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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传奇》


第八十九章 心意相通

独孤秀眉头紧锁,显然,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而是不愿意去面对。他低头沉思,良久才说道:“我会尽我最大努力,让朝廷振作起来,这不,削藩撤爵已经完成了九成,未来中央集权很快实现,到那时政令畅通,朝廷焕然一新,龙洲振兴有望。”,说的声音很小,显然底气不足。

“我与师兄根本不同点就是:我不是对朝廷寄不寄与希望,而是,我根本不认可这种制度,我不是推翻一个皇帝,而是要推翻这个制度!这就是你我理念的根本不同!”,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出乎意料,独孤秀没有反驳,而是静静的思考,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尽到最大努力,让这个朝廷振作起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坚持下去,至于以后,我暂时走一步说一步吧!”,独孤秀深沉的说道。

两人在一次碰杯,一旁的左少荃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听,静静地思考。

独孤秀突然改变了话题:“小学弟,你前些日子与我对阵,用的是什么功法,那个功法大道之气浩浩荡荡,挥笔而出黄金字符自成天地,构筑了一方独立空间,将我禁锢的不能动弹,那是什么功法?”。

“那是我自己领悟的大道之法,不瞒学长,我受三大圣人灌顶,九阳神功已经修炼到第九层的至高境界,御风诀也达到极高境界,在这种情况下,我领悟了大道无私与天人合一的境界,形成了我自己的道,挥笔之间,大道之气自成一方空间,便是你的天地囚笼也不能防御。其实所谓的大道之气就是天地正气,就是在无私无畏的心境下,感悟天地苍生与自然法则,将自己融入其中。学长,这个功法一点也不玄妙,但是,只有无私的心境与自然环境和苍生需求相契合,才会产生天地法则,那些自私自利的人是无法领悟的!”,龙择天没有丝毫隐瞒,他反而希望独孤秀领悟这个大道法则,那样,不用征战,独孤秀就会遵从他的大道法则,避免一场龙争虎斗!

独孤秀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道:“看来,我终究是凡夫俗子,没有你这天选之子那般境界,我领悟不了那个大道法则之力。”。

龙择天叹了口气,说道:“不急于一时,也许某一天,你真的会领悟,那样才是天下之幸,苍生之福!”。

两人谈天说地,好像是好朋友一般无话不谈,其实两人心里都有数,未来,他们的龙争虎斗不可避免。

酒过三巡,独孤秀站起身,说道:“希望不久,我在帝都扫榻恭候,希望小学弟早日到来!”。

龙择天站起身向独孤秀行礼道:“会的,我原本就有打算去一趟蓟城的,会很快!”。

独孤秀向左少荃点头示意,忽然消失不见。

独孤秀走了,宴席也就结束,龙择天问左少荃:“我想去太平派拜访一下,大人可以从中介绍一番?”。

太平派周家是会稽首屈一指的大门派,来到会稽,龙择天不可能不去拜访。但是奇怪的是,龙择天来到宁都城已经有些时日,弄出的动静也不小,但是这太平派对此却不闻不问,不知道是太傲慢还是有别的想法不得而知,但是,不管怎样,这太平派龙择天一定要接触一番。

左少荃闻言,没有痛快答话,而是问:“学弟你对太平派了解多少?”。

龙择天老老实实回道:“委实不了解,连他们门派多少人、产业情况、修为还有门派的想法都是一无所知,只是在我七岁生日宴上见过他们的少主周德刚,但是此后再无来往。倒是周德旺与我乃是兄弟,但是他早已脱离了太平派,不知现在太平派如何了?”。

左少荃说道:“太平派是一个非常邪门的门派,他们神秘莫测,很少参与江湖纠纷,不与各方势力往来。但是他们什么生意都做,盐曹水运、烟馆赌场、妓院酒楼、倒卖人口无所不沾,即使如此,他们只关注生意,只关心钱财,谁给钱替谁办事。他们的内部管理更是神秘,好像信奉一种古怪的教派,他们认为自己才是天赋神圣,认为世上所有人都罪孽深重,需要祷告免灾,甚至让门人信徒奉献出所有钱财给门派才能消灾免祸。他们的门人非常执著,认为他们都是天选之子,其他人都是戴罪之人,需要他们引渡。这个门派我接手会稽后,与他们有过几次冲突,我集合了会稽大部分兵力,剿灭了他们几处堂口,杀了一些门人,从此与我不共戴天,但是摄于我的威严,他们暂时不敢明目张胆的挑战,但是,他们已经蠢蠢欲动,几次行刺于我,虽未成功,但是我这边的一些高阶修者死了不少。现在,我们双方属于对峙状态,谁也不敢说要剿灭谁。贤弟,既然你对太平派有兴趣,也可以去了解一下,但是我提醒你,那个门派可以说是一个邪派,里边高手如云,深不可测,你还是要小心为好!”。

龙择天一听,心中一动:这样的门派倒是不多见,我要看看,他究竟神秘在哪里!

龙择天对左少荃说道:“无妨,我只是拜访,礼节性的,他们还会打脸上门的客人?再说,纵使他们想对我不利,我龙择天岂是好惹的?哪怕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于是,龙择天让左少荃准备一封信函,龙择天修书一封,投上拜帖,他要拜访太平派,委托左少荃差人送到太平派。

第二日一早,左少荃来到龙择天休息的房间,说道:“太平派破例派遣一位长老来到都督府,邀请你跟他去太平派,太平派已经准备好迎接你,哈哈,看来,你的面子真的不小,连我这个侯王、总督都没有这个面子!”。

龙择天也不答话,带着龙儿心儿和公孙媚瑜,来到总督府客堂。

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正在喝茶,见龙择天到来,站起身,说道:“我受掌门之托,特意来请龙先生来我门派做客,龙先生大名鼎鼎,我门派何其有幸,还有劳龙先生亲自休书下拜贴,掌门说了,一定要用最高礼仪邀请接待龙先生,龙先生请跟我来!”。

龙择天见来人一袭红袍,头戴红色纶巾,胸前还挂着一只人像,这打扮好生奇怪。龙择天不再犹豫,四人跟随太平派来人出了总督府。

到总督府外,一支身着红衣的千人队伍分列两旁,净水泼街,红毯铺地,十几台大轿正在静等恭候。太平派人引导龙择天四人依次上轿,喊了一声:起轿,奏乐!红尼大轿稳稳抬起、转向,沿着红毯平稳而行,两边门派武士肃穆而立,乐手吹奏欢快的迎宾曲,令整个宁都城都沸腾起来,人们纷纷跑来,一看这阵势,比朝廷大员驾临还要隆重热闹,人们好奇:太平派从来没有这么夸张的迎接什么人,这是谁呀,令太平派如此看重?

人们议论纷纷,不知所以。但是轿子中的龙择天却是一脸平静,虽然他搞不懂太平派搞什么鬼,但是,他一点也不太担心,反而怕左少荃担心自己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既来之则安之,呵呵,我要看看这神秘的太平派究竟有多大名堂!

太平派果然神秘,虽然位于宁都不远靠近北部大江南岸的宁都城北边,但是,这里却被特意种植了很多高大树木,将整个山门和院落掩映在丛林中。红地毯从总督府到山门,极尽奢华,红毯两边的队伍移动着跟随红尼大轿,乐队鸣奏不断,一直到山门。太平派人高喊:“香南龙择天龙阁主驾到!”。

轿子落地,龙择天从容下轿,轿子悄无声息退去,龙儿心儿和公孙媚瑜来到龙择天身边,尤其是公孙媚瑜,俏眼一番,说道:“太平派搞的是什么名堂?不会有什么鬼吧?”。

龙儿白了她一眼,说道:“鬼不鬼的,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好了!”。

公孙媚瑜不再争辩,拉住龙择天的手,问道:“你说,是不是有鬼?”。

龙择天甩开公孙媚瑜,盯着山门方向,只见从山门列队出来几十号人,人人红衣红帽,胸前挂着人形吊坠。列队的中间有五个黑衣黑帽的人,走到龙择天面前,手指一连串点了几个动作,其中一位靠前,说道:“在下太平派掌门、周家家主周恺风偕同大长老周绍利、二长老周宏德、三长老冯永、四长老洪秀清前来迎接龙阁主,迎接来迟,望企恕罪。”。

龙择天微微低头还礼并与各位长老相见,掌门和各位长老的带领下,步入山门来到太平派大院内。大院内占地极为广阔,水榭楼阁,绿树成荫,鲜花烂漫,鸟语花香,仿佛有一股特殊的气场,笼罩在整个院落。龙择天看似不经意的观察,发现,整个大院依山依水,九曲八折,暗含阴阳五行阵法。龙择天与周恺风并肩而行,来到院落中一处宽敞的亭台下,一张巨型白玉石桌赫然出现在眼前,九套玲珑剔透的玉器茶具整齐摆放,九位长相秀美的少女侍立一边。龙择天有些吃惊,自己一行四人,陪客五人,刚好九人,这里已经摆放好了九套茶具,九位侍女环立在旁,行动之快,布置之严密如此可见一斑,这太平派门规之森严,纪律之严明,实在不可小觑。

周恺风引导龙择天四人座下,自己一行人也分别落座。龙择天四人坐在北面,而周恺风五人坐在南面,充分体现了对龙择天的尊重。

周恺风示意侍女斟茶,九位侍女动作整齐划一:提壶,揭开茶杯盖,放在桌上,倾斜,倒茶,动作轻柔得体,韵味十足。周恺风说了一声“请!”,端杯示意,抿了一口,端杯等待,等着龙择天饮茶。

龙择天端起茶杯,见茶叶形如雀舍,茶水青绿欲滴,如同翡翠,流光溢彩,闻之,则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轻轻饮啜,舌尖微舔双唇,则顿时感觉香味浓郁,甘醇可口,回味绵长。龙择天由衷感叹:“果然会稽之茶天下一绝,此茶恐怕是太阴湖龙井的第一明前茶,虽然以前也曾品尝,但是到底是在原产地喝到的最为正宗,好茶!”。

周恺风一笑,说道:“龙阁主果然见多识广,只一口就品出这是太阴湖龙井的明前茶,刚刚加工完毕的最新鲜茶叶,不瞒阁主,因为刚刚出炉,这个茶我也是今年第一次喝到,新鲜,请阁主尽管饮用!”。

公孙媚瑜出身大家自然见多识广,接口道:“也没那么好了,比如莫干的毛峰,闽侯的大红袍,还有昆侯的普洱,哪一个都不比你这个龙井差啊?不过,这是第一炉的明前茶,时机火候刚刚好,新鲜倒是其次,主要是采摘的工艺十分讲究,处子之手不染一尘,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不知这茶要多少女儿心血才采摘烹炒出来,我倒是很心疼那些女儿们!”。

周恺风十分吃惊的看着公孙媚瑜,问道:“这位小哥不知来自哪里?倒是对我太阴湖龙井茶的工艺十分在行,敢问公子,以前莫非经常喝到?”。

“切,当然喝过,我家毕竟也是大门大派,岂是小家小户一般没得见识!”,公孙媚瑜正要说下去,龙择天拦住她,对周恺风抱歉道:“还请周掌门不要怪罪,舍弟鲁莽,不知天高地厚,抱歉了!”,说着怒斥公孙媚瑜:“怎的如此没有礼貌?周掌门以礼相待,我们作为客人更应该礼貌有加,看来你又要挨板子了!”。

周恺风晒然一笑,道:“无妨!这小哥说的有理,莫干的毛峰,闽侯的大红袍,还有昆侯的普洱的确也是天底下难寻的好茶,不过,要说稀有,我们现在喝太阴龙井可不一般,此茶摘自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世上仅存这十八棵茶树,其稀有程度可见一斑。幸好,这十八棵茶树尽归我太平派所有,我们现在喝的就是这十八棵茶树之茶,而且只采一个嫩芽,经抖、挺、扣、抓、压、磨、搭、捺、拓、甩等十大手法,加工而成,这十八棵茶树最顶级茶叶,就是现在咱们喝的,最多不过十斤而已。小老弟,我这么说,你可知道这个茶的珍贵稀有了吧?”。

公孙媚瑜听完,也是一惊,但是嘴上喃喃:“不过还是茶叶而已!”。

第一章 小山村天降异象

殷汤曰:“然则上下八方有极尽乎”革曰:“不知也。”汤固问。革曰:“无则无极,有则有尽,朕何以知之然无极之外复无无极,无尽之中复无无尽。无极复无无极,无尽复无无尽。朕以是知其无极无尽也,而不知其有极有尽也。”

此为开篇第一章也,以列子《汤问》开篇,实为心有疑惑,每每穷究大道初始,看万物繁驳奥妙,追其天地至理,总陷于困惑:天地为何物?大道何物?所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读到这里似乎有一些豁然,自古圣贤,开万世太平难道不是身而身先其无私邪?历代先贤,为生民请命,背负家国天下,以血肉做脊梁撑起天下江山,无不是无私无畏的先行者,正是这些人凝聚人心力量,将历史书写的丰富多彩。

所以,英雄即便不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开创历史的先行者!

扯的有点远,但是也是本书的精髓所在。

废话不多说,开篇!

天智星是一个巨大的智慧星球,全球三分之二的面积被茫茫的海洋覆盖,其余分四块大陆,分别是龙洲大陆、罗巴大陆、印加大陆和非加力大陆。其中面积最大的的大陆就是龙洲大陆,而龙洲大陆的龙洲帝国占整个大陆的四分之三,其余四周领土被一些异性小族占据,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微型帝国。龙洲帝国,方园数万里,人口30亿,东南临海,北倚太阴山,西部是广袤无际的浩瀚沙海。大陆内地大物博,河流纵横,湖泊密布,奇山众多,中原地带沃野千里,物产丰饶。龙洲大陆为这个星球世界不可多得的神奇富庶之地。

但是,自纪元来千年以将,龙洲帝国内乱频仍,周边异族小国入侵,外大陆帝国时刻虎视眈眈,加上大陆内族不思进取,自甘堕落,民智不开,好端端的大陆竟被异族控制,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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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洲帝国南端自西向东横亘一条巨大山脉,名为嘎赤山,至东段,渐渐平缓,到三香山有几大缺口直通南北,一条近千平方公里的大湖自缺口从香北侯国平铺至香南侯国,大湖名为香水湖。因水云漫天加上重山环绕,经年雾气缭绕,使得香北香南如同天上仙宫,神秘莫测。香北香南两大侯国为龙洲大陆30个侯国其中之二。

按照当时皇朝纪元,为大顺朝同和六年,时至冬月一天正午,被一场不大的白雪淡抹的偏僻小山村,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常年雾霭沉沉的山村渐渐明晰起来,正午的阳光驱散了雾霾,积雪瞬间融化,万道光芒直射而来,天上浓云变淡,折射出道道霞光。本已蔫垂的漫山遍野的山花竟如夏花璀璨绽放,村边的小河由沉积变得欢快,池塘中过冬的青蛙同时高声鸣叫,鱼儿重新上蹿下跳,欢快的用尾巴敲打水面。仅仅一瞬间,山村不复冬日之景,一派生机盎然。

村中央有一片诺大的广场,广场的北面是一处青瓦砖房,这是平时族人们聚会议事和举办各种大型活动的地方。此刻,族人们还没有从刚才奇特变化的震惊中缓过来,指点着周围的景色,一脸的不可思议。

香南侯国虽然地处龙洲之南,却也四季分明,冬季的淡雪总是时不时的飘落一些,纵然有寒梅绽放,冬天却总是冬天,不像今日,各色山花逆时而放,仿佛一瞬变过了冬天来到春季,总会是让人震惊无语的。

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人围着举目看天的族长,探寻的问。

族长百岁高龄,却是鹤发童颜,三缕白须垂于胸前,负手于背,目绽精光。喃喃道;“要变天吗?是好事还是坏事?”

人们习惯了四季四景,如此异象出现,人们当然有些害怕,不知道天老爷发的是什么疯,难道天降大灾?

正纠结间,天空上蓦然升起一道祥云,瑞霭弥漫,霞光四射。祥云上一道人形轮廓光晕俨然,蓦然仙乐骤起,直击人的灵魂,使人不由自主跪拜下去。

仙人来了吗?真的是仙人?

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心里总是产生对未知神明的崇拜,所以,广场上人群纷纷跪拜,祈祷声回响整个广场,有的已然同痛哭流涕,祈求神仙保佑,不灾不祸。

族长长跪叩首,五体投地,不敢朝上看上一眼,几千族人匍匐于地,身如筛糠。

忽然,第二朵祥云忽地从远方飘来,与第一朵祥云并肩站位。

乐声大盛!

接着,遥远的嘎赤山西端南面,同样一朵祥云幻化的荷花飘然而起,一瞬间飘忽而来,旋转着并肩与前两朵祥云站在一起。

梵音大盛,光晕普照。

然后,三道紫色光芒同时射入山村东面的一座宅院,宅院瞬间霞光大盛,紫色之气直冲九霄。

地上的族人们匍匐着,瑟瑟发抖,这场面,谁也没见过呀!

这个小山村就是位于龙洲帝国香南侯国的龙村。其虽然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但是村有八景,每景必胜,相传曾有盘龙筑巢,引发龙脉大兴。但是奇怪的是,本应是龙兴之地,却没有出过任何帝王的记载。而且,因为龙洲帝王龙脉就那么几条,历代帝王为了自己的江山永固,对其余龙脉之地多有破坏。龙村也是如此,拿当朝大顺朝来说,小小的龙村因为有龙脉之地,备受朝廷瞩目,一旦有风吹草动,或天降异象之类的,定会引起朝廷瞩目。因而,当隆冬变盛夏,万物复苏,神仙降临,小小的龙村有如此旷世异象,也就难怪老族长心中忐忑。

在龙洲大陆,哪怕是帝国周边的小国,民间信仰无非是儒释道三教,如今,三道沛然紫光降临,再加上隆冬时节漫山遍野的山花盛开,空中紫气氤氲,仙乐齐鸣,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龙村应该出现了天大的事情。凡人对意外而来的未知仙人,一是崇拜,二是害怕,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给读者的话:

此为开篇第一章,希望大家喜欢,给予鼓励,在下拱手而谢!

第二章 神秘来客降临产房

不知什么时候,仙乐渐止,祥云消散,天地间一片空明。漫山遍野的山花依旧绽放,树木葱茏,流水潺潺,一片生机盎然。人们的心境逐渐平息,从地上慢慢站起。虔诚的的望着天空,一阵懵懂。

“族长祖爷爷,东面二婶生了!”

来喊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一个马尾,圆脸嘟嘟,红里透白,煞是可爱。这女孩是家族长房的直系嫡孙女,也是族长的第五代重孙女,她说的二婶,是他亲二叔家的二婶,都是族长的嫡系。

“唉,终于生了,哪有怀孕怀了三年的?”

龙村的最大姓氏就是龙姓,早些年因为犯了皇帝的忌讳,一度被责令改性,皇帝曾赐姓赵、朱、金等,但是,龙氏家族却是一个威武不能屈的家族,虽经几代皇帝打压,但是姓氏的家谱始终未改,也算坚挺到现在,而如今,大顺朝因为太后专权,朝政**,各地流民纷纷暴乱,揭竿而起者数不胜数,这样,小小的龙村的龙姓因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人物从,朝廷也就不再关注,爱姓啥就姓啥吧!

龙姓老族长感叹自己的玄孙媳妇三年怀孕不生,已经急不可耐,不知道这玄孙媳妇怀的是什么胎,鬼胎还是仙胎?曾多次请教过医生或者风水先生,医生认为一切正常,腹内胎儿发育良好,未见任何异常。而阴阳风水师又是跳舞又是掐算,只觉眼前被蒙蔽一般,看不清任何意思,甚至好不容易呕心沥血的掐算完,一口鲜血喷出,接着就变成傻子一样,疯疯癫癫不知所云。所以所有龙村人都知道,那个龙家媳妇怀的不是大仙人就是大魔鬼,反正肯定不是一般的凡胎。

族长长叹一声,忽然身体一抖,像是想起了什么,叫过自己的长子,“山儿,你马上吩咐人,就在这广场上建一座高台,今天仙人驾临,可是自古未有的大事,我们要搭台祭祀,让仙人保我族天长地久,岁岁平安”

“是,父亲大人”

山儿也已经七老八十,虽然看面相不过中年,却也是老年人,被另一个老年人叫“山儿”总感觉那么一丝滑稽。

“我去老二家一趟,他那个孙子可是来之不易呢!”

老族长看着刚来报信的小女孩说道;“小健,带我过去”

小女孩拉起祖爷爷的手一蹦一跳的朝东边的院落走去。

刚一进大门,老族长再一次大吃一惊,不说院内各种鲜花迎冬绽放,就是院墙已经枯黄的爬山虎再一次褪尽黄叶,重新变成嫩绿色,大院不小,方园数百丈,树木葱茏,灵气沛然。这绝对和以往大不相同。对修炼者来说,这就是天堂,对于龙村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来说,简直沧海桑田。龙村有修炼传统,属于香南派,有武修,有蛊派,也有起课之类的遁甲之术,还有信奉佛国禅教的,不一而足。但是,修炼的环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灵气浓郁至此。老族长贪婪的引气入体,净化肺腑,竟忘了来的目的。

老族长有七子,大儿子叫龙山,二儿子叫龙海,三儿子叫龙湖,老四叫龙泊,老五龙多,老六龙广,老七龙阔。老爷子的二儿子龙海比较有才,也育七子,对应兄弟们的“山海湖泊多广阔”,分别起名“天地乾坤任纵横”。其他兄弟倒没有这么刻意,育子太多也就没那么讲究,什么吉祥如意,百十万千都有。龙海的二儿子龙地也被父亲逼着生了七个儿子,中字为昌,尾子分别取名“仁义礼智信纲常”。二子龙昌义的妻子文美儿第一胎就出了状况,就是那个三年不生的媳妇。怀孕三年不生,龙昌义不管村里人说什么,以为是死胎,背着老族长等长辈多次想打掉,医馆的医生听了胎音,说是一切正常,没准是个富贵胎,反正也没啥影响,留着看看,实在不行再拿掉。就这样一等就是三年。

老族长叫龙汉清,是一名武者,老爷子为了保家护院弃笔从武,游历香南香北的武堂学院深山古刹,遍访名师,五十多年武艺大成,从一品武者直到七品宗师,进入顶尖武者行列,威震两香,名传大湖南北。老爷子为了家族不受欺凌长盛不衰,号令家族无论男女老幼必学武艺,致使整个龙村习武之风盛行。

此刻,老爷子负手而立,吐纳呼吸,直觉天台清明,肺腑通透,四肢百骸无一不畅,仿佛沐浴灵液,灵功突飞猛进。

二子龙海,孙子龙地,玄孙龙昌义此刻来到老爷子跟前,见老爷子如同入定,不敢打扰,缩手缩脚地站在跟前,连大气不敢出,唯恐被老爷子一个眼神看化了。

良久,老爷子睁开眼睛,看了看儿孙和满院子的家族中人,说句;“生完了?”

龙昌义小声说“太爷爷,那孩子出来了,一出来就睁开眼睛到处看,就是一声不哭,可有什么问题?”

老爷子目中精光一闪,看着满院子的孙男娣女,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来了一个有出息的?

老爷子也不避嫌,举步进屋。此刻屋内除了接生婆和几个长辈姑婆以及一些老妈子丫鬟,没有一个男人在屋。见老爷子进来,一个端盆的小丫头一慌,“嘣”的一声,脸盆掉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噗通”跪下,喊着老族长饶命。

老爷子也不在意,径直来到文美儿的产床前,看见一个肉嘟嘟的小婴孩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老爷子真的下了一跳;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

那婴孩忽然吐出舌头,一副顽皮模样,老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文美儿气弱体虚,看着坐在地上的老爷子问:“老太爷,你怎么了?”

老爷子站起来,硬着头皮凑近婴孩的脸前,喃喃自语;是灾还是祸,是人是鬼?

老爷子正在发蒙,先前将盆摔到地上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说;老祖宗,外面来了三个奇怪的人,要见刚出生的小少爷。

老爷子反应过来,刚要出门查看,见三个神秘人已经飘然进屋。

首位是一位葛衣老者,说是老者根本看不出年纪,说四十岁也可,说二十多岁也可,说百岁也无不可,只觉神秘莫测,风度俨然。

第二个人一袭青衣,头戴青色纶帽,手持黄金毫毛笔,一副儒雅风度,彷如鸿儒临世。

第三位一袭斑斓彩衣,长发百结,面孔慈悲,手持金钟,如佛子下凡。

老爷子呆立当场,瞬间如坠云雾,身子一软,晕将过去。

此时的文美儿,也是如同熟睡,屋内屋外一瞬清空。

那婴孩不涕不哭,双眼似明镜,看向三人,不怒不喜,良久,竟“唉”了一声。

第三章 先天圣体

葛衣人郑重其事走到窗前,弯腰轻语: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人生何苦,圣人普度,山河变色,乾坤再造。传你道德**,任你修身养性,扭动苍穹,翻手可云覆手可雨,弃身从命,解民倒悬。说着,一道紫光进入那婴孩天灵。

葛衣人将宏大的紫气灌入孩童的身体之内,此时,孩童竟然翻身做起,如入定的修者,一双小手环于胸前,双手拇指食指圈成环状,鼻观口口观心,呼吸吐纳,瞬间将紫色之气运行无数周天,洗筋伐髓,扩丹田识海,将这股先天紫气存贮于丹田,无数晦涩文字也存贮于识海之内,片刻之间,孩童浑身紫光大盛,如真仙降世,房间内祥瑞纷呈。

青衣人同样走近前,手持黄金笔轻点那婴孩的天灵,喃喃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传你文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开民智救疾苦,一统江山,开万世太平。说着,朱笔紫光大盛,涌入婴孩天灵。

孩童双手挥动,将黄金笔散发的紫色光芒和串串字符收入识海之内,再一次运行无数周天,将灵气存贮于丹田。

身穿袈裟的彩衣人亦是如此,金钟摇动,豪光四溢,接着把那金钟底口扣向婴孩的天灵,周身七彩莲花转动,万道七彩之光旋转着进入孩童的识海。喃喃道: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终生皆苦吾先苦,不解轮回地狱苦,苍生如有出头日,需借圣人一线光。传汝广大佛法,愿你永怀慈悲之心,普度众生,救民于难,创造人间净土。金钟轰鸣,紫光涛涛,也径自注入那婴孩的天灵。

三人彼此对看,深吸一口气。

三大圣人同时出现在一处,亘古未有。

三圣人并立于婴孩窗前,各展深奥法术。那婴孩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仨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竟还有一丝嘲弄,看得三人竟心里发虚。

唉,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葛衣人看着另外两个人,说道:二圣,这孩子万年以来诞生的唯一先天圣体,我等在此以无上秘法灌注他的天灵,不知是福是祸。

青衣人不动声色,看向窗外,又看了一眼依旧沉睡和昏迷不醒的龙汉清和文美儿,说道:我等代表天意,天意操在我手,这孩子将来是要代表天意行事的,未来如何,本来已经注定,但现在看来,这小家伙不情不愿,似是有什么差错也未可知,看来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彩衣人摇动金钟,口颂佛号:阿弥陀佛,天意是注定,人意也是注定,吾等万年前就算定今日,岂非亦是注定?未来如何,这孩子是否如你我所愿,也是注定矣,因果就是因果,今日种下的因,只好等待未来的果。

“我们还是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葛衣人道。

青衣人手持朱笔,遥天而指:“我等秉持天意,择此子而生,但吾观此子,未必安分守己如你我所愿,势必风起云涌,择天而立,未来唯恐超脱你我掌控,就叫他‘择天’吧,吾等只需因势利导,导此子于正途,造福天下,恩泽众生,也不枉万年因果”。

“善哉,善哉”,彩衣人颔首称是,葛衣人也赞同。

龙择天,人间从此有了这个震撼世界的名字。

那婴孩-龙择天目光深邃,遥望窗外的天空,突然大笑三声!

蓦然,三股嚯大的紫色豪光从龙择天身上冲天而起,透出房间,直冲云霄。

葛衣人道:“这孩子承天命而生,种种异象太过惊世骇俗,对他以后不利,还是稳妥些,让人们忘了这些事吧!”。说罢,信手一挥,天地异象瞬间消失。

三圣人飘然离去。

龙汉清和文美儿同时醒来,彼此对视,震惊莫名,刚才的一切似是清晰似是模糊,更像是做了一场梦,什么都不记得,却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不知所措。

“太爷爷,我刚才在梦中遇到一位老神仙,告诉我这孩子叫龙择天,小名天天”。

老爷子一愣,因为,他也在梦中知道了这个名字。

“好,就叫龙择天,天天吧”

遥远的北方,太阴山下,都城蓟城的皇宫正殿太极殿,皇帝和太后正与群臣商议政务,太平王金福顺向前奏报:

“启禀皇上、太后,近日四大部洲十六洋国驻本朝操办,知会我朝得知,十六国经商船队漂洋过海而来,满载金银细软、火器、盐巴、精器、极乐物事等凡八百六十一船,经广口、夏港、连云、黄圃、青莲、吕达、津浦等口岸先后抵达,纷经龙洲大陆各地散发各市,押送途中竟被沿途诸侯、山贼、盗匪抢掠一空,期间各强抢诸路贼寇,嚣张至极,焚烧车队、抢掠物资,杀人越货,杀十六国经商外蛮夷人共五十四人,本朝随行押运人员一千七百二十二人。现各国发照会,责成我朝出兵平叛,剿灭盗匪,并指定我朝代赔货物损失白银十六亿两,亡者抚恤五亿四千万两,责十日内确切答复,否则,各列国将亲自出师平乱,助我朝一靖乱贼,帮我朝威震龙洲,寰宇清明”

同和帝目光闪烁的看了看身边的太后那贺兰一眼,怯声问;“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那贺兰眉头一皱,大感不耐烦,没好气说道:

“皇帝年已不幼,自登基迄今已二十余载,年更不惑,怎可以事事处处假他人之脑,借他人之口而行事处断?难不成皇帝陛下没脑没嘴?社稷江山家国天下,全凭皇帝一意而行,岂可唯唯诺诺,优柔寡断?”

同和帝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已然通红,咳了一声,转而面向群臣,故作威严道;

“四大部洲十六强国,自前朝叩关以来,犯我疆土,掳我臣民,滋扰生事,无恶不作,特别是武瀛国,不顾我海禁之令,每每西窜入境,奸我妇女,杀我壮丁,更有西洋岛国威士兰王国,倚仗船坚器利,纵横我龙洲境内,强买强卖,诱我臣民吸食极乐膏,骗取金银,掏空我朝财富,致使我朝国库空虚,臣民体弱,好一片江山日渐萎靡,七零八落,民不振,官昏庸,商奸诈,兵无能,长此以往,我朝何以立足,我龙州何以振奋?臣不臣君不君民不民,其灭种之祸不远矣!”

同和帝越说越激动,乃至痛哭失声,浑身发抖,殿上群臣垂手低头,只有太后那贺兰冷冷的看着同和帝。

“着礼部尚书付国恩立即照会各列国操办,驳回其无理要求,着兵部兵部尚书金乌橙派兵包围各列国馆邑,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不使各列国操办流窜各地滋扰生事,特别是要防范列国修者,窜入各地,寻衅滋事,乱我朝统”

同和帝的话铿锵有力。

“着南越、闽侯、会稽、泰鲁、萨胡、蓟蔡等海岸通商各诸侯,整肃军纪,严密备战,即刻起,严密监视各自境内列国流民和武修,防范其扰国乱民,一见其生歹意,立刻擒拿严办,以儆效尤,不惜一战而已!”

同和帝黄袍飞舞,龙威弥漫。殿上诸臣附身跪地,却不应声。

第五章 见异象天下震动

“咳咳”

太后那贺兰轻轻咳嗽。

同和帝转向太后,轻声道:“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从龙坐上起身,威严的看了一眼皇上,又扫了一眼跪倒满殿的列位大臣,说道;

“按理说,皇帝亲政已经二十余年,本不应该我这个老太婆再多嘴,但刚才听得皇帝一番慷慨激昂之言,我却又忍不住又要多嘴,皇帝可允许老太婆再多一次嘴”,太后目光犀利的看向皇帝。

“太后,儿臣谨遵懿旨”

太后站在大殿的台阶上,面向众臣。

“本朝自太祖开基,迄今历经数百年,想当初,太祖陛下英明睿智,以武征伐四方,四夷皆服,龙洲诸侯皆以皇朝为尊。太祖皇帝为彻底平定内患,撤藩削爵,设州县郡制,中央集权,致使江山一统,万民归心,那是何等的荣光!至睿宗,解甲修民,尊文圣,修道德,本想修生养息,充盈国库,富国强民。怎奈草民愚钝,智劣刁钻,不体恤皇恩浩荡,以为圣朝软弱可欺,盗匪流民,东抢西盗,聚山林举异旗,倚仗武力对抗朝廷,更有封疆大臣,贼心可恶,勾结愚民,聚众起事,妄自称王称侯,独霸一方,不尊朝廷,不理法度,致使山河凋零破碎,社稷动荡不安。四大部洲诸列国,见我朝纲常尽废,愚民可欺,便以通商之名教化愚民吸食极乐膏,使愚民不但愚体尽废,更财产两空,一贫如洗。为了生存,更为了那片刻欢愉的极乐膏,卖妻鬻子,直到聚众造反,烧杀抢掠,这等愚民保之何用?不杀已足显陛下宽厚仁爱,何来卫民之说?至于现今各列国要求之事,以本后看,应先聚大军于各当事诸侯,严令其配合朝廷,打击流寇,捉拿劫道之匪以宽列国之心,至于各项赔偿,愚民惹得事自由愚民承担,惹事的各诸侯,强加赋税,除上缴朝廷外,必须均摊赔偿款项,逾期不缴纳者,发兵征讨,寸草不生!”

太后越说火越大,拿起龙案上的茶盏摔向大殿,众臣更是瑟瑟发抖,不知何往。

“一群贱民愚民,怎配做我大朝子民?便不如杀之立威,结列国欢心,或可以夷之力以治民,山河破碎又能如何?”

同和帝脸色由红转白,呼吸急促,红着眼睛看向太后,说道:“太后何以伐民吊罪?有道是外敌侵源于内辱,今太后不但不体恤民之忧患,反而借助外力惩罚天朝子民,让子民何以心向朝廷?而且,龙洲被外族欺凌已久,龙洲百姓苦不堪言,实指望朝廷为其做主,不想太后一番言语将我子民推入万劫不复,百姓若反,我朝何以应对?请太后三思!”

太后那贺兰见同和帝竟敢当众反驳自己,脸面上过不去,更是恼怒异常,一双眼睛直视同和帝,接着一声轰鸣,一道无声之气竟然直逼同和帝,同和帝毫无防备,面色骤变,呼吸急促,顺势噗通一声倒下,就此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退朝!”

太后刚要转身,忽见三股紫色豪光自南天冲宵而来,一阵心悸,众群臣瞬间不由自主转身冲出大殿,面对威压无穷的紫色光芒黑压压跪倒一片,连皇太后也不由自主跪拜下来,震惊的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

都城内外的所有人此刻都不由自主的跪拜下来,车马静止,飞禽走兽避之不及,挺尸一样散落在各处,一刻之后,又瞬间消失,无影无踪,都城内外万籁无声。

蓟城皇都,骤然间风云突变,似有莫大威压笼罩整个苍穹,令人呼吸不畅,连抬个头都很艰难。天象改变突如其来,人们面对未知的变化,心中所思唯有恐惧而已。

难道天道大变,我朝危矣?

同和帝悠悠转醒,见异象满天,眼中竟有莫名光彩,遥望南天,口中自语:“又来人了不成?”,接着看向那贺兰,见太后跪在地上,仰望南天,身形不自觉的晃动,同和帝心中快慰,嘴角的微笑一闪而逝,再也不敢从面上表现出来。

皇帝和太后连夜召集群臣,研讨白日异象为什么突然发生,又突然消失,预示着什么?责成礼部尚书付国恩组织能人异士研判此异象发端何处,测吉凶如何。

不光是都城蓟城,整个龙洲大陆无不震撼莫名,各路武修更是驾起各种神通飞行之术,向紫光发端之地进发。

天下震动!

龙洲大地各方势力云集,向南方异象发端之地探究。但是整个香南国如同笼罩在虚无缥缈的奇幻之中,无论如何也探究不出所以然来,纵使高端武修,豪门大阀倾尽所能仍不知所云,那神秘的异象发端地仿佛被隐藏一般,即使有再多的手段,经万方彻查,终于还是如云山雾里,神秘莫测,有高端异人测天机卜阴阳,都莫可奈何。

同和帝的寝宫如冷宫一般,一日三餐简陋异常,作为快四十岁的男人,贵为九五之尊,却过着节俭清淡的日子,连宫女太监对这位清贫的皇帝都嗤之以鼻,没有吩咐,绝对远远避开。这倒也好,同和帝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虽有三宫六院,却无一临幸,几乎夜夜孤枕。

同和帝坐在龙榻之上,回想紫色豪光的突然发端,心有疑惑,却有些欣然,心道,此后莫非再也不是孤身而行?

但是,心中始终拿捏不准,于是拿出八卦盘和铜钱,起课演算。同和帝微微颔首,将八卦盘托于眼前,那卦盘旋转,放射出晦暗之光,八卦图形便投射在眼前的虚空之中,若明若暗的卦符闪烁之上,更显得神秘莫测。同和帝抓出铜钱,信手一洒,铜钱在卦盘上滚动,最终叮叮当当落到自己的位置。

同和帝看着虚浮在眼前的卦盘,掐指演算,不禁皱眉:

水雷屯,下震上坎,第三卦也。坎为雨,喻险。雷雨交加,险象丛生。象曰: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从款来左顺遂,急促反惹不自由,乃是下下卦。

同和帝皱眉,收起卦盘,纳于怀中,有些呆愣的看着已经昏暗的窗外,神思不属,有些烦闷!

惠妃娘娘未经通传来到皇上的寝宫,莲步轻款,姿态风雅,驱前行礼,道:“知皇上未曾安歇,臣妾特来侍寝。”

同和帝转过头,看了一眼文静的惠妃娘娘,说道:“朕白日上朝,心有郁结,始终烦躁,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西宫安歇去吧!”

惠妃不走,却令人盏茶倒水,说道:“朝中之事臣妾也已知之,皇上亲政二十年,朝中大事从来都是太后做主,何时轮到皇上拿意见?今日皇上在朝堂公然与太后唱反调,可知后果?臣妾不敢议论家国大事,只是心疼皇上,龙体要紧,既然做不得主,有何苦来哉?”

同和帝既没有喝茶也没有看一眼惠妃娘娘,两眼始终注视着黑暗之处,仿佛要从那里看出一朵花来,久久不语,继而自顾自莞尔一笑,自语道:“花总会开,天总会晴,该来的总会要来。”

惠妃娘娘不懂,注视着同和帝,不知该说些什么。

同和帝劝走惠妃娘娘,也没有上床安息,拿起一把宝剑,信手挥舞,剑光如网将寝宫遮蔽得严严实实,又如同隔离开来的另一方世界。同和帝在寝宫畅快起舞高歌,一曲大江东去没来由唱的痛彻心扉起来。同和帝剑舞金光,整个房间如同洒满了金色,真如黄金屋一般:“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同和帝像是掉了三魂的痴呆疯子,哑然之音若是外人听到必然痛彻肺腑。同和帝忽地剑舞无数剑花,虚空如运笔一般,瞬间在虚空之上刻下几个大字:德不孤,必有邻!

第五章 神秘的金刚娃娃

龙村,文美儿对自己怀孕三年才诞生的儿子异常恼火,怎么回事?原来这孩子自一出生,不但一声不哭,而且一口奶不吃,凡是五谷杂粮,大人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晚上睡觉,很反感和父母一起,纵使父母生拉硬扯硬要将他放在自己的被窝里,小家伙也是坚决反对,经常吵吵闹闹的,非要自己单独一个房间。文美儿和龙昌义无奈,也就随了他,将院内一处偏房收拾妥当,给他铺好了床位,又安排丫头绿萝陪着,这才放心,只是后来才发现,那丫头绿萝每一晚都被赶回自己的房间,而小天天的房间屋门紧闭,更显神秘莫测。

龙择天在自己的房间干什么?这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但是,那个房间似乎永远被一层雾气笼罩,根本窥测不清。即使敲房门,屋里永远是一声奶声奶气的回答:“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去吃饭!”,有时,龙昌义忍耐不住,暴力破门,见小家伙坐在床上,有点纳闷的看着不速之客,问道:“怎么又要吃饭吗?”。每每这个时候,龙昌义都会抱头鼠窜,自己这个儿子实在神秘的令人害怕。

其实,龙择天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三大圣人灌体,小小的身体被海量能量充斥,再怎么是先天圣体也是难受异常。于是,自出生开始,他就开始炼化这些紫气。一遍遍的舒筋活络,一遍遍的洗筋伐髓,一遍遍的脱胎换骨,每日把他折腾的死去活来。而这些事情又不能和龙氏家族人说,而且以他们微末的修为,根本帮不上自己,只好,这一切都由自己来承受。没到那些紫色灵气把自己折腾的要死,他就狠狠地咒骂那三个把先天紫气一股脑灌输给他的三个圣人:“这些老东西,老家伙,你们太不是东西了,我刚出生好不好,被你们像面团一样在手里揉捏,是要我死吗?等我有朝一日冲上天域,我定要打翻你的炉子,折断你的笔杆子,拆了你的莲花台!”。

龙择天暗自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每日每时都要炼化这些紫气,终日痛苦不堪,如此五年。

龙村虽是山区,但是九座山峰环绕之下,所谓龙村八景,均在周围群山之上。最中间的位置却是广阔的平地,九座山峰如同花瓣,将龙村包裹在中间,犹如花心一般。而龙村的百姓借助这广阔的平地,种稻田,收五谷,因为相对偏僻,很少受当地官府或者流民土匪的滋扰,倒也相对安宁。

龙择天小小的年纪,长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吉祥,备受村中大小乡亲的喜爱。每每看见龙择天迈着方步走在田埂上,很多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聚集过来,你抱一下我掐一把,玩的那个叫不亦乐乎。每到这个时候,龙择天心里烦不胜烦,可是还要装作异常懂事一般,亲亲热热的与大家叫长叫短的,那份心里苦自不待言。

只是,龙择天心里明白,这是都是他朴实的乡亲,是他血脉相连的至亲,这些人将来都是需要他来守护的,他当然不是真正反感这些可亲可敬的亲人。有时,看见哪个乡亲脸色不好,有个小病小灾,他便会趁这人抱起他亲近的时候,偷偷将体内的紫色灵气输出一点给他,哪怕只是一点,那身有微恙的人即时精神体力恢复,浑身充满能量。时间一久,很多人都说:你难受了,你有病了?去抱一抱龙家那小子,管叫你百病全消。

这个就显得过分神奇了,但是,村里人都这么传说,而且时间一长,外乡人也慕名而来,都想着抱一抱这小子,沾一沾那股灵气,说不定能驱除百病益寿延年呢!

龙择天喜欢到田间野外游玩,看见插秧的老农,他便如同一个大人一般,趟着水,要过来一把秧苗,几乎是无师自通的把秧苗插得整整齐齐,令人赞叹,有时那些个乡亲啧啧称奇:“这小子,绝对是一把庄稼好手!”。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龙择天在这些个过程,将自身体内紫色灵气与大自然交融,将自己的脏腑与天地沟通,形成了天人合一的大循环,这个过程就是他的独特修炼过程。

龙家人见择天天天往山里野地跑,天天弄得如同泥猴一般,很是无奈。文美儿每每到这个时候,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抱怨道:“你这个孩子,昨天刚洗的衣服,今天又脏了,你就不怕把妈妈累死?”。

听到母亲的抱怨,龙择天记在心里,这回,他照样天天跑出去,但是晚上回家,一身衣服干干净净。文美儿感到奇怪,自己与绿萝偷偷跟随偷看几次,见龙择天每到快回家的时候,都要跑到河里,衣服也不脱,一个猛子扎到河里,极为畅快的的游玩几圈,接着上岸,浑身一抖,紫气盈天,再一看,身上衣服干干爽爽,如同刚换过一般。文美儿和绿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后来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只是文美儿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的确与众不同,将来必有大出息!

后来,因为这孩子实在怪异,三周岁上,龙汉清就请了私塾先生为龙择天单独开设课堂。只是,七天,仅仅是七天,私塾先生狼狈逃窜,龙汉清问怎么回事?那私塾先生苦笑道:“此子不但精通六艺绝学,更兼对所有事物究根问底,某家才疏学浅,实在教不了此子,还请令请高明!”。

怎么这样说?

私塾先生第一课,便在课堂上提的第一个要求是拜天地君亲师,小家伙一晃脑袋,问道:“天在上,行风雨润万物,乃是天之本分,何以拜?地乃万物之母,然万物生长乃是自然造化,也是地应尽之德,何以拜?亲,乃父母高堂,特别是母亲,借其腹,孕我命,该拜!只是这个君是个什么东西?天地蕴万物养众生,虽然是自然大道之法则,但是,毕竟人之所拜天地,求的是五谷丰登丰衣足食,拜一拜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个君算个什么东西?他孕五谷了?滋润万物了吗?这个东西我不拜!”。

老先生吓得当时差点晕过去,小声威胁道:“这个君不是东西,是皇上,是万民都应该朝拜的皇上,你此言大逆不道,若是被人听了去,告发到官府,龙洲几千口性命都不保了!”。

龙择天一听,不屑道:“皇上,若不能解民之倒悬,只知道享乐自得,这个皇上不但不值得拜,还该杀!”,圆溜溜的大眼睛杀机令人不寒而栗,私塾先生吓得灰溜溜逃了出去!这就是第一个私塾先生的下场。

接着又来了第二个,老先生接受了第一个先生的教训,开堂第一课讲的是孝经。

老先生摇头晃脑,声音造作的如同唱戏: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龙择天未等其念完,接口道: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老先生奇怪的问龙择天:“小子,你学过?谁教的?”。

龙择天笑道:“此孝经乃是儒教十三经之一,乃是儒圣及其弟子所做,小子我对此早已倒背如流!”。

老先生叹道:“小子果然不凡!”,然后看着龙择天道:“那《三字经》你也一定背得,你说来我听听?”。

龙择天大眼睛一忽闪,狡黠道:“的确有疑问。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说的是人一生下来本性都是善良的,因为后天的教育不一样,性格上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距,而且如果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会变坏。但是,我有疑问,既然人之本性是善良的,怎么一教育就会有变好变坏之分呢?先生你看,大凡在官府朝堂为官之人,他们哪一个不是深受道德文章教育开化?但是在他们之中,作奸犯科者不知凡几,反而是普通百姓,虽然未经教育,却善良宽厚,以德服人以德待人,这么说,是不是这圣学教育将原本善良的人都给教育坏了?而没有经过圣德教育的百姓反而更好?”。

老先生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怒斥道:“大胆庶子,怎么可以如此讥讽圣学之道?你竟然如此对待鸿学大儒,真真岂有此理!”。

龙择天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老师此言差矣,因为所谓鸿学大儒,教化人的是如何学成文武货与帝王家,老师您之所以为一介乡儒,无非或是圣学不精,或是学成了文武艺只是没有帝王要,既然如此,老师何苦为难自己?莫不如分田二三亩,终老于田园,岂不强过穷经皓首,而终归不过是一介酸儒而已?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只知道死背四书五经,图的是在方寸之试卷上做出锦绣文章,然后博圣颜一赞,从此出人头地,那么龙洲帝国迟早会被你们这些无用的酸儒废掉!如今,四大部洲十六强国纷纷发展空中飞舟,坚船利炮,而尔等仍念念不忘几行腐朽之文,龙洲帝国岂会不衰落?我要学,要么是文武艺以力治国,要么是学外大陆精细之技以技图强,绝不要这酸腐误国之学!”。

老头气的推门而出,大骂道:“反了反了!”。

其实,龙择天说到这些,只是气愤那儒圣老头在他的体内密密麻麻的灌输了浩若烟海无数文字的锦绣文章,让他不得不消化,不消化就如同爆体一般的难受,这让他愤恨不已,所以,气走私塾先生,完全是反感体内那种他挥之不去的酸腐之文所逼。

然后,龙择天再也没有进过私塾。反而是种地收庄稼,打算盘,做农具,甚至到家族各生意堂口向账房先生学记账等等倒是乐此不疲。龙汉清唉声叹气,道:“我龙家难道只能出庄稼把式?”

第六章 龙村闹土匪

一晃,七年过去。世外桃源般的龙村最近相当热闹,前几年多达几十波的前来龙村探查,武修探头探脑打听紫色豪光的来源,再就是官府中人也来凑热闹,随着朝廷圣旨的传达,这七年税赋徭役越来越重,村民苦不堪言。但身处龙村的村民却有些懵懂,总感到这些年日子有些异样,村里越来越热闹,日子却越过越艰难,但是为什么发生这种变化,但就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集体处于迷糊中。

小择天七岁生辰,龙村人自发来到龙府,自发组织流水筵席。这是龙村的传统,孩子七岁为第一次脱乳牙换成牙,寓意孩子可以入学堂进族谱,家里条件好的可以请先生学文习武,七岁生日是一个小男孩的大日子。龙村人团结也爱热闹,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村民总是自发捧场。特别是龙家大族长龙汉清德高望重,恩泽乡里,村民更是不敢怠慢,一大早便将龙府内外挤得人山人海。

小择天虽然刚满七岁,然而满月的时候就可以下床学步,两个月步履扎实,三个月可以健步如飞,到五六岁便随同大人耕田放牧,力提百斤而脸不红心不跳。村人深以为奇,料定此子必然不同凡响,再加上是老族长的嫡亲后代,便人人如同呵护宝贝一般,呵护有加。小择天也不稳当,正如前文所述,经常跑出去一个人到处乱逛,大人常常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不,小丫鬟绿萝和族姐小健便成为左右跟班,严防死守,寸步不离,唯恐着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走失。

偏偏这七岁宴的大事,有人来报,说又不见了小择天,老族长发了一顿火,责令家族男丁满山遍野寻找,老族长一个人坐在客厅生闷气。

要说这小择天也真够奇的,这天他与丫鬟和小健正在村头的池塘捉青蛙,弄得满身满头泥巴,小健和丫鬟呵护不住,便也由他,坐在田埂上看着他玩。

突然,天气似乎一瞬间变得暖洋洋的,让人不知不觉发困,两个小女孩抵挡不住,便坐在那里入定一般睡了。小择天洗了手,上了岸,便如同等什么人一般,负手而立,竟有一种威凌天下的气度。

“啧啧,果然是天选之子,先天圣体,老君果然没有看错,万年难得一见!”,一位身穿蓝色长袍背负七尺宝剑的中年人飘然而至,满脸的喜悦和惊讶。

小择天仍然负手而立,仔细打量来人,竟有些不耐烦,说道:“又是那个老家伙派你来的?我真不想见你们任何人”。

蓝衣中年人一惊,继而莞尔一笑说道:“几千年了,谁敢叫师父老家伙,我也奇怪,你刚来到这世上没几年,怎地就知道那么多事情?难道你记得自己前世之身?”。

小择天有些不屑,看着蓝衣人,说:“我很不喜欢转生之时被人灌顶,强行把他的意志打入我的灵魂,还有那两个老家伙,三个人组团祸祸我,还天择择天之类的,很烦!”。

蓝衣人莞尔一笑,想要抱一抱小择天,被小择天嫌弃的躲开了。

“我说,小师弟,咳咳,叫你小师弟可能不服气,但也没办法,终究你还是被师父选中,并继承了他的道德**,你也只好认了这师门,不管怎样,你以后还是要担负这天下重担的。”。

“这就是老百姓所说的命吧!”小择天低下头,眉头皱了皱,有抬头看着蓝衣人:“吕尚师兄,此来何意?”

“你还是叫了我师兄,呵呵!”

小择天坏笑,“别得意,只是此世而已!”

吕尚也不计较,说道:

“师父差我来乃是知晓你今天七岁之喜,民间自是要庆贺的,因你出生太过神异,天象过于明显,虽然师傅用梦魂**遮住了绝大部分,可仍有少数紫色豪气外泄,被人知觉,那些武修之人必然前来揭晓秘密以为奇遇,再加上现实朝廷昏聩,赋税沉重,山贼暴起,民怨沸腾,时局不安,师傅命我暗中保护,以策万全。”

吕尚接着说道:“但是我不可能一直守在你身边,更不可能以仙法加持,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只有万分危急,我才会出现。”

“我自是知晓,我也不希望你老跟在身边,很烦的!”。小择天挥了挥胖乎乎的小手,极尽老成持重之能是。

吕尚一笑莞尔,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择天,像看小怪物一般;“行了,你家人找你都快找疯了,我使出蒙混法则,让那些村民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找,却发现不了近在咫尺的池塘,时间久了终究令人起疑,你还是回去吧,我先找个地方休息去了,然后宴会上见!呵呵!”说吧挥手,刚才雾气蒙蒙的天,一瞬间清明。

小择天走到丫鬟和小健跟前,调皮的用草叶拨弄小健的鼻孔,小健打了个喷嚏醒来。

“小弟,我怎么睡着了?”

“还说,你看村里人找来了,看你不挨骂的!”小择天调皮的笑了笑。

“小兔崽子,到处乱跑,瞧我不打你屁股!”,龙昌义详装愤怒,却抱起了满身泥巴的小择天,向家走去。

“哎,我还没洗澡那,放开我!”,小择天心中暗叹:唉,想我堂堂灵童,转世之身,先天圣体,竟被这么个修为四品不到的凡夫俗子吆五喝六,真真那啥那啥了。心中愤愤,却不由自主的搂住龙昌义的脖子,撒娇道:“父亲大人说的是,以后孩儿不敢了!”。

龙昌义心花怒放,不顾小择天满身泥巴,亲了亲小择天粉嫩的小脸,说道:“我的孩儿自是不同凡响,你母亲自从生了你,满心满意的都是你,我都成了多余的人了,哈,你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小择天一脸嫌弃,用泥巴小手擦了擦被亲过的地方,瞬间满脸泥巴,滑稽可爱。

“小样,你是我儿子,我亲你你还嫌弃?”

“我这脸是留着给我老婆大人亲的,你不行!”,小择天一脸认真,“再说你应该亲妈妈,而不是我!”。

“你这小崽子,看我不揍你!”。

旁边人哄堂大笑,都觉得这孩子太神异,太过神奇了。

正说笑间,一队强悍彪马疾驰而来,其中一位虬髯大汉勒马人立而起,手持马鞭,指向人群,高声吆喝:“此地是不是叫龙村?听说有宝物在此出现,尔等可知在哪儿?如将宝物交出,万事大吉,如若不然,我等将血洗你们村寨!”。

龙昌义将小择天交给小健,低声说:“你抱着小择天赶紧回家族,找到老族长,说有山贼进寨”。

龙昌义看着大哥龙昌仁,小声说:“大哥,怎么办?”。

龙昌仁向前一步,说道:“哪里来的英雄,来寻什么宝物?我等山野村民,只知道种田打猎,维持生计,哪有什么宝物?请各位大人谅解我等无知,不知你所说的宝物是什么?”。

“那抱小孩的小女孩别走,不用通风报信,我等这就进村,找不到宝物,就要钱,女人也可,哈哈哈!”

“站住,哪里来的毛贼也敢来我龙村闹事?”

龙昌仁大声喝道。

村民纷纷上前,拉开架势。

那虬髯大汉也不废话,一挥手,众多山贼一拥而上。

村民中在场都是武者以上级别的高手,当然不白给,尤其是龙昌义哥几个,修为层次都在四品武师以上,也根本没把这伙山贼放在眼里。

龙昌仁当仁不让,一个健步冲到为首的虬髯大汉跟前,一掌拍在马头上,那马吃痛,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

虬髯大汉一声暴喝,一招燕子升天,拔空而起,轻飘飘的落在龙昌义身前。

“没看出来,有两下子”,说着,两人叉招换式站在一起。村民和山贼也没闲着,呜嗷的混战起来。

虬髯大汉从腰间抽出拇指粗的打龙鞭,手腕用力真气注入,那打龙鞭瞬间笔直,像一炳圆柱形宝剑,散发耀眼的光华。龙昌仁从背上抽出宝剑腕了一个剑花,同样光华四射,两人互不相让,每一次剑鞭相碰都爆出巨大火花。山贼和村民都拿出各自兵器,一瞬间呐喊声兵器相碰声混在一起,震动山村。

打着打着,虬髯大汉突然大喊了一声;“呔,我们只不过过来看看,你们还真要拼命啊?”。

龙昌仁跳开一步,一挥手,大声道:“先停一停,看他怎么说”。

那虬髯大汉看着龙昌仁,说道:“我们知道龙村的厉害,也不想惹事,但是这几年这一带却是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奇迹我们也沾沾光”。

龙昌仁问道:“你们是那座山的大王?”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说:“起来咱们和龙村缘分不浅,某家姓王,名大昌,在香湖东面的音少山占山为王,与龙村贵地不足几百里,也曾与贵族老爷子龙老族长相交,几十年来未曾犯过贵村一草一木,今日前来也不为打家劫舍,只不过这些年来始终探听七年前发生的天地异象,一番折腾,虽不确定那异象就在龙村,却也离之不远,于是,过来一探究竟,刚才言语多有冒犯,烦请莫怪才是”。

龙昌仁也是大声一笑,道:“原来是王大昌王大当家对面,我家老祖宗却曾提起过,说王大当家虽然占山为匪,却也义气当先,虽说不上替天行道,但也不曾侵扰庶民,在下久闻大名,今日没想到竟是这般相见,也是缘分啊!哈哈!”

那王大昌把龙鞭绑在腰间,显然是束手收兵,大声对手下人道:“兄弟们,今日叨扰龙村的父老,我等有所冒犯,理应陪个不是。”

说着单膝跪地,右手扶左胸,真诚的说道:“我等今日得罪老族长和龙村父老,在下谢罪!”。

龙昌仁大笑,扶起王大昌,说:“各位老大,龙村虽然远避世外,却也不是囚禁牢中孤陋寡闻之人,素闻大王侠义之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如不嫌弃,何不进村畅饮一番,聊表地主之宜?”

“好!”王大昌大笑,搂住龙昌仁:“兄弟如此抬爱,小弟敢不从命!”。

一挥手,那群山贼也不见外,与众村民浩浩荡荡进了村。

刚才还要拼死拼活的两伙人,此刻竟然彼此倾慕诉说情怀,搬脖搂腰,亲热异常,一看都是真性情之人,煞是可爱的说。

第七章 龙村开盛宴

小健领着择天,刚要和绿萝举步随人群往回走,那虬髯大汉王大昌走过来,笑嘻嘻地看着择天,一双粗壮的打手伸到小择天的脸上轻轻的掐了一下:“这孩子长得,啧啧,有红似白的,这小胳膊,跟莲藕似的,招人稀罕,看这小眼神,目光炯炯,像是葡萄似的,这孩子一定不凡。”

龙昌仁和龙昌义紧张的盯着王大昌,生恐出什么差错,听王大昌的说法,有些嗤之以鼻,心道:过一会儿你知道这孩子刚够百天的时候就健步如飞,不吓死你才怪!

小择天伸出嫩嫩的小手,嫌弃的推开王大昌,嘴角下抿,说:“你手太大毛太多,别弄疼我!”

王大昌惊得张大眼睛,“啥?你说啥?”

“我说你手太大也太脏了,别摸我的脸!”,小择天一挥粉嫩的拳头,貌似耀武扬威,却真的有一股与生而来的凛然之气,让众人倍感重压。

不但王大昌,众山贼也是受到不小惊吓,围拢过来,看着小择天,嘴巴大张,久久合不上。

“我说山…贼,不是,大叔,对,山贼大叔,你刚刚吓着我了,你是不是得有所表示?”

王大昌差点一个跟头坐在地上,看着小择天,“你,你说什么?我表示?我怎么表示?”

“也不要什么,你看看啊,你们一来,这大呼小叫的,我们村老年人多,经不起吓,给点治疗受惊吓的良药就行,没有的话,给点什么灵气散、固本膏或者其他一些灵药丹药什么的也行,唉,看你们都是做山贼的,也没多大本事,顶多打个家劫个舍什么的,这些高级货估计你们也没有,这样吧,把你们身上的金银财宝啥的拿出来吧,实在没有金银财宝之类的,那些马留下也行,庄稼人缺的就是这些牲口,干农活用,有个灾年啥的还能杀了吃肉,嗯嗯,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不容易,我也不能要太多的东西,唉,我这个人啥都缺,就是不缺同情心,我心善,你说是不。”

王大昌瞠目结舌,众山贼连同众村民此刻鸦雀无声,看着小择天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不是,活像见了那啥…反正不知道怎么形容。

静,就是静。

王大昌脑子此刻一下子蒙住了,不是,是顿住了,不知道怎样活动了。

“让我静静,我静静…这,我需要静静。”

众人张大的嘴巴还没有合拢,口水流到下巴,衣襟,最后流到地上。

这是孩子?这是人吗?这是什么怪物?这么点大,居然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重压,神情凛然肃穆,有一种恨不得让人跪拜的威严,而且,那啥,我们这些劫道的还要拿出金银财宝补偿?马也行?太行了!打家劫舍几十年,反而让一个孩子给劫了?姥姥,大舅,不是,祖宗,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说法?

王大昌盯着小择天,眼珠像死了一般,不会转动,对,就是不会转动了,傻了一样。

“你…你说啥?这些话怎么会是你说的?你是谁?你…怎么会这么说话?”

王大昌愣了半晌,缓了缓,语无伦次的说道。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跟你说了,我不小了,我不但会这么说话,而且…,反正不服的话我可以和你练一练,对了,我刚才的要求你还没答应呢?”

王大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被一个孩子打劫,稳了稳心神,道:“我当然有不少好东西,但,但是,我凭什么拿出来都给你?”

小择天一瞪眼,怒视着王大昌,瞬间天地失色,浩荡之气自天空浩荡而来!排山倒海压向王大昌,令王大昌不自觉“噗通”跪倒下来,只觉得眼前的孩子不是孩子,而是一尊天神,令人非顶礼膜拜不可。

“答…答…答应,小祖宗,你说了算,小…小祖宗。”,王大昌一瞬间大脑彻底死机。

“哎,我说这位山贼大叔,你别差了辈了,我都叫你叔了,你怎么还叫我祖宗,我家有个老祖宗,你还是别叫我祖宗了,要不,我祖爷爷该不高兴了,快起来吧。”

众人,包括众山贼,“轰”了一声,长舒一口气,好样这口气才缓过来一样。

“我说,你们都别愣着了,牵上马,小心点进村,别再吓着老人,要不你们那点东西可是不够赔的,对了,小心的,别让马掉沟里,说你哪,小心,再小心,这马都是我的了,可点小心着点,还得拉磨犁地啥的,金贵着呢!”,龙择天靠在小健的怀里,一声声喝令道。

啥,马是你的了?啥时候的事?我们啥也没说呀?我们还没同意呀?怎么就是你的了?

众山贼一阵蒙圈。

“怎么还不服气吗?咱们打个赌,这马跟你们也有好长时间了吧,你们谁能让马趴下,我就把马还给你们!”

众山贼面面相觑:啥时候这马成他的了?还给我们?再说了,我们只知道骑马,没练过这个呀?

王大昌看着小择天,一时不知道说啥,半晌,诺诺道:“小祖…孩,你…能?”

“切,啥叫能,看好了!”

说着,从小健身边走过来,到王大昌的马前,说来也怪,那马见到小择天,立马趴下,用马头蹭了蹭小择天的小手,眼神似乎讨好一般,看着小择天。

“我说,哎,你们都趴下!我个小,经不起吓,对,都趴下,我要摸摸你们。”

二十六匹马,一头不少,“悉溜溜”全部趴下!

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小择天也不说话,故意迈着不太稳定的步伐,挥出小手,挨个马头拍了一下。

“你们都给我走吧,跟着我,不许拥挤,一个跟着一个,乖乖的,不许喊,不许叫,跟我进村。”

二十六匹马真的站起来,排好队,跟着小择天往村里走去!

什么情况?

众人彻底懵逼。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也别傻站着了,快来吧,跟我走,有酒喝…嗯,说不定还有用的着你们的地方。”

众人像被下了咒,机械的跟着朝村里走去。

吕尚神出鬼没的出现了,悄悄地跟在后面:“这孩子,果然不让人安生,如此暴露天赋,福兮祸兮?”

村里人还在忙活着宴会的事,见村头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不禁奇怪,也不禁紧张,见小择天煞有介事的一边走一边叨咕:“要乖,哎,对了,要乖,轻轻走,别弄出太大动静,吓着老人孩子,我是要打屁股的,不管是马是人,不乖,我都要打屁股的。”

老族长龙汉清一时也是目瞪口呆:“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文美儿看到小择天,扑了上去,抱在怀里,嗔怪道:“你这孩子,到处乱跑,看你这身上脸上弄的,活像个泥猴!”

说着把孩子拉进屋,洗刷去了。

龙汉清看着那些马,那些还在发蒙的山贼,转向龙昌仁和龙昌义众兄弟,问道:“怎么回事?”

龙昌义张口结舌,看了看大哥:“我,我也不知道,大哥,刚才发生了什么?”

龙昌仁看了看二弟,又左右踅摸一圈,看了看父亲,爷爷,又看了看老祖宗,饶头道:“老祖爷爷,这位是音少山的大当家,王大昌王大当家,一见有缘,特来拜会老祖宗。”

王大昌长舒一口气,来到龙汉清近前,单漆跪地,恭敬道:“小人王大昌,特来拜会龙老祖宗,拜会各位长辈,小人虽占山为王,但是历来倾慕龙村风雅,自觉不曾冒犯众乡亲,今日恭逢龙家小贵人七岁盛世,特来讨一杯喜酒,不知老祖宗可是许可?”

龙汉清伸手,一阵清风自手上发出,轻轻将王大昌托起:“不敢当王大当家如此客气,既如此有缘,便请众人就座才是。”

王大昌心中一惊:“早闻龙老祖神功了得,名震香南香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只怕我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一招。”

随即哈哈一笑,道:“既如此,敢不从命?众兄弟就坐,我们就在这里随喜随喜,恭祝龙老祖福寿绵长,众村人安泰,小贵人天赐福缘,龙登圣天!”

“请,昌仁、昌义等陪同众位大王就席,不醉不归!”

“等等,老祖宗,按照小贵人的吩咐,我等坐骑已尽归小贵人所有,现有白银五十万两、玉器两箱、各类灵药四箱尽归龙氏家族,请笑纳,权当今日之贺礼!”

众村民又是一惊:这是怎么个说法?

王大昌指挥众山贼,将财物堆放在院子里,又把马匹赶到龙氏家族马厩里。

良久,众人仍不解。

“老祖宗,小贵人天纵之才,我今天缘悭一面,直到现在仍然发蒙,但是小贵人吩咐的事情,我无论如何也要照办,这马,这财物都是小贵人吩咐在下留下的,我不敢违拗,请老祖无论如何收下,莫让我为难。”

老祖虽然不明就里,但是,想想那妖孽的玄玄孙子,感到,可能真是那小子办的事。

也不矫情,吩咐人安顿好马匹财物。

众人围桌,亢奋的喝起酒来,暂时忘记了刚才不同寻常的事情。

酒过三巡,众人酒酣耳热,亢奋不已,说着大话,套着近乎,情致高昂,突然,一队八人马队又呼啸而来,这些人身着官服,一看就是官府中人。

为首之人锦衣貂裘,头戴黑色官帽,身背三尺宝剑,睥睨的看着众人,吼道:“来个说了算的,传朝廷旨意!”

龙昌仁放下酒杯,歪歪斜斜的走到那锦衣人面前,醉眼朦胧道:“官家人来此何意?我等山野村民历来不予官府往来,有何旨意传与我等?”

锦衣人高傲说道:“我乃同和大朝侯国香南侯国户管司外郎左丘是也,今来此地传朝廷旨意,向侯国臣民收取各种应税款项,以人头记加税五两纹银,即刻缴纳,不得拖延,我等好回去复旨。”

龙昌仁生气,道:“本村天高地远,土地贫瘠,民有苦难,一年收成按人头记也不过四五两银子,刨去缴纳各项税费,所余不过一二两而已,果腹尚显不足,何以加税?再说遇到灾年,不见朝廷侯国救济,只知征收苛捐杂税,可让百姓有活路…,而且,这些年,朝廷不断加码,不问民之疾苦,庶民早就苦不堪言,现在还要如此这般,简直官逼民反!”

没等龙昌仁说完,那锦衣人左丘不耐烦挥手打断:“我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你天高地远,总还是朝廷管辖,缴纳税钱乃民之本分,况且最近几年盗贼猖狂,劫掠友邦财物,朝廷震怒,加争税款以补亏欠,尔等山野痞夫尽管交钱就是,哪来的歪理?龙村在侯国登记人口一万六千七百八十人,也不算小,按人头需争纹银八万三千九百两,今日便缴来,否则,律法无情!”

“呔,兀那狗官,官逼民反,我等百姓本本分分,奈何奸佞当道,贱妇掌权,弄的大好河山民不聊生山河破碎,外敌入侵,苟延残喘,这等朝廷腐朽不堪,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今日,便杀了你这狗官,反了他娘的!”,王大昌暴怒而起,挥鞭而来!

“原来是你这山贼,王大昌,本来就要剿灭你这伙叛逆,不异尔等主动送死,正好擒拿你等!”,说着指着龙昌仁骂道:“尔等匹夫,不思报效朝廷,勾结山贼作乱,应连坐治罪,来人,将这里的人统统拿下!谁敢反抗,当场格杀!”

王大昌一跃而出,一声断喝:“看哪个龟孙敢动一动?”,说着,抽出长鞭,飞舞龙蛇,直奔左丘。

村民和众山贼也不含糊,纷纷抽出兵器,一场混战眼见就要爆发。

突然,自空中一股极致压迫突兀降临,天空如同扭曲般,众人不由自主呆住,愣愣的看着天空。

“哈哈哈,好热闹啊!”,来人自虚空徐徐而降,彷如远避尘世的神仙,说不出的潇洒。

龙汉清一惊,纵上空中,与来人遥遥相对。

“张大人,来此何意?本村山野,避世久远,有什么值得侯**师,张大人来此一观?”

来人正是香南侯国殿前军师,侯王左膀,神功通玄,神机妙算的军师张宗顺。

张宗顺背负双手,悬空而立,一身蓝衣随风而动,长发飘飘,看面相不过四十多岁,实际上也是七旬开外。

“朝廷有命,敢不施为?今来事情有二,一是监督户管司征税事宜,二是擒拿盗匪,缴获赃物,以向朝廷交命,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怎奈侯王催得紧,十分重视,也是怕朝廷怪罪怠慢,便急迫起来,希望族长莫怪才是。”

龙汉清也是背负双手,悬空而立,淡淡说道:“军师大人一向淡漠红尘,这等俗事未必能劳动大人大驾光临,依我看,大人必定另有所图,先前说辞不过借口而已,但,大人既然有令,我等山野草民岂敢不从,就按照左丘大人所说的,我等村民想办法筹集款项,交齐税款便是,只是请大人宽限一两日,给我等稍微缓缓,日后带齐银两交到户管司,大人以为可否?”

那左丘先是对着张宗顺跪拜,然后起身,面向村民众人,冷漠说道:“现一个时辰,各自回家取银两,过时将挨家挨户催缴,交不上者按律收押,按拖延时日,三倍收缴滞纳金,七日不交,全家抄斩!不要侥幸,现在龙村周围,侯国数万军队已经部署,为了不扰民,才未开进村,希望你们识时务,莫要生不切实际之心,徒劳挣扎。”

“另外,龙村村民与山贼勾结,我朝仁慈,不追究普通村民罪责,但是龙氏家族与山贼称兄道弟、跃跃欲试、聚众谋反,罪不可赦,与山贼同罪,所有龙家老少不问大小一律捉拿归案,收监待审,企图反抗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左丘说着,拿出一枚火焰弹朝空中发射,灿烂的烟花在空中开放,这是向外界通风报信。

果然,村外大部队中一队约千余人的军队向村内开来。

“看来,侯国果然早就有所准备,什么征税,什么缉拿山贼,不过借口尔尔,但是,我始终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龙汉清冷冷的看着张宗顺。

“你不用明白,照左丘说的做,你等自缚双手就是!”张宗顺说道。

“好吧,既如此,我等只好鱼死网破,既然你等不给我们活路,我等山野村民也不是你捏的,拼死就是!”,龙汉清一挥手,村民和山贼一起呼喊着朝官军杀去!

第八章 风云聚会

龙汉清一招龙跃九天,降龙掌气势恢宏朝张宗顺拍去。

张宗顺不敢怠慢,一招虎啸疾风,刚猛的降虎拳同样气势暴涨。

两人同样是七品宗师,同样成名已久,扑一交手,天崩地裂。

侯国千人队已经进村,与村民山贼混战在一起。

龙村龙氏家族自龙汉清以下,六世同堂,老年、青壮年人数也在两千人以上,而且受家族熏陶,练武成风,一品武者以上至四品武师,也有几百人,五品六品武宗也有数十人,端的战力宏大,只一炷香功夫,侯国那方已有数十人倒在地上唉呼不已,也就是村民对朝廷尚有顾忌,不敢下死手,这才没有出人命。

但是山贼那边可不管这些,招招致命,纵使只得几十人,户管司的八名差役已经命在旦夕。

张宗顺被龙汉清缠住,一时不得分身,便气运丹田,大声呼喊:“城外军队听着,集中火器向龙村覆盖,不留一个活口!”

龙汉清目呲欲裂,欲冲出村,毁掉火器,怎奈张宗顺早就看出他的意图,死死缠住,里令龙汉清徒唤奈何。

“张大人这是要屠了龙村?谁敢你的胆子?”,一声平淡的声音自龙村外而来,虽然声音平淡,刹那压住了交战的呼喊声,一瞬间,整个龙村鸦雀无声。

“哼,小小侯国,竟然如此霸道,堂堂军师也不地道,各路修者连番寻找紫气来源之地,都认可与这龙村有莫大关联,张军师不是不明白,想必是顾忌这龙兴之地,欲毁之而后快,便寻来各种借口,来寻事端,可惜打错了算盘!”

张宗顺心里一惊,心道,这人乃是香南国素不出世的一等一高人,八品尊者姬重,在香南国只是传说般的存在,何以突然现身?而且看来是明目张胆的护着龙家。

龙汉清也知来人,吃惊不小,但是念及村外火器,便只用眼神招呼,欲冲出村外。

姬重摆了摆手,说道:“龙兄莫急,那些火器已被我毁掉,哼,找个理由便要草菅人命,我看这侯国也快到头了!”

姬重飘然到龙汉清身边,亲切的拍了拍龙汉清的肩膀,“咱们几十年未见,正赶上你的玄玄孙孙七岁大宴,何不尽兴一番,以慰相思之苦?”

龙汉清苦笑:“哪有这等心情?这朝廷侯国来势汹汹,我等岂能尽兴?”

姬重向张宗顺一挥手,一股庞大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出,重重拍在张宗顺身上,张宗顺不由自主如同断线的风筝,顺风而飞,无影无踪!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惊扰我等叙旧,否则,我要杀上侯国金銮殿,什么狗屁军师侯王,都将不复存在!”

姬重语气平和,却无比霸气。

村内官兵和村外军队霎时间清空。

龙汉清见状,苦笑一声,只好吩咐重置酒席。

“哎,老头,你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厉害的!”,一声童音由衷赞叹,“不过,比我身后的吕兄差不少,也难怪,他就不是人!”。

姬重吃惊转身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歪着眼睛看着他。

“你…你,你是什么人?”,姬重顿时口吃,结结巴巴,手颤抖着指向龙择天。

“你这叫什么话?我当然是人,你这话应该问我身后的吕兄,你问他,他是不是人?”

姬重看向吕尚,顿时呆住!

吕尚用朦胧的眼神看向姬重,轻飘飘的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姬重如遭重击,浑身冰冷,冷汗淋漓,心道,有这位大神在此,那些浑不记的东西还能翻了天去!看来,自己自持有几分武力,在此人面前如同粉拳秀腿,不值一晒,可是,这神仙为何在此?难道,是为这娃娃?难道,那紫气东来,对应的就是这娃娃?

想着,又看向龙择天,越看越心惊,似乎一场天机即将揭开,震动寰宇!

吕尚对着姬重眨眨眼,传音道:“此间任何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姬重又是一惊,传音道:“小人明白,但是,各路侯国官方武修已经云集而来,经过几年查询,都认准了天降宝物在龙村,恐怕一时难以平静,仙人可有打算?”

吕尚叹息一声:“世人愚钝,追名逐利,为了眼前利益,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好多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便出手,烦请姬先生多多照拂。”

姬重暗暗施礼,“敢不领命,交给小人便是。”

龙汉清也注意到吕尚,只觉不凡,但是终因见识没有姬重广大,神仙对面不识,只做高人对待,深施一礼,说道:“烦请这位大人上座,原谅我等照顾不周才是!”

吕尚也不见外,应声而坐。

龙择天见吕尚坐下,凑过来,坐在吕尚的身边,说道:“今天是我的大寿,老祖爷爷为主持,其他祖爷爷、太爷爷、爷爷、伯伯叔叔爸爸等仅为陪客,我舔坐上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姬重大笑,“我见过很多天才小子,似这等妖孽般的天才,天下间旷古未有,绝对是闻所未闻,加上今天本就是你的大日子,居于上首,理所应当,我等理应居于下手伺候,如何该与不该?”,说着,对着小择天深施一礼,郑重其事,闹得在场的人无不再一次目瞪口呆。

小择天在吕尚的身边,悄声说:“我说师兄,今天根本就不能平静,最起码十二路人马已经在来的路上,无非是所谓寻宝而来,我看你应该拿出些宝物,满足其好奇心,打发便是。”

吕尚神秘一笑,传音道:“过一会儿人到齐,且看为兄的手段!”。

在场人只有姬重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不由心动,心想,这神仙只在传说间,如何对这娃娃如此厚爱?这娃娃究竟是谁?真的是龙家子孙?小小七岁孩儿,智商更在在场所有人之上,旷古妖孽绝不是夸大,看来,我应该小心亲近,不可大意,未来这孩子无限可期,我姬家大家大业,却也在各路诸侯、武修、门派的围剿之下,压力重重,这孩子,竟是我姬家的大贵人?最起码他背后的神仙便是这块大陆最最惹不起的存在,该当如此如此,方能抢得先机,与我姬家有莫大造化。

想着,看着小择天越发迷离,乃至发自内心的崇拜,恨不得即时跪倒,投怀送抱,只不过囿于身份,强行故作高深,以防让人看破而已。

王大昌一行人此刻非常低调,他们认为自己给龙家带来了麻烦,虽然刚开始的目的也是到龙村浑水摸鱼,但是被小择天的一顿胡打乱闹,反而感觉自己这伙人像是欠了龙家什么似的,尤其是对小择天发自内心的好奇和崇拜,让他们不能自拔,巴不得长久留下,为小择天效犬马之劳。

这时,酒到尾声,天色将晚,龙村虽然也是万八千人,毕竟偏僻,没有旅馆客栈之类,王大昌虽然舍不得,也只好告辞,留作日后再行来往,便过来,找到老族长和龙昌仁龙昌义等兄弟,行告别之礼。

又来到小择天近前,眼神中没有一点大人看小孩的那种宠爱、戏谑,满眼的一本正经的崇拜,本想说些告别的话,小择天却先开口:“我说王大叔,你先别走,你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怎么撒手不管?还是不是男子汉?”。

王大昌尴尬不已,一脸羞臊,唯唯诺诺道:“听从小主人吩咐!”。

不自觉,把小择天败在了小主人的位置。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样走太可惜,我虽然还没有长大,但是也知道情义义气乃是做人的根本,你们虽然占山为王,但是,你们本性不坏,往后可以跟着我保护我,将来我发达了,必然有你们的吃喝,岂不强过天天打家劫舍胆战心惊?”,小择天看了看老祖宗,说道:“这些人留下吧,平常干点农活给口饭吃,有了事情还可以看门护院,嗯,对了,还可以练武修身,提高修为层次,会有大用。”

龙汉清和别人一样,现在对这个玄玄孙有点崇拜,很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对身边的龙昌仁说道:“你去带人,把祖屋大院打扫一遍,那里有几十间房,添置一些床铺等物品,好好安顿这些好汉!”。

龙昌仁哥几个领命而去。

王大昌吩咐二当家当人随同一块去,自己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吕尚的身后。

吕尚抱起小择天,不被察觉一笑,很神秘。小择天看了看他,撇了一下嘴,也没有吭声。

其实姬重这段时间的注意力一直在小择天和吕尚身上,作为香南国武修的至高存在,此刻的他被一种情绪感染,看到王大昌他们留在这里,心里竟有些吃味,着实羡慕王大昌他们的好运气。

吕尚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到底还是来了。”

第九章 各门派龙村争锋

天空中骤然出现十二艘飞舟,每一座飞舟足以容纳数十人,看飞舟的标志,乃是当今名动天下的十二大诸侯国的十二大超级门派,今天整整齐齐来到这里,不令人吃惊才怪。

十二大门派,香南国衡香派,香北国神农派,南越国五羊派,闽侯国龙岩派,会稽国太平派,泰鲁国公孙派,萨胡国觉罗派,蓟蔡国雁门派,西域国祁连派,昆侯国昆仑派,黔宁国夜郎派,益梓国酆都派。这些门派为十二大诸侯国公认的实力最强的门派,当然,还有一些隐世门派,因为不出于世,实力深浅莫可测量,不在此数。

飞舟凌空,也不降落,静静的悬停在那里,仿佛是一种默契,将噪声降到最低。

村中诸人有些惊慌的看着天空,觉得把几辈子的稀罕景一次性看够了。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平常根本难得意见的大宗门不约而同来至此处?

龙汉清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这些大宗门的有些高层人物也都见过,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是也曾打过交道,再加上作为一族之长,责无旁贷,于是,向空中拱手一圈,朗声道:“不知各大门派高人驾临弊庄,有何指教?”,端的真气十足,一瞬间将声音传入各大门派。

香南国衡香派的飞舟最先打开,里面的人陆续跳下来,当先一人是个年轻人,英姿飒爽,器宇不凡,一身白衣在空中猎猎有声,如仙宫童子,洒脱出尘。

“我乃香南国衡香派少掌门刘白衣,奉掌门太祖刘天放之命,带人前来考察数年前奇光异景发生地,再无其他,考察完也就回去复命,毕竟龙村在我香南地盘,保护村民不受兹扰也是应有之义,请老族长莫要多心才是。”。

龙汉清与刘天放年轻的时候曾为莫逆之交,虽然修为与人家差得远,但是彼此尊重,后来因为龙汉清避世龙村,足不出户,修身养性,造成几十年没有来往,但是,毕竟属于故人。

龙汉清客气道:“刘老兄虽然与我兄弟相称,但是他老人家的修为造化乃是当世极峰,令人仰慕,既然今日刘老兄后人到此,白衣少掌门不防下来用茶!”。

刘白衣深施一礼,道:“小辈从命!”,说着,便从那空中飘然而下,来到龙汉清身边,龙汉清带刘白衣见过众人,一一见礼,那刘白衣分寸有度,不卑不亢,端的厉害,到介绍姬重,那刘白衣噗通跪倒,激动说道:“小子得见姬老前辈天颜,三生有幸,请老前辈不吝赐教。”。

至于吕尚,因为龙汉清不知其来路,只是说一位世外高人,那刘白衣也没十分注意。

随同刘白衣下来的有四人,均为中年人,均是高大精悍,一看就不同凡响,站在刘白衣身后。

这时,酒席撤走,偌大院落只留几十把椅子围城一圈。

这时,龙村村民和几十号山贼,围拢在龙汉清和吕尚的周围,个个神情肃穆,手扶兵器,严阵以待。

香北国神农派林秋风拜会!

南越国五羊派司马环宇拜会!

闽侯国龙岩派聂风拜会!

会稽国太平派周德刚拜会!

泰鲁国公孙派公孙浪拜会!

萨胡国觉罗派金乌赤拜会!

蓟蔡国雁门派徐国乾拜会!

西域国祁连派彭连虎拜会!

昆侯国昆仑派罗庆昌拜会!

黔宁国夜郎派朱五一拜会!

益梓国酆都派何云飞拜会!

十一路人,陆续一声“拜会!”便凌空而下,来到院落,纷纷落座。

堪称是风云聚会!

来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各大门派的掌门少主或者门派天骄,看到香南国只下来四名陪同人员,便也下来四名陪同人员,井井有条坐好。

香北国林秋风也是不到二十岁年轻人,修为在六品武宗,身穿绿色长衫,双眉入鬓,白面凤目,虽是初春,乍暖还寒,但是手持绿色羽扇,不住摇晃,坐在座位上,像是长了痔疮,不停地左晃右摆,甚是滑稽。

“在下林秋风,姓林的林,秋风的秋,秋风的风,别怪我啰嗦,我祖爷林泰林给我起的,哦,不应该直呼其名,大大不敬,林泰…呸,又说错话了,老祖宗很疼我,尤其是这‘风’字起的好,刮风下雨,风先至,我为先,就是这个意思。哈哈,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不由瞠目结舌,这小子,是他么话痨!

龙汉清客气道:“果然好名字,贵老祖有学问的很!”。

姬重忍住笑,说道:“贵老祖林泰林乃是一方豪杰,修为深不可测,姬某甚是钦佩,不知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

林秋风收起羽扇又刷一下打开,看了看姬重,又看向众人,站起身,礼貌道:“高人贵姓?可认识我家老祖?我怎么不认识你?看你面相不过四十多岁,怎能认识我家老祖?也不好说,现在都是人老成精,我家老祖一百多岁,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前些天居然…呵呵,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人可有无老之岁月,不可有老不正经之心,不是…我是说人老心不老,越老越精神,您老看着像四十多岁,是不是也上了百十多岁?这修炼虽有好处,但是往往把人弄的忒…那啥,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在一块,说是哥俩,其实是祖孙,你看看龙家,这些人就很容易整差辈儿,人啊,到什么岁数干什么活,你说说你百八十岁生个娃,我还得叫太爷爷,多乱?哼哼,别不服气,瞪眼睛也没用,我说的是实理,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我祖爷很老,但是他不是贼,真不是…,你瞪我干什么?”

在场人一阵眩晕,“我靠,这是什么人?哪儿来的不着调?”,接着越听越好笑,竟有好多人手捂肚子,身体一阵哆嗦,憋着笑,好难受。

姬重面色清寒,吕尚面带笑意,饶有兴致的看着林秋风。

小择天哈哈大笑:“这位哥哥,我好喜欢你!”

龙汉清恶寒,看着小择天作势欲打。

其他几国的代表都是相对莞尔,强忍住不笑,憋得难受,只好使劲咳嗽。

南越国司马环宇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修为不在林秋风等人之下,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爱出风头,此时见林秋风成了焦点,有点不太舒服,站起来走到场地中央,向四周拜了一个罗圈揖,宏声道:

“在下南越国五羊派司马环宇,家祖司马文英,乃南越国有数的至高尊者,一时威震岭南,想必各位早有耳闻,在下也就不做赘述,今天来,乃是受家族门派之托,前来核查前些年紫光升腾之事,家祖认为,这乃是千百年来闻所未闻之大事,不是有圣人降召就是有亘古异宝出世,方位就在香南国龙村这一带,所谓天降异宝,有能者居之,我五羊派自当不落人后,今日必弄明白一些事情,也不枉家祖之托,还望各位成全!”。

各国门派公子面露不屑,笑声嘀咕,心想,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林秋风嘴欠,呵呵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五羊派的公子,只是你司马家也就那么回事,南越称雄,窝里斗狠,灭人门派,抢人妻女,高门大阀,混乱不堪,勾结洋鬼,倒卖极乐,卖国求荣,卑鄙无耻,乃是龙州大陆第一罪人家族,有何脸面立于人前大言不惭?呸,实少见如此无耻之人!”。

众人皆大哄,看着林秋风和司马环宇二人,震惊莫名。

这嘴欠的小子,真敢说。

司马环宇脸憋得通红,大怒,抽出宝剑挥剑而上。

“怕你怎么的!来,大战三百合,让你这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孙子的见识见识!”,边说边挥剑而上,缠斗在一起,两边家族的护卫都是修为高深之人,比之少主犹有过之,更不含糊,竭尽全力护主。

林秋风是香北神农派的嫡系传人,虽然嘴欠,但是确实是个天才,十多岁把本门武功练得出神入化,特别是手中一把黄天宝剑更把神农派镇派剑法神农剑发挥的淋漓尽致。神农剑法共九式,为荡魔、击魔、破魔、斩魔、荡神、击神、破神、斩神、破天。剑法高妙,威势绝伦,每一剑出,必然光华四射,风声呼啸,剑法堂皇,正义凛然。与之相反,司马环宇家传剑法阴狠毒辣,黑雾浓烈,专走下三路,阴风浊空。两人战斗,仿佛一正一邪,泾渭分明。虽然修为相当,但是给人感官却谬之千里。

林秋风一腕剑花,荡魔式应剑而出,气势如虹:“你个下三滥,不知子孙的东西,小爷第一剑斩你狗头,第二剑分你筋皮,第三剑剔你骨肉,第四剑刺你下首快,太慢,再快,还是太慢,顾头不顾腚,来了,注意下首,小**要飞了…”

司马环宇气的目呲欲裂,本来势均力敌,背这搅屎棍一言一语激得胸闷气短,剑招逐渐凌乱,败象初显,稍后便岌岌可危。

忽然,空中一阵风声,一道寒光凌空而来,目标正是林秋风。

“卑鄙无耻!”,刘白衣纵身而起,身如闪电,一把抓向寒光,一支黑钢箭羽抓在手中。

自空中射箭之人乃是闽侯国龙岩派聂风手下护卫聂青云,这聂风与司马环宇素识,关系不错,护卫聂青云爱屋及乌,看到主人朋友遇险,便射箭解难,没想到,刘白衣挺身而出。

“我靠,龙岩派的不是?蛇鼠一窝,臭气相投,同样的无耻,同样的不堪,连家风都一般无二,怎的,想打群架?看老子怕谁?”。剑光大盛,斩魔剑式喷涌而出,堂堂光华,照彻天地,呼啸罩向司马环宇。

司马环宇再一次陷入被动,聂风及手下倾巢而动,刘白衣的衡香派和林秋风神农派也呼喝而上,一时四派几十人手混战起来,大有掀翻龙村之势。

其他门派观望不定,也有幸灾乐祸的心态。

姬重本想出手阻止,但是一时犹豫不定,只待衡香派落入下风便出手,于是作壁上观。龙家人龙村村民及那几十号山贼,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择天看着现场的打斗索然无趣,回头看了看吕尚,说道:“真没意思,只为那一缕紫气冲天,便如此大动干戈,真真没见过世面,可怜我龙村大好河山,竟被这些迂腐不堪的家伙一顿祸害,竟是飞来之祸,师兄要想办法祸水远引,远远避开才是。”

吕尚心道:你这小子,一切皆因你而起,世人愚昧,倒也难怪,争锋抢食乃是人之本性,你倒好,把责任一推六二五,还要劳动本师兄,也罢,且看我的本事!

第十章 祸水东引吕尚施法

也不见吕尚有何动作,只见东南处紫光冲天,刹那间天旋地动,那紫光出处犹如火山爆发,天崩地裂,九霄雷动,瑞霭纷呈。

吕尚隐了身形,却传音各处:南越国岭山之巅五羊岭紫气东来祥瑞弥天,有天落异宝,乃是异世星球陨落的远古星辰之心,有谁得来,便有气运加身,门阀光大,吸纳一丝精气便可夺天地造化之功,身登至尊之位统领天下,还不速速归去找寻更待何时?

打斗早已经停止,此刻人们被震惊的一片肃静,听到像是穿梭时空而来的话语,人们无不激动莫名,便也不理身边的敌手,飞身钻入飞舟,飞驰而去。

现场除了龙村人山贼姬重,刘白衣和林秋风竟也留下,只是吩咐手下人去了。

“你们怎的不走?”,姬重问道。

刘白衣老老实实道:“小子这次前来,也不为所谓的天材地宝,莫大机缘,只因本门派和龙村毕竟同属香南,比邻而居,素来亲厚,再加上家父及门派最高长老等派小子出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这就来了。”,说着看了看姬重和龙汉清等人,唯唯诺诺道:“小子看到几位大人,心生敬慕,想要多多亲近,还望成全。”

姬重看了看刘白衣,又转头看向龙汉清,表情有了然欣慰之色,说道:“难得年轻人有如此用心,实让人内心慰藉,如此,便请龙老族长不要嫌弃才是。”

龙汉清洒然一笑:“求之不得!”。

又看向林秋风:你又为何?

林秋风一改放浪无羁,满嘴胡言的毛病,脸色郑重,一揖到地,说道:“小子虽然平常有些不着四六,但是大局大势却也看得清,所谓夺宝,取天地气运,只不过空中楼阁,若能跟随能人异士多经历练,才是取舍之道,小子不才,愿在这龙村多叨扰些时日,未知可否?”。

小择天插口:“两位哥哥如不嫌弃,小弟愿收留两位哥哥跟随我一赌天下大势如何?。”

刘白衣和林秋风走到小择天跟前,认真的看着他,然后不自觉单膝跪地:“小兄弟,我们愿意跟随!”。

龙汉清大惊,阻拦道:“小孩子不知深浅,衡香派和神农派乃是千古大派,名动龙洲,岂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望其项背的?何况刘林二人乃是两派少主,还跟随你,焉不知风大吹了舌头,井底之蛙不知天河之大?快快闭嘴,否则家法伺候!”。

小择天吐了吐舌头,讪讪说道:“我岂不知两位哥哥乃出身名门望族,实力强大,但是看两位真心实意留下,咱们岂能寒了人家的心?祖爷爷太过保守,小孙我不拘泥于现实,谁敢说我龙家在我手里就不能发扬光大,不能超过现在的名门大家,只要有心,人可胜天,人定胜天!”。

老爷子还要怒斥,那林秋风却道:“老人家莫要错怪了这小弟,这小弟年不过七岁,却有如此机变之才,吞吐八荒之志,其妖孽程度闻所未闻,定是亘古第一伟才,我等跟随,焉知不是攀龙附凤?若是今后随他乘风御龙直冲九霄,更是我等千年不遇的大造化,老人家不必多心,我等真心实意,没有不良之心,万望成全。”。

刘白衣严重同意,渴望的眼神看着龙汉清。

龙汉清还待要拒绝,吕尚却开了口:“龙族长大可同意,以待后观。”,姬重也表示赞同。

龙汉清叹了口气,说:“那就先住下吧。”

其实,就十二大门派的见识而言,龙村天降异宝或者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千年底蕴的高门大阀?再加上各门派几经周章素闻龙村乃是龙兴之地,对其的好奇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十二大派挑这个时候云集龙村,各门派必有能人卜测天机,龙村于这一日必然有莫大机缘加身。刘白衣和林秋风受家族委托前来龙村寻找旷世机缘,并非看中所谓天降异宝,而是看重的是神秘莫测的机缘。姬重不用说,乃是香南有数的顶尖人物,单是那看不透修为的吕尚,再加上小择天的一举一动,已经让二人生出了异样的心情,觉得所谓机缘不在异宝,而是在这位神秘莫测的仙人和龙择天身上,这才决意要留下来,期待机缘加身。

小择天见二人有心留下,极致兴奋,说道:“烦请家族中长辈,给我独立划出一方小院,从即日起,我便与几位哥哥等住下来,另外分派一些人手照顾饮食起居之类,从今天开始,我便要独立了,没事不要打扰我们。”

一家人再次目瞪口呆。

……………

傍晚,一座独立的小院打扫干净,正方一排十二间,两侧厢房也是各六间,院中间的广场也有上千平方米。小择天吩咐,正房最中间留给自己,左边是吕尚,右边是姬重,刘白衣和林秋风挨着姬重住一间,王大昌等在右侧厢房居住,其余杂工及食堂等安排在左厢房。

吃过晚饭,龙择天迈着小四方步在院里溜达,到左厢房王大昌等居住处看望,王大昌不敢怠慢,请龙择天上首而坐。

龙择天从椅子上蹦下来,在屋里度起了方步,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显得百无聊赖又有话不好说。

王大昌老老实实的站着,看着小择天,小声说道:“小公子何事烦心?”。

“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小弟我虽然年纪还小,却也知道一家人口太多也是难办得很,比如这穿衣吃饭,日常用度,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再加上各位本领低微,关键时刻能不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不提高武力修为是万万不能的,这就需要灵丹妙药天材地宝,而这些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需要人手去找啊,你看看,我现在还小,手不能缚鸡,脚不能踢猪,怎么去挣钱去找天材地宝?难办难办!”。

王大昌也是聪明人,甚至龙择天话中之意,只是心里头有点疙瘩:你怎么说话呢?前几个时辰还叔叔叔的,转眼就成了大哥?再说了,我带来的那些银子不是钱?那些药材虽不是天材地宝,却也品质上乘,练了什么低品阶丹药也是绰绰有余,怎么我们好像吃闲饭的?可是,我既然跟了你,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心里想,嘴上却道:“小公子但有所吩咐,我等必在所不辞!”,胸脯拍的山响。

小择天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王大昌差点背过气去,什么玩意儿?唱大戏吗?

“那好,小弟确实有要事相商!”,小择天长舒一口气。

“王大哥听好,小弟确实有些想法与兄商讨,王大哥在府上暂住七日,七日后你的这些人马就离开龙村,到香北的大湖以北的太平川,那里是中部东部西南诸侯国的交汇处,也是各侯国为了避免各侯国疆界交叉过多引发矛盾而留下的一处空白,山高林密,野兽众多,但是却也有良田万顷,珍宝无数,三不管的流民安居于此开荒种田,一来二去斗转星移,却也有了一定的规模,人口越来越多,城镇也小有规模,奇怪的是各侯国到现在也没有注意到哪个地方,统治薄弱,民生富足,正是可以利用的好地方。我给你三个任务:一是带领你的人马迅速占领那个地区,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二是与当地流民百姓处理好关系,搞好农商生产,遇到袭扰者严厉打击,做到保境安民;三是一年内积存粮食百万担,金银财宝越多越好,深挖洞,广积粮。如此,你们可能办到?”。

王大昌大吃一惊,小择天说的地方在世上也有风闻,只不过因为那个地方太过凶险,山高林密,凶兽纵横,再加上一些土著居民凶悍无比,没事根本无人招惹,怎么少主看上了哪个地方?再说,他才多大?怎么就知道有那个地方?唉,这个小主子实在不能以常理踱之,可是,他怎么知道我到那个地方去就一定能站住脚?

小择天继续度着方步,继续说道:“在你们走之前,我会有办法提升你们的实力,每个人最次到武宗级别,像王大昌你,可以到宗师甚至尊者级别,别不相信,七天之内我就能办到,但是如果你们不听我的,别说提升,饭都没得吃!”。

王大昌等人瞪圆了眼睛:“什么?武宗?还宗师?我们这辈子都没敢奢望,还七天之内,开什么玩笑?蒸的么?这小祖宗不是逗我们玩吧?”。

小择天说完,也不听王大昌们后续的话,丢下一脸懵逼的他们,自顾来到吕尚的房间。

“我说师兄,你既然尊师命来了,怎么也得干点活不是?”,小择天四仰八叉躺在吕尚的床上说道。

吕尚端着茶杯,定定的看着择天,盘算着他有什么鬼主意。

“师兄,我这一世似乎是带着任务来的,既然如此,我就得有自己的班底,王大昌他们,林秋风和刘白衣甚至姬重他们我都可以信得过,至于我的家族,我虽不指望他们为我鞍前马后,最起码要有自保能力,免我后顾之忧,他们都需要提升实力啊,这个家呢,也需要有个固若金汤的阵法加持,要不然我怎么放心?”。

“怎么?你希望我为他们提升实力?”,吕尚认真的问。

“然也,师兄就是聪明,我正是此意!”,择天一拍手,从床上蹦下来,“但不知道,师兄可愿意成全?对了,你一定乐意,不然,岂不是让师父失望!”。

吕尚哭笑不得:“那你说说,怎么个提升法?”。

“那还用说?师兄,你早已超凡脱俗,臻至大罗金仙之境,挥手之间沧海桑田,让一个凡人脱胎换骨还不是小菜一碟,但为了保密,你需要首先摆下聚灵阵,吸纳方圆千里灵气为我所用,然后使用奇门迷踪之阵,使灵气不至于外泄,异象不出瞒天过海。对了,在此之前,需要炼制一些丹药,主要是扩展他们的筋脉,锻体重塑,开窍穴展丹田,直到他们不能承受为止,反正,我要让这些人最次达到武宗级别,更高不限,师兄辛苦你了!”。

吕尚沉默,将一些烦人提升修为,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终究这些人只是凡胎**,能不能承受实在没有什么把握,但是,看到小择天如此殷殷期盼又不忍心拒绝,再加上自己也不能时时待在小择天身边,能提升他周围人的实力也是题中之义,也罢,就这么办吧。

“好,你把我带进你家药库中,我挑选一些药材,先炼制一些锻体练脉的灵药,先改造他们的**,然后摆阵集体提升修为,就这么办吧”。

“好了,就这么定了”,小择天蹦蹦跳跳出门而去。

第十一章 脱胎换骨

龙家的仓库里,有规律的堆放着各种兵器、粗料、药材、金银等各种物资,这些龙家百年积蓄,由新一代家主龙昌仁掌管,属于半地下结构,上边盖上了一栋黑石房屋,粗看像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周围尽是巨大树木和一些灌木杂草,像是废弃的一样,不熟知情况的人根本猜想不出此地竟然暗藏天材地宝,虽比不上高门大阀的宝库,却也财宝赢山。龙昌仁亲自带着小择天和吕尚前来,挑选可用之物。

吕尚是什么人,那可是千年万年老神仙,见多识广,虽然这些东西不入法眼,但是分干什么,用来给凡人锻体提升,凭他的功参造化,却也是大有可为。时间不长,数千斤药材分门别类整理出来,吕尚将之放入空间芥子,带了出来。

吕尚吩咐龙昌仁,召集人手在村中广场按八卦方位摆放八口大型铜鼎,鼎下堆满干柴,八口大鼎加满水。吕尚吩咐将所有在龙村的修行者盘坐在大鼎周围,准备给参与锻体提升。

吕尚又摆了个五行吸灵阵,接着在龙村上方布下九天蒙蔽大阵,暂时把龙村与外界隔绝,不使外界感应到龙村的一丝气息。

摆阵完毕,吕尚双手摆动,向四方招手,先是一座高台凭空而来,落在八口大鼎中间,接着四面风起云涌,山风呼啸而至。吕尚翩翩凌空飞上高台,静坐其上。吕尚剑指苍穹,口中呢喃,片刻,风止,接着,广场上灵气骤然浓郁至极,阳光带着和煦的光晕,洒向大地。

人们一瞬间入定,与天地交融。

吕尚伸出右手食指,点向小择天,小择天像一枚树叶,轻飘飘落在吕尚身边。小择天坐在那里,像个入定的小和尚,萌的可爱至极。

吕尚挥手,药材从空间芥子中分落八口大鼎中,接着,手指指点,八口大鼎下面的干柴“呼”地着了起来,吕尚以自身灵火加持,片刻,大鼎沸腾,药气弥漫,云蒸霞蔚,似有仙气笼罩。

吕尚再挥手,坐在大鼎下的第一批八八六十四人轻飘飘飞入鼎中,第一批人开始接受锻体。第一批人中,有龙家老族长、第二代八人,第三代八人,第四代八人,另有姬重、林秋风、刘白衣和王大昌及其部分伙伴。吕尚从腰间抽出玄铁宝剑,割破手指,八滴仙人精血飞入八口大鼎中。

仙人精血锻体,如果说那些药材及灵气为锻体必需品,则仙人精血乃是亘古只存在于传说,何其宝贵,有哪个仙人为了提升凡人的修为这么拼命?现在,为了小择天,吕尚不计代价,豁出去老本了。

一个时辰后,八口大鼎蒸汽变成紫色笼罩在大鼎周围,高温加上肌肉筋脉重组,那痛苦可想而知,呻吟声不断传来,但是,每个人都坚持着,期待痛苦过后的甜蜜。

又半个时辰,天空似有乐鸣,灵气越来越浓郁,紫色蒸汽染红了整个空间,连房屋树木都变成了艳红色。吕尚突然挥手,八口大鼎中人被无形的力量拖出来,轻飘飘落在广场的空地上,继续着入定姿态。

接着是第二批,第三批,直到第六批人员全部集中在广场的空地上。

吕尚和小择天盘坐在高台上,紫色气体笼罩四周,灵气弥漫,天地寂静无声,盘旋的气体滋润每个人的身体,身体排出的污浊气息沉降在地上直至进入土地,土地变得漆黑。

小择天进入空明状态,小小身形忽隐忽现,身边的气团由慢变快旋转不停,突然,高台上紫色气体旋转着变换成一朵朵紫色莲花,接着变成一座庄严的莲花宝座,莲花宝座托举着小择天徐徐升入半空,一瞬间霞光万道自小择天身上发射而出,同时弦乐声声入耳,震撼灵魂,整个幻阵内直击心灵的弦乐响彻空间。阵法内的人们陷入深度冥想,每个人如同进入仙境,感受着仙气的洗礼。

吕尚看着空中的小择天由衷赞叹:不愧是天选之子,不愧是先天圣体!想来,将来其成就未必在几位老祖之下,更是人间极致,高贵无边,普泽天下,功德无量,人世间几世修来如此功德,竟盼来此亘古未有的无量帝王造福苍生,普天之下,幸甚莫过如此。又想到,恩师开天辟地,修道德造化,普度苦海众生,虽修为达圣通天彻地,却始终不过修己度人,却不能解救黎民倒悬之苦,教化苍生却不能一统九霄解兵凶战乱之危,黎民苍生各自为己自私自利,如同一盘散沙,尔虞我诈,至死争斗不休。普通人如同草芥土狗,任人欺凌屠杀,所谓道德所谓教化,食尚不能果腹,衣尚不能遮体,为生而战至死方休,何来教化之说?看小择天三世重生,每一世都选择人间重生,每一世都震动寰宇,别开生面,虽万死而不悔,或杀戮或教化,呕心沥血,终于还是每每铩羽而归。只是不知这一世的小择天又该如何选择?天之命和他个人的命运又将如何?天机难测,小择天岂不是更加难测?唉,也罢,也只好顺势而为,他自己的路就由他自己去吧,我等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吧!

正想着,只听小择天耳语:“师兄,该差不多啦!”

吕尚一愣,见紫色雾散,天空清明,春风不动,地上的人也如从梦中醒来一般,懵懂无措,看看周围又看看自己,然后“哗”然而起,抖落尘埃,噗通跪倒在地,对着高台长跪伏地:“谢神仙再造之恩!”。

吕尚闭目沉思,并未答话。

小择天如空灵般童音空谷而来:“恭喜各位脱胎换骨,从此可登堂入室,走向极峰,但是,我又几句话要叮嘱各位,请各位听好。”

“本次提升乃是我师兄以本命仙体精血耗费千年功力而为之,希望各位珍而重之,目前修为最高的乃是姬重姬老前辈,已至今世巅峰至尊行列,我老祖和祖爷爷爷叔伯辈数十人也到尊者巅峰,差一步迈入至尊,林秋风刘白衣及王大昌等人入初级尊者,其他人悉数进入宗师行列,你们这些人,都可以算是当世人间修为高端人物,可在一方呼风唤雨,争雄天下,然,你们谨记以下几点:一是要记住今日我师兄之功德,天高地厚之恩不容相忘;二是要听从我的安排,日后将那一身修为用于造就世上万千功德,不可欺凌弱小,随时听从召唤;三是从这里出去后一定要忘记这里,不得到处传说,以防消息泄密,我将封印这一段记忆,为保万一。”,说着,一道白光闪过,注入每个人的灵台。

第十二章 功参造化

七日后,王大昌按照吩咐,向龙择天告别。

“一路低调,不要声张,一行二十六人马,昼伏夜行,到太平川后,先潜入山谷空地,伐木造屋,修建城堡,喏,这是地图,仔细看看”,说着拿出地图指点起来。

是一张大型兽皮描画,其中山川地理,河流峡谷,村寨城镇标绘的一清二楚,龙择天指着一块山谷中的一块空地说道:“此处名为盘龙川,位于太平川之内,周围山高林密,适于建立秘密据点,此处常年雾气弥漫,远处看根本看不清谷内详情,利于保密,出谷有香溪水道,除此还可在林中秘密开拓小路以利于车辆人马同行。出谷百余里,翻过莫干山就是中州,那里大型城镇数百,村庄更是无数,经营得好,给养不成问题”。

龙择天接着说:“我给你的任务是,你必须在盘龙川建立好秘密据点,同时在谷中种植药材,品种不限,越多越好,每三个月王大昌你亲自过来押运一些物资来龙村,有什么送什么,我不挑拣。还有就是招兵买马,但要注意,招兵买马一定要低调,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是占山为王,要让他们认为你是开矿种田,种植药草。你招募的这些人既是你的亲兵也是你的劳工,对外,你是远避尘世的财主,不是不可一世的响马,这一点务必记住。”

王大昌郑重点头,问道:“少主,你是要让我在那里给你建个据点?”

龙择天点头,看着王大昌:“最迟五年,你这个地方将是我纵横当世的起点,你就是我第一个助手,你可明白?”

王大昌脑子“嗡!”的一声,心想:我莫不是当上了开国大将了吧!但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还能真的是咋地?不管了,反正按照少主的意思办,管他以后怎么样!

“不要想太多,你现在和兄弟们说好,此去任重道远,想成就一番大事业,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这一次出去,不但是挑战,更是机遇。你们现在这支队伍,不是武宗就是宗师,实力强悍,如果发展的好,十年内拉起一支几十万人的队伍不是不可能,日子过得好,可以成为一方豪强,未来逐鹿江湖,扫荡天下,一统龙洲也不是梦幻。记住,你们这支队伍是我的第一支队伍,承载着我的希望,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龙大昌猛地拔直身子,两眼放光,双手扶胸,朗声道:“少主放心,我等一定不负所托,未来少主纵横天下之日,我等就是少主之双翅,助少主龙飞九天纵横四海,称雄宇内臣服四方!”。

“好,我信任你们,一路顺风!”。

龙择天一挥手,霸气十足。

二十六人马,同时面对小择天俯首拜别,呼啸而去。

送走王大昌,龙择天又找到姬重,郑重说道:“姬老前辈现在已经是当世极峰,至尊所属,往后福寿无期,康年远朔,未知可有什么打算?”。

姬重微微一笑,说道:“你小子又有什么歪点子?”

龙择天仗着自己小,装傻充愣外加卖萌,扑倒姬重怀里,撒娇道:“老人家说笑了,我这么点岁数,哪敢在老人家面前使什么歪点子?”,说着斜眼看着姬重,小声道:“不过,你老人家与我家老祖倒是相交已久,情谊深厚,几十年故交却经久音信不通,实为憾事,我的意思是老人家不防多留些时日,与我家老祖多多盘旋,两个老哥们不也是个伴嘛!”。

姬重拍打着龙择天的小屁股,调笑说道:“是陪你的老祖还是陪你?”。

龙择天见姬重如此上道,不禁大喜:“还用说?当然陪我要多些!”

姬重又拍了拍小择天的屁股:“其实,我求之不得,能够留在你身边,看着你鲲鹏高飞翱翔宇内,我心慰怀,音少山虽是我的老巢,但是经年岁久,老一辈人相继离去,新一辈见我如同见到雾里神仙敬而远之,竟无一个亲厚之人,在这里,有你老祖,更有你,我也不至于寂寞,你不撵我,我怎舍得离开?”。

“好,就这么定了,我只请老前辈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你就当我是环绕膝下的子孙,咱们一老一小一同吃喝拉撒,一同笑敖天地,岂不快哉!”

姬重朗声大笑,站起来仰天长啸:“好,一同吃喝拉撒,一同笑敖天地!”。

龙择天又找到林秋风和刘白衣,问道:“二位有何打算?”

刘白衣问道:“小兄弟,那姬老前辈是不是长期留下?”。

“当然,我和姬老前辈一见如故,顷刻结为忘年之交,他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小择天真诚说道。

“我真的很羡慕姬老前辈,洒脱至极,该舍的都舍掉,我等会不会有那种福气?”

林秋风一展手中扇子,又刷的合上,沉吟一声,刚要说话,刘白衣一皱眉说道:“我说林兄,你能不能不拿你那把破扇子分了合合了分的?这天不热好不好!”

林秋风“刷”的又打开了绿扇,往刘白衣跟前凑了凑,扇了扇,一副气死你的架势,说道:“刘兄,在咱们那样的家族,咱们就那么重要吗?虽然说是少主,但是叫少主的多了去了,今儿你是少主,明儿你就成少年犯了。兄亲弟热,在咱们这种家族,都是扯淡,看你有出人头地的趋势,恨不得分分钟搞死你,家主就像皇帝,长老们就像大臣,各房就跟三宫六院似的,整天争斗不休,我真羡慕这龙家,好像真没有那么多操蛋事。如果可能,我真不想走,学姬老前辈,留下来陪着小老弟,没准真能混个什么开…那什么的当当,也算是给自己找点正事,总比现在在家族天天算计来算计去强,你说是不是?刘兄?”。

刘白衣白脸沉思,觉得林秋风看问题一针见血,却又感到哪里不对。

龙择天一笑,说道:“我倒不希望你们留下来,你们各自有各自的家族、门派,我倒希望你们回到各自的家族门派,韬光隐晦,建立自己的势力,也许有一天,你们自己的势力能左右天下大局,岂不厉害。要我说,我们这儿毕竟小家小户,养不起闲人,你们在这,纯属浪费青春,还是回去吧,而且听说你们在南鹿书院还没有毕业,哪能半途而废?好好的,在门派里出人头地,我到希望你们当上掌门之类的,哪天我要饭也有个施舍的地方。”。

“两位大哥,我知道你们门派势力广大,资源深厚,各类武技功法也都是上上之选,但是,这块大陆最高端的武功技法也不过天极,神级和圣级技法连听没有听说过,现在,你们已经是初级尊者,没有相应的武功技法你们的修为也展现得不彻底,这样,我给你们各自一部天级高级技法一部神级初级功法,再加上九阳神功和御风诀之类的功法,我传给你们,此类功法高深莫测,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希望你们各自努力,好好修炼。神功大成之日,就是你们神龙敖天之时”。

“刘白衣大哥,你年方十七,修为至初级尊者,香南国衡香派少主,主要的武功技法是飘香剑,此剑法共七十二式,走轻盈飘逸的路子,灵巧有余,刚猛不足,与人争斗容易陷入缠斗,若对敌之人也走这种路数,则打斗起来像是表演,赏心悦目却是不能一招制敌,对刚猛路数的对手容易受制,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刘白衣一震,想起刘家老祖说过,这飘香剑法包括刘家修炼内功心法都是轻灵飘逸的路数,说好听的叫做风流倜傥,说不好听的用于逃跑可能天下无敌,刚猛相克,同级修者则断无取胜的可能,这是衡香派武功路数的最大弱点。想到这,刘白衣郑重一揖半弓,诚恳道:“请龙兄弟指点。”

龙择天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我先传你一套九阳神通功法,此法共九层,活筋、锻骨、开窍、换血、扩海、人通、接地、通天、神化,你已经是初级尊者,又经过我师兄灵药仙血洗礼锻造,你们都已经通过了活筋、锻骨、开窍、换血四个阶段,林秋风哥哥也适合这套功法,你们只需理解前四段功法为后五段打基础,便可直接进入后五阶段的修炼,修成九段功法,小成即可成就金刚不坏之身,挥手间山呼海啸、天地变色,大成即可乘风御龙,沧海桑田,当然,这是不容易成就的,但是可以期待,只要天赋够用,下足功夫,未知就没有成功的希望。”

说着,骤然龙卷风旋转着包围了小院,龙择天挥手之间,指尖紫色豪光闪现,手指快速点向刘白衣和林秋风的前额,紫色豪光一闪而隐,沁入二人脑海。

“刘白衣大哥善于使剑,剑乃兵中君子,加上刘白衣大哥风度翩翩潇洒从容,用剑当然最适合不过,不过你的剑法和你的身法一样,轻灵有余刚猛不足,传你一套金刚剑法,此剑法古朴不华,大巧若拙,分三式,分筋、错骨、剥皮,配合你的飘香剑法,正好刚柔相济,战则勇往直前,逃则鸿飞杳杳,刘兄,接着。”,说着一张不知是什么兽皮,上面刻画着纷繁复杂的剑招,飞到刘白衣的怀里。

“林兄,你的剑法出自神农派古老的技法,此剑法乃当世极峰,你的神农九式炼制大成不逊于神级技法,再加上我给你的九阳神通功法,将来大成顺理成章,不过,你本身玩世不恭,处事亦正亦邪,特别是你的扇子不应该仅仅是装门面图好看,应该成为一件致命的兵器,也罢,我给你一套飞针,这套飞针伤敌于无形,并自带灵智,挥手间可以回收,正好适合于你,针法的使用我也给你一本书,你可详读”,说着,拿出一本书和一套如牛毛一样的金针递给林秋风。

刘白衣和林秋风自被龙择天的九阳神通灌体,就瞬间被震惊的呆立在场,一直到现在,接受武功技法才稍稍缓过神了,他们意识到,他们从进入龙家开始,命运就已经发生了转折。

这些逆天的功法技法,是他们以前难以想象的。

“我希望你们现在回家,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在门派已经出类拔萃,假以时日,你们都是门派的掌门人,那时,才是对我来说最大的帮助,谢谢了!”

龙择天,迈着方步,出门而去。

第十三章 龙择天游学

龙择天已经七岁,到了正式上学堂的时候,经过三岁开始的启蒙教育气走了几人私塾先生之后,龙择天被强制入了乡学。说是乡学,其实就如同现在的小学一样。整天价和那帮五六岁的小屁孩在一起咿呀学语似的学一些什么“冬收秋藏”之类的儿歌一样的东西,龙择天感觉对自己的智商简直是一种侮辱,于是,逃课成为必然。先生们都被气得几乎暴走,抓住龙择天必然是一顿板子,龙择天纵然就算吹一口气也能将这些酸书生吹晕,但是,终究还是不敢。

只是,就算龙择天再顽皮,也不能改变家族欲将龙择天培养成鲤跃龙门出人头地的大人物的决心,在数次被先生告状之后,龙汉清实在忍不住,只好亲自上阵,以家法威逼,说什么也要让龙择天进学堂。后来,又进祠堂,家主龙昌仁拿出家祖祖训,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

孝悌家庭顺,清忠精忠昌。礼恭交四海,仁义达三江。

富贵由勤俭,贫穷守本良。奸谋身后报,苛刻眼前光。一生惟谨慎,百世有馨香。

小择天跪在祠堂,听着龙昌仁抑扬顿挫的念着家训,心思却一刻也没有停息,心想:忠孝节义,忠于谁,先不说,值得不值得更是没谱的事,孝顺嘛,理所当然,父母衣食,人之必须。伦理纲常自不待言,气节如同脊梁,人无骨不立,无志气则轻贱,为人所不齿。义者,义气之所在也,父亲龙昌义,不是取义所先嘛,这个义字也可取。嗯,这么说来,这家训却也有可取之处,不过,通篇来看,格局不高,无非修身齐家那一套,无吞吐宇内八荒之心之志也,等我长大,算了,长大再说。

小择天自被教训跪了一整夜的祠堂之后,果然有些安静下来,将脑海中被儒圣强行灌顶的无数圣人文章翻腾出来,配合先生的讲解,竟是凭着妖孽天才,自是一触即会,触类旁通。龙家藏书阁那些本私藏经典,没用几天,倒背如流。后来,家族众人到处搜刮各类书籍,什么山川日志,百世闻通,经史子集,名家经典,浩若烟海,越读越多,后来,竟无可看,无可读,百无聊赖,同伙伴们继续下河摸虾,上山打鸟,常常弄的村子鸡飞狗跳,猪刨狗蹬。没办法,乡学不去,在家里又是无事可干,整天价招猫逗狗的,惹人心烦,后来家族决定送小择天到侯国都城香水城的南鹿书院就读。

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纵使天资聪颖,直接进入南鹿书院说什么也让人以为是开玩笑。于是姬老爷子跑前跑后,要写信又求人的,舍出脸面厚颜传书南鹿书院的院长等高层,南鹿书院这才答应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天才。

小姐姐小健和小丫鬟绿萝伴读,当然还有最大的保镖姬重老人家。

南鹿书院是香南国最大的书院,分文学院,武修院,奇门院、军武院四个分院。书院位于香水城北部衡香山脚下,南邻香水城最大的河流香水河的支流橘子河,书院占地广大,各分院加上教务部门,长老门等管理部门的房院如棋盘般整齐排布。从南部跨橘子河经一片木林过幽静的林荫大路,眼前便是一座飞檐突兀的青石大门,大门高九丈,阔五丈,两侧整齐排列各种飞禽异兽石雕,威严赫赫。大门连接青色院墙,高高耸立,蜿蜒延伸,院墙外环绕数十丈宽护城河,河上拱形通桥,两侧立柱侧栏均为白玉画雕,阳光闪烁,晶莹剔透。再看大门,朱红大门紧闭,两侧巨大门框朱漆莹莹,黄金大字对联:纵笔调弦拨日月,长歌仗剑舞红尘。巨幅横批:学以致用。龙择天看着这巨幅对联,喃喃自语:果然气势恢宏,这字走笔龙蛇,潇洒无忌,快意恩仇,这对联气度倒也大气,志向远大,看来,这学院倒是气派,俨然一股正气充斥天地。龙择天四人惬意地漫步走向大门,这时,大门突然洞开,从里边跑出两列人来,个个精神抖擞,快速分列两旁,然后有四位中年人从大门内走向姬重,其中一位身穿紫衣的老者向姬重抱拳行礼:“姬老前辈法驾光临,实乃书院之大幸,我代表书院全体师生,欢迎之至”。

姬重哈哈一笑,上前还礼,道:“花院长亲自迎接,姬某何幸?前一阵子飞书送信,讲述龙村小子要来书院学习之事,本来是厚着脸皮求院长大人别开洞门,走走后门,让这小子来书院沾染一下文风武器,修性养德,也好提升自己,少惹事端,没想到学院竟然一口答应,端的感激之至”。

说完,转向龙择天:“天天,这位大人乃是南鹿书院院长花不谢大人,还不快见礼?”。

龙择天看向花不谢,眼神放光,由衷感到亲切,急忙上前,躬身行礼:“小子龙择天见过院长大人,小子从偏僻的龙村初次跑出来,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城镇,这么大的书院,可真是眼界大开,请院长大人以后多多耳提面命,让小子我多学知识,为书院为您老增光添彩。”。

花不谢大笑,拉起龙择天,仔细看着龙择天,眼中满是惊喜溺爱,又叫过另外三位老人:“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文学院院长柳青华,这位是武修院院长杨再兴,这位是军武院院长木红枫,还有奇门院院长风隐,也在附近,哈哈,说是要给姬老一个惊喜,过一会儿就见到了。”

龙择天一一见礼,几位老者对龙择天也是十分的喜爱,文学院院长柳青华低头看着龙择天,哈着腰,凑近择天的小耳朵,小声说:“来我文学院吧,武学院和军武院都是一些大老粗,你还小,长得又这般精致可爱,将来的天下还是要依文治国,天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出息?”。武修院院长杨再兴、军武院院长木红枫听见了,脸一黑,也凑到龙择天身边,武修院院长杨再兴拉着小择天也走到另一边,同样小声道:“一群腐儒,就知道天天嚼舌根子,天天这个礼那个理,大凡大事小情,没有一件对他们口味,今天上书明天提意见,好像不说话能憋死,烦人的很,说起动真格的,也就写个破文章发泄,就没听说过他们动个武揍个人啥的。跟了他们,能学什么好?拜我为师吧,嘿嘿,看你骨骼清奇,将来修为不可限量,武可立身,谁欺负你就揍谁,多过瘾。来来来,快拜师,本师武修至尊,修为还在这个姬重老不死的之上,哈哈哈,为师有好多绝招,一点不落,都交给你,快拜师!”,说着,一本正经的站直身躯,等着龙择天磕头。

“岂有此理,有辱斯文,一介武夫,岂知文可安邦定国,礼可教化民风,上可治朝堂法度,下可开愚民智德。纲常不乱,法度不废,社稷有礼,乃民之大幸。似尔等武修,卖弄武力,招摇过市,傲慢无礼,粗鲁不堪,怎么能登大雅之堂?还是拜我为师,学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不枉一世造化之福!”,柳青华气的胡子乱颤,脸红脖子粗,看着杨再兴恨不得咬他一口。

杨再兴哈哈哈大笑,调皮地一打响指,“气死你老不羞,气死你老不死,哈哈哈!”。老择天有点蒙圈,心道:“靠,这都四五十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

军武院院长木红枫也凑到小择天跟前,低头,凝视,突然向龙择天敬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兵士龙择天听着,兵法阵法乃兵家之道,只有学了兵书战策,才可百战百胜,兵者,诡道也,我教你兵法阵法,将来打天下用得着!”。

还没等龙择天回答,突然,一阵清风徐来,接着青雾朦胧,像是有水蒸气弥漫空间,一声悠远的声音传来:“看我奇门之术,隐天地之机,幻万千气象,瞬间沧海桑田,再瞬间移山填海,跟我学神奇数术,可知天机可知变幻可知吉凶,改造化,测命运,趋吉避祸,不知强过腐儒武夫多少倍。哈哈,快来拜师!”,清风渐止迷雾驱散,一个人形显露,只见这人身穿青色长袍,头戴青冠,脸如玉脂,凤眼蚕眉,颌下三缕长髯随风轻轻飘拂,手持白鬃拂尘,如梦如幻,像极了世外神仙,似幻似真。

“切,吹牛不上税,撒谎不打草稿,真以为自己是神仙,还移山填海,还沧海桑田,几十年了,怎么不见你把书院南面那块荒地给变成桑田?怎么不见你把北山给填进香水河?吹牛不看天,牛逼吹破了也上不去,哼!”,杨再兴等三人一脸瞧不起地看着风隐,嘴都要瞥到眼角了。

“你们这几个老不正经,一到一起就斗嘴,没得让人家笑话,近二十年在一起,还没打够?快请人家进书院,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书院院长花不谢嗔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进了书院大门。

南鹿书院,不愧是香南国最大的书院,在整个龙洲大陆排名前三,在校生十万多人,教职员工也有三万多,数百年来英才辈出,著名的南独孤北令狐就是出自这所书院。南独孤,独孤秀,文韬武略,风采绝伦,今年不过三十岁,为南派文人领袖,据说已经是大至尊修为,现在在皇朝第一书院北麓书院担任院长,也是朝堂尚书苑宰府,一品大员,其桃李满天,声威赫赫,为公认的当世第一人;北令狐,令狐超,皇朝第二大书院龙华书院院长,文韬武略不逊独孤秀,特别是奇门之术更是号称天下无双。这两位英才为南鹿书院的骄傲,南鹿书院也因为这两位英才位列帝国书院三甲,备受皇宠,为各方势力拉拢。

进入书院,院长花不谢边指点周边景物,边介绍书院近年来的人才状况,一脸傲娇,走到一处庭榭,花不谢站在亭台前环看四周,对姬重说道:“姬老,此次前来,除了为了小择天求学之事,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姬重眺望远处的高大宛如伏龙的院墙,叹声道:“果然,南鹿书院气势不凡,更是藏龙卧虎之地,未来天翻地覆,必是南鹿书院学子改天换地,不但现在有南独孤北令狐,未来经天纬地之才也必出自贵书院。”,说着,看了看小择天,“我不希望再建什么从龙之功,只希望有生之年看到我龙洲大陆崛起于宇内,称雄于四洲,民有依,国有靠,繁荣长久,亘古不衰,如此,也不枉一世为人也”。

花不谢听了,也颇为感慨,道:“现如今朝政**,民不聊生,外贼辱我,内斗不休,上有奸佞当道,下有盗贼横行,民心散漫,道德不显,堂堂数千年龙洲大陆竟被外寇玩弄于股掌,上对不起列祖,下对不起庶民,我龙洲何时在此屹立寰宇之巅?唉!”。

一时众人无语,竟至哽咽,一腔热情,显露于外。

龙择天看看了众人,心里有些快慰,毕竟,还有这些一腔热血之人,何愁龙洲不能复兴?

花不谢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小家伙也才七岁,竟看不透修为,只听传说乃是一个妖孽天才,更被姬老万般推崇,只是,我南鹿书院从未接受过童子进学堂,要想不被人说闲话,还需拿出点真本事服人才是,但不知小家伙可让我等信服?”。

龙择天灿然一笑,说道:“如此,请院长大人尽量考究,小子接下便是”,话未说完,突然一股强劲掌风袭来,霎时间天地变色。

龙择天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也不看袭来的掌风,宛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连衣角都未曾动一下,眼皮也未动一下,但是那掌风便是无影无踪。

刚才发出掌风的自然是杨再兴,他无意伤害龙择天,只是想看他的反应,没想到龙择天面对如此浩大声势无动于衷,他暗暗有些后悔,心想可别伤了这小子,刚要喊龙择天快躲开,却发现自己的掌风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不禁大吃一惊,心道;忒邪门,我这一掌用了三成功力,可引动地面飞沙走石,却怎么一点动静没有?莫非是姬重那老小子暗中做了手脚,卸了我的掌风?嗯,一定是了,那老小子功力之高倒是罕见的很,比之南独孤北令狐好像也是差不了太多,啥时候定要讨教一番。想着,竟有些兴奋,摩拳擦掌地看着姬重。

南鹿书院的几个人都是杨再兴这种想法,都认为是姬重卸了掌风,眼中满是钦佩之色,只有姬重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龙择天百思不解。

却说龙择天见杨再兴有心考教自己,早已暗运道行祖师传给自己的天笼神功,将自己周身化作球笼,自成天地,外界哪怕狂风暴雨,我自不沾染一点尘埃,何况区区三成至尊掌力,于无声处化解于无形。

龙择天来到南鹿书院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拜师学艺,他有自己的目的,这和他这一世的志向有关,只不过他必须通过拜师学艺,了解这一世的修为武功,了解人情世故,了解大千世界,为自己以后的成长铺路。

龙择天撤去防御,恭敬地向几位院长行礼:“几位前辈,小子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可否讲出来?”

第十四章 惊才绝艳

“几位前辈,小子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可否讲出来?”。

花不谢一笑,说道:“小子有话,尽讲当面!”

“我想同时拜四位前辈为师,不知可否?”

四位院长一愣神,有些意外,柳青华低下头仔细看了看龙择天,戏谑说道:“你小子够贪心,你可知同时拜我四人为师,几十年来只有南独孤北令狐,虽然姬老前辈说你是绝世天才,妖孽无比,但是与那两人比起来,看出不你有多大的悟性,怎么想学前辈,尽掌六艺?呵呵,贪多嚼不烂,你还是跟我学儒家经典,旷世绝学,将来治国平天下造福众生足以,切莫好高骛远,到头来一事无成!”

“要说贪多嚼不烂也是至理名言,不过只专一项,那也是学武修,将来纵横天下,谁人敢惹?”

“不对,应该学军武,一统天下,没有军队哪行?有了军队不会行兵布阵哪行?不学兵法哪行?还是专研军武!”。

“放屁,匹夫之勇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天地自然,造化神奇,岂不知成大事者,均是搅动天地风云变幻的方外高人,历代军师奇才,无不精通奇门之术,小可瞒天过海,大可翻云覆雨,一阵可困十万兵,一法可将一城收入囊中,不过,嗯嗯,我还没有到此境界,说不定你能。跟我学奇门之术,挥手之间灭掉这些凡夫俗子易如反掌,快,拜师!”。

柳青华、杨再兴、木红枫、风隐七嘴八舌,眼见又要吵起来!

“都闭嘴,没得让人笑话,姬老前辈当面,你们就不能有点出息?”,花不谢一脸怒其不争,怒斥道。

“谁说不是,我就说,武人粗鲁,不堪造就,不讲礼仪,不守规矩,他们才是天下大乱之源…”,柳青华嘚啵嘚啵一脸戏谑的看着另外三人说道。

“呸呸,老不死的腐儒,呸呸!”,其他三位院长异口同声。

“唉,咋整,你说,这几个老不死的,真让人愁得慌!”,花不谢一脸无可奈何。

姬重大笑,说道:“我倒是喜欢这几个小辈,性子直爽,不见心机,却是耿直憨厚之人,我喜欢,哈哈!”

龙择天抱拳行礼,说道:“四位前辈如此看得起小子,小子荣幸之至,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我要同时拜四位为师,请答应小子!”。

“不过,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你能同时学我们四人的绝学?你的天赋足以让我们相信?”,柳青华问道。

“哈哈,四位前辈,你们可以在一天之内各传我一门你们的绝学,看我在一天之内能不能学会,若我学会了,不就证明我有天赋吗?”

“啥?一天?还一门绝学?岂不知十年寒窗尚不能入门,一天学一门绝学,开什么玩笑?”,柳青华大惊,外加愤怒。

“是呀是呀,我书院在校学子数万,那些高门大派的顶尖天才几乎都在我书院就读,有的学了十年八年,尚不入朝廷法眼,科举屡屡失败,你就算再妖孽,怎么会在一天掌握四门绝学?”,花不谢也质疑。

“几位前辈,一试便知,如我不堪造就,我转身就走,绝不赖在这里!”,龙择天说的掷地有声。

“好,那就到我的院子,考究过后,咱们宴请姬老等,也算我们待客有道!”,花不谢说道。

说完,领着几个人来到花不谢的院子。

花不谢的院子很大,位于书院正北,院子占地一千多亩,数十间青堂瓦舍星罗分布,院子中间是一个池塘,池塘周围绿柳依依,鲜花怒放,池塘水榭蜿蜒到中心,是一座飞檐四溢的水榭阁台,池塘周边的建筑似乎是按照某种阵法错落而成,期间有神秘莫测之感,灵气四面充溢而至,又不截留,自散空间,显得空气通透,令人畅然。花不谢带人来到池塘北边一处小型广场,其间有白玉石桌和白玉石凳,连地面铺装也是白玉石板,阳光一照,晶莹光亮,周边的树木围拢,又有效遮挡阳光,不至于太刺眼。总之,这是一处极好极好的地方。

“这院长的院子,是我书院最大一处,哼哼,身为一院之长,不懂得低调节俭,不**才怪!”,柳青华小声嘀咕,一脸愤愤。

“你个老不死,你也知道,这院子是历任院长的寓所,不是我盖的,我从担任院长后,没有在这里添加一砖一瓦,怎的就**了?”,花不谢怒斥。

“哼哼,伪君子,反正我就认为你**了,爱咋咋地!”

花不谢,双手一摊,无可奈何:“各位闲言少叙,尽快划下道来,考究龙择天这小子。”。

“好吧,我就给龙小子讲述儒家经典绝学《十三经》里边的《书》,然后出题目,只要这题目答到我满意,就算过关。”,柳青华道。

“我传你修炼经典《九阳真经》,只要你学过之后,呼吸吐纳引动周边灵气聚拢入体,就算过关!”,杨再兴说道。

“我传你兵书《太公兵法》,你只要运用这套兵法说出以少胜多的战例,也算过关。”,木红枫道。

“我传你一套八卦阵法,我再布一阵,你只要破了阵就算过关。”,风隐说道。

“好,那就按照柳院长、杨院长、木院长、风院长这个次序,依次考究,不得捣乱!”,花不谢一锤定音。

柳青华带着龙择天来到一处僻静的树荫下,坐在凳子上,双腿抬起,盘膝而坐,“小子听好,我现在背诵《书经》,能记住多少看你的天赋,我会讲解,你能理解多少也要看你的天赋,完事之后,我会出一道题目,你来作文,我认为行,就过关。”

“王若曰:格汝众,予告汝训汝,猷黜乃心,无傲从康。古我先王,亦惟图任旧人共政。王播告之修,不匿厥指,王用丕钦。罔有逸言,民用丕变。今汝联聒聒,起信险肤,予弗知乃所讼。。。。。。。汝不和吉言于百姓,惟汝自生毒。乃败祸奸宄,以自灾于厥身。乃既先恶于民,乃奉其恫,汝悔身何及?相时憸民,犹胥顾于箴言,其发有逸口,矧予制乃短长之命?汝曷弗告朕,而胥动以浮言,恐沈于众?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则惟汝众自作弗靖,民非予有咎”,柳青华摇头晃脑背诵,到“民非予有咎”一句恰然而止,看着龙择天,说道:“此为《书经》之一章,名为《盘庚》,我会将这一章节完全解释给你听,注意听了!”

“盘庚者,上古圣贤汤之十代孙,也是古国帝王,此处经话为劝诫臣子不得懒政怠政,痛斥朝政腐朽无能,臣子不忠,我给你一炷香时间,写一篇文章,应如何振朝纲去**唤民智兴社稷,题目可自拟。”,说着,要来一炷香,准备好文房四宝,令龙择天挥笔。

龙择天暗笑,想当初这一世托生,那儒家老祖通过醍醐灌顶之法,将浩若烟海的儒家经典灌入脑海,已经是牢牢刻印,想忘都忘不掉。也罢,我就写一篇文章,直抒胸臆,看你有何话说!

龙择天,研墨蘸笔,铺开纸张,走笔龙蛇,挥挥洒洒,千言万语,一挥而就。

半柱香,龙择天交稿,那柳青华震惊无比,心道,怎么会这么快?这万言书即使抄写,也不会在半柱香内完成,何况还要思考思路,看看小择天的样子,好像根本想都没有想,完全是信手拈来,难道是胡写乱闹?待我看看,如果胡写,那我就…哼哼,要他好看。

柳青华漫不经心看着卷子,渐渐的眉头紧凑,又来回踱步,时而击节叫好,时而默默念诵,到后来忍不住高喊起来:“此文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好好好!”,像是着了魔,呼号乱喊,到最后口吐白沫,晕厥过去。

花不谢等人也不管柳青华倒在地上,拿起飘落在地上的卷子,看了起来。

“吾之愿,发心于宇,囊括宇宙洪荒,吾心向宇宙之容,宇宙即吾心之器,所谓宏愿者,乃有纵横宇宙八荒之心之力之志也。而吾之志在于山野,在于荒海,在于湖泊,在于宇内万物世界,在于万民之福祉。教化万民,当属培德,德之所系,万化归流。所谓德,人间之德者,不为俗礼,不为表象,乃天地化无私,人相互敬,礼让为先也。我取天地之德,化而为之,为武力、为造化力、为等等力,均与人者分享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不藏私心,不欺人心,不枉自揣度,老者爱幼,幼者礼德,风清气正于环宇,正义豁达于尘俗,海纳百川于心胸。人人君子,君子人人,庙堂之高者忧其民也,江湖之远者忧其君也。君子黎庶,一视同仁,平衡法度,平等视之。国家君子,君者爱民,民者拥君。兵取之于民,与民鱼水之,民乃兵者之母,互敬互爱,则兵者国家祥瑞之器也。不穷兵黩武,不卖弄兵器之尖利,屈人之兵,言出则法随,世人敬而让,不动刀兵之利,而统之四海者,上兵之道也。农者稼穑,衣食父母也,农人高尚,百行尊崇,三教九流,尽当爱护。商贾之风,在于诚实,以诚待人,则无商不兴…………。百行百业,兴旺之根本,在于化心从善,从善之根本,在于培德,培德之根本在于取信,如何取信,则在于本身之德行。吾有心教化万民,以为,千古圣人,教化为根。我辈恰逢此乱象当前之世,此刻人人皆逐物欲而迷心,循末节而忘真,醉娱乐而轻志向,谋小私而绝大利,有认蛮夷者,有拜魔盗为师尊者,毁德化于无耻之行径。此情景,清者自以为高人一筹,不动念行止,自保于世,则有失操守,误天下众生矣。若我等苟且偷生,熟视无睹,不以天下为己任,则修武练功,学习教化道德,又有何作为者呼?所谓学道者传道也,普度世间,学者有用,不枉少年之心之德之愿力也………………。我见识尚浅,但有心于世,故明心见性者,以为后来可以旷达于后来者,吾终以为,承天下职责,先修己育心。故个人之心性可章其表,然后团结众人,可同心协力。然后一队之众为团体,团体之心性即外表为大事业,国家之心性即外表为其文明,众生之心性即外表为其业力果报。是故心愿之力,为世间器物之原力,佛曰: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神魔心性之变幻,忏悔,懂耻而不恶;祖师说修心,知止而不怠;佛祖说三乘,明心而不愚;道祖说无为,清静而不私。可见心为万力之本,由内向外则可生善、可生恶、可创造、可破坏。由外向内则可染污、可牵引、可顺受、可违逆。修之以正则可造化众生,修之以邪则能涂炭生灵。心之伟力如斯,士者不可不察也……吾之心愿,即为天下苍生计,养万民之福,开万世之太平,兴我龙洲,振我大国,使之立足当世,宇内称尊也!”。花不谢读到最后,竟忍不住高声朗诵,声音颤抖,最后,竟嚎啕大哭:“说道我心里了,说道我心里了,我等为人师者,岂有此等胸襟?愧不如也!”。

这一篇《吾之愿》,震惊所有人。

第十五章 惊呆众人

柳青华苏醒过来,口中喃喃:“我有何脸面收此佳徒?不如去也?”,说着,就想离去。

“老师,柳先生,你是龙洲学究天下的大儒,我拜你为师,正是求之不得,求老师不弃,收下小徒才是。”,龙择天言辞恳切,深施一礼。

“罢了,我收下你,此后南鹿书院又有一位旷世佳徒,将来名震天下,我也尽占光彩,何乐而不为!”,柳青华又十分欢喜,没了丝毫沮丧。

花不谢等人深以为然。

杨再兴过来,道:“你学问渊博,我等深感钦佩,不知修为一道可也天赋如此?”。说着,拿出《九阳真经》,讲解开去。

“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此为九阳神功第一重也…采气不在气,口闭双目开。玄机在于目,神气乾鼎聚。此为九阳神功第五重也。”。杨再兴边背诵边讲解,一旁的小择天早已意守丹田,浑然物外。

龙择天心道:“这九阳真经与道祖传给的九阳神功类似,却落了下乘。不过倒也了得,师傅大道之法千变万化,这九阳神功脱胎于道德**的《御风诀》而自成其法,重在练气,功纳丹田,开天地窍穴,梳理经络脉息。只不过,这九阳真经只有五重,编者显然功道火候不足,到第五重已是极限,哼哼,也罢,看我修炼到第九重的九阳神功,不吓死你们才怪,真要多谢师傅的灌顶**,千般功夫,无往不利!”,心里想,意随心动,再一次浑然物外。

杨再兴正在滔滔不绝,突然发现周身空气异样流动,如丝丝缕缕,擦身而过,到龙择天身前,形成漩涡,阳光一照,紫色光环旋转不停,将龙择天笼罩其中。

杨再兴纳闷:“我这还没讲完,你怎么就修炼上了?”,看见龙择天修炼的气场,不禁口呆:“靠,什么情况?这是九阳真经的最高境界——海纳百川,不对,好像比最高境界还高,因为九阳真经修炼到第五重,可以看见气海涌入,但是那是普普通通的无色气体,怎么他是堂皇的紫色,传说中的圣人仙气,什么情况?”,杨再兴张开大嘴,口水直流。

众人都感到异常,觉得不可思议,这龙择天真是修炼天才?

半柱香之后,杨再兴在惊叹中背诵完九阳真经,看着气势恢宏的龙择天,哑口无言。

又过了一会儿,龙择天双手托天,一声轻哧,天地瞬间狂风大起,池塘中水柱冲天,众人一阵眩晕,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了!”,杨再兴大喜,脱口而出,众人看向他,觉得这家伙真不要脸,这徒弟,谁他么不想收?

龙择天对着杨再兴深施一礼,算是正式认了师傅。

“接下来该我了,现在传《太公兵法》,注意了”,木红枫说着盘膝而坐,叫龙择天也坐在身边。

“凡兵之道,莫过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一者,阶于道,几于神……外乱而内整,示饥而实饱,内精而外钝,一合一离,一聚一散。阴其谋,密其机,高其垒,伏其锐士,寂若无声,敌不知我所备,欲其西,袭其东……”,请问,如何面对比我强大之敌,并战而胜之?

龙择天灿然一笑,说道:“看来真要纸上谈兵,本来,兵者重在实战,兵无常形,岂能固守纸堆?不过,既然老师问起,我回答便是。”。

“兵者,诡道也,常言道:十则围之,倍则攻之,不若则避之。兵贵者,料敌先机,查敌所不察,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敌强我弱,必不能正面碰撞,始终迂回,不让敌方察觉我之行动踪迹意图,寻敌薄弱,一击便走,再寻敌破绽,再击之,直到使敌疲惫,不堪其扰,攻疲惫之敌。总之,至胜之术,密察敌人之机,而速乘其利,复疾击其不意”。接着,龙择天又讲述了一些经典战例,阐述自己的兵法思想。

“果然不凡,特别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兵者瑰宝,察地理观人和,料敌先机,这都是兵者思想的精华,您能理解这种战术思想,已经很了不起!徒儿,快磕头,为师收下你了!”,众人又是撇嘴,心说:“臭不要脸,你背兵书,人家可是马上答出自己的答案,只怕比你这纸上谈兵者高出不止一筹,呸,臭不要脸的”。

“轮到我了!”,风隐看着龙择天,手中拂尘挥动,一顿饭功夫,一个阵法展现出来。

“终于轮到我了!”。

风隐拂尘挥动,口中念念有词,脚走八方八卦步,声东而击西。半柱香之后,池塘中间的水榭亭台隐没,接着,浓雾笼罩四周,人相对面不见。

“小子,阵法已成,破阵之后,水落台出,浓雾散尽,一切复归本源,破不了阵法,你就在里边待着吧!”,风隐得意的声音传来。

风隐施法,将旁观人带向北面房顶,从那里可以清楚看到阵法内的一切。

龙择天陷入阵中,仔细观察起来。脑海中师傅留下的阵法一一闪现。兵家阵法乃是指兵家战场临敌的排兵布阵之法,冲杀这种阵法乃是针对地方的排兵布阵,采取相应的破敌阵法。显然,风隐的阵法并非兵阵,乃是风水之阵。龙择天猜测,这阵法根本就不是临时布阵,是这个院子刚建好就布下的生死防御阵,风隐只是激活了阵法,考究自己,若破不了阵,说不定真有性命之忧。龙择天没有急于破阵,反而盘膝坐在地上,入定。

一会儿,脑海中的阵法图逐渐明晰,甚至感觉那阵法图飞出来悬挂在自己面前。

龙择天想起,刚进院子的时候,他注意到池塘中间的亭台,以及连接亭台到院子的栈道,虽然显现出一条,但是,按照八卦之术,必然有另外七条栈道隐藏在池塘中。龙择天想起奇门遁甲九宫八卦阵,这阵法用十天干十二地支组合而成的时间算法,再以后天八卦的九宫格组合成空间符号,将时间和空间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组合,构成一个时空体系,暗藏天地人。这种阵法用于兵阵,找出隐藏在三奇背后的遁甲,此阵自可破解。但用于风水阵,需要分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休门的气比较轻松,为放松修生养息之门,破阵过程中在休门也比较安全,但是不能彻底破阵;生门有生生不息的意思,一般来讲,找到生门,也就离破阵不远了;伤门意为破坏,若强出伤门易见血光;杜门有隐藏的意思,适合隐身藏形躲灾避难,其余诸事皆不宜。若要躲起来不让人发现杜门最适合;景门是八门之中除开休生三门之外另一吉门;死门最凶,诸事不宜;惊门有惊恐怪异的意思,若强出此门易遇惊慌恐乱之事;开门宜远行,开门出阵法可破。这八门,最主要是找到生门、休门、开门甚至景门四个吉门,避开另外四个凶门。但是吉门的排列按照五行相克的理论,金木水火土,两两相生相克,必然布于相生之地。但是,现在,整个大院子被浓雾笼罩,目不见物,连五行元素都看不到,如何判断相生相克?龙择天入定思考,脑海内各种灌顶的烙印如同翻书一样快速浏览,突然,一股浩大灵气自丹田发出,经奇经八脉,快速冲向印堂穴,并且越聚越多,整个印堂穴如注满水的大池塘,马上就要溢出来一样,终于,浩大灵气反复冲击,一道灵光从印堂穴迸发而出直冲天宇,刹那间,龙择天天眼顿开,在天眼中,浓雾不在,一切景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龙择天站起身,漫不经心的像是四处闲逛。房顶上的风隐正在看向迷雾中的龙择天,有些奇怪:“这小子半柱香时间入定,怎么看了一会儿像是什么都看见了一样?这个阵法,靠的就是迷雾,使人目不能视,再加上融合了弥天阵法,修为再高的人进入阵内也容易迷失,甚至会出现幻觉,一不小心落入水中,阵法机关启动,变成无解杀阵,几十年来,这个阵法多少高人也不能破解,怎么龙择天入定了一会儿就搞定了?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在龙择天的眼中,阵法已经不成称之为阵法,一切暴露在天眼下:池塘还在,中间的亭子还在,四周树木有序排列,暗含八卦方位。坎蓬星水离英火,中宫坤艮土为营,乾兑为金震巽木,看来,想破阵,找到生门,机关就在这院子里。龙择天再不犹豫,信步走进院子里的小树林,小树林中的石子路,纵横交错,看似没有规律,其实是按照七杀阵法排布的小阵法,阵法套阵法,繁复无比。龙择天成竹在胸,脚下不停,迷踪步一样,七拐八拐,到一颗普普通通的小树下,用力拔起,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瞬时间,池塘水生滔天,大地震动,狂风骤起,一阵儿之后,逐渐平静,阳光重新照射进来,浓雾驱散,万籁俱静。

龙择天微笑,子母连环镇,就这样破了。

房顶诸人面面相觑,这阵这么容易就破了?

风隐更是大骇:“这小子,难道真是妖孽不成?这阵法数百年来一直固若金汤,几次外来之敌进入这个院子,只要启动阵法,无不被困在里面,再启动杀阵,定叫敌人尸骨无存,今天虽然没有启动杀阵,但是龙择天根本就没有以力破阵,而是靠精密的计算和推演,直接找到阵法的阵眼,破了阵眼,大阵也就破了,什么杀阵根本就无济于事。”。

找到阵眼,谈何容易,何况迷雾重重,目不视物,阵内情况根本就看不见,怎么龙择天就一点不受影响,信步走来,如同逛街,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解,换做他们,也根本破不了这个阵。

当然,他们不知道龙择天开了天眼,还是圣级天眼!

龙择天微笑,看向房顶面面相觑的人们,轻松写意,抱拳道:“风老师,这阵可是破了?收徒之事是不是定了?”

“定了,太定了,来来来,给为师磕头!”,风隐纵身飞到龙择天身边,还没等龙择天行礼,急忙做搀扶状:“爱徒免礼!”。

“哈哈哈哈,臭不要脸的!”,另外几人大声嘲笑。

至此,所有考核完毕,大家说说笑笑,进了花不谢的客厅。

第十六章 再见林秋风

此时客厅早已摆好了酒席,花不谢居主陪上首,而姬重坐在主客位置,本来花不谢想让龙择天居主客次席,龙择天坚决推荐,敬陪末座。这些老家伙都很满意,龙择天不但是绝世天才,更是长幼有序,礼貌有加,令人分外喜爱。小健和绿萝由花家夫人木慧心带到另外一个小厅单独用餐。

木慧心是木红枫的妹妹,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风姿不减当年,待人接物典雅高贵,和蔼可亲,特别是对小择天分外喜欢,拉住择天的小手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姬重看在眼里,开玩笑道:“弟妹是不是喜欢这小子?听说弟妹三十岁重新开枝散叶又得一女,也才五六岁吧,要不然和这小子定个娃娃亲,省得将来这小子远走高飞,你想抓都抓不住!哈哈哈!”。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木慧心当了真:“姬老前辈做主,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小子,我喜欢!”。

柳青华不干了:“啥?这就号下了?我那个小女儿年方十四,虽说大了几岁,但是,我那小女儿长得可是国色天香,前些日子,侯爷来选妃,看上我家小女,被我叫家丁给赶出去了,这事你们都听说了哈,侯爷,他妈的比我都大,还想着我女儿,好不要脸,不过为了不惹麻烦,我还是尽快把女儿嫁出去,就这小子了,就他了,谁也别跟我抢哈哈!”。

“你还有脸说?”,杨再兴插话:“你那小女,跟咱们天香国的刘白衣和神农派的林秋风是同学,他们也刚满十六岁吧?在我武修院出类拔萃,修为不知怎么地就突飞猛进,已经到了尊者行列,为武修院第一天才,你家依依跟他们两个人之中不知道是哪个有眉来眼去的关系,可是你却横档竖档,还要到我武修院揍人家,你说你个老不羞要不要脸?”。

“滚,哪都有你,姓林那小子说话没谱,不着四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女儿打死也不给他,呸!还有那刘白衣,倒是稳重成熟,可是城府太深,我都看不透,还是离远点的好,再说,他们哪能和择天比?天壤之别嘛!”。

“说起来你家女儿柳依依真不错,小小年纪武宗修为,难得的是特别懂事,不但是美貌第一,学识见识更是不凡,这一点我们服气,可是,和人家小择天比起来还差得远,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木红枫发话了,一脸挪揄。

“你们几个大男人说点正经的,我失陪了,去陪那两个女娃娃,你们继续!”,木慧心说了一声,告辞而去。

“我观择天此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清目朗,大耳若轮,特别是妻妾宫饱满丰润,照彻五官,乃是多妻多子之像也,你们都别争,咱们的女儿都嫁给他,哈哈,见着有份,岂不快哉!”。风隐道。

“滚!”,花不谢等四人齐声怒斥。

说说笑笑,酒席开始,龙择天因年纪太小,花不谢命人准备了云雾灵茶,专门给小择天,另外几个人不满意了:“啥,灵雾茶?生长于岭南云雾之巅,产量极少,为一级贡品,整个书院有这个茶的只有院长大人,还极少,今天拿出来给小择天喝,岂不是占了大大的便宜,我等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众人愤愤不平,一脸不满的看着花不谢。

“怎么?不想喝酒?我这酒乃黔宁侯国茅溪镇的千年一品贡酒,酱香独尊,享誉四大部洲,特别是极品系列,乃是数百年窖藏,天下稀有,今天要不是姬老做客,我还舍不得拿出来,你们不喝正好,我和姬老独享,怎么样?喝不喝?”,花不谢说着话,就要把杨再兴等人的杯子撤下来。

“哎哎,别的呀,别的,我喝我喝!”,杨再兴急忙捂住杯子,另外几个人也同样动作,十分滑稽。

花不谢笑了笑,拿起酒坛小心翼翼地倒进量酒器,酒香瞬间爆炸般溢满房间,果然是极品好酒。

花不谢先给姬重倒满,接着又给另外几个人倒满,把酒器放在自己面前,站起,举杯道:“今天有三喜:一喜是姬老前辈驾临我书院,为我书院倍添荣光,二喜是四位院长也是我的师弟们喜获佳徒,三喜是我书院得了亘古第一天才,我书院再进一步光大门楣指日可待,为这三喜,咱们干了这杯!”。

满桌人起立,同时碰杯,一干而尽。

“三喜才喝一杯,应该一喜就喝一杯,花院长忒小气。”,风隐小声嘀咕,眠了眠嘴,显得特别不过瘾。

“哈哈,风院长尽管喝,今天的酒管够,省得你们嚼舌根子,说我小气!”。花不谢自是明白另外几个人的意思,先定下调,让他们敞开了喝。

酒席气氛煞是热闹,一会功夫,三坛极品贡酒一扫而空,没办法,花不谢大话说出去了,只好让人把剩余的另外四坛珍藏拿了出来,尽管肉疼,但是,算了,图个高兴吧!

酒已半酣,杨再兴等人说话舌头明显僵硬。按理说这些人一个个神功莫测,不至于这么快就醉了,但是,这么好的酒,连吐都舍不得吐,更别说运功排酒,实打实的灌进肚里,一人一坛的烈酒,不多才怪。

柳青华凑到龙择天身边,醉眼朦胧:“我说爱徒啊……贤婿,啥时候到老夫家里,我那儿也有好酒,咱们爷俩喝,喝好了,我就让小女陪你入洞房,嗯,你太小,这洞房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呢,先入着,生米成熟饭,将来,你就是我女婿,姑爷子,哈哈,花院长的女儿太小,你得等多少年?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去洞房!”。龙择天一阵蒙圈:啥,这就洞房了?我的妈,救命啊!

龙择天心想:这老家伙说林秋风不着调,你岂不是和人家一个德行?嗯,你别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没准这林兄还真是柳家的女婿,天意呀!

龙择天正胡思乱想,只见花不谢站起来对柳青华一个爆头,怒喝:“老东西,没个正型,你家女儿这就卖了?我的小女儿虽然小,但是从年龄上和小择天正好般配,怎么就等不及了?再瞎说,不让你喝了!”,说着就要抢夺酒杯。柳青华按住酒杯,瞪圆了眼睛:“咋的?酒要喝,人也要抢,你爱咋的咋地!”,一副滚刀肉模样。

姬重大笑,站起身,道:“算了,今天的酒就到这里,我和小择天不远数千里赶到这里,一路也算辛苦,特别是小择天毕竟年纪太小,经不起折腾,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院长的盛情款待,来日方长!”,说吧拱手,就要作别。

花不谢知道酒已经尽兴,再喝酒控制不住了,于是说道:“也好,今天就到这里,反正姬老和择天不走,来日机会众多,你们的住处早就安排妥当,独门独户,享受院长待遇,哈哈,这可是最高级别的待遇,等你们过去了就知道了,来人,带姬老过去休息!”。过来几个人,提起择天他们的行礼往外走去。

众人告辞,在几个书院员工的带领下来到书院内一处部门独院,果然,从门楼上看就非常不凡,和花院长的院子也差不多,只是小了几倍。众人抬脚迈过门槛,刚要进院,只听一声喊叫:“姬老,择天兄弟,你们来了!可想死我了!”。

龙择天一惊,这家伙,不是林秋风又是谁!

第十七章 南鹿书院龙择天入学

第十七章南鹿书院龙择天入学

一道绿影鬼魅闪来,仍然是笑嘻嘻,一脸玩世不恭,仍然是折扇在手,装逼的德性。

“呦,林大哥,你们都还在书院就读吗?知道你们在这儿,我紧赶慢赶,就怕你们毕业走掉了!”,龙择天高兴的说道。

“可不是!”,几个人边聊便走,来到择天的住处,开始打理。

“姬老前辈,您这是专程陪择天兄弟来书院吗?还是安排完就走?”,林秋风问。

“我嘛,现在是你择天兄弟的跟班,短时间内是不走的。”,姬重回答。

“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来请前辈指点,择天兄弟太好运气,怎么就能得姬老前辈的青眼相加?哦对了,那日在龙村,我们得择天身边一位高人的提点,修为大增,为此,我和刘白衣兄弟经常念念不忘,那位高人何以没有到来?”,林秋风开始滔滔不绝。

“林兄,请你忘记在龙村的事情,我封闭你们一段记忆,却没有完全抹掉你们提升修为的过程记忆,只是为了让你们不要忘了那位神秘前辈的恩德,再加上你们可以时时体会灌入你们识海的各种奇功妙法,但是,此事不可到处张扬,如果泄密,不但是我龙村的不幸,更是你们的不幸,天下贪婪的修者无数,保不准哪一天有个好事的大能,非要剖开你的脑子看看,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龙择天严肃道。

“择天兄弟放心,我回到家族和门派之后,低调做人,按照你的吩咐,讨家人和门派欢心,呵呵,现在,家族和门派把我当做宝贝一样,各种资源和大事小情多偏向于我,我这日子再也不是那种低眉顺眼的日子了,小兄弟你就放心才是,这往后,我们兄弟在这书院还要多多相互照应,将来,反正我有信心,说不定干出点什么事情呢!”,林秋风摇着扇子,一脸的得意。

“对了,择天兄弟,你来书院是怎么进来的?这南鹿书院可是龙洲帝国顶尖学府,位列三甲,我们这些人可是经过三关五试一路过关斩将而来,再说,这书院不招收童子啊,我算小的,也已经十六七岁,怎么?这书院为你破格?你个小村子来的,怎会如此好运?”,林秋风一边帮着龙择天收拾房间,一边问。“其实也好理解,小兄弟天赋英才,最起码在香南声名远扬,各大门派觉得龙村神异无比,择天兄弟小小年纪已经是让人捉摸不透,都是无比好奇,都想一探究竟,这不,我家族的人用送我回书院的时机,家父和门派长老都来了,要不是书院有规定,伴读只限四人,说不定门派有头有脸的都来了,可都想一睹姬老和择天兄弟的风采,对了,刘白衣也在,那家伙在这书院两年了,就在武修分院,嗯,你来他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哈哈,那小子可是了不得,一入学就招风,到现在情债一大堆,风流的很,等见到他,你就知道了。”,林秋风自说自话,说个没完。

房间安排好,姬老自己一个房间,择天住的是大型套房,他住里间,小健和绿萝住外间。

择天毕竟年纪还小,饮食起居需要照顾,当然,这是家人的想法。

“小兄弟,安排好之后,我要带你去教务院报道了,大凡来的新生,都要去报道登记,办理学籍,这东西可是要紧的很,将来乡试大考,没有学籍可是没有资格参加的,我们这就去吧!”,林秋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拉起龙择天就要走。

“哎,我说林大哥,教务院是个什么东东?”,龙择天问。

“教务院是书院的总管部门,这个部门全力可是大着呢!从后勤供应到对外联络,教务院是一个权力机构,四大分院的院长和书院长老都是教务院的成员,书院院长花院长直接领导教务院,可是不能小瞧,连安排统考,测试,向上推荐优秀生可都是教务院的事,不和他们搞好关系,在你的学籍档案里加点染料,嘿嘿,可是大麻烦,侯国和王朝选拔人才都是先看推荐再看学籍档案,有污点的,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教务院可是能决定学子命脉的。”

龙择天明白了,原来这教务院是权力机构,说来确实不能小视,嗯,既然来学习,自然不能留下什么污点,不为功名利禄,就是为自己的名声,也不能掉以轻心。

“走吧,你这么一说,我真恨不得马上到教务院去,见见这个决定我们命运的部门。”,龙择天说着,和林秋风走了出去。

………

教务院位于书院中央,从地理位置看出其重要性。独立的院落,朱红大门高耸,威严屹立,院落四周珍稀树木环绕,自成一格,自大门而入,一面硕大影壁墙拦在中央,影壁墙上雕龙画凤,华美无比,正中间遒劲有力刻画一副大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转过影壁墙,看另一侧,彩色玉石流光溢彩,雕刻的却是两个人物肖像:是南鹿书院的两个创始人:黄石公和王微子。这两位传说中的兵圣和谋圣,亘古以来在龙洲大陆一直神话般的存在。书院的广场上,两位圣者的塑像高高耸立,一直香火不断。而至教务院也是两位创始人最开始办公的地方,作为书院最为神圣的场所,可见教务院的地位之高。影壁墙上除了两人的雕塑,也有一幅字刻于其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花不谢院长亲题。过影壁墙,再往前,一阶一阶的台阶开始蜿蜒而上,先不说台阶两侧的雕栏如何华美,就说这台阶,蜿蜒而上,不知凡几,从下往上不看到头,再往上,一座大殿似的建筑呈现,红墙黄瓦,飞檐突兀,一种压迫感自大殿磅礴而出,似乎是不怒自威。然后就是一排排房舍整齐排开,不用说,这是各个部门的办公室了。

林秋风带着龙择天七拐八拐到一座宅院,进入房间,咋呼道:“炎老头,有新生前来报道!”。

“谁呀,这也不是招生季,哪来的?”,一个老头似乎很不高兴,勉强半挣挂满眼屎的眼睛,“林小子又是你,尽给我添乱,真是,有酒没?没酒就别来烦我!”。

“我说炎老头,不就是酒吗?有的是,你先给我这小兄弟办完正经事,这酒管够!”,说着就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坛泥封灰色瓦坛,抛来抛去,“怎么样?正宗夜郎香,五十年陈酿,想喝吗?”。

炎老头突然眼睛放光,像饿狼一样盯着酒坛子:“小崽子,小心点儿,别摔了,小心,一定小心…”,说着扑上来,就要夺酒坛子。

“少来,先办正事…”,林秋风又像变戏法一样收起了酒坛子,戏谑的看着炎老头。

“好好,小祖宗,记住了啊,那酒全是我的,我的!”,这才看了一眼龙择天,“这还是个孩子呀,谁家的?经过大考了吗?不会又是哪家王爷大人家的孩子吧?就算是王爷大人家的孩子要来,这也忒小了?开什么玩笑,我堂堂南鹿书院啥时候成了保育堂了?”,一边嘟囔一边又低下头仔细打量龙择天,看着看着,突然一惊:“你,你是谁家的孩子?莫不是传说中龙村的少年天才龙择天?今年七八岁,是你吧?一定是,花院长说过你要来,可没有说就是今天啊?这老花,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这孩子,这孩子…”,说着,摸摸择天的头,又摸摸身上,显得爱不释手,“怎么样,孩子?住的吃的还习惯吧?要是不习惯跟我说,你就住在我家,我家那伙食,没的说,哈哈,住我家吧,我那婆姨别的不会,烧菜做饭那可是一流!”,还要再说,林秋风不耐烦了:“哎,我说炎老头,人家刚来,饭还没吃一顿,觉还没睡一宿,怎知吃的习不习惯,睡得习不习惯?罗里吧嗦,还办不办正事了?”。

“办办马上就办。”,老炎急忙说,又喊起来:“我说里边的出来几个,都死哪儿去了?办点正事怎么就这么难?”,边喊边嘟囔:“唉,这书院一大,三教九流,无赖混子一大堆,干正事的没几个,累死我老人家了!”。

从里屋冲出几个人,男女都有,刷刷来到老谢面前:“炎老,有何吩咐?”,其中一个中年女人问道。

“来新生了,你说吩咐啥?还用我教?快点办正事!”。炎老头叽叽歪歪的说,眼睛却没有离开林秋风的身上,好像那坛酒就挂在林秋风身上一样。

那女人也是见怪不怪,问林秋风:“谁要办入学?”,又看一眼龙择天,“是这孩子?这么小?特招的?谁家的?有啥门路?”,说着摇头,似乎不解也很不屑,“入哪个分院?哪个班?”。

林秋风也看向龙择天,“小兄弟,你入的是哪个分院?”。

龙择天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知道我刚拜了四个分院长为师,入哪个院,我真不知道?”。

“噗通”,老炎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人包括林秋风也是呆若木鸡。

拜了四个分院长为师,这是连天之骄子南独孤北令狐都才有的待遇,这小孩子什么来头,一下子拜了四个分院长,那啥四个大至尊为师,这也太…。

几个人稍微平静一下,林秋风开口道:“不然,你先到武修院,咱们俩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龙择天一笑,说道:“就听林兄的,那我就先进入武修院吧。”。

说完,对还有些发蒙的女人说道:“这位老师,我先进武修院,请给我办理手续吧!”。

“哦,好吧,那咱们现在开始。”,说着着手办理各种手续。

办理完手续,林秋风拉着龙择天要走,老炎头不干了,“那谁?你小子怎么回事?酒哪?拿来!”,说着扑到林秋风跟前,上下其手。

“哎哎,请自重,我可是金枝玉叶,被你这样摸来摸去的,我还要清白呢!”,说着拿出酒坛塞给老炎头,拉着龙择天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这事弄的,那四个小子怎么都收了他?连个汤都不我剩下,哼,等着,这龙小子怎么也有我一份,哼…”,老炎头嘟嘟囔囔,打开酒封,猛喝一口:“这酒还不错!”。

第十八章 广结善友

武修分院偌大的广场上集结了分院两万多多师生,杨再兴作为院长率领众多武修院教务长老及训练师登上高台,俯视下面黑压压的一众人,神情肃穆而庄严,作为书院的最高层,他为书院在江湖和朝堂至高地位感到骄傲,也为自己的武修分院威震龙洲而自豪,主宰武修院二十多年,他呕心沥血,兢兢业业,培养了众多栋梁之才,他们或镇守边关,或远赴海外执行刺杀任务,或者开武馆招收门徒扩充势力,无一不彰显武修分院的荣光,为积重难返的大顺朝带来一丝亮色。

杨再兴一声轻哼,精湛修为蓬勃而发,这一轻哼便如同晨钟暮鼓,激荡在人们的耳膜上,一瞬间便把人的注意力调动到他的身上。杨再兴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

“各位同学,各位同修,今天是新学季开学的第一次集中训示,在你们中间,有入学四五年的老生,也有刚刚加入书院的新生,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也有十几岁,不是,也有几岁的孩子,你们来到南鹿书院为的是什么?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问如匆匆过客的学生,也问我自己,来到南鹿书院干什么?为什么?你们有没有认真思考过?”。

下边人不禁窃窃私语:“还能为什么?学本事,入朝堂,光宗耀祖。”。

“学本事、入朝堂、光宗耀祖,这可能是你们大部分人的想法,也对,父母家族,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叱咤风云,纵横捭阖?但是,这就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吗?不应该是,同学们你们看看,现在我龙洲大陆成什么样子了?朝政腐朽,贪官横行,外邦肆虐,民不聊生,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蝇营狗苟者,结党营私,对外软弱无能,对内横征暴敛,在此情形之下,汝等诸学子,仍然只考虑自己的锦绣前程,仍只顾自身光彩照人,不以天下苍生为念,不思整个龙洲大陆的前程,试问,你们学文学武学兵法战策学奇门技巧,所来何用?难道只是为了挤进朝堂成为肉食一员,成为禽兽一员吗?如果那样,你这些一心想着光宗耀祖的学子,将成为更大的祸害,成为天下苍生更大的敌人,因为,你们的本事越大,为祸愈大,是不是?”。

杨再兴慷慨激昂,现场鸦雀无声。

龙择天站在人群中,不显山不漏水,但是此刻,他心情激荡,颇不平静,心想:“这杨再兴初次看好像是一个颇为滑稽之人,没想到却是相当有思想有抱负又颇为感性之人,心系天下,顾念苍生,大丈夫也!”。

“你们这些学子,有豪门大阀家族之人,也有寒门学子,我南鹿书院一视同仁,不因你是豪门家族之子而高看,也不会因你是寒门子弟而轻贱,只为一点,你们用心来学,学好本事,将来成就一番作为,为天下苍生,为我龙洲之崛起,做出你们的贡献,这才是我南鹿书院衡量你们是否合格是否对得起我南鹿书院的悉心栽培的唯一标准,我院的院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就是我书院培养学子的唯一目的,也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大凡有私心,为一己之私而学者,试图为了尽天下之利而满足一己之私欲者,滚开!”,杨再兴怒吼,凭空挥动大手,一阵疾风便舞动而来。

“我武修分院共计学生一万八千人,编成十个大队,每个队又有十个小队,平时的课程每个小队由十名跟训长老分别负责你们的日常训练学习,每四个月为一个学季,每个学季都有季末考核,考核不合格的,将劝退,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掉队,因为你们是南鹿书院学子,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成功,每个人都能成为拯救天下苍生的一员,如此,才不辜负你们父母家族的期望和书院的殷殷重托,努力吧,我的学生们,希望在未来,在为国为民奔走呼号的路上有你们的身影,后人撰写的史册上,有你们光辉的名字,希望你们成功!”,杨再兴再一次振臂高呼。

杨再兴的演讲激发了现场所有人的激情,他们不由自主的高呼:“为生民请命!为天下开太平!”。

接着,各小队跟训长老按名单点名自己小队的学生,龙择天这一小队,有林秋风、刘白衣、柳依依,还有其他侯国大派的几个嫡系传人,如南越国五羊派司马环宇、闽国龙岩派的聂风、会稽国太平派的邹德刚、泰鲁国公孙派公孙浪等几个人居然无巧不巧的分在了一个小队。龙择天苦笑:“热闹了,不知道这林秋风和刘白衣怎么对付司马环宇和聂风,嘿嘿,看热闹吧!”,龙择天坏笑,看着林秋风,一脸笑意。

司马环宇和聂风也看到了林秋风和刘白衣,倒也没什么反应,刘白衣看见林秋风和龙择天,一脸惊喜,凑了过来,高兴道:“龙小兄弟和林兄,真真巧了,我们在一个小队!”,说着,给了龙择天和林秋风一个大大的拥抱。

柳依依跟着刘白衣过来,问道:“这就是你提起过的龙小兄弟?真是好小哦,好可爱的,小弟弟,让姐姐好好看看!”,柳依依微笑,一脸亲和,不由自主想让人亲近。

龙择天看着柳依依,只见那柳依依容貌姣好,柳眉凤眼,皮肤白嫩,虽只是十四岁,但是身段似弱柳扶风,凸凹有致,配上亲切的笑容,说不出的典雅大方。龙择天听说她与刘白衣彼此倾慕,感到这两人正是才子佳人,一个风流倜傥,一个貌美绝伦,天生一对,也不由心中赞叹:“刘兄眼光果然不差!”。

“柳姐姐好,在下正是龙择天,希望姐姐多多照顾!”,龙择天对着柳依依深施一礼,礼貌有加。

“呵呵,果然不凡,小弟弟,看你年岁虽然很小,但是礼貌懂事,讨人喜欢,小弟弟放心,柳姐姐喜欢你,往后我们常来常往,姐姐有啥好东西,都分你一半,如何?”,柳依依轻笑,揽过择天,轻轻拥抱。

择天轻轻挣脱,说道:“姐姐说笑了,好东西给我一半,另一半莫非给刘兄?那你自己不留点儿?哈哈!”,说着打趣的看着刘白衣。

刘白衣面红耳赤:“小兄弟才是开玩笑,柳大小姐的好东西,我可不敢要!”。

“去,谁稀罕你,我只喜欢龙小兄弟,好东西当然留给我的小弟弟!”,说着使劲抱了抱择天,順便一个香吻印在择天的额头。

“哼!”,一个不友善的声音传来,发出声音的是司马环宇,他充满敌意的看着刘白衣,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

林秋风看了看司马环宇和聂风,说道:“好好一间屋子,进来两头猪,真是晦气,不知道这书院怎么想的,怎么什么东西都往里放?”。

司马环宇和聂风目光不善,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怒道:“想打架吗?”。

“打架?我只跟人打架,没兴趣和猪打架,倒是有兴趣杀猪,两位不服,我这杀猪刀也该开开刃了。”,林秋风拔剑,一脸的不屑。

“我说两位学长,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师之承,同学至亲,将来桃李天下,也算故交,怎么也不应该如此箭弩拔张,跟有血海情仇似的,即使老辈中有愁丝恨缕,咱们后辈也不应该轻执干戈,正如杨院长所言,目前我们龙洲灾难深重,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在家国天下面前都是小节,四位学长都比我大,小弟尚有家国之心,你们难道就不能放下?我建议,咱们以后是一个小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此相见视如仇寇,多不舒服?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相互帮助,如何?”,龙择天看着四人。

“龙小弟果然不凡,虽小但是胸怀天下,比起你们不知高明多少?若是你们还要再兵戈相见,不如我告诉书院,将你们逐出书院,让你们去外边私斗,解决恩怨!”,柳依依说道。

“哼,我们也想放下,怎奈林秋风死活看我们不顺眼,总是见面找茬,我等没有回应,还当怕了你们不成?”,司马环宇愤愤不平。

聂风也道:“龙小弟,说来我去过龙村,虽然与龙家素无来往,但是也算故人,我不想被人家总是欺负着,我也是大丈夫,有血性的,这林秋风不知怎么回事,老是看我们不顺眼,处处找茬,当我们真怕了你似的。”。

“哼,说的好听,你司马环宇那小心眼谁不知道?你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柳依依,你明知道柳依依和刘白衣是一对,你偏偏阴魂不散,刘白衣不好意思说你,我可不惯着你,提醒你,往后你再烦柳依依,别说我不客气!”,林秋风指着司马环宇,义正辞严。

“我追求柳依依,怎么就不行?她是刘白衣的人了?,只要他们没有三媒六娶,我就有机会,不行吗?”,司马环宇怒道。

“你们别说了!烦死我了!”,柳依依抱头大怒,接着又拉过小择天,“我宣布,我从今以后只认择天兄弟,你们都离我远点儿!”。

众人大惊,龙择天更是目瞪口呆!这都哪跟哪?

刘白衣一脸懵逼:“依依,你不是说笑吧?择天兄弟还是小孩,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再说,咱们两个情投意合,虽然一直没有表白过,但是你我心知肚明,怎么会这样?”,刘白衣痛苦不堪。

“我愿意,我等他长大,我嫁给他!”。

龙择天微笑,看着刘白衣道:“刘兄,你看不出来柳姐姐在故意气你吗?她不这么说,你怎会有勇气表白?这不,这么一逼,你就说出来了,哈哈!”。

刘白衣一惊,接着喜出望外,拉过柳依依的手:“依依,真是这样吗?你告诉我,真是这样吗?”,刘白衣再也没有了那清淡冷漠的酷劲。

“瞧你那样?”,柳依依拉住龙择天的手,“走,龙弟弟,咱们去武院第一课堂,马上就要开课了”,拉着择天的手走了。

刘白衣惊喜,司马环宇一脸的失落,跟着柳依依走去。

“几位大哥,往后咱们可就是同学了,友谊第一啊!呵呵,哈哈哈!”,龙择天欢天喜地。

此后,经过龙择天的数次沟通劝说,同一小组的几个人竟然真的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等人与龙择天都是彼此亲近,互助互爱,而龙择天在南鹿书院更是结交不少至交好友,广结善缘,只是个把月的功夫,龙择天竟成为这些人的核心。

第十九章 入密地龙择天见道祖

一晃,快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龙择天过得紧张充实又精神愉快。上大课,炼体修身,上小课,几个老师轮流坐庄,把择天叫到自己的居所,不惜力气,竭尽所能,把自己的毕生绝学一股脑灌给龙择天。龙择天不愧为天才,不论是哪个老师的绝学,一点即透一透即通,还能举一反三,深化精髓,弄的这些老师好像反过来受了他的指点,将自身提升到从未想到过得境界。

“还能教点什么?我完全干了,我那东西已经完全拿不出手了!”,杨再兴垂头丧气的对另外四个人说。

“说起来丢人,这几天我绞尽脑汁做足功夫,把自己最得意的绝学故作高深的展示出来,谁知道那小子一脸谦虚,却把我那绝学深入浅出的复述一遍,还能指出其中的要害关键甚至不足,表面上还一个劲儿的说:‘老师,你看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更好一些?’,弄得我好生尴尬!”,木红枫也是摇头叹息。

“你们也不用这样小心眼,你们始终把择天当做孩子当做未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却偏偏忘了他本就是亘古第一天才,不能以常理推之,你们应该高兴,有这样一个学生是你们的大气运,说不定将来你们反过来要沾他的光,呵呵,你们啊,当慎独慎思啊!”,花不谢劝慰道。

“也是,有学生若此,我等何苦自寻烦恼?我想开了,往后这学生我要以平等待之,甚至,我还要虚心求教,提高自身,有何丢人的?俗话说,学业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年龄不分大小,达者为先,我是想开喽!”,柳青华由衷说道。

“要学季考试了,我真希望龙择天一鸣惊人,从此天下闻名,也让我书院盛名再一次震撼龙洲!”,花不谢道。

风隐也说道:“但愿如此,我院自南独孤北令狐后,再也没有一个学子有如此偌大的天赋和名声,希望我书院藉此机会扬名立万,再一次蜚声海内外,也不枉我等呕心沥血。”。

“现在距离学季考核还有二十多天,四大分院的试炼堂也要开放,我真希望这些学子有几个像择天一样的,让我等心中快慰。”,花不谢道,“另外,马上通知各分院长老,迅速组织试炼事宜,特别是择天,因为试炼四个堂口,时间紧迫,一定要安排好。”。

几个人又研究了点别的事情,便着手安排去了。

…………

龙择天又一次来到花不谢的院子,这一次是花不谢亲自通知龙择天的,显得神神秘秘,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花不谢站在一棵高大的紫檀树下,背负双手,陷入沉思。龙择天并没有打扰花不谢,而是仔细打量这个神异的紫檀,这种树珍惜名贵,并且很少有这么粗壮高大的,再说这种树一般生长于黔宁侯国高原的崇山峻岭,显然是被移植的,不知下了多少功夫,才能生长到如此地步。半晌,花不谢转过头,看了看龙择天,说道;“你知道这棵树的来历吗?”。

“不知道,但是这种树一般生长在气候比较温热的山区,像咱们这种地方四季比较分明,不利于这种树的生长,何况看着树龄最起码在千年以上,应该有点说法,只是我暂时没有看透。”,龙择天老实回答。

“嗯,你倒是有些见识。”,花不谢说道:“这棵树是本书院创院师祖黄石公从黔宁的山区移植而来,黔宁地区南部酷热,外海暖流直击南部峡谷山地,经年酷热,雨水充沛,各山草树木繁茂无比,而北坡经年白雪皑皑,特别是到寒冬腊月,阴寒无比。师祖大人那时环游天下,历数天下珍奇树木,特别是对这种紫檀木情有独钟,这种树木木质甚细,不见花纹,甚是沉重,沉于水,其硬度堪比铁石,虫不能磕,水不能腐,用于刀剑握柄,则使刀剑沉稳,更显刀剑之威力,祖师以通天大能移植而来,连同此树周边几十丈范围内的土壤和其他植物同时移植,更以阵法加持,在此地形成了类似于热带的小气候,这才有了这棵堪称奇迹的大树。”

龙择天沉思,心道:这棵树倒没什么,关键是移植这棵树确实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关键是怎样运输携带,需要什么样的神奇法物承载,看来,这南鹿书院很不简单。

“你肯定有疑问,这棵树究竟是怎么运输过来的,如果我告诉你,他是靠一张图带过来的,你信吗?”,花不谢意味深长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一震,心想:“上古时代,天地人相辅相成,天人合一,天地人相容,古人察宇宙观星辰,应四时变化,顺日月计时,定历法,应节气,发明了无数深奥数术,使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更出现许多神秘物事测天机幻玄道,像师父的乾坤图,涵盖宇宙天机,造化神奇,万方天地纳于一图之中,也不是太过分的事,还有奇幻难解的河图洛书,变幻莫测的山河社稷图,还有一些难解之事,还不是目下龙洲层次的修者所能理解。”。龙择天突然想到:“莫非这图和师父有关?或根本就是乾坤图沦落至此?”。

“未知先师祖如何得来此图,只是师父曾说,此图神秘,不能公然称之名讳,此图之威超乎想象,能容万物,幻化宇宙大千,或能开天辟地,自成一界。”,花不谢叹气:“可惜,此图自先师祖仙逝,就再也没有人能启动此图,束之高阁,由历任院长秘密掌管,遇到有先天慧根之人,拿出来测试,但到现在,千年过去,竟无一人有此莫大机缘,即使如南独孤北令狐也不能,可惜可叹!”,花不谢一脸期待的看着龙择天。

花不谢带着龙择天绕过紫檀树,向一处树林深处走去,花不谢左右行踪不定,来到一处房屋前,房屋很普通,似是青石垒墙,上覆茅草盖顶,但是房屋周围迷雾若隐若现,如缥缈幻府。龙择天猜测这房屋周围必然设有阵法结界,如果不是花不谢,这房屋根本不显于世,看来,也只有花不谢才知晓其中的奥秘。

花不谢拿出几块玉牌,形状类似于大号的钥匙,按照北南西北方位插入地面上隐现出的白色玉石台面上,又拾阶而上,来到房屋的正门,用一把大号铜制钥匙打开大门,四面玉石台柱凭空升起,房屋连同台阶徐徐下沉,片刻之后,房屋消失,地面像是什么都没过。

龙择天和花不谢如坐电梯一般来到地下深处,一切稳定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处地下建筑,空旷的建筑物内,墙壁上发光的萤石将空间照的透亮。举目观望,正中间一块巨大黑色圆形石块,以黑色圆形石为中心,向八个方向辐射八条白色石板小路,小路尽头按照八卦方位排列八块黑色条形石块。花不谢对龙择天说道:“这八块条形石按照乾西北、坎北方、艮东北、震东方、巽东南、离南方、坤西南、兑西方这八个方位排列。由于在地下,八块石头虽然按照八卦方位排列,但是没有注明哪块石头是八卦的哪一位,需要闯关者自行判断,找出隐藏于兑位的条形石块,然后看机缘能否打开石块,找出隐藏于其中的机关,启动中央圆形石块,其后弹出神秘图,看能否与你相认,启开此图莫大机密。”。

龙择天暗忖:“此处机关看来并不复杂,难的是此处深处地下,方位判别困难,看来得想一想其他办法。”。

花不谢看见龙择天不语,警示道:“不要试图瞎蒙,走错方位,错误启动机关,将使通关者沉入更深的地下,如坠地狱,永不超生。”。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院长放心,我不会瞎蒙。”。

龙择天暗自揣想:“那创院祖师黄石公为何能得到此图?他有何机缘?再说,师父那一方乾坤图,一图之威,撼天动地,能幻化宇宙乾坤,容纳八方世界,藏于此处的神秘图,是不是师父流传于世的乾坤图?如果是,为什么没有传于我?如果是师父的,那黄石公怎么会从师父那里得到?这个师父也忒不靠谱,这么一件宝贝,怎么就没有留个自己?还出了个难题,破解什么破阵法,这地下室,除了那些个荧光石,不要说太阳,连个透光的小孔都没有,更没有罗盘等物事,怎么判断八卦方位?师父,你个老糊涂,既然你把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托付于我,怎么竟给我出难题?别把我惹急了,急了,我撂挑子,不干了,找她百八十个小妞,盖它百八十间屋子,风流快活潇洒这一世,气死你个老糊涂!”,龙择天一边沿着八块条形石慢慢度步,一边抱怨师父。

不过抱怨归抱怨,龙择天并没有放弃努力,心想:“看来,想从地理方位判断八卦方位是不可行的,因为在这地下深处,难以确定东南西北等地理方位,更不要说后天八门方位,怎么办呢?”,龙择天不再度步,随便找了一个空地坐下来,入定。

“看来也只好动动脑海中的封印,看看,那里边又有哪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还真有这神秘图的信息,嗯,那就找找吧!”。

龙择天口鼻观心,意念入脑海,就像一个灵明无比的小人,刷刷的翻书一样。师父灌入顶门识海的磅礴印记,被彻底翻动,像图像回放,浮现于眼前。突然,一幅如同破包裹一样的东西闪现出来,逐次展开,一幅生动的图画豁然而出。

那图画幻化无穷,一会儿山川地理,一会儿云雾翻腾,一会儿海水弄潮。乡村的炊烟,城镇的喧闹,龙吟虎啸,妣鸡司晨,万物景象生动而活泼,甚至,龙择天看到了龙村的广场,池塘的青蛙,波涌的稻田,还有父亲龙昌义的笑容,母亲文美儿亲切的亲切脸庞。龙择天看见熟悉的家乡和亲人,一股亲情油然而生,他多么想此刻扑到母亲的怀抱,享受孩童应该享受的温馨。不期然间,他沉沦于幻境,脸上的泪水静静流下。“我要进去,回到家里,哪怕待一会儿也好!”。龙择天喃喃自语:“母亲,我想家了!”。

“孩子,你莫要沉迷,如此下去,你会沉迷于幻境,不能自拔,你会迷失自我,走不出来,醒醒吧!”,一个声音像是跨越千古,跨越时空而来,悠远而空旷,又像是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是师父吗?师父,我想家了,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累了,你让我好好过完这一生好不好?就让我享受一次人间快乐好不好?”,龙择天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像父母撒娇。

“唉,我何尝不知你的苦?第一世,你屈居人下,甘受食子之辱,揽贤能,招贤才,制礼仪,安天下,却一生劳苦,痛苦不堪。后人纷乱,诸侯并起,乱世循环,纲常崩毁,社稷沦落,子孙几近断绝;至二世,征伐天下,纵横大陆,一统江山,统民意,制法统,天下恒一,立帝制,为九五第一尊,本想自此始,天下归心,千秋万代,怎奈,后人不济,奸佞当权,指鹿为马,为祸殿陛之间,天下大乱,纷争四起,更为后人诟病,腐儒乱笔,敕尔千秋骂名,愚民拊膺,不见其英明果敢,只念自身好恶得失,致使徒儿背负了数千年的暴君之名。果然,此后瞬息几千年,一朝又一朝,你方唱罢我登场,循环乱世,黎民苦痛,经久不息。我等纵为圣贤,怎奈天地悬殊,不可僭越,天道昭彰,总有道之束缚,因可,委屈徒儿第三次轮回,找出一条跳出循环的道,如此,徒儿,这也是秉持天命而行,也只有委屈我徒了!”。

龙择天抽泣着,委委屈屈的想:“算我倒霉,认了你这个师父,竟然一倒霉倒了几千年,也罢,好男儿生逢乱世,为民计,为社稷计,为了乡亲父老,也就这样吧!再说,前两世功亏一篑,心总有不甘,我就不信,打不出一个新天地来,什么乱世循环,我就要打破它,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岂能苟延残喘而不建立莫大功业,造福于民?”,想到这儿,竟又释然:“师父,这,此处可是隐匿着乾坤图?

“然,此地正是隐匿乾坤图所在地,千年前,那黄石公与我也算是有缘。我观他也算是一个奇才,曾在其修为上给予助力,并赠予乾坤图,试图助他征伐天下,建立不世功勋,但是他天资仅限于此方天地,无帝王之心更无帝王之力,只创立此书院,纳天下学子而育之,散播虚名于世俗。于是我命他在此地建一处阵法,藏匿乾坤图,待后世有缘者得之,可是千年来,曾有数人来此,有的根本破不了阵,有的运气好破了阵,却与乾坤图不能契合,乾坤图不认主,于是此图一直闲置于此,徒儿机缘至此,看来这乾坤图也该出世了。”。

“那,师父就交给徒儿吧!”,龙择天手入虚空,像是讨要什么东西,一旁的花不谢一脸懵逼,看着龙择天神神叨叨的表情,不知所谓。

“这阵法虽是黄石公所布置,但是,阵法一途,纵使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徒儿,我倒想看看,你如何破阵,若是连这种小阵你都破不了,为师可要大失所望了!”,那悠远的声音竟有些戏虐。

“哼,那师父就看看,徒儿如何破了这个破阵法!”,龙择天豪情万丈!

一旁的花不谢惊讶道:“谁,你和谁说话?四大分院院长,哪个来到此地?这处地方,除了我无人知晓!”。

龙择天看了看花不谢,说道:“没有别人,是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花院长,请看我破了此阵!”。

第二十章 乾坤图认主

“花院长,请看我破了此阵!”,龙择天笑眯眯的走到花不谢跟前,“院长大人,请借你一点东西一用!”,说这,拔下花不谢头上的精铁发簪,又顺便拔下一根头发。“你干什么?我薅我簪子干什么?还还拔头发?小子,你忒大胆!”,花不谢发怒。

“哈哈,我想院长大人不会吝惜这一根簪子吧,想破此阵,院长大人的簪子和头发可是两**宝,除去院长大人的,别人的都不行,多亏有院长在此,不然,今天可真是破不了这个阵法了。”,龙择天躬身行礼抱歉一笑。

“嗯?我的簪子?我的头发?两**宝,没有破不了阵?怪不得南北两大天才都不能破阵,原来是没用我的头发和簪子,嗯嗯,我浑身都是宝,早知如此,卖两根头发,岂不发财?哈哈!”,花不谢得意丝丝,问龙择天:“一根够吗?”。

龙择天哈哈大笑,大声说道:“院长,您看好了!”。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乾为天,地西南,人之首,马是瞻,五行金,阳之健;兑为泽,地正西,人之口,羊有席,五行金,悦之阴。太极生两仪,两仪四象悬,天有道,道可道,无情道,道法万千”,龙择天故弄玄虚,最后就是胡说八道,一边念叨,一边绕着条形石转圈,偷偷摸摸把发簪拴在头发上,又把发簪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背对着花不谢把簪子吊了起来,待稳定后,龙择天偷偷记住发簪所指的条形石,又念念叨叨:“兑卦三山,庚酉辛,方位西,兀那沉泽小龙,还不现身一见?”。说着,像个神棍一样,一指其中一块条形石,龙择天暗中运气灵气所到之处,暮然龙形风卷骤起,龙吟有声,龙择天走到那块条形石前,用手一拍:“还不开门?!”。

那石头“砰”的一声果然像箱子一样打开,龙择天见里面果然又一道机关按钮,用手一按,那中间圆形黑石“轰隆”一声从中间分开两半并慢慢移开,只见五色豪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一个包裹状的东西徐徐上升,接着如同壁画一般展现在龙择天面前。

花不谢激动不已,心说,这就是那幅图?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啊!

龙择天也是激动,这真是师父的乾坤图?

龙择天脑海中的乾坤图这一刻如同从脑海中飞出来,与展现在面前的乾坤图重合。

八块条形石同一时间光芒耀眼,整个地下光辉灿烂,接着,龙择天如同毫无重量的羽毛,飘入乾坤图。

龙择天仿佛进入了一片空灵无垢的新天地,这是一片峡谷,两侧高山绿树葱茏,山花烂漫,一条宽阔的河流环绕高山蜿蜒奔流,天空蓝色莹莹,几朵白云悠闲的飘飘荡荡,沁人心脾得空气夹杂着绿树花香撩人鼻翼,使人放松惬意,这是龙择天此刻发自内心得感觉,他此刻真想流连于此,结一草庐,于安详安静中,度此余生。不过,产生这种想法自己都觉得可笑,刚刚七八岁,居然有了安居世外桃源退隐江湖的想法,若是被人知道,也会着实令人捧腹。

龙择天在峡谷中沿河流边上的小路毫无目的的徜徉,指尖捏着一束山花,时而放在鼻尖微嗅,时而高举观摩,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副放松神态。就在他自我陶醉不能自拔时,那悠长空灵的声音再度传来:“择天徒儿,你现在已经在乾坤图中,这乾坤图先是在你出生时印入你的脑海,就是待今日真正得乾坤图认主。这乾坤图,能纳宇宙天机,包容百流千川,自成乾坤世界。这乾坤图里边,为师封印着四大上古神兽,至于是何种神兽,你机缘到时自然知晓,这些神兽可助你完成凡人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助你将来遇到凡人不可抗拒的危险时脱险,随你征伐天下时与其他异路神怪作战。而且,四神兽与你有尘世俗缘,通过与你结合,完成其终极化形,未来成就圣体,也是你赐予她们的莫大机缘。徒儿,未来的路危机重重,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及,你虽名为择天,但是天道始终不可抗拒,希望你顺天应命,顺道而行,立德于世,造福天下,也不忘我等殷殷重托。”。

“徒儿谨记,但是,我有一些事情还是有些疑问:从你们给我的记忆看,我这是第三世轮回,前两世得事情我只记得大概,第一世立德,第二世立法,但是,一些重要的事情却被封印,我前两世究竟什么修为,我都做过什么?或者说我究竟是谁?这一世我究竟做什么?虽然我有了大概的想法,但是始终不能确定,我到底要做什么?”。龙择天问道。

“徒儿,为师等人费尽心力栽培你,立德为一,立法为二,但是,始终要找到一条路,为天下苍生找到一条可以平等相处的安宁之路,这是天道,我希望你找到这条天道,还天下苍生安宁和谐。至于你的前两世修为,第一世重儒道和奇门技巧,第二世重武修和军事征战,虽不入圣贤,但是也是人间至极,只因你始终没有找到那个道,王朝日短,终究难免落入周期衰败,终有一日,你会亲身体会你的前两世,到时封印自然破解,你也不必太过纠结。”。

“还有,这乾坤图乃是为师用上古混沌之气,以无上**炼化的,内含大千世界包罗万象,更是难得的静修之地,你可以在此图中静心修炼,逐渐开启你的灵智修为和万千**,还有,我说的四大灵兽之一就在你所处的这一片空间,待你感应到时,只因这一片空间与你现在所处的外界空间虚实相和,彼此感应,可解封这一方空间封印的这一只灵兽,假以时日,另外三只灵兽会在不同的地点接受感应,解开封印,四兽聚齐之日,便是你征战天下的开始之时。”,祖师的话低沉有力,回音绕梁。

“谢师父指点,弟子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定不让师父失望,对了,吕师兄怎么就消失了,他不是一直都要保护我的吗?”。

祖师“呵呵”一笑:“你师兄一直都在,只不过以他的无上神通,朝来夕往,乃寻常之事,再说,以你现在的神通,也不需要你师兄时刻贴身护卫,将来人力不及时,你师兄自会出现。”。

“徒儿,好自为之,为师去也,后会有期!”。

“师父,徒儿感谢你,虽然未来的路一定充满坎坷,但是,既然选择,我将义无反顾,待到人间功成名就,你我师徒把酒九天,遨游寰宇。”。

龙择天寻着峡谷,自由自在的行走,为师父说的那份机缘,寻找神兽的气息。

乾坤图内空间灵气氤氲,不染纤尘,龙择天很奇怪,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有发现一只鸟儿、兽儿的,哪怕有只老鼠、有只鱼,也不枉费这仙境般的地方。正思索间,只见远方天际,一丝红云慢慢扩散开来,接着,红光大盛,弥漫四野,像是一场突发的大火,熊熊烈烈。接着,天空忽然鸟声大鸣,各类鸟叫声如同弦乐合奏,响彻天空。龙择天刚才还奇怪怎么没有见到一只鸟,现在,突如其来的鸟群腾空而起,令他猝不及防,下了一跳,口中喃喃:“搞什么鬼?从哪儿钻出来的?”。

群鸟欢叫,成群结队飞向远方红光大盛的地方。龙择天注视鸟群,心想:“人常说百鸟朝凤,莫不是那红光盛开之处,有万鸟之皇的凤凰?”,看着群鸟朝南方急飞,龙择天有些着急:“哎哎,我说你们干什么去?带我一程如何?我不会飞!”,边喊边发力狂奔,不自觉催动体内灵气,浩荡灵气派体而出,浑身紫光大盛,直冲天际。这紫气托举着龙择天冲向高空,也向南方飘飞。

众鸟发现了紫光,也嗅到了紫色豪光的诱人气息,不约而同集中到了龙择天身边,霎时间万千众鸟环绕着龙择天,各色鸟鸣交替回响。龙择天边飞边喊:“哎哎,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围着我干啥?去,别拉屎啊,当心拉到我头上!我说你,就你,离我远点,你是只老鹰不是?扑我怀里算怎么回事?还有你,我的天,你这么大,一只脑袋比猪头还大吧,怎么老往我怀里拱?你是啥东西?我靠,像是蛇,却长了一对孔雀一样的翅膀,你盯着我干啥?都滚远点!去去!”。龙择天口不择言,边飞行边用手用力驱赶前来骚扰的众鸟。那众鸟一点不介意地围着龙择天飞翔,兴奋的叫声愈发激昂。

南方,红光越发盛大,耳中甚至能听见悦耳的天籁之音,好像远古仙乐,穿越时空而来,这一刻,这空间所有的生命都将注意力集中到那红光盛开之地,如同万众朝拜,虔诚、忠实、感情外放。但是,龙择天没有发现一只走兽,整个空间仿佛都已经被飞鸟占满,连飞鸟的鸣叫,都如同神圣的音乐,令人心驰神往。

南方,燃烧似的红光越来越近,龙择天注意到,那红光之中,一只大鸟形状的东西渐渐显露,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只长着看不清边际翅膀的大鸟,周身撒发着灼人的红光,却是那样的圣洁高贵,令人膜拜,接着,那鸟的头颅逐渐清晰,却如同俊俏无比的少女,又如同缥缈仙子,圣洁温暖,令人迷醉不已。龙择天定住身形,举目远眺,竟有一种温馨拂面的感觉。

这是一片绿莹莹的草地,草长寸高,如同被人工修剪过一样,如同绿毯铺就,星星点点的各色花朵,如同亮晶晶的星辰点缀其中,如画一般。众鸟落地,再也没有叽叽喳喳的叫声,如同等待上朝的皇帝一般,恭敬肃穆。龙择天悬于半空中,呆呆的望着那只不知道多大的神鸟,心兴摇曳。又过了一会儿,那庞大的红光逐渐收敛,慢慢聚集,并向龙择天飞来。那扑面而来的宏大气息令龙择天呼吸局促,仿佛无边威压弥漫开来。龙择天也慢慢收起紫色豪光,轻飘飘降落在地面,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神奇的鸟。

那鸟收缩了身躯,慢慢靠近龙择天,龙择天看清了,那神异的鸟俊俏而优雅,浑身的羽毛红如火,脖颈一圈翠兰的羽毛如同蓝晶,熠熠发光,晶莹剔透的双目深邃悠远,长长的尾翎华丽多彩。那鸟周身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令人不忍有一丝亵渎。草地上的众鸟低着头,如同朝觐高高在上的帝王。那鸟注视着龙择天,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情,一声轻轻的鸣叫后,靠近龙择天,将头扎进龙择天的怀里。

“靠,什么情况?你是男鸟还是女鸟?我都不好意思了!”,龙择天下了一跳,想要多开,却终究舍不得,也把手放在鸟头上轻轻摩擦。

那鸟抬头,鸟眼中竟有一丝微笑:“我当然是女的,是你那师父多年前就把我封印在这里,说是要我等你来,你来的日子,就是我重获自由的时刻!”。

“你会说人话?不是,你会说话?”,龙择天一惊,跳开一步:“我师父干嘛要把你封印在这里,还剥夺了你的自由,太不像话了,从此刻起,你自由了,你随时都可以飞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绝不干涉,为了我的事,师父居然封印了你千年,太过分了,我代他向你道歉!”,龙择天一脸真诚。

“说是封印,其实也不过是一场宿命,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不知道多久,我的命运将和你息息相关,你可是赶不走我的!”,神鸟轻声回言。

“宿命?你和我?那,你能不能变身啊,我可不想和一只鸟天天那啥,多别扭?对了,看你这意思,你一定是一个美女对不对?那你就变成美女吧,有美女陪在身边,我干啥都有劲!”,龙择天拍拍手,继续说道:“我快八岁了,你要变成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好来照顾我,嗯,我给你当弟弟!”。

“好的,弟弟,我来了!”。

一阵红光闪现,一个有着绝妙风采的俏丽身影出现在龙择天面前。

“我的天,太美了,太好了,我可爱死你了!”,龙择天看着那美丽的身影,兴奋异常,欢呼雀跃!

一个美丽的少女,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个如出尘仙子,不,比出尘仙子美丽百倍的少女,带着绝世风姿,出现在龙择天面前,她是那样的美丽,以至于她出现的一瞬间,天地黯然,百花低垂,仿佛这一刻,她的风采足以凌驾九霄,征服天地。

少女明眸酷齿,顾盼多姿,长发随风起舞,裙袖翩翩,脸色红嫩透白,玉脂凝香,站在那里,目光流溢,风情摄人,纤色合度,不应多一分减一分,她站在那里,迷醉了人,也迷醉了天地。

这本就不是应该出现在人间的仙子。

第二十一章 心儿出世轰动校园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叫你鸟儿吧?”,龙择天眼神清明,童心浪漫,一支手抓住那少女的手,摇晃起来,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你不是叫我姐姐吗?还要什么名字?”,少女调笑的看着龙择天,“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龙择天思量:“我观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宛如游凤。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这是后世有个酸小子形容那什么什么洛神女的,那什么神女叫什么宓妃,那名字也忒俗气,妃子,没的玷污了一个好女子,似这等超尘脱俗之女子,岂是人间须眉浊物可以染指的?这女子,确实是芳泽无加,岂可一句俗名所能代表的?诗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叫桃夭?不行,一个是不好听,另外,似这等女子宜谁的家室也不行。这女子实体为神鸟,似天外而来,似不食人间烟火,却举止温柔,和蔼可亲,又让我叫她姐姐,可以叫姐儿,也不行,忒俗,叫什么呢?”,龙择天头大,拍拍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

“小弟弟,想什么呢?”,少女拉住龙择天的手,温和的笑看着他,“名字无所谓了,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只是以后小弟万不可欺负了姐姐,那样姐姐可是要伤心的哦!”。

“我怎可让姐姐伤心,我宁可自残八百次,也绝不会伤了姐姐,伤心?对了,我就叫你心儿姐姐,怎么样?心儿,我绝不会伤了心儿!”。

“心儿,好啊,叫就我心儿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天儿弟弟的心儿,择天到哪里,心儿就跟随到哪里!”,心儿抱住龙择天,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你们都起来吧,我要跟随的天儿弟弟闯荡世俗世界,到时,我会来看你们,也可能把你们放出去帮忙,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姐妹,我不会忘了你们!”,心儿温言细语中带着无上威严,浑不像刚才对龙择天的温言款语。

众鸟留恋不飞,望着心儿和龙择天,那不舍得神情令人怅然。龙择天放开心儿,面向众鸟:“你们都在我的乾坤图内,你们也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放心,我们会常相见的,现在,我送你们点东西作为见面礼!”,说着,龙择天双手聚拢,释放体内紫色灵气,与天地灵气和聚,形成一个诺大的实体气球,然后抛向高空,化作千万缕紫色气息,气息飘散,如天女散花,飘入众鸟的体内,众鸟高呼,欢欣雀跃,又一瞬间像军队一样整齐排好队形,向龙择天和心儿行礼。

“你好大方,你知道,这样的紫色灵气在仙界也是不可多得,你是先天圣体,也要节省些才好!”,心儿温言道。

“知道了,心儿姐姐,它们都是你的子民,我可不想让他们说我小气,嘿嘿!”。

“该出去了,可是怎么出去?到哪儿?”,龙择天皱眉,叹息道。

“这乾坤图已经认你为主,其实图内所有无事都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你是我们的主人,你想出去,只需一个意念,只需说一声:‘收’,乾坤图便收起,而你还在刚进来的原地,你想带着我出去,就心里想着带着我就可以了。”。心儿告诉龙择天。

“这么简单!”,龙择天也不犹豫,一声“收”,乾坤图消失,他和心儿回到了书院。

恍惚间,龙择天回到了南鹿书院那个被花不谢带到的隐蔽房舍前,只见花不谢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房子,这房子,连同这里周边的景物与他们进入地下室前毫无二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也正因如此,花不谢像傻了一样,呆在那里,昏昏然。

“花院长,你在看什么呢!”,龙择天轻声走到花不谢跟前,问道。

“没看什么,你忙你的,别打扰我!嗯,是你,择天?怎么回事?天哪,你怎么突然消失了?还有,这地下室怎么就没有了,我怎么稀里糊涂就回到地面了?嗯?这是谁?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不谢瞪着眼睛,茫然中带着惊骇,惊骇中带着惊喜,抓住龙择天的肩膀摇来摇去。

龙择天躲开,看着花不谢,笑道:“花院长可是奇怪了,你我都在地下室,那乾坤图不知怎么地就把我卷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发现了我表姐心儿,这不,我表姐知道我在南鹿书院读书,就把我送回来了,这是我表姐。”,龙择天拉住心儿的手,说道:“心儿表姐,这是我们花院长!”,龙择天胡说八道一番,不想和任何人讲他在乾坤图内的奇遇。

花不谢知道龙择天胡说八道,也知道他不想说一些事情,但是,对这位来历不明的神秘仙女却是好奇万分。到了花不谢这种年纪定力和修为,尽管心儿长得惊世骇俗,但是,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只是当心龙择天年小幼稚,容易被骗,这消失一个多时辰,怎么就多出来一个美女?莫不是哪门哪派的间谍吧,还是美女间谍,小择天年纪再小,但是也是男人不是?爱美之心,男人有之,这择天万古天才,可不能中了美人计,从此沉迷,落得个江郎才尽,下场不堪,那就糟糕了,对得提醒他,管住他。

想到这里,花不谢拉住龙择天到自己身后,对心儿说道:“这里是南鹿书院,教书育人的场所,不能收留外人,你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吧,尽快离开!”,花不谢有些声色俱厉,毫不客气。

“这位先生,我是择天的表姐,受父母之托特来照看择天表弟,你看,我来都来了,只是照看我弟弟,不会给书院添麻烦,望祈容之!”,心儿顺着龙择天的说法也会一通胡诌,对着花不谢深施一礼,端的气质高华,稳重大方,那气质令人倾倒。

花不谢一阵眼晕,心道:“还不给书院添麻烦,你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好不好?这等尤物,放在书院,得招多少蜂引多少蝶?那些臭小子还不得把书院闹翻天!不行,此女始终留不得!”,于是,开口道:“择天不是有绿萝和小健照顾吗?还有姬老前辈,再多人,书院断断不许!”。

“是吗?”,心儿莞尔一笑,端的风云失色。接着一双妙目看向花不谢,微笑不语。

花不谢直觉眼睛一花,接着收紧心神,散发精湛修为,使灵台清明:“这女子果然非凡,只这一眼,我便险些心神失手,落入圈套,这等祸害,岂能收容!”,便要再次开口拒绝,再看心儿时,仍见她从容微笑,不见丝毫嗔怒,心里竟产生了不忍,仿佛忤逆此女,乃是一种错误,令人捶胸不已的巨大错误,这种干净的眼神,怎么会把书院弄乱?于是,叹气,说道:“那就留下吧!”。

龙择天和心儿同时给花不谢深施一礼,口中称谢,便欢天喜地往龙择天的住处走去。

“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答应了?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就答应了?”,花不谢望着走远的龙择天和心儿,有些晕头转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有些懊恼,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念念叨叨的往回走,边走边想:“我怎么了?上一刻还坚决拒绝,怎么下一刻就答应了?莫非我也中了美人计?呸呸,怎么可能?我乃正人君子,心如明镜台,时时常拂拭,不使惹尘埃,我的道心一尘不染,岂会如凡尘俗子般追蜂逐蝶?定是那女子使用了****,让我中招,以后得要多多提防!”。

龙择天拉着心儿来到自己的住处,喊了一声绿萝和小健,绿萝和小健迎出来,看见心儿,顿时目瞪口呆,这绿萝和小健,自信也是十足十的美女,在这南鹿书院,也算数得着的美人,但是和眼前这女子一比,简直是黯然失色,不可同日而语。于是,惊讶万分,开口问道:“小天,这是哪里来的神仙一样美人?”。

龙择天拉着心儿来到小健和绿萝跟前,介绍道:“心儿,这是绿萝姐姐,这是小健姐姐,他们都住在我的房间,以后,你也和我住一个房间,多热闹!”,又向小健和绿萝说道:“这是心儿姐姐,我不知道你们谁大谁小,反正姐妹相称就对了,以后咱们一个人住在一起,又方便有热闹,走,咱们快点布置房间。”。

来到房间,龙择天指了指三张床,说道:“再加一张床,我在最里边,心儿在我右手,绿罗姐姐和小健姐姐在我们的头脚两侧,形成一个厢房式的住宿格局,一睁眼睛,我们都可以相互看到!”,龙择天兴奋的吩咐,又喊来外间的书院服务人员,搬来了一张床和行李,热热闹闹的开始布置房间。

姬重来到,看了一眼心儿,也惊为天人,相互见过寒暄,便问道:“不知仙子何处而来?”。

心儿看着择天,没有回答。那龙择天却有些慌张,心道:“和花院长说这是我表姐,可以哄弄,但是,这小健是我姐姐,我的家族人脉关系她可是一清二楚,我有那些亲戚,几个表姐妹她可是门清,连绿萝也是如此,这姬重虽不像小健绿萝那样清楚,却也知道大概,这可怎么圆谎?”,心中踌躇,不自觉开口道:“这是我表姐!”。

小健和绿萝吃惊的看着择天,一脸的茫然。

“你们记住,她是我表姐,你们不要问他的来历、身份,你们只需记住,她是我表姐,是来书院照顾我的,别人问起来也这么说,你们明白?”,龙择天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姬重明白龙择天身怀重大秘密,许多事情不便问,也不该问,于是,答应道:“择天尽管放心,这仙女就是你的表姐便是了。”。

小健和绿萝也连忙答应,并立即上前左一个右一个拉住心儿,唧唧喳喳的攀谈起来,这漂亮的女孩子很容易打成一片,龙择天看着三位美女欢天喜地,说不出的心情畅快,觉得此生一如当下便足矣。

忽然,一道绿影飘进房间,那绿影手持绿毛羽扇,一派装逼派头,潇洒无忌,不用说,又是林秋风这货,最近,这家伙常常来到龙择天的房间,美其名曰找龙择天攀谈,却眼睛始终偷看小健,龙择天早就看穿他的狼子野心,心中嘲笑,却未明于言语,这种事情,还是小健姐姐自己拿主意的好。

那林秋风一进屋,轻摇羽扇,笑嘻嘻问择天:“择天兄弟,怎么一天不见人影?”,刚要再说,突然发现站在小健身边的心儿,顿时举足无措,大失体统,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忽又转身夺门而出,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哑然失笑。

过了一会儿,龙择天的院子塞满了人,人们争先恐后挤到门口,窗户前,伸长脖子向屋内张望,又一会儿,人越聚越多,连房顶,房前屋后的树上都挂满了人。龙择天苦笑,看向心儿,心道,还真是让花院长说中了,我真的带回来一个祸害。

姬重本想使出莫大威压,驱除这些小子,但是却被龙择天挡住,微微一笑,说道:“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何况是这些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也罢,就让心儿露个面,然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去吧!”。

心儿粲然一笑,活色生香,莲步轻起,步步生辉。走到屋外,立在门口,对着人群轻起红唇,瞬间整个院子如同百花竟放,花香缭绕,令心醉神迷。房上树上挂着的人,一个个吧唧吧唧掉在地上,还兀自留着口水,吃吃的看着独立阶前的美人。

南鹿书院上下震惊无限,九天仙女降临书院,这是多大的事件!

第二十二章 收服公孙虎周德旺

人群终于散去,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却留下来,他们有些日子没有看到龙择天,似乎总感觉缺点什么,司马环宇和聂风自从那一次和刘白衣与林秋风把话说开之后,几人相交默契,倒也和谐。林秋风好奇地看着心儿,又看看龙择天,眼中满是猥琐加戏谑,心道,这择天小弟小小年纪,如何竟有这般桃花运,这明明是仙子下凡,如何对择天小弟情有独钟,看这意思,这仙子对择天小弟情根深种,满眼的爱意,只要是有机会,那美丽的眼睛就盯着择天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几个人进入龙择天的客厅,小健和绿萝张罗茶水,姬重和龙择天陪同,心儿坐在龙择天的身边,很自然的拉住了择天的手。

几个人开始谈天说地,主要话题当然是接下来的试炼考核,龙择天很感兴趣,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基本还不清楚如何进行试炼考核。林秋风告诉他:这试炼考核每学季进行一次,考核成绩计入学籍档案的,无论是侯国朝廷,还是高门大派,来学院招人,都是要看考核成绩的,那些希望鲤跃龙门的学子,当然希望有个好成绩,为自己的未来某一条好的出路。对于高大上家族的学子,虽然不用操心未来的出路,但是,成绩的好坏也直接影响其在家族和门派的地位。所以,历来试炼考核都非常重要,难度也比较大。试炼考核有四个堂口,分别是文学、武修、军事和奇门,每个试炼堂口可开辟十二个考场,学院分批进入考核,不光是新生,以前有成绩但是对自己成绩不满意的,可以随同一起进入考核,叫做补考。所以,一般考核时间较长,考核内容也是千变万化。每个考场共有九级通关考核,新生过了第一关就算成绩合格,可以随时退出考核,四年级以上的老生要通过四关才算合格,当然,通关越多成绩越好,打了通关,那是绝世天才,龙择天小弟虽然是是绝世天才,但是因为是新生,加上年纪太小,就不要考虑打通关了,毕竟考核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何况,自书院成立以来,四个堂口都打通关的还没有一个人。比如,我专门修武修,我只需试炼一个武修堂口就可以,我通了三关,这一次想更进一步,如果能通过第四关或者更高,我就可以毕业了。

正聊的热火朝天,柳依依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心儿,吃惊的张开嘴巴,说道:“我说呢,怎么书院那些小子都往这儿跑,原来,这真的有仙女下凡!”,柳依依先是给姬重深施一礼,接着来到龙择天和心儿面前,仔细打量心儿,开口问道:“龙小弟,这仙女儿是谁呀?”。

龙择天站起身,介绍道:“这是心儿,我表姐!”,“这是柳依依,文学院柳青华大人的千金!”。

心儿礼貌的向柳依依行了一个礼:“我是心儿,柳姐姐好!”。

柳依依高兴地拉着心儿的手,说道:“难得如此庄重典雅的仙子还如此平易近人,可真是讨人喜欢,姐姐喜欢你,往后可要多亲近啊!”。

刘白衣看着柳依依,想往跟前凑,又很不好意思,只好讪讪道:“要不,咱们大家去学院内的演武场去切磋一下如何?那里不光能比武,风景也是很美的!”。

龙择天明白刘白衣的意思,想创造一些条件和柳依依多在一起待一会儿,于是,赞同,道:“说起来,我也没有去演武场玩耍过,去看一看也好!”,众人响应,一路欢声笑语,走到比武场。

从龙择天的驻地出来,一路人越聚越多,怎么说呢?自从心儿露脸,学院的男生几乎是奔走相告,见到龙择天一行出来,便有人跟随,随后越聚越多,像是赶集一样,众男女学员叽叽喳喳凑在一起,把自己最优雅最美丽的一面拿出来,极力展示自己。

演武场很大,中间平起一座几丈高的平台,平台四周有八条台阶连向广场,广场四周是阶梯式的观众台,设计合理,无论从任何角度观看,视野都十分宽敞,各色兵器布置在演武场周围,看起来很是奢华。龙择天等人坐在观众席的高层,居高临下,俯视演武场。演武场正在进行着一场比赛,其实,这时的演武场正在进行比赛,这种比赛天天进行,有的是有组织的,有的存粹是个人之间切磋或是单纯的比勇斗狠。旁边的司马环宇开口说道:“正在比赛的是会稽国太平派的周德旺和泰鲁国公孙派公孙虎,这周德旺是太平派嫡系一脉周德刚的堂弟,而这公孙虎是公孙浪的堂弟,两位都不是家族嫡系,却是心比天高,在书院也是出了名的肯吃苦,好勇斗狠,再加上两个人都是火爆脾气,经常找人打架,这两个人在一起,没准真能打出火气,死伤都有可能,书院禁止私下斗殴,却不禁止比武切磋,但是这界限不好掌握,打伤打残时有发生。也没办法,书院人太多,管不过来,很多私下恩怨,书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旁的林秋风瞪着眼睛看了看司马环宇,挑衅道:“我看你很不顺眼,上去切磋一下如何?”。林秋风虽然在龙择天的劝说下与司马环宇和聂风相交默契,但是,总改不了和二人逗弄撩拨,致使二人与林秋风总差点什么,这让龙择天也很无奈。

司马环宇当做没听见,对聂风说:“这两个家伙都和你发生过过节,他们的修为怎么样?”。

聂风说道:“那周德旺性情耿直,是个出了名的直肠子,经常架不住别人煽动,好激动,属于沾火就着的类型,修为也是初级武宗,但是,手中那把霹雳大刀却是有些来路,看似黑漆漆的,刀无锋,其实吹毛断发,而且异常沉重,一般兵器与之相碰都会吃亏,所以这周德旺经常超水平发挥,打赢一些修为比他强的人,我就很悬没在他手里吃亏。这公孙虎性格与他毫无二致,也是霹雳火的脾气,但是更加暴躁,手中那根狼牙棒重一百多斤,而且他臂力比一般人大的多,修为也是武宗初级,这两人倒是棋逢对手。”。

演武台上的两个人比武正在酣处,刀棒相碰,火影四溅,身形斗转星移,速度也是奇快无比,而且这两个人谁也不放手,都是一味进攻,端的险象连连,身上的衣衫破损不堪,胸膛毕露。

“不好,这两个人打出真火来了,要出人命!”,刘白衣惊呼,就要飞上演武台阻止。

“我来!”,龙择天不待刘白衣说话,已经轻飘飘的飞到演武台上。

心儿站起来,她很奇怪龙择天怎么会管这闲事。想要跟着上演舞台,却被姬重阻止,“就看着好了,他不会有事!”。

演武台上眼看刀棒相交狠狠砸向对方的头颅,谁也不肯躲开,很多人惊呼不已,但是龙择天鬼魅一样“嗖”的插在两人中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刀棒都到了龙择天的手里。

周德旺和公孙虎都愣在当场,他们本意是拼了命的,却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插在中间,有心收式却来不及了,心里正懊悔,却不知怎么回事,手中兵器“嗖”的就没了。

“我说你们两个,啥仇啥恨?至于命都不要嘛?”。

公孙虎瞪着龙择天:“你就是那个传说是绝世天才的娃娃?我们两个的事情,干你鸟事?要你多嘴!”。

周德旺也是瞪着眼睛,一脸不善的看着龙择天:“那个姓公孙的鸟人,飞扬跋扈,我就看他不顺眼,就想劈了他,怎地?你想管闲事?”。

说着,两个人撸起袖子,还要往一起凑。

“哎,我说两位,你们就是想打架?那好,你们两个一起上,打赢了我,我就再也不管你们,你们是生是死,我都不管,但是,你们要是打不过我,你们都要听我的!”。

“打赢你?”,周德旺和公孙虎竟异口同声问道。

“对啊,你们两个一起上,你们赢了,我就再也不干涉你们,打不过我,你们都要听我的,怎么样?”,龙择天一脸认真。

周德旺说道:“你虽然是绝世天才,可也没听说过你有多大修为,何况你又如此矮小,光是力气我就能拍死你,你确定要比?”。

“就是,你是什么修为?我们可是武宗修为,光是蛮力就有千斤,一拳,不,一掌拍死你也不是难事,你确定要比?”。

这两个逗比刚才还是你死我活,现在连说话的强调都是如此的相像。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武宗修为,可是不怎么样,我家的护卫都是宗师,今天我也不用修为欺负你们,咱们就比力气怎么样?”。

“我靠,比力气?”,周德旺和公孙虎相对看了彼此一眼,一脸疑惑,“啥?比力气?你确定?”,两个人又是出奇的一致。

龙择天哈哈大笑,非常有趣的看着两个人,心说:“这两个人倒是很逗比,收了也是很有趣的!”,于是高声说道:“各位学友啊,见证一下,这两个人要和我比力气,如果他们输了,从今天开始就听我的,都听见了吧,做个见证啊!”。

“我们没答应!”,两个人抢着说。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吐个唾沫就是一个钉,刚才还和我商量怎么比武呐,怎么眨眼就不认账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最起码二百多斤,怎么连个小女子都不如?说话怎么可以不算数?”,龙择天嚎叫道,声音惨烈,让人同情。

“就是,男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观众台上一些女学生起哄,就连柳依依也大喊:“择天兄弟,我看好你呦!”。

“比就比,不过也忒丢人了,跟你这个小孩子比力气,我赢了也抬不起头。”,公孙虎说道,“就是就是,赢了也不光彩,以后可怎见人呢?”,两个逗比又是出奇的一致。

“你们两个挑,怎么比?我随你们?”,龙择天眼眉一挑,说道。

“你说怎么比就怎么比!我们还能和你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既然牵涉信誉问题,我们可是不会让着你的,我们可是来真的。”,周德旺一本正经的看着龙择天,“就是就是,不会让着你!”,公孙虎应和道。

龙择天再一次大笑,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有单纯可爱的一面,打定了主意要收服这两个人。

“那好,我就出个主意,咱们拔河,拿一条绳子,我和你们两个拔,这个是纯力气活,藏不了奸耍不了滑,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大家也都看得见,怎么样?”。

“拔河?”,周德旺和公孙虎对视,周德旺看着龙择天:“你确定?拔河?”,“就是就是,拔河?你确定?”。

“我确定,就是拔河!”,龙择天双手抱在胸前,玩味的看着两个人。

看台上的人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既深感意外又兴趣盎然,有人真的从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扔到了演舞台上。

龙择天接过绳子,认真的在绳子中间绑了一条红丝带,又在地上画了一道杠,“来吧,规则你们都知道,开始吧!”。

周德刚和公孙虎接过绳子,觉得有点丢人,“要不,你也叫过来一个人,公平点,我们输了,说过的话也算数!”,“就是就是,公平点,我们输了,说过的话也算数!”。

龙择天没有接话,拽起绳子,做起了准备。

周德刚和公孙虎只好拿起绳子,也做好了准备。

“要不,我们只用一半力,欺负一个孩子,总归是不好!”,“就是就是,欺负一个孩子,总归是不好!”。

柳依依飞上演舞台,说道:“我来做裁判好了,我说开始你们就开始啊!”。

“好的!”,“好的!”。

柳依依忍住这两个活宝的笑话,用左手按住红丝带,右手高举,喊了一声:“开始!”。

绳子开始绷直,龙择天哈下腰,手臂绷直,肌肉开始紧张,着力点放在脚下,说道:“准备好啊,开始用力了!”,说着开始往回拖拽。

周德旺和公孙虎再也没有客气,气沉丹田,肌肉运力,口中一声呐喊,试图一举将龙择天拽过来。

“嗨嗨呀,嗨嗨呀!”,龙择天边拽边嗨呀,似乎竭尽全力,又似乎力有不逮,那边的周德旺和公孙虎闷声发大财,逐渐加力。

可是,僵持了一会儿,龙择天那边“嗨嗨呀嗨嗨呀”,叫个不停,这边的二人使出了十成力气,却丝毫没有效果,不分胜负,周公二人毫无保留,细密的汗珠开始透出皮肤。

这边,龙择天还在叫,似乎使出了全力,却也没有效果,闹得十分热闹,很多观众飞上演武场,近距离观看比赛,端的热闹非常。

“嗨嗨呀,嗨嗨呀!两位大哥真有劲啊!我马上就不行了!你们要是再加把劲,我就不行了!”,龙择天吭哧瘪肚一遍嘀咕一遍吭哧,有时还腾出一只手来擦汗。

周公二人憋得脸通红,汗水已经成珠满脸直淌,觉得再加一把劲,就要赢了,眼看对方好像不支,却怎么也拔不动,奇了怪了,怎么就不动呢?

又僵持一会儿,观众们情绪高昂,加油呐喊,不亦乐乎,只是有细心人发现了秘密,知道这龙择天完全是哄周公二人玩呢,不然,胜负早已经分晓。

龙择天也是见好就收,说道:“二位兄长小心了,我要用力了!”,说着,双手紧握,双臂用力,一声“嗨!”,只见周公二人如同空中飞人飞向半空,又向龙择天方向飞来,龙择天双手上托,一左一右,把二人接住,放在身旁。

“哄!”,众人惊讶无比,这是什么力气?居然将二人拽上了天!我的天!这是什么样的力气?

众人惊呼中,龙择天看向二人,道:“你们输了!”。

第二十三章 王大昌来了

“你们输了!”,龙择天眉眼含笑,轻轻松松的看着周公二人。

周德旺腿脚发软,拔过河的人都知道,拔河不光是臂力,更是腿功,现在二人因为发力过猛,腿打哆嗦,气力不接,因此,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颤声道:“输输了,我们认输!”,“就是,我们认输了!”,公孙虎迎合。

“那,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龙择天问。

“算数,当然算数,我们比龙小弟大这么多,说话当然算数,要不然,岂不是放屁!”,“当然是算数,要不然岂不是放屁?不对,屁都不如!”,公孙虎难得说了一句不完全相同的话。

龙择天乐不可支,道:“哎,我问你们,你们为什么上演舞台生死相博?”。

“嗯,这个,其实都是这公孙虎,总觉得他们公孙派天下第一牛逼,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就看不惯,看见公孙派的人反正是左看右看不顺眼,就想教训一下,这公孙小子不但不服,还处处学我,我气不过,就上演武台较量一番,约定不论谁胜谁负,以后见面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叩首行礼,尊一声大爷!”,周德旺看着公孙虎,怒气冲冲。

“就是就是,嗯,这个,其实都是这周德旺,总觉得他们太平派天下第一牛逼,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就看不惯,看见太平派的人反正是左看右看不顺眼,就想教训一下,这周小子不但不服,还处处学我,我气不过,就上演武台较量一番,约定不论谁胜谁负,以后见面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叩首行礼,尊一声大爷!”。

“哗!”,众人集体跌倒,轰天大笑,有的彼此抱在一起笑,有的打着滚笑。绿萝捂着肚子直“哎呦”,小健扶着林秋风笑的直打颤,刘白衣借此机会搂住柳依依的肩膀缕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龙择天童心未眠,笑的蹦蹦跳跳,心儿抓住他的手拦住他的腰生怕他跌倒了一般,只有姬重老成持重,憋红了脸,没有笑出声来。

周德旺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的看着公孙虎:“你!你又学我,我又不是你爸,你干嘛老学我?”。

“就是就是,我不是你爸,你别老学我!”,说着两个人又要凑到一起,跃跃欲试。

“你们两个不是听我的话了吗?怎么刚输掉就忘了?”,龙择天忍住笑,又走到了两个人中间。

“我们没有忘,我们听你的,你不让干就不干了!”,周德旺冲公孙虎一甩袖,“哼”了一声,来到龙择天的右边。

“就是就是,我们没有忘,我们听你的,你不让干就不干了!”,冲周德旺“哼”了一声,来到龙择天左边。

众人实在忍不住,又笑作一团。可是偏偏两个当事人彼此面红耳赤,怒目相对。

龙择天左右拉住周德旺和公孙虎,说道:“既然听我的,好了,我今天先说第一件事,你们两个和好,今后不许再打架!”。

周德旺看了看公孙虎,说道:“其实,我才不愿意和他打架,虽然我们两派两个家族不和睦,但是也没有杀人放火之仇,但是,他这个人特别讨厌,见到我总是找茬,风言风语,最可气的是,我说什么他学什么,忒气人了!”。

公孙虎一愣,看着周德旺,抢白道:“其实,我也不愿意和你打架,虽然咱们两派两个家族不和睦,可是也没有杀人放火之仇”,众人“哇!”的一声,看着公孙虎又可气又可笑,你这还不是学人家说话,这也太欠揍了!

“不过,我就是看你不顺眼,看你长着一副欠揍的模样我就想揍你,咋地?不服?”,众人哗然,看来,这两个人的冲突完全怪罪这公孙虎。

“你!”周德旺欲挣脱龙择天的手,张牙舞爪的要找公孙虎算账。

“咋地?不服?干!”,公孙虎跃跃欲试。

“哎,怎么地?忘了你们的诺言?我的第一个要求不是让你们和好吗?说过的话不算数了?”。龙择天气冲冲的瞪着两个人。

“当然说话算数,但凭龙小弟吩咐!”,周德旺连忙说道。

“就是就是,当然说话算数,但凭龙小弟吩咐!”,“唉!”,众人叹气,这公孙虎也是没谁了!

龙择天却是心里有了底,这两个人,如果直接彼此沟通,确实非常困难,彼此不买账,但是,周德旺对别人说的话,公孙虎却常常认为有理,实在是滑稽而可笑。

龙择天面露狡黠,搂住周德旺的胳膊,说道:“周大哥,你说,咱们打赌是不是我赢了?”,周德旺回答:“当然,是龙小弟赢了!”,“就是就是,是龙小弟赢了!”,公孙虎迎合。“那周大哥你说咱们的赌注应该不应该兑现?”,“当然!”,“就是就是,当然!”。“那现在我吩咐你第一件事,去和公孙虎握握手,说哥俩好!”,周德旺犹豫,但是踌躇一会儿之后,终于朝公孙虎伸出手,“哥俩好!”,公孙虎刚要伸出手,突然想悔悟一般跳开,“谁跟你哥俩好?”。

“唉!”,龙择天长叹一口气,说道:“周大哥,我看明白了,你们两个冲突,错不在你,我不管他了,你是否可以单独兑现诺言,听我的话?”,龙择天一脸真诚的看着周德旺。

“当然,不管谁的错,既然打赌我输给了你,我就要兑现承诺,听你的话,龙小弟,愚兄听凭吩咐便是!”。

“好!”,龙择天拉着周德旺,招呼所有围观人员走下演武场,独独撇下公孙虎。

公孙虎楞在当场,见人们陆续离开,谁也没有和自己打声招呼,有些失落,但是一想起和龙择天打赌输了,还没有兑现承诺,人家就不理自己走了,感到十分不开心,怎么?他输了就可以跟你走,我也输了,你怎么就不理我?于是大声喊道:“哎哎,我也输了,我也输了,你怎么就不理我?我也要兑现承诺,我也要听你的话,龙小弟,愚兄但凭吩咐!”,边喊便死气白咧的追上来,抓住龙择天的小手,使劲摇晃,还有点撒娇,弄的众人尽皆晕倒!

“好!这是你说的,现在,我吩咐的第一件事是你们俩握手言和,说哥俩好!”,龙择天突然严肃道。

公孙虎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威压袭来,头脑发晕,勉强使劲摇头,保持镇定,一本正经的来到周德旺面前,伸出手:“哥俩好!”。

“哥俩好!”周德旺也伸出手。

龙择天这些日子过得很舒服,和三位绝色美女共处一室,活色生香,天天欢声笑语,绿萝欢快,小健腼腆,心儿高贵中透出和蔼可亲,姬重老人家也经常凑过来,也像是回春般,笑声朗朗,几个人经常举杯换盏,不亦乐乎。花不谢和柳青华等人也经常过来,一边督促龙择天练功学习,一边与姬重品茗谈心,从朝政到俗物,说的不亦乐乎,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也是没事就往龙择天的住处跑,周德旺和公孙虎那俩憨货,更是对择天寸步不离,美其名曰:打赌输了,我们得听话!

这一日,王大昌突然来访。

本来,在龙村分别时,龙择天吩咐王大昌至少每三个月见面一次,随时报告他那边的进展情况,可是一别快两年,王大昌毫无音信,龙择天想起王大昌就有些气恼,正准备让姬重老人家去一趟太平川的盘龙川,谁知道这王大昌倒是找上门来,于是压下一口气,细听王大昌诉说根苗。

王大昌风尘仆仆,进门拜倒在龙择天面前,恭声说道:“小少主,属下来迟,望祈恕罪!”。

龙择天也有些恼怒,道:“说一说,为何现在才来?”。

“启禀少主,按照你的吩咐,我等二十六骑人马赶往盘龙川,一开始,就如同少主所言,我等低调行事,建堡垒筑山寨,招兵买马,对百姓秋毫无犯,百姓对我信任有加,厚爱有加,只三个月,集结人马三千余。为了山寨正常运转,我们成立了战斗队、后勤队、情报队,战斗队专门负责劫掠富户人家,绿林道上截皇纲。后勤队专门负责理财供给,安排人员的吃喝拉撒,解除战斗队员及家属的后顾之忧。情报队负责收集各地方各种情报,我等会根据情报来源分析对敌的具体事宜,以有心算无心,斩获颇多。不过近来,随着山寨声明日隆,附近百姓趋之若鹜,声名大振,惊动了侯国朝廷,也惊动了附近的山寨草贼和名门大派及隐士门派甚至高强散修的觊觎,近来山寨频频遭受劫难,有不堪重负难以为继的苗头。本来我以为凭我的修为,能够支撑下去,不给少主找麻烦,所以,一直苦苦支撑不敢稍离寸步。但是,现在坚持不住了,最近朝廷因为国库空虚,到处横征暴敛,寸草不留,一波接一波的官兵连同不知哪儿来的高级修者轮番骚扰山寨,更有一些其他部洲的洋鬼,手持火器进攻山寨,老百姓越发困难,山寨更是危机重重。故而,我实在没办法来寻少主,先到龙村家中,听说你来书院读书,这才马不停蹄来到书院,请少主指点迷津!”,王大昌滔滔不绝,双手高举,匍匐在地,恭敬恭谨。

龙择天一边听一边沉思:“天下越来越乱了,朝廷对外软弱无能,处处卑躬屈膝,对内横征暴敛以补亏欠,百姓为自保必然寻求武装以自卫,侯国及各门派各家族等其他势力更是时时刻刻想壮大自己,一为自保二为发些不义之财,最苦的就是茫然无助的百姓,不论是哪一波势力都可以对其任意宰割,看来,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也要早些准备,无论如何先保一方百姓平安再说。”,看着王大昌问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马?”。

“报告少主,我们发展最多时,已经有三万人马,地盘有三山六川八条水,三不管地带一大半已经落入到我们手中,只是最近几个月附近三个侯国再加上朝廷的人马大举来犯,再加上其他势力不遗余力的征伐,我们只剩一万人马回归到盘龙川的弥天大阵中,进出困难,补给也捉襟见肘,请少主想办法救救我等!”。

龙择天度着小方步,前所未有的的沉静,接着拿出纸墨,写了一封信,装进信封封好,交给王大昌,“你马上返回龙村,拿出这封信交给我祖爷爷,他看信后自然会派出我家族一部分人跟随你到盘龙川,另外,我想办法给你一批飞行神兽,及传信用的鹰隼,你带回去,自然可以壮大实力,自保更加无虞。还有,我让姬重老人家和你一道回去。记住,以盘龙川为基地,开荒种田,丰衣足食,善待百姓,韬光隐晦,待我过去之时,就是我等大举举事之日!”。

王大昌兴奋不已,姬老跟我回去,一切大吉!

第二十四章 小九和神雕

龙择天找到心儿,问她:“乾坤图内的飞行玄兽可不可以放出来?”。

心儿说道:“乾坤图内的玄兽可以放出来,它们都是你我的臣民,也是你的私有财产,它们只认你和我,但是要想放出来,需要费一番周折,其中少数够六品以上的飞行玄兽是可以出来的,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入乾坤图内挑选一些出来。”。

龙择天道:“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去挑选!”,龙择天意念陡生,乾坤图瞬间打开,俩个人瞬间消失在乾坤图内。

心儿施展无上神通,乾坤图内的一方世界瞬间充溢玄兽能感应的玄灵之气,不长时间,各类飞行玄兽铺天盖地飞来,来到心儿和龙择天面前,规规矩矩的落地,一脸虔诚的看向二人。

心儿道:“这里有很多是六级以上玄兽,一般外界宗师以上,尊者以下只能驾驭六级玄兽,尊者高级以上至尊以下能驾驭八级玄兽,超越至尊的才能驾驭九级玄兽,你是乾坤图的主人,也是乾坤图内所有生物的主人,你可以例外,任何玄兽都听你的差遣。”。

龙择天得意,心想,总有一天我会指挥一只玄兽大军,扫荡龙洲,哈哈,还有别的什么地方来的外侵者。于是,像检阅自己的军队一样,检阅这些飞来的玄兽。玄兽们神态亢奋,却不敢出一声,讨好似的看着心儿和龙择天二人。

很快,龙择天选中四只六级飞行玄兽,都是金翅飞雕,这四只准备让王大昌带回去,还需要给王大昌和姬重老人家个选一只,龙择天明白,玄兽不仅仅是代步工具,更是武者忠实的臂膀,能让主人战力倍增。王大昌事务繁忙,更是山寨的核心人物,修为高,承担的责任也就更大,需要一只战斗力和飞行能力都非常强的高阶玄兽。龙择天信步走在群兽中间,看着一只只满脸讨好的玄兽们,说道:“我带你们出去,你们将会失去在这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到外面经风雨见世面,但是,伴随的危险也大,顷刻之间会有性命之忧,你们可乐意跟我出去闯荡一番?”。

玄兽们一瞬间不淡定了,叽叽喳喳的来到龙择天身边,有的大胆的用头擦拭龙择天的手,有的干脆挤到龙择天的怀里,表达的意思是:“我们愿意,我们人,不,兽都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龙择天伸手抚摸身边的几只玄兽,一丝丝紫色灵气若隐若现,群兽如同炸窝般争先恐后往龙择天身边挤来,好像一群向母鸡挣食的小鸡。龙择天心中欢喜,浩荡紫气蓬勃而出,瞬间天地灵气充斥,玄兽们像是享受了醇酒般如痴如醉,就连心儿也是迷醉其中。

龙择天继续挑选,一只九色飞鹰进入视野,这是一只八级玄兽,体型硕大,尖嘴如同胳膊粗的铁钩,利爪粗壮,根根如同金刚铁刺,眼神晶亮,园目怒睁,威严无比,后背平坦宽大,平躺两个人绰绰有余。这只九色飞鹰,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其战力必然十分惊人,龙择天说道:“就它了,可以成为王大昌的飞行玄兽,也就是坐骑。”,说着,来到九色飞鹰面前,用手抚摸他那巨大的脑袋,说道:“你可愿意跟我走?”

九色飞鹰“叽咕叽咕”叫了两声,用尖嘴轻轻点了点龙择天的手,一副孺慕之情跃然脸上,然后,俯下身,意思是说:“来吧,快骑我吧!”。

“收!”,龙择天意念稍动,乾坤图收起,回到了现实世界。

龙择天的小院,一只九色飞鹰,四只金翅飞雕正围拢在龙择天和心儿的身边,“叽咕”怪叫。龙择天传音,叫来了姬重和王大昌,两个人看见五只飞行玄兽,异乎寻常的吃惊,在这个世界,玄兽的数量非常少,更何况品级如此之高的玄兽,更是前所未见。龙择天安抚着围在身边的玄兽,对姬重说道:“姬老,有件事要麻烦您,你老人家要陪同王大昌走一遭,先到龙村,和我家老祖商谈分配一些人手去盘龙川建立据点,然后随同去盘龙川。您知道,我派王大昌去盘龙川,就是要开辟一块根据地,以作为我今后征伐天下的据点。我希望这块根据地拥有一定实力的精兵强将,割据一方,备足粮草兵员,还要建立有一定秩序的地方性政权,我现在分身乏术,需要一些人手帮助我完成这件事情,姬老您就不辞劳苦,帮我走一遭,如何?对了,您到盘龙川后,满足一定的条件,您可以把您的家人和一些散修伙伴聚集起来,一方面可以满足天伦之乐,另一方面可以提升根据地的实力,您看可好?”,龙择天真诚的看着姬重。

“当然可以,我受吕仙人之托,跟随你看护你,就是要确保你今后开疆拓土,完成宏图伟业,不过,我走之后,你自己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你毕竟还小,一切以保证自身安全为前提,我在盘龙川等待你!”。

龙择天表示谨记在心,说道:“您老人家也要保重,另外,王大昌的那些手下,需要提升修为和集体战斗力,您老人家多费心,努力帮助他们提高。”,又转头对王大昌说:“记住,开疆拓土以你为主,姬老负责根据地的整体安全,你要尊重姬老,遇事同他商量,决不允许自作主张。等回到盘龙川后,你要把现有人员重新整合,成立择天阁,我为择天阁阁主,你为副阁主,我不在,你主持日常事务,择天阁下设长老堂、情报堂、供给堂、军武堂、刑罚堂。长老堂大长老由姬老担任,择天阁所有事物均由阁主、副阁主会同长老堂协商决策,其余各堂口,顾名思义,你知道其作用。你按照这个思路,把择天阁的构架先搭起来,等将来我到位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部署管理构架,总有一天,我要让择天阁遍布龙洲大地!”,龙择天神情坚定,不容置疑。

龙择天叫过几只飞行玄兽,慈爱的抚摸它们,语重心长的说道:“各位,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也舍不得让你们放弃安逸的生活去千里万里的奔波,但是啊,还是要麻烦你们,你们不能跟在我的身边,我要派你们出去执行一些任务,你们要跟随姬老和王大昌他们去龙村和盘龙川,将来你们也要和他们在一起,听从他们的指挥,可好?”,龙择天有点恋恋不舍的嘱托这些玄兽。

金翅飞雕“叽咕叽咕”的叫个不停,围在龙择天身边,眼睛充满敌意的看着姬重和王大昌,心道:“我们要跟在主人身边,那个老头还有那个胡子拉碴的野蛮汉子是谁?我们才不要理他!”几只比人还高的大雕像是受委屈的小孩子,低着头磨蹭龙择天的上身大腿,死活不肯离开。九色飞鹰则是目光冷漠二锐利,不善的看着姬重和王大昌,突然凭空一种威压“轰隆”爆发,姬重面色骤变,王大昌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择天见状,来到九色飞鹰的身前,九色飞鹰低下大大的头颅,伸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用手抚慰着九色飞鹰,说道:“小九,往后我就叫你小九了,我问你,我是不是你的主人?”。

九色飞鹰,哦,小九“叽咕”一声,点头同意。

“那你该不该听我的话?”。

“叽咕”,又点头。

“你看啊,我是你的主人,主人吩咐你干点活你怎么还不乐意?这姬老是我尊敬的长辈,这满脸胡子长得比较磕碜的大汉叫王大昌,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你去和朋友一起去为我做点事情你怎么就不乐意?如果你实在不乐意,你就自己走吧,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人想抓住你们,然后杀了你们吃你们的肉,取你们的内丹,连毛都一根一根的拔下来做成帽子,还要扒了你们的皮,做成衣服皮包。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六级八级玄兽就很了不起,这个世界比你们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就是这个姬老,想杀了你们也不是难事,要不要试试?”,龙择天连劝说在吓唬。

小九胆怯的看着龙择天,低着头,眼神中露出委屈:“我就是耍耍脾气,撒撒娇,也没说不去呀,我不是舍不得离开主人吗?再说,这老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说别的,他想抓住我那是万万不能的,更别说杀了吃肉还扒皮抽筋之类的,我可是先天玄兽,也是神仙宠物,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比的?要不是看在你这个主人的面子上,我才不惜的搭理这些俗人,可是我这是要走了,怎么和主人见面?”,小九一脸委屈,孺慕的看着龙择天。

“小九,你虽然是玄兽,可也算是我的伙伴兄弟,你我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人兽之分,本来把你放出来离开我去远方,我也舍不得,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做也是必须经历的,你去随同姬老和王大昌他们到盘龙川去,为我当开路先锋,我内心十分感谢你们,你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万千里地,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我,我也会想你们的!”。龙择天说的有些动情,摸着小九和凑过来的几只金翅飞雕。

小九低沉的鸣叫,眼中竟有泪水,大嘴杵在地面上左右摇摆。

心儿也过来,抚摸着几只玄兽,眼中也是不舍:“小九,听主人的话!”。

龙择天看着四只金翅飞雕,说道:“你们四个,看小九都有名字了,你们是不是也想有个名字?来来按照年纪大小排好队,我给你们起名字。”。

四只飞雕乖乖的一字排开,眼神中充满渴望,心道:“那九色飞鹰的名字叫小九,可真好听,不知主人会给我们起什么名字,好期待呦!”。

龙择天看着四只乖乖排好队的飞雕,充满欢喜:“你们四个,虽然比小九个头小,但是也不小了,作为坐骑刚刚好,到盘龙川后,你们干脆成立一个飞雕队,作为空中骑兵,嗯,往后还要很多你们的伙伴,记住你们的名字,叫做雕一、雕二、雕三、雕四,往后还会有雕五雕六…雕一百。对,就这么定了,雕一、雕二、雕三、雕四听我口令,对我点头!”

小雕们集体晕倒,“啥么?就叫这名字?这名字还用费心琢磨?我们也会,小鹰怎么不叫鹰一,怎么不叫鹰二?还叫那么好听的小九?主人明明就是偏心,虽然我们没有小九好看,那也没有这么糟践人,不,不带这么糟践雕的!”,小雕们集体抗议,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主人。

“怎么?不服气?不叫雕一、雕二、雕三、雕四,你们这些搅屎棍子,对,叫你们屎一、屎二、屎三、屎四,好不好,再挑拣,就叫你们屎一、屎二、屎三、屎四,还挑不挑?”。

龙择天恶作剧一般,恶狠狠地对四只小雕说道。

四只小雕赶紧排好队,“叽咕”地对着龙择天抗议。

“好了,雕一、雕二、雕三、雕四,你们听着,此去后,要听姬老和王大昌的话,现在,我命令你们过去认识一下我的朋友,并且要和他们打招呼,谁不听话,就给谁改名字!”,龙择天威胁道。

小九和四只小雕急忙随同龙择天来到姬重和王大昌跟前,对着两个人阴阳怪气的打了招呼,表情显而易见的是:“我们可不是怕你们,我们是听主人的吩咐,我们可不想改名字,叫什么屎几的,忒恶心,你们这两个人根本就没进入我们的法眼,哼,要不是主人,我等岂能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当什么狗屁座驾,呸!”。

龙择天对王大昌说道:“小九暂时跟你,记住,它不是你的坐骑,它是你的伙伴,修为比你还高的伙伴,你要真心待它,也许很多时候,你要靠它档灾保命。四只小雕组成飞雕队,修为在宗师级以上可使用它替代飞行,其战斗力不下于几十个宗师级别的人物,另外到龙村之后,让我家人提供一些鹰隼,作为信使。”。又对姬重说道:“姬老,我这一次没有给你安排飞行玄兽,一个原因是,我目前没有找到更高级的玄兽,另外,你主要的任务不是四处征伐,而是保护盘龙川大本营,保老本,您毕竟年岁大了,还是不要过度操劳,您可是我的守护神,不能出一点意外,千万切记!”。

姬重郑重点头,说道:“择天放心,我会把一切张罗好,到时,我争取给你一个富足安全发达兵强马壮的择天阁,我会让你踩着我的肩膀一靖寰宇,君临天下!你也要保重,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快而把自己陷入险地,你身系天下苍生,万万不可大意!”,接着,又对心儿说道:“心儿,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我能看得出你乃是世外奇人,身怀不世神功,有你在,择天无忧,我只希望你能尽心竭力周旋在择天周围,时刻看住他,不要让他任性而为,保他平安,如此,我才放心!”。

心儿轻施一礼,说道:“老人家放心,有我在,定会有择天的平安周全!”

在龙择天的叮嘱声中,王大昌和姬重飞身上了小九宽敞的背上,腾空而起,四只金翅飞雕扶摇直上,左二右二列好护卫队型,朝龙村方向飞驰而去!

………

龙村,龙家客堂,龙家主要人员热情款待王大昌姬重一行。

龙汉清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手持酒杯致祝酒词:“姬兄一路劳顿,王大昌小子不辞劳苦,去了都城又来到龙村,还要去盘龙川,委实太过辛苦,不知择天小子有何幸运,竟能劳烦二位如此这般,让我龙家面上大有光彩。现在,我将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尽招来于此,听候姬兄发落,现在,先请满饮此杯酒,祝姬兄福寿万年!”。

姬重笑了还礼,一饮而尽,说道:“龙兄客气,你也知道,我自打第一次见到择天小子,深以为奇,又见他相貌清奇超凡脱俗,小小年纪身系天下苍生,我也就放下了其他红红尘琐事,决意跟随择天再一次历练天下,将来龙洲平定之日,一统天下之时,我也贪图个从龙之功,不枉这后半生的时年岁月。说来,这小择天果然不凡,刚一进南鹿书院,便征服花院长和四大分院院长,拜四大分院院长为师,又征服一班学长师兄,为他命是从,不知道怎么地又收服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仙子成为他的随从。这一次又不知从哪儿收服了一批飞行玄兽,为龙州大陆十分罕见,作为我们的飞行座驾。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出人意表,令人一个震惊接着一个震惊,唉,此子作为龙家之后代,实在是龙家之幸,更是天下苍生之幸,我虽然已诺大年纪跟随他左右,却丝毫没有什么跌份丢人之想,只觉得莫大荣光!”。

龙昌义听了十分兴奋:“这小子,本事倒是不小,还弄了个仙子,可他还那么小,怎么知道泡妞了?呵呵,不愧为我龙家子孙,后继有人矣!哈哈哈哈!”,龙昌义仪态尽失,忘乎所以。

“哆,亏你还是做父亲的,择天小子做事岂是你能能尽知的?那仙子必然是天上派下来的,为的是辅佐择天,岂能胡做他想?”,龙汉清轻笑,嗔怒道。

王大昌拿出龙择天写给龙汉清的信,说道:“后辈来时,择天兄弟命我将此信交于龙老前辈,他说,你看信后便知他意。”

龙汉清仔细看完信,又交给龙昌仁等众人观看,问道:“你们作何打算?”。

龙昌仁看完,说道:“择天要我们分配人手去盘龙川,帮助王大昌建立盘龙川基地,以待他日后发端使用,另外特意叮嘱,老祖留守,其余现任家主我留下,其余第四代中择天的父辈龙昌义和龙昌礼还有龙昌信等人及家属随同姬老去盘龙川,其余他的几位堂兄和家丁分配二百个武宗以上的人随同前往,不知信中提到的几位可是愿意前往?”。

龙昌义龙昌礼和龙昌信表态愿意前往,也愿意带着家属一同前往,至于几位堂兄,点名的都是龙昌礼和龙昌信的儿子,自然跟随,二百武宗,也是分一半出去,倒也没有伤筋动骨,龙村有家祖坐镇,再加上防御大阵,量也没有什么危机,于是,大伙同意择天的意见。

王大昌又把择天所说的成立择天阁事宜说了一遍,大家同意,王大昌作为副阁主,全权代表龙择天理事,姬老为长老堂大长老,其余,龙昌义龙昌礼龙昌信为长老,龙昌义兼任供给堂堂主、龙昌礼兼任军武堂堂主、龙昌信兼任刑罚堂堂主,至于情报堂堂主,则由王大昌做山贼时的副寨主神行太保郭亮兼任,这郭亮不但轻功卓绝,修为宗师,更是有神机军师之称,对王大昌更是忠心不二,对龙择天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由他执掌情报堂最合适不过。

众人边喝酒边计划,竟将大小适宜安排完毕。

文美儿及其他家族成员在酒后和姬重王大昌等人闲话,特别是文美儿,一再打听择天的各种消息,一会儿莞尔一笑,一会儿泪眼婆娑,令姬重感慨万千,说道:“你将随同龙昌义到盘龙川,到时,说不定很快就能见到择天,如果你实在太想他,也可以到南鹿书院去,陪他一段时间!”。

文美儿眼睛一亮,郑重点头,打定了主意。

第二十五章 试炼考核入死地

龙昌仁清点家将家丁,按照安排,一路由王大昌协同小九带队,连同二百家丁家将骑快马而行,姬重龙昌义龙昌礼龙昌信协同四只金雕携带十只鹰隼,步行出发,以作后盾,龙昌义又修书一封,将家里的安排向龙择天说明,一切安排稳妥,向盘龙川进发。

南鹿书院学季试炼考核也在紧锣密鼓中开始,因为龙择天要进行所有四项考核,日程紧张,由教务院额外安排考核日程,第一项考核为武修、第二项为军武、第三项为奇门、第四项为文学,考核分别进行,每项考核实现为十天。而龙择天很快完成了文学院军武院的考核,剩下的两科就是武修和奇门。

书院所有高层都来到了广场,众考生聆听了花院长的训示,接着,武修院的杨再兴院长讲述了第一科考试的规则,他说道:“所谓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你们参加本项考核的学生,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通过考核关卡就算合格。一年级新生刚入学的因为没有到学季末,可以不参加考核,等到年末在考核,二年级以上的老生对自己成绩不满意的可以重新参加考核。记住规则,一年级通过一关就算合格,以此类推,到四年级的通过四关就算合格,考核内容因为会随机出现,你们每一波进入考场的学员遇到的内容也不尽相同,但是难度都是一样的,考核时,尽量以自身实力为准,切不可贪多**过高,超越自身实力,会有不可预测的风险。听到警报声一定要放弃考核,不要对抗,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切记!好了,废话不多说,十二道试炼考核大门开启,祝你们好运!”。杨再兴说完,大手一挥,广场四周蓦然出现十二道大门,“吱扭扭”打开,一时间,在老师的引导下,十二队学员每队一百人鱼贯而入。

龙择天被随机分配到了第九考核区,柳依依其实已经过了三关考核,这一次又来参加,说是要更进一步,至少通过第四关。这一次也被分配在第九考核区,柳依依笑着说:“龙小弟,多多关照姐姐,姐姐会报答你的!”,龙择天一笑,看着满脸失望的刘白衣大声道:“刘兄,你放心,依依姐就交给我了,我会把她完整无缺的带出来交给你!”。柳依依哧道:“谁稀罕!”,刘白衣还想再说什么,柳依依抓住龙择天的手向第九门走去。

进入第九考核区的一百人被一股莫名力量推送到不同的区域,奇怪的是,柳依依并没有和龙择天分开。他们像是被一股力量强大的龙卷风吹过一个漆黑漫长的黑洞,等睁开眼睛时,发现他们落在了一处像是古城堡的一处建筑群落,古城堡一切建筑似乎都是用黄泥磊建而成,就连城堡外边的道路都是黄泥铺就压实,城墙更是没有一块砖瓦石头,像是干打垒,一层层堆砌而成。整个建筑群黄澄澄的,显得古朴沧桑。

龙择天和柳依依携手来到城堡大门前,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两扇柴扉合璧而成。柳依依看了看,说道:“我们进去看看,每次考核的时候,进入蛮荒古地,说不定会有什么好宝贝,也说不定有什么大的机缘,我们进入这城堡看看,没准真的能够找到什么好东西!”,说着就来到城门跟前,想推门而入。

“轰!”,一声巨响,柳依依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甩出几十丈开外,重重摔在地上,地面黄土飞扬,柳依依顿时,满面黄土。

龙择天扶起柳依依,问道:“柳姐姐,你没事吧?”。

柳依依狼狈不堪的打扫身上的黄土,一脸丢人后的不甘,愤愤说道:“这是什么破门,怎么还能把人推出来?”。

正说着,大门上凭空闪烁出现一行字:“九门九道关,一关一关难,九关重重过,助你飞九天!此为第一关:力拔山兮!”。然后字迹消失。

龙择天看着柳依依问道:“柳姐姐,你上一次考核试炼的第一关是什么?”。

柳依依道:“我上一次考核就是和守关人对战,我胜了三关,到第四关因为我修为不够,被打败,可是这一次闯关为什么是这等鬼东西?连个人影也没有,我情愿和宗师尊者打一架,也不愿意被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打架,看来,这一次我好像一关都过不了!”,柳依依沮丧万分。

“柳姐姐别急,依我看,我们已经被随机推送到一个陌生的古城堡,这个地方甚至书院都很多年未启用,你看看,这地方像是几百年都没有来过人一样,未知别的考核关口是不是也是这般,我们需要想想办法破关,不然,我担心这推送设备还能不能把我们送回去,要是送不回去,我们可真的就惨了!等我们过了第一关进入这城堡,说不定会有好吃好喝的,不然,我们岂不是要被饿死?柳姐姐放心,有我在,会没事的!”,龙择天拍拍小胸脯,一脸坚定。

柳依依花灿烂,说道:“嗯,全指望龙小弟了,你可不能丢下姐姐不管啊!”。

龙择天走到城门近前,一股莫大推力排山倒海而来,龙择天马上运转天笼神功,巍然屹立,不动如山,然后仔细观察这好像柴扉的城门。仔细观察,这城门绝不是柴扉编织,而是用天外陨铁制作的铁条,以莫大神力编织而就,门的重量何止万金之重!龙择天心想:“果然叫做力拔山兮,光是推开这道门就需要数千斤蛮力,再加上由阵法催生的莫大推力,没有万斤力量还真打不开这道门,可见这第一关考核的就是力量。但是,我这运气也太不好了,万斤之力,不得有丝毫取巧,没有锻体的先天力量,有万斤蛮力的人少之又少。也罢,我就试试,看我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想罢,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一步步接近大门,并把手摁在大门上,双膀叫力,筋脉俱开,浑身肌肉凝实。力量奔涌而出。口中大喊一声:“开!”,那大门“轰”的一声洞开。

接着,进入眼帘的是一番别样世界。

龙择天进入第九考核区后,花不谢马上吩咐人在广场上打开了镜像仪,十二个考区十二块大光幕马上显影出个考区的影像,花不谢等人急忙寻找第九考区龙择天所在的方位,找了半天,杨再兴惊声大吼:“怎么搞的,龙择天怎么被推送到了那个区域?那可是死亡区,就连南独孤北令狐也不是在那个区域,那个区域几百年未开启,怎么就突然开了?我要中断他的考核,把他接出来!”。

花不谢也深知那区域十分危险,几百年来被封闭,根本就不开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龙择天被传送到了那个区域,那根本就不是人类能生存的区域,如果推送装置失灵,不能及时把龙择天传送出来,龙择天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看来应该想办法进入,救择天回来。

柳青华看见柳依依和龙择天在一起,说道:“这小子,找死还得找个红颜作伴,真他娘的,等他出来,看我不打死他!”,众人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柳青华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说道:“等他出来,我就把依依嫁给他!”,众人“呕!”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死地不知由何而生,也不知从何而来,试炼场是学院专门划分出来的一块独立的空间,一般分为重力、时空、幻阵和守卫等关卡。但是,龙择天所进入的空间确实几百年前似乎被人以通天大能降落于此,不属于这个世界。景象所掩映的画面,只是这方世界的虚影,无法看清内部的世界。

尽管如此,几百年来曾经有被误送到此地者,无一例外都再也没有出现。所以,花不谢等人一直将此方空间视为死地,大凡误送到此地者,都要想办法救出来。

但是,没有救出过一人。

杨再兴等人心情急躁,花不谢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南独孤北令狐还有侯国六王子那兰冲也曾经被误送死地,但是也没有死,说不定,择天小子运气好,也会被传送出来吧!”

杨再兴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他们进入的不是这块死地,是幻阵,虽然不同于其他空间,似乎也是天外而来,但是,那不是死地,只是幻阵而已,而择天不同,他确确实实进入了死地空间,就是这块空间无一生还,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考核场,心儿飘然若仙,从天空飘然而落,大红的衣衫随风飘飘,黑色的长发更是飘逸灵动,脸色说不出的急切,那因急切而涨红的脸更加令人心惺摇曳。

心儿飘到花不谢面前,微微行礼:“听你们说,择天被传送到死地,我要去救他,请将我送进去!”

花不谢心中一荡,又勉强忍住,面色苍冷,说道:“这是学院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心儿心中不快,但是她性情比较温顺,不愿意和人发生冲突,只是再一次行礼:“可是你们都在看着,没有任何办法,为何不让我进去试一试?我只求你们打开大门,将我传送进去,至于我的生死,你们尽可不必在意!”

花不谢怒道:“试炼考核本来就是书院安排,与外人何干?而且,试炼之地乃是我院机密所在,岂能让外人随意进入?你若担心,尽可在此看着镜像,我院马上派人进入考核场寻找!”

柳青华道:“每一次传颂都是随机的,就算送你进去,也不知道被送到哪里,我老头子比你还着急,那里有我的女儿,我都没办法,只有等待,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心儿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妥协道:“既然如此,我就等等,但是,若是考核结束仍然没有择天的消息,就算是硬闯,我也到考核地将择天带出来!”

杨再兴点头,说道:“死马当活马医,我还是要进去,看看能不能将择天救出来!”

第二十六章 闯关(一)

杨再兴急忙找到武修学院的四位尊者教员,和他一起进入试图进入第九考核区,寻找龙择天。

龙择天和柳依依进入古城堡,进入眼帘的是一幅凄凉恐怖的场面,古堡内街道两侧黄泥房虽然破败不堪但依旧矗立,斑驳的墙壁坑坑洼洼,有的门市房破败的招摇旗像一条条布条随风烈烈。街道上黄土没脚,疾风卷着黄土扑面而来,一股股死气钻入鼻孔,令人难以呼吸。整个城堡除了时而尖啸的风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但是一股莫名的恐怖气息却弥漫在整个空间。柳依依此刻整个人浑身发抖,牢牢的拉住龙择天的手不肯松开。她虽然比龙择天打了七八岁,此刻龙择天却像能遮风挡雨的男子汉,她恨不得蜷缩在他的怀里,被他保护。龙择天拉着柳依依的手,时而紧握一下,示意她不要害怕。

龙择天仔细观察周边环境,给他的感觉是此处城堡至少存在几千年,后因战乱或者自然原因,被废弃,本想着进入城堡能有好吃好喝,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一处地狱所在,不,地狱还有鬼,可是这儿根本什么都没有。龙择天想退出古堡,但是原路返回,却发现,这城堡就像**阵,来时的大门和街道已经不见,周边的建筑也一瞬间变得陌生,招摇旗不见了,城墙不见了,眼中所见的是残墙断壁,只是弥漫的死气越来越浓,浓的令人呼吸困难。

风声急促,黄土漫天,视力所及越来越近,脑海中不时泛起阵阵恐怖信息,令人头晕目眩。龙择天本想召唤乾坤图躲一躲,但是毫无反应,龙择天只好运转天龙神功,将自己和柳依依罩在内,平定心神,静默以待。

柳依依拉着龙择天的手,小声道:“择天,我感觉好多了,头也不发胀了,那股令人恶心的死气也闻不到了,我们是不是有救了?”。

龙择天没有回话,只是用力握了握柳依依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龙择天仔细观察周边的一切,慢慢的带着柳依依顺着古堡街道前行,慢慢前行百丈之后,发现街道右侧一处相对完好的宅院凸现在眼前,龙择天试探着拉着柳依依进入宅院,想找个避风的场所,休息一下,也思考一下,看看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

龙择天和柳依依进入宅院内的正房,这正房虽然年久失修,墙壁破损,却依旧相对完好,屋内压得结实的黄泥地面相对干净,一张黑色古木长型几案摆放在正对大门位置,两侧是黑色高背靠椅,上面布满黄土灰尘,看着凄然无比。龙择天运转神功,手一挥,桌面和椅子上的黄土一扫而净,龙择天让柳依依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

龙择天在屋子内徘徊观察,神识外放,他感觉这屋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十分危险,他突然浑身一颤,感觉危险突兀而至,急忙拉起柳依依要夺门而出。

突然那大门“轰”的关闭,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气威压浩荡而至。

龙择天将天笼神功发动到极致,浩荡紫气堂皇而出,尽管如此,那死气威压依然无孔不入般侵入龙择天的神识,令他神魂激荡,险些晕倒,而柳依依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

龙择天一边极致发动天笼神功,一边将浩然紫气输入到柳依依体内护住她的神识心脉。

“嗯?你是那老不死的门人?”,一个像是摩擦破铁片子的说话声破空传来,仿佛是穿越时空而来。

“哈哈哈哈!天意!天意!”,那尖锐破败的声音令龙择天刺耳无比,耳膜如被击穿一般,令他难以忍受。龙择天极力稳住心神,开口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声音尖锐而冰冷,回答道:“你先别问我是谁,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道祖那老小子的徒弟?”。

龙择天顿了顿,想了想,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不用跟我耍滑头,你的天笼神功和天地紫气是如假包换的那老小子的传承,既如此,我就和你不共戴天!”说着,一只没有血肉的大手突然照着龙择天头顶拍下。

“哎,等等!”,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护体,又抱着柳依依施展御风诀中的天仙步刻不容缓间避开凌厉而下的手掌。

“嗯?小子不简单!”,那尖锐的声音奇怪道。

“你小子倒是有两下子,不妨给你个机会,有什么问题就问吧?”,那声音缓了缓。

“第一个问题,你是谁?”。

“问题还不少,我就告诉你,我乃天道圣人猿坤是也!”。

“猿坤?”,龙择天心道:“这不是被师父的江山社稷图捉拿的魔道妖兽吗?怎么还自称圣人?”,龙择天心念一动:“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号称猿坤的人发怒:“还不是你那师父?他用诡计将我困在他那个破图里,又将我困在这里封印,几千年了,我就出不了这个古堡,他娘的,我和他不共戴天!”。

“你不用得意,虽然我现在出不去,但是在这里杀了你绰绰有余!”,猿坤尖锐的威胁道。

“第三个问题,这里是不是南鹿书院的试炼考核之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两个问题,不过,我不妨也告诉你,这里不是试炼的考核之地,这里本来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方外之地,只因五百年前天地乾坤倒转,一些空间不规则穿梭,古堡这方空间机缘巧合的漂移到此处,而你,也因为传送阵误送,将你送到这里,哦,四百多年前,也曾有学生被误送到这里,被我们杀死,哈哈,今天你也一样!”。

“唉,命该如此,看来我也是凶多吉少,那你看看,你会怎么样杀死我?”。

“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虫子,唉,说起虫子,我连虫子都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猿坤叹息,接着,又厉声喝道:“都是那个老不死的!我要杀了你泄愤!”。

“哎,等等,再等等!”,龙择天抱着柳依依左突右窜,连声喊道。

那手掌再一次走空,竟真的停下来:“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想活命?痴心妄想,你出不去这个房间,也只有等死!”。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你出去,虽然我师父和你有仇,但是和我没有啊,我救你出去,咱们讲和好不好?”。龙择天道。

“凭你?你还是拿命来吧!”,手掌挥下,又突然定住,犹豫说道:“我可以放你出去,不过要看你的能耐和造化,我在这房间内设置几道关卡,你要是能破了这关卡,我就放你走!”。

龙择天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改主意了?这么容易放我走?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你不用怀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那老家伙收你为徒,你要是真的破了这几道关,我放过你又如何?反正就像你所说的,你跟我有没有深仇大恨。”。

“那你说说,都是哪些关?”,龙择天问道。

“你看到眼前这个几案了吗?挪开它,就可以打开一个地下通口,进入地下,你就可以闯关了!”。

“你怀里还抱着那个女娃娃干啥,放下,我不会伤害她!”,猿坤斥责道。

龙择天将柳依依放在一个角落,来到几案跟前,双膀教力,想移开那几案,但是那几案却是纹丝不动,龙择天挠挠头,这是怎么回事?

“笨死了,用蛮力怎么可以?那是一个机关,得找到机关,才能移开几案。”,猿坤说道。

“奇怪,这猿坤怎么好像急着让我闯关似的!”,龙择天心里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便寻找起机关来。

龙择天围着屋子四处查看,四周墙壁的每一寸,地面的每一寸他都用手仔细抚摸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又来到几案面前,又把目光投向两把高背靠椅,转着圈查看,突然他发现右侧靠椅背面底部的地面有轻微凸起,他用手按了按,又左右掰动,没有任何反应,情急之下用手擦了擦那凸起上面的黄土,突然手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滴鲜血流了出来,滴在那凸起物上面,逐渐扩撒消失,龙择天也没有在意,又随意按了一下凸起,面前的几案突然“嘎吱嘎吱”移动开来,连同那两把椅子也都左右分开,一个洞口出现在在龙择天的面前。

“嘿嘿,你小子,果然不凡,这第一关你算是破了!快进入地下,还有机关!”

龙择天有些奇怪,这猿坤怎么好像比我还着急破关?

龙择天想不透,却也没有在意,顺着洞口的台阶来到地下。

地下,漆黑一片,目不能视物,龙择天放开天眼,一轮紫色明光自额头印堂穴发出,瞬间地下通亮起来,只是无边的死气越发浓郁。

龙择天看到,这地下方圆几十丈,没有任何物品,地上黄土地面被压得结结实实,周围墙壁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连进来是的洞门也无影无踪,似乎,龙择天被困在了一处没有任何出路的死地。

“小子,一直朝前走,你会看到前面墙壁上镶嵌着两道门,记住了,要选择一道正确的门,选错了,你将万劫不复!”,猿坤尖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可惜,我只能显化一道投影,不然,我可以帮你破解此门!”。

“嗯?你为什么会帮我?”,龙择天越发奇怪,感觉十分怪异,他越发怀疑这猿坤另有图谋。

“费什么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拍死你?”,猿坤爆呵道。

龙择天心想,先不要疑神疑鬼,先闯关脱身再说。

龙择天来到对面墙壁跟前,仔细观察,果然见到墙壁上镶嵌这一左一右两道门,右侧门写道:大道无涯多歧路,左侧门一行字写道:此去黄泉通九幽,门楣上方也是一行字:命定由天。龙择天突然有种暴怒的感觉,他三生三世,最反感的就是命由天定,三世选择,每每与命运抗争,曲折荣辱,遍体鳞伤,他始终不相信,什么命运天定,那人还活着干什么?反正命由天定,老老实实等死,生下来就等死呗。人,生下来,注定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与人奋斗,开创自己的人生,改变自己及众苍生的命运。腐儒们经常教化世人,与世无争,就连师门也强调所谓的上善若水,让人们随遇而安,听从命运的安排,给那些**透顶的统治者提供洗脑的工具,让世人听从统治者的安排而不敢反抗,否则就是大逆不道。龙择天越想越气,什么命由天定,分明是伪君子之说,我就不信,我就反了你这天又能如何?

龙择天暴怒之下,体内九阳神功疯狂运转,紫色灵气勃然爆发,大声喊道:“我偏偏打开这地狱之门,看能怎么样!”,说着,对着左侧门挥出重拳,空间内狂风大作,犹如狂澜巨飚,仿佛要破开整个地下空间,整个城堡也像地震一样,地动山摇。

左侧大门“轰然”而开,龙择天被一股莫大不可抗御的吸力吸入门内。

龙择天被旋转的狂风吸入到一个好像是无底的深渊,浑身被风刀割裂得一丝一条般,剧痛难忍。他连忙运转紫色灵气,输入到各处筋脉皮肉骨头,一方面疗伤,一方面抵抗。

猿坤的声音幽幽传来:“唉,这小子也够倒霉,看来,他被卷入到了无边地狱,再也出不来了,我的希望又破灭了!”,猿坤一声叹息之后,再无一丝动静。

龙择天被卷入到了一处黄橙橙的空间,整个空间除了无边的黄色,再也没有别的颜色,无声无风,似乎也没有空气,一切静默得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有生命的世界。

龙择天明白,这恐怕又是一方陌生世界,自从身入古堡,他就已经处在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世界陌生而恐怖,没有生命气息却弥漫着无边无际的死气威压。“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龙择天不甘心,他试图招魂乾坤图,却一无所获,乾坤图还是没有任何相应。

龙择天有些茫然,面对无边无际的黄色,他似乎已经黔驴技穷,他甚至怀疑,面对这空无一物的空间,他无从下手,他真想遇到一个东西,有生命迹象的东西出现,哪怕是一只鬼也好啊!

正胡思乱想,突然黄色空间像水塘里的水,动荡起来,龙择天就像水塘里的鱼,被摇晃的晕头转向,他极力稳定心神,运转天笼神功抵抗,然后放开天眼,试图看穿这黄色空间,可是,此刻天眼似乎失去了神功,天眼所及也只能是黄蒙蒙一片。龙择天心想:难道这里真的是无边地狱?

第二十七章 闯关(二)

龙择天在黄色的空间茫无目的的穿行,他心里想:我就这样走下去,我不相信这里就没个尽头,碰不到人,难道还碰不到鬼?

突然,整个空间如山摇地动,抖动不已,接着似乎有一丝光亮撕裂开了这个空间,然后,空间变化,黄色空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明,似乎看见了蓝天白云,视线极处,似有花草溢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龙择天有些奇怪,刚才明明已经身入绝地,怎么又如枯木逢春,换了人间?

正奇怪间,一阵梵玲声穿越时空,仿佛又有僧钟木鱼之声遥远而来,接着大地抖动,一只似狮似狼又似龙的怪物突然冒出来,两只足以装下一个大馒头的大眼睛射出骇人的夺目之光,大嘴随意呼出的内俯之气像是一道狂风席卷而出,四足踏地,大地颤抖不已,恐怖的目光射到龙择天的身上,让龙择天感觉犹如利剑穿身而过。龙择天急忙运功抵抗,手掌浩荡排空而出,拍向那怪物。

那怪物一个不小心,竟被龙择天的掌风拍退了几步,那怪物大怒,用蹄子用力蹬了蹬地面,然后一蓄势,犹如离弦之箭,冲向龙择天,瞬间,天地变色,排山倒海,整个空间犹如炸裂一般,风暴四起。

龙择天发力,拔地而起,不自觉间,体内灵气催化,足下生莲,头顶佛光普照,宛如佛陀在世,脚下莲花宝座灵光四溢,头顶莲花旋转,将龙择天护卫在佛光之下。

就在生死一瞬,龙择天体内佛陀灌入的神功秘法破印而出,佛家光明正大之光普照开来。

那怪物一冲扑空,正要恼怒,突见佛光普照,霎时间犹如五雷轰顶,瘫倒在地上,大眼睛望向空中的神圣的龙择天,露出绝望之色。

龙择天怒气勃发,叱道:“你这畜生,好没来由,竟想杀了我,此番饶你不得,受死吧!”,说着,堂皇神掌扑天而下,带着雷霆之威,排山而来,要一掌拍死这畜生。

“择天,且慢!”,一声呼喝,自遥远处传来,接着,一柄禅杖释放着浩荡豪光穿越而来,隔在龙择天与那怪兽之间,停滞不动。

龙择天收起掌势,向发声处遥看,那发声处七色光芒照彻天地。

龙择天感到头晕目眩,避开豪光,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难道你要纵畜行凶?”。

“善哉!择天别误会,这孽畜本是我的坐骑,不知怎的,在我静修期间挣脱枷锁,四处惹祸,我这就将那孽畜带回。”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善哉,老僧金觉,法号苦渡,我乃佛祖弟子,如何不认识你择天师弟?”。

“师弟?你是那老和尚的弟子?可是我并没有认了他这个师父,师弟一说,不提也罢!”,龙择天回道。

“善哉,择天师弟认不认也罢,你这莲花显化神通正是我佛门不二法门,更是师父亲传,这可就由不得你了!”,那声音越来越近,及至到龙择天的身边,收起禅杖,光芒内敛,与择天一般站立在莲花宝座上,头顶莲花旋转,豪光四射。

那苦渡身披锦斓袈裟,头戴黄红相间僧帽,两条黄色飘带自僧帽垂下,大耳垂肩,面容和善,法相庄严,左手竖握禅杖,右手竖于胸前,对着择天和善微笑。

苦渡幽幽说道:“师弟,机缘天定,你在命运之门选择时,定是发了脾气,弃大道之门而不入,却偏偏选择了我地狱之门。那地狱之门千刀万剐,不是先天圣体,不是大罗金仙,不是金刚菩萨,断难活命,师弟你竟然从容而入,看来,天定之说惶惶莫测,劫数使然,非人力而为矣。”。

“哼!又是命运天定,我偏偏从地狱门而来,又有何哉?我还不是站在这好好的活着?”,龙择天皱眉应道。

“师弟,无论你是选择大道之门还是地狱之门,都是命数,佛曰:三千大千世界诸物,譬如山川树木、花草虫鱼、甚至一粒微尘一颗砂粒,莫不有自己的劫数,佛门修持众法,不外是渡人应劫,超脱轮回,往生西天,永世极乐。道讲轮回投胎,修人道免鬼道;圣人教化今生,平息干戈,清平世界,平稳度日;而佛法,以莫**力,修持另一方天地,引善男信女或受婆娑世界洗礼,或入琉璃世界消灾解难,或入西天世界享受无忧无烦恼的极乐生活。吾发平生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种种安排,谁又说不是天定?岂能用一己之力而违拗之?师弟着相了,可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等只需顺法而行,修己度人,也好往生净土,不枉一世修持!”。

龙择天不语,半晌答道:“和尚也着相了,如果世间人人皆顺势而为,或只顾修持或期待来生或往生极乐,相对平安,那世间恶人谁来惩处?普天下黎民百姓被欺压盘剥,谁来为他们做主?如果恶人一直为所欲为,穷苦人一直水深火热,那么你告诉我,恶人是否因你的普渡而放下屠刀,百姓是否因你的教化而心甘情愿受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天地不会因万物有区别而区别对待,圣人也不会因人的善恶而不去一视同仁,那百姓为何要遵从所谓圣人之言而默默承受盘剥欺压?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我为何不见人世间有佛法惩恶扬善?现在龙洲大陆处处烽烟四起,盗匪猖獗,贼人作乱,朝廷奸党横行,**不堪,四大部洲洋鬼更是以我龙洲百姓为草芥,杀人害命无恶不作,百姓深深火热,痛苦不堪,我怎么不见圣人仙人佛陀杀一个坏人,救一个百姓?难道这都是天定?如果这就是天定,我就要捅了这天,还天下百姓一个天公地道!”。

龙择天怒不可止,紫色灵气越发浩荡无边,怒目圆睁,一股无边威压充斥天地,这一刻,仿佛万物生灵都要低头臣服,天地为之悚然动容。

那怪物匍匐于地,被这无边的威压压迫得低声哀鸣,目光闪烁惊慌,不敢直视龙择天,就连苦渡也是运功抵抗,不敢大意。

龙择天接着说道:“你我虽然见解不同,但是终究是万途归一,终归是以善莫大焉之举行自身造化之德,无论是虚无缥缈的普度众生,还是舍弃自身为民请命,始终是善人之举,我虽反对佛家虚无世界,但是不反对修心之行,佛法无边,利于世而造福于民,则是真正的善莫大焉。所以,我感激佛祖的青睐,以灌顶之法,传我无上法力,我也相信,我佛慈悲,悲天悯人,我以此无上**,行斩妖除魔之举,乃是光大了佛法,佛祖必不会见罪。倒是你,以言辞蛊惑,以法力围困于我,不知你的善在哪里?你的慈悲心又在何处?现在天下灾祸连连,苍生受苦,活在世上的黎民百姓时时刻刻有倒悬之苦性命之危,你却在这里口口声声度化恶鬼度空地狱,真是可笑可叹可悲,既然你口口声声遵循天道,岂不知恶人遭报永坠阿鼻地狱,该受万劫之苦,你干嘛要渡?你又如何渡来?俗话说,鬼有鬼道人有人道,既然你要度空地狱,那地狱恶鬼又该归于何处?人间容之还是你西天容之?你既然口口声声称呼我为师弟,你如此为难于我,可是受了师父的吩咐?既然不是,为何不大开方便之门,放我回归人间?”,龙择天越说越气,气势越发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龙择天心情急迫,他深知,这世界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古堡内猿坤虎视眈眈,柳依依生死不明,他又被困在这里,急切中口不择言,甚至有点拿着不是当理说,目的是激怒苦渡,改变这种未知状态。

“果然,师父说得对,你是这三千大千世界的变数,几千年来,天道唯一,你却另寻他路,改变规则和秩序,也罢,只要你过得了我这一关,我便不再为难与你,从此桥路两般,我度我的地狱,你救你的百姓。也许未来,佛祖跟前,你我会有分辨的一日。但是提醒你,若在这一关你身死道消,也会命中定数,地狱之内,我容你一席,你我兄弟二人再做定论!”。说着,梵唱声如天籁之音,七色豪光闪烁天地,脚下莲花转动,卷起地上的怪物,飘然消失。

“哎哎哎,你还没说闯什么关?”,龙择天疾呼,脚下莲花光芒四射,就要追去。

“师弟莫急,一会儿自见分晓!”,苦渡遥远的声音飘荡而来。

“什么玩意!”,龙择天停在半空,喃喃自语。

“什么关?这里连个破大门都没有,哪来的关?”,龙择天正心思不属,不知如何破关,破的是什么关,怎样离开这方世界,突然,一股黑烟不知从哪里喷发出来,接着,整个空间黑烟充斥,似乎有一种呛人的味道钻入鼻孔,一股比先前不知强大多少倍的死气令人窒息,再接着,空间又一次剧烈震荡,彷如末日。

“又来!”,龙择天恼怒不已,“能不能整点新鲜的?”,浑身紫气再一次浩荡而出,同时,头顶莲花飞速旋转,万道光华灵光四溢,天眼豪光大盛,天空梵唱声排空而出,这世界一瞬间恢复晴明。

“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震得空间再一次战栗不已,接着,一只人形怪物如大山一般移步而来,那人形怪物浑身红毛,山一般的身躯支撑的脖颈上,挂着一串人类头骨串成的项链。头上,本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却深陷着,像两个大坑,大嘴如同水塘,鼻端外翻,两个硕大的鼻孔像两口深水井,深度莫测。颧骨凸出,两只人不可丈量的大耳朵底阔上尖,一条鲜红的舌头时而如一道利剑出击又时而飞速卷缩,口水如喷泉般“汩汩”流淌,两只大手遮天蔽日般罩向龙择天。

“这是什么东西?”,龙择天大惊,驱动脚下莲花宝台飞速远离。

“师弟,好自为之,这是这地狱里最强大的厉鬼皇,它教唆百万鬼众,不守鬼道,经常大闹地府,阎罗王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只是一味的僵持,而我,也是一直没有成功渡化它,你不是不受天道吗?只要你制服它,你不但这一关闯关成功,我还承认你说得对,将来你有求于我的任何一件事,我都帮你达成所愿,如何?”,苦渡遥远的声音传来,语气中竟有些幸灾乐祸。

“喂喂,你在哪儿?帮帮忙,我不会捉鬼呀,哎,你快出来,捉鬼是你的老本行好不好?我不会,真的不会,哎,你在哪儿?我说的不对还不行吗?你说的都对,你慈悲为怀,你大人大量,你你怎么还不来?艾玛,吓死我了,你这老贼秃,还不快来救我,师兄,我叫你师兄了,救命啊!”。龙择天大呼小叫,口不择言,急急如丧家之犬,狼奔豕突般东躲西藏。可是,苦渡再无声息。

那厉鬼皇左扑右扑,一双毛乎乎的大手如扑苍蝇般扑向龙择天,口中呼吼声震彻空间,龙择天一边驱动莲花宝台,一边心思快速运转,寻找破解之法。

龙择天心思飞动,暗想:“这方世界独立于外,看着不像是地狱,那么这只厉鬼皇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真是从地狱跑出来作妖的?这鬼畜鬼法通玄,死气腐骨,要不是我有紫气护体,再加上佛法加持,早就死一百遍了,怪不得那苦渡早早跑一边去了,感情他也拿着厉鬼皇没有办法,这可怎么好?佛法渡化?哼,要是能度化那苦渡早就度化了,大道除魔?让我想想,让我和和他堂堂正正比拼一番,以师父莫大道法神通和他拼一拼也未尝没有机会,一味躲闪,岂不是让苦渡看了笑话?”,想着,停住莲花宝台,天笼神功和九阳神功同时外放,浩然正气无边无际,一双手掌蓦然扩大百倍气势如虹,对着冲过来的厉鬼皇轰然拍去。

那厉鬼皇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人类竟敢于和它正面相抗,猝不及防,堪堪伸出红毛大手正面相撞,“轰!”,天地飞沙走石,山崩地裂,两人对掌的中心地带,升起一股偌大龙卷风扶摇直上,直冲天宇,这方空间的天地如透明玻璃般,破碎四散。

这空间瞬间换了了个模样,刚才剔透的空间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善哉,佛祖保佑,我的世界啊,我的空间啊,你们竟给我打碎了,这下好,看来这古堡世界真的如师父所说,要保不住了,那恶魔要出事了!而且,那申破天也会借此逃出生天,溟海之中要出大事了!”,苦渡哀叹连连,一方面心疼他辛辛苦苦打造的空间,一方面担心古堡恶魔重新出世危害人间,苦渡心想,难道这择天真的有能力改变人间规则?师父真的寄心于此子?苦渡和尚只想借助龙择天的手收服这只厉鬼皇,重新镇压在他的莲台之下,怎奈,他低估了龙择天,龙择天竟将这方空间以道家神力打破!

龙择天和厉鬼皇都坠入黑暗中,一人一鬼刚才都已经竭尽全力,一时都提不起精神,无力再战,便默契般坐下调息,养精蓄锐。

过了一会儿,空间重新凝结成另一方天地,天地由漆黑又转为昏黄,如同龙择天刚进入古堡般,天地一片黄澄澄。龙择天边调息边调动脑海中所有神通术法,心道:“看来,这厉鬼皇修为已经不次于大仙人,吕师兄或者能和他打个平手,想要靠武力压服是万万不能的。嗯?阵法,奇门技巧,请降鬼天师,一般的天师也不成,至于阵法,四方揭谛阵,六丁六甲阵,配合奇门遁甲阵,运用得好,或许出其不意,再配合堂堂正道,或许真的能降服此鬼。可是,手中没有符箓,也没有桃木黑狗血驴蹄子之类的辟邪物,嗯嗯,想远了,我本是神仙第一老祖传人,又是佛家本师的亲传之人,肩负使命,拯救万民,我就不相信,还调不动他们这些基层小神?”,想到这,口中默念:“丁卯神司马卿,丁丑神赵子玉,丁亥神张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巳神崔巨卿,甲子神王问秦,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韦辰玉,甲辰神孟非因,甲寅神明一章,你等速来就位,按照我示意的方位快速占据奇、门,十一个方位,四值功曹和五方揭谛快速占据遁甲九位,我乃道祖和佛祖之嫡系传人,还不快快听宣!”,此刻,龙择天拉大旗作虎皮,全然忘了刚才还和苦渡义正辞严,绝不认师,此刻,为了尽早走出去,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些小神听不听,也只好由他去了,死马当活马医。

空间内忽然阴风阵阵,又仙风阵阵,龙择天神识外放,识海清明,看见各式各样的神仙力士竟然规规矩矩站在龙择天指定的方位。

龙择天欣喜若狂,心中惊呼:“这面子可大了!”,于是纵身而起,对着还在调息的厉鬼皇大声喊道:“兀那鬼畜,可敢与我再决雌雄,不,再决胜负?”。

那厉鬼被激怒,全然没有注意到龙择天已经布下生死大阵,一脚迈入,就要冲向龙择天。

龙择天阵法催动,霎时间空间摇摆不定,过了一会儿,稍微平定,龙择天再看那厉鬼皇,已经进入死门。

龙择天指挥众人施展各项神通各种兵器法器,一股脑投射到死门。

蓦然,空间响彻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第二十八章 闯关(三)

厉鬼皇惨叫连连,虽然身负绝世修为,怎奈落入奇门遁甲阵,再加上各大神的奇门异宝发挥出莫大威力,而且许多宝贝正是阴鬼的克星,那厉鬼皇瞬间遍体鳞伤,只有逃跑之功却无反抗之能。龙择天见状,手指轻点,体内罡气迸发,先天之火就要火烧厉鬼皇,这时,一道堂皇光影飞掠而来,原来是苦渡的禅杖再一次凭空现世,击退了龙择天的发出的火焰,同时,那禅杖飞到厉鬼皇的头顶,加速盘旋,禅杖的光芒令人头晕目眩,那厉鬼皇惨叫声中,化作浓郁的黑烟被吸入到禅杖中。

“哈哈!谢谢择天小师弟,这鬼畜我想收服已久,怎奈他实力高深莫测,又有多种诡异之法,我一时半刻竟奈何它不得,多亏了师弟身兼佛道两家通天**,令这鬼畜伏法,此刻,我要抓了这鬼畜回归地狱,继续教化,以安其心,以平其乱,谢谢了,哈哈!”,苦渡得意的笑声逐渐远去,龙择天气的大喊:“喂喂,没想到你堂堂佛门高僧,竟跟我耍心眼儿,叫我出苦力,哎哎哎,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样出去啊,我还得去救人啊!”。

“师弟,莫怪,这一切自有因果,此间事已了,师弟尽可往前走,后会有期,今日大功必有后报之时!”,那苦渡的声音越越来越缥缈遥远。

“什么人,不,什么僧?往前走,往哪儿走?”,龙择天暗自嘀咕,有些茫然。

龙择天继续在黄色空间穿行,他怀疑,这一切似乎被人设计好的,即使我什么都不做,那些所谓考验过关自然就出现,可是,他现在心中挂念柳依依,再加上猿坤不知所往,谁知道他会不会对柳依依不利,所以龙择天现在急着要回到古堡内的那座黄泥房屋,找到柳依依,在寻机离开。

心念所往,自然天眼开放,黄色空间在天眼下逐渐有些清晰,但是这一带不像是古堡,因为没有任何建筑物,满眼的黄色荒凉不堪,龙择天怀疑,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空间幻阵,那古堡,地狱,乃至现在所处的地方,都是幻阵引起的变化。但是,最初遇见的猿坤,到苦渡再到厉鬼皇却是真实却在于幻阵中,非如此,不能解释这些真实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招来六丁六甲等诸神,那么这个幻阵是谁布置的?龙择天突然想起了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时,儒释道三祖对自己的点化,现在破开城堡是道,收服厉鬼皇是佛,那么接下爱会不会是儒学关卡?它会设置什么难题?写篇文章?还是让我舌战群儒?妈妈的,我是来考试的好不好?谁没事吃饱撑的来跟你们玩游戏?再说柳依依生死不明,南鹿书院的那些老前辈还眼巴巴的盼着我出去,既然是你们想跟我玩,咱们以后玩好不好?不过转念又一想,自从进入这古堡以来,自己脑海中的各种封印有的完全解开,有的开始松动,自己的修为已经好像提升了非常之多,遇到一些难题,各种妙法自然而然层出不穷,想来也未必是坏事,只不过,这些考验和书院指定的考核离题万里,自己困在这儿,整不好就要交白卷,这些老头整个就是没正事,趁着我考试操练我,你们知道不知道学业成绩是很重要滴?我毕不了业参加不了工作,后果可是大大的不妙滴!

龙择天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脚下不停,试图找到新的发现。

正走着,空间又发生变化,黄色逐渐变淡,天色逐渐空明,死气也变得若有若无,再过一会儿,竟有阳光照射,黄色散尽,绿水青山夺目而出,哇塞,整个一个莺歌燕舞潺潺流水,姹紫嫣红的枝头,百鸟鸣唱,天空中的空气令人陶醉到口齿留香,不,那竟然是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飘飘荡荡。龙择天定眼观瞧,一座如世外桃源般的村落惊艳的呈现在眼前。

龙择天信步进村,当那村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时,他不由大为震动:龙村,龙村?是的,就是龙村,村头第一家,是二憨子家,二憨子姓胡,名字叫胡沙,竟被被人招呼为胡傻,三十多岁,人看上去有些呆,但是为人古道热肠,有股子勤快劲儿,谁家的事都愿意帮忙,家族兄弟五人,他排行老二,所以又被人称为二憨子,因为另外几个兄弟不太看得起他,被其他兄弟排斥,在龙族长龙昌仁的调解下,这二憨子分家另过,在村里人帮助下就在村子最西头给他盖了一所茅草房,还帮他娶了个外地媳妇。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至今未开枝散叶,也就是没有孩子。二憨子和择天不错,见到择天总是抱在怀里爱不释手,这择天虽然出身比他好,家族更是没有可比性,但是择天一点儿没有嫌弃他,经常替抠他嘴里残留的菜叶,还经常亲他那满是泥土的脸,每到这时,二憨子就会奔走相告的到处显摆,说择天一点儿不嫌弃我,还亲我的脸。文美儿虽然不是嫌贫爱富之人,但是也总是告诫择天,不要亲别人的脸,不卫生。龙择天不以为然,经常蹦蹦跳跳的一个人跑到二憨子家,让他抱着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二憨子经常是丢下手中的活计,抱起择天玩的胡天海地,有时会被媳妇揪着耳朵骂回家,二憨子也不恼,笑着对媳妇说:小择天又亲我的脸来,呵呵,亲了好几下。

龙择天进入村头,首先迈进二憨子家的小院,也没喊,也没招呼,就想突然闯进屋里给二憨子一个惊喜,择天能想象得到,那二憨子必然先瞪大了牛眼,接着伸出粗壮的一双胳膊,抱起择天先轮几个圈,然后“吧唧”一口亲在龙择天的脸蛋上,大呼小叫的喊:小天天回来了!

但是,进到屋里却没发现人影,厨房的锅里“滋啦滋啦”冒着热气,竹笋炒肉已经已经糊锅,小小的饭厅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两副碗筷,看着意思是要吃饭了,但是,这锅都糊了,人怎么没影了?龙择天奇怪,里里外外踅摸一圈,却未见人影。

龙择天从二憨子家里出来,沿街串巷,进了好几个家门,都是如此,龙择天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拔腿飞速向龙家大院跑去。

此刻,龙择天眼中的龙家大院空空荡荡,几十号房间有的如同二憨子家一样,做好了饭菜却没来得及上桌,有的却是凉锅冷灶,好像什么也没做。大黄狗呢?马厩里的马呢?鸡呢,鸭呢?村外的红杜鹃正在盛开,本应该百鸟鸣唱,可是,这村里如同死城,没有了一丝人气。

龙村万八千口人,连一个喘气的都没看见,一只活物也没看见!

龙择天突然悲从心中来,大声呼喊:“人呢?人都哪儿去了?”,接着便要运转各种神通,试图要把这个世界看个透!

但是,体内没有了一丝灵气,各项神通无影无踪。此刻的他真真正正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再也不是那个先天圣体,亘古第一的绝世天才!

龙择天此刻无助到了极点,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老祖爷爷、妈妈、爸爸、各位太爷爷爷爷大伯叔叔兄弟姐妹们的影像,此刻似乎他们都痛苦不堪的大声哀嚎,浑身鲜血,濒危垂死。

龙择天哭喊着跑街串巷,喊着亲人们的名字,从龙家祠堂,到中心广场再到稻田池塘,甚至山川密林,左奔右突,边找边喊,妈妈,你在哪里?

日渐西下,夕阳如血色笼罩整个村庄,伴随着血色降临,龙择天仿佛嗅到了血腥的杀伐之气,那种如同末日般未知的恐怖弥漫心田,令他如坠深渊,他不敢想象,当这个村子真的如此消失,当他的父老乡亲真的从此永远灭迹,他会怎么样,我的抱负呢?我的使命呢?我的拯救天下黎民苍生的雄心壮志呢,没有了你们,我情何以堪?我的人生何以为继?

龙择天此刻就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头埋在地上,一拳一拳猛击地面,痛哭失声。

“小子,想找到你的家人吗?跟我来吧!”,龙择天一惊,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团模糊的黑影若即若离的向村外一处古庙移动,龙择天毫不犹豫,奔跑着跟着那团虚影快速向古庙跑去。

古庙此刻阴森恐怖,黑暗随着落日余晖的退出,已经主宰了这个世界,古庙内的广场没有香烛,连天上的星星也隐身不出,这个季节不应该有的寒风丝丝缕缕穿过衣衫,吹在皮肤上,使人肉皮发麻,冷意顿生,寒风敲击着古庙内的浮屠塔上悬玲发出轻微的“叮铃”声,那“叮铃”声更让人毛骨悚然。龙择天跟随着那天虚影来到古庙内,影影倬倬看到满院子的黑影,龙择天大着胆子走到其中一个人跟前,面对面仔细观瞧,吓了一跳:这不正是老祖爷爷?

只见老祖爷爷被绑缚着双手,双膝跪地,眼中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魄,龙择天又走到其他人面前,都是同样如此,他找到了文美儿,文美儿似乎不认识他,双膝跪地,无神的眼睛斜向上方看着天空。

龙择天大喊:“是谁?是谁?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突然,古寺院内火把灯光大亮,满院的香烛被突然点燃,整个古寺亮如白昼。

古寺四门突然洞开,数不清的人手持火把从寺门涌入,然后迅速分列两侧,站的笔直恭敬,像是迎接什么大人物的光临。

一个一袭蓝布衣衫,头戴儒生纶巾,手持白色羽扇的人从庙门外度着潇洒的方步款款而入,后边跟着大约四百多同样打扮的儒生,然后,那领头的儒生又款步走向古庙正殿的台阶上,那四百多儒生也随同来到台阶上,一把椅子凭空而来,落在领头儒生面前,那儒生合拢羽扇,轻撩长衫,左右弹袖,潇洒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傲慢而又不屑的看向龙择天。

龙择天看了一眼那领头的儒生,不由心中大怒:“这小子,我一定要活埋了他!”。

那领头的儒生用羽扇一指台下的龙择天,傲慢问道:“台下站立着的可是龙择天?”。

龙择天满眼怒火,盯着那儒生,一声不吭。

那儒生大怒,站起身,指向龙择天的羽扇抖动不已,大声哧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那古代第一暴君?你先是焚烧先贤圣书,接着坑杀四百六十二个儒生,你为了自己的残暴之政,不听人子忠言,不尊先贤圣道,不尊礼仪,杀伐天下,横征暴敛,为一己之功名,劳役大众,修万里城墙。为求活命,劳师远行,信术士,觅仙方,结果贻笑大方,遗臭万年。你怎么还有脸转世重生,继续你的所谓的宏图霸业?你就该灰飞烟灭万劫不复,怎么还有脸苟且于世,继续贻害天下?”。

龙择天听罢,怒气勃发,一股浩然正气弥漫整个寺院。他冷眼盯着那儒生,开口道:“伪善的苟且之辈,人面一般的禽兽,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想当初,人族初立,先知者结绳记事,钻木取火,尝百草,学稼穑,分部族,定婚姻,梳河道,保农桑。仁者爱人,人人爱人,百禽百兽,山花野草,莫不各寻其道,尊其所得。后,人分贵贱,贫贱不一,势大者,占百里沃土,奴役万家百姓,再自封天子,私分天下。富贵者足不出户即可尽揽天下为己有,贫贱者披星戴月,也只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富贵坐食其禄,一朝天下,世代罔替,贫贱者世代为奴,代代贫寒。尚在如此,有所谓圣贤者,订礼法,立规矩,告诫世人都去尊法守礼。我呸!所谓礼法难道只为贫贱者定?受了罪还不让反抗,那些所谓富贵者,却虚与委蛇,视纲常礼法于无物,却拿纲常礼法整治那些贫贱者,而你们这些吹鼓手却不知廉耻的吹嘘这是礼法,你等不要脸的腐儒可知这天下有羞耻二字?我之二世,看穿天下腐儒虚伪,决意废除所谓礼法,废奴隶,分天下,重农桑,设郡县,王侯将相黎民庶民均分田到户,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恩施天下,百姓乐业。如此而来,那些诸侯贵族,特权不再,富贵不再,而自身不能稼穑,不能工商,张口不来饭,伸手没有衣,活着不易,死去不肯。于是牢骚满腹,伙同一些同样不能衣不能食的儒生大放厥词,要复古于世,克己复礼,请问还有脸呼?有不要脸的大臣当殿喊屈,说周之王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而我之国策子弟为匹夫,连兵者士卒与六卿之臣一样,竟鼓吹这样一来,那些公卿大臣都不会辅佐我,我就没有救了,还说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我呸,打了江山就要分封,就要独霸桑田和资产,黎民百姓无所得,这样的江山难道就符合天道?如果这是天道,我非要破了这天道。而你等儒生,不考虑天下苍生黎民,只为王侯将相做马屁精,还经常拉帮结伙,混淆视听,污蔑圣颜,妖言惑众,不学今世之法,不学农艺稼穑,不懂立法医药,只知摇唇鼓舌搬弄是非,似汝等无用酸儒,不坑杀尔等,留之何用?哪怕是今生今世,我还要再坑杀一次,绝不留情!”。

那领头的儒生口吐鲜血,弄起攻心,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哼,今时今日,我等被你坑杀的四百六十二个儒生,前来寻汝,就是一报坑杀之仇。你且来看,这些人被取了一魂三魄,形如痴呆,你若是真的心系天下,就用你的命来交换吧!”,那儒生,猖狂大笑,没有了丝毫的儒家礼仪风度。

四百多儒生此刻看着龙择天仿佛几世仇人,虽化为厉鬼也不能放下心中执念。儒生们纷纷来到村民身边,邪恶鬼气纷纷扰扰的进入村民体内。再一看村民,随着这些黑烟的进入,竟然被悄无声息的化为飞灰。龙择天急火攻心,试图利用九阳之气将这些儒生尽数消灭,怎奈始终始终真气不济,体内如同被封印一般,一点力气使不出。龙择天惊骇不已,眼看着亲人们在自己面前一个个消失,顿时心灵泣血,哀鸣排空。他对着空中高喊:“我以我血救苍生!”。然后低头看着那些酸儒,发出如野兽一般的低吼:“我要你们死,要你们死的万劫不复!”

第二十九章 闯关(四)

龙择天双眼通红,此刻怒气已到极限,体内的愤懑之气开始酝酿:“既然你们如此苦苦相逼,我就成全你们,但是,今天过后,你们连转世投生的机会都不会再有,甚至连畜生道你们都没有资格进入,要死就一起死吧!”。龙择天运转体内愤懑之气,沛然自丹田发出,筋脉急剧扩张,天地气息骤然巨变,一阵悲哀的乐声似从远古传来,天地悲戚,如泣如诉,接着一声轰鸣,如雷霆霹雳,震动九霄,一阵血雨自天而降,接着,哀嚎声接连不断,片刻之后,天地寂静,万籁无声,死寂,还是死寂,一切化为虚无。

龙择天以极端方式将体内鲜血爆体而出,结合从天而降的雨水,洒落在所有人的身上,龙择天的鲜血能救度世间一切生灵,却是邪魔鬼魂的先天克星,那些儒生为鬼魂所化,沾染龙择天浩然之血,片刻无影无踪。而龙择天伴随惊天一爆,化为无数血肉,飘散在空中。

………

空间转换,大道之音和神圣梵唱和鸣,天空中三道圣光穿越时间空间,将这一方空间凝固,血雨不在,空中血雾弥漫,逐渐浓缩凝实,形成一个人形血球,八方灵气结为实质,化为紫色蚕茧,将血球包裹其中。

万道圣光照射在蚕茧上,蚕茧在圣光中翻滚,空中,三道圣人身影凝视着蚕茧,手中各种法器圣器以无边法力将蚕茧逐渐剥离,片刻之后,蚕茧破壳,一道圣洁的人体之光发射出万道光芒,伴着唱响环宇的大道之音,冉冉升腾在空中。

“这小子这么快就度过了第一劫!”,道祖圣体悬浮于空,与儒圣和佛祖一起,目光慈祥的看着这具破茧而出的圣体,长舒了一口气!

………

空间再一次转换,古堡再一次呈现于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出现在这个空间,宛如一场噩梦惊醒,不自觉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心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一些事情有些朦胧,但是,那种心痛欲死的感觉和爆裂般的体会却作用于脑海,挥之不去,我敢肯定自己经历了什么,一切如同被封闭,但是,现在的我却像破茧而出蝴蝶,似乎迎来了全新的自己。”。

龙择天仔细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他敢肯定,他回到了古堡,眼前黄泥房依旧,他推开房门,见柳依依依旧在房角瑟缩着昏睡,他刚要走到柳依依面前叫醒她,突然,一阵黑色旋风突兀而来,接着一个黑衣人影渐渐清晰显露出来,龙择天仔细观看,却见那黑衣人黑发披肩,面如白玉,五官如天作之合般精致的镶嵌在脸上,这是一个极为英俊的年轻人,他看着龙择天时而愤怒,时而深思,和龙择天对视一阵后,说道:“小子,谢谢破了阵法解开了我的封印,从此,广阔天地任我遨游,哈哈!”。

龙择天有些发蒙:“我破了什么狗屁阵法?我经历了什么?我怎么就破阵了?”。

那黑衣人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和那老东西分属敌对,那老东西集中了道、佛、儒三大圣法形成一个个独立的玄幻空间,并布置了各种幻阵,那幻阵虚实变换,时空交错,凭任何人都不可能独立破阵,如有外界有机缘破阵者,也是我破阵而出之时。可是,三大圣人布置的圣道阵法,普天之下何人能破?我被封印于这阵中,本想着永生永世困于这阵中,不成想,天终究不绝于我,竟有身负三大圣道神通之人误入此地,机缘之下破了幻阵解了封印,让我自由。哈哈,天意如此,那老东西万万没想到,天不绝我,我自由了,哈哈,自由了!”。

龙择天皱眉,看来这个人是师父的死敌,但是不知是什么人,于是问道;‘你是何人?’。

“小子,记住了,我是你这一生的死敌,今天看在你机缘巧合破了阵法,救我出阵,我今天不取你性命,来日敌对之时,我还可以饶你一次不死,了账之后,我便取你性命,了结天定恩怨,小子,后会有期!”,说着,一阵黑烟“嗖!”的排空而上,片刻无影无踪,远远传来回音;“小子记住,我叫猿坤,另一处溟海之中的申破天也因你而破封,我们都是你一世之死敌!待到你出了这城堡,你马上就会见到那个时刻和你作对的人,而我,最终也会出现,那时,你我终究会有一场大战,到时,也是我要把那个封印了我几千年的老头禁锢之时!”。

猿坤正自得意,似要飞出城堡,但是空中一道白皙的纤纤之手突兀而现,似握着风云,又似搅动寰宇,轻轻地抓住正要远走高飞的猿坤,再一次将其打入古堡之内,随着猿坤不甘的叫喊声,地狱之门再一次开启,将其禁锢在内。

一道天籁之音轻轻想起:“猴儿,还未到破封之时!”

龙择天对此间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一点感觉,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低头查看柳依依,见她呼吸平稳,没有遭到暴力的迹象,于是放下心,拍了拍柳依依的脸,叫到:“柳姐姐,醒醒,柳姐姐,醒来!”。同时,催运灵力,激发柳依依的神识,试图让柳依依醒来。

柳依依像是睡了一个憨甜的觉,呻吟一声,又抻个懒腰,睁开惺忪的双眼,问道:“天天,我们这是在哪儿?”

龙择天左右查看,回答道:“我也不确定,你还记得我们刚进来的古堡吗?我们还在这儿,只不过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现在也云里雾里,不确定发生过什么,现在,我们需要出了古堡,回到南鹿书院。”

“天天,我记得这间屋子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现在,它哪儿去了?”。

龙择天想了想,不知道怎么给她说,现在,虽然他也处在懵懂状态,但是经历的一些事情倒是朦朦胧胧记得一些,最起码,进入这间屋子所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那猿坤他也记得,只是,他现在不想说那么多,也是不让柳依依害怕担心。

柳依依看着龙择天有些奇怪,眼神中透出非常多的不可思议,道:“天天,我怎么发现你好像不同了,身上的气息不同了,气质不同了,咦?怎么好像长高了,天天,扶我起来,我和你比比个,你好像和我一般高了,不对,比我还高了,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之间长大了?只是面孔还是那个面孔,咦?衣服好像不是书院穿的那套衣服了,一身紫色,头发也长了,天天,你都遇见了什么?发生过什么?”。

龙择天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刚进考核试炼场那一套了,自己仔细打量,这身衣服还真是华贵无比,蚕丝缎面,丝滑柔顺,手感极佳,衣料未绣饰任何图案,却庄重奢华,哇塞,连里面的内衣小裤都焕然一新,贴身面料舒适无比,龙择天完全记不起过去经历了什么,怎么连衣服都不知不觉焕然一新?

其实,龙择天不知道,他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圣光缭绕之下,身体可是一丝不挂,三圣人之一文圣老夫子一边嘚咕“非礼勿视”,一边凭空找来这套紫色衣衫妙法空空地给龙择天穿上。又一边自言自语,这小子虽然把我骂的一无是处,却无一不是人间正道,那些打着我旗号的后世子孙,完全凭一己之私解读我的圣法,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言辞,被那些伪善之人利用,成为投机钻营者的巧言令色,真真令人失望,完全不如这小子一片赤子之心,不做作,真正的心怀天下,好吧,以后我的学说看你能解读到什么境界。

这一切,龙择天一无所知。

龙择天扶着柳依依,关心的问道:“柳姐姐,你能走吗?”。

柳依依看着龙择天,突然脸泛红晕,此刻龙择天在她面前再也不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而是一个风度卓绝的华美少年,娇羞道:“我走不了,你背我吧!”。

龙择天也不废话,蹲下身子,让柳依依伏在背上。

龙择天被着柳依依,视同无物,出了黄泥房的大门,他来回观瞧,有些不知该往哪儿走。

柳依依伏在择天的背上,双手紧紧搂住择天的脖子,闻着龙择天身上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气息,陷入深度迷醉,此刻的她,对龙择天产生了奇妙的感觉,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尽管,这是一个实际年龄才七八岁的孩子。

龙择天想起那猿坤化为一阵黑烟之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他知道该往哪儿去?知道怎样离开这个古堡?当初我们进来,是被传送阵误传至此,这个地方也根本就没有设置传送装置,我是怎么被误传的?难道是那几个老家伙,不,几位师父设置的?也没准,这三个老家伙设计我不止一次了,三生三世都没有放过我,这肯定是他们设计的,那既然是他们设计,必然会对我有所考验,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就弄这个破古堡困住我?不对,还有那猿坤,他自己说是被师父封印至此,还说我破了什么阵,他才得以逃脱。那么,我究竟经历过什么,破了什么阵,才机缘巧合的破了阵,放走了他。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更加怀疑自己一定经历了什么!

“柳姐姐,从进入古堡内的黄泥房后,你一直昏迷?什么都不记得了?”,龙择天问。

柳依依踟蹰半晌,忸怩说道:“天天,我真没用,从进入那黄泥房被吓晕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经历了多久,只感觉天天好饿啊!我们多久没吃东西了?”。

龙择天心想:应该是几天过去了,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那梦朦胧不清,但是,感觉发生很久,几天不吃东西,确实够饿的,这要是乾坤图在就好了,没准去那里可以找到吃的,上一次在乾坤图里见到心儿,不是就有好多飞禽吗?应该有好多动物的,打一只烤了吃,最起码填满肚子糊口,不像这里,漫无目的,荒无人烟,别说是动物,连虫子都找不到一只,要是乾坤图在就好了,想着想着,突然,一阵目眩,他们已经进入一个美丽的世界。

柳依依突然从龙择天的背上挣扎而下,奔走高呼:“太美了,择天,这是我这一生看到的最美丽的世界!”。

龙择天明白,他的乾坤图又回来了,刚才的一阵胡思乱想,意念中呼唤乾坤图,那乾坤图又回来了。

与心儿所在的世界不同,这是另一番景象的世界,北部山峦叠翠,东临浩瀚天海,西有皑皑雪山,南有川流不息的河流,中间是广袤无际的平原,山花烂漫,鸟语花香,艳阳高照,暖风吹拂。躺在比海绵还要柔软的草地上,蓝天白云悠然而飘,鼻翼轻开,沁人的草花香让人如饮甘醇,如痴如醉,让怀疑,此乃仙山琼阁,神居之地乎?

柳依依躺在草地上,拍了拍身边,喊道:“天天,过来,躺在我身边,这太美了,我们一辈子不出去了好不好?”。

龙择天一笑,说道:“柳姐姐,你先休息,我去弄点吃的!”,说着,龙择天飞快的向北侧山峦中的密林跑去。

第三十章 过考核龙择天回书院

龙择天跑进北侧的山林,那山林苍松翠柏,植被茂盛,林中,山风不大,让人凉爽舒适。龙择天施展龙行九天功法,在山林间飘荡,寻找地上的动物,试图找到一两只野兔之类,来顿烧烤。

“淅淅索索”,一阵动物的穿林声由远至近,霎时间,山林如同百万雄师的战场,地动山摇,接着,一头又一头的动物四面八方而来。龙择天心中一动,心想,树林外边柳姐姐还在那儿享受美景,可别招来这些动物给吃了,得赶紧回去看看。

山林外的草地上,柳依依正在半起身惊慌失措的看着山林,见龙择天急急忙忙赶回来,大声喊道:“天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地动山摇的?真吓死人了!”

“柳姐姐别担心,我就是回来看看你,山林中有不少野兽,你别害怕,咱们有吃的了!”。

“你看你身后,那是什么?”,柳依依张大嘴巴,手指颤抖的指向龙择天的身后。

龙择天转头,粲然一笑:“嘿,怎么都跟着出来了?”。

龙择天的身后,一群野兽若即若离的跟着龙择天出了山林,好奇而又惴惴不安的看着龙择天。

通过前一番认识心儿,那些禽类的表现来看,龙择天猜测,自己体内的气息对动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些动物跟着来,恐怕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想靠近自己。

“柳姐姐,看着小弟给你来个动物杂耍表演!”,龙择天对着柳依依调皮的笑了笑,又眨眨眼,目光狡黠而清澈。

柳依依如同花痴般看着龙择天,心道:“好可爱的天天,好可爱的小弟”

龙择天紫气外放,目光平静的看着众兽,身体笔直慢慢升空而起,调皮又威严的对众兽喊道:“你们大家注意了,听我的口令:全体都有,趴下!”。

众兽面面相觑,看着龙择天的表情和手势感到非常奇怪:“这都哪儿给哪儿呀,你这说的是啥?俺们怎么就听不懂呢?你说啥?俺们不就是稀罕你身上的气息吗?俺们又不吃你,你喊啥?”。

前排中间有一只斑斓猛虎,似乎是听懂了,小心翼翼的向前迈出一步,然后趴下身子,脑袋左右晃了一下,尾巴扫了扫,乖巧的趴下,下巴放在两支前腿上,像一只听话的小猫,乖巧可爱。

然后是一群猴子,撅着屁股趴下,微抬头,看着龙择天。

接着,所有的动物整整齐齐趴下。

柳依依震惊的长大嘴巴,看看龙择天又看看众兽。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滚一个!”,龙择天右手前伸,凭空画了一个圈。

众兽乱七八糟的在地上打了个滚。

“不整齐,重来,你们这些笨蛋,不知道军令如山言出法随?你们这些聪明的,一个负责一个,按口令来,全体都有:滚一个!”。

那些聪明的野兽果然分散开来,一个人,不,一个兽负责一片,毕竟聪明的太少了,按照龙择天的口令,开始打滚。

“再来一次,不行,不合格,再来一次”,十几次之后,打滚的整齐度终于初具规模。”

“嗯,这还差不多,有赏!”,龙择天说着,紫气外放,顺手挥出,浓郁的紫色灵气盘旋在众兽的头顶,过一会儿,消失殆尽。

众兽欣喜如狂,崇拜的眼神看着龙择天,狗一样爬行,靠近龙择天。

柳依依如同痴呆般,看着的一切,她无言表述: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龙择天玩够了,开口对最前面的那只老虎说道:“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那斑斓猛虎欢快的吼了一声,似乎受到了重视般受宠若惊,抬起身,左右看看同伴,一脸趾高气扬又居高临下,傲慢而欢快地回到树林,不一会儿,叼回两支大白兔子,小心翼翼的讨好地凑到龙择天的下方,微微抬头,讨好的谄媚地看着上方的龙择天,等待表扬。

龙择天下降高度,伸手摸了摸那老虎的脑袋,说道:“不错,有前途,知道我爱吃兔子,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那老虎如听天籁,欣喜若狂,在地下打了好几个滚,心道:“主人表扬我了,说我有前途,还让我再接再厉,我好幸福,呜吼!”。

龙择天回到地面,拍了拍那老虎的脑袋,斥责道:“发贱,没个人样,不,没个虎样,你的威风呢,你的王者之风呢?”。

“我是主人的人,不,是主人的虎,在主人面前,我这不是贱,是撒娇,是撒娇,你看我身后那些货,恨不得把我吃了,他们羡慕嫉妒恨,哼哼,羡慕吧!嫉妒吧!恨吧!哈哈,我是主人的虎,你们还高攀不上呢!”,老虎得意洋洋。

“我说虎儿,啊,以后你就叫虎儿,去让那些蠢猴子去弄一些干木头树枝荆条之类的东西来!”。

老虎欢快的摇着尾巴,听完龙择天的吩咐,跑到猴群那里一顿呼吼,猴子们撒着欢去到山林,不一会儿,众猴子纷纷抱来了龙择天要的东西,然后借此机会围在龙择天身边,就连外围那些动物们都小心翼翼的往龙择天身前凑,被几只聪明的大型动物咬得吱哇乱叫。

龙择天和蔼的笑了笑,也没有干预,这世界虽然是自己的,但是也要符合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他不能够干预太多,只要不在他眼前发生命案,他也不会理会。

柳依依靠着龙择天,先是害怕,后来看见龙择天和这些动物的亲密互动,有些羡慕,再加上这些动物十分可爱,特别是那五只雪白的小豹子,两眼萌萌的,像家里的萌宠,把人心都萌化了。于是,小心的凑近其中一只小豹子,轻轻伸出手摩擦它的小脑袋。那小家伙也不回避,瞪着可爱的蓝汪汪的小眼睛看着柳依依,喉咙发出类似家猫的“呼噜”声,柳依依童心加爱心泛滥无边,竟抓起小豹子抱在怀里,一顿贴脸亲嘴。

旁边的大豹子发出“吼吼”威胁声,用极为不满意又极为威胁的目光看着柳依依,柳依依吓得赶紧藏在龙择天的身后,但是,依然抱着那只小豹子不放下。

“她只是喜欢它,没有恶意,你就不要吓唬她了!”,龙择天伸手摸了摸那只大豹子,又轻轻拍了拍,那只大豹子马上凑到龙择天的怀里,撒娇打滚。

那只老虎不干了,也来到龙择天的身前,把大脑袋拱向龙择天,那意思是:求摸摸,快摸摸。

龙择天宠爱的拍了拍身前的虎豹,说道:“你们都先起开,我要做饭了”,说着,站起身,开始他的午餐不知道是什么餐的工程。

龙择天快速将兔子扒皮,用山泉水洗净,用木头搭好了烧烤架,用荆条将两只兔子吊起来,烧烤架下面堆放干柴,用最笨的钻木取火,点燃干柴,开始了烧烤作业。

少了油盐酱醋,味道会不会很不好吃?等回到书院,要往这乾坤图里多放一些生活用品,油盐酱醋,柴米油盐,在盖一所房子,对,盖一座宫殿那么大的房子,没事将爸妈朋友等带进来,算是旅游。在开点地,种点瓜果蔬菜,稻黍稷麦豆五谷丰登,嗯,鸡鸭鹅猪狗牛羊也不能少,在娶个媳妇,齐活,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与世无争,给个神仙都不换。想着想着,竟然嘴角笑意渐浓,得意忘形。

“天天,你在想什么?”,柳依依怀里还抱着那只小豹子,凑到龙择天身前,好奇的问。

“想娶媳妇呢!”,龙择天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才七八岁,就想娶媳妇?”,柳依依吃惊好奇,又羞答答的说:嗯,你现在身量不小,看样子有十五六岁了,和我很般配。突然意识到秃噜口,急忙掩口不言,害羞的看着龙择天,而龙择天专心之志的看着他的烧烤,完全没有意识到柳依依的话。

龙择天终于完成了他的烧烤大业,先薅掉一只肥嫩嫩的兔子腿,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感觉很有些香味,就递给柳依依:“柳姐姐,你先尝尝。”。

柳依依撕下一条小肉丝,放在嘴里,仔细品尝,发现这兔子烤的居然很上道,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火候掌握的刚刚好,既不过火有一股烧焦感又没有火候不足的生涩感。柳依依一边大口大口不顾形象的咀嚼,一边点头称赞:“天天果然又聪明又能干,这兔子烤的真好吃,天天,你也快吃!”。

柳依依怀里的小豹子不干了,伸着脖子追逐柳依依嘴边的兔子肉,终于趁着柳依依一个大意,囫囵吞枣的夺下柳依依嘴边的肉抢到嘴里,然后大口吃下,噎的直抻脖子。

龙择天吃着烤兔肉,心里却时刻盘算:“从猿坤离开,到进入乾坤图,无从判断外界现实世界的时间跨度,现在过去多久了?几天的时间?还是先从从乾坤图出去吧,想必书院那边应该结束考核了吧!”。龙择天看着柳依依还在抱着那小豹子,想到心儿说过,只有六级以上玄兽,才能从乾坤图带出去,龙择天看着这小豹子,用灵气探测,这小豹子竟然是玄天飞豹,属于成长性的玄兽,只是现在只有三级级别,看起来,很难带出去。但是,龙择天很不服气,既然这乾坤图内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私有财产,带不出去算什么财产?于是,龙择天从柳依依手中接过小飞豹,拉着柳依依,心念微动,从乾坤图中出来。

古堡世界莫名消失,这地界好像还是古堡地界,但是古堡消失不见。龙择天挠头:这时空世界这些很是变幻莫测,从进入古堡到进入地下,虽然记忆模糊,但是这时空却变换了很多次,现在又是哪儿?

柳依依抢过龙择天怀中的小豹子,亲了几口后,才问道:“天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我们却到了这里?”。

龙择天想了想,回道:“柳姐姐,我们从被传送到这里开始,时空一直变幻不定,突然之间,沧海桑田,这一切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我们现在应该寻找返回书院的路。”。

龙择天没有说实话,乾坤图的秘密,除了心儿和自己,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龙择天刚要外放神识,仔细观察这个世界,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惊喜的打呼:“他们在这里!”。

龙择天也是惊喜异常,只见杨再兴等人飞快来到龙择天和柳依依身边,看到二人安然无恙,长吁了一口气,杨再兴道:“你们可真是把人急坏了,这一个月书院跟疯了一样,找遍了所有的考核试炼点,正没有头绪,你们竟然突然出现,你们可知,这里是死地,如果进入时空世界,你们注定是有来无回,还好,你们运气不错,居然还能活着出现,老天保佑!”。

龙择天笑了笑,回道;“运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我们在传送到这里以后,看到了一座古堡,然后莫名其妙进入地下,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奇遇,却有惊无险的活着,看来却是上天眷顾,运气使然,也多谢诸位老师有心寻找我等,十二万分感谢!”。

杨再兴刚要说什么,见龙择天似乎比一个月前有了非常大的变化,尤其是看身形,竟然貌似有十五六岁,那气质更是如空谷幽兰,世外高人一般,哪里还有那七八岁小屁孩的样子?很是震惊,于是问道:“小子,你究竟遇到了什么?怎地变化如此之大?”。

龙择天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古堡消失后,我就这个样子了!”。龙择天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化如此之大,见人问起,也只好敷衍了事。

杨再兴看了看择天,没有再多问,说道:“咱们走吧,回书院,可真是把人急死了,院长大人和柳大人恨不得亲来,快些返回,也好让他们放心!”。

第三十一章 心儿大闹书院

南鹿书院乱七八糟,尤其是考核场,一片狼藉,心儿美目圆睁,秀发随风飘扬,浑身怒气散发,现场笼罩在一种极致的高压氛围中,院长花不谢和木红枫风隐等人半空和心儿对峙,恐怖威压使天地变色。柳青华站在高台上,他的四周破乱不堪,考核场高台塌了半边,四周布置陈设七零八落,已经有几百人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心儿如凌空仙子,气质高冷,看着花不谢等人,淡淡说道:“我只想进入考核场去找龙择天,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花不谢有些愤懑,道:“书院自古规矩使然,非书院内部人员严禁进入考核场,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不但打伤了主考,还大闹考核场,损毁考场试炼大门,何况那龙择天是我书院学子,其安危自有书院负责,杨院长早在试炼开始的第一天就已经去寻找龙择天的下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没想到,你仙子一般的人,竟然如此蛮横,忒不可理喻!”。

心儿淡淡的道:“不是我想坏了书院的规矩,而是你们太过迂腐,龙择天已经陷入试炼考场月余,你们前去找寻的人也是音信皆无,我只是要求进入考场寻找龙择天,又不是窃取你们所谓的法器圣物,便怎的就不能进入?何况你们的守关者,傲慢自大,我就是晓之以情,他们也不松半点口风,因为心情急迫,我只好硬闯,没有丝毫与你们为敌的意思,怎的你们一来,便怒火万丈,非要将我擒拿,我也只好奋起自卫。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等早已经魂归九泉,怎么到现在还要阻拦?如非要阻拦,别怪我手下无情!”。

花不谢只觉老脸通红,羞愧难当,自己等三位大至尊,在龙洲大陆早已无敌天下,没想到被这天仙一般的娇弱美人打的狼狈不堪,果然如心儿所说,若不是手下留情,三大至尊早已经一败涂地。没想到,这龙择天口中的表姐,竟有如此旷世神通,令人难以招架。只是,那考核试炼场实在是第一任祖师创建的,里边有些地方实在关系到书院的极大机密,如任人乱闯,风险实在太大。于是,祖师曾有严令,试炼场只能本院学子进入,外来人一律不得进入。这是校规,后人岂敢违背?这心儿记挂龙择天的安危,想要独闯试炼场,倒是没有其他企图,也情有可原,只是那规矩严令什么的,谁也不敢不遵守,而且,如果因为武力不足,被人生生闯进试炼区域,那人可就丢大了。三位书院顶尖至尊,拦不住一介女流,被人打得灰头土脸,丢盔卸甲,还没拦住,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为了这面子,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可能退避,想到这儿,花不谢毅然决然的运起神通,拿出绝学,想要一举挽回颜面。

心儿幽幽一叹,说道:“从龙择天进入考核区,我便想进入陪伴他,你们以各种理由阻拦于我,我为了你们的规矩,也没有为难你们,我曾说过,我只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便不管你们的规矩,我一定要进入试炼区寻找龙择天,如再有阻拦,我便不客气,今天,我是非进去不可!”,突然,心儿怒发高扬,一股火热的气息从身上蒸发出来,气温骤升,考核场所有人只感觉如同坠入高温火炉,浑身灸烤,呼吸困难。风隐见状大吃一惊:“凤凰天火!你究竟是什么人?”,边说边发动阴寒神气,迅速将寒气散发于考核场,和心儿的凤凰天火对抗。

心儿怒不可抑,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迂腐,非要阻止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掌势发动,一道火焰如同飞箭一般刺向花不谢,花不谢刚要阻拦,一道身影挡在身前,手掌一挥,那火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传来一声呵斥:“心儿不得无礼!”。

心儿看清来人,惊喜异常,飞一般扑倒来人怀里,说道:“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不用说,来人正是龙择天,龙择天抱着心儿,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你是不是又给我惹祸了?”。

现场人惊呼不已,看见一对九天仙子般的玉人拥抱在一起,那画面简直美不胜收,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和公孙虎等人,就连绿萝小健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一窝蜂似的跑来,争先恐后的和龙择天拥抱。刘白衣又看着柳依依,看柳依依怀中抱着一个小豹子,眼睛却盯着龙择天和心儿,目光中竟有些许醋意,感到奇怪,于是仔细打量龙择天,果然见龙择天如一夜长大,虽然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看身形却不输自己,彷如大人,那气质更是高贵如华,令人不自觉有顶礼膜拜的冲动,刘白衣只感觉一阵无力,仿佛有一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要被夺走的感觉,不觉有些沮丧。

龙择天挣脱开众人,走到花不谢跟前,郑重施礼,诚恳说道:“院长大人,择天小子误入奇幻之地,让你们担心了,心儿表姐大闹考核场,实在对不住,我替她向书院道歉,请院长大人不要太过介怀,原谅小子则个!”。

花不谢心想:原谅你?我哪敢怪你,你这表姐可是忒厉害,一人大闹考核场,击倒武者数百,要不是你小子出来的及时,我们可就丢大人了,我感谢你还来不不及,哪敢怪罪。于是说道:“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心儿其实非常乖巧,看到择天平安无事,也就放下心来,见择天给花不谢道歉,也有些不好意思,来到花不谢等人面前,轻施一礼,说道:“小女子行事鲁莽,见笑了,请不要见怪才是!”。

柳青华嘿嘿坏笑,对着心儿说道:“你不用道歉,他们打不过你,老脸不好看,面子没有了,我看着乐呵,哈哈!”。

花不谢等人对柳青华怒目而视,有些狼狈,却又不知如何应对,只好低下头。花不谢道:“误会,呵呵,都是误会!”。

林秋风对龙择天眨眨眼,一脸神秘,小声说道:“你这个表姐可是让书院丢了大面子,没想到如此娇弱美人竟有如此神功,你要是再晚出来一会儿,这书院非变成废墟不可!”。

花不谢等人怒视林秋风,作势欲打,林秋风吐了吐舌头,闪在龙择天身后。

花不谢背负双手,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对龙择天道:“你跟我来,有些话需要问你。”,说着,竟架起风遁,倏忽消失。

木红枫嘀咕道:“摆什么臭谱,输了还装什么屁?架风遁,好大的神通!”,说着,背负双手,无比装逼的凌空而上,空中漫步,追随花不谢而去。

杨再兴和风隐也相互看了看,抽出宝剑,御剑而飞,也随之而去。

柳青华大声喊道:“你们装什么神通,欺负我文人是不?刚败的五体投地,怎的又装的天下无敌了不是?”,说着,拿出一管朱笔,扔向高空,那朱笔竟然变得十分宽大,柳青华纵身而上,御笔飞行。龙择天见状十分震惊,这柳老夫子竟然有如此莫大神通,如此宝器,实在出乎意料,看来,文学院不仅仅是文采风流,那修为也着实不同凡响。龙择天哈哈大笑,拉着心儿的手,也是凌空而上,一对璧人在众人仰慕欢呼声中翩翩飞行,随花不谢等人而去。

第三十二章 南鹿书院侯国来人

几个人来到花不谢的家,吵吵闹闹的喝茶倒水,一扫被心儿打丢面子的颓气,一个个又变得意气风发。花不谢看着心儿,一脸无奈,这心儿就像是定在龙择天身边一般,对龙择天是亦步亦趋,片刻不可分离。花不谢等人各自坐定,招呼龙择天和心儿也围坐在身边,花不谢问道:“你是不是把你这些日子的经历开口说一下?”。

龙择天绘声绘色的把自己的经历描述一遍,但是隐瞒了猿坤的情节,再加上厉鬼皇幻境和龙村幻境以至于重塑肉身,他不记得,也就没有表述。花不谢皱眉,感到龙择天的描述太过于简单,因为单单时间就对不上,一个月,你去哪儿了,什么也没干?那这时间是怎么过去的?而且,你的身体变化如此明显,没遇到什么是不可能的。于是问道:“照你的说法,你一直在古堡中?那古堡空间只有你和柳依依,一个月,你们什么都没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歧义,又补充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一个月时间,你们不可能什么都没干,竟睡觉了?不是,你们就没做点什么?也不对,我的意思是,你们一个月时间真的就没做什么?”。

龙择天哑然失笑,柳青华却是大怒:“古堡之内,一个月时间,只有你们两个,什么也没干,谁信?你小子是不是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吃干榨净之后,你又不肯认账,可惜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儿,竟然遇到你这种负心薄幸之人,真真有辱斯文,欠缺礼教,该当执行国法家规!”,说着,感到这种说法似乎有些牵强,又有败坏女儿名声的嫌疑,于是缓了口气,说道:“既然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小子是不是该负责任?”。

龙择天一脸无奈,遇到这些老不正经的老小孩,他是真的力有不逮。“我们什么都没干,就在那古堡摸索出来的路,那古堡的时空变幻莫测,根本没有时间概念,我也不知道出了古堡居然是一个月以后,我和柳姐姐真的什么也没做,再说,我还是小孩子啊,我什么也做不了,真滴,要相信我,我这么纯洁高尚的人,怎么会打柳姐姐的坏主意,再说,柳姐姐是刘白衣的心上人,我怎么会和好朋友争风吃醋,夺人所爱?那不是我的性格,各位老师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花不谢、杨再兴、木红枫、木慧心、风隐等人非常赞同的点头:“果然,择天小子确实是纯洁无瑕,蕙质兰心,天选之子,亘古天才,如此徒儿,岂能看上红尘俗女?我相信择天一定什么都没有做,一定的!”,木红枫一本正经的说着,旁边的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柳青华愤怒无比,手指木红枫,怒斥道:“话说八道!我女儿有天仙之姿,出尘之风,貌美如花,风流婉转,乃当今龙洲大陆不可多得的美人,那龙小子与我女儿独处一个月,见我女儿如此出众美貌,怎么可能不动心?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做?要不,这一个月他们都干什么了?一个月,不正是一个蜜月?你们说说是不是?没度蜜月,一个月时间对不上,一定而且肯定度了蜜月的!”,柳青华大喊。

花不谢等人连连点头:“有理,确实有理!”。

柳青华见众人点头,突然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女儿的清誉,一不小心毁在自己的嘴里,有些懊悔,感觉上了几个老东西的当,愤愤的看着几个人,眼中冒着怒火。

龙择天看着几个老小孩,感到一阵无力,摇摇头,说道:“我有我的心儿,不会在意别人了!”,这本是推脱之词,说出后就后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心儿一眼,生怕心儿发怒,要知道,这心儿可是上古玄兽,凤凰化形,虽非人类,但是那可是正经的顶级神仙、仙子,自己却是须眉浊物,没地唐突了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发起怒来,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正懊悔间,突见心儿妙目看向龙择天,眼神流转,脸若飞霞,竟然如怀春少女,美的令人不可方物,拉住龙择天的手,痴痴的看着龙择天,开口道:“我本来就是你的,注定是你的!”。

龙择天一阵眩晕,拉着心儿的手缓了缓,才清醒过来,无奈又无声的尴尬的笑了笑。

花不谢等人一时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痴呆呆的看着心儿,如同流着憨喇子的雕塑,一动不动。

良久,众人缓过神来,一声声叹息声此起彼伏,尤其是柳青华,叹息后,竟有些失落,心想,我那闺女真的就没机会了?

花不谢终于开口,道:“先不扯闲篇了,说点正经事,香南侯国已经发下指令,说要派钦差来书院选拔人才,龙择天因为刚入学不久,加上这学季又没有考核成绩,就不参与选拔了,各分院现在开始着手准备,整理好学籍档案,等待侯国来选拔。说实在的,我对侯国的选拔不以为然,没有太看得起侯国朝堂,但是,人各有志,学生们寒窗苦读,多半也是为了谋个出身,我们当老师的,也不能光凭借自己的喜好影响学生的选择,大家回去后就开始准备。”。

龙择天插话道:“院长大人,未知这侯国的选拔可要经过什么程序?”。

花不谢道:“一般来讲,侯国朝廷先派来官员查看学籍档案,从中挑选成绩优等的学生进行面试,面试内容也是根据专业需要,考核不同的内容,对于侯国来说,最需要的人才莫过于武修和军武,这两个专业的学生也最多,出现的人才也最多,一般面试的地点都在演武场,搭个擂台,有的是学生之间切磋,有的则是选拔官亲自上阵测试,热闹的时候,有很多高门大派来参与选拔,以便壮大门派,总之,选拔一般来讲比较热闹,竞争也比较激烈。”。

龙择天虽然没有资格参加选拔,但是却有浓厚的兴趣观看的,问道:“那什么时候开始选拔?”。

花不谢吗回答:“半个月后!”

几个人正说着话喝着茶,突然有勤务人员来报:“侯国朝廷派来钦差,说要宣读旨意,请花院长到前厅接旨!”。

花不谢顿了一顿,想说做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就率领众人来到前厅接待来人。

来人油头粉面,一脸血气不足的颓废模样,懒撒傲慢的坐在椅子上,见到花不谢等人过来,从椅子上慢悠悠的下来,扫了一眼众人,刚要拿出旨意宣读,却突然楞了一下,接着两道目光射向心儿,手中圣旨滑落在地,接着口水如线般垂落在地上,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噎住,“咕噜咕噜”像是串气一般,两眼翻白,浑身一抖,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同来人受到莫大惊吓,赶忙将那人的头揽在怀里,尖锐的嗓子急切喊道:“小侯爷,小侯爷,殿下小侯爷,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坏了老奴,快醒醒,可吓坏老奴了!”。

柳青华看到这幅场景,眼中充满鄙视,对龙择天小声说道:“这位便是侯国侯爷的二王子那兰若,天生的登徒子,好色之名闻名香河两岸,侯国上下,这那兰若便是皇朝太后那贺兰的嫡亲侄儿,仗着太后的势力,横行无忌,看见没,这货定是看了心儿的天颜,把持不住,一股邪火攻心,晕了,哈哈,择天,你有麻烦了!”,说着,幸灾乐祸的看着心儿和龙择天,老不正经的手舞足蹈起来。

杨再兴走到跟前,一支手抓住那小侯爷的手,一股深湛内力输进那兰若的筋脉,那兰若幽幽转醒,眼光却离不开心儿,长吁一口气,挣扎着站起来,嘚嘚瑟瑟道:“宣,宣,那个宣那个旨!”,说着,拿起掉在地上的圣旨,开口道:“南鹿书院花不谢接,接,那个旨!”。

花不谢一脸不耐烦,没有任何表示,道:“你就说吧,还等我下跪?本院长只跪皇帝和太后,其他人不够格!”。

那兰若脸一红,越发紧张,偷空又看了一眼心儿,强装风度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南鹿书院花不谢听清:南鹿书院乃是龙洲大陆顶尖学府,为朝廷和侯国培养了众多国之栋梁,功在当世利在千秋,诸位大学呕心沥血,精心培育,其劳苦功高天可鉴之…”,又偷空看了一眼心儿,心儿愤怒,瞪了他一眼,那兰若如遭重击,手一嘚瑟,圣旨差点又掉在地上,努力稳了稳心神,接着道:“闻,闻,那个闻学季考核结束,又有众多才子脱,脱,那个脱颖而出,侯国异常欣慰,决定组成大型选拔团队对学子进行全方位考察,不拘一格选拔人才,以充实侯国朝堂空缺和各大衙门的职缺,优异者推荐给皇朝,届时,朝廷得得到人才,书院借此名声大噪,如此多得之举堪称幸事,希望书院大力配合,钦,钦,那个钦此!”。

那兰若本来不结巴,但是每一次偷看心儿都被心儿愤怒的目光瞪回,心里一抖,就不由自主的结巴,堂堂一个圣旨,硬是让他念出了喜剧效果,众人相顾莞尔,心情大悦。木红枫抢先一步接过旨意,放在台案上,敛手一揖,道:“知,知,那个知道了!”。

众人大笑,那兰若也尴尬笑了起来,看着心儿,问道:“这位可是书院的学生?我,我,那个我,欢迎那个你来侯国宫中做客,未知仙子大名,可否知会小,那个小,本小侯爷,本小侯爷时刻欢迎大驾光,那个临!”。

心儿愤怒,躲在龙择天身后,一脸厌弃,再也不看那兰若。

龙择天上前一步,躬身道:“多蒙小,那个小侯爷抬那个爱,此女愚笨不堪,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小,那个小侯爷自重,莫要失了身份才那个是!”。

小侯爷面红耳赤:“你又是谁?小小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戏弄本候,来人,乱棒打出!”。

随行的几个太监护卫,跃跃欲试,伸胳膊挽袖子就要奔龙择天而来,花不谢拦住,说道:“小侯爷既然已经宣读完旨意,还是莫要多生事端,赶紧回去复命才是!”,说着,劲风鼓动,几个人霎时间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出了房门,又狼狈不堪的滚出了院门。

众人哈哈大笑,没有丝毫介怀,浑不在意得罪了侯国的小侯爷。

“其实,我倒希望我们书院的优秀学子能够登堂入室,不为别的,只为有心有力造福于民,也不枉一身修为学问。”,龙择天真心实意的说道。

柳青华接过话头,说道:“谁说不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虽说庸俗不堪,但是登堂入室不也是一种造福百姓的途径?只是,朝堂如同一个大染缸,很少有清流而不同流合污,为官者本当造福苍生,却一门心思谋取私利,投机钻营,巧取豪夺,如果没有一个爱民之心,学问越大,官位越高,危害越大。只希望,我书院学子,秉持一个赤子之心,不废圣人之学,先天之忧而忧,真正造福于民,如此,才是我书院之幸,天下百姓之幸耳!”。

柳青华一改老不正经形象,目光深沉,望着龙择天。

………

这一天,龙择天的院子格外热闹,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柳依依、小健、绿萝等人都在,林秋风张罗一大桌子饭食,几坛美酒,气氛活跃,热闹非常,大家话题集中在侯国选拔,林秋风非常不屑,说小小侯国,给个大将军司马什么的,都不稀罕,刘白衣也是不在意选拔。周德旺和公孙虎因为出身的关系,没有刘白衣和林秋风那么高贵,所以看法不同,说要是能被选拔上,也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龙择天支持周公二人的想法,说道:“我倒是希望各位不要故步自封,家族门派的强盛固然十分重要,但是那只是一门一派的兴衰而已,一个侯国,主政一方天地,为一方父母,干系重大,如真的施行仁政,也是一方百姓之福,我等学子如果有机会入朝为官,不忘造福百姓之初心,也是我等学子的分内之事,希望各位仁兄好好考虑自己的前程,如能出将入相,也是一种途径,可以用手中的权利多为百姓谋福。如朝堂真的**不堪,也可以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将来风云变色,也可以有翻云覆雨的实力。”。

周德旺深有同感,道:“择天说的对,像我们这样的寒门学子,不比你们高门大阀的嫡系后代,庇荫于家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注定作为家族的陪衬,很少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有靠实力和机缘登堂入室,只有有了机缘,我们才有造福苍生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侯国选拔,我是志在必得,让我的家族也有露脸的机会!”。

“就是就是,择天说的对,像我们这样的寒门学子,不比你们高门大阀的嫡系后代,庇荫于家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注定作为家族的陪衬,很少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有靠实力和机缘登堂入室,只有有了机缘,我们才有造福苍生的机会,所以,这一次侯国选拔,我是志在必得,让我的家族也有露脸的机会!”,公孙虎一脸诚恳,望着龙择天,又开口道:“我真希望能选拔上,择天老弟能否帮我?”。

众人一阵无语,这公孙虎好像离开周德旺就不会说话似的。

龙择天问刘白衣:“刘兄,我传给你的金刚剑法可已纯熟?与你的飘香剑法是否合二为一,刘兄不妨演示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说着,灵气外放,运起天笼神功,将小院封闭起来,防止气势太过,引人注意。

刘白衣也没客气,持剑来到院子中央,对在场之人抱拳行礼,然后集中精神,以飘香剑法第一式“香外”起势,剑指苍天,另一只手运转灵气,指尖轻弹剑身,一声清脆空明的声音激发而出。刘白衣白衣飘飘,突兀从地上轻灵跃起,秀发飞扬,剑放豪光,那份风姿果然风流倜傥,令人忍不住叫绝。

刘白衣“香外”起势完毕,剑法缥缈轻灵,飘行路线也是飘渺不定,剑光纵横,剑气中彷如真的散发香气般,伶俐的杀机中却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刘白衣腾挪飞跃,剑气如花般绽放,突然,剑气陡变,一股刚猛的气息充斥天地,仿佛要炸裂这片天地一般。刘白衣蓦然运转金刚剑法,剥皮、抽筋、碎骨剑招凌厉而出,院墙边上的一个大树“轰”的震荡,接着那大树粉粹成无数碎片,刘白衣运气神功,再次施展飘香剑法,用剑气将那些碎片聚拢成一面高大宽厚的墙壁。刘白衣左飞右飘,剑花如繁花盛开,对着墙壁指指点点,片刻之后,那墙壁竟然出现五个大字:“依依,我爱你!”,书毕收工,目光深沉的看着柳依依。

众人惊讶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时,这刘白衣的剑法已经如此出神入化,要命的是,竟然想出如此浪漫的花招向柳依依示爱,真是令人意外而感动。众人忘记鼓掌,都看向柳依依,柳依依低下头,未见任何表示。

刘白衣一边运功维持那碎屑墙壁不坍塌,一边对柳依依说:“依依,我爱你,虽然你说我迂腐,有时候木讷不堪,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我爱你,今生今世,永不负你!”。

众人鼓掌,喧闹无比,就连暗恋柳依依多年的司马环宇也被刘白衣的气势和诚意感动,怂恿着柳依依:“依依,快答应他,答应他吧!”。

龙择天知道柳依依的小心思,但是,他又能怎么办?自己对柳依依真的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另外,刘白衣是自己的兄弟,从成人之美的角度他也不可能与柳依依发生任何关系,现在,恰好借此机会,促成他们二人的好事,也算去了自己一块心病,如能成功,那也算是两全其美。想着,龙择天看着柳依依,看见柳依依偷偷的看着自己,于是说道:“柳姐姐,这白衣兄可是世间少见的奇男子、大丈夫,如此佳偶天成,依依姐何不抓住机会?过了这个村可是没有这个店了,哈哈,你看看我绿罗姐姐眼睛都亮成小太阳了,呵呵!”。

绿萝羞红了脸,没好气的看着龙择天,嘟囔道:“我只是一个丫鬟,哪敢有那种想法?公子切莫说笑!”。龙择天自顾大笑,毫不顾忌绿萝和柳依依愤懑的目光。

柳依依叹口气,对刘白衣说道:“你的武功真是厉害,令我到了仰望的地步,不过,你还是先收起那些字吧,怪丢人的!”。

刘白衣一脸渴望的看着柳依依,固执地维持那气墙,一会儿,便有些气息不稳,汗如雨下,颤抖着对柳依依说道:“依依,我爱你!”。

龙择天见状,运起神功,护持刘白衣,刘白衣顿时精神大振,气息马上悠远绵长,定定的看着柳依依,坚定而执着。

柳依依走到刘白衣面前,轻声说道:“你先收起来,咱们的事往后再说,你容我考虑考虑!”。

刘白衣如蒙大赦,收起气息,一挥手,那气墙无影无踪。

龙择天又看向林秋风,问道:“秋风兄也该漏两手了,有人在等着呢!”,说着,用眼神瞟了瞟小健,又示意林秋风。

林秋风马上会意,说道:“也好,择天老弟请看我的神农剑法可有进步?”。

林秋风当中站立,气宇轩昂,另是一番模样,虽不如刘白衣风流倜傥,却是岳峙渊渟,不动如山,浑身气息威压无比。慢腾腾抽出宝剑,神农九式绽放灿烂无比的霞光充斥小院,众人在这凌厉的剑锋中,似乎呼吸困难,有一种拜服于地的冲动。林秋风神农九式运用龙择天传给的九阳神通功法运用使出,更是大剑无锋,大巧不工,流畅的剑招虎虎生威,天地变色,如不是龙择天用天龙神功笼罩小院,那气息必定充满书院,惊天动地。一身绿衣的林秋风时而身如魅影,隐没于树林,时而虎步龙行,踏步有声,最后杂耍般插剑入鞘,一把羽扇神出鬼没在空中飞舞,接着无数把微型小剑闪着光华停留于空,变幻莫测的旋转,最后也形成了一行字:“小健,我爱你!”。

这一手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大惊失色,如此神功比之刘白衣那一手毫不逊色,甚至更高一些,这是什么修为,将那小剑悬停于空,排列出这些大字,简直神乎其神。

龙择天没想到二人的修为竟如此之高,也是赞叹不已,却口中说道:“没想到,你们将这莫大的修为用于泡妞,可叹可叹!”,一边说,一边摇头晃脑,貌似深感惋惜!

小健羞得自不可抑,手捂着脸,不敢抬头。龙择天见状,豪放大笑:“没想到,秋风兄竟然想当我姐夫,哈哈!”,小健拍了龙择天的头,嗔道:“别胡说,我才不要他给你当姐夫!”。

众人鼓噪,气氛推向**。林秋风撤了气息,收起了小剑,目光看向小健说道:“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反正我已经表白了,哈哈,表白了!”,好像办成了什么大事一般,松口气的感觉。

龙择天对刘白衣和林秋风说道:“二位仁兄果然进步不少,白衣兄的飘香剑法和金刚剑法融合得很好,真正做到了刚柔相济,只不过,你太过重于招式,练气不足,我传你的九阳神通玄功还只到小成境界,因而气息不稳,对招式的支持力不足,你们的境界提升太快,反而基础不牢,今后应加强吸纳天地灵气,扩展丹田容量,筋脉亦要拓宽,今后修为才可能更上一层楼;秋风兄九阳神通玄功比白衣兄略高一筹,已至大成之境界,这与你从小在家族修炼的神农功法有关,那神农功法,注重锻体练气,你的气海丹田筋脉都已经开阔,今后需要抱元守一,专心以练气为主,则可以进一步存贮天地之气为你所用。”,龙择天指点完毕,二人心悦诚服,点头称是,施礼道谢。

司马环宇和聂风二人一直震惊者,他们被刘白衣和林秋风不可思议的表演震撼的五体投地,过去的一些不服不忿,至今想起来是多么可笑?如今比人家的差距太过遥远,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比较。而周德旺和公孙虎更是目瞪口呆,这修为,只怕门派家族长老都有所不及,甚至能与前几名的长老并列,这一手花活更是前所未见,只怕门派中无人能做出来,想着,更是对刘林二人敬佩有加,恨不得即刻跪拜,拜为师尊。

龙择天看着四人,神情玩味,似笑非笑的说道:“四位可是心动?”。

四人赶紧点头称是,周德旺抢先说道:“那日在演武场,我对择天小弟的神功就钦服不已,如今看到刘林二位的神通功法,实在是眼界大开,还望择天小弟不嫌弃我愚笨,也来提携一番,他日神功大成,我必效劳于择天小弟帐下,犬马之劳,供君驱使!”。

“就是就是,那日在演武场,我对择天小弟的神功就钦服不已,如今看到刘林二位的神通功法,实在是眼界大开,还望择天小弟不嫌弃我愚笨,也来提携一番,他日神功大成,我必效劳于择天小弟帐下,犬马之劳,供君驱使!”。

司马环宇和聂风虽然没有吭声,但是那渴望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好!既然你们有这个心,我就成全你们,但是,你们要拜师的却不是我。而是”。龙择天神秘一笑,闭口不言!

第三十三章 众兄弟义结金兰

龙择天遥遥看见东天红光满天,紫气东来之像显而易见,东边的天空瑞霭纷呈,祥云飘荡。龙择天撤去天笼神功,那祥瑞之气散发温馨馥郁的馨香。随着悦耳的仙乐沁人心脾的渗入人们的骨髓,人们如入幻境,那意境美好而真实,陶醉人的心灵。龙择天早就知道什么情况,微笑着注视远方飘然而至的祥云,招呼道:“师兄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吕尚,他自空中飘然而落,站在龙择天的面前,点点头,面露安慰之色,道:“师弟果然大变,一场历练,已经初具根骨,没有让师父失望!”。

龙择天虽然对幻境历练至今懵懵懂懂,但是,知道吕尚说的是什么意思,道:“师兄既然到此,必然有事嘱托,未知又是什么事情劳烦师兄漂洋过海而来?”。

“先不急说什么事,你我兄弟重逢,理当先亲近一番,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林秋风和刘白衣抢先过来跪倒,林秋风道:“我等未敢忘仙人教诲提携之恩,请受小人一拜,大恩大德永记于心!”,说着行五体投地大礼,诚惶诚恐!

吕尚轻挥衣袖,将二人托起来,口中言道:“不必多礼,你们是择天的朋友,微末之劳,无需挂怀!”。

吕尚仔细看着心儿,口中言道:“你来了,这红尘一劫看来你是躲不过了,不过,涅槃重生,也是好事,虽然痛苦,但是终得善果,一切随缘吧!”。

吕尚说的莫名其妙,众人不解,如坠雾里。龙择天也是不甚明白,对众人说道:“这是我师兄,吕师兄,刚才我说你们会有另外拜师之人,就是他!”。

除龙择天和心儿外,众人皆跪倒在地,山呼“师父!”。

公孙虎身形最是魁梧,一拜倒地,磕起头来“咚咚”作响,咧开大嘴,高声道:“师父在上,徒儿给你磕头了!”。

吕尚无奈的看着龙择天,嗔笑道:“你竟给我找事,本来是受师父指派保你最近平安,你又给我找了这份差事!”。

龙择天微笑道:“这些人是我在书院的朋友,我未来的同行人,师兄可不要辜负了我的心,不然,师父那里你也不好交差不是?”,龙择天目光狡黠,调皮的看着吕尚。

“好吧,我可以指点一二,拜师就不必了,你也知道,我至今尚未收徒,也是缘分未到,等将来缘分到了,再说收徒之事也不迟!”,吕尚答道。

吕尚向龙择天传音道:“目前,仙界有变,有超级大能者破印而出,纠集各路散仙及人间世力意欲掀起人间争霸,这也是定数,每到人间大劫,沧海变幻,各方势力群雄逐鹿,腥风血雨,一番动荡不堪后,各归其位,人间重得太平。你受师父安排,就是要终结乱局,开万世之太平,还百姓朗朗乾坤和太平日子,这也是三千年一劫的劫数使然。你最终要依靠你在人间的力量,实现人间的使命,上界终究会回归上界,各安其所,此后三界相安无事,人间始得太平盛世。”。

龙择天皱眉,也传音道:“各路邪魔蠢蠢欲动,不会是师父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吧?”。

“一切都是定数,其实说起来和你也有关系,所谓正邪对立,阴阳相伴相生,一体两面,生生不息,有你就有别人,也不是刻意安排,定数就是定数。”,吕尚回道。

这个道理龙择天岂能不懂于是也不在意,说道:“这些人乃是我在人间所倚重,师兄不妨再次成全一二。”。

吕尚一笑,道:“我岂不知?只不过事情才刚刚开始,你要做好长期打算,我现在就成全他们。”。说着,对众人道:“各位请起,我会用一些手段提升你们的修为,但是,那始终是外力,还要依靠你们自己的努力把外力转化为内力为你们所用,各位但凡有所成就,我希望你们和择天一道,匡扶正义,为人世百姓多做好事,如此,才不枉费你们的艰苦修行!”,众人齐声喊“是!”,整齐起身。

“各位都有家传技法,不分高低贵贱,只需努力磨练,达到化境,信手使来,也就有无限威能,唯一制约的,无非是修为的高低。假如你们你们修为足够,便能将你们的家传技法发挥到极限,足够在这人世间行走。在此,我便传你们修为一途,呼吸吐纳之法,引天地和万物灵气为己所用,拓筋脉,锻骨肉,开灵智,如此,你们会以正确的方法进行修炼,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吕尚温言款语,和煦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膜,让人如听天籁,身心陶醉。众人激动非常,好像只要听到这些话,便已经足够提升修为了。

说道做到,吕尚在龙择天的院子里布置好了阵法,以旷世修为,引动四方灵气,一道如天然的聚灵大阵便横空出世,吕尚双手挥动,足下五彩灵气聚成仙台,飘然而起,双手时而聚拢时而外翻,那氤氲的灵气如一团团气球,飘向每个人的头顶。众人不自觉全部入定,同天地融为一体,每个人识海大开,顶门开放,双手抱守丹田,头顶气团逐渐吸入,化为体内灵气存贮于丹田,再寻筋脉之路,洗精伐髓,排除体内污浊,使筋脉焕然一新。

二个时辰后,天近黄昏,吕尚收起神通,夕阳普照,微风和煦,人们排出的污浊之气随风而散,院内依旧空气剔透,呼吸畅快。人们睁开眼睛,再一次跪倒在地,朝吕尚朝拜,感恩莫名。

吕尚仔细看着每一个人,温言道:“经此一番,汝等即使没有褪尽污浊,脱胎换骨,但是也算经历了一番灵气洗礼,对你们今后的修炼有莫大好处,刘林二位已经稳固了至尊初镜,只要勤奋苦练,大成之日不远。进步最大的是小健绿萝二女,此前修为甚低,刚进入武者级,此番却是进入武宗行列,而柳依依及司马环宇与聂风三人进入尊者境界,以后至尊境可期,公孙虎和周德旺进入大宗师,你们二人性情直爽,心无旁骛,心似明镜,不染尘埃,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好,你们的天赋超出我的意外,未来可帮助龙择天造福天下!”。众人再一次跪拜,山呼承诺。

龙择天和心儿微笑着凝视众人,心中慰藉,他们二人不需要这样的洗礼,却期待众人有所成效,也不枉费吕尚的一番苦心。

龙择天看着人们激动的脸色,也是十分兴奋,他高声说道:“兄弟们,以后的日子,我们将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不管狂风暴雨,不管世事艰难,我们将同心协力,互相支持帮扶,真心相待,生死与共,为不虚度此生,多做一些造福天下苍生的善举,为此,我们要努力提升自身修为,争取站在当世巅峰,你们此可有雄心壮志?”。

“有!”,众人高声喊道。

吕尚高兴地说道:“我有一个提议,你们这些人,除了柳依依等几位女性,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你们六人与龙择天义结金兰如何?我之所以不收你们为徒,原因就是你们是龙择天的的好朋友,龙择天与我又是师兄弟,我不能做你们的师父,但是,我愿意看到你们和择天师弟结为金兰之好,从此生死相依,患难与共,待到另外三人归位,龙择天率九兄弟纵横天地,联手江湖,创不世之伟业,传为千古佳话,也不枉你们来此世经历一番,你们可有意愿?”。

众人心中酣畅,激动不已,刘白衣拱手为礼,对吕尚说道:“若如此,何不是我等之幸?能与择天兄弟义结金兰,共图伟业,实在是三生有幸,就请吕大人为我等作证,我们在此地发天地誓言:终生相伴,至死不渝,共赴国难,造福苍生!”。

“终生相伴、至死不渝、共赴国难、造福苍生!”,众人齐声呐喊,天地为之动容。

接下来,众人在吕尚的见证下,写出自己的生辰,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均为十八岁,生日以刘白衣居长、然后依次是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和公孙虎均为十七岁依次为老五老六,龙择天最小为老七。七个人在吕尚的见证主持下,以天道誓言为证,行八拜之礼。誓言宣毕,天地变色,夕阳余晖竟如雨后彩虹,于西天悬挂,院内百花竟放,馨香馥郁。吕尚以神通仙法将七人送上高空,七人皆身披彩霞,庆云环绕,七彩之光于每个人脑后形成光环,显得神圣无比。此刻,众人心意相通,龙择天释放圣人气息,其他六人仿佛沐浴道德之光,心灵纯洁无垢,与天地正气相融,这一刻仿佛感悟到了最高端的修炼法则,灵魂出窍,飞向宇宙苍穹,遨游寰宇,挣脱了**束缚,自由自在,不受羁绊,便有了一种天地尽在我心、万事不萦纡怀,与天地同体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就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境界无我之境,无我之境,忘却自我,不受**层次的束缚,专注于灵魂修炼,使灵力得到极致升华,更能让修炼者忘掉贪嗔痴恐哀五感,不受蛊惑,不入邪道,堂皇行于天下,以天地正气洗礼,塑造大正人格,做天下脊梁。龙择天正气浩然、圣光浩大,对众人的潜移默化影响更是不可估量。自此,众人受到洗礼,一条光辉大道自眼前铺展开来,延伸至远方,使众人修为一路坦途,不至于误入歧途。

龙择天等人义结金兰,这是改变龙洲大陆的开端,此后,众兄弟纵横四海,威加宇内,终于成就宏图霸业,威震四大部洲。

当然,这是后话。

完毕,众人张罗酒食,热热闹闹,欢聚一堂。

………

一夜无话,却说龙择天用过早饭,便要去武修分院上课,其实,刘白衣等已经聚集到院子里,等待龙择天一同前往书院,众人还沉浸在昨天的兴奋当中,与吕尚等人高谈阔论,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喊道:“香南侯国有御史驾临,说是有御旨向龙择天宣读!”。

龙择天不解,自己从来没有去过侯国大殿,也不认识侯国朝堂中的任何人,何以给自己专门下来旨意?龙择天正在纳闷,却见一队御前卫队蜂拥入门,又快速两厢站立,让出大门通道,只见一个仙风道骨般的人物,自门口飘然而入,左手持白色浮尘,右手齐胸平端一道黄色叠纸,白面长髯,黑色长袍,一副世外高人模样。龙择天不看则已,一看也是十分惊讶,来人竟是曾经到过龙村并与龙家老祖大战了一场的侯国国师张宗顺,这位神秘的国师亲来,龙择天不由心下谨慎,抱拳道:“不知先生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龙择天礼数不缺,让人如沐春风,但是林秋风是个多事的人,当初在龙村虽然没有和张宗顺碰面,但是也知张宗顺到龙村的所作所为,不由气恼,道:“小小侯国,排场倒是挺大的,还整来了卫队,莫非是要绑人不成?”。

众兄弟都目光不善的看着张宗顺,心中警戒,唯恐张宗顺对龙择天有什么不善之举,却见张宗顺面容和蔼,温言道:“贫道岂敢造次?只因侯爷殿下有命,要见一见天纵奇才的龙小先生,侯国招贤若渴,只因本次招贤榜上没有龙小先生的大名,特意诏书龙小先生前来殿中一见,若真有传说中的神奇,侯爷渴望破格录用,以免淹没了人才!”,张宗顺语言真诚,殷切盼盼。

龙择天心想:“这也未尝不是一次机遇,有机会登堂入室,对融入时局未尝不是好事,再说,了解世事的另一面,通过参入朝廷政治,更好了解官场作为,也许会开拓出另外一种拯救时局的办法。”,想到这儿,龙择天问道:“时候去见侯爷,是宣召我一个人吗?”。

那张宗顺目光盯住心儿,道:“小侯爷托我把这位姑娘带进宫去,只是说要见一见!”。

龙择天有些恼怒,刚要发火,却突然想到,那小侯爷对心儿动了心思,却不知高天地厚,招惹了心儿,整个侯爷宫殿不变成火海才怪,哼哼。转身对张宗顺言道:“也好,心儿和我一起进宫,我等听宣便是!”。

张宗顺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有些出乎意料,说道:“既如此,我也就不用宣旨了,反正就是将你带进宫去,侯爷的旨意也没有其他,我们这就走吧!”。

林秋风等人都明白,这小侯爷让心儿进宫,没安着好心思,于是愤怒道:“心儿不是书院学生,为什么让她进宫?”。

张宗顺刚要回答,龙择天插言道:“无妨,就让心儿陪我走一道!”。

吕尚似乎根本没听见龙择天和张宗顺他们说什么,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双眼观天,超然物外。

龙择天也是没有看吕尚,两人虽然没有说话,甚至连对视都没有,但是两个人心意相通,根本没有把侯爷小侯爷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红尘的事情,最终还是要用红尘的办法解决,这是人世之路,回避不得。

龙择天牵手心儿,跟着张宗顺香候宫走去。

香南国都城名为香水城,别名芙蓉城,王城内大小街道两侧整齐的种植的芙蓉花迎着秋风雍容华贵的绽放着,芙蓉花香弥漫,满城花香四溢,红色的白色的芙蓉花交相辉映,把整个香水城打扮的如同仙境。街道人群熙熙攘攘,遇到这队官兵自觉避让。但是,当人们看到龙择天和心儿这一对天仙一般的璧人,都呆头鹅般看着,行人忘记了赶路,做生意的停下了手中活计,街道一瞬间寂静无声,人们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看着龙择天和心儿走神。一会儿之后,人们像是潜水憋气好久浮出水面后长出一口气,一声声惊叹此起彼伏,男的像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出现在心儿面前洋相百出,女的如花痴般盯着龙择天惊声尖叫,泪流满面。龙择天见怪不怪,拉着心儿穿越人群,御前卫队大呼小叫,驱赶人群,呐喊声尖叫声混成一团,似乎整个都城都沸腾起来。

侯王宫位于香水城南端,与南鹿书院刚好一南一北,同处于南北中轴线上,但是南鹿书院处北,而侯王宫在南,可见南鹿书院的地位高于侯王宫。也难怪,南鹿书院建成甚至比王城还早,而现在的侯王宫建成更晚,何况朝代更迭,书院不动如山,而王宫城头变幻,所以说权势一时,书香长久,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王宫地盘广大,建筑气派非凡。张宗顺来带龙择天和心儿穿越箭楼,过承天门、午门,进入正殿广和殿,大殿上高靠莽龙椅,龙椅上端坐一人,面似白玉,鼻直口方,头戴王冠,身穿黄色莽龙袍,一副中年男子的贵气和威严毫不掩饰的外放,让人肃然起敬。张宗顺跪倒磕头,报:“侯爷,南鹿书院龙择天带到!”。

龙择天看着侯爷,躬身行礼,道:“小民奉命前来,未知侯爷有何吩咐?”。

张宗顺看了看择天,说道:“到底是山野村民,不得礼数,见到侯爷为何站而不跪?”。

龙择天道:“我为什么要下跪?是侯爷要见我,又不是我有求于侯爷,再说,这些迂腐礼数将人刻意划分为三六九等,岂不知天下乃百姓之天下,亚圣也云: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君食天下五谷,乃百姓汗水,是君有求于百姓,而不是百姓有求于君,自古已然。但是,君食民脂民膏,却高居庙堂之上,对百姓生杀予夺,不领情也倒罢了,却还要百姓跪地磕头,简直岂有此理!我龙择天俯仰不愧于天,那些大道哲人尚不入我眼,何况人间所谓君王,我能俯首为孺子之牛,能为百姓苍生跪求天地,却从不曾跪拜人间所谓帝王!”。

龙择天拂袖,转身欲离开。

张宗顺大怒,招呼道:“来人,将这不知好歹高低的狂傲之徒拿下,推出午门斩首!”

侯爷道:“罢了,军师不必介怀,都说这龙择天天纵之才,亘古难见,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非同寻常,来人,赐座!”。

殿中群臣惊讶无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等狂傲不讲礼法之人。

龙择天在群臣惊讶声中泰然自若的坐在侯爷的对面,既不倨傲,也不谦卑,心态平和,就像准备和同辈朋友开诚布公畅谈一番一般,气氛竟然莫名其妙的融洽起来。

众人惊叹,不知是惊叹于心儿的美貌还是惊叹于龙择天的定力,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总之,这龙择天不愧是天之骄子,令人耳目一新。

侯爷一声长叹,心道:“此人果然是人中龙凤,器宇不凡,单单就这份定力,已经给人高高在上高山仰止的感觉,谈吐既不夸张也不猥琐,举止更是浑然自成,见解千古难寻。唉,我那些儿子若有一人如此,何愁我那氏不能争雄天下?”。于是,更有了招贤纳士之心,便道:“今日请小龙先生进宫,本来就是要见识一下千古一人的风采,今日就凭这份气度已然让人折服,未知小龙对天下之事有何判断,本侯诚心讨教,请不吝赐教!”。

龙择天微微一笑,站起身,向侯王微身行礼,道:“既然侯爷如此礼贤下士,龙某也就不客气推辞,将微薄见识献丑,与各位一晒,不当之处渴望海涵,切莫见怪。”

第三十四章 龙择天大闹朝堂

“既然侯爷如此宽宏大量,不责怪小辈枉谈失礼,小子这就吐露心声一二:我龙洲大陆,自鸿蒙开辟,得天地厚爱,地广人稠,物产丰饶,东、南两向远接广袤海洋,其陆陆既有万里平畴更有千山万水,四季合意,物阜民丰;西面高山峻岭,葱鸾叠翠,高可接天宇,妙可比重天秘境,历来神秘莫测,莫过此地;北接万里草原,有天然屏障护佑内陆,加上历代天子亲自镇守国门,理当万无一失。我龙洲乃天赐之地,德化至尊,远非另外四大部洲蛮荒可比。自从有生民繁衍,我人类始祖开始对未开智的蛮人进行教化,结绳记事、钻木取火,然后分部族,定规矩,平纷乱,统龙洲。始祖声势,威震四海,四夷皆服,口赞圣德。及至几代圣人后,后继者因私废公,家传天下,从此庶民贵族,泾渭分明。贫贱者无所依,富贵者骄奢淫逸;富贵者视庶民为刍狗、为盗匪、为奴役,女人随意取用,男人随意盘剥,致使富贵者德行巨亏,如失德狡兽,猪狗不如。贫贱者愈发贫贱,自甘下贱。如此情形,必然致使流民四乱,盗匪猖獗,安民者不安,乱世者趁火打劫,此等社会岂有纲常?至几世暴君做害,秩序纷乱,庶民揭竿而起,更有富贵阶层乘势而上,焚宫殿杀暴君,朝代更迭,循环往复,百姓却始终水深火热不堪其扰。至文王树德,定礼仪讲纲常,教化万民,定礼仪法则,试图教民顺天而行,不越举,不造反,安贫乐道,以利统治。然而,分封诸侯,将大好龙洲如同割饼,东一块西一块,喂食其腹。人心不足,特别是富贵者贪得无厌,相互倾轧,兵连祸结,天下纷乱,不一而足。纷乱反复,报应循环。究其原因,无外乎人心不足,恨不得以天下财富尽入我口,再加上没有统一法度制约,战乱在所难免。至祖龙圣皇,平四海,消纷争,统一龙洲大陆,设郡县,定法律,统一度量衡,撤藩消爵,消弭祸端,利百姓,分桑田,废奴隶,平等众生,天下一统。本可期望长治久安,民不乱,官不贪,太平世界,寰宇清平。怎奈,腐儒乱国,各诸侯遗老遗少心中更是耿耿不平,时刻觊觎天下之位,抢夺失去之财富,时刻不忘复辟美梦。至祖龙升天,其子无能,大好河山再一次沦落,龙洲子民,复陷火海。此后数千年,龙洲如同唱戏的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却始终没有找到出路。直到今日,更是纷乱不堪,连同四大部洲十六国强盗也纷纷而入,黎民疾苦更深,众位以为然否?”。

龙择天看了一眼殿中众人,背负双手,俾睨天下!

张宗顺看见龙择天滔滔不绝,一副歪理邪说还义正辞严的样子,非常恼怒,刚要说话,却被一声嘶哑尖咧的声音打断:“一派胡言,自古以来,君臣父子泾渭分明,三纲五常岂可凌乱?自古伊始,王侯将相,征伐无数,以命相博,换取富贵天下,不图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又图什么?一朝建立,万古功成,分封诸侯,论功行赏,乃是天经地义之举。再者,举事行乱,取代旧时王朝,功劳最大者乃是那些富贵智者,他们不惜性命,捐献万贯家财,从古至今,哪有贱民举事成功之例外?所以历朝历代,诸侯分封,贫贱分明,都是题中之意。那祖龙皇帝,妄称龙洲万古一帝,竟然逆势而行,不分封,不行赏,不尊祖制,搞什么集权,不听劝告,坑杀大儒,焚烧经典,是为千古第一暴君,还妄称什么祖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难听的声音来自侯国文官第一人刘子祥,为香南侯国丞相,来自香南国第一世家刘家,是刘白衣家族世叔,与刘白衣的父亲为远堂兄弟,他们这一支以读书做官为主,不以武力修为见长,但是出过好几位朝官,在各大侯国都有他们的读书人为门客、师爷,最大的是当今大顺朝礼部尚书刘子房,乃是刘子祥的兄长,可见,这香南国刘家简直权势熏天,不可一世。

龙择天看向刘子祥,那刘子祥身穿朝服,白面如画,生的倒是不难看,但是,瘦腮尖嘴,给人一种刻薄之感。龙择天看着这副嘴脸,说不出的讨厌,眼中寒光越发冰冷,看得刘子祥不自觉浑身发抖。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好像有一种末日来临的不安感觉,弥漫而来。

龙择天缓了缓脸色,问道:“这位大人,高姓大名,什么来历?”。

还没等刘子祥回话,那侯王爷那荣德说道:“这位先生乃是我香南国丞相刘子祥,乃当今大顺皇朝吏部尚书刘子房之胞弟,说来也是你南鹿书院学长,与书院现任院长花不谢乃同辈师兄弟,你们有如此渊源,也该亲近才是!”

龙择天不屑,抗声说道:“我为花院长有如此龌龊之兄长感到不齿!”。

“想当初,大顺朝的皇族始祖也是山野盗贼,居萨胡寒山峻岭,先以猎取野兽果腹为食,族人无不茹毛饮血,荒野求生,后因体力强悍,夺村寨,杀庶民,占山为王,四处攻伐抢掠,乃是实实在在之野蛮人!后势力做大,聚拢八股势力,成为八王,又请能人异士策划天下,一统萨胡之后,兵发内陆,攻城略地,无恶不作。后来,因要做得天下之主,摇身一变,攀附前人身世,成为代言天命之人,然后推翻前朝,更请任前朝遗老遗少堂皇入朝,请一些没有血性和底线只为自顾保命力图一续前代辉煌的丧家腐儒歌功颂德,编纂功德簿。一变幻间,盗贼山匪成为天命之子,不要告诉我,皇朝贵族天生富贵,谁人不知,这一族充其量下山不过千年,又有何资格称为天生富贵?这一节不提也罢,我历来强调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共居之,只要能安万民,就算不是天命之选,又有什么问题?本朝始祖,虽为山贼,却也不失大义,采用祖龙法度,设置府都郡县,任命内陆官员按照前朝方式延续理政,也算是保境安民,使民有所居、有所食。只是越往后,越显得浅薄无知,故步自封,僵化保守,不改山贼本性,视整个龙洲为自家地盘,封自家人马为各地魁首,任其招兵买马无限做大,又恢复了各地诸侯割据的局面。龙洲大陆就是因为皇家的自私自利,目光短浅,礼崩乐坏,混乱不堪,再加上苛捐杂税,徭役繁重,各地硝烟四起,民不聊生。在此情形下,皇家不思悔改,只顾各地征战平乱,却不思祸乱之根源,不革除痹症,不破旧立新,在如此混乱之局面下,仍然不以天下苍生为念,建皇园,修宫殿,奢靡无度,这样皇朝岂能有天下之心?以后,四大部洲十六帝国逐渐强大,漂洋过海,在我龙洲大陆横行无忌,大量的财富被掠夺,大量的人力被远送海外作为奴役,而皇朝不堪,视龙洲子民为草芥,不但任由外夷欺凌,而且变本加厉勾结外夷欺我辱我龙洲百姓,此等皇朝要之何用?天下人反,反的理所当然。似你等酸儒,不以天下苍生为念,不顾国本动摇,天天摇唇鼓舌,天天仁义礼智信,实在是不要脸至极!”。

龙择天越说越气,走到刘子祥面前,一只手提起刘子祥的衣领,稍一用力,将他扔出殿外,摔得狼狈不堪。龙择天怒指殿中群臣:“殿陛之间,还有没有不吸食民脂民膏的禽兽?若有良心,本该自愧无地,还有脸在此愤愤不平?”。

张宗顺呆若木鸡,他根本没有想到龙择天如此大胆,不但怒骂群臣,而且将文官之首的刘大人扔出殿外,生死不明,一时震惊得举足无措。待反应过来,不由大怒,高声喊道:“御前侍卫何在?快将这狂徒拿下,推出殿外千刀万剐!”。

龙择天动了真火,他本来就从内心深处对这些臣工没有好印象,对张宗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另外他本就疑心这侯王爷招自己和心儿一同前来更是心怀叵测,所以,他怒发冲冠的情形下,索性不管不顾,大不了烧了这殿,小小侯国,他还没放在眼里。于是,龙择天怒目喷张,心儿也是红光四散,眼见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突然一阵痛哭声传来,众人神经一紧,寻向发生方向,只见那侯王爷伏在龙案上,身体大幅度颤抖,一拳一拳砸着龙案,嚎啕大哭。边哭边喊:“小先生之言振聋发聩,我朝无能昏庸,无能昏庸啊!”。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龙择天和心儿也深感奇怪,心道,这侯爷中了什么邪?

那侯爷一边痛哭,一边捶案,一边喊道:“都住手!”

龙择天收起气息,拍了拍心儿,示意她稍安勿躁,平静的看着那侯爷:“侯爷还有见教?”。

那侯爷止住哭声,抬头看向龙择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抽泣说道:“寡人岂不知时下之弊端?但是小先生言辞过于犀利,将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个体无完肤,实在是丢脸之至。寡人本是太后一族,也深知时下弊端与我族脱不了干系,奈何造化弄人,明知错处,却难以施展拳脚去故纳新,这皇朝已是危如累卵,不是葬于内乱就是亡于外夷。像先生所言,我祖从山野走进庙堂,脱胎换骨,千年基业,何等辉煌,但是时下已经穷途末路,如之奈何?先生请指点明路!”。

龙择天深感意外,觉得这那侯爷也算开明之辈,虽然最终目的是保皇朝不亡,但是没有怪罪我话语中的大不敬,也算是有胸襟气度,我虽然不屑护卫这腐朽皇朝,但眼下自己实力未到,也不好公然四面树敌,于是也有了借坡下驴的意思,于是朗声说道:“侯爷胸襟,令人叹服!”。

接着,龙择天向殿外一招手,那倒在地上的刘子祥又一滚一滚的回到殿中,龙择天又一挥手,庞大气息灌入刘子祥五脏六腑,将他的内伤一瞬间梳理治愈,那刘子祥一脸懵懂,似乎忘了刚才发生得事情。

殿中大臣再一次呆若木鸡,就连张宗顺也是震撼莫名,忌惮无比。

龙择天朝那侯爷拱手,说道:“今日草民应约来到殿中,不想闹事,只是面对殿中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实在是忍不住心中怒火,侯爷大人大量,不见罪草民,草民感激,若侯爷真有心怀天下之心,将来做些为民造福之事,也不失道义之举,也为自己留条后路,但若是与昏君奸臣同流合污,草菅人命,不顾念天下苍生,不能面对外辱奋起抗争,待有一日,侯爷下场也就可想而知。言尽于此,就此告辞!”。龙择天拉着心儿,转身离去。

“这样就走吗?”,张宗顺突然拦在龙择天和心儿面前,龙择天仔细看着张宗顺,觉得张宗顺气息大变,浑然不同于在龙村见面时的宗师境界,竟然有深不可测之感。龙择天感到惊讶,不知这张宗顺为何进境如此迅速,竟然连自己也看不透他的实力,但是,也没有忌惮,淡淡说道:“就凭你,还留不下我们!”。

“如果是我留你们呢,够不够分量?”。

第三十五章 七义共患难

“如果是我留你们呢,够不够分量?”。

一位英姿勃发的黑衣青年率八名同样身着黑衣的青年人自殿外空中飘然而来,九道身影如同九道盛开的黑色莲花伴着撼人心魄的空明乐响凌空飘落在广和殿前的广场上,与刚出大殿的龙择天和心儿相对而立。

“你是谁?”,龙择天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给他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似乎自己和这个人有莫大的牵连。想起在考核试炼场的虚幻空间遭遇的猿坤,那猿坤曾说过,被禁锢于冥海之中的申破天也将因为自己破阵而破印而出,难道这个人是申破天?

“不必猜测,我正是申破天!”

龙择天没有想到,申破天在此时此地出现,也不知道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侯王的宫中,也会奇怪我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出现。”,申破天神态淡然自若,看着一涌而出的众臣和侍卫,继续道:“你不会忘了,我今生的宿命就是和你作对,我是你的噩梦,我将与你如影相随,直到此生终结。”,他指了指周围众人,“这些草包不值一提,你生气的话可以一个一个掐死,我不插手!”。

周围人吓得低下头,如同将头埋在沙堆中的鸵鸟,屁股打颤,甚至有的文臣吓得尿了裤子。

“怎么,今天这一切是你安排的?”,龙择天看着申破天,问道。

“你忒看得起这草包侯国了,请你来是我的主意,但不是他们的安排,而是我的安排,我今天安排你来,就是要兑现我给你的一个诺言,饶你一次不死,因为我曾经在冥海发过誓:谁将我破阵解封,我就饶恕谁一次不死。现在,这个承诺给你,然后,你我各不相欠,此后生死有命。”,申破天拿出一把小巧的半寸长小刀,仔细修剪自己的指甲,然后指了指他身后的八人,说道:“看到没有,这八人是我刚破封而出就在龙洲大陆挑选的天纵之才,被我洗筋伐髓之后,脱胎换骨,每个人的实力都在八品尊者巅峰,假以时日,皆是至尊之数,每个人的都可以独霸一方,执掌一方军马,只要我高兴,这龙洲随时都可以落入我的掌控之中,而你,拿什么跟我斗?”。

“如果我没猜错,这八个人是八个诸侯国的少主吧,你果然神通通天,短短时间,竟然取得如此功效,佩服,不过你刚才说要和我了断人情,这个人情恐怕不是那么好还的,你不防试一试!”,龙择天面对申破天,毫不示弱。

“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我现在就可以轻易弄死你,不过,我不急,可以先玩一玩,等你求饶的时候,我自然饶过你!”,申破天自信说道,然后,对着张宗顺招手,“去,你先试一试他的斤两。”。

此时,龙择天已经相信了申破天的话,今天侯王降旨相约,真的就是申破天的布局,而且不仅仅是还他一个人情,更重要的是测试一下龙择天的底蕴和后台。

张宗顺二话不说,对着龙择天凶猛出招。

心儿秀发飞扬,双目如喷火般怒视张宗顺,芊芊细手一瞬间发出耀眼的红光,对着张宗顺澎湃击出。

张宗顺见心儿突然出手,大惊失色,连忙运气抵抗,怎奈心儿的凤凰真火功力太过强大,张宗顺就算全力抵抗,却只能稍挡瞬间,眼见凤凰真火压迫得自己不得呼吸,甚至至尊之体都有融化的感觉,不觉悲从心来,心道:“好不容易得旷世机缘爬上当世巅峰,却一瞬间要死了,实在不甘心啊!”。

一股强大的黑色旋风狂猛的击灭了凤凰真火,“咦?这孽畜也出来了?”,申破天认真的看着心儿,“没想到,几千年后,你还是忍不住化形而来,趟这档子浑水,你这是找死!”。

心儿偷偷地拉了拉龙择天的手,小声说道:“这黑衣人是上古真仙的化身,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快跑,我挡住他,随后找你!”。

龙择天也知道这申破天的来历不凡,心儿说他是上古真仙,那必然没有错处,但是,让心儿保护自己逃跑,那是绝对不能的,哪怕是战死,也不能让女人来庇护,这是男人的准则和底线。

龙择天挡在心儿面前,对申破天说道:“你总是说要绕我一次不死,我倒要试试,到底是谁饶过谁?”。

“哈哈哈,好吧,满足你的好奇心,你我就试一试,看看我有没有饶你不死的分量!”,申破天率先掠出一道黑影冲天而起,龙择天随即发出浩荡紫色豪光一冲而上,两道身影瞬间在天空交汇。

龙择天身放紫色光芒,乾坤浩荡,正气浩然,脚下莲花宝座托举,头悬七色斑斓莲花,王宫大殿被正气环绕,护持不动。申破天周身黑气浓郁,弥漫开来,令天地失色,人们仿佛被塞进满是黑烟的小屋,令人呼吸滞涩,有濒死之感。龙择天极力运动天笼神功和九阳神通,发出耀眼光华浩浩荡荡击向申破天。申破天手招日月,截取天地至阴之气,阴风呼啸着狂猛击向龙择天,两团截然不同的光团“轰然”相撞,宫殿颤抖,人群四飞,树叶一瞬间飘飞得无影无踪,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东倒西歪。

半盏茶的功夫,风平浪静,龙择天的紫色豪光忽隐忽灭,申破天的黑色气团也是四分五裂。龙择天单膝触地,蓬头撒发,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对面的申破天站立,不动如山,但嘴角的鲜血表明,他绝不像表面那样轻松。

“本来想饶你一命,但是,我恐怕要食言了,你的实力远远超乎我的意料之外,趁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我还是结果了你,就让我尽情享受这一世繁华吧。”。申破天再一次发出神功,天地再一次被黑色笼罩,致命一击轰然发出。

“咻!”,一声清脆的凤鸣激越而起,一道庞大的红光瞬间照亮天空大地,澎湃的光芒一瞬间驱散笼罩天地的黑色雾霾,一只美丽的色彩斑斓的大鸟腾空而上,对着黑色气团不要命的冲击。

“找死!”,申破天双手舞动气团,对着已经显形的心儿发出致命一击。龙择天见状,毫不犹疑,凝聚体内最后一丝残力,化为紫色气团冲向心儿,将天笼神功发挥到极致,同时九阳神通化为紫色利箭飞向申破天,要刺破申破天的黑色气团,破了他的神功,怎奈,申破天毕竟是上古真仙,实力太过强大,龙择天的神箭终于没有刺破黑色气团,更没有挡住那气团的浩大冲击。申破天呼喝一声,掌势滔天,泰山压顶般砸向择天和心儿,心儿不要命挣脱龙择天的天笼神功,冲向申破天,要以冲天之势迫使申破天的气势远离龙择天。申破天见心儿声势浩大,不要命冲来,也不敢大意,手掌化为覆天巨掌,黑压压向斑斓大鸟压来。心儿周身羽毛片片剥落,红光越发暗淡,眼中看着龙择天满是依依不舍,然后依然化作耀眼的红色火焰,朝巨掌冲击而去,眼见香消玉殒,天地悲戚,一片肃穆,就连地上东倒西歪的人群也禁不住痛哭失声,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所有的美好,了无生趣。

“够了,你威风够了没有?”,一声呵斥自空而来,声音激愤难忍,同时,一股浩然正气伴着七彩豪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黑色阴霾,吕尚凌空而立,站在是申破天的面前,怒发冲冠!

龙择天知道吕尚来了,放下心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心儿面前,此时的心儿虽然已经恢复成人形,但是光彩尽失,奄奄一息。龙择天抱住心儿,忍不住泪如雨下。

“师弟,你不必悲伤,心儿只是心血燃尽,涅槃在即,你快带她到乾坤图,她自会重生!”,吕尚对龙择天传音。

龙择天一个意念,将心儿放进乾坤图,他也知道,这乾坤图本就是供心儿修炼化形之地,在这里休养,他尽可放心,所以,他没有进入乾坤图,因为,他不放心吕尚,更担心申破天带来的这些人会对书院有所不利。

空中,吕尚和申破天对视而立,申破天将黑气化为一柄黑色巨形长剑,同样,吕尚将七彩豪光化为一柄七彩长剑,两人剑尖朝下,一动不动。

“果然,那老不死的还是派你前来保护这龙姓小子,但是,凭你的力量,你能阻拦得了我?”,申破天率先开口。

“你我深浅,大家心知肚明,你被封印了几千年,不知功力还剩多少。”,吕尚无所谓的说道。

“剩多少?打过就知道了!下面的人听着,杀了那姓龙的小子!”。

张宗顺第一个动手,朝龙择天冲来,紧接着,那八个人结成八门阵,将龙择天围在核心。

此时的龙择天功力十不存一,体内灵气耗尽,正该调息养气,看到此情形,不得不打起精神,准备鱼死网破。

“择天贤弟,休要担心少要害怕,愚兄来也!”,一道绿色身影如同一道绿色闪电将八门阵冲开一道口子,冲进核心,将龙择天抱住。

接着,刘白衣、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也猛冲进核心,护住龙择天,一个个手持宝剑虎视眈眈。

张宗顺见状,深感意外,特别是见到刘白衣,对龙择天那份焦虑的关怀溢于言表,深感不解,什么时候,这衡香派的少主和龙择天搅到一块了?他看了看八个人中同样来自衡香派的刘莲香,问道:“这不是咱们香南国衡香派的少主刘白衣吗?你们自家的兄弟怎么和龙择天这种乱臣贼子搅到一块了?”。

“哼,他虽是香南国衡香派的少主掌门,但是一向自命不凡,丝毫不把我们这些非嫡亲长房放在眼里,今日,我等承蒙恩师指点,修为已经是今非昔比,趁此时机,除了这眼高手低的小子,让我执掌衡香派大权,也好为恩师效命,不枉此生!”。

“就凭你?”,刘白衣不屑地看了一眼刘莲香。对其他几位兄弟说道:“今日很是奇怪,家族中竟有这么整齐的阵容齐聚在这里,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家族也有人?”。

林秋风道:“确实如此,那个和我一向不太对付的林墨染居然也在。”,“哎,那个墨染堂哥,你被什么狗屁臭风引到这里的?平时在家族你对我虽然心有不服,但是忍住气低三下四像狗一样迎合我,怎么,今天有倚仗,想翻身不成?”。

“少放屁,平时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我有神仙师父在此,取你狗命,易如反掌!”。

“司马环宇,小弟司马环洲见过大哥,哥哥南鹿书院一番苦读,武功修为在门派家族少字辈当属第一,这是我以前的看法,对此,我也是信服口服,但是现在不同了,恩师传我天地玄功,今天我正好试一试,让哥哥看看我有没有长进。”,说话的是南越国五羊派司马环洲,乃是少掌门司马环宇的亲弟,自小飞扬跋扈,表面亲兄热弟,其实,骨子里对司马环宇这个哥哥丝毫不尊重,认为自己的天赋要胜过哥哥一筹,理应取哥哥而代之。司马环宇心知肚明,虽然对二弟的到来深感意外,也只有坦然面对。

“聂风,你不在南鹿书院苦心攻读,何苦跟着趟这一档子浑水?小叔我对你大失所望!”,说话的是闽侯国龙岩派聂风的小叔聂云岭。

“小叔,人各有志,你我在家族虽说不上亲厚,但是也没有什么根本冲突,我虽为长房长子,但是,我这人太过于自由散漫,大大小小的事情,小叔也是劳心费力,我也是看在眼里,那个家族的那份家业,我也不怎么上心,小叔何不趁此机会上位,也好过私底下动心眼,怪累的。”,聂风挪揄道。

聂云岭刚要说话,公孙虎插嘴道:“就是,表面上你好我好,其实谁不知道谁呀,公孙涛,你历来看我不顺眼,我这人心眼实,根本就没想过要与你争什么,也没想过要与你生死相博,但是今天,我老弟龙择天兄弟我是一定要维护的,你要是对他不利,我也只好拼命了,回到家族,你就说我背叛了,投靠了择天兄弟,爱咋咋地吧!”。

这公孙涛是泰鲁国公孙派少主,自认为是公孙派少辈第一人,尤其是那个他极为忌惮的公孙峰消失不见后,他更是傲慢自大,眼高于顶。

其余三人西域国祁连派彭连虎,昆侯国昆仑派罗庆昌和黔宁国夜郎派朱五一,这些人都是八大诸侯中的少壮派核心人物,天资聪颖,武力过人。龙择天奇怪,这申破天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拉拢了龙洲大陆这么多顶尖门派的核心弟子?尤其是彭连虎罗庆昌朱五一乃是与自己神交已久,何苦来趟这趟浑水?定是有难言之隐,说不得有机会要与他们问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了,反正今天这一关一定要过,不为别的,就是这帮兄弟,我也不能看着他们横尸在这里,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年纪轻轻还没有所作为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是。于是对兄弟们说道:“各位兄长,看来今天我们要经受点考验了,也罢,机会难得,就让我们印证所学,在实战中提升我们的修为武学,大家听我命令:我七人布成七星北斗阵,林秋风位当天枢,公孙虎位当天璇,聂风位录天玑,我位当天权,我们四人组成斗魁;刘白衣位当玉衡,司马环宇位当开阳,周德旺位当瑶光,你们三人组成斗柄,以我为核心连接点,以宝剑做引,不管敌人如和呼应进击,诸位只管听我指挥,有敌人孤军进犯,以三人呼应击杀,另外四人策应,切记不可被敌分隔!”。

七人按照龙择天的吩咐迅速站位,引剑不发,龙择天吩咐:“敌不动我不动,趁敌不动,我可修生养息,调节内息,恢复体力,敌若轻敌冒进,我必迅猛出击,一击而止,绝不可贪功。”。

张宗顺也是阵法大家,知道龙择天布成了七星北斗阵,便命八人变八门阵为八门循环阵,张宗顺居于阵外策应,其余八人围着龙择天等人或顺时针绕圈或逆时针绕圈,寻机找出破绽。

龙择天见状,心中一乐:“累死你们这帮傻小子,你们就转圈吧,只要我们不动,就不会有破绽,也好,我刚才与申破天对了一掌,体力耗尽,何不趁此时机调息一番?”,想到这儿,对大家说道:“听我口令,原地坐下,阵型不变,注意观察地方动静,他们不攻击,我们就不要主动出击,趁此机会,我要调息一番,你们为我护法。”,说着,竟真的魂游物外,自行调理去了。

张宗顺等九人绕了好一阵子圈,却不见龙择天等人有任何异动,盘坐于地,剑尖引而不发,不露丝毫破绽,心中大急,又不敢轻易冒进,一炷香的功夫,竟然累的气喘吁吁。

空中的吕尚和申破天也看到了地面的情况,吕尚面露笑容,道:“看来,小师弟于阵法一途也颇有心得,早已立于不败之地矣!”。

“哼,那小子已经是油尽灯枯,我看也支持不了多久!”,申破天早就想插手地面战事,但是被吕尚死死锁定,也没有机会腾出手来,只好分心二用,一面提防吕尚的突然袭击,一面想趁吕尚不备,突袭地面。

“呵呵,申破天,你太小瞧我的小师弟了,若不是他顾念地面王宫大殿和王宫中人的安危,不分出一半功力保护王宫大殿,全心全意与你对掌,你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太高看自己了!”,吕尚不屑的说道。

申破天大怒,说道:“现在就让你看看眼,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说着,竟然反掌向下,遮天蔽日的黑色大掌朝王宫大殿迅猛拍下,地面上的王宫被黑色掌影笼罩,发出轰隆隆的倒塌声,接着,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瞬间,堂堂香南侯国的偌大宫殿顷刻灰飞烟灭。

“大胆!”,吕尚本来是防范申破天对自己的突然袭击,哪知道这申破天不按套路出牌,突然袭击了王宫大殿,吕尚措手不及,想要救援依然来不及,只好突袭申破天想把他生擒活捉,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哪知申破天一不做二不休,不顾吕尚凭空而来的利爪,黑色袍袖一挥,卷起地面上的九人,凌空飞渡,飘然飞掠。吕尚再一次失去先机,只好朝着申破天的背影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那申破天不管不顾,也不招架,自顾带着九人以迅雷之势逃得无影无踪。

“哈哈,你不是要护卫天下苍生吗?天下苍生死在你面前,你还不是无可奈何?哈哈哈哈…”,申破天的声音越来越远。

吕尚没有追赶,急着来看龙择天的情形,只见龙择天竟然已经昏倒在地。

第三十六章 风起云涌

龙择天转醒,看着一片废墟的王宫大殿,心痛不已,要知道,这大殿中几乎所有的王国柱石都在,只在这一瞬间,香南侯国王室灰飞烟灭,香南国必然迎来纷乱不堪的时代,他虽然不屑于王国那些腐朽老臣的做派,但是,他也根本没有料到,申破天会以这种决然的态度,翻手之间灭了一个侯国的根基。其实,他与申破天交手之后,便意识到了王宫大殿的危险,已经竭尽所能护卫,但是仍然力不能及。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悲壮让他痛苦不堪。因而,急火攻心,竟然晕倒。

吕尚等人将龙择天弄醒,正要离开,忽然四面八方的人们蜂拥而至,各方来人无不错愕异常,指点眼前曾经不可一世的废墟,震惊无言。

离侯王宫最近的是小侯爷那兰若,这那兰若本就是好色懦弱之人,外面打的天崩地裂,他却龟缩在自己的府中不敢露面,直到王宫大殿倒塌,府中众人大哭小叫,他忍不住担心宫中父王母妃,这才大着胆子调集所有护卫家丁等,急忙赶到王宫,见王宫已经是一片废墟,不禁悲从中来,哭天喊地的打滚大哭。

龙择天见到那兰若,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想到侯国王室的惨状。不禁心有凄然,走到那兰若面前,问道:“小侯爷,侯国王室经此一劫,可谓百年之大不幸,还请节哀,问题是,小侯爷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国不可一日无主,小侯爷要打起精神,侯国还指望你主事呢!”。

“主事?不不,我不行,我只要父王母妃,我才不干什么军政大事,我也干不了,啊啊啊,父王啊,母妃啊!”,那兰若大哭大闹,撒泼打滚,活像泼皮无赖,令人厌烦。龙择天叹了口气,心道:这是一个拿不起来的主,侯国的稳定靠这种人无论如何也做不来。

龙择天心中烦闷,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不禁眉头越收越紧。

花不谢等南鹿书院的人,也出现在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对花不谢说道:“院长,突然出现此等变故,实在出人意料之外,侯国王室倾覆,那侯爷不幸罹难,满殿大臣无一幸存,侯国政界现在已经是群龙无首,我担心,经此一乱,各侯国虎视眈眈,香南国各方势力也必然硝烟四起,异族也会趁火打劫,最遭殃的必然是普通百姓,得想个办法,稳定侯国政局,找一个能稳定局势的人,充实满殿文武,并且越快越好。”。

花不谢说道:“大殿被毁,殿中议事之人无所幸免,但是,那侯爷的后宫依然存在,侯爷也有子孙无数,其中有四人足可定鼎大局,大王子那兰莲掌管军事,卫戍香水王城,手中精兵二十万,大营就在距香水城五百里外的湘桂崖,实力最为强悍,二王子那兰竹也不在王城,驻扎在侯国北部边境,手中兵力也是二十万,兵坚器力,实力与大王子相若,六王子那兰菊在侯国与南越国的边境驻扎,手中号称兵力五十万,但六王子生性贪婪自私,侯国本来与南越国世代世仇,经常兵戎相见,但自从六王子掌兵后与南越国交往过密,六王子收受南越国贿赂,边界兵力成了摆设,自由散漫军容不整,再加上南越国居心叵测,向官兵无偿礼送极乐膏,造成士兵体力弱不禁风,本来应该是最强兵力,却成为一种摆设,令人痛心。十王子那兰冲驻守在与昆侯国边境,手中精兵十万,十王子年纪不大,二十六七岁,稳重成熟,胸襟广阔,不争不贪,在香南国口碑良好,并且因为有莫大机缘,拜了神秘高人为师,本身修为已经不知到了什么地步。按理来说,他才是侯国接班人的不二人选,但是,他与另外几位王子都有不慕,在朝中也是势单力孤,想继承爵位难度不小。其他别的王子比如这个那兰若,除了养尊处优花天酒地,一无是处,不提也罢。”。

龙择天叹口气,道:“世道不公,无非如此,这江山这侯国简直就定了是那家的,不如此便名不正言不顺,除了那家掌权,别人就是篡权夺位乱臣贼子,即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会给你为民造福的机会,哼哼,迟早有一天,这些迂腐的规矩秩序都会打破,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机会一跃龙门,这些除了腐朽便百无是处的僵尸般的统治秩序,早晚要清除!”。

花不谢听罢吓了一跳,他早知道龙择天的雄图大志,但是,在此种情形下明目张胆的表明野心,却还是令他毛骨悚然,试探问道:“莫非,你想取而代之?”。

“暂时不想,我不想让侯国陷入内忧外患,目前首要的是尽快确立侯国主事之人,迅速平息内忧外患,免得各方硝烟四起,后果大乱,百姓陷于水深火热,院长,你认为当下该如何?我们书院能扮演什么角色?”,龙择天问道。

花不谢看着周围的一切,又和柳青华、杨再兴、木红枫、风隐等人悄悄商议了一番,对龙择天说道:“值此我侯国危难之际,我南鹿书院秉持圣人之道,理应心怀天下,岂能隔岸观火?择天,你有任何想法都可即刻施行,学院定会全力以赴支持,只要确保侯国安宁平稳,我书院纵然赴汤蹈火,也绝不后退。”。

吕尚也对龙择天说道:“你放心,你有任何想法,尽可以实施,我支持你。”,林秋风等人更是跃跃欲试。

“那好,我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然后我们一同努力,帮助侯国度过难关!”,龙择天声说道。

“一、花院长,你与学院其他老师即时在书院组成学生军,数量至少三千人以上,负责安置侯国后宫、协助城卫军负责香水城城防,谨防内外别有用心之人,趁火打劫;二、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和我七人,进入各司衙门,组织元老功勋,立即恢复侯国日常政务,特别是与百姓密切相关的政务,一刻也不能耽误,暂时邀请功高德劭的侯国老臣子总理政务,我等从旁协助,直到侯国爵位人选抵定位置;三、侯国王宫大殿被毁事件,必将迅速传遍四面八方,各路人马不日必定飞驰而来,他们一定会各怀异心,趁火打劫,包括各门派散修不可能面对可能的利益不动心,他们一定会借此机会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一切,这一块事物需要吕师兄费心,必要时请书院一些高级武修协助吕师兄,对那些心怀叵测的各路修者一定要无情打击!”。

众人齐声答应,刘白衣等人留在龙择天身边,花不谢吩咐杨再兴和木红枫马上回书院组织学生军,柳青华和风隐二人直接到城防军协助城防长官总理防务治安。龙择天则带领刘白衣等人直接奔各方衙门,安定人心,压服心怀鬼胎的异见人士。吕尚想了想,对龙择天终究不太放心,暂时跟随在身边,以防不测,何处有异动,火速前往也不迟。

龙择天拉起还在地上筛糠的小侯爷那兰若,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这小侯爷虽然不成器,但毕竟他是正统,到各方衙门,他这个幌子还是有用的。”,对那兰若说道:“你是小侯爷,现在侯国危机重重,你虽然无心政务,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做,不然,你那家的基业可就一无所有了,到时,别说荣华富贵,能不能有口饭吃也要看别人的脸色,那种悲惨的日子,你想要吗?你不是好色成性吗?到时,把你关在地下水牢,连个母蚊子都没有,你说,那日子惨不惨?”。

龙择天面容可亲,却言辞如刀,把那兰若吓得直激灵,颤声说道:“那申破天来侯国有一些天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父王对他又敬又怕,那日听说我对你身边的心儿心生爱慕,他便做了今日之局,让父王传旨与你和心儿,来王宫大殿,他说你迟早都是侯国的大祸害,让父王趁此机会铲除你,然后生擒心儿,给我做小王妃。我虽然好色,但是也害怕惹事,所以今天我没有敢露面。择天兄弟,我虽然有色心,但是我知道深浅,我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惹出这么大的祸端,都是那申破天鼓动的,你不要怪我,我不想和你做对。”,那兰若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生怕择天报复。

龙择天虽然看不起他,但是也没有难为他,只是问道:“事已至此,哭也没用,你现在跟我说,侯国朝中有哪股势力可以服众,稳定局面?”。

那兰若稳了稳情绪,说道:“侯国虽然有独立的权利,但是不可避免的受大顺朝势力的影响,再加上我家族乃是太后一脉,又掌控各大侯国中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朝廷中的势力早就各方渗入,侯国地方势力各自依附,早就形成了七八股势力,其中势力最大的丞相刘子祥一系,今天刘子祥虽然灰飞烟灭,但是他的同党、故交、学生遍布朝野,并且与大顺皇朝皇上一系关系甚是紧密,与刘子祥关系最近的是侯国吏部尚书费仲,此人是位高爵显,在朝中除了刘子祥就是他,此人虽然是刘子祥的同党,但也算是干练之才,野心勃勃,不好控制,但是他恐怕是稳定朝局的不二人选。他今天没有上朝,应该还在。”。龙择天意外,这那兰若虽然软弱,但是对朝局看得很透彻,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之人。

“好,那就先去拜访他,只是,这只是第一步,待到朝政稳定,侯国继承人的问题就迫不及待了!”。龙择天令那兰若带路,去找费仲。

龙择天刚要走,却见一队人马惊慌失措赶来,见到那兰若,那为首的长官扑通跪倒:“小侯爷,后宫大乱,王妃不能控制,令我来找小侯爷到后宫,帮助王妃稳定局面”。

那兰若大喜,道:“母妃无恙,母妃无恙,太好了,走,快去见母妃!”,那兰若欣喜若狂的朝后宫大殿奔去。龙择天也跟着前往,毕竟,稳定后宫也是当务之急。

后宫,一片纷乱!

众太监宫女,特别是那些平日干着粗活的辈分低微的宫女,看到王宫大殿如此下场,不由起了异心,不约而同的打算着抢点东西,趁乱逃走,也好给自己留条后路。众人心同此理,竟然一拥而上,各位王妃还没来得及悲痛,突遭此变故,措手不及,大呼小叫之下,呼唤殿中侍卫,但是大多数侍卫也随王宫大殿灰飞烟灭,只有少部分几十名卫队在后宫巡防,急切之下竟然来不及制止,闹剧越闹越大。有些侍卫也居然参与抢劫。大王妃兰妃令其中一位长官快去找儿子那兰若过来帮忙稳定局面,全然忘记他这个儿子只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废物,也是急病乱投医,急忙来找那兰若,无巧不巧碰见龙择天一行,看来也是天不亡侯国,居然让龙择天得此机缘巧合,通过内宫,安定侯国天下。

龙择天等人急忙赶到后宫,强力镇压之下,斩首几名抢掠的侍卫,制服做乱的宫女太监,将他们投入大牢,留作日后处理。安定之后,便同大王妃兰妃商议侯国大事,征求兰妃的意见,以便迅速处置当下时局。

大王妃生四子,老大便是那兰莲,卫护都城的防卫首领,最小的便是这个那兰若,老二老三在皇都太后身边做事,也是比较玲珑之人,很讨太后欢心。龙择天问起兰妃对今后的政局有何意见,兰妃竟然很有见地,要求南鹿书院协助侯国卫护香水城稳定,接大公子那若莲尽快赶回王城主持局面,此外命目前仅存的威望最高的吏部尚书费仲总管王朝的朝中政局,尽快恢复秩序。龙择天赞赏,说王妃应尽快下旨召费仲入宫商谈有关事宜,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费仲大人宫外待召!”,兰妃大喜,传道:“快请!”。

费仲急色匆匆,见到兰妃扑通跪倒,大哭道:“侯国不幸,请王妃节哀,我等臣子定当竭尽所能,为侯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妃悲从心中来,也是大哭:“不知苍天何苦为难我侯国,顷刻之间毁我侯国,杀我王夫,时下万分危难,还请卿等不惜劳苦,护佑侯国江山社稷,渡过难关,不知卿有何见解?”。

那费仲看了一眼龙择天他们,竟然怒气冲天,大吼道:“哪里来的山野痞夫,竟然来到禁宫之中,此地乃是商议军机大事之地,岂是你们这些草民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快退了出去!”。

龙择天一惊,心道:“原来这费仲竟然是如此不可理喻之人!”,心中气恼,刚要发作,却听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他不够格,我是否够格?”。

却见花不谢径自从外门翩跹而入,怒怼费仲:“值此侯国危难之际,作为国家柱石,应该胸襟广阔海纳百川,集所有人力智慧为我所用,似你这般不顾大局,百般造作自恃高人一等,何以能拯救侯国于水火?”。

龙择天微笑不语,他倒是坦然,心道:“我还真想看看这位侯国柱石如何应对,看看有无可用之处,若真是如此心胸狭窄,一脚踢开便是。”。

第三十七章 天下大乱

花不谢的话如晨钟暮鼓,让人惊醒。是的,如今侯国突遭变故,不管是处江湖之远还是居庙堂之高,只要心系国家,心系百姓,只要肯群策群力,都应该团结一致,尽快让国家安定下来。

费仲脸色发红,虽然他是侯国吏部尚书,算是硕果仅存的大佬,但是在龙洲大陆,他的威望却远远不能和花不谢相提并论,有花不谢强力支持,侯国的稳定就多一分希望。费仲低头行礼,言辞诚恳,道:“花院长批评的对,是我着相了,有花院长和书院主持大局,我香南侯国稳定有望,还请花院长不吝赐教,下一步,我等该如何行事?”。

花不谢脸色缓了缓,道:“这位龙择天是我书院的学生,见识气度均属天纵之姿,先前我们已经按照他的设计,组成学生军帮助城防军寻防,以防止骚乱和各方势力趁火打劫。目前最应该办的是,马上恢复各处衙门的正常办公,朝中职位缺失尽快补充,让各方事物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一点,还请费大人费心,建议兰妃娘娘也亲自参与。此外,侯国王位继承人要尽快定下来,防止王位空悬让各王子觊觎,相互倾轧,造成内部混乱。大王子距离都城最近,可令大王子摔本部部分兵马回师都成,维护都成秩序,直到新王登基。这些所有的事情还请王妃和费大人一力周旋,我南鹿书院所有师生,愿意从旁协助,但凭王妃差遣!”。

费仲心中一叹,果然是龙洲大陆顶尖人物,每逢大事有静气,这一番安排,果然条理分明张弛有度,只要照此办理,侯国稳定有望。于是叹服道:“院长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心思缜密,实在令人叹服,也好,我现在就去各部衙门,挑选正直无私敢于担当的人才,迅速恢复各部建制,稳定政局,还请院长大人多费心朝外各路端倪,帮忙平定内乱外患。”。

花不谢道:“既如此,龙择天,朝中之事我等就不要管了,我们主要留心治安这方面的问题,你看可好?”。

龙择天本来也不愿意掺和朝中事宜,于是应道:“正该如此,我等直接加入学生军,听从书院的统一调遣。”。

杨再兴和木红枫等人已经迅速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学生军,武修分院一千人,军武分院二千人,风隐单独率领二百奇门学院学生,兵分两路,一路在南城门布下奇门大阵,一路则在王宫外门组成玄幻大阵,龙择天仔细观看了两处阵法,觉得确实完美,没有十个以上的尊者级高手联手破阵,不可能撼动阵法。但是,龙择天担心,如果有实力强悍的侯国门派势力,乘飞舟破空入侵,或者以火器之力硬撼,阵法效用则大大降低。于是请求费仲,先联系城防军,调集所有火器。严守四处城门,调集飞舟,于香水城上空盘旋侦查,以防有敌空袭。费仲应承,马上安排去了,龙择天则带领六位弟兄登上城墙巡回检查。

………

香水城整座城池夜不能寐,费仲及王宫各路大员按照吩咐,连夜组成应急班子,侯国各衙门也都按部就班的充实各路人马,朝政稳健,没有出现混乱,不得不说,这费仲确实是干练之才。城防军一夜无眠,整个城市灯火不灭,在高度紧张中,度过了胆战心惊的一夜。

龙择天却更加担心,这平静的表像下,暗流涌动,当太阳升起,更大的危机将排山倒海而来。

果然,当太阳将天边抹上一层红晕,香水城外一片黑压压的人马便势如奔雷般疾驰而来。两艘巨大的飞舟轰隆隆惊天动地,飞掠在城墙外围。南门外,旌旗招展,人欢马炸,当先一骑飞骑如红光掠影,飞速驰来,马上人三十多岁,面色古铜,豹头环眼,虬髯黑发,显得异常威猛。马鞍桥上悬挂一把胳膊粗的蛇矛大枪,背插宝剑,坐下通体殷红的骏马口吐白沫,淅沥沥叫个不停。那大汉飞马到城门前,高声叫道:“快打开城门,我是大王子那若莲!”。

守城军官乃是城防军首领冷无情,那冷无情人如其名,身高过丈,身躯魁伟无比,一张冰冷的脸永远都透着寒气,令人不敢接近。冷无情知道是大王子那若莲,音调如直线一般没有任何变化,道:“知道是大王子返回,我等特意在城门恭候,迎接大王子入城,只是,老侯爷生前御旨:所有外放戍边的王子均不得带兵入城。还请大王子安顿手下兵马,在城外五十里处扎营,大王子只需带随身护卫十名进城。”。

大王子知道冷无情一向冰冷无情,言出法随,但是,此际属于非常时期,宫中突变,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担心侯国遇到了兵变之类的大事,所以,这一次回来,目的就是以绝对武力,镇压各类反对派,接掌侯**政大权,一举站在侯国顶端。见冷无情在如此危难之际,仍然如此不开面,有些愤怒,大声叫道:“冷无情,母妃连夜传书与我,告知我侯国突遭莫大危难,命我带兵进宫,协助母妃削平逆乱,稳定秩序,你有何德何能,阻我进宫?再说,此都城乃是我香南国都城,王宫要地,属于我那氏王族地盘,你有何权力不让我这个主人进宫?而且,我君父新薨,你怎么可以不让我尽人子之道?”,大王子竟然偷换概念,把不许带兵入城说成是不让他进城,一番狡辩之词,足以说明大王子一定另有所图。

“大王子误会了,我奉王妃旨意,在此南门特意恭迎大王子入城,怎么会阻止?我只是奉先侯昭命,禁止各路藩王带兵进城,还请大王子体谅!”,冷无情不卑不亢,声调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那兰莲大怒,喊道:“飞舟从空中直接入城,地面军士听我号令,攻城!”。

话音一落,两艘飞舟轰隆隆自天空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来,地面上几十门导火索火炮一字排开,准备点火,就要强悍攻城。

危机之下,冷无情一向平板冷漠的连也是惊慌失措,大声喊道:“大王子切莫动手!”。

两艘飞舟率先发难,将城防视若无物,直接从高空入城,飞舟上的武士张弓搭箭,密集的箭矢排空而来,将试图拦截的城防兵射杀数十人。大王子命令火炮对准城门,准备炮击城门,打开缺口,引军队蜂拥而入。冷无情也是怒急,命令南城墙所有火炮瞄准城下军队,给予坚决反击。双方一触即发,眼见一场内斗不可避免。

突然,一道豪光毫无征兆的冲向空中,紧接着空中飞舟如同失控般坠落在城外大王子军队中心轰然爆炸,接着是第二艘同样如此,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过之后,大王子的军队已经溃不成军,毫无征兆的大爆炸,令大王子军队损失万人以上伤者无数。紧接着,大王子毫无征兆的凌空飞起,被人带到城墙之上,一声威严的声音呵斥道:“叫你的军队退出五十里外扎营!”。

吕尚及时赶来,干净利落的制止了大王子攻城的荒谬行为。

大王子虽然体型威武庄严,但是此刻吓得魂不附体,短短的一瞬间,局势居然完全反转,令他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惊慌失措之下,颤声发问:“你,你是何人?”。

吕尚没有回话,看着一脸懵逼的冷无情说道:“现在大王子已经在我们手里,可让大王子发令,让他的军队退居五十里外扎营。”。

冷无情一瞬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即可以避免内斗,又可以保存侯国的有生力量,于是,对大王子说道:“大王子,请快些下令让城外军队退居五十里安营,否则,侯国内耗,你可担当得起?莫要成为千古罪人!”。

大王子已经明白,此刻他已经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反抗余力,再说,侯国内乱,终究也是他所不愿,前时下令攻城,也是急火攻心,一时冲动,此刻被俘,反倒冷静下来。于是,对城下军队喊道:“听我命令,军队退出五十里扎营!”,想了想,又补充道:“前机营二十护卫入城,随扈我左右,其余军队皆待命行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接受任何其他命令,汝等明白?”。

城下军队轰然大喊“得令!”,看得出,大王子对这支军队掌控的十分得力,令行禁止,吕尚费仲等也不由得对大王子刮目相看。

大王子急急忙忙赶到王宫请见母妃,母子俩抱头痛哭,又到已经搭建灵棚的大殿祭奠父王,又到王宫大殿巡视废墟,眼见此种凄惨场景,大王子悲从心来,又愤怒不已。侯国毫无征兆罹此大难,不应该毫无缘由,于是发问,一旁的软弱的他从来看不起的弟弟那兰若答道:“父王约见南鹿书院的龙择天,在殿中相见后告别,不知怎的,就在侯王宫大殿外与一世外高人发生冲突,一场大战,听说是那高人一怒毁殿,殿中上百位大臣加上父王无一幸免,顷刻化为齑粉,大哥,我香南侯国大不幸啊!”。

大王子听着弟弟的哭诉,不由怒气再一次勃发:“龙择天?南鹿书院的?都是他招来此劫,还不将他拿来细细拷问?来人,带那龙择天见我!”。

此时的龙择天在与众兄弟和费仲忙了一夜之后,基本上稳定了都城各衙门口的秩序,费仲草拟了一份任命朝中各方大臣的名单,交给王妃审核。龙择天告诉众兄弟,注意都城城墙外的动向,这一两天,各方势力一定会云集而来,侯国边境也必然硝烟四起,令众兄弟协同城防军和学生军加强护卫,而他自己,在与众兄弟嘱托之后,竟然离奇失踪。

龙择天干什么去了?连吕尚也百思不解,众位老师更是焦虑不堪,柳青华更是破口大骂:“如此危难关头,将江山社稷黎民苦难置于脑后,枉为圣人之子,更是不堪造就,亏了我还一心一意想将我的女儿柳依依嫁给他,太让我失望了!”。杨再兴也是破口大骂:“孺子不可教也,在如此紧急关头,竟然连老婆都不要玩失踪,就算你看不起那老朽的姑娘,不是我们几个师父还有那么多女儿吗?你至于想不开离校出走,仓皇逃避吗?尤其是在这种险恶的形势下,等你回来,我一定会让柳姑娘离你远远地,免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娘娘的!”。木红枫和风隐也是恨得牙根直痒个,说道:“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太令柳大人失望,我们也是愤慨万千,柳依依乃是香南侯国一支鲜花,无论如何也不能插到龙择天这堆牛粪上,只好委屈我们的女儿,将就一下,以防他龙择天鳏寡孤独一辈子!”,几人相对点了点头,觉得此事甚是有理,也不管旁边的柳青华破口大骂几人不仗义。

其实,龙择天在与费仲商量好城防及朝臣大事后,亲自召见了城防长官冷无情,向他说道:“侯国都城外可能会出现的几股势力:一是大王子的御前军,离都城仅有二百里的距离,应该是最先赶到;二是驻扎东部边疆的六王子那兰菊与大王子相比只是稍远,应该是第二个赶到;二王子那兰竹驻守北边,与会稽侯国相对,想返回要跨越一条大江和两座通天大湖,问题是二王子与父亲并不相慕,他虽有野心,却注意力尽在开疆拓土,争位之心不如大王子这般强烈,因此,他回不回来都两说;十王子那兰冲驻守西部,那里山高林密,地势复杂,再加上那里民风彪悍,各地盗贼流民风起云涌,十王子以雷霆手段铁腕整治,方使那里暂时风平浪静。至于这个那兰若,没有自己的丝毫势力,简直就是侯王爷和王后养的宠物,吃喝玩乐,不是思进取,基本不用在意。如此看来,几位王子入城,只需以王命遗诏,命令归来吊唁的王子们将军队驻扎于城外,万万不可放入城内,否则,一场争权夺利的大战必然殃及城内千万百姓。再说,王子们所有军队驻扎在城外,他们内部就可以相互掣肘,相互监督,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一方面保城池不失,另一方面可以避免侯国内部相互混战致使实力锐减,给别的势力有可乘之机。千万记住,六王子与南越国牵连过甚,六王子美其名曰兵力五十万,其实早已不堪一击,甚至,我疑心那六王子已经被南越国收买或者胁迫,利用这次机会挥师进犯,一场侯国之间的大战不可避免。所以千万不要让任何一方人马进城,哪怕是最衷心的的十王子,同样如此。另外,民间各方势力更是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或者早已经在王城内,或者星夜赶来,这一块蛋糕他们不可能不闻不问,所以,你可以请吕师兄和我的兄弟们专门防范这些事情,我暂时不能留在城内协助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说着,急急忙忙转身离去,再无踪迹。

几位兄弟和龙择天一起会见了冷无情,这些话兄弟们都已经知晓,但是,不明白龙择天为什么在此种危机情形下要离开,又要到哪里去,满头雾水的时候,龙择天已经消失不见。

龙择天虽然繁忙,但是一刻也没有忘记心儿,他忙了一天一夜之后,见诸事也已经比较稳妥,都城内有吕尚和南鹿书院,估计也不会有大麻烦,但是,南越国始终是最大的隐患,也是他最不能放心的一环。他想先进入乾坤图,看看心儿的情况,然后赶往南越国边境,见机行事。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直接赶往留存心儿气息的方向,只见第一次见到心儿的地界,无边无际的红色光华闪光夺目,整个地界灵气浓郁的令人心旷神怡。龙择天闪念之间,来到光华绽放之地,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围拢着无数飞禽,甚至一些高端走兽也越界而入,他们无一例外的匍匐于地,虔诚的向红光发射之地低吟鸣叫。龙择天心中急迫,直接向光源冲刺而去。那光源处温度十分高,仿佛要融化这一方世界一般。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护住自己不被热浪焚烧,逐渐靠近光源,她要看清楚心儿的情形。

光源的核心部位,一支神异的巨形大鸟正将浑身的羽毛都抖落在火焰中,那火焰燃烧羽毛,发出的光泽不再是单纯的红色,而是发出像彩虹一样的七彩光芒。天空中流动的空气仿佛也发出七彩之光,清风微拂,似有穿越时空的悦耳弦乐轻柔唱响,令所有生灵迷醉遐想。龙择天激动的注视着光源核心的一切,他知道,那是心儿在涅槃,他的心儿涅槃重生,令他激动,令他难以自持。渐渐,大鸟羽毛褪落干净,七彩光芒中,一位**的仙子沐浴着七彩光芒,那完美无瑕的身体发出耀眼的圣光。她双目紧闭,张开双臂,似乎要将七彩之光全数吸入体内。地面上所有生灵低头伏地,鸣叫声更加悠远绵长。龙择天则是目光痴迷的看着圣光中的仙子,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感觉更是充斥脑海,将脑海中一些更加深处的印记激发。此刻的心儿,不再是单纯的仙子,更是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某种记忆,一种几世累积的刻骨铭心的烙印,虽然还在模糊,但是,他已经明白,他的心儿,可不仅仅是凤凰那么简单。

心儿蜕变,随着红光消散,一袭身着七彩霞衣的旷世绝美的仙子出现在龙择天面前。心儿睁开美眸,看见龙择天,不顾一切扑在龙择天怀里,用手轻轻抚摸龙择天的头,说道:“天天,我回来了,你的心儿回来了!”。

龙择天突然放声大哭:“心儿,有你真好,我真的好担心你会就此离我而去!”。

“怎么会?几世轮回,都是你离我而去,哪会有我丢弃的道理,心儿离不开天天,天天离了心儿,又怎会好受?从此,我们不离不弃,这一生都不离不弃,好不好?”,心儿温柔的亲吻着龙择天,脸上的泪珠不住的滚落。

“心儿,我可曾几世都对你不起,让你伤心?我都不记得了,但是,见到你,我如同看见了自己的心,没有心,我怎能独活?心儿,我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龙择天哭着搂紧心儿,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动情,哪怕是面对自己这一世的父母,他也没有这种从内心深处依赖的感觉,那感觉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更是一种心灵上的托付,从此心灵有靠,就像船儿有了港湾。

心儿亲吻着择天,捧起他的脸,娇柔的注视他,道:“天天,哪怕是逆天而行,我注定都是你的,你放心,心儿不会离开你,这一世,心儿就是你的依靠,你无论做什么,心儿只相信你,为你而战,为你而生!”。

“心儿,自你进入乾坤图后,外界乱象纷呈,侯国将要大乱,外界虎视眈眈,我担心异族也会趁虚而入,我进入乾坤图,一方面担心你,另一方面也想和你一道,看看这乾坤图内可有可资利用的力量助我一臂之力。心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心儿亲了一口择天,轻声道:“真是傻子,你看看地上这些灵禽异兽,我涅槃重生,引来天地浩大灵气,那些兽儿已经有成千上万只进入相当于武尊的行列,你想一想,一万尊者,这是多大的力量,它们岂不是你最大的助力?”。

龙择天恍然大悟,一跃跳起,欢天喜地的喊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哈哈!”,说着,跃向高空,朗声说道:“全体都有,立正!向前看齐!”。

第三十八章 出兵边境

龙择天看着这些玄兽,惊喜异常,但是,静下来一想,现在还不是暴露这些玄兽的时候,于是,拉住心儿的手,说道:“心儿,让我们出去吧,这些玄兽先留在这儿,总有一日,会有它们大显身手的一日。”。

心儿乖巧的点头,道:“好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龙择天道:“现在香南侯国面临重大危机,我担心四面八方的势力都会来分一杯羹,到时,香南国无宁日,老百姓跟着遭殃,我要平息这场混乱,还老百姓一个安宁太平。”。

龙择天拉着心儿从乾坤图内出来,正是第二日的傍晚,王宫的后宫,那若莲那若兰及花不谢吕尚等人均在后宫与王妃兰妃商议那侯爷薨亡的善后事宜。那若莲因为被花不谢教训,已经平静了许多,现在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与花不谢虚心讨教如何应对马上将要面对的风险。

龙择天突然出现在后宫,让在场的人十分意外。那若兰更是如同痴呆一般看着心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大哥,他就是龙择天,那位美女就是心儿”。

那若莲也十分震惊心儿的美貌,也是呆了一呆,但是,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的自己的情绪,道:“你就是龙择天,给我侯国招来通天大祸的罪魁?”。

龙择天刚要回话,那若兰抢答道:“大大大哥,不是他招来的,是那个叫申破天的做的局,他见我贪图心儿的美貌,以邀请龙择天进殿考教的名义,要杀了龙择天,然后抢了心儿给我,我没同意,但是他胁迫父王应了此事,这才起了冲突,大殿被毁也是申破天干的,与龙择天无关。”。

柳青华眼睛一瞪:“大王子没脑子,此等危机关头还逮谁咬谁,要不是龙择天危急关头镇定指挥,这香水城只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你没弄清楚情况,就耍你大王子的威风,可见浅薄无知的很,这香水国由你继承大统,恐怕也是不幸之至,我呸!”。

大王子满脸通红,也不敢反驳,只是怒视龙择天。

龙择天并没有在意,他理解大王子的心情,毕竟这王宫大殿被毁,与他有一些关系,他并没有推卸责任,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大王子责怪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那申破天毁殿也是因我而起,我不会推辞不管,只是当下还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大王子请冷静想一想,当下最迫切的事情是什么?是稳定香南国的局面,接下来,几路王子都会回来吊唁,各种势力将趁虚而入,侯爵王位空悬,几位王子谁都不肯坐以待毙,尤其是六王子那兰菊,早已经与南越国沆瀣一气,南越国会不会利用这种机会扶持六王子上位,成其傀儡?我看大大的可能,所以,这种危机关头,还请大王子平心静气,以大局为重,让侯国的局面先稳定下来才是第一要务,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大王子看着龙择天,觉得此人一身正气,不由得心中佩服,说道:“请恕小王唐突了,龙先生既然如此大义,小王候教了。”,他想了想,接着说道:“目前,我带兵力十万,除了被这位吕先生神通损失,大概还有**万人,但是,如果防范六弟引兵进犯,恐怕是杯水车薪,不知先生有何良策,请指教才是。”,那若莲言辞诚恳卑微,是真心地请龙择天帮忙。

龙择天心下宽慰,心道:这大王子也不是忒不通情理之人,也知道进退,如此就好办了,于是说道:“我有一个方案,请在座诸位推敲:大王子的**万兵力可全数交给我,由我心儿杨院长木院长及我的兄弟们带队,火速赶往侯国与南越国边境,我猜测,至少六王子和南越国的部分兵力已经点兵完毕,甚至已经向香水城进军,我带你们的兵力前去阻止,最好不动刀兵平息战乱;黔宁那边的十王子不用担心,他不是那种叛乱之人,最多只带领一部亲兵返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北边的二王子也会这样,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六王子和其他江湖势力,我去阻止六王子,其他江湖势力必然蜂拥进城,所以城内的治安十分重要,请吕师兄、花院长、风院长及城防军学生军协助大王子多加小心,一定要保护香水城的安全,只要外患平息,侯国稳定,到时侯国可自行研讨爵位承袭事宜,我等也不便参与,如此,大王子你看可行?”。

大王子心悦诚服,掏出兵符,说道:“万分感谢龙先生的周到筹谋,既然如此,请龙先生接下兵符,侯国稳定,请龙先生费心!”,躬身行礼,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龙择天也没废话,接过兵符,带着心儿杨再兴等人,出了南门直奔五十里以外的兵营。

到达兵营,龙择天见到兵营已经驻扎完毕,兵营排列齐整,暗含奇门阵法,防守攻击阵型颇有章法,暗想:这大王子还真有一套,底下兵将也颇不简单,只是简单地住营,就可见军事素质很不简单,心下快慰。于是大声喊道:“接大王子号令,全军拔营,前往南越国边境,防范南越国借机生事!”。

兵营中马上闪出一哨人马,为首的一员虎将,手持双锏,背插宝剑,白面长须,风姿俨然,坐下白马,也是战意高昂的样子。龙择天一乐,心道:“这人这个样子面向像个文人,手中家伙确实十足的武士,不知道是不是南鹿书院出来的好材生!”,问道:“来将,你是何人?”,甩手将兵符扔给了来人,“这是大王子的兵符,大王子令汝等快速拔营,与我一同赶往南越国边境,以防万一!”。

来人刚要说话,杨再兴发话了:“我说木红杉木老三,你虽然当了禁卫军统领,却也不能不认识自家大哥吧?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还不下马磕头!”。

来人正是木红枫的三弟木红杉,乃是侯国禁军统领,早年在南鹿书院攻读军事,又跟随风隐学了些奇门技巧,还被柳青华强行灌了一脑子知乎者也,难怪给龙择天的感觉有些不三不四的,呵呵。

木红杉下马,果然给大哥磕了个头,问道:“大哥杨院长,你们何故来此?”。

木红枫径直进入辕门大帐,傲然说道:“你赶快吩咐手下人拔营,我们连夜出发!”,进入木红杉的帅帐,木红枫将香水城发生得一切情况原原本本的和三弟说了一遍。木红杉了解了情况,更是不敢怠慢,敦促兵士加快速度。

龙择天等人都骑乘快马,率领大军连夜向南越国边境进发。

香水城,第三日。

各大客栈突然爆满,大街小巷人流攒动,饭馆、商铺、卖场、甚至赌场、拍卖场,只要是公共场所,客流量大增。王宫大殿被毁,突然给生意人带来了无尽的商机,南来北往的客人,毫无例外一掷千金,置办各种物品,大有在香水城长期驻守的打算。

也难怪,香南侯国出现震动天下的大事,各方势力蜂拥而入,来的人多,生活需求也就成倍增加,看准商机的商人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时机,如此一来,本来是一件十分悲催的事,被商人们搞的欢天喜地,生机盎然。

南鹿书院的三千学生军分成十队,每队三百人,分布在城市的各处地点,柳依依这一队由柳依依带领,在王宫附近巡查。王宫虽然在香水城的最南端,但是由于是王宫的所在地,各种店铺星罗棋布,最为密集,也是香水城最繁华的地带。柳依依带人巡视最繁华的商业街名为香南芙蓉巷,说是街巷,却是最为宽大,街北是各式店铺,街南却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宽阔,足以行船,河流的南面还是商铺林立,这是香水城最有特点的街道,两边的芙蓉花整齐排列,美不胜收,外地人来香水城,这里也是必到的观光之处,在龙洲也是驰名遐迩。

柳依依将三百人按照十人一组,分布在街巷的每一条岔路口,并来回走动,哪里发现紧急突发情况,都能及时发现报警,然后三百人迅速赶往出事地点,迅速处置,遇到不能处置的情况,迅速发出烟花预警,召集吕尚等高端人物来处置。这本来是十分周密的布防,但是,百密终究难免一疏,那些乔装打扮的武者零散进城,到城内后迅速集结,形成一股股不小的势力,这些实力强大的队伍,就不是学生军能处置的。

柳依依几人在一家饭馆休息打尖,突然进来四位客人,虽然他们更换了香水城流行的新衣,但是,柳依依从他们的长相上马上判定,他们不是香南国的人,从他们小心翼翼说话的口音来看,柳依依断定,他们是南越国的人。

柳依依示意众人屏息静气,仔细观察这四位客人的言谈举止。哪知这四位客人特别小心,不但不再说话,连交流的眼神也没有。四位客人简单用过了茶点,走出了饭馆。

柳依依等人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一番捉迷藏之后,来到城内一处僻静的树林,四人站定,其中一人瓮声瓮气的说道:“跟了这么久,请现身一见吧!”。

柳依依等人只好现身,柳依依警惕的看着四人,问道:“你们是何人?到我香水城意欲何为?”

那瓮声瓮气的人说道:“很是奇怪,我等难道不可以来香水城?我们来此旅游度假,不可以吗?”。

柳依依一阵无语,也是,这香水城人人来得,难不成每个人都要盘问一番?

柳依依道:“世人皆知我香水城出了大变故,我们当然要提高警惕,提防别有用心之人趁火打劫,这也是人之常情,对你们几位身负高深莫测修为之人,我们盘问一番,也不过是小心使然,难道你们不可以盘问?你们特殊?”。

“原来如此,不过,我等来此香水城本没有特殊含义,也不想徒惹祸端,至于我等来此有何目的,恐怕不用向你们汇报吧?这次别过,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再跟踪,否则,我等就不客气了!”。

柳依依恼怒,更加确认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心怀叵测,于是干脆抽出宝剑,一指那说话的领头之人,道:“此时正值我侯国多事之秋,几位不配合,不说明来意,我们也只好用强了!”。

说着,一挽剑花,剑气沛然,冲向为首之人。

那人双目微缩,自语道:“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已经尊者修为,不简单!”,说着,双手挥动,一双肉掌忽然变成古铜色,挟排山倒海之势攻向柳依依,柳依依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袭击到自己的面门,急忙闪身撤步,右手剑冲向掌气,脚下叫力,斜向上方升空,躲过掌风,剑尖所指,依然毫不放弃突袭对方的肉掌,竟然是以强硬的招式,硬撼对方的肉掌。

那人右手直接去抓柳依依的宝剑,左掌又向升空的柳依依发出猛烈一击,柳依依空中躲闪不便,只好伸出左掌与对方硬拼,一声巨大的轰击声震的树林中刮起了狂飙,周身数丈方圆的树林尽被拦腰截断,天空一瞬间一片灰色萌萌。

周围的人尽都运起功力抵抗这无端升起的气浪的冲击,只感到呼吸都困难。再看柳依依,向风筝一样被击向高空,变成小小的黑点。那和他对掌之人却稳稳的站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却充满震惊神色,惊疑不定。

空中一朵烟花绽放,那人脸色大变,急忙说道:“快撤,这是传讯烟花,有人要来了!”,四人没有高空飞行,只在地上疾驰,转眼我影无踪。

和柳依依一个小组的其余九人此刻还处于迷糊状态,刚才天崩地裂的一击,让他们头昏耳鸣,他们万万想不想到,柳依依的境界已经不是他们能够仰望得到的,只是,这柳依依被击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受伤?众人担心,喊着柳依依的名字,四处找了起来。

柳依依被击向高空,受了很重的内伤,在空中忍住剧痛,掏出传讯烟花,按动按钮,将烟花发射,同时,尽量驾驭气流,使自己的身体放松,延缓下坠势头,以防坠到地面摔成重伤。尽管如此,“嘭!”的一声,柳依依坠地,昏死过去。

众同学急忙上前,呼喊着柳依依,试图将她叫醒。

正忙乎着,吕尚御风而来,扶起昏死的柳依依,将一股强大的灵气注入到柳依依的体内,修复她受损的内俯和筋脉,一会儿,柳依依悠悠转醒,看着吕尚,说道:“刚才有四个形迹可疑之人窜入城内,看样貌听口音,看得出他们是南越国的人,武功路数判断,应该是南越国五羊派的人,修为比我高得多,我疑心,五羊派与六王子那若菊已经沆瀣一气,趁机作乱。”。

吕尚听着,抱起柳依依,对其余几个人说道:“先回书院,柳依依需要进一步治疗!”,说着,一瞬即逝。

吕尚抱着柳依依来到了龙择天的小院子,吩咐绿萝和龙小健烧了一锅热水,又吩咐到书院医务室取一些草药,心道:“柳依依中了毒掌,需要及时清除沉淀在脏腑和经脉中的剧毒,时间稍晚,毒入骨髓,就算我是神仙,也很难将她就回!”。

绿萝和小健准备好了一切,吕尚毕竟是世外高人,也没有避嫌,将柳依依弄晕脱了衣服,放进热锅,由将草药用另一锅熬制成汤药,一部分放入热水锅,一部分灌入柳依依的嘴里,然后运转神功,将自身灵气输入到柳依依体内,融合药力,一点一点将柳依依体内病毒逼出体外,待满锅的水变成黑色,吕尚又重复了两次相同的过程,直到确认柳依依体内之毒已经祛除干净,才让绿萝和龙小健二人给柳依依穿好衣服,将柳依依放在龙择天的床上,让柳依依继续酣睡。

柳青华和花不谢及风隐三人赶到了龙择天的院子,看了柳依依的情况,又问了随后而来的其他九人,了解了大致经过,花不谢说道:“看来,南越国已经有人潜入,而且应该不止是这四个人,我们需要把这些人臻辩出来,防止他们里应外合!”。

风隐道:“还是令城防军队对各旅馆酒店进行排查,尤其注意排查南越国的来人,我们需要抓住一些奸细了解情况,我这就去找大王子,让他命令城防军随我行动。”

吕尚道:“城内的事情还是要拜托各位,我始终不放心龙择天他们,我这就赶过去,找到龙择天,助他一臂之力。”。

………

龙择天等人快马加鞭赶往南越国边境,至第二日正午,前边快马探报:“前边五十里发现一队人马,大约万人,正在急速向我方赶来,好像是六王子那若菊的军队,但六王子不在其中,怀疑是先头部队。”。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我们加速前进,争取和他们迎头赶上,也好问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木红杉得令,命令部队加速前进。

半个时辰,在南岭山脚下,两支军队狭路相逢,十万人马拥挤在狭长的山脚下,北侧为南岭山,南侧为香水河,香水河奔流至此,汇聚众多直流变得宽阔浩大,河流水声澎湃,激流勇进,一直向东延伸,义无反顾奔流入海。木红杉策马直冲,来到对方军队阵前,高呼道:“我乃香南侯国禁卫军统领木红杉,请你们长官答话!”。

一将催马出队,朗声道:“我乃六王子麾下先锋统领胡英,奉六王子令先期探查返都路情,六王子得知侯国大难,心情焦虑,怀疑宫中有人想叛乱造反,率我等挥师西进,进城平叛,你身为禁卫军统领,不在国内安境保民,却来到这里,意欲何为?”。

木红杉闻说哈哈大笑,道:“国有危难,汝等将士正该坚守边境,防敌侵扰,如何擅离职守,私自带兵返城?大王子乃是禁卫军统帅,卫戍都城边境,都城有事理应返回平乱。而你等的任务乃是戍边防卫,怎么能没有朝中旨意私自动兵?胡英,你我同殿为官,军中同僚,我劝你速速调转马头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以免误国误民!”。

胡英顿了顿,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只奉六王子令,没有接到朝中旨意,却不能认可你的说法,待我派人禀明这里的情况,退不退兵,我说了不算,需要六王子定夺!”。派传令兵返回,通报这里的情况。

龙择天道:“胡先锋不必这样麻烦,我等的任务就是阻截六王子,劝服他不要出兵西进,防止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出兵侯国,收渔人之利。胡先锋稍安勿躁,还是和我们一同返回,截住六王子,看他怎么说?”。

胡英犹豫,他也不愿意与木红杉内部相斗相残,徒劳内耗,让别国有机可乘,于是说道:“也好,那我们就一同返回,见过六王子再说!”。

龙择天没想到胡英如此好说话,让木红杉整军,继续开拔。

又行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晚,夜晚逐渐降临,行至一片偌大的开阔地,龙择天让木红杉停止行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问胡英:“此地距你们卫戍的边境有多远?”

胡英道:“此地叫张乐川,距边境五百里,我们边境城昌怀是我们的驻地,据此四百里,六王子令我等先行,如果我预估不错,他们也恰好到这里安营,我们不妨在这里等待六王子。”。

龙择天想了想,对木红杉说道:“也好,今日不急着赶路,就在这里休息,也好等等六王子,但愿天随人愿,六王子顾全大局,知晓厉害,不动刀兵!”。

众人早已安营扎寨,十万人马埋锅造饭,也是十分壮观,大营内外灯火通明,煞是热闹。龙择天与杨再兴木红枫木红杉几人坐在营内,龙择天问了一些六王子军内一些情况,听到胡英的介绍,便陷入沉思。

听胡英的介绍,六王子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放任军队吸食极乐膏,军队的纪律非常严明,军事素质过硬,阵容齐整,兵强马壮。十几年来,东线无战事,与六王子整军备战也有密切关联。但是,这都是听胡英一面之词,真实情况龙择天等人并不了解,只是听说而已。但如果和胡英说的一样,六王子雄才大略,治军严明,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能一概如论。关键是他和南越国的关系,如果确实有苟且之事,那么,六王子能力越大,危险性也就越大。龙择天心道:“真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这个六王子,看看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龙择天正在思考,突然一愣,说道:“六王子率大军已到,我等出去看看!”,杨再兴和木红枫等人一起走出大帐,几人凭空而起,升到高空,见远处灯火通明,有不下于几十万人马正在扎营,龙择天说道:“扎营处距此地约五十里,我们去他的帅帐查看。”。

几个人飞跃而行,不大工夫。来到大营上方,龙择天说道:“我和杨院长潜入帅帐,其余人隐蔽警戒!”,说着龙择天和杨再兴施展隐遁术,将自己的身形隐于夜色中,像黑夜中的树叶,静悄悄落在帅帐外边,屏住呼吸,将帅帐撕裂一条小缝隙,向内观看。

帅帐内,主位端坐两个人,其中一人让龙择天大吃一惊:不是申破天是谁?

龙择天有一种无奈,看来,上天冥冥之中将申破天送到自己面前,就是和自己做对的,如果说这一世有一个劲敌,那非申破天莫属。再看其他人,张宗顺、刘莲香、林墨染、司马环洲、聂云岭、公孙涛等人尽皆在列。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些门派也都要参与其中?果真如此的话,香南侯国危在旦夕。

申破天突然皱眉,朗声说道:“账外来人何不进来一叙!”,其他人尽皆吃惊,不知道申破天何以发现账外有人。

本来,以龙择天和杨再兴的神通,其他人不可能发现他们,但是,他们面对的是申破天,再高明的隐遁术,在申破天面前也是无所遁形。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破账而入!

帐内人除了申破天,其余人纷纷站起拔剑,申破天开口道:“都坐下,凭你们,没有在他面前拔剑的资格!”。

众人讪讪,依言坐下,眼睛却警惕的看着龙择天与杨再兴。

龙择天看着申破天,问道:“阁下有何所图?”。

申破天站起身,两眼注视这龙择天,说道:“看来这第一仗就在这里了,我大军扎营此处,便预知你等必然前来,一统天下之战,便是在此启幕,我要看看,究竟是你天命所归,还是我人定胜天!”。

龙择天看着主位另外一个人,问道:“可是六王子殿下在座?我还是要听听你的想法,六王子意欲何为?”。

六王子长叹一声,说道:“我侯国突遭劫难,本王子担心社稷安危,出兵勤王,也是无奈之举,近些年侯国虽然相对平静,但是暗流涌动,国内势力纷繁,宫内内斗不休,本王子不忍社稷不安,生灵受苦,意欲改朝换代,靖平世界,不知小先生以为如何?”。

“但是你可知道王宫大殿是怎么毁的?”,龙择天问道。

“我知道,你不必说!”,六王子一挥手,拦住龙择天的话头。

龙择天转向申破天:“我们怎么战,你我单打独斗,还是两军对垒?”。

申破天道:“单打独斗,那是以后的事,既然你我均是志在天下,必然是军事争锋,没听过一场单打独斗敲定天下谁属,你我天下争锋,从此地开始。”,申破天语气虽然平缓,但是一股天下由我的霸气却冲天而起,令人心腥摇曳。

“那好,既然两军对垒,我便回去,此后,咱们各凭计谋本事,一见高下!”,龙择天看着申破天。

“好,你回去吧,我给你这一夜时间,明日辰时,我要进攻你的大营,希望你做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

龙择天也不废话,拔腿而去!

第三十九章 边境之战(一)

龙择天回到大营,第一件事是将胡英从本部大营带到帅帐,然后令人马上召集心儿、六兄弟,杨再兴、木红枫木红杉及军中各营统领来到大帐,召开紧急会议研讨对敌方略。

龙择天问胡英道:“胡先锋,你可知道六王子本次出动了多少兵马,装备如何?”

胡英答道:“六王子本次军队尽出,人马五十万,飞舟四架,火炮二十门,战车一万驾,弓弩无数!”。

龙择天道:“诸位都明白了吧,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六王子兵马五十万,除去一万人在我们这里,还有四十九万,南越国是不是已经派出了军队?如果派出了军队,派了多少人马?装备实力如何?各大侯国被申破天收买了多少?本次有多少高阶武修参战?”。龙择天皱眉,继续道:“此地乃我侯国领地,北面高山,南侧流水,中间是平川,走平川过山道,直到香水城没有什么关隘可守,若两军对冲,我方很容易被碾压致死,但是,若是我们溃逃,敌方正可尾随而追,长驱直入,正面抵挡,兵力又远远不足,诸位有何高见?”。

木红枫作为兵法大家,此刻也是愁眉不展,看着摆在桌上的军事地图,仔细思量。

“怎么?六王子要攻打侯国?不是说回去勤王吗?怎么就造反了?”,胡英焦虑的问道。

龙择天看着胡英,认真说道:“六王子决意大动干戈,手足相残,胡先锋有何打算?”。

“本来,我是六王子手下,但若他执意造反,手足相残,不念及山河故土,我绝不随同,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心意,可否准我返回王子大营,一问究竟如何?”

“恐怕,即使六王子不愿,也已经由不得他了!”,龙择天叹气,“你可以去六王子大营,但是你只可一个人去,军马留下!”,龙择天威严说道。

胡英浑身一颤,“也罢,我就不去了,反正明日自会见面。”。

龙择天在思考,但是此刻,他想的最多的却不是破敌之法,而是想这一仗该不该打。他深知,无论是六王子想要出兵起事,还是他想借此登上高位,或者南越国借此吞并香南国,再或者申破天志在八荒,都必然战乱四起,生灵涂炭,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赢山造就一代名将的千古传奇,更何况改朝换代江山一统,根本就是积无数生灵换取自己的千秋霸业。而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的野心?如果说有区别,也只是自己认为为万世开太平的天下之心而已,结果不同,但是过程何尝不是一样的残酷?打不打?不打,我自归去,求个一世平安,师父也不能怎么样,打?我是否真的忍心看着眼前的活人变成累累白骨?龙择天举棋不定,反复斟酌,一时恍然无措。

杨再兴见龙择天游移不定,以为他对这一仗心虚,没有必胜之念,颇为不满,怒斥道:“为将之人最忌讳临战之时举棋不定裹足不前,没有气魄,不能当机立断,或者心怀惧怕,怎么能统帅三军,使三军用命一鼓作气?你若是怕了,将主事交给木院长,还是由他掌帅好了!”。

龙择天也不生气,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以你们来看这一仗非打不可吗?”。

众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木红枫斥道:“难道是打不赢就投降或者不应该打?”。

龙择天道:“常云:兵者,凶也,一动刀兵,无数生灵涂炭,百姓受难,六王子或者南越国意图染指香南国,无非是为一己之私,或为名或为利,但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谁人坐天下还不都是一样吗?何苦你争我抢,弄得天下纷扰,苍生流离?”,龙择天语气真挚,目光清澈。

“呸!一派胡言!自古以来,刀兵动乱,哪有真正的所谓太平盛世?自家天下始,天下纷争不止,那些上位者不甘居于人下,不服号令,乃是一争也;百姓居于底层,长期遭受盘剥,历时日久,心生怨怼而奋起造反,此乃二争也;国与国,家与家,或因地盘或为资源,兵戎刀兵相见,只为我家或我国过得好,此乃三争也;异族入侵,只为征服异域或者征服异民为奴以供驱使,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倾尽天下之财为我所有,恨不能控制整个星球为我所独有,此乃四争也。小到人之争大到国之争,纷乱天下何曾平静?战者,有正义和非正义之争,为一己之私而战者,乃是盗贼之战,非正义也,为还天下安宁,为造福苍生而战,乃是天命之战,正义之战也。如今六王子挟外力举兵入我香南,他今天想的是入主侯国,明日便倾天下之利尽我所有,贪欲无限,岂是一味退避所能满足的?再者,南越国虎视眈眈,吞并我侯国之心昭然若揭,我等将侯国拱手让人,且不说我等罪孽深重,就算我们认了,其他王子认不认?香南的百姓认不认?只要有一股势力不认,刀兵之战岂能避免?龙择天,你若真的想让天下太平,除非你能平息天下纷乱,一统龙洲,还龙洲百姓一个真正的一统江山,否则,诸侯混战不休,外族虎视眈眈不止,哪来的天下太平?退让能换来天下太平吗?没有想到,如此关键时刻,你居然有如此不堪造就的混账想法,你太让我失望了!”,杨再兴越说越激动,面色因怒而涨红,跃跃欲试,要揍龙择天。

龙择天有些害臊,为自己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害臊,更为自己生出退却之心而羞愧。

龙择天自嘲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商议一下,看看下一步我们将如何应对!”。

龙择天看着在场诸人,特别是几位弟兄和心儿,他知道,不论他作何选择,这些人必定与他生死与共。但是,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人,所以,他感到压力巨大,一个不小心,他都将面临巨大的遗憾。所有计划,必须周密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龙择天看着地图,眉头紧锁,自语道:“目前,我们要弄清楚三件事:一件是六王子究竟是被胁迫还是自己真的举兵祸国?第二件是南越国与六王子或者申破天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南越国什么时候出兵,出兵多少?第三件是被申破天收服的几位门派弟子所在的门派有什么想法,是否会趁势作乱火中取栗?要想破解这些疑问,我们马上要做好三件事:一是想办法将申破天与六王子等人隔离,然后于万军丛中擒拿六王子,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如若他真有造反祸乱之心,要胁迫他命令其所属军队返回昌怀城,驻守边防;二是侦查南越**事动向,最好马上派出我们的军队迅速赶往昌怀城,加强防御,以防不测;三是想办法擒拿刘莲香林墨染司马环洲和聂云岭等人,特别是司马环洲,一定要抓到手,问出五羊派的动向!”。龙择天越发愁眉不展,道:“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有人拖住申破天,要是我师兄在此就好了!”

“师弟不必担心,为兄来也!”,吕尚突然出现!

龙择天惊喜道:“师兄来到,无忧矣!”。

吕尚微微一笑,道:“师弟胸怀万古韬略,我等皆听从你的使唤,有何安排,尽管吩咐便是!”。

龙择天知道,这是吕尚借机力挺他,树立他无上之权威,于是顺杆往上爬:“诸位既然信得过我,我只好勉为其难,以军中作风行事,诸位无论职位修为高低,尽皆我香南侯国子民,或为我之知己,无论是谁,听从号令,如有违拗,木红枫木院长带我执行军法,令行禁止,军法无情!”,说着从腰间抽出佩剑,扔给木红枫。

木红枫伸手一揖,朗声说道:“遵命!”。

龙择天走向帅案,转身目视众人:“吕尚吕师兄听令,命你即刻前往六王子大营,单挑申破天,将之引出,离此地越远越好!”。

“得令!”,吕尚转身而出。

“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和聂风,命你四人在吕师兄引出迅速出手,目标司马环洲,一定要生擒!”。

“得令!”,刘白衣四人也是紧跟而出。

“木红枫木红杉,命你们带领五万军队趁乱进入六子军营,不杀人只放火,控制六王子帅部人马的高层,胁迫他们发出命令,不得本部人马参与侯国内部自相残杀!”。

“得令!”。

“杨再兴杨院长及胡英,你们二人迅速召集剩余五万人马,随同我和心儿,赶往昌怀城!”。

“得令!”。

众人散去,龙择天心儿和杨再兴胡英迅速集合队伍,绕开六王子军营,趁夜色不点火把,悄声向边境进发。

行至夜半,忽然,六王子军营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空中光芒大盛,亮如白昼。龙择天微微一笑,吩咐众人,加速前进。

第四十章 边境之战(二)

吕尚艺高人胆大,直接冲向申破天的大营,先是发动三昧真火轰炸辕门,然后足下生辉,升空而起,抽出宝剑,一道剑光浩浩荡荡将大营劈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高声喊道:“申破天,与我一战!”。

火光中,申破天等十几个人冲天而起,申破天气恼大叫:“龙择天小儿不守信用,说好的明天两军对垒决一死战,怎会深夜发动突然袭击?也罢,既然你们如此狡诈多端,我便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就踏平你香南侯国,扒了你的祖坟!”。

吕尚混不讲理,剑光交错纵横,劈向哪里,哪里就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申破天心下焦急,急忙冲向吕尚,口中大骂:“吕尚,你卑鄙!”。

吕尚不管不顾冲向申破天,剑光滔天,劈向申破天,申破天拔剑相应,一道沛然莫御的黑气携狂风袭击吕尚,两道剑气于空中相撞,一道蘑菇云冲天而起,地面飓风大作,辕门及部分营帐一扫而空。

申破天看着地面惨状,目眦欲裂:“吕尚,你好卑鄙,地面都是普通官兵,你何苦殃及他们!”。

吕尚一边与申破天对打,一边趁空东一剑西一剑袭击地面营帐,嘴上说道:“有本事你阻止我呀!”。

申破天大怒,化为黑色阴风,无差别功向吕尚,吕尚于空中举剑相应阻挡,利用风势飞速后退。申破天恨极了吕尚,黑色大手化为五条利剑,更加快速刺向吕尚的面门。吕尚见对方来势凶猛,举剑招架更加快速后退。只见那申破天的五条黑色利剑距离吕尚的面门只不过咫尺距离,却始终差那么一点,申破天更加愤怒,速度更快,试图一举破开吕尚的剑气防护,刺烂吕尚的面门。

可是,这稍纵即逝的追击之下,两人却已经冲出了百里之外。申破天顿时明白了吕尚的用意,收势回头,要重回大军驻地。

“想走,我还没玩够,你走得了吗?”。

吕尚剑光盘旋,将申破天笼罩在内。

木红枫木红杉集中五万军队趁乱攻进六王子大营,六王子混乱之中没有来得及组织有效防御,转眼间散落在方圆几十里地的营帐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木红枫和木红杉修为高深,更是势不可挡,直接冲向六王子大营,极为轻松的将六王子控制在手中。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等人也直接将司马环洲、林墨染、聂云岭抓在手上,然后腾空而起,高声断喝:“所有香南侯国兵士听着,六王子已经就擒,汝等迅速集中在营地中央等候发落,否则,玉石俱焚,几十万大军尸骨无存!”

木红枫的声音震动四野,众头领识得这威震天下的香南书院军武学院院长的声音,急忙召集部下,向中心集中。

其时,天已放亮,硝烟逐渐散去,众人遥见高空之上一群人威风凛凛,六王子等人被人抓在手中,体似筛糠,浑身抖动,一看就是被人控制无法逃脱。

木红枫点中六王子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说道:“六王子,你五十万大军不防守边境,却引兵入关,却是为何?”。

六王子看着木红枫等人,强作镇定说道:“侯国大难,老大已经开动防卫军入都城,我担心大王子借机作乱,欲率兵勤王,以除后患,有何不可?”。

木红杉接口道:“六王子此言差矣,大王子的职责就是防卫都城安全,都城王宫被毁,大王子率先得知信息,率兵进城无可厚非,何况,大王子并没有引大军入城,而是听从花院长的劝告,令我等大军驻扎城外,大王子单骑入城,根本没有非分之想。倒是你六王子,身担防卫侯国安危大任,却私自引兵入关,说你没有非分之想,谁信?而且,你欲借助申破天通天大能,与我决一死战,不顾你我份属同一侯国的香火之情,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再狡辩也无用,我劝你,就此罢手,与我等合作,重返边关,在这紧要关头,以侯国和黎民百姓的安危为重,放弃个人私心吧!”。

司马环宇看着司马环洲,问道:“三弟,我且问你,咱们家族此刻就此事有多深度的参与?族长及各位长老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司马环洲怒视司马环宇:“抓了我你就胜券在握?痴心妄想,家族众人除了族长大人坐镇,其余各大长老及各堂口武功高深之人,共万余人已经向香南边境进发,我家族我五羊派好不容易盼到了如此良机怎能错失?何况香水城已经有我家族及门派细作潜入,人数不少于千人,到时里应外合,拿下香南侯国轻而易举。反倒是你,不但不能光大我家族门楣,反而投敌叛国,与家族门派和我南越国作对,你就不怕以后家族门派治你个不孝之罪,让你千刀万剐?”。

聂云岭也讥笑的看着众人:“此刻香南国危在旦夕,闽侯国、黔宁国等各**队已经枕戈待旦,各大门派蜂拥而起,以香南侯国一国之力,岂能对抗?识相的,应该反戈一击,与我等合作,杀入香南国,平分各类资源势力,否则,以申破天仙人的神通,挥手之间倾覆一方世界,也不是难事,到时,你们就算过来投靠,只怕也晚了,现在还不醒悟,后悔莫及!”。

木红枫大怒,对六王子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这些狼子野心之人要瓜分我香南侯国,你却不但不反抗,反而为虎作伥,引兵入关,你有何脸面苟活于世?”,说着,就要一掌拍下,取了六王子的性命。

“且慢!”,六王子大呼:“那申破天大仙人,只说助我挥师都城,夺了王位,然后以此为基,北伐东进,西出函谷,一统龙洲大陆,怎么会有这么多门派之人要瓜分我香南?我被骗了!”。

六王子那兰菊汗如雨下,此刻他也后悔莫及,知道申破天是在利用他,但是,没想到是如此恶毒,居然要瓜分香南侯国。他对着下面兵士大喊道:“各营队头领听清,我是六王子那兰菊,我命令你们马上集中兵力,由副统帅姜欢统领,听从木红枫院长的指挥,即刻返回边境,以防南越国越境袭击,危害我香南侯国!”。

六王子看向木红枫:“木院长,我经略侯国东南边境十几年,虽然我自知各方对我飞短流长,争议颇多,但是,我终究能周旋于强敌环伺之间,保国戍边十几年,虽然我也有野心,甚至不满父王对大王子亲厚有加,但是,我终究是香南国人,侯国兴废与我干系重大,我不会自废武功,毁庙祠弃江山社稷于不顾,只顾自己私心野心,让侯国陷入万劫不复。只是,那申破天说得好,一统天下,以我为始终,我便上了道,这才举兵入关,试图一统天下,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既然如此,请六王子下令,我们整军进发,重回边境,以防不测之忧。”,木红枫解开六王子的穴道,说道:“既如此,我们下去,重整兵马!”,又回头看了看刘白衣等人,说道:“带上这些人,装进囚笼车,重兵看护,不使逃脱!”。

六王子威信果然极高,令姜欢等人整顿兵马,浩浩荡荡返回边境。

龙择天心儿和杨再兴等人率五万兵马急速赶往边境,距离昌怀城五百里,一片丘陵地带,林密草深,龙择天见此处极易伏兵,担心有埋伏,便在树林外一处相对平坦树草较稀疏的地带停滞,命胡英按照军队防御阵型布好阵,吩咐道:“你可叫兵士按照阵型稍事休整,吃些干粮,但要保持警戒,我亲去前边那片树林查看一番。”。又对杨再兴说道:“你可在这里帮助胡先锋!”

杨再兴和胡英答应,令军队修整吃干粮。

龙择天和心儿身化清风,彷如无物,向树林飘去。

龙择天和心儿进入树林,化形于物,穿行于草丛树林,以龙择天和心儿的修为,隐形藏匿,化形为物,已经是小菜一碟,除非是大至尊修为全心全意的感悟才会稍有察觉,否则,他们融于周边事物,端的如同无物。一进入树林,龙择天便感受到了这林中气息极为异常,这里不但有埋伏,而且都是些修为高深之人士,甚至有几十股异常强大的神秘气息若隐若无飘在林中。龙择天判断这些气息最低为宗师,最高为至尊。龙择天肯定,这是武修气息,不是军队隐伏。看来,南越国五羊派司马家人已经迫不及待攻入香南国。但是,他们为何在此设伏?难道他们知道我们要来?不应该啊?率军重返边境,这是我临时起意,不过一天一夜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他们就安排好?难道是巧合?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恰好在这林中设伏?

龙择天深知,这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不是普通军队所能抵挡,如果军队进入这片树林,很可能全军覆没。

龙择天拉着心儿,轻飘飘出了树林,重又回到军队当中,找到胡英,对他说道:“前边那片树林果然有埋伏,而且是修为高深的江湖人士,我军贸然进入,定然有去无回。这样,你马上令人收集一万只箭给我,另外,调集所有善射兵士在此阵型外围树林方向,再布置一层箭阵,人数不低于一万人,分三层布设,然后长枪队为第二阵型,人数仍然为一万人,以善投射者为优,剩余三万人不动,保持目前阵型,骑兵居中,各方阵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有一丝异动!”。

胡英不知道龙择天的想法,痛快答应,立即组织人手收集羽箭,按照龙择天的吩咐布置好了阵型。

第四十一章 边境之战(三)

一会之后,成堆的箭羽如同小山一般堆放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袍袖一挥,羽箭瞬间消失,众人惊骇,龙择天也不在意,要了一只巨大的神弓背在身上,又与心儿一起化形为物,消失在树林中。

就在众兵士目瞪口呆之际,突然前方树林中火光冲天,接着大火蔓延。一只巨大的火凤凰翱翔于树林上空,火焰四射,磅礴的火龙滚滚入林,林中哀叫声四起,成百上千人影冲天而起,意欲四散而逃。

天空中忽然上万只飞鸟铺天盖地,龙择天不再隐形,而是站立在一只巨大的神鹰背上,手持神弓,一箭一箭目不暇接的射向冲天而起的身影,那些身影还没来得及起势逃走,就又掉在地上,葬身火海。

龙择天的目的就是将那些隐藏的武修赶出树林,让他们暴露在树林之外一举歼灭。林中人除了那些高阶修者想高空遁走,其余武者哀嚎着冲出树林,一部分抱着临死拉个垫背的想法,冲向林外军队,试图以自爆造成杀伤。怎奈,林外军队早有提防,一排弩箭射去,一排人倒下,惨不忍睹。

只是一炷香时间,从树林中跑到林外的武修,死了上千人。

龙择天连珠似的发射也击毙了上百高阶修者。龙择天看见天上一位至尊武者正仓惶向南越方向逃窜,对心儿说道:“心儿,快抓他回来,要活的!”,心儿答应,化为一条虹影,向那武修追去。

龙择天继续一箭一箭射向试图从空中逃走的武修,如同一夫当关的盖世英豪,八面威风,没有使一人漏网。

半日之后,天色将昏,树林大火已经被龙择天扫灭,天地一时恢复宁静。

龙择天正担心心儿,只见一条红影嗖然落在龙择天面前,接着,将一个人重重摔落在地:“这个人不简单,速度挺快,我差点追不上!”。

龙择天疼爱的摸了摸心儿的头顶,对来人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龇牙咧嘴的呻吟,看着心儿竟目光闪亮,一副痴呆的样子,心儿给了他不少苦头,但是,他对心儿毫无恼怒,却看着龙择天格外不顺眼,怒视龙择天:“你又是何人?”。

胡英走了过来,对龙择天说道:“此人我认识,他是南越国五羊派九长老之一,老幺司马空,是司马门主司马端的九弟,修为仅次于大至尊,多年来横行岭南一带,无恶不作,对我香南更是虎视眈眈,他是五羊派对我香南国趁火打劫得怂恿者。”。

“你既然知道如此重要情报和不早说?”,龙择天怒视胡英,胡英唯唯诺诺道:“我,不敢说。”。

“你有何顾虑?”,龙择天追问。

“他与六王子私交深厚,我不知六王子的真实意图,故不敢轻易说出口。”,胡英低声说道。

“唉,这就麻烦了!”,龙择天担忧道:“但愿木院长他们能多加小心,免得六王子反复无常,上了当吃了亏!”。

“胡英,你作为六王子的先行官,对六王子的为人有何看法,从实说来!”,龙择天语气庄重,一股威压罩在胡英的身上。胡英“噗通!”跪倒,颤声说道:“回禀龙少爷,六王爷看似简单,其实城府甚深,我们这些手下人从未接近过他,只是禀命行事,六王子也不许我们知道高端情报。但是,据我们观察,一直认为,六王子虽然野心极大,但是对香南国也是一片赤诚,虽然与南越国各方势力纠缠不清,但是这些年边境稳定,香南国东南边境还算平静,这与六王子的韬略不无关联。所以,尽管六王子虽然神秘莫测,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我们相信他不至于卖国求荣,所以,对他的命令也就无条件服从,没有做其他想法。”。

龙择天撤去威压,自语道:“怕就怕野心膨胀到极点,疯狂不可自抑,良知被毁!”,对胡英道:“你马上派精干之人往回走,告知木红枫院长,就说我说的:当心六王子!快去,不可耽搁!不可泄露!越快越好!”。

胡英立马答应,命本部军中探马飞速返回,将龙择天这句话迅速而隐秘的传给木红枫。

龙择天还是不放心,对杨再兴说道:“杨院长还是你去吧,一则快,二来也有些把握,若木院长那边已经遭遇不测,有你突然出手,则胜算更大!”,杨再兴应声而去。

“司马空,你门派此行来了多少人马?修为如何?最终目的如何?”。龙择天转头问向仍旧倒在地上的司马空。

面孔桀骜不驯,面孔向天,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是,看到心儿,却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痴痴呆呆,如陷入情网之中的人。

龙择天也不生气,温言款语的对心儿说道:“心儿,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心儿脸红,心想:“这个不着调的冤家,此等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调戏于我!”,羞涩道:“好!”,“你我求你个事行不行?”,“行!”,“那你抱我行不行?”,“这”,心儿大囧,脸色绯红。

心儿国色天香,那股仙人气质自然出尘脱俗,再加上此刻的心儿如同含羞待放的鲜花,美艳不可方物,令在场所有人一瞬间心腥摇曳,瞬间失神,忽悠天外。那司马空本就是好色之徒,阅女无数,与心儿打斗一番已是情不自禁,更恨不得立即拿下心儿,心神俱失之下,被心儿轻易制服。此刻见心儿脸色羞红,更使天地无荣,尽失颜色,哪能扛得住这等诱惑?一时急怒,大声道:“不可!”。

“关你屁事?”,龙择天哧道:“我的心儿,我乐意,她也乐意!”,说着扑向心儿的怀里,一嘴亲向心儿。

心儿更是羞涩得不可自抑,但是她本就是温柔可亲之人,自认早已经是龙择天的人,所以,虽然羞怯,却没有拒绝,连片温柔的嘴唇与龙择天对在一起。

天地万物无声,温暖和煦的风儿轻抚在人们身上,配合着活色生香的画面,使人如坠仙境,更加羡慕如同画中的两位仙子缠绵悱恻,令人倾倒深陷其中。

“呜呜!求求你,把你的嘴拿开,你问我啥都可以,行不行?别唐突了美人,不,仙子,拿开你的嘴好不好?我回答你还不行吗?”,司马空痛哭流涕,仿佛自己心爱之物被人强行掠夺,气恼而又无奈。

“你说不说干我啥事?我亲不亲干你啥事?来,心儿,再来一口!”。

“住口!住口啊!我司马家族基本上倾巢而出,再加上南越国依附在我司马家的势力,共计至尊高手一百二十多人,尊者一下高手一万多人,飞舟四艘,再加上南越国护国高手至尊五十多人,尊者及以下高手也有一万多人,飞舟四艘,作为先遣队,已经开拔,不日即可占领昌怀城,并以此为据点向香南国进发,配合南越国百万大军,占领香南国全境,我们五羊派只要香南书院,不取香南国任何别的资源,我们各的所需。我都说了,你把嘴拿开呀!”。

龙择天吃了一惊,不自觉把嘴从心儿的嘴上拿开,“你带来多少人?可是先遣队?”。

“我们是先遣队,至尊十人,尊者二十人,其余武修共计一千人,已经探知你们带着部队先期而来。在香水城探知情报并打伤那个小女孩的人就是我!我本想看着你们武修人数少,只是普通军队,本想出其不意占个便宜,急功近利,急躁冒进,不想被你们一举歼灭,我你怎么又亲上了?快把嘴拿开!他是我的,我的!我要把他承欢胯下,夜夜欢歌,不死不休,哈哈哈哈!”。司马空歇斯底里,两眼狂热的看着心儿,色心暴露,恨不得马上把心儿压在身下。

龙择天不屑的看了一眼司马空,右手一挥,一道豪光如同万道钢刀,将司马空绞杀的一丝不剩。

众人惊骇得鸦雀无声:这世上还有这等“严刑逼供”之法,还有这样的杀人之法!

龙择天对着发呆胡英怒吼:“发什么呆?还不下令火速赶往昌怀城?”。胡英一震,命令道:“火速开往昌怀城!”。

第四十二章 边境之战(四)

龙择天心下焦虑,心下知道昌怀城已经凶多吉少,再加上对方实力堪为雄厚,自己一方兵少将寡,如何占领昌怀城,即使占领能不能守住,也是殊无把握,但是,他始终不甘心,没到昌怀城就放弃,也不是他的性格。

龙择天放出一万飞行玄兽,载一万名步兵,三万骑兵被龙择天紫色豪气洗礼,战力倍增,剩余一万人龙择天命他们以正常行军的速度前往昌怀城,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与后队汇合,因为龙择天始终相信,木红枫他们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一定会将六王子的军队带回昌怀城,再加上自己一路打前站,清扫通往昌怀城的障碍,六王子军队一定会很快到达。

三万快马一路烽烟滚滚,高空中一万飞禽排空而飞,龙择天和心儿作为箭头离开大队五十里开外,尽量消灭空中地面修为高深之敌。

龙择天与心儿边飞边观察,因而进展不快。第二天早晨,只见前方数艘飞舟飞跃而来,眼见那些飞舟就要从龙择天和心儿身边飞过,龙择天大喊:“心儿,动手!”。

龙择天抽出宝剑,剑气通天涌地,劈头盖脸朝身边的一艘飞舟劈去,那飞舟怎能抵挡龙择天毁天灭地的剑气,“轰隆!”一声坠毁。心儿也不含糊,一声排空而起鸣叫声冲天而上,接着一道红光喷向一艘飞舟,那飞舟“轰隆!”一声,燃起大火,坠向地面。

紧接着其余六艘飞舟远远停在空中,数百武者纷纷停留在高空,惊骇莫名的看着一红一白如同一对仙子的两人。

“前方何人拦我去路?”,一位须发老者长身悬立,看不出丝毫用力,平静的移动到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打量来人,看出他修为乃是大至尊,与杨再兴木红枫等人不相上下,心下不惊,泰然自如:“我乃香南国香南书院学生龙择天,如今香南国突遭意外,为防不测,我等前来边关卫国戍边!”。

“呵呵,龙择天之大名早已经蜚声龙洲,天下谁人不知?前一阵子申破天大仙人特意提起过你的大名,对你推崇备至,我想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有多大作为,能让仙人如此刮目相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但是,仅凭你二人岂能阻止了我的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能不能,打过才知道,再说,你隐匿姓名不说,看来你心里远没有表面来的自信,胆小如鼠之辈,岂能争霸天下?”。龙择天讥讽道。

“告诉你也无妨,吾乃五羊派长老会第一大长老司马云,汇集南越国境内二百多至尊,就是趁此时机踏平香南,一统大湖以南之地,至于你香南的南鹿书院,我已经视若我的囊肿之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既然为书院学子,还不顺从天意,快快归降,你若归降,记你个首功,当为书院大院长之职,从此光宗耀祖,也不失一世荣华!这小娘子国色天香,可以作为我的填房,也将大功记在你的头上,再挂一个我五羊派荣誉大长老,我五羊派有你一席之地,荣耀通天,你之何之大幸!”。

心儿是他的逆鳞,触之则怒。龙择天心中怒火滔天,心道:“这五羊派果然个个无耻,不,兄弟司马环宇还是个好人,你们这些无耻之人个个该杀!”,九阳神通砰然爆发,一瞬间天地变色。心儿见龙择天动了真怒,摇身一变,一只蓬勃浩荡的大鸟扶摇直上,伴随笼罩天地的红光染红了天野。龙择天右手持剑击向司马云,左手神功化为浩荡紫气冲向司马云身后的飞舟。司马云万万没有想到龙择天陡然发怒,便是实打实的十成功力,急忙运功抵挡剑气,哪知那剑气的力量岂是他能阻挡,乍一接触,便被击飞,身后飞舟更是猝不及防,被浩荡紫气击中,瞬间灰飞烟灭!

司马云大骇,惊呼:“快结阵,出动飞舟火器,集中攻击此人!”。

空中剩余五辆飞舟迅速集中成一排,火器一瞬间如同万道火光功向龙择天。

龙择天“哈哈!”大笑,再次拔空而起,剑气浩荡纵横,将飞舟笼罩在剑气之内,使火器不能发出有效攻击。

一声凤鸣响彻九天,红光通天,沛然浩荡,二百位至尊有数人被红光击中,脱身不得,灰飞烟灭。想想至尊之身哪怕千刀万剐,也不能损其分毫,被这红光一击灰飞烟灭,岂能不令人惊心动魄!

司马云被龙择天剑气击中,已然身受重伤,此刻更是骇然,急忙令剩余飞舟转向,带领剩余武者向南越方向溃逃。龙择天也不追击,只是冲着司马云的背影喊道:“给我让出昌怀城,我要到那里歇脚!”。

龙择天和心儿并肩站立在空中,手拉手肩并肩,一对令天地失色的玉人此刻完全没有大战后的心有余悸,相视而笑:“再亲一口呗?”,龙择天坏笑,心儿脸色再一次绯红,却把嘴唇凑到龙择天的嘴边,轻轻一点就离开。

“不过瘾,再来!”,龙择天刚要得寸进尺,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讥讽:“挺有闲心的啊!”。

杨再兴按着龙择天的吩咐赶往木红枫木红杉的大队人马,想找到木红枫,告诫他们龙择天对六王子的担心,却见六王子的人马包围了龙择天留给木红杉的五万人马,形势岌岌可危。

杨再兴大惊失色,心道:“果然应验了龙择天的担心,只是,这六王子明明已经归顺,却为何突然发难,而且突然成事,将木红枫他们的五万人马包围?”,杨再兴不顾一切,冲向战场,想找到木红枫他们,怎奈他深陷阵中,再加上有几个至尊修为的武者围住了他,虽然不能伤他分毫,却也令他一时无法脱身,深陷敌阵。

木红枫此刻更是懊恼不已,他本来已经相信了六王子的言辞,令他重掌军队重返边境,但是,他却忘了一个人:张宗顺,这个心机难测侯**师在吕尚与申破天交战的一瞬间已经消失。

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只是至尊初期修为的军师武力修为固然不入木红枫等人的法眼,但是心机深沉,计谋百出,六王子的狡辞多变,就是出于他的安排。他将多国高阶武修分散于各营,隐匿于军队,一旦事情有变,便能给对方一个突然袭击。吕尚与申破天斗法,他消失开始,便游走于各个大营,告诫多国武修听他的命令行事。当木红枫控制了六王子,六王子一番说辞,令木红枫等人丧失警惕,把军权交还六王子,张宗顺便一声令下,对木红枫等人进行突然袭击,大军更是一瞬间将木红杉的部队层层包围,形势万分危急!

木红枫懊恼不已,他为自己的掉以轻心自责,更对眼前的形势一筹莫展,他只好奋起还击,想以死弥补自己的过失。

木红枫木红杉固然是大至尊修为,武力通天,可是对面也不弱,一个大至尊配合众多尊者宗师,缠住了木红枫木红杉。哥两个目眦欲裂,眼见自己的队伍被六王子军队分割包围,一片一片的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心痛难以言表。也是亏了木红枫和木红杉都是兵法大家,急难时刻他们匆匆集合队伍,长枪队和箭羽队分列四周,骑兵队位于中间,时而阵开,冲出一队兵马对敌人大砍大杀,时而进阵,换另外一波出阵,使六王子军队损失更是惨重至极。但是,毕竟数量相差近十倍,木红枫的军队固然战斗力超群,也只能支持,这不,一夜拼杀,部队终于被分割,损失越来越大。

杨再兴早就赶来,也是深陷敌阵,但是,一夜拼杀,他也斩杀敌军上万,几个高阶武修毙命于他的掌下,其中就有一个闽侯国龙岩派的大至尊武修聂云轩。龙择天的六位兄弟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此刻酣战不已,围在他们身边的都是隐藏在六王子军队中的高阶武修,有三人达到了至尊之境,其余几十人为尊者宗师。他们六人中以刘白衣林秋风修为最高,已经接近大至尊行列,特别是他们都会使用龙择天的九阳神通玄功,威力无穷。刘白衣身轻如燕,主攻上空,林秋风大巧不工在地面无差别攻击,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四人见缝插针,专挑偷袭者下手,反而是他们这一队最是有惊无险,战果辉煌。

刘白衣长剑挥舞,眼见远处飞舟之上一排排羽箭凶猛射来,纵身而起,剑光灿烂直击飞舟,那飞舟上之人指挥的正是张宗顺,他身边之人正是六王子那兰菊。刘白衣大喊:“林秋风!随我一起冲向那飞舟,擒住六王子和张宗顺!”。

林秋风闻言,也是扶摇直上,双剑合璧冲向飞舟。

困战木红枫的几位至尊见状,随同飞起,追赶刘白衣和林秋风,木红枫红了眼。喊道:“有我在,你们跑得了?”,一掌击向空中追击之人,随后拔地而起,也朝飞舟冲来。

飞舟上箭如雨下,射向三人,三人毫不畏惧,更没有降低速度,直面箭矢,手中剑豪光大盛,将箭羽烧的粉碎。林秋风右手挥剑,左手持绿色羽扇,一挥之下,数十道光芒喷涌冲向飞舟,飞舟上之人纷纷中暗器,张宗顺挥动剑光护住六王子,想命驾驶人转舵逃离。

但是,刘白衣身似流光,一瞬间已经来到飞舟上空,剑光排空而下,将张宗顺笼罩在剑光之内,张宗顺只好放弃六王子,挥剑格挡。几乎与此同时,林秋风和木红枫左右挟持住六王子,飞速来到六王子军队阵前,高声断喝:“六王子已经就擒,我香南侯**队还不速速罢手!”。

第四十三章 边境之战(五)

六王子手下见主帅和军师双双被擒拿,顿时失了主心骨,攻势停顿。木红杉和杨再兴奋起神威,将身边的武修驱离,纵身而起,飞到刘白衣等人面前,而木红枫的军队趁机蜂拥而出,将围在身边的六王子军队斩杀,冲出包围圈,围在刘白衣等人身后,有章有法的布好了防御阵型。

一夜大战,木红枫的军队损失近半,只剩三万人马,而六王子的军队有二十万人灰飞烟灭,不到三十万人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一战,香南国高端武修没有损失一人,而前来隐匿的各门派众人死亡近百,其中,龙岩派损失大至尊两人,为木红枫和杨再兴的杰作。

刘白衣林秋风更是功不可没,再一次抓住了六王子,将一场干戈暂时平息。

但是,木红杉的精锐损失两万多人,让他痛惜不已,他愤恨的看着张宗顺和六王子,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两军对峙,各自修生养息,默契的彼此注视,不动刀兵。

一个时辰之后,木红枫飞上高空,朝下面六王子的军队喊道:“是我香南侯国的子民的,出队到我的左侧坐下,将兵器放在原地,半柱香之后,留在原地不动的,视为敌寇,举手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在稍作犹豫之后,一些人开始起身走向左侧,依言坐下,接着,人们陆陆续续跟着过来,选择听话。

半柱香之后,仍有一万人马原地不动,木红枫很奇怪,怒斥道:“难道尔等不是我香南侯国子民?”。

队列中为首的一位器宇轩昂的将官大声道:“我们当然是香南子民,但我们也是六王子的亲兵,所谓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如今六王子被你们胁迫,我等与六王子同进退,六王子死了,我等也绝不苟活!”。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木红枫大声问道。

“是!”,万人同时回应。

这种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木红枫看了看六王子,想让他劝谏这些兵将归降,但是,一想到六王子出尔反尔,心中恼怒,道:“我很佩服你们的衷心,但是,你们是侯国的捍卫者,职责是保家卫国,不是哪一个人的私人武装。你们却将自己的使命系于如此不道德背信弃义数典忘祖之人的身上,简直愚不可及。你们可知,你们的父母妻儿都在我香南国境内,六王子为一己私心造反,他为的是他自己,为他自己的荣华富贵和狼子野心,你们却愚蠢的弃自己的亲人于不顾,要与此人同归于尽,你们可知,香南沦陷,最危险的就是你们这些当兵的家属,因为无人奉孝无人养育,你们的父母妻儿将是何等的惨淡?至于你们这些反叛之人,你们家属的下场更是可想而知!你们可以不顾大义,但是你们怎么可以不顾你们的妻儿老小,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我再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不听号令者,便如同此孽畜!”,说着,大手一扭六王子的脑袋,一个头颅便被木红枫抛向高空。

一代狼子野心家就这样身首分离,惨不忍睹。

亲兵们见状,纷纷弃兵归顺,走向左侧坐下。

木红枫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还站在原地的亲兵头领说道:“这是你最后的选择?”。

“香南侯国也是我大顺朝版图,早晚有一日,朝廷会派人前来灭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说完,自拍天灵盖,一个脑袋顿时血肉模糊,庞大身躯轰然倒地。

“这人是谁?你们可有人认识?”,木红枫看向归顺的兵士,问道。

“他是六王子亲兵头领,乃是当今朝廷太平王金福顺的亲外甥乌力奇,也是六王子的娘亲表弟,更是南北两大至尊之一的南至尊独孤秀的亲传弟子,很受器重,派他到军旅中就是要磨炼意志,锻炼军事才能!”。

木红枫浑身一震:“来头不小啊!可惜保错了人,走错了路,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又看向张宗顺,斥道:“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修旁门左道,祸乱朝纲蛊惑侯爷,令侯国朝政有失,百姓怨声载道,今日不杀你,留你何用!”,说着如法炮制,就要拧下张宗顺的头颅。

“且慢,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定会天下大乱!”,张宗顺吓得急忙呼喊。

“杀你有何不可?堂堂一国王子,我说杀就杀,你难道比王子还金贵?”,说着又要动手。

“木红枫,你好大的威风,有我在,我看你如何下得了手?”。

天空中一片祥云掠来,清风鼓荡,仙乐齐鸣,一位青衣人足踏祥云,手持摇扇,如同神仙下凡,飘然而来。

“装什么犊子!”,杨再兴不服气的一跃而起,拦在来人面前。

“挺有闲心的呗!”,讥讽声传来,龙择天就知道是申破天来了。

“是不是我师兄把你撵的到处跑,跑到这来了?”,龙择天不急不恼,反讽道。

“他?不知道哪儿去了,反正我们都快打到嘎赤山西端了,我回来了,他不知道哪儿去了!”,申破天讥笑。

“不要说大话,你的目的是香南国都香水城,如果你真的摆脱了我师兄,你早就到香水城捣乱去了,现在你到这里,只能说是我师兄把你撵过来的。”,龙择天看着申破天,一脸的幸灾乐祸。

申破天英俊的脸有些发红,怒道:“哪怕一盏茶的功夫,也足够我将你击毙了!”,说着,冲龙择天冲来。

龙择天挡在心儿的面前,说道:“心儿,看看弟弟给你打这一仗,也让申破天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盖世神通!!”,边说边运气天笼神功将自己和心儿笼罩,足下生莲飘然而起,头顶祥云盖顶,圣气浩然,手持七尺降魔宝剑,剑光紫色浩荡,照耀天地。携风雷之势功向申破天,申破天鼓动阴魔之气化为天地囚笼,与龙择天的浩然之气正面相撞。一声巨响,天地失色,龙择天急挥宝剑,一瞬间千百剑气消弭了申破天的阴魔之气,御剑飞行直冲申破天的面门。申破天没想到龙择天这么轻易就破了他的天地囚笼,大惊失色,足下生风急速后退,同时甩出一件黑色法器击向龙择天。龙择天挥剑就要挑落,哪知,那黑乎乎的法器,突然盛开为一朵黑色莲花,极速旋转,同时似有万道寒光如同万把利剑刺向龙择天。龙择天吓了一跳,急忙将天笼神功运转到极致,同时快速后退,抱起心儿冲天而起,避过了黑色利剑。龙择天心有余悸,心儿见状一声凤鸣,千万道红光射向申破天,申破天鼓动黑莲冲向二人,龙择天挽起剑花,万道霞光扑向黑色莲花,与万千黑剑撞在一起,一瞬间,天地又是一阵巨响。

一瞬间之后,硝烟散尽,爆炸声止息,天地恢复平静,龙择天披头散发,持宝剑的右手微微颤抖,鲜血从手指滴落在地下,心儿红衣鼓荡,秀发飘扬,搀住龙择天不让他倒下,却也几乎成为强弩之末。对面的申破天单膝跪地,一袭黑衣也已经破乱不堪,显然,龙择天的天笼神功和申破天的天地囚笼都没有完全防御住对方狂暴一击,只是,龙择天有心儿相助,爆发力更强,申破天受伤更重。但是,双方已经都没有一战之力。

龙择天看着申破天,莞尔一笑,道:“真要谢谢你,没有你的逼迫,我不可能进步这么快!你可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早死,我等待着轻而易举战胜你那一天。”。

申破天怒视龙择天,牙根恨得痒痒的:“那老不死,联系另外两个老不死的,给你三圣人的传承,儒释道一体,你确实大有前途,只不过此刻,你仍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这只鸟帮你,我今天就能杀你!”。

龙择天微微一笑:“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每一次你都杀不了我,记住,也许下一次再交手,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到时,没准你会反过来再欠我一条命!”。

“这个世界永远是相生相克,阴阳平衡,你不要奢望你会一路顺风顺水,你的克星早晚会出现,也许就是我,也许还会有别人,再说,这个世界你还相当渺小,想轻而易举的成功,没那么便宜的事!”,申破天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说道。

龙择天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许你会对的,我们注定为敌,但是为敌的过程中谁说不能合作?要我说,咱们干脆来一次分工,你去大江以北,统一龙洲北部,而我在大江以南,整合龙洲南部,到时,我们一起逐鹿中原,角逐谁是天下共主,你看如何?”。

申破天沉思,半晌之后,一飞冲天,远远传声道:“小子,就这么定了,但是记住,这天下不光是你我二人的野心,也是所有人的野心,期间各种势力都不可小觑,我期待我们涿鹿中原的一天!”。

“你怎么会让他走?你再坚持一会儿,我来了,便可轻而易举制服他!”,吕尚终于来到,看到申破天在龙择天的面前轻易走脱,十分不解,埋怨道。

龙择天笑道:“师兄莫急,最起码短时期内他不会与我为敌,有他在,反而事半功倍,让我达成愿望的时间缩短一半,哈哈!”。

吕尚是何许人?也听明白了龙择天话中的含义,赞许的点点头。

龙择天看着吕尚,说道:“师兄,我还是不放心后续部队木红枫和木红杉他们的事情,我已经派杨再兴返了回去,但是这都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没有返回,我担心他遇到了麻烦,还请师兄你回去一趟,要是真有麻烦,有你在,都可解决,我这边你不用担心,申破天一走,我基本上就不会有事了!”。

吕尚闻言,觉得有理,御剑往来路飞去。

龙择天整合了自己的队伍,仍然是一万飞行玄兽,三万铁骑和一万步兵。龙择天命一万飞行兵带足羽箭,每个箭矢都捆绑好火焰燃油,作为空袭使用;一万铁骑以长剑为主要武器,也是带足羽箭;一万步兵为长枪队,最后而行。龙择天有信心最快赶到昌怀城,建立起自己队伍的第一个据点。

距昌怀城一百里,龙择天对身后的队伍说道:“你们正常速度前进,我和心儿先一步赶往昌怀城,先摸清哪里的情况。”。

龙择天和心儿御空飞行,飞快的赶到了昌怀城上空,只见昌怀城城门紧闭,高大的城墙上摆满了防御火炮,滚木礌石堆积如山,黑压压的兵士挤满了城墙,弓箭手警惕的望着城墙外围,一副高度戒备的模样。龙择天与心儿早已经化形于空气一般,轻飘飘飞入城内,一圈侦查下来,他确认,昌怀城早已经被南越**队占领。龙择天吩咐心儿:“心儿,你留在城内,看见城内布防的防御攻城了吗?一旦我带领军队从外面攻城,你就在城内的防御工事放火,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但是,你要切记,你只管放火,遇到修为高深的人士不可打斗,只管游走放火,点燃工事后,立即飞上城墙与我汇合。”

心儿答应,隐匿飞行道城内工事上方,静待其变。

龙择天返回,引导一万飞行军先期到达城外,龙择天在高空喊叫:“司马云,我说过我要在昌怀城歇脚,你们为何没有退走?想死是不是?”。

第四十四章 边境之战(六)

杨再兴恨来人装逼过甚,飞到空中与那人对峙,来人虽是中年,但是风流倜傥,长发长髯随风飘荡,一副出尘之姿,仙风道骨,端的世外高人模样。杨再兴不屑道:“这不是我的学生兼校友,前天下第一的南独孤独孤秀大人吗?怎么不在朝廷做你的太尉高官、第一国师,却跑来此地装逼,有何见教啊?”。

来人正是出身香南南鹿书院、天下第一书院北麓书院的院长、尚书苑第一宰辅、号称修为学识天下第一的南独孤独孤秀。独孤秀见杨再兴不客气,也不动怒,客气道:“原来是杨学长兼老师大驾在前,学弟有理!”说着,轻施一礼。

杨再兴不耐烦道:“收你那装模作样的恶心样,你虽号称天下第一,修为学识公认天下无双,我也经常在学生们面前提起你的大名,让他们以你为榜样,但是也仅限于修为学识,你的对黎民百姓的态度,你一心给**朝廷卖力的投机钻营的恶心劲儿,我是非常不佩服的,不知你今日来出于何种目的,想干什么,香南国无辜遭受大难,你来莫非是也想飞一杯羹?”。

独孤秀一笑:“学长此言差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香南国无论怎么独立,都是我大顺朝版图,香南国遭此劫难,朝廷岂能不闻不问?作为朝廷大员,身受皇恩浩荡,皇上重视太后垂青,作为臣子敢不效犬马之劳?何况,香南侯爷乃是太后近支,血统高贵,那氏一族都十分痛心,考虑到我出身香南,更与南鹿书院渊源颇深,故而先叫我了解情况。谁知到这里之后了解的情况却令我十分震惊:南鹿书院趁侯国遭难之机,逼迫大王子孤身入城,更夺了他的兵权,城内防御和王国政事被南鹿书院轻易剥夺;院长花不谢以太上王自居,挟持王后敕令王子,擅自任命各级官员,且任人唯亲嫉贤妒能;更听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之令,穷兵黩武,杀伐征战,弄的百姓疾苦不堪怨声载道。朝廷接到线报,仔细了解情况,各侯国州府更是联名上书朝廷,希望朝廷出兵平叛,安定河山。我念及乡土之情,同学之谊,力劝皇上太后暂息雷霆之怒,容我先以摇唇鼓舌之能平定骚乱,也免得我的桑梓之地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哪知,我先到香水城,花不谢态度蛮横拒不听从劝告,还威胁大王子等人如不听他的,南鹿书院所有学生军将举众造反。柳青华等人也是顽固不化,油盐不进,非要与我一争长短。我为大局着想,不得已,控制了他们,这就赶到这里,劝你们罢兵回城,辅佐大王子上位,换取香南国天下太平,如此行事你们何乐而不为?简直愚蠢透顶!”。

杨再兴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愤怒,及至听到花不谢院长已经被控制,他在也忍不住,怒号道:“你把花院长怎么样了?”。

“没什么,现在侯国水牢享福呢!”。独孤秀一脸轻松。

“卑鄙无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侯国突遭大难,花院长与龙择天第一个想到的是卫护王室后宫的安全,阻止大王子带兵入宫是防止大军入城带来安全隐患,花院长和龙择天组织学生军主动护卫城内治安,更是与大臣们商议,补充因突遭意外匮乏的王朝中的大臣,使王朝在风云变幻之际确保了政局的平稳过度。为了防卫侯国平安,龙择天不惜性命之危莅临前线,惩罚一切敢于来犯之敌。请问:侯国遭难之时,四邻相机虎视,意图趁机浑水摸鱼,我们作为侯国子民难道不应该积极防御和自卫?非要等到你们那个**无能的朝廷来就我们于水火?我们积极组织自救,被你们说成是干预朝政,我们对外防御防止侯国陷入无尽的战乱被你们说成是穷兵黩武,我们稳定朝政被你们说成是挟王子与王后任人唯亲嫉贤妒能,如此混淆黑白,被你这张嘴喷出来怎么会如此顺口?大顺朝立朝数百年,越来越**无能,朝中里通外族者有之,对外无能对内层层盘剥者有之,夸夸其谈自命不凡却置民众水深火热于不顾者有之。现在,四大部洲十六强国在我龙洲大陆横行霸道,圈地占海,你们的皇上你们的太后在干什么?侯国有难,你们朝廷不帮忙也就算了,我们自救,你们却来横插一刀,你们的所作所为岂不令人齿冷?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合,输了死了我都认了,但是我们绝不是坐以待毙,我们一定和你们那个**的朝廷抗争到底!”。说完,二话不说挥掌向独孤秀拍去。

“冥顽不灵!”,独孤秀挥掌还击。

南独孤天下第一,当世人皆予以承认,但是到底是什么修为,很少有人知道,他几乎从没有出过手,也没有与任何绿林武林人士争斗过,因而,他神秘莫测而且高深莫测。杨再兴本是大至尊巅峰修为,也是当世罕有,自信不比所谓的南独孤北令狐差多少,要看一看名震天下的南独孤北令狐是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扑一交手,杨再兴立刻感觉到两人的修为天差地别。独孤秀轻描淡写的与他对了一掌,便破了他的整个防御,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压来。杨再兴呼吸急促,浑身骨头似乎寸寸碎裂,在这种极致的压迫下,杨再兴纵使有各种神功也被压迫得有劲儿使不出,只好勉力抵抗,汗如雨下,张口结舌,有话说不出。

木红枫和木红杉早已察觉不妙,立即纵身来到战局,左右开弓击向独孤秀。独孤秀右掌继续压迫杨再兴,左臂挥动宽大袍修,左右挥动,将木氏兄弟拉入战局,一只左手将兄弟二人禁锢动弹不得。

独孤秀轻描淡写,说道:“跟我回去吧,给你们的花老兄做个伴!”。

“你做梦!”,杨再兴咬牙切齿,尽力鼓动内力意图反击。

“冥顽不灵!看来,只好将你们碎尸于此!”,独孤秀不再温文尔雅,面目狰狞,眼睛冒出红光,宽大袍袖如同铁幕就要扫向二人。三人被禁锢,如被这铁幕横扫,非一刀两断不可。三人大急,想要摆脱,却力不从心,眼见顷刻毙命,突然,一阵清风鼓荡而来,接着霞光异彩,天地明澈,三人压力骤减,不自觉掉落在地上,十分狼狈,却大呼万幸!

天空上,吕尚仙姿飘然,遗世而独立般,傲然天外,另一方,独孤秀站在他的对面,虽然不见十分狼狈,却明显处于下风,刚才如同铁幕一样的袍袖,此刻已经化为飞灰,洁白的手臂一直裸露到肩,尽管气质淡定,却再也不复世外高人的模样。

“你不是俗世中人,何苦插手俗世之事?也罢,你们来香水城吧,别以为你就是当世极峰!若是我此刻不便于与你纠缠,我的一柄戮仙剑未必不能制服你,我去也!”,独孤秀再也不废话,“嗖!”消失在空中。

第四十五章 边境之战(七

话说龙择天在昌怀城外叫板司马云,司马云重伤未愈,勉强站上城头,看着空中的龙择天和黑压压的一片飞行玄兽,心里惊慌。这飞行玄兽素来极为罕见,特别是七品以上的玄兽只在传说中,家族门派拥有一只六级玄兽,都当祖宗一样供养,怎能被人驱使?而这龙择天动辄出动万只高阶玄兽,还是飞行的,他的盖世神通可不说传说来的,而是真切如此。想到这里,更为惊慌失措,回头看着诸位长老,惊慌之情溢于言表。颤声说道:“要不,我们把城池让出来吧,回到南越国去!”。

另一名长老司马风却不同意,说道:“我们扎根在南越,却无时无刻不想着开疆扩土,光大门派,尤其是我五羊派,千年来只存在于江湖,却不融于朝堂,刀尖舔血,强抢果腹,几代掌门主人精心培育后人,试图培养出像南独孤北令狐那样的当世豪雄,入得了江湖上得了厅堂,但是,子孙不济,庸庸碌碌之辈万千之众,出人头地的没有几人,为了养活着一大家子人,我们自甘受辱,帮助外族打开门户,贩卖极乐膏,已经是招人唾骂。我门派虽然武力强悍,却始终被人视为不入流的邪门歪道,南越朝堂虽然表面毕恭毕敬,背地里极尽瞧不起之能是,好不容易有申大仙人撑腰,又有南独孤做主,令我门派协助南越国吞并香南国,此等光大门楣的时机怎可错过?再说,他龙择天再神通广大,我们守城数百至尊,无数兵将,还怕了他不成?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守不住,也要做出样子来,让大仙人和独孤秀看看我们的诚意,即使这昌怀城化为飞灰,也是香南国的地盘,毁了我们也不心疼,拼一拼,奇迹总会有的,实在守不住,我们退走便是!”。

这位长老一番言辞,令城头所有人点头称是,长老对龙择天喊道:“龙择天,我是五羊派长老会四长老司马风,我九弟司马空是不是已经被你杀了?我大哥司马云被你重伤,此际你还来叫板,真的欺我五羊派无人吗?这里数百位至尊,几十万兵将,大不了与你玉石俱焚,这昌怀城灰飞烟灭,你可敢攻城?”。

龙择天听见司马风说的话,也有些踌躇,心想:“这四长老将这昌怀城作为人质,还真让我为难,强势攻城,必然殃及无辜,就此退走,香南国土岂能甘心拱手让人?再说,我龙择天是要一统天下的,一城不守,何以守天下?此城不破,我岂能苟活于世?城一定要破,城也一定要保,看来,我该仔细思量才行。”。

龙择天沉思片刻,声说道:“也好,我就让你安生三天,我军后退五十里扎营,三天后,我来攻城,希望你们好好布防,千万不要让我轻易破城,那样,我会看不起你们的呦!”,说罢,果然传令,大军后撤,暂不攻城。

司马云等众人长舒一口气,心道:“这城暂时保住了!”。

龙择天果然后退五十里,命令兵将安营扎寨。

当夜,龙择天用秘法召回了心儿,二人策划了一个出其不意的计划,绕过昌怀城直接进入南越国边境城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龙择天召集胡英及各营头领,将自己的想法向大家说明:“昌怀城已经落入南越国手里,城池布防坚固,即使我们强攻能够拿下城池,但是我们始终是投鼠忌器,城是我们的,城中百姓也是我香南子民,强攻造成的破坏,始终是我香南国的损失。所以,我意欲绕过昌怀城,杀入南越国境内,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占领他的一座城池,即使有变,我们也有足够的底气和南越国讲讲条件,让南越国也投鼠忌器,不能肆无忌惮的侵占我香南国土,大家认为怎么样?”。

众将官对龙择天的突发奇想既担心又兴奋,觉得这个统领实在不按套路出牌,不固守领土,却直接反击,把战火引向对方的国土,这是以前从未想到过的。

胡英作为六王子队伍中的先锋官,因为六王子的事情,他始终低调行事,但是,作为镇守边关的大将,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于是龙择天问道:“胡先锋,你了解南越国的情况比较多,你有何看法?”。

胡英略显紧张,摸了摸头,回答道:“自此处到南越,绕过昌怀城走北路山道,道路崎岖狭小,骑兵难行,南为大江,需船只走水路,但是,我方五万人马不但征集船只困难,而且目标太大,容易被前哨探马发现我们的意图,即使越过昌怀城,距南越国边境有一座关隘,名为召关,南北为峻岭,中间为狭长的三十里峡谷,香水河至此处变得更是浩大,名为香珠江,此江穿越整个南越国入海。召关原为我方把守,是南越与香南的重要边界哨卡,一般来讲,我方一直用十万兵力驻守此关隘,足可抵挡敌方百万人的攻击。若南越国已经占领此关隘,他们不可能不守,只要一万兵,足可叫我们这五万人马寸步难行,所以,大军进入南越难度很大!”。

龙择天看着地图,目光从昌怀城向北移动:闽侯、莫干、莫干山、香水河及香水湖以北,他想起了莫干山,想起了小侯国莫干国的城市中州,更想到了盘龙川。他将盘龙川和昌怀城联想到一起,更同南越、闽侯香南、香北、黔宁联系在了一起,一个统一大江以南的计划逐渐从脑海中清晰,他心中兴奋却不动声色,问胡英:“召关可有城镇?”。

“有,有一座城镇就叫做召关,城内居民约十万人,香珠江横跨城镇东西,交通以水路为主,过了召关,往东最大的一座城镇叫肇州,属于南越国,人口百万,相对富庶。”,胡英回答。

其实,这些信息龙择天的脑海里早就被刻印,之所以问胡英,就是想把脑海中的信息与胡英所言相对照,彼此印证,做到信息准确无误,万无一失。

龙择天陷入沉思,心道:“南越与香南的贸易往来也多以水路为准,江上往来的船只应该是川流不息的,但是,自从香南突变后,江上船只明显减少,两国之间往来船只都要被盘查,想把五万人马藏匿在商船中不太可能,看来,得仔细打算。”。

龙择天进入南越的想法毫不动摇,眼前这五万军队虽然来得机缘巧合,令人意外,但是,这支军队确实他的本钱,除去王大昌的盘龙川,自己还没有家底和地盘,这次香南变故,虽然是突发意外,但是,也是难得的机遇,进入南越是他将盘龙川、中州、莫干国、闽侯和南越连成一片的战略组成部分,意志坚定,毫不动摇。

龙择天命令胡英,安营扎寨,按照常规的防御阵型布置营房防御,特别是辕门要做得庄重,防御森严,各式防御装备全部布置。

胡英认为龙择天真要在此扎营三天,于是照办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龙择天叫来胡英,吩咐道:“你亲自带领人手,化妆成商人,到各港口码头征集船只,我只发给你半天时间,另外,征集船只的同时,多多征集粮草,正午时分,我要看到最少一百只船只!”。

胡英听到命令,心下狐疑,对于他这个在这一带镇守十几年的边关大将来说,征集一百只船只不是难事,他奇怪的是,目前形势下,南越国对水路的封锁必然十分严格,百十艘船,声势浩大,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怎么能闯到召关?但是,龙择天既然已经吩咐,只好出去按照命令征集船只粮草。

龙择天仔细查看营房布置,神神秘秘的叫士兵在各营房前堆满稻草,又在营房辕门前排列了一些整齐的圆木,兵士们奇怪,但是也不便细问。

正午,胡英回报:船只粮草已经征集,目前粮草已经运进大营,船只停泊在一处僻静的港湾,不易察觉,连渔民都没有。龙择天满意的看着胡英,觉得胡英倒是一位干将,对胡英说道:“将粮草迅速搬进征集来的船只里边,给你一个时辰!”。

胡英更是奇怪,但是不敢动问,照办去了。

胡英心理奇怪,但是,他足够聪明,知道龙择天让他征集船只是想让五万大军走水路到召关,所以,他花大价钱购买了一百二十艘商船。一百二十艘足够用了,只是,突然征集这么多船,南越人会不会疑心?再说,目标这么大。怎样隐形?心中狐疑,但是,作为军人,始终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龙择天的命令,只能不折不扣的执行。

龙择天命令胡英组织军队有序登船,胡英问龙择天,那营帐要不要拆除,龙择天说道:“顺江乘船下,夜宿召关口!营帐留在这里,放心,早晚有一天会用得着。”,胡英越发懵逼,心道:这营帐乃是空营一座,南越国不会给你一把火烧掉才怪。龙择天叫他放心,说是这座营帐不会有人动。胡英再也没有细问,组织安排上船,只是人马安顿好之后,再也忍不住问龙择天,那些飞行玄兽哪儿去了?龙择天告诉他,不要管了,那些玄兽不乘船,自己飞走了。一切安顿好之后,龙择天在人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作法,使方圆百十里范围下起了浓雾。

见到大雾锁江,胡英担忧问道:“这么大的雾,船不知航向,如何行船?”,龙择天笑道:“此去召关,乃是顺流而下,船工只需顺流划桨,加快船速即可,不用担心航线问题,胡先锋,你还是招来三五知己,搬来几坛好酒,我们畅饮一番可好?”。

胡英心道:“这人心可真大!”,不过还是听从命令,找来几个头领,搬来好几坛酒,与龙择天心儿畅饮起来!

龙择天问胡英:“你对当前侯国局势有何看法?”。

胡英喝一一口闷酒,道:“龙少帅,我可称呼你为少帅吗?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现在事实上已经是这只军队的统帅,这只军队有六王子军队二万人,大王子的三万人,现在,虽然没有打破原有的建制,但是,两方军队在你的整合之下已经成为一只新的军队,他不属于六王子,也不属于大王子,而是属于你。你虽然未在军中担任任何职务,更没有侯国的任命和兵符,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你真的非常适合统帅军队,我和其他将官也一起议论过,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魔力,见到你发号施令,我们居然从未生过反感和抗拒之心,而且以听从你的召唤为荣。我也搞不明白,这是我们心里的一种感受,不过,我们真的有一些想法要和少帅交流!”,胡英真诚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对于胡英的真诚有些意外,毕竟刚刚认识,而且自己剥夺了对方军队的指挥权,对方竟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对自己五体投地,心中惭愧:自己果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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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边境之战(八)

龙择天微笑,道:“多谢抬爱,你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胡英看着龙择天,又看了看几位头领,道:“侯国动乱,我等皆不知所措,六王子野心极大,命令我们举兵返回都城,我们猜测到他的用心,但是我们只能接受他的指令。我们担心的是,侯国大乱,我们军人在外或者戍边卫国,或者征战平乱,但最怕的是内乱,我们的家属都在香南,他们的安危是我们的牵挂。所以当六王子要举兵返城的时候,我们也有一份私心,就是回到国内,多多知晓家人的状况,必要的时候,哪怕脱掉这身军装,也要和家人在一起。我们不愿意内乱,六王子胜了,其他王子的兵士及家属就要遭殃,其他王子胜了,我们和我们的家属也不例外,无论谁胜谁败,最无助的就是我们,我们不能抗拒,不能说不,但是,我们真的很担心我们的家属啊!”,胡英有几分哽咽,其他头领深深的低下了头。

龙择天对胡英惊了一杯酒,缓缓地说道:“胡先锋的想法有道理,你的担心也有道理,所谓兵者,国之利器,也是民之凶器也,自古以来,各方势力诸侯王朝,他们为了一己之私,逞刀兵之力,或瓜分天下或独霸势力,与民争利,祸害苍生,因而,自古以来,只要天下纷争不平,刀兵之战就不止。但是,兵事之争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为一己私利而争乃非正义也,为民而战为苍生求太平为正义之战也。当下,龙洲大陆诸侯割据,相互争利混战不休,外族入侵,占我河山欺我百姓,我们怎能不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国土江山,保卫我们的父母兄弟?倘若我们每个人只看到自己的小家,而看不到这块大陆的其他人,人人各自为战,那大陆什么时候能干戈止息,天下太平?我所愿者:以战求公义,以战求太平。未来的龙洲,不再有那么多诸侯,不再有那么多门派,驱除外敌,还龙洲一个太平世界。人人平等,弟亲友恭,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甚至环球同此,天下归一。到那时,没有征战,没有欺压,没有倾轧,打造一个真正的太平世界,如此,我们的战斗才有意义,也就知道了我们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我们战斗的劲头才会充足,不怕牺牲,我们这样的军队才会有目标,有纪律,有战斗力,诸位以为然否?”。

胡英等人定定的看着龙择天,这番话给他的震惊前所未有,过去,他们只知道当兵吃粮,养家糊口,往大了说无非就是保住谁谁的江山。却从未听闻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样高深的见解,更没有任何人想过一统龙洲,太平世界,还人人平等。这些话他们不懂,但是,他们知道,如此天下才是人人向往的太平世界,为了打下这样一个太平世界,吃苦牺牲,那该是多么高尚的一件事情?胡英几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胡英更是纳头便拜:“少帅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足以撼人心魄感人肺腑,我等愿意为打下这样的世界出一分力,发一分光,哪怕献上大好头颅也在所不惜。请龙少帅时刻指引我等,我等愿意为龙少帅鞍前马后肝脑涂地!”。

龙择天扶起胡英,说道:“记住,你们不是为个人尽忠,而是为天下而战,为苍生求幸福,如此,你们的牺牲才有更大的意义。未来,建立一个公平合理富裕强盛的龙洲大国,才是我们的目标。你们不是我龙择天的臣属,而是我龙择天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我们为这个共同的目标努力,只是在实现这个共同目标的过程中,我们的军队必须有长官和下属之分,有命令和服从命令之分,不然,没有了一定的规矩,不是乱了套吗?但是记住:我们是一起打拼的兄弟,我们在某个军事问题上可以平等争论,但是争论完之后,只要形成了统一的意见,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这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真正含义。”。

“兄弟!我们是为一个共同目标而打拼的兄弟!”,众人热血沸腾,望着龙择天,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龙择天不但是一个天生的指挥官,更是一个天生的政治鼓动家!

夜幕降临,龙择天吩咐各船不许掌灯,停止划桨,只需让船只顺江漂流即可。

龙择天飞上夜空,开放天眼,见前头召关已遥遥在望。龙择天夜遁召关,悄无声息落在召关城头,见三三两两的兵士无精打采的在城墙上巡逻。龙择天悄无声息地杀死整几个人,又潜入城内的兵营,施展****,是这些士兵全都陷入沉睡,打开了城门。接着,潜回商船,吩咐胡英:召关城门已经打开,吩咐每条船留下一百兵士,其他官兵迅速入城占领兵营,遇到南越国士兵,全部杀掉,不使走失一个,然后安排两千人在城头巡逻,其他人安顿好食宿,这就叫夜宿召关口!

不费吹灰之力,龙择天拿下召关!

拿下召关,龙择天令大军在召关休整一日,并派人手乔装到南越国肇州城打探消息,了解城防情况兵力部署等,龙择天要求胡英,派一些有文化功底的探子,最好把肇州城的布防情况画出图来,越详细越好。

胡英派了五个人,打扮成盐商,顺水路前往肇州。龙择天吩咐胡英,告诫军士,在召关城,不得打扰召关城镇内百姓生活,士兵不得离开兵营,军需采购要按照当地价格公平采购,不得强买强卖。并告诉胡英,我军绕道取召关,信息很快就会传到南越国,预计南越国前往香南国的大军很快将来抢夺召关,我军一方面加强召关城防御,另一方面要加强水路防御,把船只藏好,并布置好防御阵型。龙择天亲自画了一幅图,详细布置了各船的摆放位置,并将一万步兵安排到船队上,带足弓箭,做好充足的准备。

其实龙择天心里另有打算:他巴不得南越大军大举进攻召关,而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取水路直插肇州城,给南越人迎头一击。

这个想法不是灵机一动,而是在他心里盘算很久,如果能调出守卫肇州城的军队,他就成功了一半。

为此,他又召见胡英等人,令他在召关镇内贴满安民告示,告示上就写上:香南国收复召关,不日将收复昌怀城,落款是:择天阁大军统帅龙择天!

胡英觉得这落款有些奇异,问择天阁是什么意思?龙择天告诉他:只需要记住择天阁这三个字,未来,“择天阁”将遍布龙洲,名震天下!

安排好一切,龙择天携心儿御风沿香珠江下行,他还是决定亲自到肇州城去看一看!

肇州城不愧是南越国西部边境最大的城池,光看那高大的城门,巍峨耸立,城墙坚固如山,这座城,如果强攻,光是要攻破这城墙,就得堆死几十万兵力,何况自己区区五万人马。龙择天和心儿从正门进入,除了遇到了一些例行盘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只是心儿的长相实在耀眼,守城官兵居然一股脑的挤到心儿面前,花样百出的问东问西,搞的心儿好不烦躁。龙择天只好暗运神功,屏开围堵的人群,消失在城内。龙择天与心儿进入城内一户百姓人家,换取了几件粗布衣衫,心儿乔装成男子,这才放心的进入城内,游逛起来。

和香水城满城芙蓉花不同,这肇州城街路同样十分广阔,满街的银杏散枝遮盖街面,两侧的门市掩映于树荫之间,红色的灯笼牌匾等物事万绿丛中的一点红,相映成趣。但是,不协调的是,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大都像患了痨病的病患,走路都步履蹒跚,一看就是吸食极乐膏的后遗症。龙择天叹息,自极乐膏从南越国登陆,受害最深的就是南越国子民,有限的银两,都用在那瞬间虚幻的快感之上,整个民间凄惨凋零,毫无生气,可惜了这城市,可惜了这大好时光。

龙择天和心儿进入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壶当地小烧,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饭馆里人不多,除了龙择天和心儿,另外有两桌客人,每桌四人。没有咋咋呼呼的劝酒声,有的只有不正常的安静还有蔓延在空气中的一种紧张气息。龙择天不明白这丝压抑的气息是从哪儿来的,或者是一种在长期恐怖的环境下自然积累的气息,令人不快。

用过饭菜酒食,龙择天结了账就要离开,突然一阵嘈杂的呼喝声传入店来,几个佩戴狭长长刀的男子目中无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店来,与店内胆小懦弱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个人颐指气使,吆五喝六,邻桌两桌人早已经悄悄溜走,不敢有丝毫停留。龙择天拉住心儿,不但没走,反而在桌子前重新坐下,要了一壶酒,饶有兴致的看着新进来的那一伙人。店小二应付完那几个人,手里抓着一壶酒,来到龙择天面前轻轻放到桌上,小声说道:“小爷,你不是吃完了吗?怎么还不走留下来作甚?”,还对龙择天使劲眨眨眼,示意他快走。龙择天配合地小声问小二:“这伙人是什么人?”,小二说道:“他们是武瀛国人,这个领头的叫武西门,是天一道馆在肇州的分舵叫天一道门。在南越,这武瀛国人和威士兰人好像是神明,没人敢惹,连侯爷、各衙门、各大家族门派也没人敢惹,势力不知深浅。都知道,他们手里有神兵利器,一抬手就能要人命,谁看见他们都要多的远远地,你们怎么不躲开点?”,说完惋惜的摇摇头,蔫声退去。

那几人大声喧闹,旁若无人,见到龙择天和心儿居然未走,便走了过来,挑衅的说道:“你们两个毛孩子为何不走?你们不怕吗?”,说着,抽出宝刀,一刀劈碎龙择天面前的桌子,一脸的傲然。

龙择天缓缓站起身,道:“此乃龙洲地盘,凡是我龙洲子民皆可来得,倒是你们,来自武瀛撮尔小国,来我龙洲,居然反客为主,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几个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人更是张狂,道:“哈哈,好一个龙洲,好好一个大陆,住的都是蠢猪,最低贱最下等人,迟早,我们大武瀛要吞并了龙洲,天下一统,而你等贱民,只能为我们奴隶,供我们驱使玩乐,你们也配做人?”。

龙择天手一挥,那说话之人便烟消云散。

第四十七章 边境之战(九)

众人大惊失色,猖狂逃避,龙择天也不追赶,大声说道:“告诉你们主事之人,可以到城主府找我,我叫龙择天!”,说着,和心儿飘然离去。

出了饭馆,龙择天随意拉住一个人问清了城主府的方位,便和心儿悠哉而行,来到城主府,也不理守卫士兵,直接走了进去,守卫张口结舌,来不及追问,龙择天已经直奔内堂。

“城主何在?香南国龙择天拜访!”,龙择天喊道。

龙择天来得也正是时候,那城主正在大厅和一群人商议军机大事,见龙择天和心儿大摇大摆的闯进来,非常诧异,高喊道:“何人在此放肆?来人,将这两个要饭花子给我轰出去!”。

龙择天哈哈一笑:“我都说了,我是香南国的龙择天,这位是我的小师弟龙心儿,好像比较冒昧,不经通报,擅闯贵府,报歉得很,还请原谅则个!”,风度俨然,君子之风一览无余,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抱歉之色,坦然得如同去大舅哥家串门。

众人先是惊呆,接着出离愤怒,这么庄严这个隐秘的议事大厅,居然就轻易的进来了外人,而且还是敌对的国家香南的,不但愤怒而且跌份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看向龙择天,一股澎湃的威压气势直奔龙择天,双目中闪烁两道凌厉的亮眼白光,整个大厅如同闪过两道闪电弧光,令人的视觉一瞬间迷离,很多人就在这一瞬间泪眼婆娑,双泪两行。

龙择天突然拿出扇子,学着林秋风的样子装逼道:“呵呵,本公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看,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貌赛潘安,不让徐公,小姐见了丢魂,奶奶见了断气,这位老人见乍一见本公子,惊为天人,目放光华,垂涎三尺,不,是五六尺,但是,本公子取向正常,从不搞基,更何况似你这等老朽不堪眼屎满脸满口臭气放屁出屎撒尿呲鞋帮子的老不死之徒,还是离我远点为好!”,说着皱着眉头嫌弃的向那老头一挥扇子,一股偌大的如狂飙般的飓风奔涌而去,那老人一见,大惊失色,急忙运气神功抵抗龙择天发出的沛然莫御的狂飙之气,狂飙消失了,但老头却是如同婴孩般,一丝不挂,要多现眼有多现眼。

老头一声惊叫,瞬间消失在大厅。

城主及诸位在座人士无不惊慌失措,一时乱作一团。

龙择天一脸不在意的又问:“城主何在?本公子有军机大事相告,本公子虽为香南国人,但是,自古南越香南唇齿相依,特别是本朝以来,南越香南互为犄角,相互扶持,本来就是友好邻居,今香南国突生肘腋之变故,本公子受我侯国大王子重托,有要事同贵城主商议,怎的会怠慢若此?”,龙择天一脸忧伤:“我香南国惨遭无妄之灾,正是有求于贵国之时,特派本公子前来斡旋两国互利互惠事宜,但是,今天此情看来,连南越国一个小小城主竟都如此托大,何况堂堂南越王朝?我香南所指望的,无非一场空幻而已!”。

那城主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哆哆嗦嗦的说道:“鄙,鄙人乃肇州城城主师太雷,请问公子,你在南越国官居何职。有何凭证证明你是那大王子派来的?”。

“师太雷?是太累,你这么哆哆嗦嗦的说话不累才怪,本公子有我侯国大王子领兵印鉴在此,好叫城主一观!”,龙择天掏出兵符扔给师太雷。

师太雷和几个核心人物仔仔细细看了看兵符,确定无假,方长呼一口气,纷纷落座,重新摆起一副不可一世的面孔。

龙择天看着这些人的德行,心中不禁莞尔。

“你们大王子所谓何来?有何请托之事?”,师太雷一板一眼,公事公办的样子。

龙择天微微一笑:“大人容禀:我香南侯国自突遭变故以来,邻国诸侯纷纷虎视,朝中也已经派人调查事情原委,各方势力无不趁虚而入,四邻扰攘,纷乱不止。但是,我家大王子所虑者,却始终是南越国,因为,南越防御,一直由我侯国六王子经营,其与南越国藕不断丝还连,各种利益交叉重叠,形成了一种相互利用的互惠关系。我大王子忧心,这种紧密的关系会对我侯国不利,更是对我大王子继承大统的一种潜在威胁。所以,大王子的意思是,既然南越国能与六王子交好,为何不能与大王子交好?只要南越国能扶持大王子上位,不但答应六王子允诺给南越国的所有条件,还可以进一步商谈割地让城事宜,还可以商议批准南越国商业势力和军武势力盘踞香南国一些城池,只要大王子能上位,一句话:无不可谈,不无可谈!”。

“可有书信为凭?”,师太雷越来越多傲然。

“大人容禀:我受托捎话,并未有任何凭证书信,大人可知,此等叛国求荣之心意,怎可见诸文字?一个不小心,落入外人之手,或者大人故意外泄以作威胁,我大王子岂不脸面无存?不要说继承大统,就是能否在香南苟活,都是疑问,所以,大王子与我为耳提面命,并未宣著于笔端,还请大人理解!”。

“那,我怎可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师太雷眼角上挑。

“城主大人,我是大王子亲自选派至此,那兵符印鉴足以说明一切,而且,我领兵从香南都城至此,一路并未与南越国犯境兵卒有过大的交战,南越所取的昌怀城,依然在你们手里,我只屯兵城下,秋毫无犯,甚至召关镇也未动分毫,还不能说明我大王子的诚意?”,龙择天万分诚恳的说道。

“大王子有何吩咐?”。

“大人,我之兵马屯于昌怀城外,距离昌怀城不足五十里,我虽为主帅,但是,副帅及众头领却不是我的人,我有心撤兵,却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如果不打一仗就撤离,必定引人怀疑。我那五万兵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火力强劲,骑兵迅猛,良将众多,而且有大量武修助阵,实在是凶悍异常。我的意见是,大人可发防卫肇州之大军,星夜驰往昌怀城外,再与昌怀城守军合兵,东西夹击,将我大军困于峡谷,可一举破之,然后,引大军从昌怀城出发,威逼我香南国都城,我大王子代表香南侯国与贵国代表签订和平协定,你们得城池土地,我大王子要侯国江山,则大事可成矣!”。

师太雷长呼一口气,这样的大事,他可是做不了主的,于是,眼角一直偷偷留意身边一人的举动,没有说话。

龙择天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说道:“看来,在座的没有能决策此重大事项之人,大好的机会白白溜走,我也得走了,回到昌怀城,你们就等着给你们的守城人收尸吧!”,龙择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举步就要离开。

“公子且慢!”,师太雷身边人终于摁耐不住,大声道。

“啊?公子何人?”,龙择天问道。

师太雷抢答:“这位是我南越国二王子殿下陈潮夏陈殿下,公子要商议之事,自有殿下做主。”。

龙择天拱手道:“原来是殿下在此,失敬失敬!”。

陈潮夏全然忘了刚才的狼狈,傲然俯视龙择天。

龙择天也不在意,坦诚道:“殿下,吾刚才所现之策可有可行之处?”。

“当然,只不过,待我取了你的兵马,挥师西进之日,才能作数!”,陈潮夏说道。

“当然,二王子殿下不必现在就做决策,大可调查清楚再做决定不迟,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兵贵神速,待到其他邻国趁火打劫先行一步,二殿下的千古功绩恐怕要变成黄粱一梦,还望殿下造作打算!”。龙择天转身准备告辞。

忽又转身:“那个**老人是谁?有客自远方来,不尊重也就罢了,何苦耍弄威风?没得丢人现眼,贻笑大方耳,殿下也请代为转告:我龙择天从来不仗势欺人,更是尊老爱幼,只是没有人能在我面前逞威风,否则,哪怕你是龙潭虎穴,也不过纸糊城池罢了,翻手之间,灰飞烟灭!”。龙择天语音平淡,但是那一刻却是霸气冲天,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被他这一番言语惊得再一次目瞪口呆!

龙择天丢下还在惊呆中的众人,一瞬间无影无踪。

第四十八章 边境之战(十)

龙择天离开,肇州城的议事大厅却炸开了锅。

众人纷纷扰扰,众说纷纭,有的说龙择天说的可信,有的说不可信,始终莫衷一是。

师太雷问二殿下:“殿下,你意如何?”。

二殿下皱眉,思忖良久,道:“这龙择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已经驰名天下,都说他聪慧绝伦,天纵之才,连申破天大仙人都忌惮不已,香南侯国出大事,与他密切相关,而且情报显示,他确实是受大王子之托前来边境戍边维稳,至于那大王子是不是交代给他这项任务,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昌怀城已经落在我们手上,这是事实,龙择天到过昌怀城也是事实,对昌怀城摆下阵势而不攻打,更是事实。那么,种种迹象显示,他龙择天想要一次兵败的借口而引兵入关,也不是不可能,没准这真是那个大王子为了讨好我侯国,借助我侯国兵力震慑另外几位王子而采用的苦肉计。不管怎么说,他说的东西夹击之策可行,试想,他满打满算五万人马,我驻昌怀城兵力三十万,驻肇州城兵力目前也已经集中到三十万人,六十万对五万,怎么算我们的胜面要大得多,待到困住龙择天这五万人马,要杀要剐,还不是由得我们!届时,我们大军合兵一处,举兵西进,吞并香南,一统岭南及大湖以南地区,功莫大焉!”,二殿下越说越兴奋,仿佛不世之功近在眼前,振臂一呼:“就这么定了,师太雷,吩咐各兵营主帅马上来开会,研究合兵昌怀城事宜!”。

师太雷刚要离开,就听外边一阵吵闹之声:“我们要见城主大人,我们是武瀛人,我们有要事禀告城主大人!”。

师太雷忙吩咐道:“请武瀛人进来!”。

师太雷见到几位武瀛人,忙抱拳行礼,道:“几位大人莅临我府,有何事吩咐?”。

为首的武瀛人大呼道:“有一个叫龙择天的香南人,在饭馆将我们武西门给杀成灰了,你们可知,那武西门乃是我武瀛第一大家武氏家族家族的第二继承人,他不但给杀了,而且最后灰都没剩,他逃跑的时候告诉我们,要报仇来城主府找他,他可是在此?若在此,请城主大人将他捆绑后交给我们,我们带他回去,交给天一道馆,将他仔细炮制!”。

师太雷心中轻蔑:“有本事自己抓,还我捆绑之后交给你们,你们他么那么厉害,怎么自己不去捆绑?还被人杀得灰都不剩,活该!”,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几位来得巧了,那龙择天刚走,不过几位不要心急,我们二王子殿下已经决定去昌怀城外攻打那龙择天,如果几位或者贵道门有兴趣,大可派出高手与我们一道行动,到时,那龙择天还能飞出你们懂得掌心不成?”,师太雷心底狡诈,无声无息为自己一方拉来了强大助力。

“果真有此事?那太好不过,我回去与馆长商议,派出高手与你们一起行动,到时,我们就要拿龙择天的人头祭奠武西门公子!”。

龙择天未走,而是隐身在大厅中,种种情形一清二楚,看到此情形,心中思忖:“等我拿下肇州城,第一件事就是灭了天一道门!”。

龙择天和心儿返回召关,立即召集胡英及各营将领议事。龙择天展开地图,指点道:“此地距肇州城不过几百里,顺水而下,夕发朝至,我们要袭占肇州城,水路最便捷,也是最理想的路径。”,龙择天还没说完,胡英问道:“水路是便捷,但是,即使在黑夜,这么庞大的船队不可能不被发现,南越国于水路更加防备,怎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再说肇州城兵力雄厚,城防坚固,就算我们偷渡到肇州城下,如何攻坚?我们一定能拿下肇州城吗?”。

龙择天点点头,对胡英说道:“胡先锋说的对,按照一般情况来讲,百十艘船顺江而下声势浩大,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确实不太可能。肇州城城防坚固,守城兵力再加上从南越国出发西征到达肇州城的兵力,足有三十万人之众,以我区区五万人马攻城,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今晚申时开始浓雾锁江,并伴随猛烈西风,我们是不是可以偷渡成功?我再告诉你,明天肇州城将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我们是不是可以顺利占领这座空城?”,龙择天看着胡英,探寻问道。

胡英被龙择天看得不好意思,说道:“如此,有天时地利之配合,肇州城可破!”。

龙择天淡淡说道:“胡先锋,你的谨慎可取,但是胆略不足,为将者,要善查天时地理,争取人和。今晚的浓雾和西风,给了我们天时,明日一早,南越国二王子倾兵西征,肇州城防必然一瞬间脆弱不堪,此为地利,你派出的五名探子,今晚必然返回,带回肇州城各城防营分布、衙门、口岸、大型商埠、甚至赌场妓院等图形,也在地利方面助你加大把握,现在,你要考虑的是你入城之后,怎样安排你的兵力,怎样布防,如何接管,还有如何对待城防俘虏等问题,这是人和方面的要求,需要你自己去争取。”,说到这儿,龙择天突然很想念吕尚和那几位兄弟,哪怕是姬重老人家在这也好啊,现在人手明显不够用,胡英和这几位将领,真的达不到自己的要求,虽然听话,但是缺乏自主性和创造性,能做到打哪儿,但是做不到指哪儿,这是将和帅的最大区别。

想起那几位兄弟,龙择天吩咐心儿,放出一直鹰隼,飞往香水国,去探听消息,他相信,他不用说什么,那几位兄弟看到这只鹰隼,必然给他反馈消息。

龙择天给几位将领和胡英安排好任务,叮嘱道:“切记,申时拔锚,顺水而下,不准掌灯,不得喧哗,明日一早,所有船只在肇州城外僻静处静静靠岸,待浓雾散去,肇州城门洞开,骑兵从城门进入,一万步兵骑乘直冲城门,一万只飞行玄兽从空中入城,另外一万人分散把守四处城门以作布防。”。

胡英喊“诺!”,却又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小声问道:“龙少帅,你确定那肇州城明日是一座空城?南越军队会不会去而复返?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军想死守肇州城,恐怕力有不逮!”。

龙择天有些微恼怒,道:“你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想得太多!”。

胡英唯唯诺诺告退。

其实,龙择天何尝不明白胡英的担忧?但是,龙择天有信心,只要南越国二王子去昌怀城,龙择天先开放召关作为厚礼,在将其引入龙择天留下的草木空营,他有信心将南越国六十万大军困在那里七天,而这七天,足够龙择天联络香水国六王子大军与他合而击之,将南越国这股入境军队全数歼灭!

龙择天再不怠慢,与心儿一起驾飞遁入召关。龙择天召见守城将领,说道:“两天后,南越国二王子将率领三十万人马到召关,你们只需开放城门,言明就说我龙少帅有令,见到南越国二王子大军纳城投降。那二王子必然不起疑心,你们只需表面为南越国把守城池即可。”,守城将领一脸狐疑:这得来没几天的召关,就这样一声不响让出去了?心下虽然怀疑,但是,坚定答允。龙择天这才出了召关,直奔他留在昌怀城外五十里处的草木空营。

龙择天查看他留下的这座营房,发现没有一丝被人侵扰的痕迹,心道:果然,那昌怀城那些老东西胆子太小,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待在城里等着我去攻城,连探马都远远看着这座营房,不敢稍近,还居然相信了我一直停留在这里。嘿嘿,这样也好,戏要做足,就在这里,我要布置一座弥天大阵,让那些进入阵法的兵力进的来出不去,我还要借用师父留下的浑天**,激活几十万草头军,就这些草头军,胡打乱闹,攻营来的军队不丢下几万尸体,你别想着破阵。龙择天想到做到,开放天眼,查看周边事物,因地制宜,因形而就,以奇门遁甲之法布下弥天大阵,再用浑天**,借天地灵力,激活草头兵。一瞬间,那些草头兵一个个威武雄壮,手持钢枪宝剑,雄赳赳气昂昂的列好队形,整齐划一的排列在一起。

龙择天指挥这些草头兵按照阵法各就各位,然后在辕门布置一层结界,只这一层结界,用火炮轰他一个时辰,才能破开。

龙择天看着自己的手笔,也颇为自得:目前,自己的能力也就如此了,再也不能提高一步。岂不知,仅凭草木为兵这一手,龙择天不但是此界第一人,在仙界也不多见,除了那几个大能!

龙择天放心离去,直奔肇州城。

第四十九章 边境之战(十一)

龙择天和心儿借夜色寻江飞行,转瞬之间已经追上船队。龙择天降落在头船,召来胡英,吩咐道:“还有两个时辰到肇州城外,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先找僻静处隐藏好船只,然后潜伏,待我打开城门,发出烟火信号,你们便按照既定方针入城。”,胡英允诺,便行动去了。

龙择天和心儿再一次潜入肇州城,这一次,他们联系到了五名密探,要来了肇州城地图,吩咐道:“天明以后,你们找到胡英,让胡英按照地图标识,做好城防和城内要塞布控,这肇州城是我们来到南越国后夺取的第一座城池,一定要保护好。”,几人领命,也在城池内隐伏。

黎明,肇州城人欢马炸,二王子果然带队出城,不仅仅是受龙择天的蛊惑,他这一次奉命出兵,可不是要待在肇州城的,是要挥师西进,征服香南国的,只是,龙择天的忽悠给了他更大的信心。此番西征,定要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建功立业之心,已经一发不可止。所以,这一天他彻夜未眠,着急火燎的命令大军倾巢而出,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出城门,沿官道直奔香南国。

香南国,我来了!

二王子心潮澎湃,兴奋异常,千古功勋,近在咫尺!

半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清明,一缕晨曦抹在天边,浓雾随着这缕晨曦渐渐散去,偌大肇州城如同水落石出般出现在人们面前。

龙择天早已经将守城官兵制服,此刻这些人已经被扔在城内的某个角落,继续着不醒的梦。龙择天打开城门,向空中放了一只烟花。一会儿之后,肇州城上空万只飞行玄兽越城墙而入,城门洞开后,骑兵迅猛进城,接着一支大军不慌不忙整齐划一进入城内,然后城门紧闭,全城戒严。

没有太多的废话,胡英等人按照吩咐,把控城内各处要塞,接管城内事物,城内一天之间换了主人,却没有引起任何纷争,一切井然。

师太雷在龙择天的蛊惑之下,居然愉快的心甘情愿的继续担任城主之职,各方名流毫无抗拒之心,只要不乱,不打仗,谁做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何况都是龙洲大陆子民,都是大顺朝的臣子。

这一切,对于龙择天来说,刚刚开始!

却说吕尚逼走独孤秀,救下杨再兴、木红枫、木红杉及刘白衣众兄弟,吕尚集合众人,商讨下一步事宜。

吕尚认为,独孤秀趁我们不在香水城,纠集大王子,囚禁花不谢等人,特别是龙择天孤身进入边境,不知道现在具体情况如何,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返回香水城,救出花不谢等人,安定侯国局势,另一路东进,与龙择天回合。木红枫担心书院安危,道:“我、杨院长和吕仙人马上回转香水城,解救花院长等人,木红杉及刘白衣六兄弟率大军即刻启程前往昌怀城,汇合龙择天,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刘白衣林秋风更是担心龙择天孤身范险,出什么意外,巴不得马上见到龙择天,当即对木红枫说道:“木院长,我等兄弟担心择天安危,就不随同大军行动,我等迅速前往昌怀城,由木统领摔大王子和六王子之大军共同东进!”,说着,招呼几位兄弟御风东飞,心急火燎朝昌怀城进发。

吕尚、杨再兴、木红枫三人均是修为高不可测之辈,心急火燎向香水城疾驰。

………

此时的香水城乱云飞渡,纷乱不堪。花不谢果然被囚禁王宫地牢,风隐、柳青华及书院高层均被控制在书院内,就连柳依依等人也被控制,学生军被剥夺寻防权利,整个南鹿书院被封锁,不得进出。

独孤秀以雷霆万钧之势接管了香南国各方面的权利,推举大王子为王位继承人,安插各方面人手,先使侯国朝政按部就班走向正规,接着,纠集各国武修组成了势力强大的防卫军,负责香水城治安。不得不说,独孤秀确实是罕见的天才,其雷霆手段立竿见影,侯国的秩序表面上平静下来。

但是,独孤秀提出的两个条件分别让大王子和花不谢难以接受,直至发生骚乱。

一个是香南侯国保留爵位,但是其财政权、军事防卫权交由独孤秀统一领导,独孤秀对大顺朝负责。也就是说,香南侯国只保留名义上的爵位,真正的权利交给了朝廷任命的香南国戡乱总督独孤秀负责,他才是真正的太上王。二是独孤秀提出将南鹿书院、龙华书院合并入北鹿书院,统称为大顺书院,三个书院可以各自保留自己的名字,但是都是大顺书院的别院,这个大顺书院的院长就是独孤秀。

独孤秀的倡议被反对,首先是大王子,作为一方诸侯的传人,他不同意将其财政权和军事权拱手移交给外人,这意味着香南侯国名存实亡,还是名义上的儿皇帝。数百年家业拱手送人,他心有不甘。但是独孤秀是什么人?岂容你答应不答应!就说两句话:一是天下侯国本就是大顺朝的侯国,不是独立王国,朝廷削藩早就势在必行,不容你不答应;二是你如果不答应,你全家老小均要押解进皇都,依据朝廷律法,强行削藩,香南侯国所有那氏家族成员均贬为庶民。大王子一看事不由己,只好后退,哪怕是虚位的侯王,也总比庶民强,就答应下来,也乐得自在,甩手将所有事物交给独孤秀,做他的逍遥侯王去了。

但是第二件事遇到了花不谢的坚决反击。理由是:我南鹿书院与北鹿书院和龙华书院互不隶属,没有任何合并的理由;我南鹿书院历史悠久,甚至还在北鹿书院之前,屹立噶赤山以南千年,不管朝代如何更迭南鹿书院就是南鹿书院,连名字都没有改过,何况与别人合并;我花不谢决不当千古罪人,想让南鹿书院消失,门都没有。花不谢态度决绝,不可商量,再加上书院一干高层空前团结一致,同仇敌忾,和独孤秀激烈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独孤秀以召集花不谢到王宫议事的名义,诳花不谢入宫,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独孤秀擒拿,接着派遣武修集团封闭了书院的山门,以雷霆手段,镇压异见人士,使香水城暂时表面平静下来。

然后就发生了独孤秀前往昌怀城外劝降杨再兴等人的事情,被吕尚击退。

第五十章 纷乱香南国

吕尚、杨再兴、木红枫三人腾云驾雾般急三火四的赶到香水城,先到南鹿书院,见书院山门紧闭,庞大的巡逻队伍严密的看守城门。吕尚等人不愿意耽搁,直接从空中进入书院。杨再兴直接冲入长老院,见长老院内也是重兵把守,守卫层层叠叠。杨再兴急不可耐,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因何在我长老院盘踞?”。

众兵士一刹那间将三人围住,其中一名武修傲然答道:“我们是独孤大人手下城防护卫队,奉独孤大人之命在此看守南鹿书院要犯,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擅闯禁地?”。

杨再兴心道:“我本就是此间主人,什么时候我回趟家变成擅闯禁地了?”,心中愤懑,高声怒喝:“挡我者死!”。

杨再兴发怒,神念连同体内浩然之气同时迸发,挥掌拍向那斥责之人。

看守人共有五十人之多,都是尊者以上层次的高阶武修,其中有不下十人为至尊级,其中为首之人乃是大至尊级数的至高武修。杨再兴澎湃的掌势呼啸而来,那为首之人急忙呼叫道:“各位结阵,激活防御阵法和结界!”,边说边举掌相迎,一声巨响之后,对掌的杨再兴和那人各退开半步,显然,结果是半斤八两。

杨再兴心中吃惊,看着人的面向和口音,确定是南越国来人,难道是南越国五羊派来人?难道这南越国真的江湖朝廷一起发难要瓜分我香南国?杨再兴越想心越急,运起十成内力聚于手掌,只见杨再兴手掌泛红,就连周边的空气仿佛也骤然升高,炙烤着人呼吸都困难。杨再兴用力挥掌,一股如同决堤洪水般的气势奔向面前的敌人。

那人轻描淡写闪身而退,杨再兴猛烈的掌风呼啸而来,却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人面露耻笑之色,一脸轻松。

杨再兴面色绯红,不但是急催烈阳掌引起的,也是气的。

木红枫向前,也要向前助阵。吕尚拦住,说道:“这是有高人在此布下了结界,一般来讲,结界乃是取用自然物事依托各类阵法加上一些秘制法术而成,阴阳结界一般都会被设下结界,防止鬼物肆意外泄,也防止阳间人士误入歧途,僧侣结界或为斋戒或为施法或为护教等,以五相八相或十七相等,做自然界或者作法界。如果龙师弟在此,凭他佛道兼修的大修为,定可轻易破此结界。以我的眼力,暂时看不穿这是哪种结界,不过,我们不如先入王宫,看看花院长如何?”。

杨再兴和木红枫听罢,也是无可奈何,凭着吕尚的修为,暂时也没有办法攻破结界,

也只好暂时先到王宫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先将花不谢院长就下来再说。

三人转瞬之间来到了王宫,王宫大殿仍然废墟一片,但是王宫内院却是戒备森严。三人隐遁进入王宫议事殿,想打探一些消息。吕尚秘密传音另外二人,让他们就近埋伏,不用随他一起潜入议事殿。二人明白,这是吕尚担心他们修为不够,潜入议事殿怕是被独孤秀发现。二人虽然尴尬,但是也是我可奈何,人间极峰大至尊和仙人还是有莫大差距,也不怪人家不放心,事实就是事实,承认也就心安了。于是二人同从吩咐,就近隐伏,静观其变。

吕尚化为清风,和煦地吹入议事大殿。之间议事大殿高高的平台上端坐一人,正是独孤秀,平台下两厢站立着香南国新就位的文武高官,大王子则在独孤秀身边靠下一个身位的位置,摆放了一张椅子,无精打采的坐在上面。

独孤秀!似无意似的拿起放在几案上的宝剑,那宝剑外窍金黄,上镶嵌九粒红蓝宝石从剑柄处延伸到剑尖,显得金碧辉煌。独孤秀把玩,“噌!”的一声拔出宝剑,一瞬间,剑光耀眼,整个大殿一刹那像是被一股强光洗礼,令人双眼暂盲。独孤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众人,道:“众位可知此剑之来历?”,无人言语,他又自说自话道:“此剑乃是太后独有,太后年方妙龄之时,从她老人家的师尊三霄圣母处得到此剑,自此后,这柄剑伴随他老人见纵横龙洲天地,不知斩杀了多少妖魔怪鬼江湖宵小。她老人家毕生志愿,将这七零八落的龙洲再一次一统,恢复堂堂皇朝威严法度,不使山河破碎。此次本宰辅来此,也是奉了太后懿旨,帮助香南侯国稳定局势,也是要从香南开始,裁撤藩爵,恢复州县,重新实行中央集权,改变目下各诸侯各自为为王尾大不掉之状况,纳兰莲大王子,你作为太后一脉,久受太后重恩,如今为何不念及太后以天下为念的一片苦心,自动撤藩,为天下做个表率?你先向天下发个通告,知会天下,宣告你自动削去侯爵王位,自领香南都督,算是你头一个做了样板,太后岂能不念及你莫大功勋?今时今日,我们关上门说起自家话,我为官几十年,最大的心愿也是龙洲一统,天下归一,这一点,我与太后心意相通,并且也为之奋斗了几十年。今香南大难,但何尝不是一种机会?香南侯国经此大劫,无力于诸侯,更怕邻国伺机瓜分,希望朝廷保护,自愿撤藩,削去王位,请朝廷保护,这是多么有善于龙洲大陆和我大顺朝的壮举,你等何乐而不为?”。

大王子纳兰莲埋头不语,但是从瑟瑟发抖的身形来看,他一再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几乎到了迸发的边缘。

费仲站出来走到台阶前,高声问道:“独孤大人只是说奉了太后的懿旨,那么请问,皇帝陛下有何旨意?我大顺朝,终究是皇朝天下,金氏之皇朝,没有皇帝的旨意,我等怎可轻易撤藩?请问,我大顺朝究竟是那氏天下还是金氏天下?”。

独孤秀看着费仲,威严说道:“你此话一出,已经犯了死罪,不过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大顺朝当然是金氏为皇帝,但是自从太后母仪天下,就开始呕心沥血辅佐三代帝王致力于龙洲一统之宏图霸业,试图一举恢复本朝先祖之辉煌。太后老人家自知后宫干政不容于世俗,故两代帝王均不是太后嫡亲子孙,为的就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但是,一颗为龙洲万亿子民之心始终痴情无悔,她老人家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看到龙洲大陆四分五裂而心有不甘心有不安吗,不就怕后代子孙无颜见金氏皇族之祖吗?此番太后老人家执意撤藩,归根结底就是要一统龙洲,光大大顺朝之宏图伟业,上对得起苍天列祖,下对得起大顺朝子民,而且,太后英姿勃发雄才大略比之过去赫赫威名的女帝王不知强上多少倍,我等听从太后召唤有何不可?一些不明真相的蠢材贱民,凭空猜测皇朝内幕,以期分门别类各归旗下,其狼子野心无外乎投一方之所好平步青云而已。你费仲及你的师尊刘子林不干正事,专门扒窃皇朝内幕,投机钻营到皇帝陛下脚下,蒙混天听阿谀逢迎,从小小的里长狱卒平步青云到侯国宰相尚书,可耻行径与窃国何异?今日大堂议事,你若识时务,听从太后朝廷的旨意,本宰辅也就不追究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胆量跳出来,不杀你怎能对得起太后对得起苍天!”,独孤秀伸出手掌,将费仲凭空吸到近前,一阵阴冷的寒风骤然降临于大殿,然后迅猛的扑向费仲,费仲顿时被冻成人形冰棍。独孤秀手指轻弹,那人形冰棍猝然崩碎,变成一地碎屑,独孤秀再一挥手,那满地碎屑被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大殿干干净净。

大殿中所有人均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独孤秀站起身,巡视全场,浑身散发出神秘光环,一股轰然之气澎湃激荡,傲然说道:“我虽不是香南出生,但是却在此度过了少年韶光,再加上我是香南南鹿书院的学生,无论如何都对香南有半个桑梓之情,香南作为龙洲重地大顺朝重点经营区,对朝廷十分重要,太后削藩之心日益坚固,不容置疑,香南作为太后一系的地盘,更是承担太后的希望,理应做出表率。可是,一些人不识时务,为一己之私利阻挡滚滚大势,固守既得利益,其下场必然可耻可悲,今天费仲就是例子,我不希望有人重蹈覆辙”。

吕尚此刻也是极为震惊,这独孤秀的修为层次明显已经超出这块大陆的范畴,比先前认为的半仙之体明显高出不少,虽然仍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纵观整个大陆与龙择天一般都是无敌的存在。这样的人和申破天搅在一起,极为难缠,可是龙择天一统天下的绊脚石。只是,独孤秀也有心致力于此,也是要一统龙洲,只不过他是保皇派,和龙择天的建立大同社会理念完全不同,注定成为对手。心下思忖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

独孤秀对大王子说道:“大王子,你作为太后的直系族亲,理应响应太后的号召,从你开始,上书朝廷,自愿撤藩,自领香南都督,其余王子由朝廷统一分配职务,召见二王子十王子速来都城议事!”。

大王子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争辩之心,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太后有削藩之心,这独孤秀又如此强势,事不可为,也只好明哲保身。于是应承道:“本小侯听从太后懿旨,自愿撤藩,并马上召集其他王子来都城议事,并通告天下,香南国改为香南省,归顺朝廷,统一管理。独孤大人,你看可好你?”。

独孤秀大手一挥,朝阶下众人命令道:“各自回去,该维稳的维稳,该防卫的防卫,等朝廷圣旨下达,省内各官司衙门农商军事各就各位,从此香南将进入新时代!”。

众人退去,大殿寂静,独孤秀对着空气说道:“果然是神仙,化物为无形,人与自然一体,不露行藏,不受天机之扰,令人着实倾倒,吕大仙人,该露面了!”。

第五十一章 合兵一处

吕尚将身形凝为实体,站立在独孤秀面前,一脸钦佩的看着独孤秀。

“自二千年以降,能进入此等层次的凡人屈指可数,看来你机缘不小,深得上界眷顾,从你的气息修为看,你应该与申破天一样,出自噶赤山碧游宫通天大天尊一脉,果然非凡!”,吕尚由衷赞叹。

独孤秀为吕尚斟了一杯茶,自己也举起杯,淡淡说道:“请喝茶,师兄!”。

吕尚十分佩服独孤秀的镇定和气度,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将茶杯放在几案上:“客气了,你我不是一脉相承,叫声师兄却有些过了,不过,同为修行之士,彼此钦佩,叫声师兄也不是不能答应,也好,我应承了,师弟有何话,尽管直言!”。

独孤秀笑了笑,也放下茶杯,向吕尚拱手:“师兄抬爱,小弟有礼!”。

独孤秀看着吕尚,问道:“师兄可是为南鹿书院而来?”。

吕尚道:“正是,就是为书院而来!”。

“师兄想叫我如何?”。

“放了不花谢,撤销对南鹿书院的监控,还书院自由!”。

“然后呢?”,独孤秀看着吕尚。

“没有然后,书院平安,你就平安,至于你的大计,我不干涉,待到你与龙择天决战之日前,我不干涉!”。

“好,我这就放人,书院从此平安,但是,如果书院一心搅局,试图破坏我的大计,我不会客气,希望师兄不要插手!”。

“也好,我不会插手!”,吕尚转身走出大门,传音给独孤秀:“但是你不要过分,南鹿书院必须平安无事!”。

独孤秀看着率上的背影,陷入沉思。

时过几日,几位王子均被召回香水城,有独孤秀的雷霆手段,除了那兰冲得到了独孤秀的青眼相加,被独孤秀收于账下,大王子得以保命被迫接受香南都督之职,其余,那氏族人均被肃清殆尽,包括那几位王子。

而香南国也成为第一个被削去王爵的侯国,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独孤秀果然放了花不谢,而杨再兴、木红枫和风隐等人回到书院,继续整顿书院事务,使书院尽快走向正轨。但是,杨再兴木红枫风隐等人再也无意于书院,从书院消失。

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和公孙虎六兄弟急速向昌怀城进发,后续部队在木红杉的带领下持续跟进。

这时的昌怀城正戒备森严,龙择天说好的三日攻城却迟了这多时日,却迟迟没有攻城,派探子打探龙择天的军营驻地,却是一片人欢马炸,整个兵营透着朦胧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众人不敢怠慢,日夜值守巡城,严防龙择天偷袭。

有探子来报,二王子率领三十大军一路疾驰,已经顺利越过召关,来到昌怀城东一百多里处,二王子命令驻昌怀守军由五羊派大长老司马云统领武修,南越国征西大将军武中奇统领,即刻攻击龙择天在昌怀城外的人大营,待到二王子陈殿下的大军一到,东西夹击,一举歼灭香南国龙择天的兵力,然后挥师西进,直逼香水城,彻底灭了香南国。

武中奇乃是南越国有名的武将,统兵二十多年,平定内忧外乱,战功卓著,并且戍边有功,被南越国侯王钦命为征西大将军。此番作为先头部队,轻易收取香水国六王子丢下的空城,正在厉兵秣马,士气高涨,听闻二王子的命令,当下二话不说,整军出发,只留下少量军马驻守城池。

司马云则集中数百武修,准备专门对付龙择天方面的武修,其中重点是龙择天和心儿。

武中奇率队列阵于龙择天的大营前,他非常奇怪,自己一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对面没有出来一个人查看?司马云也很奇怪,从高空瞭望龙择天的军营,明明人马齐整,军容森严,却不见有士兵冲出辕门,最起码,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有人出来查看,怎么就没有搭理?说来奇怪,其实心里打鼓,不知道龙择天故弄什么玄虚,一时进退不得。

武中奇命令士兵叫阵,可是喊了半天,对面仍然没有出来一个人,武中奇有些气恼,心道:我好歹也是南越国名将,我都骂了半天了,你好歹回个声啊,连理都不理,真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心中气愤,命令冲锋营快马冲锋,如果遇不到阻拦,直接踏碎辕门,冲入内营。

冲锋营得令,几百人呼喝这冲向辕门,距辕门一里路突然人仰马翻,人马一排排倒地,只不过一会的功夫,几百人均倒地不起。

武中奇大骇,制止了后续冲锋。

什么情况?没看到对方一个士兵,我这几百人就没了?

武中奇马上找到司马云商议:“云老,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云也是十分奇怪,看着辕门若有所思,他叫过两位至尊级武修,吩咐道:“你们前去辕门探看一番,要小心在意,防止陷阱!”。

两位初级至尊级高手应声前往,十分小心谨慎的走到院门前,运足力气,掌风呼啸着轰向辕门,一番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彻之后,天地硝烟散尽,辕门依然巍峨屹立。

司马云看着辕门处发出的耀眼白光,说道:“这是结界,不是阴阳结界,而是自然结界,想要轰开结界,非强力爆破不可,武大将军,请出动红衣巨炮,直接轰击辕门!”。

武中奇立即调集三门巨炮,一字排开,瞄准辕门,点燃引信,轰击辕门。

“轰!轰!轰!”,几乎同时,三声巨响,剧烈的爆炸引起冲击波被反弹之后,三门火炮炮弹同时飞向天空,排列整齐的军队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一些没有丝毫修为的普通士兵更是靠近辕门的,甚至直接被冲击得气孔流血,死于非命。但是,辕门虽然屹立不倒,但是,笼罩在辕门周围的雾气,却消失不见。

结界破了,司马云面漏微笑:“请武大将军准备攻击营帐!”。

武中奇命令先头骑兵大部队从辕门直接冲击,两位数万人部队围绕营帐寻防守空隙寻机而入。部队声势浩大,呐喊而冲。只是刚接近营帐,一排排士兵整齐倒下,仍然是排天箭羽莫名其妙的从营帐各个方位毫无征兆的破空而来,一次冲击,就有数千人倒下。

武中奇更是骇然,他不明白,一座营帐,究竟施了什么样的神通法术,敌人人影没见到一个,己方却倒下近万人。

司马云也是大骇不解,命令飞舟出动,数百名武修乘飞舟从高空以火药弓箭攻击。

只是,数百名武修的高空攻击,仍然没有丝毫效果,大营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防护罩罩住,火箭攻击直接被反弹,无数火箭在空中被弹得四处乱飞,大多数落入自己的队列中,无数士兵被火焰吞灭,惨号连连。

司马云惊诧之余,仔细想了想:辕门结界明显已经破开,但是整个营地似乎被一种浓郁的天地灵气形成的防护保护,想攻入答应,非从辕门进入不可,但是,普通士兵无法抵御营内攻击而出的箭羽,看来,只有集合所有武修之力,从正门强势攻入,才有坡镇的希望。

司马云命令所有武修集合,集中力量攻击辕门。

武修们也是惊恐异常,但是,有司马云的强势威逼,所有人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冲向辕门。

毕竟是武修群体,威力惊人,声势浩大,在付出几十名武修的代价之后,辕门轰然而开,辕门内侧,两队威武的兵士手持长毛盾牌,分立两侧,中门大开,仿佛就等着这些武修鱼贯而入。

司马云等人看到这种情况,踌躇不前,生怕有什么埋伏,只是小心翼翼的向营内观望。

司马云派遣十名尊者级武修进入营帐内观察。者十名武修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进入营帐内,却没有遇到丝毫阻拦,守卫士兵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般,连正眼瞧他们一眼都没有。只是,这十名武修刚一进入,立即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马云惊吓得张口结舌,这种诡异,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对武中奇说道:“咱们距此地二十里扎营,等待二王子他们!”。

武中奇道:“何不返回昌怀城?”。

司马云看了一眼武中奇,道:“二王子令我等攻击大营,寸功未立却损兵折将,你现在返回城内,二王子来了,你怎么交代?”。

武中奇顿时汗如雨下:“多谢司马长老提醒,显些酿出大祸端!”。

入夜,扎营完毕,武中奇邀请司马云等高阶武修到帅帐做客,一方面喝点酒,解解闷,另一方面,也不敢睡,即使不怕龙择天偷袭营寨,也怕二王子突然驾临,大伙措手不及。

半夜时分,有探马来报:二王子已经来到龙择天大营东侧,也是率先攻击辕门,和我们一样,损兵折将,被阻拦在东门外,与我军隔着龙择天的大营遥遥对望,二王子命令武中奇大人和司马长老速速前往二王子大营商谈要事。

第五十二章 司马环宇炸兵营

司马云和武中奇得知命令,不敢怠慢,扔下碗筷,急匆匆前往二王子的大营。

司马云和武中奇跋山涉水绕过龙择天的大营来到二王子的大营,二王子看见两人的狼狈相,问道:“你们攻击西门也没有效果?”。

武中奇答道:“是的,那大营非常诡异,看不清状况,只是似乎有超乎认知的阵法存在,我军两次攻击,均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但是,根本就没有摸清大营内的状况,不知道大营内布置多少防卫兵力,故两次攻击未果后,我们停了下来,等待二王子的决策!”。

二王子沉吟半晌,说道:“龙择天让我们攻击他的大营,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武中奇听了这话有些奇怪,问道:“莫非二王子见过龙择天?”。

“是的,离开肇州城之前,龙择天孤身闯入城主府,与我等商议攻取龙择天大营事宜,他表明了只是做做样子,引兵入关,为香水国大王子顺利继位造势,怎么现在难道他改变主意了?”,二王子有些迟疑的说道。

二王子决断道:“不管怎么说,我大军必须通过龙择天设置的障碍,两军汇合,西征香水国,这是既定国策,不可更改,你二人且回去,整顿兵马,明日辰时,以我方号炮为信号,同时以火炮攻击龙择天的大营,一番炮击之后,两队人马东西对攻,我就不相信他区区五万人马能挡住我几十万大军!”。

武中奇和司马云告辞,立马回到自己的营地做准备。

………

刘白衣林秋风六兄弟飞速赶往昌怀城,及至冲到昌怀城城门,才知道昌怀城已经易主,龙择天退居城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说是要攻打昌怀城,但是,一直没有攻打,现在武中奇将军和司马云长老已经带兵出城去攻打龙择天的大营,现在战况未知。当然,这是从南越国守城兵卫那里得知的信息,准确不准确不得而知。兄弟几人问清了龙择天大营的位置,决定连夜出发前往龙择天的大营,准备与兄弟患难同心。

深夜,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兄弟沿官道边缘小心向龙择天大营行进,几人首先遇到的是武中奇的大营,林秋风活捉守营兵士,问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明日辰时,东西对攻,以火炮轰击龙择天的大营。兄弟们焦急异常,准备偷偷绕过武中奇的大营进入龙择天的营地,讲这些情况告知龙择天,让他早做准备。

就在众兄弟要起身的那一刻,一只鹰隼玄兽飞到刘白衣面前,刘白衣见过龙择天的这些通信用的鹰隼,感到十分奇怪,那鹰隼也认识刘白衣等人,飞到刘白衣近前,将前爪伸到刘白衣面前。刘白衣见那鹰隼腿上绑缚这一纸信函,解了下来,拿在手中,接着月光,刘白衣展开信函,看了起来。

信函是写给木红枫的,告知木红枫,龙择天已经占领了召关和南越国的肇州城,他在昌怀城外东五十里处留下了一座草木空营,骗取昌怀城的南岳守军和肇州城的南岳二王子军队前去攻打,届时,命令木红杉统军火速赶往昌怀城,与龙择天东西夹击,消灭这两股南越军队。

刘白衣几位兄弟看了信函,长舒一口气,原来那只是一座空营,龙择天等人并未在此处,看来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这东西夹击之策,木红杉现在不知到了何处,只能等待。刘白衣看着众兄弟,说道:我们现在武中奇大营外潜伏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最起码要让这南越国两股大军多在这儿迷糊一会儿,也好接应木红杉的军队,让他有所布置。

既然对方准备用火炮攻击,兄弟几个一商量,不妨找到对方的火炮阵地,搞一下破坏,不能让他们的计划那么顺利的进行,所谓敲山震虎,打蛇打七寸,突然来那么一下,也让对方难受。

哥几个说动就动,小心翼翼靠近地方大营,轻易的捉住了一名巡防的士兵,逼问出火炮的位置,悄无声息地杀了士兵,司马环宇换上了那士兵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巡逻,其余几名兄弟偷偷地摸到了阵地。

司马环宇作为南越人,和几名普通士兵攀谈几句,轻易得知了帅帐的位置,既然武中奇在帅帐,那么杀了武中奇,是不是可以让敌方慌乱一阵子。

司马环宇潜入帅帐近前,扒开一道缝隙向内观看,一看吓一跳,帅帐内不仅武中奇在,他们门派的大长老司马云也在。现在,自己因为跟定了龙择天,已经被家族排除在继承人顺位之外,而且家族下了通缉令,说要捉拿自己,回家族受审。司马环宇也不是不在乎他的家庭,只是他的家族做的很多事情已经天怒人怨,无论是侯国官方还是民间百姓,对他的家族都无好感。司马环宇之所以跟定了龙择天,也是想为自己的家族中与自己最亲近的人留条后路。未来一旦天有不测风云,龙择天这条路可能就是一条退路。他怕被发现,悄悄远离帅帐,来回游离,试图发现点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司马环宇居然摸到了火药存放的位置,火药库虽然防守严密,但是这难不倒他,作为尊者高阶武修,隐身于无影已经不是难事。司马环宇偷出一些炸药,悄悄摸到火炮阵地与兄弟几个汇合。林秋风听到司马环宇介绍的情况,让他再回去,一伙人炸火炮,一伙人点燃火药库。商定完毕,司马环宇又返回了火药库。

一刻钟之后,巨大的爆炸声从两个不同的方向传来,大地震撼,硝烟弥漫,武中奇的军队被两股爆炸炸的七零八落,靠近药库和火炮阵地的兵营荡然无存,只剩下核心位置的几十座营房。

趁着武中奇大营人荒马乱,刘白衣等几位兄弟拿好剩余的炸药飞赴二王子的大营,二王子答应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声惊得不知所措,人们惊慌中相互打听出了什么事。司马环宇用南越话慌乱喊道:“武将军火炮阵地被炸,还不快去通知我们火炮阵地的守军加强戒备,小心也被炸了!”。

几个士兵听言,火速前往火炮阵地,司马环宇跟随着前往,几名士兵来到火炮阵地,大呼小叫:“武将军大营火炮阵地被炸,你等千万多加小心!”。

二王子的火炮阵地也是惊慌失措,人们纷纷聚拢过来,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环宇趁乱,偷偷将火药埋在火炮阵地的中央位置,又将不少火焰炮弹堆积在一起,点燃引信,高呼道:“那边果然来人了,好像是龙择天的人,我们快去阻挡!”。

士兵们闻言更是惊慌,跟着司马环宇向外冲去。

没一会功夫,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响彻夜空,爆炸引起的冲击波迅猛波及大营,火光从天,火烧连营,不但火炮不复存在,连大营也被波及,大火借迅猛的西风迅速燃烧,火光冲天。二王子军营陷入火海,一片兵荒马乱,硝烟弥漫。

刘白衣等人冲到天空,幸灾乐祸看着下面的冲天火光,欣赏自己的杰作。

周德旺道:“哇,好大的烟花,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就是就是,过年都没这么热闹!”。

刘白衣道:“我们还是到官道潜伏,等待木红杉大军来到,到时,我们与木将军一道,杀入敌营,灭了这股敌军!”。

也不多话,哥几个向西飞驰,在官道的僻静处,潜伏下来。

西面武中奇军营,武中奇在司马云的协助下迅速集合整理队伍,清点人数,这两波爆炸,不但使火炮药库不复存在,大部分营房被烧毁,因爆炸和火灾死亡人数达到十五六万人,还有十几万重伤或者轻伤人员,有战力兵士不足十万人。武中奇欲哭无泪,他万万没有想到,即将炮轰龙择天大营的前夕,却遭受如此无妄之灾。如果说前一段时间他还雄心万丈,那么此刻,他已经无助到失态,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的站不起来。

二王子也好不到哪儿,火炮不复存在,由于他扎营在下风口,火势迅猛,他的整个营寨十不存一,大火持续了两个时辰,已经引起山林大火,跑出来的士兵也不足十万人,其余全部葬身火海。

天已经亮了,辰时的计划已经无从提起。现在,二王子和武中奇在巨大的失落中合兵一处,不足三十万人的部队,丢盔卸甲,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两个人一合计,还是先返回昌怀城修生养息,再做打算。

天近正午,木红杉率领的大军正沿着官道快速奔袭昌怀城。刘白衣等人站在官道中间,与大军汇合。刘白衣将夜里偷袭武中奇和南越二王子军营的事情说了一遍。木红杉高兴地对刘白衣几个人说道:“果然,龙择天的弟兄个个英武不凡,这三场爆炸,恐怕武中奇和那二王子已经不知所措了,我们不如一鼓作气拿下昌怀城,灭了他的残兵败将!”。

司马环宇道:“可是,二王子有太多的高阶武修,其中我家族长老司马云就在昌怀城,恐怕我们攻打昌怀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木红杉不但是香南国出名的将领,也是修为至大至尊的高阶武修,与哥哥木红枫并称木家双雄,听了司马环宇的话,他没有怎么在意,说道:“兵贵神速,趁着敌方举止失措的时机,我们迅速攻打昌怀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说着,指挥大军迅速兵临昌怀城下,排列好火炮投石机,一阵猛轰,怎奈昌怀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一阵炮火之后,城墙依旧坚不可摧。木红杉命令架云梯攻城,铁了心要攻下这座坚城。

第五十三章 龙择天收复失地

却说二王子与武中奇等人匆忙之中撤回昌怀城,立足未稳,猛然听得炮火连连,一阵猛烈的攻击让他们胆战心惊,疑心,是不是龙择天来攻城了?若如此,虽然龙择天五万人马,自己毕竟还有三十万残兵败将,倒不是不可以固守,问题是,龙择天修为高深,法力无边,谁知道他会又有什么花样来攻击城池?二王子心惊胆寒,对司马云道:“这一仗要多多麻烦司马大长老了,这龙择天背信弃义,如果是他亲自来攻城,这里除了大长老,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届时,还请大长老亲自出手,擒拿龙择天。”。

司马云心中叫苦:如果我是龙择天的对手,何至于如此狼狈?但是事已至此,明知事不可为,但是偏要赶鸭子上架,如之奈何?只好硬撑道:“请二王子放心,我等这就赶往城墙查看,如若真是那龙择天,我等定不惜性命,擒拿或杀了那小子,为侯国排忧解难!”。说完,带领他的一干武修,直奔城墙而去。

司马云等飞上城墙,看着敌人攻城正酣,一架架云梯布满城墙,有些地方已经快被打开缺口,眼见势如破竹,城防士兵一批批倒下,形势万分危急,司马云眼见形势急迫,大呼道:“龙择天何在?难道你不怕昌怀城百十万百姓命丧硝烟?你杀我一个士兵我就杀十个昌怀城百姓,看看说能耗得过谁!”。

木红枫听的真切,对攻城指挥将军道:“对方是武修大至尊司马云,他以为攻城的是龙择天公子,他没有弄清状况,说明他们心里害怕,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只是口头威胁,传我命令,加大攻击力度,四个城门同时攻击,分散他们的城防兵力,东门和南门布置火炮,其他两门以云梯攻坚,同时攻击,使敌四顾不暇!”。

武中奇等将领一边布置防御,一边大声说道:“司马长老,请快些擒拿龙择天,只要龙择天伏法,敌人不战自溃!”。

司马云怒急,再一次大声喊道:“龙择天!我要与你决一死战!”。

“是吗?我来了!”,一红一紫两道身影自天空徐徐而降,宛若天上的神明仙子,俯瞰众生,天地间顿时硝烟不再,喊杀声似乎也瞬间平息。人们望着从天而降的两道身影,竟都不自觉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那两道飘忽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想跪拜下来。

“我来了,满足你决一死战的愿望!”。

这一紫一红两道身影不是龙择天和心儿还是谁?龙择天脚踏虚空,负手而立,一派浊世佳公子偏偏美少年的派头,那心儿也是悬空而立,与龙择天并肩,黑发飘扬,红色的衣阙随风飘荡,如天仙下凡,遗世而独立,令人心神荡漾。

这时候的司马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到这一番叫阵还真的引出了这个杀星,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一阵彷徨之后,大声叫道:“诸位武修同侪,大家一起上,杀了龙择天,大事成矣!”,数百武修知道此刻就算是不拼命也已经为时晚矣,龙择天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大声呼号,一拥而上,要群殴龙择天。

龙择天的出现更让刘白衣等兄弟兴奋异常,他们一跃而上,飞上高空,将龙择天围拢在中间,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一股庞大的兄弟情义却暂时压制了刀兵血气,整个战场竟然温馨祥和起来。龙择天看到周德旺公孙虎二人修为不够,不能长期站立空中,随手凝结一朵巨大的祥云,铺在哥几个的脚下,一瞬间,哥几个如同站立在坚实的土地上,泰然自若又风流潇洒,看得敌我双方士兵目瞪口呆!

我看到了什么?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吗?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时候,龙择天对着就要冲上来的数百武修说道:“你们明明知道上来就是送死,却为何执迷不悟?随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现在食和财马上就要变成梦幻泡影,何苦还要执迷不悟?我劝你们退下,我只要司马云上来说话!”。

冲上来的武修大部分被龙择天的这些话镇住,裹足不前,但是有一些司马云的死党奋不顾身冲将过来。龙择天悲天悯人般的叹了口气,还没等动手,刘白衣和林秋风二人率先出剑,冲入人群,一阵电光石火般的冲杀之后,至少一百多为尊者以下武修命丧剑下。

刘林二人当空持剑而立,一派肃杀,天地肃穆,令人不寒而栗。

刘林二人的修为已经相当恐怖,甚至出乎龙择天的意料,司马云等敌方武修更是惊骇莫名。

龙择天和心儿根本没有出手,这两个不知名的小子竟然片刻之间灭杀一百多名武修,就是杀鸡也没有这般容易。

龙择天鼓掌:“二位兄长,没想到修为进境至斯,大至尊不远矣!”。

林秋风臭屁道:“哪里哪里,还与龙老弟差的太远,太远了!”。

龙择天对司马云说道:“我不愿意多造杀孽,请司马长老快快叫二王子与我对话!”。

司马长老心中不忿,却不敢对龙择天不敬,看着龙择天身边的司马环宇恨声叱骂道:“家族败类,卖主求荣,他日我必将你毙命于掌下!”。

龙择天看着司马环宇涨红了脸,却一声不敢吭声,叹了口气道:“这坏人还是我来做吧!”,施展天笼神功将司马云罩住,使他动弹不得,又展开擒龙功将司马云吸过来,活捉了司马云,作势要力劈司马云于掌下。

“择天兄弟且慢!”,司马环宇惊呼,赶紧来到龙择天近前,架住龙择天的手掌,哀声道:“他毕竟是我的大伯,请兄弟饶他一命!”。

龙择天看着司马云,道:“你没看见他刚才对你脸色?没听见他对你说的话?如果今天是你落在他手里,你知道你是什么后果?他不把你千刀万剐才怪,你还为他求情?”。

司马环宇见龙择天声色俱厉,吓得不由自主浑身颤抖,“噗通!”跪下来,道:“我求你了,他毕竟是我的大伯伯,饶过他,哪怕以后我不做你兄弟给你做下人,只求你饶了我的大伯伯!”。

龙择天悚然动容,急忙拉起司马环宇,道:“你说什么你?我们是兄弟,是天地见证的兄弟,你怎么可以跪下来求我?你让我怎么去见天地,见其他兄弟?只要你说句话,小弟哪有不应承之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算饶他一命又有什么大不了?”

龙择天扶着司马环宇,眼睛冒出泪水:我的司马哥哥,你可折煞我了!

又转头看向司马云,厉声说道:“你要感谢我的司马哥哥,没有他为你求情,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只是,你要懂得感恩,懂得报恩,你这条命是司马环宇给你求来的,如果你还有歪念歹念,试图对他不利,我照样第一时间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记住了?”。

又对司马环宇说道:“今天看在你我兄弟情分我饶过他,但是若果他不知悔改,试图对你或者对我的兄弟亲人有丝毫叵测之心,我必然将他立毙,到时,你可不要怪兄弟我无情无义!”。

司马环宇点头称谢,司马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看见司马环宇为他求情,此刻早已泯灭了仇恨之心,哪敢再提报复之语?连忙点头称谢,不住的感激。

“也好,既然你知道悔改,这就带路去见二王子,看看,我能不能说服他熄了刀兵之争,免了硝烟之苦!”,龙择天吩咐司马云带路,去见二王子。

二王子早已如惊弓之鸟,坐立不安,听说龙择天擒拿了司马云,更是惶恐不安,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听说司马云带着龙择天找他来了,更是惊吓得屁滚尿流,吩咐手下亲兵,要保护他马上逃走。

龙择天此刻已经站在二王子身前,笑盈盈道:“二王子不打个招呼就想走吗?”。

二王子一看,明白大事已去,只好面对龙择天,奓着胆子道:“你,你不守信用,明明说好的,你象征性的抵抗一下,然后放开大陆引我西进,兵发香水,胁迫香南国各王子答应大王子继位,但是,你没有按照说的办,是你失信与我!”。

龙择天奇怪的道:“我说啥你就信啥?你那么听话,我说你把南越国让给我吧,你能答应吗?你不能答应是吧?自古兵不厌诈,我也不怕告诉你,我那时逗你玩呢!你还真信啊!我也不怕告诉你,自你引兵出肇州城,我已经占领了肇州城,那城主叫什么来着?叫师太雷是吧,他已经不是你南越国的城主,而是我龙择天的城主,肇州城守军已经变成我龙择天的择天军,看看,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呵呵了,既然你南越国率先不讲信誉,侵我边境犯我国土,难道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再说了,你也根本没有守信用,你集合自己再加上武中奇共六十万大军东西夹击我的大营,根本就没有想给我留口气,根本就想置我于死地,你还有脸说我不守信用?”。

第五十四章 有了自己的军队

陈潮夏被龙择天一顿编排,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转移话题:“你的大营究竟有什么玄机?为什么不见人影,我的人马攻击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多人?”。二王子陈潮夏心有不甘,似乎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龙择天看向几个兄弟,哈哈一笑,道:“时也运也,我正愁若敌人以火炮攻击我的大营,我那草木大兵可是扛不住那一通炮火的,没想到,两军的火炮阵地居然被你们给端了,哈哈,天助我也,兄弟们助我也!”。

“那草木怎么可以作为军队?还那么厉害?”,二王子还是不死心。

“呵呵,我只告诉你,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草木也好,泥石也罢,只要赋予天地之灵气,有沟通天地之法,与环境相辅相成,则无尽万化可以草木成兵,君不闻巨石阵可囚禁数万兵马,三千草头兵守城数天,这都是莫大神通配合天时地利所成。只不过,我只想依靠此草木空营再加上结界大阵,困住你们七日,待到我南越国大军来临,消灭你等虽然要付出巨大代价,但是终究的胜利只能是我。没想到,我的兄弟们破了你的火炮,烧了你的大营,让你在一夜之间折兵三十万,如此,我再与你交战,岂不是易如反掌?如今,你既然已经落入我手,你想让我怎么对待你?”,龙择天眨着眼睛,一脸真诚的看着二王子,好像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

二王子一阵眩晕,看着龙择天的表情有些发蒙,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你是胜利的一方吧?怎么关于我还要征求我的意见?要杀要剐,还不是你说了算?但是,不敢发问,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请饶我一命!”。

“给我一个饶你的理由!”,龙择天依然是满脸真诚。

“我下令停止守城,放你们进城便是!”,二王子道。

龙择天叹了口气,道:“好大的施舍,只是,你以为,还需要你下令吗?龙择天提起二王子,忽悠之间来到城墙,你看看,现在我下令叫他们放弃抵抗是不是比你下令更好使?”,说着,纵声高喝道:“全体南越国兵士听令:放弃抵抗,打开四方城门,放香南**队进城!”,边喊边拎着二王子绕着昌怀城城墙飞旋。南越守城兵士本来就战心全无,一看二王子已经被俘,更是有了借口,纷纷丢下武器,跑下城墙,争先恐后打开城门,迎接木红杉大军进城。

“现在你看,放弃抵抗这一条已经不足以保全你的性命,你还是想想有没有别的能让我动心的条件说出来,我好放过你!”,龙择天脸色真诚,语气更是真诚无比。

“你,你,还是你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能饶我一命?”,二王子几乎崩溃,失声痛哭。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提了?我真的提了?”,龙择天目光清澈,似乎要将自己的心挖出来那般真诚:“我真的提了,你可别不答应啊!”。

“其实很简单,你的三十万俘虏军你就不用想带回去了,这几百名武修也归我了,你自己回去,告诉你的父亲陈侯爷,他此番欠了我不杀他儿子的莫大恩情,有朝一日,他要报恩,他必须满足我提出的任何一件要求,我不贪心,一件,就是一件!”。

陈潮夏思虑,不想答应,但是此刻命在俄顷,被人拿住,已经是无可奈何,但还是辩解道:“龙公子,若是你叫我们满门自杀,我们也要答应?”。

“那你们最好别再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没准我真会提出这种要求!”,龙择天郑重其事,语风深沉:“只要你们别惹恼我,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好吧,只要你放过我,我答应你的要求,同时,我禀明父王,绝不跟你作对!”。陈潮夏没办法,只得答应。

龙择天挥手朝天一指,一股斑斓紫气凝结成如同缝衣针大小的冰针,射入陈潮夏的腹部,淡淡的道:“本来我不屑用这种手段,但是,我终究对你不放心,我在你丹田中种下生死引,只要你惹得我不高兴了,哪怕十万八千里,我也能随时催动生死引,叫你生不如死!”,说着,一股意念催动生死引。

陈潮夏顿时感觉体内如万只蚂蚁撕咬着自己的筋脉,既麻且痒,如坠地狱,不大一会儿,浑身筋脉如同被来回抽动,难受无比。陈潮夏在地上来回打滚,哀嚎不已:“求求,求求,你了,救我,太痒了,太疼了,饶命吧,饶命吧,我听你的,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饶命…”。

龙择天顺手拍在陈潮夏的丹田上,一股鸿蒙紫气注入,压制住了狂躁的生死引,紫气抚慰之后,陈潮夏整个人如同过足了烟瘾一般,熨帖无比,快乐无边,仿佛身轻如燕,功力猛涨。

陈潮夏从地狱到天堂,感觉生死轮回一般,看着龙择天就像看着生命主宰。此刻的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龙择天的抗拒之心,反而生出一种依附之意。看着龙择天满脸讨好神色,说道:“但凭龙公子吩咐,小王莫敢不从!”。

一句话定格了他自己的地位,也因此不但避免了陈氏王族的覆灭,也因此傍上龙择天争霸天下,当然,这是后话。

龙择天收服三十万南越国兵马,并收服二百多位武修,司马云见大势已去,又见司马环宇与龙择天成为结拜兄弟,知大势已去。但心里想着,本来五羊派就想找个靠山依附,但是没了申破天和独孤秀,眼下这龙择天一看也是不下于申破天和独孤秀的亘古奇才,再加上司马环宇与龙择天的兄弟之情,也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不如先归顺了龙择天再说。于是,主动做起了龙择天的说客,鼓动二百多位武修从了龙择天,和他一起闯天下也是好的。

龙择天明白,这司马云和众位武修并不是真心实意投靠,只是形势比人强,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而已。龙择天心有打算,想着,怎样征服这些人,让他们死心塌地。

三十万俘虏兵,用好了是相当大的助力,用不好,却是天大麻烦。龙择天要征服南越国,显然不能用这些俘虏兵去攻打自己的家园。他想起刚刚前几天,王大昌和姬重还有父亲等人从盘龙川传来的信息,那边一切都好,但是征兵一事却不太顺利。一个是因为龙择天让他们保持低调,不能大张旗鼓的征兵,一方面毕竟处于几不管地带,人烟相对稀薄,人口较少,目前征集十万人马已经是最大限度,请龙择天指示下一步怎样发展。

龙择天思量着,几天之后终于做出决定:一是将三十万俘虏兵分为十个军,每军三万人,每军设置统帅一名,监军一名,每军设置三个万人大营,每个大营都设置大营万夫长一名,监军一名,在往下设置十个千人大队,设置千夫长一名,监军一名,再往下设置百人小队,设置百夫长一名,监军一名。三十万军最顶端高层,为择天军南越战军总统帅部,设置总统帅、副统帅、总监军等,详细的军种划分龙择天还没有想的太仔细,总体上应该有骑兵、水军、给养、情报中心等详细划分,甚至龙择天还想到设置空天军,凭借他的万只飞行玄兽,组建空天军也是极为现实。龙择天这时深感人手不够,不禁有些龇牙咧嘴,心想要是龙氏家族几位叔叔大爷在此,或者南鹿书院的学长老师多多在此,我也就不用着急了。想到这儿,他派出两队鹰隼,一路飞往盘龙川给姬重,一路飞向南鹿书院给花不谢,书信言明,我现在急需人手,请多派来些武功修为在大宗师以上,懂军事能服人的人才派来昌怀城,我有重用。

龙择天将刘白衣等人召集过来,详细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一是组建择天军南越战军事宜,龙择天说出自己的构想,第一步是先组建择天军南越战军总统帅部,总统帅刘白衣,副总统帅司马环宇,监军林秋风。第一军统帅聂风、监军由俘虏军中的原统帅接任,第二军统帅周德旺,第三军统帅公孙虎,其余七个军暂时先由总统帅部负责挑选统帅和监军,挑选的人才务必以忠实于我择天军南越战军总统帅部为前提。龙择天最后强调:“需要兄弟几个付出最大努力,务必讲这支俘虏军变为我们可以依靠的强大力量,为此,急需要雷厉风行的军事作风,更需要细致入微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把军队视为家,视为可以晋升和名扬天下的平台,视为可以为百姓打天下而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龙择天说:“这只俘虏军也就是择天军南越战军,所有兵士均来自南越,我们进入南越地界,不可能带着这些南越兵,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兵士一旦回到了老家会出现什么变故,退队当逃兵是小事,举众造反才是军中之患。为此,我准备让你们包括过几天要过来的我老家的一些亲人和南鹿书院的一些师生,带着这支军队前往盘龙川,到那里建立据点和扩大影响,争取在那一带形成一个割据力量,也是未来我们争霸天下的起点,希望众位兄弟以天下为己任,肩负起我的重托,为我们自己和天下百姓打造一个公平合理的太平盛世而奋斗。”。

第五十五章 独孤秀面见龙择天

刘白衣深感责任重大,林秋风也一改往日的浮躁和莫不经心,慎而又慎的沉思点头,聂风、周德旺和公孙虎都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统帅一支三万人的军队。龙择天鼓励道:“你们都不用担心,毕竟你们都是南鹿书院学子,武功修为都已经是尊者,司马环宇和聂风也临近至尊边缘,但凭修为你们已经足以震慑军中,再加上你们的军事素养都有一些,边学边做,很快就可以成为威震一方的军事豪杰,我相信你们,你们也要相信自己,好好努力,我们一定能行!”。

众兄弟被他说得热血沸腾,龙择天对几人说道:“我不准备插手你们的具体事务,这三十万人的整军工作都交给你们,我要的是你们整顿之后的这支俘虏军统帅得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不担心哗变的一支忠实忠心于你们总统帅部的一支铁军,是未来跟随我龙择天争霸天下的铁军,暂时先散去吧,你们可以从这支大军中挑选一些合格人才充实到你们中间来,使管理更细致,措施更得力,尽快将这支军队掌握起来,你们自己研究,我还有别的事,去了!”。

众兄弟面面相觑,龙小弟说走就走,留下我们几个愣神。过了一会儿,刘白衣沉声道:“择天兄弟既然已经把这么重要的整军工作交给我们,我们就必须把这件事情做好,没有丝毫可以偷懒的余地,我们先开个会,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龙择天找到木红杉,令他集合手下队伍,留下十万人驻守昌怀城,另外二十万人随同他一起向肇州城开拔。

途中拦截住从肇州城赶来东西夹击南越国二王子大军的胡英,向他说明已经不需要赶往昌怀城,命令部队迅速返回肇州城,并做好肇州城防御,南越国绝不会坐视肇州城失去而不理,必然起兵攻打。虽说龙择天控制了二王子,但是一国之利岂是因一个王子而能改变的?到时宁可抛弃二王子,也不会被龙择天胁迫,所以,龙择天急着往回赶,也是将胡英带回,加强肇州城的防御。

龙择天集合两股队伍浩浩荡荡向肇州城进发,一路无话,抵达肇州城前沿,龙择天安排木红杉前往肇州城东二百里处的关隘余庆峡驻守,那里是南越国东部的一座险关和城镇,交通要冲,肇州城想平安,余庆峡非守不可。龙择天相信,凭借木红杉的修为和军事素养,余庆峡必定被打造成一只万夫莫开的险关,防卫肇州城的力量也是空前强大。

龙择天叮嘱木红杉:“木前辈,你到余庆峡之后,立即占领余庆镇,城里军事管制机构,将民治权和防卫权都拿到手,另外立即组建情报队,重点刺探南越国所有政权、军事、商业、民间势力,其他侯国势力和另外几个大陆的信息。南越国东、南均连接浩瀚大海,为龙洲大陆海上交通的要冲,与外大陆通商交流的窗口之地,历来繁华无比,同时也是鱼龙混杂,是龙洲大陆最为混杂混乱之地,就连朝廷对南越国的掌控也虚弱不堪。我们需要南越国的一切情报,希望木前辈以余庆镇为起点,将情报势力向东向南辐射,这是认知敌我的必要手段,切记切记!”。

木红杉作为老牌军人,当然知道情报的重要,立下保证之后,率队向余庆峡进发。

而龙择天和胡英,率军进驻肇州城。

城主师太雷已经进入龙择天属下的角色,这些时日不敢怠慢,按照龙择天的吩咐,已经稳定了肇州城局势,各衙门口一切按部就班,过渡正常。胡英的到来,顺理成章接管了肇州城所有防卫治安,龙择天也毫不客气住进师太雷让出的城主府,改为择天府,龙择天按照自己的思路,组建择天阁大本营,自认阁主,吸纳一些江湖散修进入择天阁,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位初级至尊修为,名叫洪大陆。这人三十多岁,在肇州城打家劫舍被龙择天擒住,一番恩威并施之后,洪大陆终于感激涕零的投身到龙择天门下。另外还带来了几十名江湖散修,都是宗师到尊者修为。龙择天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将这些江湖散修打造的如同铁板一块,对龙择天更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择天阁,终于有了些许模样。

但是,龙择天始终念着南鹿书院和龙村、盘龙川的人,那些人才是龙择天可以托付后背的生死依赖,龙择天盼着他们早日到来。

没盼来那些人,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名动大陆但龙择天从未见过的罕世奇才。

独孤秀悄无声息的来到择天府,很有礼貌的要拜见龙择天。

龙择天从木红杉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独孤秀来到香南,制服花不谢的一些信息,但是,他没有担心,他知道吕尚回归香南国,一切危机手到病除。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吕尚没有制服独孤秀,这独孤秀居然有恃无恐的来到肇州,面见自己,这令龙择天有些纳闷儿,不知道独孤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这人必须一见,一方面听听他想干什么,另一方面也想掂量掂量着独孤秀的斤两,知己知彼。所以龙择天也没有刻意怠慢或者来个下马威,只是带着心儿来到前厅,面见独孤秀。

看着面前的独孤秀龙择天有些意外,威震大陆名声远扬的南独孤,面向特别年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面容,一袭黄衣紫袍如蟒袍罩身,显得高贵而不庸俗,精心剃掉的胡须说明主人特别重视外貌保养,面白如玉,风流洒脱之态欲内敛而外放,整个人清新脱俗,含蓄而深沉。不知怎地,龙择天看着沉静的独孤秀竟没有丝毫敌意,反而有种亲切之感。

独孤秀此刻两眼注视着龙择天亲自手书的一副字画:朝夕争日月,亘古求胜天。字迹毫不掩饰的肆意夸张,显示出主人不拘一格的大气豪情。独孤秀好像没有注意到龙择天的出现,专心看着这副字画,口中反复喃喃自语“朝夕争日月,亘古求胜天!”,好大气,好志向,好才干!独孤秀忍不住击掌,转身看向龙择天,由衷道:“学弟果然是亘古第一天才,名不虚传,只这十个字,足以堪称古今第一人!”。

龙择天飒然一笑:“学长见笑,小弟年幼却不知天高地厚,少年轻狂,有此狂妄之语还请学长不要见怪才是!”。

独孤秀看着龙择天双眼晶亮,说道:“学弟果然人中龙凤,盖世学识盖世修为再加上盖世容颜,连我这几十岁的须眉男子都要拜服了,何况其他人?”,看看心儿,更是由衷赞叹:“果然凤舞九天,容颜无双,哪怕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学弟有福了!”

龙择天亲手沏茶,将自己珍藏的盖世好茶聂风带来的世间稀有的龙岩茶沏了一壶,亲自斟满,双手递给独孤秀,请他坐下。

龙择天对他的尊重出乎独孤秀的意料之外,他在客位坐下,请龙择天居于主座,明显是投桃报李,以示尊重。

龙择天客气一下,便泰然而坐,毕竟,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坐主位也是理所当然。

两个人先从共同的南鹿书院说起,又说了很多别的客气话,慢慢切入正题。

独孤秀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拿起茶盖,用嘴轻轻吹起茶水,蓦然,一股水柱伴着茶香和微红的色泽直直而起,约一丈高的水柱悄无声息,如同微红色的木棍一般耸立在空中。

龙择天微微一笑,同样的动作,似乎轻描淡写,一股同样高的微红却有些发紫的水柱与独孤秀的水柱遥遥对视。龙择天客气道:“学长请用茶!”。

独孤秀微微一笑,收敛气息,水柱波澜不惊,平静的回到茶杯内,没有一丝水滴外溅。

龙择天“哈哈”一笑,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效果,却更显随意,举杯向独孤秀示意。

独孤秀面容和蔼,更显亲切,道:“学弟果然不愧天才之名,我远在京畿朝堂,早闻学弟大名,如雷贯耳,曾与太后聊过,他问过我,我与学弟你谁更担天才之名?我有过些许自信,毕竟学弟年级太小,今年也就十几岁,与我这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比起资历阅历毕竟差上一筹。但是后来,随着你的信息的增加,这种自信竟动摇起来:学弟出生,天降异象,圣人灌顶承继三家**;入学堂不跪宗师不跪天地,虽一无所学却学贯古今;入南鹿学院初次考核,做文章惊天下,考武学惊至尊,破奇门研讨阵法;试炼之境入死地而重生;与仙人对决于香水,不落下风;香南巨变应对有度,收昌怀占召关得肇州,一夜破敌精兵数十万;自建择天军自领阁主。学弟,这桩桩件件,学长我如被惊雷震耳,怎能不倾慕学弟的亘古之才?我与申破天兄长曾谈及过你,就连他对你也是钦佩有加忌惮有加,如此人物,做学长的不来拜访,岂不错失莫大机缘?哈哈,学弟,为兄的这厢有礼!”,说着,竟真的再一次站起身,对龙择天躬身行礼。

龙择天赶忙还礼,说道:“独孤兄长身为学长,岂能以此礼数见识学弟,小弟惶恐,担不起,还请兄长莫要难为与我!”。

“哈哈,学弟如此大才,却谦恭有礼,学长倍感欣慰,如此,我们可以无话不谈,无可不谈,敞开胸怀直抒胸臆,愚兄要问学弟几个问题,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还请多多谅解!”,独孤秀喝了一口茶水,看着龙择天,语气真诚。

第五十六章 两大天才盘道

“学长尽管直言,学弟言无不尽!”,龙择天也是真诚回道。

“那好,为兄直言不讳,请问:学弟如此之才用于何方?”,独孤秀问道。

“救民于水火,一统龙洲大陆!”,龙择天言简意赅,直来直去。

“为何只有百姓没有君?”

“君从何来?”。

“君居于庙堂,掌天下苍生,没有君哪里来的社稷江山?”,独孤秀目光灼灼。

龙择天同样直视独孤秀,说道:“所谓君,或崛起于阡陌或于内乱中趁势而起,君之功业无不来自百姓草民之鲜血,没有百姓哪里来的君?没有水,鱼能独活?”。

“自古以来,王侯本无种,天命负其身,承载天命之人,治理人伦社会,无不以礼法而治,君臣父子,三纲五常,礼不可废,法不可废,没有君王治理天下,百姓何从?君不见没有强力的朝廷政治,则国乱家败。数前朝历代,兴旺之时无不君臣有度社会有序,败亡之时无不君不君臣不臣,礼法尽废。本朝开国,没有诸侯纷争,君王用力,百姓拜服,削藩去爵,天下一统,百姓足食,没有诸侯纷乱,那样的社会才是稳定的社会,学弟为何忤逆而行,非要打破君臣礼法,蛊惑百姓?”,独孤秀渐渐语气强硬。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两眼放光,他听出来了,这独孤秀与他相同的是都赞同天下一统,不同的是建立什么样的社会秩序理念不同,这就注定二人不可能相向而行。

“学长之言,学弟不敢苟同,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无不限制人的思想自由,归根结底是让百姓忍受压榨的说教而已。自古君王治国,先是严刑峻法,偶尔施些仁政,让百姓有所养有所依,因而天下暂时稳定。后期,随着君王及各级当权者贪欲私心膨胀,恨不能将天下瓜分殆尽中饱私囊,更是以苛政搜刮民脂民膏,造成百姓无所靠无所依,继而天下纷乱,百姓不堪重负纷纷揭竿而起,社会动荡,百姓流离失所,朝堂因之而动荡不安。及至朝廷人心背离,国库空虚,无能为力之时,则江山倾覆,纷乱之争中,豪杰竞争,脱颖而出者为下一代帝王。如此恶性循环,受难的是天下百姓苍生。所以,学弟始终以为,靠帝王治理天下,则天下免不了这样的恶性循环,我之所愿,这个天下是民之天下,理当由民做主,所谓帝王,经过数千年验证,已经腐朽不堪,不再适合天下百姓需要,应该抛弃。不知学长以为然否?”,龙择天目光澄明,注视着独孤秀。

“歪理邪说从,一派胡言,自古君王理政,或许偏离大道,但是总能拨乱反正,纠正航向。倒是那些刁民,不理解朝堂政治,一味只是以自己得到多寡为标准,满足则顺从,不满则造反。民只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的见识已经进入邪道,或为霍乱之源,作为学长,我提醒你,切不可滋生此等妄念,鼓动百姓造反,否则,你踏上不归路,那就可惜了你的亘古之才,慎之戒之!”,独孤秀有些激动。

独孤秀不等龙择天说话,接着说道:“香南国已经通告天下,去除侯国称谓改为香南省,归祖制,削藩爵,重新将治权归于朝廷,这是第一步。往下其余二十九侯国将均按此办理,朝廷重新一统天下的日期不远。学弟你应该抓住这个时机,以你通天才为朝廷效力,为一统天下效力,莫要自误,切记切记!”。

龙择天虽然第一次听到这消息,却没有丝毫意外,依照独孤秀死命保皇派的尽头,再加上他的莫大能力,不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不可能的,而削爵撤藩的确是一统天下的第一步,至于以后怎么办,是皇权政治还是平等社会,各凭机遇,公平竞争,也要看民心所向。所以龙择天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更没有惶恐震惊。

独孤秀看见龙择天没有丝毫反应,却是大出意外,本以为龙择天会怒发冲冠,歇斯底里,没有到,龙择天淡然处之,不见反应,这倒让独孤秀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讪讪道:“学弟似乎古井不波,撤藩这么大的事,你没什么看法?”。

龙择天淡淡的道:“学长动问,择天实话实说,你我虽然在建立什么样的秩序有不同的见解,但是,一统龙洲大陆之心却心意相通。中央集权也罢,诸侯混战也罢,明显对于百姓来说,少一些动乱就少一些苦难,而我龙洲子民向来以江山一统为最高利益,所以,我赞同撤藩削爵,实行中央集权,只不过,旧的秩序终究会被新的秩序所取代,到那时,我们再做争论不迟。”。

独孤秀更是意外,问道:“你是说你赞同撤藩削爵?”。

“是的,我赞同,你我不同之处在于你认同帝制,我却不认!”,龙择天铿锵有声。

“学弟既然赞同,何不让出肇州城,将完整的南越国归还大顺朝廷?”,独孤秀道。

龙择天思索半晌,答道:“暂时不行,我想看看朝廷的所作所为!”。

“你不怕朝廷派兵讨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着!”。

“凭你这些许兵力有何作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就不能放弃武力争斗?”。

“话语权往往掌握在武力强大者手中!”。

“你与申破天相比如何?”。

“不用太久,我可以碾压他!”。

“对我你可有信心?”。

“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好,我也正想掂量掂量你,你输,归顺朝廷,我输,你尽可以做你现在想做的事情!”。

“好,先问一句:北令狐在做什么?”,龙择天再见到南独孤之后,对北令狐愈加感兴趣!

“他和你一样,非要搞什么平等秩序,去外大陆取经数年,回来后就一直与朝廷作对,搞得我们兄弟不和,我们基本上已经没有来往,我倒希望你们和我共赴朝堂,为皇上太后效力,为大顺江山效力!”,独孤秀直言不讳。

“如此,我还真有兴趣见这学长一面,也许我们要谈得来的多!”,龙择天轻笑。

“那是后话,咱们先了结此事!”,说着率先冲出院外,扶摇直上,隐没于高空。

龙择天紧跟着,几乎同一时间冲向高空,两人遥遥对立!

心儿站在龙择天身边,看不出丝毫担心的表情。

“心儿,你离得远些,我不希望你的存在影响学长的丝毫心境!”,心儿闻言,一个纵身,杳无踪迹。

独孤秀欣慰一笑,道:“学弟果然光明磊落,兄长领情!”。

接着一股气势排山倒海而来!

第五十七章 旷世一战

独孤秀紫袍挥动,巨大狂飙排空袭向龙择天。

龙择天同样紫袍舞动,一股巨大狂飙袭向独孤秀。

天地风云激荡,两股内力排山倒海般的撞击,形成的诺大风暴使天地瞬间阴暗下来,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呼号,黑云翻滚,异常异常狂暴的大雨毫无征兆的瓢泼而下。龙择天的紫色身影在阴暗的天空中如同一道道刺眼的闪电,撕裂天空。独孤秀紫色身影如同阴暗之光划过天空,电闪雷鸣间,两道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天空中交相辉映。以两人的速度,此刻已经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地方,他们打到哪里,哪里就狂风暴雨,天地震颤。二人见状,不约而同的远离人烟稠密之地,向西飞行。半日后,噶赤山西端,一场旷世大战打的惊天动地。

噶赤山西端,万里沙漠渺无人烟,千年不遇的特大暴雨不期而至,废弃五千年的古城墨兰被暴雨冲刷,持续七日的暴雨把干渴的沙漠变成一片汪洋,与地下水层互连,形成一座方圆百里的巨大湖泊。此后,这座湖泊成了行脚人必到之处,一来二去,这里成了驿站,形成了城镇,一座沙漠之称崛起,墨兰城重现人世,震惊世界!

龙择天与独孤秀的大战持续到了第八天,龙择天一改刚猛无比的招式,突然足下生莲,一座莲花宝座托起他,在高空徐徐飘动,龙择天手舞风云,手中无中生有出现一朵色彩鲜艳的莲花,此时,天地晴明,晴空万里,龙择天头顶出现七彩祥云,同时,梵唱声响彻天地,如同渡人劫难的圣歌撼人心扉。龙择天一支手捻动七彩莲花,那莲花在龙择天面前旋转出七种色彩,高速旋转着飘向独孤秀。旋转的莲花旋转出巨大的七彩旋涡,声势越来越浩大,整个七彩漩涡迅疾奔向独孤秀,如同要把他吞噬在漩涡中。

独孤秀瞬间感觉呼吸不畅,眼神凌厉。他足下黑莲骤现,声势浩大,托举他瞬间排空而上,手中出现一对紫色的紫铜锤,双锤对碰之后,一道宽广的紫色光芒电光石火击向七彩漩涡。龙择天一愣,认识这是上古法器紫电锤,心道:这独孤秀果然大有来历,连这等神兵法器都有,可想而知,他背后的靠山与申破天一样,也是圣人级别。只是,龙择天丝毫不惧,七彩漩涡加速旋转,七彩之光与紫电锤的紫电光芒相对抗,彼此互有吞噬。龙择天又祭出一座神塔,神塔高悬,旋转着来到独孤秀头顶上方,一股重压如同泰山压顶,令独孤秀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独孤秀眉头微皱,头顶一朵黑莲凭空出现,高速旋转冲上神塔,与神塔对抗,减轻独孤秀受到的重压。

龙择天一笑,心想:果然独孤秀两面受压,已经成强弩之末,带我再祭出一宝,他定会手忙脚乱,落败而去。想到这儿,龙择天凭空招来一支神笔,神笔闪烁着金光,自主摆动,天空如同幕布,那神笔在空中写下一串串字符,字符如同音节般,伴随空明的乐声飘向独孤秀。

独孤秀惊恐的看着飘来的字符,如临大敌,浑身紫黑气体缭绕着冲天而上,一声大叫之后,扯出一道黑影迅速逃离。龙择天收起气势和法宝,天地重新变得澄明万里。对着已经院里的独孤秀喊道:“学长慢走,有些事还没说明白!”,边喊边追了过去。

独孤秀站住,回过身,小心注视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他,一脸淡定,说道:“学长何故走的如此匆忙?”。

独孤秀气愤道:“你有三大圣人仙法,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我祭出戮仙剑,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现在,你待怎地?”。

龙择天由衷说道:“学长不必过谦,其实你我旗鼓相当,这八天的战斗我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不过,我要说的是,学长既然已经有了削藩撤爵之行动,何不继续?”。

“你赞同削藩撤爵?你不也是有一统龙洲之心吗?”,独孤秀显得有些意外。

“我赞同削藩撤爵,诸侯各自为政,龙洲政令难行,早已成为龙洲混战之源,削藩撤爵,实行省州县制,早已经被证明比诸侯各自为政于天下对百姓有利得多,凡是利于百姓的事,我龙择天不但不阻挡,还要成全。只是,龙洲一统之后,如果朝廷依旧**无能,依旧对百姓不仁,横征暴敛民怨盈天,我龙择天在此立誓:不推翻这个朝廷,我决不收兵!”,龙择天气势恢宏,说道。

独孤秀仔细打量龙择天,问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放弃我的军队,在这期间我也不会干扰朝廷的撤藩大计,但是,等到你们用兵剿我,我会反抗,就这么简单!”,龙择天抗声道。

“也罢,现在朝廷也没有精力多头出击,需要一步一步来,先准你苟延残喘一阵,待到天下大定,就是你我决战之时!”,独孤秀朗声说道。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独孤秀已经冥冥杳杳。

龙择天向空中微笑道:“心儿,咱们也走吧!”。

………

龙择天和心儿回到肇州,这时,吕尚已经来到肇州,听说龙择天和独孤秀发生了战斗,吕尚也没有过于担心,他现在对龙择天已经放心,在这个时间这个世界,除非有那几个人亲自出面,否则,龙择天已经足以自保。刘白衣等人因为担心龙择天的安危,这几天除了分化整军,就是等待龙择天的消息。龙择天与独孤秀大战的第五天,杨再兴、木红枫、风隐、柳依依、绿萝、小健连同三千学生军一起来到了肇州。不用说,人们尽皆望眼欲穿,盼望龙择天归来。小健和绿萝更是担心,吕尚安慰得快要崩溃了,只好躲着这两个女孩子。

刘白衣和林秋风趁此机会分别向柳依依和小健发起攻势,两女几乎出奇一致,等龙择天回来再说。

龙择天和心儿宛如一对仙子仙女,从高空飘然降落在择天阁,众人喜出望外,城内民众更是顶礼膜拜,一对神仙驾临城内,瑞霭纷呈,天地氤氲,祥和万千。有民众虔诚乞祈祷,念经烧香,祈求五谷丰登,事业兴旺,家庭和顺,多子多福,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龙择天从空中远远望见城内状况,马上隐身化形,一股香风吹拂,满城馨香,龙择天低调进院,与众人相逢甚欢。

龙择天与众人相见,恭敬拜见各位老师和吕尚,礼节圆满,令众人心中叹服,也是与有荣焉。

龙择天引众人进入大厅,在圆形会议桌旁团团围坐,尽显平等,让众人心中畅怀。三千学生军都是武宗以上修为,这是一支不可小视的重大力量。龙择天吩咐刘白衣和林秋风,挑选大宗师以上武者进入军队,与刘白衣兄弟六人掌管南越过来的三十万军队,让书院出来的大宗师级别以上的学生进入聂风、周德旺、公孙虎及另外七个军的统帅部,担任统帅、监军职务,并将学生军充实到各个军中充当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等,目的就是让这些俘虏军真正成为自己的嫡系部队。龙择天请求杨再兴、木红枫、风隐三位老师进入择天阁高层,杨再兴任择天阁武修长老,主管择天阁所有势力的武修人员调配,培训工作;木红枫为军武长老,主管择天阁所有军队的军事工作,风隐作为阵法大师,成为龙择天身边的阵法长老,主要是将有修为层次的奇门学生和将来有可能投靠而来的江湖战法奇门术士吸纳到一起,组成一股特殊力量,配合每一次打的战略行动。龙择天令柳依依和绿萝小健等人,组成择天阁情报部,专门做天下情报工作。龙择天令柳依依,务必在一个月内组成百十人以上的情报中心,并向整个大陆延伸,这项工作纷繁复杂,绝不是几个女流之辈能做好的,但是考虑到女性心细,特别是小健和绿萝心细如发,对江湖事好奇不已,这项工作也刚好符合她们的性格特点,便决定让她们牵头。但是龙择天让风隐也参与其中,广纳三教九流人事,逐渐向外扩散,形成连锁全大陆的择天情报部,当然是隐形的。龙择天安排完毕,征询大家意见。

杨再兴等三位老师兴趣盎然,他们因为对当今局势失望,与花不谢商定,辞去了书院的职务,专门来协助龙择天,花不谢虽然舍不得,但是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只好同意。见众人没有异议,龙择天说道:“现在我们的手上有木红杉大帅的三十万军队,胡英手中五万军队,再加上从南越国俘虏的三十万军队,我们目前已经掌握的军队是六十五万,我的想法是:杨再兴院长、木红枫院长、风隐院长加上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及刚成立的择天阁南越战军三十万人进驻盘龙川,我在那里已经有了经营数年的基地,由我父亲、几位叔伯、姬重老爷子和王大昌暂时管理,几位老师和众兄弟引军进入盘龙川,在那里扩大根据地。同时也要带上南越国归顺的司马云等二百多位武修,任务是在那里屯垦防卫,扩大地盘,直至向南连接香南香北,向东直通闽越,向北虎视中原蓟蔡、莫干等地,向西通视祁连大蕃等地,未来战事风起,那里进攻退可守,转圜余地大得多。你们进入盘龙川,不但要扩大地盘,还要招兵买马,发展农商手工业,建立一个游离于朝廷掌控之外的割据政权,以择天阁的名义,建立公平公正的生活秩序。在那里没有王侯,没有皇帝,让基地的百姓自己组织起来,建立一个公平议事的权力机构,机构的名称你们可以想一下,总之,让老百姓自己管理自己,铲除当地欺压黎民的政权和各种势力,把土地分给百姓,让他们有自己的私产。只有百姓富足安康,择天阁收取部分财税才不至于让百姓怨声载道。详细的细节我还没有想好,你们到达盘龙川后,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因地因时而治,形成一套切合实际的管理方法,未来,这可能就是龙洲大陆社会秩序的雏形。希望各位老师兄弟多多费心!”。

第五十八章 雄心天下和酒

龙择天超越那个时代的思想令在座所有人震撼不已,他们虽然不太懂这样的社会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但是,自古百姓希望的等贵贱、均贫富、平均地权、公平正义等,成为龙洲大陆百姓延绵几千年的希望,并为此周期性的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此时,众人有机会为这份梦想而努力,并成为推动历史的一份子,无不热血沸腾。他们突然觉得,这样的奋斗才有意义,这样的人生才能闪烁着历史的光辉。杨再兴等人看着龙择天,突然觉得,他们跟随龙择天几乎是天意注定,自己的生命成为龙择天奋斗史的一部分,是荣幸也是骄傲,他们愿意跟随龙择天一道,书写这个有着几千年梦想的历史,并成为史书中的一部分。

他们愿意为此而不惜生命。

龙择天继续道:“过两天,盘龙川将会有人过来,你们与盘龙川的人一道回去,这几天,你们就先把军队的构架搭起来,记住,到盘龙川之后,要整军备战,组建一支精兵,此外柳依依等人和你们一道去盘龙川,择天情报阁的总部暂时就设在哪里。”。

柳依依没有说话,小健和绿萝不想离开龙择天,龙择天道:“我本人、心儿和吕尚师兄留在肇州,带待到时机成熟,我要从肇州开始,带领剩下的三十五万大军征伐南越,你们按照计划赶赴盘龙川,不得再有异议!”,龙择天面对二女,漏出了罕见的霸气。

会议已经开完,但是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们看着龙择天,眼中的不舍表露无疑。龙择天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说道:“各位与我渊源甚深,感情亲厚,但是,天下未定,我们只好先放下个人感情,奔赴各方,实现心中所愿,待到功成之日,我们再叙情感。为了弥补我们这段时间聚少离多造成的遗憾,今晚摆宴择天阁,大家一醉方休如何?”。

众人轰然同意,簇拥这龙择天向择天阁宴会厅走去!

龙择天兄弟七人,吕尚、杨再兴、木红枫、风隐、心儿、柳依依、小健、绿萝及学生军刚提拔起来的万夫长、千夫长等二十人,共计三十五人抵达宴会厅。师太雷及肇州城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几十号人已经在宴会厅安排好,共计放了十张桌子,龙择天七兄弟及吕尚、杨再兴、木红枫、风隐、心儿、柳依依、小健、绿萝在宴会厅主席台上摆放了一张大的圆桌。宴会厅一时宾客满堂,再加上服务的几十人,一时间人声嘈杂,彼此客套寒暄,热烈不已。龙择天特意吩咐过拿出肇州最好的地产酒,当地最好的地方菜招待客人。整个宴会厅喜气洋洋,气氛异常热烈。

龙择天站起身,作为东道主,他本就应该讲几句话,众人掌声热烈,呼喊龙择天的名字。这些人中除了老相识,还有那些学生军中刚提拔的万夫长、千夫长,再加上肇州城本地官员豪绅,对龙择天的名字早有耳闻,却只在传说中,未见其真容,如今亲眼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奇才,亲耳聆听他的声音,感到好奇而兴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龙择天走向主席台前,面向众人,开口朗声道:

“各位尊敬的师长、兄弟、书院同学、肇州城的父老,我龙择天很高兴与你们相聚在肇州,并与你们在一起并肩而行,我感到非常的兴奋和自豪!你们是我的师长、共同奋斗的兄弟、彼此分担重任的好朋友,认识你们并与你们在一起为一个共同的目标战斗,是我龙择天三生三世的福分,我谢谢你们!”。

众人欢呼,特别是那些书院的学生、肇州当地豪绅,他们以龙择天称呼自己为兄弟、朋友感到非常自豪,情绪感染之下,有的人喜极而泣,大声呼喊:我是龙择天的兄弟!我是龙择天的朋友!

龙择天脸色泰然而亲和,让人倍感亲切和舒服,他轻轻向下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果然,百多人的大厅瞬间落针可闻,一片肃然,看着龙择天的眼神崇敬而热烈。

“兄弟们,我龙择天为何到了肇州城?为何不再读书而身入军旅投笔从戎?因为我有一个梦想,这是我为之奋斗了很久的梦想:我要叫这天下黎民百姓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不受欺压、不受盘剥、不再受战乱之苦;我要让龙洲大陆没有外敌耀武扬威;我要这龙洲大陆没有内斗,没有相互倾轧;我要让龙洲百姓人人平等互助互爱;龙洲大陆的人们农商兴旺,各行各业不再凋零难熬;我希望未来的我们生活在安全安逸的生活中,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自己的亲人被人残害,自己的私产被人剥夺。这是我的梦想,何尝不是在座诸位的理想?怎奈,数千年来,龙洲大陆风起云涌,各方势力尔虞我诈,外敌强悍入侵,地方诸侯豪强巧取豪夺,朝廷**苛政凶猛毒于蛇蝎,百姓在一轮又一轮的帝王更迭中,遭受轮回之苦。我们不需要这样的秩序,我们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怎么办?我们只有拿起武器,武装起来,自己拯救自己,自己强大自己,保护我们的财产不被剥夺,保护我们的亲人不被残害。我之所以成立择天阁,组建择天军,不是为我自己扬名立万流芳百世,更不是要争夺天下财富为己有,我的目标就是与龙洲大陆的百姓一样,享受由于我们的奋斗带来的美好富足安逸安全的生活!”。

宴会厅一片鸦雀无声,他们被龙择天的这些震惊的似乎头脑中一片空白,但是,龙择天的理想何尝不是他们的理想?人同此心,在人们过够了动荡不安的生活后,谁不想过上安逸富足没有争抢欺诈的生活?在一瞬间的呆愣后,掌声欢呼声震天而起,人们整齐划一的呼喊着:龙择天!龙择天!

龙择天英姿飒飒,此刻换了一身洁白的衣袍,那洁白的衣袍无风自动,黑色的长发飘逸微动,白面五官光彩照人。心儿痴痴望着龙择天,目光中的崇拜和爱意毫不掩饰;柳依依妙目狂热四射,小健和绿萝更是自豪得大呼小叫。其他在座众人无不欢欣鼓舞,对龙择天崇拜异常。龙择天不知不觉间,将紫气外放,浑身发射出紫色光晕,宴会厅顿时灵气浓郁,空气变得钟灵毓秀。众人如痴如醉,贪婪的呼吸着从未体验过的浓郁灵气,似乎每条筋脉,每根骨头,每个细微毛孔都被梳理清晰一般,通体舒坦,令人如醉如痴。就连修为高深的杨再兴、木红枫等人也都情不自禁的进入入定状态,利用这难得紫色灵气梳理自身的筋脉和五脏六腑。一炷香的时间,龙择天紫气外放,与天地沟通,招来宇宙之风,大地之灵,将宴会厅变为这个世界最佳的修炼场。龙择天同样,在与天地相融的过程中,灵台分外清明,脑海中的各种传承烙印不断被揭开,那深邃奥妙的宇宙真理与自然之道不断刷新他的思想,浑然一体的融化于宇宙之中。此刻的龙择天浑身霞光万丈,脚下七彩莲台自动生成,托举龙择天飘在宴会厅上方。龙择天头顶莲花绽放,发射出七彩光芒,一个个金光璀璨的字符从龙择天头顶飘然而出,在空中飘荡,纷纷进入人们的脑海,仙乐灵珑,禅声入耳,整个宴会厅被瑞霭纷呈的霞光笼罩,被醉人的乐声充满。宴会厅所有人如痴如醉,不自觉坐在地上,架天地之桥通往远方的世界,神游物外,魂游天外。

龙择天从入定状态出来,发现整个宴会厅的百十多人都沉浸在修炼入定之中,他没有打扰,只是自动的为众人护法。他知道,自己瞬间进入修炼的入定状态后,释放的浓郁紫气是不可多得修炼资源,容易让人进入修炼而入定,机缘好的,很可能突破自身极限进入新的层次,他希望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这种机会,为将来做准备。

又是一炷香之后,人们纷纷从入定中醒来,连吕尚都意外好奇的看着龙择天,为龙择天进入新的修为层次震撼兴奋不已。杨再兴、木红枫、风隐、刘白衣等六位兄弟,柳依依三女,及胡英等众人,望着龙择天激动异常,这个宴会太出乎意料之外,太不寻常,太令人激动,太,那啥了!

龙择天微笑,昂生说道:“各位想必收获不小,来,先让我们举杯,一醉方休!”。

众人兴奋大喊:“喝!”。

第五十九章 第一次赌博

两天后,王大昌、龙昌义等几个人来到肇州城。龙昌义几年没有见到儿子,这一次利用这个机会说什么也要来一趟看看已经名震龙洲的儿子。本来文美儿也想一到前来,但是文美儿没有修为,身子并不是太好,所以被龙昌义好说歹说劝住,没有前来。龙择天自是高兴,与龙昌义父子长谈,几乎形影不离。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七天后,按照龙择天的安排,刘白衣等兄弟,杨再兴、木红枫、风隐、柳依依、小健、绿萝及三千学生军,带领三十万择天军南越战军向盘龙川开拔。龙择天叮嘱他们,一定要低调行事,特别是不能暴露盘龙川基地的位置,隐秘而快速的扩大势力范围。另外配拨了几车药物,又特意给龙昌义一些强身健体的灵丹和辅助修炼的丹药,叮嘱给母亲和姬重等人。又叮嘱父亲龙昌义,如果可能,把龙村父老都接过去,免得有敌对势力趁机进入龙村大开杀戒或者俘虏为人质。龙昌义低头,说他到盘龙川后就会到龙村,争取把家族和众乡亲都接到盘龙川,以策万全。

七天中,龙择天给王大昌和龙昌义又重新梳理了筋脉,以他沛然莫大的紫色灵气注入二人的丹田百汇,使二人接连突破,现在二人都已迈入至尊门槛,成为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龙择天的几位兄弟和南越国过来的武修,也被龙择天洗礼,刘白衣、林秋风进入大至尊中阶,司马环宇和聂风进入至尊初阶,周德旺和公孙虎也已经差临门一脚进入至尊行列,至于司马云本来就是大至尊高阶,通过龙择天的洗礼后已经进入高阶后期,距大至尊巅峰只差一步,南越各武修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他们无一例外对龙择天感恩涕零,深怀感恩之心。对龙择天安排他们去往盘龙川更是没有丝毫异议。但是龙择天对他们不是百分之百的放心,叮嘱杨再兴、木红枫、风隐等人,将这些武修分散到各个机构,不使他们成群结伴,那样不容易控制。同时也要重用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给其余的人做个样板,激发他们的进取心和归属心。杨再兴等人答应,率众离去。

龙择天望着远去的军队,不禁感慨:这是一股谁也不能小觑的力量,加上镇守昌怀城的木红杉三十万人马和自己手中留在肇州城的五万人马,自己有信心和天下各方势力一较短长。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吕尚看着感慨中的龙择天,问道。

“呵呵,暂时先放松一下,师兄可有兴趣在肇州城玩耍一番?”,龙择天笑道。

“好啊,这几年难得如此放松,何不观一观这肇州城的风土人情?”,吕尚响应道。

秋日的肇州城银杏泛着金黄的色泽,清爽的空气伴着秋日的江水的清香,让满城馥郁馨香。龙择天心儿和吕尚以普通人的装束和打扮,信步流连于城市的美景中。他们走街串巷,与市井流民一道,吃路边小摊,和卖小物件的商贩砍价。一堆堆的乞丐伸出脏兮兮的手递到他们的鼻子底下,他们拿出身上的银子分发给大家,接着一群乞丐蜂拥而上,几乎是暴力掏光了龙择天身上的所有银两。龙择天无奈,吕尚耸肩端首,示意他没有一分钱,而心儿因为有洁癖,再加上气质高冷,没有人挤到她的身边,只是远远地观望,大口大口的吞着口水。心儿走到哪儿,哪里就拥挤不堪。龙择天无奈,搂住心儿,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来到一家赌馆门口,也没细看就闯了进去。

宏大的赌场排列着数排赌桌,牌九、麻将、骰子应有尽有。龙择天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场所,吕尚作为修行仙人,自然不好此道,心儿更别提,连人间世界都很少涉足。

三人看着乌烟瘴气的赌馆,本想退出去。但是一声吆喝却让三人停住了脚步。

“三位既然来了,何不玩上几把尽尽兴?”,来人身着白色上衣披红色马甲,短发白面,二十几岁,显得很精神。见龙择天风采卓然,心儿天仙身姿,吕尚仙风道骨,更是殷勤备至。龙择天向心儿和吕尚递了个眼色,哈哈一笑道:“也好,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三人随小倌进入赌场大厅,那小倌道:“三位对什么有兴趣?牌九,骰子,纸牌还是麻将?”。

龙择天道:“我们没玩过,先看看,哪个有兴趣就玩哪个!”。

“也好,那我就领几位到处看看,顺便给你们介绍介绍!”。

小倌带领三人先到一处麻将桌,介绍道:“这个叫做麻将,共一百一十六张牌,其中包括字牌、花牌、序数牌,而序数牌中又分为三种牌:筒子牌、索子牌、万子牌。玩法多种多样,分洗牌、码牌、开牌、行牌、碰牌、吃牌、理牌、听牌和胡牌等步骤,胡牌可以是清一色,也可以是混色,总之,手中可以是六六对,四套付,一条龙,风向牌等,只要最后一张牌为十三张顺牌,就为胡牌,赢家通吃,客官可以看一看,看看,能不能看懂!”。

对于龙择天三人来说,前世今生根本就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自然陌生,听着小倌的介绍,也一时没有明明白。这三人就是纯粹的肥羊。牌桌上的人看着气质非凡的三人巴不得她们坐下来被痛宰一顿。龙择天看了一会儿,就让小倌带领三人来到纸牌桌。

小倌介绍道:“这是纸牌游戏,分两大类,一类为纸吊游戏,分条、饼、万三门,另加老妖,共一百二十张,玩法客官可以仔细观摩,但是目前最流行的是另一种纸牌,传自西洋大陆的五十二张纸牌,可以四人三人斗牌,也可以两人对赌,比运气比点数大小,总之玩法多样五花八门,简单易学,客官也可以仔细观摩。”。

又来到骰子赌桌,那小倌刚要介绍,龙择天一笑道:“这个,我好像会一些。”。

那小倌十分高兴,问话:“客官可是要先换一些筹码?玩上几把?”。

龙择天一模衣兜,楞了一下,想起刚才在大街上,所有的银两被乞丐一抢而空,不仅懊恼。刚要解释,又有人答话:“客官可是没钱?这好办,和我签个字据,钱要多少有多少!”。

龙择天问:“可以实物做抵押吗?”。

“当然可以,要看是什么实物,价值几何?这里面除了金钱银两,宝石甚至兵器都可以作为赌注,可以换取筹码,也可以与对赌方协商作为赌注!”,小倌答道。

“那就好,我就与赌馆庄家对赌,毕竟庄家财大气粗,玩起来才过瘾”,龙择天边说便走到一张巨大的赌桌前,顺手掏出一块通体翠绿的翡翠宝石,说道:“我这块翡翠出产于嘎赤山南麓酷暑之地,是一块毛石,还未经过任何加工,相信识货的人都能认识这块毛石的品质乃为极上品,可谓价值连城,现在,我以它为注与庄家对赌一番如何?”。

赌桌正有两人与庄家三家用骰子必大小,玩的热闹,赌注却不大。庄家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倌,看见龙择天的翡翠毛石,眼睛骤然锃亮。龙择天一看小倌,心道这也是识货之人。那小倌一瞬的发愣之后,说道:“这位客官,此赌注太大,不是我能做主的,我需请示掌柜,请他亲自来,再做打算!”没说着,吩咐几个人看守赌桌及龙择天等人,自己去找掌柜。

只一会儿,一个方面大耳大腹便便的人出现在赌桌前,拿起龙择天放在桌上的翡翠毛石,仔细观瞧,还用特制灯具向内照了好久,才道:“客官,这块毛石你想要多大赌注?”。

龙择天看着掌柜,见他表面方面大耳,却肉眼小的如同黄豆,眼皮上挑,目光闪烁,再加上嘴角下垂,不时抽动一下,心道此人必是狡诈狡猾之徒。于是说道:“掌柜看能做多少赌注?”。

“一千两!”,胖掌柜语气毫无质疑。

旁边的人都“吽”了一声,小声唧唧喳喳道:“太黑了,这翡翠价值连城,价值不可估量,怎么只值一千两?太黑了!”。

那掌柜肉眼斜视一圈,不屑的说道:“就这个价,愿赌不赌!”。

第六十章 赌场小白

这时,很多赌徒也都围观过来,就连赌场的保卫勤杂等也都里三层外三层围拢过来,看起热闹。

龙择天放开神识,将这赌馆搜索了一遍,果然,这赌场极不寻常,不光是赌场,地下钱庄、妓院、酒馆应有尽有,最起码几十股庞大气息在这方偌大的空间内盘旋。龙择天已然明了,这处赌场不是寻常之地,实力和势力绝不容小觑。龙择天是第一次接触到这龙蛇混杂之地,突然兴致勃勃。

“好,就赌一千两!”,龙择天伸手抢过还在胖掌柜手中的原石,拍到赌桌上。

胖掌柜隐匿着欣喜若狂的心情,吩先前那位小馆道:“你来,与这位贵客对赌!”。

那小倌受宠若惊,又有些惴惴不安,懦弱道:“掌柜,我能行吗?”。

胖掌柜道:“放心,你也是见过成千万赌注的人,见过世面,一块石头就吓着你了?”。

小倌兴奋地走赌桌对面,与龙择天相对:“不知客官要玩那一种玩法,是猜点数,还是猜大小?或者是你我各执一盅,摇骰子比大小?请先生随意。”。

“猜点数怎么猜?”龙择天此刻有点像新手白羊,懵懂无知。

众人“哄!”的一声,心道:这种赌场白痴居然敢拿这么大的赌注到赌场来赌,果然是赌场小白,可惜了!

“猜点数就是我摇骰子,你猜总点数,猜对了,就是你赢了!你猜的不对,你就输了,就这么简单!”。

“好,那就猜点数吧!”,龙择天无所谓的道。

众人又是“哄!”的一声,在赌场猜庄家摇骰子点数,简直就是找死,先不说猜中的概率极低,就是蒙对了,庄家有的是老千手法让点数在开盅的一瞬间发生变化,所以,没人敢玩这种赌法。

那胖掌柜和小倌一个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心中的喜悦都快控制不住了,憋的相当难受。

龙择天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向小倌摆手道:“开始吧!”。

那小倌挽起了衣袖,拿起木盅,一阵眼花缭乱的摇荡之后,“砰!”地一声,把木盅砸在赌桌上,白净俊俏的脸色激动的有些发红,向龙择天示意:“请猜!”。

在小倌将骰盅砸在赌桌上的一刹那,龙择天天眼微开,见筛盅内三颗骰子分别是四五六,十五点,于是说道:“四五六,十五点!”。

那小倌面容微变,瞬间掩饰,但是这微不可察的表情变幻却逃不过龙择天的眼睛,一瞬间已经深明其意,知道自己猜中了,但是那小倌必然在开盅的一瞬间让骰子再度发生变化。

果然,小倌一声“开!”,手下微动,一股劲风在开盅的一刹那作用在骰子上,自信的将盅盖放在桌子上,满脸戏谑的看着龙择天。

“四五六,十五点,啊!太神了,居然猜中了!”,众人惊呼!

那小倌这才仔细看向骰子,果然是四五六,十五点!他满脸惊讶,一脸不可思议:自己明明已经从指尖发出气流,击动了骰子,怎么会没有变化?

心儿和吕尚都是仙家现世,自然明白龙择天的手段,虽然没玩过这种游戏,啊,对,就是游戏,但是,一眼就知道其中的猫腻,那小倌试图在开盅的一刹那用真气改变骰子的牌面,只是,他遇到了龙择天,那龙择天在报出点数之后,早已经把那骰盅用真气编织成了一座囚笼,已经隔绝了任何外来气动。开玩笑,天笼神功制住你小小的骰盅,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别说是你这一点真气,就是申破天独孤秀那样的大能,想在龙择天的眼皮底下用真气破坏他的囚笼,也不是容易的事。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龙择天收过了一千两银子。

“现在我有一千两银子了,掌柜的可还是要赌?是赌一千两,还是我的翡翠毛石?”,龙择天看着胖掌柜。

“赌,还赌你的毛石,还是一千两!”,胖掌柜道。

众人对胖掌柜一阵讥讽:人家都有一千两了,还要跟人家赌毛石,还是一千两,见过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龙择天向大家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然后他对胖老板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在陪你玩一玩,我就用这颗毛石做赌注,每次一千两,连玩十次,只要其中任何一次你们赢了,这毛石都是你的,如何?”。

众人再一次惊呼哗然,这也太,太傻逼了吧?若果不是太托大,那就是太傻比。人们看着龙择天深深惋惜:生就一副好皮囊,可是他么缺心眼!

胖掌柜鼓励的看着小倌,示意他继续。

“开!”。

“三三四,十点!”。

“哄!”,猜中了!

“开!”。

“一五一,七点!”。

“哄!”,又对了!

“开!”,小倌满脸大汗,声音颤抖。

“一二三,六点!”。

“哄!神了,第九次了!太神了!”。

龙择天看着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小倌,神识众已经感觉到那几十股强劲的气息已经来到近前,看了看心儿和吕尚,微不可察的笑容一闪而过。

吕尚和心儿也是笑容一瞬而逝,混不在意。

最后一次!

龙择天看着小倌颤抖的双手,说道:“还有一次,如果你不行,让你们掌柜来吧!”。

掌柜的脸上肌肉一阵抖动,对小倌说道:“我来!”。

胖掌柜身体颤巍巍的站在龙择天对面,他不在乎输掉这万八千银子,而是龙择天太诡异,那小倌已经尽力了,使用了一切手段,但是每一次开盅的一瞬间,都没有改变骰子的牌面。

胖掌柜拿起骰盅,从慢到快摇动,随着频率的加快,骰子在骰盅内发出的碰撞声清晰可闻,时而如雨点敲窗,时而如暴雨扫叶,“叮当、刷刷!”声交相呼应,令围观人赞叹不已,只见他砸下骰盅,那些骰子仍兀自在骰盅内旋转不停。胖掌柜不待骰子停止,厉声问道:“几点?”。

众人又是不约而同“哄!”的起哄:骰子还没停止,就让猜?

龙择天一笑,道:“六六六,十八点!”。

胖掌柜笑容上脸,直上直下的揭开骰盅,那三颗骰子兀自在旋转,如同在骰盅内一样。众人惊呼不已,这怎么猜?

一会儿之后,第一颗骰子稳定,六点!

第二颗稳定,六点!

胖掌柜大汗淋漓,比先前的小倌还要多,呼吸都急促不已,仿佛如风一般从胸腔来回鼓荡。

第三颗,胖掌柜头上青筋暴露,就连胖手上的静脉也突兀出来,微微颤抖指向最后一刻旋转不停的骰子。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着浑身发抖的胖子,感觉着身边几十股不怀好意的气息,一脸淡定自若,仿佛这一切和他没关系一样。

终于,骰子平定,六点!

龙择天还是赢了,胖老板终于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龙择天卷起对面的银两,嘿嘿一笑:“真是意外啊,空手套白狼,一分不花,赢了一万一千两银子!”。

示意吕尚和心儿,收起毛石,就要离去!

“这就要走吗?有没有兴趣玩一把更大的?”。

一个声音传来,龙择天收住了脚步。

第六十一章 玩的越大越好

“这就要走吗?有没有兴趣玩一把更大的?”

龙择天三人听闻这句话,饶有兴致的站定,回过头,对着掌柜说道:“你还有兴趣再赌一局?”。

那掌柜涨红了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看着龙择天,脸憋得如同要爆炸一般。

龙择天看着掌柜,一脸和蔼,一股灵气悄无声息注入掌柜的丹田,那掌柜终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看着龙择天如同天神一般,眼中迷离,口中喃喃,瘫坐在椅子上。

几十股清风突兀而至,赌桌旁边围观的人一瞬间被清空到三丈开外,空荡荡的赌桌格外显眼。

三十人,足足三十人,将龙择天三人围住,若隐若现的杀机在空气中浮现。

不在于你赢多少,而在于你连赢庄家十把,前所未闻!

特别是你是一个雏,这个赌场是肇州城最大的赌场,在南越国也排前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你是谁?

三十人围定,但是,空气中的杀气还在若隐若现。

心儿恼怒,俏脸微红,眼眸众红光闪烁。

龙择天搂住心儿,拍了拍她的可爱的脑袋。

“我跟你赌,一局定输赢!”。

声音淼淼,如同从地狱或者遥远的地方传来。

一股青烟突兀而起,接着,一个人凭空出现在赌桌前。

只见那人似乎是从地下钻出来的,就这样唐突出现,身穿宽大长袍,蓝黑相间。园园的脑袋上扎着一根发辫,直立向上,但是绝对不长,就像几岁孩童随意扎的发型一样。

龙择天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人,第一感觉判定,他不是龙洲大陆的人,这身装束和形象就是武瀛人。

龙择天看着对面这个奇装异服长相独特的人,说不出的厌恶,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没有正面回答,看着龙择天说道:“你就是接管了肇州城那个香南国的龙择天?”。

龙择天一愣,心道:我并未在肇州大庭广众之下露面,这人何以断定我就是龙择天?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最近太高调,收昌怀、定肇州,俘虏三十万南越兵士,剑锋直指南越,已经令南越风声鹤唳,再想低调,已经不太可能,这些人长期厮混于市井,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奇怪的是,这些人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真容,怎么就一口咬定我就是龙择天?

“哼!你前些日杀我天一道馆馆主之子武西门,你的画像早已经被刻画下来,如今在这里遇见你,岂容你逃脱?”。

龙择天顿悟,原来这些是武瀛天一道馆的人,那天他一怒之下杀掉的是天一道馆的馆主之子武西门,这些人,这三十多股气息,原来如此!

那么,你是谁?

这是龙择天三人共同的疑问。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看刚才你连赢十局,赌术精湛,我就和你赌一局,敢是不敢?”,那人道。

龙择天比较恼火,他么的,你跟我赌,连名字都不说,还一局定输赢,我他么不怕你,但是,就算你死了,我也得知道埋的是谁不是?但又一想,算了,管他是谁,在这肇州城,黄赌毒,本来就是要戒掉的,拿你先开刀好了。

龙择天看着那个奇装异服的人,道:“好,我跟你赌,怎么赌,你来决定!”

那人目放精光,似乎不可思议,看着龙择天,道:“果然?”。

龙择天心中暗骂:你娘的,唱大戏?还果然!你他娘的,你他么会,我不会呀!答道:“果然!”。

“当真?”。

“当真!”。

“不悔?”。

“你姥姥不悔,我就不悔!”。

“哈哈哈,如此,我们就赌上一局!”。

龙择天心中大怒:“你姥姥,玩个骰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刚才已经玩过十一局才点数,在玩那个,已经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人们纷纷起哄:“两家摇骰子,比大小!”。

龙择天从善如流,问围观众人:两家摇骰子,比大小还是比点数?众人你一眼我一语,有一人尖声尖气的道:“比点数,数起来有意思,而且不容易作弊!”。

众人不屑怒斥:他么什么都可以作弊,点数就不能作弊?

龙择天看着对面发辫朝上的武瀛人,说道:“你随意,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武瀛人朝左右不经意的观望了一下,说道:“那就最简单的,比点数!”。

龙择天看着武瀛人,认真说道:“你是高手,玩三颗骰子比大小,太简单,太小儿科,你敢不敢多用一些骰子?”。

“你说用多少?”,武瀛人一愣,心想,如果是三颗骰子,要分胜负很不容易,毕竟对方也是不容小觑,刚才连赢十把已经展露出赌术技能高超,但是,自己曾经如意控制过二十一颗骰子,随意控制点数,还能怕你不成?于是傲然说道:“你随意,二十一颗我都不怕!”。

众人又是一声“哄!”叫,心想,二十一颗:你他么吹牛!

龙择天却不在意,说道:“好,就二十一颗,但是,赌注该事先说好吧?”。

众人呼应:对,先说好赌注!

那人自信满满,说道:“若我赢了,取你项上人头!”。

众人又是“哄!”的一阵起哄,他么的,赌博怎么赌上人命了?

龙择天还是淡定默默,问道:“若是我赢了呢?”。

众人随声附和:对呀,要是人家赢了呢?你下什么注?

那人脸又一次憋的通红,怒视龙择天:“我也赔上我这条命就是!”。

龙择天看了看这位奇形怪状的武瀛人,说道:“你不配,赌注太小!”。

那人脸色变了又变,怒道:“你想怎地?”。

“我的意见是越大越好,我若输了,当然任你屠宰,包括我手下你认为应该屠宰的人,但是,你若输了,不但这个赌馆我要查封,天一道门或是天一道馆,哼!我要亲自走一趟!”。

那人一听,有些犹豫又唯唯诺诺,不敢应承,却又怕丢脸,于是左右顾盼,下决心似的道:“赌了,我跟你赌!”

龙择天哈哈一笑,早已经洞察了周遭所发生的一切,他知道,周围三十多人早已暗中埋伏,还有一股更庞大的气息隐伏。那武瀛人从犹豫不决到当机立断,无一不出自那暗中人的决断。

靠,你他么跟我玩这个,我就跟你好好玩玩!

两个骰盅,四十二颗骰子,在公证人的监督之下,平均分配给二人。

一声“咚!”锣声响起,公证人双手高举,喊了一声:“开始!”,龙择天和对面武瀛人拿起了骰盅。

武瀛人使出浑身解数,把骰盅摇得天晕地转,骰盅声或缠绵或洪钟大吕,令人头晕目眩,光着摇骰盅的技术,业已登峰造极。

对面的龙择天摇了一下,就把骰盅放在桌上,眼睛看着对面使出浑身解数的武瀛人,一脸的钦佩加崇拜。

武瀛人使出浑身解数之后,终于把骰盅放在桌子上,看着龙择天的目光,不禁沾沾自喜,嘴角一撇:“喏!你先开!”。

龙择天怒道:“你是庄家,不是应该你先开吗?”。

众人也纷纷道:对呀,没有这么不讲理的,你挑战人家,还让人家先开?

那人双手抱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怎么的?我他么就让你先开!你有意见?

龙择天表情无奈,对周围群众道:“你看,店大欺客,都是这个德行,对不对?”。

众人应声,口诛武瀛人。

“我先开也可以,不过,我不相信你们,我怕你们在揭盅的时候捣鬼,我们选一选在场的观众为我们揭盅,大家看怎样?”,龙择天对大家鼓动道。

围观人都是闲极无聊看热闹不怕事大之人,哄然起哄:那当然,这才是公平,公平选举出两个人揭盅!

武瀛人发怒,继而平淡,于是说道:“也好,就从围观人中选出两位揭盅!”。

经过一番热热闹闹的选拔之后,终于选举出两个人分别站在龙择天旁边和武瀛人旁边。

龙择天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说道:“你被选举上来,说明你在围观人群中有一定影响力,你叫什么名字?”。

第六十二章 马半平

那人回道:“我叫马牙子,我个子小,他们都叫我马半平,形容只有一个瓶子的一半高,今天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哈哈,马半平,好,我记住你了,我不要求你徇私舞弊,只要公事公办就好了。”,龙择天拍了拍马半平的肩膀。

对面的武瀛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推举到自己身边的年轻人,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礼貌答道:“我是香南国人,只因香南侯国灭国,民众流离,境内民众不堪内乱,纷纷出逃,我叫张国卫,呵呵,姓张的保家卫国,国都没了,还卫谁去?”。说完,竟有些哽咽。

那武瀛人也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道:“你以后就跟我吧,我给你出路!”。

张国卫不置可否,但是凶光一闪而逝。

众人催促,快点揭盅,龙择天说道:“掌柜东家以强势压迫我,让我先揭盅,怎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认了,我先揭盅,请大家见证!”,龙择天退后,将马半平让过来,让他揭盅。

马半平受宠若惊,伸出双手向众人示意,表示手中没有任何器具,然后,沉心下气,尽最大努力将龙择天的骰盅揭开,小心翼翼的将盅盖放在一边。

马半平在高度紧张的气氛中揭开盅盖,二十一颗骰子赫然在目。马半平在众人的监督之下一颗一颗数起了骰子:一点、一点、一点第二十颗还是一点,最后一颗,二点!

我的妈呀,自古及今,二十一颗骰子,有这样的点数?

马半平看着龙择天,自己率先瘫软:公子,这可不怪我,他么,这他么这是掷的什么点数?自古及今也没有你这么倒霉的?你死定了,死定了,我的公子,不怪我,你死了,不要连累我啊!

马半平惊慌失措,看着龙择天比宰了自己还难受。

龙择天拍了拍马半平,示意他稳住,小声说道:“你个子小,没有担当,这些我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你毕竟为我担心,所谓一片丹心向阳开,我会重用你的!”。

马半平一脸意外加上喜大普奔,堂堂龙择天大人,看上我了,哈哈!

马半平只是因为给龙择天揭过一次骰盅,从此命运改变,最后居然成为龙洲大陆不可一世的人物。当然这是后话,在此不提。

对面的张国卫在武瀛人的鼓励下,有些担心的看着龙择天,小心翼翼的揭起骰盅,随同大家的节奏输了起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哇,一点,二十一颗总共二十一点!”。

众人惊呼感叹:见了鬼吗?鬼有这么大本事吗?二十二点赢二十一点,我靠,天啊,二十一颗骰子,置出这种点数,老天爷下凡也不可能吧!

但是,偏偏,这种不可能发生了!

对面的武瀛人目瞪口呆,他用尽心机摇出十九个六点,两个五点,自信可以胜过世间所有高手。对面只摇出二十个一点,一个两点,就赢了?太诡异,太不可思议!

龙择天平平淡淡的道:“你输了!”。

“不可能,这里面有鬼,一定是你捣鬼?”,武瀛人气急败坏。

“呵呵?我倒鬼?赌场是你的,各种道具是你的,揭盅的人是临时选出来的,我怎么搞的鬼?让大伙评评理,我怎么就捣鬼了?”,龙择天一本正经的看着武瀛人,又一脸无辜的看向围观众人。

围观的众人马上配合起哄:“就是,输不起呀?输不起开什么赌场?混账东西出尔反尔,下贱的武瀛人。”。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三十个黑衣人像鬼一样凭空出现,将龙择天三人围住。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终于现形了!”

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三十个黑衣人,武瀛人的修为武功路数和龙洲不一样,但依龙择天的查看,这些人都是尊者级数,整体战力还是有的一说,特别是他们的隐匿功夫,与敌对方站位都很有讲究,三十人形成的杀阵没有刻意布置,就已经成型,一旦催动,三十人循环换位,再加上神出鬼没的隐身之术,相信任何一位大至尊这下的武者都难以逃出生天。不过,龙择天却混不在意,兴趣多多的看着周围这些人,他真想看看这些人如何施展阵法和竞技,积累些经验,以后传授给自己的弟兄。

所以,他拦住了就要暴走的心儿,将马半平和张国卫叫到吕尚身边,示意吕尚和心儿都不要动手。

吕尚深知其意,双手抱肩,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态。马半平有点胆战心惊,看着龙择天,小声说道:“这些都是武瀛的隐杀者,听说很厉害,杀人于无形,而且行踪诡秘神出鬼没,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

张卫国也十分害怕,叮嘱龙择天小心:不行你就逃吧,我宁愿死了也要拖住他们一刻。

龙择天给吕尚使了个眼色,突然之间吕尚毫无征兆的拉起两个人,一个纵身消失在赌场之外,接着心儿也莫名消失。

龙择天笑着对与他对赌的当阳人说道:“这赌馆如此堂皇富丽,毁了可惜,不如,我们还是到外边去吧,找个干净的场所,一绝雌雄如何?”。

“好,城南五十里,香珠江畔!”。

说着带领三十个人一瞬间消失,也不管龙择天会不会逃跑。

龙择天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提前去做好埋伏,龙择天就是给他们这些机会,让他们充分发挥,施展出最大的能力,而龙择天试图也通过这一仗,摸清他们的路数。

龙择天慢慢向城外走,一路观光赏景,心情愉悦,不亦乐乎。心儿和吕尚以及马半平张国卫也跟了上来,看着龙择天哼着小曲不紧不慢,马半平和张国卫十分担忧,特别是马半平,一个劲儿的说,那些武瀛人提前到达,肯定会有陷阱,你应该偷偷前去,先摸清形势,不然,一头栽进陷阱,如何是好?张国卫也是叽叽咕咕,建议龙择天绕路而行,不应该直通通的进去,如果他们伏击,没有个应对很危险。

龙择天谢了二人的好意,却是一意孤行,仍然不紧不慢向江畔走去,好像特意给人埋伏的时间。心儿破例斥责了马张二人,让他们闭嘴,心里挺烦这二人的碎嘴子。马张二人见美人发怒,只好捂住嘴,一言不发,跟着吕尚的屁股后头蔫不吭声的走。

香珠江到了,龙择天回头看了看肇州城的方向,发觉这地方是他第一次来查探过隐匿渡船的地方,前面的山崖拐弯处礁石出露,地形怪异,僻静处却是一汪广阔的江面,正是渡船隐秘之处。当然,现在这些渡船已经正大光明的停泊在官方港口,有些已经卖给民间,换取了银两。想到银两,龙择天突然想起,今天赢得一万多两银子,说实话,这还是几世修行第一次靠赌博赚钱,不禁好笑。又想到这诺大赌场是天一道馆的资产,可想而知,这天一道馆资金势力雄厚,作为他的上级天一道场更应该雄厚无边,嗯,看来这一仗不仅要灭了天一道馆,还要把他们所有财产尽皆收纳,充实我择天阁库房。三十五万大军,还有各司衙门机构人等,需要钱的地方太多,应该打几个土豪,灭几个势力,掠夺他们的财产反正这些财产都是他们剥夺我龙洲大陆的,拿回来理所当然,对,就是理所当然,未来,我们也要到别的大陆去,抢一些别人的东西拿回来分给我龙洲子民,对,就这么办!

龙择天神游天外,天马行空,此刻不是想的如何迎战,而是如何“抢钱!”,神经大条,实在不能以常理推断。

靠近江畔一刻,他用眼色制止了吕尚等人的跟随,自己独自走向江畔。走在松软的沙滩上,龙择天心念微动,嘴角含笑,对着空气问了一句:“天一道馆有多少钱?很多么?”。

龙择天的问话突兀而来,心儿莞尔一笑:“又搞什么鬼!”,吕尚微笑不语,马张二人却懵逼的一塌糊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的事?这心也未免太大了点。”。

突然,一声轻微“噗”的一声,一道黑影裹着剑光气势无伦的刺向龙择天,龙择天似乎没有注意,那剑光已经直冲龙择天后背,龙择天似乎后脑长眼,身形测斜,堪堪避过一剑。那一剑未中,剑光和人影消失不见。紧接着,四个轻轻的“噗”声同时而来,四条黑影前后左右瞬间围攻到龙择天左右肋和前后胸,可谓电光石火,速度极快。龙择天身子如陀螺,旋转着直冲高空,比一瞬更短的时间,身子已经升空,四把剑同时落空,接着又销声匿迹。

龙择天在空中背负双手,淡淡说道:“不要试探了,都上来,拿出你们最强的攻击。”。

龙择天落下身形,站立在沙地上,似乎等着别人攻击一样。

话音刚落,三十条身影同时冒出,剑光闪耀,一张密集的剑网兜头而来,仿佛将龙择天罩在其中,龙择天如同网中的鱼,眼见逃无可逃。

此刻,如果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这张所谓的剑网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再强大十倍的剑网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但是,他现在一心想要找出隐杀术的窍门,和破解隐杀术阵的法门,他不想强力破解,想象自己是刘白衣林秋风,没有高深的法术,以修为武功来破解难题,应该怎么办。

一瞬间,龙择天脑海中涌现多种方案,在三十多道剑光从上下左右全方位攻击而来,一瞬间选择是腾空而起,向一个方向奋力攻击,见左上方剑影攻向自己的头部,二话不说,空手入白刃,将那道剑光抓在手上,紧着往怀里一带,抓住那人的衣领,向右侧人影甩了过去,接着,身体在空中翻转一圈,一把剑凭空抓在手上,挽起剑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一点点剑光无差距攻向扑面而来的多道身影,一圈点射之后,随着剑芒的消失,十几个闷哼的同时传出,十二个人,吧唧吧唧落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

第六十三章 灭天一道馆

三十个人,被龙择天用剑芒点射死十二个,撞死两个,还有十六个,十六个人突然再一次消失,不但无影无踪,更悄无声息。

龙择天把修为限定在大至尊中阶,神识外放,沙土中十六个身形已经如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同傻子鸵鸟一般。龙择天暗笑,心想,这些所谓的隐杀不值一提,修为到大至尊境界,这样的隐杀术境界不值一提,当然,也许这些人不是最高级隐杀者,那些高级隐杀者或许应该更厉害一些。

龙择天看见躲在礁石后面的与他对赌的武瀛人,喊道:“别躲了,你想跑也跑不了,还是出来见证一下我是怎样杀死你这些隐杀者下属的!”。

“你看啊,就这么简单!”,龙择天漫不经心的从沙地上捡了十二粒大一点的沙粒,身体再次腾空,在空中盘腿而坐,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右手将沙粒一颗一颗的弹出,十二个“噗嗤”响声之后,十二滩血迹染红了十二处沙地,那些隐杀者变成了十二具尸体,只是,到死都没有明白,自己在沙子里藏得好好的,后脑勺硬生生被一粒沙子打开了花,甚至都没来得及吭哧一声。

那对赌的武瀛人见机不对,欲乘风归去—逃跑,却被心儿第一时间抓住脚脖子扔到龙择天面前。

吕尚饶有兴趣的看着龙择天,问道:“如刘白衣林秋风二人对此阵容,可有把握?”。

龙择天,思考一下,说道:“目前,没有,他们最多能破八人联手,一是他们修为不够,而是他们的轻身功夫还不到家,隐杀者的突然袭击还是比较厉害的。”。

吕尚点头,他对刘林二人还是比较上心的。

马张二人自龙择天出手就张大了嘴巴,直到现在嘴仍然大张着,垂涎亮如白线,一拉到地。见龙择天回来,本想惊呼几声以示震惊,突然发现嘴好像被卡住一般,合不上了。

龙择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二人,看着吕尚。吕尚向二人的下巴端了一下,二人复归正常:“太,太腻害了!”。

心儿嫣然一笑,百媚千娇,马张二人好悬没有再一次掉了下巴。

“最后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不回答,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回答了!”。

“我叫武学文,天一道馆主管赌场这一块的主事,别人都叫我武学主事,我们馆主叫做安东门,你打死那个武西门是安东门的大弟弟,他去五羊城刚回来,正组织人手要与你决一死战!”,

“呵呵,我就呵呵了,安东门,武西门,难道你们武瀛人都是姓武的?还有,那个武西门居然是安东门的弟弟,难道你们武瀛人都是自家生自家养?”。龙择天笑道。

“不不,你说错了,我们虽然都姓武,但是不是一家的,我们武瀛国姓氏本来就少,还有的以职业为姓氏,比如养狗的姓犬养,也是可以的,我们武瀛和你们龙洲还是有所不同的!”,武学文辩解。

“哦,养狗的姓狗养,在你们武瀛是一样一样的,都是狗养的!”,龙择天语气不容置疑。

“不不,还是不一样的,不一样,是养狗的不是狗养的,还是有区别的!”,看着龙择天眼神凌厉,马上改口:“如果大人非要说一样,那,那就只好一样了,一样吧?!”。

马张二人放肆大笑,开心无比,看到武瀛人如此懦弱出丑,开心得如同喝醉了酒,一切苦恼烦恼烟消云散。

“带我去见你们馆主安东门!

武学文不敢怠慢,点头哈腰头前带路。

天一道馆坐落在肇州城南偏近中心地段,与择天阁相隔两个街道,龙择天因为事务繁忙,无瑕它顾,没有到过这里。如今看到这里店铺林立,位置优越,竟被外人堂而皇之的占领,心中不快。待到来到道馆门前,更是怒火万丈,那黑漆漆的双开大门紧闭,门楣悬挂巨大横匾:武瀛昌隆。两侧立柱,均是黑色圆柱理石,两条大蛇盘踞其上,彼此对望,蛇信吞吐,栩栩如生,两块长联木板刻写:万国化为一统独尊大皇,天下归于正教唯信大神。见龙择天愤怒,心儿催发磅礴内力,举手投足间,将这大门瞬间爆炸的七零八碎。武学文见此情形,更是害怕的瘫倒在地,这道大门是他心中神圣的象征,大皇啊天照啊,不敢直视的名字,如今被人一挥手弄得尸骨不存,灰飞烟灭,太吓人了。武学文连滚带爬,向管内跑去:“安东门馆主,龙择天来了!”,声嘶力竭。

“安东门馆主,龙择天来了!”

其实不用他喊,道馆已经被山门的爆炸声惊得惶惶不安,一群人已经呼号喊叫的冲了出来,迅速来到大门,不,是大门遗迹,将龙择天五人围了起来。

龙择天看着这些人,浑不在意,问道:“哪个是安东门?”。

一位胖墩墩头扎婴儿小辫,满脸横肉的家伙,怒气冲冲道:“我就是安东门,阁下就是龙择天?”。

龙择天笑道:“正是本少爷,你的弟弟叫什么西门的,就是被我打死的,你可是要报仇?我来了,给你个机会,你把你们道馆所有的人都叫出来,要不然,你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陆陆续续,道馆的人都已经涌来大门,不用叫,这么大动静,出于好奇也要来看一看。

龙择天仔细看了一下,约一百多人,都是武瀛武士,人人手持长刀,一脸杀气腾腾,只等馆主一声令下,就要将龙择天乱刃分尸。但是再看心儿,突然人人惊呆,手中长刀不自觉掉在地上。

龙择天想了想,拿出传令烟火,向空中燃放。这是他与胡英的联络方式,意思是让胡英带着手下人马过来,有任务分派。胡英自来到肇州后,被龙择天安排为城防护卫,统帅自己的五万人马,专门负责肇州城治安,卫护择天阁的亲兵队一千人马有胡英亲自统领,保护择天的安全。这边传令烟火刚一燃放,那边千人亲兵队片刻功夫已经来到天一道馆。胡英向龙择天行礼,龙择天吩咐胡英,将附近街道戒严,并包围道馆,不使走脱一人。胡英领命,驱赶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将几条街道清空,并把道馆团团包围。

龙择天挥手之间将安东门和武学文制服,并扔到自己脚下,问道:“你们道馆有多少生意?都做什么?金银财宝粮食食盐武器装备药材药品什么的都在哪儿?谁回答的多,谁就能活命!”。

那安东门虽然害怕,但是仍然寄望于手下那些武者武士隐杀者神马的,躺在地上喊道:“快,快杀了他们!”。

众武士还迷惑于心儿的美貌,听到喊声肃然惊醒,呼号着举刀杀向龙择天。心儿早已经被这些人看得怒火万丈,这会儿又看到这些人不要命杀向龙择天,更是怒不可抑,一道红光纵起,一个起落落到那群武士中间,美妙的身体原地转陀螺,红光形成巨大的旋涡,将这些人一个不落卷在旋涡里面,一阵火烧尸体的味道后,心儿将旋涡带向高空,巨大狂风骤起,将那些呛人的的味道驱散。瞬间又恢复天地晴明,一尘不染,只是地上的百十人没了一点踪影。

马张二人震惊莫名:这,这杀人杀得也忒干净了,灰都没有,没有了啊!

地上趴着的安东门和武学文,更是一下子晕了过去,这下可好,也不用震惊,也不用害怕了,晕了!

龙择天搂过心儿,叹气道:“你忒暴躁了,这样不好!”。

心儿脸升红晕:“他们,总是看我!”。

刚才还惊呆呆的看着心儿的亲兵卫队,听到这话,整齐划一的转过头,再也不看心儿。

马半平和张国卫依然在看着心儿,大脑却是一片空白。过了半响,马半平才痴痴呆呆的道:“我的天,这还是人吗?”。

心儿对马半平怒视一眼,将马半平吓得躲在吕尚的身后,浑身颤抖不已。

龙择天拍了拍心儿的头,说道:“别吓着他们,他们往后都是自己人!”,心儿乖巧的点点头,拉着龙择天的衣襟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低下头。

众人更是震惊:我的天!这么美丽,这么冷漠杀人不见血,不,是杀人不见灰的仙子,也知道害羞!

安东门和武学文已经转醒,龙择天看着他们,并没有重复先前的话,只是眼神满含等待之意。

第六十四章 龙择天遇劫匪

安东门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侥幸,乖乖道:“我们天一道馆的总部在南越国,不,现在已经是南越省的五羊城,现在天一道馆已经在南越有三十家分馆,肇州城这一家是第三大道馆,经营赌场一家,烟馆五十处,妓院十处,绸缎庄杂货店有三十处,粮库盐库药房等二十五处,港口一处,兵器库就在这道馆内,阁下,我的道馆已经没有了,这些财产土地也都保不住了,我愿意奉献给大人,希望大人绕我一命,我愿为大人付犬马之劳,只求活命啊大人!”。

安东门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

龙择天叫过胡英,吩咐道:“你率领两千兵士,接收这些财产土地,烟馆查封,烟土焚烧,妓院查封,妓女遣散,所有财务入择天阁府库,粮食和盐巴存入军库,港口正式军管,并将所有私人霸占的港口全部收归城管,这两个人你可以押解入城府大牢,暂时看管!”。

胡英领命而去,心里却犯了愁:抓了武瀛人不杀留着作甚?关起来还要养起来?不如杀了一了百了。只是碍于龙择天当面,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

龙择天吩咐完毕,对吕尚说道:“我们就暂时不回择天阁了,最近南越已经被撤藩,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但是大多数是对着朝廷去的,暂时不会对肇州城构成什么威胁,在此期间,我想到五羊城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打点点秋风什么的,师兄,你和马张二人先回城主府,有你坐镇,我可以放心逍遥天下!”。

吕尚笑了笑,道:“你去潇洒,却留下我给你擦屁股,也罢,我就留在肇州,你大可放心,另外,盘龙川那边我抽时间去一趟,好长时间没有信息,我也不太放心!”。

龙择天道:“那再好不过,另外,这马张二人麻烦师兄好好调教一下,这二人心地不错,培养好了,可以成才。”,又对马张二人说道:“你二人已是无家可归,不如加入择天阁,由我师兄调教你们,你们能有个不错的未来,希望你们抓住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马张二人虽然没见吕尚出过手,但是他们见过龙择天神秘莫测的手段,已经惊为天人,这人是他的师兄,一定更厉害,当下齐齐跪倒,请求收为徒弟,传莫大功法,以待将来报效苍生。吕尚扶起二人,没有答应收徒,却答应尽力栽培他们,二人兴奋,与龙择天告辞,随吕尚而去。

龙择天让心儿化为男装,这样能减少不少麻烦。两个英俊少年,一白一红,并肩而行,一路散步一般,沿官道走向五羊城。

肇州城距五羊城大约三千里路程,其中要翻越南陵山,涉过香珠江、万水河及彭泽胡等,这些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事实上,他们根本不需要跋山涉水,御风驾云都是小菜一碟,但是龙择天决定用最笨的办法步行,自有他的想法。自龙村出来已经有数年,没有亲近过乡村土地,没有在稻田泥巴中摸爬滚打,没有在老乡间拉话家常,他觉得心里发空,利用这段时间,他想好好亲近一下土地,看看人间最底层的生活现在是什么状态。

龙择天和心儿并肩走在官道上,一路上见到一些行脚的商人和串亲的百姓,有心说说话,却见他们满脸戒备,行色匆匆,很是扫兴,心道:这世道果然不太平,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都很难得,等我实现心愿,我一定让天下人亲如一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互敬互爱,嗯嗯,理想,太理想,好像不容易办到。

二人虽是步行,但是毕竟修为在那,不到半天功夫,天色未晚,却已行出百里之外。面前官道变得崎岖,眼见就要进入山路。龙择天看了看天色,对心儿说道:“不如御风而行,看看有没有城镇落脚,今天就不赶路了。”,心儿点头,对她来说,一切唯命龙择天之命是从,龙择天说咋办就咋办。

正要纵身启程,突然,道路两侧传来刀兵隐伏中不经意发出刀剑出鞘的声音。龙择天拉着心儿,纵身隐藏在路边,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一队人马偃旗息鼓般从山路自东向西而来,人数虽然足有百十众,车辆足有五十两,却悄无声息。天近黄昏,龙择天看到,这些车辆车轮都捆绑了香蕉树皮,连马蹄都用棉布包裹起来,走起路来怪模怪样,却悄无声响。龙择天猜到,这路两旁的伏兵必是为这支队伍而来,这是要杀人越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一阵箭矢密集从山林中射出,路上的队伍来不及应对,已经倒下二十几人。其余人立即卫护好车辆,手持兵器,格挡箭矢。

一排排箭矢射下之后,百十人的队伍已经剩余不足五十人。但这五十人明显高人一筹,武功绝非泛泛。他们在格挡箭矢之余,与部分人竟拿起弓箭朝密林中射去,密林中一声声痛嚎声传来,想必中箭者不少。押运队伍里二十多人竟然反客为主,几个起落进入密林,要生擒劫匪。

劫匪不甘示弱,从密林中杀出,几百人瞬间围住车辆。

“哪个道上的朋友?可否报出名来?我们是五羊派的五羊镖局,押运货物至此,无论你是哪个道上的朋友,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们五羊派接着就是!”,押运队伍中一位中年人开口道。

劫道匪人中一人开口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还没等说完,一旁人踹了他一脚:“滚你妈的,这词早就过时了,亏你还他妈说的这么溜!”,接口大声道:“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众劫匪哄堂大笑,这他么不还是那词吗?

那镖局头领也笑了一阵,问道:“哪路道上的朋友,可否通名?”。

“我乃是这一代打遍天下,不,打遍这一块无敌手,岭西鸡冠山山寨二头领,不,可能也是三头领,你家大爷叶文才是也,因最近手头紧,上千号弟兄囊中羞涩,就想劫个道弄俩钱花花,识相的,交出金银财宝,保证不伤尔等性命,要是不识像,嘿嘿,要钱也要命!”,那自称不知道是二头领还是三头领的人说道。

镖局头领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鸡冠山三当家当面,我是五羊派五羊镖局大镖师韦青是也,这趟镖路,韦某人曾多次行走,未曾出过差池,也从未有鸡冠山好汉为难,为何今次拦路与我?莫非非要亮招子?”。

第六十五章 鸡冠山入匪窝

叶文才哈哈一笑,道:“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你五羊派威风八面,打家劫舍的事情比我们干的还多,如今,你五羊派几百武修尽皆被龙择天俘虏,只剩下老司马家主坐镇五羊城,实力早已经今非昔比,而且如今,与你们同气连枝的陈氏王族被撤藩削爵,势力大减,更有外族势力瓜分你们的金银财宝。你们早已经是没有牙的老虎,吓唬谁呢?看着几十辆大车,是不是五羊派眼见势头不好,企图瞒天过海,转移财产?嘿嘿,既然你们已是丧家之犬,何不投靠与我?我保你们性命,大家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岂不快哉?”。

韦青朗声道:“兄弟说的没错,我五羊派确实有几百弟兄包括大长老司马云被龙择天俘虏,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要说我们大长老等人已经归顺龙择天,就是我五羊派司马环宇自多年前与龙择天相识,并结为异性兄弟,这在天下谁人不知?现在,我五羊派甘心归顺龙阁主,就是看在司马环宇少主的面子上,龙阁主也会真心相待,更何况我五羊派自司马少主与龙择天结拜后,一心洗心革面,唯龙阁主之命是从,龙阁主定会为我们留下大片生机,怎么会对我五羊派赶尽杀绝?而且不瞒三当家,此次押运的货物,是我们受司马家主之托,送给龙阁主的礼物,龙阁主的东西你也敢劫?你就不怕龙阁主龙颜一怒平了你们鸡冠山?”。

“哈哈,我好怕,我好怕!但是,龙阁主现在不在这儿,如果他老人家在这儿,我是说什么也不敢惹他,但是他现在不在,我劫了你的货,在杀掉你们的人,龙阁主纵有天大本是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哈哈,兄弟们,射箭,往死里招呼!”,叶文才发令!

“谁说我不知道?”,黄昏中,两个英俊得难以形容的少年人突兀出现在叶文才面前。

叶文才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指着龙择天,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你怎么出现的?”。

龙择天微笑道:“刚才你们提到我,怎么我出现了,你们反而不信?”。

“你是龙择天?”,“你是龙阁主?”,叶文才和韦青两个人都十分震惊地看着龙择天。

“怎么,不像还是不信?”,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向二人。

龙择天这几年的名气实在太大了,特别是五羊派,由刚开始要追杀龙择天,到后来要一心一意的要投靠,时局变幻,非人力所能左右。但是,龙择天始终是五羊派关注的焦点,特别是少主司马环宇与龙择天结拜后,虽然曾一时被申破天蛊惑,一部分人投靠了申破天,但是,毕竟家族中司马环宇一脉的势力要大得多,所以,投靠龙择天就成为主流意见。但无论是想要追杀的还是想要投靠的,龙择天的画像必不可少。所以,韦青已经认出来龙择天的相貌,那惊为天人的相貌,风流倜傥的外形,超凡脱俗的气质,世界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模仿。韦青带头跪倒:“龙阁主在上,受小人等一拜!”。

众人跪倒磕头,龙择天手一挥,众人不自主站起身,惊讶万状的看着龙择天,那崇拜的眼神溢于言表。

叶文才见状,那会还有怀疑?“我的妈呀,果然是龙大人阁主大驾在前,兄弟们,快跪下磕头!”。

龙择天叫大家都站起身,首先问韦青车里装的都是什么货,韦青答道:“这几十车货物,都是五羊派百年积蓄的一部分,有粮食五万担,布匹一万丈,各类草药成药四大车,黄金一万两,白银百万两,还有不少珍奇玉石珠宝。老家主自知人生百年不过,垂垂老矣,每每回忆起过往种种,常常自责不堪,如今好不容易嫡系玄孙未来有靠,何不倾力支持,以图子孙后代福祚绵长。老家主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看透了世情,不惜强力压服反对派,命我等押送这些货物前来,欲与龙阁主交好。天可怜见,要不是在此遇到阁主大人,我等还真不一定逃出匪手,届时,我们丢命事小,辜负了老家主的重托是大,若是不能将财物当面转交阁主并转达我五羊派殷殷之期盼,事情更大,岂是小人能担待得起?多谢老天在此遇见阁主公子,多谢老天啊!”,韦青真情动容,山呼老天开眼。

叶文才赶忙跪倒:“阁主威名远扬,早已驰名遐迩,今天遇见公子,确是天公见怜,我等早已厌倦这盗贼流匪的生活,愿意归附公子,随公子征伐天下,造福苍生,请公子收纳!”,众山贼也重新跪倒:“望岂收容!”。

龙择天想了想,这几十车货物确是比较贵重,无论是盘龙川还是肇州城或昌怀城都需要大量的物资以作储备,相比较而言,肇州城和昌怀城地处交通要道,城镇广大,物资相对比较好征集,而盘龙川地处三不管地带,地理环境比较恶劣,人烟相对稀少,物资肯定匮乏,那么这些物资还是留给盘龙川为好。但是,盘龙川距此地更是千里之遥,跋山涉水,更是危险,不能委托韦青他们去往盘龙川,何况,盘龙川至今都是自己的秘密基地,不足为外人道,出于保密需要,也不能让韦青或叶文才他们前往。正踌躇,心儿提示道:“你忘了乾坤图吗?”。

龙择天恍然大悟,心道:“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这乾坤图无物不装,自成乾坤世界,能容纳大千世界,何况小小的几十车货物?只不过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不是已经开发到足以搬运这些货物,不妨一试!”,想到这儿,龙择天对韦青和叶文才说道:“感谢两位对我的信任,如此,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三方不妨合兵一处,从现在开始有酒同喝有饭同吃有觉同睡,咱们先到鸡冠山盘桓几日,再到五羊城,随后你们同我一道纵横天下如何?”。

众人心愿得逞,心情大悦,纷纷表示遵命。韦青迟疑道:“这么多货物怎么办?运到鸡冠山?”,他始终还是对叶文才不信任,有想法。

“这些货物,你不是给我了吗?且看你家公子手段!”,龙择天纵手一挥,乾坤图翩然而出,由小变大,大到铺天盖地一般,将几十车辆覆盖,龙择天念了一声:“起!”,乾坤图一瞬间消失,在众人浑浑噩噩的惊呼中,几十辆马车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龙择天也很高兴,他高兴的是,这乾坤图不但装进了货物也就是死物,连拉车的马匹都进入到乾坤图内,这是龙择天过去办不到的,要知道,能装活物,这可是以后大有用处的一件事,也说明自己的境界又向前买进了一步。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龙择天说道:“现在,问题解决了,让我们上鸡冠山打打牙祭吧!”。

叶文才看着龙择天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惊呆中不能自拔,被手下轻轻拉了拉衣袖,才猛然转醒:“兄弟们,恭请龙阁主公子上山!”。

“恭请龙阁主公子上山!”。

叶文才和韦青恭恭敬敬站在龙择天身后,有鸡冠山前哨兵引导,进入鸡冠山。

………

龙择天和心儿以及韦青等人在叶文才的引导下,终于来到了鸡冠山。此时,天色已经半夜,但是,在叶文才的咋咋呼呼的大呼小叫下,山寨早已经像是乱哄哄的集市,嘈杂混乱起来。一位中年男子出现在叶文才面前,斥责道:“三弟,你如此吵吵闹闹忒也不成体统,怎么?收获很大?看你这样子,好像得了金山银山似的,不要告诉我你一无所获!”。

叶文才看着中年人,兴奋喊道:“大哥,你猜我把谁带回来了?”。

叶文才看了一眼龙择天心儿和韦青等人,不满道:“有什么出奇?惊人清梦,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当心老二又要替你松筋骨,老二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被你这一惊一乍的惊扰,看人家怎么收拾你!”。

“切!我才不怕,大不了被揍一顿,又不是没揍过!”。叶文才看向龙择天,眼神晶亮,一脸的崇拜:“这位是鼎鼎大名。名扬龙洲的龙择天龙阁主龙公子,我在路上巧遇,亏得龙阁主不嫌弃,与我结伴同来我山寨,实在是我山寨莫大的荣幸,小的们,还不快快摆宴,迎接龙阁主大驾光临,若有谁怠慢,当心我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

还未等那中年人说话,一声悦耳的声音传来:“老三,你要扒了谁的皮?”。

一阵叮叮当当环佩敲击声极有韵律的传来,灯火阑珊处,一道身影袅袅婷婷越来越清晰,此时,灯火仿佛随着这个人的出现更加亮眼起来。一位身形风流委婉,纤腰耸胸的美丽佳人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这女子身形风流婉转却绝不是弱柳扶风,纤腰耸胸却绝不是魅惑众生,精致到极点的美人脸,凤眼含羞,却隐隐泛着阴冷孤寂的光芒,修眉合度,纤鼻挺直流畅,一张小巧的嘴微微上翘,似如半月,既是可亲又显高傲,乌黑的秀发在头上盘了三圈,拳头大小的发髻上发簪一插,显得利落干净。龙择天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美女,当然不如心儿,那毕竟是仙子一流。但是在这深山老林,土匪山寨竟有如此风采人物,而且还是山寨的二号人物,令龙择天也是暗呼意外。

那女子先是颇为责怪的看了一眼叶文才,而后把目光转向龙择天,撩一上眼,顿时惊呆,这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男子:这男子面容有红似白,一双大眼睛配合精致得恰到好处的双眼皮,说不出的和谐,特别是那眼神,含笑、有神、亲切、透亮,只要一看这双眼睛,世界都变得纯净了,让人心里踏实、让人感觉有所依靠,更令人沉醉。更要命的是,不但五官精致到了极点,那五官和脸蛋整体合作到一起,竟说不出的完美,再加上修长的身材配合亲切而又优雅到极致的气度风度,这怎么能是人间的男儿?

那女人如同花痴一般呆呆的注视龙择天,表情在怀疑、惊喜、渴望的意味中不停地转换。谁都看的出来,这女子见到龙择天的第一眼,便被深深的吸引了!

龙择天看着惊呆的如同花痴一般的女人,明眸含笑,微漏酷齿,竟同天仙化人一般,果然四方动容,天地失色,令那女人更加迷醉,眼睛像长在龙择天的脸上,再也挪不开。

龙择天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道:“大姐,我脸上有花吗?”。

“比花好看!”,那女人随口无意识答道,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瞬间脸红的如同红牡丹,对着身边的叶文才就是一巴掌:“别离我这么近,讨厌!”。

其实叶文才离她足有一个身位的距离,离她并不近,只是她发觉自己失态,没好气似的随便找了一个出气筒,叶文才刚好在身边,一掌拍出,那叶文才“滴溜溜”转了好个圈,才勉强稳住身形,怒吼道:“你,你这个,二姐,我怎么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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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丰腴的山寨美人

“怎么招我了?你不是素日里经常对弟兄们说,我是一介女流之辈,当不得二当家,你才应该是名副其实的二当家吗?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打我呀?”。

叶文才捂着脸,哼哼唧唧说道:“算了,我是好男不和女斗,我自今日起,从了你便是,你是二当家,我不争抢了!”。

“什么叫你从了我?再胡说,信不信我敲掉你的门牙?”。

龙择天歪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脸露笑容,心道:“这女子看似娇柔,其实强悍至极,性格爽朗大方,属于敢恨敢爱之人,看修为竟然已达尊者巅峰修为,比那位老大和叶文才的大宗师修为高出不少,真是不简单!”,龙择天一边想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女子,好奇心越发浓烈。

“哎,我说那傻小子,你这么看着我干啥?莫非,你看上姐姐我了?告诉你啊,你看上我可以,但是不能光靠一张脸蛋儿,你得有真本事,征服了姐姐,姐姐立马给你铺床暖被,服服帖帖的伺候你,但是,你要是没本事,不好意思,你就只好做姐姐的奴隶,反过来要伺候姐姐了!”。

龙择天听到这强悍的话语,吓得一个趔趄,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女扮男装的心儿,却见心儿一脸含笑,仿佛就要看龙择天笑话一般,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

“大姐姐,本公子却是一见大姐便惊为天人,特别是大姐姐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修为,干练干净的做派,实在令择天敬佩不已,但是,不是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感觉,那只是佩服啊大姐!”,龙择天被这强悍的女人羞臊的尴尬不已。

“哼!什么大姐小姐的,本人公孙媚瑜,江湖人称公孙二娘,那位是我结拜大哥王福重,你说你是龙择天,本小姐早就听闻龙择天乃是千古不遇的天降之才,修为惊世,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来来来,比过才知道!”,那公孙媚瑜二话不说,掌风呼号,排山倒海般向龙择天袭来。

龙择天没想到这位大姐说来就来,眼见纤纤玉掌已到眼前,轻轻伸出右手,身体稍微侧倾,迎着玉掌一碰,知道公孙媚瑜必然被掌势击得向后退避,一碰之后,迅捷无比的站在公孙媚瑜后退的路线上,刚好接住公孙媚瑜。一瞬间,美人入怀,龙择天清雅的体香撩入公孙媚瑜的鼻翼,令公孙媚瑜再一次迷醉,竟趁机倒在龙择天的怀里,要多娇嫩有多娇嫩,要多娇羞有多娇羞。

龙择天轻轻的把公孙媚瑜推开,道:“大姐,还要再比试吗?”。

“当然要比,你以为你赢了?”,公孙媚瑜凭空挥手,两支闪着光华的宝剑赫然出现在手上,双手舞剑,剑花四射,竟然气势恢宏,端的有万千气象,携带着阵阵风雷之声,无差别功向龙择天。龙择天微微一笑,随意扭动身躯避过剑招,瞬间出手,掐住公孙媚瑜的酷腕,另一只手竟毫不顾忌的在尚未消失的剑花中抓住公孙媚瑜的宝剑,左右一抖,两支剑“砰砰!”两声,一震之下,丢落在地上,手一拉,公孙媚瑜再一次靠在龙择天的怀里,一动不能动。

那公孙媚瑜见又一次被龙择天擒住,竟紧紧的靠在龙择天的身上,一张小嘴偷袭着贴在龙择天的嘴上,“吧唧!”一口,惊天动地!

“我靠,这一世,我他么居然这样失去了自己的初吻!”,龙择天微恼,右手一推,那公孙媚瑜被轻飘飘的推飞起来,位置正是心儿所在地。

心儿正在出神,见一团身影飘到自己怀里,本能的伸手外推,却正好推在公孙媚瑜的胸上,那两团物事柔软赢手,心儿瞬间卸力,两个人阴差阳错抱在一起,同时退开好几步才止住身形。

公孙媚瑜羞愤交加,先是被龙择天无情推开,接着被这个更加媚气的小书生摸了胸部,自是气恼,竟抬起手朝心儿脸上打去,心儿更加恼怒,秀发飞扬,红衣飘飘,脸红的发烫,左手抓住公孙媚瑜的巴掌,右手就要向公孙媚瑜的头顶拍去。龙择天大急,喊道:“心儿住手!”。

心儿生生止住手掌,左手一带,公孙媚瑜再一次“滴溜溜”旋转到龙择天的怀里。

“大姐,你没事吧?”,龙择天看着怀里的公孙媚瑜,关切的问道。

“要你管!”,公孙媚瑜一脸羞愤,挣脱开龙择天的怀抱,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哈哈哈哈!”,一阵阵哄堂大笑充溢天地,众人幸灾乐祸似的东倒西歪拍着大腿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的无所顾忌,尤其是叶文才,笑得抱着龙择天的大腿,拍着地面,嘴张得能吞下一头猪。“太解气了,平时,这丫头仗着自己的修为高,从不把大哥和我放在眼里,这下好了,几年的仇终于报了,这丫头终于被降服了!”。

那王福重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喘了一口气,道:“既然有如此高兴的大事件,哈哈,夜是不能寐地,索性开怀畅饮,闹个通宵,如何?”。

众山贼哄然同意,簇拥着龙择天和心儿来到大堂!

龙择天在王福重和叶文才的引导下来到鸡冠山匪窝的大堂,这大堂门匾很有气势,通长一丈宽五尺五,黑板黄金烫字,上书:聚义堂。呵呵,龙择天看着这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心道:倒是不能小瞧这伙山贼,就从这字的气势来看,很是不俗,不知出自谁的手笔。大堂宽敞气派,足够几百人集会。龙择天和心儿被引导到首席,王福重居陪客首席,叶文才却隔了两张椅子到第四位才坐下。龙择天很是奇怪,就算叶文才是老三,有一张椅子留给公孙媚瑜,那么另一张留给谁?龙择天心里琢磨,却没有发问,在王福重一再客气下,龙择天坐了下来,左手韦青,右手心儿,倒也自然洒脱,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喝喝酒聊聊天也无妨!

众人酒杯斟满,却不见王福重说话,只见他茫然四顾,脸上的忐忑神色根本无从掩饰,龙择天怀疑,是不是在等什么大人物,这王福重坐着山寨的头把交椅,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让他颇为忌惮?还没到场?龙择天虽然怀疑,也只好客随主便,与韦青等人有一搭无一搭闲聊,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只听外边有人喊:“军师驾到!”。

只见一袭青衫的白面书生似的人物从大门目不斜视翩翩而来,长得也是英俊潇洒,来到主席,与王福重和叶文才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径自坐下,目视龙择天,温文尔雅一笑:“这位想必就是龙择天公子,龙阁主吧?”。

龙择天见到来人,也是一笑:“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那白面书生站起身端起酒杯,向龙择天示意,说道:“未敢确定来人便是龙阁主,没有出门迎接,实属失礼,请龙阁主莫要怪罪!”,说着,右手握杯,平端在眉前,酒杯中的酒一瞬间腾空而起,而后潇洒自如的放下酒杯,那水柱,不,是酒助竟似停留在半空,眼神看着龙择天,示意龙择天共饮一杯。

龙择天没想到在这区区山寨竟隐藏着如此高人,这人的修为竟与刘白衣林秋风不相上下,都已经是大至尊中阶修为,实在属于当世巅峰武者,心下佩服。于是也站起身,手握酒杯,端于眉前,酒柱冲天而起,与那人的酒柱相呼应,并微微弓屈,隐含致敬之意。那人轻松一笑,脸上顿时漏出钦佩的笑容,说了一声“干!”,酒重新落入酒杯不起一丝涟漪。龙择天也是收起酒柱入杯,举杯示意,两人一干而尽。

众人目瞪口呆,如此神乎其技,令人大开眼界,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军师居然有如此大的神通!

“本人公孙峰,泰鲁国公孙派人,因门派内讧加上侯国变故,无家可归流落至此,本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不意今天机缘巧合得见龙阁主,正是老天开眼,希望龙阁主不嫌弃在下愚钝,从此鞍前马后,笑傲天下!”,说完,那公孙峰一揖到地,言辞诚恳,目光清澈,一览无余。

龙择天站起身转到公孙峰面前,扶起公孙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认识很多世家公子,他们大多数眼高于顶,似公孙兄这等卓绝人物还这样虚怀若谷,深得我心,先不要提什么鞍前马后的话,你我兄弟并肩携手共闯天下,红尘潇洒,笑傲江湖,不亦快哉?今夜左右闲来无事,让我们开怀畅饮如何?”。

公孙峰哈哈一笑:“正有此意,龙兄若不嫌弃,你我兄弟一醉方休!”。

“干!”,“干!”,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王福重和叶文才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人,不禁感慨万千:这才是惊才绝艳,这才是绝代双骄,过去我只知道这军师很有头脑,不曾想武功修为是如此之高,自己添为首领,与军师一比无疑是萤火与月光之别。想到这里,更是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公孙峰已然明了王福重的心思,道:“王大哥岁数比我大上二十几岁,却虚心纳谏,从来都是谦虚谨慎,更是在我落魄之时,收容我兄妹二人,此等天高地厚之恩,我公孙峰没齿难忘,请王大哥原谅舍妹胡打乱闹,非要争什么山寨首领,舍妹天性纯良,没有野心,只是玩心太盛,请原谅则个,来,这一杯酒我敬王大哥和叶三哥,兄弟之情天长地久,永不相忘!”。

“谁又在说我坏话?”,一声娇嗔的喊叫,令人心荡神飞,众人转头看向门口,不是那号称二当家的公孙媚瑜又是谁?只见她穿上了一袭黑色晚装,修长的身材配上修短合度的衣服,玲珑的身材显露无疑。裸肩的晚装把白皙的脖子显得更是修长,如同骄傲的天鹅,高傲得不可一世,脸上明显噗了粉,鲜艳的红唇性感无比,嘿嘿,这丫头居然精心化了妆,鹤立鸡群般走到了桌前,身后两名侍女拖着她长长的裙摆,随着她左右摇晃的身体左奔右突,甚是滑稽。

第六十七章公孙峰和公孙媚瑜

龙择天笑出了声:“哇!这是要参加选秀?那个秀女?”。

那公孙媚瑜落落大方的坐在第二主位上,居然比他哥哥还要搞出一阶,可想而知这位公孙大小姐被宠成什么样子:“秀女?谁稀罕!我这可是专门为龙公子打扮的,怎么样,看着过眼吗?要不要今晚就洞房?”。

“我日!”,龙择天差点没喷出来:“这也太强悍了!”,龙择天压住内心的惊恐,端起酒杯,说道:“我还是敬大小姐一杯吧!”,说着举杯示意。

“怎么,不喝一杯交杯酒?这么快就想喝完酒就那个,那个啥?”,公孙媚瑜一脸嬉笑,端起酒杯走到龙择天面前,生拉硬扯的就要和龙择天和交杯酒。

“放肆!小妹,成和体统!”,公孙峰大怒,斥责道。

“放什么肆?不就是喝杯酒吗?真是的,啥都管,这贼窝我早就呆腻了,龙公子,这会儿,我可是要和你一起闯天下了,嘿嘿,我是跟定你了!”,说着对龙择天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无奈,纷纷举杯示意,一干而净!

这一顿酒宴及至第二天清晨方告结束。

公孙媚瑜因饮酒过量,再加上豪放无忌,不胜酒力,先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叶文才和王福重要安排山寨事物,也与龙择天告别。韦青等镖局众人被主人安排休息,只有公孙峰信步与龙择天和心儿一起在山寨四周漫步。公孙涛向龙择天介绍山寨的地形和人员状况:“鸡冠山位于南越中部的崇山峻岭之中,周边有一些村镇,方圆五百里人口不足二百万,是南越人烟较为稀少的偏僻所在,七山二水一分田,老百姓主要是靠山吃山,以伐木和挖掘种植山珍草药为主,生活不太宽裕,但是因为草药资源相对丰富,经常有外地商人来此采购草药,各方势力也经常过来骚扰。叶文才的山贼队伍数量将近三千人,都是附近生活困难过不下去的流民。我未来之前,山寨经常打家劫舍,与当地百姓关系很差,我来了以后,把山贼队伍变成了保护老百姓的队伍,经常组织兵力和百姓一道阻击外来势力的打劫,老百姓与队伍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队伍为了生存,把矛头对准了官道上的行脚商人和官商,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

龙择天对公孙涛的印象极好,这个人有刘白衣的风度,林秋风的聪明,更有大局观和智慧,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龙择天真诚的对公孙涛说道:“公孙兄于乱世之中尤能保持正直本色,不扰民不害民,心怀宽大,令小弟钦佩。但是,光是不扰民不害民还不够,应该把百姓组织起来,这方圆也有百万百姓,组织起来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比如说种植山珍和草药,完全可以组织百姓共同种植,一起管理,实现大规模种植,山上的军队与百姓一道劳作,还可以拿起武器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只要百姓富了,军队的生活就会好过,与百姓的关系就更加牢固,军队扩大规模也就有了来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请公孙兄参考!”。

“这个思路当然很好,只是,我…”,公孙峰看着龙择天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在这个地方长久待下去,想和我一起闯荡天下或者回归家族,我给提个建议:你不妨暂时留下来,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将这鸡冠山方圆几百里当做试验场,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和势力,将来天下风起云涌,你手握一方风云,与我等共逐天下,岂不强过蜗居家族门派强得多?现在鸡冠山三千兵马,焉知你不会发展成几万人几十万人?到那时,你所有的理想抱负,都可以于天下风云中得以实现,好男儿岂能只看眼前的锦衣玉食而错过一展身手的大好时机?公孙兄,我真的希望你以鸡冠山为起点,建立一方属于自己的势力,到时,天下英雄云集,人心归一,公孙兄,你将成为一世豪杰!”,龙择天说道。

“一世豪杰,舞动天下风云!”,公孙涛低声喃喃,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多谢阁主指点,我懂了!”。

“公孙兄,我送你一句话:隐蔽发展、保存实力、结交各方、星火燎原!”,龙择天说道。

“隐蔽发展、保存实力、结交各方、星火燎原!”,公孙峰重复了几遍,认真品味这句话的含义,惊喜的看着龙择天:“阁主,我们的势力一定可以星火燎原,燃遍龙洲大陆,未来我们一定可以搅动风云,我对此充满信心,希望阁主到时候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为天下苍生建立一个公平社会,再一次谢谢阁主的开导,我留下来,创建一方势力,但是阁主,我可以使用择天阁这个名字吗?我希望我所有的势力都归于阁主您的门下,归属于您的统一指挥。希望您不要拒绝我的一片丹心。有择天阁这杆大旗,我就有精神寄托,有一种信仰,我也希望天下所有支持您的势力,都统称为择天阁,统一奉您为唯一领袖,到时候天下择天阁如同遍地星火,一定可以呈现燎原之势,势不可挡!”,公孙峰狂热的看着龙择天。

“择天阁遍布天下,如遍地星火,一定可以呈现燎原之势!”,龙择天仔细品味,这句话都是是他豁然开朗:是的,我既然有意于天下,何不将我的势力统称为择天阁?一个领袖,一个信仰,凝结万亿百姓,天下归心,则大事可成矣!龙择天看着公孙峰,不愧是军师,不但心思缜密,而且格局很高,胸怀广大,是一个可以一起做大事的人。想起那几个弟兄,至今蜗居于自己的一方巢穴之下,能有什么大出息?不如都像公孙峰这样,把他们撒出去,作为种子,根植于龙洲大陆的四面八方,各自成就一番自己的势力,到时,在挥动乾坤之手,号令天下,则风云激荡,天下一统亦不远矣。想到这儿,对公孙峰深施一礼,语气诚恳:“公孙兄一番醍醐之言振聋发聩,令我也是茅塞顿开,谢谢公孙兄的信任和期望,我同意你所说的统一使用择天阁这个名字,但是,在队伍内部可以使用这个名字,对外最好不用,以防太过显眼受到朝廷及各方势力的打压。不错,统一信仰,择天阁作为同一信仰,可以用它来凝聚力量和人心,但是对外还是要低调,待到时机成熟,我会发出指令,天下所有择天阁都亮出招牌,形成席卷八荒的强大力量,但是,那一日还远,我们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实施,切不可操之过急,事倍功半。”

公孙峰表示同意。他特意请求龙择天,想要模仿刘白衣几个人与龙择天结拜为异性兄弟,龙择天同意,二人撮土为香,对天明誓:共闯天下、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互为依靠,兄弟同心,泽被苍生,同甘共苦,共担责任!龙择天对公孙峰有兄弟情,更有敬服之感,觉得鸡冠山一行不虚,得一知己,更得一助力,看来,真实天意成全,连龙择天这个不信苍天的人,都对老天有了一丝好感。

“另外,兄弟我有一事相求!”,公孙峰看着龙择天和心儿,目光游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龙择天催促:“公孙兄长有何事情尽管说,小弟照办就是!”。

“舍妹年已十八岁,引家庭之故,舍妹悔婚逃离,与我一起逃命至此,至今也是老大难题,你放心,我不是说让你成全了舍妹,那是他高攀不起的,我只是希望你暂时先带她离开,有她在此,我始终束手束脚,再加上她性格实在太外放,经常给我惹是生非,让我苦恼异常,为兄希望你带她出去闯荡一番,遇到另外几个兄弟,没准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兄弟你看可好?”。公孙峰言辞切切。

龙择天一笑,马上明白了公孙峰的心思,他知道这公孙媚瑜对自己是一件钟情,想创造一些条件让我和她妹妹多接触,没准天长日久互生情愫,也就成就了着一段美好姻缘。只是,我在本世的婚姻似乎被安排好了,再说,我对那公孙姑娘实在没有感觉,不可能与她有什么婚姻方面的瓜葛。不过,另外几个弟兄没准真的能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说不定真的就成就一段美好姻缘。想到这里,干脆答道:“公孙兄长放心,舍妹就交给我,没准咱们那些弟兄里真的有和公孙姑娘投缘之人,这是好事,我同意!”。

公孙峰暗暗苦笑,心道:小妹果然自作多情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不过,那些弟兄一个个也名声在外,英武不凡,不论是哪一个,都足以配得上小妹,于是高兴说道:“如此谢谢兄弟,愚兄给你添麻烦了!”。

三人说说笑笑着走到了天色将晚回到了山寨,用过晚饭后,龙择天召集王福重、叶文才、公孙峰、公孙媚瑜及韦青等人开了会。龙择天说道:“王福重、叶文才、公孙峰几位兄长继续留在山寨,发展和壮大自己,我和心儿韦青及公孙媚瑜继续向东前往五羊城,我们这一路主要是体察民情,深入百姓,了解他们的所需所想,把我们的理想渗透到他们的心中,在他们的心中撒下种子,为以后起事做铺垫,当然,还要到五羊城那个最大龙蛇混杂之地,了解这个世界的千姿百态。我希望众位兄弟所思所想不仅仅是个人要拨动风云,建功立业,而且要真正为百姓做事,让他们承认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谋取幸福!”。

龙择天从乾坤图中拿出一百万两纹银,堆在房间的地上,嘱咐公孙峰一定要利用好这笔钱财发展壮大自己。又放出两只鹰隼,告诉公孙峰:“此鹰隼为你我单线联系的鹰隼,是高阶通灵玄兽,他们都已经被我灌入神识,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可以找到我,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系我,可以让他们传递书信!”。那两只鹰隼在龙择天肩膀上站立一阵儿后,恋恋不舍的来到公孙峰的肩上,表示,已经接受了任务。

那公孙媚瑜听说龙择天要带她走,既感意外又欢呼雀跃,看到两只漂亮的鹰隼,忍不住要上前抚摸,那鹰隼非常不屑的看了看公孙媚瑜,一口敲在她的手上,就转过头,再也不看她!

龙择天不知道的是,公孙峰交给公孙媚瑜一封锦囊书信,小声嘀咕一番,显得极为神秘!

第六十八章 甩不掉的美人

公孙媚瑜丢了面子,脸色绯红,怒气冲冲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只鸟吗?看把你能的,你主子都喜欢我,你算什么东西?”。

那鹰隼怒焰圆睁,炸开翅膀就要攻击公孙媚瑜,心儿则是怒火上脸,看着公孙媚瑜。公孙媚瑜只觉得周围空气骤热,像是掉进了蒸笼,呼吸不畅,堪堪就要晕倒。龙择天看了心儿,小声道:“算了,收起来吧!”,心儿低下头,那鹰隼也乖乖的低下了头。

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心儿和鹰隼都发怒,心里惶恐,不知道公孙媚瑜那句话惹了这个英俊小哥和那两只鸟,都不敢说话。

龙择天又叮嘱了一些事情,告诉大家休息,明天他们几个人就上路。

………

第二天早晨用过早饭,龙择天、心儿、公孙虎、韦青及其手下几十名弟兄上路,龙择天让韦青手下的那些人自行返回五羊城,只留韦青一个人与三人结伴同行。

一路上,公孙媚瑜像是被放生的鸟,一路叽叽喳喳,欢歌笑语不断。龙择天看着这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女人,心中哀叹:“我是不是成熟的太早了?这位大姐已经到了婚嫁年龄,搁在一般的小户小家,可能已经为人母了,可是,依然的一脸天真,行事做事犹如孩童,真实不可思议。”,龙择天一面感叹,一面应付着公孙媚瑜的忙前忙后问东问西。有时实在无奈,就装作听不见,自行走路。心儿几次给她冷脸,她也毫不在意,以挑起心儿的怒火为乐趣,竟让一向稳重端庄的心儿心中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几个人都有修为在身,行路的速度自然非同一般。这一日,日上三竿,太阳格外温暖,龙择天几人穿小路,到达了一个小村子。小村子几十户人家,一片水田里,一些农人在插秧。龙择天离开龙村已经快七年,七年未见农人劳作的场景,感到十分亲切。他挽起袖子和裤腿从,迈向稻田中,来到以为老农面前,说道:“老伯,我来把你插秧好吗?”。

那老农看了看龙择天,大声笑道:“如此俊秀的小哥,天仙儿似的,能干了这把活计?别闹了,糟蹋了我的秧苗!”。

龙择天笑道:“老伯不要看不起人,我七岁之前可是在乡村长大,经常和爹爹爷爷们下地种田,这插秧苗啊,我还真是把好手呢!”。

那老伯一笑,递过秧苗:“那你就试试吧!”。

龙择天接过秧苗,一板一眼的插起来,韦青也跑过来,要了一些秧苗,随龙择天一起插了起来。心儿和公孙媚瑜站在田埂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心儿好奇,公孙媚瑜大呼小叫,足有一个时辰之后,一块稻田居然整整齐齐的插满了秧苗。老农满意的呵呵笑了起来,夸赞龙择天农活干得真不错,韦青也不赖。老农笑呵呵掏出烟袋,在田埂的石头上磕了嗑,装满烟袋,点着火,心满意足的抽了起来。

“你这个小伙真不赖,是干庄稼活的好把式,那位岁数大一点的小哥也不赖,嗯,就冲这把式,饿不着了!”。老农吧嗒着嘴,嘴巴上烟雾缭绕。

“哎,你这老头,谁要在你这儿干农活?你知道他是谁吗?还干农活,真是没眼色!”,公孙媚瑜没心没肺的吆喝道。

龙择天生气的看了一眼公孙媚瑜,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老农似乎浑不在意,抽完最后一口烟,又磕了嗑烟袋锅,装在怀里,长舒一口气,似乎心满意足的样子,说道:“这位小姑娘倒是直言快语,但是在这世间,总要有人从事农桑稼穑,不然衣食何来?自古有三教九流之说,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为上九流,您瞧瞧,这农工商为上九流垫底,可无论是帝王、圣贤、隐士,或是童仙、文人、武士,总要吃饭,总要穿衣,总要使用各种器皿,所以,历代帝王圣贤,尽管心里看不起农工商,但是嘴上却是一直喊着以民为天的口号呢,呵呵,似姑娘这等直言看不起我这等农桑稼穑之人,比那些天天沽名钓誉的所谓帝王圣贤不知强上多少倍,着实可爱,心底通透,令老农钦佩不已!呵呵!”。

龙择天十分震惊的看着老农,觉得这老农非常不简单,话中有话,非常富有哲理。他突然感觉,所谓帝王圣贤,比之这老农在某些方面的见识,特别是对各阶层痛彻肺腑的认识,则是远远不如的。不是说帝王圣贤的水平不够,而是他们所处层面不同,他们大多数不是心忧天下,而是为自己的名利役使比他们层级低下的人群实现自己的目的,不像这老农,虽然格局有限,却始终安于自己的境界,做好自己的本分,这也许就是人类生生不息的根源吧。想到这儿,向老农稽首,道:“老伯看透人间世情,自然豁达,我所不及!”。

“哪里,这话也不对,看似豁达通透,实为无可奈何,比方说这块土地吧,我祖孙三代都在这块土地上耕种劳作,一年三季,不辞劳苦,但是,也时常不足温饱,几个儿子孙子不得不去异国他乡或服兵役,或为别人扛活劳作看家护院,别问我为什么,我只告诉你,因为这些土地根本就不是我的,从我生下来开始,我就注定为别人扛活,我一个汗珠摔八瓣,只够我和老伴糊口过活。我不知道这块土地为什么不是我的,从记事开始我就在这块土地上劳作,但它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所有的收成被别人拿走八成,只因这土地是他的不是我的!”,老农越说越伤心,叹气道:“所以,你说我看似通达,实则无奈,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耕作了一辈子的土地是别人的,不是我的,那个自称拥有这片土地的人却从来没有在这块土地上出现过,但是,他却拿走了八成!你说,似我这等稀里糊涂过活的人,不通达又能如何?”。

龙择天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农谈到三教九流谈到帝王圣贤虽然语气无奈却毫无尊重之意,明白了老农看似通达,实则无奈的悲哀!

“哼,那也是你们祖上无能,就我的家族来说,没有一个人下田劳作,却有良田千倾,不曾农商稼穑,却锦衣玉食,那是我们祖上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你们的祖上无能,不能给你们置办一丝家业,挨累受穷,也是命中注定,与人何尤?”,公孙媚瑜的话特别刺耳,却让众人陷入沉默。

老农叹口气,又装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着烟,仔细琢磨这没心没肺姑娘的话。

龙择天想了想,问公孙媚瑜道:“如果,我去把你的家族灭了,把你家所有的财产抢过来都归我,你作何感想?”。

“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抢我家的财产?”。公孙媚瑜忽闪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龙择天,因为,他知道,龙择天有足够的能力办到这一点。

“不凭什么,就凭我本事比你家族所有人,噢,是所有人加起来都强,我有这个能力把你家的人全部抓起来,然后把你家所有的财产都据为自有,然后在让你家的人都变成我的奴隶,在原本属于你们的土地上为我劳作,为我耕种,我的子子孙孙永远都是这些财富的主人,而你们家族永生永世都是我的奴隶,你敢有异议?因为,是你们这些作为祖先的无能,打不过我,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接受也得接受!”。龙择天说道最后,语气严厉,看着公孙媚瑜。

公孙媚瑜的一双大眼睛闪烁不定,惊恐的看着龙择天,不自觉泪珠在眼圈里打转,终于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心儿心软,把公孙媚瑜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后背,轻声安抚。

韦青和老农却是大为震惊,仿佛一道闪电闪过脑海,使他们顿时明悟。

为什么要认命?如果都认命,还会有这风云变幻的朝代更迭?还会有此起彼伏的此起彼伏?在一块土地上劳作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为什么不可能让他变成自己的土地?那些吃着祖宗饭的纨绔子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却锦衣玉食钟鼓馔玉,难道就是天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六十九章 与大地契合

此时的龙择天赤脚踩着大地,仰头看向天空,不知不觉陷入沉思:世间之所以纷乱不休,关键就是一个“私”字,古往今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有利,人有私心,过度的私心变为贪欲,贪欲膨胀,便要与别人发生冲突,小则为斗殴,大则为战争,胜者为王,败者一无所有。但是所有的争斗无一不是为利,追逐利禄之心便为私。所以任何争斗以私心出发,又归结为私心。小到家族争斗,大到国家争端,无不是为利而往,为私而斗。这是恶性循环,几千年都没摆脱的所谓天道报应。

龙择天陷入深深的沉思,不知不觉,陷入空明。心儿见状,施展法术,将这一方天地定格,使这里的人们暂时如同做梦一般陷入无知觉状态。

我做什么?为谁而作?是为我龙择天自己的一世英名还是万古私心?如果那样,这个天道岂不是还要如此反复以致无穷?我既然应运而生,注定是要在这一世打破这种所谓的天道循环,让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再遭受朝代更迭、战乱不休之苦,没有皇帝、没有诸侯,没有外族奴役,没有三六九等,就像脚下这片土地,他应该属于耕作它的人,也应该属于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要让人们不会因为所有权纷斗不休,今天你抢来就是你的,明天我抢来就是我的,而是要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共同协作,共同拥有,劳动成果共同分享,这样,就不会再因为土地反复发生争端。

龙择天突然心思豁达,仿佛豁然开朗一般,脚下大地突然涌来阵阵土之灵气,从脚底涌泉穴蜂拥而入。龙择天只感到筋脉扩张的宽大如海,丹田犹如东海海量无穷,土之灵气冲破灵台直冲天际,与天相合,天地氤氲一片,瑞霭纷呈。龙择天脑海中逐渐形成了一副清晰的画面,那画面是那样美好,袅袅的炊烟,静谧河流,孩子的笑脸,老人的笑容。那是多么美好的人间世界!龙择天微笑着,神往着,灵台清明,天地和谐。

不知不觉,龙择天开辟了属于自己的修为世界:以脚下大地为基,开辟属于自己的道,自己的大道!

从这一刻开始,龙择天开始走自己的路,自己的大路,开天辟地之路!

龙择天顿悟中,感受到自己的面前一副清晰图画展现开来:那是一副世外桃源般的图画,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鸡犬声声、炊烟缭绕,书堂中孩子的朗朗读书声,农田上农夫干农活的号子,满载收获的渔船,波光粼粼的湖水,没有争斗没有倾轧,那是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啊。龙择天脑海中一些画面飞快的翻越,像是翻了几千年,儒家圣人的笔墨,道家神仙的修行,佛家的苦渡,为什么?最终是为什么?为自己的功名?为了长生?还是为了单纯度己度人?人们来到这个世界,仅仅是为了这些,而不能将那些普世之道用于社稷之道,终究只是小道。无论是修身、修心还是普惠他人,最主要的是将本就存于天地之间的正道实践于人世,建立一种规则秩序,让人们都在这个规则之下生活,这才是普世大道真正的意义所在。

龙择天思绪畅游于天地,脚下这片土地给他提供了连绵不断的灵力和灵感,脑海中的信息再一次翻腾如沸,三大圣人的印记进一步松动,一个大大的“道”字清晰可见,一阵声音宛若传自万古:从今日开始,你要开辟你自己的道,无论是谁的传承,都只是为你自己的道加一把助力而已,你自己的道才是符合实际的道。

龙择天喃喃:我自己的道才是符合当下实际的道,这个道是什么?我主张公平,不妨就叫“公平大道”,无论是什么学说门派,我最终追求的就是要建立一个有公平秩序的社会,这个“公平大道”,就是我的道!

我为之奋斗到底的道!

龙择天“哈哈!”大笑,他此刻一阵轻松,仿佛迷途了好久的羔羊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那样兴奋不已,这一刻天地动容,云蒸霞蔚,静寂的小村被瑞蔼笼罩,犹如世外仙乡。心儿又一挥手,人们又重新活跃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老农仍在吸烟,韦青还在插秧。

但是,这里方圆数里的人们被祥瑞之气洗礼,不知不觉,被福泽滋润,意外享受了一场莫大功德!

老农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又将眼袋别在裤腰上,对龙择天说道:“几位路过至此,也是一种缘分,如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座,我叫老婆子炒上几个菜,咱们喝上几盅,聊聊天如何?”。

龙择天呵呵一笑,说道:“求之不得,那就请带路,我们去你家喝上几盅!”。

一处风雨飘摇的三间茅草屋,一处用篱笆围成的简陋院落,但是干净整洁,无一不显示出主人既寒酸又简陋,但是,那简单院落中干净整洁的地面,垒放的整整齐齐木柴,黄泥外墙面挂着的几串通红的辣椒,各种摆放整齐的农耕用具,以及围栏中的鸡鸭,却又显示出主人热爱生活的天性和对美好生活期待。那老农喊道:“老伴呀,家里来客人了。还不快点出来迎接!”。

屋里一声痛快的“哎!”声,接着一溜小跑,嘴上不停地说道:“哪里来的客人?咱这穷窝哪里来得了客人?自从几个伢子外出扛活,这个院就没来过什么外地的客人,我看看谁来了!呦!这是哪儿来的两个这么俊的小哥?还有一位天仙似的美人,还有一位大爷!四位贵客,快进屋!”。

公孙媚瑜一见那老太太给自己叫天仙似的美人,顿时眉开眼笑,拉住那老太太的手,亲亲热热的说道:“大娘,我哪敢称美人啊,大娘您可太会说话了!”。

“怎么就不是美人?那看看着小手,真嫩真滑,这小脸蛋,一掐就出水,这眉眼长得,真是,真招人稀罕,姑娘还不到十七八岁吧?找婆家了吗?不会是边上这位俏公子吧,我老婆子眼力还行,可真般配,跟天上的仙男仙女儿似的,可真招人稀罕!”。老太太一边夸一遍将众人让到屋里,“快点坐下,我去给你们烧水、做菜,呵呵,我家这老头子啊,就爱喝两口,也不管日子怎么穷,那烧酒每天是不断的,就盼着来个人陪他喝两盅!”。

公孙媚瑜听着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话,不由得一阵得意又有点害羞,眼睛一直漂着龙择天,小声说道:“大娘都说了,咱们俩般配,嘿嘿,眼力真好!”,说着又拉住大娘的手,说道:“大娘,我去帮你,喏,我这人还有一锭银子,就给你老人家做个见面礼!”,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硬是塞进老太太的怀里,老太太挣扎着不要,脸红脖子粗:“这是怎么说?这是怎么说?老婆子虽然穷,但是一顿饭还是管的起的,我不要,不能要!”,说着又是推辞,两个人在那里你来我去,推让得好不热闹。

龙择天插话:“大娘你就收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另外韦青大哥,你和老伯一起去附近的镇子上买点酒菜回来,多买点,顺便让年长的乡亲们都过来聚一聚,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韦青答应,也不管老大爷同意不同意,硬是拉着老伯向集镇上走去。

大娘终究拧不过公孙媚瑜,不好意思的当着龙择天他们的面将那一锭银子放在柜子里,含笑道:“几位小哥姑娘你们做啊,我去给你烧水做饭!”。

功夫不大,韦青和老伯回来了,购置了满满一马车货物,有粮食、牛肉、猪肉、鸡鸭鱼、还有两只活的山羊及各种蔬菜,那老伯心中高兴,喊来了二十几个老哥们儿,一起忙活着杀鸡宰鱼,又想杀羊,被龙择天制止,说是要留给老伯饲养,不是也能换些银子。这个小村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比过年还热闹,不大工夫,小院子里一溜长长的木桌摆放好,各种菜肴色香味俱全的摆放在桌上。

那老伯拿出了几坛酒,又拿出一些大碗,激动的说道:“几十年了,我刘泰东没有这么乐呵过,咱们这个小小的牌楼村没这么热闹过,今天咱们这个村开了眼光了,几个贵人降临,我把几位老哥们儿都叫来了,一起喝几位大贵人喝喝酒,唠唠嗑,絮叨絮叨心里话,请大家一起喝大贵人喝一碗!”。

“老东西,你慢点儿喝,这几位娇滴滴的大公子大小姐可不像我们这些粗人,那一碗酒喝下去不得迷糊了啊,呵呵呵!”,老太太一遍嗔怪着,一遍上菜,旋即又脚不沾地似的到厨房忙活去了!

“这老婆子,事就是多,来喝酒!”,说着一口干了一碗,众人随声附和,也应承着干了下去,连龙择天几人也喝了下去!

老伯哈哈大笑,心中的快意一览无余。

酒至半酣,众人正在兴头上,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呦!老刘头,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来了贵客?还请了这么多人?好有钱啊,怎么?去年的租子还没交,有钱请客没钱交租?你们这些刁民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特别是你老刘头,你不交租我还容忍你,你鼓动大伙都不交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来人啊,把这酒桌给我掀了!把老刘头给我抓起来!”。接着,大约十几个人夹枪带棒,耀武扬威的冲了进来。

龙择天注意到来人,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说是男人,那是因为说话的声音和身形像个男人,再看长相,三角眼竖立,一对眉毛像画的两个三角形,三角形的鼻子鼻头似乎能盖住上嘴唇,嘴角上方一颗大大的黑痣,上面长了一撮毛,那毛先是直直外挺,接着急转直下耷拉到下颌,说不出的诡异。瘦弱的双肩向前收拢,整个身形呈现三角状态。真不像个人,像是好多三角形堆积成的一个人形,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刘三角,你想干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本家大爷,你就这么牲口?一口一个老刘头,叫我一声大伯你还能死啊?”。刘泰东愤怒斥责道。

公孙媚瑜“哧!”的笑出声来,好笑道:“刘三角,这名字还真够贴切的!”。

那刘三角一看有美女失笑,更加怒不可遏:“老刘头,不要叫我刘三角,我叫刘杉骄,骄傲的骄,你在这样叫,我给你不客气!”。

公孙媚瑜笑的弯下了腰:“刘杉骄,还是刘三角,你看你长得多像三角?还刘杉骄,去你的吧!”,公孙媚瑜低头浅笑,更显妩媚多姿。

刘三角一时看呆了,半响反应过来,大声怒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刘老头抓起来,在吧这位小娘子也抓起来,呵呵,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还没等众人有所动作,公孙媚瑜身影一闪,紧接着,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瞬间,十几个大喊倒在地上,杀猪似的惨叫不已!

第七十章 农家院公孙媚瑜显威风

公孙媚瑜好整以暇的左右拍了拍手,似乎嫌弃这几个人太脏,偷偷瞄了一眼龙择天,见他没什么反应就站在那些人面前,对刘三角喊道:“喂,我问你,你是干什么的?我们在这儿喝酒,你怎么就来收租子?是你家的地?”。

刘三角大哭小嚎,“姑娘饶命啊,我不是,太疼了,我的脚断了,腿断了,胳膊也断了,我不是财主,我也是替别人收租子,这方圆几百里,都是五羊城司马家族的产业,我是为他们干活的,哎呦,太疼了,姑娘你行行好,别让我这么疼,哎呦,你杀了我算了,哼啊呦,姑娘,不,姑奶奶,饶命啊!”。

公孙媚瑜嫌弃的哼了一声,道:“活该,我只会打人,不懂得救人,你就等着疼死吧!”。

龙择天心中不忍,一挥手,一股紫色灵气准确灌入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人,一瞬间,气走筋脉百穴,将断骨接好,又灵气滋润,瞬间复原。地上哀嚎的众人一愣,发现手脚自由,灵活如初,更觉得百骸舒坦,精气充溢,精神格外亢奋。这些人齐齐对着公孙媚瑜跪倒:“多谢仙子饶命之恩,救命之恩!”。

公孙媚瑜明知道这一切不是自己所为,却大刺刺的道:“念你们罪恶不重,本姑…仙子暂时饶过你们,若再次犯到我手里,就不是断胳膊断腿这么简单,我不但要杀了你们,还要灭你们九族!”,说着,将刘三角用力一吸,吸到近前,命令道:“你说说你们的来历,交代的清楚,本姑…仙子就放过你们!”。

刘三角脚一软,又摊跪在地上,颤声说道:“我本也是这牌楼村刘家一员,只因我好吃懒做,又做不动农活,就托我在五羊派五羊镖局的我大舅尚可文找关系,委派了我为附近几个村为五羊派收取地租,这十几个人外加上还有另外到别村收租的几十个人,共有五十多人都是通过五羊派组织的一些会武功的人专门干兽族的勾当,因老百姓软弱,再加上我们势力大,这几年我们也跟着发了点小财,但是,我没杀过人,更没有抢过谁家的女人,我就是给人家收租子,大爷,你说是不是?我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刘三角鼻涕一把泪一把,满嘴黄牙呲咧着,口中臭气喷到公孙媚瑜的脸上。公孙媚瑜一脚踢在刘三角的身上,“滚,离我远点儿!”,将刘三角踢出门外。刘三角一步一步爬回来:“又抓住公孙媚瑜的腿:“姑…仙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饶了我吧!”。

公孙媚瑜抽出腿,绕到龙择天身边,自然的抓住龙择天的胳膊:“真烦人!”。

龙择天笑着戏谑道:“你不是挺能的吗?接着问!”。

“切!我才不搭理他呢!”,公孙媚瑜摇着龙择天的胳膊,撒娇道。

心儿看着公孙媚瑜愈发不顺眼,拉住龙择天的另一只胳膊,将龙择天拉到一边。

龙择天看了看韦青,韦青明白他的意思,道:“我五羊镖局确实有一位叫尚可文的镖师,修为武宗,人品还可以,没有什么恶习,至于这位刘三角,我没听说过,可能真是尚可文的亲属,我回去后就整顿镖局,将这尚可文开除,以后严令镖局镖师利用个人影响力在家乡建立恶霸势力。请阁主放心!”。

“没那么严重,不用开除,但是整顿在所难免,要调查清楚,究竟有哪些人在地方扶持黑恶势力,有多少人做出了伤天害理欺男霸女的事情,调查清楚后,根据具体情况再决定怎样处理,对那些有明显劣迹甚至亲自参与作恶行动的人,也不能一开了之,要杀一儆百,还要赔偿老百姓的损失。”,龙泽天道。

龙择天看着刘三角道:“你马上去把你那些手下集中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刘三角低头哈腰,一溜烟跑了出去。

龙择天命令其余人到柴门外等候,没有通知,谁也不许离开!

众人早就怕了那狂魔一样的小仙女,对龙择天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眼睛盯着公孙媚瑜,一动不敢动!

龙择天无奈摊手耸肩,对公孙媚瑜自嘲道:“看来得你下命令,我说话不好使!”。

公孙媚瑜得意的扬起侧脸,又随意的把秀发往耳边一拢,那姿态柔美中带着娇俏,令众人头晕目眩,尤其是众位收租子的,看着如此天人美女,被她揍一顿,就是要命也心甘情愿,那眼神,就等着公孙媚瑜一句话。

“没听啊?我家公子都说了,让你们去院外等候,还不快去!”。公孙媚瑜呵斥道。

众人应口道:“是,仅凭仙子吩咐!”。

龙择天哑然失笑。

众人见龙择天兴致盎然,依旧喝酒玩笑。

一个时辰,刘三角带着众人来到院门外:“公子,我们的人都到了,请您吩咐!”。

龙择天让他们进院,一排站好,又把刘三角叫道跟前,说道:“这位是五羊镖局的镖头韦青大人,是你舅舅尚可文的上司,你听说过吧!”。

刘三角吓得又一次跪在地上,磕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舅舅提起过您老人家,对您崇敬异常,韦总镖头在上,小外甥给您磕头了!”

这刘三角也是个油滑货色,一看韦青是五羊镖局的总镖头,又是舅舅的顶头上司,顺杆往上爬,充分发挥了他油滑的本事,既会来事,又避重就轻的将自己刚才的过错避而不谈。

那韦青是什么人,马上明白了龙择天的想法,对刘三角等人说道:“看在尚可文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我不予追究,但是,你们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仗势欺人却是断断不可饶恕的,要说惩罚你们,你们还不够资格,这样吧,我代表五羊派宣布,这里方圆几个村子的土地我就做主分给老百姓,按照人口分,好田孬田搭配,要让每家每户都有田地可以耕种,至于你们这些人家在这里的,都可以分到一分土地,还要拜托你们维护好分田秩序,并将所有分田情况登记造册,我们五羊派会派人检查分田情况。这件事做好了,你们以往的过错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果你们有人趁此机会浑水摸鱼,一经发现定叫尔等死无丧身之地!你们可是明白?”。

刘三角等人糯糯连声,满口应承。而刘泰东等人大喜过望,万万没有想到这韦青是五羊派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做主把他们更做了一辈子的土地分给他们,一瞬间众乡亲如坠雾中,这消息实在太震撼,太令人惊喜。刘泰东为首,众乡亲向韦青叩首道:“感谢青天大老爷,你们是救世的活菩萨,我们众乡亲感恩戴德,给你们立长生祠,祝好人长寿安康!”。

韦青急忙躲开,对乡亲们道:“乡亲们,你们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这位龙阁主龙公子,我们五羊派早已经投靠到龙阁主门下,龙阁主心怀天下心有苍生,他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众乡亲对龙择天倒头便拜:“救苦救难的龙阁主,没想到你刚到我们村就为我们乡里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我们感谢你,祝你福祚绵长,万寿无疆!”。

这是龙择天第一次被此世众人称颂叩拜,心中不愿,对韦青多此一举感到不满。但是看到众乡亲虔诚的眼神,再想一想自己的道,心中有了主意。一瞬间浑身散发五彩霞光,接着足下生莲,缓缓升空,头顶万道霞光光芒四射,瞬间将整个村子笼罩在瑞霭纷呈的霞光之中。方圆几十里百姓见到如此祥瑞异象,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拜伏于地,口中称颂,泪流满面。刘泰东刘三角及众乡亲就连韦青公孙媚瑜都跪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真的是神仙,真的是神仙!我们见到神仙了,我们见到神仙了!”,众人疯狂叩首,狂热的看着空中霞光闪闪的龙择天,激动的泪流满面。

龙择天在空中信手一挥,一道磅礴的紫色灵光沛然而下,融进人们的识海。每个人都觉得身体一震,接着神清气爽,似乎整个身体都进入到美妙的仙界,享受最美好的洗礼。韦青和公孙媚瑜属于高阶武修,自然识得这莫大的机缘,放开灵台,进入空明,将这千年不遇的莫大机缘完全吸入体内,走脉、锻骨、练气、扩展丹田,短短的时间,似乎修为突飞猛进,功力大涨。普通的老百姓似乎感到体内有无穷的力量,各种暗疾病患一瞬间一扫而空。他们每个人都确信,他们遇到了莫大的机缘,神仙的洗礼,有几次机缘?人们陶醉万分、激动万分!

龙择天看见差不多了,信手一挥,将公孙媚瑜和韦青招向天空,心儿也飘然而上,四个人如同神仙般,在空中漂浮,轻飘飘远去!

龙择天以不在这人世间的莫**力,展现出无比的吸引力。他从此在普通百姓中留下了种子,一颗改变自己命运的种子,让老百姓知道:要想过上好日子,必须组织起来,和那些欺压他们的势力作斗争,因为,我们有神仙做后盾,你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神仙?我们要土地,我们要权利,我们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是普通百姓压抑了几千年的心声,在这一代终于要爆发!

几个月后,这个小小的村子立起了一座生祠,四个栩栩如生的雕像立于大殿之上,大殿香烟鼎盛,人流络绎不绝,善男信女无不虔诚叩拜,甚至求子求孙的妇女老人更是对龙择天和公孙媚瑜的雕像多上了几炷香,希望这对神仙眷侣保佑自己或子孙后代人丁兴旺,后继有人。只是她们都不会想到,那个她们认为是仙女的人儿,却不是仙女,是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世俗女,而立在龙择天右边的青衣小书童,才是真的神仙、仙女!

这座生祠名唤神仙阁主祠,老百姓给四个人分别取了至高无上的颂号:神仙至尊善行天下择天阁主,至尊红颜神仙眷侣公孙仙子,最左侧择天护法韦大人,最右侧伴天童子!哈哈,多年后,这生祠居然遍地开花。美坏了公孙媚瑜,却让心儿恼怒异常,致使龙择天不得不使出莫大神通,摧毁了这些生祠。当然,这都是后话!

一路上,龙择天四人一遍考察民情,一遍将公平的种子播撒在老百性的心田。打击土豪恶霸势力,平分土地,一路走来,竟悄悄的把自己的道宣扬开来,一点一点的星火暗藏在南越大地,一旦时机成熟,那烈火燎原,必然呈现势不可挡之势,将这天下弄个天翻地覆!

两个月后,他们终究还是来到了五羊城!

第七十一章 五羊风云

五羊城不愧是南越最大的都城,满街花香四溢,街道宽敞,建筑鳞次栉比。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忙。龙择天体会到,这五羊城与香水城确实有很大的不同,香水城静谧安详,五羊城繁华嘈杂。香水城书香气更浓,五羊城商业化更重。只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各色人群,就知道这是龙洲大陆少有的开放商埠。也难怪,五羊城近海,与武瀛隔海相望,龙州最大的商业港口就在那五羊城,广阔的海域上万船穿行,令人眼花缭乱。龙择天在韦青的带领下来到了五羊派的驻地所在。

五羊派远离繁华的城中心地带,位置偏北,依五羊岭山势而建,占地广大,气派非凡。没有用通报,韦青带领龙择天三人直接奔向五羊派总坛,一处高大宏伟的建筑,偌大的广场,宏大的大堂,无一不显示出五羊派千年底蕴的雄厚实力。龙择天心道:这五羊派几乎控制了半个南越,与过去的侯国王府比肩而立,如此实力才不枉废天下十大门派十大财阀之一。

龙择天正饶有兴致的在大殿中参观,忽然有人传报:“有请龙择天阁主到长老阁,我派老祖已经亲自在长老阁门口相候!”。

韦青听见,不免吃惊诧异:老祖已经闭关多年,所有老祖的旨意都是通过长老会通传,就是韦青本人,也已经是多年没见过老祖,这回老祖亲自相候,足见对龙择天的重视和看好。自从龙择天收服司马云等二百多位五羊门派武修,虽然门派实力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龙择天没有赶尽杀绝,也令五羊门派感恩戴德。对龙择天青眼相加,也就不难理解。

龙择天在来人的带领下,想长老阁走去,只见一路红毯铺地,两侧人群夹道欢迎,气氛热烈。龙择天与众人示意,态度和蔼,再加上他不出世的风采,英俊无比的长相再配上亲切和蔼的笑容,顿时令众人心生好感,如看天神一般尊崇无比。

远处,一座大大的院落前,站着一群人,这群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韦青小声介绍道:“这些都是长老会的人,在五羊派,只要修为到至尊,都可以进长老会,除了司马环洲外,岁数最小的司马环涛,是司马环宇的三弟,因为被申破天大仙人点化,修为到至尊,刚刚加入长老会,大长老司马云已经被阁主收服,二长老司马端主持长老会,那个五十多岁一身青衣的人,就是司马端。”

韦青正在介绍,集中在门口的众武修两侧分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赫然出现在正中。韦青快走两步,上前拜倒:“小人韦青参见老祖,小人幸不辱命,已经见过龙择天阁主,一应物事也与龙阁主交割完毕,并且龙阁主亲来拜访,小人祝老祖福祚绵长,千年万岁,仙福永享!”。

那老祖令韦青站起身,接着隆重的走到龙择天面前,双目绽放精光,额下长髯无风自动,见龙择天身躯伟岸,龙行虎步,浑身散发无穷魅力,令人倾倒,竟躬身下拜,口中道:“果然英武不凡,神仙中人,老朽亲眼得见天颜,足慰平生,请受老夫一拜!”。

龙择天赶忙释放宏大气息,将要下拜的老人隔空托住,老人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只好站直身躯:“老朽失态,请阁主大人见谅,阁主亲自来我派,让山门流光溢彩,祥瑞纷纷,托仙人洪福,我门派何其荣幸!”,又转身向众人道:“见到龙阁主还不快快跪拜?能一见天颜,是你们的莫大荣光和天大之幸,错过了,你们会抱憾终生!”。

众人听见,只好依老人所言,纷纷跪倒,山呼吉祥。龙择天无奈,只好又散发神功,将众人托起,口中道:“众位千万不要折煞了晚辈,择天还小,当不起如此大礼!”,一面躬身还礼。

龙择天不卑不亢,亲切和蔼,风采俨然。众人见龙择天如此,大都赞佩不已,当然是大多,还有少数人,比如司马环洲和司马环涛就是非常不忿的,面中不忿不屑,显露无疑。龙择天也不见怪,特意对司马环涛送去一个笑脸道:“这位想必就是司马环涛哥哥吧,我与你二哥哥司马环宇八拜之交,算起来他是我的哥哥,你也是我的哥哥,有机会我们多亲近!”。

司马环涛不言语,心中却一阵翻腾:“我大哥司马环洲被你们欺负的在门派面子皆无,司马环洲跟随了申破天,虽然今天出席了这个见面会,恐怕马上就要随申破天大人去了,只剩下我极有希望继承门派大权,申破天大人已经将我的修为提升到至尊,在这个世界可以横着走了,再加上有申破天大仙人这张底牌,我还会怕了你不成?”,想到这儿,没有回应龙择天的笑脸,却抗声道:“我二哥也是丢人,居然背叛家族门派,与你结拜,你是何人?不过一个小山沟里的小屁孩而已,有何仗恃在此大言不惭?”。

龙择天依旧笑脸相对,说道:“小哥哥此言差矣,人的出身不是自己决定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与环宇大哥相识相知,也根本没有考虑过身份的高低,只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理想,一个共同的目标,而且环宇哥哥从未考虑过我的出身高低,真心诚意结拜,你与环宇乃是亲兄弟,何苦自视过高,纠缠这些无聊的话题?如环涛哥哥嫌弃,我也就不上赶着讨嫌,五羊派不欢迎我,我转身就走便是!”,说这话,龙择天果然转身,就要离去!

“阁主大人请留步,万万不可和这小娃娃一般见识,老朽恭请阁主留步!”,那老人顾不上训斥司马环涛,急忙上前挽留龙择天。

龙择天转头,也没看司马环洲和司马环涛,只是搀扶着老人家,诚恳说道:“老人家见笑了,我龙择天岂能如此没品!一件小事,何足道哉!不过这小哥哥见我被如此隆重对待心有不忿,尚可理解,不过要想考究在下,只怕小哥力有不逮!”。他早就意识到司马环涛释放出至尊压力,想让龙择天当众出丑,怎奈龙择天恍若不闻,完全不当回事,还没等反应过来,自己“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原来是心儿早已摁那不住,一股灼热的高压直直压向司马环涛,令司马环涛不堪重负,心血沸腾,忍不住喷了出来。

众人大惊失色,龙择天三人,那长得极为漂亮的姑娘修为好像只是高阶尊者,与司马环涛相距甚远,不可能是他。旁边那个青衣小哥虽然长得英俊无比,但是身材单薄弱小,根本看不出有修为在身,那么是龙择天突然释放威压?不能啊,他正在与老祖寒暄,根本没看司马环涛,怎么会呢?但是,如果是龙择天,在此情况下如此轻描淡写的就伤了一位至尊,那也太可怕了,难道真是如申破天一般的神仙人物?众人看着龙择天惊骇无比!

龙择天知道是心儿所为,也不介意,浑如无事。老祖一愣神之余,马上反应过来,对龙择天说道:“请阁主堂内用茶!”,说着拉起龙择天的手,把臂同行,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众人随行,进屋落座。

老家主司马文英威震南越数十载,此刻却是将姿态降到最低,他知道,几十年来,家族门派好事没做过几件,坏事做了不少,已经引起天下人公愤。特别是前一段时间,申破天和独孤秀以超强的个人能力逼迫家族跟着他们走,并提出很多领他们难以接受的条件。司马文英知道后,一方面敷衍塞责,另一方面首鼠两端以观望。待到被迫配合南越侯国出兵香南,被龙择天灭了个干净,心中就开始盘算着要与龙择天交好,说什么也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所以才派韦青前往肇州给龙择天送礼,算是缴纳投名状,盘算着加入龙择天的阵营。虽然家族有一大部分人主张满足申破天和独孤秀的条件,寻求朝廷的庇护,但是,司马文英早就看透这个朝廷已经没落,早已天下混乱,还不如找一个潜力股做长线投资。这才有了如今的低姿态。他之所以没有惩罚司马环涛的无礼,也是想看看龙择天的本事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但是,没见龙择天出手,作为初级至尊的司马环涛已经被整的口吐鲜血,极为震惊之余,更坚定了结交龙择天的想法。不过,司马文英毕竟是老江湖,自己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所以,对司马环洲和司马环涛跟随申破天没有异议,反而希望这两个晚辈能通过申破天找到另外一条保全家族门派的出路。

实际上,直到现在,司马文英依旧在首鼠两端以观望。

吩咐奉茶,龙择天居于主客座位,心儿和公孙媚瑜极为默契的站在龙择天身后,司马文英居于主位,其次人等依次落座,司马环涛居于末尾,此刻他已经恢复,虽然气息还有些紊乱,却已经没有大碍。

司马文英亲自给龙择天又斟满了茶,举杯示意:“龙阁主请!”,龙择天还礼:“请!”。二人客气着饮茶,其余众人只是看着一主一客两位主要人员,谁也没有举杯。

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

司马老家主看着龙择天,问道:“请问这位女侠和这位小哥都是什么人?方便介绍一下吗?”。

龙择天一笑,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这位姑娘是我的好友,是泰鲁国公孙派的公孙媚瑜,其兄公孙峰与我是八拜之交,这位是我的伴读龙心。”,龙择天顺嘴又给心儿编造了一个名字。

司马文英看着公孙媚瑜,吃惊道:“原来是公孙派的少公主公孙姑娘,怠慢了,来人给公孙姑娘看座!”,又对公孙媚瑜说道:“贵派老祖公孙仲谋与我是故交,交往六七十年,现任家主掌门公孙岱宗也有数面之缘,公孙峰乃后起之秀,近几年名声大噪声名远扬,却是你的大哥,不知那是哪一系的子孙?”。

公孙媚瑜推辞落座,依然站在龙择天身后,看着老族长发问,爽利的答道:“回老族长的话,我父亲公孙岱宗是我家老祖公孙仲谋的长子,家兄公孙峰修为高深,已到至尊中段,却因此招致未来少主我堂兄公孙浪的嫉恨,我二叔公孙岱岩处处排挤我大哥,并经常暗中陷害,我大哥为了家族和谐,不得已,外出游历,经常不在家。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找到大哥,见他在鸡冠山落脚,我也就和哥哥在一起落草为寇。不怕司马爷爷笑话,这大家族啊,搞得不好就会窝里斗,你们五羊派不也是如此?你看看那位刚吐血地的公子,他就很有野心,我都能看的出来,老爷爷看不出来?”。

公孙文英哈哈大笑,看了一眼面红耳赤怒目圆睁的司马环涛,说道:“姑娘果然快人快语,没错,大家族人数众多,七嘴八舌,野心勃勃之辈不少,这也是正常的,一个家族若没了竞争,岂不是死水一潭?只要不过分,不像那些皇室王室子孙那样为了大位不惜手足相残好勇斗狠,我一般都容忍了,这也是我五羊派这些年窝里斗的很厉害的原因。唉,我老了,希望年轻一辈出面掌舵,但是,家族经不起内耗啊,你们记住了吗?”,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众长老的,尤其是看了看司马环洲和司马环涛。

第七十二章 首鼠两端的五羊派

司马文英司马空说道:“司马环宇是二儿子,司马环洲是你的大儿子,如今环宇跟了龙阁主,环洲却是跟了申破天,你大哥司马云被龙阁主生擒,也跟了龙阁主,看来我这一大家子要分成两派喽!”,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不管跟了谁,我希望我的家族以后要走正道,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再也不能为祸天下了。我听说许多关于龙阁主的传说,他自降生在龙洲大地,就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我相信他,所以,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以后我五羊派司马家族,以龙阁主马首是瞻,为了天下苍生,龙阁主可以随意支配我家族资源,包括钱财物,无一不舍!”,司马文英掷地有声的说道。

龙择天起身,向司马文英深施一礼道:“司马族长太客气了,我龙择天当不起老族长如此厚爱,我龙择天闯荡天下,不是一己之私,不为名利,只为打造一个太平世界,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期间,那些大家族可能要吃些亏,要付出些,但是我龙择天也不能将天下所有大家族吃干榨净,造成另一些人民不聊生。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天下财富理应共享,只要百姓日子过好了,你们这些大家族才能长治久安,不知我说的可对?”。

“哼!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说的好听,难道我家族千年财富要分给那些贱民不成?”,司马环涛怒道。

龙择天转头看着司马环涛,道:“请问环涛长老,哪些是你司马家的财富?”。

“当然是目前我们所掌控的一切财富!”,司马环涛不屑地道。

“好极了,是指你们现在能掌控的所有财富,这话一点没错,可是你们还能掌控多久?你们侵占的数百里良田,名山大川,江河湖泊还有商埠买卖,都是你家的,未来呢?当百姓造反,拿回本应该有他们的一分财富时,是不是你们就要杀人?在这个过程中,你们被杀是不是也很合理?我说财富乃是天下人之财富,天下人共享,南越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你司马家族要贪心到什么程度?要掠夺整个南越财富为己有?人世间的争斗无不起源于一个贪字,你如果贪婪无限,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反抗,争斗就在所难免。我龙择天就是看不惯你们这样的大家族的贪得无厌,所以,我就要联合老百姓造你们的反,这也是天经地义的说。我根本没有指望你们会主动舍弃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是我会组织百姓向你们要回来,这就是我和你们不可调和的地方!”,龙择天面部表情清淡而自信,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那只有打过才知道,看你有多少本事拿走我多少东西!”,司马环涛怒道。

龙择天没有搭理他,转头向司马文英说道:“至于刚才老家主说以我龙择天马首是瞻,错了,如果你真的以天下苍生为念,你应该把你们家族侵占的特别是通过杀人放火侵占的别人的财富归还给人家,如此,百姓感念你们的恩德,你们家族也就能平安度过这天下纷乱。如果你们依然如此贪得无厌,继续为祸百姓,待百姓被逼的走投无路,纷纷揭竿而起,到那时,你们想保住祖宗牌位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我龙择天不才,愿意成为百姓造反的领头人,到那时,不是你们研究是不是以我龙择天马首是瞻的事宜,而是研究如何才能杀了我的事宜,今天我们会面,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我们合作,你们让利给百姓,我保你们家族平安长久;二是我们不欢而散,从此敌对,你们胜则你们暂时平安,我胜,则你们鸡犬不留!就这么简单!”,龙择天气势恢宏!

现任家主司马空是司马环洲司马环宇和司马环涛的父亲,从心里讲,他偏向于龙择天,但是,长老会除了司马云已经被龙择天收服,二长老司马端及一下长老都对龙择天比较敌视,特别是最小的长老司马环涛被莫名其妙的磕了一顿之后,对龙择天更是不共戴天。此时,听到龙择天的话,他们虽然没有出言反驳,但是面露忿色,已经快按捺不住,之时等待着老族长一言而决。

司马文英其实此刻已经震撼不已,龙择天的话是威胁也是机遇,所谓天下事有得必有失,你不能指望什么都不付出就坐享其成,要使家族长久,舍不出一定的代价,人怎么能平安!正要开口说话,忽然门外你有人喊道:“启禀老祖,天一道馆的人求见!”。

司马文英闻言,诡异一笑,道:“有请!”。

龙择天注意到了司马文英诡异的笑容,深知他叵测的心里,心道:也好,用天一道馆立威,恰逢其时。

天一道馆的人将长老阁大门团团围住,三个奇形怪状的武瀛人腰别宝刀气势汹汹的来到大堂,向司马文英稍一拱手,算是行了礼,大声说道:“司马老族长,听说我们道馆的天大仇人来到你们五羊派,我们五羊城的天一道馆馆主安东门馆主非常气愤,责问五羊派为何不将罪魁祸首绑缚给我们,还要以上宾之礼待之,如此是不是和我们天一道馆过不去?馆主命令我等,此番务必将此恶贼拿下带回道馆,还请族长不要阻拦!”。

司马文英呵呵一笑,道:“天一道馆到我司马府拿人,还动兵包围我长老阁,恐怕也令我五羊派颜面尽失,我五羊派与贵道馆虽无深厚交情,却也是历来井水不犯河水,到我门中,拿我的客人,我不要面子?”。

这司马文英只是说丢了面子,却丝毫没有回护龙择天之意。龙择天聪明若此,怎么会不明白司马文英的小心思?于是跨出一步,对来人说道:“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听说你要带我回去,好的,我这就跟你走!”。

来人有些意外,本想着事情不会如此顺利,即使要带回龙择天也要费劲不少周折,谁想到,龙择天根本不反抗,说走就走,这到让来人准备的好多说辞排不上用场。

“龙阁主且慢,你是我司马家族的贵客,岂能说走就走?”,司马文英面红耳赤的看着天一道馆来人,喊道:“难道你们天一道馆就这么不把我司马家族放在眼里?来人,将他们拿下!”。

龙择天看出这司马文英在做戏,也不拆穿,说道:“司马老祖不必如此,反正这天一道馆我都是要走一趟的,正好,有人带路,也省去了我的麻烦!”。

司马文英还待说话,龙择天示意他不要开口,转头对心儿和公孙媚瑜一招手道:“我们走!”。

其实,龙择天本想让心儿和公孙媚瑜留在司马府,但是终究对司马家族不放心,虽然对心儿的修为充满信心,但是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一个不慎,落入陷阱也不是好玩的,所以干脆将她二人带在自己身边。

见龙择天随同天一道馆的人渐行渐远,司马文英沉思了一阵儿,吩咐道:“司马端,你亲自秘密前往天一道馆,观察形势,看看龙择天是否真如传闻所言神通广大,要看清首尾和来龙去脉,这牵涉我们家族下一步的决策,务必看仔细!”,司马端应声而去!

一路上,几个武瀛人小心戒备的同时,还流着口水看着公孙媚瑜,那表情的猥琐程度,几乎令公孙媚瑜当场发作。只是碍于龙择天严厉制止的眼神,勉强克制,心道:等着到了你天一道馆,我不杀光你们我就不是公孙媚瑜!

龙择天三人随同天一道馆的人终于来到了天一道馆。龙择天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一看这道馆的地理位置处于城中心,就知道这道馆在五羊城是一个横行霸道的存在。再加上高大的门楼,占地极广阔的庭院,九曲八折的建筑,这武瀛人在五羊城的地位可见一斑。龙择天心里愤怒:堂堂龙洲地盘,被外族如此明目张胆的占据了核心位置,可见南越侯国不是窝囊无能就是与武瀛人沆瀣一气。突然又想起了陈潮夏,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陈氏王族不复存在,但是这南越都督还是陈氏的,会不会改邪归正?司马家族已经分化,剩余的顽固势力也不足为惧,哼哼!我就让那些观望的人通过这一仗彻底死心!

龙择天三人信步走进天一道场的演武场,只见演武场北端四个高背座椅呈弧形排列,四把椅子坐了四个人,本来这四把座椅不合常理的宽大,说是座椅,不如说是四张巨型的靠背床,椅背高大,黑色皮质,油光锃亮,显得华贵而威严,再加上四把椅子上端坐的四个人,身形巨大,偌大的椅子被他们一坐,也没有显得宽松多少,令现场气氛异常压抑。龙择天看到这四把椅子,也没有在意,但是,空中几道一场恐怖的气息,却令他感到意外:果然,这天一道场不能小觑。

龙择天看着那四把椅子及围在演武场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问道:“哪位是当家人?谁说了算数?把我找来,不会就是见你们这四头肥猪吧?”。

四把椅子上的方面大耳的四位巨型大汉闻听此言,大怒,其中一人道:“小小龙洲懦夫,竟敢如此无礼,我乃天一道馆四大护法之一慕容花,那位是吴桂孙,全友智和杜胜腾,听说你小小小子杀了我家少馆主武西门,本想以武力缉拿你归案,未成想你竟然如此识时务,自觉来投,作为尊重,我们决定给一个全尸,这个小妞留下,你们两个现在就死吧!”。

龙择天没等说话,旁边公孙媚瑜大怒,早已经恩奈不住,抽出腰间宝剑就向慕容花冲了过去。龙择天一惊,心道:这小妞也太沉不住气了,也不看看对方的修为,随便一个人,掐死你这小妞如同碾死一个蚂蚁一样,那可是大至尊顶峰的修为,你一个初级至尊不到的修为,和人家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第七十三章 心儿怒杀武瀛武士

龙择天闪电般抓住公正在冲出的孙媚瑜,将她拉在自己身边,怒斥道:“不自量力,老实呆着!”。

慕容花小山一样的身躯站起来,一步一震的走了过来,那绵延无比的气势,再加上他足有五百斤重的身躯,给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挤压一般,令人呼吸不畅。公孙媚瑜小脸一红,险些晕倒。龙择天拉住他的手,一股沛然的恢弘气息传入她的身体,令她瞬间清明无比,浑身舒坦。她看着龙择天,眼中的崇拜之色毫不加掩饰。

龙心要出手,龙择天制止,随口说道:“今天我是为灭你天一道馆而来,如果你们今天不想被灭门,就拿出你们最强的实力,无论是正面较量还是背后偷袭,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过,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今天可以暂时放过你们!”。

慕容花一愣,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条件?”,说完又非常懊恼,“你还有胆量讲条件?”。

“我今天只杀你们四人,如果背后的人答应我在五羊城摆出擂台,公开决斗,胜了我,不但天一道馆可保,还可以杀了我,但是如果我胜了,我就灭了你们天一道馆,鸡犬不留!如果今天你们不答应我公开决斗,我今天就灭了你们天一道馆,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龙择天严肃道。

“什么?今天杀了我们四人?别说是你们三个人,就是司马家那么大的家族,对我天一道馆还不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我们四个人,乃是天一道馆四大护法,你小小的黄毛小子,竟敢说杀了我们,还,还四个人,你简直,你简直,太不自量力了!”,慕容花想了半天,才想起“不自量力”这个词比较贴切。

“量力不量力打过才知道!”。龙择天微微一笑,又好像自言自语:“不过,那些只知道背后偷窥的家伙们,有没有这个胆量答应我这个条件!”。

“好的,我们答应了!”,一个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里边传来,语调阴森冰冷,令人毛骨悚然。公孙媚瑜吓得靠在龙择天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问道:“龙,择天,这是什么玩意?”。

龙择天拍了拍公孙媚瑜的头,道:“不用害怕,吓唬人的,一点用都没有!”。

龙择天头也不抬,说道:“既然你们答应了,好,时间,地点你们来定,我的要求是,广贴告示,告诉全城的百姓,我,龙择天要挑战你们天一道馆,没有输赢只有生死,我一个人,挑战天一道馆所有人,你们可以单打独斗,也可以群殴,几千人几万人都可以,我希望你们天一道馆倾巢而出,免得我一个一个找起来还麻烦!”。

“果然狂徒,也好,既然是势不两立之仇怨,也没有君子之风可讲,如果你今天能走出天一道馆,十天后,六月初十,五羊城五羊广场搭建擂台,广告天下,我们生死一决!”。那声音斩钉截铁的道。

龙择天向空中一拍手,如同与人击掌一般,“砰!”的一声,约定成功。

“不过,前提是,你今天能走出道馆!”,那声音冷酷道,随即,四位山一样的大至尊,同时启动,扑向龙择天。

“砰!砰!砰!砰!”,连续四声剧烈的对掌声响成一片,令整个演武场剧烈震荡,灰尘冲天而起,令人目光迷离,睁不开眼睛。待尘埃落定,人们不禁大惊失色:我靠,什么情况,四位山一样的壮汉,此刻都倒在演武场,哼唷嗨呦交个不停,演武场中间站着的,却是一身红衣的英俊少年,那个看来像书童一样的人儿!

此刻,心儿像一个娇小的孩童位于四位大汉之间,尽管四位大汉跌倒,但是那小山一样的体型仍然令心儿相形见绌。演舞台四周的人此刻鸦雀无声,他们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发生了什么?

“龙择天你不讲信誉,不打招呼就开打,再说,不是和你打么?你怎么让他,他来打?”,慕容花口不择言。

“对不起,我还没等出手,我这龙心儿表弟就忍不住了,他动作太快,我也没有来得及阻拦,对不住啊!”,龙择天语气诚恳,生怕对方误解一般。

“那好,重新来过,刚才他不打招呼就冷不丁出手,我等实在猝不及防,现在,咱们都准备好,堂堂正正打一仗。”,慕容花双腿岔开,双手扶膝,腰身下压,呈八字马,然后左右腿轮流迈步,一步一声“咚!”,声势浩大,四人同步,更是震耳欲聋,整个演武场地动山摇,像是地震一般。龙择天看得有些入神,心道:这是舞蹈么?怎么没见过?听说武瀛有一种搏击术叫做扑击术,嗯,好像啊!有意思,看看有什么独到之处。于是准备上前,心痒痒的想要过一招。

心儿却拦在龙择天的前边,小声道:“你在一边看着,我来!”。

龙择天明白心儿的意思,心儿是先让他在旁边观战,准备十天后的擂台决战积累一些对敌经验。龙择天点头,虽然他不在意这些武瀛武士,但是,积累一些对敌经验传授给兄弟们和军中士卒,也是有用的,于是,不再客套,放心大胆的让心儿前去对敌。

却说那四个武瀛武士见龙择天没有出场,出场的是刚才莫名其妙的每个人给了一脚的红衣少年,有些发愣,也有些害怕:这小鬼,着实不简单,刚才脑袋“嗡!”一声,就倒下了,没甚感觉就倒下了,着实邪门,慕容花大怒道:“嗨,龙择天,我要和你打,不和他打,你过来,我和你打!”。

龙择天一笑,道:“你先把他打倒,我再来,他是我的书童,你们如果连他都打不过,你们就认命吧。”。

慕容花看了看心儿,心道:这个瘦瘦弱弱的少年体重不过百斤,能有多大力气,刚才的一击定是我们不小心照了他的道,凭我们四人,就是压也能压死他。于是,气势汹汹道:“也好,我就先压死他,然后再撕了你!”。

心儿一听“压死他!”这三个字,不禁脸上发怒,一道红影闪过,“啪!”一声脆响,慕容花滴溜溜一阵乱转,眼花缭乱一般转的晕头转向,大圆脸一瞬间又大了一圈,满嘴鲜血连同牙齿吐在演武场上。慕容花捂着脸:“你,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来?”。

见心儿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四个人一瞬间齐蹲马步,双脚轮番踏地,一阵地动山摇,整个演武场被极致气息笼罩,排山倒海,气势磅礴,八只胖乎乎的大手铺天盖地向心儿压下来。

心儿快速启动,红影如电,瞬息之间几个起落,飞到四个人的上方,娇弱的手掌分袭四个人的头顶,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四个人面色一慌,急忙双手上举,将大至尊修为发挥到十成,硬生生抗击自上而下的掌印,“轰!”,“轰!”,“轰!”,“轰!”,四声巨响之后,演舞台又是狼烟四起,狂风大作。半晌之后,天地恢复澄清,心儿站在龙择天的身边混若无事,拍了拍手,眼睛看着演武场。

众人惊呆,坚硬的用石板铺就的演武场此刻凭空出现四个大坑,浑圆的四个大坑,而那四个人不知去向。

一会儿之后,演武场再次震动,四个大坑中四个巨大的人形纵身而上,飞到空中一半,就“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四声,掉在地上。

“我靠,真抗打,本公子佩服!”,龙择天惊叹道。

演武场众人持续惊呼,像是看到了天外来客!

四人不顾形象,怒发冲冠,看着心儿,不管不顾,用尽全身的修为,四个小山一样的肉团,携带着惊天气势,滚滚向心儿冲来。

心儿双掌舞动,红影闪烁,天地的空气如同瞬间被抽取一空,令人呼吸困难。心儿激发体内十成功力,掌化山岳,向奔腾而来的四个肉团发出惊天一击,她纯心要硬撼四大武瀛至尊!

心儿一对肉掌携带堂皇红色光芒,以势不可挡之势正面对憾四对掌影,在一阵风雷激荡的“轰隆!”声之后,天地再一次变得模糊,整个空间像一个巨大的火炉,仿佛要融化人们的身体。在场众人急忙运起功法护体,但是在演武场周边的一些低级武士,无一例外被这股庞大的热浪席卷,纷纷飞向高空,接着融化为飞灰,被狂风席卷的无影无踪。

武宗以下,无一幸免。演武场瞬间清空一大半。

四坨小山一样的**再一次“吧唧”掉在地上,外衣已成灰烬,四堆**极为难看的瘫在地上,死了!

四位大至尊级高手,就这样极为难看的死了,赤条条的死了!

现场一片寂静,这一瞬间,人们的意识被抽取一空,没有任何思想,也不知道想什么!

已经没有震惊,就是呆若木鸡!

心儿将凤凰真火发挥到极致,无可阻挡!

第七十四章 龙择天收服陈潮夏

心儿收功,红衣飘飘,长发飞扬,此刻,演武场万籁无声,落针可闻。龙择天扬首看天,道:“十日后,五羊城广场擂台,不见不散!如失约,五羊城天一道馆照样鸡犬不留!”。

半晌,空中冷酷的声音终于有了回音:“一言为定,十日后一决生死!”。

龙择天三人从容走出天一道馆演武场,此时,道馆大门外已是人山人海,五羊城城防军、卫队、治安队及各衙门普快衙役等,正在维持秩序。看到龙择天三人无恙出来,人群掌声雷动,大呼:“龙阁主威武!”。

其实,从龙择天进入天一道馆,各方消息灵通人士已经将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及至天一道馆内爆炸声大作,红光满天,如同大火燎原,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特别是那些平常连天一道馆所在街道都不敢来一趟的普通百姓,此时更是兴奋异常,奔走相告,一个时辰的功夫,街道人满为患,交通堵塞,混乱不堪。在人们的好奇与期盼中,龙择天三人浑若无事的走了出来,人们立即意识到,龙择天赢了,天一道馆输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一道馆栽了大跟头!

龙择天看着这些普通百姓,心中感慨:这些百姓不但受尽当地官绅的欺压,还要遭受外来势力的更加惨无人道的欺压。今天只是小惩大诫,十天后,无论如何,天一道馆都将不复存在。

龙择天对兴奋地人群示意,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天只是杀了天一道馆四位护法,十日后,五羊城五羊广场,我龙择天与天一道场擂台比武,一决生死,请各位广为传播,前去捧场,我一定让各位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人群呼喊声掌声大作,人们群情激奋,高呼:“龙阁主威武,龙阁主必胜!”。

人群中一个人挤到龙择天身边,激动问道:“龙阁主,您还认识我吗?”。

龙择天定睛一看,开怀大笑:“原来是陈潮夏陈小侯爷,哦,应该叫陈公子,怎么也来凑凑热闹?”。

陈潮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局促不安的道:“我听说龙阁主进入天一道馆,马上央求父亲出动城防卫队前来以策万全,看来是我多虑了,龙阁主英姿伟岸,修为深厚,小小的天一道馆是困不住您的,不过,借此机会,我父亲让我求龙阁主府中一叙,以尽地主之谊!”。

龙择天拍了拍陈潮夏的肩膀,说道:“诚念公子和总督不计前嫌之恩德,龙择天怎敢不去拜访?咱们这就去,不过,你真的要派出军队将天一道馆包围,防止他们或伺机报复或趁机逃走,我可不想十天后的擂台上空空如也。”。

陈潮夏立即答应,对卫队统领说道:“按照龙阁主说的做,派出重兵将天一道馆围困监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一有异动,立即报告!”。

说着,毕恭毕敬的带领龙择天向总督府走去。一路上,人群群情高昂,颂歌不断,鼓掌欢呼。陪在龙择天身边的陈潮夏倍感荣宠,与有荣焉。这位前小侯爷,现在的总督公子爷,从未被老百姓如此欢呼爱戴过,顿时心情大好,认为给老百姓做点好事能得到老百姓如此爱戴,心里的满足莫过如此。虽然这次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那感觉就如同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倍爽!

就是这种感觉,让陈潮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脱胎换骨,走向了成熟。

来到总督府,南越总督陈国堂亲自到大门迎接。陈国堂笑容亲切和蔼,立即吩咐置办酒席,邀请五羊城各界名流到府中宴会厅与龙阁主欢聚一堂。龙择天看陈国堂丝毫不以曾经被龙择天消灭了几十万大军为念,似乎全然忘记。龙择天十分佩服陈国堂这份胸襟,说道:“多谢总督大人盛情,你我因南越香南争斗,曾经战场对敌,大人却如此热情,让龙择天十分钦佩!”。

陈国堂哈哈一笑,道:“龙阁主客气了,当时两国交兵,战场厮杀各为其主,谁胜谁败都是题中之义,现在朝廷已经撤了我们的藩爵,香南南越本属一家,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我是放下了,难道龙阁主您作为胜利的一方反而放不下?”。

龙择天一笑,说道:“本阁主确实是胜利的一方,不过,这也是被逼无奈,我也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反倒是对总督大人的这份胸襟钦佩不已,我也希望你我都忘记过去的不快,重新开始,为天下百姓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哈哈,如此,我们放下过去的一切,轻装相谈,岂不快哉!”,陈国堂爽朗大笑。

说这话,龙择天等人在陈国堂的引导下到了总督府客堂,分宾主落座,品尝香茗,气氛热烈融洽。

龙择天看着陈潮夏,意味深长的一笑:“陈公子莫非没有什么事情和在下说?”

陈潮夏讪讪,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敢,我还没有达到龙阁主的要求,等我做好了,龙阁主自然会解去我心中之忧,有龙阁主栽培,我有信心达到龙阁主的要求!”。

“哈哈,我说陈公子,你也真够小心的,我说给你种了毒就种了毒?岂不知,我当时在你丹田中种下的是一份莫大的机缘,是我的豪光紫气,深植于你体内丹田,待你我有缘再见,我便催发埋藏于你体内的紫气,为你舒筋通脉洗筋伐髓,令你脱胎换骨,修为突飞猛进,快一年了,我不食言,现在就为你激发这份缘法,令你脱胎换骨!”。

陈潮夏无比震惊的看着龙择天:“不是毒药?是机缘?天啊,真的吗?我何其幸甚!”。

龙择天也不废话,一指陈潮夏丹田,澎湃紫气灌入,激发早就根植于陈潮夏丹田的紫色气团,一瞬间,那气团分解成万千紫色气丝,游走于陈潮夏体内各处筋骨脉络,为他洗筋伐髓。一盏茶的功夫后,坐在地上入定的陈潮夏满身污泥浊水,臭味熏天,污浊的蒸汽自体内四散而逸,听堂内每个人都掩住鼻孔,公孙媚瑜大声叫道:“这么臭啊,你是不是拉出来了!”,众人忍住恶臭,却忍不住大笑,一笑之后,气味更是难闻异常。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潮夏醒来,见自己浑身恶臭不堪,满地的污泥浊水,一下子跳了起来,一个不注意跳的太高,竟直接顶到房梁上,接着“吧唧”掉在地上,然后疯跑出去:“阁主,我先去洗个澡,回头再聊!”。

龙择天在人们的惊叹中轻挥手臂,一股香气弥漫在大堂,接着一阵风过后,将大堂内所有臭气驱散得一干二净,大堂内顿时空气清晰,闻之令人陶醉。众人大奇,纷纷抽动鼻翼,贪婪的呼吸,仿佛有仙气入体,令人不可自拔。

陈国堂对着龙择天深施一礼,道:“犬子何德何能,令阁主如此青睐,本想着请求龙阁主开恩为犬子拔去体内之毒,却未成想乃是一份莫大的机缘,在下实在感激不尽,我代犬子谢过龙阁主天高地厚大恩!”,说着竟真的跪拜下去,“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龙择天赶忙扶起陈国堂,说道:“天下机缘本就不可捉摸,说实在的,当初见到令公子,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送给他这一份机缘,只因他一些发自肺腑的话令我感动,我才改了主意,决定不但不害他,我还要给他这一份机缘,说让我认可了他是我兄弟。”。

陈国堂更是激动不已:“犬子何德何能,犬子有何能为?能让阁主如此刮目相看,我陈家再次谢过阁主天高地厚之恩!”,说着又要跪拜,龙择天拦住,将陈国堂引到主位坐下:“大人,万不可如此,如再如此客气,我便告辞了!”。

“不敢了,阁主千万不要走,阁主一走,我必痛悔一生,请阁主千万莫要怪罪!”,陈国堂千恩万谢,不提。

龙择天接着谈起与天一道馆擂台比武一事,龙择天对天一道馆的情况并不是太清楚,向陈国堂询问了一些天一道馆的情况,陈国堂道:“天一道馆已经在五羊城存在三十多年,已呈现尾大不掉之势,初始,天一道馆名曰与龙洲武修界交流而来,随之,利用金钱攻势腐化了南越侯国各级政要,为他们提供各种方便。他们开武馆,经商,大肆购买地皮,收服各种势力,几十年来已经令侯国忌惮不已,即使想除之而后快,但是一方面多方掣肘,另一面侯国实力已经不足以对对方进行惩治,最后不得不妥协,弄个两不互扰,彼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安无事。只是,如此一来,天一道馆越发盛气凌人,宛若以五羊城之主自居,弄的天怒人怨。说到天一道馆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一些武林义士因看不惯天一道馆的所作所为,自发挑战天一道馆,无论是什么修为,没有一人全身而退。武瀛人武修路数特殊,手中的武器更是精良,一支千人火枪队足以震慑整个五羊城,何况他们还有不露面的高阶武修坐镇,其气势足以令五羊城都不敢轻举妄动。说来惭愧,我在位居侯王时,曾与天一道馆发生过冲突,虽然令对方损失不小,但是,对方居然从海上用舰炮直接攻击五羊城,一些高阶武修更是封锁了我的王府,令我不得不罢兵议和,并且签订屈辱的条约,几乎是投降。从那以后,天一道馆高高在上,我王府曲意迎合只为自保,结果被世人唾骂,至今声名狼藉。唉,都怪我无能,没有治理好南越。”,陈国堂一边叙述,一边泪流满面,接着说道:“龙阁主乍一来到五羊城,就给天一道馆一个下马威,令我等南越子民振奋不已,如能从此踏平天一道馆,我南越子民愿意奉阁主为主,我这都督爵位让与阁主大人,我愿意称臣做小,只求阁主大人为南越子民做主!”。

龙择天闻言,目光深邃的看着陈国堂,淡淡说道:“陈都督不必如此,武瀛人不仅仅是南越的敌人,也是我整个龙洲大陆的敌人,武瀛人狼子野心,所图者,绝不仅仅是一个南越,整个龙洲都是他们的目标,我把话放在这:我龙洲迟早与武瀛会有一场大的战争,我们龙洲要想平安统一,不打败武瀛是不可能的。今日刚好借天一道馆立威,我要告诉天下人,我龙择天从此刻起,与武瀛人势不两立,不把他们赶入大海决不收兵!”。

众人闻言,个个激动万分,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找到武瀛人,一顿胖揍,出口恶气。

龙择天吩咐道:“都督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从即刻起,马上派出兵马封锁各处码头防止天一道馆及其各处势力从海上逃走,一经发现,马上斩首;增加兵力围困天一道馆,并集结所有五羊城武修参与监视围堵;为防止武瀛人从海上用舰炮攻击五羊城,应立刻将五羊城海上卫队集中火力对准海上目标,一有异动,马上开火,不给对方可乘之机;另外加强城内巡逻,发现武瀛人一律拘捕。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与武瀛人处于全面开战状态!”。

陈国堂目光灿烂,兴奋异常,他马上召集所有官员,按照龙择天的意见拟定了一份翔实的计划,并严令各级官员保守机密,那些与武瀛人有染的官员则立即下狱。各种计划安排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

不得不说,这陈国堂是一个能干的人,也是一个热血汉子,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

几乎与此同时,天一道馆联合武瀛军方全方位启动,五羊城一片混乱,天一道馆大举出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五羊城守军和民间义士同仇敌忾,一股全民皆兵的抗战热潮在五羊城轰轰烈烈的展开,就连五羊派也参与进来,自发加入到抗争队伍中来。

这一日,陈潮夏突然找到龙择天,言明海上战事紧张,南越海卫队几十艘舰船被武瀛军队的舰炮摧毁近半,眼看就要从海上大举入侵,南越军民岌岌可危,形势急转直下,还是请龙阁主出手,力挽狂澜。

第七十五章 龙儿出世

龙择天这几日也没闲着,在五羊城内各处巡视,遇到武瀛高阶武士,毫不留情斩杀殆尽。听到陈潮夏的汇报,龙择天吩咐心儿和公孙媚瑜,协助陈国堂,保护五羊城的安全,自己则飞往东南海岸,查看战情。

辽阔的东南沿海,已经是战火连天,武瀛海洋战队各类舰船一字排开,足足上百只巨大的战船冒着滚滚浓烟疯狂的向南越海岸扑来。反观南越海卫队,只剩五六艘战船已经边败退边零星的进行着反击,场面惨不忍睹。龙择天怒发喷张,立即飞身升入海面上空,施展天笼神功将己方的五六艘舰船护住,接着从乾坤图内释放玲珑神塔,神塔升空,光照大海,一股莫大的神威自塔上发出,神塔高速旋转逐渐变大,仿佛遮天蔽日,向武瀛船只砸去,“轰隆!”一声极大地声响,一艘舰船被砸的四分五裂。武瀛舰队虽然惊慌,不知道是什么神物砸毁了船只,但是,慌而不乱,几十艘舰船转舵,调整炮火,竟然齐齐对准神塔开火。另外一些舰船竟不管不顾,继续朝岸边开进。龙择天大惊,驱动神塔试图拦截,但是,一次只能砸毁一条船只,显然不能阻止整个舰队的脚步。龙择天大急,将九阳神功发挥到极致,一团团巨大的火球从龙择天手中发出,一声声巨响之后,一艘艘舰船随之爆炸。眼看,龙择天凭一己之力力战近百艘战船,效果也是十分明显,并且迟滞了武瀛舰船的脚步。但是,不知何故,武瀛舰船竟然发射出数十架飞舟,飞舟上人发射出的火箭竟阻止了龙择天的脚步。龙择天对付天上的飞舟,势必就不能阻止海面上的舰船。此刻,龙择天也不得不感慨:武瀛人的火器实力高出龙洲不止一筹。怎么办?要是把这只海上力量放进南越,遭殃的可不仅仅是五羊城,整个龙洲东南都要遭殃。龙择天足下升莲托举自身,头顶七彩莲花绽放,发出耀眼的光芒护住自身,使自身不至于受到火箭的伤害,一边驱动玲珑神塔继续向武瀛船队攻击。但是,武瀛舰队明显不想与龙择天纠缠,留下三十艘舰船与龙择天缠斗,令外几十只舰船继续向海岸开拔。龙择天一边攻击,一边后悔:自己太托大了,要是带着心儿来就好了!

龙择天一边攻击武瀛舰队,一边保护自己及南越仅剩的几艘战舰不被攻击,纵使拿出平生本事,也只能攻击一艘不顾其余。大海波涛翻滚,依然不能阻挡武瀛舰队前冲之势,大海翻滚,犹如世界末日,也只能阻挡武瀛舰队片刻,却不能改变局势。龙择天急迫之下,依然顾不得许多,发挥极致内力,掀翻波涛汹涌,试图将武瀛舰队葬身于汪洋大海之中,但是,也只是毁掉一只舰船而已,未受攻击的舰船依然不管不顾的向岸边进发。

龙择天感到终究事不可为,想使出移山填海之术彻底镇压这片海域,但是终究力所不及,场面太大,一番努力之后,一座山挪移过来只不过变成一坐礁石,威力远远不足,如同苍蝇叮大象一般,没有感觉。

龙择天又急又闷,心道:凭我的能力,移山填海,本是寻常,怎的我动用了十成九阳神功居然只能攻击其中一艘船?而且每一次攻击之后内力锐减,威力不复存在?龙择天心中疑惑,但是仍然光芒四射,驱动神塔,攻击武瀛舰队。

武瀛舰队被龙择天阻止不得寸进,海面高空直接如倾盆暴雨一般将所有火力功向龙择天。龙择天发挥极致神功,将全方位攻击的炮弹阻拦于天笼神功笼罩的范围之外,但是毕竟数百发炮弹一起发射天笼神功也力所不及,多番攻击之后,天笼神功笼罩的范围终于被撕裂出一条口子,很多炮弹如期而至,一阵猛轰之后,在龙择天天笼神功庇护之下的所有南越舰船灰飞烟灭。

龙择天第一次感到绝望:我能一拳打出一个湖泊,但是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我只能毁掉一艘舰船,何况我毕竟力有不逮,如此黑压压的船队,叫我如何是好?

龙择天尽最大努力攻击武瀛舰队,但是,武瀛舰队却义无反顾的就是要登岸,远远逃离龙择天攻击范围之外,迂回前进。龙择天真想蒸发这一片海域,但是,一想到周遭百姓要靠这片海度日,另一方面动辄使用不属于人间的法力,他也会受到天道惩罚,尽管他不信所谓的天道,但是骨子里他还是不愿意冒险,只有把这支舰队永远的留在海底,南越无忧。

但是目前的问题是必须消灭这里所有的力量,龙择天心里没底。就眼前来说,必须阻止海上这股力量,防止他们从海上入侵。于是龙择天急速运转九阳神功,欲一鼓作气,掀起滔天巨浪,欲掀翻武瀛海上舰队。

就在龙择天想要孤注一掷时,龙择天突然收到一阵传音:你还不放我出去?一切看我的!

龙择天心念一动,一抖乾坤图,乾坤图自动在空中铺展开来。一条青龙呼啸而出直接冲入大海。那青龙在海中变幻偌大身躯,掀起滔天巨浪,在武瀛船队中间纵横驰骋。那巨龙时而摇头摆尾时而对准船队喷射几十丈宽的水柱。一瞬间武瀛舰队阵型被冲击的七零八落,船只如同浮萍摇摆不定。龙择天看准时机祭出玲珑神塔向武瀛舰队砸去。巨龙掀翻舰船,龙择天的神塔砸翻舰船,两相配合,武瀛舰队根本无法阻止有效反击,场面混乱不堪。

一个时辰后,武瀛舰队百十艘舰船全部沉船,有的军士弃船逃生,依靠救生艇逃离,也被龙择天一一消灭。

巨龙遮天蔽日的身躯,掀起的滔天巨浪,令这一片海域如同海啸一般,将所有舰船掀翻。

武瀛舰队全军覆灭。

巨龙呼啸飞腾在空中,偌大身躯横亘天空,一股亘古通今的神圣气息弥漫在天空海面。龙择天站在空中看着巨龙,心神畅达。巨龙摇晃着巨大的山一般的头颅飘向龙择天面前,一双巨眼竟发出得意神色,看着龙择天。龙择天一笑,说道:“你这么大可不好玩,我可没办法领着一条虫子逛街!”。

那巨龙“嗷!”一声,气急败坏的冲向天空。龙择天感到好笑:这巨龙倒是有些孩子气,说了一句虫子还急眼了!哼!你自己玩吧,我可没工夫陪你撒娇!

“你才是虫子,你全家都是虫子!”。龙择天身边凭空出现一个青衣少女,怒目圆睁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定睛一看,吃惊不小:“哇塞!这居然是一点也不逊于心儿的美少女!”。

龙择天微笑看着青衣美少女,口中喃喃自语:“体迅飞凫,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哇,心儿出现时我便惊为天人,好一顿惊讶,没想到在这无尽海上一条巨龙横空出世,不但解了我的难题,还成为一个美少女,老师果然对我不薄!”,想着,心中得意竟跃然脸上,脱口道:“知有宓妃无限意,春松秋菊可同时!”。

“喂,想啥美事?哼!心儿,这名字倒是好,看来你将她当成了心肝宝贝儿,那我怎么办?我又叫什么名字?”,青衣美少女媚眼流光,戏谑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很自然的拉着青衣少女的手,说道:“心儿就是我的心儿,你就是我的肝儿,都是我的心肝,但是总不能叫你肝儿吧?那也太难听了,你本是九天巨龙所化,天生高贵,我就叫你龙儿如何?”。

青衣少女摇晃着龙择天的手,一脸的天真烂漫,雀跃道:“好啊好啊!我就叫龙儿!”。

龙择天拉着龙儿,说道:“我们得赶快回到五羊城,不知道城里怎么样了?再说你还要见过心儿,往后我们三人可是要寸步不离的!”,说着御风向城内飞行。龙儿一声嗤笑:“寸步不离,晚上睡觉也不离开吗?”。龙择天一震,差点掉下来,心道:这龙儿和心儿截然不同,心儿温柔体贴不善言辞,这龙儿天真烂漫可爱至极,就是说话有点,那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缺点,倒显得可爱可亲。龙择天想到这儿,眉角不自觉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边的龙儿看着龙择天的笑容,叫道:“喂,你可别净想美事啊,我可不陪床的!”。

龙择天哈哈大笑,与龙儿瞬间飞回城内。

龙择天带着龙儿直接来到陈国堂的都督府。此刻的都督府挤满了人,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守护卫兵,城内大小官员和绅士武修都在都督府叽叽呀呀的讨论着什么。见到龙择天手拉着一位绝色美少女,个个目瞪口呆:天啊!世上哪有此等仙女?

人们停止了议论,都痴痴呆呆的看着龙儿,有点已经垂涎欲滴,有点由于精力过于集中,腿脚发软,噗通坐在地上,就连陈国堂也已经痴痴的看着龙儿不可自拔。

这时,一道红影来到龙择天身边,拉起龙择天的另一只手,柔声说道:“你回来了?”。

原来心儿发现龙儿到来,令众人震惊失态,心儿动起了小心思,不想让龙儿专美于前,瞬间恢复了女儿装,来到龙择天面前,目光生辉,明眸善睐的打量着龙儿。

龙择天微笑道:“我回来了,心儿,这是龙儿,和你一样的来历!”。

众人再一次惊呼,为数不少的人瘫坐在地上:天啊,杀了我吧,啥时候那小书童也变成仙女了?一左一右,龙择天,你左拥右抱啊你啊?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龙择天轻轻咳了一声,将众人从震惊的幻梦中惊醒。众人长舒一口气。为自己的失态感到十分难堪。陈国堂稳了稳心神,问道:“龙阁主,海上的事情可是已经解决了吧?”。

龙择天答道:“幸不辱命,有龙儿相助,武瀛舰队百十艘舰船已经全部沉入海底!”。

众人惊呼:“天,百十艘舰船全部消灭,这是多大的事情?自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战绩,而且这战绩只是两个人创造的,不是神仙所为又是什么?”。

“但是,我方舰队也已经全军覆灭!”,龙择天沉声说道。

陈国堂咳了一声,说道:“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我方舰船不足二十艘,而且功能性与敌方相比较相去甚远,龙阁主不必放在心上!”。

陈潮夏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阁主功高盖世,灭了不可一世的武瀛舰队,城内有心儿和公孙姑娘,镇压了一批武瀛人的捣乱,现在局势平稳,天一道馆的人也被严密监视,没有一个外逃。”。

公孙媚瑜痴痴哎哎的来到龙择天身边,脸上失落的神态却无法掩饰,看着龙儿和心儿一左一右站在龙择天身边,就算自信自己的容貌也很出色,但是与这二位一比便天差地别。低着头,小声问道:“往后你还带着我吗?”。

龙择天“哈哈”一笑。用手轻轻拍了一下公孙媚瑜的头,道:“你是我公孙峰哥哥的妹妹,也是我的姐姐了,当然我们要在一起,我还怕你离开了我出去闯祸呢!”。

龙择天对众人拱手,道:“再过几天,就是我与天一道馆擂台比武的日子,我希望利用这个机会直接灭了天一道馆,提振我南越的浩大声势和凝聚民心,希望大家都做好准备,把宣传鼓动工作做好,尽量让城内百姓都关注这件事,同时要做好安全防范工作,不让有不良企图者有可乘之机。都督大人,我可是没有僭越吧?望不要怪罪才是!”。

陈国堂连忙拱手还礼:“哪里哪里,龙阁主莅临我南越,并为我南越做出了惊天贡献,还要在擂台上逞威,提振我南越子民士气,实在是我南越的骄傲,哪里有僭越之说?阁主大人可千万别客气,有什要求和想法尽管说出来,我等照办就是!”。

众人齐声应和:请龙阁主吩咐,我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既然如此,还请都督及诸位大人同心协力,继续做好城防及治安工作,同时将各路武修集合起来,一旦和武瀛人发生群殴,我方也不至于吃亏。”,龙泽天道。

众人应诺,按照陈国堂的部署一一领命而去!

第七十六章 龙择天擂台扬威

五羊广场搭建起了一座规模宏伟的擂台,擂台四周搭建了能容纳万人的看台,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看台外更是人山人海,尽管看不到擂台上的详情,但是能够到现场感受身临其境的气氛,也让人兴奋不已。

广场外围,南越军队和武瀛武士阵线分明,遥遥对峙,气氛紧张。擂台上四周摆放诸多座椅,天一道馆中的众多武士神情肃穆,或站立或坐下,整整一百人。而龙择天这边,除了心儿、龙儿、公孙媚瑜、陈潮夏等寥寥五人而已,至于那些调遣来的南越各界武修,被龙择天安排到擂台下方的观众群中,一方面防止武瀛人生事捣乱,预防其阴谋诡计,另一方面万一发生群殴,这些人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负责主持的居然是五羊派二长老司马端,龙择天心下了然:这五羊派果然要以中立身份置身事外,也好,只要你们不添乱,我暂时放过你们,但是天一道馆一事一旦完结,便是我收服五羊派之时。

司马端走到擂台中央,向四周抱拳行礼,道:“今日是天一道馆和香南龙择天阁主约定好擂台比武的日子,根据双方约定,此战不关胜负只有生死,双方可以一对一单挑,也可以在擂台上群殴,直到有一方人员全部毙命为止。现在请双方商议一下,采取哪种方式决斗!”。

众人议论纷纷:这天一道馆人多势众,而龙阁主这边怎么才来五个人?五羊派怎么做起了裁判?本应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南越最大的门派居然不与龙阁主一致对敌,还想置身事外,可见五羊派名声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天一道馆除了死去的慕容花,吴桂孙,全友智和杜胜腾四人,又来了四位同样小山一样的大至尊修者,这四人如四座小山一般坐在椅子上,眼中充满嗜血的意味。龙择天并没有把这四人放在眼里,但是,那天在天一道馆中微察到的几股浩大的气息却是他不得不重视的,今天那几个人仍然没有露面,但是那种浩大的气息若隐若现的隐伏在空中,令龙择天分心。敌人未明,这是临阵对敌最大的忌讳。

龙择天运转神功,开放天眼,隐晦的向四周察看,不过盏茶的功夫,已经察觉在擂台上空四个方位隐身四位超级武修,实力不次于杨再兴那样的大至尊巅峰。

龙择天心中一定,有了主意,说道:“既然是擂台比武,生死相搏,也没有什么单打独斗之说,我们五个人对你们天一道馆所有人,一场定生死!”。

其中一人怒道:“哼!不自量力,虽然前几日你们侥幸杀了我方四名高手,但是现在我方一百人高阶隐杀者,你方仅仅五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龙择天不屑道:“一百人,一万个酒囊饭袋又如何?不过一个个都是插标卖首而已!”,转头对龙儿、心儿和公孙媚瑜道:“心儿和龙儿对付擂台上所有天一道馆武士,公孙媚瑜坐镇,我在一边看热闹!”。

公孙媚瑜一听由她来坐镇,初时高兴,而后纳闷:“我做什么镇?不就是担心我修为低碍手碍脚吗?哼,那两个小美人都不知什么来历,总之非常厉害,我比不了,我还不参合了!”,想着,一赌气坐在椅子上,噘着嘴,一声不吭。

龙择天笑了笑,也没有在意,对龙儿和心儿道:“这一百人里有二十多位至尊修者,其余皆不足虑,你二人前去,速战速决!”。

龙择天稳坐泰山,看似随意,却神识高度外放,注意观察空中的一举一动。

龙心二人娇叱一声纵身而起立于擂台中央,一青一红两道天仙身影顿时光华照彻天地,令人目眩。心儿红衣飘飘,龙儿青衣飞扬。心儿娇柔冷漠,龙儿寒面如雪。两位出尘仙子独立中央使万物失色,天地无声。人们凝望着擂台中央的两个人,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连武瀛天一道馆的人此刻竟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是拼命,不是欣赏美人来的。

龙儿不耐烦,手掌对着天一道馆人群随意拍出,厉声喝道:“看什么看?快来打架!”。

一股极致阴寒的掌力狂飙突进,天一道馆人群被这股莫大极寒气流攻击得如同暴露在冬天腊月的雪地之中,身体如同冻成冰雕,不能动弹。

人群再一次惊呼不已,这一次是对这青衣少女玄妙高超的武功修为震惊的目瞪口呆。

那四人从座位上弹起,偌大身躯竟也身轻如燕飞到空中,落在龙心二人面前。高呼道:“大家一起上,拿下这两个女人作为奖励!”。

天一道馆的众武士挣脱极寒之气,喊叫着冲上前来。龙儿和心儿也不答话,一寒一热两道掌风排山倒海而出,顿时令四人感到冷热交替,一会儿天寒地冻,一会儿热气冲天,令人极为难受。

天一道馆的人乍一交手,便有至少十几位高手被阴寒冻结,又被热气化为雪水。龙择天一看,这二人还真是天作之合,一寒一热,相得益彰,真是绝配,看来老师,嗯,师父确实花了一些心思,谢了啊!龙择天看着空中,竟有些神思远游。

擂台上打的轰轰烈烈,龙择天又开放神识和天眼注意观察空中动向,突然感觉空中四道气势磅礴的气流向自己突然袭击而来。龙择天一惊,马上拉着身边的公孙媚瑜纵身飞向空中,避过了四道奔雷般庞大攻势,又左手一挥,向北方上空拍出惊天一掌。

擂台上,龙择天空出的位置受到四股气流的打击,已经轰然倒塌,一个大大的洞穴穿过擂台直到地面再到地下,如同一口巨大的井凭空出现。众人惊呼闪躲,呼号不已。

空中,一声炸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个身影从高空掉落,掉在残破的擂台上,生死不知。

龙儿看到龙择天遭遇袭击,愤怒异常,一展青衣变为遮天蔽日的大幕,将擂台上所有天一道馆武者卷起来扔进刚刚炸出来的坑洞中,又一挥衣袖,一道偌大水流凭空而降,瞬间将坑洞充满。龙儿又连续挥动掌风,一道道极寒之气又在一刹那将坑洞冻得严严实实。天一道馆所有在擂台上的武者均被活埋冻死在自己人挖掘的坑洞中,真可谓自掘坟墓。

心儿娇叱一声,一道红影扶摇直上,直奔擂台上空的南面,一道红光掌力直接拍向南方,空中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在此发出,震得地面上的人东倒西歪。心儿身子一震,接着又连续发掌,几声巨响之后,南面高空一道黑色身影跌落在擂台。

与此同时,龙择天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宝剑,宝剑一挥,七彩霞光自宝剑发出,奔腾如雷一般攻向西方,同时,左手向东迎击,一声巨响对抗住自东而来的突然袭击,龙择天不敢大意,运转天笼神功护体,使自己不至于受到伤害,又运转九阳神功,将内力聚于左掌,对着偷袭而来的掌风硬接过去。西方一声惨叫传来,接着一道黑影掉落在擂台上,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又一道身影跌落在地上。

几个呼吸,四个超级高手一一毙命。

围观众人一阵惊呆之后,振臂高呼:龙阁主胜利了!我们南越赢了!我们赢了!

南越五羊城沸腾了,这是几十年都没有过的大事,喜事。人们群情振奋,高呼着龙择天的名字,几乎在一天之间,五羊城到处传说着龙择天的名字。甚至,有的人家里供起了龙择天的画像,早晚烧香供奉,香火缭绕。

龙择天的名字再一次震动龙洲大陆!

龙择天事后来到都督府,与陈国堂商议没收天一道馆在五羊城的所有财产,剿灭所有天一道馆残余势力等事宜,陈国堂召集部下商议,所有衙门卫队即刻行动,整个五羊城顿时鸡飞狗跳,像是炸了营。不过,混乱是暂时的,几天后,五羊城秩序恢复正常。

陈国堂问龙择天天一道馆的财产如何分配。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我需要一些银两和草药,越多越好,其他财产归入府库,请陈大人酌情处置。”。陈国堂将清缴来的五千万两白银和二百万两黄金如数交给龙择天,并将几十辆大车装载的草药也一并交给龙择天,其余房产商业兵器马匹,均由都督府保管。龙择天灭了天一道馆,瞬间变成大富翁,这也为以后起事积累了一部分财富。

龙择天想到五羊派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韦青受五羊派之托付,给自己不少金银财宝,但是,那只是他们首鼠两端的观望,并没有真心投靠自己。特别是这次毁灭天一道馆,他们居然做起了裁判,将自己置身事外,明显是明哲保身的不义之举,这样的门派如果不彻底收拾一下,指不定将来会反戈一击,在自己的背后捅刀子。龙择天愤怒,心想在前往盘龙川之前,必须好好收拾一下五羊派。

第七十七章 龙择天收服五羊派

还没等龙择天有所动作,突然听人传说,在五羊城五羊广场的擂台旧址,一座镀金雕像已然威严耸立。九丈五尺高的塑像如高耸如云一般令人仰望,通体黄金色彩随着阳光熠熠闪烁着金光,看着那面相,不是龙择天还是谁?巨大的底座刻这一行鎏金大字:一代人杰龙洲英雄龙择天阁主大人。下面也是鎏金铭文:同和四十年,一代人杰龙洲英雄龙择天阁主在此摆擂,全歼武瀛天一道馆所有宵小之徒,震动天下,为南越子民出了被压抑几十年的恶气,乃至整个龙洲大陆也因之欢腾,从此山河清明,物阜民丰,民心鼓舞,团结一心。南越子民为纪念此等撼天大事,特制作龙择天阁主大人金身塑像,以示无上尊敬,祝愿龙择天阁主大人万福金安。

龙择天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吃惊:这才不到十天的功夫,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居然制作了这么大的塑像?看这工艺再看这用料,没有惊天财富没有先进的锻造工艺是万万完不成的。龙择天本想毁掉这塑像,但是一想到自己亲手将自己毁的粉身碎骨,又于心不忍。在一打听,干出这么大的事的原来就是五羊派。

龙择天知道,这是五羊派再一次向自己示好的举动,尽管知道五羊派行事做事均以自己的利益为考量,但是,要灭掉五羊派他还真舍不得,一方面有兄弟司马环宇的情面,另一方面还是要尽可能争取到自己的势力范围,未来也算有个帮手,尽管这个帮手不太可靠,但是事在人为,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保心甘情愿的投靠自己。所以,还是暂时不动他们了,但是一些警告却是在所难免。

这一日,龙择天正在与心儿龙儿公孙媚瑜在都督府客房谈天说地,陈潮夏过来报告:“五羊派司马端及一众长老自缚双臂背插荆条,说是来向阁主负荆请罪!”。

龙择天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这是五羊派真的害怕了!也好,我就会会他们,看看情形再说。

龙择天等人出门,看见一溜人足有二十多位正跪在龙择天的房门前,目光坚定的看着龙择天。司马端看见龙择天出现,大喊道:“龙阁主,五羊派所有长老前来负荆请罪,因我派自私自利利益熏心,没有能在这场旷世大战中与阁主同进同退,实为该死。我派老家主已经被我们气的卧病在床,不能亲来,但是他严令我等无比前来接受阁主惩罚。我等罪过委实不小,不指望阁主原谅,只希望阁主杀了我们之后,保留五羊派司马家族的血脉,不连累其他,则心愿足矣!”。

龙择天明白司马文英不出面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拉不下那张脸,也没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不如就此顺坡下驴,给个面子,大家都过得去。于是向前,解开诸人的绳索,说道:“诸位请起身,我并没有怪罪五羊派的意思,毕竟那么大的一个门派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我只希望以后,五羊派和司马家族真正改邪归正,用自己的力量造福南越子民,则善莫大焉。如今,天一道馆已经灰飞烟灭,但是武瀛人随时都有可能前来报复,我只希望五羊派莫要再首鼠两端明哲保身,竭尽全力保护五羊城乃至南越的子民,哪怕全部牺牲,也不失为名门正派的正义之举,定会流芳百世,为百姓所感念,为史书所铭记。诸位长老,龙择天不才,愿意前往五羊派道场,为你们开坛做法,提升实力,这样,不仅可以自保,更可以抵御外敌!”。

司马端等人听到此言,都是震惊不已,泪光盈盈,心道:龙阁主不但没有怪罪我们,还要不惜法力,为我们提升实力,这种恩德,千秋万载也不能报答。于是齐声道:“感谢阁主大人,阁主大人千秋万代,福寿安康!”。

龙择天说干就干,令司马端等人引路,前往司马府。

龙择天进入司马府,老家主司马文英听说此事,大为感动,老泪纵横,一方面懊悔自己的优柔寡断,另一方面对龙择天的恢弘气度钦佩不已。他亲自将龙择天引入内厅,一番道歉加感恩的话语之后,又把所有长老都训斥一遍。

龙择天也不在意,对老家主说道:“我本次前来开坛做法,是我真心实意想提升司马家族的整体实力,为将来自保和卫护五羊城做准备,只是希望五羊派以后真心实意为南越苍生百姓做好事,成为他们的守护神。还请老家主通知下去,在家族广场准备大鼎九口,每鼎下面放上木炭若干,鼎内清水一半,炼骨草、通心草、活络草各十斤放于鼎内蒸煮,然后命家族门派之人每鼎下坐定十人,共九十人,我会为这九十人锻骨通脉,提升实力,注意,至尊修为以上的武修就不要了,他们不需要了!”。

司马文英闻言,目光晶亮,心道,此种炼骨之法闻所未闻,不知道龙择天有怎样的通天之能以药练人。心中纳闷,却按照吩咐,安排长老们去按照要求做好。

龙择天心念微动,进入乾坤图中。乾坤图内,龙择天开辟的一方小天地内,灵气浓郁,绿草如茵,山川河流自成一体。就连韦青代表五羊派供奉的马车马匹一件不少的留在乾坤图内,那些马匹经过灵气的熏染,再加上草丰水美,竟然长得膘肥体壮,浑身上下如同冒着油一般闪着耀眼的光芒。那些马儿看见龙择天进来,竟跑过来争相靠近龙择天,小声“淅沥沥”欢叫,把脑袋靠近龙择天的身上一顿乱蹭。

龙择天看到这些马儿居然已经被天地灵气滋养成千里名驹,不由得大为意外:这乾坤图确实是无价之宝,自成一方天地,与现实世界并存而行。不知道这种宝贝是如何炼化的,师父曾说过,这乾坤图是从混沌世界开天辟地之时,就已经炼化的一方世界,至于怎样炼化的,师父却没有说明。再看那些金银药材,竟然也摆放的规规矩矩,如同有人搭理一般。龙择天心想:心儿和龙儿都是来自这乾坤图的世界,为神兽所化,她们都有通天彻地之能,不知她们是来自混沌世界还是师父从其他世界带进来的,总之,对二人的来历,龙择天也是莫名其妙。

龙择天心想:要是这乾坤图能带世上凡人进入,对,是大批凡人,几十万几百万的进入,在这里修炼一年,那将会是多么大的机缘?很多事情没搞明白,龙择天不死心,心念微动,出了乾坤图,找到龙心二人,一拉手,将她们再一次带进乾坤图。

龙儿吵吵道:“你是何居心?我在这里边呆了无数岁月,刚出去见识外边的花花世界,怎么又想把我困在这里?”。

龙择天笑道:“哪里的话,我才舍不得把你们困在这里,我只是好奇,有些问题想不明白,这乾坤图早在我出生就被师父刻印在的我的识海,后来认主之后,我却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样子,只是只要我想进入你这乾坤图,只需要一个意念就可以进入。这里是另外一方世界,而你们就在这个世界中,你们是怎么来的?”。

心儿说道:“说起来,我们都是天生的上古神兽,经岁月洗礼,天地滋养,逐渐有了灵性,你师父太上老祖在炼化一方世界时,将我们锻体重造,并用通天大能让我们有了人类的思维和感知,并修炼人类法则,将修为提神到神仙境界。一千多年前,他老人家将我们置于乾坤图内,一方面叫我们修炼,另一方面叫我们等待一个机缘,等待一个有缘人,说是叫我们助他能成就千古功业,还准许我们有一世人类情感,我们其实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着那个有缘人,我们经历了无数漫长的岁月,直到灵智初开,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和那有缘人续一世情缘,没想到,你终于出现了。”。心儿脸色微红,害羞的低着头。

龙儿开朗的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老祖既然点化了我们,让我们助他一臂之力,还让我们和他有一世之缘,我就想过,要是那个所谓的有缘人是个糟老头子或者是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就杀了他,哪怕千刀万剐,化成飞灰,我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一世之缘,哼!这小子长得不赖,又懂事又体贴,嫁给他也不算委屈自己!”

龙择天一听,叫道:“一世情缘?嫁给我?还你们两个?”。

“怎么?你还不愿意?两个?是四个,还有两个没出世呢!”,龙儿瞪着眼睛道。

龙择天吃惊不小,道:“我这师父也忒不靠谱,先是借腹而生了我,又给弄了四个神兽当媳妇,那我还能不能娶人间的女子做媳妇啊?你们能给我生孩子吗?”。

心儿脸色越发绯红,低头不语,龙儿却不干了,扑向龙择天,一把抓住他的腰间的肉皮,使劲儿拧了一圈,怒斥道:“我们都已经锻体重造,在世成人,为了你吃尽了苦头,差点就灰飞烟灭了,你还想不要我们?还想取凡间女子为妻,真真气死我了!”,说着更是用力又掐又拧。

龙择天疼的龇牙咧嘴,说道:“大姐大姐饶命,我是太意外了,太幸福了,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睡觉?不是,什么时候成亲?”

龙择天口不择言,又被龙儿一顿拧巴,高呼饶命。

心儿羞羞的靠近龙择天,将他从龙儿魔爪下解救出来,小声说道:“我们不是一直在陪着你吗?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龙儿一怒,叱道:“羞不羞?羞不羞?看你一副出尘的样子,竟然如此大胆,连我都说不出口,你居然大言不惭…那个,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吃吃一笑,靠在龙择天的怀里,喃喃自语道:“好想体会一下人间的情感,想当初跟随老祖历练人间,人间那些痴男怨女情爱痴心,看得真是令人动容,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幻化成人,不能亲身参与体会那些爱恨情仇,可是,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天,像凡人一样,找个好男子共度一生,哪怕是为他流泪,为他苦恼,为他献出生命,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体验一回。现在好了,我在这人世间成了一个小女人,成了你龙择天的女人,我会尽到一个女人的义务和责任,为你爱为你哭为你高兴,只是不能为你生孩子,但我要做一个妻子,一个极好的妻子。”。

第七十八章 龙择天施法锻体

龙儿一边自语一遍看着俊秀的龙择天,纤秀的小手抚摸着龙择天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花:“这一世,我对你情比金坚,哪怕为你赴汤蹈火,为你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感谢老祖,让我千年终于等到你!”。

心儿也靠在龙择天的怀里,说道:“择天,我们都是你的,我们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助手,更是你的亲人,为了你,我们将毫无保留。”。

龙择天抱着两个女人,天仙一样的女人,心中感怀:“前二世,我立德立法,为天下人奉献了一切,虽然也有三宫六院,却未曾真正品尝爱之真切,没有过发自肺腑感天动地的爱情,婚姻就像固定程序,完成人之使命也就完了。而如今,我有了这两个对我无私无怨,任我索取不需要任何付出的女人,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毫无保留的爱情,有没有任何私利和宫廷怨斗的争名夺利的爱情,这一世,我要把握这个机会,不辜负我的亲人,我的女人!”。

三人抱了一会儿,龙择天问到:“你们可知,这乾坤图还有多大作用?我能不能将一些世上的凡人弄进来?你看这方世界天地灵气浓郁,连这些马匹都变成了千里马,如果普通武修进入,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势必能极大提升修为,那岂不是解决老大问题?”。

“是可以的,但是有人数限制,你目前的修为每次最多一百人,而且必须是你亲自带入,而且时间间隔为一年一次,如果没有人数时间限制,你的乾坤图一展,敌人百万军队消失,那岂不是太逆天了?天地有法则,这等逆天之事纵使老祖一样的大能也做不到,你还是现实一点吧,别指望任何事情一蹴而就,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扎扎实实的行动。”,龙儿刮了一下龙择天的鼻子,嗤笑道。

“也好,一百人就足够了,最起码,我那些兄弟姐妹亲人等等,我会用乾坤图把他们保护起来,这就够了!”,龙择天一点也不灰心。

说着心念一动,三人又回到现实世界。

公孙媚瑜疯了似的找龙择天,逢人就问龙择天去哪儿了,司马府中的人都摇头不已,他们已经准备好一切,却发现龙择天不见了,连那两个仙女也不见了,如果不是公孙美女还在,他们真的疑心龙择天骗了他们,只是这半天不知道龙择天在哪里,他们也在找,就连司马老家主也坐不住了,吩咐人府里府外到处找。可就在这个时候,龙择天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长老阁内庭,众人不由一阵吃惊,心道这龙阁主果然神龙见首不见尾,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

龙择天见到司马文英,问道:“一切安排妥当了吧?”。

司马文英笑呵呵道:“按照阁主吩咐,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九口大鼎准备就绪,五羊派九十名弟也都就绪,就等龙阁主施展无上**为他们锻骨洗髓,提升实力,还请龙阁主辛苦,我司马家族万代感恩!”。

龙择天也没有客气,直奔广场。

龙择天来到广场,借西岭之山香水之水空中之云土壤之精天地之气,凭空捏土造台,一座九丈高台凭空而起,只这一手,足以震撼天下,令人五体投地。在众人的惊讶声中,龙择天足下生莲,七彩斑斓的霞光旋转夺目,托举龙择天缓缓升向高台。龙择天于高台上坐在莲花宝座之上,手捏莲花,信手一挥,九座大鼎下边的木炭同时燃起,龙择天运转九阳神功,将体内凝聚的三昧真火催向大鼎。一瞬间,木炭发出蔚蓝色火焰,温度升高,不一会儿,大鼎内清水沸腾,蒸汽弥漫。龙择天施法,将这一方天地笼罩,不使一丝气息外泄,完全屏蔽了与外界的气息交流。龙择天深知,自己施展的这些秘法有些逆天,虽然他一再强调人定胜天,但是,骨子里对天地法则还是有所敬畏,不敢太过忤逆。封锁气息,一方面不使聚集在这里的天地灵气和药力不外泄,另一方面也要蒙混天听,瞒天过海,不至于让老天太过生气,也不使师父太过为难。说起来,三位师父他都敬重有加,但是还是和太上道祖更亲近一些,毕竟,前两世都有道祖的心血培育,再加上这一世又安排的如此周密,又邀请儒佛两祖共同留下传承,弥补上两世的不足,这让龙择天感动,对老祖的心意也是感激非常。

所以,现在做任何事,他都不愿意给老祖带来麻烦。

龙择天这一次给司马家族人锻骨洗髓与吕尚给龙家炼骨洗髓不同,这一次是龙择天第一次使用周天秘法集天地灵气药力及自身七彩霞光之灵力一起并以佛道秘法将功力直接刻入被修炼者的骨髓血液,更想尝试以自身体会的道融入被修炼者的神识,在他们的脑海中刻下自己的大道烙印。也就是人与自然相统一,同时将自身修为与天地大道相融合,以度己度人民生平等之观念约束自己的行为,以无私无畏之精神造福苍生之观念,将自身修为纳入天地大道。所以这一次,龙择天不仅仅是提升他们的修为,同时要将自己的悟道成果一起刻印在他们的脑海中,如果成功,他就不在担心五羊派出尔反尔,再一次背叛,而是能成为他莫大的助力,也为自己以后类似的操作留下宝贵经验。

大鼎已经沸腾,药力挥发充满整个空间。龙择天又施展法术,使鼎内沸水变得平和温暖,接着施展挪移之术,将鼎下众人瞬移之鼎内,接着一道道七彩灵气自龙择天双掌内发出,大鼎被七彩蒸汽笼罩犹如九瓣莲花,开放的绚丽多姿。

龙择天口中念念有词:“太极聚灵,氤氲紫气,意守丹田,形如盘龙,引天地灵气万斤之力锻我金刚不坏之躯!”,接着,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识海内刚刚成型的大道之印淼淼而出,点向九口大鼎,龙择天头脑一阵眩晕,心道:我靠,原来这传道之印这么费神,居然一瞬间将我体内灵气几乎蒸发一空,看来以后少用。

龙择天在莲花宝座上打了个盹,以周围灵气滋养自己,盏茶功夫,功力恢复了一半,他注意看了一下周围,只见大鼎内众人都在闭目入定,就连广场内其他人包括众长老老家主包括心儿龙儿公孙媚瑜都在闭目入定。其实,这些灵力紫气对于他们的修为提升来说没有大的帮助,只要龙择天不施以秘法,根本不能提升他们的修为,但是,对帮助他们驱邪祛病却有莫大益处,特别是体内多年沉珂都可以尽去。这是难得的机遇,怪不得人人如痴如醉,贪婪吸食。

上灯时分,龙择天撤去天笼,唤醒入定人们,说道:“大功已成,各位可以自去,多家体会勤加修炼,定有不俗效果”。众人醒来,情知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不禁欣喜若狂,整齐匍匐于地,高呼:“谢阁主天高地厚之恩,我等愿追随阁主,今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龙择天注意到韦青也在这里,竟然已经是至尊修为,再看众人,整整齐齐尊者以上,不禁欣喜:这样一支队伍其战力之强悍,实在少有。便招呼韦青:“韦青,我将这只修炼大军交给你,今后由你统领这支队伍,斩妖除魔,卫护南越和司马家族,司马老族长,你可有异议?”。

司马老族长拱手行礼:老朽哪敢有任何异议?阁主对司马家恩同再造,司马家族已然决定为阁主马首是瞻,韦青也是我五羊派一员,由他统领这支队伍足见阁主考虑周详,深谋远虑,我等欣然领命!

龙择天道:“如此甚好,今天施法耗损不小,我要去休息了,请各位自便!”,说着,拉着龙心二人招呼着公孙媚瑜,凭空消失。身后的高台也凭空消失。

龙阁主真乃神人也,纵使申破天大仙人也似有不如。这是五羊派人的想法。

第二天,龙择天招来韦青,交代道:“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就要离开五羊城,不打算和五羊派司马家族告别,我交给你一只鹰隼,他是我专属的飞行玄兽,作为你我单线联系的信使,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派它来转告我,同样,我有任何事情,我的鹰隼也会来找你。但是切记:这是你我单线联系的信使,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可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五羊派的其他长老,你可明白?”。

韦青庄严一礼,说道:“请阁主放心,今后我只是阁主的人,也只能是阁主的人,这支队伍我一定带好,不负阁主之重托,将来,我一定会将这支队伍完整无缺的交到阁主手上,他们将和我一样,只属于阁主一人!”。

龙择天十分满意的看着韦青,淡淡说道:“如此甚好!”。

第七十九章 亲临盘龙川

龙择天与龙儿心儿公孙媚瑜一行四人离开了五羊城向香北的大湖以东地区的太平川进发。前一段时间,接到过王大川的鹰隼传书,说盘龙川根据地由于木红杉统领带来的四十万兵马入川,再加上这几年扩军买马,积累的二十万人马,共计六十万人马,使整个太平川地区异常拥挤,本想低调行事已是不可能,最近,香北赣山闽侯莫干等侯国官方已经盯上盘龙川,再加上与一些地方势力和门派的地盘利益之争已经越演越烈,盘龙川越来越处于矛盾的中心。龙择天接到书信后,沉思良久,决定先到盘龙川看看实际情况,如果真的如此,要考虑分兵发展的问题。好在朝廷这几年削藩遇到的阻力不小,急于整治地方诸侯,精力不够,没有出兵讨伐盘龙川,这给盘龙川带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可以从容谋划。

距盘龙川二百里,为闽侯国闽西城。闽西城地处闽侯国西部山区,属于闽夷山脉,太平川属于闽夷山脉的一部分,位于西部,靠近莫干山。龙择天四人进入城内已是天色将晚,由于三女长相太过出色,龙择天亲自当了一回盗贼,偷了几件普通男装给三人换上,当然给人家留下了银子。想找一家旅店住下。

龙择天四人找了一家最气派豪华的酒店准备打尖住店。见这家酒店的名字叫择天大酒楼,几乎没背过气去:这帮小子,告诉他们在这个地方一定要低调,怎么直接就上了这个名字,这不是找事吗?

龙择天一行四人进入酒楼,只见客人不少,店内服务人员也不少,好像是客满的样子。这时一个小二跑过来,一甩白毛巾,抑扬顿挫喊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如果打尖请上楼有雅间伺候您,如果您住店,对不起,客满了,请您慢走!”。

公孙媚瑜冲过来,不客气道:“我们连打尖在住店,哪儿也不去,你给我腾出四间上房,不然,我拆了你的店!”。

小二瞅了瞅公孙媚瑜,道:“这位小哥说话倒是大气,还拆了我的店,你知道这个店叫什么名字吗?择天大酒楼!择天,龙择天阁主大人,整个龙洲大陆谁人不知?这酒楼就是他老人家的,小哥如果真有本事,倒是拆来看看!”。

龙儿和心儿一笑莞尔,看着龙择天,小声道:“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到这闽西城开酒楼了?”。

公孙媚瑜一听,更是嚣张,大喊道:“什么狗屁龙择天,你们怕他,我可不怕,有本事你把他叫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龙择天无奈的看着公孙媚瑜,却没有说话。

店小二急了:“来人,将这小子给我赶出去,敢侮辱龙阁主,不杀你算是客气,快,赶了出去!”。

一伙足有二十几个人从楼上楼上四面八方赶过来,问道:“秦二哥,谁?在在这儿捣乱?”。

秦二哥一指公孙媚瑜:“就是这小子,公然辱骂龙择天阁主,快打将出去!”。

龙择天看这些人居然都是武宗修为,那叫做秦二哥的店小二居然是宗师修为,心道:开酒楼的保安都是这种修为,看来果然来头不小。

公孙媚瑜一挺身来到秦二哥身前,前胸上挺,双手背后,叫嚣道:“来呀!来打我呀!”。

秦二哥只感到一阵女儿香穿入鼻孔,再加上公孙媚瑜虽然身着男装,但是胸前高耸,再加上故意挺身而出,女儿之态显露无疑。秦二哥一阵眩晕,大喊道:“且慢动手,这是个女人!”。

冲上来的人都住了手,仔细看着公孙媚瑜,不知不觉都把目光放在了公孙媚瑜的胸部,哇!果然是女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大!

公孙媚瑜被看得狼狈不堪面红耳赤,骂道:“果然是龙择天培养出来的奴才,一个一个都是好色登徒子,找死!”,说着,抬起手掌,只一瞬间将二十几个人每人一个大嘴巴,二十几个人被打的晕头转向,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

龙择天看着公孙媚瑜,心道:我什么时候好色了?

公孙媚瑜气鼓鼓的道:“好色之徒,见一个爱一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非要全拉在身边,登徒子,好色贼!”

龙择天看着公孙媚瑜,心里知道,她这是在吃龙儿和心儿的醋,也不见怪,像看西洋景似的,等待着事态下一步发展。

酒楼大厅的动静不小,早已经惊动了酒楼的客人和其他人,人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想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择天大酒楼闹事。

来人都看到,明显扮作男装的一个少女在作妖,口中不断咒骂:“龙择天是好色徒登徒子臭流氓不要脸!”。

这都什么情况?龙择天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女人?

心儿和龙儿看着龙择天,痴痴发笑,龙儿逗龙择天:“要不,你把她收了吧,你看这醋吃的,迎风酸半里地!”。

龙择天无奈的摊手,无可奈何。

公孙媚瑜正在大呼小叫的作妖,只听一声斥责道:“是谁如此放肆?龙择天也是你能骂的吗?”,话音声调平和却穿透力极强,显得中气十足,修为高深。龙择天听见话语,马上施展气场,将自己与大厅融合,看似在这里又似乎不在这里,无论在不在这里,别人都好像看不见一样。龙择天听出来,来人乃是自己的兄弟,闽侯国的聂风。龙择天不想现在就现身相见,想看看,这位多年未见的兄弟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位姑娘,因何事在本店闹事?莫非我们酒楼得罪过你?”,聂风看着公孙媚瑜,问道。

“怎么得罪我了?我来住店,你没有客房就是得罪我,这个酒店叫什么择天大酒楼就是得罪我,这个什么秦二哥拿龙择天的名字吓唬我就是得罪我,你们得罪我三项了,我不拆了你的酒楼还能饶了你?”,公孙媚瑜胡搅蛮缠的说道,猛地一转身,将大宗师级别的秦二哥抓在手里,“啪!”又是一个嘴巴:“拿龙择天吓唬我,还看我的…那啥!不打死你不解心头之恨!”。

公孙媚瑜正要再打出气,突然,面前黑影一闪,从她手中把秦二哥抢过来,又瞬间抓住公孙媚瑜的左肩,往怀里一带,双手搂住公孙媚瑜的肩膀,使她动弹不得。公孙媚瑜羞怒交加,散发浑身修为想要挣脱聂风的怀抱,怎奈,聂风手臂合拢,力道千斤,令公孙媚瑜动弹不得。

龙择天吃惊:公孙媚瑜得到自己的点化和修炼,修为已经到至尊初级,这聂风看来比公孙媚瑜高得多,莫非这几年吕尚师兄又用秘法提升了他们?

公孙媚瑜挣扎不开,又羞又气,竟然放声大哭:“该死的龙择天,你就这样看笑话?还不快救我!”。

龙择天无奈,叹了一口气,现出身形,道:“聂四哥,放下她吧,如果没抱够,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们成个亲,随便抱!哈哈哈!”。

聂风一惊,放开公孙媚瑜,看着龙择天半响说不话来,接着,一蹦老高,抱住龙择天:“择天兄弟,择天兄弟,你可想死我了!”,说着热泪直流,鼻涕拉下!

龙择天也是倍感亲切,从分手到现在,三四年的时间,说不想是不可能的,什么叫兄弟,这就是兄弟!

公孙媚瑜哭着怒斥道:“这就是你兄弟,一样的好色,一样的流氓!”

龙择天哈哈大笑,对聂风说道:“四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泰鲁派的公孙媚瑜,他哥哥公孙峰在鸡冠山与我结为八拜之交,也是我的哥哥,你们好好亲近亲近!”。

公孙媚瑜羞愤道:“呸!谁跟你们亲近,臭不要脸!”。

聂风向公孙媚瑜拱手作揖,不好意思说道:“不知是公孙妹妹,多有得罪,望企恕罪!”。

公孙媚瑜红着脸,怒道:“谁是你妹妹?臭不要脸!”。

龙择天又将龙儿和心儿叫过来道:“心儿你见过,这龙儿你没见过,这位是龙儿!”。

聂风见过心儿,道:“原来是心儿妹子,心儿妹子国色天香,这么一打扮,我还真没认不出来了,可惜了你的仙女般美貌,这位龙儿恐怕也是择天老弟的红粉知己吧?聂风见过两位嫂…弟妹…夫人”,眼睛看着龙择天,意思是我究竟该怎么称呼,好为难的样子。

龙儿俏眼一瞪,说道:“忒俗。什么嫂子弟妹夫人的,你就叫我龙儿姑娘吧!”。

“是是是,在下失言,请龙儿心儿两位姑娘楼上请!公孙妹妹楼上请!”,聂风知道刚才得罪了公孙媚瑜,显得格外殷勤,打躬作揖的请公孙媚瑜上楼。

看热闹的众人直到现在还处于懵逼状态:龙择天来了?那个威震香南扫荡南越的亘古第一天才龙择天龙阁主来了?

龙择天友好的朝围观的众人招招手,算是打招呼,众人一瞬间炸营:龙择天龙阁主居然跟我打招呼了!龙阁主给我打招呼了!

龙择天在聂风的引导下,来到了二楼。

酒楼一共四层,占地巨大,东西跨院各有正房和厢房,仓库马厩等一应俱全。一楼为接待大厅和用餐大厅,二楼和三楼是客房,四楼则是办公的地方及贵客接待室。聂风将龙择天等人引导到四楼一间最大也是最隐秘的一间房中,外间是大厅,里间居然有四间卧房。聂风打开房门,看着龙择天说道:“择天,这是你的独立房间,自从我接手这间酒楼,这间房间就没有使用过,只是派人每日打扫,就等你来才可以住进这个房间,连刘白衣等其他兄弟和姬重等老爷子,这个房间都没打开过,他们知道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都没有要求住进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出这个房间吗?”,聂风自问自答:“每当我从外边回来,我必先到这个房间,每当我遇到困难或者心情烦躁,我也到这个房间,就好像你就在这里,看到这个房间,我好像有了寄托,有了力量,择天,你虽然年纪最小,但是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无论你在不在我们身边,想起你,我们就有力量,有希望!”

第八十章 盘龙川定大计(一)

龙择天很是感动,他知道,他们兄弟情义只要一个寄托一个思念,就足以心安。

“切!怕马屁!”,公孙媚瑜不屑道。

“你住嘴!”,龙择天少见严厉:“如果你还是这样嘴大舌长,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我请你愿意到哪里就滚到哪里去!”。

公孙媚瑜头脑一晕,瘫坐在地上,龙择天马上扶起公孙媚瑜,给她输了一口真气,公孙媚瑜悠悠转醒,大哭起来。

公孙媚瑜实在是太在乎龙择天的感受,看见他居然如此严厉的训斥自己,不由得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一下晕厥过去。唉,可怜的人儿!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公孙媚瑜的头,柔声说道:“媚瑜姐姐,我口气太硬了,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但是,我和聂风四哥及你哥哥我们这些人的情义是真的,我们没有谁给谁怕马屁一说,我们是兄弟,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我们志气相投情意相合,这才是我们兄弟彼此平等的走在一起,媚瑜,请以后不要再这样说话,好吗?”。

“嗯!我听话,但是,以后你千万不要不理我,虽然两位神仙姐姐都比我好看,但是你总会有时间看我一眼吧?往后,你不能不理我!”,公孙媚瑜娇声道。

龙择天一阵头大,扶起公孙媚瑜,道:“好了,以后我不训斥你就是了!”。

转过头,对聂风说道:“你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吧!”。

聂风正在仔细琢磨龙择天的话,心中感动非常。龙择天说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就是平等的,没有谁给谁怕马屁一说。我们志同道合,情意相合,我们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奋斗。这才是兄弟。

聂风听见龙择天叫他,楞了一下神,又看看公孙媚瑜,看她梨花带雨,不禁心有所感:看来这女人是招了择天的魔了!

聂风将面前大型长型桌上的类似于茶杯一样的东西向右一旋,对面墙壁“呲呀呀”一声,墙壁装饰板向两方推开,露出一面大幅地图。

龙择天很是惊讶:“你怎么想到会在这里安装如此精致的机关?”。

聂风一笑,道:“这个酒楼本就是我们龙岩派的资产,我来到盘龙川后,按照你的要求,发展自己的商业,以商养兵,我从家族要来这间酒楼,经过改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聂风站在地图前,笑着说道:“我自己经常来到这个房间,想象着你站在地图前指点江山的样子,我就热血沸腾,来,择天,把你心中所描绘的蓝图给我讲讲!”。

龙择天站在地图前,仔细看了看,见一些用彩笔精心描画的圆圈条块箭头等,异常精准的标注出来,饶有兴致的说道:“还是请你结合这个地图把盘龙川根据地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下!”。

聂风拿起一个小木棍,在地图上指点道:“我们来到的时候,王大川他们已经发展了十万人马,集中在盘龙川周围百里范围内,以周边二十几处村镇为据点,兵士化整为零,分别和当地来百姓住在一起,以民养兵,以兵护民,很受老百姓的拥戴,并成立了饲养场、兵器厂、商会等。日子过的也是满有滋味的。但是,我们带领大队人马来到后,地盘和资源就明显不足了,为此,我和几位兄弟及龙家几位叔伯和姬重老爷子商议,以盘龙川为核心向太平川周边五百里范围辐射,将势力辐射到香南的东部、闽侯的西部、以及南越西北周边部分地区,将各类生意延伸到周边城镇。由于这一带朝廷暂时管控不严,各诸侯国由于削藩问题与朝廷对峙,特别是闽侯国,到现在不听从朝廷的削藩令,把主要兵力布置在都城周边,无瑕顾及我们这一带,因而给了我们喘息的空间,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扩大势力范围,既屯兵于民,又独立办起了各种商业作坊开垦土地,使我们在这一代站稳了脚跟。但是,几十万兵力再低调,毕竟庞大的需求产生的影响是不可控制的,比如,粮食价格因为我们的到来涨了三成,各种生活必需品也在涨价,而且供不应求,各大势力一方面利用和我们做生意的机会赚钱,另一方面对我们提防有加,甚至联合起来对我们进行商业封锁,哄抬物价,使我们经常花冤枉钱。最后没办法,我与几位兄弟商议,目前最紧迫的问题是搞钱,然后才是养兵,所以我们几兄弟或者利用家族或者武力抢夺,在周边多个城镇都建立了自己的商业网点,除了不做害人的买卖,我们什么都做,这间酒楼只是我的生意之一,在周围的一些城镇,我还开办了布匹加工染色、器具冶炼、各种成衣店铺等。尽管如此,我手下十万兵仍然捉襟见肘,而且还要时刻防范其他势力的滋扰入侵,很有些力不从心,择天你来了就好了,请你给指条明路吧,呵呵!”。

龙择天看着地图陷入沉思,心道:按照当初的设想,王大川他们来到盘龙川,以闽越两香三角地带为据点,逐渐发展成一个二十万左右兵力的势力范围,但是,自从刘白衣他们带领三十万大军进驻之后,明显这一地带已经超出了范围,资源空间都不足,而且,如果现在就明目张胆的扩张,容易被朝廷和其他势力盯住,不利于发展。龙择天对聂风说道:“四哥,我想现在就到盘龙川,你这就通知所有万夫长以上的军官都务必于明日正午赶到盘龙川,咱们开一个大会!”。

聂风允诺,派遣情报人员,以各种传信方式通知各个人员,就说龙择天阁主紧急通知,万夫长以上军政要员,务必于明日上午到盘龙川集合,龙阁主有训示。龙择天等人也不怠慢,即刻出发,赶往盘龙川。龙择天从乾坤图中放出五匹快马,一行人马不停蹄奔向盘龙川。

龙择天坚持骑马,自有他的道理,一路骑行,刚好可以顺便了解这一代的山川地形人情风貌,做到心中有数。对于龙择天他们来说,夜里骑行,并不妨碍他们的观察,边走边与聂风详谈当地风土人情,一路畅所欲言,不知不觉到了盘龙川根据地山门不远处,这时候是上午巳时。

早就听说龙择天一行来到盘龙川,山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吕尚、姬重、龙昌义等兄弟、文美儿、小健、绿萝木红枫木红杉兄弟、杨再兴、风隐、柳依依、司马云及王大昌等人老早就等在山门外,激动的看着远方的道路。

龙择天的心情也很迫切,毕竟生养他的今世父母已经好几年未见,再加上老师兄弟等亲人,他也想早早见到,好好唠唠家常。看见山门在即,快马加鞭奔过去,却听见一声声鹰叫雕鸣,五只飞行玄兽呼啦啦的飞过来,正是九色神鹰和雕一雕二雕三和雕四五只飞行神兽。它们鸣叫着落在龙择天面前,叽叽喳喳兴高采烈,更是不管不顾的往龙择天怀里凑,像是久别的孩子见到了父亲,那份孺慕之情,令人侧目。心儿轻轻咳了一声,几只神鸟又围在心儿身边一阵叽叽喳喳。

“真好玩,这几只大鸟真好玩!”,公孙媚瑜见到五只玄兽,大呼小叫。五只玄兽却不买她的账,“咕噜咕!”怒目而视公孙媚瑜,那架势恨不得撕了她。

心儿道:“你可不能叫他们这鸟那鸟的,除了我和择天,它们可是谁的账也不买的!你看,这只九色神鹰叫小九,这四只金雕叫雕一雕二雕三和雕四,以后和你熟了,它们也能背着你遨游天际。”。

“是吗?太好了,我一定和他们处理好关系,嗯,它们爱吃什么?我给他们多多的买!”,公孙媚瑜道。

“切!很稀奇吗?说到底还是鸟!”,龙儿不屑的看着几只大鸟。

说来奇怪,听到这句话,几只大鸟愤愤不平的想扑上去,但是看见龙儿散发的高贵的冰寒之气,一下子蔫了,低下高贵的头颅,无可奈何的低鸣。

龙择天哈哈大笑。拍了拍九色神鹰的头,说道:“九儿,这是你龙姐姐,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去跟姐姐亲一下!”。

小九胆怯的看着龙儿,奔向过去,看着龙儿绷着冰寒的生人勿近的脸色,又哀怨的看着龙择天,意思是:我倒是想过去,你看看她,你看看她,一副杀人的样子,我怎么敢去?

“龙儿,你就别吓唬它了!”,龙择天多龙儿说道。

龙儿换了一副脸孔,霎时间春风满面,主动走到小九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小九受宠若惊的大声叫了起来,围着龙儿一阵转圈,又低头又撅屁股。

雕一雕二雕三和雕四也来到龙儿身前,也是兴高采烈得意忘形。

公孙媚瑜一阵尴尬,无话可说:“这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几人鸟边玩耍边往山门走,山门处众人黑压压迎了上来,最先来到的当然是文美儿,众人谁也不和她争抢。龙择天快步走到母亲身前,“噗通!”跪倒,大声道:“不孝儿龙择天给母亲大人磕头,这些年未能侍奉母亲于膝下,请母亲责罚!”

还没等文美儿说话,一个中气十足的粗犷声音道:“何来责罚,吾儿快快请起!”,说着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将龙择天平地托起,龙择天大吃一惊:怎么父亲修为进境如斯?和杨再兴她们已然处于同一个级数。

文美儿嗔怪:“儿子这是在给我磕头,我没说起来,你怎可发号施令?”,说着急忙扶起龙择天,摸着龙择天的脸和身形,说道:“长这么高了,你才十五岁,怎么就长这么高了?哎呦,俊了但是也瘦了,这些年在外边吃不好睡不好吧?这回回来,你想吃啥妈给你做,你小时候就爱吃竹笋红烧肉,妈今儿就给你做,你可要多吃!”,又转头看见龙儿心儿和公孙媚瑜,大呼小叫道:“天啊,这是哪儿来的大美人?天上掉下来的吗?你瞧瞧,孩他爹,你瞧瞧,这是不是天儿的媳妇?还一下子娶回来仨,这如花似玉的,真招人稀罕!”,说着,丢开龙择天不管了,充满爱怜的摸着三位姑娘的脸蛋,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心儿龙儿和公孙媚瑜都是第一次被一个别人的母亲称呼叫儿媳妇,既害羞又高兴,龙儿和心儿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的至爱亲情,没有多少羞涩更多的是感动,她们抓住文美儿的手,大大方方给文美儿跪下磕头:“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心儿龙儿一拜!”。

公孙媚瑜害羞,她的想法与龙儿心儿不一样,戏谑的瞪了一眼龙择天,也想拜下去,龙择天却抢先向母亲说道:“母亲,这位公孙姑娘是我结义大哥公孙峰的嫡亲妹妹,也是我的姐姐叫做公孙媚瑜,母亲可以收下她做个女儿!”。

第八十一章 盘龙川定大计(二)

公孙媚瑜脸一红,眼泪就要落下来,文美儿也是心思玲珑之人,马上拉住公孙媚瑜的手,说道:“胡说什么,我不要女儿,我要儿媳妇,多多益善!”,说着,在说说笑笑中,众人进入山门,来到盘龙川议事大堂。

议事大堂,早已经布置妥当,一个容纳几百人的大型会议室各类设施齐全,中间一个大型会议桌,足够百十人围坐。龙择天也不客气,居首位坐下,说道:“从即刻开始,我们倒计时,正午午时会议正式开始,有迟到者站到我的身后供大伙参观。”,众人哄堂大笑,在会议未开始前,先老一些家常话题。

龙择天先是给姬重老爷子行礼:“姬老,你我最先熟识,这个根据地也是你和王大昌他们一手创建的,择天感激之至!”。

姬重一笑:“哪里,说来要感谢你,前大半生,我自认为笑傲江湖无拘无束,却到头来一事无成,自从认识你这小鬼,我的人生才有了新的目标,虽然忙碌辛苦,但是一想到自己能做一些有利于天下的大事也就不枉此生了!”。

龙择天再一抱拳:“老爷子客气了,我看你精神矍铄,修为更是已到大至尊巅峰,与杨院长木院长司马长老不相上下,想必这八年机遇不小!”。

“哈哈,这还是要感谢你和你的师兄吕仙人,不然,我哪有这等造化?”,姬重看着吕尚,一脸感激。

吕尚道:“这也是机缘,姬老先生八年前就已经是尊者巅峰,离至尊境只差临门一脚,体内积攒的灵力是一般尊者的数倍,只要因势利导将灵力激发,再加上先天神功理顺筋脉,修为就可奔腾如流,一泻千里。”。

杨再兴却是咳声叹气:“自从香南巨变,我等离开书院,不愿意在那个是非之地徒劳无功,致使书院只余花院长和柳院长苦苦支撑,特别想念书院,更想念你龙择天在书院的时候带来的一个又一个惊喜。现在,你已经名震天下,连朝廷都在收集你的资料,独孤秀和申破天居然向皇上太后保举你入朝为官,令狐超更是写来书信于我,说他从外大陆刚刚回来,想见你一面,更是邀请你到龙华书院去讲学,并邀请我木院长风院长柳院长去做客,未得你的同意,我也未回信,此事暂时搁置,等你决断!”。

风隐不屑道:“什么申破天独孤秀,狼子野心,他们是诓骗择天去京都,没安什么好心,我们不要上当!”。木红枫也点头称是。

龙择天不以为然,说道:“帝都,我一定要去,而且越快越好,至于危险,我有吕师兄,何地不敢去?”,说着,调皮的看着吕尚。

吕尚无奈笑道:“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当保镖,不过,凭你现在的修为,已经不惧怕这世上任何高手了!”。

王大昌等人也七嘴八舌的开口老一些当前的形势与任务,特别是大伯龙昌仁抱怨钱太少,好多事情办不成。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只听“喵呜!”一声,玄天飞豹竟然从门外空天而降,来到龙择天面前,不管不顾的扑在龙择天怀里,大脑袋猛烈的擦蹭龙择天的身体。

柳依依气急败坏的从外边追进来:“这该死的大猫,不知道它从哪里得知你来了,竟然从山上急冲下来,各屋乱穿的找你,弄的家里到处杯盘狼藉,又听说你来到议事大堂,这不,疯了一样冲来了,不管不顾的!”。

龙择天笑着抚摸玄天飞豹的身体脑袋,说道:“小豹子,你胖了也长大了,功夫没放下吧?来滚一个!”。

小豹子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撒娇的冲龙择天“喵呜喵呜”的叫,看龙择天态度坚决,只好把身子在会议桌上一趴,肉呼呼的打起滚来。公孙媚瑜大呼小叫,就要向前抚摸,小豹子一呲牙,发出怒吼,一瞬间整个议事大厅居然如同雷声滚滚,威压滔天。公孙媚瑜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柳依依道:“你还居然敢去抚摸,连我都不行,你问问在座的,谁敢摸他?也就只有择天,想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公孙媚瑜一阵心寒:“怎么,连一只豹子都喜欢他?这豹子是女母的?”。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整个会议厅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龙择天长叹一声,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背部不断起伏,显然,他也已经是在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众人见此情形,更是忍俊不住,此起彼伏的笑声远远传开。

众人开在开心笑闹,王大昌喊道:“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公孙虎、周德旺等一干军事要员已经到来!”。龙择天抬起头,见到十几双热切的眼睛正在盯着他,龙择天忍住笑容,站起身:“各位来了?好久不见,真是想念的紧!”,说着拉住靠他最近的林秋风,却忍不住喷笑:“你不是母的吧?”,众人再一次哄堂大笑,把林秋风等人弄得愣头楞眼。

龙择天和兄弟们一一拥抱,诉说离别之情。龙择天示意大家都坐下,自己坐在主位,左边刘白衣,右边林秋风接着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等人分左右一次坐下,其余众人以姬重为中心分左右依次为木红枫木红杉杨再兴风隐司马云柳依依等,其余众将因为是最近这些年提拔的,龙择天不认识,只好请王大昌介绍,王大昌道:“自我与姬老爷子受龙阁主之命开创盘龙川根据地以来,经四年发展由几百人发展到二十万人马,后与木红杉将军率领的香南军队和南越国过来的军队总计四十万人会师,又经过三年的发展,如今盘龙川周边我们的军队规模已经达到七十万人,按照龙阁主的设想,我们将这七十万人整编成七个十万人队,分别称为第一纵队到第七纵队。我们当初通过鹰隼通信的形式,征求龙阁主同意,将各方将军的职务做了重新调整:任命刘白衣为第一纵队总指挥使,林秋风为第二纵队总指挥使,司马环宇为第三纵队总指挥使,聂风为第四纵队总指挥使,公孙虎为第五纵队总指挥使,周德旺为第六纵队总指挥使,武中奇为第七纵队总指挥使。同时,按照设想重新调整了择天阁,除龙择天阁主外,姬重、刘白衣等六人、木红枫木红杉、杨再兴、风隐、司马云、柳依依均为择天阁长老。”,王大昌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在经济方面,为了实现阁主以农养兵以兵护农富农等指示,我们平日将军士分解成五十人小队,化整为零,分布在个个村镇,与百姓通吃同住,与百姓一样务农,虽然兵士们刚开始不习惯,后来却与百姓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已经形成一种鱼水之情,使我们的大部队隐藏于村落古镇,而没有太大的暴露。此外,各种兵器厂、盐铁加工厂、印染厂、大型商事酒楼等在周边五百里范围内开花,所以这些年,我们这么大的军事规模做到了自给自足。但是,毕竟规模太大,几百里范围的军需供应还是严重不足,不得已,我们曾组织武修人士截了几次皇饷和打劫了一些大户,但是不能总这样做,一方面容易暴露,另一方面容易引起激愤。我将基本情况介绍道这里,请大家再作进一步补充!”。

龙择天欣慰的看了王大昌一眼,心道:“虽然王大昌是绿林出身,但是不愧是我第一个看上眼的人,粗中有细,大局观强,而且对盘龙川根据地了如指掌,果然没令我失望!”

姬重清了清嗓子,道:“大昌介绍的情况已经很详细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补充的,我的问题是:阁主应该考虑下一步计划,我们下一步应该怎样走,毕竟蜗居在盘龙川是不利于今后发展的!”。

众人点头称是,杨再兴大声说道:“我有一种感觉,现在是军武时代,我这武修包括风隐司马云等有修为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发挥不出自己的作用,对军事又不太懂,不敢指手画脚,请阁主指点,我们这些人今后怎么办?”。

点择天低头,示意众人有什么话尽管说。

龙择天看着司马云和武中奇说道:“你们二位是我从南越指派来的,说起来,这些军队将近一半是你们带来的,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

司马云和武中奇感激的点点头,司马云道:“我们五羊派深感择天阁主大恩,家族已经传信于我,说阁主已经与五羊派结为同盟,甚至说是归顺阁主,阁主又以通天之力提升了五羊派的实力,属下感激不尽,因而,我司马云愿意肝脑涂地,一切听从龙阁主的安排,没有丝毫异议!”。

武中奇也道:“我虽然带来了很多兵士,但是论个人修为和军事素养,我不及众兄弟远矣,我积极主张将南越兵力打散建制,与大昌、香南国的军队相融合,重新分配建制,对此,我是一百个赞同,没有异议!”。

龙择天看了看众位兄弟,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

众位兄弟点头,刘白衣说道:“我们来就是等着听从你下一步的安排。”。

第八十二章 盘龙川定大计(三)

龙择天见众人都看着他,缓缓站起身,走在墙壁上悬挂的地图前,沉思一会儿,说道:“各位,这是龙洲大陆的地图。”,他用手中指挥棒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道:“我们的目标是统一整个大陆,建立新的国家!”。

听见龙择天气势恢宏的话语,众人尽皆坐直身躯,就连吕尚心儿龙儿公孙媚瑜也都直挺挺的直起身,等候龙择天下一步的发言。

“龙洲大陆自混沌初开以来,从刀耕火种到部落联盟,从首领奴隶到帝国分封,从立德开化到天下混战,江山从未真正一统,总是处于分分合合分多于统到最后诸侯混战,本朝以来,更是多了外大陆的异族入侵,民不聊生的时代多过国富民强的时代。特别是到了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虽然表面上有帝国一统,但是至今诸侯各自为政,即使个别侯国削藩,但是只是把权利从侯王转移到地方军阀手里,没有解决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大一统的问题,所以,我们必须先明确,我们这些人今天在一起,我们要一个什么样的龙洲大陆,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众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唯恐漏掉龙择天说的每一字。

龙择天看着大家,坚定地说道:“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龙洲大陆高度统一、没有皇帝、没有诸侯的一个新型的平等的国家!”。

龙择天继续坚定地说道:“这样一个国家,没有各种势力横行霸道,没有官僚欺压百姓,没有异族侵占我大好河山,使我龙洲独立于天下,受天下人敬仰,老百姓人人丰衣足食,人人平等,人人互敬互爱,对外强势,对内德化,等贵贱均贫富,这就是我们的最大目标!如果在座各位谁有私心认为打天下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是为了自己当王称霸,甚至为了自己的家族门派捞取更大的利益,我龙择天请你即刻退出,我绝不为难你!”。

静!一片肃静!

打天下不是为了自己?谁那么傻?

龙择天看着众人,仔细透视他们的内心,他看到了犹豫,看到了不解,但是唯独没有看到背叛!

龙择天明白,他的这些思想不一定被在座的每一个人接受,但是,他必须让大家明白,他龙择天打天下和过去那些帝王不同,他要的不是帝王的家天下,而是过去几千年从未有过的民天下!

“也许你们中有人会怀疑,会有疑问,我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自己及自己的家人,还能为了谁?我告诉你,我们打天下绝不是简单的为了自己及家人,我们是为了我们的家人有一个安逸稳定的天下,更是为了我们这天下的其他人都享受这种安逸稳定,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亲人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没有了更大势力的欺压,我们的亲人才会享受安宁,如果我们打了天下只考虑我们自己及亲人的功名利禄,去剥夺别人的应该享受的财富,再一次造成不公平,那这个天下何时才能真正的安宁?”

“所以,我在此宣布:我将来得了天下,我不做皇帝,只愿为天下苍生平安喜乐找到一条光明之路!各位中与我同道者,可在此立誓:不做大官,只愿为天下苍生平安喜乐找到一条光明之路!”,龙择天面向众人举右手宣誓:“我龙择天在此立誓:我将来得了天下,我不做皇帝,只愿为天下苍生平安喜乐找到一条光明之路!”。

“我刘白衣在此立誓,将来得了天下,不为做大官,只愿为天下苍生平安喜乐找到一条光明之路!”,刘白衣第一个站起来,右手举拳宣誓。

“我林秋风在此立誓,将来得了天下,不为做大官,只愿为天下苍生平安喜乐找到一条光明之路!”,林秋风第二个站起来,右手举拳宣誓。

“我xxx在此立誓,将来得了天下,不为做大官,只愿为天下苍生平安喜乐找到一条光明之路!”,众人齐刷刷站起身集体右手举拳宣誓。

龙择天欣慰的看着众人,脸上流出了泪水。

众人的心瞬间觉得无比高尚,是啊,第一次感觉,这才是真正无私无欲的为天下苍生战斗,这样的战斗意义无比伟大高尚,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代帝王名臣!

此刻空气中一股极为浩大的正道之气流淌着,充斥整个空间,龙择天的道,因为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变得无比浩荡澎湃。那庄严肃穆正气浩然的大道气息让在场所有人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每个人的修为似乎都突破瓶颈,进入到前有未有的崭新境界!

是的,因为无私无欲,择天大道与天地相合,开辟了新的境界和天地。这是亘古唯有的提升,就连吕尚龙儿心儿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仙人,也感受到了这种全新的境界,从此,进入更高层次。

吕尚惊讶无比心道:怪不得师父让我保护龙择天,原来也是赐给了我莫大的机缘!

龙择天示意大家坐下,他接着手指地图,道:“众位请看:目前龙洲大陆分为三十侯国,虽然有的已经改为朝廷治下的省,但是,地方势力仍然存在,仍然是三十大势力。其中实力最强的南部香南南越已经改为省,但是基本上,这两个省在我们的势力范围,未来即使他们不明面上与我们结盟,但是也不会与我们敌对,闽侯国因为有龙岩派的存在,也基本上不会与我们为敌,这是我们能在香越闽存在的理由,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这三方最大的势力,我们则可能在此长期存在下去。香北与香南同气连枝,对朝廷不满九矣,也不太可能对我们咄咄逼人。西域国、昆侯国、黔宁国、益梓国这些位于西部的大诸侯国离我们相对遥远,没有利益冲突,他们也不会与我们为敌,相反,由于朝廷削藩的举措惹恼了这些侯国的侯王,现在正在与朝廷闹得不可开交,未来,朝廷对这些侯国必有一战,这是我们可兹利用的地方。中部豫州、莫干、蓟蔡、晋东、洛城等地,属于朝廷的核心管控地带,对朝廷也是衷心有加,我们只需提防,暂时不做扩张的打算。泰鲁、太阴及会稽等地,为鱼米之乡,富甲大陆,但也是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之地,我们也暂时不考虑,至于关外萨浒等,也暂不考虑。我与申破天有过约定,我在南方进行我的大业,他在北方进行他的大业,在我们各自没有完成各自的大业之前,我们暂不为敌。但是也要提防他出尔反尔,利用可趁之机对我进行致命一击。根据这些形势,我有如下打算:从盘龙川分兵,分出一些精干能手各自带队到新的地区开辟新的根据地,继续扩大势力范围,知道我们将整个南部连成一片,到时,大旗一挥,兵者云集,则,南方可以定矣!”。

众人眼睛雪亮,知道二分天下之计就在当下!

龙择天指点江山,意气风发,手持指挥棒,一指地图,朗声道:“刘白衣听令!”。

“末将在!”,刘白衣站起立正,目放精光。

“令你领部下精兵五万,开赴香南国,联系你家族门派在香南选择合适地点建立新的根据地,香南是你我的桑梓之地,又是南鹿书院所在地,你到香南后,务必选择合适的地点建立自己的势力,我建议,你可以在你家族之地和我的故乡龙村投入精力,那里基础好,追随我们的人多,便于开展工作。”,龙择天命令道。

“得令!”,林白衣行礼。

“林秋风听令!”。

“末将在!”。

“许你五万兵马开赴香北,在香北建立根据地,利用你神农派在香北的巨大影响力再向北扩张势力,建立与香北地方政权相抗衡的武装力量,切记,香北香南历来友好,对我们也是非常支持,你一定要利用好这种关系,将整个香北所有散修势力纳入麾下,但是不可盲目做大与本来友好的关系变成对立,香北一定要纳入我们的势力范围。”。

“得令!”。

“司马环宇听令!”。

“末将在!”。

“令你统领麾下精兵五万,返回南越国,五羊派已经与我结盟,并且我在南越已经培养了一只九十人的高阶武修队伍,交给韦青管理,另外南越大都督陈国堂及其公子陈潮夏已经与我成为至交好友,南越国几乎所有高层及民间势力已经近乎被我们掌握,你去了以后,可与家族及都督府联络,直接将我们的势力遍布南越上下,将南越打造成我们的堡垒,未来北伐的出发点,另外,务必搞好家族门派关系,切不可因为争权夺利将家族闹得四分五裂!”。

“得令!”。

“聂风听令!”。

“末将在!”。

“你现在麾下所有人马一个不动尽归你调遣,你现在在闽侯国已经创下了偌大家业,我只要求你继续巩固,并在一年内将你的家族门派纳入到你的麾下,我知道这很难,特别是你的家族长老聂云岭是一个老顽固,与申破天独孤秀相交莫逆,为此,我把吕尚师兄交给你,有他在,龙岩派便掀不起风浪。切记,在征服家族门派时以威慑和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主,因为闽侯离盘龙川太近了,闽侯是否在我们手里对盘龙川的安危至关重要,这一点你务必谨记!”。

“末将明白,末将遵命!”。

第八十三章盘龙川定大计(四)

“公孙虎听令!”。

“末将在!”。

“公孙虎,你来自泰鲁国公孙派,但是,我不准备派你前往泰鲁,你准备前往昆侯国,另外我会鹰隼传书现在在鸡冠山的公孙峰,令他率鸡冠山所有士卒将军,与你一道前往昆侯国开辟新的根据地,你统领你麾下五万人马,鸡冠山现在已有三万人,你为主帅,公孙峰为军师,务必在昆侯站稳脚跟,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末将听令!”。

“周德旺听令!”。

“末将在!”。

“令你统领麾下十万人马前往黔宁国,夜郎派朱五一这几年曾与我有书信来往,很是向往我们的理想,多次表达要结盟的愿望,夜郎派虽然势力不比其他九大门派,但是在黔宁国一枝独秀,很多隐士都隐居在黔宁,利用得好将是极大的助力,考虑到你一个人毕竟能力有所不及,特委派杨再兴和木红枫两位院长与你同行,另外我拨给你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作为经费,目的就是在黔宁站稳脚跟,不久的将来,那里是我们统一西南的起点,重要性不言而喻,务必不使我失望!”。

“末将遵命!”,周德旺杨再兴木红枫均站起身,异口同声的答道。

“武中奇听令!”。

“末将在!”。

“你虽然是南越降将,但是几年来忠心耿耿,我已经早有耳闻,你的本部十万兵马暂不外放,坚守盘龙川,与王大昌、龙昌仁、龙昌义等组成盘龙川根据地军事纵队,负责整个盘龙川根据地的平安防卫,不求进一步扩大,只求有一块安身立命的根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定然不辱使命!”,武中奇王大昌龙昌仁龙昌义整齐站起,大声喊道。

“另外,成立择天阁总指挥部,择天阁麾下军队统称为择天军,从刘白衣的第一纵队开始为择天一军以此类推。择天阁总指挥部由我任阁主,副阁主姬重、王大昌,长老为司马云、风隐、未来还要补充花不谢、柳青华等人。每只择天军务必成立后勤供应队,情报军,每一项重大军事举措和重要情报必须报总指挥部负责分析后才可实施,为此,我将给你们每支队伍配备四只传信鹰隼,务必使情报送达及时!”。

龙择天喝了一口水,说了老半天也感到口渴了。

“柳依依随刘白衣行动,小健随林秋风行动,绿萝随司马环宇行动,公孙媚瑜和公孙虎都是公孙派子弟,公孙媚瑜的行动可以自由选择,我这样安排,大伙没有意见吧?”。龙择天微不可查的坏笑。

“没意见!”。

“没意见!”。

“没意见!”。

“我有意见!”,公孙媚瑜挺直腰身,眼神犀利挑衅般看着龙择天。

“哦?你有何意见?”,龙择天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就想和你一起行动,你怎么不说出来?”,公孙媚瑜喊道。

“我让你自由选择了?你没听到吗?”。

“可是,我现在就选择你了!”,公孙媚瑜再一次挑衅。

“好啊,我没说不行,那你就选择暂时和我一起行动,说起来,在未见到你哥之前,我还真不放心将你交给别人,你太不让人省心了!”,龙择天以手扶头,叹息道。

“切,别说的跟我爹似的,你比我小两岁呢,我是不放心你,天天身边跟着两个仙女,我不看着点,怕你君王从此不早朝,哼哼!”,公孙媚瑜挖苦道。

众人大笑,都觉得这公孙媚瑜虽然胸无城府心直口快,但是不失为一个可爱的女孩,不觉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龙择天没有接话,对众人说道:我也难得回来一次,与大家更是好久不见,今日我们大摆宴席,好好喝一场,七日后,你们各自点兵出发!

众人热情高涨,纷纷喊喏!

大型宴会就在盘龙川议事大堂举行,为了确保宴会愉快平安进行,王大昌特意委托司马云指示手下一百多名高阶武修负责盘龙川总部的安全防卫。王大昌事无巨细,亲自到各哨卡巡察,连宴会都没有参加。这让龙择天十分感动,对王大昌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吕尚在议事大堂周边布置了结界,确保议事大堂所有信息不至于外泄,更确保外敌突然闯入,盘龙川有充足的时间做应对准备。

龙儿心儿和公孙媚瑜在另一张桌围着文美儿一会儿敬酒,一会儿给文美儿揉肩按摩,文美儿三十多岁,一点不显老,而且本身就是个大美人,此刻与三女在一起更显得得意非凡光彩照人。小健绿萝柳依依等人在一边看着,看着文美儿对三女表现出的慈爱,深感羡慕。文美儿虽然是一个家庭妇女,但是绝对不同意于一般的山野村妇,阅历和见识让三女也是深感钦佩,只是半顿饭的功夫,文美儿与三女情同母女,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文美儿问心儿:“你家在哪里?你父母身体可好?什么时候我们要见见会一下亲家也是理所应当,看你身上居然一件首饰没有,为娘就送你们一人一个翡翠玉镯,这是龙家家传之物,虽然不怎么值钱,却代表着你们都是我龙家的媳妇,来,快戴上!”。

公孙媚瑜一把抢过来,先戴上镯子,娇声叫道:“娘,儿媳给您请安了!”。

心儿和龙儿却有些迟疑,不为别的,一听说要会亲家见父母,两个人不由得心慌:“我去哪里给你们找亲家?我们本是混沌初开的生灵,受老祖点化成人,去哪儿给你找我的家人?”。二女不觉黯然,脸上竟有黯然神伤之色。

文美儿心中一动,问道:“你们二人难道是孤儿?”。

龙儿心思飞快,垂泪欲滴道:“不瞒夫人,我姐妹二人正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孑然一身,独自飘零,幸亏遇见择天收留我二人,才不至于流落街头被人欺辱,还请夫人看我姐妹二人可怜,不要赶走我们才是!”,说着暗暗向心儿使个眼色,心儿会意,顿时梨花带雨,整个大堂弥漫一种哀怨气氛,令所有人动容。文美儿那受得了这个,急忙拉住二女,垂泪欲滴,道:“我可怜的美人,为娘喜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们?若是择天欺负了你们,告诉为娘,为娘定要他向你们赔礼道歉!”,

龙儿脸上带泪,眼中却忍不住笑意,急忙低下头,忍住笑,一抽一抽的,在文美儿看来却是悲伤过度,急忙左拍右摸,稳住龙儿的情绪,二话不说,将镯子戴到龙儿和心儿的手腕上,柔声说道:“往后你们就是我龙家的人,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告诉为娘!”。

龙择天和吕尚什么眼界,一看龙儿和心儿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在作妖,差点笑喷。吕尚说道:“二神…已具其二,不远了,不远了!”,他本想说“二神兽,突然想到他们已经被师父点化成人,再也不是神兽,急忙改口,也怕龙择天有想法。”

龙择天也没有在意,心中想的是:龙儿和心儿万古孤寂,如今化形为人来到尘世,不经历一番喜怒哀乐,哪会体会到人间乐趣?人为万物之灵,即使上古神兽上古精灵上古神人,哪怕历尽千难万险也要做一回人,可见,最普通的人也是被那些所谓的大能大神羡慕的,俗话说“不羡鸳鸯不羡仙”,羡只羡慕红尘恩爱,哪怕几世轮回,也要轮回做人,人才是最让人羡慕的。就像师兄吕尚哪怕是申破天,无不以人的形态出现在人世间,在人世间体会红尘逍遥,吕尚师兄之所以愿意辅佐于我,只怕也是愿意在红尘人世历练,而不愿意一个人在仙境孤老万古。既然再一次来到人世,我便潇洒人世,开创万世不拔之基,将这人间变成更加美好的人间。

想到这里,龙择天问几位兄弟,与意中人怎么样了?

刘白衣喊道:“柳依依,你过来!”,柳依依听见喊声,急忙答应,袅袅婷婷款步而来,来到刘白衣身侧,一手搭在刘白衣身上,一手摸着刘白衣因酒而红的俊脸,娇嗔道:“看你,喝了这么多,不难受啊!”。

龙择天瞬间明白,感情人家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林秋风一撇嘴,同样喊道:“小健,你过来!”。

小健飞快赶过来,却把手臂搭在龙择天的肩上,眼神懵懂的看着林秋风,问道:“干啥?有事吗?”。

众人哄堂大笑,林秋风无地自容。

“我叫你过来是让你陪我,你怎么坐在择天那里了?”,林秋风红着脸急道。

“切!德行,天天和你在一块多腻歪,我很长时间没看到择天小弟弟了,我要陪他!”,小健端的酒杯,和龙择天碰了一下,道:“弟弟,姐姐想死你了,咱们俩喝一杯!”。

龙择天端起酒杯和小健碰了一下,又挑衅一般看了一眼林秋风。林秋风“唉!”的长叹一声,趴在桌上,拍打桌面。

众人再一次哄堂大笑,小健却眨眨眼,一脸懵懂!

司马环宇和他们不同,亲自将绿萝拉过来,说道:“择天,我和绿萝情投意合,我们已经商定,请公子给我们做主,定下婚事,未来功成之日,就是我们大婚之时!”。

绿萝严格说起来是龙家收养的养女,不是龙择天的侍女,只是,龙择天出生时,她比龙择天大两岁,从小与择天一起长大陪伴他度过童年,服侍他穿衣吃饭,如同侍女一般。但是他们的感情极为深厚,如同姐弟。龙择天看到绿萝终身有靠,不由得心中大为慰怀,说道:“恭喜绿萝姐姐,恭喜环宇三哥,今天我就做主,将我的绿萝姐姐托付给三哥,希望你好好待她爱她宠她,也希望绿萝姐姐好好对待环宇哥哥,好好爱他敬他。祝你们地老天荒,永不分离!”。

众人齐声祝贺,酒宴掀起**。

第八十四章 龙游天下(一)

龙择天将盘龙川的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又把外放的各位纵队总指挥送走,与家人团聚几天之后,带着心儿龙儿公孙媚瑜走出盘龙川,一路向北,开启了龙游天下的旅程。

从盘龙川出发,第一站,龙择天想去公孙媚瑜所在的公孙派,公孙媚瑜高兴的大喊大叫,毕竟,回家了,是一件高兴的事,虽然和家族不和,但是毕竟还有父母有其他兄弟姐妹。

龙择天继续选择让三女扮丑,女扮男装,毕竟三女太过出色,一路上麻烦太多,最好办得越丑越好,但是三女坚决不同意,只同意女扮男装,穿差一点的衣服,至于变成丑八怪,那是叔可忍婶也不忍的事。

从盘龙川出发向北而行,穿越神农山脉,过彭蠡湖,一路经过大小河流数十条,一路上,他们度过九曲江,途径闽侯国、会稽国,莫干国等,最后进入泰鲁国。这一路,龙择天一路携三女逍遥而行,路上奇遇众多,盗贼流民无数,再加上各异族势力滋扰,多次出手弹压,倒也是有惊无险,其中公孙媚瑜乐此不疲,有一天没碰上事故,到觉得极尽无聊,时不时看着欺男霸女之徒就要路见不平一声吼,一路打杀,竟惹得周边各方势力侧目,传闻有四位少年来路不明,实力强横,一路专门杀伐恶势力,连好几个邪恶门派都被这四位斩杀灭门,更有不少洋鬼子惨死于他们的剑下。几个月下来,竟声名鹊起,江湖传闻有风尘四侠出世,专打抱不平,铲除天下各种黑恶势力。

传闻也进入龙择天的耳朵,事也凑巧,这一日到达会稽国的太阴城,找到旅店住店,四人在旅店打尖,旅店中说书人这在绘声绘色的讲述风尘四侠的故事。说是风尘四侠路过莫干国,在彭蠡湖的都昌城,遇见一个横行都昌百年的大家族庞氏家族,少族长庞文在街上巧遇一佃户之女,那女芳龄十六,出落得如天仙化人,端地美貌异常。庞文见色起意,生出了纳妾之心,偏偏这佃户却是一个极为清高之人,虽然属于贱民,却从来不屑于庞氏家族的欺男霸女之行径,丝毫不敢庞文面子,当即严辞拒绝。庞文嚣张跋扈,令随从不问青红,一刀宰杀了佃户,正要对少女施暴,却听见一声断喝:“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不怕王法不成?”。

说书人绘声绘色,拿腔摆调:“你道是谁?正是风尘四侠,却说这风尘四侠,前几日刚铲平了莫干国都城白沙城中最大的烟馆,吉利不颠人开设的,那吉利不颠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有逆天的火器,在都城谁也管不了,就连莫干国的国主侯爷赫连铁花王爷都怕他们。可是风尘四侠却不怕他们,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夜闯吉利不颠馆邑,杀了吉利不颠三十几个人,就连不可一世的火器队都被杀得渣都不剩,并焚烧了所有烟土极乐膏,震动莫干。这不,风尘四侠杀人不留名深藏功与名,一路边打边走,这就来到了都昌城,恰好碰见这个事情。风尘四侠何等英雄人物,岂能惧怕庞氏家族这等小毛贼?于是,其中一位侠士二话不说,只出一剑,便杀了庞文及八名随从。有人问了,只出一剑,怎能杀了八人?谁也不信,却有很多人亲眼所见,那少侠只出一剑,只见剑光一闪,如同闪电,只是一闪,八人同时毙命。这是何等的英豪何等的大快人心!听说莫干国很多人家都竖起了风尘四侠的长生牌,昼夜香火不断,祈求风尘四侠斩杀世上一切邪恶之人,保佑黎民安泰长生。唉,我会稽国更是乱世纷纭,各方异族更是欺压我百姓民不聊生,官府无能,朝廷**,甚至伙同异族人一起欺诈百姓,真希望风尘四侠尽管来到我莫干国,斩杀妖魔,一荡环宇,为我百姓换来天清地明。各位看官,说书人不打诳语,自然是有一说一,这风尘四侠神龙见首不见尾,如同天上的神仙,说不定就会出现在各位面前,到时,请各位倒头衲拜,求四侠为我们做主。先来点茶水钱,说书人在此谢过了!”。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往说书人的桌上扔掷铜钱。有人起哄道:“那老头,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众人随声附和,逼问老头,老头无奈,说道:“风尘四侠乃是神人,其名讳怎可宣之于口?还请各位见谅,小老儿再次谢过!”。

龙择天四人没想到四人一路行踪莫测,做了一些事情,竟被江湖人传的有鼻子有眼,但最起码不都是杜撰,比如斩杀旁氏家族,公孙媚瑜一剑斩九人,那都是真事。四人一路杀将过来,路遇不平大吼一声,过足了侠客瘾,特别是公孙媚瑜,每次遇到这事都兴奋异常,大多数命案都是她办的。龙择天虽然不喜欢杀戮,但是对于为非作歹之人,他也是恨之入骨,毫不留情。只是,这一路走来,没想到闯出了风尘四侠的名声。

公孙媚瑜一脸得意,冲着龙择天微笑,说道:“风尘四侠,都是挺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龙择天也不答话,喊过小二,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壶好酒,打算吃喝完毕回房间休息。

众人正在喧闹,有的食客起哄让说书老头再多讲一些风尘四侠的故事。突然,陡生变故,一阵喧哗,一队人马从外边冲入,身穿会稽国御林军军服,其中一人展开一副图画,画上画着四个人,叱问店小二道:“可见过这四个人来到你的店?”。

店小二他一看,吓得大吃一惊,这画上不正是刚刚点了酒食的四位客人?胆怯的用手偷偷一直龙择天四人,不敢说话。

那问话长官三十多岁的样子,满脸胡须,显得威猛异常,顺着店小二所指方向,一看,眼睛登时一亮:“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风尘四侠吗?”,于是走进龙择天四人,一声呼喝:“将这四人给我拿下,押送衙门!”。

公孙媚瑜发怒,正要起身动武,却见龙择天示意她稍安勿躁,只好忍气吞声坐下,眼睛却怒视那满脸胡须的长官。

说书人及众人也随眼观瞧,一个个面面相觑:“巧了,真真他么的巧了,出门就捡钱,瞎猫碰着死耗子,放屁打饱嗝,事再巧也没有这么巧,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风尘四侠吗?”。

众人目瞪口呆:“妈呀,这可是传说中的风尘四侠呀,被供奉的风尘四侠呀,刚才还像仰望神仙一样想见一见神仙,没想到神仙就在眼前!”。

龙择天招呼小二:“小二,我的酒菜怎么还不上来?”,声音如空谷幽兰,令人如饮仙酪,店小二连忙答应,几位军士反而目瞪口呆的看着龙择天,没有任何反应。

店小二马不停蹄将各式菜肴上桌,又上了上好美酒。龙择天几人旁若无人般连吃带喝,那叫一个享受!

奇怪的是那几位军士没有催促,不但没有催促,反而像下属一般,看着主子吃喝,唯恐伺候不周。

众人都奇怪,但是没有人敢吭声,哪怕大喘气都不敢,静静地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

龙择天吃的挥洒自如逍遥快活,时不时与三女碰杯调笑,直到吃完喝完,叫小二结账,他才转眼看着满脸胡须的军官,说了一声:“走吧!”。

军官手一伸,做了一个带路的姿势,带着龙择天几人走了出去!

待几人走远,店内大喘气之声才此起彼伏,人们像是刚活过来:“妈呀,我看到了什么?风尘四侠,在军官面前泰然自若的喝完酒吃完菜,让军官带路,前往衙门!”。

“神人啊!神仙啊!风尘四侠,真的是神仙啊!”。

几位军士带领着龙择天四人来到太阴城衙门,向城主报告,说传闻中的风尘四侠已经被带到城主府,请城主城主发落。

太阴城城主名唤葛青,听闻此言,立即升堂,说要见识见识最近名震遐迩的风尘四侠。

城主葛青四十多岁,头戴蓝色纶巾,一袭青色官衣,额下三缕长髯,显得文气十足。

葛青见到龙择天,几案龙择天十几岁的年纪,果然相貌惊为天人,白衣咧咧,风采卓然,竟然有说不出的欢喜,但是还是故作威严,一拍惊堂木,喝声道:“台下站着的是何人?见到本大人为何立而不跪?”。

龙择天看着葛青,微微一笑,道:“这世上,天地君亲师,天地不配我一跪,君王不敢叫我下跪,我只跪父母老师,这是人之伦理,你,非我至亲长辈,又从没有授业传道解惑与我,我为何要跪你?”。

葛青一顿,似乎未想到下面站立之人竟如此大胆,侃侃而谈,丝毫不惧官威,于是说道:“子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你我非至亲长辈,更非君臣,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但是我为长你为幼,我有官职在身你乃草民白丁,见到本官,叫你跪下回话,乃是官制惯例,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龙择天道:“自古人伦之道乃是立足于世的根本,这一点,儒家老祖说的很清楚,德化教育,育人之精,提倡三纲五常,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五常者:仁、义、礼、智、信。这些本是人伦立世之道,但是别忘了还有一番警世之言: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子为父望,子不正,大义灭亲;夫为妻纲,夫不正,妻可改嫁,妻为夫助,妻不贤,夫则休之。为此,人世伦理世间纲常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要看为君之德,为父之德和为夫之德是否有亏欠。我不跪天地,是天地早已先我而生,你跪不跪,他也不会因你所需而变,求之无用;不跪君王,君王在我心目中已死,更加不配,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城主,且正值丧家败亡之际的小小侯国的一个小小城主,有何胆量要我一跪!”。

龙择天一挥衣袖,突然大堂内狂风大作,吹得众衙役东倒西歪,屋外更是晴天霹雳,一声炸雷凭空而响,令人胆战心惊!。

葛青也是震惊异常,好久才镇定下来,看着龙择天发问道:“汝可是近来风生水起名声大噪的风尘四侠?”。

这时,大堂外已经是人山人海,刚才一声晴天霹雳震得很多人当场吓倒,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此刻听到城主大人问话,都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 龙游天下(二)

龙择天呵呵一笑,像林秋风那样拿出一把绿色羽毛扇子,来回踱步,极尽装逼之能是,用羽扇一指门外众人,道:“他们谁不喜欢风尘四侠?他们喜欢风尘四侠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对黑恶势力极度憎恨,对朝廷和你们侯国极度不满,更是对你们各侯国各级官员的无能极度失望。没错,江湖抬爱,我等就是风尘四侠,我为风尘四侠老大龙一,这三位是龙二龙三龙四,我兄弟四人出于隐世宗门,师父乃不出世的隐士高人,我等四人学成文武艺,本来是要卖与帝王家,好好报效朝廷,谋取一官半职,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怎奈,自出道以来,所见之处,竟是三千里山河饿殍遍野,万里锦绣却邪恶当道,朝廷**无能,各侯国各自为战相互攻伐,异族入侵害我黎民,各种势力于乱世纷纷之际,趁机相互倾轧烧杀掠夺,这样的朝廷不配我出世效力。为此,我等化身风尘四侠,图的就是斩奸除恶,除暴安良,尽自己一份职责,为普通百姓多做些善事,试问,这样的风尘四侠何罪之有?为何张榜捉拿,非要至我们于死地不可?”。

众围观群众一听,顿时炸窝,纷纷大声喊道:“风尘四侠无罪,放了风尘四侠,风尘四侠万岁!”。

葛青一看,居然面色坦然,说道:“龙一,看样子你不但修为高深,也是饱读诗书,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都自愧佛如,但是,你不知你沿途从南越而来,一路上灭了多少门派,杀了多少人?其手段血腥令人发指,沿途早有各门派各家族都对你小心翼翼又虎视眈眈,联合起来控告你杀人无算,作恶多端。本侯国正值多事之秋,侯爷因不满削藩撤爵,被朝廷斥责,要发兵讨伐,此刻会稽侯国既有兵力屯兵于太阴湖以北大江以南地区,随时与朝廷开战,王府正在提高整个侯国防御,生怕再多生事端,此刻你们高调进入侯国,岂不令人生疑?捉拿你等也是情非得已,这不,侯国侯爷左少荃和会稽派的周家都惦记着你们,令我等各地衙门时刻注意你们的动向,务必将你们捉拿归案送往侯府。我等知道你修为深厚,纵千万人马,我们也是不敌的,但是,既然侯爷有令,我等不敢不从,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将你们押解至宁都府,交给侯爷!来人,将他们拿下,即刻押往宁都,不得有误!”,葛青大义凛然,看来也是一条汉子。

公孙媚瑜率先忍不住了,滔天气息直逼葛青,立马就要爆发,葛青只感到一阵压抑,呼吸困难,疑惑的看着龙择天四人,心想:“果然,这四人大有来历,是不是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反而是好事,如果不是,我命今日休矣”,眼睛一闭,反而看开了:“死就死吧!”。

军士衙役也都感到了末日危机,一些心志不坚的人已经跪倒在地,口吐鲜血,磕头求饶。龙择天阻止了公孙媚瑜的下一步行动,手一挥,现场气氛立即轻松起来,人们如同在噩梦中惊醒过来,长舒一口气,心中暗道“侥幸!”。

龙择天看着心有余悸的葛青,道:“既然是侯爷下令,太平派有托,我也就不为难你,我愿意随你们去宁都城,见过侯爷,我自有打算!”。

葛青站起身,来到龙择天面前,长揖到底,说道:“感谢龙公子成全吾等性命,感谢龙公子不杀之恩,虽然事出无奈,但是,我愿意护送公子前往宁都,还请公子成全!”。

龙择天深明其意,知道他在刚才一瞬间的死里逃生之后,已经彻悟,护送自己前往宁都,一是为了交差,二是为了交好。这城主奇怪得很,虽然言辞刻薄,但是,脸上流露的居然是欣慰和坦然,而且明显对自己有一份溺爱,这感觉,龙择天不愿意再想,还礼道:“城主客气,龙某多谢了!”。

葛青让龙择天四人扮作手下,与二十名衙差一起,赶往宁都,龙择天也不矫情,与心儿龙儿和公孙媚瑜化了妆换好了官衣,与葛青等人一起出发。

这不像是押解犯人,倒像是出官差,而一路上葛青等人极尽恭敬之能是,好像龙择天是官老爷,而他们是手下。

从太阴城到宁都,也就二百里路程,一路上一行人慢慢行走,也不着急,打尖住店,葛青全都包了,好吃好喝,好不自在,以至于公孙媚瑜几次三番告诫葛青慢些走,走得快了,威胁要打断他的腿,让你一条腿蹦,看你还能不能快得起来。

葛青无奈,这位少爷好像脾气不好,三言两语,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更要命的是出手极快,还没防备,不是屁股挨了一脚就是脸上被打了一个嘴巴,甚至耳朵鼻子被拧的通红。众人既恨又怕,敢怒不敢言,只好离她远远的,看着龙择天很和气,都凑到他跟前。也奇怪,只要到这位龙一面前,那个龙四就不敢放肆,只有干瞪眼,挤眉弄眼,小声威胁,却不敢在龙一面前放肆,这让葛青他们更加相信,这龙一才是老大,尽管看起来比他们好像还小。

第三天,一行人乘船走水路,说来,走水路可以直通宁都,只是上游而行比较费力。葛青租了一条大船,在船上摆上了酒席,葛青笑道:“四位侠士,此行水路至宁都八十余里,大半天即可到达,不如我们在船上尽情饮酒吃喝,至黄昏也就到了,趁此时机,我等与侠士们一起饮酒作乐,也不失为一桩佳话,哈哈,衙役与犯人同船共度饮酒作乐不亦乐乎!此情此景,是不是亘古未有啊,哈哈!”,葛青格外兴奋,不知是要完成任务了还是真的想和龙择天结交。

“如此甚好!”,龙择天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下,葛青又招来四个军官作陪,官员与四个犯人同席喝酒,相对甚欢,果然佳话。

葛青看着龙择天,神秘的笑着,似乎是自言自语:“古人有知音难觅伯牙摔琴,而今我与君船上举杯共话时局,不亦快哉!龙择天,时至今日,你就不要再装象了!”。

龙择天举杯停留片刻,似乎一愣,问道:“城主大人何以知之?”。

葛青哈哈一笑,说道:“龙择天龙阁主,天下谁人不知?亘古第一天才,英豪之气盖天动地,八岁入香南书院,入学之初便轻松通过四大院长的考核,更是在试炼禁地得莫大机缘,修为莫测到不下世外仙人,香南骤变,稳局势定计策,灭王子,收残兵,收昌怀取召关,占领肇州城,于万军中取大至尊犹如探囊取物,又收南越,服五羊派,白手起家拥兵几十万,大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此等盖世英雄,你的画像早已在各侯国州府秘密传送,你虽然易容化妆,但是你终究舍不得掩盖自己的真容,哈哈,龙择天,你还欺瞒多久?”。

龙择天哈哈一笑,看着船外,夏风温暖洋洋,微风吹拂,江面广阔,两岸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真如仙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龙择天看着船外景色,手中羽扇轻摇,一派出尘之姿,令人心生膜拜。葛青看着龙择天,心中赞叹:“此子果然人中龙凤,光是这一份风度姿容,足以惊天动地,令人心生折服,此子日后必然大有作为!”。

龙择天手指船外景色,问道:“城主大人,此刻看见窗外之景色,你会想到什么?”。

葛青迷惑,看了看船外,说道:“江南美景,果然天下第一!”。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到的却是慈母妻儿之泪,英壮男儿之血,豪强的屠刀和万里硝烟!”。

葛青陷入沉思,没有回话。

龙择天继续道:“龙洲大陆,乃是膏腴丰沃之地,江河湖泊高山峻岭四季轮回,在这个大陆的同一天都有展示,可见地域之广阔,资源之丰厚。但是,这样一个大陆,养育数十亿人口,却几千年来没有真正统一起来,内斗不休,战乱不止,近百年更是被外大陆异族欺压得如同低等贱民,沦落为外族的家奴走狗,可知这是为何?”。

“你我虽然刚刚接触,交浅言深,如不介意,我倒想和城主大人讨论一番:城主大人看来也是儒者出身,对几千年前始皇帝焚书坑儒有何看法?”。

葛青又是一愣,说道:“我的看法却与一般的腐儒不同,我认为始皇帝对极了,那些腐儒一味以自己的私利出发,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居然一心想着复辟,模仿周礼分封诸侯,再一次分裂天下,埋了活该!”。

龙择天欣慰的看着葛青,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找到了之音。

龙择天道:“当初,周礼初见,只为教化民众,为苍生天下立一个准则,让百姓们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爱之仁,正之义,君之礼,哲思智,情同信是为五常。春生化万物而成仁,秋刚正利收而为义,礼是表达人与人交往的一种基本形式,智为思想,可以与万民共享,信是保证,立人之根本,五常归道,万民同信,则天下和谐,互敬互爱。就个人而言,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乃是做人之准则,这些都会立德之本意。但是,任何德行都必须面对一个私字,过了这一关,则私德立于身,公德立于天下,过不了这一关,则私德有亏,公德败亡。特别是那些无耻腐儒,他们把立德的标准强加于人,而自己则是私心泛滥,恨不得聚天下之财富之名声为己有,还表面道貌岸然大言不惭,如果不满足自己的私欲,就妖言惑众,大肆散播流言蜚语,将别人说的如何不堪,自己如何伟大光荣正确,这样的人这样的腐儒,不坑杀留知何用?”。

葛青听了,如晨钟暮鼓,令人振聋发聩!

“所以,我认为,欲治理天下,首先破除私心,人人抱有公德之心,提倡人人互助,人人平等,因而就要破除等级制度,从根本上打破三六九等的阶层藩篱,建立公平合理的秩序,这才是解决周期性败亡的根本之道。但是,无论是皇室王族,大家族大门派,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必然不甘心将既得利益拱手让人,争斗不可避免,这就是天下霍乱的根本原因。我为天下最底层的百姓考量,为他们奔走呼叫,必然被权贵和既得利益者视为最大的敌人,甚至恨不得让我粉身碎骨身败名裂,也许在我百年之后,那些被我打败的人会反过来清算我,让我遗臭万年。但是,既然我决定走下去,我就不会后悔,义无反顾,直到我能建立新秩序为止,哪怕失败,我也要我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笔财富,一笔普通百姓认可的财富!”。

龙择天看着船外,目光坚定,一股浩然之气油然而生,每当他认真思索自己的未来,那浩然之气就会油然而生,澎湃无比。龙择天说道:“人生百年,贪婪无度的聚集财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莫不如以我皓月之心,面对苍天面对苍生,做一回天下为公的圣人,也不失来这世间走一遭!”。

“天下为公!”,葛青思索着,仿佛眼前开了一道窗,光明照亮心田,心海无垢,一片清明:“原来,这种其妙的境界就是要抛弃自我之私,将胸怀纳入天地人间,为他们奉献,这才是通往圣学之道。”。

龙择天知道葛青已经进入入定境界,如果他能领悟自己的大道之境,那么,他的修为将突破瓶颈,进入全新境界。葛青只是尊者修为,离进入至尊之境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这一番领悟之后,他将面临一片坦途,达到本世的修为巅峰。

龙择天将一股浩然紫气灌入葛青的顶门,那紫气顺着葛青的经脉运行了几个周天,打通了他的各种阻滞,疏通了他的筋脉,瞬时间,葛青修为暴涨,一路之至尊中阶。

第八十六章 龙游天下(三)

葛青入定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自觉周身舒坦无比,目光所及,竟然看穿这世界浩渺无穷。葛青看着龙择天深施一礼,由衷说道:“感谢学弟成全!”。

龙择天一愣:“学弟?是何来由?”。

葛青呵呵一笑,道:“我也是香南书院的学生,我的老师是柳青华,呵呵,也是你的老师,你不是学弟又是什么?”。

龙择天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种种行为令我疑惑,想必此番前往宁都城也是学长的计划吧!”。

葛青一笑,道:“并不是什么计划,而是左侯爷确实要见见风尘四侠,我见你一面之后,已经认出你就是龙择天,而风尘四侠不过是你掩人耳目的称号罢了。我之所以陪你来,一方面你我兄弟一路游山玩水,顺便亲近,二是我有意把你推荐给侯爷,左侯爷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人,经纶满腹,再加上他求贤若渴,一心想成就一番大事业,为天下苍生造福。我见你与他志气相投,有心引荐,如果不成,我拼着性命,也要保你全身而退,这就是我随同你一起来宁都的想法!”。

“原来如此,谢谢学长的苦心,不过,到了宁都城,我们还是要以风尘四侠的身份现身于世,我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龙择天道。

“也好,即使侯爷认出来,我也要叮嘱他暂时保密。”,葛青答应。

龙择天与葛青正在聊天,突然公孙媚瑜喊道:“择天,快看,那是哪里的大船,怎么那么快?还冒着黑烟,干什么去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龙择天与葛青也走到船板前驻足观望,龙择天一看,这不就是舰炮船吗?曾经他毁掉过不少武瀛人的这种船只,只是这个好像是比武瀛那个大了不少,的确是很厉害的样子。葛青看着,直皱眉头,说道:“这是威士兰的炮船,速度快,火炮射程远,据说比朝廷购买的哥特人制造的火炮船还要大,这大江成了他们的内河,横行无忌,别说地方衙门,就是朝廷也十分惧怕它们,还动不动与他们联合,清缴各地匪患,他们出兵出力,朝廷出钱。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又来干什么?”。

龙择天轻叹一声,心道:这就是朝廷,居然雇佣外藩势力对付自己的国民,如此昏聩的朝廷,怎能取得民心?

突然一阵剧烈的炮声震天响起,整个江面动荡不安,龙择天飞到空中,隐约看见威士兰的炮船正在远远地对着宁都城门开炮。开炮地点距离城门至少三十里,这炮船果然厉害,三十里的距离居然准确命中城门,宁都城们被轰开一个缺口,炮船一边加速前进,一边继续开炮。宁都城门顿时一片火海。龙择天一看,气愤难平,驱动神功,飞到炮船上空,祭出玲珑宝塔,朝炮船狠砸下去,那宝塔旋转着越变越大,铺天盖地,向黑云压顶,天地瞬间一片漆黑。“轰隆!”一声,宝塔如同百万斤巨石,正砸在跑船上,一声巨响之后,浊浪滔天,将附近的船只掀翻,那炮船顿时变为碎片,连同江水排空而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起,江水瞬间咆哮着四处奔腾,方圆十里一靖而空!

龙择天回头一看,知道自己玩大了,自己的船只也被轰成碎片,附近停泊的渔船也支离破碎,这一砸是何等的威力,江水见底,排空而起,而后迅速回落,如同砸下来一样,激起的巨浪波及十数里江面,狂飙一般推向两岸。

龙择天有些后悔,知道方圆十里之内必然洪水滔天,湮灭良田村庄。龙择天心想,等到了宁都城见了左少荃,一定委托他向灾民问候并奉上慰问金,弥补自己的过失。葛青刚刚突破至尊中阶,空中长久停留飞行有些吃力。龙择天带着他御风而飞,直抵城门落地。看到城门一片狼藉,硝烟弥漫,龙择天愤恨不已,恨不得再多砸毁几艘船出口恶气。龙择天让葛青带路马上去见左少荃。

却说左少荃正在急急忙忙从王府赶到城门,看到城门被炸,正在指挥守城兵士准备御敌,却见大江江面浊浪排空,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派遣人手探查究竟,却忽见葛青急急忙忙赶来。大喊道:“葛青,发生了什么事?”。

葛青见到左少荃,长揖行礼,道:“侯爷,臣下从太阴城走水路而来,至离王城城门三十里处,发现有威士兰炮船悍然炮轰宁都城们,风尘四侠刚好与我同来,看见此情景,忍不住以莫**力摧毁了炮船,令敌人全部葬身江底,因为担心王府安危,急匆匆赶来一探究竟,没想到侯爷就在城门,臣下担心侯爷安威,特来问候!”。

左少荃目放精光,看着龙择天等人,问道:“你们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尘四侠吗?”。

龙择天点头示意,道:“我们正是,请问侯爷,因何威士兰炮船要攻击宁都城?”。

左少荃也是四十左右岁的中年人,面向既英武又文气,看似白面书生,却眼神威严目光精湛,一身军装铠甲,显得器宇轩昂。龙择天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左少荃的修为竟然是大至尊巅峰,与杨再兴是一个级数。心道:这官场中又如此修为之人可谓凤毛麟角,这左少荃看面相,无疑是一身正气,的确是不可多见的奇才。

左少荃见龙择天动问,也不隐瞒:“这两年,朝廷对我不愿意削藩的举动早就心怀不满,曾在大江上游进行过一次水战,朝廷铩羽而归。独孤秀以朝廷的名义前来说服我,并以武力相威胁,我也没有答应,因为我侯国位于大江之南,又兼兵强马壮,实力强大,再说,朝廷征缴的税赋,我侯国因为最为富庶,承担了两成税收,朝廷投鼠忌器,也没有十分强迫。谁知道,这独孤秀如此丧心病狂,竟然勾结外邦,悍然炮击我城门,意图直接攻破城池,活捉于我,降服会稽,削藩撤爵。哼,我左少荃不是为了霸占这个爵位不放,只是朝廷昏聩,皇帝无能,太后专权,我看不惯,想着自立为王脱离朝廷,任那**无能的朝廷自生自灭,而我治理好我的侯国,使百姓安居乐业,有何不可?独孤秀,你丧心病狂,勾结外敌,毁我城池杀我百姓,我发誓与你势不两立!”。

“呵呵,小小侯国,居然如此飞扬跋扈,不听朝廷旨意,居然还要自立为王,你好大的胆子!”,一声叱责传来,龙择天一听,知道,独孤秀到了。

独孤秀飘然来到左少荃面前,道:“现如今城门已破,朝廷大军正在横渡大江,转眼之间就要兵临城下,就算你们灭了威士兰的炮船,怎么阻挡北面朝廷的精锐水师?还意图做梦自立为王,简直痴心妄想。既然你如此一意孤行,不听召唤,好,我今天就代表太后清除你这个叛贼!”。说着浩浩荡荡的掌力挟雷霆之威拍向左少荃。左少荃一见,急忙挥动双掌尽力抵挡,口中叱道:“当我怕了你不成?我今天就与你决一死战!”。

龙择天比他更快,抢在左少荃的前面,与独孤秀正面硬杠一掌,“轰!”一声巨响,独孤秀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着龙择天,恍然大悟:“果然是你来到此间,看来,你是非要插手不可了?”。

龙择天轻描淡写击退了独孤秀,令左少荃和独孤秀都很意外,左少荃心想的是这风尘四侠果然厉害无比,与独孤秀对掌占尽上风;而独孤秀意外的是这龙择天功力果然又突飞猛进,记得前几日与申破天聊天,申破天认为自己不会是龙择天的对手,甚至正面硬撼,还要吃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慢慢说道:“我记得我说过,朝廷削藩我并不反对,但是,你们居然借助外来势力涂炭我龙洲百姓,那我就不能不管!”。

“你想怎样?”,独孤秀恢复了平静。

“我们可以谈一谈,前提是,你叫朝廷暂时罢兵,你代表朝廷与左侯爷谈判,双方满意,方案达成,你完成了削藩,左侯爷保住他的职位,两全其美!我做调停人,你看可好?”。

独孤秀沉思片刻,说道:“好,我这就通知罢兵,我们明天在王府和谈!”。

独孤秀也不犹豫,径自飞走了。

龙择天等人在左少荃的带领下,来到王府做客。

葛青等人在侯爷府的会客厅坐定,几位下人热情接待,说侯爷要换一套衣衫再出来见客,请各位稍安勿躁。

龙择天知道,那侯爷虽然与独孤秀没有直接对上掌,但是强悍的气息已经波及到他,猝不及防之下,居然被气流冲击的衣不遮体,这才去换衣服,以免掉人现眼。

左少荃更换好衣衫,又洗了脸,风度俨然,一派风流俊逸之形象,全然不同于刚才的狼狈。看见龙择天的眼色意味深长,说道:“丢人了,请各位莫要见笑!”。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侯爷也是性情中人,性情直率,胸怀宽广,令我十分钦佩,何来笑话一说?不过侯爷,你身在官场,却怎的有如此精湛修为?莫非侯爷也是名家之后?”。

左少荃笑了笑,说道:“说起来,我与独孤秀和令狐超都是香南书院的,也是花不谢与柳青华共同的学生。说来惭愧,因为有南独孤北令狐珠玉在前,我这个同期学生只好夹起尾巴,所以,名声不显,估计老师们也未曾提起过,毕竟南独孤北令狐乃是千年一见的天才,我等只好自甘平庸了!”。

龙择天展颜一笑道:“果然,不妨据实相告,我不是什么风尘四侠,我是你的学弟龙择天!”。

左少荃一愣,看着龙择天,欣喜异常!

第八十七章 龙择天再战独孤秀

“我是你的学弟龙择天!”,这句话令左少荃欣喜异常,对风尘四侠最近风头正盛他早有耳闻,一心想要结交,没想到这风尘四侠竟然是学弟龙择天及其兄弟,这既令他意外又感到惊喜,他知道,就凭南鹿书院校友这一层关系,他相信,龙择天不会袖手旁观。

左少荃向龙择天拱手示意,高兴地说道:“没想到是大名鼎鼎的学弟龙择天,你看,这葛青还给我打埋伏,想必是要给我一个惊喜吧?”。

葛青笑道:“事出紧急,一来到这儿就看到了许多事情,来不及与兄长详说,如今择天老弟自己说出来,不比我说出来更好?何况,我不知兄长心意,还以为你一见择天老弟当场翻脸,捉拿他献给朝廷,岂不大功一件?”。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左少荃相撞愤怒,作势欲打葛青,龙择天看得出来,这葛青与左少荃相交莫逆,不愧是同届校友,彼此相互关爱,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

但这也是两个性情中人才有的关系,类似于独孤秀,孤高和寡,心中所思所想尽都神秘莫测,不容易与人真心相交,也就没有了这种友谊。

几个人喝茶闲话,突听外头有人来报,独孤秀大人已到,还没等报告完毕,独孤秀依然来到大厅,在龙择天对面坐下,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要和谁谈,你龙择天还是左少荃?”。

这话阴损至极,明显挑拨离间,龙择天作为客人,而且自己已经说好作为公证人或者调停人的角色出现,不可能越俎代庖,替左少荃当家做主。龙择天眼中似乎无意的瞟了一眼左少荃,左少荃似乎没有在意,对独孤秀说道:“龙择天作为我的学弟,他代替我谈判亦无不可,何去何从,学弟一言而决,我绝无二话!”。

独孤秀没想到左少荃如此表态,本想在他们二人中掺一些沙子,不成想会是这种效果,只好讪讪道:“既然如此,我代表朝廷与你们二人共同探讨,共同决定会稽的命运!”。

独孤秀说道:“很多年前,朝廷下决心削藩撤爵,目的是消除诸侯之乱,重新实行中央集权,各地方诸侯削藩撤爵后,所有地方长官直接归朝廷任命,地方武装除少量城防军士和安保组织以及各衙门差役,正规军队归朝廷统一辖制,使军令政令一统,不至于令出百门。地方不再独立收取税收,直接归朝廷收取,地方财政由朝廷按地方税收比例返还。历史上始皇帝的祖制为后人树立了样板,只是后人无能,没有执行好。太后决意效仿始皇帝,重新实行省郡县制,各级官员不再由侯国自己任命然后报朝廷核准,而是由朝廷直接任命。这些在削藩令众已经说得很详细,朝廷知道,各诸侯因为舍不下自己的地盘势力,势必会引起巨大的反弹,不过朝廷早有准备。从北方开始,现在大江以北二十诸侯国均已削藩,朝廷兵马所指,不由他们不同意,大江以南,香南香北和南越也已经完成削藩,只剩下你们这几个诸侯国,难道就不怕大势所趋,非要与朝廷为难?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次来到会稽,兵马已经屯兵于会稽燕子矶渡口和上游的石门渡口,三十艘机动炮船和一百艘人力运输船已经整装待发,如不是今天给择天老弟一个面子,我早已经命令天空几十架飞舟和水面上百艘舰船瞬间攻击,同时,念在你我毕竟校友一场,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还继续对抗,挥手之间,会稽硝烟密布,战乱不休,致使生灵涂炭,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左少荃脸青一阵紫一阵,说实话,独孤秀的话并没有错,朝廷削藩也是利国利民之举,强过诸侯各自为政百倍,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朝廷**昏聩无能,再加上异族入侵,朝廷各地方势力相互攻伐,造成民不聊生,让很多人对朝廷失望至极。因而,对朝廷的任何政令都心生抵触。比如削藩,动了地方诸侯的既得利益,朝廷又没有相对的能力和威信足以碾压诸侯,因而削藩一波三折,甚至造成朝廷与地方势力的严重对立和对抗,战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面对这样一个朝廷,诸侯心甘情愿削藩是不可能的,要是没有独孤秀这样的强力能臣,再加上世外仙人申破天的推波助澜,三年完成如此壮举之能是天方夜谭。

左少荃沉吟道:“我有几个条件,只要满足,我将放下武器,接受削藩,如不满足,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独孤秀道:“你尽管提来!”。

左少荃大声说道:“一、削藩后我要出任会稽总督,自主管制地方政务,每年上缴朝廷的税银在现在的基础上增加一成,其余,朝廷不得在再多加征收;二、保留地方军队防务,在抵御外敌时,听从朝廷召唤,但绝不参与龙洲大陆内部攻伐;三、太后还政于皇帝,不得再参与政务,退回后宫颐养天年!这三项条件缺一不可,否则,我左少荃只好鱼死网破,与朝廷决战到底!”。

独孤秀大怒,再也没有兴趣和他讨价还价,站起身,以威猛之势直接擒拿左少荃。一旁的公孙媚瑜伸手格挡,被独孤秀一掌扇飞,但是毕竟去势稍缓,龙择天左手一把带过左少荃,接着右掌挥出,与独孤秀缠斗在一起,两人双手相握,如同好久不见的老友,久久不分。

龙儿和心儿也是急忙飞身来援,只是她们不像公孙媚瑜离龙择天这样近,她们离得稍远,姐妹两个自顾喝茶,全然没有把独孤秀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独孤秀孤注一掷,想要擒住左少荃,龙择天也没有想到独孤秀说动就动,毫不拖泥带水,仓促迎战,虽然制止了独孤秀擒拿左少荃,却没有挡住公孙媚瑜挨的一巴掌。独孤秀何等修为,这一掌便令公孙媚瑜飞出丈远,晕倒在地。

龙儿和心儿双姝出击,却见独孤秀和龙择天已经破门而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与独孤秀双双一瞬间来到高空之上,龙儿和心儿也已经来到高空,将独孤秀团团围住。龙择天看着独孤秀,说道:“学长还想走吗?事情还没有谈完,你又伤了我的好朋友,没个交代,你别想离开!”。

独孤秀哈哈一笑,道:“龙择天,你太自大了,你以为你就吃定了我?没有万全准备,我怎敢轻易以身涉险!”,又对空中喊道:“两位娘娘,还不出手吗?”。

空中一阵悦耳的仙乐鼓荡而来,空气像是平静的水面被一阵风吹动,仿佛泛起微波荡漾。接着两道白衣身影蓦然显形,两道妖艳的身影出现在空中,一人手持瑶琴一人手持竹笛,凭空立在空中,看着龙择天,微笑道:“早想见识公子真容,今日一见,果然没有让哀家失望,一表人才,我见犹怜,今日倒是缘分了,咱们就好好谈谈吧!”。

龙儿和心儿二话不说,飞向二女,龙儿呵斥道:“小小狐狸精怪,大言不惭,我来陪你们玩玩!”。

龙择天一看,放下心来,对独孤秀道:看来咱们的架还要打,直到你肯坐下来谈判为止!

独孤秀道:“那就看看,你又长了多少本事!”。

龙择天决议对阵独孤秀,他要用实战检验一下,他刚刚领悟的大道修为,到底是什么层次!

龙择天这一次没有动用天笼神功,以九阳神功为根基,双手凭空一扯,双手间凭空出现一杆闪着黄金色光芒的巨笔,说道:“儒释道本一体,儒教人释度人道化人,看看我龙择天的大道,是否能教人度人化人!”,说着,大笔挥洒,面前空间如同宣纸,灵气为墨,紫气为基,大道为意,一串字符闪烁着灿烂的金光,蓦然出现在眼前:“天地有恒,大道无私!”,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轰向独孤秀。

独孤秀眼见那紫色巨笔非同寻常,龙择天书写的八个大字携带天地之威澎湃而来,感到一股偌大无比的威压扑面而来,赶忙运转天地囚笼奋力抵挡,不让携带奔雷之势的字符轰击到身上。

龙择天此刻完全进入自己大道的顿悟之中,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领悟的大道完全发挥出来,心中快意无比。信手挥笔,天地再一次变幻,一股冷冽的气息骤然而生:“私者一时,公者千古!”。

独孤秀只感到天地寒气逼人,只好调动自己的寒冰阴气奋力抵抗。

龙择天释放顶上三花,莲花升腾,天地转眼变得温馨馥郁,一片生机:“作德心逸,作伪心劳!”。

独孤秀看到带着教化之音的大字闪烁着无穷的光华扑面而来,如同晨钟暮鼓,令他心醉神迷,直觉感到十分危险,急忙祭出雷电神锤,一击之下,却如同在瓮中击钟,反震得自己头晕目眩,只好收起雷电神锤,运转天地囚笼,奋力抵抗。

龙择天越领悟越觉得大道之道无穷无尽,此刻仿佛天地交融人天合一,自己就是道,道融于己。自己三世追寻的大道之道仿佛就在眼前,令人心驰神往。

“为世忧乐,君子之志;为己忧乐,小人之志;德者不孤,善者广闻;身正而令,无所不从!”,龙择天以此刻以天地灵气作笔,感悟为灵,独孤秀的气场为纸,这空间好比教室,讲一堂亘古唯一的一堂教化之课栩栩如生的展示出来,令天地变色,宇宙动容。

独孤秀此时已经捉襟见肘,初时还偶尔反击,此时,固定在自己的天地囚笼中,被压迫得毫无反抗之力,苦苦支撑。

龙择天足下生莲,托举着他徐徐而升,天地紫气灵郁,仿佛花开似海,一片极乐净土:“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慈悲广济,舍己度人,无边法力,得正菩提,超拔苦难,往生极乐!”。龙择天如顶天立地的就难佛陀,威严慈悲,悲天悯人,一串串字符应声而出印在独孤秀的天地囚笼之上,那囚笼如同实质一般,发出闪闪金光,观光外围紫色光芒缭绕,整个囚笼真的成了囚禁独孤秀的囚笼。

“天地有恒,大道无私!私者一时,公者千古!作德心逸,作伪心劳!为世忧乐,君子之志;为己忧乐,小人之志;德者不孤,善者广闻;身正而令,无所不从!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慈悲广济,舍己度人。无边法力,得正菩提。超拔苦难,往生极乐!”

龙择天回味着自己的感悟和总结出的大道法则,那法则大道之力果然撼天动地,虽被龙择天控制在天地之下,但是,已经超然天地之外。龙择天哈哈一笑,看着被囚禁的独孤秀,问道:“学长,我龙择天领悟的大道法则之力如何?可看得过去?”。

第八十八章 龙择天义释独孤秀

独孤秀被囚禁在自己的天地囚笼中动弹不得,可以说他的生死只在龙择天的一念之间,只好长舒一口气,叹道:“罢了,时也运也命也!龙学弟实力已经进境如斯,天地间已经任君纵横,还有何话说,不过,我今日之败不代表我认可你的所作所为,多说无益,随你便吧!”。

龙择天看了一眼早已经罢战的四女,知道她们在过了几招之后便震惊的看着龙择天和独孤秀的战斗,特别是龙择天领悟的大道法则之力令她们震撼异常,她们虽然都是上古之神,但是,对龙择天的法则之力,更加惊悚: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将一个神仙层次的人简单寥寥几笔禁锢在囚笼中,这还是这世上的力量吗?

龙择天对心儿龙儿说道:“算了,既然两位姐姐无意再斗,你们也省省力气,不如和独孤先生好好谈谈。”。龙择天一挥手,独孤秀天地囚笼上金光闪闪的字符消失,独孤秀一瞬间恢复自由,眼神复杂的看着龙择天:“你有何打算?尽管使出来便是!”。

龙择天淡淡说道:“我只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啊,不对,是想让你和左少荃好好谈一谈!”

独孤秀自嘲道:“我还有谈的资格吗?”。

龙择天道:“我记得我们曾有过君子协定:我不反对朝廷削藩,而且,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助一臂之力,让龙洲早日一统,至于以后我们谁一统天下,到时候再说!”。

独孤秀疑惑的看着龙择天,没好气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龙儿有些摁耐不住,对龙择天说道:“你看他的态度,哪像好好说话的样子?且看我把他冻成冰棍,然后敲碎了了事!”。

独孤秀心中一凛,有些慌乱,问道:“你是什么人?”。

龙择天怕龙儿多嘴,急忙抢先说道:“你一定听说过风尘四侠,他是老三,龙三!”。

独孤秀叹了一口气:“果然,风尘四侠是你们几个,但不知道这位龙三的来历如何?”。

“无可奉告,你的这两位漂亮的仙子是什么来历?可否见告?”,龙择天反问。

“他们是几年前刚入宫的后妃娘娘,申破天大仙人引荐入宫的,专门伺候皇上!”。独孤秀说道。

“申破天如此,其心可诛!”,龙择天怒视二位娘娘:“放着神仙洞府不好好修行,偏偏趟这一趟人间祸水,你们不怕再遭真火焚烧,化为堆堆白骨?”。龙择天目放炽热光芒,三昧真火一触即发。

二位娘娘大惊,急忙道:“神仙莫生气,我等也是受申破天蛊惑来此人间沾染一些人间烟火,没想到有神人在此,我等这就告退!”,说完,对龙择天深施一礼,破空而去!

独孤秀惊讶的目瞪口呆,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龙择天说道:“独孤先生,我不反对削藩,可不意味着我会全盘接受朝廷的主张,比如,我曾与申破天约定,他可以在整个龙洲大陆进行削藩,但是,江南一带由我统领,北大陆由他统一,到时,我们两方势力做大,或是他南征,或是我北伐,一战定输赢,统一龙洲,这个约定不能改变。还有,这会稽乃龙洲大陆最为富庶之地,每年占朝廷总税收的两成,从地理位置来讲,它属于江南,为我的地盘,总要按照约定给我一些面子。我不要税贡,不分成,继续上贡给朝廷,我也赞同削藩,但是朝廷势力不得进入会稽,保留会稽的军事防卫力量,这个地方,是我的,左少荃这个人也是我的!”。

龙择天斩钉截铁,不容一丝怀疑,看着独孤秀,前所未有的坚定。形势比人强,谁的拳头大,谁说了就算,眼下龙择天强势非常,二位神仙一样莫测的娘娘又被龙择天三言两语吓跑了,独孤秀此刻孤立无援又心有戚戚,只好说道:“也罢,待我禀明太后,再做定夺!”,说着飘忽不见。

龙择天回到宁都城,侯王府,见到左少荃,开门见山说道:“我赞同削藩,你的意见呢?”。

左少荃问道:“条件呢?”。

“继续向朝廷上缴税贡,人事一切权利回归朝廷,会稽保留自主军事防御权,也就是保留军队,至于你提出的让太后还政,你想想,可能吗?”,龙择天直言不讳。

左少荃早就心中有数,知道自己虽然兵强马壮,可是与朝廷比较起来却是远远的不如,别说朝廷已经屯兵百万至燕子矶石门渡一带,就是一道圣旨,号令附近诸侯重兵讨伐,自己也会狼狈不堪,先前提出种种要求,只不过是一种投降前的手段,让朝廷认识到自己的分量而已,为自己多挣些福利而已。

龙择天看着左少荃,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也不道破,说道:“只是,我想知道,左大人之后要如何?”。

龙择天不叫王爷侯爷,叫左大人,可谓一语多关,含义无穷。左少荃一愣之下,瞬间明悟:“学弟如此英雄了得,为兄敢不誓死相随!”。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没那么严重,这江南最富庶的会稽府都督左大人,拥兵数十万,我龙择天何德何能叫学长誓死相随?只不过天下争霸之时,学长不要背后阴人落井下石,我龙择天就千恩万谢了!”。

左少荃一听,马上对龙择天严肃说道:“贤弟说的哪里话?我左少荃对天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与学弟龙择天为敌!”。

龙择天道:“过几天,朝廷要颁发圣旨,会稽侯国改称会稽省,你就任大都督,各衙门需要你拟定新的人选供朝廷核准,军队仍由你掌管,你的会稽军将威震龙洲,为一统龙洲做出历史性的贡献,我看好你呦!”。

“至于你提出的让太后退居后宫,不得干涉朝政,恐怕得由你亲自去实现了!”,龙择天戏谑的说道。

左少荃哈哈一笑,道:“如此就如此了,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也知道,我有何能力让太后退位?只不过推辞罢了,最起码,我保留了军队,保留了对会稽的管制权,保留了会稽百姓不至于生灵涂炭的希望,此愿已足,我岂能在做更多奢望!不过,如朝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左少荃也即刻翻脸,造反有理!”。

龙择天欣慰的看着左少荃,知道,会稽一行没有白来。

左少荃吩咐摆宴置酒,邀请龙择天葛青等人王府大醉!

独孤秀带着朝廷的旨意又回到了宁都城,宣布了圣旨:“会稽侯国改为会稽省,总督左少荃,另加封左少荃大顺朝内阁次辅;一应省府各级衙门官员委任均由左少荃提名任命报朝廷核准;会稽省成立会稽军,由左少荃担任会稽军都统;会稽税贡以去年核缴税贡为准,暂不加赋。”。独孤秀看着左少荃,说道:“这是自削藩以来,朝廷对前诸侯做出的最大让步,尤其是你进入内阁,担任内阁次辅,总理朝廷行政事务,这是朝廷对你的信任,希望你不要辜负朝廷的希望,尽心竭力,报效朝廷。”。

左少荃谢主隆恩,却不接圣旨,说道:“我不进入内阁,只主政会稽事物,在会稽,我有信心为朝廷分忧解难。”。独孤秀说道:“难道你想把会稽变为独立王国?朝廷充分肯定了你在会稽十几年的贡献,肯定了你的才能,这才准你进入内阁,担任内阁次府,兼任会稽总督,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再一次违拗朝廷的圣旨,到那时,谁的脸面都不好看!”,独孤秀脸色难看。

龙择天也明白,朝廷之所以让左少荃进入内阁,完全是为了掌控左少荃,表面上赋予他很大的权力,其实就是监控,防止他由着自己的性子,真的搞一个独立王国。左少荃何尝不明白?但是事已至此,只好违心接受,接过圣旨,吩咐给独孤秀摆宴接风。

独孤秀第一次面色有了些许笑意,席间,与龙择天说说笑笑,谈天说地,并郑重邀请龙择天到帝都蓟城做客。独孤秀作为大顺朝国师、新任太子师、内阁首辅,总理衙门第一大臣,可谓位高权重,真可谓二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邀请龙择天访问帝都,其力度价值与一般的做客不同。独孤秀说道:“你与申破天虽然分属敌对,但是他背地里对你赞赏有加,如果不是信念不同,他愿意与你交个朋友,我也是一样,真希望我们能联手底定天下,完成龙洲一统的千秋霸业。申破天的心愿与我相同,但是却远离人间富贵,不然,这当朝国师之位非他莫属。但是他虽然不在朝堂,却在我门中做起了顾问,一切大事我们相商,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助力,我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一统龙洲!”。

龙择天笑呵呵说道:“学长抬爱,龙择天倍感荣宠,但是,正如你所言,我们理念不同,对统一后的龙洲如何治理想法也不同,但是,我们大的方向一致,都希望龙洲大陆早日统一,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合作,共御外敌,实现统一龙洲的的大目标。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坐在一起商讨龙洲的前途命运等大事。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也明白,朝堂不容于我,我也不会屈尊朝廷的官职,这也许是宿命,生下来注定的,至于帝都,我会去,我还要拜访你和申破天呢,呵呵,我们的交往才刚刚开始啊!”。

独孤秀明白龙择天的话中之意,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花不谢院长已经接受朝廷的旨意,重新出山,担任北鹿书院的院长,南鹿书院的院长由柳青华接任,龙华书院的院长继续由令狐超担任。龙洲三大书院,均是南鹿书院出身的学子担任,可谓盛况日隆,不知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花院长和令狐超均与我不相往来,理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你不要如此,即使观念不同,也不耽误往来嘛!真如你所言,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会坐在一起,商讨龙洲大陆前途和命运的问题,谁知道呢,也许未来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吧!”。独孤秀喝着酒,眼神迷离,第一次真情流露。

独孤秀叹了一口气,说道:“择天学弟,我知道你认为我是保皇派,甚至是保太后一派,但是你可知我为什么如此忠心耿耿保皇保太后?”。

“愿闻其详!”,龙择天认真倾听。

“我深受南鹿书院影响,甚至在众位老师的言传身教中,我感到效忠君王乃是臣子的本分,我对以下犯上之徒从来都是鄙视甚至是唾弃的,但是,我深知,如今朝廷已经懦弱无能,**不堪,尤其是各诸侯自行其是,相互攻伐已经让国之不国,我的志愿就是平定诸侯之乱,重振朝纲,让朝廷重新走向正轨;而要重振朝纲,不是推到重来,而是进行改良,让朝政按照我设想的方向发展,要实现我的目标,当今世上力量最大的一方还是在朝廷,我要借助朝廷的力量实现我自己的理想,这也是我死保大顺朝廷的最重要原因。”。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问道:“如果这个朝廷实在提不起来,你就是肝脑涂地也提不起来,你会怎么办?”。

第九十章 拜访太平派

龙择天几人继续饮茶,并没有纠结公孙媚瑜的不礼貌行为。周恺风问龙择天:“龙阁主来到宁都城,可有什么打算?如能有用得着我太平派之处,尽管吩咐!”。

龙择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一指这院子,说道:“贵派果然隐藏有惊世能人,且看这院落,依山而建,依水而居,各处房屋高低有寻,错落有致,特别是这院中以我们现在喝茶的亭阁为中心,八面各有亭台,依寻八卦之势分布。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现在所在的亭阁,乃是奇门八卦的阵眼,你周掌门坐下就是机关吧,只要我们一言不合,你即刻发动机关,催动阵法,而我们这一排座位将毫无意外坠落到陷阱里,呵呵,周掌门好算计!”。

周恺风哈哈一笑,道:“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龙阁主果然慧眼,才赋惊人,一饮一品之间,竟完全彻悟我门阵法,并且一眼看出阵法之妙。不瞒阁主,我没有加害阁主之心,却有防范阁主之意,阁主莅临宁都,作客总督府,为总督座上宾,而我门派素来与左少荃隔阂甚多,阁主发出书信要来我太平派,谁实话,我不明白阁主之意,又摄于阁主的大名,不得不小心接待。但是万一阁主看我等不顺眼,暴起发难,我等凶多吉少,只好出此下策,以防万一!既然阁主看穿,阁主尽量招呼便是,我太平派接着!”。

龙择天没想到周恺风如此痛快承认,也觉得自己的拜访实在有些突然,令人家不能不起疑心,也不能全怪人家,于是说道:“掌门多心了,我既然已经来到宁都城,岂能不拜访太平派,可能是是我来的太过唐突,让掌门多想。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开,这阵法也就无用了。”,说着,双手一举桌案,脚下用力,人与桌平平齐飞,龙儿和心儿登时了然,心儿拉住公孙媚瑜,龙儿与龙择天一起举着玉石长方桌飞了出来,稳稳的将桌子放在一片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地上,一丝水星都没有溅出来。

龙择天向亭子里的人招招手,说道:“还是请掌门人及众位长老到这边来喝茶,这里毕竟放松些!”。

周恺风等人正在震惊中,在众人的眼皮底下,龙择天和茶桌凭空消失,来到几十丈开外的草地,并且平稳飞行,不贱一丝水花,这份功力,这份掌控能力简直匪夷所思。见龙择天招呼,吩咐道:“换茶,上酒!”。

九位少女轻盈快速的将茶具换下,一盘盘五光十色的菜肴,一壶壶美酒,顷刻布置完毕。

周恺风亲自为龙择天斟酒,说道:“龙阁主大人大量,果然海纳百川,胸襟气度非常,来,我敬你,干杯!”。

龙择天碰杯,一饮而尽,说道:“周掌门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客气,在下此次前来,一是要拜访山门,结交朋友,二是想和掌门探讨掌门对天下时局的看法及贵门派的打算,未知可否直抒胸臆,坦言相告?”。

周恺风说道:“我太平派存续几百年,根植于会稽这片沃土,曾经的先辈们吃苦耐劳,一点一滴精耕细作,老实经商,通汇南北,广结善缘。但是,自从大顺朝开基以来,先是打压地方势力,接着横征暴敛,然后诸侯割据,使我们生存变得极为困难。为了奋斗求存,我门派自先祖开始,壮大家业,招揽天下英才,意图壮大自保。但是,随着规模扩大,与朝廷争利的矛盾越来越大,不止一次发生战争,致使我门派日渐凋零。为了自保,我门派招兵买马,意图与暴政抗争。直到十几年前,我门派来了一位天父救星,他传播圣教,更是在会稽广大地区传教,赢得了无数信徒,这些平民百姓因为被各方势力欺压,自愿来投,使我门派日渐做大。我门派感谢这位天父天高地厚之恩,奉他为教主,称为天父。现在,我门派为了天下百姓,遵从天父旨意,一旦时机成熟,便号令天下造反,为百姓打下一个公平天国。我们为了天下苍生,无怨无悔!”。

龙择天一听,感到奇怪:这是哪里来的天父,虽然与自己的理念有些相似,但是怎么听都有点邪门。于是问道:“你们为了天下百姓?那你们让天下百姓做了什么?”。

“百姓自愿奉献他们的资产,由我们统一管理,平均分配,保证均贫富等富贵!”,周恺风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百姓一无所有之后流落街头,你们怎么没有去救济?让百姓奉献所有财产,凭你们门派的好恶,怎么能保证公平公正?”,龙择天问道。

“你在质疑天父的无私,天父是西天极乐世界神仙下凡,慈悲为怀,哪里来的不公?”,周恺风厉声道。

龙择天说道:“你们让百姓交出私有财产归你们统一分配,说得好听点是公平分配,说的不好听就是巧取豪夺,试问:太平派如今财富富可敌国,会稽作为天下第一富庶之地,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房无片瓦衣不遮体之人?反观你们太平派,身居豪宅深院,吃的是琼浆玉液,用的是宝玉奇珍,攫取天下美女天天莺歌燕舞,你们的公平公正在哪里?你们得了天下和大顺朝又有何不同?”。

周恺风怒气勃发,手指龙择天:“本来以为你龙择天名动天下,是个有见识的人,没想到你和朝廷狗官一样的冥顽不灵。你初来会稽,我们本想招揽与你,我们共同打天下,建立一个盛世天国,连天父也久闻你的大名,有心招揽,但现在看,你太令我们失望,也罢,你就留下来吧!”。

周恺风一招手,亭台周围突然地形突兀变化,原本草地突然变成树林,亭台不见,大水环绕,周恺风及几位长老消失不见,只剩下孤零零的孤岛,周围数不清的武修张弓搭箭,瞄准龙择天四人,就等一声令下,把龙择天四人射成刺猬。

龙择天想到过太平派会翻脸,没想到翻脸这么快这么彻底。这种小小的威胁,龙择天不放在心上,但是他小心的是这个刚刚启动的阵法和那个始终没有露面的天父。

一声令下,箭矢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设想龙择天等人。龙择天一瞬间启动天笼神功,将自己四人保护起来,同入一个透明囚笼一瞬间升空。所有箭矢被排斥在外,仿佛被凝固一般。龙择天挥动双手,箭矢转向对准射来的方向排空而去,一声声闷哼之后,几乎一半的弓箭手瞬间死于非命。

龙儿和心儿一红一白两道豪光冲天而起,心儿的凤凰天火在西北方向燃气熊熊大火,龙儿则是将水塘的水聚拢成庞大的水柱向东南方向呼啸而去,一瞬间形成偌大冰墙,将太平派的弓箭手冻结在内。太平派院内,真正是冰火两重天。

龙择天看到,太平派所谓的阵法在心儿和龙儿的蛮不讲理的攻击下已经失效,不由得心下大安,但是,空中一股神秘的气息令他有些不适应,那是一种邪气,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邪气,令人心生恶念,不由自主。

龙择天凭空拿出一杆黄金巨笔,一股堂皇的大道之气瞬间充斥天地,镇压下那股邪恶的气息。龙择天挥洒巨笔,一串串黄金字符在天空中飞速旋转,天空形成肉眼可见的巨大旋涡,如同风洞一般旋转着伸向远方。风洞中一道黑色的身影诡异闪出,一道放着黑色光芒的十字架从风洞内猛地攻向龙择天。龙择天信手一挥,风洞消失,那十字架悬于空中,黑光四射,令人心悸。

地面上,周恺风等人跪地称颂:“天父降临,收服恶鬼!”。

龙择天足下生莲,顶上三朵七彩莲花旋转着发射出七彩光华。龙择天手持巨笔,遥看对面一袭黑衣之人,问道:“你就是那个天父?”。

龙择天面对天父,不敢大意,那天父修为十分诡异,邪恶气息铺天盖地,比之申破天的阴寒之气不遑多让。龙择天驱动金莲,瞬间移动到天父面前。只见那天父一袭黑衣,黑纱罩面,神秘无比。天父开口道:“最高莫若天,最尊莫若主,天地主宰,主宰神、人、万物,我是天父,负有拯救世界的使命,你等皆是罪恶之身,我代表圣主拯救你的灵魂,赦免你的罪过,还不快快过来俯首,向天主祷告,祈求宽容赦免!”。

龙择天也不废话,挥动巨笔,一串字符轰然攻向黑衣天父。

天父手持十字架,一晃之后,黑色光芒闪烁而出,与龙择天释放的黄金字符对攻,一声巨响,天地失色,黄金色和阴黑色相互交织,在空中“噼噼啪啪”炸响。

天地震动,宁都城被一阵黄黑空气笼罩。

总督府,左少荃点齐兵马向太平派进发,并将太平派基地团团包围。

一些好事的武修在空中飞行者来到太平派,就连普通的居民也都跑过来远远地观瞧。

向来神秘的太平派,今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心儿和龙儿以及公孙媚瑜眼见龙择天的战斗插不上手,一股怒气发泄在太平派众长老身上,另一处战场也是打的地动山摇。

龙择天分心旁顾,注意到三女的战斗,对三女他比较放心,虽然太平派武功修为路数神秘莫测,但是想让心儿和龙儿吃亏,他们还办不到。

龙择天手持黄金巨笔,一串串字符再一次轰击而出。对面的神秘天父再一次挥动十字架,一股更为庞大的阴黑之气再一次与字符串对轰在一起,天地再一次震动不已,令围观人心兴摇曳,一些修为低下的围观人已经晕厥在地。

龙择天驱动莲花,天地变得澄明,一些围观的人因此头脑清澈,仿佛沐浴灵气一般,神清气爽。

黑衣天父一面攻击龙择天,一面口中念念有词:“天主,求你由刀剑下抢救我的灵魂,由恶犬的爪牙中,拯救我的生命。主、天主、天上的君王、全能的天主圣父,我们为了你无上的光荣,赞美你、称颂你、朝拜你、显扬你、感谢你。主、天主、主天的羔羊,圣父之子,请求你赦免世罪者,求你垂怜我们,除免世罪者!”。

龙择天微微一笑,说道:“经是好经,词是好词,可惜被你给念歪了。主宽容,赦免罪恶之人,宽容世上一切罪恶,拯救人世苦难,但是没让你用他的名义敛财,更没有让你欺世盗名。今天我发发慈悲,拯救一下你的灵魂,看看还是否还可就要!”。

“天地有恒,大道无私!私者一时,公者千古!作德心逸,作伪心劳!为世忧乐,君子之志;为己忧乐,小人之志;德者不孤,善者广闻;身正而令,无所不从!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慈悲广济,舍己度人。无边法力,得正菩提。超拔苦难,往生极乐!”

第九十一章 龙择天大战天父

龙择天突然紫气外放,足下莲花驱动,围绕着黑衣天父旋转不停,头上七彩莲花光芒大放,手中朱笔挥洒天地。一瞬间,形成一个偌大的光球,那光球上一个个字符闪着金色光芒,如同一只囚笼,将黑衣天父囚禁在内。大道之音响彻寰宇,天地瑞霭纷呈,一片温馨。龙择天发挥完他的大道之法,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囚笼内的黑衣天父。

黑衣天父手持十字架轰击囚笼,但是,龙择天大道之法加持的法则囚笼固若金汤,一次次攻击,一次次震颤,没有撼动法则囚笼。黑衣天父凭空抓在手里两把宝剑,双剑交叉碰撞,一道刺眼的白光迸发,如同闪电:“天主,求你速来扶助我!因为我遭遇麻烦,感到左右为难;痛苦正在磨炼我。主!求你怜悯我;我虽然尽力而为,事情还是没有办好。主!除非得到你的助佑,我能做什么呢?主!我现在苦难当头,心中烦闷。主!求你赏赐给我忍耐吧!让这一场风波早些过去!主!只要你说一句话,事情就会成功的。主!请将你的平安赐给我!”。

宝剑一次次撞击,一道道闪电劈空,黑衣神父的祷告声如同晨钟暮鼓,令人耳膜欲裂,头晕目眩。终于,法则囚笼被击破,一道黑色豪光迅猛击向龙择天。龙择天驱动足下莲花,一闪而过,朱笔变作宝剑,携带着浩荡罡气击向黑衣神父。黑衣神父举剑相迎,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着耀眼的白光闪电般划破苍穹,接着,天地风起云涌,顿时暴雨倾盆。

龙儿和心儿已经制服了太平派众人,将那些长老门人上千人仍在水塘中,转眼看到黑衣人居然与龙择天都个旗鼓相当,不禁惊讶:“这人什么来头?居然与择天相斗不落下风?”,二女关心龙择天,让公孙媚瑜看好水塘中的俘虏,这种级别的战斗,公孙媚瑜明显掺和不上。二女飞速加入战团,各出绝招,天火缭绕,寒气袭人,转眼间将黑衣天父围困在天空,黑衣天父大叫:“我的天主,我们如果因为近人的痛苦而失望,求你快来扶助我们,帮助我们甘心随从你上智的安排,万能的主啊,请快来帮帮我,解脱这苦难,我将用生命回报你的宽容,主啊,万能的主,我将燃烧我的灵魂,追随你,你的全能仁慈是我的生命之源,我的生命因为你的仁慈而旺盛,主啊,保佑我!”。

黑衣天父将手中的十字架抛向龙择天,十字架空中放大,压向心儿和龙儿,双剑合璧破开囚笼和水火的包围,直接飞向天空。龙择天急忙催动足下莲台,追向黑衣天父,龙儿和心儿则是将十字架击向天空,那十字架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诡异消失。遥远的空中传来一声喊话:“龙择天,事情还没完,我先走了,要去我全能的主那里,祈求万能的主前来惩罚你的罪过,你等着吧,最好放过这些门人,否则,你将承受万能的主的无边怒火,将你碎尸万段!”。

龙择天一边追一边喊:“喂,你站住,跑什么?我也没打算杀光你的门人,但是你不要吓唬我,我一害怕,没准就真的寸草不留,将你太平派斩草除根!”。

黑衣天父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打不过你们的联手,但是,你不要动我的门人,否则,我将杀光宁都城的所有人泄愤,你当我敢是不敢?”。

龙择天一听,立即站住,喊道:“你尽管去找靠山,放心,你的门人保证平安无事,但是你若是敢滥杀无辜,我不但要杀光你的门人,我还要找出你的巢穴,将你上边的主子也杀个一干二净,你当是我敢还是不敢?”,龙择天原话奉还,相互威胁。

再也无声无踪,天地又变得清明透亮,空气沁人心脾。

龙择天看到水塘中太平派的人,吩咐龙儿和心儿把他们弄上来,龙择天看着这些狼狈的人群,说道:“我不想杀害你们,你们大都是平民百姓,只是受到一时蛊惑,加入邪派,我劝你们早早离去,否则,没准拿一天,大战陡起,殃及你们这些池鱼,快快散去,保你们平安无事,不听劝告,日后挫骨扬灰,别说我言之不预!”。

大部分人掉头就走,毫不迟疑,但是一些长老元老之辈,怒视龙择天,没有离开的意思。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我不为难你们,我也不想灭了你们的门派,毕竟偌大家业积攒至此也是几世之德,你们暂时看好你们的门户,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否则,即使我不出手,会稽总督会饶了你们?”。

龙择天也不等太平派的人说话,拉着公孙媚瑜和心儿龙儿一起,消失在天空。

这一仗,偌大的太平派所有建筑几乎损毁殆尽,凤凰天火果然无物不烧,龙儿的冰寒之气果然寒彻天地,这二女一番作妖,整个太平派总部,十不存一,一片狼藉。

方圆几十里地的太平派总部,面目全非,门人也是去了三成,损失巨大。恐怕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

龙择天大闹太平派,震动会稽也震动天下,那个素来神秘莫测的门派,在龙择天面前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这令有心人震惊,也令一些人惶恐不安,纷纷寻找龙择天,准备示好!

龙择天见了左少荃一面,要求他不要对太平派动手,监视即可,别真的惹恼了天父,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龙择天不等左少荃说什么,与三女再一次凭空消失。

龙择天并没有放弃寻找那个黑衣天父,他在天父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特殊气息,那气息灌注在天父的体内,只要龙择天愿意,哪怕是上千里的距离,龙择天都能感受到那道气息。龙择天感觉到那气息向北方逃窜,与三女锲而不舍的追来。

越过大江北上,延珠碧湖一路向北,龙择天雇了艘船,一路观风赏景,一边若即若离的追踪那道气息。几天后,走运河,越过大汶河,那道气息越来越明显,显然,那道气息奔过渡口,转向东边,那是泰鲁国的一处沿海重镇:东莱。那是龙洲北部沿海十分重要的港口,外大陆通商船队运往北部的货物都在那里停泊,舰队也经常在那里驻扎,由于大顺朝积弱,那里的港口被外族庞大的舰队占领,其他四大部洲的强国,一不高兴就从那里将船开到津浦,直逼帝都,一顿炮火,大顺帝国往往吓得手足无措,赔款求和,相当屈辱。

这黑衣天父跑到这里,分明是来求救兵的。

龙择天带着带着三女一路追踪,来到东莱城。海风习习,天清气爽,令人心旷神怡。龙儿来自大海,对大海更是亲近,恨不得马上跳入海中,尽情戏水。

龙择天循着气息,来到一处大型尖顶建筑物。龙择天等人进入建筑物内,只见房屋内做了不少人,都在默念着什么,对龙择天他们的到来也是不理不睬。龙择天等人找到空位坐下,朝台上观瞧。只见台上,一个上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手拿一本经书,正在宣讲着。

龙择天饶有兴致的听着,心中却有所思:不管是什么教派,只要你真正导人向善,对天下苍生有益,则是好的,我就不反对,但是如果以传教之名行犯罪之事,则是坏的,我龙择天断不容你存活在龙洲。

过了一个时辰,人们陆续离开,但是,龙择天没有动,此刻他的注意力放在屋里的内室,内室内的说话声传入龙择天的耳朵。

“神父,请求您,看在天主的面子上,出面摆平那个龙择天,龙择天实在可恶,毁了我在会稽的根基,并且妖言惑众,对我教派更是百般诋毁,如何能容,恳请神父说动帝**队,控制会稽,恢复我之根基,神父,所谓同教皆兄弟姐妹,你不会看着我被毁而无动于衷吧?”,龙择天一听,正是那黑衣天父的声音。

“创造宇宙万物的主啊,由于我们放纵自己的私欲,违犯了主的旨意,所想的、所说的,所做的,都有罪过。我得罪了慈爱的神,让神灵盛怒。求圣灵之光照我,感动我,使我为罪、为义、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求主治死我的旧人,把我的邪情私欲、自私自利、骄傲自满、自以为义、自高自大,钉在十字架上,与主同死、同埋葬、同复活,使罪身灭绝,不再作罪的奴仆。求主大能的手,帮助我胜过钱色的诱惑、今生的忧虑、世俗的缠绕和一切**的恶行,完全顺服圣灵的引导,每日的行为都与蒙召的恩相称,过得圣洁的生活,做一个言行一致、表里一致的信徒。我作为圣教的传教者,传达主的圣意,原是为了宽恕罪恶的世人,让他们得到主宽恕的圣光。我选择了你,是想在龙洲传播主的声音,将他的美德传送在人间。而你,曲解主的教义,假主之名,欺诈信众,你罪恶已深,还是在教堂内向主祈祷,祈求他原谅你,宽恕你的罪过!”。

龙择天心中一动,对这位传教士神父有一些好的感觉。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突兀出现,龙择天凭空消失,瞬间来到内室。

只见神父倒在血泊之中,见到龙择天冲进屋内,吃力的说道:“卫无影,是一个欺骗主的骗子,他假主之名,欺骗了很多人,他得到了主的圣法,又把自己邪恶的功法融入到圣法中,我要祈求你,代表圣主,送他去地狱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按黄金十字架,交给龙择天,奄奄一息的说道:“你是龙择天吧,上帝叫我见你最后一面,是要委托你,将那个罪恶的灵魂收起来,送到地狱去,这是上帝的委托!”,说完,倒在龙择天怀里。

龙择天把神父轻轻放在地上,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小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凭你的善念,我一定要完成你的心愿!”,然后,消失不见。

龙择天带着三女迅速离开教堂,他感应到卫无影还滞留在东莱城,便循着方向追踪过去。

东莱城内,一处豪华酒楼,卫无影就消失在这里。龙择天进入酒楼,也不急,叫了一些酒菜,和三女开心的吃喝起来。

另一张桌子上,一位身着青衣的中年人正在如无其事的自斟自饮。中年人面色红润,长髯飘胸,手持一本厚厚的书,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看得津津有味。龙择天催动灵气,马上感应到,这个人就是卫无影。

龙择天不动声色,一边喝酒与众女聊天,一边假装无意的扫向卫无影。他看得出,虽然卫无影伪装的很好,但是心中的烦躁却瞒不过龙择天。卫无影知道,龙择天已经盯上了他,虽然他不知道龙择天是怎样盯住自己的,但是那股如骨附蛆的感觉令他烦躁不堪。他想马上甩掉龙择天,但是,他知道,这很难做到,只好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试图瞒天过海。

龙择天无所谓,跟你耗上一阵,看看谁更有耐心。

卫无影终究摁耐不住,叫店小二结账付款,打算走人。

龙择天端起一壶酒拿着一只酒杯拦住卫无影,说道:“卫无影,既来之何不喝一杯?”。

卫无影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叫卫无影?”。

龙择天一笑:“你杀了神父,乔装改扮,以为能瞒天过海,不过你也太小瞧我龙择天了,你体内被我灌入了特殊的紫色真气,七天之内,你纵使离我千里,我也能感觉到你,这不,来陪你喝酒了”

“我是问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卫无影疑惑,他的名字就算是他控制的太平派也没有人知道。

“奇怪吗?你假借天父之名,到处招摇撞骗,洗脑了上千万信徒,特别是控制了太平派之后,你的野心更大,想要一统天下,美其名曰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太平世界,却私下囤积财富,私纳女信徒一百位,这就是你的教你的所谓公正世界?今天,你就别走了,我想请你去一个新鲜地方做客!”。龙择天还没等卫无影有所反应,一把拉住他的手,一瞬间进入了乾坤图。

乾坤图世界内龙择天就是主宰,他将卫无影拉进乾坤图的一瞬间,划定了方圆五百里的地盘,卫无影纵有天大的能耐,也只能在这五百里方圆内行动。龙择天看着卫无影,说道:“本阁主慈悲为怀,不取你性命,令你在这一方世界修心养性,如果能改恶从善,也许能有出去为我效力的一天!”。

卫无影见这个世界一片陌生,虽然有山有水有树林,灵气浓郁,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是,这里怎么看都不是红尘俗世的繁华世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他二十几年招摇撞骗,享受惯了人间乐事,突然一个人清心寡欲,那还不如杀了他。卫无影恶向胆边生,一拳向近在咫尺的龙择天轰来,但是,拳过之处犹如碰到了一道不可撼动的巨山,拳力被阻,拳气消散,被反震之下,弹出几十丈距离,浑身想散了架一样。卫无影惊讶异常,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龙择天声音杳杳:“这是我的世界,我是这里的主宰,任你有通天之能,没有我的允许,你活动范围超不过方圆五百里,你不是想创造一个公平世界吗?你就在这里创建吧!哈哈,待你有反思悔改之日,就是我放你出去之时。”。

龙择天从乾坤图出来,公孙媚瑜连忙拉住龙择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下子就消失了?还有那个那个和你喝酒的人呢?怎么也没有了?”。

龙择天也不答话,对心儿龙儿说道:“下一步,我们去公孙媚瑜的门派,拜访一下公孙派!”。

第九十二章 公孙大娘

公孙媚瑜欢呼雀跃,叽叽喳喳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看看爹娘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公孙媚瑜脸色由惊喜瞬间变为郁闷纠结,变化可真叫快。龙择天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公孙派总舵一分为二,南部总舵在邾娄,北部的在奄城,其实两地距离不过百里,你的爹娘在哪个总舵?”。

公孙媚瑜道:“我家在奄城,虽然我家是嫡系子孙,留在奄城,但是奄城这一支也不太平,不然,我和哥哥也不会离家出走,远离是非之地;南边邾娄是旁系和别的姓氏那一支,实力稍弱,已经与我们这一支好久不来往了,但是,最近几年,因为我二叔野心膨胀,一心要取缔家父的掌门之位,与旁系一支来往密切,勾结较多,具体细节,其实我不太清楚,也不想问。”,公孙媚瑜情绪越来越低落。

龙择天说道:“你也是好久没有回家了,我们多多置办一些礼品送给你的爹娘,他们一高兴,没准就不会骂你了!”。

公孙媚瑜顿时又欢呼雀跃:“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我想想,我爸爸呢爱喝老泥窖,我妈妈呢喜欢什么呢?,我妈妈,算了,我妈妈就不要管她了,买下一些布匹绫罗绸缎也就打发了!”。龙择天虽然听公孙媚瑜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是,也没问什么,几个人在东莱城东游西逛,逛遍了大街小巷的商铺小摊,购买了一大马车物品。公孙媚瑜愁眉苦脸:“这么多东西,可要怎么拿?”。龙择天一乐,说道:“你放心,我给你变个戏法,看好了!”,一挥手,一车的礼品消失。

公孙媚瑜大惊小怪,缠着龙择天问那些东西变哪里去了,龙择天应付不过,只好哄道:“将来告诉你,现在,咱们还是快你家见你的爹娘吧!”。

公孙媚瑜作为地主,从东莱城出发到奄城,一路口若悬河,介绍着家乡的风土人情,一草一木:“你知道吗?奄城,可是圣人的故乡,那里的碑林和庙宇,可是几千年到如今的朝圣之地。这一次你们来到这里,圣人居可是不能不去的,到那里祭拜一番,对圣人表示尊重,对自己和子孙后代都是积德积福,你可不能轻慢,虽说你挺厉害的,但是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圣人?何况,我们要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积攒一些福泽,不能马虎,你可千万记住了,这对我们的后代有好处!”。

公孙媚瑜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暧昧,容易误解,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给我们的后代多积攒些福德,不是我们的后代!”,后来发现越发解释不清,索性说道:“谁的都一样,总之不能轻慢!”。

龙择天一笑了之,也不分辨,龙儿却一歪嘴,戏谑的对公孙媚瑜说道:“是你们的后代子孙,不是我们的!”。公孙媚瑜脸一红,分辨道:“谁的都一样,我和龙择天和你的都一样!”。龙择天见她越发没把门的,催促道:“还是快些,嗯,给你爹娘一个惊喜!”。公孙媚瑜马上接口:“对,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我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那个,你们!”。

一路无话,龙择天早已经习惯了劫匪盗贼流民饿殍,甚至见过声势浩大的移民潮,见怪不怪,神经麻木,赶紧赶路要紧,这个奄城,龙择天非来不可,不仅仅是公孙派,而且还有脑海中一直催促的声音。

二天后,一行人到达奄城。龙择天在盐城雇了一辆马车,将购买的礼品从乾坤图中拿出来放到车上,一行四人,加上一辆大马车,摇摇晃晃来到公孙派大门。

公孙媚瑜底气十足的来到山门的守卫跟前,大呼道:“快些带路通报,就说我公孙媚瑜回来了!”。

守卫仔细看了看易容改装后的公孙媚瑜,从一脸疑惑到惊喜万分,一溜小跑,边跑边喊:“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公孙媚瑜一脸得意的一摆头,对龙择天说道:“看看,本小姐在你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到了公孙派的山门,本小姐还是好使地!”。

龙择天心里嘲笑:“你那么厉害,怎么还被逼着离家出走?”,但是,脸面上还要尽量捧场:“要不怎么是大小姐,像我这等小家小户的寒门弟子,不要说通传,就是自己进村,有人跟你打个招呼都觉得脸面有光,哪像你,一回来,就有人奔走相告!”,龙择天看似诚心诚意的羡慕,但是怎么听都像是讽刺。心儿不禁莞尔,把头转向一边,不让公孙媚瑜看见,龙儿则是顺杆往上爬:“那是那是,公孙大小姐是谁呀,美貌天下第一,武艺天下第一,家室天下第一,谁敢不给面子?公孙大小姐,我们可是投奔你来的,好吃好喝好住,不在话下吧?”。公孙媚瑜心无城府,一脸的得意:“瞧好吧,谁敢怠慢,看我怎么收拾他!”。

几个人边闲谈便往大院内部走,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一个人影,公孙媚瑜感到奇怪,又感到有些跌份儿,脸上挂不住,喊道:“人都到哪儿去了?都死绝了吗?呸呸,瞧我这乌鸦嘴,都有病了吗?不是,都忙着吗?本大小姐回来,怎么连个仪式都没有?你看看人家龙择天,去一趟太平派,红毯铺地净水泼街,十几里路大街小巷人山人海,乐声不断,连第一大长老都出门迎接,怎么我公孙大小姐也是三五年不回来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爹爹,娘!你们在吗?你们的瑜儿回来了!”,说着,声音由高亢兴奋,变得黯然神伤:“爹娘,女儿不孝,女儿回来了,你们在哪儿?怎么不出来迎接女儿?”。

公孙媚瑜正在自怨自艾,黯然神伤,近乡情怯,哭哭啼啼,只听一声惊喜哀怨的声音传来:“瑜儿,是你吗?为娘想死你了,我的瑜儿!”。一个头发斑驳的中年妇女颤抖着看着眼前花一样的女孩,想要伸手抚摸又不敢确定,显得又惊喜又无所适从,只是泪流三尺,声音哽咽:“我的瑜儿,三年零八个月十五天,你去哪儿了?你大哥怎么没有回来?你大哥不是和你在一块吗?他为什么不回来,我的峰儿怎么不回来?”。中年妇女絮絮叨叨:“你那个死爹,当年顾全所谓的门派家族的大局,逼走了你的哥哥,我恨死他了。他现在,好像也后悔了,天天背地里抹眼泪,还在我面前呈刚强,一心一意照顾所谓的门派家族,我呸!我儿子都被逼走了,什么门派家族,去他姥姥!”。

龙择天突然发现,这斑驳中年妇女虽然絮絮叨叨,但是浑身那一股子气势和洒脱无忌的个性,却显露无疑。显然,她外形的萎靡是由于几年来失去儿女的痛苦造成的心力交瘁,否则,以她的性格断断不会如此萎靡不振。这不,刚刚见到女儿,一股子精气神就恢复了十之**!

龙择天耐心的等待着公孙媚瑜和母亲叙旧,抱头痛哭,那种种的感情宣泄是不可阻止的,这个时候,最好的情商就是等待人家母女宣泄完这种感情,任何打断都是不礼貌的。约一刻钟的时间,母女俩才稍微平静了些。公孙媚瑜的母亲抬起头看见龙择天三人,推开公孙媚瑜问道:“这三位是谁?和你一起来的?既然有客人来,怎么会这么没有礼貌?不先给介绍介绍,冷落了客人,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蹄子!”。

公孙媚瑜破涕为笑,说道:“娘,你别说话那么难听,我已经长大了,别再骂那么难听的话。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龙一,这位是龙二,这位是龙三,恩恩额,我是龙四,娘,哦,不是,我是瑜儿!”。

公孙媚瑜的母亲一愣,看着龙择天,接着一股气息铺天盖地涌向龙择天,竟是大至尊的威压,龙择天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普通不过的家族女人竟然身负绝世修为。中年妇女威压一瞬而过,问道:“大名鼎鼎的风尘四侠就是你们四个吧?”。

龙择天上前见礼,道:“这位大娘,我是你儿子公孙峰的结拜兄弟,我叫龙择天,这是我的两个伴读,龙儿和心儿!”,对龙儿和心儿道:“这位是公孙媚瑜的母亲,也就是我们的长辈,还不快些见礼!”。龙择和心儿虽然久不莅红尘,却通晓人情世故,当下也不怠慢,上前见礼,脆生生道:“晚辈见过公孙大娘,公孙大娘万福!”。

龙儿和心儿这一声招呼,从此江湖多了一个令贼人闻风丧胆的顶顶大名:“公孙大娘!”。

几个人在院内纠缠亲热,却不知不觉耗时已久,院子里人越来越多,公孙派现任家主公孙媚瑜的父亲公孙岱宗也是闻讯赶来,见到女儿和几个陌生人正在与自己的妻子聊得火热,不禁欣喜异常,在听到龙择天自报家门,他不禁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搬住龙泽天的肩头,惊喜异常:“你说你是龙择天?你是我儿子的结拜兄弟龙择天?”。

公孙大娘这才反应过来:“龙择天,你真的是龙择天?我的儿,我的女婿,姑爷子,哈哈,你跑不了了!”。公孙媚瑜好像刚想起什么,将怀中的一封信拿出来交给公孙大娘,说道:“我离开时,哥哥让我把他这封亲笔信交给母亲,说是很重要的一封信!”

公孙大娘激动的拆开信,一字一行的仔细阅读,边读边流泪:“我的儿子,于千难万险中还没忘了家族的危机,没忘了媚瑜的终身幸福,虽然前些日子传来书信,毕竟纸短情长,语焉不详,这一次没跑了,我的儿安排好了一切,哈哈,龙择天,你跑不了了,你就是我公孙家命中注定的上门女婿,你是我公孙一派的姑爷!”

龙择天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大叫道:“公孙大娘,公孙大爷,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女婿姑爷的?别吓我好不好?”。

公孙大娘霸气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姑爷上门,小鸡没魂,来人啊,快杀鸡宰羊,大摆酒宴,我要招待的新姑爷上门!”。

第九十三章 龙择天被逼娶亲

众人哗然,一阵哄哄吵吵,大院顿时开锅一样,热闹非凡。

公孙媚瑜及兴奋又害羞,还非常调皮的挑衅龙择天:“哼哼,看着吧,你这个姑爷当定了!”。

龙择天无奈,龙儿坏笑,心儿无所谓。龙择天心道:“这公孙派也是奇葩,最初见到公孙峰,公孙峰把公孙媚瑜托付给自己就含义深深,这公孙大爷公孙大娘更是没谱,一见面就姑爷女婿的叫个不停,自己对公孙媚瑜一点儿那个心思都没有,何况,自己的身边师父早就给安排了龙儿心儿两大美女,将来一定要娶的,难道这公孙媚瑜也是命中注定?不管了,反正我是不要的,不能耽误了人家,找机会把话说开便是。”。

龙择天闷着头,随同众人来带公孙派的大厅。公孙岱宗在主位坐下,示意龙择天坐在自己的身边,众人依次落座。公孙大娘吩咐人上茶,异常别开生面的见面会就此展开。

公孙大娘坐在公孙岱宗的右边,显示公孙大娘大娘的地位还在其他长老之上。屋子内气氛异常热烈,大家闲谈无忌,好不融洽,公孙大娘与公孙媚瑜黏在一起,手拉着手就没有松开过,但是在这宽松和谐的气氛中,龙择天却不时感受到几股阴冷的目光时不时的向他飘来。其中一人正是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孙涛。公孙涛是公孙媚瑜的二叔公孙岱岩的大儿子。虽然说公孙岱岩也是家族嫡系,但是因为作为次子,事事处处只能以大哥马首是瞻,家中决策也以大哥为主,自己再聪明再能干,也只能在大哥的许可的范围内活动。这让他非常恼火,自认为自己聪明机变的程度强过大哥几倍。大哥平常也让着他,通常不曾限制他的自由,并把家族产业交给他打理。但是公孙岱岩不忿的是,自己当不上家主掌门也就算了,自己的儿子也早早陪排除在外,特别是公孙峰无论是修为还是计谋,都是家族年青一代第一人,自己的儿子毫无希望。但是这些年的明争暗斗一直没有停止,特别是申破天造访公孙派之后,公孙岱岩取代大哥的想法日盛,几次在重大问题上与大哥做对,偏偏公孙岱宗因为忌惮二弟背后的靠山,不敢直接与二弟放对,造成他这个家主威信逐日下降,眼看控制不住局面,再加上每五年与南部一枝的公孙派系大比眼看就要进行,他不想有任何内耗,好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公孙代宗对家族的控制力几乎被剥夺,要不是公孙大娘强势出面,恐怕公孙派掌门早就换人了。

公孙大娘拉着公孙媚瑜的手,眼神热切的看着龙择天,似有心似无意的大声说道:“几年前,我儿出走,接着小女也步其后尘,为的就是家族的和谐,不参与无畏的争端。前两年,我儿公孙峰更是来信告知,说他与天下第一英才,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结为八拜之交,更严明指定,他已经把媚瑜的终身托付给龙择天,今日龙择天主动上门,也是为了完成他与公孙峰的诺言,择日与小女媚瑜成婚。我希望家族各个堂口,各个铺面,甚至掌控的各大港口码头都要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告知天下,我小女媚瑜与天下第一的龙阁主结为夫妇,从此公孙派与择天阁结为盟好,甚至也可以归属择天阁,叫做择天阁公孙分舵。众位长老,你们即刻通传下去,按照我的意见,立刻办理!”。公孙大娘态度鲜明强硬,一点不留余地。

“大嫂,此事万万不可!”,公孙岱岩大声制止,站起身来,因激动和气愤脸色发红,浑身颤抖:“大嫂,我敬你长嫂如母,在一般的事情上我也就尊重你的意见了,但是与龙择天结盟甚至归附择天阁却是万万不行!”。

“如何万万不行?”,公孙大娘怒目而视,一股排山倒海的威压直冲公孙岱岩:“老二,别说那些好听的话,这么多年,你何尝尊重过我这个大嫂?你大哥知道你的小心思,知道你野心勃勃,为了不至于引起家族内斗,事事处处让着你,将家族生意尽数交给你打理,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先是将家族生意悄无声息的划归于自己的名下,接着驱除你大哥和家族定的各堂口人选,到处安插自己的人。更可恨的是,你为了打压我儿公孙峰,明里暗里勾结南边那一支,几次三番的暗杀暗害,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知道?自从申破天来过太平派,你更是以为找到了大靠山,仗势欺人,让申破天打了你大哥一掌,到现在,你大哥修为未复,体内那股极阴的寒气时时发作,叫他生不如死。为了保住他父亲的性命,我儿公孙峰主动推掉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并远走他乡。你们还不放过,就连媚瑜你们也视为眼中钉,逼得她不得不步他大哥的后尘,离家出走。现在,你已经是公孙派事实上的当家人,但是天可怜见,我女婿龙择天来了,哈哈,我女儿给我带来了好姑爷,我就是把公孙派送给我的姑爷,你又能如何?”。

龙择天心中苦笑:“得,我被公孙峰给绑到了他的战车上,下不来了,公孙峰果然计谋深远,我所不及!”。

公孙岱岩一听,更是恼怒,奋力抵抗公孙大娘的威压,呼喊道:“你个老娘们儿,你有什么权利将公孙派卖与别人?你一家投靠龙择天我不管,但是想卖掉整个公孙派,却是万万不能,痴心妄想!”。

大厅中众人更是议论纷纷:“公孙派不是你们一家的公孙派,你怎么可以代表所有人?公孙派绝不投靠龙择天,更不归附择天阁!”。

公孙大娘眼冒红光,一声呵斥,瞬间人影如电,将公孙岱岩抓在手里:“今天有我姑爷在此,还怕你那个神破天不成?”,说着,手上一点公孙岱岩的双腿的委中穴,将公孙岱岩扔在地上,公孙岱岩站不起来,瘫在地上,嘴上兀自骂声不绝:“你这个臭娘们儿,吃里扒外,卖国,不,卖派求荣,你不得好死,等申破天大仙人来了,定扒了你的皮,你个臭娘们儿!”。

龙择天非常惊讶,这公孙大娘修为深不可测,那个公孙岱岩也是大至尊修为,却在这个公孙大娘面前如同婴儿一般,毫无反抗之力。龙择天心里奇怪:既然公孙大娘如此了得,怎么会见儿女被逼走而忍气吞声,难道另有隐情?

公孙涛一看老爸被人欺负,如何忍得,上前来怒骂:“老不死的,平常尊称你一声大娘,别以为大家都怕你,你为老不尊,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抽出宝剑,剑气浩荡,直刺公孙大娘。没等公孙大娘出手,公孙媚瑜不干了,一道身影飘出,拦在公孙涛面前,上前一个巴掌,公孙涛哪里快的过公孙媚瑜,一声脆响,公孙涛两眼发蒙,头脑发胀,跌跌撞撞的摔了出去。口中兀自大声叫骂:“你这个贱人,你一家都是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龙择天此刻把注意力却放在了外面,随着一声有意识的咳嗦声,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出现:“这是闹什么?老大,你就是这样作家主的?”。

龙择天突然一惊,来人修为居然已经到了半仙之境,份属当世极峰人物,这人是谁?

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也不敢怠慢,下来座位,来到来人面前,恭敬拜倒:“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万福金安!”,屋内公孙派众人一起跪倒,口中称颂:“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万福金安!”。

来人正是公孙派老祖宗,姜桓。公孙派的老祖宗为什么不姓公孙而姓姜?说来,自公孙派四百年前开山立派,有两大创派始祖,一位叫做公孙伯仁,另一位叫姜公鼎。公孙伯仁负责外务,姜公鼎负责内部管理,老哥俩珠联璧合,对外东征西讨,开设堂口商埠,对内严整肃纪。姜公鼎无意掌门之位,一心辅佐老哥公孙伯仁。但是,五代之后,争端不休,公孙氏族和姜家后人因为家主掌门之位血战了几次,最后终于分裂,姜氏一族大部分南下邾娄,另立山头,虽然对外也称公孙派,其实早已经被姜氏占据。只是,姜氏一族有一个异类,看不惯自己家族那几根葱,虽然没有出手阻止分裂,却自己毅然留在奄城,作为祖宗一般的人物被奄城公孙一脉尊为图腾,就是这位姜桓。姜桓留在奄城,二百年来一心修行悟道,很少参与门派事物,只是最近几年突然活跃,经常就门派事物发言,他作为老祖级别的人物,说话自然没有人敢违拗,只是,这位老祖不知什么原因,明里暗里支持公孙岱岩,令公孙岱宗束手束脚,公孙峰更是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这才令公孙峰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此时龙择天终于明白,以公孙大娘的强势也不是老祖姜桓的对手,忍气吞声也是无可奈何。这也让龙择天更加明白公孙峰将自己绑架到公孙家族的战车上,想利用自己之力力抗姜桓和申破天。

姜桓看着跪在地下的众人,淡淡说道:“成何体统,亲兄弟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内斗不休,窝里反,特别是老大的女人,居然出堂入室,指手画脚,不顾女人三从四德,对小叔动手动脚,简直不知廉耻!”。

那姜桓正滔滔不绝指桑骂槐,公孙媚瑜不干了,不再跪拜,一下子蹦起来,说道:“你活了二百多岁,难道你不知二叔一家狼子野心?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大哥威胁长嫂,难道这就是他的德行?我哥被人欺走,我也好悬无家可归,都是拜二叔所赐。对了,还有你这个所谓的老祖宗,明明知道我大哥被人无数次陷害暗杀,你不但不做主拨乱发正,反而助纣为孽,甚至对申破天在门派动手打伤我爹也不闻不问,我们反驳几句,你居然以老祖身份施压,让我们一次次让步,你这个老祖,心不正私心重,谁知道你是不是留在奄城的邾娄奸细?你姓你的姜,我姓我的公孙,拜你何用?爹娘,你们快起来,这个老东西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人尊敬的老祖宗了,他是专门祸害我公孙家族的奸细!”。公孙媚瑜正说在劲头上,只听一声暴呵:“大胆的小贱人,如此大胆,今日留你不得!”,说着,一掌拍向公孙媚瑜,气势恢宏,排山倒海,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双双惊呼:“请老祖宗手下留情!”。

第九十四章 战姜桓

“请老祖宗手下留情!”,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双双扑了过来,只是为时已晚,只听“啪!”的一声,再看现场,公孙媚瑜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龙择天站在姜桓的对面,一脸从容。

公孙大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划破空间,尖叫声令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龙择天拍了拍公孙大娘的后背,安慰道:“公孙大娘别担心,媚瑜很好,一点事都没有,等吃晚饭的时候,我一定还你一个欢蹦乱跳的媚瑜!”。

公孙大娘和公孙岱宗双双握住龙择天的手,惊喜连连:“真的么?媚瑜她没事?”。

龙择天看着姜桓,问道:“你是最近两年刚突破到半仙之境的吧?嗯,应该是受了申破天的点化,本来,以你的年纪,到大至尊巅峰已经是极致,要不是申破天用仙法助你突破瓶颈,你再活二百年,也只能到大至尊巅峰,不可能再进一步。如此看来,公孙媚瑜的话不全是疯话,你的确可能是隐藏太久的奸细,只是,你如此煞费苦心,难道仅仅是为了让姜家上位?那这二百多年的代价也太大了!”。

姜桓注视着龙择天,问道:“你果然是龙择天?”。

“果然是!”,龙择天微微一笑,戏谑的回答。

“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底细,看来申大仙人说的不错,你果然是天才,是唯一可以作为他对手的人,我心中的不忿,认为他故意提高你的身份,而贬低我,只是今日一见,申破天大仙人果然慧眼识人,你端的厉害非常,只是,我作为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不死的,还是不死心,我想试试!”。

龙择天问道:“你果然想试试?”。

“果然!”,姜桓一脸坚定。

“可惜了!”,龙择天摇摇头,说道:“你是我在今世见过的活的年龄最大的人,我真不想这么一个老人死在我的手里,而且,对于你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仇怨,我不愿意和你动手!而且,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连我这两个书童,他们每一个人都能轻易杀死你,你还是养老去吧,公孙派真的不需要再有一个太上皇了!”。

“小子,就算你是龙择天,也不怕说话风大闪了舌头?再说,我作为公孙派两派都公认的老祖,当个太上皇也无可厚非,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掺和我公孙派门内之事?”。姜桓厉声道。

“他当然有资格,他是媚瑜的夫君,我的姑爷,公孙派未来的大长老,怎么没有资格?”

公孙大娘早已经站起身,拉起身边的丈夫,怒声对姜桓说道。

“不知廉耻,女随其母,抛头露面不说,还私定终身,简直不知廉耻,公孙家族的脸面都被你们母女丢尽了!”。

公孙大娘怒道:“我们母女如何丢人了?我们一没偷汉子,而没败坏家资,三没出卖家族,我们如何丢人了?请老祖宗指教?”。

姜桓怒道:“我说你丢人就是丢人,咱们奄城乃是儒道圣人居所,自古礼仪德行为天下之首,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母女可倒好,不但出头露面,而且不顾男女大防,整日家与男人厮混打闹,还不是丢人又是什么?”。

“姓姜的,别以为尊称你一声老祖你就蹬鼻子上脸,我的瑜儿刚才说了些实话,你就恼羞成怒,要立马取她性命,要不是我姑爷在此,我的瑜儿此刻已经是魂走九泉,你我早已经不死不休。你个老不死的,勾结南方一脉尽人皆知,要不是你忌惮我娘家萨胡国觉罗派的势力,你恐怕早就动手了是不是?你既然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我觉罗一门也不是好惹的,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和你没完!”。说着,极为彪悍的扑向姜桓,就要大打出手。

龙择天赶忙拦住,他判断,这公孙大娘修为虽然他有些看不透,但是最多也就是大至尊巅峰,和杨再兴等人修为一般,不会凌驾于当世之上,可是,这姜桓经过申破天的点化,显然已经突破当世之境之上,成为半仙之境,公孙大娘再彪悍也不是对手,于是毫不犹豫,拦住公孙大娘,防止她出现意外。

那边,性急的龙儿已经动手,噼里啪啦的与姜桓斗在一起!

随着龙择天修为的增长,龙儿和心儿天天沐浴他的紫色灵气,修为跟着增长,并且她们始终是上古神兽化形,更是有着深不可测的底蕴,一个半仙之体,她们还真没有放在眼里。龙择天叮嘱龙儿,去外边打斗,免得伤了人和破坏了环境,又让心儿照顾公孙大娘等人,自己则,在一旁观看从而大战姜桓,留心意外突发。

龙儿修炼极寒之气,出掌寒风阵阵,天寒地彻,令空气都好像冻结一般。而姜桓,二百年的修为无比精湛,一举手一投足居然引动天地之气,气势恢弘,相当震撼。只是,面对龙儿的天寒地彻神功,被克制的不要不要的,一会儿,身子便如同被冻僵一样,血液也似乎凝固,动作开始僵硬,马上就要不支。突然,姜桓一抖身形,身影飘忽,幻化出无数虚影在空间摇曳,一道道黑色阴光向龙儿打来,龙儿正自自满意得,一不小心被数道黑光击在身上,一声闷哼,栽倒在地。龙择天大惊,急忙催动天笼神功,护住龙儿,一面生出意念,将龙儿放在乾坤图内,挥手击落姜桓发出的暗器,对着姜桓势若奔雷一般发出惊天一掌:“你敢伤我龙儿,我叫你灰飞烟灭!”。一声巨雷般炸响在空中响起,接着,天地昏暗,狂风骤起,令人目不能视物,站立不稳,一些修为低的武修被狂风刮出数里,一些本来摇摇欲坠的建筑被吹得七零八落,一些树木连根拔起,被吹向远处,河水滔天,浓雾弥漫,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之后,天地终于归于宁静,到天清地明,浓雾飘散,龙择天当空而立,一袭灰色衣衫迎风飘扬,真如仙子下凡一般,令地上的人不自觉跪倒膜拜。龙择天的对面,没有一个人影,姜桓真的已经灰飞烟灭!

“请公孙家主在此等待,我去找你们的瑜儿,去去就来!”。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心儿也跟踪而至!

乾坤图内,公孙媚瑜看着突然进来的昏迷的龙儿,感到惊讶异常,自己不知何故,避开了姜桓的雷霆一击,然后突然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正自奇怪,又见龙儿出现在自己面前,被弄得一脸懵懂。她抱起龙儿,一声声喊道:“龙儿姐姐,你怎么了?快醒一醒,这是什么地方?”,说着,催动体内灵气要查看龙儿体内的伤情,却被一股巨大排斥力击处好几丈远。公孙媚瑜更是骇然,不知道这天仙似的龙儿姐姐是什么修为,连自己查看都不成。正奇怪间,忽见龙择天和心儿闯入,公孙媚瑜急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龙择天也不答话,急忙抱起龙儿,伸手摸向龙儿的气海和顶门两大穴位,催动体内九阳神功,沿着筋脉探视龙儿体内状况。这一检查发现事情不小,龙儿体内居然被打进十七根毒钉,有的已经伤及五脏六腑,有的已经深入骨髓,如不及时拔出真有性命之忧。龙择天想了想,对心儿说道:“我要给龙儿拔出毒钉,清除她体内毒素,需要找一个安静僻静的场所,你们二人先找个地方先修炼一阵儿,等我给龙儿治好,就带你们出去!”。

心儿答应,公孙媚瑜却嘚咕道:“排个毒还要找僻静场所,一看就没安好心!”,龙择天也不理她,一个意念,来到一处山洞。用灵气封闭了洞门,加固一方天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空间。龙择天是乾坤世界的主宰,本来用不着废这许多事,但是,他一向谨慎,再加上给龙儿排毒,涉及龙儿莫大的**,下意识做了好多备手,以防万一。

龙择天将龙儿扶在自己的身前,脱光了她所有的衣衫,一具美妙的玉体出现,令人怦然心动。龙择天心思澄明,无丝毫异动,运起九阳神功,在龙儿体内一寸一寸的灌输紫色之气,修复龙儿破损的筋脉和**,拔出毒钉,驱除毒素,特别是五脏六腑内毒素已经沉寂,若不是龙择天有着当世没有的浩瀚紫气,光是这些毒素,已经足以让一位神仙魂走九泉。龙择天心中震撼,心道:这毒钉绝不是当世之物,属于天外之物,令人丧魂失魄,龙儿之所以没有立时毙命,多亏了她的先天玄兽之体,抗毒能力是一般神仙的数倍。就算如此,龙儿已经命悬一线,油尽灯枯。

龙择天一面催动体内真气护住龙儿的心脉,一方面气走龙儿体内每一寸筋脉皮肤肺腑,慢慢将龙儿体内毒素逼向龙儿的丹田。龙择天第一次感到体内灵气飞速消失,就像洪水奔流,一发不可阻止。长此下去,龙择天必然真气耗尽,自己也因力竭而亡。但是龙择天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不要命发动真气灌输到龙儿体内,终于将龙儿体内毒素一点一点全部集中在丹田,接着,龙择天一手捂住龙儿的丹田,一手摁在地上,将体内的九阳神功发挥到极致,倒引筋脉走向,用力一吸,将龙儿丹田内的毒素全部吸到自己体内得丹田穴,接着引导毒素一点一点穿越自己的心脉,又经肺经穿手少阴心经,将毒素排出体外。龙择天努力坚持,感觉龙儿体内毒素已经尽数拔出,但是自己再也坚持不住,眼前发黑,就此晕倒在地。

龙儿转醒,先是见自己一丝不挂,感到极为羞耻,再转眼一看,龙择天居然躺在自己身边,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龙择天一巴掌,最终还气急败坏道:“色鬼,登徒子,居然敢把我脱光,看我不打死你!”,又是几巴掌,见龙择天还是一动不动,骂道:“你还装死,还不快起来?我的衣服哪?”,一面急急忙忙找衣服,一面嘴上不饶人,但是刚要穿衣服,见龙择天还是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于是顾不上穿衣,急忙拉起龙择天的手运起灵气探视,这一探不要紧,发现龙择天居然身中剧毒,已经游走于五脏六腑,情形十分危急。

龙儿大急,顾不上其他,急忙给龙择天输入真气,护住龙择天的心脉,一面手忙脚乱的试图给龙择天逼毒,怎奈,龙儿体内可没有龙择天的浩瀚紫气,一时竟然毫无办法。龙儿大骇,趴在龙择天身上,嚎啕大哭。

第九十五章 排毒

龙儿伏在龙择天身上痛哭,自怨自艾:上古神兽,万年孤寂,一朝化形,千年等待,如今终于到了出头之日,好不容易盼了个形神俱佳的心上人,本想牵手天下,历练红尘,品味人间美好,虽然龙择天红尘牵绊甚多,不少少女视之为梦中情人,连心儿公孙媚瑜都与自己分享爱的阳光,分给自己恐怕三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只要他活着,哪怕对自己有一分心意,一丝笑容,一点关爱,自己便如饮甘露,如痴如醉。现在,人半死不活,最关键的是自己束手无策,这世外之毒,自己无可破解,只能等待,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心里暗暗下决心:等你活过来,我马上就嫁给你,给你当妻子当媳妇生孩子,真真正正做一回人间夫妻。

不说龙儿肝肠寸断,单说龙择天被世外之毒侵体,虽然救了龙儿,自己却陷入危机境地。龙择天神志逐渐模糊,陷入梦中。但脑海中仿佛某些印记在松动,一些符号闪着金色从脑海中闪现,接着飘入空中,在空中与天地灵气结合变为碎片,又变成金光点点,钻入龙择天的口鼻。龙择天虽然意识模糊,但是神识自主凝聚,将乾坤图内先天灵气与道祖师父留下的解毒经典相融合,自主将灵气导引到龙择天体内,按照深奥的解读功法自主循环,再加上龙择天自己身体内的紫色灵气,内外互通,将那些毒素逐渐逼到涌泉穴,并自主与大地沟通,形成环路,将毒素排出体外。

龙择天神识逐渐凝聚,那金色符号虽破碎却清晰闪现成一篇经文:“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生者能生生,不化者能化化。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阴阳尔,四时尔。不生者疑独,不化者往复。往复,其际不可终;疑独,其道不可穷”,龙择天神识更是凝聚,经文如同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脑海如同无边无际的浩瀚大海,东西南北奔驰而来的信息如同江河汇聚而来。

“人自生至终,大化有四:婴孩也,少壮也,老耄也,死亡也。其在婴孩,气专志一,和之至也,物不伤焉,德莫加焉。其在少壮,则血气飘溢,欲虑充起,物所攻焉,德故衰焉。其在老耄,则欲虑柔焉,体将休焉,物莫先焉。虽未及婴孩之全,方于少壮,间矣。其在死亡也,则之于息焉,反其极矣。”。龙择天脑海转复清明,顿时开悟:“人之四时,婴壮老死,如同四季流逝,只不过人生没有循环,四时一过,归于天地,虽然神仙不老或者少数有死而再生之人,但大多数死则死矣,归于净土。但是只要还有先天之气,一灵在身,则生命不休。所谓常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有生有死的事物比如人的生命,其实只是自身变化,与天地变化无关,一成不变的东西才历经天地变化而为永恒。人的生命有变化,但是外界永恒的事物没有变化,只要将外界永恒的东西引入到自己体内化为永恒,则就是沟通了天地,形成自己的小永恒。”,龙择天逐渐清醒,体内气息与外界形成循环,与永恒的天地之气互通,逐渐将体内的毒素排出体外。

龙择天已经完全清醒,但是他沉迷在刚刚顿悟的《冲虚经》中而不能自拔,按照冲虚经的永恒天地之说与自己的体内小世界相对照参悟,终于又使自己的道法境界更上一层楼。

龙择天感到有些气闷,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伸出双手要往下推,只感觉双手触摸之下,手感细腻润滑,如同芝兰御脂,滑嫩无比,双手触感美好,竟然舍不得推下,不自觉来回滑行抚摸,陶醉其中。美人伏在他身上,正在悲哀,却突然被人一顿乱摸,只感到浑身奇痒,酥酥发麻,这副**千年以降从来未曾被人如此抚摸,只感到心惺摇曳,热血沸腾,顾不得悲痛,来不及悲伤,只有一心体验这美好的心痒的感觉才是唯一。而龙择天虽然不足十七岁,但是前两世无不体会男女之情而畅快淋漓,此刻,心中的另一面如泄洪一般,开闸放水,控制不住。于是紧紧搂住怀中**,嘴巴亲住一双肉嘟嘟美好的双唇,翻身而上,本世第一次完成人生美好大业!

………

此刻,龙儿卷缩在龙择天怀里,醉眼朦胧,一副小女人做派,脸靠着龙择天的胸膛,双手抚摸龙择天的后背,喃喃道:“果然做人间的女子是很美好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们不羡鸳鸯不羡仙,只做人间美好的夫妻,互相敬爱,夫唱妇随!”。

龙择天也是心满意足,搂着龙儿,说道:“啊啊,从此夫妻相爱,相敬如宾,白头携手,共创美好,白天历练天下晚上如胶似漆,就算是神仙我也不换,我说娘子,你还没够吗?心儿他们在外等急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去吧!”。

“哼!心儿急了还是你急了?今天你吃了我,是不是急着吃了心儿?对了还有那个胸脯大大的公孙媚瑜,你是不是也着急吃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看着碗里顺便到别处临时叨上几筷子,美人在怀,多多益善,是不是?”,龙儿小手一拧龙择天的腰部,愤愤连声!

龙择天疼的龇牙咧嘴,只好哄着龙儿:“别别,我只要龙儿还不行吗?咱们值得该走了,得出了这个乾坤图,回到公孙派,公孙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龙择天和龙儿穿好衣衫,收了阵法,出了山洞,看见心儿和公孙媚瑜焦急的等待,龙择天故意大声说道:“好悬,如不是龙儿命大,此刻,龙儿已经一命呜呼,还不快快给龙儿请安?”。

心儿果然拉住龙儿的双手,上下打量:“你没事了?毒都排出去了?怎么看你好像气息有所变化?连体香都有变化…好像有择天的体香,怎么,你们用什么功法祛毒?好奇怪啊?”。

龙儿面红耳赤,想起刚才山洞内一场一幕,不禁回味无穷又仿佛偷吃了东西被人家发现一般无地自容。公孙媚瑜看着龙儿的表情,如发现新大陆一般,跳到龙择天面前:“你们,你们难道真的,那个,那啥了?龙择天!你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办?我娘和我爹都已经把你作为他们的女婿了,你不能对不起我,你和龙儿都这样了,你怎么会不要我?我杀了你!”。说着张牙舞爪的扑向龙择天,一拳一拳的打在龙择天身上,哭闹不停!

龙择天无奈,抓住公孙媚瑜,呵斥道:“别闹了,再闹,我把你扔到这儿不管!再说,你爹娘认我做女婿。我还没有答应呢?”。

公孙媚瑜更是火大:“不行,你跟龙儿姐姐都那样了,我今天必须和你洞房,否则,否则,我就去死!”。

龙择天无奈的看着龙儿和心儿,心儿微笑不语,龙儿红着脸来到公孙媚瑜近前,小声说道:“好了公孙姐姐,我做主,今天晚上,你就洞房了他!”。

公孙媚瑜一愣,随即大呼小叫:“哼!我洞房了他,他想的美,我还不要他呢!”,众人看着这个善变的大小姐,一阵无语。龙择天拉住三人,一个意念,又回到了公孙派大厅。

此刻的公孙派大厅,已经收拾干净,两个时辰的时间,公孙媚瑜、龙择天和他的两个书童凭空消失,令公孙家族彻底乱套。公孙大娘虽然极为信任龙择天,说是晚上还要回来赴宴,但是,一番大战之后,他的书童重伤消失,还是令公孙大娘心下狐疑。再加上,姜桓被打成飞灰,公孙岱岩和公孙涛逃走,不知道南边那一股子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心中始终惴惴不安。因此,她和丈夫等在这里没有动,其余人都打发走了,各忙各的,该炒菜炒菜,该摆酒摆酒,心中期盼龙择天不负前言,回来吃晚饭。

果然,正在焦急等待之际,龙择天和他的两个书童、公孙媚瑜又凭空出现,顿时令公孙夫妇二人欣喜若狂。公孙大娘拉住公孙媚瑜,公孙岱宗拉住龙择天左看右看,竟满脸的孺慕之情。这令龙择天非常不好意思,连自己的母亲都并没有如此深情的的凝望过自己,此刻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深情凝望,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从头皮发到后背又到脚底。龙择天急忙挣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多谢公孙大伯公孙大娘挂怀,我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公孙大娘过来,拉住龙择天的手,说道:“我就说我的姑爷一定没问题的,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是天子之选,亘古之才,走走,今天前厅摆宴,为我的姑爷接风!”。

龙择天无奈,也不反驳,在公孙大娘拖拖拉拉的拖曳下,来到前厅。

前厅只拜访了一张桌子,看得出来,公孙大娘没有把二叔那一系的人请来,除了龙择天四人,公孙夫妇,还有四人,竟然是泰鲁总督府的总督大人龙观海及其三个助手,分管粮运,盐曹和海事,个个位高权重。特别是这位龙观海大人,与龙择天是同乡,其出生地位于香水南岸,离龙村不远,而且是南鹿书院出身,地地道道的学长。龙择天听完介绍,面露尊敬和亲近,双手抱拳,郑重行礼:“龙大人是我乡党,又是南鹿书院的学长,小弟龙择天给您行礼!”。龙观海马上扶住龙择天,心悦诚服的说道:“龙小弟,你可折煞为兄了,说起来,你大名鼎鼎,英明播撒天下,谁人不知?我是你的乡党,咱们又是同姓,轮起来,你父亲龙昌义与我父亲龙昌广也是远支堂兄弟,我们也是兄弟,虽然我比你年长近三十岁,但是,这一声哥哥也是令我心怀大慰。龙小弟,今晚咱们可是不醉不归啊!”。龙择天微笑答应,说道:“正该如此,请兄长上座,小弟下手作陪!”,龙观海还要谦让,龙择天将他摁在座位上,自己陪伴下手,一派和谐。

公孙大娘微笑着看着龙择天,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带劲儿,顺口说道:“总督大人,你看我小女公孙媚瑜和你的龙老弟是不是很般配?”。

龙观海看了看公孙媚瑜又看了看龙择天,双手一拍,故做惊讶:“我的天,此等仙女下凡,配上我小弟天子之貌,正可谓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瑜儿我是看着长大,从小就是美人坯子,再加上聪明好学,琴棋书画武功修为无一不精,更是秀外慧中,贤惠无比,再加上家世广大,财富广博,正可与我小弟匹配。有没有媒人,若是没有,老哥哥我就做一回媒人,让你们两人马上缔结连理,我也功成其就,沾个起庙之光,做一番功德。来来来,小弟,先喝一杯,祝你们二人早日婚配,将来龙子龙女,百子千孙,荣华富贵,福禄绵长!”,说着,也不等龙择天说话,与龙择天一碰杯,一口干了下去。

龙择天听着龙观海云山雾罩的一番话,不禁哑然,暗想:我说老哥,你怎么就成了媒人了?还仙女下凡,我身边就有两个真正的仙女,你肉眼凡胎,不识真面目而已。还聪明好学,还琴棋书画,还秀外慧中贤惠无比,这些和公孙媚瑜挨着边吗?不要信口胡说好不好?龙择天一阵郁闷,但是不好说什么,只好干了杯中酒,含糊其辞。

龙儿和心儿眼含深意的看着龙择天,特别是龙儿,微笑的眼神中含着莫名的威胁之意,只怕是龙择天哪一句话说的不对,立时爆发。龙择天口中含糊其辞,眼睛却看着二位仙女,意思是你们既然不想让我沾花惹草,你们得说句话啊?

果然,龙儿端起酒杯,对龙观海说道:“龙总督,我虽然是择天的伴读,但是从来也是兄弟相称,并无主仆之分,所以,今天本公子也可以替择天出一些主意的:先前,公孙大小姐已经见过龙家主母,龙家主母对公孙姑娘十分喜爱,并以一件白玉琢作为文定之物,公孙媚瑜已经是龙家认定的媳妇,至于媒人不媒人还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要尽快定下喜日,江湖儿女,也不在乎形式,哪怕是今天就入洞房也不算唐突!”。

龙择天一口酒噎在喉咙,进不去出不来,憋得满脸通红,转过脸对着地下一阵剧烈的咳嗦,眼泪和口水以及鼻涕流了满脸。龙择天拿出手帕捂住脸,不敢抬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龙择天心中哀怨:龙儿啊龙儿,你这算什么意思,刚刚看你的表情是要推了这提亲之事,本指望你帮我脱困,怎么,你突然一个大转弯,我措手不及啊!你这是把我架火堆上烤啊!天哪!我该怎么办?

龙观海等人看着龙择天的狼狈样不禁哄堂大笑,龙观海边笑边说:“既然龙家主母早有此意,公孙家族也是有意成全,再加上媚瑜姑娘情有独钟,何必顾忌繁文缛节?不如今日先行定亲,待日后两家商定一些细节,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如此岂不是美事一桩?”。

第九十六章 问道儒圣人

公孙大娘看着龙择天那叫一个高兴,叫了一声来人!果然,从外边跑过来一个人,公孙大娘说道:“从即日开始,将我龙家长房门下所有地契、田产、商埠、码头尽数归于我的姑爷龙择天名下,我公孙夫妇一点不留,并且从此,退出公孙家门户,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与我的亲家一起生活!”,公孙大娘石破天惊,令整个现场的人完全呆滞。

龙择天刚要说话,公孙岱宗却阻止了他,由衷说道:“看起来山妻远比我有远见有魄力,我几十年呕心沥血,为了家族门派可以说尽了我自己所有的努力,但是,人心不足,哪怕是亲兄热弟,也会为了私欲相互残杀,这种日子我的确过够了,还不如都送出去,也省了心,也为瑜儿和峰儿留下一条退路,我想过,却没有这般决心,玉环,你说的我赞同!”。

公孙大娘本姓金,名玉环,金玉环,这个曾经震动萨胡和泰鲁的名字,竟是公孙媚瑜和公孙峰的母亲,龙择天深感意外。

事已至此,龙择天不好破坏了气氛,而且,他看着公孙夫妇确实对公孙派已经心灰意冷,想早日离开,再看公孙岱宗,侵入体内的阴寒之气已经让他脸色发黑,气息不顺,如不及时调理排毒,眼见就有性命之忧。好在龙择天已经有过给龙儿排毒的经验,倒也不以为忤,饭后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搞定了。见龙择天破天荒第一次没有推辞,公孙媚瑜大喜过望,对公孙大娘说道:“娘,这是择天的母亲送给我的玉镯,她亲口说认了我这个儿媳妇,你看,我们是不是早点办事?省着择天花心,让我提心吊胆!”。

众人一顿大笑,这个媚瑜,说话无所顾忌,更没有所谓的深沉,想让她做淑女看来是不可能了,好在龙择天身边不缺淑女,比如心儿,那可是世上第一淑女,没有比她更淑的了。公孙媚瑜年方十六,天真浪漫心无城府,敢恨敢爱,实在也是一个奇女子。龙择天不好推辞,便含糊其辞,说道:“至于财产之类,你家还有公孙峰大哥,我不能接受,也于理不合!”。

公孙岱宗说道:“我何尝不知此节?只不过,公孙峰无意家族事务,更不在想和公孙家族沾染任何关系,而且,以他的脾气,他不会和他二叔发生任何争端,不然他也不会离家出走,你也不要推辞,就按你岳母说的做!”。

“我靠,这就成了岳母了?”,龙择天心中一阵无助,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好应承道:“既然如此,我的意思是过继到媚瑜名下,毕竟我事务繁多,而且我和公孙大哥脾气类似,不愿意被这些琐事牵绊,过继到媚瑜名下也是一样的,毕竟我们也不分彼此!”,说完“不分彼此”这句话,龙择天差点没抽自己一个嘴巴:“奶奶的,我们啥时候不分彼此了?”。

公孙大娘欣慰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的态度令她特别满意:一个是他极力推辞这份偌大的家业,说明他不是那种贪财无度的人;二是他说和媚瑜不分彼此,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媚瑜。这样一个不贪财有大局观的人而且对媚瑜无任何戒心,说明媚瑜终身有托,可以可靠。公孙大娘心中高兴,提议喝酒,众人相应,气氛再到**。

龙择天看着公孙岱宗说道:“公孙掌门看来身体抱恙,毒素入体,你虽然吃了很多天材地宝,想了很多办法祛毒排毒,但是毫无进展,只能暂时阻止毒素蔓延。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到你的练功室,我为你排毒!”。

公孙岱宗眼神发亮,高兴说道:“贤婿果然高明,一眼看出我已经毒素入体,既然你能排毒,那我就不客气了,自家的姑爷不用白不用!”。

饭后,龙择天和公孙岱宗来到公孙岱宗专属的练功室。龙择天和公孙岱宗面对面盘膝而坐,龙择天抓住公孙岱宗的手腕,运起九阳神功将紫气注入他的筋脉,一番查探,龙择天确认,这公孙岱宗中的毒和龙儿是一种,只不过毒素量稀少,压制了他的修为,而且,慢慢渗入骨髓,最后沉积在心脉,一旦发作,立时毙命。龙择天不敢大意,按照给龙儿祛毒之法,将公孙岱宗体内散落于各处筋脉骨髓的剧毒,一点一点聚集,最后全部逼到丹田一角。又用紫色真气,将公孙岱宗所有的筋脉骨髓全部重新梳理一遍,和洗筋伐髓差不多。龙择天将病毒逼至角落后,他可不想与一个大老爷们儿**相见,更不想再冒风险以自己的身体为路径将他体内的病毒导出体外。只是用灵气将病毒包裹,逼在角落里,等待着他慢慢排出。

最起码,现在公孙岱宗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而且经过这一番梳理,公孙岱宗已经收获了意外之喜,他恢复了大至尊巅峰修为,而且为以后进阶当世极峰半仙之境开辟了坦途。龙择天梳理完毕,突然有些恶趣,对公孙岱宗说道:“公孙前辈病毒已去,修为恢复,但是只留一些尾巴,需要用药物将病毒彻底排除:大黄、芒硝研磨成粉末,用凉水直接送服,连用两次即可!”。

公孙岱宗站起身,试了试灵力,不禁大喜过望们竟然对着龙择天行了一个躬身大礼:“说道,感谢贤婿,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嗯,今晚,你就和瑜儿同房吧,免得夜长梦多!”。

龙择天吓得一溜烟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话。

“这小子,还挺腼腆,嘿嘿,还跑了你了!”。

………

龙择天急着跑出去,除了有些尴尬之外,主要是他的脑海突然有些骚动,一个遥远的召唤隐隐浮现,凭着圣人留下的传承记忆,他寻踪而来到城内的圣人庙。龙择天进门,突然,圣人庙刚才还游人如织,不大工夫,竟被清空。龙择天来到大殿,坐在气势恢宏的圣人像前,盘膝,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鼻观口口观心,一瞬间入定。

一道声音如同来自亘古:“择天小徒,你来了?”。

龙择天的对面,一位老者坐在对面。

那老者皂袍青衣,显得干净利索,花白的头发挽着高髻,前额宽大,额骨突出,一双弯月眉毛配上深邃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清澈深远,慈祥平静,三缕长髯飘在胸前,说不出的潇洒随意。他在对面坐着,却像隔着一个时空,像是缥缈的虚影,又是那般真实。龙择天在它面前,仿佛像是一叶扁舟,在广袤而平的湖面上飘渺不定。而自己,又像浩瀚夜空的一颗星,置于浩瀚的宇宙,渺小而模糊。龙择天坐在此人面前,似乎第一次感觉宇宙之大,天地之广。

龙择天看着眼前人,知道那是他出生时点化他的三大圣人之一的儒圣。虽然,他对道圣更亲近一些,对佛圣更痴迷一些,对儒圣有些疏远,主要是来自前世的芥蒂。但是此刻,坐在儒圣面前,他依然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三世轮回,一直被圣人关爱,使自己在超凡入圣的道路上,多了很多别人可遇不可求的机会。那么眼下,就是他的一次重要的机会。

“看来你悟出了你的道!”,对面圣人欣慰的是看着龙择天:“果然没有白费功夫,还是跟我说说你悟出的道吧!”。

龙择天仔细想了想,回答:“老师,学生终究还是见识浅薄,让您见笑了!”,说着,将自己悟出的道的口诀脱口背诵出来:“天地有恒,大道无私!私者一时,公者千古!作德心逸,作伪心劳!为世忧乐,君子之志;为己忧乐,小人之志;德者不孤,善者广闻;身正而令,无所不从!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慈悲广济,舍己度人。无边法力,得正菩提。超拔苦难,往生极乐!”。

圣人光环显现,如同大日明轮,辉耀宇宙大千,整个奄城被祥光普照,行人驻足,天地宁静,人们对着圣人庙跪倒在地,虔诚叩拜。

圣人伴着龙择天的诵读,也进入高妙的境界,大日明轮不自觉闪现,惊天动地。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挥手,整个庙宇被祥光笼罩,一道道光幕将圣人庙笼罩其中,令人心生崇敬而不敢靠前。

一道辉煌的结界在一瞬间护住了整个庙宇。

龙择天看着圣人显露的这一手,心中大动:“这才是圣人之力,挥手之间,随心所欲!”。

圣人声音平和而慈祥:“不错,你终究还是将三门学问杂糅在一起,形成了自己得到道法,很不错,不过,这样还是不够的!”。

“请老师指点!”,龙择天虚心求教。

“吾曾徘徊于诸侯之间,以礼教化,以德立法,做《春秋》惧无德之人,设想依靠君主的大德无私教化天下之人,让社稷礼法有度,人人为翩翩君子。但是,终归是高山大海,上下有别。比如有的君王谲而不正,有的公正而不谲,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这些是圣人之德,但是也只唯此而已。终其春秋数百年,一直是诸侯混战之局。所谓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究竟为何?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已。何为本?过去我一直认为,是君王失了德政,失掉民心,是以一直想以微言大义提醒天下诸侯,畏民、敬民、福民,如同后人所言:故史笔如刃,罪者功民皆数著於丹书,而以尺为矩,束于后人,以未然之前,垂空文而以断礼义,以正名主义,可知君上经事之责,可知人臣尽忠之义,亦知为人者仁善之本,身所至,名所立,皆为青书言。试图以史书警醒和教化,让后来者引以为戒。但是,现在看来,再多的经史子集,只要民不开化,君不德操,也是无用。我观春秋二百多年,一国之君残暴不仁则国灭,一家之主不仁则家亡,所以,我主张以礼法度化世人,使人人生儿知礼,人人知耻而不作恶。但是看到世人昏庸,私心贪欲无度,再好的礼教也难以控制私欲之心。所以,我想到定礼制,让世人遵守,不守则法度惩罚。”。

圣人继续说道:“你所言天地有恒,大道无私!私者一时,公者千古,乃是天地大道,人心之道。让人明白私心之害,公心之德。但是,人心如何顺应天道?不受天道惩罚?此为万古疑惑也。公者,应天时地利,顺应大道无私,提倡仁爱,关照身边的人,而自己只需很少一点而已;私者,违抗天地之道,将天地都视为自己的,恨不得贪天为私。两者大不同,天道截然。所以,你掌握了天道之存,还是要将天道演化成天下众生都能接受的法则,这就需要的功夫了!”。

“老师,我如何才能将我的天道之法授予大众?”。

“著书立说,让法则传播!”,圣人说着,拿出一杆黄金巨笔,又拿出一张一尺大小的金色纸帛,说道:“著书立说不为流芳百世,只为将你的天道之法传于众人,让他们感到无私的力量是何等的巨大,等到天下人有哪怕三成的人群领悟了你的天道之法,舍己为人公而忘私,则大道可期,天下可期,公者千古才不会是一句空话!”。

龙择天看着黄金巨笔和黄金纸帛,感到一股巨大的法则之力播散开来,圣人微笑道:“你现在可以试着将你体悟的大道法则写在纸帛上,看看有什么变化!”。

龙择天将黄金纸帛瘫在地上,手持黄金巨笔,沉心静气,意守灵台,深吸一口气,接着走笔龙蛇,一气呵成。

黄金纸帛上,一个个字符如同活着一样,跃跃欲试升腾而起,在空中飘散,散发出大道之光。悦耳的仙乐也在空中奏鸣,天空彩云漫游,灵气氤氲,地上万花齐放,万紫千红,就算天上瑶池,西方极乐之境也不过如此。儒圣家乡沐浴着大德之光,众生随同仙乐沐浴灵气,龙择天的大道字符也随着灵气四处飘散,注入所有跪倒在地的人们的心田和脑海。就此,龙择天的第一次大道传播,就在圣人之乡播散,他的大德之法从此根植于这一片热土,让很多人和他的道产生共鸣。更让龙择天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之源。

第九十七章 龙择天整蛊准岳父

圣人欣慰的看着龙择天,并没有打扰龙择天将自己的大道之力扩散到奄城各处。受这种大道之法感染的人越多,龙择天获得的力量就越多,等到有一天,全天下的百姓都遵从他的大道之法,他的理想社会就会真的建立,从而实现自己也是三位老师的心愿。

愿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

这就是龙择天的心愿,一个三生三世的愿望。

儒圣人看着龙择天,说道:“有你自己的大道之法传播于世,有圣人光华加持,终有一天,正法大德弘扬天下,必将正人心化天下,将人间打造成美好世界,为师期待你的成功,未来圣坛上,有你的一席之地!”,说着,伸手摸向龙择天的顶门,一道圣光灌入龙择天的体内。龙择天顿时感到浑身通泰,舒服无比,眼前的世界更加明亮,温馨而和谐。

儒圣人继续道:“当世之时,有一些沽名钓誉之辈,以我的名字和一些语言,专门捡对他们自己有利的片段断章取义,或者以我的一番言辞争辩我的另一些言辞,各持立场,解读对自己有利的一部分。终究是私心作祟,目的不纯。还有的专门靠这个吃饭,故作高深莫测,将浅显的道理说的无比深奥,这些都是骗人的。希望你在人世弘扬正德**,不要迷惑或者留恋于虚名,做一些解民倒悬的实事,如此在不枉费我的苦心。另外,你的道祖老师给你留下的世外仙子,可助你一臂之力,但是她们终究是世外之人,玄兽所化,并不能给你在人间留下一男半女,你要想在人间留下香火,还是要娶人间女子为妻。”。

龙择天一愣,问道:“老师如何知道?道祖师父希望我与龙儿心儿结合,我虽然不明其意,但是,我确实喜欢龙儿和心儿,真心实意想娶她们为妻,我也希望自己在人间子孙满堂的,难道她们不能生养?”。

“也不是,她们终究是异体化形,殊别于人类,在人间她们不能传承香火,但是你师父可能想的远一些,未来你们位列仙班,在另一个世界,你们的结合会有结果,只是眼下在这个人间世界还是不行的,不久,你将遇到你的道祖老师,他会告诉你一切!”。

龙择天沉思,心道:不管怎样,龙儿和心儿我是不会放弃的,哪怕在这个世界不能有一儿半女,我也要娶她们为妻,这份感情,无论如何不能割舍。

“徒儿,为师走了,未来还会有再见之日,希望你好好走你的路,不要令为师失望!”,说着身影虚化,成为虚无,大殿一切恢复正常,结界自动消失。

………

龙择天走出庙门回到公孙派,一转眼的功夫其实一天一夜已经过去。龙择天已经出现。公孙媚瑜就冲了上来:“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逃婚了,一看两位姐姐还在,就算你丢下我也不会丢下她们啊,但是你应该打个招呼啊,对了,你给我爸爸开的是什么药方,泄的一天一夜没离开厕所,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这样对待你老丈人?”。

龙择天听了,心里暗暗发笑:这老家伙经常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看起来我的报复有效果了。但是表面上装作如无其事,认真说道:“你说什么胡话?你爹爹身中剧毒,我把那些毒素逼到丹田一角,但是不能尽数排出,需要使用一些排泄药物辅助排泄,尽早将毒素排出体外,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人心?”。公孙媚瑜一听,顿时放心,相信龙择天不是故意整他的爹爹,于是安慰龙择天道:“也没什么大事,不就是拉稀吗?又死不了人,不过,你可要小心,他说找到你要执行家法,狠狠地揍你一顿。”。

正说着话,龙儿心儿和公孙岱宗走了过来,龙择天一看公孙岱宗,忍住笑意,一本正经说道:“恭喜公孙掌门毒素尽除,您马上就可以恢复修为生龙活虎,恭喜恭喜!”。公孙岱宗眼睛一瞪,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哪有这种排毒法?我听说你给你的龙三排毒可没有用这种方法,你怎么可以用到我身上?你怎么不用给龙三排毒的方法给我排毒?你小子就是没安好心!”。龙儿一听,顿时脸色绯红,看着龙择天恨不得把头扎在地里。龙择天更是错愕:“啥?用给龙儿排毒的方法给你排毒?你还不如杀了我!天啊,一个几十岁的大老爷们儿,我我,能下得去,那个那啥吗?”,想到这儿,不觉一阵恶心,迅速躲到一处树根下呕吐不止!

“什么毛病?我拉稀,你呕吐,咱们够有缘的,不愧是翁婿之缘啊?”。龙择天呕吐更甚,龙儿越发脸色通红,心儿一笑莞尔,连公孙媚瑜看着自己的极品老爹都忍不住呲眉瞪眼,嗔怒道:“会不会说话,拉稀和呕吐能同时说嘛,虽然都是排泄,门不一样好不好?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好不好,别说的那么恶心,真服了你了!”。

龙择天无奈,仰天长叹:天啊,你们父女都是什么极品啊,老天啊饶了我吧!

龙儿毕竟与龙择天行了夫妻之实,对龙择天关心更甚,红着脸问龙择天:“一天一夜,你都去哪儿了?那个圣人庙的异象和你有没有关系?”。

龙择天说道:“确实与我有关,我被儒圣老师传召过去,问了我一些大道之法的情况,又传于我黄金神笔和黄金纸帛,让我以自己的大道之法度化众人,并将圣人之力灌于我的识海,此行收获匪浅。”。

心儿看着龙择天,眼神中的爱慕崇拜之意显露无疑:“择天机缘当世第一,我等哪怕是万年造化,也断断不如!”。

此时的龙儿更是显露出小女儿之态,看着龙择天倾慕之情显露于外。公孙岱宗看着两个人的神态,顿觉一阵茫然接着一阵毛骨悚然,悄悄问公孙媚瑜:“你和龙择天接触很久了吧?他可曾对你有过丝毫爱慕?”。“没有啊?”,公孙媚瑜老老实实回答。“那他对龙二龙三为什么如此黏糊,龙二龙三看他的眼神又如此暧昧?龙择天,他他,不会是又那方面的癖好吧?”。“什么癖好?”,公孙媚瑜眨眼。“就是那种,那种,就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的那种,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吧?”,公孙岱宗等着园眼,放出焦虑的目光。

公孙媚瑜瞪着眼睛大声道:“你什么眼神?那两位都是女孩好不好?都是龙择天的…那啥,人家可是仙子!”。龙儿和心儿听见公孙媚瑜的话,也不见怪,本来,她们都不喜欢男装,还特别丑的男装,生来一世,化形为人,好不容易一展自己的绝顶姿色,却被龙择天整成男人书生还书童,心里不痛快,这会儿被公孙媚瑜捅破窗户纸,更有理由恢复女儿家的装束。龙儿手一动,一个转身,青烟迷雾中,一位青衣长发的仙子婷婷而立。公孙岱宗张口结舌,还没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青烟迷雾,一个转身,一袭红衣的仙子更如夏花般夺目而出,悄然站立在那里,顿时天地失色,百花萎靡,河水静音,鱼儿潜底。两位遗世而独立的仙子曼妙的站在那儿,向公孙岱宗微微欠身:“公孙掌门,龙儿心儿给您请安!”。

一青一红,两道绝色的身影令公孙岱宗的大脑顿时宕机。龙儿和心儿的出现令他猝不及防,呼吸急促,脸色胀红,他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之后,大声呼喊:“来人啊!老婆子啊!咱们家有仙子下凡,快来看啊!”。

不一会儿,公孙府大院人山人海,有的爬墙头,有的站树梢,尽力向院子看。公孙大娘一看龙儿和心儿,一阵眩晕,接着颤抖着走上前,说话要跪拜下去,嘴上连声说道:“仙子大驾光临,我公孙派门楣有光,等我焚香祷告,祈求仙子保我家门平安昌盛,万事吉祥!”。

龙儿马上托起公孙大娘,道:“大娘何必如此,我们你又不是不认识,我是龙三她是龙二,我叫龙儿她叫心儿,你怎么不认识了?”。

“你们是那两个小书童?你们是女的?艾玛,你可吓死老身了,我还真以为仙女下凡了,比仙女儿还好看,可是,你们一直跟着择天,那你们是择天的…”

公孙大娘回过神来,最先想到的是她们与择天的关系,有这两位仙女儿,自己的女儿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

龙儿轻抬手将自己的长发向耳边梳拢,又向四周看了一圈,那毫不经意的姿态,顿时如扶风的弱柳,无限的风流,顾盼之间,摇曳生姿,不经意的轻笑令天地一静,微风拂过,便如仙子的手儿轻轻拂过,令人心醉神迷。只听“扑通扑通!”数十声摔倒的声音传来,墙头上树梢上的人掉在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兀自不停吵闹:“别挤别挤,我还没看够呢?”。

龙儿笑了笑,说道:“公孙大娘不用担心,公孙媚瑜是我们的妹妹,择天是我们的也是她的!”。

龙择天瞪了瞪眼,看着龙儿,作势欲打。

龙择天在听过儒圣人的话之后,对公孙媚瑜已经少了很多敌意,本来,他对公孙媚瑜并不反感,甚至对公孙媚瑜的天真浪漫和毫无心机持有强烈的保护感,不然,他也不会任由公孙媚瑜胡闹而没有赶走她,这不但是受了公孙峰的托付,也是由衷的有一种像兄长爱护小妹妹那样的爱心。但说到爱,至少目前为止龙择天丝毫没有那种感觉,更没有与她成亲的意思,虽然被公孙媚瑜及他的父母反复逼迫,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把公孙媚瑜当成儿媳,更有龙观海总督做媒,但是龙择天一直逃避,不敢应承,一是怕龙儿和心儿吃醋,另一个怕自己没有爱上公孙媚瑜,只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应付着和公孙媚瑜成亲,对她也是不公平。所以能躲则躲,能装哑巴就装哑巴,一直没有应承这件事。不过今天儒圣老师的一些话令他有些心动,毕竟在这一世,他还要传承自己的香火,为父母,为龙家传宗接代,这也是应尽的责任。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到了自己这一辈断香火不是?这样一想,再看公孙媚瑜,看她前凸后翘,按母亲的说法就是好生养,说不定能生几个大胖小子。嗯嗯嗯,可以呀!呸!真畜生!还没等爱上人家就想着让人家给生儿子,简直了!龙择天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微笑,还有时莫名其妙的淫笑浮现,看着公孙媚瑜的大胸大屁股,嘴角边竟一丝晶亮的东西垂落,像个傻子加精神病一样看着美女傻乎乎的笑还留着憨喇子,要多**有多**。龙儿看着龙择天像犯傻一样盯着公孙媚瑜的胸部和屁股看,知道他一定满心思的淫邪,敲了一下龙择天的头,戏谑道:“哎哎,看傻了?馋了不是!今天就让瑜儿妹妹给了你成不成?”。

龙择天从遐思中惊醒过来,以为龙儿问他别的什么事成不成,急忙道:“成成成!”。

第九十八章 公孙派龙择天大婚

心儿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公孙岱宗嚎啕大笑,公孙大娘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公孙媚瑜捂住脸忸怩着说不依,龙儿指着龙择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围观的人更是大笑不止。龙择天一阵懵懂,茫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着众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公孙大娘强忍住笑,说道:“反正两家已经文定,再过七天就是南北两边的世家比武的日子,在这之前,三天后,你们把婚礼办了,就这么定了!”,公孙大娘一言而决,催促公孙岱宗召集门派族人,务必安排好婚礼,不得有丝毫疏漏,如有问题,为你是问。公孙岱宗还是比较怕公孙大娘,一叠声跑了出去,安排他的事情去了。

………

龙择天始终拧不过众人,再想一想儒圣人说的话,与心儿和龙儿商议:“此门婚事我本欲拒绝,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家母那边你们都知道了,她巴不得我跟媚瑜早日成婚,公孙家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真是逼得我没有办法,三天啊,我找谁去商议这婚姻大事?想来想去,目前最亲的就是你们两个,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龙儿噗嗤笑出声来,嘲笑道:“你怕是巴不得吧,你看看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一脸急色样,还连声答应成成成,现在不好意思了?你就装吧,你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进洞房啊?没的出息!”。

龙择天尴尬着,不好意思,心虚的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以为你说的是别的事情!”。

“切,装什么装?又看人家胸又看人家屁股,是不是想试试手感好不好啊?瞧你那德行,我这个也够大吧?还不够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一瞬间红了起来,看着心儿有些心虚,道:“都怪他,解毒就解毒呗,非要脱光了衣服,害得人家,那个,那啥…”,说着更加不好意思。

心儿红着脸,她早就觉得龙择天和龙儿已经…那啥了,心里头其实也挺那啥的,不过,始终没有龙儿胆色和魄力,有时候挺羡慕龙儿的。看见龙择天为难的表情,立即心软:“也没什么不好办的,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你派几十只鹰隼,分别各处报信,今日就分派出去,把你的家人和你那些兄弟都叫过来,凑一个热闹,在看一看他们现在的近况,利用这个机会传播你的大道,岂不是一举两得?”。

龙择天心中一动,虽然他与各方一直保持联络,但是,终究天长日久不见,感情淡不淡不说,他们的情况怎么也没有实际来的看得真切。于是心中越发活络,拿出笔墨纸砚,挥笔写了几十份短信:六月初九,龙择天大婚,地点:泰鲁公孙派。写毕,三个人分别将信笺绑在鹰隼的腿上,向鹰隼注入各处地点信息,放飞出去。

龙择天三人来到公孙岱宗的客房,找到公孙岱宗,说道:“三日后,六月初九,我的父母家人及众位兄弟将前来参加我和媚瑜的婚礼,希望掌门安排。”。

公孙岱宗大喜,原本没指望亲家公等人会来,但是,龙择天告知要来很多人,不禁大喜过望,一连声的答应,一路小跑着安排去了。

公孙大娘也没闲着,发动府内门派诸多女性,按照礼节一样不落的准备好:我女儿的婚姻大事可是马虎不得,诸位帮忙,我公孙大娘多谢各位,但是设若那个没脸色的趁机捣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公孙大娘巡视着百位家族有地位的女性,特别是公孙岱岩的夫人刘氏,更是重点看了一眼。众妇女吓得诺诺连声,按照吩咐分别去各忙各的了。

奄城不大,但是是圣人之乡,号称礼仪之邦,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恨不得满城人都通知到,何况公孙家族这种豪门大阀,而男方又是威震天下的龙择天。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奄城大街小巷红灯高挂披红挂彩,人们组织的舞狮队,水面上的龙舟队,整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公孙岱宗虽然以前因为顾大局识大体,显得特别窝囊,但是,好像是龙择天给带来了底气,忙里忙外风风火火,打发人四处发散喜帖请柬,就连临近的各大门派都派出飞舟送喜帖。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客栈被他包了好几个,供来客使用。而公孙派内部,虽然二弟公孙岱岩和大哥不对付有嫌隙,但是,至少大面上也跟着忙活,整个家族暂时和谐共处。

龙择天被心儿和龙儿带到城里一家裁房铺,做了几套洗衣服,又收拾收拾头,洗了澡,整个人倍显精神,风流倜傥。左右一红一青两位少女陪同,如同画中仙子,月中嫦娥,令满大街的人跟成了溜塞满了大街小巷。人们争先恐后看着三人,由衷赞叹。

至第二日正午开始,外地宾客开始纷至沓来。第一个来到的是聂风,一行十六人乘飞舟自空而至,在奄城上方放起了两个巨大的气球,两幅巨大的竖联垂下:绣阁昔曾传跨凤,德门今喜近乘龙。聂风率先来到,先声夺人。龙儿看着这对竖联,有些恼怒,道:什么玩意,还跨凤乘龙的,什么玩意。嘴上嘚咕,倒也没有去毁掉这对竖联。聂风在知客的安排下,住进宴宾楼。龙择天有过指示,他的兄弟们都安排到宴宾楼,方便他去见面。

接着司马环宇绿萝韦青等十六人也乘飞舟飞来,同样放飞了两个巨大气球,一对竖联写着:凤翔鸾鸣花争艳,龙腾虎啸天地明。

林秋风带着小健及部下共十六人也乘飞舟飞来,同样放飞了两个巨大气球,一对竖联写着:白壁种蓝田千年合好;红丝牵绣纬百载良缘。

刘白衣柳依依再加上龙汉清等十六人乘飞舟进入奄城,刘白衣知道龙择天大婚,特意到龙村将龙汉清老爷子接过来,一齐来到奄城。龙汉清老爷子的分量可是不小,龙择天没有在地面等候,直接飞到空中,将老爷子从飞舟中接过来,直接飞到地面,并逐一给公孙家族介绍,公孙家族知道龙汉清乃是龙家的老祖宗,辈分极高,也是不敢怠慢,异常尊重,直接将老爷子安排到公孙府居住。而刘白衣也是如同其他兄弟一样,放飞两个巨大气球,一对竖联写着:合欢交杯洞房花烛三冬暖,并肩携手双宿双飞四季香。

公孙虎公孙峰两兄弟一行也是十六人乘飞舟翩然而至。公孙虎也是公孙派嫡系族人,与公孙峰乃是远堂兄弟,其父是公孙派第三大长老公孙岱南,与掌门公孙岱宗合不来,但是今天看到公孙峰公孙虎两兄弟竟然携手并肩亲密无比,再加上通过龙择天来到以后的观察,不要说南边那一脉比不了现在公孙岱宗的势力,就是老二公孙岱岩也已经彻底失去竞争的希望。在这一刻,他决定投靠公孙岱宗。

公孙峰作为龙择天的结拜兄弟,对龙择天感情深厚,再加上是自己亲妹妹的婚礼,怎能落后于人?令人放出气球,一幅巨大的竖联飘然而出:志向远大岂能如鸳鸯戏潜水,未来可期定能似蛟龙腾空。

天空飞舟穿梭,地上人群仰望,奄城内外烟花回响,彩球飘飞。又一架飞舟来临,却是周德旺协同杨再兴木红枫朱五一等共计十六人来到,也放飞了巨大的气球,一副巨大竖联展现空中:龙洲山水同庆天作佳偶喜连理,南鹿书院恭祝亘古英才画春秋。杨再兴和木红枫虽然脱离了南鹿书院,但是那份情结却挥之不去,这不,在龙择天的大喜之日,他们不知不觉的将自己放在书院老师的位置上,祝自己的学生新婚快乐。

最重磅的人物终于出现了,盘龙川的人,文美儿、龙昌仁龙昌义王大昌姬重武中奇等人来到,他们乘龙择天留给他们的飞行玄兽金雕破空而来。雕一雕二雕三雕四展开巨大的翅膀,别天蔽日,整齐排列成一字,嘹亮的鸣叫声更是震人心魄。地上的人惊呼:我的天,这是什么?是高阶玄兽吗?这么巨大的玄兽,这么英武的玄兽,百年未见。

一众雕兄弟噗啦噗啦减速滑行,降落在公孙派山门前。龙择天早早等在这里,公孙家族所有的族人几乎一个不落,翘首以盼。亲家来了,至此,真正的重磅人物悉数到场,异常声势浩大的婚礼将拉开帷幕。

文美儿龙昌仁龙昌义见过公孙岱宗等人,又与龙择天亲热一番,在众人的引导下,入住公孙派大本营的知客房。

龙择天奇怪,自己的师兄吕尚一直没有出现,正心动间,却感觉一阵千里传密声入耳:“我暂时不出面,明日的婚礼,我给你负责空中防卫!”,龙择天由衷赞叹:“果然师兄周到,我所不及也!”。

龙择天安顿好了家人及龙汉清老爷子和姬重等入住公孙派的众人,和心儿龙儿来到众兄弟入住的奄城迎宾楼。在这里,龙择天特意将众兄弟和韦青武中奇王大昌姬重马半平王国卫葛青木红枫红红杉等要害人物聚在一起,另开酒席,不言而喻,这是他特殊的安排,就是要和众兄弟团聚叙旧。

迎宾楼挂彩披红,大红灯笼犹如两道火龙蜿蜒曲折自大门向城内各处街道延伸,城内的人们和游客,徜徉在街道上,犹如逛花灯一样,愉快而热闹。小商贩们借此时机推出了各式各样的小买卖,叫卖声此起彼伏。龙择天这场婚礼,给当地人带来了比过年还热闹的气氛。奄城城主孔令求也出面安排衙役差役昼夜巡逻,严防出现治安问题。龙择天来到迎宾楼宴会厅,几张桌子已经摆酒上席,众兄弟翘首以盼他的到来。见龙择天携龙心二女款款登场,人们起立欢呼,掌声雷动,尖叫不已。最上首桌,龙择天众兄弟杨再兴木红枫风隐姬重王大昌韦青武中奇马半平王国卫赫然在列,龙择天挥手致意,满怀笑意,与众人把手言欢。龙择天来到高台,气质优雅从容,面容和蔼可亲,一股温馨的气场瞬间充斥整个宴会厅。众人安静坐下,等待龙择天发话。

龙择天看到一张张热切的脸庞,突然有种出动,那是一种不能扼制的发自内心的激动之情。这些人跟他奋斗了好几年,从书院、绿林、门派、家族,义无反顾的和他一起不顾生死,舍生取义,至今奋战在各地的丛林、乡村、城镇之中,没有富贵相伴,没有庙堂之名,呕心沥血的经营着自己的目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龙择天未曾开口,有些哽咽,平复心情之后,双手抱拳,躬身行礼:“择天谢谢大家,谢谢!”。

众人鸦雀无声,百多人的宴会厅落针可闻。但是从他们激动的脸庞和隐忍的泪光中,一声谢谢已经足以令他们心潮起伏,感慨万千,足以让他们消去浑身的疲惫和些许茫然。

“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公孙虎、公孙峰、周德旺,你们都是我的结拜兄弟,明日就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希望你们都成为我的伴郎,我们兄弟一起登台,好不好?”,龙择天问道。

林秋风率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择天,明日我们兄弟都是你的伴郎,柳依依、小健、绿萝、龙儿和心儿再加上聂风的夫人翠儿、公孙虎的夫人星儿都是公孙姑娘的伴娘,这样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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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兄弟团圆

龙择天惊喜,聂风的夫人翠儿名上官小翠,乃是龙岩派家主做主给聂风敲定的婚事,上官一门在闽侯也是名门望族,原大顺朝东南兵马大都督上官飞乃是上官小翠的亲叔,其父为上官家族族长,上官家族主要经营海上贸易,在闽侯獐子岛、泉水道、大夏港等多处港口拥有众多码头,外大陆业务也是十分驳杂,是外贸型家族。公孙虎虽然老早就离家出走,但是其父公孙岱南给他定的娃娃亲却始终待字闺中,痴情种种自不待言。这回公孙虎回来,第一时间,公孙岱南命人将公孙虎的夫人星儿从邾娄孟家接过来,说什么也要让公孙虎娶过来,不然就断绝父子关系。公孙虎几年来没有回家,虽然当时也是负气出走,但是几年下来,气已经消了,剩下的也是对家族的思念和歉意,待见过孟晓星之后,几乎一瞬间就爱上了人家,且不说孟晓星长得国色天香,就是人家的孟家也是千年世家,诗书门第,不嫌弃他这个大老粗已是莫大的造化。龙择天惊喜的看着上官小翠和孟晓星,果然光彩照人,七女已经出于女人的天性叽叽喳喳聚在一起,听林秋风建议她们做伴娘,一齐跳了起来,纷纷赞同,特别是上官小翠,一看就是活泼的姑娘,抱住第一次见面的几个人,仿佛老相识一般,又蹦又跳,欢呼不已。

龙择天高兴的压了压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在此,我还要谢谢王大昌、司马云、韦青、武中奇,对了还有南越来的陈潮夏,马半平等人,虽然我们没有结拜,但是你们都是我龙择天过命的兄弟,有你们在,我可以放心的把我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们,你们是我的靠山,我可以托付生命的生死之交!”,龙择天朝这些人深施一礼。

陈潮夏泪如泉涌,想起自己的种种不堪,如果不是龙择天不离不弃加以提携,自己指不定混成什么样子,还有马半平、叶文才、王福重王国卫等人,没有龙择天的点化引导,绿林那条不归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现在,他们不但修为提升到自己从来不敢想象的高度,最重要的是人生有了目标,有了奋斗的方向。几个人激动的同时站起身,大喊:“谢谢择天兄弟!”。

“姬重老前辈、杨再兴老师、木红枫老师、风隐老师,你们是我人生的导师,是我来到这个世上开导我、引导我的人,龙村的硝烟,姬重老前辈你义薄云天,维护我的安全;南鹿书院,几位老师对我峻峻教诲,武修军武奇门,你们竭尽所能,教会了我很多很多,那时候,七岁的我第一次被你们引导到天下为公的人生轨道,让我有了奋进的方向,我谢谢你们!”,龙择天对着三人深深鞠了一躬!

四人也是站起身,郑重的接受了龙择天的礼节。俗话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虽然南鹿书院并没有给龙择天太多的东西,但是,师长的关怀,同学的帮助,已经足以令他感到这一世人文关怀的可贵。从进入南鹿书院开始,代表着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老师和同学们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和他一起奋斗前进,让他不再孤单。

“就在这奄城,我在圣人的祠堂,感受了大道之法,让我更加明白了,人生是要与大道相契合,只有你感悟到你自己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而是天下人和大道法则的一份子,你才算真正入了道。过去我一直奇怪,这人间至尊修炼得也太容易一些了,其中在座的就有二十几个人,你们可以短时乘风御空,可以一掌拍毁一段城墙,但是你们没有能力建立自己的空间法则,因为,你们没有感悟出自己的道,说你们是至尊,实在评估过高,按照武修、武者、武师、武宗、尊者、至尊、大至尊等划分,你们这些至尊充其量到尊者行列,不要奇怪,我也不是打击你们,没有开悟大道法则的武修,修道之法等于没有入门,没有领悟大道之法,根本称不上至尊。我请问你们这些至尊,你们谁能够构筑自己的空间领域?你们谁能真正将自己的肉身溶于自然?没有这些能力,说明境界不到,不到这种境界,称什么至尊?”

龙择天认真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见人人陷入沉思,他继续说道:“我今天利用这个机会说出我的见解,不是要打击你们,更不是卖弄我的学识见解,而是希望你们真正领悟修道的门径,打开大道之窗,进入真正的修道领域。想进入这个门径,首先要确认自己修道是为了什么?然后才是怎样修,修到什么境界的问题,你们有谁能告诉我,修道是为了什么?”。龙择天看着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杨再兴沉思一会儿,答道:“我辈修道,乃是为天下人而修,如果只为修身长生到达无我无名的境界而不为天下人着想,修道何用?”。

龙择天高兴的说道:“不愧是杨老师,果然将修道的目的一言点明。正是,我辈修道实是为了天下人,没有这种境界,修不来大道。只有将自身溶于当世,先入红尘而后出尘,才是修道的正路。有的人没等入世就想出尘,乃是游离于尘世之外,号称隐士密修,其实入了小道,纵然能修得一身修为,终归上限不高,小成而已。君不见儒圣红尘游历,传道于列国,著书立说,才修到圣人之位;道祖立道德,教化世人,也是历尽红尘之劫;佛祖出家,也是为了超度世人,所谓避世,避在何方?就连西方圣道,天父圣子,不也是为世人免罪而承担绞刑之苦吗?所以,历来大德大能之士,从来都是以身殉天下的,根本没有所谓避世静修的大能,你们说是吗?”。

众人沉默,却每个人都陷入沉思。

龙择天见众人沉默,也没有说话,只是释放出从儒圣那里得来的黄金纸帛,那纸帛飘然到屋顶之上,散发无尽的金色光华,照耀在每个人身上,同时,大道之音绕梁而出,如同晨钟暮鼓,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田。那一个个金色字符飘落如每个人的脑海,大道之气洗刷着每个人的筋脉,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接受了龙择天的大道洗礼。

“天地有恒,大道无私!私者一时,公者千古!作德心逸,作伪心劳!为世忧乐,君子之志;为己忧乐,小人之志;德者不孤,善者广闻;身正而令,无所不从!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慈悲广济,舍己度人。无边法力,得正菩提。超拔苦难,往生极乐!”。

每一个字符仿佛极具莫大的魔力,飘入众人脑海,便是将龙择天的大道法则深深刻印在他们的识海之内,待到他们完全领悟,才算真正修行入门。

众人享受这大道洗礼,聆听着仙乐之声,沐浴着金色道光,一场酒宴变成了修炼道场,众人皆入冥想,进入深度修炼状态。

一炷香时间过后,杨再兴率先醒来,郑重对龙择天行礼:“感谢分享大道之法,我颇有心得,想想以前,自命非凡,自以为以当世极峰修为,得证大至尊之位,从此逍遥人世,不羁红尘。现在看来,真是井底之蛙,贻笑大方。择天的修为,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你的大道之法才是广袤深厚,海纳百川。在大道面前,我如沧海之一粟,环宇之尘埃,万牛之一毛矣,从此不敢自称至尊。”。

龙择天微笑道:“老师切不可妄自菲薄,我也是见识了儒圣之后,才体会到的,就目前而言,老师虽然未证至尊果位,但是只差临门一脚而已,待你真正领悟大道之法,达到真正的至尊,您才能体会到另一番全新的境界!”。

见众人都已经从冥想修炼中醒来,龙择天语气变得郑重:“所谓全新境界是换个视角看同一事物,古人逍遥游中曾云: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占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待同一事物就有了不同的见解。修炼也是一样,以天地为平台和以茅庐为平台,修行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故此,当你将你的人生放入大千世界中与天地同修与众生互感,你的视野就会拓宽。所以,我始终认为,修大道之法靠的就是造福万民,造福于民才能得到反哺,从而更加提升自己的修为。”。

众人眼神晶亮,灯光璀璨,室内金碧辉煌,这是一方什么样的世界,这是怎样的机遇,足以令他们有真正登堂入室的机会。当然,能印证那样一番果位的,毕竟还是少之又少的少数人,大部分接受大道洗礼,从此走上为民请命的正途,而这,就是龙择天的目的。

龙择天端起酒杯,大声说道:“明天就是我龙择天在这人世的第一桩大喜事,我将有幸迎娶公孙媚瑜为妻,我保证,今生今世好好呵护她,与她互敬互爱,同时,我也祝愿我的哥哥们,早日成婚,与心爱的人共同创造美好的未来。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愿望,干杯!”。

“干杯!”,众人共同呼应,齐声呐喊。

第一百章 盛大婚礼

六月初九,艳阳高照,奄城中心广场彩旗飘扬锣鼓喧天。广场中心偌大的高台上,红毯格外显眼,上空气球轻轻摇曳,彩联微动,各式烟火爆竹不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高台上,各路人物风云聚会,一片一片整齐落座。正北摆放四张高背靠椅,再往上一个台阶则是一张偌大的太师椅。主持人奄城城主孔令求上台,大声喊道:“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与公孙派掌门嫡女公孙媚瑜的婚礼仪式现在开始,请诸位来宾落座,有请双方高堂入座!”。

龙昌义、文美儿、公孙岱宗、公孙大娘一步一个台阶的走上高台,频频向观礼来宾招手示意,来宾报以热烈掌声。

“有请龙家老祖龙汉清龙老先生高台就坐!”。

龙汉清长髯飘动,精神矍铄,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高台,来到太师椅就坐。

“各位来宾,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让我们翘首以盼,等待那一刻,有请新郎新娘!”。

人们仰望着高台,不知道新郎新娘会在哪里出现。正在猜测间,天空瑞霭纷呈,朵朵鲜花如同天女散花自空中降落,空中仙乐奏响令人陶醉不已。突然,四只金色大雕口衔四条宽大的红绸,整齐的自北向南徐徐飞来,整个天空仿佛被红云笼罩,接着随着四声清脆的叫声,两两左右分开,变成上下齐飞,红绸就像两面红色的墙将高台上空变成南北通透的巨大走廊。人们惊呼不已,这玄兽犹如纪律严明的军队,动作整齐划一,一丝不苟,悬浮于空中,一动不动。奇怪的是那红绸组成的围墙竟然也一动不动,令人叹为观止!

乐声中,七对男女自空飘来,两两相对立于红绸之上,一水的红衣长袖,一水的秀发飞扬,一水的俊男靓女,就连一向不修边幅的公孙虎也剃去胡须,整个脸孔焕然一新,竟然是不可多得的漂亮美男。七男七女光彩照彻天地,在红绸瑞霭的掩映下,犹如仙男仙女下凡,个个超凡脱俗。尤其是心儿龙儿,气质高华,祥光自流,令所有人心情激荡,不能自控。人们在大开眼界的同时,也翘首期盼男女主人尽早到来。

乐声中,突然高台上红雾弥漫,随即四散升空,袅袅婷婷消散之后,一朵祥云承载着一对儿仙子仙女般的二人自空中徐徐而落,至高台正中央上空悬浮不动。龙择天身着七彩霞衣,公孙媚瑜身着红绸大衫,没有盖红盖头,秀发高挽,有红似白的脸恰如玄女降世,身材婉转风流,又似洛河神女莅临。二人当空而立,仿佛来自遥远的宫阙,又如空谷幽兰,令人远观而叹:哪是俗世红尘女,必定天阙伟岸男。

孔令求竟然忘记了职责,在一阵恍惚之后,终于克制内心所有的激动,大声喊道:“有请二位新人入场进行下一步礼仪!”。

龙择天携公孙媚瑜款款自空中降落,七男七女也自空中有序飘落,分列两旁,众心捧月一般烘托着龙择天和公孙媚瑜二人,天地为之一静。

“一拜天地!”。

龙择天仰望天空,没有随公孙媚瑜下拜。他心道:什么样的天地可受我一拜?忽然,见前方三朵祥云飘动,三大圣人影像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天空,人们惊呼不已,纷纷跪拜。龙择天笑了笑,终于下拜,完成了一拜天地。

三大圣人影像消失,在人们的惊呼中,孔令求颤抖的声音再一次发出:二拜高堂!

龙择天携公孙媚瑜先是面向太师椅上的龙汉清跪拜下去,接着对双方父母重重跪倒磕头。

文美儿双目泪流,激动不已,公孙大娘也是眼含泪花,笑中有泪。龙昌义和公孙岱宗更是激动的站起来:贤婿请起,贤媳请起!突然没了长辈的庄重样。

“夫妻对拜!”。

龙择天和公孙媚瑜面对面站立,龙择天郑重对着公孙媚瑜躬身行礼,小声道:“媚瑜,从此你我夫妻双宿双飞,我龙择天必不负你!”。

公孙媚瑜浑身颤抖,此刻的她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包围,幸福的泪水止不住透过红盖头流到腮下,颤抖道:“谢谢你,择天,我要给你生一大堆孩子!”。

“请二位新人面向来宾答谢礼!”,孔令求喊道。

龙择天公孙媚瑜居中,七男七女分立左右,面向台下数万观礼来宾。

八男八女,同时抱拳行礼,一瞬间,天空中再一次仙乐奏鸣,花飞满天,祥云流溢,瑞霭纷呈。人们掌声雷动,欢呼不已。

“礼成!”,孔令求声音激动得有些嘶哑。

“择天兄弟难道不请我喝一杯喜酒?”,天空中一道空明的声音仿佛来自万古,震撼人心,一道身形于瑞霭中逐渐显形,那人立于空中背负双手,身着黑衣,长发飘扬,洁白英俊无比的面孔令天地失色。接着,双手前拢,将霞光瑞霭聚拢在手上,几个搓揉之后,又轻轻一弹,一个散发着灵气的彩色发钗赫然出现在手上,对着公孙媚瑜一掷,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权当送给新娘的贺礼!”。

人们震惊失措,张口结舌:这是什么修为,聚气成形,万物化灵,这是神仙手段,而那发钗,必定是仙家至宝,神灵之器。现场所有人,哦,除了龙择天龙儿和心儿,都惊的呆在原地,仿佛时间已经凝固。

接着,另一道身形显现,长髯飘胸,黑发飞扬,身着一袭灰袍,面色白嫩,凤眼修长,竟又是一副神仙之姿,众人更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天啊,龙择天的婚礼真的惊动了神仙。

“呵呵,破天兄既然有意贺喜,何不随我下去,见识一番人间婚礼如何?”。

“正有此意!”。说着,两个人竟自飘然而落,来到龙择天面前。

这二人不是申破天和吕尚又是谁?

申破天和吕尚降落在台上,申破天对龙择天说道:“龙小弟新婚大喜,愚兄不请自来,还望莫要怪罪才是!”

龙择天飒然一笑,说道:“申兄有此雅兴,小弟敬陪便是!”。

公孙媚瑜把玩着发钗,只觉一股浩大灵气透过手掌传入四肢百骸,令她舒服无比。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灵气,令人舒服得很!”。

吕尚笑道:“还不谢过申大仙人?你造化不浅,这支发钗当世仅此一支,乃是天生地成的神器,对你以后修炼帮助极大!”。

公孙媚瑜欣喜,说道:“谢过申大仙人,那就麻烦你给我家先生也弄一件神器吧!”。

申破天哈哈大笑,说道:“你家先生可是不需要我给他什么神器,他也看不上,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龙择天看着申破天,深感意外,难道申破天转性了?不再跟自己做对了?

申破天看出龙择天的疑问,开门见山说道:“你我份属敌对,乃是天注定的,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合作,比如先前你我商定,分别平定南北,最后为统一而战。再比如今天我来参加你的婚礼,就算是敌人,正常的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说着看向龙儿,说道:“她也出世了?而且已经不是处子之身,难道你们已经?算了,你们的老师也真是偏心,吕尚就像一个护卫,奴才般的伺候你,又安排两个化形异类给你侍寝,真真让我无话可说!”。

龙儿大囧,继而火冒三丈,心儿也是恼怒异常,俩女同时发动一火一寒神功,铺天盖地包抄向申破天。

申破天哈哈大笑,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袭击,然后升空而起,留下话道:“龙择天,洞房花烛夜后,我在京都等你!”。

龙择天答道:“后会有期!”。

龙择天看向吕尚,微微点头行礼,道:“多谢吕师兄操劳,若是没有师兄压阵,这申破天又不知搞出多少麻烦!”。

吕尚一摆手,打断道:“今日他来此,确实没有任何恶意,我在空中拦截,发现了他,他也不是特意赶来到此,发现我之后与我攀谈,才知道今天是你大婚之日,特意下来,表示一下心意,仅此而已。如果他真的想找麻烦,恐怕即使他败走,也会令此地变成地狱!”。

龙择天点头承认,申破天如果想捣乱,后果不堪设想。

奄城在狂欢中度过了不眠之夜。婚宴摆到公孙府到大街小巷,流水席接连不断。公孙家利用这个机会,向全城的穷苦百姓发放救济物资,并且山吃海喝一顿。也算是积累公德,几万两白银公孙家耗得起。龙择天陪伴诸位兄弟,游历奄城的大街小巷,体验风土人情和游览名胜古迹。特别是在圣人庙,龙择天将众兄弟叫到圣像前,再一次讲解大道之法,这一次,有圣人光辉加持,众位兄弟更是对道法的理解更上一层楼。特别是刘白衣和林秋风以及公孙峰三人,隐隐撬动了大道法门,一副崭新的图画似乎就要展开。

公孙峰对龙择天说道:“三日之后,是我公孙派南北分支又一次比武的日子,我希望大家都留下来,等这次比武后在离开,我想通过这一次比武,彻底将两派整合,把公孙派变成我们的势力!”。

众兄弟纷纷赞同,他们也想多多团聚一些时日,毕竟,他们能够和龙择天团聚的时日不多,多聚几日,对自己的修为有莫大助力。

第一百零一章 无限春光在洞房

洞房花烛夜,龙择天看着公孙媚瑜,突然感觉公孙媚瑜格外美丽,特别是那窈窕的身形,令人遐想无限。龙择天知道,这一世,公孙媚瑜是他真正的人间妻子,他不能辜负她。

龙择天看着公孙媚瑜,调皮的问道:“贤妻啊,你说洞房花烛都该做些什么呢?”。

公孙媚瑜扑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的回道:“我听我娘说了,洞房花烛,夫妻要行夫妻之事,只是,我问我娘,什么是夫妻之事,我娘没告诉我,就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择天,我们赶快做夫妻之事吧!你知道,你可以教我!”。

龙泽天无语,看来这公孙媚瑜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生孩子,却不知道怎么生,哈哈了。于是问道:“你可知你是从哪里来的?”。

公孙媚瑜“切!”了一声,说道:“当然是我妈生的!”。

“那你可知道你妈怎么生了你?”。

“我妈怀孕生了我。”。

“你妈如何怀孕的?”。

“当然是我爹爹让我妈怀孕的。”。

“你爹爹怎样才让你妈怀孕的?”。

“我不知道,所以,才叫你教我。”。公孙媚瑜脸色绯红,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似乎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好吧,贤妻请熄灯,让我们上床就寝!”,龙择天拿腔拿调,犹如戏子说戏词,一板一眼。

公孙媚瑜红着脸熄灯,马上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迅速蹦上床,龟缩在床的一角。

淅淅索索,噼里啪啦。

“脱了衣服,都脱,脱光!”。

“人家不好意思嘛!”。

淅淅索索

“艾玛,你这胸真大,手感真好!”。

“嘤咛!艾玛,原来如此,什么玩意?疼死姑奶奶了,啊!你干什么?啊,快停下,啊!”。

第二天,天已经亮堂堂了,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令人浑身舒服无比。公孙媚瑜窝在龙择天怀里,双手搂住龙择天的脖子,一刻都不想放开。作为第一次体验闺房之乐的女人,她把自己做重要的东西合盘托付给龙择天,这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赌注,下的好,天长地久,下的不好,凄凄惨惨戚戚。两个人玉体相交,心灵契合,完成了人生最大的交融。

门外有丫鬟细声细气的通报:“姑爷小姐,该到前厅给诸位老爷奶奶请安了!”。

龙择天拍了拍窝在怀中的公孙媚瑜,说道:“快起床了,别人老人等急了!”。

公孙媚瑜“吧唧!”亲了龙择天一口,说道:“是,相公,为妻遵命!”。

二人梳洗打扮之后,来到前厅,首先拜见了龙汉清,然后是王大昌夫妇和公孙岱宗夫妇。二人敬茶,行礼,一番礼节之后,在下手坐下。

公孙大娘拿出一个极为严实的红木箱子,没有打开,让人送到龙择天面前,说道:“按理说,你们给我敬茶,我要回赠你们一个大红包,现在红包没有了,我要兑现前言,将公孙岱宗和我个人名下的一切财产托付给你,至于峰儿,我不会把这些留给他,给你才是物尽其用,而且,凭你们兄弟之情,有你的难道还会没有他的?”。

龙择天说道:“虽然我不赞同男女有别,但是公孙峰始终是你们的长子,这些东西也应该理所当然的由他继承,我不会要这些东西。”。

公孙峰在场,急忙说道:“择天小弟,这些东西给你,正如我娘所言那是物尽其用,你就别推辞了,我现在在昆侯国已经站稳脚跟,开辟了一片天地,这些还是你留着兑换成现银,将来会有大用。”。

龙择天沉吟一阵,对公孙大娘说道:“既然如此,小婿却之不恭,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请岳母大人讲这些资财都变成现银,我确实有大用。”。

公孙大娘回道:“当然可以,现在就让管家他们去办,房产地契,码头港口,这些物件早就有人惦记着,只要有个公平合理的价格,很快就能卖出去,奄城这地方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早卖完早省心,我就想和我的亲家妹子一起去盘龙川,过几天消停日子。至于,南北两支比武,我更不想操心,也不想参与,峰儿,你有什么想法尽管你自己去想办法,你是把他们赶尽杀绝也好,征服收复也罢,就算公孙派再现辉煌,也与我无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公孙峰向母亲父亲行礼,道:“我之所以参与此事,一是想报姜桓为首的姜系一族十几年来对我的公开打压暗地里使坏的新仇旧恨,而是我想一统南北分支,即使我们不在公孙派,也确保公孙派大旗不倒。虽然二叔为人恶劣,但是他终究是公孙姓氏,而且二叔为人精明,很有生意头脑,公孙派在他手里不会衰落。我统一南北分支后,与二叔签订合作书,我不怕他背后使绊子捣乱,将来留在奄城的势力,对我们还是有用的。”。

龙择天眼神一亮,心道:公孙峰果然想的周全周到,南北分支一统,壮大公孙派,等于在泰鲁留下一枚火种,用得好,对将来有莫大的好处,这颗暗藏的棋子,甚至能左右全局。公孙峰果然不愧有军师之才。

“请问,你们两支比武的方式如何确定?”,龙择天问。

“很简单,决战三场,两支各出三十岁以下杰出弟子,三局两胜,胜者代表公孙派行使一切权利,并且向胜者缴纳白银一百万两的贡款。”,公孙峰道。

“你们如何安排的?”,龙择天问道。

“我、公孙虎、瑜儿妹妹,我们三人,足以!”,公孙峰信心满满。

“对方实力如何?”,龙择天不放心。

“南边那一支早已摔落,特别是内奸姜桓被你杀掉之后,他们已经没有坐镇扛旗之人,无需多虑!”,公孙峰道。

龙择天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问道:“如果对方有来历不明的外援怎么办?”。

“两支比武,比的是两支年轻一辈后人的实力,不允许外援,如果有,一经发现,立即判负!”,公孙峰答道。

“也许是我多虑了,我们小心提防就是!”,龙择天说道。

说完这些,厅堂里的人边说边聊边往外走,去餐厅用早餐。

一家人其乐融融,龙儿和心儿陪在龙择天左右,竟然毫无察觉的将公孙媚瑜分开。龙儿趴着龙择天的耳朵,小声问道:“喂,我说,你媳妇那里大吗?比我的大吗?”。

龙择天面红耳赤,揪了一下龙儿的鼻子,小声说道:“过几天我在看看你的,好好比较一下!”。

龙儿想了想,突然眼睛一瞪,大声说道:“大什么大?没见过大的吗?”。

众人一惊,不知道龙儿在说什么。公孙媚瑜好奇的问龙儿,“龙儿姐姐,什么东西啊大啊小的?你们说什么呢!”。

龙择天把头差点埋在裤裆里,心儿伏在桌子上强忍笑意。龙儿眨了眨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公孙媚瑜,说道:“我是问择天,这白馒头大不大?”。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自己用手一摸不就知道大不大了吗?”,公孙媚瑜天真的回答。

心儿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跑了出去,龙儿强装镇定,把筷子一放,说了声“你们吃吧,我不吃了”就随着心儿一起跑了出去,一阵笑声传来,餐厅内人人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肿么了?有什么可笑的?

龙择天不得不运功止住笑意,说道:“请老祖宗两位爸爸妈妈用饭!”,龙择天向老人示意,用到礼节,总算把这事遮了过去。

第一百零二章 两支比武

比武的日子终于还是来到了,这几天,公孙峰找到公孙岱岩和公孙涛父子开诚布公的交谈了几次,公孙峰直言不讳:“一、这次比武我们公孙嫡系一派不容有失;二、用最短的时间实现南北两支统一;三、两派统一后,我掌门一系退出门派,由二叔接任掌门,将我们一系名下的所有资产变卖,如果二叔有兴趣我们可折现处理,由二叔接管;四、二叔接管公孙派后,背后的靠山是择天阁,也就是归附择天阁,如果二叔不同意,我们掌门一系现在马上撤出,坐山观虎斗。希望二叔理解我们的打算!”。

公孙岱岩本来想依靠姜桓以雷霆手段灭了掌门一系,自任掌门,然后继续南北分治,但是,龙择天来到后一切都变了。姜桓灰飞烟灭,就连视为最大靠山的申破天在婚礼当天也没有表现出多么强势,特别龙择天这一面还有个更加深不可测的吕尚。现在的形势就是,公孙长子一系想干净彻底的灭了公孙岱岩一系,简直易如反掌。如今,公孙峰不计前嫌,主动提出退位让贤,而且退出公孙派只带走自己一系的财产,不管怎么说都是非常大度的事。虽然说归顺择天阁有些欺负人,但是,反过来一想,以择天阁在整个龙洲大陆的势力,说不定真是一个最大的靠山。接着,公孙峰与公孙岱岩父子商量了比武对阵。原本公孙峰想着自己、公孙虎、公孙媚瑜三人上场,但是又一想,公孙媚瑜毕竟是女流之辈,而且,这么大的事凭什么二叔一系一个人不出?所以最后敲定公孙峰及公孙虎公孙涛三位出场。公孙涛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虽然龙择天的到来令他备受打击,但是,终归是豪门嫡系,心气在那儿摆着,争抢着自己要第一个出场。公孙峰无奈,明知道公孙涛修为与自己和公孙虎相差太远,但是也只好同意。

龙择天将众位兄弟集中在一起,也对比武的事做了安排。龙择天令众兄弟严密监视擂台四周的情况,特别是要注意不明杀手突然出现。同时,令龙儿心儿和吕尚时刻注意防空,并且出动金雕四兄弟由韦青、王大昌、武中奇、陈潮夏等人驾驭,带足弓弩火箭,随时应付突发状况。自己、公孙媚瑜、姬重、司马云、龙汉清老爷子、公孙岱宗公孙大娘及其他公孙门派族人坐镇擂台。杨再兴木红枫带领诸多武修把守公孙派门户,保护门派及家族老小的安全。龙择天始终有一种预感,这次比武不会那么顺利,防止有第三方甚至第四方势力介入。

比武的擂台就在龙择天结婚用的高台,只不过换成了别的装束,那些大红灯笼、气球、对联、鲜花等物换成了八面大鼓八面铜锣,还有就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武器。主持人依旧是奄城城主孔令求。

南边一系人马也已经来到擂台,带队的是姜桓之孙姜天基,各位姜姓长老九人,各堂口管事三十二人,及一些没有人注意的随从。两家主见面寒暄,相互客套一番之后,分别就坐。孔令求也没有多余的话,拿出一张纸,是两家事先拟定好的出场人员名单。孔令求喊道:“北支出场人员:公孙涛、公孙虎、公孙峰;南支出场的是姜田文,姜田武,姜田齐。竞技三场,三局两胜。根据两支约定,负者一方向胜者一方赔偿白银一百万两,而且直到下一次比武之前,负者一方要归附胜者一方,比武规则是各凭本事,生死不计,直到有一方任负。好了,废话不说,比武开始:第一场,北支公孙涛对南支姜田文!”。

公孙涛从座位上一跃而起,身形带风,飘洒写意的纵身飞到擂台中央。对面姜田文缓步走来,面向公孙涛微微行礼,公孙涛也是微微低头算是还礼。一声鼓鸣一声锣响,比武正式开始。

公孙涛率先出剑,一道剑光如明月般闪现在擂台之上,正是公孙派家传剑法公孙剑的起手式:明月照沟渠!

姜田文也不含糊,一柄黑漆漆仿佛没有开刃的宝剑闪烁着黑光迎面而来,两剑交叉碰撞火花四溅,二人一开始就使出浑身解数缠斗在一起。

龙择天看了一会儿,和旁边的公孙峰轻声交谈:“公孙峰兄,你认识姜田文用的剑法吗?”。

公孙峰仔细看了一会儿,面露疑惑:“这是什么剑法?按道理说,我们两派修为竞技同出一脉,武功路数相差不多,比的就是修为高低,怎么几年不见,姜氏一门的武功竟然变得我不认识了,而且那把剑怎么看怎么邪门,难道?不好,公孙涛要败了!”。

擂台上,一阵黑烟将擂台中心笼罩,看不见人影,只听“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如同爆炸一样传来,龙择天看得仔细,那姜田文挥舞着黑剑散发的黑烟已经将公孙涛浑身笼罩,公孙涛左支右拙,败像已现。龙择天对公孙峰说道:“赶紧认输,留公孙涛一命!”。

公孙峰赶紧站起身,大声喊道:“第一局我们认输!”。

就在公孙峰喊出口的一刹那,黑烟四散,一声惨嚎之后,一道人影“嗖!”的一声飞下擂台,龙择天起身滑行,硬生生将那人影接住,空中虚转身,又极为不可思议的回到座位上,接着伸手点穴,为公孙涛止住胸前剑伤的流血,接着紫气注入,令公孙涛悠悠转醒。

公孙涛醒来,看到自己在龙择天的怀里,又发现自己的伤已经被控制,黑剑上的剧毒也已经逼出,不禁心头一暖,说道:“谢谢救命之恩,那姜田文用的不是本门派武功,好像是申破天的邪功!”。

“第一局,南支姜氏胜!”,孔令求喊道。

南支一系立刻欢呼震天,把姜田文举到空中以示庆贺。

龙择天将公孙虎叫道身边,问道:“你只认识姜氏一门的武功路数?”。

公孙虎摇摇头,说道:“不认识,我看来也是井底之蛙,完全看不出来历。”。

龙择天对公孙虎公孙峰二人说道:“看来他们这几年跟申破天学了一些功夫,那柄黑剑看来也是申破天赐予,名叫黑蛟剑,以黑蛇毒液浸泡而成,看似无锋,其实大巧不工,极为锋利,因淬过剧毒,内力催发之下,剑上散发黑烟,可迷惑对手视线,对手任何部位一旦中剑,剧毒立即注入血液,再经内力催动,毒液瞬间注入七经八脉,使人旦夕之间中毒而亡。而且,我估计,申破天不只传了他们这一种功夫,申破天的寒毒功赤焰毒攻都非常厉害。但是你们不要担心,你们的修为远胜对手,只要你们用家传剑法以我的九阳神功催动,再辅以大道之法,可以堂堂招式压制他们的邪门功法,切记,不要让他们近身,不要中剑,九阳神功的剑气足以阻挡他们的剑气之毒。”。

“第二场,北支公孙虎对南支姜田武!”,随着孔令求一声喊叫,锣鼓敲响,第二场比赛开始。

公孙虎本来是一个木讷之人,但是自从跟了龙择天,被龙择天洗筋伐髓沐浴大道之光聆听大道之法,早已经脱胎换骨。如今的他剃掉了胡须,虽然略显粗壮,但是更显神武异常。就连他媳妇孟晓星都看的有些痴了,对着公孙虎喊道:“老虎,小心啊!”。公孙虎呲牙一乐,虎声虎气的说道:“放心吧媳妇,三两下子的事,等我收拾他在收拾你!”。

众人哄堂大笑,孟晓星脸一红,嗔道:“熊样!德行!”。

姜田武见公孙虎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打情骂俏,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些恼怒,叱道:“你说完没有?还打不打?”。

“小子,来吧,急着送死我就成全你!”,话音一落,抖剑而上,一股堂堂正正的浩然剑气猛烈爆发。

姜田武急忙躲闪,手中闪着寒月一样光华的宝剑同样蓬勃而出,一股刺冷的寒气由剑而发,一瞬间仿佛要将天地凝结一般。

“公孙剑法第一式,明月照沟渠!”,公孙虎突然一声断喝,喊出剑招,一道发着隐隐红光的剑气弯月劈面而下。

“公孙剑法第二式,剑气斩波涛!”,公孙虎不待对方什么反应,刚刚劈面而下的剑气陡然回转,身形升空,剑气回旋,自空而下重新劈落。

姜田武手忙脚乱,左右躲闪,却躲不开剑气之光,只好横剑上举,正面硬抗。

“公孙剑法第三式,风云来聚会!”,公孙虎边喊边在空中盘旋,剑气形成偌大漩涡,将姜田武围在漩涡之内。剑气纵横旋转,令姜田武发挥不出任何招式,只好极力催动内功,想要一举突破剑网,逃出生天。

龙择天笑了笑,对公孙峰说道:“只需再有一招,姜田武必败!”。

果然,公孙虎携风而落,挺剑直接扑向漩涡,口中呐喊:“公孙剑法第四式,天地我英豪!”,剑尖红光闪耀,人剑合一,公孙虎携带风雷之声扑进漩涡。

“我们认输!”,“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剑气消散之后,公孙虎负手而立,剑插后背,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

对面,姜田武已经倒地不起,一股鲜血从胸口喷流而出。

这仗打的,姜田武未来得及出一招,已经一败涂地,生死不明。

孟晓星张着小嘴,一阵惊呼,振臂高呼:“老公,你太厉害了,我爱你!”。

龙择天也是十分吃惊,没有想到,公孙虎会把九阳神功和自己的大道之法以及公孙剑法如此相得益彰的结合在一起,以九阳神功为内力基础,大道之法催发剑气,公孙剑招为攻击手段,竟然带动了天地风雷之势,人剑合一的境界,以摧古拉朽之势,四招便将对手置于死地。看来,公孙虎已经将大道之法初窥门径。另外一些人很多资质都要比公孙虎好,那么另外一些人是不是收获更多?龙择天很是期待。

南边姜氏一脉正在手忙脚乱的为受到重创的姜田武抢救治伤。公孙峰不忍,再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从怀中掏出救命神药,走到姜田武面前,二话不说给他服下,过了一会儿,姜田武气息转圜,硬生生从鬼门关转了回来,姜氏一脉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对公孙峰却产生了友好心里。

孔令求喊道:“第三场,北支公孙峰对南支姜田齐!”。

随着锣鼓响过,公孙峰安步当车的走到擂台中央,等待着姜田齐的到来。

突然,姜天基走到擂台中央,人们议论纷纷:怎么姜天基掌门亲自上场了?这不符合规则啊?

对面的公孙峰也是十分奇怪,看着姜天基面露询问。

姜天基看了看擂台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在公孙岱宗的脸上,道:“公孙岱宗,这第三场比试可否推迟一阵儿?我有些话想说。”。

公孙岱宗看着姜天基,说道:“姜兄但凡有话,尽管说出来便是!”。

“好,公孙兄果然好气魄!”,姜天基向公孙岱宗拱手致谢,问道:“公孙兄能否作答,我家老祖姜桓老大人是如何驾鹤的?”。

公孙岱宗定定的看着姜天基,一字一板的说道:“被我姑爷龙择天打死的!”,又特意加了一句:“打的渣都不剩,都没法安葬了,所以连个骨灰也没留下!”。

众人一阵无语,这话虽然是实话,但是也忒气人了?那姜天基不气死才怪。

果然,姜天基面红耳赤,气的浓眉直竖,目眦欲裂,胡须上翘,双唇颤抖。突然一阵暴喝:“龙择天,你给我站出来!”。

龙择天十分无奈,他早就有一种预感,第一次见到公孙峰从他托付公孙媚瑜的终身开始,他就预感到自己不知不觉钻进了公孙峰设计好的口袋。公孙派闹得四分五裂,公孙嫡系一脉内耗不已,公孙掌门一系面对姜桓为首的外敌和公孙岱岩为首的内奸已经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随时随地朝不保夕。从鸡冠山托付终身,兄弟结拜,到奄城认门,公孙大娘气魄豪迈的归顺择天阁又以全部身家作为公孙媚瑜的陪嫁,无一不精算准确,目的就是以龙择天为靠山对抗南边姜氏一脉,以保公孙岱宗一系的安全。龙择天越想越心惊:公孙峰果然好算计,连自己都被他算计在内。心中的不满已经开始泛滥。

“择天,对不起,是愚兄算计了你,可是,面对姜桓特别是申破天如此大敌,愚兄禅精竭虑,没有丝毫办法,投靠鸡冠山是假,等你上钩是真,对不起,但是媚瑜无辜,她不知道所有的一切,还望莫要辜负她!”。公孙峰一脸愧疚,朝龙择天深施一礼。

龙择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公孙峰。

现场落针可闻,一片死寂。

公孙大娘和公孙岱宗来到龙择天面前,低下头,公孙大娘满怀愧疚的说道:“姑爷,确实是我与犬子设计了你,为的是保住我一门老小的平安,自从你和峰儿鸡冠山结义,我们就已经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想方设法拉拢你,为的就是让你替我们家族扛下这滔天之祸,无论是姜桓还是申破天,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除了你,天下便没有第二个人,姑爷,我们娘俩算计了你,请你看在瑜儿已经是你妻子的份上,保她和峰儿平安,保我公孙一门平安,老身愿以死谢罪!”。公孙大娘说着,竟右掌高举拍向自己的顶门。

公孙媚瑜惊叫:“娘!”。

众人高呼:“不可!”。

龙择天一阵风一般身形骤起,抓住公孙大娘的右手,轻轻一带,将公孙大娘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轻声说道:“岳母大人,您这是何苦?我作为您的姑爷,家里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今天,无论是谁,无论何等祸事,我龙择天担了!请岳母大人放心!”。

说实话,龙择天初时确实不满,自己自负智计过人,天下人心尽在掌握,却没想到老早被公孙峰设计,却始终懵然不知,心中有气。但是,尽管有气,但事已至此,想一切重来也已经不可能。特别是看到公孙峰和公孙大娘以及公孙岱宗愧疚的脸色,龙择天着实于心不忍。心道:“算了,无论如何,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岳父岳母,始终是家里人,何来对错?”,想到这儿,对姜天基说道:“你家老祖确实是我杀的,你想报仇,我接下便是!”。

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频发

“你家老祖确实是我杀的,你想报仇,我接下便是!”。龙择天一句话,现场更是死寂无声。

看看,人家龙择天承认了,你姜氏一族又能奈何?

姜天基怒发冲冠,仰天长啸:“苍天啊,祖宗啊,您在天有灵保佑我杀了这个妖孽吧,我姜氏一族拼了族人尽灭,也要报此大仇!”,姜天基向姜氏一族门人方向看去,大吼道:“一起上,结姜氏密阵,诛杀此僚!”。

话音一落,却见九长老纹丝未动,连三十二堂口的堂主也没有动,却从人们丝毫不注意的随从人群中出来十八个人,整齐的来到擂台中央。

公孙峰此刻站在擂台中央,纹丝不动,对姜天基说道:“一切皆因我而起,这一阵,我来!”。

公孙大娘飞到擂台中央,大声说道:“母子连心,我岂能让我的儿子孤身范险?”。

公孙岱宗急忙喊到:“你们都退下,我来!”。

公孙岱岩也走上前,真诚说道:“大哥,几年来我私心太重,以为姜桓老祖确实是为我公孙一脉着想,我想通过姜桓老祖一统公孙派,未曾想,姜氏一门狼子野心,竞想灭我满门,我知道错了,这一战,我们兄弟同心!”。

公孙岱宗激动的拉住二弟的手,说道:“我们兄弟同心,共御外敌!”。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然让公孙兄弟尽释前嫌!

公孙一门忽的全部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誓与门派共存亡!”。

龙择天心中一喜:“没想到,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竟然令公孙一门空前团结,这倒是意外之喜!”。

对面,九长老、三十二堂主也全都站了起来,涌到擂台中央。一场混战即将爆发。

龙择天哈哈一笑,声震四野,纵身而起,身影一瞬间升入高空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接着,一股劲风从高空直直吹向擂台,将擂台上的众人驱散到擂台四周,擂台一瞬间清空,两方人马南北壁垒分明,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自己的一方。龙择天飘然而落,站在擂台中央,大声喊道:“吕师兄,让申破天下来吧,我们就在这儿谈谈!”。

两道身影仙姿飘飘而下,落在龙择天身边,正是吕尚和申破天!

申破天负手而立,面容还是那么英俊,身姿还是那么潇洒;吕尚仙风道骨,长髯飘扬,皂衣飘飘;龙择天更如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端地亘古未见之英姿。三人擂台中间站立,令天地都尽失颜色,令众人仰望不已。这三人,均不是人间人物,乃是天上神仙!

龙儿和心儿也飞到了龙择天身边,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更令人窒息。

公孙媚瑜想闯入,但是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息阻隔,众兄弟先后赶来,也同样被阻挡在外。

申破天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四人,笑了笑,道:“看来,今天我好像处于下风!”。

龙择天也是一笑:“我就知道是你捣的鬼,那天我的婚礼你绝不是那么好心特意赶过来参加的吧?”。

“一个俗世之女,也倒是上心,犯得上吗?”,申破天不屑。

“她是我妻子,至少在这人间俗世,她是我第一个妻子!”。

龙择天郑重的看着申破天:“所以,我不希望她和她的家人受到伤害!”。

“晚了,本来我以为有姜桓会不废什么劲儿就会收编公孙一派,但是既然你已经杀了他,那公孙一派必然已经不为我所用,全派覆灭是唯一下场!”。

龙择天天眼天耳早已玲珑剔透,一瞬间从原地消失,声音远远传来:“贼子尔敢?”。

那十八个随从竟然瞬间暴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向公孙一派,无差别的攻击,山崩地裂,瞬间擂台塌陷,一片狼烟。

龙择天将天笼神功发挥到极致,护住公孙派众人,吩咐众兄弟:“挡住这十八个人!”。

龙择天对公孙岱宗喊道:“马上带领门人撤回山门,紧闭门户,加强守卫!”,又对杨再兴木红枫风隐姬重等人喊道:“保护众人撤回山门,风隐老师在山门布置阵法,以防不测!”。

众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也知道大敌当前,不是疑惑的时候,急忙听从吩咐,撤回门派之内,他们深知,接下来可能是神仙打架,他们能自保足矣!

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公孙峰公孙虎周德旺以及司马云韦青叶文才马半平王国卫陈潮夏武中奇等人,冲着十八个黑衣人冲了过去,一场混战就此爆发。

擂台下看热闹的人早已跑光,就连孔令求也在卫队的保护之下逃回城主府,不敢出来。

西边天际,八道身影由远及近,一个飘忽间,身形带火,嗖嗖嗖地冲了过来,直接冲向吕尚龙儿心儿和申破天对峙的地方。

龙择天拔地而起,一个瞬移,阻挡在八道身影面前。

八道身影由冲刺一瞬间改为飘飞,轻飘飘落在龙择天面前,这份功夫,连龙择天都为之侧目!

龙择天身形飘然而起,面对八人,问道:“尔等何人?”。

“我等乃嘎赤山八仙是也,想必你就是龙择天?”。其中一人问道。

龙择天看了看众兄弟那边,确认那边没有什么危险,于是转头,面向八人,轻笑道:“嘎赤山八仙?没听说过!”。

其中一人身穿百结纳衣,一副乞丐打扮,浑身污垢不堪,伸手摸向肚腩,用力搓了搓,一段乌黑的泥棍掐在手里,看了看,又团了团,捏成一颗黑丸,又仔细看了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非常自如的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叫了起来,脸上居然露出吃了一顿红烧肉的甜腻感,摇头晃脑的心满意足的直哼唧。

“我靠,什么鬼?”,龙择天差点吐出来,旁边的的同伙也都转过脸去,一脸嫌弃和怒其不争的神情。

那身着百结纳衣的老者又吧唧吧唧嘴,一脸满足的而又傲视一切的神情说道:“本仙百家食神百味子,乃是八仙中老大!”。

另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长得倒是过得去,姿态也算文雅,但是一双眼睛特别的圆,就别提多圆了,一对眉毛下面,两个圆孔像是画在下面,特别的动漫,眼珠一转,眼仁都要冒出来一样,让人担心,眼珠子没有眼皮遮挡,会不会随时都要掉下来,对龙择天客气行礼,道:“本仙观天神眼神珠子!”。

第三个人走上来,对这龙择天也是一行礼。龙择天见这人长得更是强奇葩,先不说额窄下宽,就光说那张嘴,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关键是一张嘴,里边密密麻麻全是牙齿,让人毛骨悚然,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那人一张嘴,一股罕有的体内污浊之气喷涌而出,声若霹雳,道:“本仙吞八方吞云子是也!”。

第四个人走过来,一双耳朵垂过腰下,又随意的将垂下的巨大耳垂左右一结,居然系在了一起,像是一串巨大的肉色项链垂在胸前,尖声尖气的说道:“本仙顺风耳耳顺子!”。

第五个人却是一个高高的老者,身高过丈,却偏偏骨瘦如柴,仿佛一根竹竿立在那里,让人一心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倒,刀条脸侧看就是一条线,正面看如同一张纸,扁平得看不出轮廓,却偏偏声如洪钟,大声道:“本仙一阵风穿云子!”。

第六个人矮胖矮胖,身高四尺,却偏偏如同一堆烂泥一般,堆在地上,要不是特意伸出脖子把脸露出来,龙择天简直疑心这就是一堆泥,连滚带爬的走了过来,只是几步路的距离,连呼哧带喘,却偏偏奶声奶气的,看着龙择天竟有些哀怨:“连你也看不起人家,瞧你那眼神,一副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就不会卑微点看着本仙?德行!看一会儿,等本仙收拾你服服帖帖的,把你也变成本仙的模样。哼,这世道何其不公,等下,我制服了你,就借用一下你的**,享受一下人间极乐之事,说起来,好想念呦!”。另外几人都厌恶的看着他,说道:“快点介绍,别让人家等急了!”。那矮胖子一脸嗔怨,愤愤道:“本仙知道你们都讨厌我,不来了呦,本仙轻身如燕小燕子,小燕子就是本仙!”。

龙择天终于忍不住,一口浊物喷到了地上。

“我靠,你杀了我吧!”。

最后两位到时有一些仙风道骨,青衣合身,头上纶巾盖顶,手中拂尘轻飘,两人一样的打扮,一样的长相,说话的神态都一模一杨,不用说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只是二人同样面色漆黑,如同黑无常一般。二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小道兄弟二人在嘎赤山坤云洞修行,我二人分别叫雨尘子风尘子,实名不便相告,日后若有机会,自会告知。”,那雨尘子转头面向另外六人,诀声道:“我兄弟二人本来在洞中修行的好好的,被你们这些人胁迫至此,要组成什么嘎赤山八仙来对抗龙择天,今天既然龙择天当面,我兄弟二人今日声明:绝不做什么嘎赤山八仙,绝不做申破天的奴才,你们愿意做你们就做去吧,我兄弟二人在此作壁上观,绝不插手此事,若你们那个不服,也可趁此机会对我们兄弟下手,我们兄弟一并接下!”。

矮胖的小燕子(这名字真恶心)气道:“当初申破天大仙人找到我等,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窝窝囊囊听从了大仙人的胁迫,跟随我们来到这里,是不是本来就打算一见到龙择天你就反水?你太阴险了,没看出来,你们生就一副好皮囊,却是如此的心机龌龊,我等被胁迫而来,最起码做过反抗,不然我们怎么会变成这等模样?你们可倒好,不反抗,没骨气,假装顺从,一见到龙择天就反水,心眼都让你们俩长了,我们都是傻子,你们想的太好了,今天若是你们不上,我们先把你们弄死,解我们心头之恨!”,其余几个人也是怒目而视雨尘子风尘子。

雨尘子和风尘子脸露尴尬之色,转身向龙择天深施一礼,道:“我们确实有私心,受申破天胁迫,来到此帮助他铲除公孙派,我们打不过他,只好敷衍塞责,待见到你,我们也就有了依靠,不用再怕申破天。”

龙择天苦笑,心道:“又是被人利用,又是被人当靠山!”,但是转念又一想,不能让这有意投靠我的人失望,不然,谁还敢投奔与我?连这点担当都没有,还成什么大事?想到这儿,一笑说道:“两位尽管找个舒服地方坐下,看我如何摆平这六大仙人?”。

龙择天手一招,对六人说道:“来来来,让我来领教六位的卓越风采!”。

第一百零四章 龙择天扬威

龙择天一招手,一股沛然宏大的气息铺天盖地遮住六人,同时,将这一方天地固定,不至于气息外泄,给外界带来重大伤害。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些犹豫不决。龙择天根本不管他们是否犹豫,体内九阳神功爆发,足下莲花宝座升腾,头上三花聚顶,手挽气流,形成一个紫色气团,第一个轰向小燕子!

小燕子惊呼:“为什么是我?”,一边高喊,一边连滚带爬,急迫下,竟然化身一团肉球,腾空旋转,向气球一般东飘西荡,躲避龙择天的攻击。可是他哪里躲得过,紫色气团“砰!”的一声撞在他身上,龙择天随后赶到,一把抓起肉团,手腕一拧,那肉团消失不见!

其余五人大惊失色,齐声高呼:“休伤我兄弟!”,大呼之后,齐齐上前。百味子一张口,一股极其恶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龙择天一惊,心道:这百味子身有剧毒,连体内的气息都是剧毒,喷出来的气息能毒死一片生物。龙择天再一次凝聚紫色气团,化成一小团,手指一弹,准确弹入百味子张开的嘴巴。那百味子刚要呕吐,却莫名其妙感到舍不得,两眼圆睁,显得不可思议,还没等进一步反应,又被龙择天抓住后衣领一扔,又一个人消失不见!

神珠子两眼圆睁,两道刺眼的白光直刺龙择天,龙择天躲避,两道白光轰击到对面的一堵墙,两声巨响,二十几丈墙壁轰然倒塌。龙择天心惊:果然是奇能异士,果然是神珠子!

龙择天手中紫色气团凝聚,一挥手,两颗夺目的紫色明珠一样的气团攻向神珠子的眼睛,神珠子躲避不开,一声惊叫,也是没等反应过来,神珠子被轻轻提起,也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

吞云子耳顺子穿云子更是惊骇得目瞪口呆,吞云子长大嘴巴,一阵狂嚎,声震八荒,整个空间如同地震一样地动山摇,耳顺子长耳如同两条巨棍,随着他身形高速旋转将这一方天地搅得风起云涌,穿云子惊声尖叫,破空而起,手中宝剑闪着阵阵寒光直冲而下,对着龙择天的头顶直刺而来。

龙择天哈哈一笑,一团气体掷入吞云子的大嘴,浑身七彩光芒笼罩,直接进入耳顺子搅动的气旋,头顶莲花托住当空袭击的穿云子的宝剑,一团气体袭入耳顺子的耳蜗,另一团气体轰入上方穿云子的顶门,身体飘摇,一拉一拽一托,三人一瞬间尽皆消失!

旁边观战的雨尘子和风尘子傻了一样看着这一切,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这还没来得及仔细观看的一切,不到四个呼吸,六个人,而且是六个号称已经修行到散仙级别的人,没了!真的没了,消失了!

太可怕了!

雨尘子和风尘子战战兢兢,一顿后怕:亏了我们哥俩明智,明哲保身,观棋不语,不然,这消失的人中,肯定包括我们兄弟!

哎妈呀!谢天谢地!

但是还没等侥幸完毕,龙择天也是一瞬间将他们二人收进乾坤图。

龙择天收起气势,将风声平息,然后饶有兴致的观看众兄弟等人与十八名黑衣人的决战。

十八人初始结成的姜氏密阵已经被众兄弟等人截成六堆,恰好每堆三人。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公孙虎公孙峰六人每人对付一组,其余人也是饶有兴致的在旁观看,并不时指指点点。司马云修为最高,作为解说向周德旺韦青武中奇马半平陈潮夏等人解说:“你看看,这些人虽然用的是姜氏阵法姜氏剑法,但是内功催发的是一股阴寒之气,剑招毒辣,混合了申破天大仙人独门阴寒神功,可瞬间令敌人体寒气虚,招式滞涩,然后发动突然一击,再加上三人联手,互为犄角,独立形成防御空间,很难攻破。但是,你们看啊,刘白衣出身香南衡香派,向来以身法轻灵著称,再加上他的祖传剑法衡香剑法也是轻灵飘逸,走的是缥缈迷踪步,这三股阴寒剑气倒也奈何不得刘白衣,刘白衣有择天阁主的九阳神功为基础,又有浩然宏大的大道之法为加持,这一战,再也不会多出十招,刘白衣可轻易击杀三人;林秋风不得了啊,居然不用神农九剑,居然纯用九阳神功以阁主的大道之法催发剑招,你看那一串串金色字符,有没有阁主的影子?我的天,这林秋风领悟能力太强,这方面甚至已经超过了刘白衣!我的天,简直妖孽!那边司马环宇,我的后人,居然也在剑招中加持了大道之法,本门的辟邪剑走的也是阴狠路子,但是在环宇身上居然变得堂堂正正,大大方方,一剑轰出,堂皇大气,不下于林秋风的神农剑。感谢阁主,我司马家族后继有人了,脱胎换骨了!再看聂风,龙岩派的剑招中正淳厚,却过于拘谨,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不求上进,但是,你看看,加持了阁主的大道之法,这剑招金光闪烁浩荡无匹,一招一式都有天地风雷之声,堂堂正正,仿佛教化不听话的孩子,耐心而又庄重,令人忍不住臣服;再看看公孙兄弟,我的天,公孙虎的剑招我们已经见识,这公孙峰更胜一筹,足下居然有气团凝聚,头顶有灵光加持,手中不持宝剑,一双肉掌带动周边风云,一掌拍出,携带雷霆之势,他居然是最接近阁主气势的人,我的天,公孙峰是真正的天才,这些年轻人都是真正的天才!可是,他们都是阁主的结拜兄弟,阁主慧眼识人,当世第一,我老司马五体投地五体投地矣!”

众人边听他解说,边观看场上形势,竟一时忘了这是生死战场。

另一边,龙儿和心儿早已经制住了姜氏一门九长老和三十六堂主,也是饶有兴致的观看刘白衣等人的鼾斗。

柳依依、小健、绿萝、上官小翠、孟晓星、公孙媚瑜等众女刚开始都胆战心惊的看着现场,听着司马云的解说,那担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异口同声喊道:“加油!加油!”。

一场生死杀戮居然演变成一场竞技比赛。

龙择天看着现场,听着司马云的解说,没有插嘴,但是很是佩服司马云的学识和眼力,不过,司马云却没有认识到,龙择天的这些兄弟想胜或者取对方性命的话,早已经结束了,这些兄弟居然不约而同的拿这些人做起了陪练,一招一式的领悟大道之法!

果然,周德旺再也忍不住,高喊:“公孙虎,你下来,让我去练一会儿!”。

公孙虎看了看周德旺,说道:“你就能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换别人?”,话说归说,还是一撤剑,换上周德旺。周德旺兴奋不已,剑招催发,太平派的太平剑法轰然而发,圈住三人,蛮不讲理的横冲直撞,大道之法沛然而出,金色剑光居然惊天动地。

龙择天惊奇,众人也惊奇。韦青、武中奇、陈潮夏、马半平、王国卫、甚至柳依依、公孙媚瑜轮番上阵,真把这一场厮杀变成演武比赛。

龙择天笑着说:“你们尽可能训练,注意,不要杀了他们,待到他们筋疲力竭生擒,我有大用!”。

说着,也不管众人战果如何,向千里外海面上的另一处战场:吕尚和申破天的战场飞去!

东部辽阔的海洋上空,吕尚和申破天遥遥对峙,两人未动手却已经引动飓风阵阵狂飙滚滚,海面波涛汹涌,大浪滔天。吕尚看见龙择天的到来,知道奄城已经没有大碍,脸生笑意,问道:“那边摆平了?”。

龙择天一笑,道:“这还要感谢申破天,送来那么多好靶子,正好让我的兄弟们练练手。”。

申破天看到龙择天来到,脸上现出一丝惊慌,不过很快掩饰下去,平淡的说道:“你们两个联手,还是一个一个来?”。

龙择天在空中盘膝而坐,就像坐在地上一样,潇洒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毕竟小弟年纪尚小,怎敢在两位师兄面前逞强?你们继续,我就看看!”。

申破天眼角都张开了,心道:你他么在旁边虎视眈眈,我还怎么打?

吕尚却道:“也别打了,没意思,翻来覆去就那点东西,打了多少次了,平局,平局!”。

龙择天问申破天道:“我说破天老兄,你从哪儿弄来的所谓噶赤山八大仙人?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除了那两个什么叫雨尘子风尘子两兄弟还有点人样子之外,其余那六个人简直惨不忍睹,下次你再叫援兵能不能弄些有点人样子的?不吃人恶心人,真是服了你了!”。

申破天一笑,放松下来,来到龙择天面前,也是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有兴趣知道他们的来历?”。

吕尚也坐了过来,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人就这样在海面上空盘空而坐,像是分别多年的老友,唠起了家常。

申破天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严厉道:“龙择天,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越界了?”。

龙择天何等聪明,眼睛一眨,故作迷糊:“何来越界?”。

“你我二人早几年已经商定,我负责大江以北而你负责大江以南,你来泰鲁捣乱,不是越界又是什么?”,申破天怒道。

“切,原来是这事,你可知公孙派和我是什么关系?那公孙媚瑜是我媳妇,公孙峰早就是我兄弟,公孙家族乃是我老丈人家族,你挑动姜桓和南支一脉对北支公孙一脉进行打压,更令我岳父深中奇寒剧毒,如不是我及时赶到,公孙一门就有灭门之忧,你好意思说我越界?你我争霸天下,凭的是堂堂正正的手段,你玩弄阴谋,到处煽风点火,要将我的亲人置于死地,我不追究你,你还倒打一耙,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龙择天做痛心疾首状,手指申破天怒不可遏。

申破天看着龙择天,觉得这个家伙才是无理狡辩,但是现在的事实已经确实如此,虽然对龙择天越界心有愤懑,但是人家出于保护家人的的目的,却有干涉的理由。只好回应道:“也罢,今天到此为止,听说你要去京都蓟城,我等你,另外大顺朝现在并不太平,外敌环峙,内部不少势力对朝政不满,各地起义风起云涌,这是机会也有危险,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一阵风起,申破天消失不见。

第一百零五章 两支合并

龙择天和吕尚回道奄城,这时,奄城擂台已经空无一人,龙择天和吕尚直奔公孙府,文美儿和公孙大娘正在急三火四的询问龙择天的去向,龙儿和心儿一个拉住文美儿一个拽住公孙大娘,小声安慰:“择天没事,他马上就回来了!”。

龙择天看大家都在,心里放心,又见南支姜氏一族包括九长老三十二堂主十八神秘黑衣人全数在此,知道这些人已经被众兄弟收服,对公孙峰问道:“这些人你想如何安排?”。

公孙峰想了想,说道:“有些话还是公开的好,正好这些人都是南支举足轻重的人物,只要说服了这些人,两支再一次合一就基本上敲定了,我需要向他们说明一些事情。”。

公孙峰将南支掌门姜天基叫过来,吩咐安排了一些座位,公孙岱宗公孙岱岩公孙大娘公孙岱南及公孙涛公孙虎公孙峰分别主位落座,而姜天基及九长老落座客座。其余人军属于观众远远地站开,连龙择天等人也不例外。公孙峰站了起来,面向姜天基深施一礼,又对南支九长老行礼,开口道:“姜前辈,虽然第三场比武没有进行,但是从眼下形势预判,您确定您还有翻盘的希望吗?”。

姜天基看了看重伤瘫在椅子上的姜田武,说道:“也罢,我们认输便是!”。

姜田齐却不干了,上前一步,说道:“现在是一比一,我还没有打,为什么认输?”。

姜天基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事已至此,你赢了又如何?如今我们都已是别人砧板之肉阶下之囚,纵然你胜了,人家还能放我们离去?”。

公孙涛微微一笑,道:“姜前辈此言大谬,什么是砧板之肉阶下之囚?适才擂台比武未尽,你却横生枝节要报什么杀祖之仇,并勾结外人使用邪派武功欲致我们公孙一族于死地,并悍然令外人异士出手,大有不灭我公孙一族不罢休的势头。要不是我结拜义弟龙择天和我的其他兄弟好友鼎力相助,我公孙一族就此灭门也是十之**,这一点只要不是痴呆迂腐之人都明明白白。现在,你们虽然被我们所制,但是汗毛未少一根皮肉未减二两,谈何阶下之囚砧板之肉?我本想以礼促和令两支罢手言和干戈止息,谈一谈两派重新合并重铸公孙派大业辉煌,但是,听你此言你是毫不领情我的用心良苦,还要斗下去。也好,我就与这位姜田齐兄弟切磋一番,免得被人耻笑我公孙派无人,只靠外人!”。

公孙峰走到院里,喊道:“姜田齐,在们就在这院子里一显身手如何?”。

姜田齐也不言语,来到院子里,抽出宝剑,面对公孙峰说道:“我就领教一下号称公孙派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绝招!”,说着,剑气纵横,天地寒意森森,果然又是申破天的招式。

公孙峰背负双手一副淡然模样,身形肃立,长衫飘飞,果然又是翩翩少年模样。他挺立不动,任由姜田齐剑尖携带寒意风雷而来,直到剑尖快到眼前,突然浑身气息爆发,竟然有紫色灵气形成囚笼,将剑尖阻隔在外,并以迅雷之势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夹住袭击过来的剑尖,接着左手一弹剑身,那宝剑顿时碎成齑粉,同时身体前屈,双手抓住姜田齐的双肩,向天空扔出去。“嗖!”一声,姜田齐在空中变成小黑点,公孙峰纵身而上,一道金光升起,划破天空。过了一会儿,公孙峰夹着姜田齐降落于地,将姜田齐放在地上,平静的道:“怎么样?我是不是胜了?”。

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转醒过来,龙择天也是大出意外,这公孙峰不仅学会了他的天笼神功,虽然还只是刚入门,但是已经足以令人震惊,再加上他施展的紫色灵气,居然尽得龙择天的真传,其天赋也是极为罕见,比之刘白衣和林秋风更胜一筹。

其他人更是不用说,其他众兄弟是第一次看见公孙峰出手,如此干净利落,不用一招,将姜田齐擒获,简直匪夷所思。关键是他的灵气也是紫色,天笼神功出具模样,可以说入了龙择天的大道之门,这让众兄弟震撼不已,原来,我等兄弟的自负,便在公孙峰这里都不值一谈,无论其他。

公孙媚瑜则是欢叫:“我哥哥太棒了,这才是择天的功法,这才是大道法则。”,转过头,看着龙择天,道:“择天,果然对大舅哥不同,谢谢你!”。

龙择天面色一沉,怒道:“胡说八道,我众兄弟一视同仁何来不同?只是,我的传功个人理解不同,进度有先后,不能凭一时一地评判,你嘴上无心,却将我置于不义之地,哪有你这样的贤妻?”,接着,对众兄弟说道:“公孙兄本来基础修为就比你们略高一些,先达一些也算正常,你们不必自责,只凭个人努力就好!”。

公孙大娘和公孙岱宗也是面红耳赤,对这个嘴大舌长的闺女,他们也是无语,曾教训多次,效果不大。只好赔礼道:“诸位原谅小女有嘴无心,切莫怪罪!”。

公孙媚瑜也是后悔,懦弱道:“是我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高兴一时忘乎所以,还请莫要怪罪才是,小妹这厢赔礼了!”,说着,眼珠一红,眼圈差点没掉下来。

柳依依抱住公孙媚瑜,说道:“龙夫人啊,你也忒小心眼,这些个大男人连这点心胸都没有?不用管他们,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公孙峰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只顾显摆装逼,没有想到众兄弟的感受,一抱拳说道:“几位兄弟,我刚才展示的都是我们从择天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众兄弟每个人都家学渊源,各有千秋,还请不要怪罪小妹无心之言!”。

林秋风哈哈一笑:“公孙老弟言重了,我们兄弟哪里分什么彼此?所谓学业有先后,达者为先,我等没有到这个境界,正说明我们还有不足之处,正需要醍醐灌顶之时,应该感谢你最先通达,为我等树立了榜样,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公孙虎更是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众人撇嘴:“感情那是你兄弟,都姓公孙,亏你还一本正经的感谢。”。

公孙峰不在纠缠此事,对正在震惊的姜天基说道:“如何?这一战是不是我们北支一脉胜了?”。

姜天基一声长叹,道:“我们认输便是!现在,你说吧,只要不过分,无所不从!”。

公孙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南北两支这么多年彼此争斗内耗不断,给别的势力以可乘之机,无论是商业还是地盘,因为我们不和已经被别人蚕食不少,如果我们继续耗下去,局势将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姜前辈本来想依靠申破天,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利用你但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吗?就算是他帮助你灭了我们公孙一脉,你们有能得到什么?所有的战果都会被申破天攫取,你们只不过是傀儡而已,人家想给你一杯水,你不会得到一瓢。所以,与其我们继续内斗下去,不如就此作罢,两支再一次合并,同心协力壮大公孙派!”。

姜天基看着公孙峰,问道:“怎么个合法?”。

公孙峰踱步,背负双手,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说道:“很简单,第一,南北合并改称泰鲁派;第二,我公孙掌门一系退出泰鲁派,由我二叔接任泰鲁派掌门;第三,南北两支继续经营各自商业土地等,各自仍然有自主权;第四,泰鲁派归附择天阁,听从择天阁的吩咐,当然,泰鲁派有危机,择天阁义不容辞为泰鲁派出头,也就是泰鲁派背后的靠山是择天阁!如此,请姜前辈与麾下商议,明日一早,我等待答复,如果你们仍然存有私心杂念,对不起,明日真的可能是南支存活于世的最后一日,请三思!”。公孙峰浑身罡气一发,霸气十足!

姜天基听罢此言,一阵头皮发麻,心道:这公孙峰也忒霸道了!但是转念一想:如今事实比人强,不同意公孙峰的安排,恐怕自己这伙人连走出奄城都成问题,再说,南北合并,也是自己这代人的目标,虽然看似被吞并了,但是家族还在,实力还在,又靠上择天阁这座大山,也是好事。多方权衡之下,姜天基心里同意了公孙峰的方案。

………

公孙一族和姜氏一族商定了合并方案,推举公孙岱岩为泰鲁派新任掌门,姜天基为副掌门兼任长老会第一长老。其余各高层人选基本上两家人数平均,至少表面上看势均力敌,各得其所。两个家族终于握手言和,达成协议。

公孙岱宗一门一个不留,变卖所有家产,一行人浩浩荡荡跟随姬重等人进驻盘龙川。公孙媚瑜在龙择天的强烈要求下,也随同公孙大娘等人一起去盘龙川。众兄弟各回本位,龙择天则带着吕尚、龙儿和心儿一起向北开拔。

龙择天四人出奄城径自北上,入中州,继续北上,面对将龙洲大陆切割成南北的巨大河流禹河,龙择天看着气势滔天的黄色河水,心潮澎湃,这条号称龙洲大陆母亲河的禹河,乃是龙洲文明的发端,人皇始祖诞生于此,撰文字,尝百草,种稼穑,逐鹿天下,征伐异族。上古的河流历经数万年虽数改其道,却奔流入海永不停息。一如这片大陆上的子民,随历经千万劫难,却生生不息,文明从未中断。龙择天感慨万千,斩胡血变黄河水,枭首当悬白鹊旗。这条河流记载了多少龙洲儿女威武不屈的奋斗轨迹。

龙择天四人出于对母亲河的敬重,没有采取凌空飞渡的手段,而是老老实实寻找摆渡船夫,乘船过河。

龙择天四人沿河岸顺流而下,寻找到一处较为宽阔平缓的河面,却不见一艘渡船,倒是发现不少死尸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河岸。龙择天发现,这些死尸大部分是溺水而亡,少部分四肢不全,再加上河岸残破的船只碎片,可想而知,上游可能发生过战事。龙择天奇怪,自己一行人从南岸到北,曾延南岸西进,到泰鲁最西端的平明,也未发现禹河有任何战事。正感到奇怪间,一队身穿红衣,头戴红巾的人,骑马由南面向河岸疾驰而来。龙择天拦住这队人马,问道:“你们是何人?可知此处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死尸?”。

领头的看龙择天四人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如天仙下凡,也不敢造次,勒马站定,答道:“我们是太平派红巾军,奉主上之命,前去汴京打探威士兰和大鸡国入侵津浦和蓟蔡城的有关情报,决定和朝廷合作,驱除鞑虏,恢复龙洲!”。

龙择天一听是太平派的人,问道:“贵派掌门周恺风现在何处?”。

来人一听,立即下马,躬身行礼道:“贵人可认得我家主上?我家主上正是周恺风,他坐镇宁都城,派遣四大天王南王周绍利、北王周宏德、东王冯永、西王洪秀清分别前往东南西北各处集中我派信徒,其中北王周绍利和东王周宏德已经拥兵五十万,屯兵于涿鹿,随时准备与威士兰和大鸡人决一死战!”。

龙择天突然想到乾坤图中的卫无影,问道:“你们的天父大人卫无影现在何处?”。

第一百零六章 突发变故

那人更是吃惊,看着龙择天颤声道:“主上说天父大人西去取经,短时间内不能回来,太平派一切主事由主上大人全权代表天父做主,眼下最主要的是帮助朝廷驱除异族,还龙洲大陆一个安宁。”。

龙择天听着,心下狐疑,这太平派行事历来神秘莫测,因为信仰的关系,信众较多,几乎遍及大半个龙洲,也正因如此,一直被朝廷视为异类,不停地打击征伐。但是,由于太平派势力分散,经常化整为零,让朝廷一时难以入手,而太平派也经常攻击朝廷的地方官府和运输路线,搞得朝廷好不头疼。但是,此刻太平派突然转性,与朝廷合作一致对外,却是龙择天始料不及。龙择天低头沉思,对吕尚龙儿心儿说道:“看来,我要找个僻静的地儿,去见一见老朋友!”,又转过头对太平派人说道:“多谢告知,但不知道这些死尸是怎么回事,想必你们也是来打听这件事的吧?”。

“不必客气,贵人既然认识我家主上,想必也不是平凡之辈,至于这些死尸,我们也没有确切的结果,只是知道,汴京那边最近外族人集中较多,各类舰船均向汴京方向集结,估计想通过运河水路直接进击蓟城。蓟城乃是大顺国都,朝廷到目前为止未发一兵一卒前来应敌,着实可恨。但是,考虑到蓟城乃是我龙洲国都,国之根本,龙洲百姓虽然被朝廷压迫欺诈,然而面对异族入侵,禹河沿岸的百姓经常自发组织抵抗,这些尸体估计就是那些抵抗的百姓的尸首。请大人放心,我们会把他们安葬好,不让英雄暴尸荒野。”。

龙择天知道这些人想去汴京,说道:“如此最好,我们或可一路同行,你们人多势众,找来一些渡船想必不是难事,我们同行,也好彼此有个照应。”,说着,与吕尚等人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龙择天迫不及待的进入了乾坤图。

乾坤图内,被封闭在独立空间的卫无影正在入定调息,看得出来,短短几个月,卫无影仿佛适应并喜欢了这个空间,看见龙择天到来,居然也不愤怒,只是怪怪一笑:“几个月了,我再一次尝试了茹毛饮血的生活,不过,你这个空间灵气浓郁,飞禽走兽众多,饿不死,而且大大有利于修行,看来,我是应该好好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一个环境!”。

龙择天笑了笑,面对卫无影,仔细观察他的气色,见他果然面色有红似白,双眼神识炯炯,少了很多戾气多了一些正气,修为也似乎大有长进。说道:“看来你也是因祸得福,我这个空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进的来又能出的去的,可得大机缘。只是,你必须放下私心,真正为天下苍生着想,这份机缘才会化为内力,祝你修为提升。但是倘若你继续私心作祟,积累于你丹田的浩然正气必然与你的邪恶功法互相交战,直到你抵抗不住爆体而亡,不信你可以试试!”。

卫无影看着龙择天,眼中突然放出黑色光芒,接着一声怪叫,眼眶溢血,倒地大呼小叫。龙择天手一挥,一股浩荡的紫色光芒灌入卫无影体内,卫无影折腾了一阵儿,终于平缓下来,坐起身,鼻观口口观心,调息一会儿,缓过劲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卫无影心有余悸的问道。

“很简单,这是我的世界,你吸纳了我的灵气,修炼了我的功法,从此你是我的随从,任何反抗都会反过来伤害你自己,除非你的修为胜过我,否则,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随从,而且不能反抗!”,龙择天轻松说道。

“你好卑鄙,利用这种手段控制一个天父级的人物,不过,看来我也只好听从于你,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卫无影丧气的说道。

“也不尽然,你可以试着反抗,我也不是非要收服你不可,你可以选择不服从,我也能放你出去,不过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龙择天无所谓道。

“何事?尽管道来便是!”,卫无影干脆答道。

龙择天双手背负,来回度步,说道:“你可知太平派现在如何了?”。

卫无影看着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太平派,只不过是我控制的一个门派罢了,你可知道,整个龙洲东部,我卫无影控制的人群没有一两亿也差不多,他们崇拜我,甘愿为我去死,我若出去,只要登高一呼,数百万大军齐聚麾下不是难事,岂能为一个太平派着急上火?”。

龙择天听罢,心里暗自吃惊:这卫无影果然不简单,披着教主外衣,洗脑民众,让很多人对他言听计从,最起码,他的这股影响力就不容小视。对卫无影说道:“太平派掌门周恺风自封主上,并封南王周绍利、北王周宏德、东王冯永为四大天王,并以你的名义招兵买马,仅东王冯永北王周宏德就招兵买马五十万屯兵涿鹿,准备与大鸡人和威士兰人决战禹河,你对此有何看法?”。

“四大天王?主上?与异族人决战?”,卫无影喃喃自语,仿佛在消化这个对于他来说天大的消息。接着说道:“他周恺风何德何能自封主上?不过与异族决战倒是有些骨气,若是我能出去,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龙择天笑了笑,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现如今外面有太平派的红巾军在此,五十万兵力屯兵于涿鹿,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我希望你掌控这些力量,为打击入侵的异族出力,你若有功于龙洲,我自会驱除你体内的禁制,还你自由之身,也就不必终身作为我的随从,你可愿意?”。

龙择天从怀里掏出主教大人赠送给他的黄金十字架,说道:“我现在明白主教为什么赠给我这个十字架,一切教义均有正途,那些打着宗教旗号行自私欺诈之实的人,永远是信众的敌人,也会被他所利用的教派所抛弃,你说对不对?”。龙择天把玩着十字架,内力催发,一股浩大的黄金之光顿时辉映天地,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影拄着法杖逐渐显化。那一声“阿门!”久久回荡,整个天地都被一股圣洁的气息充斥,令人心兴摇曳。

那虚影看着卫无影,一脸痛惜之色,语气悠然,如穿越时空而来,令人心神激荡:“我的孩子,你需要的是忏悔自己的过错,本来想借用你的身躯在龙洲的这片土地上传播主的福音,净化这片土地的一切罪恶,让主的神光造福众生。然而,你却假借我的盛名,欺诈信众,让他们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你,而你却没有担起赎罪之责,实在令我痛心!”

卫无影匍匐于地,浑身震颤不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主啊,我被世俗蒙蔽了双眼,我的赤子之心被私心贪欲玷污,我利用了你的名义,污染了你的圣名,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因为我的罪孽不可饶恕,请您降罪于我,我甘愿在您的法杖下化为尘埃,哪怕还有一丝尘埃,我也愿永世追随您的脚下,永远的赎罪!”,卫无影放声大哭。

那巨大身影越发清晰,长发飘飘,浑身发散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华。“我的孩子,你迷失了自我,尘世的诱惑让你走入深渊,你本该万劫不复,但是,我的仁慈的本心告诉我,还是要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你要诚心的忏悔,向世人而不是向我忏悔你的罪过,你要用你的有生之年做一些善事,为天下的受苦苍生谋福。去吧,我的孩子,你做你应该做的事,你过去犯下的所有罪孽我都暂时给你记下了,去吧,天主与你同在!”。

卫无影痛哭流涕,匍匐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龙择天收回内力,浩荡金光逐渐消失,顶天立地的巨人也已经不在,整个空间只余卫无影发自内心的忏悔的痛哭声。

龙择天这是自接受主教馈赠的十字架以来第一次催动,没想到竟如此震撼,那天主顶天立地,比之三大圣人毫不逊色。龙择天越想越震撼,他没有想到,这西方教竟也如此博大精深,化人渡人的理念也与三大教一致。龙择天自此对西方教有了全新的认识。

卫无影止住了痛哭,对龙择天说道:“龙阁主,我愿意跟随你,为天下苍生出一分力,我要用实际行动悔罪认罪,请成全!”。

龙择天欣慰,道:“如此最好,我们可以朋友论交,哪来的随从一说,请卫先生不要把戏言当真,你我只要肝胆相照,共同为天下苍生奋斗,我们就是朋友,兄弟!”。

卫无影眼神发亮,郑重行礼道:“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择天兄弟,我们走吧,那些异族人也该让他们受点教训了。朝廷管不了,我们管!我就不信,我堂堂龙洲子民,还能被几个金发碧眼的洋鬼子欺负了不成?”。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不急,我还要带你再见另外八个人,噶赤山八仙听说过吗?”。

卫无影眼神一闪,惊讶道:“怎么会是他们?他们是噶赤山西端著名的散修,年龄都已经不知多少,修为更是高深莫测,我曾经与这几位都有过交往,本想纳他们入教,但是,他们行事怪异乖张,我也只好放弃,怎么你将他们都制服了?怎么可能?”。

龙择天笑了笑,也没有特意解释。只是淡淡说道:“我使了些手段,令他们无所察觉中入了圈套,你不也是如此吗?”。龙择天饶有趣味的看着卫无影,卫无影脸一红,说道:“还是择天兄弟神通广大,我所不及,不然我也不会败的如此之惨!”,龙择天也不说话,拉着卫无影,一个瞬移,来到禁锢噶赤山八仙所在地。

八大仙人此刻都在闭目养神,说来奇怪,那原本被申破天变异的身材都已经恢复如初,虽然没有神仙之姿,风流倜傥的潇洒,但是,最起码恢复了人样子,这与龙择天当初见过的截然不同,连始作俑者龙择天也认不出他们谁是谁。龙择天使出动静,咳了一声,众仙睁开眼睛,十六道目光一瞬间集中在龙择天脸上,有震惊有哀怨有愤怒还有更深层的忌惮。龙择天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用了点儿手段,请你们来到这方世界静修,你们看看,你们的容貌大为改观,一个个英姿飒爽,生机勃勃,着实可喜可贺,不信,你们可以到那边的水塘瞧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龙择天此话何来。但是接着,相互之间手指指向对方的脸,张口结舌,震惊,惊骇,难以置信最后哇一声大叫,八个人不由自主的跑到水塘仔细观看自己的容貌,接着嚎啕大哭。没想到,申破天绝户一般的手段在这里呼吸了几个月的新鲜空气,不对,是灵气,居然让容貌恢复,这令他们难以相信,又难以理解。特别是小燕子,真的恢复了娇小玲珑的身材,特别是一张脸真有些娃娃气,不说出来,谁会相信这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卫无影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八人,说道:“几位,还认识故人否?”。

雨尘子和风尘子面上漆黑的颜色早已褪去,眉清月朗,面色白净红润,果然有仙人之姿。见到卫无影开口,虽感意外,但是转念一想也正常,自己几人与卫无影功力相若,自己几人都莫名其妙招了龙择天神功的道,他也必定被龙择天圈进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只是对卫无影多年积累的反感令他们不假辞色,雨尘子道:“不是天父大人吗?又圈了多少银两?骗了多少家庭?睡了多少姑娘?”。

卫无影脸色一红,神态发窘,干咳道:“这个,雨尘子道友,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我已经向神灵真心忏悔,用余生赎回我的罪过,还请两位道友莫要耿耿于怀,捐弃前嫌才是。如今,我与龙择天阁主兄弟相称,决意要做一些为国为民的好事,其中外敌入侵,辱我龙洲,我决心号令我的信徒教众与外敌决一死战,驱除鞑虏恢复龙洲,还请各位道友与我一起为龙洲苍生做一些好事善举,如此,也不枉我们一场修行!”。

小燕子一蹦一跳来到龙择天面前,忽闪着大眼睛,问道:“龙哥哥,你是带我们出去的吗?”。

龙择天吓得一个跟头坐在地上,这个几百年的老妖物居然嗲声嗲气的叫我龙哥哥,我日,让我死吧!

第一百零七章 收服卫无影和八仙

龙择天被小燕子的一声龙哥哥吓得瘫坐在地上,其余几个人也露出一种我不认识他,离我远点的表情。百家食神百味子此刻虽然仍然是一袭百衲衣,但是浑身不在污垢不堪,看着龙择天说道:“被你关了几个月,绝了几个月的人间五谷,本仙早已忍耐不住,汝若是赔偿一顿酒席,本仙就饶恕你的罪过,不然,哼哼!”,说着把手伸在衣襟内来回搓揉。龙择天一见,吓得赶紧喊道:“别搓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吃大餐喝美酒!”。

观天神眼神珠子没看龙择天,反倒仔细看了看卫无影,说道:“原来真是你这个大骗子!我靠,你也被骗进这个空间了?报应!”。

吞八方吞云子咧开大嘴,来到龙择天面前,开口说道:“我真想吞了你,本仙纵横八荒,从未如此憋屈,申破天欺负我们就算了,你一个小小孩童居然也欺负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

龙择天嘿嘿一笑,说道:“你能吞云吐雾,可是你吞不了我,不信试试?”。

吞云子一愣,问道:“为啥?”。

龙择天笑道:“这是我的世界,在这里我是主宰,不信你可以试试!”。

吞云子一列大嘴,声若洪钟,却引不起空气的丝毫波动,更别说生吞龙择天。

吞云子一脸尴尬,狐疑道:“这是为啥?”。

龙择天道:“这里的世界是一个独立空间,我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听我的,只要我不愿意,连空气都不能动,风都不能刮,我可以随心所欲驱使这里的一切,你还不服?”。

吞云子又好了几嗓子,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丧气说道:“我信了,你真牛!”。

一阵风穿云子顺风耳耳顺子轻身如燕小燕子三人看着龙择天更是钦佩异常,小燕子快言快语说道:“龙哥哥果然厉害,你是这一方世界的主宰,你想要小燕子怎么样?奴家无所不从!”。

龙择天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哀求道:“燕子大仙人,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龙哥哥?求你了,好不好?”。

“好的,龙哥哥!”。

众人一阵恶心。卫无影早就转过头,不看这些人,眼不见心不烦!

龙择天只好转移话题,对大家说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毕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有鱼有肉有美酒!”。说着,不再搭理众人,特别是小燕子,一个意念,众人出了乾坤图。

众人出了乾坤图,眨眼来到禹河边,一个个面面相觑,对龙择天和他的乾坤图更是震惊无比。龙儿和心儿见到龙择天带着九个人回来,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什么惊讶的,他们了解乾坤图的大能,只是有一阵儿没见到择天,心中惦记,看到龙择天出来,如飞燕投林,一左一右靠在龙择天身上。

小燕子见此情形,见龙儿和心儿貌比天仙还美,不禁心生醋意,嗲声问道:“龙哥哥,这两位是谁呀?新欢旧爱的,左拥右抱,享不尽的齐人之福,哼哼,可苦了奴家了!”。

龙择天头皮发麻,怒斥道:“我说过,不要叫我龙哥哥,否则,我像申破天一样把你变成肉球!”。

心儿和龙儿看着娇小灵珑却明显是男人的小燕子,噗嗤笑出声来。龙儿嘴不饶人:“我的天!这是什么东东?择天你进了一趟乾坤图,爱好都变了?”。

龙择天拍了一下龙儿的头,佯装发怒,道:“你说什么呢?要不试试?看我爱好变没变?”。

龙儿脸红,却把目光看向小燕子,道:“你过来,我看看你是什么东东?”。

小燕子本来就看龙儿和心儿不顺眼,此时见龙儿对他大呼小叫的特别不礼貌,不禁怒火万丈,二话不说,纵身扑向龙儿,嘴里不依不饶,骂道:“你这个勾引男人的贱婢,看本仙法术!”,说着,浑身白光耀眼,竟是千百把飞刀兀自凭空激射而来。龙儿大惊,纵身腾空而起,劲风四射,狂卷飞刀,堪堪避过袭击,又见小燕子不依不饶,竟也如飞燕掠空,腾空而上,两道身影在空中恰似两道刺眼的光团,在空中一阵撞击。天空爆炸声响作一团,惊天动地。瞬间又将落在地面上,龙儿丰胸起伏不定,堪堪扶住龙择天站定。再看小燕子,普通掉落在地上,浑身被笼罩一层白霜,身体卷曲如同雪球一般。

另外七仙加上卫无影惊骇的瞪大双眼,目瞪口呆。

龙儿被偷袭,仓促施展神龙寒功,将小燕子冻住,饶是小燕子也是急中生智,急忙运功抵抗,不然可不仅仅是一团雪球这么简单,成为冰球,再从高空坠落,不摔成碎块才怪。饶是如此,小燕子已经被禁锢,掉落地上,气息不畅,已然十分危急。

龙择天刚要为小燕子解开禁止,但是心儿抢前一步,凤凰真火驱动,眨眼间将小燕子身上的冰雪驱散,小燕子周身顿感暖意洋洋,禁锢消失,连忙打坐调息。

众仙和卫无影再一次惊骇莫名。

龙儿虽然气不过心儿多管闲事,但是她也知道这些人被龙择天从乾坤图里带出来,必有大用,也不敢太过计较。只是怒视小燕子,大有再补上一脚之势。

众人正在面面相觑之际,红巾军大队人马来到。领头的将领对龙择天说道:“贵客,船只已经备好,我们可逆流而上到汴京。二百里水路,加快船速,晚间即可到达。”。

卫无影看见这些人,问道:“周恺风何在?”。

那人看见卫无影,初时并没有完全在意,待再看一眼,突然扑通跪倒,又招呼红巾军所有人跪下,大声喊道:“参见天父大人,小民洪生给您磕头!”。

红巾军四百人队伍,轰的全部跪倒磕头,齐声喊道:“天父大人吉祥,神灵与天父同在,愿天父大人仙福同享寿与天齐!”。

吕尚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见这些人如此跪拜一个骗子,有些哭笑不得,小声对龙择天说道:“你还打算利用这骗子?”。

龙择天认真道:“卫无影已经诚心忏悔,再说,我已经在他体内下了禁制,不怕他出尔反尔。卫无影信众较多,江湖和民间都有他的信徒,影响力不可小觑,这股力量如果善加利用,对反朝廷反外敌都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为我所用,何乐而不为?师兄不必多虑!”。

红巾军头领洪生仔细向卫无影介绍教内的一切事物和太平派的打算,当讲述到东王和北王两个人已经聚集五十万信众大军在涿鹿时,卫无影对龙择天说道:“龙阁主,恐怕我不能随你到汴京了,我要去涿鹿,北王周宏德、东王冯永在那里屯兵,我需要整合这两股势力,防止他们内斗,影响大计!”。

龙择天说道:“也好,凭你的威望,当可压服各方势力,形成万众一心的强大凝聚力,这对驱除外敌有好处,但是切记:不可重蹈覆辙,私心再犯!”。

卫无影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还是对我不放心,也罢,那我就不去了,跟随你闯荡江湖!”。

龙择天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但是还不能不提醒,于是说道:“非是我不放心,而是当今龙洲大陆千疮百孔,朝廷对外敌不加抵抗,却对百姓一百个不放心,哪里有一股势力崛起,朝廷必然警觉,而你因为在教众中威信最高,可以说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你若还贪图功名利禄,不好好利用你的威信造福于民,给朝廷留下口实,我敢保证,你前方抵御外敌,后背却被朝廷偷袭,到时你内忧外患,你的教众再多,也不免分崩离析,莫说我言之不预!”。

卫无影沉思半响,说道:“多谢提醒,只是我既然诚心悔罪,哪怕是万丈深渊,我也将义无反顾,请阁主放心,为了神灵和天父的名声,我必然不负所托,甘洒热血!”。

龙择天点头,卫无影吩咐洪生带领红巾军人马直接开拔涿鹿。

龙择天对余下众人说道:“乘船逆流而上,到汴京,我请各位喝酒!”。

百味子一听喝酒,顿时来了兴致,问道:“何不御空飞行?用什么劳什子船只?”。

龙择天看着百味子说道:“这是我这一世第一次来到禹河,我对他尊重有加,只想乘船而行,体会它的浩瀚博大和多灾多难,若是你着急,大可不必和我一起走,飞你的就是!”。

百味子有些尴尬,道:“也好,听你的就是!”。

洪生给了龙择天等人一条稍大些点的船只,逆流而上,由于河水湍急,船只前行艰难,往往是进一步退两步。八仙都是好事者,各自暗发功力,竟将船只悬浮于河面上,借东风和内力催发,那船只便稳稳的如利剑一般向西贴着水面快速飞行。龙择天知道是这些人捣鬼,也不过问,站在甲板上,眼神向西瞭望,望着滚滚而来的黄色波涛,心思颇不宁静。

面对这条禹河,多少圣人徒唤奈何?远古时代,禹河泛滥,因为没有固定的河道,多次改道。给沿岸百姓带来莫大灾祸。也正是这条河,几千年来吞噬的生灵数以亿计,无情的咆哮的禹河一发怒,便毫不留情的席卷近半个龙洲。先贤们一辈接着一辈前赴后继,为了治水绞尽脑汁,不管是阻塞疏通还是人为开挖河道,都挡不住任性的河水。从这一方面说,这禹河是龙洲的灾难之河。但是,它的任性胡为屡次改道,却从上游带来的大量泥沙,一次又一次造就大量的冲积平原,人们在它温顺的时候,享受它带来的种种天大好处,灌溉、运输,无数生灵依靠它的滋养。所以,宁静的她就像是母亲,任由她的儿女索取,乐于奉献自己的一切。龙择天心潮澎湃,面对滚滚禹河暗暗发誓:“将来,我一定把禹河治理好,不让它在成为危害百姓的灾难之河!”。

圣人出,禹河清!

在八仙的作弊之下,仅仅一个时辰,船只已经逼近汴京城下!

突然,炮声震耳欲聋,水面波涛汹涌,船只如树叶一般飘摇不定。龙择天等人弃船凌空,遥遥望见上游水面一队二十余只的巨型舰船正在一字排开,向汴京城城墙发起猛烈炮击。龙择天想起大江上面那两艘被他击沉的威士兰船只,偏巧在禹河又遇到规模更大的舰队攻击,不禁怒从心来: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我们龙洲的母亲河如此放肆,是可忍孰不可忍?手中擎出玲珑宝塔,旋转着砸向其中一只舰船。那宝塔越转越大,直如泰山压顶一般,狠狠地砸向船只,那船只没有来得及反应,不偏不倚被砸个正中。轰隆一声巨响,白浪滔天,那船只瞬间被砸的碎片漫天飞舞,沉入河底。

龙儿掀起滔天巨浪席卷舰船,心儿喷出万丈火焰火烧战船,吕尚祭出宝剑武动出巨大光团击向战船,一声声巨响伴随火光冲天,三艘战船被烧的烧沉的沉炸的炸,没一会儿功夫,全部沉没。八仙看见龙择天四人如此神通,大为惊骇,也不甘示弱,直接冲入战船杀人无算。八艘船瞬间失去战斗力,船上人四肢乱飞被抛进河里。一盏茶的时间,整个舰队瘫痪,失去了再一次攻击的能力。

龙择天飞到其中一艘战船,一通杀戮之后,活捉了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将领。又大声吩咐众人,不要在沉船,活捉一些头领,带进汴京城问话。

龙择天等人将船上的人活捉下船,共一千余人被活捉,一水水的让他们跪在破败的城门下,龙择天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领头的将领见龙择天几个人从空中御空而来,像是活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你们是魔鬼还是天使?怎么会从空中来,还毁了我的船只?”。

龙择天怒道:“先回答我,你们是哪里人?为何轰炸我汴京城?”。

那领头的人看着龙择天,回答道:“我是威士兰东方羌独公司的海事管带,我的名字叫韦礼安,奉帝国国王之命来到东方,主要是打开贸易通道,怎奈你们的皇帝和国民迂腐,竟然屡次将我们拒之门外,我们帝国决心帮助你们这些野蛮人,用武力征服,打开通道,从事贸易。我是大帝国的大臣,你不能杀我,否则,你们龙洲将陷入全面的战火,你们都将死无藏身之地!你快放了我们,快快的放了我们,你们这些贱民!”。

这时,汴京城内官员居民蜂拥来到这里,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汴京城城主名叫宋喆,带领文官武将士卒兵士从城内匆忙赶来。看见龙择天等人好整以暇的询问跪在地上的上千外族人,吃惊不小。急忙上前斥责道:“谁这么大的胆子让洋大人跪在这里?还不快快放了?”。

龙择天看着吆五喝六的宋喆,眼神逐渐变冷,右手一招,宋喆不由自主的连滚带爬的来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手一拍,那宋喆并排和韦礼安一起跪在地上,面向龙择天如臣子朝见皇帝一般。龙择天心有怒气,不自觉威压铺天盖地,毫无差别的压向宋喆和那些威士兰的军人。仅仅是一瞬间,宋喆等人四肢着地,体若筛糠,浑身软如面团,任人拿捏,连哀嚎声都叫不出来。

心儿提醒:“你要是再生气,他们可全都没命了!”。龙择天闻言,收回气息,凌空盘坐,如同神仙一般,俯视众人。

龙择天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宋喆问道:“你可是这汴京城城主?”。

宋喆再也没有了狂傲之气,现在依然汗如雨下趴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见龙择天动问,勉强提起精神,回道:“正是小人,请问先生是?”。

龙择天越看宋喆越来气,轻轻一叹,说道:“你已经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像你这种自甘下贱的东西就不该活在世上!”,一言语毕,手一挥,将宋喆凌空托起,接着,空中幻化出一只巨大手掌,将宋喆捏在手里,轻轻一握,掌中金色光芒璀璨夺目,轻轻的“嘭!”的一声,宋喆化为点点金星,随风而散。

龙择天看着众人,叹了一口气,道:“人活着,不能没有一点骨气和正气,你们说对吗?”。

第一百零八章 陷入迷茫

随同宋喆来的众官员和兵将一个个面面相觑,看见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如遭雷击。见龙择天问话,反应快的急忙跪倒磕头,反应慢的也随后匍匐倒地,连声说道:“请大人责罚,请大人开恩!”。

龙择天看着这些人,轻轻问道:“我是该责罚还是该开恩?”。

众人磕头如捣蒜,连忙说道:“请大人开恩,请大人饶命?”。

龙择天在空中站起身,凌空而立,背负双手,如神仙驾临,目光深邃的看着众人,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官员兵将,人家打上门来你们不但没有丝毫反抗防御,反而问罪抵抗之人,认贼作父自甘下贱无耻之尤!不用调查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平时对自己的百姓威风八面欺压良善,对内横征暴敛对外奴颜婢膝。禹河本是我龙洲的母亲河,你们任由他们肆意践踏,炮火轰击汴京城,杀我百姓夺我财富,还助纣为孽,口口声称洋大人,你们有何脸面面对汴京城父老?有何面目对面天下人?”。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被被龙择天的神圣形象所征服,早已经倒地衲拜。此时,见龙择天训斥那些官员兵将,纷纷哄堂叫好:“神仙大人说的对,请神仙大人为我们百姓除了这些祸害!”。

龙择天眉头紧锁,见这些跪在地上的平民百姓心里悲哀:这些百姓难道就真的高尚到哪儿去了?他们从众,狡猾多变,还有落井下石的德行,只会令人更加失望。先贤圣人,包括自己都一直强调为天下苍生奋不顾身,难道就是为了这些人?他们不也是只顾自己不顾其他吗?如果今天让他们成为一城之主一国之君,他们的德性能够支撑天下为公的理想吗?确定无疑的是,他们不能。他们被欺压被玩弄,但是一旦反过来,他们就会成为新的欺压者,不会例外。没有教化,不让大多数百姓得到教化,新的公平立不起来,新的制度也就没有生存的土壤。只会一轮又一轮重复兴衰罔替的历史。所以,要想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全天下的百姓都要受到教育,让他们接受理念,接受天道法则:人人为己,己为人人!

龙择天心思不属,神念早已魂游物外,他有些迷茫:令人纠结的是,他到目前为止,所利用的所有势力都是各大家族门派和一些贵族的势力,然后利用他们的势力反过来推翻他们自己的势力,为贫苦百姓建立平等的社会秩序。且不说这些门派家族贵族是否心甘情愿,但是从最终结果来说,这些门派家族贵族完成暴力推翻**朝廷以后,必然要继续争取自己的利益。试想,人家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胜利果实,凭什么要分给那些什么也没干的老百姓?只要老百姓继续成为历次斗争的看客,老百姓就不可能争取到自己的利益,天下人也就不可能真正的觉醒,这是几千年的教训。但是,像现在这些普通百姓一样,大多数百姓都是看客,他们随波逐流,有的随遇而安,有的无奈的发泄,最终,他们或者被送上战场成为大势力之间争斗的牺牲品,或者心甘情愿的被另一股胜利的势力所征服,没有例外。

龙择天沉思不语,对看客们的鼓噪充耳不闻,他一方面为这些人感到悲哀,另一方面为自己今后的作为感到茫然:为了谁,依靠谁?

历史如一幕幕血染的画卷在龙择天脑海中反复闪现,那些被无数百姓鲜血染红的历史画卷告诉他,最彻底的方式就是:为了百姓,依靠百姓!

龙择天只觉得东方的天边如同一缕晨曦将厚重的天幕撕开了一道缝隙,那微弱的光芒透过天幕给大地带来了一丝光明,虽然很微弱,但是,希望的曙光已经展现它的力量,未来的天空一定被阳光照耀,光明终究会到来。

龙择天突然觉得,他现在真的需要重新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来实现共同的理想,这些人只能来自百姓,为了百姓,就要依靠百姓,同时要相信百姓,任何依靠其他势力得来的江山都不是百姓的江山!

龙择天突然间觉得豁然开朗,然后哈哈大笑,带领着吕尚龙儿和心儿飘然离去,丢下无所适从的官员兵将和看客,飘然离去。此刻,龙择天心态的转变让他有机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忠实于天下苍生的圣人,而这个机会竟然是那些鼓动他杀了所有官员兵将的看客百姓给他提供的,这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

龙择天的转变,是一个影响龙洲大陆命运的一次巨大转变,三十亿在这片大陆上生活的苍生,因为他的心态转变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历史的轨迹从此出现了拐点。

“从此,我不过问江湖事,不过问择天阁,我要从现在开始,寻找一些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全新的历程!”,龙择天轻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龙儿焦急道。

“你,心儿,吕师兄,你们现在可以离开了,你们有你们自己的事情,本来师父把你们留给我是协助我完成他们心中所想但是未来得及完成的事业,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我过去这几年所做的一切即使不全是错误的,也是走向了歪路,如此下去,我就实现不了我的理想,我要重新找一条路,一条既适合与我又适合于天下苍生的路,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龙择天沉重的说道。

“不不,我们绝不离开!”,龙儿和心儿满眼泪水,拉住龙择天大声吼叫,连一贯沉默文雅的心儿都急的不顾形象的喊叫。吕尚也是一脸迷惑:“为什么让我们离开?”。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师父他老人家考虑得太周全,但越是如此,我感到迷惑,我的理想和师父他老人家留给我的教诲越来越格格不入,当然不是指修为方面,而是对这个社会如何改造,我们理念不同,从现在开始,我要开辟一条新路,不想借用你们的力量,因为有你们在,我就会陷在原地打转,对不起师兄,我让你失望了!”。

吕尚沉思,久久未发一言,可是龙儿和心儿一直哭泣伤心,龙择天心头如同被拨动一般,如论如何也不能平静。心儿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要我,把我再一次封闭在乾坤图吧,没有了你,这个尘世就没有我们可以留恋的事情了!”,说着说着痛哭失声。

龙儿也是大哭,说要回归大海。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吕师兄、心儿、龙儿,要不你们全部去盘龙川吧,那里有我的家人,你们在那里等我,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

龙择天劝慰三人好久,三人终于答应去盘龙川等待龙择天。龙儿和心儿和龙择天缠绵了好久,才终于在吕尚的劝说下,依依不舍的跟龙择天告别,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尽快回来!

龙择天与三人告别,毅然决然朝京都蓟城方向开拔:众位兄弟,对不起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是,依靠你们,未来取得天下,你们一定会为了你们的家族门派势力和我分道扬镳,并且极有可能我们会刀兵相见,如果你们真的被我的大道法则感染,和我有一样的理想,将来我们还会在一起,为了这个天下共同奋斗。只是此刻,我们要自己去寻找一条新路,一条为天下最普通百姓打江山的路。

………

京都蓟城,此刻一片混乱。

威士兰和大鸡的舰队在汴京被阻击后,两国联合舰队炮轰津城,一夜占领了津城,并且兵发蓟城,直接威胁皇都安全。

借口是,帝国舰队在汴京被屠杀,红巾军在汴京和涿鹿分两路大军沿运河水道和陆路逼近蓟城,在这个过程中,见到外大陆异族就杀,不管是军队的还是普通商人,杀人劫货,无恶不作,要求大顺皇帝陛下尽快平乱捉拿红巾军首犯,还两大帝国一个公道。

此时,大顺朝朝堂也是争论的异常激烈,观点泾渭分明:一派认为外大陆异族这几十年来在龙洲嚣张跋扈,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朝廷不仅不应该出兵平叛红巾军,而是应该与红巾军一道向异族宣战;另一派认为,红巾军内乱朝纲,如果任其坐大,则大顺朝朝基动摇,应该趁此机会联合异族并借助异族力量一举靖平龙洲,至于外族,终究是疥癣之疾不足为患,待到内部安攘,再与外患决一死战。

同和帝金同光和太后那贺兰端坐龙椅,仔细静听两派争辩。同和帝看了一眼太后,小声问道:“太后有何懿旨?”,太后那贺兰一脸不耐,没好气说道:“不会先听听吗?”,同和帝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言语。

此时的独孤秀已经濯拔提升为朝廷太子太傅,天下兵马总都督,一品大员,在朝中与太平王金福顺平起平坐,势力雄厚无比,风头一时无两。而与他齐名的令狐超,因远足海外,不涉朝堂之事,从海外回来后继续担任他的龙华书院院长,但是今天却也在朝堂,是同和帝特意叫人请来的,因为令狐超名气太大,虽无官职在身,但是光是一个龙华书院院长就足以让人心生敬畏,所以,对于他的到来,群臣并无异议。

同和帝看见站在群臣中的令狐超,眼睛一亮,说道:“令狐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令狐超见皇帝动问,只好趋步上前,手持白玉牍片,向皇帝行礼,道:“启禀皇上,草民乃一介书生,承蒙皇上恩典,登堂入室,本不应该夸夸其谈,但是,此事乃是涉及到我朝颜面和国本,作为大顺子民,天鉴衷心,草民也只好勉为其难,一吐心声:外大陆异族,对我龙洲大陆虎视已久,武瀛矮族变法图新,改政体,推新政,厉兵秣马,一心发愤图强,如今兵强马壮,对我龙洲更是枕戈待旦,意图有朝一日侵占我龙洲;西部外大陆不但大鸡威士兰以东方羌独公司的通商名义,逼我开放各沿海码头港口,更是在龙洲大陆贩卖极乐膏,杀人不见血,致使我龙洲无数家庭家破人亡支离破碎,更是在龙州境内耀武扬威杀人越货,其行为令人发指。特别要指出的是,我朝近十年以来,迫于异族威逼,不但开放口岸码头,更是以条约的形式侵犯我主权,逼迫我赔偿各种名义的损失费,仅此赔偿一项,何止万亿白银?如今,朝廷国库空虚,军饷更不足矣支撑数百万军队的消耗,再加上将无战心兵无战意,整个军队军心涣散,毫无战力,这样的军队怎会保家卫国?如今,龙洲各地百姓组发组织抵抗军队,奋力抗击异族,其保家卫国的衷心热血可歌可泣。值此关头,朝廷要做的应该是如何支持我龙洲子民的抗战,而不是如何消灭他们,如此数典忘祖悖逆无道之事怎能宣之于坐堂诸位大人之口?我为你们感到羞耻!自古道官逼民反,红巾军自组建到现在,没有杀过一个朝廷命官,没有干一件反对朝廷的事,他们只是杀了一些地方豪强劣绅,截获了一些不义之财,怎可称为匪类而加以清缴?特别是他们不顾身家性命义无反顾的在多个地方与外族进行战斗,仅汴京一战,就将大鸡威士兰联军打个落花流水,又在涿鹿消灭两国联军二万人,大涨了我朝气势。这种时候,你们有些人要求朝廷不但不嘉奖,还要与外族联合对其进行清缴,试问如此龌龊卑鄙的想法你们有何脸面说出来?这殿陛之间难道真的满是禽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你们这些食君之禄之人,本应该在外敌当前为君分忧,却在这个时候蛊惑皇上出兵清缴红巾军,你们还有何脸面立于朝堂?”。

第一百零九章 龙择天初见令狐超

令狐超越说越激动,一股漫天的威压不知不觉充斥朝堂,令文武百官顿时几乎大小便失禁,当众出丑。独孤秀施展神功,将令狐超的威压盖过,慢条斯理的说道:“令狐超,你有些过分了!”。

太后那贺兰怒视同和帝:“这是你请来的?”。

同和帝脸色微变,小声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理!”。

太后不屑地看了一眼同和帝,说道:“朽木不可雕也,如此迂腐之言你竟如听天籁,亏你还是一国之君!”。

同和帝面红耳赤,却张口结舌。

太后那贺兰看了看独孤秀,说道:“独孤爱卿,你几年来呕心沥血,为朝廷削藩撤爵立下了不世之功,如今龙洲恢复一统,天下一家,正该是励精图治之时,如此需要安定的情况下,各地暴民作乱,扰乱朝政,该不该平叛?”。

独孤秀向太后一拱手,说道:“太后言之有理,当初我按照太后吩咐,到各地游说各地藩侯,请他们自动削藩撤爵,对对抗朝廷旨意的地方诸侯,以武力镇压,现在终于四海清明,实现一统。可是这种时候各地暴民作乱不断,干扰朝廷施政,其心可诛。请太后发出懿旨,责令会稽总督左少荃出兵三十万,端掉红巾军老巢太平派,并兵发闽侯、南越、香南香北,一路端掉另一股势力择天阁,同时,我愿亲自带兵,前往泰鲁蓟蔡,讨伐涿鹿汴京的红巾军,请太后下旨!”。

“很好!就按独孤爱卿说的办!请皇帝下旨吧!”。太后命令道。

“且慢!”,令狐超向前:“请问,这个朝堂是皇上说了算还是太后说了算?”。

群臣寂静无声,大殿落针可闻,人们被吓坏了,这个令狐超胆子实在太大了!

太后盯着令狐超,两眼发红,那冲天怒气令人胆寒,群臣俯首,不敢直视。但是,令狐超直接怼了过去,深邃的目光湮灭了太后的怒火,那不卑不亢的气势惊天动地。

独孤秀走到令狐超的面前,小声说道:“你要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令狐超看着独孤秀,直截了当的说道:“早闻朝廷分两党,一党为皇帝党,一党为太后党,想必独孤兄是太后党无疑。我很奇怪,你一直以尊礼守德自居,难道不知千年古训后宫不得干政?如今,这太后不但公然在朝堂大呼小叫,更是将皇上逼得唯唯诺诺,如此一个不尊立法,恬不知耻的女人,居然出现在朝堂,还把持朝政,你甘愿做狗,有何脸面在我面前居功自傲?你只要回答我,这个朝廷是皇上说了算还是太后说了算!”。

整个大殿瞬间一片死寂,群臣束口,气氛恐怖而压抑。片刻之后,一声震撼九重天的尖叫声像是要把整个大殿掀翻一样。太后浓郁的黑发像炸了毛一般直冲而起,斑斓的宫袍烈烈鼓荡,一双手变得如同妖魔的利爪,苍白的毫无血色,毫无征兆的向令狐超抓来,声势浩大,迅雷不及掩耳。令狐超立即运气神功,浩荡罡气随心而发,正面迎击太后的利爪。只听“轰!”的一声,大殿瞬间一片狼藉,浓烟升腾,伸手不见五指。伴随着一声“不可!”的断喝声,一道人影冲出浓雾,瞬间消失在天空。

浓烟消散,大殿塌了半边,群臣狼奔豕突,哀嚎连连。皇宫一片混乱,皇帝卫队冲进如同废墟一样的宫殿,将一身灰尘的皇帝救了出来,待再找太后,人已经无影无踪。

那一声“不可!”是独孤秀叫出来的,此后,他也马不停蹄,追随前两道黑影消逝而去!

令狐超本就对太后一党有着百般瞧不起和刻骨之恨,如今见太后在朝堂耀武扬威,丝毫不把皇帝看在眼里,冲动之下,不顾君臣礼仪,辱骂太后,虽已犯滔天大罪,然而他恨意未消,见太后终于撕下面皮袭击于他,也就再也不克制,发动声势浩大之罡气,正面相抗,意图一了百了,一举击毙太后。然后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修为旷达天下,差点将他击毙现场。他也只好接力使力,一击无用,立刻退走。

太后哪里会放过他,兔起鹘落,随后追击,而独孤秀挂念太后和令狐超安危,随后冲出。皇帝猝不及防,被压在废墟里,但是很奇怪,却安然无恙,浑身似乎纤尘不染。看似惶恐不安,却眼角不经意露出一丝冷意,闪瞬不见。他看着从大殿里狼狈逃出的群臣,竟然吩咐群臣:“摆驾光明殿,继续议事!”。

不说同和帝摆驾光明殿继续议事,却说令狐超、太后、独孤秀三人你追我赶,片刻来到蓟城郊外的一处沙丘,这里虽然临近都城,但是由于北接丹吉沙漠,自然环境恶劣,人烟稀少。令狐超出城后直接向这里逃命令人狐疑。但是太后那贺兰却已经被气愤冲昏头脑,不管不顾,一路尾随。入沙漠中心,令狐超站定,也不逃命,只是冷眼看着怒发冲冠的太后和尾随而来的独孤秀。太后也不废话,纵身而起,幻化千道幻影将令狐超围拢在垓心,一股极致阴寒的气息瞬间笼罩这一方空间。令狐超不敢大意,他知道,太后的修为已经是人间难以想象,但是他自认自己也不是白给的,自己这一生学贯内外的修为就算独孤秀也不遑多让。他有这个自信,所以,不慌不忙正面迎敌。两人不再保留,各自施展自己的绝学,在这一方空间展开了旷世决战。

独孤秀已经来到现场,却环抱双手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

太后这一身阴寒阴狠毒辣至极的武功修为与申破天如出一辙,只是奇怪,太后入朝做起码四十年之久,而申破天进入这个大陆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五年,而且,这五年申破天只来朝中几次,见太后的面更是屈指可数,但是为什么两人如此相像?申破天虽然有意一统天下,但是他本人无丝毫觊觎龙洲帝位之心,只是单纯的想捣乱龙择天,不让他完成道祖的宏图大志,怎么,这太后。啊?!难道?细思极恐!

现在独孤秀已经迷茫:我千辛万苦假意效忠的人难道是申破天的棋子?但是不能啊,申破天才出现五年的光景,难道这太后背后另有其人?他是谁?

再仔细一想,被龙择天打败后消失的几个皇上身边的宫女,难道,她们是嘎赤山圣母九霄娘娘的人?我一心效忠的太后究竟是什么人?

独孤秀陷入无边无尽的纠结彷徨和徘徊不定的思维变幻之中。这时,现场打得仍然难分难解,太后如同癫狂,一招一式诡异非常。令狐超罡气纵横,呼啸风雷。这一片沙漠,如同沙尘暴,遮天蔽日,沙丘如同玩具一般忽而被挪到东忽而被挪到西。远脚行人远远看见这一片沙漠黄沙漫天,早就停滞不前,疑心又赶上了沙尘暴天气。

独孤秀内心非常纠结,一方面是与他齐名的老同学,一个是他发誓效忠的当朝太后,帮谁?一旦立场确定便万死不辞,而且这是一生最大的赌注,一旦押错万劫不复。太后给了他无边无尽的权力和荣耀,老同学带给他的是无尽的麻烦和冲突,按说这种选择一目了然。可是自己还在彷徨,彷徨什么?难道自己内心还有一丝如龙择天所说的天下为公的理想信念?不不,那太遥远,最起码,不是我现在要的,我现在要的是权利,高高在上的权利,有了权利,才有改变一切的可能!

但是,我真的要出手吗?真的将令狐超埋葬这荒漠?

独孤秀踌躇万状,裹足不前。那边,令狐超与太后的决斗已经进入到分际。令狐超施展通天秘法,将沙漠凝聚成一股浩大的龙柱,肆意挥舞,将太后逼得连连后退。眼见一时不慎,太后哪怕被剐蹭一下便香消玉殒,芳魂飘散。独孤秀不再犹豫,先救了太后再说,一声呼啸,携带磅礴气势就要攻向令狐超,就在此刻,空中一声尖厉呼号:“小子,拿命来!”。

空中一只黑色大手铺天盖地向令狐超抓来,令狐超眼神放出骇人的厉光,直穿天际,身影如箭直冲空中大手,想要破掌而出。然而,那大手一张一合,凝为实质,气息浩荡,毁天灭地一般改抓为拍,凌空抓来,眼见令狐超无路可逃,只好拼了命直冲,眼见一场灾难可想而知。独孤秀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想起一阵悦耳的梵唱,七彩之光照彻寰宇,一只金色大手自空而下,抓住铺天盖地而下的大手,一个用力,那已经凝结为实质的黑色大手突然消失。令狐超死里逃生,马上退避三舍,逃到一边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顾不上太后和独孤秀,自顾调息。

天空中,七彩光芒之下莲花宝座之上端坐着一个亘古未有过的俊秀之人,他慈眉善目普度众生,潇洒自然英华盖天,梵唱之下,漫天飞花,天边彩虹缭绕,祥云流溢。他收回黄金巨手,变作兰花绕指柔,另一只手却手持黄金巨笔,浑身散发的却是紫色的大道之光,眉眼一闪一合,却是光华四射,洞穿宇宙,坐下莲花旋转,如同琉璃之光,更让人痴迷。空中响彻的梵唱荡涤灵魂,令人如痴如醉,就连现场四位已经超脱了当世极峰的四人,一时片刻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来人正是龙择天!

他手掌一伸,将令狐超抓在手里,往后一带便消失不见,随后远远传来一个悠长的声音:“保住他的家人,否则,那氏一族灰飞烟灭!”。

霸气!十足的霸气!

前来解救太后要抓令狐超的正是申破天,此刻,他早已目瞪口呆,看着龙择天自顾离去,心中喃喃自语:“那个皇帝到日子了!”。

此刻,申破天飘然而落,来到太后面前,问道:“你还好吧?”

第一百一十章 同和帝霸气十足

光明殿,皇帝第一次在没有太后的情况下单独议政。

“太平王何在?”,同和帝威严喊道。

“老臣在!”,太平王金福顺闪身而出,跪倒扣头。

“朕命你即刻代领兵马总都督,即刻起点军三十万,兵发蓟蔡津城口岸,调集津浦吕达萨胡沿海各海防军力,全力将大鸡威士兰的海上舰船阻击在国门之外,不得有误!”。

“老臣得令!”,金福顺应答。

“户部尚书那富安何在?”。

“老臣在!”,户部尚书那富安趋步向前跪倒磕头。

“命你即刻起想方设法筹集纹银一亿两,满足饷银粮草所需!”,同和帝命令道。

“这?”,那富安有些犹豫。

“怎么?有困难?”,同和帝怒视。

“启禀皇上,确实有困难,现在国库空虚,别说一亿两就是一千万两也难以为继,拿不出啊!”,那福安喊冤道。

“来人啊,将那福安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同和帝毫不犹豫,一挥手,如同手握风云。

“冤枉啊!”,一声声惨呼喊叫,却没有阻止刽子手的刀斧,片刻之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摆放在大殿之上。

“户部侍郎满东喜何在?”。

“臣在!”,满东喜急忙跪倒磕头。

“你说说,现在国库还有多少现银?”,同和帝威严的问道。

满东喜浑身发抖:“启禀皇上,现在国库有现银五亿两,黄金五百万两,全国各处粮草囤积半仓以上,但是,这些现金现银各有预算:太后清明别苑预算一亿两,与武瀛、大鸡、威士兰、美坚、火鸡、图鲁斯等各国早年签订的各项赔偿条约每年须赔偿纹银三亿两,宫里宫外皇家猎场及各种消费及各级官员饷银预算一亿两,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军费和救济赈灾预算,这些年,朝廷之所以各处敛财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各级官员之所以搜刮民脂民膏也是迫于无奈,整个国家都入不敷出啊,拿什么打啊!”,满东喜急赤白脸大声叫屈。

同和帝皱眉,看着满东喜哧道:“真的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满东喜一梗脖子。

“来人,推下去斩了!”,同和帝不容置疑。

又是片刻,满东喜的头颅摆放在大殿。

“那兰冲何在?”,同和帝喊道。

“臣在!”,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快步走向前,跪倒磕头。

“你是太后一党吗?你在香南侯国镇守侯国西疆多年,朝廷削藩听说你不但不反对,面对侯国变故主动弃兵交权,投靠朝廷,十年来倒也对朕衷心有加,虽姓那,但是未见你加入其阵营结党营私,现在朕委任你为户部尚书,你可接受?”,同和帝问道。

“谢主隆恩!臣万死不辞!”,那兰冲再次磕头。

“你有办法筹集军饷?”,同和帝问道。

“启禀皇上,现成的银子就在国库怎可说无银可用?太后的清明别苑根本不需要修建,一亿两白银正可作为军饷;与各国签订的条约都是太后一党丧权辱国,三亿两白银为什么要白白送给他们?这三亿两就不给了,全数作为各地赈灾慰民平息内乱的费用。皇家和各级官员的饷银用度也用不了这么多,可省下三千万两供皇上支配,随时奖励有功官员,可以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何乐而不为?如此算来,足够了!”。

同和帝哈哈一笑,道:“深得朕心,现在命你即刻走马上任,户部所有事物你全权做主,朕赏你一把尚方宝剑,可行使先斩后奏之权,对那些违抗命令或者阳奉阴违的各级官员,不用通报,不用会审,你可直接杀之,也不用后报!”。

“神主隆恩!臣定不负所托!”,那兰冲退下。

“从即日起,朕七天只吃一次肉,每餐荤素菜品不超过四个,希望众位臣工以朕为榜样,艰苦奋斗,节衣缩食,共渡难关!退朝!”,同和帝转身离去。

众位臣工整齐跪倒磕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皇帝杀伐果决的一面。

………

龙择天将令狐超直接带到北鹿书院,在令狐超的指点下,来到令狐超的书房,两人坐定,一阵喘息之后,令狐超狐疑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巧?”。

龙择天微笑问道:“你不问一问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如此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并且如此英俊世所罕见的年轻人,除了龙择天还有谁?只是,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刚好救我一命?我除了感激更是疑惑,你什么时候来的?来此作甚?”,令狐超问道。

“令狐学长多虑了,我前几日已经进入蓟城,隐姓埋名各处走街串巷,了解民风民情,但是最主要的是想见一见你这位学长,学长天下闻名,学弟早就心有敬畏,盼望早日来此会晤学长。今日要到书院,但是途中见皇宫大殿突遭变故,狼烟四起,知道出了大事,再见三条人影逐次飞出,便一路跟随至此,不想巧遇这一场战事,再加上申破天和独孤秀我均认识,太后虽未见面但是从坊间传闻也能猜测一二,与他们为敌的就是我的朋友。心里猜想大概,能与太后这个级别的高手斗个旗鼓相当甚至能灭杀之,除了令狐学长,普天之下想不出第二个人。于是待申破天出手,我再也忍不住,和学长一起合作,逃,不。跑,也不对,反正就出来了,侥幸!”。

令狐超听罢,也是暗叫侥幸,如果不是龙择天及时赶来,自己这一次可是在劫难逃,心中感恩,却也没有矫情,说道:“看来你没有进入龙华书院,那可是遗憾了,南鹿书院花不谢就在龙华书院,他来此已经半年。这半年我的耳朵里灌满了你的奇闻异事,花不谢对你万般推崇,今日终见学弟,也算老天对我不薄,也罢,今天刚好来此,我令人马上通知花不谢,我们好好在一起聚一聚!”。

龙择天对令狐超如此心胸豁达非常钦佩,他明知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却浑不在意,仿佛没事人一般,如此气度着实令人佩服。

不过一会儿,花不谢果然到场,见到龙择天深感意外,两人热烈拥抱寒暄,花不谢眼中带泪,述说离别后的各种遭遇。五年了,因为跌遭变故,南鹿书院已经不复往日辉煌,自己辞去书院院长职务后,将一切事物交给柳青华。自己则到处走亲访友,甚至到了海外开阔视野。后来答应独孤秀出任北鹿书院院长,算是再一次出山。现在家属也已经定居蓟城,女儿花芳芳,妻子木慧心都来到了蓟城,并且就在北鹿书院内定居。

花不谢说道:“我之所以来到北鹿书院担任院长一职,除了受命于朝廷和令狐超同学的盛情邀请,也感受到,在蓟城,北鹿书院和龙华书院有一批仁人志士,对龙洲前途命运有相同的看法,都要求朝廷改良变革。我们曾经上书同和帝,提出变法:要求朝廷开放言路,裁撤机构,精简人员,节约皇宫开支;办新式学堂,学习新技技;开议政殿,国务军机大事由议政殿议政参务表决,避免皇帝一个人说了算;兴办工商,以农桑为根本,以工商为富国之手段;引进西域强国火器,强化海防军力,等等。我们这些人的上书得到了皇上的积极响应,但是因为太后的原因,不敢大张旗鼓,只能循序渐进。”

令狐超接着说道:“今日大殿议政,皇上叫我过去,就是准备和太后摊牌,我之所以敢和太后叫板,原因就是受皇上之托,由我的嘴里说出来,激怒太后,不惜翻脸,因为皇上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御林军已经悄无声息的换了皇上的心腹,大殿四周的警戒人马都是皇上的人,群臣中有三分之二拥护或者同情皇上,蓟城大营的人马都是皇上的人,我们上书的六人修为都在大至尊以上,武力不惧太后一脉。所以,今天我们这些人都有完全的准备,一旦翻脸,辣手无情!”。

“但是,你们把申破天计算在内了吗?”,龙择天问道。

“计算了,我们有万全的准备,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在这里边有重大作用,你小子想撇清关系,门儿都没有!”,花不谢看着龙择天,眼光亮晶晶。

龙择天无奈笑道:“院长大人既然有所吩咐,择天怎敢推辞?只不过你们的变法主张虽然思想先进却是治标不治本,你们推翻太后,却不能推翻皇上,到头来总归是换汤不换药。我很担心,变法无论成功失败,你们都会有兔死狗烹的下场,我说话难听,史书记载的这类事情太多了,不是吗?”。

令狐超沉思,说道:“这种担心我们岂不能预算?但是变法改良势在必行,不然,龙洲被强敌虎视,早晚沦陷,我们以我们的鲜血警醒世人,变法图强才是龙洲的根本出路,个人的生死无所畏惧,只要在鲜血硝烟的洗礼中让沉睡的世人醒悟,个人这一点牺牲,值了!”。

龙择天对令狐超极为敬重的施了一礼,道:“学长胸怀,择天不及,惭愧!”。

三人正在说话,外边有人传报:“龙华书院梁大为、北鹿书院康同声、内阁大学士、兵部尚书金旭光前来,要拜见令狐超院长!”。

令狐超一听,急忙出外迎接,花不谢和连龙择天也随同前往,三人将来人引入书房,依次落座。

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都是第一次见到龙择天,看到龙择天气度非凡举止有度谈吐文雅,果然如传说一般绝对不凡。梁大为说道:“久闻择天小兄弟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叫我等相形见绌,老哥哥倾慕已久,感佩万分!”。

康同声和金旭光也是十分客气,众人猛烈夸赞,倒叫龙择天不好意思,急忙说道:“各位大人、老师,请千万莫要如此夸赞,择天涉世未深,乳臭未干,见识短浅,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点,择天不甚荣幸之至!”。众人见择天谦和有度,更是喜欢,几个人开诚布公,谈论起来。

金旭光是大学士,兵部尚书,参加了今日朝会,又参加了皇帝在光明殿组织的朝会,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描述的绘声绘色,在谈到皇上于光明殿斩杀户部尚书那福安和户部侍郎满东喜,众人更是吃惊。令狐超说道:“看来皇上决心变法,与太后一脉决裂,那福安和满东喜都是太后的人,皇上眼都不眨一下全杀了,除了立威,再就是向我等表明:他与太后从此势不两立,不再唯唯诺诺,也是被逼我们下定决心和他站在一起。皇上果然二十多年一直在韬光养晦,真实的他绝对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我们没有看错人!”。

花不谢问道:“现在皇宫情况如何?”。

金旭光说道:“自太后与令狐兄当殿大打出手之后,太后至今下落不明,皇上已经调集御林军层层包围太后寝宫,并派遣贴身卫队前往太后一系的臣子之家,正在挨家挨户抄家灭门。又令蓟城大营二十万精锐就近驻扎皇宫外,一有异动,雷霆出击,一举迁灭。看来这一次皇上是破釜沉舟了,不惜血本,也要彻底剪除太后一党,大顺朝复兴有望!”。

“那津浦、涿鹿、汴京的事情怎么办?”,龙择天问道。

“皇上在光明殿已经吩咐,太平王金福顺点兵三十万前往津浦,并责令会稽的左少荃配合红巾军歼灭自涿鹿边境的水路之敌,令吕达萨胡沿海军方与太平王一道全力阻击津浦之敌。”,金旭光答道。

几人正在商议,外边又有人传报:“御前侍卫隆多前来通传圣旨!”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与同和帝谈心

隆多已经进入书房,二话不说,展开圣旨,刚要宣读,却见几个在场的人只有龙择天不跪,愤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见到圣旨立而不跪?”。

花不谢等人看着龙择天,示意他跪下,毕竟这礼仪必不可少,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我乃方外之人,这圣旨又不是传给我的,我为何要跪?”,隆多刚要发怒,花不谢赶忙解释:“这是我的小侄儿,刚刚进入都城,不懂礼数,请隆多大人切莫见怪,我叫他回避好了!”。

龙择天不等花不谢说话,自顾去了书房里间,坐下喝茶。

隆多不再多事,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召请令狐超、花不谢、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前往养心殿议事,对了,还有刚到北鹿书院的客人一并来此!”,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圣旨?皇上怎会知道我们在一起?刚刚来的客人,指的不正是龙择天?这皇上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众人惊讶之余,倍感惊恐!

隆多看着众人说道:“皇上还有口谕:既然客人已经来了,就不要隐瞒了,朕关注他十年了,想见一面!”。隆多继续道:“圣旨和口谕宣读完毕,只是,那客人在哪儿?叫出来见一面,我好回去复旨!”。

令狐超等人谢主隆恩之后站起身,令狐超苦笑说道:“那客人就是不肯下跪之人!”。

隆多尴尬,想起皇上经常背地里对龙择天称赞有加,说龙择天才是古今第一人,如果能得到龙择天这样的人才,平辈论交都是高攀,现如今真人就在眼前而不识,丢人丢到家了。于是准备狼狈逃走:“各位大人还是尽快出发,我回去复旨了!”。

龙择天苦笑出现,道:“大人见笑了,龙择天乃是山野草民,登不得大雅之堂,这皇宫我还是不去了!”。

隆多道:“我也素闻龙择天乃是天纵之才,将来必定闻达于天下,只是,就算你是神仙下凡,但是在这凡尘俗世,也要遵循基本的礼数,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受天下人爱戴,既然皇上有口谕,你就不应该违抗圣意,不知我说的对不对?”,隆多虽然言辞不客气,但是,语气平稳,不卑不亢,反倒让龙择天有些尴尬。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同去吧!

养心殿,同和帝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隆多趋步向前,低声道:“启禀皇上,龙择天到了!”。

值得注意的是,隆多没有提令狐超、花不谢、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五人,而是龙择天。同和帝站起身,说道:“快宣!”。

隆多将六人带到皇上面前,同和帝还没等几人行礼,急忙道:“不必拘礼,请坐!”。

同和帝看着龙择天,问道:“想必你就是龙择天?果然气宇不凡!”。

龙择天微微躬身,道:“正是龙择天,择天见过皇上!”,龙择天彬彬有礼的态度让同和帝很满意,满脸笑容,道:“素闻龙阁主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一见果然这天下没有能让阁主下跪之人,这一礼,朕倒是受了,不知会不会被雷劈!”。

同和帝笑得春风满面,语气轻松幽默,其他人听了却大汗淋漓,心道:“看来皇上也只龙择天素有争霸天下之心,不知皇上接下来会有什么惊人之言。”。

龙择天微笑道:“皇上抬举了,择天毕竟年幼,虽有普渡天下之意,却也有心无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百姓的幸福还是要看皇上的德政,但照目前来看,皇上或者被垂帘左右,或者闭目塞听,不知天下已是纷纷扰扰,山河破碎,如不响鼓重槌,龙洲沦陷乃是必然,不知皇上以为然否?”。

令狐超等人顿时汗如雨下,令狐超虽然当殿怒斥太后,却是有皇上背后撑腰,如今,龙择天直叱皇上之非,实在胆大妄为,顿时为龙择天捏了一把汗。

“龙阁主以为怎样才能拯救龙洲于水火?”,同和帝并没有介意,反而认真的看着龙择天,一脸讨教神色。

龙择天看着同和帝,并没有直接回话,转移话题,道:“看皇上气色不太好,年不过四十,却气息微弱,脉象紊乱,似有中毒之状,皇上的饮食医药经谁人打理?其心可诛!”。

同和帝脸色瞬间一变,惊讶的看着龙择天:“龙阁主也看出朕已经病入膏肓?实不相瞒,在这深宫大院,也就这两日,朕饮食自主,其余时间均由御膳房专用厨师列出菜谱,按固定养生模式给朕安排膳食。虽然琼浆玉液山珍海味,但是朕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朕本来也是修行之人,但是最近几年气息不聚,神形涣散,朕早就疑心有人暗中做手脚,但是,多方暗访并没有结果,只好忍下。只不过,自己偷偷摸摸背地里换一些菜肴来吃,有几次差点被御膳房的人发现,你说,朕这个皇上做的是不是很失败?”,同和帝苦笑,众人震惊!

龙择天轻轻一叹,道:“的确够失败的!”,说这话,很随便的拉住同和帝的右手,握住他的手腕,一股气息直接涌入同和帝各处筋脉,同和帝感到各处筋脉如同被一股和煦的气息洗礼,五脏六腑如同沐浴仙池之水,说不出的舒坦。一盏茶的功夫,养心殿变得臭味难闻,令狐超几人掩鼻忍受,不敢吭气。龙择天松开同和帝,说道:“皇上该去洗个澡了!”。

同和帝匆匆跑向后间,远远说道:“等着朕,朕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同和帝神清气爽精完气足龙行虎步意气风发的走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隆多,将御膳房和药膳房的所有人下入大牢,又命令隆多将所有御医抓起来,同和帝龙颜大怒:“朕不是好杀之人,但是,三天内查不出背后主使之人,将这些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掉!”。

同和帝看向龙择天,脸色意味深长,突然躬身行礼:“龙阁主大恩,我永志不忘,还请受我一拜!”。

龙择天也不敢接受人间帝王的跪拜,只好躬身托住同和帝,说道:“你不必如此,你身负江山社稷百姓苍生,身体自然该照顾好,没有好的身体,就算不受垂帘要挟,也不能很好地履行职责,你要慎重对待!”。

令狐超等人注意到,同和帝和龙择天之间彼此的称呼已经赫然改称“你我”,这让他们异常惊呆,天子与庶民,皇帝和草寇,居然你我平辈论交,而且彼此没有感到任何不妥,一切水到渠成,这世界当真变化多端。

同和帝拉着龙择天并肩而坐:“咱们早就该好好谈谈了!”。

龙择天依言而坐,与同和帝并肩而坐,此刻同和帝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雄风,虽然精神内敛,但是,那掩饰不住的英姿勃发之气,普天之下风云在握的那种上位之感与龙择天的天人之姿一切云淡风轻的深邃之感正是相得益彰。令狐超、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五人见状,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是看见龙择天如此坦然,同和帝如此没有架子,也放下心中的块垒,松弛下来,坐在同和帝和龙择天的下手,等待着同和帝说话。

同和帝开口道:“数月前,令狐超、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五人联名上书,提出改良意见,朕心中一些想法与爱卿等异曲同工。朕早就忧心于龙洲大陆早晚会沦落于外大陆异族手里,再加上几十年内斗不休,诸侯割据,这个江山早已千疮百孔,朕何尝不知?但是,自朕上位以来,幼年登基,一直被太后玩弄于股掌,虽然被高人指点,个人修为已经自信登上极峰之境,但是,满朝文武皆为太后一党,就算不是太后一党,也摄于太后淫威对太后一味阿谀逢迎,朕的所有理想无不是梦幻泡影。再加上独孤秀实力庞大,申破天如剑悬头,朕真是敢怒不敢言。但是,自从龙择天横空出世,纵横大江南北,再加上吕尚仙人和龙儿心儿两位真仙陪伴左右,择天的择天阁遍地开花,朕心中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慰:朕之天下就是民之天下,这一点与择天不谋而合。所以,朕早就想与择天盘膝而坐,纵论天下,研讨一下这天下怎样破局。择天,你也不要隐瞒自己的观点,今天就畅所欲言,看看,我们要怎样才能真正把大顺朝从危局中解救出来!”。

令狐超等人惊异的看着龙择天,显然,同和帝对龙择天太过了解,甚至,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更是上心,但是,这究竟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对龙择天这么了解?

龙择天一笑,道:“你几十年寸功未立,踌躇不前,理由是陷于僵局,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太过贪恋人间富贵?师父他老人家原本指望在你手里结束这没落的大顺朝,可是,你瞻前顾后,一次又一次错失良机,说是受太后裹挟,其实,也是你私心作祟,放不下三宫六院人间繁华,怕一旦出事身死道消,我说的没错吧?”。

令狐超等人顿时吓得汗如雨下,但是又如坠雾中,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对话的含义,只是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太玄幻了!

同和帝也是面红耳赤,居然唯唯诺诺,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上位之气顿时无影无踪,小声道:“择天教训的是!”。

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但是,毕竟三十多年,对龙洲对大顺朝你比我了解,还是先说说你的打算!”,龙择天对同和帝说道。

“我的想法,效仿武瀛国,人家经过变法图存,改帝制为内阁制,皇室作为象征任命内阁总理大臣,设中书院和合议院,内阁总理组建内阁,对两院负责,彻底破解了皇帝制带来的家天下的弊端,不知我这个想法是否切合实际?”,同和帝看着龙择天道。

令狐超五人震惊的看着同和帝,心道:自己五人联名上书,求的是在保留帝制的前提下,广开言路,改善民生,最多成立一个议事堂,类似于内阁,将六部三卿同归于内阁,广泛议事,没想到,这皇上更激进,直接隐于幕后,将一切交给内阁,这不是被架空了吗?

康同声急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武瀛之法虽然可行,但是,那是一个撮尔小国,怎么改,也就那么点事。我龙洲堂堂天下,雄踞宇内,人口三十亿,历来都只是信奉服从一个皇帝,怎可轻言退居幕后?俗话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三十亿人,没有皇上,君臣世俗礼法道德岂不乱了套?皇上,我们上书改良,目的是以改良之法富国强民,让皇上的江山更加稳固,百姓更加幸福,如果因为改良变法我们失去了皇上,我们就收回奏本,变法之事就此作罢!”。

龙择天只感到心里一阵无力悲哀:就连激进如五君子,变法也只是是为了加强皇上的统治权,至于富国强云云,那是加强皇权以后的副产品,看来,任何改变都急不来,都需要一点一点的改变人们几千年来习惯的思想。

同和帝陷入沉思,他也知道,康同声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改变沿袭了数千年的思维习惯,哪有那么容易?龙择天也在沉思:其实,这所谓的五君子的改良,说到底,还是看太后不顺眼,变着法的要把皇权从太后手里抢过来。不过,最起码,这种权利的抢夺对天下苍生有益,而且这些人心里有一些天下百姓的概念,不像太后,一味的骄奢淫逸,害的天下民不聊生。从这一点来讲,变法改良,毕竟还有他积极的一面。

同和帝看着龙择天,道:“择天,留下来,我知道太后马上就要还朝,到时,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应付不来,你留下来,你先帮我搬掉第一个绊脚石,我为你以后铺路,也不枉费我来世一趟!”。

第一百一十二章 蓟城风云

龙择天看着同和帝,看着他清澈透明的眸子,龙择天突然感到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是滴,我为你搬掉绊脚石,你为我以后铺路:先夺了皇权,在放弃皇权,改良从皇权开始,以消灭皇权结束,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龙择天沉思了一会儿,对着同和帝会心一笑,说道:“不错,太后搅乱朝纲几十年,也是该有个归处了!”。

两人哈哈大笑,一场狂飙天下的风云在这一笑间开始酝酿,一旦刮起,势必天下震惊!

………

皇都蓟城,一场骚乱式的大清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飙突进:六部几乎所有巨头被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除了皇族一脉,几乎所有的太后一系尽遭灭门。朝堂只余不足二十个人。同和帝雷厉风行,从各部年轻的一代中提拔好多年轻才俊,他们无一不是太后一系的受害者,是皇上的忠实拥趸。同和帝又与令狐超五人商议,组建内阁,任命令狐超为总理大臣,尽快从三大书院擢拔有为之辈充实各部衙门和地方衙门。坚决在短时间之内,建立属于自己的嫡系队伍。同和帝发布一系列诏书:开办议事堂,广纳贤才,不拘一格;收归太后一脉所占的全国各处田产归国有,由朝廷统一分配给桑农自主管理,只需缴纳一定的地租;改良学堂办学方式,废除八股,多学实用农桑技术;开办武学堂,引进外大陆火器和舰船,打造新式军队;自主开放沿海口岸,收取来往船只港口停泊费和海关税,但是废除一切以前签订的各种不平等条约;开放科举,不看出身,只看成绩。这所有的举措,顿时在龙洲因其巨大的轰动,人们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人们奔走相告,龙洲因为一纸诏书而陡然焕然一新。

龙择天也没闲着,此刻他想起吕尚、龙儿和心儿,又放出鹰隼给他们报信,让他们来蓟城。

龙择天又想起噶赤山八仙,可惜因为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给他们留下鹰隼,要不然绝对是一股莫大助力。龙择天想起卫无影,不知道他在涿鹿怎么样了,那里战事正酣,就算能通知他,龙择天也不忍心。

但是,龙择天始终没有打几个兄弟的主意,因为,他们是他最后的保留力量。

夜晚,龙择天正在蓟城的一家客栈休息,窗外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龙择天听了听,心中莞尔,只听一个细声细语的声音轻声道:“龙择天,我来找你了,你想不想我?”。

龙择天突然推开窗户,大手一抓,将来人直接抓进屋子,往地上一扔,道:“你要是说话再这么恶心,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把你扔到妓院去!”。

这时,窗外又有七个人一个个飞进屋,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坐在房间内,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笑道:“别说,心中所想,事竟有成,刚才想起八位仙人的音容笑貌,果然夜不能寐,这一想,你们就来了!”。

来人正是八仙!

“奴家就知道你…,”,“闭嘴!”,龙择天怒斥小燕子,眼露凶光!

小燕子噤若寒蝉,委屈的似乎要流泪,真像一个受气的小姑娘,双手挫着衣襟,手足无措,“人家,真的想你嘛!”。

龙择天再也不看他,而是转头看老大百家食神百味子,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百味子满不在乎的说道:“蓟城乃是皇帝居住的地方,皇宫中御膳珍馐数不胜数,当然不能便宜你一个人,老夫既然已经沾染了尘世之缘,这美味不可不尝,不可不吃!”,说着,竟又将手伸到腋下,来回搓揉,见龙择天微微皱眉,只好作罢,讪讪而退。

老二观天神眼神珠子两眼看着顶棚,一言不发,仿佛顶棚上有一只蚊子,正在研究怎么抓住。

老三吞八方吞云子手里拿着龙择天喝水的杯子,正在对着自己的大嘴,好像在研究能不能一口吞下去!

顺风耳耳顺子手捂住双耳,吵吵道:“太吵了,皇都果然太吵了,本该夜深人静,没想到各种声音震得人心慌意乱,怎么还有床叽叽嘎嘎的声音,这声音怎么那么叫人心慌?你们听见了吗?”,众人无语。

一阵风穿云子一阵风似的飞到窗外,又一阵风似的飞回来,顺便带好窗户,神秘道:“小心隔窗有耳!”,众人更是无语!

雨尘子风尘子没有躲避,来到龙择天面前,一本正经的道:“那六个怪物非要来,我们俩只好跟着来了,要不,凑不齐八仙,我们岂不是罪过?”,众人目光不善。

龙择天却心有感动:这几个人真的对自己动了感情,他们一定是偷偷摸摸跟着自己来了蓟城,还不想让自己承情,顾左右而言他。

龙择天看着这几个人,突然凭空摆上九坛美酒,说道:“诸位对龙择天有情有义,今夜,我们痛饮,不醉不归!”。

龙择天挨个打开泥封,酒香四溢,霎时间充斥房间。龙择天挥手将房间封闭,这一方独立的空间,哪怕是闹翻天也不会传出一丝声音。

众人眼神发亮,这是龙择天第一次对他们如此动感情,他们就在这一瞬间被龙择天感染,纷纷抓起酒坛,眼中发红,一连胜喊道:“干,不醉不归!”。

“醉了也不归,我要和择天睡一起!”,小燕子叫道。

龙择天也没有问他们怎么来的,都去过哪儿,众人也不说这些,只管喝酒,仿佛其他的都是多余。

一夜的酒,众人横躺竖卧的躺在龙择天的床上地上,手里抓着酒坛,兀自喃喃自语:择天兄弟,择天兄弟!

龙择天极为感动,短短相处,而且是被他用诡计抓进乾坤图,可是这些人居然浑不在意,从汴京一路跟随,不离不弃,怎能不令人动容?龙择天运起九阳神力,催动紫色灵气,将自己世所罕有的紫色灵气注入到八仙的身体,侵入他们的筋脉,洗涤他们五脏六腑。八仙悠悠转醒,看见龙择天对他们运功,知道他们再一次得到了择天的雨露滋润,运功检查一下身体,顿时欣喜莫名:不但醒酒了,而且,自己体内又被注入了罕见的灵气,这对他们以后都有诺大的好处。众人感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龙择天。百味子道:“你又让我们欠了你一份人情,我们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说吧,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龙择天一笑,道:“蓟城千万人口,名胜古迹众多,地方特色菜肴美味更是数不胜数,八位何不尽情留恋玩耍,逍遥自在的品尝?只要你们在蓟城,我有什么消息是你们不知道的?到那时,自然是你们与我并肩,而现在,诸位尽管在城内尽兴,不要耽误了大好时光!”,说着,一声长笑,推门而去!

面人犹豫片刻,接着一哄而去:“择天说的有理,先去享受人间美味,再说其他!”,百味子哈哈大笑,率众而出!

一天无话,翌日凌晨,皇都蓟城刚从沉睡中苏醒,血红色的太阳射出一缕晨曦将皇都染成一片血红色。这鲜艳的血红色说不出的怪异,血色清晨,是不是昭示这一日的残酷和冷血?

龙择天突然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促使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养心殿,并且隐于这片空间中。他看着同和帝忙碌而又孤单的背影,突然产生一种由衷的同情,他有时感叹同和帝有些不走字,作为师父先遣来到龙洲的试验品,他的命运结局难以揣测,但是显然,自己出世后,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只是在心有不甘之余,悲剧的同和帝还想着走完最后一步。

龙择天同情这位没有名分的师兄,作为探路者,他孤立无援,深受太后等奸佞的挟制迫害,以至于他甚至四十岁仍然在这世上没有留下一丝血脉,虽然三宫六院,虽然嫔妃众多,但是属于他的乐趣因为宫斗残酷,已经被剥夺。此刻他孤身一人,尽心尽力的探索着,哪怕是后来者踏着他的尸体,他也要给后来者留下以资借鉴的经验教训。而这个后来者,就是他关注了十年的龙择天。

他不记恨龙择天,有的只是兄弟般的亲情和无私奉献,现在这一切,该兑现了!

果然,层层的守卫没有一点警觉的情况下,太后、独孤秀、申破天还有一些龙择天不认识的人就这样静悄悄的站在同和帝身后。同和帝似乎没有察觉,依然翻阅他的奏章,笔走龙蛇,心情平静,然后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意有所指,说道:“要是太后在此,此事该怎么办?”。

太后那贺兰转到同和帝身边,似乎疼爱的端起同和帝的脸,仔细端详:“没几天时间,你居然恢复了精气神,看来,过去是我逼你太甚,没了我,你很逍遥!”。

同和帝笑了笑,拿起一本奏章,道:“外大陆十六国联军以大鸡威士兰为首,已经从海上攻破津浦萨胡沿海城防,剑指蓟城,看来,太平王金福顺还是败了!”,心情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存在。

太后接过奏章,粗略看了一眼,道:“看来,你的改良变法注定要失败了,我不知是该同情你还是该杀了你!”。

同和帝面色如常,只是眉毛紧锁,似乎有什么难题解不开,沉吟了半响,终于开口道:“听说左少荃临阵倒戈,杀了红巾军首领周恺风,又挥军直取汴京,放任外大陆异族舰船从运河北渡,直指蓟城,太后,难道真要借异族人之手翻覆我大顺江山?这样对你和帝国有什么好处?”。

太后那贺兰嗤笑道:“借异族人之手?你亲政不过四五天,废了与异族签订的一系列条约,又以残酷手段杀戮了朝中五成以上的官员,还抄家灭族,造成蓟城官员十室九空。你对外惹怒异国,对内打压功勋元老,造成天怒人怨,你岂不知皇室靠的是什么生存?难道靠那些贱贼刁民?我所依仗的元老忠臣你一个都不放过,任用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书生,这大顺江山岂能不败坏在你手里?看在你我毕竟名义上母子相称几十年,我准你自我囚禁在冷秋殿,自我反省去吧!”。

同和帝依然面不改色,看了看周围的申破天独孤秀和另外一些人,只见申破天正在修剪自己的指甲,独孤秀两眼看着窗外,另外一些人都在注视自己。同和帝瞬间做出判断:申破天和独孤秀没有出手的意思。

同和帝对太后问道:“就在这里,你我母子一战?”。

太后突然感觉有些心慌,同和帝太平静,这和几十年唯唯诺诺反差实在太大,难道,他有什么依仗不成?

太后左右看了看,确认同和帝确实孤身一人,说道:“儿大不由娘,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忤逆与我,也罢,几十年母子情恩断义绝,我们娘俩就在这儿了断吧!”。

同和帝“哈哈”大笑,气息鼓荡,龙袍飞舞,那个唯唯诺诺的皇帝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可一世的远超当世极峰的强者,那状态,那气势,简直不可阻挡。

太后露出震惊之色,随后居然退后一步,她身边的六个陌生人一步靠近,将同和帝围了起来。同和帝眼眉微皱,浑身散发金光,竟是九阳神功,一掌拍出,气势恢宏,那一掌变幻莫测,瞬间掌势变幻,整个大殿似乎充满了掌影,毫无差别的同时攻向六人。那六人刚要举掌相迎,同和帝已在转瞬间竟驾起御风诀,风声呼啸,凌厉的身影如同利剑一般直冲窗外,瞬间消失在高空。

太后命令:“追!”,那六个人闻言,毫不犹豫追了出去。

太后看着仍然一动不动的申破天和独孤秀,不满的问道:“二位何故无动于衷?”。

只是,两个人仍然没有动静,申破天依然精心修剪他的指甲,独孤秀仍然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太后不解,一跺脚,消失在窗外。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云际会

同和帝发动御风诀,险之又险的从包围圈中一飞冲天,直接奔向北鹿书院,此刻他知道,要想保住性命,北鹿书院是唯一的去处。此刻,他边逃边心中狐疑:“申破天和独孤秀为什么不动?太后领来的六个人是什么人?太后难道也不是此世之人?这么多年,我怎么就看不清她是什么来路?”。此刻,尾随的六个人已经发起远程攻击,六人合力,掌势排山倒海,同和帝立即运转天笼神功护体,借着掌力疯狂发力向北鹿书院飞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同和帝的身子如同坠落的风筝,飘摇着从北鹿书院上空坠落。同和帝打呼:“令狐超,快来救我!”。

此刻的令狐超正在书房与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四人商议政事,五人皆是修为高深之辈,早就预知空中异样。此刻听见同和帝呼救,更是不敢怠慢,几个人齐齐冲出书房,令狐超接住下落的同和帝,另外四人一跃而上,在空中拦截六个陌生人。花不谢修为比另外三个人略高一筹,当先而上,一招势大力沉的掌力拍出,直接与六个人硬抗在一起。空中轰击声雷鸣般响起,疾风呼啸,天地动容。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三人同时赶来,挥掌拍出,与花不谢掌力叠加,前赴后继的掌力排山倒海,声如炸雷,天地震颤,风云变色。四人对六人,于空中混战在一起。

令狐超怀抱同和帝,见他脉象混乱,显然内伤不轻,已无战力。急忙运转神功,将其心脉护住,使他不至于出现危险,这才抬起头观看空中战事。此刻,空中混战已经分不出敌我,人影飘飞,瞬息来往。就在僵持间,一道人影如天外飞仙,加入战团,四声“嘭!嘭!嘭!嘭!”的响声响过之后,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四人先后从空中掉落,四声闷哼之后,四人同时嘴角溢血,惊恐的看着天空。太后那贺兰一袭青衣,此时站立空中,睥睨而视,如同天神,令人侧目。

令狐超抬着头看着太后那贺兰,挥手将四人吸到身边,然后站起身,将四人围到身后。

那贺兰叱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护住几人?”,说着,双掌飞舞,自空以泰山压顶之势劈空而下,一股几乎无法抗拒的掌力,就要落在令狐超身后的五人身上。

“轰!”,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骄叱:“花院长退后!”,花不谢用尽几乎是最后一丝气力,将同和帝四人带出几丈远,堪堪避过这雷霆一击。再看来人,如惊鸿仙子,一系红衣如同火团一般,那美丽的小脸此刻因激动变得绯红,显得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心儿!”,花不谢一声惊叫,竟然晕了过去!

那边,一身青衣的龙儿已经与仍站在空中的六人混战在一起。

六个陌生人,结阵连环,于空中如同六个飞舞的圆球,飘忽不定,六道极致阴寒的气息化为实质,如同冰剑,寒光闪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刺向龙儿。龙儿左躲右闪,似乎被激怒,大声喊道:“玩阴寒,我是你们祖宗!”,说着,自空中急速旋转,青衣旋转如同陀螺,随着飞转,龙儿周围形成了空气漩涡,伴随着龙儿的阴寒之气,迅速将空气凝结,接着向四周蔓延,整个空间气温骤降,如同寒冬腊月,令人瑟瑟发抖。龙儿携带至寒之气,迅猛扑向六人,掌影翻飞,一道道冰气击向六人。六人惊恐万状,迅速四散而逃。龙儿也不追赶,来到太后面前,俏眼一瞪,问道:“老太婆,我家择天在哪儿?”。

太后那贺兰怒急,她最反感别人叫她老太婆,自己虽然五六十岁,但是也是先天之体,容颜美丽,面貌比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妇人还要年轻美丽并且更加吸引人。但是,这种对容貌的自信因为接连被心儿和龙儿的美貌摧毁,正在自怨自艾,听到龙儿居然一声老太婆脱口而出,哪堪忍受?出其不意,对龙儿痛下杀手,龙儿本就大大咧咧,万没想到太后会猝然一击,慌乱中急忙运功抵挡,一阵心血上涌,一口血生生咽了下去,转而大怒,正要反击,却见太后已经人影淼淼,逃得远了!

龙儿跺脚,怒骂:该死的老太婆,下次见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心儿一笑,嗔道:“啥时候你改改你的大大咧咧的毛病,就不会被偷袭了!”。

花不谢没有见过龙儿,但是看见心儿和龙儿如同姐妹一般,心知这又是龙择天的红颜,于是上前,一拱手,说道:“感谢两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龙儿一摆手,问道:“龙择天去哪儿了?此刻他屏住了气息,我感受不到他!”。

花不谢闻言,答道:“我也是刚刚遭遇此变故,不知择天在何处,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当今圣上…,嗯?”,未等花不谢介绍,龙儿拉着心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远远还扔下一句:“爱谁谁,我找择天去了!”。

花不谢苦笑,尴尬的晾在那儿!

………

申破天、独孤秀仍然在养心殿,申破天依旧精心修剪他的指甲,独孤秀依然看着窗外!

大殿内气氛诡异,两个人不说一句话,重复着单一动作已经整整两个时辰,蓟城上空的硝烟,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击,仿佛都没有干扰到两个人,他们表情如常,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与喜怒哀乐,但是,谁都知道,平静的表象之下,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一击!

窗外,一朵祥云飘飘荡荡,随着微风悄无声息的向窗口靠近。独孤秀眉头微皱,警惕的看着这朵祥云,双手不由自主握成拳状,又松开,再握紧。也在这一松一紧之间,大殿内风云变幻,一股浩荡紫气勃然爆发,一道快似闪电的身影携带风雷之声向独孤秀攻去,申破天陡然移形换位,堵在窗户前,向那道白色身影发出惊天一击。白色身影没有丝毫闪避,浩荡掌风好不停息拍向独孤秀,独孤秀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好举掌相迎,两声巨响之后,白色身影飞出窗外,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接着毫不停息飞向祥云。祥云中,一双大手蓦然挥出,雄浑的掌力如同铁壁铜墙,阻拦住追击而来的申破天和独孤秀。独孤秀面色苍白,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白色身影正是龙择天。

自龙择天进入养心殿,化形为虚无,密切注视着大殿内所发生的一切。申破天、独孤秀、太后再加上六个已然是半仙神通的陌生人,龙择天担心同和帝已然身陷困境,脱身不得。为了争取最有力的时机,他利用气息锁定了申破天和独孤秀,这两位一位是世外仙人,一位是当世无敌,龙择天同时锁定两人可想而知是多么冒险和费尽心力的事情。申破天和独孤秀被气息锁定,已然察觉,但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熟悉这股气息,必是龙择天无疑,一旦轻举妄动,被龙择天不顾一切的打开其中一个缺口,被打击之人必然身负重伤,甚至身死道消,虽然龙择天也必然付出代价,但是谁也不敢打这个赌,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其实高度紧张的戒备着。直到同和帝突然发难,突围而出,两个人依旧不敢动一动,都在等待对方一个疏漏,给对方致命一击。直到窗外祥云出现,龙择天感觉到吕尚的气息,才突然爆发,纵身向窗外飞去,同时给相对较弱的独孤秀猛烈一击,拼着受申破天一掌,借势逃出窗外,与吕尚汇合。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吕尚与龙儿心儿同时来到蓟城,刚一入城就发现蓟城上空硝烟弥漫,天地风云变色。龙儿和心儿担心龙择天的安危,拼命向发生战斗的地方冲去,而吕尚凭借数千年修为,隐隐感觉到养心殿方向才是龙择天所在之所,于是单独赶来。接近养心殿上方,化形为云,飘向养心殿独孤秀所凝望的窗口,被龙择天立即感应到,于是发起拼命一击,逃出险境,与吕尚汇合。

此刻,吕尚拦住申破天和独孤秀,龙择天则盘坐空中闭目调息,申破天这一掌击碎了他的天笼神功,硬摁在他的后心,如果不是龙择天九阳神功已至登峰造极,浑身紫气充盈自主护体,这一掌可绝不是吐一口血那么简单。此刻,龙择天气息不调,呼吸紊乱,只好先凭借吕尚抵挡一阵,自己先调息。

独孤秀也盘空而坐,深度调息。

只有申破天和吕尚面面相对,不发一言。

此时,养心殿上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阵电闪雷鸣。申破天向乌云拱手道:“雷神天尊驾临,兄弟这厢有礼了!”。

吕尚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养心殿上方,太后突然出现,接着,六个陌生人也相继出现。

接着龙儿和心儿出现,她们双双扑到龙择天面前,一脸惊恐,却不敢打扰龙择天调息。

乌云散尽,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衣身影出现,对申破天点头示意,转向吕尚,厉声问道:“道兄可是要死保这龙择天?”。

吕尚沉声道:“道之所存,师命难违,雷神天尊可是要逆天而行?”。

雷神天尊叱道:“什么道之所存?什么师命难违?你那愚蠢的师父明知天道所以,却插手凡间俗世,搞什么天道一统,择天而立,先是派遣童子下界,接着又给龙择天灌顶,说什么拯救苍生,立世大道,普度万民,天地永恒。岂不知,天地循环,报应不爽,你有你的大道,我有我的想法,岂能尽如你们一家之意?不如速速归去,不要参合这凡尘俗世,让他们自顾自好了。不过,这龙择天我要带走,做一个坐下童子也不错!”。

吕尚微怒,说道:“说是不参合,你们这一脉哪一天消停了?太后那贺兰不是你们的人?伺候同和帝的两个妖精不是你们的人?他们来到尘世的时间比同和帝和龙择天都要早很多,不是你们戕害苍生,我师门怎会派遣龙择天下界?我就不信了,难道只许你们在尘世横行无忌,就不许我们以正视听?废话无用,今天这一仗不打起来,怎会罢手?”,说着,就要冲上前去,攻击雷神天尊。

“师兄,申破天交给你,我要会会这天尊到底牛气的到什么程度!”,龙择天站起身,神完气足,精神百倍,一张英俊的面孔竟然闪现出兴奋之色。

黑衣雷神看着龙择天,目光锐利,如同利剑,打量了一阵,嗤道:“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

龙择天吩咐道:“师兄,你来阻挡申破天,龙儿和心儿阻住太后、独孤秀和那六个人,若没有机会取胜,赶紧靠近我进入乾坤图,我要好好会会这名震九霄的雷神天尊!”,龙择天毫不避讳的当面说出自己的安排。

一场旷世的风云际会就此拉开帷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决战蓟城之巅

“择天,别忘了还有我们!”,小燕子尖声长啸,御空而来。

八仙到了!

龙择天看着八仙,心下感激,说道:“承蒙几位,你们帮助龙儿和心儿,不要掺和我和我师兄的事情!”。

小燕子看着龙儿和心儿,心中不情愿,说道:“还是要帮你的两个小情人,哼!”,嘴上虽然不忿,但是,终归冲了上去,与心儿和龙儿一起与太后、独孤秀及六个陌生人对峙。

龙择天一见,心下稍安,转头对雷神说道:“请!”。

雷神天尊看见龙择天浑身霞光万道砰然爆发,足下生莲,头顶莲花万朵飞速旋转,手中黄金巨笔一挥,万道字符密密麻麻汇成大江大河一般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当下不敢怠慢,黑衣飘飘,蓦然间黑云再一次压城,手中擂鼓电锤砰然一击,一道道闪电撕裂黑色的天空。那闪电迅疾猛烈,如同利刃,横切竖砍对着龙择天闪电而击,龙择天的万道字符一个个破碎,消弭于无形。

这是龙择天的大道字符第一次被击碎!

雷神果然是接近圣人层次的至高修者!

龙择天战意盎然,运转天笼神功护体,九阳神功发挥到极致,祭出玲珑宝塔,变成山岳一般,掷向雷神天尊。天尊闪避,祭出金斗,也散发出金光,并且也重如山岳,与龙择天的玲珑宝塔对轰,一时,两座山岳似的巨大宝物各不相让一阵阵轰击,只震得整个蓟城都如同地震,皇宫大殿更是如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龙择天见自己的宝塔被克制,纵身直入九霄,收起宝塔,挥动黄金巨笔,搅动整个空间如同龙卷风一般,咆哮着功向雷神天尊,边打边喊:“可敢与我天外一战?”。

雷神天尊闻言,“哈哈!”大笑:“就算到宇宙洪荒,我也奉陪!”。

龙卷风伴着电闪雷鸣,直冲九霄之外,渐行渐远。

吕尚大笑:“师弟竟然可以独战准圣人,申破天,你我何不也去九霄云外大战一场?”。

申破天也是一笑:“正有此意!”。

心儿和龙儿见龙择天和雷神直冲而去,随后追随!

八仙等人随后也是一闪而逝!

太后那贺兰见状,与独孤秀六个陌生人一起,于蓟城之巅对着杳杳而来的同和帝、令狐超、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人相对峙,众人深知,这一战关心到整个龙洲的未来,这一战,关系到天下几十亿苍生的前途命运!

太后那贺兰看着同和帝,道:“没想到,你居然是那个老不死派来的!”。

同和帝一改窝囊形象,此刻剑眉竖立,怒斥道:“没想到,你是那个老不死派来的!”。

二人更不答话,再也没有假惺惺的母子情和窝囊废,一对上手,就展开雷霆攻击。

而那一边,令狐超已经与独孤秀捉对厮杀!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四人对上六位陌生人,也打的精光四射!

那贺兰凭空手中多出一把青萍宝剑,剑光青白,光芒耀眼,一挥动则天地如同被撕裂一般。同和帝不敢怠慢,祭出一柄宝扇,一挥动则如同风云翻滚,两宝相撞则地动山摇。两人越打越心惊,原来,二人相处几十年,都没有想到对方有这样深厚的底蕴!

皇都蓟城,皇宫内城之巅,太后和皇帝,一场亘古唯有的一次母子大战,就此进入白热化。

同和帝受道祖之托,作为先锋来到龙洲,虽然没有龙择天那般气运盖顶,但是,毕竟也是先天之体,九阳神功、天笼神功和御风诀都已经臻至化境。而太后,与申破天来历颇为相近,他与雷神天尊、独孤秀等则出自另一门。

同和帝展开扇子,一道刺眼的太阳光华伴随着灼热的气浪翻滚着冲向那贺兰。那贺兰青萍宝剑挥动,足下清风聚拢,身形腾空,扶摇直上,剑光缭绕,空中飞花万点,护城河水被吸引如同一道水龙随着太后的剑舞,水龙飞旋,随着太后的剑气冲向同和帝发出的灼热光芒。水龙和灼热光芒对冲,瞬间变作漫天大雨倾盆而下。同和帝展开折扇的另一面,阴冷的光华发出,与水龙汇合,瞬间,一条晶莹剔透的冰龙弯曲着出现在皇宫的上空,令人震撼无比。太后舞动青萍剑,或如蜻蜓立于莲花之瓣,或如飞鸟立于树梢,或驻足青萍随碧波荡漾,飞花摘叶,如九天玄女将芬芳撒于大地。同和帝也不甘示弱,月光和日光交替自宝扇无声无息发出,但是其气势凌厉,所碰触之地或为焦土或为寒冰,一时天地无常,冷热变幻,逼得人远远退去。

………

龙择天和雷神天尊在九霄天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龙择天同时驱动天笼神功、九阳神功和御风诀三大神功,同时,足下莲花宝座极速旋转,头顶莲台旋转着放射万道光华,手中黄金巨笔化作巨大的黄金巨棍,舞动得星辰摇曳,无数黄金字符密密麻麻冲向雷神。雷神敲击腰间玄鼓,一瞬间震耳欲聋,天空如同翻滚的波涛,令人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龙择天将天笼神功发挥到极致,怎奈这鼓声一出,整个空间犹如狂涛巨浪一样的海洋,整个身躯把持不定,只感觉头晕目眩,不由自主。

龙择天骇然,驱动御风诀,扶摇直上,要冲破这方空间,但是上方被封锁,上天无门;又直冲而下,形如利剑,只是那鼓声尾随而至,整个身躯再也控制不住,从九霄天外破空坠下,如流星一般,带着火光,急呲呲火辣辣,仿佛要把人烧毁。龙择天心中大骇,黄金巨笔变成通天彻地的黄金玉柱一般,直插地面,而自己站在黄金巨柱的顶端随着黄金巨柱的变小而下滑,一边还要驱动天笼神功,头顶释放五朝元气结为庆云抵抗雷神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此刻的龙择天已经没有回手之力,只是催动天笼神功护体,甚至来不及通过意念逃到乾坤图中躲避。

这时,心儿和龙儿赶到,看到龙择天岌岌可危,不由分说双双扑空而起,一道火龙一道水柱径自朝雷神天尊勇猛而上。雷神天尊毫不在意,收起玄鼓,于空中幻化两支大手,一为阴寒,一为灼热,一只手抓住火龙将其冰冻另一只手抓住水柱将其消散于无形,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眼见就要抓到手里,一声尖利的凤鸣,一声高亢的龙吟,一只火鸟凤凰扑打着翅膀闪烁无尽光华,一条巨龙腾空而起,舞动的地动山摇。雷神天尊收回大手,露出本相:只见那天尊裸胸袒腹,背插两翅,额具三目,脸赤如猴,下颏长而锐,足如鹰颤,而爪更厉,左手执楔,右手执槌。自顶至膀,环悬连鼓五个,左右盘蹑一鼓。雷神天尊双翅摇曳,身形无尽膨胀,第三只眼射出电光,朝心儿本体发射。千钧一发之际,龙择天左右拉住凤凰抓,右手拉住龙爪,拼着后背被电光击中,一个意念,躲进乾坤图。

………

蓟城,皇宫之巅,另一处战场,六个陌生人已经拿住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四人,将他们用绳索绑缚于地,令四人动弹不得。然后加入太后与同和帝的战场,同和帝坚持了一炷香时间,也是没有来得及逃走,被太后幻化出的大手抓在手里,扔在地上。同和帝见大势已去,索性躺在地上调息,任凭处置。

独孤秀和令狐超正在憨斗,独孤秀见胜负已分,故意卖了一个破绽,闪身一旁,朝令狐超使了个眼色。令狐超一飞冲天,冥冥杳杳,隐于天际。

太后何等眼力,厉声问道:“为何不抓住他?”。独孤秀平静道:“我俩半斤八两,他想逃,我无力阻止!”。

太后瞪了一眼独孤秀,不再追究,吩咐道:“押解他们,回宫!”。

另一处,吕尚和申破天的决斗仍然进行,但是随着雷神天尊的到来,吕尚感到压力无限,再加上惦念龙择天,也是不敢再战,隐形逃走。

这一战,以龙择天一方的惨败而告终。

皇宫,养心殿,太后命人押着同和帝等五人,回到了养心殿。

太后屏除了宫女太监,只留独孤秀,面前五人均瘫坐于地,已经被禁锢。太后高坐龙椅,目光严厉的浏览着眼前这些人。她此刻没有获胜后的喜悦,只有愤怒!

太后看着同和帝,不屑,愤恨,意外等各种复杂的情绪表露于脸,真真是七情上脸,令人不忍卒观。太后看着同和帝,语气悠然:“是以前我太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有胆有识,背景不小!”,太后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可惜,你最终还是败了!”。

“是吗?”,同和帝坐在地上,虽然双手被绑缚,但是仍然平静如常:“不到最后,你怎么确认你就胜了?难道我就不能是最后的胜利者?”。

“你还有机会吗?”,太后戏谑道。“不过,我可以先不杀你,留着你作为牌坊,毕竟,你才是正牌皇帝,你可以过足你的皇帝瘾,至于我,更有兴趣看你窝窝囊囊的样子,让满朝文武都明白,谁才是大顺朝的主人!”。

同和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确窝囊,过去的几十年,被你牢牢控制,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满朝文武都是你那氏一族的嫡系,就算是我们金家,因为摄于你的淫威,再加上贪财好色不思进取,与你同流合污。我本来想做个中兴之帝,奈何造化弄人,时也运也。不过,天象已显,圣人出世,就算你权倾天下,也不过是一时之欢,你也同样命不长矣!既然你不让我死,我还真有兴趣活着看看,看看你的下场如何!”。

“切,还圣人出,你说的是龙择天把,此刻,他还有没有命都难说,你还是现实一些,仔细琢磨一下,你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太后戏谑道。

太后又看着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四人,厉声道:“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你们三人本是书院的高层,饱读诗书,一肚子才华,却不思报效朝廷,整天蛊惑皇帝,搞什么变法改良,企图架空皇权。还有你金旭光,本是皇室一脉,皇帝的族亲,一品大员,就算是我这个太后也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掺和这个要削弱皇权的变法之中?为什么?”

金旭光看着太后,目光锐利,盎然说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这理由够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厉声道。

“自从你嫁给先帝,你靠自己的绝世容貌诱惑先帝不理朝政,你趁机代先帝批阅奏章意图夺权,接着,你不知从哪里招来两个狐狸精,让先帝留恋玉床裙底,干脆让你代行朝政。有大臣不服,你一天杀一个连杀三十天,弄得满朝文武敢怒不敢言。你还利用自己的姿色,诱惑朝中重臣拜在你的石榴裙下,甚至私建怡馨殿,蓄面首以满足你的淫荡需求。你为人妇不忠你为人母不慈为太后不仁。像你这种丢尽了大顺朝的脸面的娼妇淫妇,我怎么会看你顺眼?你可知道,天下人更是恨不得生啖你肉,将你千刀万剐,你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有何面目在此耀武扬威?贱妇!要杀要剐尽管来吧,我金旭光身为皇室一族的大好男儿,实在不愿意面对你这个贱妇,快杀了我,眼不见为净!”。

太后正要发作,花不谢叫起好来:“好好,说的痛快,不愧是皇室好男儿。金旭光金尚书,花不谢现在没有机会给你磕头,要不然,就冲你这句话,我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以表我涛涛的崇敬之情!贱妇,来吧,送我上路,我要陪同金尚书一起赶路,不让他一人孤单而行!”。

梁大为康同声也不住叫好:“我等大好男儿岂能在这个贱妇面前苟且存活?我们一起走!”。

“好,很好!”,太后气的咬牙切齿:“我要将你们的人头挂在箭楼的城门上,我要满城贴满告示,历数你们的罪过,我还要通缉令狐超,让他在龙洲再也没有藏身之处,好好好,你们去死吧!”。

太后从龙案上抽出宝剑,就要向四人杀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突发意外独孤秀反目

太后张牙舞爪的拿着宝剑砍向四人,却感觉自己的左胸一阵冰凉,一把剑尖透胸而出,殷红的鲜血慢慢从剑尖溢出。太后极为震惊的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独孤秀,问道:“为什么?”。

独孤秀仍然面无表情,死板板的说道:“其实,我也看你不顺眼!”,说着,剑身搅动,抽出宝剑,还没有等鲜血喷出,独孤秀大手一抓,将太后抓在手里,手中一紧,金光四射,太后顷刻化为飞灰,不存于世!只是一缕红光霎时闪出窗外,杳杳冥冥。

四人震惊的看着独孤秀,而同和帝却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

独孤秀冷漠的看着同和帝:“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皇帝,你们四人继续你们的变法主张,只是,大顺朝再也不存于世,改元龙洲帝国,你同和帝为第一任帝国皇帝,我为第一任内阁总理大臣,花不谢、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同为内阁成员。只是,你这个皇上从此不问政事,我可以供养你皇宫成员不超过二千人,活动范围不得超过皇宫内城范围。”。独孤秀目光锐利,看着还在受着禁锢的这些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你们的变法改良主张我大都是赞同的,至于太后,她骄奢淫逸,视民如草芥,早已经内外同弃,杀她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十月初十,举行新国开基大典!”。

独孤秀看着同和帝,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与令狐超本来是你的一明一暗的两颗棋子,令狐超在明,公开与太后做对,我在暗,苟活在太后身边。说起来,在你唯唯诺诺的外表下,你心思缜密手段高超,你可以说是成功了,只是,你低估了我,我独孤秀也不是任人支配之人,不甘心做别人的棋子,今天到这一步,你功莫大焉,所以你还是可以做皇帝的,最起码保住了皇室的平安,你应该知足,不是吗?”。

同和帝苦笑:“我岂不知我乃是与虎谋皮?但是,为了搞垮太后一脉,我也认了,只要你赞同变法改良主张,不杀义士,我没意见!”。

独孤秀看着花不谢,问道:“花兄,你有什么想法?”。

花不谢也是苦笑,道:“作为同窗,我敬佩你的隐忍和胆识,也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不过,我不准备入阁,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一家老小,从此,我流浪江湖,不问政事,做一介闲散之人。”。

独孤秀笑道:“花兄言重了,我独孤秀也不是嗜杀之人,你我同窗,岂有内残之理?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入阁,我也不强求,只是,你作为南鹿书院的院长,门生桃李满天下,登高一呼应者云集,我不放心,你看应该怎么办?”。

花不谢苦笑道:“如此,我便携家眷老小,远渡海外去吧!”。

独孤秀微笑点头:“如此,花兄一路平安!”。

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与花不谢不同,他们的志向在与改良变法,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岂能放弃?于是表态:“我等愿意入阁,与独孤大人一起共创龙洲帝国之辉煌!”。

于是此事敲定,独孤秀与同和帝、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商议新帝国奠基的有关事宜。独孤秀最终解开了五人的禁制,恢复了自由。花不谢不日携家带小远赴武瀛,独孤秀等人紧锣密鼓的安排帝国开基等有关事宜,并改组各部,提拔一批青年才俊充实到各个部门。

十月初一,同和帝发布诏书:

朕自同和元年幼年登基以来,居心劳力,弱冠之年,临殿亲政。心中所望,龙洲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奈何朕见识浅薄,而又生性懦弱,朕平日鞠躬谨慎,素衣将敝,豆粥难求,困苦饥寒,不如氓庶,一路前行,小心翼翼。然奈何朝中党同伐异者有之,蝇营狗苟结党营私者有之,致使朝纲混乱,君臣不分。前礼部、户部、刑部、吏部、工部等五部尚书无一不贪,五部内官僚横行,贪赃枉法,满殿狐狗,禽兽当道。子民不安,盗匪横行。异族虎视,贪图我龙洲财富,入海扣关,舰炮开道,美其名曰通商,实则巧言令色,贩卖极乐膏,蛊惑我子民,使百姓沉沦而不自觉。

太后那氏一族,内外勾结,以卑鄙**之行,勾结奸党,祸乱朝纲。对外奴颜媚骨,对内横征暴敛,使民之心思变,对朝刚心怀不满。前有侯国混战后有红巾作乱,揭竿而起者蜂拥而现。加之乱党民匪专持仇教之说,以不扰乡里为凭,诱惑民众,因势而立导,蛊惑乡邻,聚而教化,以致百姓皆畏兵而爱匪,匪势由此大炽,匪党亦愈聚愈多,此皆各地省府衙门不作为之咎也。有匪妖言煽乱愚民,王公大臣各地豪绅之中,也有或少年任性,或迂谬无知,平时嫉外洋之强,而不知自量,惑于妖妄,趁乱而起,与贼匪一家,共图天下,以致天下只知有匪而不知有君。朕实心有不忍,求问变法改良之道。龙华书院院长令狐超忧心国祚,痛心疾首之余,会同南鹿书院花不谢、北鹿书院梁大为、康同声,兵部尚书金旭光五君子上书于朕,献出变法改良之策,建议改革政治,成立内阁;改组六部,选贤任能;广开言路,设议事堂;精兵简政,建立新式军队;改革学堂,多学外大陆技技之术,弃八股腐文,求治国安邦之学。种种新政令朕茅塞顿开,有心改良图变,怎奈太后及其死党左右掣肘,让朕寸步难行。

兵马总都督独、太子太保独孤秀,高瞻远瞩,削藩撤爵一统朝纲,立下不世之功。然他忍辱负重,周旋于太后一党,呕心沥血,保大统之威严,叱诸侯之扰攘,平息动乱,厥功至伟,深肖朕躬,为朕之臂膀也,此番新政推行,独孤秀当居第一人也。

至于与异族之合约,均是太后一系丧权辱国之所为,新政后,概不任也!虽异族有坚船利炮,然我龙州子民同仇敌忾,哪怕血染沙场马革裹尸,也决意与之死战到底。红巾虽为乱党,然国难当头之际,奋战于云野,汴京、涿鹿之危幸赖于彼,故,当赦免其祸乱之罪,诏安于朝廷,为朝廷之用也。各地方官府不可征伐其罪,与之团结,共御外敌也!

鉴于此,龙洲一统,吐故纳新,朕决意改良图变:废大顺朝,立龙洲帝国,朕为龙洲帝国第一任帝王,年号:新政!组建新内阁,独孤秀为内阁总理大臣,内阁阁僚由独孤秀组阁,内阁统领内政外交军机等要务,所有大政军事方针均由内阁决定,朕不予过问。

朕劬劳心力垂三十余年矣,期间眼看江山疲敝,百业凋零,京畿之地也陷于战荒,城门不稳,百姓流离,朕深感罪孽深重,本想以死而谢天下。然,振兴图变,本是匹夫有责,何况朕有愧于天下,何不奋起以图兴邦?故,朕厚颜恋栈,为的是变中求稳,循序而行。望天下臣民体谅朕之苦心。朕希望,新内阁出新法,固邦交,保疆土,举贤才,开言路。也希望各省州府大臣其各懔遵训诰,激发忠忱之心,深念殷忧启圣之言,勿忘尽瘁鞠躬之谊,则不负朕之厚望焉!

特此昭告之,钦此。

………

龙择天拉着龙儿和心儿进入乾坤图,但是,由于他受到雷神天尊的致命一击,电光从后背灌入,直接透过前胸,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赫然在目。龙择天心脉受损,进入乾坤图便陷入昏迷。龙儿和心儿大哭失声,手足无措,龙儿甚至想挖出自己的龙肝龙心给龙择天换上,说是龙择天之所以姓龙,本就龙种,利用自己的心肝换取龙择天的复活应该有把握。被心儿强力制止,心儿道:“择天身负道祖之重托,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再说,择天有紫气玄功,自我修能力极强,会好起来,就算不能好,到时,我们一起陪他去了也就是了!”,强说歹说,总算制止了龙儿的胡作乱闹。

龙择天陷入昏迷,脑海却清明无比,只是此刻的他早已魂游天外,一颗灵魂飘飘渺渺的游荡在乾坤图的空间世界。至一处土山,山无植被,硬是一棵草都没有,只是土山之上,一座巍峨的土泥构筑的七层塔矗立其上。塔虽是土塔,但是,金光闪烁,宛若金筑。其上七层飞檐层翘而出,每层七个铜铃,共七七四十九之数,微风拂过,铃声脆响,令人心旷神怡。只是土塔自上而下悬挂着一条黄色巨幅,上书道家符箓,乃是镇化之符。龙择天看着明白,此处应该是道祖镇化有通天大能的妖物或者邪物之处。龙择天本是虚体,肉身已经死去,但是在这乾坤图中,他的灵魂永生,且没有任何天敌。他也无所畏惧,似乎被冥冥一股引力牵引,飘荡在塔尖之上,顺手摘掉符箓,然后又飘飘荡荡落在土山之下,静观其变。

那边,龙儿和心儿见龙择天以死,心中悲苦不已,相视凝望,眼中流露出坚强和决心,左拥右抱搂住龙择天的身体,眼看就要自断筋脉而亡。却被一声呵斥惊醒:“两位小儿不可胡闹,择天未死,只是择天需要斩三尸证道,此为第二斩:斩却烦恼妄想,不能清静之中尸也!”一股澎湃之力自天际发出,一道来自远古的仙姿道影来到龙择天的身体前,口中唱诵经文,念无量之寿经,浑身金光闪耀,光华天地,一道道圣光灌入龙择天的身体。龙择天的身体上的黑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浑身上下如同金人,造就黄金之躯,可谓刀枪不入。道祖神识进入龙择天脑海,微微一笑,道:“玄武出世,概不远矣!”。又看看龙儿和心儿,慈眉善目,如同观看自己的婴孩,满脸慈爱之色:“龙儿已经与择天灵肉结合了吧!这一世,你们追随择天,尝五谷,享六亲,体验人间之乐,也是美事,本道有意成全你们,切莫辜负!”。

龙儿俏脸一红,撒娇道:“多谢道祖成全,我们姐妹化形为人,相伴择天左右,虽不懂他的初心大志,但是,我们愿意以身誓死相随!”。道祖微笑,看着心儿。心儿红脸躲闪,不好意思。

道祖道:“玄儿将要出世,到时,你们三姐妹同心,尽心竭力,也算你们不世之功,到时,羽化登仙,有你们一份仙位,也不枉这一世之造化!”,道祖微笑,留下无尽仙风灵气,身形融化,虚空而逝。

却说龙择天的灵魂眼望着土山,忽然感觉大地震颤,那黄金色的土塔应声而倒,土山如同火山爆发,七彩之光从山口喷发而出,空中仙唱悦耳,乐声悠长,一道身影自山口徐徐而升,浑身霞光万道。一身土黄色衣衫飘飘洒洒,黑色长发随风飘扬。随后缓缓降落,来到龙择天面前,看着龙择天,一脸惊喜,一脸爱慕,一脸疼惜,一脸崇敬。双眉如月,眼如汪泓,含情脉脉,如水似滴。脸若艳霞,口若朱丹,腰若流纨素,体若扶风柳。口吐幽兰,鲜香妩媚,世上难寻天仙子,人间难得贤慧女。龙择天惊呆,这女人一看就是龙儿心儿一样的级别的仙女,但是,不像心儿的冷酷羞涩,不像龙儿的调皮活波,这女子如母般慈爱,一看就是宽厚贤惠之人。龙择天大喜,就要亲上去,怎奈,自己现在是灵体,虽然能揭开符箓,却不能以实体拥抱仙子。仙子一笑,虚抱着龙择天,和颜悦色的说道:“以后,你叫我玄儿!”,说着,抱着龙择天的灵魂来到龙择天的身体处,将龙择天的魂魄灌入龙择天的身体,一刹那间,龙择天一跃而起,一把抓住玄儿,亲了上去。

玄儿一笑躲开,搂住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脸蛋,说道:“还有两位妹妹在一旁,要乖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新朝开基

要了命了,龙择天顿时呆住,恨不得扎在她的怀里,享受一下她的温言款语和温暖怀抱,只是,毕竟有龙儿凌厉的目光扎眼,心儿醋意的目光逡巡,龙择天强行忍住,在也不敢造次。

现在,龙择天这幅身躯再一次被道祖改造,需要进一步融合锤炼,龙择天对三女说道,暂时先留在乾坤图中,四人结四象阵法,各居一位,引动天地灵气聚于阵内,呼吸调节,进入空灵,修炼起来。

修炼无岁月,这一晃,不知多少时日,龙择天魂魄归一,圣体重造,浑身筋脉呈现紫色,黄金色的骨骼比钢筋铁骨还要坚硬,丹田容量如宇宙般宽阔无垠,识海清明,如透视寰宇。信手挥动,则风云相随。龙择天意念一动,灵珑宝塔赫然出现,那宝塔金光四射,越变越大,高耸入云。龙择天与三女举步入内,来到了宝塔第一层。

龙择天心道:以往,祭出这宝塔,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砸来砸去,宝塔的神通尚未开发,今日倒要看看,这宝塔到底有什么神通。

第一层,塔内空间广阔无限,像是一方独立于乾坤图外的另一个世界。塔内有云淡风轻,有波涛汹涌,有流水潺潺,有绿树成荫和鲜花佰草。龙择天喜出望外,心道:这方世界又不同于乾坤图,自成体系,在这里种植一些草药之类,或者采摘一些草药,不用练制,那药效都会非比寻常。龙择天与三女信步徜徉,完全留恋于这方世界,简直乐不思蜀。

玄儿看着龙择天,温言款语的说道:“择天,我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这里的世界与真实的世界还是不可同日而语,这里能给你提供的东西毕竟有限,你想,如果一切真实存在,你带领一些子民在这里繁衍生息,绵绵不绝,何必忧心劳力的为民请命?这方世界因你而存在,也会因你而消失,你可以使用它,但是,也是有限的,和乾坤图一样,它不能与现实世界等同,你明白吗?”。

龙择天道:“我明白,就像成仙成神成圣,不是人人都会的,最起码到当世修为极峰之后,有踏碎虚空的飞升能力,才会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乾坤图,宝塔,都是老师以开天辟地之能炼化的另一方天地,它是修炼的手段,而不是真正的世界,能够提供给凡尘使用的东西,不是无穷无尽的。但是,这就足够了,最起码,在这乾坤图,有你们三位,我已经知足了!”。

玄儿温柔一笑,揉揉龙择天的头发,说道:“没听老师说嘛,四玄兽归一之日,就是你龙择天开始一统天下之时,还有一位,日后你会见到。”。

龙择天看着玄儿温柔的眼神,不禁有些痴迷,心里波动,不自觉将玄儿搂在怀里,心兴摇曳起来。

龙择天在玲珑宝塔内带着三女游荡,心情大好,一时忘了红尘琐事,兴致高昂。龙择天觉得,这方世界灵气更加浓郁,远超乾坤图,真有吃饭睡觉吸灵气捎带升级的轻松感。龙择天走到一条小河旁边,看见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点点金光,再看河中,锦鲤游荡,自由自在,见龙择天来到,争相恐后游过来,将头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吸着什么,漂亮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将河水搅得一片翻腾。龙择天信手捞起一只锦鲤,那锦鲤躺在龙择天手中,小嘴一张一张,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龙择天,要多萌有多萌。龙择天鼓起嘴巴,对着锦鲤的嘴吹了一口气,那锦鲤兴奋地在龙择天手掌里跳来跳去,吱吱的叫了起来。龙择天将锦鲤放在水中,那锦鲤兴奋地在河里翻腾,其余锦鲤争先恐后挤上岸边,一个个张着嘴,似乎要饭吃的小孩,煞是可爱。龙择天,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呼出,一股澎湃的紫色灵气灌入河内,那些鱼儿贪婪的呼吸起来,然后一个个腾空翻越,兴奋异常。

龙儿看着这些鱼儿,若有所思,说道:“要不,拿回一些养着吧!”。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傻龙儿,在这里我们也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呀,何必拿出来养?再说,这些鱼儿到了外界,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玄儿也道:“这是一方独立世界,能不能养得活,以后可以试一试!”。

龙择天突然想起雷神天尊的腰鼓法器,自己禁不住雷神的一缕电光,心道:那电光不同于尘世的电闪雷鸣,像是一股急速的电流,能击破任何防御,我被击中后心,已经身死道消,要不是乾坤图灵气养育,师父大能,玄儿及时出现,说不定我真的就成为这乾坤图内的游魂。怎样才能破解他的法器?看着玄儿问道:“你可知我是怎么死的?”。

玄儿双手托着下巴,说道:“我当然知道,你这一劫乃是第二劫,被雷神电光击中心脏而死,你的第一劫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自爆肉身而死。这都是天劫,你躲不掉的,但是,老师早就备了后手,第一劫,重铸你的血肉筋骨,令你彻底脱胎换骨;第二劫斩去你的烦恼妄想,练就你的钢铁一般的意志和身躯。你现在根本不惧雷神的雷电之光,怕他作甚?”。

龙择天伸出自己的双手双臂,仔细观看,自丹田运气涌入各处筋脉,果然,身躯变得如黄金铜人一般,双拳对撞如金属敲击之声,声震耳鼓。龙择天高兴道:“等我们出去,我就找他算账!”。

玄儿看着龙择天,土黄色的衣衫轻轻飘荡,黑发飘飞,遗世而独立,目光柔和,气如幽兰,轻声说道:“是该出去了,外界不知变成什么样子!”。

三人一瞬而出,出现在现实世界。

蓟城,十月初十。皇宫箭门楼外祭天坛,旌旗招展,龙洲帝国的新国旗龙旗在空中猎猎飘扬。祭天坛周围,无数帝**队层层护卫,无数修士乘飞舟在空中巡逻,帝国文武大臣沿皇宫大殿分列两班朝祭天坛鱼贯而行,在祭天坛前分两边站立。红地毯铺着延伸至皇宫,帝国皇帝,也就是过去的同和帝如今的新政帝金玉天乘黄金龙撵徐徐来到。群臣跪倒迎接,山呼万岁,空中烟花燃放,无数气球升空而起,鼓乐齐鸣。金玉天在两班文武的簇拥下,沿红毯拾阶而上,一步一步登上祭天坛。

新任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梁大为率领礼部各级官员服侍皇帝登上祭天坛上祭天台,至最高处焚香台,左右屏退,只留皇帝一人点燃香火对苍天行九拜大礼。接着插香于炉,那香烟缭绕,袅袅而上。曾有诗为证:

双阙平明烟雾开,九重颁诏出层台。

幡悬木凤街书舞,仗立金鸡下敕来。

皇帝打开诏书,只见那诏书乃是通体黄金薄纸打造,定是名贵异常。皇帝诏曰:

庚子年十月初十,岁在仲秋,万物硕果,累累丰盈。此诚为天地造化之功德,龙洲子民之福利也。然,过去诸多岁月,有忤逆之徒联党祸国,朽木之官秉政朝堂,阴险狡黠之辈随波逐流,此为龙洲腐朽朝堂之过也。女人垂帘,妖孽横行,乱我朝政,祸我龙洲。更有外大陆异族终日虎视,使我龙洲始终岌岌可危于天下者也。今,天地之所托者,行改良时政者也。龙洲一统,不需诸藩割据,自相倾轧,以扰其民。行政令之一统,上行而下效者,乃政通人和之需要也。昔太后那氏垂帘专权,自行发号施令涂炭龙洲,乃政治不清明之一孔之令者也。朕行天命,自弃皇权之独裁,改皇权为政权,还政于天下子民,正是天之所往,众望所愿也。朕任命独孤秀为内阁总理大臣,全权总理龙洲军机大事,成立内阁,立议事堂,乃是前所未有之改良举措也。还望卿等不负朕之所托,民之所望,天地之负,誓死效命于龙洲帝国,驱除外族,恢复龙洲,振兴民智,富国强兵。则,朕心甚尉。

今朕以天命为使,告太平于天,上报群神之功德,希天内诸神龙洲诸神,以民之所求为物,赏赐天地和谐安康,风调雨顺,国强民富,众生安居乐业。祈求诸神护佑,龙洲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诏,唯唯尚飨!

新政元年十月初十。

接着,独孤秀率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六部官员登台,向皇帝行三叩九拜之礼,独孤秀代表内阁向皇帝宣誓:

龙洲帝国肇始,独孤不才,膺内阁总理之任。臣诚惶诚恐,而夙夜忧虑,戒惧无以担负龙洲子民之所望,而有负皇帝重托。然,念兹在册,凡大顺帝国几百年,民之所向之天年者,数可胜数,余年皆受腐朽之毒,至三十年来而更甚。禽兽当道者,凡三十年来无一日天地清明,民生凋敝,山河破碎。此皆为腐朽政治之过也。独孤不才,过去几十年来,夙夜忧心,以龙洲苍生福祉为己任,裁撤藩爵,荡平匪祸。幸有天下至多有识之士者,随同奋起,罢太后之专权,免诸侯之混战,光复龙洲之一统。皇帝圣明,自废大顺没落之王朝,隐居幕后,还政于民。此为开天辟地之壮举,开龙洲大陆之先河。此行足以感天动地,为我龙洲百姓之大幸也,足以载入史册,辉耀万古。

自有历史以来,龙洲未曾有过如此清明之治。然当下之时,龙洲帝国千头万绪,内尚未有健全的机关法度,于外尚无健全之礼仪。国内万般诸事皆无头绪,举国建设之事更是刻不容缓,此乃是本内阁夙夜费心劳力之责相属也。独孤自问心有天下,自不敢有丝毫推脱之责。凡龙洲内外事务者,独孤不敢辞也。端在今日,独孤披沥肝胆向国民告曰:龙洲帝国之本在于龙州之苍生,龙洲帝国之富有乃是以龙洲子民是否富有为标准。希望各级官员,行分内职责,自上而下,号令一统。政治清明,防止**。严禁号令不齐,目的所在不同,各自为政,贪赃枉法。由共同之目的以为共同之行动,整齐划一,此方为军政之统一。行利民之举,杜绝苛捐杂税。行仁政之德,广开言路,内阁悉听各方建议,善言纳谏。开办新式学堂,学外大陆先进技技之术,强我龙洲。招兵扩军,驱除外族,恢复一统。绝所有先前签订的各项丧权辱国之协议,自立于天下之林。严惩各地流贼盗匪,还龙洲太平世界。

三十亿子民,几千万国土,我龙洲屹立于天下。嘎赤山亘古天下,禹河东流不息,大江东去,万古不止,北银山茫茫白雪,南海万里波涛,东圣山朝阳辉耀千古,西戈壁万里无垠。龙洲大陆,英雄辈出,子民豪杰无数。独孤有信心与同侪同心戮力,呕心沥血,奋斗不止,使我龙洲帝国高高在上,各国仰视。也希望全体百姓精诚一心,共同打造龙洲帝国辉煌灿烂之未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誓,内各总理大臣独孤秀代表全体阁僚宣。

第一十七章 总把新桃换旧符

天空瑞霭纷呈,祥云流溢,鲜花满天,乐声响彻云霄,一派欢乐祥和。皇帝金玉天与独孤秀等诸位大臣共同上香祷告,祈求上天保佑,保佑龙洲大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至此,隆重的开基大典落下帷幕。

内阁中枢,独孤秀自上任伊始就组织阁僚统一在勤政殿统一办公,目的是防止内阁成员暗自各行其是,或者独断专行。一切天下要务都放在中枢内阁**同研究,公开办公。这种方式虽然影响了效率却极大杜绝了一个人说了算的独裁弊端,假以时日,天下大事必定在这种阳光下公平抵定。这一日,有护卫来报:外大陆的威士兰、大鸡、武瀛、亚美利、西厥、新罗等大小十六国使节前来拜访。独孤秀闻言,放下手中办公事务,说道:“刚接手帝国事物不久,千头万绪,这几天忙得也是狼狈不堪,内务尚未缕出头绪,外事就登上门来,也罢,各位与我一起见见这些异族人!”。说着带领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及其他在蓟城的内阁成员一起来到勤政殿的偏殿会客厅,接见来人。

现场中以威士兰人为首,那人金发碧眼,蓝色的眼睛如同海洋一般深不见底。见到独孤秀等人到来,十六国使节集体站起,按照龙洲礼仪向独孤秀等人抱拳行礼。那威士兰人道:“我是我国女皇陛下任命的驻龙洲帝国全权大使戴维斯,今天特来递交国书,拜见内阁总理先生,女皇陛下愿意与龙洲帝国世代交好!”。

独孤秀看着来人,接过国书,又与另外十五国使节一一见面,彼此介绍,礼节完毕,分宾主落座,开启龙洲帝国第一次与外大陆国家的外交会谈。

独孤秀首先欢迎各国使节的到来,表示龙洲帝国愿意在平等的基础上与各国发展良好的外交关系,也欢迎各国商贸团体来龙洲经商做买卖。但是,严禁极乐膏生意,特别提醒威士兰,要管控好其羌独公司,遵守龙洲帝国法度,做合法商人,否则,羌独公司要承担后果。

戴维斯说道:“我们理解帝国对极乐膏事件的关注,以后官方的生意清单里不会有极乐膏,但是,我帝国在贵国境内的正当生意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滋扰,贵国又废弃了与我方签订的闽侯条约,使我方受到了重大损失,女王陛下希望贵国给出合理解释,否则,我帝国驻泰鲁、吕达,津浦,南越各口岸的海防军力将不日攻占各口岸,直逼蓟城,直到给我们满意的答复为止!”。

接着其他十五国成员纷纷表态,对龙洲帝国废除以前签订的条约表示极度不满,将与威士兰一道,出兵龙洲。

独孤秀还没等表态,金旭光已经勃然大怒:“无耻之辈,犬齿小儿,竟敢威胁我堂堂帝国内阁总理大臣,信不信你们走不出这个偏殿?过去是大顺帝国,现在是龙洲帝国,大顺帝国与你们签订的各项条约我龙洲帝国概不承认,如果你们敢轻兵冒进,犯我龙洲,定叫你们有来无回,今天先给你们点教训,让你们知道一些冒犯我帝国总理大臣尊严的后果!”,说着,身影一闪,鬼魅异常,一瞬间点出十六指,每个人都被点在右腿的阴谷穴,十六个人龇牙咧嘴,倒在地上。金旭光怒斥道:“尔等蛮夷,无君无父,见到上邦大臣,不知跪拜也就罢了,居然在此大言不惭,损害我帝国尊严,这是小小的教训,如再冒犯,尔等小国那点区区军队,转瞬间定叫你尸骨无存!还不快滚!”。

十六国使节至此心中大恐,惊惧不已,龇牙咧嘴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狼狈不堪的走了出去。

独孤秀苦笑道:“老金你是痛快了,这次麻烦大了!”。金旭光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和这些异族早晚会打一仗,我才不怕他们!”。独孤秀严厉的看了看金旭光,道:“老金,我们不是江湖草莽,图一时之快,我们代表的是一个大帝国,一言一行怎可意气用事?你不怕异族,难道我就怕了但是我们不怕不意味着帝国不怕,为何以前那个太后签订了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不是她想卖国,是实力不行,国力不行。我们帝国要想立于世界之林,必须让整个帝国强大起来,不是一两个武修打一两个胜仗能解决问题的。所以,我们有的时候还有必要虚与委蛇,先做好内部的事情,等强大了再搞定外部的事情。现在,我们废除了与列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十六国一定是不甘心的,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废除条约,同时也要给他们一定的好处,先稳住他们,这样我们才能腾出手来,把龙洲帝国的内部事情做好,你说对不对?”。

金旭光面色难看,心中不忿,说道:“我是武夫出身,只知道快意恩仇,哪有你那些弯弯绕?不过,与外人打交道不是我的擅长,以后这种事情你就别叫我了,我怕控制不住给你惹事!”。

独孤秀苦笑道:“如此也好!”。

几个人正在聊着,又有人来报:外边有几人从外边来到勤政殿,不经通传,气势汹汹,看样子要闹事一般!

独孤秀一皱眉,说道:“看看,真正的麻烦来了!”

独孤秀等人刚要起身迎接,却见申破天雷神天尊已经来到众人当面。雷神天尊面孔冷冷的问道:“太后何在?”。

独孤秀面色沉静,看也不看雷神天尊,自说自话一般:“雷神天尊,你这次下山究竟意欲何为?”。

雷神须眉皆张,显得很是生气,道:“你管我意欲何为,我来看我的师妹不可以?”。

独孤秀叫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及众阁僚去往养心斋,说道:“此间我与二位仙人有些私房话,你等暂时回避!”,待众人告辞走远,独孤秀这才让申破天雷神天尊坐下,并亲自斟茶给二位奉茶。然后坐定,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管你来干什么,我希望你不要违反师父他老人家的意志,这一世,我才是龙洲大陆的主人,你们只能从旁协助,不能干扰我的任何决策,这一点,你们心里没数吗?”。

申破天和雷神天尊居然有些尴尬,提起师尊,他们也没胆量忤逆。

独孤秀继续道:“换句话说,我才是师尊指定的天选之人。你看看人家龙择天,吕尚什么时候喧宾夺主越俎代庖了?你帮我我欢迎,你如果想凭本事压我,我也不是好惹的!”,说着,拿出一把宝剑,轻声说道:“此剑名为戮仙,乃师父所赠,你们也知道他的能力吧?我想你们不会让我惊动师尊吧?”。独孤秀把玩着宝剑,内力催发,那戮仙剑豪光大盛直冲天际,屋外,顷刻间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不期而至。独孤秀内力收敛,轻抚剑身,口中叹道:“果然好剑!自携带在身上,从来没用过,真想试一试!”。

申破天不语,雷神天尊却无比尴尬,问道:“我只想知道,我师妹在哪里?”。

独孤秀随意说道:“死了,我杀的!尸骨不存,但是灵魂升天,现在已经到了师尊坐下了吧!你可以到我师尊那里问一问看一看,她是不是在那里!”。

雷神天尊有心发怒,但是又不敢,只好忍下怒火,喝问道:“龙择天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要杀了他,给我师妹报仇!”。

“她又没死,只是不再存活于这一世,你报什么仇?再说,太后作恶多端,葬送了好好的大顺朝,死有余辜,与人何由?雷神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独孤秀不加掩饰的嘲讽,令雷神恼怒异常,一跺脚,直冲屋外接着升天而起,远远高喊:“龙择天,我要杀了你!”。

“切,还自称天尊,简直就是一个炮筒子,一点就着,要不是看在师尊面子上,我今天就想试试这戮仙剑到底威能如何!”,独孤秀轻笑道。

申破天没有言语,他突然觉得,面对独孤秀,他已经失去了控制,一旦亮出獠牙,连他也惧怕三分。只好轻轻一叹:“看来,我真要向吕尚学习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太后乃是师尊的弟子?既然知道。你为何还敢杀她?”。

独孤秀道:“多谢你向吕尚学习,不过,我要告诉你,那太后虽然也是师尊的弟子,但是,她的所作所为早已出格,而且,我受师命早早在龙洲潜伏下来,目的就是等待道祖师尊钦命的天命之子,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但是,太后多年来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越俎代庖,不仅草菅人命,令师门蒙羞,而且跃跃欲试大有取我而代之之势。初时,我并不知道太后的底细,也就是前些日子,师尊传讯与我,令我将太后送回,我这才知道那女人原来就连师尊也不耐烦。而你,被镇压在冥海无数岁月,机缘巧合之下被龙择天无意放出,却也是出乎师尊料想之外。但是,既然你已经临世,岂不知世尊早就告诫过你,令你辅佐我而不是自作主张要取代我,我不知你哪儿来的胆量,数次与我作对,难道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不成!”。

申破天脸色极差,也知道独孤秀这番话的分量,但是更知道自己虽然也是碧游宫一脉,然而与独孤秀相比,在师尊心目中的地位却差天共地,根本没有可比性。自己被道祖封印数千年,师尊却从没有过问过,可想而知自己在师尊的心目中真的不算什么。想到这里,申破天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我辅佐你,为的是报仇雪恨,只要你能成全我,并能让师尊接纳我重入门墙,我就算当一回吕尚又有何难?”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战雷神天尊

雷神天尊气急败坏,他对独孤秀无可奈何,便把火气撒在龙择天身上,一路狂奔,暴跳如雷,一遍口不择言,诅咒龙择天:“师妹,这红尘还没待够,你怎么就归位了,龙择天,你这个天杀的,我正与师妹如胶似漆,不想你半路杀出,坏了我的好事,我岂能放过你,快快出来,我要杀了你!”。

正狂躁间,一声悠悠的叹息传来,接着一男三女出现,不正是龙择天和心儿龙儿玄儿?龙择天戏谑的看着雷神天尊,意味深长的道:“看来,你早就流连在太后玉床上,听说独孤秀已经将其送归原位,现在碧游宫静思己过,你作为师兄,何不陪伴左右?光想着在红尘男欢女爱,却不知教主一旦震怒,叫你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岂不可惜?听我一言,还不快快归去,别等我送你归位,到时一切晚矣!”。

雷神天尊面红耳赤,自己那点丑事不经意因为自己的狂暴被龙择天听到,这等罪孽可是不小,一旦被教主得知,自己还真的担待不起,唯有灭了这眼前四人,不使消息走漏,才是万全之策。想到这里,恶向胆边生,一瞬间变身凶神恶煞一般,尖嘴雷神原貌就此展现无疑,腰间七鼓盘旋,手中电锤摇摆,也不打招呼,震耳欲聋的雷声和闪电倾泻而来。

龙择天将心儿龙儿玄儿三女驱离身边,告诫她们不要插手。龙择天有心想要试试刚刚铸就的黄金般的钢筋铁骨之躯,毫不抵抗,任凭雷电击身,考验一下自己的身躯到底有何异能。

雷声阵阵,闪电飘忽,刺眼的白光带着灼热的高温袭击而来,击在龙择天身上,泛起道道金光,那牙疼一般的刺啦声,划着龙择天的身躯,仿佛要把龙择天击成碎片。但是,龙择天凭借钢铁之躯,硬是承受下来,没有一丝伤害。龙择天心中高兴,看着天空中对面的雷神,戏谑道:“就这点能耐?比我的玄儿龙儿心儿给我挠痒痒还轻,不过瘾,用点劲儿不好吗?”。

那雷神就此越发愤怒,身躯变得高大无比,仿佛顶天立地一般,手中电锤撞击,一道道闪电宽如瀑布,倾泻而下,伴随狂风暴雨,真如世界末日一般,要将人间变成地狱。

龙择天本来还有心戏耍,但看见暴雨倾盆,狂风大作,这为祸人间之灾眼看就要来临,龙择天不想百姓受苦,收起心思,脚下一踩祥云,瞬间,莲花宝座从足下升起,头顶三花如华盖一般,顿时霞光万道,顷刻驱散黑云浓雾,摇身而上,一具黄金巨人顶天立地一般,此刻仙乐唱响,天地氤氲,阳光明媚,暴雨止息,狂风不再。龙择天伸出黄金举手将正在愣神的雷神天尊抓在手里,说了声:“不好意思,你必须先休息一下,有空我在和你谈谈!”,接着,雷神消失。

一阵掌声传来,龙择天转头一看,空中一位仙人出现,不是吕尚还有谁?吕尚由衷赞叹:果然是师尊大手笔,我也不惧这雷电,但如你这般铸就的黄金圣体,我也是自愧不如,师尊果然偏心!

龙择天展颜一笑,道:“师兄差矣,你也是奉师命协助于我,功德圆满之日岂会没有你的好处?哈哈哈,真要好好感谢师父,将师兄你送给我,岂不是三生之幸!”。

吕尚一笑道:“还有美女陪伴左右,你好生令为兄羡慕!”。说着转头看向玄儿,再说道:“想必玄武出世,此前皆是须眉男子,怎么老师尽是把一些比天仙还美的化人交给你,看来你这一世的艳福着实不浅!”。

玄儿看见吕尚,款款向前,双手轻抚右腰之下,双膝微蹲,行礼,道:“原来是吕大仙人,小女玄儿见过仙人!”。

吕尚心中快慰,说道:“免礼,你们三女各善春秋,必成龙择天心头之肉,也希望你们尽心尽力辅佐择天早日功成,到时,仙台瑶池,人间之乐,逍遥自在,岂不快活?”。

三女均是脸色微红,也不答话。

吕尚看着龙择天,问道:“那雷神被你圈进乾坤图了?”。

“正是,有时间,我在教教他怎么做人,现在,就让他在乾坤图里潇洒一阵子吧!”,龙泽天道。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声尖声尖气的声音破空而来:“择天,想死我了,你死哪儿去了?”,不是小燕子是谁?龙择天一笑,大声道:“八大仙人,还不快快现身?”。

小燕子率先破空而下,一头扎进龙择天的怀里,嘴上叽叽喳喳:“想死人家了,你这个小冤家去哪儿了?”。

龙择天诡异一笑,竟然破天荒没有推开小燕子。旁边的玄儿看在眼里居然愣了神,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龙儿鬼笑,看着玄儿发呆不知心里多高兴。心儿莞尔,也看着玄儿,意味深长。玄儿愣了一会儿,但是她是何等聪慧之人!瞬间明白了龙择天的意图,也看出这个叽叽喳喳的人其实是个男人,就是有点变态,龙择天拿这个男人让玄儿吃醋,好悬没上当。玄儿大大方方,视若无睹,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龙择天顿时怅然若失,一把将小燕子扔在地上,悻悻道:“我快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来?这会儿,我都没事了过来献殷勤,简直找打!”,说着又一脚踢向小燕子,小燕子顿时如皮球一般飞入高空,又嗖的一声回到地面,故意又砸在龙择天怀里。龙择天不忍再惩罚小燕子,只好将他轻轻推开,有些恼怒道:“我想我家媚瑜了,哼,我想我家媚瑜了!”。

龙儿大笑不止,心儿更是忍着笑意,将脸低垂在胸前,玄儿疑惑:“媚瑜是谁?”。

说道媚瑜,龙择天突然想起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见到家人,有些想念。自己四处飘摇,虽然说各处择天阁时常鹰隼传信,对各处了如指掌,但是,终究家人时间长不见面还是很想念的,特别是听说媚瑜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心里更如长草一般,急切的想回一趟盘龙川见一见未曾谋面的儿子。

“儿子,呵呵,我都有儿子了!”,龙择天自言自语,心驰神往,更想到媚瑜胸大无脑,喂孩子的情形一定很滑稽,不禁心驰神往:男人,一定的时间还是需要温柔富贵乡滴,媚瑜,大胸的媚瑜,还是很可爱的。想着想着,嘴角亮晶晶。龙儿一拍龙择天的脑袋:“呆子,又想什么坏事那?”。龙择天双手比划着,想象着媚瑜的大胸,左一圈右一圈,手感特好!心兴摇曳,鬼使神差般地在龙儿胸前一顿比划。龙儿大囧,一把打开龙择天的手,喊道:“臭呆子,是不是又想什么丑事呢?”。

心儿低着头,脸色微红,玄儿看着龙择天更是意外:择天不是登徒子,怎么会如此失态!

龙择天正在遐想,被龙儿一巴掌拍醒,兀自喃喃:真好,手感真好!

龙儿更窘,更是大怒,抓住龙择天的腰间,一拧一圈,骂道:“登徒子,好色之徒,你胡说什么,什么手感好!”。龙择天悚然惊醒,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又闯了祸,于是,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嗯额,我在想,刚才踢小燕子那一脚手感很好!”。

众人轰的大笑起来,连小燕子笑得直不起腰:“你踢了我,怎么会手感很好,要不,今天晚上,让奴家陪你,让你好好体验体验手感?”。

龙择天又一本正经的说道:“踢在你的屁股上,确实手上有感觉,手感很好,很好!”。

众人大笑,胡闹了一会儿,龙择天说道:等我见一见独孤秀,咱们就回盘龙川!

傍晚,一行人入住蓟城最大的蓟城皇家酒楼,这是过去太子金觉的产业,现在收归国有,由太子继续代为经营。一行人热热闹闹的用过晚饭酒食,开了几间上好的客房,龙择天、吕尚、心儿、龙儿和玄儿各一间,八大仙人图热闹要了个大套房,继续胡吃海喝。

龙择天脱衣上床,一丝不挂,他想看看自己的黄金圣体,到底有何不同寻常,真个刀枪不入。正自我欣赏,透过内视查看自己的紫色筋脉,那筋脉结实的如同钢索,血液澎湃奔流,真真是钢筋铁骨。正自孤芳自赏,屋内兀自出现一道人影,红衣迅速褪去,洁白的身躯一闪而来,双手缠住龙择天的脖子,美妙的身躯紧紧贴住龙择天的胸膛,温热的嘴唇贴在龙择天的嘴唇上,激烈的吻了起来。龙择天一阵眩晕,知道是龙儿来了,当下两人如**,天地翻覆一般滚在一起。心儿娇声连连,气吐幽兰,在龙择天的耳边呢喃道:“这回,我说什么也不让玄儿捷足先登了,本来,你的第一次应该是我的,没想到被龙儿抢了先,这回,我说什么也不让了!”。龙择天一听,顿时兴致盎然,跨马扬枪,与心儿战在了一起!

余下的事,不再赘述。

第二天,龙择天破天荒睡了一个懒觉,醒来时凭直觉向两边抓去,一抓而空,龙择天睁眼一看,床上除了自己,佳人不在,心生懊悔,怪自己睡得太死,白白失去了再一次过瘾的机会。想起一夜风流,那心儿婉转承欢,胸前事物平常掩饰的好,却端地丰满无比,不逊于媚瑜,大过龙儿,手感滑爽,口齿留香,真真的好舒服。又想玄儿温柔体贴,定会更加好,不禁心驰神往,决心尽快吃下玄儿。

洗漱下楼,一楼宴会厅单间已经摆好了早餐,心儿装作如无其事,看着龙择天到来,假装镇定,却再也掩饰不住脸色绯红,低头不语。龙儿大大咧咧道:“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不会真找小燕子颠鸾倒凤,不是颠鸾倒猪去了吧?”。小燕子不干了:“你才是猪,你才是猪,我是凤凰好不好,昨天择天与凤凰颠鸾倒凤去了!”。

此话一出,心儿更是无地自容,恼怒地瞪了一眼小燕子,自顾自吃起了早餐。玄儿看着龙择天,眼神意味深长,温声道:“来,快吃点鸡蛋补一补,还有牛肉,燕窝之类,这可都是大补之物,多吃点,乖!”,说着,拿起羹匙盛了一勺燕窝汤,递到龙择天的嘴边:“乖,张嘴,多吃点,好好补补!”。

龙择天大囧,偷偷瞄了一眼心儿,只见心儿更是害羞,简直要把脑袋扎在桌子底下。龙儿也是聪明伶俐之人,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心儿,不忿道:“我说呢,原来是你们两个没干好事,气死我了!”,说着,大口喝汤大口吃肉:“我叫你补,我一滴汤一块肉都不给你留,看你补什么!”,龙儿风卷残云,眼见满桌饭菜就要一扫而空,吞八方吞云子高呼一声:“给我留点!”,与龙儿如同两头猪一般,大快朵颐。龙择天无奈的看着龙儿,静静的等待着他们把这桌饭菜吃完。

玄儿笑着看桌上人挤挤插插的乱哄哄抢着饭菜,说道:“择天,要不,咱们去乾坤图内吃一顿烧烤如何?你的琼浆玉液和玄灵之肉可是神仙想尝也难得一见,不如趁眼下还算清闲,到那里一聚如何?”。

龙择天突然想起上一次与心儿在乾坤图内吃过一次烧兔子,那滋味确实不同寻常,再加上师尊留下的上古极品仙醪,正合自己的心意,于是搂住玄儿,刮了刮她的俏鼻,说道:“正合我意,我们就在那里一尝美味,哈哈!”。

龙儿顿时傻眼:什么,去吃极品烧烤?这不坑人吗?我刚刚可是吃了一桌子唉,能不能不带这样的?龙儿气呼呼的看着龙择天,恨不得吃了他!

龙择天哈哈大笑,一瞬间将众人带进乾坤图。

乾坤图内,一处森林广袤无边,龙择天找到一处平台,这平台仿佛专为烧烤而准备的,八卦图一样的圆形平台方圆数百丈,长条桌凳子应有尽有。龙择天心道:师父清心寡欲,怎么会准备的如此奢侈?必定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呵呵,哼哼,那我就不客气了。当下吩咐八仙准备干柴,聚拢点火。龙择天气沉丹田,一声呼啸,破空回响。不一会儿,虎王狮王侯王狼王等巨兽一呼百应,奔驰而至,看着龙择天兴奋异常,龙择天看着虎王,说道:“虎儿,别来无恙乎?”。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会独孤秀

虎王摇着尾巴如哈巴狗一般摇头晃脑来到龙择天身边,硕大的头颅蹭着龙择天的大腿,显得无尽的亲昵。小燕子大呼小叫,兴奋异常,跑过来就要摸虎王的头。虎王龇牙咧嘴,巨大的前爪毫不客气的拍向小燕子,小燕子被一虎掌拍出老远,堂堂半步仙人,像个婴儿般毫无反抗之力。众仙见状,吃惊异常,看着虎王心有余悸。龙择天道:“莫要看见它在我面前乖得如同一只小猫,它可是堂堂虎王,九级玄兽,独霸一方的存在,你们还是不要调戏它,它急眼了,你们八个人一起上都不是对手!”。龙择天存心吓唬众仙,夸大其词,但是看见虎王一掌将小燕子拍出几个跟头,众仙也不敢较真,远离虎王,不再招惹。

玄儿微笑,作为陆地圣兽,她虽然化形为人,但是和心儿龙儿一样,那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的圣兽气质和气息令众玄兽如同高山仰止一般仰视着玄儿。众玄兽对龙择天亲近,一方面龙择天乃是乾坤图的主人,也是所有生物的主人;另一方面,龙择天身上独有的紫色玄灵之气对动物来说是致命吸引,如饮仙醪般的存在。它们对龙择天既服从又依赖,如同情人一般。玄儿摸着虎王狮王狼王等众头领,目光和善,让众头领如沐春风一般舒服无比,居然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龙择天摸了摸虎王的头,说道:“去,让你的手下,给我打一只野鹿来,我要烤鹿肉,嗯嗯,烤鹿肉!”。

虎王摇头晃脑,蹭了蹭龙择天的手,一声虎啸,带着众兽向森林深处走去。

一声虎啸之后,山林震荡,风声阵阵,众玄兽居然有的叼着野鹿,有的叼着野猪,有的叼着山羊,有的叼着驼鹿,献宝似的放在龙择天面前,傲娇的看着龙择天,一脸求表扬的神情。龙择天苦笑:这是要把我当苦力啊。拍了拍众玄兽,道:你们很好,功劳大大的,一会儿烧烤好了,也分给你们一些。众玄兽听罢,原地打滚,兴奋不已,然后整齐的蹲在地上,看着忙里忙外的龙择天,耐心等待。

龙择天令众人帮忙给猎物剃皮去腑,清洗干净,又令众仙搭好四个烧烤架,龙择天将收拾干净的野鹿、野猪、山羊和驼鹿吊在巨型烧烤架下,催发内力,真火催生,四堆薪柴同时燃起。龙择天拿出各式调料佐料,手舞足蹈的在四堆薪火之间穿梭往来。龙择天白衣飘飘,长发飞扬,绕着烧烤摊如龙飞凤舞一般。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吕尚和众仙人惊呼不已,就算不吃烧烤,单单欣赏这场舞蹈就足以享受。龙儿痴迷的看着龙择天,口中喃喃:不愧是我龙儿的男人。心儿看着龙择天,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想起晚间那啥,不禁心兴摇曳,恨不得马上躺在龙择天的怀里。玄儿托着腮,看着龙择天,一脸的疼爱,从怀里拿出手绢,追上龙择天,小心翼翼的给龙择天擦汗,一副夫唱妇随的画面。小燕子惊呼:我真想变成女人,真正嫁给龙择天。吞云子嗤笑:下辈子吧,这辈子不可能了,你看看龙择天身边的这些女人,你就算变成了女人,和她们比起来也是猪狗不如!小燕子气急,作势欲打,吞云子躲闪,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拍欢乐祥和!

又过了一阵儿,阵阵肉香扑鼻而来,香气四溢,诱人无比。龙择天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坛美酒,一溜晶莹剔透的白玉杯整齐码放在长条桌上。龙择天如庖丁解牛一般,将四只烧烤动物剃得干干净净,将烤肉骨头摆放在桌案上。龙择天招呼虎王狮王狼王和豹王一起过来和众人一道享受美味。众仙大呼小叫,兴奋的无以复加。吕尚也不客气,大快朵颐大口喝酒。龙儿本就生性活泼,一支手抓着排骨,一支手拿着杯子与众仙豪饮。心儿安静的吃着,虽然不像龙儿一样大呼小叫,但是小嘴泛着油光,也是有损淑女形象。玄儿认真的剃着骨头,将一块一块的肉送进龙择天的嘴里。龙择天觉得脚下有异,低头一看几只萌死人的小豹子正眼巴巴的看着龙择天,不是那几只玄天飞豹还是谁?龙择天将它们抱在自己身边,左一块右一快的喂食,玄天飞豹兴奋的摇头晃脑,吃的“呼呼”低吼。众人看着豹子可爱,一边吃着一边逗弄的豹子,玩的不亦乐乎。

龙择天与众人大为尽兴,酒足饭饱。龙择天躺在地上,龙儿躺在他的左边,心儿躺在他的右边,玄儿抬起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给龙择天做头部按摩。龙择天心中快慰不已:有此好日子,真的不想出去了!龙儿侧身,将右腿压在龙择天身上,紧紧挨着龙择天的左肩,由衷说道:“这样真好,真的不想出去了!”。

龙儿打趣道:“净想美事,道祖老人家不会让我们光享受这些的,一生气,还不把咱们收了去?”,说着也是侧身搂住龙择天,悠悠叹道:只愿这一刻长长久久!

玄儿抚摸着龙择天的头,若有所思,亲了一下龙择天的额头,说道:“一切都是注定的,我们也只好顺其自然!”。

吕尚看着龙择天和三女,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龙择天的安全,有三女在,他心中的压力就小得多。

众仙看着龙择天满眼羡慕,心道:和龙择天比起来,自己活得简直猪狗不如。

众兽王围在龙择天身边闭目养神,小豹子们乖乖的依偎在四人身边,如同小猫一般打起了呼噜。

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

………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困在乾坤图内的雷神天尊。于是带众人来到禁锢雷神天尊之处。雷神看到龙择天竟然欣喜异常,全然忘记几天前还与龙择天不死不休。看到龙择天走到自己面前,尖嘴在龙择天身上逡巡,开口说道:“难怪难怪,你身上的气味竟然和这里一样,要不是必须出去,我真想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本尊修为已经止步万年,竟然在这里有所松动,这一方世界果然大有文章,不愧是道祖炼化,令人钦佩。龙择天,什么也不用说了,从此,就算我不能帮你忙,也绝不再为难你!”,转头又看了一眼吕尚,说道:“我很羡慕你,能被道祖委以重任,你造化不小!”。

吕尚拱手行礼,道:“雷神毕竟是雷神,心胸豁达,令人佩服,我也希望日后到你的仙山喝上一杯,多多讨教!”。

雷神低头叹气道:“说来惭愧,过去的几十年,我偷偷下界与师妹约会,本就是犯了天条,就算你们把我押送到碧游宫,势必免不了严惩,多谢你们替我隐瞒,今后我要多多行善,抵偿过失。”。

龙择天看着雷神,说道:“据我所知,太后魂归碧游宫,教主定然以莫大神通重塑其身,你与太后情投意合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教主对门人一向爱护有加,相信他不会为难你们。但是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以后不掺和龙洲俗事,即使再有别人,我也不希望是你!”。

雷神面露惭愧之色,说道:“我保证,我发誓,不,以后我绝对不在掺和此事。”。

噶赤山八仙哪见过这种阵势?见雷神天尊对龙择天如此恭敬,都暗暗松了口气,幸亏我们没听申破天的忽悠,跟定了龙择天,否则,真不知道现在魂归何处。

龙择天意念顿生,带众人离开了乾坤图,来到蓟城大酒楼。

雷神赞叹:“果然神奇莫测,我不如也!”。

雷神与众人话别,一跃升空,消失不见。

龙择天将众人安顿在大酒楼,自己只身前往勤政殿。经通传,独孤秀亲自来门口迎接,就连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人也一起前来,显得极为郑重。龙择天对众人抱拳行礼,随众人进入大殿,独孤秀吩咐沏茶,并亲自为龙择天斟茶,显得亲切而客套。

独孤秀看着龙择天,问道:“有兴趣进入内阁吗?”。龙择天一笑,说道:“多谢抬爱,不过择天想家了,不日将回去,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我会看着学长大人治理天下,为你的成功欢呼。”。

独孤秀摇头:“千头万绪,不光是朝中诸事,外大陆十六国联军已经威逼京畿门户,红巾军又改主意,与朝廷正式开战。你的择天阁虽然蛰伏已久,但是日渐做大,我是如坐针毡,老弟,可有祝我一臂之力之心?”。

龙择天笑道:“红巾军倒戈与朝廷开战乃是被左少荃逼迫,我的择天阁虽然势大,但是确实老老实实造福于民,倒是外患实实在在已经兵临城下,不知学长有何安排?”。

独孤秀站起身,来回度步,显然是慎重思考,过了一会儿答道:“择天,你能不能劝说红巾军罢兵?哪怕不帮助朝廷抵御外患,也不要在这个关头倒戈相向。我的所有的安排,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宁,外患难除!”。

龙择天想起红巾军前身的太平派,周恺风和卫无影都曾向自己保证听从自己的调遣,现在,因为左少荃讨伐红巾军,周恺风和两王战死,已成不死不休之局。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都是太后一脉造下的罪孽,左少荃虽然不是太后的人却是皇帝的人,想让左少荃与红巾军重归于好,皇帝这张牌不能不打。于是龙择天说道:“想让红巾军罢兵不是不可能,但是,我需要一道圣旨,让左少荃登门到太平派给人家赔礼道歉,朝廷也要有足够的诚意,安慰人家红巾军。”。

独孤秀沉吟不语,一阵儿之后,郑重答道:“我同意,这就草拟圣旨,加盖皇帝玉玺,责成左少荃与红巾军罢兵议和,另,从国库中播出一千万两银票,由你保存带给红巾军,表达朝廷的诚意,你看如何?”。

龙择天说道:“如此最好,此行当有七成把握!”。

独孤秀和龙择天两人对视良久,突然两人同时开口大笑,独孤秀说道:“我真的不希望我们是敌人,如果能长期彼此合作披肝沥胆的交心,该多好!”。

龙择天笑道:“所以我们要珍惜这时日不多的好时光,日后就算敌对,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毕竟,你我终究要敌对,就算是宿命对决,也是注定的。但是,我真希望学长真的能治理好天下,我在野监督,只要你不过分,我就不造你的反,你看如何?”。

“如芒在背,哈哈,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真的不舒服,不过也算是动力,让我不敢懈怠,如此还要多谢你才是!”。独孤秀哈哈大笑。

圣旨写好,银票到手,龙择天告辞。

大酒楼,众人用过晚餐,休息。龙择天依旧是一个人,心里痒痒,恨不得盼望心儿或者玄儿或者龙儿偷偷进来,再来一次春风一度。可是左等右等,一点动静也没有,龙择天想着去玄儿的房间,偷偷摸摸摸到玄儿的门口,终究没有勇气进入,悻悻而回,脱衣上床,不一会儿便迷糊过去。想龙择天修为早已登堂入室位列仙班,睡不睡觉已经无所谓的,但是作为凡人,吃喝拉撒睡,也是如此这般。但是像今天这样居然憨甜入梦倒是少有。

梦中,龙择天见玄儿媚眼迷离,气若幽兰,温柔的眼睛羞涩的看着自己,小嘴颤抖着吻向自己,不觉心中大动。

早晨,屋外一阵气急败坏的敲门声:“还不起床?没完了还?不吃早饭了?”。

龙择天与玄儿相对一笑,急忙起身洗漱,穿戴整齐,离开了房间。

这一顿早餐,龙择天享受到了龙儿至少一百眼白眼,空中都弥漫着醋意。龙择天殷勤的给龙儿夹菜,一脸讨好。心儿莞尔,玄儿泰然自若。吕尚坏笑,八大仙人吓得不敢吭气。在诡异的气氛中,早餐草草结束。

第一百二十章 龙择天充当调停人

龙择天率领众人一路赶往会稽省,径直来到都督府,令人传报就说有钦差大人来传圣旨。左少荃不敢怠慢,出门一看是龙择天,大呼意外,不顾圣旨宣与不宣,上前拥抱龙择天。龙择天与左少荃勾肩搭背来到总督府衙门,请坐敬茶,显得异常热情。

龙择天一一介绍了身边的人,左少荃点头示意,见到玄儿,却是惊呼不已:老弟又多了一个美人。八大仙人鼻孔朝天,这等凡俗官员还真的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但是看看人家吕尚,真正仙家却是和蔼可亲,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得扔掉。龙择天知晓八大仙人的德行,也不见怪,拿出圣旨也不宣读,直接递给左少荃,道:“你自己看吧!”。

左少荃一愣,当下了然,这是龙择天为了免去他的跪拜之礼刻意而为,不禁深受感动。小心翼翼的打开圣旨,仔细观瞧,良久沉思不语,定了定神,看着龙择天,问道:“老弟当真让我去太平派给人家赔礼道歉?”。

“怎么?脸面上过不去?”。龙择天戏谑问道。

“那是其一,主要的是,这太平派已经与我接下深仇大恨,我当初虽然是奉太后之名讨伐,但是,我的双手的确沾满了红巾军的鲜血,仇恨之深已经深入骨髓,一句道歉恐怕难消此恨。正因如此,我对太平派红巾军毫不留情,大军扫荡南北,已经快将会稽境内的红巾军一扫而光!”。左少荃道。

“我知道,所以,我想由我做东,邀请你和太平派红巾军高层来一次三方会谈,看看我能不能把这个疙瘩解开!”,龙择天说道。

龙择天想起卫无影还在涿鹿,便派一直鹰隼传信于卫无影,让他带领红巾军高层来会稽一叙。

两日后,会稽宴宾楼,龙择天、左少荃、卫无影如约而至,吕尚、龙儿三女及嘎赤山八大仙人在外警戒,卫无影手下两王东王和北王并没有随同前来。

卫无影看也没看左少荃,直接拉住龙择天的手,热情寒暄。龙择天让两人相对落在,自己则坐在正中间主位,明显看出龙择天是以调停人自居。卫无影和左少荃觉得正常,龙择天挂了个钦差头衔,而且在两方都有不错的关系,所以,谁也说不来有什么不对。

龙择天将圣旨内容复述一遍,大意是朝廷让两方罢兵言和,不再内斗,集中精力,一致对外。左少荃虽然看着龙择天的面子没有发作,但是明显对卫无影看不上眼,卫无影也对左少荃不太感冒,一时相对无言。

龙择天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为两人倒了一杯茶水,微笑道:“这个干坐着也不是个事,要不,喝点儿水?”。

左少荃轻轻饮茶,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卫无影忍不住道:“择天兄弟是以国事为重以龙洲大陆安危为己任,按说到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在说什么,但是,我红巾军十几万人,我的西南两王,我的周恺风掌门均死于会稽军之手,这笔账不能不算?”。

左少荃眯着眼看着卫无影,道:“你想怎么算?”。

“我可以罢兵,但是,我要取你这个刽子手的狗头!”,卫无影手中茶杯一动,一股水柱如利剑一般直接刺向左少荃的面门,来势迅疾。本来卫无影的修为要比左少荃高上一线,左少荃哪里躲得开,惊慌之下,从凳子上跌倒,就要狼狈不堪,却见龙择天闪身而至,将左少荃拉到一边,堪堪避过水剑。左少荃恼凶成怒,挥手就要大打出手,被龙择天阻拦,沉声说道:“我在当面,两位不可动手!”。

左少荃惊心未定,重新做好,指着卫无影骂道:“无耻骗子,邪恶教徒,你利用百姓的无知敛了多少不义之财?你诓骗世人,欺压良善,奸淫妇女,无恶不作,我奉的是太后密旨要杀你而后快,我虽然不满太后为祸朝纲,但是,你们这些邪教之徒更是令人不齿,杀你们理所当然!”。

卫无影回击道:“你表面上大仁大义,其实私心比谁都重,朝廷削藩,你推辞不受,还有自立王国之心,这是你一不忠;你虽然不满朝政,但是你私下囤积粮草,以江南富庶之地作为你敛财之地,致使百万富庶之邦沦为饿殍之地,此为二不仁也;你先是利用我太平派为你扫清外邦之敌,接着背后捅刀,临阵变节,造成我红巾军死伤惨重,此为三不义也!你不忠不仁不义,你这种人表面大仁大义,其实满肚子坏水,一切都为自己打算,你算什么英雄豪杰?我卫无影虽然走过偏路,初心却也是为国为民,虽有差池,但是经龙阁主劝导,我已经幡然醒悟,在涿鹿拖住了武瀛、威士兰和大鸡数万水军,使他们沿运河北上直捣蓟城的设想落空,我和我的红巾军所作所为有功于社稷,有利于百姓,我们问心无愧,倒是你这个到后捅刀的小人才是龙洲帝国的奸臣,应该千刀万剐!”。

左少荃气的浑身发抖,手指指向卫无影,却始终讲不出话来!

卫无影一席话,才是真正揭穿了左少荃的真面目。

龙择天心里翻江倒海,对左少荃好的的观感瞬间归零,从种种迹象看,左少荃私欲贪心以及野心已经不可遏制,但是,他不是朝廷刑部官员,也不是巡察御史,没有权利对左少荃展开任何调查。只是,心里不痛快是必然的。不过,龙择天虽然年轻,但是老成持重,面无变化。轻声说道:“两位就不要再相互攻讦了,现在的问题是,朝廷让两位握手言和相互罢兵,一致对外,至于以后的事情,我想朝廷自有公论。左大人,我想朝廷的圣旨你已经看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左少荃此刻心中忐忑,仿佛有什么**被揭穿了一样,听见龙择天的话语,脸上虽然不好看,但是又想这何尝不是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于是,站起身,向卫无影鞠了三个躬,说道:“皇上命我给红巾军赔礼道歉,本官给你行礼了!”,说着又鞠了三个躬。

左少荃时机把握的刚刚好,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刚才以前的被揭穿的尴尬一瞬间变成赔礼道歉,而且赔礼道歉是圣旨安排的,我是被逼无奈,不要以为我怕你。这个度掌握的火候可是相当的好。

卫无影也没站起身,鼻子一哼,道:“鞠几个躬就算完了?就算对得起十几万亡灵了?我红巾军不接受,不过看在龙阁主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会稽军计较,以后,对异族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立你的功,我积我的德,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不过,如果以后你在敢背后捅刀子,别说我灭了你的都督府!”。

龙择天一看时机已到,拿出朝廷给的一千万两银票,说道:“这是朝廷为了替左都督赔罪,奖励红巾军抵御外敌的银票,共一千万两,请卫先生收下!”。

左少荃心念一动,说道:“我都督府也愿意拿出五百万两,作为给红巾军战死沙场的将士的抚恤!”。

龙择天一笑,对左少荃把握时机的能力更是刮目相看!

卫无影到了此刻也是无话可说,不管怎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龙择天作为调停人,这个面子无论如何要给。想到这儿,卫无影站起身,对龙择天郑重行礼,道:“多谢阁主从中周旋,让我红巾军将士死能瞑目,也谢谢左都督。不管怎样,你我的矛盾可暂时放下,一致对外,我真不希望我的后背时刻都顶着一把暗箭,时刻提心吊胆,希望左都督信守承诺,我红巾军保证,不与官府为敌,不与左都督为敌!”,说着毫不客气的收起龙择天和左少荃的银票,说道:“此间事物已了,龙阁主可有兴趣随我涿鹿一行?”。

龙泽天道:“我就暂时先不去了,我想回家一趟,八大仙人都是你的故人,我让他们跟随你到涿鹿,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

龙择天安排八大仙人与卫无影同行,另外七人没的说,只有小燕子相当不乐意,说什么要与龙择天同行,龙择天好说歹说,小燕子同意跟随卫无影。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分道扬镳,卫无影和八大仙人去涿鹿,左少荃安排会稽兵马出击汴京的有关事宜,两人商定兵分两路,一路征战最后汇集到津浦港口,参与朝廷与十六国的决战。而龙择天带领吕尚、龙儿、心儿和玄儿一路南下,直奔盘龙川。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盘龙川亲人团聚

不日抵达盘龙川。

一行人低调进入盘龙川,从盘龙川外围城镇开始,龙择天一行人便开始关注盘龙川范围内的风物人情。经过十几年的经营,盘龙川势力已经拓展到方圆上万平方公里的范围,大小几十座城池,均由盘龙川势力渗透,各种产业均已经形成规模。龙择天特别关注附近乡村的老百姓生活状况,平均地权,种田的经商的各得其所,与官府关系也是十分融洽,交粮纳税,从不耽搁。各处择天阁已经形成网络,老百姓家里甚至供奉起了择天阁主的画像,早晚上香,表达对龙择天阁主的感念之情。龙择天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这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设想来的,但是,真正处理的却是王大昌姬重甚至是龙家人,自己真没干什么。吕尚安慰龙择天:“你不用不好意思,其实,百姓要的这种生活就是你带来的,百姓需要信仰,你恰好就是他们的信仰,这份信仰之力反过来对你的成长有莫大好处,千万莫要辜负。”。龙择天心想:“以后我要深入百姓,将他们凝聚起来,为建立一个理想社会一起努力!”。龙择天催促大家:“加快脚步,早点到家!”。

龙儿嗤笑:“等不及看你的小娘子了吧?”,又对龙择天偷偷笔画自己的胸脯,道:“说不定更大了!”。龙择天脸一红,小声道:“你等着!”。

龙择天一行终于到了盘龙川营寨的大门,龙择天仔细看了看地势,果然西南北三面群山环绕,峰峦叠翠,东面却是宽敞的一条峡谷,营寨大门面东而立。大门高耸巍峨,飞檐突兀,青石门柱,赫然矗立,两侧石狮子面朝东方似乎吞云吐雾,蹲坐昂首,气派森严。中间门楣为青色大理石,上书“盘龙川”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两侧立柱却是空白,显得空荡,龙择天略一沉思,指出如风,磅礴的气息顿时浩荡而出:江海无边从兹始,高山绝顶我为峰。

朱红大字闪烁着夺人光华,气息滂沱,令人顷刻间有涛涛敬仰之感。龙择天这一兴之所至的举动,居然引起天地变化,盘龙川在这一刻氤氲的灵气如蒸发一般充斥天地,山花竞相再一次绽放,绿树突然间由葱绿转为嫩绿,炎炎夏日竟然突然间春风和煦,令人心旷神怡。姬重等人被突然发生的异象震惊,纷纷来到大门,见是龙择天一行,兴奋大喊:“龙择天回来了!”。

声震盘龙川,一会儿,呼呼啦啦数不清的人奔涌而出,人们边跑边喊:“龙阁主回来了!”。

此刻,四面八方人们蜂拥而至,姬重、王大昌、公孙大娘、公孙岱宗、龙昌仁龙昌义武中奇等人,呼啦啦围了过来,满脸惊喜和仰慕。公孙媚瑜正在给孩子喂奶,听到这一声叫喊,竟直接将孩子仍在床上,风一样冲出来直奔山门,边走边喊:“你们都走开,我要见择天!”,一路奔跑,毫不顾忌形象,胸前两坨巨大物事随着奔跑起伏,真真是波涛汹涌。二话不说,直接本向龙择天将自己扔到龙择天怀里。

龙择天抱着公孙媚瑜,那两个巨大物事顶着龙择天的胸膛,令龙择天顿时有了反应,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好努力克制自己,小声说道:“你辛苦了,我要好好补偿你!”。

公孙媚瑜哭的一塌糊涂,边哭便抽抽搭搭的说道:“记住,今天晚上,我要五次!”。

众人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如何听不见二人的窃窃私语?众人不好意思笑,但是都强忍着不敢出声,只有龙儿哈哈一笑:“五次!”。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在欢声笑语中,众人走进山门。

盘龙川依然笼罩在巨大的阵法护佑之中,龙择天心道:“当初让风隐和姬重来此,加上吕尚的帮忙,这座护山大阵才有如此成效,有时间再好好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进入盘龙川内部,这里赫然已经成为一座巨大的城镇,街道上行人如织,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街道上店铺林立,各式叫卖声此起彼伏,人们脸上的幸福和满足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一点与外界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们截然不同,可以想见,龙择天那个理想社会已经初见雏形。龙择天边走边注意观察便与王大昌姬重等人交流,一些行人认得王大昌等人,老远就打招呼:“王长老,姬长老,龙长老好!”,几位长老也是和颜悦色与众人打招呼,可想而知,关系处的相当和谐。姬重老爷子一脸自豪,一边与人打招呼,一边介绍道:“这里的百姓是这些年从外地甚至是几千里之外流浪过来的,附近的百姓更是早早来此定居,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按照你的想法低调发展,谁知随着盘龙川与外界交往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携家带小来到这里,亲戚带亲戚,一传十十传百,盘龙川算是出了名,我们也不好把他们往外赶,只好让他们开荒种田经营生意,这不是多年下来,仅仅一个盘龙川规模增加不止百倍,人口更是集中了几百万,一座规模巨大的城镇就这么形成了。刚开始,附近的官兵时不时前来骚扰,被我们打的狼狈而逃,后来各官府与我们主动交好,我们也不愿意和他们交恶,就这么着,倒是很和谐来着,我老头子在盘龙川这一带也算是名人了,哈哈,其实老百姓虽然认识我老头子,心中念念不忘的却是龙阁主,几乎家家都供奉你长生牌,都想见你一面,你来了,也真要见见这里的百姓,他们可都记挂着你呐!”。

姬重滔滔不绝,旁边的王大川龙昌仁龙昌义武中奇公孙岱宗公孙大娘等人见插不上话,便催促快走,到盘龙川的核心择天阁坐下叙话。

龙择天心中甚慰,看见繁华的街道两侧各类商家店铺林立,但是没有妓院烟馆赌场之类的场所,快慰无比,说道:“如果普天下均是如此,何愁天下不安?”。

公孙媚瑜见龙择天与众人谈笑,根本不搭理自己,心中郁闷,这才想起跟随龙儿和心儿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天仙美女,心中纳闷,于是走到玄儿跟前,大刺刺的伸出手,问道:“你是谁?怎么也和我家择天在一起?”。

玄儿平静一笑,优雅从容,气质高贵,顿时令众人发自内心折服,公孙媚瑜也是一愣,内心顿生好感,没等玄儿回答,抢着说道:“你和龙儿心儿一样的吧?都是从那个地方来的?既然如此,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择天是我们大家的,不分彼此,就不要客气了!”。

玄儿一笑,拉住公孙媚瑜的手,说道:“我叫玄儿,以后你就叫我玄儿或者玄儿姐姐好了,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说着叫过龙儿和心儿,四女顿时叽叽喳喳唠的火热,彼此热络的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龙择天见四女和谐相处,也就放心,转过头来,看见龙昌仁龙昌义公孙大娘公孙岱宗武中奇等人一脸询问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这个,这个女人叫玄儿,都是师父他老人家安排的,我也是没办法,不过,玄儿很好,应该很孝顺的,对了,我母亲在哪儿?我去先看看她,再看看我祖爷爷,然后在和家族人聚会,嗯嗯,先去看看我母亲吧!”。

其实文美儿已经听说龙择天返回盘龙川,正忙不迭的赶来,自己居住的院落仿照龙村的格局,四合院,儿子龙择天的房子就在这院子里,与公孙媚瑜同住,另外一侧的正房由公孙大娘夫妇居住,老爷子龙汉清与龙昌仁那一支在别处居住。文美儿不像公孙媚瑜那样,丢下孩子不管不顾,她看见公孙媚瑜把孩子扔到床上不管,只好自己抱起孩子,紧赶慢赶,终于看见儿子正被众人簇拥着前来,心里一动,怀中孩子好悬没掉在地上。

龙择天急忙赶到母亲面前,叩首行礼,问候母亲大人一切安好。然后看了看母亲怀中的孩子,只见那孩子虽然只有四个月大,却是龙眼环睁,眼中精光四射,鼻梁坚挺,天庭开阔,浑身散发着莫名的气息,显得着实不凡。龙择天看着孩子,正在出神,突见那婴儿两手一伸,直接扑到龙择天怀里,两只小手搂住龙择天的脖子,对着龙择天的耳朵,小声说道:“爸爸,我来了!”。

龙择天一惊,手一抖,孩子差点掉在地上,龙择天急忙催运神识,探查孩子的识海,只见那识海居然火红火红一片,像是被包裹的火球,龙择天的神识居然被阻,一无所获。龙择天愈发震惊,呆在原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其子若父

文美儿见龙择天发傻,打趣道:“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了?这孩子一出生和你一样,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到处踅摸,好像找什么人似的,今天第一次见到你,居然马上让你抱,看来他一定是在找你!”。

公孙媚瑜也道:“就是,这孩子,一天到晚一声没有,就是眼睛不闲着,一直到处看,除了给他喂奶,他连我也不搭理,一看就是没良心的孩子!”。

龙择天心中疑惑,却没有吭声,抱着孩子直奔祖爷爷龙汉清居住的院落,吩咐王大川,在择天阁摆宴,晚上大家聚一聚。

来到龙汉清居住的院落,龙汉清正在负手而立,似乎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龙择天看见老爷子,将孩子交给公孙媚瑜,上前行礼,道:“祖爷爷一向可好?”。

大家注意到,龙择天除了给母亲文美儿磕头,就算是父亲龙昌义,祖爷爷龙汉清都没有磕头的待遇。虽然心中疑惑,但也觉得正常,现在,龙择天的地位可不是世俗人能理解的,就当下来说那也是与皇帝平等的存在,何况是这些凡人。不过,他们不理解,也理解不了,龙择天虽然身负龙家血脉,却整个灵魂来自亘古,除了母亲三年怀胎,龙家只是名义上的血脉,与龙家关系不大。但是即便如此,这一世的龙择天很看重这份亲情,但是也是仅此而已,至于磕头,除了三年怀胎的母亲,别人也受不住,这是龙择天从来不给别人磕头的原因。

龙择天与吕尚分坐在龙汉清的左右,其余人等依次坐下,龙儿心儿玄儿站在龙择天身后,公孙媚瑜将孩子交给文美儿,也与三女站在一起,好像不站在那里就会吃亏一样。这让众人不自觉讪笑。龙择天看着龙汉清,听着老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前言后语,与老人攀谈起来。众人也插话,气氛活跃起来。

姬重和龙汉清是几十年的交情,二人感情深厚,自不待言,但是二人就目前而言还是有所区别,龙汉清老爷子现在进入养老状态,一天到晚除了吃睡修炼,再不就是找一些棋艺不如自己的老哥们儿下下棋。而姬重老爷子老当益壮,择天阁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过问,几乎是事必躬亲,弄得副阁主王大昌等人毫无办法,事事都要请示他,效率低下不说,明明自己是副阁主,地位在长老之上,可偏偏什么事都做不了主。王大昌虽然也偶有怨言,却不敢发作,毕竟姬重江湖地位在那儿,而且是龙阁主的心腹。而姬重老爷子经常对王大昌说,那意思是,我得替择天看着你点儿,省的你小子生出异心,而且,有我制约你,你小子走不了偏门,更独裁不了。这是好事,你小子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敢有怨言,信不信我走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王大昌只有苦笑,也就随他去了!

龙择天想起从南越带过来的军队,想起了五羊派的司马云及那些武修,问王大昌道:“司马云等人何在?”。

王大昌回答:“司马云和那些个南越武修已经分到一处别院,有些人也已经将家属搬来至此,司马云身为长老主要负责盘龙川的防卫治安,倒是也尽心尽力,估计那老小子也听说阁主回来,正火急火燎往这儿干呢!”。

龙择天看了一下天空,道:“走吧,咱们去吃饭!”。

龙择天起身,众人随同,王大昌引路,直奔择天阁总部。

择天阁位于盘龙川核心区,离龙择天的院落不远,走到择天阁总部门前,一处占地极为广阔的院落展现在眼前:这院落层层叠叠依山而建数千间房舍,高大门楼飞檐突兀,雕梁画栋,白玉立柱参天而上,显得高大威严。门口护卫足有百十人,看见龙择天等人到来,整齐站立行礼。龙择天不喜欢这样的排场,但是也没有责怪王大昌,只是稍一沉吟,气自指出,对着高大门楼上的门楣一挥而就:择天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金光闪烁。众人惊叹,这一手隔空写书,看起来不难,大凡宗师级以上的武修都能做到,但是,气贯长虹,将体内灵气蕴含其上,光是这几个字的威压足以令至尊止步,这等修为,现场中除了吕尚再无其他人可以做到。龙择天说道:“我在盘龙川山门留下的字和这里的字留下了我的大道印记,只要以至尊修为激发这些字,其光芒足以镇压至尊巅峰修为,除非十位以上至尊联合轰炸,否则,任何外敌都别想通过山门!”,众人听闻,更是钦佩不已。

进入门楼,龙择天被王大昌引导进入一处三层楼的所在。一楼是一个偌大的厅堂,里面已经摆放好数十桌酒席,忙里忙外的服务人员见龙择天等人到来,都止步行礼,整齐问候。龙择天还礼,异常和蔼可亲,令众人如沐春风。众人早闻龙择天大名却迟迟未得相见,早已经能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望龙择天真身出现。此刻见到龙择天如天神下凡一般来到近前,又是如此可亲,不禁心中激动,忘了手头的活计,争先恐后来到龙择天身边。一些小伙子大姑娘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热泪长流:终于见到龙阁主了!龙择天见状,更显亲切,一一与这些人握手,甚至拍拍他们的肩膀以示亲热。众人更是激动,一时呐喊声哭泣声响成一片,活像铁粉见到了偶像一般。

王大昌将众人劝走,各回岗位,龙阁主还没吃饭,你们如此纠缠岂不是让龙阁主饿肚子?众人一听,急忙各忙各地去了:让龙阁主饿肚子,我们岂不是罪过!纵算如此,众人依旧忙里偷闲的过来,找各种理由看一眼龙择天。

龙择天被引导到正位,龙择天待要推辞,忽听见有人喊:“属下司马云拜见龙阁主!”。

龙择天微微一笑,让司马云来到身边,众人落座,一场盛大酒宴就此开始!

龙择天让龙汉清坐在自己的左侧,姬重坐在右侧,其余王大昌、武中奇、司马云、龙昌仁、龙昌义、公孙岱宗及吕尚一次落座。另一桌,文美儿、公孙大娘、龙儿玄儿心儿三女加上公孙媚瑜等众女人围坐,其余各桌都是盘龙川各界首脑,天机处、情报阁、长老院、农商社、执法院等各方要人都已经来到,龙择天要借用这个机会认识一下这些人,也给他们提升一下实力,为以后做好准备,特别是那些从香南就跟随龙择天征南越进入盘龙川的香南南鹿书院的学生,如今都已经是各方面的骨干力量,他们的实力急需提升。

龙择天将宴会需要饮用的酒水经过他的灵气滋养已经变成灵丹妙药,虽然效果仍旧不如草药药浴洗筋伐髓,但是,他的紫色灵气已经进化到了相当高的阶段,融入酒水比药浴也差不太多。这样的好处是人们在品尝酒水的同时,也被龙择天的紫气渲染,进入体内融入血液,随血液冲洗各处筋脉,定会起到治沉珂,拓筋脉,驱除毒素,提升血管和筋脉张力的目的。

大家边聊便吃边喝,兴致盎然,气氛隆重而热烈。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觉得体内热血沸腾,不少人皮肤涨红,面红耳赤,却精神百倍,接着体内气流奔腾,各处血管和筋脉仿佛被拉扯伸展,如果不马上调息就要爆炸一般。特别是那些修为不过宗师境界的人,更是不堪重负。很多人狐疑:这是什么酒?莫不是毒药?龙阁主会害我们?

见此情形,龙择天盘膝而坐,毫无征兆的腾升,浑身气色光华顿时照亮整个大厅。龙择天出声,仿佛声音自万古而来,直击人的心灵,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令人如听天籁:“各位不必惊慌,你们喝的酒水里有我的灵气灌注,此酒水入五脏六腑,可去沉珂、治百病、拓筋脉、祛毒素、洗筋伐髓、强壮骨骼,为你们提升修为奠基。各位可按照顺序导引筋脉气息流向:深呼吸、气运丹田、自丹田上引,气息流向肺经心经,分散四肢百骸,延筋脉导引,自下而上至顶门,再往下延任督二脉至足底,行一周天后重复。切记,心无旁骛,鼻观口口观心,驱除眼耳鼻舌身意六感,空五蕴,不虑受想行识四意,将自身融入无我之境,任凭药力发挥。”。

龙择天见众人都已经入定,祭出玲珑宝塔,宝塔旋转,澎湃的黄色金光旋转着发出强大的光芒,发出阵阵悦耳的铃音,众人同时沐浴七色之光和宝塔的黄金光芒,被灵气洗礼,瞬间体内世界与外部毫无滞障的沟通相连,顿时起到了脱胎换骨的效果。

玲珑宝塔自被龙择天开发第一层之后,宝塔内的灵气已经可以被龙择天调用,宝塔内的黄金之光以炼体墙强骨为主,而龙择天的紫色灵气以洗筋伐髓为主,两者结合相得益彰,事半功倍。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凭空挥洒,一串串字符犹如开启了灵智一般,纷纷灌注在场的人的脑海,龙择天的大道法则就此刻印进众人的脑海,此后,这些人将成为龙择天红尘大业的同路人,就如同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公孙峰、公孙虎、周德旺等人一样,他们将遵循大道法则,与龙择天一起奋斗。

这不是洗脑,而是让大道法则与每个人的心灵契合,成为他们的自觉行为,除非有人想摆脱这道法则之力,与龙择天分道扬镳,那样,这道法则之力就会自动消失,不纠缠也不会再为你提供力量。

这是双向的自愿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江夏镇

一场盛大的宴会演变为修炼场,就连龙儿心儿玄儿和吕尚也沉溺其中,仔细体会属于他们的大道。只有公孙媚瑜,因为心有其他,心有不属,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看客,时刻关注着龙择天,看见龙择天收敛气息,悄无声息的回到座位,她急忙奔了过去,小声道:“我等不及了,快走!”。

龙择天怕惊动进入深度修炼的众人,悄无声息把宴会厅与外界隔离,然后拉着公孙媚瑜直奔自己的房间。

两人鬼鬼祟祟离开宴会厅大堂,着急火燎的连拉带扯搂搂抱抱的回到房间,话不说一句直接简单粗暴的脱掉彼此的衣服,两人赤身**,翻滚不停,事还没办就迫不及待的进入**。公孙媚瑜一遍呼哧带喘,一遍颤声说道:“我要五次!”。

龙择天一边动作,一边说道:“一百次,谁怕谁?”。

第二天啊,天已经大亮!

龙择天罕见的进入深度睡眠,公孙媚瑜趴在龙择天身上,也已经睡死过去。就在两人沉睡之时,门外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两个死鬼,还不起来?没出息,把我们晾在外边,你们两个那啥,也好意思?”。

龙择天惊醒,推开身上的公孙媚瑜,回应道:“龙儿,这就起来了,要不,你进屋来,我有话和你说!”。

龙儿气急败坏:“你给我们喝的什么酒?到现在除了吕仙人玄儿心儿和我,其他人都没醒,你是不是为了好办事故意把我们迷晕了?你这个坏人!”。

龙择天一乐,心道:果然是好消息。隔空取物一般,将龙儿吸进屋内,又随手将这方空间禁锢,将龙儿抱在床上,龙儿挣扎不依,龙择天简单粗暴,口中念念有辞:“你个醋坛子,今儿爷满足你,省着你天天撒泼打滚!”。

龙儿头一晕,也就随他摆布了。

齐人之福,果然厉害!

………

龙择天携公孙媚瑜龙儿回到择天阁大堂,众人已经转醒,吵吵着要吃早餐,一夜的消耗,众人虽然精神焕发,但是腹中饥饿,公孙大娘等人吩咐摆上早餐,先让众人填饱肚子再说。

文美儿怀抱婴儿,看见龙择天和公孙媚瑜龙儿到来,开口说道:“一夜,这孩子不作不闹,好像入定一般,真是省事,龙儿你为我们护了一夜的法,也一定是饿了吧,快吃早餐吧!”。

龙择天摸摸鼻子,咳嗦一声,没有回答,而是抱起孩子,看着怀中的孩子,那种奇怪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龙择天暗想:“这孩子却有我看不透的地方,特别是识海中那团红光,隔绝了一切探视,令人不解!”,正琢磨间,心儿轻声道:“她不是护法累的,而是…,哼!”。

公孙媚瑜没觉得什么,龙儿却面红耳赤,怒视心儿:“要你多管!”,然后走到文美儿面前,乖巧说道:“给母亲大人请安!”。

龙择天知道心儿也是吃味儿,不禁暗叫糟糕,这心儿面冷心热,对自己百依百顺,可不能冷落了她。于是说道:“心儿,要不吃完饭,你陪我出去转一转,这盘龙川我也是陌生的很,我们一起去熟悉熟悉?”。

没等心儿回答,玄儿说话了:“我是第一次来,我也去!”,龙儿一听,说道:“我熟悉,我给你们当向导!”。龙择天一阵头大:“我的天,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是四个女人,不把戏台唱翻天了?师父啊,你可坑死我了!”,只好表面应付:“一起去,一起去!”。

龙择天让吕尚给昨天那些提升修为的人稳固境界,自己则带着龙儿心儿玄儿三女继续游荡盘龙川。因龙儿心儿玄儿容貌太过出色,龙择天强迫他们易容改装,连同气质气息都变为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尽管三女滞滞扭扭,但没办法,龙择天说了,不改容你们就回去,我不用你们陪。三女只好从命,按照龙择天的要求易容改变,虽为男人,却气质高贵,宛如富家大爷一般。龙择天无法,只好将就了,只是嘱托她们,自己寻访期间,不许她们多嘴,不许她们显得见识广博,更不去仗着法力傍身欺凌弱小,一切以龙择天之命从事。三女连声答应,终于上路。

出了盘龙川山门,一路向西南徒步而行,龙择天特意选择了乡间小道,和上一次一路向北到蓟城一样,专捡乡村路走,为的是靠近乡村,接近最底层的老百姓,进一步了解民意社情,充分了解最底层人需要什么,缺少什么。

出盘龙川管控地段,到达东端的比较大的城镇大冶,这里乃是香北省江夏郡管辖,炼铁业发达,各类盛名天下的兵器,特别是宝剑大部分出产自此,上古宝剑辟邪剑和问天剑就出自此处。龙择天等人一踏进大冶古镇,就仿佛被各类兵器作坊包围一样,乒乒乓乓的敲击击打之声不绝于耳,再加上各类叫卖声,整座城镇显得生机盎然又嘈杂不堪。龙择天抬头,看见一座兵器坊显得格外突出,古朴典雅的门楼与那些简陋的作坊相比更显得高大上。作坊门楣上书:择天兵器坊。龙择天奇怪,是谁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兵器坊的名字?心中纳闷儿,抬步进入院落,只见偌大的院子并不见一座高炉,不像作坊,倒像豪门大院,贵族府邸。只是,这院落静静的,没有火焰更没有声音,正房门紧闭,两侧厢房也是房门紧锁。再仔细看,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腥之气,就好像搬家一样,人去楼空。

龙择天神识扩张,弥漫整个大冶城。大冶城在乒乒乓乓的表象下,龙择天感动了一丝压抑恐怖的气氛。龙择天心念一动,快速将心儿龙儿玄儿收入乾坤图,而自己化为无形,隐匿于空旷的院落中。

良久,大门外一队官兵买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快速冲进大院,领头的一位将官迈着虎步威严进入,接着吩咐道:“将院门的牌匾拆下,烧掉!”。

龙择天仔细观察来人,虽没见过,但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龙择天快速搜索自己的记忆,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他?”。

第一百二十四章 疑似故人来

龙择天突然想起香南侯国的那氏王族,香南国驻守北部与香北国遥遥相对的二王子叫那兰竹的,只是十几年时间,侯国早已不存,现在香南香北统归两香总督晏子城管辖,隶属龙洲帝国首席军机大臣内阁首辅独孤秀一系人马,这一点林秋风早就跟龙择天汇报过,只是,这那兰竹什么时候跟了晏子城?而且从情形看,这那兰竹对择天兵器坊明显怀有敌意,看情形是抄家灭门来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择天兵器坊提前人去楼空,躲过了一劫。只是,这处财产注定要被人拿下了。

龙择天仍旧隐匿身形,观察那兰竹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兰竹检查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院落,显得有些愤怒,叫道:“来人,去调查一下,这里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一队官兵喊了声“喏!”,快速离去。

那兰竹举步在院子里来回徘徊,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走漏风声?难道有内奸?”。想着,警惕的看了看剩余的这些随从,脸色一沉,道:“你们可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启禀那城主,昨夜一夜,我们这些人一直在城主府,没有离开过,今天又是突然袭击,按理说不应该走漏风声,只是这择天兵器坊从来都是神秘兮兮,特别是那个老板叫什么林秋风的,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虽然名气大,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容,他们自己有专门的情报网也说不定,或者见风声不对,自己先隐藏起来,以防万一。请城主名鉴,我等对城主忠心耿耿,苍天见证,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城主的勾当!”。

那兰竹一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我知你们对我的忠心,我不会怀疑你们,只是,此事太过蹊跷,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这择天阁已经在香北盘踞日久,专门与我朝廷官军对抗,已成毒瘤之势,不拔除难以安定社稷。我受晏子城大人委托,专程来到大冶,一方面是要掌控这里的炼铁业和兵器业,另一方面也是要把择天阁势力从大冶消灭,免得择天阁的人得了神兵利器,不利于朝廷。晏子城大人让我兼任此城城主,给了我莫大的权力和信任,我怎么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希望各位振作起来,与我一道,尽心竭力效忠朝廷,回报大人,多谢各位了!”,那兰竹说着,向那些兵将抱拳,那些兵将受宠若惊,赶忙回礼,口中说道:“不敢担大人如此大礼,我等定尽心竭力,跟随大人左右,万死不辞!”。

就在这时,先前派出的一队人马有人返回,报:“启禀城主,经市井打听,昨夜有择天兵器坊人,连夜将院内所有事物一夜清空,所有人不知去向?”。

那兰竹皱眉,道:“这择天兵器坊平常就只有五六十人,都是一些铁匠,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会如此有纪律不声不响的瞒天过海?此时定有蹊跷!”。说着,忽然感觉一股恐怖的气息压来,择天兵器坊的大门忽然关上,一个俏皮的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那兰城主,来我择天兵器坊意欲何为?”,随着声音悠然传来,一个身着绿衣的年轻男子飘然落在院门之上,宛如翩翩仙子降临,手里拿着一把羽扇,潇洒的轻摇,那逼装的,简直了!

隐匿中的龙择天不禁哑然失笑:“这货一天不装逼就好像过不下去似的!”,饶有兴致的看着,不动声色。

那兰竹初时惊讶,继而淡然,说道:“林秋风,你已经是总督大人通缉的要犯,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显山露水?不怕我将你拿了去官府交给总督大人?你可知最近几年,你明目张胆的肆意在两香地区扩张地盘,已经引起了总督大人和朝廷的震怒,说你们打着龙择天的旗号聚众谋反,先端掉你几个窝点以示震慑。本官来此,就是要从你这个择天兵器坊开始,小惩大诫,只要你归顺晏总督,或者从此销声匿迹,我保你林氏家族和神农一派平安,只不过,如果你一意孤行,说不得今天将你擒住,交给总督大人发落,那后果可想而知,希望你不要自误!”。

林秋风手里的扇子一张一合,又轻轻摇晃着,说不出的那股装逼劲儿,又合拢扇子,一指那兰竹,说不出的轻蔑:“切,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香南过气王族的弃儿,给人提鞋的贱人,替人看守门户的狗而已。你说的那个什么总督大人,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只比你大一点的狗而已,亏了你还一口一个大人的叫个没完,十足下贱。我林秋风堂堂男儿,潇洒不羁,看不惯你们这些只知欺压良善毫无做人尊严的下贱之辈,今生注定要与你们这些人做对。林某阳春白雪,令你等高山仰止,岂是你们这些狗官能诏安巴结的?我之所以清空择天兵器坊,就是等你们来,将你们悄无声息的尽数灭杀在这里,亏你们自作聪明,以为我狼狈逃窜,就凭你们,还想抓了你家林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做春秋之大梦!今日,我要斩了你的狗头,送给晏子城作为警告,哼,以儆效尤!”。说着,信手一挥,整个院落笼罩在一方天地中,形成独立空间,使这里的气息不至于外泄。龙择天惊讶,这林秋风显然已经领悟了九阳神功的第七层的领域之力,弹指间,禁锢一方空间,其修为已经迈入真正的至尊之境!

“尔敢?”,那兰竹惊恐万状,抽出宝剑,挽出剑花,气象万千,庞大的气息沛然从剑尖发出,直接奔向林秋风。

林秋风哈哈一笑,道:“果然有两下子,看来也是受了申破天的指点,不过,还不够,相当不够,且看我的!”,说着,羽扇一挥,无数飞针“蓬!”的发出,一瞬间,二百来位随从官兵个个喉咙中针,倒地气绝!

只剩下那兰竹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手中剑剑尖朝下,微微颤抖,可想而知,他此刻心中的震撼和恐惧是何等的强烈。

就在林秋风想继续向那兰竹下杀手时,他的脸上突然流漏出惊疑不定继而欣喜若狂的表情,左看右看,然后一跃而下,顾不上还在惊恐惧怕的那兰竹,大声喊道:“你快出来!想死为兄了!”。

那兰竹看着突然想犯了精神病一样的林秋风,一阵恶寒:“这货脑子中邪了?这里哪里还有人?”。

就在那兰竹惊疑不定的时刻,一个白衣身影逐渐从模糊到清晰,仿佛从另外一个空间突然挤过来一样,就这么的凭空出现,接着又有三个身影也是一闪而现,端的突兀无比。

龙择天看着林秋风,一脸挪揄:“装逼贩子还是不改本色啊!”。

林秋风发疯似的拥抱住龙择天,疯狂亲吻龙择天的脸蛋前额眼帘,弄得龙择天既尴尬又讨厌,一把推开林秋风,道:“我不是小姐姐小健,离我远点儿!”,两人打闹做一团,端的亲热无比!

林秋风跟龙择天亲热够,回过头来看了看三女,说道:“不是心儿龙儿吗?打扮成这个样子,实在糟践了天仙容貌,快快恢复本来容貌,我看着不舒服!”。

心儿龙儿玄儿本来就不愿意化妆成这个丑八怪样子,听林秋风这么一说,好像有人给做主一般,立马就回复了容貌,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

玄儿是第一次见到林秋风,已然知晓林秋风与龙择天的关系,款步上前,温言道:“小女玄儿见过林大哥哥!”。

林秋风惊讶的看着玄儿,看玄儿容貌不下于心儿龙儿,那种温柔可亲的气质更是令人心旷神怡,不禁有些痴迷,看见玄儿向自己请安,一愣神之后马上还礼:“晚生林秋风,姓林的林,林秋风的秋,林秋风的风!”。

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竟是废话,林大哥,快请我吃好吃的,我饿了!”。

林秋风这才收起心神,看着龙儿说道:“好的,林大哥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过先等一下,我先送这位城主大人上路!”。

“且慢!”,龙择天阻止了林秋风,对仍然处于惊恐中的那兰竹问道:“那申破天几时来过?又是几时走的?”。

那兰竹平复一下惊慌未定的心情,答道:“申大仙人来来去去已经有过好几次了,从香南侯国覆灭开始他就没断了和两香高层的往来,就在这大冶城,前几天刚刚来过,与我喝了一顿酒,教了我一些功法,还说让我先从择天兵器坊下手,逐渐清除择天阁在两香的势力,这不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龙择天心念一转,想到:“申破天自始至终不会善罢甘休,我所有的势力范围他都会插上一脚,这也难怪,所谓的君子协议南北分治,不过是一时之言,申破天不会当真,难道我就当真了?但是,就算你横插一脚,我龙择天岂能惧你?不过,毕竟朝廷刚刚整合完毕,千头万绪,我不想给朝廷给独孤秀添乱,低调一些先保存自己的势力才是正经,但如果你申破天得理不饶人,到处给我添乱,我龙择天也不是吃素的!”,想到这里,对那兰竹说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不过,我有个条件。”。

那兰竹目光一亮,小心问道:“当真?什么条件?”。

龙择天也没看那兰竹,一只右手在空中幻化,变得如同院子一般大小,将地上的二百多位尸体笼罩,接着合拢,用力,紫气沛然,浩荡的气息令人窒息,接着那两百多具实体化为飞灰,飘洒在空中,无影无踪!

那兰竹惊呆的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龙择天的实力已经在另外一个层次上,不是他能了解的,林秋风虽然对龙择天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这一手显然也超出了他的认知,结结巴巴道:“择天,这个,这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择天也不解释,对那兰竹道:“那兰城主,此刻,你的随从已经灰飞烟灭,我的条件是,你继续做你的城主,择天兵器坊退出大冶城,你上报晏子城,说择天兵器坊已经被灭!”。

那兰竹吃惊的看着龙择天,小心问道:“你这是何意?”。

龙择天道:“你不用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不过,你必须确保让晏子城相信,大冶城的择天兵器坊已经不复存在,其余的,你就不用怀疑,这对你是个好处,也是机遇,希望你好自为之,来日相遇,你我是敌是友,全凭你一念之差!”。

那兰竹还要说些什么,却见龙择天林秋风带领三女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出了院门,对这一处产业竟然真的弃之不顾。

那兰竹惶恐之余,又有劫后余生的感慨,收拾心情,独自一人回到他的城主府。

一支自己精心培养的队伍就这样被团灭,而且尸骨无存,但是竟然劫后余生之感。择天兵器坊悄无声息的消失,这处院落已经成为城主府的产业,不知是福是祸。但是,下一步,自己面对晏子城,该怎么说?说什么?

反正,不可能实话实说,好在已经死无对证!

第一百二十五章 莅临弱水川

林秋风撤掉择天兵器坊的防护,与龙择天等人走出了大院,带领龙择天向自己的根据地神农山进发。

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秋风,问道:“林兄,你怎么不问问我就这么轻易地让你放弃兵器坊?你甘心吗?”。

林秋风粲然一笑,说道:“凡是你做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执行,不问为什么,再说,择天兵器坊在大冶城影响力太大,已成树大招风之势,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这不符合你的低调发展策略,所以,我没意见。”。

龙择天看着林秋风,感觉一阵温暖,到底是自己的兄弟,凡是都能理解自己,这份情谊十分难得。于是说道:“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可能我的方略与你们理解的有所不同,我想的是,我们发展的方向其实在广大的乡村地区,城镇的发展是为这一目标服务的过程。你想想,龙洲大陆九成人口在乡村,地盘面积也在九成,我们打天下一统龙洲大陆,不是为少数人特别是少数城里人打天下,而是为了大多数的乡村百姓,我们主要依靠的力量也在乡村。所以,我们发展的重点要放在乡村,在乡村建立公正平等的社会秩序,只要广大乡村支持我们拥护我们,剩下那一成的土地和人口就像被包饺子一样被我们包起来,到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门大阀就像失去了水的鱼儿,不得不向我们低头,那样我们的愿望就可以实现,我们建立的新社会才有深厚的根基,你说对不对?”。

林秋风听罢此言,顿感茅塞顿开,看着龙择天说道:“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见识,呵呵,为兄惭愧!”。

龙择天哈哈一笑,问道:“林兄,我考你个问题,你所在的神农山,共有多大地盘?人口多少?有多少城镇多少乡村?每个乡村又有多少人口?多少耕地?多少牲畜?多少家禽?百姓的收入来源依靠什么?田租多少?生活怎么样?有多少贫困人口?多少财主豪强?”。

林秋风汗如雨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似乎琢磨着什么,良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深刻检讨,道:“你问一个问题,原来是这么多问题,为兄惭愧,这些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龙择天看着林秋风,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不了解不行啊,我们要借助百姓的力量实现一统龙洲建立新龙洲的目标,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不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怎么行呢?我们要取得百姓的支持,就应该了解他们的所思所想所求,然后真心实意的为他们做事,只有这样才会赢得他们的心,赢得他们的支持。比方说,一个乡村,有一个以势压人的豪强,其余百姓都挣扎在死亡线上,我们就应该除掉那个豪强,把利益分配给大多数百姓。另外,我们要了解百姓的生活所需,比如谁家没有耕田的牛,谁家缺少农具,谁家生活有困难,我们都应该了解清楚,并且真心实意的帮助他们,对他们好,你说,百姓会不支持我们?如果我们一开始打江山就在城镇与那些庞大势力争权夺利,我们即使坐了天下,与那些皇帝诸侯又有什么区别?林兄,你出自神农派,自小在大家族长大,一直锦衣玉食,你对底层百姓不了解,更谈不上和他们有什么感情,但是,我给你的建议是,从此开始,你要把根扎在百姓中间,详细了解他们的情况,并且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做事情,惟其如此,你我才会在一条道路上并肩前行,否则,你我兄弟早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其他兄弟也一样。林兄,我这样说话不知你是否能承受?”。

林秋风深受龙择天大道之法的教化,已经理解了龙择天为什么要一统龙洲大陆以及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社会秩序等问题,于是说道:“天下为公,公平平等,我理解我们的目标,只是,我做的还不够,为兄定然沉下心来,仔细琢磨你这番话,把心静下来,贴近百姓,在乡村站稳脚跟!”,林秋风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全然没有了玩世不恭装逼充楞的神态。

“但愿你们都能理解我的志向,但愿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实现夙愿,但愿我们一个都不要掉队!”,龙择天感叹道。

一行人一边闲聊一边前行,半日后,神农山近在眼前。龙择天仔细打量,神农山位于香北北部,东西走向,植被茂密,气象万千,期间峰峦叠翠,山脊纵横,整个山体被浓雾笼罩,显得神秘莫测。作为龙择天香北据点的发展重点,龙择天要求林秋风把香北择天阁总部放在神农山,一方面是远离各方势力倾轧的城镇,另一方面,神农山周边地广人稠,资源丰富,众多条水系,江河湖泊交错,再加上地形千变万化,容易隐蔽发展。林秋风带领龙择天等人经七拐八拐的山路前行,然后延弱水河向西,终于到了据点的山口。山门高耸,威严矗立,“择天阁”三个大字熠熠生辉。进入山门,豁然开朗,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平原展现于眼前。龙择天惊叹:没想到在这群山环绕之中竟然有这么一大片平原,再加上平原内水系发达,整个一个鱼米之乡。林秋风说道:“这里是神农山的核心地带,也正因为地处群山环抱的中间,交通不方便,虽然是鱼米之乡,但是通商不便,各方势力也很少涉足,平原内有人口大约二百多万,与外界很少来往,基本上是自给自足,恍如世外桃源一般。但是,我们来了之后,先前这里的人很抗拒,后来我们利用飞舟等工具与外界通商,运来不少当地缺乏的各类物资,而且,我们做到了不扰民不害民,平等相处,公平交易,这里的人也就接纳了我们。但是,距离你要求我们的与他们交心,让他们从心里边亲近我们这一目标还相差很远,我们还应该努力!”。

龙择天看着择天阁这几个大字,问道:“此地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原来叫弱水川”,林秋风答道。

龙择天想了想,一挥手,“择天阁”三个字瞬间抹平,接着运指如飞,“弱水川”三个大字龙飞凤舞一般金光灿灿。龙择天看着惊愕的林秋风,说道:“择天阁不应该刻在这里,这里是人家老百姓的地盘,你的择天阁只在你的基地,而不是用择天阁三个字占地盘!”。

林秋风迅速反应过来,低头道:“择天说的极是!”。

延弱水川一路前行,正是农忙插秧季节,道路两旁整齐的田地有的农民正在灌溉,有的正在插秧,一片忙碌。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着忙碌的农人,心道:但愿天下百姓都是如此这般忙碌安详幸福。有的农人看见正在观望的龙择天等人,都放下了手中活计张望,有胆子大一点的年轻人跑了过来,看见龙择天英俊潇洒,见龙儿心儿玄儿如仙女下凡,不禁惊呼不已:哪里来的仙子?农人纷纷跑过来,也不顾及自己浑身泥巴,痴痴的看着几人,浑然忘了手中的活计,一些少妇姑娘更是如痴如醉的看着龙择天等人,脸上的羡慕神色一览无余。有的农人认出林秋风,喊道:“这不是择天阁的大掌柜林秋风大老板吗?”。

一瞬间,林秋风又恢复了装逼神态,抽出羽扇,一张一合,轻轻摇动,满脸笑容,向众农人拱手行礼,道:“各位父老乡亲好!”。

农人们纷纷嬉笑着借故挤到林秋风的身边,表面上是与林秋风寒暄,其实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玄儿龙儿心儿。林秋风面上和蔼可亲,对一位老农道:“炎伯,今年这些农活农具物资够不够?秧苗够不够?忙得过来吗?”。

那位叫炎伯的老农挤着眼睛一笑,显得有点受宠若惊,道:“承蒙林大老板关切,今年都准备得齐全了。”。

几个人正在闲聊,龙择天挽起裤腿,直接下到农田里,从一位姑娘手里结果秧苗,插了起来。心儿见过龙择天插秧,龙儿和玄儿及林秋风未见过龙择天干农活,不禁有些大惊小怪起来。心儿轻声一笑道:“择天插秧苗干的好着哪!”,众农人也是面露奇怪之色,炎伯说道:“这天仙似的人儿还会干农活?”,再看龙择天,弯腰撤步,一会儿工夫,一块稻田插秧完毕,那横平竖直,那叫一个规矩好看,令人赞叹不已。炎伯竖起大拇指,道:“这位小哥可是不简单,就冲这干活的实在劲儿,一定能成大事!”,众人也都称赞,一些少妇小姑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看着龙择天,目放精光,一脸的崇拜。

龙择天一连插了两块地,这才直起腰,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人,说道:“你们给评判一下,我这秧插得怎么样?”。

那位给龙择天递秧苗的小姑娘脸一红,害羞说道:“你插得太好了,比我爸爸哥哥插得都好!”。

“哈哈,是吗,你可别顺着我说,有不足之处,尽管指出来!”,龙择天迈出稻田,来到小姑娘身边,问道:“妹伢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小姑娘羞涩道:“我叫玲玲,今年十二岁了!”,又看看龙择天问道:“那几个神仙姐姐是你什么人?都是你老婆吗?”。

龙择天哈哈一笑,用手揉了揉玲玲的脑袋,说道:“她们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在很远的地方呢!”。

龙儿瞪了龙择天一眼,道:“我们不是你老婆,我们是谁?”,又走到小姑娘面前,说道:“玲玲,别听他胡说,他是个坏人,到处勾引小姑娘,你可别上当!”。

玲玲羞涩一笑,小声嘀咕道:“我看哥哥是好人,长得又好看,你们也好看,与哥哥天生一对,不,是天生好几对,也不对,反正挺般配的,姐姐,你真好看!”。

玄儿看着龙儿逗弄玲玲,心有不忍,将其轻轻搂在怀里,柔声说道:“小妹妹,姐姐喜欢你,跟着姐姐好不好?”。

玲玲眼神一亮,问道:“神仙姐姐,当真吗?”。

“当然是真的,你问问你爹爹,同意不同意你跟着我?要是同意,你就跟着我走吧!”,玄儿搂着玲玲,爱抚的抚摸着玲玲的一头秀发。

一旁的老农接过话茬,说道:“我就是他的爹爹,若是仙子真的喜欢我家这丫头,那是她的造化,我岂有不同意之理?我老炎在此谢过了,愿这丫头跟了仙子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哈哈,求之不得!”。

玄儿看了一眼心儿,戏谑道:“心儿,人家要变凤凰,要不跟了你吧!”。

心儿嫣然一笑,没有吭气。

龙择天看着玲玲,想起了周德旺,不知那小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意中人,想放出鹰隼打听打听,又一想,好像有点小题大做,而且自己这一次的行程本就有黔宁一行,带着玲玲也是好事,于是笑道:“炎伯,未知我们这些人到府上打扰一番可以吗?”。

炎伯一听,高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于是招呼一些相亲同去,要与龙择天家中欢聚一番。

正在一些人准备妥当返回家中,一个小伙子火急火燎的对炎伯说道:“不好了,不知是谁,将村口山门的择天阁改成弱水川了,是不是外边来人搞破坏?”,接着看了一眼林秋风,继续道:“这事一定不是我们村人干的,我们村和择天阁的人想来交好,不会做这种事情,林大老板你要相信!”。

炎伯一听,也有些急,喊道:“快去一些嫰伢子,把那匾额再换了,择天阁是我们的后盾,没有择天阁哪有我们的太平日子?”,看得出来,众人都很慌张。

龙秋风一笑,安慰道:“众位相亲不必惊慌,那择天阁换成弱水川是龙择天阁主亲自换的,他说不能和乡亲们抢地盘,你们就放心吧!”。

众人一惊,有人高喊道:“龙择天阁主来了吗?他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林秋风刚要开口,龙择天赶忙开口道:“炎伯,先回家吧,到家再说!”。

炎伯一听,也连声说道:“先回家先回家,今天几位仙人驾临,再加上林大老板大驾,是我们老河口村几世修来的福气,万不能错过的,乡亲们,把你们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到我家小院与仙人团聚一番如何?”。

众人一呼百应,高高兴兴的簇拥这龙择天等人返回小村。

原来,若水川内的第一个村庄叫做老河口村。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美云集

众人来到老河口炎伯的家。炎伯家位于老河口村正中间位置,属于第一批老户,虽然不是村长,也刚刚从城里回来,但是,在当地的威信特别高,五十多岁的炎伯身体很好,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炎伯出钱出力绝不含糊。因此,就算是村长也都要给几分薄面。

龙择天出生在乡村,从小就在泥土里摸爬滚打,所以骨子里他是庄稼人的后代,对乡村土地有割舍不断的感情。炎伯和众乡亲忙里忙外,杀猪宰羊,煎炒烹炸忙得不亦乐乎。龙择天也跟着忙乎,劈柴喂马,生火炒菜,样样都干的像模像样,只把炎伯和村里的众位妇女惊得大眼瞪小眼的,绝想不到这样一个天仙化人居然将农活和家务活干的这般出色。玄儿本来想跟着龙择天一起忙乎,怎奈架不住龙儿大呼小叫的拖拉着她和心儿与一帮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只好由着龙儿,加入到一群女人的行列。

玲玲忽闪着大眼睛,问龙儿:“龙儿姐姐,你们为什么那么好看啊?”。

龙儿摸着玲玲的脸蛋儿,说道:“玲玲也好看,不是吗,你看看这小脸,嗯,好像有点雀斑,肤色也差点,姐姐给你调调,一定让玲玲变成最美的大美人!”,说着,运起真气,只调用少许微寒之气,将玲玲的筋脉过滤一遍,驱逐出体内沉积的毒素,玲玲虽然感到浑身冰冷,但是还好能坚持住。一番梳理之后,龙儿施展龙族秘法,将体内灵气化为灵气浓郁的灵水,让玲玲喝一点,又在她的脸上摩擦一番,半个时辰的操作后,只见玲玲荣光换发,脸上的雀斑不见了,暗黑色的皮肤变得红嫩发光光彩照人,就连先前有些干枯的黄头发也变得黝黑发亮,那气质更是如同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有些羞涩胆小,却已经初步显现优雅气质,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冰冷气质,口吐幽兰,从容淡定。

众女人顿时大呼小叫,就连做饭的那些老婆子也都顾不上放下手里的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玲玲,惊呼:艾玛啊,这还是玲玲吗?怎么变的这么美?众妇女不管不顾,纷纷涌到龙儿跟前,喊道:“龙儿仙子,把我们也给变变吧?你看我,水桶腰这么粗,脸这么大,我那老头子一天到晚不乐意看我一眼!”,“给我也变一变,我的脸太长,他们都说我长了一张马脸!”,“还有我,我脸上这么多黑豆,上河村老李家的二小子都嫌弃我了,说要跟我退婚,嫁不出去可怎么办?”,“龙儿仙子,先整整我,你看我,能能不能变得那啥一点儿!”。

龙儿一看,差点没落荒而逃:啥?变脸,还变那啥,那得费多大功夫?转眼看着心儿,央求道:“心儿姐姐,帮帮忙好不好?”,又看着玄儿,开口道:“玄儿妹妹,帮帮忙好不好?”。

玄儿一笑,道:“我什么时候成妹妹了?为什么心儿是姐姐,我就是妹妹?”。龙儿一瞪眼,说道:“心儿出世最早,我第二,你第三,你不是妹妹谁是妹妹?”。玄儿一笑,拉着龙儿的手,说道:“好好,你是姐姐,你是姐姐,龙儿姐姐,小妹无能为力帮不上忙,还是你自己来吧!”。

龙儿大叫:“看你不帮忙试试?你知道后果?”,玄儿狐疑:“什么后果?”,“我,我天天跟着择天,一点机会都不给你!”,龙儿狠狠地说道。玄儿一惊,生怕别人起疑心,捂住龙儿的嘴,小声说道:“你这个二货,小声点,你不嫌丢人吗?我帮你还不行吗?”。龙儿得意,眼睛挑衅似的看着心儿:“你怎么说?”,心儿脸一红,道:“怕了你了!”,说着,三女凑在一起,仔细研究方案,要把老河口村变成美女村!

三女交头接耳研究方案,良久之后,三女骤然起身,一红一青一黄三道身影冲天而起,三道不同颜色的灵气在空中相聚,只见清澈的天空霎时间被红青黄三种颜色灵气激荡交汇,小院上空顿时下起了微微细雨。小雨洒落在人们的身上,只感到遍体舒爽,如同被仙水洗礼一般。三女各自施展自己的灵气,逐渐将灵气压缩成一团,最后结成晶莹剔透的冰球。龙儿双手握住冰球挤压成一粒粒的药丸一样的东西,吩咐地上众位妇女张开嘴巴,一个个剔透的仙药弹入众女人的嘴里,众女人口含药丸,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如同仙酪一样的东西入口即化,随即流入五脏六腑,身入各处骨髓筋脉,拔出体内各处垃圾。众妇女如痴如醉,片刻之后,有的忍不住拍出污浊之气,随后一哄而散,着急火燎的各处逃散!

众位男人面对这一刻如坠雾中,刚才的情景如同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戏一般,都痴痴傻傻的看着还在空中飘摇的三位仙女。到众位妇女一哄而散,男人们还没有醒转过来。

一两盏茶的功夫,各位妇女陆续返回,只不过,这一刻老河口村的全体男人们都呆住了:这还是我家的媳妇吗?这还是我闺女吗?

众位妇女此刻容颜大改,虽然基本模样没变,仍然能认出李老二家的媳妇,张三他妈,老刘头家的姑娘,但是,那容貌,那身段,那气质简直天翻地覆。一个个面容白嫩透红,肌肤过水,臃肿的身材不见了,变得风流婀娜。媳妇们的成熟风韵,小女孩的稚嫩可爱,少女的美丽婉转,各显千秋,各领风骚。这一刻,男人们的眼珠都要掉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家的女人,天啊!真的是神仙显灵了!

从此,老河口村变成了驰名龙洲大陆的美女村,老河口村从此便为盛产美女的圣地,一些后生宁可倒插门也要到老河口村找媳妇,因而是老河口村人丁兴旺,成为天下闻名的观光胜地。

当然,这是后话。

龙择天则与炎伯及村里一些老人谈天说地,从交谈中龙择天了解到,老河口村共有四百多户人家,总计二千多人口,水田一共有一千多亩,山地有将近二千多亩。种植水田除了够自己吃的也就不剩什么了,主要是那些山地,种植其他一些五谷杂粮及一些经济作物。过去一百来年主要种植药材,神农派上门收购,价格也比较公道,而且神农派对弱水川这一带的保护力度非常强,连朝廷都避而远之,所以弱水川一直比较太平,不像外边常年兵荒马乱的。林秋风作为神农派少主,来到弱水川当然受到欢迎,百姓也不反感,而且有他在安全更不用担心,虽然他把弱水川改称择天阁,老百姓有点意见,私下议论,倒也没闹出什么乱子。总之,在弱水川这一带,林秋风的大名可是威名显赫,有很多人想吧唧还来不及呢!所以,林秋风在这一代招兵买马还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说到这里,炎伯问龙择天:“小兄弟,你见过龙择天阁主吗?林大老板对他特别崇拜,言听计从的,经常和我们说,未来龙择天阁主要一统天下,带领我们过好日子。我们这儿好多人没出过弱水川,但是,听外边回来的人说,龙择天阁主可是大名鼎鼎,连朝廷都怕他。真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的神仙一样的人。”。

炎伯说话倒是平和,但是,眼中不时闪现诡异之色,似乎有些戏谑的盯着龙择天和林秋风二人。

龙择天脸色微红,毕竟被人当面这样吹捧还是有点不习惯,看着林秋风狡诈的眼神,假装不经意的说道:“那个人我认识,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只是,他确实关心咱们老百姓的生活,一心一意要一统龙洲驱除外敌实现民富国强。当然,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到的,需要千千万万个老百姓和他一起干。老伯,你对现在的日子有什么看法?”。

炎伯沉思着把目光投向远方:“我虽然是小老百姓,但是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如果问我的心愿,我的愿望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战乱那么多的争端,没有外来人欺负咱,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房住人人有衣穿,就像我们现在的老河口村这样就行,天下都这样,龙洲不就太平了?”。

龙择天一震,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百姓以食为天,天以民为安。只要老百姓人人丰衣足食,何愁天下不安?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人人平等,就像炎伯所说,没有那么多的战乱没有那么多的争端!

龙择天正在思考着,炎伯叫道:“几位客人,现在可以上桌了,山野乡村,没有好吃的好喝的,一点心意而已,请不要客气,尽管吃吧!”。

龙择天被炎伯拉扯着坐在首位,林秋风居龙走天的左侧,而自己坐在了龙择天的右边,其余村里一些老人一次在龙择天这个桌落座,足足做了十八人。其余龙儿心儿玄儿早被玲玲及十几个妇女包围,在另一桌眉飞色舞的大呼小叫。一时间,这个平日寂静的小院一下子热闹非常。

众人相互敬酒,酒过三巡之后,这些平常老实巴交的农人都放开了胆子,跟龙择天搬脖搂腰亲热异常,时而大声敬酒,时而划拳行令。龙择天也算是彻底放开,山呼海叫的跟着敬酒划拳。林秋风也是,毫无芥蒂的跟着敬酒划拳,一时间气氛达到**,忘乎所以!

酒酣耳热之际,龙择天突然被一股浩荡之气惊的酒都醒了,挺住酒杯看向炎伯,非常诧异。炎伯一笑,问道:“龙择天,当真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夫是谁?”。

龙择天见炎伯气息一变,原本佝偻的腰瞬间挺直,至尊气息外放居然有排山倒海之势,邋遢的花白头发好像一瞬间变得黑亮起来,手里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的却像个酒鬼。龙择天和林秋风同时目瞪口呆:“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河村炎伯起事

“怎么会是你?”,龙择天和林秋风同时惊呼!

炎伯哈哈一笑:“两个臭小子,出息了,这才几年啊,居然不认识你的老师!”。

龙择天拱手行礼:“学生龙择天拜见炎老师!”,“学生林秋风拜见炎老头!”,林秋风臭屁一般看着炎伯,继续说道:“我说炎老头,我经营弱水川已经七八年了,怎么你老人家不去找学生我?在这里伺候两亩半地,能活下去吗?”。

炎伯哈哈一笑:“你个林小子,到现在还没大没小的,我的学生都是堂堂的大老板了,我这个落魄的教务总长怎么好意思麻烦您的大驾?再说,这老河村本来就是我的家,自从择天小子从香南惹祸,书院日渐凋零,虽然有柳青华独力支撑,我还是看不惯那些大人物对书院吆五喝六的,就辞了职,回到家乡做一只闲云野鹤。还好,儿子女儿都不嫌弃我没有上进心,都跟着回来了,只是,那个玲玲啊是我第二个夫人生的,要不,我这个老不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女儿啊?玲玲,回儿,快来见过龙择天阁主!”。

这边的情况早已惊动了所有人,特别是那些村里人,他们知道炎伯因为南鹿书院变故,中途返回家乡避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炎伯竟是龙择天阁主的老师,炎伯也从未提起。再看龙择天,众人的眼神都亮了:怪不得这年轻人与三个天仙美人在一起,原来他就是龙择天。可不是吗?也就是龙择天这样的神仙,才能配得上三位仙女。众人也不顾着喝酒,齐刷刷的过来,围在龙择天面前,一脸的激动和崇拜,又齐齐躬身行礼:拜见龙阁主!

炎伯全名炎无非,儿子炎回,女儿炎玲玲,炎无非回老河口村已经七八年,这七八年,炎无非深居浅出,神秘莫测,与众乡亲相处友好,但是从来不提自己在南鹿书院的事情,也坚决反对儿子女儿涉足江湖。但是,随着龙择天的到来,这一切都随之改变,再加上女儿玲玲已经答应跟随龙择天做龙择天的侍女(炎伯这么认为),再看玄儿等三女明显是世外高人,于是心动之余,对龙择天说道:“择天,我意与你出山,随你征战左右,你不能嫌弃老夫多余吧?”。

龙择天礼貌作揖,道:“老师说的哪里话来?老师身居茅庐却心忧天下,外边放荡不羁内心却忧国忧民,修为更是当世一等一的顶尖,有您老助阵,我龙择天何幸!只是,我行踪漂泊,浪迹无形,老师跟随我走南闯北未免太过辛苦。若老师不弃,可到弱水川的择天阁,相助林秋风一臂之力,未知老师应诺否?”。

林秋风一听,马上收敛放浪形骸,整衣正冠,神情严肃而恭敬,长揖到地,诚恳说道:“请老炎头出山,相助弟子一臂之力,老炎头若肯相助弟子,酒管够喝,觉随便睡,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潇洒一世,致死不悔,这个,还有啊,老炎头,你虽然是老师,但是你可得听我的,要不,我克扣你的酒钱,馋死你!”。

初时炎伯见林秋风一本正经作揖行礼,正准备说点语重心长的劝善之言,谁知,这小子一开口没把炎伯气死。炎伯抬起就是一脚,林秋风借势连滚带爬好不狼狈。炎伯气极反笑,道:“择天,我就去弱水川,不天天扒一次这小子的皮,我枉为人师!”。

龙择天知道,早在南鹿书院,林秋风就与炎无非算是忘年之交,关系相当亲密,这一老一少没个正形,见怪不怪。于是说道:“老师肯出山弱水川,择天感激不尽,再加上林秋风这小子确实需要老师你好好管管,要不,就他这个二货劲儿,我真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来,请老师费心!”。

林秋风假装疼痛难忍,摸着屁股走到炎无非的身边,道:“我说老炎头,在南鹿书院你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你修为这么厉害,请问老炎头,为何在书院你甘心看管图书馆,干些教务杂物之类的事情?怎么没进核心高层?”。

炎无非叱道:“你小子懂什么?你以为教务院是什么杂七杂八的地方,那是南鹿书院教学中心,主管教学的地方,也是花院长最依靠信赖的地方,你们这些学生的考核那一次不是教务院主管?再说,书院的核心资源都在教务院,老头自我铁面无私,资源分配合理,从未出现过差错,而且老夫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你以为教务院那块肥肉有多少人馋涎欲滴?你小子不识真神,经常与我胡打乱闹,要不是看你还算顺眼,老子早把你开革了,哼哼!”。

林秋风笑嘻嘻凑到跟前,道:“老炎头,吃人嘴短,你不是经常喝我的酒嘛,呵呵,照顾我也是你应该应份的。再说了,你那么牛,怎么会灰突突的回到老河口?”。

炎无非一声长叹,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详细唠这些,但是,你们两个应该知道,自从王宫大殿被毁,各方势力介入,书院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先是杨再兴风隐木红枫跟随择天一去不回,接着花不谢被逼走,留下柳青华独撑危局。本来我打算留下扶持柳青华共渡难关,但是,独孤秀插手,安插了很多嫡系直接进入书院高层,连柳青华都被架空。独孤秀对我说,要不听他的,要不及早抽身退位,否则,他也不敢保证书院还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我倒不是怕了独孤秀,我真怕他向老柳和那些学生下手,被逼无奈,只好归隐,本想老死故乡,却不想林秋风在弱水川混的风生水起,我之所以没有露面,是在悄悄的观察你小子,若是有一点歹心,你以为你会活到今天?小子,跟了龙择天就要走正道,走龙择天的天下为公的大道!”。

林秋风肃容而立,说道:“老师原来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我,幸亏学生还算无私,走的正行的直,不然,老师这一身修为学生是万万不能敌的!”。

炎无非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身,声若洪钟的对在场的众位乡亲说道:“众位乡亲,这位就是我的学生龙择天,相信大家早已耳熟能详,对他的天才,对他的种种壮举当可如数家珍。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学生而自豪!乡亲们,我有个提议说出来,大家议论一下看看行不行?”,炎无非一顿,接着道:“老河口村二千多口人,从此归顺弱水川择天阁,不向官府纳粮,不为官府当差,只为择天阁服务,大家以为如何?”。

“同意!从今以后,老河口村不为官府纳粮,不为官府当差,一心只为择天阁!”,众人轰然齐喊,群情高昂。

“既然如此,我们也学一学江湖豪客,歃血为盟,从此,老龙口村所有人生是择天阁的人死是择天阁的鬼,从此以后,不认皇帝不认官府只认择天阁!”,炎无非率先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酒碗里,其余人纷纷跟着效仿,就连玲玲等妇女都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鲜血滴在碗里。炎无非端起酒杯,高喊道:“同进同退,效力择天阁,干!”,“同进同退,效力择天阁,干!”。

众人举杯,齐声欢呼:“干!”。

炎无非喝完酒,将酒碗放在桌上说道:“弱水川一百多个村镇,二百多万人口,因为有地形优势,资源相对丰富,一直过着相对安逸的生活,但是,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红巾军声势浩大,已经窜至香北,官兵随后赶来,再加上外族大陆的势力已经渗透到香北各大城镇,难保我弱水川会殃及池鱼。这种情况下,我们弱水川需要组织起来,成立自己的武装,保卫我们自己的家园。现在,择天阁已经在弱水川站稳脚跟,林秋风七八年来一直为我们的安全费尽心机。而我们也不能全靠别人来保护,也需要行动起来,现在,我建议,其它村镇有亲戚朋友的,私下联络,让他们说服自己村镇的父老乡亲,都加入择天阁,从此不认皇帝不认官府,只认择天阁。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一呼百应!

也许真的是天注定,老龙口村聚众起事了,直接了当的造反!

这是连龙择天也没有想到的事。

炎无非又喊道:“现在请龙择天阁主给我们讲话!”,众人齐声欢呼:“龙阁主!龙阁主!”。

龙择天其实正在陷入沉思,原本他没有想这样公开举旗造反,但是,炎无非的一番话令他又不得不尽早做出决策。自己的使命就是要一统龙洲,建立平等社会,这个时候,如果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定是寒了大家的心。再说,这弱水川地势险要,交通闭塞,经营得好,独立于皇权之外也不是不可能,于是不再犹豫,开口说道:“众位父老乡亲,多谢你们的抬爱,小子龙择天在此谢过!”。

龙择天示意大家都坐下,众人知其意,原位就坐,两眼盯着站立的龙择天,此时的龙择天一派从容,既没有刚刚被呼喊崇拜的受宠若惊,也没有故作高深的世外高人模样,就是一个邻家男孩,一个挺实在的男孩,令人喜欢的男孩。龙择天暗运气息,将整个现场笼罩,使现场骤然间想换了人间一样,令人舒服的心旷神怡。

龙择天看着大家,开口道:“我作为后生小子,经不起大家如此吹捧,我是做过一些事情,还闯了不小的祸,使香南王宫被毁,让南鹿书院遭殃。现在想起来,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今日仍然耿耿于心,不能释怀。好在老师同学不怪罪,还鼓励我勇往直前,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为了全龙洲的百姓都能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我不能停下脚步,与众乡亲们一道奋战到底!”。

龙择天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使人如听天籁,如沐春风。不知不觉,跟随着龙择天的话语,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我所愿者,天下一家,大道为公,天下为公,龙洲富强,国泰民安。夫妻和睦,子孙福禄绵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世人平等,和谐相处,兄友弟恭,子女孝顺。普天之下,没有皇帝,没有豪强,富贵平等,没有贵贱。我所愿者,尽人心之力,成万物法则,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不以一己之私而害人,不以害人之心而谋利。遵守大道法则,知行而合一……。”。不知不觉,龙择天把自己的大道法则溶于语言合于声线,一丝丝如润物细无声一般侵入众人的脑海。夕阳余晖重又灿烂,天边的一抹红霞像是横跨九天一般,似乎散发着无尽的光辉。龙择天没有多余的动作,一句句轻声细语,一点一滴渗透进个人的心田脑海。众人头上皆闪烁着七彩光晕,随着龙择天的传音而变得明艳起来。那七彩之光直冲天际,与晚霞汇合,又形成强大的气息反射回小院,反哺到龙择天的脑海,此时,天地交融,达到了天地人合一之境。

老河口村,炎伯的小院,从此成为一处圣地,龙择天传道,老河口村民脱胎换骨,日后出了至少十名将军的圣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弱水川龙择天布道

第二日,炎无非带领一家老小跟随龙择天林秋风来到弱水川择天阁总部。

说来林秋风也确实按照龙择天的指示在朝廷官兵控制的薄弱地区发展,弱水川地处香北北部,南北两座大山夹击,几条江河流过而且处于大湖以北地区,这地方确实是易守难攻之地。再加上之前神农派对此地的控制十分严格,官兵对此处顾忌甚多,上百年来几乎没有什么骚扰,使这一带成为村民自治的世外桃源。林秋风作为神农派少主,被龙择天分配到香北建立据点,也是用人得当。林秋风回到门派,要了一笔经费,带来了门派的一部分武修就来到了弱水川,经过几年的发展,成为令附近百姓神往的地方,很多弱水川的亲戚都拖家带口来到弱水川,使弱水川激增到二百多万人口。而林秋风选择在弱水川的古城村建立据点成立择天阁。现在的古城村不断扩大,已经成为拥有二十多万人口的城镇,古城村也变成古城镇。各项产业发达,特别是水路通商比较便利,再加上择天阁的保护,这一带已经成为附近知名的好地方。

弱水川择天阁总部位于古城镇北部真武山南麓,偌大的院落掩映在山势逶迤的苍松翠柏之中。从山门往下看,古城镇尽收眼底,二十万人的小镇,通衢纵横,镇中心宽敞的弱水河平缓流淌,其上各色船只来来往往,显得忙碌异常。龙择天神识外放,街道上小酒馆小商铺七横八纵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显得繁华热闹。

林秋风带领众人进入择天阁大院,择天阁是一栋独立建筑,明显游离于其他建筑之外,从择天阁大门进入,曲径通幽,七拐八拐,来到这座独立建筑物前,该建筑为三层,砖木结构,类似于王宫大殿,其飞檐突兀,气势磅礴。龙择天一看,对林秋问道:“指着一座建筑恐怕就花费了不少银子吧?”。林秋风知道龙择天的意思,说道:“这些花费都是我从家族要的,没有花费老百姓一分钱。”。龙择天也不答话,随同进入房内。林秋风喊来一些人,将炎无非的家眷安顿好,再派人通知龙小健和择天阁高层前来择天阁,让大家前来见过龙择天阁主。

一会儿功夫,小健率先来到,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看意思是林秋风与小健的孩子,与龙择天的孩子大小一般。小健看到龙择天格外惊喜,对龙择天道:“孩子他舅,第一次见到外甥,是不是要给礼物?”。

龙择天高兴的抱过孩子,问道:“小健姐姐,你什么时候和秋风成的亲?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林秋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没办婚礼,家族那方面有点想法,说不能草率了事,特别是龙阁主的姐姐,更不能马虎,但是,我心情急迫,生怕赶不上你的点儿,这不先生米做成熟饭,至于婚礼,以后再说!”。

小健脸一红,啐道:“他强制我的,说是你比他小七八岁都有了孩子,我们不能拉后,我一想也是,反正要结婚的,早要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龙择天抱着孩子,只见这孩子乌黑的双眼圆睁,愣愣的看着龙择天,显得煞是好奇,居然咿呀呀的叫了起来,好像在和龙择天说话一般。龙择天煞是欢喜,问道:这孩子是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

林秋风笑道:“当然是男孩,你生的是男孩,我怎么会生女孩?总不能事事被你比了下去,这孩子叫瞳瞳,林瞳瞳,怎么样?好听不?若是生得多,以后仿照你家族,来他个七八个,起名都要顺下来。”。

龙择天一笑,说道:“果然好名字,瞳瞳,我们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孩子,希望他们平安快乐成长,成为最幸福的一代人。”,说着,将体内的一股紫色灵气注入到瞳瞳的丹田,未来,这一团紫色灵气将成为他的根基和莫大机缘,只要瞳瞳不断开发壮大,未来修为不可限量。林秋风知道龙择天的动作,真诚说道:“谢谢老弟,这孩子不但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外甥,希望他未来和我们一道,造福苍生,成为有用的人,不辜负我们的希望!”。

正说话间,弱水川择天阁的所有高层尽皆汇聚于此,除了那些外放的将领首脑,其余如长老会、情报堂、军训处、防卫军、农桑处、经商处等所有高层都来了。林秋风将大家召集到三楼大型礼堂,各就各位,只有龙择天和林秋风坐在主席台前。林秋风站立,向龙择天低头行了一礼,这才转向众人,说道:“请大家起立,见过龙择天阁主!”。

众人起立,高呼:见过龙阁主,接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呼喊声回荡在礼堂,经久不息。

龙择天知道,这是林秋风在为自己树威,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站起来跟着鼓掌,然后示意大家坐下。

众人落座,林秋风说道:“今天,龙择天阁主亲临弱水川,一方面是来看大家,另一方面是看看我们弱水川这几年发展的怎么样,看看我们有哪些不足,有哪些应该提高的地方。我提醒大家,我们之所以叫做择天阁,就是要奉龙择天为阁主,龙洲所有的择天阁都以龙择天为阁主,这一点你们投奔到择天阁都已经明白。我林秋风在弱水川创立根据地,这个根据地不是我林秋风的,是择天阁的,是龙阁主的,未来是属于天下的。我们跟随龙阁主打天下,奉他为主,目的就是未来一统龙洲,让龙洲的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那些有私心杂念的人,那些试图利用择天阁的力量图谋自己野心的人,择天阁不欢迎。如果因为一己之私挖择天阁的墙角,甚至损害择天阁的利益和声望的人,我林秋风绝不容情,以前也不是没杀过,今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我还是要杀,不但要杀,还要没收所有个人资产,这是我弱水川择天阁的规矩。希望各位不要给我大开杀戒的借口,好自为之!下面,请龙阁主给我们讲话!”。

一片肃杀之后,众人反应过来,鼓掌欢呼,等待传说中的龙阁主讲话。

龙择天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静。他看了看会场中的百十多个人,平静说道:“第一次来弱水川,你们很多人我是第一次见面,看见你们在弱水川建立这么大的根据地,看见你们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我很高兴,谢谢你们!”。

龙择天语气平静,但是字字入耳,让人听起来格外舒服,众人鼓掌欢呼,气氛热烈。

龙择天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各位来自龙洲大陆各处,当然以香北的为人数最多,但是,我要强调的是,大家必须明白,你们到弱水川加入择天阁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而来,未来要向何处去?”,龙择天看着大家,带着一种气场,让所有人陷入沉思。

“为什么而来?未来向何处去?”,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要一统龙洲,让龙洲所有人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不是有个想法就能等来的,他需要很多人去奋斗,需要很多人去牺牲。有的人会说,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牺牲?我死了,好日子又与我何干?有这种想法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是是不对的,我们要建立一个公平合理的新社会,必然遭到那些旧势力的反抗,必然会发生战争,有了战争就会有牺牲,如果大家都不想牺牲,那谁去牺牲呢?而我们择天阁就是属于那一伙准备牺牲的人,我们择天阁为天下百姓造福而不是单纯的为了我们自己。试想一想,如果人人都不想牺牲,那么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被欺压时谁会为我们牺牲?如果人人都为自己着想,我们有困难时谁会为我们着想?这个道理大家是不是都懂?所以,我们择天阁为了天下,就要自觉成为准备随时牺牲的那一伙人!”。

龙择天娓娓道来,既没讲高深的道理,儒道圣学,诸子百家,也没有严厉苛责巧言令色,一字一句平铺直叙,令人听了从心里叹服。

“我们想成为造福龙洲所有百姓的那些人,就要先锤炼自己的心,我们要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是符合天理的,因为我们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所以,我们的心要去除杂念,驱除自私,使我们的心符合天道天理。心即理也,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添一分。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这是说,我们只要把自己的心奉献给天理,我们自然会融于大道之法,反过来能锤炼我们自己的心,更加能提升我们的修为,直到与天地永恒!”。

众人由沉思转为入定,将自己的心与天地交融:心既天理,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存私欲之心,又怎么能融于宇宙?又怎么能够担起天理大道?做任何事情只要去除了私心杂念,那不就是与宇宙天理相融合了吗?随着众人入定,天外灵气汇聚,奔腾着向择天阁大礼堂涌来。

与天地交融,将自己的心融于宇宙,这不就是修行吗?

龙择天没有停止自己的讲话,继续道:“驱除杂念,锤炼本心,是修行正途。在实际中,我们在弱水川与当地百姓相融合不也是与天地之理融合?我们不拿百姓一个番薯,不拿他们的一点家当,真心实意为他们做事情,不正是天地之理吗?我们来自龙洲的五湖四海,为了一个目的走到一起,那就是一统天下,造福百姓!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修行!”。

礼堂内,大道之音冥冥杳杳,七彩之光流溢。众人皆入定观心,将自己与大千世界相融,与天地之法相融,心之力与宇宙之力相契合,寻找大道共鸣。

弱水川,择天阁,一些龙择天的同道者就此走上了他们人生新的旅途,从此,他们的命运就此与择天阁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同道者,任何人干任何事情,都需要同道者。

两个时辰后,礼堂灯光璀璨,灯晕灿烂,随着灵气的波动,整个礼堂显得更加圣洁庄严。人们陆续从入定中醒来,仔细回味着刚刚经历过的一切,仿佛被圣光洗礼一般,整个人都变得高尚纯洁。而不自觉,一些修者内力澎湃,门径松动,距离更上一层楼只差临门一脚。林秋风更是从此登堂入室,进入大至尊行列。而炎无非从此与花不谢等人一样,处于当世极峰。

龙择天见大家都已经转醒,悠然道:“我现在要求你们,不要只停留在弱水川,不要天天身处如皇宫大内一般的择天阁,你们要走出去,要到弱水川各处,甚至整个香北,把你们所有的感悟向老百姓传布,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理想,我们的大道,我们的心。你们要与他们在一起,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你们也离不开最底层的百姓众生,要争取他们的支持,只有他们支持我们,我们所有的付出才有意义。还是那句话,我们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发动百姓、依靠百姓,最后造福百姓,这就是择天阁的宗旨!”。

礼堂气氛庄严而热烈,人们仿佛都找到了来路和去路,有了方向感,有了高尚的想法和奔头。在热烈的呼喊声中,龙择天与弱水川择天阁的聚会结束。

第一百一三十章 晏子城兵犯弱水川

龙择天在弱水川停留了三个月之久,期间,他走遍了弱水川一百多个乡村,和老百姓们谈天说地,潜移默化中影响着他们的心。又帮助林秋风整顿了阁务,理顺了各方面的关系,使弱水川成为人心向善,人人心态积极和谐共处的小社会。龙择天的名字也扎根在老百姓的心中,使他成为百姓口中活菩萨,活佛,玉皇大帝,对龙择天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龙择天也很无奈,他反复跟百姓们说,我不是活菩萨,也不是玉皇大帝,我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是为了龙洲富强的普通人。但是越是这样,人们对龙择天的好感就越与日俱增,一些村落甚至供起了龙择天的画像雕像,香火不绝,而且成为祭天祭祀的活动场所,必拜的对象。

这一日,有线报,弱水川外有大批官兵前来,其先头部队已经与我弱水川守军交兵,目前战况不明。

林秋风立马调集人手,点兵五万驰援老河口方向的守军。

龙择天则被留在了弱水川择天阁总部,负责总部的安全。

龙择天让炎无非与林秋风一道前去,助他一臂之力,龙择天强调:择天阁这儿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林秋风马不停蹄,率先引骑兵二万,沿神农山南麓的官道向老河口方向奔袭,而炎无非引步兵三万,携带强弓硬弩,沿水路向老河口方向进发。

林秋风命令官兵全速前进,大半天后已经来到老河口村东口,还好,老河口村作为弱水川择天阁第一道屏障,暂时没有失守。

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两香军明显是有备而来,以强大火力炮击老河口关隘,老河口关隘守军损失惨重,形势岌岌可危。

林秋风命令人马暂时隐藏在关隘的西端的山谷中,切断官军的西进路线,一旦老河口关隘失守,这一万兵马迅速出击反扑,务必阻止敌军西进,又派人传信后续的炎无非,令他在老河口村西部五十里地的下河村布下第二道防线,不必急着东进。

林秋风只身一人,从高空飞向正在攻击老河口关隘的敌军阵地上空,隐匿身形,观察两香军的人数和阵地布置。林秋风一看,心中一惊:这晏子城到底要干什么?难道要一举剿灭我弱水川择天阁?

两香军阵地上,前军为数十门火炮,后方是至少一万骑兵枕戈待发,在后面则是数不清的步兵携带弓弩长毛,严阵以待,而天空,六架飞舟来回盘旋。林秋风奇怪,这些飞舟足以从空中直接飞进弱水川,为什么在这里盘旋?

这股实力,令林秋风侧目不已。

“这是要干什么?七八年来两香总督与我秋毫无犯,为什么这一次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林秋风头疼,自己没有飞舟,仅有的一架在神农派,高空拦截怎么做得到?自己没有火炮,仅靠强弓硬弩怎么打?

火炮接连发射,炮火连天,大地轰鸣,令人震颤不已。而关隘守兵躲进据点根本不敢出来。林秋风知道,这一阵炮轰之后,必然是骑兵突击,然后是步兵推进。

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摧毁我的关隘。

林秋风突然在空中闪露身形,磅礴的神农剑法带着浩浩之光铺天盖地而来。神农九式携带着磅礴的气势和凌厉的剑光扫向火炮阵地。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只在一瞬,阵地上前沿的十几门火炮连同军人一起灰飞烟灭。林秋风待要进行第二次攻击,空中飞舟发现了他的踪迹,从四面八方围堵,各式火箭从四面八方立体而来,眼看就要将林秋风变成火刺猬。林秋风大吼一声,神农剑法盘旋而出,变成一圈圈冷冽的光环将林秋风围住,并击落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箭。林秋风借势升空,不顾飞舟的再一次攻击,剑气纵横,再一次劈向火炮阵地,一阵轰隆隆的炸响之后,第二排火炮再一次被摧毁。

但是,随之而来的第二次火箭袭击,林秋风却再也躲不过。

林秋风将心一横,运转灵气,催发天笼神功将浑身笼罩,硬接这些火箭。随后,剑气再一次催发,击向距离他最近的一架飞舟,一声巨响,那只飞舟从空中炸裂。

但是,林秋风右肩和右胸终于中了两箭。林秋风一个趔趄,差点从空中坠落,忍住剧痛快速下坠,直接落入火炮阵地。这样,空中的飞舟不敢盲目放箭,最起码来自空中的威胁暂时解除。

林秋风拔出两处羽箭,迅速服了治疗创伤的灵药,然后马不停蹄,挥舞着宝剑,穿凿整个火炮阵地,来到择天阁守军关隘。这时,由于两香军火炮阵地被林秋风破坏,火炮一时哑火,暂时组织不起有效的攻击。林秋风命令守军五千人全线快速出击,直扑敌军火炮阵地,目的只有一个,哪怕是全军死绝,务必将敌军所有火炮摧毁!

本来守军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此刻见林秋风大发神威,凭一己之力使敌军火炮暂时失去了攻击能力,知道机不可失,全线进攻,各式弩箭黑压压直接射向敌军的火炮阵地,迅速攻占了敌军火炮阵营。一番大砍打杀之后,两香军炮兵基本全军覆灭。

但是,敌军骑兵快速出击,霎时间将择天阁关爱守军搅成一锅粥,失去了阵型,各自为战,局面瞬时陷入被动。

林秋风大喊:“队伍快速聚拢,向后方老河口关隘撤退!”。

众守军使出浑身解数,与敌军死战在一起,三三两两的集合,然后共同突围。只不过,在突围过程中损失惨重,出击的五千人,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损失了两千人!

林秋风大怒,自己一个人断后,使出神农剑法,独立阻止敌军追击,一番憨斗之后,共有一千多人马突围成功,向下河村方向撤离。

林秋风单枪匹马,阻止了敌人的追击,与敌人数万之众遥遥对峙。

林秋风已然精疲力竭,强撑着,端坐马上,高声断喝:“哪个敢前来送死?”。

敌军踌躇不前,数万军队硬是被一人阻止!

两香军将领数十位,各自指挥自己的队伍,在统帅曾仁秋的调度下,迅速集结成梯字形队伍,各种火弩弓箭蓄弓待发,天空上飞舟无视林秋风叫阵,直接从空中向弱水川纵深挺入。林秋风目眦欲裂,待要纵身飞向空中阻拦,却见蚂蟥一般的飞箭铺天盖地射来。林秋风不敢大意,挥动宝剑形成气旋,将来箭击落。同时,身形徐徐上升,要追击飞舟。但是,空中一艘飞舟主动掉头,铺天盖地的飞箭自空中射来,林秋风腹背受敌,只好催动天笼神功护住自身,同时向老河口关隘方向逃窜。

林秋风逃到老河口关隘,命令守关将士,于南北两侧高山埋伏设防,同时注意空中飞舟,尽量不让空中飞舟发现。两侧埋伏的将士,准备好滚木礌石和火药弓箭,即使守不住老河口关隘,也要最大程度消耗两香军。林秋风懊恼的是,在老河口村东,五千守军仅有一千多人突围,撤至老河口关隘,可谓损失惨重,如果关隘再一次损失惨重,只剩下后方下河村关隘可守,如果下河村再失守,则直接威逼择天阁,到时形势将无比被动,说不定自己经营了七八年的弱水川就此被毁也说不定。林秋风本身已经受伤,炎无非从水路刚刚到达。炎无非看了看林秋风的伤情,给他服用了一些恢复体力的药物,又亲自给他包扎外伤,炎无非意识到,这一战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人布置完毕,令所有将士埋伏隐藏好,只听空中飞舟发出巨大的轰鸣,接着铺天盖地的火箭直接射向南北两侧山林,林秋风气的跺脚,但是眼看山林就要燃起熊熊大火,埋伏在山林中的士兵必然遭受大火吞噬,自己却无可奈何。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晕厥。炎无非纵身而起,冲向空中的一架飞舟,至尊掌力排山倒海攻向那架飞舟,飞舟上箭雨倾泻,但是受到掌力波及,像掉了翅膀的老鹰,跌落山谷,一声巨响之后,粉身碎骨。

但是,密集的箭雨也逼退了炎无非。炎无非大吼一声又向第二架飞舟攻击,但是空中飞舟早已调整阵型,齐齐对准炎无非,无数箭矢蜂拥而至,炎无非,一声大吼,浑身气息爆发,气墙如同铜墙铁壁,将箭矢阻挡在外。炎无非只能堪堪防守,却再也无力攻击飞舟。

山火快速蔓延,眼见就要成为燎原之势,林秋风痛哭失声:天亡我林秋风!

突然,晴朗朗的天空突然暴雨倾盆,山火被瞬间浇灭。林秋风惊喜的看着天空,只见天空中一条巨大的青龙正在行云布雨,林秋风大喊道:“谢谢龙儿!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也!”

第一百三十章 活捉曾仁秋

空中,青龙僬侥,火凤飞舞,一条条火舌喷向飞舟,飞舟来不及抵抗,一艘艘被大火吞噬,只余四架向东逃逸。空中传来一阵悦耳的仙乐之音,只见一道人影从空中闪现,浑身撒发金色豪光,头顶莲花发射着七彩光华,脚底莲花宝座旋转着发射出耀眼的光华,天地一瞬间如同洞天福地,抚慰着现场每位将士的心灵。刚才的惊慌失措已然远离,有的只是精神百倍,士气高昂。

“林秋风,还不组织人马快速反击,等待何时?”,一声令下,令林秋风猛然惊醒,大声喊道:“一万骑兵随我快速反击,其余步兵押后渐进,将两香军赶出弱水川!”。

林秋风一声呐喊,率先催动战马,冲出关隘直接向老河口村的两香军冲去,一万骑兵随后排山倒海一般冲出。两香军毫不示弱,战马催动,几乎是一瞬间,两方人马搅在一起,空前的肉搏之战就此爆发。

林秋风炎无非指挥着军队与敌军奋力拼杀,龙儿玄儿心儿各逞威风,一会儿火光烧向敌阵,一会儿寒冰之气如冰墙一般将敌军围困,玄儿则是瞬间将大地形成一个个陷阱一般,坑杀敌军。两香军瞬间不敌,且战且退,在曾仁秋的指挥下虽慌不乱,节节退走。林秋风大怒道:“我让你走了吗!”,直接从队阵中杀出,直奔两香军的指挥阵地,随后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从空中直奔两香军指挥中枢。空中,四架飞舟急忙挺进拦截,火箭如同飞蝗对着林秋风一阵扫射。林秋风升空,躲过箭雨,却再也不能接近两香军指挥阵地。正在跺脚可惜之际,空中一座巨塔旋转着发出耀眼的光芒,巨塔旋转,飞旋着压向飞舟,飞舟仓皇逃避,但是巨塔的豪光如同炮弹一般,将飞舟一瞬间炸得粉碎。四声巨响,飞舟无一幸免。林秋风大喜,鹰隼一般直接冲向指挥阵地,于万军丛中将曾仁秋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抓在手里,一声断喝:“两香军听着,你们的主帅在我手里,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龙择天喊道:“择天军退出阵地,不要和敌人搅在一起!”。择天军闻言,迅速后撤,将两香军与自己隔开,形成了大约一里的空白地带,遥遥对峙。

林秋风提着曾仁秋飞到自己的阵地,飞落马上,将曾仁秋摔在地上,催马向前,道:“两香军不降,曾仁秋没命!”。

空中,龙择天心儿龙儿玄儿衣炔飘飘,仙气纵横。地面上,林秋风炎无非至尊之气滂湃,战场形势已经逆转,两香军败局已定!

两香军踌躇不前,退也不是攻也不是。此一役,从龙择天出现到战局逆转,两香军损失两万余人马,剩下不足三万兵马列于阵前,踌躇不决。

龙择天于空中使出九阳神功,将地上的曾仁秋吸到手里,说道:“阁下莫名其妙犯我弱水川,可有理由?”。

曾仁秋被龙择天抓在手里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一样,十分狼狈,嘴却不饶人:“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你龙择天的择天阁遍地开花,几成燎原之势,朝廷对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放心不下,已经严令各地驻军对各地择天阁进行围剿,我两香军奉晏子城大人之命,出香南香北,对两地叛乱军进行清缴,乃是替天行道之举,而你龙择天的不臣之心早已天下皆知,不剿灭你剿灭谁?何况你与红巾军乱党勾结,在龙洲大陆犯上作乱,给百姓带来战乱之灾,剿灭你等势在必行!”。

龙择天怒道:“我择天阁安民保民,与民和谐共处,也并未与朝廷发生任何冲突,而且红巾军极力帮助朝廷打击外患,牺牲惨重,并未见朝廷有任何军饷供给,全凭一股热血丹心支撑,怎么可以说是作乱?何况独孤秀与我达成协议,在外患清除之前,朝野不发生对立,他晏子城是何居心,居然不顾朝廷御令,悍然清缴我弱水川?你以为我怕晏子城?今日就让你看看我龙择天的手段!”,说着,祭出玲珑宝塔,宝塔盘旋在两香军军队的上空,豪光光华四射,将近三万人的军队笼罩在豪光之内,几万人军队被豪光照射,瞬间失去行动能力,集体瘫坐在地上。龙择天慨然说道:“你回去告诉晏子城,十日内拿一千万两白银过来赎回你的军队,否则,这支军队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

曾仁秋大惊失色,抗声说道:“竖子尔敢!”。龙择天也不答话,将曾仁秋扔到地上,说道:“十天时间,不太宽裕,你好自为之!”。说着对林秋风喊道:“马上集合队伍,在老河村关隘布好防御,十日内如果不见两香军拿钱赎人,不但这支队伍要灰飞烟灭,我还要令你带领所有驻扎在弱水川的择天军,挥师东进,直取项阳城,活捉晏子城!”。

曾仁秋见事有难为,看了一眼被宝塔压制的近三万军队,无可奈何,一声叹息之后,策马扬鞭孤身返回项阳城!

本来两香总督府在香北的黄鹤城,晏子城临时将总部设在项阳城,亲自靠近指挥清缴香北弱水川的择天阁,却没想到,第一仗就大败亏输,全军覆灭,只孤身返回了曾仁秋一人。晏子城听见曾仁秋的讲述,差点没气的将曾仁秋拉出去砍了。在左右同僚的极力劝说下,才熄了雷霆之怒。与众将官商讨对策。

晏子城的军师名叫李开麟,修为深厚莫测,胸罗万象,乃是晏子城极为一种信服之人。此人背景莫测,来路不明,好像从天而降一般,自晏子城赴任两香总督伊始就自荐来到总督府担任幕僚。晏子城经过一番考究,再加上由李开麟出谋划策的计谋,两香境内的红巾军的几次战役,战果辉煌,已经将盘踞在两香境内的红巾军赶往黔地,其辉煌战果令晏子城叹服不已。任命为军师,为自己出谋划策。晏子城兵多将广,在收服两香前侯国防军后兵力迅速增至一百二十万。与会稽总督左少荃为一南一北两大巨头。晏子城看着李开麟,开口问道:“军师有何良策?”。

李开麟在大厅内度着方步,一脸的沉着。开口道:“显然,朝廷那儿独孤秀并没有下令我等清缴盘踞在两香境内的择天阁,大人受申破天的蛊惑没有征得我的意见就贸然出击弱水川,实为不智也!大人可知,申破天虽然修为深厚,但是处事行事全凭一时之快一己之私,他与龙择天乃是天生的对头,这是尽人皆知的事。他鼓动大人清缴弱水川不是要帮助大人彻底剿灭弱水川择天阁,而是利用大人的力量为他私人出气而已。今大人损兵折将,大败亏输,申破天又在哪里?何况听曾仁秋的说法,龙择天已经来到弱水川,并且带来了三位修为深厚的仙子,我方普通士兵怎可能不败?如今龙择天扣押我三万军马,说是十天,如果十天之内对方不管我军生死不提供粮草,我军怎么可能活过十日?大人如果不管这些军人的死活,尽可以不搭理便是,纵使龙择天修为通天,还真的能直入项阳活捉大人?但是,若大人置被扣押的三万人不理,生死不顾,却可能寒了众将士的心,这可是人心向背的大问题,不可小觑。我建议,大人不妨答应了龙择天的要求,想方设法筹集一千万两白银,我方把被扣押的军队带回,之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众位官员将军一听,纷纷表示不满,言说道:怎可被龙择天如此威逼,接受如此条件?那样的话我们的颜面何存?

晏子城也是面露不悦之色,说道:“军师是想的太过了一些,我就不信那龙择天还能反了天不成?”。

“大人以为申破天如何?”,李开麟问道。

“申破天大仙人当然非凡,有移山填海之能!”,晏子城答道。

李开麟说道:“虽说移山填海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以申破天的能力绝对有顷刻间灭掉一座城的能力,但是与龙择天相比,或许稍有不如,这一点连申破天也承认,所以,你以为龙择天震怒之下,这小小的项阳城可能保全?”。

晏子城无奈,问道:“那怎么办?现在申破天大仙人又不在此,谁可挡住龙择天?”。

“所以,大人明知事不可为,难道不满足龙择天的要求,大人还有别的办法?”,李开麟说道。

李开麟看着晏子城,继续说道:“大人可知堤内损失堤外补?现在红巾军已经被我两香大军赶往黔地,黔地那里有龙择天的兄弟周德旺,更有龙择天的两位老师木红枫杨再兴辅佐,现在已经成为一方势力。虽然低调发展,但是黔军实力较弱,根本没有与在黔的择天军相抗衡的实力,而惨败的红巾军在新任南王石忠旭的率领下携带大量军饷物资入黔,显然是要投靠周德旺。如果任由他们度过黔水河至黔宁境内的朗州与周德旺汇合,则必成虎势,将来我们北面有林秋风的弱水川大军,西部有周德旺的黔宁择天军,南面还有刘白衣的香南择天军,东面则是聂风率领的闽侯龙岩择天军,一旦激怒他们,则我两香军纵然实力强大,但是四面楚歌之下很难全身而退。所以,目前首要的问题是必须阻止石忠旭的红巾军度过黔水与周德旺汇合,防止黔地的择天军进一步做大。同时,消灭石忠旭,没收其军械物资和粮饷,这一千万银两的损失不就不回来了吗?眼下要做的就是一方面尽快派人与龙择天苟合谈判,稳住龙择天,争取拖他几天,让他允许我军将士进食保命,另一方面,火速追击溃败的石忠旭的红巾军,在黔水河东岸消灭之,不要在迟疑,否则,等到周德旺反应过来,大事去矣!”。

晏子城一听,只觉振聋发聩,马上喊道:“众将军听令!”。

“在!”,众将轰然应答。

“王子珏,令你即可传书怀化守军徐中令,令他率领麾下二十万人马全线出击,务必赶在红巾军度过黔水河前,将石忠旭残部尽数歼灭,所有叛匪一个不留,清缴的物资粮草尽归本部,金银细软务必快速上缴。同时,你率飞舟四架,前往支援,同时监督徐中令等人的行动,一旦发现他们中的任何人存有私心,哪怕贪污一两纹银,都立刻斩立决!”,说着拿出一等军令,甩给王子珏。王子珏领命而去。

“曾仁秋,立即从府库中调集一千万两纹银,记住是纹银,不是银票,组织一只押运武装将银子押往弱水川老河口,与龙择天谈判,争取拖住龙择天十天,要让他来不及反应,天天跟你纠缠在一起,如果,我军行踪暴露,龙择天驰援黔地,就是你的失职,你也就不用回来了,你的家小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曾仁秋汗津津,浑身颤抖,只好领命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石忠旭惨败黔水河

红巾军石忠旭,新任南王,原本坐镇会稽南部的平江,后因与老南王貌合神离,从会稽的太平军分裂,自任南王,逼迫红巾军首脑卫无影承认他接任南王,并以寻机做大地盘为借口,自率麾下二十万大军从平江过江洲入香北,被晏子城痛击,残部不足十万人一路溃逃至黔地的夜郎,准备度过黔水河投靠周德旺。石忠旭事先给周德旺写了封信,大意是:吾乃是红巾军南王石忠旭,因看不惯朝廷的所作所为,决意造反,奈何总头领卫无影顽固不化,固守所谓操守,一味与朝廷苟合,致使红巾军被禁锢在汴京和涿鹿一带,虽然有抗击外敌之功,但是背部经常被会稽的左少荃骚扰,严格防范其做大,使将士们心灰意冷,情绪低落。我麾下二十万大军不愿意与卫无影一样愚蠢,想自谋出路,于是不远万里一路过关斩将奔黔地而来。久闻周德旺周兄之大名,更兼有木红枫杨再兴两位高人辅佐,已然成就一只虎狼之师,足以有大的作为。我作为龙择天阁主的崇拜者,愿意以身家性命投靠,不为别的,只为不再为**的朝廷做事,响应龙阁主之号召,为天下苍生请命,前来归顺。希望周兄率军度过黔水河与我军汇合,并共同消灭尾随我而来的两香大军。则我石忠旭肝脑涂地也要报效择天阁于万一也。

周德旺召集众将及杨再兴木红枫等人,商议应该怎么办。木红枫认为,我们不可以去救,一是红巾军在民间的口碑不太好,我们没有必要与这样一直名声不好的残军有瓜葛,这对我们的名声不利;二是择天始终强调,我们不与朝廷公开作对,最起码眼前不宜与朝廷公开作对,这与他的低调发展策略不符,所以不救。

杨再兴的看法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红巾军虽然名声不太好,但是,既然真心投靠我们,我们就有办法改造这只军队,让这支军队成为我们的有生力量。我们一直强调低调发展,但是,这些年我们在朗州已成强势,黔宁的朝廷军队对我早已防范有加,势成水火,就是我们想低调也不成,将来必定要一决雌雄的,早晚都一样。

木红枫还是不同意,特别强调:改变择天制定的大政方针必须经过择天批准,我们谁也没有这个权利。而杨再兴则认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些年的发展虽然受益于择天的大政方针,但是,发展还是靠我们自己,我们没有必要捆住自己的手脚。周德旺为难,这两位名声叫辅佐自己,其实,什么事都敢自己做主,特别是杨再兴,火爆脾气一上来,无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主,谁也拦不住。看着这两位大爷,周德旺头疼不已,试探说道:“要不,我给择天传书一封,让他拿个主意?”。

杨再兴满不在乎的说道:“书信来往,旷日持久,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哪有那种闲工夫等待择天的旨意?你传你的书信,我率十万兵马,即刻赶往黔水河渡口,迎接石忠旭,愿为此立军令状!”。

周德旺也不好讲什么,木红枫也拦不住,只好点齐十万兵马交给杨再兴。周德旺问杨再兴:“可要多少粮草?后勤补给线可要先准备齐全?”。杨再兴说道:“不要后勤补给,十万兵,每人携带七天的干粮足以!”,周德旺还是不放心,待要说些什么,只是那杨再兴直接沙场点兵,雄赳赳气昂昂的领军出发。

却说这一天曾仁秋正在与龙择天谈判,龙择天问:银票带来了吗?曾仁秋答道:从香北总督府库提取的是现银,正在组织队伍押运至此。龙择天奇怪,问道:何以不带银票?曾仁秋答:府库内只存现银,没有银票。龙择天问:何时到达?曾仁秋答:“慢则十天,快则七天!”。

龙择天突然有种警觉,问道:“你不怕那三万兵将被饿死?”。

曾仁秋答道:“久闻龙阁主仁义之名播撒天下,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何况三万活生生的人命?在此期间,我愿为人质,请龙阁主允许我方军士进食活命,等现银一到,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果我方现银逾期,这三人的性命,阁主只管拿去好了!”。

龙择天道:“现在离十天的期限已经过去五天,你方被困军士或已经奄奄一息。也罢,我允许你方供给人员进入阵内为被困人员送去粮草,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我那阵法许进不许出,进得去出不来,如果你方人员有其他想法还是彻底打消的好,不然后悔迟矣!”。

龙择天也不等曾仁秋答话,自顾走了出去,他突然感觉到,一直鹰隼正直奔他而来,为了保密,他提前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正接到鹰隼。龙择天一看这只鹰隼,正是赠给周德旺的那只,心有疑惑,将信笺拿下,展开阅读起来。

龙择天眉头紧皱,心情糟糕,看到最后,更是直呼:“杨再兴误我!十万兵马不保矣!”。

召集林秋风,安排好这边的事宜之后,带领龙儿心儿玄儿火速出发!

让龙择天震怒的是,杨再兴如此轻敌,且不说红巾军已成溃败之势,败亡军队必然人心涣散,军心不振,战力不说接近于零,也是一触即溃,救这样一支军队没有万全之策怎么能行?何况杨再兴只带七天的干粮,后勤补给线都没有,想一鼓作气把一支近十万人的残军救出来怎么可能?而且负责追击的两香军西部防卫军队徐中令有二十万人马,再加上追击的两香军后续军队,就算是十万人,要击败你的十万残军加上十万轻敌之军根本就不是难事!何况,现在是雨季,黔水河涨幅不定,一夜暴雨,黔水河水位就会疯长,到时,如果杨再兴渡河迎接,想再回来就难上加难。想到这些,龙择天心急如焚,没有带一兵一卒,只与三女一起,在空中御风而行,心急火燎的赶往黔水河。

“五天,已经五天了,杨院长,我的老爷子,但愿你行动慢些,千万别过黔水河!”,龙择天心中祈祷。

龙择天心中祈祷,杨再兴动作慢一些,尽量别东渡黔水河。

却说徐中令接到晏子城的帅令,马上点齐二十万兵马连同补给大军一同出动,侦察到石忠旭的红巾军的踪迹,马上尾随追击。石忠旭一边组织队伍抵抗,一边节节向黔水河方向败逃。

石忠旭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虽然明知形势不利,但是一方面组织骑兵反穿插,给徐中令的兵马造成困扰,令他们追击的脚步慢下来,另一方面在撤退的沿途组织一道又一道的埋伏,伏击尾随的追军,目的就是保护辎重部队尽快渡过黔水河,这点家底石忠旭无论如何舍不得丢掉。

但是,尽管石忠旭绞尽脑汁层层阻截,仍然只能稍稍延缓徐中令追击的脚步,距黔水河五十里,徐中令大军已经将石忠旭只余五万左右的残兵层层包围。

石忠旭仰天长叹:天不佑我石忠旭!随即命令部队,无论如何保护辎重,向黔水河渡口突围。

一场血战,石忠旭左冲右突,使出浑身解数,率领将士们一路血战,在丢掉近二万人性命的代价之后,黔水河渡口已经遥遥在望。

但是,徐中令怎么能允许石忠旭渡河?大军随即在渡口层层设防,三面合围,渐次逼近,石忠旭看着自己的三万残兵,叹息道:“天不佑我,如之奈何?择天军见死不救,我又如之奈何?”,又看看手下将领,说道:“你们若有投降之意,我石忠旭不阻拦,只是,我们与两香军仇深似海,彼此交战旷日持久,势成水火,两香军怎能容我等归降?若你们战心已退,可自寻出路,我石忠旭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与敌血战到底!”。

众将也知大势已去,但是归降一条路断不可行,不如血战一番,拉几个垫背的,也不失男儿豪情,于是轰然大喊:“血战到底,宁死不降!”。

众人同仇敌忾,打起精神就向两香军队伍进行反冲锋,做困兽犹斗,激战正酣,突听渡口方向的两香军阵脚大乱。杨再兴率大军已经东渡而至,十万生力军突然袭击,将层层包围石忠旭大军的徐中令军队撕开一条口子。杨再兴大喊:“石忠旭何在?我已经打开缺口,还不速速向渡口方向突围?”。

石忠旭一听,顿时高兴的大喊:“石忠旭在此?是那位高人前来相救?”。

杨再兴冲天而起,手持长枪,轰击而下,瞬间将围拢在红巾军周围的军队轰散,飞落到石忠旭身边,昂然答道:“我乃朗州择天阁的杨再兴是也,接到你的传信特来接应与你,快快与我突围!”。

石忠旭高兴的大喊:“兄弟们,打起精神,择天军来救我们了,与我冲出去!”,说着纵马扬枪,一路冲杀,向渡口方向冲击。

但是后方,徐中令的军队以强弓硬弩铺天盖地的向石忠旭的逃兵射击,一会儿功夫,又有大批兵士战死。杨再兴见状,大喊:“红巾军突围,择天军断后!”,说着,指挥择天军迅速组成反击阵型,向追击的两香军反冲锋。

两军搅在一起,相互冲杀,杨再兴修为高深,怎奈队伍搅在一起,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无差别攻击,以免误伤自己的军队,只能随处支援,哪里有危险就解救哪里。

徐中令帅旗挥舞,二十万大军虽然也损失了近两万人,但是十八万军队战力还在,应付择天军的十万人还是绰绰有余。择天军陷入苦战,越来越被动。杨再兴大急,喊道:“择天军听令,掩护红巾军快速渡河,待红巾军渡河后,我们随后渡河!”。

择天军英勇奋战,保护着不足三万红巾军冲到渡口,保护红巾军上船渡河。杨再兴指挥着择天军与徐中令的军队仍然奋战在一起,阻止他们的追击。

石忠旭带领残兵败将急三火四的登船渡河,眼见渡河一半,对岸在望,突然天空四架飞舟呼啸而来,一片片火箭射向正在渡河的红巾军,顿时,河面爆炸声连成一片,一艘艘渡船被炸成碎片。杨再兴大叫不好:上当了!击河半渡,我犯了兵家大忌,如之奈何?手中长枪一挺,纵身来到空中,枪带呼啸,排山倒海,直接劈向一架飞舟。那架飞舟猝不及防,被枪气劈个正着,轰然炸裂,直坠河面,正砸在石忠旭的那艘船上,一声猛烈的爆炸随之响起,飞舟连同渡船都炸成碎片!

杨再兴待要再次攻击,其余三架飞舟转头成三角形,将杨再兴围在中间,一片片箭矢无差别攻击而来,杨再兴舞动长枪,将自己护住,但是,却再也没有能力攻击飞舟,只好降落地面逃避箭矢。而飞舟不依不饶,再一次攻击河面,一声声爆炸,一朵朵硝烟腾空而起,渡河的红巾军几乎全部葬身河底!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择天驰援杨再兴

至此,杨再兴接应石忠旭的目的彻底失败,而自己的军队陷入两香军层层包围,处境岌岌可危!

空中,飞舟低徊,时而降下连天箭矢,时而火药轰鸣,择天军左支右拙,损失越来越大,堪堪不敌。杨再兴后悔没有听木红枫的建议,非要一意孤行,前来营救,结果营救不成,眼看自己这十万兵马都要全军覆灭。:“天啊!择天,我对不起你!”,杨再兴目眦欲裂,跨马扬枪直奔徐中令的中军核心,众人随之跟随,一种抱死之心油然而生:说什么也不能给择天军丢脸,哪怕全军覆没,也要让两香军跟着全军覆没!

天空中,王子珏大喊:“杨再兴,你区区十万兵马现在还剩几何?五万人不到了吧?我方虽然也损失了十万人,但是,我的追击部队还有十万,而徐中令的大军还有十万,共计二十万人对你五万,何况现在已成包围之势,纵你本事通天,你能奈何?还不快快投降,我留你一命,归顺晏子城大人还不失封侯拜相之位,何必固执?”。

杨再兴目眦欲裂,手舞长枪纵身而起,堂皇的王霸之气轰天而出,嘴里喊道:“晏子城是什么东西?我归顺他?做梦!”。王子珏哈哈一笑,道:“别人怕你,我却不怕,看我与你争斗一番!”,说着,也是长枪挥动,从飞舟纵身而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直接与杨再兴对撞,天地轰鸣,一声巨响,两人在空中遥遥对峙,竟然平分秋色!

王子珏喊道:“徐中令,我缠住杨再兴,你在地面将这些择天军屠杀殆尽!”。

“想得美!”,一声长啸划破天空,接着,空中的三架飞舟随着三声爆炸,灰飞烟灭!

杨再兴高兴喊道:“择天,是你吗?杨再兴请罪!”。

空中,龙择天身着紫衣,龙儿身着青衣,心儿一袭红衣,玄儿一身黄衣,四人高高在上,气定神闲,宛如天尊临世仙女下凡,顿时令战场一片寂静。人们纷纷放下手中武器,遥望天空,不知所措。龙择天语气平静,却态度坚决:“杀我择天军者,十倍偿还!”。说着,与三女一道飞身而下,冲进两香军阵地,大砍打杀,同时,令杨再兴组织队伍向渡口迅速撤离,马上西渡过河。龙择天四人将对方二十万军队阻挡在对面,不使敌军有一人靠近。半响之后,杨再兴率领五万残军安然过河。龙择天则瞪着还在举棋不定的两香军,道:“二十万,我留下十五万,权当给我择天军和红巾军赔命!”。说着,与三女一起,发动神功,瞬间将两香军分成两块:一块十五万,一块五万!龙择天与三女同时暴走,火焰冲天寒气汹涌,飞沙走石,紫气澎湃,一声声巨响炸裂天地,其愁云惨雾弥漫整个空间。待响声停止,风止浪歇,天地恢复宁静之后,那十五万人马赫然不在,另外五万人却安然无恙。

龙择天平静说道:“徐中令,王子珏,留你们二人性命,回去告诉晏子城,他还欠我龙择天三十五万条性命!”。

龙择天霸气冲天,使天地震颤!

王子珏和徐中令森然叹气:“这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看来,龙择天威胁我大军和晏子城,不是吓唬人的,如果我方没有同样修为的高人助阵,结局不言而喻!”,于是,组织剩余的五万人马惨淡回归怀化城。

龙择天没有随同杨再兴等人离去,而是在黔水河渡口处停留了一夜,翌日,天高云淡,龙择天纵身升入空中,乾坤图展开,遮蔽一片天空,一阵狂风呼叫,天地瞬间有风雷激荡,后不久,风止云歇,渡口处的空间清明起来,但是一直十五万人的军队却赫然出现在眼前。

龙择天并没有杀掉那十五万人,就在他出手的一刹那,眼中突然想起一声穿越时空的声音:“善哉,那些人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徒儿不可多造杀孽!”。龙择天一惊,随即与三女一起布置了迷幻阵,将这十五万人迷幻在阵中。在外界看来,十五万人已经荡然无存,被屠戮一空,但其实被使用障眼法蒙蔽。

王子珏和徐中令对此却毫不知情,惨淡而回之后,立即飞书传信给晏子城,说明这次战役的情况:龙择天强势出手,一举屠杀我十五万兵马,唯一安慰的是,石忠旭十万人和择天军五万人被灭,石忠旭尸骨不存,但龙择天言明,说我两香军还欠他三十五万条性命,不日来取!

龙择天对着十五万人使用了大道之法,让他们失去了对择天军的反抗之心,龙择天没有要留下这些俘虏的意愿,将他们遣散,责令他们回家务农,或者加入香北林秋风的择天军和香南刘白衣的择天军,不得再加入两香军,否则,下次一定绝不留情。十五万人不敢回到怀化,一哄而散。但是,在这些人心目中已经留下了龙择天的印记,日后,择天军争霸两香,这些人踊跃参军,成为林秋风和刘白衣手下的生力军。当然,这是后话。

龙择天没有去朗州,而是派鹰隼传信,严令杨再兴即刻前往弱水川的择天阁报道。龙择天与三女火速赶回弱水川老河口关隘,那里的事情还没完,不知曾仁秋的一千万两现银是否运到。

龙择天回到老河口,见自己的玲珑宝塔依旧金光四射,只是宝塔下金光布成的阵法内,又多了人马,那是曾仁秋试图突入阵中解救那些被困的人马,反而又困于阵中。龙择天见状哈哈大笑,道:“曾仁秋,枉你也是修为高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这是只进不出的阵法,我这玲珑宝塔乃上古神器,连申破天都无能为力,何况是你?你自作自受,身陷囹圄,你有何话说?”。

曾仁秋喊道:“龙阁主切莫动手,那现银已经在老河口关隘的山谷里,是我自作聪明,试图突入此阵解救被困军队,不想反陷阵中,请龙阁主大人大量,收到银两后放过我等,在下感激不尽!”。

龙择天命人去关隘的山谷中将现银带回,果然,两个时辰后有人来报,现银已找到,现在正运往择天阁总部。龙择天也不废话,收起玲珑宝塔,被困的数万军队一瞬间得到解脱,仓皇逃走!

这一战,虽然林秋风损失了几千人马,但是对方损失更多,而且得到了白花花一千万两现银,战果辉煌。林秋风更是借此东风,实力空前壮大,成为香北省在野的一大势力!

龙择天和三女回到弱水川择天阁总部,林秋风让龙择天在正位上坐下,自己低头向龙择天行礼,道:“若不是兄弟你及时赶到,你秋风哥这条命就交代在老河口了,为兄的谢谢你!”。

龙择天急忙扶起林秋风,道:“自家兄弟,何苦见外?”,又对林秋风语重心长道:“其实,这次战役也有可取之处,我说的不是战果,而是教训,有了这些教训,我们才能提高!”。

林秋风等人洗耳恭听,龙择天侃侃而谈:“第一,警惕性不高,你在弱水川扎根,已经七八年了,与当地打成一片,再加上这弱水川属于世外桃源,官兵和其他势力暂时没有顾忌到这儿,时间一长,警惕性自然下降,但是你可知,晏子城岂能容忍你在此做大与他分享利益?一旦你这颗果子成熟了,他不来采摘才怪,所以长期的安逸让你丧失了警惕;第二防卫不足,你把防卫兵力驻扎在老河口关隘这没什么错,错在你没有认真对待晏子城,你对他的监视不足,情报不利,知道人家大举来犯你才做出反应,这是你防卫不足,料敌先机不够;第三,应对失当,曾仁秋率大军十万飞舟六架直扑老河口,在你没有防空能力的情况下一味困守隘口,埋伏不当,被人察觉,高空轰炸,你差点成烤鸡,这时候的策略不是埋伏,而是应该反冲锋和敌人搅在一起,让对方的飞舟失去作用。你在关隘和下河村层层设防,看似有理,其实一触即溃,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想保存实力,结果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冲进敌人优势兵力的队伍里很容易被人包饺子,你不如一次性投入全部兵力,至少兵力和敌人旗鼓相当,在对方没有飞舟优势的情况下,你本有和对方一战之力,但是,你优柔寡断,逐步将自己的优势蚕食,你岂能不败?但是,值得表扬的是你趁机拿下对方主帅,使敌人投鼠忌器,被动转化,这是你此役唯一正确之处。林秋风,我如此评点你的用兵,你可有不服?”。

林秋风大汗淋漓,道:“阁主所言甚是,秋风领罪,请阁主责罚!”。

林秋风这时已经不敢老弟长老弟短的,小心谨慎的喊着阁主二字,心里惴惴不安。

龙择天拍了拍林秋风的肩膀,继续道:“在此凡世用兵,不能光凭自己的修为做孤胆英雄,试想,如果对方的主将和你修为一般缠住了你,那士兵之间的拼斗才是左右战局胜负的根本。用兵之道,不能光凭一时意气,要充分利用地形地势,天时地利,善于发现敌人的弱点一击而中。当你实力不如对方时,要避实就虚,声东而击西,击中敌人的弱点而保存自己,这才是兵家之道。你知道杨再兴这一次的错误在哪儿?轻敌冒进,不顾天时地利,贸然出击,将自己陷入敌人的重围,损兵折将,他这次的错误不小,造成的损失巨大!”。

正说话间,外边有人喊道:“龙阁主,杨再兴前来请罪!”。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杨再兴负荆请罪

龙择天一听,急忙闪身而出,来到房门前,见杨再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自缚双手,后背插上几根荆条,见龙择天来到,便放声大哭:“杨再兴有罪,请阁主责罚,五万人,五万朗州择天军的精锐被我葬送,我万死不足以赎罪,请龙阁主杀了我吧,我愧疚难当,心如死灰,活不下去了!”。

龙择天急忙给杨再兴解开绳索,扶他站起,低头行礼,道:“杨院长这是何苦?折煞学生了!”。

龙择天和林秋风赶紧把哭哭啼啼的杨再兴弄进屋,杨再兴再一次放声大哭:“阁主,我有罪,请您杀了我吧,我本想自裁,但是,这份教训应该让择天阁上下都知道,龙阁主,你可以通告我的罪过,杀而立威,给别人提个醒,我死不足惜,让别人有个教训也算我没白死,请阁主成全!”。

龙择天扶着杨再兴坐下,然后平静道:“杨院长此次却是过错极大,不吸取教训,五万官兵岂不是白白送死?但是,你听我说,我们来总结一下这次战役的得失,事情弄个明白,你就算赎罪寻死,也死得其所,不是吗?”。

杨再兴连连点头,说道:“请阁主指点迷津!”。

龙择天看着杨再兴,心想,虽然杨再兴是自己的老师,但是尊重归尊重,他的错误不指出来,难保他下一次还会发生类似的错误,同时利用此时机给弱水川的将士们提个醒,于是朗声说道:“杨院长,你过错有三:你不尊长官,一意孤行,此错一也;你不辩天时地利,不辩敌情,轻敌冒进陷入重围,此错二也;你冒进之后试图再次涉水返回朗州,造成敌人随机应变击其半渡,致使红巾军全部葬身水底,此错三也!你轻敌、冒进、应变不足,焉能不败?”。

龙择天看着抽抽搭搭的杨再兴,再看胆战心惊的林秋风,继续说道:“杨院长,当初我派你和木红枫前往黔宁落脚,说好了以周德旺为主,你和木红枫为辅,你负责那里的择天阁的防卫,而木红枫负责军事调度,结果你一意孤行,大权独揽,架空周德旺不听木红枫谏言,你这目空一切的性子是造成此次失误的根本原因,你可知罪?”。

杨再兴双腿颤抖,汗水加泪水从脸上滚滚而下,令人悚然!

“石忠旭分裂红巾军,说是不堪忍受朝廷的烂政,而为民请命前往会稽之外发展,你可知这石忠旭一路南行烧杀抢掠,搜刮了多少年民脂民膏?他一路逃窜,一路抢劫,无恶不作,天下皆知,臭名远扬。而你明知这是一支不不义之军,却好大喜功,美其名曰要救石忠旭一命,免得寒了天下义士的心,其实是你私心作祟,想成就你自己的威名。结果你扬威不成,损兵折将,致使五万兵将死于非命,给择天军造成重大损失,你的所作所为岂是一罪能担?”。

“纵使你发兵相救,也要等到石忠旭自己渡河成功,你只需要在河对岸阻击渡河的敌人,也就是了,结果你强行渡河,冲入敌阵,想牺牲自己的兵力掩护石忠旭的军队过河,杨院长,你好无私啊!”。

“就算是你已经陷入敌阵,自己脱身不能,为何不与红巾军一起,抛弃过河的想法反其道而行之,向香南方向突围?你十万精兵,加上石忠旭的三万人马合计十三万人马,只要不过河反而向东推进突围,相信对方就算集合三十万人马,四处分散,东部一路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万人,只要你决心从陆路向东突围至香南,放出信息让刘白衣接应,石忠旭不至于全军覆灭,而你也不会损失五万人马,我不知你为何一味向西突围,非要过河,你的脑子锈逗了吗?”。

“请问,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还能不能带回五万人马?你杨再兴还有没有机会来此负荆请罪?”,龙择天一派桌案,龙颜震怒!

杨再兴体似筛糠,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瘫坐在地。

“杨再兴,我知你心存死意,但是,你来此任我发落,摆明了是难为与我,我杀你,我担弑师之名,你自杀,我有威逼之过,你无论如何死法,我龙择天都要担下这不仁不义之名,你叫我如何置身?”。

“所以,你虽然犯下百死莫赎之罪,但是,你还不能死,否则,我龙择天的骂名就算坐实了!你死不得,既然死不得,你莫不如留着有用之身赎回你的罪过!”。

龙择天大声说道:“林秋风,命你将杨再兴先暂且关押,待两日后再行决断!”。

“是!”,林秋风在众目睽睽之下,果然亲自将杨再兴绑缚,押解出去!

众人禁声无语,吓得不敢动弹。龙择天说道:“尔等还不快快返回各自岗位?如有懈怠,军法从事!”,众人领命而散,如蒙大赦!

龙择天来到关押杨再兴之处,弯腰到地,深行一礼,道:“老师怪罪龙择天否?”。

杨再兴激动的扶起龙择天,道:“阁主大量,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老朽受教,老朽愿将残生奉献给阁主,从此鞍前马后,不敢懈怠!”。

龙择天一笑,道:“老师只要不怪罪,我有个想法,你还是跟在我身边暂时不要离开,未来,老师您是我不可或缺的人啊!”。

龙择天令林秋风加强老河口方向的防御,又与龙儿心儿玄儿一起,在老河口布置了防御大阵,依托自然之形态,以奇门遁甲之法,将整个老河口村和老河口关隘置于阵法之中。一旦遇到敌袭,几万人的军队瞬间启动,大阵开启,围三缺一,只留东向生门,使敌不能轻易西向入侵。龙择天安排完一切,带杨再兴龙儿心儿玄儿三女离开弱水川向西南黔宁进发。

这是龙择天早就既定的日程,何况朗州的周德旺受到这次打击,定然军心不稳,需要龙择天前去稳定大局。

一路前行,龙择天继续边走边体察民情民意,一路传播他的大道之法,特别是广大乡村,在底层百姓心中点燃了自强自救的星星之火。龙择天的名字也深深扎根在老百姓的心中。

至黔宁境内,龙择天首先想到的是要去夜郎派拜会朱五一。朱五一自龙择天七岁在龙村见过一面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一直没断了书信来往,当初让周德旺来黔宁开辟黔宁择天阁,也是希望他和夜郎派处理好关系,尽可能利用好这层关系为自己助力。果然,周德旺虽然表面脑筋不太灵光,但是,人实在诚恳,与朱五一情同手足,夜郎派与择天阁关系密切,互相支持,让黔宁官方也大感头疼。

夜郎派位于黔宁省筑成,位于群山环抱之中,本身黔宁就是多山之地,筑成在群山环抱之下的一片难得的平原地带,其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常年树木葱绿,山花烂漫,风景宜人。因为处于龙洲偏僻之地,再加上土地贫瘠,这里的人比较贫穷,但是也正因如此,因祸得福,朝廷和外大陆势力基本忽略了这里,所以百姓就算贫穷,倒也没有什么战乱之苦,生活倒也安逸。

但是,这里确实各族杂居之地,生活多样性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巫术蛊术及其他所谓山医算相卜五术等五花八门的另类学识在这里特别发达。以夜郎派为例,夜郎派最可怕的不是修为,而是巫术蛊术和毒术,无论修为多么高深,一个大意,你会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或被中了蛊,或被巫术蒙蔽,或者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黔宁的可怕就在于此,传说过去,朝廷几万军队征伐黔宁,结果几万人迷失在深山中,后来无声无息的死亡,从此,朝廷不敢轻易对黔宁用兵,只派官员管理,连哄带骗,总算稳定了一方,但是,这个地方,别的势力是轻易不敢闯进来的。

周德旺之所以能在黔宁站稳脚,朱五一和他的夜郎派绝对功不可没。所以,龙择天进入孕前的第一站不是去择天阁,而是来到夜郎派。

作为黔宁一带最大最有实力门派,夜郎派总部位于筑成的郊北的乌当山南麓,从夜郎派最高建筑的夜郎塔向南望,筑成尽收眼底,给人一种江山在握的感觉,也许夜郎派的创派始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龙择天一行沿阶梯一步步登高,向夜郎派的大门进发,来到大门,一些把守大门的护卫拦住了龙择天等人,眼中警惕的目光反复打量这几个人。龙择天抱拳道:“请小哥通报贵派朱五一,就说龙择天求见!”。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郎派择天阁会盟

守卫皱眉道:“你见我派掌门有什么要事?”。

龙择天一乐,道:“我与朱掌门乃是老相识,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今日特意从老远的地方赶来,就是要见一见老朋友的,烦请通报一声!”。

“今天掌门正在接待客人,不知哪里来的客人,耀武扬威的,掌门很生气,你们不会是他们的人吧?若是不怀好意,你还是快快下山,免得惹恼了我们,打你出去!”,守卫道。

龙择天一愣,心道:朱五一有麻烦?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于是耐心说道:“小哥烦请通报一声,就说龙择天求见,如果他不见,我转身就走,绝不给你添麻烦!”。

守卫看着龙择天谦虚诚恳,不像是来找茬的,说道:“也好,我去通报一声,你再次等待,不得随意走动!”。

龙择天答应,背负双手,一动不动,把目光看向大院内。守卫边走边嘀咕:“这几个是什么人?女的如仙女,男的像仙子,长得真好看,难得的是说话和气,一点也不像那几个人,长得不好看还耀武扬威的!”。

夜郎派议事大厅,朱五一正站在大厅中间,反倒是那几个客人反客为主的围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人嘴大的出奇,说起话来声如破锣,难听极了:“你小子不要不识抬举,要不是我们几个早已改邪归正,你这破夜郎派早就灰飞烟灭了,还不快吩咐厨房,快快坐一桌上好的酒席来,哄大爷高兴,大爷也就要了你夜郎派的一半财产,否则,大爷将你夜郎派全部消灭,寸草不留,你倒是说大爷敢还是不敢?”。

另一个眼珠子几乎冒出眼眶的人道:“老大,这夜郎派机关重重,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道,要不,我把这座山寨毁了,省着咱们几个提心吊胆的!”,“放屁,你毁了这座宅院,谁给我做好吃的?我说,那个什么掌门,还不快快吩咐下去,我饿了,在不上菜,小心我把你当菜给吃了!”。

朱五一一笑,道:“久闻噶赤山八仙大名,既然来到我派,怎么会不招待呢?几位莫急,酒宴马上就好,请稍安勿躁!”。

正说话间,有守卫前来报告:“掌门,大门外有一位叫龙择天的请求见面!”。

“龙择天?!”,朱五一吩咐:“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到门口迎接!”,话还没说完,小燕子身形一晃早已鸿飞杳杳,喊道:“择天,择天,小燕子来了!”。

小燕子来到大门,竟要飞奔到龙择天怀里,龙择天一闪,躲开去,龙儿出手,一巴掌把小燕子扇出老远,怒道:“老不死,再敢如此,我把你扔到蛇窝里!”。

小燕子龇牙咧嘴,哼哼唧唧道:“人家就是想嘛,想想还不让?”。

众仙人惊呼无状,围着龙择天一顿大呼小叫。朱五一来到龙择天面前,拱手行礼,道:“夜郎派朱五一见过龙阁主,龙阁主大驾光临弊派蓬荜生辉,快请屋里坐!”。

龙择天还礼,道:“早就想拜访朱掌门,今日终得相见,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朱五一引导众人直接奔向宴会厅。此时,宴会厅早已准备好膳食,三面大桌呈品字形,鼎足而立,看得出,这三桌安排的也是煞费苦心,比较讲究。龙择天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转头问雨尘子:“你们不是与卫无影在涿鹿吗?怎地到了此地?”。

雨尘子叹气道:“本来听了你的安排协助卫无影抗击外敌的,怎奈红巾军内乱不堪,再加上朝廷的地方军不时背信弃义背后捅刀子,使红巾军江河日下。我等不愿在那儿受窝囊气,不告而别,想去找你,你又行踪不定,只好先回噶赤山老巢,路过黔宁,顺便到夜郎派打点秋风,好回去安排个好的生活,不想在这里遇见了你!”。

龙择天对八仙中的雨尘子和风尘子观感较好,远比那六个着调,所以,问一些正经事情都是问这二位,就算如此,小燕子仍然噘着嘴,嘀咕道:“就不理人家,没良心的!”。

朱五一将门派高层叫来陪同龙择天等人,夜郎派本来对龙择天心存尊敬和向往,一番寒暄之后马上热络起来,倒是八仙,没几个人理会,因为他们无理取闹,虽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但是,夜郎派的人都离他们远远的。朱五一和夜郎派大长老朱恒陪同龙择天坐主位,其余人分散开来分别陪同八仙,一场热热闹闹的酒宴就此开始!

宴会的菜肴很有地方特色,金钱肉、八宝团鱼、花蓝鸡等特色菜肴色香味俱全,令人胃口大开,特别是筑成老窖酒黔水酿,酱香浓郁,入喉甘醇,回味绵长,乃是龙洲大陆第一等美酒。龙择天也不客气,敞开了吃喝,令朱五一等夜郎派的人高兴不已,心道:这龙阁主越是显得实在,与择天阁的关系就越密切。众人兴奋不已,杯盏交错,喝的不亦乐乎。

席间,八大仙人显露出了他们的本性,吃相相当难看,特别是吞云子,边吃边喝便往自己的酒壶里偷偷摸摸的倒酒,令人捧腹。朱五一玩笑道:“大仙人不必如此节俭,宴会后我自会给各位仙人带足酒水,这筑城老窖就是我们门派研制出来的,别的不敢说,酒还是有的!”。小燕子高兴道:“是吗?我要去买个酒缸来,我要带走一缸!”。众人大笑,时而大快朵颐时而大口喝酒,热热闹闹的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在朱五一的带领下,回到门派的议事大堂。

朱五一叫人给龙择天等人沏茶,一顿寒暄之后,朱五一看着龙择天,开口说道:“朱某自和阁主龙村一见便再难忘怀,想那时,阁主以孩童之躯却收服王大昌等人,不是天才哪有此等魄力?自分别后,虽然与阁主书信不断,但是终究没有见面,遗憾至今。自从周德旺来到朗州,我与周德旺相交莫逆,相互扶持,已在黔地形成掎角之势,彼此呼应。但是,黔地民风复杂,各式各样的修士也不安分,时常对我们进行骚扰,虽无大碍,但是令人烦心。另外黔宁总督李景熙乃是朝廷重臣军机次辅李洪洲之子,为人跋扈嚣张,时常以剿匪之名对我门派和周德旺进行威逼恐吓,我们为了图个清静,也时常到总督府进贡,求个妥协。真不知这种受气的日子还要多久!”。

龙择天道:“目前,无论是门派势力还是地方势力,实力不足以和当地官兵抗衡,做一些让步求个妥协,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毕竟朝廷以剿匪之名对你们进行威胁,也算名正言顺,无话可说,我们现在还不想公然与朝廷为敌。但是,如果他们威逼太甚,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在弱水川,我与两香总督晏子城已经公开交战,如果逼得太甚,我不介意李景熙成为下一个晏子城!”。

龙择天霸气十足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眼神一亮。朱桓说道:“黔宁之地不但民风复杂,地势更是复杂,想在这里落脚,除了要与当地人处理好关系,还要适应这里的地理环境。刚开始周德旺在这里组建择天阁,被不少势力使绊子,吃了不少亏。特别是李景熙,对周德旺的骚扰可说是不择手段,周德旺因为刚开始没有得到当地人的支持和不熟悉环境,可说吃了不少亏,再加上前一段时间黔水河之战损失了五万精兵,使周德旺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如果李景熙对周德旺用兵,周德旺将十分危险。择天阁主要是不嫌弃,愿意在阁主的带领下,我夜郎派与择天阁通力合作,助周德旺渡过这次难关。”。

一边的杨再兴老脸通红,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看得出相当的懊悔。龙择天一笑,拍了拍杨再兴的手,说道:“李景熙若来,我龙择天求之不得!”。

“今天来到筑成,除了要拜访夜郎派的各位当家,最主要的一件事是我择天阁与夜郎派结成互助同盟。为什么要结盟?各位当家的知道,朝廷独孤秀乃是隽世之才,当朝首辅的他早有一统龙洲之心,这一点,我与独孤秀并无二致,只不过,我们一统龙洲的目的不同,他一心想的是维护皇权统治,而我就是要消灭皇权,建立新型国家;他终究是要维护少数人利益,而我倡导天下大同,人人平等。这些理念的不同注定我们在未来将有一场死战。各位当家,我们处在各自不同的角度所谋取的利益是不同的,这一点我也不隐瞒,未来的国家是不允许各种会道门存在的,所以,不论是择天阁还是夜郎派,或者是其他的门派,将在统一的新型国家建立以后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在最终利益上,你们夜郎派可能会不赞同我的观点。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结盟?一是在我们同时受到朝廷或外来势力欺压时,我们能一起面对,共同进退;二是未来天下一统,你们的门派虽然不再存在,但是你们的家族会长盛不衰,你们门派的精神将会传承,在没有各门派相互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条件下,虽然门派不在,但是香火永传。这比时刻在刀尖上起舞要安全得多,不知各位以为然否?”。

朱五一看着自己门派的长老,见他们似有抵触情绪,说道:“我认为龙阁主言之有理,在座有些人放不下的只不过是自己的私利,你们的长老特权在门派消失以后都将不复存在,所以,你们很多人不会舍得你们的特权。但是,这种特权会一直存在下去吗?不会,你今日是长老,明日也许会被别人取代,今天的夜郎派难保不会在明天销声匿迹,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朱五一是过够了。我这里表个态:我不会恋栈这个掌门之位,我现在就宣布我的家族退出夜郎派,从此跟随龙阁主打天下!”。

众人吃惊的看着朱五一,朱桓更是大惊失色:“掌门不可,此时还要三思!”。

龙择天一笑,道:“朱兄太过激了,我说门派消失是指龙洲一统,新的国家建立以后的事情而不是现在。现在,门派不但不能消失,还要壮大,没有足够的力量,我们如何在此乱世之下保存自己?所以,今天我们要谈论的话题是夜郎派与择天阁结盟事宜,而不是如何取缔夜郎派,至于以后吗,我相信,各门派会自愿解散自己的门派,各位可以拭目以待!”。

朱桓长舒一口气,道:“阁主言之有理,今天我们要商谈的是结盟事宜,而不是其他事情。”。

接着众人七嘴八舌各自发表自己的看法,最后达成协议:一、择天阁于夜郎派达成互助条约,互不侵犯,互相支持,以防受到别的势力侵扰,另一方要给予协助和支援;二、双方本着互利合作的原则,互通有无,开放通商渠道;三、双方各自约束自己的人马,不做危害民众安全和侵犯民众利益的事;四、未来的一天,择天阁举起一统天下的大旗,夜郎派将自愿并入择天阁,共襄盛举。

龙择天和朱五一郑重其事,歃血为盟,共生死,同进退!

噶赤山八仙被感染,决意加入择天阁,愿跟随龙择天,为天下苍生做一点事情。

众人正在商议其他事情,有人来报:“筑成城主栗山派人前来宣,要朱掌门前往城主府一会!”。

朱五一沉吟片刻,道:“通知来人,说我即刻前往城主府!”。

朱五一吩咐门派中人给龙择天等五人和噶赤山八仙安排好住宿和膳食,自己则带着朱桓与城主府的人一同前往城主府拜会栗山。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朱五一喋血城主府

朱五一来到城主府,城主栗山亲自到厅堂门口相迎,显得比较客气。两人落座,相互寒暄,朱五一开口道:“未知城主大人宣召在下有何示下?”。

栗山一笑,给朱五一斟茶,问道:“听说龙择天已经到了贵府,两位想必相谈甚欢吧?”。

朱五一一愣,道:“确实,龙择天阁主今日刚到我门派拜访,城主大人消息可是够灵通的!”。

栗山道:“当然,筑成为黔宁重地,深受李景熙大人的重视,诸城的安全防卫也是李大人的关注所在,龙择天来到黔宁,这可是一件大事,本城主大意不得,今日宣召朱掌门前来,就是要提个醒,龙择天素来野心极大,朝野共知,我父亲也经常跟我提起,龙择天此子乃是不出世的天才,注定要龙行天下。但是,我作为筑成一方长官,对这样一个人物到来当然要多加留意。只是,我奉劝朱掌门,不要和龙择天走的太近,否则,连累贵派安危,别怪我言之不预!”。

朱五一笑道:“城主大人多虑了,我朱五一自知有几斤几两,岂敢与城主大人有扰?只是龙择天与我是故交,他来拜访我岂能拒之门外?再说,龙择天乃当世豪杰,我纵有攀龙附凤之心,但是人家会不会真心待我,我心里也是没底,这一点请城主大人明察!”。

栗山:“哦?”的看了一眼朱五一,道:“黔宁官场和江湖,谁人不知你与择天阁的周德旺相交深厚?朱掌门也不必巧言令色,实话实说,今天召你来,就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办,拿下龙择天交给我发落,否则,就是夜郎派与官府公然作对,我不保证你们派上下的安全。”。

“拿下龙择天?”,朱五一疑惑道:“未知城主这是何意?虽然龙择天有胸怀天下之志,但是迄今为止,龙择天并未与朝廷作对,而且据我所知他与独孤秀大人也是师兄弟的关系,两人未曾直接对立,城主大人何以这么直接,要我拿下龙择天?”。

栗山道:“龙择天已经成为朝廷大患,这一点天下皆知,独孤秀大人因为要稳定朝局,没有公开和龙择天翻脸。但是,据我父亲和朝廷的李洪洲大人私下揣测,独孤秀大人一旦稳住朝局,并与外大陆十六国势力达成媾和,掉过头来就会清除龙洲大陆所有择天阁,到那时,朝廷联合所有门派共同清楚择天阁势力,也是举手投足的事情,希望夜郎派不要误判形势,尽早与择天阁划清界限,免得自误!”。

朱五一站起身,认真说道:“我不会出卖朋友,龙择天是我的朋友,我在一日,就保他在筑成的一日平安,这是江湖义气。城主大人让我拿下龙择天,告诉你,不可能!而且,只要你敢出手对付龙择天,我夜郎派发誓,与城主大人不死不休!”,说着,朱五一迈开大步,向门外走去!

“来人,拦住他!”,栗山一声令下,只见厅堂大门呼啦啦来了一队卫兵,拉弓搭箭,对准朱五一和朱桓。

栗山背负双手,严厉的看着朱五一,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给我合作还是和龙择天鬼混到底?”。说着,走到卫队旁边,两眼注视着朱五一。

“哈哈哈!”,朱五一一阵大笑,忽然抽出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大门,同时剑气纵横,直接将大门披散,整个身躯如飞燕投林,纵身而出。

“想走?没那么容易!”,栗山同样纵身而出,一掌拍向朱五一,掌力雄浑无比,竟然将空气劈开,掌风如刀,带着雷霆之势劈向朱五一!

朱五一大惊,没想到栗山如此养尊处优之人,居然修为不在自己之下。看见掌力排山倒海,不敢大意,宝剑自上而下直劈,一道剑光与掌风对撞在一起,碰撞出巨大的声响。朱五一一边与栗山对战,一边高喊:“朱长老,请快速回到门派总部,告知龙择天,马上离开筑成!”。

朱桓像个没事人似的,抬头看向空中对战的两个人,眼角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说道:掌门坚持住,我去去就回!

对战中的栗山一挥手,大院中隐蔽的四个陌生人突兀出现,一件件暗器飞蝗一般射向朱五一。朱五一大叫一声,挥剑斩落暗器,但是没有躲开栗山的掌力,栗山一掌印在朱五一的后背,将朱五一打落在地。朱五一口吐鲜血,昏迷不醒。栗山令人将朱五一捆绑,押进府衙大牢。

朱桓回到夜郎派,慌里慌张的召集人手,说朱掌门被栗山城主拿下,关进大牢,我们速去救援!

龙择天已经知晓此情,没有多加考虑,心急火燎赶往城主府。

龙择天来到城主府上空,一声断喝:“栗山,我龙择天来了,还不快快放了朱五一?否则,我要踏平你的城主府,鸡犬不留!”。

栗山没有答话,但是,一阵阵隐晦的阴风骤然刮起,龙择天皱眉:“黔宁之地果然邪门儿,不可小觑!”。

阴风阵阵,一声声怪叫在半空时隐时现。龙择天也不敢大意,黔宁之地怪事众多,一些隐士高人和隐世门派经年不出,但是,谁也不敢小觑他们的存在。

天空风云变色,一瞬间黑云压城,怪叫声此起彼伏,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天而降,天空中的那朵巨大黑云像是活了一样,变成一条黑色巨龙一般冲向龙择天。龙择天暗暗吃惊,神识外放,只见那巨龙狂飞乱舞,带起阵阵狂飙。龙择天看得仔细,那黑色巨龙竟是无数黑色的小虫子组成,数以千万只的虫子组成黑色巨龙携带飓风狂飙,突袭而来。

龙择天立即运转天笼神功,将自己包裹在七彩囚笼内,定睛细瞧,那一只只黑色虫子组成的巨龙毫无畏惧的撞击在天笼上。

黑色巨龙撞击在天笼上溃散,却马上变换形态将天笼重重围困,一瞬间的事情,龙择天被黑色巨龙挤压在天笼的空间内,骤然间,龙择天感觉自己堕入一个黑色空间,目不视物,黑色虫子发出的共振共鸣,几乎将龙择天的耳朵振聋。龙择天将天笼神功运转到极致,防止这千万黑色虫子突破防御,同时平心静气,将神识穿透厚厚的黑色囚笼,观察四周的动静。

“哈哈哈哈!”,一声声奸笑声犹如从遥远的地狱传来,声音尖利而阴冷,似男似女,令人耳膜像被穿透了一样。龙择天虽然被困在黑色囚笼之中,但是神识自由,知道正主快要出现了。

龙择天一方面发动天笼神功,一方面耳听八方,随着阴风寒气的加剧和奸笑声的由远而近,一道人影从空中逐渐显现。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仅从外表来看,这个女人的美丽甚至不下于龙儿心儿玄儿三女,只是,眉宇间的戾气和尖叫声令人有不寒而栗之感。她手持竹笛,含笑的面目露出阴冷之色。她盯着黑色囚笼,傲然说道:“什么天选之子,什么天纵之才,还不是像我的虫子一样被困死在这里?几位师姐,看看小妹的手段!”。

空中,七位苗人打扮的女人闪现,她们分别手持琵琶、竖琴、古瑟、笙、二胡、鼓、埙,五颜六色的服饰配上银光闪闪的银饰,通体透出耀眼的光华。七位美人一次在空中站立,与手持绿色竹笛的一道注视着黑龙囚笼中的龙择天。手持竖琴的女子对手持竹笛的女子说道:“小妹,你虽然困住了龙择天,但是,还是没有攻破他的防御,待姐姐们助你一臂之力!”,“姐妹们,让我们合奏一曲为龙择天送行!”。

说罢,乐声响彻九霄,琴声悠扬,琴瑟和鸣,鼓声阵阵,笛声入耳,乐声如同天籁之音蛊惑人心,令人陶醉。只见围拢在龙择天七彩囚笼上的黑色虫子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瞬间组成一支巨龙,呼啸着向龙择天猛击过去。龙择天顿时明了,这是八女合奏向黑虫传达攻击令。心中一动,驾驭着囚笼向八女冲去!

“切,死到临头还做垂死挣扎!”,竖琴女子一声骄叱,琴声顿时转变节奏,变为如金戈铁马一般,“铮铮”作响,仿佛要撕开龙择天的囚笼,一道道闪电击向龙择天,发出电击一样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同时,那些蛊虫组成的巨龙悍不畏死的冲向龙择天,天地顿时一片漆黑,只有令人恐怖的轰鸣声响彻天地!

“哪里来的邪魔外道,敢伤我家择天!”,空中,龙儿骄叱声远远传来,同时一条巨大的青龙冲向黑色巨龙,寒气袭人,致使天地寒彻。那些黑色的虫子,顿时被冻僵,噼噼啪啪的掉落,一只火红的凤凰从天空飞来,口吐火龙,将那些黑虫燃烧殆尽。同时,神龟带动天地震颤,将正在合奏驱虫的八女笼罩在内,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息令八女瞬间失去节奏,花容失色,在空中目视这三只巨大的神兽,胆战心惊。

数以千万计的虫子被焚烧殆尽,龙择天脱困而出,看着面前的八女,轻声一笑,道:“想必你们就是隐世不出的苗疆八女吧!今日又是受了谁的指使履历红尘来和我龙择天过不去?”。

龙儿心儿和玄儿此刻已经站立在龙择天身旁,眼睛紧盯着对面的八个女人,心中戒备异常。龙择天道:“感谢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想脱困,还真不容易。”。

龙儿嘴角下拉,一脸不屑,道:“雕虫小技而已,还能困住你龙择天,还不是看人家八个女人长得好看,不忍心下杀手吧?哼,别看她们长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其实阴毒得很,一般人岂能是这蛊虫的对手?就是至尊修为,见这苗疆八女也是远远的逃开,你可倒好,色迷心窍,自投罗网!”。

龙择天开玩笑道:“是呀,这八位女人长得不错,要是心肠不是如此歹毒,收入房中也未尝不可!”。龙儿眼睛一瞪,怒急道:“我这就杀了她们,断了你的念想!”,说着,举掌如刀,向对面八女悍然劈去。对面八女立即结阵相迎,各式乐声声声入耳,天地间再一次颤抖起来,接着,有一条黄金巨龙呼啸而来,携带着阵阵惊天风雷,沛然而至,直接攻向龙择天等人。龙择天骄叱一声,飞龙在天,同时心儿扶摇直上,一龙一凤与遥遥而来的黄金巨龙站在一起。

“呦,是谁想欺负我家择天?”,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八道身影突兀出现,站在正在弹奏乐器的八女的对面。

正是噶赤山八仙!

龙择天和玄儿稳稳的站立当场,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空中的战斗。见到八仙到来,龙择天莞尔一笑,道:“八仙大人,见到这八位美女了吗?想不想降服了她们,带进你们的小屋子?”。

小燕子嗤之以鼻,道:“切,我才不要,我只要择天!”。

龙择天无语,转头看见老大百家食神百味子两眼放光,盯着手持顺琴的女人,“这个,这个好,我要了!”,说着,径直冲上前去,将浑身恶臭的气息释放出来,掌风如刀,臭烘烘攻向竖琴女人,嘴里喊道:“这位大姐,某家百味子来也,快跟我回去洞房,保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竖琴女人柳眉倒竖,秀发飞扬,一声急促的琴声如飞刃一般闪着电光劈向百味子。百味子一见来势凶猛,纵身飞跃,躲避来势,一边高喊:“我说丫头,你要谋杀亲夫不成?”。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申破天蛊惑大巫师

天空中百味子纵横翻腾,竖琴女子英姿飒爽,琴声悠扬,寒风习习,臭气熏天,对战双方始终浑身解数在云端战在一起。这时,朱桓杨再兴等人已经来到现场观战,唯独不见筑城城主栗山,连筑成防军也不见踪影。龙择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栗山不见踪影,朱五一被关押,如此战事怎么不见那些隐士散修前来看热闹?龙择天心有旁骛,一边观战,一边留心天空地上各个角落。

朱桓来到龙择天近前,小声说道:“龙阁主要小心了,当心暗处有敌偷袭!”。

龙儿和心儿展现神兽之躯,将黄金色的巨龙压制在一个小空间,那黄金巨龙东闯西撞,被龙儿的寒冰之气懂得动作越来越僵硬,很多黄金色的虫子掉落下来,被心儿的凤凰之火烧掉。眼见黄金巨龙躯体渐渐缩小,雄风不在,嚎叫声越来越小,眼见身躯就要溃散。八女紧催乐器,试图唤起蛊虫的精神,但是,终究无能为力,眼见灰飞烟灭。

噶赤山八仙见有机可乘,一起飞到八女跟前,居然配合默契,将八女分割开来,捉对厮杀。

突然,天空中一瞬间黑云密布,遮天蔽日,“嗡嗡”的声音如从地狱传来,令人心神激荡。龙儿和心儿竭力发动攻势,将黄金巨龙彻底消灭于无形,同时,又变回人形,回到龙择天身边,惊恐问道:“什么东西?我怎么会感到心悸?”。

龙择天喊道:“八仙快快回来,不得在与八女纠缠!”。

但是,天空中黑云如有灵性一般,瞬间将八仙裹住,惨叫声惊心动魄,小燕子撕心裂肺的尖叫传来:“择天快救我!”。

龙择天一瞬发动九阳神功,黄金巨笔凭空出现,脚下莲花宝座托举着龙择天,头顶七彩莲花高速旋转,迅猛冲进黑云,黄金巨笔发出透视寰宇的光芒,七彩之光如旭日初升,将黑云驱散。玲珑宝塔旋转着将黑云吸入塔内,片刻之后,天地清明,天地澄碧。接着,噶赤山八仙一个个掉在地上,浑身黝黑,生死不知。

“苗疆蛊毒,他们都中毒了!”,杨再兴惊呼道。

龙择天二话不说,展开乾坤图,锁定还在发愣的苗疆八女,乾坤图金光灿灿,将八女笼罩在光柱内,使她们动弹不得。龙择天喊声说道:“快将解药拿出来!”。

竖琴女子见自己等人走不出乾坤图的光柱,也是骇然,见龙择天要解药,说道:“不好意思,这是她老人家的手段,我等弟子没有解药!”。

“你师父?难道是号称苗疆大巫师的蛊王毒女代芈花?”,龙择天一惊,问道。

“正是,家师正是代芈花,苗疆目前所果仅存的蛊王,她老家手段通天,她种下的蛊毒,世人无人可解,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解不了!”。

“是吗?也好,一命换一命,八人换八人,我不吃亏,我等着你师父前来跟我换人!”。龙择天走到八仙面前,以莫大神功将八仙身上的暂时压制在丹田一角,延缓发作,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不急,但是你不要不急,因为,苗疆八女的生机流逝要比八仙快的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果然,被玲珑宝塔困住的八女,瘫坐在地上,萎靡不振,明显看出,她们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消失。

“龙择天,放了我的徒儿!”,一声断喝,一道身影从空中闪现,一位中年妇女从云端走出,虽说是中年,但是那成熟的风韵,浑身散发的高冷气息以及头上闪闪发光的锦云,无一不说明,这位中年女子乃是超越当世极峰的高人。

中年女子挥动手中的浮尘,对着玲珑宝塔连连挥动,见宝塔屹立不动,微微皱眉,问道:“龙择天,怎样才能放了我的徒儿们?”。

龙择天纵身升空,来到代芈花跟前,说道:“很简单,请赐解药!”。

“哼!”,代芈花不屑的看看地上横躺着的噶赤山八仙,说道:“你就是为了他们困住我的徒儿?这八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的朋友,过命的朋友,怎么样?这个分量够不够?”,龙择天看着代芈花道。

代芈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鼎,手中浮尘挥动,小鼎悬浮空中逐渐变大,变成一座如巨塔一般的大鼎,旋转着将周围的空气搅成旋涡,只见噶赤山八仙身上黑气升腾,揉揉淼淼的飞入鼎内,龙择天确认,八仙之毒已解。

龙择天也不废话,信手将玲珑宝塔收入体内,苗疆八女也得到了自由。

龙择天看着代芈花,说道:“蛊王亲身前来,恐怕不是解救你徒儿这么简单吧!申破天,还要藏头露尾到何时?”。

“哈哈哈,龙择天,咱们又见面了!”,申破天身影出现,同时现身的还有四个人,四个令人一看就过目不忘的四个人。

四人如同四胞胎,一水的黑衣,一样的鹰钩鼻子,一样的尖嘴,背后同样长着一对黑色翅膀。

龙择天瞳孔紧缩,盯着这四人,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织金山四鹰!”,杨再兴惊呼!

“哈哈哈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织金山四鹰,那是俗世的叫法,他们四人乃是南方无极天尊门下四神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让你的神兽和他们比试一下?”,申破天玩味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却把目光投向代芈花,问道:“代蛊王怎么会重履红尘?难道是隐士多年寂寞不堪?想想也是,蛊王隐居苗疆,经年不出,到底是抵不住红尘诱惑,想再体验一番红尘快乐,倒也可以理解,只是,既然想红尘逍遥,奈何做了申破天的马前卒?”。

代芈花清冷的面孔一红,叱道:“龙择天不得胡说八道,我避世已久,哪来的红尘诱惑?只是,申破天几经来访,让我相助他一臂之力,待擒下你,我便继续归隐,不再过问红尘之事,你过得了这一劫,从此任你逍遥,我代芈花绝不与你为难!”。

“哦,原来你也是受了申破天的蛊惑,只是你我哪怕前生今世也素无冤仇,你何苦来趟这一趟浑水?”。

没等代芈花回答,申破天道:“龙择天,你也不必巧言令色,要怪就怪你那老不死的师父,想当年,他亲手覆灭了无极天尊弟子创立的巫毒们,致使巫毒门上下所有宗师级以上巫师尽数灭绝,此等灭门之祸,人家后人岂有不报仇之理?这一次蛊王亲自出山,就是算准了你会来到黔宁,你作为那老不死的传人,不找你找谁?”。

龙择天轻轻“哦”了一声,表示已经明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代芈花:“我不信申破天的一面之词,请蛊王明示!”。

蛊王冷清的脸色一变,道:“不用管那么多,这一次我是受人之托,一战与你结清恩怨,此战之后,咱们各不相欠!”。

龙择天看看自己这边,噶赤山八仙蛊毒虽解,但是一时半会儿修为难以恢复,杨再兴虽然是至尊修为,但是在这种级别的战斗里根本插不上手。龙儿玄儿心儿三女对上对方的四神兽赢面也不大,只剩自己对付申破天和蛊王联手,想战而胜之难度不小。但是,今日事已至此,不能有丝毫退缩,而且必须战而胜之,否则,不但黔宁的择天阁不保,龙洲各处自己的势力都将遭受打击。

不能退缩,没有退宿的余地!

龙择天叮嘱杨再兴和朱桓,注意筑成城主栗山的动静,他担心栗山会利用这个时机对夜郎派发起攻击,甚至远在黔水城的李景熙也会利用这次机会对朗州的择天阁发起进攻。龙择天叮嘱杨再兴,一定要盯住栗山,最好活捉他,让敌人投鼠忌器,不敢对夜郎派发起攻击,同时派出鹰隼,给周德旺传信,一定要加强防御,防备李景熙的突然袭击。

龙择天看着心儿龙儿和玄儿,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

“切,邪道之人,米粒之珠,能有几分光华?”,龙儿浑不在意。

龙择天叮嘱她们一定要小心应对,不可大意,转过头对申破天和蛊王说道:“来吧,一战定胜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八仙命丧筑成

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升入空中,宝塔光华四射,将整个筑成笼罩在内。申破天讥笑道:“到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保护筑城,不留宝塔保命了?”。

龙择天笑道:“对付你,还用不着宝塔!”。说着,信手挥动,将申破天和代芈花笼罩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脚下莲花宝座升腾,头顶三花聚顶,浑身紫气笼罩,手中黄金巨笔熠熠发光,率先向代芈花攻去。

龙择天深知,苗疆八女的蛊毒之术已经是骇人听闻,这代芈花更是厉害非常,龙择天之所以先攻击她,就是逼迫她使不出蛊术,最好先制服她,然后一心一意对付申破天。

龙择天手持黄金巨笔,堂堂皇皇的大道气息瞬间铺天盖地袭向代芈花。代芈花浑身一颤,使出全力修为,浑身散发极致的阴寒之气,与龙择天的大道之气相对抗。龙择天全力施展修为,一串串黄金字符如同子弹一样向代芈花攻去,代芈花运转极阴寒气,将天地一方形成漩涡,令龙择天的黄金字符销声匿迹。龙择天见状,将黄金巨笔扔向代芈花,黄金巨笔刺出一道轨迹,将周围空气点燃,呼啸着刺向代芈花。

就在这时,申破天双手挥舞,将空气聚拢成一团气团,内气注入,蜕变为黑色气球,冒着浓郁的黑烟。申破天将气团推向龙择天,携带着阵阵刺眼的火花迅猛的朝龙择天攻来。龙择天不敢大意,左手遥控着黄金巨笔与代芈花缠斗,右手凭空一抓,一团七彩气团骤然出现在手上,信手一掷,与申破天的黑色气团撞击在一起,爆炸声响彻天地,惊心动魄。

龙择天脚踏莲花,浑身紫气缭绕,头顶三花光华外放,如佛子现身,显出神圣气息。龙择天一心二用,黄金巨笔时刻不离代芈花身前左右,又驱使一朵彩色莲花旋转着攻向申破天,梵音唱响天地,道道霞光闪过天际,大战中圣洁的气息铺天盖地,完全盖过了申破天和代芈花的阴寒气息。

申破天将自身功法发挥到极致,一边与龙择天缠斗,一边喊道:“龙择天,你修为已经超乎想象,但是,你如此一心二用,可知强弩之末不能鲁缟,我不信你还能坚持多久!”。说着,祭出一枚黑色锥子,击向龙择天,龙择天皱眉,惊道:“碎灵锥!”,急忙运转天笼神功将自身护住,运气抵抗碎灵锥巨大的压力,又迅速祭出混元珠,那混元珠与碎灵锥毫无花假的对撞在一起,“轰!”一声惊天爆炸,整个筑城摇摇晃晃,要不是有玲珑宝塔保护,筑城瞬间就灰飞烟灭。即便如此,龙择天被震得倒退几步,申破天则被震得倒飞出去。而在此时,代芈花终于得到喘息,探手入怀,一座小鼎飞将出来,旋转腾空,自黑鼎之上,道道黑烟弥散飞向龙择天,龙择天大叫不好,极力催动脚下莲花,头顶七彩莲花旋转,道道七色之光竭尽全力驱散黑烟。申破天见龙择天捉襟见肘,碎灵锥又一次闪电而来。龙择天再一次分心二用,驱使混元珠再一次与碎灵锥撞在一起。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龙择天眼见被二人逼迫的左支右拙,眉宇间终于露出厉色,驱动金莲,迅猛扑击代芈花,代芈花驱动黑鼎,黑烟将龙择天笼罩。龙择天不管不顾,毫不停歇扑向代芈花,代芈花脸色骤变,她绝没想到龙择天会置黑鼎和申破天的攻击于不顾,不要命的扑向自己,本待躲闪,却不想由于惊慌失措被龙择天抓个正着,一声:“起!”,代芈花只觉浑身一荡,瞬间失去知觉,然后便不知至于何处。

龙择天的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无论如何躲不开背后申破天碎灵锥的攻击,龙择天只好运转天笼神功尽最大限度保护自己,但是终究躲不过去,后背被碎灵锥击中,一声闷哼,龙择天口吐鲜血从空中坠落。申破天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巨掌翻腾,排山倒海拍向龙择天。龙择天用尽内力,将黄金巨笔掷出,黄金巨笔闪电般击向得意忘形的申破天,一声爆裂般的巨响,黄金巨笔穿透申破天的黑色巨掌,将那巨掌炸碎。申破天一声惨叫,与龙择天一起跌落在地面。

龙择天跌落地面,迅速翻身而坐,调理气息,这碎灵锥的一击,虽然被他挡下了九成力道,但是碎灵锥还是击破防御,打入他的后背,一股极致阴寒之气钻入体内,令他受到严重内伤。

申破天也不好受,右手被废,需要时日长出新手,战力也已经十不存一。两人都无力再战,不约而同的坐地调息。

杨再兴大叫不好,快速来到龙择天身边,运足内力为龙择天调息。只是,乍一接触,那道极致的阴寒之气瞬间将他击倒。杨再兴不甘心,又尝试了几次,又跌倒几次,最后无可奈何给龙择天护法,让他自主调息。

空中,三女与四兽的战斗仍在持续,七神兽都幻化出原型,四只巨大无比的巨鹰,展开遮天双翼,在空中盘旋将玄儿龙儿心儿一鸟一龙一神龟包围在内。惊天气息鼓荡,荡出层层涟漪,让三只神兽如同风雨飘摇的帆船一样起伏不定。龙择天边调息边注视天空中的场景,眼中露出担心之色。龙儿惊天一声呼啸,龙身骤然变得长大数倍,青龙飞舞,口中喷出如滔天洪水,向四周的鹰兽喷去,暴雨倾盆,电闪雷鸣,暴雨征兆倾泻而下,如同瀑布飞流,瞬间将筑城围拢在狂风暴雨之中。

“龙儿不可!”,龙择天急的大呼:“你要水漫筑城?”。

龙儿收起神通,不管不顾对着四鹰横冲直撞,神龙摆尾,神龙点头,一道道冰柱射向四鹰,顿时天地寒彻,如入寒冬。

四鹰顿时如被禁锢一般,飞行受阻,凄厉尖叫,心儿见状,展开巨大火翼扶摇而上,对准四鹰,一团团火球喷射而下,眼看四鹰就要变成烧乳鸽,四鹰见状,居然快速缩小身形,如飞燕一般逃离,远远避开这一方空间,幻化成人形站立在申破天身边。

三女降落也立在龙择天身边,关切的注视着龙择天的一举一动。

这一战,目前为止平局!

这时,手持竖琴的女子走过来,问龙择天道:“我师父在哪儿?”。

龙择天已成强弩之末,见八女神完气足归来,不禁心中警觉:那边四神兽无损,己方三女无损,申破天与自己一样暂时没有一战之力,但是八女归来,平衡被打破,己方嘎赤山八大仙人还在调息,未知状况如何,如果他们在没有一战之力,局势相当危险。

龙择天瞪着竖琴女子,没有开口,龙儿柳眉一瞪,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如此对我家择天这般说话!”,言未毕,掌风如刀劈向竖琴女子。

四鹰快速启动,接过龙儿的掌风,心儿和玄儿马上动手,七只神兽再一次混战在一起。

苗疆八女怒视着龙择天,此刻,龙择天身边除了杨再兴和朱桓再无其他人,而这两个人明显不是苗疆八女的对手,龙择天形势岌岌可危。

竖琴女子俏眼圆睁,开口道:“我再问一次,我师父哪去了?是不是你杀了她?”。

龙择天继续沉默,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运功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一口气上不来容易气息阻滞,走火入魔。

龙择天说不出话来,竖琴女子却是大怒,手中琴弦波动,一只巴掌大的黄金色飞蝗直接对着龙择天飞来。旁边的杨再兴再也忍耐不住,挥掌如风,对着飞蝗就是一掌,飞蝗与掌风相撞,杨再兴惨叫一声,瘫倒在地。飞蝗无视掌力,继续飞向龙择天,龙择天皱眉,一时身体又动不了,眼见飞蝗就要飞向自己的脸庞,却无可奈何,一脸苦笑,心道:“难道我龙择天今日当真命丧于此?”。

“择天!”,一声尖叫传来,一道娇小的身影奋不顾身挡在龙择天的身前,黄金飞蝗一瞬间钻进来人体内,来人一声呼喊之后,悄无声息的倒在龙择天的怀里。

“小燕子!”,龙择天无声呐喊,看着瘫在怀里的小燕子泪水长流。无声的仰天长叹:“对不起,小燕子,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对我恩多,我对你义寡,何苦你为我挡此无妄之灾?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心中对你有着些许厌恶,你怎么会如此不顾性命?对不起!”。

龙择天仰天长叹,泪水长流,只不过他明白,此刻任何异动都会招来对方雷霆一击,只好,边流泪边调息,试图瞬间冲开阻滞,给予对方雷霆一击!

另外七仙见状,目眦欲裂,怒火攻心,顾不上自身状况,身形暴起,呐喊道:“给老六报仇!”。

八女迅速按八卦方位站定,各式乐器轰然奏响,一股股阴寒如地狱的气息笼罩在七仙身边,黑色剧毒之气笼罩在七仙周围。七仙不管不顾,呐喊着冲向八女。只是,待到冲到八女跟前,鼻中吸入的剧毒之气瞬间进入体内,几个呼吸,七仙脸色转黑,如被定住一般,再也没有下一个动作。几个呼吸后,七仙一个个倒在地上。

也是七仙怒火攻心之下的大意,他们因为小燕子的死忘记了屏住呼吸,愤怒的呐喊使他们彻底打开了防御,苗疆蛊毒何等厉害,瞬间进入他们体内,使他们身中剧毒,就像小燕子一样,只是一瞬间,游走黄泉!

龙择天大嚎一声,口喷鲜血,连眼角都喷出血水,鼻子也是鲜血喷流。龙择天悲惨的吼叫声响彻天地,长发飘扬,像是直冲天际一样,浑身筋脉如钢筋一般根根外露。右手伸出,幻化出扑天巨掌,兜头抓向惊骇得站立不动的八女,巨掌一握,八女被抓在掌内,再一用力,八女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有,瞬间灰飞烟灭!

龙择天不管不顾的继续伸出巨掌,向空中正在与三女混战的四鹰抓去,同样一抓一握,四鹰灰飞烟灭。接着,巨掌伸向申破天,铺天盖地而来,申破天大惊,喊道:“你疯了?解开神佛封印,你也要灰飞烟灭!”。一句话未说完,见巨掌毫不停留劈面而来,顾不上调息,拼着内伤,大口喷血,一纵身,逃离巨掌,接着消失在空中,再也不见!

“择天!”,三女惊慌失措的飞将下来,玄儿抱起龙择天,喊道:“择天,动用意念,咱们进乾坤图!”。

龙择天拼着最后一口气,意念运转,乾坤图现,四人顿时消失。

杨再兴同样身中蛊毒,奄奄一息。龙择天拼了命,将他一起拉进乾坤图内。

五人进入乾坤图,龙择天再也坚持不住,就此昏死过去!

玄儿仰天长叹:“择天!”,龙儿扑到龙择天怀里,哭的天翻地覆,心儿则在一旁泪流满面,一声不吭。

这一次,我们的择天真的抗不过去了吗?

三女毫无节制的哭叫,引得乾坤图内愁云压城。

第一百三十八章 龙择天斩三尸证道

三女哭泣着,龙儿却跳脚怒骂:“该死的老头,你怎么还不出来,看着择天遭罪好玩吗?每次都是死透了你才出来救治,显得你神通广大啊!快出来,你个死老头!”。

“小龙儿切莫着急,若是再出言无状,老人家我就真的不救了,大不了在等个几千数万年,哼哈!”,一袭青衣的老头突兀现身,出现在人们面前,眼中充满戏谑玩笑之意,看着龙儿一副溺爱!

龙儿见道祖真的现身,扑通跪倒,道:“请老祖莫怪龙儿出言无状,龙儿也是心急,看着择天死去活来,着实心有不忍,想请道祖老师尽快解开他这一难,让他少受些罪!”。

道祖慈祥一乐,摸着龙儿的头颅,说道:“记不记得上一次,我说过择天小子要斩三尸证道,这一次是他的第三斩,斩却自我,通过这一斩,择天将征服天下人心,以无上功德感化世人,感化苍生,做尽善事以求功德,功德圆满之境将成就圣人之道,依靠天下人对他的信仰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也真正迈向大道通途!”。

道祖信手将自身的混元之气灌输到龙择天体内,口中说道:“混元初判道为先,大道无私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斩却三尸证圣贤。山高绝顶谁为峰,玄妙之法在须弥,红尘无我自然道,得我一气化三清。三番斩却红尘道,履世锤炼四千年,尚与天地能同老,始知道门最妙玄。”。道祖浑身紫气澎湃,与日月同光,托着龙择天的身体,化为虚无。接着,空中混元之气凝结,乾坤图内回响大道之音,阳光像是实质一般,将混元之气搅拌成一团实质性的气团。道祖不断挥手,混元之气中龙择天的身形逐渐显现。那身体发出极致的紫色光芒,照彻天地,令天地都变成紫色空间。接着,紫色变异,七彩琉璃之光充斥整个空间,圣洁的气息仿佛来自远古,大道之音骤然唱响,天地肃穆,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生灵在这一刻都要跪倒膜拜。三女跪倒,望着龙择天的身形,热泪长流,口中喃喃:“择天,快快醒来!”。

却说龙择天昏迷后神游天外,来到一处土黄色的城堡,城堡中寂静无声,黄色的土路,黄色城墙,黄泥房屋。龙择天一愣,仿佛想起了什么,这个地方是如此的熟悉。一处相对完好的房屋还在矗立其中,龙择天推门进屋,长条桌案,硬硬的黄土地,一座圣人雕像,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龙择天来回查看着屋内的一切,那种熟悉感来回在脑海中回荡。

突然,一声铁片摩擦一样的声音响起,一个令人极为不舒服的人声传来:“小子,还记得我吗?”。

龙择天轻轻一笑,问道:“你是猿坤还是申破天?”。

“小子,如果申破天就是我,你还有今日?他只不过是关押在冥海的另一个小卒子而已。我还要谢谢你,上一次你来此,虽然上一次最后我功败垂成,没有最后突破封印成功,而你最后并未释放出我,但是却释放了申破天,这让我有了出去的机会,这一次,你可不那么容易逃出去!”,猿坤的声音像是在四面八方,尖锐撕裂的声音充斥龙择天的耳鼓,令他极不舒服。问道:“你想出去?”。

猿坤尖利嘶哑的笑着,令人毛骨悚然。龙择天忍受不住,欲夺门而出。只是那门自主关闭,纵使龙择天如何用力,也不能撼动那门丝毫。龙择天心中一急,问道:“我要如何放你出去?”。

“很简单,你在去地狱一趟,找到那个苦渡老和尚,你就说猿坤在此呆够了,如果他不想地狱厉鬼成灾,就放我出去!”。猿坤说道。

“只是,我如何能去地狱?”,龙择天问到。

“看到那尊雕像了吗?挪开它,下面有一个洞口,下去,就可直达地狱。”。

龙择天犹豫,此时他的脑海一片混沌,分不清是非,只感觉放这猿坤出去,是一个错误。

猿坤见他犹豫,厉声说道:“你还犹豫什么?再不动手,我要把你这个魂灵灭掉,让你证道不成!”。

“谁为善谁为恶?善恶一念,因果循环,你要证道,首先要驱除所谓的善念,将自身置于善恶之外,我猿坤被困数千载,难道就是恶报?我不服,哪怕身化万形,拼着道果受损,我要摧毁这一方世界也不是难事。如今,你将要证道成圣,为何还在在此关押与我?苦渡受西方圣人指派,名为救空地狱,其实是看守与我,因为,我的灵魂在地狱无处不在,他害怕。如今,三界因你而失去平衡,他们更没有理由关押于我,今日若你不能说服苦渡,我就毁了地狱,哪怕两败俱伤!”。猿坤厉声说道。

龙择天不再听猿坤的言语,走到塑像跟前,用力移动塑像,果然,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龙择天没有用猿坤催促,只身下洞,刚一进洞,就被一股强力旋风吸引,龙择天身不由己,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随着旋风旋转着不知到了何处。

龙择天被甩落在地上,抬眼观瞧,见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大殿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香案,香案后边一张巨大的莲花宝座上端坐一人,那人头戴莲花帽,手持金锡禅杖,杖顶一颗光明珠闪烁着夺目的光华,那僧人端坐宝座之上,脸色白皙红润,细眉柳目,鼻直口方,显得亲切异常。宝座下一头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的神兽目放精光注视着龙择天。龙择天被摔得七荤八素,清醒了一阵儿,摇动腰肢和手臂,站了起来。看到对面的和尚,问道:“此处何地?”。

“师弟,别来无恙!”,宝座上的人和蔼的开口道。

龙择天一愣,随即就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苦渡老和尚?”。

“嗯,师弟终于想起来了,还没谢过你收服厉鬼皇的事,我说过,你我师弟有缘,师弟之请无不如愿!”,苦渡道。

“噢,我想起来了,猿坤你可知道?”,龙择天问道。

苦渡一叹,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和你说,放他出去。”,龙择天答道。

苦渡闻言,沉吟不语,半晌,问龙泽天道:“师弟可知这猿坤是何来路?”。

“不知。”,龙择天老老实实答道。

“这通背猿猴出自梅山,神通广大,通阴阳晓地理,拿日月,缩千山,有移山填海之能。当初他不辨是非,私自下凡,助纣为孽,为祸苍生,被道祖用乾坤图拿住,囚禁在地狱入口的一方天地,佛祖令我看管。但是,道祖和佛祖均认为四千年后,猿坤将重新出世,也是定数,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定数居然是你!”。苦渡老和尚说道。

龙择天听得云山雾罩,说道:“被关押的旷日持久,谁也忍受不了,正如你,明明有光照大千的机会却偏在地狱不见光日,你的执着也是贪嗔痴,何况万物有灵,为何一定要违背别人的本心?哦,对了,我怎么会来此?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苦渡无言,仔细琢磨龙择天的话,良久,口中喃喃道:“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见地藏形像,及闻此经,乃至读诵。香华饮食,衣服珍宝,布施供养,赞叹瞻礼。得二十八种利益。一者,天龙护念。二者,善果日增。三者,集圣上因。四者,菩提不退。五者,衣食丰足。六者,疾疫不临。七者,离水火灾。八者,无盗贼厄。九者,人见钦敬。十者,神鬼助持。十一者,女转男身。十二者,为王臣女。十三者,端正相好。十四者,多生天上。十五者,或为帝王。十六者,宿智命通。十七者,有求皆从。十八者,眷属欢乐。十九者,诸横消灭。二十者,业道永除。二十一者,去处尽通。二十二者,夜梦安乐。二十三者,先亡离苦。二十四者,宿福受生。二十五者,诸圣赞叹。二十六者,聪明利根。二十七者,饶慈愍心。二十八者,毕竟成佛。我曾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本愿之力,数以千载志愿,度化一切苦难,师弟说我执着,我的确也是着相了些。这猿坤被关押数千载,各有缘法,也该是你的劫,躲不掉的,也罢,让我再做一番功夫,看看能不能度化那厮,如不能,未来你再进地狱之时,就是那厮自由之始。只是,我不会轻易放那厮离去,因为猿坤一旦离去,师弟你有大劫将至,望你好自为之!”。

龙择天还待要问些什么,苦渡禅杖一挥大光明珠明光四射,犹如旭日,照彻大殿,而后,大殿消失,龙择天在一处田野之上。

熟悉的田野,远处是熟悉的村庄,照例炊烟升腾,淼淼而上。鸡犬之声相闻,和谐静谧。龙择天醒悟道:“又是那里?四百六十二个儒生,儒道圣人!”。

一处大院,四百六十二个鬼魂绕着龙择天呼喊:“暴君,还我命来!”。

龙择天一愣,随即了然,身化万点繁星,包裹着四百六十二个冤魂,随着清风扶摇而上,融进空中。龙择天低声道:“吾以吾之魂魄,赎回尔等之魂,望除去伪善之心,守自然大道之德,从此履历红尘,不再失去自我,以爱心证道心!”。

“哈哈哈,小子终于悟道,第一尸斩尽,道门开矣!”,儒圣缥缈而现,微笑不语。龙择天本想开口说话,儒圣信手一挥,道:“小子不必多言,快快赶往下一关!”。

第一百三十九章 龙择天超凡入圣

龙择天飘飘渺渺的来到另一处地界,那是被雷神天尊击中后心第二次死亡的蓟城。龙择天虚影缥缈,悠悠荡荡,皇宫大殿,皇宫城池,从眼前缥缈而过。龙择天看着熟悉的皇宫,有心想下去看看,看看那位被遗弃的师兄同和帝现在怎么样了。只是前面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龙择天仔细一看,却是太后那贺兰。龙择天奇怪,问道:“太后何以至此?拦我去路意欲何为?”。

太后转过身,仔细看着龙择天,道:“龙择天,我问你,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龙择天沉吟不语,眼顾左右,自语道:“真是奇怪,这个问题好无聊,我只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太后再一次厉声问道:“什么是恶什么是善?”。

龙择天看着天空,反问道:“你说,这天有善恶吗?”,不等太后回答,继续道:“天本无善恶,正如雨水,下得少了和下的多了,无论是干旱还是内涝,按人们的理解都是天的罪过,不下雨,干旱成灾飞蝗遍野,下的多,江河横溢,人为鱼鳖。可是,无论下多少,总有满足与不满足,对一些人为好对另一些人为恶。天其实没有善恶,只是人们的标准不同而已。但是,始终是德善者众,德寡者孤。如同皇帝之于天下苍生,泽被苍生为善,祸国殃民为恶。太后终归不是天,你是人,是人就逃不开善恶标准。拿太后来说,你所作所为被大多数人视为恶,你就是恶,不是吗?”。

太后思索,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谁也没有代表天道,既不是天道,就要以人道衡量,我一心维护皇权利益,却不能被大多数黎民所容,说我是祸国殃民的老太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秉持另一个天道:富贵者恒富贵,贫贱者恒贫贱,庶民百姓,他们以为自己的懒惰和愚蠢,难道不应该受贫?人世以外,丛林之中,弱小的就应该被屠杀,而强壮者就应该生存。而你龙择天非要违背这一法则,难道不是有违天道?”。

龙择天被这一番说辞震得五迷三道,还有这样的说法?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低头不语,良久之后,喃喃自语道:“丛林法则,难道也是天道?”。龙择天不管太后的追问,径自前去,前方究竟是何地界,他也茫然不知,只是漫无目的的前行。一边走一边自语:“天道是什么?弱肉强食?善恶有何分别?不分善恶就是道?”。

龙择天边走边沉思:“儒圣老师说过,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人不是鸟兽,人为万物之灵,如果以丛林法则衡量人类,则人与兽何异?老师还说,人之初,性本善也。人性本为善,何以世上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人?所以,儒道教化以德,要人们发扬善性,扼制恶性。草民羸弱,为饱口腹,与天地挣食,富贵者不劳作,与民争食,故而善恶分明,世间混乱。于是君子立德教化,要人们修身养性,人人克己复礼。德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君子求至善,那么至善就是德的最高境界。”。

“水,道祖说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善若水。儒圣说:夫水者,启子比德焉。遍予而无私,似德;所及者生,似仁;其流卑下,句倨皆循其理,似义;浅者流行,深者不测,似智;其赴百仞之谷不疑,似勇;绵弱而微达,似察;受恶不让,似包;蒙不清以入,鲜洁以出,似善化;至量必平,似正;盈不求概,似度;其万折必东,似意。是以君子见大水必观焉尔也。”

龙择天边走边沉思自语,忽然明悟,对那贺兰说道:“世间果有至善之人,那是我龙择天,而不是你那贺兰,证道之言去善,不是去除善念,而是达到至善之境界。你不修身养德,不善待黎民苍生,你就是恶。不以自身好恶为标准,而把至善之德融入大道真理,普救天下,就是证道!”。

儒圣和道祖遥遥叹息:“此子果然明悟!”。

龙择天还在前行,这一回,眼前变幻的却是身边那些熟悉的人。文美儿、龙昌义、龙汉清、小健、绿萝、公孙大娘、公孙媚瑜、那个小眼汪汪的儿子、王大昌、姬重、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公孙虎、公孙峰、周德旺、柳依依、杨再兴、花不谢、木红枫、风隐、陈潮夏、马半平、王国卫、噶赤山八仙,亲切的看着龙择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亲人,是他在这一世可以托付所有情感的人。龙择天看着他们,觉得此世不虚,有朋友,有知己,那感觉真好。

忽的,天地风云变色,接着天崩地裂,天空崩毁,大地塌陷。龙择天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亲人身陷地裂之中,身往下坠,双手无助的摆动,似在高喊:择天救命!龙择天急的撕心裂肺,高呼向前,用力抓住这些人的手,想将他们提出来,怎奈,这些人越陷越深,龙择天无助大哭,仰天长啸:苍天负我!

苍天却是一声霹雳,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龙择天,我要你用自己的身体填平这地陷,用你的四肢支撑天空,用你的血水换取你亲人的生命,你可愿意?”。

龙择天大喊:“君子舍生而取义,丈夫立于世,如苟活而寡义,颜面何存?龙择天纵万死而不辞也!”,说着,欲自断肢体,抛弃血肉,让眼前这些正在受难的亲人脱离险境。

“择天,还不醒来?”,龙择天感到身边有人呼唤,一股滂沱的气息正在灌入自己的躯体,眼睛一睁,看见道祖正在和颜悦色的看着自己,不禁高兴,问道:“老师何以在此?”。

没等道祖回答,龙儿抢先道:“若不是老师以混沌法力再一次重塑你的血脉躯体,你说不定这一次果真要魂走九泉。还不谢谢老师?”。

龙择天一笑,说道:“师父,弟子身体沉重,就不行礼了,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每一次出现都是要我死一次?”。

龙儿又抢话道:“还说呐,你知不知道,你为了那八大仙人,动用了西方佛祖封印在你体内的禁忌**,要不是老师,你这一次真的就没命了!”。

道祖笑道:“龙儿不可多言,你可知龙择天此劫也是因果造化,从此斩却三尸,得入大道之门,从此,寰宇之大,其心自在,广阔无边,心任遨游。数千年来,得此道果者,唯龙择天一人而已!所谓斩情,斩的是自私无妄之情,大道之情,广纳天地,龙择天,你已经登堂入室。只是,魔王出世,你今后任重而道远,徒儿好自为之,为师去也!”,说着,道祖消失,乾坤图一片肃穆。

龙择天站起身,玄儿关切的扶住她的腰身。龙择天拍了拍玄儿的手,说道:“我没事,现在好着那!”,又继续说道:“走,我们去找杨再兴,再去看代芈花!”。

龙择天及三女找到杨再兴,此时杨再兴正在修炼,虽然毒气未解,但是伤势平稳。龙择天轻而易举的拔出了杨再兴体内的阴毒,又为他推功过血,舒展筋脉,一时半刻之后,杨再兴已经全面恢复。龙择天带着四人去找代芈花。

却说代芈花在龙择天垂危之际被带进乾坤图,代芈花一阵眩晕之后,终于清醒,看到陌生的周围,有些恐惧,高喊几声“有人吗?”,见无人作答,便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越走越陌生,好像永远也走不出一样,累得浑身酸痛,坐下来休息。好在,乾坤图灵气浓郁,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凭借修行人的本性,就地打坐,修炼起来。

龙择天到来,看见代芈花正在进入深度修炼,也没有打扰,只是在不远处生气了一堆火,让虎王等玄兽打了几只兔子,做起了自己拿手的烤兔子。

这个地方离上次龙择天烧烤的地方不远,其实就是十万八千里,远近也只不过在龙择天的一念之间。虎王、狮王、狼王、鹿王、豹王等闻讯赶来,几只玄天飞豹萌萌的又凑在龙择天的身边。龙择天非常喜欢这几只小豹子,除了带出去给柳依依的那一支,其余仍然生活在这里。龙择天之所以没有带出去,主要是因为怕引起世人的觊觎哄抢,龙择天倒是不怕什么,关键是打扰了小豹子的生活,他也是于心不忍。不过他相信,这里的玄兽早晚有一天将成为他逐鹿天下的一大助力,到那时,千军万马的玄兽横扫大陆,不亦快哉!

龙择天与三女正吃的热火朝天,那边的代芈花有些忍耐不住,直咽口水,商量道:“能给我一口吃吗?”。

其实作为如此修为的人,哪怕是一年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终究是凡俗之人,口腹之欲不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是一种满足,一种幸福。看着龙择天几人连吃带喝,代芈花主要是羡慕,作为高冷的修行之人,即使在徒弟面前也是矜持不语,不像眼前这四人放得开。代芈花叹气,心道:一世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去人欲,不入俗尘,为了家族门派,自己年华虚度,何曾有一日纵怀?看人家龙择天,修为当世无匹,但是人性率真,胸怀天下却自由自在,好过自己这般孤寂百年数倍,怎么会不令人羡慕?于是忍不住讨要吃喝,其实是想加入进来,也体会一下乐趣。

龙择天一乐,早已看穿了代芈花的心思,说道:“你何不过来与我等一起?”。

代芈花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来到龙择天近前,盘腿而坐,接过龙择天给的一只兔子腿,大口撕咬起来,又接过玄儿递过来的酒,一口喝下,显得从容不迫,潇洒自如。

龙择天钦佩不已,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之人倒是不可小觑。问代芈花:“你可知道此是何地?”。

代芈花摇头,说道:“是你的地盘,这就够了!”。

龙择天对如此洒脱的代芈花更是敬服,于是再问道:“你可知你的八个弟子都已经灰飞烟灭?”。

代芈花目光含泪,顿了一下,道:“命该如此,人何以堪?她们虽灭,未来我还会有更多的苗疆八女!”。回头又看向龙择天,问道:“你受致命一击,难道一点事儿都没有?”。

龙择天苦笑:“死而复生而已!”,接着问道:“你为何出山参与围攻我?”。

代芈花沉吟片刻,答道:“申破天是我师兄,我欠他的人情,这次下山,不过兑现前言,还个人情而已!”。

接着又喝一口酒,道:“事已至此,与你等在此一聚,心愿足矣,我是你的仇人,杀我也是理所当然,动手吧!”,说着,果然闭目等死,一派如归态势。

龙择天一笑,道:“蛊王何出此言?我杀了你的八大弟子,你找我报仇也是理所当然,何以束手待毙?我龙择天不是小人,敌对战场你死我活,即便你杀了我也是正常,没有报仇一说。除非那些作恶多端的必死之人,我龙择天轻易不开杀戒,否则,与我的大道之法相背离,我不为也!而作为大巫师蛊王的你,无论是受人蛊惑还是报恩偿愿,你我一战也是天命使然,既已结束,何必再纠缠不休?只是蛊王远居苗疆,一心练蛊,心无旁骛,致使对是非判断有所偏颇,何不当此契机,出山履世,凭身本事做些与人为善的好事,也不枉费一身莫大修为。未知蛊王愿意否?”。

代芈花沉思不语,悠然道:“未来,也许,天地莫测,吉凶难料,我的修为是造福还是遗祸,到时自见分晓,只是阁主身负天下之功业,未来造化必定名垂千古,我与你为敌殊为不智。也罢,未来但有召唤,代芈花必定赴汤蹈火!”。

龙择天大喜,与代芈花击掌为誓,从此同盟,是为一段佳话!

第一百四十章 夜郎派朱桓叛变

龙择天与杨再兴龙儿心儿玄儿三女和代芈花退出乾坤图,来到筑城。

但是,明眼就可以看出,现在筑城的形势特别紧张,城中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官军层层守卫,连过往城门的行人都要盘查。龙择天没有着急进入城门,离很远处拉住一位行色匆匆的行人,问筑城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急匆匆回答说:“夜郎派发生内乱,掌门朱五一被关城主府,大长老朱桓趁机夺权,投靠城主栗山,这不官兵亲自将筑城全面戒严,严格盘查过往行人,听说是为了防备择天阁的人趁机来报复!”。

龙择天想了想,对代芈花说道:“蛊王,你现在回到自己的门派吧,现在筑城内乱,涉及甚大,你和苗疆蛊毒门不宜牵涉其中,保住你门派不受池鱼之殃才好。”。

蛊王秀眉维扬,问道:“不需要帮忙吗?毕竟在这黔宁之地,我蛊毒门还是有一定的分量,说不定能帮上你们?”。

龙择天心中感动,还是说道:“谢谢蛊王关心,只不过你还是回到你的门派,解释在筑城发生的一切,我很担心,你的门派因为苗疆八女的事情和我产生误会,你此番回去,要解释清一切,我希望蛊毒门哪怕不和择天阁结盟,也不要因为误会变成死敌,拜托!”。

代芈花深受感动,觉得龙择天心思纯正心地善良,没有因为自己和苗疆八女对他的围攻而产生的任何龌龊,相反处处为自己门派考虑,觉得龙择天果然不愧天命之人,现在自己因为受申破天和那她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背后之人的胁迫,整个苗疆八十寨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看来自己以后一定要紧靠龙择天,也是为自己门派谋一条出路,同时,的想个办法将龙择天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帮助苗疆八十寨渡过难关。于是说道:“放心,我这一次回去一定解释清楚一切,最主要的是,我蛊毒门虽然给人的印象是毒辣阴狠,其实,我们都是苗疆的最底层的百姓,靠祖传的一些手段保护自己而已,这一次,被申破天蛊惑,也是被威逼利诱的没有办法才出山,还请龙阁主海涵。但愿有一日,阁主一统龙洲使人人安居乐业,我苗疆百万民众不受任何势力欺辱,和平安宁的生活。也请阁主有时间到苗疆坐一坐,我们一定扫榻恭候!”,代芈花告辞,身形消失。

龙择天看着消失的代芈花陷入沉思,心道:这蛊王怎么也是苗疆一霸,怎么会甘心受申破天的蛊惑?她究竟欠了申破天什么人情,让她拼了八女的性命也要偿还?

龙儿在一旁戏谑道:“半老女人也看的如此深情,人家早就走了!”。龙择天拍了一下龙儿的脑袋,说道:“胡说什么?这代芈花可不是一般人,深藏不露,我怀疑她也是碧游宫方面的人,但是,从她的表现看似乎对碧游宫没有什么归属感,嗯,好像有什么龌龊!”,龙择天摇头,说道:“不提她了,走,我们到夜郎派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人虽然以杨再兴修为最弱,但毕竟也是当世极峰,大至尊修为,隐形藏匿也是小菜一碟。于是几个人隐匿身形,潜入夜郎派。

几人进入夜郎派变感觉气氛十分紧张,一些弟子在山门内巡逻,形色匆匆而紧张,也有三三两两的弟子交头接耳,左顾右盼,生怕所说的话被外人听了去:“你知道吗?门派内来了几个外人,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朱桓长老与这些人天天在一起商量事情,神秘的很,谁要是不经允许凑近议事堂,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瞎说了,小心被人听见,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惜了朱五一掌门,被关押在城主府,生死不明,门派中直系一脉现在死的死关的关,唉!”。“我还听说,朱桓长老与那些人商议,要兵发择天阁,抢夺择天阁财产,唉,朱长老野心太大,但是小心被人利用,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你说,那龙择天是好欺负的嘛?”。“龙择天不是死了吗?听里边人说,龙择天很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他们才这样大胆。”。“可惜了,龙择天与朱掌门情投意合,眼看两派结盟,对我们夜郎派是个大好事,谁知道却发生了这事!”。

龙择天等人潜入议事堂,展眼观瞧,见申破天坐在正位上,两旁有八个奇装异服的人,而夜郎派的人连个座位都没混上,都站立在地上,双手垂下,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精神。只听申破天说道:“这八位仙人乃是来自无极洞的世外高人,此次有他们助阵,朗州的择天阁覆灭就在眼前。夜郎派经此一役,虽然损失不小,但是如果消灭了朗州择天阁,收缴了他们的资产,足以弥补夜郎派的亏空。另外黔宁总督李景熙与我达成协议,全面清除黔宁境内所有的择天阁势力,只带一声令下,全面围剿,只是筑成这一方面,栗山大人还要多多费心,做好军需供应,到时,大军兵发,后勤补给就是极为重要的工作,还请栗山大人仔细调度,不要出现纰漏。”。同样站在地上的栗山诺诺连声,说道:“青大仙人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筑城十万精兵全凭仙人调度,后勤补给不成问题,只要消灭择天阁,栗山在所不辞!”。

“很好,城主大人辛苦,另外朱五一是不是正在关押?这个人暂时不要杀,到时以他为人质让周德旺投鼠忌器,牵着他的鼻子,让他陷入被动。”,申破天吩咐道。

接着,几个人商量起了行军路线和推进方式。龙择天本想现身与申破天决战,但是转念一想,打消了这种想法。他要先去朗州找到周德旺,做好布防。另外,出奇兵将筑城军消灭,断他李景熙一足岂不更好?想到这儿,与众人悄悄退出,出现在筑城之外。

龙择天对杨再兴说道:“老师,你即刻前往朗州,告知周德旺和木红枫,做好朗州择天阁的布防。另外分出一万精兵,由木红枫率领,带足火器弓箭,在筑城通往朗州的息烽口设伏,你参与设伏。我与龙儿心儿玄儿在息烽口北五十里阻止申破天和无极洞八仙进入设伏地点,这一战,我要让筑城军有来无回!”。

杨再兴得令,迅速赶往朗州,龙择天与三女则赶往息烽口提前隐藏好,等着申破天上门。

………

筑城,栗山自任元帅,亲自点兵,任命筑城防军主帅白群为副帅,防军副主帅韦河为军需官,浩浩荡荡开拔。强弓硬弩,火箭火器,骑兵步将,不一而足,气势浩大。申破天则带领无极洞八仙御空飞行,向朗州方向激进。黔宁多山,好多地方终年瘴气不断,这也是申破天他们不得不小心的地方。进入迷瘴之地,普通军队一个是怕迷路,一个是怕中毒,就连河水都不敢轻易饮用,怕有毒,就算世外高人在迷瘴之地也容易迷失。所以申破天等人一边飞行一边驱动神功将缭绕的瘴气驱除在外。申破天虽然修为高强,但是他也不得不小心,担心朗州择天阁在朗州城外和择天阁总部以地势之利设置阵法,让自己等人迷失,所以也是不敢大意,想等到进入朗州后仔细观察地形天文,想出万全之策。

九人沿途无话,快速飞行,到息烽口上空,申破天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没什么事,就放心的往北飞行。离开息烽口五十里,突然一声平淡的问候差点让申破天跌到地上:“申仙人如此形色匆匆,这是要去哪儿?”。

“龙择天?!”。

申破天一脸惊骇:“你没死?”。

空中,龙择天及三女的身影显现。此刻的龙择天紫衣飘飘,长发披肩,背负双手,一派俾睨天下的气派。申破天看着龙择天,只觉得此刻的龙择天如浩瀚星空深不可测,浑身散发的气息犹如寰宇清风,平和而又厚重。

“我有一个好师父,呵呵,再一次重塑身体,修为再造,申破天,让你失望了,我好像一时半会儿死不掉了!”,龙择天平静道。

申破天确实感到压力巨大,此刻面对龙择天他竟然产生害怕的感觉。但是,作为大罗金仙,他有自己的尊严,即使害怕,也是云淡风轻,显示的非常淡定,看着龙择天,说道:“看来,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既如此,放马过来,你我决一死战!”。

申破天被危机感笼罩,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留手,手中虚空一握,青萍剑赫然出现在手上:“青萍剑,那贺兰辜负了你,如今有我再度唤起你的雄风!”,青萍剑挥动,一道剑光如斩破苍穹,将天空裂成两半,白色耀眼的寒光劈面而至,声势浩大,宛如雷霆般迅疾猛烈。

龙择天不敢怠慢,祭出玲珑宝塔,宝塔迎向青萍剑光,两宝物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申破天眼见青萍剑破不开玲珑宝塔的防御,又祭出碎灵锥直取龙择天面门。龙择天头顶莲花显化,护住要害,接着虚探大手,将碎灵锥抓在手里,心随意动,将碎灵锥扔进乾坤图。申破天心中慌急,青萍剑剑光纵横交错,将龙择天罩在剑光之内。龙择天驱动宝塔高速旋转,宝塔发出的七彩华光使青萍剑光黯然失色,丝毫不能奈何龙择天。龙择天驱动莲台,移动玲珑宝塔,对着申破天冲了过来。申破天见势不妙,大喊:“八仙还不快上,围住龙择天,今日非要拿下他不可!”。

无极洞八仙纷纷纵身而上,以八卦阵之法将龙择天围住。龙儿心儿和玄儿三女再也不敢怠慢,冲进阵脚,与八仙战在一起。

龙择天心中焦急,心道:虽然三女乃是神兽,相当于金仙,但是无极洞八仙也是不遑多让,也是金仙层次,只是三女体质异常,乃是上古玄兽,本身法力高强,比同级的金仙实力强大的多,这才以三战八不落下风,但是时间一长难免有所闪失。是以龙择天再无保留,用玲珑宝塔将八仙和三女罩在宝塔华光之内,而自己纵身而起直冲苍穹,接着在空中结成手印,幻化出通天巨掌铺天盖地直奔申破天砸下,申破天大惊,左躲右闪,却始终逃不出巨掌的笼罩。申破天大骇,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直入地下,借土遁桃之夭夭。

龙择天见申破天已逃,也不追赶,巨掌继续施压,将无极洞八仙握在掌内,意念一动,将八人扔进乾坤图,一场大战就此消弭。

栗山和副帅白群早已听到前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栗山欣喜,道:“定是申大仙人率先与敌开展,消灭了敌人前队,我等加速前进,一鼓作气,灭了择天阁!”。

白群谨慎说道:“要不要先派前锋营先去探路?摸清情况再说?”。

栗山摇头,道:“时间宝贵,兵贵神速,趁周德旺准备不足,直扑朗州,打他个措手不及,再说,龙择天已死,还有谁是申大仙人的对手?不要犹豫,督促部队,全速前进!”。

行至息烽口,白群见息烽口两侧悬崖如刀削斧凿一般笔直,两侧山岭云雾缭绕,对栗山说道:“此地危险,若两侧悬崖有伏兵,我军将十分危险,城主,兵法云:兵不入险地,还是派出先锋营头前探路,确保安全大军再过不迟!”。

栗山虽然不以为然,但是白群毕竟是军人,行军打仗是人家的特长,也不好否决,于是说道:“也好,派前锋营先去探路,大军原地等候!”。

白群派前锋营先是直冲息烽口峡谷山路,若没有敌攻击,则兵分两路从两侧山崖绕到而回,看看两侧是不是有埋伏。先锋营得令,小心翼翼通过隘口,接着兵分两路攀岩而上,侦察两侧地形,确认没有伏兵,回来报告。栗山命令,全速通过隘口,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得停留。

栗山等人率领部队快速进入隘口,先头部队已经顺利通过,后续部队已经全部进入隘口。栗山喊道:“快速通过,不得停留!”。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杨再兴将功折罪

打跑了申破天,乾坤图收了无极洞八仙,龙择天率三女返回息烽口之南,并没有去参与息烽口伏击战,他对那里很放心,有杨再兴木红枫两位当世高人,栗山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龙儿也问到了龙择天为什么不去息烽口支援,龙择天神秘一笑,道:“这里有一份大礼,是栗山送来的,你不想要?”,龙儿问是什么大礼,龙择天答道:“你很快就知道了!”,龙儿看着神秘兮兮的龙择天,嘀咕道:“德性!”。

果然,栗山的军需官韦河率五千人马距离前方部队五十里的距离,各类粮草物资足足装了五十辆大车。龙择天见状笑道:“送礼的来了!”,说着跳在路中间,开口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三女也相继出现在路上,堵住路口。

韦河一愣,见是四个丰神俊朗的公子貌若天仙的美女,很是奇怪,开口道:“几位公子小姐,从衣着气质看,几位不像是绿林劫匪,是闹着玩的吧,一边玩去,这里是筑城防军,是黔宁总督的直系兵马,几个小孩,快快把路让开!”。

龙择天道:“我是息烽口的山大王,我叫时我也,这三位叫伞尉乃,只因最近手头紧,孩子没奶喝,想抢点东西回山,只要你们把东西放下,我放你们回去,若不然,哼哼!”。

韦河眉头紧皱,嘀咕道:“是我爷?三位奶?这不是骂人吗?”,怒道:“是我爷,三位奶,小小娃娃如此大胆,来人,将他们拿下,扔到树林里!”。

龙儿哈哈大笑:“乖孙子,还不过来磕头?还想打奶奶?不孝啊!我说他爷爷,还不教训教训这帮孙子?你舍不得,奶奶可要执行家法了!”。

“慢着,还请奶奶们息怒,一旁休息,待爷爷亲自教训于他们!”,龙择天生怕龙儿下手没轻重举手投足间将这五千人杀死,造下无端杀孽,于是亲手制止。

只是韦河不知深浅,大怒道:“几位娃娃,无知小儿,爷爷不动怒你以为是泥捏的,不给你们点儿教训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旁边一队亲兵呼啦啦围过来,注视着三女,眼神中满是饥渴,好像恨不得马上抓过来,又怕伤了美人,是以复杂眼神,七情上脸。韦河看这几个不争气的士兵,手中长鞭一甩,喝退几名兵士,亲自出手,手中马鞭对着龙择天兜头就是一鞭。龙择天假装惊慌失措,手舞足蹈躲避马鞭,一鞭高喊:“我说伞尉乃,时我也要被孙子鞭打了还不快来相救?你们还笑!还笑!孙子,照这打,爷爷躲不过,你,你也是孙子!”,龙择天左支右拙,马鞭上下翻腾左右冲击,一声声脆响在山林中回响悠远而响亮。韦河又气又急,打了一盏茶的功夫,眼瞅着每一鞭都要打在龙择天身上,却偏偏被龙择天狼狈不堪的躲过去。龙择天绕着五十辆大车来回逃命,韦河左右追踪,五千人像是被定住一样,连表情都僵硬着一动不动。打着打着这,韦河感到不对劲儿,停下手,左右一看,大惊失色,五十辆大马车连同马匹都消失不见,五千官兵都如同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一种恐怖感觉瞬间笼罩整个身心,颤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我的粮草,我的马匹哪儿去了?”。

龙择天哈哈一笑,纵身升空,对韦河道:“多谢军需官大人的礼物,龙择天在此谢过,你那五千官兵生命无碍,只是中了我的定身法,一盏茶的时间自会醒来,我不愿意枉造杀孽,也希望你不要与择天阁做对,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如你非要为难我择天阁,下次见到,可就怪不得我了,希望好自为之!”。

韦河见龙择天从空中消失,心道:“今日命悬一线,能留得性命也幸亏龙择天没有杀戮之心,若是在战场上对敌,龙择天绝不可能留手,那时小命不保。罢了,今日竟然用马鞭抽打龙择天,虽然没打着,但也算亘古未有的奇事,足以留下长久的话题。我韦河有幸鞭打龙择天而保命,要不是龙择天大人大量,我岂有性命?不如今日归去,带上全家老小去香南投奔刘白衣的择天阁,说不定以后还有从龙之功!”。

想着,对五千官兵说道:“你们都看到了,龙择天法力高强,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对敌,我欲返回筑城,接上全家老小,另寻他处,你等有何安排?”。

有长官代表说道:“久闻择天阁声势日隆,而且爱兵如子,对百姓秋毫无犯,深受百姓拥护,我等作为百姓出身的当兵人,当然要以百姓的利益为重,这样的军队才值得我们报效,将军何去何从,我等都会誓死追随,只希望将军不要的丢下我等!”。

韦河一看这些长期跟随自己的亲兵,也是不忍心看他们从此各奔东西,自己花费心血打造的军队就这样解散,于是说道:“既然各位弟兄有意跟随我,不如我们一起回筑城,救出朱五一,杀了朱桓,抢夺城主府,带上家小和我一起去香南找刘白衣投奔择天阁,大家同意不?”。

“但凭将军吩咐!”,五千官兵异口同声,气势如虹。韦河点头,一声令下,杀回筑城。

………

却说杨再兴行色匆匆赶回朗州择天阁,也没有客气,虽然前番失误让他在朗州择天阁失去颜面,可是今日乃是带着十万火急的军情和龙择天的指示前来,拉下这张老脸是必须的。对木红枫和周德旺连珠炮似的说道:“我奉龙择天阁主之命前来告知你们,筑城城主栗山亲率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朗州择天阁,龙阁主吩咐,一是马上做好择天阁防御,准备迎敌;二是马上挑选精兵一万随同我去息烽口设伏,我为伏兵先锋官,负责伏击栗山大军,请周德旺木红枫马上执行此命令,稍有迟误,军法从事!龙阁主命令宣布完毕!”。

周德旺和木红枫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却不敢稍有怠慢,马上执行龙择天的命令,挑选一万精兵给杨再兴,两人留在朗州择天阁总部负责防御,行动迅猛高效,真是是令行禁止,雷厉风行。

杨再兴率一万精兵出朗州过穿越黔水河至息烽口关隘,杨再兴没有马上设伏,这一次他变得聪明无比,先是将滚木礌石隐藏在悬崖两侧的山沟里,然后分出三千火箭兵隐匿在大树之上,其余七千精兵埋伏在滚木礌石一边。杨再兴想到的是先动用火箭兵以火力将敌军压制在狭长的沟壑里,然后七千精兵快速携带滚木礌石来到悬崖边,给予第二次猛烈打击,自己则单人独骑阻其后路,将敌人往朗州境内赶,在与朗州择天军里应外合,将敌人死死围住,力争全歼。事有巧合,杨再兴的这一安排无巧不巧的躲过了栗山侦察营的侦察,成全了杨再兴以弱胜强的壮举。

栗山和白群带领着筑城军快速通过隘口,等军队队尾已进入隘口,两侧悬崖上的伏兵骤然发难,带火的箭雨铺天盖地而下,队形浓密的筑城军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前后相互践踏。足足小半个时辰不停歇火箭攻击,令筑城军死伤无数。栗山和白群高呼压阵,督促前军快快通过隘口,怎奈瞬间两侧悬崖滚木礌石倾泻而下,硬生生将隘口截断,使筑城军断成几节。白群在前军,大声呼喊突围,栗山在中军命令殊死向前突破,而后军将军见识不好指挥手下向后撤退。后军冒着箭雨和滚木礌石,星星点点向后冲出千八百人队伍,想一鼓作气向筑城溃逃。但是见到一将领端坐白马之上,长髯飘荡胸前,长发飞扬,一张白面孔,双眼圆睁,威风凛凛如天神下凡,手中亮银枪提在手里,在阳光下闪着瘆人的寒光。后军溃逃的千人被此一人阻住,居然生出无力之感,不敢上前。后军将军硬着头皮喊道:“给我一起冲,踩死这个人!”。说着千人队有的骑马有的步行,迅猛向来人冲去。

这人不是杨再兴又是谁?杨再兴生出了关门打狗和绝不放过一兵一卒的心思,单人独马一夫当关。见千人队一起冲过来,手中枪一提,纵身飞起,手中枪横扫,一股声势浩大的至尊气息排山倒海扫向敌军。敌军被枪光击中,冲在最前边的马队纷纷跌倒,后边的骑兵来不及躲闪,相互碰撞之下纷纷倒地。杨再兴趁此时机,杀入人群,枪枪神出鬼没,加上枪掌并用,只不过盏茶时间,千人队无一幸存,全部被灭。杨再兴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稍作调息,又飞到马背上,威风凛凛的注视着隘口中的情况,自己继续一人阻敌逃窜。

十万兵,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被灭掉一大半,活着的几乎没有不带伤的人,这样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栗山拼死突围,与白群合兵一处,本想向后撤退,但是后军被阻,不知道后边有多少择天军阻拦,只好拼了命继续向朗州方向突围,九死一生的情形下,终于冲出隘口,清点人马,居然只剩下区区两万人马。而且个个带伤。栗山痛心疾首,大喊道:“申破天坑我,申破天坑我!”。

话说木红枫安排完朗州的防御,始终放心不下,与周德旺商议,由周德旺守城,自己分出五千骑兵快速出击,到息烽口援助杨再兴。过黔水河之后直奔息烽口,老远见息烽口群山狼烟四起,命令五千人马快速前进。正疾驰间,见筑城军正在向自己的方向溃逃。木红枫大喜:果然筑城军中了杨再兴的埋伏,出来的这些乃是溃散之兵,毫不足惧。命令五千骑兵正面直冲,边冲便射箭,一时箭雨铺天盖地,将正在溃逃的筑城军射死一片又一片。木红枫命令五千人马快速杀入筑城军阵营中,一顿大砍打杀,如砍瓜切菜一般,将残军杀得四处逃散。木红枫看见敌军两将奋起还击,造成择天军伤亡。木红枫直接冲上前去,一个人抵住两将。其余人追击逃兵,半个时辰之后,战场平静,筑城军除了仍在与木红枫憨斗的栗山和白群两个人,其余全军覆灭!

木红枫已经将栗山和白群死死压制,掌中枪肆意挥舞,栗山和白群逐渐不支,被木红枫左一下右一下将两人挑落马下,令人将二人捆绑,又安排人打扫战场,将敌人尸体聚在一起,一把火烧掉。杨再兴此刻也带领自己的一万精兵出息烽口而来。令人惊讶的是,杨再兴的一万军队一个不少,甚至连受伤的都没有,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杨再兴和木红枫合兵一处,打扫完战场,兴高采烈的回到了朗州择天阁。

一万五对十万,己方只以死亡四百人的代价全歼敌人十万兵马,这在历史上都是没有过得奇迹,息烽口战役也成为兵家经典神话,为后人传颂。

其时,龙择天和三女一直在息烽口上空观察战事,见杨再兴居然如此用兵,龙择天喟叹道:“杨再兴运气真好,居然不经意间欺骗了栗山和白群,使他们丧失了警惕,直到中了埋伏都措手不及,而且杨再兴知道敌人的短处,没有修为高深的人士参战,故而单人独马堵住逃兵,迫使筑城军必须向朗州方向突围。木红枫不愧是军武院的老师,知道以精骑兵前来支援,而且见到溃散逃兵敢于正面出击,以极小的代价全歼敌人。这一次,杨再兴功莫大焉,足以将功折罪,看来将他用到战场上还是可行的。”。

杨再兴木红枫带领麾下兵马携带众多缴获物资胜利凯旋,一路上意气风发精神头十足。杨再兴对木红枫说道:“择天不愧是我们的弟子,雄才伟略,他选的伏击地点简直是千古一绝,时机地点都恰到好处,这次胜利的功劳应该属于择天的!”。木红枫点头,随即道:“择天的确是天纵奇才,不过,这一次的功劳你应该有大半,相信择天一定会原谅你的过失,将功折罪,你也好在此挺胸抬头,不用背负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杨再兴眼圈发红,道:“说起来,上一次黔水河失利都是我的过错,给择天阁带来重大损失,真令我百身莫赎,多次想自杀谢罪。多亏了择天以醍醐灌顶之法令我警醒,反复检讨自己的过失,才有了今日之功。若不是择天不放弃我保护我,哪有今日我的赎罪机会?唉,只要择天原谅我,我宁可不要任何功劳都可以!”。

“老师何出此言?男子汉大丈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且今日一战,以少胜多,全歼对方十万精兵,而己方只有数百伤亡,这样的战绩足以彪炳史册,老师切不可妄自菲薄,自轻自贱,我龙择天有你这样的老师足以在世人面前骄傲自豪!”

龙择天和三女出现在杨再兴和木红枫的似乎身前,令两人吃惊而意外。杨再兴感动的热泪长流,在马上向龙择天微微躬身,道:“择天折煞老夫了,做你的老师,我深感自己不配,往后还是不要再提老师这两个字了!”。

龙择天郑重给杨再兴和木红枫行礼,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龙择天敢于上骂老天下骂皇帝,就是不敢对老师有丝毫不敬,请老师莫要折煞学生!”。

杨再兴抹去泪水,哈哈大笑:“有学生如此,老师足以笑傲天下,哈哈,木红枫,看来这个弟子我们还是非要不可!”。

木红枫也是大笑,说道:“有学生如此,此生足矣!”。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了朗州,木红枫吩咐人将栗山白群二人看管起来,好吃好喝招待,不得打骂凌辱。一行人来到择天阁议事堂,与周德旺等人相见。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郎派朱桓伏诛

韦河率五千人马返回筑城,第一件事就是到城主府地牢将朱五一救出来,然后将城主府所有财富席卷一空。接着和朱五一一道来到夜郎派。

朱桓没有想到,韦河会背叛栗山,更没有想到,韦河一回到筑城居然雷厉风行干掉了城主府的所有亲兵,并抢夺了城主府的所有财富,只是没用动城主栗山的家小。朱桓惬意的小日子没过几天,随着朱五一的回归,一切如泡影一般破灭。

朱桓不甘心,对面朱五一及朱五一的众多追随者,试图顽抗到底。朱桓作为夜郎派大长老修为自是深不可测,他有信心以自己强大的实力战胜朱五一,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议事堂外,偌大的广场上挤满了人,朱五一答应与朱桓决斗,一战定输赢,输者死,赢家通吃。掌门和大长老决斗,人们一直看好的却是大长老,因为,大长老是至尊修为,早在几十年前就威震黔宁,成为黔宁一带响当当的人物。而朱五一,虽然贵为掌门,只不过子承父业,作为嫡系一脉的唯一继承人在父亲病逝以后接任掌门,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动手,也不知他的修为如何。但是,总的感觉,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不会是大长老这个老江湖的对手。

朱桓手持宝剑与同样手持宝剑的朱五一面对面站立,两人微微点头,霎时间战在一起,同样的剑法同样的夜郎十二式剑招,两人熟悉无比。朱桓自信凭借自己的至尊修为,纵然不能在剑招上取胜,依靠本身的修为也足以压制朱五一。

朱桓运足内息,剑招伴随着黑色毒烟扑向朱五一,这是夜郎派独有的功法,剑招附着毒气,可使人不敢呼吸,一旦吸入有毒烟气,中招之人顷刻死亡。然而,他却忘记了,朱五一作为夜郎派的掌门根本不惧这种招数,朱五一宝剑挥舞,堂皇的金黄色剑光瞬间将毒烟驱散。朱桓见毒气无效,又接连发射有毒的牛毛针,无声无息的射向朱五一。朱五一毫不惧怕,舞剑生风将自己罩在剑光的光团之内,将牛毛针尽数挡在体外。

朱桓见暗器也失效,心中有些着急,没想到朱五一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武功造诣已经高到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地步。但是,退一步万丈深渊,索性拼命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朱桓一阵猛攻之后,居然将宝剑掷向朱五一,然后双手捻诀,形成奇特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瞬间阴风呼号,广场啥事一片漆黑,黑暗的空间传来犹如鬼哭般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九幽地狱。朱桓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念着什么咒语,一个个手印结成,携带风雷之音阴森暴击而来。

天地煞霎时有一种天愁地惨的感觉。阴气团团,手印连连,疯狂的将朱五一围住。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朱桓居然使出了密宗的秘法,大日如来印疯狂砸来,仿佛要把大地砸出一个窟窿一样。人们惊呆失色,密宗之法不是夜郎派的功夫和绝招,这朱桓如何会使用密宗之法?只是,这下朱五一危险了,这种气势不是朱五一能抗住的。

朱五一脸色一变,剑光四射,澎湃的气息陡然由阴冷转为堂皇,豪光中带着莹莹的紫色气息对着手印狂轰过去。朱五一口中呐喊一声,天空中大道之音轰鸣,堂堂正正的剑气之光呼啸着冲向结印,一声声爆炸惊天动地,天地瞬间变色,硝烟弥漫。众人被震动的站立不稳,急速逃出爆炸范围,目瞪口呆的看着现场,一时不知所措。

烟雾散尽,天地变得澄净,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朱五一手持宝剑,剑尖朝下,血滴延剑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浑身衣衫被炸成条状,脸色黝黑,蓬头散发。对面,朱桓静静地站立,也是同样的狼狈,目光疑惑着看向朱五一,半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朱五一看着朱桓,长叹一口气,道:“感谢龙阁主,这些年通过书信来往,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修为一途,更是承继了他的大道之法,他结合我派的夜郎剑法,为我量身定作了一套将夜郎十二剑浓缩为四剑的夜郎绝剑四式,刚才和你对决的仅仅是第一式:出剑式,还有蛊剑式、毒剑式、绝剑式。可惜,另外三剑你没有机会领略了!”。

朱桓叹了一口气,眼望天空,道:“我没有机会了!”。说着,浑身血液喷涌,一瞬间变成血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朱桓伏诛,夜郎派经过一番内乱,终于复归平静。

韦河没有听从朱五一留在夜郎派的建议,而是率五千亲兵,连夜开拔,急色匆匆赶往香南,他担心夜长梦多,怕消息传出,李景熙派兵镇压,所以,也没有与朱五一寒暄客套,带着自己的人马和财富,向向南进发。

………

龙择天一行随周德旺木红枫等人来到朗州择天阁大堂,周德旺见过龙择天,汇报了这些年朗州择天阁的发展情况。周德旺指着悬挂在墙上的黔宁地图,说道:“黔宁地处深山,整个省有八成是崇山峻岭,平原极少,但是河流众多,黔水纵贯南北为第一大河,我们现在所处的朗州为黔水河上游,渡河向东为香南,向西为昆侯,北上为益梓,南下则进入百越南越之地,虽然地势偏僻,宛若困入笼中,但是,也是极好的防御之地。只是,苗疆族群林立,风土人情迥异,对世情人情看法不一,人们心思不同,不利于大方向发展。这些年,我们也是试图与当地人打成一片,通过农桑和通商,与当地人结合,总算有了一些起色。但是,这些年我们也仅仅是在朗州一带站稳了脚,其余筑城、迁西、织口等,我们的势力虽有渗透却发展不大,很难形成规模。目前朗州择天军仅有十万人马可用,多数是香南香北和南越过来的,因为逃难被我们收容收编,组成了这支队伍。还好,经过杨院长和木院长的操劳,这支队伍军事素养不断提高,认同感较强,战斗力比黔宁官军强上不少,不然,也难以生存!”。

龙择天看着地图,指点一处问道:“此地想必就是杨院长东渡挽救石忠旭的黔水磨石沟渡口吧?”。

周德旺没有吭声,眼睛看着杨再兴,杨再兴老脸发红,不好意思道:“是,正是磨石沟渡口!”。

龙择天看着地图,沉思不语,大家看着他,不知此刻谈起磨石沟渡口有何用意,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下一句言语。龙择天看着地图,手在图上仔细量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们说杨院长接应石忠旭为什么会失败吗?”,见众人不语,龙择天继续道:“石忠旭对渡口地点的选择有问题,磨石沟渡口虽然河面相对狭窄,但是从东向西渡河,有一处急弯,正好使河流走向改变,由东向西改为由北向南,而南面恰是悬崖,即使过了河还要面临第二次渡河,由东向西。还有,磨石沟渡口因为急弯,河流湍急,舟行不稳,人家从飞舟射下一阵火箭,行舟之人心里慌张,很容易翻船。还有,石忠旭对黔水河一带地势不了解,你们在黔宁经营了快十年了,对黔宁也不了解?既然石忠旭有求于你们,你们如果对黔宁的地形地势有足够的了解,完全可以给石忠旭选择比较好的渡口,从朗州开始向北向南,渡口足有十几处,其中顺安、榆树、大树圃等三处渡口河面宽阔,但是河流平稳,即使突发洪水也不至于顷刻间船翻舟覆。而且这几处渡口离朗州并不远,或北上或南下都在百里之内,虽然山路难行,但是黔水河两岸的沿岸河床,有足够的的行军道路。而你们舍近求远,不给石忠旭提出好的渡口地点,石忠旭惶惶溃逃中一头扎进磨石沟,你们就去磨石沟接应,岂有不败之理?”。

众人听着龙择天的分析,恍然大悟,但是龙择天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们无地自容:“问题是,你们为什么没有提出好的接应地点,你们对黔水河诸多渡口有过详细的侦察吗?你们对整个黔宁了解多少?黔宁之地,八山一水一分田,你们走过几山几水几田?苗疆八十寨,你们走过几寨?苗疆毒门、蛊术、山术,奇异术士,你们了解多少?黔宁百姓的生活状况你们了解吗?”。

周德旺大汗淋漓,木红枫低头不语,杨再兴更是恨不得把头扎在裤裆里。

“我以接应石忠旭失败为例,不是说接应失败这件事,更不是指责杨院长出师不利兵败磨石沟。而是以此为例,提醒你们,要脚踏实地深入乡村深山土地,了解一切地形地势和风土人情,只有真正深入进去,让人分不清我们是外地人还是当地人,分不清我们是军人还是百姓,才能在这个复杂的地方站稳脚跟。试想,如果你们连黔水河有几个渡口,这些个渡口的地形地貌和周边村落分布情况你们都不了解,到时哪怕是逃跑你们都不能选择一个好的逃跑路线;不能和百姓打成一片,没有百姓的掩护,官兵过来清缴,你们躲到何处?除了决一死战之外,哪个老百姓愿意为你们牺牲?从今天开始,我建议朗州择天阁高层,每个人都要进入乡村,与老百姓打成一片,给人家种种地,买卖药材,在此基础上,广结善缘,在族群林立的苗疆,结交一些朋友,只有当地人认可了你们,你们的这块基地才能保得住,才能站稳脚跟,扩大影响,不如此,下一次你们连逃跑的路线都没有!这绝不是耸人听闻!”,龙择天语气平缓,但是措辞非常严厉。

“下一步,你们这些高层不要留在朗州,单人独马到乡村去,每一个人去联络一片乡村,与他们打成一片,利用你们的修为和能力,给老百姓们带来好处和安全。等他们接纳了你们,自然就可以组成村民自卫队之类的准军事武装,到时,一旦战事将起,老百姓组织起来,择天阁的力量就会壮大,对抗官兵就会有雄厚的力量支持。如果还继续这样固守一处,人家黔宁官兵一旦来犯,你们连藏身之处都没有。朗州作为大本营,防御力量是必须的,可以交给下级官兵。不要不信任下级官兵,他们和你们一起身经百战,连看都看会了,给他们加加担子,让他们尽快成长,未来,这些人就是我们的中坚力量。”,龙择天君君教诲语重心长。

龙择天在朗州呆了七天,为朗州择天阁做了一道阵法,说道:“目前的朗州择天阁只为防御不为扩张,只要这块基地保住了,可作为退守的基地。”。周德旺、杨再兴、木红枫及五位择天阁高层分别进入顺安、榆树、大树圃、织锦、迁西等地,按照龙择天的吩咐带足足够的银两,深入村寨百姓家,发动百姓。而龙择天自己,去往苗疆,第一站就是代芈花的蛊毒门。

蛊毒门位于苗疆十万大山深处的关岭寨,此地经年云雾缭绕,常年细雨微微,深林广袤,植被茂密,毒蛇猛兽出没。龙择天来到关岭寨,说是村寨,却是人烟稠密,比一般的城镇大而且热闹,独具特色的苗疆集市热闹非凡,各种小商品,小食摊,小店铺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算宽敞的大街上穿着色彩斑斓鲜艳的彩衣女人们的笑声伴随着浑身银饰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让整个大街显得气氛活跃而温馨。龙择天心里想:“果然,越是地处偏僻的地方越没有官兵和其他势力的骚扰,人们尽可按照自己的想法悠闲的生活,没有征战,没有欺骗和压榨的日子,人们欢乐而开心。”。龙择天为这里的人们高兴,越发向往和谐安静的生活。

龙择天看着叽叽喳喳说笑的女人们,看着背着花篓挑着担子穿行的男人们,看着激烈讨价还价的小商贩们,立刻有一种彻底融入的亲切感。龙择天蹲在一个耍蛇的少女面前,仔细看着吹着竹笛的幼稚少女,开玩笑问道:“请问,你这条蛇是什么蛇?有没有毒,她会跳舞吗?”。

稚嫩少女笑了笑,竹笛悠扬,小脑袋随着笛声左摇右晃,那蛇随着笛声和少女的节奏一点一缩的左右摇摆起来,竟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少女一曲奏罢,微笑道:“大哥哥从哪里来?我的蛇很有灵性的,我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龙择天微笑,逗少女道:“我虽然不会舞蛇,但是,你信不信?这蛇也能听我的。”。

少女看着龙择天,黑黑的大眼睛露出疑惑之色,道:“怎么会?我这条蛇是我从小养大的,我们吃住都在一起,它只听我的话,不会听别人的。”。

龙择天一笑,说道:“小妹妹,咱们打个赌,若是我赢了,你带我们去你家吃一顿晚饭在让我们住一晚,我若是输了,喏,这锭银子就给你!”,龙择天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对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看了看龙择天,又看着心儿龙儿玄儿三女,不禁惊呼道:“好美的姐姐,好漂亮的哥哥,不用打赌,也不要你们的银子,你们跟我回家,我娘一定非常喜欢你们!”。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们聚集在龙择天四人身边,惊叹声此起彼伏。龙择天无奈,对小姑娘说道:“好吧小妹妹,咱们现在就去你家里好吗?”。

小奴娘欢呼:“走吧,大哥哥,我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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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龙择天苗寨被逼婚

龙择天起身,刚要走,只见那条蛇“嗖!”的一声从竹篓中窜出来,跳跃到龙择天的肩上,小脑袋高高昂起,仿佛王一般吐着蛇信,俾睨天下,好不自信。小姑娘吓得高喊道:“小竹儿你干什么?别吓着客人,他是我的贵客你懂吗?快下来!”。

龙择天用手轻轻拍了拍小蛇的脑袋,说道:“小妹妹不用担心,它喜欢我,要和我玩耍呢!”。

小蛇乖乖的伏在龙择天的肩膀,小眼睛一闭,竟然舒舒服服的打起盹来。

龙儿抱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对小女孩说道:“不用担心,这个家伙讨人喜欢,不是,是讨蛇喜欢着呢!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女孩看着龙儿,欢喜地说道:“我叫杨小花,今年十二岁,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龙儿笑道:“我叫龙儿,你可以叫我龙儿姐姐,这位是玄儿姐姐,这位是心儿姐姐,这个男的,你就叫他龙哥哥吧!”。

心儿和玄儿也微笑着和小花打招呼,小花欢声笑语,活泼可爱,带着四人向自己的村寨走去。

龙择天心中若有所思,心道:“这个小女孩好像特意在这里等待自己一般,热情的过头,看似天真可爱,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又转念一想:“这关岭寨乃是苗疆八十寨中的大寨,无论如何都要去的,而且,那个代芈花神秘莫测,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去关岭寨也好打听一下她的行踪!”

小花的村寨名叫千户寨,所谓千户寨,最初是指千户人家的村寨,规模很大,仅次于关岭寨的大寨,属于关岭寨辖区。龙择天进入千户寨,第一感觉就是新奇,一幢幢吊脚楼沿山势而建,淙淙的小溪在村寨中间蜿蜒流淌,绿树葱茏,吊脚楼掩映其中显得和谐而安详。小花蹦蹦跳跳的带着龙择天四人往村东头一路前行。过往的路上,小花和相邻打着招呼,礼貌而可爱,众女孩见到小花带着龙择天四人,放下手中的绣花针,一脸惊叹的看着龙择天和三女,一位老大娘问小花:“花儿,这是谁家的客人?长得真好看!”。

小花天真可爱,不厌其烦的回答:“这是龙哥哥,龙儿姐姐,心儿姐姐,玄儿姐姐,他们都是到我家来做客的!”,“欢迎你们也来我家,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

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特别是小伙子们急急忙忙回到家里,一阵梳洗打扮,便急匆匆的赶到小花家里,争相恐后目睹三女的绝世风姿。小姑娘们则是精心给自己画好了妆,穿起鲜艳夺目的衣衫,带好色彩光鲜的银饰,含羞带涩的赶到小花家里,小心翼翼又满目含情的看着龙择天,时而小声嗤笑,时而打闹一番,以引起龙择天的注意。

小花家位于千户寨正中位置,吊脚楼构架凌空,虚空而立,轻盈飘逸而又和谐稳重,弯曲蜿蜒的美人靠围拢在二楼四周,吊脚楼北面依青山,从二楼往前看,一座诺大的广场被平整的整整齐齐,四周是木制的长型坐凳,中间则是一座美人的雕像。不难看出这里是村民聚会的场所。小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们都从屋里出来,听见小花老远就喊:“吉,里啊,要,吧,哪孬,聂孬,来客人了!”。

龙择天知道,这是苗族的土音,但是听得人云山雾罩,微笑道:“小花妹妹,你在叫什么呀?”。

小花一笑道:“我在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们,让他们来欢迎你们啊!”。

家里人听见小花叫喊,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迎了出来,走到吊脚楼下,惊讶的看着小花带来的四人,小花的妈妈走过来搂住小花,好奇的看着龙择天四人,问小花道:“这是你在哪里认识的客人?好像画中人儿一样。”。

龙择天微笑的走上前,说道:“大妈,我是香南的土家孩子,是特意来到苗寨拜访您和您家人的!”。

龙择天看着小花的家人,礼貌的挨个打招呼:“老爷爷,老奶奶,阿哥阿姐,你们好,对不起,打扰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龙择天的礼貌让人如沐春风,三女的微笑更是让人温馨备至。老爷爷立即吩咐道:“伢子们快去,拿好的竹筒酒过来,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贵客!”。

这时,很多人已经挤满了小院子,一些挤不进来的人都集中在广场,翘脚向里张望。整个人群脖子都伸得长长的,像是伸着脖子的一群大鹅。

龙择天虽然不知道都有什么礼节,但是还是听话的停住了脚步,礼貌的与众人寒暄。过了一会儿,小花的哥哥姐姐们手端着银盘,上面放了一桶酒和四个牛角杯,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分立两旁,俏眼看着龙择天。

小花的大姐姐盈盈而至,向龙择天等人施礼,悄声道:“尊贵的客人远道而来,苗家以最尊贵的礼仪欢迎你们,请喝下三道拦门酒!”。

“第一道,欢迎尊贵的客人进入村寨!”。说着拿起酒桶向四个牛角杯斟满了米酒。

龙择天与三女端起牛角杯,对着众人遥遥致意,又与小花的爷爷碰杯对饮,一时,人们高呼喝彩,这第一道拦门酒表示,龙择天已经把自己当做小花家里的好朋友和自己人。

接着,小花的哥哥姐姐们盈盈款款的又引导着龙择天四人进入第二道柴门,期间花团锦簇,别有洞天。一些小伙子们吹起笙箫,欢乐的乐曲让小院子沸腾起来。小花大姐又斟满了第二杯酒:“贵客进门,小楼蓬荜生辉,贵客带来的好运必将护佑村寨年年五谷丰登!”。

龙择天端起酒杯,又向众人致意,与小花的阿爸对饮一杯,人们再一次欢声雷动。

接着举步上楼,吊脚楼的曲廊上,十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笑意盈盈的拦住去路,小花大姐笑道:“第三道门是我的姐妹们要与贵客共饮!”。

龙择天一笑,举起酒杯,刚要示意干杯,只见从闺房里走出一位女子,这女子十七八岁,貌若天仙,身若流婉酥,口若含朱丹,上身著黑色素衣,银边镶嵌,熠熠发光,下著百褶裙,前后围腰下拉,一飘一荡,头戴银饰角帽,耳带银串儿。身形纤纤,气质飘飘,脸如明月之清冷,眼如明珠之闪耀。眉宇含情似羞,俏脸如兰似花。站在龙择天对面,手持酒杯,面对龙择天,朱唇轻启:“欢迎您,尊贵的客人!”。

龙择天一愣,看了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均是好奇观望,没人吭声。龙择天端起酒杯,走到美女面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无言无语的与美女对撞一杯,一饮而尽!

那美女目中放出摄人的光彩,脸色一红,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人们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呼惊叹!

“什么情况?”,龙择天纳闷!

众女欢呼:“恭喜仰阿莎的传人,新一代圣女找到了自己的太阳!”。

“圣女?仰阿莎?太阳?”,龙择天懵逼一般,呆在那里!

小花的爷爷走过来,对着圣女拜倒,道:“族长大人吩咐,晚上举行集会,请尊贵的客人和圣女移驾广场,接受族人的祝福!”。

“???”,龙择天彻底蒙圈了!

龙择天等人被簇拥着来到广场,广场已是人山人海,一堆巨大的篝火点燃,人们围拢在篝火周围,跳起了欢快的竹竿舞,歌声悦耳,丝竹悠扬,美人像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端庄美丽而肃穆。老族长须发皆白,但是精神矍铄,示意村民们安静下来。

老族长走到广场正中央,声音嘹亮而高亢:“今天是我们千户寨难得的大喜日子,上天为我们送来了尊贵的客人,他们如明月一般的美丽,如清风一般的和蔼。当天神睁开他的眼睛,大地就如同召唤起来一样焕发起了他的神采。仰阿莎女神护佑着我们,仰阿莎的太阳已经降临了人世,仰阿莎的传人终于找到了她的太阳。从此,十万大山再也不怕洪水和干旱,再也没有饥饿和战乱。圣女以她的高贵和美丽,带来了她的太阳和这一切,祝福你我们的圣女,你的太阳终于出现,你的族人在你的光辉之下享受着长久的安详,圣女,请你将你最珍贵的礼品献给今天最尊贵的客人,他如果能够接受,他就是你的太阳,也是我们的守护神!”。

偌大的广场上人们寂静无声,他们仔细聆听着老族长的话语,激动的等待着圣女的光临。

与龙择天同来的美丽女子在几十个美丽少女的簇拥下来到场地中间,村民们呼啦啦跪倒,口中称颂着圣女的名字:“阿朵圣女!阿朵圣女!”。

龙择天奇怪,这个女子既然是苗疆的圣女,怎么会在小花的家中?而且那么机缘巧合的角楼上遇见自己?圣女不是应该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修行吗?龙择天奇怪,问身边的小花:“这个圣女为何在你家?她又是谁啊?哪里来的?”。

小花笑道:“龙哥哥,我也就不骗你了,我到关岭寨就是老族长安排的,阿朵姐姐也是被毒蛊门的大巫师代阿嬷送过来的,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龙择天瞬间震惊无比,心道:自己一路走来,低调无比,走山穿寨也从未说出过自己的姓名,代阿嬷,莫非就是代芈花?她把圣女提前送到千户寨是何用意?她怎么知道自己会来到千户寨?再说,自己来到千户寨不过是临时起意,代芈花怎么会知道我会到千户来?再说,她知道我要来,干嘛在千户寨相聚,在关岭寨不是更方便?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到,毒蛊门巫术十分厉害,但是山医命相卜都是十分厉害,所以这让苗疆更显得神秘莫测,不知深浅。说不定代芈花至少得到了卜术传承,算到了我的行踪,提前布置也说不定。幸好,代芈花与我乃有结盟之意,不会背后下手,不然真是有些麻烦的。

不过,龙择天还是想不透,这圣女何以来到千户寨,何以正好落脚小花家?细思极恐,龙择天觉得头皮发麻,对神秘苗疆更是不敢轻视。

阿朵在众少女的簇拥下,来到广场中心,轻启朱唇,一首如天籁之音的歌声如细雨润物一般传来,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田。

“对面的阿哥请你看过来,阿妹的心儿啊在想着你。千山万水啊,你来到阿妹的身旁,你的笑容啊一直滋润着阿妹的心田。十万大山啊,就是我的陪嫁。阿妹不求富贵,只求阿哥哥你啊,与阿妹一起保佑善良的人。阿妹的心交给你,请你莫要辜负啊…”。阿朵边唱便款款走向龙择天,将手中的精巧的香囊塞给龙择天,含情脉脉的眼睛,似有泪水旋转,那一声声清婉的歌声入耳,让龙择天沉醉不已。龙择天不自觉的接过香囊,用鼻子闻了闻,一股馨香扑鼻,令龙择天霎时有一种清明透彻的感觉。正愣神间,阿朵的小嘴印在龙择天的脸颊上,一股处子的芳香更是令龙择天沉醉。

人们一瞬间如爆炸一般,欢呼声赞美声歌声此起彼伏。人们将龙择天拉到篝火旁边,围着阿朵和龙择天又跳又唱,欢乐不已。龙择天从蒙圈中醒来,受情绪感染,也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龙择天几世为人,各种东西一点就透,这苗家特色舞蹈也难不住他,几个节拍之后,便如鱼得水,与阿朵在场地中央跳了起来。阿朵羞涩的拉住龙择天的手,边跳边唱,夜色中,欢乐的气氛推向**。

乐声暂停,老族长吩咐年轻人将烤羊烤鸡等食物分发下来。一群大胆的年轻人凑到心儿龙儿玄儿身边,唱着歌向三女敬酒。三女虽然不解其意,但是来者不拒,几杯酒下肚也进入状态。

龙择天虽然蒙圈,但是也感到事情不同寻常,似乎这位叫阿朵的圣女要嫁给自己。龙择天头痛不已,心道:“家里已经有了一位妻子,如何再娶一位圣女?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老族长叫大家安静下来,朗声说道:“尊贵的客人,我们知道你就是龙择天,你的英名已经被十万大山记住,你就是我们的太阳和月亮,是圣女的夫婿。苗疆千万百姓翘首期盼你与圣女早日结合,共同护佑十万大山的子民。大巫师先知,请你降下你的圣体,为我们的圣女和太阳主持这场婚礼吧!”。

夜色中,一道黑影在篝火的照耀下,逐渐显露出身形,一股滂湃浩荡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那道庄重的风韵犹存的身影降落在广场上,散发的气息令人倾倒。龙择天一看,心中释然:“果然是代芈花,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代芈花向圣女微微行礼,又来到龙择天面前轻轻点头,说道:“本尊代芈花见过龙择天阁主!”。

龙择天点头还礼,问道:“代掌门何故来此?”。

“为你的婚礼而来!”,代芈花笑道。

龙择天一震,似乎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苦笑道:“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被逼婚了?”

“可以!”,代芈花玩味的笑着,接着转向众人,说出了一番惊心动魄的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 龙择天结盟蛊毒门

代芈花转身面向众人,身体慢慢悬空,圣女也随之腾空而起,与代芈花并立。地上的人们纷纷跪倒磕头,山呼:圣女吉祥,大巫师吉祥!

龙择天和三女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注视着现场的一切。

代芈花站立空中,手中拂尘轻轻一晃,一股澎湃的气息宛如黄金光芒一般注入村民的身体。村民们更是激动莫名,高呼:“感谢大巫师赐福!”。

代芈花开口道:“十万大山的子民被圣女护佑,上天不忍心圣女孤苦,要有人分担她的辛劳,龙择天就是天神派来给我苗疆的圣子,他注定是我苗疆的太阳和月亮,是圣女的夫婿。今日,圣女将与龙择天阁主洞房,让她们结合,保佑我苗疆安定祥和。他就是天命之人,是圣女的夫婿,从此,我苗疆十万大山的子民都是圣女夫婿的人,我蛊毒门从此与择天阁成为血肉盟友,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千难万险,我们都要跟随他们,永不背叛!”。

“万岁,苗疆的太阳!”。众人面向龙择天山呼万岁!

“请龙阁主上来,与圣女在一起!”,代芈花说道。

“请太阳神龙阁主与我们的圣女在一起!”,众人高呼!

龙择天惊讶于代芈花的话语还没缓过神来,代芈花的一句承诺,意味着十万大山从此与自己结成血肉同盟,这个连朝廷和其他势力都难以进入的神秘地带从此与自己的命运连在了一起。龙择天兴奋而犹豫,兴奋地是苗疆和蛊毒门的承诺是自己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不能错过,犹豫的是自己已经结婚,如何再娶一位纯洁的圣女?再说也对不起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公孙媚瑜。而心儿龙儿玄儿三女,不属于此世中人,他们与自己是灵与肉的结合而不是世俗夫妻,这一点可以忽略。但是,公孙媚瑜呐?我龙择天怎么能对不起她?想到这儿,昂首说道:“龙择天感谢大巫师圣女的厚爱,感谢十万大山的百姓们的厚爱,不过,龙择天你已有家室,对圣女不敢有丝毫亵渎,如果龙择天因为不懂礼俗,触犯了礼法,龙择天在此谢罪!”。

代芈花一笑,说道:“我拼着性命卜算你的行踪,岂能不知你早有家室?圣女对此也是知情,而苗民们只认你这个太阳神,不管你是否有家室,只要你答应和圣女成婚,其余的不用担心。”。

玄儿担心龙择天一直推辞坏了大事,就提醒龙择天道:“俗世尘间多红颜,不可辜负女儿情!道祖的谶语你难道忘了吗?你放心,公孙媚瑜那儿不会生气的。”。

龙择天一惊,随即想起了道祖留给他的谶语,有些天命还是不可违的,就如此时,如果一味拒绝,有可能让事情变得极其糟糕,不但辜负了圣女,更得罪了蛊毒门和十万大山的千万百姓,凭空树此强敌实为不智。于是,也是腾空而起,站在生女的身边,轻轻拉着圣女的小手,在圣女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说道:“感谢圣女厚爱,龙择天从此宁负苍天不负圣女!”。

“宁负苍天不负圣女!”,人们眼含泪花,看着飘然而立的龙择天和圣女,激动的呼喊:“圣女万岁,太阳神万岁!”。

阿朵美丽的脸如红霞般灿烂,看着神仙一样的龙择天,由衷向苍天祈祷:“我阿朵几世修来的福气?让我的太阳我的月亮来到我的身边。感谢上天感谢神灵,阿朵从此爱我的择天胜过爱我自己,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换取我夫婿的平安,愿苍天保佑,保佑我的夫婿欢乐吉祥,愿我与我的夫婿天长地久,永永远远!”。

龙择天搂住阿朵,浑身紫光缭绕,将夜空照的如同白昼。龙择天低头看着阿朵的眼睛,阿朵仰头看着龙择天的眼睛,两个人在空中,在人们屏住呼吸的注视之下,在神圣紫光的环绕下,龙择天低头吻住阿朵的眼睛。现场顿时再一次欢声雷动,乐曲悠扬。阿朵眼含热泪,看着龙择天,轻声道:“我的太阳,我的月亮,我的夫婿,阿朵从此是你的女人,阿朵愿意与你同生共死,阿朵的心交给你,哪怕滴着血,那血也只流给你!”。

龙择天捧着阿朵的脸,仔细注视这这张完美无瑕的脸,轻轻拥抱,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择天定不负圣女,从此红尘路上,你我夫妻携手并肩,幸福永远!”。

代芈花虽然一向高冷,此刻却是笑意盈盈,她悬立空中,对众人说道:“七日后,圣女出嫁,苗疆八十寨,十万大山七十二门,将汇聚关岭寨,为圣女举办隆重婚礼,苗疆各路英雄汇聚一堂,广告天下!愿圣女保佑,太阳神保佑,月亮神保佑!”。

“愿圣女保佑,太阳神保佑,月亮神保佑!”,众人山呼。

小花家,圣女闺房,灯光昏暗,大红喜字在灯光下闪烁着熠熠的光彩。洁白的蚊帐,丝绸绣花被,红色的床单,无一不显得温馨馥郁。圣女阿朵紧张的坐在床边,红盖头遮住了美丽的俏脸,但是一直在微微抖动的身躯,暴露出了圣女阿朵的此刻的情绪。龙择天看着这个意外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女人,情绪非常复杂。严格说,这一切超出了他的意外,甚至不受他控制。代芈花仿佛算准了他的每一步,知道他不能拒绝,特别是当她以十万大山作为陪嫁时,龙择天已经明白,整个苗疆已经把他捆绑,要不让十万大山属于自己,要不成为敌人,就这么简单。龙择天不清楚代芈花到底要干什么,但是,自己已经被代芈花绑架到她的战车上,下都下不来。

龙择天越想越心烦,决意明天,一定要向代芈花问个明白,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被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但是看着眼前的圣女,觉得这个女人虽然不简单,但是好像这一切也是身不由己,幸运的是,她被迫委托终身的是我龙择天,那么,无论如何,即使有再大的困难再大的风险,她是我龙择天的妻子,哪怕被人再利用一次,我也心甘情愿。

龙择天苦笑,第一次被公孙峰和公孙大娘利用,被迫娶了公孙媚瑜,这一次又被代芈化利用,娶了苗疆圣女。上一次,公孙家族用我对付南支家族,这一次,代芈花利用我又要对付谁?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走到圣女面前,挑起红盖头,美丽的圣女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无比渴望的看着龙择天,小声问道:“你,不会认为你是形势所迫而厌恶我吧?”。

龙择天捧起圣女的脸,仔细看着圣女的眼睛,极为郑重的问道:“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究竟如何得知我要来苗疆?如何在千户寨等我?”。

圣女脸色发红,泪眼婆娑,说道:“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丝毫恶意,而且一见到你,我就已经倾心相许,你是我的丈夫,我可以为我的丈夫去死,你信吗?”。

龙择天仔细看着圣女,半晌,回答道:“我信,我也一样,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大巫师确实能预测天机,你的行踪多一半是她预测出来的,但是不仅仅是如此的,有一股庞大的势力一直在监督着你,他们已经先于你进入苗疆,他们逼迫大巫师与他们合作,在苗疆铲除你,不然,他们将毁灭十万大山,将我苗疆尽数摧毁。大巫师表面应承,其实是想依靠你的力量将这股势力铲除,我就是送给你的礼物,十万大山送给你作为陪嫁,只是你,必须保护我们!”。

“是什么样的力量连你和大巫师都如此惧怕?”。

“还记得筑城的事情吗?大巫师被胁迫到筑城与你为难,表面上是申破天他们,其实,在他们背后还有无极天尊,而无极天尊才是胁迫大巫师之人。这一次,胁迫大巫师再一次与你为难的,正是无极天尊。无极天尊之所以被申破天蛊惑,还有一个原因是无极天尊曾见过我一面,提出要我成为他的侍妾,被大巫师理所当然的拒绝。无极天尊恼怒之下,说如果我不屈从,他就毁了十万大山,将千万百姓置于死地。无极天尊虽然与大巫师有着同门关系,但是年代久远,大巫师身系十万大山千万苗民的安危,虽然极为看不惯无极天尊的举动,但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只好敷衍。而利用你做挡箭牌,她也是非常无奈,但是为了千万苗民的安危,大巫师和我决定冒险一搏,就是希望与你结盟,希望你与我们同进同退!”,阿朵说道。

“又是无极天尊,申破天果然阴魂不散,不知怎么就鼓动了无极天尊与我为难,只是,用十万大山千万苗民作为人质,不免有些下三滥。”,龙择天有些愤怒。

龙择天沉吟半晌,摸着阿朵的头发,说道:“放心,事已至此,我将与你与大巫师与千万苗民同进同退!”。

阿朵泪眼婆娑,“扑通!”跪下道:“阿朵感谢择天阁主救我苗民于水火,从此,阿朵是你的妻子,阿朵愿意跟随你,哪怕粉身碎骨,也义无反顾!”。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仙人洞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好好休息,看你这些日子心力衰竭,脸色很不好,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先出去找个地方调息,至于洞房,等到七日后,我会用十万大山的安全作为洞房礼物,你我夫妻再行夫妻之礼!”。

龙择天不待阿朵答话,一闪身,凭空消失。

“七日后,七日后,阿朵还能在婚礼上见到你吗?择天,我的夫君,阿朵的心阿朵的命都是你的,七日后,你若不在,阿朵便不存于世,阿朵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第二日,龙择天找到了要悄悄离开的代芈花,面无表情,问道:“大巫师何以不动声色,悄悄离开?”。

代芈花有些尴尬,随即镇定,说道:“我要回到关岭寨,安排你和圣女的盛大婚礼,苗疆十万大山八十寨七十二洞府,以圣女为尊,圣女的婚事是千万苗民的大事,马虎不得,也请龙阁主精心准备,我在关岭等待着你!”。

“是吗?”,龙择天冷冷的道:“大巫师能预测天机,能否预测一下这场盛大婚礼是否会顺利进行?不会有什么意外?”。

代芈花看着龙择天,问道:“圣女和你说什么了吗?”,代芈花叹气,悠悠道:“也是,以阁主之睿智,还有什么可隐瞒?若想隐瞒阁主,将阁主当枪使,那是太不自量力了。只是,我与阁主结盟乃是真心实意,我利用阁主替我当下滔天之灾也是事实,我苗疆千万百姓是否被人奴役,我蛊毒门能否存活,就在阁主一念之间。我将圣女许配给阁主,就是要利用阁主保住我的苗疆,保住我的蛊毒门,纵使阁主败了或者阁主见死不救,那也是天意,我代芈花无话可说。只是,我代芈花发誓,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保我苗疆百姓周全,保我圣女周全!”。

龙择天动容,虽然他对反复被人利用这件事很是生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此生此世,不就是要为黎民百姓做点事吗?公孙大娘也好,代芈花也罢,虽然出于利用之心,但是也是想利用自己保护家族或百姓的平安,情有可原,即使明知道自己被利用,难道还能见死不救?想到这里,龙择天说道:“既然大巫师有拼死之心,难道没有万全之策?还能坐以待毙?你我既然结盟,你尽可以说出你的计划安排,咱们策划一番,做个准备!”。

代芈花听罢,眼神一亮,俯首行礼,道:“多谢阁主宽宏大量,代芈花在此代表千万苗民感谢阁主大恩大德!”。

代芈花接着说道:“阁主可知我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婚礼广而告之通知苗疆所有势力?我已经做好打算,你们的婚礼就在关岭寨的圣女祠举行。圣女祠位于关岭寨北山南麓,从圣女祠往下看,关岭寨尽收眼底,而且圣女祠乃是苗人心目中的圣地,戒备森严,易守难攻。我已经安排蛊毒门在圣女祠周边布置好了阵法,一旦发动,剧毒阵发动将淹没整个圣女祠,哪怕是拼着性命同归于尽,我也要将申破天无极天尊那些人留在圣女祠。不过,你不用担心,凡是我们的人员都事先服下解药,不会中毒,只是没有服过解药的人,纵使是金仙级别,也别想逃生。只是,对付申破天和无极天尊那样的强者,这些毒还不够,我在圣女祠广场布置好了三道阵法防御,数百蛊毒门弟子埋伏,就算第一道阵法失效,紧接着数百弟子全面以毒弩攻击,就算无极天尊和申破天不在乎,他的那些狐假虎威的附属势力和弟子也会全军覆灭。如果仍然失败,我在圣女祠广场地下埋设了大量的炸药,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只是,这时…”,代芈花突然住口,眼望着龙择天,突然跪倒,想龙择天磕头,颤声道:“只求龙阁主保住圣女的性命,代芈花感激不尽!”。

龙择天一震,急忙扶起代芈花,说道:“大巫师不必如此,既然我们已经结盟,我龙择天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好你、圣女和全体苗人的周全!”。

龙择天想了想,觉得代芈花已经安排的十分周到,那种同归于尽的决心更是令人动容。龙择天问道:“六日后,是什么日子?”。

“十月初一,苗家人将要过苗家人的苗年,关岭寨作为最大的苗寨,苗人从四面八方过来赶集,从凡夫俗子到各大门派,这一天在关岭寨聚集的特别多,只要我们把请帖发过去,各寨也都会赶过来,我要当着所有苗人的面,利用婚礼这个机会,揭穿申破天和无极天尊的阴谋,让他们的阴谋大白于天下!”,代芈花坚定的说。

龙择天看到代芈花意志坚决,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一个申破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无极天尊,作为准圣级的天尊人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自己或者不怕,但是因为大战波及无辜,就得不偿失。于是问道:“你对申破天了解多少?”。

代芈花道:“我虽然修为有所不如,但是我有蛊毒门秘法,他在我面前占不到便宜,我可以牵制他。只是无极天尊非常可怕,作为碧游宫的嫡系传人,他手中的法器法宝不少,尤其是他手里那把乾坤如意镯,能套取任何法宝,变化多端,万毒不侵,有变幻乾坤之能,还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堕入幻境而不能自拔,金仙以下,无人能抗住。我之所以找到龙阁主,就是想让你对付无极天尊,其余人皆不足惧!”。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大巫师速速归去,详尽安排,特别是那些人修为高深,高来高走,防不胜防,还要仔细雕琢,看看计划是否有漏洞。至于我,还要准些准备,不然,面对无极天尊,我也没有把握。另外,你将圣女一起带走,毕竟婚礼没办,与我在一起不是那么回事。”。

代芈花说道:“请阁主留下圣女,我之所以打破陈规陋习,把圣女送到你身边,就是防止那些人以圣女作为人质,让我投鼠忌器,而且,无极天尊对圣女垂涎已久,这一次他出山,不仅仅是申破天的蛊惑,还有他自己的私心,现在,圣女已经是你的妻子,你有责任保护她。”。

龙择天皱眉,心道,怎么这碧游宫出来的高人都是这幅德行,雷神天尊与那贺兰不清不楚,这回无极天尊淫火攻心,垂涎圣女,真是有教无类,令人作呕。也罢,就冲你无极天尊这德行,我龙择天就饶你不得!想到这里,说道:“也好,那圣女就留在我这里,请大巫师速速归去,若有任何变化及时通知我。”。

代芈花告辞,龙择天返回小花家里。

龙择天看到龙儿心儿玄儿三女与圣女阿朵,小花四姐妹正聊得热火朝天,当真满屋春色,活色生香。龙择天咳嗦了一声,提醒一下,我这个大男人回来了。小花率先跑到龙择天面前,一脸天真的问道:“大哥哥,你不是和圣女姐姐成婚了吗?怎么自己跑出去了?”。

龙择天摸了摸小花的头,说道:“哥哥去转了转,第一次来到千户,看什么都新鲜!”。

龙儿玩味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和她,难道,没那啥?”。

圣女脸色绯红,一脸的不好意思。龙择天倒是非常平静,问小花:“小花,后山上可有山洞之类的场所?”。

小花一愣,道:“大哥哥为何要找山洞?这间新房不好吗?若是大哥哥嫌弃,我们把整个角楼腾出来让大哥哥和圣女以及三位姐姐住,我们去爷爷奶奶家。”。

龙择天刮了一下小花的鼻子,说道:“不是这间新房不好,我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练功,大哥哥不练功就打不过坏人,打不过坏人怎么保护圣女姐姐和你们啊?你带我去,找个僻静的山洞,大哥哥要练功!”。

龙择天看了看三女,说道:“你们三个人替我好生保护圣女,五天后我自会归来,到时,我们一起去关岭。”。

圣女娇羞的眼神看向龙择天,问道:“你见到大巫师了?”。

龙择天点头,对玄儿说道:“玄儿,你看住龙儿,不要让她到处乱跑,这龙儿到处惹事生非,我不放心,我把她交给你,你给我看住了!”,想了想,对心儿说道:“你陪我去,我可能要提升一下我的实力,你为我护法。”。

不等龙儿说话,龙择天一拉小花和心儿,往门外走去,只听后面一阵不满的抱怨:“谁稀罕,就说你要和心儿去鬼混,我还能杀了你?德行,冠冕堂皇的借口,呸!”。

龙择天也没接话,和小花心儿向后山走去。

小花领着龙择天心儿二人来到后山,几经辗转,来到一处极为寂静的偏僻所在,这里果然人迹罕至,草木丛生,群山起起伏伏错落有致,龙择天仔细查看,四周山势如七瓣莲花一般,而龙择天所处的位置如花心,被群山环抱,极目向南瞭望,千户寨就在此山山脚,如花蕊点缀在花心,小花指着远处山崖一处洞穴,说道:“大哥哥,那座洞穴就是传说中的仙人洞,因为在悬崖峭壁之上,很少有人进入,我进不去,大哥哥和心儿姐姐你们进去吧!”。

龙择天搂着小花,问道:“花儿妹妹,想不想进去看看?”。小花摇头,道:“我可爬不上去,连阿哥阿姐他们都上不去,很多人都说那是神仙住过的地方,连大巫师她们都不能进入,我就更不用想了,大哥哥你们进去吧!”。

龙择天笑了笑,二话不说,抱起小花,给心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心意相通,瞬间纵身飞行,越过深不见底的山谷朝对面悬崖飞去。小花吓得尖叫,不过过了一会儿,觉得很好玩,搂住龙择天的脖子,看着飞掠而过的景色,大呼小叫:“太好玩了,大哥哥你是神仙吗?你怎么会飞?”。

龙择天与心儿慢悠悠轻飘飘飞入洞口,突然感觉一股浩荡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气息像是迎面而来的大海的波涛,声势浩大而激烈,像是要把龙择天排斥出去一样。龙择天抱紧小花,生怕她被这股气息波及,运转天笼神功保护住自己和小花。心儿差点被这股气息逼得现出本体,急忙运转凤凰混沌先天功法,纵是如此,脸色殷红,呼吸不顺,勉强支撑下来,好悬没被推下悬崖。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别有洞天

龙择天惊诧于这股浩荡的气息,怪不得连代芈花那样的修为也进不了这个山洞,原来这里被布下了禁制,寻常金仙修为果然难以进入。龙择天左手保住小花,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运转御风诀,在洞外徘徊观察禁制情况,接着九阳神功化为气劲运转到二指指尖,对着洞口一点,口中大叫:“开!”,气息奔腾,撞击到禁制上,一声巨响,山摇地动,洞口在龙择天强大的九阳神功轰击下一阵动荡,飞沙走石,浓烟四起,龙择天招呼心儿一起径直飞入洞穴。

龙择天飞入洞穴,将将站稳身形,感到洞穴内一股气息铺天盖地涌向洞口,冲天而出。这股气息浩大至极,如被被捂了几千年一般,终于找到出口,宣泄而出。这股浩大的气息连绵不绝,向洞外扩散。如今是秋季,庄稼都已泛黄,这股气息却骤然使方圆百里的范围的气温身高了几度,温度如同盛夏,使庄稼瞬间干枯的如同要着了火一般。这还没完,随着气息的扩散,气温逐渐升高,大有将这一方天地变成火炉之势。龙择天似乎感觉自己闯祸了,心里盼着龙儿快点行云布雨,降低气温。果然,一声龙吟,一条巨大的青龙在空中翻滚,一阵之后,乌云密布,冷风习习,豆大的雨点滴落下来,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倾盆,硬生生将温度降了下来。龙择天看着青龙,得意道:“龙儿果然了不起,在下仰慕至极!”。

天空中青龙翻滚,仰头看向仙人洞方向,却发出令这一方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切!”。

说来也怪,龙儿行云布雨之后,洞内的气息也悄悄的没了动静,不再外放。龙择天领着还在回头仰望天空一脸震惊的小花向洞内走去。

小花惊呆着问龙择天:“大哥哥,这世上真的有龙啊,大哥哥,你看到了吗,真的有龙!”。

龙择天拍了拍小花的脑袋,笑道:“那条龙还是母的。”。

“你怎么知道?”,小花惊讶问道。

心儿笑了笑,拍了拍小花的肩膀,说道:“你择天哥哥当然知道,他不知道世上没有人知道!”,说着俏眼看着龙择天。龙择天老脸一红,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咳嗦一声,道:“咱们进入洞里吧,我很期待,这个神秘的仙人洞到底是什么所在!”。

小花边拉着龙择天的手,边小声嘀咕:“大哥哥怎么会知道那龙是母的?真奇怪!”。

进入洞穴大概五十丈的距离,原本有些狭窄的洞穴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展现在眼前,地面光滑如镜,两侧墙壁如白玉一般,使得原本应该昏暗的洞穴亮如白昼。头顶上方,钟乳石倒悬,只是不再滴落水珠,看得出这是一方干钟乳石洞。龙择天手牵着小花,在洞穴内四处徜徉,不时用手摸着墙壁。墙壁手感滑腻,真的像白玉一般细滑。龙择天发动内力,在墙壁上扣下一小块石头,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尖舔了舔,感到一股细腻香甜如同糖果一样的东西进入了肠胃,好吃极了。就这么一小块,龙择天感到体内气息翻滚,百脉舒展,如同被洗礼一样。龙择天探手凭空拿出一把宝剑,宝剑紫光耀眼,龙择天用宝剑从墙壁上切割下来一小块石头,又切割成若干小块,递给小花和心儿,说道:“你们尝尝,这可是好东西,几万年灵气凝成的宝玉,好看好玩又好吃,尝尝!”。

小花奇怪道:“真的好吃吗?我尝尝!”,小花将石头放在嘴里,像嚼糖果一样嘎巴嘎巴的咀嚼起来,欢叫道:“果然好吃,好吃极了!”,正说着,突然脸色变得绯红,气息变得急促,小花拉着龙择天的手,呼吸急促的说道:“大哥哥,我好难受。”,说着径自晕了过去。

龙择天赶紧把小花平放在地面上,伸手解开了小花的外衣,只留下小小的内衣,将右手放在小花的胸口上,运转九阳神功,肉眼可见的紫气注入到小花的心房,并将紫气运转到小花的五脏六腑个四肢百骸及各处筋脉骨骼。龙择天感到小花体内有股气息奔腾着冲击小花的各处窍穴,龙择天顿时感到这是小花的旷世机缘,并没有赶走这股气息,只是顺着这股气息将小花体内各处进行梳理。一个时辰后,龙择天鼻尖微微见汗,小花气息终于平稳,龙择天将自己的紫气聚成一团存放在小花的丹田内,将来小花慢慢消化,定能成为金仙一样的级别。这是一种亘古未有的机缘,一块小小的灵气宝玉,加上龙择天的先天紫气,一位绝世强者就此诞生,如果没有这块灵气宝玉,没有龙择天的先天紫气,缺一样不可能成为旷世机缘。龙择天看见小花状况平稳,将手拿开,擦了擦自己的脸,小声说道:“成全你了,小丫头!”。

小花悠悠转醒,看见自己的上衣被解开,小脸有些红润,看了看龙择天,问道:“大哥哥,是不是你解开了我的衣服?”。

龙择天点头,道:“是我解开的,怎么了?”,龙择天疼爱的摸了摸小花的头,答道。

“那就好,等我长大了,只好嫁给你了!”,小花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今年十二岁,还有四年我就十六了,再过四年,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龙择天吓得差点没倒在地上,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小花看着龙择天,说道:“就是因为你解开了我的衣服啊?我们苗家的女孩子是不能随便被男人解衣服的?你给我解开了,我就必须嫁给你,否则谁还敢要我?我不管,反正四年后,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嫁给你!”。

龙择天一拍脑门,长叹一口气,说道:“小花啊,我那是在救你啊,如果不给你梳理筋脉,你就会爆体而亡,你现在不但活了命,更是得到了莫大机缘,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你不好好感谢我,为什么还要威胁我?”。

小花愣愣的看着龙择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威胁你,我说的是真的,四年后,我必须要嫁给你!”

龙择天无奈,摸了摸小花的脑袋,说道:“好吧,四年后大哥哥娶你就是!”。

心儿微笑,看着龙择天,小声说道:“真是禽兽,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说着抱住小花,说道:“四年后他不娶你,我打他!”。

龙择天无奈,再也不废话,站起身,又在四处溜达,心道:这四处墙壁虽然白玉微薄,但是完全切割下来也足有上千斤,交给自己,那得早就多少强者?但是转念一想,做人不可贪心,更不能竭泽而渔。就弄几块好了,留给兄弟们继和家人,也是好的。这种世间罕有的宝物不宜过多,多了反而不美。龙择天说干就干,切割了几块宝玉,大概一百来斤,扔进乾坤图,待日后使用。

龙择天敲了敲墙壁,凭感觉这里不是最终所在,仔细敲击,有一处空空作响,稍一用力,居然轰的一声出现一道门,门内世界竟然紫光缭绕,气象万千。龙择天惊喜非常,看来,自己与仙人洞非常有缘,自己修炼的就是鸿蒙紫气,这里居然有浩荡无边的紫气,若是被自己全部吸纳,到达圣人极限也是可能的。龙择天抬脚进入,而心儿和小花却被紫气阻拦,说什么也进不去,纵使龙择天往里拉往里抱都不行,就是排斥。按理说,龙择天修炼鸿蒙紫气,可滋润万物,令万物着迷,怎么这里的紫气偏偏如此自私,除了龙择天拒绝一切外人?龙择天只好放下二人,对她们说道:“也罢,你们就在这里吧,我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另外心儿你回去一趟,拿点吃的东西,别饿着小花,回来后在洞口做上禁制,防止外人进入!”。

龙择天进入内室,果然这里别有洞天,除了紫气浓郁,四周墙壁更是晶莹剔透,紫光莹莹。正中间一团紫气光团悬浮在中央,使整个空间闪耀着紫色的光芒。龙择天没有急于前行,仔细观察周边,发现以光团为核心,向八个方位辐射出八道更为晶亮的光柱,八道光柱按八卦方位排序,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休生死伤杜景惊开八门排列。龙择天一眼看出这八道光柱所指正是奇门遁甲中的八门,作为卜术的老祖宗,龙择天从解封记忆开始,就不惧怕任何奇门异术,很快就确定生门的位置和行进路线。只是龙择天奇怪,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在此修行?那位神人到底是谁?龙择天心中疑惑,直接按照路线走到那团紫色光团面前。龙择天右手伸向光团的下方,感觉这光团实在不简单,竟有些许分量甚至凝结成实质,如此还能悬浮于空简直神奇,龙择天看着一眼八道光柱瞬间明白,原来这八道光柱就是紫色光团发出,光团下方一方蒲团,蒲团周围的气体更加浓郁,使气团稳稳的悬浮于空。龙择天感到特别舒服,贪婪的呼吸着这里的灵气,也不管其他,直接坐到蒲团上,一瞬间入定。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仙人洞龙择天得宝

龙择天入定修炼,体内紫气随筋脉运行各处与外界紫气内外呼应,龙择天打开每一个毛孔,数以几百万计的毛孔彻底打开贪婪的吸入紫气,将全身彻底冲刷一遍。龙择天进入空明状态,如萤火投炉,风入九霄,点水沉海,似消失一般,就算人在那里,也如不在一般。龙择天自此世出生,从未在如此环境下修炼,就算是乾坤图,玲珑塔也逊色得多。龙择天在此修炼,一连五天,好像失去知觉一般,不知时间流逝。

到第五天早上,龙择天像是定了闹钟一样及时转醒。龙择天左右摇摆一下腰肢,又挥了挥手臂,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紫色琉璃,有光彩照人的感觉。龙择天看了看四周,感到光线暗淡了许多,抬头一看,那紫色光团已经消失不见。

龙择天纳闷儿,心随意动,运转神功进行内视,看见自己的丹田赫然出现一团紫色光团,只是被极致压缩成为拇指大小的一团。龙择天一笑,原来,自己五天的入定不知不觉间将光团吸入体内,没有消化的部分压缩在丹田之内。龙择天站起身,坐下蒲团“轰!”的一声,发出耀眼的红光。龙择天知道,这蒲团极为不简单,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发现蒲团正面乃是一把火炬图案,背面则是明显看出是风的图案。龙择天看出,这正是道祖师父的风火蒲团,只是,这风火蒲团为何不在乾坤图内而在这里,龙择天不得而知。可以肯定,道祖老师云游天下无处不在,在这里坐禅参修也是正常,之所以叫仙人洞恐怕也和老师有关。龙择天感觉,坐在这蒲团上入定一个是快,另一个是仿佛沟通天地一般,各处毛孔极易打开,对修炼好处极大,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龙择天心想:道祖老师在此静修,不可能只留着一个宝物,比如那紫色气团虽然是天地灵气形成却明显被人加工,压缩成实质性的球体悬于空中。又放射八道光柱,形成奇门遁甲之局,更是人为而成。龙择天有心召唤老师问个明白,又一想,每一次都是老师主动出现,而自己无法呼唤于他。也不在犹豫,收起蒲团仍进乾坤图。

龙择天想起,明天就是与圣女在关岭寨成婚的日子,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是被逼无奈也好,身不由己也罢,既然应承了这场婚事就不能爽约,不能对不起一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千万苗疆人的圣女,是苗疆人的精神图腾。从哪一方面说,龙择天都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想起无极天尊必定出面捣乱,龙择天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虽然自己的修为不一定比他低,但是,他那个法宝乾坤如意镯可收天下法宝,端的厉害无比。自己的乾坤图虽然可装万物,但是,自己开发出来的功能不足万一,特别是玲珑宝塔,自己只进入了第一层,其余六层还没有光顾过,现在只能作为防御和简单的撞击式攻击,玲珑宝塔绝不仅仅是这点手段,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不能细抠,也只好走一步说一步。龙择天不再犹豫,出了内室,来到外间,见心儿正在洞口警戒,小花居然正在调息打坐。龙择天一笑,想:果然这小女娃已经进入修炼一途,七经八脉都已打开,先天之体已逐渐成型,以后修为一片坦途,不可限量,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有如此旷世机缘,令人咋舌。但转念一想,这小丫头居然因为自己给她解衣服治伤就要嫁给自己,又不由心里发苦,这辈子恐怕要被女人纠缠了。

龙择天喊了一声心儿,心儿转过头,看着龙择天惊喜道:“你好像修为又增进不少,连气息都有很大改变,看来这次修炼收获不少。”。

龙择天笑道:“机缘巧合,没想到这里是道祖老师曾经修炼果的场所,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收获确实不少。”。小花也已经醒来,来到龙择天面前,居然像小媳妇一样羞羞答答,问道:“你出来了?”。

龙择天一愣,心道,这小丫头怎么这副做派?心儿晒然一笑道:“你的小媳妇这几天天天惦记着你,看看,小脸都红了,知道害羞了!”。

小花扭扭捏捏,不好意思摇着心儿的手,说道:“心儿姐姐又取笑人家,花儿还没长大,等四年后我就要嫁给择天!”。瞧瞧,连大哥哥也不叫了,直接叫择天了,心儿骄笑,小花忸怩,龙择天则是直接无语。

三人出了洞口,龙择天又恢复了洞口的禁止,以龙择天的修为,布置的禁制就算金仙也难以进入。龙择天布置完后,抱着小花,与心儿直接飞回千户寨,来到了小花家里。

千户寨此刻已经是热闹非常,整个寨子有了过年的气氛,张灯结彩,再加上圣女大婚,苗家人家家户户贴上大红喜字,热热闹闹。千户寨把自己看做是圣女的娘家人,既然是娘家人,娘家嫁女尚且讲究颇多,何况是圣女。一顶大红轿子放在院子里,这轿子居然好比一个房间那样大,轿子内红毯铺装,一条巨大宽敞的红木条凳横放在轿子内。轿子三面红绸围拢,彩色轿帘画龙绣凤,四条几丈长的铁木将轿子架起来。龙择天看到这至少千斤的轿子,心道,这需要多少人抬?好在苗疆不凡修行高手,能抬起这轿子的大有人在。小花家人见龙择天道来,纷纷出门迎接。圣女没动,但是从窗户偷偷往下看,见自己的心上人潇潇洒洒和蔼可亲的与众人打招呼,不禁心中自豪:我阿朵终生有靠,能嫁给如此出色的如意郎君真是太阳神月亮神的赐福,只是,明日的婚礼定然凶险万分,那无耻的无极天尊居然想亵渎于我,到时,我一定尽力保护好我的如意郎君,即使牺牲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保护他的周全。阿朵暗下决心,绝不让自己的郎君出现任何意外。

千户寨老族长也在小花家里,他向龙择天详细介绍了婚礼的准备情况,特别说明:圣女是千户寨的女儿,千户寨作为圣女的娘家人,圣女出嫁娘家人要送亲,已经安排了五百人的送亲队伍,再加上各式礼品嫁妆,足足有五十辆大马车,一路吹吹打打将圣女送到关岭寨。龙择天心道:这些百姓不知此行的凶险,有心阻拦不让他们去,但是又怕这些人不理解引起误会,而且又不敢实话实说,怕引起恐慌。所以只能忍住心里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也罢,让龙儿心儿玄儿好好照顾也就是了。龙择天暗暗地决定下来。

第二日也就是婚礼当日,一大早,也就是凌晨寅时时分,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全寨老少整齐的站好,他们要看着自己的圣女走出山寨。五十辆大车已经整装待发,五百男女老少已经列队等在那里,红尼大轿静静的立在广场中央等待着它的主人。三十二名龙精虎猛的壮年人静立在轿子的四周。圣女早已梳洗打扮完毕,一袭苗家特色的盛装将圣女装扮得格外美丽动人。小花家四姐妹两个头前带路,两个托举着圣女的裙摆,一步步走到场地中央。龙择天则是一袭紫袍,头戴新郎帽,眉清目朗,器宇轩昂。龙儿心儿玄儿陪伴左右,比天仙还美。众人看着四人,如仰慕天颜,目光中的仰慕和尊崇一览无余。龙择天接过圣女的手,向轿门走去。圣女的手微微抖动,看得出激动紧张的情绪此刻百味杂陈涌上心头。圣女突然掀开盖头,对着千户寨的父老乡亲深深鞠了一躬,美丽的大眼睛中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圣女鞠躬完毕,对在场的父老乡亲说道:“感谢乡亲们,愿太阳神月亮神永远保佑你们吉祥安泰!”。

众人纷纷跪倒:“圣女吉祥,愿圣女万寿无疆!”。

圣女在龙择天的搀扶下进入轿子,龙择天则接过有人送过来的一匹马,翻身而上,对着四周的百姓做了一个罗圈礼,算是告别。众人再一次跪倒:“愿太阳神吉祥,万寿无疆!”。

随着族长的一声呼号,三十二猛男起轿,五百人队伍列队随后,大马车驾驾启程,小花姐妹和儿心儿玄儿三女随同轿子一起启程,声势浩大的队伍向关岭寨进发。

………

代芈花早已在关岭寨广场布置好一切,广场中间,圣女像俯瞰远方,仿佛神灵一般护佑着她的子民。广场起了一人高的高台,四周红纱围拢,只留东西南北四扇大红门。台下,观礼的百姓已经是人山人海,有的自发的穿红挂彩,放出一串串五彩缤纷的气球彩带,使得整个天空都被五颜六色的彩带笼罩。台下,苗人载歌载舞,欢乐异常,在人们的心目中,圣女的婚礼才是他们最大的节日。而代芈花更是繁忙,他发动了门派所有的人秘密分布在高台四周,各路弓箭手已经进入潜伏位置,一有风吹草动则是万箭齐发。有的武修专门负责疏散人群,有的则安排圣女与夫君的撤退路线,有些高阶武修则留在台上,随时应对一切突发状况。代芈花的安排不可谓不详尽,这一战,她打算破釜沉舟,一劳永逸,不成功便成仁。绝不再受无极天尊的胁迫,给苗家人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环境。

代芈花此刻坐在广场的太师椅上,所有蛊毒门的秘术法宝都带在身上,不动则已一动则天下惊。代芈花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他对龙择天有信心,相信龙择天一定会带领苗疆走出危机。

有人来报:送亲队伍已经启程,沿途保护队伍已经秘密潜伏,一有风吹草动,沿途数千死士定然不惜代价也要保护圣女的安全。

代芈花一挥手,道:“再探!”。

“报,南边无极天尊的洞府仍然没有任何动作,申破天等人也没有出现!”。

“再探!”。

“报,送亲队伍已经到寨门,一路没有出现意外!”。

代芈花站起身,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看向外边。

台下,百姓停止了歌舞,自动的将南门让开,随即一条巨大的红毯从台上铺展下来,一直向寨门延伸。人们分列两旁极致兴奋的看着大门方向。终于,送亲队伍声势浩大的出现,大红轿子在龙择天高头大马的护佑下,一步一步来到台下,沿途,百姓们纷纷跪倒,山呼吉祥。大红轿子在台下停住,龙择天下马,把圣女从轿子中搀扶下来,一步一步走上高台,小花姐妹龙儿三女等人一次簇拥着新郎新娘走上高台。代芈花站起身,对圣女深施一礼,说道:“今日的婚礼由我代芈花亲自主持,现在吉时已到,婚礼开始!”。

代芈花看了看龙择天,说道:“为了便于百姓们观礼,我们升空如何?”。

龙择天深知代芈花的用意,她是利用升空的机会扩大视野,防止空中有敌人入侵。也难怪,大凡强敌,自空而来,难以防范,作为修为最高强的几个人,龙择天代芈花圣女和龙儿心儿玄儿三女都是高手,在空中可以有效阻敌,减少对百姓的伤害。龙择天也没犹豫,当下搀扶圣女升空,代芈花心儿龙儿玄儿随即升空。六位天仙般的人物慢慢升空,顿时让现场如变芝兰之室,天地间馨香馥郁,灵气环绕。人们顿时心醉神迷,一片欢呼。

代芈花朝下看着人山人海的人群,声音平静的说道:“我宣布,圣女与他的太阳神龙择天阁主的婚礼,现在开始!”。

人群顿时掌声雷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场苗家人最为盛大的婚礼正式开始!

代芈花伸手凭空拿出两个牛角杯和一壶米酒,斟满酒,说道:“三杯酒喝完,礼成!”。

“第一杯酒对天致意,礼敬太阳神和月亮神,愿神灵保佑我苗寨风调雨顺!”。

龙择天和圣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礼敬大地,愿土地神保佑我苗疆五谷丰登!”。

龙择天和圣女再一次一饮而尽。

“第三杯酒,夫妻对饮,饮过此酒,好事天成,夫妻好合,我苗疆圣女圣子从此夫妻恩爱,一起护佑我苗疆子民吉祥安泰!”。

龙择天和圣女面对面举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突然天空传来一片恐怖的威压,那滔天的气势排山倒海,席卷的狂风呼啸而来仿佛世界末日一般。龙择天哼了一声,祭出玲珑宝塔,宝塔旋转,发射出万道光芒,将整个关岭寨笼罩在光芒之内。关岭寨顿时风止云歇,又恢复了祥和热闹的场景。龙择天抓住圣女的手,与她喝完了交杯酒,将酒杯扔向天空,说道:“你们来晚了,我与圣女已经完成了婚礼,从此,苗疆千万百姓都是我龙择天的亲人,他们受我的保护,任何敢于来犯之敌都将灭亡!”。

“哈哈哈,就凭你,你罩得住吗?”,一道猖狂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巨大的手印铺天盖地压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战天尊龙择天逞威

大手印铺天盖地压下,龙择天向上冲击,一只巨大的手掌同样铺天盖地向上迎去。两支大手在空中霍然相撞,一瞬之间,天地震动,空气翻腾。如果不是灵珑宝塔罩住了整个关岭,那么整个关岭早被这一击摧毁为不毛之地。

龙择天不敢大意,将圣女扔进乾坤图,自己与代芈花和三女迎向天空。

天空中六道身影闪现,中间两位正是无极天尊和申破天,左右四位乃是无极天尊门下四大护法:乌尔山、乌尔海、乌尔江和乌尔河。四人自从无极天尊得道,便以四大童子的身份跟随无极天尊,其修为与申破天不相上下。无极天尊一袭黑衣,青面阴沉,长髯捶胸,白发飞扬,有仙风道骨之态,更有阴寒冰冷之状。无极天尊看着在空中旋转的玲珑宝塔,说道:“就凭这件宝贝,想保住关岭寨?太天真了!”。

申破天哈哈大笑,手指龙择天,道:“自从被道祖压制千年,我下决心与你道祖一系势不两立,龙择天,今天我要看看,你还有没有机会逃掉!”。

龙择天看着对面的六个人,除了无极天尊和申破天,其余四人由三女和代芈花可以应付,自己对付无极天尊,申破天谁来应付?不过,他并没有担心,相信师兄吕尚马上就可以到来。

申破天见龙择天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得奇怪,道:“龙择天,你还有什么指望吗?看看今天在场双方的实力,我们足以碾压你们,关岭寨,今天会给你陪葬!”。

无极天尊看着代芈花,问道:“那个叫阿朵的姑娘去了哪里?我说小花啊,本尊念在你我分属同门,尽管年代久远,却香火传承,苗疆一脉毕竟也出自碧游宫门下,我不为难你,区区一个姑娘,本尊看上了也是她的福气,何苦刀兵相见?你把阿朵姑娘交出来,我立即退走,免得一场浩劫,何苦来哉?”。

“小花?”,龙择天差点笑出声来,心道:此小花非彼小花,代芈花偌大年纪,但是在无极天尊那里只能是小小小的小字辈,叫小花也不为过,只是,你活了万年的老王八,居然想吃嫩草,实在是不要脸皮。成仙得道之人,居然还想着那些事情,实在让人齿冷。再说,圣女既然已经嫁给自己,那就是自己的女人,岂容你个老王八痴心妄想?于是大声说道:“我说无极老儿,你个老王八,你不在你的洞府逍遥自在,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留恋红尘,还要夺人妻子?早就听说你碧游宫有教无类,果然似你这等禽兽不如的老怪物也出来为祸人间,岂不知天道煌煌,你就不怕作孽太多,仙体被废,道行尽毁?我与圣女已经成婚,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你若果执意抢夺,那就是与我龙择天为敌,我龙择天岂能容你?不就是打一架吗?今天我来奉陪,但愿你不要牵连无辜,否则,造下重大孽果,就算你是碧游宫天尊之数,也难免魂飞魄散!”。

无极天尊这时才正眼看了看龙择天,看见龙择天有神龙之姿,先天圣体,英姿远超天神,不禁心中有气,大声说道:“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不妨告诉你,我等修仙,不但要有移山填海之能,摘星拿月之功,更要万古不朽,与天地同寿。仙路漫长,享受人间极乐实属寻常,如今,我见阿朵姑娘乃是仙体之躯,其极阴之气与我正好可以互补双休,我二人可以双双同进,携手并肩,快乐逍遥于天地红尘,岂不是美事?而且,只有我能让圣女进入金仙之列,将来她学有所成,护佑苗疆岂不是小菜一碟?龙择天,你为了这个女人对我大动干戈,波及无辜,你才是天地不容之人!”。

龙择天气乐了,心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拿着不是当理说,居然还振振有词。龙择天亢声说道:“无极天尊,枉你活了万年,岂不知世上还有羞耻二字?你不在深山静修沾染红尘之果,没有天道之法令,擅自陷入红尘纠纷,你已经犯了天道之罪;你留恋红尘,居然色心不改,美其名曰双修得道,其实污浊不堪,你已经在心里犯了色戒;你逼婚不成,居然以十万大山千万子民性命为威胁,胁迫圣女和蛊毒门顺从,你已经犯了杀孽之罪;我龙择天秉持天命而来,为的是造福苍生,安顿天下黎民,你不但不以修行之德助我一臂之力,反而听从小人蛊惑,争抢我的妻子,你已经犯了欺天之罪。数罪并罚,无极天尊,天道都不可能容你,今天我龙择天不收拾你,对不起天道之托!”。

无极天尊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变幻莫测,只是那冲天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一掌拍向龙择天,嘴里怒声骂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吃我一掌!”。

一人动所有人都动,乌尔氏四兄弟和申破天加入战团,代芈花和龙儿心儿玄儿三女随即出手。一场混战正式开始。龙择天大声喊道:“大巫师,龙儿心儿玄儿,咱们到域外而战,免得波及无辜!”。代芈花等人答应一声,随即引乌尔氏兄弟四人远走高飞,留下龙择天独战申破天和无极天尊。

龙择天施展神通,脚下莲台,头顶莲花旋转,浑身紫外外放,战意狂飙,硬生生接住两人的攻势向外域转移。

龙择天没有了玲珑宝塔防御,只能全力以赴进攻,但是,无极天尊乃是准圣修为与自己相仿,申破天乃是大罗金仙,与自己相差不远,两人合力,龙择天顿感吃力,再加上申破天阴险异常,各类法宝专注偷袭,一时令龙择天首尾不能兼顾,有些狼狈。龙择天虽然刚刚进入准圣阶段,但是经过道祖留下的紫气途团洗礼,各类功法和功体早就不是一般的准圣之体,那是先天圣体,经过激发,基本上可以做到万法不侵。但是一阵阵剧烈的攻击也是令他难受不已,想要制服无极天尊南上加难。

申破天看着正在与无极天尊对掌的龙择天后背露出空门,又一把碎灵锥破空而至,仿佛撕裂天空一般。龙择天奇怪,那碎灵锥已被自己没收,何以又来一把?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硬生生抗住这一击,但是脚下拌蒜,一个趔趄,无极天尊掌风随之而来,龙择天咬牙迎接,“轰!”的一声,一方天空仿佛塌陷一般,顷刻间暴雨倾盆。申破天哈哈大笑,收回碎灵锥再度寻找空间准备实施致命一击。

这时,天空仙风拂来,伴随着一声大笑,一道刺眼的剑光破空而下,正对着申破天劈来。申破天心中一急,急忙闪身,怒道:“怎么又是你?”。

龙择天大喜,果然吕尚及时赶到,龙择天打呼:“师兄,申破天交给你,这无极老不死交给我!”。

“好嘞!”,吕尚二话不说,剑道煌煌,将申破天拦在圈外,另辟战场,开始血战。

没有了申破天分心,龙择天一心一意对付无极天尊,顿感压力减少。佛道儒三大圣人之法开始挥洒自如,与无极天尊厮杀在一起。

龙择天没有动用法宝,他始终顾忌无极天尊的乾坤如意镯,怕法宝被收了去。一双肉掌变幻莫测,始终堂堂正正以大道之法对战。无极天尊极为惊骇,发现龙择天修为根本不弱于自己,而且气息连绵,瞧那架势就算打不赢,与自己斗个千八百年都没问题。问题是,自己可坚持不了那么久,体内灵气有限,一旦耗尽,必须停止战斗休息调理。无极天尊不想夜长梦多,想尽快结束战斗,祭出乾坤如意镯,向天上一扔,嘴里说道:“龙择天,此时不进入等待何时?”。

龙择天只感到头皮发麻,头昏脑涨,在乾坤如意镯的高压下,自己的招式缓慢起来,特别是乾坤如意镯无物不吸无物不装,乃是传说中上古法器,碧游宫主亲自炼制有开天辟地之能。龙择天心中惊骇,想要逃出乾坤如意镯的控制范围,但是那如意镯仿佛有灵性一般,无论龙择天躲到哪里,它都会照射到哪里。龙择天惊恐不已,虽然自己做了完全的准备,还是低估了这如意镯的威能,只好引动乾坤如意镯追踪自己进入无名太空。

无极天尊哈哈大笑,狂傲说道:“龙择天,你跑不了了,有乾坤如意镯在,就算你通天入地也跑不了!”。

龙择天狼狈不堪,使出浑身解数摆脱乾坤如意镯的巨大吸引力,还要分身与无极天尊对上一掌,几个时辰后终于有筋疲力竭的感觉。乾坤如意镯紧紧地盯住龙择天,越靠越近,龙择天只觉得头顶莲花松动,脚下莲台就要飞离,紫气不由控制的向乾坤如意镯内飞腾,灵力扩散,再也支持不住。龙择天大急,呼喊道:“师父救我!”。

无极天尊再一次疯狂大笑:“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说着,一股极致的阴寒掌风对着龙择天澎湃而来。龙择天一狠心,双掌齐出,在进入乾坤如意镯之前使出最强一掌。“轰!”,天地轰鸣,似乎星辰都破碎了一般,整个空间爆裂开来,瞬间紫气升腾,轰然炸响。无极天尊须发皆张,毛骨悚然,来不及撤走掌力,只好对轰,一声巨响之后,龙择天消失不见,乾坤如意镯消失不见,连无极天尊也消失不见!

原来,在龙择天发出猛烈攻击的一瞬间,龙择天的双掌死死缠住无极天尊的双掌,在被吸入乾坤如意镯的一刹那,乾坤图闪现而出,两人一镯全进入乾坤图内。

乾坤图才是无物不容,龙择天进入准圣之后,准圣级别的修者也能抓进来。

无极天尊被龙择天拼了命的一掌打晕,此刻在乾坤图里昏昏欲睡。龙择天自进入乾坤图,自动拜摆脱乾坤如意镯的控制,稍加调息就恢复如初。龙择天看了看昏睡的无极天尊,收起静静躺在那里的乾坤如意镯,找到圣女阿朵,和她一起离开了乾坤图。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关岭寨龙择天扬名

龙择天带着圣女阿朵来到外界,抱着阿朵一路飞行,见申破天在被吕尚逼得狼狈不堪,看了一眼放心说道:“师兄,申破天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龙儿他们!”。

吕尚哈哈一笑,道:“师弟果然修为猛进,连无极天尊都被你收拾了,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你放心去吧,今儿,这申破天跑不了了!”。

龙择天一笑,再不说话,迅速赶往另外一个战场。另外一个战场,果然更为激烈,四大护法也是上古神兽化形,乃是四只墨玉麒麟,正与显出本体的龙儿心儿玄儿战做一团,代芈花已经插不上手,受了一些轻伤在一旁调息。见到龙择天道来,知道龙择天一定是已经降服了无极天尊,再看阿朵一切正常,更是放心,对龙择天的钦佩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代芈花让阿朵来到自己身边,让她不要妨碍龙择天。龙择天将阿朵安顿在代芈花身旁,说道:“切看看为夫收服这四只野兽!”。

龙择天对着战场高喊:“龙儿心儿玄儿,你们快快下来,看看本男人的手段!”。

龙儿心儿玄儿见龙择天到来,心中狂喜,迅速化形,来到龙择天身边,龙儿抱住龙择天:“小天天,那老东西被你打跑了?”。

“嗯?跑?他跑得了吗?在乾坤图里!”,龙择天与三女左拥右抱,好像大难不死一般的久后重逢一样亲热,看得阿朵一阵眼热,也想扑到龙择天怀里,终于不敢,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自怨自艾:“还是我本事低微,不能与夫分忧,如今三女作为天仙本事高强,我远远不如,怎么和人家争宠?还是算了吧,尽到自己为人妻的本分也就是了!”。

龙择天腾空而起,拦住了追击而来的四兽,一脸的欣赏,大声喊道:“我说四只小狮子,跟了我吧,何苦跟了那老糊涂助纣为孽,跟着我成就一番果业,将来成就必定非凡,如何?”。

四兽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了看,心里奇怪,为何没见到天尊,莫非真的让龙择天打败了?怎么可能?那可是碧游宫一脉少见的准圣,法力通天,法宝更是厉害,怎么会被龙择天打败?在听龙择天叫自己为四只小狮子,更是恼火,龇牙咧嘴向龙择天冲来,那想法是要将龙择天撕成片片,在一块一块的吃掉。

龙择天有心玩弄四兽,在空中仿佛做游戏一般与四兽捉起了迷藏。龙择天忽而隐身,忽而出现,忽而拍一下这只小狮子的头,忽而又踢了那只小狮子一脚。把四只神兽都弄得团团转,龇牙咧嘴暴跳如雷,可就是没办法。龙择天游走于四兽的攻击空隙,游刃有余。四兽连气在急,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是气喘吁吁,热汗直流。龙择天见火候已到,身影晃动,看不清路数,只见紫影晃动,转的四兽晕头转向,随着龙择天一声声:“印!”,四声印字诀喊出,四兽的脑门儿被龙择天拍了一下,一瞬间龙择天特有的大道气息灌入,再加上龙择天指尖的精血渗入,神兽认主不经过四兽开会讨论,已经完成。片刻之后,四兽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龙择天居然摇头晃脑的来到龙择天跟前,争先恐后的往龙择天怀里钻。一副乖宝宝模样。代芈花震惊的口水直流,阿朵惊讶的看着龙择天和四兽,合不拢嘴,龙儿哈哈大笑,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拍四兽的脑门,惹得四兽对她龇牙咧嘴,愤怒的直呼哧,心儿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玄儿劝道:“龙儿还是别惹他们了,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兽,自尊心很强的,别真个惹恼了他们,叫择天为难!”。龙择天亲了一口玄儿的脸蛋,由衷说道:“还是我的玄儿懂事!”。龙儿一瞪眼:“切!”,不再说话。

龙择天看着四兽,说道:“你们万年修行,道行来之不易,虽然化形为人,但是由于长期修炼阴毒之功,让你们容貌不堪,即使化为人形也是不讨人喜欢。今日既然你们归顺于我,我赐给你们机缘,化去你们体内的阴毒功法,注入我的大道之法,一时片刻即刻进入全新状态,从此跟随我争霸天下,为苍生社稷建功立业,功成之日,还你们自由,从此宇宙天空任尔逍遥!

龙择天脚下莲台升起,头顶莲花旋转,七彩之光照彻天地,令整个苗疆都沐浴在神光之中。龙择天凭空拿出黄金巨笔,一串串字符注入到厮守的体内,大道之音响起,梵唱之音响彻云霄。四兽身体中黑气蒸发随风飘散,紫色灵气灌注体内,一瞬间将四兽体内的阴毒之气尽数驱散。一番洗筋伐髓,一番大道字符灌顶,四兽身躯逐渐变化,四只墨玉麒麟变成紫金色的麒麟,威严不可方物。龙择天气罐指尖,向四兽连连点击,说道:“四兽,此时不变更待何时?”。

在所有人的震惊当中,四兽逐渐化形,四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虚空而立,四人均身着紫金战甲衣装,头戴紫金战盔,威风凌凌,不怒自威。龙择天摇头,道:“不行,这副行头好像时刻要干仗一般,令人不可亲近,等上了战场在变化成这样才威风!”,说着手指连连点击,一瞬间四个身着天蓝色长衫的美男子出现,面色红润,鼻直口方,剑眉星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比起龙择天也是不遑多让。龙择天笑道:“这样好!就怕太招风,麻烦不断,也罢,就这样了,好看不是错!”。

四兽彼此打量,震惊失色,相互搂抱庆祝:“我们终于变成人了?”。整齐的来到龙择天面前,跪倒磕头:“多谢主人栽培,从此后,我等定然唯主人马首是瞻,鞍前马后不辞劳苦,你指东我们不敢向西,你要我们打狗我们绝不撵鸡,就算是野鸡虫子蛤蟆我们也绝对不欺负,哼哼!”。

龙择天一听心道:你们这四个小子真是找死,三女岂是你们能得罪的?得,这一句错话,你们遭罪去吧!果然,三女闻言一阵穷追猛打,四兽不敢还击,直到被揍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在龙择天的求情下才勉强住手。龙儿手指四兽,颐指气使的道:“告诉你们,我们是姐姐,以后你们都要听我们的,谁敢不听,我拔了你们的满口牙!”,四兽再也不敢惹三位姑奶奶,诺诺连声,果然对三女谦虚谨慎起来!

龙择天对四兽说道:“你们虽然认我为主,但是不可以行主仆之礼,我最反感这一套,我们是兄弟,从此披肝沥胆荣辱与共,以后你们不要叫什么乌尔什么的,以后你们就跟随我的姓,你们四兄弟从今天开始叫龙东、龙南、龙西、龙北!”。

四兄弟热泪盈眶,从此,四只上古神兽与龙择天兄弟相争征伐天下,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龙择天与代芈花等人回到关岭寨,龙择天收回玲珑宝塔,整个关岭寨又恢复了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代芈花领着龙择天,阿朵,三女及四兽(东南西北四神兽)来到关岭寨北山深处的蛊毒门,代芈花作为蛊毒门掌门,整个苗疆唯一的大巫师,威信自不待言,就是和圣女一样作为象征性的人物在整个苗疆地位尊崇。此时,大巫师圣女领着驰名天下的龙择天来到门派,其盛况不可谓不空前。代芈花召集门派所有分舵以上的高层都聚集到北山峡谷的蛊毒门,宣布了两件事情:一是无极天尊已经被龙择天阁主打败,申破天被吕大仙人逼走,苗疆威胁已经解除;二是圣女已经嫁给龙阁主,从此苗疆与择天阁结盟,同进同退,蛊毒门与朗州择天阁结为同盟,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蛊毒门众人山呼海应,一致同意,人们对龙择天崇拜异常,代芈花更是心中安慰,一定要龙择天讲几句话。

龙择天看着蛊毒门的众人,心想,苗疆作为龙洲比较特殊的存在,应该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不能强求一致,比如对神的崇拜,对巫术的信仰,族群统治的特殊结构,这些都是苗疆的特点,要尊重他们的生活习惯和信仰,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这才能最大限度的团结他们。于是龙择天走到前台,说了这样几句话:“苗人有自己的信仰和生活习惯,无论是现在的朝廷还是以后的国家,应该尊重这些习惯习俗,并且加以保护;苗人与其他种族一样都是龙洲大陆的一员,应该与其他种族互敬互爱,彼此交流,相互学习,取长补短,让老百姓生活的更好;择天阁的理想是在龙洲建立一个平等的百姓安居乐业的新国度,苗疆千万百姓作为龙洲的一员也要为此做出贡献,择天阁与苗疆的结盟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的,希望苗疆与择天阁互相支持,有难同当;我同圣女的结合是苗疆与择天阁结为同盟的天作之合,希望得到全体苗人的祝福!”。

对龙择天亲切而实在的话语,全体蛊毒门高层都举双手赞成,作为苗人认同的太阳神月亮神,他们已经把龙择天视为自己人。

龙择天还叮嘱大家:目前苗疆虽然暂时和平,但是,朝廷和黔宁总督李景熙对苗疆虎视眈眈,再加上与择天阁的矛盾日益加深,不能指望这种和平一直持续下去,要时刻准备好,保卫好自己的家园。如果有一天因为择天阁的原因李景熙要攻打苗寨,择天阁将退出苗疆,并把敌人引到自己的身上,绝不给苗人添麻烦。

代芈花对龙择天的话十分感动,可以说,择天阁和苗疆的结盟,择天阁是以守护神出现的,对苗疆没有任何企图。这让代芈花感动不已,当着蛊毒门全体高层的面发下毒誓:誓与择天阁同进退!

散会后,龙择天与代芈花商议圣女阿朵应该如何安置,龙择天认为,阿朵作为圣女是属于苗疆的,不宜跟在自己身边,而代芈花认为阿朵虽然是圣女,但是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守空房。最后,征求阿朵的意见,阿朵也是想跟随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没办法,只好暂时让阿朵留在自己身边。

关岭寨圣女宫,在蛊毒门的操持下,一场持续几天的盛大庙会一直在持续,圣女宫是苗疆人心中的圣地,来此朝拜的苗人络绎不绝。人们自发的在圣女像下跪拜烧香,而寨子的每一条街巷,盛大的流水宴已经持续了七天。家家户户把自己家的存货拿出来,煎炒烹炸,各色菜肴一应俱全,认识的不认识,苗人们毫无芥蒂的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他们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圣女出嫁,嫁给了苗人心目中的神灵,而这个神灵就是天下闻名的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从此,苗人多了一位守护神。

龙择天在圣女宫与圣女阿朵圆房之后,又亲自为关岭寨和千户寨布置了防御阵法,就要告辞。小女孩小花哭哭啼啼,也要跟着龙择天云游天下,在龙择天的哄说下,小花勉强同意留在苗寨,但是四年后一定要嫁给龙择天。龙择天哭笑不得,像逃跑一样,领着四女四兽奔赴下一个行程:昆侯!

第一百五十章 灵鹫寺龙择天礼佛

龙择天领着四男四女延黔水河南下西行,一路上龙择天走访名山大川普通百姓,深入了解民风民情,龙择天始终认为,深入到百姓中间才是了解社会的最好的办法。

龙洲西南,除了苗疆,还有一些更大的氏族,他们的生活方式与中州一带的百姓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守护者自己的家园,封闭而且保守,很多百姓宁可居住在深山老林,也不愿意出现在城镇,他们固守着自己的传统,对一切外来事物有着天然的排斥。龙择天很担心公孙峰和公孙虎怎样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中很好的融入进去,特别是昆侯,一直作为相对独立的存在,连龙洲帝国的朝廷对昆侯也有些鞭长莫及,公孙二兄弟是不是打开了局面?

昆侯的总督叫杨云霄,其在侯国时代,在昆侯的杨氏家族就是昆侯国的侯爷,虽然后来朝廷削藩削掉了爵位,但是总督一职从未旁落。杨氏家族在昆侯历史悠久,人面极广,再加上拥兵自重,龙洲帝国的朝廷为了边境的稳定,一直顺水推舟让影响力极大的杨氏一族管理昆侯政事,而杨云霄就是家族推举出来,朝廷一纸文书任命的总督。不得不说,昆侯虽属于龙洲帝国,但是独立性很强,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连税贡都免了。

龙择天一路走来,听说了不少杨氏家族的蛮横霸道,第一感觉这是一个独立王国,第二感觉就是杨氏家族是一个霸道无匹的家族。老百姓对他们敢怒不敢言,生活的比较压抑。在这种情形下,龙择天更是担心公孙二兄弟的处境,虽然公孙峰反复在信中说他们已经在昆侯站稳了脚跟,但是龙择天经过细心的调查,发现,这里的百姓对择天阁并不熟悉,甚至根本不知道。这让龙择天担心不已。

与苗疆不同,这里的老百姓虽然相对封闭保守,但是这里却崇信佛祖,各地的寺院较多,常年香火不断。龙择天心中一动,从寺院开始,没准能撬动杨氏这个庞然大物,从另一个侧面了解这个家族和昆侯目前的真实状况。

昆侯都城洱源,乃是至少两千年的古城,其沧桑古韵,文气十足,乃是龙洲西南边陲的文化中心。和昆侯整体上的封闭不同,这里乃是龙洲西南历史文化的汇聚地,南通古越,西北沿茶马古道进入大蕃,向东过黔宁至两香,水路发达,经商来往的客商从内陆来到这里,在向外拓展,是一个繁华的商贸之地。龙择天九人到洱源后,直接入住一家酒楼,与众人用过膳食,吩咐道:“阿朵、龙儿心儿和玄儿,你们就在酒楼里不要动,实在憋不住想出去,玄儿你们几个一定要化妆出行,最好女扮男装,不要太过招摇多生事端,如果你们招摇过市,别说我将你们都困在乾坤图里,不让你们出来!”。尽管四女非常不满,最终还是听从吩咐,四女扮作行脚商人,在洱源大街上闲逛。而龙择天带领四兽,也就是麒麟四兄弟直奔灵鹫寺,那座位于洱源远郊的著名寺院。

洱源灵鹫寺,是一个千年古寺,相传有天竺高僧东渡,第一站来到昆侯,讲经布道,收取无数信众,最后在洱源落脚,集无数香火钱修建了这座驰名龙洲的灵鹫寺。龙择天信步来到寺院山门,抬头观望,见山门建于灵鹫山突牙之上,沿台阶拾阶而上,石阶蜿蜒曲折,至山崖中部,豁然开朗,一片如平台的空地展现于眼前。而山门就在这平台之上巍峨矗立。看得出,这里本来就是悬崖陡峭,却如同将这座山拦腰斩断一半,将高山削平,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平台。龙择天惊讶于人力之伟大,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移山填海之能,果然就在普通百姓的力量和信仰中,在他们一锹一斧的劳作之下,真是任何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仰望山门,巨大门楣上“灵鹫寺”三个金色大字龙飞凤舞跃然其上,两侧红木立柱同样铁笔银钩一副对联气象不凡:峰峦或再有飞来,坐山门老等;泉水已渐生暖意,放笑脸相迎。

龙择天一笑,举步进入,灵鹫寺香烟缭绕,游人如织,众善男信女作揖叩首,口中念念有此。一些和尚忙着添灯油,擦佛装,忙碌而不嘈杂。龙择天也和其他有人一样,请了几炷香,郑重地为佛祖上香,只是没有跪拜。龙择天在大雄宝殿内轻轻的走了一圈,看着墙壁上刻画的五百罗汉等肖像,对东南西北四人说道:“你们可知这些罗汉的来历?”。

四人摇头,龙东却说道:“哪里有什么来历?似我等万年修行,从未听说过罗汉如何,大抵是后人谬传而已!”。

龙择天笑道:“汝等不可轻慢罗汉僧,这些形象在龙洲大陆传说已久,深受信仰,相传这五百罗汉乃是佛祖得道时听他**的五百弟子,又相传,五百罗汉乃是摩揭陀国的佛僧,他们戒除了贪欲之念,修成正果,不受生死轮回,飞天遁地,神通广大。我倒是对他们有些尊重的,他们无论受戒前是干什么,做了什么,基本上在修成正果之后,还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知道扶助弱小,除暴安良,比你跟随万年的无极天尊要强得多。你那位无极老人,除了修行自身修为,基本上没有对人间做过一点好事,所以你看,尽管无极天尊可能比五百罗汉还要有神通,但是在人间没有他的信仰者。所以,我说,要想人间留名,不做点好事是不行的。”

四男有些脸红,确实,以前跟随无极天尊,美其名曰不染红尘,其实只是一种借口而已,看见了圣女,还不是忍不住凡心思动?龙东说道:“阁主所言甚是,修行者如果只顾自己,不能把自己的修行用于做好事,修为再高,无非空中楼阁,虚度无尽岁月,却如过眼云烟,不在人间留名,不为人间造福,一切尽是虚妄而已!”。

龙择天竖起大拇指,玩笑道:“孺子可教!”。

几个人小声说着话,在寺院里游走,转眼来到藏经楼,龙择天举步上楼,却听身后有人喊:“施主请留步,方丈有请!”。

龙择天见有人喊,回过头,见一老僧身穿灰色僧袍,双手合什,对着龙择天微微鞠躬,口中道:“施主大驾光临,方丈在内室已经尽知,因为身体不便,不方便出迎,特令我带领施主内室一叙。”。

龙择天一听,慨然应允,道:“如此,请老师父带路,我等正好拜见方丈尊颜,临听教诲,不枉此行!”。

龙择天跟随老和尚来到方丈室,只见昏暗的内室,虽然佛香馥郁,但是仍然有种阴寒的感觉,蒲团上,一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金装佛像前,双手合什,口中默念着经文。领路的老和尚刚要叫醒方丈,被龙择天制止,小声道:“先不要打扰方丈,我们坐一会儿等待便是。”。

龙择天坐在方丈的后面,也是双手合什,抱元守一,一瞬间进入空明状态。识海中佛印飞旋,与寺院内的佛气相互辉映。脑海中,梵音唱响,木鱼声阵阵。随着入定至深处,头顶莲花自然旋转而出,散发出七彩夺目之光,佛云缭绕,圣洁祥和。整个寺院内,人们上供的香烟随着七彩琉璃之光袅袅升腾,又像是有灵性一般飘入方丈室,又进入龙择天的鼻端。龙择天在此得到了佛家的信仰之力,脑海中佛祖的封印逐渐松动,一个卍字符在识海中高速旋转,佛祖的声音穿越万古,传入龙择天的识海:“择天徒儿,汝已得莲花宝座,七色莲花,现在传以无上妙法步步生莲,希望徒儿以此妙法传播我之大道,度世上一切可度之人,使人间免受地狱轮回之苦!”。

识海中,佛祖金身庄严而立,左手微抬,右手呈拈花指,口中称颂,妙法变幻,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以万千信仰之力,施展无穷**。右脚微抬,虚空迈步,左脚跟随,脚下金莲顿生,如一步一个台阶一般送世尊虚空而上,那令人震撼的信仰之力反哺信众,令信众心灵受到洗礼,从此远离虚妄的贪嗔痴,与佛祖一起进入心灵的极乐世界。

方丈室内,灰衣僧人初时震惊,后来一想,绝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马上盘膝而坐,双手合什,气运周天,伴随着龙择天散发出的佛气进入入定状态。四男也受到感染,席地而坐,双手摊在两膝盖之上,手心朝天,气运丹田筋脉,修炼起来。

龙择天以前使用佛家大手印时,经常是一挥就掏空体内的所有灵气,最多两次就力竭昏迷。这一次,佛祖老师演示的步步生莲**,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步步生莲,莲花根植大地,汇聚大地之气从足脉灌注,生生不息,万世不竭。现在,只要进一步修炼,佛家大手印可使用三到四次而不至于力竭昏迷。龙择天在佛祖的演示之下,记住了法门要领,自己又详细的在脑海中演示了一遍。伴随佛祖影响的消失,龙择天出定转醒,见方丈和灰衣僧匍匐在自己面前,心中一动,将二人扶起,问道:“二位师父,这是为何?”。

龙西笑道:“你可太唬人,你看看,方丈室外,所有的和尚僧人游人都黑压压的跪在方丈室前,足有几千人数,刚才,方丈室佛光普照,梵音唱响,祥云升腾,那些人都以为有佛祖真身降临,都跑过来跪拜啊!”。

龙择天看着匍匐在地的二位僧人,说道:“请方丈、大和尚做起身,我们谈法论道如何?”。

方丈抬起头,见龙择天气度非凡,目光和善,气息间有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顿生好感,由崇敬而至亲切。由衷说道:“久闻龙阁主天选之子天纵之才,身兼儒释道三教祖师灌顶,今日一见,果然是我佛门之幸也,有阁主这般神通,何愁我教不兴?”。

龙择天笑道:“承蒙方丈夸奖,不过,还是请师父给我介绍一下这灵鹫寺的来历如何?”。

方丈呵呵一笑,说道:“正要与阁主说之:相传这灵鹫寺乃是昆侯一带第一座佛家寺院,传说佛祖数次来此地**,本地俗名洱源,但是在佛家经典里乃称妙香城,可见,佛家在此处的地位之尊宠。洱源为昆侯国都,历朝历代以来,昆侯国君出家者数不胜数,可见佛家在昆侯的地位之高。有洱海王传记载,此地为佛祖释伽讲经地。南诏初,点苍有伽蓝二十五院,遗址残垣依旧。中峰有石舍,中有白石洞,内藏古贝叶经百馀部。诏初异牟寻好佛,建泓法寺,移贝叶经于寺供养。曰:点苍汉称扶风,山削屏列,草石皆香,多旃檀,为青龙所化。佛祖苦修于中峰香坪。后有白石洞,即耆阇窟。释迦牟尼讲《法华经》于窟前香坪。灵鹫山之于点仓,本是同一地,叫法不同而已。最主要的是强调,佛祖曾在此**布道,乃是龙洲西南佛家第一圣地。阁主第一次莅临洱源,来到灵鹫寺,拜谒佛祖,就有如此惊天异象,阁主不愧是佛祖的亲传弟子,我等艳羡不已!”。

龙择天没有在入定时与佛祖深谈,只是一心沉醉于步步生莲之法,他有些后悔,应该仔细问问佛祖此地来历,也好匡正谬误,不至于以讹传讹,最后差之千里,误导信众。不过又一想,所谓传说就是传说,只要不影响大局,匡不匡正也无大的意义。

龙择天最主要的是关心昆侯内部的世俗势力,这灵鹫寺虽然是方外之人,然而信众之多,在昆侯足以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各种势力或是因为真的信仰皈依灵鹫寺,或者想利用灵鹫寺的信仰力量,讨好灵鹫寺。总之,这灵鹫寺绝对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不然也不可能屹立千年而烟火不绝。

龙择天看着老方丈,说道:“今日拜谒灵鹫寺,就是想一听方丈的觉悟之言,请问,灵鹫寺在昆侯人们的心目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老方丈一听,似乎闻出了龙择天的话中之意,说道:“龙阁主慧眼识尘,看穿了一切。我也就不在隐瞒什么,我就直叙胸臆,为龙阁主解惑!”。

第一百五十一章 灵鹫寺四神兽皈依

老方丈为龙择天斟了一杯茶,两人相对而坐,四神兽分列两厢在龙择天身旁站立。老方丈看着器宇不凡的四人,眼皮微微一动,感叹道:“果然是神兽化形,身有远古之气,莫可测度,龙阁主真乃神人也!”。

龙择天并没有答话,他深知,这老方丈看似平凡其实很不简单,佛家神通不同于道家**,自成一体,其修为不但在气,也在于炼体,讲究内功修炼,外化渡人。老方丈看着龙择天盯着他看,一副要洗耳恭听样子,语气轻舒,缓缓说道:“要知道灵鹫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需要了解灵鹫寺的历史。灵鹫寺是佛祖东渡至龙洲的第一站,佛祖在此**居住九年。相传,佛祖抵达灵鹫山,在灵鹫峰孤涯参禅悟道,一坐就是七七四十九日,至第四十九日,佛祖神通显化,巨大佛影通天彻地,身上发出七彩佛光比太阳更灿烂。佛祖用巨大神通,单指在灵鹫山下方挖出一坐巨大的湖泊,就是现在的洱源海,又将南山移走千万丈,空出山下偌大的平原。佛祖施展无上神通,灵气滋润这一方山水,使这里草木繁茂,走兽飞鸟众多。经过几年,原本荒无人烟的洱源变得日益繁华,众多百姓纷纷移居至此,形成了昆侯首屈一指的鱼米之乡,繁华重镇。佛祖令这里的人安居乐业,为他们讲道普法,度化人心,使这里的让人们心地向善,少有争端。佛祖在这里留下了无上的神通印记,其中灵鹫峰佛祖坐禅之地,就是这无上神通的一部分。后来,佛祖移驾他处,此地留给百姓。百姓为了纪念佛祖,也给后人留下传说,在此地建寺,民众自发捐资,出动劳力,使灵鹫寺很快形成规模。当初聆听佛祖**的信众自愿出家为僧,承继佛祖衣钵,整理佛祖留下的经典,成了今天的藏经楼。从龙洲一统之前,历代昆侯王爵无一不是灵鹫寺的信徒,他们每一代王上,自登基之日起,都要到灵鹫寺参佛,表明自己是佛祖的信徒,每个重大节日,无不到灵鹫寺表法,祈求佛祖保佑,昆侯五谷丰登,太平持久。自灵鹫寺立寺至今,至少一半昆侯王上舍弃王位在此出家为僧,足见灵鹫寺感召力之强。洱源为昆侯最为富庶之地,这也让附近侯国眼热,不惜动用刀兵,前来掠夺,昆侯王室与灵鹫寺关系密切,每一次危机几乎都是灵鹫寺出面解决,这使得灵鹫寺始终超然物外,地位超然。只是,最近这些年情况有了变化,这一任昆侯总督不是善人,他认为灵鹫寺的地位威胁了他的权威,不止一次进行打压,甚至出现过放火焚寺的恶行。灵鹫寺地处昆侯,昆侯近大蕃,大蕃虽然也信奉佛法,却与我们的修行有所差别,理念不同,争议越来越大。总督大人借用大蕃番僧的力量数次挑衅,虽然被信众团结起来进行了打击,但是终归贼心不死,总督杨云霄甚至不惜动用官兵,对我寺进行围剿,使我寺难以安宁,许多僧侣也惶恐不安,可以说,灵鹫寺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今日龙阁主天驾来此,岂不是佛祖保佑?龙阁主,老僧祈求你看在佛祖的份上,出手相救灵鹫寺,则功莫大焉!”。

龙择天低头沉思,道:“按理说,灵鹫寺地位超然,在昆侯百姓的心目中是那种需要仰视的存在,杨云霄如此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犯百姓心目中的圣地却是为何?难道仅仅是搬掉压在总督府头上的这块大石头?杨云霄不会如此愚蠢,试想,灵鹫寺作为百姓心目中的圣地,历代王爵都以自己是灵鹫寺的信众而自豪,何以杨云霄偏偏敢冒得罪万千百姓的风险而干蠢事?这后面一定有文章!不知方丈有没有这方面的感觉。”。

老方丈说道:“确实如此,大蕃番僧云集至此,杨云霄的后面一定有大蕃番僧的支持!”。

龙择天说道:“恐怕还不止于此,大蕃番僧从实力上来说也比灵鹫寺大不哪里去,比如说老方丈你,恐怕已经到了大力金刚的层次,这样的修为,谁敢保证在你的手里全身而退?杨云霄对你也必然了解,他还敢如此猖狂,必定后面还有更为厉害的人物,不知方丈以为然否?”。

方丈沉思道:“老僧也觉得蹊跷,但是,现在出现在前台的只是杨云霄及一些大蕃番僧,我之所以暂时还未出手,原因是来本寺捣乱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杨云霄暂时也只是隔空喊话,威逼利诱,现在虽然暂时没有出现打的祸事,也可能杨云霄也在等待,等待他的力量足够强大时给予我致命一击。我之所以有求于龙阁主,一是你乃是佛祖的亲传弟子,有责任维护灵鹫寺的安宁;二是我也担心杨云霄会带来一些高明人士,令我等不敌。请阁主无论如何出手,哪怕是化解这段恩怨,还灵鹫寺一个安宁,还百姓一个太平,则龙择天阁主功德无量矣!!”。

龙择天端起茶杯平举至眉间,给老方丈敬茶,说道:“老方丈说的对,作为弟子,维护佛祖圣地的安宁乃是我的责任,作为想为百姓做点事情的人,我更是没有推脱的理由,我现在就在洱源落脚,最近哪都不去,灵鹫寺有事,我随时到来,请方丈放心!”。

老方丈站起身,神情肃穆,对着龙择天双手合什,低头弯腰,道:“老衲谢谢龙阁主,龙阁主此举真乃莫大善举,是我佛门一大幸也!”。

龙择天道:“我即来到贵寺,怎可不去参拜佛祖参禅静修之地?请老方丈指引,龙择天前去拜谒!”。

方丈说道:“正有此说,老衲为阁主带路!”

灵鹫峰顶,一座宝塔突兀耸立于峰顶之上,龙择天与四神兽在方丈的带领下拾阶而上。至峰顶,立于塔下,举目南望,果然灵鹫诸峰尽收眼底,云雾缭绕,各峰顶如同沐浴在云蒸霞蔚之中,霞光不时闪烁其中。绕塔走了一圈,龙择天发现,周围一共七座山峰,环绕着灵鹫峰,如同七瓣莲花围绕的花心,也如七星拱月一般。龙择天心中感慨:果然佛祖的眼光端地与众不同,此地七山环绕,如旋涡的中心,气不外泄,灵气汇聚,再加上佛祖以莫大神通开湖引流,水汽升腾,如天龙入海,更显妙不可言。

此地为灵鹫寺重地,不对外开放,就算灵鹫寺僧人,也只限方丈及几个堂口的主持进入,龙择天等人能够进入,可见方丈对他们十分看重和尊崇。龙择天与众人进入塔内,塔内一层居然显得偌大无极,与在外界看起来的玲珑小巧截然不同,这里倒像一方无边无际的大世界一般。龙择天感到,这宝塔居然与他的玲珑宝塔一般,自成世界。龙择天感到了宝塔的不凡,深吸一口气,居然灵气沛然,充斥体内,百骸舒展,令人陶醉。塔内正中间,有一方坐台,光滑如镜,老方丈说,这就是佛祖的坐禅之地。龙择天用手轻轻抚摸这块坐台,感觉手感光华细腻,如宝玉一般。随着龙择天的手轻轻抚摸,那坐台忽地金光闪耀,一股冲天金光瞬间照亮整个宝塔,然后外泄而出,直冲天际。老方丈震惊失色,喃喃自语道:“果然不愧为佛祖亲传弟子,这种异象老衲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往,我在此坐禅,想借用佛祖**静修,虽然入定极快,能进入不可多得空明之态,却从未有此感应,可见龙阁主确为佛祖钦定之人,我佛慈悲!”。

龙择天笑了笑,指了指四个正在发呆的神兽,说道:“方丈,这一次来此拜谒,收获最大的恐怕是那四位!”。

只见四神兽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拢着坐台面台而坐,进入了深度参悟。四人虽经龙择天感化,化去了戾气,注入了龙择天的大道之法和混沌紫气,但是,这一次入定确是格外出奇。四人头顶上丝丝缕缕的黑气蒸发出来,随着缥缈的灵气散发于外,接着坐台上的金光不再外泄,而是将四人包围,金光入体,四人顿时如金身罗汉一般,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芒。龙择天知道,这是四兽正在接受佛光洗礼,脱胎换骨,只要成功,成为金身罗汉指日可俟。龙择天看出,佛祖看中了四神兽的先天之体,重新以佛家**为四兽重塑金身。果然,四兽逐渐变形,四只威猛雄壮通体闪着金光的金麒麟出现在宝塔内。顿时,宝塔内气象万千,梵唱骤起,一朵朵金色莲花似从天而降,如天女散花一般,使整个宝塔都如变成莲花池。四神兽闭着眼睛,任凭金色莲花不断的覆盖在他们身上,直到他们被莲花覆盖。梵唱悠远,似远隔万古穿空而来,佛音绕梁,木鱼阵阵。半个时辰之后,满地金色莲花化为金色灵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四神兽的身体。不过一个时辰,莲花消失,梵唱止歇,四兽恢复旧貌,每个人脑后都有一圈金色佛光笼罩,显得庄严圣洁。龙择天一笑,心道:佛祖真是喜欢了这四兽,居然化去了我的混沌紫气,将他们引向金身罗汉方向发展。从此刻起,四兽皈依佛门,受佛法教化,跟随龙择天征伐天下。

龙择天欣慰的看着四神兽,笑着说:“你们兄弟四人在此得到莫大机缘,从此脱胎换骨,可喜可贺!”。

四人来到龙择天面前,双手合什,低头俯首,虔诚道:“我四人感念龙阁主恩德,使我们化形为人,今又蒙佛祖教化,诚心皈依,此旷世机缘是过去在无极天尊手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刚才在佛祖传法时,佛祖叮嘱我们一定要与你共同进退,伴随你左右,追随你普度众生。我等遵从佛祖法旨,今后定要一心向善,与阁主一起拯救天下黎民苍生,完成旷世伟业!”。

龙择天点头示意四人抬起头来,说道:“也是你我有缘,若不是当初你们跟随无极天尊下山,我们还真没有这个缘分,可见,天意如此,也罢,今后你们就是我的四大护法,我们兄弟一起,为苍生福祉而战!”。

方丈此刻一直处在云里雾里,这一切已经超出他的眼界,虽然老方丈也是金刚之躯,历百劫而至修为顶峰,但是,与四人的先天根骨根本没有可比性。见龙择天与四人侃侃而谈,心中心念微动,问道:“龙阁主,待天下大定,你欲如何对待我佛?”。

龙择天笑道:“自古,万法随缘,佛教度化世人,善德高耸,功莫大焉,待龙洲大定,各地寺院香火不绝,百姓和佛僧各处其道,和谐共处,岂不是美事?”。

“善哉!我佛慈悲!”,老方丈激动的高呼佛号,对着龙择天顶礼膜拜!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四护法对战大蕃番僧

龙择天四金刚与老方丈等人离开宝塔,就要拾级而下离开佛祖坐禅之地,突然,宝塔巨震,七层塔沿上的无数铜铃同时叮当作响,众人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宝塔放射着金色光芒,照彻天地,同时左右摇摆,似摇摇欲坠一般,接着宝塔急剧变小,化成一道豪光“嗖!”的进入龙择天体内。龙择天惊讶非常,乾坤图幻化于脑海,只见佛宝塔与玲珑宝塔相对而立,似要定居一般。龙择天苦笑道:“老方丈,这宝塔自己跑了进来,我也是无可奈何,使贵寺少了一出修行圣地,实在不好意思!”。

老方丈也是无奈,叹气说道:“此时佛祖静修之地,你本是佛祖的亲传弟子,这宝塔与你有缘,也只好随缘,强求不来,还请阁主收下才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白拿贵司的宝贝,总要做些补偿!”,说完,脚下莲花宝座幻化而出,龙择天站在莲花宝座之上,莲花宝座旋转着托举着龙择天慢慢升空。龙择天周身散发着极为耀眼的七彩光华,与天地浑然辉映,使这一方天地如同净琉璃世界,灵气沛然,香飘满天。龙择天从乾坤图中祭出佛宝塔,说道:“既然老师你给我留下此宝,我不能凭空白取,辜负了此地百姓和供你香火的灵鹫寺,请赐予我神通,在此铸就黄金莲台,形成一方灵界,福佑万民,供万民朝拜瞻仰!”。龙择天说完,挥出佛宝塔,那宝塔金光骤起,铃声震耳,梵唱响彻。龙择天双手左右挥动,周边气息骤变,急速向佛宝塔下方聚集。龙择天将自己的混沌紫气注入宝塔下方的气团,凭空一顿揉捻,一朵巨大的七彩莲花逐渐成型,佛宝塔的黄金光芒和龙择天的紫气光芒飘忽着进入七彩莲花,那七彩莲花开始旋转,耀眼的光芒形成道道光晕,旋转着开始与地面契合,半个时辰之后,天地清明,万籁无声,一座巨大的七彩莲花台静坐在灵鹫峰顶,一处圣地就此出现。

龙择天收回佛宝塔,悄无声息的降落在莲花台上,说道:“未来,这里将有圣人像出现,从此此处为昆侯第一圣地!”。

龙择天从莲花台上飘然而下,笑着对老方丈问道:“仅此补偿,老方丈可满意?”。

老方丈双手合什,对着龙择天行了跪拜之礼,开口说道:“龙阁主之功德德高日月,与天地永恒,老衲跪拜我佛慈悲!”。

龙择天扶起老方丈,转身往山下走去。龙东南西北对龙择天此刻更是钦佩到无以复加,觉得在龙择天身边实在是一种荣耀,比之无极天尊那可是舒服太多了。四人彼此交头接耳,嘀咕着悄悄话,龙择天笑道:“何事不可对人言,嚼耳根子?”。四人促狭笑道:“我们想无极天尊了!”,龙择天一愣,随即明白,道:“你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说着,心念一动,将无极天尊放出。无极天尊一脸懵逼的表情,看着龙择天一脸疑惑,又看到老方丈,更是惊讶不已,问道:“这不是灵鹫寺的方丈慧心小和尚吗?我怎么会莫名来此?”。

老方丈原来法号慧心,龙择天心想:这慧心老方丈至少七老八十,可在无极天尊眼里却是一个小和尚,可见仙凡之别,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

老方丈老脸一红,说道:“未知天尊竟驾临于此,小僧未及迎接,罪过罪过!”。

龙择天满脸促狭的笑意,看着无极天尊,无极天尊心道:“我哪是驾临于此,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捉拿至此还差不多。”,老脸也是绯红,尴尬无比,只好含糊其辞道:“小和尚客气,本尊也只是随意看看!”。旁边的兄弟四人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龙东言道:“天尊果然修为天下无双,连脸皮都修炼的刀枪不入,天尊驾临灵鹫寺,千年少见,呵呵,老方丈,还不去净水泼地,准备迎接一代天尊的大驾光临?”。

无极天尊狠狠盯着四人,怒声问道:“你等又是何人,不过小小金刚力士,居然敢戏弄本尊?”。

四人被无极天尊的气势逼得低下头,龙择天笑道:“这四人你难道认不出?这四人本是你坐下四大神兽的乌尔四兄弟,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成为我的护法,并且皈依佛门,化去了你无极门的阴寒功法,修炼了我的大道和佛祖**,其修为虽然暂时还不如你,但是四人合力,即便你是准圣,想要战胜他们,也是不容易的,要不你们试一试?”。

无极天尊惊讶的看着龙氏四兄弟,那气息果然有堂堂大大道气息和佛家的慈悲之气,问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龙择天笑答:“总之是天助有缘人,道祖和佛祖对他们都青睐有加,借我之手出手度化,脱胎换骨,化形成人,这机缘是不是很让人羡慕?”。

无极天尊看着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果然是钦定之人,过去我还不服气,心想你八景宫人脉单薄,凭什么这等封天大业这等美差归了你八景宫?现在看来,我才是逆天而行,与你八景宫过不去实在有些自取其辱,也罢,我现在归去,接着做我的闲云野鹤去吧!”。说着,无极天尊也不迟疑,化作豪光冲天而逝,龙择天大喊:“还给你乾坤如意镯!”,无极天尊声音缥缈而来:“给你了,留个纪念吧!”。

龙择天注视着远去的豪光,心头沉思:这无极天尊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值得敬佩。

几人刚要抬步下山,却见山腰处的灵鹫寺大院一股股庞大气息铺天盖地,接着硝烟四起,一声声巨响震耳欲聋。龙择天一惊,道:“不好,灵鹫寺出事了!”,说着腾空飞起,直冲灵鹫寺而去,龙氏四兄弟紧紧跟随,老方丈慧心也是纵身飞行,朝大院急冲过去!

灵鹫寺大院内,十二名红衣藩僧正死死的压制着灵鹫寺几十名武僧,眼看堪堪坚持不住,龙择天身边的龙氏四兄弟不等龙择天吩咐随即加入战团,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就此展开!

龙择天并没有出手,他有意识让四兄弟练手过招,在实战中磨合自己刚刚得到的佛门神通。龙择天将大院布置了结界,不使气息外泄,毁掉灵鹫寺,然后饶有兴致的看起热闹来。龙择天让老方丈将武僧全部退出来,只留十二名大蕃藩僧和龙氏四兄弟在场。龙择天将道祖老师的风火蒲团拿出来,席地而坐,饶有兴致的观看场上的龙争虎斗。老方丈及诸僧也纷纷效仿,搬来蒲团席地而坐,兴致勃勃的观看场上的一切。

龙择天的注意力始终是十二名大蕃番僧,先观察他们的武功修为路数与龙洲中土的佛家**有何不同。

四兄弟面对十二藩僧也不敢大意,一上场便全力以赴,菩提掌幻化的掌影瞬间笼罩整个空间,四兄弟心有灵犀,纷纷出掌,掌影交错,将十二藩僧都裹挟在掌风范围内。十二藩僧背里面外,围城一团,面对如山掌影,不为所动,十二人二十四只手如千手观音一般,层层叠叠排山倒海反击而去。众藩僧口中念念有词:“尔时薄伽梵,大毗卢遮那。能为自在王,演说金刚界。三昧之仪轨,次结三昧耶。于舌观金刚,先合金刚掌。便成金刚缚,忍愿如剑形。进力附于,忍愿竖如针。及屈如宝形,移屈如莲叶。面合于掌中,檀慧禅智合,是为五佛印。佉日哩抳斛!”。十二藩僧此时浑身金光大盛,巨大掌影错落有致,此起彼伏的攻向四人。四人见对方涨势凶猛,立即身放金光,黄金铠甲披身,如四尊战神,又如四大金刚,威风凛凛。降魔拳直接对着藩僧的掌山对击而去,一声声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空间如被撕裂一般,地动山摇!这力道,如不是被龙择天保护,灵鹫寺被这一击摧毁的连渣都不剩。龙择天大奇:果然这大蕃番僧的武功修为路数另有门道,掌风狂飙,出拳更是势大力沉,口中所念经文正是《大金刚顶经》中的大力金刚掌修持之法。龙择天暗暗注意,心念微动,乾坤图出现在手中,只等四兄弟不敌,施展道祖**,将十二藩僧裹进乾坤图。四兄弟金光四射,奋力拼搏,祭出降魔杵,威风凌然,四根降魔杵盘旋在大院上空,如金光陀螺,旋转着将十二藩僧裹挟。十二藩僧见状,十二人围城一圈,高速旋转,接着十二人围城的光圈旋转升空,掌影纷飞,如千百道掌印,噼里啪啦将降魔杵幻化的光圈击散,接着二十四只手掌叠加成巨大的掌印,山呼海啸一般压向四兄弟。四兄弟目眦欲裂,合力举起降魔杵对着掌印一轰而出。龙择天大叫:“小心!”。只见巨大掌印如大山一般毫无阻滞的压下来,令四兄弟呼吸困难,眨眼陷入极端危险之中。龙择天祭出乾坤图,将四兄弟笼罩在巨幅乾坤图下,隔绝了掌印,接着一飞冲天,然后转瞬而下,呼啸着落在十二藩僧面前,掌如旋风,“啪啪啪!”,连续二十四掌将十二藩僧击倒在地,手掌一挥,乾坤图落在十二藩僧的头顶。龙择天信手一抓,乾坤图消失,十二藩僧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龙择天撤去灵鹫寺结界,瞬间天地清明,微风拂煦,灵气鼓荡,如春风化雨,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龙择天此刻如远古神灵一般,屹立当场,让所有人心生崇敬。龙择天的旷世神通绝对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此等神通只在传说之中,人间哪得几回闻?老方丈慧心本就坐在地上,此刻更是五体投地,如参拜佛祖一般。众僧纷纷效仿,山呼:“我佛慈悲!”,“感谢龙阁主拯救灵鹫寺于水火!”,“龙阁主大恩!”。

龙择天一挥手,凭空将几十位僧侣托起,使他们不能跪拜。开口说道:“灵鹫寺本就是佛家圣地,容不得亵渎,大蕃番僧逆势而动,试图玷污我佛门圣地,不给点教训不行,请诸位大德高僧毋以为要,不要跪拜,我龙择天承受不起!”。

慧心方丈听闻,说道:“不管怎么说,龙择天阁主对我寺有大恩,从此,我寺将为龙阁主塑金身,立于莲花台上,供万民朝拜,香火不绝!阿弥陀佛!”。

龙择天还待要说什么,突听闻有人报来:“方丈,昆侯总督杨云霄亲来,指名要见方丈!”。慧心方丈一听,说道:“请杨总督知客斋奉茶,我随后就到!”,说着转过头看着龙择天。龙择天深知其意,说道:“那就一起去见一见这位土皇帝!”。

龙择天率四兄弟同慧心方丈来到知客斋,龙择天见一位中年男子正舒服的坐在椅子上,轻轻啜饮香茶,姿态随意,但是那股子根植了数十代的上位者气息自然发散,比之九五之尊不遑多让,就连修为也同样不可小觑。龙择天感叹:果然,杨氏家族深不可测,就凭这股气息,称霸昆侯也不是没有道理。杨云霄见几人进来,轻轻放下茶杯,无视慧心方丈,两眼盯住龙择天半响,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龙择天吧?”。

龙择天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来,看似随意,其实椅子轻轻移动,直接在杨云霄的对面坐下。龙择天看着杨云霄,说道:“正是在下!”。

杨云霄被龙择天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眼神,飘忽不定,接着站起身,在屋内度起方步来,随同他而来的几位随从则立即站在桌案两侧,警惕的盯着龙择天。龙择天哈哈一笑,站起身,走到香案右手边,示意慧心方丈坐在自己的左手边,这样一来,杨云霄只能坐在下手的客座,而自己带来的随从就成了龙慧二人的保镖,那场面相当尴尬。

杨云霄看着龙择天,顿时感觉这小子果然不好惹。招过自己的四名随从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只好坐在知客位置,如同下属和上级汇报一般。杨云霄心中郁闷,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随遇而安。

杨云霄还是没有搭理慧心方丈,对龙择天说道:“龙阁主远来是客,本督日后定然请阁主移驾都督府,请阁主一醉方休。只是今天,我来此不是特意来找龙阁主的,而是与灵鹫寺有些事情要探讨,还请龙阁主不要插言,更不要插手!”。

龙择天听闻此话,甚是不满,说道:“都督大人此言差矣,灵鹫寺乃是佛门圣地,你既然知道我龙择天的来龙去脉,就应当知道,我本就是佛家弟子,更是佛祖真传弟子,佛家圣地的事情怎么会与我无关?若是都督所言之事有助于灵鹫寺普度众生,我乐观其成,若是与灵鹫寺为难,我岂有撒手不管之理?我也想听听,都督来灵鹫寺与方丈商谈所为何事,请直言不讳!”。

杨云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缓了一阵儿后,说道:“既然如此,本督就直言不讳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洱源城四女捣乱

杨云霄看着慧心方丈,大声叱责道:“慧心方丈,你可知罪?”。

慧心方丈一愣神,看着杨云霄,露出一脸的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杨都督,老衲何罪?”。

杨云霄严厉的看着慧心方丈,大声说道:“你罪过有三:你利用佛祖神通迷惑世人,使他们只知道跪拜烧香祈求神灵而不尊崇人间法度,其罪一;你利用民众的崇拜,疯狂敛财,香火钱就算是府库也有所不如,你如此贪得无厌,却从不向督府缴纳税贡,其罪二;你治寺不严,手下诸多和尚利用苦修化缘的机会与信女发生**关系,而你却一味的装聋作哑,致使灵鹫寺日益不堪,其罪三。此三宗大罪每一宗都足以将你逐出佛门,并解散灵鹫寺,你还有何话可说?”。

慧心方丈气的两眼通红,出家人经常告诫自己戒怒戒嗔,而此刻见杨云霄如此栽赃自己,巧言令色,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慧心方丈霍然起身,双手合十,亢声说道:“我佛慈悲!”,又走到杨云霄面前,大声说道:“杨都督如此栽赃本座是何道理?分明是欲加之罪!第一条,民众诚心礼佛,那也是佛祖功德无量,百姓受到佛祖度化形成的自然信仰,佛法与俗世从来都是平行而行,百姓礼佛与遵守人间法度从来都是统一的,并没有根本对立,反而是你,杨都督,你对百姓横征暴敛,百姓对你的残暴不仁早已心怀不满,所以不听你的所谓法令而尊信佛祖,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其二,我寺院的香火钱从来都是救济百姓,光是在洱源,我寺出资建设民舍就有上万间,你都督府为百姓造了几间房?其三,我寺僧侣吃斋念佛,很少外出化缘,即使对外交流,也是轻车简从,去去就回。反观都督你的所作所为,你示意下属找到一些江湖骗子,冒充我寺僧侣,在外坑蒙拐骗,诱奸妇女,被我寺僧侣发现,抓到官府,你不但不为我死平反冤情,反而一纸告示,言说那几个人就是我寺僧侣,万恶不恕,当场处决,根本就没有给我寺辩解的机会。你如此栽赃嫁祸,行为卑劣至极,现在还在这儿振振有辞,岂不知佛祖在上,不容玷污,你就不怕报应?”。

龙择天此刻全然明了,这杨云霄没事找事,就是要灵鹫寺解散,因为灵鹫寺威信太高,民众崇拜热烈,甚至根本从心理上反感官府,杨云霄感到了莫大的威胁,这才找出种种借口为难灵鹫寺。

杨云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自己的说辞无论如何站不住脚,但是,他也没想从言辞上解决问题,他今天是有备而来,虽然龙择天意外出现在灵鹫寺,但是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他有自己的底气!

杨云霄怒气勃发,怒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你灵鹫寺是方外神话,但是你们毕竟身处王土之内,寺院僧侣皆是红尘之人,既然身处红尘就要遵守王法法令,概莫能外。慧心,你也不必巧言令色,本督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要不每年向都督府缴纳税银一亿两,要不灵鹫寺就此解散,大小僧侣卷铺盖走人,我昆侯之地不养你们这些欺世盗名的和尚骗子!”。

慧心方丈怒道:“亏你还是一方父母官,灵鹫寺作为佛祖圣地在世几千年,无数百姓信仰,就是你杨氏一族,也有几位王公在此出过家,怎么轮到你掌权,对佛法如此不容?明确告诉都督大人,税银一分没有,要解散灵鹫寺更是痴心妄想!来人,送客!”。

杨云霄看着慧心方丈,一脸不屑,说道:“慧心,这是最后通牒,如你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就等着大祸临头吧!”,说完,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整个过程,龙择天没有插上一句话!

“禀告方丈,山门外数万官兵把守,完全隔绝了我寺对外通道,外人不准进入,里边的人不准外出,否则,无论是里边的人还是外边的人,格杀勿论!”。

“禀告方丈,洱源城贴满了告示,告示中诬陷我寺疯狂敛财,寺中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奢靡无度,还说我寺和尚在外行骗,骗财骗色,已被正法,已严令灵鹫寺解散,信众不得再前往灵鹫寺朝拜吧,否则格杀勿论!”。

一件件消息传来,慧心方丈头疼不已,一时手足无措。

龙择天见状,安慰道:“方丈不必担心,看来,我要去一趟都督府,和这位都督大人好好谈一谈!”。

………

龙儿心儿玄儿和阿朵四女在与龙择天告别后也出了酒楼,在洱源城大街闲逛起来,四女虽然化妆易容,但是本性中的仙姿之气却没怎么掩饰,没有女扮男装,只是穿上粗布衣衫如良家妇女一般出门。大街上人流如织,龙儿等人说说笑笑,一会儿进入琳琅满目的店铺,一会儿到银饰坊东瞅西看。四个大美女令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驻足观看品头论足,更有一些男人小伙一路追随,指指点点。有人说:“这几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穿着普通,但是长得真是好看,如天仙化人,这要是娶到家里,福缘不浅!”。

随着人群越聚越多,龙儿越来越不耐烦,刚要发作驱离人群,只听远处有人高喊:“快来看,总督府又在张贴告示,这回是缉拿昆侯择天阁公孙虎公孙峰等一干要犯,说他们在大关拥兵自重,自立为王,现在督军已经发兵进剿,公孙虎公孙峰兵败,现在正在逃亡途中,有见到择天阁余孽公孙虎公孙峰,告发其下落者,赏金5万,枭首者赏金20万,活捉者赏金30万!”。

龙儿四女仔细看了看告示,虽然不知真假,但是,早就听说公孙虎公孙峰就在昆侯开辟根据地,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心下替他们捉急。正急迫想去找龙择天,商量怎样才能确认消息的准确性,这时,一队官兵走来,乃是总督府军,见老百姓都在观看告示,其中一位军官说道:“看到告示上这两个人没有?这是择天阁两个高层长官,是那个叫龙择天的阁主的把兄弟,如今公孙虎公孙峰兵败逃亡,那个叫龙择天的已被囚禁总督府,如果你们哪个与择天阁有牵连,速速投案,还可获得杨总督的宽恕,如果刻意隐瞒,甚至包庇择天阁余孽,罪加一等,全家满门抄斩!”。

阿朵一听,当时就急了,对领队的将军呵斥道:“凭什么说择天阁是叛军?凭什么说择天阁的人是余孽?择天阁为了让百姓过上好生活,一直与百姓们同甘共苦,可是你们总督在哪?只知道收税缴银,欺负百姓,你们才是余孽,才是朝廷的叛军!”。

领头的将军一看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身着粗布衣衫,但是容貌靓丽,器宇不凡,再看她身边的其他女子,更是个顶个的漂亮美丽,不由得留下了口水,半响才喊道:“来人,这四个女人就是择天阁余孽,速速绑了,拿到总督府领赏!”。

龙儿忍不住,就要挥手教训,玄儿给她使了眼色,小声说道:“我们何不到总督府去探个虚实?”。龙儿会意,展颜一笑,对领头的将军说道:“大人,求求你不要绑了好不好?我跟走就是,就不要绑了,我怕疼!”,说完,媚眼一抛,顿时活色生香,天地动容,令围观众人惊叹呼叫:“我的天,这也太美了,老天爷,这位将军发了,这运气,不服不行!”。

领头的将军更是神魂颠倒,磕磕巴巴说道:“不,不绑,小娘…子,只要配合本将军,本将军如何舍得绑?”。

龙儿又是一笑,双手十字交叉紧握,抵在下巴上,然后左右摇摆着身子,娇声娇气的说道:“谢谢将军,请将军带路吧!”。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这一娇滴滴的话语,这一阵腰肢摆动,简直激荡人心,令人遍体酥软,此刻好多人都有一种心理:有尤物如此,一亲芳泽,哪怕即时死掉,也是心甘情愿。

领头将军更是不堪,差点瘫在地上,强打精神,对龙儿低头哈腰道:“请,四位小娘子请!”。

阿朵无语,心儿莞尔,玄儿小声说道:“你这个狐媚子,小心那当官的吃了你!”,龙儿则是满不在乎,回答了一个字:“切!”。

四女随同官军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总督府府兵衙门,根本不像是是被押解,倒像是一队官兵迎接四位大小姐光顾本部,那脸上的自豪和猥琐显而易见,在人们的一路注视下,四女来到府兵衙门,随着衙门的大门“吱扭!”一声紧闭,门外的人们一阵喊声叹气:“完了,四个美人要被猪拱了!”。

龙儿四女来到府兵衙门,那领头的将军原形毕露,色眯眯的打量着四女,说道:“四位小娘子,你们都是择天阁余孽,罪过不小,但是,只要你们从了本将军,足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不从,哼,先奸后杀!”。

玄儿笑道:“将军莫要心急,你说我们是择天阁余孽可有证据?”。

领头将军看见玄儿温柔可亲,以为更是良家妇女一般,好哄好欺骗,于是说道:“小娘子有所不知,今日总督杨大人去灵鹫寺交涉,发现龙择天就在那里,与灵鹫寺的慧心方丈勾结,要与总督府做对,杨大人放出风来,说是已经剿灭了大关的择天阁,就是要让龙择天心急,赶往大关救援,剩下灵鹫寺那些和尚,根本不足为虑,目的就是赶走龙择天,打下灵鹫寺,将灵鹫寺纳入官府管理。至于你等四女,说不是余孽有什么关系?本将军看上尔等,是你们的福气,如若不从,我管你是不是择天阁余孽,就算你是无辜的,本将军照样拿下你们!现在看你们从还是不从?”。

阿朵一瞪眼,说了一句:“你们真卑鄙!”。

龙儿看着玄儿,出人意料没有发火,等着玄儿下一步的说法。玄儿又是和蔼一笑,说道:“大人莫要心急,小女子等人平时足不出户的,见识短浅,此等大事还是需要家人做主的,而且我们四人大人也不能一口气全吞了不是?比如将这位姑娘献给总督大人,大人一高兴,将军说不定官运亨通,从此青云直上!还请大人三思!”。

玄儿一指龙儿和心儿,道:“你看看,把她二人送进总督府送给总督大人,我和这位小妹留下伺候你,您以为如何?”。

龙儿和心儿看着玄儿,有些恼怒,瞬间又明白了玄儿话中之意,假装羞涩道:“请将军成全!”。

此时,那领头的将军已经被色心烧了脑,看着龙儿和心儿一脸不舍,犹豫良久,狠心说道:“唉,本来你们四个美人我一个都舍不得,但是,你说的有理,事业为重事业为重啊!”。那将军吩咐来人,将玄儿和阿朵送进内室,好生伺候,自己则带着龙儿和心儿春风满面的向总督府走去。

领头的将军带着龙儿心儿来到总督府,未经通报,直闯大院。这总督府高门大宅,极尽奢华,偌大的宅院,有一处巨大的湖泊,假山林立,花木茂盛,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星罗棋布的各种红砖楼宇,错落有致。城墙高耸,戒备森严,这哪是一座府邸,根本就是一座城池。龙儿和心儿看到这气派的宅院,心中想道:“这得多少民脂民膏?此等贪官留你不得!”。领头将军意气风发,与穿梭在宅院中的护卫打着招呼:“本将军受总督委托缉拿择天阁余孽,这两位是我拿来献给总督大人的!”。众人惊讶羡慕,在众人的恭维声中,领头将军带领二女来到了总督府议政殿,对守卫说道:“快去通报总督大人,就说府兵衙门督军白芒火有要事求见!”。

龙儿忍不住一笑说道:“原来你叫白忙活呀?”。

将军看着龙儿,眼睛直勾勾的道:“小人正是叫白芒火,请夫人以后多多关照,如若总督大人对你们冷淡,小人愿意效劳!”,那表情真叫一个恶心,龙儿忍不住了动手的冲动,心下已经把白芒火判了一百遍死刑!

良久,有人高喊:“请白芒火议事殿觐见!”。

白芒火领着二女来到议事殿,白芒火一路小跑来到总督杨云霄近前,“噗通!”跪倒磕头,道:“下官白芒火参见总督大人!”。

杨云霄头也不抬,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一份奏章,也不朝下看,慢条斯理的问道:“何事?”。

“启禀总督大人,您叫我满城宣扬捉拿择天阁余孽的事情已经有了效果,喏,这有两女怀疑与择天阁有关,属下拿来交给大人,想必大人会感兴趣亲自审问!”。

杨云霄还是没有抬头,忽听殿内一片赞叹之声,接着一阵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奇怪的抬起头来,眼睛瞬间盯住了殿下二女,直勾勾转不动眼睛。良久,说道:“白芒火果然雷厉风行聪明能干,也罢,这两名钦犯就由本督亲自审问,来人,将这两位钦犯送到阆苑阁,待本督有时间亲自审问!”。

四名官差来到大殿,就要押解二女送到阆苑阁,龙儿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审问姑奶奶!”。说着一阵风似的直奔杨云霄,大殿上早有四位红衣藩僧骤然起身,嘴里高喊:“保护大人!”,心儿也是瞬间发动,对着藩僧就是猛烈一掌,一个回合,龙儿被两名藩僧拦下,心儿对掌另外两名藩僧,“轰!”的一击,大殿震动,冰火两重天,令其余官员狼奔豕突。

杨云霄更不是等闲之辈,威压无限,瞪着龙儿和心儿,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龙儿可是不客气,边打边喊:“要你命的人!”,极致的寒冰神掌招招攻向两名藩僧的要害,两名藩僧舞动红衣袈裟,将寒冰之气阻挡在外。心儿则是发动凤凰天火,一掌接着一掌,红彤彤的手印攻击者另外两名藩僧,那藩僧也是舞动红衣袈裟,阻挡着凤凰天火。一瞬间大殿狼藉一片。杨云霄高喊:“来人,通知所有府内护院卫兵,层层包围议事殿,不要让两个妖女跑了!”。

“跑?”,龙儿不屑,“你想多了,本姑奶奶来此就是要杀了你的!”。

“未必!”,随着一声叱喊,一道身影飘飘落在二女面前。龙儿一愣:“申破天!”。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洱源城杨云霄平乱

龙儿盯着申破天,问道:“你这个死缠烂打的坏东西,怎么哪儿都有你?”。

申破天哈哈一笑,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宿命,也是龙择天的宿命,想躲都躲不开!”。

龙儿叱道:“切!你就是一个臭虫,看着就恶心,既然今天遇见了,不踩死你才怪!”,说着,极致寒冰神掌发动,排山倒海攻向申破天,申破天哈哈一笑,道:“功力见长,可惜还不够!”,说着巨大的掌印铺天盖地压向龙儿,龙儿毫不退让,双掌齐出,一道冰墙迅猛压向申破天,四只巨掌对轰,一声巨响,整个大殿地动山摇,接着咔咔作响,摇摇欲坠,心儿担心龙儿安危,丢下正在与她纠缠的四位藩僧,前来相助。眼看大殿摇摇欲坠,众人飞散逃离,龙儿心儿借助掌风之力,冲天而起,破顶而出,接着申破天四位藩僧紧紧追踪,一场混战就此在天空中爆发。

府兵衙门,玄儿和阿朵正在衙门中查看地形,突见天空中龙儿心儿已经显出本体狂暴的与人对战,心中急迫,带着阿朵急忙赶来救援,临走时还不忘了一掌将府兵衙门的大门摧毁。两人直接加入战团,天空中电闪雷鸣,龙啸声声,凤凰高鸣。龙儿叫阿朵暂时到暂住的酒楼隐蔽,以防拖累自己等人。阿朵无奈,这种战斗根本不是她能参与的,只好退却。但是刚要走离战场,一声怒叱:“哪里走!”,只见杨云霄拦住了阿朵的去路,阿朵无奈,只好使出浑身解数与杨云霄战在一起。

龙儿和玄儿心儿此时被四个红衣藩僧和申破天纠缠,心中焦急阿朵的安危,却无法脱身救援,只好将圣兽本体的威能发挥到极致。申破天毫不在意,轻松穿梭于三女的围攻之下的缝隙,接着一掌一掌极致阴毒掌风拍向三女,三女狂暴愤怒,却一时也拿申破天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苦了阿朵,杨云霄已经占到上风,阿朵堪堪不支,眼看就要被杨云霄生擒活捉。龙儿心中一急,摆脱了申破天,偌大的神龙对着杨云霄喷出了一道利剑似的冰柱,迅猛刺来。四位藩僧见状,急忙挥动红衣袈裟,幻化成偌大的红色壁垒,将冰柱拦住。那边,杨云霄见状,哈哈大笑,伸出巨掌转向阿朵,大声道:“让你看看本督的本事!”。

阿朵见巨掌遮天蔽日压到她的头顶,一时如被禁锢一般,动弹不得,心中惊骇,大吼道:“择天,我的夫君,阿朵没给你留下一儿半女,实在对不住,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给你生一大堆孩子!”,说着,对着自己的天灵盖一掌猛击,她宁可自杀也不受杨云霄的侮辱!

就在这时,一声长叹传来:“唉!你这个小娘子,还没给我生孩子怎么可以死?”

阿朵一愣,瞬间狂喜,高喊:“择天!”。

龙择天大手已经显化得如同山岳一般,轻轻将杨云霄抓在手里,接着往地上一扔,道:“暂不杀你,先留你一条狗命!”,接着,大手转向四位藩僧,没有多余的话,灭世巨掌一张一握,四位藩僧来不及抵抗,灰飞烟灭!

申破天大惊失色,身化黑影“嗖!”的消失于天际!

龙择天也不追赶,见三女平安的悄然落在自己面前,长舒了一口气,道:“幸亏及时,否则,阿朵命不保矣!”。

龙儿俏脸一怒,道:“切!她有危险,我们呐?你就不担心?”。

龙择天也不答话,与四女回到破败的议事殿前,那位总督大人现在已经被龙择天制住,浑身颤抖的瘫倒在地。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道:“有几件事问你,希望你说实话!”。

杨云霄不愧是一代枭雄,梗着脖子,两眼怒视龙择天,一言不发。龙择天也不在乎他的态度,问道:“一、你与大蕃究竟是什么关系?二、大蕃究竟来了多少人支持你?三、你为什么一意孤行的要霸占灵鹫寺?”

龙择天悠闲的拿出一把剪刀,精心的修剪自己的指甲,静静地等待着杨云霄的回答。

龙儿见杨云霄一声不吭,满脸抗拒,大怒,走到杨云霄面前,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大嘴巴,怒道:“还不老实回答?信不信姑奶奶瞬间让你变成太监?”。

杨云霄吓得一愣,怒冲冲说道:“一,大蕃与我昆侯历代世交,两地商贸不断,而且我昆侯山高皇帝远,大蕃又想进入中土,没有我昆侯做踏板,他们进不了中土;二、大蕃番僧在昆侯境内寺院众多,信众虽比不上灵鹫寺,但是信奉红衣派的信众人数也不少,在昆侯境内,现世活佛仓仁加措所在的红门寺就是最大的红衣教寺院,除了活佛还有八大金刚,三十六位主教,今天被你灭掉的四位就是其中的四位主教;我霸占灵鹫寺一方面想控制灵鹫寺,另一方面利用他们佛教系统的教义之争,让红门寺取代灵鹫寺独享尊位。我的回答完了,你是不是放过我?”。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不好意思,我考虑了一下,暂时还是不能放过你,不过我也不杀你,等过一阵子,我把所有事想明白了再给你答案!”,说着不等杨云霄说话,一把将杨云霄扔进乾坤图。

这时,总督府外人欢马炸,一阵开锅似的闹腾让龙择天眉头一皱,紧接着纵身而起,飞向天空,只见总督府大门外,黑压压的军队已经将整个总督府包围,各种弓弩火炮对准了总督府,天空中十架飞舟来回巡逻。龙择天和四女一见这阵势,随即明白总督府大军出动要营救杨云霄。天空中一架飞舟上一个中年男子对着龙择天高喊:“听说你就是龙择天?还不快快放了我家主公,否则,定叫你们几个人粉身碎骨!”。

“主公?莫非你们公然要造反不成?”,龙择天问道。

那人高声答道:“什么造反不造反的,我昆侯历来独立自主,表面上受龙洲皇帝敕封,实际上我昆侯一向独立,不纳税不交粮,自成一体。这大蕃过去也是独立藩国,现在虽然受皇帝敕封,也是独立于龙洲帝国之外,我昆侯和大蕃山高皇帝远,早已独立于龙洲帝国之外,你拿朝廷吓唬我,真是幼稚至极!”。

龙择天眉头一皱,心道:“自大顺立国以来,虽然号称龙洲一体,天下一统,可是,像昆侯,大蕃甚至西域都游离于朝廷之外,可见朝廷无能透顶,令人失望。”,龙择天高声道:“龙洲大陆山水相连,虽然民风不同,但都是龙洲子孙,岂容你游离于龙洲之外?尔等宵小之辈,不思报国,不念桑梓之情,不顾相邻之意,满腹私心,自立为王,苛政百姓,不恤民情,勾结藩僧,欺压正教,今天我就代表祖宗,对尔等卖国之贼施以惩戒,给龙洲皇帝和独孤秀送一份大礼!”。

龙择天将杨云霄从乾坤图里提出来,对杨云霄说道:“你看清楚,下面这些兵是不是都是你的兵?让他们退去,自关禁闭,等待朝廷来人发落,我便放过你,如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杨云霄一脸纠结,一方面惜命,一方面不甘心。那领头的将军在飞舟上看得真切,大声说道:“杨总督,你受惊了,本帅救驾来迟,望企恕罪,不过,这龙择天那你的性命作为要挟,让我们昆侯归顺朝廷,总督大人你想,自古杨氏在昆侯都是独立的存在,岂能受制于人?再说,你杨氏家族执掌昆侯数百年,若因你失去了对昆侯的控制,你岂不是杨氏家族的千古罪人?今天,本帅受杨氏家族长老会委托,带给你一句话:杨云霄舍生取义,确保杨氏辉煌,他以后都是杨氏家族的功臣,受千秋万代供养!”。

杨云霄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大声怒斥道:“卑鄙无耻,高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背着我勾结杨氏长老会的杨云梦杨云山等人,一心要排挤我,将我排除在家族继承人之外。没有成功后,你们不死心,表面上臣服,其实背地里卑鄙无耻的勾结大蕃王族和一些藩僧,在昆侯明火执仗,扰乱视听,现在在昆侯的藩僧有一半是你的人吧?我为自保,与红门寺合作,与大蕃藩僧合作,还不是被你们逼的?今天,我受制于龙阁主,你们欲借刀杀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是我不服,我不是输在你们手里,我不甘心!”。

龙择天顿时明白,这叫做高岩的大帅是昆侯的兵马大元帅,一向与杨云霄面和心不合,而杨云霄的杨氏家族也不是铁板一块,与高岩串通一气,想要搞垮杨云霄。自己无意之中再一次被人利用,哭笑不得,心道:“我这命啊,怎滴如此凄苦?”,也是事到心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想到,这杨云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如果自己杀了他,却不免被人利用,一想到自己一出生就被人设计算计利用,心里有气,想道:“凭啥我就不能利用你们一一次?”于是对杨云霄说道:“给你个机会,你对忠于你的那些人喊一嗓子,让他们退出去,其余人我会叫他们知难而退,我扶你再一次掌控总督府,剩下的事你自己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杨云霄一脸狐疑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龙择天认真答道:“当然算数!”。

“好!”杨云霄不再犹豫,声震四野,一嗓子令所有兵将感到心灵震撼:“下面的众将士听令,凡是对我杨云霄还是忠心耿耿的,都到我的左边集合!”。

杨云霄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对属下还是有些温情的,比较讲义气,在众将士心目中的威信也很高,一听杨云霄如此话语,一阵犹豫之后,至少一半人马呼呼啦啦的来到左边,天空中的飞舟也有七架落在左边,一时间泾渭分明,两派瞬间对立!

龙择天对杨云霄说道:“下一步,我将那个什么高岩元帅给你抓过来,剩下的事情你该知道怎么做。”。

杨云霄一听大喜,道:“若今日我逃出生天,必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龙择天不语,突然,手臂长伸,如一条千丈的长藤,瞬间抓向还在天空盘旋的飞舟,佛祖神掌遮天蔽日,将飞舟抓在手内,接着快速回缩,将飞舟放在地上,又用力一吸,将还在蒙圈中的高岩吸在掌内,接着龙择天等人降落在地上,龙择天将高岩扔在地上。高岩一下子摔得七荤八素,蒙头转向。龙择天一指高岩,道:“这个人交给你,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杨云霄被龙择天的通天手段惊呆的如坠梦中,众兵将更是吓得呼啦啦瘫倒一片。杨云霄缓过神来,高声喊道:“现在,高岩已被俘,现在众将官听令,只要你们回到自己岗位,我杨云霄既往不咎,若有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勿论,现在听我口令,十息之后,右边还在此地留恋者,统统杀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时间到,众将听我号令,将还在现场的叛贼,就地正法!”。

杨云霄纯属故意,一口气数了十个数,十个数数完,一声令下,左边的兵将毫不留情的冲向右边,右边中有的人急于立功表现,毫不留情的将身边的同伴格杀,一时间,血流成河,连空气都变成了血腥味,异常恐怖!

也就是几十个呼吸,几万人命丧当场,尸骸如山!

至此,昆侯总督府以血的代价暂时平息了叛乱!

第一百五十五章 洱源城龙择天施巧计

龙择天谢绝了杨云霄到府上一叙的请求,带领四男四女回到了洱源城酒楼。龙择天叫大家各自安排好房间住处,自己却来到了灵鹫寺灵鹫峰的莲花宝座之上,这里的阵法是龙择天自己布置的,自己对这里当然轻车熟路,进入莲花台再一次布置好防御结界,坐在莲花台上闭目打坐。

但是龙择天今天到这里不是为单纯的修炼,他要思考一些问题,一些他必须想通的事情:龙洲大陆山水相连,自己几世以来都致力于龙洲一统,那么直到现在,朝廷削藩没几年,表面上看实现了大一统,其实各地诸侯各自为政的局面并没有真正的改变,几个比较大的省份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其中会稽、两香、昆侯更为严重,以雄厚的资源和地方军队与朝廷分庭抗礼。特别是昆侯、大蕃、西域、阴侯等地区,直到现在跟藩属国差不多,都有自己的独立军政系统,朝廷的势力远远没有鞭及。自己致力于龙洲一统,如果现在就与朝廷公开作对,举起造反大旗,更会引起天下混乱,那些本来就对朝廷离心离德的地方势力,就会趁乱崛起,甚至改旗易帜,纷纷宣布独立。如果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外大陆势力必然也会趁虚而入,伺机瓜分龙洲财富,致使民众流离失所,民生凋敝。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想来想去,自己只有与朝廷合作,与独孤秀合作,先靖平龙洲内的各类分裂势力,才会确保龙洲不至于四分五裂。怎么办?与独孤秀合作,他趁机吃掉自己的择天阁该如何应对?不合作,难道任由龙洲如此混乱下去?俗语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龙洲大陆陷入一片战火硝烟,仅靠自己的力量还要对抗朝廷还要对抗地方势力,显然力有不逮,而且极有可能被朝廷和地方势力甚至是外族势力联合剿灭。龙择天遥望星空,心潮起伏,陷入寂静的沉思。终于,龙择天下定决心,拿出纸笔,走笔龙蛇,写了一封信:

“独孤吾兄台鉴:

蓟城一别匆匆数年,君之雄才大略涛涛才华,安民报国之心始终对择天如晨钟暮鼓,回旋于脑海。想当初,吾二人纵论龙洲天下,均有耿耿忧虑之心。龙洲内有地方势力混战,外有强敌环伺,民众积贫积弱,国库空虚,内无赈灾救济之粮,外无强悍防御之兵,龙洲帝国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君夙夜忧心,呕心沥血,以图一振龙洲之雄风。弟择天何尝不如此?弟虽不甘于臣下,欲以一己之力靖平环宇,一偿宿愿,所以自立择天阁,召集仁人志士以报国安民之心远赴龙洲各地寻求救民之道。然,择天阁自立门户,绝不是为了牟取私利,独立于龙洲一统之外,为一己之私建立私人帝国,建立自己的家天下。吾之志愿乃是实现择天龙洲一统,建立一个平等的独立的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此乃择天毕生之夙愿也!你我二人可能在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有所争议,但是,兄台一统龙洲之心与弟何异?今弟游历龙洲,深感龙洲大陆混乱不堪,会稽、两香尾大不掉,昆侯大蕃西域阴侯均独立于帝国之外,致使天下四分五裂,弟为此忧心忡忡!兄台难道不痛心疾首?

现,弟在昆侯,眼见昆侯总督杨云霄勾结大蕃与朝廷渐行渐远,其游离于龙洲帝国之外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弟先是协助其平息了内部叛乱,接着驱除了部分大蕃番僧,使昆侯暂时平静。然,杨云霄不臣之心不会改变,大蕃欲勾结杨云霄入主龙洲大地之心更不可更改,在此等急迫形势之下,弟与兄台做如下商议:

一、迅速调集朝廷直属军队入驻昆侯,拿下杨云霄治其不臣之罪。杨云霄不臣之心早已天下皆知,攻而伐之乃是维护龙洲一统的正当之举,因为杨云霄在昆侯残暴不仁,早已失了民心,此时伐之会得到昆侯百姓之拥护,而且,昆侯内部和杨氏家族内部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争权夺利的局面已经公开化,彼时其内部混乱,战力必然下降,此为一大时机也!二、灵鹫寺在昆侯百姓心目中信仰至高无上,然杨云霄看中灵鹫寺的香火,欲接受灵鹫寺为官营,已经触怒灵鹫寺,灵鹫寺与昆侯杨氏家族数百年的交情已经无可挽回,朝廷征讨昆侯,必然会得到灵鹫寺的支持,甚至能因此受到百姓的欢迎。三、我昆侯择天阁位处昆侯偏僻的大关,致力于造福百姓,未与朝廷发生任何征战,但是,择天阁的目标是龙洲一统,眼前择天阁于兄台目标一致,哪怕以后会有争议,那也是在龙洲一统之后,现阶段,我择天阁愿意与兄台和朝廷合作,共襄平乱之举,朝廷发兵之日,就是我昆侯择天阁阻挡大蕃来犯之时,协助兄台完成收回昆侯治权的壮举。四、待昆侯大定,挥师北上进行北伐,一举将大蕃收回龙洲版图,在相机荡平西域、阴侯、祁连大夏等地,则,龙洲一统大业可成矣!

独孤兄,你我二人虽然将来必有一战,但是眼下,我们尽可捐弃彼此成见,联手同心,先为龙洲一统而战,此后再有机会,你我逐鹿战场,为理想而战,不知兄台是否有胆量等到那个时候?

即颂大安

龙洲帝国历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龙择天写罢,黑漆封印,做好了自己特殊的印记和结界,他相信,这封信只能独孤秀能打开,其余人若以暴力打开,信笺随之灰飞烟灭。龙择天放出一直鹰隼,灌注了自己的沛然紫气,一方面为了增强鹰隼的体力,让它全速赶往蓟城,另一方面,他向鹰隼的识海中灌入了独孤秀的形象,使它能直接找到独孤秀。一切安排妥当,龙择天放飞鹰隼,鹰隼排空而起,迅猛的朝都城蓟城飞去!

龙择天站在台上,心潮起伏,他深知,这一封信寄出以后,必然引起龙洲风云激荡,一场声势浩的新一轮龙洲一统大业必将风卷天下。龙择天心道:想我龙择天,出生于乱世,身负一统天下之理想,但是崛起于阡陌,植根于原野,自出生就远离官场贵族,是真正的一介草民。但是,依靠三位圣贤之法,身受圣贤之托,完成旷世伟业,虽然以旷世神通征服了天下人心,但是,毕竟从草民阶层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扩大自己的力量。但是凭现在的实力,要想统一龙洲,无异于天方夜谭。为此,他必须借势,借助独孤秀的势,先完成自己的一统龙洲的理想,然后才能实现自己的第二步理想。龙洲大陆已经积贫积弱数百年,特别是那贺兰垂帘听政以后,祸国殃民,民不聊生,外敌环伺,内部混战。独孤秀以二十几年的隐忍,换来了那贺兰的倒台和新的龙洲帝国诞生,虽然效果至今不显,江山依然风雨飘摇,但是,独孤秀的功劳足以载入史册。而且独孤秀心怀天下,智计绝伦,与他合作堪称最佳选择。

龙择天还想到,自己自走向前台,虽然初心不改,意志坚定,但是面对今日之社会民情,也有些无奈:从公孙峰公孙大娘到阿朵代芈花再到灵鹫寺慧心方丈,他一步一步被别人算计,虽然初心不坏,但是总有一番腻歪的感觉。今日,联合独孤秀,除了为龙洲大业,也是为了让自己喘口气:独孤秀,你也该出面了!

龙择天又修炼了一阵儿,见东方已成鱼肚白,一抹阳光已经钻出云层,龙择天站起身,一个恍惚,消失不见。

龙择天回到了酒楼,四女和四男正在龙择天的房间门前等待着他。龙儿来到龙择天面前,抱怨道:“你一整晚都不在,我用神识探测了整个洱源城都没有你的信息,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管我们三个还说的过去,可是阿朵刚刚和你成婚,你撇下新娘子不管,是不是自己一个人找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切!”。

阿朵脸色发红,对龙儿说道:“龙姐姐,不要埋怨择天,择天肯定是有正事,不会去那种地方,择天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切!”,龙儿一脸不屑,道:“你才跟他几天,就他那样,到处留情,你往后可得看住他!”。

“龙姐姐,择天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娶我也是被逼无奈,再说,择天这样好的人,有很多女人喜欢也是正常的,只要我在他身边一天,我就幸福一天,我不指望他把全部的爱都给我,只要给我一点点,我就满足了!”,阿朵满脸幸福的看着择天。龙择天也是非常感动,不由得抱住了阿朵,对着她的耳朵说道:“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龙儿一瞪眼,高声道:“切!”。

龙择天带领四女四男到外边一处小吃用早餐,昨日的异常巨大风波早已在洱源城传的家喻户晓,虽然龙择天用结界屏蔽了洱源城,但是,总督府平定叛乱那一幕足以令洱源城的老百姓震惊的无以复加。餐厅内,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着昨日发生的一切,有些消息灵通人士开始了信息传播:“听说没,总督府已于昨晚连夜开始了内部清洗,原大帅手下的亲信及其家属都被当场格杀,杨氏家族内部杨云梦和杨云山两位长老的嫡系都已被投入大牢,两位长老知道事已败露,连夜逃跑,不知去向,杨云霄总督开始派人四处搜查。”。“我也听说了,杨氏家族内部已经向大蕃最大的昭通寺求援,请求当代活佛出面平息这场纷争,杨云宵总督则直接求助昆侯的红门寺,两派之间的争斗已经是箭在弦上!”。“听说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早已经到达洱源,拜访了灵鹫寺,并与灵鹫寺的慧心方丈相谈甚欢,明确支持灵鹫寺!”。“我听说昨天的天象就是龙择天阁主所为,还听说他收了灵鹫峰那座神秘的宝塔,凭空造就了一座九丈莲台,黄金色的,端地高贵庄严无比!”。“这么说来,龙择天阁主的神威乃是天下第一,那些祸害人的大蕃藩僧迟早要被龙泽天阁主收拾!”。“可不是吗,无论是红门寺还是大蕃的昭通寺,都不如咱们的灵鹫寺,灵鹫寺才是救苦救难的好寺院,那些红衣藩僧没一个好东西!”。“真希望见到龙择天阁主,听说他有神仙之姿,英俊无双,更是计谋过人,身边有无数美女陪伴,唉,这样的高人啥时候能见一面,纵死也心甘!”。“本来嘛,人家龙择天阁主雄才伟略,各方面都是天下第一,连朝廷的皇帝和首辅都对他钦佩异常礼让有加,这样的人才托生到龙洲,岂不是龙洲百姓之福?”。“对,我听说龙阁主心忧天下,一切以普通百姓为重,发誓要建立一个平等国家,让每个老百姓都有衣穿,有饭吃,没有人欺负人,人人平等,这样的英雄才是老百姓的皇帝,如果他做皇帝,我第一次喊他万岁!”。“对,我们都支持他,真希望他能带领我们把那些欺压我们的狗官都杀掉!”。“真希望见到他,我还有个女儿待字闺中,长得虽比不上富家小姐,但是也是秀外慧中,端地十分贤惠大方,如能嫁给龙阁主,我死也瞑目了!”。“屁!听说人家龙阁主身边都是仙子,有人在外边看到过,那天那几个穿粗布衣衫的姑娘都是他的女人,都是龙阁主的女人,那长得,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你家那个姑娘怎么能和人家比?”。“怎么就不能比?说不定龙阁主一见到我家姑娘就看中了呢?人不可貌相,我的女儿,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也是高贵纯洁的大姑娘,你怎知龙阁主看不上!”。“咋的?看你这架势,我说龙阁主看不上你女儿你还要打死我?”,“你再敢说一句龙阁主看不上我女儿,我就对你不客气!”。“不客气又能怎样,有种较量一番!”,“较量就较量,还怕你不成!”。“乒乒乓乓!”,两个人果然厮打到一起。

龙择天边吃边听,也是想从市井人口中了解一些情况,正听的津津有味,忽听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了自己,而且还因为自己打了起来。这叫他非常无奈,真要出人命,不正应了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老话。刚要制止,龙儿早已忍耐不住,叫道:“我说那个老头,你把你家姑娘领来,我倒要看看,这龙阁主能不能看中!”。

正在厮打的两个人和围观的人闻声转过头来,见一身粗布衣衫的少女正等着极为美丽的大眼睛等着那老头,心中惊呼:这不正是那天大街上看到的仙子吗?还有,对,是四个仙子,啊?还多出来四个男仙,我的天啊!洱源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神仙,大伙快看,真的有仙子啊!

龙儿又是一声呦呵:“喂,老头,我跟你说话呐,把你的女儿领来,我看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 龙择天总督府作客

随着龙儿的一声呦呵,那老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汗水淋漓,颤声说道:“请仙子原谅小老儿狂妄,我的女儿乃是粗鄙人家的孩子,怎敢惊扰仙子?请仙子恕老儿冒犯仙颜之罪,小老儿给仙子磕头!”,说着呼啦啦跪下一片:“请仙子恕罪!”。

龙儿无奈,来到众人面前,说道:“我不是怪罪你们,我是真的想见一见你的女儿,看看我们有没有缘分,教她一两手修为,省着以后你的女儿长得越漂亮越保护不了自己!”,又秀手一挥,将众人凭空扶了起来,众人越发惊呆,见龙儿如此可爱,不由得大呼:“仙子万岁,仙子大好人!”。那位老头更是激动异常:“求仙子稍等,我这就把我的女儿叫来!”。

龙择天此刻正在端坐喝茶,这个龙儿向来无法无天,胡作乱闹,他早就习惯了,知道说也没用,不妨静观其变,看看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四男第一次被众人如此高看,如此爱戴,显得一脸得意,哪怕这些夸奖都是给龙择天的,自己作为龙择天的兄弟也是与有荣焉。于是,一副,不,是四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时而高兴地忘乎所以,时而高深莫测,时而可爱可亲,时而生人勿近。反正是要多仙子有多仙子,要多潇洒有多潇洒。玄儿莞尔,看着这四个活宝,不由轻声笑出声来,那浑然天成的美丽端庄在这一刻爆发出惊天光彩,令众人目瞪口呆:“天啊!这个,这个,太美了!还有那个那个捂着嘴的小姑娘,还有那个一脸平静的仙子,天啊!”。

在众人的惊讶与惊呆中,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借过借过,是仙子要见我家怀儿,借过借过!”。

那老头拉着自己的女儿挤挤插插的来到龙儿面前,倒地磕头:“仙子,这就是我的女儿怀儿,请仙子为她赐福!”。

龙儿仔细看了看这个怀儿,只见这小女孩也就十五六岁,长得却是小家碧玉一般,虽然赶不上自己四人,但是放在人间也是不可多得,尤其看她的筋骨脉络,虽然没有先天之体,却也可早就,修炼一番,保护自己和家庭也是绰绰有余。龙儿虽然平时嚣张,但是,心性朴实,心地善良,嘴上不饶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是个十足的女权主义者,认为男女就该平等,女孩就该独立,不能依赖男人而活。来到龙洲这几年,见到女人被男人强迫欺压,她是见一个灭一个,从不留情,而且总是教育女人要自立自强。这小姑娘以来,她的女权主义之心就泛滥,决意教教这个叫怀儿的小姑娘,让她多一些自我保护的手段。于是拉住怀儿的手,说道:“怀儿妹妹,我教你一些强身健体自我保护的功夫好不好?”。

怀儿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惊奇的看着龙儿,激动的说道:“真的吗?神仙姐姐,我愿意,我愿意,还有,我的乡里相邻的姐妹有十几个哪,神仙姐姐都可以教教吗?”。

龙儿爱抚的摸着怀儿的头发,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他们肯学,我都教!”。

“我们也要学,我们也要学!”,不知什么时候,小吃铺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至少百八十位女人,没结婚的结婚的,争先恐后来到龙儿面前,纷纷跪倒磕头:“请仙子收下我们,我们也要像仙子学习修为!”。

“这女人都去学习修为了,我们男人怎么办?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不行,我们也要学,不过,你看看人家仙子,就收女人,不收男子,我们怎么办?对了,你看看那四个玉树临风潇洒无比的人,应该也是神仙,不比仙女差,我们就拜他们为师!”。

“神仙师父,我们也要学习修为,收下我们吧!”。

四兄弟一脸嘚瑟,刚要开口表态,听“哼!”的一声,一个激灵,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生人勿近!

龙儿怒视着四兄弟,问道:“干嘛?想蹭热度?”。

龙东尴尬的笑了笑,又一本正经的对地上的男人们说道:“本仙,不对,本尊,也不对,本那个,那个,反正我们是不会收徒的!”。

其实龙择天此刻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龙儿提议要教一些防身术给女人们,是为了自保,男人们不需要自保吗?也需要,在应对别人的欺压时,也需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和家庭。龙儿的一时冲动,说不定就是某种契机,何不让这四男四女活动活动,真的办个学校之类的,不光学武术,还要学文化,而且利用这段时间等待昆侯局势的变化,何乐而不为?说干就干!

龙择天这时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说道:“如果大家真的想学功夫,我倒有个建议,大家看看是否可行。”。

大家都盯住龙择天,看龙择天更是风采照人,令人不自觉都会产生崇拜亲切的感觉,虽然龙择天只是慢声细语,仿佛唠家常一般,但是注意力一下子被龙择天拉了过去,人们仰视着龙择天,数百人的现场一丝动静都没有,气氛庄严而静谧。龙择天说道:“我们找个地方,最好是大一点的地方,我出钱买下,咱们办一个学校,男女都可参加,学武功也学文化,不要学费免费教学,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一听,轰然叫好。龙择天又道:“那么此刻,咱们就去找一找地方,好好装扮装扮,尽快开学可好?”。

“太好了,我们这就去找地方!”。

“先生,不必去找地方,我家在洱源城边有一处大宅子,原来是作为镖局使用的,现在镖局已经黄摊了,镖师们都各奔东西,我那个宅子免费拿出来,供学校使用,不知先生是否同意?”。

龙择天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见这个人是一个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却如铁塔一般,两边太阳穴格外突出,显得外家功夫有一定的火候,黑红色的脸堂如同刚出炉的铁块儿,整张脸都显得硬邦邦的。看得出,这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龙择天看着中年汉子,问道:“请问大哥贵姓?”。

“我姓张,名叫张铁,乃是本地张家氏族之人,自家族败落,我一个人开设了镖局,靠走镖为生,因一次误中官府之人的奸计,失了镖,弄得家破人亡,镖局解散,只留下这一出座宅院,我死活坚守,才没有被官府灭收。今日看先生和仙女有意办学,教化我们百姓,我愿意把这宅子奉献出来,供先生无偿使用,我在先生手下打打下手,给仙子仙女冲锋陷阵,在所不辞,只要给晚饭吃就行!”。

龙择天叹了口气,说道:“张大哥也是实在人,既然是实在人,张大哥,我信任你,这座宅子我用了,就由你带领众乡亲到你那所宅子,好好拾掇拾掇,最好弄出两处学校,一边是女校,一边是男校,彼此隔离,互不侵犯。我也是外地人,就与张大哥一家做个伴,在你那所宅子在收拾出一些房间,供我们这些人居住。”,龙择天拿出十万两银票,交给了张铁,道:“你去把这些钱都花掉,不能白让乡亲们干活,要给工钱,还有,给你那所宅子多添置一些教学用品,多买一些吃的用的。”,见张铁发愣,又说道:“张大哥不用怀疑,这钱是给你用的,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张铁热泪盈眶,自自己倒霉以来,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了霉运,这位先生初次见面,却如此信任我,我张铁纵使赴汤蹈火,也要把这些事般的漂漂亮亮!

龙择天又对龙儿四女和龙氏四男说道:“你们随同张铁去办理此事,我到总督府一趟,稍后与你们会合!”。

龙择天来到总督府,到了总督府大门,他并没有直接闯进去,而是客气的让卫兵通报,就说龙择天拜见总督大人。卫兵一脸惶恐的去通报,不过一会儿功夫,总督杨云霄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来到大门亲自迎接。龙择天在杨云霄的带领下来到了议事殿。龙择天也不客气,在客座主位上随意而坐,只是这随意一坐,那天然的上位者气场竟完全盖过了杨云霄。杨云霄虽然心里不舒坦,但是,见龙择天绝对是随意而为,绝不刻意,一举一动,潇洒从容,浑然天成,也就没有办法,人家在龙洲的名气绝对天下第一,无人可比,自己虽然在昆侯说一不二,但是也只是偏安一隅,格局比人家小得太多。于是,倒也舒坦下来,两个人相互敬茶,不咸不淡的拉了一些不咸不淡的题外话。还是杨云霄率先忍不住,道:“龙阁主此次不请自来,必然有事,说说看,有什么要本督帮忙的事情?”。

龙择天随意的轻啜了一口茶,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说道:“原来是总督大人贵人多忘事,我想是总督大人给择天下了邀请的,择天不敢不来。”。

“哦?”,杨云霄一脸疑惑,接着仿佛如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门,道:“原来如此,本督还没有谢过龙阁主的救命之恩,莫非龙阁主需要本督做点什么事作为补偿?”。

只此一句话,龙择天断定杨云霄是一个忘恩负义,没有情商的小人,心中顿生反感,心想:“本来给独孤秀写那封信,龙择天还有些不忍,毕竟,自己与杨云霄并未发生直接对抗,巧施连环计和离间计推翻这位与自己并无深仇大恨的昆侯土皇上,自己觉得有些难为情。但是今日拜访,别的不说,只是杨云霄的这副嘴脸,自己做一些什么事情,心里那点负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好极了!”。龙择天玩味的看着杨云霄,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此看来,大人是想要报恩了?那么,杨总督要怎样报答在下?”。

杨云霄脸上的不屑一闪而过,哈哈大笑道:“龙阁主何不在我昆侯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在王爷?我昆侯地处彩云之巅,南接羌独,北临大蕃和益梓,东接黔宁,乃是龙洲大陆不可多得的宝地,财富丰盈,美女众多,龙阁主只要与在下携手,北联大蕃,南征大光,直至羌独大海,自成一体,独立于龙洲之外,进可北伐益梓至祁连直至北阴,退则固守昆侯,大光之地,以噶赤山南麓的云山为依托,自成世界,强过寄人篱下于龙洲帝国百倍。龙阁主,素闻你是天选之子,天下英才,我们何不联手,效仿上古圣贤,开疆拓土,做一番事业可好?”。

龙择天轻轻一笑,道:“杨总督这是自立为王,赏给我一个王爷当当?”。

“那是自然,龙阁主以为如何?”,杨云霄看着龙择天,一脸郑重的问道。

“不怎么样!”,龙择天一脸正经的说道:“始终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龙择天不顾杨云霄一脸愕然,轻饮一口茶,继续说道:“始终格局太小,野心不大而已!”。

殿上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有的满脸怒气,有的幸灾乐祸,但是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只要龙择天与杨云霄当众翻脸,不论谁输谁赢,对他们中的一部人来说都是好事。呵呵,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这两位强势之人掐起来,有极大的可能他们能够火中取栗,幸运的话从此不论攀上哪个高枝,都足以令他们咸鱼翻身,从此荣华富贵,造福子孙后代。

可惜,他们低估了杨云霄,更低估了龙择天。更没有想到,龙择天接下来的话语将把他们一步一步引向万劫不复!

第一百五十七章 洱源城龙择天办学

龙择天从容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在众人面前平稳的度着方步,说道:“我说杨总督格局太小,并非一时意气之语。杨总督世代传家,虽然在昆侯说一不二,经营的固若金汤,但是,井底之蛙岂知天河之大?龙洲,方圆千万里,北过阴蒙,南至淡马锡,东临中山,西至西厥,而昆侯与之相比实乃撮尔小国,弹丸之地,如果野心仅仅在此,杨总督何苦不惜卖祖求荣,让利大蕃,勾结藩僧?杨总督想必不至于如此没出息,必然所图甚大。依我看来,杨总督不臣于龙洲帝国之心久矣,既然有如此野心,何苦如此谨小慎微,不思进取?依我看,既然杨总督所图甚大,既然让利于大蕃,何不两厢联合,北攻益梓以为基地,接着争祁连,出祁山,伐东突,建立一个半个龙洲大陆一样的庞大帝国?然后以此为基,收西岐秦阳,攻下太巫山,直逼蓟蔡,待实力做大,一鼓作气拿下皇城,然后登基为帝,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此吾为都督打算也。即使不能攻下蓟蔡,以太阴山为屏障,一心固守龙洲西部大陆,也是大半个龙洲之地,岂不强过固守昆侯百倍?到那时,杨总督乃天下第一豪杰,与朝廷并肩而立,天下谁人敢惹?我作为局外人,俗话说旁观者清,以昆侯现在的实力,此等志向绝不是天马行空的空想,而是有基础的。杨总督直辖兵马四十万,防守两香军的防军和南方守军又四十万,加上各地城防守军又四十万,总计一百二十万兵马,只盘踞在昆侯一隅,是不是连供给军需都很困难?北边的益梓,历来为龙洲西部最为富庶之地,俗话说益梓富,天下足,但是,益梓一地,因为地处盆地,四边封闭,人心随遇而安,不思进取,国富而民弱,其总兵力不过四十万,并属于朝廷直接管辖。其驻军与当地百姓离心离德,一盘散沙,军事战力异常薄弱,过去未削藩时,昆侯就曾经占据过益梓。现在,杨总督既然有所图谋,何不先拿益梓开刀,以迅雷不急眼耳之势,兵发益梓,牢牢占据益梓,再以益梓之财招兵买马,联合大蕃,则北伐战略成功一半矣,总督之英名威震西域,则大业可期!”。

杨云霄震惊的看着龙择天,大殿中部分人更是惊骇异常:杨云霄震惊的是龙择天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众人震惊的是,龙择天竟然一席话而二分天下,所谓野心,大的令人胆寒。杨云霄压下自己内心膨胀的激动,压着语声,问道:“在此过程中,龙择天阁主有什么作为?”。

龙择天说道:“众所周知,我龙择天意在天下,但是,此刻的我乃是草民一个,实力弱小,不足以与朝廷和如总督大人这般的强悍力量对抗,我此时只能游离于争端之外以求自保,我不会帮助你们任何一方,也不从中捣乱渔利。若杨总督有胆量对抗朝廷,将来还能怕了我龙择天不成?你放心,我龙择天隔岸观火,绝不捣乱,若你不放心,可以先跟我打一仗,我若输了,随你处置,我若赢了,请杨总督允我在昆侯流连一些时日,让我当个看客就行!”。

杨云霄一愣,心道:和你打一仗?开什么玩笑?杨云霄笑道:“龙阁主说笑了,我岂敢与阁主为难?对了,先不谈这个话题,龙阁主此次前来必有要事,请阁主开诚布公,能帮得了的事情,我杨云霄在所不辞!”。

杨云霄转移了话题,虽然在他内心深处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但是,毕竟这是一个大逆不道的话题,谁也不知道,此地是否有六耳,还没行动,就被人告到朝廷,虽然不怕,但是毕竟不利。

龙择天见杨云霄转移了话题,更加确定,此刻的杨云霄已经被自己的一把火点燃了熊熊的膨胀之火,心中冷笑,果然,人的贪欲是可以利用的。

龙择天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虽然说施恩不图报乃君子所为,但是,龙择天毕竟还不是君子,只是一介草民,拖家带口来到昆侯,还真是有点困难向总督说明!”。

杨云霄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是什么事情让阁主为难?但说无妨?”。

龙择天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就直言不讳了,龙择天云游天下,到处装大方,施舍平民救济百姓,致使手头紧张,总督大人能否赞助一二,让择天能活下去,此其一;二是我看中城北一块土地房产,听说是镖局张铁的宅子,我与他商议好了,我要买下那座宅子,办个学,教个武之类的,还请杨总督配合,准许我开张办学。”,龙择天越说越不好意思,竟面红耳赤。

“哈哈哈!”,杨云霄大笑,笑的龙择天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似的。杨云霄笑着说道:“如此小事龙阁主竟然说了一个求字,本督如何敢当?银两不成问题,一百万两,算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再一百万两,算是交下你这个朋友,总计二百万两够不够?至于张铁那块地,本督还未来得及收回,本想过几日就收归国有,既然你看中了,就让给你了,你是办学也好,哪怕是办妓院,赌馆,随你的心思,本督觉不干涉!”。杨云霄爽朗大方的吩咐人,即刻取出二百万两银票,并封箱装好,恭敬的递给龙择天,道:“以区区二百万两交下名震天下的龙阁主为友,太值了!”。

龙择天将银票箱抓在手里,似乎不好意思一般抬不起头来,匆匆向杨云霄点头致谢,然后似乎狼狈而去!

身后,杨云霄爽朗的笑声还在持续,大殿内对杨云霄的恭维之声此起彼伏,龙择天一闪即逝,朝张铁的宅子走去。

龙择天的狼狈,不好意思,羞愧都是装出来的,之所以跟杨云霄要钱,一是自己毕竟相救于他,又与他无亲无厚,要点酬劳,当之无愧,更重要的目的在于想通过要钱这件事,让杨云霄轻视自己,打消他对自己的忌惮,只有打消了对自己的顾虑,龙择天的煽风点火之计才能不被杨云霄防备。到时,只要杨云霄兵发益梓,独孤秀剿灭杨云霄之时,才是自己的连环计启动之日。

龙择天心情大好,哼哼唧唧唱着歌,走向张铁的大宅,心中莫名骚动:阿朵小娘子,今夜为夫陪你来也!

龙择天走到了张铁宅子的大门口,只见门楼高耸,汉白玉立柱加上琉璃瓦房顶,煞是有几分威风庄严的意味。进去门楼,偌大的宅院展现在眼前,东跨院西跨院青砖隔墙高耸,两院内房舍众多,黑石地面平整平坦,已经收拾的光洁照人。两院内已经是人群如海,纷纷忙忙碌碌。众人见龙择天信步走来,一阵欢呼,聚拢在龙择天身边,好奇的看着这个被四男吹捧的上天的人物,越发崇拜。

龙儿心儿玄儿阿朵,龙东龙西龙南龙北四男也是挤挤插插来到龙择天面前,龙东抢先道:“请阁主视察在下的丰功伟绩!”。

龙儿“切!”了一声,挂住龙择天的胳膊,道:“院子收拾好了,下一步怎么办,请阁主指示!”。

龙择天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对张铁说道:“你与龙儿等过来到最大的房间,咱们商议一下,看看下一步做些什么,其他人等候!”。

张铁对此自然熟悉不过,说道:“那就到聚义堂吧,那里地方大!”。

张铁将众人待到聚义堂,安顿众人坐下,张铁说道:“各位有所不知,此处宅院自镖局没落后,被昆侯府惦记,已经数次来人要买断此处宅院,说是买断,其实就是强占,我为了确保家人平安,已经将家人送至大安的择天阁,我与大安择天阁军师公孙峰交好,公孙峰非常够意思,将我家小安顿得很好,我自己看守此处宅院,誓要和总督府斗到底,保护我的家产。”,张铁看着龙择天,心中一动,道:“莫非先生的确是传说中的择天阁阁主龙择天?”。

龙择天也没隐瞒,说道:“在下确实是龙择天,怎么,你和公孙峰认识?”。

张铁激动地看着龙择天,说道:“公孙峰的确与我交好,自公孙峰来到大安,我曾去往大安为择天阁押送一批兵器,认识了公孙峰,我见公孙峰乃是人中龙凤,器宇不凡,修为顶峰,甚是崇拜,自此与他来往不断。公孙峰也经常到洱源来,与洱源各势力都有所接触,左右逢源,让人煞是钦佩。我与公孙兄弟经常把酒畅谈,纵论天下,他谈起你,说你是亘古第一天才,肩负拯救亿万黎民之责,说是特别想你,希望遇见你,以解相思之苦。”。

龙择天想起公孙兄弟,不禁也是心驰神往,对公孙兄弟,龙择天深有好感,公孙峰是自己的大舅哥,公孙虎为人忠厚赤胆忠心,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柱石之才,是自己成就伟业的伙伴。虽然自己与公孙兄弟书信来往不断,但是,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的事业根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心想,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毕就去大安走一趟。

龙择天说道:“张大哥不必对此处宅院的安全担心,我已经与杨云霄商议好,此处宅院他不会再有非分之想,有机会你将家人接回来便是!”。

张铁激动的拉着龙择天的手说道:“此话当真?龙阁主果然绝世隽才,我这还天天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官府来个强抢民宅,我只能坐以待毙,没想到被阁主轻松化解,阁主大恩,张铁定投桃报李,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请先受张铁一拜!”。

张铁刚要拜下去,龙择天扶住张铁,说道:“张大哥不必如此客气,我在此办学,说起来还要给你添不少麻烦,我们就不必彼此客套,当做自家兄弟相处,岂不更好。我突然想起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公孙峰公孙虎兄弟,不如就让他们护送你的家小回来,一方面让你合家团聚,另一方面我也见见我的兄弟。”。

张铁激动万分,刚要再一次感谢,龙择天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就商议一下,这个学校怎么办,办成什么样的学校!”。

龙儿插话道:“我们还不是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也罢,我就说出我的想法,不足之处请大家补充:办学宗旨是为当地百姓办学,提高他们的自保能力和文化水平,让他们知道理讲礼法;办学方法是办一所女校和一所男校,女校居东院,可安排学院住宿,由龙儿心儿玄儿讲武学,阿朵教文化和刺绣等女工,男校由龙东龙西龙南龙北负责教授武艺修为,走读,不留宿。校务管理由张铁负总责,负责招收勤务等,记住,所有贫民学员不收取任何费用,留宿女校的学员的吃住费用由校方负责。本次招收学员限男女各一百人,每一名学员都要登记造册,不使遗露,除这二百人以外,如有各大门派各方势力的子弟来此报名,原则上一律拒绝,实在不能拒绝,以五十人为限,每学期三个月,收取学费每人一千两白银,不交钱一律不要,所得费用全部用在补贴贫民学员身上。另,张铁,你找几个本分老实,修为不错的人,和你一起进行管理,特别是学员管束的教务员,管账的账房先生都要老实本分的人。再招收一些伙房厨师,负责学校的伙食,将来在找一些修为高强认识负责保卫,这个学校就成型了。”,龙择天说完,拿出五十万两银票,交给张铁,说道:“这一切事宜就麻烦张大哥你了,费心了!”。

张铁接过银票,两眼闪着泪花,那种被信任被重用的感觉绝对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而且是被鼎鼎大名的龙阁主如此信任,更是非同寻常。张铁拿着银票,说道:“龙阁主如此信任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不会让龙阁主失望!”。

龙择天握了握张铁的手,说道:“我当然相信你,我这个人啊,别的或许不行,看人可是很准的,张大哥你面貌忠厚,性格耿直,心有热血,义气担当,是不可多得的好汉子。不说这些,第一件事,请张大哥给我们这些人安排好住处,咱们来日方长,未来好多事情,还要我们在一起谋划!”。

张铁领命而去,风风火火召集人手将各处房间打扫的一干二净,又买了一些床铺和生活如用品,为龙择天和四男四女安顿好了住处。又从乡亲们中选择了几个品行端正的人和他一起成为管理人员,负责招生并登记在册,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令龙择天欣慰不已。

龙择天和阿朵住在一个房间,这是龙择天的要求,毕竟阿朵才是他在本世明媒正娶的妻子,住一个房间理所当然。心儿龙儿和玄儿在龙择天的院子里,各自独处一个房间,四男则在男学员那边留了一个大套间,四兄弟不愿意分开,挤在一起,倒也热闹。只是阿朵有些不好意思,对自己独占龙择天有些过意不去,甚至提出自己也单独一个房间,省着龙儿总是酸溜溜的,阴阳怪气。龙择天倒是不在意,对阿朵说道:“你是我妻子,难道还要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阿朵无奈,含羞答应。自此,两个人如胶似漆,倒也逍遥快活。

日子就这样过得飞快,眨眼半个月过去了,各方面都开始走向正轨,按照龙择天的要求,招收男女学员各一百人,女学员在东院独立住宿学习,男学员在西院由四男军训一般,练得热火朝天。这一日,张铁找到龙择天,说要让龙择天题写一个校名悬挂于大门楼之上。龙择天想了想,确实,学校到现在还没有名字,显得很不正式,心道:“择天阁乃是我龙择天在龙洲大陆各处的立世之基,承担着未来征伐天下的大任,而学校并没有这样的职责,只负责收取学员,为他们增长见识和提高修为,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这个学校岂不是一个传播大道的讲坛?只要在这这些学员身上种下我龙择天大道的种子,未来天下有变,谁敢说这些人不是我的火种?”,想到这里,眼睛一亮,运指如风,刷刷刷,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赫然出现在牌匾之上:择天演武堂。张铁眼神一亮,就冲这几个字,择天演武堂必然声震天下!

看着张铁等人把巨型牌匾挂在门楼上,龙择天回到房间,刷刷刷写了几封信,招出鹰隼飞往各处择天阁,内容都一样:即刻起,各处择天阁都要举办择天演武堂,招收平民学员,学武学文,传播大道之法!自此开始,龙洲各地,择天演武堂风靡各地,和择天阁一样声震龙洲!

第一百五十八章 独孤秀养心殿议政

皇都蓟城,勤政殿,独孤秀看着手里的信笺,已经看了足足十五遍之多。

本来,这封信到他手上已经足足有三天,三天来,他几乎拒绝了一切其他事宜,专心致志的感悟着信件的内涵。

这是一次机会,难得的机会,难得的彻底将昆侯、大蕃、祁连、西域、北阴等西部重地真正纳入帝国版图的机会。作为胸怀天下的大战略家,独孤秀何尝对几处游离于帝国视线之外的几处要地没有觊觎之心?作为帝国事实上的当家人,他得以一展才华,施展心中的抱负,虽然千头万绪,呕心沥血,但是到目前为止,外患只是暂时平息。他以心头滴血的方式,认同了外大陆十六国在龙洲的特权,开放了沿海十六处港口,在龙洲几个核心城市专门开辟了外邦特权地,供外邦人生活,并严禁龙洲子民入内。他被逼无奈,同意了两香总督和会稽总督的请求,将红巾军打到崩溃解散,使外大陆十六国毫无障碍的的进入龙洲内地。他的一系列决策都被诟病,甚至有朝中大臣和地方官僚联名上书弹劾他。尽管被皇帝压下,但是,民怨沸反盈天,经常聚众示威,要残杀他这个卖国贼。尽管心中有苦楚,但是他自己知道,龙洲帝国经过近百年的衰落,已经虚弱不堪,根本无力抵抗,不顾一切的后果很明显,那就是朝政不稳,战乱丛生,大陆沦落,异族突起。龙洲子民彻底沦为别人的奴才。所以,他不得不忍耐,等到龙洲重振雄风,他要让那些外大陆异族血债血偿。

只是,朝堂政敌不给他时间,龙洲百姓不给他时间,他这个卖国贼的形象已经被固化,老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而后快。

这个时候,龙择天的信来到了。

看到龙择天的信件,他欣喜若狂:机会来了,在目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这封信无异于雪中送炭,一个成就旷世功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抓住这个时机,平定昆侯,收服大蕃、祁连、西域等地,将之完全彻底的纳入龙洲版图,我独孤秀就是当世第一豪杰,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人,也会因此闭嘴,我会摆脱现在的困局。只要再有几年的时间,等龙洲恢复实力,何愁外敌不灭?

但是,等到他冷静下来,却是头皮发麻,有些问题让他头疼不已!

第一,钱从哪儿来!几十年来,大顺朝**丛生,加之对外割地赔款,国库早已空虚,前日来报,目前国库存银不足两千万两,黄金不过百万,这点钱,连最基本的朝廷用度都不够,各处赈灾款项都没地方安排,他自己更是好多月都没拿到饷银,内阁几个人因为工资被克扣,早已心生不满。钱,钱从哪儿来?

第二,军队在哪里!目前,帝国直属军队不过四百万人,除益梓外,其余军队都在各处边疆防卫,那些军队是不能动的,而且也都用不了,那些军队是帝国的柱石,主要用于防卫外敌,连益梓的四十万军队也都是防备大蕃扩张的,不敢轻易动用。

第三、对龙择天动机的怀疑!天下谁人不知,龙择天意在天下,野心勃勃,各处择天阁风起云涌,已由疥癣之疾变为心腹大患,只是目前朝廷无力平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就在此时,龙择天来了这样一封信,其动机不能不使人怀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谁都明白,很明显,龙择天假朝廷和昆侯之手相互削弱,自己乘机得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有了这些怀疑,就要错过千载难逢的时机?如果裹足不前,我的抱负何以实现?龙洲一统何以实现?我的英名何以流芳百世?

钱!兵!

独孤秀三天的时间,足不出户,夜不能寐。

第四日,独孤秀吩咐:“来人,通知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诸位大人到皇帝寝宫养心殿集合,有要事商议!”。

这是近四年来第一次,独孤秀主导到养心殿皇帝住所与皇帝一起商议军机大事。

独孤秀率先来到养心殿,见过新政帝,行过君臣之礼,道:“启禀皇上,臣此次召集文武大臣至养心殿是要与皇帝商议一件大事,此事非皇帝不能做主!”。

新政帝一笑,说道:“你也知道,朕这个皇帝就是一个摆设,况且朕已经多年不理朝政,已经生疏得很,爱卿怕是要难为朕了!”。

独孤秀也不言语,拿出龙择天写给他的信件递到新政帝手里:“请皇上阅览!”。

新政帝拿起信件,越看越聚精会神,越看越沉入其中,一个时辰没有离开过信件,眉头紧皱,似有千头万绪般的想法,却不知如何开口,甚至众臣已经到达,他还浑然不觉,知道众臣高呼:“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他才猛地惊醒,应付道:“众爱卿平身!”。

新政帝看着独孤秀,开口道:“请独孤爱卿将召集群臣的来意和众位卿家说一说!”,说着将信件交给独孤秀,自己则坐在龙椅上,等待着独孤秀开口。

独孤秀则挥着手中的信函,说道:“众位同僚,四日前接到龙择天传书的一封信函,信中历数了昆侯省杨云霄意图自立为王,勾结大蕃的罪行,建议朝廷出兵平叛,顺带解决大蕃,祁连,西域等变相独立的问题,信中所提建议很有意义,现在给众同僚传阅,听听大家的看法。”,独孤秀将信函首先给到了梁大为,说道,看完暂不要发表意见,等众同僚看完,大家一起说说看法。

大约一个时辰,在众人的沉默中,独孤秀问道:“诸位同僚,现在信函大家都已经传阅完毕,现在请众同僚畅所欲言,说说看法!”。

众人仿佛还沉浸在信函之中不能自拔,独孤秀动问也出现了罕见的冷场。良久,金旭光站出来,向皇帝陛下施礼道:“那我就先说说我的看法,算是抛砖引玉吧!”。

金旭光抬起头,两眼看着大点的屋顶,沉思瞬间,依然决然道:“启禀皇上,臣以为龙择天信中所提之建议,可行!”,金旭光断然道:“众位同僚,众所周知,自龙洲帝国成立以来,千头万绪,虽经励精图治江山有稳定之势,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外大陆十六国虽然抛弃了极乐膏生意,但是,他们在龙洲大陆颐指气使,画地为独立王国,自立自决,宛如国中之国,并且视我龙洲子民为二等子民,随意买卖侮辱。我朝为了新政稳定,也借用他们的力量稳定局势和开展贸易增加国库收入。这一点本也无可厚非,可是龙洲终归是龙洲子民的龙洲,对外族在我大陆如此猖獗早已心怀不满,背地里议论我们跟那贺兰太后一样,丧权辱国奴颜婢膝,致使我朝在民众的威信越来越低。目前形势下,朝政不振,民心不稳,需要有一件大事,一件足矣震惊朝野的大事来提振我们的气势,这个机会来了,就是龙择天所说的收服昆侯、大蕃、西域等地,这件事做成,足以功业千秋名垂青史,望我皇圣裁,不要失去这样一个千载难寻的机会!”。

户部尚书那兰冲趋步向前,向皇帝行礼,说道:“臣看了龙择天的书信,觉得其信中建议可行,只不过钱财是个大问题,目前,国库中所余现银不过两千万两之数,黄金不足百万,各地府库经查库存也不多,当然这与各地方官僚隐匿不报也有关系,但是,只凭现有库存依托根本不足以支撑大军用度,臣估算一下,本次出兵至少要准备五十万大军的用度,军饷加上粮草,再加上军事物资,就算以一年时间为限,就需要大约十亿两白银。而我朝目前直属国库年收入盈余不足一亿两,这一次消耗相当于十年的国库收入,根本消耗不起,所以,起兵前应该先考虑财力问题!”。

众人一听,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时陷入沉闷,那些被信函鼓动得跃跃欲试家伙,此刻也冷静下来,不吭一声!

良久,新政帝金玉天叹了一口气,悠然道:“其实,我想起一件事,大顺朝最后的三十年,签订各项不平等条约上百件,仅赔款一项就折合白银数千亿两,那些银子哪儿来的?”。

众臣工面面相觑,不知皇帝画中的含义。

独孤秀则是晒然一笑:“皇帝这是还在记挂着我等过去的罪过,不过皇帝一眼倒是提醒了我,所谓国库空虚,根本原因在于各省私心太重,对各自财政收入隐匿不报。想当初,太后屡次大手大脚的花钱,把会稽两香和南越闽侯等富庶之地当做自己的钱仓,花钱如流水,也没有见国库空虚至此。虽然百姓疾苦,民不聊生,但是国库一直富富有余,不然何以赔偿那么多款项?非常时期当用非常办法,即使不采用太后那种苛政,但是各省私库不放点血出来怎么可以?只是钱的问题容后商量,现在要决定的是,我们到底出不出兵,怎么办?请大家议论!”。

康同声说道:“我赞同金旭光同僚的看法,我新政自开元以来,没有做过一件大事,都是在修生养息,只是这四五年来,各地官僚以为朝廷软弱,对朝廷新政阳奉阴违,此机会正是我朝一振朝纲的机会,想想办法,一举收服游离于外的番邦,成就旷世伟业,也不枉我们改朝换代的初衷。”。

梁大为说道:“我也是此看法,只不过要有一个分工,谁去领兵,谁去征集粮饷要有一个详细的安排。”。

独孤秀背负双手,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大殿穹顶,陷入沉思,众人都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一言而决,就连皇帝金玉天也在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说话。

独孤秀突然抽出手中宝剑,那柄令申破天胆寒不已的戮仙剑,手中轻挥,白光耀眼,对着自己的手指快速一抹,一道血线飞闪而起,笔直的冲出宫殿大门,又直冲天际。独孤秀用宝剑指向血线,极致白光裹挟着血线飞速冲向天空,接着形成一团巨大无比的气团,消失在高空,良久之后,一声炸响仿佛来自远古,震得人们耳朵轰鸣。众人呆呆的看着独孤秀的一举一动,不解其意。独孤秀道:“想成就大事,我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帮手马上会到!”。

独孤秀这才面向众人,道:“兵分两路,我亲自带领十万兵马兵发昆侯,另外一路则到龙洲各省征集粮草,效仿太后之法,让各地府库出血,务必在一年之内征集十亿两白银!只是,这位到各省征集粮饷的官员必须是有威信和实力能镇得住各地官僚的人,谁有这个能力,请自荐!”。

到各地去打秋风,说起来轻松,实则凶险无比,能镇得住场子,没有崇高的威信和相当的地位,谁能镇得住比如左少荃、晏子城那样的大阀?

那兰冲谨慎建议道:“龙择天是否可行?”。

“不行!”,独孤秀断然拒绝,说道:“前门驱狼,后门进虎,你不担心各地豪门一举被龙择天拿下吗?何况让他顶着个钦命大臣的头衔,他这一圈下来,将有多少豪门大阀归附于他?再说,他始终是朝廷的大患,此时只是有条件利用,绝不可托付大事,自掘坟墓。”。

众人不再言语,也深知独孤秀对龙择天的忌惮,虽然今天讨论的是龙择天的信函,但是,对龙择天的警戒之心却更甚。那兰冲毕竟与龙择天还有些恩怨,香南侯国的毁灭,虽然不是龙择天的过失,但是也与龙择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那兰冲推荐龙择天,独孤秀虽然不准,但是也不会有别的想法,若是别人,独孤秀恐怕就会多一层想法,那人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众人有心自荐,但是均感有心无力,场面陷入尴尬。

良久,新政帝金玉天小声问道:“独孤爱卿,你看朕如何?”。

独孤秀注视着金玉天,眼中露出有趣的目光,令人琢磨不定,众臣工则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皇帝,一时陷入静默。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独孤秀精兵发昆侯省

皇帝金玉天破天荒站出来,要干点事,这让众人惊讶无比,首先,新政以来,皇帝做为象征性的存在不参与政事,这是当初就说好了的。其次,皇帝虽是九五之尊,但是一个没有实权和地位的皇帝能有多大的功效令人怀疑。众人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让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凭什么不让去?让去?皇朝复辟,这在百姓心目中特别是在地方官吏心目中造成多大的混乱,朝廷因此分裂也不是没有可能,龙洲朝廷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也将被打破,这是一个问题,一个不好抉择的问题!

众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独孤秀身上,等待着他的一言而决。

这是新政以来,朝廷群臣自然而然养成的一种习惯,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习惯了执行独孤秀说的话,慢慢的,连主意都很少拿了。

独孤秀看着皇帝,拱手行礼,道:“看来真要劳烦皇帝巡视一圈大江南北大河上下了!”。

独孤秀竟然同意了!

这样群臣措手不及,也出乎皇帝之所料,众人和皇帝都探寻的看着独孤秀,独孤秀眼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哪个人敢说比皇帝还要有威信?”。

众人不语,要说到各地方化缘,没有比皇帝再合适不过的了,确实如此!

只是到了这一刻,包括皇帝在内,都明白了独孤秀为什么选择在皇帝的寝宫养心殿议事,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让皇帝自己站出来的局,原来独孤秀早就有了打算,只不过利用时机,逼迫皇帝自己说出来。

梁大为趋步向前,对皇帝说道:“皇帝万金之躯,身系天下,既然要出去,需要仔细筹划,是大张旗鼓的出行?还是微服私访?带多少人?谁负责保卫?”。

皇帝一笑,说道:“爱卿可是忘了,朕也是武者,呵呵!”。

“虽如此,还是需要仔细筹划!”,康同声也说道。

独孤秀说道:“皇上,令狐超还在深宫之中?”。

皇帝闻听此言,突然像被雷击一般,惊恐的看着独孤秀。独孤秀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丝毫一样。群臣则是惊悚异常,皇帝犯了独孤秀的大忌,私自将令狐超接进宫中,并隐藏起来,什么意思?众人都知道,北令狐南独孤,盛名天下杨,并肩而立几十年,两人虽在推翻太后专权有过合作,但是,政见不同,再有瑜亮情结,一直面和心不和,而且新政之际,独孤秀将令狐超变相逼走,让他远离朝堂。皇帝居然私藏起来,你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皇帝要造反,亘古未闻!

独孤秀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大家震惊的表情一般,自说自话道:“令狐兄,你该出山了!”。

“哈哈,你好像并不介意我在皇帝身边,这不像你啊!”,一道声音传来,来人雄姿英发,一袭灰白相间的袍服微微随脚步摆动,显出卓绝风姿,面色刚毅,步履沉稳,正是令狐超。

众人都有一种一口气上不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感觉,觉得自己在独孤秀,令狐超,皇帝那里,好像傻子一样,一切都被蒙在鼓里。

独孤秀与令狐超二人倒是客气,相互行礼,彼此寒暄,好像根本没有芥蒂一般。独孤秀对令狐超说道:“令狐兄此次陪同皇帝陛下南巡一番,如何?”。

令狐超意味深长的看着独孤秀,道:“恐怕不止我一人吧?”。

“当然!”,独孤秀一拍手,大殿之上空气瞬间波动起来,一股澎湃的气势如大海奔腾挤压过来。众人吃惊,什么时候大殿上来了一位神仙级别的强者?

来人一袭黑衣,衣炔飘飘,仙风道骨,面容俊朗。正是申破天。

申破天看着独孤秀,说道:“用血祭之法呼唤我,你可真够下本钱的!”。

独孤秀看着申破天,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该收收心了,一直是龙择天在哪儿你也在哪儿,你忘了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了!”。

申破天流露出懊恼的表情,生硬的说道:“说,让我干什么?”。

“我要你陪同皇帝陛下南巡,向各省征集钱粮!”,独孤秀同样板着脸,语气同样生硬。

申破天转过身,走出宫殿大门,远远留下声音:“什么时候走,通知我就是!”,好像一刻也不想多待。

独孤秀也不再搭理他,转过身,对皇帝金玉天说道:“陛下此行由令狐超护驾,申破天暗中保护,金旭光和康同声陪驾,并派五百人的皇家护卫队,各项仪仗都不能少,这是龙洲帝国成立以来,皇帝陛下的第一次出巡,不能损了皇家威严,若各省大员有怠慢或欺君者,皇帝陛下要毫不留情,下重手处置,一定要把皇家威严做足,让天下人知道,龙洲帝国的皇帝的尊严和神圣不可侵犯!”。

皇帝点头,说道:“爱卿说的有理,放心,皇家尊严也是爱卿等人的尊严,我知道怎么做!”。

独孤秀转向众人,吩咐道:“我将亲自领兵征伐昆侯,在皇都禁卫军中点精兵十万开赴昆侯,另外,我将使用朝廷的调兵虎符,责令益梓军与我一同行动。明日,请皇上登台封帅,我们兵分两路开拔!”。

次日,吉时,皇帝登坛拜将,封独孤秀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皇家禁卫军统领龚忠厚为先锋,点兵十万,即刻启程,征讨昆侯,另赐调兵虎符和尚方宝剑,独孤秀可随时调用朝廷和地方所有兵马,各地方官吏和总兵必须无条件服从。

随后,随着号炮声响,独孤秀和龚忠厚率队开拔,直奔昆侯。

而皇帝,皇家銮驾威风凛凛,皇帝陛下携金旭光康同声令狐超向第一个目的地,会稽开拔!

………

昆侯,杨云霄府邸。

杨云霄召集所有幕僚开会,所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攻打益梓,夺其财富,并以此为基,一路北伐,直到攻克太巫山以西的召关口,停兵观望,分析得失,再作进一步打算。

杨云霄踌躇满志,点将封帅,并亲自督战。点昆侯直辖守军四十万,并抽调洱源、丽水、澜沧等地驻军共七十万人马,任命直辖守军统领杨四宝为元帅,自己兄弟杨云海为先锋,择日兵发益梓。并任命族叔杨国华为特使前往大蕃,让其在益梓西部边界与益梓边境守军开战作为牵制,自己则率军从昭同直接攻打益梓。益梓东西两线作战必然无暇应对,而昆侯极可能兵不血刃占领整个益梓。

两日后,杨云霄率兵出击,离开洱源城,直奔昭同。又两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越凉山攻占益梓省昭觉城,至此,昆侯益梓之战拉开帷幕。

益梓总督洛尔峰召集各级军政长官在总督府开会,紧急讨论突发的昆侯发兵攻打益梓事宜。洛尔峰作为总督,对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提防杨云霄有些自责,对着各级军政长官不断检讨。洛尔峰说道:“杨云霄和他的杨氏家族,自立为王称霸西南之心久矣,他屯兵扩土,野心勃勃,已是天下皆知,而我对此疏忽大意,没有提前防范,特别是没有在凉山一带布防,这是我的失职,我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益梓的百姓。我将向朝廷上书领罪,并请求朝廷发兵支援。而眼下,昭觉已失,其七十万兵马气势正旺,随时延甘洛河北上,直逼南安,再进嘉州,威胁少城,而我益梓仅有的四十万守军属朝廷直辖,屯兵西部与大蕃的交界处,不敢擅动,少城守军不过区区五万人,如之奈何?请众位阁僚想想办法,本督感激不尽!”。

洛尔峰言辞诚恳,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益梓省藩司何炳说道:“下官主管益梓财政多年,益梓国连年丰收,本来府库充盈,怎奈屡次被朝廷硬性调拨,致使府库空虚,各州县的财政也都捉襟见肘,本来西部首富的益梓如今已经快破产了,这都是朝廷的朝政不当造成的。如今昆侯悍然动兵,益梓不但兵少将寡,钱财等一应用度也是越来越窘迫,面对如狼似虎的昆侯军,我们益梓能做些什么?如果朝廷不发兵来救援,我们又能怎么办?”。

益梓总兵何道哉怒道:“藩司所言差矣,我益梓乃朝廷粮仓,自古以来都是养活龙洲大陆数以亿计苍生的生计,和会稽两香南越一样,我们对朝廷应该有所贡献,不然,芸芸众生岂不要饿死?龙洲帝国开国不过四年,千头万绪,正是用钱之时,调拨一些维持用度也是理所当然,我们岂能抱怨?你我作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只顾自己,也配穿这身朝服?如今昆侯作乱,我等应该团结一致,给乱臣贼子迎头痛击,难道还能投降不成?”。

何炳也怒道:“大言不惭,夸夸其谈,请问你拿什么去抵抗?”。

何道哉不理他,转头对洛尔峰道:“总督大人,我愿亲领手下五万兵马延甘洛河南下至嘉州布防,将杨云霄阻挡在嘉州城之外拖延时间,请大人速速向朝廷请兵来援,只要朝廷兵马一道,我们两军南北夹击,杨云霄虽然有七十万大军也必将葬身甘洛河,请总督大人批准!”。

没等洛尔峰说话,何炳插口道:“大言不惭,区区五万兵马想守住嘉州城,天方夜谭,胡说八道!而且战乱起时,生灵涂炭,我益梓大好河山必将满目疮痍,你不顾百姓死活,在这里空谈,简直罪不可赦!启禀总督大人,我建议与昆侯军谈判,我们最多赔点钱说服其退兵,总要好过战争,我还建议将好战分子何道哉绑缚送给杨云霄以示诚意!”。

“你无耻!”,何道哉怒斥道:“在家族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软骨头,见风使舵,首鼠两端,自私自利,明哲保身!你出卖家族门派给昆侯,甚至勾结大蕃番僧打击其他与你不同的势力,你陷害掌门何云飞,致使其至今都被软禁在丰都鬼门。你扶持傀儡何云伟,卖官鬻爵,出卖家族一半田产给朝廷,买了个道台藩司,你的无耻行径早已被世人唾弃。如今昆侯无端开展,你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卖主求荣,说什么谈判,无非就是投降而已!总督大人,我请求治何炳叛国之罪,枭首示众!”。

总督看着何炳何道哉这二人,这两位在益梓叱咤风云的丰都派大佬,何氏家族两股力量的代表,简直焦头烂额。这两位爷他谁也惹不起,虽然自己是朝廷命官,但是在这两位面前简直什么都不是。何道哉还好说,毕竟人品没的说,对自己也足够尊重,可是这位何炳论官职只在自己之下,轮地位,在益梓恐怕自己在何炳面前只不过一个过客而已。正在头疼欲裂之时,听何炳猖狂的说道:“我就去投降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一句语调平稳的话远远传来,虽然语调平稳,但是那一字字传入何炳的耳朵,如同巨棍插耳,令他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第一百六十章 独孤秀领兵讨伐杨云霄

一道人影伴随着话语,悄然出现在大堂之上,但见他衣炔飘飘,仙风道骨,白面冷峻,双目有神。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他走到何炳面前,用手一吸,何炳不由自主的被吸到了他的面前,他右手一探,抓住何炳的脖子,用力一拧,将何炳的头颅拧下来,吩咐道:“来人,将此逆贼的头颅高悬于闹市之上示众!”。

洛尔峰回过神,赶忙趋步向前,跪倒磕头:“下官洛尔峰参见首辅大人!”。

众人也呼啦一下跪倒,山呼:“参见首辅大人,大人吉祥!”。

来人正是独孤秀!

独孤秀站在案阶之上,面向众人,拿出尚方宝剑和圣旨,道:“圣旨下,洛尔峰接旨!”。

众人再一次面向独孤秀跪倒,磕头,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秀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昆侯总督杨云霄举兵造反,十分震怒,杨云霄不臣之心久矣,今獠牙已露,西南战火燃起,致使苍生百姓受苦,社稷动荡,此皆杨云霄之罪过也。钦命帝国首辅大臣独孤秀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节制天下所有兵马,所到之处如朕亲临,如有抗旨不尊或阳奉阴违者,独孤秀可不奏而斩,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万岁。独孤秀将圣旨交给随从,随从将圣旨交到洛尔峰手里。众人战战兢兢,没有独孤秀的命令谁也不敢站起身。独孤秀也不叫众人起身,只是冷漠的巡视着众人,众人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颤抖。良久,独孤秀道:“洛尔峰,抬起头来!”。

洛尔峰胆战心惊的抬起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独孤秀,浑身发抖,一张嘴便鼻涕泪水直流,吭哧瘪肚道:“下官有罪,下官之罪,请独孤大人责罚!”。

独孤秀上位日久,再加上修为早已登峰造极位列仙班,一般的武者哪怕是至尊在他面前都被他的威严压垮,何况没有什么修为的洛尔峰。独孤秀看着洛尔峰,眉头紧皱,说道:“瞧你这点出息,亏你还是前朝举人,钦点探花,竟然如此窝囊,被一个门派压得抬不起头!今天给你一个机会,命你带人前往丰都派将何炳一脉抄家灭门,所得所有钱款等一应物品一律带回来由我处置!”,独孤秀看了看何道哉,道:“何道哉同去,如完不成任务,丰都派将没有一个活口,你可明白!”。

何道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敢不答应?低着头应道:“下官定不辱使命!”。

“另外,何道哉,将你的五万兵马交给我,尔等众官员坚守各自岗位,只要我在益梓一日,益梓省各级官员必须在各自衙门驻守,不许回家,并且做到随叫随到,如有丝毫怠慢,一律问斩,并抄家灭族,你等明白?”。独孤秀看着众人,一脸冷漠。

众人顿时吓的匍匐于地,回答道:“下官明白,下官遵命!”。

独孤秀站在那儿,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让众人都有高山仰止的感觉,特别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冰山,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山,那种让人敬畏恐怖忍不住要逃离的冰山,独孤秀此刻就是这样一座山,帝国权势熏天的第一人,令人恐惧的第一人。

独孤秀看着众人,平静说道:“杨云霄自以为昆侯地处西南边陲,山高皇帝远,朝廷鞭长莫及,拿他没办法,简直瞎了他的狗眼!帝国开元伊始,千头万绪,本没抽出时间来整顿地方吏治,让尔等暂时有喘息的时间,有反思自己的时间,有向朝廷表忠心的时间。机会留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现在杨云霄跳出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人也忍不住要跳出来?杨云霄自以为兵强马壮,狼子野心再也摁耐不住,居然发兵北上欲统一西部自立为王,如此丧心病狂,朝廷岂能坐视不理?如今朝廷十万大军已经潜入昆侯境内,对杨氏一门进行剿杀,他杨云霄想不到吧,自己耀武扬威杀入益梓,自己的老窝却被端掉,可谓自作孽不可活!所有乱臣贼子都将不会有好下场!”。

独孤秀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接着说道:“何道哉,我命你将兵符交给你的副官,我将带领你的五万守军前往嘉州,而你,在完成对何炳一脉的清剿之后带着所有物资在嘉州找我,时限七天,如有半日延误,我灭你何氏一门!去吧!”。

何道哉以头抢地,高声道:“下官领命,这就去办!”,何道哉将兵符交给自己的副官吴塘,自己则与总督洛尔峰向独孤秀告罪而去。

独孤秀命吴塘整顿兵马即刻启程,不得耽搁,直接进入嘉州城,做好嘉州布防。自己看也没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扬长而去!

独孤秀离开大殿,发动所有修为一路疾驰直奔昆侯洱源城,他已经得知龙择天在洱源办的择天演武堂已经风生水起,他要见龙择天,一起合作,探讨北伐方略!

………

洱源城,龙择天惬意的在演武堂自己的小院子里与公孙峰公孙虎两兄弟喝着小酒,四男四女陪同。龙择天与两位兄弟谈天说地,好不亲热。龙择天道:“两位兄长,对昆侯下一步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公孙峰轻轻一笑,道:“还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中?何苦为难我们兄弟?”,说着喝了一口小酒,继续道:“独孤秀亲自领兵入昆,一路潜行,没有招摇过市,显然是要对杨氏老巢发起致命一击。而杨氏一门也不是好惹的,已经在洱源加强防御,并且联合红门寺的诸多藩僧,集中三十万兵力于洱源城外的祥云山口布防,那里是进入洱源的唯一通路,不拿下祥云口,独孤秀想灭掉杨氏一门就千难万难。而且,杨云霄兵力雄厚,七十万大军兵发益梓,一路势如破竹,已经深入到益梓境内的昭同,如果不出意外,十日内定能逼至嘉州城下。嘉州城只有少数的防军,兵力不足五千,而益梓省内防军只有何道哉麾下的五万人马,朝廷的四十万大军驻扎在西部,防范大蕃,不敢轻动。现在看来,益梓凶险,已经败局已定,一旦益梓失守,落在杨云霄手里,大蕃那边相机而动,一路北伐,一统西部还真不是难事!依我看,事情成败的关键恰恰在昆侯,如果独孤秀孤注一掷,暂且弃益梓于不顾,端掉昆侯这个杨云霄的老巢,事情会有转机,现在就看独孤秀的了,我们在此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岂不快哉!”,公孙峰喝着酒,一脸惬意。

“我和你的观点不同,我们不能坐山观虎斗,恰恰相反,如果独孤秀找上我,我会倾尽全力与之配合,先协助他荡平昆侯,接着尾随杨云霄的屁股将其消灭在益梓境内,然后发兵大蕃,一举将大蕃收入囊中,如此一来,龙洲真正的一统就可实现!不仅我要配合,你在昆侯的择天军应尽快开拔,进入益梓,寻机与杨云霄的军队进行作战,消耗他的有生力量,并将杨云霄的回援之军阻挡在昆侯之外,让独孤秀在昆侯没有后顾之忧!”。龙择天说道。

“择天老弟果然深明大义,兄长佩服!”,独孤秀悄然出现在龙择天面前,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到了一杯酒递给独孤秀,道:请满饮此杯!

独孤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坐在龙择天对面,说道:“就凭在场的这十位,荡平昆侯足矣!”。

独孤秀何等见识?一见四男四女,再加上公孙虎公孙峰两兄弟,都是修为造化至顶峰的人物,哪一个都会威震天下。独孤秀羡慕的看着龙择道:“龙老弟不但个人修为已经准入准圣,这四男四女也是金仙级别,就是这两位凡人兄弟,也已经是人间极峰,如此战力放在龙洲任何一处都是最顶尖的存在,帮助任何一方都将摧古拉朽。若老弟能协助我一统龙洲,不正是得其所用吗?感谢老弟的开明和大义,独孤秀在此表示感谢!”,说着,极为郑重的向龙择天拱手行礼!

龙择天一摆手,说道:“不用客气,你我虽然大的方向有分歧,但是至少,我们在维护龙洲一统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完全可以求大同存小异,不妨进行合作,为这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战,只是,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人!”,独孤秀一指龙氏四兄弟,继续说道:“我那边高端战力实在太少,我怕我应接不暇,杨氏一门很不简单,仅高端武修就不下于五千人,再加上自己武装的五万精兵,再加上几十架飞舟,战力实在不容小觑!而且,正如你所言,为了防止杨云霄分兵回援,需要一股军队在益梓与昆侯的边界将回援军拖住或消灭,而你驻扎在大关的择天军就是这股力量!”。

公孙虎忍不住道:净想美事我们提着脑袋帮助你,你会给我们什么好处?”。

“侵入益梓的杨云霄的昆侯军,你们能灭多少,就有多少物资归你们,昆侯荡平后所没收的所有杨氏家产一半归你们择天阁,如此可好?”,独孤秀看着公孙虎。

公孙虎却没了主意,看向龙择天,龙择天低头不语,公孙峰站了起来,道:“如此甚好,择天军责无旁贷,定会协助独孤大人早日荡平匪患!”。

龙择天有些话不好说,借用公孙两兄弟的嘴说出来,也是应该应份,虽然在朝在野,分明对立,但是既然合作,不分点好处对不起上阵厮杀的弟兄们。龙择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龙东龙南龙西龙北,你们兄弟四人随独孤大人而行,要听从独孤大人的调遣,不得使性子,不得不听指挥,更不得在军中耀武扬威,总之不能做给我丢脸的事,否则,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龙北笑嘻嘻道:“我们听话便是,动不动就撵我们走,好像我们就离不开你似的!”,龙西接话道:“费什么话,跟着这个独孤什么的走便是,再说,打打架动动手,那日子才有意思!可有一样,昆侯这边的事一完,我们便会回来找龙择天,你不许阻拦!”。

“那是当然,只要你们协助我拿下昆侯,好处少不了你们的!”,独孤秀说道。

独孤秀站起身,对龙择天拱手说道:“时间紧迫,我就不多流连,就此告辞!”,说着,带领龙氏四兄弟腾空而起,不知去向!

龙择天看着公孙二兄弟,道:“我们也走吧,到大关择天阁,整兵出发,兵发益梓!”。

第一百六十一章 独孤秀血洗洱源城

独孤秀率龙氏四兄弟御风而行,穿越洱源城来到距洱源城一百多里的弥渡关。独孤秀自率大军深入昆侯腹地,以瞒天过海之法一路昼伏夜出,十万大军兵分四个层次以三天为一个波次,从香北到黔宁再到昆侯,一路专走人烟稀少的山道,前期部队由独孤秀亲自率领,已经在弥渡关驻扎。大营建在丛林中,独孤秀令大军不准渣帐篷,不准埋锅造饭,只吃干粮喝凉水。自己安顿好士兵后,秘密前往洱源城,与龙择天会晤后携四男赶回来。召集各营将军,分派任务,第一件事就是兵分三路,一路一万人突袭祥云城,一路一万人沿河西进拿下洱源城外的昆侯洱源防军凤仪,再一路五千人则由独孤秀和四男率领直接奔袭洱源城。独孤秀分析道,祥云城本来有驻军十万,被杨云霄抽走五万人,剩余五万人守城,但是,这五万人并没有认真布防,城门连个岗哨都没有,只在城内有些零碎的军队巡逻,大部分都在祥云城内的兵站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一万人的突然袭击,很容易端掉整个兵站。凤仪作为洱源城的门户,有守军五万人,这五万人是杨云霄的嫡系,战力强悍。但是此去凤仪,不是为了拿下凤仪,一万人马造成攻城声势,遇到城内守军打开城门攻击则马上向东撤退,让守军追击,将守军从凤仪引开的越远越好。而洱源城作为总督府所在地,本次杨云霄出征益梓带走了大部分精锐,只留一万人马保卫总督府。但是杨氏家族有家兵家将近二万人不容小觑,高端武修不少,至尊级数的大能有数十人,再加上有神秘的红门寺高僧助阵,战力莫测,不可大意。这也是独孤秀选择自己与四男亲自前往的原因。

分配完毕,二万五千的队伍分三个批次逐次出发。独孤秀与四男率五千人马,不再隐身藏行,快速奔袭,只用两个时辰奔袭到洱源城下。独孤秀吩咐:“我亲自入城打开城门,大军在城门一经打开之时,迅速进城,直奔总督府,趁总督府立足未稳,见人就杀,不要留情,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说完,独孤秀率四男纵身而起直冲云霄,接着如同神兵天降落入城内,独孤秀打开城门,大军随即一拥而入。城内行人和居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有几千如狼似虎的兵马奔腾而至,急忙闪开道路。独孤秀一马当先率军直奔总督府。不过片刻,总督府已经呈现在眼前。独孤秀二话不说,抽出戮仙剑一剑朝总督府大门劈去,总督府大门被一道宏伟的剑光劈的变为齑粉,独孤秀一声大喊:“冲进去,凡总督府内的人一个不留!”。

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在总督府各处响起,总督府衙门和拱卫总督府的兵站士兵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身处刀光剑影之中。独孤秀和四男大砍大杀,剑气纵横,威压滔天,总督府瞬间变成一片废墟。这时,有所反应的总督府高端武修护卫,特别是杨氏家族人纷纷赶到现场,见现场一片狼藉血流成河,不禁怒火冲天:“谁?这是谁干的?”。

但是回答他们的是五道剑光,独孤秀手持戮仙剑,随手一挥,堂皇的剑光盘旋城半圆状,只接将那些高端武修腰斩于地,四男更是不客气,剑光四下纷飞,所到之处碎肉横飞,片刻之后,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已经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独孤秀吩咐:“迅速搜查总督府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不论大人小孩,老人妇女,一个不留!打开总督府内各处库房,所有财物都集中起来,清点好登记造册,所有缴获不得有丝毫私藏,一经发现立斩不饶!”。

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总督府居然被一时半刻就拿下了,但是独孤秀却发现,杨氏家族的高端武修和红门寺的藩僧并没有出现,这令他不得不十分谨慎。吩咐士兵抓紧清理现场,随时准备迎接可怕的敌人。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天空中四架飞舟呼啸而来,随即一群高阶武修在天空中出现,其中一位须眉皆白白发飘飘的老者气的在空中高喊:“是谁?谁毁了我的总督府?”,旁边一些武修也是目眦欲裂,怒气滔天。还有八位红衣僧人一次虚空而立。独孤秀知道,这些必然是杨氏家族人和红门寺的人,心道:你们来了正好,省的我费力气去找你们!当下二话不说,纵身而起,手中戮仙剑对着空中人群毫无差别就是一击。四男也不怠慢,同时纵身而起,手中剑剑光盘旋,对着四架飞舟就是一阵猛烈攻击。老者和藩僧没有丝毫准备,见剑光不可一世,当下狼狈坠地,先行躲避。四架飞舟更是来不及逃走,被四兄弟剑光击中,四声震天爆炸响起,四架飞舟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动作被炸成飞灰。落在地面上的众多武修狼狈的看着天空,目瞪口呆,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秀意在速战速决,剑光盘旋而下,对着正惊疑不定的武修一阵猛杀猛砍。众人急忙抵抗,但是终究能力与独孤秀差的太远,没几个动作,二十几名武修只剩下八名藩僧和长须老人。独孤秀一挥手,让四男缠住八名红衣藩僧,自己则直接飞到老人面前,幻化巨掌,一把将老人抓到手里,往地上一扔,老人顿时失去了反抗能力。独孤秀令士兵将老人捆绑看守。自己则再一次加入战团,与四男一起对战八名红衣藩僧。四男见状,不高兴道:“不用你来帮忙,我们能搞定,你就说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独孤秀没工夫跟他们闲扯,对一命狼狈逃窜的红衣藩僧就是一抓,将他扔到地上,吩咐道:“绑起来!”,又对四男说道:“其余的一个不留!”。

独孤秀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帽,有掸了掸尘土,双手一挥一团,一座平台突兀出现,独孤秀坐在平台上,对四男说道:“七个呼吸,杀了他们,超过一个呼吸,我就鄙视你们一次!”。

四男一听,心中有气,但是看到独孤秀如此修为,连自己等人都不得不佩服,龙东说道:“你说的轻松,这七人都是金刚修为,实力很强,哪那么轻松,还七个呼吸,别,你还真查啊!”。

独孤秀冷面如霜:“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呼吸到了,你们没有,嗯?居然完成了!佩服!”。

四男终于发挥所有潜能,一举将七名藩僧斩杀,来到独孤秀面前,龙西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佩服?”。

独孤秀点头道:“果然不愧是麒麟神兽,上古大能,在下佩服!”。

“我靠!你能看出我们的身份?你的修为不比我们差,而且你手中的这把宝剑是一把圣器,看来你的来头不小啊!”,龙东看着独孤秀,说道。

独孤秀也没有回话,吩咐士兵,将缴获的所有物资运往择天演武堂。因为那里是独孤秀唯一放心的地方,而且他保证过,所有物资与择天阁对半分。又对四男说道:“还有两处,一处是杨氏家族,一处是红门寺,这两个地方要寸草不生!”。独孤秀吩咐两千人整理物资,另外三千人随同自己先去杨氏家族,再灭红门寺。

龙氏四兄弟对独孤秀的冷酷和杀伐果决感到震惊:这个人绝不是一般的人间武修,定有很大来历,而且,从他的修为看,也不应该是当世之人,会不会像龙择天一样被派来的?龙氏四兄弟不解,也无头绪了解。不过,既然择天让我们协助他,那就听他的吧!四人随独孤秀直奔杨氏家族。

杨氏家族就在洱源城北部的云海山上,面朝洱海,遥看洱源,期间群峰错落,山势陡峭。偌大的杨氏家族所在地,站满了整个云海山南坡,建筑雄伟华丽。独孤秀在空中俯瞰杨氏家族,问龙氏兄弟四人:“见到杨氏家族这样的气派,你们想到了什么?”。龙北回道:“那还用说,这得多少民脂民膏?”,龙南道:“我们是不是发财了?”。

独孤秀意味深长一笑:“我看到了好多钱,帝国正需要这些钱!”,龙西嗔道:“不都是你的,有我们一半!”,独孤秀答道:“那是自然,只是,你们看看这山势和这建筑走势,分明有着一种高级阵法,想杀进去要费一些手段!”。

龙东看了看,见诸多建筑看似零零落落,其实总的方位是四方形,东南西北各一处高耸的宝塔,城墙与宝塔相连,延山势将院落围住,中间一座宝塔高耸入云,似铁铸成,黑漆漆的显得格外高大。龙东观察完毕,说道:“这是四象阵法,不稀奇,我们兄弟四人攻击东南西北四个宝塔,这四个宝塔均由麒麟玄兽镇守,我们哥四个正好使他们的祖宗,可以不战而胜,但是中间这座宝塔却显得很神秘,似乎由蛟龙镇守,虽然级别稍低,但是也有些本事,这个就交给你,只要五座宝塔被毁,这个四象阵也就破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直接进入杨府,予取予求!”。

独孤秀一听,当即明白,看来自己请四男前来还真是运气使然,别的人面对这四象阵或者束手无策,而对龙氏四兄弟则是非常简单,麒麟玄兽镇守四门,四兄弟却是麒麟神兽,上古神兽,级别比他们高出太多,完全可以不战而毁塔。至于中间这座宝塔,自己有信心凭借手中的戮仙剑一举摧毁,就凭那蛟龙还奈何不了自己。

独孤秀吩咐士兵埋伏在杨氏家族山门两侧的山林中,一旦城门被破,迅速出击,进入杨府,还是那样,人一个不留,物资一样不剩。吩咐完毕,与龙氏四兄弟分头行动。

独孤秀在空中隐匿在白云之内,神眼放光,仔细观察杨府内的情形,只见杨府内黑压压的人群正在向四门分散,手中弓弩利剑闪着寒光,一些高阶武修不时在大院上方隐显,整个杨府看得出十分紧张,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恐惧气氛。很明显,总督府被毁的消息已经传来,作为杨氏家族几百年的根基,这里一定要保住,这里被毁,杨氏家族可真的完了。于是杨氏家族人此时空前的团结一致,忙忙碌碌,等待着决定命运那一刻的到来。

独孤秀正在观察,突听四声巨响,东南西北四处宝塔几乎同时倒塌,巨大的宝塔几乎同时向大院内倾倒,将院内房舍砸的七零八落。独孤秀趁乱,在空中舞动戮仙剑,浩浩荡荡的剑光直接攻向中间那座宝塔,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一条黑色巨龙从塔内冲天而出,哀嚎着愤怒的冲向独孤秀。独孤秀见状,更不躲避,御剑而飞,直接飞到蛟龙的上方,宝剑没有砍向蛟龙,而是直接劈向大门,浩荡沛然的剑光一瞬间将大门斩碎。独孤秀高声喊道:“士兵们!出击!”。

三千兵士如同野狼如羊群,冲进院落,见人就杀,一瞬间将杨府变成尸山血海。

杨府内一些高端武修接连冲天而起,来到独孤秀近前,断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毁我杨府?”。

独孤秀根本没兴趣答话,宝剑一挥,山河变色,面前的武修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尽数斩杀,然后调转宝剑,向正在空中哀嚎的蛟龙冲去。独孤秀收回宝剑插于后背,双掌挥舞,对着蛟龙连挥数掌,那蛟龙初时还有抵抗,后来见自己不敌,竟然落在地上,看着独孤秀露出求饶的表情。独孤秀来到蛟龙面前,用右手拍了拍蛟龙的头顶,接着用宝剑割破自己的食指,将鲜血滴在蛟龙的头上。蛟龙瞬时化为黑烟,进入戮仙剑内。独孤秀一笑,自语道:“从此,我有坐骑矣!”。

龙氏四兄弟满脸笑意赶来,每个人领着一只蹦蹦跳跳的黑色小麒麟,看得出,这些小家伙已经被四兄弟收服,四只小麒麟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与四兄弟形影不离。独孤秀一笑,道:“四位运气真好,这下你们算是找到本家了!”。四兄弟笑道:“你不也是收了一只蛟龙吗?彼此彼此!”。

独孤秀也不答话,喊道:“快速打扫战场,下一站,红门寺!”。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红门寺独孤秀灭门

红门寺活佛仓仁加措此时正率众僧在念佛堂唱经,洱源城内的兵荒马乱早已引起红门寺的震动,连续排出的高手僧人也没有一个返回。此时到了念经时间,仓仁加措活佛为了稳定众僧的情绪,尽量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组织众僧上晚课。夕阳西下,血色黄昏,将红门寺掩映在残阳如血之中。空气中的硝烟合着浓郁的血腥气在寺院中徜徉,让众僧人都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活佛早早驱离了信众,善男信女们衣衫不整的仓皇逃走。红门寺位于洱源城西郊,距离凤仪也不过三十里的距离。凤仪那边独孤秀的大军已经入城,开始血洗凤仪城,按照独孤秀的交代,凤仪城内几乎所有与杨氏家族有关联的人都被斩首,所有财物均以收纳并登记造册。同时云翔也传来捷报,云翔守军不知何故仓皇逃走弃城而去,独孤秀的人马兵不血刃占据了云祥城,并开始了血腥的清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瞒不过看似方外的红门寺,红门寺高层此时惶惶不可终日,一些僧人自顾开溜,只剩下少数高僧随同活佛一起硬着头皮坚守。

独孤秀率军包围了红门寺,叮嘱军士,拉弓满弦,哪怕红门寺飞出来一只鸟都要射杀。独孤秀手中圣剑一挥,红门寺山门应声而碎,独孤秀一挥手,喊道:“不留一个活物!”。众兵士一声呼喊,惊天动地杀入寺内,一场血腥的屠杀就此展开。

活佛仓仁加措率众僧从大堂里跑出来,见到几千官兵逢人便杀,大喊道:“住手!何人敢来此屠戮佛门圣地?”。

龙择天率四男悠然而出,独孤秀看了一眼仓仁加措,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活佛?”。

仓仁加措越众而出,向独孤秀行礼,答道:“正是小僧,不知施主是谁?为何毁拆我山门毁我寺院杀我僧众?你可知佛门圣地岂容你等在此撒野?”,说着,怒气勃发,口中念念有辞:“唵日啰驮睹鑁!”,二十多位红衣僧人同时出手,空中幻化而出各种怒目金刚形象,向独孤秀等人排山倒海一般扑过来。独孤秀不敢大意,手中宝剑挥出,一股沛然宏大的气息直接碾压向所有虚影,同时,空中一声惊天龙吟,一股巨大的力量挟飓风狂飙冲向众僧。四男也不含糊,同时挥动宝剑剑气纵横形成剑网,将众僧笼罩在剑网内,一时一声声巨响接连响起,二十几名红衣藩僧瞬间被剑气斩成碎块。仓仁加措活佛祭出一串佛珠,佛珠在空中爆炸,将剑网炸碎,同时,仓仁加措匆匆与独孤秀对了一掌,被独孤秀击飞,仓仁活佛吐了一口鲜血,同时,借助独孤秀的一掌之力如鹰隼飞天,杳无踪迹。独孤秀惊讶这仓仁加措活佛的修为,只比自己低上一线,有心逃走,自己阻拦不住。不过独孤秀并不追赶,即令众兵士清扫寺院,取走所有财物,包括金身佛像等。至此,红门寺被灭门。

独孤秀率众兵士回到洱源城择天演武堂。吩咐众将,分兵把守四处城门,继续追踪杨氏一门的漏网之鱼,并吩咐各营开始接管昆侯洱源城各处衙门,实行军管。同时,独孤秀召集另外两路大军,分配他们整军备战,待安顿好昆侯的各项事宜,一起北上益梓,讨伐杨云霄。

独孤秀飞书朝廷,令朝廷在龙洲各地张贴告示,告知全国,杨云霄在昆侯叛乱,已被剿灭,杨云霄率残部逃窜益梓,朝廷大军正在追缴。一时,天下震动,人们得知独孤秀在昆侯的所作所为,我不噤若寒蝉,对独孤秀心生无边恐惧,独孤秀的名字传遍龙洲大地,可止小儿啼哭。

一个月时间,昆侯境内杨氏家族和昆侯残军被彻底肃清,经此一役,杨氏家族被灭门,红门寺被灭门,昆侯残军被尽数斩杀,连同与杨云霄有关联的各方势力也被肃清。粗粗计算,死亡人数达到一百万人,昆侯境内血流成河,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史称“血屠三月”,闻之令人胆寒色变。

在这期间,龙择天与四女和公孙兄弟在大关择天阁整军,出十万人马东进北上,至安宁河的下坝城,截断了下坝城渡口,并在两岸设置伏击点,等待杨云霄的回援之军。话说这一个月内,龙择天和公孙兄弟率军转战在安宁河两岸,与杨云霄的回援军大小交战十五次,每一次都迫使敌无功而返,更有五次全歼回援军共十万人。后来,杨云霄索性放弃昆侯,在益梓境内横冲直撞,意图在益梓站稳脚。

独孤秀率剩余军力六万人北上与龙择天回合,此时,益梓西部大蕃派出五十万大军与益梓四十万朝廷直辖军在拉鲁山西部的德格白玉一带对峙。朝廷军传书独孤秀,说大蕃有数百人的僧人队伍夜袭德格营地,致使朝廷军一夜损失二万人马,随后大蕃大军一拥而上,朝廷军奋力抵抗,现在堪堪抵挡不住,已经向沙鲁山东部溃退,如不支援,不日大蕃大军将翻过沙鲁山进入益梓与杨云霄汇合,情况十分危急。

经与龙择天商议,独孤秀率本部人马六万人驰援沙鲁山,并继续使用龙氏四兄弟,而龙择天与四女和公孙兄弟率十万人马溯河北上,牵制杨云霄大军,使之不能驰援大蕃大军。独孤秀命副官带领六万人马向德格开拔,自己与龙氏四兄弟则放出黑蛟龙,乘龙飞驰尽早赶到德格。

经过一夜的飞行,独孤秀在黑蛟龙背上遥遥下看,只见沙鲁山西部人群队伍正在溃散,后边的大蕃军队正在追赶。独孤秀见状,命黑蛟龙直接飞进大蕃队伍中,与龙氏四兄弟使出浑身解数,将追赶的大蕃军队硬生生拦住。一道道剑光,一声声龙吟,一阵阵惊天爆炸瞬间在大蕃军队内炸开,一片片人群倒在地上,大蕃军队鬼哭狼嚎,顿时失去了追赶的劲头,掉头往回跑。独孤秀高喊道:“我是龙洲帝国首辅,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秀,龙洲军队听我命令,给我冲!把大蕃军赶回大蕃!”。

龙洲军听罢,顿时精神百倍,高喊:“独孤大人来了,独孤大人来救我们了!冲啊!将大蕃人赶回去!”。

德格溃散的十五万朝廷军迅速掉头朝大蕃军反冲锋,一时间形势逆转,变成朝廷军追赶大蕃军。

一天的时间,朝廷军队尾随着大蕃军往回追击一百多里,至德格城,独孤秀下令停止追击,进城整修,以利再战。

傍晚,独孤秀带来的六万大军也赶到了德格城,独孤秀命令布置好防御,让各营兵士好生休息,自己则在作战室召集各营将军开会,商讨下一步行动。

朝廷驻益梓军首领,总兵名叫长孙无悔,是独孤秀的亲信,也是独孤秀安排到益梓的德格白玉一带驻防。这个差使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地处西南边陲,荒无人烟,再加上崇山峻岭,高山积雪常年不化,气候恶劣,灵气更是稀薄,条件实在刻苦,没有人愿意来。但是长孙无悔二话没说,只身前来,硬是在大蕃与益梓边界打造出铁壁铜墙,四年来大蕃也没敢越雷池一步。这次攻击明显是杨云霄与大蕃联系好了的,试图内外夹攻,一举荡平益梓。长孙无悔与大蕃军队相互交战十几次,都是以长孙无悔取胜而告终,只是这一次,大蕃军突然纠集近千人的高端武修战队夜袭德格城,造成重大损失,又随后遭到大蕃大军的全面围攻,再战再败的情况下只得弃城逃跑,向沙鲁山方向溃退,试图利用沙鲁山的有利地形设置伏兵击溃大蕃军。怎奈大蕃军行军迅速,一直摆脱不掉,眼看就要遭遇,异常混战在所难免,幸亏独孤秀五人及时赶到,一举扭转战局,反败为胜。长孙无悔此刻看着独孤秀就像看到了亲人,跪倒在独孤秀面前,放声大哭:“下官长孙无悔见过独孤大人,大人千秋吉祥!”。

独孤秀扶起长孙无悔,也是泪眼婆娑,这位一个月屠杀二百万人不眨眼的冷面人此刻却异常温情,扶着长孙无悔道:“你受苦了,你替我受苦了!”。

长孙无悔更是放声大哭,道:“我给大人丢人了,吃了败仗,请大人责罚!”。

独孤秀吩咐,在大殿摆宴,他要宴请各营长官,给他们打打气。

独孤秀现在非常有底气,一个月血屠昆侯,不但平定了叛乱,更得到金银财宝无数,药品器材无数,白银十亿两,黄金一亿两,无数珍奇古玩水晶白玉,粮草更是多得数不过来。独孤秀信守承诺,分给龙择天伍亿两白银,五千万两黄金,珍奇古玩那些东西龙择天不要,要了一百万斤百米,其余尽数归独孤秀所有。可以说,一场血屠,昆侯变得赤贫如洗,再也不是那个富甲西南的富庶之地。好在独孤秀在昆侯留下了一班能干的班底,让昆侯很快恢复了元气,昆侯再一次蒸蒸日上,当然,这是后话。

宴会隆重开展,众将官对独孤秀的崇拜已经达到了定点,人们跪拜在地上,山呼“千秋吉祥!”,独孤秀威名赫赫,凶名同样赫赫,让人又敬又怕,众人匍匐于地,没有独孤秀的命令谁也不敢起来。

独孤秀让大家站起身酒桌就坐,昂声说道:“各位将士,你们辛苦了,我代表皇帝陛下,代表朝廷,代表龙洲的百姓感谢你们!”。

人们鼓掌欢呼,经久不绝。独孤秀做一个往下压得手势,说道:“龙洲帝国开元五年,各方面千头万绪,内政外交都需要重新规划梳理,因而对内软化,对外妥协,试图修生养息,让龙洲帝国尽快恢复元气。但是,杨云霄等宵小之辈以为朝廷软弱可欺,竟勾结大蕃蓄意造反自立为王,悍然出兵益梓,剑指朝廷,行大逆不道之举,是可忍熟无可忍?现在,皇帝陛下御驾南巡,向南方各个富庶之省征集钱粮,我这亲率大军兵发昆侯,现在昆侯已被靖平,所有杨氏家族尽数被灭,一些不服朝廷管辖的势力被尽数拔除。杨云霄虽在益梓境内横冲直撞,但也如失去了根基的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龙择天率择天阁十万大军已经进入益梓境内,寻机与杨云霄决战,杨云霄勾结大蕃内外夹攻益梓的计划已经破产!现在大蕃与我朝廷大军在德格白玉一线展开战争,虽然对方兵多将广,但是,我们这边也不弱而且士气正旺。将士们,我今天请你们喝酒,就是要告诉你们,我们这一次不是防御大蕃入侵,而是我们要进入大蕃,一举荡平大蕃,将大蕃真正纳入龙洲版图!将士们,千古之功只在今朝,让我们荡平大蕃,立千秋霸业!干!”。独孤秀端起酒杯,一口干掉,看着将士们精神鼓荡,气息浩瀚如海。众将士举杯高呼:“荡平大蕃,立千秋霸业!”,几百人一呼百应,如海啸一般,气势宏大,一声“干!”,更是豪气干云!

长孙无悔喝了酒,看着独孤秀,脸上的崇拜一览无余,他扑通跪在独孤秀面前,将酒杯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将士们,让我们举起酒杯,共同祝愿独孤大人千秋吉祥,寿永无疆!”。

众将士同时跪倒,齐声高喊:“祝独孤大人千秋吉祥,寿永无疆!”。

众人干掉了杯中酒,站起身,在独孤秀的放纵下,使出浑身解数,放开酒量,放下负担,放纵心情,喝了起来。

宴席终究曲终人散,独孤秀让长孙无悔安排好防御,自己则彻底放松下来好好休息,明日,一场新的战斗必将打响!

第一百六十三章 独孤秀发兵入大蕃

独孤秀令长孙无悔集合麾下剩余的三十万兵马,加上自己的八万人,共三十八万大军破釜沉舟,放弃德格白玉的防御,全员出动,过山口,直袭格木。大蕃地广人稀,境内皆是高原,空气稀薄,自然条件恶劣。独孤秀不愧是大战略家,早有应对准备,熬制了大量的参汤,灌进水囊,随时补充水分和养分,使士兵的战力不至于因为而受影响。

格木是大蕃东部重镇,人口近百万,当地农人以牧业为主,农作物只能种植一些高原易生的植物,以青稞和小麦为主,辅以各种杂粮。但是大蕃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地区,各宗林立,每个地区都要自己的活佛,活佛即是最高信仰也是最高首脑,普通百姓都是奴隶,并且作为贱奴可以随意买卖,甚至不如牛羊值钱,奴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谓民不聊生。

独孤秀率大军一路西来,并没有看见任何兵士,想找大蕃军队决一死战的机会都没有,这使他特别郁闷。进入大蕃,沿噶赤山在大蕃境内的山脉叫念青山南岸西行,期间气候变幻无常,一日四季,备受折磨。念青山高耸入云,雪线以上常年积雪不化,半山腰则是云杉、冷杉、高山松、油松、大果红松、鳞皮杉各种高大树木围着山腰犹如绿色腰带盘旋期间。下半身则是灌木丛生,一些各色野花点缀其间,山脚下,则是溪流淙淙。没有任何道路,延河岸崎岖的羊场小道磕磕绊绊而行,使行军速度备受影响。不过独孤秀并不担心埋伏,这里不会有军队埋伏,这种自然条件别说埋伏,就算是行走都很困难。独孤秀率大军一路跋涉,至一处相对平缓的地区,举目四望,见念青山已在遥远的东部露出白色的尖顶,而自己和这些军队则已经攀援到巨大山脉之上,虽然空气越发稀薄,但是视野开阔,高天流云,微风拂煦,比在山脚下艰难行走强了无数倍。此时,脚下是青青绿草,平铺展开,如绿色的地毯,令人心情舒畅。独孤秀令军队原地休息,补充体力,自己与长孙无悔等高层军官研究地图。这时,远处歌声悠扬,嗓音透亮得如同要穿越天际一般。独孤秀吩咐道:“有牧民来了,打听一下,此地是何地?”。

过了一会儿,三男两女的大蕃牧民被叫到了独孤秀跟前,独孤秀问岁数比较大的老牧民道:“前辈,此地叫什么名字?”。

老牧民看着草地上黑压压一片军人,吓得差点瘫软在地,见独孤秀发问,急忙回答道:“尊贵的客人,这里叫日则,请问,你们是朝廷的军队吗?”。

独孤秀回道:“正是,我们正是朝廷的军队,老人家,此地距格木有多远?”。

“你们要去格木?”,老牧民看着独孤秀,脸上显出十分恐怖惊惧的表情,继续道:“如果你们是朝廷的军队,就应该知道,前些日子大蕃军队去攻打益梓,被朝廷军打了回来,现在就住在格木城!”,老牧民仍然似乎心有余悸:“那些军人自到了格木城,杀人放火,抢东西抢女人,连附近数百里的村落都遭了殃,这不,我们就是逃出来的,我仅有的这点牦牛和山羊也差点被他们发现,我们一家有幸偷偷地逃了出来,还不知有多少家要遭殃。唉,大活佛也不管管,我们还能指望谁?”。

独孤秀听着,脸上显出怒色,道:“我们就是来消灭他们的,还给你们太平的日子!”,接着问道:“此地距格木城多远,怎么走?”。

老人家看着独孤秀,絮絮叨叨说道:“那可好,那感情好,他们都是畜生,哦,对了,此地距格木城也就五十里远,沿草原直接向西不要走岔路,就直接到格木城了。唉,你们快去吧,赶走那帮畜生,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独孤秀“霍!”的站起身,命令道:“机不可失,全体全速推进,拿下格木城,消灭大蕃军队!”。

格木城,败退的三十万大蕃军四处烧杀抢掠,根本不设防,将军们自进城就开始胡吃海喝,抢掠妇女,士兵们更是四处招摇无恶不作。独孤秀心道,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将军和士兵,大蕃居然立世几千年,真是奇迹,如果不是自然条件太恶劣,这种地方早就被灭了一百次。独孤秀率军冲进城内,命令道:“各营分散行动,遇到小股散兵就地格杀,遇到大量部队则退避,报告方位,采取聚而歼之的办法,不动百姓,凡是军人一个不留!”。

朝廷军分散出击,趁其不备攻其不意,一会功夫,格木城刀光剑影,狼烟四起。独孤秀与四男则飞入空中仔细观察城内情况。见百十处战场全面展开,大蕃军有的被堵在院子里,有的被堵在饭馆,有的正在温暖的床上睡觉,一眨眼功夫就丧失性命。独孤秀粗略统计,这城里至少有十五万兵马,没有安营都分散居住在百姓家或酒楼驿馆等处,那另外一半人去了哪里?独孤秀判断,在城内居住的必然是大蕃军嫡系高层,而那些远离城内的必然是低等士兵。独孤秀意识到,这要将城内这股军队被彻底剿灭,大蕃这次出动的四十万军队距全体被灭也就不远了!

独孤秀看着龙氏四兄弟,道:“看到那间大院子没有?里边好像有高阶武修,我方士兵不敌,损失惨重,快去救援!”。

四男二话不说,直接飞向那间院子,一阵剑气,将院子内的大蕃军队所有人全部斩杀。然后又飞回独孤秀身边,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本尊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正在吹牛,突听空中一阵轰鸣,一艘巨大的飞舟轰鸣而来。独孤秀皱眉道:“怎么大蕃会有这东西?”,还没等独孤秀下一步反应,那飞舟悬停于独孤秀等人的正前方,一名红衣僧人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攻打格木城?”。

独孤秀这个人从来瞧不起这些藩僧,回答问话者的是一道蓦然而来的剑光,那剑光突兀而来毫无征兆,沛然宏大的剑光瞬间劈向飞舟,飞舟上二十几名红衣僧人吓得马上纵身飞出,逃离飞舟。飞舟被剑光一劈两半,带着硝烟直坠地面,正砸在一处院落,只听接连几声爆炸,格木城硝烟四起。赶巧的是,那处巨大的院落是一处大蕃兵营,那里的士兵正在集合准备出发应敌,却不料被飞舟砸个正着,随着爆炸声,几千人灰飞湮灭。

独孤秀并没有停止动作,戮仙剑如蛟龙飞腾,二十名红衣藩僧毙命剑下,只剩余四个人狼狈逃走,边跑边喊:“一句话都不说,就知道杀人,佛祖菩萨会惩罚你的!”。独孤秀不屑笑道:“那也等到见到你们的佛祖菩萨再说!”,也不追赶,继续饶有兴致的观看城内的战况。

城内到处是狼奔豕突对的场景,朝廷军铺天盖地在各处追杀着狼狈奔逃的大蕃士兵,持续的杀戮持续了一天,终于逐渐平静。独孤秀看着到处奔走惶惶不可终日的老百姓,对四男说道:“求你们办点事,放出你们的四只麒麟,布置在城的四个角,我有大用!”。

四男虽然不懂,但还是听话的放出四只麒麟,让他们幻形为四只巨大无比的黑麒麟。四只黑麒麟飞到东南西北四处城门上空,通体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间天地祥光瑞霭,气息氤氲,将整个格木城笼罩在一片祥瑞之中。惊疑不定的人们被突然出现的瑞兽惊讶的倒头便拜,口中喃喃,诵经声回荡在城里的每一个角落。独孤秀一个变身,如怒目金刚一般,浑身散发着金光。独孤秀高声道:“普渡救世的菩萨来拯救格木城的子民,从此格木城安宁祥和,不再有战乱困扰。这都要感谢龙洲帝国,感谢朝廷,是朝廷给你们带来了安宁!”,百姓们跪拜磕头,高呼:“皇帝陛下吉祥如意!皇帝陛下万岁!”。

一刻钟之后,独孤秀收回神功,令四男收回瑞兽,飘然而下,吩咐长孙无悔:“每处城门派五万兵把守,其余兵士在城内扎营,三个时辰后换防,等待大蕃另外一股军队前来报复,哼,最好他们今夜就来,省去我找他们的功夫!”。

独孤秀进入城内,没有进入客栈或者百姓家,而是在城南门搭建帅帐,与四男在此休息。

居然一夜无话,一夜无事!

第二日,独孤秀亲自起草了一份告示,内容是:大蕃是龙洲帝国不可分割的领土,可是近几十年,居然自立为王,自行其是,甚至勾结昆侯杨云霄意图入侵益梓祁连西域等地,与朝廷分庭抗礼。有些活佛,仗着民众对他们的信仰,愚弄民众,搜刮民脂民膏,把百姓当成奴隶,随意欺辱买卖,朝廷已经忍无可忍。此次兴兵讨伐,就是要将那些欺压百姓的统治者尽数斩杀,还老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如今,朝廷派内阁首辅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秀来到大蕃,就是要消灭那些痴心妄想的统治者,让他们明白,朝廷才是大蕃的主人,朝廷的子民才是大蕃的主人。奉劝那些所谓的活佛们,赶快来到格木接受独孤秀大人的审问,没有问题的,接受朝廷的册封,有问题的,就地格杀。

文字不是这样的文字,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言辞中杀机毕露,令人胆战心惊,从此独孤秀的杀神之名在大蕃响彻天地。

独孤秀还写了一封告天下书,声明:大蕃已经是龙洲的大蕃,大蕃接受龙洲帝国册封,由龙洲帝国治理,任何外来势力必须于入冬前撤出大蕃,否则,不管是哪一国哪一方势力,都将被彻底消灭!

独孤秀的杀伐果决和蛮不讲理,引起了天下震动,没想到,一旦独孤秀露出獠牙,是如此的令人胆寒。特别是那些与朝廷离心离德的地方官,都被独孤秀的威势所震慑,不敢放肆。

独孤秀意犹未尽,给昆侯的地方官写了封信,命他们公开处死仓仁加措,并公告天下:不管你是什么人,能糊弄多少老百姓,只要你敢给朝廷做对,就必死无疑!如此大言凿凿,其威慑之意昭然若揭。独孤秀自语道:“左少荃,晏子城,很快就轮到你们!”。

其实,此刻的大蕃,距独孤秀的完全掌控还有十万八千里!

正在独孤秀踌躇满志之时,有人来报:“大蕃军十五万人正在奔南门而来!”。

独孤秀笑道:“怕的是他们不来,来的正好!南门将士,随我出城应敌!”。

独孤秀根本就没有守城的想法,打开城门,率大军直接冲向敌阵。大蕃军看到不按套路出牌的朝廷军,有些发懵,自己人数比对方少,对方又是以逸待劳的生力军,而且还是独孤秀这位已经让天下人胆寒的战神,见朝廷军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竟不约而同掉头便撤。独孤秀一拍宝剑,一条巨龙飞出,独孤秀腾身而起,跨上巨龙,飞入敌阵,巨龙吼叫声震动九霄大地,一道道剑光从空中轰然而下,一声声爆炸致使狼烟四起。独孤秀命军士中军突击,两翼包抄,誓要将十五万大蕃军彻底绞杀。独孤秀命龙氏四兄弟跟随自己直接飞向大蕃军撤退的方向,进行拦截,拖住大蕃军,等待两翼合围。五个世外高人同心协力,各使神通,硬是在大蕃军逃走的方向设置了坚不可摧的防御。大蕃军阵型散乱,旌旗遍地,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逃窜。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独孤秀乘龙飞入空中,厉声喝道:“将士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朝廷军喊杀声惊天动地,大蕃军惨呼不绝,空旷的草地上转眼之间血流成河。

此役,朝廷军仅以阵亡一万人的代价,全歼大蕃军十五万人马,创造了有一个军史战史上的奇迹。杀神独孤秀,这个名字在大蕃惊天地泣鬼神,这个名字使大蕃从朝堂到民间都感到不寒而栗。

至此,大蕃军原本要进入益梓的四十万兵马,没等翻越沙鲁山,就全军覆灭,独孤秀的名字响彻龙洲。

独孤秀率大军回到格木城,安宣布了三件事:一是在格木城建立大蕃省总督府,任命长孙无悔为大蕃省总督,取缔原来在日照城早已经名存实亡的总督府。二是宣布大军不日将进攻日照城,命令日照城所有大蕃地方武装放下武器,向朝廷军投诚,否则,一律杀无赦!第三件事是命令取缔所有大蕃境内的活佛称号,所有活佛均由朝廷发布召命任命,并且严令僧侣活佛,不得干涉政务,如有违反,一律格杀!

独孤秀明白,不出重手打击,朝廷军在大蕃就站不住脚,就会被那些僧侣掣肘,所有的努力也就会白费,他要用雷霆手段,建立一个新大蕃,一个必须由朝廷掌控的大蕃!

这必然是一条崎岖难行的路,但独孤秀义无反顾!

第一百六十四章 独孤秀兵发日照城

经过不到一个月的休整,格木城大小事务已经走向正轨,独孤秀将手中的三十五万兵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十五万兵马随同长孙无悔驻守格木,另外二十万兵马由独孤秀亲自率领直奔日照城,独孤秀明白,不拿下日照城,就不算真正掌控了大蕃。

日照城,乃是大蕃经济政治文化宗教的中心,这里与大蕃其他地方不同,日照城是一座有着四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其气候比其他地方宜人,日照充足,所以称为日照,降水量也较为适宜。因此这里及周边地区水草丰美,牧业兴旺,盛产牛羊肉类,是大蕃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也正因如此,这里寺庙林立僧侣众多,这里的人们极为虔诚的信奉佛教,诚信理佛是这里的每个百姓都要做的事情,城内著名的康觉寺、哲蚌寺、红土寺等寺院规模宏大,其中能人异士隐而不出,是一个神秘的所在。日照城,经数千年风云变幻,历经数代统治者,经过多番战火洗礼,至今仍然屹立不倒,城市日益繁华,不能说与信仰没有关系。被欺压的老百姓和贱奴,经常通过诵经礼佛,平和自己的心态,平静的面对各种欺骗和欺压,让这座城市虽经岁月变迁,统治者更迭,战火燃烧,但是仍然倔强地显示出自己的宁静与安详,不能不用说是一个奇迹!

这里又是佛教宗派林立的地方,人们信奉一个佛祖,却有不同的信仰方式,但是实际上是利用这种不同的方式争夺信众扩大影响,因而教派之争从未停止。直到大顺朝初期,大蕃自愿归附,由朝廷调节,给了两个影响较大的门派佛陀派和菩萨派至高的荣誉:两大活佛,可以转世,由朝廷册封。但是两大教派由于政教合一的关系,成为大蕃事实上的最高统治者,经过历史的冲刷,教派内不可避免的出现**和内乱。因而其它教派也趁势兴起,争权夺利,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红衣教派,在昆侯出现的红衣藩僧就是红衣派的人。

独孤秀率军向日照开拔,先派遣一队五十人的先锋团进入日照城向两大教派的活佛传书:龙洲帝国内阁首辅、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秀奉皇帝陛下命令率军进驻日照城,惩罚支持大蕃叛军进攻益梓的叛军和红衣藩僧,协助活佛整顿混乱不堪的教派,请两大活佛从旁协助,不得抗命!

事实上,大蕃近百年也远离了朝廷,一直自以为是独立王国,不受龙洲帝国管辖。这种观念不但在教派中存在,连普通百姓也一样,对帝国没有归属感。独孤秀之所以传书,就是要敲山震虎,告诉他们:大蕃仍然是帝国的大蕃,本首辅来到这里代表帝国朝廷和帝国皇帝,地位远在你们之上,你们懂事的话要远远出来迎接大军入城才是,不然,剑之所指,一切都要免谈,旌旗所向,江山一统,任何胆敢和朝廷作对的势力都将被消灭。这既是先礼后兵,更是**裸的威胁,就看你如何接招。

五十人的先锋团又兵分两路有,快马加鞭分别赶往康觉寺和哲蚌寺,这两座寺院分别是两大活佛佛陀派的多闻禅师和菩萨派的灵智上人,传递独孤秀的书信。

康觉寺,多闻禅师看着独孤秀充满霸气的书信,眉头微皱,看得出很不高兴,将书信传于各位高僧,问道:“你们怎么看?”。

正在坐禅的诸位高僧传阅完书信,也都是眉头紧皱,半响无语,都在想:这个独孤秀果然不愧为杀神之名,字里行间都透出无边的杀气,令人胆寒,但是,日照城真的可以放任你胡来?

多闻禅师不动如山,平静的开口道:“广闻,你对此有何见解?”。

广闻和尚闭目静思,良久才开口道:“独孤秀凶名赫赫,已造下无边杀孽,佛祖不会任由他胡来,他在日照会得到惩罚!”。广闻和尚是一名胡须皆白的老僧,其慈眉善目的外表下,一股杀意油然而充斥大殿:“犯我圣教,杀我信徒,死罪!该下无边地狱!”。

众高僧也都纷纷发表见解,虽有不同的声音,但是大多数都认为应该惩罚独孤秀,使佛门清净之地不受威胁!

多闻禅师叹了一口气道:“诸位可能忘了,我们在大蕃有如今的地位都是朝廷赐予的,红教最近猖獗四起,上祁连阴蒙,下益梓昆侯,勾结地方官府鱼肉百姓,竟纠结暴民兴兵作乱,使朝廷感到了威胁,不然何以有如此灾祸?诸位是要为红教那帮暴徒讨回公道吗?”。

多闻禅师的话如晨钟暮鼓敲在众位高僧的脑海中,一些高僧闭口不言,而广闻和尚又道:“上人此言差矣,红教作乱乃是我们大蕃宗教内部的事,哪由得外人来管?何况独孤秀杀气蒙心,已经入了魔道,如果任由他胡来,日照城岂不要变成第二个格木?”。

“佛祖保佑!蒙蔽心智的何尝不是你们?你们以维护圣地安宁为名,一意孤行要对抗朝廷大军,给日照城引来无妄之灾,又有何慈悲之心而言?前些年我曾与昆侯灵鹫寺的慧心方丈一起研修佛法时,他曾言道:修行者应该不染红尘,完全去掉功名利利用之心,这样才能达到正觉,通往彼岸。而如今,我们康觉寺作为现世活佛,不但要礼佛参禅,还要干涉红尘之事,本应交给官吏的事情也由我们说了算,怎么会有清净之心?红教崛起闹事,何尝不是眼红这一点?身在佛门,本就该静心礼佛,不染红尘,怎奈教中之人以修行自居却干些别人应该干的事情,长此以往,就会失了本心,动不动就动金刚之怒,怎么得了?还请诸位三思!”。多闻禅师说道。

广闻和尚无语,但是明显不满,再加上多为高僧也都表现出不满的表情,多闻禅师叹气,说道:“佛曰:其性常坚固,知彼菩提生,无量如虚空,不染污常住,诸法不能动,本来寂无相,无量智成就,正等觉显现,供养行修行,从是初发心。诸位好自为之,我打算进入禅悟塔闭关坐禅,此间一应事宜交由广闻师弟代理,相信他能处理好一起的,佛祖保佑!”。众僧口颂佛号,恭送多闻禅师离开!

多闻禅师离开后,广闻和尚马上吩咐道:“将来传信的十五位官兵暂时押解看守,等独孤秀道来,当着他的面将这些不守佛法的暴徒斩杀!”。

广闻和尚杀机毕露!

哲蚌寺,灵智上人与众高僧同样再商议着如何回复独孤秀书信事宜。灵智上人问道:“各位同修,信以何解?诸位持何看法?”。

旁边的一位老僧手掌合适,口念菩提,默诵大日如来经,半响说道:“众生自苦,乃是不能修持清净之心,自心自觉,自心自正,自心本性即证菩提,然,俗世之人不能自证清净之心,屡造业果,愚昧固执,不能自觉,产生了爱恨贪欲等苦恼之心,我佛慈悲,以无上法力和爱心度化世人,去贪欲、免去爱恨之心,求清静无为。常人以眼耳鼻舌身意,体尝色香味触法,但心在何处?我等既然是方外修行之人,不能与俗世之人等同,本应该戒除爱恨贪痴之心,求无为之境,修持本心,以证菩提,但是,种种贪欲膨胀,迷惑于大千色相,造成如今果业,也是自证烦恼。本作以为,让让红尘的归红尘,庙宇的归庙宇,何苦扰我清净之心?”。

灵智上人合十还礼,道:“普智师兄果然已近菩提之境,**无我,智慧绝伦。也罢,我哲蚌寺不参与争端,独孤秀来也好不来也罢,哲蚌寺始终是哲蚌寺。汇智师弟,告知来人,我哲蚌寺以伺佛为根本,不参与争端,只要独孤秀不毁我寺院,不打扰佛门净地,随他去吧!”。又吩咐紧闭寺门,不接待任何香客,与世隔绝。

独孤秀率大军在日照城外的临城与大蕃属军对峙已经近一个星期,独孤秀之所以迟迟没有动作,不是怕了对面的二十万守军,而是等待着两大活佛的决定。临城中,有比较大的势力就是红土寺。大顺朝时期任命的大蕃藩王为当地的宗主万玛才旦为当地俗世事物最高统治者,其背后支持的势力就是红土寺。大顺朝时期派遣的总理大蕃事物的大臣韩英被万玛才旦杀害后,朝廷对大蕃的管理一直处于真空状态,到了龙洲帝国,独孤秀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对大蕃事物进行整顿,这一次,独孤秀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要一举荡平大蕃内的各种反朝廷势力,将大蕃真正纳入龙洲帝国版图。

独孤秀之所以给康觉寺和哲蚌寺传书而没有给红土寺传书,一方面,康觉寺和哲蚌寺两大活佛是被历代朝廷认可的两大活佛,理应先礼后兵,而红土寺历来与朝廷作对,早在独孤秀的必须剔除的名单上。他连写一封信的心情都没有,更不会去拉拢。

独孤秀此时收到了两大活佛寺院的回信,立即明白,哲蚌寺不会参与争端,而康觉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活佛为代表的朝廷派,另一派则对朝廷抱有敌意,特别是地位仅次于活佛的广闻大和尚。独孤秀也不在意,他判断,在进入日照城之前,两大活佛都不会参与他与大蕃军队和红土寺在临城的决战。独孤秀当机立断,命人传令:即刻整顿兵马,组织强弓硬弩投石机,火箭炸药,靠近临城,不宣而战,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尽快拿下临城,然后屠杀万玛才旦嫡系和灭杀红土寺。

凌晨,高原红日微曦,将高原染成一片红色,寂静的高原突然风云变色,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响彻高原,临城攻坚战开始!

寂静的临城火光冲天,城内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万玛才旦被爆炸声惊醒,早已枕戈待旦的他即刻命各路将领到城墙组织防御,并请红土寺高僧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将独孤秀阻击在城外。万玛才旦对军士、藩僧和百姓说道:“独孤秀嗜杀成性,在昆侯不论青红皂白屠杀二百万人,进入我大蕃境内有屠杀军队加百姓五十万人,其一路走来,每一步都是趟着鲜血而来,如果我们不反抗,整个临城也必然遭遇屠城,众人都没有好下场,希望各位团结一心,坚决斩杀这个杀人狂魔!”。

不得不说,万玛才旦的这一番说辞很是蛊惑人心,二十万兵士加五千僧兵,再加上城内青壮年自发组织的十万人,众志成城的守城,居然战力空前,硬生生将如潮水一般攻城的朝廷军队阻挡于城门之外。

独孤秀经过两轮攻击没有撼动临城的城墙和城门,令军士们架云梯不惜的代价强攻。自己与四兄弟则飞跃空中,直接以宝剑的剑气攻击城墙上的守军。一时效果极为明显,守城兵士被五个修为极为高超的世外高人打得狼狈逃窜,眼看攻城士兵有的已经爬上城头,形成破城之势,天空中突然呼啦啦出现至少五十位红衣僧人,将五人围了起来,一道道掌风,一道道剑光形成极为致密的攻击网将五人困在垓心。守城士兵见状,立刻自发组织反击,一时间刀剑交加,火箭齐飞,硬生生又将朝廷军压下城墙。独孤秀见朝廷军损失巨大,心疼的怒气勃然,大声吼道:“临城人听着,若还有反抗阻击我朝廷大军者,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

第一百六十五章 屠临城独孤秀被困

独孤秀被五十多位藩僧攻击一时顾不得屠杀守城兵士,眼见攻城士兵一片片倒下,目眦欲裂震怒异常。只见他长发飞扬,剑舞成旋,一片片剑光随之如同风雷激荡,攻向围在他身边的藩僧。众红衣藩僧瞬间溃散又马上聚拢在一起,掌风剑光顷刻之间宣泄而来,对着独孤秀毫不手软的攻击。独孤秀剑光盘旋将攻击化解,接着一拍剑身,呼叫道:“此时不出更待何时?”,一条黑色蛟龙顿时狂暴而起,奋不顾身的朝红衣藩僧呼啸而去。红衣藩僧大惊失色,丢下独孤秀将攻击的力量集中在黑色蛟龙身上,一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蛟龙的呼叫声震天动地。独孤秀和兄弟四人趁机一拥而上,将五十多位藩僧分割成五块,各展神通以通天之能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击。独孤秀戮仙剑威能异常,剑光闪烁,对着十几位藩僧发出惊天一击,红衣藩僧因被蛟龙吓得魂不附体,又被分割成几片,战力大大减弱,防御之力顿时下降不止一个级数,只在一瞬间,被独孤秀的戮仙剑斩成碎片。黑色蛟龙先前被五十多人合力一击已经身负重伤,只是在回归剑身之际,口吐黑风,对着红衣藩僧喷出一口声势浩大的黑气,令中藩僧顿时意识模糊,脑海思维瞬间变得迟钝,攻击力下降。四男见状,剑招一变,直接冲向各自人群,以身剑合一德浩大威势冲进人群,十几位红衣藩僧顷刻之间被剑光透胸,跌落尘埃,独孤秀更是挥动戮仙剑引动天地风雷,将另外几块藩僧搅成碎片。只剩下几名修为更加高超的红衣藩僧桃之夭夭。

黑色蛟龙进入戮仙剑,独孤秀宝剑一挥,大声道:“给我冲!城破之日屠城之时!”。

此刻,没有了高阶武修的牵制,五人已经是势不可挡,将城门劈成碎片,朝廷军趁机呐喊着攻破城池,翻越上墙头,一场屠杀在所难免。

守城士兵见城池已破,困守无用,在万玛才旦的组织下有序退出,向城内深处退却。独孤秀指挥兵马如狼似虎的进城,排山倒海一般追击退却的守城军。独孤秀喊道:“先斩杀守城的敌人,接着屠城,一个不留!”。

万玛才旦率领兵败的守城军不足十万人向城内的红土寺退去,十万人疯狂逃往红土寺,接着红土寺山门关闭将朝廷军阻挡在外。独孤秀见状,心道:一直都想灭了红土寺,没想到你们竟然逃到这里。于是高喊道:“攻破寺门,荡平红土寺!”。

独孤秀带领众军士呐喊着冲向红土寺,独孤秀手持戮仙剑对着寺门猛烈劈去,但是突然之间一股浩荡天威如来自远古一般铺天盖地压了过来,接着天上十六口如小山丘一样大的钵盂围成一圈发射出十六道金光。独孤秀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戮仙剑控制不住掉在地上,梵唱音传来击中独孤秀的耳鼓,更令他顿时头痛欲裂。独孤秀知道自己被金光阵困住,一时无法脱身,挣扎着捡起戮仙剑,发动自己目前最大的攻击能力将剑光击向金光阵,一声巨响,金光阵被破了一个口子,独孤秀大喊:“你们快冲出去,把队伍带到临城外安营,快去找龙择天,只有他能救我!”。

四男不再犹豫,冲出金光阵,以磅礴的气势对寺门发起一阵猛烈的攻击,寺门被击碎,寺院内硝烟弥漫,爆炸声四起。四男趁此机会带兵快速逃出临城,在城外五十里处安营。安顿完毕,龙东吩咐其他三位兄弟照顾好兵马,自己则飞速赶往益梓,班请龙择天。

………

益梓境内,龙择天率领昆侯择天阁二十万大军将杨云霄的五十万大军追的狼奔豕突,杨云霄虽然兵力依旧雄厚,但是和龙择天几番交战下来,损失了十几万人马,根本失去了与龙择天正面对战的勇气。

杨云霄现在是集国仇家恨于一身,本想一统西部,却不料被独孤秀端了老窝,杨氏一门更是被灭门,昆侯的数百年根基一丝不剩。现在又被龙择天追的狼狈不堪,有几次想跟龙择天议和,但是都被龙择天拒绝,还传信说,你还有五十多万大军,我这儿才二十万,与你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等双方实力对等的时候再谈议和。杨云霄气的咬牙切齿,道:“难不成你还要在吃掉我三十万兵马再谈?欺人太甚,简直岂有此理!不再谈议和,坚决与龙择天势不两立,血战到底!”。

其实,龙择天不忍心将杨云霄这几十万军队消灭殆尽,特别是知道独孤秀杀了二百万人,更是愤怒,都想过要退出北伐,不再参与。可是公孙峰持相反意见,他对龙择天说道:“昆侯军乃是昆侯子弟兵,现在昆侯沦落,自己的乡亲父老被屠杀,虽然不是我们择天军所为,但是终归是我们与独孤秀是联盟,他们憎恨独孤秀岂能不憎恨择天军?这种几乎是亡国灭种的仇恨怎么化解?就算你放过他们,他们岂能放过你?更别提劝降归化,这种仇恨根本就不是劝降归化能化解的,可以说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没办法,这就是你死我活!你肩负天下重任,岂能以妇人之仁将择天军置于降军的刀口之下?我的意思是不劝降,更不收容降兵降将,一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龙择天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在战场上只有要有归降者一律收留,并编入各个军营,分散开来,不使他们抱团。公孙峰见劝不住龙择天,只好答应。

这一日,龙择天指挥大军攻破益梓都城少城,而杨云霄在稍作抵抗之后弃城而走,向背面的绵州溃逃。龙择天也不追赶,悠然进城。藩司何道哉早在嘉州就与龙择天汇合,此时一起进城,总督洛尔峰出城迎接,何炳作为仅次于洛尔峰的高官却没有出席,其已经和杨云霄一起逃出少城。龙择天随同洛尔峰进入城内,参加了洛尔峰举行的招待会。听着洛尔峰诉苦:“朝廷征税,杨云霄抢掠,使我本来富庶的益梓几乎囊空如洗,今天招待,寒酸窘迫,还请阁主见谅!”。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非常时期,一切从简,至于吃喝,本来就是温饱而已,何苦讲究排场铺张?浪费而已!”。洛尔峰十分感动,不管怎么说,龙择天与独孤秀合作北伐,有钦赐尚方宝剑,说是钦差也不为过,如此态度和蔼,着实令人钦佩。龙择天简单吃了一些饭食,与众人寒暄了一会儿,问道:“益梓的丰都派的事早已稳定了吧?何云飞与我虽然不是深交,但是神交已久,我想去丰都派看看!”。

公孙峰道:“我也想去看看,那么就我们两个人走一趟吧!”。

龙择天低头,让公孙虎整顿好军务,做好布防,安顿好四女,与公孙峰来到丰都派。

丰都派本来位于鬼城,但是自何云飞掌舵后认为丰都鬼城地处偏僻,不利于发展,再说,那里常年鬼气森森,让别的门派总有一些看不起,这才搬到了少城。丰都派毕竟实力雄厚,搬到少城也是占据了少城北部的核心位置,依山傍水,地势走势非常有气势。背靠大行山,南面面朝嘉江,风景秀丽,气候温和,灵气充裕,令人心旷神怡。

龙择天与公孙峰来到山门前,驻足观望,见嘉江平缓东流,水波不兴,江面上偶尔有船只经过,慢悠悠在水面上徜徉。龙择天感慨,益梓之国不愧为天赐之地,其内大江交错,两山对峙,状如蚕眉,特别是大行山临壁绝天,山顶有金光闪耀,如佛祖莅临,圣光熠熠。天地灵气汇聚,洞天福地,各种植被丰富茂密,珍贵药材奇多,乃是益梓中的绝佳之地,人间之仙境。龙择天感叹道:“西去东岭有益梓,万里江山一地足。晓看红雨知花处,坐看锦官房舍朱。一夜秋风润细雨,围坐堂前暖手炉。何日仗马走西口,剑指云霄统九洲!”。公孙峰看着龙择天道:“盘龙卧虎居西川,催行龙洲万里船。明年柳色新发日,我定仗剑上青天!”。

龙择天看着公孙峰,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风卷巨澜上青天,你我距顶三尺三!加油吧!我们会成功的!”,说着二人携手并肩,穿过山门,龙择天一声呐喊道:“何云飞,故人来访,能饮一杯无?”。

何云飞早已飞出门派的长老堂,朝山门一飞而至,看见两个天神化人一般的风姿卓越的人物,立时喊道:“可是龙择天和公孙峰两位老弟?何云飞迎接来迟,望企恕罪!”。

何云飞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下颚微须,脸堂面白,剑眉朗目,鼻梁高耸,一看也是英俊潇洒之人。看见龙择天公孙峰二人,马上认出来,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彼此神交已久,相互钦佩,此时一见,立马投缘,如同老朋友一般。三人互相拥抱寒暄,进入大厅。何云飞马上吩咐杯酒敬茶,召集门派所有高层来与龙择天会面。众人一阵寒暄,互道仰慕之情,一瞬间便亲如一家。

众人寒暄完毕,相互敬茶,分宾主落座。何云飞礼敬龙择天一杯茶,道:“说起来,龙阁主有大恩与我丰都派,何炳作乱,若是没有龙阁主从旁协助,何炳之乱定会令我丰都派陷入万劫不复!不瞒阁主,何炳和何道哉是我门派两股最大的势力,何道哉与我为同脉,何炳是另外一脉,两人都受各自脉系之托,买官进入益梓阁僚,并相互牵制。直到何炳与杨云霄勾结,欲将丰都派归治在昆侯统治之下这才矛盾公开并激化。我早就被软禁在大行山,失去了话语权,多亏阁主入住益梓,一路兵锋所指,杨云霄望风溃逃,何炳一脉见大势已去纷纷出逃,我这才被释放出来,重新掌权!”,对着龙择天举杯,继续道:“大恩不言谢,我谨以此茶恭敬阁主,愿阁主早日一统龙洲,还天下一个太平!”。

龙择天回敬,道:“龙洲一统,乃是为我龙洲所有有志儿女的共同心愿,云飞掌门若不嫌弃,择天阁愿与丰都派结为联盟,为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

众人言谈热闹,毫无隔阂,畅所欲言,并初步达成联盟的目标:相互支持,共同讨伐境内的杨云霄叛军!

众人用过酒,一直喝到深夜,何云飞将二人留在自己的门派内,安顿好房间,让二人好生休息,明日接着详谈。

第二日,何云飞早早来到龙择天休息的房间,二人又恳谈一番,便叫公孙峰一起去吃早餐。用过早餐,龙择天问何云飞:“此大行山金顶之上有一座大行寺。大寺宝相庄严,建筑群落众多,乃是西川谷地佛教盛行的发源之地,我想去拜访一下,两位有兴趣否?”。

公孙峰高兴道:“既然择天有兴致,为兄陪你便是!”。

何云飞道:“大行山金顶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听说金顶之上常年金光不散,一般参拜人士到了金顶脚下便被阻拦,大行寺把金顶当做禁地,不让外人参观,不知我们今天有没有这个福气,一览金顶真容!”。

三人出丰都派山门,向北面的大行山开拔。龙择天与公孙峰何云飞盘阶而上,一路观景赏花,倒也逍遥自在。一路上遇见行脚僧人和一些游客,彼此礼让,倒也和谐。行至大行寺山门,见大行寺依山而建,九曲回廊,飞檐画栋,建筑群落错乱回旋,混若天成。自中轴线向上看,三重殿堂依下而上,第一重弥勒殿,门楣高悬金匾,上书大行寺三个大字。两侧回廊有竖匾,上书:大愿庄严,宝相庄严。顺中轴线而走,大雄宝殿巍然屹立。内有匾额,题写愿王圣地等书。再过大雄宝殿,最高处乃是金殿,殿门题写“金顶”,“愿海大行”等匾额。龙择天地等人拾阶而上,不时到达金顶。龙择天站立高处,举目四望,见云海翻腾,行云脚下流溢,雾气缭绕,霞光不时闪烁,气象万千,远处群峰耸立,白雪灌顶,江山如画。龙择天不禁感慨:果然是佛门宝地。再看金顶大殿,佛光普照,殿内佛灯常燃,一座九丈高的大行菩萨像法相庄严,端坐在莲花台上,手执如意,莲台置象背上,白象脚踏四朵莲花,莲花祥瑞,仿佛散发着万道霞光。龙择天正在仰视着圣象,忽听门外有声音传来:“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要来参拜我大行寺大行菩萨?”。

龙择天转身一看,见一队身披袈裟的僧人鱼贯而来,其中一声口念佛号,慈眉善目,有鹤发童颜之貌。龙择天颔首,双手合什还礼,道:“想必是方丈高僧,择天前来参拜大行菩萨,打扰了佛门静修,望岂宽恕则个!”。

方丈目光炯炯,盯着龙择天,俯首唱号,道:“施主就是名震天下的龙择天?失敬失敬,施主何不到金殿客寮一叙?”,龙择天还礼道:“如此,打扰了!”,与公孙峰何云飞二人一起随方丈进入客寮叙话。

方丈为龙择天等人敬香茶叙话,问道:“龙施主可知前些日子昆侯灵鹫寺的方丈慧心来此云游,曾提起龙施主?”。

龙择天奇道:“慧心方丈刚来此处?就此擦肩,殊为可惜,我与慧心方丈倾心相谈,彼此默契,互生敬意,也是十分投缘,不知方丈如何称呼?”。

方丈笑道:“说起来我与慧心乃是同门,我出自灵鹫寺,与慧心师兄同辈,法号慧如!”。龙择天笑道施礼:“原来是慧如师兄,我与慧心师兄曾谈及与你,对你的佛法造诣慧心师兄十分认可,今日见到真是幸甚之至!”。

方丈慧如笑道:“不敢当师兄称呼,龙阁主乃是佛祖度化,为佛祖亲传弟子,我等凡夫俗子怎敢与龙阁主称兄道弟?没地折煞了我等,还望龙阁主万万不可如此称呼!”。

龙择天笑道:“慧如方丈何必过谦?所谓佛门弟子,一视同仁,只有达业有先后,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都是佛门弟子,一声师兄有何担待不起?师兄不必委辞推脱,没地显得生分!”。

慧如方丈一听,心中敬服,道:“如此,师弟请喝茶!”。

二人天南地北纵论天下,话语和谐,谈兴渐浓。龙择天提出到对面舍身崖一观,慧如说道:“那舍身崖乃是金顶禁地,上有白鹤洞乃是大行菩萨的静修之地,师弟乃是佛祖弟子,当然不在被禁之列。只是,对面悬崖峭壁,陡壁如境,鸟飞不回,除了至高武者飞渡而入,旁人只能远观而不能进入,龙师弟乃是准圣修为,当然可以进入,这是这二位修行不够,还是不要去了!”。

公孙峰点头,道:“我们也没有这个资格。”。说完与何云飞一起在金顶之上转悠起来,既来之则安之。

第一百六十六章 龙择天驰援独孤秀

龙择天纵身飞起,朝对面的白鹤洞飞去。从金顶跃起飞跃山涧,不过万丈距离,以龙择天的修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奇怪的是,山涧峡谷如同巨大的漩涡一般,直接将龙择天吸入山涧。龙择天一惊,马上催动意念,脚下莲花宝座升起,旋转着发出七彩之光,将龙择天托举起来徐徐从谷底升起又朝对面白鹤洞慢慢飞去。金顶上公孙峰何云飞和慧如方丈眼见龙择天摔入谷底,大惊失色,生怕龙择天有什么意外,却见龙择天被莲花宝座托举升起,那莲花宝座发出万道七彩之光,直接将山涧的淡淡浓雾驱散,整个山涧此后充溢着祥光瑞霭,不禁心驰摇曳。慧如方丈不禁对着莲花宝座跪拜下去,口中喃喃自语:“慧如何德何能与龙择天阁主称兄道弟,只怕此时的龙择天阁主与大行菩萨也不相上下!”。公孙峰轻轻一笑,道:“择天乃是先天圣体,天选之子,但是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兄弟!”。何云飞叹气道:“真羡慕公孙兄,有这样的兄弟。”。

龙择天驱动莲花宝座悄然飞进白鹤洞,收起宝座,举步进入洞内。龙择天环顾四周,只见洞内四壁光滑如镜,白色的墙壁透着光亮将洞内照的锃明瓦亮。龙择天想起灵鹫寺顶峰那个佛祖老师修行的山洞四壁貌似都是灵气极度浓郁的灵石,自己得了百十斤至今没有利用,觉得心里有些对不起兄弟们,这点东西不给兄弟们拿出来有藏私之嫌,这回有机会必定拿出来让兄弟们提升实力。龙择天想到这儿,摸了摸这儿的墙壁,只见墙壁细腻润滑,手感舒适,但是并没有什么灵气之类的表象,心道:大行菩萨可能比较穷吧,哪像老师那样洞府内镶满灵石?龙择天歪歪臆想,用手仔细抚摸着墙壁,突然感觉墙壁上光滑之中有线条分布,于是退步开来,仔细远观,见墙壁上有壁画勾勒和一些文字,龙择天默念道:“一愿礼敬诸佛,二愿称赞如来,三愿广修供养,四愿忏悔业障,五愿随喜功德,六愿请转法轮,七愿请佛住世,八愿常随佛学,九愿恒顺众生,十愿普皆回向。”。龙择天默念着,暗想:不愧是大行大愿,这位师兄愿力强大,而且法门简单易行,教化世人不用深厚的佛家理论,更接近于普通人。世人多争名夺利之徒,即使很多出家人不敬诸佛,口造恶业,不忏悔自身,不净化三身,怎么会造就神圣业果?龙择天想到遇见的大蕃红衣藩僧,那些人虽号称佛家弟子,所作所为早已荒谬不堪,离经叛道,沾染红尘孽果早已堕入魔道。龙择天又想到《佛说无量寿经》中,比丘发四十八宏愿,度恶鬼除恶道,开心智绝贪念,度无量劫证无上道,度世上所有可度之人,首重自身修行,绝贪恋之祸免除无妄之灾。

龙择天心意飞转,想起很多师父灌顶在自己脑海中的无上之法,感到识海如波涛翻滚,一幅幅画面如同翻书一样快速阅朗,眼睛却无意向洞内观瞧。只见洞内一方蒲团发出闪闪金光,与墙壁的白光交相辉映,形成金白相间的光芒。龙择天走近蒲团,见蒲团之上放着两件法器,龙择天见一件是金杵,一件是金色铃铛。龙择天好奇,起步向前,对着蒲团行佛家之礼,却见那蒲团和两件法器自动飞起,环绕在龙择天面前,蒲团和两件法器发出莹莹的金光,在龙择天眼前盘旋。龙择天不受控制的意念微动,乾坤图自发显现,乾坤图内佛宝塔自主飞出,悬浮在山洞内的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蒲团和两件法器飞进佛宝塔内消失不见。龙择天刚要进入佛宝塔看个究竟,忽听耳畔传来一阵话语:“师弟来了,我是师兄大行,见师弟如此高行,师兄心中快慰!”。

龙择天听得此言,道:“师兄可否现身一见?”。

佛宝塔旁,一道虚影逐渐凝为实质,一座莲台之上一个巨大的白象显现,接着大行菩萨侧跨在白象身上,右手一枝圣莲,左手白色如意,浑身金光照身,发出神圣光彩,头顶金光环绕,形成巨大的光晕,真个佛光普照,神圣无比。大行看着龙择天,面露和蔼微笑,看着龙择天道:“我早就想见到你,看看你这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第一奇才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师弟日后成就必定远超为兄,令人羡慕不已!”。

龙择天对大行菩萨行礼道:“师兄夸赞了,同门之中我已经见过苦渡师兄,可是他利用我收了恶鬼皇,不知今日师兄现身,择天不会再被你玩耍吧?”,龙择天扮着鬼脸,对大行开玩笑道。

大行菩萨一笑,道:“师弟,那都是你的业果,你收服了恶鬼皇,岂不知在苦渡那里得了巨大的好处,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而已!”。大行接着说道:“今日让你来到这里,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乃是机缘造化,如此良机,师兄倒是有事相托!”。

龙择天笑道:“师兄开玩笑,以师兄的大能,举手间天地反覆,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何事有求于我?”。

大行正色道:“师弟此言差矣,我等修行之人如果没有师尊法旨是不能参与红尘之事的,不许在凡间造下因果。师弟你秉承三大教法旨行于天地之间,自然不在此列,我所求你之事也只有你能办到。”,龙择天一愣道:“师兄尽管吩咐,小弟遵命就是!”。

大行菩萨正色道:“师弟听好:此去大蕃弘大道,不可杀伐生魔心。师弟,此去大蕃,只可以无上佛家神通征服大蕃密法,不可造下滔天杀业。我送你金刚杵和金刚铃两**器,破金钵阵,将大蕃红衣僧引入正途,万不可杀伐过重,否则孽果缠身,师弟便会堕入魔道。切记切记!师弟何不释放佛宝塔,让为兄为你收服两件佛家之宝!”。龙择天随即召唤出佛宝塔。大行菩萨见状,手挥玉如意,一指佛宝塔,两件法器从宝塔内飞出,盘旋在宝塔上方,发出极致耀眼的金光,接着两件法器盘旋,围绕着佛宝塔飞旋不止,龙择天似乎感到巨大的吸力将时间万物吸入宝塔之内,十分震惊,心道:“这两件法器果然非同寻常,配合佛宝塔能装天下万物,破解区区阵法,一力降十会,不成问题。”,只听大行菩萨继续说道:“师弟,独孤秀被困金钵阵,你会去救他,他虽然是你的宿敌,但是世间法则阴阳伴生,好坏同存,你的红尘霸业需要独孤秀对你的打磨。但是你只需要破阵不可对僧人实施杀戮,即使独孤秀暴起杀人你也要极力阻止。未来的大蕃是你的信仰之所,百姓苍生日后将视你为第一大活佛,你就是他们的信仰,万不可辜负!”。

“师弟,切记切记!”,龙择天还待要问些什么,见大行身影逐渐虚化,声音悠远:“斩却三尸证大道,四象归一可补天。九九兄弟统龙洲,难止心思各不全。行走路上遇千险,却有反目造大难。至亲之人不保全,展眼彷徨怨世间。亲手打碎因缘果,一度飞升到九天。世间善果终得报,九霄之上列仙班。师弟,再见了,师兄在极乐净土等你!”。

龙择天听罢大行菩萨说的谶语,感觉心情有些低落,但是一瞬间又振奋起来:我龙择天三世为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仙斗,从来相信人定胜天!什么因缘善果,恶道轮回,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九天可揽月五洋能捉鳖,上天伐魔,入地屠鬼,还怕你什么预言谶语?不过,现在师兄说独孤秀遇了难,不能不去救,最起码现在不能让他死,龙洲一统离不开他,至于以后,两军阵前各凭本事,现在我不能看着他死。龙择天想了想,收起乾坤图和佛宝塔,驱动莲台飞出白鹤洞,神采飘飘,落到三人面前。慧如方丈俯首低吟:“我佛慈悲,师弟造化神通,令老衲如见天颜!”。龙择天扶起慧如,三人下山,龙择天对公孙峰说道:“回去安排一下,由你直接指挥择天军讨伐杨云霄,我去大蕃一行!”,又对何云飞说道:“何掌门,既然丰都派已经与择天阁结盟,请丰都派协助公孙峰自益梓境内助择天军一臂之力!争取早日将杨云霄残部消灭!”。三人向慧如告别,回到丰都派驻地,已经有人来报,说有从大蕃来人急着见龙阁主。龙择天进入厅堂,见龙东正在满头大汗来回度步,见到龙择天回来,马上抓住他的手,急道:“阁主,独孤秀在日照城边上的临城的红土寺被金钵阵困住,危在旦夕,他令我马上找你,说只有你能救他!”。

龙择天心里有数,不见任何急迫,安顿好了择天军的一些事宜,又与四女见了一面,打消了他们想一同前往的想法,才和龙东一道,径直向大蕃临城飞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龙择天慑服大番群僧

龙择天和龙东经过一夜的飞行,曙光初见,便来到了临城上空。龙择天打眼观瞧,见临城上空都被金光染成金色,龙择天抵近观察,见十六口钵盂按照十六个方位分布在空中,金钵发射的光柱犹如织成一张金色的巨网,十六位红衣藩僧个人守住一个钵盂,虚空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十六人念经发出的合鸣令人心兴摇曳,闻之有一种气血翻涌的冲动。龙择天看着金钵阵内的独孤秀,只见他面色苍白,手中的戮仙剑挥舞成的光晕正逐渐缩小,一旦光晕被压破,金光透射而入,直击独孤秀的身体,独孤秀定会爆体而亡。龙择天看的明白,对独孤秀说道:“独孤兄可还能坚持?”。独孤秀见龙择天来到,欣喜若狂,手中剑上下翻飞,一瞬间又将光晕扩大了一圈,回答道:“暂时还行,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为兄就不行了,快想想办法,我都坚持三天了!”。

龙择天也真是钦佩这个独孤秀,如此莫大的阵法压制,他一个人足足坚持了三天,换做一般的仙人早就灰飞烟灭了。看着空中十六位红衣藩僧,龙择天道:“快快撤去金钵阵,免得红土寺遭殃,若不然,独孤大人破阵而出红土寺必然寸草不留!”。

独孤秀喊道:“择天老弟,快快破阵,你还想保留红土寺?此等歪门邪道必将铲除而后快!”。

龙择天对独孤秀说道:“我破阵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屠杀红土寺!”。

独孤秀气的朝龙择天瞪眼睛道:“什么狗屁逻辑,这些斜僧早已经堕入魔道,不但不守清规戒律还助纣为孽,算个屁的高僧!我若脱险,定杀上红土寺片甲不留!”。

龙择天知道独孤秀的脾气,一时很难说服,人又不能不救,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还是做最后努力,对藩僧道:“我说你们这些大德高僧,能不能放手?我做一个说和人,你们撤掉阵法,我保证独孤大人不伤害你们和贵寺的一草一木?”。

十六位藩僧中的一位开口道:“龙阁主却有菩萨心肠,我等很是感激,但是这独孤秀杀孽忒重,在大蕃杀害几十万大蕃人,还在昆侯杀害活佛,屠杀了红门寺满门师兄,造成的无边恶果,独孤秀怎么能不付出代价?龙阁主英名传播天下,即使我们在偏僻的大蕃也早有耳闻,可是,就算你是天下第一英才,面对如此仇恨,我们也不能给你面子,独孤秀必须付出代价!”。

龙择天答道:“高僧所言差矣,自古以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龙洲大陆自古已降,分分合合,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独孤秀乃是龙洲帝国第一柱石,忠君报国之心天下皆知,他一统龙洲之夙愿也是天下皆闻。为了江山一统,武力征伐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之举,也是最后的手段,在统一过行程中,腥风血雨不可避免。有了讨伐就有反抗,哪有不战而胜而取天下?昆侯一役,独孤大人杀孽过重,是其罪过,但是只能归罪于杨云霄野心膨胀,贪心不足。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独孤大人想成就天下一统之威名,征战过程中死人不可避免,何况那些人也不都是无罪的无辜之人。那红门寺僧人,不守清规戒律,受杨云霄的蛊惑,或者自己野心膨胀,想一统昆侯佛界,甚至栽赃嫁祸灵鹫寺,做尽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其伸手被捉,伸头被砍,也是罪有应得!今日朝廷大军征伐大蕃,也是被大蕃一些野心家逼的。大蕃宗主自立藩王,拥兵造反,对内欺压百姓,对外勾结杨云霄入侵益梓。独孤大人兴兵而来也是你们大蕃罪至招祸,怨不得独孤大人。而你们死守临城,死保叛军,用阵法困住独孤大人美其名曰是为报红门寺被毁之仇,其实是你们想保住自己的利益做垂死挣扎罢了。我再说一遍,撤掉阵法,发出独孤大人,我保全红土寺一切平安!”。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股极致的威压,空气如水波流动,骤然间形成汪洋大海一般的气势,一道红色身影在空中浮现,十六位藩僧大喜过望,齐声道:“活佛慈悲!”。

原来是红土寺活佛嘎赤宗大活佛到了,嘎赤宗活佛看着龙择天道:“龙阁主纵然巧言令色,这个独孤秀今日也是非死不可!”,说着,祭出自己的紫金金鉢向空中一扔,那紫金金钵腾空而起,罩在十六口黄金金鉢之上,霎时间那紫金金钵放射出的紫金光华如带风雷一般汇聚着十六道黄金金鉢的光华气息澎湃的攻向独孤秀,独孤秀骇然变色,将戮仙剑舞动到极致,口中鲜血直流,撕心裂肺喊道:“择天,我坚持不住了,快出手!”。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祭出佛宝塔,佛宝塔高速旋转升空直接升到紫金金钵之上,接着宝塔中飞出两件法宝:金刚杵和金刚铃。两件法宝绕着佛宝塔高速飞旋,形成道道金色旋涡,漩涡形成的吸引之力浩大无比,瞬间将紫金金钵和十六个黄金金鉢吸入塔内。只在眨眼之间,金钵阵被破。

独孤秀压力顿解,一声惨呼,瘫坐在地上,手杵戮仙剑,怒目而视众藩僧,咬牙切齿道:“不杀尔等难解我心头之很!”。

嘎赤宗活佛目瞪口呆,他这个足以压箱底的佛门至高阵法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破解,惊恐异常,想到若是独孤秀恢复了体力,哪有自己等人好果子吃?大声喊道:“看热闹的康觉寺师兄们,你我虽然不同宗,但是终究都是大蕃佛门弟子,看见我红土寺有难,还不助力一番,难道让人家各个消灭?”。龙择天一愣,看见空中又闪现出诸多人影,正是嘎赤宗活佛口中的康觉寺诸位高僧,其中一人正是康觉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僧广闻和尚,广闻和尚一经出现,嘎赤宗活佛大喜道:“有广闻师兄在此,何惧龙择天!”。

龙择天对身边的龙东道:“保护独孤大人去兵营与龙西龙南龙北汇合,这块交给我了!”。

龙东也不犹豫,他对龙择天说道:“万事小心,如番僧不识时务,别愚蠢的想着感化人家,搭进小命就不值了!”,说着卷起独孤秀瞬间踪迹皆无。

噶赤宗活佛等人并未阻拦龙东,只因龙择天身上散发的浩然之气令他们不敢轻动。噶赤宗活佛看着龙择天,问道:“你为什么死保独孤秀?他已坠入魔道,杀孽过重,早晚会遭到报应,你一味袒护,不怕将性命丢在大番?”。

龙择天不在意一笑,说道:“活佛也是千年修行,岂不知佛有佛道人有人道,红尘扰攘,你何尝没有着相?”,龙择天看着活佛,有意味深长的说道:“刚才我已经劝说独孤秀不要灭屠红土寺,虽然红土寺走的已经很偏,但是不至于赶尽杀绝,我如此用心良苦,劝和双方,活佛心中难道没有一丝感念?”。

噶赤宗活佛讥笑道:“用心良苦?你来大蕃干什么?就是为了救走那个刽子手?你既已插手,你就与我红土寺和大番所有寺院为敌,即便你是天选之子,亘古英才,今天你也要把性命留在这里!”,说着,祭出手摇的转经筒,扔向空中,口中念道:“嗡嘛呢叭咪吽”,转经筒越转越大,升入空中罩向龙择天,这是噶赤宗活佛的大行秘法,一般修行者被转经筒普照,再加上六字真言净化心灵,中招者会不由自主被蛊惑心灵,失去自己的心智,识海受到攻击,顷刻之间变为没有思想的痴呆。龙择天一笑,道:“不过尔尔,佛家**到了你这儿才是入了魔道,且看我堂堂正宗佛家法门!”,说着足下生莲,莲花宝座托举着龙择天缓缓升空,接着头顶三朵莲花绽放,熠熠生辉,放射出照彻天地的七彩之光,手中祭出佛宝塔,金刚杵和金刚铃从塔内飞出,围绕着佛宝塔高速旋转。龙择天口中念道:“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龙择天笑声震动寰宇,驱动佛宝塔至诸位高僧头顶,赫赫佛法之威堂皇而出,接着佛宝塔塔顶两件法器旋转出道道彩霞光晕,光晕中一个菩萨化身影像逐渐清晰,突兀间梵唱自空而来,佛法之威越发强烈,令下面的噶赤宗活佛等人不自觉落地跪拜,口中唱诵:“南无大行菩萨!”。

龙择天脚下莲花宝座散发着七彩之光,头顶绽开七朵七彩莲花,光芒万丈。龙择天此刻犹如神圣大佛,屹立空中与大行菩萨化身交相辉映,令天地都慑服于佛家**之下。龙择天挥动双手,佛宝塔与两件法器随即围绕在龙择天头顶,顿时,瑞霭纷呈,临城被佛光普照,临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跑到街上,遥望空中,匍匐于地,对着龙择天顶礼膜拜。龙择天又一挥手,将佛宝塔和两件法器收入乾坤图,对广闻和尚说道:“广闻,到康觉寺一行,你可愿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显神通慑服众高僧

此刻,广闻和尚已经彻底被龙择天亘古通今的偌大神通彻底臣服,跪拜于地,说道:“菩萨圣言,广闻岂敢不尊,请菩萨到康觉寺弘法,万幸之至!”。

龙择天收起了佛宝塔和两件法器,大行菩萨影像也随即消失。但是,龙择天的影像屹立空中,更加宏伟莫测,天空中流溢的道道七彩之光照彻天地,紫色灵气融合于佛光普照大地,亘古未有之洗涤心灵的圣洁之气令人心醉莫名。龙择天虽收起了莲花宝座和头顶七朵七彩莲花,但是在空中漫步而行,足下生莲,步步生莲,然后所过之处莲花绽放,布满天空,令所有人心神激荡。广闻和尚率诸多僧众在地上七步一叩首,口中念诵着大日如来经,泪流满面,一路叩首朝康觉寺而来!

龙择天施展步步生莲神通虚空漫步,慢悠悠朝康觉寺而来,后面跟随者众僧七步一叩首紧紧跟随。康觉寺早已被天空异象惊动,见空中圣洁的佛光移动着来到康觉寺,一尊不可亵渎的神圣佛尊以莲花之海簇拥着来到康觉寺近前。多闻活佛早已停止闭关率康觉寺众僧在寺门外的白塔院跪拜迎接,口中称颂佛号,颤声高呼:“康觉寺众和尚迎接神圣菩萨大驾,我佛慈悲!”。

龙择天屹立在莲花海之上,周身散发七彩之光,将整个日照城照得祥瑞缥缈,馥郁温馨,城内绿树重新抽芽,各色鲜花重新盛开。绿草如茵,湖泊清透,城中百姓遥望天空,俯首跪拜,信仰之力灌注龙择天的圣体,使龙择天更加伟岸圣洁。龙择天发出悠长的声音,经文的字符一串串从口中发出,闪着金光的字符刻印在每个人身上,让每个人都如同被佛法洗礼一般。“菩提萨埵,摩诃菩提质帝萨埵,今菩萨以独特的智能之光遍照世间众生,使众生能解脱血光刀兵之灾,得无上之力,保护众生,免遭邪魔所害。嗡,巴扎,嘿,嗡,巴扎,詹扎,摩诃噜呵呐吽嘿!大菩萨以无上愿力,愿众生得安,弃置干戈,无论僧众、活佛、百姓,今菩萨以智慧之光普照世界一切众生,使众生解脱血光刀兵之灾,得无上之菩提之力。多闻、广闻、灵智、汇智、嘎赤宗、万玛才旦等,汝为菩提信徒,想要修成大道正果,要弃私心,戒贪欲,从此息止刀兵,为众生想,成就无上因果,尔等可愿意?”。

龙择天的话如天籁般悠悠传进每个人的耳鼓,令他们受到极大的震撼,不自觉心兴摇曳。多闻等人匍匐在地上,激动得泪流满面,齐声说道:“愿听从大菩萨教诲,从此更加虔诚的修心礼佛,为众生计,愿大蕃和谐安泰,万事吉祥!”。

龙择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信手一挥,天空中莲花海化作七彩流光如春风化雨洒在日照城内,顿时,日照城内每个人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洗礼将周身的五脏六腑和每个汗毛孔都洗涤了一遍,浑身舒坦无比。众人抬头时,见天空碧蓝,花海不见,菩萨身影也已经消失。人们久久不愿起身,望着天空,仿佛那圣洁的佛像并没有走远,依旧在滋润这人们的灵魂,久久,一直到永久。

此刻,龙择天来到了独孤秀的兵营,独孤秀此刻还没有恢复,金钵阵对他的消耗极大,几乎抽空了体内所有的内力和灵气,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连喘气都上气不接下气。龙择天抓起独孤秀的右手腕,一股沛然博大的紫色灵气注入其体内,一盏茶的功夫,灵气走过一个周天。独孤秀睁开眼睛,看着龙择天,惊喜道:“择天回来了?看来,收服大蕃指日可待!”。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严肃的说道:“你必须答应我,在大蕃境内,不得再动刀兵!”。

独孤秀此刻已经完全恢复,霸气凌天,坐起身,摇动一下身体,又挥了挥手,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目光锐利,令独孤秀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只好把与龙择天对视的目光移开。龙择天沉声道:“大蕃万玛才旦自愿停止反抗,康觉寺、哲蚌寺、红土寺均已放弃对朝廷的敌意,愿意与朝廷和解,此形势下,你还不放弃大动干戈?”。

独孤秀沉吟,说道:“那好,我要找到万玛才旦和三大活佛,与他们谈一谈:万玛才旦军队归顺朝廷,作为朝廷直辖军听从朝廷调遣;三大活佛灵童转世必须要朝廷批准;三大活佛接受朝廷任命的职务;朝廷派驻大蕃地方总督,总理大蕃一切内政军事事宜。无论是什么活佛,在军政事务上他们的地位都在总督之下;除了万玛才旦的军队保留外,我将留下二十万军队作为朝廷军,直接管理大蕃治安和防务。这几项条件必须全部满足,有一项不满足,择天,对不起,我还是要以武力解决问题!”。

“那是你的事,我不是朝廷官员,我没有义务为这些事奔走,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冲击我的底线,不得在大蕃再搞一次大屠杀,否则,我想你再也回不去蓟城了!”,龙择天语调平静,却铿锵有力,听了令人不得不从。独孤秀脸一红,道:“我尽量!”。

独孤秀想了想,问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龙择天脸色缓了缓,说道:“我将在此停留几日后返回益梓,协助公孙峰公孙虎完成对杨云霄的清缴,再然后,师兄,就看你的了,西部一统,将在你的手里完成。”。

“西域、祁连、阴蒙等地怎么办?你不管了?”,独孤秀有些懊恼:“你不要有始无终啊!这是咱们两个第一次结盟合作,你不能半途而废!”。

龙择天笑着问:“你还要我怎么样?”。

独孤秀说道:“平定了益梓,你可发兵祁连和西域,完成了这两处的清缴,你我结盟才算结束!”。

龙择天呵呵一笑,戏谑道:“你当我是傻子?这么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让我干,你打算白使唤?”。

独孤秀道:“你就不要得了便宜卖乖,昆侯一战你光白银就得了伍亿两,黄金五千万,再加上其他珠宝玉石珍珠翡翠灵药粮食,你乾坤图里的财富已经富可敌国。再说,恶人都是我当,你倒成了救苦救难的大善人,所到之处人人都把你当做救世神仙,我成了杀戮成性十恶不赦可止小儿啼哭的恶魔,北伐未完,你想得了便宜就走,哪有这个道理?不行!北伐未完,你不能走!”。

龙择天想了想,觉得自己撒手不管确实有些不地道,于是说道:“也好,那你我就把大蕃的事情办完,然后共同回兵益梓,等益梓大定,你我共同发兵祁连西域,完成此次北伐大业!”。

独孤秀高兴的拉着龙择天的手,喊道:“来人,上两个菜,来两壶酒,我要与择天老弟喝个痛快!”。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公孙峰坑杀昆侯军

独孤秀传书长孙无悔,令他率军赶往日照城与其会合。而独孤秀吩咐拔营,大军一路浩浩荡荡直接进入日照城。

独孤秀吩咐大军入住日照城,并在城内扎营,叮嘱各营将士,吩咐兵士一律安顿在营内,不得外出,更不得骚扰百姓,要以严明的纪律表明,朝廷军是仁义之师正义之师。龙择天很是钦佩独孤秀的治军能力,整个队伍纪律严明素质过硬能打胜仗,威武而不欺,对老百姓果然秋毫无犯,深得百姓喜欢。一些当地百姓自动到军营,献上奶茶和美酒,与军队在军营联欢,比对万玛才旦的军队好得多。长孙无悔率大军一到,独孤秀便命令所有军队集合,包括万玛才旦的军队。独孤秀将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在大蕃,由任命的大蕃总督长孙无悔指挥,二十万军队驻扎大蕃,另一部分加上万玛才旦的军队共三十万人由独孤秀为主万玛才旦为副准备挥师益梓。万玛才旦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在大蕃朝廷肯定不放心,独孤秀将自己带在身边朝廷放心,自己也安全,不至于担惊受怕,所以没有丝毫反感,反而高兴起来。独孤秀经过几天的安排,将军营的事和总督的事情安排明白,对龙择天说道:“还得麻烦你带着我各处庙门拜访一下,毕竟我这个朝廷最大的官要走访一下那些活佛不是?”。

龙择天同意,提前告知三位活佛在康觉寺集合,朝廷一品大员、内阁首辅、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秀要面见各位。三位活佛纵使在大蕃地位超然,然与独孤秀相比还是差了很远。三位活佛不敢怠慢,提前集中在一起,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独孤秀。当然,他们之所以用最隆重的礼节,最主要还不是看中独孤秀的地位,最最主要的是龙择天,那个将大蕃从战火中拉出来的恩人,那个法力通天又菩萨心肠的大圣人大善人。三座寺院作为大蕃最高的寺院,如今在圣像台上已经供奉了龙择天的塑像,与大蕃历世活佛一样供奉在一起,享受大蕃苍生供奉的香火。

龙择天独孤秀长孙无悔龙氏四男几人来到康觉寺,还没到山门,只见康觉寺人山人海,红衣僧人和黄衣僧人站立在山门两侧一直排到很远之外。多闻、广闻、灵智、汇智、嘎赤宗和万玛才旦等人站在中间,一条红色地毯延伸着铺向远处。龙择天等人踏上红地毯,众僧马上弯腰俯首,双手合十,口中唱诵经文,红毯两侧,经幡招展,转经筒发出“嗡嗡”声。龙择天独自走在前边,独孤秀等依次跟随。龙择天边走边向众僧还礼,神情自若,亲切和蔼,再加上他本身长得以英俊潇洒如天上之仙下凡红尘,气质不凡风度翩翩,在配合他平易近人的态度,令所有人既崇拜又想亲近。远处围观的人群为了一睹龙择天的容貌,大人举着小孩,老人不客气的挤到前边,还有些人爬到树上,见龙择天慢慢的行走在红毯上,心中激动,不由自主的开口称颂:南无释迦摩尼佛保佑!南无大行菩萨保佑!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

众高僧见龙择天已经走上红毯,都上前迎接,多闻和尚趋步向前,面朝龙择天双手合十,低眉顺目,口中称颂:“普天悉地称佛法无边,万物众生赞慈颜包容。龙阁主虽为方外仙人,但是谁不知道乃是佛祖亲传弟子,而今又携持**之威,靖平世界,维护苍生百姓免受涂炭之苦。此功德造化乃亘古第一,我大蕃子民深感佛法无边,愿意视龙阁主为第一活佛,保佑大蕃苍生脱离苦海,早证菩提。佛祖保佑!”。

龙择天扶起多闻和尚及众高僧,说道:“佛法大爱无边,超拔众生之苦难,佛与众生一般,都希望万世太平众生安乐。经云:为成清净一相故渐令开敷同法界,即得大悲三摩地悉能普净众生界。佛法教化众人,也需内视己心,戒除贪嗔痴妄想,才能清净自身早登莲台。众位都是大德高僧,有的或许一时蒙蔽心智,为一己之私远离修行根本,不但未能造福于民,反而祸害苍生,致使苍生蒙难。这些孽果需要反思,真心忏悔才能轻装上阵,继续在佛门中修行,诸位以为择天说的对不对?”。

那些此前有些私心得广闻和尚,特别是嘎赤宗活佛,此刻面红耳赤,讪讪不好言语。龙择天看了看,情知此时不是让人下不来台的时候,随即来到嘎赤宗跟前,双手合礼,说道:“活佛大肚能容,知进退得失,明悟德法,心净智开,及时抽身,为大蕃百姓免去了生灵涂炭之苦,善行之大足以令佛祖动容,活佛大智,成偌大功果矣!”。

嘎赤宗红着脸,说道:“龙阁主不愧为佛子,代传佛法普化众生,今临大蕃大地,实乃大蕃子民之幸。老僧惭愧,终究尚未能脱离贪嗔痴怨,被空色碍眼,实为罪过。我决意此番过后,面壁十年,静思己过,补修行之缺憾,成无上业果。佛祖保佑!”。

龙择天等人在众高僧的带领下来到静修院,香茶氤氲,室内灵气浩然。室内都是得道高人,一间偌大的静修院各色灵气交叉外放,和谐而又祥瑞。龙择天向各位高僧介绍了独孤秀和朝廷的旨意,由独孤秀代传皇帝陛下圣旨。

圣旨的意思就是独孤秀的意思,就是那几条:万玛才旦的军队被朝廷收编,从此大蕃不存在地方军,大蕃军政事务由朝廷任命的总督总理;三大活佛转世需由由帝国朝廷任命;各僧院无论大小一律不得参与地方事务,从此政教分开。三大活佛及众僧早就知道这种结果,也不意外,都同意了,从此大蕃真正归于龙洲帝国的管辖之下。

龙择天与诸位高僧告别,临行前,建议将自己的塑像撤下。高僧们一万个不同意,龙择天无奈,只好又他们去了。只是从此,龙择天的贡位上写下了“南无择天行愿救苦大智菩萨”几个字,香火不绝。

………

益梓,公孙峰率择天阁二十万大军一路追击,将杨云霄残部十五万人逼入绝境。

公孙峰自占领少城后,充实粮草,整顿兵马,与何云飞一道,几乎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直到将杨云霄的兵马在祁连与益梓交界的狭长峡谷分成几块,公孙峰下令,所有兵马占领两侧山坡,将益梓这边的峡谷缺口堵死,只留通往祁连的出口,令其逃至祁连境内。

何云飞和公孙虎均不解其意,问道:“何不将祁连出口也堵住,在峡谷中将杨云霄残部一举歼灭?”。

公孙峰神秘一笑,道:“自古兵法有云,围三缺一,不至于将敌逼得狗急跳墙,与我背水一战,此其一;其二是,将杨云霄残部在山谷中分成几块,一个是减少他们的战力,另外是希望杨云霄带着残兵败将逃往祁连,如此,我们才有理由在祁连境内剿匪平乱,收服祁连。”。公孙峰令部队带好火种,并将两侧山石码放好,只需一声令下,万石滚落,将杨云霄的部队结成两半,靠近益梓这一部分尽数歼灭一个不留,另外一部分边打边放,然后大军尾随不打,至祁连境内任其逃跑。

果然,杨云霄被逼无奈只得引军进入峡谷,一路狂奔向祁连方向逃窜。杨云霄亲率人马一马当先想快速通过峡谷,明知有埋伏,也不得不如此。兵行过半,公孙峰下令:先用巨石截断峡谷,将杨云霄的部队分成两截。瞬间,二十万军队同时投掷石块将峡谷填满,杨云霄顾不及后续部队,只得带领先头越发疯狂冲击。可怜的后头军队近十万人进退维谷,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巨石火箭于瞬间砸的砸射的射烧的烧,近十万人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一个不剩,全部阵亡。杨云霄不管不顾,率不到六万残军冲出峡谷进入祁连。杨云霄看着自己仅有的六万人马的残兵败将,不禁放声大哭:“公孙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明明已经传书与你,想投降择天阁,你使诈诱我进入清平峡,你这等卑鄙之人不得好死!”。

此时,公孙峰引众军随后已经赶来,见杨云霄的军队已经是士气尽丧,也不逃走,杨云霄哭声阵阵。公孙峰心道:“你他妈笨蛋,此刻你不逃走,难道想让我在此地消灭你?你不逃我怎么追?怎么进入祁连?”,见杨云霄咒骂自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大声道:“杨云霄,自你举兵反叛之日起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果。没错,你是给我传书要归降择天阁,但你想想,你手下都是昆侯之兵,昆侯被灭,你们所有的士兵的家属几乎被屠戮,你昆侯军不但与独孤秀已成仇敌,就算是我择天阁你们岂能不愤恨?如此视同水火的仇敌关系我怎敢收留你的军队?一个不小心,你的军队聚众哗变,我连怎么死的都知道,我怎敢冒这个险?至于你说我诱骗你到清平峡,自古道兵不厌诈,这么明显的圈套你都不觉,活该你兵败,与人何由?不过,我的确很抱歉,毕竟使了诈你心中不服,不如这样,今日我放过你及你的这些军士,我许你一些粮草,给你补充一些军需,你在祁连境内修生养息,等你自感兵强马壮了,咱们在一决雌雄如何?不过,我提醒你,在祁连境内,你我各居一边,相距百里各自安营,我准你在祁连境内做大,我也在祁连境内养兵,到时我们都休整好了来一次决战。不过我奉劝你,不要着急与我决战,祁连境内有马岩的马家军和祁连派彭氏家族两大力量,如果你忍不住与我提早决战,你会受到三面围攻,这祁连之地就是你的坟场。所以,我建议你或者与那两派联合,或者收编他们,直到你感觉自己有能力了在与我决战,这个条件不错吧?”。

杨云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刚刚坑杀我十万大军,这会儿又惺惺作态装好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公孙峰哈哈大笑:“你不要管我是什么意思,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走,从此山口北上西行,有河曲砀山两座城,你占河曲我占砀山,咱们遥遥对峙,互不侵犯,如何?”。

“真的?”,杨云霄问道。

“当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现在我马上分给一些军需物资,你即刻开拔河曲,争取一举拿下河曲城,祝你成功!”。

当下,公孙峰命人将自己军内二十万人的军需物资拿出三成给杨云霄。杨云霄愣是一时脑袋空白,不知怎么回事,直到公孙峰喊他:“杨云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他才惊醒过来,率六万军队直奔河曲而去!

第一百七十章 公孙峰养兵砀山城

公孙虎和何云飞稀里糊涂的也没有发表反对意见,他们习惯了听从公孙峰的安排,因为自进入益梓,每战必胜,那都是出自公孙峰的谋划,自己等人听从分配就是了,一来二去,三人形成了以公孙峰为核心,二人不但不介意,反而对公孙峰日益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着杨云霄拿着自己的军需物资大摇大摆的离去,心中狐疑,但是没有阻止,习惯性地认为这是公孙峰的计谋。

的确,公孙峰对杨云霄围而不杀,驱赶着杨云霄的残兵败将一路来到祁连,没有想法才怪。自昆侯出兵,到益梓,一路上公孙峰以择天阁的名义招兵买马,现在昆侯和益梓都已经有了新的择天阁择天军,他现在的想法是凭借朝廷的旨意,追赶叛乱的杨云霄,杨云霄所到之处就是公孙峰扩大择天阁势力范围之地。所以,他故意围三缺一,只追不杀,还赞助杨云霄,任其恢复元气。这就给了公孙峰足够的理由在祁连境内展开战场,到时,就算你是地头蛇的马岩马家军还是你祁连派的彭氏家族,服从则收编,不服则消灭,到时,择天阁在祁连站稳脚跟不在话下。

砀山城是祁连东南部的一处小城,但是与祁连大部分是荒漠戈壁不同,这里一年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农作物以小麦大豆为主,山区林地各种珍稀草药应有尽有,乃是祁连最为富庶的地区之一。这里常年镇守的恰恰是朝廷的军队,也因为朝廷的军队在这里驻扎,引起了地头蛇马家军的不满,常常与朝廷军交战,双方各有胜负,但是朝廷军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死守砀山城,后也不退缩。

朝廷驻砀山城守军总兵叫汤怀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其战功赫赫,很受独孤秀的赏识,有几次,独孤秀都想用他取代现在的祁连总督马玉宝。只不过,马玉宝也是祁连地头蛇,是马家军的后台,在祁连势力极大,朝廷逼得过急容易引起反叛,这才作罢。

公孙峰引兵来到砀山城下,命人通报总兵汤怀仁,就说择天军奉朝廷和独孤大人之命前来祁连剿匪平叛,公孙峰率择天阁大军要驻扎砀山城。没一会功夫,砀山城守军总兵汤怀仁亲自来迎接,对公孙峰煞是客气,原因是择天阁天下闻名,而且与朝廷合作北伐,乃是和官军一样,而且,独孤大人亲自与龙择天阁主合作已经收复大蕃,威震塞外,天下谁人不知?再加上公孙峰在益梓平叛杨云霄的昆侯军,也是声威赫赫,这么大的人物谁敢惹?于是亲自出门迎接甚至自称下官,谦虚谦卑至极。公孙峰也不客气,吩咐公孙虎和何云飞,直接在城内征集空房,如果不够就在广场空地扎营,并与汤怀仁一道,管理城墙和街区防务,并加强纪律性,不与当地百姓发生任何冲突,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可谓纪律严明。好在砀山城确实富庶,二十万大军驻扎下来,各种商贸往来更加频繁,城市越来越繁华,各做兵器作坊丝绸买卖,皮革布艺,盐巴粮庄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城里冒了出来。这些都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

这一日,龙择天和独孤秀联袂前来,独孤秀看到公孙峰有如此作为简直惊为天人,认为公孙峰乃是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非要向龙择天借用不可。龙择天不置可否,公孙峰一口回绝,说道:“独孤首辅也来到了祁连,如今我们兵强马壮,想消灭杨云霄自是轻而易举。但是,我以为杨云霄已经不足为患,目前在祁连,我们最大的敌人乃是马岩的马家军和你们朝廷任命的马玉宝总督,想彻底收服祁连,马家军一个也不能留!”。

独孤秀立即赞同,并说道:“这才是做大事的人,不像某些人自以为良善,有慈悲心肠,行妇人之仁!”。龙择天怒视,独孤秀视而不见,继续道:“自古道慈不掌兵,某些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龙择天不言不语,任凭独孤秀奚落,一旁的公孙虎不干了:“什么慈不掌兵?要不是龙阁主在大蕃慈悲化解大蕃与你的仇恨,你现在还困在金钵阵里,估计早就化为浓水了!”,独孤秀尴尬无比,原本是为了欺负一下龙择天,没想到人家属下不干了,而且自己确实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也怪不得人提起,只好尴尬的说道:“开玩笑而已!”。

其实公孙峰的打算龙择天在大蕃时就已经明了,两人书信不断,互相通气,有很多战略都是龙择天的主意,特别是围三缺一,一路尾随的主意就是龙择天的。公孙峰是何等聪明之人?具体的战术安排更是精细有加面面俱到,绝对是龙择天战略的最佳执行者。不过,两人却有分歧之处,就是收不收编杨云霄昆侯军残兵一事,龙择天主张感化收编,而公孙峰坚决反对,趁龙择天不在益梓,每战必定全歼,不要一个俘虏。这也是遭到独孤秀诟病奚落的一个原因。

独孤秀率领的从大蕃撤出来的十五万兵马与公孙峰率领的二十万兵马在砀山城集合,两支兵马会师后,公孙峰与独孤秀就统一指挥问题分生了分歧。独孤秀认为:自己作为皇帝特使,天下兵马大元帅,三十五万的北伐军当然全数交给自己指挥。而公孙峰认为:自己率领的二十万择天军在益梓一路势如破竹,益梓境内的杨云霄军队基本上都是择天军消灭的,而且会师以后的北伐军以择天军为主,当然自己也有统一指挥的能力。虽然独孤秀说了一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话,但是始终没有说服公孙峰,最后龙择天说话了:“择天军与朝廷军互不隶属,相互合作,既然是合作,双方平等,朝廷不要想着因为合作就莫名其妙的吞掉了我择天军,依我看,我们各打各的,需要合作时兵合一处,由双方将领共同指挥,不需要合并时谁也不麻烦谁。当然,择天阁不会趁火打劫,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所有地盘都是朝廷的,我们就是帮忙,帮忙你懂不懂?就是帮忙,帮助你把祁连真正纳入帝国版图,帮助你消灭祁连的地方武装,如此而已!”。

独孤秀当然有野心,他想争取整个军权,然后趁机将目前这支择天军收编。从他内心深处来讲,他十分不希望在清缴北伐的同时,另一支更可怕的武装壮大起来,虽然目前合作,但是将来必然是最大的敌人。然而形势比人强,现在在祁连,择天军人多势众而且战力比自己的朝廷军更为强劲,一拍两散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最后只好同意龙择天的意见,双方互不隶属,各干各的,共同的目标就是消灭马家军,将祁连统一到龙洲帝国的版图上来。

独孤秀率十五万兵马从砀山城撤离,进驻距砀山城一百里的岷山城,与公孙峰的砀山、杨云霄夺来的河曲城形成三角之势。独孤秀和龙择天都是大战略家,自从公孙峰追击杨云霄进入祁连境内,杨云霄就已经不再是主要矛盾,甚至是可以利用的力量,在祁连境内,主要是消灭马家军,马家军一灭,杨云霄就是砧板上的肉,有利用价值就用,没有就吃掉。正因如此,在祁连境内出现了历史上罕见的一幕:杨云霄被马家军攻击,独孤秀或者龙择天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战场,一顿砍杀将马家军击溃。就在杨云霄惊魂未定之际,独孤秀或者龙择天又率兵扬长而去,甚至将缴获的军需物资全数留给杨云霄,不带走一丝云彩,深藏功与名。杨云霄初时不解,后来明白,这是独孤秀要把自己养肥,利用自己牵制马家军甚至是利用自己消灭马家军,然后在搞掉自己。虽然明白,但是目前的状态下,他不得不顺从别人的意思生活,毕竟这种小日子要比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强得多,后来也就习惯了被利用,有几次还主动攻击马家军势力,收获无数,如果能长久下去,也不是不能接受。

很快,祁连境内形成了三股势力,以马家军为主的祁连地方势力兵马人数达到六十万人,战甲无数,飞舟更有二十架,实力最为强劲;以独孤秀龙择天为首的盟军共三十五万,兵精粮足,战甲够用,但是没有飞舟;而杨云霄的军队目前扩充到十万人,因为有盟军或明或暗的帮助,小日子倒也惬意,因为在益梓境内被公孙峰基本上打残,飞舟不存,实力最弱。三足鼎立,形成僵局。一日,公孙峰找到龙择天和独孤秀,说出了一计:驱虎吞狼。逼迫杨云霄离开河曲向祁连腹地进军,迫使他与马家军发生战斗,盟军趁乱突袭,然后帮助杨云霄消灭马家军。计策很好,问题是如何逼迫杨云霄离开河曲去攻打马家军?公孙峰神秘一笑,道:“交给我,一封信的事!”。

公孙峰让人备好文房四宝,刷刷一挥而就:“杨云霄及众将军:小日子最近过得可好?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之所以让你苟安河曲乃是因为你现在已经如同盟军养的一条狗,养活你把你喂胖,就是让你去咬人的,如果你不听话,不去咬人,要你何用?今独孤大人和龙择天阁主分驻砀山和岷山,想要取你性命只不过挥手之间。不过,一年多来,你我纠缠在一起,竟有了感情,不忍心将你一口吞掉,毕竟你已经是丧家之犬,欺负你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过,让你活着养着你还说明你有点用。什么用呢?你听好了,现在命你马上离开河曲城,向北攻击甘谷,占领那里。甘谷城好不好攻?那里有马家军十万人驻守,清一色的白帽军,生性残暴,战力强横。这么厉害,可能你一害怕就不去了!不去行不行?不行!如果你不去,你现在就要死!你去了,只需攻击其南门,使劲攻,我们盟军出其不意攻其北门,到时城门打开,我们可迅速占领甘谷城,到时在迎接你进城。你进城后有没有好处?当然有,城内物资无数,商贾云集,乃是祁连最为繁华的商贸之地,好东西多的是,这些都给你,我还保证至少两个月内你的平安,让你修生养息。怎么样?是不是很动心?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识时务,接信之刻起马上出兵,否则,延迟一日灭你一万人,超过三日,你剩下的这点昆侯军从此消失,哪大哪小,哪多哪少,你自己掂量,我想你不笨。对了,提醒你一下,不要做投靠马家军的打算,马家军残暴异常,而且特别排外,视一切外来势力如仇寇,不信你就去试试,我敢说还没等你说完投降两个字,你的脑袋就已经不见踪影。希望你清醒一些,清醒,能让你活的长久!择天军公孙峰。”。

独孤秀和龙择天看了这封信,均感可笑又快意,深深佩服公孙峰真他么有才,嬉笑怒骂间就把杨云霄逼到墙角,太有才了。公孙峰差人将信件送到河曲城直接交给杨云霄,然后坐等消息。

果然,到了傍晚送信人回复,杨云霄读完信脸色十分难堪,破口大骂公孙将军,但是随即命令军队开拔,已经连夜向甘谷城开拔,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让我们大军快点出发!

公孙峰看着独孤秀和龙择天,三人哈哈大笑,随即通知各营将军,整装待发,明日一早开拔!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公孙峰巧施连环计

三人并未散去,而是研究下一步大军如何行动的问题。龙择天说道:“依我看,你公孙峰可不是简简单单要拿下甘谷城,就算是你帮助杨云霄拿下甘谷城,接下来我们难道还要退回河曲和砀山不成?你就直说吧,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独孤秀对公孙峰也是钦佩有加,附和道:“把你那点小心眼都说出来,我们照办就是!”。

公孙峰哈哈一笑,随即指点地图,说道:“驱虎吞狼之计乃是第一层意思,其实杨云霄是一个诱饵,投到甘谷城,但我想,以杨云霄的狡诈他绝对不会直接攻城,一准做出攻城的样子,喊得热闹就是不动真格的。但是也正因如此,甘谷城的马家军守军一定会向守在大本营的卫城的马家军总部通知信息,如果攻打甘谷的只有杨云霄部,卫城的马岩一定会置之不理,反而会严令甘谷守军出城突击,消灭杨云霄。我军兵分两路,一路直接进入甘谷城北门附近埋伏,做好从北门攻打甘谷城的准备,即使甘谷守军不出城,我们也要在北门做出声势浩大的攻势攻击北门,目的就是调动马岩率军来援。而我军另一路则在马家军从卫城南下甘谷的必经之路静宁设下埋伏,随时准备伏击马岩的援军。当然,马岩也不是酒囊饭袋,能不能进入埋伏圈就看我们下一步计划,下一步,我们还要分兵一部分,以做诱饵,在静宁北部的官道上直接拦击马岩军队,让他误以为这部分军队就是围点打援的主力,僵持一段时间后以溃败之势向南逃走,路线就是向静宁撤退,要让马岩追着影舍不得放,直到将他引入包围圈,这时溃逃部队迅速通过静宁山口,直接帮助攻城部队猛攻甘谷城,直到拿下为止。与此同时,设伏部队要不惜一切代价利用有利地形争取一次性全歼马岩的部队,即使逃走,也只允许马岩等残兵向北逃回卫城。这一仗,关乎祁连战役的全局,务必一战定乾坤!”。

龙择天伸出大拇指,说道:“从今天起,我叫你神机将军!”,而独孤秀也说道:“果然神机妙算,就这样定了!”。

公孙峰道:“这只是初步安排,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一定要因时而动,不能一成不变,比如马岩狡猾多疑,不敢冒进怎么办?这些需要战场指挥官临阵应变。我建议,独孤大人率领十五万人在静宁山口设伏,我率领十万人做诱饵在静宁北部与马岩的马家军开展,择天率十万择天军直接攻击甘谷北门,力争一鼓作气拿下甘谷城!”。

龙择天和独孤秀同意,当即拟定了详实的作战方案。

第二天清早,三人率三路大军向北出发,龙择天率十万择天军攻击甘谷,一路公孙峰快速通过静宁向北进击,声势浩大的直逼马岩的老巢卫城,而独孤秀率领所部十五万兵马悄无声息的进入静宁山口,做好了埋伏。

龙择天率领十万大军从砀山出发,一路毫无阻拦的快速奔袭甘谷城。大军兵临城下,正如公孙峰所料,南门外一片声势浩大的呐喊,却不见任何硝烟,真正在做戏。龙择天一乐,道:“你小子跟我耍心眼,也好,我也跟你玩玩!”。于是大声喊道:“守城人听着,杨云霄现在就攻城,杨云霄劝你们赶紧弃城投降,如若不然,杨云霄要把你们马家军碎尸万段,一个不留!”,喊完,一个纵身飞上天空,越过城池来到南门上空,出其不意的祭出玲珑宝塔,将宝塔幻化成大山一样直接砸向南门,“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龙择天喊道:“将士们,随我冲!”,喊着,“嗖!”一声消失不见,接着城内又想起了几声巨响,显然是城内的几处防御已经被炸毁。

杨云霄刚才还在做样子观望,此刻一见南门真的被毁,立即激动的声嘶力竭的下令:“给我冲,杀进城内,占领甘谷城!”。

龙择天在南门捣完乱,马上回到了北门,吩咐将士们不要攻城,在北门外的护城河外设伏,一定会有城内的马家军从北门逃逸,我们的任务是,将这些逃跑的士兵全部就地消灭,或者赶回甘谷城,不让他们漏网。

刚设伏完毕,果然,北门打开,一片片身着黑衣头戴白帽的马家军从城内溃逃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龙择天一看,这马家军战力也太弱了,没抵抗一会儿就逃跑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龙择天以通天神威砸毁了南门,又在城内破坏了几处防御工事,让马家军惊骇不已,早已经方寸大乱,这时杨云霄趁乱进城,一顿大砍打杀,守城的马家军不乱才怪,因而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慌不择路的逃走,意图穿越北门向卫城方向逃窜。

龙择天见逃兵已至,一挥手,命令道:“射箭,将他们撵回去!”,一阵狂轰射击之后,逃兵不得已丢下片片尸体又逃回城内。城内,杨云霄指挥者昆侯军越战越勇,见人就杀,气势如虎。马家军无奈,再一次冲出北门,又被龙择天指挥择天军杀死一大片有龟缩回去,如此反复十几次,终于,没有兵士再冲出来,城内的喊杀声也逐渐变小。龙择天确定,甘谷守军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龙择天升入空中,见甘谷城内果然各个街道都分布着黑衣白帽的尸体,而杨云霄正在组织队伍清理尸体,准备运到城外一把火烧掉。龙择天本想进城修整,一看到这种情形实在有些不忍,命令部队向北挺进。龙择天本来要去静宁参与静宁山口的战役,但是又一想,自己带队直奔静宁山口说不定会打草惊蛇,影响公孙峰的计划,自己说不得要另外找一条路,最好能绕过静宁山口,从北部堵死马岩后撤的路线。;龙择天拿出地图看了看,只见从甘谷向西绕一百里到清水,从清水向北有一条路直插静宁到卫城之间的道路,在那里可以设伏阻击后撤的马家军。龙择天计算了一下路程和时间,自己从甘谷绕路清水再到静宁与卫城之间的官道,需绕行近二百里,而卫城到静宁官道距离是三百里,自己现在从甘谷出发绕路清水到达官道,几乎与马家军进入伏击地点的静宁山口同时到达,刚好设伏。龙择天不再犹豫,发出命令,全体向清水河挺进!

到了清水河,龙择天又发出命令:“向清水河与静宁官道进军,并向官道唯一一处天险砬子口进军,并占领有利地形埋伏。”。

龙择天在砬子口做好了伏兵,准备好了火箭干柴野草和滚木巨石,就等着马岩的逃兵溃退自己截其后路,打一个伏击战。这正是伏击中的伏击,想来兵法上也没有吧,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军事家了?心里歪歪,又想到了心儿龙儿玄儿阿朵四女,益梓一别又有三四个月了,怪想的,阿朵肚子都大了,是不是快生了?这一仗打完,剩下的事情交给独孤秀公孙峰公孙虎他们,自己回益梓陪一陪四女,补偿一下亏欠。

却说独孤秀按照公孙峰的设想在静宁山口设伏,而公孙峰则率领队伍从静宁山口出发大摇大摆的沿官道向马岩的老巢卫城进军的样子,时快时慢的向北进发,不过两个时辰,正面与马岩亲自指挥的三十万人马相遇,而且空中还有十架飞舟跟随。公孙峰一看,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只好硬着头皮与马岩的三十万军队硬钢!好在山道狭窄,两侧是一面是悬崖,另一侧是山谷,大军施展不开,这才没有造成大面积杀伤。硬抗了一会儿,公孙峰佯装不敌,其实也是真的不敌,迅速掉头向回逃窜。马岩大手一挥,黑衣白帽的马家军如潮水一般追击。公孙峰一看不好,必须迅速脱离马岩的追击,命令部队全速逃跑,一个时辰后终于快速通过静宁山口。马岩仗着人多势众再加上空中飞舟撑腰,码着公孙峰部队的影锲而不舍的追击。大部队进入山口,突然火箭箭如雨下,同时巨石滚落,干柴野草被捆成一团团火球滚下山口,马岩猝不及防,三十万大军瞬间陷入混乱,前进和后退犹豫不决,相互践踏死伤者众。马岩大喊:“飞舟轰炸两侧山谷伏兵,其余人给我冲过山口!”。

空中飞舟顿时分两排共二十架对两侧山谷进行狂轰滥炸。独孤秀一看,命令四兄弟与自己在空中与飞舟对战。独孤秀飞龙在天,手中戮仙剑寒光浩荡,以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直接劈向一艘飞舟,那飞舟躲闪不及,被剑光劈中,如同断了线风筝一般飘落山谷。四兄弟也不甘示弱,纵身飞天,四把宝剑合力击向一架飞舟,那飞舟同样被四兄弟击的粉身碎骨。独孤秀和四兄弟在空中与剩余的飞舟周旋,使飞舟无瑕攻击伏兵。马岩一看,气急败坏,督促军队快速通过山口,眼见先头部队已经冲出山口,却被返回的公孙峰堵个正着,一番拼杀,又不得已退回山口,几次冲击未果。马岩一看不好,果断决定回撤,甘谷城宁可不要,自己也不能把命丢在这里。一番拼杀丢下至少一半的尸体之后,马岩带领着十几万残军仓皇向北逃离。独孤秀一声令下,随后追击。马岩的飞舟在空中掩护,不断骚扰追兵,几次混战之后,马岩又丢下三万兵马和剩余的十架飞舟,迅速逃离!

独孤秀顾忌天空中的飞舟,不敢过分追赶,眼瞅着马岩率领不足十万兵马逃离,自己只是远远地吊着,不禁心中懊恼:这么好的伏击机会竟没有全歼马岩,丢人丢大发了。所以,即使不敢靠近,也不放弃追赶,哪怕追到卫城城下,也不放弃。

马岩逃到砬子口,正要组织在砬子口两侧山谷设伏要埋伏追军,突然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火箭铺天盖地而来,只见空中一座闪着异彩纷呈的七色之光的宝塔蔚然壮观的耸立空中,十架飞舟如同被吸引一般,瞬间失去了动力,飞舟上的士兵也如同失去意识一般抬头痴望着巨大的宝塔发呆。空中,一道人影闪着七彩光华,与宝塔交相辉映,比神人还要风姿绰约。在人们目瞪口呆之下,一架架飞舟不由自主的飞进了宝塔。空中人笑声爽朗,道:“感谢送给我的礼物,还有没有?多多益善!”。

马岩气的也是吓得浑身发抖,问道:“你是什么人?”。

龙择天笑答:“我乃是朝廷一品大员、天下兵马大元帅、龙洲帝国内阁首辅,奉命征讨祁连的总指挥,北伐军大都督,武功天下第一,修为天下第一,权利天下第一,还有很多第一的独孤秀独孤大元帅是也,想必你就是祁连第一的地方武装总头目马岩对吧?今日你兵败如山倒,与朝廷作对没有好下场!今日一败你可服气?本大元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岂是你们这些弱智小儿可比的?你若不服气,你尽管通过山口看看,若你能逃得出去,我就饶你一命,允许你在卫城备战,如果你逃不出去,那说明你能力太低,我都瞧不起你,我随意弄条狗把你吃了也就是了,你说,你敢不敢赌?”。

马岩气得咬牙切齿,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冲!”。

龙择天也喊道:“给我杀!”,又是一阵狂猛攻击,马岩死伤过半,只剩区区不到四万人马,龙择天喊道:“兄弟们,让开道路,请马岩将军回府!”。

“择天,不能放他回去!”,独孤秀及时赶到,命令本部军队进入山谷一阵混战。龙择天大声喊道:“太过分了,独孤秀这是太过分了!我龙择天有心放马将军一码,你却不依不饶,简直岂有此理!马将军,尽管向北冲出去,我为你挡住独孤秀的朝廷军,你快快撤离!假如,我不幸遭了独孤秀的毒手,请马将军记住,我龙择天有心救你却无力回天,咱们都是受苦人啊!”,说着竟然真的杀入战团,抬手灭了几个朝廷兵,抓起马岩和他身边的两个人,一纵身飞身而起,将他们带到独孤秀的包围圈之外,又迁过来三匹马,对三个人说道:“快快上马逃走,我替你们挡住独孤秀!”。

三人彻底蒙圈了,不过有机会逃走谁不逃走?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向北逃离,远远传来激动的喊声:“龙择天阁主,你是好人啊!我不会忘了你!”。

到这一刻,独孤秀气乐了,戏谑的看着龙择天骂道:“你小子真不是人!”。

龙择天笑道:“难道你不想把驱虎吞狼之计进行到底吗?经过此役,马岩元气大伤,他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投靠朝廷,就此交出祁连控制权,第二条是西逃至西域,与西域的巴尔甘合作与朝廷对抗,你以缴平匪患的名义顺理成章进入西域,接着收复西域岂不是更好?你想一想,是不是?”。

独孤秀气得头盔差点掉下来,偏偏又无话可说,叹道:“反正我被你小子算计了,记住,今天你算计我,日后我一定会找回来,这招驱虎吞狼之计我迟早会用到你身上!”。

龙择天一愣,怒视着独孤秀,说道:“到那个时候,你一定玩不转!”。

第一百七十二章 独孤秀卫城赴鸿门宴

马岩仓惶逃至卫城,进入自己的大本营,吩咐道:“快请马玉宝总督!”。

马玉宝是朝廷任命的总理祁连事务的总督,虽然是朝廷任命,但是他是出自马氏家族的人,要怎么说祁连是马氏家族的天下?朝廷几次三番要派兵驻扎,都被马玉宝以各种理由拒绝,说白了,就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想让朝廷染指。龙洲帝国刚建立不久,有些事情因为实力不够鞭长莫及也就一忍再忍。现在,独孤秀大军已经进入祁连,并且连战连捷,这样让岩和马玉宝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马玉宝已经出现在马岩的住所,马岩马上拉住了马玉宝,将自己在静宁山口的惨败说了一遍。马玉宝深深叹气,感到自己也无能为力抵抗朝廷大军,何况自己表面上还是朝廷任命的地方大员,朝廷的一张圣旨足以将自己推向反贼的一面,到时,朝廷名正言顺的剿灭自己,找谁说理去。

马岩六十万兵马已去一半,自己守卫卫城的兵马不过三十万人,主要是负责城防治安,军事防御主要交给马岩的马家军。而自己的主要兵力放在了与西域边界的星星峡,二十万人马,名义上归朝廷调度,其实是自己的兵马,用朝廷的经费养自己的兵马这是自大顺朝就有的惯例。其实自大顺朝开始,朝廷为了维护稳定,以举国之力饲养了一批边疆势力,这些势力虽然表面上隶属朝廷,其实都成了自己的私人武装,只要没撕破脸宣布独立,朝廷吃哑巴亏也不声张,最起码面子上维持着江山一统,怎么说都是皇帝的文治武功的业绩,史书上会记载的。马玉宝想到目前祁连的处境,问马岩:“你怎么打算?”。

马岩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把祁连拱手让给朝廷,历朝历代,我祁连要么是独立国家,要么就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独立势力,地方政权军权从没有失去过。独孤秀狼子野心,起初以入祁连剿灭杨云霄的名义发兵祁连,我们还算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他公然与择天军的公孙峰一起算计我,杀了我三十万大军,这个仇我不能不报,而且,我不能在我这一代,马家人失去对祁连的掌控,那我将成为马家的千古罪人!”。

马玉宝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马岩说道:“现在,独孤秀有朝廷军十五万人马,龙择天的择天军有二十万人马,加在一起不过三十五万人,而我守卫卫城的军队人数达三十万人,独孤秀想一口吃掉卫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独孤秀龙择天加上公孙峰公孙虎等人都是绝顶高手,我们这一边目前没有能和他们抗衡的力量,这是最难办的。我的想法是,我现在固守卫城,你马上调遣驻守在星星峡的二十万大军回援卫城,咱们内外夹攻,将独孤秀和龙择天消灭在城下。另外,派遣特使到西域,请东厥兵来援。虽然我们与西域不慕,但是此刻他们也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大蕃的灭亡就是个例子,我相信他们会与我们联手对抗朝廷。”。

马玉宝沉思不语,他何尝不知眼下危机?北伐军虽然人数少,但是都是百战之师,再加上那些根本就不能抵抗的世外高人,再多的兵如果没有相应的高手牵制也都是炮灰。眼下只有联合各方武修,包括大清教各寺的高手助阵,才有希望保住卫城。至于求救东厥,马玉宝担心前门入虎后门进狼,就算把北伐军赶走,东厥就是那么好打发的?至于自己在星星峡的二十万兵马,只要一动,东厥兵必然随之而来,到时整个祁连陷入虎狼之围,最后的结果不用想都知道。马玉宝想到这儿,突然问道:“你觉得龙择天这个人怎么样?”。

马岩一愣随即恍然,道:“说来奇怪,这次在砬子口,龙择天已经提前堵死了我的退路,明明可以当场将我斩杀,却在最后关头将我从独孤秀的大军中救了出来,并且斩杀了独孤秀好几个士兵,并替我找了马匹,阻挡独孤秀的追兵,让我逃出生天,到现在我都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我这条命确确实实是他救的,怎么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玉宝再一次陷入沉默,半响,说道:“你刚才说困守卫城、让我的星星峡二十大军回援和向东厥求救皆不可取,具体的道理我不用细讲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至于应该怎么办,我们还要仔细斟酌,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马岩怒道:“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当断不断,马家迟早会断送在你的犹犹豫豫手里!”。

马玉宝也不理他,两眼望着窗外,说道:“我是朝廷命官,你说如果我要将卫城现出来给独孤秀,他会怎么想?”。

“你疯了?将卫城拱手让人,你可知道这是我马家的根基所在,几十万马包括家人都在这里,你就不怕独孤秀屠城,让我们断子绝孙?”,马岩怒吼道。

马玉宝还是不搭理他,自言自语道:“我是朝廷命官,开宴席宴请钦差大人不是正应该的吗?向独孤大人发出邀请,一是接风,二是商讨我们解除地方武装事宜,让他兵不血刃拿下祁连,这个诱惑他不会不来吧?”。

马岩突然明白了,问道:“你想设鸿门宴?”。

“正是,只是,你要跑一趟,邀请各寺大主教一同来出席,在把祁连境内武修最高的门派祁连派所有高手调集过来,我们就在宴会上将独孤秀格杀。至于龙择天,看在他救过你一命的份上,这次不邀请他,让他远离宴会。至于公孙峰公孙虎,对我祁连犯下滔天之罪,不可饶恕,一并格杀!”。马玉宝突然放出气势,排山倒海,让整个卫城都突然一震。马岩一惊,道:“叔叔,你已经到了如此境界?”。

“虽然我不知道独孤秀是什么境界,但是,在我面前撒野,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你马上联系各寺高手和祁连派的武修,务必在三日内集合到卫城!”,马玉宝吩咐道。

至于独孤修,此刻正在率领盟军向卫城进发,兵锋所指,祁连百姓仓皇失措,四处逃散。独孤秀兵临卫城城下,安营扎寨,与龙择天公孙峰公孙虎等人正在商议攻城事宜,突听外边人来报:“祁连总督马玉宝派人传书,说要面见独孤大人!”。

独孤秀下令:“带上来!”,只见守营卫兵将来人压至帅案前,独孤秀问道:“你是何人,所为何事?”。

来人匍匐于地,答道:“小人是马总督府内侍卫,受马总督之令前来传书,请独孤大人过目!”。

独孤秀令人把信拿过来,打开密封,展开书信,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交给龙择天,一脸玩味的笑容,道:“你们都看看,这马总督大人是何意?”。

龙择天看完交给了公孙峰,公孙峰与公孙虎一起观瞧,看完后,公孙峰笑道:“无非鸿门宴而已,大人怕了?”。

独孤秀一笑,对来人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明日一早,我前去卫城向你家大人传旨,让他准备好迎接钦差的一切礼仪,稍有懈怠,定斩不饶!”。

来人唯唯诺诺而去。

龙择天又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独孤大人台鉴:属下作为总理祁连事务的总督,一直在星星峡驻守一心一意保境安民。怎奈家族小儿马岩,以一己之私心冒犯天颜,擅自兴兵对抗朝廷大军,实乃罪大恶极,罪不可恕!属下闻之痛心疾首,特意从星星峡赶回向独孤大人请罪。经与卫城父老商议,为免卫城父老免受涂炭之苦,有意献城归降,请独孤大人率大军高层来卫城商议献城和城内父老善后的有关事宜。还请独孤大人暂且忍耐,毋轻易攻城,将卫城陷入战火。相信大人乃是龙洲帝国柱石,胸怀广阔,比能以百姓苍生为念,以和为贵屈尊驾临,属下感念不尽!另,独孤大人可率属下前来,包括公孙峰公孙虎,独不欢迎龙择天,至于原因,面谈便知!属下马玉宝上!”。

龙择天反复读了两遍,不禁一笑,也不吭声,看着独孤秀。独孤秀道:“人家是报恩,留你一命!”。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问道:“独孤兄想怎么办?”。

独孤秀没有回答,看着公孙峰,问道:“你有何高见?”。

公孙峰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独孤秀,说道:“那要看独孤大人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卫城还是一个被屠的卫城!”。

独孤秀双眉一挑,问道:“怎么讲?”。

公孙峰答道:“大人试想,此次马玉宝设鸿门宴无非是想扣留或者杀了大人,但是以大人之能他们怎么会成功,无非两个结果:一是大人反而抓住马玉宝为质,胁迫其就范,归顺朝廷,不动一兵一卒拿下卫城,并顺利接管祁连;二是大人一怒,尸横遍野,大军入城疯狂屠杀,卫城因此山河破碎,马家军尸骨不存。这两种结果,前者不动刀兵,但是祁连还是马家的祁连,后者独孤大人留下千古骂名,却一劳永逸,从此祁连真正纳入帝国版图。独孤大人,就看你怎么选择!”。

独孤秀看了看龙择天,见龙择天脸上露出非常不满的表情,情知龙择天不会同意屠城方案,说道:“还是看情形再说,不过,择天,这一次行动你就不要参与了,既然马玉宝不欢迎你,你还是回避吧,免得到时候你难做人!”。

龙择天叹了口气,道:“如此,我到我的营帐休息,这件事我不参与,但是我提醒你,毋要再造杀孽!”。

“放心,我心里有数!”,独孤秀道。

公孙峰道:“择天兄弟留在大营最好不过,有他在,不怕大营被偷袭,这样,即时马家军有诈,我们也可无后顾之忧!”。

第一百七十三章 独孤秀再入险境

龙择天本来就不想去卫城,害怕自己与独孤秀观点不和,当场就翻脸,搞的谁也下不来台,怪丢人的。心想,我就在大营吧,你们在卫城搞事就当我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守在大营,有我在,大营平安无事,只是,我希望见到卫城平安无事,能兵不血刃解决马家军那是最好不过,其余别的我就不说了!”。

第二天一早,独孤秀公孙虎公孙峰三人联袂来到卫城,这时,卫城城门已经是人山人海,两列人数众多的护卫队分列在城门两侧,一水的黑衣白帽,令阵容显得威武齐整,祁连大小百官更是紧张的等待着独孤秀的大驾光临。远远看见独孤秀一行三人赶来,马玉宝带领大小官员一声呼喝:“祁连省总督马玉宝率祁连文武官员迎接独孤大人,恭祝独孤大人吉祥如意既寿永昌!”。

独孤秀站在官员面前,拿出圣旨喊道:“圣旨下,祁连总督马玉宝接旨!”。

马玉宝和众官员跪在地上俯首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命内阁首辅天下兵马大元帅独孤秀在龙洲大陆代天巡狩,各省各州县衙门及各地方军务政务等事宜,独孤秀带朕查巡,所到之处如朕亲临,凡巡察发现有玩忽职守贪污腐化意图谋反者,独孤秀有权先斩不奏,一意决断。钦此!”。

其实,这是独孤秀自己写的,自己盖的玉玺,反正他比皇帝还有权,出此圣旨,谁敢怀疑?哪怕你是皇亲国戚,见了独孤秀也是先没了三魂,况且当今天子根本就没有家眷。

宣读完圣旨,独孤秀叫大家起身,独孤秀看着马玉宝,道:“马总督,你我曾在大顺朝时期见过面,那时我也是钦差,代天巡狩来到祁连,那时你不过二十几岁,如今竟也人到中年,而且担任了总督一职,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怎么样,见到老相识,不请进喝一杯?”。

独孤秀满面春风,拉着马玉宝说说笑笑。马玉宝笑道:“岂敢劳独孤大人挂念,记得那一次见面还是在马家祠堂前的院子上,我们族人刚祭完祖,独孤大人便来到了院子,说是要宣读圣旨,给我们全家人吓得够呛,以为朝廷要把我们怎么样了。最后还是独孤大人告诉我们,啥事没有,就是代表皇帝和太后过来看看,至今我还心有余悸啊!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独孤秀说道:“自古祁连以马家实力最为雄厚,历朝历代朝廷对马家无不谨慎堤防,试想,一个家族地方势力一旦超过了朝廷的底线,这个家族离灭亡也就不远了,特别是这个家族狼子野心,一直幻想自立为王,简直找死!不过,祁连马家之所以稳如泰山,因为马家懂得进退,不像昆侯的杨云霄野心勃勃,自不量力,一招覆灭,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这都是自找的,我希望马家不要学杨云霄,安分守己,命才长一些!”。

在场的马家人和祁连大小官员均面红耳赤,竭力忍耐自己的火气,只是,一瞬间陷入冷场,不知如何说话。

独孤秀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众人,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难道马家对朝廷不是忠心耿耿吗?难道有造反之心不成?”。

马玉宝尴尬一笑,道:“独孤大人说的哪里话来,我马家历代都忠于朝廷,从未生过反心,独孤大人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我马家担当不起!”。

“错!”,独孤秀厉声道:“马玉宝,你首先是朝廷命官,不是马家的官,你的立场要站在朝廷的角度上,我说马家有没有反心,不是你来反驳,而是你要站在朝廷的角度去反思,马家有没有谋反之心,我只不过刚刚举了个例子,你居然马上站在马家人的角度上对我进行反驳,请问,你还是朝廷命官吗?你到底是朝廷的总督,还是马家的代表?马玉宝,本首辅代天巡狩,来到祁连,你作为朝廷任命的祁连总督,你就应该接受我的命令,凡是我的命令,你都应该不折不扣的执行,如果你站在马家的角度反驳我,你就是有意谋反,我完全可以代表朝廷,治你的谋反之罪!”。

马玉宝万万没有想到,这还没进城,独孤秀率先发难,如果忍不住在这里动手,那准备的鸿门宴就白费了,因而在生气也要忍住,不能前功尽弃。想到这里,浑身发抖,噗通跪在独孤秀面前:“独孤大人,我马玉宝对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鉴,对独孤大人更是赤胆忠心,如有异心,独孤大人尽可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独孤秀哈哈一笑,扶起马玉宝,道:“看把你吓得,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凡是都要站在朝廷的角度考虑,你的忠心皇帝和我都知道,这么多年你在祁连兵驻星星峡,防止东厥来犯,也是劳苦功高,本首辅心中有数。来,我们进城,我要好好品尝一下你们的祁连风味,听说那特色烤羊可是龙洲一绝,怎么样?今天有没有这道菜?”。

“当然,独孤大人请!”,马玉宝一伸手,弯腰引路,其他人紧紧跟随,浩浩荡荡来到城内,直奔卫城官驿客栈东来顺。

东来顺是朝廷在卫城设立的最大官驿客栈,餐饮住宿一条龙,也是卫城最为豪华的酒楼,因为当地人不许在公共场所饮酒,东来顺就成为外地人集中喝酒作乐的场所,哪怕是许多当地的有钱人也经常来此地饮酒作乐。马玉宝把欢迎宴定在这里,除了考虑习俗之外,最主要的是表决心:这里是官家的地盘,不会是鸿门宴。独孤秀似乎毫无芥蒂,毫不犹豫的进入了东来顺,在马玉宝的带领下,走进了最大的房间。

却说龙择天自独孤秀等人走后,始终有一种预感,独孤秀此行有凶险,试想,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没有一些外人不知的底蕴?而且,这一次摆鸿门宴,马家显然是做好了精心准备,一旦独孤秀在宴会上发生不测,北伐将前功尽弃,尽管自己与他有诸多分歧,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形出现。他特别怀疑,为什么马玉宝摆宴却偏偏不叫上自己,难道怕了自己?没那么简单?难道?真是感念自己对马岩有救命之恩,希望自己不受牵连,将自己派出危局之外?要是这样,形势对独孤秀更加不利,特别是公孙虎公孙峰没有独孤秀那样的修为,如果独孤秀不敌,他们两个人不是更加危险?龙择天越想越担心,但是也只好静观其变。

而另一边,独孤秀与公孙峰公孙虎两兄弟一起被让进了包房,分宾主落座。独孤秀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个方面,房间大的出奇,乍看空旷,其实细看处处暗藏玄机。大屋内正北位置上一个方形大桌,往下是两列长达二十丈的长条桌,两侧蓝色屏风,将大屋分成屋中屋。以独孤秀之能,看不出屏风外有什么埋伏,如果马玉宝真的埋伏下刀斧手之类的杀手,然后一掷酒杯,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三人乱刀分尸,那也太愚蠢太小儿科。但是,埋伏在哪里?如果连独孤秀都没有感觉到,那也太危险了。

众人落座,第一道烤全羊在身穿白大褂的师父庖丁解牛般的刀法下,瞬间变成骨架,一道道烤的外焦里嫩的烤羊肉上桌,接着各式祁连地方特色菜肴纷至沓来,一会儿功夫就摆满了桌子。接着美酒上桌,特色菜肴加上美酒,令人不觉胃口大开。马玉宝端起酒杯,开口道:“今天能在此开宴迎接独孤大人,乃是我祁连之幸,独孤大人乃是龙洲帝国第一柱石,又是钦命皇差,尊贵无比,令我祁连大地生辉,祥瑞满天。让我们恭祝独孤大人康年永泰,万事吉祥!”,说着举起酒杯,端在眉间,恭敬的请独孤秀满饮此杯,独孤秀哈哈一笑,随意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大小官员纷纷列队跪在独孤秀面前,一次敬酒,独孤秀来者不拒,均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马玉宝拍掌叫到:“来来,将那支西域女子班叫来,让他们跳一支西域的舞蹈给独孤大人助兴!”。

独孤秀定睛一看,见十二名女子身材婀娜,头戴蒙面纱巾,身穿西域纱裙,手拿抚琴琵琶等乐器如清风拂柳一般从屏风外闪现,十二女均有倾城之色,丰彩照人,一声轻弹,乐声绕梁,马上就能把人带到仙境一般,令人痴迷沉醉。独孤秀显得兴趣盎然,竟然随同乐声的节奏在腿上打起了拍子,脑袋摇摇晃晃,一副沉醉的不可自拔的表情。这时,与独孤秀同桌坐在马玉宝身边的一位精神有些萎靡的老人,对独孤秀说道:“独孤大人,老夫年事已高,受不了这些喧闹,现在敬独孤大人一杯,我就回去了,先告退,还请独孤大人见谅!”。

其实独孤秀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位老人,这位老人看似弱不禁风,老眼昏花,连气息都若有若无,但是,独孤秀的注意力一直偷偷的放在他身上,此刻见老人站起身来到自己面前,恭敬的给自己敬酒,独孤秀并没有举杯,看着马玉宝,问道:“这位老人家是何人?”。

马玉宝答道:“这位老人家是我马家目前硕果仅存的一位先祖,我是他的玄孙,老人家的名讳不方便相告,还请大人谅解。但是,他老人家乃是我马氏一家的先祖,先祖敬酒,独孤大人还是要给面子的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老头马燕山

“当然!”,独孤秀站起身,端起酒杯,与老人酒杯碰在一起。这时,风云突变,老人的酒杯突然倾斜,一股迅猛的酒柱袭向独孤秀的面门。独孤秀千防万防,却怎么也没有料到竟是这位老人在敬酒时突然发难,老人的酒杯中的酒刚开始还正常,酒柱形成变成瓦蓝瓦蓝的颜色,直扑独孤秀的面门。独孤秀来不及动手,立即张开嘴,一口巨大的气息从口中发出,那酒柱被独孤秀的气息阻挡,径直调转方向奔向老人的面门,老人左手端杯,右手运气向酒杯灌入澎湃气息,老人与独孤秀的气息霎时作用在酒柱上,居然势均力敌,酒柱变成直直向上,以利剑钻天一般的气势将酒楼屋顶穿透,嗖的一声消失在空中。

公孙峰一看,马上喊道:“龙家四兄弟,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马玉宝一见机不可失,一掌拍向独孤秀,高喊:“各主教出手,杀了他们!”。

独孤秀左掌挥出与马玉宝对上,右掌攻击老人,两声巨响,大厅摇晃不堪。这时,十二女子手持各自乐器直接杀向龙氏四兄弟,十位主教从门外一闪而入,声势浩大的攻向独孤秀,竟然将公孙二兄弟置之不理,一心要取独孤秀的性命。独孤秀此刻被老人和马玉宝联袂攻击,想取出戮仙剑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游斗,想寻找空袭取出戮仙剑。但是,十位主教的围攻非同小可,独孤秀应接不暇,被死死地压制,只好运足功力,护住自身,以先不受伤为主,伺机脱身。

公孙二兄弟一看,马上前来支援,两名主教分身将二人隔开,不让他们加入战团。那边龙氏四兄弟虽然高出十二女子很多,但是十二女武功路数怪异,再加上莫名其妙的阵法加持,竟一时不得脱身,陷入缠斗。

独孤秀苦苦支撑,被压制的什么通天神功也使不出来。马玉宝看着独孤秀狼狈不堪,大声说道:“独孤大人,对不起了,你对我马氏家族不仁,休怪我对朝廷不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从此,祁连就是我马家的祁连!”。

“谁说的?他死不了,你却危险了!”,外边空中,一个声音有些慵懒的传来,独孤秀一听,顿时兴奋起来:“龙择天,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快来救我!”。

突然,房顶咚的一声破了一个大窟窿,一个黑色物事掉落在地上,众人一惊,不自觉的停下手来,仔细看地上的一团物事,却是一个人,再仔细一看,不是马岩还是谁?

此时,马岩已经被制住,被扔在地上龇牙咧嘴,显然摔得够呛,但是没死,也算人家手下留情。马玉宝一惊,问道:“尊驾可是龙择天阁主?”。

龙择天哈哈大笑的声音悠远而近,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大厅内,背负双手,巡视大厅内,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屋内的一切,说道:“可惜了一桌好菜!”。

“彭连虎,是你?你怎么和龙择天在一起?”。马玉宝吃惊道。

彭连虎微微一笑,调皮道:“你猜!”。

正在动手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不由自主停住了手。马玉宝看着神态自如的龙择天,如仰望天上神仙一般,说不出的惊骇。公孙虎公孙峰则来到龙择天跟前,像是一下子多了主心骨,而龙氏四兄弟趁机将围在他们身边的八位主教乒乒乓乓的打倒在地,跳着来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则看着十二名手持各式乐器呆在当场的女子,竟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想起苗疆十二女子乐队也是这般风姿婀娜,修为不凡,只不过香消玉殒,这让他感觉可惜不已。眼前这十二女子虽然不是苗疆女子,总想着心中那份愧疚可以有所托。龙择天正心驰神往的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只听一声老迈的咳嗽声传来,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阁下想必就是早已有所传说的龙择天阁主吧,今日现身一见,莫不是要直接插手马家的事情?”。

龙择天看着说话的马家老人,问道:“你就是马玉宝所说的马家先祖?”。

“区区正是马燕山,马家弟五十六代先祖,现在能唯一护持马家的老不死,祁连马家,不能在我还没死的时候灭绝!”,马燕山平静的说道。

独孤秀插话道:“这可由不得你,你马家近百年来在祁连已经是天怒人怨,自立为王不说,立邪教蛊惑人心,纵私欲荼毒百姓,将王土视为自家后院,而且包藏祸心,勾结西域,这个马玉宝更是辜负圣恩,以朝廷银两豢养私兵。你作为马家先祖,苟活于世几百年,看着你的子孙为非作歹非但不制止,还助纣为孽,让他们狐假虎威,究其根本,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这个做先祖的有罪。今日,我就代表朝廷圣意,铲除你这个祁连毒瘤!”,独孤秀气势恢宏的说道。

“唉!你说的不错。”,马燕山叹了口气。一边的独孤秀龙择天包括马家诸人都深感意外,不知道先祖这一声叹息是什么意思。马燕山接着说道:“后世子孙实在是不争气,野心勃勃,却没有坚实的实力做后盾,本来可以偏安一隅,保全自己,却非要进入仕途搅混水,被人打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我作为马家的守护者,只要我还没死,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不争气的小辈们被你们屠杀殆尽,否则,我何以见马家的列祖列宗?马家几十位先祖的魂力都灌输给我,原本指望我护佑马家传承万年,只是现在看来,竟是有些自不量力。不说龙择天阁主,就是这位独孤大人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有所不敌,事实如此,奈何以为?不过,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请龙择天阁主保全我马氏血脉,其余如马玉宝马岩就算是我,都任凭独孤大人处置,如何?”。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觉得这个老人也真是不容易,活了几百年,看着这些子孙胡作乱闹,眼瞅着将马家推向深渊,自己管不过来,也无可奈何,最后还要为这些不争气的子孙搭上修行了数百年的老命,实在不值,为之惋惜。眼睛看着独孤秀,看他有何意见。

独孤秀内心十分纠结,凭他的想法,当然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但是,眼下有龙择天在这碍眼,一旦自己起了杀机,先别说龙择天会不会阻拦,就是他不管不问,只需将龙氏四男和公孙二兄弟撤出,自己还真没有能力对付这些人。只好看向龙择天,一脸的咨询。

龙择天当然全然明了独孤秀的小心思,于是说道:“独孤大人,择天有个不情之请,请大人批准!”。

龙择天的姿态很低,就是要告诉马家人,马家的命运不在我龙择天的手里,而在于独孤大人,自己替马家求情,一方面是让马家欠自己一个人情,另一方面是让马家对独孤秀产生既尊敬又害怕的心里,有利于下一步独孤秀的行动。

独孤秀是何等聪明之人,瞬间明白了龙择天的心里,龙择天有意抬高自己,就是想把饶恕马家这个人情送给自己,以利于自己在祁连的整个战略。独孤秀看见龙择天发问,应声道:“择天兄弟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请求独孤大人饶恕马家,只要饶恕马家,相信马家能听凭独孤大人安置!”,龙择天诚恳的说道。

独孤秀想了想,道:“既然是龙阁主替马家求情,本首辅不能不给面子,马家人听好了,本首辅有如下安排,若是马家无异议,那么祁连刀兵可息,马家不但血脉保存,更可以飞黄腾达:一、马家即刻起所有私人武装全数归本首辅调遣;二、马玉宝即日起调往京城,任职内阁,专门协助本首辅主管祁连西域事务;三、马岩随本首辅带领剩余三十万马家军开拔西域,马岩作为本帅副将,随时在本帅帐下听命;四、马家开放私库,拿出一半积蓄上缴朝廷;五、祁连境内各教寺全数解散,遣散信众回家务农,如有不从,祁连境内所有邪教寺院将全数焚毁!”。

独孤秀这番话说出来,马岩马玉宝心情复杂,有喜有忧:喜的是马家得以保存,虽说被剥夺了一半家产,但是,马家在祁连的地位因为马玉宝入主内阁并未受到影响,忧的是自己的武装可以说完全被独孤秀掌控,甚至是自己等人也成了独孤秀的人质,独孤秀一个不高兴,自己等人将死无藏身之地。但是,眼下,明显老祖宗已经流露出接受的表情,而且一旦激怒独孤秀,自己这一家子在祁连就此除名也不是不可能。纠结的肠子都疼的情况下,马玉宝刚要表态同意,却听一边的大主教怒道:“痴心妄想,解散我教寺,除非你们把我们都杀了!”。

说话的正是一位身边黑袍的主教,那主教怒气勃发,双目圆睁的看着独孤秀,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之势。独孤秀轻蔑的看着说话的主教,刚要有所动作,只听“嘭!”的一声,说话的主教就此灰飞烟灭。在人们目瞪口呆的震惊声中,接着又是“嘭嘭嘭!”十几声巨响,十几位主教在不明不白中步入后尘。马家先祖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身上,似乎嫌弃有尘土一般,在众人惊骇不解的目光中淡然说道:“此等邪教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他们都是西厥流窜而来,仗着有几分功夫在祁连境内传播邪义教法,只是这些小辈不争气,勾结这些邪门歪道横行祁连,老朽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独孤大人既然反感邪教,也正合老夫心意,此举算是为马家纳了投名状,还请独孤大人接受!”。

独孤秀看着马燕山,欣喜道:“既然马家先祖有如此胸怀,甚合吾意,本首辅倒是有了对老人家钦佩仰慕之感。请放心,朝廷不会亏待马家,马玉山到了朝廷也绝不是什么人质,而是位极人臣,马岩若是真心改过,跟随本首辅南征北战,建功立业,本首辅也不会亏待于他。只是,本首辅对老人家有个不情之请,请老人家方便的时候到京城作客,本首辅定然以上宾待之!”。

马燕山呵呵一笑,看着独孤秀,说道:“独孤大人位极人臣,帝国柱石,又是天纵之才,与龙择天阁主交相辉映,正如皓月与太阳一般辉耀环宇,我服有心巴结还来不及,岂能推脱独孤大人如此深情厚谊?请放心,若是老朽身体还能支撑,定然追踪二位天才的神踪,随时拜访,只是,二位不要嫌弃老朽垂垂老矣,老朽定然做客高堂,以解相思!”。刚才还在刀兵相向的两个人此刻居然惺惺相惜。

龙择天也是一笑,道:“随时期待老人家登门造访,择天必定箪食壶浆,翘首以盼!”。对这样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妖精,龙择天还是真心地尊敬。

“哈哈,一场鸿门宴,竟然变成杯酒释兵权,老朽却心中大慰,如不嫌弃,我们接着进行如何?”,老祖豪气干云,令人倾倒,龙择天一声大笑,说道:“老人家说得好,择天奉陪!”。

老祖命人重整宴席,继续开怀畅饮。席间,老人问道:“择天阁主,何以抓住了马岩小娃?”。

第一百七十五章 西域主动归降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就是你这个小小孙,趁你们开办鸿门宴独孤大人离开之机,竟然兴兵攻打朝廷军本部大营,被我拿下给你们带回来,也算是有缘,竟然亲眼见证了马家与独孤大人化干戈为玉帛,真是可喜可贺!”。一边的马岩面红耳赤,小声说道:“龙阁主手下留情,小,小,老哥敬你一杯!”。

马燕山斥责道:“你个小娃娃,不自量力,竟敢带兵骚扰龙阁主,还敢自称老哥,还不快快掌嘴!”。

龙择天抬手阻止,道:“马岩老哥确实比我大,一声老哥当得起,老哥,兄弟敬你一杯!”。马燕山对龙择天的谦虚和胸怀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道:“这龙择天果然胸怀如海,令人钦佩,比之独孤秀更令人赞叹,此子注定未来高山仰止,不可估量,也许未来他的世界不限于龙洲,甚至不限于这个星球!”。

龙择天对马燕山很有好感,突然想起家中的老祖,虽然一百多岁在马燕山面前还是小字辈,毕竟这个世界上也算存世久远,若是能跟老祖和姬重老前辈做个伴,相信就凭这把年纪的养生之道就足够两位老人家受益匪浅。想到这儿,突然灵机一动,说道:“马老前辈想必很久未动了吧,不想再一次踏足尘世看看龙洲这片大好河山?家祖龙汉清和神农山老者姬重现在在某处养生,若是老前辈有意,何不在一起做个伴?虽然家祖和姬前辈与马老前辈相比望尘莫及,但是纵观龙洲大陆,他二人也算长寿之人,相信你们还能有些共同话语,总算好过老前辈一人孤孤单单,未知马老前辈可有兴趣?”。

马燕山一听,眼光放亮,问龙择天道:“龙汉清那娃是你家老祖?呵呵,虽然我比他还年长三百多岁,但是那娃娃总算是我最后一次游历红尘结下的最后一个缘分,说起来在他还是十几岁的时候我到过那个叫龙村的地方,曾与龙汉清小娃娃有过一面之缘,还顺手指点了他的修为,现在他怎么样?身体还好吧?若是有他在,我还真是想去看一看!”。

龙择天看见马燕山心动,也是十分高兴,说道:“若是马老前辈有兴趣,与我同行,我们一起回家如何?”。

马燕山一听家这个字,竟然眼角湿润,双手轻微颤抖,喃喃自语道:“家,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家了!真想再体会体会家的感觉,现在在这里,他们,”,马燕山一指马玉宝马岩等人,继续道:“他们虽是我的后辈,但是,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他们神龛里供奉的神仙,用得着的时候烧香磕头,用不着束之高阁,这人间的喜怒哀乐,老朽多长时间没有体会了?龙阁主,你这一提起来,老朽真的动心了,别怪我赖上你!”。

龙择天笑道:“老前辈说的哪里话来?我观老前辈中气十足,气海稳定,筋骨刚健,生理年龄正是五十上下好时光,这等造化龙洲罕有,家祖与你相交,得益的却是家祖。只要老前辈不嫌弃路远颠簸,舟车劳顿,择天带着老前辈游历红尘,然后与家祖相会,是择天的福分,择天荣幸之至!”。

几人边喝边聊,越聊越投机,只是外人不知道,这一场酒局就此奠定了龙洲西部大陆一统,从真正意义上实现统一!

以后的几日,马家军正式归属独孤秀,远在星星峡的军队也接到旨意,从此祁连边防军直接归独孤秀调度。独孤秀从祁连向全帝国发出通告,任命马玉宝为内阁成员,帝国西部军政总管;任命马岩为兵部侍郎,随独孤秀征讨西域。同时向西域发出通牒,令其自动将地方兵马交由西域总督盛钱,同时命令盛钱即刻前来祁连卫城,向首辅独孤秀报道,前来报告西域情况,若是西域有任何违拗朝廷旨意的事情,独孤大军即刻启程,踏平西域。到时,不论是西域的任何地方武装都将一个不留,全部斩杀,盛钱也将因为抗旨不尊等候满门抄斩。

通告火药味十足,令人胆寒。

又过些时日,独孤秀问龙择天,杨云霄问题有何看法,龙择天道:“不妨效仿对待马家军的办法,让他归顺,并将他的军队打散并入朝廷军,毕竟那也是一支军队,战力不错,只要为你所用,能增加朝廷军的实力”。独孤秀想了想,虽然他对杨云霄不感冒,但是既然龙择天说了话,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先给杨云霄传书一封,若是他不识时务,给我剿灭他的借口,那就怪不着自己了。于是独孤秀差人,连书信都没写,传自己的口谕:“限杨云霄三日内归顺,否则,定斩不饶!”。

果然,没到三日,杨云霄率兵到卫城下,说是杨云霄奉命来降。杨云霄被领到独孤秀的帅帐里,扑通跪倒,喊道:“杨云霄奉独孤大人前来投降,只求饶命!”。独孤秀一反常态,扶起杨云霄,道:“你已经受到惩罚,家族不存,昆侯湮灭,想来你已经失去了争霸之心,念你毕竟是一方诸侯,曾经叱咤风云,此时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只要你真心投靠,我必许你一个好前程!”,杨云霄痛哭流涕,说道:“过去,杨某不识时务,志大才疏,野心勃勃,结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家破人亡,此皆为我自己咎由自取,怎敢怨恨独孤大人?独孤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杨云霄必定百死以赎前罪,永生永世追随独孤大人,不敢稍有异心!”。独孤秀道:“既然你有痛改前非之意,那么你就与马玉宝一样,随我进入京都内阁,总理龙洲西南军政事宜,至于你的十万昆侯军,并入朝廷军驻守祁连!”。杨云霄磕头流血,千恩万谢,这个残酷杀害了自己家族十几万人的刽子手此刻却成了自己的恩人,端地世事变化无常,令人扼腕。

又过几日,独孤秀有人来报:西域总督盛钱协同西域最大武装东厥军首领吾尔满东前来向独孤大人谢罪!

盛钱进入独孤秀的帅帐,跪倒磕头:“罪臣盛钱拜见独孤大人,盛钱有罪,请独孤大人责罚!”,吾尔满东也是磕头谢罪,口称:“草民吾尔满东触怒天朝之威,妄自尊大,此时痛心疾首,诚意归顺,请独孤大人容留!”。

独孤秀站在几案前,望着地下匍匐跪倒的两个人,想起龙择天前几日曾言:“如果预估不错,西域定会来投诚,到时希望独孤大人仿效祁连之法,化干戈为玉帛,收留了他们!”。今日果然不出龙择天之所料,盛钱和吾尔满东双双来告罪,既然如此,何不卖一个人情给二人,以笼络其心?于是说道:“你二人本来罪该万死,特别是盛钱,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而勾结西域地方势力为虎作伥,在西域为所欲为,致使我帝国政令在西域如放狗屁一般毫无尊严,按律当斩,只是,念你幡然悔悟,为西域苍生免去了刀兵之苦,也算大功一件,你与昆侯的杨云霄,祁连的马玉宝一样解去总督之职,与我一道进入帝国朝廷内阁,在内阁中总理西域事务!至于吾尔满东,你手下四十万兵马过去危害西域,血战累累,但是今日我并不为难与你,只是,你的四十万兵马要交给我,我带你们离开西域进入内地,我将你们分散到各处边关军营,至于你个人,与马岩一般随时在我的左右,听从我的直接调遣!”。二人磕头如捣蒜,特别是吾尔满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面对独孤秀如此高压,就算是普通神仙也难以招架,何况自己越想越害怕,心中的那一丝不满也随着恐惧烟消云散。独孤秀又对二人命令道:“限你二人半个月内,将西域府库中财富的一般连同四十万兵马一起带过来,过一天都如同抗命,到时,我亲自指挥大军平叛西域,那时别说一半财富,就算是全部我也不满足,非要将你们各种势力刮地三尺不可。至于你们西域的四十万军队我更是一个不要,全部坑杀,反正我已经担了屠夫的名声,不在乎再多杀一些人!”。二人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不慢,唯唯诺诺,一阵风似的离开大帐!

果然十天后,盛钱和吾尔满东率领四十万东厥军前来投降。独孤秀安顿好了军队,从朝廷军的高层将军中选拔了几十名能干的人才组成指挥部,任命原副将李洪基为总督,抽到十五万朝廷直属军和五万原马家军队伍,组成新的西域防军,即日开赴西域,开始整顿西域军政。独孤秀还命李洪基立下军令状,如果西域发生骚乱而自己无能治理,将军法从事。李洪基领命,即刻整顿兵马,率大军直奔西域。

一切安排妥当,独孤秀找到龙择天,问道:“择天兄弟以后可有什么打算?”。龙择天道:“你素知我的志向,你我合作北伐,这只是你我争霸的一个插曲而已,未来你我龙洲逐鹿不可避免,只是,现在帝国千头万绪,只要你尽心竭力维护好龙洲,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我不会与你为难。但是,如果你的朝廷也变得腐朽不堪,或者你主动挑衅我,不能容我,你我开战就在所难免!”。

独孤秀叹道:“但愿那一天晚一些来临!”,独孤秀拍了拍脑袋,继续说道:“北伐将近一年半,现在西部大局已定,只是新政帝龙游江南竟然乐不思蜀,而且他所谓的争粮效果不显,若不是我实施强盗行为,此次征西北伐将成梦幻泡影,虽然我落个极坏的名声,却发了一笔战争财,充实了国库,解决了军需,唉,如此作为也是逼不得已,是非功过留给后人评说吧!”。

龙择天心想:“也确实为难了独孤秀,如果不采取这种强盗行径,别说充实国库,就是基本的军需都不能保证,想一想未来自己要争霸天下,故技重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真是胜也百姓苦,败也百姓苦,如之奈何?”。

两日后,独孤秀带领马玉宝、马岩、杨云霄、盛钱、吾尔满东及其他的四十万兵马离开了祁连,向北至大阴山的阴蒙,一路威风凛凛,顺便剿灭了不少地方武装和对抗朝廷的势力,更是搜刮了不少不义之财。一路独孤秀凶名赫赫,让马玉宝杨云霄盛钱吾尔满东等人见识了独孤秀的神通和军事才能,更被他的嗜血杀戮吓得心中惶恐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屠刀就挥向自己,小心翼翼执行着这位大爷的各种命令,最后有样学样,这一路竟造就了几位雷厉风行的朝廷大员加刽子手和一支声名显赫的铁血之师,一路征战,回到了蓟城。独孤秀按照自己的计划,将带回来的西域东厥军分散各处,从此,东厥军如石沉大海,销声匿迹。

两年的征战,独孤秀从率领十万大军西征,到完成北伐,不但平定了昆侯祁连西域之乱,更是彻底将西部真正统辖,除了留在昆侯、益梓、祁连、西域的军队,还带回来四十万的东厥军,一去一回,兵马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三倍,战争财更是不计其数,这让独孤秀盛名如日中天,龙洲大陆提起独孤秀的名字,无不心生仰慕,敌对势力更是噤若寒蝉。

而龙择天,特意到蓝城拜访了祁连派,彭连虎本来就与龙择天有十几年的书信来访,自然心有默契,再加上彭连虎特意从蓝城赶到卫城面见龙择天,龙择天于情于理都要回访。龙择天带公孙二兄弟和马燕山、龙氏四兄弟来到祁连派,经过深谈,祁连派自愿投入择天阁,并着手组建祁连择天阁,彭连虎为阁主,在祁连开辟根据地。龙择天为彭连虎通筋活脉,锻骨化髓,重造金身,又注入自己的几项神通和大道之法,将彭连虎的修为提升至与公孙峰不相上下,足以威震祁连。这让彭连虎激动不已,说什么也要与龙择天结拜,至此,算上彭连虎,择天阁加上龙择天九兄弟全部归位,龙择天九兄弟即将开始逐鹿龙洲之旅。

龙择天带领众人返回益梓,下一站,回到太平川,开始一段修生养息的日子。

第一百七十六章 龙择天回归益梓

龙择天、马燕山、公孙二兄弟、龙氏四兄弟率择天军返回益梓。龙择天与公孙二兄弟商议,这二十万择天军本来驻扎在昆侯大关,现在丰都派何云飞建议,择天军一部分人马留在益梓,与丰都派结盟在益梓组建益梓择天阁。龙择天问公孙二兄弟的看法,公孙峰道:“我建议二弟公孙虎留在益梓,与何云飞合作组建新的择天阁和择天军,我分一半人马十万人回到昆侯大关继续扩大昆侯的择天阁!”。公孙虎道:“大哥始终还是对我不放心,将益梓这么好的地方让给我,自己去那个穷乡僻壤,放心吧,我会做好的,再说你我距离很近,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可以随时赶过来救我,说真的,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智商越来越低,离开你也许对其是件好事!”。

龙择天道:“我始终坚持你们要把发展的重点放在乡下,一是乡下空间广阔,人口众多,我们只要真心为百姓做事,乡下百姓就是我们发展壮大的依靠,二是城镇鱼龙混杂,各方势力搅和在一起,择天阁无论陷入哪一方势力,都对我们很不利,三是在城镇发展过猛,容易引起独孤秀的忌惮,一旦他翻脸无情,我们现在还没有实力与朝廷抗衡。所以切记,不要在城镇贪图享乐,要面向最广阔的乡下空间,尽可能团结大多数百姓站到择天阁这一边来,还有就是注意办好择天演武堂,多培养一些穷人,提升他们的文化水平和武功修为以及军事素养,未来我们为百姓打天下靠的就是百姓而不是贵族,这一点万万不可走偏!”。

三人商议完毕,龙择天又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将龙东龙西留给公孙虎,龙南龙北公孙峰带走,有这四个人在,基本上没有金仙修为的高端武修前来捣乱,你们可以高枕无忧,放手去做自己的事情。”。龙择天将龙氏四兄弟叫来,分配了他们的事情,四兄弟百十个不情愿,但是没办法,虽然与龙择天称兄道弟,但是实际上龙择天就是他们的主人,主人的命令是不可违拗的。公孙二兄弟见龙择天将这四人分配给自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公孙峰道:“希望不远的将来,我们兄弟在龙洲西部打下一片天,将昆侯、益梓、黔宁、祁连连成一片,时机一到,择天你登高一呼,马上应者云集,一统龙洲,我们的愿望得以实现!”。

龙择天看着公孙峰,语重心长道:“公孙峰,你是我们九兄弟的神机将军,你测天机、布阵法、军武计谋无所不精,但是切记,莫要杀心过重,不要学独孤秀那一套,那样的血淋淋的江山不是我们想要的!”。

公孙峰脸色微红,他也发现龙择天对自己有些不满,也难怪,整个北伐过程,他居然与独孤秀合作十分融洽,他对独孤秀的杀伐之气居然有些欣赏,这让龙择天十分不满。虽然碍着面子没有批评自己,但是对独孤秀毫不客气的指责其实就是在敲打自己。公孙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妹夫,居然有些惧怕,唯恐因为自己的错误让龙择天远离自己,于是赶紧表态:“择天放心,我不会学独孤秀!”。

龙择天突然想起乾坤图中的十二位藩僧,将他们放出来,对他们说道:“我现在将你们放出来,是想让你们回到昆侯,重建红门寺,但是切记,要弘扬正道佛法,不许再一次走上邪路,我将你们交给公孙峰,由他协助你们重建红门寺,你们从此听从昆侯择天阁的号令,与灵鹫寺处理好关系,不得在做一些欺诈百姓信众的事情。”。龙择天又嘱托公孙峰,监督好这十二名藩僧,协助他们重建红门寺,未来,这红门寺会有大用。公孙峰看着这些半仙修为的藩僧有些不放心,但是想到身边有龙南龙北两位大能,又放下心来,有这二位在,红衣藩僧连反抗的心思都不会有。

龙择天又从乾坤图里拿出二亿两白银,公孙兄弟一家一半,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用于择天阁择天军阁下各项开支。但是这些钱花没了也就没了,还需要你们自己开源节流,自己养活自己。”

公孙兄弟俩高兴地接过银票,各自分兵。分兵完毕,分道扬镳,龙择天则带着马燕山来到益梓少城四女的住处,四女在龙择天返回益梓前已经鹰隼传信,说自己等人已经搬到了少城郊外的一处大宅子,并在这里开办了择天演武堂,招收男女学员共八百人,男女各四百人,还告知龙择天,圣女阿朵已经生了一个女孩,孩子特别健康。龙择天心道,这一晃儿又是半年,孩子会爬了吧?又想起太平川的公孙媚瑜生的男孩,那小子应该四岁了,应该能到处乱跑了吧?想到这儿,恨不得马上返回太平川,尽享天伦之乐。

龙择天循着四女的气息带着马燕山来到了郊外的大宅子,龙择天一见这所宅子,十分震惊:这四个女人也忒能作了吧,这座宅院占地十分广阔,里边的房屋至少几百间,分成东西跨院,两块巨大的广场上人声鼎沸,演武声滔滔不绝。马燕山也是一脸不解,问道:“你有朋友在这里开武馆?”,龙择天苦笑道:“哪里,是我夫人住在这里,可能是不甘寂寞吧,开个学校解闷,老前辈随我来,咱们今天好好在这里吃点酒!”。

马燕山现在喜欢龙择天的程度比见到那些马氏家族的后代都深得多,这老人现在越看龙择天越顺眼,一路上龙择天又给他重新梳理了筋脉气血,去除了他几百年的沉珂,使他的身体各项机能再一次换发勃勃生机。现在这老头除了面相还是老人家,但是各项身体指标直追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再活个几百岁问题不大。如今听说龙夫人住在这里,童心大发,道:“太好了,那女孩子长得一定很漂亮吧?生孩子了吧?孩子多大了?你说那孩子应该怎么称呼我?叫祖爷?不对,我比祖爷辈分还大的多,怎么叫?叫祖宗?不行,一般称呼祖宗都是骂人的,唉,看起来活得太久也是苦恼,光这称呼就让后辈犯难,这可如何是好?”。

龙择天看着马燕山一本正经的着急,不禁噗嗤乐出声来,道:“老前辈不用急,我们都称呼你为马前辈就好了,至于孩子,她还小,只有半岁大,还不会叫人,等她会叫了,咱们在研究好不好?”,老头一听,高兴道:“不愧是龙择天阁主,天下第一天才,真是聪明绝顶,这么难的问题都让你解决了,老朽甘拜下风!”。

龙择天看着马燕山,觉得老小孩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更像天真的小孩子,心无城府,这一路东张西望,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要问一问,然后一番感慨:“二百多年未离开过马家,沧海桑田,沧海桑田啊!”,不禁唏嘘,有时还掉几滴眼泪,有时还埋怨龙择天为什么不早点上马家去干一仗,那样自己就早点认识龙择天,早点出来。龙择天心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才不到二十年,与你那几百岁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早点认识你会早到哪儿?”。龙择天常常安慰他:“等到了太平川的盘龙川,你就有伴了,有老人有孩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马燕山高兴的什么似的,催促龙择天快点赶路,早点到太平川。

龙择天站在大门口,高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声震大院,一瞬间人群涌动呼呼啦啦来到门口,见门口站着一位英俊的不像话的少年和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两人往哪儿一站,风姿如神仙,气质更是潇洒的难以言表,一些女人花痴般的看着龙择天,喃喃道:“这是人间男子吗?我好想嫁给他?哦,摸摸他也行,天天能看一眼也行,天啊,真好看!”。

在众人的惊叹惊呼中,一条青色的曼妙身影向风一样扑到龙择天身上,接着缠住龙择天如同牛皮糖一样粘在龙择天的身上。龙择天抱住飞过来的龙儿,对着龙儿的樱头小嘴“叭!”,就是一口,围观众人惊呼:“啊!”,接着心儿脉脉含情的站在那儿,玄儿一脸温柔的看着他,阿朵则抱个孩子泪流满面。龙择天放下龙儿,来到阿朵面前,深情的看着阿朵,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阿朵泪水磅礴,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靠在龙择天胸前痛哭失声!

龙儿心儿玄儿也都靠过来,彼此拥抱在一起,每个人都默默留下眼泪,一年半,相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夜晚仰望星空,不知哪一方空间是自己的心上人的,躺在床上,留下一半空位随时准备着迎接自己的丈夫。特别是阿朵,与龙择天聚少离多,一颗芳心早已随龙择天而动,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让她常常夜湿枕畔。即使孩子出生,忙碌不堪,也不能阻挡这种思念。阿朵清纯透彻,一旦芳心有托,就百分一百的投入,连自己都没有了,只有自己的爱人。此刻真实的靠着自己丈夫的胸膛,那种感情宣泄更是一发不可止,再也控制不住,流泪哭泣才是宣泄的最好途径。

众人惊叹:想必这位神仙一样的男人就是四位仙子老师每日提起的龙择天阁主,怪不得四位仙女对前来示好的世家公子一点也不假辞色,动不动就将那些公子哥打一顿,原来人家早已心有所属。有龙阁主这等仙人,那些凡夫俗子怎么不会自讨没趣?和人家龙阁主一比,简直是皓月与萤火,太阳与油灯,珍馐与垃圾,唉!这等人只能远观不可亵玩,连想一想都是犯罪。

龙择天接过阿朵怀中的孩子,看着这婴儿,虽然只有半岁,但是那小嘴,小鼻子,小眼睛再配合那张白嫩嫩的小脸蛋,简直如天上神水做出来的一般,未来必是惊天美人无疑。小婴儿在龙择天怀里,水汪汪的黑眼睛看着龙择天,小手伸着摸向龙择天的脸,接着唧唧的笑了起来。龙择天喜欢的不得了,脱口道:“心儿,这个女孩子是你的,取名龙小心,你是她的娘,阿朵,你可愿意?”。

阿朵温柔的笑了,道:“还用你说,这孩子一出生就跟心儿姐姐特别投缘,除了吃奶找我,其余的时间一直是黏在心儿姐姐的怀里,早已认心儿姐姐为娘了!”。

龙择天高兴的亲了阿朵一口,道:“咱们还要抓紧再生一些,还有龙儿和玄儿没当上娘哪!”。阿朵娇嗔道:“你让我生我就生?美得你!”,一边人既高兴又羡慕,惊呼不已。

玄儿一笑,抱住龙择天的手臂,看着孩子,说道:“不是说公孙妹妹第二个孩子都已经两岁了,还是男孩,我和龙儿回到太平川的时候给那两个孩子当娘,岂不是更好?”。龙儿也道:“对对,我恨不得现在就到太平川,去看看我儿子!”。

几个人在门口说话,完全忘了场合,一旁的马燕山有几次想抱抱孩子,都被无视,只好讪讪道:“我也想抱抱孩子,可以吗?”。

龙择天这才想起身边的马燕山,向四女介绍道:“这位是祁连马家的老祖,人间神话级的人物,寿高极致,修为通神,已经是仙人级别。马前辈与我乃是忘年之交,今后就是一家人!”,接着又对马燕山介绍道:“这位是阿朵,我的夫人,苗疆圣女;这三位是心儿龙儿和玄儿,乃是我的红颜知己,是上天派给我做老婆的!”。龙儿“切!”了一声,道:“想得美!”,马燕山惊得目瞪口呆,看热闹的人也是流出了口水:“啥?都是他老婆?还是上天给派来的?天啊,让我去死吧!”。龙择天将孩子叫道马燕山的怀里,说道:“老前辈想抱孩子,尽管抱去就是!”,又对四女说道:“咱们不能老站在这里,去房间!”。

马燕山抱过孩子,小心翼翼,如捧着极为珍贵的宝玉一般,眼中流出激动的泪水,道:“几百年了,几百年没抱过孩子了,真幸福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龙择天社坛下地狱

应何云飞强烈邀请,龙择天一行六人加上孩子随何云飞前往社坛丰都派发祥地总部游玩,何云飞道:“虽然这些年丰都派把发展的重点放在了少城但是社坛始终是丰都派的总部,一些家族门派中的长老一直留在社坛不动,一方面是故土难离,另一方面,家族很多生意离不开社坛。你知道鬼城就在社坛,作为通往阴间的最大出入口,很多生意是和鬼神做的,离开社坛,那种生意就无法继续下去,家族将损失很大一块收入。”。

龙择天心道:一般世俗界将人们的臆想划为三界,即人神鬼,无论是佛家道家甚至是西方教都认为确有地狱的存在,佛家《十八泥犁经》将地狱划分为十八层,苦渡作为佛家代表发宏愿要度空地狱,而道门则分封十大阎罗,分十层地狱,又有奈何桥黄泉路等。到了现在,佛道融合,地狱这一概念在龙洲大陆已经有了自己的系统,统归为十八层地狱,认为东岳大帝为冥界主宰,各地狱有各地狱对下地狱的人有不同程度呢和不同花样的惩罚。地狱的存在就是告诫尘世之人要做善事,不作恶事。

龙择天两次斩尸两次见过苦渡和尚,但是,地狱这一概念至今封印,所以就像普通人一样,对地狱处于信与不信之间。但是见到何云飞兴致盎然介绍着各种耸人听闻的鬼故事,龙择天倒是有了兴致,心中暗想,一定要去传说中的地狱去看一看。

何云飞见龙择天有意,说道:“今天刚好赶上鬼节,鬼城外的鬼街夜市非常热闹,诸位有兴趣的话,我就陪着大家去看一看。”,几人一听,匆忙结束宴席,直奔鬼街夜市。

鬼节夜市,社坛城外不远,一座黑漆漆的大山下,诺大的街市已经与社坛城连在一起,从城内中心街步行,穿越繁华的闹事,一直到鬼市广场,整个街道都被各式祭祀和丧服用品充斥。龙择天让阿朵在住处看孩子,自己则在何云飞的带领下,与三女游逛起来,好好体会一下鬼城是怎么回事。

龙择天观察,鬼市几万人,各种叫卖声一如其他城市一样,争争讲讲的声音持续不断。龙择天暗笑,看来越是接近鬼神的地方,生意越好,这不,各种纸扎纸钱和各种据说能通灵的法器充斥整个街道和广场。还有一些流动的小商贩手里拿着各式祭祀或法器向几人推销。一个形似白无常打扮的人手中提着哭丧棒,来到龙择天面前,推销到:“掌柜的不到阴间去体验一番?这里有定位罗盘,引魂幡,以及各种护灵法器,掌柜的要到阴间去,这东西是少不了的,没有这些东西,不是进不去就是出不来,掌柜的还是来一套吧,八百八十八两纹银,现银,一分不少,绝对管用!”。

龙择天笑道:“小哥岁数不大,难道去过阴间?”,白无常一样的人说道:“我还没有那个法力,据说有特殊法力或者能通灵的人可以自由出入阴间,我师父是这一代有名的通灵师,这些法器都是他亲手制作的,喏,看,我这还有师父亲手绘制的阴间地图,画的十分详细,有了这幅图,到了阴间也不至于迷路,掌柜的有兴趣,这幅地图要价一万两,打个八折,要您八千两,可以是银票,不讲价!”。

龙择天问何云飞:“你们有做阴间生意的,难道没有这些?”。

何云飞道:“我们丰都派做得是活人生意,比如,我们不做纸扎纸钱却做纸张生意,各类祭祀品需要的原材料都是我们提供。不过,我们门派也有通灵师,专门给各类法器开光,价格不菲,至于阴间什么情形,家族严禁我们这些年轻人提起,更不许我们走入阴间通行口。所以,对阴间我一无所知,更不敢尝试。”。

龙择天接过地图,假装无意的看了看,说道:“你这份地图即使不是骗人的也不能验证真实无误,如果你送我一张,我可以买下你的一套法器,要不然,你一两银子也赚不到。”。

小伙子一听,差点没急眼,怒冲冲道:“这份地图是家师损耗了二十年修为绘制的,他冒着万难万险在地狱停留了一个月,靠着死记硬背把阴间的情形靠记忆在阳间绘制出来,你居然一分钱不给就要白拿,太不尊重人的劳动成果了,不卖了,离我远点!”。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师父损耗了二十年的修为才绘成此图,那应该世上仅此一份,这么珍贵,一万两岂不是太便宜?”。

那小伙子尴尬道:“信不信由你,你到你不知道拓印复制?多印一些岂不就便宜了?”。

“呵呵,这么说是你师父让你出来倒卖的?我很感兴趣,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你们属于那个门派,如果此图为真,一万两倒也值了!”。

“爱买不买,别想打听我们门派的私事!”,小伙子一挥哭丧棒,就要离开,一边的何云飞拦住了他,说道:“你是社坛五鬼派的吧,你师父是五鬼中的哪一鬼?通阴?过桥?奈何?灵通?还是无常?看你的打扮应该是无常鬼的门生,这份地图一定是你被着你师父偷偷复制的。你到贪心,竟然将你师父的心血拿出来贩卖,如果我告诉你师父,你说,你师父会怎么惩罚你?是拘了你的魂让你变成傻子,还是干脆将你丢到地府去,让你变成游魂野鬼?”,何云飞厉声道。

“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门派的事情?”,小伙子眼神游离,显得十分害怕,问道。

何云飞抱着肩膀,看着小伙子,玩味的说道:“我是丰都派的,你说,这社坛的事情哪一件能瞒过我?”。

那小伙子一听,马上口气软了下来,央求道:“求您了,不要告诉我师父,他会打死我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是最后一份地图,我免费送给你,只求你不要告诉我师父!”。

龙择天哈哈一笑,点出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交给小伙子,说道:“我不欺负你,拿好这些银子,法器和地图我都要了,告诉你小老哥,你在这儿叫卖地图,会引起阴差的注意,到时候被阴差抓到阴间去,那你可真的就变成鬼了,以后千万不要在干这种傻事了!”。

小伙子一听,顿感毛骨悚然,还真是这么回事,公然叫卖阴间的地图,那可是犯了大忌,一旦被阴差发现,必然没有好果子。所以小伙子像被雷击一下,手一抖将所有东西慌张的塞进龙择天怀里,自己则顾头不顾腚的跑了。

龙择天将东西放进乾坤图,继续闲逛起来,接近黑漆漆的山洞,只见这里人烟顿时少了许多,只是一些大胆的商贩竟然将叫买的东西摆到洞口,说是有各种通灵法器和符箓,能确保度阴人的平安。有些法器甚至能驱鬼辟邪,确保人在阴间畅通无阻。接近洞口的最后一个摊贩,没有摆摊,不卖东西,只是一张桌子,一位老者坐在桌案前闭目养神,旁树一白布幡,红字夺目,闪着煞气之光:阴间领路,莫问前程!

龙择天饶有兴致的来到桌案前,仔细看了看老者,开口问道:“老先生魂在否?”。

那老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龙择天又闭上眼睛,旋即又睁开,惊恐的看着龙择天,手指龙择天颤抖不停:“你,你们!”没还没说一句完成整的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连白幡也不要了惊慌逃走,远远留下一句话:“地府要大乱了!”。

何云飞惊疑的看着龙择天,问道:“怎么回事?”,龙择天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又不确定,算了不管他了,你们几位可有兴趣有兴趣到地府一观!”。

心儿龙儿玄儿乃是上古圣兽,在她们的意识中根本没有地府这一说,听见当地人传的这样邪乎,不禁兴致盎然,非要见识见识,而何云飞连连摇头,道:“我还没活够,可不想到那个地方去!”,而马燕山更是摇头,道:“老家伙瞒天机躲地府,这才活了这么大岁数,我可不想撞到阴差的哭丧棒上去!”。龙择天于是叫他们返回门派,自己与三女朝山洞深处走去!

进入山洞深处,原本昏暗的空间此时已经彻底漆黑,就算龙择天放开天眼,那目光也如同被吞噬了一般,龙择天问三女:“你们能看见东西吗?”,龙儿答道:此处极是怪异,几乎屏蔽了所有感知,哪怕是先天神通到这里都失效了,看来只好摸索前进了。

龙择天心想:世间凡人有通灵之人,他们来往阴阳两地,难道会被这儿黑洞难住?不可能,既然有人能进去,必然有办法。忽想起五鬼门的小伙子那套法器,只好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效果。龙择天从乾坤图中拿出那些法宝,一件一件的拿在手里左摇右晃,均没有什么效果,想到这些可能是假的,自己到底还是被那小伙子给坑了。但是始终还是不死心,取出一个圆盘,估计是那件罗盘,死马当活马医,按照法器认主的办法,咬破舌尖,将舌尖之血滴在罗盘上,此刻罗盘突然放射黄色光芒,幽暗的深洞终于微微亮了起来。龙择天放开神识,打开天眼四处观瞧,见黑洞内四处都是黑乎乎的墙壁,看不出任何特别,像是没有任何出路一般。龙择天又看看罗盘,见指针一动不动,看不出任何方向,无论怎样转动,那指针都是一动不动。龙择天只好移步前行,走到墙壁处,四处摸索,看看有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心儿三女小心翼翼的跟在龙择天身边,小心谨慎的护着龙择天,无论任何异象发生,好第一时间救龙择天。

龙择天仔细寻找,凭感觉发现有一处墙壁较为松软,龙择天手掌摁在上面,暗运神功,将功力注入到墙壁上,突然一阵吱吱嘎嘎如同开门一样的声音响起,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将龙择天袭入,龙择天不由自主的被袭入黑洞,如同被龙卷风卷入一样,迅猛的被卷入黑洞深处,后边传来三女急切的叫声:“择天!”,接着,龙择天如同忍受千刀万剐一样,被风刃刮得如同血肉横飞一般。龙择天神功猛催,天笼神功自发护体,同时周身莲花绽放,硬生生将黑洞之风排出在外。龙择天此刻天笼神功护体,驾着莲花七色之光的光盾,平稳行进,过了好久,龙择天降落在一处空旷的如同广场一样的土地上。土地黄橙橙的,四周空旷无垠,没有风,也如同没有空气,更没有一丝生气。龙择天看了看四周,不知该往何处去,想起那幅地图,便拿出来仔细观看,经反复辨认,按图上的说法,此地叫阴荒之原,属于阴间一个最为偏僻的角落,一般过阴人都不是从此进入阴间,而是通过正常的阴阳口进入,然后踏足黄泉路通过奈何桥,就算到了阴间的核心地带。而龙择天却被阴间的风洞直接卷入阴间,这条路是阴阳两界的那些大能或一些通灵高手偷渡的路线,龙择天无巧不巧正好走了这条路。从阴荒之原打开阴间城池的后门,也能进入阴间的城池,也就是酆都城。也是巧合,龙择天从这条路进入竟然极为巧合的避开了阴都大帝的眼线,没有被人发现,如果从正门黄泉路进入,凭龙择天的声势,必然会被鬼差等发现,引起骚动一定不小。

龙择天没有了黑风洞的制约,一切修为尽复,此刻的酆都城在他眼里与人间城镇一般,没有令他惧怕的地方,于是极为坦然的进入后门,从容走进。

鬼城就像建在人间荒漠之上,鬼城四周都是一片荒原,连城墙都是用黄土垒制而成。龙择天绕城而行,决意还是到鬼城正面,看看传说中的奈何桥黄泉路是怎么回事,虽然可能会引起骚乱,但是他并不惧怕,虽然这里一切未知,但是,凭自己的修为,哪怕十殿阎罗、阴间鬼帝也不惧怕,反而可以印证自己所学,看看有没有什么缺陷之处。

如此想来,龙择天信步而行,他感到奇怪的是,一路之上信马由缰,并没有遇见一个传说中的游魂野鬼,更没见到什么鬼差拦路。什么黑白无常什么牛头马面更是见不到。说来奇怪,龙择天现在迫切想见到一只鬼,哪怕一只也成啊,总好过如此孤孤单单自己茫无目的的寻找正门。

正在百无聊懒,感觉周身阴气波动,接着是一阵类似于镣铐叮当作响的声音,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比鬼魅还迅猛,对着龙择天挥动手中铁链向龙择天的头上套去,龙择天十分高兴,道:“终于有人,不,有鬼出现了,好无聊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入地府猛揍阎罗王

两道鬼魅身影正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龙择天心中欢喜,见铁链朝自己头上飞来,也不介意,信手一抓,将铁链抓在手里,然后用力一拽,铁链不由自主的从黑白无常手中飞到了龙择天手里。龙择天好奇的双手抻了抻铁链,感觉铁链寒气入髓,触感更是如极寒冰块一般,仿佛能将人冻僵。龙择天催动九阳神功,瞬间将寒气逼出体外,一股至阳之力催动至阳之火一下子将铁链融化,龙择天拍了拍手,铁链灰飞烟灭。对面的黑白无常本来长长的舌头此刻更是长到拖地,一双鹰眼恨不得瞪到脑壳上。龙择天笑了笑,说道:“两位大哥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将你们的链子给弄没了,两位大哥可不可以带小弟在这地府转一转?”。

黑白无常眼见龙择天神通广大,绝不是自己二人能应付的,一个变身,将长舌尖帽收起,变成如正常人一般。惊骇的看着龙择天,白无常道:“一殿秦广王感知有阳间修士闯入地府,命我二人前来捉拿,没有到先生竟有如此神通,我二人不敌,这就回去交差!”。

龙择天一笑,道:“不用捉拿,我跟你们走,正好我也想会一会那个什么阎王爷!”。

二人举棋不定,不知道龙择天打的是什么主意,直觉这个人进入地府不是什么好事,有些犹豫道:“先生真的要去?”。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烦请带路,在下正想见识一下地府的尊荣!”。

白无常小声说道:“只是,你的阳气过重,鬼帝见了都害怕,更别说那些孤魂野鬼,你没感觉到你一出现,阴间鬼魂的阴气都没有了?他们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靠近你,你能不能封印一下你的阳气?”。

龙择天微笑道:“这个简单!”,说着,将自身气息内敛,不使一丝外泄,一瞬间变得如同没有感知的普通鬼魂。

黑白无常更是惊讶,这份神功,好像阎王也做不到吧!

黑白无常小心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敬的头前带路,龙择天道:“走正门,我要好好观赏一下地狱之境!”。

黑白无常不敢怠慢,绕过地府城墙直奔正门。正门城墙高耸,黑漆漆的大门耸然而立,门对面为白玉雕栏桥,桥下有河水缓缓流淌,内有阴魂哀鸣,似哭似泣,桥上很多呆滞行动迟缓的人正在亦步亦趋的通过小桥,悲鸣笼罩,怨气冲天。黑白无常讨好的介绍:“这些都是刚刚死去的阴魂,通过奈何桥前往第一殿鉴别此人在阳世的善恶,根据不同为善作恶的程度,判以不同的刑罚!”。

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着奈何桥,又看了看地府那座黑漆漆的大门,见城墙上三个鎏金大字在昏暗的地府中居然放射出豪光:酆都城。

黑白无常带领龙择天进入城内,龙择天展眼一看,感觉这才算是到了真正的地府,如同人间君王的皇城,富丽堂皇,楼宇密布,虽然鬼气森森,但是一股无形的阴气威压,令诸邪退避。龙择天感觉,这才是地府应该有的样子,否则如菜市场一般乱哄哄,地府威严何在?那些孤魂野鬼还不翻了天去?黑白无常小声说道:“先生,我们先去一殿秦广王那里,到了那里我们就算交了差,以后万事请您自主,小心为妙!”。

龙择天点头,对这二位鬼差倒是有些好感,毕竟如同凡间臣子一样,不听上司的号令哪会有好果子吃?因而对二人捉拿自己并没有生气,反而理解。

行走间,龙择天感觉地府变幻不定,转眼间展现在眼前的似乎是一片大海,海洋深处一片巨大的礁石之上一座宫殿威严矗立。黑白无常直接踏入海内,如走平地一般。龙择天有样学样,一脚踩上去,并未有想象中的海水,心道:这就是传说中冥海?好像不是海水啊?心思正动,忽听到白无常说道:“先生,一殿到了!”。

龙择天见一座宫殿矗立与眼前,大殿飞檐四翘,雕梁画栋,见两侧立柱书写一副对联:业证心明孽镜台前知果报;离经叛道做恶之人业难消。龙择天随同黑白无常举步进入大殿,黑白无常对着正在高坐的秦广王跪倒磕头,道:“殿下,来人带到!”。

龙择天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秦广王有些不舒服,看来,无论是人间地狱,从一把椅子都可以看出身份的高低,这种丑陋的恶习是不是自古开天以来就存在了?龙择天心里不舒服,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秦广王,看他有何话说。

秦广王看龙择天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怒声道:“龙择天,来到我地府,因何立而不跪?”。

龙择天最反感打的就是谁逼迫他下跪,今见小小的阎王居然牛逼闪闪的要他下跪,怒极而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龙择天,便应该知道,我龙择天不跪天不跪地,连道祖佛祖都当不起我一跪,你一个小小的阎罗,居然要我下跪?你不怕你的宫殿就此倒塌,地府片瓦不存?”。

作为地府高层,他当然知道龙择天的来龙去脉,只是,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若不能将龙择天困在这里,自己如何交代?何况那个委托之人自己根本惹不起!

想到这儿,秦广王怒声道:“你既然不跪,我也不强求,有没有胆量去孽镜台照一照你在阳世的所作所为?若你作恶多端,你纵使有通天之能,本王也绝不容情,在本王这里,绝不存在法外开恩!”。

龙择天不屑的笑了笑,举步登台,来到孽镜之前,只见一座黑漆漆古朴的镜子立在眼前。龙择天好奇,仔细观瞧,突然,境内突然伸出一只黑手,径直抓向龙择天,要把他抓如镜子内。龙择天冷笑一下,反而抓住来手,催动神功,一角力,那只黑漆漆的手居然被撕扯下来,龙择天厌弃的将黑手丢在地上,怒视秦广王:“此是何意?”。

秦广王大惊失色,震惊无语,呆呆的看着龙择天,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被大能封印在孽镜中的鬼王,被龙择天生生撕下一条手臂,第一次偷袭彻底失败!

秦广王被龙择天审视的目光逼得低下头,道:“此必是你在阳世作恶太多,有冤魂纠缠于你,与本王无关!”。

龙择天气极反笑,道:“什么破镜子,藏污纳垢,该换个新的了!”,说完,一掌拍向镜子,那镜子应声而碎!

龙择天看着惊恐的秦广王,说道:“听说你掌管生死簿?拿出来看看!”。

秦广王大声道:“痴心妄想!”。

龙择天微微一笑,一个纵身来到秦广王的宝座上,抓住秦广王的衣领,左右开弓,一顿大嘴巴,道:“给脸不要脸,本阁主无意与地府为难,出于好奇才进入阴间,本想游玩历练,却被你设计偷袭,本阁主自问从未得罪与你,却为何为难与我?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拿不出生死簿,你说我敢不敢灭了你的魂?反正你坐这个位置已经无数岁月,换换人是不是地府该有个新气象?”。

龙择天将手按在秦广王的头顶,一股磅礴的阳气之魂力注入到秦广王头顶,秦广王被这股沛然宏大的阳气灌顶,阴功快速流逝,吓得惊呼大喊:“快住手,我给拿来还不行吗?住手,求你了,快住手!”。

堂堂鬼仙修为的阎王,竟吓得差点哭出声来,别提有多狼狈。龙择天放开手,厉声说道:“还不快点?”。

秦广王令崔判官拿出生死簿,崔判官心惊胆战的交给龙择天,然后远远地躲开,生怕龙择天一生气,将自己也胖揍一顿。眼中的惧怕一览无余。

龙择天一本接一本的查看生死簿,他关心的是亲人家人在阳世的寿命,不看则已一看更是愤怒异常,决心要将地府彻底毁灭不可!

“文美儿,寿五十六”

“龙汉清,寿一百二十五”

“龙昌义,寿六十”

“公孙媚瑜,寿二十三”

“阿朵,寿十九”。

龙择天大怒,九阳神功催动到极致,浑身七色之光浩荡而出,用手一拍生死簿,生死簿顿时化为飞灰。一声怒吼,声震地府,无穷的阳气之光将整个第一殿照彻的如同暴露在阳世的阳光之下,瞬间地府震动,如同末日。秦广王吓得找个偏门桃之夭夭,殿内鬼差一个不剩,瞬间清空。龙择天双手高举,七彩之光再一次排空而出,大殿如同被灌满气体的气球,再也承受不住,一声巨响,阴气排空,“轰隆隆!”第一殿轰然倒塌,冥海翻腾,浊浪排空。龙择天纵身而起,在冥间的空中一掌接一掌拍向第一殿,如同泄愤一般。几十掌之后,冥海蒸发,如同干枯,第一殿消失不见!

龙择天喊道:“不管你是谁,敢于触犯我龙择天的逆鳞,管叫你死无丧身之地,如此地府,不留也罢!”。

龙择天越想越气,不是十殿吗?一个不留!

龙择天被彻底激怒,自己最在意的几个人居然都活不过明年,而且那份生死簿一看就是临时编纂的,只是,那些鬼差可不管这些,到了时辰就去勾魂,自己的那些亲人就算修为高超,但是毕竟没有脱离**凡胎,怎么能摆脱这样的刻意安排?龙择天想到,一定是有人刻意这样安排,从自己身边的亲人下手,扰乱自己的心智,做见不人的勾当!可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不明刀明枪的与自己一较短长?现在先不管这些,地府与这人沆瀣一气,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是可忍熟无可忍?不废掉你的地府,我龙择天何以立足三界?不管你是谁,触碰了我的逆鳞,你就该死!

地府,酆都城,今日就是你们的灭亡之日!

第一百七十九章 闹地府苦渡出面

龙择天毁掉第一殿,立即飞奔第二殿楚江王殿,龙择天并没有立即动手,进入第二殿高呼:“楚江王何在?”。

龙择天神功翻涌,浑身七彩之光越发耀眼,地狱根本承受不住龙择天的滔天阳气,各处地狱如同被阳光普照,阴灵瞬间被照的魂飞魄散。各处阴魂哀声哭嚎,四处躲藏,试图躲藏那七彩之光。龙择天愤怒道:“各阎罗听着,我是龙择天,如果你们这些阎罗还不出面给我个解释,酆都城将不复存在!”。

突然,阴间魂力波动,一道道极致的阴灵之气波动而至,本来被龙择天七彩之光照耀的地府空间如同被争夺一般,一点点被昏暗的阴气挤出空间。龙择天不动如山,冷眼看着空间波动处的十几道气息,龙择天讥笑道:“不过如此!”,大道之光越发浓烈,脚下莲台升腾,头顶莲花灿烂,大道之音轰鸣,梵唱悠远,犹如度化恶鬼,瞬间将地狱清空一般。龙择天道:“苦渡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今日,我就清空这地狱,还你西方极乐天堂!”。龙择天驱动莲台,身如顶天立地的圣人,身上的七彩之光就如白昼的太阳,将地狱内的一切肮脏角落照彻得纤毫毕现。地狱内,恶鬼魂飞,怨鬼度化,投胎鬼仿佛遇到了天大的机缘带着先天混沌之气投胎,各地府衙门如被阳光晒化的冰块,一点点冰消瓦解。龙择天一怒,地府面临前所未有的旷世危机!

“龙择天快住手!”,随着一声断喝,一杆闪着阴寒之光的长枪破空袭向龙择天的面门,接着十殿阎罗,各殿鬼王突袭而至,一道道阴气轰向龙择天。龙择天哈哈一笑,祭出玲珑宝塔和七级浮屠塔,直接罩向十殿阎罗和鬼王,接着驱动莲台,向发出长枪的方向疾驰而去,手里用力掷出刚刚抓住的长枪,长枪去势更猛,将空间的阴气都擦出火花,“嗖”的一声,消失不见。对面一小声哀嚎,显然是受了伤,连呼吸都清晰可闻,说道:“龙择天你住手,地府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龙择天根本没有回应,手中巨笔凭空而来,对着十殿阎罗的方向一挥而就,十几声闷哼之后,昏暗之光逐渐偃旗息鼓,龙择天的七彩之光重新占据整个地府。龙择天定睛一看,十殿阎罗正在玲珑宝塔和七级浮屠塔的豪光照射之下瘫坐在地上,而另一边,一个头戴帝王帽的威武之人正在手持银枪,颤抖的悬空而立。龙择天驱动莲台来到那个帝王一样的人面前,问道:“你是不是所谓阴间天子,东岳大帝?如果你是,你听好,我只问一遍,回答令我不满意,别说是你东岳大帝,就是上天玉帝,我也要将他扒皮抽筋!听好了,为什么你们要造一个假的生死簿,并将我的家人都列在这份生死簿上?我与你地府素无瓜葛,几世为人根本不需要你地府同意与否,你们为什么和我过不去?”。

东岳大帝浑身颤抖,怒道:“龙择天,我知你是三世为人,早已跳出三界之外,别说我小小的酆都地府,就是九霄之上,也没人敢得罪你。但是,你再厉害,还能改变凡人的生死?道有别,路不同,我地府掌管冥间,掌管人间善恶生死,就算是你的家人,难道就能摆脱生死轮回?你今日大闹地府,早已触怒天机,我惩罚不了你,难道上天还能饶恕你?依我看,你快快收了神通,早日返回阳间,此事就算作罢,如果你执迷不悟,可知天道法则怕过谁?到时,天雷滚滚,你纵使修为通天,也难免化骨扬灰!”。

龙择天愤怒,驱动玲珑宝塔直接铺天盖地压向东岳大帝,口中道:“废什么话?不告诉我那些猫腻,多说何用?”,说着,玲珑宝塔旋转,七彩之光竟放,宝塔如山,轰然而下压向东岳大帝。东岳大帝长枪挥舞,要格开宝塔,怎奈,宝塔神通盖世,怎么可以阻挡?东岳大帝目眦欲裂,浑身阴气怒放,长枪化为巨柱,插入地下,堪堪将宝塔支撑,但是东岳大帝一时冷汗淋漓,虚脱不已。再看佛宝塔下的众阎罗,被佛光普照,似要魂飞魄散一般,奄奄一息。龙择天怒道:“告诉我,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酆都地府,就此不复存在!”。

东岳大帝高喊:“我们不能说,说了结果也是一样,我们惹不起你,更惹不起他,算了,既然天道不能改,我等认命,这座酆都城,你要毁便毁吧!”。

龙择天见东岳大帝日此刚强,宁可地府毁灭也不说事情,心道:既然如此,我就毁了这个酆都地府。思想间,竟驱动两座宝塔,不管那些摊在地上的阎罗,直接飞上地府上空,手势翻飞,两座宝塔如两座巨山砸在地府城池,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又有两座大殿被毁。龙择天驱动宝塔,又接着砸向另外两处宫殿,正要砸下去,只听一声佛号破空而来,接着一双大手硬生生接住疯狂砸落的宝塔,然后一声叹息传来:“唉!地狱这一劫终究必不可免,择天,适可而止只吧!”。

龙择天知道苦渡和尚来了,收起两座宝塔,驱动莲台来到苦渡和尚面前,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你能给我吗?”。

来人身穿袈裟,一手持禅杖,一手持莲花,头戴佛光普照毗卢冠帽,脸如白玉,面相和蔼,慈悲大道,悲天缅人,身旁谛听兽,瑞霭环绕间。龙择天一看讥笑道:“穿得如此正式,可是要去面见佛祖,或者尽最后一回力,然后告老还乡?今日,不管是谁,不给我一个解释,这地府我砸定了,反正你们地府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苦渡和善苦笑道:“择天你可知你惹了多大的祸事?酆都鬼城乃是冥界最大的地方,这里的幽冥阴司掌管着阳间世人的善恶与轮回,你毁了这里,将有多少鬼魂无法轮回投胎?”。龙择天讽刺道:“不堕地狱,不入轮回,这不正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吗?我毁了这个贪赃枉法的阴司,让天下人都不进地狱,直接升入天堂岂不更好?”。

苦渡苦着脸,道:“择天师弟,快些回到阳间去吧,不要再一意孤行,否则,做下无边恶业,谁也救不了你!”。

龙择天道:“你还没告诉我那个生死簿是怎么回事,我岂能就走?说清楚这件事情,我即刻就走!”。

“师弟,因果轮回自有天道,不是人力能及,生死簿定人间福寿,乃是天定,你有何苦执着?还是快回去吧!”,苦渡苦口婆心劝道。

龙择天不耐烦,大手一张,一只手臂如同自如伸缩的巨柱,穿破空间,将正在地上调息的东岳大帝抓到面前,道:“老和尚不说,你来说!”。

东岳大帝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苦渡和尚,苦笑道:“龙阁主,生死簿已经被你毁掉,你家人的生死从此和我阴司无关,你还要怎样?至于是谁安排这个局,你问我干什么?你面前的和尚比谁都清楚!”。

龙择天转头疑惑的看着苦渡,厉声道:“给我个解释,这么难吗?”。

苦渡和尚苦笑道:“择天,适可而止吧,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你毁了生死簿,阴差不会再与你为难,只是,未来,你的这些亲人没有了轮回,除非直接羽化登仙,否则,就只有魂飞魄散一途,只是时间早晚。择天,别说为兄不提醒你,与天斗固然潇洒豪迈,但是毕竟天道昭彰,人力有时穷,最后也逃不过因果循环。至于地府内的事情,确实有人针对你做的局,但是这一切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你也就不要再为难地府和为兄,慢慢的,你会明白这一切。我劝你早日回到阳间,你的亲人已在地府除名,他们将来寿命长短一切看自己的造化,也要看你的造化。言尽于此,择天不要再闹了,否则,为兄出手,你我兄弟的面子都不好过,你就不要再让为兄难做。”。

龙择天看着东岳大帝十殿阎罗等人,知道再逼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仇怨更深,只好作罢。但是看着苦渡和尚眼神愤怒,道:“师兄,既然如此,小弟也不与你为难,但是,小弟如果知道你在这一场局中有什么角色,不要怪师弟翻脸无情!师弟本世新生,我身边的亲人是我的逆鳞,谁要是触碰这个逆鳞,都要承担我的怒火,哪怕是老天!”,龙择天说罢,转身就走,出了地府大门,向外走去。

龙择天心绪不宁,担心阳间的亲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然而自己一气之下走出来,没有问一问阴间的出口,想到在鬼街买的引魂幡和罗盘,心道:好不好用都要试一试。拿出引魂幡,向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指指点点,居然毫无反应,又看看罗盘,指针再一次一动不动。心里气愤:人要倒霉喝口水都塞牙。想回去城内,再抓住十殿阎罗,让他们把自己送出阴间,刚要迈步,听到有人唱道:“前世已了,何苦烦恼。红衫翠袖,秀发头钗,妙目含情,金缕衣,红酥手,齐眉举案,到头来也是红颜枯骨。雕梁画栋,玉器栏杆,三百里阿房,不过一炬成灰。宫中脂粉,殿上帝王,纵使眉黛含烟,江山如画,怎比这一杯忘忧水,一杯消渴,忘却三生三世?”。

龙择天看到,一位白衣女子正在一个类似于茶摊的铺面前,对着龙择天招手,道:“既然身入地府,何不喝一杯忘忧茶,以解烦忧?”。

龙择天来到茶摊前,看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只见她风姿绰约如空谷芝兰,面生俏颜更胜天上之仙。面容和善,温婉可人。秀手烹茶,酷腕灵动。那茶更是香气缥缈,氤氲入鼻。龙择天端起茶杯,就要一饮而尽,女人道:“小兄弟定是有心事,先不急着喝,可否与姐姐相谈一番?”。

龙择天道:“姐姐,我只问你,天道是什么?”。

女人一边烹制着她的茶,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小兄弟可是难为姐姐了,我不知天道,却被天道安排在这里,就如你不知为何要来到这里,也不知为何能见到姐姐,弟弟,我只告诉你,天道不可知!”。

龙择天心中烦躁,心道:“一个不可知的天道就能任意摆布人的命运?我不知天道,我更不想被天道摆布,早晚有一天,我即是天道,天道即是我!”,想到这儿,站起身,想要回到地府,抓几个阎王,将自己带出阴间。听到后边的女人幽幽叹息:“唉,天道难测,不可测,小兄弟如果非要对抗天道,那就由姐姐带你出去吧?只是,这碗茶你还要喝掉啊?”。

龙择天看了看那碗茶,道:“尘世未了,这碗汤还是交给别的鬼魂吧!”。

女人呵呵一笑,道:“这是茶不是汤,听姐姐话,喝了它,喝吧!”。

龙择天心中一动,毫不犹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只觉湿口润喉,端地畅快无比,仿佛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许多。女人笑着看他,道:“小兄弟,此番风雨路三千,骨肉亲情全抛散。龙游浅水万事难,有谁分清苦与甘。扶桑红日乱洲口,更有独孤非等闲。圣猿归化同心后,方始得见开心颜!小兄弟,去吧,前路多艰,圣贤多难,不见风雨,何见彩虹?姐姐祝愿你终有一天脱离天道束缚,一飞九天!”。

龙择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回到了社坛城郊外的那座广场上。龙择天一看左右,见三女正在满怀焦虑的看着自己,问道:“你们没有进入地府?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龙儿答道:“我们根本就没进去,那股旋风把你吸进去了,却把我们推出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这都一宿了,你刚出来!”。

玄儿摸摸龙择天的头,关切的问道:“择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此刻,龙择天意识一片模糊,地狱中的一切似有还无,好像记得什么事,又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的亲人有危险!

龙择天急忙道:“快,叫上阿朵和马燕山,我们马上回太平川,一刻也不能等!”。

第一百八十章 太平川驱敌

一行六人,除了阿朵修为不够,其余都是金仙修为,龙择天抱着阿朵,心儿抱着龙小心,腾云驾雾一般飞驰,半天功夫,龙择天等人便来到太平川上空。只见太平川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龙择天布置的结界阵法被天上黑压压一片飞舟正在轰击的摇摇欲坠。龙择天心中急迫,顺手将一架飞舟拍落,然后与众人降落在地上,又是顺手将围攻太平川山门的军队用飓风驱散,然后飞入太平川山门内。龙择天大喊:“是谁攻打我太平川?”。

龙择天命龙儿将阿朵和龙小心带进太平川择天阁,自己与心儿玄儿和马燕山站在太平川城墙之上,看着外围一直攻击阵法的军队,喊道:“王大昌何在?”。

王大昌远远喊道:“龙阁主回来了,兄弟们挺住!”,边喊边跑,呼哧带喘的来到龙择天面前,一脸惊喜,问道:“龙阁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龙择天看到王大昌满脸灰尘,汗水将脸腮流出一道道黑沟,样子甚是滑稽,不禁和蔼问道:“发生了何事?是什么人在攻打结界阵法?”。

王大昌道:“报告阁主,前几日有一个神秘高人来到太平川,说太平川的结界阵法不过尔尔,说我们的阵法只需火药轰炸即可破之,还定于今日引军来破,要看一看龙择天的阵法强还是火药的威力强!这不,今日一早,天上百十驾飞舟一顿狂轰乱炸,山石崩塌,硝烟四起,我让司马云姬老前辈镇守择天阁,而我来到山门指挥防御。我担心城池被破,正在组织火箭、车弩,准备一旦阵法被破,全面反攻,坚决不让敌人破城。”。

龙择天道:“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人攻打太平川!”。

“启禀阁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敌人的底细,不知道是谁在攻打太平川,他们特别神秘,连各种武器都没有记号,军人的服装也不统一,好像江湖散修一般,那个神秘高人更是莫测,好像比申破天和吕大仙人手段还要高明,但是我们多方打探,甚至委托龙洲情报实力最强的风隐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查找更无从谈起,所以到现在,这场仗来的莫名其妙,好像就是来攻打结界,而不是攻破城池,实在匪夷所思!”。

“这个简单,抓住他们几个人就可以问出来了,你去通知,出动百人小队,以短促出击为主,冲进敌方阵营,抓几个人马上返回!”,龙择天命令道。

王大昌传令:“第一先锋小队听令:令你们迅速出击,攻入地方阵营,趁敌立足未稳,抓几个敌人回来,不得恋战,快去快回!”。

这个第一小队一百人是王大昌得意嫡系,是王大昌精心挑选和培训出来的敢死队,每个人都被调教成宗师水准的修为,纪律严明,实力强悍,是一支都是精锐之师。听到王大昌的命令,百骑精骑如离弦之箭迅猛扑向还在结阵的敌人。一阵猛杀猛砍,弄得敌人虽然几万之众却楞是没有回过神来,刚要包围还击,百人小队又风卷残云一般迅速回归城门,迅猛冲进城内。龙择天看着这支小队,连连点头,道:“如此精悍小队,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王大昌洋洋自得,道:“那是,我一定会不辜负阁主之托,再打造几支这样的小队!”。

小队将俘虏的十个人摔在城墙上的王大昌面前,小队长丁力喊道:“王副阁主,俘虏带到!”。

王大昌因为有龙择天在侧,十分装比的抬起头,看着丁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本阁主,不本副阁主十分满意!”,接着向龙择天低头说道:“阁主,人已带到,请您问话!”。

丁力一听是阁主大人,激动的噗通跪倒,大声道:“先锋小队队长丁力给阁主请安!”,又回头向众队员喊道:“龙阁主来到了城头,这位就是龙阁主,还不跪下磕头!”。

众队员包括所有军人瞬间跪倒一片,山呼海啸一般高呼:“给龙阁主请安,龙阁主吉祥!”。

龙择天喊道:“大家都起来,以后不许跪拜,我特别不喜欢让人跪拜,你们也不要给除了父母的任何人跪拜,如果我在发现有人跪拜,或者有人让别人跪拜,军法从事,并一律开革,不准再加入择天军!”。

众人山呼:“尊令!”,呼啦啦,气势宏大磅礴,一起站起,自发列队看着龙择天如同仰望心中的神,期待龙择天为他们讲几句话。

不过此时龙择天已经把注意力放在那几个俘虏身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谁的军队?可知为何要攻打太平川?”。

那是个俘虏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别是看到择天军对龙择天如此的崇拜,更是惊为天人,其中一人颤抖说道:“小人叫王化腾,是两香军先锋营毕胜将军手下掌旗官,至于为何攻打太平川,我等着实不知!”。

“你们为何不身着军服,反而弄得跟江湖散修似的?”。龙择天问到。

王化腾答道:“我等更不知情,将军如此安排,我等也不敢问,本来小人是掌旗官,却连旗子都不让拿,只是随身携带武器,随时听候命令,这不,飞舟轰炸完毕,就轮到地面部队冲锋,只不过阵型还没列好,就被你们给抓来了,择天军果然是神仙军,我们万万不敌!”。

王化腾没忘了顺便拍了一下马屁,王大昌眼角都要咧开了,得意的偷偷地看着龙择天,想听到龙择天表扬几句。不过龙择天好像根本没听见这句马屁话,对俘虏兵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告诉你们的长官,就说龙择天让他们退兵,如果不退,先锋营的几万兵马就要全数留在太平川!”。

王化腾一愣,似乎出乎意料,心道:这么简单就让我们回去了?不打一顿?龙择天看出了王化腾的心思,道:“你们赶紧回去,把刚才我说的话转告给毕胜将军,还有,你们回去后,若是毕胜难为你们,你们可以逃出来,来太平川找王大昌将军,择天军会收留你们!”。

王化腾等十名俘虏千恩万谢,告别而去。

果然,大约半个时辰,城外军队一哄而散,就连天上的飞舟也销声匿迹,太平川转眼之间,想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烟消云散。

龙择天带着心儿玄儿和马燕山来到太平川龙择天的家,此时,偌大的宅院早已经人满为患,龙氏家族的人几乎一个不少都站在院子里,挤挤插插的往前挤,再加上公孙氏一族的人,还有风隐、姬重、司马云、王福重等人,早已经将阿朵和龙儿围在垓心。公孙媚瑜此刻正拉着阿朵的手,说道:“阿朵,你的事情择天早就告诉我了,是我同意的,就是的,如果我不同意,我家择天是不会娶你的,而且,你这样漂亮,姐姐喜欢你还来不及,不可能对你不好,你就放心!”。文美儿抱着龙小心乐的合不拢嘴,口中说道:“看看这小模样,多好看,亲家你快看,这小嘴,这眼睛,这鼻子跟择天小时候一模一样,跟讨人稀罕!”。公孙大娘抢着报过来:“我看看,我看看,这也是我的外孙女儿,让我稀罕稀罕!”。

龙择天隐匿身形来到众亲人面前,看着老祖、母亲、父亲、公孙媚瑜对等人安然无恙的欢喜无限,泪水掩不住夺眶而出,闪出身形,一把将母亲抱在怀里,说道:“妈妈,我回来了!”。文美儿一惊,看到儿子抱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嗔道:“多大人了,没出息,快松开!”。

龙择天并没有放开母亲,眼含热泪,道:“只要你们好,一切都好!”。

公孙媚瑜飞奔到龙择天面前,道:“择天,我在这儿哪!”。

龙择天松开母亲,一把将公孙媚瑜搂在怀里,热泪长流,哭哭啼啼道:“媚瑜,对不起,现在我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为了你,哪怕就算天打雷劈,我也要保护你!”。

公孙媚瑜激动的浑身颤抖,搂住龙择天的脖子,更是泪流满面:“择天,我的择天,有你这句话,再大的委屈我都能承受,择天,我爱你!”。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不知为何这样激动,但是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龙择天放开公孙媚瑜,来到龙汉清和龙昌义面前,平生第一次跪倒对二人磕头,道:“祖爷爷,父亲,择天不孝,经常不着家,未尽孝心,今后我将做个好孩子孝顺孩子,让你们高兴,让你们安康,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你们寿比南山,康泰万年!”。

这时两个精灵似的小家伙左一个右一个抱住龙择天的大腿,喊道:“爸爸!爸爸!”。

龙择天站起身,左一个右一个抱在怀里,鸡啄米一样亲哥不停,喊道:“龙儿玄儿你们两个快过来,你们两个一人一个,不要争抢啊!龙儿的叫龙小龙,玄儿的叫龙小玄,小龙是老大,小玄是老二,快过来认儿子!”。

龙儿和玄儿马上奔过来,一人一个将孩子抱在怀里,龙儿道:“快叫我龙妈妈!”,玄儿也道:“叫我玄妈妈!”。众人欢呼雀跃,惊叹不已:“三位仙子认领龙家的三个孩子,这是多大的造化?真的令人羡慕!”。龙择天将马燕山拉过来,向众人介绍道:“我介绍一个真正的老神仙给你们认识,这位老前辈叫马燕山,祁连马氏家族硕果仅存的老祖,今年寿有四百八十三岁!这才是真正的老神仙,大家有时间多多向他讨教长寿秘诀啊!”。

人们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一时间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只知道惊叹,忘了打招呼。龙汉清快速迈步向前,跪倒在马燕山面前:“前辈还记得小辈龙汉清否?一日之师终身受益,龙汉清对此回忆了上百年,也挂念您老前辈上百年,今日有缘,汉清小辈向您磕头了!”,龙汉清郑重的给马燕山磕头。马燕山眼中含泪,龙汉清可以说是他认识的仅存于世的最后一个老人,当身边的人纷纷离世,活得越久就越珍惜老伙伴,尽管龙汉清与自己岁数相差甚远,但是毕竟是唯一一个百年前认识的老人,所以倍加珍贵。接着风隐、司马云、姬重、王福重等人一一上前见礼,相互寒暄。马燕山心里着实感激龙择天,是龙择天把他从那个半死不活的冷冰冰的家族中带出来,让他再一次品尝人间的欢乐与幸福,这样的生命才有意思、有意义。他抓住龙择天的手,道:“择天小娃,谢谢你,谢谢你,老朽有福了!”。

龙择天让父亲将大家让到大堂,吩咐厨房开宴弄酒,又是几年,没有与家人团聚,不好好尽兴狂欢,则能对得起这份天伦之乐?

龙择天将马燕山姬重龙汉清龙昌仁龙昌义司马云风隐王大昌王福重公孙岱宗等人安排在首桌,而自己与公孙媚瑜阿朵心儿龙儿玄儿文美儿和公孙大娘在第二桌。面对这样一桌亲人,龙择天有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亲情,他十二万分珍惜这种亲情,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种亲情,哪怕你是老天也不行。这一晚,龙择天与公孙媚瑜阿朵和龙儿心儿玄儿敞开了所有心扉,边喝边聊,痛快尽兴。龙择天时而击节高歌,时而泪流满面,时而搂住公孙媚瑜,时而亲亲阿朵的嘴巴,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文美儿嗔怪道:“喝多了,都没个人样了!”,而玄儿看着龙择天,感到龙择天十分反常,小声对文美儿说道:“妈妈,你不觉得择天很奇怪吗?她什么时候如此放纵自己?莫不是有什么不解的心事?”。文美儿道:“你们一直陪在他身边,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玄儿说道:“好像,他去了一趟地府,回来就这样了!”。“地府?!”,文美儿大惊失色,玄儿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跟着喊了一声:“地府?”。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到,龙昌义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地府?”。

龙择天彻底醉了,趴在公孙媚瑜怀里,不住地在她胸前摩擦,弄得公孙媚瑜怪不好意思的,搀扶起龙择天,对文美儿说道:“妈妈,择天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玄儿看着龙择天,眼中不解之色越发浓烈,择天为什么会这样?

龙择天几乎是被公孙媚瑜拖拉着拖进卧室,龙择天迷迷糊糊的搂住公孙媚瑜,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媚瑜,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老天也不行!”。

公孙媚瑜说道:“我是你的,我只是你的,来,乖,脱了衣服,好好睡觉,我陪你!”。

龙择天瞬间发出了鼾声!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总督府龙择天拜会晏子城

龙择天难得在家休闲,陪着五女东游西逛,还天天到老祖和父母的房间问安闲聊。看到马燕山和老祖姬重三人天天腻在一起,要不切磋棋艺,要不论茶品茗,有时三人还要喝上几口,小日子过得身份舒适惬意。龙择天看到这些场景,心中十分欣慰。这让他更加珍惜眼前这一切,决不允许有人来破坏这一切。又想起吕尚,不知道这位师兄又跑到哪儿去了,自上一次一别,有四年的功夫没有见面,怪想的。又想起回太平川当日,太平川山门被两香军攻击,虽然被自己的名字吓走,但是这股气还没出。“看来要去会会晏子城,我不惹你,你却偏要惹我,明知太平川是我的命根子,你却来骚扰,不拜会一下你,你还真以为我龙择天不会杀人。”。龙择天打定主意,自己一个人溜出太平川,直奔香水城而去。

香水城还是那座香水城,看着眼前这座龙择天无比熟悉的城池,有恍如隔世之感。南鹿书院,侯王府,王宫大殿,熟悉的街道,穿城而过的香水河以及那熟悉的芙蓉花,一切都是那样令人心醉。看着街上川流不息满脸疲惫的行人,龙择天却又生出无尽感叹:这些人活得很累,这么漂亮的城镇,他们以及她们都没有闲心理会近在咫尺的美景,若是我得了天下,我定要让天下贫民脸上都露出轻松幸福愉快的笑容。龙择天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了总督府大门。

龙择天非常熟悉这座巨大的宅院,正是前香南侯王的宫殿,王宫大殿被毁之后,晏子城一经上任便原模原样进行了重建,并且扩了了规模,更加富丽堂皇,蔚为壮观。龙择天心中对晏子城的评价因为这座建筑陡然又低了几十分。不过,龙择天没有表现出来,该走的那礼节他一分不差。这不,他信步来到大门前,告知正在守卫的士兵说道:“烦请通报晏大人,龙择天求见!”。

龙择天的大名早已响彻龙洲,就连外大陆也是驰名遐迩。此刻龙择天自报家门,求见晏子城,这让守门人惊骇不已。连忙鞠躬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过了好大一阵儿,只听院内人声鼎沸,大门轰然大开,至少几十人在两班卫兵的衬托下快步走出院门,一位相貌堂堂,气度非凡的中年人拱手道:“听闻龙阁主大驾光临,晏子城率文武同僚前来迎接,欢迎之至!”。

龙择天抱拳还礼,道:“哪敢惊动各位大人,龙择天不胜惶恐,大人们请!”。

“请!”,晏子城十分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头前带路,直奔大殿。

来到大殿分宾主落座,龙择天细细观察,见此殿内格局构成与皇宫大殿极为相似,晏子城高居宝座,如皇帝一般高高在上,其余人则明显低一层,在下手几案后落座。这让龙择天很不舒服,仅仅从大殿的格局就不难看出晏子城野心极大。龙择天正在心中不舒服,却听晏子城道:“大家想必对龙择天阁主闻名已久,今日相见,大家要多亲近,说不定龙阁主会给我们大大的惊喜!各位,龙阁主说是龙洲帝国第一大功臣也不为过,他随独孤大人西征北伐,收昆侯,平益梓,争祁连,服大蕃,更不战而收西域,此等莫大功勋对帝国来说功高盖天,令人敬仰!今日龙阁主既已来此,不妨多住几日,我好随时向阁主讨教,受益终身!”。

龙择天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晏大人对龙择天有此钦佩之心,那我实话实说,今日来到总督府有一事相问,不知总督大人见告否!”。

晏子城连忙说道:“阁主有话尽管说,本府知无不尽!”。

龙择天看着晏子城,脸色平静,语调平稳,问道:“总督大人何以攻打我太平川?”。

晏子城已经,随即面红耳赤,道:“哪有此事?”。

龙择天看着晏子城,心里顿生厌恶,说道:“贵军有个掌旗官叫王化腾的,在下曾委托他捎话给晏大人,难道他没有带到?”。

“王化腾?掌旗官?这种小人物我怎么会认识?龙阁主你是不是搞错了?有什么误会?本督也听闻前一阵子有蟊贼攻打太平川,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龙阁主需要帮忙吗?有需要尽管吩咐,本督愿意替龙阁主打发那些江湖蟊贼,给龙阁主一个交代!”,晏子城信誓旦旦的说道。

龙择天忍不住开口骂人,但是,还是摁耐住烦躁的心情,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是误会晏大人了,原来是一些江湖蟊贼,这些蟊贼本事不小,居然有一百多架飞舟,下一次不能客气了,不能轻易放走,得留下几十架,闲来无事也架飞舟玩一玩!既然不是晏大人的兵,我就放心了!在下告辞!”,龙择天起身,又转头看向晏子城,道:“晏大人,择天隐居太平川,图的就是个清静,择天的亲人都在此处生活,他们是择天这辈子最在意的人,是择天的底线,希望晏大人多加关照,择天在此谢过!”,龙择天向晏子城拱拱手,转身而去。

晏子城看着龙择天的背影,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浮现在脸上,又瞬间消失,喃喃自语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吗?”。

龙择天走出总督府,信步来都南鹿书院。书院早已物是人非,一对对的新人从龙择天身边走过,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接着便走开,那种陌生感令龙择天怅然而叹。龙择天来到长老院,向几位老师打听柳青华现在何处。一位女老师好奇的看着龙择天,问道:“同学,你是哪个院的学生?看着面生,不知找柳院长何事?”。

龙择天说道:“在下也曾是南鹿书院的学生,我叫龙择天。”。

听到龙择天三个字,女教师手中的书本一下子掉在地上,以手掩口,端地惊讶的花容失色。女老师声音颤抖,颤声问道:“你,你是龙择天?”,

龙择天微笑答道:“老师,我就是龙择天!”。

女老师顿时如被雷击,纤瘦的身体抖了几下,接着冲出房间,大声喊道:“我看到龙择天了,龙择天来了!”。

不一会儿,长老院的大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都想一睹南鹿书院的骄傲,天下闻名的龙择天的尊荣。柳青华喝令围观人让开道路,自己则三步并两步来到屋里,见到龙择天激动的热泪横流:“择天,我最骄傲的学生,你来了!想死老师了!”。

龙择天紧紧地与柳青华拥抱在一起,那种被娇宠的感觉涌满了胸膛,自己在外叱咤风云,却有一位长者始终对自己宠爱有加,拿自己当做他值得骄傲的孩子,这种感觉很幸福。

龙择天与柳青华手挽手并肩而行,出房门,向柳青华的家走去。大院里的人见龙择天出来,自发鼓掌欢呼,武修院的院长武大为喊道:“柳院长太过自私,择天小子此次前来书院,怎么也要让所有老师同学都见一见,怎么你想把择天藏起来,自己一个人单独享受?”。

众人哄堂大笑,七嘴八舌道:“就是,龙择天是南鹿书院的骄傲,如今荣归故地,怎么也要让大家都见见,关在你一个人的房里是怎么回事?”,“我说也是,不如请龙择天到大演武场给我们大家讲一堂武修军武课程,肯定受益匪浅!”,“对,赞同,请柳院长带龙择天到演武场给我们讲讲课!”。

龙择天苦笑看着柳青华,戏谑道:“那就别你一个人享受我了,让大家都享受享受吧?”。

柳青华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既如此,武大为、欧阳春、殷承宗、孙子涵,你们四人召集所有四大分院师生演武场集合!”。众人欢呼,更有有心眼的人早早去演武场抢占好位置,要与龙择天零距离接触。

不大工夫,四大院长整齐来到柳青华身边,道:“柳院长,所有师生集合完毕,请龙择天同学登台讲话!”。

龙择天一行人来到演武场,见演武场周围整整齐齐坐满了人,足足四万多师生此刻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看到龙择天到来,自发鼓掌欢呼。龙择天与柳青华和四大院长举步登上高台,四周人更是欢呼不止。柳青华做了一个下压手势,说道:“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不用介绍,你们就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同学就是龙择天。大家对他的名字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如雷贯耳,包括我在内的南鹿书院的老师,都时常念叨他的名字,以他为骄傲。不错,龙择天,七岁来我书院,以童稚之龄半个时辰通过了四大分院院长的亲自考核。那时,我是文学院的院长,给龙择天出了个题目,令他做一篇文章。结果,龙择天他一挥而就,一篇《吾之愿》纵论天下,震古烁今,至今我仍然对那篇文章倒背如流。接着杨再兴院长考核他的修为,龙择天以七岁之龄修为超过大至尊顶峰,令杨院长望尘莫及。木红枫院长考教他的军武才能,以太公兵书中的战册考量,龙择天以自创兵法应对对完美无缺。风隐院长在花不谢院长精心设计的几十年无人破解的阵法被龙择天一盏茶的时间破解。入考核试炼区,破解千年古阵。帮助侯国平息内乱,远攻南越,近伐叛逆。收卫无影,帮助朝廷驱除外敌。建择天阁,势力遍布龙洲。帮助独孤秀铲除太后一党,创立龙洲帝国。最近更是与独孤秀合作西征北伐,灭昆侯,讨祁连,收复大蕃西域,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件?而这些事件的推手,就是我们书院的骄傲,龙择天!同学们,南鹿书院有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值不值得我们大书特书?校门前那座石雕,就是龙择天,是我主张落成,这样骄傲是不是值得立一座雕像?你们说值不值?”。

“值!值!值!”,众人大喊欢呼。

“下面请龙择天给大家说几句话,大家欢迎!”,柳青华激动的喊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南鹿书院龙择天**

龙择天微笑着向前一步,将自己暴露在高台之上。龙择天刻意保持低调,气息内敛,稍稍退后在柳青华后边半步,显得尊重而又得体。见柳青华将自己推向前台,只好走出来,让自己暴露出来。

龙择天语调平和,一字一句的说道:“各位老师好,各位同学好!”,龙择天鞠躬答谢,诚意十足。台下的同学都屏息静气,生怕漏掉每一个字。龙择天的声音语调平和却字字入耳,令人听了舒畅不已。

“亲爱的同学们,我是你们的学长龙择天,我没有柳院长说的那么邪乎,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一员,都是南鹿书院的学生。现在有这个机会和同学们面对面交流,我愿意把自己这些年的经验和教训与大家分享,愿同学们在未来的成长的日子里少走些弯路,不但提升修为,也要做一个对龙洲大陆崛起和昌盛有用的人。”。

龙择天娓娓道来:“我在龙洲大陆这些年的历练,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是道?道是什么?儒家十三经,讲的是人伦礼仪修身,格物致知意诚心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格物是什么?格物就是认识天道规律,认识了天道规律才能知道事情的本源和来历,认识了事情的本源和来历就要以诚心诚意的态度和端正心态去了解事物为何而来将要向何处而去,这就是认识天道的过程。认识了天道就知道我们在天道之下应该做什么怎样做,这就是修身,只有把自己的学识和修养提高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就能为家庭为国家甚至为整个天下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想要胸怀天下为苍生造福,我们就要认识天道何在,天道究竟是什么?比如为什么时有四季天有昼夜,为什么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遵循天道,按照他的规律约束我们自己,使自己不至于脱离天道,变成忤逆天道的被弃之人。但是,我们修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更准确的认识天道,甚至掌握天道,让我们在天道之下过好生活。但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因为一己之私,违反天道人伦,利用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和权力任意践踏别人和剥夺别人,他们违反了天道,我们要坐等天道出惩罚他们吗?不是,我们当然要反抗。自古以来,所谓替天行道,无非是要铲除不平等不公平,还天道自然。依我看,没有哪一个天道会认同一个人可以肆意的欺负另一个人,或者一伙人欺压另一伙人,天道公正,如果不公正还是天道吗?我们学儒,学什么?学方法,学认识天道的方法,而不是学那些腐朽的所谓君臣父子,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君有罪臣无辜,腐儒不罚君而罚臣,这不叫天道,这叫歪门邪道。事实上总有那样一些人,他们任意解读儒家的礼仪清规,把这些作为让百姓顺从的天命之道,不准反抗,不准造反,实际上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也正是因为有这些曲解儒家思想,歪曲天道真意的人存在,让儒教在百姓心目中成了统治者任意压迫他们的工具,造成圣人形象的歪曲,使百姓对儒圣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龙择天声音不高,娓娓道来,却石破天惊,让人振聋发聩!

龙择天看了看几万陷入沉思的人,接着开启了他下一步的**,不知不觉中紫气环绕,天地灵气回旋,将这一方空间笼罩在温馨馥郁的灵气之内,龙择天平静的话语一个个字符,犹如伴随着天上之泉九天之气,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灌入人们的脑海,梳理他们的意识,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接受自己的大道法则。

“我们学文学学修为学军事学阵法,为的是什么?我们不是为了提高自己后依靠实力去欺负别人,而是要用我们的所学,造福天下,有益于别人,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使自己的境界得到升华。所谓能力越大,担子越重,就是这个道理。佛祖参禅,感悟世间真理,自己得道的同时,不忘度化他人;道祖成仙过关化胡,重在修养自身,同时不忘拯救世人。儒家在红尘,重在齐家治国平天下。道佛同源,重在方外,修身养性,普度众生,不在朝堂,却直接到每个人。我们学习,文学武艺修行军事,都是表象的东西,重在从儒佛道的学习中,提取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修炼自身,使自己各方面的学识修养都达到顶峰,有着这样的基础,再学文学军学修为就会事半功倍。下面,我就从文学、军事、武艺三方面,结合佛道儒三法,讲一讲如何提高自己。”。

龙择天站在台上,没有刻意散发灵气,但是字字句句传入人们的耳朵,如洪钟大吕,敲击着人们的心灵。

场内四万师生静静地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耳听着字字珠玑,呼吸着氤氲灵气,外引灵气,内洗心境,随着龙择天的声音进入冥想状态。

香水城,人们好像被天外之音吸引,行色匆匆的行人站住了脚步,商贩们停止了叫卖,哪怕是各处角落的争斗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停止下来。家畜家禽,飞禽走兽,或老老实实待在窝里,或停落枝头。香水河中的鱼儿,慢悠悠露出水面,小嘴一张一合,好像配合着那天籁之音寻找着某种节奏。深秋的香水城,万花再一次竞相绽放,绿树再一次爆出嫩芽。天空中,白云不动,太阳仿佛不再耀眼,放射出温和的光线。

空中,三朵圣光出现,一朵金光灿烂,一朵紫色斑斓,一朵如霞。三朵圣光停留在空中,仿佛静静的听着下方远达九霄的弘法之声。

太平川,马燕山此刻坐在小院中,与姬重龙汉清三人围坐一圈,鼻观口口观心,被天空传来的道道音符洗礼,仿佛沐浴圣水。三圣兽,则升入空中,遥望远处的圣光,美丽的眼中充满柔情蜜意。文美儿、圣女阿朵、公孙媚瑜带着龙小龙龙小玄龙小心不知不知觉坐在院子里遥望空中圣云陷入痴迷,特别是三个孩子,小脸上的肃穆竟然如同大人一般,好像正在接受灌顶洗礼一般。

香水择天阁,刘白衣正在与手下在礼堂开会,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冲到院子里,正襟危坐,遥望香水城的天空,如痴如醉。香北择天阁,林秋风正在组织百姓收割稻谷,在这一刻,随即坐在田埂上,注视着天空,神色迷离。南越、闽侯、黔宁、昆侯、益梓、祁连,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公孙峰、何云飞、彭连虎,众兄弟几乎在同一刻,停止手中的工作,遥望天空,陷入遐思。独孤秀、令狐超、金玉天、甚至申破天都在不同的地点同时做了一件事:遥望天空,百思不解!灵鹫寺、红门寺、红土寺、康觉寺、哲蚌寺、大行寺诸位高僧则在各自寺院组织盛大弘法会,对着千年不见的异象颂佛弘法。苗疆圣女祠,大巫师代芈花与信众默念圣女经,愿吉祥天象保佑圣女安好,保佑苗疆十万大山子民安居乐业。酆都鬼城,十殿阎罗出奇的聚在一起,目光仿佛穿越万古,看向阳世天空,一脸的激动。苦渡和尚则离开了苦渡殿,跨上谛听神兽,冲向天空,一道瑞霭祥光来到空中,顿时,祥云升起,在三朵圣光之下布成万朵祥云。吕尚不知从什么地方升空,悄无声息来到南鹿书院广场龙择天的上方,隐匿身形,为龙择天护法。

噶赤山深处,一座神秘莫测的古洞,此刻散发出澎湃的红光,一朵红莲旋转而上,瞬间照亮了整个苍穹,红莲移动,飞向香水城上空,与三朵光团并肩而立,更使天地一片氤氲馥郁。东方神秘海,仙人岛上,一团氤氲彩色光团冉冉升起,看慢实快飞向香水城上空,与其余四团瑞光并足而立。空中六朵祥光将宇宙照耀的天地通明,连阳光都变得格外和蔼,发出温柔的光线。普天之下,人们驻足仰望,跪在地上,不住的祈祷称颂。这一刻,没有战争,没有争斗,祥和大千,万籁俱静!

龙择天依旧站在台上,浑身紫气勃发,与空中光团交相辉映。龙择天的话语,每个字眼都回荡在空中,洗刷着大千万物,圣辉之下,万物和谐。清流净水,万里澄碧。

三天,一连三天,人们就这样一动不动,世界如静止一样。三天的弘法,所有人,即使再自私的人,也在这三天里停止了所有的罪恶!

“大道同源万法归一,无论你是瑶池圣母,西方天尊,善男信女,宇宙真理只有一个:不以一己之私违背天道,也不以天道之威愚弄别人,更不能以为自己代表天道行违逆天道之事。水利万物而不争,上善之道也,然狂澜波涛毁舟溺人,或因人为,或者未能循道而行,逆反天之道之恶果,所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正是如是者也。普天之下,苍生传承,无论地位高低,均相互依赖,若少数人损人而利己,妄图罗天下之财为己之用,则违背天道,不能长久。舟无水不行,天无云不雨,百姓富足则天下安康,饿殍遍野则民心思反,自古如此。所以,所谓大道,既是应天命而善行,行善举而合天理,修身养性,为人而忘私,化己而渡人,心与宇宙相合,即心之道即为天之道,此为修行的最高境界!”。

龙择天结束了他的弘法,一连三天三夜,大道之音和大道之光滋润龙洲苍穹环宇,万物众生,如同种子,在人们的心中生根发芽。

“我佛慈悲!”,“无量天尊!”,空中,祥云渐散,瞬间天地恢复旧貌,人们又回到自己的生活状态,劳作继续,争端继续,战争也在继续。

但是,很多很多人知道了,原来可以这样活着:我为你,你为我,平等相待和平共处,你欺负我,我可以造反,我欺负你,你也可以抗争,只要符合天道大势,争端必然逐渐消弭,平等和谐的曙光必然来临,那个祥和太平的世界也必然能够来到!

龙择天的身影在台上消失,在人们惊呼感叹声中,龙择天回到了太平川。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小花

龙择天的身影在台上消失,在人们惊呼感叹声中,龙择天回到了太平川。

龙择天来到择天阁总部情报阁,整理天下军情情报,问随同而来的王大昌:“总部情报阁现在是谁负责?”。

王大昌答道:“先前刚组建时由姬重老爷子和柳依依小健绿萝等人筹建,后来司马云等人加入,但是,姬重老爷子明显精力不足,再加上军需筹集方面的事情比较多,姬重老爷子专管钱粮方面的事情,柳依依则早就随刘白衣征战香南,小健跟随林秋风到香北,绿萝则跟随聂风到闽侯,情报阁就一直由我亲自兼顾,但是显然力不从心。前几年,我从各处择天阁调入一批人员充实情报阁,如南越的韦青叶文才马半平,闽侯的聂风手下情报阁的李群,香南刘白衣手下的罗荣真,香北林秋风手下的彦十一等人,长期负责的主管就是司马云。有这些人整理择地择天阁汇集上来的情报,每天再通过总部与各分舵的择天阁共享,平日每七天共享一次,有特殊情况天天共享。你如,您在西征北伐的情况,各地择天阁天天都催着要情报,恨不得做到实时传信。但是由于传信鹰隼数量有限,情报收集和传递工作还很困难。这不,这几天信息量比较大,这些人正在整理,都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

龙择天与韦青叶文才马半平较为熟悉,几个人看见龙择天亲来情报阁都非常激动,特别是马半平,虽然个子矮小,但是对龙择天的崇拜比别人更甚,一蹦一跳来到龙择天身边躬身问好。龙择天与他们打闹拥抱,显得非常热情。几个人随即坐下来,向龙择天介绍手中的情报。

随即,龙择天被一条信息惊呆:新政帝不肯回京,如今仍滞留在会稽,居住皇宫会稽别院。龙择天赶紧调来其他类似情报,经分析,龙择天确认:新政帝不是不愿意回京,是被会稽总督左少荃软禁在别院!

龙择天在情报阁待了一整天,综合分析各处汇集而来的情报,他突然问王大昌:“你知道择天阁总部位于盘龙川,却为什么对外模糊的说位于太平川吗?”。王大昌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龙择天问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马半平眨着眼睛,说道:“让外人找不到总部真正所在地呗!”。

龙择天赞赏的看了一眼马半平,问道:“你说如果新政帝待在会稽,按理说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回到皇城,为什么要明确的告诉大家他待在皇宫的会稽别院?如果模糊一点,告诉大家他就在会稽,不是更不好找吗?为什么把自己的地点暴露的那么明确?”。

众人面膜面相觑,不知道龙择天是什么意思。

龙择天沉吟半响,说道:“我断定,新政帝不回都城,不是不愿而是不行,他被左少荃软禁了,甚至有更大的阴谋,之所以把自己住哪儿都暴露的这样明确,就是让人知道,他被软禁了!”。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龙择天当机立断,吩咐道:“马半平韦青叶文才,你们三人即刻启程前往宁都城,想办法进入皇宫别院,见到新政帝,带去我一封信!”,龙择天一挥而就,将信装入信封封好交给马半平。又说道:“你们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给新政帝,或带回口信或带回信函,我要知道新政帝的真实想法,此行务必保密,行踪不可泄露!”。

三人接过信函,马上出发,离尘而去!

龙择天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呐呐自语道:“左少荃?独孤秀?你们想要干什么?或者其他的谁想干什么?”。

龙择天回到自己的别院,此时龙儿心儿玄儿阿朵公孙媚瑜和龙小龙龙小玄和文美儿正在玩耍,一个龙择天并不认识的女孩子正在抱着龙小心在一旁兴致高昂的看着,小院内气氛活波,一股田园画面油然而生。众人见龙择天到来,都是非常高兴,龙小龙作为快五岁的小孩子,此刻已经显示出与众不同的聪明,飞奔着奔向龙择天,一声声“爸爸!”令龙择天大笑不止。龙择天低头弯腰将龙小龙抱在怀里,一阵亲热。龙小玄也拽拽学着哥哥的样子让爸爸抱抱。龙择天又将龙小玄抱在怀里,左看右看,两个小男孩在爸爸怀里上蹿下跳的,好不热闹。龙择天想起龙小龙在婴儿时期,气田内有一股混沌之气,又仔细看来,见那团气息更为庞大,蛰伏在小小的丹田内。龙择天看不透,但是感觉那是孩子的一份莫大机缘,便也不在意。而龙小玄倒是很正常,没有任何异状。龙择天将两个孩子放在地上,又来到那陌生女孩子面前,接过龙小心,好奇问道:“这位小妹妹是哪里人啊?”。

“我是从苗疆过来的,我是阿朵姐姐的表妹,我叫阿美!”。

阿朵走过来,接过孩子,说道:“大巫师怕我思念家乡,特意叫阿美过来陪我的,喏!你看,还有一个人呢!”,阿朵下巴一点,指向站在门口的一个女孩子,道:“人家找上门来了,看你怎么办?”。龙择天转头一看,脑袋顿时一懵,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择天一看在门口怯生生战力的女孩子,惊呼道:“你怎么来了?”。

那女孩子正是在苗疆他救过的小花,那个认为自己已经是龙择天老婆的女孩子,今年应该十四岁了。

小花怯生生站在龙择天面前,说道:“大哥哥,我想圣女姐姐也想你,我来了,你不会赶我走吧?”。

龙择天哈哈一笑,摸了摸小花的头,道:“小妹妹,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小花瞬间脸色绯红,道:“对,这就是我的家呀,大哥哥不会赶我走的,过两年我就要嫁给大哥哥了,像圣女姐姐一样,给你生孩子!”。

龙择天一拍脑袋,无助的看着四周的人们,见人们笑的笑乐的乐,特别是龙儿一脸戏谑的看着龙择天,目光中的讽刺和幸灾乐祸一目了然。龙择天拍了拍小花瘦弱的肩膀,道:“嗯,大哥哥答应过你,再等两年,我娶你!”。

“真是牲口!”,龙儿怒道。

文美儿来到小花面前,将小花搂在怀里,慈爱的说道:“小花,这里都是你的亲人,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我龙妈妈吧!”。

“龙妈妈!”,小花红着小脸,轻轻的喊了一声!

龙择天为了不让龙儿看自己的笑话,对文美儿说道:“妈妈,我去看看老祖和爷爷他们,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文美儿说道:“你去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多做一些饭菜,等你和祖爷爷你爷爷和你父亲他们一起吃,咱们家也是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一聚了!”。

龙儿跑上来,一把抓住龙择天的胳膊,怒声道:“刚回来又想走,躲我是不是?切!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看你能不能把我扔掉!”。

龙择天无奈,他真怕了龙儿说话的没深没浅,只好道:“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龙择天和龙儿手拉手来到老祖居住的小院,三个老头马燕山姬重和龙汉清正在边喝茶边下棋,是姬重和龙汉清对弈,马燕山在一旁观阵,只听马燕山不断唉声叹气:“唉,真笨,这里,飞一下!”,“这里补一下!”,“大龙要被断了,你这臭棋!”。

姬重和龙汉清面红耳赤,看着马燕山非常生气,却又不敢发作。姬重道:“马老前辈,两边的棋都是你下的,谁赢谁输谁下臭棋,都是你的,我俩可曾落过一子?”。

“是吗?棋是你们俩个下的,与我何干?臭棋就是臭棋,还不承认,你看,这块底角黑棋明显要尖,你偏要飞,人家一步白子,就切断了你的龙,忒臭,还有你,龙小子,明明可以跳,你非要沾,怎么样,被人家逼得只剩一口气了吧?笨就是笨,还不承认!”,龙汉清也没好气,道:“这棋盘上的每个子都是你下的,你还说我?”,“你小子还不服气,信不信我打你?”,“信,我怎么能不信,这里都成你家了,我反而像个外人!”,“哼,要不是看着择天有出息,就凭你小子能留住我?”,“我养不起你,你还是走吧!”,“你小子还真敢撵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还想不想长寿了?”。“想,我还没活够,谁不想长寿?马老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晚上陪您整两盅,当做给您赔罪还不行吗?”,“不行!把这盘棋下完,不然你们俩小子,我一人一巴掌,管叫你们晚上吃不下谁不着!”。“服了,我们下,下,还不行吗?”,“这还差不多,哎哎,我说你小子这么笨啊,飞呀飞呀!”。

龙择天站在门口,看着三位老顽童围着一盘棋玩的不亦乐乎,悄悄走过来,高兴的说道:“三位老人家玩的开心啊!”。

马燕山见是龙择天和龙儿,马上离开棋盘,道:“你小子去哪儿了?自我来到太平川就没见过你几次面,你小子太不孝顺了!”。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这不来了吗,特意给三位老人家请安来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太平川龙择天再办演武堂

龙汉清和姬重也放下手中的棋子,来到龙择天面前。姬重饶有兴致的看着龙择天,道:“择天,几日没回家,又有小女孩找上门来,你在外边欠了多少风流债?”。

龙择天正襟危坐,表情严肃,道:“姬老前辈此言差矣,想我龙择天行的正走的直,宁愿人负我而我不负天下人,至于风流债,晚辈自问从未卖弄自己而讨美人欢心,更没有一掷千金而博美人一笑,哪里来的风流债,此言大谬特缪!”。

“切!连个十几岁小女孩都不放过,还说没欠风流债,三位老前辈,你们信吗?”,龙儿撇撇嘴,一脸不屑。

“哈哈,我闻见满院子酸味,你们两个小辈可曾闻到?”,马燕山郑重其事的在院子里闻来闻去,一本正经的问道:“我说那个老龙小子,你前天酿的米酒是不是馊了,怎么有股酸味?”。龙汉清也是一本正经跑到酒缸前,打开闻了闻道:“还没发酵,不是这里的酸味!”。龙儿不知何故,也跟着满院子闻,问了好久,说道:“哪来的酸味?根本就没有!”,三位老者顿时哈哈大笑,像个小孩子笑成一团。龙择天忍不住,笑道:“你闻闻你自己,酸味在你自己身上!”。龙儿抓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奇怪道:“没有啊?没有酸味啊?”,一脸懵懂的表情。

四人再一次哈哈大笑,笑的不亦乐乎。

龙儿低头,奇怪道:“真的没有啊!”继而明白了什么,面红耳赤,跳起来追打龙择天,大声道:“你找打!”。

龙择天与三位老人聊了一会儿天,邀请三位到自己的小院子吃酒,三位老头高兴的随同龙择天和龙儿来到了龙择天的院子,这时,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酒菜,龙昌仁龙昌义哥俩也来到了,几人迅速围成一桌,不一会儿便兴致高昂的喝到了兴头上。

这时,龙汉清看着龙昌义龙昌义哥俩,说道:“你们哥俩都不到四十岁,如今竟然与我这个老子同席吃喝,连你的父亲和爷爷都没这个待遇,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害臊?”。

龙昌仁脸一红,小声道:“那择天更小一辈,怎么没见他害臊?再说,我爷爷和父亲根本就不敢见您,到您跟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还敢在你面前陪您吃喝?”。

龙汉清怒斥道:“胡说八道,我是看你爷爷和你父亲一个八十多岁,一个六十多岁,与我比起来都小很多,我养老还有情可原,他们有什么资格养老?特别是你们哥俩,不到中年,居然也学起了老爷子派头,在家养老,这一代一代这么大一个家族,难道只靠择天一个小辈养你们不成?你不嫌害臊,我还嫌丢人,你看看姬重前辈,比你们大上九十岁,人家还在择天阁忙前忙后,你再看看你们俩,能不能有点出息?”。

龙昌仁和龙昌义老哥俩面红耳赤,不敢吃酒又不敢离席,极为尴尬的晾在那儿,大气不敢出。

龙择天哈哈一笑,说道:“老祖爷爷,您错了,我大伯和我爹爹现在在择天阁总部任职,事可是不少,带领太平川父老种地,经商收租可都是他们干的,要说农闲季节,我还正捉摸着跟他们增加点工作,就是不知大伯和爹爹愿不愿意干!”。

龙昌仁一听,眼睛一亮,问道:“什么活?”,又看看龙汉清,小声道:“你快点给我安排,省着有人说我吃闲饭,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龙汉清眼睛一瞪,作势欲打,道:“你小子,说你还不服气,找打是不是?”。

龙昌仁吓得赶紧躲开,藏到龙择天的后边,故意大声喊道:“择天救我,有一个老头要杀人了!”。

龙择天哈哈一笑,拉住龙汉清,倒了一杯酒,对众人说道:“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们大家说一说,只要这个想法大家共同努力去实施,说不定又是一条生财之道!”。

马燕山老爷子和姬重老爷子都非常感兴趣,把头伸向龙择天,差点就贴到龙择天的脸上,一股股酒气喷到龙择天的脸上,龙择天故意把嘴一张,一声响亮的喷嚏喷到两位老头的脸上,俩老头瞬间狼狈逃窜,手舞足蹈的在脸上乱抹。龙择天和众人哈哈大笑,看着俩个老小孩高兴不已。龙择天咳嗦一声,说道:“咱们言归正传,我想咱们在太平川办个学校如何?”。

龙择天接着道:“我曾经在昆侯让龙儿心儿玄儿他们尝试办过免费的择天演武堂,很受当地百姓的欢迎,我同时传书各地择天阁都要开办择天演武堂,当世初衷是培养贫民子弟,让他们有文化能识字,有修为能自保,同时还能传播我的理想。现在看来,有成功的地方也有失败的地方,成功在于我们确实收了不少人来听课,扩大了影响,失败在于我们把它办成完全免费的,不能持久。我的想法是,我们在太平川办几所类似于演武堂性质的学校,但是要收取学费,为了不影响择天演武堂的名声,我们这些新成立的演武堂不能叫做择天演武堂,比如我们在盘龙川成立学校就叫盘龙川演武堂,在龙西村开设学校就叫龙西演武堂。学校男女都可以进入,学费不要太贵,但是也不能低于外边的同类学校,我们还可以提供食宿,收取食宿费。你看啊,你们都是高端武者,而且又有不少从香南书院来的我的校友,他们文武双全,这些资源怎能不好好利用?而且外边的富有家庭那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庭还不趋之若鹜的拼着命想挤进来?只要这些学校开办起来了,我大伯我爹爹还不要忙得喘不过气来?到那时,您老人家想见他们一面还得看看人家有没有功夫,您说是不是?”。

一桌人一听,都非常兴奋,龙儿说道:“自从在昆侯做了一阵子老师,我都上瘾了,如今若在这盘龙川开办学校,我第一报名参加!”。

龙择天说道:“不光是盘龙川,整个太平川有好几百万人,有多少人没有上学没有学文化?像那些贫民子弟的孩子学费和食宿费可以免除一些,至于那些富有人家的孩子,就像在昆侯一样,学费和食宿费不免,这样,我们盘龙川这一大家子光靠这个学校就能养活我们自己了,你们说是不是?”。

龙择天一想,盘龙川这一块人才济济,三位老人家不说,三女加上阿朵公孙媚瑜公孙岱宗公孙大娘和风隐司马云这些人,在从择天军中抽调一部分人做教官,龙昌仁哥几个专门管后勤补给之类,搞几所学校绝对没问题。

马燕山笑道:“凭我几百岁的资历,做个教官总可以吧?”。

龙择天一笑,说道:“别说是教官,就是总教习您老都绝对够格,以您老的名声和岁数,只要向外一传播,那些方圆千里内的大家族就冲您这岁数就恨不得过来向您学长寿之道,您可是这些学校的活招牌!”。

“那,就这么定了,我就是活招牌了!”,马燕山极为兴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说干就干,由于择天阁总部在盘龙川,盘龙川的演武堂设在距盘龙川择天阁总部西五十里的华店村,这里是龙择天办学的重点,龙择天把马燕山姬重和老祖龙汉清都留在这里,同时将三女也留在这里,其余两所学校办在太平川内的武宁镇和盘溪镇,分别有司马云和风隐负责,龙昌仁龙昌义及其他龙氏家族的成员二十多名分散三处负责后勤保障和招生工作。半个月后,三所演武堂同时开学。

学校办的格外顺利,招生规模远超龙择天预计的两千人,达到四千人。特别是盘龙川的华店演武堂,由于有马燕山这个活招牌,再加上有三位仙女,致使方圆附近几百里的人们争先恐后要挤到华店演武堂,造成另外两个演武堂人员稀少,达不到招生目标。龙择天只好保证,马燕山和三女定期到武宁演武堂和盘溪演武堂客串授课,这才让报名学员心甘情愿的到另外两处演武堂报到。

一时,演武堂风风火火,在整个太平川火爆起来,就连附近的香南香北闽侯江洲等地都有人慕名前来报名,演武堂在此后的一年竟以燎原之势红遍香水河两岸。

在办学一事稳定后,龙择天想起马半平叶文才韦青三人,他们怎么还没有消息,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会稽别院金玉天遭软禁

新政帝金玉天自独孤秀西征开始就銮驾煌煌的直奔第一站会稽。会稽乃是天下粮仓,自古以来就有会稽丰天下安的说法,再加上会稽位于禹河和大江之南,风景秀丽,美女遍地,乃是整个龙洲大陆最为美丽富庶的地方,吸引着龙洲各地人来此经商旅游观光。即使外大陆人,到龙洲的第一站也必然是会稽,再加上会稽水路发达,港口众多,给通商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因而外大陆各方势力云集至此,其繁华程度为龙洲第一。

金玉天第一天到来,就在左少荃等会稽众官员的远接近迎之下住进了帝国的会稽皇家别院。左少荃将皇家别院装扮得甚至比都城蓟城的皇宫大院还要富丽堂皇,大殿勤政殿甚至比蓟城的皇宫大殿还要大,威武庄严,一派皇家气象。

新政帝远游会稽,圣旨早已先期下达,皇帝此行就是到各地征集粮饷为西征军提供补给。第一天,左少荃就奏本:“皇帝陛下亲下江南,还要各地远游,十分辛苦,莫不如暂时住在皇宫别院,召集各地长官来会稽别院听取圣意,也免得皇帝陛下劳师远游,还可体现帝王之尊严!”。新政帝也没有多想,本来自同和时代开始,由于被那贺兰太后禁锢在宫中,十几年没有出过皇宫,非常憋屈,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是在最繁华的会稽,岂有不多住些日子的道理?于是安心住下,吩咐随行人员,去总督府商讨粮草征集事宜,而自己则在会稽一带放心大胆的游玩起来。

谁知这一住就是半年多没动地方,那么粮草事宜怎么样呢?新政帝亲自过问,随行官员吱吱呜呜,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这一日,新政帝招来左少荃,亲自询问钱粮征集事宜,左少荃答道:“令狐超大人已经分批将粮草押运京城,皇上何不等令狐超大人从京城回旨再问个明白?”。

令狐超与申破天陪同皇帝来到会稽,申破天属于世外高人,只听从独孤秀一人调遣,新政帝对他没有约束能力,因而一到会稽,申破天便消失不见。新政帝没有办法,也只好由他去了。至于令狐超,新政帝直接下旨给了一个钦命督办钱粮的钦差大臣,跟在自己身边也算名正言顺,再加上新政帝与令狐超梁大为康同声花不谢乃是至交好友,因此交代给他们的事情新政帝也算放心。

只不过半年之后,在会稽征集的大米一百万担,现银一千万两及其他物资分两次运往京城,再由京城分发战区之后,又是大半年,新政帝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已经受限,皇宫别院戒备森严,再加上令狐超与自己最后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此后再也没有音信,皇帝意识到不妙。这一天,新政帝下旨召左少荃,并没有问及别院护卫事宜,而是问粮草后续征集和分发的进展情况,才有了左少荃让皇帝等待令狐超复旨这句话。

新政帝不是那种没有心机和算计的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懦弱,特别是被那贺兰太后垂帘十几年之后,这种性格缺陷愈发明显,再加上被独孤秀专权,自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自信心更加不足。又忍耐了一个月,还不见令狐超复旨,连独孤秀在昆侯益梓祁连连战连捷这样的大事也是一无所知,终于忍耐不住,下旨再次召左少荃金殿面圣。

新政帝问道:“左爱卿,令狐超一去无音信,朕不知西线战事,爱卿可解朕之疑惑?”。

左少荃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军国大事应该事事由皇帝乾纲独断,臣冒昧问一句,如今龙洲帝国到底您是皇帝还是独孤秀是皇帝?”。

新政帝看着左少荃,心中不高兴,道:“想必爱卿也知道,新立龙洲帝国效仿的是武瀛体制,君主立宪,朕已明确不过问具体的军政事务,凡军政大事由内阁集体做出决策,这是朕上位诏书早已公之于天下的,爱卿再有此一问,是何道理?”。

左少荃道:“陛下有所不知,虽然政体与旧日大顺朝有所不同,但是,如今只要有皇帝在,我们就是龙洲帝国,若没了皇上,还叫什么龙洲帝国?何况独孤秀大权独揽,手持皇帝印玺,所有公文诏书都是由他签字用印,盖的都是皇家印玺,这和皇帝又有什么不同?独孤秀在朝廷结党营私,在各地方以皇帝自居,臣等不知是效忠皇帝您还是要效忠他独孤秀,皇上,您能给我个解释吗?”。

新政帝面红耳赤,怒道:“大胆,朕虽是皇帝,但是既然已经将军政大权交给内阁,理应放权,何必恋栈?如果朕坚持皇权不放,那新政又体现在哪里?左少荃,你身为会稽总督,朝廷重臣,管理一方军政,理应与内阁同心同德,为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左少荃道:“皇上您不必激动,臣知道您大公无私,不恋皇权,但是您此次南巡,除了到我会稽征集了您需要的钱粮,您给两香,南越,闽侯、江洲等地发布的诏书有谁给您回音了?您派令狐超大人曾经去过闽侯和南越,令狐超大人说这两地不见独孤大人的旨意绝不发粮,两香和江洲更是不理不睬,特别是两香晏子城,仗着自己兵力雄厚,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你的圣旨在他那里如同废纸,请问,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什么狗屁改革新政,只是把您改没了,他独孤秀独揽大权,把持朝政,其余的新在哪里?我为皇帝您鸣不平啊,您还在为新政说话,您难道不觉得寒心吗?”。

新政帝皱着眉头,说道:“朕现在想离开会稽,赶往两香,朕倒要看看,两香的晏子城和你一样胆大包天,居然也有不服新政的态度?若是你们这些地方大员都不支持新政,龙洲帝国的维新之举岂不举步维艰?”。

左少荃道:“皇帝不必劳师远行,我已经替您下了诏书,责成两香晏子城,南越陈国堂,闽侯张世岩,泰鲁的李彬恒及江洲何顺不日将来到会稽,向您汇报有关地方军政事务,这些都是各地总督,每到年终述职,想见一面您老人家都不容易,这回知道您已经到了会稽,非要见您一面,跟您诉诉苦,但是没有您的召见,他们不敢也没有名义前来,只好委托我向皇帝索要诏书,务必召他们前来与皇帝见面。微臣感念各地方要员一片孝心,就替您拟了诏书,用了您的印玺,令他们奉旨见驾,皇上,这可有什么不妥吗?”。

新政帝压下心中怒火,平静道:“也好,那我就见一见这些爱卿!”。

不几日,会稽总督左少荃、两香总督晏子城、闽侯总督张世岩、泰鲁总督李彬恒、江洲总督何顺整齐来到宁都城皇家别院的勤政殿拜见新政帝,见过礼之后,左少荃对新政帝说道:“皇上,这些地方大员来见您,是要有些话对您说,请皇帝陛下圣裁!”。

晏子城向皇帝行礼,道:“微臣晏子城对皇帝有话说!”。

“晏爱卿请讲!”,新政帝说道。

“皇上,龙洲帝国开元已经三年多,表面看各地削藩朝廷一统,君主立宪实行内阁制,但是,这么长时间,居臣下看来,所谓新政无非是剥夺了皇上您的权利而把全部皇权交给了另一个不是皇帝的皇帝手里。独孤秀大权独揽,乾纲独断,视各地督府于无物,要钱要粮比之大顺时期更甚,弄得地方官员官不聊生,民怨沸腾。就拿这次独孤秀西政来说,他不行仁义之师,到处烧杀掠抢,犹如强盗一般,坑杀昆侯李氏家族及昆侯地方势力二百万人,又屠杀祁连地方军三十万,进入大蕃更是一改祖制,自行任命三位活佛,这还不算,他把马玉宝杨云霄盛钱吾尔满东都召入内阁,并自行任命昆侯大蕃祁连西域的行政长官,连跟您招呼都不打,还以皇帝的名义昭告天下,此等行为是什么行为?把皇帝您老人家放在哪里?把内阁其他成员放在哪里?今日我们几位地方总督来见皇上,就是要联名上书弹劾独孤秀,请皇帝定夺!”。

说完,拿出奏章交给新政帝,新政帝打开奏章,先看落款签名,果然有左少荃晏子城张世岩李彬恒何顺的联名,不禁头疼,道:“此事容朕想一想,毕竟这是军国大事,需要朕与众臣商议。”。

张世岩道:“皇帝陛下与谁商议?朝中重臣都是独孤秀的嫡系,即使与你一起实施新政的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早已投靠独孤秀,与您一条心的令狐超却因为独孤秀的关系在朝中没有半点官职,皇帝你要跟独孤秀商议应该不应该弹劾独孤秀吗?难道在皇帝眼中,我们这些地方官就没有一点分量?请皇帝陛下不必犹豫,这就草拟诏书,罢黜独孤秀所有官职入牢候审,理由是残杀无辜独断专行,利用西征之机强抢财富中饱私囊,请皇上速速决断!”。

新政帝看着这几个咄咄逼人的重臣,心中一阵胆寒,心道:“若是朝政被这几个人把持,我的日子将会更难过,还不如独孤秀呢。”,想到这里,新政帝推脱道:“朕累了,此事明日再议!”。

“皇上真的累了吗?”,左少荃咄咄逼人,全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继续道:“我等地方官,一心一意为龙洲帝国呕心沥血,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皇上五百銮驾出行,臣等更是尽心尽力,为的是确保皇家威严,大肆铺张。尽管我等管辖区这些年饥荒不断,禹河和大江泛滥成灾,朝廷根本没有拨付救济款,独孤秀一句话让我们自筹资金抗洪救灾,我等没有二话,为新开元的龙洲帝国尽心竭力是我等臣子的责任,但是,独孤秀西征北伐,一路征战抢掠了大量的财富,这些钱在哪儿?我等还要保境安民,救济灾民,还要抵御外敌加强防务,到处都需要钱。皇上此番前来又伸手要钱要粮,我们就是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子?所谓新政,难道就是将地方吃干榨净只供养一朝官员吗?我等今日拜见皇上,一方面是诉苦,另一方面是祈求皇上放弃新政恢复旧制,请皇上走向前台,罢黜独孤秀专权内阁,这有什么不可理解吗?”。

新政帝看着这些咄咄逼人的臣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说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是大顺朝过来人,想当初大顺末年太后专权,朝中太后党专权跋扈,将天下财富中饱私囊,修园林建山庄,仅皇宫用度一年都要耗费国库存银十之五六,再加上对内横征暴敛对外割地赔款,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这才迫使朕下决心改革吏治救亡图存。新政几年来效果明显,冗余官员裁撤十之七八,皇宫用度更是减少十之**,废除了所有外大陆列强强加给我们的不平等条约,仅此一项节省何止千亿白银?开科举、广开言路,让百姓参与到政事中来,各地藩王不在,中央集权同时避免各自为政朝廷政令不通,所有这些举措都是新政带来的,如何说新政吃干榨净地方财政?诸位爱卿言过其实,其中难道没有私心作祟?再者说,独孤爱卿虽然有些独断了些,但是朕心中有数,独孤爱卿家族单薄,仅有一女在外勤学,妻子老父老母及其他亲属没有一人在朝廷或地方为官,他中饱私囊又有何用?虽说大顺朝时代他和太后走的近,一度列为太后死党,但是,过后所有表现表明,他只不过是隐忍不发等待时机,这样一个无私的朝廷栋梁诸位怎么说的如此不堪?朕算不得明君,但是我也不是瞎子,我看的明白,今日诸位逼宫如此,又比独孤秀的独断专行强到哪里去了?”。

左少荃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新政帝对独孤秀如此高看,看来想通过皇帝罢免独孤秀这条路很难走通。但是诸位都是野心家,怎能被皇帝陛下一番言辞就说服了?何况在他们的背后有不弱于独孤秀的靠山,不拼一下,未来在独孤秀那里只有唯唯诺诺甚至罢官免职一途,再加上考虑到独孤秀凶名在外,屠夫一个,自己等人既然走到这一步,怎可回头?被独孤秀翻过身来,自己等人死无藏身之地不说,连累九族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儿,众人彼此相看,心中了然,晏子城道:“吾等臣子一片赤胆忠心,忠君爱国,却被皇上说的如此不堪,实在让我等失望至极,皇上,既然您不肯罢免独孤秀,那就请下旨罢免我等!”,说着摘掉官帽放在地上,扑通跪倒在新政帝面前:“皇上,我们与独孤秀已经分属敌对,有他没我们,有我们没有他,请皇帝圣裁!”。左少荃张世岩李彬恒何顺等人也摘下官帽,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请皇上罢免我等官职!”。

新政帝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浑身颤抖,指着这些人道:“你们何苦要为难朕?此事容我想一想,不行吗?”。

左少荃站起身,道:“我等不是逼迫皇上,实在是独孤秀逼人太甚,我等隐忍已久,实在难以再忍,既然皇上说要考虑,我等也不为难皇上,我等这就退下,请皇上考虑三天,如果皇上不准我等奏报,我等自然有办法摆脱独孤专权!”,说完,几个人磕头谢恩,扬长而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马半平潜入皇宫别院

韦青叶文才马半平奉龙择天指令来到宁都城,到了宁都城以后,发现气氛果然不对,宁都城城门戒备森严,卫兵明显比平日增加了几倍,过往城门的百姓无论是谁都要盘查。三人装扮成通商客,在城外买了一些盐巴火柴等材料,说是给城内的供货商,这才通过盘查进入城内。城内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的卫兵更是川流不息。三人小心翼翼,住进了一家客栈,商量着怎样进入皇宫别院。这日晚,三人身穿夜行衣,发动最高修为深入浅出的接近皇宫别院,只见皇宫别院四周岗哨林立,高大的城墙上十步一灯,二十步一处火把,将整个皇宫大院照的里外通明。三人见事不可为,悄悄查看了一下地形便撤回客栈。此后一连几天,三人都想潜入皇宫别院,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三人在客栈边吃饭边研究怎样才能进入皇宫别院,都有一种一筹莫展的感觉。马半平说:“如果是龙阁主,能隐匿身形幻化成一阵清风进入院子也是很容易的!”,叶文才叱道:“想什么呢?如果这点小事都要龙阁主亲自来办,要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韦青也是不以为然,说道:“就是,我们不能事事都依赖阁主,就像吃饭睡觉拉屎,难道也要让阁主操心?”。

马半平面红耳赤,小声说道:“去,你才拉屎用别人操心!”,接着身躯一阵,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拉屎?”。韦青奇怪的看着马半平,皱眉道:“你才拉屎,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事!”,说着,突然也是灵机一动,道:“拉屎?对,就是拉屎!”,马半平与韦青会心的击掌,而一边的叶文才懵懂道:“你们俩有病?拉个屎至于把你们高兴成这样?”。

马半平笑着看着叶文才,说道:“你说那皇宫别院好几百人,不吃不喝吗?不拉屎撒尿吗?拉屎撒尿,就要弄出去对不对?只要有人将皇宫大院的屎尿弄出来,我们不就有办法进去了吗?”。

叶文才一听,顿时明白,那我们何不伪装成皇宫大院的清洁工?对啊!天无绝人之路,果然是个好办法。

三人说干就干,马上再一次潜到皇宫别院周边,一等就是大半天,三人快没有耐心时,见一辆手推的清洁车晃晃悠悠从偏门推出来。三人定睛一看,是一个矮个的青年人推着车子走了出来。韦青和叶文才都看向了马半平,马半平小声道:“你们都看我干啥?”。叶文才指指那个推车人,道:“你不觉得那人和你挺像吗?如果换成我们俩,经过门岗一定会露馅,而你,成功的几率较大,你天赋在那儿摆着呢!”。

韦青憋着笑,道:“就依靠你的天赋了!”。

马半平知道这两位取笑自己身高矮,想急眼,却觉得不是时候,于是瞪了二人一眼,悄无声息的跟着推车人走到密林中的一处积粪所。

马半平等那人把车子清理干净又远离了积粪所,这才悄无声息的将推车人打倒,自己换上了推车人的衣服,又把那人的帽子戴上基本遮住了眼帘,这才推起车,模仿者推车人的姿势,摇摇晃晃向皇宫别院走去。

马半平顺利的进入了皇宫别院,因为找不到五谷轮回之所,就推着车在大院内东一头西一头瞎转,被几个人呵斥之后,马半平点头哈腰的终于来到五谷轮回之地,将车子放下。然后把轻身功夫发挥到极致,东躲西藏来回穿行,终于来到了皇帝的寝宫。马半平隐匿身形,一阵瞭望,见寝宫外侍卫众多,携剑而行来回奔走,一点空隙都不给。马半平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潜伏下来,带到夜晚再伺机而动。

傍晚是皇上用膳时间,很多人弯腰低头手持御膳盘轻轻来到寝宫,进入宫门然后伺候皇上用膳。半个时辰后,那些人又将剩余饭菜端出来,向御膳房走去。马半平偷偷跟踪,将最后一个小太监拉入小树林,还没等那小太监反应过来,马半平一把将小太监的头颅扭转了一圈,令小太监悄无声息的死亡。马半平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又道御膳房偷偷拿了一壶好酒,学着小太监的样子来到寝宫门前。几个守卫将他拦住,马半平学着太监的声音厉声道:“大胆!皇上老人家要口酒喝你们也不让送?你们要造反不成?”,声音极高,连屋里的人都听见了。但是守卫依然不放行,俩眼怒视马半平,说道:“没有总督的命令,皇上不能喝酒,中了毒谁来担当?这都是为了皇上的安全考虑。”。

马半平还待要发火,只听屋里人说道:“让他进来吧,朕确实想喝酒了,若你怕酒里有毒,你何不先替朕尝一口?”。

守卫等人见皇上发话了,跪倒磕头,道:“小人不敢,既然皇上想喝酒,我等叫他进去便是!”。

马半平端着酒壶进入寝宫,来到新政帝面前,小声说道:“皇上,我是龙择天阁主派来的!”。

新政帝一惊,连忙挥手将寝宫布置下结界,防止被外人偷听,连忙问道:“择天派你们来的?何意?”。

马半平急忙掏出龙择天的信函,递给新政帝,说道:“龙阁主担心您的安危,特意让我前来打探皇上的情况!”。

同和帝一边拆信件,一边说道:“你们有心了,谢谢你们!”。

新政帝打开信件,看到:“皇帝陛下,近日安好?择天担心陛下安危,特遣人来见陛下,见此信陛下尽可放心,送信人可靠,陛下大凡有话尽可对来人严明,若有差遣,择天必不负陛下之所托也。祝皇上万福金安!龙择天。”。

新政帝看罢,急忙拿出文房四宝,写道:“朕被软禁宁都城别院,左少荃、晏子城、张世岩、李彬恒、何顺逼朕罢免独孤秀恢复旧制,他们谋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请转告独孤秀,快想办法!金玉天。”。

将信件交给马半平,说道:“速速交给龙择天,越快越好!”。

马半平经过一夜的折腾,终于潜出别院,与韦青叶文才汇合后马不停蹄赶回太平川。

太平川,择天阁总部,龙择天拿着信函沉吟不语。

龙择天心想:新政帝被困,显然以左少荃晏子城为代表的南方地方势力造反之心已经昭然若揭,独孤秀班师回朝朝中事物千头万绪,他也许根本没有意识到左少荃等人的反叛之心。新政改革,归根结底无非是将旧诸侯换成了新军阀,如果各地总督手中兵权一日不放,地方势力就一日不能根除,其尾大不掉之势就越发顽固。现在如果朝廷出兵平叛,那么内战不可避免,如果左少荃等人挟持新政帝另立朝廷形成割据,龙洲帝国将势必分裂。那么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要重当什么角色?是暂时的投向独孤秀一边维持龙洲目前统一的局面?还是趁乱起兵,在混乱中趁机做大自己的势力?新政帝想自己求救,显然新政帝想维持目前的局面,不使龙洲混战下去,所谓守成之君莫过于此。

龙择天一时犹豫不决,韦青问道:“阁主可有起兵之心?目前,择天军已经做大,即使再低调也已经成为朝廷和地方军阀势力的眼中钉,早晚欲除之后快,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揭竿而起,或联合独孤秀讨伐地方势力或与地方势力联合推翻朝廷?阁主,您犹豫什么?”。

龙择天道:“韦青,我们择天阁成立的初衷是什么?难道我们的初衷就是让龙洲陷入战火之中?我在想,所谓揭竿而起浑水摸鱼,然后打天下坐江山,那我们和那些绿林好汉有什么区别?我们要的是龙洲一统,建立一个有平等秩序没有欺压和混战的国家,一个让百姓人人安居乐业的国家,一个不陷入周期循环动荡的永久安定的国家。如果我们起兵造反,坐上了皇帝的宝座,那个皇帝的宝座是我们想要的吗?如今地方势力割据,朝廷不稳,各外邦势力虎视眈眈,一旦我们再加入这个乱局,龙洲将一片火海,百姓陷入水深火热,整个龙州将陷入万劫不复,我们将成为千古罪人,这样的宝座我不要!”。

马半平由衷感叹道:“阁主心怀天下,心胸之广阔令人望尘莫及,真乃奇男子也!”。韦青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属下受教了!”,叶文才问道:“那我们怎么办?救不救那个皇帝?”。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不让左少荃等人造反,他就不造反?我们让独孤秀不平叛他就不平叛?甚至外大陆异族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因为,权利不在我们手中,我们也只好做我们能做的。”。

马半平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独孤秀?让他想办法解开目前的困局?”。

龙择天眼睛一亮,拍了拍马半平的肩膀,说道:“半平果然心思缜密,想的周全,这个办法好,我们通知独孤秀,独孤秀必然不事声张的来到我太平川与我商议对策,这样,我们既有主动权,又可以让朝廷暂时对我们失去戒心,我们不掺和地方势力造反,但是我们也不准许龙洲乱成一锅粥,要尽我们最大能力,将这次危机化为无形,不给龙洲造成动乱,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说罢,龙择天直接将新政帝的信绑在鹰隼的腿上,放心鹰隼朝蓟城皇宫飞去。

而另一边,左少荃的总督府,左少荃晏子城张世岩李彬恒何顺五人正在秘密商议,左少荃问道:“子城兄,如今皇上软禁在我会稽别院已经快两年,旷日持久,皇上早有回朝之心,被我软磨硬泡留在此处。前一年多好解释,独孤秀在外征战,皇帝亲自募捐纳粮,而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我们软禁皇帝的理由早已不复存在,即使我一直对外声称是皇帝乐不思蜀,并向独孤秀禀告,皇帝不回京乃是皇帝个人意愿,独孤秀也没说什么,但是,我怕日久生变,特别是我们已经和陛下挑明了要罢免独孤秀,皇帝对我们已经有了防范之心,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晏子城道:“诸位臣兄,大家都是历代世家,书香传承,贵族血统,但是自从独孤秀上台,他不但削藩撤爵,而且现在试图通过科举搞什么所谓的唯才是举,不看出身,又想通过所谓任期考核,将地方官的任命由终身制改为任期制。一旦我们被他认为考核不通过,他就能罢免我们的官职,让我们成为一介平民,这已经触动了我们的底线,是可忍熟无可忍?我们被迫上书奏明圣上,让他恢复旧制,推翻新政,罢免独孤秀,这是为了确保我们自己和我们子孙后代的利益。谁动了我们的利益谁就是我们的敌人,独孤秀也好,皇帝也罢,只要侵犯了我们,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试想一想,香南的那氏家族,昆侯的杨云霄家族,祁连的马氏家族,甚至南越的司马家族,这些被独孤秀剥夺利益的家族至今哪一个有好下场?特别是那氏家族和杨氏家族,现在基本上已经断子绝孙,我们难道不吸取教训吗?我是下了决心,如果皇帝同意恢复旧制,我们就在会稽别院宣布皇帝亲政,罢免独孤秀,如果皇帝不同意,我们各省就宣布独立,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权利交出去,你们怎么看?”。

由此,讨论进入核心秘密阶段。

第一百八十七章 左少荃逼迫新政帝会稽亲政

张世岩也道:“晏子城大人说的话我举双手赞成,我们决不能放弃我们的权利,一旦放弃权利,我们将成为独孤秀砧板上的鱼肉,任他灵敲碎刮。不过,我们这几个总督,说好了,我们不能有做皇帝的野心,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就会自己内部相互有戒心,不但不能成功,反而我们内部先乱了。所以,我建议,无论如何让皇上发出诏书,在会稽别院恢复大顺帝国,定都宁都城,废黜龙洲帝国所有新政,重新任命各地官员。”。

张彬恒也说道:“我觉赞同,要给天下人一个理由,扶持皇上重新登基是合理的,我们这些人不能有当皇上的想法,天下人不服气,也给独孤秀讨伐我们的借口!”。

何顺也是赞同,就这样,天下最有权势的五个地方官在这间密室决定了龙洲帝国的命运!

翌日,左少荃晏子城张世岩李彬恒何顺上殿面圣。

左少荃等人给皇上见礼,三拜之后,左少荃说道:“皇上,实不相瞒,臣等左思右想,觉得皇上亲政恢复旧制乃是最现实选择,臣等不是有意为难皇上,而是新政举措已经深深伤害了我们这些为国尽心尽力的老臣子们。我们几十年来为朝廷效命,为百姓操劳,到头来却被新政弄得人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一天独孤秀一个不满意,我等丢冠免职不说,连性命都难保。而且依照独孤秀屠夫属性,动辄又有灭门之危。我等即使不为江山社稷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今日臣等联名奏请皇上,恢复旧制,罢免独孤秀,并在宁都城另立皇都,这是臣等奏章,请皇上恩准!”。

晏子城等人也随即跪倒:“请皇上恩准!”。

新政帝此时终于忍耐不住,厉声道:“你们是不是看我窝囊要逼宫是不是?”,气的连爱卿,朕等词汇都不要了,妥妥的江湖语言。

左少荃一愣,没想到平时窝里窝囊的新政帝也是有火气的,彼此看了一眼,之后,晏子城道:“臣等绝不敢逼迫皇上,但是,此时事关臣等身家性命,臣等就是跪死在这里,臣等也要让皇上下旨!”。

另外四人异口同声:“请皇上下旨!”。

“哈哈哈,好好好!”,新政帝语气讥讽,站起身手指左少荃晏子城等人,厉声道:“尔等逆贼,身居高位,不思报国,却时刻牵肠挂肚自己的身家性命,既然你们如此爱惜你们自己,朕恩准你们告老还乡,并保证不追究你们过去的所有罪孽,你们该满意了吧?”。

左少荃是一个性如烈火之人,听到此言,“霍!”的站起来,手指新政帝,大声道:“给脸不要脸,拿你当皇上你是皇上,不拿你当皇上你算什么东西?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这个印你盖也得盖不盖也得盖,由不得你,就算你死了,金家也不是只有你一根独苗,在我会稽就有你的堂侄儿金煜坤,他也是金家嫡系血脉,不比你差一点。我等在此扶持他上位,你暴病而亡,我等同样可以实现我们的目的,你以为没有你,我等就会屈服?做梦!”。

另外四人也霍然站起身,直视金玉天。

金玉天反而平静下来,俯首而立,看着台下五个野心家,面露不屑,道:“我想看看你们的野心和你们的实力是否对等!”,说着,一双手一挥,九阳真功幻化成滔天气势,将四周空气压缩成气团直奔五人攻击而去,五个人万万没有想到金玉天说动手就动手,全然没有了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排山倒海而来。五个人急忙运转神功极力抵抗,随着一声巨响,大殿如发生爆炸一般,将整个大殿弄得狼藉一片。金玉天得势不饶人,接着驱动御风诀身影如鬼魅一般闪身来到五人身边,五声“嘭!”的声音响过之后,五道人影如败絮一般飘飞出去。新政帝面露狂色,眼角如滴血一般,咬牙切齿的说道:“朕三十年,被一个老太婆玩弄于股掌美好不容易熬死了她,你们居然也想骑到朕的头上拉屎,就算朕是泥捏的,总也要有几分火气的,今日,我就替天下百姓除掉你们这些祸害!”,说着,左掌高举,一股堂皇的金玉之气萦绕于手掌,那宏大的气息仿佛正在酝酿着疾风暴雨一般,令大殿都震颤起来,金玉天相信,这一掌击下,对面五人将尸骨不存。

“慢着!”,一道更为庞大的气息适时出现,一道飘如纤尘的影子如自远古而来,瞬间挡在五人面前,右手一挥,一股澎湃的气息压向金玉天,顿时将金玉天的掌气消弭于无形。新政帝金玉天顿时一愣,道:“申破天!”。

申破天看着金玉天,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气愤,没想到,这个窝窝囊囊几十年的金玉天竟然是个世外高手,完全不弱于曾经的那贺兰太后,真不到这几十年他是怎么过的,居然隐藏如此之好,看来,那贺兰太后的死与这位窝窝囊囊的皇上也有干系。申破天看着新政帝,几乎冲动的要一掌将其毙命。但是,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平静的说道:“皇上要干什么?杀掉这些重臣?”。

新政帝看着申破天,问道:“令狐超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申破天道:“令狐超没死,算他命大,吕尚保全了他的性命,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申破天看着地上趴着的五个人,道:“你们也算是人间极品高手,居然被如此胆小怕事的窝囊皇帝逼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悲,若你们还有野心,就抬起头来,向皇上据理力争,本尊给你们撑腰!”。

五个人听罢,站了起来,对申破天躬身行礼,左少荃道:“谢仙人救命之恩,我等的意思,想必大仙人早已知晓,既然大仙人已经插手人间事物,请大仙人为我等做主!”。

申破天道:“本尊在禹河大江周边经营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要保留一支将来能灭杀择天军的力量,你们与我合作多年,不会不理解我的心思。我虽然支持你们恢复旧制,但是,你们所提的罢免独孤秀,甚至将他斩杀,却不可取,虽然龙洲乱不乱与我无关,但是,如果你们另立朝廷,势必会引起龙洲混战,你们与独孤秀两方混战,不管鹿死谁手,但是都便宜龙择天,让他趁机做大,到时,你们就算胜了,在反过来对付龙择天,你们还有胜算吗?做事多动点脑筋,不要凭头脑一热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到时一堆乱局,怎么收场!”。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同时一道清澈的声音说道:“仙人就是仙人,果然有见地,这些宵小之辈因为私欲驱使,妄图井蛙吞天,不自量力,本阁主本来想一出面就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一格杀,看在申大仙人的面子上,绕他们狗命!”。

龙择天仿佛从空中幻化出来的一样,突然之间就出现在大殿,看着申破天道:“大仙人今天怎的如此明智?”。

申破天如今根本不敢再小觑龙择天,龙择天给他的压力已经仅次于他的师尊碧游宫宫主通天大天尊。见龙择天问话,答道:“你我分属敌对,但是现在还不是我们面对面决战的时候,特别是这几位总督想与独孤秀正面开战,我一不忍心看着他们自取灭亡,二是不想让你渔翁得利,就这么简单!”。

龙择天看了看金玉天,道:“师兄,你没事吧?”。

金玉天叹了一口气,道:“为兄丢脸,几十年窝窝囊囊,如今被困宁都城,还得师弟前来才有活下去的希望,真是惭愧至极!”,金玉天脸色苍白,泪眼欲滴。

龙择天看着这位师兄,也是感慨万千,心道:‘道祖老人家将金玉天作为暗桩,也是为难了人家几十年,虽然享受到了人间富贵,但是日子也不好过,而且,道祖就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在皇家就不管了,任其窝囊受气也不管不顾,说是皇家无情,老祖是不是也忒无情了点儿?’,想到这儿,龙择天给了金玉天一个躬身礼,道:“师兄甘苦自知,师弟十分理解。”。

龙择天看向左少荃和晏子城,道:“二位总督大人,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今日你们逼宫之举殊为不智,若是没有申大仙人出手阻止,你们今日将毙命于皇帝陛下的掌下。在此,择天有一句良言相告:莫被私欲迷失了心智,否则将万劫不复!”,龙择天看着另外三人,道:“据我的情报来源介绍,想必这三位大人就是泰鲁的张世岩,闽侯的李彬恒和江洲的何顺大人吧?”。

三人早就听说过龙择天的大名,虽然龙择天没有半点官职,但是其自带光环已经英名播撒龙洲大地,令亿万人顶礼膜拜,这份威信,在龙洲大陆无出其右者。三人同时躬身行礼,道:“我等正是,阁主大人能叫上我等的名字,令我等倍感荣光!”。

龙择天看着这五个人,心中别提多讨厌了,但是还是强忍怒意,说道:“五位大人都是一方大员,朝中重臣,帝国柱石,你们的一个念头都可能关乎千百万人的生死,不可不小心谨慎。正如申大仙人所言,一旦你们另立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必然陷入混乱,民不聊生,而这一切祸端的根源,就是你们的私心。我把话放在这儿,如果你们不把这份私心放弃掉,做一个踏踏实实的帝国忠臣,你们顷刻就会化为灰尘,不存于世!我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恭送皇上回京,你们继续做你们的总督,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龙择天看着申破天,道:“大仙人认为如何?”。

申破天虽然看着龙择天很别扭,但是,也只能如此,道:“也只好如此!”。

左少荃等五人跪倒给新政帝磕头,左少荃痛哭道:“微臣有罪,罪大恶极,请皇上责罚,请皇上开恩!”。

新政帝苦笑道:“不管是责罚还是开恩,此时,我已经无能为力,有这两位在此,我还有何话说?罢了,你们都起来吧,你们继续做你们的臣子,我继续做我的皇上,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谢皇上隆恩!”,五个人不敢怠慢,连忙灰溜溜走出了大殿。

五人出得大殿,彼此对望,相对苦笑,居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恍如隔世之感,心中都很侥幸,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窝窝囊囊的皇帝,今天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龙择天与独孤秀和金玉天三人在殿中相对沉默,过了一会儿,龙择天问道:“令狐超和吕尚在哪儿?”。

申破天道:“自我与皇帝到达宁都城,我便独自在皇宫别院外居住,很少与皇帝和令狐超碰面,但是有一日,我们在大江的北港相遇,他让我回来保护皇帝,我很是瞧不起他,当下话不投机,我们两人打了起来,我当时就想灭掉他,但是吕尚出现了,救走了他,从那以后我们就没见过面!”。

龙择天问新政帝:“后来师兄也没有见过他吗?”。

“没有,我自被左少荃变相软禁在此就没有见到过令狐超,不知他在哪里。”,金玉天道。

龙择天心道,看来得先找到吕尚师兄,才能知道令狐超的下落,只是,自己与吕尚分别后很长一段时间,神识之间就中断了联系,到现在也没有联系上。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龙择天不再考虑,回过头对申破天道:“还要麻烦申大仙人将皇上平安送回皇都,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

申破天冷冷的道:“不劳你费心,我知道怎么做!”。

龙择天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对金玉天说道:“师兄还是回到皇都吧,见了独孤秀什么都不要说,忘了今天的事情。”。

金玉天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小声道:“师弟,不请为兄道你府上叨扰一番?为兄几十年没有享受过假的温暖,想去你哪里体会一番,师弟难道要拒之门外!”。

龙择天一阵苦笑,道:“师兄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当今皇帝,而我是朝廷的敌对势力,一个皇上跑到敌对分子那里做客,天下人会怎么想?你还是饶了我吧,若有一天,我龙择天站上龙洲之巅,这个机会会有的!”。

申破天一听,怒道:“做梦去吧!”。

龙择天浑不在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申破天,道:“各自珍重,告辞!”,说着,闪身不见!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武瀛国出兵占吕达

独孤秀接到龙择天转来的新政帝给龙择天的亲笔信函,沉默良久,按理说,皇帝被软禁这是天大的事情,然而独孤秀觉得事情远非表面来看的这么简单。左少荃晏子城张世岩李彬恒何顺这些龙洲南派大员与独孤秀嫌隙日久,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既惧怕自己,又一心想要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依照自己的脾气,这几个人在就在他的必杀名单之列。但是,这几个人暂时他还真动不了,且不说这几个人家族系统根深蒂固,就是他们手里兵权都有与朝廷一决高下的实力,朝廷直属军队八百万人,分布在各个边防,真正能动用的军队不足百万,而晏子城和左少荃私募的军队每个人都有二百万,这还不算家族武装。张世岩李彬恒何顺每人手里都有一百万军队,这样算来这五位总督的私兵共有七百万人,足以与朝廷分庭抗礼。独孤秀叹道:削藩撤爵,只是没了诸侯却多了军阀,当初虽然规定各地方大员不得私募军队,但是,朝廷的圣旨就跟屁一样,没有人去遵守。眼下的局面是,如果与他们彻底翻脸,龙洲必然一片混战,远在吕达萨胡的武瀛人绝对会趁虚而入,侵吞大半个龙洲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龙择天的择天阁已经成燎原之势,趁乱而起,足以将岌岌可危的龙洲帝国推入万劫不复。

独孤秀看着手中新政帝的信函,头皮发麻:管不管?怎么管?不管,真如预料的那样,晏子城左少荃等人逼迫新政帝另立朝廷,自己在蓟城朝廷的合法性就会受到质疑,管,拿什么去管?出兵平叛?力不从心,龙洲陷入战乱不说,自己这点兵力怎么和什么跟人家对抗?独孤秀此时已经完全陷入慌乱之中,这是他自担任内阁首辅以来,绝对是第一次陷入到痛苦的危机之中而无可奈何。

独孤秀想到了申破天,这个家伙本应该是辅佐自己的,就如同吕尚之于龙择天,但是看看人家吕尚,对龙择天绝对服从而且尽职尽责。再看申破天,对自己不服不忿,而且只顾与龙择天为敌,丝毫不顾及大局。这一次让他陪同新政帝去会稽,用意就是保护皇帝安全的,但是皇帝被禁锢在会稽旷日持久,他的作用又在哪里?令狐超倒是尽职尽责,将从会稽征集来的物资入国库不少,但是最后居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就算不消失,令狐超与自己也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不给自己添乱就算功德无量,指望他为自己巩固权利地位,简直痴人说梦。独孤秀悲哀的感到,自己左观右望,居然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没有一个可以托付重任的知己,这怎么能不叫人沮丧?他手里拿着信函,想到了龙择天,想当初西征北伐,与龙择天配合默契,特别是龙择天大局观强,能放下私人利益与自己同心协力征服西部,那一段日子竟然才是自己最为意气风发的日子,而这也让他惊恐的发现,龙择天,就是这个龙择天,才是自己最可以托付的人,甚至最为知己的朋友。可是明明这个人未来必然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这是多磨滑稽而又悲哀的事情!

他突然想到,龙择天把皇帝的这封信转给自己,难道转完就完事了?新政帝向龙择天求援,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新政帝与龙择天关系深厚,远远不是自己能比的,至于为什么,这不重要,反正新政帝与龙择天有深厚的关系使确定无疑的;二是新政帝之所以向龙择天求援,那就是他相信龙择天能解决所有问题,包括将他救出会稽,甚至能够让左少荃等人不敢轻举妄动,而这些是自己做不到的,虽然他不知道龙择天有什么底牌,但是,新政帝绝对相信龙择天有这个能力,所以才放下身份向龙择天求援。想到这儿,独孤秀神色渐缓,放松下来,甚至露出微笑。心道:“龙择天,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就冲这一点,你的择天阁我暂时不动!”。

想到这儿,刚才还乌云万里的独孤秀转眼变得晴空万里,心情爽朗起来,微笑着将新政帝的求救信点燃,化为灰烬,喃喃道:“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时有人来报:武瀛国大批军队漂洋过海已在吕达一带集结,我海上守军不敌,全线溃退!

接着将详细情报给交给独孤秀,独孤秀令道:“通知内阁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马岩,再加上万玛才旦、马岩及六部尚书集中勤政殿议事!”。

来人退下,马上通知各参会人员,过了一会儿,独孤秀来到勤政殿,见各位与会官员到齐,于是将刚得到的情报与各参会人员传阅,独孤秀问道:“各位有何看法,畅所欲言!”。

金旭光是个火爆脾气,又是兵部尚书,率先发言道:“武瀛人狼子野心,早已早已昭然若揭,想当初,帝国初立废除了所有不平等条约,外大陆其他强国都退出了占据的港口码头,唯独武瀛国占据泰鲁吕达萨胡一线不放,还时刻骚扰津浦泰鲁会稽闽侯南越一带海口,采取逐渐渗透的方式将军队化整为零逐步进入我龙洲大陆,这等撮尔小国,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天河之大。我建议,津浦、芝罘、萨胡、吕达的海防军队全线向吕达靠拢,在海上与武瀛人决一死战!”。

康同声也道:“独孤大人西征北伐安定了西部局势,又将战争物资充实国库,目前我国库丰盈,足以应对一场战争,建议打一场为龙洲帝国立威!”。

梁大为道:“不如趁此机会抽调会稽、两香的地方军开赴萨胡前线,令他们从陆路阻击从海上窜入内地的武瀛人,这样,即可削弱地方势力,又可为朝廷出力,何乐不为?”。

独孤秀笑了笑,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请梁大人拟旨,从会稽、两香各抽调四十万地方军,从泰鲁、闽侯、江洲各抽调二十万地方军开赴吕达萨胡一线,令他们自备军饷粮草,并负责各自军队的后勤保障,如有违令者,以抗旨罪满门抄斩!”。

独孤秀言道:“令通告龙洲各地,此次与武瀛人决战乃是我龙洲帝国在五洲的立威之战,各地务必同心协力,以保卫龙洲帝国为己任,各地不准藏私,不准各自为政,必须听从朝廷的统一调遣,如有违抗,以卖国罪论处,灭门!另,朝廷马上安排人手到龙洲各地督办粮草事宜,如发现当地官员有阳奉阴违者,可先暂后奏!”。

独孤秀接着命令道:“朝廷驻萨胡、吕达、津浦、芝罘一线的海防军集中在武瀛人要登陆的吕达口岸,集中消灭敌人,以吕达水师将军邓元达为总统领,统一指挥各路水师。朝廷出动四十万陆军直奔吕达,消灭窜入陆地的敌人。派杨云霄马玉宝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为各地方军监军,监管会稽军两香军泰鲁军闽侯军江洲军,一有将军异动或哗变,立即镇压,为了把握起见,成立一万人监军部队,由马玉宝直接统领,形成震慑,防止地方军生事。”。

“本次出战,由金旭光亲自领兵!”,独孤秀道。

各位要员齐声喊喏,散会各忙各的去了!

独孤秀在散会后与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等人单独见面,每人给了他们一个锦囊,说道:“到位后按计行事,严格保密!”。

独孤秀看着离去的官员,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自语道:“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这一回我要看看,你们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独孤秀马上传书申破天,让他火速赶回蓟城。

申破天接书后,虽然比较抗拒,但是还是无奈遵命火速赶回蓟城,让金玉天及銮驾随后,自己先行回到蓟城。

申破天找到独孤秀,说道:“我不是你的跟班,有何事加急传书?”。

独孤秀道:“你也不用有意见,如果你有任何意见,可以离开龙洲,只要你还想在龙洲混下去,就得配合我,这是你的宿命!”。

申破天怒道:“别在我面前耍你内阁首辅的身份,我是谁你也不是不知道,配合你虽然是我的宿命,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否则拼着两败俱伤,我也要坏你的事!”。

“你不会的!”,独孤秀手里拿着戮仙剑,兴趣盎然的轻弹剑身,那神剑发出一声悠扬的轻鸣,独孤秀淡淡说道:“我想派你到吕达前线,武瀛国从海上入侵,现在已经大兵压境,我已经派出两路大军从海上陆地两个方向围堵。但是,我担心武瀛船坚炮利,我不能敌,而且武瀛武修路数诡异莫测,没有一个高人镇场子,我怕我的军队会吃亏,而且,南方五省的地方军能不能用心抗战还两说着,你去可以震慑那些怀有异心的地方军,你去我放心!”。

独孤秀继续说道:“但是切记,如果武瀛人攻占了吕达,这四十万朝廷军不可孤军深入,偷偷退至山海镇关山一线驻扎,养精蓄锐,等候我的命令,并且只能与我单线联系!听从我的调遣!”

申破天看着独孤秀,问道:“还有什么吩咐吗?独孤大人?”,语气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独孤秀也不管申破天是什么情绪,继续说道:“你知道,你被道祖封闭虚空千年,师父他老人家也无能为力,这一次,你因为天机的原因被龙择天无意放出,十几年了吧,你应该知道你的处境,这一次如果你能在阳世做一些让师父他老人家满意的事,你可以赢得第二次封神的机会,摆脱道祖强加给你的厄运,真正位列仙班。但是,你自破封出关以来,除了和宿命的敌人龙择天做对,基本上你就没干什么好事,奉劝你一句,你想摆脱厄运,除了好好配合我,你别无选择!如果这一次你还是我行我素,把我的命令当做耳旁风,对不起,我将代表师父执行家法!”,独孤秀面色冰冷,轻弹戮仙剑,说道。

申破天面红耳赤,显然已经愤怒道极点,但是终究叹了一口气,一跺脚,越门而出!

独孤秀知道新政帝马上回来了,令朝中文武大臣远迎一百里跪接。大臣们不敢怠慢,早早在箭门外集合,等待独孤大人一起出发。

翌日,朝中文武大臣站了一夜,叫苦不迭,但是看到独孤秀威严的骑在马上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光,不禁胆寒,强打精神注视远方,还得显示出一副沉着等待的神情,别提多别扭了。终于,远方銮驾旌旗招展,人欢马炸,慢腾腾而来。独孤秀令众官员跪倒,自己则翻身下马,驱步迎接,来到新政帝的轿子前跪倒磕头:“皇上辛苦了,微臣特率文武百官百里相迎,为皇上洗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声高喊:“皇上辛苦,臣等迎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政帝下轿,来到独孤秀面前,将独孤秀扶起,说道:“独孤爱卿客气了,朕此行南方,收获甚寡,谈不上辛苦,倒是见识了一些人和事,说来惭愧,朕愧对天子之名,一言难尽!”。

接着,新政帝面向群臣,高声道:“众卿家平身!”,“谢万岁!”,重臣起身。

独孤秀道:“皇上一路辛苦,先不要谈别的事情,今日内阁在养心斋设宴,请皇上与殿前众臣相聚,两年没看到皇上了,大家都十分想念皇上,请皇上直接移驾养心斋,与众臣欢宴!”。

新政帝道:“如此甚好,朕也有意与众卿家叙谈一番,这就起驾,我们养心斋见!”。

一路无话,皇上沐浴更衣,在太监的陪同下起驾养心斋,众臣欢呼万岁,新政帝直接坐到主位上,独孤秀居下手第一,其余众臣一个不缺,全部就坐。

新政帝端起酒杯,道:“众位爱卿,这第一杯酒,朕想敬独孤爱卿,独孤爱卿西征北伐,收服五省,连战连捷,使我龙洲帝国实现真正的一统,独孤爱卿劳苦功高,这第一杯酒朕敬你,独孤爱卿干了这杯!”。

独孤秀端起酒杯,与皇上遥遥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朕提议,朕与众爱卿同饮!”,重臣一呼百应,道:“谢皇上!”。

“这第三杯酒,朕要敬给虽然没在此间,但是反复救朕于危难的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众爱卿可能不能接受,但是,这杯酒朕不能不敬,没有龙择天的大义相救,龙洲今日可能正在陷入一片混战,朕可能以身殉国,这杯酒朕干了,你们随意!”,金玉天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独孤秀和众臣。

众臣一时哑然,不知该不该喝,都把目光盯在独孤秀的脸上。见独孤秀手持酒杯,没有任何表示,众臣谁也不敢吭声。独孤秀把玩着手中酒杯,转了转,说道:“皇上所提理所当然,臣独孤秀也对龙择天心怀感恩,这杯酒龙择天当之无愧!”。

众臣喊了一声:“敬龙择天阁主!”。

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但是在这个帝国最高的殿堂,一场酒局上,龙择天的名字似乎与皇帝一样令人心生崇拜。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吕达口决战武瀛水师

独孤秀明白新政帝为什么在这种场合提起龙择天,更知道新政帝这是在敲打自己,不要以为自己是帝国第一柱石就目中无人。新政帝在宁都城舌战群臣,为独孤秀摇旗呐喊鸣不平,这是从从大局出发的,但是对独孤秀的专权也颇为不满。特别是今日这一出戏,独孤秀表面上是接新政帝回宫,何尝不是试探和立威?自己骑马,百官步行,一夜跋涉,亲自带队,令文武百官不敢怒更不敢言,其声威高压显而易见。这个龙洲帝国,皇上是摆设,独孤秀才是皇者。但是,独孤秀声望已经威加海内,即使南方五省真的有心造反,以独孤秀的能力和声望,未必不能强力镇压下去,只是龙洲帝国不可避免陷入混乱而已。新政帝对独孤秀的专权不满,但是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一下不满,抬出龙择天压倒独孤秀。倒是新政帝还是小看了独孤秀,独孤秀这杯酒喝的真心实意,好不做作,举杯一饮而尽之后,说道:“既然皇上如此器重龙择天,何不招他入朝为官?只要他肯来朝廷,我愿意把首辅之官衔让给他,我给他打下手!”。

新政帝看着独孤秀没有吭气,似乎在辨别独孤秀此话的真假。这时,户部尚书那兰冲跪倒磕头,道:“独孤大人此玩笑万万开不得,独孤大人乃是帝国支柱,龙择天毕竟是山野草民,就算是天才,也好比草丛中的麻雀,再能扑腾,也不过雀跃于蓬间,怎比独孤大人龙腾九州,直上青云?帝国不能没有独孤大人,请独孤大人不要吓唬我等下官!”。

众臣呼啦啦跪在地上,齐声道:“请独孤大人不要吓唬我等下官!”。

独孤秀平静的站起身,对群臣说道:“各位同僚快快请起,我只不过顺着陛下的话有感而发而已。龙择天确实是亘古未见的天才,本次西征北伐,本首辅与他合作,深感其实力强大,不但本身修为高超,更难得的是他军事战略战术无一不精。手下的兄弟公孙峰更是神机军师一样的人物,我所不及,这是真心话。诸位既然舍不得我独孤秀,不怪我独孤秀独裁**,那么本首辅感激不尽,今后还仰仗各位同僚一起为皇上分忧,为帝国做事,诸位快快请起!”。

群臣在胆战心惊中心事重重的喝着酒吃着菜,其实早已不知其味。皇帝的话和独孤秀的话看似平和其实暗藏杀机,群臣中只要有一个顺着新政帝的话往下说,或者滔滔不绝的赞美龙择天,那么他绝对会被当场格杀。甚至都不用独孤秀动手,殿中的武将独孤秀的亲信,不介意在皇帝面前动刀。只有新政帝和独孤秀两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评说龙择天,在别人的嘴里,绝对是忌讳。

新政帝一看群臣的态度,不由失望,自己主动改革帝制,就是想防备一人专权,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成为泡影,独孤秀成了比皇上还要皇上的皇上,怪不得南方五省对独孤秀既恨又怕,这样一个可以不动声色就能威慑群臣的人,谁能不怕?

只不过暂时,独孤秀没有用这份威严和权利牟取私利,这是幸事抑或不幸?

………

金旭光率四十万大军直奔吕达,到达吕达后,首先召见吕达水师提督邓元达,并令他通知各舰船统制,在吕达口岸现场开会,金旭光听取了各舰船统制的汇报,得知武瀛人舰船编队已经横跨海峡昼夜兼程而来,而且,与这些年潜入萨胡的队伍秘密联络,准备理应外和,攻占吕达。金旭光问武瀛舰队共有多少只舰船,这些年秘密潜入萨胡的军队大概多少人。邓元达答道:“据探报,此次武瀛来袭的有四只舰船编队,每支编队有五艘战船,武瀛人的战法是五艘舰船组成一队,呈十字形编队,母舰在中间,其余四艘舰船护卫在母舰周围,母舰作为旗舰,以远程火力为主,近身防御交给四艘护卫舰。每艘母舰都配备远程舰炮攻击海岸目标,射程极远,一般都在五十里的射程,他们可以不靠近海岸攻击我们在岸上的防卫堡垒。而我们的岸炮射程只有二十里,根本没有办法对敌人形成威胁。”。金旭光问道:“你们的水师实力如何?”。邓元达道:“我们吕达水师有四个编队,每个编队三艘快舰,没有母舰,而且我们的火力射程只有二十里,不过好在我们的舰船虽小,优势是速度快,如果能奇袭进入敌人舰船编队,他们的远程火力失去作用,我们在混战中应该有一丝机会可以干掉武瀛人的几艘舰船,但是总体上看,我们与武瀛水师实力相差太远,这一战不容乐观!”。

金旭光问道:“津浦和芝罘那边的情况如何?”。邓元达道:“津浦和芝罘水师已经向我方移动,但是,与吕达水师相比,芝罘和津浦水师更是薄弱,他们分别只有两支编队,每支编队有快舰三艘,他们两处水师加在起一块也只有十二艘舰船,而且由于平时训练不足,战力不堪,这一次,我对他们指望不多!”。

金旭光闻听此言,顿时生气道:“不训练?他们是猪吗?猪才懒得一动不动,这一次,我偏要让这些猪先冲入敌阵,看他们面对炮火还能不能懒得起来!”。

正在这时,有士兵来报,武瀛舰船编队距我水师阵地不足百里,按照他们的船速,不消半个时辰就能达到远程火炮发射距离。金旭光问道:“你们如何应对?”。邓元达道:“下官请求立即出兵,将敌船在挡在射程之外,不然等到了他们的射程,我海岸炮火阵地将被摧毁。”。

金旭光问道:“津浦、芝罘两处水师现在何处?”,有人报:“这两只水师现在刚刚离岸出发,到达吕达至少需要十个时辰。”。

邓元达怒火万丈,道:“庶子安敢如此?”,又对邓元达说道:“先不要管他们,你们即刻出兵,缠住武瀛舰队,不使他们靠近海岸!”。

邓元达喊了一声:“得令!”,率众军士离开登船,浩浩荡荡迎着武瀛舰队直扑过去!

邓元达率四个编队水师直扑武瀛偌大的舰队阵容,武瀛舰队见吕达水师编队悍不畏死的朝自己舰队扑来,明白是吕达水师舰炮射程不够,只有靠近自己才能发挥舰炮威力。武瀛舰队水师总将军东川舰立即吩咐挂出信号旗,全力开火攻击。霎时间,惊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将吕达水师笼罩在炮火之内,邓元达迅速下令:全速前进,务必接近武瀛舰队。吕达水师全速前进,甚至三艘舰船中炮起火,照样带着浓烟全速接近武瀛舰队。一番剧烈的炮火将渺无边际的海面泛起阵阵滔天巨浪,吕达水师已经有六艘舰船中炮起火,拉着浓烈的狼烟风不顾身接近武瀛舰队。二十里,终于,二十里,邓元达下令开火还击,霎时间,两方剧烈的炮声交叉起伏,撼天动地!

邓元达所在的旗舰也已经连中数弹,塔台起火,信号旗杆折断,无法挂出信号旗。邓元达对全体将士说道:“现在我方舰船九成中弹,战力十不存一,但是我们想退出战场已经不可能,武瀛舰队必然尾随而来,我们不但没有保住舰队,而且还落个逃兵的名声,我意已决,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后退,只要我们旗舰不撤出战场,其余舰船必然跟随。传我命令,边开炮便全速杀入武瀛舰队,在他们的战阵众一同归于尽的方式撞沉敌舰!龙洲帝国万岁!”。

“龙洲帝国万岁!”,全体将士视死如归,开动已是满目疮痍的战舰迅速冲入敌阵,一番炮火攻击惊天动地,其余舰船看见指挥舰孤身入敌阵,也纷纷全速开进敌阵,不顾自身舰船伤痕累累,如同肉搏一般,与武瀛舰队进行近距离厮杀。

天空被浓烟弥漫,看不见一丝阳光,海面波涛汹涌,巨浪起伏,一声声爆炸声惊天动地,一艘艘舰船中弹起火慢慢下沉。有的士兵被摔入海内,不顾一切的向武瀛舰船浮游,恨不得用嘴将敌舰咬碎一般。有的将手中的剑羽射向敌舰,但是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但是,那悍不畏死的惊天气势却在海面上汇聚成一股狂风巨浪,无论船上的将士还是海洋中的落水者,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宁愿死不后退!

邓元达的指挥舰此刻距离武瀛舰队指挥舰只有五十丈的距离,邓元达不顾舰船燃起的熊熊大火,亲自驾船全速接近武瀛旗舰。武瀛指挥舰上,东川舰见一艘燃着大火的吕达舰船疯狂的向自己扑来,顿时明白这是要与自己同归于尽,急忙令舵手转舵避让。邓元达不顾一切的疯狂逼近敌舰,距离敌舰不足十丈远,突然引爆弹药舱,一声惊天巨响震动四野,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掀起的滔天巨浪将敌舰掀起数丈高,然后跌落海面,失去平衡,居然不受控制的慢悠悠沉入海底。东川舰失足落水,狼狈不堪,船上迅速抛下救生小船,将东川舰救走。其余吕达舰船见旗舰自爆与敌同归于尽,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惊天地泣鬼神,将整个海域变成海中炼狱,浓烟滚滚,碎片纷飞,遮天蔽日。

第一百九十章 武瀛军占领萨胡省

一阵功夫之后,海面归于平静,这一自爆战术居然有敌六艘战舰沉没,三艘燃起大火。东川舰已经登入别的母舰作为指挥舰,眼见吕达舰队不畏生死纷纷自爆,目瞪口呆,叹道:“龙洲大陆果然民不畏生死,只是官场**无能,致使民生凋敝,国力虚弱,若有一天一位圣人统治大陆,龙洲必然崛起,我武瀛必然被征服!”。感慨一番后,命令所有舰船迅速向海岸逼近,并集中火力攻击吕达舰炮阵地。一时,火炮弹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扑向岸炮阵地,顿时阵地陷入一片火海。

此刻金旭光眼见吕达舰队纷纷自爆与敌人同归于尽,顷刻全军覆灭,心如刀绞,一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接着高声怒骂道:“津浦高远,芝罘蔡生民,你们罪孽深重,本辅定然将你们全族尽灭以消我心头之恨!”。见敌人炮火连天攻击而来,大声命令:“快开炮,快开炮!”。

吕达岸炮总指挥施光旭喊道:“金大人,现在不能开炮,敌舰离我们太远,我们的火炮射程不够,等敌人靠近再开炮!”,说完,对手下人吩咐道:“来人,将金大人带入防御工事,保护金大人安全!”。几个人过来就要架住金东旭往防御工事里躲藏,金东旭气急败坏喊道:“不要管我,快加强戒备,尽量保住防御阵地!”。

半个时辰之后,敌人火力减弱,岸炮阵地被毁坏大半,施光旭站了起来,见敌人舰队已经来到海岸附近,命令道:“集中火力,专门打击敌人母舰,开火!”。

一时间,隐藏在坚固岩体下的岸炮千炮齐发,对着海洋中的武瀛舰队猛烈攻击,一时间炮火连天,巨浪排空,山崩地裂,硝烟漫天。

武瀛舰队有数艘母舰中弹,东川舰见吕达隐藏的岸炮暴露了位置,随即命令各舰船分散开来,瞄准暴露的岸炮阵地开火还击。顿时,炮弹如流火一般在空中交叉往复飞行,将弥漫着硝烟的海空照亮,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战就此进入白热化。

一番激战,浊浪排空,惊天动地,岸炮阵地被一阵狂轰滥炸之后,逐渐哑火,整个阵地满目疮痍。施光旭只好命令还存活的士兵躲进掩体藏身。武瀛舰队见吕达岸炮已然悄无声息,知道对岸阵地已经失去了攻击能力,东川舰命令所有舰船全速靠岸,迅速占领口岸。武瀛水师于半个时辰后抵达口岸,士兵如蝗虫一般四面八方迅速朝岸炮阵地靠拢。施光旭命令小队士兵将金旭光带离阵地,金旭光却是死活不肯,定要与阵地共存亡。施光旭无奈,趁金旭光不注意,一掌将其击晕,然后命令小队士兵将金旭光从暗道带离阵地逃走。施光旭抽出腰间宝剑,大喊道:“士兵们!武瀛人侵占我山河,杀我同胞,我们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一本,杀两个赚一个,跟我冲!”。

“冲!”,五百多人的队伍瞬间湮灭在黑压压的武瀛队伍中,一声声呐喊,一声声爆炸在武瀛队伍中发出,只是,五百人在一万多人的队伍面前如同沧海一粟,迅速被湮灭。

施光旭看着自己纷纷倒地的士兵,眼角带血,怒发冲冠,长剑飞舞,剑花卷起阵阵白烟。几个起落,身边的武瀛士兵倒下二三十人。但是,迅速有更多人涌来,手中长枪不分角度不要命刺向施光旭。施光旭被淹没在人群里,左冲右突,杀了一些武瀛士兵后,身体被几道长矛刺穿。施光旭大喊一声,声震四野,接着一声巨响,施光旭自爆,他把自己最后的力量和修为爆发,一声巨响之后,武瀛人倒下上百只尸体,随着爆炸的余威平息。这场历史上著名的海战结束,以武瀛舰队的完胜而告结束!

这场海战发生在龙洲帝国新政六年,史称新六海战!

武瀛舰队被击沉母舰一艘,击沉快舰六艘,击伤舰船十三艘。而吕达水师十二艘舰船全部沉没,五千官兵几乎全部阵亡!

这一战留给龙洲帝国的耻辱影响久远!

武瀛水师统领东川舰率领万余水军攻克了吕达城池,并与早已经渗透到吕达的陆上军队汇合,组成了五万多人的武瀛萨胡军,与后续源源不断的武瀛各路军队汇合,使萨胡军分布在萨胡省的军队达到四十万人,基本控制了萨胡全境。至此,龙洲帝国最东端的国土沦入武瀛人手里。

金旭光带来的四十万朝廷军没放一枪,在申破天的带领下返回山海镇,并在山海镇一线布防,与萨胡境内的武瀛军对峙。

金旭光仓皇逃离萨胡,与潜逃小队昼伏夜出隐身藏行,狼狈不堪的终于回到了蓟城。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萨胡被武瀛人全线占领的消息已经传遍龙洲各地,各省民众民情激愤,沸反盈天,纷纷走向田间地头街道码头,集体抗议,谴责武瀛人的暴行,并对朝廷的无所作为表达强烈不满。一些省的长官见此情形,见时机已到,纷纷向本省民众发出通告,表示愿意率麾下军队奔赴萨胡前线,与武瀛人决一死战,并在城内各处张贴告示,鼓动百姓通过各种途径给朝廷施加压力,敦促朝廷立刻出兵消灭武瀛人,还我河山。更有会稽、两香、南越、闽侯、泰鲁总督联合上书新政帝,要求解散内阁,罢免独孤秀,并将其治罪。一时间,龙洲各处群情激奋,纷纷向朝廷示威,将矛头直接对准独孤秀,要求新政帝出面亲政,将独孤秀千刀万剐!

这时候,独孤秀派去的内阁大臣马玉宝马岩杨云霄吾尔满东盛钱万玛才旦等人,纷纷从各地上书独孤秀,隶属各地总督野心勃勃,纷纷鼓动民众上街闹事。而敦促衙门出兵,却私下里各有理由,说是武瀛兵马已经窜至各省,各省以各自保民为重中之重,根本不听朝廷调遣,不拨军队。问独孤秀下一步怎么办?

独孤秀给那些大臣发去传信,令他们在各自所驻防的省份按兵不动,以锦囊妙计行事。

这一日,新政帝破例上朝,召集文武百官商议眼下局势,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新政帝看着还在惊恐之中的金旭光,说道:“金爱卿,你亲临萨胡前线,战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请给众位爱卿说来听听!”。

金旭光趋步上前跪倒磕头,道:“臣有罪,有负陛下所托,吕达一战,我水师全军覆灭,致使口岸防御丢失,武瀛人一拥而入,而萨胡军和津浦军未能及时增援,使萨胡全境短短一个月全部落陷。请陛下治臣督军不利之罪!”。

独孤秀此时坐在皇帝右侧的一个普通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听见金旭光的话,睁开眼睛问道:“金兄,你可知你犯有督军不力之罪?”。

金旭光站起身,看着独孤秀,说道:“首辅大人,下官确实犯有督军不力之罪。当日到吕达,眼见我吕达水师将士严阵以待,在吕达港口沿线做好了布防,下官本以为吕达防线会万无一失,但是一旦武瀛水师入侵,才发现我吕达水师实力与之相比相去甚远。武瀛水师此际出动的水师共有四个编队二十只舰船,其中巨大的母舰有四艘,火炮射程更是达到五十里。反观我吕达水师,四个编队十二只舰船,都是小型战舰,火炮射程更是只有二十里。开战伊始我水师落入全面下风,随经苦战,邓元达不惜引爆自己的旗舰炸沉武瀛人一艘母舰,并我水师官兵悍不畏死纷纷自爆与敌同归于尽,但是也只是让敌方十三艘舰船遭受重创,更有七艘战船沉默,也可谓战果辉煌。而我水师全军覆灭,岸炮阵地指挥官施光旭在岸炮阵地全面被摧毁后率五百将士杀入敌阵,不惜自爆杀身成仁可歌可泣。但是可恨的是津浦高远,芝罘蔡生民率领的两支支援水师,眼见吕达水师出师不利陷入敌阵,却半路折返落荒而逃,致使吕达水师陷入孤军奋战。这还不算,当初吕达沦陷,攻入吕达陆地的武瀛人只有一万多人,为什么不见萨胡陆军抵抗,为什么独孤大人您从会稽、两香、闽侯、南越、泰鲁征调的四十万兵马不见任何踪影?还有,朝廷的四十万军队啊?在哪儿?当初您钦定的各位监军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这些人又在哪儿?为什么我从偌大的萨胡省回来,没见到一支军队的影子?他们都去了哪儿?难道是不战而将萨胡拱手让给武瀛人?若如此,何必当初煞有介事的集中那么多大军誓要将武瀛人埋葬在大海上?独孤大人,您坐镇朝堂,面对诸如此类的乱象,您难道不该给陛下和众位臣工一个解释吗?下官今日主动请罪,乃是请求皇上治属下督军不力之罪,独孤大人难道您还认为属下还有其他罪过?”。

此刻,大殿内一片寂静,人们偷偷的看着独孤秀,等待着他的反应。

独孤秀却再一次闭上眼睛,居然毫无反应!

新政帝看了看独孤秀,小声说道:“众位爱卿,你们对眼下时局怎么看,尽管道来!”。

康同声出列来到大殿中央,面对新政帝施礼开口说道:“皇上,臣有话说!”。

新政帝看着康同声,说道:“有何话说,尽管讲来!”。

康同声把目光投向独孤秀,问道:“独孤大人,您派遣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前往会稽、两香、南越、闽侯、江洲、泰鲁等地督军发兵,我们作为内阁同僚本没有异议,但是,他们出去后的几个月时间,没有任何情报反馈给内阁,所以作为内核成员的我没有看到任何情报奏疏,请问,独孤大人,您了解情况吗?毕竟那些人是您派出去的,他们难道是和您单线联系?”。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独孤秀出使武瀛国

梁大为也是趋步向前,对新政帝施礼说道:“微臣也有此疑惑,请独孤大人给予解释!”。

军机处的军机官尤可为也出列说道:“这几个月两香、会稽、南越、闽侯、江洲、泰鲁及其他很多地方都没有奏折,各处军情和情报明显已经被截留,我也想问一问,独孤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众官员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独孤秀,等待着他的反应。

新政帝看着独孤秀,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独孤秀终于睁开眼睛,一缕寒光扫视众人,众人立即低下头,不敢与独孤秀对视,这眼神简直能杀人!

终于,独孤秀开口道:“各处兵力按兵不动都是我下的命令,各处情报奏折都是我截留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的看着独孤秀。

新政帝也是看着独孤秀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为何如此?”。

独孤秀站起身,背负双手,走到殿下的众臣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两边,挨个看了看众位臣工的脸,众人都低下头,显然被独孤秀的气势吓坏了。

“本辅让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等人赶赴会稽、两香、江洲、泰鲁、南越等处征兵,难道真的是要开赴萨胡与武瀛人决战吗?不是,本辅心中所忧,并非武瀛草寇,而是尾大不掉的地方军阀。他们每个人都手握重兵,让本辅夙夜忧心。此次武瀛人入侵萨胡,虽说是犯我疆土,但是也给我提供了契机,我要利用这个机会,削弱各地方军阀的军力,让他们逐渐消亡!”,独孤秀沉声说道。

“特别是两香会稽南越三省,地方总督势力过大,手中精兵保护的是他们自己的利益,一旦朝廷做出不符合他们心意的决定,他们就会凭借手中的兵力向朝廷讨价还价,甚至勾结在一起谋反,这一点皇帝陛下想必深有体会。本辅这一次派遣马玉宝等人前往各省征兵,有一箭双雕的打算:一是将各省兵力抽调一部分过来,组成抵抗武瀛的抵抗军,这一点,即使各军阀心中不愿,但是他们面对外敌架不住群情激奋,不敢违拗涛涛民意,只好分兵,但是看来,现在征兵效果不显,各地都督抗命不尊,根本不抽调兵力,这也验证了我的话,各地军阀各自为政,早有不臣之心;二是本辅下令前往各地方征兵的马玉宝杨云霄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等人,通过千难万险,将征集到的小部分军队掌握在手里,分到手之后马上各省异地驻扎,并与当地军阀形成对峙之势,使各省军阀因为有朝廷部分军队监视而不敢轻举妄动。到时机成熟,各省军阀势力被进一步削弱,我朝廷再进一步收紧各地方兵权,直到将地方武装全部收回到朝廷手中,从而完成朝廷集权统治,不使各地方再生事端!各地方没有了实力,他们才会老实,朝廷才能实现政令畅通,这一点,相信各位心中有数。”,独孤秀继续说道。

新政帝道:“那岂不是内乱吗?如今面临外敌入侵,怎么可以先从内部下手?”。

独孤秀笑道:“皇上多虑了,所谓内乱不宁何以平外患?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武瀛人入侵正是给了朝廷收紧各地方权利的机会,所谓驱虎吞狼,我巴不得武瀛人进来,他前脚进来,我后脚驱赶,主要目的就是武瀛人所到之处,我们就收回一处地方武装,直到各地再也没有反抗朝廷的势力,朝廷在与武瀛人决一死战,这难道不对吗?”。

独孤秀再一次面对众人,厉声说道:“尔等鼠目寸光,人云亦云,今日本辅不追究尔等不敬之罪,再有下一次,休怪本辅不客气!”,说完,滔天威压充斥大殿,大殿内众位大臣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上,说道:“下官等不敢,全凭独孤大人一言而决!”。

“蠢货!”,独孤秀不屑的看了看众位大臣,扬长而去!

第二日,独孤秀密召申破天和金旭光,令他们即刻带领朝廷执法队前往津浦和芝罘,独孤秀传给他们一条命令:去芝罘和津浦将蔡生民和高远就地处决,并灭九族。之后向全帝国发出通告:蔡生民和高远二人眼见吕达水师与武瀛舰队激战而见死不救,仓惶逃离战场,其行为已构成叛国罪和欺君之罪,即刻满门抄斩灭其九族,希望帝国各地军政要员以其为戒,至此家国存亡之际,务必勠力同心,时刻听从朝廷的召唤,否则,蔡高二人就是榜样。

不久,津浦和芝罘两地两个高级水师首脑和两个庞大家族被屠杀殆尽,血流成河,两地陷入一片阴森恐怖氛围之中。其立威效果至为显著,各地军政要员噤若寒蝉,原来还在疯狂弹劾独孤秀的各地官员,都陷入沉默。

独孤秀又命令萨胡省总督胡尔泰提调其手下二十万地方军撤出天下城,撤退至山海镇沿线布防与冯天华统帅的四十万朝廷军汇合布防在尔萨、山海、津浦沿海,严防武瀛人从海上和陆路侵入内陆,威胁皇都蓟城的安全。

至此,自山海镇以东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全线落入武瀛人之手,龙洲大陆开始被蚕食分割。

龙洲各地民情激愤,一些有志之士和江湖人士对朝廷发泄不满,再加上各地军阀暗中煽风点火,鼓动民意,龙洲帝国陷入一片混乱。

独孤秀面对这样的局势却稳如泰山,暗道:“看来,我该前往武瀛一行了!”。

独孤秀让新政帝在金銮殿召集文武群臣议事,群臣与皇帝见过礼之后,分两班就坐。独孤秀出列,对皇帝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意出使武瀛国,与武瀛国谈一谈该国入侵我帝国事宜,自是希望以和平的方式劝说其退兵,还我河山。”。

新政帝端坐在龙座之上,看着独孤秀说道:“独孤爱卿在此刻出使武瀛国,不怕有什么危险吗?爱卿毕竟是我帝国柱石,孤身犯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帝国怎能承受的住?希望爱卿再好好考虑考虑!”。

金旭光出列道:“独孤大人,属下对您孤身犯险存有异议,大人乃是我龙洲帝国不可或缺的柱石,如武瀛人不讲仁义,扣留大人并以此向要挟,让我帝国赔偿金银割让土地,如之奈何?我的建议,我帝国虽然此时虚弱不堪,但是毕竟土地广袤,人口众多,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只要我们举帝国之力与武瀛人决一死战,未尝不能一战而胜,请大人三思!”。

独孤秀看着金旭光道:“金老兄对本辅的抬爱本辅甚是感激,不过,你也太瞧不起本辅的能力了,以本辅的修为,出使一个撮尔小国会被他们擒拿作为人质?你是关心本辅还是对本辅没有信心?再说,你动不动就决一死战,请问,你现在拿什么决一死战?军队?武器?还是钱财?武瀛人虽然人口不多,国土狭小,但是手中武器先进,战船和飞舟数不胜数,而且军队素养远超我帝**队,可以以一当百,从吕达一战就可以看出我们之间的差距何其巨大?金兄你亲临现场亲耳目睹,吕达惨败还没受到教训?现在与武瀛人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实为不智。再说,龙洲帝国现在纷乱复杂,各地军阀虎视眈眈,他们巴不得朝廷现在就与武瀛开战,他们趁机在背后浑水摸鱼。现在各地群情激奋,纷纷上书朝廷让朝廷出兵抗敌,这背后难道没有那些军阀在后边捣乱?本辅还是那句话,攘外必先安内,本辅此去武瀛就是要稳住武瀛人,最好让他们退出萨胡,最不济也要让他们在萨胡原地不动,不攻击龙洲内陆。只要给我们时间,哪怕是三五年,本辅有把握消灭各地方势力,实现真正的中央集权,把龙洲帝国的军政大权牢牢掌握在朝廷的手里,实现政令畅通,全国一致。如此,我们再与武瀛人决一死战才会取得胜利,实现龙洲帝国的真正复兴。本辅苦口婆心的给你们讲过多次,但是尔等始终对本辅的决策持有怀疑,如此朝廷离心离德,怎么能办大事?本辅耐心有限,希望各位不要再劝阻,否则,本辅将解散内阁,重新组阁,有志气的各奔前程,本辅绝不阻拦!”,独孤秀气势如虹,令群臣哑口无言!

独孤秀接着说道:“本次本辅出使武瀛国,希望兵部尚书金旭光,户部尚书那兰冲,礼部尚书康同声等几位内阁次辅陪同,率皇家仪仗銮驾,并得皇帝御赐国书,征集五艘最豪华舰船随本辅出使,请皇帝批准!”。

新政帝答应,马上领秉笔太监写国书,并赐尚方宝剑,全权代表龙洲皇帝陛下与武瀛国商讨武瀛国退兵和两国关系事宜。

独孤秀又传信申破天,令他与自己一道出使武瀛国。

独孤秀一行人来到津浦调集了四艘战舰,满载弹药,又调集水军一千人,手持强弓硬弩火箭尖兵利器,把战船装饰成皇家仪仗,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金门港口出发,星夜兼程的向武瀛国进发!

经过三天三夜的跋涉,独孤秀一行人到达武瀛帝国港口城市马崎城。由于事先已经沟通好,独孤秀代表龙洲帝国出使武瀛,已经是武瀛上下人尽皆知。龙洲帝国毕竟是庞大帝国,就算积贫积弱,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这次来到武瀛的还是龙洲帝国的内阁首辅,龙洲帝国事实上的一把手,凌驾于皇权之上的独孤秀,武瀛国也倒是不敢怠慢。虽说武瀛军队入侵了萨胡,但是两国并未处于真正的交战状态,邦交还在维持,既然有邦交,那所有的礼仪必不可少。马崎港,武瀛国首辅大人东方裕亲自率文武百官到港口迎接,同时在海上摆开迎宾銮驾,至少百艘战舰整齐排列港口。旌旗招展,猎猎飞扬,武瀛水师整齐的立于甲板之上,对龙洲帝国舰队行注目礼。天上无数飞舟轰隆隆划过,道道欢迎条幅从飞舟垂下,铺天盖地蔚为壮观。接着舰炮齐发向远处的海洋发射出无数飞弹,拉着五颜六色的烟火呼啸着奔向远处。接着一阵阵爆炸声响起,居然节奏感极强。汽笛声悠扬,千人乐队轰然奏响不知名的迎宾曲。这排场令人震撼,也是武瀛帝国第一次以这种极高的礼仪欢迎来宾。独孤秀的四艘战舰靠岸停泊,舱门打开,独孤秀、申破天、康同声、金旭光和那兰冲等人在礼仪队的陪同下离船登岸,沿着早就铺好的红毯信步而行。独孤秀和申破天都是金仙以上修为,此刻将仙气散发,自有一股神秘光环笼罩,浑身金色仙气照彻整个港口,令天地异象丛生,空气温馨馥郁。一行人沿红毯稳步而行,远远看见东方裕率领文武百官在红毯尽头相候,面带恭敬的微笑。独孤秀这时其实内心的极为震撼,强强忍住。这武瀛的军力之强远远超出他的估计,虽然武瀛人礼节极为恭敬,但是,那种危机感自独孤秀登岸开始就挥之不去,这令他陡然而生莫名痛感:我龙洲帝国何以沦落至此!

第一百九十二章 武瀛国独孤秀舌战东方裕

远处的东方裕见独孤秀仙风道骨般的稳步前来,也不敢怠慢,疾步迎上前去,来到独孤秀面前弯腰行礼,态度极为恭敬虔诚,握住独孤秀的手热情说道:“知上邦大国第一柱石前来武瀛访问,我皇陛下特委派我亲来马崎港口迎接,我皇陛下在皇都樱田等待着首辅阁下的到来!”。

独孤秀面含微笑,也是与东方裕握手寒暄,并一一将随行人员介绍给东方裕。独孤秀此次来访可谓阵容强大,不但有内阁首辅,而且内阁众臣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全数来到。不过独孤秀没有介绍申破天,众人也不奇怪,只是以为是独孤秀的随从,也不深究。只是那申破天不时发出的恐怖威压令武瀛人时不时的心里发寒有些不是滋味,知道此人必是世外高人,得罪不得。

经过一阵欢迎仪式,东方裕亲自将独孤秀等人引导到飞舟上,自马崎到樱田还有一千多里,驾飞舟前往不过半个时辰。果然,半个时辰后,飞舟队伍稳稳降落在樱田皇宫外面的草坪上。独孤秀等人下飞舟踏步草坪,见草坪修剪的平整如画,四周樱花树樱花绽放,偌大草坪如被画笔画成若干条块,五色斑斓层次分明,再加上人为引来的小溪水弯弯滟滟,波光粼粼,真是如进仙境一般。独孤秀对武瀛人刮目相看,只说这草坪,做的这份用心和精细,这就是龙洲人缺少的。再看眼前皇宫,青堂瓦舍,不似蓟城皇宫红墙黄瓦,琉璃玉器,雕梁画栋,皇家气派一览无余。但是这武瀛国的皇宫虽然没有龙洲帝国皇宫高大巍峨,气派森严,但也是飞檐画栋,青舍林立,面积广阔,也有着堂堂皇家风范,令人不敢亵渎。

独孤秀等人与武瀛东方裕等文武百官在草坪进行了一番迎宾礼仪,接着文武两班分侧而立,一条偌大的红毯铺向皇宫大门直至大殿。东方裕恭请独孤秀等人走上红毯,说道:“我皇武德康陛下正在殿内恭候贵宾,请随同我等觐见我皇陛下!”。

独孤秀点头,整理了一下仪容,轻甩袍袖,说道:“烦请带路!”。

这个细微的动作令东方裕对独孤秀顿生好感,独孤秀没有因为自己是上邦柱石而对武瀛国有任何轻视无礼,礼节做的很足。东方裕在独孤秀前半步将独孤秀引到皇宫大殿,随后金旭光申破天康同声那兰冲等随同而入,武瀛国诸大臣随后跟随。进入大殿,东方裕率武瀛文武百官给武德康皇帝陛下磕头,道:“启禀皇帝陛下,龙洲帝国内阁首辅亲率龙洲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尚书来我国进行访问,臣奉陛下圣旨前往马崎迎接,现已将贵宾接到陛下宫殿,请陛下赐见!”,说着,闪身,将独孤秀等人引荐道武德康皇帝面前。

独孤秀对着坐在高台上龙椅宝座上的武德康皇帝弯腰行礼,平缓说道:“龙洲帝国内阁首辅独孤秀、兵部尚书金旭光、户部尚书那兰冲、礼部尚书康同声受我帝国新政皇帝陛下旨意,前来武瀛帝国与贵国商议邦交等有关事宜,这是我国皇帝陛下亲拟的国书,请陛下查阅!”,说着,拿出国书交给皇帝身边的司礼太监,司礼太监将国书交给武德康皇帝。

武德康皇帝仔细看了看国书,面色和蔼,轻声说道:“原来是上邦大国的内阁首辅大人到了,独孤大人不但在龙洲威名赫赫,就算在我武瀛也是大名鼎鼎,如今首辅阁下亲临,乃是我武瀛国的大事,荣幸之至!”。

独孤秀仔细打量了一下武德康皇帝,见这位皇帝陛下面色和蔼,就像邻居大叔一般令人心生好感,但是那股帝王之气却是真实不虚,一缕缕淡淡的威压令殿中众人不敢有丝毫的放肆。独孤秀见多识广,见这位皇帝竟是修炼得臻至大罗金仙之位,只是气息和法门与龙洲修炼法门有些不同,但也是震古烁今。但是,独孤秀从这位皇帝的气息中,也隐约感受到其有些气力不济,仿佛病魔入体一般。独孤秀没有长时间注视武德康皇帝,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长时间注视极为不礼貌,但是就算匆匆几眼,独孤秀已然对这位皇帝有了大概的估计。这位皇帝绝对非等闲之辈,但是病魔入体!

独孤秀谦虚说道:“陛下谬赞,本辅受我皇之托前来贵国也有与贵国通好之意,本来,贵我两国一衣带水,渊源极深,数千年来彼此帮助扶持,友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最近几十年,贵国与我国冲突越来越多,现在又悍然发兵占领了我萨胡全境,值此危急时刻,本辅到来就是要与贵国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请皇帝陛下拿出诚意,找到解决问题的出路!”。

“咳咳!”,武德康皇帝咳嗦了一阵儿,挥挥手说道:“朕近几日感到体伐虚弱,这些事情还是和东方裕爱卿他们谈吧,朕不管这些事了,你们谈好了知会我一声就行,咳咳!”,武德康皇帝看了看东方裕,又说道:“你们谈,另外多准备些好吃的,毕竟是上邦柱石,这礼节可是缺不得!”。说着站起身,一边走一边咳嗽,朝后宫走去!

东方裕等文武百官呼啦跪倒磕头,山呼万岁:“臣等恭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裕将独孤秀一行送至国宾馆,让各位先休息好了,晚宴就在这国宾馆举行,届时武瀛朝文武百官具出席。

独孤秀等人于是在国宾馆安顿好了,等待着晚宴开始。

国宴于当地时间晚上酉时开始,双方致欢迎词和答谢词,气氛热烈。

第二日,双方在国宾馆举行会谈,会谈一开始就陷入僵局。

东方裕一改彬彬有礼的态度,语气十分强硬,他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说道:“当初贵邦还在大顺朝时代,我武瀛与大顺朝通商,本是两厢情愿互利互惠的事情,但是,贵邦境内民众却始终歧视我国派出人员和派遣社团,打砸我馆邑、门户和商服。而且贵国在收取地租和税金方面又反复刁难,致使我方在贵国受到了极为不公正的待遇。因而双方不仅贸易摩擦不断,民间冲突更是频繁。仅大顺朝同和这三十年,我方派驻在贵国的官方和民间人员死亡不下十万人,这与贵国号称的礼仪之邦相去甚远。所以,这才两国发生了几次战争。贵国战败,贵我双方签订了一系列条约,但是贵国改朝换代后单方面撕毁了这些条约,拒不赔偿我方遭受的损失,这让我方十分震惊和遗憾,我方对贵方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表示十分愤慨和坚决反对,今日贵国代表来到我国,我想应该先谈一谈这方面的问题吧?”。

独孤秀惊讶的看着对面的东方裕,表示十分不解,这东方裕翻脸如此之快,以至于到现在独孤秀有些措手不及。看着东方裕阴沉的脸,独孤秀心里发寒。不过,独孤秀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势吓到,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地说道:“没想到东方阁下巧言令色的本事不小,居然把颠倒黑白的本事修炼到登峰造极,本辅实出意外,佩服得很!”。

东方裕睁大眼睛,看着独孤秀,缓缓说道:“独孤阁下何意?难道本大臣说的不对?还请指教!”。

独孤秀寸步不让的目视着东方裕,说道:“如果东方阁下还有记忆力,应该不能忘了,贵国上千年来从海上犯边骚扰我国百姓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南越闽侯到芝罘津浦吕达,贵国数以十万次入侵我海防边境,抢我港口杀我百姓何止千万?就拿同和帝这三十年,贵国从海上犯边多少次?杀我子民多少人?贵国商团说是民间贸易,哪一次不是被你们官方军队暗中怂恿保护?在南越,贵国说是经商,但是却与威士兰沆瀣一气,开烟馆赌场妓院,贩卖极乐膏,又在我方境内遍地开花一般开设武馆会道门,大肆挑衅我方江湖人士和地方机构,甚至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如此行径怎么能不招致百姓的愤慨?杀十万,我看是杀少了,百万千万不足以泄其愤!至于税金地租之类,你们凭良心想一想,你们交过多少?你们拉拢地方官员,伙同卖国势力,巧取豪夺,请问你们哪一处烟馆机缘赌场会道门武馆向我方教了地租税金?就连几处码头你们至今强占不还,那些税金地租交了吗?至于几次战争我方失败,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几十年你们从我方拿到多少真金白银?贵**力强悍至此,怕不是我龙洲帝国的钱买的吧?至于此次新六海战,贵方更是无耻至极,悍然出动大规模部队,不但攻占了我海防沿线,更是全线占领了我萨胡省百万领土。本辅见过无耻之徒,却没有见过贵国这样的无耻之徒!本辅来此的初衷是,我帝国初建,千头万绪,想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劝说贵国退兵,归还我方领土,免得战事扩大,生灵涂炭。现在看来,这算是本辅的一厢情愿,以你们倒打一耙的无耻,这个愿望恐怕难以实现。那么也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如果此次谈判破裂,本辅回国后即刻宣布我们两国进入全面战争状态,我想,我堂堂龙洲上亿国土,三十亿子民,雄踞星球第一大陆的龙洲,就算我们暂时陷入困境,其源远流长的财富和力量又岂是你等这种撮尔小国能比的?到时候,不但萨胡回归,就算你们武瀛这种弹丸之地,想灭之也是极容易的事。既然贵国对本辅此来表达和平意愿毫无诚意,那么不谈也罢,本辅就此告辞!”。

独孤秀越说越气愤,不自觉浑身散发出高度恐怖的威压,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弥漫大厅,顷刻间大厅都承受不住这股威压,轰隆隆颤抖起来。坐在对面的武瀛大臣除了东方裕之外,全部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申破天看着愤怒的独孤秀不禁骇然,他没有想到独孤秀的修为竟是如此的恐怖,好像已经凌驾于自己之上!

“咳咳!”,连续的咳嗽声传来,一道不起眼的人影出现在大厅门口,随着这几声咳嗽,殿内威压瞬间消失,颤抖的大厅恢复平静,狼狈的武瀛大臣跪倒磕头道:“陛下万安!”。

独孤秀顿时惊骇异常,看着来到桌前的武德康皇帝万分震惊:这武德康皇帝修为如此骇人听闻,几声咳嗽,有彻底压制了独孤秀的金仙气场!

第一百九十三章 申破天显威演武场

“朕本来不想管了,但是看到你们如此对待远方上邦的贵客,实在过意不去,只好出面过问一下,咳咳,好好谈,别动不动就发火,咳咳,朕老了,管不了很多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接着谈,好好谈,朕走了,记住,千万好好谈,不要动不动就急眼!”,说着,那道苍老的身影边咳嗽边佝偻着走出了大厅。

“只怕到了大罗金仙巅峰这一步了!”,申破天对独孤秀偷偷传音道。

独孤秀此时五味杂陈,看着远去的身影,一直处于死机状态。

听闻申破天的传音,独孤秀惊醒过来,随即恢复平静,满不在乎的看着对面的东方裕,说道:“东方阁下还打算谈下去吗?”。

“当然!”,东方裕笑了笑,接着说道:“只是,现在我们双方好像相差太远,今日就暂时不谈了,让我们都冷静一下,过几日再谈,反正独孤阁下没来过武瀛,不如先让我们到各处游览一番,看看我们武瀛的风土人情如何?”。

独孤秀笑了笑,说道:“也好,正要见识一下,那就麻烦东方阁下了!”。

气氛说变就变,都东方裕与独孤秀肩并肩走出大厅,说说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谈判成功了,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这种重大国事没那么好谈的。

大厅外的广场上,几十辆豪华马车已经静静地等在那里,东方裕微笑的请独孤秀上了马车,自己也与独孤秀上了同一辆马车,吩咐赶马车的皇家侍卫道:“去天一道馆!”,侍卫低眉顺眼,喊了一声:“嗨!”,驾起马车出广场出大门,右转直奔樱田城中心而去!

一路上,东方裕不停地向独孤秀介绍风土人情和街道两侧建筑物的来历,独孤秀看见整个街道上的人们在两侧匍匐跪倒不敢抬头,再看风景如画的城市街道,心中感慨:“这就是规矩,行人惧怕皇家威仪,城市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武瀛为何能以撮尔小国的弹丸之地屹立于各大陆的顶端,不是没有道理,真的应该好好学学,免得固步自封,被人家甩了十万八千里还自以为是。愚蠢就是这么来的!”。

不多时,百十辆马车来到了一处巨大的宅院,院外的大门处早已跪满了人。东方裕与独孤秀下车,携手并肩走进大门,那馆主名叫慕容荒,急忙跪倒磕头道:“草民慕容荒恭迎首辅大人及上邦客人!”,东方裕说了一声“起来吧!”,就带领独孤秀来到演武场,观看武瀛武士的特色表演。

天一道馆不愧是武瀛国最大也是最有特色的道馆,大院内演武场正后方供奉的是武瀛国神话传说的大神雕像,像高三十丈,相貌威严,森严巍峨。广场正中间跪着几排武瀛武士,手持长条形弯刀,瞩目着独孤秀等人行注目礼。东方裕请独孤秀等人落座,微笑着说道:“这家道馆是我都武瀛国历史最悠久的道馆,自千年前创始人慕容贺道人的先辈创办以来,学习了贵邦道家儒家思想,又结合佛教精神,开创了我们自己的武道精神,隐忍、包容、忠实和牺牲。他们可以为了我皇帝陛下随时牺牲自己的生命,哪怕陛下让他杀光自己的亲人,他们也会在所不惜,这是他们的武道精神,也是我武瀛国的国家精神。有了这种精神,我们就会在废墟上奋起,在贫瘠中富强,在狭缝中生存。”,东方裕介绍道。

独孤秀平静说道:“对贵国这种对子民的教化方式,本辅深感赞同,国民是干什么的?不能仅仅等着吃肉喝酒,还要时刻准备为国为皇帝牺牲,没有这种精神,各自为了自己的私利而相互杀伐,搞窝里斗,子民如何能团结?不过…”,独孤秀转头看了看东方裕,做出欲言又止之状。

东方裕见此情形,客气道:“独孤阁下有什么话尽管讲来!”。

独孤秀看了看东方裕,说道:“如果只是这般好勇斗狠,尤其是在外大陆一味追求强权,弄得天怒人怨,再好的精神也会变成邪恶,令人不齿,终究会被消灭的,对不对?我龙洲乃风范礼仪之邦,你们讲的所谓儒家道学甚至佛法,只是从我龙洲学了些皮毛而已,其核心精神想必还没有弄懂吧?所谓隐忍、包容、忠实和牺牲,只不过是愚昧子民的障眼法罢了,至于武学之道,所谓天人合一,乃是一种境界。这种境界不但是指自己的修为,也是指将自己与他人与自然相融合,然后开阔自己生命的宽度。似贵国这样,拿一些儒家道家佛家的皮毛弄出一些四不像的东西,无非是故作高深愚化民众而已,听说贵邦子民一生下来便送到各类道馆接受奴化教育,未知确有此是否?”。

东方裕怒色一闪而逝,笑着说道:“果然是上邦第一柱石,这份言辞之锐利我所不如,但是,仅凭口舌之利不能否定贵邦已经堕落的实事,洋洋大邦,数以三十亿计的人口,近亿万疆土,却反复被外大陆十六国相继蹂躏,民心不振,**丛生,社稷凋零,人心不古,就连堂堂的皇宫都保不住,一次次被外人撵的鸡飞狗跳,以至于至今百万里疆土朝不保夕,还做着大国梦,首辅阁下难道没有痛心疾首之感?”。

独孤秀罕见的没有驳斥,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演武台上无聊至极的搏斗表演,说道:“久闻贵国武道自成一派,其中隐杀者一流着实厉害,不知可表演一番否?”。

东方裕一笑道:“首辅阁下想看表演,何妨你方出一个高手我方出一个高手,让他们给我们表演一下如何?”。

独孤秀眯着眼睛看了看东方裕,问道:“是要比试一下吗?”。

东方裕粲然一笑,道:“说不上比试,只是助兴一番,阁下有所顾虑?放心,只是表演而已,点到为止!”。

独孤秀摇头道:“比武较量,说是点到为止,其实一打起来,力度火候控制稍有不足,稍微过火一点,就有性命之忧,此番本辅来到贵国,可不想带着人命回去!”。

“哦?”,东方裕看着独孤秀说道:“首辅大人过于小心了,我保证贵国的队伍一个不少都回到贵邦!”。

独孤秀笑道:“既然首辅大臣有雅兴,比试一番有何不可?只是,至于死不死人,你我都当做没发生过,可好?”。

“当然!”,东方裕痛快答道。

独孤秀转向申破天道:“那就我方出一个我的私人卫队长官和贵国高手比试一下吧!”,给申破天使了个眼色,申破天会意,一步踏入演武场中心,随手将正在表演的武道队驱散到台下,朗声说道:“不知哪一位出来赐教?”。

申破天一袭斑斓紫衣猎猎飞扬,长发飘飘,背负双手,威严屹立,如山岳般令人高山仰止。众人见申破天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将演武场上的几十个数百斤壮汉像扫蝼蚁一样扫到台下,不禁悍然失色。东方裕也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申破天身上,叹道:“此人气息浩瀚如海,威压漫天,恐怕是世外高人,独孤阁下,这真的是你的侍卫?”。

“当然!”,独孤秀爽快说道:“毕竟本辅做事未见得事事公平,就算天怒人怨也不是不可能,时刻有遭到暗算之忧,不给自己点安全保障怎么行?毕竟这世上狼子野心之人还是蛮多的!”。

东方裕也不介意,笑道:“看来,我也只好如此,慕容卫队长,出来吧!”。

随着东方裕一声呼唤,擂台上空一道黑影如闪电一般划过天空坠落在申破天面前,又转身向东方裕行礼道:“首辅大人,属下来了!”。

东方裕微笑道:“你对面的可是上邦大国首辅的卫队长,实力高深莫测,此番你二人比试一番,你不需留手,全力以赴,毕竟那是世外高人可不是你能相让的!”。

面对慕容卫队长如天外流星一般来到申破天面前,申破天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是静静地看着慕容。

慕容卫队长对着申破天深深弯腰行礼,道:“承让!知道您是世外高人,还请手下留情!”。

申破天看着慕容,微微还礼,显得不得不如此一般,看着慕容,目光波澜不惊,却传音给慕容,道:“在南越有一个叫慕容花是你的儿子?他是被我杀的,你不用客气,我给一个报仇的机会!”。

慕容卫队长一愣,随即怒火万丈,从腰中拔出寒光宝剑,向近在咫尺的申破天劈去!

围观众人均不知慕容卫队长为何突然动怒,为何一出手就是不要命的杀着!

“哈哈哈!”,申破天依旧背负双手,轻飘飘向左避开,接着随着慕容的剑式上下左右飘飞不断,自始至终没有把双手从背部拿下来。

慕容目眦欲裂,怒火万丈,如此丢人的打法使他倍感憋屈,于是使出慕容贺流绝学,突然凭空消失。

申破天依旧背负双手,静静地站在台上,神识却是如光线一般向四周扩散,观察了一个呼吸,申破天背负双手纵身而起,突然对着自己左后方倒钩一脚,“嘭!”的一声,一团黑影无故如流星一般被踢向高空,接着黑影坠落,申破天再纵身而起,又是一脚将那团黑影踢入空中,如此反复五次,申破天将那团黑影用脚背接住轻轻放在演武台上,接着一脚踢向东方裕。东方裕刚要起身接住,却见那团物事竟然如被轻轻放在面前一般,悄无声息。东方裕仔细一看,却见此黑影不是慕容卫队长还是谁?只是此时的慕容卫队长已经悄无声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东方裕震惊的看着申破天,他估计申破天会是一个世外高人,可是没想到竟然高的这样离谱!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申破天大战国师

独孤秀哈哈一笑,道:“东方君,看来你的卫队长不怎么样啊?”。

“惭愧,献丑了,不过,只要独孤阁下还没尽兴,咱们还可以继续玩下去!”,东方裕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独孤秀看着东方裕,饶有兴致的问道:“东方阁下还想怎么玩,莫不是要和本辅亲自上台玩一玩?”。

“岂敢岂敢,独孤大人乃是万金之躯,岂能玩这种低俗的小把戏?你这位卫队长本大臣很感兴趣,不知还能不能再尽兴一番?”,东方裕道。

“当然!”,独孤秀痛快说道:“只要阁下想玩,本辅随时奉陪,哪怕是本辅亲自上阵,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只要能让东方阁下高兴,本辅定然配合,让我们都尽兴!”。

“好!果然是上邦第一柱石,言语痛快,今日你我二人就痛痛快快观看这一场演出,至于是不是双方都满意,那要看各自的手段!”,东方裕一招手,喊道:“有请慕容贺国师!”。

演舞台上空一道黑色闪电划破天空,接着,一道全身包裹着黑袍蒙着黑面纱的人影如闪电一般嗖的一声来到申破天对面。从闪电般出现到站在申破天面前,动作没有一丝迟滞,动如闪电又轻如落叶。申破天看着对面这道黑色人形,似乎感觉不到对面人有一丝呼吸,如同一段黑色木桩就静静地戳在那里,像是死人又像是撒发着无边威压的远古高手。这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腰间的宝刀即使在刀鞘中都让人感到散发出摄人的寒光。申破天背负着双手,与黑衣人面对面站定,眼中古井无波,浑身的气息若隐若现,如岩石一般仿佛已经在这里耸立了万年。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突然两人四周刚刚还在静止的空气形成了狂暴的旋涡,漩涡扩大,将整个演舞台包裹在里边。台上观看的人瞬间被扫到台下,只有独孤秀和东方裕坐在椅子上连同椅子腾空而起,飞到旋涡外围悬空而坐,继续饶有兴致的观看漩涡内的情况。又过了一阵儿,漩涡内道道刀光形成一道道闪电从黑色漩涡内噼啪噼啪的传了出来。接着似乎雷霆大作,寒风刺骨,一瞬间似乎整个这一方天地都被冻结了一样。

独孤秀观看漩涡内的战况,呵呵一笑,道:“东方阁下,看来二人修为相当,只是眼下二人在此战斗,用不了多久这里的空气被压缩到极致就会发生爆炸,这个城市恐怕不保,为了苍生,不如你我联手将这方世界封闭起来,确保外界不被波及,你可愿意?”。

东方裕对着独孤秀一拱手道:“多谢独孤首辅,你我二人同时出手将此方天地禁锢,确保安全,我东方裕承你这个人情!”。

说着在高空双手翻腾飞舞,一道道金光发出将演舞台包裹在金光之中,独孤秀也不含糊,也是双手翻飞,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瞬间形成光幕罩在金光罩上,两个人完成光幕禁锢之后,演舞台狂暴的旋涡被限制在演武台之中,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观看光罩内的打斗。

漩涡内,黑色道光越来越狂暴,声东击西神出鬼没,浩瀚的道光如黑色的海洋将申破天无差别笼罩在刀光之内。申破天不敢大意,左冲右突躲避着刀光,身上的白衣已经被刀气撕裂的一条一条,十分狼狈。申破天情知如此下去自己必然被刀气所伤,祭出紫电锤,一道道白色闪电破空而至,与道道黑色道光交织在一起,迸发出一阵阵雷鸣般巨响。不愧是碧游宫的法宝,紫电锤一出,顿时道光黯然,声势越来越小,慕容贺国师情知不对,发动隐杀者神威,时而偷袭时而隐没,再一次与申破天形成旗鼓相当之势。

申破天知道,这隐杀者绝技十分难缠,一不小心就会招道,于是二话不说,手中紫电锤飞舞,在漩涡内形成千万道闪电之光,无差别将慕容贺国师所有可能隐匿的空间攻击个遍。慕容贺国师终于隐藏不住,现出身形,手中宝刀发疯似的挥舞对抗着道道白色闪电。申破天一笑,道:“你怎么不躲了!”,嘴上说着动作不停,发出紫电锤攻向慕容贺国师,趁慕容贺国师狼狈躲避,申破天快如闪电一般欺到慕容贺国师面前,大手幻化成扑天巨掌对着慕容贺国师铺天盖地砸了下来。慕容贺国师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运起隐杀者绝技想要遁地而逃,怎奈,申破天大手化砸为抓,手掌形成碗状,将慕容贺国师困在爪内,刚要用力握紧,只听一声惊呼传来:“手下留情!”。

独孤秀和东方裕双双破开禁制,飞到演武台上,东方裕大惊失色的看着申破天,颤抖说道:“请手下留情!”。

独孤秀也是十分紧张,怒声道:“放手!适可而止!”。

申破天此刻逐渐平复了焦躁狂暴的心情,一身白袍一条一条的甚是狼狈,见二人站在台上焦虑的看着自己,冷冷一笑,将慕容贺国师扔到东方裕面前,然后头也不回消失在空中。

“抱歉,我这个卫士长没轻没重的,还请东方阁下和慕容贺国师见谅!”。

东方裕看着狼狈不堪的慕容贺国师,说道:“败了就是败了,今日到此为止,请独孤阁下回到国宾馆歇息!”。

独孤秀也没说话,一招手,帝国一行人跟随着独孤秀离开了演武场。

东方裕亲自搀扶着慕容贺国师走下演武台,同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演武场。

“抱歉,给皇帝陛下丢人了!”,慕容贺国师苦笑道。

二人刚要上马车,只听有人来报:“报,皇帝陛下请首辅大人和国师进攻面圣!”。

二人不敢怠慢,急忙驱车来到皇宫,慕容贺国师见到皇上,扑通跪倒,磕头谢罪:“微臣给陛下丢了脸面,微臣死罪,请陛下准予微臣剖腹谢罪!”。

东方裕也是跪下磕头,道:“胜败不过虚名,与大局无关,请陛下饶恕国师!”。

武德康皇帝一边咳嗽一边来到慕容贺国师面前,突然抬起右手拍在慕容贺国师的头顶上,慕容贺国师吓得一动不敢动闭上了眼睛,而东方裕大呼:“陛下不可!”。

武德康皇帝把手拍在慕容贺国师的头顶上,慢慢说道:“本来这个节目朕是不同意安排的,怎奈你们两个执意这样做,咳咳,那龙洲藏龙卧虎,这申破天乃是世外神仙,大罗金仙级别,岂是你这个小小的隐杀者能比的?不自量力!朕早就说过,要征服龙洲光靠武力是不行的,要征服人心才行。人心怎么征服?如今你们占领了萨胡,就要在萨胡赢得人心,站稳脚跟,急功近利是不行的。就像这一次比武,你们想一战让人家心里惧怕,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让国民情何以堪?唉,本来朕不想管事了,但是你们还是太毛躁,缺乏锻炼啊,朕真的不放心!咳咳!”,说着一股澎湃之力灌入慕容贺国师的顶门,浩荡的灵气通过顶门灌入慕容贺国师的奇经八脉和五脏六腑,一瞬间将慕容贺国师所有隐疾都消除殆尽。慕容贺国师感到体内灵气澎湃,精神瞬间恢复如初,泪流满面,道:“慕容贺感谢我皇,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东方裕也是激动的跪在地上磕头道:“我皇慈悲,微臣谨记我皇教诲!”。

武德康皇帝将手拿开,道:“什么万岁,朕老了,事情还是需要你们去做,唉,都说了,不管事了,总是忍不住,真是贱啊!”,说着慢悠悠走进宫殿的后门,远远地说了一句:“对人家好点,记住啊,欲征服龙洲,必先征服人心!咳咳,你们好好跟人家谈,给人家点好处,只要萨胡在手里,你们这一次就没有白费,咳咳!”。

“微臣谨遵圣旨!”。

东方裕和慕容贺国师匍匐磕头,大声喊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秘密媾和

一连几天,独孤秀等人被扔到国宾馆没人搭理,独孤秀几次想面见东方裕都以太忙没有时间为由拒绝。独孤秀怒火万丈却无可奈何,毕竟在人家的主场,而且一国政务千头万绪,哪能就陪同你这一件事?后来东方裕干脆派来武瀛国礼仪大臣,让其陪同独孤秀等人到武瀛国各处转一转。

武瀛礼仪大臣名唤徐福亮,乃是武瀛国内阁成员,职别也不低,倒也算没有失去了礼仪。

徐福亮陪同独孤秀等人直奔武瀛国极北部的小泽岛,这里乃是武瀛国水师的大本营,是培训水师的第一大基地。独孤秀等人乘坐武瀛的一支舰队来到此处,一到港口,令独孤秀震惊不已的是停放在港口的一艘艘舰船和舰船甲板上停放的一架架飞舟,那舰船何止千艘,飞舟何止万架?独孤秀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小的武瀛国家底竟然如此雄厚,先前入侵吕达的舰队只是冰山一角。独孤秀看着这气派和阵容,内心的震撼简直难以形容,心中叹道:“堂堂龙洲帝国无论是人口还是面积是武瀛国的百倍,但是居然连人家百分之一的实力都不如,不但令人汗颜,更令人惊恐,看着架势,武瀛国野心之大不是小小一个萨胡就能满足的,龙洲大陆都危险了!”。

独孤秀面色沉重,一言不发,金旭光康同声那兰冲等人更是久久不语,申破天则是一副神神在在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徐福亮看出独孤秀等人的情绪,不易察觉的笑容稍纵即逝。随即,徐福亮命令船员发出信号,所有舰船齐声鸣笛向原来的贵宾致意,甲板上阵容齐整的武瀛水师官兵向独孤秀等人所在的船只行礼,接着炮声震天,马蜂群一样的炮弹呼啸着向远处海面撒了过去,滔天巨浪瞬时遮天蔽日。天空中数百架飞舟腾空而起,掠过海面直冲云霄。徐福亮微笑着向独孤秀等人介绍武瀛水师基地的情况,仿佛无意识的说了句:“这些飞舟和舰船不是用于战争的,而是卖出去换取金银钱粮,现在全球很多大陆国家都购买了我们的战舰和飞舟。毕竟我国国土面积狭小,资源贫瘠,也只能通过这种办法做点生意让国民有碗饭吃,不像贵国地大物博,只要稍稍动一动就会衣食无忧。”。

独孤秀听到这里,眼睛一亮,问道:“这些舰船和飞舟都是要卖出去吗?”。

“当然,如果独孤大人有兴趣可以直接找我们东方大人谈一谈,贵国毕竟与我国是邻邦,关系远非其他大陆可比,没准能给大人一些优惠也说不定!”,徐福亮笑着说道。

独孤秀想了想,说道:“我想在此处停留几天,如果东方大人有兴趣,你可以通知他来此处见我!”,说着,独孤秀径自下船,在巨大的港口转了起来。时至晚上,独孤秀才停止脚步,在徐福亮的引导下下榻水师高级客房。

吃过晚饭,独孤秀让徐福亮自己去休息,随后召集自己一行人来到自己的房间开会,独孤秀开门见山,问道:“今日参观武瀛水师基地诸位有何感想?”。

金旭光摇头叹气道:“以前一直以为武瀛乃是撮尔小国,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过是跳梁小丑尔。今日一见,果然自己乃是井底之蛙,武瀛国已经是远远超出我们龙洲帝国的存在,无论是军事还是技术,都远超我帝国,如果我们继续如此固步自封,自以为是,不思进取,我龙洲帝国离亡国灭种不远矣!”。

康同声也叹息道:“虽然此行乃是武瀛人故意展示实力向我示威,但是,不得不承认,我龙洲帝国在军事上已经远远落后人家,一旦开战,我龙洲必败无疑,萨胡吕达之战就是榜样!”。

那兰冲道:“诸位大人也不必悲观,有句话说得好,师夷长技以制夷,不如我们也购买一些武瀛的舰船和飞舟提升我们的实力,以武瀛之技胜武瀛之军,也不是不可能!”。

“幼稚,现在我们两国分明已经势成水火,武瀛人不是傻子,怎么会把这样的好东西卖给你去打他自己?”。金旭光不以为然的说道。

几个人争论不休,最后把目光投向独孤秀,独孤秀看了一眼申破天,问道:“破天兄对此有何看法?”。

申破天冷冷的说道:“此事与我无关!”。

金旭光对申破天这样的态度明显不满,怒道:“你怎么说话呢!独孤大人向你询问是对你的尊重,你一个山野之人真的如此无力?”。

申破天看了一眼金旭光,突然伸出右手将金旭光提在手里,扔到一边,怒道:“你算老几?竟敢如此和本仙说话?”。

几个人吓得面面相觑,这申破天在独孤秀面前也丝毫不给面子,说动手就动手,令人生畏。

独孤秀将金旭光扶起,一股澎湃内力为金旭光推功过血,瞬间将金旭光体内的阴寒气息驱除。说来这金旭光也是至尊修为,在申破天面前如同婴儿,毫无抵抗之力,可知申破天的修为之高,已经远远不是普通金仙。独孤秀看了看申破天,道:“算我多余问你,只是,他们都是我的属下,你还是要放尊重些!”。

“哼!”,申破天面无表情,浑不在意!

独孤秀突然想起一件事,看着申破天问道:“你可知令狐超去了哪里?”。

申破天看了看独孤秀,满不在乎的说道:“自从在会稽我将他逼走,他就说过要来武瀛,不知现在走了没有?”。

独孤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可知那令狐超虽然与我政见不同,但是却十分有大局观,热爱龙洲之心令人钦佩,本来我想多次召他入阁,都被他拒绝,但是,只要有所召唤,只要对龙洲游离的事情,他从来都会不辞劳苦,召之即来。这样的人才却在你这里容不下,我知道因为他和龙择天走得近你心怀不满,但是凡事都有个度,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置大局于不顾,我真不不知道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独孤秀目光冷冽,看着申破天。

申破天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低下头,不言不语。

此情形令众人骇然不语。

金旭光道:“令狐超确实在武瀛隐居,我与他并未中断联系,他就在武瀛皇都樱田,此前我曾要求他出面与我等见一面,只是他,不肯来见!”。

独孤秀眼眉一皱,问道:“却是为何?”。

金旭光目光闪烁的看了看申破天,独孤秀心中了然,说道:“等回到樱田,我要亲自去拜访他!”。

又过了几日,徐福亮找到独孤秀,告知他:“明日东方大人要来此处与独孤大人会面!”。

独孤秀心中暗道:“终于还是来了!”。

东方裕来见独孤秀,在水军基地与独孤秀等人举行了会谈,会谈中,仍然是一些敷衍的话题,没有涉及决策性的东西。金旭光等人坚决要求武瀛方面即刻从萨胡撤军,而东方裕还在纠缠武瀛方面在南越闽侯金门等地的经济损失以及因为龙洲帝国方面单方面撕毁条约给武瀛带来的巨大损失。谈判期间,独孤秀基本没有说话,东方裕的态度也明显敷衍。谈判再度陷入僵局。

用过晚餐,就在众人都就寝之后,独孤秀悄无声息的来到东方裕的房间。东方裕见独孤秀只身来到,竟然没有丝毫意外,微笑着请独孤秀就坐敬茶。独孤秀挥手给房间坐下了禁制,笑道:“看来东方大人对于我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阁下想必知道我的想法。”。

东方裕微笑着坐在独孤秀的右侧,说道:“有些话是不能拿到桌面上说的,我知道独孤大人的用意,我们私下谈谈,也正是我的愿望。”。

东方裕看着独孤秀说道:“我对独孤大人的态度了解的不是一星半点,前几日故意躲避独孤大人,其实是想给你的同僚一个压力,让他们了解两国间的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有些事情如果过于顺利就会让人怀疑,毕竟双方媾和对谈判双方压力太大,有谁受到一点损失就会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被骂卖国贼都是轻的,弄不好真的会青史留名遗臭万年。所以,有些话还是等到双方都失去耐心的时候反而会好说一些,这样独孤大人也好交代,本辅也好交代,不知独孤大人是否同意我的看法?”。

独孤秀笑道:“东方君果然精明,不愧武瀛国第一柱石,你我二人曾同时就学于曼尼亚学院,有着深厚的同窗情谊,你我虽然种族不同,但是理念却有相近之处,记得我们在学院期间彻夜长谈,都是深感都东方大陆虽然辽阔富饶,但是民心不振,朝政**,加上几千年固守藩篱固步自封,不愿意接受新的技术,致使整个国家越来越落后,我们二人都是感到痛心疾首。后来,你回到武瀛,只用不到五年时间废除了嘉正皇权,扶持武德康家族,实行君主立宪,废弃了皇权统治,开辟了武德康维新变法,就此走上了正途。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如今的武瀛帝国已经焕然一新,军事技术实力在这个星球都名列前茅。反观我在龙洲,蛰伏二十几年,在那个女人面前装孙子,直到有了机会才一举推翻了那个老太婆,仿照东方先生的维新变法,废弃了皇权,实行新政。但是这才仅仅五六年的时间,龙洲帝国千头万绪,所谓的改变岂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帝国国情与你们不同,你们国小人少,便于掌控,龙洲却不同,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正因如此,人心更不好掌控。就拿削藩来说,各地阻力甚大,几乎耗尽了我半生的精力,后来各地虽然削藩,却出现了军阀,各地地方军掌握在地方官员自己手里,已经成仙尾大不掉之势,如今更是纷纷与朝廷分庭抗礼,致使朝廷政令不通,一盘散沙,如果没有强力的皇朝集团来统治,龙洲再度四分五裂不可避免。而且,在此情况下,又有一个择天阁遍地开花,已经严重威胁到朝廷的统治,甚至龙洲有一半的百姓信奉择天阁比信奉朝廷还厉害,这些事情都需要朝廷逐一去解决,我现在就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解决这些难题。”。

第一百九十六章 独孤秀再见令狐超

“择天阁?”,东方裕手扶额头,问道:“那个阁主可叫龙择天?”。

“正是龙择天。”,独孤秀疑惑问道:“怎么,东方君认识?”。

“没见过,但是他的大名可不仅仅在龙洲,在我们武瀛甚至在另外一些大陆都有他的传说,你有个老同学叫做令狐超吧?他居然在我武瀛也创办了择天阁,宣传龙择天的所谓大道之法,极为蛊惑人心,已经被我取缔多次。独孤兄,这个人太危险了,他的目的就是取缔所有的皇权和特权,维护所谓底层百姓的利益,鼓动他们造朝廷的反造权贵的反。这可不得了,一旦百姓被他们蛊惑起来,形成星火燎原之势,我们还真不好办,因此这个人必须要除掉的。但是,我听说独孤兄西征北伐的时候与他合作颇多,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兄台万万大意不得!”。

独孤秀道:“我岂不知择天阁的危险?但是,我朝立足未稳,不可能四面出击,只有拉一伙打一伙,才有可乘之机,所谓驱虎吞狼,莫不如是,不然你以为我会甘心与他合作?”。

东方裕道:“莫非,独孤兄也会利用我再驱虎吞狼一次?”,东方裕面带狡黠的微笑。

“为何不能?”,独孤秀郑重的看着东方裕说道:“但是我不可能公然利用你的军队帮我去消灭军阀剿灭择天阁,但是你可以给我一些狼牙棒,帮助我消灭我身边的那些虎狼!”。

东方裕饶有兴致的看着独孤秀,微笑道:“凭什么?”。

“我要五十艘舰船,五百架飞舟,另外我要给我们皇帝陛下带回白银五千万两黄金三百万两!”,独孤秀不容置疑的说道。

“就这些?”,东方裕问道。

独孤秀眉毛一皱,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

“呵呵!”,都东方裕从怀里拿出两份黄金薄小册子,递给独孤秀,说道:“独孤兄如果没有意见,在上面签个字,你这次访问就算圆满了!”。

独孤秀仔细看了看小册子,提炼出了这样几条:一、武瀛帝国没有占领萨胡的意愿,愿意在达成妥协的前提下陆续撤兵;二、对于此次吕达海战的发生,武瀛帝国深表遗憾,并为此向龙洲帝国道歉;三、武瀛帝国愿意以战舰一百艘,飞舟六百架支援龙洲帝国,并愿意为龙洲帝国提供军事培训服务;四、为表诚意,武瀛帝国愿意拿出白银五千万两黄金五百万两赔偿给萨胡受到战争伤害的百姓,这笔款项将由武瀛帝国亲自派出机构负责补偿事宜,并愿意通过办学教育等手段实施赔偿;五、龙洲帝国租借芝罘、吕达、津浦港口给武瀛,以利通商,租借期五十年,每年租借费用白银一亿两;六、龙洲帝国同意上述方案后,大顺朝时代大顺帝国与武瀛帝国签订的所有条约作废,武瀛国不再追究。

独孤秀看了半响,久久不语,然后艰难的轻叹道:“你们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东方裕莞尔一笑,静静地注视着独孤秀,说道:“那,独孤兄,你签还是不签?”。

独孤秀手持小册子,站起身站到窗前,凝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良久,独孤秀转过身,看着东方裕,两眼冒火,咬牙切齿的道:“我签,一个字不改!”。

东方裕哈哈一笑,说道:“独孤兄果然大气磅礴,我所不及!”。

东方裕说道:“独孤兄如果要对付地方军阀和择天阁,我也愿意帮忙!”。

独孤秀拿出朱笔,在黄金小册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意味深长的说道:“世事无绝对,或者没准你就是我那只驱狼的虎!”。

“哈哈哈!愿意做你的虎!”,东方裕与独孤秀双手紧握,相视而笑!

独孤秀与东方裕相视而笑,独孤秀问道:“令狐超在哪儿?”。

东方裕说道:“这个人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你也知道,十年前龙择天在南越将我们天一道馆在龙洲的总部都给灭了门,武瀛国内震动不小,致使我国武修界极为愤怒,但是大多数百姓却是欢欣鼓舞。也难怪,天一道馆以前我们约束的很少,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很不受百姓待见。这令狐超来到武瀛,居然利用了百姓的这种情绪,创办了择天阁,使很多百姓趋之若鹜,再加上令狐超修为高强,在武瀛罕有对手,没办法,是我亲自出手将其制服。但是令狐超毕竟是名人,在龙洲甚至我武瀛都有一定的影响力,我不能将其直接杀死,现在就软禁在樱田我的一处别院。怎么?你想把他带走?”。

“当然!”,独孤秀道:“这个人我还有用!”。

东方裕答应道:“也好,我还真不想要这个烫手的山芋,再加上我皇陛下不让我虐待他,我还真不知怎么办,你带走最好了!”。

独孤秀点点头,说道:“你派人把他带到樱田我的住处,我这次将他一并带回!”。

从武瀛极北水师基地回到了樱田住所,独孤秀马上见到了令狐超。两人相见,默默无言,半响无语,独孤秀给令狐超添了四遍茶,两人依旧无语,彼此甚至都没有对视一眼。

“跟我说说,你陪着新政帝到会稽征集粮草,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来到武瀛?”,独孤秀忍不住率先问道。

令狐超长舒一口气,第一次正视独孤秀,问道:“你身边那个申破天到底什么来头?他到底是帮你的还是害你的?”。

独孤秀眼睛缩成针孔一样,目光聚焦,直视令狐超。令狐超一愣,见独孤秀如此反常也是十分奇怪,问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独孤秀缓了缓,问道:“令狐兄,当年我们一起闯荡试炼禁地,后来分开了,你可记得你遇到了哪些事情?”。

令狐超一惊,没想到独孤秀会问这个问题,随即面露了然之色,道:“当年闯荡试炼禁地,进入古堡后,我进入一处未知之地,因为我破不开禁制,被困在古堡地下一处密室,正当我无所适从的时候,密室中走出一道巨大虚影,此虚影百纳结衣,浑身道气浑厚,乃是我从未见过的世外仙人,我当时比较疑惑,刚要开口向虚影询问此地何处,只听那虚影谈了口气,说道:又是一个失败品,但是念你修行不易,送你一场造化,也不枉你我一场缘分,只是,另一个不争气的试验品在皇朝已经快被碧游宫的人压制死了,你去帮帮他吧。说完,那虚影大手贴在我的顶门,使出醍醐灌顶**,硬生生将我的修为提升到半仙之境,然后,我在昏迷中被直接弹射出来,昏倒在试炼广场。”。

独孤秀手中茶杯一颤,好悬没掉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令狐超。

令狐超有些奇怪,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独孤秀赶紧转过头,一声不响,随后定了定神,说道:“你知道那虚影所说的失败品是什么意思吗?”。

令狐超道:“不知,后来我离开南鹿书院直接到蓟城加入北鹿书院,目的就是确认一下那个被碧游宫压制的快要死的人到底是谁,经过几十年的确认,我终于明白,那个在皇朝中的试验品就是当时的同和帝金玉天,而所谓碧游宫的人就是那贺兰太后。所以,我与金玉天接近,并且帮助他,很大的原因就是兑现虚影所托,当然也有我看不怪太后专权祸国殃民的原因!”。

独孤秀这是已经完全处于惊悚的情绪中,呆呆的捧着茶杯,魂游天外。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令狐超奇怪道:“你也说说你在试炼禁地遇到了什么情况?”。

独孤秀缓过神来,站起身,看着窗外,仿佛在犹豫什么,良久,说道:“令狐兄,看来我们在试炼禁地的遭遇差不多,但是,我遇到的人和你遇到的虚影不是同一个人,那正是碧游宫的老师通天道人,他告诉我的是我的使命就是将龙洲掌握在我的手里,期间,无论是太后还是宫中的一些妖孽都是我的帮助者,可杀可弃。至于申破天,他是被道祖禁锢在禁地中的,通天已经推算出申破天必然被后来的小子破了禁闭释放出来,同时还有一个更为可怕的存在也将出世。通天道人告诉我,这两个人都是我的辅助。只是当时我问,那个道祖安排的后来者是谁,通天道长没有告诉我,只是说他很快就出世了。唉,现在看来,道祖安排的后来者就是龙择天,而你是道祖失败的试验品,金玉天也是,而我,则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一条通天道人安排的一统天下的杀伐之路。我们都是棋子,被那些通天大能安排的棋子!”,独孤秀恨声道。

令狐超听了也是十分震惊,随即又有些不解,问道:“既然申破天是你的助手,为何处处与你作对?前几年会稽争粮,他与左少荃等人沆瀣一气,为左少荃等人撑腰打气,不顾你的禁令,攻打红巾军和骚扰择天阁,并且与我大战一场,致使我好悬没命丧黄泉,要不是吕尚出现,我早已被申破天打死了,说是你的辅助,我是不信的。”。

独孤秀叹气道:“这个申破天对我始终是不服气的,要不是我手中的戮仙剑是他的克星,他早就对付我了,只是他也不敢过分,毕竟我是通天道人安排的天命之人,他就算再不服气,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忤逆我,只是在背后高一些小动作。至于他多次违抗我的命令与龙择天做对,那是因为他憎恨道祖到了极致,毕竟道祖将他封印数千年,这股仇恨是不可化解的,于是他把这股仇恨转移给了龙择天,处处与他做对实属必然,我只能牵制,却不能完全打消。现在让我气愤的是,无论你这个失败品还是我这个天命之人,都是棋子,我们不知道那些大能到底想干什么,究竟想怎样。”,独孤秀面容扭曲,显然,这种被操纵的感觉令他十分懊恼,但是,却无能为力。

“切,你是天命之人?”,令狐超不屑道:“如果真有天命安排,我宁愿相信是龙择天而不是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与龙择天被安排到了两个不同的道路,在龙洲这块大陆上,我们早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只是,然后会怎么样,我看不到,但是,这种被牵制的感觉令人着实不好受!”,独孤秀叹道。

“别说没用的,你这次来武瀛,又签订了哪些卖国条约?毕竟,大顺朝太后专政时代你就签订不少丧权辱国的条约。”,令狐超戏谑的问道。

独孤秀看着令狐超,郑重说道:“令狐兄,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卖国求荣,即使一时的退让也是为了更好的前进!”。独孤秀接着说道:“我希望令狐兄这次回到龙洲,助我一臂之力,最起码不要加入龙择天的阵营对付我,因为,我的理想也是一统龙洲,虽然理念不同,但是最终目标一致!”。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两大天才的分歧

令狐超沉吟,没有回答,只是问道:“能透漏一下你和武瀛国条约的有关内容吗?”。

独孤秀反问道:“令狐兄,你在武瀛国带了不是一天两天,你知道我龙洲帝国与武瀛国的差距有多大吗?”。

令狐超叹道:“我怎会不知?当年我力推维新变法,就是受了这个武瀛小国的刺激。小小的武瀛国,经过武德康和东方裕维新,变法改良,全国励精图治,早已今非昔比。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事素质乃至农桑手艺,无一不在我帝国之上。加上这些年大力发展军备生意,外大陆很多国家都从他们手里购买武器,整个帝国早已经国库丰盈,民间富强,即使我龙洲帝国比人人家大百倍,但是财富总量确实远远不及,现在的武瀛早已不是几百年前仰我鼻息的武瀛了!”。

独孤秀听罢,说道:“所以,我让武瀛人从萨胡撤军,让武瀛人以武器装备的形式赔偿我帝国损失,并以白银八千万辆和黄金三百万两赔偿萨胡百姓,你说,我这算是卖国吗?”。

令狐超看着独孤秀,问道:“代价呢?帝国要出什么样的价码?”。

独孤秀沉吟道:“当然有价码,我们要租借芝罘、吕达、津浦等口岸给武瀛国,但是人家也是给钱的,每年一亿两白银!”。

令狐超一听,顿时站了起来,指着独孤秀喊道:“如此还不是卖国?租借港口,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港口意味着什么?那是运输通道,那是国土,那是主权!你租借?你怎么不把你家坟地租借给别人?你出卖祖宗,丧权辱国,你居然大言不惭说你没有卖国,你竟敢如此无耻?港口一旦被别人所占有,意味着什么?如若港口不是运输粮食物资而是军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那是把国门让给了别人把守,你个王八蛋!”。令狐超越说越激动,说着就要动手。独孤秀一皱眉,他也知道这些问题的严重性,不过此刻木已成舟,他必须坚持下去,于是坚定地说道:“此事已成定局,不容更改,再说,那些港口都在我龙洲帝国境内,只要我们的军队在外围加强戒备,谅他们也不敢胡来,再说,你也看到了,我们与武瀛实力差距太远,与其硬碰硬,惨败的必然是我们,那时,不但萨胡收不回来,整个龙洲都有灭国之危险,你让我怎么办?不顾实力差距举全国之力和他们进行全面战争?龙洲人都死光了,你还战什么战?令狐兄你要冷静,我知道此条约一经披露,必然在龙洲引起轩然大波,乃至全国都可能陷入混乱,我希望你帮助我,而不是给我添乱。目前我们回到龙洲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局势,不能生乱。你和龙择天比较好,你帮我劝说龙择天,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只要择天阁不动,那些军阀我自有办法收拾,令狐兄,拜托了!”。

令狐超冷冷的看着独孤秀,半响无语,良久,他缓缓地说道:“我以为你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堪,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与武瀛媾和,是想借助武瀛人的力量消灭龙洲的反朝廷势力,这就是你的驱虎吞狼之计吧?”。令狐超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希望龙洲再度陷入内乱,回国后我就去见择天。但是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引狼入室,更不要同室操戈,把精力放在龙洲的繁荣富强上面,只有国强民富,龙洲才有翻身的希望。唉,堂堂龙洲何以沦落至此?独孤秀,你早晚会成为千古罪人!”。

独孤秀也是唉声叹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已做好了被千刀万剐的准备,只希望龙洲在我的手里不要亡国灭种才好,令狐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两人不在言语,各想心事,再度陷入沉默。

然后令狐超回到自己的房间,显然夜不能寐!

独孤秀更是如此,他陷入迷茫:我错了吗?我究竟应该怎么办?

几日后,在迷茫中,一行人回到了皇都蓟城。

太平川,择天阁总部。

两年来,龙择天在太平川与家人在一起,第一次,把所有的时间交给家人,陪伴自己的妻子儿女父老乡亲。这日子很惬意,公孙媚瑜和阿朵整天围在择天的身边,极尽作为人妻人母的责任和义务。而龙择天更是把全身心的爱都奉献出来,每日喂马砍柴,高堂问父母,下堂教儿女,其乐融融。龙择天将龙小龙龙小玄和龙小心三人交给龙儿玄儿心儿三女,让她们给三个孩子化髓洗骨,改变孩子的体质。只是,老二小玄和小女儿小心还好说,六七岁已经全部改造为先天之体。只是老大龙小龙因为体内存在一团未知气团,每次洗精伐髓都被那团气团发起猛烈的反击,三女包括龙择天都无可奈何,只好先顺其自然,等到龙小龙十二岁以后再说。但是,龙择天却感觉到这个气团的神秘力量不下于自己的先天紫气,而且这个气团在润无私无声中将小龙的身体滋润的身强体健,无论是力气还是修为已经不下于其母公孙媚瑜。这不,龙择天经过反复考虑,将他送到了南鹿书院交给了柳青华,让他在书院感受文武之气,至于今后的发展全凭他自己的造化。

只是这两年,龙择天陪伴家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益梓酆都鬼城所经历的一切,在第一殿虐台镜那只深处的黑手,地府中神秘的白衣女子和那段“此番风雨路三千,骨肉亲情全抛散。龙游浅水万事难,有谁分清苦与甘。扶桑红日乱洲口,更有独孤非等闲。圣猿归化同心后,方始得见开心颜!”的谶语。东岳大帝宁死不说的执着和苦渡和尚神秘的难言之语,以及社坛门口那个神秘的卜算老人,再加上在大行寺大行菩萨师兄的谶语“斩却三尸证大道,四象归一可补天。九九兄弟统龙洲,难止心思各不全。行走路上遇千险,却有反目造大难。至亲之人不保全,展眼彷徨怨世间。亲手打碎因缘果,一度飞升到九天。世间善果终得报,九霄之上列仙班。”,龙择天一度彷徨不解。但是,生死簿上记录的一切让他愤懑之余,更是手足无措,他时刻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操纵着自己的命运,这让企图挣脱天道束缚的龙择天更加恼怒异常。他这两年时刻不离开家人身边,就是想看一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一旦有所异动,龙择天坚信自己可施以雷霆手段进行干涉。但是这两年却是毫无异常,这让他不解之余,更为小心谨慎。

龙择天拿着乾坤图,试图召唤道祖师尊,但是毫无反应,而吕尚师兄这几年更是杳无音信,不知道那个家伙跑到哪儿去了。

无奈之下,只几年龙择天一直加固太平川的阵法,特别是设置在择天阁总部的阵法,防御力达到极致,一般金仙之力很难破坏,就算是火箭、炮火也不能撼动,当然,如果遭遇百八十枚炮弹同时攻击,防御阵终究会被破坏。这两年,龙择天考虑的重点就是如何保证家人的安全,当然,还有太平川据点方圆几百里的发展如火如荼,已经成为附近百姓趋之若鹜的地方。

各地择天阁持续发展,还有择天演武堂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遍及龙洲各省,连皇都蓟城都有择天演武堂。这个演武堂以为底层百姓培训文化和强身健体为宗旨,得到了百姓的认可,同时,人心凝聚于择天阁,令朝廷和地方政府颇为忌惮,小规模的冲突在所难免。

这一日,龙择天得到情报,萨胡全省沦陷于武瀛之手,独孤秀率团访问武瀛。龙择天汇总手里所有的情报,将注意力集中到萨胡被占这件事情上。

果然,后续的情报陆续传来,独孤秀结束访问,返回蓟城,不久,又有情报显示,独孤秀在武瀛带回了战舰一百艘,飞舟六百架。龙择天奇怪,按理说,龙洲与武瀛已经处于战争状态,战争的一方怎么会把自己的武器无偿给另一方,难道是武装另一方对抗自己?这在逻辑上都说不通。果然,情报还显示,独孤秀已经同意将芝罘、吕达、津浦港口租借给武瀛五十年。龙择天愤怒的将情报推到了桌下,不自禁骂道:“独孤秀卖国,千古罪人!”。

龙择天马上召集在太平川择天阁总部的高层开会,王大昌、龙昌仁龙昌义、司马云、风隐、马半平、韦青、王福重、公孙媚瑜、阿朵等人到会。龙择天将汇总的情报对众人介绍了一遍。众人听闻,对独孤秀这种卖国行径均感不耻和愤怒。龙择天听完大家的意见,说道:“独孤秀之所以能与武瀛苟合成功,表面上是龙洲帝国占了便宜,但是,萨胡撤军只是一句空话,连个时间表都没有。一百艘战舰六百架飞舟的无偿援助,针对的会是武瀛军队?武瀛人会傻到把自己的武器卖给敌人来攻打自己吗?至于港口出租,更是卖国行径,那么重要的交通要冲都卖了,龙洲等于不设防,任由武瀛人长驱直入。诸位想一想,独孤秀从武瀛带回的这些武器会用到什么地方?无非是两个地方,地方军阀和我们择天阁。如果我的判断准确,独孤秀不日会直接将矛头对准我们择天阁,而是以驱虎吞狼之计,以讨伐择天阁之名驱使各地军阀对我择天阁进行围剿,从而进行第二次削藩,彻底将地方军阀势力铲除,将所有权力集中到帝国朝廷。而这一过程想必就是我择天阁与独孤秀彻底撕破脸的过程。鉴于我各地择天阁相对弱小,我决定,通知各地择天阁,加强戒备,并悄悄将各地择天军分散转移到山区密林和各地乡村,并暂时断绝与各地门派和地方势力的来往,专注于在广大乡村建立稳定的据点。特别是要将择天军兵力分散在民间,不能大规模暴露在人口集中的大城大镇,同时解散各地设在城镇的择天讲武堂,将重点也转向乡村,重点培训那些没有门派和地方势力背景的普通百姓,他们才是未来择天军的主力。王大昌和风隐,你们马上将今天的会议决定火速传递给各地择天阁,让他们立即执行,不得有丝毫延误。”。

“是!”,两人站起身,郑重回答。

第一百九十八章 龙择天到萨胡

龙择天宣布散会,众人解散后,公孙媚瑜和阿朵来到龙择天面前,公孙媚瑜大眼睛凝望着龙择天,问道:“择天,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果然知夫莫若妻,龙择天抱了抱公孙媚瑜,又抱了抱阿朵,眼中含有愧疚之色。这两位女人虽然不是他自己的选择,而都是形势所逼,被逼无奈,甚至是龙择天被人利用的副产品。但是,既然她们已经是龙择天的女人,龙择天就会将全身心的爱都倾注在她们身上,想当初因为看到地府的生死簿,冲冠一怒差掉拆了地府,从那以后,龙择天对二女更是爱到了骨子里。可以说,这二女就是龙择天的逆鳞,触之则天翻地覆!龙择天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对二女的温柔态度,令二女感到了一丝分别的征兆。阿朵小声对龙择天说道:“小花这几天一直为自己准备着嫁妆,说她已经到了十六岁,非要这几天就嫁给你,要不,你就答应了吧!”。公孙媚瑜也是笑道:“这小蹄子可是会来事的很,这几年哄得我和阿朵开心得不得了,就连龙家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这小丫头的,龙儿心儿和玄儿更是对这小丫头关爱有加,呵护得不得了,生怕我和阿朵欺负她,你看,都到这程度了,要不你就答应了吧!”。

龙择天摸了摸两女的头,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不吃醋?算了吧,我有你们两个就已经足够了,在这人间,我不会再爱别人,至于小花那丫头,还是让她回到苗疆,毕竟那里才是她的家。”

两女感动异常,一左一右拥抱着龙择天,阿朵轻声道:“作为女人,此生有你,夫复何求?”,公孙媚瑜也幽幽道:“但愿这一刻天长地久,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龙择天听到公孙媚瑜这句话,突然又想起那些谶语和地府中的事情,一股不好的感觉挥之不去,说道:“媚瑜,阿朵,你们是我龙择天的女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我保证!”,龙择天看着天空,脸色越来越坚毅,他心中涌出一股豪情:天欲要与我作对,我便战天!

龙择天对二女说道:“其实你们已经猜出来了,我在太平川足不出户两年,每天与你们在一起,享受着天伦之乐,只是这样的日子注定不是永远,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办。萨胡已经被武瀛人占领,那里的情况如何我还不得而知。我想去一趟,了解那里的情况。你和阿朵都留在太平川,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几位老人,拜托了。至于,小花,你们劝一劝她,我不可能和她结婚的,过两天我会请马燕山和姬重老爷子把她送回去,她已经十六岁了,在苗疆都应该结婚了,可千万不要耽误人家。”。

三人边说着话,边走了出去,他们回到自己的小院,把龙小心和龙小玄叫来。龙儿心儿玄儿三女天天和这几个孩子玩在一起,开心的不亦乐乎。龙择天的小院内,顿时天香国色,馥郁芬芳,温馨备至。龙择天抱起龙小心,这是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眼睛像极了阿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龙择天,问道:“阿爸,我好看吗?”。

龙择天哈哈一笑,抱紧了龙小心,说道:“当然好看,你妈妈和你的心妈妈都好看,你当然更好看了!”。一边的龙小玄也凑了过来,扶住龙择天的肩膀,问道:“爸爸,那我呢?”。

龙择天搂过龙小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过两天你就要去书院了,要向你哥哥那样在书院好好学习,将来为龙洲百姓服务!”。

“知道了爸爸,你看,太平川的私塾我都读完了,玄儿妈妈说我长大了,已经到了学习术法的年龄,爸爸,我是到书院还是给这玄儿妈妈学习?”,龙小玄问道。

龙择天笑道:“你的玄儿妈妈虽然很厉害,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要到南鹿书院去,毕竟,南鹿书院有非常系统的学习方法,不但学文习武,更是教人做人的好地方,你看看,爸爸就是南鹿书院的,爸爸不是不很厉害?”。

“嗯,爸爸最厉害了,没有再比爸爸厉害的人了!”,龙小玄一握拳,道:“我也要成为爸爸这样的人!”。

“切!又自吹自擂,还让孩子吹嘘自己!”,龙儿讥笑道。

龙择天看了看龙儿,笑道:“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好不?”。

龙儿来到龙择天面前,搂住龙择天的胳膊,道:“择天,你又要走吗?这一次带着我好不好?”。

心儿和玄儿也来到龙择天面前,玄儿开口道:“你去萨胡带上我们三个吧,这一次,会有奇遇的!”。

龙择天看玄儿说的神秘,于是答应道:“这一次你们都跟我去,媚瑜和司马云送小玄到南鹿书院,姬重马燕山把小花送回苗疆,至于家里边,阿朵就要多费心了。”。

小院一处厢房,门里边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偷偷地哭的梨花带雨,正是小花,她呢喃道:“龙择天,我苦等了你四年,你就这样无情,要把我赶走吗?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我等着你,等你和我成亲,等你看上我的那一天!”。

龙择天早已经注意到暗处的小花,本想过去安慰,但是终于忍下冲动,心道:“还是让时间抹平这一切吧!”。

第二日,龙择天带领三女直奔萨胡。

一处山顶上,一位衣炔飘飘的美丽少女看着四只大鹰翻空掠影,瞬间消失,终于痛哭失声:“龙择天,你别想丢下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我都跟定了你!”。

鹰一鹰二鹰三鹰四是龙择天从乾坤图中带出来的飞禽神兽,速度极快,以长途飞行见长。这几年,从乾坤图中出来,在龙家与众人相处,沾染了不少人间烟火,竟变得特别通达,在人间这个广阔的舞台上与各色各样的人相处,居然也懂得人情世故。但是终归,他们的主人是龙择天,龙择天身边的人他们可以很好的相处,至于别人,四只小家伙可是极为傲慢,有时连理睬一下都很难得,这不,这是龙择天第一次让哥四个与自己同行,哥四个高高彩烈,张开几十丈的巨大翅膀,一声划破九天的尖叫之后,便瞬间消失在高空,只留下空间撕裂一般的四道残影。

龙洲大陆确实广阔异常,从太平川出发,经过几天的不间断飞行,四只鹰在龙择天的命令下停留在一处荒山之上。此地已经出关属于萨胡境内,龙择天为了不引人注意,在荒山上把四只小鹰收纳在乾坤图内,又责令三女易容成三位俊俏书生,一水的灰色长袍,头戴灰色纶巾,而龙择天则也是书生打扮,退掉紫袍,换上一袭白衣,风度俨然,超尘如画。气的龙儿嘟囔道:“自己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却把我们打扮成跟班随从,切!”。

萨胡地处龙洲东北,南接东海,西靠蓟蔡,往北则是北部极寒之地,常年白雪皑皑,经久不化,并与北部的巨大帝国罗斯罗刹国比邻,往东则是紧邻武瀛国北部群岛。现在,龙择天所处的荒山名为燕岭山,从龙洲西部开始,分分叉叉,犹如巨龙一般,至此为龙头,再往东延伸则直如东海,如巨龙吸水一般。大顺朝的金氏皇族就是在此龙兴崛起,兴兵入关,一统龙洲数百年,这足以说明,此处龙脉兴旺,乃是龙洲不可多得的龙兴之地。

山下,极目远处是一片汪洋大海,以龙择天的目力和神识,探知千里外的津浦港正布满军舰,但是那根本就不是龙洲帝国的舰船,战舰上呼呼啦啦飘扬着武瀛国的旗帜,可想而知,武瀛国租赁港口事宜已经进入到了实质性阶段。

龙择天与三女信步下山,如普通旅人一般,游山玩水。山道上,三三两两的砍柴人似乎一个个愁容满面一般,惆怅的背着柴捆下山。龙择天有心与人攀谈,但是遇见这三三两两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烦,有的直接无视,有的则是一脸不耐心,一副别烦我的神态。龙择天尴尬不已,却无可奈何,这副神态被三女讥笑一番,所谓苦中作乐不过如此。

龙择天只好带着三女下山找到附近一家集镇,虽说集镇不大,但是人也不少,最起码可以感知一下这里的人的生活状态。龙择天带着三女来到一家饭馆,一般来说,饭馆是人流聚集之地,从人们的谈天说地中可以感知一下这里的状况的风土人情。只是走了几家饭馆,都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龙择天等人只好边走边看,来到一家最大的饭馆。果然,这里确实有两桌客人,但是和餐馆的巨大面积比较起来,又显得无比的空旷。龙择天进入饭馆,店小二无精打采的来到龙择天面前,有气无力的问道:“客人,要吃点什么?”。

龙择天问道:“可有什么好吃的地方菜肴?”。

店小二没好气的道:“你吃不吃?要吃就点菜,别的别问,不吃滚蛋!”。

龙择天顿时犹如被噎着了一般,第二句话噎在嗓子里吞不出来,憋的脸红脖子粗。三女看到龙择天的狼狈样,嗤嗤的笑了起来,龙儿小声道:“活该,你以为到哪儿你都是大爷?看看,有人不惯着你!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酒馆龙儿下杀手

龙择天无奈,心道:这萨胡地界的人果然脾气火爆,说话能把人噎死。只好说道:来一大壶酒,四斤牛肉,外加四碟小菜。

店小二站着不动,龙择天好奇,问道:“怎么不去下单子?”。

“没有!”,店小二干脆回答道。

“没有?”,龙择天看了看其余两桌丰盛的菜肴,问道:“怎么会没有?你看,他们不是正在吃吗?”。

店小二没好气道:“他们是朝廷的爹,我们的爷,他们吃山珍海味,我们只能吃屎,能比吗?”。

这店小二的脾气非常不好,说话声很大,惊动另外两个桌的人,那两个桌的人其中有四个人站了起来,来到店小二面前,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在店小二的脸上,骂道:“你这个贱民,说什么?”。又看看龙择天四人,道:“哪里来的贱民,敢来到这里与我大武瀛帝国武士一起用餐?”。

龙择天这才注意看到,另外两桌居然全是武士装扮,人人黑衣长袍,身材魁梧,壮硕异常。就在龙择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店小二居然一跃而起,奔向打他嘴巴的武瀛武士冲了过去,一招黑虎掏心倒也是用的虎虎生风,嘴上喊道:“你妈的,这里是萨胡,是龙洲帝国的地盘,你们才是贱民,肥猪,狗屎!”。

那武瀛武士见店小二居然敢扑上来,怒道:“你他娘的找死,我今天就叫你死!”,说着,武士刀飞出一道寒光就要把店小二劈成两半。

但是,那道寒光突然极为诡异的转向另外一侧的另一名武瀛武士,势头不仅不减,反而更为急速迅猛,“嗖!”的一声,另外一侧的武瀛武士从脑门到鼻尖再到下巴,一条细不可查的缝隙逐渐冒出血水,接着,这武士一分为二,倒在地上,分成两片。

只见龙儿还在原地作者不动,但是拍了拍手,仿佛十分嫌弃一般。一边的心儿则看见地上的一分为二的尸身和逐渐溢出的血水有些恶心,袍袖一挥,一股极致的热气砰然而出,似将这房间焚烤一般,只见地上的死尸一瞬间化为飞灰,一干二净。

店小二,武瀛武士,甚至包括刚刚跑来的老板厨师勤杂人员,都在这一刻惊呆在那里,看着干净的地面,久久无语。

龙择天看了看剩余的武瀛武士,淡淡的说道:“只留一人。”。

龙儿站起身,直接将身边的一名武瀛武士踩在脚下,心儿则是挥动衣袖,一道沛然宏大的红光直接将剩余的武瀛武士包裹在内,心儿修长的手指一弹,一道红光加持在那道宽大的红光之上,只是一瞬间,红光内的所有武瀛武士化为飞灰,点滴不剩。

处于呆滞状态的人们仍然在呆滞中,没有醒来,仿佛,他们如脑死亡一般,没有了任何反应。

龙择天一只手抓起龙儿脚下的武瀛武士,另一只手抓住店小二,“嗖!”的一声,无影无踪,三女也是心有灵犀,随即消失!

长久长久之后,饭馆内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店老板打理一下厨师,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些吃饭的人那?小二那?”。

厨师胖胖的,一脸懵逼,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好像有四个人吧,就坐在这儿!”,胖厨师比比划划,继续道:“吃饭的二十个武瀛人,一下子就没有了,没有了!接着,四个人和小二也没有了,没有了,小二呢?小二呢?天啊!小二不会也变成灰了吧?”,说着胖厨师嚎啕大哭,道:“小二,小二,我的小二啊!胖叔还没欺负够你你怎么就死了,还,还渣都不剩,太可怜了!”。

店老板气的一巴掌拍在胖厨师胖胖的脑袋上,喝道:“嚎什么丧!小二被那四个仙人给带走了!”。

“仙人?呵呵。哈哈。对对。肯定是仙人,就这么一下,那么一下,十好几个武瀛人都变成灰了,哈哈,果然是仙人,小二那小子有福了!该死的武瀛人,被神仙给杀了!”,胖厨师比比划划的大喊。

胖厨师像神经了一样,突然跑到街上,高声大喊:“武瀛人,武瀛人被神仙给杀了,那几个经常欺负我们的武瀛人被神仙给杀了,从此我们尔浒城再也没有武瀛猪欺负我们了!”。

说起来,留在尔浒城的武瀛人就是这二十个武瀛武士,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武瀛军队基本上不管这里,这就便宜了那些个武瀛的流浪武士,仗着有几分功夫和武瀛军队背后撑腰,在这个小城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搞得小小的尔浒城的人们天天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连说话都不敢随意说。今天这店小二被这些个武瀛人欺负的已经忍气吞声,这才对龙择天几个人说出了那些个气愤话。没想到反而把这二十个武瀛人被这四个陌生的客人一锅端,给尔浒城的居民出了这么大的一口气,这才有了胖厨师失态的跑到大街上,到处奔走呼喊,说神仙杀了这里所有的武瀛人。

龙择天带着那名已经晕厥的武瀛武士和店小二飞到了城外的一处密林,龙择天拍了拍店小二的脸,将店小二拍醒。问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总共有多少武瀛人?”。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大大大哥,这里是尔浒城,那啥,看意思你们也是龙洲人吧,虽然是外地人,但是同时龙洲人,你们可不能像武瀛畜生那样欺负人,不然,别别别怪我不客气!”。

店小二紧握双拳,眼喷怒火,一阵胆寒之后居然冷静下来,怒视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店小二非常有趣,哈哈一笑,道:“你说对了,我们都是龙洲人,我们不会欺负你!”。

店小二笑嘻嘻道:“我就说嘛,你们是龙洲人,哎,对了,你们怎么那么厉害,就那啥一下子,就把这些武瀛武士给干的渣都不剩,你们真厉害,我想跟着你们,学武打武瀛!”。

龙择天笑道:“你还没告诉我,尔浒总共有多少武瀛人?他们在哪里?”。

“就这二十个,都被你们给干掉了。别提了,这二十个武瀛人,武功高强,杀了我们不少乡亲,抢了不少姑娘。我们曾经以各种方式偷袭他们,结果都没成功,都被他们杀了,结果这下好了,你一下子就把他们给连锅端了,太解气了!”,店小二絮絮叨叨的说道。

龙择天将手中的最后一个武瀛武士弄醒,瘫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对面几个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敢如此对待堂堂的武瀛武士?”,说着就要暴起杀人,但是浑身如烂泥一般,根本动不了,这才明白,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反抗之力,于是颤抖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龙择天显得云淡风轻,问道:“你们在萨胡有多少人?你们是哪个门派?门派总部在哪里?”,龙择天问的比较随意,好像是你回答不回答都一样。那武瀛武士见此情形,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干脆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抖落的一干二净。龙择天听完这些啰里啰嗦的事情,对店小二说道:“你不是很恨这些武瀛武士吗?这个人交给你了,杀不杀你说了算”,说着背负双手带着三女向密林外走去。

大概两个呼吸的时间,后面传来杀猪似的嚎叫,接着悄无声息。那店小二呼哧带喘追了上来,说道:“我把他杀了,把他的头给拧下来了!”,说着将一颗头颅送到龙择天面前,两眼冒着红光,显然,这一刻,店小二完成了从胆小怕事的普通人向杀手的蜕变。

龙择天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店小二答道:“没什么人了?家里人都被武瀛人给杀了,我们那个村子没有一个人逃出来,房屋被烧光,牲畜鸡鸭鹅狗一只不剩,都被武瀛人抢走,只有我因为早早来到了尔浒城幸免于难。”。店小二愤恨不已,继续道:“我要杀光所有的武瀛人,他们不但占了我们家园,还杀光了我所有的亲人,我和武瀛人势不两立!”。

龙择天有些动容,问道:“萨胡的朝廷官员不管吗?”。

店小二气愤的说:“别提朝廷了,那些大官早就跑的跑逃的逃,留下来的基本上都给武瀛人效命,和武瀛人一起欺负自己人,有时候他们比武瀛人还可恶!”。

“你叫什么名字?”,龙择天问道。

“我叫赵志,姓赵的赵,志气的志,我发誓要有志气,不把武瀛人赶走,我就不叫赵志!”,赵志握着拳头,发狠的说道。

龙择天看着赵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如暂时跟随我,我要到龙城找觉罗派有些事情,你也好给我做个向导。”。

赵志眼神一亮,马上说道:“愿意跟随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能见告吗?”。

“我叫龙择天,这三位是我的同伴,来萨胡准备做点生意来着,看到萨胡如此之乱,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不如顺便看看,拜访一些老朋友,顺便杀一些武瀛人,你愿意吗?”,龙择天微笑问道。

赵志听罢,兴奋地拽住龙择天的手,一脸欢喜:“杀武瀛人?那我更愿意,不过,我本是太小,不如你教我几招,就是拜你为师也行,只要能杀武瀛人,让我叫你爷爷都行!”。

龙择天哈哈大笑,他很喜欢赵志这个人,胸无城府有话就说而且爱憎分明,光凭能硬生生拧下武瀛武士的头颅这个狠劲,就很有杀手天赋。龙择天突然想到,不如在萨胡培训一个杀手集团,专门对武瀛人暗中下手,实施暗杀。龙择天想到,既然武瀛人在萨胡已经成了气候,再加上有不少当地势力投靠了武瀛人,明刀明枪的干,这些百姓肯定不是对手,很容易遭到屠杀,但是如果有一个百八十人的杀手组织,暗地里实行暗杀,那效果一定不一样。想到这里,龙择天问道:“你可熟悉去往龙城的路线?我们去龙城!”。

赵志极为疑惑,问道:“刚刚那武瀛武士不是说龙城是天一道馆在萨胡西部最大的道馆吗?而且还有不少武瀛军队驻扎在那里,这个时候去,不是很危险吗?”。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不危险去那里有什么意思,你不想多杀几个武瀛人?”。

赵志笑道:“说的也是,躲起来怎么杀武瀛人,我带路,咱们去龙城!”。

第二百章 杀瀛五仙

龙择天没有使用通天彻地的神通,而是低调的像普通人一样,一路步行,顺便观察民风民情。说起来,这萨胡还是他第一次来临,第一世的时候没来过,第二世东临大海,便望海兴叹,征战的脚步止于大海。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错过这片生机盎然又富饶多变的土地,而这片土地正在被一群外来人蹂躏,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一路走过,看着燃着余火的废弃村庄,看到那些惊慌失措的难民,看到肆无忌惮的武瀛军队和武士,他救助过也屠杀了一些武瀛军队和武士。就这样一路行走,五个人,竟然小有名气,无论是官方还是老百姓,都在传说有五个大侠,见到武瀛人就杀,杀了不下千八百武瀛人,就连驻扎在一些小城的零散军队都被屠杀殆尽。武瀛人在寻找这五个人,当地老百姓也在找这五个人。武瀛人找是要消灭,而百姓找是要投靠,投靠这五个人一起杀武瀛人。但是,以龙择天和三女之能,只要他们不想显露行踪,还有何人能发现他们?就说这一路,龙择天以神功灌顶之法,为赵志洗筋伐髓,以澎湃先天紫气梳理其筋脉,阔丹田开神识,硬是把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改造成先天之体,而且修为一路猛涨至尊者修为,荣列当世顶尖高手层次。赵志惊喜若狂自不待言,对龙择天的崇拜已经深入骨髓,由龙大哥变成龙少爷,自觉把自己列入下人之列。虽然龙择天几次纠正,不让他喊少爷,但是,这赵志一意孤行,就算被龙择天打了几次仍是屡教不改。龙择天无奈,只好随他去了,心道:“毕竟是几千年的奴化教育,一朝一夕改变不得。”。至于心儿龙儿玄儿三人,因为女扮男装,赵志以为这三人和自己一样,乃是龙择天书童一类或者随从一类,不以为意,称呼上随便了一些,称呼兄弟,如心儿兄弟,龙儿兄弟和玄儿兄弟。三人不以为忤,随他去了!

但是着一路前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名声鹊起,被人称为专门杀武瀛人的“杀瀛五仙”。

就此,杀瀛五仙名声大振,致使武瀛武士甚至军队忌惮万分,从此收敛了自己的张狂行为,一时倒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攻击百姓。百姓松了口气,终于过上了相对消停一点的日子。而民间百姓也备受鼓舞,偷偷的成了各种暗杀组织,什么“杀瀛联盟”,“杀瀛天团”,“杀瀛同道”等组织如雨后春笋,令武瀛人十分头疼,而武瀛武士更是如过街老鼠,不知哪一次一个不小心就被杀了,死的不明不白。

而龙择天深知,这些行动只会招来武瀛人更大的报复,这也是他着急拜会觉罗派的原因。

觉罗派的金乌赤在十几年前乃是觉罗派少主,虽然与龙择天只在龙择天七岁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因为龙择天名气已经远播龙洲大陆,无论是江湖还是官方高层,对龙择天都是如雷贯耳。这金乌赤也不例外,曾与龙择天有过不间断的书信往来。就拿这一次龙择天来到萨胡,也有金乌赤邀请的因素。不仅如此,金乌赤在萨胡早就扶持组建了择天阁,只是由于萨胡始终被外族势力左右,一直隐匿发展,不显声名。而金乌赤自任萨胡择天阁阁主,这些只有萨胡择天阁少数人知道,连觉罗派都一无所知。

龙择天来到龙城,果然,见龙城气象万千,十分不凡。其厚重的历史文化在龙城的建筑风格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远古城墙巍然屹立,古色古香的城门散发着悠远的远古气息。城内,灰色建筑飞檐外耸,雕梁画栋,就连铺在街道上的青石,都流淌的古风古韵。

但就是这样一座驰名龙洲大陆的龙城,他的主人却不是龙洲人,而是东洋人,武瀛萨胡军西部军军部就在这里,而萨胡西部天一道馆的总部也在这里。这座城市,武瀛人是绝对的主宰,就连觉罗派都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曲意逢迎,动辄都有灭门之忧,而这也是金乌赤竭力邀请龙择天的最重要原因。

龙择天一行五人低调潜行,来到了觉罗派山门。觉罗派位于龙城西部山区,群山环抱之中一处平缓的洼地面积巨大,期间绿树成荫,溪流交错,是一处幽静之地。龙择天等人信步来到山门,对守门人说道,请通知贵派金乌赤,说龙择天求见。

守门人见龙择天等人气宇非凡,不敢怠慢,客气道:“请在此稍等,我这就通报!”。

龙择天等人在山门外等候,龙择天环顾四周,见山门屹立,门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水,一条木制栈桥横跨河流两岸,很显然,这栈桥乃是可以起降的活动栈桥,一旦有外敌来袭,只需要提起栈桥,宽阔的河流就是保护山门的天然屏障。再看山门两侧城墙,高大巍峨,青石砌成,外表打磨的光滑无比,只怕是一只苍蝇落在上面都要打滑。城墙上,十步一座燃焰火炮排列在城墙四周,守门兵士以肃穆的表情严阵以待。很明显,这是一处尚未沦陷的场所,可见觉罗派实力强劲,更是血性十足,在这个山河破碎的萨胡能够自保到如此,足见觉罗派誓死保卫家园的决心。龙择天心中感慨:自东北行以来,萨胡人的血性令他十分动容,虽然有一些官员不顾廉耻投敌卖国,但是这块土地上的百姓从来没有放弃,他们誓死捍卫自己的家园,虽然飞蛾扑火,也是在所不惜。在路上,看见一批一批的难民逼不得已离开自己的家园,但是从他们不甘和愤怒的眼神中,他们等待着时机,等待着反击武瀛人的时机。而龙择天也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这样的时机,只要一点星火,足可以在萨胡大地燎原起来,将武瀛人藏身在萨胡人燃气的熊熊火海。“我愿做那一点火星!”,龙择天心中暗道。

“是龙择天龙阁主大驾光临吗?”,一声带着惊喜的粗犷的声音传来,令龙择天惊醒过来。龙择天仔细观看来人,见来人浓眉大眼,四肢粗大,身高过丈,器宇轩昂。腰间虎皮短裙扎紧,下身黑色长裤,裤腿塞进长筒靴内,上身穿紧身棉袄,外披虎皮大氅,一把巨型大刀横在肩头,整个人显得威武雄壮如铁塔一般杵在那里。龙择天仔细辨认,来人正是金乌赤,虽然此时的他变得魁梧异常,但是,面容没有变,整个脸型也不会变。龙择天趋步上前,对着来人微微点头道:“小弟龙择天拜会金乌赤掌门!”。

“果然是择天兄弟!”,金乌赤扔掉大刀,扑上前来,紧紧地搂住龙择天,眼含泪花,粗声粗气的喊道:“择天兄弟,你我神交已久,此时终于见到你,为兄此生无憾矣!”。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见到了能做主的亲人诉说一般。

龙择天也是真情流露,拍着金乌赤的后背,安慰道:“金乌兄受苦了,择天此次前来,就是与兄长一道平了心中不快,让武瀛人血债血偿!”。

哭了一会儿,金乌赤抹了抹眼睛,大声喊道:“兄弟们,开山门过堂口迎接贵客!”。

山门轰隆隆中门大开,那厚重的硬木对开门镶嵌着厚厚的铁板,每一扇足有几万斤之重,此刻轰然打开,气势惊人。门内,两道人墙威武屹立,手中大刀随着深秋的太阳闪烁着道道寒光。通道远处,一座大堂突兀而现,黑漆漆的立柱如四根巨柱通天。人墙末端,觉罗派高层半弯腰迎接龙择天。赵志见此阵势,小声道:“这觉罗派果然气势不凡,过去没敢进人家山门,今日到是要好好看看不可!”。那金乌赤何等修为,早已经听见赵志的自言自语,道:“这位兄弟想必是择天兄弟的伙伴,还有这三位兄弟也是第一次来到我觉罗派,今日我们定要通宵彻饮一醉方休!”。

龙择天在金乌赤的引导下来到觉罗派诸位长老和诸位高层面前,介绍道:“这十位是我觉罗派十大长老,都是我萨胡土生土长的相亲,每个人的修为都在大至尊,他们分管执法堂、商贸堂、军机阁、火药局、兵器坊等,日后择天兄弟你每个人都可以用到。他们不但修为高深,对门派忠心耿耿,更是非常痛恨武瀛人,经常下山刺杀那些十恶不赦的武瀛人。除了十大长老,我还有左右护法,这是我的左护法李兆林,右护法滕福志,这位是我的军师来自北鹿书院的上官向先生!”。随着金乌赤的介绍,龙择天把目光投向军师上官向身上,这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年轻人,相貌俊朗,显得有些文气,但是如果你认为这是一介书生,那就大错特错了,其修为之高比之十大长老和左右护法更为高超,一只脚已经迈入半仙之境,在这个人间只怕是最顶峰的存在。当然和令狐超独孤秀比不了,那两位可是金仙,受到过道祖和通天道人的灌顶,修为早已超出此世。但是,这个年轻人给龙择天的感觉比之马燕山也不差多少,在这个偏僻的萨胡有如此人物,令人震惊。上官向见龙择天特殊关注他,十分礼貌的对着龙择天深施一礼,道:“龙阁主大驾光临,上官向欢迎之至!”。

“哈哈哈,我说军师,你也不用客气,不是你一直鼓动我邀请择天兄弟来萨胡吗?今日人家来了,怎么还如此客气?大家都是兄弟,今后都以兄弟相称,岂不痛快?”。金乌赤声音爽朗:“请择天兄弟进堂口居上坐!”。

第二百零一章 觉罗派龙择天结盟

龙择天推辞相让之下,金乌赤与龙择天来到大厅并肩坐在宽大的首位上的两个高背虎皮靠椅。三女和赵志则站立于龙择天身后,而金乌赤的左右护法和军师上官向则立在金乌赤身后,其余十大长老等高层居于台阶之下的两侧长桌后。其制度之森严,等级之明显,一目了然。

“哈哈,择天,我不愿意摆这个谱,但是十大长老这帮老家伙非要搞得如此森严,跟那么回事似的,我希望的是兄弟们随随便便,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事一起商量,结果他们非要这样,择天可别怪为兄摆谱啊!”,金乌赤爽朗说道。

龙择天哈哈一笑,说道:“金乌兄倒是让我眼前一亮,你那句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事一起商量让小弟茅塞顿开,规矩要有,情义也要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情义干不成事业。成大事者既要以情义侠义为重,也要讲究规矩方圆,做到令行禁止,惟其如此,一支团队才有战斗力,金乌兄难道不认为这是优点吗?”。

站立于金乌赤身后的上官向眼睛一亮,对龙择天甚是佩服,道:“好一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好一个没有情义干不成事业,在下受教了!”。金乌赤更是哈哈大笑,拍着龙择天的手,道:“择天兄果然见识非凡,这么高深的道理竟然被你一言两语点透了,为兄佩服!”。

大厅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逐渐将话题转移到目前龙城的局势上来。

龙择天问道:“金乌兄,不知目前龙城情况如何?武瀛人在次不止了多少力量?”。

金乌赤说道:“目前,龙城已经被武瀛人全面占领,龙城所有的治安防御都由武瀛人负责,龙城所有商服店铺甚至村镇学校,都被武瀛人把持。龙城说不大其实很大,这里矿产资源非常丰富,铁矿更是龙洲驰名,所有冷热兵器需要的炼铁作坊,龙城占了萨胡的将近三分之一。早先,龙城的铁矿几乎都是我觉罗派把持,但是自从武瀛人来了以后,我们的铁矿接二连三的失去,几次对抗,我觉罗派都吃了亏。现在,龙城境内,武瀛军队不下十万,还有十几架飞舟,手中更是有火枪火箭之类的厉害武器,端地十分厉害。而且龙城内的天一道场更是高手如云,道场内有至尊级高手三十多位,更加不知道从未露面的馆主武藤到底是什么修为。军师说,可能连他都不是对手。这不,我们曾去挑战天一道馆,被人家打败了,还好我们撤退及时,没有伤亡。但是,这个天一道馆始终是个祸患,不除掉,龙城的百姓每天都会备受欺凌!”,金乌赤愤恨的说道。

龙择天看着上官向,问道:“你们眼下有何打算?”。

上官向对着龙择天拱手致意道:“属下以为,我们暂时不主动挑战天一道馆,而是应该集中精力壮大自己的力量,属下以为,龙阁主既然来到了萨胡,来到了觉罗派,何不为我们门派打造一支精锐的力量,对盘踞在龙城的武瀛武士进行全面的暗杀清缴,逐步蚕食,将这股邪恶的力量赶出龙城。龙阁主乃是当世高人,还请龙阁主费心!”。

龙择天暗想:“这上官向果然有军师之才,与自己的兄弟公孙峰有一拼,其想法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于是笑道:“择天怎敢藏私,既然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武瀛人,那么我们壮大自己的力量与之对抗也是题中之义。择天不会推辞,只是,觉罗派要选出一些天赋较好的年轻人,不要太多,五十人即可,组成一个暗杀小队,名字就叫暗堂吧,不但负责暗杀,还要负责收集武瀛武士及军队的各类情报。择天负责培训这些杀手,争取早日派上用场!不过…”,龙择天顿了一下,不再言语。

金乌赤见龙择天不在说话,急忙问道:“择天兄弟有什么不放心吗?”。

龙择天看了看众人,不再顾忌,说道:“我要保证这只小队也就是暗堂组织人员的绝对保密,我要让所有知道有这么一个专门杀武瀛人的组织而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都是哪些人,金兄能否保证觉罗派铁板一块,不泄露任何信息?”。

金乌赤闻言,朝台下看了看,说道:“诸位长老,左右护法,军师,此事事关重大,你们都退下,我与龙阁主私下谈一谈,请谅解!”。

众人施礼告别,一会儿大厅清空,只留下龙择天五人和金乌赤。金乌赤说道:“此间再无外人,还请择天老弟直面告知!”。

龙择天说道:“为保险起见,我的意见是成立一明一暗两个杀手组织,也就是两个暗堂。一明就是请金兄在龙城内选择各大长老的天赋弟子五十名,此为暗堂一,这五十人因为是各大长老的弟子,即使你们内部人出现问题,由于这些人背景强硬,即使有人出卖,也要掂量掂量,内部奸细对此也会顾虑重重。而暗堂二才是真正的杀手组织,处在暗处,即使贵门派内部除你们之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这五十人不选择贵门派武修,而是选择江湖上毫无背景最好是孤儿无牵无挂的那种散修,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年龄在二十岁以下十二三岁以上有武士基础即可,我保证在短时间之内将他们培训成为一直修为普遍在尊者之上的超级杀手。以金兄的江湖势力,这五十名孤儿估计在萨胡境内不难找吧?现在,你一方面亲自去找寻这些孤儿,另外委托十大长老将自己的得意弟子推选出来,一明一暗两个暗堂,明的就在门派内培训,而暗的,请金兄给我寻找一处僻静的小院,我以瞒天过海大阵将这座小院隐匿起来,暗中培训。金兄,有困难吗?”。

金乌赤眼睛越来越亮,心情激动,兴致高昂。回道:“完全没有问题,十天之内,这两波五十人,我都会交到你手里!”。

接着,龙择天让金乌赤带领自己来到金乌赤私藏的秘密小院,龙择天见此处小院地处龙城远郊的深山之中,小院被参天大树围抱,各式建筑都隐藏在山沟断崖之中,一处幽深的山洞被绿藤掩盖,山洞内空间极为宽敞,几处石门镶嵌在洞内石壁之上,洞内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在阵法的加持下,只要启动阵法洞内便亮如白昼。金乌赤打开一道石门,洞内便出现了一处洞中之洞。金乌赤将此洞内的夜明珠点亮,只见一排排木质箱子整齐堆放在地上,金乌赤打开其中几只箱子,只见箱子内码放满了金砖银砖,足有千万两。金乌赤笑道:“这出场所是我觉罗派的绝密之地,只有历代掌门知道此处,这里是我觉罗派的全部家底,四个山洞都是金银珠宝和各类药材,也有一些刀剑之类的至宝。此处场所绝密,择天老弟可以用来培训秘密暗堂。”。

龙择天笑了笑,心想:“这金乌赤果然神经大条,这么绝密的地方,对自己丝毫不设防!”,心中感动,道:“这是你觉罗派的根基,金兄居然对我毫不隐瞒,实在让兄弟意外!”。

金乌赤笑道:“择天兄弟不是外人,这里虽是秘密基地,但是山洞外才是训练场,兄弟在这里培训暗堂,岂不也是为我看守这里的宝藏财富?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也好!”,龙择天说道:“我就将这个山洞封闭起来,以结界加固,外边不显,岂不是更加牢固?”,说着,龙择天几人走出山洞外,龙择天随意找了些石头树枝之类,在山洞前布了一个弥天阵,又用能量晶石做了一个结界,将能量节点告知金乌赤,这个阵法布置完,就算是至尊想轰开结界都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弥天阵,此山洞与整个山势浑然一体,根本看不出异常。金乌赤伸手称赞:“择天老弟果然功参造化,这简单的一布置,连我都够呛找到那个山洞了,到时有需要的时候,岂不是还要麻烦择天老弟?”。

“这个简单!”,龙择天拿出一款能量晶石,黑乎乎的,与布置结界的摆脸色能量晶石不同,黑色三角状,说道:“拿着它,你可以感应到山洞的位置,并将此晶石插到节点上,结界自开!”,说着递给金乌赤,金乌赤感动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把黑色晶石装进口袋。

龙择天道:“下一步就请金兄费心,两波五十人的暗堂人选就交给你了,选拔出来后,暗的五十人带到这里,由我亲自培训,明的五十人,由我的助手四人培训,我也会过来指点。只要明暗两大暗堂就位,就是我们暗杀的开始!”。

龙择天与金乌赤回到觉罗派驻地,金乌赤将龙择天五人送到一处独门独院安置起来,并派十几个人负责龙择天五人的食宿安排,极尽用心,使龙择天等人果然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心情舒畅。

这一日,龙择天特意招来军师上官向,龙择天感觉这个上官向十分了得,想通过他详细了解一下觉罗派的和龙城当地的情况。两人见面后,没有什么寒暄,只是,龙择天听到上官向说的一些事情,感到十分意外和震惊!

第二百零二章 觉罗派龙择天秘密培训暗堂

第二百零二章觉罗派龙择天秘密培训暗堂

上官向问道:“龙阁主可知这觉罗派的来历?”。

龙择天意外的看着上官向,问道:“了解一些,却不深入,只知道这觉罗派乃是萨胡第一大派,势力强劲,而且,我的岳母就出身觉罗派。但是因为岳母早已经与觉罗派不相往来,至于为什么,岳母大人一直讳莫如深,我也没有详细了解过,既然问起,还请上官兄直言!”。

“其实,你应该了解的,说起来,你的岳母大人公孙大娘乃是皇亲国戚,与当今圣上属于近枝姑侄。大顺朝时代,金姓西出入关,金姓老祖金轩创立了大顺朝,历经千年。而金家虽然掌控了龙洲,但是始终以他们的龙兴之地萨胡作为大本营。所以,金氏入关称王,直系一系在蓟城称帝,余下八个支系留在萨胡,并在萨胡如独立王国一般的存在,号称萨胡八王。这金乌赤就是第一王金东哲的后人,主要执掌萨胡西部龙城一带,并自创觉罗派秘密发展壮大自己。而另外七王,有一支在萨胡天下城执掌萨胡东南一带,包括吕达港口。有一支则东进至绥江一带,在那里独立称王。还有一支则北上根图,过乌尔占据了满北城,自成满北王,直到现在这四方势力依然存在。而剩余的三支,已经沦落在龙洲大陆各处,声名不显,估计已经散落民间。现在,武瀛人已经占据萨胡,天下城、绥江城和满北城的势力已经被萨胡军打的分崩离析,只剩下小股势力进入深山老林,除了与武瀛人对抗,就是各处逃窜,对武瀛人已经不构成威胁。只有龙城的这一股势力极为强悍,武瀛军反复攻打觉罗派都无功而返,基本上在龙城是武瀛人与觉罗派共治,暂时两大势力在龙城形成僵持。但是危险的是,觉罗派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其中金乌赤的哥哥老大金乌红十分不服气弟弟作为门派继承人,两人明争暗斗,各自拉拢了自己的势力。可以这么说,十大长老基本上都是金乌红的人,而左右护法加上我才是金乌赤这一边的。你的岳母应该是金乌赤和金乌红的远房姑姑,你岳母之所不愿意提起金家,恐怕与金家不和有关系。事不关己,远离为妙。那日,你提起建立暗堂一事,我觉得有些唐突,这些是核心机密,怎可当着大庭广众说出来?我担心的是,没等暗堂组建,暗堂人选就有人出卖给武瀛人,对暗杀极为不利。龙阁主,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龙择天意外的是自己的岳母原来是金乌赤的姑姑,震惊的是觉罗派果然情况复杂,并且因为明争暗斗,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龙择天问道:“那日为何不见金乌红?”。

上官向答道:“金乌红基本上不在觉罗派驻地,他一直在龙城经营着家族的买卖,包括铁矿生意和一些运输生意,同时,他的身边也不是没有能人,我见过一个人,五十岁上下,修为高深莫测,连我也不是对手,而且,在龙城,他自创龙帮,弟子众多,实力极为强悍。但是奇怪的是,如此实力在武瀛人的眼皮底下安然无恙,并且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已经投靠了武瀛人,十分神秘,虽然几经调查,始终没有结果。”。

龙择天听罢,陷入沉思,良久,龙择天抬起头,看着上官向,问道:“如果暗堂五十人选全部是十大长老子弟将会如何?”。

上官向惊讶的看着龙择天,半响,说道:“如果这五十人交到我手里,我管叫十大长老投鼠忌器!”,又沉吟了一下,问道:“龙阁主恐怕还有后招吧?”。

龙择天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准备建立一明一暗两个暗堂,明面上的是十大长老弟子,暗地里的是从江湖散修或者孤儿组建的秘密暗堂,而真正的杀招是秘密暗堂,不瞒上官兄,此事已经基本上有了着落。”。

上官向好像没有再感到意外,说道:“如此最好,如果明堂由我统帅,而暗堂由龙阁主亲自统帅,大事可成!”。上官向接着问道:“龙阁主为何不过问金乌赤组建的择天阁在哪儿?”。

龙择天笑道:“金兄也是一时兴起,我没有认真,再加上我现在已经让龙洲所有择天阁转向民间,低调行事,所以,这萨胡的择天阁我也就没有过问。”。

“龙阁主此言差矣!”,上官向道:“萨胡择天阁乃是我主张组建,乃是独立于觉罗派之外的势力,是我请求金乌赤给予金银和资源支持组建的,地点在萨胡北边的天河岸边的滨城,虽然没有悬挂择天阁的招牌,但是所有弟子都知道,他们所在的组织就叫择天阁,而他们的总阁主就是名震天下的龙择天!”。上官向目光炯炯的看着龙择天,说道:“所以,我也和刘白衣林秋风他们一样,我才是萨胡择天阁的阁主!我是你的兄弟!如今萨胡择天阁势力分布广泛,除了滨城之外,天下城、龙城、满北城、绥江城都有我们择天阁的势力,只是暗藏在城镇乡村,如果需要,只要择天阁主振臂一呼,萨胡择天阁四十万弟子必然云集响应,形成风云浩荡之势。龙阁主,你是择天阁的金字招牌,很多弟子因为你的大名才加入择天阁,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萨胡各地从事秘密活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听到你龙择天阁主的召唤。龙阁主,你怎么可以对这样一支力量不管不问?”。

龙择天十分意外和震惊,没想到在遥远的萨胡,上官向以自己的名义召集了这么大的一股力量,这让他措手不及,面对上官向的责问,竟然无言以对。

理了理头绪,龙择天说道:“上官兄有心了,择天十分钦佩和感激,不过从目前的形势看,择天阁的所有活动都要转入地下,所以,萨胡择天阁也一样,低调发展保存实力。从心里说,认领这样一支十分强大的力量,我龙择天何乐而不为?但是,目前,择天阁所做的就是低调再低调,一定要保存实力。上官兄,既然你心属择天阁,那么我给你的第一道命令是:继续低调发展,保存实力,待到时机成熟,择天阁一定会纵横萨胡大陆,实现龙洲统一之伟业!”。

上官向站的笔直,对着龙择天右手捂胸,干脆道:“听从阁主吩咐!”。

自此,上官向成为龙择天第九个结拜兄弟!

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公孙虎、公孙峰、周德旺、彭连虎、上官向九星就位,开启了九星逐鹿的局面。

这一日,金乌赤率十大长老请龙择天道门派演武场,五十名十大长老一系的子弟全部就位。用了七天的时间,龙择天为这五十人进行了洗筋伐髓锻骨改造,再加上灵药仙丹,使这五十人修为全部提升到尊者境界。接着,龙择天编写了一个小册子,内容是如何熟练暗杀技巧,包括隐匿、轻身、出击和闪退等技巧。他吩咐上官向和三女及赵志,用心培训这五十人,一定要用功训练,甚至不惜体罚,将他们打造成一支铁血之师,时限为半年。

而龙择天自己却秘密来到金乌赤提供的秘密小院,这里,金乌赤亲自挑选的五十个孤儿已经全部到位。

龙择天看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孤儿,意外的是还有十二名女孩子,这些孤儿年龄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一岁。龙择天不禁感慨:果然乱世遭殃的就是这些无辜的孩子。他走到最前面一个最小的十一岁的女孩子面前,抚摸着她的头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有些害羞,小声道:“我叫冯何珍,今年十一岁了!”。龙择天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小女孩哭道:“我本是天下城冯家人,从小习文练武,爹爹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对我可好了,但是,武瀛人来了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把我家人都给杀了。只有我因为爸爸拼死保护,护送我来到龙城,本想投奔觉罗派,爸爸说他和觉罗派的金乌赤叔叔熟悉,带我前来找金叔叔,但是爸爸上的伤重,强撑着到龙城就去世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到处流浪。前日,有幸在龙城见到了金叔叔,他说我是可造之材,便带我来到了这里,说要教我武功,将来为家人报仇。这位叔叔,你能教我武功,让我报仇吗?”。

金乌赤听罢,来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抚摸着小女孩的脸,问道:“你说你姓冯?你爸爸是不是叫冯喜凡?”。

冯何珍惊奇的答道:“是,我爸爸是叫冯喜凡,叔叔,你就是金乌赤叔叔吗?我终于找到你了!”,冯何珍扑在金乌赤的怀里呜呜痛哭。

金乌赤看着龙择天说道:“择天,这个小女孩是我故人的女儿,年纪这样小,太可怜了,我不希望他学武,让她做我的女儿吧,我要好好补偿她。”。

没等龙择天说话,冯何珍挣脱了金乌赤的怀抱,拉住龙择天的手,倔强的说道:“不,我不要做你的女儿,我要和这位叔叔学武,我要报仇!”。

龙择天拉着小女孩的手,温声说道:“小珍,你做金乌赤叔叔的女儿,我也教你武功,好不好?”。

冯何珍一听,顿时高兴地跳起来,说道:“我同意,我做金叔叔的女儿,我也要做这位叔叔的徒弟!”。

金乌赤无奈,拍了拍冯何珍的脸蛋,叹气道:“既然如此,你就和龙叔叔学武吧,好好学,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是!”,小女孩答道。

龙择天面向众孩子,大声道:“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一位身穿黑衣,身材单薄,却浑身爆发凌然寒意的沉默男孩走出队伍,说道:“我们都知道,来到这里就是学好本事,为父老乡亲报仇!”。

龙择天看着这个冷的让人发寒的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叫初一,大年初一生,就叫初一,今年十六岁,我是这里边的老大!”,小男孩初一冷峻的回答道。

“初一?好名字!”,龙择天赞赏道。

龙择天站在孩子们面前,语气平和却如同晨钟暮鼓一般说道:“孩子们,把你们集中在这里,不光是要培养你们学武习文,更是要教会你们做人,将来除了报仇之外,还要做一个对国家对别人有用的人,将来,龙洲一统,国家复兴,你们就是国家复兴的一份力量。现在我要求你们,首要的是一定要能吃苦,我们的学习训练是很艰苦的,艰苦的超出超出你们的想象,如果你们有谁坚持不下去,我也不勉强,我会让你们在这间小院里有吃有喝,好好的活下去,但是,这些被淘汰的人,当你们看到别的小伙伴武功有成,做出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你们会甘心吗?我现在就问你们,有没有吃不了苦想退出的?”。

“没有!”,孩子们整齐回答,居然气势如虹!

“那好,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武功。现在,你们原地坐下,我将为你们灌顶,疏通你们的筋脉,改造你们的体质,待改造完成后,你们按照我安排的步骤,一步一步学习,只要你们不怕吃苦,我想你们每一个人都可成为一代高手,你们没有没有信心?”。

“有!”。

第二百零三章 暗堂酷训

五十个孩子整齐坐下,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信手一挥,五十个孩子全部被带入灵珑宝塔的第一层。龙择天将小院布置了一个隐匿大阵,一瞬间,小院如同在人间蒸发一样,在外界看起来就像消失一样。龙择天进入玲珑宝塔,看见五十个孩子坐在宝塔的第一层,如同陷入迷幻中一样,双目紧闭,似乎正在等待这什么。宝塔内,灵气充裕得如同粘稠的液体一样。龙择天启动九阳神功,将灵气信手一点一点的灌入孩子们的头顶。那紫色灵气一丝一缕的从孩子们的顶门开始进入体内,沿着奇经八脉一点一点的疏通孩子们的脉络。紫色灵气不但滋润孩子们的脉络,更是将积存于体内的各种暗疾污垢冲刷殆尽。自从开发了玲珑宝塔的紫气功能,龙择天已经抛弃了用药浴和人工灌顶的方法,直接在玲珑宝塔内引导紫色灵气进入体内,以宝塔内的先天紫气反复冲刷人体内的各处筋脉,实现洗筋伐髓的目的。

其实,对于玲珑宝塔,龙择天一直没有开发出相应的功能,比如,第一层为灵气修炼,主要是依靠紫色灵气对人体的筋脉进行改造,也就是练气。而第二层,龙择天知道那是炼体环境,第二层有是个单元,从一倍重力到十倍重力的锻炼,主要功能是炼体,也就是锻骨改造。当然,龙择天过去曾经不依靠玲珑宝塔也曾经为人洗精伐髓锻骨改造,将一个先天体质不怎么优势的普通人打造成先天之体,比如赵志。但是那样一来太过劳心费力,而且不适合众多人一起改造。第三层为武技层,只要是武技功法一类。龙择天因为一出生就有三大圣人灌顶,一出世就是先天圣体,丹田内紫色气息浩瀚无边,如同宇宙,再加上三大圣人刻印在龙择天脑海中的各类功法浩如烟海,所以,龙择天始终将玲珑宝塔视为鸡肋一般的存在,对它从来没有用心关注过。包括佛宝塔,连看都没看过。但是,今天第一次将五十个孩子带入塔内,他突然觉得,这个玲珑宝塔是一个不可多得宝贝,把人带到这里练功,岂不是事半功倍!而且,这第一层,浓郁的如同玉液一样的灵气,对修者简直是可望不可即的先天宝贝。龙择天决定,将孩子们就放在这玲珑宝塔的第一层,通过几天的观察,看看孩子们的体质有没有明显的变化,如果能承担第二层的重力威压,那么直接进行锻骨改造,将孩子们的改造成钢铁之躯。龙择天脑海中有不少武技刺杀之法,有一些适合暗杀的高级技法,很适合这些孩子们修炼。但是,轻身功夫也要学,比如仙法御风诀,只需要入门,就可如树叶一般飘飘荡荡而悄无声息。只不过这种功夫乃是仙家功法,凡人很难修炼。不过这难不倒龙择天,他曾经将这门功夫变成简化版的御风诀,教给了几位兄弟,现在几位兄弟的轻功早已是当世一流。龙择天只需要将简化版的御风诀教给孩子们,孩子们的轻功问题就会解决。而且这几项本事,除了修为武功轻功,隐匿和时机的把握也都是必备的。眼下的第一要训练的要诀是,一击必中,不中就跑,来不留影去不留声,无论是被刺杀者或者旁观者,即使此刻就在身边也不被发现,一击必中后,瞬间消失,让人来不及反应,早已桃之夭夭。至于玲珑宝塔另外四层,龙择天也没上去过,过去他只把玲珑宝塔作为避难防御之用,有时候作为大铁块子使用,极大浪费了这个先天至宝。不过,以后有机会,以龙择天的今世的修为,早已无敌于天下,只要不碰到那些下凡管闲事的大罗金仙,还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另外,从灵鹫寺收取的佛宝塔,龙择天也没有对其发掘。龙择天总觉得有些东西他的来太过蹊跷,好像是有人就放在那里,专门等他来取一样。之让龙择天心有余虑,或者说心有抵触,因而就放在乾坤图中,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一用,没想用的时候就束之高阁,没心思研究它们的功能。虽然如此,龙择天也想闲暇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两座宝塔,毕竟这两座塔一个是道家至宝,一个是佛家至宝,两位老师让自己得到这两座宝塔一定有他的用意。

在玲珑宝塔第一层,他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让孩子们吸取这里足够的灵气,将筋脉改造完成,然后,龙择天以九阳神功将他们的筋脉彻底改造成先天筋脉,丹田识海改造成最少至尊容量以上,这将为他们以后修行打下最好的基础。然后道第二层重力区域,练就钢筋铁骨,打造强大的**。

三个月时间,孩子们完成了**的改造,无论男孩和是女孩,他们在龙择天的鞭策督导之下,抗住了超负荷的训练和强度超出极限无数倍的极限训练,造就了钢铁一般的意志。此刻,孩子们完成了在第二层是被重力的训练,龙择天将他们带回到第一层进行放松和调理。几天后,孩子们的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举手投足都有一派令人冰寒的气息。龙择天叹道,这些孩子气息过于外放,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不行的,站在人群中,别人一看你就是个杀手,这对于隐匿是不利的。于是,龙择天传授孩子们隐匿气息之法,将呼吸与大自然同体,站在人们身边好不存在一样。接着,龙择天将孩子们带出玲珑宝塔,将孩子们分撒到山间密林,教他们隐伏隐匿之法,让孩子们在各种地形地势自然环境中与大自然完全融为一体。不仅如此,龙择天告诉孩子们,更多的刺杀对象是在公共场所,那么刺杀这样的对象,就应该把自己融入街市,与各色行人全然一体,在对方毫不防备的情况下实施突然一击,最高的境界是,你刺杀完对象,完全没有引起离他最近的人的注意,甚至这个人已经死亡,而周围人浑然不觉。在训练完孩子们野外隐匿之法后,龙择天又让孩子们去往闹事,酒馆,烟馆,赌场,码头,驿站甚至风月场所,让他们到那里练习如何不引人注意,如何进出都如同被人看不见一样。这样训练的四五个月,孩子们虽然没有执行任何任务,但是显然,他们完全掌握了在公共场所隐匿身形的要领,为下一步执行任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当然,在给孩子们培训期间,龙择天没有忘记另外一处暗堂,将这些要领通过上官向传授给这五十人。经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两处暗堂一百名杀手全部培训完毕。

这一日,龙择天把五十名孩子召集到小院中,列好队形,龙择天欣慰的看着孩子们,只见五十名孩子各个都达到了他要求的武尊水准,初一更是半只脚踏入了至尊行列。龙择天给孩子们每人配发了一柄长剑和一把小型匕首以及空间戒指。告诉他们,长剑平时要放在戒指中,而小型匕首随身隐藏。在闹市区或公共场所刺杀需要用匕首,而在隐蔽处刺杀需要用长剑。龙择天看着兴奋激动的孩子们,说道:“孩子们,你们经过近一年的残酷培训,现在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出徒了,但是你们是否合格,还要看实战。”,龙择天看着激动的孩子们,继续道:“但是,你们的情绪表现还不合格,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因为外物而影响你们的心情,比如现在的你们,因为我的一些东西和几句话影响了你们的心情,这种情绪波动,会影响你们的判断和发挥,现在,你们盘膝坐下,呼吸吐纳,运转九阳神功,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孩子们依言坐下,鼻观口口观心,体内九阳神功迅速运转,进入明悟状态。只是一刻,孩子们面容平静,仿佛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一样。龙择天满意的说道:“嗯,看来你们已经掌握了稳定自己情绪的办法,现在初一出列!”。

初一闻言,站起身,来到龙择天面前,躬身行礼,道:“师尊,请吩咐!”。

龙择天看着平静的如同砂粒一样的初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交代给你一个任务,去天一道场的天一赌场,将那个赌场的大管事武藤龙给我杀掉!”。

初一毫不含糊答道:“谨遵师命!”。

一言未毕,初一如一道闪电一般,迅速消失。

龙择天点点头,对孩子们说道:“你们就在此修炼,等待初一回来!”,说完,身影微动,瞬间消失。

龙择天不放心第一次去执行任务的初一,更想看看他的表现,随即隐匿跟踪,跟在初一的后边,看他如何执行任务。

初一以遁形之法出了小院,催动御风诀化为清风飘然进入龙城。初一在人群稠密之处现出身形,融入其中。左观右看,仿佛无所事事的闲人逛街一般。接着随着一些人流来到天一赌场门前,更是随着一些赌徒进入赌场内。初一跟在一位大胖子身边,在赌场人看来好像是胖子身边的几个人一样是胖子的跟班一样,而胖子及胖子的跟班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初一就是如此大摇大摆的跟随着胖子一行人来到赌场内部。只见胖子来到一处赌桌前,与庄家对赌了几把骰子,输了几千筹码,也没在意。又转到另外一桌和庄家看对牌。胖子在这桌有输有赢兴致颇高。但是初一却观察一下赌场,他发现,要命的是自己根本不认识大管事,更不知道大管事在不在这里。

“得想个办法。”,初一暗暗思考:“若是这胖子赢了很多钱,让赌场受不了,那大管事是不是该露面?”,想到这儿,初一将自己的一丝灵觉注入到胖子的识海。胖子突然觉得自己如同开了天眼一般,将庄家的牌面看得一清二楚。胖子差点尖叫失声,但是他控制住情绪,将手中的筹码全部堆放在庄家的点数之上。开牌后,胖子猜的一点不差,通吃,将庄家的筹码全部赢过来。接着十几把,胖子全部押对,将庄家赢得龇牙咧嘴,目光不善起来。庄家对身边的勤务人员偷偷耳语了几句,那勤务人员便消失在赌桌旁。胖子看见庄家迟迟不洗牌下注,催促道:“久闻天一赌场财大气粗,怎么输了区区几十万两银子就如此畏畏缩缩?看来这天一赌场也不过如此!”。

“贵客兴致如此高昂,本座与你对赌一局如何?”,声音传来,人群自动分开两边,一位剑眉怒目的中年人以不怒自威的气势走来,使周围人纷纷退开,不敢与之对视。但是这胖子也不简单,毫不相让的对视着来人,问道:“来人可是武藤龙大管事?”。

“我道是谁,原来是龙城猛虎帮的老大田虎兄,怎么,前几日输了一些钱今日是要翻本吗?”,武藤龙问道。

田虎道:“怎么?在你这儿输了百八十万两,还不能翻翻本儿?今日只是赢了二三十万两你就坐不住了?武藤先生亲自出马是要赐教吗?”。

“哪里,我只是奇怪,田兄竟然连赢二十几局,令人不可思议,为了洗脱田兄出老千的嫌疑,本座今日与田兄对赌一局,一百万两为赌注,如田兄赢了本座,本座愿赌服输,承认田兄赌技高超。”,武藤阴阳怪气的说道。

“好!痛快,我同,赌了!”,田虎直接拍来一百万银票,武藤也不示弱,一百万银票放在桌子上。

第二百零四章 初一出徒

武藤道:“老规矩,对赌,推牌九,两两比对,看谁最大!”。

“好,就这么赌!”,田虎一撸袖子,让庄家洗牌。

初一不会赌牌,但是他不想田虎输掉这局,于是将神识静悄悄继续灌入田虎的识海。田虎瞬间更加神清气爽,精神倍增,而且耳聪目明,厚厚的牌九摆在面前,如同透明一样。待武藤洗牌完毕,两人同时迅速动手,争抢牌面。田虎目光如电,瞬间抓住四张牌,两张天牌,一张大头四和一张丁三。田虎将牌压在手下,注视着对方,道:“我先出牌吗?”。

武藤道:“按照规矩,的确是下家先出!”。

“好!”,田虎也不怕对方搞鬼,提出两张天牌,拍在赌桌上喊道:“第一局,我出天牌一对!”。

武藤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牌桌,又看看田虎,惊讶的哑口无言,半响不语。田虎催促:“快明牌,不会是小杂队吧?不敢出就认输算了!”。

武藤犹豫半响,说道:“第一对我认输,我的人牌的确比不过你的天牌!”。武藤,又提出一对牌,亢声说道:“第二对我可是红二一对,地牌,我就不信你还能有一对至尊宝不成?”。

“哈哈哈!”,田虎笑的浑身颤抖,大声说道:“武藤,你就认赌服输吧!老子就是至尊宝!”,说着翻过牌九,围观的人纷纷惊呼不已:天啊!真的是至尊宝,白二红四的大头四的六和白一白二的丁三组成的至尊宝。人群惊叹不已,天牌被田虎抓来,更是抓来一对至尊宝。这简直不是运气是狗屎运,如此狗血的剧情是怎么彩排的?预先安排也不会如此的巧合!

武藤脑袋“翁”一下,如同爆炸一般,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的至尊宝,感到匪夷所思,对方随意抓的四张牌,居然一对天牌和一对至尊宝,这让任何人都赢不了的牌面,怎么就会那么巧合?连自己作弊出千都做不到,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自己能在三十张牌中迅速抓出一对地牌和一对人牌,也竟是作弊的结果,对方抓杂色牌的几率更大,为何抓了一对天牌和一对至尊宝?在武藤完全懵逼的时刻,田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对面的银票迅速揣进腰包,哈哈一笑,道:“武藤先生,多谢你的银票!”,说完,转身往外走,随从也随即跟随。

“站住,你出老千,还想走?”,武藤气急败坏,不顾风度,伸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田虎。田虎一惊,愣在当场,没想到这个武藤龙还是真心输不起,居然想赖账。想到这里,转身对着武藤龙不客气的回首一击,一道气劲劈向武藤龙。武藤龙毫不在意攻势不停,气息猛涨,强大如山的威势迅速将田虎等人笼罩,似乎一击就可以把几个人拍成碎片。

武藤龙攻势已成,动若脱兔,手掌已经来到田虎的面门。但是,心脏突然感觉被蚊虫叮咬一般,一股尖锐的刺痛感迅速传遍全身,浩大的攻势突然停止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一道微不可查的伤口如同一块布上的小小缝隙,丝毫不引人注意,只是,这道小小的伤口的后面,自己的心脏已经破碎,生机骤然停止,攻向田虎的大手也骤然悬停在田虎的头顶上一动不动。

田虎早已经被武藤龙滔天攻势吓得呆在当场,看见猛攻而来的大手他已经避无可避,但是奇怪的是那只大手迟迟没有攻下来。田虎看到武藤龙诡异的表情更是不可思议,这武藤刚才还气势磅礴,现在却如泥塑一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所谓。半响,武藤龙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就此死去。

“大管事死了?”,天一赌场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武藤龙震惊无比,旋即,有人清醒过来,大声喊道:“田虎杀了大管事,猛虎帮的人杀了大管事,快动手留下他们!”。

紧着里边乒乒乓乓的打作一团,田虎一行人奋不顾身的憨斗,冲出了包围圈,扬长而去!

而此时,初一早已在人们毫无察觉之中,离开了天一赌场,身化清风,飘飘荡荡出城,直奔神秘小院。

龙择天此刻饶有兴致的坐在小院中与其余四十九名孩子坐在一起等待着初一的回归。初一进入小院现出身形,跪在龙择天面前,右手捂胸虔诚行礼,道:“师尊,我完成任务了!”。

众孩子哇的一声叫出声来,短短的一个半时辰,从去到来,初一就完成了刺杀一位至尊修为的武瀛天一赌场大管事,怎么能这么快?孩子们被初一激起了无穷的热情,急切盼望着自己也能出去锻炼,早日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刺杀!

龙择天看着面前的初一,平静的说道:“你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

第二百零五章 偷袭猛虎帮武瀛人损失惨重

龙择天看着面前的初一,说道:“你利用猛虎帮的田虎做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刺杀,我给你满分。但是,你同样也给猛虎帮带来了无穷的麻烦,那武瀛天一道馆绝不会善罢甘休,今夜定会前去猛虎帮进行报复,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初一一愣,不可思议的问道:“师尊如何得知这一切?”。

龙择天摇摇头,道:“你不用问这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下一步这该怎么办?”。

初一答道:“我去猛虎帮埋伏,干掉那些前来攻击猛虎帮的天一道馆的人!”。

龙择天点点头,道:“是该去,既然是你给猛虎帮带来了麻烦,你就应该帮人家解决。只不过这一次你不是自己去,带上十个弟兄,他们由你带领,做好隐匿伏击。”。

龙择天指着前排的十个人,问道:“你们佩服不佩服你们的大哥哥初一?”。

“佩服!”,是个孩子齐声答道。

“好,既然佩服,你们今后都要以他为榜样,从此后,你们把自己的姓名埋藏在心里,以后你们就叫初二初三初四…一直到初三十八。今天,从初二开始到初十一,你们跟随初一大哥前往猛虎帮埋伏,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包括猛虎帮的人知道你们的行踪,甚至刺杀完成后,也不许暴露你们的行踪,能不能做到?”。

“能!”,十一个孩子齐声喊道。

“好,你们现在就出发!”。

十一个孩子,十一道清风,迅速消失无影无踪!

另外一些孩子急切来到龙择天面前,问道:“师尊,我们啥时候去执行任务?”,小女孩冯何珍来到龙择天面前,靠在龙择天怀里,忽闪着大眼睛,问道:“那些男孩子都已经不用了自己的名字,那我们十二个女孩子是不是也要换一换名字?”。

长得最大的女孩叫文琼瑶,今年十五岁,来到龙择天近前,说道:“要不也给我们改名字,叫起来蛮顺口的!”。

龙择天看着这个长得极为美丽的青涩女孩,沉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这些本应该享受父母关爱的女孩子,谁说未来不会有一个体贴的爱人来照顾他们的一生?但是,他们却被自己培养成了刺客,从此恐怕整个人生都会改变,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这些孩子不公平?”,想到这儿,他问文琼瑶道:“瑶瑶,走上刺客这条路,你后悔吗?如果你们有任何人后悔,都来得及退出!”。

文琼瑶没有说话看着龙择天表情复杂,半响,沉声说道:“我来此与别人目的不同,是杀人也是赎罪!”。龙择天惊讶,仔细打量文琼瑶,觉得这孩子心事极为沉重,修为更是云里雾里,令龙择天都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龙择天摸了摸文琼瑶的臻首,说道:“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任务,说实话杀人不应是你们的事,赎罪更与你们无关,如果仅仅因为杀人和赎罪,我真的要考虑解散解散这个暗堂,因为你们不应该承受如此之重。”

一边的冯何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噗通跪倒,激动说道:“我们不后悔,师尊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们!”,其余十个女孩子也跪倒在地,齐声喊道:“师尊,你不能不要我们!”。

“好好,你们都起来,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要你们!”,龙择天挥手将众女孩子隔空扶起,道:“你们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好,我给你改个名字,你们的组合叫做龙城十二女,你们有一个统一的姓氏就是龙,文琼瑶你最大,你叫龙子心,第二大的叫龙丑心,依次排列,最小的冯何珍叫做龙亥心。”。

龙择天安顿好了剩下的这些孩子,给他们布置好功课,就化为清风消失不见,显然,龙择天再一次跟随在这些孩子们的后面。

龙虎帮山门,几名巡逻护卫百无聊赖的在城门下来回走动,这些人好像应付差事一般,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初一等人身穿夜行衣,分层次推进到城墙之下,有的隐身于护城河边,有的则如一堆黑土不起眼的洒落在城墙下,而初一初二初三修为高深的三人则如三缕黑烟轻飘飘落在城墙上,随即消失不见。空中龙择天与黑夜融为一体,观察着这十一个孩子的表现,露出满意之色。

戌时点卯,报更人忠实的敲打着响锣,报着时辰。龙择天发现,一道道黑影从远处窜来,而极远处,一队武士驻足在树林中,仿佛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过了一会儿,几道黑影窜入山门边,干净利索的解决了百无聊赖的巡逻卫兵,接着,“嗖嗖嗖”,飘入城墙之上。

但是,这几道黑影刚窜上城墙立足未稳,便被三道飘忽的黑影无声无息的刺杀在墙头上。

负责在城墙下接应的武瀛人,等了很久,不见城门打开,有些疑惑。既然同伴已经潜入城墙,没有被发现,应该很轻松的打开山门才是,为何毫无动静?

此时,城墙上三三两两打着灯笼的巡逻兵士尚未发现任何异常,他们哈气连天无精打采的在城墙上游荡,全然不知已经有人替他们解决了偷袭的武瀛剑客。初一三人悄无声息的刺杀了偷袭的武瀛剑客之后,将武瀛人的尸体隐藏好,自己等人依旧在城墙上埋伏。

夜色昏暗,初一等人与城墙融为一体,好似就是城墙的组成部分一般,来回巡逻的兵士并未发生任何异常,继续在城墙上游荡。

接着,又来了一波黑衣剑客,他们悄无声息的分散开接近城墙,试图以轻功飞跃上城墙。只是,他们刚到城墙边,就被埋伏在城墙下的初四等八人,鬼魅一般的解决掉,没出一丝声响。

两波武瀛剑客悄无声息的消失,令埋伏在树林中的武瀛剑客小队十分不解,连续两波共十人的剑客,不但没有潜入山门内打开山门,还莫名其妙的一去不返。这让树林中的武瀛剑客小队震惊之余,索性不再隐藏身形,二十几个人冲到墙下,直接飞身上墙。

初四等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八柄剑闪着寒光犹如八道闪电,只是一瞬间,八柄剑直刺武瀛剑客要害,瞬间倒下八具尸体。武瀛人见身边的伙伴突然倒下,没等回过神来,又平添了八具尸体。剩余八人不顾一切亡命回逃,但是八道剑光如撕裂黑夜一般,分头袭向八道身影,八道逃命的身影如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初一等三人在城墙上看到所有的武瀛人都被解决,飘忽忽跃下,接着与另外八人分散飘进树林。

初一等人悄无声息的回到小院,一进院门,只见龙择天站在他们面前,饶有兴致的问道:“都解决了?”。

初一躬身行礼,道:“幸不辱命!”。

龙择天拍了拍初一的肩膀,说道:“回到房间,洗个澡,洗掉身上的杀气!”。

“是!”,初一等人齐声回答。

“师尊,我们什么时候有任务?”,剩余的三十九名孩子齐齐出来,来到龙择天的面前,满眼渴望。

龙择天笑道:“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有你们的机会!”。

第二天,猛虎帮巡逻卫士发现了城墙及山门外三十多具尸体,震撼的目瞪口呆。他们迅速禀报猛虎帮高层。猛虎帮帮主田虎也是震惊的出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查看了一下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喃喃道:“这些都是武瀛武士,为何都死在我们的山门之下?莫不是武瀛此刻来偷袭反而被埋伏在这里的人给解决了?是谁?”,田虎越想越后怕,命令赶紧收起这些武瀛人的尸体,一把火焚烧,毁尸灭迹!

武瀛人的偷袭莫名其妙的无疾而终!

天一道馆,馆主武长崎正在大发雷霆。此次偷袭猛虎帮的三十六名黑衣武士居然全军覆没,尸骨无存。这让他震惊不已,同时,他猜测,猛虎帮绝对没有这个实力将偷袭的武士全部悄无声息的消灭,唯一的解释是,有人与猛虎帮联手,暗中埋伏,使得黑衣武士无一漏网。

那么,这股势力是谁?龙城虽大,但是能与天一道馆抗衡的势力唯有觉罗派,难道是觉罗派出手了?

天一道馆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馆主武长崎召集天一道馆各堂口高层紧急开会,讨论三十六黑衣武士全军覆灭的诡异之处。

武长崎问来自天一赌场的另一名负责人武藤兰道:“你回忆一下,当日武藤龙总管事是怎样被刺杀的?”。

武藤兰慢慢回忆,半响,道:“其实,武藤总管事被刺很是诡异,当时武藤总管事扑到田虎面前,那是势在必杀的一击,但是,即将一击得手的关键时刻,武藤总管事却突然心脏被刺,非常突然,当时不管是武藤总管事身边还是田虎身边,有不少围观的人,我们根本没注意到底是谁出的手。事后,我们检查了武藤总管事的尸体,那是被一把小型匕首刺中的。而且,匕首刺入心脏后明显加注了内力,将总管事的心脏瞬间震碎,那角度,力度和时机拿捏的如此精准,绝不是一般的武士所为,应该是刺客高手。而且这个高手就在现场,就在围观的人群之中,并且非常靠近武藤总管事。”,武藤兰由犹豫不决到极为肯定。

“一击致命?”,武长崎自语道:“显然,这是刺客所为,那个田虎我们了解,他虽然修为高超,不过比武藤龙尚且略逊一筹,不可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杀死武藤龙,那么可以肯定,这个刺客就是隐藏在田虎身边的高手,而且就是猛虎帮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要偷偷摸摸的对龙虎榜进行偷袭,干脆请龙城守卫军安东门将军派出大军,配合我天一道馆,一举剿灭猛虎帮!”,武长崎看了看身边的高层人员,道:“即刻起,你们点齐所有道馆尊者以上武士到道馆总部集合等候我的命令,一旦安东门将军同意出兵,我们立即出发,一举剿灭猛虎帮!”。

“遵命!”,众人站起身,齐声回答。

武长崎吩咐完毕,出了天一道馆,直接前往安东门将军的指挥部,请求安东门将军出兵,围攻猛虎帮。

安东门得知武长崎的来意,有些不屑,道:“你龙城天一道馆有徒数千之众,在龙城地界呼风唤雨,甚至我这个所谓龙城将军都不敢小看与你,一个区区小小的猛虎帮想让我出动大军,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武长崎回道:“安东门将军此言差矣,我天一道馆可不仅仅是一个道馆,它还负责为军队清扫各路势力的反叛组织,做各种生意为帝**队提供后勤保障,甚至与你们军部谍报科合作为军队提供各种情报。如今,我天一道馆有难,有求于军方,实在是合情合理,而且军方有义务配合我们。我想安东门将军应该明白,哪怕是帝国首辅东方裕将军也不会不给慕容贺国师面子吧?而我们所有的天道馆都是慕容贺国师下令组建的,作为帝**队在龙洲的探路者和马前卒,难道安东门将军是要忤逆慕容贺国师的法旨吗?更何况,我本次厚着脸皮来请求将军,实在是那猛虎帮深不可测,我早前派出的三十六名黑衣杀手竟无一生还,死的莫名其妙。我之所以请求军方出兵,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将军知道我帝国武士生命是何等的宝贵,我不想再白白失去他们的生命,所以请求将军帮忙,还望将军恩准!”。

安东门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说实话,他非常瞧不起天一道馆的这些打手,这些人肆无忌惮,在龙城臭名昭著,行事做事与皇帝陛下倡导的怀柔之策相去甚远,有几次他甚至都想将道馆驱除出龙城,他在龙城打造一个让龙城百姓接受的安逸生活,从而稳定龙城的局势,让龙城百姓逐渐接纳帝国的统治。可是,就因为天一道馆,让他的这个目标化为泡影,这让他十分憎恨这些人。

第二百零六章 上官向暗堂大显身手

但是,安东门却真不能不给天一道馆面子,毕竟,天一道馆是慕容贺国师直属,与东方裕乃是平起平坐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萨胡地方军首长,根本没有资格与慕容贺国师对抗,连萨胡大军的总将军东川舰也不行。

所以,安东门犹豫一阵,道:“你需要我怎样配合?”。

“很简单,你只需要帮助我们轰开猛虎帮山门,在派军将猛虎帮四处团团围困,剩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天一道馆,我保证,猛虎帮连一只苍蝇都剩不下,非要将他们斩草除根不可!”,武长崎说道。

………

觉罗派总部另一处秘密院落,三女加上上官向经过近一年的努力,暗堂五十名刺客新鲜出炉。不得不说,龙择天将这五十人交给三女和上官向实在是太恰当不过,上官向机巧多变,课堂内容丰富多彩,潜伏、隐身、闪退等各种技巧无一不精。而三女负责五十人的锻体锤炼,特别是龙儿,将地狱训练之法全班照搬,使这五十人历经无数次生死磨难,数次在死亡线上挣扎,特别是龙儿对着五十人无数次血虐,使五十人一见到龙儿都吓得魂飞魄散一般,最后造成只要远远看见龙儿身影,就抱头鼠窜。但是,这种地狱式的魔鬼训练,终于取得极大效果,不足一年,这些人修为都达到至尊初期,当然这与他们都是十大长老弟子起点比那五十名孤儿起点高出很多有关。

龙择天来到这座秘密小院,召集五十名学员和三女以及上官向,对他们说道:“前日天一道馆派遣三十六名黑衣武士前往猛虎帮,被神秘刺客全部狙杀于猛虎帮山门之外,如果我所料不差,天一道馆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倾巢而出前往猛虎帮实施报复。猛虎帮虽然与我们素无瓜葛,但是,他们毕竟是我龙洲同胞,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猛虎帮就此灭亡,我给你们的任务是,现在马上转移龙虎帮成员,顺便暗杀前去攻打猛虎帮的天一道馆高层,一举将龙城天一道馆除名!”。

这五十名暗堂成员虽然不是龙择天亲自培训,但是对龙择天的崇拜更要超过三女及上官向,听罢龙择天亲自分配任务,一个个目露精光,热血沸腾,高喊道:“听从龙阁主吩咐!”。

龙择天看了看上官向,说道:“下一步如何行动,请上官兄安排。”。

上官向知道这些龙择天在考验他的能力,知道此次行动事关重大,而且从龙择天的语气中不难发现,他是完全想借助此次机会一举铲除在龙城的天一道馆。于是对龙择天躬身行礼,道:“请龙阁主放心,上官向定不负所托,完成阁主交给的任务!”。

龙择天对上官向传音道:“这五十人是否全部可靠?”。上官向同样传音道:“绝对可靠,这五十人虽然是十大长老推荐的弟子,但是,均已被我在其灵魂中种下了我的血魂种子,此生他们只能是暗堂的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他们的老大只有你我而没有十大长老,虽然这有些过分,但是为了保险,我只能如此,请阁主多多谅解!”。

龙择天虽然不赞同,但是这五十人确实背景复杂,一个不小心容易被十大长老利用,上官向的这个办法倒也可以理解。于是龙择天点头,道:“既然如此,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上官向说道:“第一步,请金乌赤掌门出面说服猛虎帮全体人员偷偷搬迁转移至安全地带,留下猛虎帮空城;第二步,将天一道馆高层引入到猛虎帮内部,觉罗派高层十大长老左右护法包括我在内,正面应敌,而五十人的暗堂成员隐藏在各个角落,伺机实施暗杀。”。

龙择天点点头,道:“十大长老会不会不肯出面?”。

上官向回答道:“阁主放心,十大长老虽然心向金乌红,但是毕竟与金乌赤没有撕破脸,而且是此等事关门派生死的大事,他们就算不满意,也没有办法。何况还有左右护法以及我这等比他们高出数倍的人监督,谅他们不敢胡来。只是,我担心的是,如果此役不能全歼天一道馆,或有漏网之鱼日后会实行血腥抱负,对觉罗派极为不利,阁主,你看…”,上官向停顿,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知道上官向的意思,说道:“放心,我的暗堂五十名成员会隐匿在山门外的树林中,遇有溃散之敌,不会放过!但是,我们还要做详细的打算,比如龙城的武瀛军守备会不会出动?如果出动了怎么办?”。

上官向笑道:“阁主可知围魏救赵之策?如果龙城武瀛军出动,那正给我龙城择天阁一个机会,阁主可知,我借用觉罗派的力量,在龙城外围已经秘密组建的择天阁已经发展到了十万人,一直隐伏民间没有动过,如此此次武瀛的龙城军出动,龙城守备必然削弱,我可借此机会一举端掉龙城武瀛军老巢,那样,不但武瀛的天一道馆要完蛋,武瀛的龙城守备军也将不复存在,我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种机会!”。

龙择天看着上官向,问道:“你的兵力如何集中?”。

上官向答道:“阁主放心,事实上在阁主到达龙城之后,我就已经将这只队伍秘密集中在离龙城五十里远的山寨之中,我知道,阁主必有一天会动用这支队伍!”。

龙择天心中快慰,对上官向说道:“上官兄果然大才,我所不及!”。

上官向马上躬身行礼,道:“阁主,不要折煞属下,你我虽义结金兰,但是毕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为了您的权威,您还是不要对属下说这种话,否则,属下无地自容!”。

龙择天知道这个上官向很是知进退识大体,但是他与另外一些兄弟根本没有上下尊卑之分,所以,说起话来十分随意,倒是这上官向对此十分讲究,对龙择天恭敬有加,言行举止从不越雷池一步。这倒叫龙择天不好意思,于是说道:“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我还是不习惯,我希望与弟兄们相处亲切随意,没有上下之分,这样,我会更为放松!”。

上官向没有分辨,只是微微点头,说道:“我也判断,此次天一道馆气势汹汹要灭了猛虎帮,或许目标不光是一个猛虎帮,要知道猛虎帮产业众多,与觉罗派的联系也是千丝万缕,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对觉罗派动手?所以这一次,觉罗派也应该先下手为强!”。

龙择天点头,道:“如此,我们分开行动,你负责转移猛虎帮和觉罗派在猛虎帮内部的伏击,我负责外围暗杀,至于武瀛军队,如果一旦发现武瀛军有异动,你迅速通知择天军攻占龙城,这一次,要打就打个大的!”。

上官向身体站的笔直,响亮答道:“是!”。

金乌赤亲自来到猛虎帮,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告诉他们是龙择天阁主考虑到贵派人员的安危,告诉你们火速转移,免得被天一道馆一锅端。田虎是明白人,知道其中的厉害,马上同意了转移方案,并告知手下:龙择天阁主乃是天下第一英雄,我田虎愿意听从龙阁主吩咐,并在龙虎帮兄弟及家眷转移后,我田虎一定要跟随龙择天阁主与武瀛人决一死战,有兄弟们愿意跟随不怕死的,就留下来听从龙阁主指挥,不愿意的,可以随同家眷转移。

经商量,龙虎帮副帮主刘敬业协同白虎堂、虎威堂及黑虎堂三个堂口的长老和执法堂及盐铁堂所有兄弟保护家眷转移,而田虎与帮中七大长老及贲虎堂所有弟兄共一千余人留在山门内与觉罗派兄弟埋伏在门派内打伏击。吩咐完毕,猛虎帮连夜将所有家眷及资产通过地下道转移至山外的另一处秘密据点,留下一座空城。

龙择天告诉三女,深入猛虎帮内,帮助田虎等人在帮内打伏击,而让上官向率暗堂人员隐伏在帮内各处,趁混战之机实施有针对性的暗杀。他特别嘱托上官向,一定要留意武瀛军队的东向,如果武瀛军队大批出动,就毫不犹豫发出信号,令择天军火速进攻龙城。

一切吩咐完毕,龙择天率自己的暗堂人员在猛虎帮外的树林埋伏,而自己则如一朵白云一般,隐匿在天上,观察一切。

正午,武瀛军队果然出动,一阵火炮蛮不讲理轰开了龙虎帮山门,并将城墙轰塌了半边,一声令下,天一道馆高手迅速帮内,随即武瀛军队也全面进入帮内,准备进行全面清缴。

上官向见武瀛军队最少出动了三万人,并动用了火炮等重武器,毫不犹豫发出信号。随即命令埋伏在帮内的猛虎帮和觉罗派众兄弟全面出击,对进入城内毫无准备的天一道馆和武瀛军队发起全面反击。

一时间,猛虎帮所在地硝烟四起杀声震天,觉罗派加上猛虎帮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冲进武瀛军内大砍打杀,如入无人之境,毕竟普通士兵和这些武修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片刻间,如潮水般的武瀛军队被这些人冲的七零八落,队形散乱,几乎溃不成军。

安东门见状,对武长崎馆主说道:“你马上组织你的道馆武士,阻挡那些猛虎帮的修者,我的士兵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武长崎见状,马上发出信号,令所有武瀛武士集中向猛虎帮修者集中地地区冲去,试图阻止猛虎帮和觉罗派武修对武瀛军队士兵进行屠杀。双方混战在一起,实力上半斤八两,但是,武瀛军队人数众多,将猛虎帮和觉罗派武修分割,实行各个击破,很快,猛虎帮和觉罗派武修陷入全面被动。

只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上官向手中令旗一摆,只见几十条黑影一闪即逝,一道道寒光冲入阵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次性收割几十条天一道馆武士的性命,接着就突然消失,异常诡异,哪怕是武瀛隐杀者,也绝逃不过这致命一击。接着,一波一波的突然袭击,将天一道馆武修杀得心惊胆战,连续几波之后,二百多名道馆武士莫名其妙死在暗剑之下。武长崎见状,大惊失色,他根本想不到在这个战场居然有这么多刺客出现,而且这些刺客明显身手高超,不按套路出牌,一击必中,一中而走,绝不留恋。眼见一千多武士死亡大半,武长崎目眦欲裂,几声呼喊:“往山门外冲!逃命要紧!”。

安东门更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本想着一个小帮派,他出动三万大军进行围剿,原本认为是小题大做轻而易举,却不想身陷险地。听见武长崎有逃命的念头,更是毫不犹豫命令军队从山门突围,回到龙城。但是,当军队调头冲上山门,却见有三位衣着普通但是器宇不凡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堵在了门口,虽只三人,但是如千军万马一般,巍然屹立。大军冲向山门,却莫名其妙停住,异常震惊的看着三人,不知该何去何从!

此三人正是三女,三女不出手,就是要阻止武瀛人撤离,按照龙择天的说法,今天,非要把所有武瀛人全部留下不可!

安东门一见,马上命令手下兵士集中火力对堵在山门的三人进行我有差别攻击。一时间,硬功强弩,火箭连发,火药枪万枪齐发,铺天盖地,仿佛将这一方空间打碎一般。三女巍然不动,身上各自散发出灼灼寒光、黄色光芒和红色光芒,接着,三道光芒凝聚成一道宏大的光球,翻滚着冲向武瀛军队队伍之内,一时间,惊天爆炸响起,硝烟漫天,冲在前排的几千武瀛士兵瞬间变成弥漫的血雾在空中久久不散。安东门奋力跃起,将自身修为提升到极致,跃上高空堪堪躲开火球的致命一击。武瀛残余武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腾空而起,狼狈的躲避着光球。猛虎帮和觉罗派众修者也是纷纷逃避,他们知道这光团不分敌我竟然无差别攻击。上官向急的大喊:“所有人随我退出山门!”,接着对三女大喊:“龙儿心儿玄儿,快收起你们的神通吧!”。

三女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刚才只顾一时兴起,完全没有区分敌我,莫大神通形成的光团竟无差别攻入人群,虽然杀了几千武瀛士兵,却也让自己人也陷入困境。急忙运功回收,硬生生将光团扔出山寨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声爆炸声震耳欲聋,瞬间将那片空地炸成一片湖泊。而武瀛武士及士兵趁乱不要命一般冲出山门,四面八方溃逃。

第二百零七章 上官向挥师战龙城

而此时,三万武瀛兵只剩下不足一万人,而且个个带伤惊慌失措。安东门更是不管不顾,以莫大神通如飞箭一般向龙城方向逃离。士兵们如过江之卿,挤在山门外的护城河桥上,一拥而上,只见那护城河桥终于不堪重负,“轰隆”一声垮塌,挤在桥上的士兵顿时落入河中,狼狈不堪。而后面的士兵急于逃跑根本没注意桥梁垮塌,依旧向前拥挤,造成前面的士兵“噗通!噗通!”如下饺子一样掉进河里。一时间河里挤满了逃跑的武瀛士兵,他们呼天抢地,漫无目的的往上爬。龙儿一见,干脆将还在停留在河岸边犹豫不决惊疑不定的武瀛士兵全部赶到河里,然后催动极致的寒冰之气,瞬间将整条护城河冻结,转眼间,所有的武瀛士兵无一人幸免,全部冻结在护城河里,全部死亡。

天一道馆的剩余几百名武士全部腾空而起,意图逃跑。上官向大喊一声:“一个都不放过!”,接着数百道身影包括五十名黑衣身影冲天而起,将刚刚飞跃天空试图逃跑的武瀛武士一个个刺杀,只剩下不足一百人冲进树林。

龙择天隐匿在空中,看到了全部战况,咧嘴不已,他想不到龙儿竟然如此残忍,竟然冻结整条护城河,将万名武瀛士兵全部冻死。不过他了解龙儿,也不敢责备龙儿,毕竟这些该死的武瀛人侵占的是龙洲地盘,死了也是活该。见到不足百人的武瀛武士冲进树林,龙择天嘴角诡异一笑,静静地看着埋伏在树林中那五十各暗堂孤儿的表现。

对于初一到初十一这十一人,龙择天比较放心,毕竟他们已经执行过任务,而且表现完美,但是另外三十九人他还没有分配过任务,现在可以好好看看这些人的表现。

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孩子们,他们隐伏的都很巧妙,都做到了与周边环境融于一体,而且气息收敛,连呼吸都与大自然同步,哪怕是修为高深的至尊走到这些孩子眼皮底下也不易察觉。龙择天满意的点头,下一步就看孩子们刺杀的表现了。

武瀛武士匆匆跑进树林,似乎在躲避着后面的追杀。只是后面的上官向大喊:“穷寇莫追,随我一同前往龙城,龙城争夺战已经打响,我们去支援!”。

觉罗派和猛虎帮众人一听,停下了追击的脚步,随同上官向火速冲向龙城。

三女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天空,随即也跟随上官向向龙城进发。

这就是上官向与龙择天的默契,进入密林的不足百名武瀛武士,是留下来给龙择天的暗堂成员练手的。

武瀛武士亡命逃进树林,他们知道只要穿过这片树林,就上官道,离龙城不远了,只要到了龙城,他们就安全了。

只是,想法美好现实残酷,还没等惊疑不定的魂魄稍加稳定,身边一道道寒光骤起,只是一瞬之间,当前的五十名武士,悄无声息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他们有的咽喉被刺,有的心脏被刺,有的眉心被刺。通通都是一剑,一剑致命。一剑过后,那些快如闪电的身影悄然消失,整个树林又恢复诡异的寂静。

龙择天神识何其强大,穿透重重密林,两一切在空中看得真切,他始终注意哪些女孩子,特别是最小的龙亥心。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仅仅十三岁的小女孩,身手极为快捷,而且,出击的一瞬间,竟然没有带动一丝涟漪,而且片叶不沾身,行动诡异,线路刁钻,刺杀的时机和火候居然相当到位,而且刺杀后的闪避和再一次隐身一气呵成。龙择天看着这些孩子,心中大慰。

而此时,剩余的四十几名武瀛人看到身边的同伴莫名其妙倒下,吓得更是手足无措,他们站在原地,胆战心惊的向周边逡巡,试图发现点什么。但是,就在他们游移不定的刹那,又是几十道寒光掠过,四十几人,无声无息的倒下,整个武瀛武士溃散的不足百人,全部殒命在这片密林。

暗堂老大此时现出身形,站立比之,一袭黑衣更显出他的冷冽各和刚毅。他表无表情的说道:“很好,你们都完成了师尊给的任务!”。

龙择天飘悠悠从天上落在孩子们面前,一脸微笑的看着孩子们。孩子们见状,异常惊喜,齐齐跪倒:“拜见师尊!”。

龙择天走到龙亥心面前,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问道:“第一次杀人吗?害不害怕?”。

龙亥心扑闪着大眼睛,抬头仰望她最尊敬的师尊,道:“师尊,我不害怕,杀武瀛人,我一点都不害怕!”。

龙择天又看了看其余人,说道:“你们都起来!”。

孩子们齐声喊了声:“谢谢师尊!”,整齐站起。龙择天看了看初一,又看了看龙子心,说道:“初一和子心是你们中男孩子和女孩子最大的两个人,他们是你们的大师兄和大师姐,以后你们要听他们的话,团结一心,办成更多的大事。现在,初一和子心听着,我命令你们带着你们的师弟和师妹们前往龙城的天一道馆,将天一道馆的所有武瀛余孽全部肃清,并将天一道馆的全部财富运回你们的小院!”。

初一和龙子心大声回答:“谨遵师命!”。

龙择天对两人说道:“我给你们的要求是,你们必须把你们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不少的带回来!”。

“是!”,初一和龙子心目光灼灼,孩子们更是激情高涨。

龙亥心握住龙择天的手,问道:“师尊,你不和我们去吗?”。

龙择天哈哈一笑,拍了拍龙亥心的肩膀,说道:“师尊也去龙城,但是却是去攻打武瀛军,至于天一道馆,老师就委托给你们了,难道你没有信心?”。

龙亥心小脸一红,说道:“我有信心,我不会让老师失望!”。

龙择天看着初一和龙子心两个人,说道:“我不在给你们提任何要求,你们怎么进城,怎么进入天一道馆,如何刺杀,你们随机应变,全靠你们自己,我不会插手,告诉你们,这是你们第一次在没有我暗中帮助的情况下自主行动,一切靠你们自己!”。

初一剑眉一展,看着龙择天表情复杂:原来,自己的这两次任务老师都在背后默默关注,确保自己等人不出现意外。但是,我们不能指望老师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确保我们的安全,我们终究要自己成长起来,为了亲人,为了龙洲,甚至为了老师,我们都要尽快成长,独当一面,为老师分忧。想到这儿,初一单膝下跪,道:“师尊放心,我们会成长,我们不会一直躲在老师的庇护之下,我们终究要纵横这片大陆上,为老师分忧解愁!”。孩子们也是激动万分,他们没有想到,老师一直在他们的身后保护着他们,这令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龙择天拍了拍初一的肩膀,道:“不说这些了,快出发吧!”。

“是!”,初一一挥手,五十名孩子步伐坚定地朝密林外走去!

龙择天看着远去的孩子们,目光流露出欣慰和慈爱,他想起了自己的三个孩子,老大龙小龙已经十三了吧?老二龙小玄和老三龙小心也已经有十岁和七岁了,真想他们啊!

此时,上官向已经带领众修士赶到了龙城,只是,龙城已经是戒备森严,自从安东门率三万大军出城,龙城已经全面处于戒备状态,目前,龙城驻军总指挥是副官山腾将军。他没有想到,自安东门将军出城帮助天一道馆剿灭猛虎帮开始,龙城就已经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城外探马不时来报,城南五十里有一股不明来路的队伍正在向龙城方向疾驰而来,看意思是要对龙城不利。

负责在龙城警戒的人叫羽山腾,这是个谨慎之人,马上传令,全程进入紧急状态,同时,封锁四方城门,紧急切断龙城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同时派出飞舟十架,飞往城外猛虎帮方向,紧急搜寻安东门将军,接应他火速赶回龙城以策万全,一切安排妥当,山腾亲率城内大军在高大的城墙上做好布防,而自己站在城南门,紧张注视着南方来军的动向。

却说安东门在猛虎帮遭受重创,趁乱以不要命的速度火速逃离了战场,他以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却根本没有想到,空中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放任他离开猛虎帮,飞速赶回龙城。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后面,五十道黑衣人影鬼魅般跟随在他的身后,时隐时现。

安东门此刻来到了城门前,气急败坏的喊道:“快开城门,我是安东门将军!”。

羽山腾吃惊的看着城下狼狈不堪独身一人归来的安东门,惊疑不定,道:“你果然是安东门将军?随你出征的三万人马在哪里?”。

安东门气急败坏,大声骂道:“去你娘的,赶紧打开城门,不然,连老子也没命了,进城再说!”。

羽山腾不敢怠慢,赶紧吩咐打开城门让安东门将军进来。只是,安东门刚一进门,几十道黑色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嗖嗖”冲进城门,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众将军士兵眼见有几十道身影如湖光掠影,没等看仔细已经消失不见。安东门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仓狂逃往,竟然后面跟着几十条尾巴而自己毫无察觉,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人影居然在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全部闪身进入城内,只在一个呼吸间,就消失在城内,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安东门见此,头皮发麻,顾不得身上有伤,急忙吩咐道:“山腾将军,你马上进入城内,组织城内治安军对全城实施戒严,要求路无行人,家家闭户,然后安排人手每条街道每家每户搜查,一旦遇到可疑之人马上就地格杀,哪怕是屠城也在所不惜!”。

羽山腾领命而去,而安东门自己则站到城头上,看着远处黑压压推进的队伍,命令道:“命令所有城门炮台进入准备发射状态,命令所有士兵站上城墙,准备好火弩弓箭和火药枪,一旦敌人靠近,听我命令,万炮万箭齐发,将来人全部消灭于城下!”。

此时,龙城四周宽大的护城河所有吊桥已经升起,龙城如一座孤城隔离于外。安东门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队伍,心中异常烦躁和不安,他可是没有把握抵挡这股气势汹汹的军队,有心派出飞舟向城外千里外的另一只萨胡军求援,但是,飞舟已经被羽山腾派出,至今未回,如今自己又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想搬救兵已经是不可能,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只希望自己困守孤城,以城内萨胡百姓做人质,迫使对方撤兵,如今山穷水尽,除此之外,手中再也没有别的筹码。眼见月初的军队已经在城门火炮的射程之内,毫不犹豫命令道:“开炮!”。

顿时,百十门大炮发出震天轰鸣,炮弹带着红色的烟火扑向敌阵,随着一团团爆炸,发出冲天的火光。

城外那支军队顿时四处溃散,匍匐卧倒,躲避着炮火。待炮火平息,这支队伍又顽强的向城门方向挺进,待到又是一阵炮火,又是匍匐躲藏,接着再一次推进,最后居然架起几十门火炮对准城墙进行猛烈还击。安东门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看似一支散兵游勇,丢下的尸体得有七八千,但是,仍然有数万人冒死挺进,不顾死活般的疯狂反击。一时间双方炮火交叉往复,空中炮弹拉出的红光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竟将白昼染得通红。安东门大惊,万没想到来的这支队伍战力如此疯狂,居然在自己火力的压制之下还能做出极为有效的反击。急忙命令道:“调集另外三门士兵,携带火力,集中歼灭南门下的这股敌人!”。

不时,南门兵力大增,火力更猛,一阵狂轰滥炸之后,南门城下的这股军队丢下火炮向回逃跑。直到跑出射程之外,才胆战心惊的驻足观望,不敢冒进。

安东门心中一松,瘫坐在地上,心道,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第二百零八章 择天军进驻龙城

此时,城墙已经有几处缺口,城门也是岌岌可危,如果现在对方再一次发起一阵炮击,城墙必然倒塌,到时城炮失去作用,此城也就再也难以守护。此时,他想起武长崎那个王八蛋,胁迫自己出城为他报仇,要不是如此,他在龙城还不是好好的,怎能陷入如下困境,现在可倒好,白丢了三万兵不说,这龙城也将保不住,这叫他如何向东川舰长官交代?想起东川舰,那可是帝国数得着的百计将军,机敏多变,战术极高,而且自身修为更是深不见底,如果向他求救,本次困局可以迎刃而解。问题是,现在自做藩篱,将自己困在这里,如何求救?安东门头痛不已!

其时,龙择天一直在龙城上空观望,他看见北门正有一队人马迅速靠近,知道那一定是上官向将择天军兵分两路,南路佯攻,而北门才是真正的攻击重点。此时,安东门为了保住南门,将所有兵士和火力调往南门,致使另外三门空虚,让北路的择天军有机可乘。龙择天看到,三女轻飘飘落入北门内,迅速解决了极少数的北门守卫,打开了北门,放下吊桥,此时北门大开,大军长驱直入,迅速进入城内。龙择天见状,暗中传音上官向:“快速消灭城内武瀛城防军,防止他们残害百姓,或以百姓做人质!另外分出一路人马从城内围攻南门之敌,不让他们返回城内!”。

上官向点头,迅速将队伍分成两成,一成人马由三女亲自率领扑向南门,而另一成人马由自己和猛虎帮武士及觉罗派的众多门人带领在城内对武瀛军队进行清缴。上官向又偷偷吩咐五十名暗堂刺客,分散到龙城城内,遇到武瀛人不管是士兵武修还是普通武瀛百姓,一律刺杀,特别是要找到那些散落在民间隐藏起来的武瀛人,都要找出来,一律斩杀殆尽不留活口。

就这样,龙城内顿时风声鹤唳鸡飞狗跳,一场全城清缴就此展开。

此时的南门,一场残酷的厮杀正在进行。

三女修为远超当世,但是,处在敌我不明的乱军之中,她们不敢动用神通,以免误伤了自己人,只好看见哪里有武瀛人就打到哪里,打的也是瞻前顾后的,一点也不尽兴。有几次,龙儿大喊:“龙洲的士兵都退出战场,将武瀛人隔离出来,我一个人就够了!”。但是,处于厮杀中的士兵们充耳不闻,像得了狂犬病一般疯狂的扑向武瀛人,恨不得将武瀛人撕烂才能解心头之恨。也难怪,这武瀛人在萨胡时日已久,造成了无边罪孽,这些萨胡人不仇视他们才怪,自己亲手手刃仇敌,才是萨胡男儿的血性。一时之间,战况惨烈异常,双方有的徒手搏斗,有的真的是以牙齿做武器,一通撕咬。战场愁云惨雾,如地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三女见此情形,看了一眼天空,纵身而上,龙儿飞到龙择天身边,双手缠在龙择天的胳膊上,道:“切,你倒是清闲!”。

心儿和玄儿也是靠在龙择天身侧,龙择天双手抚摸着三女的脑袋,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的,就像现在,这些萨胡人,他们所想的就是要亲手报仇,如果我们都替他们解决了,他们心愿不了,仇恨放不下,对他们以后的心态成长是很不利的,你看,上官向他们已经占尽优势,我们不妨就在这里看看吧!”。

玄儿点点头,道:“你说的在理,不过,城外的人依然没有打开城门,吊桥也没有吊起,我去帮帮他们!”,说着,娇俏的身影一闪而逝,不大工夫,城门大开,吊桥落下,城外军队呼啦啦冲进城内,瞬间与武瀛人混战在一起。

玄儿回到龙择天身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的混战。龙择天看着玄儿温柔的风华绝代的脸庞,看得一时呆住,情不自禁的亲向玄儿的脸蛋。一旁的龙儿,眼睛一瞪,嘴上叱道:“切!什么玩意!”。

一旁的心儿莞尔一笑,主动亲向龙择天的脸堂,饶有兴致的看着龙儿,龙儿满脸黑线,又来一句:“切!什么玩意!”。

一番混战之后,萨胡择天军以绝对优势全歼武瀛军队,结束了这场血腥战斗。

而城内的清缴仍在持续!

远处,十架飞舟呼啸而来,看这意思,飞舟已经知道龙城已经沦陷,前来报复。龙择天微微一笑,对三女说道:“上官向缺少飞舟,我们送给他一份大礼如何?”,三女会意,三道青红黄不同颜色的光芒倏忽一下,飞到飞舟之上,接着飞舟上的人如一块块飞石跌落下来。而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万道霞光将其余七艘飞舟笼罩在霞光之内,使飞舟瞬间失去活动能力,定在霞光之内一动不动。龙择天祭出乾坤图,乾坤图铺天盖地的伸展开来,十架飞舟被乾坤图覆盖,龙择天喊了一声:“收!”,接着,十架飞舟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收起乾坤图,与三女落在城内,此刻,龙城内的清缴已经开始进入尾声。上官向开始布置龙城防御,接管龙城一切权利,并将武瀛军驻龙城指挥部重新布置,作为择天军指挥部大本营。龙择天等人随即进驻大本营,着手处理龙城内所有治安防务行政商务等事宜,用龙择天的话说,龙城,将成为萨胡被占领区的第一个解放区,从武瀛手中拿回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治理龙城。

龙择天令上官向在全城张贴告示,告诉全程民众,自即日起,武瀛人在龙城的统治不复存在,龙城回归龙洲帝国,同时任命金乌赤为龙城地方行政长官,负责组建龙城地方行政督府,主管龙城地方治安、防务、商务、农桑、手工业等各方事务。上官向的择天军则驻扎龙城,伺机对外发展,逐步解放萨胡临近龙城的其他地区,直至将武瀛人全部赶出萨胡。

上官向对龙择天说道:“虽然,我们占领了龙城,但是,如果不能迅速将武瀛人从龙城周边地区赶走,那么,龙城就是一座孤城,龙城南面的徒河因为临海,驻有武瀛人的一支二十四艘舰船的水师部队,而且徒河有附近有二十万的陆地军驻守,与龙城东部的天下城的武瀛军大本营相呼应成掎角之势,相互支援。而龙城作为与天下城和徒河的战略三角点被我们占领后,这个三角点已经失去一个点,这是武瀛军不成承受的损失,必然疯狂的争夺这个战略要地。我担心的是,徒河和天下城的武瀛军会从东南两路直奔龙城,到时候,龙城被两路大军围攻,其形势岌岌可危,我们不可不防!”。

龙择天看着墙上的萨胡全景地图,陷入沉思,他心想道:“目前最尴尬的是兵力不足,在龙城的择天军所余仅仅八万人,固守龙城已经是捉襟见肘,哪还有多余的兵力阻击东南两路大军?兵从哪儿来?”。上官向见龙择天沉吟不语,说道:“我在天下城乡下广大地区秘密组建的择天军已经有十万人马可以调动,这一路可以作为阻击东部打援之用,而至于南部的徒河,基本上没有我们的势力存在,这一路是个问题,将成为我们固守龙城的隐患。”。

“弃城!”,龙择天坚定的道。

“弃城?”,上官向以为自己听错了,十分意外的看着龙择天,继续道:“阁主,您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只不过我说的弃城有另外的打算。”,龙择天笑道。

上官向不明所以,看着龙择天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龙择天问上官向:“我们在龙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见金乌红?”。

上官向不明白龙择天为什么突然问起金乌红,但是还是老实回答道:“金乌红在龙城势力不小,并且与武瀛人关系密切,此次我们突然占领了龙城,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故此他紧闭院门,关闭了一切买卖,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往来,就算是我和金乌赤登门都吃了闭门羹,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有什么想法,但是考虑到他已经是瓮中之鳖,我们也没有对他有任何打算,准备先晾一晾,等龙城安定后找他谈一次,如果他能将自己的势力带回觉罗派,我们会给他一个养老的机会,如果他离心离德,也只好当机立断,杀了他,免除后患!”。

“如果我们将大军撤出龙城,而把龙城交给他,会怎么样?”,龙择天问道。

上官向看着龙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那就让觉罗派的势力来暂时管理龙城好了,我们择天军的主要任务是驱除武瀛人,解放萨胡全境。”。

龙择天点点头,道:“上官兄果然是聪明人,我们不能被一城一池绊住脚,如果在困守孤城的同时还要当心自己同胞背后的暗箭,实在是得不偿失,将萨胡暂时交给觉罗派管理,总比交给武瀛人要好,而且,我相信,有金乌赤的制衡,那金乌红也不敢乱来,只要我们大军在外边消耗掉武瀛来援的军队,龙城可保无忧!”。

“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拖住来援之敌的脚步,我们还要另做打算,不但择天军放弃龙城,就连金乌赤也不要呆在龙城,因为这实在太危险!”

龙择天继续说道:“下一步,我们兵分两路,城内驻军八万人由我统领,阻截南向来敌,上官兄组织天下城兵马沿由天下城至龙城的必经之路新民山一带阻截东向来敌,龙城防务交由觉罗派,另外,我的暗堂由我率领,你的暗堂由你率领,我缴获的十架飞舟也归你使用,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第二百零九章 龙择天阻敌获全胜

龙择天令暗堂人员全部乔装分散入八万人的择天军中,自己与龙儿心儿玄儿三女和赵志率领人马出城,直奔徒河。龙择天令三女和赵志率军队后续火速跟进,而自己则先行一步,沿龙城至徒河的必经之路选择伏击地点。龙择天一路飞驰,时而隐匿高空,时而在地面的官道上寻找峡谷等易设伏地段,至黑山口,龙择天发现,此处乃是徒河向北至龙城的必经之路,道路为南北向,自西向东横亘着一条巨大的山梁,将龙城和徒河分开,而黑山口如切断了山梁的一个巨大豁口,将山梁截成两截。龙择天见此地乃是理想的伏击地点,便发出命令给赵志,令他督促部队全速前进至黑山口进入伏击点做好埋伏。而龙择天自己,则继续沿官道向南,试图与徒河援军遭遇在官道,进行骚扰袭击,引诱敌人进入伏击点。

果然,距离黑山口二百里左右,一支十万人军队正分成三波快速推进。第一波乃是快速骑兵部队,以马上长枪和火弩为武器;第二波则是辎重火炮方队,在马车的承载下,居然也是速度不减;第三波乃是给养方队,各种供给物资在步兵的护卫下行进的较为缓慢。龙择天本想使出两座宝塔进行一次攻击,扰乱其队形,乱其军心,但是想了想,还是罢手,快速返回黑山口。此时,赵志及三女已经带领部队来到黑山口,正在准备进入伏击点,将部队分散开。龙择天传出特殊信号,将五十人的暗堂小队召集在深林里,让初一和龙子心将暗堂人员分布在黑山口南面官道两侧的树林埋伏。龙择天强调,暗堂人员待武瀛部队进入伏击区,不要着急攻击,要等待武瀛人被伏击之后,肯定会后撤,暗堂人员就负责刺杀指挥敌后撤的指挥官。“记住,一定要刺杀指挥官,不要管普通士兵,敌指挥官被刺,敌定陷入混乱,我本人在敌人溃逃的南方的路上阻敌后撤,将敌人赶回伏击圈。”,龙择天看着这些兴奋地孩子们,命令道:“现在,马上各自找自己理想的伏击点,本个时辰之内,必须做好伏击准备工作!”

“是!”,孩子们迅速分散开来,直奔官道两侧树林。

一切准备完毕,只等武瀛人来到。

以龙择天估计,两百里,敌先行部队只需四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黑山口。龙择天飞上高空,隐匿飞行,向敌人前进的必经之路飞行,观察武瀛部队的举动。可是,奇怪的是,武瀛部队竟然在距离黑山口五十里处徘徊不前,这让龙择天很是奇怪。龙择天将自己化为清风,来到武瀛人的部队中间,找到了一些很像将军的人。这些人一共有二十几个,他们在一起正在商议军情,而且争议比较大,意见不统一。其中一位面相白净的书生一样的将军说道:“吉田羽将军,我军在徒河驻防乃是咽喉要地,徒河乃是萨胡西面的海陆门户,西与津浦港相望,东直达吕达港,向南则是深入到深海,过海湾经新罗,直达我帝国南部重要港口山崎。这样一个战略要地我们不死守,反而千里跋涉救援内陆的龙城,我认为得不偿失,一旦徒河有变,失去这块战略要地,我帝国在萨胡西部将彻底失去战略支撑,这么重大的问题,吉田羽将军不会不知道吧,我曾几次谏言,建议由东部的天下城总部出兵去救援龙城,而我则按兵不动,为何您一意孤行,不听善言?”。

吉田羽将军是一个威武的军人,虽然随意坐在地上,但是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仍然掩饰不住蓬勃散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吉田羽见白面将军咄咄逼人,对自己毫不客气,有些恼怒,道:“郎三浦将军,我知道你号称武瀛神机军师,名声在外,而且是东川舰将军的学生,与东川将军关系极好,但是,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是我的副将,所有的战略决策都应该我来做出,哪里轮到你多嘴多舌?况且驰援龙城乃是东川将军亲自下的死命令,这一点你也知道。可是,你为何不向东川将军据理力争反而处处为难与我?难道我好欺负不成?”。说着,吉田羽将军怒气喷发,致使周围空气鼓荡,令人心惊胆寒。隐匿在他们身边的龙择天差点被这股浊浪刺激的打出喷嚏,生生忍住,暗暗吃惊:“这个吉田羽实在不简单!”。

郎三浦无奈道:“我向东川老师多次谏言,他只是说龙城乃是要地,与徒河天下城互为三角,彼此战略呼应,一方有失则另外两方必然失去主动。但是在我看来,龙城与徒河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将军你想一想,如果我们大军身陷龙城之乱,不能及时回防徒河,我们那些战舰怎么办?我们那些没有陆战经验的水兵怎么办?一旦徒河沦陷,我们萨胡西部的海上生命线就会被掐断,这种后果将军你想过没有?而龙城失守,其深在内陆,除了我们损失点矿藏之外,战略要地并没有失去。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建议咱们赶紧返回徒河,只要徒河稳固,即使东川将军怪罪下来,也不是什么大罪,但是,一旦徒河有失,将军,我们下场只有是自裁谢罪!”。

吉田羽沉吟不语,一直犹豫不定。但是一边的龙择天却急坏了,心道:“这可怎么办?黑山口已经设伏,张网已待,但是人家半路回去了,这不是做了无用功吗?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回去!”。

龙择天一阵风似的飘了回去,顺便将前方探路的情报兵杀死,换上了他的衣服,一摸脸变作那武瀛士兵的模样,风风火火向武瀛军队休息的地方也就是将军们开会的地方赶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喊道:“报,报告将军!”,边喊边呼吸急促的仿佛快要咽气一样:“报告将军,我有重要情报!”

吉田羽看了一眼龙择天,见是一名情报兵,说道:“快说,什么情报?”。

“报告将军,距龙城探子的情报,龙城内的择天军已经全体出城,开拔东方,据说是要阻击由天下城开往龙城的援军,而龙城现在已经是空城一座,暂由觉罗派的金乌赤任城主负责龙城的防务,而金乌赤的兵力不足八千人,除了负责在城内的治安队伍外,在城墙上的兵士基本没有,像是不设防一样!”,龙择天兴奋中带着腼腆,还有邀功的表情,十分到位。

吉田羽将军看着龙择天,十分高兴,问道:“情报可准确?”。

龙择天喝了一大口水,红着脸答道:“当然准确,这可是我的暗线提供的情报!”。

“你的暗线?你的暗线是谁?”,郎三浦怀疑的问道。

“将军,恕我不能奉告,这些我们情报人员的规矩,要最大程度的保密,以保护线人,将军这个常识相信您懂得,不过,我可以稍微提示一下,我这个线人是觉罗派的内部人,他就在龙城!”。

“哦?难道是他?”。郎三浦看着龙择天,犹豫不决的心下嘀咕:“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他没有给我信息?”。

正在犹豫不决间,一只信鸽从远处飞来,郎三浦一招手,信鸽来到了郎三浦的手臂,郎三浦信手将绑在信鸽腿上的便笺接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递到吉田羽将军的手里。

吉田羽看了看,高兴的说道:“这个金乌红可是你的人,他的话你总不会不信吧?他都说了,龙城确实已经是一座空城,而上官向将自己的择天军带出城向东去阻击天下城援军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重新占领龙城,何乐而不为?”,吉田羽不再犹豫,站起身,命令道:“全体全速前进,向龙城进军!”。

郎三浦见事已至此,也不在说什么,只好随同队伍一起快速开拔!

龙择天溜出武瀛队伍,看着向北进军的武瀛部队,心道:“这支部队十万人,不知道徒河那里还留了多少人,但是最起码在徒河港的水师现在已经是孤立无援,可惜自己手里没有兵,要不然可趁此机会奇袭徒河,顺便骚扰徒河水师!”,但是又一想:“我虽然一个人不能占领整个徒河,难道还不能消灭它一支毫无准备的水师?最起码能弄沉他几艘舰船是没有问题的!”,想到这儿,龙择天也不返回黑山口,继续南行,直奔徒河港口。

龙择天潜空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徒河港口,龙择天发现,这个武瀛水师果然军纪严明,二十几艘舰船居然没有一只停泊在港口,都在海面上进行着各种编队训练,甚至甲板上的飞舟也不时起降飞行,炼的一片热火朝天。龙择天见舰船全部分散在海面上,有些为难,心想,要是他们集中在一块多好?我一塔砸下去,最起码毁掉它三四艘。但是如今人家不可能听你的命令将船聚在一起让你砸,是不是?龙择天心道:算了,我就这样砸几下,能弄掉几支算几支吧!

龙择天不再犹豫,驱动御风诀飞至其中一艘最大的船只上方,祭出玲珑宝塔,那宝塔瞬间闪烁出万道光芒,旋转着越转越大,将整只船只全部笼罩在光芒之内。舰船上的士兵片刻失神,如痴呆一般,愣愣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宝塔不知所措。龙择天心念一动,一道紫光打到宝塔之上,喊了一声:“砸!”,那宝塔携带风雷之声瞬间砸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掀起排空巨浪,那被砸中的巨船片刻粉身碎骨,一阵持续的爆炸滚起弥天硝烟将整个海面都如同被硝烟笼罩一般。龙择天,心里暗暗道:“好像有点砸的太狠了,玲珑宝塔控制不住,直入海底,这下有点过了!”。

龙择天急忙驱动意念灵力召唤玲珑宝塔,那宝塔虽然已经感知龙择天的神魂意念,但是怎知真是砸的太狠,玲珑宝塔老半天才返回海面,接着升空,万道光芒闪烁,向另外一艘舰船飘去。

此时武瀛水师有点懵逼,没知道为什么突然飞来一座那么巨大的宝塔砸中自己的母舰。但是就在龙择天废老大劲儿呼唤宝塔出水面时,武瀛水师已经反应过来,纷纷集中火力对准宝塔狂轰乱炸。

龙择天还是第一次经历宝塔被炮火围攻的情况,也不知玲珑宝塔能不能扛得住,但是他不甘心只砸一艘战舰,于是继续驱动宝塔砸向另一只战舰。又是一声惊天巨响,另外一艘战舰也被砸中,七零八落的零件飞散空中,砸向水面,激起扑天盖海的浪花。龙择天继续呼唤玲珑宝塔,只见宝塔像是偷懒一样缓缓露出水面,好像反应迟钝一般,呼唤了好半天,终于再一次升起,光芒万丈起来。龙择天心里默念,再来一次,就一次,别罢工啊!

龙择天驱动神念,手指一道更为澎湃的紫光点向玲珑宝塔,高喊:“砸!”。又是一声巨响,又一艘战舰被砸毁。

武瀛水师震怒异常,所有舰船集中火力攻击玲珑宝塔,就连飞舟也在空中对着玲珑宝塔发射炮弹,一时,玲珑宝塔被炸的冒出黑烟,万道光芒锐减,龙择天一看不好,赶忙祭出乾坤图,一声“收!”,将玲珑宝塔收进乾坤图。

龙择天觉得可惜,更觉得不过瘾,心道:才三艘,不行,得想个办法多弄掉它几艘!

第二百一十章 乾坤图塔灵现身

龙择天祭出乾坤图,心道,那日这乾坤图可是一举收纳了十架飞舟,这战舰虽然庞大,也应该能收纳吧?哪怕能收进一艘也好啊。

龙择天手指点击乾坤图,那乾坤图瞬时变得铺天盖地,待要覆盖到战舰本体上方时,龙择天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紫气不受控制一般如同大江奔流一般外泄,龙择天瞬间身体被掏空一样,只是不甘心的大吼一声:“收!”,那战舰和乾坤图变成一道黑影飞回龙择天的手里。只是这一刹那,龙择天神力锐减,堪堪支撑疲惫的身体,迅速消失,仓惶逃跑。

龙择天耗尽真力飞到一处密林,跌落下来,身体虚弱不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如濒死一般。

“玩大了!”,龙择天苦笑:“这乾坤图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狂躁,差点将我的混沌紫气给吸干了,为什么突然这样?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只见乾坤图内的两座宝塔闪烁着万道紫色光华,直冲天际。龙择天骂道:“我说我的体内灵气怎么突然消失了,原来被你们给吸收了,但是,这是为什么?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龙择天进入玲珑宝塔内,气急败坏的质问。龙择天也是无奈,虽然他与玲珑宝塔心意相通,但是对这座七层宝塔还是真的没怎么上过心,除了对暗堂的五十个孩子开放过前三层,再就是把它作为大石头砸东西。但是此刻这东西居然反了天似的吸取他的混沌紫气,这让他气愤不已。只是,现在他体内紫气尽失,除了**还保留着先天之体,但是修为尽失,这让他如何不愤怒?心里愤怒,却无可奈何,暗道:“等我修为恢复,这两座破塔我一定要扔到太古洪荒中去,让你们永不见天日!”。

“我去!你那么小气啊!还要将我们扔到太古洪荒中去,你也不想一想,你除了向我索取,你为我做过什么?你真以为我就是块石头啊!”,一道颇为稚气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气愤还有些戏谑。

“你是谁?谁和我说话?”。龙择天差异的看着四周,只是不见任何踪影,心下十分奇怪。

“别找了,我就在你面前!”。龙择天的眼前,一个身影由虚逐渐凝实。

龙择天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更是吃惊,只见眼前这个人顶多也就十岁的年龄,小脸蛋似红似白,粉嫩的如同能捏出水来,四肢白嫩,白胖胖的一节一节的如同莲藕。最滑稽的是这娃身上一条大红兜肚从脖子覆盖到脚面,如同一团火一般。再看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一对黑眼珠灵动的转来转去,看着龙择天,满眼的不屑。

“我被一个孩子不屑了!”,龙择天心道。

“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本尊的年纪,与天地差不多大,你在我眼里如同一个小屁孩一般,你居然认为我是孩子,该死的!”,小孩愤怒的看着龙择天,一对小拳头捏的紧紧地,仿佛要随时揍龙择天一般。

龙择天一震,惊恐道:“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这也太可怕了!”。

“去!这算什么!不过,只要你修为恢复,我就猜不透了,只不过你现在,哼,在我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小屁孩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尽量装出一副大家风范的气派,但是,配合那张幼稚十足的脸,怎么看怎么滑稽。龙择天差点笑出声来,但是,考虑到自己修为尽失,不是这个孩子的对手,也只好将笑意憋在心里,不敢出声。

“喂,你是谁啊?还有你是男孩还是女孩?”,龙择天好奇的问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很好色?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是女的?就像那三个圣兽一样,为了自己渡劫蜕变必须陪你睡觉?告诉你,本尊可是男子汉,这一点你就不用想了!”,说着,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之色,双臂悟在胸前,大声道:“你个死变态,你不会男的也不放过吧?”。

龙择天手捂脑门,一声长叹,喃喃道:“老天爷,让我死吧!”。

小男孩看见龙择天的作态,仿佛很开心一般,竟然来到龙择天面前,双手抓住龙择天的胳膊,摇摇晃晃的说道:“我说大哥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我也想看看外边的世界,在这里无数岁月,我都快闷死了!”

龙择天一笑,道:“哎哎哎,离我远点儿,你就不怕我变态把你给那啥了?再说,你刚刚不是说你比我大无数岁月吗?怎么还叫我大哥哥?”。

“你怎么那么小气?开个玩笑都不成?”,小男孩一甩手,丢开龙择天的胳膊,说道:“你看看,我这副长相不叫你哥哥,难道你还叫我爷爷?别人也不信啊?”。

龙择天一笑,感觉这小男孩挺有意思的,虽然动不动就装作一副寂寞高手的风范,但是一举一动极为可爱,顽皮中带着天真活泼,这让龙择天亲近不已。而小男孩除了刚开始装的凶巴巴的,但是没一会儿功夫,就黏在龙择天身边,那亲近劲儿,比龙择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龙择天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问道。

“不许拍我脑袋!”,小男孩对着龙择天一瞪眼。接着说道:“我是这座玲珑宝塔的塔灵,自道祖炼化宝塔开辟这个乾坤大世界我就存在了,道祖没有给我起名字,他一直叫我灵儿,哎,这个灵儿是不是很好听!”。

龙择天道:“灵儿,这个名字确实很好听,那我以后也叫你灵儿吧,好不好?”。

“好!”,灵儿抓住龙择天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说道:“大哥哥,你带我出乾坤图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闯荡世界!”。

龙择天叹气道:“你看,我的修为尽失,体内的混沌紫气被你们抽的一干二净,想出去,太难了。”。

灵儿一笑,说道:“这有何难?”,说着,小手一挥,玲珑宝塔内的紫气迅猛汇集到小男孩的手上,小男孩双手翻动,迅速将这些紫气捏成一团,喊道:“张开嘴,我还你紫气!”。

龙择天想都没想,嘴巴大开,等待着小男孩将紫气灌输到自己的口内。小男孩偷偷一笑,将那团紫气从龙择天的顶门用力灌入。龙择天一惊,刚要喊出声,一个灵果迅速塞进他的嘴巴,弄得龙择天一边要梳理引导从顶门灌入的先天混沌紫气,一边咀嚼塞进嘴里的气息澎湃的灵果,一时间鼻涕眼泪流个不停,十分狼狈。而一旁的一小孩,笑的拍胸拍腿,一跳老高,还来回打滚儿。龙择天看着这个调皮的孩子,无可奈何,只好自顾运气调理,将紫气输入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而口中的灵果也被他消耗殆尽。

龙择天调理完毕,诧异道:“怎么?我的灵气只回来一半?另一半呢?”。

灵儿道:“另一半当然在佛宝塔了,你要到那里去取回来,哎,不过我跟你说,那里有个小和尚,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需要把他打服,对狠狠的揍他一顿,他才能把紫气还给你,记住啊,狠狠地打,打不疼他不会交出紫色灵气的!”。

龙择天咧咧嘴,知道这小子没有好心眼,是想借自己的手揍一顿佛宝塔内的小和尚,还真不知这两位有何恩怨,非要借自己的手揍人家一顿。不过,龙择天也没有拆穿,随口应道:“对,对于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狠狠地揍!”。

灵儿看着走出玲珑宝塔的龙择天,欢欣鼓舞,不过马上觉得龙择天的话不对味儿,什么叫不听话的孩子就要狠狠揍,难不成说的是自己?

灵儿脸色都变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黑山口惨烈伏击战

龙择天出了玲珑塔,进入佛宝塔。这个佛宝塔龙择天关注的也不多,自从得到佛宝塔除了在吐蕃收服那些红衣藩僧使用过之外,再也没有用过,甚至都没有过多关注。每一次来到乾坤图,基本上没有到佛宝塔坐过。这一次进来也是实属无奈,谁让佛宝塔收取了他的混沌紫气呢,不得不来啊!

龙择天进入佛宝塔的第一层,只见偌大的空间无边无际,灵气温馨浓郁,鲜花盛开,远山葱茏,绿茵苍苍,蓝天碧水,白云悠悠。放眼望去,一池碧水连接天际,池中各色莲花盛开,圣洁而高雅。空中梵乐唱响,庄严肃穆。各色修者或是飞天遁地,或是闭目静修。龙择天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影像而已,并不是真的存在,但是,这方世界是真的存在,和传说中的中央婆娑大世界世界相差不远。龙择天神游物外,感受着佛法洗礼,一时间出神入定,体内的佛家真气与体内大世界相呼应,一时间竟然浑然无我,身体像是再一次被洗礼锻造一般。龙择天正在出神,一道声音传来:“你终于还是来了!”。

龙择天听到这个声音,感觉很奇怪,这道声音同样稚嫩,却硬是装出很沧桑你的感觉,龙择天心道,不会是像灵儿一样的逗比吧?

木鱼声一声一声仿佛自远古传来,那整齐的鼓点一声一声仿佛击打着空气一般,令空气都泛出一圈圈的涟漪。龙择天正在四处查看,突然一道小巧的灰衣身影出现在面前。

龙择天看着面前这个身穿灰衣的小沙弥一样的孩童,竟有说不出的欣喜之意。那小沙弥面色粉嫩,光光的头顶圆咕隆咚,小嘴微翘,嘴唇如打了口红,显得极为可爱。左手拿着红色木鱼,右手拿着木槌,一板一眼的敲击着。来到龙择天面前,微微低头行礼,道:“施主从哪里来?又要到何处去?”。

龙择天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和尚,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你是这佛宝塔的塔灵?你有名字没有?另外,你把那木鱼先收起来好不好?听着怪闹心的!”。

小和尚收起木鱼木槌,单掌合什,点头道:“说的有理,这声音确实不怎么好听!”。

小和尚言辞庄重,与灵儿的顽皮截然相反。龙择天见状,更是兴趣盎然,问道:“我的混沌紫气是不是被你收起了一半儿?快还给我!”。

小和尚定定的看着龙择天,说道:“佛祖说你是能度化我的人,怎么看起来不像啊?这么沉不住气,好像比那个小灵儿还幼稚,真没意思!”。

“我靠,居然又一次被一个孩子鄙视了!”,龙择天无语,捂住脸,仿佛没脸见人一般。

小和尚有些失望似的看着龙择天,又拿出木鱼和木槌,一下一下敲击起来。龙择天初时比较烦躁,而后却突然发现随着那一声声敲击声,紫色灵气居然如同紫雾一样盘旋在木鱼之上,接着变成一缕紫气飘向龙择天的顶门,随着一声声木鱼声,那紫气一点点透入龙择天的脑海,随即进入**和各处骨骼筋脉,最后汇聚在丹田。一会儿的功夫,所有先天混沌紫气一丝不剩的回到龙择天的身体中,而且,龙择天感到这些紫气如进化了一般,极致精细的滋润着龙择天的所有筋脉窍穴,并将筋脉扩展的无边无际,那丹田更是扩展的如同宇宙,其内如同装满了几大星系一样。如果说过去龙择天的丹田是一片汪洋大海,现在则是无穷宇宙。龙择天明白,自己的修为已经进化到了极致,不下于圣人修为。

做完这一切,小和尚叹道:“你不要得意,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已经重新降临了规则,即使你有圣人修为,也不可能翻天覆地,那样,这个凡人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龙择天明白,这是天道规则保护凡人世界的一种措施,试想,随便一个神仙下凡,都能摧毁这个世界,那人间早就不复存在了,这样的天道规则是保护凡人的,倒是极为合理。不过,龙择天不死心,想着申破天、什么雷神天尊,无极天尊之类,那可都是大罗金仙修为,自己面对他们如果发挥不出圣人实力,还真难以对抗。于是问道:“这种规则不是只对着我来的吧?”。

小和尚奇怪,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这天道规则对谁都一样,都是将你们的破坏力降低到凡世能承受的程度,而不会因人而异。不过,你是三大圣人的传人,天道可能会对你压制的更狠一些,不过,你身上有足够的法宝,还有道祖给你开后门,佛祖对你特殊关照,这天道也不会过分,得罪了三大圣人,就算是天道,也要三思!”。

龙择天沉思半响,说道:“那天道是谁的意志?难道三大圣人也无可奈何?”。

小和尚道:“就算你是圣人,也只能在天道规则允许内行动,越了界,照样受到惩罚,你不知当初十二金仙犯了杀戒,不也是照样被削去顶上三花,重新渡劫吗?”。

不过龙择天却是有些不服气,心道:天道,什么是天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有些天道只是适用于凡人,有些天道却明显不合理,好像天道规则的制定也是因人而异。比如,恶人犯五戒之罪,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是却有那么一些人偏偏能逃过天道处罚,活得比谁都滋润。佛家将轮回,此世不报,下一辈子一定得报,但是,很多凡人却没有下一辈子,这辈子被欺凌,如果不得现世报,难道还真能等到下辈子?可见,天道有时也欺软怕硬,不那么公道。

但是一边的小和尚也叹气道:“所谓的天道,有时是强者制定的,就像我,明明修炼了凡胎**,却在这里被囚禁了无穷岁月,我找谁说理去!”。小和尚一改庄严肃穆,有些小脾气忍不住了,“我想出去!见一见红尘,现在,你出现了,我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小和尚目光深邃的看着龙择天,那是一种希冀,期待和兴奋交织的目光。

龙择天摸了摸小和尚的头,感觉手感特好,情不自禁多摸了一会儿。小和尚躲开,恨声道:“不要摸我的头!”。

龙择天哈哈一笑,想起灵儿也是因为龙择天摸他的头而愤怒不已,感到十分好玩,道:“哎,我说小和尚,你认识玲珑塔那个小灵儿吧?他对我说,你这人呢很不好说话,让我揍你一顿,直到把你打服,你才能听话,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小和尚一改一本正经的形象,怒道:“灵儿那个小屁孩居然说这种话,等我见到他,不把他打出屎来我就…,罪过,罪过,居然又造下口业,这小子,你等着!”,小和尚仍旧怒气冲冲!

龙择天越看越喜欢,道:“你不要生气,等出了宝塔,咱们一起揍他,谁让他欺骗咱们!”。

小和尚顿时欣喜,道:“嗯,咱们一起揍他!”。

龙择天问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慧儿,这是佛祖给我起的名字,好听吗?”,慧儿忽闪着大眼睛,郑重其事的问道。

“嗯,好听,在凡间这个名字非常好听!”,龙择天一本正经的答道。

慧儿顿时欢呼起来,说道:“佛祖果然没有骗我,他说这个名字很好,是很聪慧的意思!”

慧儿突然对龙择天说道:“还有,这两座宝塔你在也不能带搭不理的了,宝塔为你付出,你也需要为他付出,不然,宝塔不会在为你做什么,甚至你都不能在宝塔内修行!”。

龙择天奇怪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慧儿拉着龙择天的手,忽闪着大眼睛,说道:“你真笨,我们是塔灵,你对我们好不就是为宝塔付出吗?”。

龙择天一拍脑门,道:“原来如此,我当然会对你们好,你们今后跟着我,准备吃香的喝辣的啊!”。

慧儿一改庄重模样,欢呼雀跃,但是突然脸色阴沉,问道:“那三个女人还在吧?”。

龙择天甚是奇怪,他知道慧儿所说的三个女人正是心儿龙儿和玄儿,问道:“怎么?你认识她们?你们怎么会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当初佛祖和道祖炼化这两座宝塔,那四个女人已经被道祖度化了,无数岁月,她们时常来到宝塔,捉弄我们,直到两千年前,佛祖和道祖将两座宝塔分置两处,我们这才脱离她们的魔爪,她们着实可恨的紧!特别是那个龙儿,经常揪我的耳朵摸我的头,烦死了!这一次,道祖让她们出乾坤图,沾惹红尘历练,目的是完全渡行化人,再造凡胎,你不会已经把她们给那个了吧?那可遭了,她们经历此红尘之劫后,实力都会上涨,将来都能修行到圣人的高度,我们岂不是更加受气了?”,小和尚慧儿唉声叹气的道。

龙择天笑道:“目前只出现三个,是龙儿心儿和玄儿,至于第四个还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哦!原来是是虫子小鸟和小乌龟啊!”,慧儿挠挠头,道:“他们都是上古圣兽,本事通天,现在都已经完成了化形,更加了不起了,我打不过她们,你可要保护我!”。

慧儿拉着龙择天的手,说道:“我们出去吧!至于另外一个圣兽,你马上就要见到了,她是白儿,白虎,可厉害了!”。

龙择天也不在意,既然这一切都是道祖的安排,他也只好顺势而为,不做他想。于是领着慧儿走出了佛宝塔。

慧儿到了乾坤图中,看着另外一座玲珑宝塔,感叹道:“两千多年未见,你可好啊?”,接着看龙择天说道:“你去把灵儿带出来吧,没有你,他自己是出不来的!”。

龙择天点点头,将灵儿从宝塔中带出来。两个小家伙一见面,彼此手指相对,惊喜异常,接着打作一团,顿时都是鼻青脸肿。

龙择天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哈哈大笑,抓住二人,喊了一声:“出!”,一瞬间,三人来到了现实世界!

赵志按照龙择天的要求在黑山口完成了埋伏,静静等待着徒河军的到来。果然,经过一夜加半天的等待,见武瀛的徒河军正在快速赶来。赵志命令军队马上进入状态,弓拉满箭上弦,各种滚木礌石皆处于临发状态。赵志见徒河军前队已经快要到黑山口尽头,后队大部分也已经进入伏击区,便不再犹豫,高喊一声:“打!”。瞬间,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射向人群。悬崖峭壁之上,滚木礌石“轰隆”作响,如地动山摇一般,从天而降。刹那间将整个山口如同填满一般,令徒河军陷入其中寸步难行。

吉田羽和郎三浦见状,大惊失色,呼喊后方炮队架起火炮向两侧山谷进行炮击,接着指挥山谷内的军队不顾一切向外冲击。徒河军果然训练有素,虽慌不乱,山谷内的军队踩着礌石和战友的尸体,不顾一切向外猛冲。而后方的炮队迅速架起火炮向两侧山谷进行猛烈的炮击。一时炮声大作,硝烟漫天,埋伏的择天军被炮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失去了进攻能力。赵志一看不好,向三女道:“三位圣女,想个办法把那些火炮干掉,要不然,我们这些人都要死在这里!”。

三女何尝不知道?偷偷从侧面绕过悬崖,悄无声息的来到炮队阵地内,施展惊天**,一瞬间将开炮的士兵全部干掉。吉田羽和郎三浦见炮队哑火,情知不妙,率领谷内士兵不要命的冲出了山口。

第二百一十二章 龙择天放任徒河军进龙城

吉田羽和郎三浦带领剩余的六七万人马不顾一切冲出山口,向北方的龙城进发,眼看后方的炮队被干掉,辎重给养部队更是被隔开,与自己分成两段,不禁悲从中来:“在徒河待的好好的,为何一纸命令让我等来龙城送死?”。吉田羽边跑边向后观望,期待他的炮队和给养队能够跟上来。郎三浦讥讽道:“将军还要期待奇迹出现?现在想回徒河万万不能,只好拼了命拿下龙城,也好跟东川将军交代,但愿如情报所言,现在的龙城是一座空城!”。

赵志和三女将炮队和给养队干掉后令一部分人打扫战场,收拾缴获的物资,率领另外一部分人冲出山谷尾随武瀛徒河军进行追击,想要一举全歼徒河军。

此刻的武瀛军队如惊弓之鸟般急速向北溃逃,正如郎三浦所言,眼下只有破釜沉舟拿下龙城一途,只有进入龙城才会有这只残兵喘息的机会,否则,只能全军覆灭。

吉田羽和郎三浦令剩余飞舟拼命轰炸追击的赵志军,令剩余军队不做任何抵抗全速向龙城溃逃。

天空上几十架飞舟不要命的轰炸后方追击的择天军,火箭如飞蝗一般落入择天军的军队,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顿时声震四野,硝烟弥漫整个空间。赵志一见不好,令追击的军队四散隐伏,躲避飞舟的轰炸。三女一见,立刻升空,在空中与飞舟对战。一时,空中的飞舟如爆炸烟火,朵朵开花。飞舟边轰炸边逃避三女的追踪,使地面的择天军有了喘息的时间。赵志见机行事,即刻命军队冒着零星的爆炸声奋起追击,想靠近武瀛军一举将其消灭。

但是,终究有空中飞舟作掩护,武瀛军赢得了宝贵的溃逃时间,半个时辰后,已经甩掉了追击的军队,急速向龙城方向奔驰而去。

赵志眼见武瀛军逃走,气得目眦欲裂,喊道:“三位仙女,先不要管那些飞舟了,还是快快拦住那些逃跑的武瀛军队才要紧!”。

三女一听有理,从空中急速向武瀛军队追去,半刻钟之后,三女已经莅临武瀛军队的上空。三女发出莫大神功,对着武瀛军各自施展旷世绝学,寒气阵阵,烈火炎炎,爆炸声此起彼伏,瞬间将武瀛军队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无数。吉田羽和郎三浦见状,悲愤异常却徒唤奈何。眼看后边追击的大军越来越近,二人彼此对视,悲戚的眼中流露出坚毅的神色,大声喊道:“武瀛的男儿们,为皇帝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全体向后方择天军方向冲击,不惜自爆杀身成仁,武瀛帝国万岁!”。

几万军队此刻竟然气势如虹,掉头向追击的择天军冲击而去。天空中,武瀛飞舟一个个急速向下坠落,一艘艘飞舟如同陨石一般砸落在择天军的阵地上,巨大的惊天爆炸将择天军炸的人仰马翻。几十声巨响之后,天空硝烟弥漫,雾血刺鼻,使人们的呼吸都极为困难。此时,赵志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飞舟自爆带来的惊撼还没有让人恢复神智,几万武瀛军如毒虫猛兽一般排山倒海扑来,瞬间和择天军混战在一起。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厮杀,竟然令措手不及的择天军损失惨重,近十万人马只余两万余,而武瀛军也只剩下两万人马,仍旧红着野狼一般的眼睛不顾一切的同择天军奋力厮杀。

由于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三女神通被限制,只能如普通武者一样,在人群中来回往复的厮杀,优势被钳制。

危急时刻,天空中突然威压无限,厮杀中的人群如被电击一样,浑身行动力受限。两座巨大宝塔从空中旋转着发出耀眼的光芒,轰隆隆从天而降。“择天军听令,迅速后撤十里,与武瀛军隔开!”。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空而来,给人以无上的威严之感,让人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择天军听闻这个声音,迅速向后方撤离,转瞬之间,两支军队重新泾渭分明。那两座宝塔气势恢宏的旋转着自空而下,轰隆轰隆两声,砸落在两支军队之间的空白地带,其气象庄严,紫光和金光异彩纷呈,令两方人马都不由自主的远离这两座宝塔。

一袭白衣的龙择天从空中闪现,挥手之间,硝烟尽散,天地澄明,一片秋高气爽,灵气浓郁,气息芬芳。将刚才还是血腥十里的屠杀战场如沧海桑田一般变为如仙境一般的极乐世界。龙择天于空中背负双手,一派出尘仙姿,一左一右,一位空灵一般的仙童,一位如钟灵毓秀般的小沙弥,拉着龙择天的左右手,一副悲天悯人般的神态,看着地面上的一切,令人不忍直观。

“无量天尊!善信者哉!”,“我佛慈悲!罪过罪过!”。

“切!什么玩意!”,龙儿一跃而上,接着玄儿心儿也是一跃而来,围拢在龙择天身边。龙儿笑嘻嘻的摸着灵儿的脑袋,道:“小家伙,终于出世了?”。

“别摸我的脑袋!”,灵儿看着龙儿顿时炸毛,躲开龙儿的手掌,愤声说道:“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摸我的脑袋!”。

龙儿笑嘻嘻不管不顾,对着那小脑袋一顿揉擦,嘴上不依不饶:“我就摸了,你能怎样?”。

此时,小和尚慧儿看着龙儿,眼中闪过一丝既怕又恨的神色,喃喃道:“我佛慈悲,看来断断逃不开此女魔爪,施主,就摸两下,行吗?”。

龙儿嘻嘻一笑,对着慧儿的脑袋一阵揉搓,好像过足了瘾才放开。慧儿满脸胀红,道:“不是说好只摸两下吗?”。

龙儿嘿嘿一笑,道:“你再说,再说,我还要摸一下!”。

慧儿吓得赶紧躲在龙择天身后,红着脸,说道:“儒圣说的好像有道理,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龙择天哈哈大笑,拦住不依不饶的龙儿,说道:“别闹了,我要办正事了!”。

龙择天对着地面上的武瀛军喊道:“下面武瀛军的长官请出列,我有话说!”。

此刻,吉田羽郎三浦已经因为龙择天的出现打消了最后一丝抵抗到底的侥幸,面对这样一个人,即使再有几万军队也生不起抵抗之心。此时,自己等人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正在等死的时候,听见天空中的仙人说出如此话语,不禁心中一动:不知这位仙人有何话说?

吉田羽和郎三浦几乎同时出列,彼此对视一眼,郎三浦后退半步,将吉田羽让出来。吉田羽看着空中的龙择天,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有何赐教?”。

“吾乃龙择天,择天阁阁主,择天军领袖!”,龙择天淡淡说道。

地面上,吉田羽和郎三浦以及众多武瀛士兵听罢龙择天三个字,呼啦啦瘫倒一片,惊呼声此起彼伏。

吉田羽瘫坐在地上,对着龙择天抱拳行礼,道:“怪不得我败的如此惨烈,原来是龙择天阁主到了,想必,我徒河海洋舰队也被你灭了吧?”。

“没错,徒河舰队已经不复存在,你们的老巢被毁,已经回不去了!”。龙择天平静说道。

“果然如此,鄙人徒河军总督统,吉田羽,他乃是我的副手郎三浦,不知龙择天阁主要我等出列,有何见教?”,吉田羽此时恢复了平静,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

龙择天看着二人,说道:“如果我说,我想给二位及这些士兵一条活路,二位可信任在下?”。

吉田羽和郎三浦眉角一挑,彼此对视了一眼,均深感意外,吉田羽问道:“阁主此话何意?”。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我放过尔等去龙城,但是,我有三个要求。”。

吉田羽不禁喜出望外,急切问道:“阁主此话当真?那三个要求?”。

龙择天道:“当然是真,三个要求是:一你们进驻龙城后,不得侵犯城内百姓;二不得再进攻觉罗派大本营;三传书东川舰,说龙城一切平安!”。

吉田羽和郎三浦面面相觑,不明白龙择天打的是什么主意,吉田羽小心翼翼的说道:“此刻,我等已经是阁主砧板上的肉,任杀任寡,不知龙阁主突然如此放过我等,我等受宠若惊,若这是这三点,似乎太便宜我等,还是请阁主把话说明白,我要吓唬我等!”。

此刻,不光是吉田羽和郎三浦不明白,自己一方的赵志和三女也是莫名其妙,龙儿看着龙择天,道:“又打什么鬼主意?杀个干净岂不更好?”。

赵志也是奇怪,喊道:“阁主切不可放过武瀛虎狼,这些人背信弃义是家常便饭,今日阁主放过他们,难说他们进入龙城不会屠城泄愤,此举万万不可!”。

龙择天看了看赵志,又将目光转向吉田羽和郎三浦二人,问道:“你们会屠城吗?”。

二人不约而同,马上噗通跪倒,双手抱拳向龙择天行礼,喊道:“只要阁主放过我等,我等对天起誓,绝不会冒犯龙城内的任何一人!”。

龙择天思索了一会儿,只是这一会儿,吉田羽和郎三浦二人如同在地狱中走了好几圈,大汗淋漓,状如虚脱,遥望着空中的龙择天,似乎等待判决一般。

“我相信你们,不过保险起见,我要在你们的身上留下点什么!”,龙择天说着,一挥手,两道澎湃紫线瞬间进入二人的眉心。“如此,你们的性命时刻掌握在我的手里,哪怕千里万里,只要我的意念一动,你二人就会灰飞烟灭!接下来,你们带着你们的军队去龙城吧,那里,除了觉罗派的金乌红,觉罗派和其他择天军都已经撤离,那座城市让给你们,记住,好好对待百姓!”。

说着,手一挥,对着赵志说道:“快速整军,开拔徒河!”。

………

龙择天率领剩余的择天军两万余人开往徒河,并在徒河驻扎下来,一切安排妥当,龙择天令赵志召集高级军官在会议厅开会。

龙择天看着台下的几十人,开口说道:“各位可知我为何放过武瀛军队任他们进驻龙城?”。

赵志等人看着龙择天,这个疑问始终耿耿于怀,但是不敢动问,此刻见龙择天主动提起,不由看向龙择天,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龙择天认真的看着台下的人群,说道:“我放任武瀛军进驻龙城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如果我们把这只武瀛军全部消灭,那龙城便成为没有主的空城,驻扎在天下城甚至吕达津浦的武瀛军为了报复,对龙城一定会狂轰滥炸,甚至屠城,将我龙城同胞斩杀殆尽,此是我龙择天最大的顾忌。现在,只要龙城还在武瀛军掌控之下,武瀛军队断不会再出兵龙城,龙城百姓可得平安,此其一也;现在上官向已经带领人马前往天下城方向设伏阻击武瀛来军,我担心,武瀛军战力强横,上官向的人马不会是对手,如拼个你死我活,注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而如果龙城平安,天下城的援军见好就收,受到阻击之后不会拼命,自会退回天下城,给上官向减小压力,此其二也;而且,我军占领徒河,我已经缴获徒河二十艘战舰,我意在此训练择天军的第一支水师,也好为将来收复吕达津浦等港口做准备,此其三。诸位,现在你们想明白了吗?”。

众人听罢,如恍然大悟一般,惊叹声此起彼伏。赵志站起身,身腰挺立,抱拳向龙择天行礼道:“阁主深谋远虑,我等远远不如也!”。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上官向新民山受挫

龙择天吩咐赵志,道:“现在,你马上组织人手,成立一个水军部,挑选有水师经验的将领组织一支二千人的水师舰队,做好水师舰队的训练工作,争取早日形成战力!此事由你亲自负责!”。

“是!”,赵志敬礼道。

“另外,剩余的两万人马负责徒河城的防御,将两万人马分成四个五千人队,负责徒河四门的安全防御,赵志,你对这支择天军比较了解,四个五年人队的指挥官由你选拔,要求军事素养过硬,修为在尊者以上!”。

“是!”,赵志喊道。

一切安排妥当,龙择天宣布散会,各就各位,各尽职责,尽快将水师和徒河城防务抓起来。

………

上官向秘密召集天下城附近的十万择天军迅速而秘密的向新民山一带集结。

几天时间,上官向调集天下城附近择天军十万人马在新民山集结,面对自天下城而来的援军,上官向心里没底,作为武瀛军实力最为强悍的天下军,这支由东川舰亲自督军的天下军乃是武瀛在萨胡近百万军队中武器最为精良,战斗力最为强悍,同时也是军士修为最高的军队,共四十万人,由东川舰直接统领。只不过,不知道这一次挥师龙城的天下军能有多少人。

上官向率军进入新民山之后,立即将军队分成四份,每支军队二万五千人,在新民山分四个方向埋伏。上官向将龙择天交给的十架飞舟隐藏在后方官道上,只要发现天下军即刻起飞,向援军阵中猛冲,打乱其队形,然后两侧伏兵出其不意迅猛出击,以火箭硬弓之力逼迫武瀛援军向另外两个方向溃逃。此时,另外两个方向的伏兵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击敌阵,在敌阵中进行绞杀,不给敌空中火力的机会。

一切安排妥当,上官向令四个方向的伏兵将领各就各位,进入指定位置。

有探马来报,说武瀛援军距新民山不足二十里,队伍庞大,预计有十五万人马?

“可曾发现飞舟?”,上官向问道。

探马答道:“并未发现,只是辎重部队较多,看样子火力很猛。”。

正说话间,远处的天空之中隐隐有无数架飞舟冒出点点黑影,功夫不大,那些黑点远变越大,接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传来,令整个大地都震颤不已。上官向一看不好,急忙传令各未知伏兵,紧急隐蔽,哪怕被飞舟炸成焦土,也不准暴露埋伏地点。

众兵将按照命令,埋伏在山谷山涧之中,一动不动。

黑压压的飞舟片刻莅临新民山上空,上百驾飞舟徘徊在新民山山谷,接着一片片火箭弹如同雨点一般射向新民山各处山谷,一片片惊天爆炸瞬间连成一片,整个新民山地动山摇,火光冲天。秋季的深林片刻之间燃起熊熊大火,火箭弹加上深林大火将整个新民山笼罩在惊天硝烟之中,整个新民山如陷入地狱之中。

上官向看着成片的火箭弹自飞舟如蚂蟥一般倾泻而下,看着身边的伏兵一个个被炸成碎片,大火蔓延整个山谷,使自己的军队统统陷入大火之中,心如刀割。这一次伏兵他万没有料到敌人会如此蛮不讲理的将整个山谷向筛子一样炸了一遍,而且,利用秋季干燥,将整个山谷变成火之地狱。自己这十万择天军岌岌可危,有全军覆灭之忧,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他眼角如裂,血瞳如柱,悲哀的怒气冲天爆发,随即传令:“传我命令,西南北三处伏兵按兵不动,东面伏兵随我迅速冲击,直接扑向官道向东直接阻截武瀛援军,将天空飞舟引走,同时令我十架飞舟迅速扑向敌阵,与敌同归于尽!”。

上官向身形如鹰隼一般直冲天空,向东急速飞驰,同时喊道:“东军,随我冲!”。

东面伏兵呼喊着冲下山梁,直奔官道,随同空中的上官向迅猛向东冲击。上官向俯瞰,见地面上的东部伏兵不足两万人正在如狼似虎的向东奔袭,不禁悲从中来:只是一阵狂轰滥炸,东部伏兵就损失了七八千人,这是我的失误!上官向想到新民山三面还有数万伏兵处在火海之中,更是焦急异常,如果不能及时将武瀛援军引入伏击圈,伏兵不能及时出击,光是火烧,我军定是损失惨重。想到这里,上官向在空中大喊:“兄弟们,前面就是杀我父母夺我妻女奸我姐妹的该死的武瀛人,我们杀过去,杀光那些该死的武瀛人!”。

武瀛的空中飞舟见状,直接掉头扑向官道上的择天军上空,接着雨点似的火箭密密麻麻射向择天军人群,连片的爆炸声从择天军队伍内炸响,一片片人群倒下。而没有倒下的人群悍不畏死,叫喊着扑向自东向西而来的武瀛军队。瞬间,与武瀛军队搅在一起,如同水滴被大海吞噬,片刻不见踪迹。

上官向一拍腰间,一柄银色长枪闪着寒光,通天彻地,直接从空中扑入武瀛军内。长枪寒光如同密集闪电在人群中炸响,一片片武瀛军倒下。但是,武瀛军数以十几万计,上官向就算神通彻地,也只不过清空自己身边几十丈的空间。而那些择天军陷入武瀛军队的分割包围中,如被吞噬一般,人数越来越少。上官向见状,大喊:“所有人听我命令,向西突围!”。

此刻,武瀛军的飞舟已经失去作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地面上陷入包围中的择天军奋不顾身的向西突围。而择天军的十架飞舟却鬼魅一般低空飞掠,转瞬之间来到武瀛军上方,一阵箭璜铺天盖地而来,箭矢射完,十架飞舟奋不顾身冲入武瀛军人数最密集之处,十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瞬间将武瀛军队炸的四分五裂。上官向见状大喊:“兄弟们冲出去!”。

此刻的武瀛军也是愤怒异常,几路大军的指挥官不约而同的指挥军队奋力追赶。直到新民山,上官向见时机已到,高喊道:“所有择天军听令,冲击!”。

此刻,被深林大火包围的另外三面择天军早已按耐不住,听到命令,如下山猛虎,呼号着奔向敌群。到此时,一场伏击战正式演变为肉搏战,这是上官向无论如何也没有估计到的。

一番厮杀,上官向眼见自己身边的择天军人数急剧减少,不禁悲愤难当。他不顾一切,挥动长枪,一番拼命的厮杀之后,腾空而起,见自己的军队陷入敌人的包围中寸步难行,粗粗估计,自己只剩下不足三万人,而敌人还有十万左右,弄不好,只有全军覆灭的结局。上官向拿出烟火,向天空燃放,一声爆炸,烟花四散。五十道人影从密林中如飞箭一样掠出,上官向喊道:“暗堂所有人听令,随我组成箭头,穿凿敌阵,大军随后与我冲锋,向西撕开口子,突围出去!”。

上官向一马当先,五十人暗堂小队随后跟上,一支利剑一样的小队瞬间成型,向西猛烈出击。五十一个人,如同一把黑色长剑,携带着风雷之音,迅猛冲击,刹那间将武瀛军冲散,闪出一道巨大的豁口,择天军随后跟进,庞大的利剑一样的队伍呼啸着向西快速奔袭。

上官向银枪寒光照彻天地,枪影如蛟龙入海,上下左右翻腾,将周边的敌人尽数斩杀殆尽。五十人的黑衣暗堂小队人人手持长剑,动作整齐划一,左右翻飞,一道道剑光之下,无数敌人命丧黄泉。二万多择天军一水的长枪盾牌,硬生生将左右敌人驱散的不敢靠前。一番搏命般的厮杀之后,择天军快速冲出包围,生硬的将武瀛军西向撕开巨大缺口,亡命一般延官道向西逃跑。武瀛军随后追击,天空飞舟如影相随,空中火箭爆发,箭如雨蝗,瞬间又将择天军炸的七零八落。上官向喊道:“全体冲入山林,分散向山外突围!”。

择天军钻入还在燃烧着大火的密林,奋不顾身向密林深处逃奔。

此刻,飞舟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在新民山一带徘徊。武瀛军队则没有进山搜寻,整合队伍,继续向龙城开拔!

经过一夜的逃命,上官向在新民山深处一处相对宽阔的地方将队伍集合在一起。经过清点,现在除了五十名暗堂人员一个不少,择天军在此处集合的只有一万五千人。这一次伏击战,可以说失败的彻彻底底!

上官向看着择天军的弟兄们,悲从心来:这十几年,他在天下城外围经营的最为精悍的十万择天军,如今损失了七万多人!

上官向看着东倒西歪的择天军将士,泪水止不住长流,他站起身,对着择天军喊道:“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是我指挥失误,让我们损失了七万多兄弟,让你们逃入深山老林,无家可归,是我的失误,我向你们赔罪!”。

上官向拿出匕首,猛地刺入自己的左臂,喊道:“这一刀,我向死去的弟兄们赔罪!”,接着,刀交左手,猛地向自己的右臂此去:“这一刀,是向你们赔罪!”。

原本东倒西歪的将士们此刻整齐站起,喊道:“阁主!”。

“我本是有罪之身,本应该以死谢罪,但是,此刻,我们的家园被贼人占领,我们亲人正在遭受蹂躏,武瀛人抢占我们的土地,霸占我们的山河,在我们的地盘耀武扬威,还把我们的百姓当成贱民随意买卖,这是我们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们要反抗。兄弟们聚集在择天阁,秉持龙择天阁主的天下大同理念,就是要驱除外敌,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好家园。兄弟们,我们此刻的牺牲,换来的是我们亲人的安宁和幸福,想一想,当我们的亲人每天遭受蹂躏,我们的家园每天被武瀛人用战火残害,我们作为热血男儿能袖手旁观吗?我们能忍气吞声自甘堕落吗?兄弟们,我们此刻牺牲将会被后世人写入史书,我们的鲜血不会白流,我们一定能把武瀛人赶出去,让整个龙洲恢复荣光!”,上官向激昂声在山林回荡。将士们也是热血沸腾,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没有让他们失去信心,他们怀着必胜的心念,面对一切困难,直到把武瀛人全部干净彻底的消灭!

上官向眼含热泪,这些热血男儿此刻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埋怨,有的是高涨的士气和毕生的信念。上官向看着这些兄弟,继续道:“兄弟们,此刻新民山外围一定隐藏着武瀛人的军队,他们也一定会进入深山搜寻我们,想把我们彻底消灭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兄弟们,我带领你们,咱们就转战在这深山老林,寻找武瀛人的薄弱军队,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请兄弟们相信,用不了多久,龙择天阁主一定会找到我们,把我们带出去,和他一起,与武瀛人决战到底!”。

提到龙择天的名字,上官向激情满怀,意气风发,他相信,那个神一样存在的龙阁主,一定会找到他,带领他们走出困境,与敌决一死战!

将士们听到龙择天的名字,更是群情激奋,那个百战百胜的神人,只要有他在,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金乌红天下城登基

吉田羽和郎三浦带领两万人的残兵顺利进入龙城。果然如龙择天所说,如今的龙城不见择天军也不见觉罗派的身影。却说龙城官制被打散后,金乌赤和金乌红共同主持了龙城的所有政务。但是一段时间后,金乌赤将所有事物完全交代给了金乌红,并留下了九大长老。自己和左右护法则回到龙城外的觉罗派总部,并叮嘱金乌红,告诉他,龙城的一切都交给你,觉罗派是我们金氏一族的根基。“我要回到觉罗派,我要保住哪里的根基,至于你,我早就知道你志向远大,不满足于门派一方偏僻之地偏安一隅。那么好,你现在就是龙城的主人,我不和争什么,只希望你善待百姓,另外不要出卖祖宗,不要当门派的叛徒!”。

金乌红原本以为自己会与金乌赤明里暗里还会有一番龙争虎斗,见金乌赤主动退让,将龙城全面转交给自己,不禁喜出望外,说道:“兄长放心,龙城是我们的家园,我一定会好好经营,保护好百姓,守护好家族,不负重托!”。

现在吉田羽和郎三浦进驻龙城,也如金乌红所愿,吉田羽和郎三浦果然对金乌红非常信任,除了军事防务,将城内政事全部交给金乌红打理,任命金乌红为龙城城主,全面管理龙城政务和治安。一时,金乌红风头无两,在龙城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而吉田羽郎三浦因为摄于龙择天的巨大威压,再加上体内被龙择天灌注了紫色气息,也不敢造次,竟然老老实实经营着龙城事物,对百姓秋毫无犯,一时之间,龙城倒也安定祥和起来。

吉田羽郎三浦致信东川舰,按照龙择天的吩咐,告知龙城已经收复,现在一切良好,不必再派兵攻取。但是,信中告知东川舰,徒河被龙择天占领,徒河舰队全军覆灭,请将军大人即刻派兵收复徒河。

天下城武瀛军萨胡军部,东川舰看到了这封信。他将信看了一遍,对身边的左丘石和东方泉说道:“两位将军,对龙城和徒河有何看法?”。

左丘石道:“东川将军,现在攻取龙城的援军我已经下令停止向龙城进军,转而入深山围剿参与的择天军,至于徒河,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亲自出面占领,并且收缴了我二十艘战舰,日夜操练水师,据说已经初具规模。而且龙择天乃是龙洲第一高人,要收复徒河恐怕有些困难。”。

东方泉随即说道:“现在上官向所率领的择天军被逼入深林,已不足为患,要命的是龙择天居然亲自占领了徒河,我们都知道,这龙择天乃是神仙之流,不好对付,要收复徒河,恐怕需要抽调萨胡境内所有大至尊以上的武修,而这些武修都归天一道馆统一支配,恐怕我等难以调遣!”。

东川舰沉吟半饷,说道:“确实如此,事实上在我武瀛帝国,存在着两股势力,一股是以东方裕首辅为首的军方势力,另一股是以慕容贺为首的武修势力,而武德康皇帝陛下虽然不问政事,却时刻左右着两股势力的平衡,形成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军中没有高端武修,所有高端武修都集中在天一道馆,我们请人需要人家天一道馆的首肯。如果不请武修,我们就会吃亏极大,看样子,我们还要向人家天一道馆借人啊,不得不低头!”。

左丘石悻悻道:“那些天一道馆的人,嚣张跋扈,不但在萨胡趾高气扬,就算在国内,他们何尝把我们军方放在眼里?说起来还不是慕容贺那个老东西给惯的?慕容贺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将武瀛境内和龙洲大陆的所有武道馆都统一称名天一道馆,全部纳入自己的麾下,与军方争名夺利,甚至插手军内事物,真是让人烦透了!而且,慕容贺老贼对门徒不加约束,一味的好勇斗狠,在龙洲更是耀武扬威,视人命如草芥,弄得龙洲百姓对我武瀛仇恨满腔,我们一些好的对萨胡百姓的怀柔之策刚刚收点效果,就被他们随意的一场屠杀破坏殆尽。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干死的畜生!真想把他们全部撵回国!”。

“是呀!”,东方泉叹道:“我们在龙洲所有的收买人心的举动都被天一道馆的人给败坏了,东方裕首辅给萨胡办学培养萨胡孩子学武瀛文化的怀柔之策也因为天一道馆经常打家劫舍被破坏殆尽。连皇帝陛下都说,要征服龙洲必先征服人心,怎么天一道馆如此放肆,不把皇帝陛下的圣意放在心上?难道慕容贺真的像要凌驾于皇权不成?”。

东川舰想了想,问道:“听说龙城交给了觉罗派的金乌红治理?”。

“是的,我之所以没有命令吉田羽郎三浦接管龙城政务,是想看一看,让龙城在我们武瀛军的保护下,他们自己治理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效果。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萨胡人自己管理自己还是有效果的,最少我们不用直面萨胡人,不必直接面对他们的敌意,虽然我们才是龙城的实际主人,但是,萨胡人倒也相安无事,当然,前提是没有天一道馆的情况下。”。

“噢?萨胡人自己管理自己,这倒是好办法,我们在背后操控,腾出手来干更大的事情,而且不用直接面对萨胡人的敌意,这是个好办法!”,东川舰突然兴致很高。

“听说那个金乌红是大顺朝时期金家的嫡系一脉?”,东川舰突然问。

“没错,”,东方泉说道:“那个金乌红和金乌赤乃至于觉罗派,都是大顺朝也是现在的龙洲帝国皇帝金玉天的本家,都是皇族一脉。”,东方泉眼睛一动,看着东川舰,问道:“将军莫非?”。

“你刚才说的有道理啊,让萨胡人自己管理自己,这是多么聪明的决定啊,吉田羽和郎三浦不简单啊!”。东川舰兴奋地说道。

“我要给东方裕首辅写封信,请求他批准我在萨胡建立一个新的帝国,一个附属于武瀛帝国的帝国,我要让萨胡变成独立于龙洲帝国之外的独立帝国,一个完全听命于我朝的萨胡帝国,而且是一个与我武瀛帝国共荣共建的帝国,哈哈!”,东川舰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哈哈大笑。

东川舰说干就干,铺开宣纸,研磨执笔,一篇洋洋洒洒的万言书一挥而就,将自己的想法从萨胡如何治理,到以萨胡人治理萨胡人,再到萨胡成立帝国的种种好处说的条理分明又天花乱坠。然后封闭,叠装,封口,命人马上以飞舟传信,直接将信件呈交东方裕首辅。

接下来,就是等待,东川舰有信心等来他希望的答复。

终于有一日,一封加急密函递交到东川舰的手里,东川舰颤抖的打开信函,信函上只有一行字:我去参加萨胡帝国新帝的登基大典!

东川舰兴奋异常,火速召集军部各级要员和天下城各衙门长官,宣布一件事:天下城作为萨胡帝国的都城,全力准备新皇登基大典!东川舰命吉田羽和郎三浦火速将金乌红及其家眷秘密护送入天下城,并秘密保护起来,一场秘密的登基大典在天下城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

却说金乌红被秘密护送到天下城,住在金氏一族在萨胡打的老皇宫里,感到莫名其妙与妻子孩子及亲人们在云里雾里中,看着不下于千八百人在宫内忙忙碌碌,修缮宫殿,整理花草,铺装红毯,仅仅个把月的功夫将皇宫装修的豪华奢侈,令人眼花缭乱。接着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入宫,三宫六院规模宏大。整个皇宫数百间房屋,红灯高挂,彩旗飘扬。这令金乌红十分惊慌:不知道武瀛人将自己禁锢在这里是何意?

金乌红开着忙碌的人群,心里没谱,见人就问:“此是何意?”

人们往往一脸茫然: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一日,一队太监和皇家卫队从宫门外整齐划一的走向金乌红居住的寝宫,上百名太监身着彩衣,显得极为灿烂。领队的几名太监手端黄金盘,盘上放着黄色龙袍,卫兵打开宫门,进入房内,面向金乌红,百十多人整齐跪倒:“请皇帝陛下更衣,今日是您登基的大喜日子!”。

金乌红差点吓得没瘫坐在地上,他这个人有野心,可是野心从来没有这么大!

“你们说什么?登基?登什么基?”,金乌红问道。

“哈哈,当然是金乌红陛下的登基大典了!”,东川舰率领武瀛军各级长官来到金乌红锁住的寝宫内,对着金乌红微微欠身施礼,道:“皇帝陛下,萨胡帝国已经正式成立,陛下请看院外文武百官已经就位,就差你这个皇帝登上宝座了!”。

金乌红双腿颤抖着走出宫门,见外面銮驾摆放的整齐森严,旌旗招展,彩带飘飞,空中礼花阵阵,气球飘扬。再看眼前,一群黑压压的文武百官见到金乌红露面,整齐跪倒,山呼:“臣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乌红吓得倒退一步,定了定神,看着满院子下跪的人群,又看了看身边的东川舰,眼中的震惊和犹豫不决表露无遗。张口结舌道:“这,这是何意?”。

东川舰和蔼一笑,道:“你本是皇族血统,这天下金玉天坐得,你便坐不得吗?从此后,你就是萨胡帝国的皇帝!”。

“请皇帝陛下更换龙袍,请皇后更换风袍,与文武大臣前往祭天殿举行登基大典!”,司礼太监高声喊道。

此时此刻,由不得金乌红有什么想法,仿佛被一股洪流挟裹着,只好随波逐流。

沐浴更衣,金乌红和妻子更换龙袍风袍,乘銮驾,在万人的呼应下,直奔祭天殿。

此时的祭天殿,早已准备就绪,真真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金乌红乘銮驾被文武百官簇拥着延白玉台阶一步步走上祭天殿广场的祭天坛。至祭天坛中央广场,文武百官面向祭天坛香鼎跪倒。而两名司礼太监率领两队礼仪护卫队手举华盖继续向祭天坛顶部登去。至祭天坛香鼎,司礼太监让金乌红按照皇家祭天的礼节将各种礼仪走了一遍。这倒是难不倒金乌红,这些理解本就是他们皇家的礼节,几十年,看也看会了。点香拜天,插香入鼎,向天祷告,祈求苍天赐福。这一切理解之后,便是宣读黄诏。虽然金乌红没有准备,但是有人早就给准备好了,再说也根本就不用他准备,他只要照本宣科就好。

金乌红打开皇诏,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瀛帝国德康三十五年,萨胡立国,取国号萨胡帝国,沿用武瀛帝国历法,帝号年丰,年号取德康三十五年,萨胡年丰元年。

自龙洲大顺朝同和年已降,龙洲内乱频仍,民不聊生。官场**,盗匪横行,天下揭竿而起者数不胜数。藩王林立,相互征伐。后独孤秀专权,更是横征暴敛,致使民怨沸腾。而今,龙洲朝堂奸佞当道,祸国殃民,更使龙洲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长此以往,龙洲必然衰败不堪而给外敌一可趁之机。

萨胡乃是大顺朝龙兴之地,自入关执政,常以恪守礼德之教而同甘共苦于亿万黎民。虽后来太后专权,致使民怨沸腾,但,皇室成员始终恪守礼义廉耻,常常静思己过。以改良变法以图兴邦。然,独孤秀之流,利用变法改良之机,巧取豪夺,趁机夺权,架空皇室,行暴力之政。削藩撤爵将天下江山私相授受,安插亲信,排除异己。动用血腥暴力,杀人如麻,仅昆侯一地杀人百万,血流成河。私掌皇印,狭天子以令诸侯,置各地灾荒于不顾,横征暴敛,以充盈国库之名行中饱私囊之举。如此荒淫无道,血腥暴力之徒居然横行于煌煌庙堂,我龙洲子民何其不幸?

朕乃萨胡子孙,皇室后裔,哀民生之艰难,长叹无奈之感。朕所忧者,如此暴政之下,不但黎民罹难,也恐朕之宗庙不保,更忧心萨胡龙脉不保,萨胡子民更是被残暴对待。因而,朕以祖宗之名,向天下宣誓:萨胡立国,从此退出龙洲版图。

朕向萨胡子民宣誓:朕夙夜操劳,定然勤恳奉国,保我萨胡子民安定祥和国泰民安!

武瀛帝国,冒疑而不避,犯众咎而弗辞。以仁义授我以鱼,以功德兴我国祚。其心可昭日月,其行可比天地。作为我萨胡帝国第一友邦,自来到萨胡与我萨胡百姓共建共荣,将萨胡建成繁荣乐土。朕深感武瀛帝国皇帝陛下之深情厚谊,决定与武瀛帝国发展全面的合作关系,也诚挚欢迎武瀛官方军方民方来到我萨胡帝国,与我萨胡百姓一道,开创美妙的未来!

希我国之百姓,体恤皇恩浩荡,与朕同甘共苦,兴伟业除陋习,以振兴萨胡为己任,共图宏图之伟业。

特此昭告天下。

年丰元年。

第二百一十五章 金乌红卖国求荣

大典后,金乌红回到皇宫,至夜,倚床不寐,兴奋中带着不可思议:怎么就成皇上了?

第二日,被人喊道大殿,说是皇上要早朝了。迷迷糊糊跟着太监来到勤政殿,见文武百官已经分两班站立,不禁迷糊起来。众文武百官呼啦啦跪倒磕头,山呼万岁,更是差点没跌倒。但毕竟是皇室后裔,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稳了稳心神,抬手道:“众卿平身!”。然后一撩黄袍,风度俨然的坐在龙椅之上,说道:“朕初登基,万事开头难,这不,众爱卿均是面生的很,何不做自我介绍一番?”。

有太监将一本名册拿了过来,说道:“皇上可按照本名册点名,认识一下众臣工。”。

金乌红心里也不是滋味,心道:“自己这个皇上,连一个官员都不是自己任命的,也是笑话!”。不过心里想,嘴上不敢说,还要装作非常有兴致的样子,拿起名册,浏览起来。

三公六部,重要的官员都在这儿了,至于各部官员,人数众多,不说是点名,看着都头疼。不过这三公六部的头头,金乌红倒是想认识一下,毕竟这些人才是重臣,说不定比自己这个皇上还厉害。

“文华阁大学士张剑!”。

“臣在!”,张剑出列,跪倒磕头。

“龙渊阁大学士荣禄!”。

“臣在!”。

“武英阁大学士盛杰!”。

“臣在!”。

金乌红看着台下跪倒的三个人,仔细对照他们的履历,心道:“这三个人都不简单,都是龙洲帝国被独孤秀罢黜的众臣,其中张剑更是龙洲帝国内阁的吏部侍郎,因为与独孤秀政见不同,被罢官抄家,流放萨胡。嗯,这个人倒是可以用!”。

金乌红看着三个人,说道:“三公乃是朝廷重臣,国之柱石,现在,萨胡帝国千头万绪,全仰仗三位爱卿一力周旋,可不要让朕失望!”。

张剑等三人说道:“定不负皇恩,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嗯,平身吧!”,金乌红已经进入角色。

张剑起身奏报:“皇上,现在我朝与武瀛帝国交好,这一次登基大典,武瀛国首辅东方裕亲自道贺,皇上应该举办盛大欢迎仪式,并与东方首辅大人举行会谈,签订一系列条约,以巩固邦交。除此之外,萨胡境内已经没有隶属于朝廷的可用之兵,而境内择天阁作乱,我们不能事事都仰仗武瀛军帮助我们稳定局面,需要组建我们自己的军队与武瀛军密切合作,清缴境内乱匪。”。

金乌红沉思,道:“爱卿说的有理,作为武瀛帝国第一重臣,东方先生亲来道贺,可不能怠慢,需以最高礼节接待。至于组建我们自己的军队,朕需要与东方先生商议,毕竟,现在萨胡的军政事务全部由武瀛帝国管理,朕也不好僭越,看看会谈结果再说。”。

金乌红看着殿下群臣,想起门派内九位长老,心道:“这群臣中没有一个自己人,不免处处受制,看来的想想办法,让九大长老入朝为官。”,想到这里,站起身,说道:“新国初建,朕也是刚刚登基,所谓千头万绪,朕也感到惶恐,全赖爱卿们同心同德,从此君臣同心,把我萨胡打造成东方乐土,诸位爱卿费心了。另外,请内阁着手安排欢迎东方首辅的仪式和会谈晚宴事宜,退朝!”。

“谨遵陛下旨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退朝,各忙各的去了!

正午,盛大的欢迎仪式在宣武门外广场举行,不用说,那场面绝对是萨胡史上最为隆重的场面。金乌红一改旧制,早早在广场上等候,就连两侧的銮驾也都在静静地等候。广场上旌旗招展,空中彩带飘扬。文武两班站立,巨型仪仗队排成四个方队不断变换队形,煞是好看。鼓乐齐鸣,礼炮阵阵,烟花灿烂,喊声震天。金乌红走上迎宾台,翘首以盼那位一手把自己推上皇位宝座的异国大臣,心中的感激无以形容。虽然等候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丝毫不耐烦,仿佛多等一会儿,就能多表达一些情义。

终于,数驾黄金版的豪华马车自远处缓缓而入,那马车仿佛自带光环,特别是正当中一驾,撒发着惊天的黄金色光晕,那光晕,如同澎湃的能量,冲天而起。伴随着这股能量,一股极致威压弥漫开来,像海啸一般狂飙而来。瞬间,除金乌红外的所有人噗通跪倒,背上如负重山,想微微抬头都很困难。金乌红脸色骤变,面红耳赤,体内气息不自觉砰然爆发,龙袍猎猎,龙冠甚至离头顶三寸悬浮。泰山压顶一般的重压,令他双腿颤抖。但是,那一丝自尊心带来的倔强此刻毫不掩饰,挺身站立,不肯有丝毫低头。

马车站定,从中间一驾马车上下来一位中年人,官袍绶带,威严赫赫。站在车下,并没有起步走动,而是定定的看着金乌红,看见金乌红倔强挺立,身躯没有一丝晃动,有些意外,旋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在黑压压跪倒的人群中间,直接对着金乌红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东方裕一步一步走向金乌红,面含笑意,但是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如惊天闷雷一般,一声一声敲击在人们的心坎,令很多人呕血不止。东方裕来到金乌红对面的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微微躬身的金乌红,说道:“武瀛帝国首辅东方裕拜会萨胡帝国皇帝陛下!”。

金乌红强忍心头之血,一步一步走向东方裕,来到东方裕面前,伸出双手,道:“武瀛帝国乃是我萨胡帝国第一友邦,而先生乃是武瀛帝国第一重臣,朕亲自迎接,以示对友邦、武瀛皇帝陛下和东方大人的无比敬仰和尊重。朕代表萨胡亿万臣民,恭祝武瀛帝国德康皇帝陛下万寿无疆,恭祝东方大人永远健康!”。

东方裕拉住金乌红的手,哈哈一笑,顿时,威压如退潮一般退去,天地之间顿时风清气朗,一片澄明,深秋的萨胡如夏天般温暖起来。东方裕与金乌红热情握手,转身面对地上黑压压的人群,说道:“都起来吧,我武瀛与萨胡乃是血肉之邦,何必如此客气,都起来吧!”。

众人身上压力骤减,军事长吁一口气,纷纷起身。张剑和诸内阁成员在金乌红的引荐下一一与东方裕见面。盛大的欢迎仪式接着举行,广场上又恢复了祥和热闹欢快的气氛。一套纷繁复杂的礼节仪式举行完毕,金乌红与东方裕上了同一辆马车,奔迎宾馆而去。

这一番较量,东方裕全胜,就连金乌红都失去了任何忤逆之心。

所谓儿皇帝,从这一刻就开始了!

迎宾馆会议厅,两方人员已经坐定,一阵寒暄之后,会议进入正题。作为东道主,金乌红首先讲话:“朕出生萨胡,乃是皇室后裔,不忍见萨胡被乱臣贼子所把持,夙夜忧怀。本着逊政恤民之心,深仁至德之念,仰念遗训之训,虽本无丝毫私天下之心,但是惟据以救国救民为念,故不得已而允如所请,临朝听政。此间,深感贵国圣恩,万事协同,虽出兵萨胡,但是与百姓秋毫无犯,解救我萨胡百姓于朝廷魔爪,救黎民于倒悬,这是上邦皇帝陛下仁慈恩德,我等感念不忘。今东方先生亲临萨胡,屈尊已降,朕心甚慰。希望两邦永世交好,东方先生一力提携,让萨胡走上正轨。”。

东方裕笑了笑,问道:“请问皇帝陛下贵庚?”。

金乌红深感意外,答道:“虚龄四十有二。”。

东方裕笑道:“吾皇陛下高寿七十,认我皇帝陛下为父倒也贴切!”。

众人鸦雀无声,金乌红面红耳赤。见此情形,东方裕道:“父子皇帝,都是一家人,有些话好说一些,不是吗?”。

金乌红像是一口痰卡在喉咙,咳了半天总算顺过气来。笑道:“如此也是名正言顺,在德康皇帝面前,朕乃是真正的小辈,这一声父皇倒也合情合理!”。

众人不敢看金乌红,也不敢看东方裕,听见两个人自说自话一般,都是汗流浃背,生怕插一句不当之言,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既如此,家里人说话就不用那么矫情和正式,随便说一说,未知效果会更好?”,东方裕看着金乌红。

金乌红尴尬的笑了笑,道:“那是,那是!”。

东方裕左右看了看两国嘉宾,说道:“你们不必如此紧张,既然都是一家人,大可畅所欲言,特别是萨胡诸位大臣,凡是有对我武瀛帝国有任何看法和要求,大可直言不讳!”。

众人唯唯诺诺,却没有一个敢吭声。

东方裕笑道:“既如此,我先来说一说!”。

“萨胡帝国初建,千头万绪,但是眼下总要理出几个迫切的问题:外交方面以我两国邦交为基石,外大陆所有国家以与我武瀛是否有邦交为准,不要自交友邦;武瀛帝国的军队负责保卫萨胡国安全,对外安全事宜萨胡帝国只需配合即可;武瀛方面帮助萨胡组建自己的军队,负责境内治安和追逃境内择天阁势力,当然,这件事武瀛军队更是责无旁贷,其军队听从东川舰将军的指挥;武瀛给予萨胡的各种款项以养兵为主,还要开设文武学堂,两国子民可在同一所学校学习,让两国年轻人多交流解除彼此隔阂;至于萨胡境内的税收,我武瀛国只要五成即可,其余全部归贵国支配。”。

“我要说的暂时就这么多,日后想起什么来在做补充,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法?”,东方裕和颜悦色的说道。

“对了,我国不干涉贵国内政,希望你们自己管好自己,尽快强大起来,也不枉我皇陛下对贵国如此看重!”,东方裕补充道。

金乌红心里暗骂:“你妈妈的,这还不叫干涉内政!”,表面上却显示出无比的亢奋,说道:“东方大人想的太周全了,如此,我们两国在萨胡相互协调,相互帮助,我萨胡一定会强大起来,为贵国做好大后方!”。

东方裕一笑,道:“这个提法好,大后方!萨胡土地广袤,资源丰富,又是龙兴之地,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大后方!”。

双方谈判格外顺利,达成了诸多协议,至晚宴,这股热烈气氛答道**!

能不顺利?人家说啥是啥,岂有不顺利之理?

最后,金乌红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东方裕,让他转交给德康皇帝:

“尊敬的武瀛帝国皇帝陛下:

久闻君父威名,恨不能亲见,今以纸尺之短,毫厘之墨,以心之血注于笔端,以表涛涛仰慕和感怀之情。

小儿以卑贱之身,草莽之地,婉转于阡陌深山,时常仰望星空之浩瀚,叹东方红光远在万里之外,不能普照萨胡之地,望洋而兴叹。恨不能飞到君父面前,跪拜天颜。

终,陛下不忍见东方龙洲离乱,未忍心弃之而不顾,以博翰胸襟,发慈悲之心,出雷霆之手,拯救萨胡黎民于水火。尚不已臣卑鄙,顾儿臣于草野,秉持天眷,受我以尺柄,传皇权于天授。此乃臣子诚惶诚恐之盖天大功德也,儿臣敢不泣血报恩已报提携之鸿恩?

现,萨胡帝国初创,千头万绪,还望君父陛下施以浩荡之德,兴萨胡富百姓,以期永固,永久为君父帝国之臣属也。

儿臣久居乡野之地,倍感思念君父,望东方红日,滴泪交流,叩首而拜。终希望有一日面见天颜,以沐隆恩浩荡也!

礼敬武瀛帝国皇帝陛下,儿臣萨胡皇帝金乌红顿首!”。

这一篇血泪交织的认贼作父之文,难道不会遗臭万年?

但是,终归,萨胡从此立国,事实上脱离了龙洲版图。真不知道,这罪人是谁?该谁承当罪责!

第二百一十六章 独孤秀大战新政帝

萨胡独立,龙洲震动。

这一日,龙洲帝国皇宫大殿,皇帝新政帝金玉天亲自召集文武群臣大殿议事,专门讨论萨胡独立给帝国带来的影响。

金玉天一反常态,以皇帝威严,端坐龙椅,令文武群臣殿下跪拜行君臣之礼。而且是一人一拜,各报姓名、官职,然后各归本位听候圣意。

独孤秀也是恭恭敬敬,率先行礼跪拜,道:“大学士,内阁首辅独孤秀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跪拜完毕,束手而立。

群臣效仿,一一拜见,然后垂首不言。

金玉天这些日子心急火燎,萨胡独立的消息已经穿的沸沸扬扬,几次传喻要面见独孤秀都以太忙为由婉拒。各文武大臣更是避之如蛇蝎,即使有事必须见面也是说完话就走。今天心里郁闷,怒发冲冠,几次在宫里砸锅摔碗。大骂独孤秀为乱臣贼子,吓得宫里人唯唯诺诺,抱头鼠窜。最终,金玉天终于摁耐不住,发出圣告,严令群臣务必于今日早朝养心殿集合,这才有了刚才的场面。

金玉天史无前例的威严令他一改唯唯诺诺的风格,大殿中充斥着金仙威压和皇帝气势,令众臣顿时不敢应其锋芒。只有独孤秀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金玉天厉声道:“众爱卿可知朕为何召集尔等前来?”。

群臣张口结舌,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独孤秀。而独孤秀如入定一般站在那里,闭目养神。

金玉天看了一眼独孤秀,随即将目光移开,将目光在众臣身上转了一圈,喊道:“康同声出列!”。

“臣在!”。

“你作为内阁重臣,何以如此重大的事情对朕隐瞒不报?谁给你的胆子?”。新政帝突然发难,一股威压涛涛地压向康同声。康同声匍匐在地上,颤声回答:“启禀皇上,萨胡独立的情报我们内阁也是刚刚获报,这几日一直在研讨对策,怕此事惊扰了皇上,所以暂未奏报!”。

“独孤秀!”,新政帝终于将目光转移到独孤秀身上,一股滔天气势直压独孤秀。

独孤秀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新政帝,右手稍一挥,哼了一声,顿时那股滔天气势无影无踪。独孤秀看着新政帝,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皇上也已经知道,我等静听圣意,请皇上圣裁!”。

新政帝压下满腔怒火,沉声道:“什么圣意?你们还有谁听我的?你们还有谁将我当成皇上?虽说我决心不问政事,但是,你们内阁究竟做了什么?十几年了,不但没有达成你们所说的天下一统,反而又弄出来个皇上,这就是你们的新政改革?我已经不敢自称为朕,这样吧,眼下局势随你们闹去,我,今天宣布退位,你们爱咋咋地吧!”。

新政帝一挥袍袖,向内宫走去!

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独孤秀。

显然,局面已经不可收拾,新政帝退位意味着什么?这个龙洲帝国还存在吗?萨胡那边已经有了一个皇上,蓟城这边最正统的皇上又宣布退位,龙洲怎么办?难道全奉萨胡那个皇帝为主?

这事情大条了,已经出乎意料。

群臣见状,呼啦啦跪倒,高喊道:“皇上万万不可!请皇上留步!”。

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那兰冲更是冲到皇上面前,拉住皇帝的衣襟跪倒磕头,痛哭流涕。金旭光哭道:“皇上,请您三思,如今天下闹成这个局面,实为我等内阁之过也,请皇上罢黜我等,甚至解散内阁都可以。这天下可以没有我等,但是不能没有皇上,没有皇上,天下会大乱啊!”。

新政帝本欲用内力将这些人震开,但是终究于心不忍,回过头看了看独孤秀。恰好独孤秀愣愣的目光传来,两人对视,空气骤然间如同爆炸一般,整个宫殿充斥着无边的杀意,大殿如同地震一样摇摇晃晃。

独孤秀和新政帝两人火爆的对峙中,群臣黑压压跪倒一片,浑身瑟瑟发抖。此刻的他们如同进入地狱一般,似乎小命时刻朝不保夕。

没有了皇上,这些臣子要来何用?名不正则言不顺,有皇上才有官,没了皇上,他们这些人吃谁的俸禄?

此刻,群臣内心对独孤秀充满了怨恨,这种怨恨越积越多,终于忍无可忍爆发。

老太平王金福顺大声喊道:“皇上,臣弹劾独孤秀,罪名是大权独揽,架空皇上,卖国求荣,滥杀无辜!”。

这一声喊如同晴空惊雷,把大殿震得再一次嗡嗡直想。群臣如同被掐住了咽喉,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憋的十分难受,低着头,如同傻子一般,全体宕机。

太平王金福顺站起身,怒火如同凝聚成实质一般,喷向独孤秀,咬牙切齿的道:“独孤秀,十几年,你逼迫皇上深居幽宫如同软禁;以天子之名,用皇家玉玺,行你独孤氏专权;你丧权辱国,与武瀛达成卖国条约,拱手出让萨胡;你不抵御外敌,却时时刻刻想着制裁各地总督;你以西征北伐天下一统的名义,草菅人命,无耻的搜刮民脂民膏;萨胡自立为皇,独立出龙洲版图,成了武瀛国的藩属之地,而你居然隐瞒不报,压下奏章。你这等乱臣贼子,早该千刀万剐,今日本王为天下计,为我金氏祖宗计,我要活刮了你!”。说着咬牙切齿的扑向独孤秀,一双巨掌如惊涛骇浪一般拍向独孤秀。

独孤秀将与新政帝对是的目光移向金福顺,见金福顺不要命一般一双巨掌扑向自己,轻描淡写一般挥出左手,一股澎湃的气息迎向金福顺。“轰!”,大殿再一次震颤不已,一声巨响,跪在地上的群臣如同被龙卷风卷住一般,身不由己的被扔到大殿内各处。金福顺则被独孤秀一掌拍出殿外,如同风筝一样飘向天空,接着如坠楼一般,“吧唧!”,掉在地上,脑浆迸裂,浑身抽搐几下之后,再无声息。

一代亲王,就此极为凄惨的殒命。

独孤秀连看都没看一眼殿外殒命的金福顺,来到新政帝面前,语气阴森的说道:“难道你也认为我是乱臣贼子?”。

新政帝此刻对独孤秀全然没有了畏惧,有的只是滔天愤恨。太平王金福顺是迄今为止保留在自己身边的金氏家族唯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对政务尽心竭力,对自己关爱有加。在那贺兰专权时代,这个老人是唯一给自己温暖并且不怕得罪太后的人,是自己在这个冷宫中唯一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但是,这个老人惨死了,因为他看不惯独孤秀的嚣张跋扈,对自己指手画脚,所以他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为自己出头,为自己呐喊。但是,他死了,死在独孤秀手里!

新政帝喝退金旭光等人,直接面对独孤秀,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是乱臣贼子,你是我金玉天的仇人,今日,我要为我金氏家族报仇!”。

金玉天缓缓抽出放置在龙案上的七星龙泉宝剑,然后指向独孤秀,说道:“来吧,这一战不涉及权位,不涉及江山,只是你我之间的私仇!”。

独孤秀看着奔腾而来的宝剑,眼睛微眯,迅速后退,那宝剑的剑尖带着浩荡紫气距独孤秀咽喉三寸处再也不得寸进。独孤秀如同脚踩风轮一般,飞速倒退,退至殿外,左手迅猛迎向宝剑,右手迅速抽出戮仙剑,身形右闪,躲开剑锋,右手向上一撩戮仙剑,两剑对撞,一股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再一次响彻天地,将大殿外广场笼罩在烟雾之中。两把宝剑在乒乒乓乓的撞击中,万道火星四射形成巨大光团。那光团直接升空如入九霄,一场大战在空中就此爆发!

皇宫城上空,惊雷阵阵,如电闪雷鸣。两把绝世宝剑对撞出的火光如同巨龙一般在天空中翻云覆雨。底下的人,蓟城所有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仰望天空中那道道电闪雷鸣,那道道火光巨龙,惊骇不已。大殿中的群臣在惊慌失措中跑到大殿之外,仰望空中的战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们能做些什么?帮着皇帝,帮助独孤秀?此刻的站队关乎身家性命,关乎前程,怎么能轻易下赌注?

空中的战斗已经让整个蓟城陷入无尽的惊慌失措中。就在此时,两道身影飞入空中,带着无尽的雷霆之威,冲入战圈之内。一声大喊惊心动魄:“独孤秀,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想谋反不成?”。两道身影窜入战圈,就此加入空中那极致的战斗。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如黑色闪电一般自蓟城的未知处越上高空,喊道:“令狐超、花不谢,你们是在找死!”。

“申破天!”,令狐超与花不谢双双放弃独孤秀对着申破天猛攻过去。此时空中形成两处战团,两处战场拼杀的如同将这一方空间打碎。

新政帝全力施为,手中龙泉宝剑携带堂皇紫色浩然之气毫不防御的与独孤秀的戮仙剑全力拼杀。独孤秀此时已经放下包袱,花不谢和令狐超已经被申破天引开。没有那两人的牵绊,独孤秀信心骤增。手中戮仙剑带着万道光华将新政帝金玉天围在剑笼之内,宛如囚笼一般将新政帝囚禁在内,并催动体内阴寒之气,形成冰笼,彻底将新政帝禁锢。

新政帝眼见囚笼已成,手中宝剑入怀。祭出火龙罩,一声“破!”。火龙罩飞速旋转,极致高温的火团向冰笼猛击而去。“轰!”,冰笼即刻溃散。新政帝见冰笼被破,再一次抽出七星龙泉宝剑,挽着惊天剑光再一次向独孤秀冲击。独孤秀后退百丈,喊道:“你真不要命了吗?那我成全你!”。

戮仙剑,碧游宫主亲自炼化的绝世宝剑终于发挥出十足功力。独孤秀手举宝剑,剑尖朝天,此刻天空云雾凝聚,万道天地之气汇聚于剑尖,形成偌大光环,如一轮刺眼的红日一般。独孤秀手中戮仙剑自上而下猛然一劈,瞬间,整个天地如同被劈成两半,空气向两侧排开,形成一条真空沟壑。这道巨大的沟壑迅猛向对面的新政帝劈去,如同直接把他劈成两半。

“独孤秀,你这个乱臣贼子!”。令狐超一见这一道剑光正对新政帝面门,如躲不开必然被劈成齑粉。大惊之下,顾不得与申破天纠缠,不要命的扑向独孤秀,哪怕是用身体阻挡,也要挡住这道致命的剑光。

“令狐超,快躲开!”,新政帝大喊,不要命的迎着剑光沟壑扑了上去。

瞬间,两个都是具有仙家修为的世外高手,同时觉得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迅猛无极的剑光眼看就要将自己两人撕裂,小命马上就要交代。突然,一只大手凭空而来,千钧一发之际将两人抓起扔出剑光之外。同时,那大手被剑光击中,碎成血雾。来人闷哼一声,喊道:“快逃!”。

申破天此刻大喊:“这是吕尚,他已受伤,不要放过他!”。申破天抛开已经陷入死镜的花不谢,对着高空追去。独孤秀见令狐超和新政帝果然要趁机逃走,轻哼一声,道:“留下吧!”。

独孤秀一挥宝剑,将二人拦下,接着一剑刺向令狐超,在令狐超招架之余,另一只手却如同长蛇一般抓住新政帝的后颈,扔到地上,并迅速下坠,宝剑剑尖直指新新政帝的咽喉,杀气漫天的说道:“令狐超,你再没完没了,金玉天就死在这里!”。

新政帝此刻瘫在地上,不是害怕死亡,而是生无可恋,此刻的他脑海中都是无尽的悲哀:自己这一世算个什么东西?

令狐超不知所措,眼见新政帝被制住,自己如果再想和独孤秀拼个你死我活,显然已经不可能。于是转身,腾空而走,远远地喊道:“留住他的性命,否则,我和你没完!”。

独孤秀一把抓起新政帝,说道:“走吧,皇上,早朝还没完呢!”。

第二百一十七章 独孤秀下令清剿择天阁

独孤秀冷漠的看着色色发抖的众臣,语气寒的令人打颤:“各位回殿内接着议事!”。

没有任何威胁的语言,只是就凭那令人发抖的语气,众人不敢有任何哪怕是一丝的情绪,胆战心惊的回到殿内。独孤秀把新政帝仍在龙椅上,转过身,走下台阶,在转身,盯着龙椅上已经生无可恋的新政帝,良久,独孤秀跪倒磕头,道:“请皇上继续做我龙洲帝国之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秀转头看向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那兰冲等众人,眼神中没透露半点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心惊胆战,突然哗啦跪倒一片:“请皇上继续做我龙洲之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秀没有起身,新政帝也没有说话,只是空洞的目光看着大殿穹顶,似乎那里有什么值得他研究的东西。

沉默,还是沉默,大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终于经受不住这种恐怖的压力,双腿颤抖,一股尿骚味透体而出,充斥大殿。独孤秀跪在那里,只是右掌一吸,将那太监西到身边,一掌拍死,然后将尸体扔出大殿。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轻描淡写,如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但是这个动作,足以令大殿内的恐怖气氛催压到极致。

一片瑟瑟的咬牙声在片刻寂静之后,如传染一般在大殿此起彼伏,接着,一声再也控制不住哀嚎骤然响起。

独孤秀仍然跪着,只是,再一次将哭嚎之人吸到面前,又一个人被拍成烂泥,被丢到大殿之外。

那是龙华阁一位老学士,也是金玉天的本家。

“够了!独孤秀,你到底要如何?”,新政帝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身,手指独孤秀怒道。

独孤秀继续跪在那里,平静说道:“大殿内上百人的性命就在陛下一念之间,我期待陛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新政帝瘫坐在龙椅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随你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独孤秀目光炯炯的盯着垂头丧气的新政帝,沉声说道:“皇上,请问今日之事如果臣不已雷霆手段镇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独孤秀站起身,来回走动,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群臣,右手手指一个个点了点,说道:“尔等是不是也和那个老不死的金福顺一般想法,认为我独孤秀专权暴政,想要弹劾我?”。

不等群臣回答,独孤秀继续说道:“十几年来,本辅甘当骂名,大权独揽,不惜身败名裂,独撑危局,图的是什么?是我个人的功名利禄?我在皇都,没有自己的豪门大宅,没有登堂入室的后代,吃的是粗茶淡饭,喝的是薄酒素饮,请问你们哪?出入仪仗威风,家里三妻四妾,身边亲眷皆鸡犬升天,如此之下,如果没有我独孤秀的雷霆手段,你们会比前朝那些腐朽之官有何区别?”。

“现在,各省军阀不听号令,与朝廷离心离德,兵力调遣不听,征税纳粮不听,各自为政,全是为一己之私。萨胡被占,萨胡境内的朝廷军作鸟兽散,芝罘津浦两大水师不战而逃,如果不是我让朝廷四十万大军严守山海镇一线,萨胡的武瀛军挥师西进南下,你们以为你们还会在蓟城皇宫大殿高谈阔论?”。

“这几年,如果不是我西征北伐过程中甘当恶名,在西部刮地三尺搜集来几十亿黄金白银珠宝玉器,光靠每年各省的税贡,你们这些人还能拿着高薪俸禄在这里大放厥词?如果不是我委派马岩马玉宝万玛才旦吾尔满东杨云霄到各省监视各地总督军阀,并将他们的家属牢牢控制,那些手握重兵的总督不会造反吗?他们以奏本纳谏为名,屡次上书皇帝要将我碎尸万段,他们自己做不到,就假借皇帝的手达到他们摆脱被我压制的目的。请问皇上,会稽宁都城您被逼宫的教训还不够吗?天天吵着驱除武瀛敌寇,连自己的大臣都想至你于死地,这种朝政,怎么去驱除外敌?”。

“外敌是表面上的忧患,而内政混乱则是龙洲最大的隐患。各地军阀尾大不掉,朝廷指挥不动,大江以南数省的择天阁更是风起云涌,由疥癣之疾变为第一大患,请问各位大臣,内部不宁何以平外患?”。

“我知道一定有人会说:择天阁为民请命,没有与朝廷为敌,何以为患?这简直就是放屁!择天阁操弄民意,龙择天更是野心勃勃,现在更是养精蓄锐,各地择天阁遍地开花,如果不加以清除,我对外驱除外敌,他背后捅我刀子,你让我如何安心?军阀其心各异,不与朝廷同心同德,择天阁到处作乱,如此混乱的龙洲怎么去驱除外敌?”。

“现在,萨胡被占,武瀛人扶持觉罗派的金乌红为傀儡皇帝,虽然让我龙洲帝国颜面不好看,但是,我们只需发出照会,不承认也就罢了,和萨胡被武瀛人占领有何区别?何必大惊小怪?我早就说过,攘外必先安内,没有内部的步调一致,萨胡永远也收不回来。”。

“我今天给各位最后一次机会,与我一道,先肃清内部的军阀和择天阁,然后再和武瀛人决一死战,如任何人还有异议,甚至阳奉阴违,我独孤秀不再解释,直接斩杀!”,独孤秀杀气变为实质,扫视着跪在地上的群臣。

“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听令!”,独孤秀喊道。

“属下在!”,三人跪步驱前,来到独孤秀身边,颤抖着答应道。

“立刻起草诏书传令各地总督,接到诏书之日起,立即清缴各自管辖地的择天阁,如有一丝怠慢,立即满门抄斩!”。独孤秀大手一挥,气势磅礴。

“遵命!”。

“本辅立即传令马岩马玉宝万玛才旦吾尔满东杨云霄,马上动身到各处总督衙门,监督他们立即发兵清缴择天阁,如稍有迟疑,立即将其斩首示众,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至于皇帝陛下您,这间养心殿就是你的世界,从此不得外出,否则,金氏满门一个不留!”,独孤秀看着面色苍白的新政帝,继续道:“待本辅平了这天下,皇上您还是皇上!”。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一道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早该如此,独孤大人终于想明白了!”。

正是申破天!

独孤秀看了一眼申破天,问道:“那吕尚如何了?”。

“跑了,不过受伤极重,你的戮仙剑可不是好对付的,他被碎了一支手,再加上被我击中一掌,虽然死不了,但是恢复起来需要很多时间,这个时间,足够你将天下的择天阁连根拔起!”,申破天背负双手,来到新政帝面前,饶有兴致的说道:“果然还有些气度,打起来也很有两下子,说起来,你还真不能死,独孤大人还要以你的名义清缴择天阁,哈哈,师兄打师弟,痛快!”。

独孤秀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群臣,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各忙各地去,不过本辅要告诫各位,把心思用到朝政上,尽心尽力,如果有谁打着小算盘,想要逃跑,你们尽管试试,我不介意杀人!”。

群臣磕头如捣蒜,喊道:“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不敢有一丝懈怠!”。

“退下吧!”,独孤秀大手一挥,再也不看众人,直接奔向太和殿。

独孤秀回到太和殿,端坐宝座之上,左手捂住眉心来回揉搓,右手随手下了几张字条,内容都是一句话:开始按照锦囊行事。

几只飞鹰冲天而起,飞向龙洲各处。

……

会稽宁都城,马玉宝打开锦囊,利用独孤秀教会的秘法,撕开一个信封的缺口,一篇闪着金光的文字飘了出来,像一张白纸在面前凭空展开:立即将左少荃所有家眷禁锢在其寓所内,不准放过一个,逼左少荃向择天阁开战!

马玉宝早有准备,几年来秘密隐藏在总督府外围的军队突然从天而降,五千人马冲入毫无准备的总督府寓所,一声不响将左少荃所有家眷下人仆人门客一个不少的抓了起来,并禁锢在府内一处地牢。

左少荃闻听此信心急火燎的回到寓所,面对门前静静站立的马玉宝等人,怒气冲冲的问道:“马次辅这是何意?”。

这时的马玉宝身边,不但有朝廷军,更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修为莫测的修者。马玉宝轻笑道:“奉独孤大人之命,暂时由我来保护总督府,总督家眷一切平安,请不要担心!”。

左少荃气得目眦欲裂,向自己身边的卫队挥手道:“拿下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

卫队兵士呼啦拉开弓箭,如此近距离的强弓硬弩,箭玄直奔对面马玉宝等人。马玉宝等人虽然猝不及防,但是修为高深,立即鼓荡内息,滔天内气立即发动组成如墙壁一般的防御。那些箭矢被气息阻挡,不得寸进。马玉宝一挥手:“拿下他们!”。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马玉宝见这支卫队果然非同寻常,上百卫兵训练有素,不慌不忙的与那些修者展开阵法攻击,居然一时片刻不落下风。马玉宝哈哈一笑,身子如同飞檐一般,抓向左少荃。左少荃也是至尊修为,那里肯让?两位修为相当的人战在一起,总督府寓所大门前顿时狼烟四起。

马玉宝情知不能轻易取胜,喊道:“监军听令:我们这里死一个人,你们就杀牢里左氏家族十人!”。

“停止战斗!”,左少荃一声令下,众卫队士兵立刻闪出战圈,与马玉宝等人面对面对峙。

左少荃面红耳赤,道:“马玉宝,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何苦拿我家眷做人质?有什么话不能说?”。

马玉宝道:“我也是身不由己。独孤大人传令与我,让你即刻组织会稽军队,清缴境内及闽侯两处的择天阁,如有违抗全家满门抄斩!”。

“独孤秀,你好狠!”,左少荃气得直咬牙,双拳紧握,那意思是如果独孤秀在对面,非要一拳一拳将其打爆不可。

马玉宝叹了一口气,同情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独孤大人杀伐果断,就算此刻我在此执行他的命令,恐怕远在万里外的我马氏一门的命运也是岌岌可危。左总督,还是按照命令行事吧,免得让我为难!”。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上官向转战深山老林

上官向被围困在深山老林中,原本打算向南出树林奔徒河与龙择天汇合,但是那个方向显然已经被阻断,大量的武瀛军队从津浦、龙城、天下城三个方向向徒河包抄。如果上官向执意要奔向徒河,龙城方向和天下城方向包抄的武瀛军必然拦截或者尾随追击。但是,徒河有危险,上官向始终不放心,再加上被困在深山老林,人困马乏,补给不足,被困死在这里显然是极为可能的事情。

上官向想到,自己在萨胡北部满北城和绥江城都有自己组建的择天阁势力,两处各有兵马十万人,莫不如北上满北城,也算暂时有个落脚之处。

现在,上官向手中最完好的战力就是五十名暗堂成员,而且这些人员并没有因为出身觉罗派而对上官向三心二意,始终对上官向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现在受伤的两万兵力因为人困马乏,战力不足,根本不足以与山外的武瀛军对抗。怎么办?不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饿也要饿死。

上官向令大军原地休息,自己则带领使命暗堂成员悄悄摸出树林之外,寻找突围地点。见一处官道上,有数百武瀛官兵正在埋锅造饭,上官向灵机一动。对身边的暗堂首座尚德林吩咐道:“你去回去通知部队,让他们悄悄在这里埋伏,我还有其余九人冲出去将埋锅造饭的人引开之后,你让大家冲出来,好好饱餐一顿!”。

尚德林犹豫道:“您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毕竟这是几百人的军队,而且手中有火器一类的武器,再加上强弓硬弩,这些人的战力极强。再说,这几百人的伙食,能让两万大军吃多少?”。

上官向笑道:“不用担心,我和这几位兄弟的修为你还不放心吗?再说,这几百人显然是在这个方向监视我们的其中一股力量,打算长期困守此地,给养一定不少,只要杀了这些人,我们的给养暂时能得到缓解。”。

上官向给其余九人一使眼色,十道身影如大鸟一般飞出树林,直奔武瀛营地。十道剑光出其不意的在因地内的人群中炸开,瞬间爆炸声大作。上官向率领九名暗堂成员在武瀛军队中央一带出其不意的搏杀,让武瀛军队一时乱了阵脚,仓促间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一片片人群如割韭菜一般撂倒一片。只是,这个好事没持续多久,武瀛军队便反应过来,远处的军队成片的蜂拥而至。上官向对其他九名暗堂成员喊道:“向北冲,将这伙军队引入北部树林!”。

十道身影携带雷霆之势,剑光闪烁,撩到了十片人群之后向北直飞而去,片刻隐匿与丛林之中。武瀛军队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好机会,好不容易逮住了择天军的身影,死活也不能放开,于是张牙舞爪的冲入树林。上官向等十人故意让武瀛军队远远的盯住自己的身影,在深山老林中转起了圈子。

尚德林将两万军队带了出来,见武瀛军队全部进入北部树林,喊道:“上官阁主吩咐,让我们抢夺此处的所有物资,然后返回丛林中,现在,敌人的饭已经做好,让我们大吃一顿吧,马上行动!”。

两万人山呼海啸一般冲出树林,边吃边抢,顷刻之间,武瀛军队的营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两万人快速消失于南部树林,在树林中继续隐藏。

上官向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对暗堂成员说道:“现在进入树林的武瀛军总共也就三百人左右,我们十个人分开,各自引走一些人,然后各个击破,将这货武瀛人全部消灭,到时,回到原来的集合地点集合!”。

十个人迅速分开,向不同的方向逃走。武瀛人一看,马上分出十股兵力,遥遥追击。一刻钟之后,上官向见后方几十名武瀛军队正在接近自己,手中的火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团一团的火药迅猛而来,箭矢更是“嗖嗖”破空而至。上官向左闪右避,时而藏身在树后,时而一飞冲天。见武瀛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突然人剑合一,快如闪电,将眼前最接近自己的十名武瀛士兵一剑刺杀。上官向身影闪烁不定,手中宝剑寒光咧咧,剑光盘旋,将正在震惊中的其他武瀛士兵又是一剑消灭。很快,在武瀛士兵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五十名武瀛人被一举歼灭。

上官向将五十名武瀛人的兵器火器装入纳戒,飞动身形寻找另外九人。

帮助另外九人解决了武瀛士兵之后,迅速穿过官道,遁入南部丛林,找到了会合地点的两万军队。

上官向吩咐军队快速吃一些干粮补充体力,说道:“趁武瀛大军大举进攻徒河的机会,我们要快速翻越北部的崇山峻岭,向北攻取阜城。阜城位于萨胡西北,那里是武瀛人控制相对薄弱地区,守城的武瀛军不超过五千人,而且没有护城河一类的防御,攻取相对简单。我们要快速攻占那里,使军队得到休整喘息。而且现在快到冬季,我们要抢夺制作一些过冬的棉衣。兄弟们,请大家相信我,我会带领你们脱离险境,我们的目标是在满北城外域当地的择天军汇合!”,

上官向将五十名暗堂成员集合起来,说道:“过一会儿,我们要穿越官道向北进入树林,刚才的袭击地点显然会有大量的武瀛军队把守,我们要寻找另外的地点出击。我们这些人作为先锋,如果另外一处仍然有武瀛军队,我们负责将敌人隐入树林,之后大军跟进,一刻不停向北穿越树林。”。

上官向选择了一位相对年长的择天军武官作为这支军队的统领。该人年纪在三十七八岁,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名唤张秋林,也是尊者修为,手持大刀,端地十分厉害,而且在军中也是威信崇高。上官向对张秋林一拱手,道:“还请张兄尽力而为,带领队伍冲入北部树林,并保证不使一人掉队。”。

张秋林站的笔直,右手捂左胸,低头行礼,昂声说道:“定不负上官将军所托,属下定尽力而为!”。

上官向满意的点头,随即向五十名暗堂人员招呼道:“从此,你们不在有自己的名字,尚德林,你作为暗堂老大,从此改名剑一,依次到第五十的凌风为剑五十。你们跟着我,为后续大部队杀开一条血路,你们有没有信心?”。

暗堂成员“轰!”的一声,整齐喊道:“有!”。

上官向带领五十名暗堂成员先是在深林之内向东行约二十里,然后转头向北穿行,约两个时辰后隐隐见官道出现。上官向悄悄升入空中,向下瞭望,见蜿蜒的官道上附近二十里范围内没有人烟,于是果断下令全军尽快穿越官道向北处深林穿越。上官向想象的最为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武瀛军队好像也已经厌倦了封山,所有军队撤退的干干净净。

上官向并没有因为官道上没有武瀛军而放松,也没有让部队在官道上行进,一切都是小心翼翼。依上官向判断,敌人之所以消失也许在官道某处埋伏,等着自己送上门来。所以,自己不能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官道上,依旧穿行密林,一路向北,朝着阜城方向开拔。

两万人的大军在树林中穿行势必引起野兽飞鸟的逃散,上官向心里不安,生怕引起武瀛人的注意,吩咐军队尽量散开们不要聚堆,尽量小声,不要惊动野兽飞鸟。尽管如此,树林中仍然有成片的飞鸟飞起,惊叫着四处飞散。不到半个时辰后,武瀛人的数百架飞舟闻讯而离开,在天空中向深林中投下上千颗火焰弹,随着爆炸声持续响起,深林大火熊熊燃烧起来。上官向吩咐军队,快速分散,向北分散逃离,直到出了这片树林重新集合。

深林大火瞬间燃遍了方圆几十里的范围。上官向等人被围在火海之中,狼狈不堪,只能穿越火线向北分散溃逃。上官向命令官兵边扑灭身边的烈火,边向北艰难行进,其葬身火海的官兵也有一千多人。而且浓烟滚滚,目不能视,只凭感觉向北突围。上官向心惊胆战,心想: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但是,终究人力不及,只能凭借坚强的意志向北冒死前进。

突然,深林外的天空中一条巨大的青龙龙啸声声,天空中瞬时乌云密布,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上官向大喜,喊道:“兄弟们,择天阁主来救我们了,打起精神,快快冲出这片树林!”。

近两万兄弟见大雨倾盆,浇灭了深林大火,顿时信心倍增,在上官向的带领下翻山越岭,不顾疲劳向北冲出。

………

却说龙择天占领了徒河后,厉兵秣马操练水兵,准备沿水路向西偷袭津浦之敌。但是,长久没有上官向的消息,终究让他很不放心,再加上听闻金乌红宣布萨胡独立,做了武瀛人支配下的傀儡皇帝,心中改变了想法,想尽快找到上官向,与其会合,然后同他一道向满北绥江两处汇合,组成一股萨胡境内最大的抵抗武瀛人的势力。

这一日,有情报显示,武瀛人分三路大军分别从天下城、龙城、津浦向徒河包抄,意图很明显,想要将这不到十万的择天军困在徒河,然后一口吃掉。龙择天是何等聪明之人?他从来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马上决定弃城向北迎击来自龙城方向的武瀛军队,打开缺口向天下城方向进击,边打边寻找上官向。

龙择天用乾坤图收起二十艘战舰,然后组织军队连夜悄悄撤出徒河。一路向北,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沿官道向龙城方向快速出击,并不介意与来敌正面相撞。龙择天吩咐大军在后方快速跟进,自己与三女和灵儿慧儿带领初一等五十名暗堂人员组成尖刀将大军拉开十里左右。说来也是巧,正是在早前埋伏吉田羽和郎三浦带队的武瀛军的黑山口,与武瀛来突袭徒河的军队正面相撞。龙择天一看对面领头的军官,正是吉田羽和郎三浦,笑道:“两位将军,还认识龙择天否?”。

第二百一十九章 龙择天救上官向

吉田羽和郎三浦面面相觑,心道:“怎么会在此处遇到这个煞星?”。吉田羽苦笑道:“未知龙阁主在此,我等速速回到龙城,若是龙阁主想要龙城,我等也双手奉上,绝不敢与阁主为难!”。

龙择天笑道:“既然想见,也是缘分,不好意思不打一仗,再说你若是一刀不动就望风而逃,你在东川舰那里也不好交代不是?还是打一仗意思意思!”。

龙择天吩咐道:“初一文琼瑶,你们率五十人暗堂成员直接杀入敌阵,龙儿玄儿心儿,你们在空中支援,灵儿慧儿,将宝塔空降入敌军中央,将他们分割。”。

灵儿慧儿会意,两个小正太纵身一跃,祭出两座宝塔,宝塔从空而降,一前一后正砸在武瀛军队中央地带,瞬间将武瀛军分成三段。其中被宝塔砸死的和被宝塔气息冲击而死的武瀛人足有三千多人。武瀛军瞬间乱了套,吉田羽大喊:“空中火力支援,全体快速向回撤退!”。

龙择天笑道:“飞舟来了多少?能送给我几架不?”,说着,抬头见五十架飞舟从后方赶来,喊道:“龙儿玄儿心儿?我们就在武瀛军队的头顶上将这些飞舟都干掉,不让他们离开武瀛军队的头顶!”。

三女会意,知道龙择天将飞舟困在武瀛军队的上方,让他们不敢向下方发射火箭弹一类的武器。果然,三女齐飞,三道风姿绰约的身影挺立在空中,各自发挥自身强大的修为,龙儿身化巨龙,在空中翻腾,一道道水柱如炮弹一般射向飞舟,心儿则化身凤凰,一道道火光迅猛的喷向飞舟。玄儿不肯化形,手中宝剑如擎天玉柱一般,左劈右砍的攻向飞舟。龙择天则是飞到飞舟上方,手掌变得如同巨大的蒲扇,将飞舟上的武瀛人一抓一大把的扔出去,然后祭出乾坤图将飞舟收进乾坤大世界。待飞舟还剩二十架,龙择天喊道:“三位仙女,不要再毁了飞舟,留给我吧!”。

三女闻言,干脆冲入飞舟之内,将武瀛人除了驾驶员以外全部杀死。龙择天祭出乾坤图,将这些飞舟一一收进图内,馊了足有二十五架之多。

龙择天见到择天军已经逼近武瀛军队,大喊道:“择天军听令,杀入敌阵,将武瀛人消灭!”。

慧儿和灵儿两大童子驱动着宝塔,碾压一样的在武瀛军队中横冲直撞。择天军如虎入羊群,更是大砍打杀,不到一个时辰,只见吉田羽和郎三浦身边只有千八百人苦苦支撑。龙择天哈哈一笑,让慧儿灵儿收起宝塔方进乾坤图,喊道:“两位将军,我也不是弑杀之人,再一次留下你们的性命,饶尔等回龙城如何?”。

吉田羽和郎三浦此刻死的心思都有了,心道:“你还不是弑杀之人,自己到来的十万军队,包括火炮飞舟粮食等等,尽都被你收入囊中,而且军队几乎全军丧命,只留下区区千八百人,这还不叫弑杀?”。想到这儿,吉田羽说道:“阁主翻手之间杀我十万人马,不是弑杀还是什么?我等今已沦落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龙择天听完,脸色肃然,怒斥道:“我要取你们的性命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杀你十万人马我更是问心无愧,试想,如果你们在武瀛而不是在龙洲,我龙择天怎会杀了这十万人马?既然你们入侵我家园,就应该有客死他乡的觉悟,我之所以放过尔等,不过是念及你俩在龙城也算是信守诺言,没有侵害普通百姓。但是如果你们不珍惜我给你们的机会,那也只好尊重你们的意见,杀了你们!”。

龙择天刚要动手,郎三浦说道:“阁主且慢动手,我等遵从阁主吩咐,这就回到龙城,从此定好好管理龙城善待百姓!”,说着拉住吉田羽又指挥剩余的千八百武瀛兵士,向北匆匆而逃。

龙择天笑道:“好走不送,这是第二次放过你们,也许还会有下一次吧!”。

龙择天率领军队沿官道向天下城方向挺进,至新民山一带,见连续几十里都有武瀛军队扎营。龙择天豁然开朗,原来,这是武瀛军队在此地围困上官向。待看到北方丛林爆炸声此起彼伏,大火燃烧,一下子判定:上官向一定在那片深林之中!

龙儿发动翻云覆雨的极致神功,引来了一场暴雨,将森林大火彻底浇灭。龙择天则引领大军攻入敌营,一场混战将武瀛军队在此处扎营的五万人马斩杀殆尽。龙择天知道,必然有武瀛军队进入森林对上官向进行清缴,心如火焚,命令军队全部进入深山老林寻找上官向的下落。在林中不可避免的与进入森林中追踪上官向行踪的武瀛人不期而遇,而每一次,都被龙择天率军队杀个干净。入夜后,龙择天吩咐在林中空白地段扎营休息,令士兵们埋锅造饭,也不怕暴露位置,因为他就想通过火光引来武瀛人或者上官向。士兵们见龙择天信心十足,也不再小心翼翼,张罗着安营埋锅造饭,一时倒也热火朝天,群情高涨!

龙择天令五十名暗堂人员在营地四周率领多支小分队进行巡逻,发现少量敌人就地解决,发现大量敌人则是发出警报,龙择天亲率大军蜂拥而至。士兵们用过晚饭,在林中休息,龙择天则与三女和慧儿灵儿在空地点起篝火,烤起了兔子山羊野猪一类,喷香的肉味引来了各营地的几位将军。龙择天笑呵呵将他们召集过来,一边吃肉一般喝起了小酒,谈天说地起来。

龙择天对身边一位将军问道:“古将军哪里人氏?”。

这位古将军名古风,相貌堂堂,一脸的络腮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其实这位古风只有三十一岁,长得老相了一点,却是一个厚道人,一位有着坚强不屈意志的人,很得龙择天赏识。古风见龙择天动问,答道:“不瞒阁主,属下乃是萨胡人,但是来自绥江乡下,在绥江曾经协助上官向将军组建绥江择天阁,后被上官将军带到龙城,又在龙城地界组建了龙城择天军,这不,这一次龙城择天军倾巢而出,攻打龙城和徒河。说起来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好,居然第一仗就直接受阁主大人指挥,每战必胜,弟兄们都是欢欣鼓舞,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留在阁主身边!”。

“噢,说起来,你还是择天军的老人,劳苦功高啊!”,龙择天由衷赞叹道。

龙择天看着身边的择天军将领,感慨说道:“各位大多数来自萨胡的农村,现在迫于武瀛人的入侵,家乡被占领,无家可归走到了一起,有不少兄弟已经捐躯身亡,马革裹尸,还有一些身带重伤,饱受折磨。但是,这些不足以让我们退缩,我们的目标是将这些入侵我们家园的外来人赶出去,还我大好河山。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队伍必然有损伤,有牺牲,但是,只要我们心里有心念,有一颗执着的心,我们早晚会将武瀛人赶走,这一点是确定不移的。大家都是兄弟,我们在一支队伍里,就要相互作为依靠,在战场上,我们每个兄弟之间都要相互协作,彼此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对方。只有这样,我们都团结起来,我们的战斗力才会加强,如钢铁一般坚硬。上官向是你们的首领,现在他应该就在这片树林中,我们要找到他们,我们绝不放弃一个兄弟,你们说对不对?”。

古风及几位将军热血沸腾,古风道:“我们坚决保护好自己的每个弟兄,绝不放弃一个!”。

几个人正说这话,灵儿喊道:“还是将武瀛人的飞舟引来了,大家集中起来,我和慧儿组成塔阵,大家进入塔阵范围。”。说着,灵儿和慧儿驱动宝塔,两座宝塔徐徐升入空中,两座宝塔在空中旋转如两座巨大的山峰,接着两座宝塔一个散发出七彩之光,一个发射出耀眼的黄金光芒,将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包裹进来,巨大的光晕内灵气鼓荡,令人舒畅不已。夜空中飞舟轰鸣,却始终不能接近宝塔范围,一道道火箭发射出来却在光晕范围之外爆炸,不能伤及光圈范围内分毫。十万军队沐浴在七彩之光和黄金之光的范围内,如同巨大的修炼场,令人通体舒泰无比。五十名暗堂的孩子坐在龙择天和三女的周围,仿佛进入了难得的修炼场,瞬间入定调息。光圈之外,飞舟不甘心的轰鸣声和火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却远远不能进入光圈范围内。龙择天神目瞭望,天眼顿开,耳聪目明,灵力扩散。龙择天微笑道:“上官向已经带兵接近!”。古风说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龙择天笑道:“不远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过来了。”。

第二百二十章 攻占阜城

众人享受着灵光沐浴,忘却了旅途征战的疲劳,好像长途旅行的人躺在温暖的床上好好补了一觉,身心尽都恢复,仿佛伤痛也好了一般,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果然,半个时辰后,上官向喊道:“龙阁主,上官向拜见!”。

龙择天站起身,一把搂住上官向,说道:“上官兄受苦了!”。

上官向眼中带泪,笑道:“败军之将脸面何存?十万人马只剩下两万人,可谓损兵折将,实在令为兄汗颜无地。今日终于见到了择天兄弟,强过我无依无靠数倍,为兄向择天兄弟请罪了!”。

龙择天拍了拍上官向的后背,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新民山埋伏的策略没有错,失利的原因是武瀛人有太多的飞舟从空中攻击,再加上深秋季节,天干物燥,很容易引发森林大火,失利在所难免。只不过,以后我们的军事策略要做一些调整,当然这是以后到阜城我们再详细筹划。”。

上官向由衷说道:“知我者择天也,我带领残兵就是想到阜城落脚,我猜测择天兄弟定能猜想出我的行动方向,果然,择天兄弟能到这片森林中找我,乃是神机妙算也!”。

龙择天拉着上官向坐在身边,向上官向介绍灵儿和慧儿,道:“这两位小兄弟乃是这两座宝塔的主人,说起来,这塔阵才是这两位小兄弟的功劳。”。

上官向仔细看着两位小正太,目光中露出无限欢喜,道:“这两位小兄弟一看就不是凡人,小兄弟,上官向有礼了!”。

上官向郑重其事的给两位小正太鞠躬行礼,灵儿活泼可爱,一蹦一跳来到上官向面前,仔细看了看上官向,道:“人样子不错,不下于龙择天,嗯,结婚了吗?一定是没有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野鸡虫子小龟小老虎,不行,这些都是龙择天的,所谓朋友妻不可戏,算了,这事我管不了,还是你自己操心吧!哎哎哎,你干什么,你拧我耳朵干什么?我又没真的把你卖了?你个臭大虫,放手!放手!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还不行吗,姑奶奶饶命啊!”。

龙儿气急败坏,将灵儿的耳朵拧了一圈又一圈,玄儿和心儿也是怒目而视,心儿咬牙切齿的说道:“干脆将他吊起来,烤了吃!”。这是心儿第一次说如此狠话,足见气愤异常。一旁的慧儿,拿出木鱼,一板一板的敲击,一本正经的年着佛号,道:“我佛慈悲,如此口舌造孽,罪不可恕,但是烧烤就算了,我是吃素的!”。

几位天仙美女加上两位小正太打打闹闹,倒是把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将军们仿佛都受到了感染,气氛活跃起来!

空中飞舟尽数散去,仿佛知晓这两座宝塔断不是那些飞舟所能轰破的,悻悻而去。一夜安宁,队伍得到修整和补充,体力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第二日,太阳升起,红霞满天,森林内也撒满了斑驳的阳光。龙择天收回两座宝塔,对古风上官向等人说道:“整军,出发!”。

十二万人的队伍翻山越岭抵达森林北部的边缘地带,龙择天对上官向古风说道:“你二人先带领队伍在森林中隐藏好,我与龙儿心儿玄儿和灵儿慧儿先出去观察一下,我猜测,武瀛人已经知晓我们的意图,在树林外可能有伏兵,还是小心为上!”。

龙择天率三女两位小正太在空中隐匿飞行,出了森林,乃是横亘于森林之外的一道山梁,山梁北部是一片平坦戈壁,越过戈壁则有再一次有深山老林,只不过相对平缓,再往北就是阜城。龙择天来回查看了地形,果见山梁上有黑压压一片武瀛伏兵,甚至无数火炮都严阵以待。看得出,武瀛人已经全然判断出上官向择天军的溃逃方向,只是,他们对龙择天军队的去向始终不敢确定,这让龙择天有机可乘。龙择天见状,马上祭出两座宝塔,令灵儿慧儿将宝塔直接降落在武瀛人的火炮阵地。一时间火炮阵地被两座宝塔生生镇压的七零八碎,武瀛伏兵惊慌失措,看着遥遥降落的宝塔和几道从天而降的身影如犯傻一般,呆呆的看着。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如擎天柱一般,毫无差别的扫向武瀛的伏兵阵地,一时间,天地震颤,武瀛伏兵埋伏的山头瞬间被扫掉一半。三女各显神威,火光熊熊,寒气阵阵,山丘被掀翻。这一片山区如沧海桑田一般,短短几个呼吸变了模样。武瀛军见事不好,急忙向北溃逃,意图逃回阜城。龙择天向上官向发出信号,令他们率领军队冲出树林,随后尾随追击武瀛军队。上官向古风挥师追赶,一场气势磅礴的追击大战就此展开。龙择天带三女和两位小正太收回宝塔从空中直飞阜城,地面择天军追击武瀛军如潮水一般,场面蔚为壮观。不多时,两军混在一起,一场大战就此爆发。天空中,武瀛人的百十架飞舟从阜成方向轰隆隆而来,但见两军混合在一起,不敢轻易发射火箭,空中飞舟就此失去效用。龙择天见状,大喊:“龙儿心儿玄儿,我们再收几架飞舟如何?”。龙择天飞向一架飞舟,祭出乾坤图,那乾坤图迎风而涨,仿佛悬挂于空中,幻化出如山一般的巨掌,将一艘飞舟直接抓在手中,直接扔进乾坤图。三女没有这个能力,心急火燎,龙儿道:“你能直接把飞舟仍进乾坤图,我们却不能,只好打残了事!”,说着,幻化成巨龙,摇头摆尾在飞舟阵中横冲直撞,将一家驾飞舟砸落在地面。那飞舟掉在地面上落入人群中,发出惊天爆炸,地面人顿时造成大量伤亡。龙择天喊道:“龙儿不可,地面上有我们的人!”。龙儿喊道:“我们将他们引走如何?”,灵儿喊道:“不用那么麻烦,且看我的!”。灵儿驱动玲珑宝塔直接进入飞舟群中,宝塔高速旋转着,发出七彩光芒。附近二十几艘飞舟如同被定住一般,悬浮在宝塔周围。龙择天一见,喊道:“灵儿果然厉害,接下来且看我的!”,一展乾坤图,那乾坤图铺天盖地从天而降,仿佛一方巨大的天空一样,将宝塔和周围二十几架飞舟包裹在内,龙择天大喊:“收!”,飞舟连同宝塔消失在乾坤图内。其余飞舟见势不妙,疯狂远逃。龙择天也不追赶,对着地面喊道:“上官兄,古风,将武瀛军往阜城方向赶,最后将他们消灭在阜城门下!”。上官向会意,大喊道:“兄弟们,不能放过这些狗日的武瀛人,给我追,一直追到阜城门下,将他们全部消灭!”。

两股大军前面是没命地跑,后面是拼命地追,那场景相当震撼,不过半个时辰,武瀛人丢下一片一片的死尸,终于不到万人军队来到城门下。领头的军官喊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城墙上负责防守的军官见到后边十几万择天军尾随而来,大惊失色,道:“将军,我们不能开城门,择天军就在你后边!”。领头的将军骂道:“快打开城门,进城后拿城内百姓做人质,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守门将军不再犹豫,下令打开城门。随着城门洞开,一万武瀛士兵疯狂向城内涌入,慌张中生怕把自己落在城外,人人争先恐后,相互挤踏,一时之间竟挤在城门口不得寸入。只是这一耽搁,上官向古风率领的大军随后赶来,一阵残杀,武瀛士兵竟然不到千人挤入城内。大门没等关闭,上官向手持长枪,长枪呼啸,携带雷霆之势,迅猛穿透武瀛人群,直接钻入城内。上官向在城门里纵横捭阖,大开杀戒,一时间围在他身边的武瀛军尽数被杀。上官向大喊:“兄弟们进城,杀光所有城内武瀛人!”。大军呼喊着,如洪水一般,涌进城内,顿时城内刀光剑影,杀声一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龙择天开启玲珑宝塔第四层

上官向古风率领择天军进城围剿残余的武瀛军队,阜城内一时间到处都是战场,随着择天军涌入,武瀛军城内不足五千守军逃往各个街道。择天军四处追击围剿,不到半个时辰,城内武瀛军被斩杀殆尽。上官向古风随即安顿城中百姓,占领了城主府,缴获大量武瀛人留在城内的物资。龙择天对上官向说道:“将十二万择天军安顿在城内扎营,城墙上留足守卫,另外抽调一万人马去往阜城周边村镇等地,征集物资,我们要在阜城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如遇到大量武瀛军前来报复,我们要做好弃城进入森林的准备。”。

阜城是萨胡西北部仅次于龙城的大城市,因为地处相对偏僻,这里武瀛军队相对顾及较少,依龙择天的判断,武瀛军队要缓一段时间才能兴兵讨伐,而利用这一点空隙,择天军完全在可以准备好过冬物资,养精蓄锐,以利再战。这一段时间,择天军在阜城可以举办择天演武堂之类的学校,将百姓组织起来。这个想法得到上官向古风及三女的热烈赞同,就连两处暗堂的一百名暗堂成员也是跃跃欲试,利用培训百姓的机会,提高自己的修为。同时,大军日夜操练,枕戈待旦,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

这一日,龙择天将上官向古风及一百名暗堂人员召集在一起,随后释放两座宝塔,引众人进入宝塔。在此之前,龙择天让三女在城墙上巡逻,一遇到敌情马上通知龙择天。龙择天先引领众人进入玲珑宝塔,进入第一层,龙择天令上官向古风留下上官向的五十名暗堂成员在第一层修炼,而自己则带领自己的五十名暗堂成员直接进入第三层。龙择天说道:“过去你们在第二层已经修炼了双倍重力,这里是十倍重力环境,希望你们用半个月的时间适应这里,对自己进行炼体改造,强化体能,你们现在修为普遍在尊者后期,初一和龙子心到了至尊修为,但是你们的修为还是远远不够,我希望你们在这里认真的修炼,不要浪费时间,将自己打造成钢铁之躯!”。

龙择天看见众人被重力压迫的有些吃不消,说道:“大家都坐下,盘腿挺身,一呼一吸都与周围空气相协调,进入空明状态,不要想着压力的事情,大约一百个呼吸之后,你们能适应这个环境。适应环境后,你们要温习我教给你们的大道之法,腾挪转移之数和御风诀等都要在重力环境下进行训练,直到你们将这些术法修炼到和没有重力环境一样才算是取得了效果。我期待你们取得成功!”。

孩子们胀红的脸显得极为难受,但还是目光坚定,没有一丝退缩之意。龙择天看了一会儿,和灵儿来到第四层,果然,乍一进门,一股滂沱的引力让龙择天差点没跪倒地上。龙择天将九阳神功发挥到极致,浑身肌肉紧绷,体内紫色之气砰然爆发。龙择天看着一边幸灾乐祸的灵儿,做出一副大家的姿态,叱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是百倍重力空间?”。

灵儿显然对这里了如指掌,他本身是玲珑塔的塔灵,这里哪怕是千倍万倍重力对他也没有丝毫影响。听见龙择天责问,回道:“你本是这玲珑塔新一代的主人,你对这里不闻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龙择天一想也对,自从得了这两座宝塔,几乎没怎么上心,既然是师父留给自己的,一定是顶级法宝,而自己却始终没有重视起来,就连灵儿和慧儿如果不是发火自己要出来,龙择天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个小正太的存在。

龙择天抬步进入第四层,忍受着强力镇压,甚至连头转动一下都极为困难。心道:“这里没有大至尊层次绝对进不来,而自己虽说已到准圣层次,但是所有修为都是圣人灌顶而来,自己几乎没有修炼出自己的法门,说出来自己都不好意思。如今既然已经进入,说不得依靠这重力环境,将自己的躯体重新锻造一番。”。想到这儿,龙择天驱步来到第四层一处有山有水的奇妙之地,这里紫气氤氲,鲜花盛开,比之第一层的浩瀚无垠,这里如同小仙境。龙择天十分钦佩道祖的神通,乾坤图自成一方大世界,而这玲珑宝塔更是开辟出了另一方极为适合修炼的仙人之境,想必是上古时代,道祖以通天大能炼化出的另一个世界。龙择天坐在山梁上,头顶祥云飘散,悠悠荡荡,脚下净土澄碧,周围绿树葱茏万花竞开,放眼远处则是一波碧水,期间莲花盛开,圣洁无比。龙择天心道:“这里虽然压力沉重,但是只要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这里岂不是极为美好的极乐之所?而且,只要在这里行动自如,不感到压力,那么到了外界,平步青云只若等闲。如果真的在千倍万倍重力环境下修炼成功,那么跨越空间,逍遥于环宇岂不是轻而易举?道祖老师老无影去无踪,一念之间跨越星系,来往凡间和天堂只若等闲,那又是怎么练出来的?自己凭空受了道祖这等好处却没有珍惜,真是罪过!”。

龙择天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进入空明状态,一缕魂魄自体内飘荡而出,接着那缕魂魄幻化成龙择天的人形,随即升入空中。那灵魂体仿佛第二个龙择天,不受任何压力影响,似乎被那一汪碧水吸引,落在湖泊之中。瞬间,湖水如沸腾一般翻腾不止,湖中的莲花争先口后的向龙择天围拢过来,释放出紫色灵气,那丝丝缕缕的紫色之气窜入龙择天的灵体内,将龙择天的灵体仿佛充实为实体一般。龙择天的灵体沐浴着圣水一样的湖水,随着灵气的注入,莲花的根茎将龙择天的灵体包裹起来,随即将其包裹的如同蚕茧一般。湖泊外,龙择天本体随即释放一缕精魂注入到蚕茧之上,那蚕茧在湖水中翻腾着,尽情吸收着莲花的精华。大约两个时辰,湖水平静,莲花如同萎蔫一般铺满湖面。那蚕茧被龙择天的神念控制,飘飘荡荡升入空中。灵儿一见,飞快的飞到那蚕茧跟前,惊喜道:“哇,你的一道分身马上就要成功了!”。

龙择天神念意动,控制着蚕茧飘飘摇摇来到自己身边,伸出洁白的双手将蚕茧捧入手中,口中说道:“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突然,塔内天空如晴天霹雳一声巨响,接着一道身影闪现而出,喊道:“徒儿切不可操之过急,过犹不及矣!”,说着,只见一只大手如穿越无数星空将蚕茧抓到手里,轻轻一捏,蚕茧破碎,一缕精气瞬间钻入龙择天的识海。龙择天一愣,随即稳住呼吸,内观识海,只见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小人端坐识海之中,法相庄严,不可亵渎,坐在那里如做了几世禅一般。龙择天知道,这是师父不允许自己的分身这样快出世,以防分身没有相应的能力而反噬自己。龙择天睁开眼睛,循着来声方向,展开神识,扩展开去。神识如光线,似乎穿透宇宙一般,但是终究化为一片虚无,老师所在的范围一片模糊。龙择天叹道:“自己还是没有能力追踪老师的行藏,如果神识能穿越万古太空,可能修为需要达到老师的程度,但是自己距那一步还是很遥远。”。于是隔空喊话:“老师能否现身一见?”。

那穿越万古太空的声音传来:“有些事急不得,不要忘了你的本心,当困难挫折来临时,那也是躲不过的,需要你自己用心处理好。劫难将之,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再言语,龙择天有些闹心,感到自己仿佛要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喊道:“能否避过?”。

灵儿笑嘻嘻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那老头走了,不会搭理你!”。

龙择天想了想,一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这个世上还有我龙择天办不到的事情,哼!”。

不过,随着灵体修炼成功,收获就是,这里的重力对龙择天已经一点没有影响,如同外界一般。但是别人,距自己的层次相差太远,想要摆脱重力是不可能的。

龙择天问灵儿:“五六七层是什么?”。

“第四层这个叫做聚灵池,五六七层是什么,需要你自己去看,我不能告诉你!”,灵儿狡黠的说道。

龙择天也不再问,放开身心在第四层飘飞起来,这片世界果然不同凡响,令人心旷神怡。但是,最大的收获是,龙择天得到了灵体,从而挣脱了束缚,从此广阔天地任君遨游!

龙择天心想:“师父老人家周游环宇,天宫道场在三十三天之外,无论是灵体意念还是分身,瞬间穿越而来,无论是乾坤图还是这玲珑宝塔,师父来去自由,那么,这两个法宝是不是有连同天外世界的出口?洪元初判,混元之始,太初既没,太始太素而至混沌初开,行九宫,分阴阳,元皇太上皇教化开蒙,而至伏羲肇始,人类辩山川地理,阴阳和合,演八卦,算天文,而后行人治而布道德,从洪元初始,就有道祖,可以说道祖先于洪元,那么,老祖无处不在,但是后人穿梭宇宙,是怎么实现的?师父为什么将他炼化的这两个世界交给自己?这里边一定有文章!”。龙择天越来越对这乾坤图和玲珑宝塔感兴趣,未来身游天外,这两个宝贝必然有其不可替代的作用。还有佛祖留下的佛宝塔,也是炼化的一方大世界,佛祖创世,广收信徒,创下无边大世界即所谓中央婆娑大世界,那么这个佛宝塔肯定和那大世界有关联。龙择天兴奋不已,恨不得马上掌握这两座宝塔和乾坤图,游历天外世界,与三位祖师圣人神游寰宇。

但是现在,龙择天在尘世历练,不可能想的太多,再说,无论是申破天还是尚未露面的猿坤,未尝不是自己的磨刀石,未来登堂入室,它们未尝不是登天的阶梯!

龙择天虽然是乾坤图这一任的主人,但是,毕竟不是他自己炼化的,很多事情都还蒙在鼓里。但是,对这两件法宝越了解,就越对道祖老师越钦佩,这种亘古大能,哪怕是在宇宙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第四层的重力已经对龙择天没有丝毫影响,龙择天催发体内灵力,飞身盘旋于第四层大世界上空,聚灵池莲花枯萎,但是紫色灵气正在滋润着这方天地,远处山峦叠翠,山行似长龙卧波,飞旋其上,则心旷神怡。乾坤图玲珑宝塔,这两件混沌法宝,经过无数亿纪元的进化,如今已经成为不可多得的仙境。龙择天虽然没看见任何生物,但是龙择天敢肯定,这里一定有无数生命繁衍,甚至有一些生命的长度远远超过外面的世界。

龙择天期待这第五层第六层和第七层的惊喜,道祖不但开辟鸿蒙,同时,他也是炼丹鼻祖,阵法鼻祖,甚至是大道之祖,他的留存,岂是那么简单的?

龙择天回到第三层,见五十名暗堂人员已经进入状态,呼吸均匀进入冥想,显然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十倍重力环境。龙择天挥动右手,一缕缕紫色灵气注入到每个人的顶门,几个周天的梳理之后,人们纷纷醒来。龙择天见状,说道:“在这种环境下修炼,光呼吸吐纳是不够的,现在开始,你们把所有我教给你们的武功技法在这里训练,要求训练到休克,醒来接着练,直到七天结束,有小成者可及格,没有收获者接着练!”。

五十名暗堂成员心里叫苦,可是直到这种修炼机会至为难的,如果不修炼出效果,怎么能对得起师尊!

龙择天回到一层,见另外五十名暗堂成员和上官向在这里训练的热火朝天,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上官向的确是个人才,训练科目花样繁多,而且不枯燥,每一科目的训练都将众人累的筋疲力尽但还是乐此不疲。上官向见龙择天道来,趋步上前,兴奋地说道:“这里果然是修炼者的天堂,灵气浓郁,在这里的训练效果简直是外边的十倍!”。

龙择天笑道:“这仅仅是第一层,上官兄,从今天开始,前三层对你们开放,第二层为五倍重力区加上武功技法的集合地,只要你们愿意,能学会,所有技法都对你们开放。第三层乃是十倍重力区,也有花样繁多的各类技法,上官兄,能得到多少,能领悟到什么层次,这一点,我不会去指导,看各人的造化和天赋。”。上官向一听,兴奋的不得了,喊道:“剑一,率领所有暗堂人员前往第二层!”。

第二百二十二章 萨胡军轰炸阜城

龙择天和灵儿出了宝塔,回到城主府。城主府大院外广场上,几十名男女正在三女的指导下热火朝天的训练。三女乃是天上仙子,其气质长相都是人间不见的绝色,在这里修炼的少男少女,一边训练一边偷偷的瞄着三女,好像少看一眼都吃了很大的亏似的。龙儿每每这时,手中扬起树条,一阵劈头盖脸的抽打,被打的人虽然狼狈不堪,但是眼中的笑意和满足感一览无余。“真是贱,打得不疼是不是?”,龙儿树条挥舞,明显加了力道,一顿“噼噼啪啪”之后,被打的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旁边的人一片哄笑,幸灾乐祸。

龙择天悄悄的来到坐在台阶上的慧儿身边,这位小正太双手捧着脸颊,看着广场上的一幕幕,唉声叹气道:“色乃是刮骨钢刀,俗世之人被美色蒙住了双眼,心有杂念,还修炼个屁呀,唉!罪过,罪过,不该口出污言,都怪那个该死的色鬼!罪过罪过!”。

龙择天忍不住一笑,摸了摸慧儿的脑袋。慧儿回过头,有些气恼的看着龙择天,道:“我说过,不要摸我的头,你什么时候能改?”。

灵儿坐在慧儿的身边,靠在慧儿的肩上,悠悠道:“真是的,你我同命相连,唉,这脑袋就那么好玩吗?”,说着用力摸了摸慧儿的脑袋,道:“很光滑,但是手感也不是太好啊?”。

慧儿一瞪眼,站起身,突然出手,大喊道:“连你也欺负我!”。两位小正太瞬间打的热火朝天。

龙儿兴致勃勃的来到龙择天跟前,看着在地上翻滚不停的两位小正太,喊道:“加油,加油!”。

广场上的人这时看见龙儿身边的龙择天,纷纷停下了训练,一双双眼睛惊喜又吃惊的看着龙择天,仿佛看到了盼望已久的世外神仙,纷纷来到龙择天面前,纷纷跪倒:“参见龙择天阁主!”。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一股沛然宏大的气息将众人隔空托起,说道:“以后见面不许跪拜,否则就离开学校!”。

众人寒了一声“是!”,纷纷站起身,眼睛盯着龙择天,好像盼望他说几句话一般。

龙择天站起身,看着众人,问道:“你们都来自阜城附近的人吧?”。

有人回道:“我们都是阜城附近的人,有好多是乡下人,现在已是深秋,马上入冬,农活没有了,听说择天阁在这里开设免费学校,练武习文,我们就都来了!”。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左右岁极为爽利的女子,长得也是极为出色。龙择天看了看这位女子,问道:“这位姐姐是阜城本地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本地人,我叫苏玉,家里是开榨油作坊的,别人称我是榨油美人,小弟弟,姐姐美吗?”,说着眼睛对着龙择天眨了眨。

龙择天笑道:“当然美,姐姐气质爽朗,说话痛快,声音好听,乃是难得的美人!”。

龙择天感到自己腰部一阵疼痛,知道又是龙儿捣鬼,干笑道:“姐姐可知,我择天军有很多优秀的军人,大姐不妨找一找如何?”。

苏玉笑道:“感情好,不过,只能比你差一点,不能再差了!”。

龙儿笑道:“那你就直接嫁给择天吧!”,龙儿十斤瞪了瞪龙择天,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那感情好,我是没意见,就怕龙阁主看不起我这庸脂俗粉的,哪像妹子这样的天仙化人?呵呵!”,苏玉有口无心,说话痛快,令人心生好感。

龙择天见越说越离题,急忙制止,说道:“各位来到这里,只是为强身健体而来吗?我看这远远不够,在这里,你们除了学习,强身健体,还要学会一个道理,那就是武瀛人侵占我们的家园,残害我们的亲人,我们学了本事之后,就要拿起武器,团结起来,和他们战斗到底,直到把他们赶出萨胡,赶出龙洲,你们说对不对?”。

“对!”,众人齐声回答。

龙择天继续说道:“我建议你们,回到家乡之后,将你们在择天演武堂所学的知识和武学向周围的乡亲们扩散传播,让他们都能够学到一身自卫防身的本事,这样一来,就会让武瀛人害怕,不敢在随意欺负你们,若遇到落单的或者少数的武瀛人,你们还能将他们杀死,让武瀛人在萨胡无处可逃,他们在萨胡时刻都有危机感,你说他们还呆的下去吗?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怕他们,咱们萨胡人这么多,有将近上亿人口,他们武瀛人在萨胡才有多少人?一百万而已,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么一算账,众人顿感信心百倍,今儿杀死几个,明儿斩首几个,这么大的萨胡,这么多人,害怕他武瀛不成!

接着龙择天让众人继续操练,而自己与三女出了城主府,到城门巡查。

龙择天虽然布置好了防御,也在阜城周边布置了阵法,但是,他知道,如果武瀛出动大量的飞舟,哪怕是一百架以上,这个防护阵法就会被攻破。但是龙择天不想这么早退出阜城,十几万军队没有一个落脚点,给养都成问题,再加上如果长期飘零在深山老林,特别是萨胡冬季极为寒冷,对军队的战力和时期影响极大。希望武瀛人不会这么早进攻阜城,给自己以喘息之机。

但是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不能尽如人意,这不,龙择天凭借神识,早已发现远在几百里外的武瀛无数飞舟正呼啸而来。龙择天立即吩咐启动防御阵法,并告知守卫兵士加强守卫,同时发出警报信号,告知城内居民注意防空。龙择天从玲珑宝塔中将上官向和古风二人带出来,让他们组织城内居民隐蔽在防空点,但是另外一百名暗堂成员仍在塔中修炼。

半个时辰,武瀛飞舟如铺天盖地的蝗虫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呼啸而来。每驾飞舟投掷了十枚左右的火箭弹之后,又匆匆离去。连续上千声的爆炸,倒是没有撼动防御阵法,但是城外空地上及道路被摧毁,连城周边的防护林都燃烧起来。龙择天知道,这是武瀛人忌惮自己的神通,怕飞舟有所闪失,采取了速战速决之策略,进行骚扰战。这种战法也让龙择天颇感头疼,扔下一些火箭弹就跑,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而且武瀛人飞舟数量太多,自己缴获的二十几架飞舟如果升空应敌,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想到自己的二十几架飞舟,龙择天突然想起飞舟上那些被同时扔进乾坤图的武瀛人,心念一动,进入了乾坤图。

二十几架飞舟极为完好的一字排开,像是正常维护操练一般。龙择天看着这些排列整齐的飞舟,心中感慨:武瀛军队果然训练有素,即使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是,那股军人的作风却时刻保持,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龙择天看着那些机械一般忙碌的武瀛兵士,走了过去,喊道:“你们这里谁是长官?”。

武瀛士兵见有人喊,整整齐齐的跑过来,列队,敬礼:“报告将军,武瀛飞舟军第一飞舟大队第二小队正在操练,二小队长官田中奇向您报道!”。

龙择天咧嘴一笑,知道这些武瀛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以为在什么基地训练。于是问道:“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田中奇立正敬礼,喊道:“报告将军,我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许是秘密基地,长官秘密将我等送到这里,必有秘密任务,请长官指示!”。

龙择天忍不住笑意,心道:这些武瀛士兵倒是挺可爱的,自己缺少飞舟这方面的知识和驾驶人才,如果能被自己所用,也是一件美事。

但是,四五百名士兵,怎么能让他们归顺自己?他们都是武瀛人,让他们调转飞舟去轰炸自己人或者自己的国土,他们一定不敢。怎么办呢?龙择天挠挠头,突然想起道祖老师有一个法门,就是让人忘掉以前的记忆,然后在他们的脑海中刻印上自己的印记,这些人便会成为自己的忠实奴仆。上官向用秘法将五十名暗堂成员的精血刻印在自己的神识,启动神识,可让人随意摆布。这种功法龙择天十分不喜,也曾对上官向提起过,让他归还暗堂人员的精血印记。不知道现在上官向归还了没有。但是,如今面对这四五百武瀛人,龙择天犹豫要不要实用这种秘法。让人忘掉过去,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非常残忍,但是面对这些侵占自己家园的武瀛人,是不是可以狠一点儿?龙择天思来想后,决定还是放弃这种办法,决定采取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

龙择天想到这儿,说道:“这里是一处极为神秘之地,这里不属于龙洲,也不属于武瀛,诸位有没有发现这里灵气浓郁,胜似仙境?对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诸位发现没有,你们无论走到哪儿,即使驾驶飞舟也永远飞不出这个地方,是不是?”。

田中奇答道:“报告长官,确实如此,我们曾长途飞行,虽见周边景物变幻莫测,甚至高山大海江河湖泊都飞跃了无数,但是,却怎么也飞不到尽头,而且居然没有发现一处村镇,甚至没发现一个人,这里胜似仙境,却没有人,难道真是世外之地?我们难道都被困在了这里?还有,极为奇怪的是,这里也有昼夜交替,时辰变化,但是这都多少天了,我们怎么不感觉饿?如在外面,我们这么多天不吃东西岂不是要饿死?初时,我们以为我们被长官安置在这里是要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因而没有耽搁训练,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人来找我们,我们好像被遗弃了,请问长官,我们还能出去吗?”,众人一脸渴望的看着龙择天,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龙择天让大家坐在地上,而自己负手而立,面向众人,说道:“我不是你们的长官,我也不是武瀛人,听说过龙择天这个名字吗?我就是龙择天!”。

田中奇等人呼啦站起来,看着龙择天,一脸疑惑,一脸震惊,一脸惧怕。良久,田中奇说道:“龙择天阁主的名字在武瀛军尽人皆知,你几次摧毁武瀛道场,杀了无数武瀛武士,在萨胡与我军交战几次,让我军损失惨重,谁人不知道你的大名?而且,武瀛国内,择天阁也是有很多秘密之所,他们都信奉你,崇拜你,说你能给天下人带来好日子。朝廷,将军家中都有你的画像,对你又敬又怕,期待与你合作又想杀了你。我虽是下级军官,但是我的哥哥田中一却是都东川舰将军的副将,我家中就有你的画像,而且,我的哥哥经常提到你的名字,你这种令人震撼的名字我们怎能不知?”。

龙择天叹气道:“没想到我会这么出名!”。看着田中奇,说道:“其实,我可以放你们出去,甚至放你们回到武瀛!”。

第二百二十三章 龙择天昭乌城采购

听见龙择天可以放大家出去,田中奇十分意外也十分高兴,问道:“有什么条件吗?”。

龙择天说道:“当然有条件,首先,我不能一起放你们走,要一批一批的放,而且所放之人要给我们择天军上十堂课,培训我们择天军飞舟驾驶人才,每批二十个人,一直到你们这些四百多人都完成这个任务。”。

“另外,每二十个人走后,都不准回到你们的军队,直接回武瀛,如果我们的人发现你们有谁又回到了你们的军营,格杀勿论!”,龙择天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把外面的野兽放进来,生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龙择天道。

田中奇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给你们十个数的时间思考,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十个数以后,你们的生死交给野兽!”。

龙择天认真的看着对面这些武瀛人,显得认真从容,表明他没有开玩笑。慢条斯理的数起了数:“一!”。

武瀛人像被点电了一下,看着龙择天惊惧不已,心道:“你还真数啊!”。

龙择天背负双手,抬眼观天,一生轻啸,天地动容,接着浑身紫气外放,片刻整片空间如同紫霞满天。远处,一阵地动山摇,如万马奔腾,气势恢宏。众人抬眼观瞧,见远处如海啸一般一条黑线滚滚而来,片刻之后,数以万计的野兽奔腾而至。领头的赫然是那只老虎,还有那些豹子狮子财狼等,看着龙择天站在那里,本想一头扎来,怎奈被禁制阵法阻隔,只好在外边咆哮不已,显得极为迫切。众人见了,简直头皮发麻,云山雾罩,懵的不辨东西。龙择天一笑,轻轻松松来到野兽中间,一声命令,众野兽规规矩矩坐下,仰望着龙择天仿佛拜见神仙一般。那极致可爱的花白小豹子则是不顾禁令,钻到龙择天怀里,伸出舌头,在龙择天的脸上舔来舔去。

龙择天抱着那只小豹子,嘴里不停,开口道:“二三四五六七八…”。

“等等,别在数了,我们同意!”,田中奇急忙喊到。

龙择天哈哈一笑,顺手抱起来四只小玄天飞豹,说道:“该领你们出去转一转了!”,手一挥,田中奇等十个武瀛人,加上自己及四只小玄天飞豹,出了乾坤图。

龙择天带领十位武瀛士兵怀抱四只小豹子找到上官向,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仔细说了一遍。看着田中奇等人,面有犹豫之色,问道:“这些人可靠吗?”。

龙择天笑道:“你会有办法,再说我们缺乏这方面的人才,过去我们自己的飞舟较为粗糙,驾驶技术也不行,需要培训一些我们自己的人才,至于飞舟需要的能量石等物品,我们应该有不少存货,这一段时间就好好培训吧!”。

上官向也没二话,和龙择天来到阜城北部一片极为隐秘的宽阔之地,龙择天祭出乾坤图,将那些飞舟释放出来,接着让上官向挑选二百位有修为年轻力壮肯吃苦的士兵来学习飞舟驾驶技术。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龙择天怀抱四只小豹子,找到了三女和两位小正太。两位小正太一见四只玄天飞豹,欢喜无限,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开,从此,两位小正太像遛狗一样,每人两支小豹子,在城内撒开欢儿的玩。

转眼入冬,武瀛人似乎放弃了对阜城的想法,再也没有轰炸骚扰。而飞舟培训学习也已经结束,龙择天说话算数,放过了那些武瀛士兵,但是,通过几十天的培训学习,至少有一百位武瀛士兵不想走,说是自己在武瀛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不能回到军队,即使万里迢迢回到武瀛,也是无依无靠,不如在这里继续为择天军效力。其中有一位叫苟学富的,说什么也不走,还说服不少同乡一起留下,说这些年帝国征兵,造成武瀛十室九空,他们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冷清的让人发指的家乡去了,这里,有人情味儿,有人间冷暖。

龙择天看出他们是真心实意,与上官向商议,将他们分散开编入军营,就作为军营顾问一样的存在。

但是自入冬以后,严峻的问题来了:各种补给包括粮食布匹酱醋油盐之类,仿佛一夜之间被封堵一样,越来越稀少,一些大的供应商也莫名其妙的消失。龙择天和上官向意识到,这是武瀛人封堵了交通,切断了物资供应来源,目的是将择天军和百姓都困死在阜城。

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必须马上解决,试想,十几万军队,上百万百姓,一日无粮一日就不能安稳,动乱是迟早的事情。

城内粮食等物资只够十天供应,不尽快想办法,阜城真的会变成一座死城!

龙择天令上官向古风等率领四路人马分四个方向去远在几百里开外的地界购买粮食等生活必需品。但是每一次外出采购都会遇到武瀛人的强力阻击,再加上少部分山贼盗匪流窜抢劫,给上官向等人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尽管没有断顿,但是,城内百姓生活明显捉襟见肘,百姓不满的声音开始出现。

问题必须解决,已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

没办法,那就去抢!

阜城周边,向西则是龙城,向南为徒河,向东是天下城,向北是人烟稀少的地带,属于萨胡北部的牧区,只要是牛羊之类的家畜。阜城作为萨胡比较大的城市,虽然地处比较偏远,过去一直不被武瀛人重视,而且毕竟武瀛军兵力有限,不能过度分散,因而对相对偏僻的阜城没有过多重视。但是现在不同了,随着择天军进驻阜城,在军事上不能取得优势的情况下,武瀛人采取了封闭阜城交通的做法,甚至来往阜城经商做买卖的生意人都收到了严格限制,目的就是孤立阜城,将十几万择天军困死在城内。龙择天与上官向古风等人商议下一步行动方案,上官向道:“解决燃眉之急的最快办法是在周边地区抢劫武瀛人的物资,或者是金乌红那些傀儡军队的粮草,目前,距阜城最近的武瀛军营,南部距阜城一百里的瓮城,西部距阜城八十里的北新城及东部距阜城一百一十里的丰沛等地分别驻有武瀛军十万和萨胡金乌红地方军十万,而这些城正好都处在官道上,属于交通要冲,他们切断阜城与外界的交流也正是以来这几座城池,想抢掠物资,是必要从这几个地方下手。但是,这些地方武瀛加上金乌红的武装兵力强大,城池易守难攻,想入城抢劫不是容易的事。而北部虽然属于荒漠,但是牧业发达,牛羊甚多,那里基本上没有武瀛势力染指,但是道路不便崎岖难行,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冬季,积雪已经将道路覆盖,想到那里困难颇多。择天阁主有乾坤大世界,又能高空飞行,到那里采办一些物资应该不是很困难。我准备带领我的暗堂队伍和一支千人部队到东部通往天下城的官道上劫掠武瀛人运往天下城的物资,古风则率领一支小队和你的暗堂小队去往南边官道阻截运往徒河的物资,我们三管齐下,定能有所斩获。”。

龙择天想了想,认为上官向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对上官向和古风这一队的实力始终不太放心,说道:“这样吧,我将心儿交给古风,将龙儿交给你,另外,将龙子心等十二名女孩子也交给你,因为你这边的压力太大,直接面对的是天下城,而徒河那边相对简单,因为驻军数量少,物资也不会太多,那边的兵力也不会太少,有古风龙儿和初一他们足够应对。我只带领玄儿去北边的昭乌城去那里采办各类物资,我那块应该是最保险和安全的。”。

上官向点头,但是还是提醒道:“那里虽然没有武瀛驻军,但是听说那里的武瀛修者不少,主要是负责为军队采购牛羊肉等物品,不要轻敌!”。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那正好,有一段时间没会会武瀛修士了,动动手正好!”。

龙择天将人员按照商定的结果分配好,自己则带领玄儿直飞昭乌城,灵儿慧儿则与宝塔一道进入乾坤图。龙择天自从修炼出灵体,飞行更是随心所欲,而玄儿作为圣兽,飞行也是小菜一碟。所以,尽管地面白雪皑皑,深山老林银装素裹,龙择天非但没有感觉到寒冷孤寂,反而有种激情澎湃感觉。望着如银色巨龙一般蜿蜒起伏的山脉和广袤无极的白色原野,龙择天笑着对身边的玄儿说道:“面对此等波澜壮阔的美景,玄儿,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玄儿温婉一笑道:“你倒是挺浪漫的,何不吟诗一首,以壮行色?”。

龙择天哈哈一笑,顿感激情满怀,喊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南关马不前”,龙择天道:“龙洲大陆历经无数纪元,其风流人物数不胜数,这首诗乃是前人所做,看似豪迈无忌,其实是面对飞雪的一种无奈,终究落了下乘,且看我的!”。龙择天沉吟一下,昂声吟道:

“飞雪阻关山,疾风马不前。武刀出塞外,破天不觉寒。会当执樱手,敢逐武瀛顽。置酒归客饮,旌旗冻不翻。天高马行健,一飞入云端。”。

龙择天哈哈大笑,道:“玄儿,这首诗如何?”。

玄儿笑道:“好一个天高马行健一飞入云端!你我岂不是正在云端?择天,红尘历练,就是要有这种胸怀,现在龙洲大陆兵连祸结,外敌入侵,内乱频仍,就算是你,也不能以一己之力让龙洲一统,干戈顿消。谁知道你以后还会遇到多少挫折?希望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你都要保持这种心态,乐观豁达无所畏惧,择天,你会成功的!”。

龙择天哈哈大笑,说道:“昭乌城就在眼前,我们下去吧!”。

来到昭乌城下,龙择天和玄儿换上裘皮大氅,又唤出灵儿慧儿,也穿上了裘皮大衣,一位青年仙子,一位美丽仙女,两个令人喜爱的小正太,就这样出现在昭乌城。

龙择天玄儿和两位小正太举步入城,说起来,正是冬季,再加上昭乌城地处极北之地,更加寒冷。街上行人稀少,偶尔几声狗吠声,是这座城市更显得幽静空旷。龙择天四人在城内转了一圈,基本熟悉了这里的地形,然后信步进入一家酒馆。酒馆不大,但是却很热闹,屋里暖意浓浓,果然,人们不外出就是在各类酒馆喝酒打发漫长的寒冬。

龙择天来到一张空桌前,与玄儿灵儿慧儿坐定,举目看了看四周,见十几张桌子上的饮酒客此时都如同被点了穴一般,举着酒碗傻呆呆的看着他们。龙择天一笑,面带暖意,与众人用眼神交流了一遍。众人长舒一口气,一饮而尽,但是目光始终不离四人,好像四人是下酒菜一样。

店小二勤快的拿起抹布擦拭龙择天的桌子,问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龙择天看着小二,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昭乌城,老板可以给我们推荐一下,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笑嘻嘻道:“一看几位客官就是第一次来昭乌城,我们昭乌这一带,别的没有,牛羊多得是,要说特色菜肴,那当然是手把肉,对了是手把羊肉。那羊是现杀的,从杀羊剥皮剔骨,到下锅煮熟,再让您吃到嘴里,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客官要不要来一只尝尝?”。

“呵呵,这么快!”,龙择天看着玄儿,道:“要不尝一尝?”。

第二百二十四章 昭乌城龙择天结缘

玄儿轻笑道:“随你了!”。

这一笑,小二顿时神色发呆,那不经意间的笑容,似如倾城一笑,顿使小酒馆蓬荜生辉。小二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鼓动道:“这位夫人定是天外仙子,如能尝尝我们这道特色手把肉,我们这个小酒馆沾了仙光,岂不是日进斗金?还望夫人成全,您就尝一尝吧!”。

还没等玄儿回答,灵儿忍不住了,喊道:“还不快去,少爷也想尝尝,你怎么不问我,快去快去!”。

慧儿双手合什,道:“罪过罪过,所谓酒肉乃是穿肠毒药,你何苦自甘堕落,以口腹之欲迷失本心?”。

“去你的!又不是给你吃的,哎,我说老板,一只羊的手把肉,再点一碟咸菜,嗯,这道咸菜是给这位小那个和尚吃的,快去吧,哦对了,另外再来两坛子酒,是那种越辣的越好,快去快去!”,灵儿连声催促。

“好嘞!”,店小二屁颠屁颠下去了。

再看慧儿,手捻念珠,小声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罪过罪过!”。

果然,半柱香的功夫,一大盆手把肉冒着腾腾的热气上了桌,两坛烧酒四只大碗,再加上一碟小咸菜也同时上了桌。灵儿乐的极为开心,一把抓起一直羊腿,左一口右一口的啃了起来,一阵欢吃猛造,又拍开酒坛泥封,哗啦啦到了一碗酒,一口气干了下去,有吧嗒吧嗒嘴,继续不顾形象的啃了起来,对着慧儿呼了一口气道:“好吃,好酒!”。

龙择天哈哈大笑,也拿起一块羊肉递给玄儿,自己则拿起另一只羊腿,看了看慧儿,挑衅似的啃了一口,又为自己和玄儿倒了一碗酒,两人一碰,相对一笑,喝了一口。

一边的慧儿满脸涨红,一边捻动佛珠,一边喃喃颂道:“有位禅师,乃大神通圣人,欲令一切人生正信心,故常显不思议事。其饮酒食肉者,乃遮掩其圣人之德,欲令愚人见其颠狂不法,因之不甚相信。否则彼便不能在世间住矣。凡佛菩萨现身,若示同凡夫,唯以道德教化人,绝不显神通。若显神通,便不能在世间住。唯现作颠狂者,显则无妨,非曰修行人皆宜饮酒食肉也。留一言约: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必将入魔道。那疯和尚乃是凡夫俗子被点化而已,我乃圣灵,今度世化人,乃是历经人间烟火,岂可辜负佛祖苦心?凡俗之人尚可以酒肉入口,不忘佛祖度化之心,难道我就不成?等等,我佛慈悲!我说灵儿,给我留点,留点儿!”。

慧儿伸手入盆,抓起一块硕大羊肉,塞进嘴里,两眼怒视灵儿,赌气囊腮的大口咀嚼,然后到了一碗酒,猛地干了下去,顿时呛得咳嗦不止,两眼流泪。灵儿在一旁则是拍着腿大笑,幸灾乐祸。玄儿看着两个可爱的小正太,咯咯直乐,而龙择天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这顿饭吃的欢快无比又春色无边。

屋内,小酒馆的所有人几乎都停止了手头上的事情,呆呆看着这四个人,一时不知在想什么,酒忘了喝,肉忘了吃!

四个人欢喜无限的吃了一顿大餐,见小酒馆内围着很多人痴痴呆呆看着自己这些人,感到有些唐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龙择天站起身,对周围围观的人拱拱手,说道:“耽误各位吃喝,有些唐突,还望勿怪!”。

周围人见状,觉得龙择天笑的如沐春风,好像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了一股暖意一般,顿生无限好感。老板凑到跟前,问道:“请问几位上宾来自哪里?”。

龙择天答道:“我们来自香南,距此地数万里有余,听人说萨胡地界牛羊甚多,而香南无非青菜米饭,牛羊甚少,受乡亲们委托来此收购牛羊肉已改善家乡之火食。”。

老板一听,说道:“萨胡乃是极北苦寒之地,虽然牛羊一类的肉食较多,但是距香南太过遥远,上宾如何运输?”。

龙择天道:“老乡倒是为我们费心了,我们自有办法,运输这一节我们早已想好了招数,还望老板告诉我等去往何处收取牛羊一类的荤肉?而且多多益善,我们此次来此,就是要多多收取的,最是不怕多!”。

老板道:“昭乌城外牧场广袤无边,聚集的牧民也有数百万,但是因为地势广袤,交通不便,每年最头痛的倒是将速冻的牛羊肉卖出去。这些年倒是有一些武瀛人来此采购,但是强买强卖,价格低廉的很,弄得牧民敢怒不敢言,所以,有很多牧民趁着雪天将牛羊杀尽深挖地窖埋藏起来,但是若是一开春,天气回暖,要是再卖不出去,可就坑死人了。如果上宾的确有意要买,这城里有好多做贩卖生意的人,可委托他们四处采购,你们只需支付一些辛苦费就可以了!”。

“要到哪里去找那些中间人?”,龙择天问道。

“这个简单,我的一个表哥就是做这方面生意的,他在昭乌城近郊有一处很大的场所,专门做收购牛羊肉的买卖,现在已经囤积了很多,说是要运往南边那边的天下城。如果上宾有心,我现在就可以领着上宾去他那个地方。”。老板说道。

“如此麻烦老板了,我正想去看一看,放心,只要牛羊肉质量好,价格公道,我不会亏待你那位表哥,对你也是要感谢的!”,龙择天看着老板:“我叫龙文,这位是玄玄,请问老板贵姓?”。

“我叫乌格尔,你叫我乌大哥就行,现在我就带你们过去一趟吧!对了,我那个表哥叫巴乐奇,也是一个很仗义的人,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凡!”,乌格尔得意地炫耀。

乌格尔将饭馆安顿了一遍,套上马爬犁,拉上龙择天四人呼啸出城。

龙择天与玄儿及两位小正太虽然见多识广,但是这种交通工具倒是第一次见识,特别是两位小正太,坐在马爬犁上呼喊着打打闹闹,兴奋的不得了。乌格尔边赶着马爬犁边问道:“请问你们是一家四口吗?你和这位仙女倒是般配得很,这两位小爷更是仙童一般,你们一定不是寻常人家,是不是?”。

龙择天和玄儿相顾莞尔,两位小正太因为正兴奋着,也没有在意乌格尔的话。龙择天笑道:“哪里,我们真的是香南人氏,这一趟我和我堂客就是专门到这里做点买卖的,在我家乡那个地方,很少有口福吃到这么纯正的牛羊肉,这一次一定要多贩卖一些回去,大赚一笔!”。

一个时辰后,马爬犁停在一处巨大的院落前,龙择天一进门,见院内有不少人正在往马车上装载冻成一匹一匹的速冻牛羊肉,还有一些人正在吵吵闹闹,似乎正在争执什么。乌格尔一愣,说道:“不好了,又是那些武瀛人,他们都欺负到我表哥家里来了!”。

乌格尔见里面乱糟糟的,气氛紧张似乎一触即发,心情急迫,大喊道:“表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那位表哥叫巴乐奇的,见表弟乌格尔领几个陌生人进来,喊道:“表弟,快去屋里救你的表嫂,那几个武瀛人是畜生,要糟蹋你嫂子和孩子!”。

乌格尔一看巴乐奇,见巴乐奇满头鲜血,被几个武瀛人拳打脚踢,还有一些伙计也被一些武瀛人围殴,怒火冲天,冲了上去,大喊道:“你们这帮畜生,我和你们拼了!”。

玄儿一阵风似的冲进屋,只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从屋里“咚咚咚咚”甩出四个人来,这四个人一落地,已经变成了死人。两位小正太更是二话不说,冲上前,将巴乐奇从人群中抢了过来,接着一阵拳打脚踢,二十几个武瀛人全部趴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不停。两个小正太正要下杀手,龙择天道:“留下一个活口!”。两位小正太不动用任何兵器,一拳一个,二十几个武瀛人全部丧命。

乌格尔和巴乐奇吃惊的看着旋风一样的小正太,又惊讶的看着龙择天,张口结舌,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两位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居然是这样的超级狠人,二十几个武瀛武士,在一瞬间被杀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有人喊着留一个活口,那岂不是在这几个呼吸见就全部是死人了?特别是乌格尔,一路上和人家随随便便的说笑,一点忌讳也没有,没想到,人家真人不露相,居然有这般本事。

龙择天走到那位还喘着粗气目光惊惧的武瀛武士跟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捣乱?”。

那位武瀛武士惊骇的看着龙择天,见龙择天虽然说话平和,但是冲天的杀意一览无余,吓得胆战心惊,道:“我们是武瀛在昭乌城的天一道馆的武士,专门驻扎在这里为天下城的武瀛士兵采购牛羊肉等物资的,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又是天一道馆!”,龙择天一皱眉,裘皮大氅突然如被风吹一般鼓荡,右手一挥,将所有武瀛武士连同那位活人聚拢在一起,接着,右手幻化成如山巨掌,覆盖在那堆在一起的尸体上,轻轻一握,听得“嘭”一声轻响,右手一紧,点点碎屑从手指缝滑落出来,迎风一扬,如尘埃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院一片静穆,几十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半响无声。

龙择天拍了拍手,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白雪,搓了搓,又是一阵拍手,又吹了吹。这才把目光投向痴呆中的乌格尔和巴乐奇,说道:“这回没人捣乱了,我们该谈生意了!”。

屋内,巴乐奇的老婆和女儿冲出了屋子,见到玄儿“噗通”跪倒磕头:“谢谢女侠的救命之恩!”。

玄儿将两位女人扶起,见两人泪眼婆娑,轻声安慰道:“放心,从今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们!”。

巴乐奇见状,也是明白,今天这事如果没有这几位贵人明显不会善了,也上前给龙择天磕头。龙择天没等他跪下,已经将他扶起,说道:“巴大哥不用客气,我们都是龙洲人,自然会相互帮助,可不能让那些武瀛人随便欺负!”。

巴乐奇请龙择天等人进屋,巴乐奇的老婆和女儿感恩涕零的给龙择天等人倒上热乎乎的奶茶。龙择天喝了一口,果然奶香醇厚,香腻润滑,由衷赞叹:“果然好喝!”。

乌格尔说道:“这位贵人姓龙,龙贵人听说你贩卖牛羊肉,就让我带你来谈谈生意,这可是表哥生命中的大贵人,表哥一定要帮忙的!”。

巴乐奇说道:“那还用说?今天若不是几位贵人,我说不定已经家破人亡!贵人要做生意,只要用得上我,我没二话!”。

龙择天说道:“我是希望通过你收购牛羊肉,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我希望你在这里成立一个更大的收购点,你所有的货我全包了,至于价格,按照市场价我还可以多加一成,你和乌格尔大哥的辛苦费另算,就按照半成给你们支付,都是现银,怎么样?”。

巴乐奇眼睛发亮,说道:“客人太客气了,要什么辛苦费提成?本身我贩卖这个东西,赚的就是中间的差价,我不会多少钱收就多少钱卖给你,就算你是我的恩人我也不能这么干,因为我有家小要养活,有一大群人指着这个吃饭,没有赚头,我们就活不下去。你放心,我也不会抓你的大头,就按照市场价,我给你一成优惠,我的货全部都给你!”。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巴大哥果然快人快语,市场价不用优惠,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我希望巴大哥在这几天收购更多的货,我不怕多!”。

巴乐奇奇怪道:“你要那么多,怎么运输?我看你也没有带车队来呀?”。

“巴大哥放心,只要你把所有货都运来这个院子,我就有办法运走。”。龙择天道。

巴乐奇虽然奇怪,但是也不好究根问底,道:“我这个院子所有的库房加在一起,羊肉十万斤,牛肉更多,有二十万斤,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每斤羊肉一钱碎银,牛肉是也是一钱,这些货总共三万两银子,兄弟能不能吃得下?”。

龙择天像是变戏法一样,山一样一对白银堆在屋里,几乎堆满了房间。龙择天笑道:“这就是三万两白银,我现在就给你,带我去收你的货吧!”。

巴乐奇差点晕厥过去,不相信似的拿起一锭银子用牙使劲咬了咬,大惊小怪的说道:“真的!这真的银子!你藏在哪里了?怎么一挥手就出来这么多银子?你不是变戏法的吧?不对,变戏法的可变不出这么多真金白银啊,你是神仙,一定是神仙!”。

巴乐奇和乌格尔及两位女人几乎又要跪下,被龙择天阻拦,说道:“现在带我去收货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龙择天灭杀昭乌城天一道馆

巴乐奇不可思议的带领领泽天去往仓库,问道:“要不要找一些车辆和一些人工?三十万斤的东西,你怎么拿啊?再是神仙,恐怕也拿不了啊?”。

龙择天笑道:“不牢大哥费心,只管带我去就可!”。

巴乐奇打开库房,对龙择天说道:“龙兄弟可要清点?”。

龙择天道:“不必,我信任巴大哥!”。看着偌大的库房层层叠叠整齐码放着牛羊肉,那可真是做不得假,龙择天何等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巴乐奇没有撒谎,说道:“不瞒巴大哥,我有一件法器,可装山岳,别说这点东西,就是再多,我也能装得下,巴大哥看好了!”。

龙择天祭出乾坤图,那图瞬间覆盖在所有货物之上,龙择天喊了一声:“收!”,一瞬间,偌大的库房变得空空荡荡。巴乐奇再一次感觉呼吸如同被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这一切超乎他的认知,令他惊骇异常。龙择天看着他说道:“巴大哥,我要在昭乌城停留七日,请巴大哥为我采购越多的货物越好!”。

到了此时,巴乐奇再也不怀疑,自己真的碰见了神仙,而且正在与神仙做买卖,这让他既兴奋又豪放:我是和神仙做生意,谁敢再欺负我!

龙择天带领玄儿和两位小正太离开了巴乐奇家,回到昭乌城,龙择天道:“玄儿,我们到天一道馆做做客可好?”。

灵儿抢话道:“是去杀人吗?杀那些欺负人家老婆女儿的武瀛人?算我一个,嗯,对,要是实力太弱,也没什么意思!”。

慧儿一瞪眼,怒视着灵儿:“你就知道杀人,是去超度,超度他们你懂吗?”。

两位小正太一边走一边拌嘴,一个拉着龙择天一个拉着玄儿,朝昭乌城走去。龙择天一路打听天一道馆的驻地,一边走。一些人奇怪的看着两大两小四个人打听天一道馆所在地,不明所以,很多人议论纷纷:这几个人要么失去投靠的要么是去送死的,可惜了极为天仙化人,做贼和送死都是怪可惜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好事者,将龙择天领到天一道馆门前,然后远远站着,不敢接近:这就是天一道馆,你们自己进去吧!

龙择天拉着灵儿,玄儿拉着慧儿,像走亲戚一样极为自然的来到天一道馆大门前。因为天气寒冷,门口也没有站岗放哨的,或许是他们认为在这个小小的昭乌城没有值得他们小心翼翼的地方,大门洞开,毫不设防。龙择天等人很顺利的走进了大院子,灵儿大喊:“有人吗?你家来客人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喊了几声之后,果然从一所大宅子里冲出几个人来,看到玄儿,人人眼神发亮,有意识的忽略了龙择天三人。其中一人贱兮兮的来到玄儿面前,伸出手摸向玄儿的脸,道:“哪里来的美人?这冰天雪地的,快进屋上床暖和暖和!”。

玄儿脸色一变,快如闪电的一巴掌,可能因为气愤,没掌握好力度,一颗头颅“嗖!”的一声离脖而去,飞去天空,鲜血喷涌,如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竟然喷射成优美的雾状,如烟花般灿烂,接着头颅落回地面,将雪地都染成一片红色。武瀛人顿时傻了眼:这位天仙美女看着长得文文弱弱的,不想还是个暴脾气!一些武瀛武士呜嗷喊叫的将龙择天四人围住,其中一人怒叱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天一道馆所为何事?”。

龙择天慢悠悠的走到说话人身边,问道:“你可是这个道馆的馆主?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只不过你们的人太没礼貌,刚才那人你也看到了,毛手毛脚的,惹怒了人家仙女,死了也是活该!”。

那人本能的退后一步,稍稍远离龙择天,说道:“我不是馆主,我们馆主正在内房歇息,如果真有生意,我可以去通报!”。

那人说完话,急急忙忙向屋内跑去,其余人警惕的围着龙择天四人,里三层外三层堵在房门前。

龙择天裘皮大氅一挥,一股飓风般的内力怦然爆发,将围在身边的人尽数驱散:“何必那么麻烦,进屋面谈岂不更好?”。

龙择天等四人极为随意的迈步进屋,径直朝所谓的内室走去。龙择天进屋一看,简直是一副春宫画,真真活色天香。一只巨大的床上有四个赤身**的女人正如兔子一般,瑟瑟发抖的龟缩在床上,而床上一男人正在很不耐烦的训斥闯进屋里通报的人:“四个人,你们百十多人,拦不下吗?真是废物,打扰爷的兴致,真是该死,去!将来人赶走,谈什么生意?今儿不谈生意,爷要谈也是谈床上生意!”。

玄儿一看这场面,立刻面红耳赤,将脸转过一边,不忍猝读,慧儿弯腰低头,手捻念珠,直喊罪过,灵儿则是大声怒斥:“大白天的,好不要脸!”。

龙择天摇摇头,对玄儿说道:“你们先出去,对了,把那四个女人弄走,给他们穿上衣服。”。

龙择天不管发愣的床上的武瀛人,一双手如变戏法一般,快速的用巨大的棉被将四个女人包裹起来,扔给玄儿:“带她们到另外的房间,把衣服穿好!”。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瘫在床上发愣的武瀛人,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递给他,说道:“快穿上衣服,还有正事要谈呢!”。

武瀛人明显身体颤抖不停,嘚嘚瑟瑟将衣服穿好,看着龙择天问道:“阁下是谁?要谈什么生意?”。

龙择天将武瀛人扶坐在床上,自己与他并肩而坐,面容亲切和蔼,说道:“不要紧张,我真是来昭乌做买卖的生意人,听说贵馆几乎垄断了昭乌城附近几乎所有的牛羊肉生意,是想来和你这个大馆主谈一谈,看看您能不能把你的生意让出一点来,你吃干的我们也要吃点稀的不是?放心,我不会让馆主大人吃亏,每做成一笔生意,我都会给馆主大人一成的提成,这是给你个人的,比你给比人跑腿那点辛苦钱来的容易也多的多,你说何乐而不为?”。

说来奇怪,尽管这位馆主对龙择天此行的目的持有深深怀疑的态度,但是,竟然有一丝侥幸,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几笔生意之后,自己可就赚大了,只要保密好,军部那边不会发现。

蠢蠢欲动的他,居然越来越相信龙择天说的是真话,问道:“我怎么相信你?你是何人?”。

龙择天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五十万两银票给你那位馆主,说道:“真金白银的,我怎么会撒谎?”。

那位馆主眼睛愈发明亮,结果银票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又交还给龙择天,说道:“可以,这笔生意我接下了,你要多少货?”。

龙择天拍了拍馆主的肩膀,说道:“别急,有些事我得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这些货?你们道馆有没有足够的实力采购运输保护这些货,我得验一验。”。

“怎么验?”,馆主疑惑道。

“很简单啊,我得看一看你的库房,有没有货?还有你们道馆有多少人?集中一下,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龙择天见馆主面露犹豫之色,顺手抽出几张银票交给馆主:“初次见面,难免互不信任,这点儿心意权当见面礼,今后来日方长!”。

馆主看了看银票,脸上放光:我靠,一出手就是一万两啊,十万斤牛肉钱,我辛辛苦苦为军部做了这么多年的狗腿子,总共也没有赚上一万两啊。这人财大气粗得令人发指,这个机会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馆主像是下了决心,狠狠的点头:“干,这生意我干了!”。又朝外面喊道:“来人,通知馆内所有人大院集合!”。

功夫不大,大院里集合不下百人,馆主有些谄媚的对龙择天说道:“贵客请看,这是我天一道馆所有人,这些人都是我武瀛帝国出类拔萃的武士,专门负责收货运输和保护的,不对,怎么少了二十六个人?那些人呢?”。

“报告馆主,副馆主带领二十五人小队去巴乐奇的仓库提货,至今未回,可能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要不我去看看?”。

“不用了,也出不了什么事!”,馆主一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龙择天看了看这群人,嘴角不经意露出微笑,对馆主说道:“馆主大人,麻烦您带我去看看货如何?”。

馆主点头,喊道:“你们在此等候,一会儿有活干那!”。

馆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龙择天离开大院。离开前,龙择天对玄儿点点头,没有任何表示,就随同馆主向后院大仓库走去。

龙择天一看这仓库,比之巴乐奇的仓库打了好几倍,由衷赞叹:“果然天一道馆气概非凡,这仓库是要将昭乌城方圆几百里的牛羊肉都囤积上来吗?”。

馆主听了,傲声说道:“这是为帝**队采购牛羊包括各类皮子的其中一处收购点,帝国在萨胡上百万军队,一年到头要消费多少肉食?我这处据点,一年出货量总得有个二百万斤左右,现在是冬季,囤货量更多,也已经囤积了上百万斤,还在陆续收购。如果阁下有兴趣,我就把这些存货都给你,反正我还要继续收购,也不耽误帝**队所用!”。馆主一边打开库房大门,一边絮絮叨叨,显得亢奋不已。

龙择天随同馆主进入仓库,馆主还待要絮叨一番,龙择天哈哈一笑:“馆主辛苦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任何异状,龙择天突然一拍馆主的脑袋,那馆主没来得及哼一声,颓然倒地,双眼意外而愤怒的盯着龙择天。龙择天蹲下身,将交给馆主的银票又搜了出来,揣进怀里,说道:“忘了告诉你,我叫龙择天!”。那馆主立时脸色大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但是脑袋的思维没转到一圈,龙择天大手一伸,将之捻成碎末。

龙择天看着百十万斤的牛羊肉,祭出乾坤图,顷刻之间,偌大的仓库空空如也!

龙择天回到大院,见大院已经是空空如也,两位小正太和玄儿正在那儿负手而立,一副高手风范,龙择天笑着问道:“都解决了?”。

玄儿点点头,灵儿说道:“一个都不经打,还高手呢!”,慧儿继续手捻佛珠,道:“都超度了,超度了!”。

龙择天道:“我们还要去一趟巴乐奇家,和他说一些事情,我们就回到阜城。”。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上官向被困大雪山

龙择天等人回到了巴乐奇家,告诉他天一道馆已经不复存在,从此昭乌城已经没有天一道馆。但是为了防止武瀛人派兵前来报复,龙择天建议巴乐奇离开昭乌城,前往赤城落脚,并继续做牛羊肉生意。龙择天保证,只要巴乐奇有多少货,他就吃进去多少,而且价格保证让他有赚头。巴乐奇一听天一道馆被灭,初时解恨,接着也是担心,想想龙择天说的有道理,如果还呆在昭乌城,说不定真的会被武瀛人报复。想起自己在赤城也有基地,不如搬过去,也保险一些。于是把这个据点交给表弟乌格尔经营,自己则举家迁往赤城。龙择天交给了巴乐奇一只鹰隼,告诉他与自己保持联系。

巴乐奇问龙择天:“你真的叫龙文?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来历吗?毕竟我们做成了这么大的生意,而且以后还要合作,你连真实姓名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太没有诚意?”。

龙择天真诚地说道:“对不起了老哥,刚开始没有说实话也是显得谨慎些,现在生意做成,老哥又是如此实在之人,再有所隐瞒就显得不厚道了,不妨告诉老哥,我叫龙择天,择天阁阁主。”。

“哦,龙择天,好名字!”,巴乐奇点点头,好像很平淡一般,接着像突然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什么?你说你叫龙择天?你是龙阁主?”。

龙择天哈哈大笑,与玄儿腾空而起,远远说道:“再见了巴乐奇老哥,总会有相见的一天!”。

在巴乐奇惊讶惊呆和激动的表情中,龙择天早已杳杳冥冥,消失在空中。

………

上官向龙儿五十名暗堂人员及龙子心十二女带领千人队伍出了阜成之后往天下城方向隐蔽前行。目的很简单,就是偷袭武瀛军营的军粮。经过新民山,上官向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是与自己犯冲一般,虽然是一南一北围绕着新民山南北两侧的不同的山道,但是总给上官向一种阴嗖嗖的感觉,这地方是他有生以来最为沉痛的记忆,那一场伏击战的惨败让他至今不能释怀。如今到了新民山脚下,那种令人厌烦的不祥预感一直挥之不去,这令他烦躁不安。

从阜成到天下城,从新民山北麓山道前行,有一座小城叫彰泰,城不大,但是却是一处交通险要所在。从天下城联通萨胡北部,这座小城几乎是必经之路。比如,如果从昭乌或者赤城运输北部草原的牛羊肉到天下城,就非要经过这里不可,这里被武瀛人扼制后,上官向他们在阜成就如同断了一臂,各种物资骤然间就减少了三成,这也是上官向决心拔掉彰泰这个小城的原因之一。

但是,彰泰的战略地位不可小觑,虽然是小城,这里却是萨胡军北部运粮草的中转站,屯精兵十万,而且与龙城天下城互为犄角,相互支援,一旦彰泰有闲,另外两处驻军可火速增援,绝对在两个时辰之内,大批飞舟就可莅临上空,给你来个狂轰乱炸。这也是上官向不敢出兵攻打彰泰的原因。

但是现在,阜城几乎被封城,交通阻断,城中粮草不济,再不主动出击,就要被饿死。上官向之所以出动小型部队,就是要守株待兔,劫掠运往天下城的粮草,劫完就走。

有情报显示,今天就有一支粮队经过这新民山前往彰泰中转,机不可失,上官向决心再打一次伏击,就不信了,每一次都那么倒霉!

龙儿作为队伍中唯一的能长期飞行的至高仙子,当然侦察的事情由她承担。龙儿早已经隐匿空中,赫然发现有一支运粮队浩浩荡荡的正在前往彰泰。龙儿很是兴奋,出门遇贵人,磕头捡元宝,这运气没治了。马上报告给上官向,上官向一听,也是十分来劲,立马将人手埋伏在山道两侧的丛林中。隐匿准备蓄势待发,一切顺利,就等着鱼儿上钩。

这支运粮队似乎不像武瀛人,倒像是萨胡伪帝国的军人,也有几千人,浩浩荡荡的,马车队在山路上蜿蜒排布,似乎有些悠闲的向彰泰进发。一切似乎出乎意料的顺利,运粮队毫无察觉的进入伏击圈。上官向一声令下,火弩如蝗,箭如雨下,眨眼之间运粮队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上官向下令出击,暗堂人员十二女子再加上一千兵士杀声震天的冲进运粮队,窄窄的山道瞬间一片混乱,双方立马短兵相接,杀得荡气回肠。

似乎一切顺利,伏击到目前为止是成功的。

但是,打着打着,发现这支运粮队的战力不像想象的那样无能,三千多人虽然被射杀了千八百人,但是剩余兵士的战斗力不但不是不堪一击,反而战力极为强悍。双方混在一起,互有死伤,但是人家的人数远远高于自己一方,论消耗是远远不及的。上官向左冲右突,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十几名功夫高深的武修包围之中。再看龙儿,由于不敢使用大面积杀伤性功法,只能一个一个的解决对手,遇到百八十人围攻,也是得格外小心。而暗堂小队和十二女子也失去了他们的暗杀特长,与敌短兵相接,优势不再。上官向没有想到这刚一出来劫道就碰见硬茬子,简直窝火透顶,眼看敌人不管粮草丢不丢,只管与自己拼命,一点逃跑的迹象都没有,不禁心急如焚。银色长枪纵横捭阖,道道银光闪烁。正打着,忽然听见一声巨响,接着天空烟火炸开,显然敌人已经发出了求援信号,这里据彰泰只有百八十里,飞舟若来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上官向更是心急如焚。急忙命令兵士抢夺粮草,然后向阜城方向突围。兵士们也是被逼的心情烦躁,不管刀枪加身,抓住马车丢转车头慌乱的向阜城方向逃跑。人群处于混战之中,哪有那么容易赶上马车往回跑?再加上山路狭窄崎岖,被人和马车填满之后,更显得寸步难行。但是一想到阜城中还有十几万弟兄挨饿,阜城百姓也是翘首以待救命的粮食,于是红了眼拼了命,几百人不顾性命抓住马车匆忙兜头回跑。上官向大喊:“龙儿,与我一起将敌人分开,把他们向彰泰方向驱离,让他们远离马车,暗堂人员向我靠拢!”。

龙儿飞身而来,站在上官向身边,与上官向一起发动神功将尽量多的敌人圈在自己身边。很快,一阵蛮不讲理的拼杀之后,运粮队队尾的马车开始调转马头向阜城方向逃窜,接着接二连三的马车开始往回逃跑,只有运粮队前头的十几辆马车范围还在白热化的争夺。这时,空中数道身影飞身而出,对逃跑的马车进行阻截围杀。这些人一出现,给人的感觉居然全是至尊修为,出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上官向一看不好,喊道:“龙儿和龙子心十二人赶快保护运粮马车往回跑,我来阻击敌人!”。

龙儿也是非常明白,如果不及时保护抢来的马车,那么刚刚到手的粮食将再一次失去,而且那些兵士也都要全部战死。龙儿飞起身形,一个起落来到那些修为高深的武者跟前,瞬间打成一团。龙子心等十二女也是飞奔过来,要加入战团,龙儿喊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你们赶紧保护到手的马车队迅速撤离!”。

龙子心她们也是通透之人,眼见龙儿一人挡住了数个武士,哪里还敢墨迹,十二女催促马车狂奔,自己等人断后,慌慌张张向阜城方向跑去!

龙儿面对的武修是九人,虽然龙儿不在意他们,但是,一时之间竟也拖不得身,那九人虽然支撑的极为费劲,但是却也令龙儿一时奈何不得。龙儿本想发动奇寒功夫,将这些人冻死在这里,但是,这里不是空中而是地面,与自己人相距不过数丈,心有顾忌,不敢轻易使用,只好凭借手上的功夫与敌过招,虽然令那九人狼狈不堪,但是终究是拖住了龙儿的脚步。

那边,上官向和五十名暗堂人员陷入一千多人的包围中。如果突围或者逃跑,这些人根本阻挡不了自己,但是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是拖住敌人,给赶马车逃走的兄弟足够的时间。就是这种想法,让他们在混战之中不敢脱身,欲打欲激烈。

十二女保护着近二十辆马车迅速逃离了战场,沿山道向阜城疾驰,现在她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赶快回到阜城,把粮食交给军队。

激战正酣,天空中二十几架飞舟呼啸而至,一些武修从飞舟上飞身而下,加入了战团,与上官向等人正面交锋激战在一起。飞舟则是继续往前飞行,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阻止龙子心他们的运粮队往回逃走。

形势已经十分危急,龙儿见状,丢弃了九位高阶武修,纵身飞入空中,摇身一变,一条青色巨龙甩头摆尾的冲进飞舟阵群。巨大的青龙身躯如山,正对着最前面的飞舟一爪拍去,那飞舟如断线的风筝,掉落在丛林中,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接着,口吐巨型白色水柱凶猛的喷射向飞舟阵群。飞舟上一排一排的火箭射向青龙,如射中坚硬的钢铁,但是那一声声爆炸却令青龙狼狈不堪。青龙咆哮,奋不顾身左一爪右一拍,连续几架飞舟被拍落。龙子心等人看见拼命的龙儿,眼含热泪,只能拼命的赶着马车朝阜城飞驰。而龙儿拼命的阻挡,终于有了效果,那些飞舟眼见龙儿凶恶,转头往回飞去,但是仍不忘一排排火箭密密麻麻的射向青龙。龙儿终于身中数箭,更是狂躁一场,巨大的身躯飞旋着,仿佛将这一方空间打碎一般。龙儿再一次追上飞舟群,巨掌起落,拍拍又是几声巨响,几架飞舟再一次跌落。但是龙儿也因气息紊乱,化作人形跌落地面。那九人见有机可乘,一拥而上,九人十八只巨掌覆盖而来。龙儿大怒,纵身而起,双掌齐飞,一道澎湃的寒冰之气勃然爆发,将九人瞬间笼罩在寒冰之气内。龙儿运足气息,如竭泽而渔一般,将自己体内的寒气一股脑喷发出去。那九人瞬间冻在冰墙之内,但是自己也瘫坐在地上,晕了过去。

上官向见状,大惊失色,银枪飞舞,枪武盘旋,银光形成偌大的光圈,将身边数十个敌兵尽数笼罩在光圈之内,一声声巨响,那几十名士兵尽数被拦腰而斩。上官向飞到龙儿身边,将龙儿交给剑一,喊道:“快带龙儿回去,我挡住这些人为你争取时间!”。

剑一知道形势危急,也不废话,几个起落窜出战圈,抱着龙儿如飞驰电掣一般向阜城方向飞奔。上官向与其余四十九名暗堂人员则是继续与敌人混战在一起,绝不放过一个人去追击龙儿。

上官向等人眼见将敌人杀得干干净净,体力堪堪不能支撑,突然,彰泰方向又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上官向一看,心中估算龙子心和剑一他们应该快接近阜城,但是为保险起见,他还想再多拖一会儿。于是喊道:“暗堂人员听令,与我组成箭头,向敌人的队伍反冲锋,穿透敌阵,然后引他们追击!”。

很快,一柄长枪,四十九把长剑,上官向作为箭头,其余人两翼排开,状若箭矢,蓄势待发。上官向见敌人越来越近,一声怒嚎:“跟我冲!”。一直巨大的箭矢如闪电惊鸿,钻入敌阵,瞬间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光弥漫。上官向等人悍不畏死,气势如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窄窄的山道上的敌群中穿凿而过,敌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无法阻挡。上官向冲过敌阵,呼号着向彰泰方向急奔,边跑边喊:“弟兄们,随我杀到彰泰城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大雪山白儿出世

龙择天携玄儿和灵儿慧儿回到了阜城,但是另外两路人马心儿古风和龙儿上官向一路仍没有消息,心情急迫,让玄儿坐镇阜城,负责近两百万斤的牛羊肉分配。龙择天叮嘱,拿出一部分以平价交换城民手中的余粮,可以开个小市场,公平买卖,同时吸引周边小城的百姓过来做买卖,换取大军需要的粮草。

龙择天安排完毕,心急火燎的去找上官向,刚出城不久,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剑一及十二女,而龙儿显然负了伤,坐在马车上,一直闭目调息。龙择天给龙儿治疗了一阵,龙儿转醒,伤势痊愈,想要跟随龙择天去找上官向,被龙择天制止。龙子心等告诉龙择天,上官向带领四十九名暗堂人员吸引了武瀛和萨胡地方大军向彰泰城方向突围,现在下落不明。龙择天让他们押运粮草赶快回到阜城,安定军心,自己一路飞行,沿官道向彰泰城方向循迹而去。

龙择天判断,上官向不可能带领四十九名暗堂人员一直沿官道逃向彰泰城,因为那样就是找死,以上官向的聪明才智,断不可能做如此无脑之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官向将敌人吸引到了雪山,在雪山密林中与敌人兜圈子。所以,龙择天断定,在这条官道上,必然会有武瀛军或者萨胡地方军负责在官道上警戒。果然,龙择天沿官道一路飞奔,蜿蜒的官道上有不少武瀛和萨胡地方军在官道上巡逻警戒。龙择天毫不费力抓住了一个萨胡地方军军官,逼问出上官向进入雪山森林的地点和进山围剿上官向的人数,闪身进入密林。

现在上官向处境危险,进入雪山森林已经四天四夜,而负责进山围剿的武瀛军加上萨胡地方军人数达到了两万多人,而且手持火器,战力极为强悍。龙择天进入森林,神识外放,方圆几百里的范围尽在神识之内,被龙择天一寸一寸搜了遍。以龙择天的搜索范围,几百里的深林应该毫无遗漏,但是,却毫无察觉,这让他纳闷不止。不用说上官向,就是那两万多人,不可能一点信息没有,难道,他们进入了密林深处?超过了自己的搜寻范围?

龙择天纵身飞入高空,沿着大雪山转圈飞行,至萨胡北部的广才岭终于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此地距进山地点已经超过五百里的范围,不知道上官向是怎么逃命的,短短不足十天时间,居然在雪山森林中狂奔上千里,而敌人紧紧跟踪了上千里,这让龙择天对武瀛军和萨胡地方军的这支武装刮目相看。试想,这是雪山森林,崎岖难行,虽然对于上官向等人来说不是问题,但是对于一支普通的军队来说却是难上加难。可见这支军队极不简单。

龙择天没有着急对这支军队的人动手,首要的是确认上官向等人是否安全。龙择天继续在空中寻找上官向等人的踪迹,半个时辰之后,龙择天在一处山涧中发现了上官向等人的踪迹,而此刻,他的处境十分危急,被逼入山涧这种危险的地带,敌人只需用火攻,在这山涧之处,上官向等人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何况敌人手中的火器可不是吃素的,一阵乱射,足以将这些人达成筛子。总算上官向等人修为不凡,即使在此处境之下,上官向等人依然在谷底深处沿山沟向山外方向疾行。敌人中赫然有两百位高端修者凌空飞行,向上官向等人出逃的方向围堵过去。其中一人喊道:“上官向,你已经无路可退,还不束手就擒?”。

上官向也不答话,他知道,这处山谷是极为危险的地带,不能停留,一旦停留,被敌人堵在这里,这处山谷将成为自己等人的藏葬身地。

一行人沉默不语,急匆匆向山谷尽头飞奔,只要出了这山谷,前面就是相对平缓的地带,自己等人的行动将快上好几倍,逃命的机会就会很大。对面山谷尽头,是一处相对平缓的悬崖,只要攀上去,后面的大部队就几乎追不上自己,逃命希望大增。

然而,两百多位武修此刻静静地站在悬崖之上,仿佛等待着上官向等人自投罗网。先前那位说话的白须老者此刻一脸戏弄的看着亡命而来的上官向,继续说道:“上官向,你虽然不是我觉罗派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是自从你加入觉罗派,我觉罗派可曾亏待与你?把你作为军师高高在上,金乌赤对你更是言听计从,你私下组建择天军扩大自己的武装,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居然明目张胆的与我萨胡帝国做对,东征西讨,令我觉罗派和萨胡帝国皇帝在武瀛人面前颜面不存,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今日,你若是放弃抵抗,归顺萨胡帝国,效命于金乌红陛下,凭你的能力,做个大元帅大将军绰绰有余,也让我们在武瀛人面前有面子,你何乐而不为,非要与我们为难?”。

上官向闻言,脚步不停,直接冲上悬崖,站在说话人面前,说道:“大长老,我早就知道你们乃是金乌红一派,原本想着你们只是利益之争,权势之争罢了,谁想到你会自甘下贱,不但投靠金乌红出卖萨胡,更是奴颜婢膝奉武瀛人为主子,九大长老是不是都在这里?你们可知,我这里的五十名暗堂人员都是你们的弟子或者后辈,难道他们的死活你们也不在乎?为了权利和利益,你们真的如此没有操守,连亲人都出卖吗?”。

大长老戏谑一笑,说道:“上官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当初你组建暗堂,要我们推荐自己门派弟子,难道没有将他们做人质的心思?你上官向心思缜密,机巧百变,想方设法帮助金乌赤制约我们这些长老,而你又极力鼓动金乌赤,协助你组建择天阁,又拿出门派的资源私下组建择天军,你的行为早已经伤害了我觉罗派的根本,对你我们岂能不多加小心?这五十个暗堂人员,虽然是我等推荐,那也是一些不入流的弟子,虽在我门下,心却在金乌赤身上,这些人本不是我们的心腹,死不死,我等岂能在乎?今日你就不要再说什么,束手就擒,或许能在皇帝陛下面前当个差,混碗饭吃,否则,这条山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上官向看着身后爬上来的暗堂人员,再看看眼前这两百多位高端武修,远处是大军围拢而来,形势岌岌可危。上官向对身边的暗堂人员说道:“弟兄们,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大长老所言,看来,他们早就没安什么好心,你们已经是门派的弃子,如果你们还把面前这些人当做师父,同门,那就太幼稚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杀出去!”。

四十九名暗堂人员齐声喊道:“杀出去!”。

“哈哈,上官向,你修为高深,也许单打独斗我们谁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现在九大长老尽出,二百位觉罗派和天下城天一道馆的高端武修围攻你们,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转头看向自己一方人,决然道:“不要留手,大家一起上!”,说着,率先飞身而上,大至尊之气势轰然爆发,直取上官向,其余八位长老也不说话,配合默契的同时攻向上官向,另外二百多名武修则冲向四十九名暗堂人员,一瞬间,双方大战爆发。

九大长老,皆是大至尊修为,九人攻击连绵不绝,宛如九曲阵一般,前后衔接,一招即走,然后换另外一个人攻击,如此反复不绝。上官向手持巨大亮银枪,枪闪寒光,风雷阵阵,与九大长老走马灯似的战作一团。上官向丝毫不惧九大长老,但是他担心的是四十九名暗堂人员,那些人虽然刺杀术厉害无比,但是,修为终究都只是尊者,个别的初入至尊,与二百多位修为差不多的武修对阵,危险异常。上官向心情焦躁,枪武如龙,出其不意杀出战圈,将围在四十九名暗堂人员击退,刚要率暗堂人员组成箭头,穿越包围圈,却是九大长老再一次围攻过来,将上官向隔离出来,继续围攻。如此反复,灵上官向更是心情焦急,战斗逐渐白热化,而四十九名暗堂人员更是越发危急。

龙择天发现了上官向,以神识指示的方向凌空而来,此刻,追踪的大军也已经靠拢,逐渐对上官向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龙择天一看不好,瞬间祭出两座宝塔,两座宝塔在空中飞旋,七彩之光和金色光芒照彻天地,瞬间将被包围的四十九名暗堂人员照彻在祥光之内,那些围攻暗堂人员的武修被祥光驱离,再也不能对暗堂成员形成威胁。上官向看见宝塔,知道龙择天已到,顿时信心倍增,高喊道:“择天兄弟,你又救了我一命!”。

龙择天飘然而下,停留在塔尖之上,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喊道:“九大长老,还不住手?”。

九大长老看着塔尖之上飘飘欲仙的龙择天,心中害怕,但是,好不容易才形成现在的局面,就此退去,心有不甘。大长老喊道:“龙择天,虽然你号称天下第一,但是,此刻的局面你应该清楚,两万多人,我就不相信你一口气全能吃下,而且,为了铲除上官向,帝国大军已经陆续来到,只要我们拖住你们,我就不相信你们还能飞出去!”。

龙择天毫不在意,说道:“人数再多,都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纵使人数再多,能耐吾何?”,说着,空中幻化出大手,将上官向抓起,放在祥光之内,待要再一次出击,想要尽灭九大长老,忽然觉得乾坤图躁动不安。龙择天心念一动,释放出乾坤图,一道白色身影瞬间从乾坤图凌空而下,接着盘空而坐,素手挽着手印,口中念念有辞,骄喝道:“玄兽大军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乾坤图内闪出一道道残影,狮吼虎啸,豹嘶狼鸣,一万只各色野兽瞬间从乾坤图冲出,如道道闪电,飞向武瀛和萨胡地方军,顿时山摇地动,惨叫声震彻山谷。

龙择天看着早在空中的白衣人影,心里一动,想道:“难道他就是玄儿所说的白儿?难道此刻出世了吗?”,心中好奇,飞身来到白影身边,仔细打量起来。

我的天,又是一个祸国殃民级别的仙女,那仙女,白衣白面,脸上一股刺骨的寒意比之这冰天雪地还要寒冷无数分,见到龙择天到来,也是目不转睛,好像没看到这个人一般,只是,手印不断挥舞变幻,驱使着地上的玄兽大军惨烈的撕咬着敌军。地面上,九大长老见势头不好,不约而同转身飞遁。龙择天也不在意,本来,他也没想杀死这些人,逃了也好。

地面上深林中,一万只玄兽把敌军撵的狼奔豕突,但是,那些玄兽不依不饶,一声声惨叫令整个森林恐怖异常。龙择天挥手将上官向吸到自己身边,又收起两座宝塔,而灵儿和慧儿两位极致小正太此刻虚坐在白儿身边,笑嘻嘻的看着白儿驱使玄兽大军尽情撕咬敌军。灵儿笑嘻嘻道:“白姐姐,你也忒狠了点吧?第一次出来,就造下这无边杀孽,不怕道祖还把你镇压在雪山之下?”。

白儿翻了一眼笑嘻嘻的灵儿,收起手势,挥手之间,那些玄兽进入还在空中飘动的乾坤图内,龙择天信手一招,乾坤图消失。再看白儿,看了一眼龙择天,脸色微红一下,迅速转换成冰冷的颜色,生硬的说道:“此地事情已了,是不是我们该走了!”。

龙择天笑嘻嘻的看着白儿,问道:“我们去哪里?”。

白儿依然冷面如霜,看着龙择天的模样,似乎有些生气,道:“你没有住的地方?”。

龙择天收起笑容,说道:“先回阜城,看看心儿他们回来没有!”。

第二百二十八章 龙择天阜城定大计

龙择天回到阜城的时候,心儿这一路也已经回到了阜城,心儿这一路收获也算颇多,几万斤粮食,再加上马车食盐布匹等物资,足够阜城大军数月的供给。这一次心儿充分显示了自己的才能,居然竖起了替天行道大旗,充当绿林好汉,硬是劫掠了武瀛和萨胡朝廷军队几波军饷,从阜城开始到徒河一带往返千余里,一路劫掠,然后打道回府。

晚上,龙择天特意摆了庆功宴,为两路大军庆功,不管怎么说,通过一番抢劫,十几万大军的粮草问题解决了,度过这个寒冬是没有问题的。

晚上十分热闹,十几桌,百十多人,包括军中各级军官全部到位。龙择天则偕同四女两位小正太出席。龙择天一出现,整个宴会厅的人群立即站起身,对着龙择天鼓掌行礼。龙择天微笑点头,示意大家就坐,而自己则率领六人朝着首位走去。七道身影,虽男女不同,高矮不一,但是,如七道灵光仙影,在人们眼前经过。一时间,大厅充溢着浓郁的仙灵之气,紫光沛然,灵光异彩,使整个大厅如仙境一般。众人看着,龙择天紫袍翩翩,风度俨然,笑容如林中之泉,清澈透明,沁人心脾,脸如上弦的满月般皎洁,身如笔直翠柏,形如猛虎巡山。再看四女,心儿红衣罩身,灿若朝霞,面含秋水,眉黛含烟;龙儿一袭青衣,清静淡雅,面沉如水,波澜不惊;玄儿黄衣流身,温婉绰约,若瑶池圣女,令人倍感温馨;白儿白衣如雪,双目凌霜,气质幽寒,眉不笑而自威,目不视而自怒,如冰似雪,似拒人千里之外,又令人不忍远离。两位小正太,面如精致瓷器,令人欣赏不已又不敢把玩于手,好像怕被摔碎了一般。此七人,均不是人间凡物,乃是天上神仙。

众人一直鼓掌欢呼并没有做下,龙择天无奈,只好一直站着,频频向众人招手。上官向一看,走上前台与龙择天并肩而站,开口道:“我知道大家对龙阁主怀有万千崇敬之心,但是,你们的坐下,不然有这么多好吃的吃不到嘴再饿着了阁主大人,你说你们是不是该打!”。大家哄堂大笑,纷纷坐下,等待着龙择天讲话。

龙择天只好站起身,说道:“最近阜城被封锁,大家想必是肚子里的油水早就空了,今天将大家请来,就是要请大家大吃一顿以补亏欠,那么,我就先提第一杯酒,祝大家吃好喝好,好不好?”。

“好!”,众人轰然一声,又是站起身,举杯干杯。

龙择天双手一压,示意大家坐下,接着说道:“我提一个意见,无论是我讲话还是别人讲话,讲话的人站起来,你们那,就坐着别动,总是站起来,很麻烦的,还耽误吃喝,多不划算,是不是?”。

众人再一次哄堂大笑,喊道:“是!”。

“那么,我提议,现在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只是吃喝,谁也不说话,先将肚子填饱,然后再相互敬敬酒,拉进一下感情,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人山呼海啸,接着一阵狼吞虎咽的声音此起彼伏,龙择天看着这些饥饿的将军,不由心中感叹:“这几个月,条件如此艰苦,却没有出现一个逃兵,萨胡人果然有血性,这支军队果然凝聚力极强。”。

龙择天看着同样狼吞虎咽的上官向,心情更是沉痛不已,这样一个有着散仙级别修为的人,要投靠官府,应该是锦衣玉食,就算是充当绿林好汉,也会是鲜衣怒马,丰衣足食。而如今,几次被逼入绝境,几次面临生死危机,而他初衷不改,哪怕赴汤蹈火,从不言败。有了这些人,何愁武瀛不灭?梦想不圆?

龙择天见到将军们一顿海吃海喝,肚子填的差不多了,站起身,说道:“现在我提议第二杯酒,祝愿我们早日将武瀛人赶出萨胡,干杯!”。

众人整齐端起杯,大喊一声:“干!”。气势如虹!

龙择天端起酒杯来到初一龙子心和剑一这一桌,因为这几个人是两处暗堂的首领,也特意被上官向请来,感受一下气氛,也当面聆听一下龙择天的教诲。但是,一直没怎么吃喝,职业的习惯,让他们即使在这种情形下依旧没有放松半分警惕,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龙择天主动走向自己,纷纷站起身,两眼放光,仰视龙择天。龙择天微笑着来到众人身边,说道:“你们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现在都已经成熟了,令我欣慰的是,你们中间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掉队,都没有发生意外,完整的保留到现在,这说明你们已经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敬你们一杯酒,希望你们以后多立战功,同时保护好自己,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择天军的宝贵财富,要珍惜你们的生命,知道吗?”。

众人眼中含泪,剑一和初一站的笔直,端起酒杯,说道:“一定不负阁主所托,多立战功,早日将武瀛人赶出去!”。

龙择天拍了拍剑一和初一的肩膀,示意他们坐下,接着一桌一桌的敬起酒来。

打完一圈,龙择天回到首桌,对大家说道:“今天请你们打打牙祭,我还是有些事情要说,不对之处还请大家一起探讨。”。

众人停住饮食,目光狂热的看着龙择天,知道龙择天必然有重要的话要说。

龙择天看着众人,说道:“你们知道,我们这支军队是上官向将军花费心血组建的,你们诸位将军大多数来自萨胡本地,还有一些来自龙洲各地,你们来到这里,顶风冒雪,冒着时刻都有丧命的危险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不用说,一个心愿,就是将武瀛人赶出去,或者消灭他们,让他们永远回不了武瀛!”。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理想和纪律。我们这支择天军不是散兵游勇,不是盗匪流民,不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我们是什么军队?是一支肩负着将外敌消灭还我河山的重大任务,肩负着未来一统龙洲建立平等的国家的重大使命,这就是我们的理想。要实现这个理想,没有纪律是不行的,纪律是什么?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官兵一致,对命令不折不扣地执行!而最重大的纪律就是听从指挥。你们这支队伍谁是核心,是上官向,他是核心,凡是经过你们集体讨论做出的命令都要由他发布,然后听从他的命令,只有这样,这支队伍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才能得到完美的体现。所以,我和你们讲的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第二条就是想方设法生存。打仗靠什么?靠的是人,没有人哪来的军队?军队如何存在,保命是第一条,把人拼光了,拿什么去杀敌?但是,保命生存,难道就不去冒险打击敌人了吗?不是,杀敌要有巧劲儿,要专门找敌人的薄弱点杀敌,怎么样找到敌人的薄弱点?等在城里是找不到的,要走出去,依靠情报,找到敌人少的据点,打一个消灭一个,打完就走,抢完就走,绝不恋战,让敌人晕头转向,时间一久,敌人人数有限,总会减少的,现在我们总兵力少,难道未来我们就不能比他们多吗?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第三条我要说的是,要敢于放弃一些东西,敢于丢弃富足但有危险的生活,比如现在在阜成,外面好几路武瀛和萨胡地方军对此虎视眈眈,我们为了好吃好喝好住的,就困守死城?那样是不明智的,要懂得丢弃,阜城没有了,我们还可以找新的落脚点,总会有我们的栖身之地。”。

“第四条,无论是建立根据地还是转战南北,与老百姓搞好关系至关重要,试想,如果你们藏身在百姓中间,有百姓保护你们,是不是更安全?还有,军队的衣食父母是谁?还是老百姓嘛,只要老百姓心向我们,我们到哪里都不怕。所以,今后无论你们转战到什么地方,一定要记住,走一个地方留一个好名声,为老百姓做事情。”。

“第五条,要积极主动出击,寻找一切歼灭敌人的好办法。我们不能坐守阜城,试想十几万大军都呆在阜城,还能等着敌人送上门来让你打?我说过,要找敌人的薄弱点,等在家里去哪儿找薄弱点?所以,我建议分兵出击,一路守阜城,四路向东西南北三个方向出击,每一路人数不要太多,每一路只需一万人,行动隐秘,找到可歼灭之敌就毫不犹豫,一举歼灭之!”。

龙择天看着专心听讲的人们,继续说道:“在不断转移运动中寻机歼灭敌人壮大自己,这就是萨胡择天军今后的战略方针!大家有没有意见?”。

上官向站起身,目光热烈的注视着龙择天说道:“听君一席话,果然胜读十年书,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一定不负阁主之托,一定在萨胡全境内燃起救亡图存的熊熊大火!”。众人也站起身,高喊道:“定不负阁主所托,早日将武瀛人全不消灭!”。

宴会后,龙择天和上官向坐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上官向建议:“五万人留下守城,北部人马两万去往昭乌城和赤城,打开北部通道,在昭乌和赤城建立根据地;三万人去往绥江城和满北城,与哪里的择天军汇合,在东北部建立根据地;一万人东进转战深山老林,寻机各个击破,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一万人往南发展,寻机骚扰敌人通往内地的海上和陆路交通线。择天你看这样安排可行?”。

龙择天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可以,我把龙儿心儿玄儿白儿借给你,你将她们分配到四路大军中,每路军有一位高端武修坐镇当可更把握一些。另外,我可能不能在萨胡太久,刘白衣聂风和林秋风已经传来情报,独孤秀已经严令各地地方军寻机对各地择天阁下手,现在,朝廷大军已经集合完毕,刘白衣林秋风和聂风三处择天阁进行重点围剿,此外,太平川据点也已经有朝廷军靠近,大战一触即发。所以,我必须回到南方,今后萨胡的一切只能靠你了!”。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遥望窗外,语气森然道:“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去一趟天下城,会一会东川舰和金乌红,不要以为我龙择天会忘了他们!”。

“我需要带上初一和龙子心以及龙亥心,我们四人足够将天下城折腾一番,给你们分散各路大军赢得时间!”,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上官向想说会不会有危险,但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觉得,凭借龙择天的修为,这天下何处有危险?只是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一切小心!”。

龙择天一笑,说道:“你也小心,对了,你准备随那一路行动?”。

上官向道:“我准备率领三万人去往绥江和满北,毕竟那两处择天军都是我创建的,我熟悉,那些人也听我的,我这一路,我准备带着龙儿和我的暗堂二十四名成员,而其余三路,昭乌一路由玄儿统领,南部一路由心儿统领,东部一路由白儿统领,古风坐守阜城。除此之外,其余七十三名暗堂人员分配到阜城和其余三路大军中,这样可确保每路军都有高端战力,可确保整支队伍的安全!”。

龙择天同意,两人夜话通宵,第二日,龙择天带领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向天下城出发!

第二百二十九章龙择天一进天下城

龙择天出发天下城前叮嘱四女和两位小正太,让四女随同四路大军行动是为了配合军队骚扰敌军的补给线,同时绥江满北方向的大军主要是汇合两处的择天军形成新的根据地,而玄儿主要是打通北部昭乌赤城的交通要道,为阜城提供源源不断的补给。领两位小正太随古风镇守阜城,用塔阵固守,不给武瀛军和萨胡地方军可乘之机。龙儿问择天:“我们什么时候还可以在一起?”。龙择天道:“我此去天下城就是想造成一些声势,让武瀛人惧怕,让金乌红如坐针毡。现在南部独孤秀已经开始对择天阁动手,我们不可能长期呆在萨胡,等我在天下城实现目的,就是我们回归太平川之日!”。

龙择天带着初一、龙子心龙亥心离开阜城,一路轻装简行,直奔天下城。“天下城,无论你是东川舰还是金乌红,我龙择天此番前来,定要闹你个天翻地覆!”。

天下城,位于萨胡中南部,东距吕达五百里,西距徒河三百里,是整个萨胡中心城池,也是金氏王朝龙兴之地,想当初金氏王朝在萨胡初建,第一座王都就设在天下城。如今天下城繁华无比,人口上千万,是整个萨胡贯通南北西东的交通枢纽。伪萨胡帝国和武瀛萨胡军总部均设在此,守城武瀛军四十万,萨胡地方军四十万,再加上数万人的天一道馆,数万人的萨胡治安军队,可以说,天下城乃是武瀛入侵龙洲的大后方据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龙择天要在天下城搞出动静,无疑是虎口拔牙,其对武瀛人的震慑效果不言而喻。龙择天看着面前的天下城,面沉如水,“武瀛人,你们真的把自己当成天下城的主人吗?龙洲的领土,不是那么好侵占的,而你们,作为匆匆过客,终究败亡于龙洲百姓之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妄自尊大,什么叫做蚂蚁博象。”。

四人来到城门,本来初一建议化妆而行,隐瞒身份,装作商人低调而入。但是龙择天否决了这一提议,他对三人说道:“我们此来天下城,就是要搞大动静的,我们不但不低调,还要大张旗鼓,我要让天下城所有人包括普通百姓们都知道,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已经来到了天下城!”。

龙择天目光炯炯,看着络绎不绝排队进入城池的百姓,看着被各种检查各种刁难的百姓痛哭不绝,说道:“此番闯荡天下城就从这城门开始!”。

负责在城门检查的士兵是武瀛士兵和萨胡地方军,人数约三百人左右,检查方式就是要每个入城人出示萨胡皇民证,说出此番来天下城的目的。无论是守城门的武瀛士兵还是萨胡地方武装,那一副嘴脸显示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和狼一样贪婪的目光。遇见商贾富翁,往往是给一点好处便礼送入城,遇到普通百姓,则是想方设法刁难,甚至暴打一顿,遇到漂亮的姑娘,则是以盘查为名,上下其手。龙择天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不再排队,直接到守门士兵跟前,问道:“天下城乃是龙洲人的天下城,为什么要检查?”。

守城兵士看见龙择天态度强硬,哗啦围拢过来,喊道:“你是何人?岂不知天下城乃是皇城重地,不仔细盘查,让择天阁或者山贼盗匪溜进城威胁了皇上和武瀛帝**人的安全,谁能担待得起?废话少说,接受检查?”。

龙择天呵呵一乐,说道:“巧了,我就是择天阁的人,而且我的名字就叫龙择天!”,说着,给初一龙子心龙亥心使了个眼色。三人会其意,行动果决,一阵剑光之后,守城士兵除了呼喊着逃往城内方向的百十人,其余二百来人全部被斩杀。龙择天飘若惊鸿,飞身上到城墙之上,随手左右一挥,将冲过来的守城士兵尽皆拍到城墙之下,喊道:“我是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此后天下城城门不在,凡我龙洲子民尽可随意通行!”。说着,飞身云端之上,身化巨身佛陀,浑身金光闪烁,坐下七彩莲台,头顶金光华盖,口中说道:“谁说佛陀不会动怒?佛陀一怒,遍野哀鸿!”,说着,一只闪着金光的大手缓缓伸出,慢慢变成百丈之巨,从云端探出,轻轻拍在城门之上。一声巨响,城门连同两侧二十几丈的城墙轰然而塌,城墙上目瞪口呆的守城士兵随着塌落的城墙全部连同砖头瓦块被拍入地下。大手又是连拍地面,一条宽阔笔直的大道竟然突兀出现,直通城内。龙择天哈哈大笑:“从此天下城无城门矣!”。

龙择天不管城外城内百姓的跪拜祈祷,落下身形,又恢复成偏偏少年英姿,对初一等人说道:“我们进城,让我们看看,这天下城究竟是谁的天下城!”。

龙择天进入了天下城,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如海啸一般迅速传遍天下城,对于这个连普通百姓都耳熟能详的名字,对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人物,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武瀛、萨胡的官员,都有巨大的引力。老百姓希望这个择天阁阁主能为他们一出心中恶气,甚至希望他以一己之力将武瀛人尽数抹杀。而武瀛人和萨胡地方伪高官们,则是惧怕的胆战心惊,这位早已驰名龙洲甚至在武瀛都极具盛名的人物,注定是他们这些人的克星和噩梦,今日这个人终于毫不隐晦的出现,高调的出现,难道他真的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天下城的天吗?

龙择天初一龙子心龙亥心此刻进入城池,龙择天背负双手,一袭紫袍无风自动,白面平和,云淡风轻。初一剑眉朗目,黑衣罩身,手中剑倒提,剑尖朝下,澎湃杀气不怒自威。龙子心龙亥心倾国倾城,手中宝剑同样寒光四射。四人漫步城内,天地在这一刻寂静无声,偶尔几声狗吠,更显整个城市寂静的有些恐怖。

龙择天突然释放四朵祥云,将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和自己托举到空中。此刻,龙择天尽显自己的通天大能,目的就是要在天下城造成轰动,那个闻名遐迩,亘古第一伟才,心有天下的龙择天来了!

龙择天四人足踏祥云,缓缓在空中向内城行驶,龙择天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那个他几次捣毁的武瀛第一武道会馆天一道馆。凭借神通一样的神识,龙择天远远看见城内除了皇宫和武瀛军部以外,一处最大的宅院就是天一道馆。从空中俯瞰,天一道馆重重叠叠的建筑鳞次栉比,整个院落占地上万亩,其规模是龙择天见过的所有天一道馆之最。无数建筑分成无数个大院,其中前门远规模最为宏大,偌大广场起建七层平台,平台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宝塔高耸入云,塔身上缠绕着八头的巨大蟒蛇一类雕塑,八头面朝八方,似有吞云之心。龙择天想到,这副图案好像在五羊城的天一道馆见过,是武瀛人的图腾。如今在龙洲的土地上,这副张牙舞爪的图腾仿佛扎在了天下城百姓的心里,令人极为不舒服。龙择天灭杀过几个天一道馆,对天一道馆没有一点好印象。龙择天看着这座尖顶如刺苍天的宝塔,心里更是不痛快。祥云之上,龙择天幻化出黄金巨笔,那巨笔如通天柱一般,金光浩荡,令人不敢目视。龙择天哈哈大笑:“这座塔令我十分不舒服,还是拆了吧!”。巨笔一挥,生猛的砸在宝塔之上,巨响回荡,经久不息,浓烟翻滚,直冲天空。待硝烟散尽,整座宝塔变为一片废墟,其砖头瓦块四散在整个道馆大院内,大院狼藉万分。龙择天喊道:“天一道馆吗?龙择天前来拜会!”。

此时在天一道馆内的几千人早已惊得呆在原地目瞪口呆,带到龙择天一声呐喊,这才惊醒过来,好像突然明白海啸将至,开始狼奔豕突,整个天一道馆混乱不堪。

龙择天四人站在空中的祥云之上,飘若神仙,遗世而独立,龙择天挥手,天一道馆浓烟散尽,天空澄澈,一片空明。龙择天看着蜂拥而来到天一道馆附近的百姓,说道:“请各位父老乡亲见证,龙择天今天就灭了这处天一道馆!”。

“且慢!”,几十条身影纵身飞入空中,来到龙择天四人面前,为首一位方面大耳,十分壮硕,忌惮不已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久闻龙择天阁主的大名,可是,我天一道馆从未得罪阁下,为何阁下一出手便要毁我道馆?”。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你天一道馆存于龙洲就是得罪我,你武瀛犯我龙洲疆土就是得罪我,今日前来,不止要灭了你天一道馆,包括你们的军部,皇城,尽在我龙择天毁灭之下!未来,你武瀛的境内我龙择天也要过一遍!”。

“列阵,列八蛇大阵!”,为首之人疯狂喊道。

瞬间,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八人将龙择天四人包围在内。

看着周围像旋风一样打转的八蛇大阵,龙择天冷笑道:“学我道祖八门阵法,却学的不伦不类,看我破你阵法!”。说着将初一龙子心龙亥心收进乾坤图,而自己一人站在圈中,冷眼细观,然后纵身而起,端坐空中,坐下是道祖的风火蒲团,那蒲团发射出耀眼的七彩光华,头顶是三花聚顶,手中握着黄金巨笔,天空道音唱响,空气如卷,分八向卷入八个方位,将八个方位的武瀛修士全部包裹在内,令其行动迟缓。然后巨笔连点,八声巨响如爆炸一般响彻天空。龙择天喊道:“第一笔,点你开门,风如水,而无孔不入,击其开门开其门户;第二三四五六七笔,点你休、生、伤、杜、景、惊、死七门,柔水化钢拳,一力降十会;隐遁出而甲现,我说胖子,你不会就这那个甲吧,修为也忒次了点,看我捉甲破阵!”,说着,一笔点向胖子,那胖子来不及再隐,被一笔点中眉心,一声爆炸,如自爆一般,轰成碎肉。龙择天哈哈大笑,黄金巨掌扑天而下,“嘭!”的一声,如中败革,接着高台塌陷,浓烟伴着血腥再一次升腾。龙择天驱动蒲团,在天一道馆上空连连挥动巨掌,一声接一声的爆炸惊天动地,令整个天下城都震颤不已!

龙择天从乾坤图释放出初一龙子心龙亥心,说道:“这道馆还有一些武瀛武士,你们冲出去,找到那些人,然后一个不留!”。

三道剑光划过天空,三道身影瞬间消失在天一道馆内。天一道馆,在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奈中,迎来了它的末日!

龙择天收起风火蒲团,扔进乾坤图,传音八方,令天下城肃然:“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来到天下城,挑战所有武瀛武士,无论多少人,龙择天一人全部接下,地点,武瀛萨胡军军部!”。

这种前所未有的张狂,传遍天下城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听见,龙择天,一人挑战所有武瀛人!

龙择天要前往武瀛军部的消息已经尽人皆知,此刻的武瀛萨胡军军部,东川舰一脸茫然:为什么?为什么龙择天突然发疯一样灭了天一道馆,接着要来我萨胡军军部?他疯了吗?

在天一道馆内居住的所有精锐已经被灭的干干净净,接下来,龙择天已经言明,要在武瀛军军部搭建擂台,迎战所有的武瀛修士,武瀛军该怎么办?

东川舰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只闻其名从未见面的龙择天突然之间会莅临天下城,而且以势不可挡的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了天一道馆。龙择天为什么会突然发疯,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私下里支持独孤秀清缴各地择天阁?

东川舰想不明白,但是很明显,龙择天一改怀柔之策,公然站出来,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要公开挑战整个武瀛帝国!

东川舰赶紧找来自己军部的成员在会议室秘密开始,推演未来的结果。

左丘石和东方泉与东川舰坐在一起,紧急商讨应对策略,总之来说,龙择天给天下城带来的震动来的太突然,来的如疾风暴雨,令人措手不及。

三人经一时束手无策!

第二百三十章 天下城龙择天囚禁东川舰

东川舰三人沉默半响,都不知说些什么,面对这样一个人力所不能及的世外高人的挑衅,能有什么好办法制约他?

左丘石叹气说道:“现在天一道馆已经被灭,就算他们战力完整又岂是龙择天的对手?现在,帝国最高端的武士乃是当朝太师慕容贺国师,但是他远在武瀛本土,时刻照看着皇上,几乎寸步不离,如何能请动他老人家前来主持局面。就算他来,又岂能是龙择天的对手?看来,以武决胜断不可取,我们还是要想想别的办法,我堂堂四十万帝**队,怎么会被一个人吓得龟缩不出!”。

东方泉道:“所谓投鼠忌器,现在我武瀛帝国占据了整个萨胡,萨胡亿万子民都是我们的人质,我就不信,他龙择天敢置于萨胡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对我帝**队行不择手段之举,只要萨胡还在我们手里,他龙择天就不敢乱来!”。

东川舰沉吟片刻,道:“现在有三件事情需要马上做,一件是马上照会龙洲帝国内阁,要求他们严厉惩处灭杀我天一道馆的凶手龙择天,并惩办龙洲各地择天阁匪徒,还我武瀛帝国一个公道;第二件事就是马上通知各军,只要龙择天在天下城再不收敛,萨胡境内将遍地战火;第三件事是马上通知帝国,通报龙择天在天下城之所作所为,让他们召集国内隐世不出的武修前来萨胡挑战龙择天。这三件事十万火急,必须马上去办,此两件事由你们二人全权负责。”。

“哈哈,果然是十万火急的三件事,只不过龙择天又岂能惧你!”,远远地,一道声音如穿越时空传入三人耳鼓,令他们毛骨悚然,接着一道身影由虚无化为凝实,那人影紫袍翩翩,眉清目朗,脸上似笑似讥的笑容玩味的直视东川舰,说道:“想必你就是那个毁了我龙洲帝国吕达水师,率军攻占我萨胡全境的东川舰吧?本阁主现在来到你面前,就是要告诉你:萨胡乃是我龙洲的萨胡,尔等乃是武瀛之匪,抢占我大好河山,杀我子民祸害我百姓,你们的下场注定是只有灭亡一途!”。

龙择天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毫不犹豫,转瞬之间将三人扔进乾坤图。然后,抓起桌子上的笔,撕下白纱窗帘,一挥而就:“龙洲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今日拜访了武瀛萨胡军军部,活捉了军政总督东川舰,如武瀛军队不离开萨胡,龙择天发誓:将以东川舰之血祭我择天军大旗!”。写毕,飞出窗外,腾空而上,将白旗挂在大院的旗杆之上,以狮吼一样的声音喊道:“天下城的百姓听着,龙择天今日已经活捉萨胡军总督东川舰,如萨胡军不撤出萨胡,东川舰将血染战旗!”。

不到一天的功夫,龙择天毁城门,灭道馆,抓东川舰,挂战旗于武瀛军总部,这一件件轰动天下城的大事在天下城引起的震动如同八级地震,瞬间将天下城震动的地覆天翻。人们奔走相告,百姓更是喜出望外,大街上烟花四起,爆竹声声震耳欲聋。甚至有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在大街上载歌载舞,舞狮的扭秧歌的,热闹非凡。自武瀛占领萨胡六七年来,天下城死气沉沉,何曾有过今日之狂欢?

龙择天俯瞰整个天下城,一草一木尽在神识之内。见偌大的萨胡皇宫刻此人流拥挤,杂乱无章,东奔西突狼藉一片。金乌红带领一些高官亲信,携带金银细软赶了几十驾马车正在仓皇出逃。龙择天声音远远传来,敲击着每个人的耳鼓:“金乌红,你暂时哪儿都不能去!”。说着,右手伸出,延展至几十里长,巨大的手掌抓住正准备上车逃走的金乌红,回缩,放在自己面前,释放一团祥云拖住,接着大手继续伸出,那几辆马车顷刻化作碎屑。龙择天驱动祥云,抓住金乌红一展身形,落在皇宫大院。喊道:“所有官员进入勤政殿,继续出逃者杀无赦!”。

皇宫内,正在准备出逃的大臣官员太监宫女及御林军等,看着龙择天及龙择天手里瑟瑟发抖的金乌红,手中的各种物件散落在地上。龙择天面如寒冰,不屑的看着这些人,说道:“你们这些人都该死,只是,你们应该感谢你们是萨胡人,我龙择天不会对你们大开杀戒,但是你们马上回到你们各自的岗位上去,如有一点逃命的心思,我保证你们任何人逃不出五十丈,必将顷刻毙命!”。

龙择天手提金乌红,进入大殿,将金乌红扔在地上,自己施施然坐在龙座之上,接着将初一龙子心龙亥心释放出来,三人站在龙择天身后。龙择天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臣,说道:“尔等可知罪?”。

众人吓得五体投地,脸贴在地板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更不敢抬头。龙择天一声呐喊:“凡是原觉罗派的人都站出来!”。

殿内有十几个人爬了出来,依然不敢抬头,瑟瑟道:“罪人金乌红携九大长老及门下弟子十五人叩见龙阁主,龙阁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放屁!”。龙择天恼怒,道:“一副奴才嘴脸,所谓无耻之尤莫过如此!”。

“尔等作为萨胡子民,更曾是龙裔之后,根在萨胡,然,尔等自私自利,对内强横无比,对外奴颜婢膝,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天怒人怨,本就该万死不足以恕其罪。我且问你们,金乌赤何在?”。

“启,启禀阁主,金乌赤已经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内,小的这就将他放出来!”。大长老接口道。

“我见过你,在龙城的觉罗派,大长老,这一阵卖祖求荣的日子过得可是滋润?”。

大长老体如筛糠,浑身不由自主的瘫如烂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启禀,启禀阁主,这样的日子着实有些不堪,武瀛人高高在上,伺候他们比伺候太上皇还难,一个不小心都要人头落地。我等承认,我等胆小如鼠,只知道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出了出卖祖宗之举,现在我们在萨胡如过街老鼠一般,武瀛人歧视,萨胡人讨嫌,虽有锦衣玉食,然名誉扫地,已经快令我等崩溃。今日,龙阁主行雷霆之举,灭武瀛道馆,活捉东川舰,乃是震撼人心的大事,我等也是倍感兴奋。然而,考虑到我等背弃祖宗,也弄得天弄人怨,恐龙阁主对我等实行杀刮之刑,心中害怕,这才仓皇出逃。但是,龙阁主乃是神人仙子,落入阁主手中也是苍天惩罚。我等不祈求阁主饶过性命,只求阁主开恩,放过我等家眷,让他们各自逃命,自生自灭去吧!”。

龙择天看着这些十分令人厌恶的人,开口说道:“传令下去,带金乌赤上殿。”。

不久,金乌赤被人带上来,龙择天见其满身是伤,精神极度萎靡,心中恼怒,问道:“谁是刑部官员?”。

一位瑟瑟发抖的大臣爬了出来,颤抖道:“小人古惊心正是刑部尚书,请龙阁主惩罚!”。

“你的确该死!”,龙择天信手一抓,将那古惊心抓在手里,甩手扔出大殿之外,道:“如果摔不死你,你就好好活着吧!”。

龙择天命人抬了一把靠椅安排在自己身边,亲手将金乌赤扶到靠椅上,手抓金乌赤的右手,一股澎湃紫气瞬间注入到金乌赤体内,片刻功夫,金乌赤体内五脏六腑尽得梳理滋润,内外伤势霍然痊愈。金乌赤这才精神焕发一般,面向龙择天单脚跪地,道:“谢择天兄弟救命之恩!”。

龙择天扶起金乌赤,与自己坐在一起,指着殿下匍匐于地的萨胡帝国群臣,说道:“兄台对于他们的处置有何意见?”。

金乌赤道:“这些人纵使死一万次也难以抵其罪过,但是,他们毕竟是萨胡人,还有一些是我门派得的长老亲人,请阁主大人大量,饶了他们!”。

龙择天饶有兴致的看着金乌赤,道:“你差点死在他们手里,他们弄得你家破人亡,你还要原谅他们?”。

金乌赤听到这里,双拳紧握,脸色涨红,看向金乌红,问道:“我的亲弟弟,你嫂嫂和你的侄子侄女等人现在何处?”。

金乌红大哭道:“哥哥,我没有动嫂嫂侄子侄女他们,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会对自己人动刀子,家人现在都在皇宫,只是被人看守,失去了行动自由,生活用度,一应物品,一样不缺,没有让他们受委屈!”。

金乌赤道:“把他们叫过来,我信不过你!”。

金乌红赶紧大叫连声:“来人,快去把嫂嫂等人请过来!”。

功夫不大,金乌赤的夫人和一儿一女两位孩子来到大殿。三人见到坐在靠椅上安然无恙的金乌赤,顿时高兴的泪流面面,三人扑到金乌赤的怀里,放声大哭。

劫后余生,一家人竟然在此处阖家团圆。

龙择天看了一眼依然匍匐在殿下的众人,终于平缓了一下心情,说道:“各位请起,我龙择天有话要说。”。

众人胆战心惊的站起身,自动分列两班,面朝龙座上的龙择天,高声道:“请龙阁主吩咐!”。

龙择天道:“诸位乃是萨胡子民,俗话说桑梓之地人之故旧乃是一个人的情怀,诸位服萨胡之水,食萨胡之食,左邻右舍相邻故旧乃是作人之意。诸位中不乏饱学之士,所谓人伦道义乃是圣人教化人道的最根本的准则,这一点,你们不会不知道。然,从你们过往的行为来看,可曾有过一点儒道之心?做了一个武瀛人傀儡皇室的高官,就气节全无,见到武瀛人如同哈巴狗,见到自己的乡亲如同豺狼虎豹,其狐假虎威的德行令人发指。从做人上,你们失去了最起码的人道礼仪,从大局上,你们卖国求荣,已经人神共愤。特别是你们之中有人仗势欺人,依仗手中的权利鱼肉百姓,强占资财,为祸乡里。就凭这一点,你们就死有余辜。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龙择天虽然不屑你们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不想为此对你们出身恁地沾染了晦气。我今天给你们一个机会,改恶从善!从即刻起,你金乌红还做你这个皇帝,诸位依旧是萨胡帝国的重臣,一切照旧。但是,从此之后,不得在为武瀛效力,要保护百姓,经营好萨胡,几十万大军不得用来对付择天阁和百姓,要用来对付武瀛人。现在,武瀛萨胡军的总督东川舰等三人已经被我俘获,其性命操在我手。然要防止武瀛人狗急跳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孤注一掷对我萨胡百姓实行疯狂报复。你们如果还有血性,还认为自己是萨胡人,就拿起武器领导军队和武瀛人血战到底。如果连这一点你们都做不到或者不敢做,那你们还是现在死了的好!诸位有何意见?”。

众人跪倒磕头,山呼:“我等必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以赎罪过!”。

“今天就相信你们一次!”,龙择天一挥手,将大殿外昏死过去的古惊心抓到大殿之内,说道:“你命大,没有死,希望你能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为你的桑梓之地效你的犬马之劳!”。

龙择天看了一眼金乌赤和他的家人,道:“我希望你们还是要回到龙城,那里是你们的根基,希望你们好好生活,有余力的时候,多多为萨胡百姓做善事!”。

龙择天站起身,说道:“各位好自为之,希望我二进天下城的时候,能看到你们的英雄壮举!”。

龙择天带着初一龙子心龙亥心闪身出了大殿之门,四朵祥云飘然而上,接着鸿飞杳杳,不见踪迹!

第二百三十一章 独孤秀一意孤行攻打太平川

龙择天与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回到了阜城,他相信,经过自己这一番折腾,武瀛人在萨胡一定会收敛许多,最起码短期内武瀛人投鼠忌器,没敢再明目张胆的对付择天阁和萨胡百姓。龙择天的目的就是震慑武瀛人,同时自己腾出手来,应对来自独孤秀对自己的清缴。至于武瀛人此后会不会破釜沉舟,宁可舍弃东川舰,然后对龙洲发起全面的进攻,那是以后的事情,反正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龙择天将东川舰左丘石和东方泉释放出来,三人在龙择天的房间一脸蒙逼的样子,不知道自己这几天经历了哪些事情,只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荒无人烟却风景如画类似于天堂的那么一个地方,然后又突然来到这里。东川舰等人看着安坐在座位上的龙择天和站在龙择天身后的几个人,问道:“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龙择天看了一眼三人,没有和他们说话,却吩咐龙子心和龙亥心,给三个人安顿好三个座位,然后说道:“给三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斟茶!”。

龙子心龙亥心两女听言,为三人搬来了三把椅子,安排在龙择天的对面,又斟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然后退在龙择天身后。

东川舰三人看着不言不语却面色平和的龙择天,心里的纠结难以言表。有话说话,有事说事,您这样不声不响算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人毕竟是武瀛帝国的一品大员,特别是东川舰乃是武瀛军队的上将军,其级别至高只在东方裕之下,而东方泉乃是东方裕的胞弟,是萨胡武瀛军的副都统,也是上将军级别,左丘石虽为军师,但是在武瀛朝堂也是赫赫有名,这三人放在任何国家都会是上宾,理应受到外交礼仪的,只是今天却是成为阶下之囚,别人的笼中之鸟,这叫三人情何以堪?三人心中不忿,但是面对龙择天这样的人物,却不敢责问一声,只能静静地等待龙择天开口。

这种煎熬对于三位一国高官来说无异于一种耻辱!

龙择天连喝三杯茶,这才将茶杯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眼前三人,目光炯炯,发射着犹如来自远古的光芒。三人一瞬间如同堕入万古深渊,浑身冷汗淋漓,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摇摇头,轻一挥手,紫光沛然,扫向三人。三人顿时惊醒一般,只是浑身上下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龙择天终于开口:“三位想必知道我就是龙择天,至于你们所在的地方,这里乃是阜城,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那得问你们自己,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东川舰毕竟也是大至尊修为,见多识广,而且也是百战之将,军事生涯也是刀头舔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很快恢复了冷静,顿了顿,说道:“自古天下征战,无非利益而已,我等占领萨胡,无非也是如此。”。

龙择天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你们从异国而来,占我河山杀我百姓,我捉拿你们也是理所当然!”。

东川舰也是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自古成王败寇,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只是结果而已,有什么好抱怨的?”。

“再说,即使你那我们三人作为人质,逼迫武瀛帝国撤军离开萨胡,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龙洲有一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等三人早已经做好了玉碎的准备,随时为我皇陛下尽忠,所以我们不会受你的胁迫,下令退兵。并且我帝国更不会投鼠忌器,受到你的要挟,我敢说,有此一事,帝国可能已经打算对龙洲大举进攻,甚至战事规模更为广大,整个龙洲都将燃遍战火。到时,龙洲生灵涂炭,你岂不是龙洲罪人?”,东川舰道。

“呵呵!”,龙择天冷笑,道:“我没有那么天真,想以你们三个人为人质消弭战端,因为你们还不值那个价钱。至于你们说因为此事,武瀛将发动全面进攻,龙洲天下将燃遍战火,那你是更看得起自己了,因为即使武瀛对龙洲发动全面进攻不是因为你们,而是你们的国策如此,只是时间早晚。而且我相信,即使我不抓你们,一年之内,你们武瀛一定会对龙洲发动全面战争,抓了你们,这个时间可能提前半年。我就是要让这个时间提前,因为独孤秀已经对我择天阁下手,他的打算就是趁着你们武瀛还没有全面发动战争,用这段时间全面清除我择天阁势力,他的目的可能会实现。但是,如今我抓了你们,让你们入侵我龙洲的时间提前,我就有办法逼迫独孤秀停止内战,然后我与他合作共同对外。要说你们有点用处,就是这点时间而已,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自视过高,不但是我没拿你们当回事,你们自己国家的朝堂也没把你们当回事,你们活着和死去并没有区别!”。

龙择天讥讽的看着三人,三人低头不语,只是汗水已经湿透衣衫,浑身不自觉发起抖来。

是啊,自己三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不可能因为自己三人改变一国之国策,对龙洲的全面战争已经策划了上百年,不可能因为自己三人而改变。至于说龙择天所言可能要提前半年,三人不敢确定,因为,就是这半年的时间也不是三个人能换来的。

“武瀛乃是一介岛国,国土狭小,资源贫瘠,四面环海,生存条件恶劣,往东,跨海数万里至印加大陆,往北则是茫茫的海冰,往南也要跨越万里之遥才能抵达神弃之地,只有往西,跨国数百里海峡就是我龙洲,你们要掠夺资源,我龙洲首当其冲,想躲都躲不开。所以,你们对我龙洲的全面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我抓了你们,还能指望依靠你们逼迫武瀛人退兵?我没有那么幼稚,我此番在天下城所做的惊人之举也不是为了出一口恶气,我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我龙洲不是没有能力自保,更不是任人宰割的奴隶,任何想侵犯我龙洲家园的人,我龙择天都有能力让他付出代价;而且,我也要通过这个举动告诉独孤秀,你不和武瀛人撕破脸,那么我来撕,这个天下总要有人担当一些事情。我就不信,他独孤秀经此一闹,还有脸不顾悠悠众口非要一意孤行对付我龙择天,甚至不要脸皮的与你们合作共同对付我。如果那样,我龙择天哪怕面临武瀛独孤秀两个敌人,我也会战斗到底,直到你们被消灭,独孤秀垮台!”。

龙择天站起身,走到窗前,背负双手,遥望窗外,道:“我的使命就是消灭你们,统一龙洲!”。

一道浩然正气从龙择天体内砰然爆发,更有万道光芒直冲天际,在苍穹之上形成紫色雷电轰然炸响,穹宵震动,繁星动荡,在宇宙内形成了巨大的风暴,直到波及仙苑琼阁,令众仙惊恐。似有远古苍茫的声音随之而来:“此乃是天道誓言,发誓者务必践行,否则必受天道之万雷轰体!”。

屋内,无论是初一龙子心龙亥心还是东川舰左丘石东方泉,此刻已经昏迷,不知刚才的一切。

龙择天哼了一声,五人转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东川舰等人看着气势磅泼的龙择天,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写的服!

………

皇都蓟城,独孤秀等重臣议事。

此时,龙择天在天下城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大的震动了整个朝廷。

众官员私下里议论纷纷,觉得解气的大有人在:“龙洲被那个撮尔小国欺负已久,如今虽然朝廷无所作为,还好有龙择天,这个龙洲大陆出现的亘古第一伟才,他给我们出气了,为我帝国争光了!”。

皇都两大书院北鹿书院和龙华书院的所有学子更是几万人上街庆祝,要求朝廷出兵萨胡,将武瀛人彻底消灭!

一时,皇都蓟城陷入一片群情涌动的激情之中。

内阁议事大殿,独孤秀还和往常一样,让大家就目前局势先行发言。但是,几年来,独孤秀的跋扈已经让群臣胆战心惊,无论什么样的话,大家都憋在心里,哪怕相互推诿扯皮,也决不当出头鸟。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站出来的是金旭光,他说道:“独孤大人,我认为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要联合龙择天,先把武瀛人从萨胡赶出去再说!”。

独孤秀看了看金旭光,问道:“你可知龙择天此举的目的是什么?”。

金旭光说道:“我认为,这是龙择天为龙洲百姓出气的义气之举,此举大涨了我龙洲帝国的气势,灭了武瀛帝国的威风,试想,一国三大众臣,而且都是上将军,一品大员,被人在异国他乡囚禁,怎么说这都是惊人的壮举!”。

梁大为也说道:“这种事情也就是在野的龙择天有能力又有办法做出来,我也觉得此举打了武瀛人的脸,很是解气!”。

康同声等人纷纷附和,赞同龙择天这种做法。

独孤秀问那兰冲:“你认为如何?”。

那兰冲对独孤秀低头行礼,道:“属下以为,龙择天此举乃是犯有滔天大罪的鲁莽之举!一国三重臣,被人扣押,这是置我龙洲帝国于不义,同时,严重破坏了好不容易来之的两国暂时互不侵犯的和平局面。此事情发生后,武瀛帝国一定会以此为由,发兵龙洲挑起全面战事,为此,我龙洲将陷入战火,整个大陆兵连祸结民不聊生,死伤无数。大人,这龙择天乃是千古罪人,如不加以惩治给武瀛帝国一个交代,后果可怕,请大人明断!”。

此等不要脸之说,令众人目瞪口呆!

独孤秀欣赏的看了看那兰冲,然后威严的巡视众臣,说道:“龙择天此举看起来威武霸道,解气得很,其实他作为一个山野之人不守规矩可以理解,但是像尔等这种级别的高官也如此幼稚则令人耻笑!龙择天此举另有含义,他是逼迫武瀛人彻底翻脸,对我发起全面进攻,逼迫我不得不与武瀛人开战,迫使我缩回已经伸向择天阁的手,给他以可乘之机,试图乱中自保,火中取栗,趁我与武瀛大战,壮大自己,其心可诛!既然龙择天如此逼迫我,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以雷霆手段诛杀择天阁等乱臣贼子。至于武瀛那边,我会打好招呼,让他们不得轻举妄动。我相信,现在武瀛人对龙择天的仇恨已经远远超过我们对龙择天的仇恨,我清缴择天阁也正是趁了武瀛人的愿,我相信他们不会在此时给我添乱。”。独孤秀底气十足:“经过一个秋季的准备,现在已经进入深冬,虽然南方没有暴雪天气,但是,那种阴冷潮湿会严重影响择天阁的行动。这几年,择天阁低调发展,放弃城镇,广布农村村镇甚至高山密林,这种天气正是他们龟缩在贼窝行动不变的时候,而我大军早已准备就绪,南越香南香北闽侯泰鲁会稽等方向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三面合围之势已经形成,现在我命令兵部发出命令,这几路军同时行动,全面清缴择天阁,尤其是他的老窝太平川,这个冬天务必将其拿下,活捉匪首龙择天!”。

金旭光无奈,点头称是,下去拟旨去了。

独孤秀对梁大为康同声和那兰冲说道:“你们坐镇皇都,此役我要亲临会稽,指挥大军作战!”。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瀛国武德康献策

龙择天的壮举同样震惊了武瀛,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引起的反响空前激烈,基本上氛围两派,一派认为应该即刻发兵龙洲,以大兵压境之势逼迫龙洲朝廷捉拿龙择天救出东川舰等三人;一派认为应该派出帝国高手和龙择天决战,在擂台上将龙择天打败,迫使他释放东川舰。当然,暗地里还有一股势力,他们为龙择天的伟大壮举暗叹不已,认为这才是男人之所为。当然这一派是武瀛的择天阁,那些在野的已经被解散的势力,姑且叫他们亲龙洲派。

东方裕作为帝国首辅,第一柱石,自己的兄弟和自己最为亲近的两位上将军被囚禁,一无脸面二无底气。比如作为国师的慕容贺表面上气愤不已,其实心中暗喜,看到东方裕吃瘪,好像过节一样。其实和龙洲一样,以内阁首辅为首的内阁派和以国师为首的保皇派一样争斗不休。只是在对外的重大问题上,人家一定是保持一致的,这不,在朝堂上,人家国师可是没有把窃喜挂在脸上,同情愤恨的表情一览无余。

武瀛帝国皇帝陛下又是已经很久没有设朝,今日被逼无奈,东方裕反复要求,要求皇帝亲自设朝,说是有大事决断!

东方裕道:“启禀吾皇陛下,龙洲匪首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不顾两国道义,悍然闯进我武瀛帝国萨胡军军部,囚禁军部总督东川舰,副都统东方泉,军师左丘石,还扬言在军部摆下擂台,随时挑战我武瀛帝国所有武士。现在三位上将军被人只手擒拿而且下落不明,使我帝国颜面尽失,外大陆四大部洲纷纷看笑话,虽然发表声明谴责龙择天的行为,并要求龙洲帝国擒拿龙择天给我帝国一个交代,但是那种幸灾乐祸之心昭然若揭。如果我帝国没有反应,我帝国就真的丢尽了颜面。微臣动议,趁独孤秀一意清缴择天阁的良机,出兵龙洲,对龙洲实行全面占领,请皇上决断!”。

慕容贺站了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赞同对龙洲发起全面战争,但是,不能仅仅如此,既然龙择天敢在撒胡军部摆下擂台,我们如果没有相应的回击也让世人说我们只能靠火器取胜,而武艺修为则是一败涂地。臣认为,我们要出动高阶武修出战龙择天将之擒拿,迫使其放人,这才能让我帝国找回颜面!”。

众臣纷纷义愤填庸,分别谏言:一定要发动全面战争,一定要派出武修镇压龙择天!

武德康皇帝咳嗦不止,弱声道:“朕老了,都说过了,不想管这些事,但是你们非要让朕说话,那就说几句你们不爱听的,可以不?”。

众臣纷纷跪倒,道:“请皇帝圣断,我等遵命!”。

武德康皇帝双眼似睁似闭,有气无力的说道:“都起来吧,跪着多累呀!”。

众臣纷纷谢恩站起,等待着皇帝发言。

武德康背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未发一言,众臣你敢吭声,整个大殿一片肃穆,落针可闻。

武德康这才直了直身子,看着东方裕,问道:“你出兵占领萨胡有多长时间了?”。

“启禀皇上,已经有六年三个月!”,东方裕回答。

“噢,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我等不到这一天就会死掉,没想到还活着!”。武德康小声道。

众臣再一次跪倒,山呼:“吾皇陛下千秋万载,万岁万岁万万岁!”。

“唉,都说过了,不要动不动就跪倒,怪麻烦的!”,武德康龙袖一挥,一股沛然宏大的灵力自袍袖间发出,将众人托举起来,淡淡的说道:“从这一刻起,一直到朝会结束,都不许跪拜了!”。自己又自言自语:“说了不让拜,非要拜,多事!”。

武德康又问东方裕,道:“东方爱卿,龙洲有多大,人口多少?我武瀛有多大人口多少?”。

东方裕道:“万岁,龙洲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尽整片大陆海陆面积不下数十亿里方圆,人口更是多达三十亿。而我武瀛人口不过一个亿,陆地更是少的可怜,不足人家的百分之一。可是皇上,也正因如此,我武瀛环境恶劣,民生艰难,如果不改善环境,我武瀛百姓连延续香火都困难,而且,天灾频繁,这块土地如被神弃一样,不知道哪一天一场大的天灾就会让我们万劫不复,所以,数千年来,我们时代无不以统治龙洲为己任,目的就是让我武瀛人生息繁衍,香火不断。所以,我们不能因为龙洲巨大而不敢有所作为,请皇上明察!”。

武德康并没有回答东方裕的话,而是又转向了慕容贺,问道:“国师,你与那申破天曾经比过武,你以为你能战胜申破天吗?”。

慕容贺脸色发红,低头道:“启禀陛下,微臣做不到!”。

武德康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一个要占人家龙洲,一个要捉拿龙择天,但是,你们就是把武瀛所有人口都拿出去,能占人家几块地盘?而你,连一个申破天都打不过,你拿什么捉拿人家龙择天!”。

“我是个病秧子!”,说着,龙袍一挥,正对着慕容贺挥去,一声如中败革的声音传来,慕容贺整个身体如被丢弃的行礼一般朝大殿门口飞去。没等落地,武德康又是一挥手,袍袖一卷,把那道身形卷了回来,轻轻放在地上:“我说过,我是个病秧子,你连我都打不过,还要去擒拿龙择天?”。

慕容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站起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下跪!”,武德康显得有些不耐烦。

东方裕等惊讶于皇帝的通天修为,但是并没有害怕,而是说道:“皇帝修为通天,定会有办法将那龙则天擒拿!”。

武德康摇摇头,说道:“我也没办法,我不如他,而且,你们也不会逼迫我这个老人上擂台和龙择天打擂吧!”。

东方裕等人齐声道:“微臣不敢!”。

“唉!”,武德康又是一声长叹,接着说道:“我和你们反复说过,要征服龙洲必先征服萨胡,要征服萨胡靠的可不是武力,是人心!萨胡与我最近,只是隔海相望,而且萨胡地广人稀,物资丰富,只要在萨胡站稳了,我帝国就不愁生息繁衍。结果你们不听劝告,一意孤行,侵占了人家的家园还要打伤人家主人,人家能不反抗?萨胡自前朝同和年以来,民众疾苦民不聊生,这时候你们过去,只要给人点好吃的好喝的,让人家体会到你们给人家带去了好日子,时间一久,他们也就认了。而你们,除了军队与民挣食,你们派出去的武修更是不干好事,整天价就知道耀武扬威欺男霸女,将人家作为奴隶看待,要是你们,人家龙洲来人也像你们一般,你们会忍?将心比心,我是忍不下去的,所以也不能怪了人家龙择天!抓你们几个大臣你们就气炸了肺,要是人家龙择天到武瀛来在你家放一把火,你们不是要气死?”。

“一口气说这么多,好累呀!”,武德康咳嗦愈发激烈!

“请皇上保重龙体!”,大臣们齐声喊道。

“算了,什么龙体不龙体的,总归是要死的!”,武德康慢悠悠说道。

“修路架桥,做些功德,稳住萨胡局势,然后再图其他!”,武德康继续道:“龙州方圆无边无际,但是最富庶乃禹河以南,特别是泰鲁、闽侯、会稽、南越和两香一带,这些地方都集中在东部,从萨胡出发或过海或经大关取道蓟城国禹河度大江,这一片地方就足够了,千万莫要贪吃,当心消化不良啊!”。

“至于龙择天摆擂一事,我倒认为慕容贺国师亲自请大日神出山,去会会龙择天,掂量一下他的斤两,即使败了也无所谓嘛,反正一场擂台赛决定不了整个龙洲的命运。”。武德康说道。

“至于东方裕,你要对龙洲开战,那不是你早就决定的事情了吗?何必问我?我说了也不算,你是内阁总理,天下,不,武瀛国第一,我要阻拦,你会听吗?你非要让我说话,那我就说,先经营好萨胡,萨胡稳定了,你在攻占别的地方,也有个大后方不是?”。武德康看着东方裕,口吻好似商量又好似讥讽。

“皇上教诲,微臣铭感五内,金玉良言如醍醐灌顶让微臣茅塞顿开,感谢皇帝指点!”,东方裕弯腰行礼,言辞谦恭。接着道:“微臣还有一事请求!”。

“说吧!”,武德康轻轻摆了摆手。

“微臣以为,帝国武修自成一体,特别是国内包括龙洲各地的武道馆风起云涌,这本是好事,然,随着武道一脉日渐做大,与军部并列而行,不利于政令军令一统。微臣请求皇上批准,将武道一脉纳入军部,与军部行动一致,避免相互掣肘,造成政令混乱。微臣没有剥夺慕容国师大权的意思,只是希望慕容国师以大局为重,进入军部,亲自协调武道军部的一切行动,并且让武道修士为军部先锋,为大型军事行动担当好情报包括肃清敌方高端武修的任务。”。

“你是要吃掉我的武道一脉?”,慕容贺脸色极为不好看!

“不敢!”,东方裕直视慕容贺毫不退让,继续说道:“只是你武道一脉已经影响了我们的大局,包括在龙洲,你们天一道馆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人家激烈的反感,龙择天所灭的几处天一道馆,引起了龙洲百姓的拍手称快,难道不是天一道馆咎由自取?你们武道一脉自行其是,欺男霸女搜刮敛财无恶不作,让帝国名声蒙羞,难道国师没有一点耳闻?如果武道一脉并入军部,与军队步调一致,难道不应该吗?慕容贺大人?”。

慕容贺愤怒道:“你若是想吞并我武道馆尽管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武道与军队毕竟是两码事,军队是军队,而武道类似于江湖,怎能以军队的要求要求武道?而且,你在龙洲的很多行动,少了我武道配合?你的情报,你的给养路线,还不是我武道在提供在保护?你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无非是想大权独揽,象龙洲的独孤秀一样架空皇上,暴政独裁,你以为你是谁?你比谁高尚?”。

东方裕气得面红耳赤,道:“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辅一心报效国家,忠君行事,苍天可鉴。只不过想让你武道一脉配合我大军在武瀛的军事行动,又不是剥夺了你的爵位,何必如此惊慌失措,口不择言?”。

“皇上,臣动议,慕容贺国师加入军部,以军师职位协助大军行动,其统辖的武道一脉仍然归慕容国师统领,只是必须和军部行动保持一致,请皇上恩准!”。

“其实东方爱卿言之有理,慕容贺啊,你还是听一次吧!另外,这一次你亲去龙洲萨胡,除了要找那个龙择天比武,我建议你不要直接参与萨胡军政事务,你职位太高,你说的话人家不敢不听啊。噢,对了,东方爱卿你还是要选拔一些人才到萨胡军部,你的将军们还在人家龙择天的手里啊!”。

“说好了不管事了,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剩下的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吧,我去休息了!”。武德康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向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东方裕和慕容贺对视一眼,慕容贺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说的有些道理,本国师这一次萨胡之行定会配合军部行事,请放心!”。

“如此,谢过国师!”,东方与真诚说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龙择天二进天下城

龙择天在阜成将赵志古风等人叫过来,对他们说道:“现在天下城的武瀛军正是群龙无首的局面,暂时陷于混乱,可能顾不上分兵各路围剿我择天军,阜城方面暂时安全。今日我要撤掉塔阵,带领灵儿慧儿二进天下城,而这一次,我估计将与武瀛极峰武士有一次决战,待我胜利后,我将逼迫武瀛人老实呆在萨胡,不敢对择天军轻举妄动。我会把心儿龙儿玄儿和白儿重新召集在一起离开萨胡。现在独孤秀已经对南方各省的择天阁亮出屠刀,我要回到南方主持大局。我走后,阜城能守则守,不能守则弃之。记住一条,保存实力以图将来!”。

赵志和古风虽然舍不得龙择天离开,但是也知道南方那边的形势更需要阁主回去主持大局,因而,尽管万般不舍,却只能拍着胸脯表示,请阁主放心,一切自己会安排妥当。

这些日子,龙择天接到的各地择天阁的情报均显示独孤秀已经坐镇会稽,朝廷直属军四十万已经分四路分别进驻会稽、闽侯、南越和香南。并命令各地方军随时听从朝廷调遣,准备对聂风、林秋风、刘白衣等部进行清缴。而独孤修一部则从会稽出发,直奔择天阁老巢太平川。龙择天仔细研讨这些情报,虽然心情有些急迫,但是,萨胡这边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解决,也只好暂时压下烦闷的心情,办好了再说。

四女和上官向均听说了龙择天在天下城的所作所为,都知道,这是龙择天为自己四路大军打开局面而进行的孤注一掷的行为,待震慑效果形成后,龙择天恐怕会离开萨胡。四女纷纷传信龙择天,要求返回龙择天身边。龙择天则给他们回信,告知他们,待天下城擂台一结束,他们就到阜城,然后一起离开。

上官向带着自己的三万兵马先到达绥江城,然后集合哪里的队伍直接奔向满北城。满北城远离天下城,属于比较偏远的地区,但是这个地区却是相对富庶的地区,平原广阔,沃野千里,是萨胡最主要的产粮区。上官向认为,在这一代站稳脚既立于择天军发展,也立于分散打击敌人,因为敌人主要的粮食供应也在这一带,待武瀛人来采购粮食,可以寻机对其进行痛击。这些情况向龙择天汇报后,龙择天也表示赞同,未来,萨胡这一带对自己征伐天下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择天阁在此发展壮大,对自己有极大的好处。

龙择天第二次来到天下城,那种震撼感还没有消失,城民们听说龙择天再进天下城风起云涌一般将龙择天从墙门一带一直接到武瀛军部。人山人海的人们人声鼎沸,敲锣打鼓,为龙择天助威。龙择天携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及两位小正太缓步而行,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挡就进入了武瀛军部。此刻的武瀛军部倒是没有了想象中的慌张,数千名兵将列队在军部大院,高高的擂台上也是军容肃整,看不出有什么颓废。龙择天倒是佩服了武瀛人的纪律,没有丝毫溃逃和慌乱的迹象。龙择天明白,这是又来了新人,甚至来了高端武修,有底气才有这样的作为。龙择天也不说话,直接与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和两位小正太跃上擂台,走到一处宽阔的大桌前,随意坐在椅子上,初一等站在他身后。龙择天看着擂台上对面的武瀛人,说道:“本阁主曾经说过,本阁主在你们的军部摆下擂台,随时等候武瀛各色人物前来挑战,一人挑战或者群殴都可以,龙择天一人一概接下,不知武瀛方面是否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一股天地威压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整个擂台如同压下数丈一般。龙择天见身后的初一龙子心龙亥心面色殷红,呼吸急促,一挥手,天笼神功将他们包裹在内。一道黑衣身影自天而降,如遮天大鸟一般滑翔而下,随即降落在擂台上,转了一圈,面对龙择天,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龙择天见来人一袭黑衣,身高九尺,显得挺拔魁梧。但是一头白发配上冷峻的白面,显得凌厉异常。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向龙择天,如两道利剑,穿越时空直刺龙择天。龙择天混不在意的抬起头与之对视,两道沛然紫光从双眼发出浩浩荡荡将那两道伶俐的目光消弭于无形。龙择天自顾打了一杯茶,轻轻啜饮,对面前这个人好像根本看不见一般,视若无物。

黑衣人哼了一声,转身来到对面桌坐下,也是到了一杯茶,慢慢的啜饮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饮茶,甚至眼神都没有交流。一时之间,空气如凝滞一般,令整个大院的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良久,黑衣人终于说话:“你就是龙择天?”。

龙择天坐在椅子上挺了挺身,又伸个懒腰,说道:“如果你还不笨的话,就应该知道我是谁,何必明知故问?”。

“你可知道我是谁?”,黑衣人厉声道。

“我管你是谁?”,龙择天噗嗤一笑,道:“强盗而已!”。

黑衣人被龙择天这种轻蔑的态度弄得有些下不来台,怒气爆发,一股澎湃的压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对着龙择天冲击过去。龙择天摇摇头,为自己的茶杯填满了茶,端起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杯中的茶水,道:“此茶乃是我龙洲闽侯一带的岩茶,名约大红袍,那是千年茶树所产,一岁之中不过数斤而已,相传乃是皇家贡茶,珍贵的很,一般用来迎接最尊贵的客人的。而此次擂台上居然出现这种极品之茶,可见你们武瀛人对待此次擂台的重视。不过,此茶既然专门用于招待贵客,岂能浪费?如果你认为自己是贵客,可不坐下喝一杯!”,说着,手腕一抖,一道闪着沛然紫光的水柱穿透澎湃的威压直接射向黑衣人。黑衣人拿起面前的茶杯,对着水柱赢了过去,那水柱进入茶杯,黑衣人左摇右晃,将茶水接在杯内,然后轻轻放在桌上,舒气静心。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龙择天,道:“此地乃是我武瀛军部,这杯茶还是请你这位客人来品尝吧!”。说着,端起茶杯,也是手腕一抖,一道闪着寒光的水柱带着风雷之声射向龙择天。龙择天哈哈一笑,屈指一弹,那水柱更为迅猛的兜头转向黑衣人。“这里是龙洲的地盘,可不是你的什么军部!”,说着,又连弹数指,那水柱突然加速,直射黑衣人的面门。黑衣人拿起水杯,再一次对准水柱向接下这道沛然之力。但是,这一次,他的水杯“嘭!”的一声爆碎,水柱直击其面门。黑衣人闪身躲过,却连退数步,显得狼狈不堪。这一次较量,龙择天无疑占到了上风。

龙择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道:“这次擂台如果是你的话,就不必比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也未必!”,黑衣人站了出来,走到擂台中央,昂声说道:“按照江湖规矩,本国师慕容贺前来挑战龙洲择天阁阁主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黑衣人有些意外,没想到武瀛帝国的国师亲来,那么那道隐匿于空中的人又是谁?难道是他们所谓的大日神?

龙择天自顾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擂台中央站在慕容贺面前。这时,军部广场上人山人海,即使均不外围的大树上都挂满了人,甚至,有好事者在院外搭建起了看台,黑压压的人群向院内的擂台上张望。龙择天一伸手,对慕容贺说道:“请赐教!”。

慕容贺凭空拿出一把类似弯月的弯刀,那刀身闪烁着寒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到身上砰然爆发,周围的空气如同爆炸一般形成巨大旋涡。慕容贺慢声道:“这是一把圣级宝刀,乃是自远古传承而来,其中斩仙无数,自带杀气,足以那神仙胆寒。多少年没有动用了,希望你你接得住!”。说着,手起刀落,一道弧形道光奔腾而来。

龙择天看着这把宝刀,知道这把刀绝对是圣级宝物,也不敢怠慢,屈指一弹,黄金巨笔凭空出现,说道:“此笔乃是天生地养,是我自己制造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宝刀究竟有何能耐!”。

龙择天巨笔一挥,天地震颤,紫色豪光在天地之间荡漾,瞬间将慕容贺挥出的寒色道光尽皆笼罩在内。

龙择天挥舞着黄金巨笔,脚下莲台生成,莲台旋转七彩之光形成巨大光环,莲台托举着龙择天徐徐升入天空。头顶光晕环绕,三花聚顶,空中梵唱彻响。龙择天形如仙子,又如远古大佛,面容庄严而慈祥。慕容贺随即升入高空,弯刀带着仿佛撕裂天空一样的弧线面向龙择天劈来。龙择天手持巨笔,对着弧光向上一迎,那弧光被拦腰斩断,接着巨笔散发出的澎湃紫气化作龙卷风一般高速旋转卷向慕容贺。慕容贺大吃一惊,随即化作流光嗖的一声飞向高空,躲过龙卷风的袭击。龙择天驱动莲台,在空中飞旋,因速度极快,那运行轨迹如数百个龙择天围成一圈,将慕容贺包围在圈中。慕容贺身形如陀螺,弧形道光自弯刀发出,形成刀光漩涡,对着龙择天的残影无差别攻击。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周围紫气环绕,将那些刀光阻拦在天笼之外。龙择天知道,慕容贺这种蛮不讲理的打法是不给自己靠近他身体的机会,微微一笑,巨笔平伸,彷如一支巨柱直接对着道光漩涡点去。

“嘭!”。

一声巨响,那刀光形成的囚笼应声而碎,巨笔继续伸展,堪堪就要点中慕容贺的身躯。慕容贺大骇,伸出左掌一把拍向黄金巨笔,想要摆脱巨笔的方向。怎奈,巨笔力道刚猛,更重于泰山,一掌之力,如蜻蜓点水,没有起丝毫作用。慕容贺空中向后滑行,脚下空气爆燃形成一道火龙。龙择天不依不饶,巨笔伸展,坐下莲台托举着龙择天飞速前行。慕容贺惊恐的不知所措,口中大叫:“大神救我!”。

空中,一道如瀑布一样的剑光带着惊天动地的霹雳之声斩向黄金巨笔,接着两件通天法宝相撞在一起,爆炸声将这一方空间打碎,音爆声久久不息。龙择天没等硝烟散开,开动天目,一道电光直接刺向剑光发出的方向。龙择天也不管空中下一步会再发出什么招式,巨笔一扫,将还在愣神中的慕容贺扫落尘埃,喊道:“灵儿,制住他!”。

灵儿何等机灵,一见慕容贺掉落在擂台上,手指连续点击,将擂台上昏迷不醒的慕容贺彻底制住,一挥手将他吸到自己身前,右脚一踏踩在慕容贺的背上,喊道:“你都输了,老实呆着吧!”。

初一见状,拿出一条绳子,将慕容贺绑了起来,对面武瀛人见状,纷纷跳了起来,扑向初一他们。灵儿一声冷笑,小小身形飞到擂台中央,断喝道:“有谁想赐教?”。

龙择天看到下边的情况,微微一笑,旋即驱动莲台,潇洒自如的来到一处空间,说道:“是要我把你抓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那方空间好似塌陷一般,一道人影脱颖而出。那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白发挽扣,银钗束发,面如皓月,目若星辰。深邃的目光如穿透宇宙苍穹,双手背负,站在空中,仿佛脚踏日月一般。右手持宝剑,左手拿一块圆形铜镜。看着龙择天说道:“果然是龙洲亘古第一天才,这么容易就把一位金仙给解决了!”。

龙择天看着来人,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十分好奇的打量来人,问道:“你看起来有种熟悉的感觉!”。

来人一笑,道:“可能是前世认识吧,这一世,我们是敌人!”。

龙择天一愣,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二百三十四章 龙择天迎战大日神

龙择天很奇怪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当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龙择天手持朱笔,看着来人,说道:“既然是敌人,那么,开战吧!”。

来人哈哈一笑,祭出铜镜,铜镜升空,越转越大,如斜挂在天空的太阳。来人口中念念有此,说道:“龙择天,请看本神的大日神镜,你接下这道日光,算你赢!”。

铜镜瞬间变得光芒万丈,刺眼的白光将空气点燃,日光照耀,火龙腾空扑面对龙择天发泄一般袭击过来。龙择天一看,这道日光如果照射在城内,这座城市都将化为灰烬。龙择天大怒,斥责道:“你是要毁了这座城?”。

来人微微一笑,说道:“一个千古暴君什么时候如此菩萨心肠了?放心,我有分寸,这道日光只对你而来,接招吧!”。

龙择天不敢大意,将天笼神功催发到极致,又顺手祭出佛宝塔,将佛宝塔悬浮于上空,佛宝塔如通天巨塔,万道佛光普照,将整个城池包裹在内。龙择天接着手持巨笔驱动莲台迎着日光柱冲击而去。谁知这日光柱温度极高,能融化万物,天笼燃烧,变成一团火球。龙择天被困其中,感觉自己如同被天火点燃,连呼吸都感困难。龙择天有些惊讶,这件铜镜可能也是圣人炼化的先天至宝,端地厉害无比。

来人哈哈大笑,道:“龙择天,这块铜镜也是先天至宝,乃是取自太阳之火炼化而成,能融化万物。你的先天混沌紫气虽然厉害,但是这先天之火更是无物不燃,我看你能扛到几时?”。

龙择天瞬间想到道祖炼丹用的天火也是先天之火,乃是六丁神火,比之这个取自太阳的先天之火还要厉害,当真能焚化万物。此火虽然厉害,能煅烧灵气,却远不如六丁神火来的非凡。虽说这日火无物不烧,但是无物可烧他又能奈何?想到这儿,神通收起,身形莫名其妙消失,来人对面空空如也,日光所照之处空无一物,犹如黑洞。来人心中纳闷:“即使是金仙,被我这道光柱罩住,也是在劫难逃,这龙择天怎么会逃得掉?”。正在纳闷,突然身后有轻微声响,来人大骇,驱步闪避,右手宝剑一挥,向后飞斩,接着身体腾空堪堪躲过了身后致命一击。龙择天身体不停,右手伸开,如弹簧一般猛地伸展出去,大手直接抓住还在空中悬浮的铜镜,一声“收!”,那铜镜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大惊失色,问道:“你怎么会躲得过?”。

龙择天笑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修为一道高深莫测,空间移位到了你我这个层次也是平常。你火烧离位,我躲进巽位不就可以了?不过这个铜镜确实厉害,普通金仙断难逃脱,这东西我要了!”。

龙择天看着来人,说道:“你可能是武瀛人公认的第一大神大日神吧,你刚刚要用火烧我,现在是不是该接我一招?”。说着,也不管大日神同意不同意,拿出紫电锤重重一敲,一道电光迅猛的击向大日神。大日神见雷霆来势凶猛,宝剑一挡,将雷电之光挡在外面。接着祭出一块半月形古玉,这古玉通体翠绿,泛着绿光,大日神一晃这古玉,天地之间如同被绿色的帷幔包围一般,使人顿时能失去所有灵感。龙择天身处帷幔之中,也有迷失之感,只是一瞬,龙择天运转九阳神功,体内紫色灵气充斥体内各处,冲开被蒙蔽的识海,天眼光明毕现,那帷幔顿时消失。龙择天哈哈大笑:“宝贝不少,这块玉也不错,给我吧!”。说着打手伸向古玉,就要将古玉抓在手里。大日神一见,急忙运转神识,口中一念“回来!”,那古玉消失,绿色帷幔不见踪迹。

龙择天看着对面,道:“小气,还有什么宝贝?”。

大日神有种失神的感觉,觉得再施展什么宝贝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定了定神,突然身形一纵,消失在原地。龙择天对着来人消失的方向喊道:“没打完你跑什么跑?你的国师不要了?”。

“呵呵,我相信你不会杀了他,尽管你很残暴,但是看得很远,我放心!”,说着声音消失,天地再一次变得肃静。

龙择天奇怪,心道:“这个大日神明显还有底牌,却为什么不战了?算了,不战就不战,省点力气,下一步该找这位国师好好谈谈了!”。

国师被扔到擂台上,引起了所有人的震惊,特别是那些武瀛武士,在他们心目中一向战无不胜宇内第一的慕容国师败了,而且败的很狼狈,被扔下来,“噗通”摔在擂台上,人事不省。

大日神已走,龙择天回归擂台,任谁都知道,擂台战已经结束,龙择天全胜。

龙择天飘飘洒洒落在擂台上,抓起慕容贺,与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和两位小正太说了一声:“收起宝塔,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这位国师好好谈谈!”。

为保险起见,龙择天将几人加上慕容贺国师都收进了乾坤图,而自己则飞天而去,来到天下城一片寂静的山谷。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将慕容贺国师、东川舰、左丘石东方裕等人聚在一起。龙择天凭空摆上了一张极为巨大的白玉石桌,又摆上了几个凳子,令初一龙子心龙亥心和两位小正太坐在自己身边,而对面,慕容贺、东川舰、左丘石、东方泉四人也是一字排开而坐,这阵容,活像两国正式谈判一般。

龙择天一挥手,一个紫砂壶和几个紫砂茶杯赫然出现在石桌之上,龙择天打开茶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茶叶,随意捏了几粒放入茶壶内。接着手势玄妙,在空中连续挽成几个虚无的法印,乾坤图内灵气浩然聚集在龙择天的指尖上,不一会儿,龙择天指尖朝下对准紫砂壶,一道琉璃般的水柱灌注在紫砂壶内,不大工夫,紫砂壶灌满。龙择天指尖向紫砂壶连点数下,只见紫砂壶周围,紫色火焰升腾,不时,紫砂壶内水声沸腾,接着壶盖轻轻跳动,紫色蒸汽从壶内蒸发而出,顿时,那股沁人心脾的气息从人们的鼻端进入呼吸道在进入五脏六腑,那种极致舒服熨帖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不觉沉醉其中。龙择天收回紫火,壶盖平静,蒸汽散发。龙择天对龙子心说道:“子心,给各位客人倒茶!”。

龙子心端起茶壶,似乎万般不舍的给慕容贺等四人倒上了小半杯茶,那茶水已经从紫砂壶倒出,立即香气四溢,使这方空间如同芝兰之室,馥郁馨香。慕容贺等四人端起茶杯,端到鼻尖,久久抽动鼻翼,不肯下嘴,似乎要是一口喝下去就如同糟蹋了这仙酪一般。龙择天笑了笑,对初一等人说道:“你们也喝,不要浪费了我的心意!”。

几个人连忙给龙择天倒满后,几个人像是抢宝贝一样,你一杯我一杯,将壶内茶水喝的一干二净。

龙择天看着几个打打闹闹的人,心中很是快慰,笑着说道:“你们几个人今后要长期跟在我身边,此等级东西多的是,这等没出息样,没的叫外人笑话!”。

龙亥心今年已经十七岁,长得如同天仙化人一般,水灵灵的让人喜爱。听见龙择天有此说法,高兴的什么似的,说道:“子心姐姐,刚师父说往后我们要长期陪在他身边,你听见了吗?我们好幸福啊!”。

龙子心心中高兴,但是更有一股复杂情绪萦绕心怀,只好顺着龙亥心的话说道:“我们留在师尊身边,那果真是天大的机缘和造化,想起来就让人羡慕!”。初一不言不语,依旧标枪一样站立,但是冷酷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一丝激动之色,然后很好的掩饰过去。

灵儿本就臭屁,看见初一这副冷漠的德行,讥讽道:“要笑就笑,老憋着,当心大便干燥!”。

初一脸色一红,强忍住,冷冷的看了灵儿一眼,又看了了龙择天,低下了头。

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功夫,对面的四人终于将杯中茶水一丝一缕的喝净,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龙择天,那意思是能再给一杯吗?

龙择天微笑着看对面四人,说道:“此茶此水不是凡间之物,到目前为止,我也是刚的其要领。此茶乃是我乾坤大世界内唯一一株天宫茶树的第一次嫩叶,其蕴含远古天地之精华,万年只得其一而已,即便是我也是少见的很。此水,乃是天地无根水,由乾坤大世界的灵气加入我的先天混沌紫气,只得一壶,便不下先天至宝。此壶此杯,乃是世间极品紫砂,只此一套,再无其他。而烹制茶叶的紫火,乃是我龙择天独有的紫气文火,比之道祖的先天丹火丝毫不差。四件宝物烹制出的一壶茶,你们说世上可有第二例?你们喝下去此茶水,可梳理奇经八脉,治沉珂排淤毒,提升体内灵力浓度,并使神识进一步拓展。此等宝物,诸位以为如何?”。

慕容贺是何等人物,听见龙择天如此说法,双目微闭,气息自丹田出发运至各处经脉,一个周天,只觉得神清目朗,原来被龙择天重击造成的各种内外伤势赫然痊愈,而且体内气息奔流入海,竟然使体内经脉更加宽阔坚韧。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说原来,他修为只到金仙之顶,往后,晋级更高修为将也会一片坦途。没想到,这个生死之敌,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造化。一时心情如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而另外三人也如慕容贺所想,震惊的看着龙择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慕容贺忍不住开口道:“龙阁主送给我等此等造化,按理说我们应该心怀感激,五体投地。然而,两国大事岂是一两个人可以抉择?如果龙阁主趁此机会以我等相要挟,令武瀛退出萨胡,恐怕阁主要失望了,我等虽然地位显赫,声震朝野,但是,毕竟只是几个人而已,与一国之国策相比,还是不够分量。这一点还请龙阁主知晓。”。

龙择天听罢,沉吟不语,良久,手敲桌案,淡淡说道:“你说的也是,如果两国之间的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哪怕是你们的皇帝陛下,可能也不会在这种牵涉国本的国策之下而轻易独裁。而我龙择天也没指望以你们几个做要挟逼武瀛上百万大军退出萨胡。我敢说,如果你们被逼无奈上书你们的朝廷要求退兵萨胡而保全你们自己,那么,不但你们将会被武瀛抛弃,你们的九族都不能幸免。既然你们几个改变不了什么,那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几个人一听,脸色骤变,冷冷的看着龙择天:“阁主这是要下手了吗?”。

龙择天很奇怪这几个人为何突然变脸,随即明白,可能自己的话引起了他们几个人的歧义,微笑说道:“几位误会了,我说留下你们几个无用,不是说要现在杀了你们,呵呵,不要这么紧张!”。

“那龙阁主是何意?”,慕容贺紧张的问。

“我是说要放了你们,没别的意思!”,龙择天平淡的说道。

“放了我们?”,几个人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龙择天。

“是的,放了你们,反正你们几个人与你们帝国的利益相比还是分量不够,我即使是杀了你们,难道武瀛就会撤军?既然杀了你们也改变不了任何局面,我又何必做一个刽子手?算了,卖一个人情吧,我放了你们,又送给你们一份莫大的机缘,你们总不会恩将仇报吧?”,龙择天玩味的看着四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独孤秀围攻闽侯择天军

慕容贺注视着龙择天,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龙择天表情平淡,甚至没有任何表情,这让他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觉心里没底,忍不住说道:“龙阁主让我等做些什么,尽管吩咐吧,只要在分内的力所能及之事,我等自当应承。”。

龙择天道:“武瀛帝国不可能让萨胡的武瀛军总督一职长期空缺,一定会委派另一些人接替东川舰等阁下的职务,而那些人,一定会以为各位报仇的名义,对我萨胡百姓极尽攻罚之能,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慕容先生作为国师,在武瀛皇朝地位极高,我想,东川舰先生的职位你还是能保得住的。我让你们回去,东川舰先生和这二位官复原职,毕竟,这三位受我一点恩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善待我萨胡百姓的,是不是?”。

慕容贺等人此时方才明白,不禁长舒一口气。慕容贺道:“原来如此,请龙阁主放心,东川舰将军和左将军东方将军不会因为此事被撤职,这一点我还是能做到的,我更相信,有他们三人在,有这一次龙阁主的大仁大义,萨胡将变成祥和之地。”。

龙择天微微一笑,道:“也许四年以后,我们将在战场上战刀真枪的大战一场,到时,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你们赶走,至于现在,就让你们暂时赖在这里吧,但愿你们能信守承诺,善待我萨胡百姓!”。

“四年?为什么是四年?”,东川舰奇怪的看着龙择天,觉得龙择天这句话太过高深莫测。

龙择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站起身说道:“现在,我把你们送回去,望好自为之!”。

破败的军部,凄凉不堪,龙择天将慕容贺等人释放出来,说道:“这座宅院好像需要大修了!”。

东川舰看了看破败的大杂院,一脸肉疼,说道:“是该修了!”。

龙择天不在说话,一转身消失,远远说道:“希望几位信守承诺,好自为之!”。

慕容贺望着龙择天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此等人物,何以抗衡?”。

………

独孤秀亲率大军来到会稽,至宁都城,独孤秀将左少荃马岩等在宁高官集中在一起,令马岩与自己一起,抽调左少荃地方军二十万加上自己的朝廷军二十万赴闽侯,集合闽侯军二十万,从闽侯开始,首先对闽侯境内的择天军进行围剿。闽侯总督张世岩和朝廷派驻到闽侯的监军吾尔满东一行人在闽侯总督府招待了独孤秀一行。独孤秀说道:“经过一个秋季和半个冬季的准备,现在各地围剿择天阁的大军已悉数到位,众位同僚想必盼望这一刻时日已久,那么今天我就宣布,对龙择天择天阁的清缴全面开始,而第一战,就在闽侯。为何要选在闽侯进行第一战?闽侯距离龙择天的太平川的老巢不远,乃是太平川择天阁通往东部直至东部沿海的重要通道,也是南越物资运往太平川的一条重要枢纽之地,我们的决策是:先重点围剿闽侯境内的择天阁,断绝其和太平川匪窝的联络,同时,责成南越香南香北的总督出兵围剿属地内的择天阁匪军,将太平川孤立起来,待各地择天阁被清缴的无瑕顾及太平川的安危时,闽侯南越香南香北的四路大军集中围剿太平川。这就是朝廷的基本战略决策,各地地方军务必与朝廷通力合作,用这个冬季和明年春季这段时间争取达到全面肃清择天阁的目的!”。

吾尔满东说道:“闽侯张世岩都督对清剿择天阁颇为积极,但是据南越监军马玉宝反应,南越总督陈国堂因为其子与龙择天有旧,再加上其本人与龙择天也有较深的感情,对其境内的择天阁清缴一直十分抵触,马玉宝因为在南越人生地不熟,所谓监军一直没有起到监军的作用,这一路恐怕独孤大人还要费些心思!”。

独孤秀想了想,道:“命杨云霄从宁都带出五万会稽地方军前往南越,支持马玉宝,若陈国堂阳奉阴违不服调遣,就地格杀,屠其满门!”。

众人领命,独孤秀道:“从明日开始,大军全面压上,对闽侯的聂风等人进行突然袭击!”。

………

闽侯,石泉择天阁总部,聂风。

聂风召集几位弟兄包括从太平川远道而来的马半平葛青叶文才等人,商议目前面临的军事形势。聂风道:“情报显示,独孤秀已经亲率大军二十万,加上从会稽抽调的会稽地方军二十万,再加上闽侯张世岩所属闽侯地方军二十万共计六十万大军,飞舟二百架气势汹汹直奔我闽侯择天阁总部和各地分舵,大有不把我闽侯择天阁一举歼灭不罢休之势。而我闽侯择天阁现在分散在闽侯广大乡村,想集中起来打大仗几乎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采取龙择天阁主所说的分散出击各个击破的办法,与敌人打运动战,然后集中力量奸敌一部,让敌感受到肉疼。虽然我闽侯择天阁仅有兵力不足三十万,但是,我有信心突破独孤秀六十万大军的围剿,将独孤秀拖在闽侯境内,使其对太平川总部不构成威胁。现在,咱们想出一个办法,怎样与独孤秀大军进行周旋。”。

马半平说道:“现在我们位于石泉总部的择天阁一定会成为独孤秀的第一个目标,毕竟我们在这里经营了几年,其声势已大,目标明显。从这里往西只需直行五百里山道,就是太平川总部,如果攻克我们这里,独孤秀顺势将我等往太平川方向赶,那么太平川总部也有危险。所以为了太平川的安全,我建议我们石泉总部可以固守,其他各路择天军则趁势打击援军,这叫固守打援,不知聂风阁主意下如何?”。

聂风道:“石泉固守,也是一种选择,毕竟,如果我们溃逃,太平川总部就失去了一道屏障,为大局着想,我也同意固守石泉,各位看看还有和意见?”。

叶文才道:“固守当然是一种选择,但是,石泉仅有不足十万兵力,敌人六十万,能守得住吗?”。

众位将领也是心存疑惑,都把目光投向聂风。聂风站起身走到墙壁上的大地图前,比划着说道:“石泉南北两面环山,东通大海,西进太平川。我们撤退,显然不能走东部,因为那里是汪洋大海,此路不通。往西五百里,就是太平川东部通道。到闽西城基本到了太平川控制区,再往里走二百里这就是我太平川总部所在地的盘龙川。现在,闽西城还在我择天军控制之下,由太平川总部派出二十万精兵驻守闽西城。由龙择天阁主亲自下令,命王福重司马云连同五羊派的一些高阶武修固守闽西城门户。而闽西城是太平川通往闽侯石泉的唯一通道,一旦闽西城失守,太平川总部的兵马东进出路就会被堵死,很多的战略物资将被阻截在太平川之外,所以,闽西城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而目前,我在石泉阻击独孤秀就是确保闽西城之安全,各位可以想一想,如果我们放弃石泉,独孤秀大军直扑闽西城,一旦闽西失守,至太平川则是一路坦途,这个责任可是非常重大。所以,我的意见是无论如何固守石泉,确保闽西的安全!”。

众人点头,聂风道:“看来时局如此,为了确保太平川东向门户的安全,我们无论如何坚守石泉。”。

聂风站起身,众人也站起身直视着他。聂风道:“我命令,所有闽侯择天阁从即日起到各个官道秘密布置伏击,以石泉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官道均要有择天军伏兵,不为取胜,只为骚扰,延缓其进攻石泉的脚步。石泉十万军马守城,我们也来个固守待援,争取将独孤秀大军拖住。另外,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吕尚大仙人已经痊愈,即日归来,还有令狐超学长和花不谢院长已经从太平川赶来,与我们一起,在石泉与独孤秀决一死战!”。

众人一听,极为振奋,高呼:“守住石泉,保卫太平川!”。

………

独孤秀亲率大军从闽侯大城长乐州直接南下石泉,翻过崇山峻岭,避开了山中官道,直扑石泉。这让择天军几路埋伏的兵马尽皆失算,根本没有遇到敌人,更谈不上伏击。至石泉不远,独孤秀下令大军推至石泉城下,在石泉城下四周,六十万大军直接安营扎寨,将石泉城团团围困。聂风一看,知道派出的各路阻击伏击的人马都扑了个空,心中有些忐忑。六十万兵马,不入城不攻城,就算围困你个十天半个月,守军的战斗意志就会丧失,到时,趁着松懈和倦怠,再一举攻城,则优势尽显。城墙上,马半平看了看独孤秀大军的阵势,自言自语道:“这独孤秀大军明显是翻山越岭而来,基本上没有带任何粮草,那么大军供给的粮草从何而来?那些辎重粮草不会翻山越岭儿来吧?总要走官道的,那么,我各路伏兵岂不是正中下怀?如果我们断其粮道,独孤秀困住了我们,而他自己不也要饿死吗?独孤秀能这么愚蠢吗?”。

聂风也是奇怪,说道:“目前我们只能指望那些在各个官道伏击的兄弟们好运,能碰上独孤秀的供给大军,只要断了他的粮草供应,那么独孤秀的困城之策定会失效!”。

马半平沉吟半饷,说道:“我们注意观察独孤秀军营,看看过一会儿是否有炊烟冒出!”。

到了晚饭时分,独孤秀军营果然炊烟缭绕,微风将浓烈的饭菜香味儿吹过来,令守城的士兵也有些馋涎欲滴。聂风等人越发奇怪,这独孤秀是怎么办到的?

既然猜不透,聂风索性整顿兵马,加强了守城兵力,甚至命令各方将军住在城头上,时刻监督独孤秀大军的动静。聂风想到,自己在石泉城经营数年,有几处地下仓库,其中战备粮草足够十万大军半年所用。但是,如果独孤秀长期围城,城内百姓怎么办?没有了外界买卖,百姓的基本生活所需该如何解决?到时,百姓一定会打开城门自发离去,想挡都挡不住,这便如何是好?想到这儿,聂风想起龙择天始终强调放弃城镇发展乡村的决策是何等重要,实力不够,困守孤城,怎么能守得住?到现在聂风反而不再考虑固守石泉的问题,而是如何突围的问题,闽西城固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是,太平穿的防御可不仅仅是一个闽西,太平川外围的很多乡村据点有无数分散在乡村的择天军,这些军队组织起来采取灵活战术也未必不能消耗独孤秀,即便不能全歼独孤秀大军,但是怎么也比如今被不声不响的困在此地强。这时候聂风也有些后悔,没听龙择天的话,将重点放在乡村。

但是,既然箭已上弦,聂风只好先固守石泉再说,等独孤秀大军攻城之日,也就是我聂风突围之时。

晚上,聂风见一直鹰隼破空而来,聂风一看是龙择天的鹰隼,心情激动,抓过鹰隼,取来信函,一观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呐呐自语道:“战略眼光,我等远远不如择天兄弟!”。信曰:

“撤出石泉城沿路至闽西城官道层层设阻延缓其脚步,消耗其有生力量,步步为营,撤至闽西城与闽西城王福重等人汇合固守,等我!”。

聂风冷汗直流,知道,自己在战略决策上犯了重大的不可挽回的错误!

怎么办?聂风痛苦沉思,心无头绪,只好叫来马半平等人,将龙择天的信函传阅各人,众人看后也都大惊失色

第二百三十六章 聂风血战石泉城

很明显,聂风的决策在战略方向上与龙择天的决策南辕北辙,众人看罢龙择天的信函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办?大军已经被困孤城,如何突围出去?如果这十万兵马交代在这孤城,如何对得起龙择天如何对得起择天阁这十万兄弟?

聂风等人沉默不语,就连先前侃侃而谈的马半平此刻也是惊慌失措。

此刻门外几十万大军围堵,接下来怎么办?众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

聂风打起精神,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死守石泉,等待援兵!”。

独孤秀那边已经做出了围城的架势,但是他也明白,围城对于他们来说代价也不小,首先就是给养问题,此次围城四十万轻骑,辎重给养二十万在各路官道缓慢前进,虽然各路辎重给养部队有飞舟空中护航,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旦给养出现问题,那么所谓的围城也就不攻自破。所以独孤秀做出围城的架势,却不敢长期围城,强攻也是必然选择。

第二日一早,独孤秀命令部队从四面开始对石泉城进行猛攻。由于没有火炮之类的远程武器,独孤秀命令使用火箭进行远程攻击。石泉城四面都是护城河,也正为这一点,这座城易守难攻,即使攻取代价也不会小。独孤秀命令马岩马,吾尔满东组织高阶修士一百名从正南门强攻,其余三门为佯攻,拖住其余三门的守城兵士,不让其支援正南门。马岩吾尔满东一马当先,带领一百多名高阶修士直扑南门城墙。聂风见此情况,命令守城军士向空中射击,顿时上千箭矢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射向马岩吾尔满东等修士。有些修为在尊者以下的修士因为在空中行动受限,闪避能力不足,一瞬间纷纷中箭倒落尘埃。只有二十余名尊者以上的修士不断接近城墙,眼看就要落到城墙上。聂风马半平叶文才葛青等人接过强弓硬弩,弓如满月,箭矢带着强劲的破风之力撕开空间呼啸而去。又几个修士中箭跌落。马岩等一看不好,急忙闪避,慌张回逃。对独孤秀说道:“城墙上的武者修为不低,我等难以突破。”。

这些当然在独孤秀的意料之中,说道:“你们去东门,从东门突破,我在这里牵制他们。”。

马岩吾尔满东听令赶往东门,过了一会儿,独孤秀预计两人已经到达东门,命令道:“我想办法冲入城内放下吊桥,掉墙一旦落下,大军一拥而入,强力破开城门。”。

独孤秀纵身而起,大鸟一样飞向城门上方。聂风一看不好,急忙命令守城兵士向高空射击,密密麻麻的箭矢黑压压一片直冲独孤秀。独孤秀祭出戮仙剑寒光闪烁,形成光圈,将箭矢阻挡在外,接着身形飞动直扑城墙。聂风马半平叶文才葛青等人纷纷跃起,试图在高空阻止独孤秀。但是独孤秀是何等修为,剑光闪烁,攻势如排山倒海,将聂风等人阻挡在外。接着攻势不停,剑光更胜,一道寒光自高空而下,直劈城门,“轰隆”一声,坚固的城门被劈开一道缺口,独孤秀马不停蹄,直扑城内,放下吊桥随即冲出城外,纵身升入高空,高喊:“大军攻城!”。

聂风见城门失守,心中大急,急忙命令士兵以身躯堵住缺口。城墙上,择天军箭如雨下,攻城的独孤秀大军也是损失惨重,而且吊桥狭窄,大军一时不能迅速通过,中箭倒地后的士兵也堵死了通行的道路,一时之间混乱不堪。独孤秀一看,知道这样即使通过吊桥,人数有限,陷入箭雨之下必不能轻松入城。于是情急之下,命令部队暂时后撤,他要独自一人将城门彻底摧毁,打开入城通道。

独孤秀站在护城河边上,戮仙剑高高举起,那圣剑闪烁着刺眼的寒光,独孤秀催动澎湃内力,将内力灌注宝剑,一时天地风云激荡,好似这一方空间的所有空气都被这宝剑抽空一样,接着,天空风云变色,电闪雷鸣,一声声霹雳之声惊天动地。聂风一看不好,吩咐士兵撤下城墙,在城内组织层层防御。聂风知道,如果独孤秀竭尽全力发挥,这城门必然不保,与其被独孤秀的戮仙剑劈死,莫不如暂且避其锋芒,在城内与之周旋。

城墙士兵刚刚退下,一道仿佛来自太空的霹雳剑光带着如飓风一般的强大气势轰然而下,接着,如巨雷爆炸一般的响声震得人们瞬间失聪,城门处顿时一朵巨状蘑菇云腾空而起,扩散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建筑物和树木一扫而空。硝烟过后,城墙出现二十几丈的巨大缺口。独孤秀身体如被掏空一样,瘫坐在地上,看着破败的城墙和破碎的吊桥,苦笑道:“玩大了,吊桥被毁,大军如何能进城?”。

城内城外的所有人几乎都处在呆若木鸡状态,独孤秀这一剑,如同威力巨大的炸弹一般,将城门摧毁。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这样的修为这样的力量如何阻止?

独孤秀看了看护城河,飞身越过河流,接着将城墙的断壁残骸一股脑的堆在护城河内,不大工夫,护城河阻塞,河水四处蔓延,但是终究护城河被填平,形成一条宽广的道路。独孤秀令大军从道路通过,直接杀入城内。喊道:“大军入城,开放其余三处城门,择天阁人员一个不留,全数斩杀!”。

独孤秀大军排山倒海一般冲入城内,瞬间与择天阁大军搅在一起,一阵疯狂的厮杀开始,这场血肉赤膊,以前所未有的残酷就此展开。

聂风等人一边竭尽全力厮杀,一边堪堪向指挥部撤退,那里有一处暗道,直通城外。聂风想的是,不管怎么样,从此暗道突破能保住一些人的性命,特别是择天阁的成员都是百战精英,人才难得,保住了这部分人,也算是保住了闽侯择天阁薪火不灭。于是,全力一搏,对马半平等人说道:“你等速速组织择天阁将官向择天阁总部后撤,从暗道逃走,我留下来给你们拖延时间,快快去!”。

马半平此时已经是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他的意见,死守石泉,如今城破人亡,择天军损失巨大,他自觉难辞其咎,心中懊悔不已,喊道:“你是阁主,闽侯择天阁不能没有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撤,我掩护!”。

聂风气的咬牙切齿,一边战斗一边喊道:“费他妈什么话,让你撤赶紧撤!”。聂风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马半平。马半平充耳不闻,两眼发红,舞动长枪,冲入人群密集的敌阵之中,发狠似的不要命厮杀。这时,空中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好一个兄弟情深,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了,都留下来吧!”。

聂风一看,空中的独孤秀以戏谑的眼神看着聂风等人,长剑一指,道:“吃我一剑,能活命,放过你!”。

说着剑光寒彻周天,澎湃而来,聂风知道不可阻挡,高喊道:“死有何惜!”,说着,长剑挥舞,不闪不避,继续疯狂的斩杀身边的敌军,悍不畏死。独孤秀道:“真是硬骨头!”,说着,剑光澎湃,呼啸而至,眼见聂风丧命于剑光之下而不可更改。突然两道极为强横的剑光同时迎向独孤秀,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再一次激起一阵庞大的硝烟,两道人影在空中与独孤秀面对面而立。独孤秀一看来人,皱眉道:“花院长,令狐兄,你们这是彻底撕破脸与我作对?”。

花不谢道:“独孤秀,你多行不义,天下人皆与你作对,难道你还不自知?”。

独孤秀见城池已破,说道:“事已至此,石泉已是城破人亡,难道你们还能逆天改命不成!”,说着,戮仙剑寒光闪烁攻向二人。二人也不答话,同样宝剑剑气如虹毫不示弱,与独孤秀战在一起。令狐超喊道:“聂风,快速带领剩余择天军直接奔南门突围,我挡住独孤秀!”。

聂风闻言,迅速与马半平等人集中在一起,组成突击队,不要命奔南门突击。天空中,独孤秀一边与二人对战,一边高喊:“马岩听令,堵死南门,不使一人漏网!”。

三人在空中对战,一时竟也不分胜负,只是,令狐超足以自保,然而花不谢却捉襟见肘,每一次与独孤秀的戮仙剑碰撞,宝剑都要出现致命的缺口。令狐超见状,接过大部分攻势,堪堪勉强拖住了独孤秀。

然而地面的状况却越来越糟,聂风等人总共集合了不足两万兵马向南门集中攻击,却深陷数倍于己的独孤秀大军的重重围困,这种形式继续下去,不用半个时辰,城内的择天军将全军覆灭,形势岌岌可危。

正当聂风等人处于形势岌岌可危之势,一队黑衣剑客狂飙突进,当先一人一马当先,其余四十几人组成箭头一样的队形,越过护城河冲入正门,硬生生将城内独孤秀大军组成的重重包围圈撕裂开一个大口子。随着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独孤秀大军瞬间乱成一团。这支突击队每个人的修为都在尊者以上,手中长剑挥舞,如同闪电一样在人群中炸裂。为首之人喊道:“择天军随我冲出城门!”。说着,队伍转向,复又冲向破败的城门,硬生生再一次穿凿出去。聂风见状,虽不认识这支队伍,然而知道这一定是龙择天带来的援军,顿时精神大振,高呼:“马半平叶文才葛青随队伍往外冲,我来断后!”。一声令下,队伍呐喊声阵阵,一时气势如虹,向城门外猛冲。不多时,择天军冲出城外,亡命一般在城外远远逃遁。

独孤秀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不免心情烦躁,手中剑毫不留情劈向令狐超,剑招刚一使出,不等令狐超下一个动作,如空中飞人一般扑向冲出城外的择天军,大声喊道:“大军随我追击!”。

独孤秀戮仙剑再一次发挥出它的旷世神通,一股莫大的剑气呼啸着斩向仓皇逃窜的择天军,眼见这一剑下去,最少几百人丧命剑下。突然,一座巨大的宝塔凭空出现,硬生生生挡住了那道狂暴的剑光,“轰!”一声巨响,宝塔震颤,发出“呜呜”哀鸣,摇摇晃晃似要坠落一般。一道童声气急败坏的喊道:“什么东西,敢坏我的法宝!”。

空中七道人影闪现,龙择天看着地面上的情况,手中巨笔凭空出现,接着对着追击的独孤秀大军直接扔了过去,巨笔穿破空间,带着爆鸣声响,金色光芒擦着空气爆出一条火龙。那巨笔如同活了一般,变成百十丈长合抱之粗,在独孤秀大军中急速盘旋。只是这一掷之威,巨笔盘旋,在独孤秀大军内肆意盘旋,中招者死伤无数,到底是延缓了独孤秀大军追击的脚步。龙择天随即命令:“聂风,带领大军向西突围,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了!”。

独孤秀见龙择天突然出现,知道再想覆灭择天军已然做不到,两眼注视这龙择天,手中戮仙剑倒提,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令狐超花不谢会偷袭,说道:“龙择天,你到底是赶来了!”。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面无表情,说道:“你我两方终究还是正面开战了,想到过,但是没想到这样快!”。

独孤秀弹了弹手中宝剑,有些遗憾的说道:“只需半刻钟,如果你晚来半刻钟,这支择天军将一个不剩。”。

龙择天突然感觉头上天空有异样波动,皱了皱眉,说道:“这座城让给你,咱们来日方长!”,说着又转向花不谢令狐超二人,说道:“令狐兄,花院长你们随同心儿龙儿玄儿白儿护送聂风等人向闽西方向撤离!”。

第二百三十七章 龙择天固守闽西城

令狐超一愣,随即明白,对花不谢说道:“快,我们走!”。

花不谢也是聪明人,知道现场有了变化,不再犹豫,随令狐超腾空而去!

四女还在犹豫,龙择天道:“就凭这些人还拦不住我,只是撤退的的择天军需要你们几个保护,将他们安然的护送到闽西城!”。

四女不再废话,也是随着令狐超他们飞行而去。

独孤秀也没有阻拦,突然八道身影凭空而降,落在独孤秀身边。独孤秀好整以暇的摸着戮仙剑的剑身,又吹了口气,弹了弹,一声嘹亮的声音传出,一道寒光突然直奔龙择天面门。龙择天微微闪身,将寒光避过,讥讽的说道:“这几个人不会是你又从你的师门搬来的救兵吧?”。

独孤秀平淡说道:“谈不上救兵,我还没到需要救那一步,只是你却危险了!申破天估计早就已经将吕尚缠住,这里好像你的力量单薄了一些,今日就算抓不住你,你也要掉几斤肉!”。

龙择天看这独孤秀和他身边的八个人,说道:“就凭你和这八个人能让我掉几斤肉?太天真了,这八个人好像没你想的那样厉害,在我眼中也就是一般般!”。

“其实你应该明白,我攻击石泉的部队为什么没有火炮飞舟部队?那是因为,我让他们从北部的莫干山一带绕道直取闽西城,你在这里耽误的越久,闽西就越危险。你可以挡住我现在的大军,但是你却挡不住其他路攻向闽西的大军,现在你耗在这儿,可能闽西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独孤秀说道。

龙择天道:“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你在此的三十万大军给养怎么办?你让辎重和给养部队直取闽西,难道你这些人不活了?再说,我在石泉通往闽西的官道上设置了几道防线,你的辎重给养部队行动迟缓,难道就能突破我布置的防线?”。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现在的问题是,看你如何阻挡我西进的脚步!”,独孤秀戮仙剑一挥,直取龙择天。

龙择天祭出双宝塔,宝塔飞旋,从空中直接镇压而下。独孤秀见状,大喊一声:“你们去轰击那两座宝塔,我来缠住龙择天!”。说着,戮仙剑剑气如虹,带着震撼天地的气势劈头斩向龙择天。

龙择天立即头顶三花聚顶,七彩光环笼罩头顶,天笼神功催发到极致,周身紫气浩荡,形成偌大囚笼,将自身保护其中。接着巨笔迎着剑光一点,随即爆炸声惊天响起,狼烟腾空而上,将这一方天地笼罩在烟尘之内。

自从有了灵儿慧儿,两座宝塔不在需要龙择天来驱动。灵儿慧儿驱动宝塔对着八位仙人轰隆隆攻击而至。八人似乎早就知道两座宝塔,腾空而起,翻越在宝塔上空,各式法宝一股脑的攻向宝塔。一时间,爆炸声大作,天地更是暗无天日一般,战况激烈异常!

龙择天一边与独孤秀对战,一边观察两座宝塔的情况,见两座宝塔在八人的联合攻击下竟然有不支之势,觉得奇怪,这八人分明修为只到散仙级别,但是八人八个方位,手中持有不同的法宝,属性不同,分别为风火雷电金木水土,竟将两座宝塔困在阵内。灵儿和慧儿已经进入塔内与宝塔融为一体,一方面为了防御保护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驱动宝塔。但是,此刻宝塔如同被八种不同属性的丝线支撑的网捆住一般,左支右拙不得动弹。龙择天害怕两座宝塔就此被困住,祭出乾坤图,覆盖在两座宝塔之上,一声:“收!”,宝塔被收回乾坤图内。独孤秀见状,知道拦不住龙择天,说道:“现在看来,你想阻止我追击你的大军已是不可能,闽西城我去定了!”。

龙择天知道事已至此,要完全凭一己之力阻止独孤秀和他的三十万大军西进确实不太现实,于是也不废话,向闽西城飞身而去。

这时,四女与聂风等人率领残兵两万人已经一路势如破竹一般回到了闽西城。龙择天随后赶到,吩咐紧闭城门,加强防御。随后招来聂风等人开始研究战事的发展形势。

龙择天对众人说道:“很明显,独孤秀此次共纠集六十万大军先从太平川外围下手,逐渐剪断我们的手脚,并逐渐将我太平川困在四面包围之中。石泉一战,我军损失八万人,但是独孤秀也损失了十万人。好像是平分秋色,但是,这种消耗战是我们承担不起的,毕竟我们的人数比人家少,拼消耗是拼不过人家的。既然如此,我们应该采取避实就虚之策,该守的时候守,该放弃的时候放弃,就是尽量不与独孤秀大军正面作战,运动起来,寻找他们的薄弱点各个击破,在运动战中消耗敌人。等他们消耗不起的时候,他们的围剿就会失败。现在,独孤秀率领大军三十万直扑闽西城,此外其辎重给养部队也正在向闽西靠拢,南边的晏子城大军二十万从正面逼近太平川,北部的左少荃也纠集了二十万大军向太平川北部接近,东南北三面,独孤秀竟然一次性调动了一百万大军三面包围太平川,似乎只是给我们留了一条向西逃跑的路线。这是逼着我们进入黔宁、昆侯、益梓一带,在那里将我们困在多山之地,在集中消灭。大家应该记得红巾军南王石忠旭的教训吗?如果我大军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冒险西渡黔水河,进入黔宁,很可能蹈其覆辙,所以这条路是未来有充分准备才可以走的路。那么现在,我们在这一带与独孤秀来个捉迷藏,让他不知道我们的意图,究竟是守还是撤,我们以林秋风刘白衣的择天军牵制晏子城,而我们做出死守闽西城的假象,留下十万人固守,闽西守军二十万和太平川出动守军二十万迂回包抄到独孤秀大军的背后,对其进行突然袭击,使其首尾不能兼顾,争取在运动战中打破这次围剿。”。

“现在我命令:传书刘白衣和林秋风,率领本部兵马侧面迂回晏子城正在逼近太平川的大军,不要正面拦截,只需将其拖住不得寸进,如果找到机会可以吃掉它一部,使其肉疼,不敢冒进。令木红杉王福重点名至少五十位高端武修率二十万兵马出太平川主动攻击独孤秀大军的后勤给养部队,务必找到其辎重粮草下落,断其粮道。我亲率闽西城二十万大军拦截独孤秀,我这一路可以正面作战,我相信可以将其拖住。聂风马半平葛青和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四女及留守闽西的十万兵马,做出固守闽西城的态势,使独孤秀相信我们誓死保卫闽西。现在开始行动,不得有任何异议拖拉!”。

众人领命,各忙各的去了。

龙择天点齐二十万兵马出城绝尘而去,一路向东,目的就是与独孤秀大军正面相碰。龙择天一马当先,身后两翼是五十名暗堂成员,三万骑兵随同飞驰,其余十七万步兵随后跟随。离闽西城五十里,果然与独孤秀大军正面相撞。龙择天惧怕独孤秀的飞舟随时出现,毫不犹豫,立即命令三万骑兵冲入独孤秀三十万大军之中。官道狭小,独孤秀三十万大军如一字长龙,摆不开防御阵型,一瞬间被龙择天率领的三万骑兵冲击得散乱不堪。有的被长枪穿透,有的被宝剑斩首,更有不少跌落悬崖。特别是五十名暗堂成员,马行如电,剑气如风,在敌阵中挥洒自如,每剑必中。龙择天不担心三万骑兵会陷在三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倒是担心独孤秀和那八名来历不明的仙人会冲入阵中对骑兵进行屠杀,因而一直保持警惕。独孤秀显然也注意到了眼前发生的事情,飞入空中,祭出戮仙剑就要飞身而下加入战团,其余八人也是同样想法,与独孤秀一起升入高空就要惊恐而下实施恐怖一击。但是,龙择天的身影出现,一支黄金巨笔突兀出现在众人眼前,金光浩荡,神秘字符飘飞,气息俨然,堂堂皇皇。一扫之下,天地变色,硬生生将九人拦截在高空。独孤秀一看,知道如果不攻破龙择天的拦截,地面上的一边倒的屠杀就不会终止,于是戮仙剑直接劈向龙择天。龙择天巨笔横举,正面招架,两把旷古异宝第一次正面相撞,发出的巨大轰鸣震撼云霄。独孤秀知道凭自己之力,即使加上戮仙剑也不能拿下龙择天,于是急忙令八仙人自己取出异宝一起攻击。一时间高空中各色形态颜色的属性攻击轰然共向龙择天。龙择天急忙运转天龙神神功,将自己笼罩其中,接着脚下莲台升腾,头顶三花聚顶,七彩之光晕在头顶闪烁,将九道攻击尽皆拦下。独孤秀向下方看了看,见官道上,择天军步兵正飞驰而来,眼见要加入战团,如在此混战,说不得自己这些疲惫之兵有全军覆灭之危机,心中惶恐。对八仙人说道:“各位拦住龙择天,拜托了!”,说着身影一晃,就要凌空而下。龙择天知道,一旦独孤秀进入阵地,那形势将立即翻转,说不得自己的大军有八成危险要全军覆灭。龙择天怎可使他如愿,巨笔横空出世,截住独孤秀,说道:“独孤学长不要急着走,小弟还没打够呢!”。

独孤秀无奈,只好转身再一次与龙择天对战在一起。龙择天死死地将独孤秀等人拖住,让他们无法分心,眼见择天军步兵加入战团没一瞬间独孤秀大军陷入极为被动之中,再无战意,如崩溃一般向后逃走。独孤秀无奈,喊道:“大军回撤,回到石泉城!”。独孤秀大军得令,更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急忙向后逃走。龙择天见状也是大喊:“追击奸敌,能杀多少杀多少!”。

五十名暗堂人员更是精神抖擞,率领大军一路追击,致使敌人死伤无数,只有十几万后方部队疯狂的逃往石泉城。龙择天一看,哈哈大笑,道:“独孤学长,看来你这一路想要拿下闽西城是不可能了,今日饶你一命,允许你在石泉苟活,咱们来日再战!”,说着,对下方喊道:“全体将士听令,掉头回归闽西城!”。

龙择天手中巨笔依然没有停止,将独孤秀等人拖在战圈之内,他要给择天军留足撤退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大军安然撤离,龙择天不再纠缠,跳出圈外,对独孤秀说道:“学长怕是饿了吧,准你回到石泉城,养精蓄锐,攒足精神,以利再战!”。

龙择天大笑着随后向闽西城方向撤退。

龙择天之所以不再追击,一方面怕是孤军深入,被敌人反向包围,另一方面始终就怕独孤秀的飞舟大军,这支飞舟大军始终是龙择天的心头刺,但是这支神秘的飞舟大军始终没有出现,更令龙择天忌惮不已。他显然还没想明白,独孤秀放着这支尖兵不用,肯定是有别的企图,但是他究竟怎么使用,什么时候使用,使用到哪儿,这是龙择天向不明白也最为担心之处。还有,独孤秀辎重部队去了哪里?为什么独孤秀要轻骑冒进?这些都是龙择天百思不解的地方。他知道,独孤秀乃是军事大家,再加上做事果决,行事果断毒辣,不可能没有后手。龙择天心事重重,带兵返回了闽西城。

闽西城平安无事,独孤秀大军无功而返,这让择天军上下振奋不已,将士们情绪高涨,练兵声响彻城内,显得斗志昂扬。而龙择天却没有这种心情,心思沉重,从木红杉方面的信息获知,他们根本没有找到独孤秀的辎重给养部队,几路官道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迹象。龙择天百思不解,搞不明白,这独孤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百三十八章 老河口林秋风再战香南军

独孤秀返回石泉城,对吾尔满东和马岩问道:“可知海上舰队到了何处?”。

吾尔满东答道:“海上舰队十二艘战舰满载辎重火炮和飞舟现在已经在石泉码头靠港。现在飞舟已经整装完毕,能量石足够所有二百架飞舟连续飞行一个月不停息,火炮一百门准备装上马车,只要大人一声令下,飞舟火炮顷刻到位。至于粮食等供应也从海上而来,后方供给已经到位。”。

独孤秀沉思良久,道:“现在龙择天固守闽西城,而闽西城是通往太平川的东路唯一通道,不打通这一点,我们无法接近太平川。刚与龙择天一仗,我方居然损失了近二十万兵马,可见龙择天的择天军战力之强实属罕见。再加上龙择天修为通天,我所不及,如果他要固守闽西城,我还是真的没有好办法,得想个计策,令龙择天离开闽西城,这样我才好动手!”。

独孤秀一拍脑门,道:“我留在会稽的二十万兵马对外一直宣称是辎重给养部队,现在整支大军已经从西路悄悄接近香北的林秋风部,如果我命令晏子城出动二十万大军从南面正面攻击林秋风,而背后我潜伏的二十万大军突然出现在林秋风背后,使其腹背受敌,我就不信龙择天不去救!只要龙择天离开了闽西城,我攻下闽西的把握就多了至少三成!”。独孤秀眼睛一亮,说道:“传令晏子城立即出兵直接攻击林秋风神农山南部弱水川总部,传令杨云霄,那只秘密潜伏在香北的二十万大军立即出动,从神农山北麓攻击林秋风的弱水川!”。

弱水川,林秋风和炎无非及神农派一些长老此时都聚集在弱水川择天阁,林秋风综合几方面的情报,认为:独孤秀命晏子城发兵二十万从南部攻击弱水川,如果只是这二十万,我弱水川的择天军三十万足以应对,只是,据情报显示,杨云霄从进入香北后就销声匿迹,神农山北麓有军队活跃迹象,如果这样一支神秘队伍突然加入到对弱水川的攻击,则弱水川不保。林秋风与众人商议,炎无非等也认为,作为太平川的南面屏障之一,弱水川不能轻易失守,那样给太平川造成的压力太大。于是众人决定,严守弱水川,拖住晏子城大军,同时,派出军情小队严密监视和调查北部杨云霄部的动态。

晏子城麾下王子珏和徐中令以及曾仁秋率领的二十万香军再度莅临弱水川。三人犹记得,几年前他们兵发弱水川想一举拔掉林秋风这根钉子,却不防被龙择天以奇兵突击,打个落花流水,十万人马死的死散的散,最后留下五万人还是龙择天大发慈悲故意放走的。一想到这些,三人无不惊惧不已,还没等接近弱水川地界,就开始胆战心惊起来,生怕龙择天突然出现,甚至那一件要命的宝塔突然出现在空中。尽管害怕的要命,但是晏子城保证过,说龙择天已经被独孤秀大人拖在了闽西城,不可能来到弱水川支援林秋风。三人这才胆战心惊的率二十万人马来到弱水川。

弱水川前哨,同样是老河口村,林秋风炎无非等人设好伏击圈静待晏子城部队的到来。只是这一次,曾仁秋王子珏和徐中令等人明显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令火炮队在前,大军在后,虽然行动迟缓,然而一旦发现敌情可以瞬间组织起炮火打击。就这样,推进到老河口村,曾仁秋下令布好火炮先期对老河口村一阵轰炸。老河口村被一战轰炸几乎夷为平地,曾仁秋下令部队缓慢推进,直到进入老河口村西面的山道。

曾仁秋的小心并没有错,只是林秋风也早已随机应变,清空了老河口村,只留下一座空寨,任凭曾仁秋狂轰乱炸。曾仁秋异常顺利地推进,过了老河口村,却被自己的辎重部队堵在山道之上。曾仁秋心中害怕,急令前头的火炮部队加快脚步,而后方军队小心戒备,注意被敌偷袭。只是,心里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拥挤在山道上,行军异常缓慢。

怕什么来什么。正当曾仁秋等人小心翼翼的时候,两侧山林中突然无数箭矢密集飞来,片刻之间竟将军队射死射伤无数,众兵士突遭袭击,登时阵脚大乱,其死伤士兵更是堵在山道上前进不得后退不能。林秋风见此情形,大喜过望,命令部队密集攻击。密集的箭矢向暴雨倾盆一般,倾泻而来,让曾仁秋等狼狈不堪。曾仁秋反应倒是不慢,立即下令火炮队不顾死活,当道架上火炮对两侧山林进行炮击。一时炮声隆隆,硝烟冲天。林秋风见敌人反应如此神速,也是有些意外,自己的阵地被炮火压制,士兵不能抬头。林秋风命令,冲下山,直接与敌人短兵相接。

这一声令下,两侧山林中的择天军呼喊着冲下山,冒着敌人的炮火奋不顾身的冲上山道与敌人搅在一起,一场规模宏大绵延十几里的厮杀在山道上展开。

林秋风和炎无非等高阶武修也随即加入战团,只是曾仁秋徐中令王子珏还有一些不知来历的武修也丝毫不弱,直接截住林秋风等人,双方随即战在一起。炎无非作为大至尊级别的武修,自然功力深厚,力道刚猛,一枪一式都带着奔雷之势,其声势浩大,几乎将周边人清空,林秋风也不甘示弱,枪出如龙,枪转如风,一招一式都带着宏大的气势,在地群中招摇过市。曾仁秋王子珏徐中令率领几十名武修将林秋风和炎无非包围起来,不让他们伤害普通士兵。就这样,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打作一团,爆炸声时时响彻云霄,浓烟翻滚升腾,将神农山都笼罩在烟雾之中。

几十万人混战在一起,一时半刻这场厮杀不会结束,这就看谁的战斗意志强谁能坚持到最后。只是,由于曾仁秋等首先中了埋伏,一时先期损兵折将,再加上遭遇突然袭击,军心浮动,这场大规模厮杀显然是林秋风站的上风。但是,令林秋奇怪的是,曾仁秋等人却宁死不退,更不逃跑,只是不顾一切的与自己拼命,这让林秋风不能理解。林秋风与王子珏对战在一起,王子珏脸上波澜不惊,手中长枪与林秋风战斗竟然不处于下风。当然林秋风没有使出全力,现在自己一方显然已经占据上风,兵士之间的战斗己方有压倒性优势,自己等人只需拖住对方的高端武修,那么自己的部队大获全胜只是时间的问题。

要命的就是时间,曾仁秋等人就是不退不跑,即使现在已经损失了大概五万人马,但是仍然坚持不退,这么打下去,即使能够让曾仁秋等全军覆灭也需要一天一夜。而这些时间足够杨云霄翻越神农山夹击林秋风。可以说战局的扭转就在于杨云霄的那支奇兵。

果然,不用一天一夜,杨云霄此刻已经翻过了神农山,随即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下山,立即加入了对林秋风军队的绞杀。林秋风终于明白,为何曾仁秋等人死战不退,等待的就是这支奇兵。林秋风见大事不好,自己的军队陷入敌人的前后夹击之中,高声喊道:“炎老伯,快快率领队伍向弱水川方向突围,我来断后!”。

炎无非一听,知道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也不废话,组织高阶武修转头向弱水川方向强硬突围,并喊道:“将士们,随我突围!”。

择天军见炎无非在前,以势如破竹之势冲开了包围圈,一路厮杀撕开了防线,随后立即跟随,一举向弱水川方向冲击。

其实,杨云霄所部也是疲惫之师,十几天的翻山越岭令手下二十万兵将疲惫不堪,徒有声势而无战力,被炎无非等人轻易突围。林秋风及手下数百名将官不要命的攻击两侧敌军,打开通道,让择天军得以迅速突围。然后自己等人且战且退,压住后阵,从容而退。曾仁秋等人刚要追赶,被杨云霄阻拦:“我已是疲惫之师,急需修整,这一次先放过他们,待我军恢复全胜,直接兵发弱水川。”。

曾仁秋等显然已经看到了这种情况,见杨云霄所部士兵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知道已不可能追击,只好按照杨云霄的意思,在老河口村扎营,吃饭休息,恢复战力。

只是这一仗,曾仁秋又损失了六万兵马,而林秋风估计也就死了一万人,这让他心里极不平衡,心中想的就是拿下弱水川,活捉林秋风。

但是,两处合并,至少三十多万人马,只要恢复到全胜状态,拿下弱水川应该问题不大。

………

在闽西城的龙择天这些天一直关注着各地汇集而来的情报,他试图从中找出独孤秀辎重部队和那二百架飞舟的去向。经过一夜的分析整理,一条来自石泉暗探的情报引起了他的注意。情报只有一条,十二艘海上舰队停靠石泉码头,距探查,穿上有飞舟和一些火炮,数量不详。

龙择天看到这条情报大吃一惊,原来独孤秀的辎重部队和飞舟走的是海上路线,但是,这么大的规模只有十二艘战船运输,可见这战船之大绝不是龙洲帝国所有,难道武瀛国参与进来了?没想到独孤秀如此大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秘密联合武瀛军运输辎重和飞舟。这个情报让龙择天气愤同时更是忧心:如果二百架飞舟同时对闽西城狂轰乱炸,闽西城顷刻成为废墟,在闽西的十几万择天军也将全军覆灭。怎么办?龙择天手捂额头,陷入沉思:“如果不放弃闽西城,十几万择天军将变为活靶子,闽西几十万城民也会被殃及池鱼,自己虽然有塔阵,但是,二百架飞舟的轰炸两座宝塔也很难抵挡得住。为了十几万择天军,为了几十万闽西城百姓,不能让独孤秀轰炸闽西城。”。

“既然你独孤秀这么想要闽西城,我给你就是!”,龙择天下定决心,要弃城出走,只是弃城后下一步的方向在哪里呢?从情报看,林秋风所在的弱水川已经遭遇晏子城二十万大军攻击,再加上神秘出现的杨云霄二十万兵马,林秋风囤积在弱水川的二十万兵力显然捉襟见肘。不如闽西城所有兵马十二万全员出动,直奔弱水川,攻敌不备,直接吃掉曾仁秋和杨云霄大部,即使我丢掉了闽西城,也要让独孤秀掉块肉。

龙择天决心已下,随即召集木红杉聂风马半平葛青叶文才等将领,直接吩咐道:“居可靠情报,独孤秀的飞舟军已经通过海上舰队运往石泉,不日将兵发闽西。二百架飞舟如果狂轰乱炸闽西城,闽西城将成为一座废城,我大军在城内将遭受重大打击。我命令:全员撤出闽西城,木红杉聂风葛青马半平叶文才率两万兵马大张旗鼓的撤出闽西城,回归太平川,而我则率领十万兵马从神农山南麓官道直奔弱水川,支援那里的林秋风。木红杉聂风,你们的行动不要怕暴露,一定要让独孤秀以为我们全部都要撤离闽西城回到太平川。为了使独孤秀相信我们回到了太平川,心儿龙儿玄儿白儿你们四人在闽西城外阻截独孤秀,最好打上一架,然后快速撤离,向太平川方向撤退。只要独孤秀相信我们都离开了闽西城,或许他不会轰炸闽西城,我们也算保住了闽西城的百姓。我亲自率暗堂成员及十万兵马,今夜悄悄离城,直扑弱水川。你们明日一早两万大军弃城出走,回到太平川!”。

众人得令,急忙各自安排去了。

入夜,龙择天率十万兵马悄悄出城,一路向西南,直奔弱水川。

第二百三十九章 龙择天进击弱水川

龙择天采取暗度陈仓之策星夜率大军赶往老河口,经过两夜加上一天的急行军,老河口已是遥遥在望。龙择天吩咐十万官兵原地隐蔽休息,而自己隐匿飞行来到老河口村。此时龙择天已经发现,老河口村已经落入杨云霄和曾仁秋之手,两处兵马合兵一处,正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休整队伍。龙择天本想一把火烧了他的联营,但是考虑到这里乃是神农山脉,是不可多得的森林植被茂密之地,更是神农祖先之地,一把火烧掉恐有违天和,再加上此时已是开春,天干物燥的,大火燃起,根本扑救不及。龙择天想了想,拿出纸和笔,写了几个字:“曾仁秋杨云霄的三十万兵马已经扎营老河口,很快将启程攻击弱水川,你等在弱水川出口正面应敌,我在其后方偷袭其后路,两方夹击,定能全歼此敌。”。写完,放出鹰隼,给林秋风报信去了。

龙择天有监视了一会儿,见杨云霄等拔营启程,目标正是弱水川,这才飞回后方大军隐匿处。

龙择天令大军启程,跟随自己遥遥吊着杨云霄等大军,就等杨云霄与林秋风正式交火,而自己则在其后方实施突然袭击。果然,两个时辰后,杨云霄等已经遥遥可见弱水川山门。杨云霄纵身飞入天空,查看弱水川地形。但见弱水川山峦起伏重重叠叠,其山谷处更有良田万顷,沃野肥田,其城镇规模已经大到出人意料。杨云霄不禁感慨:这择天阁真是天才众多,竟然在如此偏僻之地开辟出如此规模宏大的根据地,而且看这场面,在这个方圆二百里范围内,聚集的百姓也是规模不小,连空气都显得和谐融洽,如世外桃源,令人羡慕。杨云霄感慨归感慨,但是在空中观察了一会儿,并未发现守军,只是在山门处有三三两两的士兵在巡逻。杨云霄确认无误,此处必定是林秋风的择天阁老巢,便不再犹豫,回归本部,与曾仁秋左丘石王子珏等人商议进攻方式和路线。最后确定,以杨云霄的一万手持远程火器的火器兵为先锋,曾仁秋的火炮方队在其身后,一旦火器军遇到袭击,则立即后撤,火炮队马上开火还击。待压下对方攻击势头,其余大军一举压上,以排山倒海之势攻入弱水川内部,只要发现择天阁老巢,将其捣毁,则此役就算大功告成。

四人反复商议,觉得此计天衣无缝,应该可行,于是不再犹豫,四人指挥大军按照安排好的顺序直接扑向择天阁山门。

此计甚好,若是没有龙择天的背后偷袭,还真有可能成功,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压根没有想到龙择天会不远千里从闽西那一带急行军赶来,而龙择天的到来不但彻底毁了他们的如意算盘,而且这一仗让晏子城伤筋动骨,谈龙择天色变。

杨云霄曾仁秋等迅速扑向弱水川择天阁山门,一万火器部队迅速攻入山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迅速向弱水川腹地进发。后方几十门火炮队在马车的驼载下速度也是很快,后方大军分拨次层层推进,可想而知,杨云霄和曾仁秋等都是军事内行,其战阵方队推进杂而不乱,素养很高。待推进到弱水川二十里处的一处平坦的开阔地,突然两侧山梁上无数箭矢飞蝗而下,至少一次性射出的十几万箭矢,真正的叫做扑天盖地,中箭者无数。面对突发情况,杨云霄等也是早有准备慌而不乱,迅速布置火炮向两侧山地进行炮击。一时之间炮声震天,硝烟四起,喊杀声响彻天空。择天大军冒着炮火直接冲下山梁,与杨云霄曾仁秋等香军战做一团。二十万对三十多万,这片开阔地瞬间变成人的海洋,相互搅在一起。

此时,龙择天率领的十万兵马已经到了香军的后方,龙择天一声令下,五十人暗堂小队组成冲锋箭头,随后大军一拥而上,瞬间在杨云霄军后方形成炸裂之势。龙择天飞入高空,左灵儿右慧儿两位小童子饶有兴致的观察者下面的战况。龙择天关注的是香军一面高端武修的情况,见林秋风炎无非等高端武修各自接住自己的对手,不落下风,也乐得清闲,没有参与战斗。

但是令龙择天奇怪的是,自从萨胡回归,暗堂小队的大姐大龙子心经常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一次有没有看见的她的身影,龙择天奇怪,更加担心他的安全,但是眼前战事紧张,只好先放下心中的疑问。

此刻的杨云霄曾仁秋左丘石王子珏等人正在与林秋风炎无非对战,其余高阶武修与林秋风的择天阁武修惨烈厮杀,大有自顾不暇之势,而自己等人也是被林秋风炎无非压着打,再看地面,五十人的黑衣小队如狼似虎,在万军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大骇。再看天空中,龙择天飘然而立,如出尘仙子,更觉骇然。四人无心恋战,狂喊道:“快速后撤,离开弱水川,逃命要紧!”。喊毕,几个人丢下对手,转身逃出战圈之外,甚至不管士兵死活,自顾仓皇逃命。林秋风哪里肯放过,改枪为剑,神农剑法堂皇而发,剑气纵横如狂风巨飚携带着大道之法的金色光芒霹雳一般斩向四人。四人哪敢招架,只顾逃命,一时之间,倒也令林秋风不急追赶,眼瞅着四人消失在人群之中。

林秋风的择天军因为见到友军突然来援,占据顷刻逆转,更是精神百倍,与此相反,香军气势低落,只顾逃命,于是偌大的空地上瞬间壁垒分明:一方仓皇逃窜,一方面奋力追击。只是,那五十人的暗堂小队如黑色旋风一般,在香军人群中反复冲杀,竟然将无数大军后退的脚步生生拖住。后面的追军再一次杀入敌阵,反复的厮杀流出的鲜血将这片开阔地都染成了红色。

龙择天始终有些于心不忍,与两位小正太如飞鸟一般从天空落下,几个起落来到杨云霄等人面前。龙择天抓住了杨云霄的后衣领,灵儿抓住了左丘石,慧儿抓住了王子珏,然后同时跃入高空。龙择天气沉丹田,声如洪钟,喊道:“所有人听着,停止战斗!”。

两方军队突然听到这一声呐喊,震得双耳欲聋,不自觉退开,瞬间阵线分明,不约而同望着天空三道身影和他们手里的三个人,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龙择天看着地面上恨不得躲到地下的曾仁秋说道:“曾仁秋,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乎?”。

曾仁秋头皮发麻,自己已经隐藏在人群中,恨不得钻到地下去,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来到自己军队的前面,遥望着龙择天,双手抱拳:“龙阁主久违了,难道还是要些银两放我等回去!”。

龙择天在空中看着曾仁秋,哈哈大笑:“曾仁秋,你看看你身后的兵,还有多少?三十多万,剩下不到十五万人吧?你吃了如此大的败仗,晏子城会饶恕你?另外杨云霄左丘石王子珏尽在我手,就算是要赎人,也不差你一个不是?”。龙择天又把目光转向地面上的香军,说道:“香军的弟兄们,我是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乃是香南人,与在场的很多弟兄都是乡亲袍泽,虽说是各为其主,两军相争死伤在所难免。但是分什么战争,如是对抗外敌保家卫国,则马革裹尸在所不惜,然而现在打的是什么仗?独孤秀一意孤行,不但不抵抗武瀛来犯之敌,反而逆天行事非要清缴我择天阁。晏子城更是为了一己之私多次攻打择天阁,现在更是与独孤秀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发兵讨伐,而你们则是他们的炮灰。想我龙择天,自去年开始,亲临萨胡与武瀛人多次决战,夺了龙城,战阜城,覆灭其徒河水军,斩杀武瀛大军二十万,在天下城击败武瀛国师慕容贺,毁其军部,消灭其天一道场。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龙择天自问对得起龙洲对得起百姓,我问心无愧!反观独孤秀晏子城左少荃之流,他们可曾杀过一个武瀛人?可曾对外敌进行过一次抗争?他们没有,不但没有,反而在我的背后突施暗箭,几次算计我,敢问各位,这样的朝廷这样的长官值得你们去效命?所谓好男儿恩怨分明,我龙择天虽然与独孤秀等分属敌对,但是与你们并无恩怨。今日,我龙择天把话放在这儿:我将会饶恕你们的性命,条件是放下武器。愿意回家的回家,不愿意回家的想加入择天军我龙择天欢迎,愿意将来跟我去打武瀛人的的我更欢迎。只是,如果你们顽固不化,非要再次拿起武器与我为敌,那么此地就是你们的坟场!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

偌大的空地,几十万人此刻鸦雀无声,不管是择天军还是香军,他们仰望着那个飘然而立的亘古第一人,心中的仰慕钦佩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样的人,这样一个以天下为己任的人,这样一个有着天然光环的人,才是最值得托付性命托付终身的人。跟着这样的人,上马可战天下,下马可治国安邦。武瀛入侵,强占萨胡,天下震动。偏偏朝廷无动于衷,甚至萨胡立帝,扶持傀儡伪皇帝,朝廷只是表面抗议几声就没了下文。只有龙择天,孤身入萨胡,杀武瀛兵士,灭天一道馆,扬威武瀛军部,在萨胡掀起惊涛骇浪,天下谁人不知?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时刻被朝廷算计,背后偷袭,暗使冷箭,内部混战,民不聊生,怎么应该为这样的朝廷舍身往死?不值得,大大的不值!

就在这个沉寂的场面中,一声高喊打破了寂静:“我愿意加入择天阁,从此跟着龙阁主打天下,转战南北,平定龙洲,驱除外敌,保家卫国!”。

这一声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瞬间惊起了阵阵涟漪,片刻之后,一阵阵宏大的声音传来:“跟着龙阁主打天下!”,“我们要加入择天阁!”。

现场人声瞬间如洪潮,波澜壮阔,几十万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仰望的龙择天,喊道:“跟着龙阁主打天下!”。

手中的杨云霄左丘石王子珏三人惭愧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看龙择天,更不敢低头看群情亢奋的士兵,只是龟缩着,恨不得化作一粒尘埃,让人们忽略不计。

“曾仁秋,我把这三个人还给你,至于这些士兵,你看看,你好像一个都带不走了,这不怪我,只怪你们多行不义,人神共愤。你们回去,给晏子城带个话:如果他还顾念我和他有着一些乡梓之情,还顾念龙洲现在水深火热,就暂时不要掺和我和独孤秀之间的事情,想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离我择天阁远点儿!”,龙择天说完,将杨云霄三人抛到曾仁秋面前,说道:“你们回去吧,我这里不管你们的饭!”。

龙择天这才飞身而下,来到炎无非林秋风面前,林秋风照例还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激动的情不自禁:“择天,你刚才的一番话不但感动了晏子城的香军,连我都被感动了,我都快哭了。择天,你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我,有兄弟,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和你一起战斗,我们一定会成功!”。

炎无非也很激动:“有学子如此,我南鹿书院无上荣光,择天,你是我的骄傲!”。

龙择天感谢,又与择天阁众将军一一见面寒暄,所有人都被龙择天的风度胸怀所折服,他们激动,更相信,跟随这样一个英明伟大的人物,一定是自己人生中最为华彩的一章,因为曾经与龙择天一起奋斗,注定将与龙择天一起载入龙洲大陆的历史史册。

第二百四十章 太平川独孤秀退兵

独孤秀原以为龙择天会坐镇闽西城做困兽犹斗,哪想到有探马报,龙择天手下将领带领两万多闽西守军已经弃城逃走,只是未发现龙择天的踪迹。

独孤秀很是惊奇,龙择天不守城,却弃城而逃,而且只是他的手下,带出城的兵也仅仅两万人,与自己计算和情报得来的十几万守城军相差甚远,那么,另外十万人马去了哪里?龙择天又去了哪里?独孤秀心中狐疑,率军接近闽西城之时,令大部队停住脚步,派出几波探马到闽西城探查。探子们也是有些惧怕择天军,只是远远地看见一座没有任何防卫的空城,以为龙择天白下了空城计,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就一波一波的汇报:闽西城城门和城墙不见一个择天军士兵,好似空城一座。

独孤秀被龙择天伏击截杀的有些心理阴影,越是如此,心中越是不安,于是吩咐起飞一百架飞舟,每架飞舟往闽西城扔下一颗火焰弹,如确实未发现城内有择天军活动迹象,则大军入城。

飞舟军起飞一百架飞舟,扔下一百颗火焰弹,造成闽西城一片火海,百姓狼奔豕突,一片哀鸿。独孤秀飞上天空仔细看了看城内,确实在奔跑的百姓中未发现任何择天军的影子,这才确定,龙择天确实已经弃城而逃。

独孤秀指挥大军进入闽西城,看到城内哀鸿遍野,民房倒塌,百姓痛哭失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吩咐士兵帮助老百姓安顿好生活,并帮助百姓修缮房屋,给米给粮给钱,帮助百姓快速稳定生活。并贴出安民告示:匪首龙择天聚众造反,为自己的私名私利不顾皇恩浩荡诏安稳定之举,悍然对朝廷军队发起攻击,又不顾百姓死活,悍然对闽西城狂轰滥炸,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其罪大恶极莫过于此,朝廷行仁政之举,进入闽西城安定百姓生活,发钱发粮,希望百姓配合,检举与择天阁叛军有牵连的人,还百姓一个想和安宁的生活。

此告示一经贴出,百姓无不瘪嘴斜视:择天军在时才是真正的安宁祥和,倒是朝廷来了,战火纷纷。因而,对朝廷军多般抵触,城内秩序也并没有很快恢复平静。

在闽西城修整了几日之后,独孤秀接到情报:晏子城攻击林秋风的一路人马二十万和自己作为奇兵使用的杨云霄部二十万人马,晏子城的曾仁秋所部死亡十五万,被俘五万,杨云霄所部被灭十万,被俘十万。两路大军共四十万人马尽数覆没。情报显示,龙择天带领十万大军连赶三四天的路程赶往弱水川,与林秋风所部东西夹击,致使香军和杨云霄所部全部陷入包围,其战果之惨烈,令人心痛不已。晏子城因为此仗失利,已有罢兵与龙择天妥协的念头,更是停止了对香南刘白衣所部的攻打,大有回转香水城的念头。

独孤秀看完这些情报,震惊加上愤怒再加上失望,五味杂陈的念头一时齐齐涌向心头,一口鲜血吐出,竟然晕了过去。吾尔满东马岩及格将官见状,更是手足无措,哭着喊着将独孤秀叫醒。独孤秀悠悠转醒,看着周围的人心中竟然想起与龙择天共同西征北伐的日子,那是何等的畅快意气风发?如今敌对的是龙择天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又无一不是龙择天的手下败将,其心中的苦闷又与何人诉说?但是,眼见已到了如此光景,所谓事不由己不得不行,造化如此,又岂能半途而废?想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说道:“龙择天神机妙算,再加上用兵如神,我不如也!”。

但是,旋即目光坚毅,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从体内勃然而发,大声道:“但是我独孤秀也不是泥捏的,鹿死谁手,这才更刚开始而已!”。命令马岩:“你联合仙岛八仙亲自指挥二百架飞舟直飞太平川,给我在太平川将所有的火焰弹扔出去,炸他个稀巴烂!”。有吩咐吾尔满东等人:“你们率领所有兵士一个不留,带足五天的干粮,带足火器箭弩,所有火炮出动,所有四十万士兵出动,我要拿下太平川,端掉龙择天的老巢!”。

独孤秀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一定要把太平川打个稀巴烂!

“早就该如此了!”,申破天恰在此时飘然而入。独孤秀内心有些惊喜,却不动声色,淡淡的看了一眼申破天,对周围的将军们说道:“立刻组织人马,趁龙择天还没有赶回来,发起突然袭击!”。

申破天见独孤秀不搭理他,也不生气,道:“吕尚已经赶往太平川,这一次,你需要我!”。

独孤秀看着申破天,终于说话:“我们就一起行动吧!”。

独孤秀已经红了眼。此刻的他决心倾其所有,与龙择天决一死战。他亲自与申破天一起御空飞行带着二百架飞舟一刻不停的直扑太平川。申破天在空中与独孤秀并肩飞行,对独孤秀说道:“太平川方圆几百里,都是择天军的势力范围,但是真正的择天阁总部所在地在盘龙川,龙择天在那里经营了十年之久,其实力已经不可小看。太平川一带分布的兵力加起来足有六七十万,乃是择天军最大的势力。盘龙川更是防御雄厚,有高阶结界阵法,寻常攻击不足以破其阵。我的意见是飞舟所有的火焰弹一律倾泻到盘龙川总部,这么多炸弹,我就不信轰不开他的阵法。只要阵法一破,大军长驱直入,则盘龙川可以拿下!”。

独孤秀说道:“飞舟前期轰炸,接着火炮部队进入太平川开始见到村镇就实行火炮攻击,让择天军首尾难顾。对方惊慌之下,必然仓促应敌,我地面军队趁其慌乱可以直捣匪巢,则大局可定!”。

两个人说这话,见太平川山门已经近在咫尺。独孤秀对地面传令:“所有步兵加快脚步,遇到小股反抗则不必搭理,不改方向,目标直奔盘龙川。火炮队进入太平川后见到村镇就炮击,然后攻击前进。”。

飞舟队与独孤秀申破天如同黑压压一片乌鸦一般,掠过空中,时辰不大进入了盘龙川地界。眼看一排排密密麻麻规模宏大如同大城市一般的盘龙川总部就在眼前,独孤秀竟然兴奋起来:“终于见到龙择天的匪窝了,给我炸!”。

二百架飞舟黑压压压在盘龙川上空,一瞬间一片片火焰弹如同冰雹一般倾泻而下,一声声连成一片的爆炸声惊天地泣鬼神,顿时硝烟弥漫,整个空间都笼罩在黑色烟雾中。

这种轰炸持续了半个时辰,真的如同独孤秀所说,扔掉了所有的火焰弹。待到硝烟散尽,天地平静,独孤秀在高空巡视飞行,只见除了盘龙川外围有一些坑坑洼洼,房屋被毁之外,盘龙川核心地带竟然岿然不动,没有一点被炸毁的景象。更没有想象中的狼奔豕突。盘龙川不见人影,甚至不见一个老百姓,更别说军队。那么多人哪去了?那么多火焰弹炸到哪儿去了?独孤秀匪夷所思,不能理解:几千颗火焰弹,足以能摧毁一座小城,但是这小小的盘龙川总部却如同没事一般,这叫人怎么理解?

独孤秀正在匪夷所思间,突然几十道身影漂浮在空中,为首一人仙风道骨,正是吕尚!

以吕尚为首的盘龙川武修阵容异常强大,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四女,大老远从黔宁和益梓赶回来的龙东龙西龙南龙北,这些不在本世的世外神仙,马燕山司马云令狐超为首的当世极峰,木红杉花不谢等代表的大至尊巅峰,以及聂风马半平葛青王福重王大昌姬重龙汉清等大至尊修为,还有不少武尊修为的各路军将领和各堂口长官,五六十人的高阶武修此刻从盘龙川飞身而出,在空中与申破天独孤秀八仙等遥遥对峙,道道强横的气息令盘龙川的空气都震荡不已。独孤秀看着对面的阵容,头皮发麻,他也认为,自己这一方以这些人正面相对根本就不是对手。别的不说,吕尚四女四男仅凭自己申破天和八仙就算打个平手,其余高端武修又有谁来抵挡?何况令狐超修为就算不如自己但是也远远超出当世最高峰的武修,而且还有一个不只活了多少岁数的马燕山。独孤秀已经有了退缩之意,好汉不吃眼前亏,眼下这支队伍已经孤军深入落到了人家的圈套里,能全身而退就算赢了。

申破天也已经明了眼前的局势,知道事不可为,看出独孤秀有退缩之意,传音道:“你把队伍带出去,我和八仙挡住这些武修!”。

独孤秀犹豫,虽然他知道申破天有底牌,但是,面对如此强悍的阵容,他果然能挡得住?但是事已至此,只好相信申破天的能力,戮仙剑催发出一道能劈开天地的寒光对着吕尚等人轰然劈下,然后也不看效果如何,转身回跑,喊道:“全军转头,撤出太平川!”。

下面的军队闻听此言,在各队长官的组织下,迅速后撤。

独孤秀发出的那道极为强悍的剑光带着雷霆之威扑向吕尚。吕尚不敢怠慢,仙剑一挥发出一道七彩光环,又催动九阳神功将光环催化成实质,同时仙剑前冲正对着寒光猛刺过去,一道同样沛然强大的剑光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戮仙剑的剑光对撞在一起,一声震天巨响震得人们头脑轰鸣,瞬间陷入懵懂状态。待到声音消失,空气巨幅波动平静,人们赫然发现,吕尚手中的仙剑已经碎裂的只剩剑柄,同时光环消失,吕尚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一剑之威竟然让一个金仙顶峰修为吃了亏。吕尚苦笑道:“果然是圣级攻击性最为强悍的法宝,着实厉害!”。

申破天趁此机会,大声喊道:“八仙随我一起攻击!”。

八道不同属性的攻击光线如同八种颜色的利剑,排成一种阵法似的剑阵正对着对面人群攻击而来。四女四男此刻也不怠慢,八道不同的气息将剑阵阻拦在外面。四男四女与八仙修为相仿,功力相当,在此刻竟形成了僵持的局面。吕尚知道,虽然一时僵持,但是四女乃是圣兽,四男进入神兽级别,虽然修为仅到金仙级别,但是战力却是普通金仙无可比拟,要不了多少时间,四女四男一定会压制八仙。

吕尚与申破天面对面站立,谁也没有动手,但是令狐超那边却忍耐不住,挥手道:“随我一起去捉拿独孤秀!”。

令狐超与独孤秀相比,令狐超显然逊色一筹,但是,同为南鹿书院的骄傲,令狐超对独孤秀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不服气的感觉,姑且叫瑜亮情结吧。令狐超不顾吕尚的劝阻,直接追击而去,同时,花不谢马燕山二人担心令狐超出现意外也随之而去。

独孤秀正在命令各路将领带领本队人马有序撤退,自己在队伍后方压阵,见令狐超气势汹汹而来,命令队伍加速撤离的脚步,自己翻过身来站定,看着令狐超花不谢马燕山三人,戮仙剑指向三人,说道:“你以为凭你们三人能留住我?”。

令狐超道:“就算拦不住你,也要让你付出代价,你以为太平川是那么好进的?”。

令狐超右手一伸,一杆长枪凭空出现,只见那长枪枪杆乃是亮银色,一握之粗,内含天外陨铁和远古滕树,其沉重坚硬而又韧性弹力十足,一震之下,能搅动周围空气,改变气流的方向。枪尖更是寒光闪烁,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耀眼的白光,而且枪尖周围,一股血色缭绕,令人不战而寒。

独孤秀微微闭目,细看这杆透着杀气的长枪,道:“过去未曾见你将此枪拿出来,此刻与我对敌,你竟然拿出这把血色亮银枪,看来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

“废话!”,令狐超长枪一指,左手一拍枪杆,顿时一股巨大的狂风骤然在令狐超面前形成,同时,枪尖往前一探,血色之光呼啸着奔向独孤秀。

第二百四十一章 龙择天义放独孤秀

独孤秀见强势来得凶猛,也不敢大意,戮仙剑自上而下正对着血色之光劈下,戮仙剑的剑光带着令人心寒的的剑气与血色之光轰然而撞,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天空马上布满了浓浓的血色,令人窒息。马燕山和花不谢驱身飞行,迅速远离爆炸区域。定睛看时,见独孤秀握紧银枪的双手流出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淌,嘴角和眼角都崩裂出血丝。而对面的独孤秀站在高空,身形稳如泰山,平静如常。独孤秀看着令狐超,说道:“自你我相识以来,你一直以为和我不相上下,以为南独孤北令狐半斤半两,彼此惺惺相惜。其实是我一直在维护这种错觉,一方面是不让你伤心,另一方面是我对你处处忍让,毕竟你我同学一场,我总是希望你我在一起共同做一点事情,为了这天下也好,为了你我相识一场也好,总不能辜负这份情谊。我让着你,不代表我怕你,更不代表我不如你,现在你应该清醒一点,即使你手持血色亮银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令狐超强忍心血翻涌,双手握紧血色亮银枪,双目怒视独孤秀,却说不出话来。马燕山和花不谢飞身而来,将令狐超护在身后。独孤秀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也想对我出手?你们要知道,只要我愿意,你们三个人我可以在三个呼吸斩杀!”。

花不谢微微一笑,道:“或许你能杀了我们,但是你现在看看,你的这些兵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地面上,原本空无一人的地带,此时一波一波的涌来成千上万的择天军,这些大军把独孤秀的大军分成了好几块,正在厮杀混战。“我说过,即使让你逃走,你也要留下一点什么!”。令狐超理顺了呼吸,讥讽的看着独孤秀:“你这个人不但自负而且盲目自信,你以为太平川这十多年的经营是你能来就来能走就走的吗?”。

独孤秀见地面上两军绞杀已经到白热化,两军实力相当,但是,择天阁武修人数太多,是自己的十几倍,有这些人加入,基本上是一边倒。独孤秀心头在滴血,喊道:“申破天,八大仙人,不可恋战,保护军队迅速撤退!”。

八大仙人堪堪不支,正要想办法摆脱四男四女的纠缠,听见独孤秀喊话,立即纵身脱离,急速下坠,落入队伍之中,暴力驱散军队中的择天阁武修,带着身边的军队没命的往外冲。龙儿等随后追赶,不世神通已经催发,地上的兵士就死伤无数。申破天也摆脱了吕尚的纠缠,带领另一伙军队急速撤离。一时之后,独孤秀大军终于整合,八大仙人往前冲刺,后边独孤秀申破天殿后,终于脱离了择天军的围堵绞杀,形成了突围之势。

眼见摆脱追兵,独孤秀刚要松一口气时,前方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张弓以待,一声令下,箭矢如暴雨倾盆落在独孤秀大军之中,顿时大军一片哀鸿,瞬间成片中箭倒地。一位白衣将军威风凌凌自天而降,手持宝剑,一声呐喊:“杀!”。又是十万大军冲入独孤秀大军中进行反向绞杀,此时,后面的军队已经逼近,眼瞅着又要形成合围之势。独孤秀目眦欲裂,戮仙剑在人群中硬是凿穿一条通道,喊道:“大军随我冲,申破天八仙断后!”。

申破天八仙只得返回应敌,截住四男四女和令狐超马燕山等人,双手放继续混战,打了半个时辰,申破天见独孤秀率领大军已经逃远,这才且战且退,压住阵脚,随大军后撤。

白衣将军正是刘白衣,此刻他手持宝剑,率香南择天军从独孤秀大军正中央穿凿过来,刚要回头再一次冲进敌军之中,吕尚喊道:“白衣不可,敌军中高端武修不少,刚才你只是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再进入敌阵,定会吃亏!”。

刘白衣飞身上前,见到吕尚花不谢等人一一见礼,然后说道:“大军尾随其后,遇到散股部队一律清缴!”。

众人应诺,随即指挥大军继续从后方追击。

独孤秀率领残军不足二十五万人急慌慌向太平川外围冲刺,独孤秀见溃败的如此狼狈的大军,不禁潸然泪下:“此役兵败如山倒,难道真的是天意?”。

申破天道:“独孤不可就此灰心,这只是一次围剿失败而已,天下仍然是你独孤的天下,不会因为这一次失利而改变,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想一想,你手中可动用的军队何止千万?死几十万人怎么就如此灰心丧气?待回朝养精蓄锐,再多调一些武修高人过来,我就不信,第二次龙择天还会如此幸运!”。

后方,择天军仍然远远地吊着,如狼似虎,前面,眼见出太平川山门,道路变得狭窄,独孤秀令部队变成纵队依次通过。此处,两侧高山,森林茂密,适合伏兵。独孤秀心道:“若是龙择天在此设一支伏兵,我军必然完蛋!”。想什么来什么,两侧高山之中突然又是箭如雨下,瞬间,死伤者堵塞道路令大军逃跑艰难。独孤秀气得吐出一口鲜血,飞身直上,戮仙剑对着两侧山谷一阵猛挥,惊天爆炸在两侧山梁掀起阵阵硝烟,炸落的石块轰隆隆倾斜而下,滚到山道上,堪堪将道路读的死死的。独孤秀这一阵发泄,不知道灭了择天军伏兵多少人,但是却将道路阻塞,算是自作自受。大军被切成两块,山谷外一块,山谷内一块。独孤秀此刻已经像失去正常思维一般,呆呆的看着已经被堵死的道路,失魂落魄。申破天道:“山谷外大军有十五万,山谷内有十万,让山谷外大军速速逃往闽西城,我等把谷内十万大军拼光了,保护山谷外的十五万大军!”。

独孤秀这才反应过来,喊道:“山谷外大军速速撤退,山谷内大军随我杀回去,和他们拼了!”。

独孤秀此时已经发疯,单人独马的向回冲刺。申破天和八仙也知道正该拼命的时候,毫无保留,驱使大军又向择天军的追击部队进行反冲锋。

八仙申破天独孤秀这十位世外高人此刻已经如同进入了疯魔状态,与迎面而来的吕尚四男四女令狐超花不谢马燕山等在高空中混战在一起。这一仗打的,电闪雷鸣,暴雨倾盆,山崩地裂,天空中乌云翻滚,地面上河水泛滥。就在这暴雨中,地面上木红杉刘白衣等人指挥择天军对独孤秀的十万残军进行疯狂绞杀。地面上,没膝的雨水变成了温热的血水,再加上溅起的血光弥漫了整个空间,这一方空间如同人间地狱,惨烈的嘶叫声,刀枪的入骨声,令天地动容,天愁地惨,地狱人间,已然分不清这里是地狱还是人间!

独孤秀戮仙剑疯狂砍杀,如疯如魔,申破天黑剑如墨,黑烟滚滚,八仙八色光线之剑往复飞腾,十个人尽皆入魔一般,疯狂对着对面的敌人施展开全力修为。面对已经入魔的十人,吕尚等更不敢大意,小心应对,还要分心照顾下面的择天军,竟然处于略略下风之势。只是大家都知道,此刻地面上的战斗已经结束,独孤秀留在谷内的大军已经一个不剩。而独孤秀如疯如魔,只不过也是强弩之末,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独孤秀必然魂力灵力内力全面透支,到那时,别说他驱动戮仙剑,就算是不昏迷,他也一定会瘫倒在地。

申破天显然要比独孤秀清醒许多,他见地面战斗已经结束,十万人马一个不剩,再打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何况山谷外还有十五万人马,只要那十五万人马能带回去,也不算全军覆没。于是,抱住已经陷入疯魔状态的独孤秀对八仙喊道:“快撤退!”,九人再也不废话,向山谷外冲去。

此时大门处的山谷道路已经被滚石堵的严严实实,大军不能通行,令狐超命择天军清理打通道路,同时打扫战场,不论敌我,尸体尽皆安葬。同时收缴战场上所有兵器,整理登记入库。又命刘白衣率本部兵马待道路打通后随后再次追击独孤秀。

独孤秀已然转醒,见申破天带着自己飞出山谷,挣脱下来,与申破天八仙并肩飞行,眼见队伍遥遥在望,突然见两座宝塔闪烁着无尽的光华堵在前方,并将十五万兵马死死的罩住。在抬头看塔顶上方,一片莲花之海,发射着万道霞光花海之上站着五十三个人,正中间一袭紫衣随微风飘飘荡荡,黑色长发随风微微摆动,面白如玉,双眸如星,手中把玩着一朵七色莲花,面容似笑似嗔。两侧,一边是机灵百变如画中走出的仙童,一边是稚气未脱却法相庄严的小小佛陀。再两侧,是五十名名面沉似水,却英俊美丽无比的黑衣剑客。这阵容站立于莲花之海上,令人心悸而又心生膜拜。

独孤秀一看,又是口鲜血喷出,失声喊道:“天亡我独孤秀!”。

申破天此时也是手足无措,现在的龙择天给他一种无力感,这与十几年前那个他可以轻易击败的龙择天相比,现在的他自己都认为在他手上走不了几个回合。此时,他面对着龙择天,不是拼命,而是如何逃走。

龙择天玩味的看着独孤秀,又把玩着手里的七彩莲花,手指轻轻移动,那莲花旋转着奔向独孤秀,其实,龙择天一直在犹豫,是否现在就干掉独孤秀,一了百了。那莲花被龙择天驱动着,速度不快,好像犹犹豫豫,但是,那莲花上释放出的远古巨大能量气息却让人无可躲无可避,只要一声爆炸,对面这些人都将尸骨无存。

龙择天驱动着莲花,内心挣扎无比,只要一声巨响,就算你是金仙,又能如何?

就在龙择天犹豫间,一道金光打在七色莲花之上,那莲花顿时不受龙择天控制,顺着那道金光飞向高空,消失不见。同时,龙择天的耳朵如同传来一声炸裂之声,“够了!”。龙择天一愣,胸中心血差点没喷出来。只是,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是身边的两位小正太也毫无察觉。只是和众人一样诧异,那道令人膜拜而又心寒的莲花飞走了,消失了。

龙择天稳了稳心神,心道:“你他妈是谁?”,但是奇怪归奇怪,不动声色,定定的看着独孤秀,“独孤秀你天运还在,现在我还奈何不得你!”。

此刻四女四男及令狐超花不谢马燕山刘白衣已经出现在山谷,见天上龙择天如落霞仙子一般立于莲花之海上,心情激动,纷纷飞到龙择天面前,围在龙择天两侧。龙择天含笑对各位点头,龙儿却不管不顾,扑到龙择天怀里,送上一记香吻。心儿和玄儿也是一一与龙择天拥抱,龙氏四男更是呜嗷乱喊,与龙择天更是激烈异常的拥抱在一起,只有白儿一袭白衣,孑然独立,寒着脸也不看龙择天。令狐超等人忍住激动的心情,与龙择天点头示意,他们不像四女四男,作为人间大佬,他们含蓄而深沉。花不谢问道:“择天,独孤秀的罪恶已是罄竹难书,今天送他进地狱吧,免得他继续为祸人间!”。

龙择天含笑摇了摇头,收回两座宝塔,接着一道数十丈宽的紫光喷涌在塔阵内的十五万兵身上,令他们从懵懂状态中醒来。对独孤秀说道:“独孤大人,还不速速离去,我不管饭!”。

独孤秀一愣神,随即说道:“你就这么放我走?这几乎是你唯一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

“三个呼吸,你不走,我就出手!”,龙择天淡淡说道。

独孤秀不再犹豫,手一挥:“撤退!”。

随即指挥十五万大军呼呼啦啦向太平川外急速撤退!

“哼!”,又是一声闷哼,龙择天差点被这一声闷哼将脑袋炸裂,龙择天破口大骂:“你他麻是谁呀?”。

第二百四十二章 独孤秀议事殿威压众臣

独孤秀惨败回石泉城,这一仗,损失朝廷军加上地方军四十五万,特别是晏子城一方几乎大伤元气,这让独孤秀心疼之余,竟有一丝快慰。左少荃和晏子城像他心头的刺,不拔总是隐患,拔除了心疼。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围剿择天阁损失巨大,让他有些无地自容,同僚虽不敢攻讦,但是,这面子问题总归不好看,再加上那个虽在深宫不敢过问政事的皇帝是不是有幸灾乐祸的想法,他现在已经顾忌不得。现在唯一想的就是,下一步呢?咋整?

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龙择天的修为太深不可测,自己不是对手,申破天也远远不如,如果不能限制龙择天,这仗怎么打都是输。他看着申破天,这位自称被大天尊外放协助自己的大仙人,却如同鸡肋一般,上不上下不下的,有时候还捣乱。但是,有这样一个人最起码还能牵制住吕尚,只是自己却对付不了龙择天,这让他感到丢人而且无力。他看着申破天,语气淡然。“有什么办法压制住龙择天?”。

申破天第一次低下头,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依然无影无踪,独孤秀此刻失望以极,连抬起的兴趣都没有。“你能去一趟碧游宫?”。

申破天知道独孤秀的意思,低下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看着自己的脚上的鞋子,好像那里有只苍蝇一般,犹豫着要不要赶走。

独孤秀看着马岩吾尔满东两人,这两位他从西部召回来的将军明显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但是独孤秀却知道,与其说是死心塌地,不如说是被逼无奈,全族几千口人,这个玩笑是开不得的,谁也不想像杨云霄那样被灭门。而且即便是杨云霄,自从进入内阁,三亲两故的,在蓟城聚拢的也是越来越多,连小儿子都重新有了好几个,一大家子人哪。

众将军虽然心里头垂头丧气,但是,那一脸的战意却是高昂的,对龙择天的愤怒最起码有一半不是装出来的。本来好好的日子,保境安民就可以了,从边境上带回一些头颅,这辈子劳苦功高,吃喝不愁,却出来个龙择天搞什么心忧天下黎民苍生什么的,简直闲的,你龙择天再雄才大略,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你这么一折腾,我们的小命不是死战战场上,就是交代到军法堂。好好的日子,硬是被龙择天给搅得乱七八糟,说不恨他,那是不可能的。

独孤秀显然也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也没有兴趣叹气,只有两件事挥之不去:一是这次失败后怎么样收拾残局;第二件就是如何安排好第二次围剿。前一件事凭自己的本事和高压,朝中的事情倒是可以摆平,可是后一件事就没那么容易,如果仍然是这种情况,仍然无法压制龙择天,派多少兵都是白搭。

独孤秀现在已经不指望申破天能力挽狂澜,毕竟他的底牌就那些,牵制一个吕尚已经是他的极限。

“好吧,也只能如此!”,独孤秀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人莫名其妙。

独孤秀令马岩吾尔满东等人就驻扎在石泉,凭借海上运输优势,石泉这个地方可以守得住,在这里将这十五万兵马养肥也是极为可能的,再加上抓一些壮丁劳力充军,这股军队扩大规模也不是难事。独孤秀请申破天留在石泉,毕竟鸡肋也是肉,最起码让龙择天手下有所顾忌,不敢目中无人的进攻石泉。而自己,先回到蓟城,先稳住朝局再说。

蓟城作为帝都,乃是天下信息汇聚之地,独孤秀的惨败在民间已然是沸沸扬扬,何况是朝堂。只是,小餐馆大酒楼的那些谈资,在朝堂上却是极为忌讳的一件事,大家早晨上班,假装看着情报奏章,却时时关注着其他人的表情:你不说,我也不说。本是极为严谨的内阁议事大殿,近来打招呼的方式都变了:城东东来顺的牛羊肉好像不如前几年地道了;箭门外的烤鸭楼里的烤鸭好像有点缩水,味道也不太好吃了;听说红袖楼从会稽又招了几十个江南的女子,模样怪清秀可人的。就连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这些日子也是把看过的奏章摞起来,不写一字,整齐的码放在办公桌上,眼神空洞,好像失了神魂一样。

这种情况直到独孤秀上班才有所改善。

康同声是内阁中比较敢和独孤秀说心里话的人,不像金旭光,被独孤秀刺激几次之后,已经变得唯唯诺诺,说什么事都闪烁其词,搞得独孤秀很不喜欢。但是就算是康同声,见到独孤秀来上班,只说了一句话:首辅大人辛苦了!接着从山一样的一堆奏章里假装不经意的拿出一本,说道:“晏子城奏报,希望朝廷拨款,用于讨伐择天阁!”。

独孤秀没有接奏章,更没兴趣看那些堆满了几张桌子的奏本,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有搭没一搭的喝着茶。

其实独孤秀此刻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面对这些同僚,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见众人都好像忙忙碌碌的,其实什么也没干,这种情况不但他面子上过意不去,众人的心情何尝又好?

但是事还得干不是,独孤秀喝完茶,走到山一样的一堆奏章前,随意拿出一本,翻看起来。

这一本是萨胡来的情报奏章,说是萨胡伪帝国皇帝金乌红宣布退位诏书,并正式与武瀛决裂,至今下落不明。

独孤秀现在不关心萨胡那边的情况,但是,他想看看武瀛那边是什么反应。

翻看了几堆奏章,没有找到关于萨胡和武瀛的其他奏本,于是问道:“你们谁知道萨胡那边还有什么反应?”。

那兰冲趋步上前,对独孤秀行礼,说道:“据线报,金乌红消失前,曾给朝廷写过一本奏章,直接报到内阁,说是解散萨胡帝国后,自领萨胡总督,宣布萨胡回归龙洲帝国,可是这份奏章我们内阁并没有收到,但是消息却传了出来,也不知真假。只是,因为武瀛人恼羞成怒,要通缉金乌红,金乌红这才惶惶出逃,至今下落不明。”。

“这么重要的奏章没有传到内阁,那么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独孤秀有些不悦。

金旭光这才站出来,拿出一份白纸黑字的纸条,说道:“很奇怪,这张纸居然一大早钉在内阁大殿的外门,有值夜御林军发现,于昨日上交内阁,至于纸条的来历,我等分析过几个时辰,也不知所以然,至于真假,只等津浦那边的准确的消息来到,我们才好确认。”。

独孤秀接过纸条,见上面简单几句话,大意是说金乌红宣布退位,解散萨胡帝国,并请朝廷任命其为萨胡总督,并欲联合择天阁与武瀛人对抗。

独孤秀一看择天阁三个字,就生出无限反感,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自言自语道:“武瀛扶持其做了傀儡皇帝,这又抽什么风退位?即使他做什么皇帝或总督,那萨胡还在那里,难不成就真的成了武瀛人的地盘,或者他自己的地盘?不自量力。”。

其实独孤秀眼下对萨胡一点都不感兴趣,萨胡帝国也好,萨胡省也罢,萨胡始终是龙洲的萨胡,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只是,无论是武瀛人还是觉罗派,都是那里的临时住客,萨胡早晚还是龙洲的萨胡。只是,如果现在朝廷派出大员接收萨胡,那武瀛人一定是不干的,说不得还要费些口舌甚至大上一仗,现在,一个龙择天已经让他心烦意乱,哪有精力再顾及萨胡的事情?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他到死都要坚持的,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金乌红发什么退位诏书而更改,他最最首要的是解决那个心头刺,龙择天。

独孤秀似乎随意问了一句:“诸位对这一次清缴择天阁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觉得汗好像止不住从后背冒了出来,接着似乎有一股凉风自尾椎蹭蹭冒到头顶,然后就是集体死机,几十人全部沉默,空气似乎也如同凝结一般。

我们都不问,你自己说出来,不知道这个话题是会死人的吗?

独孤秀似乎无意的看了一眼那兰冲,那兰冲只觉得双腿发麻,头皮发炸,不自觉瘫了下来,好在他的反应还算敏捷,瘫倒马上改为跪倒,冒着虚汗的脸顿时变为猪肝红,然后愤怒的表情马上浮现在脸上,接着双目垂泪,道:“独孤大人,我与龙择天有着天大的仇恨,独孤大人此次南征择天阁,往大了说是为龙洲帝国铲除内患,一靖天下,往小了说何尝不是为我报此深仇大恨?我恨不得时时随时伺候大人左右,更恨不得披坚执锐,上阵杀敌,独孤大人,小人恨恨啊!”。说着,真的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似乎龙择天真的坑杀了他全族,霸占了其妻女一样。

众人心中的不耻隐藏的很好,就连耿直如金旭光也很好的把愤怒和同情写在脸上,有一些人居然陪着那兰冲抽泣,真的叫一个同命相怜,心同此理。

“看来龙择天确实已成为龙洲帝国的毒瘤,嗯,是病菌,将大家都传染了,得病了,这是病得治,铲除这块毒瘤就是治病,不是吗?”。独孤秀又拿起茶杯,有意无意的伸到那兰冲面前。那兰冲一愣,随即痛哭道:“谢独孤大人赐茶!”,说着一口将那杯尚有烫人嘴唇温度的茶水干了下去,只是,忍住咳嗽的脸更哄得发紫,连呼吸都带有热水的温度。

独孤秀倒是愣住了,一个随意的动作,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应,啼笑皆非,嗯,还得忍住,就坡下驴:“慢点喝,烫嘴!”。

众人皆低头不语,但是那耸动的肩膀告诉人们,他们憋得好辛苦。

“这一次,虽说损失了一些兵马,但是收回了石泉和闽西,灭敌二十万,也算不虚此行!”,独孤秀将茶杯从那兰冲手里拿过来:“想喝水自己去倒。”,“只是,龙择天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围剿择天阁就没有止境,对不对?”,独孤秀又把目光看向那兰冲。

那兰冲此时已经是满嘴大泡,正在犹豫要不要告假去治一治,见独孤大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头发立即如同打了硬质发胶一样竖了起来,只好小心而又含糊不清的说道:“大人(楞),战果辉煌(飞房),小人(楞)恭喜大人(楞)凯旋(黄)”。

众人忍住笑,却忍不住身体的变形,夸张的跪在地上,齐声道:“恭喜独孤大人凯黄!”。

独孤秀见时机已到,站起身,从大臣们中间走过,说道:“既然围剿择天阁消灭龙择天已然是朝野共识,那么,我们还要着手下一次清缴,各位还要像以前一样,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兵部再集合兵马,户部继续筹措资金粮草,至于礼部,草拟一份诏书,任命金乌红为萨胡总督昭告天下,至于圣旨嘛,先不用送到萨胡,让天下人知道,萨胡省还是萨胡省就可以了!”。

其实,萨胡的事就是那么回事,一纸诏书也就是对外宣布,萨胡仍然是我龙洲帝国的一个省,即使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独孤秀魂游碧游宫

独孤秀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心情有些落寞,妻子和仅有的一个女儿远在蓟蔡的乡下的一处远方亲戚家寄住,仅有的几个下人也是自己从老家带来的乡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且没有一个女人。这种苦行僧般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坚持,没办法,他不想将自己的家庭置于焦点之下,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奢侈耽误了心中的梦想。作为帝国最最重要的权臣,哪怕是一个小小盐曹县令,也比他的宅院夸张的多,下人也比他多出至少几十倍。但是,独孤秀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这份日子才是最安心的,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只是这一刻落寞让他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错了,“我为什么要如此坚持?难道我这一世就该如此?”。独孤秀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一心为公,天下为公,我和龙择天在这一点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如此坚持,或者说这份理想,在别人看来是不是有些病态?那些除草耕地的农人,还有那些坐拥高堂的大员,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我为什么如此坚持?”。独孤秀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徘徊,心中的落寞却更加急促的表现出来。

独孤秀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院子里朝他毕恭毕敬行礼的下人,一直徘徊不定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甚至那些下人的影子在他看来与院子中那座假山上的小石头差不多。

“老爷,要用膳吗?已经是都戌时了。”,一位满面沧桑的老农打扮的仆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林伯,你们先准备好,我去去就来,今天你们几个陪我喝一盅!”。

叫林伯的老管家高兴什么似的,连忙吩咐家丁在餐厅摆好酒菜,等着独孤大人前来喝一杯。

“大人这几天心情不好,也难得要喝两盅酒,大家小心伺候着,大人不容易啊!”,老管家心中感慨,吩咐道。

其实,这个小院子竟有仆人也就二十几个,都是独孤秀的老乡,这些人有几个老人是看着独孤秀长大的,“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爹娘就死了,是吃着百家奶长大的,唉,就算他是帝国第一人,我还是看这孩子有点可怜!”。

“林伯,独孤大人都四十岁了,你怎么还是一口一个孩子的?莫要让大人听见了!”,一个年轻一点的人,手里抱着两坛酒,放在桌子上。

“小七啊,你是独孤大人最早带到蓟城来的书童,你**岁就跟着独孤大人吧,二十多年了,你可曾见过独孤大人享受过一天?他心里装的,都是这个天下啊!”,林管家叹息道。

“呵呵,酒菜都摆好了?林伯,小七,还有杨叔文青,你们都过来,咱们人也不多,都在在一起喝点儿,图个热闹!”,独孤秀一边将椅子往后撤了撤,一边招呼。

“既然老爷让咱们都坐下,那咱们就都坐下,陪老爷喝一杯!”,林伯也招呼道。

独孤秀让小七给大家都倒上酒,端起杯说道:“难得与乡亲们如此放松的在一起喝酒,我先敬你们一杯,别的不说,在我这儿日子过得其实蛮清苦的,没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也没给你们带来高官厚禄,说起来有点对不起大家,我就用这杯酒给你们赔罪吧!”。说着,独孤秀一扬脖干了下去。

“老爷这是何苦!”,林伯也是一扬脖干了杯中酒,眼神有些湿润。“别人不理解你,我们大家伙和是看在眼里的,这些年,老爷您可是不容易啊!”。

小七又给独孤秀填满了酒,举起杯,“我陪少爷多少年了,总有二十年了,虽然苦点儿,但是,不知不觉,我一个书童都让人低头哈腰的,这份尊荣其实还是蛮心里美的!”。

独孤秀看着小七,说道:“你跟了我二十年,其实你无论是学识还是修为,都已经到了顶级,我还死死的让你窝在家里,你没有埋怨我吧?”。

“我的那些都是少爷,不,是老爷给的,老爷让我在家,我就在家,老爷让我上阵我就上阵,我的一切还不都是老爷的?”,小七端起酒杯,“我和老爷喝一杯,这就还是我特意从老爷的家乡带来的,香水酿,老爷,还记得那个靠近大湖畔的小渔村吗?”,说着喝掉了杯中酒。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原来我也是香南人,那个大湖畔的小渔村,那个掉在湖里差点淹死的小不点儿!”。独孤秀喝了杯中酒,摸了摸小七的头,有些溺爱突然涌上心头,“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你也快三十岁了,是我当误了你,到现在也没成个家!”。

“老爷您就是太过自爱了,将奶奶送到蓟蔡一个小村子,我都为奶奶不值,熬了半辈子,堂堂的帝国第一柱石的太太,却在乡村过着喂鸡喂鸭的生活,连皇城这几年你都不让来了,小姐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哪个学堂都不让进,从小秘密败了斗母宫,然后撒手不管,您说您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小七嘟嘟囔囔,开始了埋怨。

这个帝国第一权臣此刻在这个小院子里,被人埋怨编排,这在朝堂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

独孤秀眼神也是迷离,眼睛似有粼粼之光,不但没有驳斥小七,反而又摸了摸小七的头,说道:“也许,马上会改变的,只是,不知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小七点点头,说道:“我不是为了做官,我想为您分担一些,您知道我行的!”。

独孤秀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我们都准备好了,请老爷吩咐!”,众人回答。

独孤秀笑了笑,道:“你们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当初的时候你们所得的机遇不比我小,只是,我被人推向了前台,而你们,自始至终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我之所以没有启用你们,只是觉得火候不到。现在,朝廷上对我敢怒不敢言,但是,离心离德已是不可避免,现在,我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你们再不出山,我怕我真的会败的十分惨烈。现在也好,到时候了!”。

众人坐直腰身,目光没有了凄迷和沮丧,竟是火热的如同将这方空气点燃。二十几道沛然宏大的气息无声的冲向天际,这一方小院子顿时充斥着浓郁的如同实质的灵气。“小七,你明天就把太太和小姐接过来,另外那处独孤府的大宅子我始终没有启用,也该到了用的时候,你派人把它收拾了吧,另外多请一些信得过的下人,有些下人的活计也是时候交出去了,林老伯你就多费点心。”,独孤秀端起酒杯,道:“二十年,你们是埋在雪中的利剑,雪化了,你们自然要冒出来了!”。

围在桌子旁的人,此刻,精神一瞬间变了样,那一道道挺拔的身姿,哪还有一点下人的影子?

“你们多喝点儿,我先回房间,有些事要办一办!”,独孤秀站起身,按住要起身的林伯和小七,又对大家挥挥手,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不大,满屋子都是书架,还有一张巨大的床铺,独孤秀就坐在床铺上,脱了鞋的,两腿盘坐,拿出戮仙剑,喃喃道:“师父曾经说过,这戮仙剑不仅仅是一把剑,他还是通往碧游宫的一道入口,只是,轻易不能动用,也常常用不了,师父说到一定的时候,那个门户才会打开,那么现在,是不是到了时候?”。

独孤秀坐在床上,将戮仙剑横在面前,“戮仙剑乃是绝世法宝之一,不光是与其他三剑能摆下诛仙大阵,还能引人魂魄进入玄奥之境,如同穿越时空,去往另一方世界,只是自师父授此剑以来,曾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进入玄奥之门,也轻易不能进入,只是今时今日,是否已到了万不得已?”。

独孤秀凝视戮仙剑,见那剑光先是晦涩,然后泛出青光,直接射入独孤秀的识海。独孤秀顿时感觉头胀如裂,整个脑子混浆浆的一片朦胧之意。独孤秀想到,记得有一次那是那兰太后魂飞魄散之时,朦朦胧胧曾来到师父面前,只是那一次完全是机缘巧合得不知所往,许是不真实的投影吧,只是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境遇,和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师父再也没有任何沟通。

脑子依旧不清不醒,只是昏暗的小屋此刻变得朦胧起来,眼前有金光浮现,入眼后眼前浮现出一道金色的大门,“不会是要进入这道大门吧,可是怎么进入呢?”。独孤秀更加头疼欲裂,脑子眼见就要炸开一样,面对此门,那种未知的神秘感和神秘感背后未知的恐怖感让他升起了打退堂鼓的念头,识海中的灵魂意识像是抗拒着面前这道门,向飞蝇看到了面前的蜘蛛网一样,想后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引力吸住。

然后,独孤秀清晰的听见“噗嗤”一声轻响,很真实的样子,像是就在耳边,接着亲眼所见,自眉心的印堂穴飞出一道实质性的小人,面对那道黄金色的大门轻易推开,然后迈步而入。

床上的独孤秀彻底失去了任何意识,面前依旧静静躺着一把戮仙剑,床上的人依旧盘膝而坐,只是整个小屋如同被青雾笼罩,仿佛连一丝空气都不能进入。

屋外,二十几个人看到那间外人即使是他们也轻易不进入的独立小屋子被神秘的青雾笼罩,像是消失一样,都知道独孤大人似乎在修炼什么重要的法术,不敢再大吃二喝,静静地矗立在小屋子跟前,神识外放,精神绷紧,进入高度的戒备状态。虽说独孤大人已然是当世无敌,即使不是无敌也不会有人能够对他构成生命威胁,但是,护卫家丁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担负起了自己的职责,二十几个人,准确的说是二十二个人,此刻自觉的围拢在小屋子周围,与青雾浑然一体。

独孤秀进入那道神秘的黄金巨门,一脚踏入,便感到进入了一处方外世界。如太虚幻境,又如混沌鸿蒙,看不见的物质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虚无中那浓郁之气的存在。做为灵魂体的存在,独孤秀无视这些,飘飘摇摇,像是进入了随心所欲的极乐状态,那种头疼欲裂的濒死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的他,仿佛被一种极致的幸福感包围,一切苦恼的事情仿佛都已经远去。

飘飞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原地踏步还是已经飘出很遥远的距离,此刻,那些鸿蒙之气消散,一处山清水秀的极乐之地霍然开放在眼前。清风拂面,水波不兴,吸一口空气便如同洗刷五脏六腑一般,令整个人都通透无比。独孤秀沉醉其中,竟有流连忘返之感。再看周围,花海无边,绿树成行,桃红柳绿,蜂飞蝶舞。远处,数不清的宫殿像是凌空在彩色云朵之上,其间红墙黄瓦,琉璃层翘,雕栏画栋,白玉栏杆,隐伏在云海之中时隐时现。独孤秀不自觉的飞身而起,落在一处巨大的正殿台阶之下,举目望去,那大殿高耸入云,巍峨矗立,一派庄严气象。脚下台阶乃是先古白玉,洁净剔透,光洁照人,使人踌躇不敢踩踏。独孤秀俯首跪倒,面对正殿恭敬发声:“俗世弟子独孤秀面见师尊!”。

台阶上,自上而下一位童子来到独孤秀近前,独孤秀看时,只见那道童青衣罩身,头挽小小发髻,一支银钗左右一插,那头型便显得干净利索。再看那张有红似白的面孔,灿若繁星一般的眼睛,放射出的光华足以穿透万古,精致的鼻子配上那张常年饮仙风食仙露的小嘴,美的如同画出来一样。独孤秀看着道童,止不住欢喜,道:“师兄,俗世弟子面见师尊,烦请带路则个!”。

第二百四十四章 碧游宫独孤秀再得宝

那道童张开极为好看的小嘴,说道:“师尊早已知道你要到来,已在殿内等候,嗯,还有你的熟人也在呦!”。道童大眼睛上的睫毛扑闪着,那眼睛一睁一闭,狡黠的微笑着看着独孤秀,“说不得你要费一些口舌的!”。

独孤秀有点发蒙,“熟人,口舌?”,独孤秀一边念叨着一边跟随道童一步一步登台阶往大殿处走去。道童微笑着看着独孤秀,也不言语,一步一个台阶走了上去。

独孤秀来到大门外,跪倒磕头,道:“俗世弟子独孤秀求见师尊!”。

“进来吧!”,一道柔和的声音传入独孤秀的耳鼓,如天籁,只是一道声音,便让独孤秀有着心灵洗礼一般,那种心怡之感,令人陶醉而不能自拔。独孤秀并没有站起身,而是跪爬进入大殿之内,远远地停住,稍微看一眼宽大宝座上端坐的那道身形,那种浩瀚之威已经令人有卑微如尘埃之感。独孤秀在尘世那种高高在上风云在握的感觉在此地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鸿蒙初判,混沌初开,立地风火,只手可倾覆宇宙苍穹,便是这种威势吧!”。

“徒儿,抬起头来,站起身,到为师跟前来吧!”,那一道润物细无声的声音,侵入独孤秀的心田,如雨露滋润,春风化雨。独孤秀如同找到在世爹娘那种感觉,亲切依赖,心有港湾。突然,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站起身,恭敬驱步来到师尊面前,不再犹豫,直上台阶,来到那宽大的座椅前,噗通跪倒,手搭在那道巨大而和蔼的身影的腿上,痛哭流涕:“弟子独孤秀今日终于得见天颜,惶恐无极,师尊,想死孩儿了!”。

师尊手抚摸着独孤秀的头,法相庄严的脸露出少有的慈爱之色,轻声道:“徒儿,受苦了,为师也想你!”。

短短的一句话,独孤秀更是泣不成声,仅此一句话,独孤秀所有的委屈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徒儿起身,站在我身边!”,师尊语气更加和蔼,像是安慰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看看你身边的人,要找你算账呢!”。

“师尊,徒儿不敢!”,一旁的人说道。

独孤秀这才注意到师尊右边站着的人,见正是那贺兰,知道自己与她的恩怨是解不开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在师尊面前也是一次和解的机会,于是朝那贺兰一躬身,道:“师姐,独孤秀有礼了!”。

独孤秀没有任何别的语言,他知道,事情的对错只能由师尊判断,而自己如果稍有一句诡辩之词,都怕引起师尊的反感,还不如啥也不说。

那贺兰也抱着同样的心思,一时两人倒是沉默以对。

师尊和蔼一笑,道:“你们二人也不必有芥蒂,这一切莫不是天数使然,虽然为师乃是天命主导,但是一些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所谓大道无形,只是你们的境界终究有限,不能强求一致。那贺兰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独孤秀则全然不同,至于背后那一剑,为师早就知道会发生,是你挡了独孤秀的道,也是天道使然,贺兰徒儿不必耿耿于怀!”。

那贺兰低头垂手,道:“谨遵师尊之命,兰儿自然放下了!”。

“呵呵,那就好!”,师尊微笑道。

大天尊神通造化旷古绝今,虽然当时那贺兰看似魂飞魄散,但是只要一丝清明足以让大天尊展示起死回生之能。独孤秀看了一眼那贺兰也感到自己有些对不住人家,小声道:“不知师姐是否还有机会临凡与师弟再一次联手?”。

“呵呵,个人有个人的道,贺兰徒儿已经走了这一遭,算是完成了她的使命,今后只需侍奉为师左右,也不失证道的机会。倒是你,独孤徒儿,你今后的路不好走啊!”,师尊爱惜敌看着独孤秀叹口气道。

作为一出生就是孤儿的独孤秀几乎是天生地养一般的存在,自己在迷迷糊糊中,降生在香南那个临湖的小渔村,然后被人收养,此后,无论是上学堂还是进入南鹿书院,一路清贫却一路凯歌,无论是作为人还是天才,其自带光环的属性令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惊叹中只能顶礼膜拜。而他自己,一路走来,心性坚忍不拔,意志坚不可摧,无论是任何学问,只需一边诵读,任何修炼只需调动识海。作为天之骄子,他的光辉足以令周围的人看不见阳光。只是,后来出来一个龙择天,他所有的骄傲和不屑,被一一摧毁,那个同样自带光环的人,比他更为耀眼,由最初的不注意不待见不屑一顾到后来屡次备受打击,他已经精疲力竭,每一次面对龙择天都会产生无力感。“命中注定,他就是我的克星,师尊,因为有一个龙择天,我注定要失败吗?”。

大天尊乃是先天大圣人,混沌之灵,但是既然显化成人,自有人的七情和喜怒哀乐,只是,他自己的道终归也会限制他自己,即使自己就是道,但是也无法超脱自己的道。“道永恒而人不持久,世上万物生生不息,说的是生命而不是具体某一个人的生命,你说龙择天乃是你的天生克星,也不尽然,万物相克相生而生生不息,没有人可以超脱于外。就算是龙择天也不能!”,大天尊娓娓道来,大殿内万法萦绕,一瞬间渗透到脑海。“我与另外两个尊兄,乃是一体所化,一气之缘,但是也正因如此,造就了彼此相生相克之缘,他们明知如此却造就了一个龙择天,岂不知我也会同样造就一个对手?所谓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就是这个道理。龙择天手里宝物众多,玲珑宝塔乃是先天第一防御至宝,那座佛宝塔也是西方圣人所炼化,神通自是非同寻常。他的九转莲台和顶上三花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至于他自己炼化的黄金巨笔,堪比后天顶级之宝,也是不可小觑。还有西方圣人传授的步步生莲,佛光神晕,就算在天界也极少有人能拥有。我的那个紫电锤被雷神天尊送给人家了吧,这小子知道留后手,送个人情给人家。至于那风火蒲团,龙择天至今还未使用。可见,这个龙择天的确得圣人倾心,灌注着三教心血,徒儿不敌也实属正常。再就是上古四大神兽龙择天既然收拢在册,道祖这还不满足,竟让上古神兽历经凡劫,化形为人,不但相助龙择天,更是尝人间烟火,历经一世繁华而后各自归位。师兄所想自然大有深意,不过,天道无常却有恒,一体两面,所谓相生相克,哪有不败之人?也罢,为师就送一场造化,也好叫两位师兄得知,本尊没有忘记第一次封神的那些事情!”。

独孤秀瞬间明白,几位大圣人以天地为棋盘,大道做经纬,那么棋子,可不就是我们?黑夜好白也罢,阴阳两面才会生生不息,棋未到终局,谈不上胜负一说。只是,小小的凡人,有资格作为棋子,也是受用不尽的,天下众生芸芸,数不凡己,登上这块棋盘的又有几人?独孤秀松了一口气,问道:“师尊,弟子能有何作为?”。

大天尊微微一笑,这一刻天地暮然变色,刚才还是阳光耀眼的天空一瞬间变得繁星点点。“洪元之灵开化,进而劈开混沌,定地火风水,分清浊乾坤,开辟出洪荒大世界,道祖师兄以玲珑宝塔顶天立地分开天地,以乾坤图订立地火水风,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从此演化周天万物,循道而行。但是,本尊生日月星辰,满部周天,立山川河谷,让万物生长。虽然无得先天混沌至宝,但是,本尊炼化星辰,以周天之力立混元之始,所得后天宝物也是神通凌盖先天,不说诛仙四剑,就比如混元金斗,可以克制万物而不坠,足以与两座宝塔对抗。先前龙择天要施展创世青莲碎片化成的毁灭七色青莲欲陷你于万劫不复,被本师以金盾光收回,算是让你躲过一劫,可见,龙择天的家底极为丰厚。如是本师不赐予你同样威力的法宝,恐怕徒儿永无翻身之日。也罢,为师赐予你混元金斗,再赐予你一道先天混元之气!”。

大天尊右手覆盖在独孤秀的头顶之上,肉眼可见一道黄元之气缓慢灌输到独孤秀的头顶。“施法万千,诸像平等。世无绝对,心痴所致。规矩方圆,大道使然。阴阳两极,互为依存。不贪不欲,无忌无妒。远离五苦,不受八难。三灾无故,九厄离身。自在逍遥,得大真道果。”。

黄元之气注入到独孤秀体内,独孤秀陷入深度冥想,那道黄元之气如同将独孤秀托举起来,淼淼冥冥,不知所往,身所在之处,尽皆仙音唱响,灵气氤氲。脑海中,似有万道黄色光芒照耀,体内寒气和黑气驱除殆尽。煌煌堂堂,大道通明。独孤秀伸展神识,感觉极远处星空有爆炸毁灭,有聚气重组,繁星无数的苍穹,如时刻绽放的礼花的夜空,那一刻的绽放格外惊心动魄而富有美感。独孤秀沉醉在这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上,感受苍穹无极,神秘变幻,沐浴仙风道雨,如再一次脱胎换骨,脚登仙台,周身灵光四溢,头顶圣洁光环围绕,脚下祥云飘摇,果然如圣人一般,从此逍遥环宇,不受牵绊。

一旁的那贺兰羡慕的说道:“师父偏心,我被他消了胸中五气,从此只能平庸修为,而他却得如此造化,您叫我如何静心?”。

大天尊说道:“个人福缘不同,强求不得,而且,你有自己的因果,未来再证道也是可期,不要就此失了本心。”

独孤秀被大天尊黄元之气灌顶洗礼,从此进入逍遥之境,与龙择天不相上下,都是准圣修为,远远高出申破天等两门不要的弃徒。独孤秀冥想过后,飘飘而下,跪在大天尊面前,在此五体投地。“师尊让徒儿再一次脱胎换骨,徒儿顿首叩拜,感激不尽,请接收徒儿九拜!”。说着,长揖到地,反复败了九次。大天尊微笑纳礼,也不谦让,只是目光越发和蔼,像得了宝贝一般。

“你们这些徒儿,都已得到我的真传,只是,那些旁门之术和阴寒之气最容易掌握也最容易攻击,被好多徒儿奉为至宝,其实这是错的,弃大道而择偏门,终究成绩不高。今日徒儿重新以黄元之气洗礼,修为更进一步,从此大路在前,希望徒儿好好珍惜。这一次人间历练,不过短短一瞬,也是为师执着,与道祖师兄争个明白而已,其实大道之径何止万千,成道之路又岂能一条?我与师兄乃是一体两面,阴阳互济而已,未来见面,究竟谁对谁错,只有看结果了。”。

独孤秀有些不明白,人间的是非对错本来可以轻易判断也可以模糊判断,至于结果,没有人一眼看穿。两位只手撑天的大人物就算彼此博弈,凡间之人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只有静待结果。不过好在自己与龙择天都是这盘棋中至关重要的棋子,风云际会,翻江倒海,倒也不失了一世为人。“龙择天,试看天下风云究竟握于誰手?”。独孤秀这一刻竟有豪气干云之感,那种江山在我成功在我的既视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与龙择天面对面较量一番,不关胜负,只在乎那一刻的豪迈。

大天尊祭出混元金斗,那金斗放射出无尽的金色光华,大殿内被无穷的金光笼罩,仿佛被吞噬了一般。“道祖师兄两件宝物,乾坤图和玲珑宝塔可以幻化万千,自成世界,并且无物不装。我这混元金斗从三霄那里取回之后,为师又重新炼化,也是能容纳大千世界,最起码乾坤图和那两座宝塔对他没有相克之力,至于风火蒲团,为师将尽都加入了风火属性,也足以与之对抗。现在为师将这个法宝赐予你,也让师兄的那些弟子们长长见识!”。大天尊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其实语气中的自豪一点儿也没有遮掩,对自己宝贝的信心完全凌驾于担心之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太平川龙择天养兵

大天尊手指一点独孤秀的识海,那黄金色光芒立即收敛起来,变成一点光色光点印在独孤秀印堂穴之上,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独孤秀立即觉察出,识海之上盘踞着一个不停旋转的金斗,灿烂的金光如初春旭日滋润着识海,极为舒畅。大天尊告诉独孤秀,使用时,只需一个意念,混元金斗自会祭出,其妙用随着意念而行。独孤秀自然欣喜异常,不停的对着天尊磕头感恩。大天尊也不介意,继续说道:“龙择天的危难马上来临,这一次他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就看他是否真的是那个天道之人,如果师兄选错了,龙择天这一次灰飞烟灭也不是不可能,一切看结果!”。

独孤秀奇怪,想问为什么?龙择天会有什么危难?但是,见师尊摇手,不愿再说,也只好忍住。

“去吧,徒儿,一切因果都在运行当中,就算是为师也不能无限度的卜算天机,还是那句话,一切看结果!”。大天尊宽大袍袖一挥,这方空间骤然改变,一道黄金大门在漩涡中闪现,接着訇然中开,仿佛一条黄金大道延伸至无穷远处。独孤秀被吸入大门里,没有感受任何风暴,如同一粒光子,瞬间冲出黄金大道。

盘膝而坐的独孤秀站起身,摸了摸印堂,释放意念,一道金光嗖的一声出现在眼前,那金斗旋转,光华无限,接着将屋子里所有的青雾一吸而尽,整个房间顿时清明透亮,还散发着浓郁之气。

“这一切都是真的!”,独孤秀收回金斗,下床站起,对着门外喊道:“从即日起,去把奶奶和小姐接来,将独孤府打扫干净,咱们换个活法!”。

独孤秀走出房门,看着这些和他一起长大并从未改初心跟随于他的二十二个人,也曾被大天尊洗礼的底牌式的人物,心中的傲然之意毫不掩饰。“从此剑出苍穹,扶摇天下!”。

众人看着独孤秀,那股惊天的气势如同实质一般真的扶摇直上,在天空中形成金色光晕,光晕碎裂,一滴滴金色雨滴落在院子里,顿时小院金辉万千,百花竟放,二十几个人被雨滴滋润,瞬间通体舒泰,奇经八脉备受梳理,就连识海也扩展许多。众人跪倒在地,任凭金色雨滴冲洗,眼中的庄严肃穆之色一览无余:“剑出苍穹,扶摇天下!”。

………

龙择天再进太平川,这一去两年,萨胡的风云,太平川的硝烟,香北神农山的烽火,风起云涌,令天下变化多端。无论是石泉闽西还是神农山的老河口弱水川,择天军也是损失了十几万人。通过这一战,龙择天深刻意识到择天军底蕴不足,不但是军队人数少,还是因为手中武器与对手想比远远不如。但是,这种情况短时期不可能改变,未来逐鹿天下,依然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局面摆在眼前。独孤秀虽然失败,但是,依照他的性格和决心,这一次失败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挫折,想一次性彻底让其死心,根本不可能。

但是,龙择天有自己的底气,他认为,他的背后不是一些弟兄,甚至不是他现有的大军,而是他背后几十亿的普通百姓,人心的向背总会改变结局。

他就是这样认为,独孤秀的独裁和残暴,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当天下百姓彻底弃之而去,就是分出胜负的一天。

龙择天一进盘龙川大门,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女孩向蝴蝶一样飘飞到他的面前,然后扑到他的怀里。龙择天左拥右抱,满脸幸福,这一刻,他觉得一世为人不虚此行。龙择天看着怀中的男女孩,那两张同样清秀俊俏的脸令人心旷神怡,这是他只得骄傲的地方,试想,作为天仙化人,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好看?而且他们的母亲,媚瑜和阿朵,那是人世间难得意见的大美人,与心儿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相比,那两位作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才更真实。龙择天摸着两个孩子的头,有些感叹:“被人利用也不都是坏事,最起码媚瑜和阿朵就不是坏事,而是幸运!”。

想起媚瑜和阿朵,龙择天又想起了那一次地狱之行:“媚瑜应该三十岁了,阿朵也是二十七八,那段谶语和所谓生死簿的事情已经告破,我龙择天有些时候就不信你们给我的所谓天道,破了你又能如何?”。

身边,两位小正太来到龙小心和龙小玄面前,看着这两个同样如凝脂玉一样的男孩女孩,兴趣盎然。灵儿煞有介事的抓住女孩子龙小心的小手,一股灵气瞬间输入,仔细探查龙小心体内的情况,很是大家风范的说道:“这孩子也是先天之体,很有发展前途,小心,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龙小心见灵儿可爱至极,明明稚嫩却硬装做老成持重,不禁笑道:“明明也是小屁孩嘛,认你为哥哥还可以,师父嘛,你能当得起?”。

龙小心的一本正经更加令人忍俊不禁,两个孩子的争论令众人兴致勃勃。慧儿也是不甘落后,拉住龙小玄的手,也是一番探查,口中颂佛,喃喃道:“此子与我有缘,我佛慈悲!”。

龙儿玄儿和心儿来到两位小正太跟前,龙儿使劲揉了揉两位小正太的脑袋,两位小正太同时如怒目金刚:“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摸我的头!”。

看着暴走的两位小正太,众人欢声雷动,一场大战后的悸动就此烟消云散。

阿朵和公孙媚瑜以及文美儿及众多家人择天阁高层此刻都集中在山门口,人声鼎沸,异常热闹。龙择天首先给文美儿龙昌仁龙昌义和龙汉清等人请安,又与众人一一见面,然后才走到公孙媚瑜和阿朵身前,两只手拉住两女的手,说道:“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

这句话绝不虚伪,乃是发自肺腑,自己心忧天下,常常东奔西走,作为丈夫,他心有亏欠。两女眼中含泪,痴情的看着龙择天。公孙媚瑜,不再像燕子一样飞扑,那份成熟稳重居然让龙择天措手不及。龙择天将公孙媚瑜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孩儿他妈,我想你了!”。

公孙媚瑜眼泪立即滂沱而下,只这一句话,所有的思念和埋怨都烟消云散,沉默的泪水流满了脸腮,“我也想你,孩儿他爹!”。

众人仿佛被感染,刚才的欢声雷动变成沉默不语,看着夫妻二人,没有玩笑,没有讥讽,有的是感动和祝福,愿天下所有家人不再受流离之苦,愿天下有情人终有情!

一旁的白儿一改冷寒脸色,若有所悟,看着龙择天竟有少许温柔之色,“难道道祖是对的?有情才是道?”。

龙择天与众人徜徉在盘龙川据点,向总部走去,众人水也没有说话,他们下意识的跟随着龙择天,心中等待着龙择天对他们讲些什么话。

此时,在盘龙川大门某个不显眼处,一道俏丽无比如天外飞仙般的身影孑然独立,满是泪水的眼睛痴痴的追随着那道潇洒的身影,一直到所有身影消失,她还在那里,只是泪水更多!

我怎么会忘了你,龙择天!

………

龙择天与众人分享了自己最近两年在萨胡等地游历的经历和感觉,对众人讲了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他判断,最近一年内,独孤秀由于损失惨重,不会发起对择天阁的攻击,那么现在的任务就是养精蓄锐。“扩军战备是第一任务,发展经济同等重要,各地择天阁要搞好战备,多弄些粮食和军备物资,同时与百姓联系在一起,没有百姓的支持,军队从哪里来?粮食从哪里来?”。龙择天最担心的就是择天阁孤立于百姓之外,“无源之水是死水,早晚干掉,无本之木是死木,早晚枯掉,没有百姓,我们的初衷就没有了,源头也没有了。所以,在广大的乡村建立据点,扩大影响,这是我们择天阁不同于朝廷军的地方,他们可以孤立存在,而我们却不能。我们的一切取之于民最后归根结底用之于民,天下终究是百姓的,我们只不过是行路人,到达终点,就会将一切还给百姓。”。

这话有些高深莫测,伟大的好像装逼一样,但是,却是彻头彻尾的真理,一个政权想长久,从民出发,又归结为民,莫过于此。

对于众人感兴趣的暗堂,龙择天将一些骨干分配给林秋风和刘白衣以及聂风三人,这三个地方都有拱卫太平川的职责,暗堂的作用不可低估。

龙择天立下初一龙子心和龙亥心三人,其余四十七人全部分配给三人。留下三人,是三人的强烈要求,初一剑眉竖立,有些十分不满的对龙择天说道:“我哪也不去,如果您硬要我去,我就自断手臂。”。而龙子心龙亥心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也不吃饭。其余人倒是没什么,龙择天一番语重心长后都是欣然接受,只是盼望一点,十天半个月的见见老师,不然,心情不好会影响杀敌。

几天后,龙择天让初一和龙子心龙亥心与龙昌仁龙昌义一起,召集了五十个孩子。“你们既然不愿意离开,那就在半年内,给我培养出五十个你们,不然,除了我这里,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龙择天表面上很不高兴的对三人说道。

龙择天很担心老大龙小龙,香南书院虽说藏龙卧虎,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若是被晏子城那边的人知道小龙在书院读书,就算小龙能自保,也会给书院带来无尽的麻烦。“派出几个人把小龙接回来吧,会到太平川我们更放心一些,小心和小玄不都是回来了吗?小龙为什么不回来?这孩子好像应该十五岁了,有点主见好,但是不能不听话,叫他回来,就说是我说的。”。龙择天在被窝里搂着公孙媚瑜,体会着公孙媚瑜丰腴的身体,说道。

“也好,明天叫姬重老爷子跑一趟吧,那孩子听他的,好像父亲说话都没有他好使!”,公孙媚瑜面朝龙择天搂着龙择天的脖子,“还有,这些天你好像没有注意一个人,小花那孩子,不,应该说是一个大姑娘在家里呆了又快一年了,文文静静的,只是,我很担心,那孩子,不那姑娘心事太重,抢着干家务活,就是不言不语的,别憋出毛病来,有时间你也和她好好谈谈,要不,你就娶了她,我和阿朵都同意,你不用担心我们生气。”。

龙择天没有说话,只是一合眼,睡了过去,是真的睡着了,这一觉睡得舒服,直到第二天大亮。

第二日,刘白衣林秋风聂风三人来到龙择天的房间,兄弟四人便用早餐边叙话。说道龙择天想把龙小龙接回来,龙择天突然问起三位哥哥:“你们的孩子都多大了?几个?”。

刘白衣笑道:“你别的记性都挺好,对我们的个人生活你却不怎么关心,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而且信中也提到过,我有三个孩子,老大刘子涵,是个女娃,今年十三岁,老二刘择依,也是个女孩,十二岁,老三倒是个男孩,八岁,大名刘腾飞,小名飞飞,这名字如何?腾飞,有含义的,龙洲腾飞嘛,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登上宝塔第五层

林秋风说道:“小健也是挺能生的,五个,三女两男,老大老二都是小子,三个小女孩,老大十四岁,以后刚好两年一个,最小的六岁。我嫌起名费事,就从老大开始,姓林,中间一字取自小健的健,后一个字分别是江山好美丽。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才?”。龙择天也是一乐,这位林兄倒是真的挺有才的,名字中有林有健,倒是琴瑟相和,证明林秋风对小健这位堂姐很是用心,至于孩子的名字,倒也契合,江山好美丽,还是挺好听的。

聂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翠满挑剔的,一定要生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如果你家是男孩,她就要生女孩,你家生女孩他就要生男孩,说是只要生一个就是为你家准备的。”,聂风看着龙择天,有趣道:“果然,我家三个孩子,两女一男,对正好应你的三个孩子,怎么样,要不要定下娃娃亲?”。

“唉,我说你可是够贪的,三个孩子,都要和择天结成亲家,给我们留下一个不好吗?做人要实在!”,林秋风极度不满,跃跃欲试站起身要和聂风动武:“来来来,你这么贪心,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四人大笑,其实谁也没当回事,只是聂风随意的一句话,竟勾起了刘林二人的活动心思。刘白衣说道:“择天兄弟,小龙是要接回来,过几天我把依依和三个孩子都接过来,还有秋风和聂风也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咱们兄弟三人三家团聚一番如何?其余兄弟路途遥远,就不麻烦了,我们聚一聚,总是应该的吧?”。“我说也是,这些年小健有日子没有见过择天了,她天天在我跟前念叨,就让他们回来一次,见见面吧?”。聂风更是站起身,大声道:“太对了,绿萝把我的耳朵都念出茧子来了,择天,绿萝你们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多少年不见,你就让他们来一次吧!”。

“既然三位哥哥有此心思,择天怎敢不同意?再说,我和三位嫂嫂,不对,三位夫人已经数年不见,确实挺想的,而且这些孩子也没有在一起玩过,可是辜负了我们的情义,这份香火之情是不能断的,我同意,你们立即安排就是!”。

这几日龙择天一直忙活着培训新一届暗堂事宜,五十个孩子在龙择天的亲自检验下,都是可造之材。而且四女也没闲着,继续他们的女子演武堂的伟大事业。太平川再一次红红火火起来,周边几千万人口,数百个城镇,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日子过的极为舒心。龙择天开放两座宝塔,将五十名暗堂成员放置在一层,让初一龙子心龙亥心管理培训,而自己,找到了小花。“该和她谈一谈了。”,龙择天硬着头皮,找到小花。

小花在文美儿处,一直帮助文美儿做些针线。文美儿是个勤快的家庭主妇,龙昌义龙择天和三个孙子孙女的所有的衣服鞋袜,都是文美儿一针一线织就。作为母亲,最高兴的就是孩子们穿上自己亲自做的衣服鞋袜,然后高兴的在她面前转转身,让她欣赏。那一刻的文美儿,满足的如同看到自己的孩子考试得了满分,那份自豪难以言表。

龙择天回来后,身上穿的都是母亲亲手做的衣物,在母亲面前,他不敢穿别的衣服。“母亲,再给我做一件紫色长袍,我喜欢紫色!”。文美儿愉快答应,孩子跟自己要衣服穿,那比什么都要高兴。指着小花说道:“你身上的衣服,有一半针线是小花的活计,小花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我喜欢!”。

小花已全然蜕变,那个瘦弱的女孩已经变成沉静美丽的仙子,苗疆人特有的乌发,那张精致的如同玉脂一般的面孔,那低眉侧脸的一瞬间,无不令人怦然心动。看到龙择天,小花微红的脸上刻意露出平静淡然,但是,那饱满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她此刻内心如大河奔流一般翻滚的情绪。她低着头,如果仔细看,微微颤抖的睫毛似有水珠挂在上面。在这个家里,除了文美儿,就连阿朵她都很少接触,她固执的没有任何名分的守在这里,守望的是内心那种渴望,是她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一个梦想。夜里,悄悄滑落的泪水打湿枕畔,无助的看着窗外的星星,不知道哪一颗才是自己的。“择天,自从十二岁你脱了我的衣服,我注定是你的,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不可能有第二个男人走进我的心,就算无名无分的孤独终老,我也不会离开,永远不会!”。

“小花,我们出去走一走?”,龙择天看着这个痴情的美丽的女人,有些不忍。

小花被针扎了一下,鲜血流了出来,将手指递到嘴边,轻轻允吸,头也不抬,轻声说道:“你去忙吧,我不耽误你!”,说着固执的拿起剪刀,一剪一剪的裁着鞋样,低垂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龙择天看了看小花,终于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小花的泪水迅速滴落在鞋样上,双肩忍不住耸动。文美儿不忍,说道:“我去叫他回来!”。小花拦住,“不要,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办,就不要烦他了!”。

在文美儿的叹息声中,小花颤抖的拿起剪刀继续着她的鞋样大业,只是,废掉了一张又一张。

龙择天进入玲珑宝塔,看到在第一层苦练的孩子们,与初一龙子心龙亥心一起,指点孩子们的修为武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初一道:“你今年二十多岁了吧,应该结婚了,还有你们,子心亥心,你们都不小了,该把结婚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

初一冰寒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些许绯红,竟然偷偷的看了一眼龙子心。龙择天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高兴说道:“子心好像比初一小一岁,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的!”。

“我可不想和一张棺材脸过一辈子!”,龙子心看都不看初一一眼,“师尊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安排明白再管我们的事吧!”,龙子心话中有话,还有些气愤。

“子心姐姐见过小花姑娘了!”,龙亥心将小脸对着龙择天的耳朵小声说道。

“你不说话没人讲你当哑巴!”,龙子心说话硬邦邦的,“师尊还有别事吗?”。

龙择天突然觉得很尴尬,想笑一笑缓解,却始终没摆好姿势,于是只好一挥手,又背负起来,说道:“子心,你最近好像心事比较多,而且自从萨胡回来,你经常不出现在战场,告诉为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师?

龙子心低着头,小声说道:“老师,我可能要告辞了,以后不在你身边,请你多保重!”。

龙择天惊讶道:“为什么?你不是萨胡人吗?难道那边有什么事情?”。

看得出来,龙子心强忍泪水,但是表面平静,“只是再叫你一次老师,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回答!”。

龙择天更是尴尬,叹气道:“人各有志,你们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我不应该把你们绑在我的身边,过去我就说过,我组建暗堂不是让你们卖命的,是想让你们团结互助,相互帮衬,保护自己消灭敌人,如果你们有自己的事情,比如家里有事,父母需要照顾,你们随时可以退出,而且我相信你们,不会将我暗堂的秘密泄露出去,子心,你二十岁了,想必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拦你,什么时候想走,告诉为师,为师给你送行!”

气氛有些凝滞,有些不太对劲儿,龙择天尴尬的迈着方步,向阶梯口走去。

初一看着龙择天萧索的背影,心有不忍,怒视龙子心:“你太过分了,敢对老师这样说话!”。

龙子心斜了一眼初一,也不说话,继续去监督暗堂人员修炼,似是无意,说道:“我要走,也是逼不得已!”

龙择天径直登上第五层,在适应了第二三四层的重力之后,第五层的重力乃是千倍重力,就算使龙择天也感到如噶赤山压顶一般。龙择天像是托举着一座大山一样,亦步亦趋的来到第五层中央地段,极为艰难的转头四望,见这一层又是一番天地。

与前几层绿柳鲜花空气浓郁相比,这里则是一片完全荒漠的世界,一眼望去,黄沙漫天,一道道黄沙堆积记得山梁纵横交错,没有风,好像也没有空气一般。龙择天举步迈进黄沙地段,艰难的登上黄沙山梁,空中悬挂的太阳好像格外的耀眼,将眼睛打的如同被弧光击伤一般。龙择天的每一步,都如同扛着一座大山,汗水滴落,瞬间没入黄沙无影无踪。

识海中端坐的小人飞出体外,像是不受任何影响,在龙择天面前飘来荡去,似是指点着龙择天前行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前面飘荡的小人翘起兰花指,指向远处,龙择天定睛一看,见远处三面环着沙山,只是面向自己一处却是巨大的缺口,从缺口望进去,一片碧蓝的湖泊呈现在眼前。龙择天感到甚是奇异,那沙山何止存在数万年,期间不知被搬运了多少次,却始终没有掩盖这汪湖泊,似是守卫一般,护卫着沙漠中难得的净水。龙择天迈开沉重的脚步,亦步亦趋向湖泊走去。此时,饥渴如同**,不可遏制的搅动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但是,明明近在眼前的湖泊却如同万古那么遥远,可望而不可及。

龙择天的耐心似乎已然耗尽,想坐在地上打个盹,越是这样想,眼皮越发沉重,脚步越发滞涩,细胞中那种**就越发强烈。忽然,一阵不大的风吹过,像是一支手拍打这他的脸,提醒他不要就此睡去。远处沙山在这股风的吹拂下,并没有发出“沙沙”的声响,而是发出一种尖锐的鸣叫,极为刺耳。龙择天听到这声音,脑海中如同被一根针刺搅动一般,头痛欲裂。龙择天只好强忍着,下意识的向湖泊踯躅挪移,直觉就是要扑到湖水中,只要进入了湖泊,似乎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眼看只是几步道的距离,却如同千万里一般。那道小人此时已经进入湖水中,极为畅快的在湖中如同飞鱼一般时而潜入湖底时而跃升空中。龙择天突然感到身躯如同被解放一样,轻松至极,一声长啸,身形纵起,如同一道紫光刺入湖水之中。湖水似有温度,令人舒服的如同被少女玉脂一般的手抚摸一样。那种畅快,果真淋漓尽致。

龙择天猜想,这会不会是道祖洗浴之地,只是,这汪湖泊在道祖自己的乾坤世界里,再加上千倍重力阻隔,更有万里黄沙隔绝,不知还会有其他人是否到过这里。龙择天想到这儿,对道祖更是心怀感激,道祖不但赐予自己乾坤图,为自己开辟出无尽的方外世界,又赐予自己玲珑宝塔这个防御至宝加上修炼世界,自己可谓幸莫大焉。只是,这方湖水不知道起什么作用,如果只是洗个澡,拿自己承受千倍重力,死去活来的,就是为了洗个澡?事情不应该就这样简单。再看那道小人,本来是个灵魂体,此刻居然如同一个真正的人,在湖水中畅快的游来游去,浑身的紫色光华越来越浓郁,仿古照彻天地一般,让这湖水都有蓝色变成了紫色。龙择天看着紫色小人,心里着实羡慕,好像那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他得了好处,不也是我自己得了好处!”。龙择天暗笑自己太过自我,居然自己吃起自己的醋来。

此刻湖水紫色更为浓郁,龙择天感到,紫色湖水向一缕缕极为霸道的灵气从每个毛孔注入到龙择天的体内。紫色小人凑到龙择天身边,带动湖水涌向龙择天的身躯。那澎湃的湖水更为殷勤的聚拢在龙择天身边,顽强而固执的刺入龙择天的身体。龙择天意识到这是自己的灵魂体对自己的反哺,利用自身的混沌紫气通过湖水洗涤自己的身躯,锻造自己的骨骼和每一寸肌肤。

“不知道除我之外,其他人能不能接受这湖水的洗礼,比如我那些弟兄,若是他们有此机缘,修为和**的强度定会突飞猛进。”,龙择天一边洗浴一边自言自语。

“想的挺美,你那些兄弟哪一个能承受千倍重压?不但是千倍,哪怕是百倍他们也承受不住!”,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见龙择天美好的自言自语,一句无情的话怼了过去。

“修炼嘛,总要一步一步来,像我这样被道祖和佛祖强行灌顶的人恐怕世间只有我一人,一出生便进入证道之境,我那些弟兄都是自己修炼得来,总要有机会一步一步走下去!”。龙择天忍受着针刺一般的疼痛,说道。

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寸骨骼都被硬硬的钢针一样胡乱戳刺,那滋味恐怕就算是一般的金仙之境都难以承受,但是,这对于龙择天来说却是没有丝毫皱眉。这种疼痛与那千倍重力造成的全身欲碎的那种痛苦感是远远不能相比的。能挺过来,说明龙择天的肉身强度足以与天外陨铁相比,真正的刀枪不入。现在被紫色湖水洗礼,内外兼修,那种强度更是远超意料之外。“一步一步来,他们总是会有机会的!”,龙择天想起那帮弟兄,心里期盼着。

“还有两层,到第七层,你就会通过入口,真正逍遥天地,看道祖所在的另一个世界。”。灵儿鼓励道。

“那么,另外一座佛宝塔又会是什么样子?”。龙择天自言自语,突然有种马上进入佛宝塔的冲动。

对于佛宝塔,当初从灵鹫寺带出来,也只是作为防御性武器使用,只知道,佛祖炼化的佛宝塔必然另有天地,第一层已经是气象万千,那么其他六层应该更为神秘才对,自己一直对其匆匆而视,从没有认真琢磨,佛祖不会怪罪吧?龙择天无声的笑了笑,意念中,那道灵魂小人飞入识海,龙择天从湖水中一跃而起,来到沙滩上,迈步而行,体会千倍重力此刻对自己的影响。只是,这一刻,重力如同消失一样,任凭龙择天如大鸟一般,展翅翱翔,接着一个闪念,身影消失。

乾坤图内,佛宝塔静静矗立,仿佛等待着他的有缘人。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佛宝塔龙择天得造化

龙子心已经消失,连个招呼也没打,这让龙择天失落不已,心道,自己是魅力不够还是太过自私?这些孩子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将他们与自己捆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龙择天反思自己,却更多想的是这些孩子生逢乱世,如果没有一个强力的后盾,他们的生活他们的生命都不会一帆风顺,那么自己现在的作为,不也是在保护他们?龙择天摇头,不再想龙子心离去的失落,让灵儿带着初一龙亥心带着其余暗堂人员进入玲珑宝塔试炼,“最多到第二层,三层以上可以叫初一和龙亥心二人试一试,如果承受不住,你立即将他们传送出来,不能有任何意外!”。

灵儿答应了一声,去找初一他们去了。

龙择天进入佛宝塔,慧儿出现在面前,说道:“第一层你已经来过很多次,那么直接从第二层重新开始吧,看看这一次你能到第几层,得到些什么。”。

龙择天笑了笑,拉着惠儿的手,来到第一层空间,龙择天舍弃了第一层西天极乐世界一般的诱惑,直接迈步进入第二层阶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

慧儿挣脱了龙择天的手,飞上第二层,道:“我在第二层等你!”。

对于以前在佛宝塔匆匆而过如同观光一般浏览一番,龙择天突然感觉自己对不起佛祖的一片苦心,可能是自己太大意了,佛祖留下的至宝岂能如此轻慢?但愿佛祖看在自己整日奔波辛苦的份上,不要降罪于我,否则,在这佛祖炼化的宝塔内,还真说不定有佛祖故意为难自己的关坎,一旦经受不住落个魂飞魄散找谁说理去?龙择天心中嘀咕,脚下不停,终于来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乃是一望无际的广大空间,期间祥云飘荡,瑞彩纷呈,奇妙宝树如层峦叠嶂,密植于此。龙择天漫步进入树林,只见原本层层叠叠的宝树像是得了感应,整齐退向两旁,留出祥云彩道蜿蜒而上。龙择天一边感受着空间神圣的佛家气息,一边信步沿小路行走,前方似有召唤,令其不自觉沿路前行。至山巅,空间转换,豁然开朗,龙择天打眼四瞧,自己孤立于峰,四周乃是七处山峰环绕,正如七瓣莲花一般拱卫着花心。龙择天所处花心乃是一处巨大的广场,如将山尖削平了一般,真的是鬼斧神工。突然一阵梵音唱响,钟磬之音如来自九霄,天地一瞬间再一次转换,眼前,祥云飘荡,霞光漫天,一道巨伞的影子逐渐清晰,白红绢织的宝伞静静地矗立于眼前,华美而庄严。

望着这宝伞,龙择天的心灵剔透,如被教化洗礼,万种思绪化成美好的愿望,滋润心灵的每一个角落。面对着这样一把伞,不忍将罪恶之心公诸于前,不忍心灵的私欲亵渎人世间的一切美好。龙择天知道,这伞盖有净化人心的功能,除了万恶不赦之徒,还有谁面对着这样一把伞而心生歹念?“此伞一出,万恶顿消,不用打仗,岂不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作用?”,龙择天美好的想象着。

“此伞固然威力极大,一经祭出,能瞬间让人忘掉罪恶,但是,你想因此而屈人之兵,想太多了,试想,佛祖**净化人心,教化渡人,如此伞真的有如此莫大威力,哪里还需要那样辛苦?到处举一举此伞,接着万众跪拜,万恶之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无数军队丢下武器改恶从善,那你还需要打什么仗?”,一边的慧儿看出了龙择天的心思,嘲笑道。

“那还有什么用,这么漂亮的东西,讲排场用的?”。龙择天道。

“其实任何宗教也好,俗事也罢,有些地方是讲究一些仪式感的,比如佛家盛大的法会,要的就是万象庄严,此伞一出,天地恢弘,瑞霭千里气象万千,那对于佛家弟子来说岂不是最好的最激动人心的仪式?有了这种仪式感,大德高僧讲起法来,不是更加令人信服?而且不但佛家如此,俗事的那些大事情不都讲究一些仪式感吗?大到立国开基,小到生日宴会,人们需要那些仪式来增加心里的满足,莫不如是。将来,你再到佛家圣地,比如西域南边那些地方,对佛祖的尊崇无以复加,想征服人心,没有佛祖信众的认可是不可能的,而此伞祭出,你的被认同感增加,事半功倍矣!”。慧儿耐心的解释,让龙择天心里了然。

龙择天对着宝伞合十行礼,口诵佛号,称颂佛祖大德。那宝伞原地旋转起来,无数道光华从宝伞射出,形成七彩光环,令人炫目。

“我要在外界如何使用它?”,龙择天问道。

“这宝塔已经是你的,所有宝物只要你一个念头即可出现。还记得那一日你与独孤秀对战,祭出了一朵莲花吗?其实,虽然只是你的一个念头,七彩妙莲自动出现,这就说明你可以随时调动塔内包括宝塔本身的任何东西。你知道那朵妙莲消失在那道金光之中,但是消失的仅仅是妙莲的形体,而妙莲之魂哪怕是混沌大罗金仙也收不走的,看见伞盖之下那朵七彩妙莲了吗?就是这个!”,慧儿拿起妙莲,递到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接过妙莲,那妙莲变幻莫测,时而清白相间,时而如黄金,时而七彩纷呈,时而洁白无比。各色形态随着龙择天的心意和手势而变幻,端地奇妙无比。“那日与独孤秀对战,心思所动,觉得脑海中莲花成型,直觉觉得,此莲一旦爆炸,就算大罗金仙也必定血肉横飞,所以祭出来的时候,我一直犹豫不定,不然,也不会被那道金光收走!”。龙择天看着慧儿,问道:“你知道那道金光的后面是谁吗?感到那份神通,我是远远不及的!”。

“我也不知,只是,那人的法力不下于佛祖,能屏蔽天听,也应该是造化主,混沌圣人。当然不是你能抵抗的,另外我提醒你,妙莲太过逆天,黑白妙莲乃是佛眼能洞彻世间万物,如果你用于爆炸,则是逆天之举,千万要慎重,反噬自身,弄个不好,落得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岂不可惜?”,慧儿语重心长,告诫道。

“确实如此,即使你不说,我也不准备动用,毕竟这都是外物外力,远不如自己得来的用着仗义!”,龙择天说道。

自身修持,戒六欲之欲,开心智悟佛,方得大成圣果。法华经云:诸佛神力,如是无量无边,不可思议。儒祖讲礼立德,修持自身,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目的,与佛祖渡人成佛求善绝恶一样殊途同归,终归要修持自身,以自身强大为基石。龙择天不因为妙莲不可随意使用而沮丧,相反重点放在了如何修持自身,提高自身修为才是根本。龙择天一念至此,顿觉胸中五气顺畅,有超脱之意。慧儿见状,也是一喜,若是一般人,见此神通极大的宝物心中贪欲鼓胀,定不会轻易放弃,而龙择天毕竟不同,舍弃之意决绝,决不贪心留恋,乃是有大缘法之人才该有的秉性。龙择天道:“即使不是佛门信众,进入此间,受佛法熏陶,对自身修持也大有好处,最起码正心一说便足够了。有机会让那些弟兄们过来感悟一下也是极好的。”,慧儿双手合什,道:“我佛慈悲,那些人定会感受佛祖念力,却是对自身修持好处极多。”。

然后只见慧儿袍袖一挥,眼前阶梯呈现,慧儿率先登阶,引导着龙择天来到三层。

在无边无际的世界,正对着眼前乃是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佛台高筑,金莲围绕。佛陀巨像高耸入云,直入云端之上。龙择天坐在佛像面前,抬头观瞧,拓展识海,循着巨大佛像向上观望。那佛祖法相庄严,光照万千净土,佛云飘荡,散发无尽光芒。佛祖慈眉善目,如慈父看着自己的孩儿,又如老师看着自己心爱的学生,眉宇间的溺爱和慈爱如春风化雨滋润着龙择天的心田。龙择天感受到了那份广博的慈爱,一种圣洁的情感不自觉催发了自己的情感。龙择天仰望巨像,心中所想,宣诸口端:“佛寿长远,佛身常住,慈悲无量,得大成圣果。”。

念毕,巨大佛像右掌伸出,托出一尊丈六金身佛尊,那佛尊被巨大佛手托举出来,直接来到龙择天面前,慈爱的看着龙择天说道:“吾乃佛陀化身,以丈六之躯,赐予徒儿法天象地之法!”。说着,丈六金身盘膝而坐与龙择天面对面,伸出右掌,扶在龙择天头顶。蓦然,一股澎湃之力从顶门迅速打入龙择天所有的骨骼经脉,龙择天顿时感到一股极致的剧痛传遍全身甚至每一个毛孔,直接昏死过去。如进入一个朦胧的梦中,感觉自己浑身的骨骼经脉无限延伸,身躯变得如山一般伟岸雄起,端地顶天立地,感觉云层抚摸在脚面上,双眸之光穿透无尽苍穹。清晰可见周身繁星环绕,仿佛举手投足间星空搅动,掀起阵阵狂飙。随意一指,远处星辰炸响,搅动周天。龙择天吓得一个晕乎,直接转醒,见对面巨大的佛祖丈六金身正在玩味的看着他,喃喃道:“好可怕的一个梦!”。

佛祖一笑,化作一道金光飞入巨像眉心处:“亦幻亦真,亦梦亦真,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此法身如来也!到四层去吧,有你需要的东西。”。龙择天顿首,由衷道:“谢师父成全!”。

慧儿出现,对龙择天稽首道:“果然佛祖偏爱,此等机缘数千年未曾出现,法天象地大神通乃是不见于俗世,这等神通也不容于世间,但是,未来在另一方天地则是莫大机缘。第四层,跟着我去吧,那是一处藏经楼,得到什么好处,要看你自己!”。

第四层,一处巨大的殿宇如浮在空中,红墙琉璃瓦的建筑如同巨大飞舟一般在空中徜徉。慧儿带领着龙择天飞跃而进入正中大殿,只见那大殿如巨大的广场,无数的书柜整齐排列。那经书浩瀚如海,见之如同陷入广袤无极的海洋一般。龙择天心道:“自己一出生被佛祖强行灌顶,那浩若苍穹的经文早已经刻入脑海,只需调用就可倒背如流,那么今日在此间藏经阁难不成还有自己未见的经文?”。

龙择天天颜开放,巡视着浩若烟海的佛家典藏,大部分都能勾起耐晒中的记忆。只此一览,脑海中经卷翻腾,一个个字符从脑海中飘飞而出,金光灿灿,飞旋于整个藏经楼。龙择天盘膝禅定,双手平放于腿上,掌心向上,自掌心那飞旋的字符重新没入,一如将所有经卷诵读了一般。忽然,紧闭的双目前浮现一本经卷,自主打开,一张张图画浮现于识海。佛尊右臂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双眸精光外放,目视众生,仿佛无惧无畏,此为佛祖之无畏印;佛尊以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以示降伏魔众,称为降魔印;以双手各作金刚拳,左手食指直竖,以右手的小指缠握住左手食指的第一节,而左手食指端支拄著右拇指的第一节,佛尊法相更是庄严,乃是金刚拳印。龙择天双目紧闭,但是眼前的佛印周而复始的演示,如同真实影像一般。龙择天双手反复变幻,形成各种手印,这些玄奥的法门不是佛祖亲传,断然不能结出。而且即使结出,没有佛力加持,不动佛道之法,不能沟通天地之桥,手印也是空有其表。龙择天作为佛祖亲传弟子,佛缘深厚,再加上万千佛经刻印于脑海,佛尊手印通过几次演练自然信手拈来。龙择天演示三印神通,第一道无畏印挥出,大手印轰然冲出,如甩出一座大山无所畏惧直冲而去。又佛魔印出,眼前一指之力一道巨大的湖泊顷刻出现。接着金刚拳印轰然挥出,空间黑洞蓦然出现,如破裂虚空。三大手印威力无穷,龙择天反复演练,越发精纯,威力越发巨大,手印不断挥出,这一方空间变幻莫测,瞬间沧海桑田。龙择天心道:“只凭这几道手印,申破天断断不敌一印之威,果然佛法无边!”。龙择天赞叹不已!

“可惜了,那些兄弟断断学不会这些手印,否则,择天军将天下无敌!”。

慧儿看着龙择天,心中说不出的畅怀。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佛宝塔孔雀出世

龙择天没有继续登上第五层,演练三大佛手印之后,龙择天拿出自己的黄金巨笔,觉得这才是自己的东西,而且是自己融合了三大圣人的感悟之后,自己炼制的第一个法宝,虽然与道祖佛祖炼制的先天至宝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但是,黄金巨笔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而且熔炼了大道之法,其威能也不比青萍剑七星剑那些后天至宝差,算是自己的武器,只要进一步炼化,谁知道这黄金巨笔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境界。还有就是龙择天对儒圣师父有一种特殊感情,虽然平时总是对一些礼教和酸腐之气有些反感,但是那不是夫子的错,而是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酸儒败坏了儒圣老师的名誉。再加上自己前世毕竟坑杀了几百儒圣,让天下人一位自己乃是儒道叛逆,很是拂了儒圣老师的面子,因而,自己的第一件法器就是笔,就是要告诉儒圣老师:自己并不是叛逆,不是惹他生气的不肖弟子,而是真真正正继承他衣钵的人。

龙择天手持黄金巨笔,大道字符自发萦绕其上,那一个个字符闪烁着金色光芒,如同流溢的金光在此访空间徜徉。龙择天默诵大道之文,巨笔挥舞,那些字符如大江大河倾泻而出,对着远处的天空直冲而去,那一脚天空染成金色,字符排列,如一张黄金色巨网,拦在龙择天眼前。

“还不够,若是将天笼神功的威力加持在字网之上,防御力必然十分强悍!”,龙择天灵机一动,天笼神功轰然而出,紫色气息加持在黄金字符之上,片刻之后,那黄金字符构筑的大网经纬结构变得如同紫金色琉璃一般,密密麻麻的网格山闪烁着光华,那道道网格线如同钢筋铁骨一般,显得结实异常。龙择天以意念和灵力调动那张黄金巨网,时而罩在山峦之上,时而罩在湖泊之上,时而将树木围拢,时而披在自己的身躯之上。百变之网,以其强悍的防御,其威能足以媲美两座宝塔。

若是字符能爆炸,巨网自爆的能量威力该有多大?龙择天跃跃欲试,将黄金巨网罩在一处巨山之上,内力灵力一起催发,口中一个“爆”字出口,如响鼓鸣雷,震彻肺腑,远处巨山一声前所未闻的巨响轰然而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直冲天际,狂飙骤起,飓风肆虐,阳光隐晦,山岳潜形,天地摇曳。那股强烈宏大的冲击波瞬间摧毁了整个空间内的一切,就连龙择天本人被这股狂暴的巨飚吹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吹得杳杳冥冥不知所踪。

“我靠,玩大了!”,龙择天此刻衣衫褴褛,浑身如黑炭一般,体内内力和灵力消失一空,重重的摔在地上。再看远处四周,黄沙树木均已不见,一个巨大的方圆几百万丈的深坑赫然出现,这方世界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龙择天心道:“若不是自己的身躯已经炼化成万古不破之躯,恐怕此刻已经零碎了吧?”。

“我的天,不,佛祖,你不是要毁了这第四层吧?”。慧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小脸白面如霜,身躯忍不住颤抖。

“咳咳,我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龙择天尴尬的苦笑。

龙择天看着自己褴褛的衣衫和浑身黑漆漆的炭色,问道:“那个湖没事吧?不知道还在不在?”。

“那个湖离爆炸点那么近,一定已经蒸发干净了,可惜了那道灵湖!”,慧儿摇头叹息。

龙择天感到自己自作自受,此刻不但**狼狈,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如同一个普通人,使不出一点力气。“那个,你总是这个塔的塔灵对不对?对这个宝塔的了解比我肯定要强上不少,哪里能洗个澡,换套衣服?”。

“那就回到第一层,那里有!”,慧儿继续道:“那里灵气充裕,有山有水的,能助你恢复灵力!”。

“这世界这么大,我现在不能动用灵力和意念,第四层的出口我都找不到,怎么回第三层?”,龙择天无奈的摊了摊手,“而且,我也走不动了!”。

慧儿坏坏一笑,手指放入口中,一声哨响,悠长的在这方空间回荡。片刻之后,远处,一道巨大的绿色影子如梦幻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绿影,飘然而落,立在慧儿面前。龙择天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绿孔雀用头撞在慧儿胸前,慧儿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懊恼道:“每一次打招呼都这样暴力,你就不能温柔点?我佛慈悲!”。慧儿站起身,身高只到那只大孔雀的脚踝上边一点儿,显得渺小无比。慧儿手指龙择天,说道:“那是佛祖的弟子,他病了,带他去第一层,哦,还有我!”。

大孔雀低头看了看扔在地上摊成一滩的龙择天,眼中竟有鄙视之色。龙择天看到大孔雀巨眼中的不屑,被一只大鸟鄙视让龙择天苦笑不已。大鸟走到龙择天面前,张开大嘴叼住龙择天,向后一甩,仍在自己的背上。龙择天本来浑身伤痛,这么一叼一甩,顿时感到浑身骨骼肌肉剧痛无比,大喊道:“唉唉唉,疼,轻点儿,我说你就不能温柔点?”。大鸟不理,又将慧儿一叼一甩,仍在自己的背上,腾然起飞,蹁跹着朝第一层飞去。

龙择天躺在大鸟的背上,那大鸟的脊背宽阔无比,如一方巨大的平原,毛茸茸的羽毛如锦缎一般,摸起来手感滑腻,躺下来舒服无比。龙择天眯着眼,舒服的长舒几口气。说道:“这大鸟什么来历?居然躺下来比床还舒服,要不以后我就住在这大鸟的身上吧!”。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令龙择天和慧儿颠簸的差点吐出来。慧儿一拍大鸟的脊背,说道:“我佛慈悲,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不就是随便说说嘛,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龙择天龇牙咧嘴,说道:“大哥,我不说了,求求你温柔点?”。

回到了第一层,那大鸟在一处湖泊的上空滑翔一阵儿,来到湖水正中央的位置,将两人丢炮弹一样从空中直接扔向湖里。龙择天被从半空丢下来,心情极为糟糕,看着那道远去的绿影,气的在半空中大喊:“你这个绿毛鸟,等我恢复了,看我不拔光的鸟毛,烤了吃了!”。正抱怨咒骂,随即两朵浪花炸开,两人迅速沉入湖底。

龙择天感到这湖水像是被冷藏了数万年一样,冰彻刺骨,而且湖水如黏稠的液体,包裹在身体上,使人如同陷入沼泽地中,行动费力而困难。龙择天此刻如同普通人一般,因为呼吸困难,陷在水中拼命的挣扎。但是,那水黏稠的实在过分,纵使龙择天费尽力气,却始终露不出水面,片刻之后,龙择天的胸膛如被憋炸了一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溺水而亡。龙择天心里发苦,知道自己真的可能被憋死,不禁心中大急。向我龙择天自以为天命所归,雷打不死,剑不曾伤,就算是天火燎原也不曾伤我一根汗毛,今日居然被这可恶的大鸟扔在这个不像湖水的湖水里,呼吸不得,眼看心肺爆炸,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他娘的这是什么鸟东西,居然不问东西,将自己扔到这里,我惹了你的八辈祖宗不成?心中烦躁,越发憋得难受,眼见到了极限,龙择天只感到有一股气息从体内汇聚,如同一团气团凝为实质,并且越聚越多,将身体膨胀的如同气球。龙择天心中害怕,这是要自爆了吗?越发剧烈挣扎,不甘心的在水中张大嘴巴,想要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那道聚集在体内的气团轰然而出,随即七窍开放,澎湃的气息从包括所有窍穴冲击而出,接着,湖水升腾,一道水柱将龙择天冲出湖面。龙择天大口换气,这一次呼吸,终于将龙择天从生死线拉了回来。接着水柱反复消失形成,将龙择天抛出吸进,如同蹦床一样。

不管怎么说,龙择天气息已顺,随着湖水的洗礼和冲击,体内灵气居然慢慢恢复,身体的外伤也迅速愈合,这种暴力的疗伤法居然如此管用,却又让人如此狼狈。

这是怎么说法?

龙择天终于安稳的泡在湖水里,安静的调理内息。那狂暴的湖水此刻却宁静无比,温柔的扶荡着龙择天的身躯,将龙择天所有内外暗伤洗刷殆尽。

龙择天四下看了看,终于看到慧儿那张充满邪笑的脸。

龙择天游到慧儿面前,弹了弹慧儿光滑的小脑壳,问道:“这湖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浓稠?”。

慧儿无奈的看了看龙择天,说道:“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湖水?这是这一方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当初,佛祖炼化此宝塔,整整炼化了一颗混沌之星,将那颗星辰的所有灵气压缩,才化为这座湖泊,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龙择天吃惊不小,这佛祖炼化此宝塔竟然炼化了一颗混沌星辰,这是多大的威能,又是多大的造化,果然是圣人大能,不是人所想象的。

一阵沐浴之后,龙择天感到自己体内气息顺畅通透,所有暗疾消失一空,并且力量更为充沛,抬起手臂仔细观瞧,见手臂洁白如玉,气息暗运,见手臂瞬间变成剔透的紫色琉璃一般,弹指一敲,有霍然之声。果然,身体强度不仅全然恢复,更胜先前一筹。龙择天说道:“如此好东西,要与大家分享才是,等出去后,将所有人带到这里,洗浴一番,岂不都能强筋健体!”。慧儿笑道:“你可真大方,这等至宝很多人生恐外人知道,保密还来不及,你却时时刻刻想着别人!”。龙择天微闭双目,说道:“佛祖不也是够大方,将佛宝塔留给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心疼,只是,我得了此宝若不能与人分享,心总有愧疚,若是私心贪欲膨胀,将之据为己有,与我的大道初心不和,就此影响了我的道心,走入斜途,纵使世间万宝皆系于我身,又有何稀罕?我总是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大道无私,天下为公,如果这点点的至宝都不能与人分享,恐怕佛祖也不会选择我吧?”。

慧儿站起身,飞出湖泊,喊道:“该出来了吧?再泡可是贪心不足了!”。

龙择天一笑,纵身飞起,来到慧儿身边,“说得好,我们现在就出去!”。

龙择天换好一身紫袍,甩了甩还有些湿润的长发,拉起慧儿的小手,朝宝塔大门方向飞行,突然身后一道巨大的绿影飞到两人下方,硬生生将两人托住,然后一声高亢的雀鸣响起,巨大的翅膀闪动着飞向大门方向。龙择天躺在绿孔雀宽大的脊背上,对慧儿说道:“奇怪啊,我们并没有叫他过来,他怎么会自己主动过来,而且主动把我们放在背上,莫非先前那一阵儿他对我们态度不好,有所悔悟?”。慧儿稚嫩的小脸充满了嘲笑,说道:“你想的太美,他这是忍不住寂寞了,要出塔,得,往后身边时刻跟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威风是够了,麻烦也不会少!”。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这家伙怎么也是神兽级别的,要变个身也很容易,缩小点儿,放到怀里也不错,再不济,变成狗那么大也成,在脖子上给他栓个绳索,像遛狗一样遛鸟,想必别有一番滋味!”。刚说到这儿,大鸟突然扶摇直上,然后俯身冲刺,那速度快到极致,令龙择天猝不及防,只好抓住大鸟的羽毛,高喊:“喂喂,干什么?这样暴躁可是不好,待一会儿出了塔,如果你还这样暴躁,说不得将你关回塔内,不,做个鸟笼子,将你关起来,关他个三五百年的!”。

大鸟终于平稳,耐心的飞行,好像真实怕了龙择天将自己关起来,连鸣叫声都显得有些娇弱起来。龙择天和慧儿相视大笑,来到佛宝塔第一层大门。

第二百四十九章 老朋友太平川聚首

到了大门,那大鸟主动变身,竟然真的变得如同一只猎犬一般大小,一双圆圆的眼睛有些愤怒的盯着放声而笑的龙择天。慧儿拍了拍大鸟的头,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跟着他游历俗世,那还是不要得罪他,因为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你死去活来或者颜面无存,你看看我,比你不知高级多少倍,还不是被人摸头摸得没办法?”。大鸟歪着头,明显退开了一步,斜着园眼幽怨的看着龙择天,戒备之意甚浓。龙择天一手拉着慧儿,一手扶着大鸟的脊背,慢悠悠走出宝塔的大门。“我说,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什么什么大鸟吧?叫你鸟人也不太合适,何况你只是鸟不是人,总要有个名字,这样叫起来才方便啊。对了,慧儿,你应该是他的老熟人,他叫什么名字?”。

慧儿与龙择天边走边说道:“说起这只孔雀,乃是大明王坐骑的后裔,也是先天血脉,尊贵无比,从小跟在佛祖身边,听佛祖宣法,也竟是深得佛性,只是脾气略有暴躁。其实,他还年幼,但是由于血脉高贵,不自觉沾了骄傲的毛病。孔雀在上古乃是凤凰,在尘世则为孔雀,你没发现吗你的苗疆老丈人之疆域是以孔雀为神鸟崇拜的,象征这驱除一切邪祟恶毒,吉祥太平步步高升。而在佛家,孔雀乃是拂三毒五识烦恼,得证如来五智圆觉之果的,大吉祥身,说起尊贵,比起你的心儿虽略有不足,但是也是上智神鸟,端地小觑不得!”。

龙择天站定,仔细端详这只孔雀,只见这只孔雀果然神俊无匹,华丽的羽毛闪烁着辉耀天地的光华,特别是那长在头顶上的绿莹莹的绒冠,如半形月扇舒展开来,使得这只孔雀如鸟中君王,器宇不凡。龙择天抚摸着孔雀的头,越看越喜欢,说道:“以后我叫你龙小雀如何?”。

“龙小雀?和你儿子同辈?我佛慈悲,他乃是佛祖的亲传弟子与你一般,你总不会让他比你小一辈吧?”,大鸟没有吭声,慧儿倒是先不干了。

龙择天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这鸟儿一直跟随着佛祖,听佛祖讲经说法,有了一定的佛性,说起来大家都是佛祖的弟子,总不会太过唐突,比自己还要小上一辈,于是说道:“确实不妥,何况这孔雀与凤鸟一般,高傲无比,天生丽质,爱惜羽毛,真个不敬,倒也是亵渎了这神鸟,但是叫一声孔雀终究归了流俗,还是起个名字为好,叫什么呢?”。龙择天摸着头,陷入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座宝塔都在择天阁的大院子里,龙择天和慧儿边走边聊,不知觉来到大院。这时,一群人迎了上来,其中撒女四男来的最快,龙儿跑到龙择天跟前,说道:“你去哪儿了?一躲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龙择天感到自己在玲珑塔和佛宝塔中修炼不过仅仅一天工夫而已,却过去了三个月,于是大为吃惊。这时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迎了上来,刘白衣道:“是你提出来几家聚一聚,没想到你却躲了起来!”,说着怼了龙择天一拳,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是修炼无岁月,龙择天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却看到了那些久违的伙伴和亲人。远处,一位少妇风韵婷婷的走向龙择天,“龙小弟,好久不见!”。

少妇身旁跟着三个孩子,两女一男。两个女孩长得精致耐看,肌肤赛雪,虽未成年,但是身子骨中那份美丽已经隐隐的欲蓬勃而出。那男孩则是与慧儿灵儿一般,长得如精致的瓷器,令人爱不释手。龙择天高兴的蹲下身,摸了摸三个孩子的脸,说道:“这是老大刘子涵,老二刘择依,小家伙叫刘腾飞对不对?”。刘腾飞对着龙择天的脸亲了一口,说道:“我爸爸经常对我提起你,你就是龙择天叔叔吧?你长得可真好看,和我爸一样!”。

龙择天哈哈大笑,搂住刘腾飞猛亲了一口,说道:“你爸爸号称两香第一美男子,我可比不了!”。

接着林秋风小健带着五个孩子来到龙择天面前,齐声喊道:“舅舅!”。

龙择天欢喜不已,把几个孩子拉过来,说道:“江山好美丽,你是林健江,你是林健山,你是林健好,你是林健美,你是林健丽,对不对?”。五个孩子齐声回答:“对!舅舅太聪明了!”。接着司马环宇和绿萝带着三个孩子走了过来,司马环宇拉过来一个小男孩,说道:“老大司马有为,十三岁,快叫舅舅!”,司马环宇和绿萝满脸兴奋。

小男孩司马有为郑重其事的对着龙择天行礼,说道:“天舅舅,早就想拜见您,孩儿有为有礼了!”。

龙择天哈哈大笑,将有为抱在怀里,对着有为的小脑袋一顿揉搓。

接着绿萝将两个小女孩带过来,说道:“择天,这是你的两个外甥女,老大司马童童,十一岁,老二司马莹莹,七岁,怎么样?嫁给小龙和小玄没问题吧?”。

“哈哈哈!”,龙择天笑的十分开心,拉过两个小女孩,问道:“见过小龙和小玄两位哥哥了吗?你们满意吗?”。

司马莹莹小声说道,“没见到小龙哥哥,只见到了小玄哥哥,他长得可真好看,我喜欢他!”。而司马童童小脸有些红润,仿佛怅然若失,小声道:“小龙哥哥还没回来,听说书院马上放假了,我想等他几天!”。

这时候聂风和上官小翠走了过来,向龙择天问好。聂风和上官小翠夫妇只得一女,名唤聂子君,十六岁,长得有点像龙子心,亭亭玉立,身形苗条,如扶风弱柳,婀娜多姿。龙择天这时候想起了龙子心,有些呆傻,令众人意外。灵儿咳了一声,提醒龙择天别太失态,龙择天顿然醒悟,不好意思说道:“这孩子长得有点像子心!”。接着接上司马童童的话题道:“小龙还要些日子回来,你们就等一等,不要着急,正好你们在此可以借宝塔修炼一番,机会难得。”。龙择天站起身,将孩子们都集中在自己身边,包括远远赶来的小玄和小心,说道:“这是我们的下一代,是我们的希望,我希望他们过得比我们安定幸福,那么,就让我们为了孩子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吧!”。

几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玩了几天,龙择天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让灵儿慧儿将从姬重龙汉清马燕山龙昌仁龙昌义司马云王大昌王福重葛青木红杉及后来的令狐超花不谢等人分期分批带入宝塔将他们送到适合于他们身体条件的地带修炼,当然林秋风刘白衣聂风等人及其妻子孩子等人也是分别进入。龙择天预计,半年内独孤秀仍然不会有什么动静,这一段时间仍然可以轻松地进行修炼。这些人的修为提高了,不但对龙择天对择天阁是一大助力,更让龙择天放心。出于这一点,龙择天将两座宝塔全面开放,但是有一点千叮万嘱:务必量力而行!

但是有一些事情龙择天始终挂在心上,虽然独孤秀晏子城暂时没有再一次围剿择天阁的计划,但是,对太平川地区的封锁,却是暗中日趋加紧。这一点从外地来到太平川经商做买卖的的生意人数量有减少趋势可以看得出,特别是食盐、布匹、针头线脑等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明显上涨,让太平川将近一千万人口感到日子过得比较紧张,最起码不如前几年。龙择天感到,晏子城在军事上损失惨重,但是在经济上对太平川进行封锁也算是为自己的惨重损失进行无声的报复。龙择天盘算,太平川东南部的南越执政的陈国堂与自己交情深厚,那一路的物资供给不应该有问题,何况陈潮夏暗地里是那边择天阁的负责人,一切从东南方向来的物资没有问题,两香地区的晏子城明显看择天阁不顺眼,这两个地区的大型商会和钱庄都拒绝与太平川做生意。而且四处交通要塞都有两香军设卡拦截。龙择天觉得自己再一次拜访晏子城已经很有必要。“如有必要,给两香换个总督!”,龙择天打定主意,找到葛青马半平叶文才王福重四人,告知他们随自己香水城一行。为什么挑选着四个人?这四人乃是现在太平川负责给养供应的头领,如果路子趟开,这四人可以直接负责接洽这方面的事物。

香水城依旧是那个香水城,繁华美丽富贵贫穷,各方面的侧影在这个城市均有反应,构成各自的明显的印记。高大气派的衙门商会与低矮的民居潮湿的民巷一起,壁垒分明的的着色在这座城市的画卷之上。龙择天五人没有直接去总督府,而是信步来到一家最大的汇通钱庄,龙择天倒要试试,自己手里的一百万两银票能不能兑换成现银。

钱庄如州府衙门一般,门楼高耸,威严气派,大门宽阔,十六人大轿可直行而入。两旁侧门,门户洞开,两座巨大的石雕貔貅显示这家钱庄的老板很介意风水。因为是生意之地,门外并没有护卫护院之类的把守。但是,龙择天相信,就凭这威严的门楼,一般的百姓定会望而却步,因为,这实在不是普通百姓进来做生意的地方。

进入大院,一座大宅进入眼底,推门而入,诺大的大厅除了铁质栅栏和其后边的一溜柜台,似乎再也没有其他陈设。但是就是这种空旷令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这座偌大的建筑没有一点人气。龙择天等人从进入房间开始,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一直萦绕左右,而且没有人前来打招呼。

龙择天放开神识,搜寻这座建筑的每一个角落,赫然发现这居然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建筑物,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汇通钱庄,是香水城最大的钱庄,怎么会没有人?”,马半平等人也发现了问题,十分纳闷儿。

“真的很奇怪,难道这家钱庄黄摊了?那么,银票怎么办?在这里存钱的人又要去哪里兑换现银?”,龙择天自言自语。

龙择天等人只好转身离开,待到大院,刚出大门,一位精神萎靡的老者从门外踯躅的走了进来,看到龙择天五人,也是楞了一下,说道:“我这个鬼地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一个人影,今天倒是来了几位,怎么要存钱啊还是兑换现银?可惜啊,我这地方就如同一座大坟墓,过来烧点纸钱还行,银子嘛,都被总督老爷收走了,我是一文钱也没有了。”。

老者自顾自说这话,朝大屋子走去。“晏子城够狠,收了所有的钱庄,由督府衙门直营,要换现银找他那里去吧,我这里除了死去的几十口子家人,真的一文钱也没有了!”。

龙择天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生无可恋的老人,由衷而生一种怜悯之心。龙择天搀扶着老人在大厅里一把椅子上坐下,问道:“老人家,能不能告诉我除了什么事?”。

老人坐定,深深地喘了几口气,那呼吸声中带有明显的如撕裂纸张一样的声音,“先喘口气,接下来让你们看点东西,就知道老头自我不会撒谎。”。

龙择天握住老人家的手,一股沛然之力输入到老人的体内,老人家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痛饮仙酪一般,说不出的舒坦,而后呼吸顺畅,精神倍增。老人奇怪的看了看龙择天,惊喜中带着不可思议,接下来是无尽的悲伤:“贵人来自何处?若是早些日子来,我二十一口子人断然不会丧命刀下!”。

龙择天问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说不定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死了,都死了,还有什么用?”,老人突然嚎啕大哭,站起身向柜台后面的小门走去。龙择天几人跟随,出大房后门,进后院再到一处巨大铁门紧闭的地下室。老人打开大铁门,进入地下,又连续打开四道铁门,进入更深处,至一处阴冷的地下室,老人不知摁动了何处的机关,瞬间地下内的萤石将整个地下照的通亮。只见整整齐齐排列二十一口棺材,殷红的,令人触目惊心。“这里过去装的是金银财宝,现在装的都是死人!”。老人哭道。

第二百五十章 龙择天辣手斩杀晏子城

“现在家破人亡,本想以死陪同我这些亲人,但是,他们不让我死,不让我的灵魂去死,他们托付我,要为他们申冤,他们委托我将他们的冤情禀告给青天,委托我为他们报仇雪恨。但是,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们凭什么给了我这么紧要的事情?我就要死了,我做不到了,我该怎么办?谁能为我做主?”。

龙择天听着老人语无伦次的诉说,看着触目惊心的棺材,心中的震怒已经越发不可遏制。

“择天阁,龙择天,他们是谁?我这里一年的流水有上亿两,我怎会知道哪一笔现银是择天阁支用的?我也不知道取用现银的人就是择天阁的人,他们的脑袋没有贴着标签啊!说我通匪,匪从何来?谁是匪?”。

老人越发语无伦次,但是,龙择天震惊的目瞪口呆,一笔两笔生意,居然给人家招来灭门之祸,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负罪感涌上心头,简直令他不可承受。龙择天潸然泪下,握住老人的手,说道:“老人家,对不起,对不起!”。

“小伙子,我不怪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想必你是择天阁的人吧,你只是和我做生意,你没有杀我全家,这事不怪你,算了,都死了,本想着今天来这里最后看看我的家人,然后他们死在一块儿,但是今天你来了,暂时死不了,那我只好托付你一件事,把晏子城杀了!”,老人止住痛哭,握紧龙择天的手,重重的说道。

“老人家,有兴趣看着我亲手杀了晏子城吗?”,龙择天问道。

“当然有兴趣,只是,我能听出来,你这话只是在安慰我,不过也是要谢谢你!”,老人说道。

“老人家,我们现在就去总督府,你敢陪着我去吗?”,龙择天握住老人的手,问道。

“我已经是死人,还有何惧?”,老人站起身,随着几声咣咣的关门声,几个人出了地下室,来到后院。龙择天吩咐马半平:“去租一辆马车,要好一点的,给老人代步!”。

总督府,还是那座总督府,只是戒备更加森严,偌大的府衙,几乎占据了香水城最核心位置的半个城,气象万千,威严赫赫。深秋的落叶五颜六色,洒满街道,香水河上,各种落叶铺满了河面,仿佛压制的水声不敢喧闹,流水不敢湍急。三三两两的巡逻队不间断的在府门四周巡逻,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使整个城池都有一种肃穆肃杀的气氛。马车嘚嘚的行驶而来,前边是紫袍的龙择天,两侧是高矮不同的四个男人。马车行驶在落叶的街道上,没有发出那种撞击声,没有轮毂声,五个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马车终于还是来到总督府所在的街道,几波巡逻人马试图阻止,却莫名奇妙的倒在了街道两旁,让出街道的中心位置。到了督府大门,一些军人阻止未果,居然乖乖的立在大门两旁,眼睁睁的看着其中一人将大门一脚踹个七零八落。然后,恭敬地扶下车上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入总督府。

那些军士想的是:“不会这位老人是总督的什么亲戚吧,要不然怎么会有人亲自送到总督府?”。

龙择天扶着老人,没有进入总督府大殿,而是直接奔后院的迎客居,龙择天知道,晏子城就在那里,正在与一些人痛饮!

龙择天扶着老人进屋,马半平等人跟入,没有恐吓,没有愤怒,龙择天很自然的给老人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边,请老人坐下,而自己也拿了把椅子,坐在晏子城身边。

“添两副碗筷,让我和这位死了二十一口亲人的老人家陪总督大人喝几盅!”,龙择天吩咐道。

不多时,果然两副碗筷拿来,龙择天吃了一口菜,又催促老人赶紧吃,填饱肚子。“老人家,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端总督府的碗,那就别客气,多吃点儿!”。

龙择天见自己的眼前没有酒杯,只好拿过晏子城面前的酒杯,一扬脖,干了下去。“酒,还是那个香水酿,味道似乎差了许多,总督大人好像日子过得也不是太好。”。

晏子城要说什么,龙择天拍了拍他的手,“稍安勿躁,这一顿饭你应该珍惜,也许是你的最后一顿饭!”。

晏子城脸色骤变,但是屁股如同被定住,一动不能动,眼睛却不住的看着对面一人,祈求之意十分明显。

“不用看他,他现在在我眼里连屎都不如!”,龙择天也不看对面人,“对了,正吃饭呢,不应该唠这么恶心的嗑,更正一下,对面这个人在我眼中就是一堆屎!”。

龙择天给老人夹了一口菜,又把旁边的酒杯拿过来递给老人,“喝一杯,凭您老的阅历应该知道,这香水酿是两香一带唯一的贡酒,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总督府珍藏,应该没有毒,放心喝!”。

对面人显然已经动气,但是他所有欲暴走的举动都被消失于无形,似乎是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如同听话的小学生。

“申破天,我发现你很讨厌,每一次我都会发现你出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这一次你又出现,如果不给你点儿教训,你真不知道你这个丧家之犬究竟有几斤几两。”。龙择天又喝了一杯就,然后屈指一弹,一道极为随意的佛家大手印的伏魔印发出,正对着申破天面门。申破天瞬间脸色大变,憋得红头胀脸,终于呼出一口气息,大吼着向后退去。接着一连喷出数口鲜血,头也不回,向屋外跑去,一瞬间无影无踪。

“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你还仗着通天大天尊之名与我作对,我不介意打上碧游宫讨一个说法!”,龙择天声音平静,却穿透空间,散发九霄。

龙择天回头看了一眼晏子城和桌上另外几个红着脸却一动不能动的人,说道:“独孤秀对你晏子城还是挺重视的,连仙岛八仙人都成了你的保镖,申破天都时刻跟随你左右,看来,他是指望你给我添乱,是不是?”。

晏子城已经肝胆皆颤,慌乱的得不知所措。“是独孤秀的主意,我时刻受制于他,不信你问问杨云霄。”。

龙择天早就注意到了杨云霄,也没有看他,自言自语:“如丧家之犬一般,从昆侯到益梓再到西域一路亡命,最后在仇人麾下做狗,也是难为你了!”。

整个酒桌上,只有龙择天自说自话,自斟自饮,其余人都噤若寒蝉。“我不想这样,我不是嗜杀之人,但是你晏子城不在其内,你不是人,你是畜生,只因我择天阁与汇通钱庄有生意往来,你居然灭了人家的门,你该死!”。

“也许你会狡辩,这都是独孤秀的主意,也许你会说,我不敢或者不会杀了你,杀了你这样的朝廷大员,我当然会被朝廷通缉追杀,甚至说我是贼匪,灭我满门,我不在乎,因为杀不杀你,独孤秀都不会和我交朋友,他都会想办法让我挫骨扬灰,所以,你不用指望因为我会惧怕朝廷惧怕独孤秀而不敢杀你,我要做的就是杀了你!”。

“杨云霄,我知道你的家属被独孤秀派人变相监视,你一有异动你的亲人就会被诛杀,但是,我若杀了你,你的家属会更安全,因为你是我杀的,你不是叛变,你死了,你是帝国的忠臣,你的家属会得到抚恤和保护,比你在世更滋润,所以,你也应该死!”。

“至于你们这些仙岛的大仙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去碧游宫一趟,告诉大天尊,我在俗世所做的这一切乃是受道祖所托,秉承天意,如果他非要逆天而行,说不得我会亲去碧游宫讨个说法,就算他比我高出很多,我龙择天也丝毫不惧,因为是他先惹了我,而不是我招惹他!”。

龙择天又喝了一口酒,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在萨胡,我去萨胡军部,去天一道馆,都是奔着灭门去的,杀人无数,但是今天我不准备这么做,因为你们的家属是我龙洲子民,而且大多数是无辜的,我不会迁怒于他们,所以你们放心。至于你们两个,我还会给你们留个全尸,只不过要在香水城展览几天,我要让全天下人知道,我龙择天从此刻开始,公开举起造反大旗,杀光所有你们这样的贪官污吏,还龙洲一个太平世界!”。

龙择天站起身,吩咐马半平四人:“将晏子城杨云霄绑在椅子上,带到香水城中心广场,让他们在那里待上三天,三天后,我相信会有人为他们收尸。”。

马半平韦青叶文才王福重四人将晏子城杨云霄绑在椅子上,抬到香水城中心广场,放在广场正中央。马半平小声问道:“可是他们还没有死,就这样放在这里吗?”。龙择天道:“他们已经死了!”。随后拿出黄金巨笔,悬空而书:兹有两香总督晏子城内阁大学士杨云霄,遗祸两香昆侯之地,举地赂己,生民献祭。误国害民,桀骜世端,潜包祸谋,狼子野心。囚帝于笼,威逼利诱,自立朝政,割地为王。行暴政而害民,专独裁而谋私。视民为草,残害商贾。有汇通钱庄一家二十一口被尽数斩首,造无端杀戮,罪恶滔天。今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愤而挥黄钺,治其死罪而广告天下。龙择天不才,但不忍见暴政害民,决意奋起,举天道大旗,举武扬威,并匡社稷,从此誓与暴政不两立也!

天地劲风鼓荡,气息沛然,一张巨大的网立于晏子城杨云霄二人头顶,其上字符流晶逸彩,分外清晰。龙择天屈指弹出两道光芒没于二人眉心,二人未有任何表情,被绑缚于椅子上,神态竟如此安然。

龙择天转身,径自离去。后边,汇通钱庄老板跪在地上,对着龙择天远去的方向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向钱庄方向走去。龙择天也没有阻拦,叹道:“他是要回去陪伴他那些家人了!”。

马半平竟然眼神湿润,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叹道:“那是一个理财能手,如果能被我所用,该有多好!”。龙择天摇了摇头,“他的心已经死了!”。

显然,香水城的混乱和震惊并没有引起龙择天的注意,这一切只不过在意料之中。龙择天沉闷的是,如果帝国继续如此,独孤秀继续如此,那么自己与独孤秀的争霸不可避免的要提前。“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比如,如果我们没有到汇通钱庄,晏子城和杨云霄至少今日不会死!”。龙择天有些无奈,“但是这种事情偏偏被我遇上了,我会当做没看见?”。龙择天看着马半平,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残忍?”。

马半平奇怪的看着龙择天,摸了摸自己的头,竟然有些羞涩,说道:“一个人能力有多大担的事情就有多大,想必晏子城和杨云霄不是一般人能杀的,比如说我,没机会也杀不了,因而看着他死我没有任何内心的负担,但是阁主你不一样,你能做这些事情,但是为此心里负担更重。我只是想说,如果我有这样的能力,我会和你一样!”。

第二百五十一章 香水寺龙择天算命

龙择天呵呵一笑,长舒一口气,“下一步,你们四人就在两香之地打通各种关节,太平川不能没有买卖,我预想,两香的军政和商人至少短时期内不会拒绝和我们做买卖,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

四人点头领命,然后与龙择天分开,马半平有些迟疑,问道:“阁主何往?”。

龙择天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说道:“你们去做事情吧,我要走一走!”。

秋天的香水城显得有些萧瑟,来往的人群神色中带有的被新鲜事刺激的兴奋并没有改变这座城池的整体色调,许是刚刚做了那件一时冲动的大事,龙择天的心情也如正秋天一样有些萧瑟郁闷。他靠着街道的一侧,踯躅独行,尽量避开身边兴奋而蜂拥的人群,将自己尽量独立于外。前面是香水寺,那座孑然独立,这座寺院与城北的千年古刹都曾经留下过龙择天同样萧瑟的身影,但是他没有烧过香,今天不知怎么了,他想去烧上一炷香,不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寺门外和天下不少的寺门外一样,有一些摆着挂摊的神棍正在神秘的给对面的人解释这什么,只是那云山雾罩的言辞,多数会令听者或沮丧或兴奋。龙择天仿佛失了魂魄,看着周围的一切竟然有恍若隔世之感,“若是天命能测,晏子城和杨云霄应该能避开我的,而我也不会如此失落。”。

前面就是寺门,龙择天却踌躇下来,突然变得有些犹豫,为自己烧香,恐怕世上只有自己有这种想法吧?

“你们真的应该躲起来的,只要不是今天,我想我会放过你们。”,龙择天站在寺门前,如没有看见那道朱红的大门,脑海中反复出现的就是这种疑问。

“先生,要算一挂吗?小老儿或许能为你释怀!”,一位老者,确切的说是一位葛衣老者神秘出现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眼神立即放出震惊的光彩:“这一次你怎么会不跑掉?”。

“酆都时我看不透猜不透,只能远远避开。”,老者抽动的鼻子,有些不自然。

“现在你看透我了?”,龙择天玩味的看着老者,“不怕天谴?”。

“测天机乃是逆天之事,现在的你我更加看不透,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你自己的天机,而且你从来没有向天下人隐瞒你的野心,想来也不是不可测的。”。老者神态自若。

“那还测什么?既然天下皆知,还有什么难测?”。龙择天说着,却走到老者的挂摊前,拿起桌案上的笔在一张白纸上信手写了一个“天”字。

老者眯和眼睛,仔细看着龙择天运笔一挥而就,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再认真的看着一道符。

龙择天也没有说话,眼睛却盯着老者,等待着他的下文。

“咳咳,有些意思,不过,天字四笔,很少有人一笔而就,先生却非要一挥而就,岂不是操之过急?”。老者端详着那个天字,竟有些烦闷。

“操之过急,试图一挥而就,岂不知过犹不及,那一横本是天之穹顶,下边一横一人乃是天下一人,而你却偏偏捅破了天,这天还是天吗?天有规则,人有法度,横平竖直乃是各行其道,而你的天却横短而竖,意破苍穹,下面的一横却是横际天下,而下面这个人,却被你写成如此放浪形骸,人人欲当家作主,跃跃欲试而欲上天,如此没有法度的结构,这天如何稳得住?”,老者拿着那张纸,眉头皱紧。

龙择天极为震惊,看着老者开放神识,却见眼前如一团白雾,朦胧不堪。只是,老者摇头叹息的神情令龙择天感到吃惊之余,更是莫测高深。龙择天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世上万法自然,天道归一,一而二,二而三,三生万物,有些事情要顺其天道,破天之举乃是越矩,尘归尘土归土,路有位,桥有形,阳有阴,阴有阳,先生执念之固,当心进入魔道!”。

龙择天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竟然一片漆黑,如同混淆了方向,手足无措。心中的那一点烦闷和无措被无限放大,居然愣在那里,完全不知所往。

“一人万法,万法一人!”,老者如同白雾,融化于空间,声音悠长入耳,“去上一炷香吧!”。

龙择天看着眼前的虚无,心绪不宁,此刻看着寺门外神棍们依然神秘莫测,信众依然悲喜变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龙择天迈步进入寺内。

香烟缭绕,梵唱入耳,大雄宝殿内,数十名和尚正在闭目念经,仿佛在作者一场法事。

龙择天进入,捡一个偏僻的角落盘膝而坐。众和尚没有注意到来人,或者注意到也没有时间搭理这个贸然闯入者。钟磬声声,木鱼阵阵,经颂悠长。龙择天抬头看着对面的佛祖金身塑像,见那低垂的眼睛似乎和蔼的看着自己,眼睛竟有些湿润:“我来做什么?忏悔的吗?在佛祖面前,我真的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经文是《楞严经》,群僧低首闭目,经文如同字符从群僧口中飘出,仿佛一个个字符活了一样,飘散在大殿内。“佛言。善哉。阿难。汝等当知。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汝今欲研无上菩提。真发明性。应当直心詶我所问。十方如来。同一道故。出离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曲相。阿难。我今问汝。当汝发心。缘于如来三十二相。将何所见。谁为爱乐。

阿难白佛言。世尊。如是爱乐。用我心目。由目观见如来胜相。心生爱乐。故我发心。愿舍生死。

佛告阿难。如汝所说。真所爱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得降伏尘劳。譬如国王。为贼所侵。发兵讨除。是兵要当知贼所在。使汝流转。心目为咎。吾今问汝。惟心与目。今何所在。

阿难白佛言。世尊。一切世间。十种异生。同将识心居在身内。纵观如来青莲花眼。亦在佛面。我今观此浮根四尘。只在我面。如是识心。实居身内。”

龙择天听着诵经声,心里想着:“佛祖三十二相,诸像无不庄严肃穆,法度森严,每一相对众生应居其本色,由外像而及至内心。所谓像由心生,心苦则苦像,乐足则欢喜像。现在我内心十足苦闷,佛祖以何像度我?欲证无上菩提,应明心见性,直指本心,皆以直心,心言直故。无委曲求全之意,而掩盖本心,使自己得烦闷之果。那么,我的本心是什么?我的本心对不对,如果对,何以今日动了真怒,杀了晏子城杨云霄而我却心有不安?心居身内,心不安身何以安?莫非?”,龙择天突然感到十分不祥,更是躁动不安,“心不安由何而来?”。

想到外边那么莫名其妙的算命先生,心中的不安尤甚,他不知道这种情绪由何而来,但是他敢肯定,这一切的不安必然有其因果,对那种不知道是何因果的恐怖思绪,令龙择天在诵经声中不但没有安稳,反而更加躁动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不知道自己一直坚持的理想对不对,甚至我怀疑杀了晏子城他们到底对不对,我的本心到底是什么?我要什么?还有那个所谓的天道到底要我做什么?”。龙择天陷入了彻底的迷茫而不能自拔。

“佛家讲抛却眼耳鼻舌身意色香味触法,一切虚无,那么既然如此,人何必要生下来?生下来后为什么要思考?做个傻子岂不更好?”。龙择天感到自己钻入了牛角尖会不过神来。“我为什么而活?我为谁而活?我要向何处去?”。

经颂声依然不紧不慢悠久长远,钻入耳孔,不仅没有使龙择天的心得到一丝解脱,反而愈加烦躁。只好悄悄站起身,准备从侧门溜走。

念经声骤停,大殿突然一片寂静,佛祖像突然金光大盛,两道光柱一样的目光罩住龙择天,龙择天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被光柱吸引入佛祖像巨大的眼睛,巨像眼帘闭合,金光消失,大殿消失,众僧消失,甚至整个香水寺都不见了踪影。

………

马半平叶文才葛青王福重等人按照龙择天的吩咐分别跑了香水城商会和一些富裕的商户,几个人决定,两香地界所有的商家能排的上号的,都要走一遍,毕竟,龙择天公开举旗造反,这些商家是太平川的命脉,哪怕是恩威并施,财路不能阻断。

南鹿书院,香水城发生的震动整个城池的大事不可能不惊动书院。柳青华叫来龙小龙,对他说道:“你现在应该马上离开书院,我会亲自护送你,回到太平川去!”。

龙小龙已经十五岁,大有乃父之风,同样的一袭紫袍,同样的黑发飘飘,剑眉朗目,唇红齿白,只是眉宇间英俊的棱角中一丝稚气仍未褪尽,正因如此,那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更为致命,整个书院,他每天都被几千双眼睛羞涩的盯着。

乃父英名播散宇内,其子必然英武不凡,这是人见皆知,人人信服的事情。只是这小子太低调,三年不出院门,甚至在校园内留下的踪迹都很少。

晏子城曾经到过书院,一方大员亲临书院历来都是大事,虽然柳青华极为不屑,但是表面功夫十足,大家都有面子。书院不但在香南,在整个龙洲都是人们趋之若鹜的地方,是仅次于大皇天的地方,因为这家书院出了个龙择天,那个已经震动天下的名人。

晏子城经过一番努力,见到了龙小龙,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子侄,爱不释手,那表情那动作如此的自然,一点都不做作,发自内心。“这孩子,我真的喜欢!”。

但是,今天,父亲杀了那个人。

“我为什么要走?父亲难道不来书院看我?要走也是我和父亲一起走!”,龙小龙看着柳青华,一脸的询问。

柳青华觉得这孩子和龙择天有些地方不太一样,龙择天虽说聪明异常,却比较听话,师长的话他一般都不反驳,不像这小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你也知道,晏子城死了,至今还在广场上示众,没有人敢去为他们收尸,但是这不代表晏子城没有亲人朋友,没有死忠的下属,你是龙择天的儿子,你知道,有些人会找上你,拿你出气的!”,柳青华无奈的说道。

龙小龙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所做的事情总会有他的道理,晏子城最近在香水城闹得有些过分,杀了不少人,他没有办法奈何我父亲,却把怨气撒在与我父亲有关的人身上,甚至是那些无辜的买卖人。”,龙小龙看着柳青华,坚定地说道:“所以,我认为父亲是对的,杀了晏子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因此害怕逃跑,我也是相信即使那些人找上我,也无法对我如何,但是…”。

柳青华看着龙小龙,眼睛有些亮色:“但是什么?”。

“我不但不会逃避,我还要到广场去,我要为那两个人收尸,他们不能就那样暴露在广场上,那样也太没有尊严,对我父亲的影响也不好,再加上晏子城对我有欣赏之缘,我见不得他就那样被暴尸在广场,我想为我父亲结个善缘。”。龙小龙坚定地说道。

“你可知那杨云霄和晏子城本来就该死?不说过去他的种种恶行,就说那汇通钱庄老板一家二十一口,全部被灭门斩杀,他就该死,你父亲将他们示众,就是要告诫那些当官的老爷们,天道恢恢,让他们有畏惧之心。”。柳青华不觉火大,一手指戳在龙小龙的脑门上。

龙小龙没任何感觉,柳青华却不经意的捏了捏手指,“你想做一个烂好人,没有原则,那么你就去吧!”。

“我不是一个烂好人,我也不是没有原则,只是,我不忍他们暴尸广场,那样对我父亲不好,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龙小龙转过身,毅然决然的朝外走去。

远处而来的一些教师学生来到柳青华面前,“要不,我们去帮一帮他,也防止他出现意外。”。

“唉!”,柳青华叹气摇头,说道:“远远地跟着,保护他的安全,就不要伸手了,龙小龙可以这样做,我们却不可以,那些受尽晏子城欺压的贫民百姓和底层官员,如果看到我们为他收尸,对我们对书院会有什么看法?他们会说我们和晏子城乃是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而龙小龙作为他的儿子,却没有这种顾虑,人们只会为龙小龙竖起大拇指。”,柳青华背负双手,率先走出院门。“这小子不是倔,是有思想,不简单!”。

第二百五十二章 龙小龙来到总督府

广场上依旧人山人海,但是最中间却留下偌大的空白地段,人们偷偷地指指点点,脸色阴晴不定。人们不敢上前,更不愿意上前,哪怕是周围的众多兵士,似乎在维持着秩序,不愿或者不敢朝广场中心看上一眼。

远处,有烟火弥漫,火光有冲天之势,有的人说那就是汇通钱庄。

正在人们谨慎小心议论纷纷的时候,一袭紫袍少年带着忧郁的目光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广场中心。面对着广场上的两个人,还有那悬浮于头顶的金色字符组成的巨网,那少年躬身拜了三拜。人们议论声更甚,“他拜的好像不是那两个死人,而是那张金色巨网!”。

“父亲,你应该不会怪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样做,而不是认为你做的不对,只是,这网,我能解得开吗?”。龙小龙喃喃自语,秀眉微微聚拢,“如果你我父子心意相通,这张巨网就不会难为我!”,说着,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巨网上。“我的精血是你赐予,那么,就让你的精血解开你的禁制吧!”。

巨网震动,精血瞬间融化了字符,龙小龙伸出双臂,双手像是在召唤什么,一股极大的吸力自手心发出,那融化的字符和金色气息化成的丝丝缕缕光线缓缓注入到龙小龙的手心。“果然,父亲同意我的做法!”。

龙小龙解开了晏子城和杨云霄的绳子,为他们整了整衣冠,说道:“我是龙择天的儿子,现在,我代表他送你们回家!”,“只是,晏子城大人可以回家,杨云霄大人该怎么办?”。

“只好都先送到总督府,然后在看着办吧!”,龙小龙抓起两具尸体,放在左右肩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道:“你们谁知道那里有棺材铺?”。

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那里来的妙人竟如此大胆,干忤逆龙阁主,将这两个该杀千刀的解开,还要买棺材。

远处,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队官兵用两辆大马车拉着两口巨型棺材来到龙小龙面前,接着,一队白衣白帽身着孝衣的人忍者啜泣生声,小心来到龙小龙面前,整片的跪倒:“谢小先生大义!”。

“既如此,请你们先把两位大人入棺,拉回总督府吧!”。龙小龙将两具尸体放下来,接着两队官兵接过,沉默的将二人放入马车上的棺材内,赶着马车离开了广场。

“行动够快的!”,龙小龙有些纳闷儿。

“奇怪吗?”,柳青华走了过来,看着远去的队伍,意味深长。

“是很怪的,他们为什么来的这么快,棺材准备的这么快?他们既有此心为什么一直不动?”,龙小龙问道。

“他们解不开你父亲的金字符阵,而且,就算能解开,他们也不敢。”。柳青华说道。

“院长,我要去一趟总督府,给人家烧一些纸钱。”,龙小龙稳步走开,随着远处的马车队向总督府方向走去:“毕竟,是我父亲杀了他们!”。

柳青华无奈,知道拦不住龙小龙,只好自己亲自带领几名教授,都是至尊级别的,随着龙小龙走去。

“保护好他,这是我们书院的责任,大家都精神点儿!”,柳青华对另外几个人说道。

几位教授毫无异议,不远不近的跟着龙小龙。“这孩子,平时话不多,但是说起来就絮叨,而且主意正!”。柳青华对龙小龙有些无奈,进书院快三年了,这小子凡是爱较真儿,会辩论,经常有一些大儒见他有辩论的意思就望风而逃。

龙小龙来到总督府灵堂,见大院和灵堂内已经是人满为患,一些总督府下属官员和将军都已经到场,一些身着重孝的人满脸凄然,有的已经昏迷不醒。龙小龙坦然进屋,脸上无悲无喜,来到黑红的棺材前站定,对着棺材恭敬地拜了三拜,插上香,来到焚烧纸钱的火盆前,从悲戚的家属手里接过纸钱,点燃。口中道:“我给你收尸给你烧纸钱,不是怕你在阴间怪罪我的父亲,不是我认为我父亲错了,相反,我只是认为他行动太过神速,会让人以为我父亲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是我理解我的父亲,他是实在看不过你的所作所为,汇通钱庄老板一家二十一口,还有那些被你无辜镇压的择天阁数万家属以及因你的下属家属横行霸道圈田占地的数百万流民,他们的眼泪已经足够将你淹死。所以,其实你死的不冤,我父亲也没有杀错人,我之所以拜你给你烧纸钱,真的不是以为我父亲错了,我只是不忍而已!”。

龙小龙的嘚嘚咕咕顿时引起了晏子城家属和下属的极大反感,他们怒目而视,一些士兵更是抽出刀剑指向龙小龙,其中晏子城的妻妾和十几个儿子女儿更是怒不可遏的将龙小龙围起来,愤怒的目光如同要将龙小龙千刀万剐一般。龙小龙脸色平静如常不悲不喜,也不看周围愤怒的人群。说道:“说起来,我父亲将晏大人绑在广场上,你们这些人既然如此愤怒,为什么当时没有人敢前去收尸?为什么我父亲进入总督府将总督大人绑到广场你们不去阻拦?为什么我是你们的恩人却要对我刀剑相向?为什么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你们就愤怒不安?其实我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你们,只不过晏大人听不到,你们听了也是觉得理所当然,现在你们有谁能回答我,我说的有哪儿不对?”。

龙小龙看着眼前已经哭红眼睛的晏子城夫人,站起来微微行礼:“你很悲哀,你会恨我,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儿子,可能你会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但是,你想一想,当你准备对我发怒时,那些因为晏大人而死去的人们的家属会不会对你发怒没有了晏大人的保护,没有了权力的保护,你走到大街上会不会有无数人对你发怒?看到香水城那些因为晏大人被绑在广场上而兴奋流泪甚至暗自庆祝的商人百姓的眼神了吗?可想而知,如果你现在走到大街上喊一声我是晏子城的夫人,你看看会有多少百姓朝你身上扔鸡蛋?也可能是烂菜叶子。如果你认为晏大人死的无辜很冤枉,那你就把我留下来,甚至像我父亲一样将我也绑到广场上,你敢吗?即使你这样做,我相信有无数百姓会涌上广场为我收尸,而不像晏大人这样暴尸广场连你们这些人都不敢露面。所以,既然你们不敢,你们愤怒的眼神在我面前是没有用的,而且我劝告你们把愤怒化为悲痛,多流一些眼泪,让晏大人看到你们的心情和真心实意,不必将愤怒发泄在我身上,因为这些是没有用的。”。

龙小龙嘚嘚咕咕长篇大论将众人听得头大,最后听懂的就是你们不应该把愤怒发泄在我身上,要化愤怒为悲痛云云。远处人群中的柳青华差点笑出声来,因为这场合实在不宜笑,所以很辛苦的忍了下来。

“你不用假惺惺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晏子城的大儿子晏景也站了出来,他是在忍不住愤怒,但是实在找不出反驳龙小龙的话,就将这几句话脱口而出。

柳青华一听,心道:“完了,过一会儿你小子不气吐血算你命大!”。

果然,龙小龙看向了晏景也,目光中闪烁出精光。远处的柳青华暗自一拍脑门,叹气道:“完了,这小子完了!”。

果然龙小龙目光越发明亮,似乎找到了对手一样的兴奋:“你极为不孝,可以说是不孝之子!”。晏景也一愣,怒斥道:“我何以不孝?”。

“难道你爹是耗子?我是猫?夫子言,子不言父过,即使你心里承认你父亲有过错,何以以耗子喻之?岂不知诗云: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就是耗子,不劳而获的意思,甚至以偷盗闻名于兽界。你用耗子比喻你的父亲,即是承认了他硕鼠的身份,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在如此哀痛的日子直叱其非,更不应该以禽兽做比。当然,就算你替父揽过,要改邪归正,也不是一句耗子就能把他的所有恶行掩盖,因为他做的事情比之硕鼠还要罪恶得多。两香之地历来富庶,乃是稻米之乡,鱼肉之地,各类资源更是数不胜数,但是,这么多土地,这么多资源,老百姓占了几成?百姓种地,要交地租,地租的八成交到哪里去了?盐税,漕运,商税,你晏家吞了多少?你想一想,你用耗子比喻你的父亲,是不是瞧不起他?他干的事情是耗子能干的吗?你如此小瞧你的父亲,是不是大不孝?我为你感到不耻,一个如此为了你的锦衣玉食而费尽心思盘剥百姓欺压良民的好父亲,你居然把他比喻成耗子,你孝心何在?天理何在?”。

晏景也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龙小龙,脸色如猪肝,呼吸急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龙小龙看他的样子,脸色依然平静,说道:“我说过,我劝过你,要化愤怒为悲痛,你怎么就是不听?先不说你把父亲比喻成耗子已经是大不敬,就在此刻,你不哭你的父亲,不接待来宾,而是把劲头都用在我身上,我就没看出来你对你的父亲有任何感情,就凭这一点,你父亲诸多不义之财你就不应该有份,你们说对不对?”。

气氛突然极为怪异,十几个子女加上众多妻妾居然默契的没有吭声,目光中复杂情绪却是一览无余。

柳青华和几位教师叹息着拍着脑袋,无奈暗自嘀咕:“你们这些人真是找死,这龙小龙在学院的辩论大赛上曾把对手辩论的吐血,你此刻还能忍住不吐,算你能!”。

果然,晏景也一声闷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手指龙小龙,对周围兵士吼道:“快拿下他,拿下他!”,然后昏迷不醒。

龙小龙叹了一口气道:“何苦来哉,我是来吊唁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们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个曾经为你们的父亲收尸的恩人,而且,我只是说实话,未曾有半点对你父亲不敬,要不然我也不会上香烧纸,我的情意是真的,只是你们不领情,而且还要抓我,我感到你们晏家不懂待客之道,都死人了还这么霸道。只是,就凭你们晏府这些人是留不住我的,反正香也上了,纸也烧了,该叫你们做人的话也都说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说着,龙小龙从容的从密集的刀剑中从容而行,竟然片叶不沾身,如同无物,就那么平静而自然的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柳青华等人在极度惊骇中随之走了出去,看着那个有些稚嫩但是坚挺的背影,众老师惊叹不已:“有其父必有其子!”。

刚到大院门,一些官兵又重新将龙小龙围住,龙小龙平静的说道:“我的事情已经完了,我不想留在这里,所以你们得让开。”。

前面几个一看就是修行大家的人堵在门口,其中一人白发白须,有仙风道骨之像,说道:“晏家存世千年,必有道理,如果让你这个黄口小儿如此轻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晏家脸面何存?”。

龙小龙摇摇头,说道:“你晏家其实早已没了脸面,自从你晏家圈田占地围湖造宅开始,你们晏家已经没了脸面;自从你们晏家造成百万流民,欺男霸女开始,你们晏家已经没了脸面;自从你们晏家血洗商会,灭汇通钱庄满门开始,你们晏家就已经没了脸面;自从我父亲将晏子城绑在广场上开始,你们晏家的脸面早已经一文不值,现在,灵堂在此,棺材在上,你还跟我谈脸面,你有脸吗?”。

白须老者知道说话辩论自己根本就不是龙小龙的对手,急赤白脸的吼道:“大家一起上,拿下这小子!”。

龙小龙摇头叹道:“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们打架,因为这不是我的初衷,我是真心来吊唁的,而且从广场上开始,我就真心想让晏大人早日入土为安,这一切都是真心实意。如果我因为说了一些实话让你们难堪和愤怒,那么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捣乱来激怒你们,我是真的说了一些实话。但是如果你们因此要留下我,那么再一次抱歉,我不能留下,因为我父亲来香水城我还没有见到他,现在我要去找他,你们总不会残忍到不让我们父子相见吧?如果你们一定要这样残忍,那么好吧,我要走,你们留不住我,而且可能,你们中有不少人要受到伤害,尽管这不是我的初衷,但是既然你们逼迫,那我也没办法!”。

围在周围的人气的快吐血,“你能不能不说了,咱们好好打架好不好?”。

“打架可以,但是一些事情总要说明白,我的初衷…”,没等龙小龙把话说完,几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几道巨大的掌影携带雷霆之势将龙小龙笼罩在掌风之内。龙小龙话没说完,被这几道掌风硬生生憋了回去,心中很是不痛快。“哪有不让人说完话的道理?”,于是不痛快转为愤怒,愤怒化为行动,一双手掌瞬间变为黄金色,浑身气息如同要将空间炸裂。身体极速旋转,黄金掌影形成漩涡,眨眼间拍在围在自己身边的的那些武修身上,一连十几声“噗嗤噗嗤”的手掌印在身体上的声音过后,除那名老者之外,其余全部人都倒在了地上。龙小龙拍了拍手,道:“都说了,你们拦不住我,非要拦我,找打不是?”。转头看着还在门口的老者,说道:“我的初衷…”。老者脸色一变,蹲下拍打自己的脑门:“你别说了,我不拦你了,你快点走吧!”。

“走是一定的,不过,我还是想说,我的初衷…”,柳青华和几位教师叹着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龙小龙架起,飞身而出。

“院长,其实,我的初衷…”。柳青华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闭嘴好不好,求求你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独孤秀再次围剿择天阁

龙小龙被柳青华及书院几位教授硬生生带离总督府,龙小龙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张嘴想说什么,考虑到柳青华愤怒无奈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就又憋了回去,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柳青华,柳青华叹气说道:“你小子还有什么事?”。

龙小龙好像被淹在水里很长时间终于露出水面换了一口气一样,从里到外的舒坦,高兴说道:“院长还是体贴人,这句话不说出来我真的要憋死!”。柳青华更加愤怒:“如果你要说的是你的初衷,那你就憋死,不许再说!”。龙小龙脸一红,道:“那我们就换个话题,我父亲来到香水城不会仅仅为了这一件事情,他怎么也会来到书院拜访你们诸位院长教授吧?就算他和你们生疏了,没有看望你们的打算,但是,我这个儿子他总会来看一看吧?可是他却没有来,整个香水城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我很担心,怕他出什么意外,毕竟香水城藏龙卧虎的,虽然我父亲不怕他们,但是,一点意外什么的还是要防备,我的初衷是我要去找一找他,院长你说对不对?”。

龙小龙这么一说,柳青华也觉得奇怪,龙择天来到香水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突然之间就销声匿迹了呢?但是回过头一想,龙择天是什么人?整个龙州还有他摆不平的事情?有水能威胁到他?于是瞪了一眼龙小龙,恨声说道:“你父亲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赶紧的回到太平川,我怕你还赖在书院会对书院不利,再说你既然担心你的父亲,现在马上回太平川,去看看你父亲是否已经回去,如果没回去,你们还要早做打算,说不定独孤秀趁机对择天阁进行第二次围剿,你小子能耐已经不小,回去还能帮助太平川做点事。”。

龙小龙觉得柳青华说的有理,恢复了酷酷的表情,“如此,院长,那我就回去一趟!”。说完,不等柳青华再说话,竟然原地消失,不见踪迹。

“这小子!”,柳青华看着消失的地方,有些无奈,转身对几位教师说道:“派两个人跟着他,以防不测!”。

众人也深以为然,虽然龙小龙境界已经深不可测,但是江湖阅历少之又少,别真的在路上吃了什么亏,那还不心疼死了人?龙小龙平时酷酷的,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交往,但是只要说起话来,话痨的让人头大。但是这小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待人诚恳,与老师同学相处给人的感觉踏实放心。所以众老师十分喜爱。

两位教授一位是武修院的弘景,一位是军武院的常涛,二人修为深湛,处事稳重又机变多端,柳青华让二人寻踪保护龙小龙,也是十分放心。看着二人寻踪追去,柳青华转身回到书院,他怕晏子城的老部下亲信和江湖门客会把气撒在书院身上,布置戒备事宜。

龙小龙表面上平静,其实心急如焚,从离开柳青华开始就凌空飞行着直掠太平川。这可苦了后面保护的两位教授,虽然也是大至尊修为,但是长时间凌空飞行却是断断做不到的,只好飞一会儿跑一会儿,顺着龙小龙飞行的轨迹一路跟随。虽然越来越远,但是如果龙小龙在中途真的出现点什么意外,自己两人也能及时赶到,帮助解围。所以,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心态,老老实实跟踪而跑。

其实一路无险,龙小龙经过一天一夜的心急火燎的飞行终于来到了太平川山门。龙小龙站在山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对把守山门的卫兵说道:“我是龙小龙,我回家了!”。

卫兵一听是龙小龙,顿时喜形于色,开放山门阵法防御,将龙小龙放进山门。龙小龙低头致谢,心急火燎的向盘龙川核心地带奔跑。途中遇到正在忙碌的王大昌,没等王大昌惊喜的抱住龙小龙,龙小龙便率先开口:“王大伯,看到我父亲了吗?”。

王大昌奇怪的看着龙小龙,问道:“他不是去香水城了吗?他没有去看你?”。

龙小龙脸色一变,直接跑到母亲的房间,看到两位妈妈和另一位小花姑姑正在一起聊天,跪倒地上:“母亲,我父亲回来了吗?”。

公孙媚瑜见到大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本要一声惊呼然后抱住儿子好好亲热一番,见儿子满头大汗,心急如焚的样子追问龙择天是否返回,顿时有一种不想的感觉:“他去了香水城,我以为去看你,难道他没有去看你?”。

阿朵也是十分吃惊,看着心急如焚的龙小龙,也是有些急切,问道:“你父亲没有回来,他没有去看你?”。

龙小龙这时已经确认父亲并没有回家,这让他那种一直潜伏在内心的那种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但是此时的他反而冷静下里,对公孙媚瑜和阿朵阿妈说道:“我父亲一怒之下在香水城杀了晏子城和杨云霄,是三天前的事情,我以为他会回来,我也是担心他,所以回来看看。”,龙小龙看着快要哭泣的两位妈妈,平静说道:“父亲大人不会有什么事情,我之所以回来看看,是想当面问问他,他到了香水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看看我这个儿子,难道我这个儿子在他的心中就那么不重要?而且…”,龙小龙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小花,俏皮说道:“而且我要问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小花姑姑一个交代!”。

小花脸上一红,打趣道:“小屁孩,啥时候大人的事情你也要管了?”。

龙小龙看着三个女人,说道:“两位妈妈和小花姑姑,你们不用担心我父亲,我父亲乃是当世第一,只有他让别人有危险而不会自己有危险,你们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了解他,所以别记挂在心上。而且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免得乱了军心,我这就去看看龙妈妈她们,也许他们会有办法知道父亲的消息。”。

公孙媚瑜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听儿子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顿时放下心来,对阿朵和小花说道:“看把你们急的,择天是什么人你们不是不知道,担哪门子心?”。

于是三个女人继续着自己手里的针线活,继续火热的聊起天来。

偌大的东院此时正在气氛火热的操练,四女四男今天没有到太平川其他地方去演武堂上课,都在东院指导着一群新生训练。龙小龙稳了稳情绪,想进入东院找心龙玄三位妈妈,突然感到自己身后有人拉扯紫的衣服,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只大鸟,确切的说是一支比人还高的绿孔雀拉住自己衣服的下摆,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龙小龙定了定神,看着巨大的绿孔雀,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大鸟看着龙小龙,大眼睛眨了眨,二话不说,将龙小龙叼起来甩到背上,身形一变,巨大的翅膀煽动几下,扶摇而上,遮天盖日一般向远方飞去。

龙小龙惊呼一声,随即趴在孔雀的背上,随遇而安。

正在东院忙碌的四男四女看见巨大的绿孔雀突然飞出大院,感到十分奇怪:“这只大鸟发什么疯,怎么突然飞走了?”。心儿小声说道:“好像背上背了个人。”。心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纵身一跃飞向空中,随即幻化成巨大的凤凰,寻迹追踪而去。

另外三女和四男虽然奇怪,但是终究没有下一步动作,继续操练院中的男男女女。

………

独孤秀在蓟城得到了晏子城和杨云霄被龙择天斩杀的消息,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居然是兴奋。“感谢你龙择天帮了我如此大忙!”。

独孤秀想到第一次围剿太平川失败,教训惨痛,除了因为龙择天太过强势非人力能为,但是自己的战略制定也有问题。这一次,他决意从太平川外围入手,先剪断太平川周边林秋风和刘白衣两处最强横的臂膀,使太平川孤立无援,接着再强攻太平川。“我就不信,这一次你太平川还能侥幸!”。

独孤秀马上召集朝会,安排好朝中各种事宜,自己则带领手下忠心耿耿的家奴门客二十人,带着卫队亲兵五千人,直奔闽侯石泉城,那里现在已经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从海上悄悄调动二十万兵力,加上原来驻守在石泉城的十几万兵力,共三十多万,这一次,独孤秀想趁晏子城身亡,将两香军权全部收编。

独孤秀将大军安置在石泉城,随后带领二十名亲信隐秘来到香水城。至总督府,独孤秀看见还在府内的两口巨型黑红棺材,看着依然没有发丧的晏子城灵堂,知道,这是晏家对朝廷的一种期待和抗议。独孤秀来到灵堂,点燃了一炷香,又烧了一些纸钱,面色沉痛,对晏家人嘘寒问暖,说道:“我代表皇上向晏家表示慰问。龙择天及其择天阁祸国殃民,聚众造反,占山为王,已经成为国之大患,现在公然当众斩杀朝廷重臣,其罪已不容于天地。现在晏总督已经惨遭毒手,两香地区陷入群龙无首之境,朝廷经商议,擢拔晏子城之长子晏景也晋升龙洲帝国尚书阁大学士,其余子嗣均进入各州府县任职,从即日起,家属应以大局为重,三日内无比让晏大人入土为安,杨云霄灵柩由朝廷亲兵护送即刻返回皇都安葬,其余事项按部就班,不可多生事端。”。

晏子城子女及其兄弟姐妹等,顿时面容失色,其中晏子城二弟晏子怀小心问道:“未知两香军如何安置?”。独孤秀看着晏子怀,问道:“你有何要求?”。

晏子怀不敢说话,只是看着身边号称军师的客卿张宗顺,示意他出来说话。

张宗顺对独孤秀跪倒磕头,道:“两香军是晏子城大人的两香军,但是如今晏子城大人已经身陨,两香军再也没有了如同晏大人一样的主心骨,两香军愿意从此改旗易帜,统一编入朝廷军,受独孤大人指挥!”。

晏子怀顿时面红耳赤,但是转念一想,晏子城归天后,两香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够节制军队的人,哪怕是自己在军中威望也是远远不足,再加上独孤秀收编两香军意图明显,如果忤逆其意,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如果晏子城还在,独孤秀或许投鼠忌器不敢肆意而为,如今两香军群龙无首,正是多事之秋,就算自己接任总督一职节制两香军,但是谁敢保证两香军内部不会分崩离析,而且,独孤秀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稍有差错,家族必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想到这里,晏子怀跪倒在地,对着独孤秀连磕三个响头,痛哭道:“子城已亡,两香军处在多事之秋,我等家族之人没有任何染指两香军的企图,请独孤大人收编两香军,我等家族全部告老还乡,置办薄田养家糊口,还望独孤大人成全!”。

晏家人也都是玲珑之辈,见事主晏子怀如此表现怎能不解其意?纷纷跪倒,满屋满院的人跪倒一地,喊道:“请独孤大人成全!”。

独孤秀眼眉微皱,一丝无奈情绪一闪而过,只好说道:“晏子城乃是帝国内阁次府,两香总督,国之柱石,为帝国呕心沥血,立下不世之功,如今惨死,乃是朝廷重大损失,其家人家族,若不能得到善待,未免寒了天下士人的心,而且我独孤秀绝不是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不义之人,怎么能在晏大人尸骨未寒之际做出一些令他在地下都不安心的事情?晏家也是龙洲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国家今后依仗之处甚多,更不可在帝国安危之际谈所谓的急流勇退,还是要为国尽忠。再说,龙择天欠下晏家的累累血债,晏家也不能就此罢手,所以,不如这样,晏景也仍就任尚书阁大学士一职,兼任两香总督,节制两香军军事,直接归本首辅指挥,张宗顺才高大义,几十年在两香忠君爱国,人所称道,任命为两香军总督军,随我帐下随时听命。香南香北两省各级衙门原有职位均不变,各守其职,随时通从调遣。晏家所有田产家资仍然属于晏家私财,朝廷不会征缴,原有属于晏大人的待遇由其子晏景也继承,如此安排,晏家诸位可还满意?”。

众人呼啦磕头,磕的山摇地动,山呼道:“谢皇上,谢独孤大人!”。

独孤秀命张宗顺整合两香兵马,在香北有二十万,香南三十万。独孤秀命石泉兵马在太平川东线佯动,做出还像第一次围剿一样攻击闽西城,如拿下最好,拿不下则切断太平川与闽西城的联系,孤立闽西城,使太平川的择天军误以为朝廷军会再一次大举攻击太平川,不能分兵救援林秋风和刘白衣。

马岩和吾尔满东接到独孤秀的传令,即刻起兵二十万,再一次围攻闽西城,至此第二次围剿彻底打响。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张宗顺火烧龙村

独孤秀通过收集来的情报,得知香南择天阁刘白衣总部暗中驻扎在香水湖北部山区音少山地区,南邻大湖,背靠大山,往东水路经昌怀城再到肇州城可直通南越,往西则翻越神农山进入香北可直通黔宁昆侯益梓,距离龙择天的老家龙村更是只有二百多里。这个位置与神农山的林秋风和东北部的聂风恰好构成掎角之势,在东南西三面拱卫太平川。独孤秀通过仔细精研地图,确认了林秋风和刘白衣的择天军隐蔽之所,也是十分佩服两位的军事才能,大军驻扎的地点和守卫形态安排的极为合理,而且两军之间有至少三条官道和一条水路相连。想完全切断两军相互联系有些不可能。所以,独孤秀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从香水城出发走水路至音少山附近登陆,直扑音少山择天阁。另一路从香水城出发走山路直扑龙村,由龙村悄悄接近音少山,两路大军汇合将刘白衣的择天军赶往南面的大湖地区,将他们赶到水里。只要他们暴露在水面上,晏子城留下了两香水军就有了用武之地。

其实,刘白衣林秋风聂风三人已经接到情报,独孤秀引领两香军蠢蠢欲动,目标好像是林秋风和刘白衣的两香军。接着聂风也接到情报,说是马岩和吾尔满东再一次围攻闽西城。兄弟三人见不到龙择天,得不到什么指示,只好三人决定,各回本部,随机应变,分别抗敌。但是三人都明白,这一次独孤秀恐怕准备的更加详细周全,再加上龙择天不在,自己等人竟然心里惴惴不安,将家属留在了太平川,自己三人置身回到各自防区。

令狐超和花不谢也知道了这种情况,都不想呆在太平川,毕竟这里有吕尚四男三女,马燕山姬重马云等高人,再加上防御大阵,基本上可保安全,但是林秋风刘白衣聂风三处高端力量较少,让人放心不下,于是令狐超跟着刘白衣,花不谢跟着林秋风,又让司马云跟随着聂风,几人回到各自防区。

刘白衣回到音少山,立即整顿兵马,从两香军投靠过来的韦河等人已经是刘白衣可靠的属下。刘白衣令韦河召集各级统领来到择天阁议事堂研究军情,分析独孤秀军事行动,研究自己下一步如何应对。

综合情报分析,刘白衣确认,攻打音少山的两路兵马一路是水路从大湖上岸直插音少山,而另一路则走山路从背面攻击音少山。刘白衣认为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一个是两路军攻击音少山的地点,比如水路由那里登岸,山道那一路走那条山路;还有一个问题是独孤秀要走那条路?申破天在哪里?只要有这两个人,自己一方没有相应的平等对手,将凶多吉少。令狐超道:“此刻独孤秀大体上兵分三路,一路是攻打闽西的朝廷军,第二路是攻打音少山的两香军,还有一路就是攻打神农山的两香军。而攻打我们音少山的兵力分水路两队推进,但是,独孤秀在哪里,我们不好确定,他在闽西那一路?还是在神农山那一路,我们不好确定。”。

刘白衣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只是他,还有一个申破天,只是,我们这边实力比之二人差了一些,要是择天在就好了!”。

令狐超有些恼怒,斥责道:“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择天,好几处战场,择天就算是通天本事,也只能照顾一路,你还能指着他分身不成?就算是择天不在,难道我们还能坐以待毙?十几年了,你自己领导香南择天阁时日不少,你自己完全可以独立了,不要事事都指望择天!”。

刘白衣俊脸有些发红,对令狐超行礼道:“学长教训的是,是我心无定念,让学长失望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是固守,还是主动出击?”。刘白衣问令狐超。

令狐超沉思片刻,道:“不管独孤秀申破天在哪一路,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死守择天阁,要主动出击。兵分两路,一路在音少山南麓设伏阻击水陆军,一路在山路设伏,阻击山路来犯之敌,至于音少山,留下十万军队防御足以,即使丢掉,我们也可向林秋风靠拢,集中力量和独孤秀决战!”。

刘白衣沉吟不语,半响,问身边的韦河道:“以你在两香军多年的观察,两香军作战的特点是什么?擅长水战还是山地战?”。

韦河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我们从情报得知,独孤秀任命张宗顺为两香军都统,并且让他带兵从山路攻击音少山。从地形上看,离音少山最近的山路要经过龙村,而张宗顺曾经是香南侯国殿前军师,更是曾经主政衡阳城,管辖龙村地界,张宗顺曾经到过龙村,而且曾经在龙村受辱,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进入龙村做些事情?如果他敢进入龙村并且在龙村大闹,那么独孤秀和他一定不是一路,如果我们在龙村设伏,说不定会吃掉张宗顺这一路。”。

刘白衣眼睛一亮,一个大胆计划赫然在脑海中形成。

“弃守音少山,集中所有兵力,在龙村一带设伏,吃掉张宗顺这一路兵马,然后转道向北,与聂风在闽西城内外夹攻,吃掉围攻闽西城的马岩吾尔满东部!”,刘白衣一锤定音!

众将军眼睛一亮,顿时精神百倍,一声令下之后,各自忙璐去了!

令狐超也觉得可行,没有再说话,只有韦河小声道:“如此一来,林秋风将孤立无援!”。

刘白衣楞了一下,随即说道:“只要我们在龙村和闽西两处将独孤秀对太平川的围剿打破,独孤秀必定回援,那时,林秋风危机自然可解!”。

韦河再也没有说话,领命将音少山所有物资粮饷清空,只留下一座空城。

出发前,韦河擅自做主,将刘白衣择天阁军事计划分别报告给太平川王大昌和香北择天阁林秋风。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刘白衣的军事行动有一些冒险,而且,作为三角支撑的太平川,刘白衣和林秋风应该相互交流军事情报,这是他十几年军事生涯的经验,也是较长时间感受龙择天的军事战略所积累的经验。

“但愿将来,我的小心谨慎能得到好的回报和刘阁主的体谅!”,韦河心想。

刘白衣清空音少山基地的所有物资,但是却不能将这些物资全数带走,只好将大部分安置在基地一处秘密山洞里,包括仅有的六架飞舟。

刘白衣弃水路一带不管,带领音少山择天军二十万轻骑以隐秘姿态向龙村疾行。刘白衣对此很有信心,龙村作为龙择天的老家,附近有十万择天军,是刘白衣亲自组建的,那是一路实力精悍并且对择天阁忠诚无比的队伍,守护者龙择天的故乡,而且龙华人还有七成并没有去太平川,而是守护自桑梓之地。

刘白衣让令狐超带队前行,而自己一个人前往龙村,他要提前安排好一切。

龙村择天阁的负责人是龙择天的三叔龙昌礼,也是整个龙村的主心骨,上一代的爷爷辈父辈等,留在龙村的,基本上处于半养老状态,最大的乐趣就是修行,龙择天和吕尚给龙村楼下的修行遗产,令他们受益良多,现在整个龙村人都是武修,只不过势力参差不齐,最高者比如龙昌礼到龙昌信等都是至尊修为,其余都是尊者和大宗师。龙村两千人口,就有两千多武修,除了孩童和耄耋老人,将近一半的实力强悍者,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现在,刘白衣找到龙昌礼,把独孤秀围剿香南香北择天阁的情况和自己的军事部署详尽的说了一遍。龙昌礼沉思了一会儿,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在龙村设伏?如果龙村清空,张宗顺的探马一定得知龙村空无一人,他还能来吗?龙村不清空,那些老弱妇孺岂不成了人质?”。

刘白衣突然觉得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问题,设伏张宗顺的想法没错,但是设伏的地点却有问题,就是龙昌礼说的这个问题。

现在令狐超带领大军马上到来,张宗顺的大军也随后赶到,如果龙村空荡荡,张宗顺一定会发现问题,他绝对会绕道而行,那么设伏龙村就是一个笑话。

可如果龙村人依旧坚守在龙村,以张宗顺的睚眦必报的性格,几十万大军以碾压的态势将龙村踏平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这里是龙择天的故乡,难道让战火将这里毁掉?刘白衣感到自己的轻率带来了严重的问题,但是,箭在弦上,难道还要撤回到音少山?这也是不可能的了?

刘白衣的进退维谷的为难表情龙昌礼一清二楚,他沉思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将老人和孩子送进龙村后山的山洞躲藏,其余村民继续待在家里,该做饭做饭该喝酒喝酒,张宗顺进村后一定会对龙村村民进行报复,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和他们打起来,这时候,你们的军队冲进村内,龙村就是战场,也是张宗顺的坟墓。我们是择天阁的人,不能只顾着自己!”。

刘白衣跪倒下拜:“多谢三叔!”。

龙村四面环山,只是在西向和东向有巨大缺口,香水河东西穿越。刘白衣和令狐超分布南北两侧隐蔽设伏,龙昌礼率领十万人在西山的河口两侧设伏。村子里,龙昌智龙昌信哥俩带着五百武修隐藏在村内。

张宗顺果然带着队伍疾驰在由东向西赶往龙村的山道上,至于人数,山道曲折,并没有看清,总是曲折蜿蜒的,队伍拖得很长,走的虽然很快,但是总是在提防这什么,其中前营先锋队五百人已经来到了龙村,后续队伍却停下脚步,不敢前行。

进入龙村的五百人果然有张宗顺,身边一些不知名的人好像是武修,大概十几个人,看不出深浅。

张宗顺对龙村的仇恨始于龙择天七岁生日宴,从那时开始,他几乎如丧家之犬,走到哪儿都有龙择天的影子,从侯**师到晏子城的门客,地位一降千里。要不是独孤秀这一次重用,他依然只是那个在总督府不被重视的摇唇鼓舌之人,所以对龙择天的仇恨与日俱增,对龙村也是咬牙切齿,如今有机会,他真的想屠了整个龙村。

但是,他号称神机军师,自不是鲁莽之人,但是他敢轻骑入村并要带领大军踏平龙村,他有着莫大的依仗,身边的这十几位高人他看不出深浅,但是独孤秀将这些人分派给他时,就给他传达了一种信心,这十几个人,除非遇见龙择天,否则没有对手。而且,独孤秀率领的那一路水陆大军踏平音少山是轻而易举的,一旦发现自己未能及时到音少山汇合,独孤秀必然挥兵直奔龙村,这事早就商量好的。

所以他到了龙村,并没有躲躲闪闪,五百人进村,挨家挨户纵火焚烧,一瞬间,整个龙村陷入火海。

龙昌智和龙昌信万万没想到张宗顺不按套路出牌,一进村就开始放火,这让他的所有埋伏计划付之东流,不得已,五百名武修分散开来,与张宗顺的五百人厮杀起来。

这让埋伏在北山的刘白衣措手不及,如冲下去救援,伏兵暴露,所谓的设伏就成为笑话,不冲下去,龙村将成为一个巨大坟墓。

刘白衣后悔不已,不该将龙村拖入这场战争中,他的双手紧握长剑,双腿却在颤抖。

第二百五十五章 龙村被屠

但是,无论刘白衣多么难受,多么想冲下去,此刻的他知道,他必须忍耐。

南山的令狐超也是如此,而西面的龙昌礼尽管双目流血,也在咬牙等待,尽管他好几次都想冲出去。

龙村变成火笼,村内人冲出来向没有火的广场上跑去,一些妇女已经忍不住哭泣,哀嚎声令龙村处在哀痛之中。龙昌智龙昌信率领的五百人已经没有几个人,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很辣的与张宗顺的那些武者战斗着,而没有别的语言。

待龙昌智龙昌信被从广场上扔进几百米以外的火海,龙村再也没有一个活口。

张宗顺于是发出烟火号令,让在外等待的军队快速通过龙村直逼音少山。

此刻龙村依然燃烧着大火,烟雾弥漫,视线受阻,但是那滚滚如潮的脚步声在集中到村中心一带,刘白衣再也忍不住,一声冲天巨响,接着烟花向血一样化成雾状在高空炸开,四面八方的箭矢穿过火海穿过烟雾,落到人群最集中的地方,随即惨嚎声络绎不绝。

张宗顺没想到择天军如此冷血,面对龙村的哀嚎竟然冷血旁观,直到此时,在发起致命一击。张宗顺知道,这一次,自己玩大了,如果直接冲过去,就算是有埋伏,至多扔下万八具尸体,凭借自己身边的武修,保护大军迅速穿过龙村是毫无问题的。但是现在,面对已经被他激怒的伏兵,他也感到全身而退的机会不多。

张宗顺屠了龙村,也给自己设下了樊笼,火海和烟雾再加上疯狂的箭矢,倒下去的士兵阻塞了道路,想冲出去,很难。

持续一炷香功夫的箭矢将龙村变成箭剁一样,秋天的龙村水田依旧没有收割,巨大的田地四散着兵士。刘白衣发出第二道烟火,三面伏兵到这满腔仇恨,冲入到水田里,与四散的逃兵混战在一起,一时间,残肢断臂甚至头颅像土块一样四散乱飞。稻田不见踪影,到处都是尸体。

一道气势磅礴闪着金色光芒的剑光扑向正在惊慌失措的张宗顺,带着决绝,带着誓死不休,带着仇恨和懊悔,毅然决然的扑向张宗顺。

作为至尊的张宗顺此刻被一种叫做惊恐的情绪笼罩,这道剑光来自九霄,带着一往无前绝不后退的气势直奔他的胸膛。还有一尺的距离,张宗顺感受了死亡气息,他面对这股气势,要做的居然是闭目等死,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剑尖明显触及到了胸膛,死神已经来临。

但是,那道剑光发生了偏移,从他的耳朵刺过,接着一股热血从耳朵位置发出,一直到脖颈,还在往下流去。

但是,命保住了,来不及思考,张宗顺向后火速退掠,将松软的稻田梨出一道巨大的沟壑,那道剑光一瞬间调整位置继续对着他的心脏部位不离不弃,仿佛任何外力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

就是死,也一定杀了你!

出剑的刘白衣只认准一个目标,张宗顺必须死。全然不顾身后十几道掌风逼近自己的后背,剑尖所指义无反顾。

张宗顺梨出的沟壑至少已到百丈距离,力衰而竭,冰冷剑尖终于穿透胸膛,死亡降临。

刘白衣依然没有顾忌后背的掌风,没有感觉后背掌风的消失,将张宗顺钉在地上,抽出宝剑,在张宗顺脖子上切下,然后一脚,头颅不知飞往何处。

刘白衣回身,飘香剑再度凌空,指向正在围攻令狐超的十几个人。接着龙昌礼等人加入战团,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在浓烟翻滚的上空展开。

那十几位跟随独孤秀几十年的世外高人面对三位已经发疯的疯子居然没有占到上风,形成僵持。

地面上,刘白衣从龙择天处要来的几十名暗堂人员和自己培训的那些剑客此时做成了一支势不可挡的长剑,在朝廷军的队伍中来回穿梭,几十万人的队伍搅在一起,没有喊杀声,只有一片片刀枪剑戟刺入肌肉骨头的摩擦声,令人牙酸。龙村地面和上空,血腥之气弥漫,愁云惨雾四散,会同一片片刺骨声,龙村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地狱。

天空上的战场,刘白衣白色的身影已经逐渐迟缓,令狐超长剑飘忽,龙昌礼浑身鲜血,已经快要跌落尘埃。

但是,已经生无可恋的龙昌礼鼓起最后的力量冲向一名武修将他紧紧抱住,接着一声惊天巨响震彻天地,血肉横飞的碎肉和劲风将刘白衣和令狐超震退几百丈,而对面的武修也是在急速退却中面露悲哀神色,十几道气息继续扑向刘白衣和令狐超。

刘白衣和令狐超相视而笑,地面上,择天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距离全歼张宗顺军不远。二人看出彼此眼中的坚决,这一仗过后,不死才是奢求。

但是,对面的十几位武修如果解决了他们俩,地面上的择天军将遭受莫大灾难。最起码在朝廷军没有覆灭前,不能让这些武修插手地面战事。

两把剑,两道沛然的强大剑光将对面十几个人罩在剑光之内,惊天动地的巨响和闪烁着刺眼的火星让这一方战场更加火爆,更加惊悚。彼此都拼了命,看谁坚持到最后。

感谢龙择天开放两座宝塔,半年的修行让刘白衣彻底脱离了这个世界的范畴,不然,面对同样修为的十几个人,他没有道理坚持到现在。而令狐超,修为早就在此世之上,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只是对面的那十几个人,那十几个跟随了独孤秀几十年的人同样作为独孤秀最依仗的底牌式的存在,同样远远超出了此世极限。

刘白衣和令狐超的坚持只是时间问题,对面那些人也明白,所以尽管心中悲愤,但是没有令狐超刘白衣两人那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因而,招招式式潇洒随意,比那两人轻松得多。

不能失败,失败意味着十几万人的死亡!

这是刘白衣的信念,也是令狐超的信念,正是因为这种信念,他们才坚持到现在。

但是信念能坚持到最后吗?

当令狐超和刘白衣发出最后一道剑光将对面十几人逼的狼狈不堪甚至有两人身负重伤时,刘白衣和令狐超几乎同时跌落尘埃,然后被几十名暗堂人员保护在身边。

但是,至此,择天军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

那十几个独孤秀的底牌就要降临地面,眼见一场残酷的单方面屠杀不可避免,天空中七道人影骤然出现,与十几个人在空中发生剧烈的冲撞。

感谢韦河的自作主张,龙儿玄儿白儿和龙东南西北,七位上古异兽终于出现!

上空十一位独孤秀的底牌高手对上七位上古神兽,天空中的大战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漫天烟云之中。

这场厮杀对于朝廷军来说,无论是上空的激战谁胜谁负,但是,每过一分钟,地面的战斗都将向刘白衣的择天军倾斜。如果空中的战斗分出胜负,地面的战斗也会上上分出胜负。

但是显而易见,四男三女占到了上风,十一个底牌被逼迫聚拢在一起,限制在战场的中央。

想突破,很难,自身难保。

地面上,积血已经将整个大地染红,甚至积血淹没脚面,连脚面都感觉到了热血的温度。

突然,远方,一股极致的威压如同驱赶着满天乌云径直压了过来,龙儿高喊:“刘白衣,马上组织择天军撤出战斗!”。

刘白衣和令狐超刚恢复些元气,远处的韦河早已经意识到不妙,立即组织人马向东面山口撤离。地面上的朝廷军已经惊魂不已,那里还有精神阻止择天军撤离战场,甚至主动逃离,远远离开。令狐超和刘白衣立即押后,随即向东山口急速撤离。

空中的威压如同从千里之外漫过来,整个龙村上空被威压震颤,空气如同起伏的波澜,人如同浮萍,随着波澜起伏不定。

三女四男竭尽全力攻击十一位底牌高手,拖延着下方军队车里的时间。七人法力无限,天空电闪雷鸣,乌云滚滚,时而寒风习习,时而冰柱擎天,罡风如刀片,几乎将十一人肉身剥离。

早前被刘白衣和令狐超重伤的两个人已经一命呜呼,其余人也已经挂彩,但是,那种令他们鼓舞的威压仿佛兴奋剂一般,支撑着他们拼死一战,等待那道威压的降临。

独孤秀在剩余九名底牌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到来,戮仙剑出手,劈裂天空,一道自西向东的寒光将天空分成南北两半,然后剑光斩向地面,在水田中央形成一道深沟。

三女四男没有惊慌,一面在天空阻止独孤秀浩荡的剑光降临地面,一面向西撤离。

独孤秀没有追赶,而是降落地面与九位底牌一起整顿残军,二十万人马只剩下八万,又是一次损失惨重的失败。

但是,刘白衣那边音少山已经丢失,成了没有巢的丧家之鸟,而且这一次他们的损失一定也十分惨重。

唯一让独孤秀心痛的是,两位底牌丧命,比损失二百个张宗顺,二十万军队还要心痛。

独孤秀知道,以目前刘白衣的情况,即使到了闽西城下,也不会有大的作为,马岩吾尔满东和自己留在那支军队中的十张底牌,足够应对三女四男,何况申破天和八仙也在那里。

那么自己和剩余的九张底牌只需率领张宗顺的残军八万和自己的十万军队西进神农山,并与向北的两香军东西夹击,将其彻底消灭在神农山,捉拿林秋风,这次围剿计划也算达到目的。

独孤秀想的是,自己率领十八万兵马自东向神农山择天阁进发,而命令香北二十万两香军自西突袭神农山,将林秋风困在他的大本营弱水川及老河口村一带,尽数消灭之大有可能。独孤秀想,弱水川北部是神农山,其山高林密难以翻越,而南面就是涛涛香水河和巨大湖泊,林秋风南逃也是死路一条,那么他即使逃走,只有东西两路,向西度过黔水至筑城一带可与黔宁的周德旺杨再兴等会合,但是东面的黔水很难平安度过,以前的红巾军南王覆灭就是前车之鉴,而东面通刘白衣的音少山,本来他们可以互为犄角,相互支援,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刘白衣放弃了音少山,直接灭了张宗顺,然后向东溃逃,不出意外他们会逃往闽西城。独孤秀心道:“只要东西夹攻林秋风,即便不能尽数消灭,那么我就堵死其东逃出路,留下西出口,将其赶往黔宁,迫使其度过黔水河,让林秋风成为第二个南王,也是轻而易举。只要灭了林秋风,然后再挥师东进,将刘白衣拿下,那么,太平川失掉两翼,成为孤地,拿下太平川也是指日可待!”。

“只是,龙择天在哪里?任何情报都没有他的消息,这是怎么了?如果他突然出现在林秋风身边,那要如何?”,独孤秀千算万算,只剩下龙择天这么一个变数,让他始终惊魂不定。

但是,即使存在龙择天这个变数,那么自己今日还能怕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计划已定,就算是龙择天出现,也不能改变!”。

于是独孤秀下定决心,亲率十八万兵马向弱水川进发,而令向北的两香军迅速占领弱水川西出口难留,然后从难留西进弱水川东西夹攻林秋风在弱水川的择天军。

第二百五十六章 林秋风鏖战弱水川

林秋风接到韦河的信函后顿时陷入目瞪口呆,就连花不谢也蒙圈了。

本来可以相互支援的,你跑到龙村去了,离我几千里,还要怎么配合?即使你全歼了张宗顺那一路,我林秋风的弱水川怎么办?没有你刘白衣的牵制,香北的二十万两香军和独孤秀那一路兵马齐齐来到弱水川,我这儿也是十分危急不是?这种行为不是兑子吗?这盘棋你兑的起吗?

林秋风毫不怀疑,独孤秀见音少山没有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兵发弱水川,与香北的两香军东西夹击。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独孤秀进攻弱水川,自己是守不住的,原打算刘白衣在音少山缠住独孤秀,然后自己率兵出弱水川直奔音少山,将独孤秀消灭在音少山,却因为刘白衣弃地出击龙村而灰飞烟灭,现在的弱水川已经孤立无援。

东部,刘白衣走后,必然陷入东线作战,根本不可能回援自己,而西边是黔宁的周德旺,但是,逃往那里不但需要穿越道道山岭,更要横渡黔水河,那个让南王全军覆没的河流。

没有了刘白衣在音少山的牵制,弱水川的林秋风想突破东线进入香南基本上不可能。这时候林秋风十分想念龙择天,没有龙择天,天下的择天阁各自为战,好像一盘散沙,没有大局,没有统一部署,更别提第一次反围剿的轻松快意!

林秋风和花不谢商量,让刘白衣无论如何在回过头来,从独孤秀的背后打击敌人,让自己与刘白衣合兵一处与独孤秀决一死战,还有突围的希望。最多,放弃弱水川,到太平川躲起来。

但是,刘白衣已经音信皆无,林秋风只好放出鹰隼,死马当活马医。

林秋风能做的,就是在老河口做好布防,将自己多年积攒的火炮一股脑的堆到阵地上,殊死一战。

至于西向的二十万两香军,林秋风让花不谢组织二十万人马抵挡,最起码的要求是挡住,哪怕是几天,林秋风期待着刘白衣的醒悟,迅速掉头,袭击独孤秀的背后。

一切安排妥当,独孤秀的大军已然逼近老河口!

隐秘的火炮阵地赫然出现五十门巨型火炮,林秋风一声令下五十门火炮一起发射,五十道火焰带着撕裂空间的撕拉声扑向独孤秀的十八万大军。紧接着炮声惊天怒嚎,在人群中炸开,瞬间独孤秀大军被炮弹的炸裂和冲击波炸的七零八落。独孤秀迅速升空,打出信号令三军隐秘埋伏躲避炮火。炎无非看到独孤秀在空中,立即挥动长枪意图阻止独孤秀。独孤秀见是炎无非,说道:“没想到书院九不出世的教务总长都出世了,怎么?这是要阻止我?”。

炎无非也不废话,银色长枪舞动着光芒四射的枪花逼近独孤秀。独孤秀祭出戮仙剑,随意一挥,一道寒光顿时将枪花破开,浩荡剑气直奔炎无非头顶。炎无非大惊失色,银枪横抬招架戮仙剑。但是只是一瞬,银枪从中截断,剑刃来到炎无非顶门。炎无非心中没有恐惧,却感到死亡如此之近,闭眼等死,万事皆空。

独孤秀面含微笑,收敛剑气,改剑刃为剑身,轻轻拍在炎无非的顶门上。炎无非立即感觉头昏脑涨,虽闭着眼睛,但是眼前无数道金星如同烟花一般绽放,接着跌落尘埃,被择天军救走。

大炮一直在轰鸣,炮火气势威猛,烟火流溢天空,老河口外硝烟弥漫,尸体的烧焦味随着烟尘向极远处扩散。独孤秀预计,这一阵炮火之多持续十波左右,就会后续不济。果然,炮火越发变得零星,一会之后,大地不再震动,硝烟减小,只是尸体的烧焦味依然弥漫扩散,告诉人们,这里是惨烈无比的战场。

独孤秀并没有在意在这一阵炮火中有多少士兵死去,他在意的是,随后能有多少士兵随他冲锋。独孤秀发出冲锋信号,剑锋所指直冲老河口。独孤秀大军随即冲锋,黑压压的人群从宽至五里左右的方圆向弱水川踏进。之所以说是踏进,是因为前方无论是任何障碍物,哪怕是房屋祠堂,都被大军瞬间抹平,变成大道通衢。排山蹈海的人群目光坚毅,面色冷漠手持长枪箭弩盾牌迈着毫不凌乱的步伐向前。两侧的伏兵发射万道箭矢,却丝毫不能影响大军一路向前的速度,有同伴的尸体倒在身边,就从尸体上踏过去,哪怕这个时候只剩下十万人,这十万人依然不改方向,一路向前。

独孤秀满意的看着这支军队,信号旗一直不改方向,待到大军冲破伏击区,独孤秀祭出戮仙剑,向两侧山脉瞬间挥出上千剑,随着千到剑气轰击在两侧山崖,两侧高山像滑坡一样,如同大河奔流一般从两侧向老河口滑落。山倒,屋塌,大树、巨石,携带着泥沙将整个老河口及其万亩良田全部湮灭。千剑之威,如同沧海桑田,将这一带地形如换了人间,准确的说是化作地狱,令老天都震惊不已。

随着滑坡一同狼狈而下的是两侧的择天军。

十万伏兵,尽在泥沙滚石树木之中,不能自拔。

独孤秀的目光没有放在这些已然如被活埋一样的择天天军,正前方,林秋风的另外十万大军如同一张巨大的盾牌矗立在独孤秀大军前行的道路上。

此刻的形势是十万对十万,如果身后没有被活埋的择天军还能剩下一些的话,择天军在此处的人数仍然占有优势。

但是独孤秀大军有独孤秀!

没有言语也没有呐喊,双方对峙的大军突然互射箭矢,双方箭矢往来交错,带着风声,落在对方阵中,双方人成片倒地,但是双方队伍都保持着队形,一步不退。

独孤秀在空中默默地看着下面的局势,手中戮仙剑悄然举起,周围的空气顿时被抽空一般。林秋风见势不妙,率先带领自己的五十名剑客队伍迎着密集的箭雨向对面冲去,接着,后面的大军随即冲锋,只是几个呼吸,双方大军搅在一起,发生了混战。

独孤秀无可奈何的收起剑气,随即落在地面,朝着正在穿凿队伍的剑形突击队冲了过去。

林秋风手持宝剑带领剑客小队正面截住独孤秀,独孤秀随意几剑,沛然剑气劈向林秋风。林秋风神农剑法加上九阳神功,堂皇剑气不遑多让,与独孤秀正面碰撞。几声爆鸣,在两人之间炸响,如同炸弹当空而炸,一股浊浪气息将林秋风像风筝一样击出战场,飘向天空。而独孤秀也后退两步,脸上露出出乎意外的表情。

独孤秀只是楞了一下,随即剑气如虹,无差别对着身边的剑客小队发出致命一击。林秋风的五十名剑客小队被剑气击飞,残肢头颅纷纷飘升,一道道血线在空中织成一张血网,血网罩向大地,化作漫天血雨,落在地上,落在人的身上,大地悲歌,天空哀鸣,人间炼狱莫过于此。

空中的林秋风来不及调整呼吸,眼角淋漓的鲜血昭示着他已经发狂,空中转身,剑尖朝下,神农剑化作血剑,整个人身躯如同燃烧熊熊大火,破空而下,直奔独孤秀头顶。独孤秀也是一惊,知道这是林秋风燃烧精血悍不畏死的一击。连忙戮仙剑从下向上划过,一道剑光迎向血剑和那道燃烧的身躯,一声穿透云霄的巨响,燃烧的红影再一次飘升天空,而独孤秀双腿插进地面,直接没膝,长发飞散,面色殷红。

“居然让我受了点伤!”,独孤秀看着天空中的红影,微微点头:“很厉害,能修炼到如此地步,的确是人间极峰!”。

独孤秀不想再给这支择天军任何机会,手中戮仙剑一举,天地灵气急速向剑尖聚集,剑尖之上凝聚出一颗硕大的冰球,晶莹剔透,泛着五彩光华。独孤秀举着戮仙剑腾空而起,从空中将这颗五彩冰球轰然砸下。

“轰隆!轰隆!”。

现场中,随着两声巨响,硝烟散后,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屠杀和成片的尸体,两座宝塔凌空出现,重重砸在地上。

独孤秀的五彩冰球并没有炸开,反而被两座宝塔吸入。

独孤秀看着突如其来的两座宝塔,面露异色,他不确认是否龙择天这个时候会出现,所以并没有贸然对宝塔发起攻击。

他见识过宝塔的威力,说是第一防御神器一点不过。独孤秀静静地看着宝塔,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那道身影的出现,如今的独孤秀有足够的信心与龙择天一战。

塔顶,两位小正太戏谑的看着独孤秀,灵儿喊道:“独孤秀不是?”。

慧儿双手合什,眼眉低垂,道:“这话不通,独孤秀就是独孤秀,怎么会独孤秀不是?”。

吕尚出现,怀抱宝剑,衣炔飘飘,却没有出手的意思。

此刻,林秋风已经被带进玲珑宝塔,在第一层静养,连同炎无非。

“龙择天为何没来?”。独孤秀问道。

“你不是还有一路从东边进攻弱水川吗?他去了哪里!”,灵儿机灵,随意说道。

独孤秀有些奇怪,想不信,但是不敢保证龙择天是不是去了那里,如果龙择天真的去了那里,那一路必败无疑。

独孤秀有些丧气,但是,心中的骄傲令他不会如此认输,随即昂声说道:“既然他去了那里,那我就在这里把那里的损失补回来!”。

说着,混元金斗祭出,罩在宝塔之上,两座宝塔同时巨震,大有离地被吸入的趋势!

吕尚惊呼:“混元金斗!快将所有队伍放进塔内,跑!”。

“我靠,什么玩意?那不是马桶吗!这玩意要装我的宝塔!”,灵儿惊呼,慧儿也是大惊失色,“吕仙人,快挡住独孤秀!”。

吕尚剑气冲天,斩向独孤秀,独孤秀挥剑,立即战作一团!

慧儿和灵儿将地面还剩下的五六万残军一股脑吸入宝塔,然后驱动宝塔迅速向空中飞去!

吕尚一边与独孤秀对战,一边喊:“到弱水川择天阁总部!”。

吕尚见两位小正太逃远,随即抽身,向弱水川择天阁飞去。

独孤秀整合剩余的八万兵马随即追赶,现在独孤秀只有一种想法,若是龙择天果然在西部堵截西部的二十万军队,那二十万军队将面临万劫不复之境。

此时的弱水川择天阁总部,已经面临围攻,西路的独孤秀大军扔下五万具尸体后终于将弱水川择天阁包围,正在急攻,战况如火如荼。

吕尚和两位小正太悄然进入择天阁大院,立即将塔内剩余的几万人马放出,随即投入到守城战斗中。现在的对比是择天阁十五万兵马守城,对独孤秀的二十万大军攻城!

吕尚为炎无非和林秋风治好了伤势,二人立即投入到守城战斗中,这一仗,损失惨重,林秋风四十万择天军只剩下十五万。

林秋风心中感谢龙择天为自己留下的大阵,择天阁暂时平安。

但是,弱水川几百万民众被独孤秀的铁蹄一扫而过,战火遍地,硝烟四起,整个弱水川处于极度恐慌之中。

刘白衣怎么样?林秋风心中惶恐不安。

第二百五十七章 龙择天再入地府

战役如此如火如荼,龙择天到底去了哪里?独孤秀纳闷儿,刘白衣林秋风因为龙择天的消失处于无所适从状态,而盘龙川择天阁,更是处于惊慌失措之中。

龙择天留下的防护大阵,足以应对千驾飞舟的十次轮番轰炸,城内武修战力更是强悍至极,人们惊恐的是,龙择天去了哪里,他还好吗?

圣女阿朵悄悄的溜出盘龙川,俏销向香水城飞去,甚至没有动用金翅飞雕,怕别人知晓。

“择天去了香水城,我要去看看,至少知道他平安!”。

阿朵这几天一直心惊肉跳,一种不好的感觉始终缠绕着她,令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龙小心,觉得在这个庞大的龙家,即使没有自己,孩子也会幸福的成长。所以她十分放心,现在她最牵挂的是那个经常消失,却从来没有让她感到担心的丈夫,只是这一次,她感觉十分不好,一心想见到他,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只要确认他平安,那么世界也就平安了。

最近与代芈花的通信中,她告诉代芈花龙择天失踪的消息,告诉大巫师,我真的很担心,却不敢把这种担心告诉别人,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她曾经与公孙媚瑜旁敲侧击的谈过,公孙媚瑜告诉她,这个世界他最不担心的就是龙择天。“他是什么样的人,多大的能耐,你还不知道?不会是将他抓回来,想再生一个吧?对了,龙儿有小龙,心儿有小心,玄儿有小玄,把择天找回来,你们赶紧为白儿生一个,就叫小白!”。公孙媚瑜对丈夫的盲目崇拜让她忽视甚至根本不在乎一切风险,所以阿朵的担心在她看来就是杞人忧天,“这么多年,择天在家没住上多少日子,哪一次不是回来了?他是我们的丈夫,他会回来的!”。

“小龙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据书院来的两个教授说,他们是一路跟随小龙来的,与我们见过一面后,就走了,心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那只大鸟也不知去了何处。”,阿朵还是不放心。

“小龙是我的儿子,他甚至超过他爸爸同年龄段的修为,心儿更不用说,至于那只大鸟,傲慢无礼,甚至连龙儿她们都怕他,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公孙媚瑜刮了刮阿朵的鼻子,讪笑道。

“也是,姐姐毕竟跟龙择天比我时间长,对他更为了解,我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知道择天去了哪儿,心里踏实。”。阿朵摇摇头,拿起绣花针,继续绣他的鞋样子。“这一阵儿,演武堂的女人们正在给男人们做鞋,其实男人的鞋需要黑色的鞋面就可以了,女人们说要绣上一条小龙,看着威风。所以最近我一直设计这个图案,姐姐你看看这样可好?”,阿朵将鞋样子递给公孙媚瑜。

“要我说不要搞这些花样,在太平穿的择天军足有四十万,哪有那么多时间搞这些花样,别的是吃饱了撑的,你也知道,择天让我们自食其力,男人们种田做生意做工,而我们女人在家里做鞋针线和后勤,我们不怕辛苦,却不能将时间浪费到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这些样子就不要绣了,我去和那些女人说说,让她们有点正事!”,公孙媚瑜站起身,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阿朵笑着摇摇头,“公孙姐姐还是这样疯张,一点事情也放不到心里,这不,那些女人又要挨骂了!”。

“他,我是说择天,没事吧?”,旁边的小花小声问道。

“他会有什么事!”,阿朵笑道:“你想他了?这一次他出去没几天,不会有什么事,对了,等他回来,我和他说说,就收了你吧!”,阿朵嬉笑着摸着小花的脸:“说起来,你在这里也有几年了,我不想让择天再辜负你,你也十**了,正好可以为择天多生几个孩子!”。

阿朵美丽的脸羞红的如同染红了的布,低垂的头秀发遮住了半边脸,“也不一定非要结婚,只要能看见他,我就高兴!”,小花认真的看着阿朵:“圣女姐姐,你不会怪我抢择天吧?”。

阿朵搂过小花:“小花,你是我的姐妹,从小我们就在一起,好东西姐姐什么时候不让着你?只是这男女之情不像花糕枇杷那些东西,可以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但是,对择天而言,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那个男人,姐姐从公孙姐姐那里分享了一口,难道就将他揣进怀里从此独享?择天不是那种到处留情的人,我和公孙姐姐都是逼迫他来娶的,让他没有选择,至于你,他从来没想过要欺骗你,而且为了不让我和公孙姐姐生气,他从来没有和你独相处过。他不想对不起我和公孙姐姐,更不想耽误你,所以一直回避,一直离你远远的,让我劝你早日成婚嫁人,他真的不想耽误你。但是,我知道你的脾气,恐怕这一辈子非他不嫁,我和公孙姐姐也都知道,并且从不反对。择天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他不想被这些事牵绊,那么你也要理解他,等待着他有下定决心娶你的那一天。”。

小花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阿朵的胸襟,抽泣道:“圣女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抢你的丈夫,可是,我真的爱他,真的不能没有他,姐姐,我该怎么办!”。

阿朵拍了拍小花的肩膀:“姐姐知道,姐姐从不怪你,而且,我真的希望择天能把你娶进门,我们是姐妹啊!”。

小花终于哭出了声。

阿朵哄着小花回到自己的房间,说自己还有事要忙,转身走出了房间,远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小心,就义无反顾的走出了大院。

“就是因为心中这份不好的感觉,择天,我一定要找到你!”。

小花不知不觉睡了一觉,习惯性的来到阿朵的房间,见屋内空无一人,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突然有些不舒服,默默地找了几个院子,没见到阿朵,于是也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大院。

………

香水城香水寺,大鸟驮着龙小龙降落在寺院内,然后一人一鸟走进了大雄宝殿。

接着一道红影一闪而入,正是心儿!

龙小龙看见心儿,点头行礼:“心妈妈,你怎么来了?”。

心儿看了一眼大鸟,问道:“他在这里?”。

大鸟点点头,看着大雄宝殿那座巨大的佛祖像,目光锐利。

“可是这偌大的香水寺怎么会空无一人?那些和尚去哪儿了?”,龙小龙看着心儿,“心妈妈,你是说我爸爸在这里?可是他在哪儿?”。龙小龙急的想哭。

大鸟已经缩小身躯,变作一直正常大小的绿孔雀,来到龙小龙面前,突然叼住他的一支手,尖嘴啄破龙小龙的指尖,吸足一口鲜血,对着佛祖像的眼睛喷去,瞬间,佛祖双目绽放无尽光华,将两人一鸟吸入眼内。

这是一片未知世界!

龙择天此刻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片未知世界内,周身都是看不进的黄橙橙的颜色,就如同第一次试炼那座古城堡,黄色是这片世界的主色调,偶尔的一两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光线透射过来,莹莹的黄土一般的尘埃就附着在这光线上,像是蜉蝣在其中沉浮。龙择天放开天眼,哪怕是无尽远处,都如同眼前一般,没有变化没有生气。

龙择天不敢飞行,生怕错过哪怕是一个细小的出口,他怕自己陷入其中,再也走不出去。

他想起自己到香水寺,寺院里的和尚对他视同无物,那一声声的木鱼声和穿梭时空的念经声令他心烦意燥,刚要溜走,却被佛祖像眼中的两道金光吸入到这个未知之地。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问自己是佛祖的亲传弟子,佛祖没有任何理由将自己陷在这里,因为,这不符合佛祖的初衷。

那么,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谁在布置这个局?目的何在?

凭感觉,龙择天直线前行,没有哪怕一寸的偏移,他觉得,任何空间都会有它的尽头,除非你在原地转圈,而走到尽头的唯一办法就是沿着一条直线一直走下去。

这里没有时间,甚至空间都是模糊的,直线或许能够穿透这个空间。

没有时间,也就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空间终于有所变幻,黄橙橙的色彩逐渐淡化,前面一座巨型的城池赫然出现。

但是,龙择天大吃一惊,“难道又到了地府?怎么和酆都城那么像?”。

城门外,奈何桥,望乡台,黄泉路,鬼鸣声声,阴风阵阵,一道白色的身影推着卖货一样的小车,敲着小锣,一声声悠远破空,经久不息。

那身影来到龙择天面前,粲然一笑:“你又来了?”。

“又见到你?这是为什么?”,龙择天看着有着绝世容颜的孟婆,诧异问道。

一袭白衣的孟婆盛了一碗汤,笑道:“风寒露重,难道不需要暖暖身子?”。

“我记得,我喝过你的汤,对我不起作用!你知道的!”,龙择天毫不在意的结果那碗热汤,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一次不是我的本意!”。

“变了,一切都变了,不管那个尘世还是阴间,一切都因你而变了!”,孟婆摇摇头:“苦渡,大行,就算是我,为你下的谶语竟然被你改变,难道你真的超脱了吗?”,孟婆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在意料之中。“难道,真的可以人定胜天?”。

龙择天不解,“什么变了?难道世间的事情一定要按照你们规定的路线走?既然世事无常,就算是道祖佛祖,也不能把一切都安排好,偏离甚至远离既定的轨道谁说不可以?”。

绝美的孟婆看着龙择天,说道:“我们相信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老天不允许有任何偏离,那也是很无趣的事情,我倒是希望你成为第一个拧着来的人,现在看来,或许你真的正在走在这条路上。”。

“不要说得那么神秘,直接告诉我,怎样出去,或者说怎样回到阳间。”。龙择天心情较为烦躁。

“去见见你的熟人,或者他有办法。”,孟婆推起小车,慢悠悠走开去。“到秦广王殿吧,或者他在那里。”。

“谁?”,龙择天问道。

但是,锣声渐远,没有回音。

龙择天看着消失的孟婆,转身向秦广王殿飞去。

“这一次,难道要再一次大闹地府?”,龙择天不确定,但是任何敢阻止他的人哪怕是鬼,都会叫他灰飞烟灭!

龙择天有这个自信,见过几大阎王,虽然没见过阎君,但是他丝毫不惧,哪怕是苦渡,他也有信心一战!

秦广王,我又来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龙择天再闹地府

秦广王殿,高背靠椅上的秦广王居然没有任何惧色。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送我出去!”,龙择天也不废话,驱步上台,直视秦广王。

“又换了一面新镜子!”,秦广王指了指孽台镜,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会出现一只手?”,龙择天不屑,看向孽台镜。

孽台镜突然再一次破碎,一股黑烟冒出,然后黑烟凝结,一道身高庞大的黑影出现,接着幻化出人形,黑衣黑发,面沉似水,却英气勃勃。“看来,所谓的命运在你这里真的转了个弯。”“你应该认识我,我是猿坤!”。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打赢我,阎君放你出去,一个是带着我,阎君放我们两个出去!”,猿坤平静的说道。

龙择天惊诧于猿坤的突然出现,但是终究好奇战胜了惊异,问道:“十几年了,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和我敌对,早就应该出现在阳世吗?”。

“的确如此,我早就该出去,可是还是你那该死的师父,对了,这一次还有那个苦渡,还有那个该死的阎君,他们联合设计,将我困在这里。”,猿坤顿了顿,继续道:“上一次你破了孽台镜,将我从那该死的镜子里释放,但是却一直被他们用阵法囚禁在这里,又用一面镜子困住,你一来,这面镜子又破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龙择天看着秦广王:“一直都是你引诱我看这面镜子,这是为什么?”。

秦广王转过头,并不答话。

“不用问他,他有私心,但是他那小样胆小怕事,不敢得罪我也不敢得罪佛祖道祖,他恨不得马上放我走,只是想借助于你,他图个省心。”,猿坤讥讽的看着秦广王。

“我们需要合作,战胜这里的牛鬼蛇神,逼着他们将我们放出去!”,猿坤道。

“我不明白。”,龙择天问道:“香水寺是怎么回事?”。

“香水寺那两道佛眼金光是我在阳世的朋友安排的,目的就是引你进入!”,猿坤耐心的解释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龙择天问道。

“当然是你,你是阳世唯一一个通彻三界之人,没有你,我出不去!”,猿坤毫不隐瞒。

“我好像明白了!”,龙择天点头道。

“好像只有一个办法,打赢你,然后我出去!”,龙择天混不在意的说道。

“你打不赢我,我打不赢苦渡加上阎君,如此,我们谁也出不去!”。猿坤道。“而且,你不要指望你和苦渡阎君联手对付我,他们不会插手,因为这是你的事情,你改变了天道,他们正想看着我打赢你,然后继续坚守他们的天道。”龙择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当时在古城堡,明明是我破阵放出了你,怎么多一个申破天?”。

猿坤说道:“申破天也是个可怜人,明明出身道祖一系,却背叛道祖投靠通天大天尊,后被封于冥海,你破阵之后,冥海封印松动,他破阵而出,为的就是报复,这一点与我相似,但是,我看不起他,一个三姓家奴没有什么可看的!”

“原来如此!”,申破天说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继续呆在这里,而我求阎君和苦渡放我出去,为什么一定要打?”。

“我有耐心,上千年一直如此,你可以去找你那位师兄谈一谈,看看他会不会放你出去,但是在你去求他之前,你要先看点东西!”,猿坤让秦广王拿出一面阳世镜,“你来看看,你最关心的阳间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刘白衣惨败,林秋风惨败,血流成河的场景即使在阴间也令人震撼,龙择天双手紧握,吼道:“你把我骗到这里来,所有这些都是你的罪过,就凭这一点,我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但是,你接着往下看!”,猿坤平静说道。

………

阿朵一路来到香水城,面对相对陌生的城池,她不知道该去找谁,龙择天在哪里,没有消息对于她来说就是坏消息。龙择天常年在外,夫妻聚少离多,但是没有一次令她如此的不放心,因为很少与人交流,即使在太平川她也从来秉持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家闺秀原则,很少与人交流,即使做了管账的先生,与各种数字打交道,也没有心情与人谈心交流。她不像公孙媚瑜,不像四女,甚至不如文美儿。她的心一直在自己的心里,顶多还在龙择天那里。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香水城发生的事情,这就是悲剧。她想到,想找个人,需要到官府,让官府帮忙,或许找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所以悲剧发生了,总督府一番恶战,哪怕是小花及时赶到,哪怕是二人血洗了总督府,最后依旧被擒。

………

龙择天怒了,心在滴血,这种事情就像在他心上捅刀子,很痛,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对阿朵这个女子,他一直心怀愧疚,一个苗疆圣女,放弃了所有的殊荣,在太平川和他过平常的日子。那个平静温柔和蔼甚至心里只有自己而没有她自己的女子,是他决心呵护一声的人,他不允许她发生任何意外。

他想出去,尽快出去,所以他看向猿坤,须发皆张,这个始作俑者是他必须拿下的。一出手,便是降魔大手印,整个地府因而动荡不堪。

猿坤祭出一根金色铁棒,对着龙择天横扫过去,一道罡风排山倒海,将大手印扫灭于无形。然后说道:“在这里打,不论谁输谁赢,都将旷日持久,你不想尽快解救你的小娘子?”。

龙择天突然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猿坤说的有道理,两个人在这打,从秦广王的表情看,不但不会帮助龙择天,反而这地府会成为猿坤的主场。回过头来一想,无论是阎君还是苦渡,如果真有心镇压猿坤,大可以现在出面和自己合作,将猿坤继续镇压在地府,但是他们没有出面,那么他们是什么意思?要搞什么?这样一想,龙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既然明白,就更加愤怒,突然回头,手臂无限伸展,将秦广王抓在手里,然后飞出秦广王殿,再回首一根黄金巨笔祭出,砸在宫殿上,宫殿瞬间爆炸,瞬间变为废墟。龙择天高喊:“苦渡,你给我出来!”。

猿坤被镇压在地府,因为龙择天的到来,再一次被释放,只不过因为回不到阳世,因而,这猿坤在地府就是烫手的山芋。想再一次重新镇压,苦渡和阎君都大感头痛,但是就这样放出去,不知道猿坤会在阳世搞出什么乱子。所以,无论是阎君还是苦渡,骑墙态度明显,他们都想看一看,事情向哪个方向发展,然后再出手。

但是,这惹恼了龙择天!

龙择天手提秦广王,直奔地藏殿,扫荡了几个看门的力士,直奔地藏殿大门,而猿坤紧紧跟随,二人几乎并肩而行,在这时无意间结成联盟,一个目标:都想出去!

一条白色的似狗似狮似龙的怪兽冲出来,毫不客气的对这龙择天扑来,龙择天刚要挥掌驱逐,旁边的猿坤势大力沉的黄色铁棍正砸在怪兽的头上,怪兽哀嚎一声,惨叫着又跑回大殿。龙择天瞪了一眼猿坤,怒道:“要你多事!”。

猿坤龇牙一笑道:“我们事实上已经站在一起!”。

“我佛慈悲!”,一声佛号传来,将整个幽冥地狱震得如同大地震一般,轰隆隆的声音使地狱更加恐怖,如末日一般。一些幽魂野鬼竟在这一声佛号之下瞬间魂飞魄散,其鬼哭之声让整个地狱更显阴森。

苦渡佛衣飘飘,悬浮于地藏殿正门上方,法相庄严无比,气象万千,莲花璎珞披拂,右手持锡杖,左手如意珠,浮坐于莲花宝座之上,头顶金光旋绕,口中经文唱诵:一者,土地丰壤。二者,家宅永安。三者,先亡生天。四者,现存益寿。五者,所求遂意。六者,无水火灾。七者,虚耗辟除。八者,杜绝恶梦。九者,出入神护。十者,多遇圣因。

龙择天怒道:“苦渡,枉你号称末法时代最强者,许下十大愿,并发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如今,我妻落难,你却见我陷身于此却无动于衷,你的慈悲心何在?我妻若丧,我家宅不宁,你如何保佑我家宅永安?你为何不打开方便之门让我速速离去,救我妻子,如此我龙择天哪怕来时食草而报,我承你这个情,请你速速指点,万不可耽搁!”。

“师弟,枉你为我佛弟子,聪慧过人,心明眼亮,难道不知天道有常,经纬有定,不可废逆。而你,自酆都城怒毁生死簿,暴打阎罗王,已是逆天之举。你可知你毁掉生死簿,使你家人不入轮回,已经是偏离了正道,忤逆世法?你身边这位妖王,神通广大,乃是佛界死敌,而你竟与他一起攻上大殿,威逼本座,龙择天,如你还不醒悟,莫说你的家人,就是你,佛也难度!”。

龙择天道:“你作为大愿力菩萨,发心苦渡,却入地狱渡鬼而不渡人,现在明明外界我亲人有难,你却固执己见,眼见我妻刀斧加身还在这儿废话连篇,你才是罪莫大焉!我龙择天自入阳世,虽手中人命不知凡几,但是都是可杀可恶之人,未尝有无辜者丧命于我手,为此我为心无愧,你现在在这里废话连篇,耽搁时间,我岂能容你!也罢,既然你说我与妖王合作联合,那就联合起来,打杀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再说!我龙择天愿意接受佛祖的一切惩罚!”,说着,黄金巨笔与黄色铁棍双双劈面砸向苦渡,没有任何客气!

苦渡和尚锡杖一挥,佛光普照,威压无穷。“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毁谤三宝,不敬尊经,亦当堕于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苦渡宝杖挥动如大日明轮,普照幽冥,一股净化之力净化万物万生。龙择天和猿坤双棍齐飞,毫不犹豫将苦渡缠在棍影之内。猿坤本身已经进入圣境,龙择天无限接近,一个圣人苦渡毕竟难以招架,堪堪落入危险境地。苦渡高喊:“阎君何不出面?”。

一口巨型石棺带着轰隆隆带着风雷之声而来,那种阴森的威压似要将幽冥地狱压缩成一片铁片一般。巨棺落地,砰然作响,将地面砸的震动不已。接着棺盖飞起,直冲杳冥,无影无踪,一道身影闪身而出,悬空浮立于石棺之上,黑衣罩身,黑发飘动,双眉上挑,不怒自威,背负悬空而立,造型酷帅,竟不言语。

苦渡怒道:“阎君,你什么意思?”。

阎君仍旧负手而立,一声不吭,那模样要多酷有多酷。

龙择天心情急迫手上不停,黄金巨笔打出无数字符攻向苦渡。苦渡身形爆退,身形一晃,竟幻化出万丈金身,如巨山,如星辰,手中锡杖随之变大,竟然携带崩塌星辰之势朝着猿坤砸来,金光闪闪,气息俨然,空中竟有无数条黄金巨龙嘶吼着一统攻向猿坤。龙择天和猿坤竟然十分默契,同时幻化出法天象地,两道巨大的人形毫不示弱与苦渡平齐,两道棍影迎向锡杖,巨响之声似乎将地狱撕成两半,地动之势像要掀翻地藏殿。

第二百五十九章 龙小龙靠说出地府

一声嘹亮悠长的凤鸣响彻地府,一声鸟鸣撕裂冥空,两只大鸟伸展翅膀似要将地藏殿遮盖。接着,一道人影从孔雀鸟的背上跳了下来,喊道:“父亲大人,还请住手,听我说!”。

龙择天恢复本像,抓住来人,问道:“你如何进来?可知你二妈妈有事?”。

“二妈妈?难道她也来找你?”,龙小龙看着龙择天,想了想,跪倒磕头道:“忘了给父亲大人请安,望企恕罪!”。

龙择天气的朝龙小龙脑顶拍了一巴掌,怒道:“啰啰嗦嗦,我是问你如何进来,可知如何出去?”。

龙小龙见到父亲很是欣喜,却被父亲一巴掌拍懵,眨着眼睛,问道:“为何?父亲为何打我?”。

龙择天无奈说道:“眼前这个和尚不让我出去,这里是地府,他想把为父囚禁在地府,你说他该不该打?”。

“噢,我明白了,那就和他讲讲道理,何必动粗?”,龙小龙转身看着早已恢复本像的苦渡和尚,深施一礼,道:“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囚禁我的父亲?你可知这里是幽冥地府,专门关鬼魂的,你把我父亲囚禁在此,是何道理?难道你不知人鬼殊途,不可混淆?看样子你是和尚,和尚应该管和尚的事,吃斋化缘,积善行德,没事的时候宣法**,普渡众生,这才是你应该干的,你把一个活人关在这里,你已经违背了佛法,还不赶紧去面壁思过?”。

龙小龙说的振振有辞,苦渡和尚哭笑不得,说道:“小施主,不是我囚禁你爸爸,只是…”。龙小龙马上抓住话柄,道:“不是你囚禁的,意思是你不想囚禁我爸爸,那还磨叽什么?还不赶快放人?对了,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恐怕心妈妈和孔雀叔叔也不知道,既然如此,烦请大和尚相告出去的路,麻烦你了!”。

猿坤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龙小龙看了一眼猿坤:“你和我爸爸一起和这个和尚作战,想必是我爸爸的旧识朋友,那就一起出去吧!”,又转身看着苦渡:“佛云大开方便之门,如今方便之门在何处,还请指点!”。

苦渡被龙小龙一阵胡搅蛮缠说的登时无语,说道:“小家伙,不是我不想放你爸爸出去,而是…”。“你又重复了你的话,既然不是你,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也没有求你别的事情,就是想让你指点一下,找到来时的路,佛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指个道的事情,还能让你这人缺斤少两?再说,佛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都已经入了地狱,难道还要我们陪你?你这个和尚根本没有慈悲之心,如果你真的嫌寂寞,抓几个鬼陪你说说话也是好的,何必难为我们这些阳世之人?很明显,你不是个好和尚,有点自私,若你不下心中执念,不能顺势而教,这个地狱你要常住下去,不醒自身,如何渡人?和尚,你说是不是?”。

苦渡几次想说话均被龙小龙打断,竟有气郁语滞之感,再看龙小龙说兴正浓,一颗菩提心竟躁动起来,再看阎君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心灰意冷,再加上龙小龙的一番说辞不是全然无理,心中松动,说道:“想出去,问阎君,我不管了!”。

“不负责任!”,龙小龙再一次抓住了苦渡话语中的漏洞,道:“渡人教化,哪有不耐烦之理?想当初佛祖悟道,遍传佛法,不理解不接受者不知凡几,但是佛祖**万遍不辞劳苦,显万千异象宣讲经文佛法,而你这个和尚,只是我们几个人就不耐烦,如此,大悲之心何在?”。

苦渡强忍着咽下一口心血,莲台升腾,旋转而去,远远说道:“龙择天,我是为你好,猿坤出世,从此天命改写,你好自为之!”。

龙择天也不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尽快出去,于是看向阎君,还没等说话,龙小龙抢先一步,对阎君说道:“该你了…”。

阎君脸色一变,赶忙对着龙择天和龙小龙拱手道:“我带路,送你们出去!”。

“这就对了,你们毕竟是鬼差,人鬼殊途这个道理好像你比那个和尚懂得多,俗话说…”,阎君哭丧着脸,哀求道:“我正在送你们出去,麻烦你别说了,我受不了!”。

“奇怪…”,龙小龙刚要长篇大论说下去,觉得脑袋被重重一击,登时昏迷,被龙择天扔到大鸟的背上,在阎君的带领下朝阳世飞去。

“真他妈话多,怎么就不像我!”,龙择天心道。

………

阿朵像是被什么情结牵引,径直来到总督府,走的是正规程序,告诉守门人,我要报案,我的丈夫失踪了。

阿朵进入总督府大点的时候是新任总督晏子怀接待了她。

阿朵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极为美丽的女人通常会引起男人的好奇心,特别是阿朵成熟的少妇风韵,美丽柔和平静的脸,弱柳扶风一般的身材,令有些男人心驰。晏子怀也不例外,问道:“你的丈夫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其实,总督府不负责找人这种小事,是卫队长告诉晏子怀,这个女人不简单,见一见也许有别的收获。

“我的丈夫叫龙择天!”,阿朵平静道。

“啪!”,有茶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大厅内所有人像是被一股寒风灌体,又像是撒尿完事后的那一阵嘚瑟,冷抽声此起彼伏。

晏子怀没有注意到手里的茶杯已经掉在地上,复杂的目光和惊惧的目光混淆在一起,极为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极为美丽如世外仙人一般的女子,心中和腹腔中的那股邪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了一眼周围同样震惊和表情复杂的人们,轻声说道:“拿下!”。

卫队长一挥手,门外数十个锦衣卫士和一些奇形怪状的人冲了进来,不再看阿朵美丽的脸和极具诱惑力的身材,刀剑齐涌而上,大殿内顿时刀光剑影。

阿朵出掌,柔软的手掌却发出只有大至尊以上修为的人才能发出的沛然之力,瞬间将围在身边手持刀剑的锦衣卫士拍出大殿之外。

阿朵不明白,自己就是想通过官府找到自己丈夫的下落,为什么官府的人直接就是刀枪剑影?我基本上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无冤无仇。

她不知道,无冤无仇是不可能的,如果可能,晏子怀恨不得将龙氏家族所有人都屠杀殆尽。

晏子怀没有多余的话,一挥手并亲自上阵,那些奇形怪状的武修携带着仇恨和极峰的功夫,毫不怜香惜玉的对阿朵进行了无情攻击。

阿朵虽然不理解对方的无理取闹,但是毕竟是苗疆圣女,无论是自身修为还是战场应变,都堪称一流,见此情形,知道通过总督府找到自己的丈夫已经成为不可能,那么下一个念头就是跑。

阿朵拼尽全力,掌风呼啸,逼退附近一些人,闪出空挡,逃出大殿,眼见要飞出总督府大院大墙,却被一道无可抵御的掌风掀下大墙,跌落在地上。阿朵见逃不掉,索性与周围人拼了命,一掌一掌瞬间发出一百道掌印,甚至催动了体内中隐藏的蛊毒,一时间大院天愁地惨,中掌者和呼吸者百八十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但是,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和自空中向她发出一掌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特别是那个自空中向她发出一掌的人,容貌极为潇洒美丽,甚至与龙择天不遑多让。一掌紧似一掌,将阿朵围在掌风之中,不取性命,不让逃走。

“我认识你,你是申破天,我只想知道我的丈夫龙择天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阿朵停下手中的攻势,认真的问道。

申破天也收起掌风,“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将你抓在手里,他会出现!”。

申破天如不经意一般,伸出手掌,对着阿朵的前胸拍去。阿朵愤怒又羞涩,如果是别的地方,她自可以举掌相对,哪怕是不敌,也绝不会侧身,因为是前胸,她不得不侧身避让,避让之后,就没有同时间出掌,申破天的巨掌不停,由前胸印向后背。

阿朵瞬间觉得后背掌风撕裂了自己的衣服,真气入体,冰彻刺骨,仿佛五脏被冻僵一般,死亡临近,阿朵流泪。

这滴眼泪是留给自己丈夫的,临死前没有见到丈夫最后一面,是她致死都不甘心的事情。

但是,她没有死,一个柔软的身躯抱住她,“嘭!”的一声巨响,如中败革,那个紧紧抱住她神曲的人和她像风筝一样从大院拍回到大殿。

阿朵觉得自己的后脖颈被一个热乎乎的鲜血烫着了一般,落地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后背那个人抱在怀里,然后哭声撕心裂肺。

“小花!”。

阿朵抱着小花,用洁白的衣袖不断的擦拭着小花嘴角的鲜血,小花的血从嘴里一股一股的冒出,如冒泡的喷泉,令人心痛。

阿朵手足无措,哭声震天,不断擦拭着小花的嘴角,不断的哭泣,看着申破天并没有憎恨,没有愤怒,甚至有一丝丝讨好:“求你了,你是仙人,救救她!”。

阿朵看着院外满地被她毒倒的人,从怀中拿出一瓶药物,说道:“打开瓶盖,每个人闻一下,蛊毒自解,只是,我的阿妹小花,求求你救救她!”。

申破天没有任何反应,晏子怀抢过阿朵手里的解药让下面的人去解毒,看着阿朵,说道:“我要用你的命换龙择天的命,你们夫妻恩爱,他不会不答应。”。

阿朵绝望,她想到了死,不至于因为自己连累龙择天,但是,怀中的小花仍旧吐着血,身体一抽一抽的,似是要油尽灯枯,然后强行提气,断断续续对阿朵说道:“阿朵…姐姐,他…怎么还不来?我…没有嫁给他…却保护了他的妻子,姐姐…他会不会感激我?或者…能给我的灵柩上一炷香?”。小花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目光中却是柔和和自豪,想起自己终于为他做了一点事,她仿佛忘记了死亡,脸上显出微笑,目光随即投向天空,仿佛心爱的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

“阿朵姐姐,我看见他了,他就快来了,我真的喜欢他,他知道我喜欢他,所以他来了!”。小花双目含笑,手轻轻抬起,指向远方。

阿朵抱着小花,哭的几乎没了呼吸,这个令人喜爱怜爱的少女自幼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可是自从爱上了自己的丈夫,她在自己前面显得卑微和恭顺,再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纵情欢笑,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像是犯了罪一般,而对于龙择天的远离,她更加理解,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她爱他,甚至这种爱远远超过生命的价值,所以,申破天的一掌与其说是保护阿朵姐姐,毋宁说是她舍身保护自己的爱情。

晏子怀不是无情的人,面对此情此景他也动容,但是,对龙择天的憎恨超过了对眼前这个女孩的同情,还是一声令下,要拿下阿朵。

那些奇形怪状的人没有被感动,他们觉得这是个机会,是一个绑架龙择天的机会,所以没有犹豫,冲向正在悲哭中的阿朵,一双手掌已经接近阿朵的肩头。

就在这时,天空中飘下九道身影,当首的是一位看似中年的妇女,衣炔飘飘直飞大殿,抢在那只手之前,将阿朵抢在怀里,然后健步冲出大殿,就要直飞而去,却被申破天一道掌风打落尘埃。

来人是代芈花,接到小花的传信,知道阿朵自己来到香水城找失踪的龙择天,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桩悲剧,所以不顾千山万水,携苗疆八女匆匆赶来,与阿朵的内心联系使她非常容易的找到总督府,见到了眼前的一切,抢在那个奇形怪状的人之前,将阿朵抱在怀里,甚至来不及顾及小花,就要逃走,却被申破天打落尘埃,连同八女也与那些奇形怪状的人纠缠在一起,不得逃脱。

阿朵看着大殿之内,一种绝望令她登时昏迷,脸上的泪珠却始终没有停止,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她的小花妹妹,已经香消玉殒,而随之而来的大巫师也凶多吉少。

代芈花护住阿朵,嘴角也有殷红的鲜血,没有反抗,只想逃走。

苗疆八女也堪堪不敌,不出意料的话,她们都将丧命。

龙择天还是赶来了,他的第一个动作是一掌将申破天击出大院,接着来到大殿内将小花抱起来扔进乾坤图,接着到院子里将阿朵和代芈花扔进乾坤图,再然后飞出大院,远远地音声传来:“你们把这座宅子给平了!”。

心儿放火,放火是她的绝活,顷刻间,总督府大火涛涛,趁龙小龙还在惊呆之中,让大孔雀带上苗疆八女,自己则拉住小龙冲天而去!

晏子怀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救火才是第一位的,总督府千人不管是干什么,此时都成了救火队员。晏子怀觉得龙择天就是晏家的克星,只要他出现,晏家必然遭殃。

但是顾不上愤恨,先救火,救了火,总督府还在,他还是总督,未来的一切皆有可能,哪怕是杀死龙择天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现在,先救火!

第二百六十章 小花魂归离恨天

龙择天冲出总督府后来到离弱水川不远的一处森林,这里离林秋风他们那个战场不远,完成眼前的事情之后,最急迫的就是到弱水川择天阁,那里,兄弟林秋风正处在险境之中。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给阿朵和代芈花服过药后,将她们置于一处空间,而自己抱着小花来到另一处空间。

小花已经没有了呼吸,此刻她被心爱的男人抱在怀里却没有了那种渴望幸福的感觉,身体冰凉,就算爱情也不能让她温暖起来。

龙择天手掌贴在小花的后心上,澎湃的紫气丝丝缕缕灌输到小花的七经八脉之内,但是,小花体内的筋脉寸断,内俯早已成为碎片,申破天的一掌没有任何保留,他与晏子城相反,他知道阿朵是龙择天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一死,龙择天定会悲痛异常,甚至发疯。所以那一掌没有任何保留,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最后时间,小花冲在手掌与阿朵的后背之间,并运起所有先天内力,将掌风尽数吸在小花自己的体内,结果就是阿朵无恙,小花筋脉和脏腑都已成碎片。

龙择天想起道祖为自己重塑肉身,只需一缕灵魂不灭,那么重塑肉身不是不可能,只是,他还没有道祖那种能力,但是总要试试。

龙择天将神识探入小花的识海,搜寻那一丝不灭的灵魂,但是,小花的识海空空,如同寂灭。龙择天甚至让自己的灵魂小人进入小花的识海,寻找那一丝丝残魂,但是还是没有任何迹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小花已经魂飞魄散,连进入地府轮回的希望都不复存在。

看着怀中的少女,看着这个极为卑微的爱着自己的少女,龙择天在自己的乾坤图内迷失了方向。

被人爱原来是如此痛苦!

龙择天心头滴血,与小花相处的一幕幕闪影在眼前。十二岁小少女,顽皮活泼的小女孩,眨着眼睛一脸好奇一脸崇拜,说要嫁给自己的认真劲儿,看着自己离开苗疆山寨时红肿的双眼,义无反顾追踪到太平川,被自己强行送走时的痛苦和痛不欲生,再见到自己时长成一个大姑娘,面含羞涩,却日益坚定,自己想与她谈谈时,她担心再一次被无情拒绝而拒绝与自己相谈是因为要守护自己心中的仅存的一些梦想。龙择天没有感到自己无情,却感到了自己的残忍,一颗少女之心在他无声的拒绝和有意识的远离中一点一点的破碎,滴着血,将她的的天空都染成残酷的红色。如今果然心碎了,连七经八脉五脏六腑都碎了,这都是自己造成的。龙择天静静地流着泪,没有嘶嚎,没有呼喊,但是,一直默默地努力,只想着为小花修复破碎的心和筋脉已经五脏六腑,哪怕消耗掉自己毕生的修为,他也在所不惜。“即使你要走,也要带着完整的身体走,不能有一点一丝的裂痕,虽然你生前我没有许诺给你什么,但是,最起码我能做到,我要给你一副完整完好的身躯,然后在这片空间里与我永存,假如未来这片空间有一丝一毫你的气息,我都将将你复活,哪怕是千年万载,哪怕是毫无希望,你的身体完整,就是我的希望。”。

龙择天动用通天之法,用紫色灵气一丝一丝的修复这小花的七经八脉和五脏六腑,感觉自己向被掏空,但是他依然固执的进一步掏空自己,直到小花全身经脉接续五脏六腑完整,龙择天也昏了过去。

“我给你的是一瓢水,你还给我的是一条河。我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却付出了全部深情。我如一道光线,在你的眼中却是永恒。你不求索取的爱,令我无地自容。你低眉的眼睛的余光,满是我的影子,你无数次魂牵梦绕都是我的身形。你给了我最深情的爱,却让自己有了无尽的卑微。对不起,我的爱,若有来生,我定当抱住你,直到我们一起变成那颗永不熄灭的恒星!”。

龙择天醒来,将小花平放在地上,用七彩石化成彩色夺目的水晶,刻成一方灵珑的棺椁,将小花放置在内,又将紫色灵气充实于内。筑起高台,将棺椁置于其上,周围鲜花盛开,如梦幻仙境。龙择天拿出黄金巨笔,在高台侧面写下“小花永恒”四个金光大字。大字耀眼,金光漫天,肃穆而庄严。

龙择天向小花鞠躬九礼,喃喃道:“还有些事情,忙完了会经常过来看你!”。

龙择天来到阿朵和代芈花面前,两人已经转醒,龙择天用紫色灵气将二人经脉和内俯都修理了一遍,确认无事,说道:“可以去看看小花。”。

阿朵在小花的棺椁前失声痛哭,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顿足失形,真想躺在棺椁里的是自己。

代芈花无声抽泣,“这个孩子爱的太苦!”。

龙择天面色平静,眼泪却止不住,他心中的苦难以言表。

“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弱水川的事情还没完!”。龙择天就要出去,阿朵抓住了他:“你还想丢下我吗?”。

代芈花道:“我已经恢复,让我和阿朵一起,帮帮你,有些事情,不能仅仅你一个人承担!”。

龙择天阿朵代芈花三人出现在树林,心儿小龙那只孔雀大鸟和苗疆十八女正在焦急的等待,龙择天没有说别的话,只是说道:“跟我去弱水川!”。

………

独孤秀万箭齐发,火箭爆炸在择天阁山门内外,最初时如蚍蜉撼树,林秋风启动的防护大阵,如一顶巨型的大锅扣在整个弱水川择天阁总部上空,纵使后来独孤秀调来五十架飞舟也仅仅是令地动山摇,却无法令择天阁城墙倒塌,那道防护一直都在,严守着自己的职责。

狂轰滥炸没停止,独孤秀又抽出戮仙剑以悍然之力直劈弱水川择天阁。不停歇的攻击,终于那防护阵法出现裂缝,然后能量从裂缝间溢出,接着裂缝越拉越大,能量如紫色液体喷涌而至天际,一声爆鸣,防护阵爆炸开来,向外扩散无穷无尽的能量,如一颗大型炸弹爆炸,将围攻防护大阵的独孤秀大军崩裂的四散飞行,残肢断臂如下雨一般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接着大风呼啸,瞬间将周围花草树木扫荡一空。一瞬间,择天阁外围十几里方圆寸草不生。

独孤秀和他的大军被这股强悍的爆炸冲击波冲击出十几里远,死伤无数,独孤秀狼狈中集合兵马,大阵自爆,竟然一举炸死了自己八万人。独孤秀心惊肉跳更是心疼不已,随即发疯了似的指挥剩余军队向破了阵的择天阁发起总攻。独孤秀一马当先,戮仙剑煌煌惊天,直接劈向择天阁城内,几剑之后,择天阁城内已经是一片断壁残桓,硝烟四起,城内狼奔豕突,一片混乱。花不谢炎无非林秋风两位小正太迎向独孤秀,他们知道,拦不住独孤秀,任其用戮仙剑大肆横行,择天阁城将寸草不留,一毛不剩。

如今的独孤秀已经是无限接近圣人之境,吕尚修为尚与其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何况其他人,只有龙儿和慧儿驱动宝塔堪堪与其旗鼓相当,总算拦住了独孤秀的肆意横行。然而,独孤秀的几剑扫荡,已经令择天军损失惨重,就连剑客小队都损失了二十多人,普通军人更是死伤无数,战力完整的兵士不足十万,与独孤秀大军厮杀逐渐处于被动之中。

独孤秀祭出混元金斗,罩住了两座宝塔,虽然不能将其吸收在内,但是两外小正太只能堪堪抵抗,将能自保。独孤秀腾出手来,挥剑将吕尚花不谢林秋风炎无非罩在其中,使他们不能救援地面上的择天军。而且,以独孤秀之能,吕尚等人更处在危机之中岌岌可危。

为了保全林秋风花不谢等人,吕尚甚至开始燃烧自己的精血,将独孤秀逼得远离了择天阁,吕尚高喊:“择天阁已经不能再保,快速集合队伍向黔宁一带突围!”。

林秋风冲下高空来到自己的队伍之中,快速出击,带领剩余剑客队伍组成尖刀,向西突围,大军边打边退,一场近身肉搏之战越加残酷。

炎无非花不谢等人知道率上的处境,没有离开,他们知道,如果一旦吕尚不敌,万事皆休!于是一直拼着性命和吕尚一起与独孤秀憨斗!

时间并不能持久,吕尚等人左支右拙,败像尽显。

龙择天就在这个时候来了,黄金巨笔如擎天之柱横扫独孤秀,独孤秀见机不好,纵身升空,躲过雷霆一击。龙择天没等黄金巨笔招式变老,突然收回,三道佛家大手印如三道山岳迅猛无敌一般压向独孤秀,独孤秀连连挥剑,破了前两道大手印,第三道大手印却完好无损却大山一般的巨型拳头带着宇宙飓风攻向独孤秀,独孤秀骤欲龙择天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眼见被这道金刚拳大手印轰在身上,登时万念俱灰,闭目等死。但是,却眼前一亮手印消失,云淡风轻。

“我救你出来,你却和我作对?”,龙择天看着眼前的猿坤,恨声道。

猿坤笑道:“我不认识他,但是如果你今天把他杀了却不符合我的心意,所以我不让你杀他,这与他无关,只是我看着没意思,今天到此为止,他撤兵,你休兵!”。

猿坤语气肯定,如天道圣旨,不可违抗。龙择天不怕他,但是却是也不想再打,对林秋风说道,撤出战斗,进入城内休整。

独孤秀从死亡线上回来,冷寒还没有消失,看着眼前的高大人影,心中的崇拜和感激难以言表,低头作揖:多谢相救,大恩难以言表!

猿坤看了一眼独孤秀,没有任何表情:“我不认识你,也没有救你,更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阻止这场战斗,只不过你死了这出游戏就没意思了,我不能让这场游戏这么早结束,如此而已,所以,你不必感激,更不要自作多情!”。

独孤秀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再一次低头作揖:“还是要感激!”,说着,集合队伍向弱水川外围撤离。

龙择天愤怒的看着猿坤,说道:“我知道你早晚会和我打一架,现在太忙事也太多,你等着,我会满足你!”。

猿坤意味深长的笑道:“今天饶过你,清了你带我出地府的人情,下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多好运了!”。

龙择天讥讽道:“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下一次也许你会再一次被镇压!”。

猿坤没等说什么,旁边的龙小龙插话道:“其实,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猿坤一看是龙小龙,不知怎么回事竟怕了起来,摆手摇头:“我不和你谈!”。

第二百六十一章 龙小龙收编猿坤

“我觉得你应该和我谈,因为,你欠我的人情!”。

猿坤纳闷儿:“我什么时候欠你的人情?”。

龙小龙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得从你的出世开始说起!”。

龙择天摇摇头,招呼心儿等人,集合队伍,整顿择天阁,清理战场,竟将龙小龙置于猿坤面前于不顾。

猿坤本不想与龙小龙纠缠,然而他现在无处可去,也怕道祖等人再一次出手将自己再一次镇压,想到龙小龙居然对自己毫不害怕,小小年纪居然像教训晚辈一般,对自己语重心长,好奇之余,更生出跟随龙小龙混迹人世的想法,于是说道:“也好,你现在要去哪里?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你的本体乃是上古侯王,因与天地不合,经常上闹天宫下闹地府,自认为超脱三界之外,但是无论在天界还是俗世,你就像一缕孤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唉,其实你也是个可怜人!”,龙小龙充满慈悲的看着猿坤,摇头叹气。

猿坤气急,被一个小孩子如此疼爱的怜惜,感到浑身不自在,怒斥:“黄口小儿,信不信我一棒打死你!”。

龙小龙依旧目光慈悲,“道祖开天辟地,圣女帝娲炼石补天,佛祖创建婆娑大世界,儒圣以礼仪道德治世,你是道祖开天辟地天生地养的第一只圣猿,然后被帝娲用一缕精魂塑造。这个世界创造了你,而你却不愿意被这个世界束缚,数次想毁天灭地,道祖和帝娲岂能容你,之所以不想让你魂飞魄散,是他们把你当成孩子,想把你领向正途,成就大圣果位,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若不是道祖将你镇压千年,他辛辛苦苦创造的这个世界不是要被你毁掉?你心中有气,骂道祖是老不死的,道祖创造了你,你如此言语岂不是欺师灭祖无君无父?我父亲秉持道祖之命,在人间布善道结善缘,乃是为了将人间变成美好世界,少一些欺世盗名和尔虞我诈,让人间多一些光明和善良,你在做什么?你为了一己之心逆天而行,岂不知天岂能容你?如你继续执迷不悟,非要和我父亲做对,下一次对你不仅仅是镇压,很可能灭魂,你可知道?”。

猿坤突然站定,惊恐的看着龙小龙,“你是谁?”。

龙小龙站在猿坤对面,突然,一股烟雾弥漫,一道白色身影幻化,一张绝世绝美的脸,一道绝世绝美的身形赫然出现,白衣飘飘,云不动,风不行,天地温馨,霞光流溢。此时,干戈不动,烽火不兴,祥和世界,让每个人的心灵都变得无比纯净。猿坤惊讶,看着对面的绝世美人,不由自主的跪拜下来,痛哭流涕:“娘娘!”。

“猴儿起身!”,帝娲娘娘慈爱无比:“千年之苦,也难为你了,如今我做主还你自由之身,道祖和佛祖那里我会有交代,不再为难与你。但是,从今后你不可再生事端,跟着小龙在尘世好好历练,将来证道成就大圣果位!”。

猿坤奇怪,问道:“娘娘,我为什么要跟随这个小子?他有何资格?”。

娘娘平静说道:“小龙未出生时,我在其母亲体内种下了我的混沌种子,随着这孩子的降生,那种子已经在他的丹田生根发芽,未来这孩子的成就不在你之下,我给你的任务就是,陪伴着孩子,让他成长!”。

猿坤再一次跪拜,有些不甘心:“千年羁押,几乎令我失魂,道祖给予我的是无边的仇恨,我怎会放下?”。

娘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天道因为龙择天的出现有所改变,有些事情就连我都难以看透,道祖是给宇宙大千确立规则的人,但是就算是他也因为这一改变而茫然,那么过去的一切,难道不是天道规则而成?通天大天尊不信这种改变,所以他难为龙择天而对抗道祖,那么你不接受这种结果却是为何?仅仅是仇恨?”。

娘娘没等猿坤开口,继续说道:“你没有能力改变道祖的规则,被镇压也是理所当然,那么龙择天是道祖自己的选择,未来的改变也是道祖所乐见,就算是我,也不能插手,何况是你。通天大天尊有开天辟地之能,他的想法就是变数,我之所以在龙小龙体内种下我的种子,我想作为旁观者看清楚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希望你再成为变数,你只需要守护好我的种子,这是我答应你留在世上而不被镇压的条件,如果你不满意,我会和道祖他们说,这件事情由你们自己来决定。我想,如果这样,你没有第二个结果,毫无疑问将再一次被镇压。”。

猿坤心中不甘,却无可奈何,他知道,就算在即再不满意,面对制定规则的道祖,他也无可奈何,还不如静静地等待娘娘所说的变化到底是什么。

于是猿坤俯首,道:“谨遵娘娘法旨!”。

“各路神仙都在等在那种变化,都希望参与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种变化使天道也混乱起来,就连我也在看,我的种子就代表我的眼睛,而你,我之所以说服道祖不在镇压你,就是让你完成我的想法,保护好那颗种子,让我清楚地看下去。”。

帝娲娘娘白色身形逐渐淡化,最后消失。

龙小龙出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问猿坤:“刚才说到哪儿啦?”。

猿坤看着龙小龙,有些无奈:“你说不让我和你父亲做对!”,猿坤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嘴特别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真他妈贱!”。

龙小龙看着猿坤,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嘴巴?还好,打的不重,要不然脸肿起来,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说明你已经接受了我的观点,我父亲…”。猿坤一拍脑袋,焦躁的说道:“你父亲去了闽西那边,你再不去他会死的!”。

龙小龙看着猿坤,认真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当今之世就算你是第一,我父亲也不比你差,那里还有能让我父亲不敌的人存在?区区独孤秀,还不在我父亲眼中,你不要如此诅咒我父亲,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

猿坤无奈,说道:“我们这就过去,也许我能帮一些忙!”,说着逃也似的飞身而去!

“你是去帮忙还是添乱?我不信你有那么好心?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好没道理,不过既然你已经转性,去看看也是好的,就算你不帮忙,不是还有我嘛,至于你,在一边看着就行,我还是不放心你,说是帮忙谁知道你会不会暗中使绊子?我父亲虽然厉害,但是也怕小人背后暗算,就算你不是小人,我也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背后使绊子…,你走太快,还能听清我说话吗?等一等,我还没说完!”。

猿坤无奈转过头,哭丧着脸:“你怎么不去死?”。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为什么要死?你说说为什么?我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去死?”。

猿坤大叫一声,直飞而去,无影无踪。

“跑什么?我还没说完!”,龙小龙大喊追踪而去。

………

独孤秀从弱水川率领剩余兵力十八万人急速向闽西方向撤离,龙择天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略计划,现在,他唯一希望就是赶在刘白衣攻打下闽西城之前将刘白衣一部择天军彻底清除,然后返回石泉,第二次围剿择天阁就算告一段落。

现在,刘白衣仓皇向闽西逃离,意图与聂风汇合,其兵力损失超过一半,而林秋风所部更是不存三分之一,他的剪除太平川两翼的计划虽然未尽全功,但是让两处择天阁元气大伤,也算莫大成功。只需接下来,将养些时日,随后的围剿定能获得成功。

现在他回师闽西,希望将刘白衣彻底消灭,只是不知道龙择天能给他多长时间。

闽西城外,本来马岩吾尔满东及独孤秀留下的一众超出当世的十几位武修作为佯攻牵制聂风一部,使其不能抽出空挡救援刘白衣。只是打着打着,打出了真火,佯攻变为实实在在的攻城。

从石泉来的二百架飞舟果然对闽西城实行了实实在在的轰炸,聂风等守城军十万兵力在被一阵狂轰滥炸之后,守城力量已经捉襟见肘,先前挡住几波攻城攻势,现在逐渐显露败像,攻城的火炮轰碎了城门,正在搭建过护城河浮桥,一旦成功大军进城将势如破竹。

打出真火的原因是,聂风凭借强悍的防守,将前几波攻城的士兵尽数斩于城下和护城河里,几波攻城,丢下尸体五万。于是马岩动怒,他怕独孤秀怪罪,干脆变佯攻为实攻,想一举拿下闽西城一次作为损兵折将的筹码。

大军破城,眼看浮桥搭建完毕,刘白衣率兵赶到,他也同样有赎罪心里,歼灭攻城的独孤秀大军,也算是对择天阁有个交代。

所以,双方一碰面,在闽西城外发生了惊天肉搏。就在刘白衣占尽上风,眼看将马岩部比如死地,独孤秀到了。

局势再一次逆转,独孤秀率领的大军与马岩部汇合,不论是人数上还是高端战力,瞬间压制刘白衣三女四男,特别是独孤秀,戮仙剑势不可挡,只是几剑,将围攻他的三女四男切成几片分割开来,其余武修则更不是独孤秀那边十几位武修的对手,一个独孤秀足以改变战局。

但是独孤秀没有贪功,更没有顺势攻城,在消灭刘白衣近两万人后,令马岩吾尔满东组织部队有序撤出战斗,向石泉撤离,而自己带领自己的武修阻住了三女四男的试图追击的脚步。

独孤秀一夫当关,手中的戮仙剑如一道界河,令望者止步。三女四男本都是上古神兽,但是在此刻的独孤秀面前还是不够看。

半日后,大军已经不见踪影,独孤秀戮仙剑斩向闽西城,一声巨响,闽西城从中间一分为二,东西两城泾渭分明,中间是一道深深地沟壑,刘白衣残兵望沟兴叹,这道沟人马不能飞过,护城河水涌入深沟,瞬间干枯,露出一道弯曲的黑色淤泥。独孤秀一挥手,几十名武修从容向东撤离。

龙择天来到,看到眼前巨大的沟壑望着早已撤离的独孤秀,沉思不语,明显,独孤秀动用了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将闽西城一分为二,目的就是阻止择天军东进。龙择天也没有追击独孤秀的打算,想看看闽西城,有没有不守得住的办法。

聂风军损失惨重,十万人不足两万,闽西城更是有三分之一的百姓被这一剑斩杀或掉进深沟,无数房屋被毁,闽西城除了硝烟未散,更多的是一片哀鸿。

龙择天望着这道沟壑,有些茫然,再看身边的刘白衣和聂风已经面无人色,有些痛惜:三处择天军基本上废了!

独孤秀率领自己的十几万和马岩的十几万共二十几万从容撤退回到石泉城,虽然独孤秀也损失了二十几万兵马,但是,与择天军损失三十几万相比,独孤秀算了胜利了,即使没有打下太平川,独孤秀已经实现了剪除太平川羽翼的目的,从此太平川算是一座孤城。

龙择天本想将东西两城再一次合拢,但是想到独孤秀撤离石泉,石泉方向的兵马进攻择天阁必然还需要走这段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条路还需要你自己来修!”。龙择天不再留恋,对聂风说道:将东城的百姓和择天军尽数接到西城来。

龙择天看出了聂风的犹豫,祭出自己的黄金巨笔,大笔升空,如一根巨柱虎,接着缓缓搭在沟壑两侧,一条极为宽阔的黄金巨道延伸开来,沟通东西。

第二百六十二章 龙择天独孤秀石泉城饮宴

“现在可以了吧?”,龙择天问道。

聂风不敢再说话,马上召集人手去办龙择天交代的事情。

龙择天又看了看刘白衣,问道:“还剩多少人?”。

刘白衣痛心疾首,“不足十万!”。

“连同聂风剩下的二万,你们集中在一起,第一个任务是在闽西城的西城重建闽西城,安顿好百姓,需要钱财,你自己想办法!”。

刘白衣说道:“钱财方面问题不大,我在音少山的所有物资都隐藏起来了,动用那些物资足够重建闽西城。”。

龙择天说道:“如此最好,闽西城被毁,老百姓无家可归,这是我们跟他们带来的祸端,我们应该补偿人家,还有,重建以后,将太平川的生意人和手艺人分出来一些带到闽西城,尽快让闽西城重复繁华起来。”。

稍后,猿坤和龙小龙来到,龙小龙看着这道深深的沟壑,咋舌道:“独孤秀罪莫大焉!”。

猿坤何其聪明,对龙择天不恢复沟壑十分了然,“其实完全没必要留这个心眼,龙择天想恢复原状只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这点小事都要算计?”。

龙择天瞪了猿坤一眼,道:“当他返回到这里,我希望他有所忏悔!”。

猿坤不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独孤秀乃是盖世枭雄,怎么会在意此等些许小事!”。

“你这话不对!”,龙小龙走上前来,认真的看着猿坤,猿坤一拍脑门:“我服了,我不对还不行吗?”。说着竟撤离到龙择天身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正在向龙择天靠近的四男四女等人。

果然,龙儿看到了龙小龙,满心欢喜,喊道:“小龙,还不见过你的龙妈妈?”。

龙小龙看见四女,跪倒在地:“小龙见过龙妈妈,心妈妈玄妈妈,还有这位白妈妈!”。

四男欢天喜地,叽叽喳喳:“还不见过四位龙叔叔?”。

龙小龙虽然没见过龙东西南北,却听到龙儿妈妈提起过多次,心中本就不陌生,同样跪倒磕头:“小龙见过东西南北四位叔叔!”。

那边,猿坤暗自得意,果然让这位话痨转移了注意力,自己躲过了一劫,正在暗自高兴,却听龙小龙说道:“四位妈妈和四位叔叔,容后细聊,只是眼下,我有些话想和这位猿坤大人说说,他刚才说的话是不对的,至于哪里不对,我需要给他讲清楚,不然会影响他的世界观乃至道心。”。

猿坤苦瓜似的脸看着龙小龙,哀求道:“咱们长话短说行吗?”。

龙择天看着这一幕,竟产生莫名其妙的喜感,这几天的郁闷竟然有些放松下来,搂住猿坤的脖子,笑道:“我突然想知道你是不是好的酒友,要不要去和一杯!”。

猿坤如听天籁,欣喜异常:“我是好酒友,一定是的,现在就去体验一番,你定会承认的!”。

龙择天大喜道:“只是,这闽西城百废待兴,酒馆饭店早已经狼藉一片,我们去石泉如何?毕竟那里乃是闽侯富庶之地,海鲜天下闻名,我们去哪里体会一番如何?”。

猿坤也不细想,连连点头,和龙择天勾肩搭背,纵身飞去。龙小龙一脸懵逼,立即唤来孔雀大鸟,展翅追踪。四男四女更是不甘落后,腾身而去。留下刘白衣和聂风一脸茫然,老老实实进行闽西城的重建工作。

龙择天带着猿坤直接莅临石泉城上空,高喊道:“独孤大人,故人来访,能饮一杯无?”。

话音未落,声震城池,整座城地动山摇,所有建筑瑟瑟发抖,如地震一般。

“择天老弟来访,哪有无酒之理,城主府酒席置好,请入席便是!”,独孤秀平和的声音传来,一瞬间城池恢复平静,显得祥和安泰。

龙择天拉住猿坤的手,笑道:“果然来得巧,美味就在眼前,可有胆量一饮?”。

“我对当打手不感兴趣,却不能拒绝如此美酒佳肴,既来之则喝之!”,猿坤与龙择天肩并肩来到城主府,越门而入。

“也好,我们边吃边聊,我要告诉你你的话为何不对!”,绿色孔雀遮天而来,落在城主府大院。

猿坤脸色一变,立即奔入城主府客厅内,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吃饭的时候不说话行不行?”。

接着四男四女呼啸而来,整整齐齐坐在巨大的圆桌旁。

独孤秀见状,吩咐将酒席撤下,重新置办,放了一条长型大桌,宾主分两侧落座。

果然,满桌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美酒如琼浆玉液,琉璃杯盏晶莹剔透,整个大厅富丽堂皇,没有硝烟没有敌意,宾主尽欢,喝的十分畅快。

龙择天向独孤秀举起了酒杯,说道:“这一顿酒席,不知能否让独孤大人心里有几分安稳?”。

独孤秀粲然一笑,举杯一饮而尽:“既无违心之事,何须安稳?”。

龙择天不再因为这个问题与独孤秀抬杠,转而问道:“独孤大人是要返回蓟城吗?”。

独孤秀笑道:“贼首未灭,何以班师。”。

龙择天混不在意独孤秀话中之意,说道:“武瀛人已经越过津门,想来在萨胡时日已久,眼望大陆虎视已久,如今再也忍不住,挥师百万已经兵临城下,不知独孤大人还要退让多久?”。

独孤秀举起酒杯,对着龙择天示意,漫不经心,抿了一口,又轻轻摇动酒杯,“正如这顿酒席,我开门宴客,你要是一直不散席,我就无法迎接下一波客人,我在等待你宣布散伙。”。

龙择天看了看桌子上的所有人,说道:“有些事情也许是天意如此,比如你的这些帮手,几十年前就在你身边,而我只来到这个世上不到三十年,这桌酒席始终是你先摆下的,而我机缘巧合坐到了这张桌子前,与你同饮本是极乐之事,现在你却因为有下一波客人要来就要驱除于我,迎接下一波客人,为什么不再弄一张大桌子,我们共同迎接下一波客人?毕竟下一波客人怀着强烈的敌意还要掀翻这张桌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如此。”。

“你应该明白,你不走我就无法专心致志迎接下一波客人,我知道,如果你在我背后,我始终不得安生,我不能一桌酒席迎接两波客人,我也没那个精力,这一点你应该理解!”。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想退出这波酒席,但是你始终不放心,非要把我灌醉,神农山音少山闽西城现在已经被灌醉的一塌糊涂,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醉,就算所有人都醉了,这桌酒席就没有完,因为你是主客,别人都是陪衬!”,独孤秀看着眼前的猿坤:“就是他,也是陪衬!”。

猿坤丝毫不在意,如同没听见,只是现场中对面的独孤秀身边的所有武修哪怕是远远超过这个世上极峰修为的武修,此刻同时醉倒,昏睡在桌子上。

“我不是主客,但是要看我帮谁喝!”,猿坤自斟自饮。

独孤秀“哼!”了一声,附在桌子上沉睡的人即时醒来,茫然的看着独孤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龙择天微微一笑,拍了拍猿坤的肩膀,“看得出来,你和我儿子有缘!”。

猿坤突然面红耳赤,却忍住没有发火,红着脸看向正在魂游天外的龙小龙,一把抓起,带着正在大院里如同将军一样巡视的孔雀,展翅而去。

天空传来一句话:“现在你有时间听你哪里不对了?”。

龙择天看着远去的两人一鸟,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四男四女,再看对面的独孤秀和二十几个世外高人,轻声说道:“酒已憨,菜已冷,今日到此为止,只不过我相信独孤大人会离去,不会在石泉留恋,不知道独孤大人回到蓟城后会做什么样的决策,但是我期待着蓟城不会落入武瀛人之手,那样你会很没面子,而且国人口水涛涛,不怕淹死你就挺着,只不过我要告诉独孤大人,你我之间的酒席不会结束,但是,只要你不请我,我不会主动赴宴,这是我的承诺,未来独孤大人觉得一个人陪武瀛人喝没什么意思,叫上我,我会来!”。龙择天站起身,向独孤秀拱手,告辞道:“告诉马岩吾尔满东他们还有你的这些高人,你不在期间千万不要随意冒犯太择天阁,否则,他们都会没命,我说的是真话!”。

龙择天率四男四女飞入高空,祭出一把巨大宝剑在石泉城外西部大地上一划,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出现,瞬间石泉城如孤岛一般,东部为涛涛的海洋,西部是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沟,“我这道沟没死一个人,与独孤大人的血腥不同,城内居民可以从两侧山路离开石泉,只是石泉城成为孤岛,闽西城暂时平安,我想独孤大人会给我这点时间,待你从蓟城回到石泉,你会有办法填平这道沟和,我期待你的第三次围剿,看看你还有什么新花样。”。

独孤秀没有任何意外,带着诸位将军回到大厅,不知道是继续喝酒还是开会议事。

龙择天先回到闽西城见刘白衣和聂风正在指挥官兵重建闽西城,告诉他们,闽西城暂时安全,可以先在闽西城西部扩建居民点,先安顿好城东的百姓,待一切走向正轨,刘白衣还是要回到音少山,毕竟那里才是刘白衣的据点。

刘白衣很是惭愧,说道:“龙村没了!”。

龙择天拍了拍刘白衣的肩膀,安慰道:“我的那些父老乡亲没有给我托梦,他们现在没有打扰我,就是给我时间,让我安息他们的灵魂,未来,独孤秀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龙择天在闽西城盘旋了几日,待闽西城走上正轨,龙择天带着四男四女又来到了弱水川。

弱水川也在重建,花不谢和林秋风亲自上阵,安顿弱水川居民,看意思弱水川居民并没有因这一次围剿而惊慌失措,相反,他们与择天军融合的更加紧密,人们自发的参与到择天阁的重建,甚至自愿到择天阁参军的人数还要超过围剿之前,人们对择天阁认同超出意料,见到龙择天等人就像是见到家里人,亲切随意。

龙择天找到阿朵代芈花和苗疆八女及慧儿灵儿,回到太平川,龙择天准备在太平川在培养一些武修,连初一和龙子心等外放的暗堂人员都回到太平川,进一步提高修为。

盘龙川总部也因为龙择天等人的回归再度热闹非凡。

第二百六十三章 独孤秀迁都宁都城

独孤秀带领林伯小七等二十几个人回到了蓟城首辅大院,这是独孤秀自启用这个大院以来第一次进入这个专属于自己的大宅子,甚至他没等到妻子和女儿来到大院见上一面,就急匆匆奔往香南去了,这一走就是半年多,妻子和女儿很久不见,此刻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见见自己最亲的人。

“我回来了!”,独孤秀像是下田劳作一整天回到家里的男人和自己的妻子打招呼一样,那语气充满了自然和谐亲切和迫不及待。

中年女人闻言,从屋里出来,用手拍打着丈夫的衣服,仿佛丈夫的衣服因为一天的劳作布满了灰尘,仔细精心的拍打,显得自然和平常。

“累了吧,进屋吃饭吧!”。中年女人语气平静,但是语气中微微的抖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心中的激动,一点泪花藏于眼角,像星星,闪着晶亮的光芒。

独孤秀望着眼前这个虽说是中年但是长相绝对丰美的美人,那种和蔼温顺令独孤秀怦然心动,忽然将妻子抱在怀里,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这些年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

中年女人突然眼角晶亮的泪珠滚滚而下,流在独孤秀的脖子上,甚至如一杯水直接灌入他的脊背。独孤秀没有动,体会着温热的泪水顺着脖子脊背往下淌,双手紧紧搂住怀里的娇躯,拍打着柔弱的后背,安抚着那个抖动的身躯,似乎要把自己沉积多年的爱和愧疚通过这轻轻的拍打灌入妻子的心房,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爱她。

“都老夫老妻了,让人家看见,没的让人笑话!”。妻子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她发现没有人嗤笑,没有人低下头不好意思,每个人都哭了,泪流满面。

哭的最为沉默但是泪水最多的是那个在台阶上望着这对夫妻的年轻美人,她站在台阶上,如仙女下凡,遗世独立,脸上的泪水更让人怜爱,那是一种美,惊心动魄。

独孤秀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走向前,轻轻抱住:“爸爸有愧,误了你这么多年!”。

女儿靠在爸爸怀里,说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

独孤秀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拉着妻子走进屋内,来到餐桌前,久违的团圆饭令整个房间温馨无限。

其余人含着眼泪,满脸幸福离开了小院,这个时刻属于一家三口。

………

独孤秀上朝,第一件事是宣布迁都,迁往宁都城。

满堂皆惊!

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等内阁大员甚至惊得扔掉了手中的牍片,愣愣的看着独孤秀,呆若木鸡!

独孤秀看着朝中文武百官,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和你们商量,而是需要你们执行,从即日起,皇都迁往宁都城,两院各部及皇室全数迁往宁都城,各位的家属也随同迁往,在宁都城,各位的官邸和府邸都已经安排好,我不会让你们无家可归,但是各位切记,一个月,时间紧迫。”。

独孤秀从椅子上站起身,丢下还在震惊无语中的众朝臣,向后转,从此门走进后宫。

金玉天此时正在后花园,几名太监远远地跟随。金玉天坐在化缘的一把条形椅子上,眼前一张图纸铺在椅子上,侧身弯腰,极为注意的看着这张图,手指在图上游走,仿佛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独孤秀来到他的身后,他似乎没有察觉,还在一心一意的在图上查找着什么。独孤秀咳了一声,说道:“这张萨胡地图不知道陛下看了多少次,不知道陛下要找什么!”。

金玉天没有抬头,继续用心看,说道:“我在找我的出生地,近千年过去了,祖先们甚至都找不到当年崛起的那个小山村,而我,出生时父皇特意让母后去往龙兴之地生下我,但是现在我却找不到那里。”。

“重要吗?”,独孤秀来到金玉天面前,手指地图的某个点,说道:“此处名为千佛山,天下城南,东西走向,西起北阴山,东至东海入海,后人传颂此为巨龙入海,是龙洲大陆一处至为重要龙脉,也是你金氏家族的龙兴之地。只是,现在龙脉虽在,陛下及族人远在蓟城,那么龙脉还那么重要吗?在哪里还不都一样?”。

金玉天抬眼看着独孤秀,沉思半响,犹豫问道:“我想回萨胡,你会同意吗?”。

独孤秀面色不悦,说道:“你也知道,萨胡已经沦陷武瀛之手,你这是要为难我丢我的脸吗?”。

独孤秀称金玉天一会儿陛下一会儿你,但是每一次称呼极有含义。

“陛下知道,武瀛人已经入关,冲破了山海镇进入津浦,除去留在萨胡的四十万萨胡军另外纠集百万大军从空中海上陆地全面压上来,蓟城旦夕不保,我不能把陛下留在蓟城,但是也不许你去萨胡,即使我不怀疑你投敌叛国,但是你还是不能去萨胡,那样陛下就是叛国者,这个罪名你承担不起,我也承担不起,所以,陛下需要去宁都城!”。

“不发一箭,你就要丢弃蓟城,全城搬迁,这难道不是逃跑?你难道不怕千夫所指?”。

“所以,陛下需要发一道诏书,在降下一道罪己诏,然后率领文武百官和后宫所有人让天下人知道,陛下迁都宁都城,而我,镇守蓟城,直到我必须离开!”。

金玉天苦笑:“这么多年,你一直舍不得杀我,原来我还是有用的,我很荣幸,不过,我能拒绝吗?”。

独孤秀也在苦笑:“陛下,我很感激你的付出,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在找机会名正言顺的放过你,不过局势的发展一直出乎我的意料,武瀛人不给我时间,龙择天不给我机会,没办法,陛下这杆旗我不举也得举,因为很多人都在等待我给他们创造机会,只要我亲手拆了陛下这面旗,他们会用所有的吐沫将我淹死,甚至武瀛人和龙择天都有借口杀死我,所以请原谅,陛下眼下还必须听我的,去宁都城!”。

金玉天小心翼翼的收起地图,揣进怀里,对着周围所有的宫女太监说道:“你们全都退下,我有话与独孤大人详谈。”。

金玉天看着独孤秀,平静说道:“这么多年,你也很辛苦,虽然一手遮天,但是始终没有取得你想要的结果,龙洲不宁,外敌入侵,龙择天那根刺始终扎在你的心头,而对我,你试图一直当做一把雨伞,无论晴天阴天,你都试图躲在雨伞之下,只不过我是把破雨伞,无论是雨点还是阳光最终都会落在你的头上,所以无论如何,你其实始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如此,你何不丢掉我这把破雨伞,直接走出,面对天下的雨水和阳光?”。

独孤秀道:“你是个聪明人。”,独孤秀望着花园中那汪湖泊,弹起一指,一只飞鸟应声落在水面上,“正如那只鸟,我可以轻易将他杀死,但是,很多人会说那只鸟很美,应该生活在这花园里,那么,我还是会允许它逍遥自在的在这花园里在这水面上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一来,所有人心情都痛快,所有人都说我慈悲,我何乐而不为?而且,那么多人喜欢这只鸟,他活着并不影响我,我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雨伞无论好还是破,终究顶在头上,至少很多人都会看见这把伞,他们会很安心,如果我丢弃这把伞,很多人都会表达不满,甚至引起很多人争抢,现在这把伞在我手里,需要的时候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锁起来,挺好的,真的不费什么事。”。

金玉天叹气,望着湖面,悠然道:“我还有选择吗”

独孤秀坚定说道:“没有!”。

“我想试试!”。

“你没有机会!”。

“不试过怎么知道?”。

“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金玉天双掌拍向独孤秀的胸膛。独孤秀没有躲闪,双掌击中,声音闷响。金玉天双腕折断,汗如雨下。

独孤秀看着金玉天,眼露怜悯之色:“你也是可怜,宫中女子无数,你却夜夜孤枕,我知道你没病,不知道你为何如此!”。

金玉天运功将自己手腕伤势恢复,但一时还不利索,只好双手负于背后,不在与独孤秀对视,而是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空。“我这辈子,其实很失败!”。

“我知道,你很失败,但是作为一个人,你大可不必如此!”,独孤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金玉天。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金玉天依然遥望天空,仿佛哪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意思?”,独孤秀奇怪道。

“我无子嗣,还不是你与那贺兰的合谋?”,金玉天依然眼望着那处天空。

独孤秀决然说道:“我不解释,但这件事与我无关,不过…”,独孤秀盯着两眼望天的金玉天,继续说道:“你孤苦半生,我可以补偿你,毕竟到了宁都城,你身边没个人我还是不放心。”。

“何意?”。

“我的女儿独孤无双至今未出阁,才貌当世所无,足以般配陛下,可以为后。”,独孤秀说道。

金玉天收回目光,看向独孤秀,讥讽说道:“我不举,耽误了你的美貌女儿!”。

“如果你敢举,我会把你变成太监!”,独孤秀面色冰冷。

“那么,你为何如此?”。

“虽然你不是我女儿心中的人,但是毕竟你是陛下,我女儿嫁的是皇帝,最起码名声没有埋没了她,而且,你到宁都城,身边没有人我始终放心不下。”。

“你用得着还在我身边安插一个人吗?我已经废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一个才貌无双的女人放在我的身边,你就不怕我玷污了她?”。

“你不需要,但是陛下需要,陛下身边,不能没有我的人,特别是到了宁都城以后。”。

“看来我无法拒绝,那么你就安排吧!”,金玉天叹气。

独孤秀看着金玉天,说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的女儿乃是金仙以上修为,乃是斗母宫亲传弟子,你最好是不要惹她,否则,你真的会变成太监!”。

金玉天笑了笑:“我很奇怪,既然我不是你女儿心中的那个人,那么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住,那个人绝不是你!”。独孤秀回身,走出了御花园。

金玉天看着远去的独孤秀,苦笑连连,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再一次抬头望天,泪流满面。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心中惊叫不已:“难道是他!”。

第二百六十四章 独孤秀灭门上官文英

独孤秀回到家里,一家三口再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独孤秀破例打开一坛酒,乃是黔水酿的皇帝专供,窖藏百年的极品好酒,用的杯是琉璃夜光杯,晶莹剔透闪着亮晶晶的星光。独孤秀亲自给妻子文红依满上,说道:“依儿,香南一别再到蓟城乡下,你隐姓埋名,就算是至亲好友也不知你的下落,更不知你我的关系,让你无名无分过了半辈子,这都是我的错,这杯酒我给你赔罪,从今日开始,你行走于天下,就说是我独孤秀的妻子,你我夫妻从此开始,寸步不离!”。

文红依羞红了脸,与独孤秀碰杯:“二十多年,你不让我暴露自己,天下人无人知道你我原是夫妻,就算我最好的堂姐也对我一无所知,所有人都当我是死了,却没想到一旦露面,我变成了天下闻名的独孤大人的夫人,秀,你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独孤秀和杯中酒,握住文红依的手,说道:“几十年来,我站在悬崖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被千刀万剐,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边不但是一些奸臣贱臣,还有那些天外来客,他们一直在虎视眈眈,如果我过早暴露我乃是大天尊钦命之人,那么又不知多少人趁我羽翼未丰将我杀死,我隐忍这么多年,等待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在这个龙洲大陆说一不二的机会,等待着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我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我也把握住了,今后,我们一家不在需要躲躲藏藏,我要让你受天下人敬仰!”。

文红依握住独孤秀的手,道:“其实这些年你比我们娘俩更苦,我们不要什么天下人敬仰,我们只需要你健康平安,我们一家团聚欢乐,秀,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谢谢你,老婆!”,独孤秀再一次一饮而尽。

独孤秀看向身边的女儿独孤秀无双,拉住她的手,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陪爸爸喝一杯!”。

独孤秀无双给父亲倒满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举杯站起,弯腰掩面,轻启朱唇,一饮而尽,将空杯朝向独孤秀,说道:“女儿先干为敬!”。

独孤秀大喜,端杯豪饮,让女儿坐下,说道:“我有件事和你们娘俩商量一下,你们看看成不成!”。

文红依笑道:“咱们家的事都是你做主,哪里需要和我们商量?”。

独孤秀笑道:“这件事,我要和你们商量,因为这是双儿的终身大事!”。

独孤秀无双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地上,一双美眸盯着父亲,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独孤秀不为所动,说道:“我想把双儿嫁给皇上,做皇后。”。

独孤无双默默地换了一双筷子,轻轻地夹了一口菜,却双手抖动,怎么也送不到嘴里,泪水无声,流到嘴里,不知是咸还是淡。

独孤秀看着独孤无双,透过女儿的眼睛,似乎要看透一般。

文红依叹了口气,对独孤无双说道:“双儿,你先回房,我和爸爸有话要说。”。

独孤无双站起身,虽然泪流满面,依旧平静说道:“爸爸,我同意!”,说着回到房间。

文红依看着女儿的背影,突然心口一阵疼痛,脸色也随即红润起来,独孤秀抓住她的手腕,一股悠长的灵力输入到文红依的体内。文红依顿时长舒一口气,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女儿的心事?”。

独孤秀面色骤变,说道:“怎么可能!”。

文红依淡淡说道:“这么多年,你把我们母女丢在香南丢在蓟城乡下,女儿拜斗母为师,连我们母女都聚少离多,这孩子从小独立,修为有成便要历练,我跟你在信中提过,她去过萨胡,见过那个人!”。

“不可能!”,独孤秀不再吃饭,走出了院子。

………

独孤秀再一次召开朝会,宣布两件事情:一件是皇帝陛下将要迎娶我独孤秀的女儿为皇后,另一件是皇帝将发布罪己诏向天下人解释为何要迁都宁都城。

独孤秀看着沉默不语的群臣,问道:“这两件事需要列为同僚共同努力,一起把事情办好。”。

独孤秀突然把目光向群臣扫视一边,问道:“文华阁大学士上书房国师上官文英何在?”。

群臣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上前弯腰鞠躬行礼,道:“下官上官文英参见首辅大人,请问首辅大人有何吩咐?”。

独孤秀面沉如水,问道:“你的孙儿上官向今何在?”。

上官文英吓得面色苍白,噗通跪倒:“我孙上官向乃是上官一门的败类,我上官家族早已与其划清界限,请独孤大人明察!”。

独孤秀面色更为冰冷,怒斥道:“你孙上官向,自北鹿书院开始,经常聚众闹事,妄议朝政,多次发布与朝廷不合的不实之言,本辅念在上官一门乃是三代元老,有功于社稷,未曾予于追究,但是上官向不思悔过,去萨胡组建择天阁,并与龙择天沆瀣一气,公然与朝廷作对,更是明目张胆的反叛。你上官一门隐匿不报,多次包庇,面对几次责问均巧言令色,文过饰非,你以为我不追究你一门的罪过就不存在么?本辅不忍看你上官一门因不肖子孙祸及家族你以为本辅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现在,国难当头,诸位同僚乃是国之柱石,朝廷重器,如果尔等与朝廷离心离德,朝政怎么会平稳,江山怎么会平安?你们不与本辅同心,也罢,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龙洲帝国大厦倾覆,尔等如何自处,尔等家族又如何立足?本辅呕心沥血除了要确保帝国江山千秋万代,难道不也是为了尔等家族后代福祚绵长?上官文英,本辅手中参奏你的奏折堆积如山,你出身贵族,家族传承十几代,仅在蓟蔡有田产无数,各类买卖遍及龙洲,侵占公田,劫掠农田,甚至杀人越货,垄断漕运,蓟蔡是不是你上官家的?本辅因为武瀛与择天阁缠身,没有功夫整顿朝纲,而你们就此以为本辅好欺骗,搞欺上瞒下那一套,尔等的所作所为难道真的以为本辅不知?特别是你上官文英,作为地头蛇,这一次迁都你私下联络部分朝廷大员准备奋起抗争,私自参奏陛下,以我独孤秀不抵抗外敌丧权辱国为由准备上书,好啊,我今天先不追究你孙儿叛乱之罪,先说说你这聚众谋逆之罪,你可有话说?”。

上官文英汗如雨下,以头抢地,额头登时血流如注,哭唉道:“首辅大人,我上官一门三代忠良,忠君爱国之心苍天可鉴!请大人勿信小人谗言,还我上官一门清白!”。

“呸!”,独孤秀从几案下面拿出一摞书折,扔到上官文英面前:“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的忠君爱国?”。

上官文英身躯颤抖,拿起书折翻看,越看越心惊,其中家族种种恶行一一在录,的确有大部分实情,正因如此,热血上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独孤秀看着殿下瑟瑟发抖的众臣工,喊道:“来人,将上官文英家族的所有罪证分给大家看一看,尔等说一说,此等家族该如何处置?”。

众臣工身形瘫软,强挺着拿过书折,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一个个义愤填膺,在殿上大骂上官家族无耻,纷纷要求灭其满门!

金旭光终于出面,问道:“独孤大人,这些罪证可有实证?”。

独孤秀不悦道:“这些都是自新政以来大理寺刑部暗堂和各省暗探调查的结果,就算是尔等,本辅手中证据也都是堆积如山,需要本辅拿出来去一一核查吗?”。

如同一声天雷,天雷滚滚,劈面而至,众人瞬间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那兰冲跪倒:“首辅大人,上官一门如此作恶多端,实乃国之硕鼠,社稷之盗贼,下官奏请判上官一族满门抄斩,罚没所有财产!”。

“嗯!”,独孤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准那兰冲所奏,上官一门抄家灭门,传召龙洲,上官文英一门所有散布在龙洲各处的人尽皆灭门,所有田地地契及各项财产资产尽皆收入国库,令刑部大理寺各省州县府衙全力清缴上官一门,不留一个活口。另外发布海捕通缉令,缉拿上官向归案,至于上官文英,暂时关押刑部大牢,留作活口,可做余案证人,严加保护,若此贼出现闪失,刑部下上连庄获罪!”。

独孤秀发泄完,突然发现自己所说的两件事还没有说清楚,于是说道:“七日内,皇帝陛下大婚,诸位同僚即刻起,由那兰冲全权操办此事,各部各司各院府务必配合,在蓟城完婚后,即刻迁都宁都城。本辅已经严令左少荃万玛才旦等在宁都城准备好一切,克日迎接诸位大驾。至于本辅,有守土保疆之责,本辅决意在蓟城战斗到最后一刻!”。

众位大臣如一口痰堵在嗓子眼,别提多别扭,独孤秀的不要脸的程度已经令人发指到震古烁今,这种得了便宜还哭丧脸的精神简直…。但是,终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跪倒磕头:“首辅大人忠君爱国之心苍天可鉴!”。

……

七日后,皇帝大婚,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喜气盈天,皇都蓟城更是比节日还热闹,大街小巷披红挂彩,灯火通明,更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龙舟队舞狮队,将整个城市闹腾的如同热锅里的开水,沸腾的不要不要的。

皇帝大婚,龙洲普天同庆,诏书早已传遍天下。皇帝云:“朕本已人到中年,忧心国祚之事而不能自振精神,宫中所思者皆龙洲内忧外患之事,致使朕鞠老无措,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幸得首辅独孤秀怜惜朕之辛苦,念朕之不易,决意将其独女置于东宫为六宫之首,皇后称之,安稳内宫,已解朕之烦忧。皇后独孤无双,秀外慧中,善良贤德,有天仙之貌黄天之德,足以为亿万民之母,乃朕之良配也。今昭告天下,使龙洲子民得知!”。

同时昭告天下的还有另一份皇帝的罪己诏:“自朕登基,不计同和之年,仅新政以来足有十余年矣,然,纵观十余年,朕问心有愧,时常惊魂梦里。十余年,国未安,民未治。外敌入侵,内乱不宁。武瀛伐我,内贼祸乱。朝中有贪赃枉法之徒,江湖有盗匪流民之辈,天下不治,民心不安,朕何以堪之?为此常自省而汗颜,深感自己对不起天下对不起黎民更对不起宗族,未来何以入宗祠而魂安?如今武瀛人得寸进尺,不仅侵占萨胡,更炮击津浦,过北阴山入关直逼我皇都蓟城。朕欲奋起,奈何国力薄弱,伐贼之兵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朕欲亲赴前线,立于敌之面前,以区区螳臂发天大宏愿,阻敌于国门之外。首辅独孤秀在国之危急存亡之际,仍勇立于潮头,以爱女皇后称之,以安后宫之安。让朕迁都宁都城,保护国祚,而自己坚守蓟城与顽敌血战,此忠君爱国之心怎么不能令朕涕零,令天地动容?朕有罪,但是体恤独孤爱卿一片赤诚,更丢不下龙洲三十亿臣民之殷殷重托,厚颜恋栈,迁都宁都城,使国祚永续,龙洲不亡。众爱卿应体谅独孤爱卿之苦心,通力协作,以求朝政平顺。钦此,布告龙洲,咸使闻之!”。

两份诏书,让整个龙洲人哑口无言,独孤秀,再一次成为力挽狂澜,站在潮头抗击顽寇的民族英雄!

只是,最起码二十九亿人感到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一百天吃不好饭。

但是,这两封诏书广而告之之后,独孤秀的迁都逃跑之举变为保护国祚独自抗击武瀛的英雄之举,使他本来令人起疑的决策,变得如此合理,如此大义,就算是反对派龙择天那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有什么不合适。

而且,在皇帝仓皇迁都,命运朝不保夕的时候,人家献出宝贝女儿与皇室同进同退,于风雨飘摇之际奋不顾身为皇帝遮风挡雨,此等大无畏之精神之气概,难道不能载入史册?

第二百六十五章 独孤秀弃城出击

两份诏书的余波还未尽,龙洲举国上下对上官一族的清缴已经进入到最血腥阶段。上官一族传承十几代,财富可抵龙洲帝国五年的国库收入,而且随着清缴的持续,数额越来越大。

各路贪官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而之所以上官家族的案子越闹越大,一个是墙倒众人推,最主要的是,那些贪官巴不得上官家族不留一个活口,免得把自己卖出去。所以,不管有的没的,无限上纲上线,即使有一丝牵连的也绝不放过,造成大量的冤假错案也不可避免。

独孤秀只得下令,上官一案到此为止,如各地方府衙有擅自株连者,以欺君之罪斩首。

至此,立时半年多,诛杀十几万人的上官家族一案才尘埃落定。

独孤秀看着再一次丰盈的国库,狡黠的笑了,只是这种笑容从来不会出现在人前。

现在三公六部和皇宫内府都已经搬迁到宁都城,像是约定好了的,武瀛军势如破竹,兵临蓟城城下。

这一次,武瀛进击龙洲中原的其中一路大军是武瀛龙洲军总部的第一路军,首长将军名为陆雄男,挥师二十万,飞舟四百架直扑蓟城。

自津浦出发一路未见任何抵抗,直接兵临城下。

蓟城有独孤秀,守城军也是二十万。

但是奇怪的是,陆雄男兵临城下后未见任何动静,一阵狂轰乱炸之后,南进一百里,在蓟城南涿郡涿口一带,按兵不动,似乎要困住蓟城,牵制独孤秀出城。

陆雄男这一招切断了南北水路和陆路交通,切断了蓟城和宁都城的联系。

最主要的是,皇都蓟城作为几百万人口的大城,粮食物资供应都靠南方运输,运输线被切断,蓟城就是死城。

不知怎么,独孤秀希望看到这种情况,面对城内风起云涌的激愤和两所知名学院学生的示威游行和罢课,要求朝廷出兵赶走武瀛人,独孤秀的脾气出人意料的好,他亲自到两所学院讲学,宣传当前局势,把愤怒归结为武瀛人的侵略和择天阁的不顾大局,并表示,如不能与蓟城共存亡,他将率兵与囤积在涿郡涿口的武瀛军决一死战。

独孤秀的宣讲铿锵有力,很多学生表示愿意加入朝廷军,与敌血战到底。

独孤秀的表态赢得了蓟城百姓的赞赏和爱戴,有这样一个首辅大人,有这样一心为民一腔热血的大人带领他们,他们有信心赢得这次决战。

独孤秀与守城的众位将军商议,蓟城已是孤城,城中百姓因为面临封锁生活陷入极度困难,要想打破封锁,没别的办法,杀出去,打开南北通道,给城中百姓留一条活路。

众位将军和社会各界人士都赞同独孤秀的想法,觉得,在这种生死危亡的关头,必须与独孤大人保持一致。

独孤秀要的就是舆论上的支持和道义上的支持,这样,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放弃蓟城,挥师南下,至于蓟城,那是后话。

学生军五万,再加上自己的守城军二十万,二十五万大军宣誓誓师,独孤秀亲自挂帅出征,城民担浆食壶,泪眼婆娑,为大军送行。独孤秀热泪洒落,一杯壮行酒下肚,高喊:“不获全胜誓不归还!”。

“不获全胜誓不归还!”,大军热情高涨!

独孤秀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涿郡,先拔掉了几个南下线路上的武瀛军据点,接着势如破竹,接近涿郡时,独孤秀向全龙洲发出一道诏书,声称,与武瀛人的第一战就在涿郡,军民同心,誓将武瀛人赶出去。

武瀛人未作任何抵抗,一路向南狂奔,接着越过大河,直逼大江,向两香方向挺进。

独孤秀轻易收复了涿郡涿口,安顿好居民,打开了南北通路,接着率大军一路追击,独孤秀言道:“将武瀛人赶到海里去!”。

独孤大人一出手,龙州振动,果然,作为朝廷第一柱石的独孤大人才是龙洲的希望,武瀛人节节败退,都是独孤大人的功劳。

………

龙择天回到太平川,公孙媚瑜文美儿等人因为小花的去世十分伤心,而龙择天只能将所有的痛苦压在心底,因为这第二次反围剿虽然独孤秀未达到目的,但是择天军也不能说取得了胜利,刘白衣和林秋风的惨败几乎是这两个择天阁处于瘫痪状态,想恢复元气,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可是,独孤秀绝不会给你这些时间。

从各地汇总的情报分析,龙择天马上感觉到,独孤秀的迁都和放弃蓟城再到一路南下追击武瀛军一部,这里的疑点太多,以武瀛军的强悍实力,断断不能如此轻易败退,那么,武瀛军以溃退的姿态溃不成军向南而来,他们要干什么?

龙择天盯着作战室的沙盘,反复推演,最后的结论是:独孤秀与武瀛人达成了默契,目标是我择天阁!

但是,独孤秀真的如此大胆?他以什么借口和姿态与武瀛人如此配合?不怕龙洲百姓的悠悠众口?

但是现在,独孤秀因为守蓟城,又追赶溃逃的武瀛军,名声大噪,声威日隆,几乎龙洲众口一致唱诵赞歌,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做出对朝廷军队不利的事情,龙洲百姓对择天阁的看法和态度马上转弯,成为众矢之的,给独孤秀再一次围剿择天阁以借口。

“难道坐以待毙?”,龙择天盯住沙盘,陷入沉思。

龙择天将太平川几十位要员召集到作战室,向他们分析了自己的思考结果,

作为军事大家的木红杉说道:“如果独孤秀真的与武瀛人达成了默契,我建议分兵一路,北上阻击武瀛军,看看独孤秀的态度,如果他对我们出手,证明独孤秀狼子野心暴露无遗,我们可以完全凭此口实,向天下人揭露独孤秀的阴谋!”。

马半平站起来,说道:“不但如此,我们完全可以通告全国,择天军愿意与朝廷合作,一致对外,消灭这股武瀛军!”。

龙择天赞赏的看了看马半平,说道:“半平此言正合我意,你马上去办,通告全龙洲百姓,我择天阁从即日开始放下与朝廷的所有恩怨,一致对外,抗击武瀛军。”。

龙择天说道:“现在刘白衣林秋风两处择天军已经被打的伤了元气,刘白衣不足十万,林秋风同样如此,这两处择天军需要在原据点修整恢复,闽西城那边的聂风也只有十万人,固守闽西兵力尚显不足,不能抽调军队北上,太平川原来集结一百万兵马,各处一分太平川本部人马有六十万,我的意见是从本部抽调三十万北上,正面迎击武瀛军,由木红杉将军和王福重武中奇韦青叶文才各率本部兵马分波次向北推进,与独孤秀一道南北夹击武瀛军。若独孤秀悍然与武瀛军合作对我军发起进攻,各部兵马马上突分散突围,向在太平川靠拢。王大昌马半平司马云等将军坐镇本部,严防武瀛人对我本部发起突然袭击,而我与四男四女及吕尚师兄防空,武瀛军的飞舟数量太多,我担心防护大阵因此动摇。”。

众人领命而去,太平川顿时忙碌起来。

龙择天走出作战室,到盘龙川大阵巡察,他心中始终有疑问:独孤秀与武瀛人是不是真的达成了什么默契,如果果真如此,以武瀛人的强悍军力,如果真的攻击太平川,太平川守得住吗?

远处,两人一鸟正在向龙择天走来,龙小龙依然喋喋不休:“你在太平川吃喝住行,都在享受着最高待遇,如今大敌当前,你却袖手旁观,这个道理我要和你讲一讲,第一,你吃喝住行拿了一分钱?你可知那些都是太平川百姓的汗水和心血;第二,你说你站在河岸闲观波浪起伏,抬头看云卷云舒,你哪来的浪漫?你不知如果太平川沦陷,我会死吗?你如此不仁不义,你我如何真心相待?我跟你讲,你这是不对的。还有第三点,第三点,我再想一想,无论如何,这一次你都要出手,你不出手,你还是回到你的地府里去,我太平川不养闲人,大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猿坤烦得要死,却拿他没任何办法,怒道:“别跟着我,成吗?我都烦死了!”。

“这话还是不对,我如何不跟着你?你可是这世间唯一的圣人,足以改变局势的圣人知道不?我如何烦你?你白吃白住,我们太平川的人哪个烦你了?让你出点力,你就嫌烦,你良心何在?道义何在唉?人情味何在?你说你和我父亲乃是先天敌对,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我父亲对你青睐有加,而且屡次救过你的命,难道报恩都不成吗?报恩你懂吗?”。

猿坤回头,问道:“你父亲什么时候救过我的命?他与我有何恩情?”。

龙小龙发怒,道:“你怎么如此没良心,他就你,那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想当初…”。

猿坤抱住脑袋,喊得撕心裂肺:“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你这话又不对了,想当初…”。

龙择天早就注意到了两人一鸟,看着猿坤的狼狈相,不禁莞尔,说道:“有些话,你还是要听的,想当初…”。

猿坤大吼一声,绝尘而去!

龙择天慈爱的摸着龙小龙的头,说道:“这个人只有你能制得住。”。

龙小龙看着龙择天,面有忧色,说道:“父亲,这一次,太平川会有危险吗?”。

龙择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你我父子在此,天下何人能敌!”。

龙小龙目放精光,重重点头!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武瀛军轰炸太平川

从闽西城发来情报,石泉方向有飞舟异动,数不清多少,但是目标是太平川。

龙择天皱眉,武瀛军陆雄男部有飞舟四百架正在逐次向南推进,看起来是与独孤秀边打边跑,但是,目标毫无疑问正是太平川,可以肯定,这一次围剿是独孤秀与武瀛军合作,想直接毁掉我太平川择天阁!

龙择天意识到问题极为严重,出去试探独孤秀底线的择天军十分危险,必须马上脱离险境,但是,去哪里?肯定不能回太平川,即使回来,也将会成为活靶子。龙择天迅速向木红杉等人发出命令,北上部队迅速脱离原定路线,向西进入莫干山,经神农山北麓过夷陵沿大江向益梓方向转移。同时命令益梓择天阁公孙峰塑江西进接应。龙择天还不放心,又放出几波鹰隼,告知各将领务必坚决执行,不得有误!

龙择天马上安排太平川布防事宜,严阵以待,然后召集吕尚四男四女慧儿灵儿到防御大阵加强戒备。

自东而来,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的飞舟向无数蝗虫压到太平川上空,接着,无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盘龙川腹地炸响,大阵惊天摇动,岌岌可危。

龙择天纵身而上,黄金巨笔幻化成擎天之柱对着飞舟群横扫,四男四女加上两位小正太祭出宝塔冲入飞舟群,一架架飞舟如同冒烟的铁球坠落于地,在地面引起第二次爆炸。无数飞舟悍不畏死,无数火药弹倾泻而下,接连不断的爆炸令整个盘龙川笼罩在厚厚的硝烟之中。

北边,又有四百架飞舟从盘龙川北部开始攻击防御大阵,更为惊天动地的爆炸像是要将盘龙川掀翻一样。龙小龙直接飞向北部,手中一道番天印砸向飞舟,飞舟坠毁,落入盘龙川再一次巨响,盘龙川对阵更加岌岌可危。面对如此规模的空袭,地面几十万军队束手无策,能做的就是隐蔽保命。

轰炸持续了半个时辰时间,倾泻的无数火箭弹将整个太平川掀翻一遍,到处都是被炸毁的房屋和血肉横飞的尸体,太平川数百里,哀鸿遍野,特别是核心盘龙川,大阵已破,山门已倒,到处是狼藉一片。天堂一般的太平川此刻如人间地狱。

龙择天等人看着太平川如此凄惨的景象,心头滴血,更有无数人痛不欲生,失声痛哭。自组建到现在,二十年的好日子在这一瞬间变成炼狱,怎么能叫人撕心裂肺?

龙择天沉默不语,众人更是抽泣无声,无法想象,没有择天阁的日子,太平川人该怎么生活!

好在,择天阁总部还在,龙择天等人还在!

龙择天暂时压下心头的怒火,分配人手进行太平川特别是盘龙川总部的恢复和重建,并指派王大昌马半平等人率领军队对太平川居民点进行重建。土地几乎被炸翻了一遍,庄稼被毁,就连各处山林都起了大火,要重建千头万绪。龙择天从乾坤图里拿出几乎所有存货一千万两纹银,五百两黄金投入到救灾自建当中,龙择天告诉人们:“不要心疼钱,不要保留体力,太平穿的老百姓养育了我们二十年,现在他们因为我们遭了灾,我们要尽一切力量帮助他们恢复家园。”。

太平穿的百姓众志成城,并没有被炮火吓倒,相反,择天军与百姓的联系更加紧密,关系更加和谐。

这就是所说的共患难吧!

太平川千万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在恢复重建的同时,满大街小巷农村村寨,各式传单铺天盖地:这场轰炸是独孤秀委托武瀛人轰炸的!

消息很快传遍龙洲大地,人们立即对这一场武瀛人空前规模的空袭表示了怀疑:武瀛人为什么能集结上千架飞舟从北东两面对太平川进行轰炸,特别是东部起飞点位于石泉港口,那不是独孤秀大军控制的港口吗?什么时候那么多飞舟集结在那里?而且是六百架?

石泉有独孤秀的飞舟二百架,而从石泉港口起飞的飞舟达到六百架,如果没有独孤秀的配合,武瀛人怎么可能在石泉起飞那么多的飞舟?

全龙洲对独孤秀的崇拜变为怀疑,武瀛人从涿郡一路溃逃,穿过禹河和大江,直逼太平川,看似向逃跑,怎么仔细一琢磨,像是在演戏,独孤秀追着武瀛军,武瀛军没有轰炸独孤秀大军,却一路直飞太平川,对太平川一通狂轰滥炸之后,掉头再向北,又二度大江禹河,直扑蓟城。

更令人怀疑的是,武瀛大军二度北返却与独孤秀大军擦肩而过,秋毫无犯,而独孤秀仍然气势汹汹一路向南,说是要消灭武瀛大军于太平川,对国人智商的侮辱已经登峰造极!

然后,武瀛大军毫不费力占领皇都蓟城,自此,蓟蔡沦陷!

面对滔天质疑,独孤秀向全国再次发出通告:贼首龙择天自惹祸端,在萨胡屠杀武瀛天一道馆,祸乱武瀛军部,打死打伤武瀛国诸多高层军政人员,为此武瀛国数次提出引渡龙择天的要求,我帝国朝廷以尊严和爱民为要,几次拒绝了武瀛帝国的请求,激怒了武瀛人。这次轰炸是武瀛人对龙择天的报复之举,与朝廷无关,朝廷更没有与武瀛人合作,如再有谎言乱世者,杀无赦!

独孤秀还不解恨,有连续发出第二次通告:择天阁贼首龙择天不顾大局,以一己之私在全国各地组建所谓择天军与朝廷分庭抗礼,朝廷数次苦口婆心劝其放下武器招安朝廷为朝廷效力,但是龙择天自以为真命天子,有颠覆朝廷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杀朝廷命官,纠集百姓聚众造反,乃是龙洲混乱的一大罪魁祸首,理当斩首示众。龙择天数次与朝廷作对,公开反叛之后屠杀朝廷军近六十万之众,其罪罄竹难书,灭其九族而不能恕其罪。现朝廷公开悬赏择天阁各罪魁祸首。有取龙择天首级者赏现银三千万两,其余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司马环宇周德旺公孙峰公孙虎何云飞上官向等各地择天阁魁首,悬赏五百万现银取其首级,万望龙洲子民同仇敌忾,不要受择天阁祸首的蛊惑,团结一心彻底肃清择天阁祸乱,早日还龙洲大陆太平世界!

龙择天看着这些颠倒黑白的通告气乐了,当即拿出纸笔,起草了择天阁告龙洲同胞书。

“龙择天顿首告龙洲所有同胞:择天出世懵懂以来,勘破龙洲大陆朝政**混乱不堪,百姓离乱,外贼横行。朝有太后专权,野有贼匪林立,痛心疾首之余,决意出山,拼着性命,为的是为龙洲百姓建造一个安定和谐富有的家园。自择天阁组建以来,为民鼓与呼,各处奔走,唤醒民智,开化善德,指明龙洲百姓幸福康健之路。择天阁自组建伊始,就以民为天,担当解民于倒悬之使命,各地择天阁与百姓水乳交融,军民更是互助互爱,赢得百姓支持。凡有择天阁之处,百姓生活改善,安居乐业,仅此一点,朝廷可有此声名?自龙洲新政以来,择天阁曾寄望于独孤秀改革朝政,清明政治,并保证只要独孤秀为民着想,为民当担,择天阁绝不与朝廷作对,更不会聚众为王,祸乱百姓。然,独孤秀专权以来,飞扬跋扈,课税繁杂,各地百姓更加苦不堪言。对内,削藩之后军阀做大,强势家族崛起;对外,不顾吕达水师覆灭,压制不同意见,悍然对择天阁进行清缴。及至萨胡全面沦陷,不思驱除外敌,以百万大军对择天阁不宣而战。择天以天下为己任,只身前往萨胡,救龙城,驱尔浒,灭徒河水师巨型战舰二十余艘,后又进天下城毁其军部,斩杀其高端修士几十位,前后征战一年半,歼灭武瀛萨胡军二十万。龙择天不表白功绩意图扬名万古,只此外敌入侵之际,家国危亡之时,择天奋起抗争,没有功难道有过?独孤秀诏书怒斥择天激怒了武瀛人才给太平川惹下如此祸端,我不知说什么好,堂堂帝国首辅,自己国土被外敌任意狂轰滥炸,不思驱敌,反而揽功推过,说是因为择天招惹了人家才招致祸端。请问,择天去武瀛招惹人家了吗?你的孩子被闯进你家的人打了揍了玷污了,你难道训斥自己的孩子惹了人家?可是你家的孩子明明一直在家呀?独孤秀,你如此无耻,怎么有脸立足朝堂,立足龙洲?你有何脸面见你的皇帝你的同僚你的家人?且不说此次太平川被轰炸来的太过蹊跷,我只请问:你一路尾随武瀛大军可有过一次正面战斗?你消灭了多少武瀛军?抓了几个俘虏?独孤秀,你很好,你这招驱虎吞狼使的好,使的妙,使的震古烁今的无耻!石泉港口停泊了千架武瀛飞舟,你作何解释?从石泉来轰炸太平川的六百架武瀛飞舟你作何解释?从北部被你追赶到太平川的四百架武瀛飞舟怎么那么巧就炸了太平川?独孤秀,我龙择天见过无耻之人,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无耻之人!你还有脸活着,还在朝堂上颐指气使,面对众臣还有脸专横跋扈,你不怕报应吗?你不怕千夫所指吗?你不怕他日无处埋骨,子孙无有归处吗?太平川命丧在轰炸之下数万黎民,就算变成鬼,也要充满你的宅府,向你索命!独孤秀,你不要脸,你无耻,就算将天下人所有辱人之词全部用到你身上,不足以掩盖你一个脚趾头!你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皇帝,怎么想找靠山吗?你不是那个朝廷的最大靠山吗?你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早已人尽皆知,凭你的无耻,也不需要隐藏什么,那么,我只能怀疑,你和你的女儿同流合污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臭味相投,目的就是进一步绑架新政帝,将龙洲彻底变成你的家天下!无耻!千古第一无耻,就是你,独孤秀!龙洲百姓擦亮眼睛,让我们看看这个千古第一无耻之人最后是什么下场!”。

洋洋洒洒痛快淋漓的痛骂,很快传遍龙洲大地,人们争相传阅,手抄印拓,一时洛阳纸贵,这篇骂人之文,竟成千古之名篇!

一片骂人檄文,竟将独孤秀所有的恶行与无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独孤秀苦心孤诣所造的孤胆英雄抵抗武瀛的光辉形象就此毁于一旦。

众口铄金积毁白骨,龙洲千夫所指正是独孤秀!

此时的独孤秀正想偷袭还来不及转道的北上择天军,此时只好先忍气吞声,向石泉方向撤去。

独孤秀上火,被这篇痛快淋漓的骂人檄文骂的急火攻心,竟躺在了床上。

北上的择天军在木红杉等人的带领下,不敢返回太平川,按照龙择天的想法,向益梓进发。

龙择天的一篇骂人檄文,救了北上的择天军,也救了独孤秀的二十五万大军,不然,两军交战一定会两败俱伤!

现在,龙择天最担心的是,盘龙川的大阵已经告破,想恢复千难万难,数量庞大的能量晶石,不是一时能凑齐的。他想起了小花她们那个千户寨后山的仙人洞,那里是是老师曾经的修炼场所,里边有无数灵气凝聚而成的能量晶石,说不得要走一趟,自己在那里设置的禁制,就算是金仙也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进不去,只有自己跑一趟!

想起小花,龙择天心情更是黯然神伤,就算没有晶石这回事儿,自己也要到千户寨走一趟,哪怕是赔罪,也要给人家交代清楚!

第二百六十七章 龙择天再进苗疆

听说龙择天要到苗疆走一趟,除了阿朵龙小心代芈花和苗疆八女要跟随外,四男四女和两位小正太也要跟随,甚至连猿坤也想走一趟。龙择天断然拒绝了四男四女和猿坤的请求,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太平川,特别是四男四女,负责培训新军的任务十分繁重,不可能离岗,而两位小正太负责两座宝塔的试炼,也不可能让他们走开,自己和阿朵龙小心代芈花苗疆八女一同去往苗疆。

龙择天对于小花一直有愧疚之心,虽然自已无视了小花的执着追求,但是,从内心深处,他对小花有一种喜欢,虽然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但是,那种超越男女情爱的感情,令龙择天也有些感动,只是小花死了,这种感情只好继续深埋在心里,当做一种美好珍藏在心之一隅。

龙择天是苗疆人心目中的神,是苗疆十万大山的太阳神,是圣女的男人,苗疆十万大山到处都有龙择天的塑像,与圣女肩并肩,守护着苗疆上千万子民。对于这种崇拜,龙择天十分感动,却不以为然,无论什么人,都不是别人的救世主,本来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都要靠自己靠自己组织起来,争取自己的权利和美好生活,等着神仙赐福,无异于空中楼阁,画饼充饥。但是,当人们无力改变现状时,希望便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信仰上,这是一种虔诚,也是一种无奈,甚至是一种习惯,想让人们接受改变,不信鬼神,就要依靠整个国家的变革,国富民强之后,人们接受了美好生活,自然,信仰也就没那么重要了。但是,没信仰不等于可以亵渎信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家园,或者说信仰自由,只要这种信仰和社会大势不相违背,以信仰陶冶自身,甚至服务于社会,与社会和谐共处,信仰就会成为正能量,帮助人类进步。

龙择天想到道祖佛祖和儒祖,那些圣人的思想其实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人类,成为不同人群的信仰,当这些圣人不以通天大能影响人类发展的时候,人类接受圣人思想,在圣天规则内生活,那么这个社会的秩序就会平稳有序,安定和谐。

只是,当那些通天大能争相让人类信仰自己的时候,思想和信仰的混乱就会引起争端,甚至战争,比如东方和西方的教义之争,东西方内部同一教义不同门派之争,不光是思想之争,更有流血和战争。

这就是信仰带来的悲剧。

那么自己与独孤秀之争是什么?表面上看,两者没有信仰之争,但是,两者思想不同,理念不同,想要建立的社会模式不同,这就引起了争议,当两种思想受到两股不同势力的支持或信仰时,个人的思想之争就演变为社会之争,从而引发战争,这一点,还真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便龙择天想结束,都结束不了。

就拿眼下,千户寨成千百姓跪倒在他阿朵和代芈花面前,虔诚的赞颂,眼含泪花,这是一种信仰构成的潮流,龙择天想阻挡都阻挡不了。苗疆人把他作为太阳神,信仰他,甚至能为他而战为他牺牲,那么,当独孤秀前来以另一种方式管控这群人的时候,不会发生争端和骚乱吗?答案是一定的,所以,即使龙择天现在退出与独孤秀的争端,这种悲剧也不可避免。这是即便是佛祖道祖儒祖也改变不了的,不然,世界哪有那么多战争!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坦然接受,自己与独孤秀的这场战争会持续下去,不能退缩。

圣女阿朵和大巫师代芈花用苗疆的仪式和礼节进行着对苗疆百姓的答谢,让信众感受圣女和大巫师的仁慈和善良。龙择天不同这些礼节,却面容和蔼,不时地对着跪倒在地的百姓合掌点头,谦逊而谦恭,让人如沐春风。太阳神、圣女的丈夫,天下择天阁总阁主,无论是哪一种身份都足以让龙择天高高在上,但是,龙择天谦逊的态度令百姓们更是疯狂,大声呼喊:“太阳神万岁,龙阁主万岁!”。

喊龙阁主万岁,意味着,苗疆千万百姓认同了择天阁,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龙择天再也不拒绝这种崇拜,他要用这种崇拜造福于民。

龙择天来到小花家中,那种沮丧和对不起令龙择天心情低落,他搀扶着小花的父亲和母亲,把他们让在竹椅上,郑重其事的给两位老人倒茶请罪。小花的父母亲热泪盈眶,一个劲儿的要跪倒还礼。三人谦逊礼让,场面和谐,却有浓浓的悲哀流淌。小花父亲说道:“小花能为圣女为太阳神而死,那是他的荣光,是千户寨的骄傲!”。

龙择天将小花的家人包括代芈花阿朵带进乾坤图,让他们看一看小花。小花的水晶棺安卧在高台上,鲜花满地,蝶儿炫舞,如仙境中安卧着一位仙子一般。小花面容极为美丽,像是熟睡一般,静静的,那种美丽惊心动魄。小花家人围在水晶棺周围,仔细端详着似是熟睡的小花,没有痛哭,甚至没有悲哀,似乎是小花根本就没死,而是正在进行着一场蜕变,成为仙女的蜕变。小花母亲喃喃道:“这是天堂吗?我怎么感觉花儿来到了天堂做客,以后她会回到人间来看望我们?我们的女儿并没有死,她在等,在等着变为仙子,就会回来看望我们!”。

龙择天对小花家人说:“本来这次回来,想让小花入土安葬,但是,这个地方灵气浓郁,小花可以万年不腐,如果二位老人同意,就让小花继续待在这儿,想她的时候还可以随时看到,不知二位老人家意下如何?”。

小花妈妈抢着回答:“就让她在这儿吧,我总感觉小花会活过来,如果入土安葬,我怕最后一点念头也都没有了!”。

一家人都同意,龙择天点头,看过小花之后,龙择天将众人带出乾坤图。

龙择天这一次来,主要目的是进入仙人洞。龙择天跟阿朵和代芈花等人交代一声,自己只身一人来到仙人洞。

仙人洞的禁制是自己设置的,很轻易的进来,想起第一次来到仙人洞,有小花陪伴,而且就在这洞内为小花洗精伐髓,有恍如隔世之感。想起小花,不禁唏嘘,有无常之感叹,若人生可以重来,自己是不是还会选择这条路?想到自己一落生,便被三大圣人灌顶,路线早已规划,顿有无奈之感。如果再有重生的机会,自己一定会选择修行之路,逍遥天地,无拘无束!

龙择天熟门熟路,很快进入仙人洞内部,龙择天这一次来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挖掘白玉晶石,用作恢复盘龙川大阵。很快,亮如白昼的山洞内晶石熠熠闪光,龙择天挖取了大约五百斤能量晶石,放在乾坤图内,就要离去。突然,心念微动,似有召唤之音自远古而来,仙人洞深处,一种异样的波动传来,似风似雷似雪似沙。极致轻微,如果不注意,或者识海无感,绝不会发现这种波动。龙择天大奇,心道,这个洞乃是道祖老师曾经修炼过的洞府,如有异样,也一定会与他老人家有关,想起第一次来时,收去了老师的风火蒲团,难道老师在这里还留有别的东西?至少,应该是老师修炼的一些心得过着法宝,没放在心上留在这里也说不定。龙择天不再犹豫,顺着波动的方向轻轻走了过去!

仙人洞中央,偌大的空间,亮如白昼,那处道祖坐禅之处,依然紫光闪烁,莹莹如繁星布满仙人洞上方。龙择天抬头观瞧,却见头顶上似乎凝为繁星的晶石正在变化莫测,似毫无规律,又好像有迹可循。这是什么?龙择天看着繁星,瞬间进入入定状态。

似是阵法,变幻莫测。

这一刻,仙人洞内空间如同浩瀚宇宙,星空变化,奇妙无穷。一声清脆凤鸣,南方星空周星变幻,组合成一直庞大的火凤凰,火凤凰通体燃烧烈焰,凤鸣声悠扬如穿透时空,接着火凤凰变幻,化为人形,心儿红衣飘飘,立于南方之星空,手掌轻舞,周天烈焰焚烧。

一道龙吟,震彻寰宇,东边星空幻化出巨大的青龙,如翻江倒海,群星搅动,龙儿幻化出身形,一道星空组成的水柱如银河落九天,布于星空之上。

北方星空,群星震动,如空间敌阵,散落偏偏繁星,巨大的玄武图像由群星幻化而出,接着黄杉飘飘的玄儿足下踏着星辰,立于星空之上。

西边星空,繁星搅动,似寒风习习,星光如寒光,交织变幻,一声震彻宇宙的虎吼,令繁星如飘落的雪花散落在西边的星空,白儿面寒如霜,黑发飞扬,立在星空。

四女搅动周天,繁星如海,波浪起伏。

龙择天心惺摇曳,注视着空间内无穷的星空变幻,感到自身伟力无穷,仿佛顶天立地,伸手可摘日月。

“这就是四象阵吧,这就是四女的真正作用吧。”,龙择天突然感到,自己过去有些对不起四女,自心儿出世再到白儿出世,四女一直跟随自己,却如苦力一般,鞍前马后的作为自己的随从或者保护神,一直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如今,在仙人洞,道祖师父利用莫大神通在仙人洞内幻化无穷星空,演绎四象阵法,从此四女,才真的归位。

四圣兽归位,才是自己征战龙洲的起点,这是道祖师父的谶语,告诫过自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领会,如今,四象阵法出现,自己总算对四女真正的作用有了全新的认识。

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龙择天想起自己前世演算八卦,生乾,坤,艮,震,巽,坎,兑,离,由八卦图又衍生出八门,休,伤,生,杜,景,死,惊,开,由八卦衍生六十四卦,继而预测吉凶,趋吉避凶。但是,此世,自己几乎放弃了演算修炼,于阵法一途没有好好利用,致使四女莫大神通被限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这是自己修炼的还不到家,暴殄天物。龙择天入定之中,思绪不停,反复观看四象阵法,星空中的无穷变化令他体会到了四象阵法之玄奥,甚至,有此而衍生的无穷奥妙在这一刻刻印在龙择天的脑海中,形成无穷不可捉摸的阵法,可瞒天过海,妙用无穷。

阵法继续演化,心儿手指点出,巨大的火凤凰携带熊熊天火焚天煮海,如烧空世间一切;龙儿拍出巨大的水柱如一道长河悬空而落;玄儿掌拍星空,星空激荡;白儿白衣衣袖挥舞,周天寒彻。四女的旷世神通,在这一刻演化的淋漓尽致。

在太平川的四女,仿佛被远古召唤,心灵异动,不约而同飞入高空,乘风而去。远在是数千里外的苗疆,感受到天地异变,四只巨大的圣兽分四个不同方向地点,降落在仙人洞峡谷之中,片刻消失。人们惊讶于前所未有之玄奇,叩首仰拜。

代芈花飘然若仙,立于神仙洞外围,查看仙人洞祥光万道,陷入沉思。东南西北似有无数道发自另外世界的目光注视着这里,注视着这里发生的变化。这一刻,仙人洞,成为无数目光聚焦的焦点。

四象归位,宇内震动!

第二百六十八章 独孤秀偷袭刘白衣

四女进入仙人洞,各自归位,此时星空四象阵化为实质一般,四女在星空中玉指频点,如将繁星织成一副图形一般,接着,一张巨大的闪着七彩之光的阵图飘然而落,落在龙择天身上,片刻消失。龙择天只感到识海中再一次刻印上无穷信息,一张巨大的阵图,安静缩小,直到安之一隅。

龙择天从入定中转醒过来,见四女围在自己身边,联想到先前入定中所见所闻,立即通透,与四女一一拥抱,随即飞出洞外。

龙择天再一次在仙人洞布好防御结界,随着他真发能力的增强,这一次的结界布置,就算是独孤秀亲来,也打不开。

龙择天与四女和阿朵及龙小心回到盘龙川,马上着手恢复盘龙川防御大阵。因为这一次那会的白玉晶石比较多,龙择天有信心布置更为强悍的阵法,不但能防御,还可以反击。对此,龙择天有很强的信心,仙人洞一行,让他对阵法一途有了全新的认知,其中更为玄妙的阵法施展起来也得心应手。更何况他现在修为高深莫测,内力浩瀚,布置阵法不至于有太多的消耗,所以很快,盘龙川大阵得以恢复,而且更为强悍。

这一次,龙择天不止恢复了防御阵,更是以太极八卦阵法结合奇门遁甲之术,将阵法改造成迷幻阵和遁甲阵相结合的防御攻击阵法,一旦触发,盘龙川大阵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射金木水火攻击,由能量石模拟的各种属性的攻击将以巨大的威能启动,向高空发射,可为防空使用。而若敌袭入阵法内,大阵启动,瞬间盘龙川天昏地暗,不分南北,八卦方位自动运转,八门变化,使敌陷入阵中,失去方向感甚至失去思维意识,陷入被攻击状态而不能自拔。龙择天相信,这样的大阵足以应付二百架飞舟持续半天时间的轰炸,而稳如泰山。只是,一旦启动,能量石消耗过于巨大,需要重新布置能量石。

“要是,我们也有大量的飞舟就好了!”,龙择天有些贪心不足。

但是,龙择天想的是,自己不能偏安一隅,就算盘龙川坚如磐石,在龙洲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纵横天下,要将目光放在整个大陆。

现在武瀛人已经攻占整个蓟蔡,朝廷逃跑,偏安宁都城,独孤秀则是落脚石泉,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各地择天阁仍处于地下发展,虽然壮大起来,却始终没有走上前台公开争霸。如果一味固守一隅,所谓争霸天下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虽然自己已经公开与独孤秀决裂,但是,如果在武瀛人已经入侵的情况下公然引发规模庞大的内战,输赢另说,就是这一份骂名自己都承担不起,到时百姓与自己离心,就算趁乱夺了江山,失了人心也是不划算的事情。

龙择天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作战室里,研究着龙洲地图。萨胡失去已经五六年,如今蓟蔡失去,皇都蓟城成了武瀛人逐鹿中原的大本营,往南一马平川,沃野千里,至蓟蔡之南,莫干以北乃是横跨龙洲东西的第一条大河禹河,过禹河,经南郑,跨五斗山则是另一条大江,其两岸就是繁华富庶的益梓昆侯香南香北会稽余宁闽侯南越等地。武瀛人站着萨胡,立足蓟蔡,虎视大河以南,随时随地都可以翻越禹河大江,攻芝罘取余宁占会稽直至攻取两香,然后向西攻取益梓昆侯,向南取南越过海直至把战火燃烧至广大南海一带。但是,龙择天意识到,如果武瀛人过河过江,战线极为广阔,纵横万里,其后方必然极为空虚。他的后方在哪里?显然,除了萨胡,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蓟蔡以北的王母山所在的重耳省和北阴省以及西部祁连和秦阳省。如择天阁将战略重点放在这四处,便可直接进入武瀛人后方,从后边攻击敌人,并断其供给,孤敌于中原,使敌陷入中原而不能自拔。如果独孤秀能直接依托大河大江作为屏障抵抗武瀛人南下,那么,择天从北向南,而独孤秀大军从南向北,武瀛人必然陷入两道大河的包夹之内,困在万山之中,而自缚手脚。如此,则武瀛人必败!

只是,如何让独孤秀与自己合作?现在,显然,因为武瀛人入侵,独孤秀已经把经略的重点放在南方,过去与自己所谓的划江而治早就成为一句空话,现在独孤秀携及百万大军一股脑堆在南方,而自己的择天阁也大多数在南方,都堆在这儿,显然实为不智,就算独孤秀改弦更张与自己合作,都在南方显然空间太小,不利于总体战略。那么,自己只好进行战略转移,北上,到武瀛人的后方去,奸敌,发展壮大自己。

这一宏观战略,在龙择天脑海中成型,他意识到,这一思路只要贯彻下去,将该变整个战争形势,并且初步形成择天阁、独孤秀、武瀛军三足鼎立于龙洲的局面。只要独孤秀停止内战,消灭武瀛人只是时间问题。

走,一定要走,盘龙川作为基地,可以养老,却不能作为战略支点。

龙择天一旦思虑成熟,就立即付诸行动。

他召集所有在盘龙川的择天阁高层开会,定下了太平川总部北上秦阳,在武瀛敌后建立根据地的,立足秦阳袭扰武瀛敌后方的战略决策。会上,有人认为,现在,独孤秀明里暗里与武瀛人沆瀣一气,我们主动北上去抗击武瀛,会不会落入与独孤秀和武瀛两面作战的窘境。龙择天说道:“我们成立择天阁,组建择天军的目的是什么?抗击外敌,一统龙洲,现在我们择天军已经渐成规模,如果还蜗居在太平川,一方面固守僵化,我们的宏图设想什么时候能实现?而且,现在武瀛人已经占据了萨胡和蓟蔡一带,虎视整个龙洲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我们作为龙洲儿女,不去抛头颅洒热血,而是守着一亩三分地,格局太小,而且辜负了百姓对择天阁的希望。只要我们打出抗击武瀛的旗号,龙洲的百姓会拥护我们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那时,独孤秀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他最后都不得不与我们合作共同抗击外敌。只要我们以拳拳报国之心打击外地,百姓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一定会取得胜利!”。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卫无影,那个靠信仰上帝起家的骗子,最后却幡然醒悟,以一腔报国之心抗击吉列不颠的壮士,那位散便家财而自己组建红巾军的民族英雄,虽然消失了,但是那股子热血却令龙择天念念不忘。面对一些人的沉默和私心作祟,龙择天对卫无影却是由衷的钦佩起来。这些跟随自己十几年的择天阁高层,因为十几年依靠择天阁这棵大树过上了舒坦舒心的日子,忘记了最初的初心,忘记了自己曾经发下的誓言,安逸带来了懒惰,甚至带来了自私。他们不愿意改变现状,面对龙择天的战略,有些抵触,甚至公然反对,说这是冒险,十几年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一旦败光谁来负责?对此,龙择天伤心之余,严厉批评了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将领,包括王福重叶文才和韦青这些初建太平川的老人,而司马云木红杉等人没有表态,马半平葛青和一些香南书院学生出身的将领表示支持。龙择天发信龙洲择天阁,令他安慰的是,九名弟兄一致支持他的战略。为此,龙择天终于下定决心,实行战略转移。

龙择天决定,留下王大昌王福重叶文才韦青等人继续坚守太平川,并留下十万人马镇守,自己的家人特别是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都留下,甚至将公孙媚瑜阿朵和龙小玄龙小心都留下,继续在太平川。龙择天对他们保证,一旦在秦山一带站稳脚跟,就会将他们带走,现在不行,一路行军,不但万里征程前路难行,前途未卜,更有气候地形再加上独孤秀肯定锲而不舍的追逐,可以说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龙择天找到王大昌等人,说道:“你们虽然表态反对我的计划,但是我不会因此而不相信你们,你们的不理解我可以理解,你们到任何时候都是我的兄弟,哪怕你们真的反对我,不赞同我的想法。但是切记,我现在把太平川留给你们,我们身家性命留给你们,我的父母,我的孩子,我的所有亲人都拜托给你们,这足以说明我对你们的信任,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希望,守护好看护好太平川,等我再回太平川,希望看到太平川更加繁荣,更加蒸蒸日上,拜托了!”。

龙择天谦恭有礼,王大昌等人热泪盈眶,表示:“定不负所托,完成守护太平川的光辉使命!

………

独孤秀自从龙择天的一片骂人檄文,心中虽然有气,但是,再也没有出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停止对择天阁的清缴,作为一意孤行已经成为习惯的独裁者,他不可能对自己的坚持半途而废。地处石泉,遥控着朝政,也遥控着各地的军事调度,他绝不会因为武瀛人占据了蓟蔡虎视整个中原而改变自己的方针,择天阁,始终是他的第一大患。

而且,他与武瀛人有私密的联系通道,不能言的是,他们都对择天阁和择天军有深刻的忌惮,而且这种忌惮把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从而形成战略上的默契,哪怕以后一定会敌对,但是最起码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独孤秀现在已经把经略的重点放在禹河以南,特别是在两香一带频繁补充兵力,一带时机成熟,对太平川实施致命一击。

独孤秀看着地图和沙盘,仔细标注着龙择天的择天军分布位置,前两次围剿,特别是第二次围剿,将刘白衣和林秋风打到半残,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给其时间,让其休养生息,这两处择天阁恢复元气,那么自己死几十万大军就打了水漂,“坚决拔掉这两处择天阁,而且事不宜迟!”。

独孤秀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刻调集人马,以石泉二十万大军向西直奔音少山择天阁,继续偷袭刘白衣择天阁本部。发信函严令两香总督晏子怀,尽起其两香军五十万,不惜动用其所属所有飞舟火炮,炸平神农山林秋风之所,令其无家可归。独孤秀命本部飞舟部队,从石泉起飞飞舟四百架,轰炸太平川择天阁本部,拖住龙择天,不让其离开太平川各处支援。

“这一次,你不会再有那么多好运气,最起码音少山和神农山两处择天阁将不复存在!”,独孤秀踌躇满志。

独孤秀起兵二十万,带领他的忠心耿耿的二十名世外高人,直扑音少山。这一次志在必得,如今自己已经把经略的重点放在南方,那么,择天阁便不允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存在。

那边,音少山的刘白衣,自从接到龙择天的信函之后,已经下定决心跟随龙择天转战龙洲之北,现在,他早已将音少山搬空,按照龙择天给定的路线,秘密的向黔宁进发。

刘白衣集合自己的十万人马,分出九万押运粮草辎重已经先期撤离音少山,随军家属也已经转移。刘白衣自己留下一万人马以作诱饵,试图在音少山转圈子,尽量拖住独孤秀一段时间,给秘密转移的大部队以充足的时间。

独孤秀直扑音少山择天阁,却发现山门内早已空空,就连附近的村民也不知道曾经热闹的择天阁为何突然安静下来。独孤秀命部分兵士进入择天阁驻地,仔细搜寻线索,试图破解刘白衣的去向。只是,在择天阁驻地内部遭遇了埋伏,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矢,一道道火箭排空而来,择天阁驻地陷入火海,那部分士兵葬身在似乎是空无一人的神秘择天阁驻地内。

独孤秀判断,这是刘白衣的空城计,自己的军事行动和战略意图已经被刘白衣识破,所以再一次放弃了择天阁,引诱自己进入音少山深处与自己打游击。

只是,如此小儿科的游击之术我独孤秀怕你不成?你就算是躲进深山又怎样?不给你活路你就不能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刘白衣冒险突围

独孤秀不再犹豫,指挥部队拉网,进入音少山搜寻刘白衣择天军的踪迹。

将近二十万人马进山,果然就算藏起一只老鼠,也很难不被发现。刘白衣的一万人,在山里兜着圈子,影影倬倬看见独孤秀的大军密密麻麻的进山,于是故意放出一些人钓着,追兵像是闻着了腥味的猫,异常兴奋的喊叫,召唤附近的人,对被发现的择天军进行追踪。

刘白衣在音少山经营了十几年,整个音少山如同一座大阵,各种陷阱暗桩无数,所以,独孤秀的大军已进入音少山就陷入麻烦之中,掉在陷阱里地,被暗桩透胸而过,死状凄惨。更有无数冷箭毫无规律的铺天盖地,让追踪的兵士如同无头苍蝇,不知道如何躲藏。刘白衣偷觑着纷纷跌落山崖陷阱的独孤秀大军,却有些反思:自己头脑一热,上一次放弃音少山是多么愚蠢的事情,这么偌大的天然阵法,足可以与敌周旋,最起码不至于被奸那么多人。

敌人惨呼不断,甚至有一些人数比较集中的地段,成片成片的倒地,惨不忍睹。独孤秀见状,挥手示意身边的二十名高人,越过搜寻部队,冲在前边,一旦发现刘白衣择天军的影子立即出击,扫清障碍,然后引导兵士追踪。高人果然不愧高人,任何陷阱暗装以及暗箭在他们眼中视同无物,只要钓着择天军的影子,一个都不会跑掉,有时抓住活口,喝问刘白衣的下落,择天军无一例外,自爆而亡。

刘白衣将一万人分散开来,意图也是将独孤秀大军分散,利用陷阱暗装杀伤敌人,这个战术初时有效,但是时间一久,那些世外高人的作用愈发明显,一处处分散的择天军被发现,一处处被团灭,长此下去,这一万人迟早要被一口一口的吃掉。

一天一夜的周旋后,于是刘白衣决定,集合剩余兵士向西山口方向突围,沿音少山南麓山道,快速向老河口方向靠拢。刘白衣预计,老河口的林秋风也已经撤离,自己向老河口撤离,一定会引起独孤秀的误判,将独孤秀引入偏离择天军撤离的路线。

独孤秀被引入深山中也已经不耐烦,对于始终没有发现刘白衣及其他的大量人马感到不解:难道这只是小股部队?那么大股部队又去了何处?

独孤秀判断,刘白衣很可能沿音少山南麓山道向老河口靠拢,与林秋风抱团取暖。想到这儿,独孤秀不再犹豫,令搜山部队立即撤出音少山,沿南麓山道向神农山的老河口方向追击!

………

太平川,择天阁。

自从择天阁同意了龙择天的战略思想之后,立即行动。龙择天命令木红枫马半平葛青等人在吕尚四男等陪同下,率领四十万大军隐秘撤离太平川基地,出甘州,过香水湖沿大江南岸直奔益梓声南部的西阳。龙择天之所以选择这一路线就是为了避开独孤秀来自音少山和神农山的追踪骚扰,确保择天军主力不暴露,而以刘白衣和林秋风两路人马吸引独孤秀,并将独孤秀吸引到黔宁,使其远离太平川择天军一路。但是,如此一来,刘白衣和林秋风的撤离任务骤然加大,而且面临独孤秀和晏子怀大军的追击十分危险。所以,龙择天决定,自己不随同木红枫等人行动,而是带领四女两位小正太龙小龙和自己的五十名暗堂人员(龙子心离开后,又补充了暗堂人员)奔老龙口弱水川并与刘白衣林秋风汇合,与他们一路行动,确保这两路人马的安全。

一切安排妥当,独孤秀的空中飞舟莅临太平川。

龙择天看着这些低空徘徊狂轰烂炸的飞舟,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大阵不可撼动,然后率四女出击,击落了几架飞舟,使敌人确认,龙择天仍然在太平川保护着他的太平川没有撤离。这才秘密出发,直奔老河口。

龙择天给聂风和司马环宇的信中强调,这一次的撤离不包括他们的两路人马,让他们继续坚守闽侯和南越一带,牵制独孤秀的以部分兵力。

………

刘白衣沿山道急速向老河口方向狂奔,试图甩开独孤秀的追击,先一步进入神农山。

刘白衣现在还剩下八千左右的兵士,其余九万人在令狐超的带领下已经先期向黔宁进发,早于他四日四夜。如果一切正常,现在应该到黔宁和香南的交界。按照预定计划,刘白衣和林秋风的择天军全部集合到黔宁,周德旺杨再兴负责在黔宁接应。为了确保大部队顺利进入黔宁,刘白衣和林秋风各自带领少部分人马与独孤秀和晏子怀打游击,负责牵制,迟缓两路大军追击的脚步。刘白衣这一路遭遇到的恰是实力最为强劲的独孤秀大军,而且作为独孤秀的嫡系部队,其不但在战力强悍,而且军中武修有独孤秀的私人小队二十人,实力更是高深莫测。而刘白衣这一路,除了自己可战金仙,其余暗堂成员只有尊者或少量至尊,可以说还不够独孤秀一个人塞牙缝的。在音少山凭借地形和陷阱暗装拖住独孤秀一日一夜已是极限,现在迫不得已向老河口突围,风险可想而知。刘白衣完全清楚眼下的处境,如果在老河口一带碰见林秋风,或许还有逃亡的机会,只是,独孤秀始终啜着自己,摆脱不掉,而且独孤秀像是不着急马上消灭自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独孤秀希望自己与林秋风汇合,然后一举迁灭!

独孤秀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刘白衣不解,择天军撤出香南香北,这是十分秘密的军事机密,几乎没有走漏风声的可能性,那么,他如此的自信的来源在哪儿?刘白衣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龙择天还在太平川,并且太平川也受到了攻击,使龙择天不能脱身。

想到这种可能,刘白衣顿时冷汗淋漓,如果龙择天不能及时赶到,择天军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自己与林秋风即使在老河口回合,也只能被团灭!

“不行,我不能把独孤秀引到老河口,哪怕牺牲自己,也要拖住独孤秀哪怕几个时辰,为林秋风安全撤离赢得时间!”,刘白衣决心已定,马上令随自己撤退的八千多人埋伏于右侧山林,而山道的左侧是深渊,只要打好伏击,让追兵出现混乱,就能起到拖住独孤秀追兵的作用。

刘白衣等人隐蔽山林,布置好山石火箭,蓄势待发!

半个时辰后,独孤秀追兵的先头部队抵达埋伏区域,奇怪的是先头部队并没有出现独孤秀的身影,这令刘白衣十分不解。但是也来不及多想,山下山道的独孤秀大军如长蛇一般游动在山道上,三分之一进入了伏击圈。刘白衣不再犹豫,一声令下,火箭铺天盖地射向独孤秀大军人群。顿时山道上倒下片片尸体,道路拥堵,混乱不堪。第一波攻击效果如此明显,出乎刘白衣意外,立即吩咐实施不间断攻击,燃烧着火焰的利箭层出不穷,射向山道上混乱不堪的人群。山道起火,倒毙的士兵的尸体变成火源,将山道烧成火龙。独孤秀大军前后拥挤在窄窄的山道上,成片倒下悬崖。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刘白衣大喜过望,正自暗喜,突然一道沛然的剑光自空中而来,寒光闪烁,如劈开天空的闪电,浩浩荡荡直接劈向刘白衣大军的埋伏地点。一声足以撼动整个山峦的惊天爆炸毫无征兆响起,接着整个埋伏地带的山体被劈开,几乎所有士兵在这一剑之下葬身刚刚被劈开的峡谷之中。刘白衣和暗堂成员反应极快,瞬间升空,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刘白衣大喊:“老河口,跑!”。

百道人影足踏树梢向西飘去。

独孤秀看着刘白衣区区百人身影向西飞逃,也不在意,吩咐道:“小七,你们二十人负责追击残匪,我整合队伍!”。

刘白衣等人逃出几十里,见后面二十人越来越迫近,知道今日恐怕再也难以全身而退,喊道:“队伍整形,形成突击尖刀,向他们反冲锋!”。

百人百剑,瞬间组成一把人形利剑,刘白衣为剑尖,对着后面追击的二十人迅猛反刺。刘白衣飘香剑堂皇浩荡,剑气形成的紫色光晕如加长的利剑,向小七等人直穿过去。小七等人见声势恐怖,也不敢怠慢,二十把剑形成剑尖,直接与刘白衣等人对撼。再一次的惊天爆炸声响起,剑光激荡形成的气团如白日焰火,形成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上。如周围有人,这一声巨响足以将人吹散到数里之外,并且耳目失聪。

硝烟散尽,刘白衣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英俊的脸上布满狰狞的伤口,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杵着宝剑,另一只手扶在自己跪地的膝盖上,几次努力想站起来,但是无济于事。身边,百名暗堂小队皆已经身亡,而对面的二十人也全部单膝跪在地上,衣衫破烂,显得十分狼狈。

小七咳了几声,接着站起身,其余人也全部站起,凝视着刘白衣,一脸的意外。

“择天阁,刘白衣,果然厉害,你可要知道,我们这些人每一个人的修为都强于你,但是,你们居然把我们弄得这么狼狈,厉害!”。小七伸出拇指,由衷的赞叹。

刘白衣看着身边倒毙的百名暗堂人员,心在滴血,却十分平静,看着一眼对面的那些人,说道:“但是,他们都死了,我们还是败了!”。

“是的,他们都死了,虽然我很舍不得你,想劝你归顺,但是我也知道那是多余,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了!”,小七弹了弹手中的剑,对身旁人说道:“这个人交给我,你们没意见吧?”。

一位老人说道:“战场不是擂台,你这争强好胜之心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我想要这个机会,想必独孤大人已经快来了,他一到,恐怕我真会失去这个与赫赫有名的择天阁大将军一战的机会,我不想留这个遗憾,所以…”,小七突然出剑:“所以,我要快!”。

刘白衣不顾气息不顺,猛提真气,九阳神功瞬间爆发到极限,飘香剑紫气堂皇,不顾小七的剑式已到自己的胸膛,飘香剑直抵小七咽喉。

小七脸色骤变,对刘白衣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颇为震惊,只好奋力移开自己的身躯,而刘白衣丝毫不为所动,剑尖执着地丝毫不偏移的对着小七的咽喉猛刺。小七见状,一声大吼:“疯子!”,双足一踏,极限后仰身,迅捷无比向后退去,双脚与地面擦除如同火花一般的光芒,在地面梨出一道深沟。刘白衣不依不饶,冲刺势头不止,剑尖始终不离小七的下颌。这一瞬,令其余十九人也是大惊失色,齐齐飞身而动劈向刘白衣试图围魏救赵。刘白衣却悍不畏死,视另外十九把剑于无物,坚定而执着。

堪堪,十九把剑已然接触到刘白衣的肌肤,而刘白衣的剑尖也抵住了小七的咽喉!

但是,就在此时,刘白衣觉得身体一轻,脱离了这千钧一发的战场,已然来到上空。

众人觉得一道身影一闪,确切的说是刘白衣那道白影一闪,接着莫名其妙消失。众人宝剑刺空,却长舒一口气:刘白衣保住了命,小七也保住了!

来人正是龙择天!

第二百七十章 龙择天再救刘白衣

龙择天身边,四女飘然悬立,两位小正太满脸疑惑,龙小龙背负双手,猿坤一副事不关己。

独孤秀适时赶到,于空中与龙择天对面而立,二十人悬立于他的左右。两军对垒,态势分明。

独孤秀看着龙择天,问道:“太平川你不要了?”。

龙择天道:“像你我这样的修为,千里之行不过儿戏,太平川有事,我自会赶回去!”。

独孤秀说道:“只是,今日你在此,你就那么自信脱身?”。

“可以试试!”,龙择天拿出黄金巨笔,直接对着独孤秀劈面砸下。“心儿,布四象阵!”。

龙择天祭出四象阵图,阵图在天空展开,瞬间覆盖所有天空,四女飞身而上,各自站好方位。

四象阵出,将独孤秀和二十人笼罩在阵法之内!

独孤秀面色一变,与二十人摆成奇门阵法,每五人冲击一个方位,与四女在阵法中战在了一起。

一边的猿坤大叫:“我不喜欢,龙择天,告辞!”,说着一带身边的龙小龙,身化流星一般,冲出大阵。

大阵因为猿坤的冲击被撕开一角,本来布满星斗的天空有阳光照射,阵法出现瑕疵。

龙小龙气急败坏:“你这是不对的!”。

独孤秀见机不可失,混元金斗出,一道金光闪烁,照向四象阵图,那阵图抖动不堪,便要随着金光而去。龙择天心念一动,收起阵图,瞬间阳光普照。

“四象阵已破,你还有什么办法?”,独孤秀嘲弄道。

龙择天一笑,道:“没有阵图,就摆不成四象阵么?”。“龙儿心儿玄儿白儿,继续摆阵!”。

四女各站方位,瞬间风火水土之力齐齐发出,将独孤秀等人再一次罩进阵法之内。

四女对二十人,继续在各自方位施展各自神通,在高空中战在一起。

“我以为,我的四象阵能困住你这二十名金仙。”。龙择天道。

“不错,能困住,但是也不能把我的人怎么样,时间一久,你的阵法被破是早晚的事,而且你的四象阵图敌不过我的混元金斗,就算是两座宝塔,我也不惧,那么今天你还有胜算?”,独孤秀道。

“那就只好先抓了你,一切问题都解决!”,龙择天突然巨笔出击,一道金光刺向独孤秀的面门!

独孤秀戮仙剑横空,剑光形成横天巨柱与黄金巨笔对撞,空间震动,浮云翻滚,两件法宝对撞引起的巨大冲击波令正在对战的四女和二十男的战场也被飓风吹向云霄。两位小正太马上驱动宝塔,如大山一般屹立与高空,稳住了这一方空间。

龙择天脚下莲台升起,头上三花聚顶,脑后巨大光晕普照,天笼神功护住周身,黄金巨笔飞快点出道道字符,形成的字符巨网兜向独孤秀。独孤秀祭出混元金斗,将字符吸收在内,接着戮仙剑飞斩龙择天头顶。龙择天不慌不忙,巨笔上扛,再一次撞击惊天动地,响彻云霄。龙择天见独孤秀混元金斗可吸万物,一旦不小心,自身法宝无不被吸。龙择天心念一动,风火蒲团祭出,正对着混元金斗发出一道巨型火光。独孤秀见风火蒲团想要吸收自己的混元金斗,一招手,混元金斗收起,一条黑色巨龙冲天而来,对着龙择天喷出一股浓烈的黑烟。龙择天见事不好,驱动莲台巨笔如风车旋转,驱散浓雾,对着黑龙摇空砸去。

这黑龙本是洱源城杨云霄府中的神兽黑蛟龙,因为在红门寺一战中黑蛟龙身负重伤,一直处于假死状态,后独孤秀度仙门到碧游宫,通天大天尊以通天之能将黑蛟龙恢复到全盛状态,并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龙族,实力堪比心儿等圣兽。这一次,黑蛟龙重新出世,果然浩荡无边,气象万千。但是龙择天凌然不惧,黄金巨笔排山倒海正对着黑蛟龙砸来。

独孤秀顾念黑蛟龙完全扛不住龙择天的一击,戮仙剑出手直刺龙择天左肋。

龙择天放过黑蛟龙,右手黄金巨笔直接砸向猛刺而来的戮仙剑,左臂幻化如藤蔓无限延伸直接抓向黑蛟龙。一时之间,龙择天与一人一龙混战在一起。

独孤秀见二十位嫡系心腹被四女困住,自己与黑蛟龙对战龙择天也没有占到便宜,旁边那两位小正太正驱动宝塔说不定什么时候抽冷子来一下,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一时有些焦躁,高呼道:“申破天你看热闹到时么时候?”。

空中人影如画中走来,一闪而现。但是没有出手,说道:“猿坤马上去而复返,谁知道他会起什么作用,不如今日暂且撤退,来日再战!”。

申破天并没有加入独孤秀的战场,而是身形一晃加入了上方四女与二十男的战团,只在一瞬,刚才均势的形势立即急转直下,四女阵脚大乱,堪堪不敌。两位小正太赶紧加入,引出申破天,战场再一次取得均势。

申破天再一次高喊:“此时不撤更待何时!”。说着,宝剑寒光闪烁,将四象阵逼出一道缝隙,喊道:“快逃出去!”。

其实二十男已经严重透支,刚刚的均势只是表面现象,哪怕是金仙修为,遇到四个上古圣兽而且有四象阵加持,也难以逃得便宜,不可能取得旷日持久的均势,此刻听到申破天大喊,再加上有缝隙可图,不再犹豫,逃出圈外,加入到独孤秀与龙择天的战团,喊道:“独孤大人快走!”。

独孤秀无奈,戮仙剑连续飞速挥动,将龙择天逼退一步,喊道:“一起走!”,说着,趁剑光未消失之前,二十二人跨上黑蛟龙,扶摇而走。

龙儿刚要化作本体追踪,却被龙择天拦下:“算了,今日先到此为止!”。

龙儿跺脚,恨声道:“什么破虫子,居然敢化龙!”。

龙择天一笑,搂住龙儿,说道:“巨蟒成姣,渡劫化蛟龙,又得不知是哪位通天大能点化,已成为真正的巨龙,不过,与我的龙儿没法比,我的龙儿乃是上古混沌圣兽,出身高贵,岂是那种虫子能比的?”。

“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对的,我父亲与独孤秀激战正酣,只要你稍稍一出手,那独孤秀其能全身而退?你现在跟在我身边,怎么说也是跟我亲近一些不是?我不明白,你退出战局不说,还纠缠着我不让我入局,你是何居心?有道是父有难儿子负其劳,你如此逼迫我远离战场,是逼我不孝,面临大义之战而我远远避之是陷我于不义,我不孝不义,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你却视而不见沾沾自喜幸灾乐祸,你这样不对,我一心想教化你,无非是想让你早日走向正途,驱除累身恶果,重登莲台,早上极乐,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再一次关进阿鼻地狱。如此耿耿之心,可昭日月,苍天可鉴,我见犹怜,你怎么听不进去?有道是孺子可教,而你是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的老人,怎能如此不可教化?你若还是不知悔改,天道不容,佛祖不容,人间更不容,三界不容,你魂归何处?再一次堕落地狱,享受暗无天日之苦?你可知想你这种混沌生物,早已脱离了三界,三界不容,你的归处在何方?纵使不入天道,不入佛堂,人间有净土,婆娑大世界可容,但是,你在人间不做造福人间之事,人间又怎能要你?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可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唉,说你多少次了,我自己的都烦了,你不烦?还要我接着说?”。

猿坤苦着脸,也不搭理身后跟随的喋喋不休的龙小龙,来到龙择天面前:“他们走了?”。

龙择天早就看到听到龙小龙所说的一切话,他奇怪的是,为什么猿坤对龙小龙丝毫不敢假以辞色。即使被嘚啵烦了,宁可抽自己的嘴巴也不敢对小龙发火?小龙体内那团未名气息到底是什么?是谁留下的?问过小龙,小龙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一丝口风,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龙择天看着嘚啵嘚啵没完的龙小龙,慈爱的搂了过来,说道:“战场上的事情,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再说!”。

没等龙小龙说话,龙儿一把抓过龙小龙,搂在怀里,在小龙的额头上使劲亲了一口,说道:“我的小龙绝不是简单的孩子,就算这个猿坤不也是对他没有丝毫办法?”。

猿坤不屑,刚要反驳,龙小龙却从龙儿的怀里挣脱出来,面红耳赤道:“我跟您说,您这是不对的…”没等说完,猿坤一阵风逃走,喊道:“晚上去老河口吃饭!”。

龙小龙喃喃自语:“这个人,不好教化,我苦口婆心,他就是听不进去,而且我刚才说的话与他无关,跑什么?我是说龙妈妈是不对的,为什么不对?因为我长大了,不是孩子了,有道是儿大避母,龙妈妈虽然是我的妈妈,也不应该搂搂抱抱,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而是毕竟男女有别不是?再说,我父亲就在身边,你如此疼爱我,难道我父亲不会多心吃醋?所以龙妈妈,以后不要再亲我抱我了,因为这是不对的!”。

龙儿无语,龙择天无语,众人全部无语,接着大笑起来,龙择天拍了一下龙小龙的脑袋,嗤笑道:“胡说什么?”。

龙小龙一扭头,“老河口吃饭!”,说着瞬间消失。

两位小正太喊道:“等等我,一起走,一起去吃饭!”。

龙儿呆愣原地,心儿微笑莞尔,玄儿笑容温馨,白儿依旧面寒如霜,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也想要个儿子!”。

众人呆住,随即惊天大笑,龙择天更是大笑不止,拉住白儿的手纵身飞行,喊道:“走,生儿子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龙择天巧渡黔水河

林秋风率大军突围后,攻取了黔宁和香南边境重镇武陵,并立即部署防御,准备休整一段时间。

花不谢和炎无非派人寻找并联络刘白衣部,按照原定计划,两路人马汇合,一起入黔宁,然后再汇合周德旺杨再兴,北上进入益梓,再汇合公孙峰部直至秦山,与祁连的彭连虎在西北地区构筑连片的择天军根据地。以此为起点,穿越芦芽山山脉进入重耳再穿越王母山入蓟蔡,逐鹿中原。

此时,令狐超率领刘白衣的九万人马绕道武陵山南部,避开了弱水川一线,绕道数百里,南下芷江横穿武陵山进入了黔宁的玉屏,与武陵遥遥相望。

不得不说,令狐超这一手玩的漂亮,避过了独孤秀所有的耳目,更避免了任何遭遇战,一路顺风顺水,就连进入玉屏也是深夜悄无声息的进城,然后分散百姓家里和寺院等处,大军一夜消失于无形,在玉屏悄无声息的安顿下来。

然后也派出人寻找刘白衣林秋风的信息。

这时候,龙择天已经来到了武陵。

龙择天的到来,意味着原定计划正式启动,对于尾随而来的独孤秀和晏子怀大军,龙择天并没有过分担心,现在他反而担忧黔水河对面已经囤积了五十万大军的欧阳轻云,要渡黔水河,必然要突破欧阳轻云布置的屏障,而欧阳轻云在几乎所有可能的渡口都修建了防御工事,静待龙择天强渡。

黔水河能用于运兵的渡口有十处,其中磨石沟、浪度、三里屯和土村渡最大,水流平缓,地势相对开阔。上一次杨再兴接应石忠旭选择的渡口风高浪急,河水湍急,没有选择好渡口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那么,明知道对方有防御,但是还要强渡,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龙择天决定草拟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争取渡河一次成功。

但是,这几处渡口被欧阳轻云重兵把守,并且在河对岸部署了火炮等重型武器,各种强弓硬弩严阵以待,显然渡河困难重重,再加上身后独孤秀和晏子怀大军正在逐步迫近,形势令人担忧。龙择天仔细研究地图,寻找可能的渡河地点,突然眼睛一亮。

龙择天命令在朗州择天阁周德旺杨再兴和木红枫,率领本部二十万择天军攻击磨石沟和浪度两处渡口,如能夺取这两处渡口,可两日内抢渡十万人马。

周德旺杨再兴和木红枫兵分两路,一路由周德旺杨再兴率领十万人马进攻磨石沟,一路由木红枫率领进击浪度,战斗很快打响。欧阳轻云在浪度和磨石沟分别安排了十万大军,其余三十万安排在三里屯土村渡和另外六处龙择天不大可能渡河的渡口。五十万大军拉开的战线很长,快二百里战线,不可能每个地点都会同等程度的照顾,而这正是龙择天认为的可乘之机。朗州择天军重点攻击浪度和磨石沟,欧阳轻云不太可能调动三里屯和土村渡的守军增援,必然调动余下六处他认为不可能渡河的守军增援,而这六处地点正是龙择天可以利用的地方。

龙择天仔细查看了这六处渡口,其中四处均为河谷地带,两侧悬崖,只有山路通过河岸,至对岸后在沿山路攀援而上,至崖顶,为开阔区,一片村庄就在这片开阔地上显然这种渡口是农家人为沟通河两岸的交通而自行建造的渡口,不适合大军行动。而还有两处渡口,一处位于敖溪寨,一处位于石阡寨,这两处渡口水面宽阔水流平缓并且地势开阔,奇怪的是为什么欧阳轻云没有在这里驻军?龙择天十分不解!

龙择天来到敖溪寨,经打听,原来这里是代芈花的地盘,属于苗疆人自治管辖,根本不搭理欧阳轻云那一套。欧阳轻云虽然几次沟通联系,苗人就是不答应,更不允许官军使用渡口。欧阳轻云无奈,只好在敖溪寨外围官道布置了一些防御,并且给敖溪寨下了通牒:如果择天军从敖溪寨渡河上岸,敖溪寨将寸草不留!

龙择天心中欢喜,他作为苗疆人的女婿,苗疆人的太阳神,敖溪寨没有任何道理不让自己自己使用渡口。但是,怎样证明自己就是苗人崇拜的太阳神?龙择天不愿意用强逼迫苗人,那么只好让他们心甘情愿。怎么能让苗人心甘情愿?龙择天想到了代芈花。“这一次,说不得要麻烦老代一次了!”。

龙择天传书代芈花,让她来武陵一会。龙择天有信心在代芈花的帮助下,在独孤秀赶到武陵之前顺利过河。

代芈花来了,了解龙择天的意图,亲身前往敖溪寨和石阡寨,顺利说服了苗人,而且倾尽所有提供了数百艘渡船。

龙择天让刘白衣林秋风炎无非花不谢引军前往两处渡口,按计划过河。同时,龙择天强调:“过河后,立即出村,不要在村内停留,以免给两村百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欧阳轻云在村外一定会设有埋伏,不要停留,全速前进,迅速加入周德旺杨再兴木红枫他们的战场,合力击溃其一部,然后向朗州方向突围撤退,只要到了朗州,第一步计划就算顺利完成!”。

龙择天自己则率领四女两位小正太和龙小龙出了武陵城来到城外五十里处一处峡谷地段,这是独孤秀他们进入武陵的必经之路,龙择天的目的就是拖住独孤秀至少两天,给的大军渡河赢得时间。

但是令他不安的是令狐超和四男统领的九万刘白衣部的择天军仍然没有消息。

不过龙择天相信令狐超和四男的能力,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没有得到他们遭遇敌军的消息,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其实,令狐超与他相距不过百里,在玉屏,令狐超已经选好了过河地点,令他欣喜的是,渡口两岸居然没有发现一个黔宁军的影子。

他不知道的是,欧阳轻云根本没有想到还有他这九万人马,欧阳轻云防范的重点始终在刘白衣林秋风身上,而且独孤秀的信函中也没有提到令狐超的名字。

也正因如此,令狐超的这支奇兵成了左右渡河战役的胜负手!

龙择天在峡谷山道祭出两座宝塔将山道彻底堵死,只要不让独孤秀的混元金斗收了两座宝塔,独孤秀大军将寸步难行。

龙择天有信心,四女施展四象阵,自己对战独孤秀,纵使独孤秀大军五十万也无可奈何。

果然,独孤秀途径峡谷,看到两座宝塔堵塞了山道,顿时头痛欲裂:“我就知道龙择天会来这一手!”。

独孤秀无法,只好与小七等二十名高端武修迎战,双方心知肚明,这一仗不会有任何结果,龙择天一定会得到他需要的时间,而独孤秀寄望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拖住龙择天,指望欧阳轻云能阻击渡河的择天军。

………

周德旺和杨再兴率领十万择天军袭击了欧阳轻云在磨石沟的阵地,十万对十万,双方扑一交手就打的惨烈异常。欧阳轻云不在这里,他在浪度,此时正在与木红枫打的热火朝天。因为岸头阵地的炮火始终对准的是河对岸方向,对于来自自己方向的攻击则是毫无用处,所以不能远程攻击的黔宁军没有任何优势,反而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很快陷入了被动。欧阳轻云也算早有安排,迅速调集另外六处渡口的守军全部赶来增援,就算是敖溪寨和石阡寨的埋伏也撤退增援。欧阳轻云就是赌,赌龙择天一定会从浪度和磨石沟过河,因为只有这两处渡口遭受了择天军的攻击,甚至两外两处渡口土村渡和三里屯也没有发现任何择天军的踪迹。

欧阳轻云相信自己的判断,龙择天绝不会无缘无故攻击浪度和磨石沟,他们一定会来。

果然,浪度对岸十万人马已经集合,百艘渡船整装待发,此时,欧阳轻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毅然决然的将所有兵力全部集中到磨石沟和浪度,甚至三里屯和土村渡的守军也撤离增援浪度和磨石沟。一时之间,兵力对比发生逆转,木红枫陷入被动。眼见被欧阳轻云集合的三十万大军合围,突然一支军队从外围打开了欧阳轻云的包围圈,撕开了巨大的缺口,与木红枫汇合在一起。欧阳轻云没有支撑多久,三十万大军堪堪不敌令狐超和木红枫合起来的十九万大军,特别是四男的凶猛冲击,根本不是普通的兵士所能抵挡。欧阳轻云无奈,命令部队向磨石沟一带转移,集合那里的二十万兵马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欧阳轻云带兵仓惶逃往磨石沟,此时磨石沟一战因为有杨再兴和周德旺两位高端武修坐镇,虽然人数劣势,但是战局并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局面,看看维持均衡。随着另外两处人马的加入,三十万对五十万的巨大战场在磨石沟一带展开,这一仗打的惊天动地。

闲暇之余,欧阳轻云看了一眼对岸,见对岸已经空无一人,连船只也不见踪影。欧阳轻云徒唤奈何,龙择天这一招声东击西玩的确实漂亮,此时,就算自己能脱身而出,也不知道去哪里堵截龙择天。

可恨的是,有四位根本不是凡间人物的世外仙人,杀人如麻,随意在自己的军阵中冲击几个回合,就有大片士兵倒地,根本无可阻挡。韦河见机不可失,令四男直接杀入阵地中心,要活捉欧阳轻云。欧阳轻云见势不妙,急令大军从一个方向突围,再也顾不得堵截过河,只要活命,一切都好。

欧阳轻云果然也不是白给的,一声令下之后,大军迅速撕开西部缺口,一路向西溃逃!

杨再兴见状,命令部队不要追赶,在磨石沟布好防御,做出接应林秋风过河的态势,大军沿线布防,煞有介事,严阵以待。

那边,龙择天拖住了独孤秀整整一天一夜时间,收起宝塔,向磨石沟方向转移,从空中飞跃黔水河,落入对面磨石沟防御阵地,看着对面独孤秀大军喊道:“独孤秀,我大军已从磨石沟横渡,你还要追来吗?”。

独孤秀见对面已经做好防御,知道欧阳轻云已经失败,想从此地点强渡,已经是不可能,只好暂时休兵,寻机而渡。

独孤秀担心欧阳轻云大军安危,预计龙择天大军不可能占据所有渡口,命令侦察士兵分散侦察所有渡口择天军分布情况,选择择天军防守薄弱的渡口,强行渡过黔水河。“无论如何要渡过去,对面还有欧阳轻云,如果放任不管,欧阳轻云将成为龙择天的盘中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龙择天离开黔宁!”。独孤秀决心已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 龙择天攻占阳林城

林秋风炎无非花不谢率领刘白衣所部九万人马从敖溪寨悄悄度过黔水河,为了不给敖溪寨苗民惹麻烦,在龙择天的指令下到磨石沟一带集中。此刻,刘白衣所部九万人,令狐超率领林秋风所部十万人,加上周德旺所部二十万人马均已集结磨石沟。这就是择天军现在能够集中在黔宁的所有人马。龙择天分析,独孤秀所亲自率领的二十万人马,晏子怀的四十五万人马,欧阳轻云剩余的黔宁军还有四十五万人,共计一百一十万人马也将很快汇聚黔宁,如果独孤秀再调集昆侯、益梓两处的地方军,总兵力超过一百五十万,一旦应对不慎,自己的择天军将覆灭在黔宁。

而独孤秀那边也在分析战场形势,他也判断出龙择天在黔宁集中的三部兵马不会超过五十万人,而自己加上晏子怀欧阳轻云三部分加在一起的总兵力在一百一十万以上,兵力对比是二比一,足够将择天军拖在黔宁,逐步蚕食。问题是,龙择天放弃音少山和弱水川两处择天阁逃往黔宁,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黔宁多山,土地贫瘠,百姓贫困,他们到黔宁是要开辟新的据点吗?不太可能,这里养不起那么多军队,何况欧阳轻云在黔宁经营十几年,作为流匪的择天军不敢明目张胆的与官兵争利,那么,他们来黔宁干什么?

独孤秀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沙盘和地图沉吟不语。晏子怀的军师李开麟开口道:“独孤大人,下官有些看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独孤秀早知李开麟大名,知道此人乃是撼世之才,胸罗万象,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连自己都看不透此人。见此人开口,客气道:“李先生有话尽管说!”。

李开麟手指沙盘,道:“龙择天放弃音少山和弱水川,是因为这两处择天军已经被独孤大人几次围剿势力锐减,不足以固守,自从朝廷迁都,独孤大人的战略重点已经转移到大江以南,七成大军力量也已经调集南方,在这种情况下,择天军如果还执意经略两香闽侯莫干一带,很容易陷入独孤大人的重重包围之中。龙择天是个聪明人,他不想与独孤大人硬碰硬,您来了,他就走,他放弃音少山和弱水川转道黔宁,是为了避免与独孤大人正面相碰。而黔宁,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地,黔宁贫瘠多山,不利于养兵,特别是不利于大量屯兵,那么,他要去哪儿?南下昆侯之南或者柳江?那里已是云端之南,雨林密布,气候炎热,瘴气浓郁,更兼人烟稀少,土地与黔宁一般无二,龙择天不会去那里,而且以他龙洲争霸之雄心,他也断不可能甘心偏安一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借到黔宁北上益梓,与那里的公孙峰部汇合。但是益梓面临独孤大人的大蕃军祁连军两香军和黔宁军的四面合围,益梓为盆地,南下昆侯只有古道马路,北上秦阳只有栈道一途,往东去则入我大军正面迎击,往西则是万里噶赤山阻隔,如果陷入益梓不能自拔,择天军即使会师在益梓也必然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那么益梓也不会是龙择天的最终目的地,那么他会去哪里?他必然通过益梓北上去往秦阳,并在秦阳北部一带建立自己的地盘,将龙州西北部连成一片,然后寻机翻越王母山进入重耳和北阴,然后南下蓟蔡,趁我大军经略大江以南之机,他在禹河以北在武瀛人的后方捡漏,很容易做大。不得不说龙择天战略之高明,如果大人一旦没有堵住龙择天北上之路,龙择天将如龙入大海,鹰击长空,不可阻挡。而以我之判断,太平川现在恐怕已经是空架子,太平川的择天军恐怕早已经入益梓与公孙峰部汇合,如果他们已经北上,独孤大人,局势危矣!”。

独孤秀听罢,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继而冷汗淋漓,向李开麟极为诚恳的鞠了一躬:“先生之言振聋发聩,令人茅塞顿开,先生对时局的分析通透入理,我所不如,下一步怎么办?还请先生指点!”。

李开麟赶忙鞠躬还礼:“独孤大人折煞小人了!”,接着说道:“公孙峰部与太平川的择天军汇合益梓,乃是一件大事,独孤大人不可不防其北窜。应立即派祁连守军和秦阳守军堵住栈道,防止其从栈道翻越秦山北上秦阳,逼迫其留在益梓或者将其赶往西部雪山。纵使这一路择天军漏网,也不足为虑,大人只要将龙择天这一路或者龙择天本人留在黔宁将其消灭,那么其余择天军不会有大的作为,因为,择天阁择天军均以龙择天马首是瞻,是他们的主心骨,一旦其灭亡,择天军必然如蝼蚁溃堤,溃不成军。不知大人以为然否?”。

独孤秀越听越明晰,头脑越来越清醒,他看着李开麟,由衷说道:“先生乃是战略大家,这么多年蒙尘,是我之罪过也!从即日起,先生跟在我身边,作为我的贴身军师,任命你为内阁次辅,天下兵马总军师,即刻拟诏书公示天下!”。

“大人不可!”。李开麟阻拦道:“我乃山野草民,未有任何功名在身,此举未经朝议,是不妥之举;而且,草民视功名利禄为过眼云烟,无所求取;再者,草民位居幕后,出谋划策,使龙择天不识于我,有出其不意之效。若大人公之于众,我暴露于化日之日,反为不美,独孤大人三思!”。

独孤秀对李开麟由衷叹服,道:“如此也好,但是先生还是要跟在我身边,时刻提点!”。接着,独孤秀制定了总体作战计划:黔宁地界,以本部人马和欧阳轻云四十五万人马合计一百一十万人马在黔宁就地围剿龙择天,昆侯和益梓部分兵力堵截龙择天北上益梓之路;另外调集祁连秦阳地方军在秦山以南的栈道设卡,堵住公孙峰等北上秦阳之路。

独孤秀想到了太平川,如果真的像李开麟所分析的那样,太平川乃是一个空架子,那么,拔掉太平川这颗毒瘤也必须提上日程。此外闽侯的聂风和南越司马环宇,失去了龙择天的太平川择天军的支撑,灭之也是轻而易举,如此看来,困扰多年的南方择天军之患可以消除了!

太平川,龙择天的很多亲人和嫡系还在那里吧?独孤秀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弧度。

………

龙择天集合了所有在黔宁的择天军后,兵分两路,一路开往筑城,一路开往朗州,然后分两路北进:一路经筑城直接向北沿芙蓉江北上经南川入益梓;一路经朗州北上,越过巴山向益梓内陆进军,然后经益梓北上秦山。

但是,问题是如何摆脱独孤秀的追兵和两路大军前进方向的阻截进入益梓。如果被困在黔宁,一切都会徒劳无功!

龙择天与木红杉马半平等人率领的择天军不间断地联络,确认,独孤秀好像已经猜到了择天入益梓的意图,问应该怎么办?

这一路择天军是择天军的核心主力,断不能有事,如果在独孤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入益梓出其不意拿下栈道,那么从益梓进入秦阳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独孤秀有所察觉,在栈道设重兵阻截,在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地带,大军想通过栈道进入秦阳几乎不可能。而且很可能被埋葬在深山中。龙择天奇怪的是,自己在南线一带如此大张旗鼓的入黔宁,吸引独孤秀的注意,独孤秀怎么会猜到自己的主力择天军会在北线一带入益梓?

“难道是军情泄露?或者,独孤秀军中有能测天机的能人?”。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

龙择天当机立断:太平川大军不入益梓,直接翻过武功山过禹河,从秦山南麓进入秦阳,然后寻机北上,到秦阳以北建立择天阁;同时,令公孙峰佯攻栈道,做出要从栈道进入秦阳的态势,吸引秦阳军和祁连军,给太平川择天军创造北上的条件!

龙择天令刘白衣林秋风令狐超花不谢炎无非韦河率率林秋风和刘白衣麾下人马迅速攻占筑城,并负责打通筑城至南川的通道;令杨再兴周德旺木红枫率领周德旺部向朗州挺进。为了确保两路大军安全抵达目的地,龙择天从周德旺部分出五万兵马,自己亲自率领佯攻黔宁省首府阳林城,吸引独孤秀主力围剿自己,减轻另外两路的压力。

龙择天率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和龙小龙及五万大军直扑阳林城。

此时,独孤秀已经渡河完毕,正要北上筑城寻找龙择天的行踪,得知确切情报,龙择天亲率大军直逼阳林城,同时阳林城欧阳轻云不知龙择天底细,见龙择天来势凶猛,也致信独孤秀:“阳林危急,请独孤大人支援!”。

李开麟一笑,说道:“此乃龙择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表面上是要攻打阳林,其实是掩护另外两路择天军北上益梓,独孤大人不必介意攻打阳林的龙择天,而是兵分两路,一路攻筑城,一路攻朗州,并与益梓军和大蕃军一起,在两地采取内外夹攻之策,则,阳林之危不战可解!”。

龙择天自磨石沟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一路尾随欧阳轻云逃往阳林的残军,直逼阳林城下。原指望自己的身后会有独孤秀大军一路尾随,却始终不见踪影,派出几拨探马,得知,独孤秀根本没有追击自己,而是兵分两路向筑城和朗州方向追赶另外两路择天军,大吃一惊:“独孤秀怎么会料我先机?”。

此时,兵已派出,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只能祈求另外两路择天军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顺利抵达益梓,自己能做的就是在黔宁闹得越大越好,减轻刘白衣和周德旺的压力。

也罢,既然独孤秀不顾欧阳轻云的生死,以为欧阳轻云的四十五万兵马能困住我,那么,我就用这五万兵打疼你,攻下阳林,看你救还是不救?

龙择天迅速攻占拱卫阳林城的拱定龙里两座小城,消灭守军共十万人,大军补充给养,抢了几处府库,发了一笔小财,然后,马不停蹄直攻阳林城东门。龙择天知道,阳林城是欧阳轻云的老巢,守军二十万全在城防之上布防,只要破城而入,欧阳轻云必然弃城而逃。但是,龙择天不想让欧阳轻云逃走,猛攻之余让欧阳轻云有时间向独孤秀求援。所以,龙择天的打法是破了东门又从西门逃出,破了北门又从南门逃出,始终让欧阳轻云处在时刻要被活捉的威胁之下,胆战心惊。而每一次破门,都会使守军损失惨重,令欧阳轻云无可奈何。

几天几夜的骚扰式攻击,令欧阳轻云疲惫不堪,他数次致信独孤秀,请求他解阳林城之危。但是,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欧阳轻云沮丧万分:“独孤大人,您这是舍弃我了吗?”。

龙择天也是颇为焦急,自己反复玩弄阳林城可不是为了玩,是想调动独孤秀大军来援,无奈独孤秀始终不为所动。龙择天一想:干脆,彻底攻占阳林城,活捉欧阳轻云,有欧阳轻云在手,你独孤秀还能不管?

阳林城没有高端武修坐镇,阳林城城防便如儿戏,龙择天轻而易举再入阳林城,直奔总督衙门。

此刻,欧阳轻云与一种同僚呆坐在总督衙门议事厅,仿佛正在等待龙择天的到来。

龙择天等人如闲庭信步一般进入总督衙门,直入议事厅,看到呆坐在椅子上的众人,微笑道:“各位安好?”。

第二百七十三章 龙择天取道昆侯

欧阳轻云看着施施然而入的龙择天,竟被其天人之姿惊呆,半响说道:“久闻龙阁主不光是文韬武略,长相也是英武不凡,今日一见,世人所说不足万一,龙阁主姿容乃是天下第一,未有第二人可与之相比分毫!”。

龙择天笑道:“欧阳大人夸奖,择天不敢当,所谓长相,无非皮囊而已,何必在意?只是,我此来黔宁,相比欧阳大人也损失不小,几仗下来,大人原本的五十万黔宁军还剩几何?外围的拱定龙里两处二十万大军损失十万,溃逃十万,阳林城守军二十万被我反复折腾也是十去五六,最多还剩十万,而且尚且在我的掌控之中,剩余五万人在南边的花溪,不足为虑,你十几年经营的家当十几天时间挥霍一空,你这个总督不知道在独孤秀那里还有什么作用。所以,独孤秀见死不救也是你欧阳大人在独孤秀那里不过如此而已。既然他不管你,那么,这座城我要了,诸位大人委屈一下,借你们牢房一用,诸位可在那里安心休养!”。

龙择天令人将欧阳轻云等几十位官员关进牢房,并吩咐好吃好喝招待,不得虐待。然后发安民告示,告知城民,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已经占领阳林城,承诺:择天军所在城中时日,城民生活一切照旧,绝不征税争粮,并废除欧阳轻云所有苛捐杂税。

龙择天吩咐将官,做好阳林城城池布防,并将欧阳轻云麾下兵士遣散,愿意加入择天军的,打散建制,并入择天军,不愿意当兵的,发给路费遣散回家。只几天功夫,剩余的十万黔宁军除去自愿回家的五万人,其余五万人自愿加入了择天军。几日后,龙择天亲率大军攻破花溪,又将花溪欧阳轻云的黔宁军五万人并入择天军。

仅仅十几天,龙择天的择天军由五万人暴涨到十五万人,而欧阳轻云的黔宁军烟消云散!

龙择天见独孤秀丝毫不为所动,执意追着林秋风刘白衣和周德旺两路人马的屁股追击,坚决要将这两股择天军消灭在黔宁和益梓交界一带,心中烦躁,不知该怎样将这两路人马解救出来。如果解救一路,独孤秀势必合兵一处,将另外一路择天军彻底消灭,如果不救,两路择天军没有自己坐镇没有谁会是独孤秀的对手。龙择天反复思量,决意从黔宁入昆侯,绕道马路从昆侯北部进入益梓,与周德旺在益梓的叙永一带汇合,确保这一路择天军的安全,然后再汇合刘白衣的一路向北进发,直逼益梓锦城。

………

龙择天在黔宁反复折腾欧阳轻云,独孤秀不是不知道,几次都想挥师增援,李开麟建议道:“独孤大人,现在择天军两路人马都已经陷入我军的包围之中,南面,有我六十万大军分两路合围,北面,益梓军和大蕃军都已到位,将刘白衣和周德旺分别困在綦江和叙永一带,他们北面是大江和两路大军的重重围堵,南面是我大军的逐次逼近,现在态势已成,两路择天军不是被我消灭就是被赶到江里淹死,大人如果这个时候分兵增援阳林城,如果龙择天来个反穿插,穿透我大军防线,合围之势随即告破,就算解了阳林之危又有何用?何况欧阳轻云的黔宁军虽号称五十万,但是战力薄弱,更没有高端武修助阵,即使有,也绝不是龙择天的对手,这样的黔宁军不值得独孤大人一救。何况据我判断,龙择天此举意在围魏救赵,迫使大人挥军回援,以解刘白衣周德旺之危。如果大人回援,不正是上了龙择天的当?我的意思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大人暂不管阳林城之危,猛攻刘白衣周德旺两部,务必使其全军覆灭,这样,只剩龙择天一部身陷黔宁,他还能有何作为?”。

独孤秀只好忍痛割爱,全心全意布置追歼刘白衣和周德旺两部,务必尽快开战,一战定鼎!

却说刘白衣林秋风令狐超花不谢韦河等人率领麾下二十万人马按照既定路线取道筑城沿江北上直取益梓的綦江,然后准备渡过大江北上与公孙峰部汇合。但是身后的独孤秀锲而不舍,一直甩脱不掉。几人商议,在独孤秀追击的路上设伏,保护大军顺利抵达綦江。

令狐超花不谢分兵五万沿线设阻,设伏地点选择在松坎山口。其余十五万兵马继续北进,推至大江沿线,在綦江附近寻找渡江地点。只要大军渡过大江进入益梓境内,则完全能够摆脱独孤秀的追踪,如潜龙入海,令独孤秀无从下手。现在公孙峰已经按照指示攻打栈道,益梓军大部分兵力调往栈道防止栈道被公孙峰打通,只留大概不到十万人马在大江沿线布防,防止刘白衣大军渡江。这是一个机会,如果益梓军四十万大军全部压来大江,则刘白衣进退无路,只能坐等覆灭,所谓冒险,果然惊险万分。龙择天的战略部署没有错,关键在于刘白衣他们能不能突破防线顺利进入益梓,这场考试才是考验一位指挥员是否称职的大考,刘白衣们怎敢怠慢,心头沉重,却均起了拼命之心。

一场残酷异常的遭遇战不可避免!

独孤秀那边,独孤秀亲率大军一路追踪至松坎山口南五十里,李开麟道:“大军暂且停止追击,原地休整!”。独孤秀问其故,李开麟道:前方乃是通往綦江的必经之路松坎山口,乃是刘白衣必守之地,一定会有埋伏,大军不可轻进!独孤秀问道:“松坎山口号称益梓之南的第一雄关,与北部的栈道为益梓一南一北两大出口,易守难攻,今日必定过此险关,先生可有好计策?”。

李开麟道:“大人立即从石泉调二百架飞舟来此,只需两日即可到来,只要有飞舟,大人还怕这险关不成?”。

独孤秀一想很有道理,急忙传书石泉,调二百架飞舟直接飞来松坎山口。

刘白衣林秋风令狐超花不谢炎无非和韦河几人分兵后,林秋风刘白衣韦河率领十五万大军从綦江山脉出发,直奔大江渡口,此渡口名为嘉陵渡,乃是渡江的一处最大渡口。问题是,现在江北有益梓军五万大军驻防,而嘉陵渡沿线一只渡船也看不到,如何过江成了最大的难题。“没有船,怎么渡江?”,刘白衣与林秋风望江兴叹。

林秋风分派很多人手沿江一线收集渔船,但是,沿江一线的渔村甚至不见人影,听说要打仗,渔民早已四处逃散,渔船早被官兵没收焚烧。林秋风无奈道:“要不,我带领几位尊者以上武修飞过大江,到江北一线收集渡船,顺便能破了江北布防最好。”。

刘白衣一想,目前形势下也只好如此,两人从队伍中将两支剑客小队中挑选尊者以上修为二十五人,组成突击队,以飞行的方式潜入对岸。韦河提议,大军应该远离大江南岸,撤至江津一带隐秘布防,防止松坎山口设伏失败,独孤秀大军长驱直入,在江岸一线与我军遭遇,那样的话,我军背靠大江,南有大军拦截,连个退路都没有。刘白衣一听很有道理,于是吩咐大军远离江岸,奔江津一线的山林中隐秘布防,最不济,还可以向西撤至武陵山区,重新回到香南,不至于被独孤秀消灭至江岸。

………

龙择天率领十五万大军出其不意攻占了黔宁水口镇,抢夺了水口镇渡桥,大军顺利穿越波涛汹涌有恶水之称的阳山江,直奔马路,沿马路向北直奔叙永,急行军三天,终于与周德旺部汇合于叙永。晏子怀大军见龙择天亲率大军到来,基本没有做任何抵抗,放弃了围攻叙永周德旺的计划,向西溃逃,试图在綦江一带与独孤秀汇合。龙择天没有对晏子怀部发起任何攻击,想的是如何快速将周德旺和自己的十五万大军渡过江。两军汇合共有三十五万人,利用渡船渡江,很困难,速度也慢,现在应该趁着独孤秀一心一意对付刘白衣和林秋风的机会,攻占戎州大桥,从桥上过河。然后挥师东进,在嘉陵渡接应林秋风。

现在的问题是时间,他不知道林秋风刘白衣他们能坚持多久!

龙择天心情急迫,迅速解决了戎州大桥南岸的益梓守军,接着大军上桥,不顾对岸箭如雨下,直接从桥上冲到对岸,迅速解决了北岸的守敌。三十五万大军一刻不停,又是一昼夜急行军,沿大江北岸朔江向东直奔江津。至江津,远远瞧见对岸山谷中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杀声甚至几十里远都清晰耳闻。龙择天极为急迫,命令周德旺杨再兴木红枫等人迅速解决江津五万守敌,然后快速收集战船渔船渡船等,开往对岸准备接应。自己率领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和龙小龙飞跃过江,加入刘白衣他们的战斗。“但愿我没来晚!”,龙择天祈祷着,于高空中寻找刘白衣等人的身影。

………

松坎山口,二百架飞舟已经对山口两侧实施了两次全覆盖式的轰炸,排空而来的火箭将山口两侧的密林点燃,燃起了熊熊大火。令狐超花不谢没有想到独孤秀会调集来这么多飞舟,而且火力如此之猛。眼见埋伏不成,令狐超索性指挥大军杀入山下与独孤秀大军拼死一搏。令狐超花不谢指挥大军冲入山口,瞬间没入独孤秀大军之中,如浪花消失在大海,一点涟漪之后,消失不见。花不谢和令狐超手持宝剑,左冲右突,杀了无数兵士,但是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五万人坚持不到一炷香时间,几乎被屠杀殆尽。令狐超和花不谢再无回天之力,只好向北凌空而逃。独孤秀并没有阻止二人飞逃,而是远远的钓着,大军随即跟上,越过松坎山口,向嘉陵渡逼近。至江津一线的山道,再一次遇到刘白衣大军的伏击,十五万大军十五万箭矢将这一方山道封锁,独孤秀大军一排排倒下。独孤秀见状,指挥飞舟再一次对两侧山谷进行轰炸,全面压制刘白衣的火力,然后指挥大军封锁山道,进入山林。独孤秀决定,既然你们暂时没有过江,那我就将你们消灭在江南!

刘白衣韦河率大军潜伏于山林,见独孤秀飞舟凶猛,火力强大,再也不好隐身,只好向树林深处撤退。但是独孤秀大军已经密密麻麻进入山林,一场山林中的混战彻底展开。

此时花不谢令狐超也已经进入山林搜寻刘白衣韦河等人的下落,无论如何也要把刘白衣韦河他们带出去,能带多少带多少,总比全军覆没强。这一仗,令狐超和花不谢心里沉重的几乎不能呼吸,五万人,一个没跑掉,全部葬身火海。

那么,刘白衣这几个人还能剩下多少?令狐超不敢想。

刘白衣韦河及身边的十几万兵士此刻被包围在一处山谷中,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四周悬崖峭壁,像是一处巨大的深坑。刘白衣和韦河仰天长叹:我们如何被逼入如此绝境?

独孤秀李开麟及二十名高端武修身处空中,见此情形大喜过望,独孤秀不再犹豫,一声令下,四周飞蝗一般的箭矢射向山谷。

刘白衣韦河仗剑起飞,从山谷飞跃而出,对着一处相对薄弱的人墙冲击而去,反正都要死,再博一次又如何?

第二百七十四章 龙择天抢渡嘉陵渡

花不谢令狐超及时赶来,瞬间加入到刘白衣韦河中间来,彼此没有废话,四把宝剑四道剑光如四道巨大的闪电,将包围圈生硬硬劈开扣子,随即令部队沿缓坡攀援而上,离开深坑。十几万军队挤在窄窄的缓坡上,冒着独孤秀大军密集的箭雨缓缓而上。独孤秀见状,命令小七等人包围令狐超刘白衣花不谢韦河,其余士兵不间断对着正在爬坡的择天军猛烈射击。眼见这座深坑就要成为择天军巨大的坟墓,突然,数万豺狼虎豹冲入独孤秀大军阵营,一声声嘶吼震耳欲聋,一声惨叫撕心裂肺,整个山林飘荡着浓烈的血腥之气。独孤秀见状,心中大惊,随即组织一部分人组成巨厚的人墙阻拦猛兽的袭击,另一部分人毫不放弃毫不间断继续对着深坑中的择天军进行猛烈射击。

空中,数道人影飘然降落,紧接着飞入独孤秀大军,一道道猛烈至极的剑光和掌风瞬间将正在射箭的士兵尽数逼出几十丈开外,丢下尸体无数。猛兽们更是悍不畏死,在阵地中横冲直撞,无数惨呼声惊天动地,令人不寒而栗。独孤秀见龙择天到来,知道自己必须撤离,否则自己的大军不知道要丢在深林中多少。不在犹豫,马上组织撤出山林,并向江津方向撤退。龙择天没有追赶,令刘白衣等整合大军,撤出山林向嘉陵渡方向前进。

此刻的刘白衣大军,只剩下区区不足五万人!

二十万损失十五万,可以说完败!

独孤秀和龙择天几乎同时冲出山林,来到官道上。显然,独孤秀大军虽然也有损失,不过损失了五万左右的人马,剩余几十万人马安然无恙。但是也正因为人数众多集合起来需要时间。龙择天趁此机会,命令刘白衣率领残余的五万人迅速开进嘉陵渡。龙择天预计,嘉陵渡渡口早已经准备好船只,现在就看自己能拖住独孤秀多长时间。

还是老套路,两座巨大的宝塔将道路堵的严严实实,龙择天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和龙小龙在宝塔上方凌空而立,连猿坤也在这里。

独孤秀一拍前额,长叹一声:“你能不能整点新鲜的?”。

“你管新旧,管用就好!”。

“但是今时不同,我有飞舟!”,独孤秀傲然道。

空中,飞舟黑压压掠过朝刘白衣逃向嘉陵渡的队伍追去,龙择天一见,纵身飞入高空意图拦截,四女四男加上两位小正太和小龙也相继升空,阻拦飞舟。独孤秀戮仙剑一挥,将龙择天拦下,小七等二十位高端武修拦截四女,两位小正太驱动宝塔阻拦试图独孤秀大军,四男加上龙小龙进入飞舟群。

一时之间,空中大战爆发!

龙择天被独孤秀缠住,四女被二十位高端武修纠缠,只有龙小龙和四男在高空与飞舟混战,龙小龙与四男竭尽全力,还是不能阻挡飞舟呼啸而过。龙小龙和四男追踪飞舟,五把宝剑剑光闪烁,一声声巨响,飞舟坠毁。但是,仍然有大量飞舟窜入刘白衣撤退队伍上空,排空射击大量火箭,在刘白衣队伍中引起阵阵爆炸。刘白衣令部队躲进两侧树林隐蔽,躲避空袭,然后与令狐超花不谢炎无非升空加入战团。一盏茶的功夫后,飞舟箭矢和火箭弹发射完毕,撤出战斗。

龙择天一边与独孤秀对战,一边笑道:“现在,你的飞舟已经没用了,下一次最少三天以后,那时,我的大军早已在益梓桃之夭夭,你还有何话说?”。

独孤秀面色一沉,喊道:“全军后撤,撤出战斗!”,然后对龙择天说道:“即使你进入益梓,还能逃到哪里去?栈道被毁,你的北上计划毁于一旦,而我不日将进入益梓,在益梓境内与你决战。你北上无路,南下再有大江阻隔,向东有我无数大军阻拦,向西是茫茫雪山,我不知道你还能逃到哪里?”。独孤秀意味深长的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太平川虽然有你的大阵防御,难道会万无一失?你应该懂得我是什么意思,眼下,只要你抽身顾念一处,其余方向均不是我的对手,我斩断你的四肢,不知道你还能支撑多久!”。

龙择天虽然心中认同独孤秀的话,但是表面若无其事,道:“你应该担心你自己,目前武瀛人南下态势明显,你在宁都城的临时都城用不了多久就会沦落武瀛人之手,到时候你会和我一样,面临生存土地越来越狭小的问题,只是不知下一次你会把国都迁到哪里。作首辅做到你这样可真够丢人的,你睡得着吗?”。

独孤秀看着越来越远的部队,说道:“如果没有你捣乱,龙洲不会沦落至此!”

龙择天讥笑道:“果然不愧为亘古第一无耻之人,我都没有心情和你分辨什么,龙洲百姓自有公论,只是日后龙洲沦陷,百姓为亡国奴之日,你独孤秀必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撤去。

龙择天率大军过江,汇合周德旺刘白衣和林秋风部加上自己的十五万人马共不足四十万人至江阳修整。此时,公孙峰攻击栈道未果,栈道被破坏,公孙峰率大军撤回益梓山区的中坝小城的择天阁。

江阳是益梓地区著名的酒城,其出产的江阳老窖驰名龙洲大陆,自部队进入江阳休整,几十万大军驻扎在江阳外围,心情突然放松,在长官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士兵们放纵起来,酒喝了不少,与当地百姓的冲突也逐渐多了起来。

龙择天发现了这些苗头,下令立即整顿军风,并将队伍撤出所有城池,大军驻扎在城郊,并严令各部队首领组成稽查队,遇到开小差或者到城内喝酒的士兵一律以军法处置,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经过十几天的整顿,杀掉违纪士兵五千多人,其中有一百多人属于周德旺手下的中层军官。这次整风史称“江阳整风”。

有些择天军高层认为有些过火,其中周德旺几次跟龙择天求情,龙择天断然拒绝,认为,军无纪,则与山贼无异,一支志在天下的军队必须从百姓中来最后服务于百姓,如果仗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和军人背景欺压百姓骚扰百姓,这样的军队不留也罢!

龙择天向全军发出通令,四十万军队重新划分为四个军团,第一军团长官刘白衣,第二军团长官林秋风,第三军团长官周德旺,第四军团长官韦河。各军团以每百人为小队,每个小队设置一名择天阁稽查员,专门负责小队的军纪。同时成立了择天军战时总指挥部:总指挥龙择天,副总指挥令狐超,花不谢,指挥部成员包括杨再兴木红枫木红杉炎无非马半平等。其余在龙洲各地的择天军都成立自己的军团,公孙峰为第五军团,彭连虎为第六军团,上官向为第七军团,聂风为第八军团,司马环宇为第九军团,公孙虎为第十军团,太平川总部改为第十一军团,王大昌为长官。各军团成立自己的指挥部,负责本军团的作战整风军纪等。而木红枫等率领的四十万太平川大军平安进入秦阳后,隶属龙择天直接指挥,改称龙洲择天军。经过十几天的理顺,择天军构架焕然一新,指挥机构清晰明确,各就其位。

龙择天召集在益梓的所有择天军万人队长官以上的高级军官来江阳开会,重点是明确下一步的战略方向。

上百名择天军高层汇集在江阳城内的江阳城衙门,偌大的会议室各级军官里外三层围拢在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前。龙择天率先讲话,重点让大家讨论这样几个问题:

一是我们为什么要北上秦阳;二是大军从益梓走哪条路线跨越秦山进入秦阳;三是益梓根据地还要不要,守不守得住;四是大军进入秦阳后向何处去;五是要不要与武瀛人作战。

会议讨论激烈,甚至出现了两种意见的截然对立,其中令狐超的讲话尤为过激:“我对择天军北上的战略行动很不理解,虽然我作为择天军将领,龙阁主的意愿必须执行命令,但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在两香在黔宁在昆侯在益梓好好的一定要放弃这些来之不易的地盘到相对贫瘠的秦阳北部去。虽然择天军是你龙择天一手创建的,但是,上百万择天军来自龙洲百姓,他不是你龙择天的私人军队,他何去何从要承担什么样的使命不能由你龙择天一人说了算,你要对这支军队负责,对官兵的生命负责。所以,我的意见是在益梓的五个军团继续留在益梓黔宁昆侯一带,继续与独孤秀作战,而龙择天你可以率领你的龙洲择天军开赴秦阳,在秦阳建立新的据点。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分散独孤秀的兵力,令他两线作战,分身乏术!”。

令狐超的讲话令会议室瞬间冷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第一次有人在如此场合下与龙择天唱反调,而且不给一点面子。

但是至少一半人员发自内心赞同令狐超的观点,他们不想北上,不想放弃已经取得的根据地,更不想放弃相对稳定和富庶的环境。

龙择天看着低着头颅的择天军众高层,问道:“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吗?”。

花不谢站了起来,说道:“令狐超言辞过激,说的话似乎有道理,但是在我看来是不对的。我赞同龙择天的北上战略,为什么赞同?请诸位将军看看这幅地图。”,花不谢手持一根木棍,在图上指点道:“自萨胡丢失,武瀛人进入蓟蔡几乎全面控制了禹河以北的广大地区,集中了二百万大军随时剑指大江以南的广大地区。独孤秀放弃了蓟蔡,将朝廷军和各省地方军全部集中在大江以南地区,总兵力过千万。现在,独孤秀不与武瀛人作战,而是集中兵力对付择天军,对太平川,两香地区的择天军形成了战略围攻态势,刘白衣的音少山,林秋风的弱水川在独孤秀的围攻下损兵折将,如果不是龙择天反复救援,这两处实力最为强悍的择天军早已经全军覆没。即便如此,两处择天军只剩下不足十万人,损兵三十万。请问,两香地区在如此弱势的情况下怎么会站住脚?两香失去后,独孤秀采取孤立太平川剪断外围的战略,使聂风在闽侯基本无所作为,南越的司马环宇被困在南越深山不敢动弹,如果不是独孤秀一心一意追击龙择天,这两处择天军被消灭是早晚的事情。当两香闽侯和南越的择天军解决之后,独孤秀必然挥师西进,剿灭黔宁昆侯的择天军,然后集中兵力,向北进驻益梓,益梓的北面是巨大的秦山阻隔,西面有祁连大蕃的地方军,东面有莫干香北和秦阳的地方军及朝廷守军,益梓就像一个巨大的盆地,被三面合围,益梓还能站住脚吗?各位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在龙洲南部传力了自己的根据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舍不得丢弃,这一点可以理解,但是,仅凭自己的这一点势力就能生存下去吗?我还是那句话,一旦独孤秀全身心投入到清缴各地择天军的战斗中,两香尚且不保,难道黔宁昆侯益梓就能守得住?各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守不住?”,令狐超喊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 择天军分裂

令狐超站起身,毫不客气的指着龙择天道:“两香择天阁失守,是龙择天主动战略放弃引起的后果,而黔宁的周德旺昆侯的公孙虎本来守得好好的,如果不是被强令北上过江入益梓,怎么会损兵折将?龙择天令公孙峰攻打栈道,现在栈道被毁,北上无路,是不是可以说你龙择天的北上战略已经失败?战略失败,各处择天军又损兵折将,难道不是龙择天的战略误判引起的后果?”。

龙择天知道,也只有令狐超这样有资历性情耿直的人才会无所顾忌的畅所欲言,这是他需要的,因而没有任何心理上的反感,反而对令狐超投去赞赏的目光。接着他把目光对准公孙峰,他知道,在所有兄弟中,公孙峰和上官向是两位敢于坚持自己意见并且有着神机才能的人,他们的意见龙择天从来十分重视。看着公孙峰,龙择天说道:“公孙兄,你最近这些年一直在益梓经营,并且与黔宁的夜郎派和益梓的酆都派都结成了战略同盟,你的意见很重要,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不要有顾虑!”。

公孙峰很矛盾,从感情上说他应该无条件的服从龙择天的所有战略安排,但是,从眼下时局和栈道被毁这一实际情况看,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丢失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益梓根据地。看到龙择天主动问起他,他站起身,犹豫良久,终于开口:“北上的战略安排我是赞同的,这也是择天阁主从通盘的战略大局考量的结果。但是,目前形势已变,两香的择天军已经失去了在两香的战略位置,昆侯和黔宁的择天军也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据点,如果再放弃益梓的根据地,那么整个择天军将失去几乎所有的根据地,何况栈道被毁,从栈道进入秦阳的战略计划已经无法实现,那么,在此形势下,我赞同令狐超副总指挥的意见,目前所有在益梓的择天军仍然留在益梓,在益梓拓展根据地,保留目前在益梓的这五个军团。”。

龙择天又问了周德旺和公孙虎,他们都赞同公孙峰的意见。

在益梓的五个军团,公孙峰周德旺赞同留下,那么刘白衣林秋风和韦河又是什么意见?龙择天把目光转向他们,询问道:“你们三位有何看法?”。

刘白衣站起身,看着令狐超,说道:“令狐学长,令狐副总指挥,我对您对龙择天阁主的激烈言辞很有看法,就算你资历再老,您也不会凌驾于龙择天阁主之上,你说这支择天军不是他的私人武装,完全正确,而且龙阁主从来也没有把择天军看成是自己的私人武装。但是,不可否认,没有龙择天阁主就没有目前的择天阁和择天军,他是我们择天阁择天军的唯一核心,他的权威是我们所有择天阁择天军必须维护和树立的,这是在我表达自己观点之前,我必须强调的话。同时,我必须提醒各位,无论你是什么层级什么级别的高官,你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绝对不允许动摇龙阁主的核心地位!”。

一贯和蔼的刘白衣语气严酷,浑身散发不可动摇的威严。

“不错,在音少山,我创建的香南择天阁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发展到最多时四十万择天军,地盘扩展至音少山整个山区,影响范围足有十个县数百万人口,但是,那只是在独孤秀没有腾出手来的时候,任由我们发展做大,特别是择天阁主与独孤秀合作西征北伐的时候,那两年给了我们所有龙洲的择天阁留了发展时间,也留足了巨大的发展空间,没有龙阁主与独孤秀的合作,我们各地择天阁不可能有后来的发展。”,刘白衣铿锵有力的说道。

“但是,后来独孤秀破坏了这种联盟,不顾武瀛人侵略内陆,悍然对各处择天阁下手,我两香地区的择天阁首当其冲,两处择天阁生存空间被压缩的难以呼吸,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一味坚守固有的根据地,守不住,更谈不上发展。两香地区的择天阁被毁,不是我们主动地战略放弃,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聂风的闽西作为太平川的东向出口,独孤秀一直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择天阁主数次救援,闽西早已经沦陷,何况独孤秀在石泉以海上为运输线,囤积了大量的精兵、飞舟和重武器,小小闽西城如何能守?”。

“独孤秀在两香地区集结了两百万以上的大军,目的就是清扫盘踞在两香的择天军,我们在实力上与独孤秀有着巨大差距,难道不做战略转移,而是坐等全部被消灭?”,刘白衣喝了一口水,并没有看任何人,两眼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说道:“两香失去,独孤秀会眼看着黔宁昆侯益梓的择天阁继续做大而无视?黔宁周德旺,我请问,即使你不主动战略放弃在朗州的择天阁,请问,独孤秀大军和欧阳轻云大军合围你黔宁择天阁,你会支撑下来吗?如果你周德旺部不是转移叙永,而是固守朗州,你会保存目前这些完整的兵力吗?公孙虎,你从与公孙峰分开后独自在昆侯发展,请问十几年你发展了多少兵?占了多少地盘?你有能力独自面对昆侯军吗?”。

“两香的择天阁失去后,黔宁和昆侯必然不保,剩下益梓就能独善其身?眼下独孤秀还没有进入益梓,但是莫干秦阳祁连大蕃等各地大军均已经向益梓移动,如果独孤秀再北渡大江,以其八十万兵力,再加上数百架飞舟,请问公孙峰,你能在益梓站住脚吗?”。

“现在,独孤秀把兵力的重点都部署在大江以南地区,如果我们不主动进行战略转移,难道我们就一直固守在这一亩三分地?何况就算是这一亩三分地,独孤秀会不会给你?”。

令狐超站起身,怒道:“如此说来,你们放弃两香,一路狼狈不堪损兵折将都是对的喽?如果不是你们主动逃跑,两香未必守不住!”。

林秋风站起来,刚要说什么,被龙择天阻止,他知道林秋风的脾气,接下来对令狐超肯定没好话。

龙择天从花不谢手中拿过木棍,指着地图,说道:“我先说一说我为什么要到秦阳以北创建新的根据地。”。

“自从武瀛人入关后,占据了蓟蔡和中原的广大地区,将独孤秀压缩在江南一带,这反而让独孤秀将所有朝廷军和地方军向南方集中,我择天军在两香、闽侯南越面临的压力空前强大,择天阁生存压力骤然加大。如果我们继续在大江以南,与独孤秀的冲突将会越来越多,我们的生存范围将越来越小,而且,我们与独孤秀的对立越强烈,武瀛人就越得利,其南下禹河横渡大江就越发容易,我们在南方与独孤秀二虎相争却便宜了武瀛这个外人,我所不愿也!”。

“反过来,独孤秀被武瀛人赶往江南,武瀛人将二百万大军布置在禹河一带,明显是要跨禹河渡大江,试图染指整个龙洲。但是其背后,在蓟蔡北部、重耳省,秦阳北部的广大地区形成了偌大的空白区,武瀛人将这一带作为战略后方,我们择天军乘机而入,不但摆脱了独孤秀的清缴,而且深入武瀛敌后,破坏其后勤保障线,借机壮大我们自己,待独孤秀未来幡然醒悟,我们择天军在武瀛敌后,独孤秀大军在南方正面迎击,则可败武瀛之敌,将武瀛人消灭在龙洲大地将指日可待!”。

“我们建立择天阁创建择天军,不是为了争点地盘与朝廷割据,而是放眼天下一统龙洲。如果一味在南方地区与独孤秀周旋,先不说我们能不能保住自己,就算能保得住,占一些城池夺一些土地又有何作为?而在北部则不然,北部是武瀛人的后方,其大军压缩在禹河沿线,而独孤秀被压缩在江南,对秦阳以北重耳蓟蔡以北等广大北方地区鞭长莫及,这正是我们在北方立足的最好机会。未来,只要我们在北方发展起来,西可至祁连西域,东可连萨胡的上官向,过王母山入重耳,南下蓟蔡,未来再有大军直插莫干进中原,则,我们择天军与武瀛军和独孤秀必成三足鼎立之势。而且我相信,独孤秀再不是东西,面对武瀛人的咄咄逼人和狼子野心,他早晚会有抵抗的一天,只要他肯抵抗,那就是我们与其联合的机会,我们合作消灭武瀛人,接着在逐鹿龙洲,我有信心战而胜之,则一统天下大业可成!”。

龙择天在地图上一划:“只要我们占了秦阳重耳蓟蔡,大业必成!”,龙择天气势恢宏!

“好!”,林秋风率先鼓掌,接着掌声雷动!

龙择天双手下压,示意安静,接着说道:“我们今天开这个会是要统一思想的,但是也要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见,在会上,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意见都可以提,但是一旦形成统一的决议,必须无条件服从和执行,这是我们择天军的规矩。令狐超学长的发表的意见和花院长发表的意见以及刘白衣的意见都只是意见,就连我的话也只是意见,大家都可以讨论,如果是说我一个人就说了算,那还开会干什么?开会的目的就是广泛征求意见,取长补短,然后形成统一。讨论期间,谁也不要压制谁,畅所欲言,开开心心!如果到最后形不成统一意见,那么我建议,各军团长官投票表决是去还是留!”。

林秋风说道:“龙阁主,其实你完全可以一言而决,何必投票?”。

龙择天摆摆手,说道:“有道是捆绑不成夫妻,如此重大战略决策我不能搞独裁,另外,我也想看看,或者有一部分人留下来,也不见得一定不好,碰碰运气也是好的!”。

五个军团,五张纸条,写上自己的名字和走和留一个字。

票决结果,只有公孙峰写了留字,其余刘白衣、林秋风、周德旺、和公孙虎写了走。龙择天看着周德旺和公孙虎,嫣然一笑,问道:“二位何以改变了主意?”。

周德旺面红耳赤:“我仔细想过,还是跟着你比较踏实。”,龙择天又问公孙虎:“你又是为何?”,公孙虎也是面红耳赤,答道:“我也仔细想过,还是跟着你比较踏实!”。众人哄堂大笑,尴尬的气氛逐渐缓解。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既然有了结果,那么我们就要尊重个人的选择,公孙峰的五军团留下,令狐超副总指挥留下协助公孙峰,其余四个军团随我北上秦阳!”。

下一步问题是,栈道被毁,如何进入秦阳。

龙择天在自己的营帐内陷入无解的沉思,栈道被毁,北上穿越秦山的唯一通道被堵死,何况栈道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兵家险地,益梓军只需几万人把守,自己这几十万大军想通过那条天险之路已是千难万难,要怎样才能到达秦阳之地?既然北上的栈道被堵死,那么想出益梓唯一的路线就是向西穿越金山、梦笔山、德山、独山及牙克山等巨大的雪山,然后再穿越黑水河北上穿过千里沼泽到达祁连,再经祁连穿越雍凉省和大夏省至秦阳以北。这条路不成称之为路,乃是千古绝地,自古人烟罕至,飞鸟绝迹。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唯一的好处就是独孤秀不可能派兵追击,但是最大的难题是雪山怎么过?沼泽怎么行?

龙择天眉头紧蹙,却见令狐超悄无声息的来到面前:“是不是很为难?”。

第二百七十六章 行路难一番风雪路三千

令狐超进入龙择天的营帐,取出一坛酒一只烤兔子,在桌上放了两只杯子,默默地倒上两杯,对龙择天示意道:“为难的时候喝一点酒,也许醉里乾坤别有风景。”。

龙择天一笑在令狐超对面坐下,端起酒杯与令狐超对撞,一饮而尽。

令狐超撕下一条兔子腿,递给龙择天,自己拿起另外一条腿,随性的啃咬起来,呜咽道:“益梓果然不愧是天赋之地,除了稻谷满地,野兽也不少,这不随意一箭,这么肥的兔子就到了嘴里。”。

龙择天马上明白令狐超话中有话,又饮了一杯酒,含糊说道:“可惜,独孤秀不会给我们那么多时间打兔子!”。

令狐超笑道:“至少在此有兔子可打,西去无路,高山雪海,沼泽难行,即便是兔子也没有踪影,飞鸟绝迹,你怎么过怎么行?”。

龙择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令狐学长对北上还是想不通?”。

令狐超道:“想不通,明知是绝路,为什么一定要走?”。

龙择天为令狐超斟了一杯酒,端起杯示意,“这酒不错,是江阳老窖?”。

令狐超奇怪的看着龙择天:“为什么转移话题?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龙择天笑了笑,一饮而尽,道:“我听说这江阳老窖乃是江阳地产,江阳城内有一处老井,此井已经上千年,其水质清澈透明甘醇可口,水中有一些小的菌类微生物可助发酵,经调兑,再加上本地泥窖至少三十年窖藏,才出产此酒。此酒堪称浓香第一,但是成酒条件十分苛刻,必须是此井之水,必须是本地窖藏,离开了这两个条件,即使成酒也非此酒。相传武瀛人好奇,以为学了工艺便可在武瀛酿出此酒,结果照猫画虎却画成了犬,滋味难闻,喝之更是难以下咽。令狐学长可知这是为何?”。

令狐超仰脖干了杯中酒,将杯子重重一放,说道:“别绕弯子,此地难道一定不能生存?”。

龙择天站起身,走到地图前,说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令狐超不耐烦,大声道:“此为绝路,可以走通?”。

龙择天也有些不耐烦,同样大声道:“不出半个月,益梓将汇集独孤秀的二百万以上大军,我军何以对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言我们一定不能挡?”。

令狐超更是激动:“你分出四十万人马,只剩下公孙峰区区二十万,如果不分兵尚且有转圜的余地,你这一走,二十万岂不是成了独孤秀零食?龙择天,北上没有错,但是道路不通,去路受阻,你怎么走?”。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扶着令狐超坐下,又为他和自己斟满了酒,说道:“我知道令狐学长赤子之心,更理解你的想不通,但是,学长回想一下,自从独孤秀迁都入宁都城,大军挤压在大江以南以来,他一心一意要剿灭择天阁。从两香之战再到黔宁昆侯,虽然我们也消灭了不少他的大军,但是,我们和他们消耗不起。两香激战,刘白衣和林秋风几乎被打废了,聂风在闽西更是被压缩的无处藏身,如果我们继续和他硬拼,我们真的拼不起。学长想一想,独孤秀在石泉集中了上千架飞舟,各类火器强弓硬弩不计其数,而我们,除了几架只具有旅游功能的飞舟外,我们拿什么和人家硬拼?现在,我们大军集中在益梓,如果贪图这块天赋之地而不思进取,独孤秀岂能容我们在此逍遥?再说,我们成立择天军是要打天下的,如果偏安一隅而心满意足,那还不如做个财主好了,何必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送命?益梓不是征伐天下的起始之地,自古以来都不是,安逸的环境容易使军心涣散战力丧失,何况独孤秀怎能允许我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逸?北上无路,栈道被毁,西行就一定行不通?我不信,天无绝人之路,我龙择天就要走一走这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我相信我一定能成功!”。

令狐超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择天,你可以走,我不走,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在这里替你守护着,万一你走不通要回来,我还能在这里给你一个家!”。

龙择天心中感动,举杯,说道:“令狐学长果然拳拳之心,择天感佩,你虽然对小弟多次毫不客气,但是,我发自内心的敬佩你,不用说别的,只要你在独孤秀面前表露一点心意,独孤秀绝对会许你高官厚禄,而你,却选择了这样一条崎岖难行的路,令狐兄,我敬你!”。

“走吧,但愿你创造奇迹,走通那条千人从未走过的路!”,令狐超抱住龙择天,拍了拍他的后背。

龙择天说道:“借学长吉言,同样我有一句话送给学长:避实就虚游动而击!”。

………

大军终于启程,从益梓直接向西,穿越邛崃峰,直接到了大雪山脚下。

第一道茫茫大雪山横亘在眼前。龙择天看着眼前的大雪山,生出无尽豪迈:进山雪峰高,寒风摇林稍。择天从伊始,苍穹红袖招。看着身边的心儿,笑道:“白雪红衣,天赐美人,此情此景,岂能没有诗酒相伴?心儿,你与我痛饮一杯如何?”。

龙儿嗤笑一声,道:“这雪山在你我看来不算什么,但是,你的四十万大军可都是凡人,这山如何能过?”。

龙择天笑道:“龙儿,这雪山看似陡峭,其实不然,坡度很缓,不难攀爬,难的是这雪山范围极广,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去的,这样吧,我们负责开路,那后方军队随我们开辟的道路而行,让大军好走一点,如何?”。

“好的!”。龙儿四女加上四男率先而上,剑光闪烁,一条平缓的雪山之路一瞬间开除了几十丈。

龙择天令刘白衣等人督促自己的队伍依路而行,开始了征服雪山的前无古人之壮举。

………

龙小龙被龙择天留在了益梓与公孙峰和令狐超同在益梓的第五军中。龙择天的意思很明确,他对留在益梓的第五军的前景很不看好,更担心公孙峰和令狐超的安危。临行前他对龙小龙说道:“你大舅和你令狐超大伯对这一次北上战略始终有不同的看法,我把你留下,是想让你照顾他们的安全,我不知道猿坤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他必然不会抛下你,在你大舅和令狐超大伯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我相信猿坤也不会看笑话。记住,抽出时间到太平川去一趟,如果太平川不保,你要负责把太平川那边的所有亲人和兵将给我带出来。我这一次北上,实在分身乏术,益梓和太平川靠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龙择天抓住龙小龙的手,探查他体内的情况,那股莫名的混沌气团更为浓郁,即便是龙择天也不敢用神识深入探查,那股猛烈的反噬即使是大罗金仙也受不了。龙小龙抱住龙择天,眼中泪花闪烁:“父亲,我懂得你的苦心,你放心,我大舅和令狐超伯伯我会照顾好,太平川那块我也会回去一趟,实在不行,我把他们都带出来,到秦阳去找你。”。

龙择天对自己的儿子龙小龙很满意,这小子不但外表遗传了自己的天仙化人一般的容貌,先天之体甚至不比自己差,未来的成就一定不会低于自己。龙择天很欣慰自己这一世能有这样的后代,所谓父爱如山,沉默无言的爱更显厚重博大。龙择天抚摸着小龙的头,再一次叮嘱道:“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做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

父子依依惜别,龙儿和心儿玄儿白儿更是与小龙反复拥抱告别,龙儿哭的泪如雨下,叮嘱道:“小家伙,龙妈妈在秦阳等你,一定要保重。”。

猿坤神神在在,龙择天看了看他,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倒是猿坤主动开了口:“虽然你我终究要打一仗,但那是以后的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给你,小龙的安危你放心,有我,哪怕是天上那些人也不在话下。”。

龙择天知道猿坤不是说大话,与猿坤一抱而别,消失在风雪中。

现在,龙择天率领大军行走在金山的雪峰之上,冷冽的风刮来,似乎将空气抽空了一般,令人呼吸困难。初一和龙亥心为首的五十名暗堂小队在前面开路,四路大军一次前行,雪线之上,庞大的队伍逶迤几十里,蔚为壮观。龙择天看了看手中的地图,知道越过第一座雪山金山,接下来会到益梓与大蕃交界的德格,这是龙择天与独孤秀西征北伐时穿越雪山来到大蕃的一处山口地区。是一个大蕃农民相对集中的一个区域,可适当的为大军补充一些给养。但是,那里只有千户左右的人家,十四万大军只能补充极少数给养聊以自慰。接下来的梦笔山、德山、独山及牙克山等巨大的雪山乃是千里无人区,大军想穿越雪山没有两个月的时间很难穿过,吃饭问题就成了大问题。怎么办?

大雪山寒风刺骨,士兵们只能弯腰低头踯躅前行。龙择天最担心的就是路难行,恶劣的天气和残酷的环境影响队伍的士气,让军中的女士兵组成了一支鼓动队,又令四女陪同,站在崎岖的雪路一边,唱着歌打着手掌给士兵们打气。士兵们见有这么多美女对自己又笑又跳的,顿时有热血沸腾之感,寒冷和疲惫也消失殆尽,这一路的辛苦和艰难竟然变成了享受,心情也快乐起来!

前方,德格就在雪山之下。龙择天带领暗堂小队先期来到德格城,寻找扎营地点,采购一些军需物资。只是,德格毕竟太小,满足不了大军的需求。龙择天令大军在德格外围扎营,自己则带领四男飞向大蕃内陆大城日照城。日照城康觉寺和红土寺的嘎赤宗大活佛和广闻大和尚与自己有缘,说不得要去叨扰一番,化些给养一介燃眉之急。

龙择天莅临康觉寺,此时广闻大和尚正在主持摸顶法事,寺中僧众集中在大雄宝殿之中,众多信众一字排开,扑入而入,让广闻大和尚为自己摸顶祈福。龙择天站在大雄宝殿外门,不好打扰广闻大和尚,便与四男束手而立,恭敬等待。广闻大和尚早已发现了龙择天的到来,见龙择天如此恭敬,心下感动,随口说道:“有真佛到此,我佛弟子洪福至矣!”。

龙择天微笑着双手合什,弯腰进入大殿之内,“经年不见,大和尚越发法相庄严了!”。

广闻站起身,双手合什,对这龙择天呼一声佛号:“我佛慈悲,真佛驾临,康觉寺金光再起,天有祥瑞,正是我佛弟子之洪福!”。

殿中众僧和信众见龙择天到来,均转头面向龙择天,唱诵佛音,跪倒敬拜:“真佛慈悲!”。

第二百七十七章 化缘佛门

康觉寺红土寺等大蕃寺院都有龙择天的塑像,就连大蕃百姓的家里与佛祖并列享受香火的都有龙择天的法相。大蕃百姓对龙择天的信仰更是炙热淳朴,龙择天在红土寺表现出的惊人异能,步步生莲,佛光普照,已经成为大蕃百姓狂热的信仰。他们相信广闻大和尚的话,龙择天是佛祖派来拯救龙洲百姓的,是真佛的化身,是活着的活佛。因而,龙择天的出现马上令寺中的信众陷入狂热状态,人们匍匐着身躯,期待真佛降世给他们带来无尽的荣光和福缘。

广闻大和尚与僧众和信众面向龙择天,盘膝而坐,顿时,木鱼声声,钟磬回响,大殿内香烟缭绕,气息俨然,馥郁芬芳。“…善男子!彼诸众生,若闻、若信此大愿王,受持读诵,广为人说,所有功德,除佛世尊,余无知者。是故汝等,闻此愿王,莫生疑念,应当谛受…是诸人等,于一念中,所有行愿,皆得成就;所获福聚,无量无边!能于烦恼大苦海中,拔济众生,令其出离,皆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世界。南无择天行愿救苦大智菩萨摩柯萨!”。

龙择天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多闻大和尚等僧众封了圣号,择天行愿救苦大智菩萨。想起多闻和尚,那个在大蕃地位超然的智者,龙择天很有好感,见大殿中并没有出现多闻和尚的身影,龙择天奇怪,但是面对如此狂热的信众不好打断,只好端坐莲台,面向众人,显出佛家神通,头顶金光环绕,双手持佛家救苦法印,周身万道霞光发射而出,照亮大殿直入苍穹。一时天空祥云滚动,微风和煦,偌大的僧院和周围山峰竟于隆冬时节变得苍翠葱茏,鲜花盛开。天空自远而来佛音缥缈,梵唱幽幽,将整个康觉寺笼罩在神秘而又祥和的气氛中。僧众们和城池内的所有百姓见此异象,无不匍匐在地,口念佛号,唱诵圣德。想起前些年整个临城也如此这般被佛光洗礼,今日又见神迹,难道说龙择天大菩萨果然又来到此地?百姓们盯着祥光一步一拜朝康觉寺跪拜而来,一时间整个城池的人们放下了所有活计和恩怨,都不由自主的向康觉寺集中,人们期待着一睹圣颜,得到大菩萨的赐福!

龙择天知道事已至此,只好端坐莲台,向跪拜在城池内的所有百姓讲经说法。只是讲着讲着,龙择天坐下莲台莲花盛开,霞光升腾,将龙择天托举出大殿升入天空。龙择天灵台清明,如与天地交融合为一体,圣光万道自身而发,与天空中的祥云的霞光浑然一体,法相庄严,气象万千。“一者、礼敬诸佛。二者、称赞如来。三者、广修供养。四者、忏悔业障。五者、随喜功德。六者、请转法轮。七者、请佛住世。八者、常随佛学。九者、恒顺众生。十者、普皆回向。我所行愿者,为世人拔苦救济,早登莲台,信我行我所愿者,入不思议解脱境界。”。龙择天虽已经进入妙莲境界,但是心中终有所思,入境之时,仍然想着大行师兄传授给自己的妙莲之境果然神异非凡,再加上在灵鹫寺得佛祖师父步步生莲之法,果然妙用无穷,能营造出妙不可言之境。再看地面上的城池中,大街小巷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龙择天只能自己心里安慰:“他们跪拜的不是我,是佛祖,是大行菩萨。此等至高崇拜,我龙择天实在担当不起,若德行稍有亏欠,不但不能承受反被烈火焚烧而死。”。龙择天虽然接受着城中信众的跪拜,心中十足忐忑,一边诵经传法,一边注意观察地面上的情况,果然康觉寺的多闻大活佛被人搀扶着跪在大殿门前,嘎赤宗大活佛及各大寺院的和尚已经集中来到康觉寺大殿门前,一列跪拜。龙择天一见,心中欢喜,收了法相,霞光收敛,驱动莲台来到大殿门前,向诸位活佛大和尚行礼,道:“多闻禅师没几年不见,可是身体抱恙?”。

多闻示意众僧遣散信众,关了寺门,带龙择天等直入禅房,分宾主落座,敬献香茶供果,开始详谈起来。

多闻活佛双掌合什举过头顶,说道:“不敢劳大菩萨动问,小僧终究是**凡胎,再加上年事已高,邪祟入体,恐已望见极乐之路矣!”。

龙择天早就看出多闻活佛体内虚寒之症已显,气滞於阻,经脉不畅,乃是血瘀之症。伸出右手扶在多闻活佛的头顶上,道家真气伴随澎湃紫气自掌发出,灌入多闻活佛体内,那先天混沌紫气瞬间冲刷了多闻的奇经八脉,如疏通管道,使血流通畅,再以九阳神功夯实多闻虚弱萎缩的丹田气海,使之澎湃起来。多闻活佛感到病症全消,浑身热血沸腾,精神一瞬间变得充实饱满起来,不禁热泪盈眶:“大菩萨慈悲,看来小僧还要住世几十年,那莲台之路更是遥远了!”。

龙择天笑道:“活佛在尘世普度众生,你的使命还没有完结,怎可这么快去佛祖座前报道?”。

多闻广闻嘎赤宗等活佛一起下拜,口中称颂,感念万分!

龙择天看着诸位高僧,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其实这一次师弟前来,有事情想劳烦各位师兄帮忙。”。

多闻作为大蕃第一大活佛,自是威信崇高,众僧都看着他,期望他先说话。

果然,多闻问道:“不知大菩萨有何吩咐,我大蕃各寺蒙择天行愿救苦大菩萨圣恩,既然菩萨行愿于红尘,若在这尘世中有所托付,尽管开口才是。”。

龙择天道:“师兄不必再称菩萨,择天与诸位同为佛门弟子,择天舔为平辈与你们称兄道弟已是莫大的僭越,再称菩萨,让师弟无地自容,还请师兄们见谅!”。龙择天没等多闻开口,接着说道:“诸位师兄已知,我龙择天此生所愿,不止是渡一人行一愿,而是放眼整个龙州,为龙洲百姓创造一个吉祥幸福的世界,不知诸位师兄以为然否?”。

多闻答道:“师弟胸怀天下,所行乃是大愿,佛创净土,渡所有可渡之人而往生极乐,皆大愿也。师弟海纳百川,所思所想无不以天下为念,师弟乃真菩萨大菩萨。”。

龙择天说道:“师兄果然理解师弟心中所愿,也正是师弟想达成这种大愿,行救苦救难普渡众生之实,师弟这才在龙洲创立择天阁组建择天军,为的是以我之力,力抗无德朝政之暴行,拨乱反正,还百姓太平世界。只是在此之时,独孤秀等岂能容我颠覆他的统治,忤逆他的威信?故而,征战在所难免。这一切,让百姓生灵涂炭,山河破碎,但这些恶果并非我之所愿。择天深知,如果不尽早取缔暴政,龙洲之难还将旷日持久。因此,我与独孤秀的战争则不可避免。现在,独孤秀放着武瀛入侵不管,反而对我择天阁进行无情清缴,使择天无处安身立命,这才从香南一路沦落之益梓之西雪山之巅,大军四十万被困德格雪山之上,兵无粮食马无草料,堪堪坐以待毙。而我择天军乃是为天下百姓打天下的仁义之师,不可能行盗匪行径,烧杀抢掠,骚扰百姓,故而粮草不济,四十万人忍饥挨饿。择天此来临城,乃是化缘而来!”。

“我佛慈悲!”,众僧整齐的念诵佛号。

“师弟善举乃是莫大功德,我等作为佛祖弟子,行实善而做功德乃是莫大之荣幸,佛受供养,怎么可光受食香火而不行实善之举?诸位师弟,择天师弟这个忙我们帮不帮!”。多闻和尚看向众僧。

嘎赤宗活佛口诵佛号,开口道:“经云:菩萨如是平等饶益一切众生。何以故菩萨若能随顺众生,则为随顺供养诸佛。若于众生尊重承事,则为尊重承事如来。若令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何以故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觉。我等弟子受受香火,怎可不行实善之举?多闻师兄,我建议号令各大寺院,起香火钱从信众那里购买大量稻米青稞牛羊奶酪生熟食品,运往大军前线,供养择天军仁义之师!”。

龙择天笑道:“感谢嘎赤宗活佛,师弟在此谢过!”。

多闻活佛与众僧立即商议如何在临城及周边筹集龙择天需要的粮草,一番商议之后,几大寺院派出数千僧众前往临城周边各地收购粮食牛羊及各种奶制品。在这期间,龙择天一直住在康觉寺,与大蕃诸位高僧讲经论佛。诸位大德高僧对龙择天深湛的佛**底赞叹不已,心中的仰慕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几日后,龙择天将僧众们收集的粮草放进乾坤图,临行前,亲手誊抄一部《法华经》交给多闻活佛,从此康觉寺又多了一份镇寺之宝,龙择天亲手所书的《法华经》。多年后,这部经书作为至高无上的佛家之宝,一直供奉在康觉寺正殿龙择天塑像前,为万民瞻仰。

能于烦恼大苦海中,拔济众生,令其出离,皆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世界。佛法僧,救苦众生乃是一切善良人的共同所愿,龙择天的大行大愿,改变了大蕃,大蕃成为成全龙择天一统天下壮举的实善之地,多年后,龙择天始终念念不忘!

龙择天回到了德格,将化缘而来的粮草分发各军团,四十万大军仅够五天,那么就意味着五天内,他们要穿越其余四道雪山,否则,即便龙择天再到别处去化缘,大军的补给问题始终是一个急迫的问题。

龙择天想到了祁连的彭连虎,那位与自己神交已久的大哥或许能帮上自己的忙,不过,祁连总督汤怀仁与独孤秀相交莫逆,是独孤秀死党,自己此次前去化缘,说不得汤怀仁也要出一份血,毕竟在西征北伐时,汤怀仁与自己有过合作,龙择天觉得汤怀仁不应该过分难为自己,否则,自己不介意将汤怀仁从宝座上拱下来。

龙择天将马半平王国卫等身边的择天阁高官找到身边,告诉他们,自己还需要去一趟祁连,再弄一些粮草,让他们通知各部队,务必尽快通过雪山,自己收集完粮草之后,就在雪山北端祁连境内等待他们。

祁连首府卫城,龙择天率四男再一次来到这里,想起上一次马玉宝在总督府设鸿门宴要灭杀独孤秀,而现在,马岩马玉宝已经成了独孤秀的忠实走狗,而老祖宗马燕山则在盘龙川与自家老祖宗相交深厚,不由生出物是人非之感叹。只是,这一次,龙择天不知道以什么态度面对崭新的总督府和总督大人,更不知道马家会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看来,这一次来到卫城,真不知是祸是福。

不过龙择天最终还是决定先到卫城城北的祁连派,找到彭连虎,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祁连派山门,位于祁连山南麓之下,依山而建,蜿蜒数里,面阚禹河和卫城,北依大山,期间青堂瓦舍,占地广博,一看就是实力极致强悍的山门大派。龙择天遗憾的是,西征北伐时没有来到祁连派拜访,留下点好印象以利于今日之所求。但是,事已至此,只好期待彭连虎与自己神交已久,赏个面子,帮帮自己。想到这儿,龙择天苦笑:“自己什么时候成要饭的了!”。

龙择天与四男来到山门,看到巡逻门卫,立即堆满笑容,谦恭有礼,说道:“在下龙择天,拜访贵派门主彭连虎,烦请通报!”。

门卫士兵看了一眼龙择天,眼角微抬,有些诧异,“你就是龙择天?有何凭据?”。

龙择天呵呵一笑,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青石,右手在青石上正反面一抹,青石顿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薄薄的石片,然后运指如飞:彭兄,龙择天求见!

龙择天将青石片递给守门卫兵,说道:“这是拜帖,交给彭门主,他自会见我!”。

门卫瞪圆了眼睛,知道眼前人乃是一位超出想象的高人,立即收起了轻蔑,接过石片,恭声说道:“请稍等,我马上通报!”。

第二百七十八章 汤怀仁暗助龙择天

不多时,山门内一片喧哗,一位三十多岁虬髯大汉率领几十人急色匆匆来到山门前,那大汉见到龙择天,立即驱步向前,弯腰行礼,兴奋说道:“是龙择天阁主来了?彭连虎有礼了!”。

龙择天立即还礼,说道:“彭兄,冒昧拜访,打搅了你的清静,还望恕罪!”。

彭连虎嘎嘎一笑,拉住龙择天的右手,说道:“哪里话,龙阁主来到我祁连派,乃是我派荣光,快快请进!”。

祁连派大厅内,几十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长桌周围,人们对龙择天久闻大名,特别是上一次龙择天与独孤秀西征北伐,收服了马家军,消灭了杨云霄,但是对祁连派秋毫无犯,祁连派上下侥幸之余,对龙择天很有好感。马家军势力在祁连减弱之后,祁连派乘势而上,基本上取代了马家军在祁连的影响力,无论是地盘还是生意,都得到了空前发展,可谓前所未有的繁荣,这在大厅内人们兴奋的脸上都能看的出来。龙择天看着周围的人,端起茶杯和了一口,笑容满面,客气说道:“择天此行,乃是有求于彭兄而来!”。

彭连虎豪爽说道:“龙阁主有事尽管说出来,但有所需,我祁连派定会全力以赴!”。

龙择天微微点头,说道:“不瞒门主,我亲率四十万大军从黔宁到益梓,现在已经深入大蕃益梓交界的大雪山,准备向秦阳以北驻扎,因粮草无措,大军在雪山中陷入困境,我此番来到祁连,乃是想采购一些军需物资,还请贵派帮忙!”。

彭连虎丝毫没有犹豫,立即表态:“我山门库房内有可用于补给大军的粮食布匹及食盐等物,不过数量不多,四十万大军的用度恐怕只够一日之需,择天军在大雪山一路北上,没有个几个月怎么可能到达秦阳?龙阁主如果相信我祁连派,我派愿意帮助阁主在祁连境内采购军需物资,只是,这些物资如何运往大雪山?”。

龙择天笑道:“不瞒门主,择天自有办法将物资运往大雪山,只是这采购事宜,还请门主多多帮忙,至于价格,按市面价格收购即可,钱不是问题。”。

彭连虎说道:“也好,我立即安排人手在祁连境内采购尽量多的物资,争取在三日内征集到四十万大军五日的粮草,后续供给我祁连派一定会源源不断的供应,请阁主放心!”。

龙择天拱手致谢,从怀中拿出一百万两银票,说道:“此银票先交给门主,帮我采购尽量多的粮食牛羊肉之类,不需要布匹,若是不足,我随后补上,只是麻烦门主及贵派诸多人,择天先行谢过!”。

彭连虎一笑,道:“不必客气,龙阁主身怀天下,我祁连派若是能帮点忙,也是积德行善,我立即安排人手征粮,只是,阁主来我山门,定要一醉方休才可!”。

“也好,那就麻烦门主,择天再次谢过!”。

………

趁彭连虎收集军粮的时机,龙择天拜访了总督府。

龙择天没想到的是,汤怀仁对龙择天的到来给予了极高的礼遇,就连同僚也表示不解,暗问汤怀仁:“总督不是不知道,现在独孤大人已经公开征讨各地择天阁,独孤大人与龙择天已经是公开反目势不两立,这种时候,龙择天到来,我们即使不对他动武,也应该远远地避开,现在反而如此礼遇龙择天,不怕独孤大人生气而怪罪?”。

汤怀仁道:“龙择天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当初西征北伐一举平定龙洲西部大陆,龙择天有不世之功,况且龙择天此次率军北进,对我祁连也没有染指之意,我做个顺水人情也是为诸位的将来打算,况且龙择天北进,是要在武瀛人背后切断武瀛人的后方补给线,对未来龙洲与武瀛大战极有好处,一致对外始终是我们龙洲军人的梦想,而且独孤大人未来必定与武瀛人开战,终归起来,我们与龙择天对比武瀛人始终是一家人。我不想窝里反,这一次龙择天要来总督府,我正想了解一下他的想法。”。

龙择天来到总督府,拜访了祁连总督府的各位高官,有人问:“龙阁主此次来祁连,大军所往难道是要与我祁连为敌?”。

龙择天道:“择天军的使命始终是一致对外,如果不是独孤秀大人逼迫紧急,我择天军断不能在武瀛人已经占领龙洲半壁江山的情况下与朝廷为敌。只是,我们始终是为了自保,为了不让武瀛人渔翁得利,我们主动退却,北上而逃,也是为了切断无武瀛人的后方补给。如果独孤秀大人能明白我龙择天的苦心,他早晚会终止对我择天军的戡乱。那时,我相信,择天军与朝廷合作,一定会把武瀛人赶出去!”。

汤怀仁暗自低头,但是不好公然声张对龙择天的支持,只好敷衍道:“龙阁主身怀天下,心忧龙洲百姓,本督佩服,只是独孤大人自有他的难处和道理,择天军北上而避开内战,本督也是十分同情。只是位置龙阁主造访我总督府,不知有何指教!”。

龙择天笑道:“不敢劳烦总督大人,择天此来无非是预先向总督大人通报,如果我择天军借道北上,还请网开一面,看在同是龙洲子民一致对外的份上,给择天军一条出路。”。

汤怀仁闻言,觉得话题比较敏感,而且大厅内人多嘴杂的,说出什么话来传到首辅大人耳朵里,自己也要担个通匪之名,也是不好解释的事情。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龙阁主可在祁连留住几日,若阁主肯留下来与同僚们把酒言欢,本督不胜荣幸!”。

龙择天何等聪明,知道汤怀仁心有芥蒂,不好直言,于是顺坡下驴,道:“择天军目前惶惶不可终日,择天无瑕在此流连,若有机会,择天当与总督大人开怀畅饮把酒言欢。如此,择天告辞!”。

龙择天起身,耳中一丝声线入耳:“不知阁主所居何处,汤怀仁有意单独与阁主详谈!”。

龙择天仿佛没有注意,抬步迈出门外,但是一线声音传入汤怀仁耳鼓:“卫城东来顺客栈!”。

………

龙择天回到了祁连派,果然祁连派大摆宴席,派中高层元老尽皆出席好不热闹,龙择天通过这次宴会,发现祁连派的底蕴,这些高层竟然有三十多位至尊修者,实力果然十分强悍。龙择天不敢怠慢,心里想的是如果将这股势力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将对自己在龙洲西北一带站稳脚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能急迫,一旦过犹不及,引起人家的反感则得不偿失。好在龙择天有信心,一旦择天军在西北西北站稳脚跟,收编祁连派是早晚的事。

宴会毕,彭连虎亲送龙择天到东来顺客栈,龙择天请彭连虎进入房间作客,现在只有二人,有些话可以开诚布公。

彭连虎与龙择天在房间落座,彭连虎问道:“阁主到总督府一行可有什么好消息?”。

“实不相瞒,在下与总督大人私下相约,总督大人马上来客栈与我详谈,如果彭兄不介意,不妨留下来,我们三人来一次开诚布公的商谈如何?”。

彭连虎笑道:“能与祁连的土皇上和名震天下的龙阁主私谈,与有荣焉,阁主既然不介意,我又何必回避?”,二人相视而笑,彼此明了自认心愿。

汤怀仁异服而行,神神秘秘来到东来顺客栈龙择天的房间,见彭连虎在座,有些意外,随即醒悟:“祁连派乃是当地地头蛇,龙择天语气修好也是题中之义。”,三人彼此客气,落座品茗。

龙择天看着汤怀仁,说道:“今日拜访总督大人,总督大人似乎有未尽之言指教择天,彭兄不是外人,总督大人尽管开口!”。

汤怀仁看了看彭连虎,笑道:“没想到彭门主与龙阁主相交深厚,令人羡慕,既然如此,我们三人摆一下龙门阵,纵论天下又何妨?”。

汤怀仁说道:“阁主今日拜访我总督府,有些话确实不便在府中公开讲出来,没错,我传音龙阁主,确实有些话想问龙阁主,龙阁主此行来祁连,果然是借道这么简单?”。

龙择天笑道:“不敢隐瞒总督大人,择天此次来卫城实在是有些难事麻烦彭兄和总督大人,我择天军四十万现在被困大雪山,粮草断绝,大军补给难以为继,我来卫城,是有求于二位,化缘而来!”。

彭连虎没有说话,看着汤怀仁,看他怎么说。

汤怀仁端起茶杯,沉吟不语,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彭连虎,惆怅的如同怀春的少女,不知该说些什么。龙择天见状,开口道:“莫非独孤秀已经传书总督大人,令你在祁连阻拦我大军北进?”。

汤怀仁尴尬一笑:“果然龙阁主冰雪聪明,独孤秀不但传书与我,而且不日将派来军师李开麟来祁连,督战我对择天军的围剿行动。”。

龙择天一愣,道:“李开麟?那个原来一直效命于晏子城门下的神机军师李开麟?”。

“谁说不是?正是此人,但是,他已经投身独孤大人门下,做了门客,地位之高甚至比独孤大人内阁的一些成员都要紧得很!”,汤怀仁无奈的说道。

“那总督大人心里的想法是什么,不妨直言!”,龙择天问道。

汤怀仁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坐直身子,直视龙择天:“我不希望与择天军开战,更不想与龙阁主为敌,我知道即使倾尽我祁连军全力,也不能奈何龙阁主的四十万大军,何况龙阁主此次北行乃是为了对抗武瀛,我更不想做让武瀛人渔利的事情,直是,若龙阁主大张旗鼓深入我祁连,李开麟又亲自督战,我要将如何应对?请阁主指点!”。

“原来如此!”,龙择天恍然大悟。

“以总督大人的意见,择天当如何选择?”,龙择天问道。

“很简单,阁主引大军进入祁连之日就是你我两军开战之时,只不过我想提前跟阁主打好招呼,贵军深入祁连,李开麟必然逼迫我将择天军阻截在禹河以南,最起码不让贵军直接渡河北上,两军交战在所难免。我的意思是,开战之时,我将偷偷放开西边的口子,龙阁主引大军沿禹河南岸西进在柴达过河北进进入雍凉,那里就不是我的辖区,至于到了雍凉后续的事情,龙阁主自行解决。不但如此,因为龙阁主在柴达过禹河,我将在柴达布防几万人的军队并配拨三十万担军粮,如果阁主能攻克柴达,那些补给军粮就是阁主的,此后你进入雍凉还要穿越千里草地,阁主需要那些补给。我暗助阁主过祁连,只是希望阁主引大军快速通过祁连,不要攻打我祁连任何一座城池,如此,我们相安无事。”。

龙择天一听,问道:“对李开麟何以能过海?”。

第二百七十九章 龙择天声东击西攻占柴达

汤怀仁一笑,说道:“我相信阁主的能力,李开麟虽然号称神机军师,但是依我看其智计与阁主相比还是略有不足,何况有我在祁连军内部暗地配合,阁主攻取柴达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龙择天深深向汤怀仁行礼:“择天感谢汤大人,未来择天一统龙洲,驱除武瀛贼寇,大人记一大功!”。

汤怀仁还礼:“不用客气,我虽然与独孤大人交好,但是面对武瀛人,我不赞同他的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我也希望阁主未来在秦阳站稳脚跟,真的如阁下所说不打内战而是直接针对武瀛人,如此也不枉我当一回内鬼!”,汤怀仁苦笑道。

彭连虎见二人说的投机,插嘴道:“我愿意倾我门派之力协助择天阁主!”。

三日后,祁连派征集的军粮已尽数被龙择天收进乾坤图,与彭连虎告别后向来路返回。原本龙择天希望四个军团五日内翻过大雪山,但是龙择天翻过三道雪山后却一直不见部队的踪影。龙择天心中焦急,与四男腾空飞行寻找着部队的踪迹。至梦笔山,只见雪山被浓浓的飘雪笼罩,寒风卷积着乌云将整个梦笔山笼罩在漫天风雪中。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对行军部队来说简直就是噩梦。龙择天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四个军团仅仅翻越了第一道雪山。龙择天与四男从天而降,见所有部队在雪山上挖出巨大的雪坑,人们团缩在雪坑中躲避寒风和大雪,已经一连两日。龙择天找到马半平王国卫他们,马半平说道:“雪山上的寒风不但刺骨,而且极度迅猛,人在雪山上根本站不住,有好多战士被狂风刮的跌落山崖死于非命,再加上粮食紧张而且生火不易,战士们已经被饿的走不动了,只好卷缩在雪洞里等待天气好转!”。龙择天问道:“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他们何在?”。马半平答道:“各军团长官时刻都在自己的部队与战士们在一起,他们不敢离开,怕战士们情绪不稳引起内讧,连四位仙女和暗堂的五十位剑客都分散在各部队防止军队哗变!”。

龙择天将军粮分发给各部队,先让战士们填饱肚子再说。

龙择天传来两位小正太,问道:“乾坤图和两座宝塔能容纳多少人?”。

灵儿讥笑道:“玲珑宝塔可容纳天地更别说这区区几十万人,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带进去十万人你就得吐血,还是想都别想!”。

龙择天问道:“我要具备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充分开启玲珑宝塔的功能?”。

灵儿答道:“当你有能力开启第七层的时候!”,灵儿不屑道:“第六层你都没开启,何况第七层?再说就算你绞尽脑汁开启了第七层,那至少也是两年后,到那时,你的这支部队早就化为僵尸部队了,所以你还是别想了!”。

龙择天真想打一顿欠嘴的灵儿,随即问道:“我要到什么修为才能开启第七层?”。

灵儿再一次不屑道:“等你有道祖那本事的时候!”。龙择天再也忍不住,踹了灵儿一脚:“小屁孩,就不能给我点儿鼓励?”。

“不过,你可以施展乾坤图让这一方气候有所变化,最起码让风停止,还是可以做到的。”,灵儿说道。

“该怎么做?”,龙择天急切问道。

“乾坤图乃是道祖开天辟地所炼化的一方世界,你只需将乾坤图释放到高空,让它无限变大,遮住八面来风不就可以了!”,灵儿再一次嗤笑道。

龙择天想想也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于是祭出乾坤图,那图升空而起,龙择天随即足下生莲,与乾坤图一道升空,口中念念有词,释放念力与乾坤图沟通使之无限变大。乾坤图释放无尽光华,如霞光万道查照亮了雪山,片刻风止,连严寒似乎也减弱了一般。龙择天因与乾坤图沟通,念力消耗严重,于是喊道:“心儿龙儿玄儿白儿龙东西南北,你们快点到我身边给我灌注内力,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四男四女连同两位小正太迅速升空围拢在龙择天身边,十道灵光出现灌注龙择天身体。龙择天精神一振,随即喊道:“各部队听令,马上出发,爬过这几道雪山!”。

战士们看到空中前所未见的异象,再加上风止云静,霞光万道照射在身上,顿时通体舒坦,精神百倍,再听见龙择天下令开拔,顿时站起来,全军整齐呐喊:“谨遵阁主号令!”。大部队浩浩荡荡,初一和龙亥心等人见到师父神通更是振奋不已,督促部队前行。

五日后,大部队终于翻过大雪山,来到祁连境内的泽库。龙择天见雪山已过,放松下来,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随即念力消失,乾坤图自动回归。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也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龙择天缓了缓,令马半平王国卫等人通知各部队在泽库城外扎营。

………

李开麟奉独孤秀之命来到祁连督战,作战室气氛有些低沉,李开麟指点着作战地图滔滔不绝:“龙择天翻越雪山已成强弩之末,其粮草补给困难,大军陷入困境,这正是我们将其一举迁灭在祁连的大好时机。我分析,龙择天下一步计划是要从泽库出发进攻贵德,然后在贵德补充给养渡禹河而至雍凉省,那么我们现在的就是要防范其攻打贵德,并在禹河北岸设置阻击防线,防止其从贵德渡过禹河北上。而另一处渡河地点是沿河西进的柴达,但是从柴达过河后他将面临千里沼泽的无人区,我们只需要派出几万人部队在柴达北岸布防就可以阻止龙择天从柴达渡禹河北上的企图。现在我命令:祁连大军加上我带来的二十万朝廷军布防贵德渡口两岸,令汤总都亲率五万兵马驻扎柴达!”。

汤怀仁默默无语,众将军也是沉默无言,李开麟见状,手里擎出黄金色的宝剑,剑光一出光耀大厅,瞬间一股凌然杀气布满作战室。李开麟玩味的摸着剑刃,悠然说道:“此剑乃是独孤大人从皇帝手中请出的御赐尚方宝剑,独孤大人叮嘱与我,此剑一出如皇帝和独孤大人亲临,有先斩后奏之权,我希望诸位将军配合,更不希望以血开刃,如果诸位没有异议,就请现在开始行动!”。

汤怀仁见尚方宝剑祭出,心里极为不是滋味儿,只好率众同僚跪倒应道:“谨遵军令!”。

祁连军共五十万人,其中四十五万人与朝廷军一道布防贵德,而汤怀仁率五万大军星夜驰往柴达。其实,这一刻汤怀仁心里是高兴的,他知道李开麟虽然号称神机军师,但是并没有猜测到自己与龙择天已经达成了默契,龙择天大军一定会从柴达过河北上。只是,如果自己轻易让出柴达渡口,不免露出些端倪,让李开麟起疑。怎么样与龙择天配合好,既要战斗,又要输的体面?汤怀仁虽然心里打鼓,但是他相信龙择天会处理好这个问题。

龙择天在泽库外围修整了五天,又征集了一些粮草,命令刘白衣林秋风周德旺率本部兵马悄无声息沿禹河西进至柴达,并且对柴大渡口采取围而不攻的态势,而龙择天亲率韦河部军团大张旗鼓攻打贵德,将贵德的祁连军和朝廷军拖住。一旦贵德战役打响,柴达方面立刻攻击渡口,夺取禹河大桥。众人领命而去,一场声东击西的好戏正式展开!

龙择天和韦河率领十万大军迅猛突击兵临贵德城下,龙择天令军队在贵德城南门外摆开阵型,对贵德城门进行猛攻。龙择天施展神通,将贵德城笼罩在浓雾之中,使其不能看见择天军的情况,更看不清人数。龙择天率四女四男和两位小正太升入贵德城上空,对着贵德城墙展开猛烈攻击。李开麟即刻命令守城所有兵士对着高空射击火箭,并开动城墙防御火炮对准南门方向进行炮击。一时炮声大作,箭如雨蝗,贵德城硝烟弥漫。龙择天本来不打算攻取贵德,更不想使用非人之力攻击城内让百姓遭殃,只是重点攻击城墙,轰塌一道道缺口,使李开麟忙于查缺补漏,应接不暇。李开麟不知道择天军的具体情况,不知道择天军攻打贵德的具体人数,只能拼命守城,无瑕别顾。

龙择天随意攻击贵德城,将贵德数十万守军牢牢拖住,一天一夜,择天军的攻击始终没有停止。两日后,贵德城更是下起了前所未见的迷雾,在城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李开麟起课占卜,却不能观测形象,天机被蒙蔽,根本推算不出前景,只是占卜星盘一片混沌,卦象纷乱。只是来自空中的攻击时刻不停,让他进退不得。

李开麟虽然不能预测天机,但是以其极为强悍的推算实力推算出此雾乃是龙择天施法所为,推算出将自己困在贵德城的只是龙择天这些世外高人,而龙择天大军早已经溯河西进,抢占柴达渡口和大桥。李开麟急忙命令身边将军引一路大军共四十万弃城出西门,沿河追击。而自己偷偷从西门沿河道飞行寻找西进的择天军。

李开麟冲出迷雾,眼前豁然开朗,正欲西飞,却见面前两座宝塔拦住了去路,龙择天和四男四女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西来的李开麟。李开麟顿感毛发直立,汗如雨下,呼吸急促。龙择天笑道:“李将军这是要弃城去哪里?不怕我夺了贵德城直接渡河北上?”。

李开麟定了定神,说道:“龙阁主此言言过其实,你也知道,禹河北岸已经进行了严密的布防,雍凉军加上祁连军共计六十万大军,你想过河几乎不可能!”。

龙择天笑道:“汤怀仁区区五万兵马守柴达,这时候想必已经全军覆灭了吧!”。

李开麟一惊道:“你真的想过那个千里沼泽无人区?”。

龙择天微微一笑,“路是人走出来的,我既然能翻越大雪山,我就能穿越千里无人区,你号称神机军师,难道不能推算出我的去路?”。

李开麟道:“西去柴达,就算你们过了禹河,马上就会陷入泥沼,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的几十万大军都是凡人,难道他们也能飞过去不成?何况千里草地,想要穿越没有几个月那怎么能出去?补给何来?”。

龙择天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困难,特别是补给问题,柴达那儿虽然存有大量的粮食,但是现在自己还有三十五万大军最起码五六个月的用度,汤怀仁送给自己的那些粮食充其量只够两个月,想到这里,龙择天看着李开麟说道:“粮食问题,看来还请李将军给我想想办法!”。

李开麟一愣,随即明白龙择天的想法,问道:“阁主不是想那我做人质吧?堂堂亘古第一天才也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龙择天一笑,说道:“非常时期自然采取非常办法,我相信李将军会帮我这个忙!”。

龙择天不待李开麟有所反应,伸手一抓,直接将李开麟提在手里,说道:“烦请带个路,贵德城想必有不少军粮!”。

第二百八十章 贵德城龙择天开府库

李开麟心里比较窝囊,虽然龙择天比自己修为高出不少,但是也断不能如此如成人戏耍婴儿一般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是,这龙择天堂堂第一天才,名动龙洲,却不按套路出牌,突然袭击出手,令自己毫无防备。心中有怨,面上便显露出来,忿声道:“没想到堂堂的龙阁主也要采取以人为质的下作手段,没的损了威名!”。

龙择天手提着李开麟,纵身飞行,说道:“事急从权,何况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跟你讲礼貌!”。

龙择天提着李开麟直闯总督府,随即来到衙门大厅,喊道:“祁连总督府还有活人没有,出来搭个话!”。

府兵衙差及众多官员踢里踏拉惊叫着涌进大厅,见李开麟被人像小鸡一样提在手上,大惊失色,纷纷围住龙择天怒斥:“放开李将军!”。

龙择天手里抓着李开麟并没有放开,对着吆喝最厉害的一名官员说道:“李将军是独孤大人的智囊和亲信,如果他在祁连丧命,你说独孤秀会把你们怎么样?”。

为首之人说道:“想必你就是龙择天吧?本官祁连督府总兵统领皮定康,你抓住李将军意欲何为?”。

龙择天看着皮定康,面色一寒,沉声问道:“李将军的死活你可在意?”。

皮定康一愣,心道:“这不是玩人吗?我要说不在意,龙择天顺手将人掐死,再顺手拿了自己,自己的小命你说在意不?而且谁都知道这李开麟不容有失,真要是死在祁连,独孤秀一怒之下灭了整个总督衙门都有可能,谁会触这个霉头?”。于是像背书一样说道:“李将军乃是独孤大人首席智囊,神机妙算,天下无两,更是代表朝廷和独孤大人手持尚方宝剑来祁连督战,此等身份和其尊贵?自然是在意的,在意的很!”,说着顿了顿,好像还没把重要性说清楚,继续道:“李将军身系社稷安危,更是朝廷柱石,就算是独孤大人也高看一眼,你说我在意不?要不,你抓我,弄死我得了,请千万不要伤害李将军!”。说着泪如雨下,如丧考妣,跪伏在龙择天面前:“你可真的不要杀他,那你想要什么,我给还不行吗?可千万别伤害李将军!”。

龙择天被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皮定康病的哭笑不得,但是却从泪眼盈盈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别的味道,龙择天一乐,心道:“这个皮定康还真是个人精!”。说道:“你也不必哭,本阁主来此并未有开杀戒之心,只是,皮将军需要带我进你们府库一趟,我化一次斋,化完就走,绝不迁怒总督府各位大人和你们的家属!”。

众人明显从龙择天的话中听出了威胁,不禁心肝直颤,皮定康立即说道:“阁主大人大量,不就是去一趟府库吗?为了保住李将军的性命,我带你去就是了!”。

龙择天一挥手,提着李开麟:“头前带路!”。

龙择天在皮定康的带领下顺风顺水来到府库,大门一经打开,龙择天不禁咂舌:“都说祁连乃是困顿之地,但是这府库中金银财宝倒是不少,可惜粮食少了些,差不多三十五万大军能吃一个月的样子。”,龙择天兴奋不已,扔下李开麟,率四男直入府库,风卷残云一般不大会功夫将所有粮食洗劫一空。李开麟和皮定康看着直咬牙,皮定康忍不住,说道:“手下留情,留点好吗?城内还有几十万人哪?”。

龙择天笑道:“黄白之物我一分不取,毕竟你采购军需比我要方便的多,这些粮食,不好意思,我都要了!”。

四男听见龙择天如此说法,龙东急道:“这都是好东西,为何不要?你不拿我拿!”,四男如狼似虎,再一次风卷残云,什么金银细软珠宝玉器一股脑塞进自己的纳戒里。龙择天对着皮定康一摊双手:“没办法,属下不听话,很丢人不是?”。

龙择天等人将府库洗劫一空,再也不废话,纵身而去,片刻消失于无形。

李开麟神情落寞,这个跟头让他对龙择天生出了无力感,这样一个对手,就算是你智计百出又有何用?

皮定康苦笑,“李将军一命值百万黄金!”,“只是,即使再多的黄金怎么可能与将军性命相比?未来独孤大人见罪,还请李将军为本总兵美言几句,势不得已不得已呀!李将军,您说是不是?”。

李开麟有苦说不出,他心里清楚,这些祁连地方军长官对他很排斥,明里暗里的不服,要不是害怕独孤秀的淫威,他们都可能直接礼送龙择天出祁连,将龙择天送的越远越好。只是,明知道这种情况,李开麟却只好装糊涂,想起这一次的无地自容的失败,还需要祁连众官员分担责任,只好咽下心中之苦涩,说道:“皮将军客气了,在下很感谢皮将军救了在下一命,今后定与皮将军同进同退!”。

“只是,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龙择天明显从柴达过禹河,汤怀仁总督在柴达只有五万兵马,一定是守不住的,龙择天北上沼泽地已经是不可避免,那种地方就算是去围剿也没有多大用处,若是大军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说不定被龙择天反噬,得不偿失,只好盼望龙择天走不出那片荒无人烟的草地,自生自灭吧!”,李开麟无助的说道。

龙择天与四男至柴达,汤怀仁象征性的在禹河大桥上阻击了一会儿就溃逃远去。龙择天兵不血刃拿下大桥,大军神在在从容而过,劫掠了军营,拿了粮草,接着一路飞奔,至沼泽地最后一处人烟所在,桑扎镇,大军扎营修整,准备北上草地,进入雍凉。

又是一道险关,龙择天望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地,心中生出无限感叹:“雪山插天宇,飞鸟踪灭。草地无边,不见南飞雁。何时大军生双翼,直捣黄龙不需见!”。

玄儿缠住龙择天的手臂,说道:“雪山都过来了,这片草地也难不住我们,你要有信心!”。

龙儿和心儿白儿三女也凑了过来,龙儿抓住龙择天的另一只手臂,说道:“这片草地看似一片宁静,却杀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就会沉入泥沼之中,不能光有信心,还要有小心才是!”。

龙择天亲了一口龙儿的嘴,说道:“龙儿说的有道理,不能光有信心,还要有小心,这片草地只能派出那些修为高深的武者先探出一条路来,做好标记,大军随后而行。”。

心儿看着龙择天,脸上竟有羞红之色,随后不经意似的转过头,“大军一路奔波,困乏不已,应该在这儿好好休整两日,吃一些好的,补充一下体力!”。

龙择天知道心儿为什么脸红,只可意会的,只是他看见白儿那张精致绝伦又面如寒霜的脸蛋,心里却痒了起来。

龙择天在桑扎镇采购了一些牛羊肉和一些奶制品,分发给兵士,虽说东西不多,但是解解馋还是可以的。择天军纪律严明,大军一直在镇外驻扎,没有一个士兵和将军进入镇内,龙择天采购的东西都如数交给刘白衣他们,自己毫无保留。也是,凭借;龙择天他们的修为,就算是一个月不吃不喝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吃饭对于他们来说是享受那种滋味,佛说不感色香味触法,五感全失,最起码龙择天的境界还是做不到的,只要还是人,就需要一些美妙的东西提神,不是贪婪,不是迷失,而是自我享受,如此而已。比如此刻夜深人静,龙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尽管外边草地茫茫,前路未知,但是,这一刻总归是美好的。

然后,龙择天看见了那张冰寒到极致的脸,却泛起了一丝火热,龙择天瞬间施展弥天之法,让自己的大帐消失,然后…,龙择天看着冰山一样的美人,不知怎地想起了公孙媚瑜和阿朵,心里想着,等在秦阳站稳脚跟,还是要把那些亲人都接过来,真的很想!

两日后,龙择天安排五十名暗堂小队以初一和龙亥心为首,先期进入草地探路。

………

宁都城的皇宫内,漱芳斋,皇后独孤无双默默的坐在桌案前发呆,眼中的泪水成串流淌,泪水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桌上铺着一张画像,每到夜深人静,这张画像就会陪伴她度过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看上一会儿,似乎相思得解,精心的卷起画像,放置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珍而重之的珍藏,仿佛,这张画像就是她的全部。

大婚一年多,皇后一直住在自己的漱芳斋,没有进过皇上寝宫一次,而皇上似乎也特别配合,也没有来过漱芳斋一次,两个人就算不得已同出同入,彼此相敬如宾敬而远之。

但是这一晚,皇上却悄悄地闯了进来,看着自己貌若天仙的皇后,竟然有些拘谨,低头道:“这座皇宫像个坟墓,我呆不下去了,想出去透透气!”。

独孤无双缓缓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皇上,一股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只是,皇上失踪了,会引起多大的麻烦?”。

“但是,我师弟在太平川的亲人处在危险之中,我这辈子活的窝囊,我不想让我的师弟痛苦不堪!”。皇上依旧低着头。

独孤无双,破例摸了摸皇上的脸:“或者,可以做点什么!”。

金玉天默默点了点头,退步转向,走出漱芳斋,“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我能做到吗?”。

金玉天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不是孤枕难眠,而是一些事情令他焦灼烦躁,这一世,他虽然习惯了被摆布甚至被无视和不尊重,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何况还是个皇帝,一个九五之尊。

他回顾自己几十年来的所作所为和面临的境遇,嗟叹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愤怒。自受到道祖点化,自继承大统再到改革帝制,他的人生仿佛在平静中波澜起伏。这话似乎有些矛盾,但却是他真实的人生。他不想平静,但是好多人不让他说话让他必须平静,他不想波澜起伏,但是,几次重大的历史节点都有他的身影。他如同被玩弄的木偶,被人玩耍,同时也被人需要。即使他想死,别人不让他死他就不能死。十几年前与龙择天一悟,他仿佛此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至亲,虽然从未见过,但是那种似乎有着剪不断的情谊让他看到了此生唯一的亮光。师弟,美好的称呼,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血浓于水,打不断理不乱。

“金氏家族已经彻底完了,除了自己这个牌位,还剩下什么?师弟,我唯一的亲人,我能做些什么?”。

“但是,我将竭尽我的所能,帮助你,不让你的亲人受到伤害!”,金玉天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决心已下。

第二百八十一章 新政帝谋反

太和殿,大殿森严,第一次,自迁都到宁都城,第一次,新政帝上朝。

群臣虽然对这个牌位皇帝已经失去兴趣,但是,基本的礼貌的伦常还是要必须遵循的,特别是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三人,作为独孤秀不在时掌控朝政的大臣,他们本来与新政帝相交莫逆,只因威吓于独孤秀的淫威,不敢与皇帝来往,基本上皇帝的寝宫也没有去过,害怕被有心人发现,传递到独孤秀的耳朵里,自己不但官位不保,就算是性命也是堪忧。但是今日不同,皇帝传话三公六部三阁九卿,甚至京畿提督等,都要过来到太和殿议事。众臣虽然奇怪,但是,怎么说皇帝陛下第一次召开朝会都要给些面子,再加上心中好奇居多,都想看看这个傀儡皇帝说些什么,所以,朝会不但没有人缺席,而且就算左少荃等宁都城地头蛇也没有缺席。毕竟,看看皇上,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群臣并没有失了礼节,山呼万岁,礼毕,文武两班站立,等待着皇上发话。

金玉天端坐龙椅,看着台下几十位面带好奇或不屑的臣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久未与众爱卿见面,未知各位是否想念朕?”。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上来就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彼此打量,然后把目光投向龙座上的皇帝,等待着他的下文。

“看来,朕已经沦为彻底的孤家寡人,这一声询问居然未得任何回音,朕这皇帝做的真失败!”。

群臣依旧无语,很多人低下头,左少荃等直面皇帝,不屑之色更浓。

金玉天将目光也投向左少荃,凌厉的目光与左少荃对视,无声的威胁之意顿时散发出来,令左少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左少荃突然觉得自己很窝囊,这样一支没牙的老虎居然让自己心惊,感觉很没面子,同时又有些愤怒,于是目光聚焦毫不退让的看向皇帝:“皇帝身居后宫,不问政事由来已久,我等臣子已经习惯了,不知今日皇上有此一问又是何意?臣等非是对皇上不敬,而是实在想不出皇上大张旗鼓开启朝会有何谕旨。”。

“左少荃么?朕差点忘了,你作为内阁次辅,又是会稽总督,而且手下百万大军分布在大江防线并且负责京畿治安,有些胆量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谁给你的胆量,与朕说话不跪倒行礼,直刺刺的面对朕大放厥词,你以为这宁都城这宫殿是你左少荃最大不成?”,金玉天勃然大怒!

左少荃被这一声断喝吓了一跳,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难道皇帝今天要搞事情?

左少荃脑筋急转弯,心想:“自己曾经以逼宫造反得罪过皇上,又与独孤秀龌龊不断,要不是自己在会稽一带实力太过强悍,得罪这两个人实在没有好果子,但是,皇帝今天到底想干什么?”。左少荃心里思忖,面无表情,没有回答皇上的责问,却神思外属,没有声音。

这种没有声音很容易被理解成无视,那是对堂堂龙洲皇帝的无视,一些心里偏向皇帝的大臣对左少荃如此无礼的行为极为愤怒!

左少荃知道自己必须说话了,于是出列,向皇帝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皇上此言差矣,论地位尊崇,当然是九五至尊的皇上,微臣就算再有权势,那也是为龙洲百姓掌权,微臣什么时候以权扬威,藐视皇上尊严?只是,微臣有些话不得不说。”,左少荃顿了顿,继续道:“龙洲帝国新政以来,体制变革以十几年,所谓新政,就是实行内阁负责制,皇帝没有具体施政权力,今天的朝会已经违背规制,臣等冒着违背规制的风险上朝面见皇帝,是想念皇上,想见见皇上,哪来的的以权扬威?何况现在我朝体制以独孤秀大人为首的内阁行使全面职权,也只有独孤秀大人才有权利召开如此大规模的朝会,就算我等不参加此次朝会,皇帝还有明目制裁臣等?现在,独孤秀大人在益梓戡乱,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皇帝在此情形之下难道还有别的想法不成?臣倒是很有兴趣听听,皇上有什么话可说!”。

金玉天反而平静下来,看着大殿中的群臣,问道:“卿等也是这种看法?”。

群臣不言语,都低着头,他们都明白,现在自己的家小都在宁都城,可以说都在左少荃的控制之下,没有人敢得罪他,左少荃手下有无数高手和刺客,于无声处能让数百人消失。所以面对这种人物,即使不刻意讨好,也不能得罪。

金玉天没有丝毫意外,这一天他不是没有准备,既然想破釜沉舟,那就要有破釜沉舟觉悟。于是他逡巡了一下台下低着头的众臣,说道:

“朕自登基以来,先是有太后专权,垂帘听政,高居龙座却俯首帖耳,目睹太后专横跋扈,祸国殃民,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致使庙堂之高皆蝇营狗苟之辈,殿陛之间皆禽兽走狗,卖国求荣者繁不胜举。对外苟且偷生,丧权辱国,对内横征暴敛民不果腹,眼见江河破碎,草木凋零,朕痛定思痛决议锐意改革。四君子上书求变,改革帝制,求变图存。朕不以一己之私求存皇位,自动退居幕后,将皇权改为内阁。决意将皇权还于天下百姓,目的是以改良之法求变革之道。朕明知独孤秀甚于太后之独裁,不惜委曲求全,俯首认命,求的是朝廷没有党争,没有内乱,指望独孤秀及卿等放下包袱,全新治理朝政,驱除外敌,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然而,新政以来,皇权虽废,但是新政又新在哪里?武瀛入吕达,轻而易举灭了吕达水师,而芝罘津门水师见死不救,此等伤天害理之举除了杀了几个水师提督,请问,内阁对水师变革可有应对之法?随后武瀛人占据整个萨胡,内阁一纸命令,全军退出萨胡,将萨胡拱手让人,请问,面对山河破碎,内阁可又有应对之法?待武瀛军悍然入关,继而攻占整个蓟蔡,皇都被破迁都,将蓟城再一次拱手相让,请问,内阁又是如何应对的?如今武瀛军布防禹河,飞舟无数,火炮遍地,剑指大江,直逼宁都城,请问,内阁又有何良策拒敌?现在武瀛军沿东海南下,在几乎所有重要港口布置了大量的水师,只需一声令下万舰齐发,瞬间便可从陆路水路两个方向进占江南再图西进,整个龙洲都有沦陷之祸,请问,内阁现在又有何应对之法?朕看到的,是蝇营狗苟如尔等,不思龙洲之祸,依旧对百姓横征暴敛,依旧执行所谓的攘外必先安内之国策,尔等依旧争权夺利,甚至以扫荡择天阁为名,到处祸国害民,整个龙州都处于白色恐怖之中。朕请问,在此国破家亡之际,谁是敌人,谁是龙洲家人?朕虽然已经退居幕后,但是,朕作为龙洲国帝王怎么忍心看着龙洲危难而闭眼不管?左少荃,朕且问你,当年你逼迫朕废除独孤秀专权,恢复帝制,你的用心是什么?虽然你口口声称不忿独孤秀专权,不忿其架空皇权欺君罔上,其实,你之野心比之独孤秀又少了多少?如今皇帝迁来宁都城,你除了不放手你的地方军,更是私募府兵,豢养杀手,整个宁都城被你威胁加恐吓,甚至一些大臣的家里经常被一些刺客实施暗杀,你以为这宁都城真的是你家的私人地盘不成?不仅如此,你与武瀛人暗通款曲,将粮食,甚至朝廷贡品私自卖给武瀛人,左少荃,你的卖国行径难道真的以为天下人不知!”。

金玉天突然拿出一堆奏章折子和密函丢到左少荃面前,“自己看看,你的罪证罄竹难书,历历在目,你夫复何言?”。金玉天看了一眼金旭光:“金旭光,陪同左大人看看他的业绩?”。

左少荃没等金玉天有所反应,抓地散落在地上的奏章信函一顿猛撕,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金玉天,你想谋反不成?”。

众大臣目瞪口呆:“谋反?皇帝谋反?”。

金玉天哈哈一笑:“谋反?朕谋反?左少荃,你疯了不成?真乃是九五之尊,龙洲帝国皇上,朕谋谁的反?来人,将左少荃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皇帝左右两边突然闪出大量禁卫军,呼啦啦抽出刀剑将左少荃围了起来,接着无数刀光剑影向左少荃呼啸而去!

左少荃也是大至尊修为,双掌翻飞,瞬间将围拢在身边的皇家禁卫军打翻在地,接着掌风呼啸,对着龙座上的金玉天拍击而去!

“鼠辈尔敢!”,金旭光呐喊一声,身影晃动挡住左少荃,二人双掌对撞,“嘭!”的一声巨响,金旭光身形后退倒在金玉天的怀里,而左少荃步伐不停继续双掌交错,对着金玉天的面门猛烈拍去。

金玉天目光聚焦,只伸出左手,对着来掌发出排山倒海的一击,又是“嘭”的一声巨响,金玉天岿然不动,而左少荃退出了十几步。

金玉天将金旭光放下,身形一掠,欺到左少荃近前,大手突然幻化如蒲扇一般巨大,瞬间抓住左少荃的肩膀,顺势一提,摔在地上:“来人,将左少荃绑起来!”。

近卫亲兵一拥而上,讲左少荃困住,丢到大殿正中央。

群臣束手,大惊失色:“这是怎么说?皇帝十几年不开一次朝会,今儿怎么开着会就抓了人,而且抓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内阁次辅,大都督?”。

金玉天回归龙座,稳如泰山,看着丢在地上的左少荃,说道:“左少荃,不说你勾结外敌卖国求荣,甚至不说你豢养私兵威胁大臣,就凭你刚才对阵藐视不恭,朕就治你死罪!”。金玉天一拍龙座扶手,“来人,将左少荃压入死牢,待刑部大理寺监察院联合会审,看他左少荃犯的是一死之罪还是祸灭九族之罪!”。

左少荃面无惧色,破口大骂:“金玉天,你这个无耻无羞唯唯诺诺的小人,一个连太监都不如的王八蛋,这宁都城这会稽都是左少荃的地盘,你们所有的家小都在我左家暗卫的监视之下,谁敢审我?谁敢?”。

金玉天顿时大怒:“好猖狂的狗贼,龙择天灭了一个晏子城,那么你这条狗命,就由我来取!”。

金玉天身形微晃,双掌交错变化,掌影如山,对着左少荃的脑袋拍去。待掌影下落离左少荃的头顶近在迟尺,突然一双更大的手掌接住金玉天的双掌,一声巨响,将金玉天震开,“你这个皇上真的不想当了还是你这条命不想要了?”。

来人仙风道骨潇洒无忌,长发飘扬,眉清目朗,正是申破天!

金玉天见申破天到来,更是怒气勃发:“你算什么东西,择天师弟的手下败将,连遭抛弃的丧家之犬,你有何资格出现在我面前?过去给你面子是因为独孤秀,现在,朕决意与独孤秀分道扬镳,还忌惮你作甚!”,说着,悍然扑向申破天双掌变拳直击申破天面门,接着吸出龙案上的宝剑以沛然之势刺向申破天的咽喉。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无比,气势宏大。申破天竟然一路后退至大殿门口,堪堪左手将剑尖抓住,接着右手双指如铁,指向金玉天左眼。金玉天见势不妙,弃剑而退,随后身形升空,接着直转而下,双掌如光晕自上而下砸向申破天的顶门。申破天右手随即迎击上去,再一次与金玉天对掌,“轰”的一声,申破天双腿没入地面,金玉天身形被击到大殿穹顶,如欲破顶而出,金玉天使出千斤坠功夫悍然下挫,以身为器继续砸向申破天。申破天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真的想死不成?”。

第二百八十二章 独孤无双霸气无双

申破天嘴里怒骂,手上不停,抽出青萍剑对着下落的身影猛劈过去。金玉天并不躲闪,空中下落姿态未有任何改变,左手抓住青萍剑,右手握拳对着申破天的面门猛击。金玉天左右与青萍剑交接摩擦,发出阵阵牙痛的刺鸣,更有火光四溅。申破天见金玉天执意要与自己生命相博,申破天只好再一次躲闪,只是双脚陷入地面来不及拔出,只好咬牙将身躯极度扭曲避过金玉天的拳头,自己出右拳对准金玉天的面门发出猛烈一击。“嘭!”,“咔擦!”。金玉天躲过面门却付出了左肩,“嘭”的一声被击中,但是自己的右拳正击在申破天的膝盖上,“咔嚓”,申破天膝盖破碎,而金玉天的额左肩破碎,打了个两败俱伤。

申破天气急败坏,先将左脚拔出,接着拔出右脚,瘫坐在地上,手指连点,沛然宏大的内力灌入到自己的膝盖上,进行自我治疗。

金玉天同样坐在地上进行自我接骨治疗,两个人面对面怒目而视,暂时休战。

“没想到,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居然也到了这种地步!”,申破天看着金玉天说道。

金玉天同样怒视着申破天,道:“我再不算男人,也比你这个丧家之犬强,我有疼爱我的师弟,这一身修为由他指点的功劳,反倒是你,被独孤秀当狗一样使唤,还不能交换,你他妈才是比太监还不如!”。金玉天一改窝窝囊囊的形象,气势十足!

“你骂谁?你再骂一句?”。申破天大怒。

“就骂你,你这个太监不如的丧家之犬!”。

“你他…妈妈的再骂一次试试?”。

“再骂一次就再骂一次!你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的太监不如的丧家之犬!”。

“左少荃,你他妈傻了?你那些刺客是摆样子的么?还不快出手干掉这个没有用的傀儡?”。

左少荃此刻已经挣脱了束缚,听见申破天大喊,没有任何犹豫,喊道:“来人,讲这个废物皇帝给我绑了,投入大牢!”。

大殿外冲进几十道黑衣身影,瞬间冲到金玉天面前,几十道剑光冲击而来,眼看动不了的金玉天就要葬身剑下,几位近身护卫扑到皇帝的身上,抵住了几十道剑影,随着“噗嗤”数声剑尖刺中血肉的声音传出,鲜血喷发,流溢出来,血腥之气马上充满大殿空间。

金旭光见状,厉声责骂:“左少荃,你真的想造反不成,居然暗中布置了这么多暗卫,你真的想刺杀皇上?”。

“不但是他,就连你这条皇上的忠实走狗,今天本督也要将你灭杀在这里!”,左少荃逼近金旭光,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宝剑,对着金旭光直刺而去!

“噗嗤”,又是一声剑刺入骨的声音,众人毫不怀疑一代改革家性格耿直暴躁但是始终被独孤秀压制的良臣肯定是死于非命。

但是,当人们睁开惋惜的眼睛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倒下的是左少荃,他捂着自己的咽喉,不可思议又非常惊恐的看着来人,仿佛见到了魔鬼一般,眼睛睁的大大的,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来人,惊恐不可思议心有不甘的终于倒了下去。

左少荃亡!

独孤无双非常自然的将宝剑上的鲜血在左少荃的尸体上擦拭干净,然后优雅地将宝剑归鞘,仿佛是自然自语,又好像在询问金玉天:“听说那个人杀了晏子城,那么今天我杀左少荃,是不是比他不差了什么?”。

金玉天苦笑:“也是,一个杀了两香总督,一个杀了会稽总督,两位权倾天下一时无两的土皇帝被你们两人所杀,你们才是金童玉女!”。

独孤无双面无表情,转向申破天,“我的剑已入鞘,不想再出鞘,你走吧,记住,太平川那个地方你去不得,否则,我会杀了你,让你再无投生机会!”。

申破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注视着独孤无双,“你是她的弟子?”。

“滚!”。

“唉!”,申破天再也不说话,飞身而逝。

金玉天伸出大拇指,对着独孤无双点了点:“霸气!”。

独孤无双来到金玉天面前,伸手在金玉天的肩膀上摩擦了一阵:“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是回到你的龙座上,正事不是没办完吗?继续!”。

殿中群臣本已经四散无踪,但是这时候仿佛被一股说不清的魔力吸引,在躲藏的地方战战兢兢的出来,来到大殿,整齐跪倒:“参见皇后娘娘!”。

独孤无双仍然面色平静,仿佛没有看到任何事情一般,见群臣对他跪倒,不由皱眉,道:“你们都起来吧,我不习惯这个!”,接着对金玉天说道:“这是你的朝政,我不干涉!”,说着,转身离开,没有带走一丝尘埃。

众臣面面相觑:“什么叫做霸气?这才叫霸气!”。

独孤无双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他说过,我们不需要给任何人下跪,也不接受任何人下跪。”,独孤无双脸上露出了丝丝笑意,接着泪水夺眶而出:“我怎样才能阻止自己想你?”。

那道踯躅于田间的幼小身影,那道出尘于外的身影,那张不出世的英俊脸庞,那一种笑意,那一丝宠溺,那双曾经抚摸过自己头发的手,如刻印在心尖的印记,拂不去,抹不掉,忘不了。

泪水横溢,独孤无双快速回到漱芳斋,拿出那张画像,轻轻抚摸,任泪水打湿了整张仙子一般的脸!

金玉天看了一眼傻在大殿的群臣,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把自己逼上了极端,左少荃作为会稽总督在会稽可谓树大根深,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等消息传出,左氏家族和会稽地方军必然疯狂反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左少荃一脉连根拔起,以绝后患。金玉天迅速拟了三道圣旨:第一道给金旭光,令他带领皇家御林军迅速对左氏家族实施抄家灭门;第二道给康同声,令他率领宁都城大营皇家卫队迅速占领会稽军总部,拿下所有地方军将领就地关押;第三道圣旨给梁大为,令他率领近卫军拿下总督府,所有总督府官员押入刑部大牢候审。三人领旨,迅速行动,一场大清洗就此血腥展开。

三位大臣早已经绑在皇帝的战车上,他们深知,如果不将左氏一脉彻底清洗,待到左少荃一脉反应过来,不但皇帝有危险,连自己这些大臣也必然跟随遭殃。所以三人索性不再观望,倾尽自己所属的暗门力量,投入到这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当中。

金旭光点齐一千御林军,迅速杀入左少荃府邸,没有念圣旨,没有任何解释,见人就杀,不管是左氏家族成员还是门客下人,偌大的府邸上千人,如同傻子一样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反应就魂走九泉。有一些武修甚至高阶武修,本能的做了反抗,但是在如狼似虎的御林军面前,再加上金旭光和他的暗客修为深不可测,那种反抗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徒劳挣扎,根本避免不了被斩杀的命运。

左府变成了人间地狱,鲜血将偌大的宅院变成血海,随着仲春的大风,血腥气弥漫了整个宁都城。城中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紧张惊悚的看着左氏大宅大火冲天,惨叫声不断,不知道为什么左氏家族被突然灭门。宁都城百姓有的紧张,有的幸灾乐祸,更有的愤怒不已,一时间,城内人怀揣着各种复杂情绪涌到左府,有的人自发组织起来灭火救人。

但是,左府近千口人果然没有一个活口,有的身首分离,有的瞪着惊悚不甘的眼睛像是询问苍天,而有的手里拿着蔬菜或者什么的,面部朝地在无意识中死去。左氏家族在宁都城的人一个不剩。

但是康同声去往会稽军总部遇到了麻烦,刚一宣读完圣旨,会稽军将士从跪地接旨变为极度愤怒,会稽军指挥使端木宏图反而将康同声率领的一千皇家卫队包围起来,两军冲突一触即发。康同声见端木宏图反心明显,知道彼此已经不能共存,只好彻底撕破脸皮,令皇家卫队武力镇压会稽军总部诸位将军。端木宏图与康同声亲自上阵,两位至尊战在一起,旁边因为皇家卫队占有人数优势,不一会儿将会稽军在指挥部的高阶军官被制服,端木宏图无奈之下,逼退康同声抽身而走,只身飞逃。

梁大为那边进展顺利,他采取了和金旭光一样的措施,来到总督衙门,二话不说将所有在场官员制服押进了刑部大牢。

………

独孤无双在漱芳斋安坐,美丽的眼睛似睁似闭,两只手支在桌案上,捧着下颌,像是看着窗外又像是魂游天外。后边,金玉天悄悄的走了进来,立在独孤无双身后,几次想张口,却又忍住,只是看着独孤无双的背影,踌躇着。

独孤无双没有转头,仍然双手端着自己的下颌,轻轻问道:“朝会散了吗?”。

“我将所有的大臣安顿在养心殿,外面有御林军守卫。”,金玉天顿了顿:“我想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呆在皇宫里边比较好。”。

“当心会稽军,他们在苏宁和北燕有大军,离宁都城最近的沪水有一支庞大的水军,沿大江西下,一天就可到达宁都城,左家最有价值的人并没有在宁都城,左少荃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弟弟分别在苏宁北燕和沪水,消息很快传出,左氏家族不会善罢甘休。”,独孤无双仍然没有转头,依旧端着自己的下颌,看着窗外。

“我在想,你的父亲虽然人在益梓,但是他对宁都城发生的事情不会不管,宁都城周边有朝廷的江防大军,最近的离宁都城只有三十里,这件事情我需要他的帮助,毕竟江防守军我是调不动的,兵符一直在你父亲手里!”。

“我父亲会动吗?”,独孤无双说道:“本来宁都城定都,我父亲是想以朝廷压制左少荃,但是现在左少荃被灭,会稽军必然大举报复,我父亲会站在哪一边?”,独孤无双叹了口气,仍然没有转身,“关键是武瀛水师从石泉已经向太平川进发,武瀛人对龙择天的仇恨比我父亲强烈得多。我知道你的的想法,你是想收编会稽军直接赴太平川帮助太平川抗击武瀛,但是,我父亲会甘心把这支军队交到你手里让你有与他抗衡的资本?如果我猜想不错,我父亲会按兵不动,直到会稽军兵临宁都城将你困死在宁都城,然后他会命令江防军勤王护驾,将会稽军收编到朝廷军下,而你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替我父亲做了他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

“我自己驯养了三千亲兵,我可以把这些人推上去,不过,我不想被困在宁都城,我想离开,我要去太平川!”,金玉天坚定地说道。

“你不能离开,你是皇上,弃城而走难道你是想弃了皇位?那么,那些跟随你的大臣怎么办?城破之日就是他们抄家灭族之时,你不能丢下他们!”。独孤无双终于转过头,看着金玉天,摇了摇头。

第二百八十三章 风雨满宁成

金玉天第一次凝视着自己的皇后,“所以我想请你帮我!”,金玉天转过头,也面向窗外:“这个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春去夏来这一段日子是禹河的枯水期,有些地方宽度只有不到一百丈,如果武瀛人趁这段时间南渡禹河会比较容易,渡过禹河便直逼大江,如果这个时候你父亲无视内乱,任由会稽军围攻宁都城,武瀛人难道会错失良机?这是你父亲选择的都城,难道他甚至连这座都城也要拱手让给武瀛人?我想求你给你父亲写封信,让他调集江防军先震慑住会稽军,不要等到会稽军围城之后才出面!”。

“他一定会那样做的!”,独孤无双叹气道:“其实你这次行动我父亲一定会非常高兴,他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就是会稽军公然造反围攻都城。”。

“可是,武瀛人怎么办?”,金玉天急切的问道。

“那不是他现在考虑的问题,至少在消灭龙择天之前,他不会考虑武瀛人的问题!”,独孤无双有些无奈和痛惜。

独孤无双看着欲要离开的金玉天,说道:“你走不得,事情是你惹出来的,那些大臣都在看着你,你走了,宁都城也就不是皇城了!”,独孤无双站起身,走到金玉天面前:“那些大臣不能长久禁锢,私下调查一下,那些人与左少荃走得近杀了便是,其余人就让人家回家吧!”。

金玉天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身后独孤无双的话音传来:“这些日子你不要来我这里,左少荃是我杀死的,我要去趟沪水,左少荃的大儿子就在那里,我得去杀了他!”。

“你亲自去?”,金玉天一愣,随即又问道:“苏宁和北燕那两处怎么办?”。

独孤无双说道:“宁都城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暴风骤雨了,你却还在我这里说闲话,你的位置在养心殿!”,独孤无双再也不看金玉天向里屋走去。

金玉天叹气转头,走向养心殿。

金玉天传给金旭光的密令里还有一条,就是以雷霆手段清洗左少荃所有的旧部及其门生故力及直系三族,“哪怕是将宁都城清空一半,也不要有漏网之鱼!”。

此时,金玉天端坐养心殿龙座之上,看着下面胆战心惊的群臣,和颜悦色问道:“诸位爱卿饿不饿?可需要御厨做些膳食上来填填肚子?”。

众臣苦笑,面对着这个平时深居浅出一直唯唯诺诺的皇帝,此时却由衷的害怕,这个窝囊的皇帝发起疯来,居然如此可怕,如此吓人!那位独孤皇后,天仙一样的美人,居然如此霸道。

金玉天看着台下胆战心惊的群臣,心里突然涌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之感:“原来,被人怕也是如此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又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龙案上的宝剑弹了弹,清越之音瞬间辽阔悠扬穿透房顶一般激荡而去。下面众臣更是悚然一惊,仿佛那把宝剑随时都会刺入自己的身体,令人恐怖异常。

金玉天玩弄这手里的宝剑,仿佛不经意开口,道:“左少荃曾逼迫朕罢免独孤秀,甚至曾意图以朕为质逼迫独孤秀交权,现在想来,这左少荃虽然私心较重,一直想独霸一方,甚至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诸位中的很多人似乎很是赞同这种想法,不知道有没有人站出来,跟朕理论理论!”。

群臣不声不响,头皮发麻,生怕皇帝将自己点将出来与皇帝辩论。

金玉天手持剑柄挽了一个剑花,接着剑尖所指正是一位大臣,那大臣惊恐的瘫倒在地,滚爬着来到台阶下,响头将前额磕出血,声音颤抖大声道:“臣冤枉,臣冤枉!”。

金玉天一笑,道:“周梦池,你自太平派分崩离析之后携所有家私投靠了左少荃,并在左少荃的极力推荐之下从督府客卿一路升到户部侍郎,在那兰冲手下做事,朕问你,除你之外,这朝堂中还有多少左少荃的故旧?说一个,朕放过你!”。

周梦池痛哭流涕:“臣冤枉,臣冤枉!”。

只不过低垂的脑袋偷偷左顾右盼,目光中的求生欲和报复欲一览无余。众臣连忙躲避那道目光,避如蛇蝎,生怕那道看着无比邪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那目光如附骨之躯,追逐这一个人,礼部侍郎赵怀安。

赵怀安心中一惊,接着不自觉的跪在地上:“皇上,臣冤枉!”。

金玉天微微一笑:“赵爱卿,朕还没有治你的罪,你何冤之有?学习一下周爱卿,只需一个目光即可!”。

赵怀安似乎心中下定决心一般,大声说道:“臣举报那兰冲,与左少荃沆瀣一气为虎作伥贪污**金屋藏娇!”。

这一声呐喊震动朝堂上所有人,因为所有都知道那兰冲是独孤秀的死党,与左少荃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更为复杂的是,那兰冲是奉独孤秀之命与左少荃虚与委蛇,也就是说那兰冲是独孤秀安插在左少荃身边的钉子,是独孤秀的眼睛。

显然,赵怀安撕咬那兰冲就是想把水搅浑,将矛盾引导到独孤秀身上,将金玉天与独孤秀的矛盾扯出来,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中保存自己。

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心思和招数,金玉天接不接,都将面临极大窘境。

令人意外的是,那兰冲没有立即开口反驳,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怀安,然后出列来到台阶下跪倒叩首:“启禀皇上,臣的确与左少荃交往甚密,臣领罪!”。

这是一个极为烫手的山芋,金玉天被逼无奈捧在手里,拿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金玉天显然被推上极为尴尬的境地,在这一刻,他竟然无语。

金玉天看着跪在地上目光狡黠的赵怀安,目光变得迷离继而凶狠,“赵怀安,那兰冲是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独孤大人的得力干将,你确定要指认他?”。

赵怀安狠了狠心,大声说道:“皇上,臣不但要指认那兰冲,还提出动议,罢免首辅独孤秀,独孤秀专权祸国,与武瀛人勾结,残害同僚同胞,卖国求荣,挟天子以令诸侯!”。

“轰!”,殿中众臣惊讶的惊叹声此起彼伏,人们把目光纷纷投向金玉天,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锅水已经彻底搅浑,显而易见的平时人们不敢宣之于口的君臣矛盾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们都在等待皇帝的一言而决,等待着那个矛盾彻底激发,从浑水中趟出一条生路。

金玉天的尴尬暴露出了他政治能力的严重缺陷,赵怀安几句极为轻松的话语,举报两个人,让金玉天彻底被推入死角,仿佛找不到回避的路。

金玉天尴尬的呆在龙座上,脑海中浮现的是独孤秀那清冽阴寒极为冷静极为高傲的面孔,这一刻,那张面孔犹如拦在自己面前的雪山,令他高山仰止不寒而栗。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更痛恨独孤秀多年以来一直把自己当成提线木偶,恨不得立时剪断那根被独孤秀始终抓在手里的线,然后还自己渴望已久的自由。他愤恨无奈焦虑逃避,尽管脸上平静的毫无反应,但是内心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他甚至后悔听了独孤无双的话,应该即刻放过这些臣子离去,哪怕他们出去后立即带兵逼宫,也比这一刻强。

想到独孤无双,想到那张美丽至极却平静的如同大地草原一样的脸,他这时很怀疑那张平静至极的脸的背后究竟包藏着怎样的秘密,走到今天这个局面,独孤无双极为淡然的推波助澜,那么,那个美丽的女人想干什么?难道,他就是想把自己推到今天这个局面?

金玉天突然感到浑身发冷,那个看不透的女人让他更为惊恐。

他想到了龙择天,那个师弟,如果此时是他,该怎么办?

金玉天突然感到无力,更感到心灰意冷,继而百无聊赖:“皇宫中管不起你们的伙食,你们都回去吧!”。

金玉天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一挥袍袖,转身离开龙座,走回自己的御书房。

群臣面面相觑,然后如蒙大赦,立即解散,各回各家。

只是,这一次,群臣再一次看到了金玉天的无能,更加确信,这个龙洲帝国只属于独孤秀一个人的,皇上也就那么回事!

这一夜安静的可怕,宁都城皇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夜晚却平静的出奇。

金玉天没有睡觉,在御书房内,伴着孤灯只身孤影,体会着夜色的宁静和恐怖。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如同做梦一样,直到现在他都不确定自己干了什么,左少荃真的死了,在都城的左氏家族真的被灭了,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真的已经拿下了总督府和会稽军营。但是,今夜之后,腥风血雨不可避免,然后又该怎么办?

他又在想起龙择天,要是师弟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思维,他生在帝王之家,被推上龙座,然后几十年一直窝窝囊囊成为傀儡木偶,直到现在走入死胡同。他突然羡慕龙择天,出身草莽,自由自在,然后以一己之力纵横捭阖,最后走上舞台,令他最惧怕的独孤秀都对他忌惮不已。“师弟才是真正的天才,而我,是被抛弃的可怜人!”,金玉天自怨自艾。

一夜的焦虑终于过去,皇城上空鸽哨格外刺耳,太阳依旧刺眼,注定不平凡的一天终于来临。

金旭光急色匆匆,来到御书房:“沪水的会稽军已经来了,东门外已经开始拉开架势!”。

沪水的来了,苏宁和北燕的还远吗?

金玉天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东门的沪水军谁领军?”。

“奇怪的是这一路来的居然没有左氏家族的任何成员,左少荃长子左山和大弟弟左少堂并没有随同前来,领兵的是沪水地方总兵徐文龙,好像端木宏图也在!”,金旭光答道。

“东门城防如何?”,金玉天问道。

“东门暂时可保无恙,但是随着军队的增加再加上水路战船相继到达,大军破城只需要半天!”。

金玉天问道:“康同声和梁大为在哪里?”。

“他们两个正严密监视所有左少荃死党的一举一动,毕竟那些人在皇城内,如有不臣之心,比外边的会稽军还要方便的多!”。

金玉天知道,弓已拉满,箭已上弦,与会稽军一战必不可免。“也好,既然大幕已经拉开,我金玉天就舞动风云一回!”。金玉天突然放松下来,心情反倒平静得不可思议。

金玉天突然想起什么,对金旭光说道:“你暂时先去东门,我随后就到!”。此时,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金玉天来到漱芳斋,漱芳斋已经空无一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那道刺杀的黑衣人影

沪水,会稽军指挥部。

左山和左少堂并肩端坐在帅案旁,眼前是两班器宇轩昂的将军,正中间的空地上,端木宏图正在诉说着宁都城发生的一切!

左山已经晕厥在当场,那位左右会稽几十年的父亲,那颗连独孤秀都忌惮的大树轰然倒塌,毫无征兆。

左少堂此刻也已经像是被抽空了身子,软软的,尽管他竭力保持着镇定和坚强,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令他如坠地狱。左府上千人,其中与不少是他的子孙,就这样家破人亡,放谁也不可承受。

那些和他们亲近的官员都在宁都城跟着遭了秧,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中已经挂起了白幡。

这是不能承受之痛,几乎不用商议不用动员,沪水城二十几万大军全员出动,从水路陆路两个方向向宁都城进发:杀昏君平暴政!

左山和左少荃带领陆路兵马取官道直奔宁都城,不足二百里,星夜兼程,一天一夜,足以赶到宁都城。

官道上,两侧树林密布,月亮时隐时现,乌云时聚时散,一声声偶尔传出的夜枭的叫声凄厉而悠长,撼人心魄,官道上马蹄声和脚步声震彻森林。

左山和左少堂二马当先,后边的马队和步兵紧紧跟随,没有话语没有呼喊,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代表着这支队伍的急迫心情。

左山此刻心急如焚,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马上赶回宁都城,宁都城的城墙和城门在他的眼里如同窗纸,只需轻轻一捅就会破裂。然后,那座他从小玩到大的皇宫,在他的眼里更是不堪,那个窝窝囊囊的皇帝不值一提。报仇雪恨,然后坐上那把椅子,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这种想法当初在父亲面前流露出来的时候,迎来的是父亲无情的耳光,并不是父亲没有野心,而是因为父亲实在太害怕独孤秀,要不是一百万会稽子弟兵,独孤秀其实可以轻而易举的灭掉左氏家族。父亲一直小心翼翼的迎合着独孤秀,一直将野心隐藏的很好,特别是那一次逼宫失败之后,父亲一直很低调,即使独孤秀执意迁都至宁都城,父亲也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意,乖巧的将宁都城的安防交给了皇宫。也就是这样,才让金玉天有机会对左氏家族实施雷霆一击。

后悔没有用,现在矛盾已经摆到明面上,金玉天的悍然爆发和独孤秀远征益梓,给了左山名正言顺的机会,他相信,自己的沪水军和二弟的苏宁军及二叔三叔的北燕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宁都城,然后抓住那个皇帝,逼他禅位,然后杀死他。而自己作为长子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即使独孤秀不满意,等自己大权独揽,还怕他不成?还有那个皇宫中的新皇后,那是独孤秀的独女,宝贝得很,自己只要抓住她并以她为人质,不信独孤秀不投鼠忌器。

甚至,那个天仙一样的美人,自己可以收入宫中。

左山几乎忘记了悲痛,想到这里时,脸上居然有些意动,并且有些迫不及待。

夜色将他内心深处的肮脏很好的掩饰起来,然后,他努力恢复平静,随着狂乱的马蹄声一路向西。

突然,咽喉处一凉,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余光看见身边的叔叔左少堂也将目光投向他,显得微微有些诧异,然后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接着,咽喉处细细的血缝撕裂,血水喷涌而出,最后倒地前,他又看了一眼叔叔,那位叔叔同样看了他一眼,眼中保留了一丝不甘,然后滚落马下。

大军甚至没有丝毫察觉,仍然一往无前的狂奔,来不及刹车,大军从两位尸体上踏过,使两具尸体变成了肉泥。

………

苏宁城,左少堂的二儿子左丘得知了宁都城的噩耗,连夜开会。

偌大的军部大厅灯火通明,显然,左丘要比左山清醒许多,看着台下跟随自己十几年的诸位将军,他说了一番极为煽情的话:

“家门噩耗,我父惨死在皇后剑下,宁都城皇都清洗了我们的朋友和亲人,此仇此恨已是不共戴天,本帅心意已决,带领我自己的亲兵卫队返回宁都城,至于其余大军,这是我的家仇,我不希望你们参与,更不想连累你们,你们还是看好大江门户,毕竟武瀛人一直在虎视眈眈。即使我不幸丧命,那也是陪着父亲一起,在天上尽我人子的本分,各位保重!”。

众人呼啦跪倒,顿时哭声一片,其中有人喊:“我视元帅为兄长,待总督大人为父亲,父有难而怎可袖手旁观?我意已决,尽起麾下人马,杀入宁都城,杀了皇上宰了娘娘,还天下人一个公平,为父报仇!”。

“为总督大人报仇!”。

群情激奋!

深春的夜风不经意吹开了大门,好像有一片树叶飘过,那树叶是黑色的,轻的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又好像有一道黑光一闪而逝,屋内的灯火只稍稍歪斜了一下,接着又安静的尽着照耀大厅的本分。只是,左丘似乎轻叹了一声,似是叹气,又似如释重负。跪倒的人还没有从悲愤中转过神来,那道一闪即逝的黑光并没有把人们从那种悲壮的气氛中惊醒。过了很久,人们止住了痛哭,毕竟台上那个人不吭声,自己们再表现也是要给人家看的,但是奇怪的是,台上的人叹息一声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终于,有人看了看台上,那位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主帅此刻弯着身子,头部低垂在帅案上,但是,帅案已经流满了鲜血!

“左元帅死了!”,人们更加惊慌失措!

………

北燕,运河上的船只来来往往,其中有一对规模巨大的船队正在披荆斩浪自北向南而来。

当先的是一艘战舰,此刻驱除着所有来往的商船让开水道,后边的几十艘战船依次而进,战船推开的浪花将其余所有船只推在两侧动弹不得,但是没有人敢吭声,他们知道这支船队是谁,北燕会稽军水师。

左少雄和左少法两兄弟就在这第一艘战舰上,此刻他们心急如焚,命令所有战船挂起白幡,一时间每艘战船如同丧船,白色缎带在空中猎猎飞扬,左少法又命令升起一杆巨大的白旗:皇天不仁,左氏含冤!

运河上的商船恐避之不急,远远躲开,但是看到无数战船尽起白幡,都意识到宁都城有变,龙洲不宁!

左少雄和左少法哥俩立在甲板上,看着前方,恨不得将船只插上翅膀,飞入宁都城。他们焦急,宁都城是他们的根基,就算是死了一千多人,那些零零星星四处分布的左氏一族绝不是灭了一个总督府就可以尽数灭绝的,只要回到宁都城,振臂一呼,他们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振兴左氏家族,恢复荣光!

前方,一艘小船如浮萍一般顺着水流迎面而来,那只小船摇摇晃晃,乌篷船,似是空无一人,只是顺水而流,摇曳着,飘荡着。

只是,左少雄看到这只小船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谁如此大胆居然出现在舰队的前方?

左少雄挥手,一队士兵集中在甲板,搭箭拉弓满弦,再一挥手,箭如雨蝗,扑在乌篷船上,乌篷船瞬间如同刺猬,再一阵箭雨,乌篷船长满了羽箭,似是不堪重负,一点点沉没,直到没顶。

左少雄松了口气,似乎那种不祥的预感已经消失不见。

只是,眼前突然飞过来两道光芒,那两道光芒似乎带着火花拉出一条爆裂的火线,没错,就是自己的人射出去的羽箭的其中两根,此时带着光线和火线,以目光所不及的速度和极为诡异的角度来到左氏兄弟二人眼前。二人惊恐,眼睁睁看着那道要命的光芒来到自己的咽喉,却来不及躲闪甚至来不及喊叫,眼睁睁看着那道光芒穿喉而过!

左氏兄弟死!

小船彻底沉默,几乎和左氏兄弟同时间死亡一样!

舰船上的人惊呼不已,没看到任何人影,哪怕是那张要命的弓也根本没有出现,但是,左氏兄弟却被两支羽箭穿喉而过!

船队几乎在此刻停止了所有动作,停在了水道中央。然后前队舰船的旗杆上挂起的那面白旗上多了两个字:回去!

字是鲜红的,红的渗人,但是不容置疑!

接着,首舰燃起大火,一片哀鸣,然后慢慢沉没!

………

宁都城,端木宏图指挥沪水水兵已经从宁都城港口登陆,接着马不停蹄直接攻击宁都城东门。

水师运的不止是士兵,更有强悍的攻城机械,投石机,车弩,甚至火炮不一而足。端木宏图一声令下,没有警告,没有动员,更没有废话,炮弹巨石和胳膊粗的巨箭一股脑投向东门。

金旭光早已经把四门吊桥吊起,现在的宁都城四面环水,就是一座孤城,想进来的不容易,想出去的也难以出去!

金旭光站在城墙上任凭硝烟弥漫炮声隆隆,任凭巨箭射击巨石砸墙,他手持宝剑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城炮向下攻击。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金旭光悍不畏死的强横态度令守城士兵不敢有丝毫怯战和松懈,身边的士兵倒下去,将他们的尸体塞到城墙的缺口,然后活着的士兵以他们的身体作为掩体,不要命的向攻城人射击。金旭光明白,端木宏图一时越不过护城河,但是,如果守城人全部死掉,他们完全可以派出高端武修飞入城内,然后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大军便可轻松而入。比如有申破天,就可以轻松办到这一点。

但是金旭光想到了那位霸气的皇后,独孤秀的独女,深不可测的修者。只是,皇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难道依靠皇上阻止申破天?皇上能做到?

宁都城内,康同声和梁大为依旧追踪着左氏余孽的行踪,宁都城遍地哀鸿,几乎血流成河。三天时间,受牵连不下十万人,各大监狱人满为患,后来,金玉天干脆下令,凡有牵连者一概屠杀不留活口!

宁都城,十几万人被屠杀,史称“宁都城三屠!”。

城外的攻势一直未减,城内的屠杀已经渐入尾声,三位跟随金玉天三十多年,虽然后期备受独孤秀压制,但是对金玉天始终有一种君臣患难之心,毕竟,他们曾一起变法改良,一起历经生死磨难,这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跟随皇帝战斗到底!

奇怪的是,三天的大屠杀之后,就连那兰冲这些独孤秀的死党,也都站在河岸上,云淡风轻,静观其变!

第二百八十五章 塔石城龙择天再化缘

龙择天率领的四个军团在草地行军已经有快一个月,想不到的是,一千多里的草地如同地狱一般,到处都是陷阱。看似平整的草地,暗流涌动,暗堂成员前脚刚刚标志好的路线,再回过头来已经变成一汪巨大的泥潭。甚至连暗堂人员都不得不小心避让,以免被沼泽吞噬。一个月,被沼泽吞噬的士兵多达万人,现在已经进入大沼泽地的北部边界,眼看就要过去了。

但是,军中断粮已经数日,看似短短二百多里,但是,因为饥饿和困乏,使这一点路程变得遥遥无期。有的士兵因为难以坚持,走着走着,偏离了路线,瞬间被泥水没顶。

军马已经被吃光,一些后勤给养物资被战士们背上肩,战士们每人分到的一小块马肉都舍不得大口吃掉,只是在极度饥饿难以忍受时,拿出来吃一小口。有几次,龙择天进入乾坤图,拿出了大量的野物分给战士们,但是后期,乾坤图仿佛拒绝了龙择天的任何要求,居然与龙择天失去了感应。

“这是那个世界对你不满意了,你过度索取,破坏了世界平衡,暂时关闭,修生养息。”,玄儿对龙择天这种过度索取的态度也很不满,“应该想想别的办法,而不是一味的依靠乾坤图。”。

“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战士们饿死。”,龙择天有些烦躁,“有的战士因为吃了草根消化不良,硬生生腹胀致死。眼看还有二百多里就要出了沼泽地,不能功亏一篑呀?该怎么办?”。龙择天罕见的失去了主张。

“各军团筹粮的人应该快回来了,只是,他们千辛万苦筹来的粮食怎样运进这沼泽地?如今乾坤图用不上了,那些粮食怎么带进来?”,心儿忧心忡忡,替龙择天着急。

龙择天也有些后悔,自从从乾坤图拿出二十万头野生动物,乾坤图就彻底关闭了,这下倒好,自作自受,运粮成了大问题。

两位小正太也是把龙择天恨得不行,两座宝塔被关闭在乾坤图内,否则的话用两座宝塔也能解决问题,现在好了,没指望了!

“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前进,三天如果大军走不出去,那只有困死在这里!”,龙择天想了想,对马半平说道:“通知各军团,坚持走出去,不计代价也要冲出这片沼泽,时间只有三天,三天后还走不出去,那就不用走了,饿死在这里算了!”。龙择天沉思一下,随即又说道:“算了,这句话就不要说了,影响士气,告诉各军团,三天后在沼泽地边缘的塔石城外有无数馒头米饭牛羊肉等待着他们!”。

马半平等人很是吃惊:“牛羊肉在哪里?”。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你们不记得了,我可是化缘高手,大蕃祁连我都化来了大量的粮食,我就不信来到雍凉地界我们会被饿死,放心,大军三天内走出沼泽,塔石城外将有无数口大锅煮着香喷喷的饭食等待着我们的士兵!”。

马半平王国卫等人被龙择天的乐观情绪感染,再一想那些香喷喷的饭食,条件反射一样流出了口水,立时精神倍增对传令兵说道:“将龙阁主的话一个字不差的传到各军营,相信战士们听到龙阁主的话会精神倍增的!”。

龙择天笑了笑,看着四女,似乎不怀好意,笑的令四女浑身起鸡皮疙瘩。龙儿忍不住:“你什么意思?笑的如此猥琐,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一次说不得要用点美人计之类的!”,龙择天看着四女,又把目光转向四男,说道:“说不定美男计也会有用的!”。

四男动作整齐划一,捂住自己的屁股:“啥意思?”。

龙择天大笑不已,说道:“我们先一步到雍凉,说不得要向塔石城的官员和大户们化点斋饭,我想,我们应该充分展现自己的魅力,让那些官员大户心甘情愿的在塔石城外为我大军埋锅造饭!”。

四女知其意,四男也是秒懂,两位小正太忽闪着童真的大眼睛一脸的懵懂:“啥意思?”。

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加上龙择天十一个人,纵身而起,一路飞行很快抵达塔石城。

塔石城是雍凉省最靠近祁连大沼泽的边界大城,乃是西行古道的一座驿站,东西通商的必经之路。也是西部不可多得的鱼米之乡,初夏时节,城外到处绿莹莹的庄稼一望无际,城内大街小巷店铺林立。因为远离战乱和朝廷的控制,这里如世外桃源,繁华而富庶。龙择天等人进入城内,沿繁华的街道来来回回走了几遭,确认了一些目标,龙择天说道:“看好了没有?有一些大户可以利用,你们各凭本事务必在两天内每人带出五百口大锅去城外的空地埋锅造饭,我和灵儿慧儿去城主府,我争取化来两千口大锅,看看咱们谁先完成任务!”。

龙儿想了想,讥笑道:“城主府是不是有大小姐?”。

龙择天一笑:“大户人家可不缺少爷,看你的本事了!”。

白儿冷着脸,说道:“可以用打的,何必出卖色相?”。龙择天一乐,道:“别那么暴力,对了,我可提醒你们,可别把人给我得罪光了,择天阁的名声是很要紧的!”。

龙儿“切!”了一声,随即与三女和四男各奔自己的目标去了!

龙择天和两位小正太一路寻来,至城主府,向看门的守卫拱手行礼,道:“在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前来拜见城主大人,请通传!”。

守卫见龙择天英俊潇洒有神仙之姿,再看两个小男童面如冠玉,瓷娃娃一般着实可爱,顿时心生好感,也没有犹豫,躬身行礼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守卫快速进入府内,边走边思忖:“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等等,他是龙择天?他居然是龙择天!我的天,龙择天来了!”,“城主大人,龙择天来了!”。

守卫向屁股着了火,急三火四来到城主府大堂,那里有塔石城的官员正在议事,听到守卫急匆匆的喊叫,立马站了起来,吼道:“喊什么喊叫什么叫?你说谁来了?龙择天?真的是龙择天?你没看错?”。

城主一惊之下有些失态,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喊道:“所有人与我一起快快迎接!”。

旁边有为师爷一样的人物说道:“大人,独孤秀大人曾言明,龙择天乃是择天阁匪首,遇见则杀之,并且不得与择天阁任何人物来往,否则以通敌罪论处!”。

“我可管不了那么许多,独孤秀我得罪不起,难道这龙择天我就得罪得起?龙择天此来必有有事相求,打发了也就是了,我可不想惹怒这位杀神,晏子城厉害不?帝国柱石一样的人物,龙择天不是说杀就杀了,我一个小小的城主还能怎样?废话就不要说了,快快迎接,免得怠慢了,人家一生气,塔石城说不定就会被掀翻,你若是想着独孤秀的命令,你尽可以等龙择天进来时找人家讨教讨教,不必在我这里废话!”。

师爷面色一红,有些狼狈,只好与众人一道去大门迎接。

龙择天远远看见很多人过来迎接,长身而立,拱手致意:“龙择天冒昧来访,还请城主大人恕罪!”。

“小小塔石城居然迎来了如此贵客,张桦受宠若惊!”,城主张桦拉住龙择天的手,显得亲切而激动。

龙择天拉过灵儿和慧儿,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书童,也是小兄弟,灵儿和慧儿!”。

灵儿慧儿礼貌的对着张桦行礼,道:“见过城主大人!”。

张桦见龙择天果然有天人之姿,两位小童更是令人喜爱,满心欢喜,道:“请阁主内堂用茶!”。

龙择天与张桦并肩而行,来到城主府大堂,落座之后,张桦吩咐上香茶,随后众人一一见礼,彼此客套久仰一番,品茶共饮,话入正题。

龙择天面向张桦,拱手道:“择天此来,乃是有求于城主大人,请城主大人帮帮我龙择天!”。

张桦问道:“阁主有何事相托,但说无妨!”。

“我择天军自益梓出发,翻越四道大雪山而至祁连,穿行千里大沼泽,现在大军基本上已经穿过沼泽地,三日后便可到达塔石城,但是,我大军人数众多,为了不扰民,不给城主添麻烦,我军准备在城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现在遇到的难题是我大军辗转雪山草地数月,粮草供应几乎中断,战士们忍饥挨饿,积蓄粮草补给。我意在城外造数千口大锅,米面粮食和各类肉食若干,只需能供养我大军两日伙食,我大军便拔营起寨不再给塔石城添麻烦。还请城主大人看在我大军乃是龙洲子弟的面子上,伸出援手,解我军燃眉之急!”,龙择天言辞恳切,放下身段,极为低调。

张桦看见龙择天如此低眉顺眼,心有不忍,问道:“请问阁主,大军一行能有多少人?”。

“实不相瞒,益梓出发四十万,现在只剩下三十五万人!”,龙择天老老实实回答。

“三十万大军两日之需,,实在不是小数目,就算每一一斤粮食,也需要三十五万斤粮食,这不是小数目,本官也有些为难,府库倒是有些存粮,但是那是国库的储备粮,供雍凉驻军使用的,我也不敢擅自调用,民间争粮不但需要金钱,时间上也来不及,这个事却有些困难!”,张桦说道。

龙择天知道张桦并未撒谎推脱,也理解争粮的难处,说道:“择天知道这件事情让城主为难,但是,择天走投无路,只好厚颜相求,至于所需银子,择天暂时拿不出手,可与城主立下字据,一年后择天一定以高利返还,只求城主大人帮忙!”,龙择天想起乾坤图中还有几百万两银子和十万两黄金,倒是真的不缺钱,但是,乾坤图打不开,银子拿不出来,那便是穷鬼一个,岂能在富人面前装阔?只好低调再低调,谦恭再谦恭,只求能感动人家,帮自己一次。

张桦沉吟不语,心里十分同情龙择天,再说,龙择天如果用强,蛮不讲理逼迫自己打开府库,自己等人难道还能反抗不成?再说,那是三十五万大军,自己这座小城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万守军,可以能抗衡择天军?到时真的惹恼了龙择天,不但府库保不住,自己等人及家小的性命都很难说。如今龙择天以礼相求,如果给脸不要脸,还真的很难说有什么后果。于是定了定神,刚要说话,师爷刺耳的声音破锣一样响起:“大人若是与贼首合作,便成千古罪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龙东扮游医

声音刺耳,话更是刺耳。龙择天一愣,发现说话者正是那位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尖刻相的师爷,有些恼怒,身体中的紫色气息不自觉沛然而出,一股天地威压直接扑向师爷。那师爷噗通滚落在地面,大小便失禁,一股臭不可闻的味道霎时充斥大堂。众人掩口捂鼻,纷纷躲避,远远地离开师爷。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张桦脸色也是变了几变,情知龙择天几乎要翻脸,神仙一怒,岂是凡人能阻挡?深怪师爷多事,这个雍凉总督派遣到自己身边的奴才对自己几番讥讽,靠着总督这座大山常常和自己对着干,早已让自己在众同僚面前没了面子,此时面对龙择天竟也敢大言不惭,自己和众同僚的性命岂能绑架到你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人身上?想到这里,心中一定,继而恨声道:“来人,把师爷抬出去,让他去休息!”。

旁边的将官已经深解其意,几个人捂着鼻子将师爷拉出门外,接着手起刀落,师爷身首分离,命丧黄泉。

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桦,说道:“大人何苦如此?”。

张桦苦笑,“若不与阁主合作,那府库能保得住?若是与阁主合作,这师爷又岂能不告发?两全其害取其轻,没办法,这小人的性命也算本官的投名状了,我意已决,打开府库,就支持龙阁主这一回!”。

众人也深以为然,以龙择天的的本事,就算是不配合又能如何?城主见机行事,实属迫不得已,哪怕未来独孤秀和总督大人知晓,也只好听天由命!

张桦当着龙择天的面,安排人手收集所有军用帐篷到城外十里的一处空地扎营,再于城内收集所有锅灶到大营处埋锅造饭。府库中的粮食和肉食均被送往扎营地。龙择天粗粗一算,粮食足有三十万斤,肉类五万斤,按市值计算,这些物资价值七八万两白银。龙择天挥手写了十万两白银的欠条递给张桦,苦笑道:“现在择天一文不名,只好打白条了,请城主大人放心,未来择天比有借有还,若择天能成事,定不忘张城主一饭之恩!”。

张桦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赌对了什么东西,心情莫名其妙的舒畅起来,看着龙择天雄姿英发天人之姿,竟有从龙之冲动,说道:“若朝廷不容本官,本官倒是想有一日投奔阁主门下讨一口吃的!”。

龙择天哈哈大笑:“如果有那么一天,择天定不会亏待大人!”。

龙东只身来到一家大宅院,以他的神识对大院早已经一目了然。守门人见一位英姿飒飒极为英俊的年轻人来到院子,拦降下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云府?”。

“本人乃是云游四方的游医,知道你家小姐身患重疾,正四处寻医问药,本医不才,愿意试试!”。

守门人看着龙东,面露怀疑之色,道:“小姐之疾连御医都曾请过,民间奇医更是多有来访,无非是一些奔着悬赏和大小姐天仙美貌而来,想碰碰运气,更有登徒子冒充良医试图占小姐便宜,看你这张小白脸,怎么看也不像医生,莫非也是采花淫贼想占小姐便宜?若是心怀不轨,趁着我家老爷没发火速速退去,如若不然,小心老爷一怒,你就会尸骨无存!”。

“兄台怎可以貌取人?所谓人不可貌相,我未曾出手,你怎可断言我不会医病?再说,你家小姐身患重病,不是一般的医生能医好的,若在迟滞四五日,你家小姐必定魂走九泉,本人以悬壶济世为善,必定可妙手回春,若是因你阻拦而耽搁为小姐治病,你心有何忍?若是我真的能医好你家小姐,你难道不会有引荐之功?到时,你家老爷一高兴,说不定与你一些赏赐,你何苦错失这种偌大的运气?若你再阻拦,我即刻转身,希望到时你不要后悔!”。龙东峻峻善诱。

守门人一听很有道理,即刻拱手行礼,道:“先生说的是,是奴才短视,我这就带先生去见过老爷!”。

龙东随同守门人进入大院,七拐八拐九曲八折,穿水榭歌台行九曲长廊过花园亭台,来到一座独立的园中园,一座大宅映入眼帘。守门人喊道:“老爷,有神医来了,说是能治好小姐的病!”。

“进来吧,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令龙东一愣,没想到这位云府的老爷居然是大至尊以上修为,在这小小塔石城可真的不多见。于是也不敢轻慢,与守门人抬步进屋,对那老爷拱手一礼,道:“老人家,晚生有礼!”。

云老爷一见来人居然是个年轻的后生,而且长得英武非凡,面如白玉,英俊潇洒姿容如神仙,顿生好感。站起身来到龙东面前,问道:“小先生是哪里人氏?可曾婚配?”。

龙东突然觉得这位老爷似乎太过豪爽,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家婚配的?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只好勉为其难的装一把美男,对着那老爷行礼,道:“小可乃是香南龙村人氏,小可年方二十,未曾婚配。只是,小可这一次来乃是看见满城寻医告示,专门为小姐的病而来。老人家也知道,像我等这种四方游医,对疑难杂症有天然的兴趣,小可急需面见小姐,也想在小姐身上一展医术,还小姐一个健健康康的身子骨!”。

龙东几次都想抽自己的嘴巴,这文绉绉的说话果然很不习惯!

云老爷大喜,说道:“若是小先生能医好瑾儿,本府偌大家业和瑾儿都归属小先生!”。

大厅内挤满了人,更有不少医者,听见云老爷此言,惊叹不已,看着龙东的目光有羡慕嫉妒之色,恨不得将那张极为精致的脸划花。

龙东心中一动,道:“小可行医救人,不求回报,但是医好小姐的病之后,请求老爷答应小可一件事情。”。

“有何事情,尽管说来!”,云老爷越看越喜欢,拍了拍龙东的肩膀。

龙东弯腰行礼:“先看病,然后再说!”。

云老爷大喜,道:“来人,带小先生去小姐的闺房!”。

有丫鬟应了一声,随即向龙东行礼道:“先生请跟我走!”。

龙东向云老爷道了一声告别,礼数周全,风姿更是令人心旷神怡。云老爷大笑:“请小先生尽力施展,瑾儿就拜托小先生了!”。话中之意一听了然。

龙东也不在意,跟随丫鬟七拐八拐到了一间精致的要命的闺房。一位中年妇女倚在床边,粉色的纱帐罩在床上,旁边站立着五六个女童,满脸凄然之色。中年妇女泪流满面,穿过纱帐握住里边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小姐的手,小声说着什么。龙东进屋,那丫鬟开口道:“夫人,又有一位先生前来给小姐看病!”。

那位夫人哀怨婉转,抽泣不止,道:“除非是神仙,否则,我这女儿哪还有什么希望?若是骗子,打发便是了,就不要折腾我可怜的女儿了!”。

龙东看见那位风韵犹存的夫人,说道:“未到山穷水尽,夫人怎可放弃?”。

那夫人转过头,看见站立在身边的龙东楞了一下,也被龙东出众的风采惊住,而且从龙东身上看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不由自主站起身,向龙东行礼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龙东还礼,坐在床边,手拉小姐的手臂,搭脉,运气,一会儿的功夫,龙东已经一目了然,对夫人说道:“小姐患的是气滞阻於之症,是小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气入体,积于五脏六腑,并沿筋脉侵入骨髓,如今肺经被阻,呼吸困难,如再不医治,待到呼吸衰竭,纵是神仙来到,也难救治!”。

龙东把病情说的极重,当然是要抬高自己的身价,其实,这种病症对于有神仙手段的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一道先天紫气注入,便可霍然而愈。只是,龙东并不想这般容易,太过容易怎么讨价还价?于是看着夫人,面色凝重,道:“小可可医治,但是代价极大!”。

那夫人一听,连忙跪下:“今儿是我云家直系的唯一血肉,若先生能救,我云家不惜全部家当,只求先生妙手回春!”。

龙东沉吟良久,似有为难之处,那妇人更是焦急,道:“请先生救救我的女儿,若能救活今儿,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先生!”。

龙东心里骂自己太不是东西,太过无耻,但想到龙择天交给的任务,有些无奈,于是装作下定全心,毅然决然,豁出去了的态势,坚定说道:“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罢,我就豁出去了,哪怕一命换一命,我也定要将小姐从阎罗王那里救回来!”。

夫人及屋里的丫环们都整齐跪倒:“请先生救救小姐!”。

龙东说道:“你们在屋里看着,我给小姐治病免不了肌肤之亲,有道是君子不琐,真正的医者乃是心地旷达之人,心思明澈,不惹污秽之尘,如与小姐有肌肤接触,请不要大惊小怪,影响了治疗!”。

众人哪敢说不?几个小丫头听见,更是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于是整齐答应。

龙东变戏法一样,拿出针灸盒,各色灸针整齐排开在桌案上,龙东吩咐丫鬟,打开纱帐,并将小姐上衣衣服尽数褪去,准备一展医术。

床上,那个呼吸沉重的如同快要憋死的女人居然十分美丽,惨白的脸,紧闭的双眸,青色的嘴唇,无一不说明这位美丽的小姐已经快要到生命的尽头。再看山峦起伏的身体,一呼一吸间充满了无穷的诱惑。龙东定了定神,在那充满好诱惑的**上排针而行,手法干净利落,不大工夫,灸针排满胸部及腹部。说来神奇,那病入膏肓的小姐一瞬间竟然呼吸平稳起来,脸上渐渐有血色出现,本来是苍白的美丽的脸顿时活色生香起来。旁边的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叹失声:“先生果然高明!”。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龙东说道。

龙东伸出右掌,贴在小姐的肚脐之处,微凉而滑腻的手感差点让装相的大师走神现出原形。龙东咳了一声,强忍紊乱的心情,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可无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龙东早已得到龙择天的混沌紫气,迅速将紫气注入到瑾儿的内服丹田,然后驱动紫气,沿七经八脉行走周天,神识却进入到小姐的世海之内,意图唤醒昏睡已久的美人!

这一进入,龙东居然在那小姐识海内发生了诸多纠缠,居然缠绵悱恻,好事多磨!

第二百八十七章 塔石城外好多锅

龙东神识游走在云小姐的识海内,其实龙东想得很简单,云小姐久卧病榻,已至最后昏迷不醒,虽然龙东以先天紫气将小姐体内的寒毒驱净血瘀疏通,但是小姐依旧昏迷不醒,需要用特殊的手段将云小姐的神识唤醒。只是龙东没有想到,自己的神识进入云美锦的识海,立即陷入纠缠,云小姐的识海内居然被封印着大量的信息,如果猜测不错,那是未知高人强行打入云小姐识海内的。龙东自进入云小姐的识海,那些封印立即松动,以排山倒海之势与龙东的神识纠缠起来,令龙东措手不及。

龙东似乎看到一位美丽的仙子端坐于云端,手中花瓣片片洒落,如天女散花。然后馥郁的灵气散布于整个空间,这让龙东似乎沉迷起来。仙子的不经意的笑容,仙子散落的漫天花雨,似乎是一种极致的诱惑,令龙东不能自拔。龙东仰望着仙子,脸上充满痴呆的仰慕,轻轻地随着仙女的节奏起舞,不知疲倦,一圈一圈的转着。龙东想开口说话,询问仙子究竟是谁,只是那仙子充满诱惑的笑容和目光不离龙东的眼神,令龙东更加心醉神迷。突然,龙东感觉很累很累,而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仍然不停歇的转着圈。龙东觉得很害怕,怕自己一直这样转下去,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他转着圈,虽不能说话,眼中的恐惧却越发浓烈,甚至流露出哀怨和哀求。仙子依旧笑着,不停地散落着花瓣雨,空间内的灵气也变得愈发浓郁。

不受控制的龙东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是上古神兽,被人禁锢到杨云霄府邸给人看家护院,那是虽然愤怒委屈,但是没有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他此刻想起那位禁锢他们哥四个的通天大神,不管怎么说人家只是折磨自己,没有要自己命的想法,否则,哥几个早已经化为飞灰,不存于世。而现在,在这位极致美丽的仙女面前,在这个极为温馨的空间里,他感受到了死亡原来如此可怕。不停转动的身体,不停消失精神力,使他再也坚持不住,眼见一切变得烟消云散,云淡风轻。

正在他的恐惧来的越发强烈,濒临死亡之时,一声轻轻哀叹声敲击了他的耳膜,如晨钟暮鼓,将那种感觉迅速驱离。龙东艰难的睁开眼,感受着那声叹息声的来源,见到另一位美人,也就是那位缠绵在病榻上的美人云美锦正与翩翩起舞散落花瓣雨的仙子对峙。云美锦冷面如霜,看着仙子,说道:“你住进我的识海已经十年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的身体,自从被道祖打的魂飞魄散,我的一缕神魂飘飘荡荡,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而你,正是我需要的,不知道你的了什么机缘,你的身体乃是先天之体,有着无穷的潜力,再加上那位仙人在你的体内封印了大量的术法神通,只要我占据你的身体,那些术法神通就是我的,我可以再一次化形成人,位列仙班,这种诱惑我怎么能抵抗?”,仙子微笑着,狡黠的说道。

“让你失望了,现在我醒了,你也能看得出我的师承,我出身斗母宫,而你只是巫山的一方小神,一个狐媚子而已,你怎么敢抢占我的身躯,不怕被斗母发现,再一次叫你魂飞魄散?”,云美锦讥讽道。

“哼,等我占据了你的身体,炼化了你的所有术法神通,投到通天大天尊门下,斗母又能奈我何?”。巫山神女笑道。

云美锦看着昏迷不醒的龙东,又看了看巫山神女,说道:“你可能要失望了,这个人已经将我所有的封印打开,师父用于封印的寒毒已经尽数驱净,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巫山神女看了看依旧昏迷的龙东,奇怪的看了一眼云美锦,说道:“你不会要嫁给这个人吧?我可不同意,你这身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我可不能让这世间的男子玷污你的身躯,再说,他只是神兽,你不会这样糊涂吧?”。

“与你无关!”,云美锦冷冰冰的说道。云美锦抬手,一股澎湃的精神力量席卷扑向神女:“我要找的人不是他,但是和他有关系,我要问问他,他去了哪里?”。

神女花篮已经裂开,漫天花雨更为密集,如飓风狂飙,将云美锦包裹起来。云美锦手指轻弹,一道沛然气息冲破花瓣雨组成的囚笼,气息所到之处如空气炸裂一般,花瓣雨就此烟消云散。

云美锦没有停止攻击,一双玉手突然抓住了神女纤长雪白的脖颈,阴沉的说道:“你离开,我不杀你!”。

神女突然垂泪欲滴,不再挣扎,楚楚可怜:“离开了你这里,我又去往何处?”。

云美锦突然有些同情神女,叹了一口气,松开手,犹豫起来。

神女见状,立即向云美锦行礼:“求求你,救救我!”。

云美锦皱眉,极为精致美丽的双眉在这一刻更加诱人,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龙东,说道:“他本是上古神兽,与你一般,他是龙择天的随从,你先到他的识海,等出去后,我替你求求龙择天,在他的乾坤图内,你可以重新化形!”。

神女有些犹豫,说道:“龙择天是道祖的弟子,怎么可能救我?”。

云美锦道:“龙择天心胸宽广,品德厚重,且海纳百川,只要你诚心悔过,不再危害人间,我相信他会救你的,而且,现在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还有选择吗?”。

神女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也只好如此,求求你为我好好跟龙择天求情,只要再有一次做人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

神女不再犹豫,飞进龙东的识海。

此刻,病榻上,本来**上半身的云美锦睁开了眼睛,就在这一瞬间,一股迷醉的气息飞入每个人的鼻翼,所有人都陷入昏迷。

云美锦穿好衣衫,看着旁边的龙东和屋子里的母亲以及丫鬟,暗暗自语道:“你这个小狮子,治我这个病哪用得着脱衣服?只要你的紫气修复我经脉,从识海中唤醒我就可以了,你非得如此麻烦,可见你是有样学样,跟龙择天没学到什么好!”。接着,又痴痴呆呆想起了什么:“只是,他又去了哪里?”。

云美锦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自语道:“你们需要忘了把我的衣服脱光这一段!”。接着,使出术法,将屋子里的人的这一段记忆封闭。

云美锦将众人唤醒,龙东第一个醒来,此刻看着正在站在地上的云大小姐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看着这个清新脱俗的美人,龙东第一次感到自己很猥琐,面红耳赤,喃喃说道:“对不起,事急从权事急从权!”。

云美锦突然脸有些发烧,怒视龙东:“叫你忘了那一段,你还敢记得?”。

龙东立即愣住,随即装糊涂:“哪一段?”。

云美锦气急,本想一阵拳打脚踢,又一想毕竟男女有别,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可造次,于是忍住气,说道:“感谢你救了我,你所求之事我定能满足,只是,我不能像我父亲母亲说的那样嫁给你,我心里有人了,只能说对不起!”。

龙东尴尬无比,又有些失落,随即了然:“嗯,嫁给择天也是好的!”。

“不许胡说,我不能嫁给他,他是师姐的!”,随即向像想起了什么,“你知道上官向吗?他在哪里?”。

“听择天提起,他在萨胡!”。龙东老老实实回答。

云美锦将屋子里的人弄醒,云夫人见女儿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大喜过望,随即抱住女儿失声痛哭,屋里的丫鬟们也是欢喜的哭声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

“大小姐醒了!”,好消息一瞬间传遍整个云府,人们纷纷从府内各处赶来,都来一睹美若天仙的小姐的芳容。云老爷更是笑声震天,拉住女儿的手怎么看都看不够,高喊着吩咐下人,准备酒席,要与救命恩人龙东先生共谋一醉!

龙东正色,行礼,说道:“云老爷,我记得您老人家曾答应过,只要我救活你的女儿,你可是答应我一件事的!”。

云老爷哈哈大笑:“怎么会忘记?小先生暂且住在府内,等我选个黄道吉日,让小先生和我的瑾儿成婚,本老爷说过的话是作数的!”。

龙东急忙说道:“云老爷,不是这件事情,请不要误会!”,说着胆怯的看了看云美锦,说道:“不是我要娶她,是她想嫁给别人,不是这件事,是我不能娶她,她也不能嫁给我,不对,也不是这件事情”,龙东突然觉得尴尬异常,急赤白咧的说道:“我想向云老爷借五百口大锅,做饭用的!”。

众人瞬间懵逼,云老爷更是如坠五里雾中:“五百口,大锅?头一次听说有人借大锅,还五百口!”,云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问道:“借大锅?五百口?何用?”。

云美锦看着说不明白事情的龙东,莞尔一笑,顿时令众人感觉有活色生香之感,云美锦向父亲低手行礼,道:“女儿已经知道龙先生所求何事,他本是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的属下,因龙择天率大军已到塔石城郊外,大军从益梓翻雪山草地而来,人困马乏,急需粮草补给,这五百口大锅是用来给择天军烧饭用的,还需要大量的粮食,请父亲看在龙先生救活女儿的份上,帮帮他!”。

“龙择天?择天军?”,云老爷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大喊:“所有人都出去多买粮食肉食和大锅,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快快,赶快!”。

账房向上百人分发购买物资的银钱,四处分散采购去了!

第二日下午,云老爷亲自带队,加上云美锦等人,浩浩荡荡数十辆马车几百号人向塔石城外龙择天制定的位置出发,老远见那处已经是营帐连片,烟火袅绕,人声鼎沸。龙东一见,得知自己落了人后,心有不甘,远远喊道:“我也来了,虽然晚点儿,但是,我得来的东西最多,你们何人敢比?”。

龙择天早已经注意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及马车赶来,心中大喜,见龙东身边的美人和那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不禁喜出望外,急忙过来迎接,问龙东道:“不介绍一下,这帮助咱们的贵人是何人?”。

云老爷抢步上前,对龙择天拱手道:“可是大名鼎鼎的龙择天阁主?在下塔石城云府云守城这厢有礼了!”。

龙择天拱手还礼,这两天他也听说了云老爷的大名,乃是塔石城乃至整个雍凉都鼎鼎有名的存在,高兴说道:“久仰云老爷大名,不才正是龙择天,感谢云老爷救急,龙择天定不相忘,容后报答!”。

一边的云美锦见龙择天姿容极为出色,举止潇洒大方而又彬彬有礼,不禁心中赞叹:“师姐果然没看错人!”,举步上前,低手行礼道:“小女云美锦拜见龙阁主!”。

龙择天还礼,说道:“云小姐果然貌若天仙,更有仙子之力,龙择天在此谢谢小姐救急!”。

众人相互见礼,一番客气,只见远处大军浩浩荡荡,衣衫褴褛而来,正是择天大军到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武瀛轰炸太平川

大军赶到,龙择天招呼各位将领组织士兵先吃饭补充体力,然后再安营扎寨好好休整,不管怎么说,大军来到塔石城外,完成了既定目标,下一步就是穿越千里戈壁,穿越雍凉和大夏进入秦阳以北。龙择天已经接到木红枫的传信,太平川的择天军四十万已经抵达秦阳以北的榆木神府阳安一带,并把择天阁总部设置在阳安。

龙择天不惜牺牲林秋风刘白衣一路人马作为主力牵制独孤秀人马并将其一路从香南香北黔宁昆侯和益梓,被迫翻越雪山爬过草地,将独孤秀牢牢的吸引在自己身边,而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偷天换日之法确保了木红枫一路四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万里转移,终于抵达秦阳以北。

云美锦见龙择天忙完,抓住龙择天问了一个问题:“上官向在哪儿?”。

龙择天极为奇怪,问道:“云姑娘认识上官向兄长?”。

云美锦脸色一红,继而大大方方承认,“他和我一样都是斗母宫的徒儿,他是我师兄,十年前他不告而别,我一直找不到他!”。

龙择天已知其意,也深叹上官向太不够意思,对自己的身世一直讳莫如深不肯多讲,难怪他的修为比自己的那些兄弟高出一截,原来出身斗母宫。再看云美锦,极为美丽,正好与上官向般配,于是笑道:“姑娘问对了,我们二人从萨胡一别已经有几年,但是至今未中断书信,上官兄在萨胡担任萨胡择天阁阁主,转战于白山黑水,在绥江满东一带打游击与武瀛人战斗,如果姑娘想找到他很不容易,不如姑娘先在我择天阁从军一段时间,等有上官兄确切的消息,我想办法送姑娘去找他。”。

云美锦想了想,说道:“也好,不知大军什么时候开拔?”。

龙择天道:“休整两日,这两日我们还要四处采购一些粮草补给,两日后大军开拔!”。

云美锦道:“说起来,我的性命是你的属下救的,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不要客气,我可以帮忙!”。

龙择天一喜,道:“那就麻烦姑娘了,正好,我择天军来到雍凉人生地不熟,要采购物资多有陌生,如果姑娘肯帮忙,就与心儿龙儿玄儿白儿一起,帮助我们采购粮草如何?”。

云美锦立刻答应,与四女一起翩翩而去!

龙择天看着云美锦不下于四女的姿容,由衷感叹上官向好运气,有这样的美人痴痴等待,也不枉做一回男人,又想起那几位兄弟,都已经成家立业,后继有人,只是不知道上官兄为什么对自己的身世和婚事讳莫如深,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随即又想到,上官兄不是一般人,出自斗母宫自然有其命运线,强求不得。只是,这位云姑娘看来对上官兄一往情深,不知道为何蹉跎至今,看来自己有机会的话要尽可能撮合这段姻缘。

正在出神,见龙东满脸忧伤的走了过来,龙择天奇怪,不知道这位整天乐乐呵呵的没心没肺的人也会有如此纠结的面容,打趣道:“我说老大,为何如此纠结?”。

龙东极为苦恼极为搓火的看着龙择天,“阁主,我心上有人了!不是心上,是脑袋里有人了!”。

龙择天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龙东,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我说老大,你可不能打云美锦姑娘的主意,人家心里有人,而且是我的好兄弟,你若是心有龌龊,我可不饶你!”。

龙东连忙摆手,急色道:“不是,不是云姑娘,也不是那方面的事情,而是我的这里”,龙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确实有一个人,她总是折磨我,和我说话,还让我找你,说是只有你能救她!”。

龙择天见龙东说的急切,不像是撒谎,搬住龙东的双肩,天眼开放,神识度入,瞬间进入龙东的识海,龙择天一见巫山神女,立即警惕,叱道:“你是何人,为何进入我兄弟的识海?”。

那神女见龙择天终于来到,顿时潸然泪下,哭泣道:“想必是龙阁主,我乃是巫山神女,前世因曾为祸人间,被道祖老人家打的魂飞魄散,只留一缕神魂飘荡几千年而不灭,十年前终于觅得先天之体与我契合,便是那云姑娘,眼见夺舍成功,却无巧不巧的的被龙东公子唤醒了云姑娘识海内的封印将我制服。我没办法,求云姑娘救我,那云姑娘也是心思善良之人,知道我的遭遇很是同情,便让我暂时寄居在龙东公子的识海内,等见到阁主大人,可用乾坤图的再造神通为我炼体化形,再度为人。请阁主看在我一缕不灭神魂孤孤单单游荡两千多年的份上救我,奴家就算为奴为婢,定然报答阁主大恩大德,小女子在此谢过!”。

龙择天听神女哭诉,心中了然,便知道前因后果。以道祖之能,如果想让一个仙家彻底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还保留一缕神魂不灭?定是道祖老师实在心有不忍,为神女保留了最后的一缕神魂和重生的希望,希望有一日她能有善缘再度化形。只是,历经两千多年的孤寂,这位神女孤苦无依,虚空难度,也着实令人同情。于是说道:“很不巧,乾坤图现在打不开,但是不会太久,而且,即使你进了乾坤图,能不能再造肉身我也没有把握,如果是道祖老人家亲自出手,一定能让你再度化人。所以,你还需等待,只是在这期间,你要老老实实呆在我兄弟的体内,不得有任何妄动,否则,我真会让你再一次魂飞魄散!”。

神女吓得一惊,连忙跪倒:“阁主放心,小女定会在龙龙东公子的体内安分守己,并且帮助他,只希望阁主能救我一命,小女子一定报答阁主的大恩大德!”。

龙择天想了想,突然诡异一笑,道:“你不用报答我,你已经住进了我兄的体内,彼此已经是祸福相依相依为命,我要你答应我,你自由之日,就是嫁给我兄弟之时!”。

那神女脸色羞红,含羞应道:“小女子愿意!”。

龙择天哈哈大笑,退出识海,见龙东一脸懵懂,摇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有桃花运了,那位是巫山神女,是你的媳妇,等她渡了此劫,就可化形为人,到时与你夫妻恩爱,琴瑟相和,你岂不是走了大运?”。

龙东懵懂着,一听媳妇两个字,刚开始没明白,瞬间后兴奋,然后跳脚,高喊道:“媳妇?我也能有媳妇?那我那媳妇能陪我睡觉不?就像你和心儿龙儿玄儿白儿那样?哦,对了,我媳妇长得漂浪吗?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

龙东正在兴高采烈,龙择天正在无可奈何不知怎么回答时,龙东突然捂着头满地打滚,鬼哭狼嚎:“不敢了,我不敢说了!媳妇你原谅我吧!”。

龙择天幸灾乐祸,转身离去!

风隐每日检查盘龙川大阵,最近他一直有些担心,虽然独孤秀已经被龙择天引到益梓一带,但是武瀛人在闽侯越聚越多,而且有直指太平川的苗头,这让他担心不已,每日查看盘龙川大阵是他的必修课,只是,他不知道,武瀛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动到多大规模,这大阵能抵抗什么样的强度的攻击。

太平川中,马燕山、司马云、姬重这些老者还在,王大昌、叶文才、王福重还在,吕尚被龙择天留在了太平川,只有韦青被龙择天派往南越协助司马环宇,留下的十万军队是王大昌的嫡系,而且有南鹿书院很多的年轻学生在这支军队里担任各级军官。按理说,这样强大的阵容风隐不应该有任何担心。但是,他就是心里没底,总觉得盘龙川时刻被几股势力紧紧地盯着,武瀛、独孤秀,甚至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内部也有些问题,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他就是有种预感,盘龙川要遇到大麻烦。

想到龙择天把盘龙川乃至太平川都交给自己,明面上是交给王大昌,但是龙择天偷偷找过自己,盘龙川大阵只有自己才能维护,而龙择天的亲人也只有拜托给自己才算放心。这种沉甸甸的信任让他感到压力空前。

他找到吕尚,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吕尚是个沉稳的人,知道风隐之所以担忧是因为他有太大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再加上对龙择天的维护和支持,让他不知不觉将自己置于炭火上,使自己时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沉不下心来。

吕尚微笑:“择天把他的亲人留在太平川,除了不想让这些人饱受旅途之苦,还有一个就是他保留太平川是不想让太平川几百万百姓觉得龙择天抛弃了他们,择天阁始终屹立在太平川。所以,我们要坚守太平川,给择天解除后顾之忧。就目前形势看,独孤秀已经被择天吸引到黔宁昆侯益梓,甚至还要北追祁连雍凉大夏秦阳一带,独孤秀不在,太平川压力顿解。至于武瀛,他们大部分兵力都囤积在禹河以北的莫干豫中和芝罘一带,战线拉得比较长,甚至分不出兵来对我太平川进行骚扰。至于石泉,武瀛人虽然占领了好几个港口,但是,那些港口大部分作为物资储运的港口,是南北物资交流的水上通道,兵力倒是没有多少,不用担心这一点。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太平川经营好,多储备一些物资,未来择天还是要回来的,我们要给他积攒一些家底!”。

听见吕尚的分析,风隐稍稍定了心,也感觉到自己想的太多:“可能,压力太大总是要把事情想的复杂些!”。

太平川,经过十几年的经营,确实比周边富庶得多,也相对安逸一些,只要没有外敌,太平川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日子过的和谐而安稳。刘白衣和林秋风的妻子儿女都留在了太平川,习文练武,龙择天的家人则是都在这里,也难怪风隐压力山大。

然而,这样的日子注定是短暂的,风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武瀛人不仅仅是把石泉当成港口那么简单,武瀛人对龙择天的恨远远超过吕尚他们的意料之外,龙择天转移龙洲以北,将家属留下来,这样的消息不可能传不出去,于是,武瀛人心动了,这种机会不利用就是犯罪。报仇雪恨,这是武瀛人朝野的共识。

打不过你龙择天,还能打不过你那些老弱妇孺?抓住一些,让你投鼠忌器,你还能在我的大后方敢捣乱吗?武瀛人这样想,于是就付诸行动。

武瀛人没有派出军队,只是每次出动上百架飞舟天天对太平川狂轰滥炸,你日子过得好,我就给你添堵,让你天天胆战心惊,长久下去,总会有一些人心情烦躁,而这就是机会。

并且,南越作为武瀛人天一道场的大本营虽然经过龙择天灭绝过一次,但是,这么多年不但缓过劲来,而且更加强横。他们有信心,没有龙择天的太平川,至少他们可以不惧怕。

武瀛人一边轰炸太平川一边全方位谋划,太平川他们不是志在必得,而是志在必毁,打掉龙择天的老巢,至少要给他添堵,不让他在自己的北部后方轻松逍遥。

如果能把龙择天逼回来,那就更好!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司马环宇中计

南越肇州城,现在,司马环宇是唯一一个将择天阁矗立在大城市的人,他的二十万人马也都聚集在肇州城附近。

也难怪,南越总督陈国堂与龙择天相交莫逆,公子陈潮夏更是与龙择天兄弟相称,不像林秋风和刘白衣,面对着两香总督晏子城,那是一个差不多与择天阁势不两立的人,他死后,晏子怀更是如此,那是杀兄之仇,不同戴天的。所以,刘白衣和林秋风撤出两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自己这儿不同,南越几乎是一个独立王国,不但总督明里暗里支持择天阁,就算是司马家族和五羊派,也没有逼迫自己,相处较为融洽。所以,这让司马环宇行事比较大胆,肇州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

龙择天曾经告诫过他,肇州城太大,各方势力众多,暴露在那种地方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也曾转战山里,但是,手下的士兵有些牢骚,打天下就是要天天钻树林?

这是他唯一一次违抗了龙择天的命令,但是就是这一次,他遭受了灭顶之灾。

五羊派最近一个月面临着空前的压力,压力主要来自两方面,武瀛人和申破天。对于武瀛人来说,龙择天是他们的最大敌人,对于申破天来说,龙择天是他的宿命。对于已经在南越重新站稳脚跟的武瀛人来说,他们绝对不允许南越境内有任何择天阁势力的存在,肇州的择天阁,要么解散,要么灭亡!

对于老族长司马文英来说,家族始终是第一位的,以前或许给龙择天许过愿,或许答应过什么,但是那一切都不重要,什么都赶不上保存家族重要,当家族面临危机时,什么承诺都是废纸一张,上百年来,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武瀛人的天一道馆总馆长叫做武秀清,也是武瀛国贵族大姓武氏家族的高层,地位比武藤兰那些人高得多。自己的徒儿和子孙惨死在龙择天的手下,这让他耿耿于怀了十几年,早就想来到龙洲与龙择天决一死战,但是国师大人始终认为时机不到,现在,龙择天北逃,他的老巢空虚,时机来了,但是很遗憾,他不能与龙择天正面对决,这让他扼腕长叹,不过,太平川还在,你的孩子老婆还在,我的仇可以先报一部分。

但是,太平川易守难攻,特别是那道大阵,即使上百驾飞舟都难以撼动,这让他心里着急,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他想到了五羊派!

这一点与申破天不谋而合,两个从未见面的人因为有共同的仇敌走到了一起。

武秀清带着上百实力强悍的武修和隐杀者来到了五羊派,说是拜访其实是冲进去的,来到五羊派大堂,说明了来意:“我武瀛要攻打太平川,兵分两路,一路是石泉破闽西以飞舟和大军直取太平川,一路从南越出发经肇州昌怀取太平川,如今你司马家的司马环宇领兵二十万驻守肇州城,如果想保命,让他立即让出肇州城并且解散择天阁,如果不同意,不但司马环宇性命不保,五羊派也将烟消云散!”。

很霸气,而且毫不商量的余地。

申破天在场,他并没有说话,司马文英将目光投向他,像是求助,又像是询问。

司马环涛和司马环洲对司马环宇没什么兄弟情义,司马端对这个儿子死抱龙择天大腿也不以为然,记得当初老子私下说过,司马家族想立于不败之地,就是要做到三个方面都不得罪,最好能做到与择天阁交好,听独孤秀安排,不得罪武瀛人。但是今天,武瀛人显然已经逼他们摊牌:要么龙择天,要么武瀛人!

司马文英已经一百几十岁的人,越老胆量越小,切思虑更多,他看申破天,是想让申破天将这些事揽下来,然后将来留下一个伏笔,是申破天逼迫的,而不是武瀛人,申破天代表独孤秀,独孤秀代表朝廷,朝廷逼迫我,我不能为了你龙择天的情谊而对抗朝廷吧?将来太平川出现什么问题,我五羊派没有责任,你不能怪我!

申破天岂能不知司马文英那个小九九?不过他另有打算,而且,他早已决定要把五羊派绑上战车,这一次断不容你再一次首鼠两端。

申破天没有客气,五羊派现在已经为他马首是瞻,司马环洲和司马环涛是自己的记名弟子,司马家修为最高的老祖司马文英在自己手底下也走不过一招半式,所以,自己就是五羊派的太上皇。这种感觉很好,比在独孤秀面前舒服得多,如今独孤秀在前线,五羊派这边的的事情还不是随便自己折腾?所以,面对司马文英的询问的目光,他没有回避,说道:“武瀛人是吧?天一道馆是吧?我叫申破天,你们应该知道我!”。

武秀清看着申破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恭恭敬敬向申破天行礼,道:“原来是大仙人在此,慕容国师对您万般敬仰,晚生怎敢在大仙人面前造次?只不过这一次武瀛大军决意讨伐太平川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大仙人有何异议,我这就请示军部,向他们转达大仙人的要求!”。

武瀛人就是这种德行,打不过你,马上可以叫你爷爷,现在的武秀清就是这副嘴脸。

申破天说道:“武瀛人去攻打太平川,五羊派不会阻止,至于肇州城,你们经过那里时不会有任何阻拦,你们两方面出击也好,单方面出击也罢,总之,五羊派不会阻碍你们讨伐择天阁,请放心!”。

武秀清听罢,十分高兴,对着申破天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大仙人如此开明,我武瀛帝国感激不尽,日后定有报答!”。

申破天一挥手,道:“你们还是回去,按照你们的计划做好准备,我们这一方也有很多事情要协商!”。

武秀清再一次拱手致谢,率领大队人马呼呼啦啦走了出去!

司马文英见武瀛人已走,目光转向申破天:“大仙人有何打算?”。

申破天说道:“把你的子孙们从肇州城弄回来,只要司马环宇回来了,肇州城破不破与你司马家何干?如果你们想保住这个儿子孙子,赶快让他回来,否则,他性命不保!”。

司马端显得比较着急,毕竟司马环宇是他的儿子,于是问道:“怎样让他回来?”。

申破天说道:“听说司马环宇是个孝顺孩子,若是老祖快死了,他能不归来”

司马文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申破天的巨掌已经拍到他的胸前,司马文英向一块石头,飞了出去,申破天又一把把他抓了回来,放在地上,然后看着奄奄一息的司马文英,说道:“你得有点病,这回就更像了!”。

申破天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你们马上把司马环宇找回来,要不,你们的老祖可能真的要死了!”。

司马端一听,知道申破天逼迫自己门派下决心与他战在一起,心道,能把环宇叫回来保住一命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肇州城找环宇,让他回来!”。

申破天说道:“别忘了,他还有孩子和老婆,不能留在那里,很危险的!”。

前去通知司马环宇的是司马环涛,他找到了自己的哥哥,说道:“老祖快死了,你虽然已经快成了家族叛徒,但是毕竟你身上还流淌着司马家族的血脉,如果不想被逐出族谱,还是要回去见上老祖一面!”。

司马环宇虽然对家族已经没了什么感觉,即使面对眼前的这个弟弟也没有任何亲情,但是,总归是司马氏的血脉,而且祠堂内仍然保留着自己的生辰牌位,那盏长明灯依然有人舔油,最主要的是母亲还在,回去看一看,就算是不看那个老祖,算是看望母亲也应该回去一趟。于是,他没有任何想法,或者根本没有想到其他事情,带着绿萝和三个孩子跟随自己的亲弟弟,回到了五羊派。

回到五羊派,确实如弟弟所说,老祖重病,似乎油尽灯枯,就在他准备尽一尽晚辈的孝心时,两个弟弟将他们一家五口关在了另一间屋子,没有任何解释,就连母亲也没有见上一面。

司马环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屋里喊,本来他可以破门而出,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但是他依然想讲道理,想问清楚: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

司马还涛在屋外冷笑,到:“二哥,家族也是为了你好,将你从肇州城诓骗回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因为,武瀛大军不日将取道肇州城攻打太平川!”。

绿萝对于司马氏家族没有一丝归属感,要不是丈夫司马环宇念在司马血脉的份上,他们不会离开肇州城,此刻一听武瀛人要去攻打太平川,绿萝当时就炸了毛,“攻打太平川?择天的亲人和我的亲人都在那儿,他们把我们关起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行,我要出去,我要把这个消息通知媚瑜和阿朵妹妹!”。

绿萝再也坐不住,一双肉掌拍在大门上,一声炸响,大门顿时化为碎屑,“环宇,如果你还是择天的兄弟,随我一起杀出去,马上回肇州,带兵去支援太平川!”。

老大司马有为一手拉着司马童童一手拉着司马莹莹,随即跳出门外,说道:“我带着妹妹先走,父母大人替我们拦住那些家族的人!”。

不得不说,司马有为小小年纪异常有决断力,他知道以自己和两个小妹妹的功力只能拖父母的后腿,如不当机立断,自己三人就会成为人质,让父母投鼠忌器。只是,门外不止是有看守者,司马还涛依然留在门外,司马环涛见司马有为要逃,“嚓”的一声抽出宝剑,拦在司马有为面前,阴笑道:“小侄儿,想走却由不得你,你知道,家族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才把你们诓骗回来,如果你就这样回去,肇州城那边的战火可不认你是不是司马家族的人,三叔的良苦用心你难道不理解!”。

司马环宇见司马环涛用宝剑指着自己的儿子,不禁火冒三丈,怒斥道:“三弟,你已经用剑指着自己的亲侄儿,再多的花言巧语又有何用?如果你真的顾念兄弟情分,放我们离开,二哥在此谢过!”。

司马环涛轻蔑一笑:“三弟不敢,留下你们确实是老祖之命,是为了保住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绿萝却是忍不住,此刻她心急如焚,大声怒斥道:“三弟,你让开,我不伤你,你也知道,我是龙家人,断断不会看着龙家人遇难而置之不理,如果你还要阻拦,嫂子对不住了!”。

绿萝没有带任何兵器,一双肉掌早已携带风雷之势扑向司马环涛,司马环涛举剑迎接,五羊剑法加上申破天的阴寒气功瞬间以沛然之势攻至绿萝的面门。绿萝悍不畏死一般,又像是泼妇打架,一双肉掌竟毫不相让,携带九阳神功的庞大气息向司马环涛的宝剑抓去,两人功力相仿,只是绿萝在激愤之下攻势悍勇,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制住司马环涛。司马环涛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绿萝武功如此之高,更没有想到绿萝动辄拼命,急速向回后腿,退却中一把抓住司马莹莹和司马童童,闪出院外,喊道:“二哥,我先把小侄女儿带回去亲热亲热,希望你们冷静一下!”。

第二百九十章 司马文英翻脸无情

绿萝见司马童童司马莹莹和被抓,更是目眦欲裂,二话不说追踪而去。司马环宇见状,更是心急如焚,对司马有为小声说道:“你马上偷偷到总督府,找到你陈潮夏叔叔,让他马上赶到肇州城,带领择天军赶往太平川,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司马有为点点头,快速闪出院外,竟化为无形,如风似电,眨眼消失不见。

司马环宇将院内几位守卫打晕,立即飞驰而出,直奔司马文英的大院,此刻,他觉得也只有老祖能帮到他。

司马环宇来到司马文英的住处,此时,司马文英正在大堂内与家族人叙话,见司马环宇怒气冲冲到来,也没有问话,仿佛司马环宇如空气一般不存在,众人见老祖态度如此,也不敢搭话,气氛有些尴尬。

司马环宇跪倒磕头:“环宇参见老祖,给老祖请安!”。

司马文英谈起头,按着跪倒在地的司马环宇,淡淡说道:“我还是有些面子不是?听说我快死了,这不人家也急匆匆赶回来了,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司马端对着司马环宇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说一些使老祖高兴的话,不要把矛盾激化。

司马环宇恍若不闻,定定的看着司马文英:“老祖,环宇不孝,这些年未能尽孝座前,只是老祖也知道,我之所以加入择天阁并与择天结拜,一是我看不惯咱们家族因为各种利益尔虞我诈相互欺骗,把好好的一家子弄的跟后宫争斗似的,二是我有自己的理想,想与择天一起战斗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我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给家族留一条后路,为家族积点善德?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武瀛人攻打太平川借道肇州,老祖哪怕袖手旁观也不应该诓骗于我,让我对不起择天对不起择天阁,所谓君子十义,首要就是仁义,老祖陷我于不义,便是没有仁心,而且竟然关押我及我的家小,老祖慈仁何在?不要说把我诓骗回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的安全,如果我说的不错,叫我让出肇州又是老祖献媚武瀛人的自保之举。但是,我想不明白,老祖就算是您如何献媚,武瀛人难道会把您当做自己人?几十年来,武瀛人何尝把我们五羊派当人看了?他们对我们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有一点尊严?您委曲求全献媚于武瀛,难道就能自保?而我看到的是门派为了自保无情无义,令人心寒。老祖,现在我的妻子孩子不知道被环涛带到哪里,如果老祖还认我这个玄孙,承认我的司马血脉,将我的妻子女儿交给我!”。

司马文英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捧着茶杯的双手不自觉颤抖,显然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愤怒,最后实在忍不住,将茶杯用力摔倒司马环宇的头上,一声瓷器碰撞石头的细碎声,碎屑纷飞。司马环宇不避不让,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看着已经怒火万丈的司马文英。

司马文英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手指司马环宇,骂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司马家族怎么就出来家族败类?那龙择天给你吃了什么**药,值得你性命相托?难道你还要搭上我司马一族不成?没错,当初龙择天来到五羊城,我曾答应与之结盟,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择天阁势力已经转移到北方,两香和南越现在已经是独孤秀甚至是武瀛人说了算,难道我还要把家族托付给那个已经逃跑了的择天阁?现在武瀛人决意攻打太平川,太平川又怎么抵挡?如果咱们家族不配合,你在肇州与武瀛人开战,司马家族在南越将被武瀛人疯狂报复,甚至灭族泄愤,你厉害,你讲道义,但是我司马家族何其无辜?几千人陪着你对抗武瀛人的屠刀?我自私,难道你不自私?好好想想,如果家族因为你惨遭灭门,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司马环宇毫不示弱,说道:“十几年,自从我认识了择天,已经基本上不与家族来往,特别是我已经说明,家族就当没有我这个人,我不要家族一份财产,甚至,家族也曾经声名过要将我逐出族谱,如此一来,我的所作所为和家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家族也没有给过我一分钱,虽然在肇州很多家族生意与我有关,但是,通过我,由于有我择天阁的协助,家族利用我又得了多少好处?可以说,我不欠家族的,相反,家族利用我的影响力赚了几倍的好处,这一点想必老祖不会不认同。只是,既然你们已经要把我逐出族谱,何以武瀛人要攻打太平川你们就把我推出来?还不是要用我的人头取悦武瀛人?我敢说,即使武瀛人想要我这颗人头,老祖您为了家族平安也会毫不犹豫吧?似我这个你们不想要就逐出族谱,危险时就推出来保命的人,我还奢望你们会为了我好把我保护起来?老祖,您发句话,将我的孩子老婆还给我,放我回去肇州城,我向天下人宣布,我司马环宇脱离司马家族,绝不连累你们!”。

司马文英大怒,高喊:“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水牢!”。

司马端闪身而出,跪倒磕头:“老祖万万不可,那水牢已经经久不用,海水蚀骨,关进去哪还有命在?请老祖看在环宇乃是您嫡系玄孙的份上,网开一面,我带回去好好教训他,让他留在家族不回肇州!”。

正在争执,绿萝闯了进来,不知道是从哪儿夺来的宝剑,追着司马环涛大呼小叫:“你这个畜生,将孩子还给我!”。

司马文英眉头一皱,骂道:“山野悍妇,果然缺乏教养!”,说着大手一伸,转眼间来到绿萝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迅猛夹住绿萝的剑尖,用力一掰,那宝剑片片碎裂。绿萝一愣知道老祖修为深不可测,远非自己能敌,但是丝毫不退让,弃掉剑柄,秀掌翻飞攻向司马文英的面门:“就算你是老祖,也要把孩子还给我!”。

司马文英怒急,一掌拍过,二掌对撞,一声巨响,绿萝如断线的风筝飘然飞出大堂之外。

司马环宇大喊:“绿萝小心!”,接着飞出大堂,像一片云朵在空中将绿萝接住,然后再也不犹豫,借势高飞,就要逃出大院。

突然,空中一道黑衣人影闪现而出,一掌对着司马环宇的后背拍去。绿萝此时在司马环宇的怀里,脸向后,刚好看见那道气势恢宏的巨掌拍向自己的丈夫,瞬间挣脱丈夫的怀抱,以迅雷之势正面迎向那道巨掌,来不及举手招架,柔嫩的前胸挡住了那道不可抵挡的巨掌。“砰!”的一声,如中败革,绿萝身影如灿烂的烟花,射入空中,接着像是美丽的烟霞绽放出极致美丽的烟花,将那一片天空染红。

司马环宇仰天长啸,此时已顾不得与申破天的巨大差距,回身,扑击,出拳,将自身修为催动到极致,九阳神功将空气撕裂,形成一道火龙一般的火线冲向申破天。申破天出掌,巨大的掌影如巨大的蒲扇瞬间将司马环宇的巨拳握住,骨骼破碎的声音令人牙酸,另一只手掌拍向司马环宇。司马端眼中充血,高喊:“大仙人手下留情!”,身影腾飞,不顾申破天周身的阴寒之气,瞬间破空而入,将申破天抱在怀里,高喊:“环宇还不快走!”。

申破天运功,瞬间挣脱,看着面前痴痴呆呆的司马环宇,讥讽道:“一位跟了龙择天就可以跟我对抗吗?留你一命,老老实实呆在门派!”。

司马文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老泪纵横:“大仙人,请饶恕两个小辈,司马家族必定视你为天,从此做你的奴才!”。

家族众人纷纷跪倒:“大仙人留情啊!”。

申破天将司马环宇打落尘埃,说道:“我与五羊派本是合作关系,无意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司马环宇如果还不识时务,我不介意让他和他的妻子一道去九泉走一遭。司马家主,还请看好你的家人!”。

司马文英充分认识到仙凡之隔是多么的天差地别,虽然绿萝无辜丧命,未来,龙择天的报复可想而知有多么疾风暴雨,只是眼下,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只能咽下,为了家族,为了司马香火生生不息,哪怕是做奴才,做狗,也只能选择苟延残喘。

申破天知道,司马家族已经彻底沦为自己的哈巴狗,开口说道:“司马云还留在太平川,如果他像司马家主一样有爱家护族之心,请想办法信函告知,让他在太平川配合武瀛人的行动!”。

司马文英心里一哆嗦,知道申破天这是以司马家族为人质,将整个家族绑架到他自己的战车上,司马云,那个已经脱离家族很久的大长老,难道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安全?一个申破天,一个武瀛人,都不是司马家族可以抗衡的,不配合怎么办?难道牺牲整个家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龙择天?这笔账不划算,最起码现在不能这么算。

“对不起,龙择天,为了自保,只有对不起你了!”,司马文英暗自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司马端将昏迷不醒的司马环宇抱进自己的房间,司马环宇的母亲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只能无声抽泣,将所有的怨恨和愤怒隐藏起来,然后张罗着请郎中为自己的儿子诊治。只是,绿萝魂飞魄散,莹莹童童被司马环涛不知带到了哪里,司马有为失踪不见,难道这一家人就要这样败亡?司马环宇的母亲泪水成串,看着根本视人命如草芥的申破天和唯唯诺诺的老祖,她终于意识到,司马家完了!

不错,司马家完了,这是他们多次选择自保之路后,终于将自己逼进死胡同,暂时的苟活一定不是经久不衰!

陈潮夏和司马有为率领五百小队连夜偷偷潜出五羊城,甚至根本不敢打听司马府发生的任何事情:“你父亲一定在司马府中,我在想,就算司马文英再自私,他只需要将你父亲母亲和童童莹莹留在府内,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我们,如果不及时赶回肇州城,择天阁将顷刻间被武瀛人覆灭,择天军将溃散,甚至全军覆没,所以,我们必须听你父亲的安排,回到肇州,将择天军组织起来,最起码不让武瀛人顺利攻破肇州城,给太平川留下一些时间!”。

陈潮夏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司马童童,阻止了她要返回司马府的冲动!

司马有为却知道:“以母亲的性格和对龙氏家族的感情,母亲断不会屈从,而那种抗争将毫无疑问会给母亲带来灭顶之灾!”,司马有为心如刀割,却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回到肇州城。

陈潮夏来到肇州城马上召集择天军高层开了会,安排了两件事情:一件是马上加强肇州城的防御,封锁肇州城通往太平川的陆路和水路通道,能挡几日是几日;第二件就是马上传信太平川,告知太平川,武瀛人已经兵分两路分别从石泉和肇州进犯太平川。

陈潮夏突然感到莫名的兴奋:其余的兄弟叱咤龙洲为择天兄弟纵横四海闯出了偌大名气,而自己蜗居于南越,至今寸功未立,这一次,就让我把肇州当做战场,为了择天,轰轰烈烈的战一回!

第二百九十一章 金玉天困兽困皇都

皇都宁都城并未因为清缴左少荃嫡系而变得宁静,相反,各方势力云集,左少荃的军队即使左氏家族灭亡也没有变得温顺,相反,北路大军攻至燕子矶渡口,直逼皇都北门,沪水兵马也继续沿大江西渡,直逼皇都东门,口号是:杀昏君,报血仇!

皇宫内太监宫女人心惶惶,城外攻城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清晰的传到宫里,令人惶恐不安。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继续忙碌着,一方面继续围剿城内的左少荃嫡系官员和门客,另一方面组织军队奋起抵抗死守都城。他们也没有想到,左氏家族眼见已经灰飞烟灭,却仍然有这么多的死忠公然举起了造反的大旗。苏宁北燕的大军已经集中在北门,沪水大军则在东门安营扎寨。一番攻城之后,逼近护城河。一道如流光一般的箭羽射来,钉在城墙的箭剁上。金旭光拔出箭羽,见箭身上绑着一张白色布条,上写:让昏君城墙自刎,免得宁都城生灵涂炭!

金旭光问身边的守城将军:“知道沪水这一路人马是谁统兵?”。

守城将军叫范进,乃是皇上亲自提拔的,以前在蓟城时曾任九门提督,负责京畿安全,迁都后被独孤秀罢免,赋闲在家。皇都事变之后,金玉天重新启用,是对金玉天无限忠诚的悍将。见金旭光动问,答道:“情报显示,曾经有黑衣剑客三天内辗转千里刺杀了沪水的左山左少堂,苏宁的左丘,并于运河之上刺杀了左少雄左少法,按理来说如此刺杀应该令三方面军心惊胆寒才对,因为,这是明显警告他们不得回宁都城。但是,消停没几日,沪水的左少荃的姑舅亲也是沪水水师都统韩彰,苏宁的胡奇玮,北燕的丁子福重新纠集人马再一次攻向宁都城。左氏家族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哪怕是直系旁系斩尽杀绝,那些沾亲带故的和意气相投的人总是杀不完的!”。

金旭光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从来都是开明君主,根本无意对左氏家族斩尽杀绝,这一次屠戮宁都城,也是迫不得已,左少荃势力实在太大,就算是独孤秀也没有敢轻易触碰,只是这一次皇上铁了心,他不想头上有一个独孤秀又多了个左少荃,而且陛下对独孤秀一心清缴择天阁不顾武瀛人侵略有重大不满,再加上左少荃利用独孤秀远在益梓之际持续做大,对朝廷威胁日渐增加。皇上不堪重负,更不想这一百万会稽地方军沦为内战的玩具,这才不惜代价灭掉左氏家族,想把会稽地方军抓在自己手里。只是想的太简单了,死了一个左少荃,甚至整个左氏家族尽灭,这一百万军队仍然如此顽固,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旭光叹气,仿佛陷入迷茫:“城破之日,就是你我尽忠之时!”。

范进沉吟道:“我想起龙择天有一句话,叫做私者一时公者千古。皇上自削皇权,实行立宪制,退居幕后本是公者千古的大义之举,但是,掌握公权的官僚家族势力,怎么可能甘心把自己的私利让出来?就算是遗臭万年,他们也会极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向眼下韩彰胡奇玮丁子福等人,哪怕是他们与左少荃没有深厚的关系,难道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将军队把持在自己手里谋取最大利益?所以就算再来一个黑衣刺客,还会有更多的韩彰等冒出来,就算是刀尖起舞,为了利益也要飞蛾扑火!而且,奇怪的是,独孤秀大人虽然远在益梓,这么长时间他会不知道宁都城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他为什么不出声?那兰冲等独孤秀的死忠为什么自禁于府一言不发?他们都在等,等着独孤秀发话,独孤秀也在等,等待着叛军破城,一旦叛军破城,甚至杀了皇上,独孤秀必会以雷霆手段将叛军的核心高层斩杀殆尽,然后彻底将会稽军纳入自己麾下。皇上此举有些冲动,无论是否成功,最终受益的都会是独孤秀!”。

金旭光听罢,脑中似有虫鸣,嗡嗡的搅得自己头脑似翻江倒海一般,一种呕吐的冲动无法控制,扶在城墙上一阵干呕。范进见状,轻轻拍打金旭光的后背,轻轻说道:“我们这些人注定没有好下场,因为无论如何,独孤秀为了安抚会稽军的军心,都要找出替罪羊来,独孤秀暂时舍不得皇上,那么只好就是我们!”。

金旭光呕吐的越发厉害,没有难闻的污秽物,一口精血染红了墙垛。

金旭光来到了皇上的寝宫,此刻的皇上正在面壁思过一般,一动不动,即使知道金旭光已经到了身后,依然没有转身的意思。金旭光弯腰低头,对着那道萧瑟孤寂的后背行了一礼,突然觉得有泪水将要夺眶而出,他忍了忍,将泪水咽回,小声说道:“皇上,城外会稽军破城在即,要不,您还是走吧!”。

金玉天依然没有回身,只是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抖,说道:“能去哪儿?本来打算去太平川的,现在看来去不成了,就算我能丢下这一切,你们怎么办?”。

金旭光叹气,说道:“即使这个时候独孤大人回来,皇上依然是皇上,而我们,无非是独孤秀将要递给会稽军的果子,这个下场已经注定!”。

金玉天终于转过身,问道:“你说,我们为什么一直失败?变法改良成全的是独孤秀,这一次宁都城事变得利的最终依然会是独孤秀,为什么我们看不到任何希望?”。

金旭光终于忍不住泪水,说道:“因为我们不是龙择天!”。

金玉天站起身,看着哀怨不已的金旭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的确,我们始终在牢笼中,不似龙择天龙入大海,我们始终被独孤秀掌控,而龙择天始终与独孤秀一样端坐在棋秤两侧,以天下为棋盘,很不幸,我们都是棋子!”。

“所以,我们不妨冲出牢笼,最起码不能再做独孤秀的棋子!”。金玉天坚定地说道。

“怎么走?那么多家小,那么多坛坛罐罐,独孤秀早已经布好局,说不定有成千上万的眼睛盯着我们,我们可以走,他们怎么办?”。

“能带走多少带走多少,趁独孤秀还没回来!”,金玉天将双手搭在金旭光的肩膀上!

金旭光看着皇上,说道:“您不走,我们怎么会走?”。

金玉天说道:“今天夜里,我已经安排三波贴心护卫,分别将你们三家送出城,即使你们不走,家属也是要走的,你们可以死,但是你们的妻子儿女不能死,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能为我们殉葬,如果我现在就逃出去,所有人包括那些正在观望的人会马上抓住你们及你们的家属向独孤秀邀功,那些人站队一向很准,你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还有不要告诉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们将要去哪儿,就算是最保险的人也不要说,现在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人。”,金玉天一挥手,“马上回府,今夜是最后一次机会!”。

金旭光认真想了想,点点头:“皇上珍重!”。

金玉天再也没有看金旭光,自顾走出寝宫,来到东门城墙之上,和范进一起巡视城防。

范进和众官兵磕头行礼,金玉天道:“非常时期,免去繁文缛节,今后只要不是在大殿之上,不要行君臣之礼。”。接着拍了拍城炮,问道:“火药弹可充足?”。

“可发射一百波次,说起来这些都是左少荃准备的,他从来都把宁都城看成是自己家的宅院,这一次倒是成全了陛下。”,想了想,觉得这话不妥,说道:“左少荃早有不臣之心,宁都城的安保防御一向比较坚固,陛下放心,叛军即使能攻克都城,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金玉天说道:“朕只是奇怪,叛军已经紧紧包围东北两门,为何引而不发?”。

“他们在等待,难道?”,突然范进像想起了什么,一种炸毛的感觉瞬间袭来,急声道:“皇上身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包括哪些宫女太监?”。

金玉天笑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也知道,几十年来朕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的寝宫比冷宫还冷,平时那些人都离我远远的,好像我是一堆臭肉,反感还来不及,哪有贴身的人?朕希望有刺客来,能搅动一下这潭死水,说不定会有水落石出的效果,朕想看看哪些人会冒出来!”金玉天拿过范进的弓箭,箭矢搭弦,拉弓满月,对准城外一座大营激射而去。箭矢疾如流星,却悄无声息,拉出一道黑光,毫无征兆的射进大营内。金玉天淡淡一笑:“就像这样,朕希望这种局面有所改变!”。

对面大营内,韩彰正在等待城内理应外和的消息,此刻他得意的有些忘形,只要攻入都城,控制住皇上,想做第二个独孤秀也不是不可能。而都城内甚至皇宫中,左少荃留下的人脉并没有全部暴露,有些人已经潜入各处蓄势待发。今夜,宁都城的东门会被打开,护城河的吊桥会被放下来,大军可以兵不血刃攻入皇宫。只要占领了皇宫,控制住皇上,那么这一次兵变可以变成兵谏,说服皇上将远在益梓的独孤秀罢官,而自己将成为唯一的主宰,龙洲帝国第二个权倾天下的首辅大臣,甚至。

只是,一道黑光来的毫无征兆,破开大营的帆布,在很多人的注视下插入韩彰的咽喉,然后穿透而过,又从他的身后穿越而出,无影无踪。

韩彰在美好的想象中死去,死的很幸福。

金玉天转身走下城墙,远远地说道:“你今夜到东门大营传一下朕的口谕,让他们退回江里!”。

范进躬身行礼,喊了一声“喏!”,然后很糊涂的走下城墙,调遣他的亲兵卫队去了!

金玉天再一次来到漱芳斋,好像知道皇后娘娘回来一样,推门进屋,说道:“韩彰已死,胡奇玮和丁子福必然夜攻北门,东门会留下唯一空挡,我想请皇后送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他们一程!”。

独孤秀无双看着推门而入的金玉天,说道:“那样,宫里你就是唯一的目标,我走了,你能挺得住?”。

“我想你父亲快出面了,我这条命是他的,他绝不会允许别人取走,所以我很放心,但是他们三人,你父亲绝不会放过,如果想让你的父亲少一些杀戮,我想你应该把他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金玉天诚恳的说道。

独孤无双把玩着手里的宝剑,又轻轻挽了挽前额的一缕头发,走出漱芳斋。

但是,这三家人,哪里是安全的避难所?

独孤无双想到了东门的沪水军,既然韩彰已死,那么凭借自己皇后和独孤大人独女的双重身份,这支水师是唯一可以利用的。

独孤无双出东门,在守城军毫无察觉中翩然而出,像是柔和的风吹过,令人眼迷神醉。

独孤无双飘进依旧混乱的大帐,很自然的坐在了帅椅上,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开口说道:“我是独孤皇后,你们中会有人知道我,接下来,你们这支军队归我调遣!”。

独孤无双声音不大,却石破天惊!

有将官醒悟的特快,跪倒磕头:“参见皇后娘娘!”。

第二百九十二章 独孤无双收服沪水军

独孤秀无双皱眉,“你们都起来吧!”,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那个人,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人们,突然感到应该说几句话。她端坐在帅案后方,像是揣摩着人们的内心,说道:“我不愿意自称本宫,你们也没必要称呼我为皇后,我父独孤秀,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独孤小姐!”。见众人没有起身的意思,继续说道:“也罢,如果你们把我当成皇后,我命令你们都起来!”。

众人齐声谢过皇后娘娘,起身,分列两班。

独孤无双看着低头的众将官,说道:“本宫不知道应该惩罚谁,韩彰已死,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还要围在皇都东门不走,左山左丘左少雄左少法他们因为左少荃的死亡有报仇的借口,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连韩彰也死了,我不知道你们有何理由继续赖在这里,你们是为帝国当兵,不是为左家当兵,如果你们有谁承认自己是左家的私兵,那么请你站出来,本宫想看看你是谁!”。

独孤无双话语平静,但是微微波动的空气格外令人心惊肉跳,肃杀的氛围让众将仿佛如坠冰窟,帅帐内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压制得极小。

“听说你们举的旗子上写着要杀了皇上,要报仇雪恨,如果左家的人喊这个,本宫可以理解,毕竟左少荃是本宫亲自动手所杀,遇到为他报仇的人,本宫不会客气,杀了也就杀了。但是你们不同,你们就是当兵的,无论是皇上还是本宫与你们无冤无仇,本宫不知道你们要报哪门子仇。如果你们有任何人说一句要给左家人报仇,本宫就在这里,给你机会,给一个公平报仇的机会,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要报仇的,站出来,本宫接着!”,独孤无双语气越发平静,但却是越来越霸气!

众人无语,一些胆小的将官身体支撑不住这股巨大的精神压力,瘫软在地上。独孤无双看了看,美丽到极致的脸越发平静,平静得吓人。“如果你们没人说话,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都想找本宫报仇?”。

众人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恐怖,瞬间齐刷刷跪倒:“臣等愿意追随皇后娘娘!”。

“那好,既然你们愿意听本宫的话,那么本宫命令你们做的第一件事是今夜有三位朝中大臣受皇帝之托来到沪水军,沪水军统领由内阁次辅,兵部尚书金旭光担任,梁大为康同声两位内阁次辅作为皇帝钦差代皇帝对沪水行使管理权,有谁有意见现在可以说出来,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臣等遵命,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众人山呼。

独孤无双命令道:“现在听从本宫命令,拔营起寨,退回船上,连夜赶回沪水!”。

众人喊喏,各自忙活去了。

独孤无双知道,即使有一些不服气的人此刻也不敢表露,他们只能把怒气压在心里,不过这倒是给了三位大臣一个机会,这支二十几万人的军队需要清理一下,把他们变成朝廷军,而他们三人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未来可以作为筹码叫父亲投鼠忌器,换来一条生路。

“我只能做这么多,未来如何究竟要靠你们自己。”,独孤无双心里自说自话,却感到有点对不起父亲,毕竟他坏了父亲的好事,只是还有另外两路人马留给父亲,她不想把父亲逼到墙角。

夜里,在金玉天的亲自安排下,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携带家眷出东门来到了城外大江码头,几十艘战船和无数客船正在江面上绵延数里一字排开。独孤无双亲自将他们接到船上,又召开会议,将任命情况又说了一遍。三人均感意外,但是随即都马上明白了独孤皇后的苦心,随即集体跪倒:“谢娘娘,臣等领旨!”。

金旭光三人不是矫情之人,更是几十年浸淫官场的老油条,只需一个见面,一次讲话均马上进入角色,几十万人的军队要不了多久便能全权掌控。

金旭光等三人向皇后建议:马上返回沪水,武瀛人要想占领宁都城灭亡龙洲帝国,沪水是其必争之地,其水师从吕达越海而来至沪水只需要两天水路,然后从沪水至宁都城只需要大半天。沪水军返回沪水,就是要看好宁都城的海上门户,毕竟如果宁都城沦陷造成帝都再一次搬家,那是极为丢人的事情。作为帝国大臣,既然他们脱离了独孤秀的掌控,就要与武瀛人打一仗,因为他们实在不认同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的狗屁逻辑,他们想站直身躯,堂堂正正的面对那些侵略者。

独孤无双对三人说道:“你们尽管自己安排,我的要求很简单,把这支军队要彻底掌握在你们手里,不要用于内战而是要去打武瀛人!”。独孤无双没有再说其他,并在夜里莫名消失。

武瀛人对太平川的轰炸已经持续了五天,王大昌他们担惊受怕了五天,风隐忙碌了五天。

武瀛人每次派出上百架飞舟,每次轰炸半个时辰,扔完火药弹就走,绝不停留,然后第二日依然如此。这样持续了五天,今天是第六天,按照前五天的规律,午时准时开始,今天却已经过了未时,飞舟依然没有动静,这令王大昌反倒不习惯起来,因为,某种等待很无奈,但是只要发生了,这一天也就过去了。就像等第二只靴子落地一样,迟迟不落是很没人性的事。

本来武瀛人就很没人性。

太平川因为被持续轰炸已经人心惶惶,到处破败不堪,只是人们虽然心中惶恐,但是却没有慌乱,人们已经习惯在爆炸声中躲避,然后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街道上的人们仍然川流不息,田地中的农人依旧忙碌,因为盘龙川还在那里,择天阁还在,择天军还在,只要那座象征着靠山一样的城池还在,人们就很放心,虽然龙择天走了,但是那里还住着一位神仙。

风隐带领王大昌韦青叶文才王福重及一些南鹿书院来到盘龙川的学生军四处巡查防御大阵的漏洞,没有这座大阵,盘龙川或许早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作为阵法大师,虽然他没有龙择天那样的阵法造诣,但是查漏补缺倒是行家里手。

只是,持续五天的轰炸已经令大阵的一些节点出现松动,更要命的是手头的能量石已经用完!

风隐不说,没有声张,他怕会引起恐慌。

在紧张的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中,终究还是没有落地,风隐等人食不甘味,一直等到深夜。

这是一种非常无奈的情绪,好像有点贱皮子心态,一日不挨打,好像缺点什么,其实,这种心态是对于未知的一种恐惧,只是没有人会说出来。

王大昌就是在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态下入睡的。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好,辗转反侧,孩子老婆们在另一处的房间,而他自己睡在山门附近,这是他的习惯,那里离山门近,离危险也最近,风吹草动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王大昌是一个极为尽责的人。

因为龙择天的嘱托,他把自己献给了择天阁,献给了太平川,这一处根据地是他的心血,更是他的骄傲。

似乎有风吹打着窗户和房门,发出呜呜的闷响,王大昌披衣坐起来,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山门外的树林中有一处节点,是大阵的重要支点,风隐曾经对他说过,要安排人秘密关注那里,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那片小树林。

王大昌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片小树林,好像有什么预感,他现在就来到了那片小树林。

奇怪的是他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巡夜的小队,哪怕一个人也没有,这令他十分生气,准备看完小树林后,去巡逻队一趟,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人。

树林很静,野鸟的叫声在空旷的天空下传的很久远,让这个夜显得更加幽静。今天是夏月的初二,也很黑,没有月亮,好像是阴天,连星星也没有。王大昌修为很高,达到了至尊级别,稍微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黑夜便不再漆黑,树林影影绰绰的轮廓便显示出来。

只是这一眼便是他看见的最后的夜色,眼前一道黑光在眼前划过,接着感到自己的咽喉微凉,眼睛虽然还在睁着,却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倒在地上,感知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王大昌倒在了自己苦心经营近二十年的土地上,走的有些不甘心,好像龙择天交待给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很不甘心。但是,毕竟还是留不住自己,无声无息的走了,大大的眼睛睁着看着天空,仿佛在质问这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成片的飞舟突然出现,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不是一百架而是在石泉基地的所有飞舟倾巢而出,足有一千架。轰炸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片小树林!

风隐大惊失色,他知道武瀛人轰炸那片小树林意味着什么,不但大阵难保,更可怕的是盘龙川出现了内鬼,而且是高层中出现了内鬼,这是比大阵被破更可怕的事情。风隐想起了王大昌,那个被他托付重任的人。他派人四处寻找王大昌,想当面问他,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只是注定令他失望的是,王大昌失踪了,连他的妻子儿女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千驾飞舟的狂轰滥炸将小树林炸成巨大的深坑,然后飞舟盘旋,在盘龙川上空投下大量的火药弹,继续一个时辰,扬长而去。

盘龙川经受了巨大的打击,三分之二的建筑被毁,一些来不及隐蔽的人被炸死,盘龙川一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阿朵、公孙媚瑜及孩子们的住处被毁,好在当世他们都不在房间,逃过了一劫。

风隐找到了吕尚,这个时候,他只能找吕尚,也只能依靠吕尚,吕尚一定不是内奸。

风隐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吕尚摇头:“不是王大昌,而是另有其人,如果是他,他的孩子老婆现在还没有离开盘龙川,若是他,她们怎么还会呆在盘龙川?”。

风隐点头,王大昌出卖盘龙川毫无道理,只是他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或许找到他能知道一些答案。

只是注定令他失望,王大昌和那片树林一样,消失在泥土里,而且再也找不到一点踪影。

吕尚说道:“先不要查这件事,我想,那个内奸一定会在不久跑出太平川那时我们自然知道他是谁,现在首要的是组织宗师以上武修组成高端战力,带领部队守护好盘龙川,我想武瀛人不会一炸了之,他们一定会派来军队,那才是真正的决战!”。

风隐点头,转身离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司马云叛变

龙择天离开了桑扎镇,云美锦却没有离开择天军,龙择天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告诉她,要征得父母的同意。但是云老爷是何等人物?知道锦儿执意要跟随龙择天同行,以为女儿迷恋龙择天,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但不阻拦,立即答应,并且留龙择天多留了些时日,置办了大批粮草,这才在云夫人依依不舍泪流面面中与龙择天和锦儿等告别。

过了雪山和草地,前面就是雍凉,过雍凉需要在涉水过一次禹河,到达大夏然后翻过党向山穿越一段隔壁即可到达秦阳北部山区。这一段路程龙择天不怎么担心,这是独孤秀和武瀛人都有所忽略的地区,武瀛人要的是重耳的资源和蓟蔡的战略要地,对西北部的荒凉地带没有什么兴趣,而且西北部的人们想生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资源想办法运到东南部去换取生活物资,所以无论是武瀛人还是朝廷,保的只是交通而不是那里的人。这正是龙择天有机可乘之所在,只要控制了交通,就相当于压制了武瀛人的咽喉,西北部粮食相对较少,但是其他资源极为丰富,包括能源铁矿甚至棉花等军工必需的物资大部分都需要西北一带供应。龙择天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决意将择天阁转移而到这里,就是要掐住武瀛人的咽喉,让他们绝食断奶。

武瀛人没有那么多兵力将战线拉得那么长,攻占蓟蔡之后,主要的兵力囤积于禹河沿岸,随时准备渡过禹河发动全面战争,水师除了留在吕达的水师大军,大部分南下压倒石泉。但是正因如此,武瀛人留在北方特别是西北的兵力少之又少,龙择天进驻秦阳,正是极为高明的战略妙招,未来与武瀛人的战争很可能因为这一点致使武瀛人全面溃败,这是几乎注定的事实。

其实注定武瀛人失败的最重要因素就是,武瀛太小,龙洲太大,苍蝇永远不可能吞掉大象,即使这头大象病入膏肓。

让龙择天别扭的是,乾坤图始终打不开,不然存在那里的几十辆马车和几十匹战马在西北这地方行军可是有大的用武之地。如今因为没有车辆和战马,军需物资只能分摊到每个战士的肩头,一些大型装备更是早在过雪山草地时已经全部丢弃,如今自己率领的四个军团真正意义上是一支平民军队。

龙择天这些日子一直把暗堂成员带在自己身边,看着干瘦的初一和龙亥心等人,他心情极为难受,这些孩子一路从萨胡跟随自己而来,辛苦自不待言,一路上所遇到的生命危险更是跌宕起伏,只是,他们都坚持着,而且越发的坚毅和刚强。在他们看来,龙择天是一座大山,高山仰止,但是在龙择天的心目中他们何尝不是一堵墙?为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师尊遮风挡雨?龙择天每每看见这些孩子,心中涌现的愧疚常常令他心中黯然。看见他们,想起自己的孩子,龙小龙,龙小玄,龙小心。甚至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林健江林剑山林健多林健美林健丽,司马有为司马童童和司马莹莹以及聂子君等孩子。如今这些孩子除了龙小龙在益梓,其与孩子不是留在太平川就是留在闽侯和南越,如今那里都是极为危险之所在,不知道他们的安全状况如何?最让龙择天头疼的是,自从进入雪山深处,自己真的成了瞎子,太平川及各地择天阁的情况一无所知,就算离自己最近的益梓的公孙峰令狐超花不谢等人也是渺无音信。这让他担心之余还有些无可奈何之感,最起码,与木红枫一路人马秦阳会师之前,他哪儿都走不了。

想起孩子们,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初一和龙亥心等人,他又想起了那个类似于白儿一样的冰山美人龙子心,不知怎么回事,龙子心对自己似乎不像初一龙亥心他们那么的尊重,甚至敢于顶撞自己,冰冷的面容和一扫而过的目光有时连龙择天都有心悸的感觉。所以龙择天对自己的这个女徒弟可没有丝毫溺爱的感觉,因为这个女徒弟一般都是离自己远远的,甚至有些冷漠,不像龙亥心,没事的时候总想腻在自己的怀里。只是这个徒弟经常性的不告而别,莫名其妙的消失,特别是从萨胡回来以后,到了太平川就再也没有见过。这让龙择天奇怪,也有些担心,怕她出现什么意外。

听见师尊提起龙子心,龙亥心从师父的怀里抬起头,看着师尊成熟大气而又英俊无比的脸有些痴迷,说道:“师父,是不是想子心姐姐了?子心姐姐很神秘的,就连我们十一个姐妹都不知道子心姐姐的底细,但是我敢肯定,子心姐姐不是坏人,她不可能出卖我们这些兄弟姐妹!”。

龙择天拍了拍龙亥心的脑袋,笑问道:“为何如此说?”。

龙亥心依旧无赖似的把龙择天的大腿当枕头,手里拿着一颗干枯的小草,一边把玩,一边说道:“女人的直觉,子心姐姐喜欢你!”。

一边的初一和四男四女瞪开了大大的眼睛,震惊无语的看着龙择天,甚至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初一面色失落,良久才慢慢吞吞说道:“不,不能吧?”。

龙亥心如今也已经十**岁了,情窦早已开,却天真烂漫,看着初一,说道:“我知道你对子心姐姐有心思,可惜,你根本不在子心姐姐心里,一点儿都没有!”。

初一狼狈不堪,确实,他对龙子心动过心,但是也仅仅是动过一点小心思,看见龙子心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寒霜的模样,那一点小心思早已经烟消云散,此刻的震惊失态不是为自己,而是惊讶于龙亥心刚刚说出的事实。

龙择天把龙亥心抓起来,推到一边,说道:“不许胡说,以后此话不准再提!”。

但是令人奇怪的事,龙择天没有否认,而是下了封口令。

一边的云美锦却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龙择天,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师姐在哪里?”。

龙择天摇了摇头,仿佛驱散了所有的不解思绪,站起身,手指前方,昂然说道:“此后必是一片坦途,命令各部队,加速前进!”。

太平川大阵已破,接下来,只能直面气势汹汹而来的武瀛军队。

风隐和吕尚感到了致命的危机,王大昌莫名其妙的失踪,很可能已经丧命,但是谁杀了他?很可能是哪个内奸,内奸又是谁?王大昌怎么说也是至尊修为,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他,那么那个内奸一定是大至尊,甚至是大至尊巅峰。在太平川的大至尊巅峰,只有寥寥的数人,除了自己两人不算,姬重龙汉清公孙大娘公孙岱宗可以排除,马燕山司马云?吕尚和风隐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有数,但是却无比沉重。

马燕山基本不可能,那老人基本上天天和龙汉清等几位老人腻在一起,下棋喝酒不亦乐乎,基本上不关心外界什么事,那么只有司马云。

问题是,如果是司马云,他为什么出卖太平川?

只能说明,司马云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甚至是受到了胁迫,为了自保,他只好抛出太平川。那么是谁胁迫他?武瀛人还是司马家族?

吕尚基本上已经想明白,于是说道:“你马上组织人手加强盘龙川的防卫,我去找找那个司马云!”。

司马云跑了,答案已经很明显。

随同走的,还有那些近百位他从南越带来的武修。最要命的是,他们抓走了公孙媚瑜和阿朵!

吕尚和风隐等人感觉自己很无能,空有一身的本领,居然让人把最重要的两个人给抓走了,而且走的悄无声息!

文美儿没有大哭大闹,只是有些痴呆,口中念叨着两个儿媳的名字,念叨着自己对不起龙择天。

马燕山和姬重也呆住,这两位平时大吵大闹的老人此刻已经如同一瞬间又老了一百岁,整个人都瘫烂如泥。龙汉清龙昌义等人则是吩咐人手立马满太平川去找。

公孙大娘却格外冷静,说道:“司马云和那些南越武修一夜都跑了,媚瑜和阿朵也消失不见,还用找吗?要找也只能去找五羊派!”。

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众人立即醒悟,但是怎么去找?谁去五羊派要人?

吕尚说道:“既然要去五羊派,不需要太多人,太平川需要保护,抽调太多人反而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马燕山老先生公孙夫妇,我们一起走一趟!”。

众人同意,吕尚等人更是不敢怠慢,立即马不停蹄,出山而去!

以四人的修为,跋山涉水只是小事一桩,再加上心情急迫,几个时辰莅临五羊城上空,接着隐匿潜行,来到五羊派。吕尚说道:“你们在大院内各处找一找,注意隐形,我直接去司马家族的大堂,我在那里闹一闹,你们见机行事!”。

吕尚吩咐完,直接现行而出,直奔大堂,边走边喊:“五羊派的司马家主,吕尚拜访!”。

吕尚的一声喊叫立即惊动了司马府,这位世外仙人亲自莅临司马家族,并没有给家族带来任何荣耀和幸运,有的只是惊恐和慌张。司马文英硬着头皮率领家族高层出门迎接,见吕尚依然仙风道骨,只是白色拂尘在手中轻轻甩动,带动出的冷冽的风声预示着这位大仙人此刻已经是极为愤怒。司马文英疾步而行,跪倒在吕尚面前,颤声道:“司马府有仙人驾临,祥光瑞霭普照家族,还请大仙人堂内用茶,聊表司马家族仰慕之情!”。

吕尚对司马家族的家风一直不怎么好,吕尚下界近二十年,早有耳闻,因此对司马文英这一套虚伪的说辞嗤之以鼻:“茶要喝,话也要说,本仙来此就是要问一问,司马云可是已回到府上?”。

司马文英赶紧站起身,贱嗖嗖的弯腰低头将吕尚让进大堂,吩咐摆上香茶,上一些供果。吕尚皱眉,很是反感,那些供果被吕尚拂尘一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司马家主不必玩这套虚的,只需告诉我需要的答案,我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司马文英心中打鼓:“申破天自己惹不起,这吕尚就是惹得起的?申破天欺瞒不得,这吕尚就是欺瞒得了的?”,司马文英早已经汗如雨下,焦虑的情绪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吕尚依然明白,计算到司马家族早已经被申破天胁迫,于是说道:“司马家主想必受人胁迫,但是,我如今要告诉你的是,司马云及你五羊派投靠龙择天的武修集体反水,并掳走了龙择天的两位娘子公孙媚瑜和阿朵圣女,你知道,她们是龙择天最为重视的人,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或者说哪来的靠山,让你们司马家族拥有如此大的胆量掳走龙择天的女人,你一向首鼠两端以求自保,这一次你却敢冒这么大的风险造成这么大的祸端。我敢保证,只要龙择天的女人有一点差错,你一心要保护的五羊派和司马家族将不存于世!!”。

“好大的口气!”,申破天自门外进入,一脸讥讽。

吕尚看着申破天,道:“我就知道是你,你不会愚蠢到自认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申破天依旧不屑,表情轻松,“可以试试!”。

吕尚看着申破天一脸欠揍的表情,忍不住怒气勃发:“司马家族的,都一起上来吧!”。

吕尚拂尘一挥,罡气浩然,右手一指司马文英的腿窝,司马文英即刻瘫软在地。吕尚丝毫不顾及自己施展道法会殃及司马家族,拂尘鼓荡,白色的马尾瞬间挺直如白色利剑,携带巨大的风雷之势刺向申破天。申破天立即祭出青萍剑与吕尚战在一起,只是气势和几个回合的剑招,司马家族这座几百年的大堂便轰然倒塌。司马文英高喊:“快快躲进家族地下工事,两位大仙人这是要灭了我司马家族啊!”。

司马文英声音悲怆,撕心裂肺,口吐鲜血。众人急忙将老祖抬起,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进家族地下室。司马文英一辈子苦心经营的家族眼看就要灰飞烟灭,哪能受得了这种打击,竟然一口气上不来,生生憋死了!

这位为了家族为了子孙损人利己一辈子的老家伙,终究是在家族轰轰烈烈的倒塌中心不甘情不愿的命赴黄泉。

第二百九十四章 再灭天一道馆

司马端司马环涛司马环洲等人眼见老祖猝死,来不及悲哀,司马端背起老祖的尸体跑进地下室。见家族大部分成员都已经躲了进来,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放在地上的老祖的尸体,未免有些凄凉,老祖一辈子为了家族呕心沥血,却仍旧眼睁睁的看着家族被毁坏殆尽,就算九泉之下怎么会安心?只是对老祖一次次的反复无常心有抵触却始终与老祖一样心怀侥幸,以为往所有篮子里都放鸡蛋总会是最保险的,其实看似聪明,却极为愚蠢,这不,惹怒了吕尚,申破天也根本没有拿司马家族当回事,连战场都不愿意另外开辟,举手投足就毁了家族,若是当初真的跟了龙择天,那申破天岂能如此放肆?就算是申破天不顾及司马家族,但是只要是投了龙择天,没有做对不起龙择天的事情,今天吕尚无论如何也不会不顾及自己家族而大肆破坏。想到这儿,再想一想至今被关押在家族水牢的司马环宇,看着眼前这个一辈子伤天害理的老祖突然生出无限怨怼:“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是你害了家族,害了我儿子!”。司马端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出腰间宝剑对着老祖的尸首发泄一般狂砍烂戳,一边发泄一边大骂不止。一边的司马家族人见家主突然发疯,吓得龟缩一团,瑟瑟发抖。司马环涛抓住司马端的手,大喊道:“父亲,你干什么?这可是老祖啊!”。

司马端看着司马环涛,双眼通红,如狼似虎,宝剑一瞬间指向司马环涛,怒斥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忤逆子,你勾结申破天迫害你大哥,你把童童莹莹关在哪儿了?你说!”。

司马环涛吓得赶紧远离司马端,喊道:“你那俩个小畜生被我送到了天一道馆,没有那个人质,你以为武瀛人会放过我们?”。

司马端一听,更是怒气勃发,挥剑而上:“你这个畜生,那可是你的亲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司马端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挥动宝剑直奔儿子的面门。司马环涛见状,立即举剑相迎,父子俩如仇敌一般剑不留情,招招致命。司马环涛虽是至尊,但是怎么能比得上父亲这位已经进入大至尊多年的大修行者?几招之后堪堪招架不住,高喊:“大哥,你还等什么?父亲从未将我们俩放在心上,这些年他何尝关心过我们?他念念不忘的都是他的二儿子司马环宇,这些年他偷偷将多少财富给了司马环宇,你还不清楚吗?今日若不反抗,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大哥与我一起做了这个老东西,然后跟着申大仙人远走高飞!”。

司马环洲与司马环涛本就是一个鼻孔通气的,二人对待司马环宇态度一致,见父亲已经失去了理智,盛怒之下真的可能杀了三弟和自己,于是不再犹豫挺剑而上与三弟双战父亲,一出骨肉相残的大戏在家族遇到前所未有的灾难之时正式上演。

可是苦了已经撕心裂肺的司马端夫人,她不顾一切冲进战圈,哭喊着,竟以肉身之躯阻挡父子相残的人伦悲剧,只是,三人剑气澎湃,核心地带如刀锋席卷,可粉碎万物。司马端夫人这一来,喊声未毕,却瞬间化为血雨洋洋洒洒。父子三人在这一刻突然清醒却为时已晚,高呼着呐喊着弃剑扑向那团血雨,怎奈司马端夫人早已经化为血雾不存于世,那一声声的哀鸣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却徒唤奈何。司马端这一刻仿佛看穿一切,喊道:“罢了,罢了!”,拾起地上的宝剑冲出地下室,直奔水牢。

司马端冲出地下室,见申破天与吕尚仍在空中翻滚不止,道道雷鸣般的炸响如听天霹雳,在五羊城上空回响。五羊派已经破败不堪,几乎所有建筑毁坏殆尽,曾经不可一世的五羊派荡然无存。司马端终于看清了,也明白了,他现在想的是,赶紧把自己的二儿子司马环宇救出来,让他找到自己的孩子走的越远越好。

司马端边向水牢跑边喊:“吕大仙人,童童和莹莹在天一道馆!”。

吕尚听见,逼退申破天,向天一道馆方向飞驰而去!

吕尚疾驰到天一道馆,只是天一道馆此刻冷冷清清,只余一部分道馆学徒和打杂。吕尚抓住一名学徒武者,逼问馆长何在,那学徒吱吱呜呜,说不出所以,吕尚心急,连续抓了几个人均说不出道馆馆主和武修的去向,吕尚焦躁不堪,终于忍不住心头愤怒,拂尘挥动,沛然之力横扫道馆,接着升空而起,挥动巨掌将道馆所有建筑尽数摧毁。此时马燕山公孙大娘公孙岱岩也来到天一道馆,见吕尚如此愤怒,情知形势不妙,而自己那边翻遍了五羊派所有角落也没有发现公孙媚瑜和阿朵的下落。四人心中焦虑,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吕尚说道:“五羊派将童童和莹莹送往天一道馆,明摆着是想以两个孩子为人质,武瀛人用两个孩子逼迫谁屈服?同样,媚瑜和阿朵被抓又是想逼迫谁?既然他们都不在五羊城,那么只能说明武瀛人抓住她们去了盘龙川,是想用他们使择天阁屈服!不好,我们要马上返回去,不然,太平川就真的危险了!”。

四人不再犹豫,火速返回太平川!

太平川,武瀛大军已经大军压境,两军交战一片战火。

王大昌的死亡几乎动摇了太平川基地的根基,叶文才王福重等人仓促之下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就全面陷入被动。姬重率领的武修队伍与武瀛人的高端武修队伍陷入胶着,龙氏家族因为突然遭受打击精神崩溃。龙汉清让龙昌仁龙昌义等人保护文美儿等家眷躲避战火,隐藏起来。太平川的百姓因为骤然遭到袭击呈现狼奔豕突的混乱状态。武瀛人的强弓硬弩和火药枪发挥了强悍的战力,特别是远程攻击,几乎势不可挡。最要命的是,太平川内的择天军被分割开来,不能相互接应,各自为战,几乎被武瀛军队围而奸之,最后纷纷躲藏到百姓家中暂避,使整个战场处于是很被动的地位。

风隐姬重等,被武瀛高端武修纠缠几乎无力组织军队进行反击,更别提将四散的择天军整合一处,军队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被分片切割很容易被各个击破,只到各个歼灭。

吕尚马燕山公孙大娘和公孙岱岩及时赶回来太平川,看到惨烈无比的战场即刻投入。吕尚吩咐叶文才王福重等人,集合至少二十名尊者以上的武修组成尖刀,切开武瀛军队的包围圈,将散落在各处的择天军集合起来形成整体战力与武瀛人决战。吕尚马燕山公孙夫妇加入风隐等人的战团,将他们替换出来,令他们与王福重叶文才和南鹿书院的学生军马上集合队伍,切莫被敌冲散。吕尚加入战团后形势立刻改观,武瀛武修队伍被吕尚和马燕山公孙夫妇合击,瞬间将百十人的武瀛武修队伍驱散,并几乎是举手投足间,将武瀛的高端武修杀了大半。武瀛人知道,凭借高端武力已经不能占据优势,随即下令队伍集合,形成集团优势冲锋。也正因如此,被分割的择天军得以整合,形成了两军对垒阵线分明的态势。

吕尚风隐马燕山公孙夫妇及龙汉清姬重等人与王福重叶文才武中奇率领的太平川择天军终于汇合,两军对垒。吕尚一马当先,遥遥与武瀛军对峙,告诫风隐等人压住阵脚,阵型不得散落,并布好弓箭队和盾牌阵。随即吕尚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率先向武瀛阵地发起攻击。武瀛人随即以箭阵反击,空中来往交错的箭雨遮天蔽日,双方互有伤亡。吕尚意识到,这一仗是要面对面的硬碰硬,太平川防御大阵失效后,本来可以利用有利地形与敌周旋,但是,由于武瀛人率先用飞舟进行了狂轰滥炸,造成各个防御阵地受到极大的破坏,再加上内奸出卖,王大昌死亡,队伍准备不及,猝不及防,混乱中没有形成有效的防御和攻击,损失很大。武瀛军队以两倍于自己的军力并手持火器,战力强悍,这场决战已经不是对等的决战。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正面决战一途。

吕尚知道太平川已经是穷途末路,但是想死而后生,只有破釜沉舟。吕尚从怀里拿出阴阳宝扇,猛然一挥,一道数里宽的火龙如咆哮的巨龙冲进武瀛军,瞬间火龙翻腾,火焰冲天,武瀛军一瞬间陷入火海,队伍迅速四散而开,刚刚布置好的阵型一瞬间散乱。吕尚催动神功,左一扇右一扇,几十道火龙窜入武瀛军队伍内,火浪滔天,武瀛大军顿时溃不成军。吕尚随即命令择天军高端武修率先冲锋,杀入敌阵,随后大军一拥而上,一场大决战就此展开。

吕尚以不是人间之力的神通火烧武瀛军率先取得先机,随后大军冲锋,两军随即搅在一起进行惨烈的厮杀。马燕山等高端修者作为尖刀在武瀛队伍内横冲直撞,择天大军更是排山倒海气势恢宏。这一场不对等的决战因为吕尚抢占先机局面瞬间反转,武瀛人阵型散乱开始四散溃逃,择天军形成反向包围分而奸之。

经过半天一夜的搏杀,武瀛军队开始撤退,吕尚等人追击四十里返回,开始集合队伍进行修整。

盘龙川基地遭到严重损毁,十万择天军只剩六万人,最重要的是,武瀛人虽然损失十万以上,但是对太平川围攻的态势并未因此减弱,石泉方向的援军持续不断增加,太平川面临的巨大压力依旧严峻。

最主要的是因为王大昌的死亡和公孙媚瑜阿朵两位夫人被俘,严重影响了军心,整个队伍士气低落。

聂风的闽西明显已经失守,聂风的残军正在向太平川靠拢,司马环宇的肇州更是因为司马环宇被囚禁,几乎处于打开状态。太平川的两个门户失守,太平川几乎处于孤立无援状态。

太平川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为择天军供应饮用水和食品,这让择天军低落的情绪逐渐缓和过来。扎好大营,整合好军队,并妥善安置了择天阁家属,风隐吕尚等人开始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风隐道:“太平川几乎被摧毁,闽西和肇州两个门户失守,太平川已经孤立无援,我们还能抗住武瀛军队的攻击吗?”。

叶文才叹气道:“两位夫人被叛徒抓走,如果不能就出来,我们有何面目再见择天?”。

吕尚说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择天在此他该怎么办?现在武瀛人摆明了不摧毁太平川誓不罢休,如果是他该如何选择?”。

风隐看着吕尚,沉思良久,问道:“难道走为上?”。

吕尚看了看周围的将军,问道:“你们跟随龙阁主时日不短,你们有谁知道龙阁主百战百胜的秘诀是什么?”。

人们边思考边回答:“龙阁主修为高。”,“龙阁主阵法厉害!”,“龙阁主战术灵活多变,声东击西,兵法纯熟!”。

人们纷纷回答,这个时候,龙阁主就像一盏明灯,在黑夜里为人们带来光明,有了龙阁主,再大的困难也不是困难。

但是,龙阁主现在在哪儿?

“我看,你们龙阁主最厉害的地方是打不赢就走!”,吕尚笑道。

众人哄笑,随即陷入思考。

风隐道:“可问题是向哪儿走,怎么走?”。

第二百九十五章 香消玉殒

已经夜深人静,吕尚等仍聚在一起商讨着太平川的去留。

姬重反对离开太平川,“择天临走时,郑重嘱托我为他守好太平川,说太平川是他的根,是他未来还要回来的地方,更何况他把自己的父老乡亲和妻子儿女都留在了这里交给了我们,我们怎能就此离去,让经营了二十年的太平川就此失去,心血付之东流?更何况如今两位夫人被人掳走,下落不明,如果就这样走了,我们怎能对得起择天?要走你们走,我不走!”。

风隐也觉得应该固守太平川,“这毕竟是择天最初选定的地方,王大昌他们付出了二十年的心血,就这样走了,实在对不起择天,也对不起与我们择天阁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太平川百姓。”。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问题!

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有卫兵来报:“南越总督府总督公子陈潮夏求见吕尚大仙人!”。

吕尚眼睛一亮,对众人笑道:“看来形势或许有所转机,这位陈公子乃是择天密友,其父陈国堂与择天私交深厚,快快有请陈公子!”。

陈潮夏来到吕尚面前,弯腰行礼,道:“陈潮夏拜见大仙人!”。

吕尚笑道:“陈公子乃是择天好友,与在座各位也都熟悉,就不必客套,不知此来有何事?”。

陈潮夏恭敬的给姬重风隐等见礼,然后说道:“日前司马环宇长公子司马有为潜入总督府找到在下,说司马环宇被司马家族诓骗至五羊城,将肇州城拱手让给武瀛人,委托我赴肇州组织其麾下择天军弃肇州赶往太平川增援。在下在父亲大人的暗助下,迟滞了武瀛大军攻击肇州城的步伐,整合了肇州择天军有序撤出城外,现在已经偷偷开拔到距太平川五十里的一处山谷。在下此来就是要与诸位商议如何用兵事宜!”。

吕尚一听,顿时目光如电,凝视着陈潮夏:“你是说肇州的二十万择天军已经赶来了?”。

陈潮夏点头,说道:“武瀛军兵分两路进攻太平川,一路从石泉出发经闽西攻打太平川,一路就是从南越主要以武修带队集合五万兵马经肇州昌怀然后北上攻打太平川。我之所以放弃肇州城不守,是因为肇州城易攻难守,香水河直通南越,从水路很容易攻打,而且,肇州城是我父亲管辖,他不想把战火引到南越,告诫我将武瀛人引到三不管的太平川以南的山区,依靠地形优势将南越来的武瀛军歼灭。所以,我已经在太平川东南向通往太平川的必经之路设好伏击,另外分出一部分兵马支援太平川,现在军队等待命令,商议一下将那部分军队安置在哪里!”。

吕尚由衷佩服龙择天的眼光,就凭认兄弟这份水平就足以令人侧目。陈潮夏此番用兵大有龙择天风范,设伏击引军增援太平川,这都是大手笔。吕尚问道:“你在山区埋伏了多少人马?又带来了多少援兵?”。

陈潮夏道:“伏兵十万,援军十万!”。

“如此甚好,你马上回到伏击地亲自组织伏击,将剩余的十万择天军交给风隐!”。

“是,大仙人!”,陈潮夏领命而去,风隐也随之而去!

众将军倍受鼓舞,各自散去,准备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吕尚思考,肇州方向的武瀛军五万人,陈潮夏伏兵十万自可抵挡。问题就出在闽西方向来的武瀛军,现在虽然暂时退去却在太平川不远处安营扎寨,明显是等待援军再一次对太平川进行攻击。这一路人马数目不详,但是估计不下于二十万,再加上飞舟及其异常强悍的火器支援,这一路十分棘手,太平川剩余的五万人马根本不足以抵挡,陈潮夏带来的十万兵可解燃眉之急,但是尚有不足,如果聂风趁机袭击武瀛军背后,尚可有周旋余地。问题是,聂风弃城而逃后与太平川失去了联络,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那么问题就来了,以太平川的地形和纵深可以引武瀛军深入至盘龙川,在盘龙川形成口袋阵,但是那个口子就是东向出口,也就是闽西到太平川的出口,如果聂风在出口将口袋扎紧,武瀛人定会有来无回,这一仗,太平川可以守得住。

吕尚思考良久,觉得方案可行,于是通知各位将军,以一部出太平川引军深入,其余部在盘龙川周边设置伏击阵型,将敌人引入口袋。

“现在就差聂风,你是择天的兄弟,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吕尚喃喃自语,甚至有对天祈祷的冲动。

武秀清率领五万人马取道肇州城后并没有停留,直接坐船西渡,过昌怀城上岸,向北沿官道直插太平川。武秀清也知道肇州城的择天军不战而走始终是个隐患,但是他对自己更加自信,他相信缺少了司马环宇的择天军会成为散兵游勇,不足为虑。再加上自己这一路高端武修上百人,几乎势不可挡。因此,从来不怀疑自己会顺利进入太平川,再加上自己手中的筹码,足以让太平川投鼠忌器。

一辆大车在众武修的簇拥下疾驰,车内是被绑缚的公孙媚瑜和阿朵,两人被封口,眼神中虽有愤怒,但是彼此鼓励,倒也平静。武秀清的筹码就是两位夫人,他相信,只要有这两个人,就算此战困难多多,也能让太平川自缚手脚。

前方队已经进入山道,两侧树林密集,夏风时而静默时而起伏,树叶刷刷的响声和偶尔传来的鸟叫声,使山道显得幽静而恐怖。就在这令人心慌的静谧中,铺天盖地的箭矢如暴雨狂暴的砸向人群。武秀清知道,这是中了埋伏,亲自带队,不顾一切引军冲刺,山道蜿蜒崎岖狭窄,尸体不一刻便阻塞了道路。武秀清见马车不能行,将车中的两位夫人一左一右夹在腋下,在众武修的护卫下率先冲出了伏击区。然后令人看守两位夫人,自己率领武修返回后方接应。武秀清命令部队哪怕是踏着同伴的尸体也不可耽搁片刻,奋不顾身冒着箭雨向北冲锋。在丢下一般尸体后,大约两万五千人冲出了伏击区,疯狂向北冲刺。

陈潮夏引兵下山,随后追击,两军一先一后,如影随形,向太平川冲去。

此刻的太平川战火重燃,武瀛军已经深入太平川腹地,武瀛军三面受敌,饱受箭雨攻击之后,择天军从三面向山下冲锋,气势如虹,将武瀛军死死压缩在中间一片开阔地上,随即三面箭雨再一次如冰雹砸向人群。武瀛军空有火器之利,怎奈被如此密集的箭雨攻击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死伤一片。

但武瀛人毕竟军事素养极强,被攻击之后并没有逃走,索性将同伴的尸体码垛起来,形成了一圈巨大的掩体,然后借着尸体组成的围墙向边射箭边冲锋的择天军以火器射击。随即择天军也是成片倒下。吕尚见状,命令士兵停止冲锋,在火器射程之外,与尸体围墙中的武瀛军三面对峙。

吕尚看向闽西方向,期待有奇迹出现。

吕尚不愿意这种对峙持续下去,因为他担心,武瀛的飞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自己三面将武瀛军包围,如果围而不胜,待飞舟来到,自己的军队必定成为靶子,那时不是如何奸敌而是如何保命的问题。

吕尚将择天军众将和风隐马燕山公孙夫妇龙家众人及姬重等人叫到了一起,说道:“我们不能任由这种僵局持续下去,一旦武瀛的飞舟来到,我们择天军将成为靶子。我认为,三面军队以盾牌阵逐次推进,然后以箭羽进行攻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这些至尊以上的武修从空中杀入敌人的中心地带进行骚扰,分散他们的攻击精力,给我军推进创造时机。”。

风隐等人觉得很有道理,吕尚、马燕山、姬重、龙汉清、风隐、龙昌仁龙昌义、王福重武中奇叶文才等十名最高端武修瞬间腾空而起,如同十支利箭刺入武瀛军阵中。随即展开了疯狂屠杀,顿时,如一块巨石投入到湖中央,武瀛军混乱不堪,向四面八方溃散。外围的择天军趁机推进,箭如暴雨倾盆。武瀛军知道大势已去,整合兵力向东潜逃,那一处缺口正是吕尚围三缺一的闽西方向,是吕尚对聂风寄予希望的方向,如果此时聂风引军而来,正好堵住逃兵,来个一网打尽。

没有让吕尚失望,武瀛向东逃窜的残军正面碰上了聂风率领的十万大军。聂风放弃闽西城进入山林转战游击,终于来到了太平川,也正赶上了这一战。东向出口被聂风堵个正着,一场混战随即展开。

吕尚引三面大军合围,将武瀛军包裹在包围圈中,吕尚预计,不超过半个时辰,武瀛军必定一个不剩。

突然,从南面山道冲出一支两万多人的武瀛军,从择天军背后发起了突然袭击,只在一瞬间,南面包抄的军队被打开一道巨大的缺口,随即大军涌入与被包围的武瀛军汇合,呈排山倒海之势向东突围。聂风猝不及防,随即被冲破阵型,眼睁睁看着武瀛大军冲杀出去。陈潮夏率兵及时赶到,大喊:“不要放过他们,两位夫人在他们手里!”。

吕尚和马燕山闻言,如两支巨大的苍鹰,向武瀛军冲去。武秀清一看,急令武修排成人墙阻止吕尚和马燕山的冲击,同时令武瀛军急速突围。

武秀清将公孙媚瑜和阿朵一左一右放在身边,两只大手握在两女粉嫩的脖颈上:“放过我们,放过她们!”。

百位武修层层守护在武秀清的身边,蓄势待发。吕尚不得不停住脚步,看见了武秀清和被他制住的两女。两女显然已经被控制,或者被下了毒,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嘴上被塞住了一团棉布,眼神流露出愤怒。吕尚看见,心在滴血,问道:“她们平安?”。

武秀清说道:“只是中了点毒,问题不大,一日内我会给他们解药!”。武秀清抽出公孙媚瑜嘴中的棉布,说道:“我军至少损失了十万人,你放过我们,我保两位夫人平安!”。

吕尚道:“你现在放人,我让东面让开道路,放你们回去!”。

“不行,待我军撤回闽西,我们在闽西城外交换人质。”,武秀清不给吕尚反驳的余地。

公孙媚瑜身不能动,但是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你们武瀛人都是畜生,没有任何信用,吕仙人,不要管我和阿朵,为了择天,为了择天军,杀光这帮畜生!”。

武秀清没有搭理公孙媚瑜,眼睛一直看着吕尚:“不要指望你们这些武修能救人,我们这边的实力也不差,就算是你们敢动手,我敢保证,在你们出手的瞬间,两位夫人将先一步命丧黄泉,如何选择,请大仙人定夺。”。

龙小心龙小玄也已经来到吕尚跟前,看着对面的母亲,热泪长流。吕尚动容,刚要挥手放人,公孙媚瑜喊道:“不可,这是消灭武瀛人的唯一机会,不要因为我们两人错失良机。武瀛人与择天不共戴天,他们与我不但有国仇更有家恨,今日你放过这些畜生,来日他们必定百倍报复。”。公孙媚瑜看了看龙小玄和龙小心,苍白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儿子,女儿,你们的父亲为了龙洲,为了百姓奔走于天下,他为了这个天下,为了百姓生活的安逸幸福,付出了他所有的心血,你们,包括我们,不能托他的后腿,你的父亲在南越在萨胡杀了多少武瀛畜生,这种仇恨怎么能化解?这些畜生,为了报复,侵入我龙洲大地,屡次进犯太平川,杀了我多少乡亲?现在他们以我为人质,试图逃跑,孩子,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如愿?现在,全军将士听令,我以龙择天夫人的名义命令你们,拿起武器,杀光这些武瀛畜生!”。

公孙媚瑜看了看阿朵,阿朵目光坚毅,点了点头,向吕尚投去了坚定的目光。

公孙媚瑜仰天长叹:“愿我的择天早日成功,愿龙洲百姓早日安宁!”。

突然,两朵鲜花盛开,血色漫天,随即两道闪电似的光线瞬间划过天空!

第二百九十六章 龙子心报仇雪恨

两女自爆身躯,引得天地动容,两道血色光线划过天空遥遥而上,远处晴天雷震,接着两道耀眼的白光自天空如两把利剑直接扎入武瀛军阵,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在武瀛军中央炸开。两道蘑菇云越空而起,如巨大旋涡向四周弥散。吕尚血泪交流,手中宝剑一挥:“全军听令,给我杀!”。

择天军全体陷入疯狂,仿佛疯魔一般,从四面八方冲入武瀛军阵中,展开了一场血腥屠杀。

龙小玄龙小心哭喊着,也持剑直冲,疯魔一般的状态,令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孩子,脑海中只有一个字不断重复:杀杀杀!

吕尚并没有阻止陷入疯魔中的两个孩子,只是随时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周全,他知道,孩子们需要这场杀戮,他们需要泄愤,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不然他们会真的陷入疯魔。公孙夫妇、龙氏家族、马燕山、姬重,择天军所有将士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遵从夫人的命令,杀光武瀛人!

武秀清知道今日已经没有了底牌,没有了保命的护身符,想活命唯有拼死而战。百名武修心同此理,都知道此刻已经毫无退路。武秀清等二十名大至尊围住了吕尚,其余武修则与风隐马燕山等人混战。吕大仙人剑气恢弘,马燕山拳影如山,仙凡之隔差距明显,武瀛人抵抗不到一炷香时间,全体武修一个不剩,军队间的混战也很快结束,如公孙媚瑜所希望的,武瀛人全部被歼灭!

吕尚命令各军各部打扫战场,全军集体行动,暂时将盘龙川被毁建筑清扫一遍供人们居住休息,又恢复了食堂大堂等,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盘龙川基本恢复了生气。

但是所有人没有因为全歼武瀛人而高兴,他们在劳作中沉默,在沉默中默默劳作。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未散的硝烟和血腥,更多的是浓浓的悲哀。两位夫人的倩影久久在每个人心中浮现,公孙媚瑜大义凛然的话语久久回荡。所有人都在沉默中心里泣血,没有人说话,二十万大军除了劳作的声音,没有一点说话声。人们仿佛怕打破这种宁静,仿佛怕一句话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会毁了心中的美好回忆。甚至没有抽泣声,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呆在自己的思绪里,默默地珍藏着心中那最后一刻定格的画面。

五羊城外一处隐蔽的庄园,司马云等人惶惶不可终日,家族门派七零八落,视为靠山的武瀛人惨败于太平川,申大仙人将自己这些人丢在这里,渺无音信。为了保全自己和家族,自己等人背叛了龙择天,背叛了太平川,可是得到了什么?家族,家族分崩离析,到现在连自己的孩子老婆子孙都不敢见,这一次的背叛,代价实在太大,但是无法回头,从破坏太平川防御大阵那一刻开始,从杀死王大昌那一刻,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所指望的三座靠山,到头来一个都靠不住。司马云想起当初龙择天收留自己等人,想起在盘龙川有滋有味的日子,悔恨难当。现在,不但王大昌死于自己手里,就连公孙媚瑜和阿朵也被自己以卑鄙的手段下毒生擒,作为投名状交给了武瀛人。两位夫人自爆肉身,魂飞天外,自己与龙择天已经势成水火,哪怕将自己的头颅亲手送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也不会原谅自己。司马云感到了自己的穷途末路,甚至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只觉得凄惨到无以复加。

有哭声传来,是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五羊派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短短几天时间,老伙计须发皆白,面容苍老得如同耄耋老翁。大至尊修为几乎消失不见,佝偻的身躯似乎预示着他的生命即将终结。

老伙计叫冯玉潇,门派长老,到太平川后一直跟随司马云负责择天军的训练和整军,曾经风光无限,大长老卓越的风姿着实令南鹿书院那些学子倾慕不已。龙择天和蔼的笑容,公孙媚瑜活泼的揪着自己的胡须,阿朵为自己沏茶倒水,那些时刻多么美好?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一时的自私自利抛弃了,打碎了,再也回不来。申破天的威胁,武瀛人的威逼利诱,让五羊派采取了错误的决策,也造成了自己这些人无奈的背叛,所有的好日子戛然而止!

冯玉潇哭的小心翼翼,却有撕心裂肺的感觉,那感觉令所有人如同心头插着一把钢刀。冯玉潇走出门,身影萧瑟,孤独的如同消失一样。司马云看着那道背影,放佛看到了自己,一声不响的跟了出去,众人随之而行,没有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们的目的,为了赎罪就要去送死!

石泉城,武瀛人、朝廷大军和申破天,死一次不够,是不是可以下辈子再死一次?哪怕是死一百次,也难以恕其罪,所谓百死莫赎,是不是就是这样?司马云和冯玉潇就是如此,一百次不够,那就死一百零一次!

石泉城朝廷大军大帅府,坐镇的是马岩马玉宝吾尔满东万玛才旦等人,这些被独孤秀收服并死心塌地的曾经的一方大王,在此处为独孤秀看守海上门户,并与武瀛水师相互对峙又互通款曲。这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作,独孤秀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的很好,但是这些人却很好的理解并执行了独孤秀的战略意图,只要能清除太平川,什么办法都可以。

武瀛人败了,败得很惨,短时间内只能以飞舟狂轰滥炸,不可能动用地面部队,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等人了?独孤大人没有明确的指示,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到了发兵的时候!

司马云等人冲破阻拦来到大院里,沉默,疯狂,片刻将院内所有护卫斩杀殆尽。然后向屋里冲,不顾从房顶上射来的一片片箭雨,身上哪怕插满箭矢,毅然决然的冲到屋里,与马玉宝等人战到了一起。申破天出手,司马云自爆,冯玉潇自爆,所有武修集体自爆,大帅府变为废墟,大部分死亡,就连申破天也狼狈不堪,侥幸存活的马玉宝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等身负重伤,大帅府两千亲兵全部被炸死。

可惜,人,不是神仙,只能死一次,不知道能赎回多少罪孽!

大帅府上空,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五羊城五羊派半块完好的驻地开始恢复重建,但是家主司马端不在其中,主持家族事务的是司马环涛和司马环洲,偌大的半个院落犹如半座城池,依旧人来人往。司马环涛颐指气使,虽然司马家族只剩下半块,但是依旧威风八面,更何况各种产业依旧在手,他有信心在自己的手里让家族重现荣光。

老家主司马文英死了,父亲自从解救了二哥之后又解救出了童童和莹莹,然后招呼都不打抛下自己和家族消失不见。这样也好,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好好规划门派家族的未来,没有人掣肘,哪怕是大哥司马环洲那个窝囊废也不敢对自己提出任何异议,那么自己的心中所想一定会实现!

一道黑影划过天空,然后突兀的硬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司马环涛震惊的如同突然之间挨了当头一棒,面对黑衣人不知道该用什么动作或者语言躲避那股澎湃而来的死亡气息。如果让他再有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对黑衣人表示真心地忏悔,然后干脆利索的退出家族隐居深山老林。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阴寒的剑光形成一道弧线从自己的脖颈一划而过,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后背,有些惊恐的抖动着,然后几乎同时看到了大地和天空。那个人用黑布将自己的头颅包裹起来,然后自己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最后感觉自己如同疾风,瞬间划过天空,此后,再也没有了感觉。

现场的人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依旧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过了好长时间,感觉那道熟悉的颐指气使的声音变得沉默消失,很是奇怪,最后大家一致的结论是,去喝茶了!

龙子心出现在太平川,将司马环涛的人头放到了司马环宇的面前:“你下不了手,我来,五羊派剩余的人由师尊亲自来,如果你还是师尊的兄弟,不要求他饶恕,如果那样,你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司马环宇无地自容,与父亲来到太平川见过了龙汉清龙昌义文美儿及公孙夫妇等人,跪地磕头赎罪,文美儿将两人扶起来,忍住泪水,轻轻离开,然后所有人离开,留下呆在原地的父子。

司马有为这几日一直陪伴在龙小心和龙小玄身边,特别是女孩子龙小心因为过度思念母亲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滴水未进。司马有为手里捧着一个小碗,里面是热了又热的白米粥,跪在床前,一言不发,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三天,司马有为衣不解带守在龙小心床前,反复跪在地上三天三夜。他觉得自己有罪过,哪怕是身上流淌着司马氏的血液都是罪过。母亲死了,母亲姓龙,司马有为含着泪,在文美儿面前磕头,祈求将自己的姓氏改为龙姓,从此叫龙有为。他甚至以自己姓司马而感到耻辱,恨不得重新出生一次,离那个司马家族越远越好。

文美儿摸着他的头,疼爱的说道:“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和你的父亲也没关系,你不要有负担,你始终是司马环宇的儿子!”。

龙子心来到龙小心的床前,接过司马有为手里的碗,不容置疑的扶起了奄奄一息的龙小心,将白米粥一口一口的喂到龙小心的嘴里。“你的父亲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人,如果你还想再看到你的父亲,不让他伤心欲绝,你就给我活下去!”。

“子心阿姨,我想妈妈!”,龙小心第一次出声,接着嚎啕大哭!

“我想妈妈,我要到哪里去找妈妈!”,龙小心撕心裂肺,哭声如同在所有人的心头插上了一把刀。

龙子心泪水长流,屋内所有人泪流不止,哭声传出屋外,接着太平川二十万人,不,数百万人在这同一刻哭声震天,沉默了三天三夜之后,太平川终于释放出巨大的悲恸,天地在这一刻变色,空气中笼罩着无穷的悲伤,两位天仙似的美女夫人,如凝结在天空中的雕像,让无数人痛哭仰望。

几日后,太平川的百姓自发的在盘龙川山门立起了两座白玉雕像,开光那天,整个太平川祥云飘荡,阳光透过祥云,和蔼的照射在白玉雕像上,接着两道七彩之光自天际而来,落在雕像上。两座雕像宛如活了过来,栩栩如生,天空中,仙乐齐鸣,漫天花雨自天而落。人们跪在雕像前,数百万人面向祥云和瑞光方向虔诚衲拜,两位天仙,在人们的心里扎了根,仿佛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的心里。

仙子不老,永远不会死去,无论真实还是虚幻,她们永远的活着,一直活着。

龙择天会回来,两位夫人不会死!

龙子心来到太平川,承担几乎所有的角色,与吕尚等人重建太平川,代替龙择天给所有长辈问安,更如同母亲,给所有孩子以母爱。太平川因为有她,重新焕发了生机。

龙子心的美,惊心动魄,感天动地!

第二百九十七章 风雨下宁都

龙子心在太平川的杰出表现,稳定了太平川。

独孤秀终于回来了,他没有直接进入宁都城,而是直接到了大江燕子矶渡口,面对会稽军,独孤秀没有宣圣旨,没有发布自己的命令,登船入仓,简单直接命令所有军官集中在旗舰之上,然后杀戮,几十名军官将船舱染红,鲜血流满了船舱,然后流出舱外,进入江里,大江也变成红色。

独孤秀带来一队亲兵,迅速将会稽军两支军队整合,重新任命了军事长官,撤销了会稽军番号,统一编入朝廷大军番号。然后,组成军中监察院,仔细甄别那些会稽当地的老兵痞,不问缘由,一律格杀。接着,命令大军北上,渡过大江,在禹河南线一带布防,禹河以北,就是武瀛大军。

独孤秀的雷霆手段迅速整合了会稽大军,将这个几乎是天下第一的地方武装一夜之间纳入朝廷军,所谓的犹豫和瞻前顾后,与独孤秀没有半点关系。

独孤秀的铁血可见一斑。

进入宁都城,大殿之上文武汇聚,第一次,几乎是搬迁新都后的第一次,独孤秀临朝听政,金玉天也在,端坐龙座,依然是那个几乎看不出与以前有任何区别的皇帝。

但是不同往日的是,独孤秀的座位与新政帝比肩而立,同样是大马金刀端坐龙座上,这昭示着什么,人们心知肚明,独孤秀不再隐忍,彻底走向前台。

然后群臣跪倒,山呼万岁!

独孤秀微转身,面向新政帝点了点头,算是完了君臣之礼。转向大殿,将目光投向每个人,目光中威严,令所有人不寒而栗。面对众臣,释放出无尽的上位者的威压,手轻轻抬起,说道:“都站起来说话!”。

众人纷纷起身,再一次山呼万岁!

“现在龙择天逃往秦阳,几乎鞭长莫及,公孙峰残部被压缩在益梓与大蕃之间的大雪山深处,败亡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龙择天暗度陈仓,命令木红枫率领四十万人马偷渡大江和禹河,先期抵达秦阳的阳安一带,再加上龙择天带去的三十万大军,在秦阳北部,龙择天纠集了七十万人马,看样子是要在那一带定居。”,独孤秀娓娓道来,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南方择天阁匪患终于得到缓解,残余在太平川的势力不足十五万,而且始终面临着武瀛人的轰炸,朝不保夕,已不足为虑。那么下一步干什么?”,独孤秀看着低着头的众人,语气平淡。

“但是,龙择天终于还是心腹大患,他一日不死,择天阁一日不被消灭,诸位依旧在这朝堂上寝食难安。我已命令益梓、祁连、雍凉、大夏及秦安各路大军向秦阳以北靠拢,进一步压缩龙择天的生存空间,将他困死在秦阳荒凉的北部高原。”。

“本首辅在前线剿匪,各位在我的身后干了些什么?皇帝为我清除了后背上的心腹大患,然而诸位却患得患失,更有人四处联络,意图逼迫皇帝退位,金玉天梁大为康同声本是有功之臣,却轻信谣言,说本辅不会饶恕他们,杀他们立威,算是给左少荃家族及会稽百姓有一个交代。你们,或者说会稽百姓太看不起我独孤秀,杀了一个土皇帝,灭了一个罪恶滔天的家族,值得我去交代!他左少荃算是个什么东西?”,独孤秀突然的震动乾坤的一席话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金玉天看着独孤秀更是意外得张口结舌!

“我要感谢龙择天,他杀了一个晏子城,却给我留下了两香军,我要感谢皇帝,他杀了左少荃,给了我一支会稽军!我要诚心诚意拜谢皇帝!”。独孤秀站起身,面向皇帝,弯腰行礼,极为郑重!

大殿上,群臣跪倒:“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独孤秀看着跪在地上的群臣,说道:“那兰冲出列!”。

那兰冲站起身,来到台阶下,跪倒磕头:“下官那兰冲听从独孤大人号令!”。

独孤秀道:“感谢你的密函,感谢你对时局的分析,你很有思想,并没有在这次事件中见风使舵,李开麟对你的意见和判断十分倾佩,这一次你表现的很好,现在,你拿一道皇上的圣旨,去沪水两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三位大人请回来,顺便捎去我的口信,说,我独孤秀需要他们!”。

“下官遵命!”,从独孤秀手中接过圣旨,领命而去!

“那是皇上的水师,不能孤悬于朝廷之外,沪水军只能留在沪水,不能到处走动,这是我给金光旭他们的一次机会!”。独孤秀又看了看新政帝,说道:“我没有意思要杀他们,那么他们只能留下,继续担任他们的内阁次辅,皇上此举是多余的!”。

“诸位可以散朝了,各归本位,朝廷不能一直这样乱下去,各部衙门,六部九卿,皇上只要没有动的,仍要留在原位,本首辅会看着你们,期待你们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独孤秀和皇上仍然比肩而坐,看着空空的大殿,两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金玉天看着独孤秀,心中五味杂陈,今天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出现他预计中的场面,反倒令他无所适从。

“皇上很奇怪是吗?为何我转了性?你们不是预计我回来以后要屠杀皇上一系,给会稽百姓一个交代?说实话,刚开始确实这么想的,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左少荃死了,他的弟弟和儿子死了,那些忠实于左氏家族的亲兵将领死了,这么一个现成的馅饼放在我面前,我还要把他推出去?这些兵终究是我帝国的兵,左少荃死的好,这是一个很好的礼物,我接下了!”,独孤秀认真的看着皇上,语气真诚。

“不过,皇帝你始终怀疑我,对我加上万倍小心,其实没有必要,除了对龙择天的态度,你我没有问题,龙洲帝国需要你,也需要我,所以以后,你还是要老老实实当好你这个皇帝,不要给我添乱,更不要企图离宫而走,我不想再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那样我的脸上很不好看,皇上难道就好看了?”,独孤秀语重心长。

“左少荃不是我杀的!”,金玉天终于开口,“皇后娘娘比我强!”。

“不,左少荃就是你杀的,你连这点担当都没有?”,独孤秀生气道。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皇后娘娘算计了一切,却没有算透你的心!”,金玉天固执的说道。

“左少荃是你杀的,左氏家族是你灭的,那些将军都是清除的,皇上你为大帝国立下不世之功,你将成为千古明君,而皇后,只是一介女流,她没有参与任何事情,你说对不对?”。

“嗯,好的,左少荃是我杀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金玉天站起身,“接下来,我这个千古名君要做些什么?”。

“告诉我,皇后娘娘在哪里?”,独孤秀盯着金玉天,两眼冒火。

“似乎就连独孤夫人也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金玉天毫不相让的看着独孤秀,“而且,她虽然是皇后,却只住漱芳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我控制不了,甚至连你也控制不了,所以,如果你有气,应该找到她,直接对她说,而不是跟我。”,金玉天背负双手,向后殿走去:“如果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做婊子立牌坊是很累的,如果你不想活得这么辛苦,杀了我最干净!”。

独孤秀看着远去的金玉天,竟然一时无语,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岳父,国丈,果然不是什么好职称。

独孤秀回到了自己家里,见到夫人文红依,“女儿一直没有回来?”。

文红依柔顺的为独孤秀倒茶,齐眉举案,端在独孤秀面前,“无双不在宫中,也不在家里,甚至没有和我这个母亲说一句话,她走的干干净净!”。文红依突然泪流满面:“这孩子心里苦,自从萨胡回来后,她就一直沉默寡言,你屠了上官一门后,她几乎和我都没有一句话,这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文红依靠在独孤秀的怀里,泪水长流:“我们是不是错了,不应该让她入宫,上官一门也罪不至死,你为什么把女儿推离我们的怀抱?”。

独孤秀推开文红依,冷漠说道:“女儿自小和你在一起,她的所思所想你应该最清楚,她自小和上官向投入同一门下,难道她真的会和那个小子有牵连?他不配,上官一门也该死!”。

“事已至此,你说了算,你就当我们娘俩不存在吧!”,文红依长叹一声,“难道一定要和龙择天你死我活?”。

“这就是宿命,我也无能为力!”,独孤秀怅然,将茶杯放在桌上,“林伯文青小七他们被我安排在北燕的禹河渡口一带,如果你想他们,可以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如果我想去太平川和堂姐住几天,你会同意吗?”。独孤秀突然手一颤,目光变得冷冽:“这种关系已经瞒了二十多年,你想现在抖露出来?”,随即陷入沉思,良久,说道:“或许,有一天,你们姐俩真的能住在一起,不是在太平川,而是在都城!”。

文红依眼神一亮,顿时有种雀跃的冲动,只是压制下来,“如果家庭和睦了,是不是很多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真是幼稚!”,独孤秀冷笑一声,大步离去。

“可是,我始终有奢望,我的堂姐会来的,我们会光明正大的相见!”,文红依喃喃自语。

皇后消失不见,怎么说也是件大事,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就连宫里的其他嫔妃只是私下里咬耳朵,宫女太监更是躲避这个话题。就连皇帝这些日子也格外沉默,形单影只几乎寸步不离御书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独孤秀却始终觉得女儿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瞒着自己,这让他感觉很不好。女儿自幼与自己分开,二十年几乎没见过几次面,就算是拜师学艺这种事情自己刚开始也是一无所知。这个女儿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沉默、冷面、不反抗但是也绝对不亲近,这就是女儿对自己的态度。甚至就连妻子对自己恭顺有加,但是心里却始终隔着一层什么,彼此靠近却没有水乳交融的感觉。独孤秀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孤单,一种山高绝顶我为峰之后那种冷寂的孤单。妻子女儿像是观众,冷静的观看自己一个人表演,没有掌声,也没有批评,冷漠的令人心寒。女儿去哪儿了?其实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彻底把女儿弄丢了,这才是最为致命的。

独孤秀突然感到一切索然无趣!

第二百九十八章 怀远城龙择天办粮草

漫漫戈壁,千里无人区,秋风怒号,飞沙走石,大军在空旷的戈壁中踯躅前行,秋风如刀,飞石如箭,将人身上的衣衫撕扯的千疮百孔。横穿雍凉至大夏,这段千里戈壁乃是必经之路。戈壁自东向西,越过星星峡到西厥,仿佛一道巨大的通风口,大风从山口携带飞沙走石如狂暴的巨龙呼啸着向东狂扫,于是一直到东海,扬沙浮尘,昏天地暗,这就是所谓沙尘暴天气。择天军正好遇到了这样的天气,而且处于沙暴的中心,可想而知,行军该有多么的艰难。

这种天气不要指望狂风会平静下来,一般来讲,三个月内只刮这一次风,但是一刮就是三个月。所以大军不能停下来等待风停,只能顶风而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龙择天这几日一直感到心惊肉跳,脑海中的某种不好的预感一直挥之不去。但是大军已到了戈壁深处,未来一切千头万绪,就算是想离开也不可能。这是一种责任,一种身系天下的责任感。龙择天再厉害,也不能参破天机,只是那萦绕在心头的预感令他有些烦躁。再加上这种格外恼人的天气,使他的举止有些大异于往常。调皮的龙儿也安静下来,不时看着龙择天的脸色,揣摩他的情绪。心儿一如既往的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无言无语。玄儿依旧温柔,不时为龙择天抹去脸上的灰尘。白儿依旧冷面如霜,眼角却流露出担心。两位小正太则与四男在一起,离龙择天远远的。云美锦选择和暗堂十二女在一起,初一率领他的暗堂小队远远的走在最前面。风很狂躁,让所有人闭上了嘴,沉重的呼吸被狂风刮得无影无踪,甚至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龙择天命令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看住自己军团的人马,不是担心他们当逃兵,而是担心一旦走散将彻底迷失在这片戈壁之中。这是是很危险的事情,一路走来,风干的人兽尸体甚至是苍鹰的干尸随处可见,这一片区域是一片著名的死亡地带,如果走散,基本没有活路。

几日后,党向山近在迟尺,只要翻过去,就将进入大夏,将这一段死亡地带和狂暴的风沙甩在身后。

深秋的党向山漫山红叶,各类野果挂满枝头,几十万大军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有组织的进入山中采摘野果。龙择天仿佛受到感染,也暂时将心中的烦躁搁置起来,与众人一样品尝起了有人的果实。大军沿山路攀登,边采摘边行军,倒也是整齐有序,没有丝毫错乱。龙择天对队伍的纪律很是满意,稍稍放松一下士兵们的身心,也是必要的。因而,尽管自己心情不好,可对士兵们依然面色和蔼如春风化雨。很快,部队抵达山顶,龙择天登高望远,见群山起伏跌宕,山峦叠翠,红叶如火,终于有些开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龙择天喃喃的念着前人的诗句,涌出一股冲天豪气:“长缨在手缚苍龙,剑出苍穹胜吴钩。粪土书生万户侯,只愿热血洒龙洲。”。玄儿见龙择天心情大好,也跟着高兴起来:“好一个剑出苍穹胜吴钩,现在你眼前的这支择天军不正是剑出苍穹的宝剑吗?剑出苍穹,气势恢宏!”。白儿破例插话:“我倒是欣赏这句粪土书生万户侯,不图名利,才是接近于大道。”,心儿莞尔,“书生也够倒霉,前世坑杀,此世却视之为粪土,总归是不好。”。龙儿瘪嘴,冷嘲道:“只愿热血洒龙洲,活的好好好,干嘛流血?”。众人大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初一,死僵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笑意。龙择天看着初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炎伯的女儿不是一直跟着你的暗堂吗?怎么样?有没有戏?”。

“她是玲玲,人很好!”,初一惜语如金,不在答话。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炎伯对你很满意,要抓紧时间,免得被初二他们占了先!”。炎玲玲正是炎无非的女儿,从老河口村加入择天军,一家三口就全部随了军,就是老河口当地很多小姑娘都踊跃的加入了林秋风的军队,几十名美女莺莺燕燕,姹紫嫣红的,着实给这支军队带来了无尽的生机。暗堂十二女也同样被很多学生军中的领袖人物盯住,分外的殷勤。龙择天没有反对和干涉这种交往,毕竟有男有女这世界才有生机,军队同样如此,只是女孩子太少了些。这一路招兵买马,有些排斥女孩子,这也许是一种失误,待进了大夏和秦阳,尽量多找一些女孩子从军。

龙择天的想法被四女知道,龙儿总是率先站出来嗤之以鼻:“只要不是给自己找的就好!”。龙择天不理她,另外三女和云美锦以及十二女军均雀跃,毕竟多一些女孩子就多一些热闹,否则,狼多肉少,不是那么回事呢!

大夏是一个西胡族聚集的地区,民族特征显著,男人勤劳,女人善舞,因为远离龙洲核心地区,朝廷统治相对薄弱,于是这里成了西胡人的乐园,人丁兴旺,相对富庶。

龙择天对乾坤图千哀求万祷告,终于出现。龙择天要乾坤图,是要里面的金银,大军不能一日无粮,化缘总归不是办法,公平买卖才是根本。这不,大军驻扎在怀远城外,龙择天便率领四男四女及初一等人进城。两个任务,自己与四男及两位小正太去负责采购,四女云美锦及龙亥心以及初一他们去征兵。让女孩子参与征兵,就是为了征召一些女兵。龙择天确信,这些出色的女孩子一定会吸引不少女孩子前来投军,包括哪些男人们!

怀远城是大夏最大的城池,大夏总督叫做马青云,乃是祁连马家氏族人,五十一岁,属于独孤秀一脉。大军驻扎在怀远城外,作为地主,马青云显得十分紧张,自己手头的十万人不够人家择天军一顿酒,因而时刻注意这择天军的动静,并叮嘱属下,尽量绕着走,不要与择天军发生任何冲突,龙择天有什么要求,尽量答应,只要他们尽快离开就好。

龙择天果然不请自来,总督府卫兵紧张之余一溜小跑禀告马青云,说龙择天来拜访。

马青云心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是不敢怠慢,亲自出门迎接,极为恭敬的将龙择天让进大厅,端茶倒水,热情异常。

龙择天谦虚有礼:“路过贵地,不来拜访总是施礼,这不,龙择天此来就是要跟总督大人打个招呼,择天军是路过,不会给总督大人添麻烦!”。

“龙阁主客气,如有需要,本督愿意效劳!”,这句话一说出来,马青云后悔的差点没打自己的嘴巴,心想,这龙择天岂是省油的灯?一路走来,各地官府胆战心惊,生怕龙择天化缘。自己因为害怕,一时秃噜嘴,心中懊悔,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能为阁主效劳也是本督的荣幸!”。

龙择天岂能不知道马清运的真实态度?于是微笑道:“果然,马总督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择天确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总督大人帮忙!”。

马青云感到自己像是掉入了陷阱,不知道龙择天会给自己下什么套,心中忐忑,看着龙择天小心翼翼的问道:“未知阁主有何需求,只要能做到,断不推辞!”。

龙择天说道:“我军三十多万陈兵城外,就是怕影响总督大人休息,让总督大人担心,所谓替人着想也是给自己留条路,城外大军不好意思进入城内,但是总要吃饭的,择天此番前来,正是为粮草而来!”。

马青云顿时冷汗淋漓,心中暗道不妙,这龙择天果然又来化缘,三十多万大军吸干自己的府库也不够人家大军吃一天,可要是不配合,三十万大军踏破城门,别说府库,就是这总督衙门也保不住。于是心中不安,表面平静,小声问道:“未知阁主需要多少粮草?”。

“当然是多多益善!”,龙择天微笑:“不过总督大人不必担心,择天是要用钱来买,不是化缘,我也知道大夏并不富裕,但是总督大人毕竟是一方父母官,四处收集一些粮草比我这个外来客方便些,请总督大人出些人力,为我在大夏境内收购粮草,越多越好!”。龙择天拿出十万两白银的银票,放在桌上:“按市场价,请总督大人先为我征集十万两白银的粮草,若有再多,我可以再加钱,总之是越多越好!”。

马青云看着桌上小山一样的银票,顿时放松下来,“原来如此,龙阁主客气了,这十万银票我收下,三日内,粮草定会送至贵军大营!”。

龙择天拱手道:“如此,请总督大人费心,我在大营翘首以盼!”。随即和四男两位小正太扬长而去!

总督府,马青云看着银票陷入沉思,各官员也满脸出人意料,看着银票有一种据为己有的冲动。马青云看出个别人的心思,说道:“龙择天未见一粒米却敢于把十万白银放在这儿,你们说他该有多自信,他料定我们不敢贪墨他这点银子,而且他更确定我们只能乖乖的为他跑腿,尽快将他打发走,而我们,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各位,少一些别的心思,还是尽速安排下去,什么大米白面牛羊肉类的甚至是蔬菜,尽快为人家置办好,三日内,这些银子要花出去,来来,各位,分了这些银子,快去花吧!”。马青云让各位官员分了银票,笑道:“我可提醒各位,这银子烫手,只能买多一些物资却不能少一点,少多少,龙择天定会到各位府上收一些利息补足亏欠,各位好自为之!”。

众人苦笑,白给人家打工,还不敢有任何心思,这忙帮的也忒窝囊!

龙择天出了总督府,来到怀远城城内,漫步街头,深秋的怀远银杏树黄叶莹莹,秋风吹拂,树叶刷刷,微微的凉意让人更加舒服。龙择天看着大街上人流如织,头戴轻纱的少女欢呼雀跃向某处奔跑,接着大街上的人蜂拥着向一个地方集中,就连摆摊的商贩也提前收摊,向那个地方聚集。龙择天好奇,也跟了上去,城中心偌大的广场,彩旗飘飞,一道巨大的横幅横亘在广场上空,两边华表立柱,四周花篮摆放,甚至铺上了大红地毯,大红横幅六个黄金大字:择天军征兵处!

龙择天见此架势,知道一定是龙儿搞得排场,微微一笑,与四男两位小正太升空隐匿,看看四女捉什么妖。

果然,正中间四女一字排开,云美锦玲玲及龙亥心十二女分列两班,初一等剑客集中在一张巨大的方桌后边,一个个如同雕塑笔直站立。众女惊才绝艳,特别是四位仙女身姿妖娆,气质如兰,衣炔飘飘,长发高扬,面容惊天,顾盼多姿,令众人陷入狂热之中。人山人海,却在仙子面前表现的谦恭有礼,所以居然秩序井然,狂热有序。龙儿越步而出,绿衣飞荡,悬空十丈,另外三女也是轻起身,立于龙儿左右。顿时,数万人惊呼,呼喊声掌声如雷震动天地。龙儿面向众人拱手施礼,清脆的声音传遍四方:“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是择天阁龙择天阁主的的属下,受阁主之命来到怀远城,干什么呢?看到了吗,前来征兵,就算你不当兵,择天阁也愿意成为你们的朋友,这个,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好像不对,我们好像不是卖大力丸的,而是来征兵的,那就来到择天军,来捧个人场,特别是欢迎女孩子,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未婚的!你想长见识吗?来择天军,你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吗?来择天军,你想变美吗?来择天军!择天军大好男儿等着你们,择天军的姐妹们等着你们,哦,对了,择天军是造福天下百姓的,是要驱除外敌统一龙洲的,如果你是有志气有思想有担当有雄心的男孩女孩,加入择天军,择天军是你们实现人生理想的最好选择!”。

龙择天差点晕倒,龙儿这鬼丫头,居然真的像卖大力丸的,居然当街拉人,活像杂耍一般!

狂热的人群终于出现扼制不住的骚动,“我要报名参加择天军!”,“我要和仙女在一起!”,“我想变美,我要参加择天军!”,“我们爱龙阁主!”。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对龙东说道:“该去看看你媳妇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乾坤图再见小花

龙择天带四男和两位小正太进入乾坤图,早前,自乾坤图打开,龙择天在乾坤图内令龙东释放出神女的魂体,将其置于乾坤图灵湖之内,以天地灵气滋养其灵魂。但是龙择天并没有把握使其凝结实体,再造肉身,毕竟自己现在还没有道祖的通天之能。这一次进来,看见灵湖内神女的灵体竟然有凝为实质的迹象,这让龙择天十分惊讶。

龙东却很急迫,竟然越入湖内,伸手抓取神女的手,但是,毕竟神女还没有再造肉身,虽有有凝为实体的迹象却依旧是魂体,一抓扑空,顿时失望至极。神女嗤笑,对龙东竟然有一丝含情,说道:“虽然暂时未得肉身,但是,这方天地灵气充裕,湖水更是如圣水一般,对灵魂的滋养有着巨大的好处,想信机缘来时,我会再造肉身,到那时你在如此猴急也不迟!”。

众人嘲笑龙东,龙东破天荒羞涩起来,喃喃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的美妙,做人真的很好!”。

龙择天听到神女如此说法,突然有一些想法,小花一直被滋养在水晶棺椁内,**虽不朽,但是一缕神魂如不好好滋养终归会魂飞魄散。心念微动,径自来到小花的棺椁前,打开棺椁,将小花抱在怀里。神识探入,小花灵台那一丝清明明显弱了起来。龙择天抱着小花,回到灵湖,慢慢探入湖里,将小花的身躯浸泡在湖水之内,神识紧张的探测小花灵台内的那一丝清明,虽然没有丝毫复苏的迹象,但是,龙择天相信,只要长久滋养下去,小花会有灵魂复苏的一天。这让龙择天备受鼓舞,心里想着,只要小花活过来,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放手,这个深爱自己的女孩子内心深处的苦楚太多,受的折磨太多,自己的辜负几乎令她失去了所有生活的动力,不然也不会毅然决然的代替阿朵死亡。龙择天抱着小花浸泡在灵湖内,思绪万千,百感交集。

但是,终归要想个办法,自己不可能陪着小花在灵湖内旷日持久,还是要靠她自己慢慢恢复,可是又不能把她扔在湖里,这让他感到左右为难。正犹豫间,灵儿和慧儿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何不以灵木制作一条小船,将小花姑娘放置在船上,在灵湖内自由飘荡,你还怕她被野兽鱼儿吃了不成?”。

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这乾坤图是自己的世界,其内灵兽等都是自己的私产,对自己的东西它们只能看护而不能有任何私心,否则,自己一个念头那些灵兽无不魂飞魄散。想到这里,龙择天让两位小正太抱住小花,自己纵身飞出灵湖,去寻找万古灵木。

乾坤图作为道祖开天辟地时炼化的一方世界,自天地立心之始,各种生物植物在这一方世界不受影响的成长,自然不缺乏灵木一类的树种,但是,能滋养神魂的灵木却少之又少,龙择天要找的就是那种能滋养神魂的万古灵木,具体是什么树种,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凭感觉。龙择天飞驰于天地之间,穿越无数山脉,感念无数灵木,都没有发现让自己心动的树种。正在失望,见远处一处偌大的草原之上,突兀的耸立着一颗巨大的灵树,其树干之粗大不知几千里许,其高高耸入云不知捅破了几层祥云。其华盖如伞,遮天蔽日,枝叶繁茂不知道森森几许。龙择天脑海中突然出现前人山海志有记载一段话:参卫之丘,武夫之丘,神即之丘,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百仞无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龙择天意动,随即欣喜若狂:“道祖老师竟将如此神木移植至此,原来真的是天可怜见。”随即龙择天纵身如飞鹰展翅,翱翔不知多少里,远远离神树之外,扶摇而上,飞行大半天时间,却还未见树顶分毫,只知道,这棵巨大的神树如单独一方世界,竟然广袤无边。龙择天心中激动,这棵神树乃是传说中的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先贤圣人神仙以此树为阶梯,来往天堂与人间,莫非自己无意中寻找到了沟通天地的出入口?灵儿不是说玲珑宝塔第七层才是沟通天堂与人间的出入口吗?但是,传说不会有假,建木之灵,足以神奇得令人顶礼膜拜,沟通天地确有可能。而以如今这巨树至高,不知捅破了几层天阙,为沟通天地提供了无限可能。只是,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那无限高的巨树不知道多久才能飞得上去,只能望天堂而兴叹。突然想起道祖无数次莫名其妙的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莫非就是从这里出入的?龙择天激动莫名,仿佛看到了人们向往已久的天堂就在自己眼前。

龙择天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在人间尚有太多未尽之事,登天那是以后的事情。而且燃眉之急是要去一块灵木做成小船板,神树有灵,说不定小花和神女在这个神树做成的小船上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机缘。龙择天站在神树的一支小枝丫上,见神树无边,其上各种灵鸟异兽活跃在自己身边,说道:“各位,择天此来,见神树若此,想必也是我的机缘造化,择天只取一枝,救一位与我有缘之人,在此谢过!”。

龙择天笑看着围在自己周身的灵鸟异兽,手中宝剑一挥,一枝巨大怀抱粗细的枝丫被龙择天抱在怀内,然后纵身飞行,回到了灵湖。身后无数灵鸟紧紧跟随,竟然口衔枝叶紧紧跟随而来。龙择天奇怪,但是也没有细想,手中宝剑纷飞,将大枝丫削的笔直,接着破木成板,挖槽成楔,一张双人床大小舢板美妙呈现。龙择天摸了摸满脸大汗,心道,这神树果然不同寻常,就是人间的大至尊顶峰也别想损坏这神树分毫,自己做出这一道船板,竟然如此费力,简直虚脱一般,可见神树之坚硬竟然比钢铁还硬。

龙择天将舢板推进湖里,将小花放置其上,又让神女也来到舢板,手动气发,舢板飘飘荡荡向湖中心划去。龙择天看着远去的舢板,心中暗暗祈福:但愿小花能脱离此噩,重新回转过来,回到自己的身边。

龙择天正在暗自祈祷,身后天空之上,上百只五彩灵鸟口衔灵叶飞向舢板,落在舢板之上,一瞬间,舢板灵光四射,一朵五彩灵气组成的祥云将整个舢板包裹起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绽开了一朵圣洁五彩莲花,与湖光山色天空交融,形成了极为震撼人心的美丽画面!

四男和两位小正太震惊无比,这一美丽至极的画面就算是他们也没有见过。

龙择天微笑的十分自信,他相信,小花一定会醒来!

龙择天回到大营,见各军大营整齐有序,白色帆布帐篷如天上繁星点点绵延数里,炊烟缭绕,人欢马炸,特别是那些新招来的女兵,正在列队,数百女兵英姿飒爽,穿上了统一的军装。龙儿等四女再加上龙亥心等暗堂十二女以及云美锦玲玲和那些一直跟随择天军的数千女兵,整齐划一排列有序。龙儿像个指挥官,呼喊着口号,操练女兵队列,其余众人如同教官一样目光严厉地审视着这些女兵,一板一眼居然有大将之风。龙择天心中高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女兵,感叹终究还是有一些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让这支男人的军队变得活跃起来,果然,这世界不能没有女子,哪怕是铁血军营,也需要女人,何况有一些女人本身就很铁血,比如龙儿和白儿。

龙择天看了一会儿,突然显得很落寞,回到大营,进入自己的帅帐,端坐在营帐内,手捧茶杯,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士兵传报,大夏总督求见阁主!

龙择天站起身,挥一挥衣袖,仿佛要赶走心中的落寞之感,迈步走出大营,见马青云偕同总督衙门一众大员正在聚集在帅帐外,再看其身后无数马车,心中有数,趋步上前,拱手道:“感谢总督,择天定记得总督这份恩情!”。

马青云还礼,客气道:“还是那句话,能为阁主效力是我的福分!”。

龙择天请马青云等人进入帅帐,分宾主落座,吩咐勤务兵沏茶倒水,尽地主之谊。

马青云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龙择天,说道:“阁主,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龙择天道:“总督有话尽管说来!”。

马青云道:“阁主此次途径大夏,令我等相助阁主,我等心中十分忐忑,阁主,我等是否会有通匪之嫌?若是独孤大人追问起来,我等如何是好?”。

龙择天手指轻敲桌案,说道:“既然惧匪,何来通匪?”。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令马青云顿时面红耳赤:“确实,我等十分恐惧龙阁主天威,既然龙阁主求上门来,我等怎敢将阁主拒之门外?只是如此一来,我等通匪之名早已坐实,与恐惧无关,未来我怎么去面对独孤秀的天威?阁主我得罪不起,独孤大人我更得罪不起,如此天威难测,为保命总是首鼠两端,早晚必遭天谴。阁主长久流浪,消息闭塞,难怪不知道京都和南越之事,左少荃左氏家族被灭门,南越五羊派被灭门,皆因惧怕天威首鼠两端而自取其祸,阁主可知太平川终日在武瀛人硝烟之下,可能保全乎?”。

龙择天一听,顿时惊呆,与太平川聂风甚至陈潮夏很久失去联络,确实闭目塞听,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么自己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太平川?武瀛人?请总督大人详细说说!”。

马青云说道:“武瀛人先是轰炸了太平川,破坏了阁主留下的防御大阵,接着以二位夫人相要挟,欲全身而退,结果两位夫人不惜自爆肉身也要让择天军尽数灭掉十几万武瀛大军,二位夫人壮烈赴死,实在是可歌可泣!”。

龙择天顿时晕厥,瘫倒在帅案上,昏死过去!

门外,早有官兵闯进屋内,见龙阁主昏迷,顿时不知所措,大声呼喊,将龙儿等众女吸引过来。龙儿一见,顿时扑上前去,抱起龙择天痛哭失声!

心儿和白儿也是急匆匆围了过来,看着龙择天一脸惶恐不安,眼泪成串,哀恸不已。玄儿稳重,抓起龙择天的手腕,细细一把,知道,龙择天因为骤然受惊,气息阻滞,心头竟猛然堵塞了一大块血块,形成梗死之症。玄儿急忙以浩荡真气为龙择天疏通血管及经脉,更以先天之气不惜代价的灌注于龙择天体内,保护龙择天心神不至于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碎,然后推开龙儿,将龙择天抱在怀里,玉口渡真气,将自己的气息与龙择天形成天地循环。

龙儿初时要发怒,后一想,自己与白儿乃是阴寒之属,心儿心火太盛,只有玄儿属于温性之属,再加上玄儿心性平和温柔体贴,其气息舒缓平静,乃是最佳的治疗方式,于是不再有气,只是关切的看着龙择天,等待着龙择天醒来。

马青云此时心中后悔,有几次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龙择天,怕的是龙择天震怒之下失去理智,祸及自己,因而隐忍不说。但是,此时,龙择天大军将行,一屁股乱账留在大夏,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独孤秀的诘问,于是打算让龙择天配合自己演一出戏,择天军大营起营之时,做出狼狈逃窜状,自己当一回追赶择天军的大英雄,实际上是礼送出境,也好堵住悠悠众口,面对独孤大人有个说辞。没想到,龙择天对二位夫人如此情深义重,骤闻噩耗居然昏死,那么这出戏还要怎么唱?此时又不敢走,生怕引起这些姑奶奶的怒火,一种邪火发泄到自己这些人身上,岂不是无妄之灾?走又不敢走,留下来又提心吊胆,正在举足无措之际,果然见龙儿怒目圆睁看向自己,只是这一眼,自己顿时感觉通体至寒,仿佛掉入了冰洞,连颤抖都不可能发生,虽然极致阴寒,却冷寒淋漓,一种死亡的感觉瞬间笼罩心头,想要说话,却嘴唇连动都动不了,甚至连眼睛想表达一种情绪也表达不了,哪怕是闭眼等死都不可能,只是眼睁睁的承受那道极致阴寒极致恐怖的目光。

龙儿刚要有所动作,却见龙择天悠悠醒来,说道:“龙儿,不可!”。

第三百章 龙择天返回太平川

龙择天转醒,阻止了龙儿的举动,龙儿见龙择天醒来,心中大定,再也不理马青云等人,将龙择天抢过来,一顿亲热揉搓。

马青云如同在地狱里转了一圈,冷汗热汗,通体湿透,偷偷擦了擦汗,暗乎侥幸。此时哪敢再提其他事情?站起身,对龙择天恭敬行礼,说道:“请阁主节哀顺变,本督这就告辞!”。

“请等一等!”,龙择天挣脱龙儿的怀抱,坐直身体,喊住欲告辞的马青云等人,说道:“我知道,择天此次来给大夏带来了麻烦,但是总督大人想瞒天过海已然行不通,偌大的怀远城因为择天阁招兵弄得满城风雨,再加上总督已经大张旗鼓的为我征集粮草,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瞒得住?既然瞒不住何必要那么麻烦?大夏山高皇帝远,朝廷鞭长莫及,再加上独孤秀身处择天军与武瀛人中间,在东部已是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到遥远的西部来惩罚与你?马总督知道对于我你无力抗争,想要保一方安宁必定不敢得罪于我,那独孤秀岂不知这一点?你与独孤秀关系密切感情深厚,他对你想必要纵容一些,关键看你的态度,要我说你不如修书一封向独孤秀照实说明这一切,只要言辞诚恳,表明一下态度,独孤秀在此国难之际未必不会原谅你,此是你的第一条出路。若独孤秀果然不通情面,非要与你为难,那么我择天阁大门对你敞开,必不让你饱受流离之苦。还请大人三思而行,择天有事要与众将商议,这就不送了!”。

马青云听完龙择天的话顿时感到欣慰,这个龙择天身心遭受重创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失去冷静,而且为自己着想,出谋划策,甚至连自己的退路都给想好了,不由得钦佩万分。想起独孤秀大权独揽,威严逼人,再看龙择天和蔼可亲春风化雨,不禁百感交集。但是面对众人,特别是面对自己的同僚不可能说太多的话,只好将心里话咽回去,对着龙择天拱手行礼,道:“请阁主保重,希望有缘再见!”。

一句话却意味深长,马青云告辞,出帅帐而去!

龙择天将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及马半平杨再兴木红杉炎无非等人找到帅帐,对他们说道:“太平川有事,我要回去一趟,现在从怀远城到秦阳以北与木红枫大军挥师不足三千里路程,相信你们会将这支队伍带到目的地,顺利实现会师。到秦阳后,千万记住,不要蜗居在一起,七十万人马足以在秦阳及雍凉以东大夏以北找到广阔的生存空间,要注意的是,我们这支军队不能与百姓挣食,更不能与百姓争地,七十万大军屯垦戍边,开辟土地足以能养活自己,再加上开矿养殖,复兴商业,那块近六十万里的土地足以能让我们强壮起来,两年后,我们就有能力进入重耳,直接与武瀛人交锋。切记,我没回来之前,你们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决不可贸然出击。”。

刘白衣林秋风见龙择天如此详细的嘱托,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林秋风心急,问道:“择天,何以要回太平川?难道有事情?”。

龙择天平静说道:“武瀛人悍然轰炸太平川,防御大阵不保,我担心太平川会有危险,必须亲自回去一趟以策万全。放心,白衣秋风你们的孩子老婆全部平安,我这次回去,如果太平川不保,我将把他们全部带回来,一个不会少!”。

龙择天拿出手里全部的真金白银,白银还剩一亿两,黄金三百万两,交给刘白衣,道:“这是这些年兄弟们积攒的家底,现在我全部拿出来交给你保管,未来到达目的地,各军团一切从头开始,需要大笔钱来周转,这些钱由你做主分配给各军团,帮助他们起步。”。

刘白衣从龙择天手里接过一大箱子金票银票,感到心头格外沉重,不知道太平川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情,迫使龙择天不得不返回,心头颤抖,问道:“择天,真的没事吗?”。

龙择天和蔼一笑:“不相信兄弟吗?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兄弟解决不了的?放心,有我在,家人平安!”。

龙择天挥了挥手,道:“你们马上去各忙各的,不要耽搁,士兵们休整之后,马上转移!”。

杨再兴木红杉等人还想再说什么,龙择天示意他们出去,自己要休息一下。

众人心情沉重,安静的退出门外。

龙择天强忍内心悲痛安排好一切,终于再一次晕了过去。

经过一夜的休息,龙择天醒来,见众人围拢在自己身边,说道:“龙儿心儿玄儿白儿及慧儿灵儿,你们随我回太平川,其余人都要跟随大军行动,尤其是你们哥四个,要配合初一龙亥心他们做好先锋,这一路虽然不会出现大的差错,但是总要小心一些,你们的修为高,确保部队安全的任务交给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龙氏四兄弟闻言,罕见的极为郑重的对龙择天行礼道:“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初一知道了一些事情,寒冷的脸上有悲戚之色,龙亥心更是扑到龙择天的怀里,哭泣不止,就连云美锦也面色凄然,同情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将四女留下,让其余人出屋,在众人无意识之中,悄然消失。

几只巨大的金翅飞雕驮着心儿龙择天灵儿龙儿玄儿和慧儿,穿越万水千山,一路飞行,向太平川方向飞驰。龙择天因为心神激荡,体内血瘀阻滞,感到各处筋脉不畅,呼吸困难,只好调息,以九阳神功遍行周天自我调理。灵儿本想让龙择天进入乾坤图,但是龙择天不肯,他不放心两女,担心此次飞行途中会遇到什么阻碍,一边调理一边观察四周,小心戒备。因为这一路东西横穿大陆,期间经过名山大川众多,谁知道会碰到哪路神仙?再加上武瀛人飞舟在天空如流星一般,不知道运气不好会不会碰上,因而小心戒备以防不测。好在一天一夜的连续飞行,一路平安无事,于第二日红日初升,太平川已经遥遥再见。

龙择天几人悄然降落,至太平川外向内而行,触目之处,尽皆一片灰败,深秋的太平川本应该是满目七彩红叶,现在所见之处尽是战火硝烟之后的颓废之色。原本应该万亩平畴的田地到处都是巨大的深坑。城镇村庄也都是一片肃杀,很多庭院竖起白幡,悲乐婉转。龙择天见状不禁悲从心来,眼泪不自觉夺眶而出。七人换上了一水的素衣,从太平川第一户办丧事的人家开始,烧香行礼。这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尽是哀声,太平川百姓见到龙择天无不大声哭嚎,祈求龙阁主为他们报仇雪恨。龙择天点头,安抚百姓。百姓见龙择天回转太平川,顿时如见救星:龙阁主回来了,太平川好日子开始了!

龙择天一路而来,终于到达盘龙川山门,见两座巨大的雕塑立于山门之前,雕像下面无数鲜花,更有数不清的香烛贡品,一些人跪在雕像前默默祈祷。龙择天看着这两座熟悉的雕像,特别是那两张可亲的面容,再也止不住哭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龙择天升空而起,来到两座雕像的脸前,一边哭泣一边用手抚摸它们的脸颊,如泣如诉:“媚瑜,阿朵,你们最爱的也是最对不起你们的丈夫来了,我来看你们,若你们还有一丝灵魂,你们告诉我你们在哪里,你们不能丢下你们的丈夫,你们的丈夫不能没有你们,请告诉我你们在哪里!”。

龙择天嚎啕大哭,泪水滂沱,天地为之变色,山海为之动容!

地面上,龙氏家族所有人都来了,公孙夫妇姬重马燕山吕尚叶文才韦青陈潮夏等人,择天阁所有高层,甚至不足十万择天军整齐的站在雕像前,看着嚎啕大哭的龙择天,全员静默,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乌云翻滚,仿佛天地同悲。龙择天真情流露,泣不成声,引得天地动容,山河变色。整个太平川笼罩在无尽的悲哀之中。

文美儿和公孙夫妇带领的龙小玄龙小心,小健带领的林秋风的五个孩子,司马环宇带领司马有为司马童童司马莹莹,柳依依带领的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聂风孟小翠带领他们的孩子聂苏苏聂闽光聂倩倩,这些孩子全数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中痛哭流涕的龙择天无不痛哭失声。司马环宇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颤抖的身躯表明此刻的他几乎没有了自主站立的能力。这些人中,只有他心情最为复杂,悲哀自责失落和无以复加的歉意让他几乎不敢面对所有人,特别是好兄弟龙择天。

龙择天此刻并没有注意地面上的情况,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两位夫人身上,抚摸着冷冰冰的雕像,试图找到一点可能的温度,找到那个能让夫人们起死回生的机会。他突然想起了在地府碰见那个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留下的谶语,是那么的无情。“斩却三尸证大道,四象归一可补天。九九兄弟统龙洲,难止心思各不全。行走路上遇千险,却有反目造大难。至亲之人不保全,展眼彷徨怨世间。亲手打碎因缘果,一度飞升到九天。世间善果终得报,九霄之上列仙班。”。龙择天不相信因果,特别是这种令人浑身发寒的因果让他下意识的选择打破,因而入地府破了虐台镜,毁了生死簿,放出猿坤,不惜与苦渡翻脸。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改变所谓的天道规则,改变冥冥之中的所谓因果。但是,小花死了,自己的两位夫人死了,那个母亲及其他人,难道逃不过因果?龙择天不敢想下去,但是,心中的倔强却越发强硬起来:“我不信,我不想这种因果,如果我的一心为天下会有这种果报,我一定要打碎这种因果,因为,世上如果好人没好报,谁还会做好人?”。龙择天仰天长啸:“贼老天!如果你如此无情,我一定打翻你!”。

长啸之声如穿透乌云,直冲九霄,一道闪电撕裂沉重的乌云,接着炸雷响彻天地。但是,并没有暴雨来临,闪电过处,云开雾散,阳光穿透云层,散发出夺目的光辉。两道五彩霞光自雕像射出,与霞光交融,瞬间,两座雕像像是活了过来,浑身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晕。深秋的寒意被逐渐驱散,和煦而温暖的风吹来,凋谢的花却重新盛开出夏花的灿烂,深秋的枯叶也变得青绿起来。时光如同向前履行了几个月,万物蓬勃,生机盎然。

龙择天似乎听见了公孙媚瑜和阿朵的召唤,那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和风细雨:“择天,你终于回来了!”。

龙择天突然想起乾坤图中的圣女和小花,看着灵动的雕像,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祭出乾坤图,将两座雕像收起,然后一念而入。

地面上,所有人看着突然消失的两座雕像,震惊无语,但是似乎看到了一种希望,尽管虚无缥缈,但是随着龙择天施展神通,却为人们带来了一种希望。

远处,一声呼唤仿佛从千里之外发出:“母亲!”。

第三百零一章 龙择天开启佛宝塔第五层

龙择天一念而入乾坤图,四女和两位小正太随之而入。龙择天将两座雕像放置在灵湖岸上,抚摸着两座雕像,说道:“媚瑜,阿朵,我知道你们的神魂未灭,不知道被谁救走并附着在雕像之上,如果你们能听到我的话,你们就出来,我要见你们!”。

乾坤图内灵光四射,两座雕像突然像是活过来一般,浑身灵气荡漾。雕像上五彩霞光凝聚,接着两道人影似乎逐渐凝聚成实质一般,轻飘飘落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大喜,将二女搂在怀里,虽然没有**的触感,但是那灵魂散发出的气息熟悉得令龙择天沉醉不已。龙择天说道:“阿朵,媚瑜,我要救活你们,我们才做了这么短的夫妻,还没有过够呢,这一世,我们是要白头偕老的,我不能放你们离我而去,你们也不能轻易的放弃我,我要给你们重塑肉身,我们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到时候儿孙绕膝,咱们尽享天伦之乐,到老去,我们一起飞升天堂,做永生永世的夫妻,你们说好不好?”。

公孙媚瑜抱着龙择天,说道:“择天,你我夫妻不到二十年,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我知道你爱我们,择天,我没有和你过够,我要和做永生永世的夫妻,救活我们,我们陪着你,给你生很多孩子!”。

阿朵惊喜中带着眼泪,抱住龙择天道:“择天,我没活够,更舍不得离开你,我想真正的永远和你在一起,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救活我们!”。

龙择天说道:“眼前这座灵湖对滋养神魂有极大的好处,我将你们安置在这里,将自己的神魂滋养好,对了,小花也在这里,还有龙东的女人神女也在这里,你们一起在这里还有个伴,好好修炼你们的神魂,将来重塑肉身,你们将得到极大的机缘,相信我,我会尽快找到办法,为你们重塑肉身!”。

龙择天将公孙媚瑜和阿朵带到灵湖中央的舢板上,指着平静躺在舢板上的小花说道:“小花肉身完好,但是灵魂只剩下一缕,待滋养复原,小花可直接复活。现在正好,你们在一起还有个伴,你们在这里修养,我会时常来看你们!”。

龙择天在两女的依依不舍中回到了湖岸,说道:“道祖有通天大能,重塑肉身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但是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难道看笑话不成?”。

灵儿道:“重塑肉身本就是逆天之举,岂能轻易为之?再说,这一劫冥冥之中也是定数,岂能尽如人意?如果你事事都要指望道祖,对你并无好处,凡事不能强求,你若想复活她们,关键看你能不能改变天道!”。

龙择天摸了摸灵儿的头,灵儿破例没有躲开,关切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悠然一叹:“我一定会成功的!”,坚毅的目光,穿越苍穹之外!

慧儿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佛宝塔到了开启第五层的时候,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去那里看看!”。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也好,我们一起去!”。

七人离开灵湖,来到两座宝塔前,进入佛宝塔,龙择天说道:“如果不被排斥,我们就一起进入!”。

龙择天在第四层得到了孔雀鸟,第五层还没有上去过,第五层又是什么?龙择天问慧儿,慧儿道:“第四层有佛家大手印,第五层也有诸多佛家功法,至于得到什么,完全在于你自己的缘分和造化,但是,既然佛祖将宝塔赐予你,想必那里所有的神通和宝物应该依据逼得需要展示出来,我们还是要进去,看看缘分再说。”。

龙择天等人顺利来到第五层,奇怪的是无论是灵儿还是四女,都没有被排斥出来,说明佛祖并不反对这些人进入佛宝塔。龙择天放心,携四女两位小正太在第五层徜徉起来。

这又是一方无限世界,其间阳光和煦,普照大千,更有无数祥光环绕,如一道道七彩光霞穿透浓郁的树叶将大地照的光怪陆离,各类植物密集大地,空气湿润而清新。飞鸟高飞,走兽徜徉,显得静谧而和谐。龙择天走在山林间,看着周身树林下密集的植物,用鼻子闻了闻,又不时的塞进口中仔细品尝,发现这些居然都是药材,珍惜品种多不胜数。龙择天欣然,觉得到了医者宝库,随心而动,各种药材尽收眼底。龙择天知道,这些药物对于他来说作用之大不可小觑,于是竟如药童细细采摘起来,分门别类放置的一堆一块的。慧儿笑道:“何苦如此?待将来有需要,我们进来采摘,只要需要,多少拿不出来?只是现在,我们进来不是采药的,还是要出了这片药园,道树林之外看看。”。

龙择天一想也对,只是舍不得这些药材,还是拿出几条口袋将药材装进其中,然后背到身上。四女一笑,抢过口袋负在身上,与龙择天穿越树林而去。

出树林,前面为一处开阔地,远处则是一片建筑群落,声势浩大的如同皇宫一般,黄色琉璃瓦,朱红色的大墙,古老而庄严的朱红大门,期间梵唱传出大院,飘入天空如同穿越万古撒向人间,香烟缭绕,佛光普照,令人心生向往。“好一块极乐净土!”,龙择天心生艳羡,举步向大院走去。

龙择天等人来到大门前,未等开门,大门自动打开,一股佛香扑面而来,龙择天吸了一口佛气,仿佛心中所有的悲戚和烦躁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般,竟有心旷神怡之感。

进入大院,眼前目光所及乃是一座巨大的佛像。那佛像通体琉璃蓝,一面二臂,身穿三衣,右手施愿印持药诃子,左手托举药钵,钵内贮满能治众生因果上一切诸病之妙甘露,具三十二相,八十随好,以金刚跏趺姿安住于莲花月轮宝座上。那佛像面容慈祥,仿佛救助一切众生的医者,悬壶济世的大医家,慈悲之中面带笑容。龙择天俯身,弯腰低头,向大佛行礼,道:“弟子龙择天见过药师如来!”。

巨大佛像突然释放三座莲台,莲台旋转,发射万道祥光。正中,端坐一位佛像庄严的佛陀,正如那尊巨大的佛像,那佛陀跏趺端坐,头饰螺发,身披红色福田衣,左手置腹前托药钵,右手置右膝拈药花,神态庄严慈祥,座下为七彩莲台,身后有华丽佛光。两侧莲台之上分别站立两位菩萨,龙择天知道那是日光和月光力量大菩萨。龙择天神态恭敬,然后盘膝坐在佛陀对面,双手成印,恭敬向佛陀三拜!

龙择天宛如收了委屈见到家长的孩子,竟有一吐而快的冲动:“择天自出世,被道祖儒祖佛祖点化,降落人间,以心中执念,完成三祖所托。但是,终究事不遂人意,不但仙界有阻,且人间不如意者十之**,虽择天并未灰心丧气,但是始终命运多舛令人烦躁不堪,今又我妻命丧天外,肉身不存,只余一缕神魂,佛祖,我何以堪何以为?”。

佛陀微笑,开口道:“本尊开创这净琉璃世界,为善男子善女人保留的一方净土,没有疾病,没有灾殃,度化众生脱离生死轮回。徒儿红尘羁绊甚多,一切法缘乃是断绝一切痴望的磨砺,未来证大道圣果,也是不过是斩却所有执念而已,徒儿不信因果,既然不信,何苦来我佛门?”。

龙择天道:“徒儿非是一定不信因果,只是因果之报并非完全符合天道,若天道不公,因果何用?千亿年来,佛家度化世人,或接引极乐,或断绝轮回,或拯救恶鬼,但是凡人所想,均图个现世报,作恶者当场受罚,为善者立得好报,若总是寄予虚无飘飘的来世,怎样起到扬善除恶之效果?药师佛陀不但创造东方净土,让往生之人得一处安乐之处,难道不能悬壶济世,解救众生身上恶病?信者,图的是什么?您发十二大愿,若不能解人间恶苦,其愿何用?世人愚昧者多,信佛祖信的是什么?不是来世,而是祈愿自己无病无灾平稳度过一生,死后来到佛祖身边再求来世或永生,若善信者被折磨,一生孤苦,他还会相信来世?所谓因果,难道一定要虚无到来世报?如此因果,择天是断断不能接受的,所以择天不信,非要逆天,我倒要看看,所谓因果到底公与不公!”。

佛陀再笑,说道:“所谓疾病者,皆因尚未开悟的众生都会有各种烦恼心,特别是贪、嗔、痴等,相互混合而产生繁杂的四万八千种不同烦恼,煎迫那些尚未开悟的众生。由是而来产生诸多烦恼,因而导致生理方面有四百零四种的传统疾病和失调,使身体受到病苦之乱。本尊愿力的显现是消除这些烦恼,使免于受其苦,故持念本尊咒语或本愿功德经,并作礼敬供养,不但可消灾延寿,灭除一切灾劫病苦外,于命终时并可往生清净琉璃世界---药师佛净土。哪像择天小徒所言,未得一点现世报?所谓疾病都有因果,贪嗔痴产生的恶念当然会产生恶果,所谓的报应迟早会来到,择天小徒不必太过执着!”。

“佛祖,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但是,你看看人世,晏子城家族屹立千年而不倒,杨云霄家族也是千年大族,他们崛起于尸山血海之上,踏着累累白骨走上了巅峰,其千年时光,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做过多少禽兽不如的勾当,所谓因果循环,但是这报应未免来的太迟了一些。千年,那些被他们祸害了千年的黎民百姓谁能等的了千年之报?毕竟,庶民无罪,所思者无非这一世的吉祥如意,有谁会舍了今世而对来生寄托虚无缥缈的希望?择天受三大师尊灌顶,受三大圣人委托,不是教化百姓让他们得过且过,然后认命等待,等待来世有一个好的因果,而是要择天承担起拯救黎民的责任,让他们造反改变命运,从而过上富足而有尊严的生活。如果众生这一点小小的希望都被说成是贪嗔痴,那么,你这个佛法不信也罢!”。

龙择天突然怒气冲天,站起身,要朝门外走出。

佛陀三笑,道:“择天小徒果然走上了自己的道,世尊如此说你,本尊尚有疑虑,今日一听此番言辞,果然你的道竟游离于三大教之外,另辟蹊径。你说得对,众生熙熙攘攘,所求的无非今世之安泰富足,想让所有人断绝贪嗔痴念,那么佛本身已经入了痴像,随缘,戒除心中恶念,导人向善,何必让人人都断绝七情六欲?今日听小徒一言,也令本尊受益,所谓大医王,若是不能使世人远离疾病,菩提心何在?也罢,本尊赐予你一枚如拉,究竟救不救活你的娘子,就看你的造化!”,说着,一道青光飞到龙择天手上。龙择天拿起如拉果,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出丝毫出奇之处,问道:“如此果实可管用?”。

佛陀嗔叱道:“小徒愚昧,本尊何人?只是这枚果功效非常,若是用不得法,连那一缕魂魄也会烟消云散,本尊无法代你施医,只能靠你自己去体会如何使用,机缘所到,你自会茅塞顿开。”。

龙择天道:“我们那里有四个人,一枚怎么能够?”,龙择天伸出手:“再给几枚,多多益善!”。

佛祖无语,哭笑不得,破例说出几句令龙择天震惊无语的话:“你以为是大白菜?还多多益善,快滚,有多远滚多远!”,说着一股澎湃之力席卷在龙择天身上,龙择天一瞬间被卷上天空如一只小黑点消失不见。

“哈哈哈!”,佛祖大笑,大殿消失不见!

第三百零二章 茅老道招魂

盘龙川山门,人们依然震惊无语,面对莫名其妙消失的雕像和龙择天等人,依然没有从感官的惊讶中醒转过来。忽听有人凄惨哭泣声传来,定睛一看,一只巨大的绿孔雀盘旋而来,没等孔雀降落,一道身影一跃而下,紧接着跪倒在文美儿面前:“奶奶,我回来晚了,未能救回母亲,孙儿肝肠寸断!”。

文美儿见是龙小龙回来,急忙抱住孙儿,彼此相拥大哭,人们再一次泪洒当场。司马有为来到龙小龙面前,抱住他,说道:“小龙哥,对不起,想必你也知道,公孙舅母的不幸五羊派及司马家族难辞其咎,有为没脸面对大哥,请赐我一死,以恕其罪!”。

小龙边哭边拍着司马有为的肩膀,说道:“有为弟弟说的哪里话?母亲的不幸固然与五羊派和司马家族有关,却与你及姑父等无关,而且你们也是受害者,听说绿萝姑姑也已经去世,我们俩都是失去母亲的孩子,同命相连,怎么可能彼此芥蒂?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没的显得生分。”。

司马有为被人提起母亲去世,母亲尸骨不存,更是连神魂都不知道飘向哪里,不禁悲从中来,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彼此相拥大哭,令人动容。

龙小玄龙小心司马童童司马莹莹都围拢过来,这几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此时彼此依靠,互相安慰,轮番痛哭,更令文美儿公孙夫妇等人悲苦异常。

龙子心走了过来,拍了拍龙小龙的肩膀,说道:“此时大军及择天阁所有人都聚集在山门门口,总不是办法,还是将所有人遣散出去,各回岗位,免得发生不测,至于你们几人,应该到你父亲的大院去,说一些眼下急需解决的事情才是正经,你父亲已经回来,预计不久就可以出现,快快进院,等着你父亲!”。

龙小龙止住哭声,见龙子心如此说法,对龙子心恭敬行礼,道:“子心姐姐说得对,我们这就进院。”,然后看了看叶文才韦青武中奇等人,吩咐道:“还请各位伯伯下令,让军队各回本位加强戒备,等我父出现,自会与你们见面!”。

各位将军立即组织队伍解散,各回本位去了。

公孙夫妇与龙昌义文美儿及上官小翠柳依依等人带孩子都来到了龙择天的院子,这院子虽然经过了修缮,但是硝烟的痕迹依稀可见,特别是两位女主人突遭意外,令这座院落突然有一种人去院空的孤寂感,其萧瑟的气氛令人悲戚。龙小龙来到母亲房间,四处查看母亲留下的一切,再一次忍不住悲从中来,趴在母亲床上大哭,龙小玄龙小心也陪着再一次痛哭起来。龙小龙抱住两个弟弟妹妹,止住哭声,说道:“哥哥不好,没有在家保护母亲和你们,是哥哥对不起你们。”。龙小心作为女孩子,是阿朵的唯一女儿,与母亲的感情更加深厚,母亲突遭意外,她几日缠绵床榻,滴水不进,至今仍然虚弱不堪,此时她拉住哥哥的手,好像生怕再一次失去至亲的人,不敢放手一般。说道:“以后哥哥不要再离开我们,父亲总是离开,你就不要再走了,我们好想你们!”。

龙小龙摸着龙小心的头,说道:“以后,不论到何处去,我都会带着你们,咱们再也不分开!”。

文美儿与公孙大娘正商议为公孙媚瑜阿朵和绿萝立衣冠冢的事宜,文美儿建议将衣冠冢立于龙村,因为那里才是根,是择天的根所在。而公孙大娘认为绿萝的事情应该征求司马环宇和司马端的意见,毕竟绿萝是司马家的人,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是回不了老家的祖坟的。后来,将司马环宇和司马端请来,征求二人的意见,司马环宇说道:“面对择天我愧姓司马,绿萝始终是龙家人,如果入不得祖坟,就让她在龙村单独找一个地方安息,只要叶落归根,我也算有个安慰,未来我死了,也是要陪她去的。”。

几人正在商议,却有一道士不请自入,众人失色,不是震惊这道士不请自入,而是震惊于这道士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人毫无察觉的姿态堂皇的走进来,明明一个大活人,众人也明知道有人不请自来,却好像浑然不知一般。龙小龙是在场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人,他察觉这道士必定不凡,飘然拦在道士面前,拱手道:“那位天师驾临?不请自来是为何故?”。

这道士却一笑,道:“若是龙择天在此,必然知道我,一次酆都一次香水,两番邂逅,两次不惜泄露天机,怎奈龙择天执意不听,所有谶语视若耳边清风,不听劝告,如今两位夫人再加上小花绿萝神魂无所依靠,正是本道再一次出山之时。”。

龙小龙更是惊讶,见此道士对龙家的事情如数家珍,或者与父亲有厚,或者此人乃是上达天听的高明人士也未可知,当下不敢怠慢,拱手行礼道:“吾乃家父龙择天之长子龙小龙,天师有何指教尽管吩咐!”。

那道士见龙小龙礼貌有加,心中喜欢,道:“孺子可教,不像你父固执得很,此番前来,知道贵府有意立衣冠冢,本道没有别的本事,寻个好风水最为拿手,只是如今两位夫人神魂已被龙择天归位,小花也被龙择天拯救,唯独绿萝不但**不存,连神魂也是无所依靠,待过了七七四十九日,绿萝神魂无所依,必然消散于无形,到时救无可救,可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众人一听,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怎么说?难道她们还有救?

龙小龙当时跪倒,司马环宇也跪下磕头道:“请天师展无上**,救回我可怜的娘子,环宇就算以命换命,也在所不惜!”。

那道士一摔拂尘,将两人托了起来,说道:“只因龙择天,撕碎了生死簿,致使他身边的亲人不受地府管辖,造成神魂无所依,不然到地府去拘魂是最简单的办法,只是,绿萝肉身不存,神魂也不知所踪,我就算能招魂,但是却没有重塑肉身之能,这个活只能依靠龙择天。罢了,虽然龙择天对我很不礼貌,但是毕竟我和他有这一段缘分,我就帮帮他,将那绿萝的魂魄召回来!”。

道士说道:“那绿萝虽然说是命丧五羊城,但是对亲人的执念让她一定会回到此地,说不定正看着你们,吾有一法,可接其魂魄归来,只是需要一个灵媒,让其神魂附着其身,待龙择天归来,可再一次剥离神魂,到那灵湖去滋养,待到龙择天有塑体之能,自然转回。”。

那道士看着一眼司马莹莹,说道:“此女最是被绿萝疼爱,身体条件也好,不知可愿意做灵媒为你的母亲拘魂?”。

司马莹莹跪倒磕头,泪流满面,说道:“我愿意,哪怕是以命换命我也愿意!”。

道士很满意,转头对文美儿说道:“需要准备一些物件:香烛四十九,引路米四两,往生纸三扎,冥钱过路钱多多益善,大香炉一个,为我寻一处僻静阴暗之处,待酉时本道作法!”。

此时,大家听说三女有回转的希望,无不欢欣鼓舞,脸上悲戚一扫而光,急急忙忙去分头准备,不提!

待夜色降临,文美儿等已经把所需之物准备完善,在北院大树下摆放好了香案。那道士将四十九支香烛按方位摆放好,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朝天举起,口中念念有此,然后咬破舌尖将一口心血喷洒在剑尖之上,那剑尖于黑夜之中发出耀眼的火光。道士依旧口中念念有词,脚走八卦步,手指四象门,宝剑光华万道一瞬间将四十九支香烛点燃。道士抓一把香米撒向天空,又拿出引路米交给司马莹莹,告知曰:“将引路米在此院四处洒落一些,然后出门向东,边走边撒,切不可撒的太多,边走边喊:妈妈回来!记住不得回头,若遇阴风或者鬼哭不得害怕,直到你母亲喊你的名字,你必须站在原地等候,到时候自有人来到你身边,将你接走!”。

司马莹莹听到,即刻按照道士的方法撒米出门,有人要跟随,被道士制止:“不可,沿途孤魂野鬼较多,因太平川战乱频仍,死人太多,不甘心的死鬼趁此机会会出来捣乱,意图附身,如若是人太多,惊扰了鬼魂,急切之下便会惊扰了绿萝回归之路,此法是让小女儿一人而不至于惊动其他鬼魂矣,请大家放心!”。

道士又吩咐司马环宇:“汝可在院内和院外洒落冥钱和引路钱,一旦惊动其他鬼魂也可以吸引来此,不至于惊扰绿萝!”。

司马环宇得令而去。

那道士吩咐完,宝剑挑起一串纸钱,瞬间引燃,发出砰砰之音,火光大作,气息凝滞。道士口诵咒语:“我今日来此宝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唯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顿时阴风四起,哀叹之声此起彼伏,香烛摇动,堪堪要熄,那道士宝剑一指,道:“阎君地府还在等待尔等报名,有怨记录,无怨轮回,还不速速退去,难道要做永世之孤魂?”。只见阴风之间,道道黑影一闪而逝,院落瞬间归于平静,香烛复燃。

司马莹莹在夜色中踯躅独行,山门外,黑夜无月,暗淡星稀,夜风哀鸣,似有无数孤魂哀怨婉转如泣如诉,小女孩莹莹有些胆战心惊,心里默念:“妈妈,你快回来,莹莹很害怕,莹莹想你,你快回来吧!”,不知不觉,默念变为呢喃继而有些撕心裂肺:“妈妈,你快回来,妈妈,莹莹想你!”。嘶哑的喊叫声瞬间撕破夜空,在田间树林回荡,瞬间打破夜空的沉默,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莹莹却完全忘记了害怕,此刻她心中所想就是让妈妈回来,心中所思所想无不是妈妈的影子。

一团人形白雾慢慢由远而近,来到莹莹面前,虽然看不清轮廓,但是莹莹的直觉告诉她,妈妈真的来到了身边,莹莹看着白雾,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向白雾,说道:“妈妈,我知道是你,回来吧,我带您回家!”。

白雾似发出声音,传入莹莹的耳朵:“莹莹,妈妈回来了!”,那白雾瞬间钻入莹莹的身体,莹莹浑身一震,接着陷入失魂。

空旷的原野,这一刻像是惊动了千军万马,似乎在太平川死亡的所有人无论是武瀛的两香军的朝廷的军队还是择天军或是百姓,都如同在这一刻醒来,厮杀声呐喊声甚至哀婉的哭泣声充斥天地,令人胆寒。莹莹此刻却异常冷静,看着对面站着的几道黑影,骂道:“司马文英司马环涛,你们还有脸在此拦我?你们背信弃义,反复出卖我弟龙择天,绑架他的妻子,要挟他的家人,引武瀛人残酷杀害我的同胞,试问你们还有脸阻拦与我,还有脸借我女儿还魂?你们都应该堕入十八层地狱受拔舌磨撵之苦永世不得轮回!”。

司马莹莹哪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一身正气,浩荡无穷,至尊之气瞬间澎湃而出,冲向对面黑影,以排山倒海之势将黑影驱散。莹莹正要追赶,耳边却想起那道士的传音:“莹莹不可离开此地,否则会迷失回家的路,等一会儿吧,有人马上就要来了!”。

莹莹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黑影,安静下来。

第三百零三章 龙择天求道

龙择天出了乾坤图见天色已黑,寻思着进入父母的院子给父母请安。山门外,见一堆堆纸钱燃烧着,又感觉阴风入骨,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刚要跨门入院,却真切听见绿萝的声音怒斥这什么人,龙择天却不知绿萝已经去世,只是好奇,以为绿萝在给自己的两位夫人烧纸钱,想着已是深夜,纵使再思念媚瑜和阿朵也不该半夜里凭吊,如今太平川正是多事之秋,说不定从哪儿冒出来杀手一个不注意就出现意外。于是循着声音找去,见前方有一个小女孩正在原地发愣,仔细一看却是莹莹,弯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说道:“莹莹,你不害怕吗?走,跟舅舅回家!”。

莹莹高兴,抱住龙择天满心欢喜:“择天小弟,见到你真好,走,跟姐姐回家!”。

龙择天一愣,明明是莹莹,却发出了绿萝的声音,唬了一跳,问道:“绿萝姐姐?莹莹?”。

绿萝知道龙择天还不知道自己身死的消息,解释道:“择天,对不起,司马家族出卖了你,司马云抓了媚瑜和阿朵献给武瀛人,武瀛人以她们为要挟要将太平川赶尽杀绝。姐姐我得知中了司马老鬼的计,心急之下与司马老鬼争斗起来,不想申破天插手,将我打的魂飞魄散,肉身不存。姐姐一缕神魂无所依附,整整飘荡了三十多日,靠着一股执念来到太平川想找到父亲母亲等亲人,哪怕是孤魂野鬼,我也要留在他们身边。恰好今日有道士施法拘魂,以莹莹为灵媒将我召回到莹莹体内,正好与小弟相见,果然苍天有眼,终于见到小弟。只是姐姐心中苦闷,不能原谅自己,两位夫人被抓都是姐姐不好,不求择天原谅姐姐,只求择天看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照顾你三个外甥外甥女,如果你不能原谅怀宇,尽管杀了,但是千万保住姐姐的三个孩子,这是姐姐最放心不下的事。”。

龙择天一听,原来绿萝姐姐也已经死去,不禁心中难过,听到司马家族所作所为和申破天的而行更是怒火满腔,只是看着面前孤苦可怜的莹莹和凄婉无比的绿萝姐姐,心中难过,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来,司马家族行事本就与环宇和三个孩子无关,且司马家族已经遭到报应,择天怎么会把怒火发泄到自己的亲人身上?不过,我要告诉姐姐,既然你神魂未灭,择天有把握让你重生回来,现在媚瑜和阿朵以及小花都被我安排在一个去处,在那里滋养神魂,我这就将你也送到那里,让你们姐妹团圆,待时机成熟,我为你们重塑肉身,与择天再一次相会!”。

绿萝雀跃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龙择天,抱住龙择天说道:“快快将姐姐送去,姐姐已经等不及了!”。

龙择天抱住莹莹再一次进入乾坤图,来到灵湖,接着将绿萝的神魂从莹莹体内抽出,绿萝神魂复苏,逐渐显化出绿萝的模样,看着龙择天,欣喜说道:“姐姐真的再一次见到了小弟,姐姐太高兴了!”,接着转向莹莹,欣喜异常,娘俩虚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端地幸福无比!

龙择天将绿萝放置在舢板之上,与媚瑜阿朵和小花相见,小花虽是肉身,但是因神魂虚弱一直没有复原,到现在没有醒来,而媚瑜阿朵和绿萝肉身不存却神魂完好,因而彼此相见倒是毫无障碍,虽无肉身,却不影响交流,一番叙话,喜怒哀乐轮番上演,倒是挺热闹的。

龙择天看着与他最为亲近的女人,感慨万千:我一定尽快复活你们,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

龙择天与众女人聊了一会儿,安慰他们耐心等待,在依依不舍中告辞闪身而出,信步来到了自己的小院。

见父母等人均在小院中,又见一位葛衣道士如神棍一般挥动宝剑口中念念有此,四周香烛火焰飘香,再也没有了阴森之气,知道是道士正在做法。龙择天见道士模样,不由会心一笑:“老道又来,可见与择天缘分不浅!”。

老道停止做法,看着龙择天会心一笑:“老道累的半死,可有夜宵?”。

龙择天笑道:“正有此意!”,转身向母亲大人行礼,道:“还请母亲吩咐厨房安排饭食,我与这老道喝上一杯!”。

文美儿也是聪慧之人,急忙答应,立即着手去安排。

众人围拢上前,此起彼伏的问长问短,龙择天应接不暇,说道:“现在媚瑜阿朵绿萝姐姐和小花都在一处隐秘所在,未来,我定会将她们复活,重回人间,诸位若是想念可以随时探望,就如她们未曾离开!”。

众人欢呼雀跃,司马环宇跪在龙择天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择天,为兄对不起,为兄甘愿受罚!”。

龙择天急忙扶起司马环宇,说道:“事情的原委我已尽知,环宇兄不必挂怀,小弟根本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再说绿萝姐姐她们生还有望,我们应该高兴,哪能因为此事伤了咱们兄弟的心?”。龙择天又抓住聂风的手,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兄弟是不能散的!”,三兄弟的手紧紧抓在一起,彼此眼含热泪,不必说什么,心灵早已相通。

龙择天突然发现一道身影一闪而逝,脱口而出:“子心?”。

龙择天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没有再说话,一边的龙小龙说道:“子心姐姐一直都在,只是现在不知在哪里。”。

龙择天愣神,问道:“她一直都在?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在盘龙川忙些什么?”,龙择天其实对龙子心脱离暗堂心中始终不能释怀,虽然来去自由,再加上姑娘大了总不能要求人家一辈子跟在自己身边打打杀杀,但是,龙子心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丝毫不给于解释,让龙择天有些不满,心道,过一会碰见她倒要问个明白。

饭食准备好,龙择天此刻心情较为放松,让聂风司马环宇与自己陪同道士用饭。龙择天为道士斟满了酒,举杯相邀,真诚说道:“自酆都地府外第一次相会,便觉得先生不凡,第二次自香水,先生为择天拆字算命,其玄机重重,择天更是不敢或忘,如今在我的小院,先生以大神通将家姐神魂引回,先生三次与我相遇,不仅仅是缘分这一说,若先生有话说,择天洗耳恭听!”。

道士举杯,毫不介怀一饮而尽,又吃了几口菜,显得格外放松和潇洒随意。也正因如此,龙择天更加不敢小觑,恭敬的再一次为道士斟满了酒,“请先生赐教!”。

那道士神情轻松写意,大口酒大口肉,不忌荤素,一看就是性情中人,见龙择天端着杯看着自己,与龙择天一撞酒杯又干了下去。开口道:“龙阁主乃是当世第一天才,聪慧无比,看老道这一身打扮和老道这做派想必早已猜出老道的来历,没错,本道乃茅山术士,小小术法雕虫小技能入了阁主法眼,到时有些意外。”。

龙择天恭敬拱手,说道:“先生三次现身说法,择天愚昧始终不得要领,还请先生开示一二!”。

老道嗤笑:“你是故意装作不懂,酆都地府,本道故作惊慌失措,想提醒你入地府你要闯祸,二次在香水城,老道扮算命先生,告诫你不可捅破天逆天而行,结果哪一次你听了?两入地府,先后两次将地府闹了个天翻地覆,毁人宫殿,放出圣猿,并将苦渡逼得不得不违背自己的信诺,破例为你而改变初衷,自此天象所显,混乱不堪,就算道祖也不能尽数明了,也正因如此,神仙不知你的所作所为究竟要去哪里,令人更加不放心,你若是脱离了轨道,道祖是收还是不收你?”。

没等龙择天回答,老道接着说道:“在地府死了生死簿,你的亲人无法轮回,难道你能救回他们每个人?若是你救不回,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他们任何神魂都将烟消云散,使他们失去了轮回的机会,你如此做法难道不是剥夺了你亲人轮回的权利?”。

“不要说你能让他们长生不老,她们永远会陪在你身边,这等逆天之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老道今日帮你却是想告诉你,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天道,包括你,你毁了生死簿,你的亲人未来魂归何处?你想过没有,一旦你未来位列仙班,离尘世而去,你让你的亲人魂将何安?”。

龙择天听了,如受晨钟暮鼓,心灵震撼,站起身,屈伸行礼,道:“择天却是无状冒昧,还请先生指教!”。

“你已经得罪了地府,毁了生死簿,那么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做,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论阎君还是苦渡,他们都能看在我不是,是道祖和佛祖的份上原谅你的冒失,求求人家,将你的亲人纳入正常的轮回,切不可让他们能为孤魂而后烟消云散,那可是你的罪过!”。

龙择天随即醒悟,再一次向老道拱手,“多谢指点,择天感激不尽!”,说着端起酒杯再一次礼敬葛衣道人!

老道一口干掉,站起身,也不客气,飘然而去:“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龙择天,好自为之!未来还有再见之日,龙腾四海之日,就是与你再一次把酒之时!”。老道就这样飘然离开,没有带走一丝烛光!

龙择天仔细品味老道留下的话,想起先贤曾有三兄弟,兄茅盈,二弟茅固,三弟茅衷,看破红尘,寻山修道。他们披星戴月,餐风宿露,昼夜兼程,见一高山,林木参天,绿荫蔽日,芳草如茵,香茅遍地,便留山隐居,修道养性,采药炼丹,济世救人。日久,茅氏兄弟,终成正果,名列仙班,二此山遂称为茅山。茅山一脉虽以捉鬼扮神著称于世,却也是以采药炼丹济世救人显名。突然喊道:“老道士,留下点神丹吧!”。一道光影闪过来,龙择天一把抓住,见一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瓶,打开瓶盖,顿时一股药香扑鼻,瞬间钻入鼻孔,竟有直透顶门之感,七窍畅通似有灵气透体而出。龙择天急忙将瓶盖塞上,揣进怀里,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龙择天看着聂风和司马环宇两位兄弟,几十日的心理负担再加上夜不能寐的操劳,使两位兄弟不堪酒力,趴在桌上睡着了。龙择天也没有惊动两位兄弟,走出门外来到自己的卧室,昏睡过去。

睡梦中好像见到了阿朵和媚瑜,龙择天见二位夫人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似对自己若即若离一般。龙择天大急,追逐着二位夫人,追的漫山遍野长空江河,最后在一处花香四溢遍地繁花的草地终于捉住了二位夫人,龙择天情绪激动,拉住二位夫人,翻滚在草地上。龙择天对二位夫人说道:“经久不见,甚是想念,我知二位夫人对我也是思念颇深,为何躲避与我?如今终于相见,切不可辜负大好时光,不如草地当席天空为被,我们三人来一次大被同眠如何?”。说着也不怪二位夫人是否同意,将二位夫人左拥右抱搂在怀里。二位夫人乖巧异常,依偎靠拢,身体缠绵,令龙择天心旷神怡激情勃发。天空中的太阳仿佛害羞一般躲进云层,草地繁华变成色彩斑斓的地毯一般,天空似乎有些黑暗但却温馨无比。龙择天感觉自己如同又一次入了洞房,二位夫人又一次成为了新娘,似乎是阿朵娇羞的声音:“我就是要和你生一个孩子!”。龙择天喃喃:“好,那我们就生,多多益善!”。

美好的春梦让龙择天沉醉的不能自拔,但是终于又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光洁的身体,想起昨晚在梦中与夫人春风几度,再看看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竟有莫名的失落之感,想到不知要多久才能救活二位夫人,心中难过,再一次翻身倒在床上,又一次昏睡过去。

第三百零四章 龙择天率亲人大搬家

龙择天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发出耀眼的阳光直透窗棂照射在龙择天的身上,虽是初冬,但是太平川乃是温暖之地,所以龙择天感受到的是阳光的温暖。再看自己光洁的身体,似有所感:按道理凭自己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会醉酒酣睡,但是昨夜却是奇怪,不知不觉醉了,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但是那梦也太过真实,搂在怀里光滑细腻的身体似乎比二位夫人更加年轻细滑了一些。龙择天实在想不起什么,苦笑着摇摇头,随即放下。

龙择天起床洗漱,在这个房间没有了二位夫人的照顾竟让龙择天有不适之感,摇头苦笑,动手洗漱,一番手忙脚乱之后,走向父母的院子为父母请安。

文美儿早已做好了早饭,龙汉清马燕山姬重吕尚几个人围在桌前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龙择天见几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心中高兴,一一见礼。几人因为龙择天返回事有转机,三女皆有望复活,因而放松下来,一改往日的悲哀颓废的情绪兴奋热聊。龙择天为几位老人家盛饭递筷,自然而亲切,更让几位老人家心情大好起来。虽然有儒圣所言食不言寝不语,但是此时这张饭桌却是异常热闹,众人相互诉说高兴或者烦恼的事情,不予乐乎!

文美儿不是跑出门外东张西望,龙昌义喊道:“老婆子是不是又在操心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在亲家那里,你就不要管了,快过来吃饭!”。文美儿没有回话,只是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子心也是要来吃饭的!”。龙昌义道:“子心昨天就走了,甚至连择天的面都未见,哪能还过来吃早饭?”。文美儿失落的摇摇头,似乎继续自言自语:“可惜了一个姑娘家,自从媚瑜和阿朵出事就来了,照顾小玄和小心,竟像个当妈的,如今见择天回来了又一声不响的走了,唉!”。

龙择天一听,差点筷子没掉在地上,稳了稳心神,若有所思!

用过饭食,龙择天与众人聊天,龙择天说道:“现在太平川已成了众矢之的,这里不再安全,若是我的亲人都撤出太平川,或许武瀛人和独孤秀会对太平川失去兴趣,太平川的百姓也会因此安全。所以我想放弃太平川,你们随我一起去秦阳,几位老人家怎么看?”。

龙汉清想了想,说道:“择天说的有理,若是我们不走,择天始终不放心,两头都担心,让择天为难,我同意走!”。

吕尚也赞同,说道:“秦阳那一带相对安全,一家老小放在那里比较放心,你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大展拳脚!”。

马燕山道:“你们去哪儿我都跟着,反正我是不回家的。”,众人一笑,吕尚打趣道:“自己家不要非要赖在别人家,你可是脸皮够厚的。”。马燕山脸不红不白,一脸不在乎,说道:“这里有聊得来的老人,还有你这个大仙人,我就赖在你们这里,不算丢人!”。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当然不能丢下您,您可是国宝,就算独孤秀想要您,我也不给!”。

几人说说笑笑,龙择天道:“这件事情还是要和司马环宇聂风叶文才韦青武中奇等人商议一下,征求一下他们的一见,你们反正是要跟我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做做准备,我去找环宇和聂风他们!”。

龙择天将聂风司马环宇武中奇叶文才韦青及择天军的将军们召集在一起,龙择天看到人群中独独缺少王大昌,心情顿时黯然,想起王大昌作为第一个创建太平川基地的老人儿,想起他是第一个作为自己的开路先锋的人,心中沉痛不已。对着窗外,看着窗外的树林,心中默哀,为自己的老大哥送行。

众人看着龙择天,知道他在想念王大昌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龙择天等待着他说话。

龙择天回过神来,看着大家,开口说道:“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我打算放弃太平川,跟随我转移秦阳,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大家畅所欲言,说说自己的想法。”。

司马环宇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五羊我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太平川剩下的这点兵力也难以阻挡武瀛人和独孤秀,为了百姓的安全,我同意撤离!”。

聂风在第一次择天军转移时持保留意见留在了太平川,此时再一次面临选择,聂风没有犹豫,说道:“上一次我选择留下来,事实证明不是最好的选择,闽西丢失,我的二十万人马损失大半,不但没有守住闽西,还给当地百姓带来池鱼之殃,这一次我选择跟随,转移秦阳。”。

作为几乎和王大昌一样的老太平川人叶文才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和大昌一样,舍不得这个为之付出心血近二十年的地方,我舍不得离开,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哪怕是钻山林住山洞,我也想留下来,大昌将命留在这里,我不想让他孤单,我要陪着他!”。

王福重说道:“我也留下来,毕竟我也是老人了,再加上我这个人比较念旧,舍不得离开。”。

韦青想了想,说道:“我虽说是五羊派的人,但是最早加入了择天阁,在太平川奋斗了十几年,我也留下,叶文才说的对,哪怕是钻树林住山洞,我也要把这块根据地保留下来,未来阁主大兵南下,也好有个接应!”。

龙择天看了看韦青,点了点头,对韦青的大局观也深感钦佩,见到大家发言已毕,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龙择天这才站起身,说道:“择天阁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留下还是转移,也是自由的。既然叶文才韦青王福重武中奇想留下,那么就这样办了,太平川现有归你们统辖的十万军留下,聂风和司马环宇剩余的十万军跟着我走。留下的要注意的事情是,保护好自己,同时保护好百姓,注意隐蔽,低调发展。就算是不再发展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位兄弟送命,待未来我挥师南下,我还会再见到各位兄弟。”。龙择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走之前,叶文才王福重韦青三位将军要做的一件事情是秘密到太平川深处寻找新的落脚点,然后隐藏起来,彻底放弃盘龙川这一带,你们走后,我将大张旗鼓的撤出太平川,给武瀛人和独孤秀造成太平川已经人去楼空的印象,不再让他们盯着这一带,给你们喘息的机会和时间。”。

叶文才王福重韦青武中奇等人站起身想龙择天行礼表示感谢,龙择天与三人一一相拥,再一次叮嘱,三人点头,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去。

“剩下的是你们的兵马,立即整军,择日开拔!”,龙择天想了想,说道:“环宇给陈潮夏传信,让他即日起远离择天阁,一心一意呆在总督府,不要被独孤秀抓住任何把柄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司马环宇得令,应诺而去。

七日后,龙择天收到了韦青的传信:已在太平川棠湖一带落脚。又收到刘白衣林秋风韦河周德旺及木红杉传书:五军会师,分别落脚,一切平安!

龙择天回信:刘白衣驻大夏雾中,林秋风开往秦阳安塞,韦河去秦阳之东的临关,周德旺与木红杉驻在秦阳的阳安一线!有又传书韦青:将队伍分散在百姓间,留下信物,隐蔽待动!

龙择天安排完一切,准备带着家人和剩余的十万军队开拔!

龙择天叫来龙小龙,巨大的孔雀和猿坤跟在身边,龙择天对他们说道:“从盘龙川道秦阳,你们认为应该走哪条路好一些?”。

龙小龙说道:“若是还走香南至黔宁然后北上益梓的路太过辛苦一些,道路遥远,条件恶劣,一些家属及老弱妇孺可能会承受不住,不妨走木红杉将军走的那条路,向北直插秦阳南部,只是要过大江和禹河,穿越朝廷军两香军防区,至禹河还要穿越武瀛人的防线,可能遇到的危险要多一些。但是,凭借我们这一行人,保住十万军队还是应该不在话下!”。

猿坤看着龙择天不屑道:“上一次你们哪是转移?就是被人家追着屁股跑,忒丢人,既然要走,不妨大张旗鼓的走,一路上杀杀人放放火也显得威风,你不是恨武瀛人吗?在禹河和他们干一架,也算是为你的老婆们出一口气!”。

龙择天一笑,其实他等着就是猿坤说话,见猿坤如此说法,心中暗喜,其实他有意这一路大张旗鼓,专门穿透武瀛人的防区,来一次穿透式的攻击。有了猿坤这个态度,龙择天心里更有了数,但是表面上专做淡定随意,说道:“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武瀛人的火力太过强大,再加上独孤秀那边世外高人众多,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好!”。

猿坤满不在乎,说道:“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我职责是保护小龙的平安,其余与我无关!”。

龙择天也不在意猿坤的态度,心中暗喜起来,有了这个强力保镖,小龙无忧!

过了几日,一切准备就绪,龙择天将文美儿龙汉清姬重马燕山柳依依上官小翠龙家人及一众小孩带进乾坤图,并让他们与公孙媚瑜阿朵及昏迷中的小花见了面,又介绍了巫山神女给大家认识,虽然都是魂体,但是并不妨碍交流,令众人欣喜不已。然后与司马环宇聂风等将军协同吕尚猿坤龙小龙与四女两位小正太带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开盘龙川。百姓们知道择天阁择天军离开太平川心中万般不舍,竟一路随行,人群越聚越多,哭声惊天动地。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喊道:“龙阁主离去,太平川还有什么希望?龙阁主不留,我等誓死跟随!”

龙择天十分感动,问道:“老哥贵姓?”

那中年人泪眼婆娑,答道:“草民姓甄,甄宝贵,龙阁主既然要离开,我等百姓要跟随,难道龙阁主真的要忍心抛下我们?”

龙择天心中不忍百姓一路劳顿,反复劝告百姓不要送行,不要跟随,但是还是有无数百姓携家带小赶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跟随着。龙择天反复劝告,那些老百姓执意不肯返回,龙择天也只好由了他们。百姓们知道大军需要粮食,竟然将太平川内几乎一半的存粮贡献出来交给大军,龙择天坚辞不受,但是终究抵挡不住百姓的热情,只好将粮食放在乾坤图内,让龙昌仁龙昌义兄弟拿出十万两白银分给百姓,算是一笔买卖。在百姓深情不舍充满泪水的目光中,龙择天带领队伍终于走出了太平川。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随的浩浩荡荡的队伍,估计至少十万百姓跟随。龙择天令聂风和司马环宇将择天军分散开来将百姓保护在队伍中间,这才一路不紧不慢的出发。

龙择天并没有采纳小龙提供的路线,那一路山高路险,不便于有这么多老百姓跟随的队伍行走,而且既然摆明了不想隐瞒自己的意图,那么就要专门挑选平坦繁华的官道走,虽然武瀛人的飞舟很厉害,但是只要提前预警躲避,也不是没有办法克服,而且凭自己吕尚小龙猿坤及四女和两位小正太,提前预警和防备都没有问题。而且龙择天选择的路线极为大胆,从太平川出来后直接北上至最近的大江沿岸城市柴桑,在柴桑溯江而下到宁都城,然后从宁都城乘船沿运河再北上至涿鹿西行沿禹河西进至重耳再进秦阳。这一路专门挑选独孤秀防区和武瀛的占领区等核心地带,可谓极为冒险。但是龙择天有信心,无论是独孤秀还是武瀛人,这一次根本不敢骚扰自己,否则的话,他们不然承受极为惨重的代价。

只是,如果真有不信邪的人,龙择天倒是想见识一下!

第三百零五章 赵老爷

经过几天的跋涉,大军来到了柴桑附近。龙择天命令大军扎营,并安顿好百姓,令龙小龙等人护卫军营,令两位小正太祭出两座宝塔放置在军营前方作为盾牌护卫,带领四女直接进入柴桑城。

龙择天的乾坤图中有十几艘从武瀛人那里得来的战舰,但是军中无人会驾驶,来到柴桑城是想征集足够的船只,只是不知道柴桑城有多少船队可供使用,碰碰运气总会比盲目来打大江边束手无策强。

龙择天与四女大摇大摆进城而入,五人出色的风姿早已令城内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偷看并窃窃私语。龙择天随意问一位路人:“请问,本城内可有最大的商业船队?”。

那路人似受宠若惊,连忙答道:“当然有,柴桑城作为临大江的一座巨大城池怎么能没有商业船队?城内最大的商户非赵勃赵玄坛大老爷家族莫属,赵老爷家族无数代经营柴桑港,有货运巨船上百艘,什么样的水运生意都可以做!”,那路人看了看四位仙子,殷勤说道:“若是先生找不到,我愿意带你去找到赵老爷府上,将你引荐给赵老爷!”。

龙择天看出了这路人的心思,也不介意,微笑道:“如此,就麻烦小哥带路。”。

小哥极为兴奋,自我介绍道:“我也姓赵,乃是赵老爷远房的堂孙,自幼在赵老爷家做工的,赵老爷恨疼我!”。

龙择天问道:“既然是本家,又是爷孙辈的关系,为何要称呼老爷?”。

那赵小哥不好意思说道:“毕竟是远房,做不得数,也不敢叫爷爷,乱攀亲戚可不好,惹怒了老爷说不定都不让你姓赵了!所以,还是称呼老爷比较合适。”。

龙择天想到,这赵勃也够霸气的,在这柴桑城恐怕是一霸,这笔生意可是要好好谈谈。

赵小哥围在四女周身转来转去的,极为殷勤和献媚,惹得龙儿和白儿几乎恼怒,只是摄于龙择天的眼神不敢说出声。只有玄儿自然大方,与赵小哥说话毫无架子,让赵小哥有如沐春风之感,更是殷勤倍增,不再搭理另外三位仙女,只是围在玄儿身边一路叽叽喳喳介绍着柴桑城的景点和风土人情。

约一刻钟时间,赵小哥带领五人来到一处豪宅大院前,龙择天一看,果然是豪门,十分的奢华,仅仅是大门就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白色院墙,上面青瓦盖顶,流水似的蜿蜒包围,似乎将整个柴桑城包围一般,气势恢宏无匹,大门楼由正门和两座耳门构成,极为宽大,如皇宫的巨门一般。上有青瓦飞檐,两侧巨型立柱华表,门前两头巨大的石狮子昂首远望,似乎要看穿天穹一般。漆黑的门匾金色大字闪闪发光:赵府。

门口两队护卫分列两班,每队十人,一水的黑衣黑帽,腰间宝剑,手持长枪,背插弓箭,居然有军武之风。见到龙择天等人来到大门前,大声道:“来人止步!”。

赵小哥急忙上前赔笑,说道:“这些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要找赵老爷谈生意的,还请几位爷通报一声!”。

那护院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四女,慢慢收起了轻慢之心,道:“谈生意何必找老爷,城内各堂口众多,随意一处都可以谈,老爷太忙,再加上有客人来访,今天不便,还是请他们去城内万兴堂谈吧!”。

没等赵小哥说话,龙择天趋步上前,极为客气有礼的对那护院拱手道:“本人远道而来乃是专程拜访赵老爷的,如果不能亲见赵老爷未免太过遗憾,还请哥哥通报!”,说着偷偷拿出十两银子塞进那人的怀里,那人面不变色,随意将银子塞在腋下,好不经意一般,说道:“既然远道而来,就这样回去确实不妥,如此怠慢客人被老爷知道说不定还要被责罚,既然如此我就去通报一声,只是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

龙择天说道:“就说一位姓龙的先生前来拜访,说又一笔大生意要谈!”。

那人转身进入院内,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才返回,对龙择天说道:“老爷有请!”,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待龙择天与四女和赵小哥进入大院。

果然不愧豪门大族,偌大的宅院无数座豪宅整齐分布,如同一个微型城池,院内古木钻天,其间雕梁画栋的房屋和曲折的回廊如同迷宫一般。来回转了很久,终于来到大院后方一座巨大的宅子,豪华气派如同皇宫一般,恢弘的气势连龙择天都刮目相看。只是,几股浩荡的气息令龙择天有些意外:这赵府不简单!

至豪宅大门,那黑衣护院喊道:“赵老爷,龙先生到了!”。

“有请!”,一声中气十足仿佛带有宏大气息的声音传来,令龙择天极为震惊:这个赵老爷更是不简单!

龙择天进屋,偌大的大堂正北一个宽大的虎皮靠椅上端坐着一位有中年人面向的老者。那人方正的脸上的一双黑眸发射出似乎可以穿透时空的目光,精心刮过的脸白净而干净,给人一种极致的干净之感。整个人似乎不怒自威,而又令人亲近一般。两侧座位上坐满了人,中间大红地毯显得似乎过于喜庆。龙择天带四女从红毯走到赵老爷近前,微微躬身,拱手道:“赵老爷果然有天人之姿,龙择天前来拜会!”。

赵老爷一愣,仔细打量龙择天,开口问道:“龙择天?龙阁主?”。

龙择天笑道:“正是,冒昧来访,还请赵老爷不要怪罪!”。又转过头看着边座上当首一人,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老熟人!”。

老熟人正是申破天,看见龙择天也是震了震,似乎出乎意料,淡淡说道:“我可不是特意等你的,我也是刚来拜访赵老爷!”

龙择天也不在意,转过头却发现赵小哥偷偷溜出大门,像是躲避麻烦一般溜了出去。龙择天看了看周围,见没有自己的座位,笑道:“似乎应该有个座位,择天此来拜访赵老爷乃是真心实意来谈生意的,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来人,赐座!”,赵老爷特殊的声音响起,一会儿一张巨大的靠椅摆在了大堂中央,面对赵老爷。

龙择天笑了笑,坦然上座!

赵老爷看着龙择天和龙择天身后的四女,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是等待着龙择天说话。

龙择天感到很压抑,这赵老爷给他的压力连独孤秀申破天都不曾有过,这让他对赵老爷的来历更是疑惑。这个人从哪儿来?申破天为何要坐他的下首?

“择天今日来此,是想和赵老爷商量点事情,这位申破天大仙人好像与此无关,请赵老爷让此人回避一下!”,龙择天指了指申破天,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赵老爷坦然道:“申破天兄与我有同门之谊,回避就不必了,凡事无不可对人言,龙阁主尽管道来便是!”。

龙择天第一次被人无视,觉得很不痛快,但是终究压下心中恶气,说道:“如此也好,我与申破天有杀妻杀姐之仇,待此事商议有个结果,我自会与申兄有个说法!”。对申破天怒目而视,一股天地威压压向申破天。

赵老爷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置在桌案上,一声“嘭!”的轻响,如同携带山谷的回音,将龙择天的威压消弭于无形。龙择天看着赵老爷,心中极为惊骇。

“择天此次来,是要租用赵老爷的船队,我此行要去宁都城,走水路,随行有二十万人,需要赵老爷的所有商船,租用价格可以比市面价格高出一成,我可以先出三成定金,抵达目的地,付清余款!”,龙择天说道。

“这个,”,赵老爷眯了眯眼睛,似在沉思,说道:“我是一个商人,当然有买卖就会做,但是,不知阁主的二十万人是不是你的择天军?如果是,老朽似乎有资敌之嫌,这个事情老朽需要考虑一下!”。

龙择天道:“赵老爷是一位商人,什么时候有了朝政立场?所谓资敌,本阁是谁的敌人?是朝廷还是独孤秀?如果说是朝廷的敌人,本阁与当今皇帝陛下乃是至交,又是同门,岂有敌人一说?如果说是独孤秀,即使朝中与独孤秀敌对者也不在少数,更何况独孤秀几乎成了天下公敌,与之敌对似乎也是平常之事,就如同两个不对付的人彼此敌对,难道与第三方有关?本阁与赵老爷谈生意,赵老爷以资敌只说而拒绝,难不成赵老爷选择与独孤秀一样的立场?也难怪申破天会在此地出现,看来这笔买卖很难谈成,既然如此,本阁也就与赵老爷没什么好谈的,只是,告辞之前问一下赵老爷,您是何方神圣?”。

赵老爷微皱眉头,说道:“素闻龙择天乃是亘古第一天才,受三大圣人灌顶,投身俗世有一统天下之心,老朽今日很好奇,这位如雷贯耳的天才到底有何能耐,老朽有意请教,事后无论谁胜谁败,生意就可做下去,不知道阁主答应不答应!”。

龙择天看着赵老爷和他身后的四位随从,再看申破天,心中盘算,这一仗好像很难!

赵老爷看龙择天犹豫,说道:“申破天不参与,你有四女,我有四男,五人对五人,公平较量!”。

龙择天笑道:“不,申大仙人不参与,我很失望!”,转头看着申破天,道:“可敢一战?”。

申破天被龙择天的轻视激得有些恼怒,说道:“机会难得,本仙绝不推辞!”。

十一人不约而同同时飞身门外升空而去,至天外,龙择天立于空中,说道:“赵老爷,申破天,你们一起来,龙儿心儿玄儿白儿你们四人摆下四象阵,那四人交给你们!”。

赵老爷讥讽道:“还真是狂妄,申破天,一旁瞭望,不需插手!”。

申破天远远避开,饶有兴致的看着当场,果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龙择天却不许他避开,祭出黄金巨笔打出一道道黄金字符形成天地囚笼将申破天罩在战场之内,接着一个幻化,足下莲台,头顶三花,浑身如丈二金刚闪烁出七彩之光。赵老爷身躯化形,身高也猛涨到丈二金身,面如黑炭,须如钢髯,果然威风凌凌,右手持黑色巨鞭,左手祭出黄金元宝对着龙择天面门轰来。龙择天结佛家大手印,一道无畏印正面轰击黄金元宝,同时一心二用,念力驱动黄金巨笔在申破天周身盘旋。赵老爷挥动黑色巨鞭劈面砸向龙择天,那巨鞭神光闪烁,发出闪电般的光芒,破空而至。龙择天见赵老爷神鞭攻势骇然,大吃一惊,回黄金巨笔招架,两件法宝在空中对撞,发出惊天巨响,似天雷一般久久回荡。申破天得到喘息时机,就要远远逃开,龙择天识破他的意图,竟放下赵老爷不管,驱动莲台闪烁之间拦住申破天。龙择天挥动黄金巨笔砸向申破天头顶,申破天祭出青萍剑招架,两件法宝再一次发出惊天巨响,整个空间空气剧烈震荡,如同惊涛骇浪。赵老爷突然身下显出一只巨型黑虎,赵老爷跨在黑虎身上,一计神鞭再一次砸向龙择天。龙择天闪身躲过,同时黄金巨笔如意伸展化作通天长棍戳向申破天。申破天见龙择天完全不顾赵老爷的攻击只是一味对付自己,心中大骇,有心逃走,却始终被龙择天纠缠,大喊道:“为什么总是我?”。

龙择天也不答话,一边躲避着赵老爷的黑色巨鞭,一边挥动黄金巨笔不要命一般攻击申破天。申破天左支右拙,堪堪挣扎在丧命的边缘,心中大急,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催动全部修为,终于跳出龙择天的天地囚笼。龙择天待要追赶,只觉脑后阴风阵阵,似要将头顶三花毁灭一般,不敢大意,只好先暂时放过申破天,猛转身,一击无畏印猛击过去。

赵老爷见龙择天来势凶猛,猝不及防,只好与龙择天硬拼一计掌力,两掌相交,雷声大作,二人一触即分,像是两颗巨石向后退去!

龙择天体内血气翻涌,呼吸不顺,单膝跪于空中,对面的赵老爷也同样面对着龙择天喘息不定,但是此刻赵老爷左臂向相反的方向弯曲,黑炭似的脸呈现殷红之色。赵老爷强行将自己的左臂扭转过来,看向龙择天道:“果然不负盛名,老朽佩服!”,边说边祭出一道黄金色的巨绳,像是蜿蜒爬行的长蛇,盘旋在龙择天周身。龙择天感到自己如同被缠绕一般,几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不顾呼吸不顺,强行调动意念祭出风火蒲团,那蒲团罩住金色绳索,发出五色豪光,堪堪就要将黄金绳吸进,赵老爷大惊,又祭出一个寒光圆珠,划过一条直线直击龙择天面门,龙择天慧眼圆睁,天眼突开,发出无尽光芒,将那圆珠盯住,接着探手将那圆珠握在手内,毫不客气的收进乾坤图。赵老爷大惊,拍打黑虎冲向龙择天,龙择天也不和他纠缠,闪身扑向一旁观战的申破天,巨掌幻化遮天蔽日,一掌拍下,天昏地暗,申破天急忙招架,却敌不过那道宏大的掌力,被拍落尘埃,不知所踪。

龙择天不依不饶,循着申破天跌落的踪迹追踪而去,申破天身受重伤,岂能逃的远,不多时,便被龙择天逮着背影,黄金巨笔再一次一挥而下,眼见砸到申破天的后背,却被一根巨柱架住,龙择天定睛一看,骂道:“给我滚,不然连你一块打!”。

第三百零六章 发一笔小财

龙择天见有人多事,极其不快,看着来人愤怒道:“躲开,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来人正是猿坤,看着龙择天发火,也不急躁,一脚将申破天踢飞,道:“这个人我虽然瞧不起他,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他杀死。”,猿坤看着龙择天,知道龙择天此刻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说道:“这位赵老爷可不是简单人物,你还的小心一些!”。

龙择天见猿坤插手,知道事已至此,断不可为,于是转过头,看着赵老爷,说道:“还要打吗?那个申破天不值得你和我撕破脸皮!”。

赵老爷居然满脸欣喜,看着龙择天流露出欣赏之色。说道:“那是个小人,我历来看不起他,与你这一战只不过纯属好奇,只想试试而已!”,把头转向猿坤,说道:“我这里不需要你煽风点火,我的府上也不欢迎你!”,又对仍在战斗的四男四女喊道:“你们那边也罢手吧,该下去好好谈谈了!”。

龙择天十分喜欢赵老爷好爽的性格,看着猿坤吃味儿,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看着尴尬的猿坤有些幸灾乐祸,又看着四女和小龙领着两位小正太围了过来,说道:“赵老爷家大业大,我们去他的府上叨扰一顿饭食好像没有问题,赵老爷您说是不是?”。

“当然,你我一见如故,不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成?咱们这就走!”,赵老爷看着身后讪讪跟随的猿坤,叱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没有脸皮?我请你了吗?”。

龙择天惊讶的看着怒气冲天的赵老爷,很是奇怪,猿坤有圣人实力,自己尚且毫无把握胜猿坤一招半式,这赵老爷充其量与自己一般,怎能如此斥责猿坤?而且看那意思,猿坤还不敢反驳?

龙小龙趋步上前,来到赵老爷身边,说道:“您这是不对的,所谓远来是客,这猿坤先生乃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怎么算都是半个客人吧?您怎么能将这半个客人拒之门外?您不欢迎他,但是有一半是要看在我父亲面上是欢迎的,也就是您只拒绝一半的猿先生,那么您总不能留下一半赶走一半吧?小辈不知您与猿先生有何过节,但是总不至于将猿先生真的切成两半吧?这猿先生毕竟在我身边很久了,我看他虽然没什么正行,但是总的来讲比那申破天要强一些,连申破天如此讨厌之人您还将他留在府里山珍海味的,这个只有一半讨厌的猿先生您更没有道理拒之门外,您说对不对?如果您还是想不通,或者我还是没能说服您,那么咱们打开了揉碎了说,这猿先生来历不凡,他乃是”。赵老爷一阵头大,看着龙择天问道:“他是你儿子?”。龙择天微笑点头。赵老爷脱口而出:“真他娘的啰嗦,你拜谁为师?我要想想,谁这么碎嘴子教了这么一个碎嘴徒弟?”。

小龙立即不满,大声道:“您是超凡入圣之人,怎么可以如此爆粗口?特别是在我父亲面前,居然骂我的娘,是可忍熟无可忍?猿坤,给我揍他!”。

猿坤看着狼狈不堪的赵老爷,幸灾乐祸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

赵老爷面红耳赤,拉住龙择天,飞驰而去,远远喊道:“都跟过来吧!”。

四女和两位小正太甚至赵老爷的四位随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即腾空而去!

众人再次回到了大厅,一场风波之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龙择天说道:“因为朝廷和武瀛人的双方面压力,我们在太平川已经很难生存,所以选择放弃,转战到秦阳以北,寻机与武瀛人作战。这一次转移,除了我剩余的十万太平川择天军,还有十万对我们不离不弃的百姓,他们携家带小,除了家当,连鸡鸭鹅狗等牲畜都携带着一起上路。如果仅有军队,我们完全可以选择翻雪山过草地过戈壁滩沙漠的那条路线,但是,因为有百姓,我只能选择一条比较好走的路线,尽量让百姓舒适一些,免受颠簸流离之苦。之所以要租用赵老爷的船队,就是出于这样一种考虑,请赵老爷即使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把船队租用给我,择天在此不胜感激之至。”。

赵老爷笑道:“龙阁主果然不愧胸怀天下之人,对百姓更是爱民如子,即使是万里奔波,百姓仍然不离不弃,真是让人由衷感到钦佩。既然如此,老朽怎敢刁难?老朽自少年时代出山,干的就是生意,几十年没干别的,就是在这九江十八水干水运这一行当,别的不说,船队不少,几百艘船还是有的。阁主既然需要,我愿意免费送阁主至宁都城,至于剩余的路,老朽无能为力。”。赵老爷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但是,就凭你和独孤秀的关系,你怎么敢浩浩荡荡到宁都城?正如你所言,那独孤秀可是千古第一无耻之人!”,赵老爷哈哈大笑。

龙择天笑道:“看来赵老爷也知道我写的讨伐独孤秀的那篇檄文,对于独孤秀,我骂还是要骂,但是终究还是要合作的,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武瀛人,我之所以敢于送上门,我就认准了独孤秀没有胆量明目张胆的残害我的军队和跟随我而来的老百姓。我只是在赌,赌他还有一丝人性,即便赌输了,我也有信心让他不敢乱来,这一点请赵老爷放心!”。

赵老爷点头,说道:“以阁主今时今日之修为,再加上跟随在你身边的这些世外高人,独孤秀还真不敢乱来。”,说着,看了看猿坤,讥笑道:“但是不知道这个魔王什么时候转了性,竟然成了你儿子的保镖,可见果然水无常形!”。

猿坤不知为何,对赵老爷似乎比较忌惮,尴尬说道:“受人之托,受人之托而已!”。

赵老爷说道:“我马上吩咐人调船,只是我的船最大的也就装载两千人而已,阁主二十万人,再加上货物,需要一百五十艘船,这么大的船队一起出发连我都没有见过,准备起来也需要三天时间,请阁主暂且在寒舍住下,与老朽多多盘旋几日如何?老朽再给你准备一千万两银子,权当为你送行!”。赵老爷又拿出一枚古铜色的令箭,递给龙择天,说道:“此令箭乃是我赵老爷行天下独有,你拿着,说不定有用!”

龙择天接过令箭,见古铜色的令箭闪烁着金色光芒,令箭的箭杆写着“汇通天下”四个大字,吃惊而又意外,感谢道:“如此感谢赵老爷,高天厚地之恩,择天定不相忘!”。

赵老爷爽朗大笑:“能与龙阁主把酒言欢,结为莫逆,乃是老朽之幸,何必言谢?走,酒菜备好,我们一醉方休!”。

赵老爷拉着龙择天的手,一路笑声不断向宴会厅走去。

独孤秀收到了来自龙择天的神秘信函,独孤秀奇怪的是,这位痛骂自己为千古第一无耻之人的学弟为何突然给自己来了一封信函,他要干什么?

独孤秀很好奇,好奇龙择天要跟他说什么。

“独孤兄:弟龙择天拱手!自第一次从昆侯给你写信至今又是匆匆数年,想起第一次与兄台合作西征北伐,那是何等的默契而又潇洒随意?第一次的合作,我们共同抵定了龙洲帝国西部大势,彻底改变了西部四分五裂的局面,完成了削藩政令一统,实现了兄台几十年的心愿,想必,至今,兄台都会在内心深处对西征北伐之事沾沾自喜而引以为傲吧?

然,兄台以攘外必先安内为名,不顾西征北伐你我结成的血与火的情谊,悍然在我背后向我发起突然攻击,撕破脸皮置我于毁亡败途之境。灭音少山,铲除弱水川,屠灭龙村,将我择天军从两香之境赶往黔宁昆侯益梓一带,又不依不饶将我逼入雪山草地戈壁沙漠之绝境。而且还没完没了,与武瀛人勾结,掳走我妻,残害我姐,并以此做人质害得她们香消玉殒,造成太平川数万百姓葬身战火,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不要说这些你都没有参与,你做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按理说,你我之仇不共戴天,我龙择天岂能向你摇尾乞怜?不错,论个人恩怨,你我早已经势同水火,不死不休,而且我有能力让你不得好死!但是,为何我至今没有想兄台报复?没有对朝廷军发起全面战争?因为,我和你不同,我有一个良心,一个面对外敌时为民请命的良心!

我不愿意与独孤兄在如今的形势下直接展开全面战争,是因为我始终相信,兄台内心深处依然有一颗龙洲子民之心,你同样不愿意看到龙洲山河破碎沦为异族的奴隶。就算我有与你争霸天下之心,你也应该体察到我的良苦用心。我撤出两香之地,撤出闽西南越黔宁昆侯益梓,就是要把地盘让出来,免得你因为不甘心而让江南大地战火频仍。现在,我大军几乎全部转移到秦阳以北,向南俯视的是盘踞在重耳蓟蔡莫干及禹河以北一线的武瀛军。既然你把龙洲禹河以北的大部分地盘让给了武瀛军,那么我穿插于其背后,你还有理由对我进行追缴吗?就算你有这个心思,在武瀛人控制区你有这个能力吗?未来,我在敌后发展,由北向南攻击,而兄台你从南向北攻击,我们南北夹击,有没有战胜武瀛人的可能?这需要我们再一次合作,共同的目标是消灭武瀛人!

如今,我将盘踞在盘龙川的最后一批人马全部撤出来,把那里的地盘全部让给你,虽然不是给你的见面礼,但是,你总该知道我不愿意打内战的良苦用心了吧?

我太平川择天军十万人,再加上对我不离不弃的百姓十万人,已经离开了太平川,去哪里?当然去秦阳以北,怎么走?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

我二十万人欲从水路入宁都城,取道禹河,然后从官道经豫州再到镐京转道向北。这一路要经过你的防区,武瀛人的敌占区,我不想让跟随我的百姓受苦,一路上要有足够的车马运输工具,尽量走的舒服一些,这就需要你的帮助!

我到宁都城后,请备足舰船,将我护送过大江和禹河,再派兵将我护送到豫州和镐京,之后向北的路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相信你能配合我完成这次转移,因为这对你是件好事,我走了,远离你的视线,让你眼不见心不烦,你何乐而不为?而且我走的好处对你显而易见,我们未来的合作是大势所趋,到我们共同对付武瀛人那一天,你会觉得你放我走是多么的英明!

如果你起了歹心,我还奉劝你收起你的不良企图,你知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在宁都城你试图消灭我和我的择天军,甚至不放过随我而来的百姓,你知道我有足够的手段让你万劫不复!如果你不派兵不出力护送我,我会赖在宁都城,二十万人的吃喝,想必独孤大人也不会心疼!

不是吓唬你,你了解我,所谓最了解你的人是你最大的敌人,指的就是你我,何去何从,我相信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龙择天敬上!颂冬安!”。

独孤秀看着这封信,七情上脸,哭笑不得,你我是最大的敌人好不好?你怎么还赖上我了?我剿了你十几年,你还主动送上门来,这叫什么事?

此刻,独孤秀看待龙择天就像是蹲在脚面上的癞蛤蟆,真是十足的令人恶心。

可是,怎么办?难道真的趁此机会将他的十万人彻底消灭?就算能做到,我真的敢做吗?独孤秀纠结的十分难受,大骂龙择天:“你他么才是亘古第一无耻之人!”

第三百零七章 再到宁都城

龙择天可不管独孤秀是否纠结,浩浩荡荡出发,不日到燕子矶渡口,搞得声势浩大,令人心惊。宁都城守军见状,连忙报告:北城燕子矶渡口,一百五十艘船阻塞了江道,造成水路出入困难,说是龙择天率太平川父老来找朝廷上访告状,状告朝廷独孤秀大人将百姓逼到了绝路,要求觐见皇上,求朝廷给百姓一条活路。

独孤秀差点没气死:龙择天你还要点脸不?明明是你前来逼我,你还恶人先告状,他么还上访告状,弄得天下皆知,真不要脸。独孤秀气得几乎暴走,却始终没有发出出兵剿灭的命令,因为他真的不敢,不敢面对龙择天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真的可以不顾天下悠悠众口,而对龙择天进行无情打击,特别是那支队伍中真的有十万百姓。

独孤秀虽然没有失去理智,但是那股气是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想办法也要让龙择天知难而退,如果他真的像难民一样在城内或者城外搭起帐篷,天天示威游行,那不光是脸面问题,更不知有没有其他人效仿,来个静坐,堵住大门,让你难堪。

龙择天这一招可谓恶毒,独孤秀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让龙择天知难而退的好办法,于是上朝,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金玉天没有上朝,却破例在御书房哼起小曲来,对于龙择天出人意料的到来和出人意料的举动,想像到独孤秀纠结得如同便秘一样的表情,他数次无声而笑。“我站在城楼看风景!”,金玉天捧着茶杯哼着小曲,向门外走去,想起那个与自己有些日子没见面的皇后,竟有找她一谈的冲动,虽然这位皇后与自己像隔着宇宙一样的遥远,但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皇后睿智聪明,见解独到,最难得的是,虽然她冷若冰霜,却是一个能体贴自己苦衷的人,除了生活中与自己像宇宙一样遥远,却一些话语像春风化雨滋润着自己的心田。所以,他想着要把自己这股莫名的高兴相与皇后分享。

然后,没有带任何人,连贴身太监都不知道,这位皇帝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从眼皮子底下消失。

漱芳斋,独孤无双再也没敢拿出那张画像,但是,骨子里已经刻画得如此深入骨髓,只要闲暇,那画面就会不自觉的出现在眼前。她有些害怕,不知道怕些什么,却发自内心的有些害怕。

没有通传,金玉天就这样出现在漱芳斋,手里依旧捧着那把泥壶,不同的是,空气中洋溢着些许喜乐,还有偶尔蹦出的一两句小曲。独孤无双不动如山,对于这位皇帝的喜怒哀乐她没有任何兴趣,哪怕今天皇上明显有些高兴。

“龙择天到了宁都城脚下,带着二十万人,据说其中有十万百姓,就盘踞在宁都城脚下,求见朕,希望朕给老百姓一条活路!”,金玉天坐在皇后的背后。

金玉天发现皇后纤秀的后背有一点微微的抖动,然后瞬间稳定,并没有回身,淡淡说道:“这件事你好像很高兴,不知道你有何高兴的,你想见他一面?”。

“你父亲会让我见他?”,金玉天笑道。“龙择天给独孤秀的密信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密信,龙择天写了两份,一份就在朕的手上!”。

皇后独孤无双转过身,看着金玉天,冷淡道:“龙择天这样做似乎是逼迫我父亲妥协,不要再向他发出一枪,否则,他会利用这次机会让我父亲身败名裂,而且,借此机会向天下人声明:他大张旗鼓去秦阳,就是要打武瀛人,不同意的阻拦他的是朝廷是我父亲。”,独孤无双转身,不看金玉天那张有些幸灾乐祸的脸,说道:“只是,拿十万百姓做挡箭牌,其无耻程度不下于我父亲!”。只是这话一说出来,立即觉得不妥,破例脸色一红:“都够不要脸的!”。

金玉天说道:“但是,独孤秀一定会想办法让龙择天骑虎难下,二十万人,就算独孤秀不理他,他吃什么?现在是深冬,虽然江南一带不结冻,但是终归是很冷的,住在帐篷里,总不是那么回事,时间一久,老百姓坚持不住,会有怨言,搞不好,龙择天就会弄巧成拙,骑虎难下!”。

“你很担心他吗?”,独孤无双坐了下来,又看着窗外,无视身后的皇帝,自言自语:“你是皇帝,城外有逃难的灾民,你知道该怎么做!”。

金玉天心满意足,站起身走了出去,依旧哼着小曲,好像比来的时候更高兴一些。皇后,总是那么聪明,他自愧不如!

独孤秀在朝堂上发了一顿火,因为众朝臣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措手不及,而且是二十万人围在城下,上访告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动武,谁是龙择天的对手?大兵驱赶,那里的十万百姓可都是龙洲子民,谁敢冒着千古骂名当那个刽子手?但是,面对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帐篷,各人均感受到了压力,就算重新返朝的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也说不出好办法,这龙择天就像摆在了宴席上的臭豆腐,上了席恶心了一圈人,却是谁也不好意思说撤下去。

独孤秀给大家出的题目就是如何将龙择天赶走,甚至都没敢说消灭龙择天,这话到了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正是这个题目,让大殿陷入了长时间的尴尬。

还是那兰冲,拱手说道:“秘密派兵严密监视,断其粮道供应,困他十天半个月,他总会知难而退吧?”。

金旭光说道:“此举不可,不消说里边果然有十万百姓,若是真的把他们逼急了,真的要攻打宁都城,那是朝廷骑虎难下了!”。

独孤秀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若是逼急了,龙择天不知道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只要朝廷军和他们发生冲突,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理所当然的对宁都城不利,到时候,能不能打过先不说,龙择天再来一次告天下书,不知道又会给自己弄个什么罪名。

左思右想,一整天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是有人不断通报城外情况,特别是听到有人报:“龙择天在城外拉起了巨型横幅,写着:不要内战一致对外。城内百姓已经纷纷出城,拦都拦不住声援龙择天,更有百姓手提饭食热汤前去看望择天军和那些百姓,群情激愤,几乎控制不住!”。独孤秀更是气炸了肺:“龙择天这是逼我动手!”。

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皇帝的贴身太监来报:“独孤大人,皇帝带着一千御林军赶了十辆马车给择天军送酒送菜去了,谁也不敢阻拦,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龙择天的军营!”。

独孤秀怒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为何不阻拦?为何到这个时候才来报告?”。

那太监吓得跪倒磕头:“启禀首辅大人,拦不住,皇、皇后娘娘也跟着去了!”。

独孤秀气得差点没从靠椅上栽下来,大声说道:“气死我了,你们这些阉人,残废,没用的东西!”。

金玉天再一次采取了出乎意料的行动,这一次,独孤秀被逼得不得不按照龙择天的设想,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

终究是棋差一招,被龙择天玩弄于鼓掌。只是,我的女儿,皇后,你跟着添什么乱?

但是事已至此,只好变被动为主动,打定主意,要面见龙择天一次,好好谈谈,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独孤秀宣布散朝,却没有马上去见龙择天,而是到漱芳斋,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

金玉天率领御林军浩浩荡荡极为明目张胆的开出城外,名誉就是劳军,慰问将要开赴抗击武瀛前线的择天军将士和皇帝的子民。名誉极好,却引起了宁都城的震动,皇帝这是公然支持龙择天,而且一点都不避讳,特别是听说一向深居浅出的皇后居然亲自来到难民粥铺,亲自为太平川百性盛粥,其目的昭然若揭。十辆马车,开到营地前,马上有人通传:“皇帝陛下前来慰问!”。龙择天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马上明白了一些事情,马上出营迎接。将士们在自己的营地前列队,整齐跪倒,就连十万百姓也扔下手中的粥碗跪在地上,迎接皇帝陛下。人们山呼万岁,气氛热烈得令天地动容。金玉天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崇拜,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心头有些激动,“朕来看望大家,无论你是择天军还是太平川百性,都是朕的子民,请大家平身!”。

龙择天趋步向前,躬身行礼:“皇帝陛下亲来,实在出乎择天的意料之外,择天代表择天军全体将士和十万百姓,感谢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再一次山呼万岁,金玉天频频点头,微笑向众人点头,吩咐随从交割慰问品,自己则随同龙择天进入了龙择天的大帐。

众人坐定,金玉天看了看龙择天身边众人,不由得由衷的钦佩,就是这些人纵横龙洲哪有敌手?择天一统天下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自己暂时处于牢笼之中,天天醉生梦死一般,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等待着最后的结果,不禁有些黯然。龙择天看出金玉天的想法,说道:“陛下前来慰问,已经向天下人表明了立场,择天无比钦佩陛下的决断,史书上定然记载今日所发生的一切,陛下英名必将流传千古!”。

金玉天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只是朕受到贤弟的鼓舞,舍得一身剐而已,无论天下如何说,史书如何记载,朕表明心迹,为贤弟再做一次铺路石而已。”。

龙择天发自内心深处对这位窝囊的师兄有着难以说明的亲切感,看着这位师兄,虽然龙冠高耸,龙袍加身,但是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和厌倦告诉龙择天,他现在的处境和自身前途的担忧。龙择天你有些心动,问道:“听说皇后也来此处,怎么未见其人?”。

金玉天答道:“皇后从来都是特立独行,这一阵儿早就到难民点去了!”。

龙择天一乐,十万百姓为难民,倒是歪打正着,令独孤秀投鼠忌器,更加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会落下口实,想象着独孤秀愤怒而无可奈何的情绪,龙择天心中莞尔:“独孤大人此时也在京城,未知他对现在的一切表示了什么态度!”。

“你的那封信!”,金玉天忍不住幸灾乐祸,“虽然他不敢公示于众,但是,众朝臣早已知晓,现在看着独孤秀像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窃喜之人大有存在。贤弟这一招太过高明,也太过阴损。”,金玉天大笑:“连皇后都说,你与独孤秀是两位当今最最无耻之人!”。

龙择天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亲,怎能如此贬损?看来这位皇后也是性情中人,倒是与皇帝相得益彰!”。

皇帝不自然一笑:“皇后聪慧绝顶,来历不凡,虽是独孤秀的女儿,却放眼天下的,在她面前,就算是朕,也礼敬三分。”。金玉天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在此停留多久?下一步行程如何安排?”。

龙择天道:“实不相瞒,如果没有这十万百姓跟随,我这十万大军虽不敢说在武瀛敌占区来取自如,但是想跑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百姓跟随,生死相依,令我感到十分为难,若是保护不好,令百姓受到任何一点损失,择天都会心中不忍。剩下的只有两种办法:要么独孤秀派大军护送,要么想办法将这些百姓留在宁都城,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让他们安定下来。这一点,我想见过独孤秀之后和他商议。”。

金玉天想了想,说道:“还是要把百姓留下来,这些百姓跟随你是因为太平川沦陷后,他们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跟随你想能再过上他们期待的生活,若是在宁都城这一带将他们安顿好,他们会留下来,这样也不会给你们造成拖累!”。

“我倒不觉得他们是拖累,只是害怕他们被我拖累!”。龙择天纠正道:“百姓如此看得起我,是我的福分,我们打天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百姓?这些百姓舍弃身家性命千里奔波跟随我,说明他们认可我,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荣幸,如果这些百姓执意跟随,我不会放弃他们,哪怕是死,我也要在他们中间!”。

龙择天的话令金玉天震撼不已,情不自禁鼓掌!

第三百零八章 龙择天夜访独孤秀

龙择天与金玉天聊了很久,金玉天才依依不舍离去。

令龙择天奇怪的是,始终也没有看到皇后的身影,对这位传说中的独孤秀的女儿,他始终有一种浓厚的兴趣,这位默默的偷偷的拆自己父亲台的女性,令他好感顿生,想认识一下,只是好奇。

龙择天始终是要见一面独孤秀的,而且是私聊,有些事情不好在文武百官面前明目张胆,毕竟独孤秀也是要面子的,想达到自己的目的,私下磋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有信心说服独孤秀,虽然两人骂来骂去,分属敌对,但是,彼此的了解甚至比那些兄弟还要深。

独孤秀一直在漱芳斋等待着自己的女儿,从下午一直等到天黑,独孤秀虽然心中烦躁,但是一直强忍着,他要问问自己的女儿,如此表明立场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和自己作对不成?

自己把女儿安置在皇帝身边,不是贪图母仪天下,而是人所众知,其实只不过是耳目而已,只是自从进宫以来,女儿不但没有为自己做任何事情,反而与自己越来越远,现在已经到了公然做对的地步。这让他感到很失败,也很恼火。这位冷面如霜的女儿从来不正眼看自己,而且从不主动回娘家,连对母亲文红依也越来越远。独孤秀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他要问一问,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女儿终于回来了,看到父亲,只是对父亲行礼,并没有说任何话,然后自顾走进内房。独孤秀看着冷冰冰的女儿,不自觉跟着走了进去,独孤无双说道:“这里是女儿的寝宫,父亲大人还是要避讳一些,而且,女儿毕竟是皇后,有什么事情还是要通传一下的好!”。

独孤秀并没有在意女儿的态度,只是愤恨不平,问道:“为什么?”。

独孤无双见父亲跟进了自己的卧房,又走了出去,来到卧房外的客厅,给父亲到了一杯茶,问道:“什么为什么?”。

“金玉天去城外劳军,明目张胆,这一切不是你的主意?”,独孤秀有些恼火,“那个窝囊废想不出让我如此难堪的馊主意,这一切都是你,只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

独孤无双冷声说道:“不如此,你想怎么做?去城外龙择天的大营放一把火,然后将那些人全杀了?”。又看看父亲,说道:“你纵使有这个心,你有这个实力吗?而且,你的脸面果然就如此不值钱?龙择天送上门来,你做什么怎么做,他会没有准备?”。

“他确实给我出了难题,只是这一切我不需要你和那个窝囊废走在前边,更不想被你们牵着鼻子走,我要如何,只能是我自己而不是你们!”,独孤秀有些声大。

“你商量了一天,可有结论?”,独孤无双讥笑。“朝堂上那些人为你马首是瞻,你想听听他们的声音,只不过是想从他们嘴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不感到很虚伪吗?”。

独孤秀终于忍耐不住:“我是你的父亲,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如此对我,这是为什么?”。

独孤无双坐下来,看着燃烧的红蜡烛,陷入沉默。独孤秀本想抓住女儿的肩膀发泄心中的怒气,终究忍住,问道:“还有你的母亲,也与我越来越远,我想知道,为什么?”。

独孤无双看着红烛,像是看到了一道人影,竟有些温馨,嘴角那一丝上扬一闪而过,接着小声说道:“从你决定把你的女儿送进皇宫的那一刻,你就把你的女儿弄丢了!”。

“为什么?是上官向还是别人?”,独孤秀更加愤怒。

独孤无双看着恼怒的几乎暴走的独孤秀,说道:“从你坑杀上官一门后,你就彻底没有了女儿!”。

独孤秀还待说些什么,独孤无双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并关上了门。

独孤秀懊恼无可奈何,这位叱咤云霄的罕世奇才,彻底败走,极为郁闷的走回自己的府邸。

推开门,房间内端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正自斟自饮自己的绝世好茶,饶有兴致。看见独孤秀进屋,手一伸,说道:“请坐!”。

独孤秀还没有从独孤无双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懵懵懂懂的坐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懊恼道:“这是我家!”。

龙择天嘿嘿一笑,道:“是有些唐突,不请自来,不过你不要生气,喝喝茶聊聊天,或许你的心情会好起来!”。

独孤秀看着一脸坏笑的龙择天,有些气恼,但是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心里似有千言万语,要一吐为快。但是,很明显,他很憎恨这种感觉,面对自己平生劲敌,却有那种惺惺相惜和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这让他憎恨自己。但是,还是压下心中的五味杂陈,问道:“还有什么鬼主意?”。

龙择天为独孤秀斟满茶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记得独孤大人第一次被龙洲人崇拜是在西征北伐,那么这一次,就是你护送我去秦阳!”。

“凭什么?”,独孤秀气愤得几乎暴走:“我这个亘古第一无耻之人还有翻身的机会?”。

“其实名声这东西是很好积累的,你十几年攘外必先安内,十几年讨伐我择天阁,十几年不抵抗武瀛,你的名声早已经臭满龙洲,如果不是你居庙堂之高,走在大街上,烂菜叶子臭鸡蛋一定会摔你满身,你已经是龙洲百姓的公敌,你难道还有很好的自我感觉?”,龙择天一边喝茶一边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现在你有个机会,与我再一次合作,共同对敌,你在武瀛人的正面,我在武瀛人的后面,我们像西征北伐一样再一次亲密无间,我敢说,你亮出抗战大旗的那一刻,你的形象会再一次在龙洲高大起来,相信我。”,龙择天看着独孤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极为认真郑重。

独孤秀却有些黯然的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一切是对还是错,女儿离我而去,连妻子对我也客客气气的远离,朝堂上的那些人除了禀报一些事情,连眼神不敢与我交流,我也知道龙洲百姓秘密的为我塑了像,却是跪着的。我果然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这是再大的权势再高的官位也洗脱不掉的,也许是我错了,也许这十几年我真的错了!”。

龙择天看着心情低落的独孤秀,抓住他的手,语气真诚:“一切都还不晚,城外十万百姓等着你去安置,禹河一带的武瀛军等着你去消灭,我们联手吧,像西征北伐时一样,让我们痛痛快快与武瀛人战一场!”。

独孤秀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将决定龙洲帝国的命运,将改写龙洲历史,所以他极为慎重,站起身,反复在屋内踱步。龙择天也不急,看着独孤秀等待着独孤秀的回答。

独孤秀长叹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夜色,试图寻找那个弯弯的月亮,却什么也没看到,叹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独孤秀看着龙择天,说道:“我像不像无枝可依的乌鹊?”。

龙择天笑了笑,站起身,与独孤秀并肩而立,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其实,只要你放弃你的执拗,无论是我还是龙洲的百姓,都将是你的可以依靠的树!”。

独孤秀笑了笑,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如果当初我不是将女儿嫁给皇上,嫁给你说不定更好,也不至于弄到今天如此难堪。”。

龙择天一口茶喷出来,脸涨得通红,说道:“我被你追杀的到处逃难,你的女儿,我可不敢要,说不定睡着觉就悄无声息的把我弄死了!”。

独孤秀哈哈大笑,突然心情格外放松,说道:“那个皇帝是个残废,我的女儿到现在还是处子,你若有意,我将她接回来便是,哈哈,我们翁婿联手,何人能敌!”。

龙择天知道独孤秀说笑,也不在意,问道:“接下来,独孤大人要怎么做?”。

“十万百姓留在宁都城,我会安排好,你若有胆量,十万大军开拔到禹河的涿鹿一线,我要在涿鹿摆开一个战场,将武瀛人拖住,你可趁此时机西进,渡河北上!”。

龙择天放下手中的茶杯,与独孤秀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发现我们是知己,就算再如何互骂,我们好像打不散一般,或许,这就是缘分?”。

独孤秀笑道:“本来心情极为不好,却不想你这个仇敌一来,竟然就这般好了起来,至于将来鹿死谁手,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联手,把武瀛人赶出去!”。

龙择天笑道:“明日,独孤大人要到我的兵营去一趟,皇帝都去了,您也需要露个面,那十万百姓交给你,他们相不相信你,跟不跟你走,得看你的诚意和本事,随后,我要安排大军启程,至于涿鹿战场,我不掺和了,我需要尽快赶到秦阳,整合择天军,从武瀛人背后发起攻击!”。

“涿鹿这一仗,我准备发起突然袭击,不宣而战!”,独孤秀气势恢宏,自信心再一次提升到极致:“小小武瀛,盘踞我龙洲十几年,还真以为本首辅是泥捏的,我就不信,只要我天朝倾力而为,还不能奈何一个撮尔小国!”。

“藐视和重视并举,我想独孤大人只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武瀛人身上,武瀛人必败!”,龙择天为独孤秀打气。两人共同举起茶杯,一碰之下,罡气浩然,整个房间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凌然之气,这股气势排空而上,直冲云霄,仿佛驱散了空中的乌云,月光皎洁,照彻大地。

两位龙洲大陆上最具影响力的巨人,在这样一个夜晚,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谈判,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文件,悄无声息的再一次联手,而这一举动,必将影响整个龙洲的历史进程。

独孤秀看着远去的龙择天和窗外渐渐明晰的月光,心情前所未有的爽朗起来。

文红依从背后搂住丈夫的腰身,将脸贴在丈夫厚实的后背上,呢喃道:“我最亲爱的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独孤秀转过身,捧起文红依的脸,真诚说道:“明日你和我一起去,是时候和你的姐姐见面了!”。

文红依看着丈夫,两串泪水轻轻滑落。

门外,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第三百零九章 独孤秀出兵涿鹿

第二日,独孤秀率满朝文武来到城外龙择天大营,这是一种姿态,一种与择天阁合作的姿态,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尤其欢欣鼓舞,多年来积聚在心中的郁闷仿佛一扫而光,看着独孤秀也格外顺眼,一路与独孤秀说笑不断。独孤秀突然感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看着远处迎接的择天军和太平川百姓,满面春风,走到一处高台之上,昂声说道:“前几日皇帝和皇后亲来看望你们,我为自己的犹豫和姗姗来迟感到羞愧,昨夜与龙择天畅谈,让我茅塞顿开。你们一路跟随龙择天跋山涉水来到都城,我在想,你们为什么舍弃一切也要跟随龙择天?这是因为,龙择天给你们希望,龙择天让你们感到亲切,龙择天能给你们带来安定和谐,这正是我所缺少的地方。武瀛人侵占我家园,荼毒我百姓,将我们的财富掠夺一空,他们是我们一致的仇敌。龙择天与我商定,放弃恩怨,一致对外,并将队伍开到敌人的后方,我想,作为朝廷,更不应该落后,不应该把矛头对准自己人。所谓守土抗战,无论妇孺无论贫贱,皆有抗战守土之责。从即日起,朝廷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以团结抗战为己任,全国一致,朝野同心,坚决将武瀛人赶出去!”。

百姓欢呼雀跃,择天军更是整齐的振臂高呼,那兰冲率众臣向独孤秀磕头衲拜:“大人英明!”。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满怀欣慰,虽然十几年为仇,虽然自己的亲人和兄弟们因他而丧生疆场,但是,放下一切恩怨之后,他发现,他与独孤秀已经走到了一起,并且紧密相连。龙择天走到高台之上,与独孤秀战在一起,躬身对独孤秀行礼,道:“独孤大人胸怀四海,以龙洲复兴为己任,我择天军愿意与朝廷合作,共同打击武瀛人!”。

择天军整齐呐喊:“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独孤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城内已经开始建设一批民居,作为太平川百性的安置点,你们放心,你们是龙洲帝国的百姓,朝廷绝不会亏待你们,无论是愿意经商的还是愿意种田的,朝廷都将妥善安置,绝不再让你们饱受颠沛流离之苦。”。

台下有百姓喊道:“我们绝不离开龙阁主,我们愿意跟随龙阁主,哪怕天涯海角,誓死追随!”。

独孤秀有些尴尬,看着龙择天,无奈的摊了摊手。

龙择天无奈,只好站了出来,说道:“不是我想抛弃你们,而是这一路千难万险,要穿越敌占区,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战斗,带上你们,实在不便,我想你们谁也不愿意成为我的拖累,有你们在身边,我施展不开拳脚,而且你们要相信独孤大人,他一定会安置好你们,请听从独孤大人的安排,算是择天恳求大家!”。龙择天对着百姓行礼,态度极为诚恳。

百姓陷入沉默,说实话,这一路舟车劳顿,特别是那些岁数大的老人和怀抱中的婴儿,已经继续跟随,虽然他们舍不得离开,但是,这十万百姓事实上已经成为龙择天的拖累。

有百姓哭泣起来,特别是那些与择天阁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百姓,心中涌出绝望的情绪:“我们为什么成为拖累?龙择天阁主真的认为我们是拖累?”。

这种情绪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然后一种悲哀的气氛笼罩在全场,轻轻的啜泣声开行形成声势,最后竟形成浩荡之势,令人猝不及防。

龙择天不忍,泪水夺眶而出:“如果你们不嫌弃旅途劳累,我龙择天怎么忍心抛下你们!”。

百姓中一位身体颤巍巍的老人走了出来,对着龙择天拱手道:“我是在太平川安家的第一代外乡人,是择天阁给了我土地,从一名长工变成了主人,如今太平川已毁,好日子不再,我想着去哪里再找这样的好日子?也只有跟着龙阁主,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安家,你要去秦阳,我们就在秦阳开垦土地,种田收割,供养择天军。我们一心一意跟随你,不只是想自己有个好日子,更是想着为择天军做点什么。我们不想成为拖累,龙阁主如此说法,实在让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寒心。也罢,若龙阁主不收留,嫌弃我们,我们也不会赖在你身边,更不会给朝廷添麻烦,我们回到太平川去,虽然那里已经被毁,但是,凭我们的双手,终究是饿不死的!”。

龙择天羞愧异常,走到老人跟前,握住他的手,说道:“老人家,请原谅择天口不择言,择天给乡亲们请罪!”,说着,回到高台,对着十万太平川百姓轰然跪倒:“君等不弃,龙择天必不相负!若不怕一路辛劳,龙择天发誓将你们带到秦阳!皇天后土,见此誓言!”,说着,拿出匕首,在手上一划,鲜血点点,竟然扶摇直上,形成一道红线直连九霄,空中炸雷响起,一道电光与血线相合,瞬间千万里。“大道誓言已成,不可违背!”。

现场二十万人整整齐齐跪下:“我等誓死追随龙阁主!”。

龙择天站起身,发出一道宏大的沛然之气,将众人托了起来,那位老人终于开怀大笑:“能与龙阁主同甘共苦,我等何惜此身!”。

独孤秀及众朝臣见此情形,对龙择天钦佩的五体投地:能让百姓如此拥戴,自古及今,只此一人而已!独孤秀心情格外复杂,他已然知晓了民心向背,自己与龙择天的战争,可能没有开始就注定走向失败!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独孤秀率领文武大臣回到城中,着手安排在禹河一线与武瀛人全面开战的事宜,借此掩护龙择天转移。

文红依却留在了择天军,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我是你姨,文美儿是我远房堂姐,虽是远房,我们姐妹却格外亲密,但是从八岁分开后就再也没有来往,我想见她!”。

“你是我姨?”,龙择天有些蒙圈的看着文红依,“独孤夫人,你把我说糊涂了。”。

文红依笑道:“不要怀疑,让我见一见姐姐,你的母亲,一切都会见分晓。”。

龙择天将文红依带进了乾坤图,乾坤大世界内,一排排木屋居然初见规模,一处小院,气氛祥和安乐,龙家人和马燕山姬重等老人也在这里,正交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文红依初来乍到,看着这处如同仙境一般的大世界,陷入深度迷醉。她贪婪的呼吸着,仿佛要把这里的灵气吸干一般。看着祥和的小院,欢快的气氛,她羡慕道:“这才叫过日子!”。龙择天笑了笑,将她带进小院,说道:“母亲大人,有故人来访!”。

文美儿盯着文红依,仔细辨别依稀的容貌,似乎想找出蛛丝马迹。文红依同样盯着文美儿,有些不确定,却有些熟悉的感觉,犹豫道:“你是美儿姐姐吗?我是红依!”。

“红依?”,文美儿沉思,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抓住文红依的手,问道:“你说你是红依?你是红依妹妹?”。

“我是红依,美儿姐姐,我们终于见面了!”,文红依抱住文美儿,失声痛哭!

姐妹俩抱头痛哭,诉说离别之苦。文美儿将文红依带进自己的房间,这一进去,就是一天一夜!

龙择天率领择天军和十万百姓拔营离开了宁都城,沪水水师出动了二十艘战舰,再加上龙择天自己的战舰共四十艘,沿大江顺流而下,至沪水,沿大海北上至广饶,然后从入海口进入禹河,沿禹河逆流而上,至彭城附近在僻静处隐藏起来,等待着彭城涿鹿一线的战役打响,趁武瀛人不注意,溯河而上,进入中原的豫州,从豫州延陆路进入秦阳。

独孤秀没有食言,朝廷大军集结二百万由独孤秀亲自领军,向驻守在彭城的武瀛军发起了猛烈攻击!

彭城战役正式打响,同时,独孤秀命驻守在莫干中原一线的朝廷军向涿鹿进发,将武瀛军彻底分成彭城和涿鹿两大块。

独孤秀的不宣而战彻底打乱了武瀛军在禹河一线的部署,新任武瀛军统帅安宇鹤纠集禹河以北的驻守蓟蔡重耳的守军共一百万人增援彭城,独孤秀大军两倍于敌人,将彭城守军三十万围困于彭城城内外不足五十里的狭长地带。同时,分三路阻击从重耳蓟蔡和涿鹿向彭城靠近的武瀛军。这是一场真正的大会战,异常惨烈无比的厮杀彻底打响,意味着两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龙择天的舰队在独孤秀大军的掩护下顺利摆脱了武瀛军的跟踪监视,进入豫州。龙择天弃船上岸,收起自己的二十艘战舰,命沪水水师连夜返回彭城增援在鹏城附近作战的独孤秀大军。龙择天分析,虽然独孤秀大军两倍于敌,但是论战力和武器,独孤秀大军远远不是对手,失败是早晚的事情,武瀛人借机渡过大江直捣宁都城在所难免。龙择天要做的就是马上带人回到秦阳,安排已经先期到达秦阳的择天军东进重耳,南下蓟蔡,与独孤秀一起采取南北夹击之策共同攻击武瀛军,或许还不至于让龙洲全面沦陷。

龙择天命令已经先期到达阳安的刘白衣林秋风周德旺韦河四个军团迅速东进,进入重耳,在武瀛人占领区的后方寻机采取各个击破之策,与武瀛大军周旋,拖住武瀛军南下的脚步。同时命令躲避在益梓的公孙峰残部东出香北,占领香北重镇江城以北的新野镇,与独孤秀东西辉映,形成掎角之势,尽量拖住武瀛军队渡过大江的脚步。同时,命令木红杉在阳安一带的禹河边上土地肥沃之地建设居民定居点,起名太平庄,供十万跟随而来的太平川百姓定居。几封信发出,龙择天带领队伍浩浩荡荡离开豫州,向秦阳的中心城池雍州进发。

由于武瀛军被整体吸引到龙洲东南部一带,龙洲中北和西北部成了武瀛人统治极为薄弱之地。因此,龙择天率领的二十万人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力顺利进入雍州城外。从雍州向北,沿官道不足五百里就到达阳安。想象不到的顺利令龙择天终于松了一口气,龙择天放出龙家人,让吕尚姬重等人带领是二十万人马直接开往阳安,与先期到达的木红杉等人汇合,将百姓安置在太平庄,而军队留在阳安一带,等待龙择天到达阳安后再做统一安排。

龙择天将四男四女和两位小正太以及云美锦留在身边,令龙小龙猿坤跟随吕尚姬重等人前往阳安。龙择天叮嘱龙小龙,到阳安后要听从择天阁的安排,如能进入刘白衣或者林秋风的抗战前线,就要进去,帮助他们打击武瀛人。

龙择天之所以暂时留在雍州,是因为雍州这个地方是他前两世的根基,这一次来无论如何是不能错过的,而且,秦阳总督林虎成是一位积极主张抗战的爱国将领,更主要的是上官向率领十万萨胡择天军穿越萨胡以北的北阴大草地茫茫戈壁滩,秘密来到了雍州,与林虎成打的火热,两个人关系十分的好,在秦阳已成气候。上官向来到秦阳,只有龙择天知晓,并没有通报全军。上官向由于与独孤秀又灭门之恨,他不想让上官向参与到与独孤秀大军的合作中来,作为暗手,龙择天将上官向隐藏起来,自然有他的用意。

留下云美锦,当然是为了上官向。

云美锦乍听这个消息,美眸发亮,然后催促龙择天赶紧进城。

第三百一十章 公孙峰暗通独孤秀

公孙峰依然留在益梓,对龙择天的安排,他始终有自己的想法,几个月以来,独孤秀对自己的清缴让他损失惨重,但是,他依然认为自己的坚持没有问题,而且向龙择天陈述自己的想法时,虽然龙择天并没有回信,显然,龙择天理解了自己的深层次心思,只是在观望。

公孙峰和令狐超明面上的观点一致,但是两个人的心思并不完全相同,令狐超主张继续和独孤秀硬碰硬,而公孙峰却有自己的主见,这造成两个人的步调并不协调。

公孙峰损失惨重,但是没有按照龙择天的估计被独孤秀逼入雪山,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向东进入益梓酆都派所在的山区。之所以进入山区,是因为酆都派的何云飞在这一代构筑了二十万人的防御体系,公孙峰的几万人马完全可以依靠何云飞和门派的实力继续与独孤秀周旋,直到保住这支队伍,兑现与龙择天的诺言。

独孤秀的飞舟经常数百架出动,向疑似公孙峰的临时驻地发起反复的轰炸,就连何云飞所部也没有放过,这引起了门派的极为不满,将门派的命运与择天军捆绑在一起,这是那些长老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而何云飞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

随着独孤秀围剿的越来越紧,何云飞和公孙峰的损失越来越大,这种矛盾已经不可调和。门派的会议上,即使是何云飞的死忠,也对何云飞对公孙峰的不离不弃感到厌烦。大长老何山提出分家,或者将何云飞逐出门派。何云飞为了不至于门派发生内斗,同意分家,带领自己的人马离开门派老巢,前往另一处分舵石柱城。

在石柱,何云飞与公孙峰两军会师,但是只有不足十万人马,特别是公孙峰,只有三万人,其余分散在益梓各地。

公孙峰知道,独孤秀不会让自己在石柱安安稳稳的养精蓄锐,石柱虽然是小城,但是在大江以北附近二百里内算是一处条件优越的渡口,何云飞门派的另一个重要生意就是这处渡口,经由大江东西运输的水路这里是一处集散之地,战略地位身份重要。

也正因为是一处渡口,独孤秀只需要水陆大军逆流而上,从香北沿大江西进极容易攻进石柱城。公孙峰很是无奈,他必须想出办法,保住这支择天军。

独孤秀将前线指挥部放在益梓的渝都,这乃是一座山城,位于益梓以东大江沿岸,是益梓除首府外的最大城池,因为地处大江沿线,战略地位比首府更加重要。独孤秀将大军主要驻扎在这里,就是考虑到交通问题。锦城虽然繁华富庶,但是地处盆地中央,水路交通不便,特别是东西通路都被大山阻隔,不如渝都东西水路发达。独孤秀甚至有将皇都迁移至此的念头。独孤秀在指挥部与李开麟等人正在商议下一步清缴公孙峰残部的计划,却收到了重大情报:公孙峰与何云飞汇合后,何云飞脱离了酆都派与公孙峰一起前往石柱城,人马不足十万。

这时,又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独孤秀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送信人也十分神秘,将信用羽箭钉在指挥部大门,就一闪而逝。

独孤秀拿过信仔细看了看,随即握在手里,一股气息燃成火焰将信烧成飞灰。众将军看着独孤秀,有探寻的意味,独孤秀仿佛没有事一般,继续与众人讨论如何攻打石柱城的事宜。

独孤秀回到自己的寓所,想起那封信陷入沉思。信是公孙峰写的,写的直白:首辅大人终归是要和择天阁合作的,也许你回到宁都城之日就是和择天阁合作之时,但是大人现在在益梓将我逼入墙角,未来的合作怎么办?自从西征北伐开始,我与大人合作默契,所图所望无非龙洲一统驱除外敌。也许大人目前还转不过弯来,但是,龙择天转战雪山,翻过千里草地,北上已成为既定事实,难道大人还能自信将龙择天清剿殆尽?自我与龙择天在益梓分兵后,我们的战略观点分歧越来越大,就连令狐超也站在我这一边,虽然我不能与龙择天分裂,但是大人何苦苦苦相逼,留下我这一路人马不好吗?我现在进驻石柱城,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大人举兵前来,我想固守是守不住的,但是,若是我继续转战山林,时刻在你的背后偷袭,大人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何云飞是我的兄弟,与酆都派分裂后前来石柱城暂时修生养息,我不忍看他受我的连累,更不希望独孤大人将何云飞这最后一块休养生息之地毁掉,而且这小城毕竟还有几十万百姓,大人只要一念之仁就可以令百姓安居,大人不妨放过这些百姓和何云飞。至于我,可以带领我的人马撤出石柱城,至于去哪儿,大人安排就是。我只是希望大人保住我这点残兵败将,未来同武瀛人决战之时,说不定我这颗棋子对大人来说有意外之喜,大人何乐而不为?

独孤秀对这封信比较纠结,对于公孙峰他一直很欣赏,恨不得收为己用,但是他也明白,公孙峰是龙择天的大舅哥,不说九兄弟情谊,就是这份亲属关系,公孙峰也不可能背叛龙择天。但是,事无绝对,独孤秀知道公孙峰与龙择天的龌龊,甚至知道令狐超与龙择天的龌龊,这种龌龊可不可以利用?就算公孙峰不能背叛龙择天,但是能很好的利用这种分歧也不是不可以的吧?但是,如何利用,这是个问题。公孙峰显然意识到了自己已经穷途末路,当初与龙择天分裂,没有跟随龙择天翻越雪山转战秦阳,公孙峰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这封信看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是不也是一种变相的求饶?只是,凭借公孙峰的骄傲,求饶一词是万万不能用的,但是实质上就是向自己求饶!

公孙峰求饶了,应该怎么应对,这是独孤秀思考的问题。在会议上,独孤秀没有将信公开,存着一份心思,他想利用公孙峰和龙择天的矛盾,利用公孙峰穷途末路的机会,让公孙峰成为自己的底牌,而且是那张隐藏至深的底牌。

独孤秀对公孙峰起了爱才招揽之心,于是动手写了一封信,将小七叫过来:“这封信十分重要十分绝密,我要你到石柱城,将这封交给公孙峰,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公孙峰,而且不能被别人发现,也不要被自己人知道你去送这封信!”

小七见独孤秀说的郑重,表情更是严肃异常,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定是涉及十分重大的问题。接过信,向独孤秀保证了一番,乔装打扮,利用夜深人静时机,出了渝都向东北方向的石柱城进发。

小七虽然跋山涉水,但是凭借他超出当世的修为,这一点路不过半夜而已,至黎明前,小七已经到达石柱城,问题是公孙峰在哪儿?

酆都派的分舵一定被人熟知,问题是现在是深夜,大街上空无一人,连打听个人都没有,如何找到那个所谓的分舵?小七比较犯难,于黑夜中隐藏身形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好在城不大,也不半个时辰,小七终于找到了酆都派分舵。

小七飞身而起,进入院内,三三两两的巡逻人丝毫没有察觉,依旧警觉地在院内院外巡逻。但是,不知道公孙峰住哪个房间,这也让小七为难,总不能挨个房间找吧?此刻的小七真恨不得大喊一声:公孙峰出来见我!

小七还是老老实实挨个逐栋宅子悄悄捅破窗户纸向里观望,身轻如狸猫,无一丝声音,夜眼更胜狸猫,虽是黎明前的黑暗,但是,凭借夜视神通,黑暗中的一切也如同光天化日。虽然这种方法有效,但是不得不说很笨,挨个房间搜索观察,毕竟需要时间,只是再有不足半个时辰,旭日东升,黑暗过去,自己的身形就不好隐藏了,特别是酆都派和公孙峰的手下也有高人。

小七感到背后像是有人喘气喷到自己的脖子上,尽管轻微,甚至能与夜风混淆,但是,小七却立马察觉,毫不犹豫纵身而起,如夜行的蝙蝠,悄无声息的落在房顶上,顷刻与灰色的房顶浑然一体。

小七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一个微不足道的呼吸一定是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高手故意显露出来的,目的是警醒自己,只是仅仅是这一瞬,甚至他来不及转头,瞬间来到房顶,隐藏好身形向院内观察。院内依旧宁静,除了那些三三两两的巡逻士兵依旧保持着高度警觉路过自己曾经到过的窗户前,并没有发现别的动静。就在小七十分纳闷儿的时候,一道声音如丝入耳:“你是小七?”

小七蓦然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睛,见来人仿佛衣衫不整,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懒散的坐在他的右侧,如烟似雾若有若无。

小七惊讶得差点脱口喊叫,却被来人电光石火间捂住嘴巴:“我是公孙峰!”

那人放开小七,小七愣愣的看着来人,有些不解:“你的修为为何如此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公孙峰小声道:“我一直很厉害,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

“你凭什么说你就是公孙峰?”,小七怀疑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给我送信来的!”,公孙峰道。

小七顿时了然,不再怀疑:“却是送信来的,独孤大人的亲笔函你,极为绝密,要我亲手交给你,不让任何人发现!”

公孙峰接过信,小心揣进怀里,说道:“马上快亮了,你马上离开,告诉独孤大人,公孙峰谢谢他!”

小七如青烟飘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孙峰信手一招,一只鹰隼悄无声息落到公孙峰肩膀上,公孙峰将鹰隼抱在怀中,摸了摸它的头,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纸绑在鹰隼的腿上,放飞!

小七幸不辱命,回到了渝都,见到独孤秀。听到小七的汇报,独孤秀叮嘱道:“这件事情你有你知我知,连林伯他们都不要告诉!”

小七答应,退了出去。

独孤秀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赌徒,但是似乎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下注,连对方是谁也不确认,但是,他似乎希望这场赌局在黑暗中出现,慢慢的等待胜负手自己显现出来。

李开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自从被龙择天活捉又释放之后,他感觉到独孤秀对自己的戒心,虽然依旧十分尊重,但是就是一种感觉,感觉到独孤秀似乎在防备着自己,作战会上的表现尤为明显。独孤秀明显隐瞒了什么,连自己号称可测天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他猜测,那一定是最核心的秘密,哪怕是自己,独孤秀也不会透露半句。

但是,独孤秀突然下令取消攻打石柱城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很多将军表示不解,因为,明显公孙峰和何云飞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只需要十天半个月,完全可以将他们困死在石柱城,但是,独孤大人却放弃了最后一战,匆忙返回宁都城。

后来将领们理解了,宁都城皇宫出现重大变故,独孤大人不得已要赶回宁都城。

李开麟也是这样劝解自己,只是在返回宁都城的途中,独孤大人却闭口不提宁都城的波诡云谲,表情格外放松。

李开麟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高深莫测!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三生之别

第二卷龙武之战

《左氏春秋桓公》: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唐雎不辱使命》: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夫战者,无论内战外战,宗庙社稷谁属之争还是江山寸土之争,无不是以鲜血为代价。故而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之说法。

但是,这又是必须付出的,鲜有不抵抗非暴力而独立自主者,除非是那个阿三!

第三百一十一章三生之别

龙择天率领五女四男两位小正太进入雍州,雍州作为秦阳最大的城池乃是龙洲帝国西北最重要也是最繁华的城池,人口数百万,乃是龙洲数代帝王的都城,龙择天的前两世也都是定都于此。城内无数古建筑保存完好,街道笔直整齐,如棋盘一般,是整个龙洲最为整齐规矩的城池。现在是夏日,西北部正是干热季节,但是雍州不同,城市周边无数水系环绕,泾渭河流交错,给城市带来了温润,郁郁葱葱的秦阳岭挡住了南部来的飓风,北部高原挡住了极北的阴寒之气,使这里成了不可多得的水乡,土地肥沃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城内银杏树翠绿,沿街花朵竟放,青石街道干净得如同透明,房舍错落有致,整个城池显得富丽堂皇而又具有雄厚的底蕴。不愧是十几朝的古都,龙择天竟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自己前两世在此定都,不是没有道理,也有后人建都于此不也是享受了自己的余荫?

龙择天等人在城内自由徜徉,自然吸引了诸多目光,特别是五女,都是仙子一般的人,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容颜之美丽,气质之高贵,令人们如痴如醉。接着,整个街道发生了拥堵,就连小商小贩也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像大白鹅一样伸长脖子注视着街道上的一行人。龙择天无奈,一挥手,一阵不大的风刮来,接着黄雾橙橙,遮天蔽日,目不视物。人们惊恐躲避起来,待到天地清明,重现天高云淡,那一行仙人已经不知去向。

龙择天凭感觉穿过城池来到郊外,一处小村落外围,一座巨大的墓地呈现,四山屏合,群峰揖拱,而墓长三里许。北枕山谷,南控泾水,草色浮动,势类伏龙。龙择天突然暗笑,自己的前世居然如此相信所谓龙藏之地。

龙择天立于目前,有恍如隔世之感。重生于世,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未竟事业,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天堂有梦,但是神仙始终存在人间传说,没有了人间,神仙又在哪里?若是离得远了,没有了人间烟火,神仙也就没有了意义。若是成仙得道,一朝飞升,留在人间的遗憾就成了永远的遗憾。比如三大圣人,要实现自己在人间的理想,还不是要借助自己的身躯?比如现在已经在墓中可能已经腐烂的变成泥土的前世,不甘心自己的理想就此湮灭,还不是反复重生要化解自己的不甘!龙择天思考着,看着眼前的坟墓,却不自觉将自己与墓中人隔离开来:“终究他是他我是我,就算灵魂重生,终究所经历的人生不同,人也就不再是那个人!”。龙择天看着眼前的荒冢,突然跳脱开来。

不知为何,龙择天不由自主的走到墓碑前,用手抚摸,后人厚古薄今,以故人为前贤,立碑树撰以彰显前人功业,也是彰显自己的存在。龙择天的手一经扶在墓碑之上,却马上天地生出浓雾,彻底将这一方天地与世隔绝起来。

龙择天感受到了天地之变,而自己则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空间。似乎是坟墓深处,又似乎是一处黄橙橙的寸草皆无的阴间之地,暗夜主宰着空间,但是上方似乎有时隐时现的繁星。那些星辰变幻着,似乎形成一幅幅图案,在龙择天的眼前展示开来。

星辰不断变换演示,天地山水风火雷泽,乾坎艮震巽离坤兑。那些星辰组成的图案渐渐凝实起来,乾坤图自动出现,八卦图飞出,覆盖星空,那些星辰图如同复刻一样,印在八卦图上,使八卦图闪烁起来,自成世界。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龙择天看着八卦图,想起熟悉的八卦口诀,不禁暗笑:“自己前世批已经卜算命运,却终究算不出天下运数,更算不出自己来到自己的墓地看望自己,可见,哪怕到了圣人地步,终究还是要被道祖左右,逃不出人家的手心!”。但是这个八卦图终究是有用的,就算不算卦,用于排兵布阵,特别是是让四女四男摆下阴阳八卦阵,该当是所向披靡!

龙择天要收起八卦图,却见八卦图突然闪出一副卦象:水火相煎,相克相生,离下兑上,卦曰:刃九,巩用黄牛之革。六二,已日乃革之,征吉,无咎。三就,有孚。九四,悔亡。有孚改命,吉。九五,大人君子豹变,小人革面,征凶,居贞吉。

龙择天微笑:“九五之尊,变革行事,大业可成!”。龙择天摇头,觉得运数这个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岂是一卦而定?但是,这副卦自动出现,倒是提醒了自己,变革图强,大业可成,准不准的,算是图个吉利。

龙择天看着不断变幻的空间,有些无趣,不想再深入了解什么,只是想到怎样出去。龙择天确定,这是由阴阳八卦构筑的幻境,或许是自己的前世不经意间留存的一丝意识幻化而成。龙择天翻越自己前世的所有记忆,竟然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构筑这个幻境空间。正苦恼间,空间却显化出一道虚影,饶有兴致的看着龙择天,声音仿佛自远古而来:“你是我吗?”。

龙择天一愣,看着逐渐凝实的虚像,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是你,那么我又是谁?”。

那老人呵呵一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有何分别?”,伸手将星空八卦图卷起来,“虽然重生后记忆还在,却带不走任何东西,比如这副星空八卦图,乃是我毕生心血,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既然来到这里,怎么有不收回之理?”。言毕,似青烟溃散,无影无踪。龙择天只觉得识海膨胀,那一缕神识如同找到了家,在龙择天识海深处安家。只是这一瞬间,龙择天仿佛找到了失去已久的东西,似乎整个人都完整起来。

八卦图在眼前飘荡,变幻莫测,接着变成一缕烟雾,自觉飘进乾坤图。

如同大潮散去,水落而石出,龙择天看清了周围物事,果然自己身处墓地正中。

四周墙壁上因为镶嵌诸多发光的宝石,竟然亮如白昼。龙择天仔细观看四周墙壁上的壁画,乃是后人镌刻其上,其图文依旧栩栩如生,无非是一些歌功颂德之类。龙择天兴致勃勃,见诸多夸赞之词,有些沾沾自喜,毕竟前人功业后世评说,大多数君王或者默默无闻或者被骂的狗血喷头,向自己第一世这般得到后人一直赞颂却为数不多,可见,历史果然是公正的。

只是,自己的第一世毕竟大业未成,虽三分天下有其二,终究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惜可叹。虽然建礼仪,造德化,却被儿子弄得诸侯天下,纷纷扰扰,终究还是混乱不堪。所以,功业未成,其实难副。

这也是对自己前生一世的总结,失败了不可怕,又有了这一次机会,总不会再错过。

龙择天看完了所有壁画文字,轻松走出墓地之外,那些八卦幻阵,果然在他面前不复存在。

四女四男两位小正太似乎正等的焦急,看见龙择天施施然从墓门走出,不禁大喜。龙儿走到龙择天面前,问道:“你是怎么进入了墓地?”。

龙择天笑道:“我也不知,只是烟雾升起,我便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墓中,在里边参观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玄儿说道:“龙儿好像忘了,这里也是择天的家呀!”,说着莞尔一笑:“怪吓人的,以后还是不要到这种地方来!”。

龙儿故作惊讶,说道:“里边那个你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龙择天敲了一下龙儿的头,说道:“你是希望我死在里边?”,接着举步走开,说道:“该结束的都结束了,现在的我就是也只是龙择天,是你们的男人!”。

心儿握住龙择天的手,跟随龙择天亦步亦趋,龙儿叱道:“切,谁稀罕!”。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随在身边云美锦,笑道:“云小姐已经亟不可待了,我们这就去找上官向!”。

云美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难道你就不想你的兄弟?”。

龙择天一笑,说道:“这就去,我们各取所需!”。

雍州城外的潼关镇是拱卫雍州的险关要塞,上官向将兵营设置在这里,足见林虎成对他的信任。但是,龙择天不解的是,上官向并没有将十万大军北移,而是驻扎在潼关,明显有阻击独孤秀大军从豫州进入秦阳的路线,可见上官向并没有按照龙择天的指示将大军北移进入阳安一带。上官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与独孤秀进行第二次合作共同抗击武瀛?龙择天带着疑问,来到上官向的兵营,令巡逻卫兵传信上官向,说龙阁主来到了兵营。巡逻卫兵听到是龙择天亲来,有些激动,行礼欢呼,接着跑到上官向的帅帐通报,说龙阁主亲来,已经来到辕门。

上官向不敢怠慢,率领各级将领亲来辕门迎接,上官向抱住龙择天,激动万分,各级将领一一行礼见面,然后朝帅帐走去。

云美锦眼中含泪,却见上官向好像没有看见自己,与龙择天见面拥抱后自顾带领龙择天走向帅帐,似乎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有些失落难过,只好轻轻喊了一声“师兄”,便忍不住泪水,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

龙儿心有不忍,拉住云美锦,喊道:“上官向,难道你的眼中只有龙择天?”。

上官向一愣,看着龙儿,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四位仙子在此,却是上官向失礼,还请多多海涵!”,向四女行礼,却依然无视云美锦。

龙择天看着泪水汪汪的云美锦,又看了看上官向,知道,这是上官向故意无视云美锦,其中自有缘由,不是一两句话解释清楚的,于是说道:“还是进入大帐再谈,一杯茶水是免不了的。”,招呼众人,进入大帐。

龙择天等人进入帅帐,上官向等人将龙择天让到帅位上,其余众人分列两班,因为人多,诸多将军站在帅帐内,龙择天站起身,笑道:“不妨把所有凳子椅子的摆成一圈,我们围成一圈如何?”。

众人哄笑,却自觉的将桌子椅子凳子集中在一起,众人端茶倒水,站着的和坐着的随意走动,气氛倒也热烈起来。

龙择天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赵志,笑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说道:“上官阁主安排了你个什么官?说起来,你还是我在萨胡最先认识的伙伴,是我在萨胡的向导呢!若是上官阁主不重用你,你可以到我这儿来!”。赵志早想与龙择天亲热,但是看到龙择天被一众将军围拢,自己靠不上前,只好退避,见龙择天发话,终于逮到了机会,说道:“报告龙阁主,我现在是萨胡择天军第一军统帅,这一次随上官阁主来到秦阳,仍然负责我的第一军。”。

上官向笑道:“赵志念念不忘龙阁主,几次三番想出走萨胡找龙阁主,我这个庙太小,快要装不下这尊大仙人了,龙阁主若念旧情,尽管将此人拿去,我不要了!”。众人哈哈大笑,赵志更是大喊道:“只要在龙阁主身边,我做个勤务兵也心满意足!”。

龙择天哈哈大笑,说道:“那就好,只要上官阁主舍得,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提拔你!”。

气氛越发热烈,但是龙择天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上官向对自己的态度表面看热情洋溢,却隐隐有一种若即若离之感。这让他很是不快,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是,看着满面春风的上官向,这种感觉却愈发强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上官向详谈一番,了解一下他的真实想法。于是说道:“想必众位将军知道,我与上官阁主乃是结拜兄弟,多年不见总想私下亲热一番,如果诸位将军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先行回到自己的岗位,给我和上官阁主一点时间和空间好不好?”。

诸位将军马上知趣告辞,四男四女两位小正太也告辞而去,只有云美锦依旧站在那里,泪水似乎一直没有停止。龙择天说道:“请云小姐与龙儿等人在这大营之内好好参观一番,稍后我们与上官兄好好喝一顿酒如何?”。

云美锦泪眼婆娑,狠狠的看了一眼上官向,又看了看龙择天,拱手告辞而去。

上官向两眼盯住大帐顶棚,像是注视那里的一只苍蝇,认真而仔细,可是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漠却没有逃过龙择天的眼睛。

第三百一十二章 龙择天至阳安

龙择天看着依旧抬眼看天的上官向,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放弃萨胡来到秦阳。”。

“我来到秦阳是向你汇报过的,你没有反对。”,上官向终于把头转过来,看着龙择天,“何况,这支队伍是我的,我有权把他放在最合适的位置!”。

“我不相信这是你的心里话!”,龙择天看着上官向,语气郑重:“何况既然你加入了择天阁,就要听从统一的命令和指挥,择天军也绝不是你个人的武装,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有些事情我还不能说服自己,你知道,我的家族被灭门,这种仇恨我怎能放下?”,上官向看着龙择天,静静地盯着他,好像面对这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当你再一次与独孤秀合作的时候,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龙择天突然感觉到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劝慰和事关大局的套话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对自己的决策有些怀疑和拿捏不准。

“你知道,我的两位夫人和一位红颜知己现在已经不在人世,王大昌也已经死去,我在龙村的所有族人几乎全部被灭,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龙择天盯着上官向的眼睛。

“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你会走你的路,我也会走我的路,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你也知道。”,上官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这个世界,没有那个道理!”。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看来,我们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也是,人各有志,我有什么权利强迫你?只是,”,龙择天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还是想知道你下一步怎么办?难道你我兄弟疆场逐鹿?”。

“我从萨胡远道而来,目标不是你,而且,我根本无意与你为敌,我有我的使命!”,上官向站起身,来到地图前,手一挥:“秦阳这么大,总会用我的用武之地!”。

“只是,我不能退出择天阁,更不能交出我的择天军,作为兄弟,我想你还做不出这样绝情的事情,连独孤秀你都能够原谅,我,总不会比独孤秀差吧?”。上官向看着龙择天,“我不放弃择天阁的名号,就是因为我还很在意与你的兄弟情,只是,你莫要让我再伤心!”。

龙择天无语,但是心在滴血,也不在说话,朝大营外走去:“云美锦留在你这里,他跟我没有关系,只与你有关系,至于你怎么安排,那是你的事!”。

看着龙择天逐渐消失的萧瑟的背影,上官向看得有些出神,接着一口心血涌出,泪水滑落。

龙择天终于到达阳安,林秋风刘白衣韦河等将领已经翻越芦芽山进入重耳,木红杉炎无非周德旺马半平等人在阳安附近已经安排妥当,几个月的时间,阳安根据地已经初具规模,雍凉以北以东及祁连之北已经与秦阳北部连成一片。林秋风刘白衣韦河三个军团在重耳已经与武瀛人交火,大小战已经进行了数十场。彭城会战仍然是以独孤秀失利而告终,现在独孤秀留一部分兵力驻防禹河以南,守护禹河天险,而另一部分人马直接过大江,坚守大江以南地区。

但是,形势明显对龙洲不利,武瀛人在禹河一带的优势越发明显,渡过禹河只是时间问题。

龙择天似乎忘记了在雍州的不快,很快投入工作。择天阁作战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龙择天在图上标注了众多箭头和圈圈,表明了独孤秀武瀛和择天军三支势力的分布图,让人一看顿然明了。这一日,龙择天将在阳安的木红杉炎无非马半平等择天阁长老集中在作战室,详细分析了三股势力分布情况和武瀛人的作战意图,发布了一连串命令,对几个军团再一次重新分工:令林秋风军团从重耳南下,过汾河直取重耳南部重镇平阳,阻断武瀛人从重耳进入豫中莫干的南部通道;令刘白衣从重耳东进至玉母山一线,堵截武瀛人东向进入蓟蔡的物资运输路线,韦河则北上五台,分割武瀛人从张口进入蓟城的路线;司马环宇进重耳南部的河东城,把守重耳南门与上官向遥遥呼应;周德旺调至阳安南部,负责屯垦戍边;杨再兴木红枫镇守秦阳南面门户;太平川来的直属龙择天亲自指挥的四十万大军则在阳安北部一线负责根据地建设和军需供应,满足各军团军需供应。龙择天相信,只要敌后战场正式展开,武瀛人战线拉长,首尾不能兼顾,完全可以迟滞武瀛人南下的脚步。

龙小龙来到作战室,说道:“蓟城一带有武瀛人四十万精兵,武器先进,作战力强,韦河在重耳北部直面蓟城之敌,我担心他压力过大,请求父亲批准孩儿去往韦河部,帮助韦河叔叔。”。

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龙小龙的肩膀,说道:“如此甚好,韦河军团高端武修人数较少,你去可以帮到他,你去吧,把猿坤也带走!”。

猿坤看着龙择天,说道:“他是你的儿子,我干嘛像个护卫一样整天跟着他?”。

龙择天一笑,“玉母山北麓乃是武瀛人从龙洲北部运输矿石到蓟城的最近路线,也是武瀛人兵器站的重要供应地,很多飞舟都会从那里起飞,是武瀛人最重要的基地,若是先生能协助韦河将那里的武瀛人的运输通道切断,我记你一功,到时候道祖也会感谢你,好处你懂得。”。

猿坤眉毛上扬,又显得混不在意,说道:“不稀罕,但是打仗的事情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既然那里如此重要,我相信武瀛人不但会重兵布防,就连通天大能也是少不了的,你们千万不要轻敌,粗心大意。”,龙择天摸着小龙的脑袋,语重心长。

龙小龙答应,与父亲告别,走出屋外,巨大的孔雀展开遮天翅膀呼啸而去,猿坤则驾驭着镀金铁棍并驾齐驱。马半平炎无非等几十位将领看着呼啸而去的龙小龙,由衷赞叹:“又一个龙择天!”。

龙择天散会以后来到自己的住处,这处叫做藤园的住处是一个四合院,院内藤枝围墙,将小院分割的如同棋盘一般,院中央是一座凉亭,凉亭内有一口水井,平日取水都是在这口水井取水。龙择天与文美儿龙昌义和龙小玄龙小心住在这个小院里,四女则在小院的西厢房。平时叽叽喳喳的倒也热闹,只是龙择天的房间只有自己,这是他自己的要求,自从公孙媚瑜和阿朵离开人世,龙择天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哪怕是四位仙女也都拒之门外。

龙择天自从雍州回来,上官向所说的话一直盘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刻他躺在床上,望着天棚发呆,对于上官向的情绪,他一直在反思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上官向家族被灭门,而自己作为他的好兄弟不但根本没有想过为他报仇,甚至对于上官向不顾自己的命令擅自离开萨胡感到了一丝不满,将心比心,上官向的不满难道没有道理?只是,上官向为什么要来秦阳,为什么不来阳安,为什么把大军驻扎在潼关一线?他与林虎成究竟是什么关系?上官向下一步想干什么?

这些问题一直令自己糊涂,解释不清。又想到公孙峰和令狐超在益梓时对自己的抗拒,龙择天更是十分难过,他仿佛觉得自己的思维走向了死胡同,拔不出来。

龙择天这是到达秦阳自己的住所第一次躺在床上放松,虽然脑子里翻江倒海,却在**上彻底放松下来。龙择天虽然被这些伤心事和不解的事情困扰,但是,他终究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对着空气挥了挥手:“管他呢,睡上一觉再说!”。

刚进入假寐状态,却感觉一股清风浮动,龙择天突然睁开眼睛,见一道白色雾影似乎从窗户飘进来一般,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龙择天眼前。

龙择天瞪着眼睛,依旧平静仰卧,双手垫在自己的脑后,看着眼前人,不动声色,也没有开口说话。

来人抽出宝剑,指向龙择天,却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龙择天依旧盯着来人,没有说一句话。

另一条白色身影一闪而入,而后毫不客气的将第一位来人制住。

龙择天喝驻:“白儿,放开她!”。

白儿冷面如霜,却听话的将第一位来人放开,只是那柄宝剑已经变成碎末。

“云小姐,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对不起,我现在不能死,只要我不想死,你就没有任何杀我的机会,只是,你这个举动一定不是我的兄弟上官向指使,所以我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云美锦咬牙切齿:“上官向一家被灭门,你作为他的兄弟都做了些什么?”。

云美锦泪水成串儿,“自从出师门,我一直在寻找师兄的下落,他离开蓟蔡,去萨胡,为你开创了萨胡择天阁,他本以为和你一起对抗武瀛,兄弟联手共闯天下,可是,独孤秀因为他女儿的原因一怒灭杀了上官向满门,你们是兄弟,你不但不为他报仇反而再一次与独孤秀沆瀣一气,他因为你左右为难夜不成寐,自你走后他更是连连吐血,试问,你如何对得起他?”。

龙择天保持姿势不动,脸上的疑惑却越来越重:“独孤秀为他的女儿而坑杀上官一门,为什么?我听不懂?”。

“我们三人都出自斗母宫,上官师兄一向对独孤无双爱慕有加,只是师姐对于他从来不假辞色,你可知道为什么?”,云美锦静静地看着龙择天,泪水滂沱!

龙择天表情更是奇怪:“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师姐喜欢的人是你!”,云美锦几乎声嘶力竭。

龙择天终于坐了起来,看着云美锦,说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见过独孤无双,我与独孤秀的合作更与那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女人无关,如果上官向因为那个女人而误会我,那他是自寻烦恼。只是,你却又为何来杀我?”。

“因为,我爱我的师兄,我不忍心看着他受到如此的折磨,他不忍心动手,那么我来,杀了你为师兄出气!”,云美锦喊道。

龙儿心儿玄儿及两位小正太甚至龙昌义夫妇都已经来到了龙择天的屋子,一瞬间挤满了人。

龙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上官向喜欢独孤无双,独孤秀因而怒杀上官满门,独孤无双喜欢自己,所以上官向因为失恋再加上家族之恨已经濒临崩溃,而有巧不巧的是,居然在这个时候自己又与独孤秀联手,这让上官向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仇。

只是,自己真的冤枉,我根本就不认识独孤无双好不好?

龙择天明白了上官向的心结,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事情可以解释,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于是说道:“云小姐,我知道你对上官兄情深义重,有一句话需要你转告他:我不认识独孤无双,我与独孤秀第二次联手完全出于抗击武瀛的大局,与独孤无双毫无关系!”。有转头看向众人,说道:“上官向永远是我的兄弟,你们任何人都不准找他的麻烦,而且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苦衷,若是实在不能理解,我不干涉他找独孤秀报仇雪恨,只是在龙洲如此危亡的时刻,我不会同他联手对付独孤秀,这是我的原则!”。

龙择天从床上下来,看着一旁焦虑的文美儿,撒娇道:“母亲大人,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云美锦赶紧答应,踮起脚高兴的走了出去。

云美锦看着周围的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龙择天拱手施礼,道:“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请你与我一道去看看他,劝慰一番,上官向虽然误会了你和独孤无双,但是他真的不恨你,不但不恨,而且因为与你产生误会伤心欲绝,他需要你的安慰!”。

“我会去的,他永远是我的兄弟,请你先回去,转告他,龙择天不能没有他这个兄弟!”。

云美锦备受感动,点头,走出门外。

“只是,他与独孤秀势成水火,我又如何化解?”,龙择天一顿头大,向伙房走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暗堂出击

阳安北部重镇上郡乃是连接北阴重耳北部到蓟蔡北部的通道,武瀛人在此设置了兵营,驻军五万,飞舟一千架。这支部队一方面确保武瀛军东西能源通道的畅通,另一方面有压制阳安择天军的作用。龙择天对这支悬在自己头顶的武瀛军队如鲠在喉,必须灭之而后快。但是,龙择天惧怕无影人的飞舟,毕竟上千架飞舟一拥而至是很难阻挡的,不要说军队能不能阻挡,就算是一顿狂轰滥炸也足以对当地百姓造成毁灭性的损失。所以,没有万全之策龙择天不敢招惹这支军队。而这支武瀛军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运输通道的安全,知道龙择天定居阳安暂时也没有招惹龙择天,两军如有默契一般相安无事。但是,这种情况必然不能持久,无论是龙择天还是武瀛人都想将对方灭之而后快。

龙择天令木红杉和炎无非带领十万人马以昼伏夜出之行军方式悄然无声的接近上郡,并在上郡古城外的沙漠一带隐伏不出,不与上郡的武瀛军正面接触,要等待一个时机,一个上郡城内乱的时机。但是如何内乱,初一他们的暗堂剑客有了表演的机会。

初一等五十名暗堂成员押运大量的粮食布匹盐巴等物资大摇大摆的来到上郡城门下,这些物资是上郡急需的紧俏物资,也正因如此,守卫城门的武瀛士兵轻易放过了这支看起来极为富有的商队,让初一等人极为轻松地进了城。

上郡城乃是千年古城,自古就是龙洲北部东西之间的交通要冲,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内建筑奇特,有“南塔北台中古城,六楼骑街天下名”的美誉,如此奇特城建,在龙洲大陆实属罕见。

初一等人进城,为了减小目标,分散五处隐蔽待命,初一作为核心成员,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其余四处由初二初三初四及龙亥心负责,初一所在的上郡客栈作为联络点,各小组直接与初一联络,共同研究此次行动方案。初一安顿好一切,在房间里整理各处汇集来的情报。此次行动的核心任务是端掉城北戈壁地带的武瀛飞舟停泊场,那里停泊一千艘飞舟,主要针对的就是阳安择天阁,南下直接威胁重耳,并与重耳蓟蔡等其他飞舟停泊场遥相呼应,对秦阳重耳蓟蔡等地构成重大威胁。

初一看着地图,分析着各处汇集而来的情报,再结合龙择天交给自己的命令,逐渐理清了思路:龙阁主给自己的任务是在上郡制造动乱,然后木红杉炎无非的十万大军趁机攻打北部的飞舟场,将上郡的飞舟场一举端掉。但是怎样在上郡制造动乱?龙阁主并没有明说,只是说在上郡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让飞舟场五万武瀛守军惊慌失措。初一经过一番考量,决定分三处同时制造动乱:上郡城武瀛军指挥部,上郡城武瀛人天一道馆和上郡城城主府。然而,对于这三处的实力,初一心里没底,但是,长期在战场上厮杀和暗杀养成的自信,让他有信心在这三处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据他分析,武瀛军指挥部应该是戒备最为森严也是实力最为神秘的地方,天一道馆虽然武者集中,但是综合其表面实力,馆主武信是大至尊修为,暗堂小队的任何一人都可以出其不意将其刺杀,上郡城主府乃是武瀛人的傀儡,除了有府兵三千人,纠集一些江湖散修负责城主府的安保,但是,实力如何,情报并没有显示。初一决定,自己孤身一人到武瀛军指挥部,一是减小目标,二是担心其他兄弟前去,会发生意外。初二初三带领二十名刺客潜入天一道馆,而初四和龙亥心带领其余二十九名暗堂成员进入城主府对城主及其幕僚实施暗杀。任务分配完毕,初二担心初一的安全,想随同初一一起行动,被初一言辞拒绝。初一一声令下,暗堂成员迅速行动,开始了震动上郡城的动乱行动。

是夜,月黑风高,星辰黯淡,黑色的夜幕将上郡城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深秋的寒风穿街过巷,发出阵阵低鸣,偶尔传来的报更声和木鼓声更让整个上郡城显得阴森恐怖。初一一袭夜行衣,如黑风一般闪出,瞬间融进黑夜之中,飞檐走壁,快如白驹过隙,顺风而行,向武瀛军指挥部潜入。

上郡城武瀛军指挥部位于上郡城中心,原是龙洲军驻上郡的指挥部所在,武瀛人攻占上郡后,理所当然的被武瀛人占领。其院落广大,围墙高耸,围墙上安置了极为隐秘的警报系统。院外,几乎每个半刻钟就有一队兵士经过。初一隐伏在武瀛指挥部对面的一处宅院房顶,仔细观察着武瀛指挥部的一举一动。令他意外而焦急的是,武瀛指挥部的大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院墙四角都建有极高的角楼,上有士兵时刻观察院内的情况,戒备之森严令他措手不及。初一与房顶和黑夜融为一体,一动不动,十几年养成的隐伏经验此刻发挥了作用,虽然心中焦急,但是为显示出任何异常,连呼吸都与寒风同步,纵使身边安睡在窝中的小鸟也没有惊动。

初一仔细观察离自己最近的角楼,约一百丈的距离,纵身飞行这一段距离轻而易举,但是,身形暴露在所难免,那样自己不但刺杀任务不成完成,相反会陷入围困之中。初一虽然心中焦虑,但是没有放弃,他一直观察着院内及角楼的动静,期待着有变化出现。

变化终于出现,最近的角楼内,武瀛兵出现在角楼门口,脱裤解带,接着一道明晃晃的白光从胯间喷向墙外,由于夜风很大,回旋的风将白光吹向自己的面门,那人嘴里咒骂一声,调转角度继续开炮。机不可失,初一不再犹豫,如黑风一般飘向角楼。角楼内的武瀛士兵尚未完成解放大业,觉得自己的头颅被转动了一圈,瞬间死去。

初一换上了武瀛士兵的衣服,极为自然地面向大院内部观察着院内的一切。虽已经是深夜,但是,院内正中的正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初一判断,这间房内似乎正在讨论一件很重要的机密,屋内影影倬倬十几道人影正在聚在一起讨论这什么。初一思考良久,拿起武瀛士兵留下的弓箭,悄悄隐藏在角楼内,拉开弓箭,对准正房床前的纱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箭如黑点,劈开纱灯,穿过窗户,射进屋内。

黑箭带出的火焰将窗户纸瞬间点燃,接着进入屋内钉在墙壁上,有巧不巧的是,墙壁上一张作战地图被点燃,几乎是一瞬间,大火燃烧了整个房间。房间内的十余人被这突发意外震惊的目瞪口呆,瞬间冲出屋外,呼喊士兵救火,一时间,院内上百人提桶挑担,一股股水泼向屋内。

初一看着乱哄哄的大院有些懊恼,这一乱,他根本判断不出谁是最高长官,原本的刺杀计划或许因此夭折。

但是,他没有死心,依旧平静的注视着院内,等待着新的变化。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黑色闪电瞬间刺入初一所在的角楼。初一几乎出于本能,出剑,点刺,刺入来人的咽喉,接着顺手将来人抱住,塞进角楼。

院内的人惊讶的望着角楼,看着那道消失在角楼内的身影,惊讶无比。此刻大火已经扑灭,很多士兵正在清理房间。但是有些人注意到了角楼,疑惑地看着那里。

初一隐蔽在角楼内,继续观察着院内的一切,但是,此刻,一种杀手本能的预感让他心中惊悚起来,仿佛有无数箭矢瞄准了角楼,蓄势待发。

初一赫然发现,角楼四周被弓箭手包围,无数火把将大院照的通亮,刚刚熄灭火焰的房间大门口堆积了无数士兵,他们无一不张弓以待,等待着身后一位戎装将军的射击命令。

初一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死地,只需一个呼吸,自己就会被钉在角楼内变成刺猬。初一宝剑在手,也在等待着那一声令下,两个选择:一是飞向原来藏身的房顶,二是直冲对面的房间,拿下那位面沉似水的戎装将军。但是,那将军身边显然有五位深不可测的武修,正在蓄势待发。

院墙外巡逻队已经集中在角楼下方,也正在张弓搭箭,等待着那一声令下。

但是,那位将军始终没有下令,似乎等待着角楼中人精神懈怠完成雷霆一击。那位将军意识到,拿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下轻而易举占据角楼,并且以无声之箭造成作战室火灾的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他很好奇,想看个究竟,更想将这位不速之客留下来,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于是一名武修嗖然起飞,冲上角楼,却再也没有声音。

初一挥剑,迎着对面飞来的身影,从上至下一划,没有双剑交击的声响,没有火光,初一的剑避开了来人的剑道,身形微侧,左手剑固执的划向来人的面门,然后右手探出,抓住来人的左肩,扔下了角楼。

将军大惊,刚要挥手发出射击的信号,却发现身边三道黑影同时飞向角楼。

几乎是处于刺客的本能,初一立即启动,从角楼起飞,迎着三道身影快如闪电,却如泥鳅一般,从三人空隙擦身而过,快如迅雷,甚至空气爆鸣,剑尖划破灯火,带着宏大的气势刺向呆若木鸡的将军。

短短一瞬,甚至只是一眨眼,初一剑尖划过将军的脖颈,冲破窗户,进入作战室。

将军觉得自己的脖颈如被蚂蚁咬了一口,有些痒,稍微有些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点鲜血抹在手掌上。将军心惊,喊了一声:“快”,突然鲜血喷出,将军惊恐的倒在地上,瞪着难以置信和死不瞑目的眼睛。

初一飞进房屋,迅速将门窗用桌椅板凳堵死,然后冲向后门!

初一看到,后院也挤满了武瀛士兵,惊骇的看着作战室,火箭上弦,张弓以待,甚至一队火枪队整整齐齐瞄准了作战室,初一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陷入了真正的绝地。

初一反倒冷静下来,心想:待第一波箭矢射来,就是自己破顶而出之时,他看着房顶,寻找到最薄弱也是敌人最难攻击的地点破顶而出,到了外面,自己会寻找到逃生的机会。

第一波箭矢终于还是来了,前后两面的窗户被无数箭矢击碎,火箭瞬间将整个房间点燃,刚刚还是水淋淋的房间一瞬间再一次变成火海。

初一纵身而起,手中举过头顶盘旋着拧着剑花,如电钻一般将房顶破开天井一样的大洞,身形扶摇而上,一飞冲天!

但是随即,无数飞箭如影随形,呼啸而至,初一目眦欲裂,剑花舞动护住全身,却终究一口真气不能持久,堪堪跌落回屋顶。

初一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再难全身而退,一咬牙,准备顶着箭雨扑向武瀛军核心。“就算是死,也要再杀几个武瀛人!”,这是初一的心声,却不自觉喊出声来:“师尊,初一和您告别!”。

但是,还没等行动,一只大手抓住其左肩,兔起鹘落,瞬间飞到院墙上,一声和蔼温和的声音传来:“师父不让你死,你怎么可以告别?”。

初一惊讶,继而狂喜,脱口而出:“师尊,你怎么来了?”。

龙择天一边笑,一边挥动袍袖,将无数激射而来的箭雨卷起,淡淡说道:“看为师毁了这指挥部!”。

龙择天将数千只箭矢卷在身前,接着向外一挥,无数箭矢以奔雷之势向四面弓箭手激射而去,连续不断的惨呼传来,接着无数箭手倒地。

三道迅疾的身影扑向院墙,龙择天微微一笑,道:“这三人修为只比你低上一线,交给你练练手!”。

初一一笑,挺剑而出,迎面劈向三道身影。

龙择天没有再看初一与三位武瀛武修的战斗,而是转过身看向院内,祭出黄金巨笔,似乎是漫无目的的砸向指挥部内的所有建筑。

十几声“轰隆隆”房屋倒塌声,武瀛人在上郡的作战指挥部变成一片废墟!

武瀛人狼奔豕突,一片混乱,龙择天不再理会,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初一与三位武瀛武修在空中缠斗,不时出生指点。初一越打越高兴,仿佛正在上课一般,一板一眼的按照龙择天的指点将武瀛武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初一见机,宝剑挥动,竟动用起了林秋风的神农剑法神农九式,大剑堂皇,浑不像刺客剑法的阴狠刁钻,堂皇刚猛。九剑只试完了三剑,三名武瀛武修被击毙在剑下。

“初一聪明,知道什么时候用刺客剑法,什么时候用堂皇剑招,孺子可教!”,龙择天欣慰的拍了拍初一的肩膀,说道:“你不是安排了三处动乱吗?道另外两处看看!”。

初一虽然对龙择天的未卜先知已经司空见惯,可还是惊讶不已:“师父,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龙择天笑道:“我若不知,今日你还能在此全身而退?”。

初一脸红,惭愧低头,与龙择天并肩飞行,飞往天一道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一道馆初二显威

初二按照初一的安排带领十九名暗堂人员潜入天一道馆,天一道馆除了几名守卫,其余武士均在自己房中休息。初二等人轻易解决了守卫,潜入大院。初二令初三等人将其余十八名暗堂人员分成六波分别潜入武士们休息的房间,趁其不备实行刺杀。睡梦中的武瀛武士们在香甜的酣梦中魂走九泉,甚至没有丝毫感觉,上百名正在昏睡的武士在不知不觉中被全数格杀。初二突然间意兴阑珊,觉得此行太没有挑战性,也没有达到引起动乱的目的,竟然突发奇想,敲击起了演武厅内的大锣,喊道:“天一道馆还有活着的人没有?择天阁剑客来此挑战天一道馆!”,一时声震四野,传向夜空!

其余人初始愕然,随即明白了什么,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天一道馆还有活人吗?择天阁剑客前来挑战!”,竟如洪钟大吕,和声震动整个武馆。

“是谁来我武馆捣乱?活得不耐烦了吗?”,远处,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十名武士,气势汹汹来到初二等人面前。

初二一乐,笑道:“你们藏在哪里?不在屋里睡觉去干什么了?”,挠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一定是天一道馆的高层核心,当然不会睡在宿舍里,难道你们在地下室?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不管了,不论你们躲在什么地方,只要出来了,咱们这一仗都是要非打不可,来来来,划出道来,看看怎么个比法?”。初二宝剑指向对面,显得极为嚣张!

武瀛武士气急败坏,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武士在睡梦中被人斩杀,哪有心情搞什么擂台比武。为首的大汉见自己人多势众,一声呼喊,众人一拥而上,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呦呵,仗着人多不是?兄弟们一起上,看谁杀的人多,谁杀的快!”,初二一声呼喊,挥剑接住为首的大汉,御风诀驱动飘香剑法一瞬间如风掠影,轻灵飘逸,带着浩荡气息盘旋在大汉的身边。那大汉抽出腰间狭窄的长刀,招架起来,一时间刀剑相交,火花四溅,令人胆寒。初二觉得自己的双臂发麻,宝剑差点把持不住,那壮汉居然内力浑厚,力大无穷,修为也是达到至尊巅峰。初二见自己碰到了硬茬子,在看弟兄们已经与武瀛人混战在一起,一时竟占不到半点优势,心中焦急,心想,不能与这壮汉硬碰硬,采取游斗战术,出其不意解决其他人,扰乱其心智应该比较好。

初二虽然修为至尊,剑法出神入化,但是他的优势是隐伏刺杀,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不是暗堂成员所擅长,及时改变战术也是见机较快,以己之长克敌之短。初二想到做到,不再犹豫,剑招一变,避开壮汉的长刀,以阴狠的招式攻敌之所必救。往往是剑尖所向,眼看就要到壮汉的咽喉,却突然硬生生横移一尺与壮汉擦身而过,剑之所向,突然刺入其他武士的身体。然后身体急旋,再威胁壮汉的致命部位,再飘荡而去,刺中另一位武士的胸膛。这种几乎是不要脸的战术令壮汉愤怒不已。叽叽哇哇的叫着追赶着初二,大骂其卑鄙无耻。初二知道,自己虽然采取声东击西之术,但是不能放弃与壮汉的纠缠,他知道如果任由这壮汉杀入自己兄弟的队伍中,自己的兄弟将十分危险。所以抽冷子一剑击杀其他武瀛武士,还是把大部分精力用来对付这壮汉。

初二的判断没有错,这壮汉正是天一道馆的副馆主安一北,乃是大至尊初期修为,实力强悍,如果不是初二有御风诀飘忽不定,剑法神鬼莫测,光凭修为角力,初二和其他弟兄都不是对手。但是初二丝毫不惧,他要看看,自己凭借师尊传给的功法和师叔们留下的剑法能不能斩杀修为比自己高的人,特别是如果能正面斩杀,将给予自己极大的信心。

初二突然一变剑招,林秋风的神农剑法浩荡而出,浑身紫气莹莹,气息忽然爆发,似乎修为一下子突破,内力浑厚,层出不穷。刚猛的剑招突然爆发,令安一北十分惊讶,宝刀挥动,劈面而来。初二撤步抽身,避开刚猛的刀式,宝剑横扫,剑光盘旋,击向安一北的腰部,嘴中大喊:“神农九式第一式:荡魔式!”,剑招携带风声如泣如诉,似妖魔怒号,剑气森然,黑风阵阵。安一北见初二剑招突变,来不及换招,只好长刀横举强硬格挡。怎奈虽然架住了下落的宝剑,但是,那股森然的剑气却阻挡不住,直劈而来。安一北发动全力,玄功护体,肉身无碍衣衫却被撕裂的七零八落,煞是狼狈。初二再一次大喊:“神农九式第二式:击魔式!”,身形一变,一飞而起,紧接着急转直下,剑尖朝下刺向安一北的头顶。安一北双脚一踏地,身形后仰,急速向后退去,双脚将地面梨出一道深沟,同时长刀向天一挥,隔开初二如影随形的剑尖。初二剑尖落空,插入地面,身体头下脚上,单臂较力,以剑做拐,向上一弹,身体再一次凌空,口中喊道:“神农九式第三式:破魔式!”。身体再一次凌空而下,同时宝剑向下猛劈直奔安一北的面门。安一北想不到初二剑招如此迅猛,变招如此之快,大惊之下来不及转身避让,长刀再一次向迎面而来的宝剑招架。只是初二人在半空,身体再一次旋转,由直面而劈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手腕转动避开招架而来的长刀改为平斩,对着安一北的脖子横扫过去,嘴里喊道:“神农九式第四式:斩魔式!”。

安一北顿时狼狈不堪,危机顿显,只好就地下蹲,甚至来不及举刀招架,狼狈的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初二横扫而来的剑招。安一北不顾形象,就地几个翻滚,然后不顾一切亡命而逃,喊道:“快撤!通知武信馆主和指挥部,有敌袭!”。

天一道馆所有未死的武修顿做鸟兽散,亡命狂奔,四散逃命。初二刚要追赶,却听指挥部方向传来几声轰鸣,接着火光冲天,初二知道一定是初一师兄在武瀛指挥部得了手,顿时兴奋喊道:“兄弟们给我追,一个不留!”。

追了不到半刻钟,只听远远有人传音而来:“穷寇莫追,就让他们去报信吧!”,初二一愣,旋即兴奋异常:“师父!”。

龙亥心带领是十名姐姐和十八位哥哥来到城主府,龙亥心说道:“师父让我们在上郡城制造动乱,是要让上郡城的武瀛人慌乱起来,从而调动城外的武瀛守军,若是我们靠暗杀杀几个大官想必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惊人的效果,我们是不是该想一想,怎么做才能动静最大,效果最好?”。

龙丑心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总要进入城主府杀几个人的,现在是黑夜,好多大官都在自己的家里,城主府也只有那个城主,杀了他做多城主府会乱上一阵儿,不如我们直接去上郡城衙门,在那里放一把火,然后我们在附近埋伏下来,那些官员一定会赶来组织人员救火,我们再一路截杀,效果岂不更好?”。

初四人抢着说道:“这样也好,干脆我们分一下工,几门几个女人去放火,我们在衙门外设伏,对前来的官员实施暗杀!”。龙亥心眉头一皱:“为什么我们女人去放火?难道我们就不能暗杀?”。初四一笑,道:“衙门没有什么人,放火比较安全,我是为你们好!”。龙丑心等女人看着一脸贱样的初四,说道:“我们女人怎么了?这一次一定要听我们的,你们去放火,我们暗杀,不听命令,当心我告诉师尊!”。初四还待要说话,龙亥心说道:“就这样定了,我们姐妹十一人和初二十到初三十留下,初四你带着三十二和三十九去放火,这一小组我说了算,你们快去吧,我们马上埋伏好!”。初四无奈,知道和这些女人讲不出道理,只好领命而去。

月黑风高,天干物燥,正是放火好时节,功夫不大,上郡城衙门火光冲天,一时间大火照亮了半个城池。

上郡城衙门果然没有什么人,就连巡逻队只是象征性的三三两两在衙门周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巡逻。初四等人轻易解决了巡防士兵,冲进衙门,开始各处放火。大火燃起之后,初四索性在衙门外就近埋伏,等待着龙亥心那边的漏网之鱼。

武瀛军指挥部刚刚的爆炸声已经惊动了城主大人,城主霍光心中惴惴,正纠集豢养的江湖散修提高十二万分戒备,又命城主府护卫通知城内卫兵集中城主府加强护卫确保自己及家人的安全。只是,任务刚下达,却蓦然发现衙门大院火光冲天,心中惊恐不已。急忙派人通知手下幕僚从家里赶往衙门组织人手救火,而自己却命令二十几位江湖散修守护在自己家里,保护自己的安全。

霍光的胆小怕事让龙亥心彻底漏算了城主大人的责任心,她经过长时间的埋伏,只是宰了几名匆匆赶来的下层官员,根本没有发现城主和情报上显示的那些江湖散修。龙亥心和龙丑心心里暗骂,心想,这次丢人丢大发了,初一明明让自己等人攻击城主府,自己却擅自主张改为在衙门放火,那些官员胆小怕事居然不来救火,隐伏暗杀已经变为笑谈。龙亥心一赌气,说道:“干脆,我们再去城主府,在那里放一把火,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龟缩不出!”。说着与众人隐匿而行,直奔城主府。至城主府门外一看,城主府已经灯火通明,高大的院墙上站满了防守士兵,每个人身带强弓硬弩,战刀闪亮,再加上一些气息浑厚的散修不时在院墙上来回巡查,竟让城主府的防御显得无懈可击。龙丑心无地自容,自己自作聪明在衙门放火,却没有想到打草惊蛇,人家城主大人根本不顾衙门是否化为灰烬只是全心全意的保护自己而龟缩不出,本想再派人将初四等人叫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放不下脸面,下定决心要把脸面赚回来。于是不顾劝阻,挥剑而起,纵身而飞,飘向城主府院墙。龙丑心等人大惊失色,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纷纷跃身而起,二十九道身影快如闪电飞向院墙。众人破开院墙上的是冰的防御,落进大院内,四处厮杀。

院墙上的散修终于回过神来,立即组织弓箭手向院内射击,四面八方的箭雨倾泻而下,将龙丑心等人逼入一座大宅。城主府守卫立即将大宅包围,弓箭拉开,蓄势待发。

龙亥心花容失色,看着周围的姐姐哥哥们,说道:“将这里的大床桌椅等物围成一圈,看来,我们已经被包围,若不防御,我们都会变成刺猬。”。

龙丑心更是自责,因为自己的冒失将兄弟姐妹至于死地,都是自己的过错,事已至此,只好待众人布置好防御,静观其变!

屋外,一阵阵箭雨排空而入,钉在掩体上,瞬间密密麻麻,那数不清的叮叮当当箭入掩体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龙亥心心道:若是城主大人舍弃不要这座宅子,放上一把火,自己等人岂不是要变成烤乳猪?不行,一定要冲出去,不能在这里等死。正要行动,却听屋外杀声震天,却是初四等人及时赶来,强硬破开城主府大门,打了那些弓箭手一个措手不及。

龙亥心见机不可失,急令众人冲出屋外,靠近城主府卫兵就近厮杀。冲出屋外,却见初四等人正在与城主府豢养的一干散修激战在一起,二话不说挥剑而上,冲开包围圈与初四等人汇合,与卫兵和散修混战在一起。

初四见龙丑心等人冲了出来,心中大定,喊道:“不要恋战,冲出去,来日方长!”。

龙丑心不死心,接住一名散修与之不要命的对战在一起。龙丑心剑法飘忽不定指东打西,竟将那名散修逼得手忙脚乱。初四知道,龙丑心已经接近癫狂,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只好拼命逼开身前的散修靠近龙丑心,与其双剑合璧,瞬间击杀了与龙丑心对战的散修,然后抱住龙丑心冲天而起,越墙而出,喊道:“快撤!”。

龙丑心被初四强硬的抱在怀里挣脱不掉,心中懊恼羞愧,喊道:“快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阴险的城主!”。

“听初四的话,快些离开!”,一道声音缥缈而来,“自作聪明,该打!”。

龙丑心心中羞愧,惊呼道:“师尊,师尊来了!”。

初四龙亥心等人冲出了城主府,见到暗夜上空二十一道人影飘然而立,失声道:“原来人家那两处都完成了任务,只有我们这一路狼狈不堪,真是丢人!”。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徒儿们切莫惊慌,且看为师的手段!”。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木红枫偷袭飞舟场

龙择天哈哈一笑,伸出手臂,那手臂如长蛇一般蠕动着伸出数百丈距离,悄无声息伸展到后院一所住宅并破窗而入,巨手一握随即回缩,待到回缩到眼前,赫然见城主大人被龙择天提在手里。不说城主浑身瑟瑟,就说城主府一众散修和护卫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极不真实。众人惊惧的站在当地仰望夜空中的来人,如见天神。龙择天将城主提在手里,说道:“本来想杀掉你这个卖国求荣的傀儡,但是你毕竟还是龙洲人,给你个机会,将这上郡城让给我,我保你一家老小平安!”。

城主此时魂不附体瑟瑟发抖,那有什么心情抗拒,连连点头,道:“先生神通广大,草民仰慕不已,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龙择天说道:“吩咐你的士兵和武修,继续加强城主府的防卫,腾出十间房舍供我使用,没有我的命令,你及你的家属不得离开城主府,同时马上派人到上郡外围驻扎的武瀛军队报信,就说上郡城被择天军攻打岌岌可危,指挥部和城主府均已落入择天军之手,请求他们攻打上郡城,解救你等!”。

城主知道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肉,随着龙择天将其轻轻放在地上,马上按照龙择天的吩咐招呼一干人等各司其职。时间不长,城主亲自恭请龙择天等人进屋安歇,接着又排一小队人马前往城外武瀛军队报信,请求增援。

一切按计划行事,龙择天随即放飞鹰隼,传信木红杉和炎无非,命令他们一旦城外守军有所异动,飞舟场防范薄弱,马上奇袭飞舟场,彻底拔掉这颗钉在阳安城头顶的钉子。

初一一脸阴沉平静,看着龙择天安排的一切有些不解,多次想询问,终是不敢,最后还是憋不住,不禁开口问道:“师父,为何要通知武瀛军来增援?”。

龙择天拍了拍初一的头顶,耐心说道:“我知道你会有此一问,为师告诉你,城外武瀛军大概五万人,不但守护着上郡城,而且保卫着城外沙漠处的飞舟场,不把这些军队调动过来,木红杉那边偷袭飞舟场很难取得成功!”。

初一现了然之色,随即又问道:“难道武瀛军不会开动飞舟前来上郡进行轰炸?到那时上郡城不保,城中百姓也跟着遭殃!”。

龙择天点点头,欣慰道:“初一终是长大了成熟了,知道心忧百姓,没错,若武瀛人孤注一掷,飞舟倾巢而出,只需一番轰炸,整个上郡城将不复存在。但是,你可知投鼠忌器一说?武瀛人在上郡城经营数年,其总部指挥部和各种堂口甚至武瀛军人的很多家属都定居在此,你说武瀛人舍得把自己的坛坛罐罐和亲人都炸死在这上郡城?我敢说,他们必然会派兵攻城,重新夺回城池而不敢狂轰滥炸,只要城外武瀛军兵临城下,他们的飞舟场必然被彻底摧毁,只要飞舟场被毁,我们就离开这上郡城,一座城池而已,我们暂时不要!”。

初一被龙择天精密的计算所折服,眼中尽是崇拜,众女子更是对师尊崇拜得五体投地,龙亥心撒娇地拉住龙择天的手臂,说道:“师父就是厉害,就没有师父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

龙择天拍了拍龙亥心的头顶,对众人说道:“现在你们马上去休息,今夜无事!”。

众人拜别,各自休息去了!

龙择天被城主恭敬地请入了为自己安排好的房间,又躬身退去,龙择天打量了一眼豪华的房间,脱鞋上床打坐。一番调息之后竟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不时出现上官向的影子,这位连自己都看不透的兄弟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龙择天心里没底,似乎一道裂痕在两人之间形成越来越大的沟壑,难以填平,更不知道上官向下一步要做什么,自己与他因为独孤秀而产生的裂痕似乎难以弥补,自己要的是与独孤秀合作,而上官向与独孤秀的矛盾似乎不可能调和,再想到已经与自己越来越远的公孙峰和令狐超,虽然听从自己的命令被派往禹河中游一带的豫州附近秘密驻扎,但是两人似乎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真的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用到了极致。龙择天越来越感到择天阁需要一次整顿,一次雷厉风行的整风,决不允许不听号令各自为战,既然整顿,就要整顿出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必须树立自己的绝对核心地位,各方面军必须听从自己的统一指挥。想到这儿,心里苦笑:“我居然走上了独孤秀的老路!”。但是不如此,整个择天阁一盘散沙,不能形成合力,战斗力何来?该一言九鼎的时候就要一言九鼎,该独裁的时候就得独裁,只要实现初心,哪怕有人不舒服,大多数人舒服就行。想来想去,脑海纷纷扰扰,竟一片浑浊,本想到乾坤图中见一见媚瑜和阿朵,却感到门外有人轻轻地走动,于是悄然闪身而出,见初一手握腰间宝剑,悄无声息的守在龙择天的房间外,不由得十分感动:“为何不去睡觉?我这里还需要你来守卫?”。

初一尴尬一笑,随口说道:“习惯了!”。

这一句习惯,可谓千言万语,龙择天拍了拍初一,说道:“进我房间,我们一起休息。”。

初一点头,跟随龙择天进入房间,他知道,师父心疼自己,要强迫自己休息。

木红杉接到了龙择天的传信,与炎无非商定了作战计划。炎无非令侦察情报的小队时刻监视着武瀛军的一举一动并每个半个时辰通报一次情报,自己与木红杉继续率领队伍埋伏在沙山之后,遥望着远方戒备严密的飞舟场,做好了随时偷袭的准备。

至黎明,探马来报:上郡城外的武瀛军果然倾巢而出,向上郡城方向疾驰,飞舟场内仅剩下为数不多的驾驶者和一众弓箭手火枪手,人数不超过五千人。木红杉马上命令一万火箭手携带炸药火器以匍匐姿势悄然接近飞舟场,先以火箭射击飞舟场内的守卫的士兵,一旦交战,木红枫率领其余军队倾巢出动,第一时间将敌彻底压制,然后一万名携带炸药的兵士对飞舟进行轰炸,同时将飞舟场彻底变为废墟。

命令下达,一万人先遣队悄然接近飞舟场,待将场内边缘地带巡防的卫兵笼罩在射程之内,发起了突然袭击,一排排火箭以迅雷之势飞向毫无准备的武瀛卫兵,一时间飞舟场内乱作一团,一万人边射击边冲进飞舟场,四处追杀武瀛卫兵。木红杉见状,大手一挥,全员压上,数万人冲进飞舟场与武瀛卫兵进行面对面的搏杀。武瀛卫兵惊慌之后迅速镇定,拿起手中火器进行还击,火器之利竟然压住了择天军的攻击势头。木红杉大喊:“先遣队迅速炸毁飞舟和场地,其余人缠住武瀛士兵!”。“乒乒乓乓,嗖嗖嗖嗖!”,火器子弹和火箭交错往复,双方竟然面对面毫不隐蔽相互射击。那边,一万携带炸药的是士兵疯狂涌向飞舟,向飞舟投掷炸药,无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硝烟冲天,瞬间有百十驾飞舟被炸毁。接着向远处的飞舟不要命的冲锋而去,雨点似的炸药漫天飞舞,爆炸声此起彼伏。有武瀛飞舟驾驶者仓惶的冲进飞舟之内,欲强行起飞,被择天军拦在舱内,点燃炸药同归于尽。

后择天军纷纷效仿,以血肉之躯抓住强行起飞的飞舟翅膀,点燃炸药,那些已经飞到空中的飞舟在空中被炸毁,一架架如同火球冲向地面引起二次爆炸,飞舟场内,一千架飞舟被全数炸毁,飞舟场更是满目疮痍,无数巨坑出现,密密麻麻。木红杉带领军队将武瀛军最后几人尽数消灭之后,马上命令军队火速撤退,不与回援的武瀛军遭遇。

此役,木红杉以死亡一千人的代价消灭了五千武瀛军,炸毁了一千架飞舟,摧毁了飞舟场,可谓大获全胜。

木红杉炎无非率领军队迅速向阳安方向撤退,按照龙择天的吩咐,此役的重点是摧毁武瀛军的飞舟和飞舟场,不与武瀛的上郡守军正面交锋,实现目的马上撤退不可恋战。

天已经大亮,龙择天站在城门上方,看着远远而来的武瀛军又掉头回撤,心中莞尔,知道木红杉那边已经得手,武瀛军回援也只是看到那座废弃的不能再用的飞舟场和被炸毁的飞舟,不会有任何作为。没了飞舟和飞舟场,那些武瀛军队必然放弃守护飞舟的职责再一次返回上郡城。龙择天为了不给这座千年古城徒增战火,令暗堂成员撤出上郡城,令他们返回阳安,而自己则准备东进重耳,到玉母山一带看望刘白衣和林秋风。

两位小正太冒了出来,跟随在龙择天身边,叽叽喳喳说要逛一逛上郡古城。龙择天无奈,率领二人大摇大摆的徜徉在古城内,仔细游览,竟心情舒畅起来。

深秋,上郡城已经有寒冷之意,秋风萧瑟,有风沙不时吹拂而过。一夜的动乱,上郡城内最重要的三处官衙建筑被毁,硝烟四起,已经令整个城池陷入空前紧张。百姓惊恐的呆在家里,不是从门缝向外偷望,仿佛期待某种变化一般,小心翼翼又掩饰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兴奋。因而大街上空旷无比,只余秋风低徊,风声肃然。龙择天和两位小正太徜徉在街头,显得无比突兀,如鹤立街头。从门缝偷看的人们看着神态自若的一大两小三位天仙化人,好奇喜欢又害怕,心情极为矛盾。龙择天不管这些,仔细研究着古城内的建筑,感慨良多!

三人信步来到一处寺院,慧儿雀跃,拉着龙择天跨进了寺院的大门,龙择天抬眼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乃是万佛寺,黄金大字金光熠熠,发射出耀眼的光芒。两侧四对黑漆立柱镌刻常联,其中一幅:净土莲花一花一佛一世界,牟尼献珠三摩三藐三菩提。过寺门,举步而入,寺院中烟火鼎盛,善男信女手举高香,诚心衲拜,似乎没有受到一夜动乱的影响。寺院钟声低沉,木鱼声诵经声回荡开来。龙择天也上了一支香,弯腰行礼,将高香插在香炉内,随后进入大雄宝殿。

随着龙择天的进入,大殿内诵经声钟磬木鱼声戛然而止,偌大的大殿内,所有跪拜诵经的信众不约而同转头,将目光投向龙择天三人。前排二十几位正在静坐的高僧也同时转头,看着龙择天三人显得无比惊骇。

方丈放下手中经书,站起身,弯腰走向龙择天,双手合什,口诵“阿弥陀佛”,言道:“天降贵人,我佛慈悲!”。

群僧整齐称颂佛号,众信徒也低头衲拜,口诵佛号,顿时,佛号阵阵,气氛庄严。

龙择天低头还礼,说道:“万佛寺千年古刹,香烟鼎盛,择天不请自来,多有扰攘,还请宽恕则个!”。

老方丈知道面前来人正是名震龙洲的龙择天,面现无边惊喜之色,慨然道:“阿弥陀佛,贵人声震龙洲,传佛祖衣钵,入灵鹫寺救众生,登金顶得大行真传,进大蕃平定佛门之乱,以无上法力征服众活佛,以无上善心解除战乱之恶,救无数百姓于水火,此等大德实乃我佛荣光,当受万民敬仰,阿弥陀佛!”。

龙择天微微一笑,拉住老方丈的手,说道:“此地恐怕正在举行法事活动吧,不好打扰,若方丈有便,陪同择天寺内一观如何?”。

方丈低头,口中称颂,连忙道:“老衲怀德,何其幸也!”,说着带领龙择天走出了殿门,于大院内四处游览起来。

殿中众人仰望着出门而去的龙择天,一时陷入震动中而不能自拔,看着那道出尘灵动的身影,众人伏拜于地,高呼佛号,异常激动:这就是龙择天吗?我们竟然见到了龙择天!

龙择天与方丈边走边谈,龙择天问道:“老方丈可否将这万佛寺的来历和真经诉说一番?”,老方丈低头颂佛,开口道:“贵人动问,老衲敢不从命!”。

方丈道:“万佛楼始建于一千八百年以前,当初始皇帝修长城建上郡兵营,修筑镇北台,屯兵于高台之下,又打通北路,于漫天黄沙之中建造了由高台通往北阴、西域、东厥的西向之路。随着来往人多,多地商贸不觉,竟带动了高台一带繁荣起来。我佛信徒,以大德善行,出资修建了万佛寺,此后这万佛寺更成了来往旅人的落脚之处。随着人们越来越多,朝廷便在此修城驻军,设置都郡,三百年后,上郡繁荣,就有了今天的上郡古城,所以上郡有现有万佛寺后有上郡城一说。其实老衲不以为然,若是没有始皇帝最先屯兵于此,修筑大道直通西域,不但没有这上郡,就算有了万佛寺又哪里来的香火?所以说起来,还是始皇帝功德无量!”,老方丈怀德饶有意味的看着龙择天,笑道:“不知贵人以为然否?”。

龙择天一笑,说道:“或许只是无心之举,明明是屯兵防御,却不想造就了香烟鼎盛的一大寺院,可见冥冥之中果然有定数一说。”,略一沉吟,发现自己竟然也说起了定数一语,与自己以前心态截然相反,随即改口道:“是佛法无边,信众的信仰之力造就了如今的万佛寺!”。

老方丈莞尔,道:“终归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在荒郊沙漠,忍饥挨饿保家卫国,更付出无数汗水和心血,造就了今天的上郡城,可见前人功业荫及后人!”。龙择天一笑,继续游览起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万佛寺龙择天开启佛宝塔第六层

龙择天与方丈继续信步游览,来到一处藏经楼下,见这座藏经楼飞檐画栋气势不凡,不由驻足观望,见藏经楼三个大字如呼之欲出一般,铁画银钩,风骨嶙峋,见匾额题字乃是“贞德御提”四字,知道题写匾额的乃是前代皇帝贞德。这位贞德皇帝乃是被后人敬仰的千古名君,曾率军征战朔方,平定大夏西域东厥,收服北阴,扩建古道,乃是很有作为的皇帝,心中敬佩,自语道:“这位贞德皇帝倒是个好皇帝,可惜后人不济,葬送大好河山,弄得龙洲四分五裂,可见家天下注定不能长久!”。怀德方丈听见龙择天自语,双手合什,道:“我佛慈悲,贵人胸怀天下,未来江山必定安详和谐!”。

龙择天走进藏,这是一座三层木楼,规模宏大,室内经书浩若烟海,一排排书架整齐而立。龙择天向方丈打了个喏,自顾于书海之中徜徉起来。随手翻阅了几处上郡当地的地方志,又看了几本经书,刚要离去,却发现一排书架中一本经书自主放射出无尽金光,信步走来,拿在手里,一看,乃是一本《少室六门禅经》,于是席地而坐,仔细研读起来。第一门《心经颂》,第二门《破相论》,第三门《二入论》,第四门《安心论》,第五门《悟性论》,第六门《血脉论》。龙择天随着研读的深入,不自觉进入禅修状态。一旁的慧儿见状,以无上之法在藏经楼前将佛宝塔释放出来,又带龙择天飘忽而入。

“萨超圣智,六处悉皆同。心空观自在,无阂大神通。禅门入正受,三昧任西东。十方游历遍,不见佛行踪。六年求大道,行深不离身。智慧心解脱,达彼岸头人。圣道空寂寂,如是我今闻。佛行平等意,时到自超群。贪爱成五蕴,假合得为身。血肉连筋骨,皮里一堆尘。迷徒生乐着,智者不为亲。四相皆归尽,呼甚乃为真。”,龙择天浑然不觉已经被慧儿带进了佛宝塔,随着研读的深入,整个身心进入玄妙状态。

“卢舍清净体,无相本来真。如空皆总遍,万劫体长存。不共皆不着,无旧亦无新。和光尘不染,三界独为尊。”

龙择天不知不觉浑身金光四射,灵光透出宝塔,直冲云霄,瞬时间,上郡城被祥光笼罩,冷冽的深秋变得如仲春一般清透温暖,萧瑟的古树重新绽放嫩芽,百花重新竟放,护城河波光粼粼,鱼儿欢闹,钻出水面,兴奋舞蹈。上郡城如同变了一座城,人们惊喜的看着万佛寺方向透射而出的祥光瑞霭,奔走相告着跑向寺院。寺内僧众和信徒更是抢占有利地形盘坐在佛宝塔面前,诵经声唱响,肃穆而庄严。这是上郡城千年不遇的异象,人们兴奋不已,猜测有佛祖显圣!

“四谛兴三界。顿教义分明。苦断集已灭。圣道自然成。声闻休妄想。缘觉意安宁。欲知成佛处。心上莫留停。”

龙择天似豁然开朗,明心见性,似乎大道就在眼前。

“吾本来此土。传法救迷情。一华开五叶。结果自然成。”。龙择天脑后现金轮,光华万道,双目紧闭,以盘坐之姿,飞腾而起,飘飘渺渺飞向宝塔高层。

龙择天座下莲花宝座生成,旋转着飞翔,穿越时空一般,越过佛宝塔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盘旋在第六层边缘之外,龙择天睁眼观瞧,却见眼前仿佛有一座巨大的府衙一般的建筑,悬于空海之上,未见西天极乐,未见琉璃净土,却发现这里极致阴森恐怖,仿佛地狱之门。

没错,佛宝塔第六层正是通往地狱之门。

龙择天心里暗笑,没想到这佛宝塔第六层竟直通地狱,往后到地府办事倒是方便了很多。龙择天心想,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苦渡老和尚,去见一见又如何?

龙择天飞身而起,直冲那偌大的建筑群落飞驰而去。

一处阴森的诡异的漆黑建筑赫然出现,龙择天觉得诧异,曾经多次来往地狱,无论是酆都地府还是幽冥地狱,都与这处不同,这里的阴森恐怖比之佛家道家的地狱景象迥然不同,更显得无边黑暗,仿佛进入空间黑洞一般。龙择天好奇,虽然感到浑身不适,但是终究抵挡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驾着祥光从黑暗之洞进入。飞行不知多久,有无数萤火虫如满天繁星一般将空间照亮,远处无底的坑洞烈火熊熊,坑洞中飞腾的礁石喷薄而出散落在空间内形成奇形怪状嶙峋的山石,烈火的燃烧声,惨烈的叫声和威严的诵经声掺杂在一起,令人脊柱生寒。龙择天驾着祥光来到近前,火光照亮的空间内,似有魔鬼之王端坐于宝座之上,威严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看了一眼燃烧的无底坑洞,烈焰之中无数人被烈火煅烧,被无数发光的壳虫撕咬,发出阵阵灿烈的哀嚎。龙择天观察四周,一个熟悉的身影被钉在礁石上,呈大字型,身上,堆满了无数的壳虫,那人仿佛已经气息奄奄,并没有发出惨叫,只是有气无力的呻吟声表明他还活着。龙择天神识外放,打量那个人,赫然发现那人正是久以失去联络的卫无影。

为什么?为什么卫无影会在这里?

端坐于宝座上的魔鬼之王看着龙择天,一股龙择天前所未见的森然之气排山倒海而来。龙择天一皱眉头,天笼神功自主形成防护,双脚瞬移,来到魔鬼之王面前。

“你是谁?”,“你是谁?”,两人同时发声。

“这里是无边地狱,凡是亵渎和不信仰神灵的人都会在这里接受审判,将他们仍在无底洞里,接受一千年的煎熬,即使烈火焚身壳虫撕咬而不死,就是让他们接受无边的折磨,待受刑期满,若是神灵不原谅,他们终究还是要魂飞湮灭。”。那人回答道。

龙择天问道:“只是不信神灵,就要遭受这种惩罚?”。

那魔鬼之王盯着龙择天两眼发出森人的邪恶之光,直奔龙择天的面门,森然说道:“就凭这一问,你就该下地狱!”,说着,魔鬼之手伸出抓向龙择天的左肩。

“你就该被丢在火跟硫磺的湖里、兽和假神言人所在的地方;你和他们一样都必须受昼夜受苦痛,世世代代、永不停息。”,那魔鬼之王发出的沛然突袭令龙择天感到呼吸都有些窒息。

没有犹豫,龙择天幻化出巨手呈现浩荡的黄金之色,与突袭而来的魔鬼之王的巨手毫无虚假的对撞在一起,魔鬼之王的右手化成一阵黑烟,宝座破碎,整个人向后飘飞,撞到后面的礁石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龙择天身影一飘,如树叶飘零飞旋在坑洞上方,轻轻飘落在地上。

魔鬼之王异常狼狈,礁石被他撞成碎片,浑身冒出黑烟,一脸惊骇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他不该受如此折磨,我要带走他!”,龙择天一指卫无影。

魔鬼之王站起身,说道:“我受神的委托,代表神灵审判这些罪人,你的朋友假托圣主之名招摇撞骗,行淫邪之事,已经犯了亵渎神灵的大罪,他必须受千年刑罚!”,紧接着又补充道:“除非圣主原谅,否则就算是审判官,也无法令他脱罪!”。

“你是魔鬼,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圣主审判?”,龙择天问道。

“我不是魔鬼,我是圣主派来的使者,代表着圣主,你可以叫我天使!”,那长得像魔鬼之王一样的天使急赤白咧的纠正道。

“我靠,天使长成你这模样?”,龙择天腹诽,“怎样才能令他无罪?”。

“这人是生命册上的人,受够一千年的苦,他可以复活!”,那天使手中拿着生命册,说道。

“我想你们是错怪了他,他是圣主的信徒,曾经将主的光辉洒遍了龙洲,将圣主的慈恩照耀了亿万子民,虽然有一段时间走向了邪路,但是,他及时向圣主做了忏悔,改邪归正,获得了圣主的原谅!”,刚说到这里,龙择天收藏在乾坤图中的黑色十字架飘然飞出,光照空间,并飞在卫无影的身上,将所有壳虫驱散。卫无影同时双脚双手解脱,被十字架托举着,那圣洁的光辉滋润着卫无影几乎零碎的身躯,片刻之后卫无影如同散发着光芒的天使,从十字架上飘然而落,跪倒在地,对着十字架喃喃自语:“仁慈而万能的圣主,你替我承担了所有的罪过,我永远感激,神与我同在,在他的发出光明的帐篷里,我感受到了圣主对我的叮嘱,我要用所有的心血赎罪,用神圣之光普照众人,替圣主完成心愿!”。

卫无影又转向拿魔鬼似的天使,跪倒在地:“神圣的使者,您代表圣主主持无边地狱,审判亵渎神灵的罪人,如今我已经赎罪,获得了圣主的原谅,还请您判我无罪,让我重新复活,使我再一次重返人间,播洒圣主的光辉!”。

天使再一次翻越生命册,卫无影的名字闪烁出金色的光芒,从生命册里飘飞出来,与卫无影融合。

天使极度惊讶,自他主持无边地狱以来,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却偏偏发生了,圣主的确为此人开了恩,仿佛来自久远的声音提醒他:“我已经原谅了他,这个人是东方圣人的朋友,我已经为他洗脱了罪名,可以判他无罪!”。

天使惊讶的看着龙择天,“东方圣人,与圣主并驾齐驱的圣人,这是怎样的存在?那黑十字架,不正是圣主的信物?”,天使不再犹豫,说道:“圣主仁慈,既然你已经无罪,我赐你一碗生命之水,令你复活到人间,只是,你要记住,神灵不可亵渎,更不可以神灵之名欺骗世人,否则你将面临第二次审判!”。说着,将那碗生命之水递给卫无影,卫无影没有犹豫,一饮而尽,生命气息骤然放射出她应有的光芒,卫无影顿时生龙活虎,欣然拜倒在龙择天脚下:“和圣主一样仁慈的君王,从此我就是你的奴仆,与伺候圣主一样,我将真心和衷心交给您,从此你就是我的主人!”。

龙择天将卫无影扶起,说道:“先出去,有些事情慢慢聊!”。

“等等!”,那天使叫住龙择天,从怀中拿出一个金碗,说道:“这只金碗你拿着,或许你用得着!”。

龙择天点头称谢,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人家,从怀里拿出一把黄金色的宝剑递给天使,“感谢馈赠,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若有缘,此宝剑为信物,欢迎来我龙洲大陆!”。

那天使抚摸宝剑,觉得一股亘古气息瞬间涌入体内,整个人散发出黄金色的光芒,连体内黑气也不复存在,惊讶无比,继而欢欣鼓舞:“我距离离开此地不远矣!”,对着龙择天行礼:“再见之日,定再一次感谢大恩!”。

龙择天不在说话,驾起祥光抱住卫无影向黑暗空间外飞去!

回到第六层空间,慧儿出现,看着龙择天身边的卫无影,问道:“此人是谁?”。

卫无影见多识广,知道小正太必然是龙择天的亲人,于是恭敬说道:“小主人,我是龙阁主的奴仆,从今以后,我要跟在主人的身边,请小主人多多关照!”。

龙择天拍了拍威武赢得肩膀,说道:“回到了阳世,你我以兄弟相称,万不可再以奴仆自称,你知道,我最反感的就是这一套,记住,我们是朋友!”。

卫无影喃喃道:“可是,是主人你将我从无边地狱中解救出来,我已经在圣主面前发誓,成为您最忠实的奴仆,您难道让我食言再一次受到圣主的惩罚?”。

龙择天道:“世界上没有谁是谁的奴仆,即使仁慈如圣主,他既然能以通天大能为世人承担所有的罪过,难道他想奴役他的信徒?不是这样的,圣主的仁慈是让世人以慈悲之心让每一个人与他同在与他一起享受荣光,如果圣主视信众为奴仆,圣主的仁慈又在哪里?所以不要理解错了,过去你假借圣主之名奴役你的信众,欺骗世人,你才受到了圣主的惩罚,你即已改过,万不可重蹈覆辙,而且,我不是圣主,我更加不能收取奴仆,如果你还存了这个心思,你尽管离去,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可是,主人阁主,我又能去哪里?”,卫无影有些失落,觉得龙择天要遗弃他,连忙辩解:“总要跟在您身边的,这是我的誓言不可违背,否则会再受无边地狱之苦,请体谅我的衷心。”。

龙择天无奈,只好转移话题,“三年前最后一次联络,此后信息皆无,你去了何处?为何下了无边地狱?”。

第三百一十七章 乾坤图众女复活

卫无影答道:“三年前,我的最后一支军队被迫解散,众人作鸟兽散,我无言面对阁主,再加上朝廷地方的通缉,无奈之下漂洋过海,至中海沿岸的七丘城。那是信奉圣主的国度被称为万圣之国,教堂林立,信众极多。我毕竟受使者委托在龙洲传播圣主的教义,是在七丘城主教名录上的的布道者,所以受到了圣主信徒的庇护,成为七丘城大教堂的一名神子,参与布道,日子过得倒也顺利。只是,我毕竟是龙洲之人,七丘城的人虽然声称对神子一视同仁,但是对我这个外来者终究还是有一些歧视。想到过去在龙洲被信徒崇拜,想到在龙阁主的指点下终于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再看眼下的困境,我有些不平衡,几次与主教据理力争,并在一次冲突后,我打伤了主教,想将教堂据为己有。但是,教廷派下来的大主教亲自来临,没有几招就将我制服,并宣读了我在龙洲的种种罪状,宣布我为背叛和亵渎圣主的罪人,以莫大神通将我扔下了无边地狱,受千年火烧虫咬之苦,而且还不能死,直到满一千年,要重新宣判我,或再一次受刑或彻底消失。但是,幸运的是,仅仅三年,龙阁主亲自来,带我出了无边地狱,令我重生,这种天高地厚之恩,与再生再造之恩有何差别,所以,我发誓效忠于您,并想成为您的奴仆,并不是一时感激之言,而是我的真心实意,因为,只有时间这个诺言,才会彻底清洗我的罪过,将来我才能够回到圣主的身边,再一次享受他的圣光。”。

龙择天听完,觉得卫无影这三年遭受的苦难可谓一言难尽,虽然他说的轻松,但是三年的火烧虫咬之苦,其痛苦可想而知。他想到了苦渡,为渡鬼魂宁愿留在无边苦海之中,其功德之大无以复加,着实令人钦佩。但是,龙择天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问道:“按照那天使的说法,你其实已经死亡,灵魂和肉身都已经不存于人间,但是为何你能复活?为何灵魂和**完好无缺的回到人间?”。

“主人阁主,您还记得那一碗圣水吗?那是生命之水,复活之水,无论在何处,凡是圣主同意恕罪之人只要喝了那碗生命之水,都可以复活,那可是圣主赐予世人的无上宝物,您想一想,我能得到一碗生命之水,若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那天使怎么可能赐予我一碗,给我第二次生命?”。

龙择天惊骇无比,想到天使赠给自己的金碗,不知道有没有那生命之水,急忙拿出金碗仔细观看,可是令人失望的是,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空碗,左倒右倒都倒不出一滴水来,希望的叹了一口气,要将金碗重新装起来。

卫无影眼睛一亮,竟面露惊骇激动之色,问道:“主人阁主何处得来如此宝物?”。

龙择天怪异的看了一眼卫无影,说道:“那天使所赠,我还回赠一把混沌宝剑,你没有看到?”。

卫无影更加惊叹,惊叫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的确一无所知!阁主,这是你的莫大机缘,这金碗除了圣主持有一个,还没听说有第二只这样的金碗,阁主您可知这金碗可以产生生命之水,复活你想复活的人,只不过次数有限,实在是世上唯一的宝物!”。

龙择天惊讶大叫:“果然有此神通?我的妻子们复活有望?”。

“您的妻子们?”,卫无影挠头,“阁主的妻子如何了?”。

龙择天看着空空如也的空碗,兴奋逐渐消失:“可是,这只是空碗,如何产生圣水?”。

“阁主,您忘了,我是圣主的神子,虽然我犯过错误,但是既然他已经原谅了我,我想只要我虔诚祷告,圣主一定会赐予我生命之水,您的妻子完全可以复活?”。

龙择天两眼放光注视着卫无影,心道:“果然天佑善人,过去无意间与卫无影结下的善缘如今竟有如此回报,果然天不负我!”,于是抓住卫无影,说道:“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们!”。

龙择天与卫无影慧儿一闪念间出了佛宝塔,只见塔外,万佛寺人山人海,正在对着宝塔高声唱诵佛经,不愿意再一次以神通惊扰世人,一念之间将宝塔收入乾坤图,驾祥光消失天际。

人们惊讶的看着宝塔消失,遥望冲出天际的祥光,更加坚信,佛祖显灵了!

龙择天来到上郡城外一处高台之上,一个闪念,拉卫无影进入了乾坤图,灵儿见龙择天和慧儿还有一个陌生人来此,问道:“在那万佛寺,你们消失了整整三天,去哪了?还有,这人是谁?”。

龙择天拍了拍灵儿的头顶,说道:“废什么话,赶快进入玲珑宝塔!”。龙择天拉住卫无影,进入宝塔内,直接飞入宝塔第六层,至灵湖,龙择天一声大喊:“媚瑜、阿朵、绿萝姐姐我来看你们来了!”,一声呼唤之后,飞出四道身影,莺莺燕燕,围在龙择天身边。公孙媚瑜看到龙择天身边的卫无影,惊讶道:“他怎么来了?”。

卫无影下拜:“奴仆卫无影见过夫人!”。

龙择天无奈,摇了摇头,对公孙媚瑜说道:“他可是有希望复活你们的人!”。

公孙媚瑜阿朵绿萝巫山神女吃惊的看着卫无影,“他?”。

龙择天对卫无影说道:“请卫先生现在施法祷告,速取神水!”,说着拿出黄金碗放在卫无影面前。卫无影见状,连忙坐下,将黄金碗放置在自己面前,说道:“此地乃是龙阁主私地,能否沟通西方圣主,我只能试一试,若不成功,只好另想它法。”。

龙择天说道:“卫先生尽管一试,即便不成功,我绝不会怪罪卫先生。”,说着龙择天信手一招,安放小花的水晶棺椁轻轻放在眼前。

“全能的圣主,我是您的有罪的奴仆,我曾经因为犯罪而下无边地狱,是您的仁慈给了第二次复活,我知道您的伟大您的神通,您的光辉照耀了世界上所有的角落,因而这世界上没有您遗弃的人,您万能的慈恩之光普救世人,让他们远离苦难,除非那些万恶的罪不可恕的罪人。您的光辉从来没有一丝偏见,就算远离您身边,您无上的神通照样给人以恩惠。现在您的朋友龙择天以莫大为威能保留了他的亲人的魂魄,我知道您与他心灵契合,您一定不忍心看着他失去亲人而落落寡欢,您的万能的仁慈也一定会施舍于他,求求您,赐下生命之水,让她们复活!我的无边无际的圣主您无所不在,我们都期待与您同在!”。

卫无影念念有词,咬破自己的食指,将一滴滴鲜血滴入黄金碗内。突然,灵湖内祥光四起,远处的天空幻化出顶天立地的虚幻影像,那慈悲的面容如从亘古走来的神灵,一双目光和蔼的看着众人,最后转向龙择天,说道:“你代我赎罪世人,你应该得到你的爱,只是,我的神子因而要失去生命再也不可能复活,你可还要继续?”。

龙择天一听,再看端坐的卫无影已经面无血色,仿佛快要虚化,急忙阻止:“卫先生马上停止!我还有别的办法!”,说着就要拿起黄金碗,阻止卫无影进一步作法。

卫无影全然不顾,将黄金碗举过头顶,毅然决然:“这是我唯一赎罪的机会,请圣主成全!”。

那虚幻的影像慈善的目光照彻而来,投射到卫无影身上,叹气道:“既如此,我成全你!”,说着,一道晶亮的水线自虚像发射轻轻注入黄金碗。龙择天再要阻止已经全然来不及,看着越来越虚幻的卫无影,痛哭道:“先生何苦如此!”。

卫无影艰难的将黄金碗放在地上,说道:“我终于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不枉跟随圣主一回,我可以上天陪伴圣主了!”。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体内如拉圣果飘然而出,打入卫无影的嘴内,龙择天将沛然紫气输入到卫无影体内,卫无影逐渐虚化的身影逐渐凝实,阻止了他的魂飞魄散。

远处天空的虚影发出一声惊叹:“果然好造化!”,说着,影像消失,在无边的赞叹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端起黄金碗,见那碗内,生命之水呈现粘稠状,颜色金黄,闻之如天降甘霖,令人百骸舒适。龙择天将生命之水一一灌注到媚瑜阿朵绿萝小花和巫山神女的口中,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卫无影逐渐虚化的身影已经再一次凝实,他感激莫名的看着龙择天,他不知道龙择天以什么样的神通救了他一命,但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回到了人间,龙择天并没有放弃他,这条命再一次被龙择天挽救回来。

灵湖上空像是刮来一阵阵清风,令人心旷神怡,大道之音响彻空间,四季花在同一时间绽放,七彩之光照耀着波光粼粼的灵湖反射出的霞光瑞霭纷呈,龙择天的大道字符不自觉充斥空间,伴随着响彻天地的大道之音伴随着万道霞光飘忽着融入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牧草每一个花朵和每一寸土地,融入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脑海。远处,通天神树在这一次仿佛变成了黄金巨树,每一片金黄的叶子和巨大的无法想象的枝杈竭尽所能的向无穷的天际伸展,仿佛直通天外苍穹。栖息在神树上的每一个生灵激动唱响属于它们自己的歌声,穹宵极处,九天仙女将无穷的花瓣抛洒下来,花瓣雨随着微风飘落这一方空间,飘撒在灵湖上,飘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龙择天站定身躯,目光穿越层层花瓣雨穿越重重叠叠的空间,如两道金色的光芒直冲天外,看到了琼楼玉宇,看到了星河璀璨,看到了徜徉于天际的九天仙女和她们微笑的面容,看到了天外道祖慈祥的微笑的面容看到了一张张或惊讶或愤怒或者疑惑的面容,甚至,九天仙气激荡出来的仙风在龙择天眼中都变成了实质。龙择天的目光不知道穿越了多少重天,目光所至,心怀为之大开。

龙择天慢慢收回目光,将目光看向这一方天地,花瓣雨依旧飘洒,空气氤氲,灵气如海,荡漾着,扑面而来。龙择天信手抓取,花瓣雨和灵气融合成的如仙霞凝脂一般,滑腻得令人心旷神怡。他信手一挥,将仙霞凝脂打入五女的体内。五女被生命之水复活,被仙霞凝脂改造的身躯,一瞬间飘飘荡荡悬于灵湖之上,徜徉着,令人目眩。半天之后,五女踩在祥云之上,似翩翩起舞,衣炔飘飘,随风飘飞。五女睁开明眸,柔和的目光逡巡着看着身边的天地,惊讶无比,信手划过花瓣雨,几瓣花朵随之荡漾,似浮萍,似云锦,起起伏伏。五位女子,从此成为仙女,如仙女飞天。

“择天!”,一声呼喊,公孙媚瑜从天空飘然落下,扑到龙择天的怀里,“择天!”,阿朵随之而来,两位夫人脸上滑落的泪珠晶莹剔透,温润在龙择天的胸前。龙择天紧紧搂住两位夫人,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感觉令他心情激荡心旷神怡心动莫名。回来了,我的夫人,手感真好!

“择天!”,绿萝与二位夫人和龙择天共同拥抱在一起,哭着,笑着,激动着,那劫后余生的激动和自己莫名其名飞升一样的感觉令她们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又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令人欢欣鼓舞。

“择天!”,声音还是那样的怯弱,但是如同穿越空间曼妙而来。龙择天搂着三女,抬起头,面前不远处,那张美丽至极的哀怨婉转的脸带着晶莹的泪珠面向他,双眸如星,亮晶晶,似水似烟霞,带着一丝哀怨,万分期待,投射到龙择天的脸上,并毫不相让的对视。龙择天拍了拍三女的肩膀,轻轻地来到小花面前,无言,不语,轻轻地,龙择天将那女人拉进怀里:“从此不再离开!”,怀中人身躯娇弱得如轻云,颤抖着,将自己揉进龙择天的怀抱!

“唉!”,一声幽怨的叹息,龙择天笑了,道:“不远了,外边有人等你!”。

第三百一十八章 龙择天回到阳安城

龙择天本打算去往重耳,如今五女再生,公孙媚瑜阿朵小花需要送回阳安与父母和孩子们团聚,司马有为司马莹莹司马童童在阳安,绿萝复生最急迫的就是想见到孩子们,于是龙择天决定暂时不去重耳,将五女一起带往阳安。

龙择天带领众人穿越空间来到玲珑宝塔之外,想到五女虽然均已成仙得道,但是毕竟刚刚塑体成功,完全复原尚需时日,于是一个念头招来九色飞鹰和金翅飞雕四兄弟,九色飞鹰自王大昌去世后就被龙择天收回,现在再一次被释放出来,九色飞鹰非常激动,围在龙择天身边再也不肯离开。金雕四兄弟更是满脸孺慕之色,咕咕叫着围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摸了摸他们的头,说道:“从此你们五个跟我出世,再也不离开我的身边!”,五玄兽神情激动,连连点头,随同龙择天闪出乾坤图。

龙择天令金雕四兄弟驼载绿萝小花神女和阿朵,自己与公孙媚瑜和两位小正太躺在九色飞鹰巨大的后背上,一路翱翔九天,向阳安方向进发。公孙媚瑜知道龙择天将她自己留在身边的含义,作为龙择天的第一位妻子,龙择天对公孙媚瑜不但有深深的爱,更有深深的尊重,为此公孙媚瑜异常感激,此刻真真切切躺在龙择天的怀里,那种满足感前所未有,对龙择天的爱更是深入骨髓。公孙媚瑜亲了亲龙择天,说道:“死而复生,我现在知道人生有你是多么的美好,离开你我是多么的痛苦,择天,我是不是更年轻了?更美了不是?我感觉我现在的身体比之前更有力量,更有活力,感觉还可以省更多的孩子!”。

龙择天尚未说话,一边的灵儿咳速了一声说道:“注意点好不好?你们面前还有两个儿童不是?”。龙择天笑道:“如果不方便,我把你们收进宝塔就好了!”。“别别,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看不到!”。灵儿果然闭目养神,如同入定,慧儿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这小子,一本正经的偷听。

公孙媚瑜往龙择天怀里靠了靠,说道:“小花经过这一劫,对你的爱更是刻在了骨子里,你不能再辜负她,回到阳安,你们就成亲吧!”。

龙择天叹息一声,道:“我岂不知小花对我情深义重?这一次,我不会在食言,娶了她,成为我的第三个妻子,只是,你不要吃醋才好!”,龙择天戏谑的刮了刮公孙媚瑜的鼻子。

“吃什么醋?我不会,阿朵更不会,经过这一劫,我算看透了,只要有你,哪怕你真的三宫六院,只要我还是你的妻子,只要你有一份心意留给我,我就莫大的满足,我可不敢奢望完完全全占有你!”。

夫妻二人呢喃耳语,不知不觉五玄兽已经飞临阳安上空。龙择天站起身向下俯瞰,见阳安城已经遥遥在望,虽然是深秋,但是一道道梯田一重重山峦,叠翠起伏如长龙卧波,绵延浩瀚,择天阁大军在阳安城外开辟的巨大的土地上,稻谷已经收割,一堆一堆如同黄金一般整齐码放在以往无际的田野上。再看阳安城,庞大的城池一座座院落随地势起伏,错落有致,红色调的建筑掩映在绿树葱茏中如万绿之中一点红,显得妖艳却和谐。龙择天觉得,将周德旺留在阳安是极为明智的选择,也是人尽其才。周德旺军事才能有限,却持家有道,他的军团作为屯垦兵团除了负责阳安的防护,更主要的是负责种田经商,搞活边区经济。看着丰收在望的田野,龙择天极为欣慰,决定好好表扬一下周德旺。

五玄兽落到阳安城门前,龙择天与众人下来步行而入阳安城。阳安城自从被择天阁占据以来,城建规模扩大,城民人数激增,成为秦阳省除了雍州之外的最大城镇,极为繁华发达,行脚商人云集,各路客商在阳安开起了门号,三大学府的学子更是趋之若鹜,使阳安成为名流汇集之地。龙择天为此特意下令,在阳安及附近地区成立学堂和举办各类演武堂,培训士兵及百姓,这一举措使阳安更加热闹非凡,不仅军人素质提高,就连百姓也提高了水平,对龙择天的理想理解的极为通透,让阳安的百姓与择天军的关系极为融洽,势同鱼水。

此刻龙择天与众女和两位小正太徜徉在阳安街头,虽是深秋却暖意浓浓,天气极好,想到在乾坤图中修养的卫无影,一个闪念,将之释放出来,说道:“卫先生第一次来到我阳安城吧,此行不可错过!”。

卫无影看着繁华的城池,人们满足而兴奋的脸,一派祥和,不由感叹:“果然如世外桃源一般,或许这就是你的理想社会吧,着实令人赞叹!”。

龙择天一笑,道:“让卫先生出来,不是夸我,而是卫先生三年不食人间烟火,一定想再一次品味人间美好,不如我们进一家酒馆喝上一杯如何?”。

卫无影高兴,拱手道:“阁主果然深知我心,那么我们就在这城中找一家酒馆,仔细品味一番这人间的美好!”。

龙择天带众人来到一家名为汇仁居的酒馆,酒馆人数众多,非常热闹,龙择天选择一处较为僻静之处,随便坐下,店小二过来,龙择天仔细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又要了几壶酒,安心等待。

邻桌上做了五个人,酒兴正浓相谈正欢,一人小声说道:“听说朝廷大军兵败涿鹿后,正在往南方溃败,武瀛人追至禹河边,正准备渡河,看来武瀛人南下已经势不可挡,龙洲真的要完了!”。说者唉声叹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又有一人插话:“还是不要操那份闲心了,只要阳安一带太平,龙阁主不走,我们在阳安就有好日子过!”。第三个人也说道:“武瀛人被龙阁主挡在了重耳以东,秦阳这一带应该比较安全。”。又有一人小声示意邻桌,道:“看看新进来的这几个人,好像不是简单人物,男的风度翩翩,特别是那个年轻的,怎么看都想画像中的龙阁主,那几个女的个顶个的美,是不是传说中跟在龙阁主身边的四位仙女?”。几人偷偷摸摸向龙择天这桌张望,眼神中探寻和好奇一览无余。

龙择天为了不打扰酒馆中的客人,手一挥,将自己这桌隔绝开来,虽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龙择天他们的谈话却不能一丝外泄。

酒馆中的众人好奇的看着龙择天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盯着他们张望。

龙择天无奈,举起酒杯向卫无影示意,五女两位小正太跟着热热闹闹的喝了起来。

龙择天几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泰坦自若的喝着酒,门外又进来一人,喊道:“小二,快上好酒好菜!”。

龙择天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茅山老道?”。

龙择天站起身,收了结界,走向老道,躬身行礼:“不意在此相遇,老道一向可好?”。

茅山老道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信步来到龙择天的桌前,一屁股坐在龙择天的座位上,龙择天尴尬一笑,随即让小二添了座位和碗筷,坐在老道的身旁,又挥手布下结界阵法,将自己这些人笼罩在朦胧之中,使外界无能观不能听。那老道混不在意,看着对面的绿萝,说道:“终究是龙阁主神通无边,这丫头终于还是活过来了!”,又转头看了看公孙媚瑜阿朵和小花,问道:“想必是三位夫人,龙阁主还是破了轮回,彻底走上了自己的道,不知是应该恭喜还是应该提醒,老道我窥测天机,却怎么也发现不了龙阁主一丝一毫信息,龙阁主果然有遮天之能!”。

说道三位夫人,公孙媚瑜和阿朵倒没什么,只是小花有些羞涩,偷眼看看龙择天,却发现龙择天对老道的话既不纠正也不反驳,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欢喜转而又有些失落:“他终究还是不太在意我!”,低下头,眼泪轻轻滑落。

阿朵看着小花,扶住她的肩膀,说道:“他既然答应了你,绝不会食言,到了家,请你入洞房你可不要害羞哟!”。小花面色羞红,偷偷的看着龙择天,见龙择天与老道谈兴正浓,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心思,失落之余,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到了家,我一定要洞房的,生米做成熟饭,看你还能丢下我?”。

龙择天看着老道,问道:“与老道几次偶遇,均是老道提醒择天天机之事,特别是以偌大神通为绿萝姐姐拘魂,手段通天,着实令择天钦佩,你是择天的恩人,择天敬你一杯!”。

绿萝站起身,向老道行礼,恭声道:“绿萝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若前辈不弃,绿萝愿视前辈为父,从此向您尽孝,尽女儿之本份,请老人家接受女儿一拜!”。绿萝躬身下拜,就要匍匐于地,老道急忙运转灵力,将绿萝托起,再也不能下拜。龙择天十分吃惊,绿萝经过改造已经成就仙人果位,修为已经位列天外之仙,却被这老道轻易托起,可想而知老道定然修为不凡,最起码进入金仙之列。龙择天看着老道,问道:“与老道几次相遇,虽然极为投缘,却一直未知老道道号,能否告知择天,老道法号!”。

那老道笑道:“何必要知道这些记号一类的东西?若阁主不嫌麻烦,只需在老道前边加上一个茅字即可!”。

龙择天想起老道出身茅山,说不定就是茅氏三兄弟的后人,于是不再细问,向老道敬酒。老道眉头一皱,说道:“此等劣酒怎能入口?阁主既然对老道心存感激,何不拿出你的琼浆玉液来让老道饱饱口福?”。

龙择天一笑,从乾坤图中拿出两坛仙酪,又摆上十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一一斟满,那酒香顿时充斥整个空间,令人心旷神怡。老道端杯,仔细品味,又一饮而尽,仔细咂摸,意犹未尽,又连干了三杯,这才依依不舍放下酒杯,看着龙择天道:“果然琼浆玉液,此酒只应天上有人家哪得几回闻?老道有此口福,非要一醉方休!”。

龙择天将白玉杯递给众人,说道:“此酒应仔细品味,不要向老道这般像是灌溉一样,慢慢倒入口中,酒入舌尖,仔细品味,要喝出此酒的酱香之味,入喉入肠如细雨润物,能激发此酒的仙灵之气,对滋养身心大有好处的!”。众人依言,仔细品味,果然芳香馥郁,令人心旷神怡,酒入喉,舌尖旋转,满口酱香之味,入肠入胃如雨露滋润,果然令人倍感舒适。见众人一脸陶醉之色,茅老道也是有样学样,面露极为陶醉之色,转而气哄哄道:“不早说?”。

龙择天也不介意,看着陶醉的茅老道:“茅前辈既然已经来到了阳安,何不在寒舍多留恋些时日,让晚辈尽尽地主之谊?”。

茅老道依旧仔细品味着美酒,说道:“既然阁主盛情,老道却之不恭,总要让绿萝这丫头尽一份孝心的,不然倒是老道不识抬举,老道这就跟随阁主到府上一聚!”。

众人又吃喝了一会儿,尽欢而散。龙择天收回结界,见酒馆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众人见龙择天几人清晰的显示出来,均是激动不已,高呼道:“龙阁主!龙阁主!”。

龙择天无奈,微笑向大家点头示意,并与众人握手寒暄,众人更是山呼,小小酒馆内外人山人海高呼不绝,龙阁主回到了阳安的消息顷刻传遍阳安城,人们奔走相告,人群随之纷至沓来,都想一睹龙阁主的天人风采。龙择天带众人升空而起,让众人方便观看。在空中停留了半刻钟,随同四雕一鹰消失,来到了择天阁。

众人亲眼所见龙择天的天人风采和偌大的神通,均兴奋高呼不断,有了龙阁主这样的人物,何愁江山不能一统?何愁过不上好日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 死而复生亲人团圆

龙择天与众人来到阳安择天阁,至藤园,立于父母门前,喊道:“母亲大人,孩儿择天回来了!”。

龙择天一声喊叫,藤园内所有人一涌而出,文美儿见到龙择天,心情激动,见到身边的公孙媚瑜阿朵小花绿萝大惊之下快步奔来,将四女抱在怀里,五女痛哭失声,围观的人也是暗暗抹泪,心情异常激动。龙汉清姬重马燕山等老人看着果然死而复生的四女,不禁老泪纵横。藤园内人山人海,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四女也闻声而来,与四女一一拥抱,兴奋不已,说起来,此四女与另外四女感情深厚,见她们果然复生,高兴之余,更是失声而哭。四女十几年跟随龙择天早已沾染了人间烟火,那一份真情实意真实不虚。

马燕山擦了泪水,看着跟随而来的茅老道,说道:“茅先生此来,可要陪老夫多多喝上几杯,前次您来去匆匆,至为遗憾,这一次老夫可要向先生仔细请教长生之术!”。

茅老道笑道:“马先生已经是人间极致,何必贪恋红尘?不如早日飞升,逍遥寰宇,岂不快活?”。

马燕山笑道:“你倒是早已飞升,不也是贪恋红尘不肯离去?若是没有亲人陪同,就算与天地同寿又能如何?老夫这几年在择天小子的亲人身边,早就习惯了其乐融融的人间小日子,若是这些老伙伴一同陪着我飞升天堂,我倒是可以考虑,没有他们,我宁可在人间留恋百年,也不去做个老不死的孤老头子。”。

茅老道看了看姬重龙汉清和几位龙氏宗族百岁老人,说道:“总会有人陪伴的,这不,我就来了,咱们一起做个伴,岂不是更好?”。

龙汉清拱手行礼,道:“茅先生神通神鬼莫测,对我龙家有救命之恩,晚辈在此感谢,如先生留下来,乃是我龙家莫大荣幸,请受晚辈一拜!”。

茅老道微笑,坦然接受了龙汉清的跪拜,然后将龙汉清扶起来,说道:“这一拜了了因果,从此救命之恩不必再提,今后几年,老道有心思流连于此,还请汉清安排住处!”。

龙汉清高兴的吩咐人为茅老道在自己的院子安排住处,与马燕山姬重及几个儿子同住一园,图个热闹。

文美儿与众女高兴的哭了一会儿,举步迈入文美儿居住的大厅,除了龙小龙外,其余的孩子均已到来,不用说又是哭作一团,这种劫后余生感着实令人感动兴奋,更加令人不忍离去!

文美儿吩咐厨房,在择天阁大厅大摆宴席,庆祝一家团圆。

文美儿将小花叫来身边,问道:“择天已经同意娶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择天举办婚礼?你这丫头着实不容易,今死而复生,这婚礼可不能草草了事,否则对不起你!”。

小花涨红了脸,小声道:“全凭龙妈妈做主,小花听您的!”。

文美儿高兴,脑海中又出现欢蹦乱跳的孩子身影,仔细看了看小花的腰身,说道:“这身板太纤细了,怀了孩子都没地方放!这几日要多吃些,将身子养起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小花羞红了脸,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小声说道:“全凭母亲吩咐,小花记住了!”。

龙择天在自己的藤园的小院内将公孙媚瑜和阿朵安顿好,来到母亲的院子看望母亲。

见母亲与小花谈兴正浓,好奇的问道:“谈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花见龙择天来到,以为他定是听见了文美儿与自己的谈话,不禁大羞,捂着脸低下头。文美儿看见儿子到来,十分高兴,说道:“我正与小花商议你们两个的婚事,择天,小花死而复生,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对不起她,我想让你们早日成婚,举办一个热闹点的婚礼,给小花一些安慰,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

龙择天看了看美丽的小花,果然姑娘长大,仙气逼人,身材玲珑,眉黛含烟,乃是天仙化人一般。龙择天来到小花身边,抓起她的手,揽住她的肩膀,说道:“是的,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不起她,我要给她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小花美眸中闪烁着泪花,抬头看向龙择天,说道:“我不要什么热闹的婚礼,只要跟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

龙择天亲了亲小花的额头,对母亲说道:“母亲可去茅先生那里,让他给我算一个好日子!”。文美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龙择天结结实实的将小花抱在怀里,说道:“其实,母亲出去了,是给我们一个空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花大羞,将脑袋扎进龙择天的怀里,小声道:“我一直在盼望,择天,你现在就要了我吧,我可不想再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龙择天将小花带进自己的小屋,布置好了结界,晚霞如同红盖头,将小屋染红。

门外,有人传信,请阁主到大厅用餐!

龙择天看了看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花,正捂着脸不敢看自己,不由得轻笑道:“你都成了我的女人了,还这样害羞?走,咱们去吃饭!”。

小花捂着脸,又伸手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含混说道:“你自己去吧,我没脸见人了!”。

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小花的被子,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大厅吃饭,回来给你带一些吃的!”。

小花偷偷将被子撩开一个缝隙,看着开门而出的龙择天的背影,心下呢喃:“原来,夫妻是这么回事!”,脸上羞意正浓,春色无限!

龙择天来到餐厅,见众人已经围拢坐好,讪讪然入座与众女同坐,龙儿忽闪着眼睛,看着龙择天,突然发问:“小花这小蹄子还没起床?”。龙择天低着头,不敢环视,小声道:“还没用晚饭,起什么床?不对,睡什么觉?”。众人哄堂大笑,龙择天突然抬头,看着幸灾乐祸的众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花刚从几年的酣睡中唤醒,需要多多休息,诸位多多理解才是!”。

众人对欲盖弥彰的龙择天嗤之以鼻,龙儿和公孙媚瑜更是一个“切”字出口,显得极为不屑,公孙媚瑜说道:“这丫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正在兴头上,还需要吃什么晚饭?来来,我们吃,饿死那丫头!”。

阿朵却是一声叹息,道:“小花为了就我险些魂飞魄散,说起来,我欠着小花一条命,小花爱择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作为择天的妻子,愿意让择天将小花娶进门,媚瑜姐姐,你也不会反对吧?”。

公孙媚瑜一瘪嘴,说道:“那丫头从十二三岁就对择天情根深种,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她为了救你舍身取义,正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我怎么会反对?我早就劝择天将小花娶进门,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能对不起她,要热热闹闹的给他们办个婚礼,对我们何尝不是安慰?要我说,择天,你就不用不好意思,过些日,选个良辰吉日,把这个婚礼给办了,若是没办婚礼,那丫头没多久就挺个大肚子,多么丢人?你不嫌丢人,我们姐妹还嫌丢人呢!把你的兄弟们都请回来,让小龙他们也都回来,说起来,好久没有看到他们怪想的!”。

龙择天本来被公孙媚瑜没把门的嘴有些懊恼,却听媚瑜后来的话不禁有些心动,他早就想把兄弟们聚过来,有些事情要安排,有些话要说,这次婚礼说不得也是一次机会,于是看向文美儿和公孙大娘,问道:“两位母亲可有意见?”。

有些话文美儿不好当面说出来,但是公孙大娘不同,他是岳母,只要她没有想法,这婚礼就不会有问题。公孙大娘痛快的说道:“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就是你的不对,那丫头爱你爱的可怜,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丫头自十几岁就认定了你,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可是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伤了人家。现在那丫头死而复生,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对不起人家,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让茅老道给掐算个日子,尽快把婚事给办了!”。

另一桌上的茅老道早就摁耐不住,大声喊道:“七日后,十月二十八,天德值日,诸事皆宜,正可动大婚!”。马燕山也喊道:“老道这一点老朽信服,就这样,十月二十八!”。

龙择天沉思,想了想,对周德旺木红杉炎无非马半平等人说道:“就这样定下来,通知各路兄弟,安排好自己的事情,十月二十七赶到阳安择天阁总部,另外,”,龙择天将目光看向阿朵:“通知小花父母姐妹和代芈花大巫师,前来参加婚礼!”。

龙择天又对父亲和几位叔伯说道:“麻烦几位长辈,将择天阁大礼堂装扮一下,另外在藤园外广场搭建观礼台,食堂,后勤,住宿都要安排妥当。”。龙昌义等人答应,兴高采烈,急忙吃了几口饭,不顾夜色已完,匆忙而去。

龙择天用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偷偷拿回来的馒头鸡腿放在桌上,看着依旧蒙头的小花,心中暗笑。悄悄的将小花的被子掀起来,小花玉体横陈,居然还没有穿衣服,见龙择天掀开自己的被子,急忙拉住,说道:“不许偷看!”。龙择天一笑,说道:“小娘子,该吃饭了,为夫陪小娘子痛饮一杯如何?”。

小花偷偷的哆哆嗦嗦简单传好了自己的衣服,有简单拢了拢自己凌乱的头发,坐到身。龙择天将桌子搬到床边,说道:“不必起来,反正过一会儿还是要睡的!”,摆上馒头鸡腿,又从乾坤图中拿出琼浆玉液,坐在小花对面,二人对饮起来!

看着小花满足笑容,龙择天越发觉得自己真心亏欠这个小女子,十二岁开始对自己情根深种,而自己却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如同看着邻家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感觉和唐突之意。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基本不注意的小女孩,将自己爱到了骨子里,看见自己不理不睬,不知有多少个日夜暗自神伤偷偷落泪。最后,以自己的生命表达对自己的坚贞不屈。如果不是卫无影的生命之水和从天而降的冰精玉骨之灵,小花的复活还是遥遥无期。如今再临尘世,小花不但没有怨恨自己的寡情,依旧以卑微的心态义无反顾的继续爱着自己。对这样一个女人,龙择天从内心深处感到歉意,更坚定了他的决心。如今美女当面,心中的愧疚逐渐演变成真正的爱情,看着头发凌乱的小女子,龙择天爱惜的为她拢了拢头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龙择天喃喃自语,端起酒杯对小话说道:“七日后,十月二十八,我们举办婚礼,我邀请你的父母姐妹和代芈花大巫师前来,你可同意?”。

小花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酒杯还在嘴边没有放下,眼泪已经潸然而下,泪水流进酒杯,酒水变得有些涩涩,放下酒杯,泪眼朦胧的看着龙择天,小声说道:“我知道的,你是可怜我,是我一直在逼迫你,你是为了不让我再伤心,才答应了娶我是不是?其实,我没有太高的奢望,只要留在你身边,陪伴你伺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名不名分我不在乎。”。

龙择天心中一动,站起身,来到小花面前,将小花搂在怀里,说道:“可何苦如此一说?自从将你带进灵湖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珍惜你,爱你,一定不要让你再伤心,你和媚瑜阿朵一样都是我的妻子!”。

第三百二十章 龙择天拜谒始祖陵

端掉武瀛人位于上郡的飞舟之后,阳安再也没有受到武瀛人飞舟的轰炸骚扰,秦阳一带的局势较为轻松平静。东线重耳一带,刘白衣林秋风韦河三个军团发起的秋季攻势已经进入尾声,基本上切断了武瀛人从重耳南下的物资运输路线,给兵败涿鹿南下防御的独孤秀赢得了时间。

龙择天分析,武瀛人背靠重耳蓟蔡和萨胡,以这三处的物资给养供应南下大军,现在重耳一线的运输线被切断,武瀛人除了要跟自己争夺物资路线之外,必然加强蓟蔡和萨胡的防御,而朝廷军队被武瀛人压缩在禹河以南,根本腾不手来顾及这两处地方,那么这两个地方择天军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蓟蔡还好一些,刘白衣林秋风和韦河三个军团在未来不长的时间可以深入蓟蔡,彻底摧毁武瀛人在蓟蔡的运输路线,但是东北的萨胡怎么办?龙择天想起了上官向,如果上官向不撤出萨胡,哪怕在萨胡仅仅是骚扰,也会让武瀛人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的从萨胡运输军队和物资往南方。想到上官向,龙择天有些头疼,上官向对自己的恨意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仅仅是与独孤秀的仇恨或者吃莫名其妙的干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劝说上官向回到萨胡!

龙择天想到这儿,觉得有必要前往潼关,与上官向一会!

龙择天想到这儿,随即闪出门外,找来四女,与自己前往潼关一行。

龙择天没有惊动其他人,除了四女还有两位小正太跟随,从阳安城秘密出发,一路向南,打算取道雍州东向潼关,与上官向会晤。

从阳安南下经黄陵城,龙择天并没有急于赶路,城外一座人祖陵引起了他的注意,作为龙洲始祖的人祖皇帝,龙择天心怀敬仰,决定去拜谒一番。

城北一条长龙卧波似的山脉蜿蜒逶迤,深秋的山脉五颜六色,似五彩巨龙由北向南伸展,其山体浑厚,气势宏伟,称子午岭,岭下三面环水,气象万千。岭上一处古朴的古宅不像一般的陵园,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大院数万千年以上的古松古柏遮天蔽日,其中人祖亲手栽植的翠柏耸立万年,依旧华盖遮天,腰身挺拔。龙择天进入古陵大门,觉得古老沧桑之气迎面而来,古陵被人山人海,似乎正在举办什么大典,其中钟磬之声悠扬缥缈,仿佛穿越天际向天外传颂,烟火鼎盛比之最大的寺院还要鼎盛十分。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龙择天想想,今天既不是人祖的诞辰也不是人祖的忌日,却为何有如此隆重的场面。龙择天信步沿石阶亦步亦趋拾阶而上,面色郑重,充满敬畏。

龙择天看了一样张扬在始祖殿前巨大的横幅上写着:始祖秋祭大典,顿时了然,原来是秦阳地方官员搞的秋祭,再看戒备森严的秋祭现场,知道,最起码秦阳省总督林虎成应该参加了秋祭,一般来讲,级别不够是没有资格举办祭祀大典的,即使林虎成这种高级地方官吏也有僭越之嫌。龙择天心中疑惑,虽然有心凑到跟前,担心惊动其他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暂时等待,远远的关注着祭祀大典的进行。

乐器声钟鼓声笙箫合鸣,礼炮轰响,彩带飞扬,香烟缭绕,赞颂始祖的唱曲在黄陵上空如黄莺合鸣,婉转流畅,令人沉醉。秋日的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只有几朵白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不动不摇。和风飘荡,令人心旷神怡。龙择天和四女两位小正太悄悄升于空隐于形,与白云相伴,放眼观看下面的一举一动。果然,林虎成身着复古衣衫,在司仪队的陪同下,向始祖像敬香,躬身行礼后倒地而拜,诚意十足。接着,拿出祭祀文告宣读起来:

龙洲帝国新政十五年秋,龙洲帝国秦阳省长官总督林虎成携全体地方官并代表秦阳三万万百姓向始祖泣告:始祖之德,光耀龙洲。抚世建国,厚生利民。勘暴平乱,创智修文。神明睿智,泽被苍生。开书立卷,铭启教民。教化耕读,悬壶济世。修身养性,悟觉百姓。婚丧礼仪,典制周臣。四时节气,阴阳开分。治化之功,无一不隆。无远不近,震古烁今。四夷咸服,莫敢不从。恍若隔世,万年之功。今有武瀛,乱我龙洲。宗庙社稷,涂炭生灵。朝政**,怯弱无能。矮奴猖獗,挥举刀兵。涉水过河,一路戮屠。今有独孤,率兵奋起。天下择天,矢志不渝。挥钺奋起,力图复兴。我等子民,哀而痛告。始祖保佑,黎民苍生。国祚绵延,香火永承。驱除外奴,还我河山。从此江山,万代永恒。神威抚佑,万岁龙洲。胸怀郁结,敬请神明。竭诚祷告,不愧祖灵。敬献香火,唯唯尚飨。

龙择天一字不落听了祭祀文告,觉得这个林虎成倒是有一个忧国忧民之心,对自己也没有恶意。特别是字里行间对独孤秀和自己充满希望,希望结盟联手,一致对敌。其中的殷殷期盼之意字里行间表露无遗。但是龙择天奇怪,为何这样一个胸怀大局的人以前竟然与上官向默契对独孤秀充满敌意?又为何此时祭祀文告中特意提到了独孤秀?难道转了性不成?

龙择天想不通,也不再想,注意观察地面的动静,等待大典结束后,自己亲自来到始祖大殿,拜谒一番。

龙择天身边,四女百无聊赖,两位小正太挤眉弄眼。龙择天知道,这几位都不是这个世界之人,对人类始祖没什么感觉。但是龙择天不同,三生三世都托生于这个世界,自己的血脉中流淌着始祖之血脉,那是一种割不断的情怀。

龙择天见仪式逐渐散去,大殿内逐渐清空,飘然而落。

龙择天进入始祖殿,见始祖殿内供奉着始祖雕像,尽管仅仅是一座雕像,但是气息俨然,散发出无穷威压。龙择天顺手拿起桌案上的香,点燃后郑重其事对始祖像拜了三拜,然后插入香炉内。龙择天跪在蒲团上,对始祖像行九跪之礼。其礼节到位,神态恭敬。对着始祖像说道:“威赫始祖,龙民肇始。繁衍嗣绵,无尽苍生。开启民智,植民慧根。制定礼仪,农商耕读。传艺天下,始设五谷。讨伐异族,平叛涿鹿。法垂天下,制度分明。山川日月,四向环中。八荒皆服,宇内称雄。功德圆满,万邦朝圣。千秋伟业,青史难书。而今后业,龙洲凋零。内忧外患,国祚不宁。撮尔小国,名唤武瀛。坚船利炮,漂洋过海。烧杀抢掠,扰我民生。择天不才,田间奋起。转战萨胡,追击涿鹿。为求大局,翻山越岭。万里征程,落脚阳城。东袭重耳,南下武雍。寻觅良方,拱卫国权。驱除奴寇,月朗风清。江山体统,再铸复兴。八方享誉,再升龙腾。黎民再醒,恢复血性。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昭告始祖,以志启铭。择天立誓,必胜武瀛。江山在我,建立公平。国富民强,盛世永昌。此志不渝,为此彪炳。始祖在上,伏惟尚飨。”。

龙择天祭文脱口而出,却发现大殿内凭空出现一方巨大的石碑,将龙择天随口而出的祭文自动镌刻其上。金色的祭文闪闪发光,巨大的石碑灵气浩荡,竟与始祖像并立殿内。龙择天感到奇怪,觉得此番做作有些过分,来到石碑旁,欲将石碑取走。怎奈石碑如同与大地相连,丝毫不能撼动。龙择天举掌拍向石碑,那石碑却发出耀眼的金光,阻止龙择天的手掌,同时,一声沧桑久远的声音传来:“择天小子,放过这个石碑吧!”。

龙择天一惊,见始祖雕像宛若活过来一般,一个巨大的虚影从雕像上剥落似的,来到龙择天的身边。

龙择天跪在虚影前,磕头衲拜:“可是始祖来临?择天给您老人家磕头!”。

那虚影面容慈祥,如跨越时空的天外之仙,右手虚托,将龙择天扶起,接着二人对面盘膝而坐,宛若两个时空的两个人,穿越万古,相聚在一起。

始祖浑身散发无尽光华,满室生辉,似有仙乐飘荡,整个始祖殿祥光瑞霭,如同梦幻仙境。始祖注视着龙择天,目光和蔼,如同看着自己经年不见的晚辈,喜欢无限。

龙择天率先开口道:“始祖乃是龙洲之始,繁衍后代,开智混沌,立国家而订制度,太平天下,而忧民之寿,乃问道祖仙,成内经书卷,解民疾病,择天有幸面见始祖,始祖可有寄望于我?择天必不敢推辞!”。

始祖含笑,虚空祭出一部经卷,说道:“我曾问道道祖,问至道之精,长生之法。道祖曾云:持守精神,抱元守一,屏弃外物,清静自修,入杳冥之门,置身于阴阳调和,洁身自好,强健自身,乃不老之法门。我得到启示,成内经卷,为的是解后代疾病之恶,有个好身体,图个长寿罢了。只是,人生在世,纷纷扰扰,若都清静自修,无为平庸,后世何以存续?若是有老人或生疾病者得此卷之精髓,对症下药,可摆脱疾病之恶。虽然世上流传内经经卷甚多,多为托伪之作,以讹传讹,祸害不小。今我将此经书传与你,遍视龙洲,为我后代造福!”。

龙择天恭敬地接过经书,小心保存起来,说道:“世上不但需要治世之经典,更需要医书杂经,让每个人都强健起来,有个好体魄才能做大事。始祖将真卷交给择天,择天定不负所托,将之广散龙洲,为民造福!”。

“只是,人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哪怕是羽化登仙,也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常想,世人追求长生,追求大道本源,图的是什么?只是长生吗?若没有了红尘俗世,长生又会去何处?在后辈看来,我已经羽化成仙,可是我自己知道,我离不开这个世界,离不开我的后代,离开了你们,我的长生意义何在?在另一个世界,我看着你们,如同看着自己在俗世的一生,波乱壮阔,起伏跌宕,这正是我成仙的意义所在。你之前世,为求长生,漂洋过海,穷尽所有,一心向道,却不知长生为何物。若是你勘破了长生的本源,则大道之门开矣!”。始祖爱怜的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大道之穷,无穷无尽,不可探知,如为什么有四时二十四气,为何有山林湖草江海山川,为何日月星辰周而复始,穷尽大道本源,或为求长生之本。择天小子,汝既然承继大道传播职责,不要忘了,你是龙洲子孙,未来,哪怕成就仙途,一定不要忘了你是人,是这块土地上诞生的人。你不比那些先天的混沌大罗金仙,你有父母,有血脉,更有传承,龙洲为本,子民为本。切不可为了求道长生而忘了本真。”。

龙择天听罢此言,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道祖佛祖儒祖,三大圣人为何将衣钵传给自己?求大道是末节,为龙洲造福才是求道之源。始祖香火,生生不息,万古延绵,不可中断,若是民都没有了,成仙何用?于是,龙择天豁然开朗,对始祖说道:“小子明白了,亿万民生,繁衍不熄,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若有外贼灭我民祚,择天定唤醒同胞,决然奋起,驱除外贼,保我生民。世界种族何止千百,若是人人都追求自己的长生而不顾亿万生民,一旦国破族亡,成仙何用?感谢始祖点化择天,择天定不辜负所托,让龙洲子民屹立于宇内之巅,保我血脉,永恒不息!”。

始祖更是心怀大尉,大赞道:“有子若此,则生民不灭,我无忧矣!”。

始祖身影虚化,声音悠远:“有异类神灵散发瘟疫戕害苍生,汝可在经卷中寻找解救之策!”。

龙择天看着消失的始祖虚影,再次跪拜。站起身,走出大殿,却见殿外密密麻麻跪满了人,口中称颂始祖大德。龙择天一见,知道始祖现身,天地异象,引来了众多人。为避免尴尬,龙择天率四女两位小正太扶摇直上,消失于白云之后。龙择天像是想起了什么,聚集天地灵气,取桥山之石,化为白玉,将始祖经卷镌刻其上,立于始祖大殿前。

龙择天心道:始祖将真经传与我,为的是有益于后人,我今天立碑于此,将真经刻其上,始祖殿香火鼎盛,不愁不能传播下去,此为第一处传经之处,可谓最为适合,以后再各处传播,始祖功德圆满,我也不负所托。

始祖殿前,万众跪拜,山呼万重隆恩。人们见白玉碑,见始祖真经,又见殿内祭文闪出浩瀚金光,知道是始祖显灵,如何不激动?从此,始祖陵又多了两处胜景,一为真经,一为祭文,殿内殿外,交相辉映,如日月同辉,星河灿烂。龙择天的名字更加震彻寰宇,传颂龙洲!

第三百二十一章 龙择天莅临潼关

龙择天继续南行,至雍州,本打算去拜见总督林虎成,转念一想,还行转道东行,进入潼关镇,直接面见上官向。

潼关位于秦阳东部,位于禹河南岸,北接重耳,南依中原,乃是三省至交通要冲,号称龙洲大陆天下雄关之第二位,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乃是秦阳乃至整个龙洲不可多得的繁华富庶之地。城内外,古迹众多,有八处盛景令人流连忘返。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在此挥毫泼墨留下千古名篇。

上官向的择天军十万人驻扎在潼关城内,林虎成将这处战略要地交给上官向,足见林虎成对上官向的器重和信任,这也正是龙择天百思不解的地方。按理说,上官向与林虎成并没有什么交集,作为一方大员与择天阁的一方魁首如此相交莫逆,无论是对龙择天还是独孤秀,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朝廷与择天阁暂时达成和解,一致对外,但是双方心里都明白,这种同盟早晚有一天会随着抗战的胜利而消失,双方必然站到对立面,为争夺天下之主而进行一番决战。那么到那时,上官向和林虎成的选择就成为极为敏感的问题。龙择天心里更清楚,独孤秀不会任由自己的择天军与朝廷地方大员走的过近,林虎成其实是犯了忌讳的,独孤秀不会任由他继续这样走下去。

独孤秀兵败涿鹿以后,大军再一次撤回禹河以南,主要精力放在经略大江沿岸的南方地区,试图在南方修生养息,待恢复元气实施与龙择天达成的南北夹击之策。在这个过程中,秦阳作为朝廷军援的西路最重要的补给线,潼关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而现在这块要地被林虎成拱手交给上官向,这是独孤秀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情。曾几次传信林虎成,务必将上官向的择天军推至莫干一线的抗战前线,否则,不惜缴械上官向的武装,并且撤换秦阳总督。

龙择天无论如何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独孤秀决裂,面对共同的敌人武瀛,他希望上官向顾全大局,将潼关交给朝廷军,并且回到萨胡,继续在萨胡与武瀛人进行游击战。

这也是龙择天此行的根本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能否达成,龙择天心里没底,他知道,自己与上官向渐行渐远,早已没有了结义情分,他只是希望,上官向还有一些大局观,听从自己的安排,这样,他们将来还可以走到一起。

深秋的潼关,城外高山层林尽染,城内的街道落叶飘飞,美丽中带有萧条的气氛。金黄色的树叶和红的耀眼的枫叶交相辉映着撒在街道上,将街道打扮的如铺上了色彩斑斓的地毯一般。只是,清扫队伍一扫而过之后,这份美丽如同昙花一现,在露出斑驳的青石之后消失不见,很是煞风景。这如同龙择天此刻的心情,看起来美好的背后,只要轻轻剥离,内心深处的千疮百孔的孤独和悲哀就再也掩饰不住。为了开创前无古人的伟业,他的压力不小,纷繁复杂的经历和内心深处的伤痛不会因为几个仙女陪伴就会消失。很多人都是如此,风光的背后是无尽的沧桑!

龙择天来到位于潼关城边的择天阁,这一次,他没有令人通报,直接奔上官向的府邸走去。

上官向寓所前,一处偌大的广场上,隶属上官向的五十名暗堂小队正在操练,一板一眼很有章法。他们像严格严肃的教官,正在示范者各种刺杀技巧给围观的士兵观看。龙择天趋步上前,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面露欣赏之色。有人注意到了龙择天的到来,初时以为自己眼花,仔细揉了揉眼睛,可以确定正是龙阁主。再看他身边的四位仙女和两位小正太,更加确认来人正是龙择天。那名士兵见到龙择天,激动莫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高呼道:“龙阁主,龙阁主来了!”。

暗堂小队停止了动作,围观的士兵纷纷调转目光,七个他们非常熟悉的飘然独立的令他们刻骨铭心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所有士兵一惊之下,反应飞快,有长官喊道:“全体都有,列队!”。一瞬间,队伍队列整整齐齐,向龙择天行注目礼,激动的面容中带有极大的自豪之色。士兵们整齐呐喊:“龙阁主好!”。

龙择天双手下压,示意安静,满面笑容,和蔼可亲。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上官向寓所的方向,见那里空无一人,失望之色一闪而逝。他转头看着士兵们,问道:“你们是上官阁主的亲兵?”。

有人出列,立正,对龙择天行礼,道:“报告龙阁主,我们正是上官阁主的亲兵卫队,我是卫队长徐文星!”。

龙择天看了看徐文星,又看了看酷酷的五十名暗堂小队成员,心里十分安慰,上官向亲自培养的这些亲兵卫队修为高深,战力恐怖,果然没有白费心血。同时,对上官向没有及时出现感到十分不解,于是问道:“你们可知道你们的上官阁主去了哪儿?”。

上官向的暗堂老大金乌尚飞出列道:“报告龙阁主,上官阁主已于昨日前往雍州会晤林虎成总督,说是今晚回来!”。

龙择天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开口道:“你们接着训练,我到上官阁主的作战室去一趟,参观参观!”。

金乌尚飞伸出右手,弯腰行礼,道:“我给龙阁主带路!”。

龙择天看了看金乌尚飞,说道:“我记得你,你是觉罗派大长老之长孙名唤金乌尚飞是不是?跟着上官阁主转战萨胡,如今又万里奔袭来到秦阳,你们辛苦了!”。

金乌尚飞激动的点头:“阁主果然记忆非凡,连我这个无名小卒都记得这样清楚,只是龙阁主有所不知,家祖已经去世,觉罗派因为金乌赤伯伯和金乌红伯伯矛盾不可调和,已经分崩离析,金乌赤伯伯作为掌门坐镇龙城,而金乌红伯伯被武瀛人接到天下城担任天下城保安总队的都统,武瀛人因为择天阁撤出和觉罗派分列变得异常安稳。”。金乌尚飞看了看龙择天,似乎言犹未尽,龙择天看出来金乌尚飞有话想说,于是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管对与错,都不要憋在心里!”。

金乌尚飞点点头,终于鼓足勇气,说道:“我和我的暗堂兄弟还有很多士兵都有一个疑问,我们为何放弃萨胡来到万里之外的秦阳?现在武瀛人在萨胡盘踞了七八年,萨胡的父老乡亲们时刻受到武瀛人的奴役和欺压,我们走了,武瀛人没有了我们的制约更加放肆,我们为什么走,为什么不留下来和武瀛人战斗?我们来到这里干什么?难道来养老?我们想回到萨胡,回到父老乡亲们身边去保护他们,请龙阁主放我们回去!”。

龙择天一听,心中了然,上官向此举很不得人心,就连他的暗堂卫队都对此心中不忿,可见上官向此举是多么的草率。但是,这明显不得人心之举,为何上官向却义无反顾?以上官向的机变之才,不会这样愚蠢,难道仅仅是为了报仇?

龙择天没有直接回答金乌尚飞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会回去的,正如你所言,你们的父老乡亲需要你们保护,萨胡需要你们,择天军更加需要你们!”。说着随同金乌尚飞走到了作战室。

上官向的作战室面积很大,偌大的屋内一张巨大的沙盘摆放在正中央。四周墙壁上挂满了龙洲各地的地图,几处重要的被武瀛人占领的地盘和预测将要攻击的地区路线都清晰的标注出来。龙择天仔细观看这些作战地图,对上官向的军事才能由衷的佩服,特别是不同颜色标注的作战区域,一目了然的态势分析,令龙择天都感到茅塞顿开。沙盘演绎出的军阵推演,丝丝入扣,将武瀛人的战略意图和我方应对方式展现的淋漓尽致。龙择天心中叹服,仔细推演,很多地方与自己的意图不谋而合,只是一些细节有些偏差。再仔细看,上官向在地图和沙盘上显示的三股势力,竟有相互绞杀之感,红色的择天军,黑色的独孤秀大军和黄色的武瀛大军相互绞杀,竟成为互相纠缠彼此灭亡之势。特别是那股武瀛人攻陷宁城之后独孤秀被逼无奈再一次迁都被武瀛人打的失魂落魄的时候,代表红色的择天军趁虚而入直取溃败的独孤大军的红色箭头如利剑穿心将独孤秀大军钉死在两香地区的作战意图令龙择天毛骨悚然。从这张地图的表示可以看出,上官向灭独孤秀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不惜与武瀛人明里暗里相互利用,也要至独孤秀于死地。龙择天知道上官向与独孤秀此生已经不共戴天,却没有想到,上官向深深的机谋之中竟有如此惊天的想法。龙择天感到十分危急,不能任由上官向如此下去,被仇恨蒙蔽的人失去理智之后,谁知道会闯下多大的祸端?上官向手里有十万择天军,只要打着择天军的旗号,所有的罪责都会归结到择天阁的头上。“我龙择天不想做千古罪人,如果你上官向非要逼着我做千古罪人,对不起,这支择天军就不能给你,虽然是你创建的,但是,只要是择天军就不能由着你胡来!”。

龙择天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服上官向,最不济,哪怕是把他抓起来,也不能让他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仇恨,我理解,但是,有种你自己找到独孤秀报仇,想公器私用,以择天军的名义报私仇,绝对不行!

龙择天拍了拍作战沙盘,沙盘轻轻晃动了一下,瞬间如同启动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阵法一般,沙盘四角飞出无数暗器飞针,向龙择天发射过去。龙择天面对突然的变故,体内九阳神功自动运转,天笼神功护住周身,无数牛毛似的飞针被挡在天笼之外跌落在地。四女两位小正太及金乌尚飞大惊失色,飞扑过来。龙择天淡淡挥手,表示无妨。七人惊魂未定的看着龙择天,面露惊骇之色。

龙择天将掉在地上的飞针一挥袍袖收了起来,拿出一颗闻了闻苦笑道:“蛮厉害的毒!”,然后混不在意,看着沙盘继续变化,一封信函从沙盘内某处的机关中像是被浓郁的空气托举出来,飘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信手拿过信函,拆开,观看:

“择天,我知道你会来,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会参观我的作战室,我对你很放心,这个作战室我只让金乌尚飞随意出入,其余别的将军不经我的允许是不能进入的。这里是我的私藏的一个角落,是我不能为外人道的属于我自己的秘密。我知道你会看到他,除了你之外,天下没有能看得懂,但是你一定能看得懂,不然,你就不是天下第一的龙阁主了。我的心思,我的想法,你一定会明白,所以,我在沙盘上设了机关阵法,我相信这种小技巧一定伤不了你,所以,我才大胆的使用,不是要伤你,而是要提醒你:我很毒,我有自己的毒辣心思。

我与独孤秀势同水火不共戴天,我现在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报仇,我不是你,没有天下之想,我现在存活一天的目的就是手刃独孤秀,报我灭门之仇!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赞同,你甚至可能剥夺我的权利阻止我报仇。那么,现在,我自动将这支队伍交出来,甚至连暗堂都留在了潼关。我知道你会来,这些都留给你,或者说是还给你!

独孤秀来到了雍州,这是我的机会,不动用你的力量,我要看看,我能不能报了此仇!

兄上官向!”。

龙择天看罢,如遭雷击,瞬间陷入失神状态。待龙儿将他叫醒,龙择天失声喊道:“快走,随我去雍州!”。

龙择天四女两位小正太乘坐九色飞鹰和四只金翅飞雕快如闪电,向雍州飞去!

第三百二十二章 金玉天气坏独孤秀

独孤秀自从与龙择天达成协议结成同盟,也算是守信,在涿鹿摆开几十万人的战场与武瀛人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战役。这一仗,歼灭武瀛军五万人,但是独孤秀大军损失十五万人,武瀛人虽然缺少高端武修,但是坚船利炮再加上各种火器强弓硬弩,硬是把独孤秀三面大军组成的口袋阵撕出一条口子,接着几路大军反向包抄,将独孤秀大军阵型冲散,向禹河方向追击。独孤秀再坚持了几个月之后,见军队损失过重,只好渡过禹河向南方逃窜。独孤秀在禹河南岸重新布置了防御,武瀛人一时无法,眼看进入冬季,禹河形成冰凌,无法渡河,只好等待开春后禹河融化再行渡河。独孤秀看着仓惶回退的大军,心里悲怆,仰天长啸,他意识到,自己与武瀛一个军团战斗尚且如此惨败,若是武瀛军大举南侵自己又如何抵挡?担心开春后武瀛人渡河南侵,独孤秀有了掘开河口泄洪,将武瀛军队阻止在禹河北岸的想法,只是,现在快动了冬季,需要先等一等。

独孤秀回到宁城的时候,听说皇后也就是自己的女儿诞下龙子,这令他十分震惊,虽然朝野不宣,外人不知,但是,独孤秀毕竟是国丈,皇后的亲生父亲,怎么可以隐瞒?又听说皇后诞下龙子后莫名其妙的消失,心里更加烦躁。一个寂静的夜晚,独孤秀来到皇上的寝宫,面见金玉天的时候,终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将金玉天抓在手里,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人事了?”。

金玉天挣脱掉独孤秀的手掌,好整以暇整理整理龙袍,混不在意的狡黠一笑:“你猜!”。

独孤秀顿时鼻子都气歪了,怒道:“我猜你个头!”,觉得有失体统,问道:“那么,皇后消失了是怎么回事?她去了哪里?”。

金玉天竟然满脸笑意,端坐龙案,品着香茗,“我们是夫妻,难道不可以生个孩子?你为何如此发怒?”。

独孤秀看着一脸欠揍表情的金玉天,忍了忍怒气,说道:“你知道,我的女儿是什么人?她不但冰清玉洁,而且,她在仙班也是挂了号的,你怎么可以玷污他?你不配!”。

金玉天嘲讽一笑,道:“那你为何把她嫁给我?狼子野心!为了监视我,你把冰清玉洁仙女一样的女儿送给我,你还真舍得,你不但要控制朝堂,还要控制后宫,你怎么不直接做皇上?留着我作甚?”。金玉天仿佛看不见独孤秀猪肝似的脸,杀人诛心一样的语言滚滚而来:“不但是你的女儿,你的妻子也已经对你失望,她们由过去对你五体投地的崇拜言听计从变作无言的抗议,难道你还蒙在鼓里?要我说,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你自己装糊涂,仍然以为自己是一切的中心,其余的都得围着你转,岂不知,你已经是孤家寡人,连你最亲近的妻子女儿也已经离你渐行渐远,你虽然天下驰名,威严赫赫,但是,你是失败的,你注定孤老到死,没有人喜欢你,你就像掉在粪坑里的钱,不捡可惜,捡了恶心!”。

独孤秀气得脸如猪肝,胀红得发紫,一股沛然之气直袭金玉天,仿佛要把他揉碎一般。金玉天龙袍鼓荡,脸色通红,却仍然喝着香茶,宛如没事一般。平静说道:“你不会杀我,你也不会将皇后生孩子的事情弄得天下皆知,毕竟,有我这个父亲,孩子还是名正言顺的,没有我,对你的冰清玉洁的女儿名声不好,你说是不是?”。

独孤秀撤掉仿佛让宫殿塌陷一般的威压,疑惑的看着金玉天:“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女儿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们有了孩子!”,金玉天终于缓过气来,长舒一口气,看着独孤秀道:“你兵败涿鹿后,北方已经彻底沦落到武瀛人手里,如果没有龙择天在秦阳雍凉大夏蓟蔡重耳一带布防择天军,恐怕整个龙洲大陆北部地区均已经沦陷,你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龙洲与武瀛国的战事,而不应该因为你有了外孙而感到生气,虽然这不可理喻,但是,我还是劝你把精力放在两国战争上面,而不是跟我,你外孙的爹置气,你说对不对?”。

独孤秀连一阵红一阵白,极为无语,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失去了对所有事情的掌控,无论国事还是家事,他像一个小丑,在前台惹人发笑。这十分滑稽,而且令他十分无奈,自作聪明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金玉天没有看到独孤秀的尴尬和无奈,继续说道:“上官向弃了萨胡,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但是他去了秦阳,不是和龙择天在一起而是和林虎成在一起,两人相交默契,好的像一个人一般,而且林虎成把潼关那样的重镇交给他,你是聪明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独孤秀皱眉,这件事情他何尝不知道?而且几次严令林虎成无比把潼关拿回来,把上官向赶回撒胡,最不济也要让他跟随龙择天在阳安一线,不能渗透到帝国中枢重地。可是林虎成的答复是,现在择天阁已经与朝廷合作,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交给谁守卫都是一样的。独孤秀并没有多想,因为与武瀛人战事紧张,这件事情并没有过多关注。现在听金玉天这么一说,他突然一有种不好的感觉:毕竟自己与上官向有灭门之恨,上官向把守潼关是为了什么?在背后捅我一刀?想到这儿,独孤秀背后生寒,有些不寒而栗!

独孤秀此时已经没有了心情和金玉天再争执下去,转身离开,向宫外走去。

金玉天看着独孤秀远去的背影,凝重的脸上,浮现一丝狡黠的微笑。

第二日,独孤秀将林伯小七杨文清等人聚在一起,说道:“你们二十人跟随我从老家到蓟蔡,又到了宁城,而且有跟随我打过了不少恶仗,虽然表面上你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跟随我几十年,忠心耿耿,我心里十分感激。只是当下有一件事情,我要到秦阳去一趟,你们跟随我去,我交给你们的任务是,刺杀上官向,而且一定不要暴露身份!我在雍州拖住林虎成,必要的时候,我要将他拿下,逼迫他把秦阳军交出来!”。

林伯点头,说道:“你是主子,一切听从您的吩咐,只是,您知道,上官向并非等闲之辈,乃是小姐的师兄,斗母的亲传弟子,背后靠山强硬,谁知道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帮手?我们几个不是怕死,而是怕力所不逮,不能完成大人您交给的任务,还请大人将申破天交给我们,那样把握大一些。”。

“不行!”,独孤秀坚定说道:“申破天是我的人,他一出面,那不是把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二十个人,都是仙人一样的人物,只要周密安排,刺杀上官向完全可以成功,而且,只要我在雍州得手,上官向也会投鼠忌器,你们行事也会方便些。”。

林伯等人面露坚毅目光,点头:“谨听从大人吩咐!”。

独孤秀带领二十名心腹护卫轻装简从,向秦阳飞驰。一天的功夫,来到潼关。独孤秀本打算分兵,自己孤身前往雍州,林伯小七等人潜入潼关刺杀上官向,但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若真如林伯所说,上官向背后有斗母宫支持,林伯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成功,反而打草惊蛇,不如一起前往雍州,悄无声息的制服林虎成,然后假传林虎成书信,让上官向来到雍州,在雍州等着上官向上门,来个瓮中捉鳖,把握更大一些。于是将想法告诉了林伯等人,林伯眼睛一亮,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跟随独孤秀一起前往雍州。

独孤秀带人直接来到总督府,独孤秀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令人通报,直闯总督府大堂,说道:“我乃独孤秀,让林虎成前来见我!”。

总督府人被独孤秀气势吓得双腿打颤,连滚带爬去后堂找总督大人。见来人脸色慌张,急问怎么回事。来人禀报说,独孤大人突然来访,正在前堂等候。林虎成也是一愣,随即急急忙忙写了个字条,招来一只白鹤,将字条绑在白鹤的腿上,放飞出去,然后,急匆匆来到前堂。

林虎成来到大堂,见独孤秀正在端坐在椅子上,两边站立着年纪不一的二十位仙人一般的人物,顿时感觉不妙。趋步上前,跪倒在地,磕头衲拜,口称吉祥:“独孤大人前来秦阳,林虎成未能远接,望企恕罪!”。

独孤秀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虎成,面无表情,说道:“林总督,最近过的可是很愉快呀!”。

林虎成站起身,又向独孤秀拱了一拱手,自己在下首找到一个座位坐下,动作流畅自然,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一瞬间消失,动作流畅自然,行云流水。只是在这一瞬间,林虎成竟然完成了心态的转变。独孤秀看着林虎成,突然觉得林虎成自信的动作蕴含着某种意义,那是一种自信,一种超然。独孤秀心里想到,这个林虎成并不简单。

林虎成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自顾自喝了一口,说道:“龙洲帝国有独孤大人这样的帝国柱石,现在又与龙择天达成协议进行第二次合作一致对外,作为皇帝的臣子,独孤大人的属下,属下心情确实不错!”。

独孤秀觉得林虎成的话特别刺耳,又找不出语言中的漏洞。决定直来直去,问道:“林虎成,你将潼关那处最重要的关镇交给上官向打理,又没有通报朝廷,难道你不需要向本辅解释吗?”。

林虎成将茶杯放在桌上,向独孤秀一拱手,说道:“大人,现在是帝国朝廷与择天阁朝野合作时期,上官向作为择天阁重要成员,手中有十万精兵,驻守潼关为我所用,有什么不对?而且,我在上书朝廷的奏疏中已经对此事进行了汇报解释,朝廷并未发出一封诏书表示反对,难道这有什么不对?还是我对朝廷的旨意理解有错误,亦或是朝野合作根本就是假的?若独孤大人发给我诏书,令我驱除上官向,下官立即照办!”。

“你的确需要解释,但不在这里,而是在宁城,在大理寺或者刑部!”,独孤秀一挥手,林伯等人一拥而上,堪堪要将林虎成抓在手里。

只是这时,大堂外一股如山般的气势传来,接着,无数铜钱似的暗器穿门破窗,一窝风似的铺天盖地打向独孤秀林伯等人,两道魁梧的身影随即冲了进来,电光石火间将林虎成带到身边,然后目光不瞬,盯着独孤秀一言不发。

独孤秀已然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见到来人,讥讽一笑:“赵浪赵玄坛,云升,你二人受命来到人世享受人间红尘符箓,几十年间在凡间创下偌大家业,正是该享受之时,却不知为何前来趟此趟浑水,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赵浪,也就是柴桑的赵老爷,云升,就是雍凉的云老爷,二位富可敌国的巨富竟然是仙人下凡享受人间富贵的。赵老爷见独孤秀问话,既不倨傲也不卑微,而是不卑不亢,举重若轻,说道:“云老弟有所托,作为兄长不敢不来!”。

云升云老爷面沉似水,叹气道:“来到红尘,不想有了牵挂,尤其是小女,对上官向情深义重,有些事情不得不如此!”。

独孤秀皱眉,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发问:“上官向,难道是为了上官家族?你的女儿?好像和我的女儿是师姐妹吧?”。又把目光聚焦到赵老爷身上:“素知赵老爷乃是财神转世,为的是求一世红尘富贵,怎么?好日子过够了?要回天上去?”。

赵老爷不屑一笑:“一切都由我高兴,怎么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独孤秀被困雍州

独孤秀洒然一笑,道:“你高兴,我便不高兴,今日我们只能有一方高兴,那么看看谁高兴!”。独孤秀祭出戮仙剑,突然刺向赵浪赵老爷。

赵老爷背负双手,不见任何动作,飘然后退出大堂之外,随即云老爷也消失在大堂。大堂外,偌大的宅院空无一人,似乎被清空一般。独孤秀一剑刺出,御剑而行,飘出门外,林伯等二十人随即跟随,看着空中飘荡的三道身影排空而上,决意将三人活捉。只是,各式法宝各式攻击如遇到了无形的防御,整个院子被一种强大的阵法控制,无论世人还是飞鸟,都被禁锢在这座宅院。

独孤秀戮仙剑上下左右以浩荡澎湃之力疯狂刺劈,只见一道道撕裂空气的剑光如密集的闪电之网,在这方小院的上空崩裂,划出的火光亮如闪电,撕裂的声音如晴天霹雳,声势浩然。只是,这一切都很徒劳,那无形的阵法阻隔了独孤秀所有的努力,连最神奇的戮仙剑也没有作用。独孤秀一拍戮仙剑,黑蛟龙腾空而出,怒吼嘶鸣,巨大的身体如巨山一般向空中直飞。黑蛟龙昂首直冲,扶摇而上,只是,仿佛上空有一张巨大的电网,在黑蛟龙头顶闪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一团团的电火花炸响开来,在黑蛟龙身上闪出道道电光,一阵阵如同烧焦肉皮的焦糊味充斥空间,黑蛟龙疼的哀鸣不止,跌落在地上。独孤秀心疼的将那黑蛟龙收进戮仙剑,看着上空飘飘荡荡的三道人影,陷入迷惑。

独孤秀看着赵老爷和云老爷,知道这两位仙家有通天彻地之能,布置的这个阵法比之当初通天大天尊布置的戮仙阵也不逊色太多,没有四位大神从外破阵,自己真的有可能被困在阵里。看着神情焦虑的林伯小七等人,独孤秀一笑,说道:“好在这座总督府面积较大,府内还有不少丫鬟小姐园丁之类的奴才,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短时间饿不死,不如随遇而安,我们痛痛快快在此逍遥几日,岂不快哉!”。

林伯等人知道独孤秀是在安慰自己等人,其实他自己内心定是十万火急,但是事已至此,真就不如静下心来,好好享受一番,想一想破阵之法。

独孤秀很奇怪,自己的戮仙剑能劈山斩河,甚至能击穿时空,如何却划不开这无形的阵法?想到赵老爷云老爷与金光圣母的关系,知道此乃金光阵,二十一面宝镜立于二十一支旗杆之上,发出惊天白光,只要启动阵法,金光照射,万物瞬间化为灰烬。只是此时,大阵尚未启动,可能是林虎成估计总督府及内部诸人,暂时没有启动阵法,但是一旦将其逼急了,阵法一催,万事皆休。

独孤秀乃是见识非凡之人,知道此阵厉害,从戮仙剑拿出二十一套紫霞宝衣,与众人穿在身上,防止林虎成狗急跳墙,启动阵法。

独孤秀不担心自己能否挺过这一劫,心中焦虑的是外界再也没有自己可信赖之人从外破阵解救自己,若是林虎成启动阵法,即便不能将自己等人化为灰烬,也令自己等人修为尽失,尤其是林虎成长期困住自己而不得,不惜玉石俱焚,引爆大阵,自己等人真的会有性命之忧。他有些后悔没有带上申破天,若申破天来此,说不定会破了阵法,但是转念一想,外边有赵浪和云升这两位至高金仙,恐怕申破天也不是对手。随即又想到了龙择天,若是龙择天来此,小小金光阵定会迎刃而解。想到龙择天,独孤秀苦笑,这个自己当世最大的敌人,居然在自己最危险无助的时候多次想起他,可谓造化弄人。

独孤秀想到了龙择天,却没想到见到了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一袭白衣的上官向莅临高空与林虎成赵老爷和云老爷并肩而立,向三位施礼之后,上官向将目光投入大院内,见独孤秀站在院子里出神的看着自己,不由怒火满腔:“独孤秀,你可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独孤秀不屑的抬头看了看上官向:“丧家之犬而已,有何资格在此犬吠!”,说着转身走进屋内,向小七等人吩咐道:“搜一搜府内,看看有没有林虎成的家人故旧,全部捉来当做人质。”。

似乎知道独孤秀在想什么,林虎成在高空传音给独孤秀道:“大人,不要奢望在府内抓人质,早就防着你这一手,这里是官衙,我怎么会把自己的亲人和故旧放在这里?这里都是官差,衙役仆从之类的,都是帝国的子民,只是凭这些人,大人威胁不了我,更威胁不了上官向。”。

独孤秀懒得和他传音,一字一句极为清晰极为平和的说道:“不要威胁本辅,小小一个金光阵还难不倒本辅,本辅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撤了此阵,本辅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否则,本辅脱身,尔等家族一个不留!”。

上官向说道:“独孤秀,你双手站满了龙洲百姓的鲜血,命丧你手的人何止百万?我上官一门数万人,连襁褓中的婴儿你都不放过,你是古往今来最无耻最血腥的刽子手,你如禽兽,不,你禽兽不如,天下人恨不得生啖你肉以泄其愤,今日,我上官向叫你命丧在此,以报家仇!”。上官向转头向赵老爷云老爷鞠躬道:“感谢两位前辈出山相助,上官向感激不尽!还请启动阵法,将独孤秀挫骨扬灰!”。

赵老爷说道:“这独孤秀受命大天尊,与龙择天在龙洲展开争霸,本来没有什么,我等闲人只要愉快的在这红尘走一遭便好,只是这独孤秀杀戮成性,尤其是仅为泄愤便屠杀上官一门,惹得天怒人怨,连斗母金光圣母都看不下去了,这才着我二人布下金光阵,擒拿或者斩杀此寮,既然贤侄报仇心切,我便依你就是,这就启动阵法!”。

赵老爷手握白色魂幡,朝天一指,天空顿时电闪雷鸣,闪电自四面八方而来,照在悬于旗杆的宝镜之上,眼见大阵启动,一道道耀眼的白光照射在阵内,瞬间大院内亮瞎人眼,恐怖的高温骤然间似乎融化一切。突然,四道人影比闪电还快,冲向二十一根旗杆,将宝镜摘下纳入怀中,接着,一道紫衣飘飘的身影直接冲入阵内,阵内二十一人瞬间消失。然后四只金翅飞雕一只九色飞鹰托举着几人扶摇万里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完成的如电光石火一般,仅仅一个呼吸,从大阵被破到将人救走,几位世外高人根本没有来得及任何反应,只是在呆愣震惊的一瞬间,一切都已发生。

上官向像是憋了一口气刚刚喘息过来,顿时泪流满面:“龙择天,你何苦如此与我为难!”。

赵老爷苦笑道:“有他插手,我们也无可奈何!”。

云老爷也是苦笑,道:“上官贤侄,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龙择天既然已经插手,我等无能为力!”。

林虎成吓得面无人色,他知道,独孤秀这一脱险,自己的一切全完了!

上官向流着眼泪,大声喊道:“龙择天,我上官向从此和你势不两立!”。

极远处,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上官向,我龙择天并不亏欠与你,你可知,若是今日独孤秀命丧阵中,龙洲将天下大乱,各路军阀和各路势力趁乱而起,你争我夺,武瀛人更会借此大举兴兵南下,趁龙洲内乱之际,会轻而易举的全面占领我龙洲。上官向,即便独孤秀该死,也不是现在,等龙洲稳定,天下一统,你如果有本事与独孤秀决一死战,我龙择天愿意以兄弟之情祝你一臂之力。若你不顾大义,非要与我翻脸无情,我龙择天也不会只想着兄弟情义而放纵与你,但是,只要你在我择天阁一天,你就要遵守我择天阁的章程,若是你上官向退出择天阁,我龙择天绝不会挽留!”。

那声音继续缥缈无定:“还有,云老爷,你的女儿云美锦为了上官向曾经夜半刺杀于我,你回去告诉她,毕竟她的命是我所救,今日后若她再干这种愚蠢的事情,我不会留情!赵老爷,感谢你相送柴桑之恩,此处事了,还请阳安一叙,我龙择天定担浆食斛,远接近送!”。

两位老爷听见龙择天的声音传来,均脸色诧异而且有羞愧之色,云老爷向空中虚无处拱手说道:“龙阁主大仁大义,放过小女,老朽甚是感激,老朽告辞,不再管这份闲事!”。

赵老爷歉意的看着悲痛不已的上官向,说道:“贤侄,事已至此,想开些,劝你一句:不要轻易放弃你与龙择天的这份感情,否则,将来你会后悔!”。又对空中虚无处拱手道:“老朽承蒙龙阁主邀约,定会前去阳安拜访,以尽其欢!”。说着,赵老爷云老爷勾肩搭背,再也不理悲痛欲绝的上官向和依旧呆傻的林虎成,飘然而去!

龙择天将独孤秀等人放进乾坤图带到雍州郊外,至妃子城降落于圣母山顶一处圣母庙,龙择天将众人释放出来,在圣母庙大殿外的广场上的石凳上坐下,与独孤秀面对面。对面的独孤秀苦笑一声,道:“想当年在大蕃你救我了,今日在雍州你又救了我,我都搞不清咱俩到底是敌是友了!”。

龙择天心情较为沉重,对于上官向其实他心怀愧疚,灭门之仇因为自己的阻挡而不能报仇,他十分理解上官向,换位思考,自己也不能轻易释怀。只是,大局着想他不能不救独孤秀,他不能只考虑兄弟之情而忘记自己的初心,虽然感情备受折磨,但是,他不能让这种感情蒙蔽了自己的思想。你上官向可以恨我,但是最起码眼下不是你报仇的时机。看着眼前狼狈的独孤秀,龙择天既感到厌恶又感到滑稽,听到独孤秀如此感怀,龙择天冷冷说道:“你的确是一个刽子手,屠夫,上官向恨你恨得有道理。我救你不是和你有什么感情,因为你还有用,待到天下大定,消灭武瀛人,我会给上官向一个机会,让他了却心愿报了他的灭门之仇!所以我救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们始终是敌人,是可以合作的敌人,是未来的敌人!”。

独孤秀叹气道:“我何尝不知如此?只是,你两次救命之恩我总是要心怀感恩的,至于上官向,若是他有本事,我不介意他前来寻仇,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龙择天突然问道:“你此次来雍州,到底所谓何意?”。

独孤秀道:“林虎成将潼关交给上官向,我不放心,前来问罪的,没想到遇到了麻烦。”,独孤秀苦笑道:“林虎成早有异心,他与上官向勾结,你以为是为了合作大局?不,他有自己的野心,他想成为秦阳之王,想借机摆脱朝廷的控制,正好上官向满足了他的要求,所以他们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想报仇,一个想自立为王,都是有私心的人!”。

龙择天沉思不语,抬头看天,远处,一朵白云悠悠荡荡,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无根浮萍。龙择天心有所思,喃喃自语道:“人心不足,就像这无根的白云,若是不能凝聚在一起形成云层,别说下雨,不被一阵风吹散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人行事要有初心,有根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似林虎成这样,本来根基尚浅,实力不够,却偏要干些自己力所不及的事情,烟消云散是迟早的事情。”。

独孤秀也仰望空中那朵白云,思考着龙择天的话,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些该死的宵小之辈,不就是这一朵朵无根的白云?我定要刮起一阵风,将他们都吹得烟消云散!”。

龙择天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感叹,让独孤秀有了第二次清理地方官吏的想法,如果龙择天知道,一定会闭上自己的嘴巴,或者捂的严严实实。

独孤秀在雍州的惊险,让他有了再一次以血腥手段整顿地方吏治的理由!

第三百二十四章 龙择天大婚整军

随着赵老爷云老爷的离去,独孤秀没有了后顾之忧,独孤秀返回雍州城,以铁血手段,抓捕林虎成及雍州所有官僚,并将其家属们一同捉拿下狱。龙择天知道,独孤秀一定不会饶恕林虎成等人,心中块垒不顺,也径直到雍州,再一次面见独孤秀,力保林虎成等人。龙择天的理由很简单,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林虎成虽有私心,但是罪不至死,特别是那些跟随他的官僚,吃谁的饭看谁的脸色,强龙难压地头蛇,地方官更是罪不至死。至于那些家属更是无辜,林虎成并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更没有偌大的产业,他的野心只建立在个人名利之上,给个教训,或者撤销职务就可以了。独孤秀心中不愿意,但是,龙择天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何况正是合作时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令人将林虎成从大狱里提出来,一顿训斥之后,又以皇恩浩荡本辅仁义之名,赦免了林虎成的牢狱之灾,但是流放万里,去往东厥边陲的一个小城任城主,余罪不究。林虎成千恩万谢,再也没有了争霸的野心,携带家眷去往西部边陲去了!

独孤秀雷厉风行,将林虎成之罪行昭告天下,同时,任命罗特多为秦阳总督,总理秦阳军政事务。一系列官员均重新任职任命,整个秦阳官场风声鹤唳之后,千百官员重新就位,局势渐渐平稳下来。

龙择天离开雍州回到阳安,距大婚之日不足两日。龙择天开始接待各方来人,特别是各地择天军首脑都来到了阳安。龙择天令周德旺木红杉等人做好接待和后勤保障工作,令马半平赵志等人负责会议安排,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小花这些日子几乎每个时辰都处于激动幸福和亢奋之中,她看着各方人员陆续来到,特别是看到代芈花和父母姐妹们都已经到来,心情兴奋的难以自抑。四女和众位夫人们为她忙里忙外,更令她感恩莫名。人生之大喜,无非洞房花烛金榜题名,洞房花烛那一刻的千金难买,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平静平淡。

可是龙择天却是奇葩,自己的大婚竟成了他召集各方诸侯整军的机会,仅仅两日的时间,他几乎没有谈一次大婚的事情,所谈的都是如何整军,如何整风的问题。这令小花又有些失落,感觉龙择天并没有把婚事放在心上。

但是,大婚之日还是来了,阳安城处处五彩缤纷的,将初冬的阳安城打扮得如同初春,彩旗彩带,气球长幅,满城尽带喜庆,令人欢欣鼓舞。

十月二十八,吉时已到,阳安城中心巨大的广场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免除了一些世俗礼仪之后,龙择天和小花从空中的祥云中闪现,龙择天和小花牵着手,一对尘世不可再现的仙子佳人就此出现在人们的视线。看着风度翩跹,美丽的如同出水芙蓉一样的世外天仙,所有观礼的人几乎同生高呼:“龙阁主,龙阁主万岁!”。

这是第一次有人高喊“龙阁主万岁!”,令现场的人都不自觉跟着高呼起来。龙择天一愣,随即苦笑,也只好由他去了。龙择天牵手小花来到小花父母和自己父母面前,郑重其事的行了跪拜礼节。小花父母眼中带泪,急忙站起身将龙择天扶了起来,差点没跪倒还礼。龙择天真挚的说道:“这一礼你们受得,小花对我情深义重,并为了救我的妻子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龙择天欠她的太多,这一个礼权当我的一点心意,请岳父岳母大人不必客气!”。

龙择天和现场来宾循环敬礼,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想要开口说几句话,却见观礼台上空垂下八条巨大红绸,八条红绸组成一座宝塔一样矗立在观礼台上。接着,龙小龙、龙小玄、龙小心、司马有为、司马童童、司马莹莹、聂子君、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林健江,林健山,林健好,林健美,林健丽等小辈从红绸上飘然而下,如天外飞仙,手撒花瓣,制造漫天花雨。空中,代芈花带来的新苗疆八女衣炔飘飘如飞天在世,手持各种乐器奏响了天籁之音。人们看得如痴如醉,激动万分。龙小龙率小字辈人飘然落下,来到小花面前,双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孩儿们给小花妈妈贺喜,祝小花妈妈和爸爸永生永世在一起!”。

小花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孩子会弄出这一出,顿时心情激荡,泪水夺眶而出,赶忙想要扶起龙小龙,龙小龙固执的说道:“小花妈妈,再多的礼节也表达不完我对您的感恩之情,您将所有的感情倾注在我们身上,您甚至将生命都交给了我们,我们对您的感激和敬仰之情如宇宙长河,连绵不绝。请允许我,您的大儿子龙小龙给您一份我的礼物,表达我的心意!”。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朵黄金质地的簪花,在手中揉搓一番,挥手招来天地灵气,咬破食指,一滴鲜血滴在上面,瞬间,那黄金簪花放射出夺人的光华,随手一挥,一道沛然之光划破天际冲到九霄云外,带动灵气波动,气势如惊涛骇浪。再一幻化,变成一把黄金宝剑,带着惊动天地的气势,剑之所向,竟引天地风雷。龙小龙信手一挥,那黄金宝剑又变成精致的发簪回到手上,来到小花面前,恭敬的交给小花,说道:“希望小花妈妈带上他,让您知道,您的大儿子龙小龙会一直在您身边!”。

小花接过发簪,泪如倾盆,梨花带雨,看得既让人痴迷又让人心疼。龙择天欣慰的看着龙小龙,从小花手里接过发簪,仔细的为小花戴在发间。一时现场欢声雷动,呼喊声惊叹声不绝于耳,气氛热闹得如同掀破天一样。

看到这一幕,公孙媚瑜和阿朵都激动的泪如雨下,她们羡慕小花,又衷心的祝福小花,小花终于有了归宿,达成了自己的心愿,她们从内心深处为她高兴。泪水是一种表达,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祝福。

四女羡慕人间红尘,羡慕这种刻骨铭心的爱卿,她们看着龙择天,满足而幸福,毕竟来红尘履世一遭,能与龙择天在一起是她们的幸运。

龙择天的诸位兄弟们此刻也看着这种场面,泪眼婆娑,诸位夫人更是激动的想哭喊出来。小花是不容易的,她们都知道小花的遭遇,为她的死而复生,为她的得偿所愿感到发自内心的激动,再看那些懂事的孩子,作为女人的她们如何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婚礼仪式在激动感人沸腾的气氛中结束。龙择天将小花送入洞房,与小花说了几句话,告诉小花:“我们把自己当成江湖儿女,不要管那些俗法礼仪,入洞房之事来日方长,今日我要陪我那些兄弟们喝一些酒,陪他们唠唠家常,你去找媚瑜和阿朵她们去陪一下代芈花和你的父母!”。

小花乖巧的点头,并催促龙择天快去见弟兄们,不能让弟兄们觉得你龙择天娶了新娘忘了兄弟,重色轻友!

龙择天欣慰的刮了一下小花的鼻子,含笑而出。

大礼堂,众兄弟仿佛知道龙择天必定要来,已经摆好的酒席一动未动,连同各路将军、各地择天阁高层二百多人静静地坐在桌前,等待着那道盼望已久的身影出现。

龙择天来了!人们站起身,带着激动的情绪热烈欢呼鼓掌。龙择天挥手致意,那股超尘的气息,宛如世外天仙的风范和隐隐约约的上位者气息瞬间将大礼堂充满了澎湃的气氛。那一丝一缕隐含不露的浩荡仙气形成的荣耀光华令整个礼堂充满这圣洁高尚的气息,那超然物外而又和蔼可亲的容颜,举手投足的难以掩饰的风度,令人膜拜。如今的龙择天脱离了凡俗一般,似乎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让人迷醉。

龙择天手势下压,让众人入座,而自己站在台前,几乎是逐个仔细的看着台下的众人,脸上现出欣喜之色。众人做好,仰头看着龙择天,偌大的礼堂鸦雀无声,等待着他们的龙阁主讲话。

龙择天灿然一笑,道:“好久不见,兄弟们好像生分了许多!”。

众人轰然一笑,林秋风站起来说道:“阁主越发仙气逼人,我等都生出了敬仰之心,当然显得不那么自然!”。

众人再笑,觉得林秋风说的有道理。

龙择天笑道:“林兄说的是,我好像脱离了你们,弄得我好像皇上一样,让人不敢亲近,这是缺点,我改!”。

气氛马上活跃起来,因为龙阁主还是那个让他们可以亲近的龙阁主!

龙择天随意的走到桌前拿起一杯水喝了下去,然后再回到台上,看着众人,说道:“感谢诸位参加我的婚礼,不过我承认,婚礼只是一个由头,把大家召集过来,是想有些话和大家说,有些事和大家商量,今天就利用这个机会,我先提个头,以后几日,大家都围绕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商量一下我们择天阁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龙择天看着台下二百多人,收起了笑容,脸色庄重。众人正襟危坐,知道,龙择天一定有极为重要的话要说。

龙择天看着众人,开口道:“前几日,我去了一趟雍州,见了上官向,实不相瞒,大家即使从未见过上官向,也知道他和你们一样,是我的结义兄弟。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我和他因为一些事情闹了矛盾,虽然没有分道扬镳,但是暂时已经势同水火。你们知道,我特别珍惜兄弟情义,为此,我一直很伤心,不知道怎么挽回!”。

龙择天慨然长叹,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是我太自私,把自己的理想强加于人,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前几日,上官向和林虎成请动了两位世外高人在雍州的总督府困住了独孤秀,上官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杀了独孤秀报灭门之仇。”。

龙择天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苦涩,说道:“独孤秀被我救了,上官向没有成功。”。

众人惊骇的看着龙择天,心里想的是,这个上官向究竟有何能耐能困住独孤秀?

龙择天继续说道:“我救了独孤秀,为此上官向和我反目成仇,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我必须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个原则是什么?就是驱赶外敌,实现龙洲一统,建立一个真正平等的没有帝王将相的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国家!为了这个目标,我一直在争取同道中人,诸位也早就知道我这个理想,所以你们才成了我的同道人。在实现这个理想的过程中,你们也许会受到各种委屈,或者要牺牲你们不少个人利益,以后也没有王侯将相封妻荫子那一套,但是,既然你们跟随我树立了这样一个理想,那么就应该走下去,致死不悔!”。

“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我们要有规矩,我不是皇上,也不是独孤秀,不搞个人独裁那一套,但是,必须建立规矩,一个决策决定经大家讨论做出后,无论你有任何捏的想法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否则,人人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我们能做什么大事?”。龙择天突然散发出浩大的气息,令整个礼堂空气瞬间凝滞。

人们看着龙择天,感到今日十分非同寻常。

“我一直在劝上官向回来,回到择天阁,去萨胡,继续与武瀛人的战斗,但是,他不听,他放弃了择天阁赋予他的使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经走向了歧途。想报仇,那好,我给你机会,只不过不是现在,等龙洲大定,我与独孤秀争霸天下之时,我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他还是不听,固执己见,甚至不惜与我反目成仇也要报仇。但是,现在报仇真是时候吗?不是,死了一个独孤秀,我们驱除武瀛人的时间至少拖延十年。十年,武瀛人将会占领整个龙洲,龙洲百姓生灵涂炭,数以亿计的黎民因此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一家之恨造成这种后果,难道报仇的时间不可以往后拖延十年?”。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过去,我一直以情义感化带动择天阁的发展,现在不同了,择天阁由星星之火演变为燎原之势,不是江湖小势力,不能以门派那一套管理择天阁,我们要建立起规章,形成规矩,依靠制度而不是情义来管好我们的择天阁和择天军。那么今后,我们必须建立自己的规矩,谁也不能超脱规矩之外!”。

“公孙峰何在?”,龙择天一声大喊,将处于深度思考的人们惊醒过来,听到喊声,人们纷纷看向坐在第一桌的公孙峰,脸上显出惊讶之色!

龙阁主为什么点了公孙峰的名字?

第二百二十五章 领袖群伦

龙择天喊到了公孙峰,公孙峰面红耳赤的站起来,向龙择天拱手道:“阁主,公孙峰报道。”。

龙择天看着公孙峰,定了定,平静说道:“战略转移时,我和你探讨过放弃益梓北上阳安的战略,你不同意,不想放弃富饶的益梓。结果怎么样?你的二十万人哪去了?在益梓待下去了吗?你反反复复,翻雪山过戈壁,又转道昆侯云黔,最后无奈强渡大江北上,到了豫州。这一路你死了多少人?有多少逃兵?现在剩下几何?你心里有没有数?现在朝野合作,你在豫州过起了舒服的日子,好嘛,独孤秀不再围剿你,你就失去了上进心。我问你,你在豫州那座大城池招了多少兵?你现在手里好像只有七万人马吧?进了豫州,你都干了什么?我给你多次传信,让你去往禹河一带的乡下,招兵买马,为将来兵发莫干做准备,你倒好,敷衍塞责,不愿意离开,多次推脱。公孙峰,你是我的兄弟,我信任你,甚至给你自由,让你自己决策,但是,现在的你第五军团还名副其实吗?我多次强调,我们的发展空间在乡下,龙洲大多数人都在乡下,受朝廷和武瀛人欺压的百姓都在乡下,那里才是汪洋大海,我们择天阁择天军是大海中的鱼儿,离开了大海,你去哪儿招兵买马?在城里?公孙峰,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成为第二个上官向?”。龙择天越说越气,看着公孙峰,有些愤怒。

公孙峰面红耳赤,低着头,一言不发,明显的汗水成串儿的滴落,看起来十分可怜。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一次把所有高层召集过来,不仅仅是问责,而是想通过这次会议弄明白一些事情。我龙择天自打成立择天阁,在太平川成立第一支择天军,我就想,我们这支军队应该怎样管理,我们这支军队的使命是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们每个人都应该知道,我们及我们的军队的使命是什么,这一点,我不用再强调。但是,今天我要强调的是,我们这支军队应该有一个核心,这个核心是什么?是择天阁!择天阁领导这支军队,军队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如果各自为政,不服从集中统一领导,那么,我们和朝廷和地方诸侯军阀有什么区别?我们这支军队之所以有别于朝廷军和地方军,就是我们的使命不同,我们的纪律不同。特别是我们这支军队有核心,是择天阁领导的为百姓做事的军队。今后的几天,诸位要留在这里,集中开大会,就是要讨论集中领导问题。我希望这次会议要开出效果来,拿出一份像样的决议,明确领导核心和今后的方向。不弄明白这些问题,这个会议就不会结束!”。

龙择天看了看刘白衣和林秋风,说道:“往下的会议由刘白衣和林秋风负责主持召集,他们两个代表我!”。

龙择天讲完话,饭也不吃,直接走了出去!

二百人面面相觑,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了心情。林秋风苦笑道:“可惜了这些好吃的,叫勤务兵,让那些士兵过来吃吧!”,说完,离席走出了屋外。

刘白衣想了想,喊道:“明日一早,各位来此开会,不得缺席,否则军法从事!”。

众人高喊答应,纷纷离席,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龙择天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知道小花在等自己,毕竟新婚之夜让新娘子独守空房怎么也说不过去。正要进屋陪伴小花,确定有人喊住自己,回头一看,见令狐超不怒不喜的向自己走来。龙择天客气的问道:“令狐学长有事?”。

令狐超笑了笑,说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现在本应该洞房花烛,可是,我有些话要说,憋不住,打扰了你的好事,你不会生气的像训斥公孙峰一样,训斥我一顿吧?”。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学长是帮助我来的,你与公孙峰他们不同,你是自由的!”。

令狐超面色一沉,说道:“凭什么你不把我当做自己人看?你训斥公孙峰,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当初在益梓,你我彻夜长谈,是我伙同公孙峰否决了你的北上决策。今天,你只批评了公孙峰,为什么不批评我?驻扎豫州,也是我与公孙峰共同作出的决策,你为什么只批评他不批评我?我在择天军这么多年,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一直不是自己人?连花不谢杨再兴木红枫风隐炎无非都成了你自己人,为什么你一直排斥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曾经忤逆过你,没有顺从你?今天,你训斥公孙峰,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在那种场合也训斥我一顿?那样,我也就彻底成为择天阁的自己人。我羡慕公孙峰,甚至羡慕上官向,因为,直到现在你都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我却一直游离之外。龙择天,我不希望如此!”。

令狐超有些激动,红着脸,满嘴喷出吐沫星喷向龙择天。龙择天无奈的擦擦脸,奇怪的问道:“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令狐超哭笑不得:“你装什么糊涂?在大礼堂,你把公孙峰骂的狗血喷头,却独独忽略了我,如果你把我当成自己人,你为什么对我如此轻蔑?甚至连提都不愿意提?”。

龙择天笑着拍了拍令狐超的手臂,说道:“你毕竟是我的学长,我尊重你,就像对待那几位老师一样,我怎么忍心伤你们的心?我之所以不提你的名字,是真的不想让你丢面子,我尊重你,在我的心目中,你和我那些兄弟一样,没有远近之别!”。

“真的?”,令狐超疑惑的看着龙择天:“我怎么感到有些假?”。

“当然是真的!”,龙择天揽住令狐超的肩膀,说道:“学长还没有吃饭,学弟于心不忍,就在我的洞房中,你我秉烛夜谈,谋求一醉如何?”。

令狐超心情顿时舒畅起来:“就怕新娘子不乐意。”。

“令狐前辈请进,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顾忌?小花已经备好了酒菜!”,小花依旧没有卸妆,大红婚袍罩身,在灯光下如炭火一般给人一种火热之感。令狐超心情大好,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如此这般最好,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谈兴渐浓,酒兴正欢,所有的芥蒂一扫而光,两颗心越靠越近,放开心怀,心灵交汇,擦出了友情的火花。

令狐超说道:“不应该抛弃上官向,我到潼关走一趟,把他争取回来,若是他能回萨胡,我和他一起!”。

龙择天郑重给令狐超鞠了一躬,说道:“学长若能说动上官向重返萨胡,择天给学长记一大功!”。

令狐超笑道:“若能被择天认可,什么功不功的,你一句暖心的话比什么都重要!”。

龙择天给令狐超敬酒,“这几日开会,学长明白我的心意,还请学长协助把这次会议开好!”。

令狐超干了杯中酒,站起身,向外走:“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又诡异一笑:“不能不开眼,洞房花烛,不要被我搅了兴致!”。

龙择天看着离去的令狐超的背影,想起在书院读书时南独孤北令狐的大名,果然盛名不虚,独孤秀不用说,那是英才绝艳一般的人物,这令狐超也不遑多让,修为高深莫测不说,单说那一份忧国忧民的情怀就令人肃然起敬。有这样高士的辅佐,有他们毫无私欲的奋斗,我龙择天定然会大业可成。龙择天心中思考,看天时已经夜过其半,转头向内室走去,看见小花自己又将红盖头盖上,端坐在床上,不禁哑然失笑:“娘子,快快安歇吧!”,龙择天俏皮的说话,将小花抱起。

择天阁的会议持续了已经三天时间,按照龙择天的说法,畅所欲言,言者无罪。众人放开所有顾忌,敞开胸怀直抒胸臆,对择天阁领导层不满的地方,对长官不满的地方都痛快淋漓的说了出来。最后按照龙择天的要求,出台了决议:择天阁择天军的使命是驱除外敌,消灭旧的王朝,在龙洲建立新型的平等的由百姓当家的国家;择天军必须在择天阁的领导之下,择天阁领导一切事物;择天阁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龙择天;择天阁所有的决策在经过集体讨论后,最终决定在龙择天阁主,只要做出了决策,任何人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改组择天阁,龙择天为阁主,花不谢、杨再兴、木红枫、风隐、炎无非、令狐超为副阁主,同时,任命马半平韦青叶文才为择天阁三大长老,负责择天阁的具体事务。会议决定,重新部署择天军:刘白衣军团林秋风军团和韦河军团继续在重耳一线与武瀛人进行游斗,司马环宇军团和聂风军团换防到蓟蔡南部地区,进入中原省附近和泰鲁省,在这一带与武瀛人展开游击战。公孙峰公孙虎军团进入豫州东南,在中原省的禹河一线与武瀛人开战游击战。周德旺与木红杉军团在秦阳拱卫阳安。何云飞军团和彭连虎军团驻扎在益梓西部和雍凉祁连一带,防止武瀛人拿下云黔益梓后北上侵犯秦阳,同时,也为了将来进军大西南做准备。

这次会议做重大的成果就是正式确立了龙择天的核心地位,明确了择天阁与择天军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全面理顺了各种关系,使择天阁和择天军更加清晰明了自己的责任。那种以感情和江湖义气维系的关系变为责任分明上下级明确的关系,避免了因为情义而违反纪律和规矩,使择天阁择天军得到了空前的团结一致。

会议结束,龙择天令各路大军进入制定好的位置,采取各方联动与各自为战相结合的方式,与武瀛人在不同的地区展开全面战争。

龙择天在阳安总览全局,发出无数信函,部署各军团的作战位置,各种情报雪片似的汇入择天阁,龙择天与择天阁众高层详细分析各种情报,做出一个又一个决策,一时间,择天军与武瀛人在禹河以北的战斗全面展开。

这一日,令狐超和上官向来到了择天阁总部,上官向对着龙择天屈膝行礼,泪如泉涌:“龙阁主,上官向向您请罪!”。

龙择天扶起上官向,连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与上官向令狐超三人长谈一天一夜,消除了各种芥蒂,然后令上官向令狐超领兵十万,回到萨胡去了。

阳安大街小巷贴满了各种鼓动宣传标语,更有不少喊“龙阁主万岁”的口号,一时之间,龙择天风头无两,龙择天的大名彻底在龙洲内外传响。三大书院的学生不远千里万里,向阳安集中,这里仿佛成了龙洲第二个中心,成了全龙洲百姓心目中的圣地。

开春,龙择天很是意外的迎来了一位客人,说是客人不如说是他的学生,原名文琼瑶的龙子心。对于龙子心的到来,龙择天十分高兴,破例亲自迎接了她,并将她再一次编入暗堂。作为暗堂的大姐大,如今的龙子心宛若成熟的女人,美丽似天仙不说,那份成熟稳重的气质令人倾倒,就连初一都自觉地让出了暗堂老大的位置,对龙子心佩服的五体投地。在盘龙川最困难的时候,是龙子心支撑着眼看支离破碎的择天阁,照顾着龙择天的家小,使择天阁安然度过了危机。这让龙家人对龙子心感激不尽,特别是文美儿,坚决要求龙子心和自己住在一个院,与龙家人在一起。这让龙择天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反对。而龙子心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不但指挥暗堂完成了各种刺杀和收集情报的任务,更是将择天阁的后勤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还派人将各地来的学生和投奔来的青年人组织在一起,无中生有的集合十万之众,组建了第十二个军团。龙择天非常高兴,令五十名暗堂成员编入这个军团,军团首长让龙子心亲自担任,初一为副。却不料被龙子心拒绝,竭力推荐初一各赵志担任这个军团的正副手,而自己功成身退,整天与龙家人待在一起,当起了龙家的管家。

龙择天对龙子心的表现既感到高兴又感到有愧,曾几次和龙子心说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担任一个军团的首长,你为什么甘心待在家里做一个管家?”。龙子心神色淡然,回答道:“你是师尊,又是天下人的希望,我为你解除后顾之忧,你尽可轻装上阵,这样的事情不比一个军团的首长渺小!”。龙择天无奈,只好随她去了。

只是这龙子心依旧神秘,来来去去的,经常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龙择天已经习惯了她的神秘,也没有过问,给她充分的自由。

倒是三位夫人公孙媚瑜阿朵和小花经常和龙子心在一起,无话不谈,相当投机,公孙媚瑜心无城府,有话就说,曾几次问龙子心:“你是不是看上我家择天了?要不让他也收了你,我们姐妹四人天天在一起,岂不快活?”。每到这个时候,龙子心脸不变色心不跳,平淡的令人惊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你家择天!”,让公孙媚瑜哑口无言,心里却极为不满:“怎么?这个世上还会有不喜欢我家择天的女人?”。但是每次看着龙子心淡漠的表情,公孙媚瑜不得不相信,这个龙子心可能真的不喜欢我家择天。

但是,有一个人不会这么想,是万里之外的那个人!

第三百二十六章 独孤秀决心守禹河

独孤秀见龙择天的择天军在禹河以北风生水起,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择天军在禹河以北与武瀛人展开的游击战令武瀛人首尾不顾,顾此失彼,极为狼狈,战斗的效果好到出人意料;担忧的是武瀛人会在北部不利的形势下,集中兵力强渡禹河大举南下。

武瀛人在重耳蓟蔡一带被择天军搞的焦头烂额,除了要固守已经取得的战略要地,更要兴兵南下,夺取龙洲大陆的最富庶之地作为大后方,解决军需保障。随着春季的到来,看着平缓的禹河,武瀛人看到了南下的希望。

武瀛军陆战总指挥徐三条召集所有将军在中原禹河附近的城池牧野召开大会,讨论春季作战攻势问题。徐三条在广泛征求各位将军的意见之后,一锤定音,决定分三路渡过禹河,渡河后集中兵力再强渡大江,集中兵力攻占会稽,拿下皇都宁城。同时请武瀛水师参战,直接从泰鲁的芝罘渡海攻占宁城东边门户沪水,东北两路大军集中会稽之地,一定要拿下宁城,渡过禹河的时间就定在三月末。

这一次,武瀛人不再保留,除了仍然留在蓟蔡重耳的百万军队,其余一百二十万陆军三十万水师倾巢出动,动用飞舟五千架从海上陆地空中直扑禹河以南。

徐三条相信,一百五十万大军,再加上如此强悍的海空实力,大军强渡禹河一定回去的成功。

独孤秀这边,一切情报都显示,武瀛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马上就会强渡禹河,同时,北部的泰鲁的武瀛水师已经有所异动,数百舰船整装待发,气势恢宏。独孤秀与所有内阁成员和军方将军在一起已经彻夜商讨了三天,讨论应对之策。但是,争论不休三天,最后仍然是一筹莫展,结论就是没办法,不可阻挡!

很明显,武瀛人决意强渡禹河和大江,直奔宁城,就是让龙洲亡国,人家攻下了一个皇都,如果再占领第二个皇都,龙洲的脸简直没地方放了。外大陆列强看着,虎视眈眈,都想火中取栗,占点便宜,如果一旦让武瀛人攻取宁城,龙洲帝国离亡国灭种就真的不远了。独孤秀也是焦头烂额,很显然,这次武瀛人几乎是倾巢出动,志在必得,而自己这边无论是武器还是战力,都与武瀛军队相去甚远。其实此刻他已经有了放弃宁城的想法,只是不能说出来,即使再一次迁都,也需要时间,那么挡住或者迟滞武瀛人南下的脚步就成了当务之急。

怎么办?禹河沿岸布置三处防范武瀛人可能强渡的地点虽然重兵把守,但是根本阻挡不了武瀛人的坚船利炮,更何况人家天上有数千架飞舟。东面的沪水三十万武瀛水师枕戈待旦,想要攻取沪水也是轻而易举,自己在沪水部署的那几十艘舰船与武瀛人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独孤秀感到无力回天,但是事已至此,哪怕真的会亡国,也不得不破釜沉舟。

“各位同僚,现在龙洲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无论以前我们因为政见不同或者私人恩怨造成内部四分五裂,人心不齐,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都要放下任何成见,团结一致一致对外。我们都是龙洲大陆的子民,我们都是始祖血脉,抗战守土人人有责。我希望各位同僚诸位将军,统一听从内阁调遣,哪怕是以我们的血肉之躯,也要将武瀛人阻挡在禹河以北,保卫皇都保卫宁城!”。独孤秀语气平静,却一字一句无不显示这坚定和自信。

那兰冲接话道:“独孤大人,现在到了危亡时刻,下官作为内阁成员,户部尚书,愿意将现有职位让给户部侍郎王惠大人,下官愿意成为独孤大人手下的一名将军,令一路兵马与武瀛人血战到底!请独孤大人务必答应下官的请求,下官愿意与将军立下军令状,誓与宁城共存亡!”,那兰冲跪倒在独孤秀面前,目光真挚而热烈。

独孤秀欣赏的看着那兰冲,亲自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内阁中与我最贴心的人,也好,我就将拱卫宁城的任务交给你,请你务必保护皇帝和百官的安全!”。那兰冲再拜,坚定说道:“请独孤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不辱使命!”。

金旭光也是趋步上前,弯腰行礼,道:“独孤大人,下官作为兵部尚书,更有指挥兵马抗战守土的职责,下官请示前往禹河前线亲自指挥禹河保卫战!”。

独孤秀看了一眼金旭光,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金大人是内阁的重要成员,全国的军事行动都指望你统一调度,你就不要去前线了,坐镇宁城,带着你的军部统一指挥各路军马!”。独孤秀看了看在场的各位大臣和同僚,说道:“马岩马玉宝吾尔满东万玛才旦,你们是当初我西征北伐时带入内阁的,十几年来你们对朝廷忠心耿耿,对国事兢兢业业,我看在眼里,十分欣慰,你们过去都是一方诸侯,无论是军事能力还是个人修为都已经登峰造极,现在,我命令你们亲往禹河前线,在三处防御地带亲自指挥与武瀛人的决战!”。四人出列,弯腰行礼,大声应承。

独孤秀看着老迈的梁大为和康同声,说道:“二位年事已高,不适合前线作战,你们就留在皇都,负责各战线军需调度,这一点极为重要,希望二位大人尽心竭力,将事情办好!”。

梁大为康同声出列,弯腰行礼,道:“愿意以老迈之躯为诸位将军做好后勤!”。

“沪水是一处战略要地,现在武瀛水师正在向沪水方向异动,我们在沪水的水师只有一万人,在海上一定不能阻止武瀛水师的进攻,但是,只要他们弃船登岸,在城内展开战斗,我方还有机会拖住乃至阻止武瀛水师西进。我在想,如果我们将停泊在沪水的二十几艘舰船全部沉江,阻塞水道,武瀛水师就不可能从大江西进,不得不改为从陆上西进,那样我们就有机会与武瀛人在沪水一带决战。现在,我命令水师都统容涛亲往沪水,按照我的意见,马上将所有舰船沉江,阻塞水道!”。容涛出列,弯腰行礼,大声回应。

众人看出了独孤秀破釜沉舟的决心,虽然觉得沉没二十几艘舰船有些可惜,但是细一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武瀛人几百艘战舰,三十万水师,岂是区区二十几艘舰船所能阻止?若是能阻塞水道,倒不失为阻止武瀛人脚步的一个办法。

独孤秀将一切安排妥当,命令所有人各回本位,马上进入位置,准备迎接决战一刻的到来。

独孤秀将马岩马玉宝万玛才旦吾尔满东单独留下来,面授机宜,并给他们四人每人一个锦囊,说道:“若是三处防线崩溃,不能阻止时,打开锦囊,按计行事!”。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了然,已经熟悉了独孤秀的锦囊妙计,这一次,不知道独孤大人又会有什么惊天之举!

独孤秀下朝,来到皇宫面见皇上。独孤秀见到金玉天,见朝会情况做了简单汇报,然后问道:“皇后为什么不在宫中?”。

金玉天看着独孤秀,说道:“皇后经常不在宫中,我都习惯了,你还不习惯?”。

独孤秀楞了一下,问道:“太子也不在?我这个姥爷还从未见过太子,皇上不觉得奇怪?”。

“你应该知道你的女儿是什么人!”,金玉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太子自出生我也是仅仅见了一面,此后就销声匿迹,连岳母大人都不知道孩子的去向,你问我我问谁?”。

独孤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窗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道:“这个皇后,真是没办法!”。又看向金玉天,说道:“最多半年,皇城将不保,皇帝还是要早做打算。”。

金玉天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房顶,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令他出身,半晌,才转身面对独孤秀,问道:“下一站,我又要去哪里?”。

“益梓的武陵,那是一座大城池,位于群山之中,大江支流穿山而过,易守难攻,而且武瀛人再厉害,手也伸不到那里,可保皇城不灭,帝国不亡!”。独孤秀说道。

金玉天问道:“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日开始准备,但是务必保密,悄悄进行,皇帝身边的太监都留在这里不动,防止动静太大消息泄露。你和皇后及你亲近的家眷少部分人带走,武陵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一切,请皇上不要担心!”,独孤秀说道。

“好吧,我走!”,金玉天自嘲的笑了笑,“若不是我还有点用处,何苦到处都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正说话间,独孤无双却出现了,金玉天和独孤秀看着慵懒的皇后均感到一阵无语,这位神秘的皇后出现的突兀,如同她突兀的消失,总是令人猝不及防。独孤秀看着女儿,疼爱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恼怒:“作为一国之后,总要有一个母仪天下的样子,这皇宫中总也有千八百人,你总是这个样子总归是不太好!”。

独孤无双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对着独孤秀淡淡的点头,说道:“我就陪着皇上先去武陵吧,那边的事情总归有人要操办!”。

独孤秀放下心来,说道:“你带走你的母亲,宁城太危险,你们去武陵我也好放心。”。独孤秀没有再说话,走出了皇宫。

马岩马玉宝吾尔满东万玛才旦来到了禹河布防工事巡察,见己方火炮阵地和防护掩体一字排开,绵延几百里,心中有些安慰,看来独孤大人几年的经营防御,禹河防线不说是固若金汤,也是万夫莫开的。负责防御的大将军们跟随几位内阁大员将放线先走了一遍,见军容整齐,军纪肃然,马岩说道:“现在是春旱干燥季节,禹河水面变窄,不利于大型舰船航行,我猜测武瀛人会放弃依靠战舰登陆,改用小型船只,要想把火炮等重型武器运过河需要旷日持久,甚至要等到夏季河水上涨,所以这就给了我们防御的机会。待到我们坚持到夏汛季节,禹河两岸又多泥沼,不便于骑兵和辎重部队行军,若是大军深陷其中,又给了我们从空中打击的机会。虽然我们的飞舟不多,只有五百架,但是足以将陷入绝境中的武瀛军队消灭在禹河的泥水之中。”。说着,突然想起了独孤秀的锦囊,像是猜到了什么。

将军们听着马岩的分析均觉得有道理,禹河乃是号称天河,经久的泥沙淤积,早已将河床抬高到令人仰望的程度,一旦河水泛滥,大河决堤,如天河倒挂,更如倾天瀑布,势不可挡。武瀛人选择春旱时节强渡禹河,恐怕也是有这样的考虑。但是如此一来,他的大型舰船就失去了作用,水战威胁减小,还真的可以将武瀛人阻击在大河中央,使之不能寸进。但是,天空的飞舟怎么办?

马岩知道诸位将军的担忧,说道:“武瀛人的飞舟是很厉害,但是他们的飞舟也不能时刻悬在我们的头顶,它需要燃料,需要补充动力,飞舟上的火器更不是取之不尽。等到飞舟攻击完毕,他必然会撤出战场,只要我们防御得当,躲过飞舟的轰炸,飞舟撤出后,就是我防御炮火扬威之时。”。

诸位将军点点头,似乎更有了一些信心。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禹河大决堤

武瀛大军不出意外按照计划在三月末对禹河南岸发起了攻击。数千架飞舟呼啸着向禹河南岸排空而来。紧接着对三处防御工事发起了狂轰滥炸。马岩及众多将军令所有士兵躲进掩体,等待着飞舟轰炸结束。一颗颗火药弹向雨点一样落在阵地上,阵阵狂飙。火药弹落在水中,更不得将禹河炸干。火箭如扑天盖地的蝗虫,将防御阵地射得如巨大的上百里的刺猬。连续三个时辰将近一天的狂轰滥炸将整个防御战线炸的千疮百孔,火炮阵地被摧毁十之七八。马岩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武瀛人的飞舟的火力是如此之猛,更是想不到武瀛人的飞舟可以持续如此长的时间。眼看轰炸结束,走出防御工事一看,万千舰船正一字排开横渡而来。北方的武瀛军队正排列有序,随时等待登船。马岩马玉宝吾尔满东万玛才旦及几百位将军分列在禹河上百里的防御工事上,组织残余的火炮向正在渡河武瀛人舰队发起了第一波反击。炮火怒吼着在武瀛人舰队中炸响,一时之间,武瀛人舰队被炸的七零八落。由于武瀛人启用大型战舰改用小型舰船,火力不足,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一时被龙洲军队的火力压制,再难寸进。但是武瀛军队悍不畏死,上千艘舰船冒着炮火急速航行,慢慢接近南岸。马岩见武瀛军队如此强悍,急令防御军士以火箭射击接近的武瀛战船。有不少眼看登岸的武瀛舰船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死尸的胡焦味连同硝烟的呛鼻气息令人窒息。但是,武瀛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小型舰船,前赴后继,不顾中弹起火,冒着浓烟一往无前的朝南岸强渡。马岩等人在阵地上穿梭而行,指挥着火炮集中攻击禹河中心地区拥挤的武瀛人战船,试图阻塞水道,迟滞武瀛人强渡的脚步。禹河被几个时辰的轰炸,早已变得波浪滔天,那些中弹的舰船顺流而下,早已漂到下游,根本没有起到阻塞河道的效果。

武瀛军队的战力着实令马岩等人惊骇,一天的战斗,虽然武瀛人没有抢渡成功,但是己方的防御阵地已经岌岌可危,尤其是火药弹余量不多,只够一个波次使用。更令马岩等人担忧的是,武瀛人的飞舟经过补充马上又要投入使用,如果再来一次几个时辰的轰炸,整个禹河的防线将被彻底摧毁。马岩等人心急如焚,聚在一起商议怎么办。马玉宝提醒说:“独孤大人交给我们的锦囊是不是到了开启的时候?”。马岩等人立即同意,随即拿出锦囊,仔细看了一遍,随即面面相觑!

马玉宝痛苦的低下头,喃喃自语又像是征求别人的意见:“真的要这么干?禹河决堤上百里,固然可以将武瀛军队淹没在南岸,但是,禹河两岸都是龙洲的百姓,一旦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决堤,千里泽国,尸横遍野,我们岂不是千古罪人?”。

吾尔满东说道:“如此看来,独孤大人根本就没有死守禹河的意愿,否则他也不会在一年前就在南岸的防御阵地下方埋置了这么多火药。他是想掘开河口,大河奔流,将武瀛军队彻底湮灭在泛滥的禹河之中,为他固守大江沿线争取时间,或者,他还会有别的打算,但是这个禹河南岸千里土地他是不想要了,哪怕是牺牲千万百姓!”。

“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独孤秀派我们来到禹河前线,原来他根本就是拿我们当替罪羊!”,马玉宝气愤的说。

“问题是防御阵地还有几十万士兵,他们可都是帝**队的精英,难道也要放弃?”,吾尔满东叹息道。

几人陷入恐慌和沉闷之中。

还是马岩率先开口,道:“独孤大人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执行,这几十万的军队我们不能不保,我建议,防御军队将最后一波火药弹射击完毕,迅速论波次退出防御阵地,让武瀛军渡河南下,随后我们引爆炸药,将武瀛军淹死在南岸!”。

四人私下商议,想来想去,也并没有别的好办法,也只好按照马岩所说的办。但是谁留下点燃火药?显然不能让别的将军或士兵做这件事情,只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因为,独孤秀这是明显防着别人,甚至连这些炸药的布置都是秘密进行的,普通的将军很难参与进来,那些能参与进来的将军说不定都是独孤秀的嫡系,早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或者被独孤秀保护起来也未可知。那么这个点燃火药的人,这个要担当千古骂名的人只能是自己这些人。

马岩突然跪倒在马玉宝面前,说道:“大伯,你我二人自从离开祁连,来到朝廷,虽然说是被独孤秀胁迫,但是出将入相,好处总归是不少,现在马氏家族在祁连人丁兴旺,我们叔侄二人在皇城也算有了自己的基业,如果我们违抗独孤秀的意思,率军逃跑,雍凉祁连我们家族的那些人和皇城的家业独孤秀岂能放过?再说,以武瀛人的残暴,过了河深入内陆来到南方,这禹河下游的百姓还有活路?有道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禹河决堤虽说要淹死不少百姓,但是武瀛人就能避免?即使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最少也可拖延些时日,让独孤大人从容在大江一线布防,再寻机与武瀛人决战,只要消灭了武瀛人,将武瀛人赶出去,保住我家族兴旺,我马氏家族何人不能牺牲?就算担当了骂名,独孤大人必定不会忘了我们的牺牲,会善待我们的家族。大伯,我意已决,这个火我来点。吾尔满东和万玛才旦两位兄弟指挥大军分波次后撤,四日后,待到武瀛人全部渡河,我会点燃火药,与武瀛人同归于尽!”。

马玉宝痛哭失声,拉住马岩,说道:“大伯年老了,这个火我来点,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马岩跪倒磕头,道:“大伯,家父死的早,大伯您一直将我当儿子一样对待,衔草报恩,连畜生都知道尽孝,在此等危急时刻我怎么会让大伯孤身犯险?请大伯与两位兄弟迅速组织军队秘密后撤,我去岸炮阵地进行最后一次殊死抵抗,待到弹尽粮绝,武瀛军渡过禹河,我就点燃火药,与敌同归于尽!”。

马岩还待要说下去,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马玉宝擦擦眼泪,郑重的对吾尔满东和万玛才旦说道:“我侄儿交给你们,确保他的安全,另外按照马岩说的办,现在开始组织军队秘密后撤,我去火炮阵地稳住人心!”。

马玉宝不顾二人开口要说什么,快速离开掩体,来到火炮阵地,眼下两岸正打的火热,众多将军正在指挥火炮进行顽强阻击。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后方的军队已经秘密后撤,自己这些人,十几万炮兵被当做弃子,等待着灰飞烟灭!

武瀛人的飞舟又进行了两次轰炸,防御工事基本上十不保三,但是,炮火依旧轰鸣,坚守了三天三夜。前线将军发现有异,后方军队换防越来越少,甚至到后来后勤补给都被中断,感到事情非同寻常,想找到马玉宝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几位内阁大人。但是只是找到了仍然坚守在阵地上的马玉宝,其余三位大人均已不知下落,于是追问马玉宝是怎么回事。马玉宝身形如山,站在阵地上遥望着北岸仍然毫不放弃登岸的武瀛军,白发飘飞,随风狂舞,背负双手,如俾睨天下的亘古英雄。见到众多将军追问,开口道:“诸位觉得禹河能守乎?”。

一位将军看着气势非凡的马玉宝,心生崇敬,道:“有马大人这样的盖世英雄,禹河能守!”。

“放屁!”,马玉宝怒气喷发,道:“别说是英雄,就是神仙来了,也阻止不了武瀛人渡河!”。马玉宝看了看那位将军,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我们在此阻击了三天三夜,大军已经十去七八,后方军队再不撤走将全军覆没。我们快要弹尽粮绝,拿什么守护禹河?我已经让后方军队撤退,保住一些朝廷的军队,他们都是军中精英,不能白白死在这里,而我们这些人,就是阻击武瀛人,为他们后撤争取时间。如此做法,你们可有意见?”。

众位将军一听,初时震惊,随即了然,目前的形势确实阻挡不住武瀛人渡河,与其全军覆灭,不如保住一些军队,给帝国留下一些精英。众位将军没有丝毫怨气,何况作为朝廷大员的马玉宝大人坚守不退,作为军人又怎么会撤退?于是众人高呼:“绝不后退,愿与禹河共存亡!”。

马玉宝满意的看了看众人,说道:“最后一次,所有火炮将所有火药弹发射出去,然后我们就在这阵地上,与武瀛人战斗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

众位将军神情肃穆,整齐喊道:“战斗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

看着众位将军离去,马玉宝更是老泪纵横:“有这样的军队,这样热血的军人,龙武之战,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龙洲!”。

面对已经逐渐接近的武瀛军队,马玉宝终于下令,将所有火药弹发射出去。排山倒海的轰炸将最接近岸头的武瀛舰船炸成碎片,但是后续船队仍然一往无前蜂拥而至。马玉宝令弓箭手发射出所有的火箭,如狂暴的暴雨一般射击在武瀛的舰船上。所有的火箭发射完毕,武瀛人丢掉大量的船只后终于来到岸头,如密密麻麻的蝗虫一般抢滩登陆。马玉宝神力膨胀,如天神下凡,手中剑气势浩荡,一道道撕裂空间的剑光如划破天空的闪电,发出刺耳的尖叫。一排排武瀛士兵倒落尘埃,一声声爆炸将大片武瀛人炸的尸骨无存。龙洲军与陆续蜂拥而至的武瀛人搅在一起,厮杀之惨烈令天地动容。马玉宝看着源源不断攻上岸头的武瀛军队,深感无力回天,大声喊道:“所有龙洲军听令,哪怕战斗到最后一人,也决不后撤,杀了这些武瀛杂碎,保卫我龙洲帝国!”。

所有龙洲兵士听到马玉宝气势恢宏的呐喊,鼓足勇气,迸发出体内最后的力量,悍不畏死的与敌人做最后一次拼杀。

只有一口气,只剩下一口气,抱住一个武瀛人哪怕是咬断敌人的喉管,也绝不后退。双方刀剑相互插入对方体内,目光中的仇恨和坚定似乎将对方点燃。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掐住对方的脖颈,如同凝固在一起,带着万古仇恨到死不分开。

武瀛大军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滩登陆,终于铺天盖地渡过禹河。马玉宝孑然而立,仰天长啸,他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面向西方,看着祁连方向,想象着噶赤山的雪峰下千里草原,想象着成群的牛羊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悠闲的吃草。那一声声呼儿唤女的美好景象,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个家园是那样的宁静。可是这一切的美好被眼前这些武瀛畜生破坏殆尽。马玉宝看着蜂拥到自己身边的武瀛士兵,一声呼啸,浑身灵气鼓荡,飞到一处独孤秀指定的火药埋设地点,引爆了自身所有的修为,一声惊天巨响,接着爆炸声连绵起伏,像是成串儿的鞭炮声连绵不绝。上百里禹河南岸,在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霍然溃堤。

禹河,这条放荡不羁的千古大河,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以毁天灭地的力量,呼啸着肆意狂奔!

禹河,不知是历史上第几次决堤,但是这一次,数千万龙洲百姓陷入汪洋一般的泥水之中,几个月,千里江山,浮尸遍野,遍地哀鸿。武瀛人七十万军队,一半死于大河,另一半,挣扎着继续开往南方,他们嗜血的目光更加坚定地投向更为富庶的江南。

第三百二十八章 惨烈沪水城

容涛奉命来到沪水,作为宁城东面的海上门户,容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沪水的防御是那样的脆弱,五万人的城防队伍,手中的武器除了弓箭就是长矛大刀,少量的火炮布置在沪水城东大门,是保护东大门的唯一火力。作为沪水水师提督的杨向楠,接到容涛的命令后,心疼不已的将所有舰船开到大江入海口附近的相对狭窄的入海口,阻塞了海上通往大江的入口。然后,一万水师坐镇江上,形成第一道防御盾牌,阻击武瀛水师。容涛将五万城防军集中调往东门,守住了江上通往宁城的水上通道。容涛意识到,武瀛人从海上清除障碍,需要至少三天时间,从入海口到东门,只需要一个时辰,武瀛水师即使攻破水道,必然需要占领沪水,才能水路并进,兵发宁城。

杨向楠将二十几艘战舰一字排开,严严实实堵住了江海通道。舰炮做好了准备,所有弹药都集中在弹仓,所有官兵都做好了与敌人一战的准备。空气中弥漫着壮烈和誓死不屈的意味,那是一种无奈的悲壮,是无法回天的悲壮。

但是,武瀛人不按套路出牌,黑压压的飞舟从海空压过来,莅临沪水水师的上空,一阵狂轰滥炸。由于沪水水师自作藩篱,将战舰固定在江上,不能移动,这些战舰成了武瀛飞舟的活靶子,一个时辰连续不间断地轰炸,二十几艘战舰被炸得已经没有了战舰的模样。有的船只弹药舱被引爆,剧烈的爆炸引起了连锁反应,相邻的船只遭受池鱼之殃,逐渐沉入江低。只是一个时辰的轰炸,所谓沉船堵江就成为笑话。

二十几艘舰船,一万官兵,未放一弹,一动未动,一个时辰,全部沉没。

所谓的至少堵住三天,也成了笑话。

武瀛人气势如虹,兵分两路,一路五十艘舰船从江上直扑宁城,一路登陆上岸,攻打沪水。

攻打沪水的武瀛士兵二十五万人,抢滩登陆后,直接扑向东门。容涛万没有料到,以前所有的战略计划因为武瀛飞舟的狂轰滥炸变成玩笑。面对黑压压扑来的武瀛人,五万官兵进行了殊死抵抗。双方以弓箭火药枪为远程武器,相互射击。武瀛人因为急于抢滩登陆没有携带火炮等重武器,但是手中的火器再加上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再加上沪水没有高大的城墙,交手半个时辰,沪水城防军守护的东门被打开巨大的缺口,武瀛人像是潮水一般,碾压着淹没了东门。

容涛知道,死守东门已经变得不可能,只好且战且退,迅速退回城内,四处分散,与武瀛人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武瀛人进入城内,如狼似虎,分散出击,追踪逃命的龙洲军队。容涛身边只有一百多人,与分散开的武瀛士兵在街头巷尾展开了游击战。偌大的沪水城,四面开花的爆炸声让这座城池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沪水百姓,特别是一些热血的男女学生,自发的走上街头,与武瀛人展开了猫捉老鼠式的战斗。二十多万的武瀛军队进入沪水城一经分散,如气泡进入大海,无影无踪。四面八方激烈的战斗,令武瀛人陷入了所有沪水百姓的包围之中。武瀛水师总指挥郑文铎见此状况,意识到不好,急令将军们发出信号,将所有武瀛士兵集中在东门附近,不得再分散。进入半夜时分,各处武瀛士兵终于集合回来。郑文铎杀了几名带头进城分散烧杀掠抢的将军,令军队集中在东门一带扎营,原地休整。接着联络飞舟部队,对沪水城进行轰炸。

轰炸集中在官邸,百姓密集区及各处学堂,连续三天的轰炸,沪水城惨烈无比,一座巨大的城池被毁掉了三分之一,大街小巷千疮百孔,硝烟弥漫,惨不忍睹的断肢随处可见。轰炸结束,郑文铎再一次集合队伍进入沪水城,在城主府的残桓断臂上升起了武瀛的旗帜,宣告,武瀛人正式占领了沪水城。

又经过十天的清缴,沪水城内的抵抗力量基本消失殆尽。半个月,沪水城沦陷,百万人口的大城,几乎变为废墟,家家白幡高悬,户户悲声冲天,沪水城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

郑文铎收编了一些沪水的零星武装,并将他们编入新的城防军,沪水城在武瀛人的亲自指挥下,进入了重建。

至此,沪水城成为武瀛人在大江以南的第一座指挥城池。

另外五十艘舰船自水路势如破竹,兵临宁城城下,按兵不动,等待着沪水的另外一部分人马合兵一处,一鼓作气,拿下宁城。

独孤秀也没有预料到,沪水城会如此容易的被攻破,更没有想到,武瀛水师如此之快兵临宁城。城外,武瀛军队先期到达的五万人已经做好了以巨炮攻城的准备,城内,百姓人心惶惶,有的携家带小仓皇逃离,整个宁城处于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氛围中。

独孤秀在文武百官的惊慌失措之中上朝,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武瀛人兵临城下,宁城不保,我已经安排皇上西去武陵,另在武陵建都。但是,我们这些人不能直接去武陵,那样被武瀛军队追着屁股跑,给武陵也带去危险。我决定,所有文武百官从现在开始组织好家眷辎重,乘船西下前往香北的江城。江城作为临时战时指挥中心,构筑起阻止武瀛人西进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江城再失守,我们这些朝廷大员也就没脸见江东父老,不如与武瀛人同归于尽。我命令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内阁成员从即可开始,迅速阻止人员撤退至江城。那兰冲和我组织所有宁城防卫军队在此与武瀛人展开决战,为各位撤退至江城争取时间。各位不要再有什么争议,现在就行动,散朝!”。

百官应声而退!

禹河溃堤和武瀛军剩余近四十万军队继续南进的消息已经传来,独孤秀知道大势已去,但是,他要做的是必须拖住武瀛人进军宁城的脚步,为金旭光他们迁都争取时间。禹河决堤,虽然没有把武瀛七十万军队全部丧身水底,但是,却是延迟了武瀛人南下大江的脚步。武瀛军队在禹河漫延过的土地上艰难跋涉,再加上千里赤地饿殍遍野,武瀛人的供给也成了难题,武瀛人南下的时间被大大拖延。独孤秀利用这个时机,加强了宁城将被几处重要渡口的防御,另外集合三十万兵马部署在宁城外围,特别是对东边沪水方向的官道布置了二十万的重兵。虽然如此,独孤秀明白,这些都不足以阻挡势如破竹的武瀛军队,他所能做的,只是拖延。

独孤秀想到北边的龙择天,如果龙择天不能拖住在蓟蔡重耳乃至中原北部的一百万武瀛军,让这一部分武瀛军腾出手来,大江以南完全沦陷将十分迅速。

独孤秀面对强横的武瀛军队,他几乎失去了殊死一搏的信心,只能且战且退,以空间换时间,期待武瀛人淹没在龙洲巨大的土地上,再寻找机会,给武瀛人致命一击。

龙择天看着禹河决堤,武瀛军队已经渡过禹河南下大江的情报,眉头紧锁。他知道,禹河决堤,绝对是独孤秀所为,马玉宝只不过是替罪羊,他更知道,随着沪水的沦陷,宁城一定保不住。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重耳蓟蔡一带,将这一百万武瀛军牢牢的拖住,给独孤秀的南面战场减轻压力。怎样拖住这一百万武瀛军?必须打仗,打大的战役,使武瀛军必须正面面对择天军,投入到与择天军的战斗上来。

龙择天下定决心,给刘白衣林秋风韦河的集团军发出命令,务必尽快组织大型战役,将意图南下的武瀛军拖住,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龙择天在想,三个集团军集中兵力,分别在三处重要的战场与武瀛人展开正面决战,重耳蓟蔡及北阴南部的地方择天阁组织地方武装以游击战的形式对敌人后方进行不间断的骚扰,分散他们在正面战场的兵力,将正面战场的兵力对比由我方劣势转为我方占据优势,这才能在正面战场上取得理想的战果。这些年,择天阁除了各地方的正规择天军,更有择天阁代表组织百姓组成的地方择天军武装,这些武装不但为各地方择天军提供后勤补给,更是分散在广大城池乡村,一经召唤,成为一股巨大的力量。龙择天令三个集团军迅速在武瀛人集中的北张、蓟城和并州与武瀛人展开正面战斗,令各地方择天武装断绝武瀛人的粮食军火等军需物资的供应通道,以不间断骚扰的方式令武瀛人疲惫不堪。为了躲避武瀛人的飞舟轰炸,龙择天令各部队以运动战的形式对敌人实行奔袭战术,一旦与敌人遭遇,要迅速与敌人搅在一起,让武瀛人的飞舟和重火器失去效力。

怎样让各地方择天阁发挥最大的效力?龙择天想到了暗堂成员,令初一等人每人管理至少五个相邻的地方择天军,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管辖地内的武瀛据点进行不间断的骚扰式攻击,但是绝不恋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次消灭他几个人,不求最大战果,只求令敌人疲惫不堪,让武瀛人连觉都睡不好,使之身心疲惫防不胜防。

五十名暗堂成员都已经成熟,修为高深莫测,才华更是出众。龙择天相信,五十人领导二百五十个地方择天军,哪怕每处一百人,就是二三万人,二三万人对蓟蔡重耳内的武瀛军分散的据点进行骚扰,至少令十几万武瀛军队自顾不暇。再加上林秋风刘白衣韦河三个集团军的正面作战,这一百万武瀛军向离开重耳蓟蔡,几乎不可能,假以时日,不出四年,龙洲的战局定可逆转,武瀛人一定会惨败,甚至被完全消灭。

这就是龙择天与独孤秀的不同之处,龙择天看到的是希望是胜利,而独孤秀看到的是悲哀是失败,两人心境不同,对敌显示出的气魄必然分出高下。

刘白衣距离并州最近,并州城外的云中是守护并州的北大门,也是武瀛人从重耳北部向南部各处战场运输晶石能源的重要通道,所有飞舟的燃料几乎都要从这里运往各处飞舟场。刘白衣决定,在云中通往并州的官道一线,伏击武瀛人的运输队伍,并且攻占云中,彻底切掉武瀛人的这一路运输通道。

刘白衣知道,并州道云中短短一百里的路程,两侧是高山沟壑,唯一的通道就是这条官道。这么重要的运输通道,武瀛人防范之严密可想而知。

刘白衣看着作战地图,通过侦查获得情报,他深知,武瀛人在这一百里官道设置了无数岗哨,几处险要的隘口都囤积了重兵。基本上找不出理想的设伏地点。

刘白衣的军队主要秘密驻扎在玉母山一线,前几次的战斗多数以小规模大地盘分散作战对敌人的运输路线进行打击,效果不错,但是歼敌数量有限。现在,根据龙择天的指示,要组织大型战役,给武瀛人以最大程度的心里震慑以求达到拖住武瀛军南下脚步的目的。刘白衣组织的此次战役符合龙择天的要求,但是如何组织,却没有给出明确的计划安排。自己作为一方面军的首脑,刘白衣也想在没有龙择天亲自部署的情况下完全独立自主的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只是,眼前的难题如何解决,让他陷入了沉思。

这一仗怎么打?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刘白衣围点打援

刘白衣沉思良久,手中的笔一直在云中并州之间来回移动,寻找可能的伏击地点。但是他发现,所有能够伏兵的地点,武瀛军均设有岗哨和巡逻士兵,这一百多里的官道成了武瀛军队层层设防的密不透风的防线。从云中再往北则是平坦的平原地带,一直延伸到重耳北部的能源矿石基地,那一线更是没有设伏地点,二十万大军暴露在平原地带很容易被武瀛人的飞舟毫无阻挡的迎头痛击。那么,伏击地点只能部署在云中到并州这一百多里的山区官道,但是,想要进入理想的伏击地点,必须从武瀛人手里夺过来,比如云中到并州的一处隘口名叫平山峡谷,地势险要,便于伏兵。但是,此峡谷驻有武瀛军五万人,占据制高点,并在两侧山梁形成交叉火力,绝对易守难攻。刘白衣想夺取这个隘口,不知道要做出多大的牺牲,大军需要攀援高山悬崖,才能不声不响的达到制高点,夺取武瀛军队已经设置好的防御工事。这是极为难以办到的事情,而且,此隘口距离云中只有三十里的路程,两处基地形成掎角之势,相互支援,难以攻取。

经过一天一夜的沉思默想,刘白衣眼睛却亮了起来,他马上召集各军队主帅,向西布置了作战计划。

刘白衣下定决心,以十万重兵围攻云中城,做出强攻姿态,由自己亲自率队;另外十万人马由调来的龙东西南北四人带队,在平山峡谷以北云中城以南的一处山谷树林中埋伏,专门等待伏击从平山峡谷支援云中城的武瀛军,待将其消灭,迅速开往平山峡谷,强占平山峡谷的军事要塞,一定要将这处战略要地抢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占据平山峡谷,就等于切断了武瀛人从云中以北运往并州及以南地区的能源运输线,从而断绝武瀛人一条极为重要的供应通道。刘白衣吩咐完作战命令,两两路人马,一路从玉母山东进,直逼云中,一路则通过峡谷地区悄然接近平山峡谷以北云中城以南的一处山谷树林,做好埋伏。

刘白衣率领十万人马从玉母山脚下悄然逼近到云中城脚下,组织仅有的七门火炮对云中城南门发起了突然袭击。云中城地处龙洲北部干旱地区,城池孤立,没有护城河环绕,这位刘白衣强攻云中城减少了不少麻烦。刘白衣命令将所有的火焰弹集中火力一股脑发射在南门,一炷香的时间,云中城南门轰然倒塌,连同两侧的城墙也倒塌了二十多丈,城门大开。刘白衣急令部队冲锋,不管武瀛军从城墙上发射的密集箭矢和火药弹,集中兵力向城门突进。武瀛军在经过短暂的发蒙之后,立即组织起了防守反击,在倒塌的城门前构筑了一道临时攻势,数千火枪手和弓箭手依靠临时掩体向突进的择天军发起了猛烈反击。

刘白衣见一排排攻城兵士倒地,激发了心中的愤怒和热血,长剑一挥,喊道:“所有暗堂成员听我命里,随我出击!”。

刘白衣一马当先,风驰电掣,冒着枪林弹雨,人如闪电,划破天空,直接扑向武瀛人的工事。暗堂成员随即组成冲击箭头,快如流星一般直扑城门。

刘白衣将大至尊修为发挥到极致,宝剑自天空劈下,一道撕裂长空的剑光迎面劈在武瀛军队构筑在城门的临时工事,一声剧烈的爆炸,临时工事被摧古拉朽一般化为飞灰。至少一千人尸骨不存。刘白衣令暗堂小队穿门而入,迅速入城。武瀛军队一看城门已破,立即启动城内的三道防线进行防御反击。刘白衣单人独剑,雄立在云中城门口,指挥攻城大军从城门一拥而入。

刘白衣就地取材,将武瀛人在城外构筑防御工事的材料令士兵们在城门前重新构筑工事,一方面是防止平山峡谷来增援的武瀛军,令一方面防止城内的武瀛军从此处逃走。

刘白衣留下三万人马守住城门,自己则带领大军入城,继续与武瀛军队在城内展开战斗。

刘白衣攻击城内第一道防线的时候遇到了武瀛军殊死抵抗,火箭和火药枪一排排发射而来,令择天军不得寸进。刘白衣大怒,令暗堂小队正面突击,而自己则腾空而起,宝剑挥舞,带动沛然紫气,向武瀛军防线发起声势浩大的攻击。几声爆炸巨响之后,武瀛军第一道防线堪堪不保,这时,天空中十几道人影闪现,对刘白衣在空中发起突然袭击。刘白衣只好不顾地面情况,转头迎接从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剑光,一时之间,空中发出无数道闪电是的光芒,并发出阵阵巨响,两方在空中战在一起。

刘白衣见围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一些高端修士,知道这些一定是武瀛道馆的人,心中想到,决不能让这些人参与地面战斗,否则,择天军将损失惨重。

刘白衣驱动天笼神功护住自身,催动飘香剑法不分死角向围在自己周围的武瀛武士发出猛攻,飘香剑法灵活多变,加上龙择天的九阳神功的霸道之气,刘白衣越来越得心应手,缠住围攻的十几位武瀛武士,稳稳占据上风。

“啪啪啪!”,红色信号升空,接着在空中爆炸,发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刘白衣知道,这是云中城的武瀛军发出的求援信号,刘白衣心中暗自高兴,手下不停,飘香剑法快到极致,如梦似幻,看不清攻击路线,瞬间将逼近自己身边的两名武瀛武士刺中咽喉,另一只手拍向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轰然爆响,那人如断线的风筝,被击出几十丈开外倒落尘埃。剩下十名武瀛武士见状,做势欲逃,被刘白衣圈在剑光之内,只好再一次勉励而战。

地面上,在暗堂小队的率先攻击下,武瀛人的第一道防线告破,接着暗堂小队率领大队人马直奔第二道防线。

空中,刘白衣与剩余十名武瀛武士的战斗也已经战到分际,刘白衣浑身紫气环绕,气势恢宏,剑光环绕,如同一盏飞旋的灯笼,在武瀛武士的周边急速飞旋。片刻之后,十道血光划破空间,接着十道身影倒落尘埃,刘白衣毫不停留,在空中向城内第二道防线冲击。

龙东兄弟四人率领十万大军经过艰难跋涉悄悄在平山峡谷北面树林做好了埋伏。龙北道:“平山峡谷上方驻扎不知道有多少武瀛军,我们四人直接飞上去,给它平了不就完了?何必多此一举?”。

龙东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了龙北一眼,说道:“你说的轻松,若是我们四人发动极致功法,将这两侧的高山打平也不成问题,但是问题是这是凡间的战斗,你不怕天道反噬,我还怕呢!再说,刘白衣强占这个制高点,是为了切断武瀛军在重耳这一线的运输通道,以后择天军将在这里驻扎,你把这么好的防御隘口打平,择天军不也失去了一处战略要地?你怎么说话不经过大脑,你是不是傻?”。

龙北嘀嘀咕咕,小声说道:“就你聪明,就你聪明!”。龙西龙南相视而笑,龙西道:“好像他们两个都有点缺心眼,你看咱们俩多好,让干啥就干啥,从来不操无用的心!”。龙东愤怒的看了一眼龙西,说道:“傻子才自己从来不动脑筋想问题,你看看我,想当初在雍凉,不但征集了粮草大锅,还征服了云老爷,娶到了巫山神女,你们三人都干了些什么?就知道打打杀杀,这做人,做神兽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不好意思,化形为人的时候,我把你们的智商都抓来放进了我自己的脑袋,所以,你们都缺心眼都是傻子,别不承认!”。龙西认真的点头,说道:“好像有点道理,要不怎么他是老大呢?再说,老大确实在那方面也开了窍,就是神女好像不太配合,经常被揍的鼻青脸肿,果然聪明得很!”。龙南也认真说道:“的确,老大开了窍了,洞房那天把圣女脱光了衣服,然后两个人整整齐齐并排躺在一起,说男女同睡才会有孩子,结果,老大确实一直在跟圣女睡在一起,可是也只是睡觉啊,圣女说他是傻子,看来圣女说的不对,老大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是傻子?”。龙东气愤说道:“既然是夫妻,可不是要睡在一起?睡在一起不就有了孩子吗?有什么问题?你们还没有找到女人,难道比我还明白?”。龙西点头,说道:“老大没有问题,一定是神女的问题,不过,你还是应该问问龙择天,他都有三个孩子了,不,马上有四个孩子了,这方面他有经验,应该问问他!”。龙东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有点道理,可能还差点事,问问择天,他是怎么睡觉的,有理有理!”。

兄弟四人正在闲聊,却见平山高地冲下来一直人马至少三万人,冲下官道,向北疾驰,眼见进入了伏击地点,龙东说道:“关于怎样睡觉的问题今天就探讨到这儿,接下来干点正事,命全军戒备,等武瀛军进入伏击圈就万箭齐发,绝不让武瀛这帮畜生回到山上,统统消灭!”。

武瀛军心情急迫,在指挥官的呼喊下迅速冲下高地,进入山道向北疾驰,驰援云中城。至平山峡谷北面树林地带,指挥官大喊:“急速行军快速通过!”。龙东眼见敌人进入的伏击圈,一声大喊:“给我射,射死这帮狗日的!”。万箭齐发,不是,是好几万箭齐发,从两侧树林铺天盖地发射而来,仅仅 一波次的射击,武瀛军就倒下了大片的尸体。龙东见状,兴高采烈,高呼道:“所有士兵冲出去,将武瀛人消灭在这里,西南北,快速冲上平山高地上空,强占制高点,将剩余的守军全部消灭!”。

龙东喊完,率领埋伏的择天军呼喊着冲出树林,与武瀛军战在一起。

西南北三兄弟腾空而起,快如闪电飞到平山高地上空,将隘口两侧的岗哨迅速解决,三人三个方向,扑向留守在高地的武瀛军,瞬间爆炸声大作,箭雨倾盆一般。龙西大喊:“老大,快速解决官道上的武瀛人,带领军队上山,他么这里还有不少武瀛人!”。

龙东率领大军将武瀛人压缩在窄窄的长几里的范围之内,命令军队对武瀛人实施极为残酷的攻击。本来武瀛人只有三万军队,被射倒一批,又被斩杀一批,数量对比形成了绝对差距,虽然手中有火器等先进武器,但是,两军搅在一起,形成肉搏,武瀛军立马显出溃败之势。龙东在武瀛军中大开大合,择天军纵横反复,不到半天时间,官道上的武瀛军除了冒死跳崖逃生之外,皆被斩杀。龙东迅速指挥择天军快速上山,见西南北三兄弟堵住了山上武瀛军下山的通道,快速冲入武瀛军高地上哨所及工事内,一阵大砍打杀,留下的二万武瀛军也被斩杀殆尽。平山峡谷隘口,落入择天军手里。

龙东令军队快速打扫战场,重建营房,并重新部署防御,同时命令后勤士兵,将收缴的武瀛军粮食埋锅造饭,令部队得到补充,修整。

龙东看着一派繁忙景象,再看远处山下层层叠叠的山丘尽收眼底,心情有豪迈之感,大喊道:“我怎么就这么聪明?我怎么就这么厉害?你们服不服?”。

西南北三兄弟像便秘了一样,看着龙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将军来到龙东面前,恭敬行礼,开口道:“龙将军神机妙算,轻而易举拿下了平山高地,如此英明神武,纵使龙阁主也不得不服,何况我等凡人?恭喜龙将军贺喜龙将军!”。

龙东大嘴一咧,心情舒爽的飘飘欲仙,“那是,不过与龙阁主相比,我还是差了一点点!”。

“只是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还请龙将军吩咐!”,那位将军行礼问道。

“下一步?”,龙东挠挠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没有脑子吗?”。

第三百三十章 林秋风密探霍山

龙东挠头,因为刘白衣吩咐自己就是围点打援,现在一举拿下平山高地,反而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于是看着那位将军,故作高深莫测状,问道:“你是刘白衣的副官,你叫刘琦是不是?听说你也是香南书院出身,还是刘白衣的老乡,刘白衣的好多鬼主意都是你参谋的,那么现在,本,本那个圣问你,你认为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说着,高深莫测的目光在刘琦的脸上来回巡视,一脸的的考究。

刘琦笑了笑,拱手道:“龙那个圣人,小将以为,刘白衣将军拿下云中不成问题,不需要我们前去支援,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拿下了平山,那么,我们就要守护好这个战略要塞,即使将来并州方向的敌人来进攻,我们凭借要塞之天险,再加上四位圣那个人的超凡修为,我们一定能守得住,而且,只要我们站稳了平山要塞,再加上云中城落在我们手里,这条最重要的补给通道就牢牢被我们控制,武瀛人在重耳就如同断了一臂,对他的补给线损失极大。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反而要打通我们自己的粮道,保证后勤补给,与云中城的刘将军相呼应,把这条线路彻底占据下来。不知道龙圣人有没有更高的高见。”。

龙东背负双手,抬头看天,更加高深莫测,悠悠叹道:“脑子是个好东西,嗯,你比我那三个兄弟聪明些,这么难的问题你都答上来了,本圣欣赏你,就按你说的办!”。

南西北看着装模做样的龙东,恨不得咬他一口,只是,也只好装腔作势,道:“其实,和我心里想的一样!”。

不再废话,刘琦着手安排平山防御和营地,按部就班,并传信刘白衣,告知刘白衣,已经占据平山要塞。

刘白衣进攻第三道防线的时候,收到了刘琦的传信,心中高兴,并大声将这一消息告诉正在进攻的士兵。士兵们欢欣鼓舞,人心振奋,在暗堂小队的突击下,几乎呈现摧古拉朽之势,拿下了第三道防线。刘白衣挥师入城,以血腥手段清理镇压城内武瀛人的残兵败将,占据了城内所有重要中枢,并一鼓作气,血洗了城内的天一道馆。三天后,云中城彻底平稳,刘白衣在云中城安民劳军,并正式向城民宣告,云中城解放,回到了龙洲版图。

刘白衣将所有战报汇总,传信龙择天。龙择天很高兴,表扬刘白衣的同时,传信林秋风,令他攻占重耳南部重镇平阳,切断重耳武瀛军从重耳西南部进入中原的物资通道。

林秋风接到了龙择天的命令和刘白衣完胜武瀛军攻取平山要塞和云中城的消息,召集所有麾下将军开会,说道:“自进入重耳以来,我们这支军队在重耳境内东游西荡,一直以游击战术为主,虽然也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是总归是不过瘾。现在,刘白衣那边搞得风生水起,不但攻占了重耳最重要的要塞平山,还攻占了云中城,小日过得红红火火。龙阁主给我传信,命令我部攻占重耳南部重镇平阳,断绝武瀛人南部补给通道。诸位将军,你们有什么意见?我们如何攻克平阳?”。

副官季德胜站起身,来到作战地图前,说道:“经过龙择天阁主的重新部署,现在重耳境内集中我择天军三大军团,最北部的刘白衣将军已经占领了平山云中,南边的并州驻扎着武瀛军在重耳的最多数军队,约三十万。再往南至平阳附近就是我令秋风将军的第二军团,再往南至河东城就是韦河将军的第三军团负责骚扰河东城的武瀛军。现在刘将军已经占领了云中,若是我们攻取了平阳,韦河将军攻占河东,那么南北一线,除了并州,这条最重要的通道全部落入我们的手里,到时候,并州城孤立无援,我们三路大军南北夹击,一举将并州城的武瀛军消灭,至此,重耳几乎全境就落入我们手里。如果我猜想不错,龙阁主必定已经给韦河将军下令,令他攻占河东城。很显然,龙阁主有一个总体战略,那即是打通重耳由南至北的通道,彻底肃清重耳境内的武瀛军,然后以重耳作为大后方,直下中原甚至强渡禹河,在大江以北将武瀛军彻底压缩到南方,使整个大江以北落入我择天军手里。龙阁主果然胸怀全局,我相信蓟蔡的聂风司马环宇将军也将会有大动作,在禹河以北与武瀛人的决战已经开始。我认为,我们必须遵照龙阁主的指示,一定要拿下平阳镇。”。

林秋风听着季德胜的分析,眼前一亮,说道:“龙阁主胸怀全局,你季德胜也不含糊,这一番解读令本将军茅塞顿开。下面,我们就讨论如何攻占平阳。”

季德胜手指地图,点了点一处名字,说道:“要攻占平阳,必先拿下霍山,霍山在平阳北面不足五十里,乃是通往中原和进入蓟蔡南部的交通要道,素有河东屏翰、中原咽喉、重耳门户的美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武瀛人除了在并州驻有大量驻军,其次就是这个霍山,屯兵五万,而且城防坚固。反而平阳镇驻军不多,三万人而已,但是由于地形限制,我军要拿下平阳,需要从蓟蔡绕路千里从平阳南部进攻。山高路远不说,如果行动暴露,极易受到埋伏。所以我建议,不惜任何代价先拿下霍山,只要拿下霍山,平阳将不攻自破,而且只要占领了霍山,平阳镇那边我们只需屯兵五万,就可以阻挡从中原豫州方向来援的武瀛军。但是,我们必须防范的是,并州会有大量的武瀛军各飞舟来援,如果我们挡不住从并州来的援兵,到时我们反而会受到南北夹击,落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林秋风看着作战地图,问季德胜:“我们可不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马在霍山北面的三贤山一带埋伏,阻击并州来的援军?”。

季德胜点头,道:“正该如此,林将军,我愿意率领五万人马在三贤山一带设伏,随时准备伏击从并州来的武瀛军!”。

林秋风点头,说道:“并州城驻有武瀛军大量的飞舟,我担心的是,一旦飞舟出动不要说轰炸我们攻打平阳的军队,就是攻打你隐藏的军队都够你喝一壶的,今年春旱,天干物燥,三贤山可是一把火就会点着,你如何防备?”。

季德胜想了想,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只要我不暴露位置,待援军来临,我发起突然袭击,先以箭矢攻击,然后是长枪队,接着冲下官道与敌人混战在一起,我相信武瀛人的飞舟不敢轻易轰炸,剩下的肉搏战,我有信心挡住敌人!”。

林秋风想到,刘白衣之所以胜的那么容易,龙东西南北功不可没,可惜我手下没有这些高端武修,要不然,我也会轻松些。

但是想归想,也不好意思向龙择天求援。于是看着季德胜说道:“就这样定了,你带领五万兵马迅速开往三贤山,找好并州武瀛军来援的必经之地埋伏,我率领十五万大军直接攻打霍山!”。

季德胜得令,拿了令牌,点兵出发。

但是林秋风暂时没有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攻打霍山。

林秋风看着霍山一代的地图,陷入沉思。霍山地形比较怪异,东西两面的高山,中间的峡谷地带相对平缓,地形较为开阔,霍山城就在这峡谷之内。这种地形,其实不利于防守,只要在东西两侧居高临下攻击,霍山城将很容易攻破。但是问题也在这里,霍山两侧的高山,正是武瀛人重兵把守的战略高地,如果不把两侧高地上的驻军拔掉,进入峡谷攻城无异于进入了口袋,人家只需南北夹击,在这个山谷里有多少兵都逃不出去。

怎么办?

林秋风命令各军军官做好战前准备,自己则走出大营之外,从霍山东部的山脚下沿一条小山路向山顶攀爬,准备亲自观察地形,做到心中有数。

林秋风装扮成砍柴人,躲过了山路上三三两两的武瀛军巡逻哨兵,爬至山顶。林秋风发现,眼前山顶竟然是一处方圆数里的平台,无数营帐安置在这里,其高楼岗哨,目及之处,霍山城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林秋风隐身而行,进入武瀛军营地,粗粗估算,这里至少能驻扎一万兵马,正对着峡谷,有上百门火炮对准霍山城外的官道。林秋风心中惊讶,如果贸然进攻霍山城,光凭这些火炮,就可以让自己十几万人马葬身在峡谷。林秋风仔细在武瀛军营地内侦察,心里终于摸清了武瀛军的路数,这东面防御,居高临下,基本上无懈可击。

“但是,他们如何将补给物资运上山?”,林秋风想到,武瀛人在高山上驻军,一定会开辟一条上山下山的道路。

林秋风发现了这条道路。

但是,林秋风却被营地旁边不远处一处宽敞的寺院吸引,隐匿而行,来到了这出寺院。

抬头观瞧,山门门匾上巨大的金字耀眼:俱庐舍寺。

很显然,这座古刹已经被武瀛军征用,院内各处僧舍均住满了武瀛士兵,至大雄宝殿,偌大的宝殿已经改造成武瀛军的作战室,几十位将军正在作战室里开会商议着什么。林秋风如无影的春风,穿越大雄宝殿至后院,一座奇伟精致的琉璃塔,巍然屹立,高耸入云。这座宝塔塔身用青砖砌成,共十三层,每层均为八角形。从底到顶,各层高度逐渐递减,而宽度也逐层收缩,构成一个漂亮的圆锥体。一层周围,一些房舍构成的塔院,香烟缭绕,诵经声低沉,木鱼声和钟磬声低沉徘徊,像是压抑着心中的郁闷,有些烦躁的低徊着。

林秋风如同一阵清风,飘进宝塔第一层,犹如青烟,婷婷袅袅,毫无声息像是一只蝴蝶飘在房梁之上。朝下看,见一伙僧人正在低眉颔首念经打坐。

木鱼声停,钟磬声止,身着五彩袈裟的老方丈双手合什,说道:“今日午课就到这里,诸位回到僧寮,好生休息,在武瀛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要注意一些,切忌痴怨,徒生祸端,都回去吧!”。

功夫不大,室内清空,老方丈依旧坐在蒲团上,声音悠悠飘入林秋风耳内:“施主何不内室用香茶?”。

林秋风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形早已被老方丈察觉,意外之余,也不再犹豫,随着老方丈的背影,似烟似雾飘进内室。

老方丈见林秋风显形站在自己的身后,随手一挥,内室骤然变成阴沉沉的,目不视物。方丈拿出火石,几番擦蹭,火花四溅,一根根蜡烛点燃,内室变得透亮起来。“隔墙有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方丈叹气,问道:“施主可是择天阁将军林秋风?”。

林秋风一愣,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出名,答道:“回方丈,正是在下!”。

“林将军大名这两年可谓如雷贯耳,在霍山的武瀛军们嘴上对将军好生挂念,这不,今天那伙武瀛人还在开会研究,要把你们尽数消灭在玉母山附近,除心头之患。”。

林秋风笑道:“承蒙他们挂念,但是在下在此也是挂念他们而来,实不相瞒,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命令在下一定要拿下霍山和平山,要将这伙人一举消灭在重耳,不使他们南下,在下今日到此,就是为侦察情况而来。”

方丈双手合什,向林秋风躬身:“善哉,龙择天阁主声名远播,有如此海纳百川之胸怀着实令人赞叹,善哉善哉!”

林秋风还礼道:“但是,老方丈与这伙武瀛人朝夕相处,定然了解一些情况,还请老方丈不吝赐教,指点迷津。”

第三百三十一章 俱庐舍寺林秋风求佛

老方丈请林秋风与自己坐在蒲团上,老方丈低眉垂首,手中念珠不停的捻动,开口说道:“武瀛人自占领霍山,就在此霍山之巅修筑了工事建设了兵营,并侵占了大殿僧寮,只留下这座塔院供我等吃斋念佛。但是,如此兵荒马乱,俱庐舍寺香烟不在,信众更是远远逃离,造成佛寺举步维艰,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出家人苦修念佛,原本口腹之欲不算什么,但是,未证菩提,始终还是要靠人间烟火活下去,但是此刻,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林秋风点头,随即皱眉,道:“方丈乃是出家人,但是即便是出家人,也是龙洲子民始祖血脉,武瀛人在此作威作福,连你的僧寮大殿都被占据,而你们居然逆来顺受,岂不知佛陀也有三分火气,像你们这样,吃斋念佛又有何意义?”

老方丈不动声色,看了看林秋风,叹气道:“施主所言虽然是一时激愤之言,却也不无道理,出家人本不想沾惹红尘,却又离不开红尘,自顾修身而不顾天下大义始终归入小道,我等未证大正圣果盖因只顾自身修持而忘记了天下,佛曰普渡救世乃是大修行。但是,施主却不知我寺百十僧众何以逆来顺受而不反抗?”。

林秋风看着老方丈,问道:“为何?”

“不瞒施主,贫僧等之所以逆来顺受,是因为武瀛人以霍山十万百姓为人质,使我等不敢稍有不从,菩萨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等在此看似清修,实则如在地狱一般煎熬,施主不见,这霍山上几万人的供养皆是来自霍山百姓,城内百姓时刻高悬利剑,贫僧等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林秋风愣住,他估计过武瀛人的无耻,却没有想到武瀛人会如此无耻。

林秋风慨然道:“越是这样,这武瀛人越是留不得,哪怕是血流成河,也要把这些武瀛人彻底消灭,不然,逆来顺受,只会日益助长无影人的嚣张气焰,不想做贱民,不想被当做人质,就应该起来反抗,一味委曲求全,还有没有一点龙洲人的热血?本将军此次决意攻打霍山,就是要将这些武瀛人彻底消灭,就算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不过,”,林秋风看着方丈,目光灼灼,“方丈被武瀛人胁迫在此两年了吧?就算方丈乃是方外人士,对武瀛军在此山顶的布防也应该有所了解,方丈总不会连这一点你们都做不到吧?”。林秋风看着方丈,有些生气,有些瞧不起这些只顾自身修行的出家人。

方丈面红耳赤,知道林秋风话中含义,小声说道:“将军莫怪,贫僧这就将所知之事细细道来,供将军参详!”。

老方丈将武瀛军在山顶上的部署情况仔细告知了林秋风,林秋风心中了然,他不怕别的,就怕那个炮阵,还有西山上那边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老方丈说道:“西山那边和这边情况类似,但是西山离霍山城距离较远,哪怕是火炮也够不着,将军只需派一上将军将西山下山的道路堵死,西方那边当可不足为患,只要解决了东山和霍山城内的武瀛人,西山那边孤立无援,将军要拿下它倒是很简单的事情。”

“对于那个炮阵,武瀛人防范极严,不要说上山的路有重兵把守,一旦将军有所异动,上万兵士手中的火器火箭就算是将军这样的修为也断难抵挡,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寺一百多僧众倒是可以帮助将军!”,老方丈平静说道。

林秋风看着老方丈,疑惑问道:“方丈有何妙计?”。

方丈拱手道:“将军,本寺僧众之所以逆来顺受,是因为没有遇到将军,没有看到机会,今日将军来此,机缘也就到了,本寺僧众绝不是一般的僧众,习文练武,修为高深者也有二十多人,老僧虽然不如将军这般神武,但是对付留在这山上的武瀛武修倒是有些胜算,将军可将这炮阵交给贫僧,贫僧再为将军打开山道,凭借将军之能,这东山之巅落入将军之手也不算太难!”

林秋风听到此言,感到自己刚才对方丈很是无礼,于是站起身弯腰行礼,道:“在下向老方丈道歉,刚才的孟浪还请方丈不要挂怀!”林秋风说的极为真诚。

方丈神情有些凄婉,苦笑道:“贫僧真的希望,这一仗打完后,霍山的百姓不再被威胁,我俱庐舍寺平安,香火不绝,更希望将军早日将武瀛人赶出龙洲,还龙洲百姓一个太平,阿弥陀佛!”

林秋风在此俯首称谢,身化青烟,飘然无踪。

老方丈端坐内室,看着林秋风无声无息消失的影子,一声长叹:“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人啊,最难以发现的是自己的本心,我辈修佛,却执着于修,没有将内心融入于大道,反而是这位将军,本心若此,始终不改,这才是真正的修持啊!”

“唉!”,一声长叹,在内室深处传出,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师侄一心如此?可知千年古寺,有可能因为你的这一个决定而毁于一旦,你可下得了决心?”。

“师叔!”,方丈向深处虚无行了一礼,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一切皆为虚幻,这寺院,这武瀛人,甚或是这僧众岂不也是虚幻,尘归尘土归土,让这些虚幻的东西都变成虚幻吧,师叔已经接近大道,难道还是看不穿?”。

“唉,终归是大道不成,眼中所见,山始终是山,也罢,你竟是比我悟得透彻些,随心而行吧!”,那声音越发缥缈,似乎一瞬间飘出天外。

林秋风回到自己的兵营,将自己侦察到的情况与众位将军说了一遍,林秋风道:“东山顶有俱庐舍寺众僧毁掉武瀛炮阵,对我们进攻山下的霍山城已经没有了威胁,西山离霍山城较远有三十里路,火炮用不上,他要想救援霍山城就要派兵而来。我方总计二十万人马,除去季德胜领走十万堵截并州来援之敌,剩下十万我们需要有四路人马应对,一路当然是离我们最近的东山,一路是西山,还有就是南边的平阳城我们也要防范。现在我命令:一路人马五万人正面强攻霍山城,由范进将军指挥攻城;一路人马两万人负责东山脚下伏击从东山下来的武瀛军队,由我儿林建江带队指挥;一路一万人马负责在西山下埋伏,由王福重将军带队,令带二十五名暗堂人员;一路二万人马埋伏在霍山城南边官道两侧,伏击由平阳增援的武瀛军,由葛青将军带队另配备二十五名暗堂成员。本将军亲往东山顶,待本将军确认炮阵已毁,范进将军立即开始攻城,此战只许成功,如若不成,各路指挥官提头来见!”。

林秋风再一次潜入东山之巅,再一次潜入塔院内室,林秋风见正在内室坐禅的老方丈,问道:“老方丈可是安排妥当?”。

老方丈抬头,林秋风这才注意到,老方丈满脸皱纹的脸上那种凄婉之色愈发浓重,看着林秋风神色越发凝重,双手合什,道:“林将军,寺院一百多位僧人,今日有往生极乐之心,只求林将军千万要保住这千年古刹,给后人留点念想。”。

林秋风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答道:“上有佛祖舍身喂鹰,今有古刹弟子舍身驱虎逐狼,老方丈,霍山百姓会记得你们,龙洲百姓也会记得你们,我林秋风在此保证,俱庐舍寺只有有我林秋风在,定不会让武瀛人损坏其一砖一瓦!”。

老方丈口诵佛号,飘飘然出门而去:“林将军,炮阵一响,请多多留意大雄宝殿!”。

林秋风不解其意,但是随之闪身而出,飘飘渺渺来到大雄宝殿门外,身化虚无,贴在殿门的大雄宝殿牌匾之上,注意留心大点的一举一动。

一炷香功夫后,外边炮阵突然爆炸声震耳欲聋,接着喊杀声震天。大殿内一阵惊慌,有人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

“报告徐将军,炮阵内突然冲进去一群和尚,不要命似的对我军砍杀,甚至不惜自爆引爆火焰弹,现在炮阵已经被摧毁,请将军定夺!”,一位士兵急匆匆报告。

徐将军大怒:“这些该死的秃驴,不要命了吗?竟敢毁我炮阵,来人,与我一起前往炮阵杀了这些和尚!”。

一群人呼呼啦啦跑出大殿,就要纵身前往炮阵,只是大门正前方,一位绿衣飘飘长发飞扬的威武将军单人独剑立于大门口,气势如山岳不可撼动,剑锋所指,仿佛一夫当关。众武瀛将军见有如此威猛之人挡住去路,倒吸一口凉气,徐将军看看镇定,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林秋风宝剑一指,根本不说一句话,御风诀突然迸发,整个人如利剑,人剑合一对着徐将军如电光石火一般刺去。徐将军没来得及任何反应,胸口被洞穿,接着身躯四分五裂。林秋风收剑转瞬之间飘然升空,浩荡剑法放射出无数剑芒对着室内冲出来的武瀛将军们无差别攻击,眨眼之间血肉横飞,二十几名将军没有任何反应都被搅成碎片。大殿外负责守卫的武瀛士兵在片刻愣神后马上反应过来,弓箭齐发,火枪齐鸣。林秋风驱动天笼神功,扶摇而上,右手持剑,左手拿出绿羽宝扇,一阵挥动,百十只针芒似的暗器自宝扇发出,对着手持火焰枪的武瀛士兵射去,针芒无光,不带一丝风声,悄无声息将最靠近的一排武瀛士兵尽皆射杀。

山下,霍州城攻城战在东山顶第一声爆炸开始就已经打响,范进指挥五万士兵不要命一般对着城门猛攻。火炮投石机再加上火箭,一股脑扑向城门。几百丈一字排开的攻城部队开始架设云梯,舍身忘死进行强攻。武瀛守军匆忙应战,火箭火枪再加上城炮发起了猛烈的反击。范进见守军实力强悍,强攻损失太大,有心撤退,但一想到林秋风志在必得的死令,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不要命一般向城门推进。巨大的战车被上百位士兵驱动着,轰轰隆隆撞向城门,那城门发出震撼人心的声响却始终岿然不动。范进心中骇然,看着一片片倒下的择天军士兵,心在滴血,高喊道:“撤退,撤退到一箭之外!”。

林秋风击毙了大雄宝殿内所有的武瀛将军,闪身飘飞,来到武瀛人炮阵上空,见仅余下的二十几位僧人被数千武瀛士兵团团围住,老方丈等人被几十名武瀛武修围在当中,血染僧袍,几近油尽灯枯,堪堪性命不保。林秋风见状,身影如电排空而下,宝剑寒光四射,整个人如同一团寒光组成的火球翻滚着进入武瀛士兵及武士组成的包围圈,一声声空气爆鸣的声音令人心血不稳,几欲呕吐,只是一瞬间,和尚周围被清空一片。老方丈见林秋风来到,高喊道:“林将军快快下山,有几位高端武士带着山上的二万人马冲下山,要与城内守军内外夹击,攻击你们的攻城军队,快去阻拦,此处就留给我们!”。

林秋风看着堪堪落败的和尚们,知道这些和尚已经视死如归,将这数千人拖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努力,心道,若是自己下山,引来武瀛士兵和武士的追击也可能会让他们放过和尚们。于是也不废话,纵身而起,朝山下飞驰而去!

武瀛士兵果然放过了和尚们,对林秋风追踪而去。老方丈大喊道:“我佛慈悲,今日就破了这像吧!”

老方丈僧衣飘飘,身形如落雁落在武瀛人队前,双手合什,口念阿弥陀佛,斑斓袈裟如天空飘来的云彩飘向武瀛军上方,自己则赤膊光头,冲向武瀛人队列中,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武瀛人顿时尸横遍野。其余二十多位僧人有样学样,二十几声爆炸把整个东山都震动的颤抖不已,血光浓烟冲天而起,东山陷入浓浓的烟雾之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林秋风攻占霍山城

林秋风回到看着山顶上滚滚的浓烟,跪在地上拜了三拜:“老方丈,林秋风给您磕头!”。站起身向山下飞驰,见武瀛军下山的兵士武修已经与林建江他们交手,形势却不容乐观。

林秋风宝剑挥舞,天地仿佛都笼罩在剑光之中,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进武瀛军队中央,如入无人之境,举手投足必然有大片武瀛士兵倒落尘埃。近身肉搏,武瀛人火器失去效力,只好以肉身硬抗,却哪里是林秋风的对手,随着大片武瀛士兵倒地,林秋风周围二十丈内成为无人区。接着一排排火枪弹排射而来,林秋风瞬间化作虚无,接着诡异的又出现在武瀛军队中间,又是一阵厮杀,武瀛军竟被他一人逼得不得寸进,再回头想上山顶逃窜。

林秋风腾空而起,喊道:“林建江,率领你的军队冲上山,抢占这个制高点!”

林建江身心振奋,高呼道:“士兵们,给我冲上山去,杀光这些武瀛人!”

林建江率领剩余的七八千择天军威猛无比的向山上追击,林秋风则在武瀛军中间毫无顾忌的大砍打杀。武瀛一些武修无可奈何之下,与林秋风战在一起,掩护残军向山上撤退,试图以山上堡垒和寺院建筑为掩体做最后抵抗。林秋风深知其意,将自身修为催动到极致,神农剑法更是出神入化,硬是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将围在身边的武瀛武士斩杀殆尽。

前方,武瀛士兵逼近山顶,却见一名如枯木一般的老僧拦住了去路。老僧身着灰色僧衣,山风吹拂,白眉白须随风飞扬,僧衣猎猎,立如盘松,双手合什,口诵佛音。武瀛士兵举起火焰枪对着老僧猛烈射击,却见老僧脱下僧袍,一挥一舞,竟将所有火焰弹抖落而下。老僧身形微动,瞬间逼近武瀛军,双掌如影,错落翻飞,瞬间击出上百掌,将近前的武瀛士兵打得血肉横飞。老僧进入武瀛军阵,如巨龙入海,纵横翻腾,硬是将重来的上万武瀛军阻截在山顶下方。林秋风骇然,见老僧神通如此,高喊:“老和尚果然神人,这一手神通在下五体投地!”。

此刻林建江带领择天军已经与武瀛军混战在一起,杀生震天,只需再用一炷香的时间,武瀛残军必定全军覆灭。

林秋风纵身腾空,遥看峡谷之中硝烟滚滚,范进正在惨烈攻城不得寸进之后,后撤一箭之地遥遥观望。林秋风怒道:“范进愚蠢,攻坚不得手后撤给守城敌人以喘息之机,攻城更难!”。突然,老僧如飞鹰飘落,降落在林秋风身边,说道:“林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强攻霍山城,若是半途而废为祸无穷,不如我与你同去,毁了那道城门就是!”。

林秋风兴高采烈,说道:“有神僧帮忙,霍山城可破!”

两人如大鸟翱翔,几个眨眼飞临霍山城上空,林秋风宝剑挥动,正对着城门轰然劈下,老僧则直接飘入城内,与守城的武瀛兵将混战在一起。林秋风心动,宝剑带着堂皇浩荡之气,再一次劈向城门,几剑之后,城门轰然倒塌,林秋风大喊:“范进,还不给我杀进城内!”。

范进见状高呼:“士兵们,攻城!”

林秋风与老僧人率先入城,与城内守军厮杀在一起。城墙上,武瀛守军见城门已破,防御炮阵瘫痪,只好放弃城墙,杀出城外与城外的择天军混战。只是这正合了林秋风的意思,与老僧一块儿,自行进入武瀛军扎在城内的指挥部,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将兵营内的所有士兵斩杀殆尽。

城外,范进指挥的五万大军虽然有近一万人的损失,但是与冲出城的两万武瀛军比起来优势巨大,双方混战,近身肉搏,择天军逐渐占据上风,并且死死堵住了武瀛军队的逃跑路线,范进明白,林将军已经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不满,若是再让这些武瀛残兵跑掉,林将军真的会斩了自己的头颅。范进心中后怕,身先士卒,手持长枪纵横捭阖,与武瀛人激战,士兵们备受鼓舞,玩命拼杀,战场上到处是血肉横飞,到处是硝烟弥漫,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如地狱降临一般,令人惊悚。

林秋风与老和尚在城内如两位天降杀神,无论多少武瀛军拦路,一概灭之,遇到个别强横的武修,两人也没时间单打独斗,两位当世极峰之人掌剑合璧,几招就将武修或毙于掌下或丧命剑下,两位从未见过面的一老一少竟然配合娴熟,天衣无缝。林秋风好奇,这老和尚杀性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足,笑问道:“大和尚看来也不是善人,举手投足,倒像是杀过不少人的!”。

老和尚脸色不红不白,说道:“老朽曾放下屠刀,然而并没有立地成佛,要不是挂念着千年古刹和城中百姓,早就再捡起屠刀了!”。

林秋风注意到他并没有自称老僧,而是自称老朽,笑道:“大和尚,莫非有还俗之意?”

老和尚答道:“老朽在内室清修,闻林将军一席话如晨钟暮鼓,幡然醒悟,龙洲现在被武瀛人弄得千疮百孔,哪有净土之地?俱庐舍寺所有僧众均已经听从佛祖召唤往生极乐,老朽何苦固守外像执念不退?既然本心令我还俗,我就还俗吧,未知不是另一种修行?”

林秋风大喜:“老和尚,不,老前辈,可愿意与我林秋风一起为这龙洲做点事情?”

老和尚一笑,道:“正有此意!”

“老前辈,可否告知名讳?”,林秋风问道。

“贫僧法号慧智,出家前本家乃是姬姓,单字一个山”,老和尚回答。

林秋风一愣,问道:“姬老前辈可是香南人氏?可认识姬重老前辈?”。

老和尚惊讶道:“林将军认识姬重?那是我老人家的堂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只因老朽不爱凡俗之事,之意出家为僧,在这俱庐舍寺出家快八十年,没想到林将军认得我家堂弟!”

林秋风笑道:“岂止认识?姬老前辈早在十几年前就跟了我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他可是我们择天阁的创建者之一,是我们人人尊敬的老前辈,现在在阳安与我们阁主日夜相处,可是投缘的很,老前辈若是有兴趣,晚辈可以护送您老人家到阳安见一见您的老兄弟!”

姬山苦笑摇头:“虽然我想我那老兄弟,但是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既然已经见到了林将军,不为择天阁做点事情,我有何脸面去见我的老兄弟?算了,早晚会见,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西山那边和平阳那边还没有搞定,林将军切不可大意!”。

林秋风不由得对姬山刮目相看,笑道:“既如此,老前辈与我去西山脚下如何?那里有我两万人马阻击西山来援之敌,我们这就去看一看战况。”

林秋风与姬山飞驰来到西山脚下,见王福重大龄的两万人马以及二十五名暗堂小队成员正在与从山上冲下里的武瀛人搅在一起厮杀,战况胶着,姬山催促道:“我们得赶紧进去,快些将这一处战斗结束,再去平阳那边看看那边的战斗。”说着,自顾冲入战场,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加入战团。林秋风看着那个苍老但是极为强悍的背影,心道,这老家伙一说还俗,竟然杀性十足,哪像出家了八十多年的老和尚?但是想到自己得此巨大助力,不由得心神激荡,高喊道:“老前辈,慢点,别闪了腰!”。

西山上的武瀛军自一下山就遭到突然伏击,本就处于懵懂状态,一番激战,有心退缩回到山上,怎奈择天军不依不饶,一路绞杀,特别是那二十五个小子生猛的如同猛虎一般,二十五把剑组成的声势浩大的剑阵,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每一个来回就有百十多人倒下,手中火器还没等端起来瞄准,骤然间身首分离,令人胆寒。大不了就只有撤退一途,正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且战且退,没成想又有两个比猛虎还厉害的高端武修纵横捭阖,完全搅乱了自己的防守阵型,而且完全切断了退路,武瀛人心智已乱,四散溃逃,哪怕是山谷悬崖也挡不住逃跑的脚步,坠崖惨死者多不胜数。就这样,林秋风令王福重带领择天军冲上山占领西山高地,而自己与姬山闪电退出,向平阳方向飞驰。

葛青按照指令进入指定的埋伏地点,只是左等右等,不见平阳方向来人增援,空守了一天一夜,不见武瀛人任何动静,派出的探子也说没有看到任何无影人的影子,心中奇怪,难道武瀛人坐视不理霍山失守也不去救援?还是平阳的武瀛军压根不知道择天军攻打霍山?

葛青派出十名暗堂小队成员直接到平阳城侦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十名暗堂小队成员修为高超,都是尊者以上级数,其中林十三臻至至尊。林十三得令,率领九名兄弟打扮成生意人,进入平阳城。

林十三等人化妆进入平阳城,令人奇怪的是,平阳城的守卫和检查根本不像大战来临的模样。城门守卫和城内巡防根本看不到武瀛军人,城中百姓也闭门不出,街上行人稀少。

林十三十人满心满意的戒备,却遇到了这种情况,有些不可思议,终是放心不下,悄悄转到武瀛守军的军营附近观察,早已经是兵去营空,撤退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垃圾都没有留下。

林十三等人分散进入百姓家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句话:从三天前开始,就不见了武瀛人,这城内连一个武瀛人的鬼影子都没有!

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透着无限诡异。

林十三等人侦查了大半天,确认城内确实没有一个武瀛人,这才放心,急速回到埋伏地点,将这一情况告知葛青。葛青深感奇怪,不知道武瀛人耍的是什么鬼花样,但是既然平阳是一座空城,现成的便宜不得白不得,不费一枪一弹占据平阳城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事,于是,不再犹豫,指挥二万大军直扑平阳,轻而易举的占领了平阳城。

葛青到底是身经百战之将,在城内和城头降防御布置的相当稳妥,接着自己带领一小队人马在城内巡视,甚至令兵士们挨家挨户巡查看一看是否藏匿武瀛人,折腾到大半夜,却是没有发现一个武瀛人的踪影。葛青令众将分班防卫,各岗哨轮流值夜,城墙上布置好防御火力和大量强弓硬弩,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休息一晚。

头刚挨到枕头,没等入睡,却被一阵阵突兀而来的爆炸声惊得跳下床,几把穿起战甲,奔向门外,却与迎面而来的卫兵撞个满怀:“报告,大量飞舟轰炸平阳!”。

葛青提起宝剑,迅速冲出院外,急三火四来到城墙,见数不清的飞舟借着夜色与夜空中投下一片片的火焰弹,随着一声声爆炸,火光冲天,将夜色中的平阳染红血色。城内百姓狼奔豕突一般,甚至衣衫不整冲出房门,茫无目的到处四散而逃,混乱不堪。葛青在城墙上指挥所有守军进入战备状态,紧盯着城墙外有无武瀛军队进犯。只是,夜色昏沉,再加上浓烟弥漫,很难看到城外远处情况。只是一波一波的飞舟分几波次连续不断对小小的平阳城不间断地轰炸,令平阳城如地狱一般惨不忍睹。有几处城墙甚至被炸开缺口,城墙大门也岌岌可危。葛青无奈,命令士兵以肉身堵住城墙缺口,随时准备迎接来犯之敌,自己则带领暗堂小队冲出城门,亲自去侦察城外的敌情。

第三百三十三章 葛青奇袭武瀛军

葛青与二十五名暗堂成员如夜莺一般冲出城门,直奔南边的唯一一条通往南部的官道。葛青等人沿官道风驰电掣一般前行,三十里后,见一队约两万人的人马拖运着大型攻城武器迎面而来。葛青等人闪身躲在两侧树林,见武瀛军队前队乃是快马小队,人数在五千人左右,快速奔驰,后方则是大量的马车拖运着几十门火炮,再后方则是大量的步兵。葛青一看,马上命令林五十潜回城内向城内守军报告武瀛来犯的敌情,令他们加强戒备,自己则命令二十四名暗堂队员与自己一道杀入武瀛军拖运重武器的马车队,阻止武瀛火炮进入城下。

葛青飞身而出,直奔武瀛军马车队,其余二十四名暗堂队员也如夜莺飞空,划过夜空,直扑马车队。葛青杀入车队前列,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斩断了前两辆车的马腿,战马厉声惨叫,随即扑倒在地,车厢翻滚,一瞬间将官道堵塞,其余二十四名暗堂成员有样学样,专门砍战马的马腿,二十四道黑影飘忽起伏,如鬼魅之影在夜色中时隐时现。随着战马的一声声惨叫,整个官道顿时瘫痪,马车不能寸进,武瀛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更是目瞪口呆。葛青打了一个口哨,哨声清冽,划破天空。二十四名暗堂成员与葛青迅速组成箭头,在目瞪口呆的武瀛军队中直接穿凿而过,甚至前队骑兵反应不及,丢下上百具尸体和瘫痪的战马,被葛青等人轻易穿过,扬长而去。

葛青马不停蹄,率领二十四人飞驰而回,至平阳城,迅速召集城墙守卫的各位将军,令他们带领本部人马迅速出城,直接迎击来攻打平阳的武瀛军。

葛青想到,武瀛军大量飞舟已经把平阳轰炸到半残,与其困守残城,不如主动出击,将武瀛军截杀于官道。择天军早已经迅速集合,在各位将军的带领下从城门迅捷南下,直扑官道。

葛青预计,自己与二十四名暗堂成员因为突然出现造成马车队瘫痪在路上,武瀛军措手不及之下不会很快清理完毕,说不定现在正在手忙脚乱,自己几万大军迅猛奔袭,一定会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葛青率大队人马奔驰了不到半个时辰,迎面与武瀛骑兵正面相撞。葛青大呼一声,两军迅速搅在一起,惨烈的厮杀在窄窄的官道上连绵几里,杀声震天。武瀛骑兵被葛青及二十四名暗堂成员砍杀一阵,现在又陷入大量军队的围困之中,再加上官道狭窄,马匹行动不便,被一拥而上的择天军分割,不能相互支援,瞬间陷入全面被动。再加上后方炮队路障清理进展依旧缓慢,后方大军不能及时支援,陷入孤军作战,仅仅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彻底崩溃。不少骑兵放弃战马,躲进树林仓惶而逃,有的与择天军奋不顾身作战直至被无数刀剑加身,死不瞑目。孤身前行的武军骑兵全军覆没,就连战马都一个不剩全部落荒而逃。

葛青清理了骑兵,又率领部队继续前行,见后方武瀛军已经不顾火炮车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可奈何之下,命令士兵打扫战场,将所有火炮马车带回平阳城,并连夜在平阳城城门前以火炮阵构筑了保卫平阳的第一道防线。

这一仗打得诸多巧合,武瀛人放弃平阳,打算试图用飞舟轰炸已经进城的择天军,接着再进攻平阳,再一次占领平阳将择天军来个瓮中捉鳖。只不过一切凑的太巧,葛青设置埋伏左等右等不见一个武瀛军的影子,兵不血刃占领了平阳,被一顿狂轰滥炸,葛青的脑子像开了天窗,竟然冲出城外侦察敌情,与敌遭遇处变不惊,毁了敌人的车马炮,致使敌人大军瘫痪在路上,接着再一次引兵出城对武瀛军发动了全面的突然袭击,致使敌人所有打算破产,而且损兵折将。不得不说葛青真的是一员福将。

葛青回城安顿好一切天已经大亮,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敌人的飞舟,在城内派人安慰百姓并协助百姓重建家园的同时,建议每家每户都挖一些地道,专门准备躲避武瀛人飞舟和炮火使用。同时,葛青命令军队在城内各处要道驻军的兵营都建筑了防空掩体,目的就是死守平阳城。

林秋风和姬山已经来到平山的时候,正赶上葛青安顿好一切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营房。葛青向林秋风详细汇报了一夜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林秋风拍了拍葛青的胸膛,十分高兴地说:“葛将军的运气也是没治了,连出门捡元宝这种事情都被你碰上了。现在霍山平阳都已经拿下,剩下季德胜那边伏击并州来援之敌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有些放心不下。现在你这边基本上没有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加强的就是做好防御和治安,我需要马上赶到季德胜那里,如果那里再一次取得像你这边的战果,那么,我们就算完成了择天阁主交给我们的战略任务。”

林秋风又查看了一下城墙城门城内各处防御情况,与诸多将军打了招呼,叮嘱他们一定要做好防御和治安两件事情,这才与姬山一起再一次返回霍山,马不停蹄向季德胜埋伏的三贤山驰奔。

季德胜按照林秋风的命令率领十万大军来到三贤山,在官道两侧布置好了埋伏,先是组织滚木礌石,准备援军来到之时以滚木礌石阻塞其道路,使敌军行军受阻,接着大批的弓箭手射击,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上去与敌近战厮杀。这一切的打算很好,但是进展并不如意,埋伏了一天一夜,同样没有见到一个敌影,正在烦躁不安时,却有敌人大量的飞舟呼啸着对着三贤山一顿狂轰滥炸。重耳虽然森林很少,但是遍地荆棘和矮树,春季干燥,燃起大火,也就半天的时间将三贤山偌大的山顶烧的如同黑漆漆的礁石,突兀裸露。所谓的埋伏也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季德胜在飞舟轰炸前命令士兵躲进挖好的战壕和掩体躲避轰炸,待轰炸结束抬起头来,见所有遮挡物都已经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山梁山沟,再看看埋伏的阵地两侧,有大批士兵被炸的扔在山岗上像是暴尸一般,还有大量士兵死在战壕里。看着光秃秃的山梁,季德胜马上命令士兵重新构筑战壕,甚至将最近的战壕推进到官道边。反正埋伏已经是不可能,索性改埋伏为拦截,等待武瀛援军的到来。

季德胜叫来自己的副官魏胜利,令他带领三万人马从官道向并州方向进军,正面迎击来援的武瀛军,遭遇后且战且退,把援军引入伏击地点,来个里应外合。魏胜利得令,率领三万兵马直奔官道向北去了,而季德胜自己点齐剩余的四万人马重新布置好攻击防御阵型,准备正面迎击武瀛军。

武瀛人在使用飞舟轰炸三贤山之后,派快速骑兵先前沿官道快速推进,意在侦察三贤山被轰炸之后是否有择天军埋伏。却正好与魏胜利领兵的择天军在官道上遭遇。三千骑兵面对三万择天军,其中一千骑兵迅速掉头没有和择天军战斗直接原路返回,剩余的两千骑兵正面与择天军激战在一起,快马奔驰,手中火器箭矢自起兵手中发出,火力猛烈,再加上官道狭窄,竟被骑兵射倒一大片。择天军见骑兵迅猛,从管道两侧迂回,将两千七兵切成数段,分割包围,以十人围住一名骑兵,手中长枪宝剑不断砍杀,付出三倍于敌人的代价,将这两千骑兵彻底消灭。魏胜利不在向前追赶,而是就地分散在官道两侧埋伏,等待武瀛军的到来。

果然,武瀛军返回的一千骑兵再一次风驰电掣而来,看见官道上众多自己同伴及择天军的尸体,立即下马,将道路清理干净。接着就在魏胜利的眼皮子底下,列队两侧,等待大批援军的到来。

两万大军在一千骑兵眼皮子底下的小树林趴的老老实实,一动不敢动,武瀛士兵纪律森严,列队两侧的士兵站的笔直,目光一直注视着山道北端,丝毫没有留意眼皮子底下居然藏在两万大军。大概半个时辰,武瀛大军浩浩荡荡,各种辎重武器充满了山道,不急不缓的到来。骑兵头领对率领大批援军的将军报告道:“石将军,早前骑兵与择天军在此处遭遇,我军两千骑兵阵亡,择天军七千人被奸,其余择天军大概两万人沿原路逃回。”。

那位石将军也是骑着高头大马,听见汇报,左右观看起来,因为尿憋,下马,越过道路两侧的骑兵来到官道边缘的小树林,一阵水炮,有巧不巧正尿在魏胜利的头上。魏胜利大怒,剑光一闪,石将军头颅飞上了半空,划过一条血线极为鲜亮,接着魏胜利大吼:“给我上,杀了这帮王八蛋!”

两万择天军瞬间杀入武瀛军中,魏胜利早已经忘了季德胜的叮嘱,率大军与敌展开了近战厮杀。只是这一泡尿,数万人激战起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异常惨烈的厮杀在一起。

武瀛人来援的军队有五万人,原本人数占优,但是因为石将军的一泡尿被突然杀死,造成军心浮动,近战不占优势更是人心惶恐丢下所有辎重,仓惶向北逃跑。魏胜利见武瀛军竟然不向南而向北,又见武瀛军出现溃败之象,哪会放过如此良机,随后引军追击,一路追击,边追边杀,一天一夜,竟被他追到并州城以南。

人困马乏,士兵体力严重透支,魏胜利这才想起季德胜的叮嘱,又一想,回去的路也有三百里,不如就地吃些干粮,先解决肚子问题,然后令士兵原地休息,准备歇过来再撤回三贤山。

魏胜利的一时大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因为太过放松,在一片空地上休息,暴露了大军的位置。武瀛人的飞舟迅速赶到,一阵狂轰滥炸,将两万择天军炸的只剩下一万人。魏胜利知道,马上,武瀛军队就会到来,只得集合剩余的残兵一万人人困马乏的向三贤山撤退。

魏胜利知道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一是不应该孤军深入,二是不应该一时大意在没有任何掩体保护的地方吃饭,造成自己的三万人只剩下一万,而且长途奔袭,士兵尽显疲惫,如果敌人马上追击过来,这一万人可能全部报销在此。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但是还要照顾到士兵的情绪,强压悲痛,说道:“再坚持一下,到了三贤山就好了,季德胜将军已经为我们备好了干粮等待我们回去!”。

尽显疲态的一万择天军有气无力的向南方撤离,只走了一个时辰,后方山道上已经有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武瀛人再一次组织骑兵追击而来,声势浩大。择天军因为疲惫再加上属于步兵,哪是武瀛骑兵的对手,双方一接战,择天军立即陷入全面的被动。被武瀛骑兵马踏连军,一万人不大工夫丧命于武瀛铁蹄之下。魏胜利左冲右突,被敌人包围在窄窄的官道上,不得突围。魏胜利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再也没有脸面回到三贤山,大呼道:“龙阁主,末将死罪,愿来生还做你的军人!”,鼓足所有气息,轰然一声自爆而亡,拖着一百多名武瀛军及战马一同魂飞魄散。

武瀛骑兵并没有南下,再一次回到了并州城,至此,林秋风三贤山设伏计划全面破产,而且魏胜利的三万人马一个不剩,造成择天军进驻重耳后第一个重大损失。

好在终究是按照计划完成了攻破霍山平阳城的任务,使龙择天由南至北全面占领重耳南北通道的战略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林秋风亲自带领三贤山伏兵向北一路前行,终于找到了魏胜利的三万人马的尸体,将众多士兵就地埋葬,立下了英烈碑,又携带所有武瀛人散落的物资回到了平阳。战役结束,林秋风给龙择天写了战况汇报总结,并对整个战役的得失进行了深刻反思,特别是对魏胜利三万人马的损失做了痛定思痛的自我批评,请求龙阁主处罚。

龙阁主只传来了一句话:“抚慰英烈家属!

第三百三十四章 华小川计谋百出

韦河接到龙择天攻打河东城的命令,马上召集各路将官在河东城玉母山南麓据点自己的作战室开会,商讨如何执行龙阁主的命令攻打河东城。韦河看着作战地图,对各路将领说道:“河东城位于重耳南部禹河东岸,东南渡过禹河可直达潼关,西南直通雍州进入中原省,往北一条官道直连平山并州直至云中城,乃是贯通重耳南北通道的南部起点,战略地位甚至超过并州,龙阁主令我们拿下河东城,就是看中了河东的战略地位,只要拿下河东城,将武瀛人赶走,我们将彻底掌握重耳境内最重要的南北通道,而且自河东城南下直取雍州进入中原与武瀛人在禹河以北进行决战提供了可能。但是,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武瀛人屯重兵把守是显而易见的,情报显示,整个河东城守军二十万,飞舟一千架,更有二百多天一道馆武修助阵,实力相当强悍。我方人马二十万,与武瀛军对等,但是,不利于我方的是,河东城城防坚固,火力强悍,若是强攻,我方必然损失惨重,而且,只要我方暴露位置,武瀛人的飞舟定会如影随形,压在我们头上,令我方寸步难行。对方武修众多,我方只有暗堂五十名和一些修为初级至尊的将军,打起来的话,我方从各个方面都处于绝对劣势。但是,龙阁主已经下令,令我们拿下河东城,我们就是有再多的困难,也要坚决执行,所以,我请各位将军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有何良策拿下河东城。”

作战室中二十几位将军看着作战地图,陷入沉思,沉闷良久,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都是束手无策。

“要不,我们把情况向龙阁主汇报一下,这一仗请求龙阁主帮助?”,坐在韦河身边的一位将军名叫华小川,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可真有脸!”,韦河面色一沉:“刘白衣将军拿下了云中,林秋风将军拿下了平阳霍山,都没有让龙阁主亲自出面,你我有何脸面请求龙阁主亲来?重耳三大军团,正面抗击武瀛军队,另外两个军团已经战果辉煌,我们一直按兵不动,我已经感到非常丢人,如今竟要厚着脸求龙阁主,你让我在阁主面前一点脸皮没有吗?”

华小川面色通红,低下头不敢吭气。韦河摸了一下华小川的脑袋,“几年前你从北鹿书院投奔而来,看着你军武造诣不凡,本将军一直重点栽培你,如今你已经是五万人队的总指挥,又兼任我的军师,你不应该说出如此没出息的话!”

华小川更加无地自容,但是突然抬起头,走到作战地图前,一脸镇定从容,开口道:“我们不是没有一点机会,而且只要我们用兵得当,完全可以拿下河东城!”。

众人惊讶的看着华小川,刚才还要求求助龙阁主,这会儿又信心十足,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华小川挺直了身躯,拿过摆放在桌案上的一根精致的指挥棒,指点着地图,开口道:“河东城是重耳最南面的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但是,我认为还有一处战略地位甚至比河东城还要高!”华小川将指挥棒下移,定在一处,“上阳!”。

见众人面露不解之色,华小川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诸位可知,重耳贯通南北的这条通道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当然是运输物资,物资运到什么的地方去?当然是禹河以南的中原,从重耳运输能量石最终要到什么地方渡河?当然是最近的上阳港口!”

众人恍然大悟,认真倾听华小川接下来的话。

华小川此刻完全进入了军师的角色,信心十足。“龙阁主让我们占领河东,只是占领河东,当然不是,阁主战略眼光远大,切断重耳境内的官道只是目的之一,最主要的是,他要打通重耳到中原的通道,为将来择天军逐鹿中原做准备。如果我猜测不错,龙阁主最终的目的是要南下上阳渡口,但是,因为河东城屯有重兵及大量飞舟,直接攻打上阳渡口必然遭到来自河东武瀛军的夹击,所以,龙阁主让我们先拔掉河东这根钉子,然后再拿下上阳。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以声东击西,不,声北击南之策,调动河东城守军前来增援上阳渡口,待河东城空虚,我们再实行强攻之策,将其彻底拿下?”

“妙计!”,韦河欣喜的看着华小川,接着问道:“只是如何攻打上阳渡口?怎么能确信河东守军必然来援?”。

华小川向韦河微微行礼,道:“自古道:兵者,诡道也!上阳渡口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是由于地处禹河滩头,再加上此处禹河上下游有人门鬼门神门三道巨大峡谷,不利于屯兵,更没有飞舟起降的条件,只有上阳一处河水平缓,水面宽阔,渡口宽敞。是以,上阳渡口虽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是防御兵力并不多,只能驻扎三万守军,再加上被武瀛人驱使的装载货物的百姓,整个上阳城不足十万人,如此虚弱的防御,靠的是什么?就是北面河东城的驰援,我们攻打上阳渡口,武瀛军必然来援!”

华小川手持指挥棒,越发自信,接着说道:“韦将军只需派出五万人,以轻兵急进的方式,对上阳城发动突然袭击,如果能一举攻占上阳城最好,如不能,一定要做足声势,做出非得不可的架势,一定要惊动河东守军,让他们来援!”

“只要调出河东城守军,我军可以提前在河东与上阳之间的虎跳峡埋伏一只五万人的军队,再来个围点打援!”华小川喝了一口水,又抹了抹嘴巴,继续道:“河东距上阳只有五十里,大军沿官道急进只需要一个半时辰,这也是武瀛人敢于把守军全部囤积于河东城的原因,他们自信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驰援上阳渡口,所以上阳有危难,武瀛军必然出城驰援,这也是他们驻扎在河东的最主要的职责!”。

正在华小川侃侃而谈的时候,传令兵匆匆忙忙满脸兴奋的跑了进来:“龙阁主传书!龙阁主传书!”

韦河霍然起身,几乎是抢过信函,激动的看了起来,仔细看了好几遍,把脸转向华小川,大声笑道:“华小川,莫非龙阁主给你托梦了不成?”

华小川诧异的看着韦河,众将军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韦河,韦河压制住心情的激动,大声将信函朗读出来:“一路取上阳渡口,一路虎跳峡伏击,一路攻打河东,时间有先后,切莫将顺序弄乱,龙小龙可率十万人马攻打河东,只有他才能将飞舟拖住!”

众人更为惊讶的看向华小川,众多目光如闪电一般闪在华小川的脸上,令华小川更是面红耳赤:“巧合,实在太巧合,没想到我居然与龙阁主想法不谋而合!”

韦河哈哈大笑:“孺子可教,战略思想竟与龙阁主巧合,实在太惊人了,不简单!小川,你接着说下去,这一仗如何打?”

华小川稳了稳心神,从容到:“兵分三路,一路直奔上阳取上阳渡口,一路虎跳峡伏击,一路埋伏在河东城外,切记,上阳渡口之战必须先打响,等河东守军出城至虎跳峡务必将之消灭或缠住使其南下北退都不能,待河东守卫空虚,河东城外隐蔽的伏兵一鼓作气,攻破河东城,务必将留在河东城的守军全歼!”,华小川看着韦河,说道:“下面,还请韦将军下令!”

韦河满意的看着华小川,心中赞叹不已,随即发布命令:“华小川,本将军命你率领本部人马五万人攻打上阳,另外配备二十五名暗堂成员!”,“得令!”,华小川领命。

“本将军亲自率领五万人马前往虎跳峡设伏,剩余的二十五名暗堂成员随我行动!”

“龙小龙何在?”,众人始终没有看见龙小龙,因为龙择天命令韦河,不许给龙小龙任何职位,所以这一次会议龙小龙没有资格参加,但是,这一次龙阁主亲自指示让龙小龙参加作战而且制定攻取河东之战,没有他怎么行?韦河大急,喊道:“龙小龙!你老子让你带兵打仗,此时不来,难道你想忤逆你老子不成?”

“我跟你说,我的初心就是领一路人马打一次仗,结果,你们都不给我机会,现在才想到我,这真的违背我的初心,我的初心是”,龙小龙飘然出现,嘴里照样罗里吧嗦,将韦河等人气的哭笑不得。

背后,猿坤耷拉着脑袋,始终不离龙小龙左右,但是有些垂头丧气,龙小龙看了一眼猿坤,说道:“你的样子好像十分不乐意,我几次想把你赶走,但是这又违背帝娲娘娘的初心,而我的初心就是化解你的戾气,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圣人,你不理解我的初心,还时常和我怄气,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难,我的初心”,“小爷,爷爷,求求你,别说了好吗?”

龙小龙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理解我的初心,算了,往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吧!”,随即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众位将军辛苦了,这动脑筋的活还是要读点书的人,比如这位华小川将军就很好,蛮有头脑的,战略部署很到位,那么河东一战就交给我,定不会令各位失望,实现我的初心,我的初心就是”。

“唉!”众人齐声长叹,包括猿坤。“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早知如此,何苦跑出地狱?”

龙小龙奇怪的看了一眼猿坤,问道:“你,忘了你的初心了吗?”

猿坤无奈,说道:“小爷,我没忘,求您了,少说两句!”

众人在领取命令后各自回到本位,安排军事行动去了。

龙小龙同样拿着令箭,点齐十万大军,从玉母山脚下出发,目的地直奔河东。

龙小龙取道河东西南,没有走虎跳峡那条官道,而是绕行三百里,专门挑拣禹河东岸的小路前行,这样做的目的是便于大军隐蔽行军,一旦遇到飞舟,还可以就近在河边的悬崖峭壁隐身躲避。虽然饶了许多路,但是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经过两天的行军,龙小龙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河东城南面山道两侧,距离城池不足五里的距离隐伏。

龙小龙始终是放心不下,毕竟这里虽然是山路,但是树林并不茂密,十万大军隐藏的再好,如果被空中飞舟发现也要成为靶子。龙小龙眉头一皱,祭出一幅图画,随风一展,似乎天地一瞬间起了变化,内部看外界毫无变化,但是外界看内部,却有幻化大千世界的感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只要施法者愿意,外界的人只能看见施法者想让他看见的东西,而且随着变化,进入此图控制范围的任何生物都会迷失其中而毫无察觉。

这就是帝娲传给龙小龙的山河图。

龙小龙用山河图布置好了幻阵,所有兵将并无任何反应,只有猿坤看着龙小龙施法露出震惊之色,仿佛非常忌惮,看着龙小龙,脸色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只是短短一瞬,随即叹气,不再看龙小龙。

龙小龙破例没有啰嗦,淡淡的看了一眼猿坤,随即负手而立,两眼盯着官道,保持高度警觉。

果然一日后,河东城南门大开,先是骑兵队,接着是战车队然后是步兵队,鱼贯而出,大约二十万大军轰轰烈烈的朝南面官道快速进军。龙小龙眉头皱了皱眉,心里担心,二十万大军,虎跳峡只有五万伏兵,攻打上阳的择天军也只有五万,但是人家二十万大军就算你再出其不意,也很难困住人家。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是攻打河东城,也只好先压下心头的疑问,先拿下城池再说。

差不多了,龙小龙纵身而起,直飞河东城!

第三百三十五章 龙小龙轻取河东城

猿坤一挥手,大军起身,循着龙小龙出击的方向快速接近河东城。此时,河东城大门尚未关闭,护城河吊桥没有来得及放下,龙小龙虚化为无形,幻为一阵清风钻入城门。武瀛守门士兵只觉得面部如被清风抚摸,果然春风拂面如大姑娘的手在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甚是舒服。心情舒畅之余,脸上绽放出的幸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定格,并且在定格一个呼吸之后,浑身化为星星点点的飞灰,随着春风漂浮于空中。城门前的一百多人就这样幸福的化为灰烬,飘升空中,随风而散。

城墙上的武瀛官兵露出诧异的神色看着突然消失的城门守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军人的只觉让他们感觉极为不安,立即呼喊守卫收起吊桥关闭城门。只是,择天军已经逼近护城河,而那座沉重的吊桥如同凝结在河床两岸,再也动不得,就连城门也好像变得比玉母山还重根本操控不得。武瀛守军知道事情非同寻常,立即组织城炮轰炸吊桥和远处扑来的黑压压一片择天军。

城内武瀛军作战指挥部得知城池有人攻击,立即向天空释放信号,接着二百多名御空飞行的武士如黑色闪电降落在城头,看到城下疯狂扑来的择天军,拿出弓箭并命令所有弓箭手集中射击。

箭雨凝结而成的狂龙席卷着进入择天军,当先冲刺的择天军刚上吊桥,就被箭雨组成的狂龙席卷出几百丈之外,择天军攻击阵型立即散乱,随后大军像遇到龙卷风一般,被席卷的站不稳脚跟向后溃散。大军后方,猿坤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看着被席卷后退的择天军一脸笑容。只是笑着笑着,看到城墙上的一幕令猿坤勃然变色,只见龙小龙飞上城墙,几个起落,至少一百名弓箭手和火炮手被拍得尸骨无存,只是,也是在这一瞬,二百多名武瀛武士腾空而起,二百多道剑光组成的浩荡囚笼罩向龙小龙。

猿坤生怕龙小龙出现意外,纵身而出直冲云霄,接着一根通天彻地的铁棒直插到二百多位武瀛武士组成的剑光球笼上,剑光囚笼随即一阵爆炸,化为点点繁星一般飘散。龙小龙排空而出,随即身形转换,如一道白光穿过数百丈长城墙上,接着,数千城墙上的武瀛士兵全数被丢在城下。龙小龙又以快过闪电的身法飘过城门的另一侧,同样一道白光穿过,右边城墙上的武瀛士兵尽皆被扔到城下。龙小龙飘入空中,如天外飞仙,白衣飘飘,黑发飞扬,一声呼喊:“所有士兵冲入城内,杀光城内武瀛人!”

择天大军再一次冲锋,越过吊桥,进入城门,开始与城内的武瀛军近身厮杀。

猿坤一根铁棒轰破武瀛武士的剑笼,见龙小龙毫无异样的在城墙上左冲右突,不禁骇然,他一直看不透龙小龙的修为,因为帝娲在龙小龙体内灌输的禁制,让猿坤这个及其接近圣贤的人都看不透,如今看到龙小龙被如此浩大的剑光加身而安然无恙,心头巨震,本想再一次祭出铁棒却收起手来,任由二百多位武瀛武士朝龙小龙攻击而去。

城内择天军已经与武瀛军开始混战,武瀛人的道道防线被冲散,武瀛士兵四散出逃,有的几千人马试图冲出城外逃跑,被择天军强力镇压。城内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二百多位武瀛武士再一次集中在一起,以不知名的阵法加持,在空中将龙小龙围在垓心,二百多名武瀛武士,在空中似风车一般旋转,挥动的宝剑发出的寒光再一次组成巨大的囚笼将龙啸笼罩在其内,囚笼旋转,武瀛武士也在空中旋转,剑锋如风刃迅疾的扑向龙小龙。如果被一道剑风刺中,至少削掉一块皮肉,剑光囚笼内的所有剑风何止千万,小小的空间龙小龙何以闪避?

猿坤混不在意的看着在剑光囚笼内几乎没有闪避的龙小龙,想知道龙小龙怎样破开这座囚笼。

猿坤注意到,龙小龙身化五彩之光,几乎所有剑风攻击都被他悉数吸入体内,却没有一丝外泄,所有剑风如同被吸附一般在龙小龙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猿坤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龙小龙体内有何法宝,竟然能吸收极为尖利的风之力而且连衣衫都没有一丝破裂。囚笼内的龙小龙似乎根本不在意剑光囚笼,祭出一把闪烁着土色豪光的宝剑,上下一挥,剑光囚笼立刻溃散,二百多武瀛武士随即被震散,跌落尘埃。

城外,数百架武瀛飞舟自城北起飞,越过河东城南下。龙小龙突然想起父亲的话:只有小龙能缠住武瀛飞舟。

龙小龙向空中一招手,山河图飘飞,拦截在武瀛飞舟之前,而武瀛飞舟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继续朝前飞去。

山河图无形,幻化的大千世界令任何人都失去对空间的感觉,即使是飞舟上的人也一直以为正在天空飞行,岂不知他们进入了山河图幻化的世界而毫无感觉,一直朝南飞,驰援上阳渡口。

猿坤看着跌落尘埃后逃走的二百多位武瀛武士,并不阻拦,任由他们逃出城外,他知道,这些人进入山河图大世界绝无可能再逃出去,除非龙小龙收了山河图。

龙小龙对着猿坤招收,然后头也不回,自顾向城内飘去。

猿坤有些怒气,不知道这种跟班的日子还有多久,只是无可奈何,循着龙小龙的踪迹追踪而去。

龙小龙命令所有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四散溃逃的武瀛士兵,甚至厕所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务必不使一个武瀛人落网。自己与几位将军来到武瀛人的军部,将武瀛人留下的所有痕迹一一抹除,只是利用半天时间,偌大的军部焕然一新,成了择天军的临时指挥部。

龙小龙命令各路将军各司其职做好城防和城内治安,有命人贴出安民告示,宣布:河东城回到龙洲的怀抱,管理这座城池的是择天阁!

龙小龙知道士兵们已经人困马乏,令士兵们利用武瀛军的营房,安营扎寨,各军营生火做饭,慰劳自己的肚皮。

这一仗,龙小龙打的相当从容,除了自己和猿坤两人的神通之外,不得不说华小川安排的战术极为合理,声南击北,调出了二十万武瀛守城大军,令河东城极为空虚,否则,这一战不会这样简单。

但是,龙小龙想到另外两处人马,却觉得放心不下,于第二日,将守城任务交给另一名将军,自己率领三万人马出城,赶往跳峡和上阳,希望来得及支援两处择天军。

龙小龙来到城外,看向河东城南方,信手一招,一张巨大的山河图飘然落了下来,龙小龙将其收起,口中喃喃:“不知道那些飞舟跑到哪儿去了!”。

一边的猿坤咧嘴苦笑:“山河图属于幻阵,你收起来了幻阵消失,那些飞舟也就获得了自由,只是,不知道那些飞舟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飞了一天原来还是原地踏步,要是没有了能量石,他们哪还有心思去打仗,还不是赶紧跑回去添加?”

猿坤正说着,天空突兀出现的上百架飞舟匆匆向原路返回,而且至少二十架飞舟失去动力一头栽在地上引起剧烈的爆炸。

龙小龙假装害怕的捂住耳朵,说道:“声音果然好大,震耳欲聋。”又想了想,问道:“我怎么样才能像我父亲的乾坤图一样,将那些飞舟装进山河图然后缴获过来?”

猿坤龇牙咧嘴的讽刺道:“山河图是幻阵,幻阵你懂吗?不像乾坤图,那是道祖真正开辟的乾坤大世界,那是真实的,可容纳天地万物,只是,天道不允许,所以,你父亲只能使用乾坤图的亿万分之一,至于你这个山河图,虽然是帝娲娘娘炼制,也是先天至宝,但是功能不同,山河图的大世界是幻化出来的,不是真实的世界,所以你想靠他容纳万物,你做梦去吧!”

龙小龙沉吟不语,但是他总觉得山河图断不会如此一点点幻阵功能,只是他能力不到,没有发现而已。再看猿坤一脸讽刺的表情,心中竟有些气愤,心道,应该给他讲讲道理,似这般目中无人的表情是很欠揍的,在江湖上,不,在人间行走是要吃亏的。于是,凑近猿坤,一脸严肃,“我记得你在帝娲娘娘面前是很谦虚的,为什么在背后你竟然对帝娲娘娘如此的不敬?就算山河图仅有幻阵功能,不如道祖的乾坤大世界,你也不能就此一脸讽刺的贬损帝娲娘娘,若是没有她老人家,你到现在还是无家可归的孤单的猴子而已,是她老人家念你修行不易,哪怕惹怒道祖,也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度化你重新做人,不是,是做猴,消除你的戾气,化解你的罪孽,将来成就圣体,位列仙班。帝娲娘娘的初心何其伟大?连你这种罪孽深重的猴子都不放弃,你有何资格背后诋毁她老人家?帝娲娘娘告诉我,本来她不想救你,因为你是我父亲肉身成圣的绊脚石,但是最终你会被我父亲打丢魂魄,甚至魂飞魄散。帝娲娘娘不忍心你万年道行毁于一旦,这才将你交给我,让我时时教化你开导你,导引你走上正途,帝娲娘娘至初心何其伟大,而你竟然丝毫不领情,还对她老人家心怀怨恨,时时处处诋毁,你可知,若是没有她老人家嘱托我保护你,就凭你敢和我父亲正面相对?就算我父亲暂时打不过你,你可知道祖岂容你胡来?若是你敢对我父亲有一点不敬,被道祖知道,那一道普天巨掌你岂能逃得出去?所以,你不要以为帝娲娘娘让你跟着我是委屈你,制裁你,惩罚你,她老人家是在救你,救你懂不懂?你不理解她老人家的初心,不理解我的初心,你更忘了自己的初心,甚至戾气和魔气侵蚀了你的初心,你如何能放下,得到大的自由?我跟你说,我的初心”

龙小龙滔滔不绝,再看一眼眼前的猿坤,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不禁动容:“知道悔改就好,知道帝娲她老人家的初心就好,可以感动,但是不要如此大礼,这个礼只有帝娲她老人家能承受,我是受不起的,你还是起来,咱们该办正事去了!”

猿坤痛哭:“小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别说了好吗?”

龙小龙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猿坤,追踪前边的大部队,“快点跟过来!”

猿坤站起身,抹了抹眼泪,看看自己体内被帝娲娘娘下的禁制,唉声叹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龙小龙追上大部队,不到半天时间到了虎跳峡附近,龙小龙令军队在山道两侧隐蔽,自己和猿坤隐匿飞行来到虎跳峡附近上空观察伏击地点的情况。却见虎跳峡战场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仍没有结束的迹象。山道上绵延几里地到处都是官兵的尸体和散落的物资,择天军与武瀛军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五万人的伏击,尽管切断了武瀛军前进跟后退的去路,但是由于武瀛军人数是择天军的四倍,再加上装备精良,已经被武瀛军分割包围成一块块,眼见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龙小龙见状,于空中显形,大喊道:“择天军的儿郎们,冲锋!”

龙小龙声震长空,穿透时间空间,令刚刚赶来的择天军精神一振,随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休整一夜的生力军如下山猛虎,瞬间冲入战场,武瀛人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拼杀,体力精力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只能靠火器将择天军阻挡在外围。但是龙小龙率领的三万人马生龙活虎,在武瀛军阵中纵横拼杀,竟一时间令武瀛军措手不及,急速向南不要命攻击前进,那意思是宁可河东城不要,也要冲出去支援上阳。

龙小龙笑喊:“韦河将军,请你让开道路随他们去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上阳渡口全歼武瀛军

韦河听见龙小龙喊话,虽然不解其意,但是,眼见自己的五万人马只余下不足两万人,切体力耗尽,再打下去,自己全然没有能力阻击还剩下十万人的武瀛军。于是干脆让开道路,任由武瀛军南下。龙小龙飘然落下,来到韦河面前,说道:“韦将军你及你的剩余人马休整,并清理此处战场先回河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定不会令您失望!”

韦河喘着粗气,欣慰的是看着龙小龙,说道:“你叔叔我确实无能力再战,追击武瀛残军和收复上阳渡口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希望!”

龙小龙笑道:“韦河叔叔放心,小龙一定完成任务”,转过头对大军喊道:“不必急速行军,可以适当慢一点,保存体力,远远的吊着武瀛军就行,好了,随我出发!”

龙小龙果然不紧不慢,与猿坤似游山玩水一般远远的吊着疲惫的武瀛军。

这让武瀛军如芒在背,本来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好不容易冲出来,却有三万人马在后边盯着自己,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本想休息一下,但是后边如狼似虎的大军如影随形,怎敢放松休息?

猿坤看着龙小龙一脸狡诈的笑容,不解的问道:“现在武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杀过去定会让武瀛军全军覆灭,为什么多此一举?”

龙小龙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认真的看了看猿坤,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似你这般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会理解诡道用兵之计?你想想,这支军队已经成了完全没有战斗力的疲惫之师,消灭他当然容易,但是,你知道他们一心一意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般的去上阳渡口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支援那里的武瀛军啊!但是像这样的援军到了那里会起什么作用?不但没有战斗力反而成了拖累。我们跟着他,能轻易的跟到武瀛军身后的防御阵地,我们在守卫上阳渡口的武瀛军后边发起进攻,与正面攻击的华小川将军前后夹攻,上阳渡口就算有再坚固的工事也不会防范自己的援军吧?那么,这十万武瀛军岂不是我们的领路人?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跟你说,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我的初心就是让他们带路,然后一举消灭上阳渡口的守军,完成收复上阳的任务,你说不忘初心是不是很重要?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初心是什么,只有牢记初心,才能有目的,有目标,而我的初心就是”

猿坤伸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嘴真贱!”

龙小龙看了看猿坤,说道:“就算是自责,也不用打自己的嘴巴,怪疼的,即使错了,也要在心里反思,不忘初心就对了!”

猿坤再也不看龙小龙,大步走开。龙小龙后面喊道:“不要过分接近武瀛军,总得给人家留一个逃跑的时间,听见没?不要再靠前,离远点?你没听见?你忘了我的初心了吗?”

武瀛军虽然保持着行军队形,但是路边不时有晕厥的武瀛士兵倒下,其余兵将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凭着本能,以顽强的毅力执著的前进。甚至不看一眼后边远远跟随的择天军,好像已经无暇思考,无暇防备,只有一个执念:前进!

上阳渡口,武瀛军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与王小川率领的择天军展开了一天一夜的激战,双方战斗已经进入拉锯状态,王小川预料到了武瀛军不会有大军防御,但是却想不到武瀛军的火器和战斗力如此强悍,一天一夜,十几次冲锋,自己一方丢下两万尸体,却仍然没有攻克敌人的阵地。华小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有纸上谈兵的能力,而没有实际作战的素质。看到自己一方久攻不下,损失惨重,几乎动摇了自己信心,生出撤退的想法。二十五名暗堂小队成员几次飞跃火线,都被火器和对方的武士挡了回来,僵持的状态还在持续。

突然,敌人后方阵地传出阵阵的爆炸声,防御工事内的火器甚至整条防御线都被惊天动地的爆炸打开了巨大的缺口。武瀛军阵地乱作一团,再也没有了进攻火力。王小川一看机不可失,下令全军冲锋。霎时间三万人边冲锋边射击,火力十足,箭雨滔天,二十五名暗堂小队更是一马当先率先冲入敌阵,与武瀛军终于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

华小川不知道为何武瀛军敌阵有如此变故,但是机会就在眼前,怎能放过?只是杀着杀着,觉得武瀛军如此的不堪一击,心中疑惑抬头看天,只见空中两位如天外飞仙的人物正在自空中向地面发起攻击,每一次攻击引起的爆炸都会让至少上百名武瀛军倒落尘埃。华小川心中高兴:“小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龙小龙一边攻击,一边喊道:“华叔叔,你辛苦了,择天军辛苦了!这伙武瀛军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他们只是做困兽犹斗,我两方只要再反复冲击几个回合,这些武瀛军一个都跑不了,告诉士兵们再加把劲儿,等灭了这些武瀛人,我们到上阳城喝酒去!”

华小川哈哈大笑,手中银枪摆动,宛若蛟龙,“兄弟们,加把劲儿,给我杀!”

“杀!”,择天军气势如虹,攻势更加猛烈,战场很快逆转,武瀛军被压缩在窄窄的一方角落,有些士兵甚至已经举不动手中的武器,不顾刀光剑影,倒落在地,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在睡梦中魂飞天外,死得倒是很幸福。入夜,武瀛军终于全军覆灭,没有一个活口。

华小川留下一只千人队打扫战场,自己和龙小龙进入上阳城,继续清缴留在城内的武瀛人,然后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进行休整。

阳安,择天阁总部。

阳安城自择天阁总部迁来至此,这座秦阳北部原本不大的城池已经成为龙洲北部最为繁华热闹的巨大城池,甚至比秦阳的首辅雍州都要巨大繁华。三大书院的学子,龙洲各界的有识之士,以及附近的百姓,举家前来,在此定居。特别是很多名流,甚至是鸿儒巨贾,都对阳安城趋之若鹜。想要拜访龙择天的人士已经排到几年之后,特别是一些自忖身份的社会顶尖人士,有些抱怨,认为龙择天架子太大,高高在上,不与社会各界打成一片。龙择天听到这些议论,笑了笑,对择天阁众高层说道:“也不怪他们有些议论,这些人也是抱着一腔热血来到阳安,都想为龙洲做点事情,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只是,我实在分身乏术,我建议择天阁各位高层都要分别下去,与社会各界来此的人士谈谈心,把他们为龙洲做事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我们择天阁获得龙洲各界最广泛的支持,这样,为我们以后做大事赢得最广泛的基础。”

马半平说道:“自从与武瀛人正式开战以后,择天阁高层一直忙于军事方面的事情,十一个集团军的首脑分散在龙洲北部的各处战场,阳安总部的择天阁人手明显不够用,这才冷落了这些投奔而来的各界名流,我建议,择天阁总部的高层需要扩大,吸纳一些新人进来,管理择天阁。”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三大书院的学生有些跟随择天阁从香南香北一直跟随到阳安,他们吃过不少苦,信念坚定,对择天阁忠诚,可以从这些人中选择一些出类拔萃的人充实到择天阁总部和择天阁各个部门,因才而用,另外,”,龙择天敲敲自己的脑壳,说道:“我们在目前的择天讲武堂和择天女子书院的基础上,组建一所更为高层次的书院,就叫阳安书院,吸收那些和我们有共同理想,为龙洲百姓而战的有为青年加入到这所学校,培养他们武修军事和其他才能。那些投奔而来的名流们不是没有事情做吗?可以聘请他们到书院当教员,学习一些外大陆先进的技术和思想为我所用。我们这些择天阁的高层,也要不定期的到书院给学员们讲一讲课,把我们的理想灌输给他们,让所有的学子都成为我们坚定地同路人。另外强调,招收的学院尽量多招一些贫民百姓家的孩子,特别是那些一路跟随而来的普通士兵,要分期分批培训,总不能让人家做一辈子普通士兵,我们要给他们提供出路,让他们有出息。”

木红枫花不谢杨再兴风隐炎无非均已调回择天阁总部,一是年事已高,龙择天不想让他们在前线奔波,二是择天阁总部实在人员匮乏,各院都缺人。

但是有人必须要见的,比如那位漂洋过海从印加大陆归来的富商上官思乡,就必须要见的。

上官思乡原名上官亿,乃是上官一门闽侯一脉,出身豪阀大家,只是自懂事起,看不惯朝政**民不聊生,孤身前往印加大陆求学,求取救国救民之道。在新崛起的印加大陆第一大国玉秀国,放弃了求学之道,转而经商做生意,在家族的支持下,四十多年成为在玉秀国都首屈一指的富豪。但是,到了晚年,无论任何优渥的生活,都抵挡不住对故乡的思念,改名上官思乡。在冲破道道封阻之后,他终于回到了故乡。但是又见龙洲山河破碎,武瀛人占据龙洲大半个江山,目睹独孤秀肆意妄为,对目前的朝廷又失去了信心,眼见择天阁崛起,龙择天盛名享誉天下,在龙洲北部与武瀛人展开激战,心中敬佩,有心将自己的财产全数捐献给择天阁,但是没有直接接触过龙择天,对其人只知其名而不知其实,始终是放心不下。于是,又冲破武瀛人设置的道道封锁区来到了阳安,要面见龙择天。只是,龙择天实在太繁忙,几次求见,龙择天均在阳安附近忙碌,总不在择天阁总部,失之交臂。但是,上官思乡也没有闲着,在姬重马燕山龙汉清等老人陪同在阳安各处转悠。上官思乡在阳安所见所闻,到处莺歌燕舞,人们热情洋溢热情奔放,而且极为上进,甚至每个普通百姓都心忧天下,这让他对择天阁刮目相看,对龙择天更是钦佩不已,求见之心更为强烈。再加上有一日卫无影负责接待,谈起自己被龙择天收服的点点滴滴,上官思乡更是心驰神往,更坚定了拜见龙择天的决心,他要看看,这个被所有人钦佩不已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思乡被安排在藤园不远处的一个客栈,虽然不豪华,但是,干净而温馨,特别是管理客栈的服务人员,对他温馨备至,令他有一种家的感觉,吃的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是那些精致的菜肴,饱含阳安人情义的饭菜令他胃口大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祥和,平安,不骄不躁。”。

这一日早晨,春光明媚,客栈周围的绿树上,小鸟突然惊喜的欢叫起来,就连鲜花也明显兴奋的张扬,天空的云彩原本呈现洁白的颜色,却变幻莫测的发出七彩祥光,透射的光线如一道彩虹横挂天空。太阳不再刺眼,发出柔和的光芒,春风鼓荡,甚至能冲刷人的每一根毛孔。上官思乡走出客栈,来到院子,见鲜花嫩草,小溪潺潺,心情舒畅得如同刚被仙光沐浴过一样。他伸开懒腰,双臂高举,望着天空,不禁失声吟诵:“问春桂,桃李正芬华。年光随处满,何事独无花。”

“春桂答,春华讵能久。风霜摇落时,独秀君知不。”一道柔和得令人舒服的声音接口传来。

上官思乡惊讶看向推门而来的人,见那人一袭紫衣,随风飘曳,一头乌黑长发微微荡漾,白面精致,双眸如远古之星,深湛而柔和,笑容如仙酪之醇,令人迷醉,气质洒脱而内敛,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浑身散发的仙气,令人膜拜而又令人亲近,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只要这个人一出现,万物失色。

上官思乡见到来人,强忍激动,趋步向前:“您一定是龙阁主!”

第三百三十七章 龙择天拜会上官思乡

龙择天伸出手,极为恭敬而礼貌的握住上官思乡伸过来的双手,满脸真诚的笑容:“上官老人家,择天今日拜访,千万莫要怪择天怠慢!”

上官思乡紧紧握住龙择天的手,似有千言万语,但是似乎无法表达,只是静静地握住龙择天的双手,双目含泪,颤抖着将龙择天用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哽咽无语。

龙择天与老人拥抱在一起,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那种心灵相同的感觉极为奇妙,就像两个跨越时空的神交已久的知己,突然相遇。

龙择天笑道:“老人家,何不进屋,我们这对忘年交好好畅谈一番?”

上官思乡站直身体,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盼望已久,能和小友相对促膝,老朽何幸!”

两人携手进屋,在桌前坐下,上官思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站起身,自嘲道:“一时激动,竟然忘了给小友倒茶!”

龙择天赶忙站起身,拉住上官思乡,道:“老人家来到阳安,说什么我也是东道主,哪能让您倒茶,您坐好,择天应该给您倒茶!”

龙择天扶上官思乡坐下,变戏法似的从乾坤图中取出玉壶和白玉杯,打开壶盖,手指指向玉壶,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之水自指尖流出,约大半壶,龙择天拿出几片生命之树的精华嫩叶,放入壶内,端起茶壶,指尖一股混沌之火将玉壶加热,至煮沸,放置到桌案上,五个呼吸之后,打开护盖,用手轻轻扫了扫蒸发的蒸汽,又将壶盖盖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滞涩。蒸汽散发出的浓郁的灵气慢慢扩散满屋,似将整个空间净化一般。屋内摆放的鲜花,竟在这一瞬间绽放出无数鲜艳的光华,盆栽更是如枯木逢春,焕然一新。上官思乡惊讶,深呼吸,闭目,进入空明。体内,仿佛多年沉珂尽去,百十岁的身体一瞬间似乎年轻了五十岁。龙择天看着入定的上官思乡,并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看着这个老人,那种亲切的感觉挥之不去。

良久,上官思乡睁开双眼,长呼一口气,看向龙择天,神色更是异乎寻常的激动,对龙择天施礼道:“小友大恩,老朽感激不尽!”

龙择天回礼,道:“还是请老人家先品一品我的茶!”,说着给上官思乡斟满了茶水。

上官思乡端起白玉杯,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脸上立即又显出惊愕的表情,接着陶醉不已,端茶白玉杯似乎舍不得下咽。接着,终于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又似乎下定决心舍弃宝贵的东西一样,喝了一口茶水,细品,回味,下咽,深呼吸。

龙择天静静地看着上官思乡,满脸笑容。

上官思乡几乎是半柱香喝一口,这杯茶,他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喝完,期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龙择天耐心的等待着上官思乡将茶水喝完,看着意犹未尽的上官思乡,又给他斟满,说道:“老人家尽管喝下去,择天管够!”

上官思乡不客气的又将这一杯茶水喝完,待龙择天还要给他斟满,摆摆手,说道:“过犹不及,任何好东西太多了都会引起贪欲,这两杯茶正好!”

龙择天极为钦佩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有像老人家这样上百年都严格自律的人才会有今天的成就,择天佩服!”

龙择天看着上官思乡,感觉此刻他像四十几岁的中年,精力无比旺盛,似乎已经枯竭的灵气再一次充满,各处筋脉骨骼如同再造,血液如同焕然一新,本来苍白的头发变得浓密乌黑,脸上皱褶消失,苍白变为红润,一股洋溢之气令他容光焕发。龙择天也有些吃惊,这样的茶水他给自己的家人和姬老马燕山龙汉清茅老道甚至卫无影都使用过,但是,都没有这样巨大的效果,这是在出乎龙择天的意料之外。龙择天看着依然沉醉不已的上官思乡,问道:“老前辈年轻时可有什么打的机缘?”

上官思乡思绪在这一刻似乎飘向遥远的其他时空,慢慢说道:“在海上,曾被海浪卷入大海,幸而不死,有神仙娘娘搭救,此后皈依她的门下,俗世修行,倒也练就一些长生的功法,只是,在这尘世,终究没有任何人真正熬得过时间,除非是真的神仙。”。

“海神娘娘?”,龙择天略一思索,心中明悟,于是转移话题,问道:“老人家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阳安,择天对老人家的赤子情怀至为钦佩,老人家既然已经来到了阳安,还请您不要有任何顾虑,对择天阁多多提一些意见,择天感激不尽!”

“小友虚怀若谷,老朽惭愧,先前抱怨龙阁主架子大,以为神仙不与俗流,心中怨气颇深,也幸亏姬重龙汉清等老哥哥开解,这才没弄出笑话,今日终于得见小友天颜,一腔不快若青烟飞散,哪有什么顾虑一说?”,上官思乡声音爽朗,果然放下心中块垒,无所顾忌。

“老朽五年前回乡,目前在闽侯老家东越城定居,但是,那里已经被武瀛人渗透,就连经商也被武瀛人控制各路商道,再加上朝廷不敢得罪武瀛人,纵算是开战对武瀛人仍然是无可奈何处处忍让,令老朽痛惜不已。武瀛人把持着东越城几乎所有的权利,就算是成立商会那个会长也由他们任命。东越城乃是老朽桑梓之地,岂能容忍外来贼寇在我的家乡耀武扬威呼来喝去?跟武瀛人格格不入,几次争端,都差点让老朽送命,好在有当地择天阁秘密保护,来修这口气才得以苟延残喘。只是,在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家乡受窝囊气,一腔热血被冷水灌头,老朽清醒过来,觉得东越城不是老朽舒心的地方,也不能让老朽发挥自己的能量,这才在当地择天阁的秘密保护下来到阳安,在这里,老朽想把自己的晚年贡献给择天阁,贡献给龙洲天下,小友天纵之才,亘古英姿令老朽倾倒,如不嫌弃,老朽愿奉献全部身家,与小友共同作战,驱除外敌,还我河山!”

上官思乡情绪激动,壮怀激烈,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老朽身家,足够武装十万人,可购买飞舟二百架,老朽已经联络好卖家,玉秀国有一位大富商就是做军火生意,他愿意为老朽提供二百架飞舟,同时负责培训维修,我想,龙阁主一定需要这些,作为老朽的一点心意,请小友阁主务必成全老朽一番赤子之心!”

龙择天心中感动,站起身,郑重对上官思乡一拜,说道:“老前辈赤子之心感天动地,择天代表天下择天阁,也代表龙洲亿万百姓,感谢上官前辈!”

龙择天突然想起还在萨胡的二十几名武瀛飞舟驾驶员,听上官向说那些武瀛人为萨胡择天军培训了上百名操作手,只是因为缺少晶石能源,俘获的飞舟一直用不上。但是,如今择天阁已经拿下云中城,重耳北部的大量能量石均可为我所用,所以能源问题可以解决。

想到了上官向,龙择天问上官思乡:“老前辈与上官向可是家族?”

上官思乡道:“非也,老朽听说过上官向,更知道上官文英,我们虽然都姓上官,但是却非家族,血缘并不近,要不,独孤秀一怒而灭蓟蔡上官满门也就不会忘了闽侯上官一脉。提到独孤秀,老朽有一事不明,小友为何阻止天下人弑杀独孤秀?”

龙择天摇摇头,道:“老人家有所不知,独孤秀虽然与我理念不同,但是一统龙洲驱除外敌的大方向是一致的,何况现在独孤秀不能倒,不能下台,更不能死,他的影响力在龙洲大陆无出于其右者,若是贸然将独孤秀处死或者囚禁,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各怀心事的人将以此为发端,或者以给独孤秀报仇或者勤王的名义纷乱而起,这样,龙洲更加内乱,武瀛人将更有可乘之机,所以,我不能这样做,我也将阻止别人这样做。我们做事情,特别是涉及天下大事的事情,不能义气而为,何况”。龙择天看着窗外,眼神复杂,良久才沉吟道:“何况,独孤秀这个人极不简单,就算有杀死他的机会,也未必能如愿!”

上官思乡也陷入沉默,半响,看着龙择天说道:“阁主不愧为胸怀天下的第一伟才,我可是听说你的好多亲人同乡死在独孤秀手下的冤魂可不少,阁主居然不为私怨左右,而以博大的胸襟看到的是龙洲天下,老朽佩服!”

龙择天站起身,握住上官思乡的手,道:“老人家如果在阳安过得愉快,不妨多停留一段时日,与马老等人交流一下养生心得,把身体养好,看着你的晚辈们征战沙场,为龙洲而战,也是一件快事!”

上官思乡哈哈大笑:“我倒是想啊,不过,既然老朽已经承诺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办理稳妥,否则失言失信,龙阁主岂不会怪罪于我?我这就返回东越城!”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若老前辈不嫌弃,我派一些择天阁的护卫保护前辈的安全如何?这一路风险多多,何况东越城处在武瀛人的控制之下,老前辈就这样回到东越城,择天放心不下,我选派一些高手,护送老前辈返程,同时在老前辈身边保护老前辈安全!”

“那敢情好,老朽就多些龙阁主了!”

龙择天将上官思乡送出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感动:“这样的老人,这样有赤子之心的爱国人士,一定要保护好!”

龙择天召初一来到自己身边,吩咐他:“将初二初三初四和龙亥心龙丑心龙戌心龙辰心叫来,为师有话要说!”

初一笔直站立,一个军礼,随之而去。

片刻,四男四女到来,龙择天看着眼前这些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剑客,心中喜爱,同时也有些愧疚:“你们这些人,除了战场上偶露峥嵘,平时几乎与世隔绝,是为师耽误了你们,到你们这个年龄,本应该娶妻生子或嫁为人妻,但是现在你们依然孜然一身,秘密隐藏,老师我对你们的关心太少了,为师向你们道歉!”

初一笔直来到龙择天面前,单膝而跪,说道:“师尊这是哪里的话,我等暗堂小队,承蒙师尊教诲,无论是修为还是各方面能力都已经登堂入室,这是我们莫大的机缘,我等心怀感恩,哪里会责怪师尊?况且,武瀛不灭何以家为?我等发誓,不灭武瀛势不婚配!”

龙亥心也来到龙择天面前,扶住龙择天的膝盖道:“师尊如此说话,可是要赶我们走?”

其余众人也纷纷跪倒在龙择天面前,喊道:“我等誓死跟随师尊!”

龙择天面色平和,一挥手,一股沛然的气息将众人虚托而起,笑道:“你们多心了,为师并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只是,为师有要事托付给你们!”

初一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上官老前辈你们都见过,那是一位我极为尊重的老人,他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又历经艰险来到阳安,要赞助我们择天阁二百架飞舟,但是,他老人家地处东越城,那里是武瀛人掌控之地,他的处境很危险,我交给你们的任务是,一路护送他回到东越城,并在东越城扮作他的随从仆人或者亲属留在他身边,时刻保护他的安全,就算他再转道别的城池你们也要跟随,直到将武瀛人彻底赶出龙洲的那一天!”,龙择天看着九名弟子,目光期待。

“可是,我们舍不得离开您!”。龙亥心泪流满面。

第三百三十八章 阳安书院龙择天讲学

龙择天看着哭泣的龙亥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我总不能一直把你们留在身边,你们都需要到外边闯一闯,历练一下,你们大多数出身苦寒,与百姓离得近,将来你们无论是做官还是干别的什么,你们始终还是要有自己的一片天。这一次到东越城不仅是保护上官老人那么简单,你们还要随机应变,不但在东越城站稳脚跟,还要秘密组建自己的情报网,将闽侯南越甚至两香地区的情报网组织起来,并秘密与这些地方的择天阁取得联络。不但要侦察武瀛人的情报,就连朝廷独孤秀各地方官僚地方军的情报都要收集,及时与我反馈。我们要未雨绸缪,这些地方的情报网有些已经遭到破坏,所以你们这一次去,就是要将这些地方再一次组织起来。”

龙择天将初一叫到身边,叮嘱道:“你是暗堂老大,也是我的大弟子,我对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初一再一次笔直的挺身站立,低沉而坚定的说道:“定不负师尊所托!”

龙择天拍了拍初一的肩膀:“你这个样子我很不放心,要懂得大隐隐于市这个道理,你要把自己当做一条小鱼儿,进入大海就和其他鱼儿没有什么不同,不要把你的杀手气质带到生活中,不要让别人一看你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对你小心提防,那样,你很容易把自己暴露出来。”。龙择天又看看几位女孩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次跟随上官老人去往东越,你们要暂时忘了自己的杀手身份,你们就是普通的女孩,甚至可以是普通人家的媳妇,现在,我在龙洲北部北阴省甚至萨胡地区都布满了眼线,他们数量数不胜数,但是有一些人不小心暴露出来,被敌人迫害致死,我不希望你们重蹈覆辙,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出事。”

龙择天看着依依不舍的九位最得意的门生,语重心长,心中也有些不舍,但是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说道:“苍鹰都要磨炼自己的翅膀,否则飞不起来,我希望你们都尽快成熟起来,为为师分忧!”

九人不再抵触,面向龙择天齐声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龙择天目送九位高徒走出房门,整理了一下自己草写的三份讲义,出门向阳安书院走去。

阳安书院不在藤园,而在阳安城南边的桃园。名副其实,春天的桃园桃花盛开,姹紫嫣红,满山坡的桃树覆盖着重重山岭,竟让桃园如桃仙之境令人心旷神怡。城内,街道两侧也都被缤纷的桃花掩映,人徜徉期间,如进入花的海洋。一处方圆十里左右的大院,红墙青瓦,蜿蜒着包裹着一处更为幽深的院落。大门高耸,飞檐画栋,门楣黑扁红字:阳安书院!

龙择天非常和蔼的与巡逻卫兵打着招呼,卫兵们见龙择天道来,心情激动,不自觉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与龙择天寒暄。龙择天也不介意,问道:“你们是专职的卫兵还是书院的学生?”

为首的巡逻卫兵说道:“报告阁主,我们既是学生也是卫兵,我们书院的学生除了学习,还要轮换在书院周边巡逻,负责警戒,严防外部势力侵犯我校。”

龙择天微笑着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哪里人啊?”

为首的人答道:“报告阁主,我叫戚迹人,沪水人士,曾在沪水学堂就读,因为沪水不宁,我于两年前离开沪水,来到阳安,就是想见到阁主,跟随阁主打天下!”

龙择天道:“现在沪水已经沦陷,不知道那里的百姓生活怎么样?”

戚迹人愤怒道:“武瀛人都是畜生,我听说他们在沪水几乎屠城,造成沪水十室九空,这份罪孽,哪怕是用武瀛人所有的生命来偿还都远远不够!”

龙择天坚定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武瀛人会因为他们的罪孽付出代价!”

龙择天看着另外五人,“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武勇,泰鲁人世,也是两年前来到阳安!”

“我叫周启民,蓟蔡人,去年来到阳安!”

“我叫杨学富,萨胡人,北鹿书院学生,去年来到阳安!”

“我叫夜风,香南人氏,南鹿书院学生,去年来到阳安!”

“夜风?”,龙择天看了看这个只有大概十九岁左右的小青年,问道:“你和香南江华的夜家有没有关系?”

夜风立正报告:“报告阁主,我正是夜家人!”

龙择天道:“香南夜家,地处香南南部山区,多异士,其中诡异术神机莫测,更有能驱使异兽的能人,想必你也学了一些吧?”

“报告阁主,也正因如此,我现在正在跟风隐老师学习阵法隐遁之术,阁主可以看一下我的学习成绩。”,说着,拿出意见白骨似的罗盘,祭于空中,那罗盘旋转着,发出耀眼的白光,瞬间将这一方空间笼罩在内,罗盘旋转,一圈闪着黄色字符的空间扩散开来,接着上方覆盖八卦图,瞬间将每个人置于八卦空间内,除了龙择天之外,其余几个人均迷失在空间阵法内,一时不辨东西。夜风驱动罗盘,罗盘内竟有无数鬼魂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如同真真切切扑向每个人,面孔阴森恐怖诡异莫测。戚迹人等捂住头颅,趴在地上,似有地狱恶鬼重创神识一般。龙择天开放天眼,一切尽揽无余,虚幻的阵法似从未出现,桃花依旧笑着春风,春溪依旧流淌。龙择天看着集中精力操控罗盘的夜风,面带微笑,微微张开嘴,一道字符喷射出去:“去!”,瞬间,空间八卦图消失,阴风消散,鬼影皆无,众人从精神受创中醒来,呆愣的看着周围,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夜风吐了一口心血,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解的看着龙择天:“阁主,为何您能轻易破掉我的阵法?”

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着夜风,信手一招,将白骨罗盘收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说道:“此物来自地狱,乃是专门驱使鬼神之力布阵,以八卦阵法布阵虚空,令人迷失在阵法内,在施以精神攻击,使陷落在阵法内的人精神受创,轻者痴呆,重者魂飞魄散。这应该是你家族的镇门之宝,何以轻易被你带出来,还时刻带在身边?你不知怀璧其罪这个道理?”

夜风面色一红,讪讪道:“阁主,我只是想在您跟前显示一下我的宝贝,没有要伤害同门的意思,我会掌握分寸。”

龙择天将罗盘递给夜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在我面前显示一下,不过我要劝告你,不要轻易拿出这个东西,遇到比你修为高深的多的人,你不但这个罗盘保不住,相反还会反噬与你,甚至那些邪恶的异人,抢过此宝用于害人,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劝你将这件法宝保管好,不要轻易示人。”

夜风点点头,小声道:“阁主,夜风遵命,今后一定注意,请阁主不要生气!”

龙择天一笑,也不在意,对几个人说道:“今日我来此就是给学员上大课的,若你们有兴趣,可以到广场来一起听听。”

几人兴奋答道:“愿听阁主教诲!”

主持阳安书院的花不谢听说龙择天已经到来,立即将所有教师集中在一起告诉他们,马上将书院所有的学生集中到广场,龙阁主亲自授课,这可是大事,也是机遇,所有人都不可放过这个机遇。

南鹿书院的几位老师自从被龙择天从前线调回,就一心扑在书院的教学上,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再加上三大书院纷纷来投奔的学生教师,现在的阳安书院可以说已经成为龙洲第一大书院,其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三大书院。

偌大的广场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粗略看去,足有两万之多,前排一千多名教师站的笔直,有的白发飘扬,有的生龙活虎,更有一些奶油小生似的人物,极尽才子风度之能,刻意表现出自己风姿绰约的一面。更有一些女生女教师,两眼闪烁着经营的泪花,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和兴奋,崇拜的看着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的龙择天。龙择天走上高台,首先向花不谢为首的教师鞠了一躬,然后伸出双手做出下压的姿势,说道:“站着怪累的,大家都坐下吧!”

“龙阁主万岁!”

“龙阁主万岁!”

不知是谁带的头,呼喊声惊天动地,一瞬间将桃园中所有的桃花震得飘飘散落,似落英缤纷,随着微微的春风飘荡起舞,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龙择天摇头叹息,这种崇拜不是他想要的,现在“龙阁主万岁”这个口号已经传遍整个龙洲,似乎除了这个口号,不足以表达亿万百姓对龙择天的涛涛敬仰之情。龙择天很无奈,但是,他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反复劝说每个龙洲人放弃这种盲目的崇拜,有些事情只好顺其自然,到将来,水到渠成之日,这个口号自然会被撤销。

龙择天再一次做出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坐下。花不谢见状,带头坐下,然后回身,示意所有人都坐下。二万多人,终于一排排坐下,现场恢复安静。

龙择天将准备好的讲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转身,挥动双手,凭空将南山之石招来,紫气沛然,又搅动天地灵气,双手抚摸巨石,一瞬间,那不规则的黑漆漆的巨石变成一个两丈长一丈宽的长方形白玉屏风一样的白板,又祭出黄金笔,在白玉板上刻下“阳安书院”四个黄金大字,又在大字下方整齐刻上一句话:“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白玉板灵光四射,黄金字发出浩荡金光,偌大的广场环绕着充沛的灵气,黄金大字的金光如照射九天,更照射进每个人的脑海和心灵。龙择天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这一块凭空而来的白玉巨石,几个铁画银钩的黄金大字,已经让每个人受到了极大的心灵震撼,只是这一刻,他们的人生仿佛登堂入室,进入到了暂新的阶段。

龙择天刻写完毕,面对白玉巨石沉思良久,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台下震惊无语久久陷入痴呆的师生,声音沉稳,却如穿透时空,直接抵达每个人的心灵。

“我心即天理,即宇宙。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然,欲求大道,其心守正,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如此观其妙,大道之理才会现于心。”龙择天黄金笔一挥,大道字符沛然而出,飘扬着罩在广场之上,接着,每个字符伴随着大道金光渗透入每个人的识海。

“于事事物物上求至善,却是义外也。至善是心之本体。只是明明德到至精至一处便是。然亦未尝离却事物。所谓‘尽夫天理之极,而无一毫人欲之私’者,得之。求善得仁,正心观己,为天下者出于正,则谓无私。以无私出发求天下则天下安,以私欲出发求天下则天下乱。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或求功名,或求利禄,必陷入无休止之恶性循环。天下为公,无私欲者治世方求得天下太平久远。存天理去人欲,人人公心而为,则天下礼敬互让,干戈可治矣!”

龙择天**,时刻告诫人们做人一定要求善道,与天理一致。龙择天心中明白,世上人多得是私欲之心,并非人人求得善道。比如各种势力的争夺,国与国之间的争端,无不始于私欲终于私欲。所以龙择天接着说道:“善求天下,乃是大道之理,但是,世上人心无不被私欲熏染,造成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比如人与人之争执,国与国之杀伐,无不是私欲利益之争。我们所求,只是代表大多数人与极少数人的斗争,求得公平公正。但是,这还是避免不了与既得利益者进行斗争,所谓斗争,与自己的私欲斗,与贪婪者斗,有时还要与天斗。就算天下安定太平,这种斗也时刻不止。只有时刻与自己的私欲斗,才会克制自己,不让私欲膨胀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祸端。”

龙择天娓娓道来,声音平缓,伴随着一声声似穿越时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无形融入空间,随着浓郁的气息灌顶进入每个人的脑海。

这不是洗脑,而是用大道之法与每个人的心灵契合,在他们的观念中树立大道为公的理念。

龙洲要安定,需要很多很多的同路人,为了理想,放弃自己的私欲,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别人,献给大多数百姓。

这就是崇高的理想吧!

第三百四十章 心儿演绎四象阵

龙择天来到心儿的院落,见心儿也在培训着她几百名学生,也是饶有兴致的旁观起来。与白儿冷面如霜不同,心儿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天仙一样的脸平静的注视着操练的女子,遇到姿势不对,便耐心的讲解纠正,虽然不笑,但是那波澜不惊的面孔看着让人亲近。女孩子们一丝不苟的做着动作,还主动来到心儿身边讨教身法姿态。心儿耐心讲解,突然好想发现了什么,向龙择天所在的位置嫣然一笑,顿时青天失色,令女孩子们几乎沦陷,也顺着心儿方向看去,缺什么也没有发现。有些胆大的女孩子问道:“心儿老师,您在看什么?”

心儿莞尔,说道:“召集所有学员集合列队,将我教会你们的四象阵演练一遍!”

“是!”女孩子们迅速集合列队,心儿升空,手中拿出一面小红旗,顺手做了一个手势,四百多女孩子迅速分列四个方向成四个方队,每人手持一把宝剑,同时上举,剑光沛然,一瞬间让这一方空间充满令天地都震颤的寒光。心儿手中旗画了一个圈,四个方阵迅速变换成四个圆圈,剑尖朝内,飞速旋转,剑光内敛,如蕴含着滔天杀气,一触即发。

心儿手中红旗再一次画圈,却是比刚才更大的一圈,只见四个方阵迅速变换成一个方阵接着迅速变化成一个大圈,所有学员手中宝剑朝外,催动内力,剑光滔天,如大河波澜涛涛向四周扩散。

心儿在空中突然祭出四面小红旗,信手一挥飞向四个方向,地面上本来围城一圈的四百多人突然云散开来,奔向四个小红旗所指的四个方向,再一次分成四个方阵。心儿手中旗上举,四个方阵的女孩子如天外飞仙扶摇直上,心儿手中旗往下一压,四个方阵的女孩子转而俯冲,手中剑朝下,寒光闪闪,随着宝剑发出沛然宏大的爆鸣之声,地面一瞬间被激起四朵巨大的尘埃,如蘑菇云一般升起。

眼见激荡的冲击波将龙择天隐身之处的空气一扫而空,连龙择天都感到了窒息,被逼身形显现,急忙催动护体灵气将冲击波排斥在外。烟尘呛得龙择天不自觉咳嗦出声,狼狈的看着那边硝烟未散的女孩子们,待烟尘散尽,再看地面,坚硬无比的青石地面出现四个巨坑。

心儿看见狼狈的龙择天莞尔一笑,飞仙一般扑到龙择天面前,拉住龙择天的手臂,黏糊起来。

女孩子们惊讶的看着龙择天,惊呼起来:“龙阁主!”

龙择天手指了指大院里的四个大坑,无奈叹道:“这得多少钱?”

其中一名女孩子胆子比较大,来到龙择天面前,兴奋说道:“阁主,这不算什么,这种情况好多次了,都是我们自己修复的,一天就好,不用花一分钱!”。

龙择天无奈的点点头,看着面前一脸激动兴奋的女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报告阁主,我叫刘晓兰,阳安乡下人,我可是心儿姐姐亲自招来的!”刘晓兰一脸自豪的说道。

女孩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住龙择天和心儿,争先恐后往龙择天身边挤,伸出手纷纷和龙择天握手。龙择天有些应接不暇,但是出于礼貌还是与她们一一握手,女孩子们心情激动,叽叽喳喳热闹不停,甚至尖叫声此起彼伏。龙择天正在忙碌着,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切!”

女孩子呼啦一下散开,眼见龙儿一脸怒气面色寒冰如水,光凭这气势就拒人千里之外。众女孩顿时鸦雀无声,战战兢兢的看着夺门进院的气呼呼的仙子,竟齐刷刷退后列队,整齐喊道:“龙儿姐姐好!”

龙儿的身后跟着气质更是冰寒的白儿和婉约可人的玄儿,见龙儿一声“切!”就将众女孩屏退十几丈开外,玄儿微笑似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令众女孩胆战心惊的心顿时落地,纷纷喊道:“白儿姐姐好,玄儿姐姐好!”

龙择天有些头痛的看着龙儿白儿,说道:“你们就不能温柔点吗?”

龙儿又是“切!”了一声,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来到龙择天面前,伸出手抓住龙择天的胳臂,说道:“好久不见!”

龙择天刚要说话,两位小正太却突然出现,看见现场那么多美女,大呼小叫道:“我噻,这么多美女啊!”,“哇!果然有这么多啊!罪过罪过!”

作为塔灵,两位小正太可以随时出现在龙择天身边,即使千里万里,只要乾坤图还在龙择天的身上,他们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龙择天摸了摸两位小正太的头,问道:“前些日子让你们去并州刺探并州敌情,怎么一直没给我回音?”

灵儿恼怒的看着龙择天:“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摸我的头!”

慧儿也极为恼怒,双手合什,捻动佛珠,呢喃道:“难道我的头比这佛珠还光华?罪过啊罪过!”

龙儿大笑着来到灵儿慧儿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令两位小正太毛骨悚然,躲在龙择天身后:“拦住这个可恶的女人,不然,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龙儿作势欲打,却被龙择天拦住,龙儿借势倒在龙择天怀里,娇声道:“相公,你看看他们,合起来欺负我!”

龙择天感觉浑身炸毛,推开龙儿,说道:“别这么恶心好不好,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

龙儿目光一冷,巡视一圈,一声“切!”震得人们心灵震颤不敢抬头。然后搬住龙择天的脖子,樱桃小口对着龙择天的嘴吗“叭!”的一声,然后趾高气扬的看着低着头的众女孩子,一脸宣示主权的模样!

龙择天无奈,看了看心儿白儿玄儿,却见三女将头转向院外,似乎那里进来人一般。

龙择天示意慧儿,慧儿心如明镜,开口说道:“并州已经成为孤城,自云中平阳河东及几处要塞被择天军占领后,并州城的武瀛军就加强了城池防御,封闭了北东西三门,只保留了南门出入,那里现在有武瀛军十五万人,防城的火力极为强悍,再加上南边有武瀛人新开设的飞舟场,停留飞舟至少五百架,火力更不用说,至于城内武修,并州天一道馆至少有一千名武修,势力最强的馆主与马燕山等人不相上下,这一仗不好打!”

龙择天想了想,看着玄儿问道:“你们四人是不是都进行了四象阵的培训?”

玄儿说道:“是,我们四人每人得四百八十人,分别操练四象阵的不同属性,龙儿为水,白儿为金,心儿主火,我则以土系为主。”

龙择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可曾进行过合练?”

没等玄儿说话,龙儿抢答道:“当然进行过合练,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整天窝在女人的被窝里不出来!”

龙择天下意识忽略了龙儿的挑衅,心道:真正的四象阵或许该出世了!

想到远在蓟蔡的四男,龙择天心驰神往,若是四男也能操练四象阵,则阴阳两阵合璧,岂不是能翻江倒海?只是,那威力实在过大,不是这人间之地所称承受的,不过,若能将威力限制在恰到好处,一座城池就算防御再坚固,也挡不住四象阵的威力。眼下并州城已经成为孤城,之所以迟迟未攻取,等待的就是机会,眼下武瀛人在并州做困兽犹斗,大军供给的粮道基本被择天军切断,之所以保留一口气,也是因为择天军看在并州百姓的面子上没有对并州城进行彻底的封锁。只是如此一来,为数不多的粮食都落在武瀛军手中,并州百姓饥寒交迫,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并州城非拿下不可!

龙择天想到这儿,对玄儿说道:“你们四位跟我来,另外传信赵志和书院的花不谢杨再兴风隐木红枫炎无非到总部作战室开会!”

龙择天等人边说边走,向作战室走去,到了作战室,龙择天站在门口等待众人的到来,功夫不大,花不谢等人到来,龙择天请众人进屋,龙择天看着这些跟随他十几年的老师战友,说道:“我打算拿下并州城,但是,我不想动用在蓟蔡重耳的择天军,这一仗我想动用驻扎在秦阳周边的择天军直属军团,人数也不必太多,十万足以!”

龙择天看了看正在台下认真听讲的赵志,笑道:“这一次,我想使用赵志的军队,赵志,你觉得如何?”

赵志闻言,腾的站起身,大声喊道:“赵志随时听从调遣!”

看着赵志激动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赵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别人一直在打胜仗,而我一直憋在阳安,早就想上战场真刀真枪的与武瀛人打一场了!”

众人再笑,龙择天开心的说道:“机会给你,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赵志红着脸,看向那些哈哈大笑的众人,转过头对龙择天喊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一次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骡子还是马!”

龙择天示意赵志坐下,说道:“这一次,我有个想法,请大家参考!”

众人看着龙择天,倾听他的下一言。

龙择天拿出黄金笔,指着墙上的其中一张作战地图,说道:“这是重耳的地图,并州是重耳首府,本来是重耳的中心城池,原有驻军三十万,但是几仗打下来,我们占领了重耳云中平阳河东及南部上阳渡口,同时陆续歼灭了由并州支援其他要塞的敌人十五万,现在并州只剩下十五万兵力守城,虽然原本战力强横,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封锁,并州城风声鹤唳,军心浮动,现在的战力最多只剩下三成。”

“但是,并州近郊有武瀛人的飞舟场大概停放五百架飞舟,再加上守卫兵士,这处位于宿武的飞舟场兵力达到十万人,飞舟驰援并州只需一盏茶的时间,步兵前往并州驰援也只需要半天时间。所以,我们的心腹大患不是被困在并州的十五万军队,而是位于宿武的飞舟场!”龙择天说道。

“但是,我们不能只攻打宿武,那样,留在并州城内的武瀛军会驰援宿武,并且,一旦宿武并州的武瀛军倾巢而出,并州对于武瀛人再也没有价值,我担心他们会拿城中的百姓出气,再来一次类似于沪水的屠城之举。”

“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在宿武和并州两地同时动手,不给他们相互支援的机会,将其分割开来,战而胜之!”龙择天转过头,看着台下众人。

花不谢看着龙择天笑道:“你这一次特意把我们叫来,是不是让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动一动?”

龙择天灿然一笑,道:“正有此意!”

杨再兴摩拳擦掌,极度兴奋,说道:“好久没动了,择天,有任务尽管说!”

龙择天笑道:“杨老师最擅长的是冲锋陷阵,也特别擅长伏击战,我这一次要利用你的伏击战特长,命你率五万兵马前往重耳,秘密进入平阳与并州之间的三贤山设伏!”

“三贤山?”杨再兴奇怪,问道:“季德胜曾在那里设伏,损失惨重,怎么你还要去那里设伏?再说,你怎么知道武瀛军一定会南下途径三贤山?”

龙择天笑道:“若是并州与宿武两处同时打响,并州之敌要逃向哪里?是向北往云中逃窜还是南下逃往平阳一带?”

杨再兴眨了眨眼睛,再问:“那他们不会西进秦阳或者东逃进入蓟蔡?”

龙择天指着地图,说道:“西进秦阳,有南北向巨大的禹河阻隔,唯一的一处渡口延川在我们手里,而且我军西进重耳攻取并州走的就是这个渡口,他们会来到这处渡口?东进有山势巨大的玉母山阻隔,只有八径可通蓟蔡,但是都需要通过我军防区,并且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要所在,他们更不会穿越这个险地。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沿并州南下,哪怕是在并州与霍山之间找到一处落脚地,他们都不会冒险西进或者东突,而只要南下,三贤山以北都是我军防区,再往南则到了林秋风的防区,他们南进必经过三贤山,所以,在三贤山设伏一定会等到武瀛军。”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为了谁之争

龙择天**一直持续到傍晚,天空氤氲的紫色气息逐渐消散,傍晚的霞光穿透不太浓郁的云层折射进来,那火烧云也就变成了红霞一样,孤然停留在西边的天空。龙择天刚要收起讲义,却见那朵云层的后面逐渐虚化出一张巨大的人脸。那张脸似白云又似乌云,有些虚幻,又似真切,只是那股开始逐渐弥散的威压遮天而至。龙择天微闭双眸,天眼再度开放,一道闪电是的目光艘的射向那道看似虚幻的脸。

广场上入定的人们终于醒来,看向高台,见龙择天背负双手遥看西天上的晚霞,也不自觉转过头去,然后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那是什么?”

人们惊呼着,呆在原地,但是那股铺天盖地的的威压,让人们很快屈从于那股莫大的威压之下,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虚像膜拜不已。

一道似洪元伊始就扣响于天地的天地之问回响:“为了谁?”

龙择天依旧背负双手,静静地凝望着西天云霞后边的虚像,坚定地回答:“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无论儒佛道,抑或方外教法,无不以修身修心开始,止于大道求索。大凡证道,以窥测天机为己任,最终超然物外,不受牵绊,自由而去。然而,自鸿蒙初判,混沌初分,天地分割,阴阳有界,所谓天道让人趋之若鹜。然,世间万物无不冥冥之中遵从天道而行。然而,天道何方?我认为天道在心,而心则在善,行正止端,就是顺从天道规律。为一己之私,或攻讦他人,或攫取非属于自己的利益而造下无边恶果,这就是忤逆天道。大天尊鸿蒙之始,开天辟地之初,立地水火,开创阴阳,立规矩循周天,不也是为了让天地有序而行?帝娲造人,以人之灵显化周天之灵,将人之灵置于万物之上,才有了人之道。始祖循天理立规矩,教化初蒙,更南征北战,一统鸿蒙之地,难道不是为了将人人纳入天道之下循天道而行?三教立德,度化教化世人,有哪一家教法让人自私自利?大天尊若是还关心人界,不见这红尘之上人人贪欲无度而造下无边恶果?择天所教大道之法,无非告诫人们,互相友爱,人人在同一的高度上为了自己为了他人活出自己的道。个人之道与天地大道契合,这周天世界不就安宁祥和了吗?”龙择天的声音似穿透时空飘渺进入每个人的耳朵。

那虚幻的影像似发出无声的笑声,道:“教人如何循道,终究各有己见,比如这些人,无论出身贵贱,都以所得多少为目标,而你却告诫他们无私无欲,克己为人,他们有谁甘心一生清贫而为别人付出?既然此道不符合绝大多数人心,怎知就符合天道?小子无状,空谈而已!”

龙择天一笑:“难道人人为私利而斗就符合天道?看来你的天道也不怎么样,岂不知就是这样所谓的天道,让有人以来,纷纷扰扰数万年,在小则民不聊生祸乱不宁,在大则逆天而行大道崩毁,难道大天尊所立的天道就是告诉人们人人为己?果然如此,这天道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不屑为之。小子我既然取名择天,便是择天道而行,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只不过,小子所选择的天道不是你这样的天道,而是无上正道,为红尘子民寻求安宁持久之大道!”

空中突然出现数道身影,也如那虚幻的影响一般在空中飘渺不定,只是,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于惊叹之中表达不同的感受。

最先出现的虚幻影像终于还是发出笑声:“不管怎样,小子不简单,两次**都惊动了我们这些人,也罢,我去也,不过,告诫你一句话:所谓天道,不是你说是就是!未来,就算是这些人中,也有好多人会因为理念的改变而和你分道扬镳,你好自为之!”

那数道身影也纷纷离去,带走数道祥光飘至天外,接着无边灵气之雨飘飘洒洒,散落在桃园。广场上的人们在这一瞬已经忘却了刚才惊人的幻像,面对飘扬缤纷的七彩之雨尽情沐浴。桃园,飘落的桃花像长了翅膀重新回到枝头,原本飘落满街道花瓣消无踪迹,倒是桃花更夭,其华更是灼灼。空气像是被洗礼,清澈得让人沉醉,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像被重新梳理,那种身轻如燕飘飘欲仙的感觉令人莫名的兴奋。这一场**,龙择天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龙择天悄然离去,沉醉中的人们丝毫没有感觉到高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道白玉巨石闪烁着道道金华,告诉人们:龙择天曾经到这里**!

清醒过来的人们望着高台上令人叹为观止的白玉巨石,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只是,花不谢似乎早有准备,闪身飞到白玉巨石前,一道扑天红影盖在巨石之上,那是一匹红纱,透出的点点金光仍然令人心情激荡。花不谢转身,对所有人道:“阳安书院的今日必定载入龙洲史册,来日,开学典礼,阳安书院将举行盛大的仪式,让我们的学子们牢记住今天和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

所有人欢呼,期待着揭幕仪式将是怎样的令人震撼!

龙择天悄无声息的离去,并没有回到择天阁总部,而是来到了四女举办的女子演武堂。

先到的是白儿的女子演武堂,这个演武堂偌大的广场只有几百人在广场内经受着白儿近乎严酷的训练。龙择天没有打扰训练中的白儿,只是注意观察白儿的一举一动。白儿冷面如霜,如将暖春的天空凝结出一片片寒霜,其肃然之气令人胆寒。说来奇怪,这近五百人的队伍在暖洋洋的天空下挺立,脸上的汗水似乎凝结成霜,几乎每一个人都像白儿那样的冷面,甚至杀气腾腾。龙择天苦笑,心道:“果然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弟子,白儿冰冷如霜,这些弟子有样学样,似乎不这样就对不起仙子老师一般。”龙择天哑然,有心前去开解一番,但是想到白儿冷冰冰的面孔,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夺了白儿的风采,于是仅仅走了两步就止步不前,隐身虚空,静静的看着白儿继续严酷冷面的训练他的学生。

白儿不大的口令声却令每一个学员心里发寒,每一声令下,女孩子们似乎下意识的做出反应,甚至几百人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身体倒地的重重敲击之声。龙择天看着向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做出各种动作的女孩子,也有些龇牙咧嘴,“这白儿,可真不够人道的!”

“女孩子要自立自强,不受男人欺负,就要打造自己的钢筋铁骨,无论是未来在战场上还是在家里,要有比男人还要硬的身躯,你硬我更硬!”,白儿冷酷的声音回荡在广场。龙择天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显出原形,心道:“你么叫你硬我比你更硬?你们都是女孩子好不好?这样教育女孩子,真的好么?”

龙择天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为好,不声不响离开。

女子演武堂规模也很大,这处院子是白儿管理教学的地方,另外还有三处,分别是心儿龙儿和玄儿。

龙择天自从到了阳安,几乎没有与四女见面,一个是忙,另外一个就是龙择天现在非常珍惜公孙媚瑜阿朵和小花三人,对于这三个死而复生的女子,他心中感觉亏欠多多,所有哪怕有一点时间,都要抽出来陪伴她们。三女对龙择天也是日益依赖,感情好的不得了。对于孩子,龙择天陪伴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除了龙小龙在重耳与韦河在一起,龙小玄龙小心也已经长大,他们自己决定,分别到了刘白衣和林秋风所在的云中城和平阳城,说是要到前线锻炼成长。龙择天也没有阻拦,苍鹰高飞是要经过一番磨砺的,窝在家里只能是胆小的鹌鹑,蓬间之雀,不会有大作为。

吕尚又是两年音信皆无,就连一向与自己作对的申破天也没了踪影,这让龙择天感到缺点什么,特别是吕尚,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现在消失无踪,怪想的。

龙择天便思索边向心儿的演武堂走,路上遇见的百姓军人学子甚至商人都纷纷和龙择天打招呼,龙择天一边微笑一边客气的回礼,令人极为舒坦。正走着,前边有几十人似乎正在争吵什么,龙择天不显山不露水,凑到跟前,仔细倾听这些人到底在争论什么。

龙择天对这些人并不认识,阳安规模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其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这里毕竟不是世外桃源,只要有人,特别是人一多,五花八门的观点就会集中起来,意见不统一,争论也就在所难免。

这里仿佛分成两个阵营,从战列的队形看也非常明显,两队面对面,一队青衣,一队白衫,可谓泾渭分明。白衫队列里一位儒生似的人,二十多岁,手持黄金色的羽扇,就算不热,也总要扇乎几下,显得潇洒傲慢。那人用羽扇手指对面为首的青衣男子,说道:“今日我虽然没有去旁听龙阁主**,但是我也从听到**的人带回来的一些说法,择天阁主有些道法我是不赞同的,所谓大道,不是以我的无私成全你的有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也是一句空话。我们这些人寒窗苦读十几载,图的是什么?救世济困?我们所图的,无非是一旦龙门得越,风云化龙。以平生所学之治世学识忠君报国,甚至位极人臣,以权势行为民大道。前提就是,我们需要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就是治一方之民得政绩之果。本人肖俊才,抛弃在宁城为朝廷效名的机会,甚至抛弃西洋深造的机会,来到阳安这个穷乡僻壤,为的是什么?投奔谁而来?不就是看中龙阁主的雄才大略,有一统天下之心,我等跟随有个从龙之功,将来封侯拜相名垂青史?可是令我等失望的是,龙阁主眼看已经有半壁江山,却卷缩在这山沟里,满足于偏安一隅,其大志又体现在什么地方?若是他登高一呼,自立为皇,我等学子儒圣云集响应,大事一成,我等皆登堂入室,管一方土地治一方百姓,不但自己可青史留名,也为天下百姓做事,一举两得。可是现在,龙阁主要建立什么平等国,人人平等,甚至让百姓说了算,那么,对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十几载的人公平吗?”肖俊才有些激动,喊道:“赞同我的,随我一起面见龙阁主,我等呼吁,龙阁主必须马上自立为皇,我等跟随,若不然,我等离去,这龙洲就交给你们这些大老粗吧!”

对面的青衣青年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肖俊才面露不屑之色,“肖俊才,在北鹿书院你就时时刻刻巴望着有朝一日封侯拜相吧,只是,现在朝廷已经丢失掉大半江山,即使不亡于武瀛人手里也必将败于龙阁主手里,你看不到朝廷的希望,所以投奔择天阁而来,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在北鹿书院,你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出身一般的平民百姓,更看不起我们这些修习武道和军武的学员,说我们是莽夫大老粗,现在,你倒是满腹经纶,你就写篇文章将武瀛人骂走,将独孤秀写败,让朝廷解散!若是你有这个本是,我们奉你为王如何?百无一用,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幼稚吗?我们这些人来到阳安,图的是什么?我不认为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龙洲天下,为了将那些深受武瀛人和朝廷欺压的百姓真正解救出来,建立一个没有欺压平等的社会,这难道有错?龙阁主讲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大道,而你,只想到自己登堂入室名垂千古,你本身这份心思就是自私自利的,你这种人一旦不能出人头地,必然满腹牢骚,甚至叛变投敌,因为你这种人没有节操,没有底线,你所在乎的只有你自己的名利!”,青衣青年再度不屑的看了一眼肖俊才,“龙阁主虽然胸襟广阔海纳百川,但是我想他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不是不满意吗?你可以离开,让我们这些大老粗来和龙阁主一起打天下,你去找你的王侯将相去吧!”

肖俊才气得发抖,羽扇指着青衣青年:“王勋,你岂有此理!”

王勋伸手将肖俊才的羽扇拨到一边,不知不觉力气用的大了一点,那肖俊才在原地打了几个转,迷迷瞪瞪之下瘫坐在地上,大怒道:“你敢跟我动粗?”

旁观的龙择天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身化无形,向心儿的院子走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龙择天挥师并州城

龙择天继续说道:“杨再兴老师领兵五万秘密从延川渡口东进,翻越龙门山进入重耳,然后进入三贤山埋伏,等待从并州城南逃的武瀛军!”

杨再兴站起身,喊道:“得令!”

龙择天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四女,你们四人率领所属女子演武堂的人马,秘密潜入武瀛军驻扎在宿武的飞舟场,出其不意以四象阵合击宿武的飞舟场,记住,不管有多少架飞舟,不得让他起飞,哪怕是摧毁场地,令它不能起飞就算胜利!”

龙择天看着四女,又把目光聚焦到木红枫和风隐身上,说道:“木老师和风老师,你们二人同样带领五万人跟随,埋伏在飞舟场外围,一旦飞舟场被破坏,你们二人冲进飞舟场全歼那里保卫飞舟场的武瀛军,不使一个漏网!”

四女及木红枫风隐站起身,整齐喊道:“是!”

龙择天看向花不谢炎无非及赵志,说道:“花院长炎无非老师及赵志将军,率领十万人随我一道攻取并州城,切记堵死北门,开放南门,残敌不追,放人他们南逃!”

三人站起身大喊:“得令!”

龙择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花不谢说道:“花院长,阳安书院有个王勋对不对?”

花不谢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说道:“确实有一个学生叫王勋,怎么,择天你认识?”

龙择天点点头,道:“挺好的一个小伙子,这一次带上他,让他再组织一百名类似于他这样的学生,随我一起出发!”

龙择天说完,好像意犹未尽,再一次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叫做肖俊才的人,是北鹿书院出身,儒生,还有跟随他的几十个儒生,这一次也带着,跟在我身边!”

花不谢一愣,问道:“那几个人都是酸腐不堪的秀才,带上战场何意?”

炎无非抢过话,说道:“我知道择天的意思,让那些人见一见战火无情,接受一下洗礼,省着整天价牢骚满腹,自以为是!”

龙择天摇了摇头,笑道:“那只是其中之一,我这一次带上他们,是想让他们留在并州,换一种思路治理城池,也许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花不谢吃惊,不解的问道:“你想让那些废物治理并州?”

龙择天神秘一笑,对着正在站在地上的众人说道:“两日整军,后天开拔,各就各位,不得有误!”

众人整齐喊道:“得令!”随即散去!

木红枫和风隐率领五万大军率先赶到延川渡口,安排大军过河,四女带领的四支四百多人的队伍随后赶到。经过大半天,大军渡河完毕,木红枫风隐及四女率领大军专门走偏僻的山路行军,悄然接近宿武埋伏下来。

宿武飞舟场四周被一人多高的黑色金属丝编制的网包围,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这种高度足以挡住袭击而来的大军。但是四女不是一般人,她们手下的女子战队也不是一般人,虽然她们不能长期滞留天空,但是蹿房越脊升空七八丈是小菜一碟。现在第一步是要摧毁停放在场内的飞舟及场地,第二步打开大门引大军入内将飞舟场内的武瀛军队覆灭。四女全然没有把守卫在四周的武瀛士兵放在眼里,四女分别引导着自己的战队悄悄分散成四个方队,从四面接近飞舟场。时至中午,阳光将初夏的天空照的格外刺眼,防卫的武瀛军被这种阳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像丢了魂儿一样无精打采的来回游走,仿佛尽着一种不得不的义务。这种毫无警觉的巡逻让四女寻觅到了可乘之机,心儿主攻南面,一声轻呵,红衣翩翩如同火红的凤凰在空中翩翩起舞,防卫的武瀛士兵初时惊讶继而惊叹,不知道哪里来的天外飞仙驾临此地,竟让人有一种膜拜的冲动。只是还没有跪拜,突然一支四百多人的女子战队集体升空飘入飞舟场,清一色的红衣,在空中围成巨大的红色圆圈,只是红色圆圈的中心爆发出极致耀眼的寒光,在武瀛士兵的目瞪口呆中,从天空发出的巨大火球猛烈砸在地上,惊天的爆炸伴随着武瀛士兵出乎意料的尖叫传向四面八方。接着北面,黄衣女子战队同样升空而起,手中剑挥动的寒光掀翻一块块巨大的土地瞬间将北面那一片飞舟场堆成一堆巨大的山包,然后山包爆炸,烟尘飞扬,停留在背面的飞舟瞬时变成残渣。东面,龙儿的战队借龙儿吐出的水柱手中剑激发出的巨大能量将飞舟场地面形成巨大的深坑,所有飞舟塌陷在内,洪水一样的水柱注其内,形成了一座湖泊。西面,白衣飘飘的白儿战队自空中发出的宝剑之光令人感觉阴寒刺骨,极致的冰寒一瞬间令这一方空间周天寒彻,飞舟变得如同冰一样脆弱,四百八十把宝剑发出的一团寒光如同天外划来的闪电击在飞舟场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一瞬间将西部方圆内所有的飞舟炸成碎片。

四女四个方位,站立空中,四个女子方阵飘然而落,心儿一声令下:“打开南门放大军进入!”,心儿所属女子战队瞬间扑到南门,极为残暴的将大门摧毁。风隐木红枫见状,引大军长驱直入,冲着依旧目瞪口呆的武瀛军一顿大砍打杀。

震惊于四女及其四个战队的威力,武瀛军几乎丧失了任何战斗能力,四散而逃,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半天时间及至傍晚,三万武瀛军全部被斩杀。

风隐木红枫大获全胜,对四女钦佩得五体投地,连夜班师回营,返回阳安,只是四女没有跟随返回的意思,飞往并州方向找龙择天。

龙择天引大军来攻并州,并没有像风隐他们一样隐匿行军,唯恐被宿武的武瀛军发觉,龙择天的行军则是明目张胆,专捡好道官道行军,因而神速异常,渡河后连夜行军至早晨已经兵临并州城下。

龙择天分兵三万由赵志炎无非率领绕至并州城北门,彻底将北门堵死,自己与花不谢在南门正面叫阵。

龙择天和花不谢的两侧有两个特殊的小队,一队由王勋率领一百人,武修;另一队领头的正是肖俊才,也是一百人,这是应龙择天的要求由花不谢亲自挑选过来的,不过王勋和肖俊才为龙择天亲自点将。

王勋被龙择天亲自点将跟随攻打并州城,极为兴奋,感觉浑身热血沸腾,时刻做着跃跃欲试的样子。与王勋相反,肖俊才择天心中惶恐,他不知道龙择天为何点他的名,更不知道龙择天将他带到战场上是为了什么,他怀疑自己的牢骚已经被龙择天知晓,借机报复他,让他丧命疆场。心中的恐怖和对龙择天的惧怕让他失去了对战场的感觉,他只想弄明白,龙择天到底想干什么。

龙择天身下是那只孔雀,面对着并州城没有急于进攻,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勋,问道:“王将军,可有什么妙计攻城?”

“王将军?”王勋愣住,看着龙择天满脸不解。

龙择天笑道:“攻下并州城,你就是守卫这座城池的将军”

王勋一惊,继而喊道:“定不负龙阁主所托!”

龙择天将头转向肖俊才,平和的说道:“肖先生锦绣文章,我曾拜读,深感王先生雄才伟略,满腹才华,那么,攻下并州城之后,你就是这座城池的地方官,希望你不负十几年寒窗苦读,将这座城市治理好!”

肖俊才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满脸疑惑,小声问道:“龙阁主何意?”

没等龙择天回答,一边的花不谢有些微恼的看了一眼肖俊才:“你不是经常讲要封候拜将吗?给你个机会,将这座城池先治理好!”

肖俊才知道,自己的满腹牢骚已经被龙择天知晓,但是龙择天没有惩罚他,相反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不由对龙择天钦佩的五体投地,躬身向龙择天行礼:“定不负龙阁主所托!”

肖俊才身后的一百儒生惊叹声此起彼伏,龙择天看了一眼,微笑道:“诸位都是各大书院的顶尖才子,但是就算有满腹才华,也需要有展示的舞台,这个舞台就是并州,希望各位从并州开始,展现你们的才华!”

众位儒生躬身向龙择天行礼,整齐喊道:“多谢龙阁主栽培!”

龙择天心道:可能过去我对酸儒有所偏见,那么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让我改变这种偏见,不过你们是否真的像你们满腹牢骚那样有满腹的本事,本阁主倒要拭目以待。

龙择天看了看王勋,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如何攻城。”

王勋笑道:“阁主考验我,若是我领兵,这座城池我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来,因为并州城虽然没有护城河环绕,但是这座城池城墙高达百丈,墙厚数丈之宽,乃是重耳第一坚城,城墙上的火炮我数了一下,至少三百门,守城士兵集中在墙上的就有五万人以上,十五万人轮替守城,可以确保士兵体力充沛。若是仅仅由我带兵,我真的没有办法。”

龙择天欣慰的看着王勋,说道:“王将军果然心细如发,连武瀛军城头的火力配置都观察得一清二楚,这是为将者的基本素质。不过你说你一点办法没有,说明你对攻城心存忌惮,你的身后是上百门火炮,即使对城墙无可奈何,但是城门就在那里,总不会比城墙还坚固吧?”

王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单膝跪倒:“请龙阁主下令,由我带兵攻城!”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那好,我等听从王将军调遣!”

王勋一愣随即极为兴奋,问道:“花院长也听我调遣?”

花不谢哈哈大笑,道:“连龙阁主都听你调遣,何况是我,有什么命令,王将军尽管安排!”

王勋站起身,哈哈大笑道:“有龙阁主花院长亲自攻城,并州城必然拿下!”

王勋喊道:“第一弓弩方队攻击前进,火炮方队随后推进,至射程之内,炮轰城门!”

“得令!”

两阵士兵整齐高喊,随即整齐的向城门方向推进。

“龙择天龙阁主,您有两座宝塔,我命令你即刻将两座宝塔放置在城门左右,护卫我大军攻城!”

龙择天一笑,喊道:“得令!”

“花不谢花院长!”

“属下在!”,花不谢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勋闹个大红脸,终究还是忍住笑场,说道:“待城门破开,你随我引大军入城,清缴城内的武瀛军!”

“得令!”

龙择天驱动孔雀飞向城门,武瀛军火药枪枪声大作,燃烧着火焰的箭雨铺天盖地。龙择天浑不在意,浑身紫气喷发,将所有攻击阻挡在十丈开外,无论是箭雨还是火焰弹如被一层看不见的盾牌阻挡在外掉落在地。龙择天一瞬间已经来到城门,将两座宝塔置于巨大城门左右,然后催动宝塔,宝塔瞬间变大,高耸入云,巨大的腰身挡住了半个城墙。两位小正太立于塔尖之上,看着地上像蚂蚁一样的人群,大呼小叫,极为兴奋。龙择天则一拍孔雀,高悬空中,观察城墙及城内的一举一动。

龙择天所防范的正是两位小正太所说的以前多位武瀛武修。

其实要破开城门很简单,只需要龙择天黄金巨笔一砸,连半个城墙都会被摧毁。但是,龙择天不愿意,他不可能事事亲为,再说,他也舍不得破坏这座古老的城池,毕竟这都是龙洲祖宗留下的财产。

很快火炮方队进入射程,只动用十门同时开炮,并州城大门轰然倒塌!

“长枪队银剑队弓弩堆从城内攻上城墙,消灭城墙上的敌人,其余步兵随我杀入城内,攻破武瀛军城内防线!”王勋大声命令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并州城龙择天显圣

龙择天在高空注视着城内的一切,心如明镜,待看到城内战斗惨烈,传音王勋道:“不可硬拼,边打边放,让他们的残兵出南门!”

王勋会意,不在对武瀛军的城内防线进行强攻,转为游斗,走街串巷专门清扫小股敌人。武瀛军见城池不保,也是无心恋战,抓住南门空挡,蜂拥而逃。王勋花不谢随后追击,杀至南门,任凭数万武瀛军逃离。

王勋花不谢进入城内继续清缴残敌,起初一切进展顺利,到后来伤亡越来越大,一队武瀛武修足有千人组团对择天军进行狙杀。王勋组织自己的学生军武修正面应敌,却力不从心,花不谢加入战团也堪堪不敌。龙择天见到武瀛武修终于现身,随即招过两座宝塔镇压在武瀛武修队形中间,两声剧烈的声响,大地颤抖,一些武修来不及升空飞逃,尽皆被镇压在宝塔之下,剩余上百人修为高深,一瞬升空欲四散逃离。龙择天哪能让他们逃走,祭出黄金巨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将所有武瀛武修拢在圈内,接着无数字符闪闪发光,旋转着编织成黄金色彩的巨大囚笼。龙择天手持巨笔由上而下对着黄金囚笼猛烈砸下,囚笼爆炸,瞬间排空而开,囚笼不见,上百武瀛武修也化为飞灰!

面对龙择天如此高深莫测的道法,花不谢心头大惊:“龙择天已经进入如此不可思议的阶段!”

王勋指挥城内择天军迅速清缴藏于各处的武瀛军残余,肖俊才则带领众多儒生接管各处衙门,接见官绅,安定局面。肖俊才自任并州城行政长官,分派各路人手接管各处行政事务,贴出安民告示,稳定局面。

黄昏,四女来到并州城,见并州城已经拿下,于是寻找龙择天。此时,龙择天收回宝塔与两位小正太入住并州城城主府别院,令王勋将指挥部安排在别院。

四女来到别院找到龙择天,龙择天令人给四女安排住处,好生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龙择天将王勋及各级将领和肖俊才等人叫来,任命王勋为并州守备将军,肖俊才为并州城行政长官。成立并州城择天阁,由王勋任阁主,留下赵志手中三万兵马归王勋指挥,负责并州城的治安和防卫。龙择天令赵志赶回阳安,继续担任阳安守卫将军。

至此,重耳境内,大股武瀛军队被剿灭,重大城池被全部夺回,择天军在重耳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蓟蔡。

江南一带战场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与择天军在重耳节节胜利相比,南方独孤秀率领的朝廷军已经陷入及其被动的状态。也难怪,武瀛军已经把重点放在大江以南,重兵压境,在攻取沪水之后,三十万武瀛大军兵临宁城。

此时,龙择天在并州城与四女两位小正太饶有兴致的游览,作为千年古城,并州的繁华出乎龙择天的意料之外。

从空中俯瞰并州城,东北西三面环山,芦芽山雄居于右,玉母山巍峙于左,云中、高台二山合抱于后,平原展布于前,禹河的第二大支流重耳河自北向南纵贯全境,并州居于中好似一把巨大的座椅,背北面南,俯瞰世间。龙择天第一次自空中俯瞰并州城,总体上对并州城有了全新视觉感官。见城东南有两座凌空宝塔耸然而立,犹如两支巨笔以天空为纸书写这座城池的传奇,龙择天心有所动,飘然而下,与四女两位小正太落在两座宝塔的塔院前。

龙择天进院,观察这两座宝塔,又看了一眼两位小正太,说道:“这两座宝塔倒是和玲珑宝塔佛宝塔有些相像,不知道将此塔建于此地有何特殊意义。”

灵儿看着两座宝塔,面露不屑之色:“这两座塔建于此,无非祈求改变风水一类的事情,和我们的两座宝塔有云泥之别,我们的宝塔可是两位老祖炼化的乾坤大世界,岂是这两座泥塔可比!”

龙择天点点头,信步来到塔门前,塔内鱼贯而出一对僧人,弯腰合什,口诵佛号,另一座宝塔塔门出现一道青衣道人,高呼道号,神色恭敬。

龙择天见佛道两队分立两旁,正中闪现一僧一道,僧人黄衣袈裟,白眉长须,手持佛珠,而到人青衣道袍,头戴道帽,手持拂尘,弯腰向龙择天行礼。龙择天不知为何惊动了塔院内的佛道修行者,还礼歉然道:“择天冒昧前来,打扰大师们清修,实属罪过,还请原谅则个!”

老道趋步上前,对着龙择天单手竖于胸前,“无量天尊,龙阁主大驾光临,令塔院圣辉显现,乃是塔院的荣光,何罪之有?”

老和尚也道:“龙施主乃是佛祖亲传弟子,能驾临到此,实为宣文寺之荣幸,老衲欢迎之至!”

龙择天对着僧道还礼,说道:“今日来此,观礼僧道盛事,还请两位大师讲解一番,以解心中之惑!”

僧道二人领着龙择天在塔院转悠起来,老道指着右边的宝塔,说道:“此乃文峰塔,前朝皇帝久经征伐攻下并州以做都城,见连年征战,并州城几乎毁于战火,人才凋零百废待兴,期望有治世能臣出现,想改变风水使并州文风重燃,后继有人。有能人察观风水,认为并州城西北高于东南,左痹不胜右,所以文明不开、其民挚悍,因为奎星所处的方位地势较低,必须在并州城城东南一带建造高塔,才能开山川之形胜,创文运之兴盛。于是兴建了文峰塔。也奇怪,几年后,这并州文风鼎盛,出现了不少绝代才子,治世之能臣,于是文峰塔香火鼎盛延绵至今,我等俗道,在此供奉道祖,修身养性,同时,时时对宝塔修缮维护,也是求个因果!”

老和尚接口道:“此佛塔城文宣塔,乃是前朝一位不得宠幸的妃子,因信奉建塔、建寺、修桥补路,能大兴这三件善事,必有上天保佑一说集资而建。不管那位妃子初心如何,但是毕竟做了善事!”

龙择天了然,老道又接着说道:“天地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此天地之盛德气,此天地之仁气也。修道之人讲究气运,修建这两座宝塔也是集气运于天地,此塔指向东南巽方,正是集东南气运于此,使并州文风兴盛人才辈出。”

但是龙择天心中反而疑惑起来:凝聚文气,兴一方文德之风,不正应该是儒圣及那些书生的本分吗?此二塔名为文峰塔和文宣塔,一为道家宝塔一为佛家宝塔,却取儒家之名,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兴一方之文德,开化兴礼,然后有了治世能臣出现,那么此二塔的作用反而通过儒家体现出来。龙择天翻越着脑海中被三大圣人灌顶的浩瀚经文,也就了然:三大教,佛讲度化,道讲修持,儒讲治世,前两者最终还是要超脱于世,最终飞升而渡,成仙成佛,或极乐或三十三天之上,宇宙神游,只有儒家,始终扎根在红尘,修身立德,最终将自身献身于世,功德造化也彰显在红尘俗世。三教一致的地方在于修己与人为善,积累功德善果,但是最终目的却不同。想到这里,龙择天心中了然,对僧道二人道:“若是我想的不错,这并州双塔院应该有一座圣人庙才对,既是修文风,岂能是一个风水就能改变的,如今天下各处儒祖圣人庙遍布各处,只是这并州以道佛双塔引文风之气,却有些不尽然也不伦不类,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不如在这塔院内建一处圣人庙如何?”

佛道二人眼睛一亮,特别是老道双眼冒光,“正有此意,三教融合,功德天下,也正是我等的心愿。”

龙择天微微一笑,道:“这并州城新任最高行政长官肖俊才乃是当世大儒,文章造化颇有功底,而且一心一意以道德文章治世,不如就让他来操持这件事情,也为并州做一件好事。”

二人连连称谢:“如此,并州大兴指日可待,只是,并州被武瀛**乱几年,早已千疮百孔,所谓能人早已流离失所大半,文风之气早已再一次衰落,哪有余钱做此浩大工程?”

龙择天道:“这些倒不是问题,天下学子以儒圣为尊,佛家化缘修寺,道家集资建塔,建一个圣人庙天下学子还不倾囊相助?也正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天下学子团结起来,让他们共同做一件事情,好过彼此分心勾心斗角。”

龙择天面朝双塔北侧,道:“从双塔中轴线向北九百九十九丈,可建圣人庙,今天,我来个奠基如何?”

僧道二人吃惊的看着龙择天,“如何奠基?”

龙择天道:“这双塔塔尖似朱笔之毫,取文风之形却乏文气之意,所谓风水,有聚气汇灵之作用,既然而他已经改变了并州的风水,那么风水方面不用考虑,我就来画龙点睛,来一个寻龙点穴吧!”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巨笔摇曳升空,不自主盘旋,巨笔快速旋转,金光形成的黄金光环以蓬勃的气势向四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以巨笔为中心,形成的巨大黄金色的旋涡很快吸引过来无数丝丝缕缕的文风之气会于笔端,四面八方,整个龙洲的圣人庙都被这股巨大的气息吸引,儒祖像发出道道光晕,借着化为文风之气缥缈空中,向黄金巨笔汇集。各地书院,所有经史子集不自觉飘荡出无数字符,发散于空迅捷无比的向黄金巨笔汇集。天空中,仿佛有无数人合唱,无数虚影悬于空中,望着黄金巨笔,唱出心中的赞美诗。地面上,塔院内所有人匍匐于地,对着黄金巨笔虔诚跪拜,龙洲大地,大凡有文气的地方,大凡秀才学子都在这一刻面对天空蜂拥的文风之气跪拜,甚至,这一刻,所有的战乱争端,所有的尔虞我诈都暂时性的停止下来,祥和之气洋溢于龙洲大地,初夏的阳光也仿佛被感染,变得温柔起来,令人心醉神迷。龙择天的双宝塔似是不受控制一般突兀出现,与立在地上的并州的两座宝塔遥相呼应,均发出灿烂夺目的光华。龙择天背负双手扶摇而上,紫衣蹁跹,长发发扬,面对黄金巨笔,轻轻一声呼喝:“定!”

黄金巨笔携带滂沱气势和散发的无尽光华瞬间变得笔直一插而下,大地震颤,黄金巨笔笔直插在地上,与双塔遥遥而对。龙择天伸出双手,手臂暴涨,大手似遮住天空一般,握住巨笔,轻轻一提,将黄金巨笔握在手里,消失不见。但是,原地有一杆黄金巨笔仍然屹立,笔尖问天,仿佛书写着天下文章,气势恢宏无比。龙择天运指如飞,在地面的黄金巨笔上写下“天下文章”四个大字,大字流光溢彩,如跃跃欲试的腾飞巨龙,与这一方世界浑然一体。

龙择天收回手臂,背负双手,往下看匍匐跪拜的人们,看到肖俊才和王勋赶来也同样跪伏于地,淡然说道:“肖俊才,看看你的本事,能否动员天下学子在此建一座圣人庙,集合天下文章汇聚于此,就看你的本事了!”

肖俊才这才真正了解了龙择天通天彻地之大能,跪拜道:“学生一定不辜负龙阁主所托,定然将并州圣人庙变成天下书生之圣地所在!”

龙择天招手,四女两位小正太升空,巨大的绿孔雀扶摇而起,伸展出无边无际的宽大翅膀将七人驼在背上,遥遥而飞,瞬间消失在天际。

龙择天感到乾坤图似乎有了巨大的变化,意念一动,进入乾坤图,却见一座崭新的宝塔与玲珑宝塔和佛宝塔鼎足而立,这座宝塔通身环绕着黄金字符,光芒耀眼,与寂静的另外两座宝塔相比,倒是多了一份豪贵之气,令人心旷神怡。

龙择天正在查看,只见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小书童一样的孩童笑眯眯走进龙择天,手中小小的黄金笔,比比划划,念念有词:“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龙择天一愣,脱口而出:“什么鬼?”

第三百四十三章 龙择天亲往蓟蔡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书童一样的小正太青衫翠袖,头戴纶巾,唇红齿白,小巧的鼻子,坚挺而圆润,一双眼睛大亮有神,手中小小的朱笔随意比划,有黄金字符一闪而逝,摇头晃脑,极为精巧可爱。龙择天一笑,知道这小童乃是和灵儿慧儿一样乃是塔灵一样的生灵,但是不明白的是,这儒塔刚刚落户乾坤图,何以就出现了塔灵?龙择天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深究,弯下腰,看着小书童来到自己的近前,一把抓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又揉了揉小童的脑袋,接着又为他整了整衣冠,站起身仔细打量,见小书童面露不悦之色,龙择天笑而不语。

小书童极为郑重严肃恭敬的向龙择天行礼,道:“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立必正方。不倾听。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负剑辟咡诏之,则掩口而对。”,双手抱拳,弓步后腿,又说道:“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龙择天一拍脑袋,竟突然想起了龙小龙,说道:“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我现在没有令你退下,汝何以退?”龙择天心道,若是将这小书童与龙小龙作伴不知道谁先受不了,兴致昂扬之下,又是一把逮住后退的小书童,说道:“先生问焉,终则对。请业则起,请益则起。现在我作为先生问你,汝何名?”

小书童顿时面红耳赤,“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小书童还待要说些什么,龙择天将小书童抓在手里,夹于腋下,恐吓道:“说人话!”

小书童吓得一嘚瑟,随即一本正经道:“君子言不出恶声”,待看到龙择天举起手掌就要招呼到屁股上,急忙改口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先生即是儒圣人子弟,岂不闻尊老爱幼乃是龙洲之传统美德?你看我细皮嫩肉,肌肤细嫩,可下得去手?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色足惮也,言足信也。先生既然熟知礼仪,诸多道德文章传诸人世,只可以礼服人,怎可动不动就要挥动老拳,不,老手掌,行令人畏惧之举?”

龙择天见竟然恐吓不住小书童,一把将书童关进儒塔,说道:“等你废话变少的时候,我就会放你出去!”

龙择天转身欲走,却发现小书童笑嘻嘻拦在龙择天面前,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后学今日初见有先生才学响彻那个,那个什么龙洲,以龙洲之大,不知其几里也,人数之多不知其几人也,红尘游历,讲学历世,打磨自身,可是儒祖交给我的任务。对了,你虽然学富五车,才冠天下,但是儒祖说你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需要如切如磋,仔细打磨,方可化民成俗,其必由学。这么说来,你我都应该再一次打磨才是,这红尘一遭不可不履,不可不行!”

龙择天恨不得照着小书童的屁股尽情发泄一番,眼神显露凶狠之光,小书童吓得后退,道:“小子书儿,拜见学长!”

龙择天一乐,坏笑道:“书儿是吧!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掉书袋子,当心我打你屁股!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呸呸,你将我带沟里去了,总之以后到外边说话,不可满嘴锦绣文章,华而不实,带坏了旁人,当心我打你屁股!”

书儿躬身行礼,道:“承蒙学长教诲,小弟定然幡然醒悟,从此说人话,嗯?人话是什么?”

龙择天一拍脑门,叹气道:“还是让那两个孩子教你说人话吧!”

龙择天一个闪念又出现在巨大绿孔雀的背上,四女见龙择天突然出现,又见一位长得极为精致可爱的小书童出现,立即欢呼雀跃起来,特别是龙儿,冲过来,对着小书童的脸又摸又掐,好一顿揉搓。小书童面红耳赤,大呼小叫,喊道:“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汝何人?端地无礼之至!”

两位小正太立即加入,灵儿笑嘻嘻,趋近书儿,道:“小穷酸,你叫什么名字?”

书儿怒声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叫我小穷酸?岂不知穷且弥坚,志怀高远,吾虽青衫秃笔,然丹青可书日月,妙笔可生花,胸怀吞吐八荒之志,岂是你这个小老道可比?你如此无礼,简直有辱斯文?”

灵儿立即柳眉直竖,怒发冲天,大喊道:“说人话!”

慧儿手捻佛珠,单手竖起,口诵佛号:“我佛慈悲,佛法云:人不如我意,是我无量;我不如人意,是我无德。这位施主乍一出现,便引来某些人坐立不安,还不是无量无德?施主且不要理他,慧儿给你问好!我佛慈悲!”

灵儿大叫,“你个死小秃驴!”

书儿皱眉:“粗鲁,实在是粗鲁!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龙儿哈哈大笑,玄儿笑意盈盈,目光和善,心儿莞尔捂嘴,就连一向冷面的白儿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龙儿躺在龙择天的怀里,头枕着龙择天的大腿,拍打着巨大孔雀的后背,那孔雀一惊,飞腾更快,瞬间快如闪电,消失在天际。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书儿喃喃自语,面红耳赤。

龙儿抓住龙择天的手,伸向自己的胸部,大喊:“非礼呀!”。书儿更是尴尬不已,低头,小声道:“要不,我还是回到塔里吧!”

龙择天拿开手,站起身,远方的城郭已经逐渐清晰,巨大的玉母山脉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聂风和司马环宇自进入蓟蔡后马上分散兵力进驻蓟蔡乡村地区,发动百姓,组成了声势浩大的联军。但是,几次正面作战,聂风司马环宇的择天军都损失惨重,一是因为面对武瀛人实力强悍的兵器火力,正面对敌极为吃亏,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蓟蔡大部属于平原,平原作战与山地作战有着根本不同,一旦正面遭遇,连隐藏都没地方隐藏。没办法,两人两处军马互相支持,冬季躲在农家,庄稼长起来的时候,依靠青纱帐作掩护,小打小闹的与武瀛军周旋,战果始终不显。

但是,两个人自吃到教训之后,不再寻求与武瀛军正面作战,集中精力培训刺客暗堂,竟将暗堂成员分别发展到五百人,然后,以暗堂小队分散出击,实行骚扰和各个击破的刺杀战术,一时将武瀛人弄得焦头烂额。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武瀛人为了寻找分散在百姓家的择天军,以大军逐个屠村的方式,逐渐蚕食择天军的地盘,甚至不惜将整个小型城镇以炮火摧毁的方式抹平,极为残忍。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择天军则陷入极为孤立暴露的状态。

为此,龙择天数次传信司马环宇和聂风,让他们在广大乡村以挖掘秘密暗道的方式,建筑地下堡垒,一是有武瀛军来犯,百姓和择天军可以躲进地下工事隐藏,二是借助地下工事将武瀛军引入乡村,与之周旋,采取暗中游击的方式对侵入乡村的武瀛军进行刺杀。

聂风和司马环宇的确执行了龙择天的命令,在蓟蔡数千个村庄构筑了地下暗道,但是,其功能只限于隐藏,并未发掘出攻击性能,战场的形势依然没有大的改观。

聂风将自己的军队二十万分散在蓟蔡北部数百个村庄,并且这些村庄分散在都城蓟城的周边,面对的是五十万武瀛军,而且有大量的飞舟,而聂风的择天阁总部就隐藏在蓟城北部五十里远的叫圣德的一处村庄,蓟蔡北部唯一的山区地带。司马环宇在蓟蔡南部,古城邯山附近,与玉母山交界,是蓟蔡南部为数不多的山区地带。

但是,无论是北部的圣德还是南部的邯山,蓟蔡最广大的地区恰恰是两山之间的广大平原地区,集中了蓟蔡几乎所有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为数众多的城池分散其中,最便捷的交通要道也集中在这里,躲在山区,对武瀛军够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二人不约而同的将择天阁总部放在南北山区,而将战争的重点放在蓟蔡中部平原。

龙择天之所以来到蓟蔡,就是要现场实际看一看情况,了解聂风和司马环宇战争进展迟缓的原因,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龙择天进入蓟蔡开始,就收起了绿孔雀,令四女乔装成普通农妇,三位小正太则打扮成小童,龙择天自己则成为农夫,因躲避战火到处流浪。

但是,谁是什么角色,有所争执,龙儿要扮作龙择天的媳妇,其余人则要成为龙择天的妹妹,三位小正太都是龙择天的儿子。为此,其余三女不好说些什么,三位小正太不干,特别是灵儿反应最为激烈:“凭什么凭什么?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我们是平辈好不好?”,慧儿则习惯地拿出佛珠快速捻动:“真是作孽,我是天生地养,何来父母?”,书儿则大摇其头:“不妥不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龙择天也对这样的安排有所异议,道:“这样好不好,我与你们一律姐弟兄长相称,岂不是更好?”。但是龙儿噘嘴道:“不好,哪有一个弟弟带着四个姐姐和三个更小的弟弟逃难的?如此说法令人怀疑,要我说,就这样,我是你婆姨,她们三个都是我妹妹,这三个小家伙是你的弟弟,嗯,就这样,这样才合理!”

龙择天无奈,只好由了他,心儿知道龙儿的小心眼,无奈摇摇头,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是逃难,豪华客栈豪华饭店什么的就无缘了,为此,龙儿几次发怒,说道:“装什么逃难的?装扮个富商不好吗?受这份罪,真是气死我了!”

龙择天笑道:“你见过哪个富商团队像我们这样大的大小的小?还男男女女的?再说蓟蔡已经是武瀛人的地盘,大小富商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主动来此送死的道理?也就是逃难一说才不会让人怀疑。我们要了解实际情况,甚至在武瀛人眼皮子底下混,务必要低调一些,不然将身份暴露,惹来麻烦不说,我们想了解点实际情况更是难上加难。你就多担待点吧,不要总是满腹牢骚!”

“切!就你会说!”,龙儿转头不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几个人就这样安步当车,下玉母山,向蓟蔡内部走去。

至邯山外围,几处硝烟未散的村庄显得破败不堪,没有鸡鸣狗叫,没有哭泣声,甚至硝烟笼罩的村庄一点生气也没有。龙择天站在村庄外围,仔细看了一会儿,知道这是刚刚经历过武瀛军扫荡的村庄,他们错过了血腥的一幕。

龙择天带领众人举步进入村中,在村中一颗焦糊的老槐树下停留,见几位老人从树下隐蔽的树洞里爬出,失神的看着村庄的一切,老泪夺眶而出:“这帮天杀的畜生,作孽呀!”

一位老者见龙择天几人正在看着自己,抹了抹眼泪,问道:“逃难的?”,接着叹了一口气,道:“逃难逃到这里,也真是老天不开眼,你看看,这个村还剩下几个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龙择天潜入邯山城

龙择天看着孤零零四位老人,心中难过,道:“我们也是刚来,我们那个村也已经被灭了,这才逃难至此!”

四位老人看了看龙择天一行人,接着就兴致缺缺,眼望着破败不堪的村落,一起嚎啕大哭起来:“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龙择天走到一位老人面前,握住他的手,问道:“这村子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吗?”

老人哭泣道:“你不会自己看看?村里都是死人,哪有活人?女人被那帮畜生掳走了,男人一个不留全杀了,就连小男孩也不放过,村里仅有的一点粮食鸡鸭猪狗都被抓走,现在这个村子,房屋没有了,人没有了,还剩下什么?”

龙择天感觉自己很愚蠢,明明看见了村庄中散落各处尸首不全的尸体,还要问问有没有活人,果然够愚蠢。但是,龙择天不死心,问道:“不是说村里都挖了地道吗?怎么不躲起来?”

老人恨声说道:“确实,择天军的人帮助我们村挖了地道,可是,地道口被村里的叛徒出卖暴露了,武瀛那帮畜生往里边灌毒气,结果,都死在了地道里,一个没有出来!”

龙择天心中一沉,心道:“蓟蔡果然不同于重耳,这里的战争更加残酷!”,有看了看几位老人:“这个村是废了,几位老人家有何打算?别的村庄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

老人凄然看着龙择天,说道:“方圆百里,所有的村庄都不知道被武瀛人屠了几次了,那有什么亲戚,有个活人就不错了!”,接着,叹气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多在这树洞中侥幸未死,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孩子老婆都死了,我们活着干嘛?不如不躲起来,和武瀛人拼命,就算死也有个争气的死法,这样孤苦伶仃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龙儿接口道:“我看也是,你们四个老家伙躲在这里很安全,为什么不让那些孩子躲进来?你们都是占据了这么好的位置,不感到害臊?”

那老人一愣,看着龙儿,说道:“我们四个老家伙是望风的,看到武瀛人来了,我们敲了钟后就近躲在这树洞里,谁知道武瀛人直接奔村里去了?我们也没想到啊!”

龙择天瞪了一眼龙儿,让她闭嘴,龙儿还待要说些什么,见龙择天对自己怒目而视,只好憋了回去,小声道:“就是怕死,还有那么多借口!”

龙择天想了想,开动天眼仔细搜查了一下这个村子,果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心中黯然,道:“几位老人家,我本来到这里找亲戚的,既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肯定是找不见了,我在邯山城还有亲戚,我准备投奔道那里,若几位不嫌弃,就跟我走吧,想必一口吃的还是没问题的!”

几位老人同时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村里还有这么多尸骨需要收敛,我们几个老家伙要让他们入土为安,安顿好了他们,我们也该去了!”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帮着几位老人家收敛这些乡亲,待让他们入土为安之后,我们一起去邯山!”

龙择天几人帮助四位老人将死在村子里的人和躲在地道里被毒死的众乡亲全部安葬,见四位老人死意坚决,心中不忍,一个意念,将四位老人扔进乾坤图,带领四女三位小正太向邯山进发。

龙择天有心到邯山城将驻扎在邯山的武瀛人全部斩杀干净,但是转念一想,这蓟蔡平原内五十几万的武瀛军如要报复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能给蓟蔡的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需要想个办法,既消灭武瀛人,又要让武瀛人焦头烂额摸不着头脑。

龙择天像普通百姓一样,排队进城,邯山虽然不大只有不到百万人口,但是却是蓟蔡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从蓟蔡通往中原一带的运输线除了水路一线就是这里。虽然蓟蔡被武瀛人占领,但是,从北方运往南方的物资无论是军需还是民用,需要通过这里的官道运往南方各地。因而,虽然战乱,但是只要有人在,商旅同行必不可少,更有一些发国难财的不法商人不顾道义冒着危险投机,所以邯山的商贸业并没有凋零,反而显得生机勃勃起来。这不,来往邯山的各路客商和城内外百姓来来往往,倒使得邯山的城门显得嘈杂和忙碌,城门前的武瀛军和投靠武瀛人的蓟蔡地方军足有数百人盘查来来往往的行人。龙择天观察到,好像来往城中的每个人都要受到盘查,或者是手持证件,或者是特殊的证明函。一些手中没有任何证件的普通百姓被盘查后拒之门外,哭哭啼啼的,好不心酸。

龙择天虽然气愤,但是也只有忍住心中的恨意,还没有进入邯山城,他不想打草惊蛇。

龙择天躲到暗处,不由分说,将四女和三位小正太扔进了乾坤图,自己换上一身暴发户才穿的绫罗绸缎,一副土豪派头,大摇大摆走向城门。

龙择天走到被拒之门外的几位妇女跟前,问道:“你们就是邯山人吗?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们进去?”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手提竹篮,里面不知道放置一些什么家当,见龙择天问话,哭着说道:“这位老爷,我们是乡下人,由于武瀛人占领了我们的村庄,几乎杀光了我们村的所有人,我们提前知道音信这才一路逃了出来,邯山城有我们的亲戚,想要投靠,但是要进城我们没有证件,被盘查的武瀛人阻拦下来,不得进去。这可怎么办?乡下的家没了,城里的亲戚又不让进去,我们可真是无家可回了!”

“证件?什么证件?”,龙择天问道。

“老爷可看见那些排队进城的人手里都有证件,可是我等没有,就进不去了!”

龙择天走到最后面一位要进城的中年人面前,客气道:“这位大叔,听说进城需要证件,我是一位商人,初到邯山,不懂得这得规矩,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什么证件?”

那位中年人看了一眼龙择天,见他珠光宝气的一份土豪派头,顿时不敢小觑,点头哈腰道:“这位老爷,就是这个证件,是武瀛人控制蓟蔡后,令蓟蔡地方官给所有蓟蔡人统一登记发放的证件,只不过有些乡村没有完全登记,再加上战乱频繁,举家逃难者数不胜数,逃亡途中这证件也是多有遗失,所以,没有证件不但进不了邯山城,有不少还被当做择天阁的余孽被抓起来,不信你看,那边有上千人因为没有证件被武瀛士兵看守,青壮的送到各地矿场做苦工,年老的杀了了事,女子被看押,有功夫时候带进城内让他们快活,就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龙择天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到城门左侧比较偏僻的一角果然地上蹲着男男女女上千人,双手抱头,武瀛人和蓟蔡地方军手持火药枪和大刀等武器看守这些人。龙择天见到,先前说话的那几位妇女匆匆向自己跑来,喊道:“老爷救命!”,后边的武瀛士兵一脸急色,喊道:“哪里跑?快去那边集合,不然让你现在就死!”

龙择天将几位妇女拦在身后,看着追踪而来的武瀛士兵说道:“武瀛大人,这几位妇女是我刚从乡下买来的下人,送回城内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那几位武瀛军士兵狐疑的看着龙择天,见龙择天一身豪绅打扮,气质更是贵气逼人,不敢小觑,问道:“你又是谁?是邯山城内什么字号?”

龙择天顺手掏出一锭银子,塞给领头的武瀛士兵,道:“启禀大人,我是城内汇通商号的二掌柜,此前去中原豫州一带做买卖,这才返回,还请大人通融,放我等进去。”

“汇通商号?我认识那里的掌柜,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说谎?”武瀛领头的士兵怀疑的看着龙择天,想看出点什么。

龙择天笑道:“大人不认识我实属正常,我是二掌柜,主要负责对外联络,不常在邯山,您没见过情有可原。”。龙择天说着,又掏出一锭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通融一二!”

那领头的武瀛士兵,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立马换上笑脸,说道:“既然是掌柜的,自然例外,说不得以后还要去汇通商号麻烦你那,放你们过去吧,也算结个善缘!”

龙择天鞠躬答谢,叫过来几位妇女,说道:“还不谢谢大人?”

几位妇女连忙施礼,口中连连道谢。

龙择天看着角落里蹲着的那些人,问道:“那些人为何被扣押在那里?”

那个武瀛士兵不耐烦道:“快快走,不关你事就不要多问!”

龙择天微微一笑盯着几位武瀛士兵,那几位武瀛士兵顿时如被抽空了脑子,变得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散开。龙择天将几位妇女扔进乾坤图,又快步走到被扣押的那些人面前,见上百位武瀛军和蓟蔡地方军正在严密看守这些人,龙择天突然化为清风,绕着围着一圈的武瀛军和蓟蔡地方军转了一圈,那些军人消失,接着,被看押的上千名青壮男女也消失殆尽,瞬间,龙择天已经进入城内。

龙择天信口胡说的汇通商号果然确有其名,邯山城内最大的商号就是汇通商号,也难怪龙择天信手胡来,龙择天到过龙洲大陆多个大型城池,这些城池无一例外都有一座称为汇通的大型商号,其银票商誉享誉龙洲,乃是龙洲第一硬通货币,取汇通天下之意。想当年在香水城,因为汇通商号老板被晏子城灭门,龙择天怒而杀之,那个商号都属于汇通商号的分号,至于这座龙洲最大的商号的幕后老板是谁,天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定是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大富翁。

无巧不巧,龙择天冒充邯山城的第一字号的二老板,而这座商号的第一大老板恰恰是邯山城最大的卖国者,与武瀛人沆瀣一气大发国难财的不义商人,名叫孙家成。

龙择天担单人独行,在邯山城内游逛起来,期间进餐馆赌场甚至风月场所,耳闻目睹不少关于邯山城的近闻旧事,听到果然有汇通商号这么一说,心中一动,本打算找个旅馆住下,却心思一动,一番打听之下,直奔汇通商号而来。

龙择天心道,既然自己已经冒充了汇通商号的二老板,不如索性拿下这个商号,直接与武瀛人面对面做一做买卖,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龙择天来到商号大门,见一队看门人正在三一群俩一伙的聚在一起聊天,走到跟前,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人抱拳说道:“在下龙文,乃是会稽人士,受我家赵老爷委托,前来邯山与贵商号商谈买卖,烦请通报!”

因为龙择天见过的最大的两个富翁就是莫干柴桑的赵老爷和祁连雍凉的云老爷,心中猜测,没准赵老爷与这汇通商号有所牵连,报上赵老爷的名号,说不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看门人可不管你是谁赵老爷还是其他什么老爷,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老爷才是最大,斜着眼睛看着龙择天,不屑道:“哪里来的暴发户,说不得在哪儿弄来两个臭钱就冒充上层人士,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想见我们老爷,滚,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龙择天见自己珠光宝气的居然也被鄙视,连忙说道:“这位小哥有所不知,在下一路北上,不但翻山越岭过河涉水,还要躲避武瀛人的追查,为了减少麻烦这才将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一路行贿,倒也少了很多麻烦,这也是不得已的事,还请小哥前去通报!”,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塞给那个看门人:“几位大热天的也不容易,拿去喝点酒算我一点心意!”

看门人见明晃晃的足有五两纹银,立即眉开眼笑,道:“原来如此,从莫干柴桑到会稽再到邯山少说也有三千里,看来你也不容易,我这就去通报,不过老爷能不能见你,我可做不了主!对了,你手里可有什么信物证明你的身份?”

龙择天略一沉思,想到赵老爷曾经交给自己一把令箭,于是取出来交给看门人,说道:“你可将此物交给孙老爷,他定可知晓我的身份!”

守门人接过令箭转身离去,龙择天却耐心的看到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大门,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 做大生意的龙择天

龙择天看到,这大门乃是铜制,刷了黑漆,中门足有五丈之阔,门中乃是两个巨大的铁环,看起来足有二十斤重。大门两侧,两座巨大的石狮子通身漆黑,乃是墨玉雕刻,值得注意的是,这不是貔貅是狮子,只有衙门口才能摆放的石狮子在这里却明目张胆,可见这商号的强横。两侧耳房也极为宽敞,宽达一丈五尺,中门门楣巨大的牌匾高悬,汇通天下四个大字写的霸气十足。龙择天正在观看揣摩,左侧耳门打开,那看门人气喘吁吁,看着龙择天说道:“孙老爷有请,叫你在偏厅等候!”

龙择天点头,也不介意未开中门,更没有介意在偏厅等候,随同看门人进入大院。

一进大院给人们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偌大的庭院前房显然是买卖柜台,而后院才是核心中枢所在。

龙择天随人绕过前房进入后院,其间假山亭台阁谢,弯弯流水再加上一座面积巨大的人工湖泊,竟有无数飞鸟滑翔,花草绿树掩映之间,东一座西一座的大宅子如星罗棋布。龙择天心中惊叹,这简直就是一座小的城镇。龙择天信步而行,饶有兴致,甚至是兴高采烈的看着大院的美景一路赞叹,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暴发户形象令带路人嗤笑不已。两人说这话,至最后院,迎面一座宫殿式的大宅子赫然眼前,两侧厢房也都巨大无比,其雕梁画栋飞檐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奕奕光彩,令人心生赞叹。龙择天道:“这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商号,连柴桑赵老爷处都有所不及!”

龙择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邯山这座小城,竟有如此规模如此豪华的宅院,如果放在蓟城宁城香水城甚至阳安城并州城都足以与其身份配套,但是竟然坐落在邯山这座小城却令人不解,可见背后定有缘故。

龙择天被带入左侧偏厅,立即有几个男女佣人端茶倒水,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好像有点地位的妇女向龙择天行礼,“老爷现在有贵客在正厅脱不开身,令我等在偏厅招待贵客,还请原谅照顾不周之罪!”

龙择天摆摆手,拉起弯腰行礼的妇人,问道:“不知大姐在这府中是何身份?”

“好叫贵客得知,我是自幼跟随老爷的贴身丫鬟,现在代替老爷管理府内下人,身份低微,还请贵客莫怪!”

“哪里哪里!”,龙择天似乎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再加上谦逊有礼配上点不卑不亢,拿捏得恰到好处,“我见贵府面积极广,再加上风景秀丽,亭台水榭深宅大院令人仰慕而震撼,在如此大院即使为奴也是大有身份的,在下岂敢挑理?再说,以大姐的姿色和风采,说是下人丫头,在下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最起码是二夫人,府上柱石一类的重要角色,在下能得大姐接待,该是十分荣幸之至!”

那妇人听得龙择天此番话语,有些挂不住脸面,却又有点小得意,再加上有点被捅破了心思的意思,总之一瞬间五味杂陈,甚至七情上脸,高兴也不是恼怒也不是,竟然无法接话。良久才道:“客人慢用茶,我这就去看看老爷,看看那伙客人可是离开了。”

龙择天微笑,道:“大姐请便,在下随遇而安,请放心!”

那妇人急匆匆离开,嘴中好像嘚啵着什么,有点狼狈!

龙择天看着远去的妇人笑容不减,转看左右丫鬟佣人,见她们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憋着笑很是辛苦。龙择天一愣,有些呆头呆脑的问道:“我说错了什么?”

一位二十几岁的丫鬟看着远离的妇人,嘴角上一闪而逝一丝不屑和嘲弄,并没有回答龙择天的话,却有一个小伙子接过话:“贵客果然好眼力,她一直想做二夫人,可是至今不得,只是仗着老资格,在大院中颐指气使的,真把自己当做半个主人,好生讨厌!”

“原来如此!”,龙择天一拍额头,似恍然大悟,有些后悔的说道:“是在下孟浪了,无意中揭穿了人家的心事,真是罪过!”

龙择天正在与几个下人随意聊天,却见正房大门打开,先是出来二十个人在大门两厢站立,接着一位华服中年人举步出门,在转身微微向门内行礼,说道:“几位大人请了!”

龙择天定睛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

申破天,竟然来到了此处!

龙择天虽然已经易容,但是还是不想被申破天发现,立即隐匿身形,化为无形清风躲避起来。

龙择天看申破天等人走远,化形而出,这时有人来报:“请龙公子正堂拜见孙老爷!”

龙择天点头,跟随来到正堂,见大堂正北,高大宽敞的座椅上斜靠着一位中年人,双手捂着额头,后面两位丫鬟为他揉肩摁膀,前面两个丫鬟为他摁摸大腿,传信人小声道:“老爷,龙公子到了!”

孙家成这才稍微挺了挺身,拿起桌案上的令箭,沉思良久,也没有看龙择天,问道:“说吧,赵老爷派你来所为何事?”

龙择天注意到,这孙家成并没有想象中对赵老爷的惧怕和尊重,可能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龙择天本来想拉大旗作虎皮,见此情形,只好收起狐假虎威之心,道:“在下龙文,本来在赵老爷手下当差,赵老爷见在下还算机灵,破例外放,让在下和孙老爷学习生意之道,同时,也顺便看看邯山这边的汇通商号的生意情况,若有需要协助,赵老爷说将不惜一切帮助赵老爷渡过难关!”

“龙文?怎么没有听赵老爷提起过?你是何时到的柴桑?”,孙家成疑惑问道。

龙择天眉头微皱,撒谎从来不是他的强项,只是事已至此,这个谎总要圆下去,于是说道:“禀告孙老爷,在下于三年前从香水城调入柴桑,一直留在老爷身边,只是在下实为末学后进,做的都是一些端茶倒水的活,从来没有接触过大的生意,只是三年下来,赵老爷对在下倒是十分的喜欢,说汇通商号需要多一些我这样的年轻人成长起来。天下汇通商号何止百家?也有一些年轻人被外派学习,而我被派往邯山,就是要向孙老爷学习取经,学有所成,也好为商号尽点力。”龙择天注意观察孙家成的面部反应,见他依旧无精打采没有一丝变化,接着说道:“如果孙老爷对在下身份有所怀疑,可直接传信赵老爷核实。”

“罢了!”孙家成终于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看龙择天,说道:“既然是赵老爷的令箭,定然不会有假,不需要核实什么,正好,我这儿也缺人手,你就留下吧,对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龙择天有些不好意思,显得有些局促,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在下确实有些事情求助孙老爷!”

孙家成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龙择天,说道:“有何事,尽管提来!”

龙择天抱拳躬身,道:“在下从柴桑来此,并非是孤身一人,携带家眷手下不下千人,现在安置在郊外的馆邑,在下想求老爷推荐一处比较大的宅子,安顿家小和手下,另外,若老爷能安排一份生意让我来做,在下定然欣然接受并且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哦?”,孙家成突然来了兴致,“带来这么多人?看来是要在邯山定居了?”

龙择天笑道:“不瞒孙老爷,在下被外放,受孙老爷之托也有开疆拓土之意,所以家眷亲属手下跟随而来,就是要长期定居下来,不仅如此,赵老爷吩咐,不仅仅是邯山,蓟蔡境内所有的十家商号都要我过问一下,说是不想让武瀛人全面控制蓟蔡的生意,特别嘱咐在下,都城蓟城乃是汇通商号的根本,下一步,就是要全面接管蓟城的汇通商号,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立足点是在您的关照下快速在邯山站稳脚跟,以图发展。”

“赵老爷真的有如此说法?”,孙家成站起身,来到龙择天面前,看着龙择天,突然释放一股极致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龙择天。龙择天顿时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却倔强的笔直着身体,目不转睛的瞪着孙家成,纵使汗如雨下,也毫无屈服之意。

孙家成突然哈哈大笑,收起威压,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哈哈,果然不愧为赵老爷看中的人,这份修为,这份定力,纵算在龙洲也不多见,好好,有你在此,汇通商号将会更上一层楼。”

“至于置办房产,简单,我有一处别院,虽然比这儿稍微小一点,在城北,地势稍微偏远,但是,其间各种设施一点不比这儿差,而且清静,少有人骚扰,既然龙老弟携家带小而来,那处房产在合适不过,我这就派人将那里仔细打扫干净,今夜你们便可入住!”

龙择天兴奋行礼,道:“孙老爷如此热情,在下不知如何感激,今后但有所命,在下定然万死不辞!”

龙择天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正是汇通商号的银票,递给孙家成,道:“这是赵老爷给在下的安家费,我总不能白住老爷的房产,这一点租金还是要给的,请老爷笑纳!”

孙家成瞥了一眼银票,正是自己的汇通天下银票,更加确认龙择天的身份,同时,看着龙择天有如此深厚的家底,更加不敢小觑,哈哈一笑道:“说两点要求,以后不得再叫老爷,你我兄弟相称,二不要提钱,太俗,而且以你我的身价,区区金钱岂能表达?房子你尽管住下,至于买卖营生,过两天我会安排,而且你的地位将不会比我低!”

龙择天更是激动起来,面色绯红:“这怎么好意思,这是怎么说?老爷,不,孙大哥,以后你我兄弟二人拧成一股绳,邯山的汇通商号一定会越做越大!”

孙家成搂住龙择天的肩膀,哈哈大笑:“兄弟,今日你先去别院安排落脚,过两日,老哥哥召集邯山城所有商界政界高层,为你接风洗尘!”

龙择天弯腰答谢:“如此谢过大哥,老弟告辞!”

孙家成吩咐手下人:“带龙先生去别院!”

龙择天千恩万谢,躬步后退,极致的谦虚谨慎。孙老爷含笑将龙择天送出门外,看着龙择天远去的背影,一丝狡黠的笑容一闪而逝。

龙择天被人带领来到了别院,至别院大门,果然见一座气势非凡而又极为精巧的院落闪现在眼前。下人推开院门,见偌大的庭院内正有几十人忙忙碌碌,喊道:“这是新来的龙老爷,快来见过龙老爷!”

众人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前来行礼请安,见龙择天长相非凡,谈吐优雅,都非常喜欢,以前内心深处担心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新主子,现在一扫而光。与龙择天含蓄一会儿,就各忙各地去了。

龙择天对领路人说道:“这是一点小意思,感谢你大老远为我带路,还安排的如此周到!”,龙择天将一锭银子塞进那人手里。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却滞滞扭扭的手下塞进怀里,说道:“我叫钱卜多,以后老爷可叫我小钱,有什么吩咐,叫下人来孙府找我,我一定帮忙!”

龙择天客气的将钱卜多送走,然后来到那群忙碌的人面前,问道:“你们谁是这个院子的管事?”

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来到龙择天面前行礼,道:“启禀老爷,我叫赵乾,是这里的管事,老爷有何吩咐?”

龙择天见赵乾是一个实诚的汉子,心中喜欢,道:“以后你就是这个府的管家,现在,你安排人手,将东西跨院安顿好,按照一千人的床位安排住处,另外成立几座食堂,不需要召集人手,我带来的很多下人都是持家的好手。我这就去接他们,请你们安顿好!”

赵乾躬身行礼,立即着手安排去了!

龙择天走出大门,来到一处绿树成荫的较为隐蔽之处,意念一动进入乾坤图,见四女三位小正太正在闲来无事操练那一千名男女,一派繁忙景象,心道:“这些人果然不是安分的主。”,来到几人面前,对心儿说道:“将这些人带出去,我现在在邯山城有了落脚之处,这些人由于战乱已经无家可归,我想收留他们,在府上做些活计,有修炼天赋的,你们就操练他们,没有天赋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总之不能将他们丢下不管。”

龙儿一听,大眼一眨,问道:“府上?你在邯山城这么快就有了府上?有没有媳妇?小妾?”

龙择天也不搭理她,对白儿说道:“你几个武瀛士兵你处理吧,只是不要脏了乾坤图!”

第三百四十六章 邯山城赴鸿门宴

龙择天带来四女三位小正太和一千来号人浩浩荡荡来到别院,赵乾已经安顿好一切,龙择天将男人女人分开,分别居住在东西跨院,而自己一丝女三位小正太居住在正院。龙择天挑选了十名有天赋的青年男子跟随在自己身边,准备好好培训他们,作为自己的随从,又让四女各挑选二百人继续演武堂大业,只不过名字叫做邯山演武堂,其余二百人因为年龄和天赋的原因,安置在府内,作为伙夫、园丁、勤杂等。而总管家就是赵乾,这些人归他统一调配。龙择天又交给赵乾十万银票,令他负责伙食等开销,并做好账目。

夜里,龙择天独居在自己的房间,想了一遍白天的事情,突然感觉冒名这件事情始终不好,于是给赵老爷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他在邯山德玛所作所为,希望赵老爷配合。信写好后,放飞鹰隼,传信而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用过早饭,刚想到孙家成那儿报道一趟,恰好来人禀报:孙老爷有请!

龙择天急忙来到孙府,也就是汇通商号,七曲八折来到后院正堂,见孙家成正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龙择天,龙择天极为恭敬行礼,道:“孙大哥召见老弟,可有什么吩咐?”

孙家成一笑,道:“先不急谈公事,怎么样,别院还住的习惯不?可否够用?还缺点什么?”

龙择天拱手道:“多谢哥哥关心,已经安置妥当,条件出乎预料的好,老弟再一次谢过哥哥!”

孙家成笑道:“还跟哥哥如此客气!”,又吩咐道:“来人,给龙老爷上茶!”

孙家成端着茶杯,轻轻的用茶杯盖荡着茶水,又吹了吹,抿了一口,说道:“既然老弟受命而来,而且肩负重任,很多事情,老弟还是要担起来,哥哥有些事情力不从心,而且别看这邯山城不大,但是鱼龙混杂,武瀛人,朝廷人,再加上当地的一些势力在这里明里暗里争斗不休,最主要的是,邯山作为蓟蔡省南面的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各路势力云集至此不是没有道理,相信老弟也会有所了解。哥哥我现在处在各种势力的夹击之中,日子真是不好过啊,现在好了,龙小弟来了,我可以先歇歇了!”

龙择天笑道:“哥哥正当年富力强,岂会有力不从心之感叹?小弟来此,虽然受赵老爷委托,但是哥哥您仍然是邯山汇通商号的当家人,老弟怎能越俎代庖?不过,若是哥哥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小弟绝不推辞!”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孙家成站起身,说道:“今日,你就随哥哥走一趟,邯山总商会今日开会,具体内容哥哥我也不知,就借此机会,我将老弟推向前台,老弟可敢?”

龙择天笑道:“在哥哥身边,有何不敢?”

“好,你我这就走!”

孙家成准备了两顶大轿子,乃是十六台大轿,身边跟随这百人黑衣队,雄赳赳气昂昂出发了。

会议的地点不在邯山商会,而是在位于邯山城中心的一家特殊所在,名为大红楼的会所一类的场所。这里乃是各路名流争先恐后来此显示身份的最高档场所,其酒菜之精,其豪华奢侈,其规模宏大,乃是蓟蔡南部唯一,而且,又兼有歌姬舞蹈,其莺歌燕舞,足以令人神魂颠倒。而会议的地点就在大红楼顶层第四层,整个通层为一个巨大的房间,做容纳上千人,房间布置更是豪华奢侈的难以形容,其棚壁金光灿灿,果然是一个销金窟之所在。

孙家成与龙择天两人先后下轿,被人带领越过层层护卫,进入红楼。龙择天一进入大红楼,立即感觉异样,这里不但守卫森严,而且有几股强大的气息隐匿在这座楼里,甚至楼外至少有百十人或在天空或在林荫处隐匿埋伏。龙择天立即感觉到这次会议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恐怕有得热闹。不过龙择天并不在意,只是看见孙家成一脸凝重的样子,立即作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对孙家成说道:“哥哥,这个会好像不简单!”

孙家成传音道:“见机行事!”

整个大红楼并没有招待外客,但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已经将前三层的楼梯过道大厅全部塞满,戒备之强,龙择天从未见到过,哪怕是皇宫都没有这阵势。龙择天与孙家成被人带上四楼,见四楼过道倒是没有人,但是龙择天感觉到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也不好东张西望,只有亦步亦趋的跟随孙家成进入四层会议大堂。

龙择天一进屋,立即被一张巨大的椭圆桌吸引,那大桌之上,琉璃杯盏闪烁着熠熠光华,满桌的菜肴不但令人眼花缭乱,甚至那沁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哪怕是仙人都会胃口大开。已经开启泥封的美酒,散发的香味充斥了每个角落,令人馋涎欲滴。龙择天注意到,椭圆桌面的对门的一端独自坐着一位长髯垂胸的老者,而老者正对面的另一端,坐着一位英气逼人的中年人,其余人两侧围坐,拘谨的看着老者和中年男人。孙家成进屋,被人带到自己的座位上,与老者相邻。孙家成拉过龙择天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时,老者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这位是谁?这里好像没有安排他的座位。”

对面的英武中年人也开口道:“这里是邯山商会的会议,不相干的人尽快离开!”

围拢在桌前的众人都呆愣愣的看着孙家成和龙择天,都没有说话。

孙家成刚刚坐下,这时又站起身,说道:“若是他没有资格,我就更没有资格,那么我们离开!”

英武中年人突然爆发出强大气场,怒视孙家成,道:“你什么意思?”

孙家成看了一眼那中年人,说道:“百先生好像不是我龙洲人,是吧,今日邯山商会聚会,你一个武瀛人越俎代庖,难道就有资格?”

长髯老者脸显怒容:“孙家成,你要干什么?”

孙家成不屑的说道:“吴会长,你也是一个快要入土的人,怎么这点事还看不明白?我孙家成被你们当枪使已经有几年了吧?现在邯山百姓骂我是卖国贼,武瀛人的奸细,那么请问,这位天一道馆的馆主来此难道也是经商?还有,他凭什么坐主位?难不成他是邯山商会的会长?是你任命的还是我们选举的?”

龙择天看着剑拔弩张的餐桌,感到哪里不对,虽然与孙家成并未接触过,但是,作为汇通商号一方诸侯一样的人物,不应该如此没有心机对吧,而且,眼见一语不合,大有掀翻桌子的架势。

果然,那位百先生此时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却没有对孙家成发难,却来到龙择天面前,一脸睥睨,说道:“孙先生说你够资格,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纵算是他,在这里也不过末流,那么你的资格又在哪里?”

龙择天心念电转,马上拱手道:“在下龙文,乃是受天下汇通商号赵老爷之托前来邯山与各界名流学习取经的,至于资格,我想作为天下第一的汇通天下,应该在这里有一席之位,百先生以为然否?”

龙择天又将目光投向吴老先生,微微鞠躬,道:“吴先生乃是一会之长,虽然此等高级聚会自然要排斥一些俗世末流,但是,以天下第一商号的汇通天下,我想在这个并不太高端的会议完全有资格占据一席之地,本人作为赵老爷的特使,您老人家认为我有没有资格?”

龙择天坦然的坐下,看也不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百先生,自斟自饮一杯酒,道:“有一句话叫做和气生财,各位都是浸淫商场几十年的老人,不会比我这个刚入商道的小子见识短吧,我汇通天下不但有百十家以上的钱庄,更在江南拥有几乎三成的水运,丝绸布匹生意甚至盐曹都遍布天下,我不知道各位还有哪一家有如此巨大的生意,各位与我汇通天下比起来,说是萤火与日月之比也毫不过分。即便如此,我代表云老爷屈尊而来,不是要吃掉谁谁,而是与大家通力合作,将生意做得越大越好,即便你是武瀛人,我汇通天下也没有排斥在外,那么请问,你们有何理由将本人排斥在外?”

几句话,令所有人震惊无比,都知道汇通天下乃是龙洲大陆第一商号,到今天才确认汇通天下的幕后老板果然是龙洲第一富豪的赵老爷。

龙择天知道,这场鸿门宴最终的目的就是将龙择天排斥出邯山,就算是孙家成,也不希望自己的眼前有赵老爷的钉子。所以,龙择天对眼下局势一目了然后,下定决心不走了,不但不走,他要从邯山开始,为择天阁做大生意,最起码在这蓟蔡在这武瀛人控制的地盘,做到第一大!

吴先生长须飘动,那是喘着粗气吹的,背后的百先生面红耳赤,就连孙家成也悄悄坐下,不再说话,他们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还是百先生打破僵局,傲声道:“够不够资格,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我倒要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龙择天感觉到背后一只手掌拍向自己的顶门,这绝对是毫不留情的杀招,绝对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龙择天没有回头,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稍一侧身,将酒杯递到扑击而下的手掌前,微笑道:“百先生还是太急躁了些,敬酒就应该有个敬酒的样子。”

百先生蒲然而下的手掌蓦然停在酒杯面前,再也丝毫不得寸进,酒杯中的酒泛起微微的涟漪,却没有一滴洒在外面。龙择天一招手,将位于桌子另一端的百先生的酒杯吸引过来,左手一握,端到百先生面前,和颜悦色的说道:“百先生有诚意敬酒,我龙文却之不恭,我们一同满饮此杯!”,说着,将左手酒杯递到百先生面前,右手将自己的酒杯端在自己眼前,眼神示意百先生道:“好像是百先生第一个敬在下酒的,咱们打个样,其余人都学着点,说不得在下接下来要每人敬一杯酒的!”

百先生此刻只感到呼吸滞涩,连心跳都控制不住节奏,浑身上下的肌肉好像被一层层剥落一般,骨架似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像软泥一样瘫倒,只是,就算是想瘫倒,也是一件极为难办的事情,好像被外力支撑着,就这样身不由己的颤抖着显得格外坚强的坚挺着。

百先生心里的苦简直不足为外人道,看着龙择天轻松写意的微笑,强打精神,接过酒杯,重如千斤缓缓放在自己的嘴边,说道:“我,我,敬你!”

龙择天显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道:“果然百先生没有瞧不起在下,第一个敬在下酒,令在下感到万分荣宠,在此谢过!”

龙择天一饮而尽,百先生这是顿感压力全消,仿佛从地狱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浑身上下轻松至极,不由自己的仰脖将杯中酒干掉,长舒一口气,道:“龙先生果然非常人,在下领教了!只是,邯山藏龙卧虎,也不是你单枪匹马就能做成大事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在这一回合的无声较量看出些许端倪,认为百先生吃了点亏,但是,对百先生的转变仍然措手不及。

龙择天看着吴先生,目光炯炯,还带着些许笑意,道:“刚才百先生已经与在下喝了酒,那么作为会长的吴先生可否与在下喝一杯?”

第三百四十七章 龙择天制服申破天

吴先生眼神偷偷瞟了一眼百先生和身边的孙家成,虽然只是轻轻一瞟,哪里逃得过龙择天的眼睛。龙择天心中更加明了:果然一出好戏!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虔诚而又恭敬的走到吴先生面前,端着酒杯,道:“晚辈初来乍到,吴先生作为邯山的会长无论是人脉还是势力都是首屈一指,还请吴先生给在下指一条明路,让在下对赵老爷有个交代,而且发财嘛,大家只要齐心协力,这蓟蔡的生意还不是我们大家的?晚辈敬您,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吴先生已经骑虎难下,见百先生和孙家成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只好应付道:“好说好说!”,说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龙择天回到自己的座位,并没有坐下,而是又斟满了酒,举杯示意道:“与在各位相比,在下属于初出茅庐,还嫩得很,但是既然接下赵老爷之托,往后这邯山在下还是要待下去的,哪怕诸位排斥,不接受,在下依然会坚守在这里,如果各位给面子,满饮此杯,以后相互关照,有财大家发,若是感到在下仍然没有资格,可以不动,在下也不会生气,只不过,大凡不喝此杯酒的,我汇通天下的所有生意都将与各位无缘!”

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彼此交换眼神,又将目光整整齐齐投向百先生,百先生愣了片刻,突然春风满面,泛出笑脸,站起身举起杯说道:“龙先生果然英武不凡,气势逼人,在下与你同饮!”

百先生一饮而尽,其余人,就连吴先生也站起身,与众人一道一饮而尽。

龙择天放下酒杯,示意大家坐下,而自己依然站立着,环视众人,说道:“邯山虽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特殊,运通八方,乃是沟通蓟蔡中原南北的通道,食盐药品能量石丝绸布匹针头线脑等所有生意几乎有一半都要途径邯山,既然有如此便利的条件,邯山理应成为蓟蔡和中原北部的货物集散中心,无论是朝廷需要的,武瀛军需要的,还是百姓需要的,如果都能从这里交换获得,诸位想一想,那是多大的生意?我汇通天下虽然是天下第一商号,可也没有打算垄断一切,只要各位精诚合作,哪一单生意不会让大家发财?所以,我建议大家不妨抛弃彼此戒心,同心协力,将这个货物中心建起来,我们各有分工,彼此合作又不相互抢生意,各自做自己最擅长的生意,和气生财,何乐而不为?我龙文不才,但是背后有靠山汇通天下,可以为大家提供资金保障,以最低的利息贷款给大家,诸位以为在下的诚意如何?”

众人眼神雪亮,仿佛看到了眼前堆满了金山银山,极致的亢奋,但是还是不敢表态,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百先生,百先生哈哈大笑,站起身,面向龙择天遥遥举杯,道:“龙先生一席话令我等茅塞顿开,我代表武瀛天一道馆,代表武瀛樱花商社,愿意与龙先生合作!”

连吴先生也显得兴奋,举杯道:“请原谅适才老朽的莽撞,老朽代表我的盐帮,也代表邯山商会,愿意与龙先生合作!”。众人纷纷呼应,举杯大喊:“干!”

龙择天看着满脸笑容却偶尔闪过一丝失落的孙家成,笑道:“邯山汇通商号是老哥的,今后咱们哥俩齐心协力将商号做大,让赵老爷放心,你我兄弟干一杯!”

孙家成哈哈一笑,举杯与龙择天一碰:“正该如此!”

酒至半酣,龙择天与百先生似乎已经亲密无间,彼此勾肩搭背,耳鬓厮磨,龙择天小声对百先生说道:“老哥哥,既然咱们已经都一条心了,那些在外边的人可以撤走了吧?有他们在,这酒喝得不舒服!”

百先生再一次愣住,知道这龙文实在不可小觑,哈哈大笑道:“就依老弟!”,手一指大堂的大门,喊道:“所有人撤出大红楼!”

龙择天见外边人果然已经撤走,但是,仍然有一股强劲的气息停留在大红楼顶层,心中有了定数,但是不动声色,一番大吃大喝以后,尽欢而散。

龙择天与众人告别,两台红尼大轿仍然在等候着孙家成龙择天二人,二百黑衣卫士仍然如苍松一般戳在地上,孙家成与龙择天勾肩搭背而出。龙择天对孙家成说道:“请孙大哥先回府,我有一些事情要办,需要到城里逛一逛,您请先回,另外那座轿子也带回去吧!”

孙家成不解问道:“天色已晚,眼看太阳落山,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办?今日你我兄弟未能尽兴,到府上再热闹一番如何?”

龙择天笑道:“来日方长,你我兄弟机会多的是,今天小弟确实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最迟后天,小弟登门拜访!”

“也好,老弟一切小心!”,孙家成再不挽留,命令起轿回府。

龙择天看见孙家成的两台大轿和亲兵卫队消失在街口,一闪身化于无形。

城郊外的一处树林,龙择天堵住了那个隐匿于大红楼地顶部的人,冰冷的声音令对面人身心寒彻:“申破天,你想死吗?”

申破天打了一个寒战,这个他从开始瞧不起的人到现在已经让他不寒而栗,简简单单的一问,让申破天如坠冰窟,半响,稳定住情绪,说道:“我并没有暴露你!”

“你还是不长记性,今天,这场鸿门宴和孙家成那一出戏是你背后安排的吧?”,龙择天淡淡问道。

“可是,我没有和他们说你是龙择天,再说,你易容术这么好,他们不会有丝毫怀疑!”,申破天争辩道。

龙择天突然一动,瞬间将申破天提在手里,右手掌拍向申破天的顶门,手掌中飘出一朵莲花虚影注入申破天的顶门,申破天只感到一阵眩晕,惊讶无比,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始终不放心,怕你破坏我的计划,现在我在你的识海中注入了我的一缕妙莲之魂,你知道妙莲的威能,我只需要一个意念,无论千万里,妙莲爆炸,你不但尸骨不存,就连你的金仙魂魄也要烟消云散!”

“你,你好狠毒!”,申破天目眦欲裂。

“我狠毒?”,龙择天突然给了申破天一个嘴巴:“你不但处处与我为难,甚至,你杀我妻子,灭我族人,害我兄弟,你早就该死,我之所以还留着你,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非要与我作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申破天胆战心惊的看着龙择天,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在龙择天面前已经与蝼蚁一般,根本没有心情将他放在眼里,心中懊恼却有无可奈何。

“我现在不杀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在看见你,最起码,大河以北不准出现你的身影!”,龙择天警告道。

申破天无可奈何,捂着脸,一飞冲天,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对申破天忍耐很久,早就有能力让他魂飞魄散,之所以还在隐忍,因为道祖告诫过他,不要轻易弑杀申破天,否则,会引起意想不到的灾难性后果。

但是,今天属于小惩大诫,龙择天相信,以妙莲之威,申破天一定会老老实实。

龙择天回到别院,天色已昏,龙择天点上灯,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放出鹰隼,向阳安传信。

赵乾见龙择天的房间亮起了灯,向龙择天汇报这几天别院运作的进展情况和账目,“龙少爷令我主管别院,这是对我的信任,但是,账目等事宜还是要少爷过目的,相互监督一下,对谁都好。”

龙择天笑了笑,拿起账目仔细看了一遍,说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管家,理财能力实属一流。”龙择天拍了拍赵乾的肩膀,说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将别院交给你,就是对你放心,以后这些账目我就不看了,一个是我没有这个精力,另外倒显我小家子气,你办事,我放心!”

龙择天看着低头准备退出房间的赵乾,说道:“有件事我想了解一下,商号的孙老爷在邯山主要做什么生意?我是说除了钱庄以外?”

赵乾显得有些犹豫,龙择天见状,说道:“如果不好回答就不要为难,我只是随意问问!”

“龙少爷可知,战乱时期什么最值钱?”,赵乾问道。

龙择天没有回答,看着赵乾等待着他自问自答。

赵乾低头小声道:“当然是药品,特别是伤药,一本万利,孙老爷在这一行已经做了十几年,可以说做到了朝廷武瀛人通吃,就连择天军都要想办法和老爷联络购买药品,他利用钱庄的钱倒卖药品,利润放进自己的腰包,只要钱庄不亏损,孙老爷就可以安枕无忧的做下去,你那看他的孙府就知道这些年他挣了多少钱。”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这些事情也情有可原,对了,以后这些话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与孙老爷发生误会,至于他自己的生意,他可以继续做下去,只要没有损害钱庄的利益。”

“是,奴才告退!”,赵乾推下,龙择天看着赵乾推下的身影,想说点什么,又忍住,摇了摇头,由他去了。

龙择天意识到,在蓟蔡,与武瀛人打一场商业战也是很过瘾的事情,如果能在经济上令武瀛人陷入困境,战场上的很多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龙择天又给司马环宇和聂风写了信,告知他们自己已经来到邯山,让他们以小规模骚扰武瀛人的运输线为主,不要急于展开大规模作战。龙择天想起聂风和司马环宇都是出身大家,经商能力一流,令他二人将先前的事情交给副手,两人携带家眷秘密来到邯山,又令四男也来到邯山。

龙择天的意图很明显,既然在正面战场上与武瀛人决战吃亏,那么在另外一个战场让武瀛人陷入穷途末路。

几天后,司马环宇和聂风陆续来到,绿萝、上官小翠和他们的孩子都跟随而来。司马有为、司马童童和司马莹莹以及聂子君都来到龙择天面前与龙择天见礼,龙择天十分高兴,说道:“这几个孩子都大了,应该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应该一直把他们绑在身边。”,龙择天将四个孩子叫到自己的身边,问道:“你们都和龙叔叔说说,你们有什么理想,现在想干什么?”

司马有为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修为至尊,乃是极为精明强悍之人,见龙择天问起自己的理想,司马有为说道:“理想就是和龙叔叔一起把武瀛人赶出去,统一龙洲,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上战场杀敌!”

龙择天点头,说道:“确实,你年纪最大,也是到了自我磨炼的时候,这样,若是你的父母舍得,你去重耳的平阳,找龙小龙,你们一起去杀敌好不好?”

“好,我当然愿意去,我父母也不会阻拦!”,司马有为坚定地说道。

绿萝微笑点头,说道:其实在阳安,我们娘俩就已经决定了,有为要去战场的,只是,阳安那边的老人们不让他走,怕他发生危险,几次阻拦,这才没有成行。

龙择天笑道:“这一次没有人阻拦,你都可以去得,我也希望你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尽快成长起来!”

司马有为欣喜若狂,一边司马童童小声道:“龙叔叔,我可不可以和哥哥一起去?”

龙择天一眼看穿了司马童童的心事,笑道:“当然可以,我真希望你和你的小龙哥早日见面,也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司马童童面红耳赤,神态忸怩,司马环宇见状,笑道:“去吧,这一次我不再阻拦你们,见到小龙,让他赶紧把你娶了,省着一天到晚的心不在焉,好不心烦!”

“爹爹,你说什么呢?哪有这样编排自己的女儿的?”,司马童童忸怩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 邯山城暗流涌动

龙择天又将目光投向司马莹莹,问道:“说说看,你现在想做什么?”

司马莹莹想了想,说道:“听说心儿妈妈她们都在这里,我想和她们在一起,讲学习武,培训学员!”

龙择天笑道:“正该如此,这座大院分成了四个小组的学员,每个组都有二百人,缺的就是老师啊,你有志于此,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对了,我已经给阳安写了信,或许过几天,龙小心龙小玄都会来此,甚至刘择依、刘子涵、刘腾飞都要过来,我这儿缺人手啊,需要你们这些孩子帮我一帮。”

司马莹莹欢呼雀跃:“小玄哥哥也要来?那可太好了!”

龙择天笑道:“是啊,你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小玄哥哥在阳安时我们就一起负责演武堂的一个班,现在我们又能在一起,怎能不高兴?”

龙择天交过聂子君,问道:“说说你的打算!”

聂子君窈窕而美丽,其天香国色与四女都有一拼,见龙择天问到自己,说道:“我喜欢做生意!”

龙择天十分意外,注视着聂子君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做生意?”

聂子君答道:“我父亲出身龙岩派,本就是商家出身,我母亲乃是闽西上官一门,在闽侯一带也是出名的生意家族,我可能是继承了他们的血统的缘故吧,自懂事就对生意感兴趣,而且这一次龙叔叔将爸爸和司马伯伯这两个择天阁最能做生意的将军招来邯山,不会是打仗这么简单,龙叔叔一定是想做一笔大买卖,正好,我也学有所用,留下来帮帮龙叔叔,不知龙叔叔能否收留?”,聂子君俏皮的抱住龙择天的胳臂,撒娇道:“龙叔叔留下我吧,我能干很多大事!”

龙择天溺爱的摸了摸聂子君的脑袋,说道:“求之不得,有你这个天才帮忙,看来,我的计划一定会取得成功!”

龙择天关起门,说道:“现在关上门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将你们叫过来是有一些想法和你们商量。蓟蔡乃是平原地带,更是通往龙洲腹地的通衢之地,战略地位身份重要。但是,凭我们择天军的力量在蓟蔡和武瀛军正面作战一定会是很吃亏的,因而,我决定开启两条战线,一条,当然是不断骚扰武瀛军的补给运输线,让他们在蓟蔡没有从容调遣兵力的时间,给他们造成困扰,当然,这种困扰越大越好。但是另一条战线就是现在我要做的,从邯山开始,以经济手段逐渐控制蓟蔡各方面的生意命脉,逐渐蚕食武瀛人的经济来源,让他们在经济上陷入困境,而且在这期间,我们通过与武瀛人做生意知晓他们的各种情报,以准确的情报令外线作战的择天军劫掠武瀛人的物资,让武瀛人从两条战线都陷入困境,这场蓟蔡之战要不了一两年就会结束,然后我军徐徐图进南下,与独孤秀在大江一带汇合,对武瀛人展开决战。”

“这一次将你们两个过来,就是让你们回归老本行,做生意,连武瀛人的生意都可以做,直到摸清武瀛人所有的生意路数,对他们在实行致命一击。”,龙择天说道。

龙择天又看了看聂子君,笑道:“幸亏子君前来,我给你安排一个活计,自明日起,你将赵乾手中所有的账目都接管过来,不是我不信任他,但是他毕竟是孙家成的人,而且这个人很精明,让他管理这个大院我还是不放心,我让他时刻跟在我身边,如可靠,我会使用他,若不可靠,找个理由打发他回到孙府,子君就是这个院的主管,而且所有生意的往来账目都要到子君这儿汇总。”

聂子君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龙择天对司马环宇和聂风说道:“我们三人每个人选择一方面的生意,我做药品,司马哥做漕运,聂风哥哥做日常必需品生意,在做生意的同时做好情报工作,最终要达到控制生意源头和去向,逐渐将武瀛人逼出邯山逼出蓟蔡!”

龙择天继续说道:“钱不是问题,我们背后是汇通天下,在这邯山城,我们有汇通商号做靠山,汇通钱庄我会控制下来,所以资金不成问题。”

“过几日,我亲自培训的暗堂小队三十人将来到邯山,届时,他们的身份可不是刺客,是我们副手和跟班,你们也知道我那个暗堂小队的厉害!”

司马环宇感觉牙酸,道:“那些人,的确太可怕了,幸亏是我们的人,要不然,就算是我,也断不能在他们手里讨过好去!”

“对了,都要有个新的身份,家庭也是做好的掩护!”

几日后,龙小玄龙小心和三十名暗堂小队成员秘密来到别院,几日后,一切安排就绪,龙择天的第一次商场战役正式开场!

经过近二十天的秘密观察了解,龙择天清晰的了解了邯山商界的势力范围划分,除了汇通商行控制了几乎所有地下药品买卖,吴老爷几乎控制了运输业,包括水运和陆运,百先生则控制着邯山所有的帮派势力,酒馆、烟馆、妓院和街铺都被他们控制,这是一股极为黑暗的势力,因为就眼前来讲,武瀛人才是这座城池的主人,天一道馆就是邯山黑暗势力的领头羊。

其实,灭掉武瀛人在邯山的所有势力,对于龙择天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问题是,龙择天志不在此,他不是要一城一地,而是整个蓟蔡,包括那座曾经的皇都,龙洲第一大城蓟城!

龙择天第一次在邯山商界露面就震慑了所有商界高层,但是,这不意味着这些高层就接受了龙择天的出现,而是发生了大量的试探,刺探,打听,研究等,对于几乎是从天而降的龙择天除了惊悚就是好奇,而孙家成就成了认清龙择天来龙去脉的突破口。

孙家成早已经给赵老爷写过信,确认龙择天的身份,赵老爷回信:龙文,我新收的弟子,不但是邯山的汇通商号,今后龙洲的汇通天下,只要他想,都可以接手!

这是一个了不得的确认,也让孙家成兜头挨了一盆凉水,似乎龙择天剥夺了自己的一切。

然后,十几天的时间,商会又秘密的进行了几次集会,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龙文进行研究,孙家成出席了每一次聚会。

但是,就在几个人对龙择天惊疑不定的时候,最近城中出现了两家商号,一家叫做应天商号,一家叫做承天商号。本来,新出现商号是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两家商号不同寻常,应天商号主要经营漕运,把手直接插进了吴老爷的地盘,甚至公然以两倍工资抢吴老爷的码头工人,以惊人的速度,挤占吴老爷码头的份额,大有后来之上之势。那家承天商号更是胆大心细,几天的时间,邯山大街小巷的商铺被这家后起之秀购买了不下七成,原来的小掌柜都成了这家商号的伙计。将百先生生存的地盘迅速压缩。

同样是大红楼,同样是那个房间,百先生再一次召集邯山商会高层人员开会,只不过缺少了那个叫龙文的人,这是一次几位秘密的会议,守卫的都隐藏在暗处,明面上,大红楼依然灯红酒绿,各色客人络绎不绝,来人以最为神秘的方式云集至此。

百先生理所当然坐在原来吴先生坐的主位上,面部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些不怒自威,令人胆寒。这一次,就连上一次大发雷霆的孙家成也唯唯诺诺起来,面对威严的百先生,有些害怕。

“最近发生了什么,各位都不是瞎子,能看得出来,自从那个龙文来到邯山,邯山商界就开始有了变化,最近势头正猛的应天商号和顺天商号很难说和那个龙文没有关系,孙老板,龙文是你的人,你总要有个交代!”,百先生目光锐利,令孙家成汗如雨下。

孙家成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将赵老爷的来信遍示众人:“龙文的身份可以确定,他是我们赵老爷的人,他来到汇通商号,我毫无办法,至于那两家新崛起的商号,我一无所知,是不是和龙文有所牵连,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

吴先生小声建议道:“是不是先从那两家商号入手,来个打草惊蛇?”

百先生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显然是在思考,众人像伸长脖子的蛇,一瞬不瞬的盯着百先生。百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一日那个龙文表现出的气势应该是什么修为?我们都没有看透他的底牌,难道赵老爷手下都是这种高深莫测之辈?”

“据我所知,赵老爷手下有四位看不穿的人,一位是雍凉一带的云老爷,一位是闽侯的上官蠡老爷,一位是南越的陈国堂老爷,还有一位是蓟蔡的管冬雷老爷,他们号称是赵老爷的四大使者,做不同的生意,却都是一方霸主。这位龙文突然出现,而赵老爷信誓旦旦说龙文就是他的人,我也觉得太过突然,只是,我们谁敢怀疑赵老爷?”

孙家成有些头疼,对于龙择天的出现,他措手不及,而秘密派遣到别院的内线这些日子更是没有任何回应,尤其是被龙择天委以重任的赵乾并没有给他反馈任何消息,这令他十分不解。

想到别院,孙家成像百先生建议道:“龙文不知道从哪儿带来了一千多人,就住在我的别院,这些日子忙碌,我没有去别院看看虚实,要不,我这就去,到别院拜访龙文的虚实,回来再向各位汇报?”

百先生想了想,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商界领袖没有亲自登门拜访赵老爷的嫡系,有些失礼,我们这就去,拜访一下我们这位新来的伙伴!”

吴先生心中有些恐惧,“要不要准备准备?”

百先生一瞪眼,看着吴先生,道:“准备什么?想去打架?”

百先生率先出门,吴先生及孙家成等人紧随其后,出了大红楼,向城北出发。

龙择天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研究司马环宇和聂风的进展情况,知道这二位将战场的习气带到了商场上,雷厉风行,绝对的迅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邯山的风声鹤唳,不过,事已至此,见招拆招,最起码邯山这个小城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也就混不在意,任由两人自由发挥。不过,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吴先生百先生依旧无动于衷,倒是出乎龙择天的意外,不过,他确定,离那些人出面找自己的时间不远了,他要的就是这个。

果然,初三十三来报,孙家成带领邯山商会的所有高层前来拜访龙少爷。

龙择天一笑,说道:“此时已近中饭,想来那些人并没有在大红楼吃饭,而是匆匆而来,吩咐厨房大厅备饭,再让商会来人前厅奉茶,我随后就到。”

初三十三应了一声,随即退出。

龙择天特意打扮了一番,很是华贵而且俗气,下巴中间的那个小小的肉瘤点缀的恰到好处,显得突兀却一点不令人猝不及防,更让这张连显得高贵而耐看。龙择天照着镜子,自言自语:“其实,这张脸还是不错的!”

龙择天来到前厅,面对散坐在厅内的商界人士,拱起双手作了一个罗圈揖,笑道:“各位大驾光临,小弟荣宠之至!”

众人看着一身珠光宝气的龙择天,竟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第三百四十九章 邯山城与狼共舞

龙择天的一身行头至少上万两银子,一身锦缎紫袍,纵然是最上端的扣子都扣的严严实实,连喉结都勒出一道沟,一说话,喉结上下滑动,感到像是车轱辘被小沟颠了一下,令人看着都不舒服。那天是一条大黄金链子,今天改成了一串猫眼,在照射进屋内的丝丝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本来一袭长发,挽了起来,戴上了一顶圆形花式小帽,因为头发太多,那帽子就像被支起来一样。左手拿着一扇绿羽翠扇,右手拿着一柄黄金如意,极尽沉稳却怎么也沉稳不起来的样子,似乎是顺拐一样一忽悠一忽悠的走到主位上,然后坐下,以极尽威严的语气吩咐道:“敬茶!”

百先生等人被龙择天这副做派弄得莫名其妙而又哭笑不得,这副纨绔的德行与那天的气势做派截然相反,令人忍俊不禁。龙择天看着众人憋得通红的脸,然后一本正经的将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似乎不解,问道:“各位,为何忍住发笑?有什么不对?”

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口茶喷出,狼狈的咳嗦起来。

龙择天不解,似乎又有些害羞,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小肉瘤,红着脸,说道:“以前,在赵老爷手下,在下只是一位小童,看着那些大人物浑身上下贵气逼人,一举一动都让人倾慕不已,心中着实羡慕,心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向他们那样,穿天底下最贵的衣服,佩戴天底下最贵的珠宝,做最有贵气的人。现在,幸蒙赵老爷看得起,外派至邯山,终于有了显摆的机会,却让各位见效,实在汗颜无地汗颜无地!”

百先生更是不解:那位令他胆寒的龙先生一个月不见居然变得如此庸俗不堪,着实令人费解,难道真的是土鸡突然变凤凰令自己摆不正位置变得不着调起来?人都说,一个下贱的人突然家财万贯,那股嘚瑟劲儿,就和眼前这人一样,怎么看都像土鳖穿上了高档马甲,怎么看还是土鳖。

百先生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土鳖就是那个令自己心惊胆寒的人,如果眼前这个土鳖曾经令自己狼狈不堪,那么自己又是什么人?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高看这个龙文一眼。

众人从憋住笑的难受中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却听龙择天悠悠叹道:“本来以为换一身行头,就可以与诸位平肩而立,没想到,土鳖终究还是土鳖,让诸位憋得如此难受,对不起大家了!”

众人终于哄堂大笑,有人安慰道:“不在于衣服,关键看气质龙先生初窥门径,往后,气质自然就会上来了!”

龙择天向那人拱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承您吉言,在下一定会提高气质,尽快有与各位一样的气质!”

龙择天看见一言不发的孙家成,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孙先生,要是没有他,我至今也许在某个酒楼客栈蜗居,这别院是孙先生提供的,在下还没有报答,若在下侥幸发财,定会回报孙先生!”

孙家成还礼道:“岂敢,龙先生乃是赵老爷得意的门生,外放至此,其地位不知高出孙某多少层次,孙某也是图个好机缘,说不得以后还要指望龙先生提携!”

“好说!”,龙择天竟然一点没有谦虚,直接应承下来:“孙老爷才干无双,在下定会在赵老爷面前极力举荐!”

众人感觉怪怪的,孙家成一句谦虚之词竟让龙文顺杆往上爬,果然城府不深,也就是那么回事。

孙家成喝了几口茶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龙择天说道:“龙先生,这座别院虽然暂时借给您使用,总还是孙某人的财产,带我看一看你是如何使用的总不会唐突吧?”

龙择天似乎一愣,有些为难,却又好像下定决心一样,说道:“也好,孙先生要查看乃是理所当然,只是”

龙择天为难的将目光扫向众人,继续道:“毕竟还是有些秘密的,让更多的人看了还是有点那个”

百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龙择天,微笑道:“秘密?难不成这短短的时间,龙先生金屋藏娇了?”

“还真是!”,龙择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在下四位平妻都跟随而来,此前一直隐瞒孙先生,说是兄妹姐弟之类的,是打的马虎眼,现在隐瞒不住,有些难为情!”

百先生哈哈大笑,道:“当世男人,谁还没有和三妻四妾?何况龙先生这等出类拔萃的人物,女人还是要多多益善的,哈哈,就让我们见识一番如何?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断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情,还请龙先生放心,哈哈!”

众人跟着笑,却对龙择天生出些许轻视:一个初出茅庐的暴发户,居然在事业还一无所成的时候如此奢靡的排场起来,注定不会有大出息。

龙择天倒不是怕暴露,四女都已经易容,姿容虽然还是当世少见,但是毕竟不如本体那样惊世骇俗,让人很容易联想,三位小正太却进入角色,龙择天的小跟班,随从,甚至每人抱着一只雪白的大猫,整天在院子里游来逛去的,无所事事。只是,除了跟随了聂风和司马环宇的那二十位暗堂成员,剩余的这十人跟了龙择天,整日家标枪似的,令人不寒而栗。龙择天偷偷的骂了他们几次,这几个人倒也聪敏,自动扮演了龙择天身边低三下四抹桌子擦板凳的角色,倒也不再引人注目。

龙择天有些害怕似的引导众人除了前厅,来到西院,这里是白儿和玄儿的操练场,一些女人正在挥汗如雨的训练,龙择天并没有刻意让这些人回避,这些事情应该早就被府中的内线汇报给孙家成,刻意躲闪反而弄巧成拙。龙择天带领着商会的人来到西院,将玄儿白儿叫到跟前,与众人引见:“这二位是贱内小三小四!”。

玄儿大大方方向众人行礼,道:“见过各位老爷!”,白儿酷酷的脸上泛出红晕,有些不自然,低头侧身抱拳行礼:“见过各位老爷!”

龙择天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贱内山野村妇,不懂规矩,见笑见笑!”

白儿似有意似无意,一脚踩在了龙择天的脚尖上,然后一转身离开,向自己的队伍走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活人?接着练!”

龙择天“斯哈!”一声,抱起自己的左脚,单足而立直蹦圈,看着白儿的背影,小声狠狠的道:“小四,该死的小四,你等着!”

众人看着这欢快的一幕,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竟无比的轻松融洽。

众人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孙家成道:“不是东院还有一伙吗?不带我们参观参观?”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把捂住,却又赶紧放开,马上云淡风轻。

龙择天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孙家成的举动,殷勤道:“那是自然,请诸位跟我走!”

东院,心儿和龙儿也正在操练队伍,只是这种队伍人数减少到了一百人,其余人分给了聂风和司马环宇。没等孙家成发问,龙择天开口道:“带来的人大部分都解散了,各自弄点儿自己的小买卖,我这儿毕竟刚刚开始,养不了这么多人,再说他们都是有家有小的!”

龙择天将心儿和龙儿喊了过来,对众人介绍道:“在下的贱内,老大、小二!”

龙儿小声道:“你才是二,你全家都是二!”

众人哗然大笑,觉得这位身穿青衣布衫的小可人儿真是可爱!

心儿款款向众人施礼,声如天籁:“见过诸位老爷!”

众人顿时被惊住,看着心儿,一瞬间集体失语!

龙择天暗道糟糕,这心儿虽然已经易容改装,变得不那么出色,但是骨子里那份出尘的气质却不像其他三女那样隐藏的十分好。心儿是第一个跟随龙择天的,她极为看重自己在龙择天心目中的地位,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令龙择天欣赏仰慕的形态,特别是是那种根植于骨子里的超凡脱俗的气质因为强迫症的原因,无论如何也丢不掉,此时,她不经意的显露,马上令众人陷入集体宕机的状态。

龙择天意识到不好,叹了一口气,暗暗催动先天紫气,将其化为天地之气随同众人的呼吸进入识海,于无形中侵入他们的识海之内,将他们的思维悄悄改变了一下,不至于让这个场景在他们的脑海中留下太深刻额印象。

众人轻舒一口气,将目光从心儿身上转移,百先生笑看龙择天,道:“龙先生果然有天赐齐人之福!”

龙择天笑道:“各位已经在园中转了一会儿了,想必也是累了,眼见中饭,在下早已经备好了薄酒素菜,还请各位赏光,咱们边吃边谈如何?”

“好啊!正有此意,只是让龙先生破费,怪不好意思的!”,百先生率先应承,众人也是兴致高昂,于是浩浩荡荡将餐厅走去。

这一餐,龙择天没少下功夫,厨房的几十人忙忙碌碌,采购的新鲜食材,烹润的五光十色,香味甚至笼罩整个餐厅。龙择天拿出极品的黔宁贡酒黔水酿,又拿出二十盏极为精致的琉璃杯,显得无比的高大上。龙择天敬酒,说道:“在下始终还是一个乡下人,各位浸淫商场已久,所谓见识,在下远远不能望其项背,至于酒菜,在下习惯了粗茶淡饭,不知道做什么好,只是尽份心意,能令各位满意而已,如难以下咽,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众人虽然见多识广,菜品之奇妙也是令人眼界大开,哪有什么粗制滥造一说?再说,更加主要的是,这极品黔宁贡酒,就算是在蓟城也不多见,而这龙文一举拿出几十坛,手笔之大着实令人汗颜。于是,对这个暴发户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云里雾里,令人难以捉摸。

龙择天见众人紧盯着黔宁贡酒,说道:“这还要感谢赵老爷,在下外放,赠与在下百坛美酒,今日咱们就用赵老爷的酒一醉方休如何?”

众人轰然而应,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择天劝酒,众人兴致高昂,龙择天传音初三十三,令他将赵乾和聂子君叫来。

过了一会儿,赵乾聂子君到。龙择天站起身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子君,是我从柴桑带过来的,别看是个女娃,做生意可是把好手,今后,我这一块的生意还要指望她抛头露面,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多多提携!”

聂子君敬酒,道:“小女乃是赵老爷的外孙女儿,受姥爷指派跟随龙公子北上,协助公子打理生意,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

聂子君彬彬有礼,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再加上长相惊人的秀美,令人叹为观止,就算吴先生这位七旬老者也有些失态,站起身,向聂子君遥遥举杯,道:“提携后辈乃是应有之德,凡是用得着老朽,老朽定不推辞!”

龙择天指了指赵乾,道:“这位是我的管家,孙先生留给我的,乃是我的总管,我对他至为信任,也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

赵乾敬酒,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孙家成。

酒酣耳热,关系不自觉的拉近,闲谈中,各种商场机密也就无意中吐露出来,龙择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极为恭敬虔诚的态度与众人周旋,令人不自觉放下了所有的戒心!

果然,商场比战场神秘得多!

第三百五十章 神鬼莫测的摸底

邯山这段日子颇不宁静,吴先生手下负责漕运的几位大佬被人莫名其妙的刺杀在运河码头,而且就在人群熙熙攘攘的码头,光天化日之下,甚至上千人的眼皮子底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百先生的赌场管事也死的不明不白,就在那些看场子的人的震惊之中,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手中极短的匕首发出一道令人心惊的寒光,就将那个背负双手看着场子的管事送到了西天。这还不算,百先生所属的各堂口都遭到了骚扰,一时风声鹤唳。

龙择天的几处药铺也遭到了洗劫,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因为看场子的人是龙择天手下的十名暗堂成员。

龙择天似乎有点急躁,连衣服都没有过去那般光鲜亮丽,大金链子也没有挂在脖子上,有些蓬头垢面。

这一日,他来到孙府,找到了孙家成,对孙家成说道:“这些日子邯山极为不太平,吴先生百先生和我的店铺都早到了洗劫,百先生虽然背后有天一道场,但是,对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此刻也是束手无策,孙老爷应该想想办法,得阻止这些事情!”

孙家成苦笑道:“也难怪,你们三大家都被洗劫,唯有我安然无恙,怎么会不令人怀疑?只是,我确实无辜,但是不知道怎么办!”

“应该团结起来,你我本就是一家就不用说了,关键是另外两股最大的势力百先生和吴先生,我们应该拧成一股绳,就算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底牌,还是要拿出相当的力量,查出这股势力到底来自哪里,最起码,我们要知道他们是一些什么人!”

正说着话,有下人来报:“百先生和吴先生联袂而来,拜见孙老爷!”

孙家成想了想,问道:“你可和我一起拜见那二位吗?”

龙择天道:“正有此意,我们一起和两位先生探讨一下,怎样应对眼下的局势!”

前院大厅,吴先生看到龙择天和孙家成肩并肩走来,有些疑惑,再看龙择天不复光鲜,有些狼狈,心想可能是被骚扰的厉害,有些吃不消吧。

百先生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对孙家成和龙择天点头,开门见山:“最近邯山不太平,不知道二位对此有何见解!”

孙家成将目光投向百先生和吴先生,接着又转向龙择天。百先生深解其意,道:“自龙先生来到邯山,邯山就有了如此惊人的变化,不知道龙先生作何解释?”

龙择天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更显得丧气一些,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我脱不了干系,但是,对此我没有有办法解释,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百先生问道:“新成立的两家商号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龙择天斩钉截铁,看着百先生说道:“百先生背后是天一道馆,实力强劲,既然已经看着两家新崛起的商号不顺眼,为何隐忍至今?”

百先生叹气道:“始终不知道人家的深浅,一直在观察,却始终云里雾里,不好下手!”,又看了看另外三人,问道:“不知道你们何以隐忍至今?”

吴先生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只是单纯的生意人,没有天下道馆这种靠山,我惹不起!”

百先生将目光投向龙择天:“龙先生可以出一份力,你的四位夫人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再加上那几百人,你应该有这个实力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龙择天摸了摸自己的小肉瘤,摇头道:“贱内有些功夫,却不值一晒,那几百人有看家护院的能耐,但是也是仅此而已,对上那些高来高走神秘莫测的高人就是白给。”

龙择天还在摸着他的小肉瘤,略有所思,道:“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如果还在相互戒备,不能团结一心,很容易让人家各个击破,所以我建议我们四家每家出十名左右的武修,对这两家商号进行试探,也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在邯山掀起如此腥风血雨!”

“要什么样的修为?”,百先生问道。

“最少尊者以上,最好至尊!”,龙择天道。

百先生一愣:“至尊都是宝贝,用于投石问路,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龙择天道:“那些此刻神秘莫测,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可以击杀尊者层次的武修,而且一击得手一闪而逝,那得是什么修为?既然要探人家的底牌,首先得有自保的本事,层次太低肯定不行,白白牺牲,可不是好事!”

百先生看着孙家成和吴先生,嘴角发出一丝冷笑:“不要在我面前哭穷,二位什么实力瞒不过我,都打了好几年交道了,就不必躲躲闪闪的,这一次,我出五名尊者五名至尊,再看看你们的诚意!”

龙择天回应道:“我出十名尊者,正好是我带过来的,他们都是赵老爷配给我的宝贝,虽说修为不高,但是战力十分强劲,不会丢脸!”

吴先生脸上一阵苍白,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一样,狠狠的剜了龙择天一眼,“百先生了解,我手下没有多少人,我出五名尊者,好不好?”

百先生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孙家成,“孙先生有何打算?”

“我和吴先生一样,出动五名尊者!”,孙家成有些垂头丧气。

百先生显然很生气,但是既然是投石问路,也不需要人数太多,忍下心中的不快,说道:“如此就这么定了,三十人尽快集中起来,先拿应天商号开刀,听说那家商号的掌柜叫什么来着?”。吴先生插话:“叫马庆云!”。百先生一拍脑门,说道:“对,就是这个名字,他对我的地盘骚扰最多,就先拿他开刀!”

龙择天点点头,“也好,那这一次行动由天一道场的人带队,我们的人都听从安排!”

百先生对龙择天的配合很是满意,点头答应,四人散去,各自安排各自的事情去了!

龙择天将三十三等十人秘密集合到一起,说出了自己的安排,“你们知道,我的用意就是摸清吴先生和孙家成的底牌,反而对百先生我不太在意,这一次你们要面对的是我派给司马环宇的暗堂兄弟,戏要做足,也可以让他们带点伤,但是,要确保他们将孙家成和吴先生的人全部消灭,至于天一道馆的人,不要动,我相信,就算是至尊,想杀掉你们的那些兄弟,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想办法让孙家成和吴先生的人暴露位置,等他们狙杀那些人之后,一定赶在天一道馆的人出手前出手,让他们尽快撤离!”

三十三等人得令,按照百先生给定的位置,与其余人汇合!

司马环宇知道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三十人命刺客夤夜而来,这是一支谁都不能忽视的队伍,司马环宇将十名暗堂小队成员布置在商号的各处角落,而自己则堂而皇之的坐镇商号大堂,与绿萝和司马童童龙小玄龙小心在灯光下记账,拨打算盘。

三十三和其余二十九人如黑色乌鸦,飘然落到了商号大宅的房顶,天一道馆的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的优越感,按照事先的安排,自己这十人就坐镇在屋顶上负责警戒,其他人负责进屋暗杀。三十三很满意这种安排,率先带领自己的小队落入小院,吴先生和孙家成的十人跟随飘落。三十三对那十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分散在大宅的大门两侧,自己则带领九位兄弟,以突然袭击的方式破开大门,攻进了大堂。

屋内,战斗已经打响,本来明亮的房间突然变得漆黑,有剑光在屋内一道道闪亮,偶尔可见三十三等人惊恐的面色。

天一道馆的人还是没有动作,却发出指令,让孙家成和吴先生的十人攻进屋内支援。

只是,刚刚启动,十道闪烁着寒光的剑气突然拂面而至,仅仅一个呼吸,全部倒落尘埃。

没等屋顶上的人有所反应,屋内传出的巨大声响似乎将房子掀翻,接着十个人被击出屋外。三十三低沉嘶哑的声音:“刺杀失败,快走!”

天一道馆的人没有任何犹豫,随同起飞,与三十三等人消失在夜色中。

大红楼顶层,龙择天与百先生吴先生和孙家成正在这里等待着消息,无论是何种消息,他们不在意,只在意有消息传来。

天一道馆的人搀扶着三十三等人,可以看出,三十三等人极为狼狈,几乎每个人都带有几处剑伤,有的深可见骨。倒是天一道馆的人,完好无损。

孙家成和吴先生愣住,见自己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齐声问到:“我的人那?”

龙择天看着三十三等人,面露心疼之色,然后看向百先生,有些不快:“为什么我的人都伤得如此之重,而你的人个个完好无损?”

孙家成和吴先生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百先生:“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天道馆的人说道:“龙先生的人冲进了应天商号的大堂,孙先生和吴先生的人在门口警戒待援,我们十人在房顶观察院内,这种安排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只是,我们漏算了两点:屋内的马庆云实力远超至尊,屋外还有埋伏。龙先生的人被屋内人击出门外,屋外的孙先生和吴先生的人被暗中埋伏的人击杀,我们觉得探出了应天商号的深浅,无意去送死,这就撤了回来,就这么简单!”

“怎么会有埋伏?难道是我们中间有人漏了风声?”,龙择天看向另外三人。

孙家成苦笑:“你还是不要看我,我死了五个人,没道理!”。吴先生也摊手,表示很无辜。

百先生看了看龙择天,解释道:“这种事情很正常,作为摸爬滚打在商场的人,没道理放松警惕,就像我们,时刻在暗中警戒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泄密!”,说完,觉得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解释道:“我就不相信你们在自己的住处不安排暗哨!”

龙择天点头,说道:“这也正常,我们确实不应该疑神疑鬼,虽然这一次我们损失惨重,但是,我们终究还是摸清了应天商号的深浅,看来,这种小打小闹是动不了人家的!”

百先生点头,说道:“既然小打小闹动不了,那就玩一把大的!”,他看着吴先生,继续说道:“你是邯山商会会长,既然应天和承天两家商号已经来到了这里,没道理不认识一下,明日,就在这大红楼,让他们出席商会的午宴,由你会长亲自去请,他们应该会来!”

“我要求你们三人不要再有所隐藏,这两家不灭,始终是个祸害,全力以赴吧,我看好你们!”

孙家成却将目光投向了龙择天,龙择天点头,说道:“也只好如此,让我们全力以赴吧!”

众人散去,只是各自的心结仍然没有解开,彼此始终戒备着。

但是,龙择天很高兴,在其他人看来,好像是要大仇得报的样子。

第三百五十一章 大红楼宴无好宴

聂风和司马环宇应约来到大红楼,还是那个顶层最大的宴会厅,依旧是商界最有实力和名望的那些人,只不过座次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正中主位端坐的是百先生,在他的左边是吴先生,而他的右边赫然就是龙择天,紧挨着龙择天的是孙家成。长桌对面两个座位空置,明显是给聂风和司马环宇预留的,阵线明显,泾渭分明。

聂风和司马环宇联袂而来,一进屋,司马环宇极有礼貌的向已经端坐在座位上的众人行礼:“在下马庆云,应天商号掌柜,初来乍到贵地,想必有些事情引起了各位的不快,只不过在如此战乱时期,商机稍纵即逝,在下只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担待!”

聂风随之行礼,道:“在下上官峰,想必有些事情没有说开,今日与邯山商会各位同仁会面,在下也是秉持诚意而来,希望各位给个机会,大家一起发财如何?”

吴先生老眼闪烁着寒光,“你是承天商号的吧?码头上的事情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我的人不能白死,今天你需要给我一个说法!”

聂风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先生,我不知道我需要向吴先生交代什么!”。聂风自顾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坦然自若的坐下,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我可以给吴先生一个说法,但是,我也想和吴先生讨一个说法!”

吴先生眉毛和胡须突然翘了起来,目光不在昏花,接着一股极为庞大的气势铺天盖地压向聂风。聂风云淡风轻的继续端起酒杯,向吴先生遥遥举起,说道:“既然是要说法,需要有诚意,这杯酒代表我的诚意,先干为敬!”

聂风举杯,一饮而尽,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那股澎湃的威压消失于无形。

聂风看着吴先生,淡淡说道:“在下来到邯山,数月蛰伏,寻找商机,本家出身漕运,因而对运输这一块有着天然的兴趣,邯山虽然不大,但是运河直通南北,又是最重要的中转码头,在下感兴趣也是理所应当。而且这码头上也不止你吴先生一家,很多商户被你打压,不敢反抗,但是你想廉价收购别人的地盘和船只,别人终归是有些看法的,在下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收购了那些不想得罪你的商户的地盘和船只,成立了我的承天商号,我想,作为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吴先生不能因为你是邯山的地头蛇就不给别人活路对吧?还有,那一次冲突,还不是因为你的人不讲理,不但要驱逐我的人,还砸了我的货物,烧了我的船只?在下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我不相信,这小小的邯山你吴先生就是皇帝!”

吴先生面红耳赤,但是羞恼之意不在掩饰,说道:“老夫在这邯山几十年,邯山养我家小,码头更是我的命脉,你非要分一杯羹,那也需要我同意才行!”

吴先生端起酒杯,砸在地上:“今天有这么多商界同仁看着,老夫就不信,你还能反了天去?”

几股强大的气息遮盖住了整个大红楼,接着几道人影闪现出来,不由分说扑向聂风和司马环宇。二人稳若泰山,只是随意拍出几掌,那几道人影穿破窗户,飞出大红楼以外。

聂风看着吴先生,说道:“若这就是你的底牌,你还是不要和我争了,像你这种快要入土的人,安享晚年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

吴先生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惊慌,看着百先生,说道:“大红楼终究是是你的地盘,百先生难道就看着这小子撒野?”

百先生拍了拍手,对吴先生说道:“我们相处有几年了,俗话说朋友还是旧的香!”

又出现几个人,明显高出先前那几个人,最主要的是那几个人出现的极为诡异,似乎从空气中化形而出,八个人八柄剑八道寒光,一个呼吸全部逼到聂风和司马环宇面前。

二人浑身闪烁着金光,如同囚笼,八柄剑八道剑光被阻隔在外,相持不下。聂风端起酒杯,对百先生遥遥示意:“这座楼想必花了不少钱,若是百先生舍得,我不介意让这座楼化为齑粉。”

百先生似乎毫不介意,再一次拍响了手掌,再一次八道身影八道剑光笼罩在聂风司马环宇周身。

司马环宇皱眉,眼中闪现出寒意,目光却好似不自觉的看向孙家成,眼中有些深意。孙家成心中一突,感觉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战栗。将目光投向百先生,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不认识他们!”

百先生却是一挥手,将围在聂风司马环宇身边的十六名武修驱散,看着孙家成:“这二人交给你!”

孙家成感到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被编织的阴谋中,有些愤怒,却把目光转向龙择天,一脸恶毒!

龙择天看似有些紧张,满脸不解的看着孙家成。

事情却突然起了变化,司马环宇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如一道闪电划过,在巨型长桌上面划过,一闪而至百先生面前,抓肩、后退,一只匕首抵在百先生咽喉上。

众人立即大惊失色,连百先生也毫无准备,就算是在场的和隐伏于各处的杀手刺客也呆在原地。

司马环宇制住了百先生,让他动弹不得,随口说道:“我知道这是一场针对我们的鸿门宴,我不想得罪大家,但是,我更不想死,百先生是武瀛人,金贵得很,我想看看,是谁急着想让百先生死!”

百先生只好用眼神示意大家安坐,纵算是那些瞻前顾后投鼠忌器的高手,也只好暂时稳定住情绪,退到门口。

司马环宇站在百先生身后对他附耳说话,似乎只是给百先生一个人听,其他人根本听不见:“百先生,我无意冒犯,但是你看看现场的这些人,我抓住其余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人不顾一切向我发难,根本不会顾忌我手里的人质的死活,只有百先生你,没人敢不顾及您的安全,没有人敢向我发难,所以,请您原谅,如果我渡过这一次劫难,我会登门向您谢罪!”

司马环宇和聂风挟持着百先生慢慢退出门口,屋内的人一直面面相觑,龙择天很急迫的说道:“要不,我来换百先生,你拿我做人质如何?”

龙择天转头看向孙家成,急的要哭的样子:“想想办法,百先生可是邯山商界的主心骨!”

孙家成顿时感到热血上涌,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奋不顾身的扑向司马环宇,一道沛然的掌力直接拍下,这一瞬间,孙家成的修为暴露无遗,那是远远超越当世极峰的力量和修为,悍然而出,势不可挡!

司马环宇惊呼,推开了百先生,使他避过了一掌之威,而自己则倒向另外一侧,一旁的聂风一见不好,急速挥出右掌与司马环宇的左掌一道向攻势猛烈的孙家成的手掌迎面撞击。

大红楼被剧烈的掌风冲击,瞬间所有的窗户变成碎片,屋内的桌子也被掀翻,杯子碗碟子筷子,像尘埃一样飞出窗外。

司马环宇和聂风借着掌风,像断线的风筝,从早已经变得如同漏斗一样的房顶飞出,留下两条鲜红的血线。

百先生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吸滞涩,大口的鲜血溢出嘴角,甚至来不及调息,就此晕了过去!

屋内再也没有站立的人,就算是孙家成,被聂风和司马环宇的合力一击也瘫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龙择天情况还好,嘴角的鲜血点点垂落,但是,他表现的虽然狼狈,但是,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来到百先生身后,扶起百先生,一手扶住百先生的肩膀,一手捂住百先生的头顶,一股沛然的气息注入到百先生顶门,为他调理筋脉和气息。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百先生的头顶冒出丝丝蒸汽,百先生的脸由苍白变为红润,气息明显平和起来。

百先生睁开双眼,缓了缓,慢慢站起身,摇了摇头,觉得不可思议,转头看向还坐在自己身后的闭目调息的龙择天,感激道:“龙先生大恩,在下定当回报!”

冷冽的目光看向已经站起身却还在懵懂当中的孙家成,一甩袍袖,对身边人说道:“我们走!”

孙家成看了一眼龙择天,没有任何表情,稳步走出门外。

龙择天调戏完毕,看着失魂落魄的吴先生,说道:“意外,但是,怎么会有这种意外?”

吴先生面色不好,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也没有搭理龙择天,拂袖而去!

随着众人心惊胆战的离开,大红楼宴会草草收场。

两日后,百先生亲自给龙择天写了一份请柬,让他到天一道馆一会。

龙择天极为兴奋的对来人表示,很高兴百先生亲自相邀,随后就到。

龙择天精心的准备了一些礼物,尤其是那瓶九转复脉丹,注入了一丝丝紫气,可令经脉受损的武修,立即修复,并拓展筋脉,理气通络,让人通体舒泰。

龙择天只身来到天一道馆,谦虚的让守卫通报,说汇通商号龙文应约来见!

守卫通报,不一刻,百先生亲自迎接,二人彼此见礼,亲亲热热来到天一道馆后堂。

二人坐在已经摆放好的酒桌前,百先生极为恭敬的为龙择天斟酒,然后端起杯,说道:“龙先生对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小酌,不为感激,只为在下交定了龙先生这位朋友,从此,你我兄弟相称,相互帮衬!”

龙择天摁住了百先生的手,说道:“不急,百先生身体尚未复原,就算勉强喝酒,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不如,先吃了我这颗九转复脉丹,让身体复原,我们再尽兴如何?”

龙择天取出玉瓶,倒出一粒九转复脉丹,递给百先生,说道:“若是百先生果然信任兄弟,就将这颗药丸吞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百先生伸手接过九转复脉丹,随手丢进嘴中,立即打坐调息。

不过十个呼吸,被紫气笼罩的百先生睁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龙择天,问道:“如此仙丹,为兄闻所未闻,兄弟大恩,为兄不敢或忘!”

龙择天端起酒杯,面色和悦,欣然道:“既是兄弟相称,有何感激不感激的?兄弟也不是全然没有私心,对兄长好些,以兄长的地位,小弟在邯山日子想必要好过得多!”

百先生哈哈大笑:“果然快言快语,我给兄弟你一个信物,有了这个东西,不只是邯山,哪怕是在整个蓟蔡,在武瀛帝国控制的地方,兄弟尽可以横着走!”

百先生拿出一把窄刀,小巧玲珑,刀鞘绣着“信查天下”四个字,见龙择天不解,微笑道:“不久,信查天下四个字将震动天下!”

龙择天郑重其事的收起宝刀,向百先生拱手行礼:“谢兄长高义!”

百先生与龙择天共同举杯,似乎兄弟情已经随着这一杯酒下肚,就这样定了下来。

龙择天放下酒杯,推心置腹的说道:“小弟在赵老爷手下当差,看见赵老爷富可敌国,呼风唤雨,着实羡慕,早就盼望着赵老爷能给我外派一处,自己独立经营,将来独当一面成为一方富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也不失为做一回男儿好汉。只是,到了邯山,才知道商场水深似海,其间藏龙卧虎而又尔虞我诈,真心相交的兄弟在商场上少之又少。我自来邯山,知道百先生乃是邯山商界的主心骨,虽然是武瀛人,却几乎没有压榨同行的行为,着实令人心生敬仰,所以一心想结交。日前大红楼聚会,虽然不欢而散,但是却给我提供了结交百先生的机会,可谓苍天开眼,今日百先生与我同席而坐促膝谈心,酒逢知己,同气相求,真令小弟荣宠之至,若先生不弃,小弟定盘桓左右,为兄长牵马坠蹬鞍前马后以报知遇之恩!”

百先生一笑,诚恳说道:“对贤弟,为兄不是没有戒备之心,毕竟那时兄弟来历未明,防人之心也是寻常之事,不敢透露实情,不敢以诚相待,这都是迫不得已,但是通过观察考究,兄弟乃是至情至性的好汉,仁字当头义气为先,特别是兄弟不顾一切救我性命,今又拿出如此良药让为兄全面恢复,此等情谊,为兄总算狼心狗肺,岂敢忘怀?今后你我兄弟相互依靠,不说为帝国做事,哪怕是为我们自己,怎么能不全心全意相互扶持?兄弟放心,只要有为兄一口饭吃,绝不会让兄弟饿着!”

二人说着,把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彼此手拉手,若刎颈之交,死心塌地起来。龙择天问道:“邯山人只知道百先生,但是既然你我兄弟相交,何不据实以告以安我心?”

百先生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极为诚恳的说道:“贤弟有所不知,为兄来历乃是绝密,之所以蛰伏这座小城也是有特殊原因,恕不能奉告。但是,为兄家室可告知一二,为兄乃是武瀛皇都人士,出身大族慕容世家,为兄全名慕容百,乃是当朝国师慕容贺之幼弟。刚才为兄说只要是在我武瀛控制的地盘,贤弟尽可横着走绝不是无的放矢的说大话,为兄有这个能力和实力让老弟你不受约束的横冲直撞,你道是为兄是不是说大话!”

龙择天似乎被吓了一大跳,惊悚的站起身,对慕容百拱手行礼道:“没想到兄长如此大的来头,小弟诚惶诚恐,不敢高攀矣!小弟这就告辞,万不敢再与百先生兄弟相称!”

百先生哈哈一笑,拉住龙择天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说道:“既然我已经认了你这个弟兄,哪有退缩之理?既然兄弟有所怀疑,你我何不对天盟誓永结同心?”

龙择天真真正正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对天盟誓就不必了,永结同心就更不必了,我认了你这个兄长还不行吗?”。龙择天郑重对着百先生行礼,说道:“兄长在上,龙文小弟给大哥见礼!”

哈哈哈哈!

百先生开心的笑声,声震道馆!

第三百五十二章 呕心沥血的勾心斗角

百先生说道:“为兄虽然出身武瀛,但是对于龙洲有满心的敬仰之情,特别是龙洲地大物博,各种底蕴深厚,远不是区区武瀛的弹丸之地可比,所以对武瀛,我们既心怀憧憬,又有贪婪觊觎之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如你家的邻居,明明不比你聪明,甚至比你愚笨,却偏生占有最广大最肥沃的土地,有豪华阔绰的豪宅,而你只能拥有贫瘠的一小块地盘,住着家徒四壁的寒舍蜗居,说不眼气那是骗人的。而偏偏你们龙洲帝国自己不争气,空有好山好水好地方,却人人不思进取,朝堂混乱,百姓窝里斗,还不是给我们可乘之机?这原本就怨不得别人,也是活该,若龙洲人人人奋起,紧密团结,哪会有我武瀛人可乘之机?说来说去,还是你们自己不争气而已!”

龙择天真诚的连连低头,说道:“兄长看得透彻,更令小弟无地自容,只是偌大的龙洲,一盘散沙,像是病入膏肓的老虎,空有皮囊却一蹶不振,如之奈何?如今小弟也算是看透了,既然国家如此,何不多为自己想想?小弟既然结识了兄长,还请兄长多多提携,小弟做梦都想发财!”

“那是!”,百先生端起酒杯:“从今以后,你我兄弟二人把持邯山商界,何愁不发财?”。百先生喝了一杯酒,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对新来的上官峰和马庆云有何看法?”

龙择天愤然道:“那二人不识抬举,特别是马庆云试图以兄长为要挟,是可忍熟无可忍!”

百先生摇了摇手指,摇头说道:“贤弟此言差矣,我观那马庆云和上官峰乃是不可多得的义士,单那日他们劫持于我,也是为了自保的无奈之举。马庆云说的没错,那日若不是他以我为人质,而是以其他人为质,想要逃生难上加难,而且,以别人为人质,群起而攻之,正好连鼠带器一起毁掉岂不是一举两得?少了一个对手总归是好的。而马庆云只有以我为质,别人才断然不敢悍然出手!”,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气愤道:“反而是孙家成,竟然不顾我的死活悍然出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定不饶他!也幸亏马庆云将我推到,避开了正面的掌风,我才捡回了一条命,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马庆云我要感谢他,而孙家成,我定会让他全家灭族,以报我心头之恨!”

龙择天摇头,真心实意说道:“兄长万万不可,想那孙家成也是赵老爷手下,与我有同仁之谊,若是在我来邯山之后他反而被灭门,我如何向赵老爷交代?请兄长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一次,小弟我不胜感激!”

百先生笑道:“贤弟果然是宽宏大量之人,如此菩萨心肠,用在商场上可是大忌,想那孙家成背地里可是没有对你做手脚,你的别院中不知道有多少他安插的内线,即使在我面前,他对你也是不遗余力的诋毁,甚至多次出谋划策,一心想要灭掉你,如此心性凉薄之人贤弟切不可姑息纵容,那只能是自掘坟墓,我劝你还是和我一起铲除他!”

龙择天还是摇头,道:“总之我感觉不好,特别是他的家人无辜,还请兄长高抬贵手!”

百先生眯缝着眼睛,余光瞥向龙择天,半响说道:“只此一次!”

一批药材通过吴先生的码头装船,通过运河运往宁城北岸的燕子矶,武瀛大军已经兵临宁城旷日持久,但是,宁城固执的坚守了一年之久,纹丝未动。武瀛军疲惫不堪再加上伤兵满员,战力锐减,现在两**队在大江两岸对峙,骑虎难下!

这一批药材就是运往燕子矶码头,然后分散到武瀛军大江附近的各个战场,这是一批救命的药物!

龙择天和聂风司马环宇已经调查清楚这批药材的采购来源和最终要运输的地点路线,在龙择天的劝说下,聂风没有抢这批生意,而是巧妙地让给了吴先生。

但是,择天军显然没有打这批药材主意的能力,水运和水上军力始终是择天军的短板,再加上运河两岸重要的地点都被武瀛军控制,外人很难进入水道去抢劫,怎么样截获这批药材,这是个问题。

龙择天否定了由四男四女亲自出击在运河上抢劫物资的建议,他不打算在他还没有掌握蓟蔡商界的情况下贸然暴露自己的底牌,更不想让吴先生和百先生有所怀疑,聂风将这批生意让出去,却不免知道了一些核心机密,比如护送的船只数量,兵力多少,多少武修及出发时间等。必须想个办法,在自己人不出面的情况下,将这批物资截获,哪怕是给独孤秀,也比交到武瀛人手中强!

想到了独孤秀,龙择天眼睛一亮,快速修书一封,令四男带着,星夜出发,秘密潜入宁城,亲手交给独孤秀。

四男与独孤秀可谓是老相识,当年昆侯益梓大蕃,四男跟随独孤秀南征北战,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毕竟是熟人,有些话好说,而且凭借四男的能耐,说不定还会帮助独孤秀做点什么。

四男得令,也不废话,当夜秘密出行,向宁城进发。

在说龙择天,这些日子可谓忙碌,周旋于百先生吴先生和孙家成身边,不知不觉已经挤进了这个圈子,只是龙择天发现,百先生看着孙家成的眼色不好之余却有一丝了然,两个人明面上相互戒备,但是,龙择天总是感觉他们中间好像还有些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孙家成面对龙择天主动退让,将一部分药材生意让出来,交给龙择天打理。龙择天一番推辞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接过来,只是做的比较小心,时常向孙家成汇报。

龙择天知道,有些事情被人盯着,越是接近核心,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不好下手,比如这一次由百先生运输的药材,一旦路上发生什么状况,龙择天也顺理成章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龙择天知道,自己已经被百先生绑到了战车之上。

不过,龙择天知道,不能因此而因噎废食,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只不过要周全一些!

这一次要看独孤秀的,希望他不要让人失望!

独孤秀看到了龙择天的信函,只是这一年来,他与那兰冲固守宁城,东面和北面已经被武瀛军围困长达一年之久,要不是南向通道依然畅通,他也许早就被困死在宁城。

好消息是,上官思乡的二百架飞舟连同玉秀国前来支援的飞行技师几次偷袭燕子矶取得重大战果,迫使武瀛人不敢轻举妄动。独孤秀不知道上官思乡为何突然回心转意,原本他与自己关系一般,甚至早前来宁城,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失望,但是不知为何会改变主意,将这二百架最先进的飞舟交给自己,而且,那些飞行技师明显水准技术高超,远不是武瀛人可比。

现在,独孤秀拿着龙择天的信,有些踌躇,这个消息是个好消息,目前大军伤员众多,急需这些药材,但是,为难的是,怎样才能抢到这些药材。

军师李开麟这几日被独孤秀逼得够呛,让他想出万全之策,务必搞到这批药材。

江城那边已经驻防完毕,就等着独孤秀将作战指挥部迁移过来,同和帝迁都渝州也已经完成,独孤秀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已经实现,撤出宁城是早晚的事。

但是独孤秀坚守宁城不走,除了表现个与宁城共存亡这个态度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如果不多一点消耗武瀛军队,那么独孤秀弃城之日,就是武瀛军大举南下追击之时。

所以,独孤秀一年的时间消耗掉了几十万人,依然固守宁城,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本来已经想早一点放弃,但是龙洲社会各界对独孤秀的大义之举称颂的响彻整个星球,再加上社会各界慷慨解囊,还有龙择天时不时的精妙配合,让他居然在岌岌可危的宁城坚挺了一年之久,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但是,整个宁城哀鸿遍野,士兵虽然悍不畏死,但是,眼看战力逐渐削弱,独孤秀已经着手安排秘密弃城的事宜,这个时候,龙择天的信来了。

想得到又怕烫手,这就是独孤秀此刻的心态。

这时,有人来报:公孙峰来了!

公孙峰为何到了宁城?自从龙择天将他安排到豫州以南的山区,公孙峰就和独孤秀取得了联系,认为龙择天的安排有些偏颇,眼见禹河防线失守,武瀛大军已经大举进攻大江防线,自己在敌后小打小闹纯属浪费资源,再加上西征北伐时与独孤秀有过良好的合作,独孤秀欣赏公孙峰是个军事奇才,准他率领麾下的择天军进驻益梓以东,与渝都和江城一线灵活机动,负责协助朝廷军拱卫这两处大后方。现在,公孙峰来到宁城,不知为何。

独孤秀还是接见了公孙峰,再加上李开麟,三人在作战室秘密会谈。

李开麟对公孙峰始终抱有戒心,多次强调,公孙峰乃是择天阁要员,又是龙择天的大舅子,不可能背叛龙择天,让独孤秀一定要提防公孙峰。但是独孤秀始终模糊表态,只是强调,现在是朝野合作,能利用的力量一定要利用。

独孤秀问公孙峰:“现在宁城岌岌可危,你这个时候来到宁城,可有什么想法?”

公孙峰道:“宁城不保,已经是大势所趋,大人弃城也就在最近这一个月,那时,武瀛军大举南下,江北一带必然兵力空虚,朝廷军已经将大后方让给了武瀛人,龙洲失去了半壁江山,但是也恰恰留出了大量的空间,让择天军在敌人后方做大,现在重耳已经完全落在择天军手里,祁连、秦阳一带武瀛军顾及不到,也已经被择天军控制,蓟蔡虽然有武瀛军重兵布防,但是,龙择天绝对有能力将他们消灭或赶到大江以南,到那时,整个北方都是龙择天的地盘,将来武瀛军走了,大人还拿什么与龙择天争霸天下?”

李开麟没等独孤秀说话,抢先道:“我不明白,作为龙择天的九位兄弟之一,又号称神机军师,何以要背叛龙择天,投靠大人?”

公孙峰奇怪道:“谁说我背叛了龙择天?”

“那你为何来此?还要对独孤大人说这些?”,李开麟问道。

“这些话是实话,即使我不说,难道大人和你不懂?虽然未来独孤大人与择天阁必有一战,但是,现在双方乃是合作时期,认清形势总不会有错吧?我为大人分析未来的形势,明眼人一看即明,怎么会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今日来此,是想同独孤大人商量,请允许我将择天军带走,让我回到我的老家泰鲁,那里已经被武瀛人占领,但是兵力并不雄厚,我有信心在泰鲁与武瀛人周旋,最起码在泰鲁拖住那里的武瀛军,不让他们南下,为独孤大人守住龙洲中南和西南尽心竭力,这一点总不会有错吧?若是朝廷能分兵出来,到泰鲁去,我公孙峰收回我的话!”,公孙峰明显不悦!

“但是,就算泰鲁落在你的手里,你保证未来战后,泰鲁是朝廷的而不是择天阁的?”,李开麟问道。

“我不能保证,那是未来的事情,我说的是眼下,若是独孤大人果然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大人会同意我的意见!”,公孙峰淡淡的看着独孤秀。

第三百五十三章 烽火下运河

独孤秀一直没有插话,而是一直安静的坐着,双手捂着额头,像是为自己摁摸。但是,心中一直翻江倒海,他明白,公孙峰说的有道理,作为战略家,他何尝不明白深入敌后消耗敌人的战术乃是正确的选择?但是,李开麟的担心同样也是他的担心,虽然公孙峰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是公孙峰,是择天阁的人,而且是龙择天的大舅子。

公孙峰已经明白独孤秀的犹豫,说道:“大人始终对我还是不放心的,也罢,当做我什么也没说!”

公孙峰起身告辞,却被独孤秀喊住:“等等!”

公孙峰站住,将目光投向独孤秀,等待着他说话。

独孤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但是,你如何率军进入泰鲁?”

公孙峰说道:“大人反正都要放弃宁城,何不借此机会放弃得漂亮一些?”

独孤秀错愕,不解其意。

公孙峰来到作战地图前,拿起一根指挥棒,在地图上一划:“宁城北大门是燕子矶,武瀛人屯重兵于此,我要求独孤大人给我配备百艘战船,再利用飞舟轰炸燕子矶武瀛军阵地,我在大人的掩护下从燕子矶进入大江,转道北上进入运河,从运河至彭城,我到彭城转陆路进入泰鲁,迅速进入泰鲁的云蒙山区,泰鲁武瀛军必定措手不及,我可以很快在云蒙山区站稳脚跟,将泰鲁的武瀛军尽数消灭或者极尽消耗当不是难事。而且,飞舟大军护送我出城北上,大人则出其不意出南门逃离,武瀛军定会首鼠两端,让武瀛军首尾不能兼顾,减轻大人南下的压力,大人何乐而不为?若是只是怀疑我的择天阁身份而错失良机,大人不觉得可惜?”,公孙峰看了看李开麟:“因小失大,是每一个战略家最忌讳的,特别是军师,要有宽广的胸怀!”

独孤秀眼睛一亮,豁然开朗,情不自禁鼓起掌来:“果然不愧为神机军师,龙择天何其幸也!”

李开麟明显下不来台,有些情绪。

公孙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是朝野合作时期,最起码现在也是独孤大人的人,至于未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眼下,我希望独孤大人支持我!”

李开麟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这样也好,事不宜迟,武瀛人有一批药材经运河运往燕子矶,如果能碰上,希望你能抢了它!”

公孙峰一愣:“哪里来的药材?”

独孤秀将龙择天的信交给公孙峰,说道:“这是龙择天的亲笔信,我正发愁怎么办,正好,这些东西给你了!”

公孙峰看完了龙择天的信,笑道:“他果然还有做商人的潜质!”

李开麟问道:“可有什么计划确保万无一失?”

公孙峰道:“只要独孤大人全力支持,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公孙峰走出了作战室大门,远远说道:“三天,我率领我的大军出北门!”

龙择天令聂风想方设法在码头将十名暗堂成员混进了吴先生的码头,化妆为装卸工,又作为普通装卸工人负责押运这批货物。武瀛人对这批货物可谓极为重视,派出了四艘舰船跟随。

龙择天没有收到独孤秀的回应,却收到了公孙峰传来的信函,龙择天看完信函,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神机莫测!”

龙择天突然感到,公孙峰乃是天生的好演员,自益梓到现在,他把自己的角色演的非常出色,哪怕是自己也常常措手不及。

比如,让独孤秀大军飞舟,护送择天军北上泰鲁,这种鬼主意自己很难想出来。

而且是那样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龙择天这几日有事没事的总是找各种理由与百先生在一起,无论是天一道馆还是别院,两人出双入对,亲密无间。大红楼正在重新装修,但是武瀛人在邯山经营的最大妓馆却越发红火起来。龙择天被百先生带来此地,说是要欣赏武瀛歌姬舞姬的风采,让龙先生见识一下。

龙择天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肉瘤,有犹豫和期待之色,然后似乎下了豁出去的决心,与几个武瀛人,当然还有吴先生孙家成一起,来到了这家妓馆。

这家妓馆是武瀛人开设的,当然有武瀛特色,连名字与龙洲大陆不同:女道。

龙择天与三人进入妓馆,一股肉香,不是肉香是那种肉香充斥而来,阴靡靡之气散发出来,轻歌曼舞,一条条光洁的**在空间飞来散去,偶尔有些花洒满空间,接着曼妙的**呈现出来,摇曳生姿而且挤眉弄眼。美女们毫无顾忌的袒胸露乳,随着剧烈的动作,如波浪一般翻飞。百先生目不旁视,穿过中间的大舞台向后直行,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包括哪些端茶倒水的光着上半身女人。百先生带领大家来到后厅,一座巨大的擂台一样物事呈现于眼前,擂台上,却是两位重如山岳的女子,**着上半身彼此对视,弯着腰驼着背,像是两只叫板的肥母鸡,抻着脖子,彼此不怀好意。

早有人将四人引领到最好的位置,明晃晃的光线下,两座肉山一样的女人纤毫毕现。龙择天看着这两位体重最少三百斤以上女子,强忍翻涌而上的饱嗝,捂住嘴,做吃惊状:“这是什么节目?”

“这是我们武瀛独有的舞技,扑击术,以将对方推下擂台为胜!”

百先生有些自豪:“如此壮硕的女人,恐怕是龙洲没有的!”

几人品着茶,显得兴致很高,尤其是龙择天,如刚进城的小山炮,显得紧张兴奋又羞涩。百先生和吴先生见龙择天如此,感到滑稽可笑。但是孙家成却始终忧心忡忡,提不起兴致,对龙择天的表现更是无语:“至于吗?”

台上,两个山一样的女人彼此搂抱推搡,浑身的肥肉上下翻飞,尤其是四只巨大的**随着节奏上下左右甩动,彼此敲击,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令人心兴摇曳。龙择天一直摸着自己的小肉瘤,看得兴致盎然。

百先生又将三人带到后院一处幽静的大宅,这里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大厅中,一些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一队女子乐队正在演奏好听的音乐,大厅中环坐的人们一副君子派头,品酒论茶,风度俨然,但是目光却如游鱼一般不是向女人的身上飘来飘去。龙择天几人再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拼着美酒佳肴,看着轻歌曼舞,欣赏着美好的音乐和美貌的女子,仿佛入了仙境,沉醉起来。龙择天摇头晃脑,随着音乐的节奏,动了起来。

“恹恹瘦损,早是伤神,那值残春。罗衣宽褪,能消几度黄昏?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深闭门;无语凭阑干,目断行云。”

舞台上,手抱枇杷的女子歌喉清澈,却声中带泣,听了令人心酸。龙择天手打着节拍,却不经意间顿了一顿,随即晃起脑袋:“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龙择天的声音不大,只是自我沉醉,却被孙家成盯住了很久,龙择天恍如从沉醉中醒来,看着孙家成,问道:“有什么问题?”

“并没有!”,孙家成似乎神情恹恹,有些疲倦:“只是感到奇怪,龙先生毕竟是一个下人,可是这识文断字的功夫可不浅,特别是对戏词还是这般的熟悉,不禁令人心奇!”

龙择天没有正面回答,指向舞台那位唱戏的女子,说道:“那位姑娘似乎不是武瀛人,其唱曲更不是武瀛词曲,乃是我龙洲的戏词,小弟乍听词曲,心有所动,不自觉跟着哼唱。你也知道,赵老爷是个爱曲儿的,家中的戏班子就有好几个,东西南北各路戏曲,赵老爷无所不听,无所不好,就连不常见的黔宁山歌也听了不止一出,小弟耳濡目染,学唱几句倒也不稀奇!”

百先生毕竟不是龙洲人,听二人说话,有些不太明白,插话道:“龙洲大陆人口众多,民族多样,戏曲嘛更是多不胜数,这个小姑娘原本是蓟蔡皇家戏班的戏童,蓟蔡归化我武瀛帝国后,我帝国全盘接收了这个戏班,而且这个戏班到我国访问演出数百场,着实出了风头,这个小戏童原本跟着班主学戏,后班主死去,她承了班,只是有些倔强,逃了出来,却被我不巧碰上,带来了蓟蔡,成了这里的角。龙小弟若看得上,哥哥赏给你,让这小妞天天为你唱戏如何?”

几个人在台下窃窃私语,台上的戏童也就是美妞怀里的枇杷啪的一放,站起身,双眼盯住龙择天他们的方向,恨声道:“作为被逼无奈的女人,为人唱靡靡之音衰败之曲,本已没脸见人,如今这台下,居然有身为男人的汉子应对《后庭花》一曲,岂不知龙洲山河破碎,百姓涂炭,作为男人在这里迎合靡靡之音做沉沦下贱之举,难道没有脸皮不成!”

那女人突然发作,娇美的面容寒霜似雪,怒气勃发,竟然有浩然之感。龙择天一愣,似乎明白那女人矛头直指自己,瞬间变色,怒道:“大爷是来听曲儿的,不是被你教训的!”

百先生蓦然色变,一拍桌子:“将这个女人拿下,丢进油锅!”

龙择天哈哈一笑,一瞬间跳到舞台上,纵手一招,那个气鼓鼓的女子便被龙择天搂在怀里,再一纵身回到台下,坐在椅子上,一支手抓住那女人的下巴,转向自己双眼对视,及其流里流气,语气轻飘:“用得着那样麻烦,这小女子居然大言不惭教训与我,本公子心中不服,想背后私下讨教一番,百老哥就算是赏给兄弟如何?”

百先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弟若有如此闲情逸致,不如带回你的别院如何?”

龙择天摇头,道:“老哥知道,我府中本就有四个醋坛子,若将此女带回,老哥哥岂不是害了我?我想老哥此处定别有洞天,老哥为兄弟着想,就近安排,解了兄弟的燃眉之急吧!”

百先生大笑,孙家成有些焦急,吴先生饶有兴致,龙择天动手动脚,上下忙碌,那女人娇羞愤怒,又不可自抑,千状万态,不一而足,就连舞台上歌舞停止,乐声消失,一片寂静。

百先生小声畅快,声震大厅,一挥手,喊道:“来人,送我兄弟及这位班主到娥英坊安息!”

龙择天向白先生致谢:“老哥如此大方,令小弟感恩涕零,但是还请老哥还有孙老哥给小弟保密,小弟日后定当报答保密之恩!”

龙择天抱起那女人跟随一位侍女走向娥英坊,进入屋内,急色一般,将侍女赶出屋外。

那侍女被推出屋外,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一般,敲门道:“龙先生,请慢来,受百先生之命,我也有侍奉龙先生的使命,请让我进屋!”

屋内,无限之声已经迫不及待的传来,屋外的侍女正在失魂落魄,却蓦然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到屋内,接着,同样的声音在屋内传出,令人失魂的呻吟之声偷偷地传了出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 龙择天金蝉脱壳

娥英坊,春色无限。

龙择天将两女弄进屋,一丝神识注入到两女体内,接着在两女的识海中激发幻阵,又将枕头幻化成自己现在的模样,放置在床上,一闪身,身化无形,消失院外。

两女进入幻阵之中,不自觉深陷其中,争先恐后与龙择天幻化的身形纠缠在一起,娇羞的哼唧之声哪怕是偷偷前来的百先生吴先生和孙家成都觉得热血上涌。百先生听了听,极为同情的拍了拍孙家成的肩膀:“只是一个小妾而已!”

三人立即离开春风馆,百先生叮嘱道:“孙先生,此番通过陆路往燕子矶干系重大,你也知道,此次运输的货物乃是我武瀛军显现急需的极为神秘的武器,为了这一次运输,吴先生在明,你在暗,瞒天过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孙家成道:“百先生知道,自从龙文来了以后,我委曲求全,刻意迎合,现在就连我的爱妾都被那小子给那啥了做完这一单,还请百先生放过我的家小!”

“那是自然,不过”,百先生饶有深意的看着孙家成:“你也知道,你的底牌我到现在也没有摸透,你叫我如何放心?到现在你始终有所保留,若是我不留点后手,天知道你会怎样?不过,这一次事情完成后,我会去蓟蔡,这里还是要交给你,只要你对我帝国忠心,我不会亏待你!”

孙家成点点头:“你放心,但是也请你说话算数!”

龙择天秘密回到别院,立即找到三十三等人,说道:“孙家成明天要押送一批极为秘密的武器到燕子矶,走的是陆路,但是究竟走哪条路我并不清楚,我命令你们即刻起盯住孙家成的行踪,但是不得暴露,一旦发现孙家成带着押运队伍离开邯山,即刻跟踪,并在隐蔽的地点将东西给我抢过来,然后即刻送往邯山附近山区的择天军秘密基地。”

三十三等人答应,刚要转身离去,龙择天喊住他们,叮嘱道:“切记,一定不要暴露行踪,更不得暴露身份,还有,”。龙择天拿出一块紫晶玉牌,叮嘱道:“一旦确认里边有你们力不可敌的高端武修,即刻捏碎这张玉牌,我会即刻出现!”

三十三等人面色郑重,知道此行干系重大,向龙择天行礼告退,即刻隐蔽而去。

龙择天见四女成群结队远远向自己的房间走来,暗道不好,一闪身,无影无踪!

龙择天化为清风,继续来到春风馆,在春风馆上下探查起来,发现百先生吴先生和孙家成都已经不见踪影,各处大堂仍然热闹非常,只是娥英坊外边明显多了一些气息宏大的武修和一些看似不经意三三两两徜徉在周边的人,心中了然,清风徐徐,回到了房内。

屋内,两个汗水淋漓的女人似乎已经虚脱,晕倒在床上!

龙择天抓起那个枕头,轻轻一拍,放在床上,然后将两位女人推到一边,自己和衣而卧,果真酣睡起来。

一觉睡醒,见两位女人仍然昏迷,心中不忍,一挥手,紫气勃发,将二人识海内的幻阵解除,二人苏醒,见自己二人左一个右一个躺在龙择天的怀里,再想到那一幕幕令人发羞的场景,既羞臊又沉醉,居然假装不醒,继续赖在龙择天的怀里不起来,仿佛是偷腥的猫儿,上瘾了!

龙择天心知肚明,但是也只好虚以伪蛇,满足的拍着两女的脑袋:“龙洲武瀛,各善千秋,果然令人心醉!”

两女娇羞,像蛇一样缠在龙择天的身体上,那位怒斥龙择天的班主,轻声叹气道:“真想一直留在此刻!”

那位武瀛侍女居然也叹气道:“为何美好的时刻总是这样短暂?”

龙择天为二女披上衣衫,翻身下床:“可是,我快要被你们掏空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二女意犹未尽,但是总归不好继续纠缠,只好梳洗打扮,随后与龙择天出门而去。

龙择天令二女左右搀扶自己,出门,拖沓着,像是被掏空一样,颤颤巍巍走向前厅,身后,隐晦的赞叹声此起彼伏,令二女娇羞无限。

灯光璀璨,前厅酒坊内也是轻歌曼舞,酒香四溢,三三两两的人们边喝酒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着装暴露的女子,酒水下咽的声音和吞咽口水的声音令人仿佛到了酒山肉海。龙择天心道:“其实如果这位班主真的真心怒斥自己,倒也不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只不过,她不是!”

一连数天,龙择天一直流连于春风馆娥英坊,两女像是堕落了一样,陪同龙择天缠绵悱恻,只不过,她们永远不会明白,那些令她们沉醉的不能自拔的景象,都是虚假的,巫山**,既没有巫山更没有**。

孙家成有些心事始终郁闷于心间,这一次他率领自己的所有底牌倾巢出动,押运的是一些盐巴布匹甚至金银等一系列物资,但是最重要的东西始终在自己手里,那是一个玉瓶,里边装的是武瀛人研制成功的一种药剂,这小小的一瓶,据说可以改变几十万人战场的形势,若是投到大江中,从投放地点开始一直到大海,都将没有一个活物。

孙家成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心中始终有负罪感,但是,邯山几十口人时刻命悬刀下,令他不敢稍有反抗,人前的大义凌然和幕后的憋屈,令他郁闷非常。

“最后一次,只要做完了这一单,我就带着家小隐居!”

龙文强势出现,从赵老爷那里确定了他的来路,因此他比较放心,以为邯山的生意以后他可以放心交给龙文,自己或隐居或退居幕后,总会有好的结果。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这一次押运可能充满千难万险,但是,就算是拼命,也要跑完这一单。

车队共有八辆大马车,一百多人的押运队伍,从含山出发,经过七天的跋涉,进入了蓟蔡与泰鲁的交界城镇临西,这里也是大运河的两省交界的枢纽。水路运送草药的那一批人顺风顺水,早已经过了临西,沿大运河水道横穿泰鲁眼看就要进入彭城附近。孙家成知道,自己这一路在泰鲁要渡过禹河南下,还是要远离运河水道,以免那边有情况波及到自己。为了保险起见,他在到达临西后,与车队分开,令四名至尊级武修押运马车,而自己则带领另外四名武修扮作行脚商人,轻装简从,沿运河西面官道,快速南下。

三十三等十人,连续追踪了七天,到临西突然失去了孙家成和另外四名武修的身影,感觉不妙。三十三立即决定,舍弃跟踪车队,一定要找到孙家成。

三天后,在泰鲁的禹河北岸的阳谷码头,三十三等人终于发现了准备登船过河的孙家成等人。他们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的上了与孙家成同一艘渡船,默默地监视着。

过河,登岸,孙家成五人迅速沿运河官道向南疾行,在这个比较繁忙的官道上,三十三等人不敢跟得太紧,十个人也没有集中在一起,两人一波,频繁更换,但是始终吊着孙家成的影子,直到到了会稽北部的樊井,一片野竹林,三十三不在犹豫,立即动手。

十道黑衣人影,在野竹林突然发难,没有剑光闪烁,但是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剑气锁定了五人,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四名至尊倒落尘埃,到死也没有反应过来,世上为何有如此快的剑,自己只是一愣神,甚至只是吸了半口气,另外半口还没有来得及入喉,已经知道,这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半口气。

孙家成虽然意外,但是几乎是水到渠成,剑气来临的那一刻,伸出了双手,两把剑被夹在了左腋,另外两把夹在了右腋,然后高速旋转,竟然带着四个人高速旋转着升空。空中五人,以孙家成为圆心,形成了一道黑色圆圈。三十三等人不弃剑,孙家成也不弃,就这样高速旋转。几个呼吸后,孙家成携带五人落地,四把剑已经变为齑粉,四声闷响,四人像四个包裹,被扔出四个方向。

另外四人已经杀死了四位至尊,但是刚一回身就见到如此情形,不禁大惊失色,四把宝剑,剑气甚至让一小片野竹林都化为齑粉落在地上形成一层厚厚的竹屑。孙家成没有祭出任何法宝,双手挥动,天地之气随即形成实质,如盾牌,将四把宝剑阻隔在外,相持不到两个呼吸,孙家成一声轻呵,双手前送,面前的盾牌变成万条利剑,没入四人体内。

三十三万万没有想到,孙家成的修为已经是自己等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战胜的。

三十三不再犹豫,捏碎了紫玉牌,想着,只能坚持到师尊到来。

孙家成没有急于杀死三十三等人,他看的出来,这些杀手的来历定然十分秘密,对此他很感兴趣,特别是他有一种预感,那个看不透深浅的龙文,就是幕后黑手。

他来到受伤最轻的三十三面前,见三十三勉力要站起身,和颜悦色的说道:“龙文为何派你们来?他知道我手里有什么东西?”

三十三不屑的看着孙家成,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知道在邯山附近有择天军,我是择天军的人,孙老爷在邯山呼风唤雨,甘当武瀛人的走狗,我择天军盯你很久了。”

“择天军?”,孙家成一愣,随即了然,“也有道理,我虽然没有和择天军直接冲突,但是,那位百先生和吴先生可是对择天军焦头烂额的,说起来,我也很是解气的。”

“但是,你始终是一个背叛国家的叛国者,人人得而诛之!”,三十三怒斥道。

孙家成摇摇头,说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国家民族,我和几位老爷一样,潇洒这一世,只在乎富贵、家族,什么百姓苍生,民族大义,和我无关。我现在更是确认,就算你是择天阁的人,我也要杀了你,因为你们要破坏我的好事,让我的家族亲人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你们是我的敌人!”

孙家成说道:“龙择天不知道怎么弄的,和赵老爷相交默契,如果他知道我和择天阁做对,说不定会杀了我,所以,为了保密,我也要杀了你们!”

孙家成巨掌上举,对准三十三的天灵盖猛击下去!

但是,这一掌没有击下,悬空凝滞,距三十三的头顶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却如同被牢牢牵住,不得寸进。

“如果这一掌你真的拍下去,你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孙家成手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抓住,进退不得,连身体都像被禁锢一般动弹不得。汗水马上湿透了衣衫,脸上的汗珠明显滑过,一溜溜的滚落下来,只有一双眼睛还能上下左右旋转,终于看见面前来人。

来人没有什么动作,甚至双手背负在身后,只是,浑身气息鼓荡,无形的气场将自己凝固得如同陷入黏稠的泥浆中,没有一丝活动能力。那人紫衣飘飘,美的不像话的脸没有嗔怒没有憎恶,长发微微飘动,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来。

孙家成连呼吸都感到滞涩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你,你是龙择天?”

龙择天随意挥了挥手,孙家成即刻瘫坐在地上,像散了架一般。

龙择天没有看他,取出一个玉瓶,十粒药弹入十个人的嘴里,片刻之后,十个人坐起身,调息。

龙择天这才将目光转向孙家成。

第三百五十五章 龙择天戏弄孙家成

孙家成此刻已经知道,龙择天比传说中的更厉害。

孙家成任命似的叹口气,道:“既然遇到了龙阁主,想必我再也没有了活路,但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龙择天平静的看着孙家成,说道:“说说看,说不定我会帮上忙!”

孙家成摇摇头,叹气道:“你帮不上,我认命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这就是武瀛人急需的东西,是一瓶毒药,可溶于水或随空气传播,这一瓶,足以杀死十几万人!”

孙家成将玉瓶交给龙择天:“邯山有我的亲人被百先生秘密扣押,现在我要返回邯山,鱼死网破,就算救不出我的家人,邯山以后也再也没有天一道馆!”

龙择天端详着玉瓶,问道:“你为何将它交给我?”

“因为我觉得,只有交给你,这个东西才不会害人!”,孙家成坦然的说道。

“但是,你为何甘心亲自护送这个东西,还要将它交给武瀛军,不知道这会害死很多龙洲的军人吗?”,龙择天问道。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到了燕子矶,将这瓶东西用在武瀛军身上,只是,我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你也可能用到朝廷军身上,因为你的犹豫!”,龙择天不客气说道。

孙家成惭愧一笑,道:“确实,我没有想好!”,他指了指三十三等人,“这些人反而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还是把这瓶药交给武瀛军,因为,在他们心中,我已经成为叛国者,罪人,死有余辜!”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既然事情并未发生,那么你罪不至死,这瓶药归我,你回到邯山,至于你的家人,择天阁会帮助你救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孙家成问道。

“你必须相信我,因为我是龙择天!”

龙择天一挥衣袖,孙家成突然感到世界变得模糊起来,接着睡过去。

龙择天将三十三等人收进乾坤图,腾空而去!

龙择天似乎流连于春风馆乐不思蜀,竟是二十几日没有离开过,这让外边负责监视的人有些不知所措,百先生不知道去了哪里,临行前交代,一定要看住屋子里的人。

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琵琶女名叫李香香,而那位武瀛侍女名叫徐苏苏,侍女只是表面的身份,其实是武瀛人驻在邯山的一种神秘的谍报组织,名叫山鹰的组织。本来,这是一种极为神秘的组织,其来历来源应该是永久的秘密,甚至连本人都会被洗脑,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任务。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龙择天。

两女在龙择天面前几乎是透明人,闲谈中透露出的所有机密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泄密,而且,她们也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百先生去了蓟城,组织的大本营在那里,龙洲各地,除了表面上的天一道馆,其实更为庞大隐蔽的势力是山鹰组织!”,侍女徐苏苏一脸傲娇,靠在龙择天的肩膀上,纤细的手摸着龙择天下巴上的肉瘤。

李香香则是心情有些暗淡:“孙老爷回来了,但是,我不敢见他,这都怪你!”,李香香抢着摸着龙择天的小肉瘤。

龙择天有些无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让两女如此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其实,我才是最冤枉的,我什么也没做好不好?”,龙择天心中叹气。

龙择天听说孙家成回来了,心中一动,随即亲了亲李香香的脸颊:“孙老爷为什么让你到春风馆来?”

李香香哀怨的道:“还不是被逼的?孙老爷对我呵护有加,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让我到这种地方来?”

龙择天假装不解:“凭孙老爷的身份,他断断不会心甘情愿让你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是他的朋友,都是赵老爷的人,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李香香叹气道:“孙老爷是厉害,但是就算是再厉害,能厉害过武瀛人?”

龙择天看了看徐苏苏,并没有开口。

徐苏苏倒是主动起来:“孙家那一家老小,前几年被监视着,现在,乃是极为非常时期,当然要保护起来,你还算是好的,那三十几口子,在春风馆的地下室关了三个月了,就算是不死,谁知道会不会憋出病来?”

“地下室?”。龙择天皱眉,春风馆的地下室,那不就是铁牢?

龙择天与两女耳鬓厮磨二十几日,已经对这间春风馆有了极为清楚的认识。

龙择天转移了话题,叹气道:“你们知道,我是有四个老婆的人,这么多天没回家,恐怕醋味已经飘满了整个邯山,今日,我得回去,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两女不舍,像无骨的蛇,盘在龙择天身上。

龙择天暗暗叹了一口气,双手摸着两女的头顶,两女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龙择天看着满脸春色的二女,说道:“活得舒服一点总是好的,明日醒来,你们会记得我是谁,但是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说过什么话!”

龙择天大摇大摆的出了春风馆,站在大门口,伸了伸懒腰,仿佛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天,被掏空了,四个疯婆子不知道会如何作妖!”

身后,十几双眼睛露出了玩味和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龙择天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别院,聂子君马上抓住了龙择天:“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大事,蓟蔡的择天军在蓟蔡各地展开了秋季攻势,各城镇武瀛军外围都发生了激战,很多官道都被武瀛军掐断了,武瀛人反复对疑似驻有择天军的村庄进行了扫荡,但是,由于地下暗道纵横,有的甚至直通武瀛军的堡垒下面,武瀛军已经焦头烂额,扫荡效果大打折扣!”

“还有,孙老爷这几天一直在找你,看那样子挺急的,四位妈妈对他避而不见,只有我应付他,我也很烦,这下好了,您回来了,我可不想再见他!”

龙择天温和的笑着,摸了摸聂子君的脑袋,说道:“他说过些什么?”

“没有,只是说,如果您回家,让您马上去见他!”,聂子君道。

龙择天转身,“不要告诉你四位妈妈说我回来了!”,见聂子君一脸疑惑,又说道:“我去见孙家成,家里边的事情,你多担着点,对了,你父亲还有司马伯伯这几日来过没有?”

“来过,见您不在家,都走了!”聂子君忽闪着大眼睛:“怎么说我也是掌柜级别的人物了,为什么你们的事情不和我说明白?”

龙择天笑了笑:“你的天赋是做生意,别的事情你就少操点心!”,说着,扬长而去。

聂子君看着龙择天的背影,叱道:“明明很好看,非要改变成这副德行,那四位妈妈也是,偏要扮丑,就算是隐瞒身份,就不能好看点儿?”

聂子君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意而去。

龙择天来的神秘,站到孙家成跟前时,把孙家成吓了一跳。

“你找我?”,龙择天自来熟的坐下。

“这几日过得舒心?快活?”,孙家成语气不善。

龙择天知道孙家成为何是这种态度,极为随意的说道:“我知道那位是你的女人,我没动!”

“你知道?”,孙家成惊奇的看着龙择天:“难道是香儿告诉你的?”

“没错啊?”。龙择天喝了一口茶,“我知道百先生不怀好意,怎么会轻易上当?进入娥英坊,你的香儿就告诉了我他的真实身份,你想想,就凭咱们这种关系,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那,你们二十多天,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我不信!”,孙家成有些赌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希望我们发生点什么?你戴绿帽子有瘾是不是?”,龙择天没好气的重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不但是你的香香,就连那个武瀛侍女苏苏,我都没碰一下!”

孙家成突然有些激动,抓住龙择天的双手,颤抖的道:“我以为,这顶绿帽子我算是戴牢了,没想到兄弟,谢谢你!”

“切,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龙择天一脸坏笑。

“难道,难道你在骗我,你们已经,已经那个了?天哪!二十多天,你说,你们整了多少次?不,那个,你到底把香儿怎么样了?”

龙择天哈哈大笑:“我是说我说什么你不要轻易相信,等你的香香回到你的身边,你问问她,她会向你说实话!”

“香香回来?我的香香能回来?”,孙家成有点语无伦次。

龙择天坐在椅子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孙家成,问道:“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再找我?有什么事情?”

孙家成定了定神,说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百先生委托我押送一批重要的物资去往燕子矶,结果路上被劫了,你猜,是谁劫了我?”

龙择天身体前倾,附在孙家成嘴边:“谁啊,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能劫你?”

“龙择天!”,孙家成小声说道。

“龙择天?”,龙择天一惊,扶住了孙家成的肩膀,似乎受到惊吓:“如果是他,你岂能活到现在?”

“没有,龙择天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否则,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他只是没收了我押运的东西,放过了我,而且”,孙家成在此凑到龙择天的耳边:“他答应帮助我救出我被百先生关押的亲人!”

“他会那么好心?”,龙择天显得满脸狐疑。

“他说了,他是龙择天,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孙家成肯定的说道:“而且,凭他那身神鬼莫测的修为,我相信他,他一定能做到。”

龙择天想了想,小声说道:“先不提龙择天,其实这二十多天我也不是没有收获,我知道你的家人被关押的地点,就在春风馆地下室的铁牢!”

“你怎么会知道?”,孙家成一脸狐疑!

“唉,你知道,女人一旦被征服,在男人面前就没有秘密,特别是她们意乱情迷的时候?”。

龙择天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孙家成。

第三百五十六章 龙择天探查机密

孙家成的脸果然变成了紫茄子色,看着捂着嘴的龙择天,恨不得生吃了他。两人目光对视,龙择天目光中的无辜竟然令孙家成叹了口气,软了下来:“算了,救人要紧,若是香香果真被你迷倒,送给你也就算了!”

龙择天捂着嘴,摆着手,呜呜咽咽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等把你的香香救出来,你问问她不就清楚了?”

“怎么救?不说春风馆有很多天一道馆的武修暗中把守,就是那铁牢,无论如何都破不开,而且,那里机关重重,把守又严密,救人太难了!”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龙择天既然答应你帮忙,我想他一定会帮你,要不想办法找找他!”

“去哪里找?那种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去哪里找?”,孙家成叹气道。

龙择天拍拍脑袋,双手捂住额头,似陷入长考,一边的孙家成期待而又焦急的看着他,似乎,眼前这位就是救世主。

良久,龙择天抬起头来,看着孙家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想起来了,我跟苏苏那啥的时候你知道,女人意乱情迷的时候,是保不住秘密的,苏苏说,邯山附近的马家河子,有择天军的秘密据点,这几日,邯山的武瀛军要到那里扫荡,你如果想请龙择天帮忙,何不秘密的跟踪,再来个突然袭击,将那些武瀛人杀掉,提头去见那里的择天军,说不定,人家看着你一片诚意,前来帮忙也说不定,你不妨去试试!”

孙家成看这龙择天:“你不是说,你没那啥吗?怎么还是那啥了?”

“我的确没那啥,不用那啥,兄弟我也会让女人沦陷,你以为只有那啥才能那啥?不过,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那啥,那啥你就别想那啥了!”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这几日,我还去娥英坊,缠住苏苏,还可以作为内应,你马上按照我说的,组织好你的人手,去马家河子堵住这股武瀛军,最好全杀了,然后你带领择天军杀入城,只要龙择天来,你的家人就有救了!”

孙家成终于下定决心:“这这么干了!”

龙择天告别孙家成,回到了别院,在西园,秘密将四女和三十三等十人召集在一起,吩咐道:“三日后,司马环宇驻在马家河子的择天军将进入邯山,邯山城内守军不多,这一仗很快就能结束,但是,有两个地方需要你们去处理,一个是天一道馆,一个是大红楼,心儿你们四人去天一会馆,三十三你们十人去大红楼,记住,武瀛人一个不留!动手时间,以邯山城战斗打响为准。”

龙择天特意到娥英坊一趟,与两女应付了一会儿,说道:“果然,家有悍妻实在身不由己,这两日我会在家老实两天,三天后,我还会再来,你们可要等着我,不许接待别的客人!”

二女频频点头:“我们只是你的人,不会再让别人染指。”,接着又唠了一些闲话,龙择天觉得很有用,用心记下,似乎依依不舍告别而去。

龙择天身化无形,去往马家河子,仅仅是几个呼吸,龙择天就来到了秘密据点,迎接他的正是龙小龙。

龙择天命令道:“马上传信邯山附近各地择天军,秘密向邯山靠拢,不过两日,邯山的孙家成定会前来,引军入城!”

龙小龙觉得奇怪,但是没有细问,在他的心中,父亲一定是对的,只需要执行就对了。马上派出几十名密探,通知各据点择天军,秘密向邯山靠拢!

果然,两日后,有人来报,一位自称孙家成的人要面见长官!

龙择天一笑,对龙小龙说道:“果然来了,给你一个惊喜!”

柴门外,孙家成被择天军带领着来到院内,身后还有几辆马车,龙择天出门,迎向孙家成:“孙掌柜,别来无恙乎!”

孙家成一看,果然是哪日在野竹林见到的人,一时精神竟有些恍惚起来,龙择天名震天下,野竹林本就可以轻易弄死自己,结果出了没收了那个玉瓶,人家还保证帮助自己就出家人,想起自己以前对择天军的重重不好,感到有些惭愧。如今又见到龙择天本人,看那份潇洒,那份气度,对了,还有那长相,更使自己相形见绌。脑海中翻江倒海,身体更是诚实,不由自主的跪倒:“请龙阁主帮助我救救我的家人!”

龙择天微笑的扶起孙家成,显得和蔼可亲,说道:“你也知道,我曾经受过赵老爷之恩,你又是赵老爷在邯山的代表,为你做点事也算是报赵老爷的恩德,只是,如今国难当头,我希望你为百姓做点事情,邯山在无影人的掌控之下,我择天阁有心将其收复,需要你作为内应,打开城门,突袭武瀛守军的防卫和他们的指挥部,消灭他们的秘密机关。还有就是要知道你家人被关押的准确位置,提前做好布置,这些都需要你出力!”

孙家成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武瀛人在邯山经营了好几年,有一些秘密机关是我知道的,至于防卫部署,邯山城就有那么一点武瀛守军,不足为虑,大军进城很容易消灭,至于我家人的关押地点,我的好朋友龙文已经为我探查到准确位置,并已经做好了安排,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请求龙阁主亲自前去以防万一。不过天一道馆也是个硬骨头,龙阁主还需要多加小心!”

龙择天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好朋友了?”,心中吐槽,却说出一些实在话来:“既然那龙文是你的好朋友,你们应该彼此信任,那么想来他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这样,大军进城与武瀛军作战,你带领我大军在城内消灭武瀛军各处秘密据点,我亲自去救你的家人,对了,你的家人关在哪儿?”

“大红楼地下铁牢!”,孙家成答道,“若是阁主不知道地方,还是我带路领您去如何?”

龙择天面不改色,但是也担心穿帮,随意道:“不用,你给我大军带路更为重要,至于大红楼,我一个人去即可!”

孙家成有些不放心,还待要说些什么,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是龙择天!”

孙家成莫名其妙安心下来,一句“我是龙择天”就意味着一切都不成问题。

龙择天送走了孙家成,叮嘱他明日攻城,他必须在城门等候,预先解决掉城门守卫,然后引大军迅速解决掉所有防卫据点和秘密机关,趁武瀛人慌乱,龙择天亲自在大红楼解救孙家成的家人。

龙择天又叮嘱龙小龙几句话,便身化无形,回到了邯山城。

龙择天又改变为龙文的样子,没有回到别院,而是直接来到了大红楼。

大红楼内,两女见龙择天消失两天果然再一次来到,心中欢喜,三人饮酒助兴,徐苏苏便提议到娥英坊安息。龙择天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反对,三人黏黏糊糊来到娥英坊,龙择天又将二女带入幻境之中,然后闪身回到了大红楼。

龙择天决定提前动手,悄无声息的先将孙家成的家人解救出来,然后将他们放在乾坤图,一旦战斗打响,大红楼定是更加戒备森严,到时反而不好行事。等将他们都解救出来,邯山城大局稳定,再以龙择天的名义将他们还给孙家成,如此才会不被怀疑。但是,地下室铁牢的入口龙择天并没有知道确切的位置,有心让徐苏苏带路,又怕过于大张旗鼓引起暗中监视人的怀疑,决定另想办法。

大红楼中,大部分是武瀛人,至于龙洲人,只有那些富翁或者身份地位极高的人才可以进入。龙择天决定,从武瀛人入手,打探出地下铁牢的确切位置。

龙择天已经是大红楼的名人,因为是白先生的贵客,又长期厮混在娥英坊,与徐苏苏李香香交情深厚,自然受到了大红楼所有管事的高看。如今看到龙择天一人施施然出现在大红楼后厅,再有人趋步向前请安:“小人乃是大红楼执事,请问龙先生有何吩咐?”

龙择天疲倦的伸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以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着执事,说道:“体虚乏力,需要出来走一走!”

那执事以我懂得的眼神回报,笑着说道:“龙先生乃是自己人,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

龙择天说道:“这么长时间只是与女人厮混在娥英坊,对这大红楼倒是有些陌生,执事先生何不陪在下到处走一走,看看风景?”,说着,取出一锭黄金,递给执事。

执事有些受宠若惊,想要推辞,却又忍不住收在手上,马上塞进怀里:“谢谢龙爷赏赐,小的这就带您各处参观一下!”

执事殷勤带路,引导着龙择天在大院内到处闲逛起来。

龙择天开放神识,专门寻找气息强大戒备森严之处,发现后院北部极隐秘处有几股强大的气息隐隐散发。那是一片密林,期间遍地荆藤类植物,将这一片密林缠绕的密不透风。龙择天假装无意的向那片树林靠拢,边走边说道:“大红楼到处假山溪水,花园错落,为何此处竟有如此不堪的树林煞风景?”

执事急忙阻拦,道:“龙爷不要靠近那处树林!”

龙择天奇怪道:“何以不得靠近?”

执事附耳龙择天,小声道:“不瞒龙爷,那里是大红楼最大的秘密,还请龙爷远离!”

龙择天已经感觉到几股强大的气息已经关注到自己,于是假装有些体力不支,说道:“终究是身体亏空,让你见笑了!”

执事忍住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玉瓶,说道:“这是强髓健腰补肾的大力丸,龙爷应该用得上!”

龙择天欣喜的结果药瓶,说道:“这就回去试试!”,说着一脸急色,向娥英坊走去!

执事看着龙择天急匆匆的背影,摇摇头,又掏出怀里的黄金,颠了颠,心满意足的回到后厅。

龙择天回到娥英坊,见两女仍然沉浸在幻境之中沉沦的不能自拔,点了他们的昏睡穴,让两女安静睡去。

至夜晚,龙择天身化无形,飘向白天见到的那片树林。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片密林竟然占地极广,而且别有洞天,外表看,密不透风的树林遮住了所有视线,只看到密林一角,进入内部才发现,这片树林隐藏着一处园中园院中院,大院四周被铁丝网包围,四周布满了岗哨,不少武瀛士兵在此沿,严密把手,就算是与城门的守卫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龙择天确认,这里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且是极为重大的军事秘密。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从孙家成那里得到的玉瓶,那个可以瞬间杀死几万人的瘟疫类毒药,难道与此有关?

龙择天决定,一定要看个究竟。

龙择天施展神通,如风无影,在这座神秘的大院来回巡视观察,至一处大宅,飘然而入。

大宅内的一切,令龙择天大惊失色!

第三百五十七章 龙择天捣毁秘密基地

大宅内,身穿特制白衣的人大概百十人正在忙碌着什么,几十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瓶子,有的巨大的瓶子内浸泡了男人女人婴儿的尸体,有的被放置在桌子上,已经开膛破肚,各种器官整齐摆放。人们手中按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在尸体上或者液体上做着各种动作。龙择天被这种场景震惊,也快要呕吐出来,他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发现了武瀛人的一个重大秘密:他们竟然在这里制造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并且用人来做试验。

难怪,邯山是一个小城,尽管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是,也不可能在此驻防如此多的精兵,而且有如此多的高端武修,武瀛人以做生意为名,控制了这座城市,并且在这座城池建立了若此机密的试验基地,制造如此丧尽天良的毒药。

既然已经被发现,龙择天断断不会留下这个基地!

但是,有如此多的尸体,那么一定还有活人,那间神秘的地下室想必就是关押活人的地方。

一定要找到地下室,一定要找到那些还活着的人!

龙择天以无相神通游弋于大宅之内,耳听着屋内人探讨什么的细枝末节,追踪每一处不可放过的痕迹,终于发现了这座大宅的秘密,地下室就在这座大宅之内。

龙择天跟踪往地下室行走的人,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铁牢!

龙择天穿梭于这座地下室,发现有大约十几个房间,其中四建房间关押着二十几个人,其余房间已经空空如也。龙择天判断,这二十几个人一定是孙家成的家人。

龙择天见铁牢紧锁,巨大的铁柱似的贴条编织的囚笼将人们锁定在囚笼之内。龙择天不知道这些被关押的人如何解决吃饭排泄问题,只知道,这些人已经明显处于崩溃状态,像是放弃挣扎的小狗,认命的卷缩在铁牢之内。

一些人来到地下室,好像是有些争论:“活人供不应求,试验处于停滞,孙家这些人为什么不可以使用?”,这是一位身穿白衫的人的责问。

而另一位明显与这些人不同,不是身穿白衫,而是一副锦衣装扮,明显是一位武修,不痛快的说道:“你问我我问谁?百先生下令,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这些孙家人一概不能动,不但不能动,我还要求你们将他们放出来,就在此地,让他们吃饱饭,恢复精神,这是百先生的意思!”

龙择天听着这番对话,心中释然,静静的等待着。

果然,随着大铁门陆续打开,孙家人被释放出来,饭菜已经端了过来,孙家人像是饥饿的狗抢食一般,扑了过来,一番锅碗瓢盆乒乒乓乓之后,所有人望着杯盘狼藉的空碗空碟,期待的看着武瀛人,那意思是还有没有?

龙择天看着这些人,觉得心中被触动,任何人,不论先前有多么风光,在尊严被践踏到地狱里之后,所有的光鲜都会不复存在。

龙择天注意到,这些武瀛人没有将孙家人关回铁笼的意思,而是在一队士兵的带领下在地下室周围来回走动,因为孙家成的原因,这些孙家人没有变成试验品,没有被杀害,而是关在这里,作为要挟孙家成的人质。

孙家成为武瀛人运输了一次毒药,但是并没有运到,而是被龙择天半路截获,如果再过一段时间,百先生回来,得知毒药并没有送到燕子矶武瀛军的手里,那么,这些人质就会真正成为试验品。

龙择天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那些被放在巨大瓶子中的试验品,心中怒火不可自抑,他决定,捣毁这个罪恶的窝点。

外边已经是深夜,地下室始终灯光璀璨,亮如白昼,龙择天散发神识,见始终徘徊在树林之中的庞大气息已经偃旗息鼓,孙家人因为疲惫和精神上的摧残,坐在地上像丢失了灵魂一样。龙择天等来了机会,闪形而出,只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将看守孙家人的一队士兵尽数点杀,然后祭出乾坤图,将孙家人收在乾坤图内,接着化身无形飘出大宅之外。

升空密林之上,龙择天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祭出玲珑宝塔,砸在大宅之上,又释放天火,将整个密林点燃,然后收起宝塔,一闪而逝。

龙择天迅速回到了娥英坊,见二女依旧酣睡,宽衣解带,只留短衣内裤,躺在两女中间,不大一会儿,发出了鼾声。

大红楼秘密基地大火冲天,密林处的大宅院被砸毁,武瀛人已经乱糟糟,救火的,喊人的,狼奔豕突。龙择天感觉到娥英坊外面出现几道身影,像是对自己的房间偷偷探寻,龙择天似是被惊醒:“何人?”

外边人闪身消失,龙择天将身边二女弄醒,慌张说道:“外边很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徐苏苏马上惊醒过来,看了一眼龙择天,迅速穿好衣衫,瞬间消失。李香香愣愣神,见龙择天几乎赤身**与自己裸身相对,心神竟恍惚起来。

龙择天推开李香香,说道:“这里应该出了大事,很不安全,趁现在,相信那些武瀛人已经没工夫管你了,你逃出去,逃回孙府,或者去孙府别院!”

“那你怎么办?”,李香香关切的看着龙择天。

“我不能走,要不然,别人会怀疑我有什么鬼,我就在这里,等着徐苏苏来找我!”

李香香却没有走的意思,有些害羞的说道:“你我都这样了,我不能离开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龙择天一顿头大,心道:“哪样了?大姐,我和你根本就没哪样好不好,女人真是麻烦,看来到外面后,要对这位大姐的记忆做点手脚。”

龙择天见她不肯走,也没有坚持,说道:“那咱们都穿好衣服,随时准备离开!”

外边乱哄哄,屋内的李香香瑟瑟发抖,龙择天开放神识,见密林处大火快要蔓延到大红楼,所有武瀛人正急着救火,顾不上自己,抱起李香香,穿出屋外,大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执事也正在惊慌失措,见龙择天衣衫不整怀里还抱着李香香,说道:“龙先生先回府上吧,大红楼出了大事,还是不要波及到你为好。”

龙择天义正辞严的说道:“怎么可以?大红楼乃是我的至交好友百先生的资产,出了事情,我理当在这里坐镇,怎么可以逃避?”

执事感动,向龙择天伸出大拇指:“烈火见真情!龙先生高义,小的佩服!”

龙择天果然不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主人,大声呵斥众人,赶快救火,不要让野火烧到大红楼。

这一番折腾,眼见天快要放亮,只听极远处有爆炸声惊天动地,龙择天大喊:“不好,我要回去看看我的别院有没有危险,执事你在这里负责救火警戒,命令所有人不得离开大红楼,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执事觉得龙择天说的极有道理,点头道:“龙爷放心,小的一定看住大红楼!”

龙择天抱起李香香,心急火燎的奔跑,一溜烟跑出大红楼前院大门。

执事摇摇头,心道:“这种时候,还是没忘了那个女人!”

龙择天回到别院,见院内已经空无一人,知道那些人一定出去到了各自的位置准备动手,当下不再犹豫,将李香香安置在自己的屋里,接着右手敷在李香香头顶,关切的说道:“你在这里等待,稍后,我把你送回孙府!”

李香香有些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对龙择天很熟悉,是这个人将自己带出了娥英坊,至于在娥英坊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模糊。但是,对孙府记忆犹新,记得自己被滞留大红楼弹唱卖笑,想尽一切办法想回到孙府,今日却有贵人相助,终于要如愿以偿!

龙择天闪身出门,来到城门处,见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择天军开始在城内大举清缴,心中放心,一瞬间又变回龙择天的模样,驰飞孙府,将孙府人全部释放在院子里,说道:“我是龙择天,受孙老爷委托,将你们解救出来,现在你们安全了!”

孙府人都处在朦朦胧胧状态,这一切仿佛梦境,见龙择天悬于空中孑然而立,出尘似仙,忍不住跪拜:“谢龙阁主救命之恩!”

龙择天心道好人做到底,挥动双手,一道道沛然紫气发出注入孙家人的头顶,一会儿工夫,孙家人便如同沐浴仙风道雨,被武瀛人虐待的沉珂和精神创伤不药而愈,精神焕发。

龙择天升入高空,气势宏大巍然,口吐龙吟,向邯山城宣布:“从即日起,择天阁接管邯山城!”

宏大的声音如同海啸扑天,带着蓬勃的气势传遍邯山城的每一个角落。龙择天背负双手,屹立高空,周身散发出无尽的光辉,如同与日月争光,令邯山城所有人精神为之一阵:择天阁,龙阁主来了!

龙择天看到,城内至少十几处战场,如火如荼,天一道馆上空,四女摆出四象阵,就要摧毁道馆。龙择天喊道:“心儿龙儿,只杀人不毁建筑,那些东西有用!”

龙儿“切”了一声,随即与四女落下,执行杀人任务去了。

龙小龙见到高空中的父亲,精神大振,与猿坤一道,执行只杀人不毁建筑的任务,带领军队于大街小巷追踪武瀛人。

龙择天来到龙小龙身边,小声吩咐道:“去大红楼,那里是一处邪恶之地,寸草不留!”

龙小龙会意,带着猿坤杀向大红楼。

邯山城风声鹤唳,大红楼更是惊慌失措,所有负责护卫大红楼和秘密基地的人灭过火之后已经来到大院四周进行防护警戒,那些高端武修已经顾不上城内其他地方,想的是如何保住残存的大红楼,毕竟这里还保留着一些最后的重要机密,万万不可再失。

龙小龙和猿坤来到大红楼上方,猿坤饶有兴致的看着龙小龙,问道:“你想怎么杀?”

龙小龙破例没有废话,说道:“父亲说这里是邪恶之地,寸草不留,定会有他的道理,那么咱们就各施手段,毁他个一干二净!”

“痛快!”,猿坤兴致盎然,祭出铁棒,手中一晃,变成通天巨柱,催动铁棍,无差别对准院子一阵横扫,邯山城如同地震,发出轰隆隆令人心颤的巨响,大红楼及整个大院一瞬间变成瓦砾废墟。

院内,二十多位高端武修一飞冲天,看着通天铁棍,四散而逃。猿坤道:“几个蟊贼,交给你了!”

龙小龙一笑,祭出一把宝剑,随手一挥,眨眼变成无数把宝剑,悬于空中,静静地蓄势待发,龙小龙口中一念:“八方剑阵,起!”,剑阵迅速四散而开,势如闪电,向四散逃走的人追击而去!

猿坤含笑,面露欣赏之色,说道:“八方剑阵,大成矣!”

第三百五十八章 龙择天出逃蓟城

龙小龙摇摇头:“可惜了,逃走一个,还是没有大成,我的初心哎!”

猿坤笑道:“不用在我面前装像,那个人是你故意放走的!这一定是你父亲的意思!”

龙小龙点点头,说道:“父亲天机难测,让我放走一人必有道理,做儿子的只能执行,哪怕是不解也要执行,我的初心是将这片罪恶之地消灭得一个不剩,现在看来,竟然未尽全功,遗憾之至!”

猿坤看着龙小龙,突然问道:“司马家的姑娘和刘家的姑娘还有聂家的姑娘,你到底要哪一个?”

龙小龙奇怪的看着猿坤,问道:“你干嘛操这份闲心?”

猿坤道:“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要不,像你爸爸学习,这些姑娘你都收了!”

龙小龙瞪着猿坤,怒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不,也不是无耻,我怎么能和我父亲相比?四位仙子妈妈是道祖给配置的,我母亲阿朵妈妈和小花妈妈是我父亲为了不辜负她们才娶了她们,我怎么能和我父亲一样?如今,无论童童,莹莹,刘择依,聂子君还是林健美林建丽她们,都没有逼着我和她们结婚,我怎么能将人家都收下?再说,我还有弟弟,对了,小花妈妈也生了一个弟弟,总不能都许配给我吧?不对,弟弟太小,尤其是小花妈妈生的弟弟还是太小,岁数不合适,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都娶了啊?有为健江健山健多还有子涵他们都还没有结婚,我总不能吃干榨尽不给人家留点吧?这话好像不对,什么叫吃干榨尽,她们又不是东西,怎么吃干榨尽,也不对,好像不能这么说。”,龙小龙看着一脸坏笑的猿坤,怒道:“都怪你,提这等无聊的事情干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我的初心是什么,我的初心是”,抬眼一看,猿坤早已经逃之夭夭。

一天时间,邯山城几乎是兵不血刃,落到了择天阁手里。龙择天令龙小龙将城主衙门作为择天阁总部,开始分派人手,接管邯山城各处防务及衙门,张贴安民告示,宣告,邯山城从此回归龙洲,择天阁负责治理邯山城。

龙择天叮嘱龙小龙,在接近孙府和别院时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别院甚至要动一次武,强制收归择天阁,逼迫孙家成归顺择天阁!

龙择天这样做有他的心思,作为择天阁的受害者,他把目光放在了百先生身上,放在了蓟城,放在更远处!

龙择天回到别院,来到自己的房间,见李香香依然懵懂的坐在床上,使劲的回响这几天发生得一切,却始终不得要领,看见龙择天进来,站起身行礼:“龙先生,我可以回到孙府了?”

龙择天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打听好了,现在外边择天阁已经占领了邯山,武瀛人被全数消灭,我将你偷偷送回孙府,交给孙老爷。”

李香香行礼感谢,龙择天带着李香香出了别院大门,像做贼一样,将李香香送到孙府。

龙择天登门,见孙家成已经回到府上,与家人团聚叙旧,见龙择天带着李香香到来,高兴拱手行礼,道:“龙老弟果然是信人!”

龙择天神秘一笑:“亏了择天阁的人在外边起哄,我在大红楼才得手救出了你的香香,现在完璧归赵,还给你!”

孙家成看着如扶风弱柳的李香香,又看看龙择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终究是我的爱妾,不能割爱,以前的承诺还请龙文老弟放过,咱们另做打算如何?”

龙择天怒道:“你说什么呢?朋友妻不可戏,何况她是我的大嫂,不信,你问问大嫂,老弟可曾有过越轨之举?”

李香香,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龙择天侧身一拜:“贱妾不忘娥英坊相护之恩,小女子纵然做牛做马,也定要报答龙先生!”

龙择天已经抬脚迈步准备出门,听到李香香如此说话,差点没坐在地上,随即狼狈不堪远远逃走:“孙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龙小龙接管邯山城,挑选出一些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人充实到各个衙门负责管理邯山城的军政商务漕运及堂口当铺等,销毁了烟馆,关闭了妓院,连一些赌博的赌馆也完全撤销。龙小龙派人接管龙择天的所有生意,调查他和武瀛人勾结的证据,连孙家成也未能幸免,吴先生所有码头充公,连同数百手下家人,全被调查,吴先生在证据完全充足的情况下,被公开处决,震动全城。

龙择天秘密找到孙家成,说道:“眼下我在邯山时刻被调查监视,日子很不好过,反倒是你,因为家人被武瀛人拘禁关押作为人质,作为武瀛人的受害者反而因祸得福,相信择天阁不会对你为难,你的基业都在邯山,你走不掉,可是我能走,这个邯山我呆不下去也不想呆了,我想去蓟城,找找百先生,看看在蓟城能不能某一些活路,再说蓟城有管冬雷老爷,终究是自己人。”

孙家成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表示同情:“择天阁占领邯山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是自己人,不受外人欺辱比什么都强,你过去和百先生走得太近,人家怀疑你通敌卖国也情有可原,但是,你是我孙家的救命恩人,这一次去蓟城,我可以给管老爷写封信,让他关照你一下!”

龙择天极为真诚的收下了孙家成的信,又叮嘱道:“我人虽然离开邯山,但是别院还有我的下人和朋友,那些人还望你多多关照一下!”

孙家成答应,龙择天这才千恩万谢而去。

龙择天回到别院,召集聂风司马环宇二人,叮嘱道:“我离开邯山准备去往蓟城,你们二位一个是要把邯山守护好,但是你们明面上的身份还是应天商号和承天商号的掌柜,做好生意为大军解除后顾之忧;第二个是蓟蔡的择天军要以游击战破袭战的形势继续破坏敌军的交通运输线,让他们疲于应付;第三个是放手组织和发动百姓,以全民守土抗战的形势彻底孤立武瀛人,为将来大反攻做好百姓工作。我这一次去往蓟城,主要目的是通过经商,摸清蓟城的敌情,凝聚一批人共同打击敌人,为择天军攻取蓟城提供情报和做好内应。”

聂风司马环宇不担心龙择天的安全,却有些担心别的事情:“若是你长期脱离择天军的指挥中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龙择天说道:“这一点我不担心,现在各地择天军主要任务是以游击战的形势骚扰和打击敌人,不准备组织大型的战役,即是这样,我相信各地择天军完全可以独立自主的组织小型战役,只要达到拖住北方武瀛军的目的就是对独孤秀在南方与敌人正面作战提供最大的支持。”

“我走后,这处别院你们要关照一下,这里可以作为你们的基地,医药方面的生意要与孙家成处理好。”,龙择天看着二位兄长:“孩子们都留在邯山,放手让他们锻炼,尽早独当一面。”

龙择天与二位兄长告别,带领四女三位小正太向北出发。

易容改装,八个人仍然是在邯山时的装扮。

邯山被择天阁收复,百先生自然也就没有回到邯山,但是,邯山的秘密基地被捣毁,孙家成押送的毒药被龙择天抢劫,甚至明面上那一路船运也被公孙峰截获,这些情报反馈到百先生这里,还是令他震怒:“择天阁,龙择天,不除掉你们,我誓不为人!”

百先生邯山失利,不但没有被惩罚,反而在蓟城升任了武瀛军驻蓟城的信查阁阁主,统领天一道馆,明面上的职务是蓟城商会会长,甚至在军部都有相当的职权,这不能不说与慕容贺有极大的关系,看来武瀛人也是任人唯亲。

龙择天来到蓟城,并没有去找管冬雷,而是直接去找百先生,他知道,如果来到蓟城就和管冬雷厮混在一起,必然让百先生起疑心,通过百先生再一次与武瀛人混在一起才是他的目的,所以,无论如何,这第一面必须是见到百先生。

百先生的寓所在蓟城中心的称为九号院的地方,称为九号院是有原因的,一号院是武瀛军驻蓟城总部的东川舰,东川舰从萨胡调往蓟蔡,担任的是武瀛军驻龙洲的大军统帅,地位高出不少,而且东川舰作为第一个征服萨胡的将军,又是东方裕的最忠实的属下,节制武瀛军所有驻龙洲的兵马也是顺理成章,而且再就应该如此,只是因为武瀛朝堂内斗,这纸任命延迟了五六年,理所当然,一号院就是东川舰。而二号院乃是东方泉,三号院正是左丘石,直到九号院乃是百先生,可见百先生地位之高。

龙择天并没有直接去拜访百先生,而是住进了蓟城最著名的京都大酒楼,这座酒楼最初为皇族经营,迁都后贩卖给管冬雷,武瀛人来到后管冬雷又贱卖给了武瀛人,现在正是百先生旗下产业。龙择天住进这家酒楼,就是让百先生知道,龙文已经来到了蓟城,并且就住进了你的酒楼,像这种层次的酒楼,尤其是武瀛人管理的,入住都非常严格,好在龙择天有百先生给的信物,而且不止一件,于是出示百先生赠给自己的那把信查天下宝刀,酒楼人面色大变,赶紧为龙择天安排了大酒楼后院的独立大院,说道:“您是天字号贵客,不应该住客房,后院的小别院才是您的住处!”

龙择天不解,但是也只有听从安排,随酒楼管事来到后院,果然这是一处极为幽静又极为雅致之所在,独门独户,如四合院一般。至少八位服务人员始终跟随左右忙里忙外,不大工夫,房间安排妥当,四女住东厢房,三位小正太住西厢房,龙择天一个人住正房。四合院虽然不大,但是建筑古朴,绿树环绕,中间是一座假山,立于小小水池之上,再往前就是一堵琉璃影壁,绕过影壁就是四合院的大门。龙择天心道,这至少因该是二品大员才会享受的待遇,只是蓟城作为千年国都,这种院子必然不在少数。

正房乃是一座比较大的套房,进门乃是宽敞的方厅,左右正中间摆放了七八张桌子和椅子,中间高背靠椅后面是一面巨大的屏风,乃是同和年间最有名的状元张世贵亲笔所画的猛虎出山图,过大厅后面,左右侧开门,才是住所。

这是典型龙洲北方民居的住宅格局,只不过,这间宅子大一些,富丽堂皇一些。

龙择天不知道前一任客人是谁,所有的用品都是新的,除了那些家具。管事带来的人有园丁,有勤杂,还有厨师。龙择天没有想到,那把宝刀居然有如此大的威能,但是想起百先生那句可以在武瀛人控制的地方横着走,便有些了然,毕竟百先生可不是一般人物。

既来之则安之,先享受享受再说。

灵儿和慧儿饶有兴致的在园内走来走去,观风望景,四女则都集中在龙择天的房间叽叽喳喳,龙择天忙着布置阵法,而老夫子气质一样的书儿则将龙择天的西屋开辟成书房,变戏法一样的拿出文房四宝,像模像样的写字画画,还对龙择天说道:“若是在蓟城吃不上饭,我可以卖字卖画养活大家。”

龙择天嗤笑,也不与他争论,只是用心布置阵法,毕竟在武瀛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可不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一句话都不想传出去。

第三百五十九章 蓟城风雨起苍黄

龙择天来到蓟城的消息很快被报告给了百先生,百先生立即来到皇都大酒楼,亲自登门,看着龙择天正要出门,老远喊道:“龙老弟,这是要去哪里?”

龙择天一愣,随即如同见到亲人一般,猛扑过去抱住百先生,似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老哥哥,你可想死小弟了!”

百先生见龙择天如此动情,也倍感亲切,拍了拍龙择天的后背,安慰道:“你在邯山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老弟,让你受委屈了!”

龙择天将百先生引到主位坐下,自己则半坐下手,恭敬异常:“别说了,老哥不告而别,小弟沉湎于酒色,被龙择天那些匪首趁虚而入,不但大红楼不保,就连我的别院也已经被他们霸占,所有的生意被择天阁接管,小弟如今是落难而来,还请老哥哥收留!”

百先生说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邯山的事早晚会和择天阁算清楚,不过凭老弟的后台背景,在蓟城东山再起也非常容易,你我兄弟同心,在这蓟城再一次扬名立万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老弟听从哥哥的安排,一切好说!”

龙择天显得振奋,说道:“但凭老哥哥安排,小弟遵命就是!”

“只不过,这里毕竟是客栈,老弟初到蓟城,万事开头难,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还要做生意养家糊口,不过,还指望老哥哥指点迷津,为小弟安排一个住处,至于钱不成问题,小弟在邯山积攒些银子,生意方面,我听哥哥的!”

百先生笑道:“听说老弟来到了蓟城,为兄早有安排,西城万马庄有一处大宅子,原是淮南郡王在蓟城时的王府,为兄已经命人将那里盘了下来,足够老弟使用。至于生意,蓟城之大不是邯山所能比的,不说千万人口处处商机,就算是武瀛军万般所需,皆要通过蓟城这个大本营调度,光是这样的生意何止亿万?只要老弟赤胆忠心为我武瀛肝脑涂地,成为一方富豪乃是轻而易举。”

龙择天站起身,躬身一拜:“兄弟到邯山虽说是没有什么大出息,但是认识了百先生您这位老哥哥,乃是三生有幸,兄弟再一次谢过!”

百先生哈哈大笑,心情舒畅,喝了一杯茶,站起身,说道:“为兄繁忙,时间不多,就不与你闲聊,为兄已经在万马庄的淮南郡王府安排了人手为你打点一切,你现在就可以办过去,两日后,你我兄弟在你府中一聚!”

龙择天感谢,恭送百先生,看着百先生身后几十人的保镖队伍,龙择天陷入了沉思:事情绝不像表面这样简单。

龙择天想了想,对心儿等人说道:“搬家,去王府!”

王府果然气派非凡,单说房子就有二十几处,院内假山流水花园水榭歌台,长廊曲折,雕梁画栋,飞檐突兀,绿柳成荫,宛若一个小世界,令人惊叹。龙择天却没有被这些气象万千的豪华建筑倾倒,倒是想起了很多事情,一个王爷的住处,居然如此大费周章,这得多少民脂民膏?难怪百姓造反,一碗饭被贵族们吃的几乎干净,留给百姓的只有几个米粒,百姓如何不反?

大院内人数不少,看来都是百先生安排的下人,龙择天知道,这一切都是百先生的安排,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会离开他的耳目。不过,这难不倒龙择天,相反,他喜欢这样,越是如此,越会让白先生放心,自己做起事情来反而减少许多麻烦。

四女是闲不住的人,督促龙择天找一些女人陪伴自己,还有当老师已经上瘾,叫闹着要继续开女子学堂。三位小正太如同出笼的小鸟,心情快活,慧儿单独占了一座宅子,布置的如同寺院,灵儿也占了一座,弄得跟仙人洞似的,而书儿却跟龙择天一座宅子,把自己装扮成书童,摆满了文房四宝经书战册,宛若书香门第。龙择天的房间只有一个硬板床,床上堆满了书儿从儒塔中拿出来的儒家各代经典,说是要龙择天成为状元之才。

两天,龙择天没敢出王府,甚至低调到和那些下人说话都客客气气。那些人见龙择天如此和蔼,又是百先生的至交,都不敢造次,尽心尽力,都也和谐融洽。

两天后,百先生果然来访,龙择天迎出大门外,见百先生身后依旧有二十几位黑衣威猛汉子,显得有点紧张,向百先生行礼:“老哥哥如此阵仗,老弟还以为你是要抓老弟而来!”

百先生和蔼一笑,道:“老弟莫要多心,虽然蓟城已经是我武瀛人的地盘,但是,千万人口,我武瀛人区区百万,如大海吞噬泡沫一样,再说,这里并不太平,龙洲帝国的故旧老臣,各路不甘心的绿林好汉,再加上两座书院的学生,都是有一腔热血之人,不服管教,经常闹出事端,令人防不胜防,老哥也是自保,带些保镖以防不测而已。”

龙择天如恍然大悟,说道:“老哥哥天神贵体,应该万事小心,这本就是应该的!”,说着头前带路,迎接百先生进府。

百先生却是没有动弹,看着大院门上空空的门楣,说道:“将门匾安装上去!”

那些保镖随即拿出一张漆黑的大扁,有几个人负责安装,龙择天好奇的转过身出了院,看着安装好的门匾,见“龙府”两个烫金大字迎着阳光发射出金色光芒,龙择天向百先生躬身道:“老弟如何敢当?”

百先生笑了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你我既然是兄弟,有何不敢当?你再看看院墙上那个铜匾写的是什么?”,百先生一指院墙上刚刚挂好的铜匾,继续说道:“十一号院,老弟,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龙择天大惊失色,急急忙忙说道:“老哥,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我知道这些有号的大院意味着什么,那是贵国高层才有的待遇,老弟毕竟是龙洲人,而且与贵国高层素无来往,更是为贵国寸功未立,如何当得起如此封赏?快快摘掉,否则,老弟这就携家带小滚回柴桑去,接受赵老爷的惩罚!”

百先生详装嗔怒,对龙择天说道:“老弟可是忘了与老哥的结拜情谊?我待你如手足,哥哥有好东西总不会一个人独享吧?再说你既然来到了蓟城,不为我武瀛做事难道要和那些龙洲人一样与我们作对?哥哥今天此举,也是经军部和商会商议决定的,吸纳你为信查阁长老,地位只在我之下,表面的身份,你依旧是汇通天下的汇通钱庄的掌柜,你可知老哥此举之深意?”

龙择天随即了然,但还是装作如坠雾中,问道:“难不成老哥哥让我吞了管冬雷的钱庄?”

“有何不可?”,百先生率先进院,龙择天紧紧跟随,说道:“我来蓟城,先见的就是老哥,至于管冬雷,我还没有去拜访,毕竟他在汇通天下的地位比孙家成高得多,我如何能取代他?”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客厅,下人们已经布好了迎接阵势,沏好了茶,规规矩矩的向百先生和龙择天鞠躬行礼,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在一旁。

百先生神情淡然,说道:“最初在邯山,孙家成自以为势力强横,不服管教,老哥囚禁了他的家人以作威胁,如今在这蓟城,面对管冬雷则是不行的,管冬雷不但本身实力高绝,我在蓟城武瀛人若单打独斗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手中有不少秘密法器,令我们防不胜防,况且他家丁数千,势力庞大,更与城内反抗势力勾结,令我们实在头痛不已,如今老弟来了,岂能不为哥哥分担?十一号院是你的,但是也是有条件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老哥哥我看好你,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龙择天心里将百先生骂了几万遍,但是做恍然大悟状,说道:“毕竟我是汇通天下的人,与管冬雷乃是同僚,也可以称为师兄弟,与他明目张胆的做对,在赵老爷那里不好交代,我们需要筹谋好计策,若能将他赶出蓟城才是上策!”

百先生点头:“明火执仗肯定是不行的,凡事都要有周全的计划,不急于一时,老弟尽管谋划,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说了会儿显闲话,百先生告辞,说是三日后蓟城商会召开大会,让龙择天等待通知。

送别百先生,回到房间,龙择天将四女叫过来,说道:“这里条件不错,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已经被严密监视,府中所有下人都是武瀛人,就连我们食用的饭菜都是武瀛人提供,这说明我们其实是被变相软禁的。百先生希望我为他们所用,拿我当武器对抗管冬雷,你们说怎么办?”

龙儿不屑说道:“就算在蓟城的所有武瀛人加起来,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必在乎他们?这些下人既然是武瀛人,那还啰嗦什么,杀了便是!”

玄儿不赞同,说道:“若是能杀,择天何必如此小心谨慎?想必择天有自己的想法,不如说说,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还是玄儿懂事。”,也不顾龙儿目光不善,继续说道:“此番来到蓟城,不是为了杀戮,更不是依靠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将武瀛人从蓟城赶走,再说,蓟城水深,我们并不知道深浅,一旦有所差错,会影响我的全盘计划。我早在邯山就已经决定,来蓟城就是要通过百先生打入武瀛人内部,争取到他们的信任,然后获取我们需要的情报和搅浑蓟城这滩浑水,为将来择天军进攻蓟城提供条件。现在的问题是,百先生虽然与我称兄道弟,但是,并没有对我完全信任,他此番将我提拔到武瀛信查阁长老,仅仅位居百先生之后,又要求我无论以何种方式拿下管冬雷,其实就是给我的考验,一旦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或者在这过程中他们不满意,我这个长老分分钟被拿掉,而且会对我使用雷霆手段。这些,我并不惧怕,我担心的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做不好,毁了我的全盘计划,我有点不甘心。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白儿冷面不变,声音更冷:“我去杀了管冬雷将他的头颅交给百先生不就一了百了?”

龙择天叱道:“若是如此简单,我找你们商量作甚?说话要经过大脑,不要轻易胡说!”

白儿破例脸上出现红晕,不再吭声。

玄儿想了想,说道:“这些天观察下来,武瀛人对你有戒心,但是他们更希望你成为他们的人,这就是机会,索性,你不如亲自秘密去找管冬雷,向他陈明利害,你们两个人合演一出欺骗武瀛人的戏,相信管冬雷考虑到赵老爷的关系应该和你配合,若是能取得他的配合,下一步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心儿也说道:“其实,我们想招收一些女学员也有让她们来到府中充实到府内各个方面,将水搅浑,不让武瀛人轻易在府内送无忌惮的对我们进行监视,再说,我也观察了好几天,这些武瀛人除了那个管事的好像是一个高端武修,其余皆是平常人。”

龙择天听到二女的话,有些明悟,说道:“今日,心儿白儿就去城内各处寻找那些流浪在外无家可归的女孩子,召入府内之后,如何分派,由心儿和白儿共同负责。”,龙择天看了看龙儿和玄儿,见龙儿似有话要说,以眼神阻止:“今日玄儿龙儿,你们二位随我去汇通商号,找管冬雷老爷,和他谈一谈!”

龙儿闻听此言,马上云开雾散,俏脸上霁云散发,说道:“我就说,我总还是有用的!”

玄儿搂住龙儿,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谁说你没用,谁敢说你没用,择天可是始终都依赖你,不过这一次去管府你还是忍住自己,话要让择天来说,我们听着就是!”

龙儿破例没有“切!”,认真点头,说道:“我懂得,不会坏了择天的好事!”

龙择天瞪了一眼龙儿,说道:“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龙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切!”

第三百六十章 龙择天拜会管冬雷

龙择天带领玄儿龙儿二女来到了汇通商号,令人通报之后,被带入府内。龙择天注意到,这是一处前店后府的格局,其店铺之大,府内之阔,一点不比自己的十一号院差,而且隐隐犹有过之。无论是前店还是内府,隐形阵法遍布期间,只要一经触发,大阵当可剿杀擅自闯入府内的数十位至尊。大院森严壁垒,岗哨林立,训练有素的守卫整整齐齐排列后府大院直通正堂的大道上,气氛肃杀,威压澎湃,没有至尊修为很难面不改色。守卫们以长剑搭成剑甬,寒光淋漓,守卫们更是以高度的警觉注视着随性迈步而入的三人。龙择天与龙儿玄儿当然没有任何反应,目不转睛表情平静,特别是龙择天不时向两侧守卫点头问好:“你们辛苦了!”,守卫们目光闪烁出奇怪的光泽,瞪着龙择天竟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自觉撤下剑甬,肃然站立两旁,令龙择天大摇大摆直入大堂。

大堂两侧,站立着二十人,龙择天赫然发现竟全是至尊以上修为,其中有八位竟然是大至尊,几乎超出当世极峰。再看正面端坐一人,器宇轩昂,表面如霜,干干净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正与自己对视,仿佛两道自虚空而来的电光直刺而来。龙择天没有回避,目光中透出和煦,更无丝毫强装镇静或者敌意,像是终于见到了老朋友一般,让人感到由衷的亲切。

端坐在正面的人正是管冬雷,龙择天看着他手里始终撵着一串铜钱,脸上的笑容已经随意的展开:“在下龙文见过管老爷!”

管老爷不动声色,继续定定的看着龙择天,良久,说道:“我和你很熟吗?”

“不熟!”,龙择天痛快答道。“不过,我和赵老爷熟悉!”

管冬雷继续盯住龙择天不放,说道:“如果你是这副模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龙择天哈哈一笑,说道:“若是管老爷屏退左右,或者你我二人单独攀谈,也许我会是另一副模样。”

屋内众人面露奇怪之色,不知道这两位打的是什么哑谜,管老爷果然站起身,对龙择天一招手:“随我来!”

管老爷带着龙择天刚要出门转向后堂,见龙儿心儿跟随,对手下人说道:“带二位夫人花园游览!”

龙择天给玄儿使了个眼色,径直虽同管冬雷来到后堂。

二人落座,管冬雷开启了屋内阵法,即使两人打起来,声音也绝不会传出。

龙择天拿出孙家成的信函交给管冬雷,管冬雷看了看,随手放在桌上,冷冷的说道:“孙家成是笨蛋,我不是,如果你再像糊弄孙家成那样糊弄我,别怪我不客气!”

龙择天收回孙家成的信放进怀里,右手一摸脸,那张震动天下的脸立即显现出来,“没错,我是龙择天!”

管冬雷似乎毫不意外,手中钱串飘在空中,发出金色光芒,然后飘向龙择天的头顶,一击而落。

龙择天似看不到一般,端起茶杯向管冬雷示意:“北方无名茶,管老爷此茶想必来自莫干山的云武峰,名为云峰茶,本来此茶品级极高,不下于会稽的湖茶和闽侯的岩茶,只是秋已至,天气转凉,管老爷用此等寒茶招待客人似有不敬之嫌,择天很生气!”

龙择天将茶水向上泼去,水柱穿过钱串,如灵活的小蛇,将钱串缠住,随即接着气势飘在管冬雷面前,龙择天微微一笑:“若不是知道管老爷无意加害于我,在下可以收了这落宝金钱!”

管冬雷伸手,将钱串收在手里,又一挥,那水柱如冰柱直直冲出屋外,化为水雾蒸发无迹。

管冬雷动作轻松随意,收回钱串,又如同撵佛珠一般捻动钱串,钱串如天女散花,金钱如漫天花雨形成囚笼罩向龙择天。龙择天看了一眼管冬雷,说道:“若是不出示点法宝显得对管老爷不太尊重,也罢,我就收了你的金钱!”

龙择天祭出风火蒲团,那蒲团发出一道龙卷风,轻轻一卷,将所有金钱吸入蒲团。

管冬雷眉头微皱,随即幻化法身,黑发披肩,双眉上翘,园眼怒睁,上身穿九色彩衣,斜跨绸带,下身绿色衣裤,脚蹬黑色红边长靴,双手执莲花荷叶牌,上写招财使者,此牌发出金光将后堂照彻的如同黄金屋一般。管冬雷举牌对准风火蒲团,口念咒语,竟然硬生生将那些快要进入风火蒲团的金钱吸了出来。龙择天很是吃惊,没想到这管老爷居然有先天法宝,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祭出乾坤图,将烽火蒲团和莲叶荷花牌罩在内部,一声“收!”,两件法宝都进入乾坤图内,随即消失不见。

龙择天收起乾坤图,看了看还在不可思议看着自己双手的管冬雷,说道:“能好好喝点茶吗?有酒也行!”

管冬雷这时候吃惊的已经坐不住了,表情茫然,又有探究之意。龙择天笑了笑,将莲花荷叶牌和钱串还给了管冬雷,说道:“赵老爷曾经说,你们四大使者各有法宝,我已经见过了云老爷,可是他并没有向我显摆任何宝器,看来是他小气了!”

管冬雷拿着自己的两件法宝哭笑不得,只好重新坐下,问道:“蓟城不是邯山也不是雍凉,蓟城乃是天下核心,虽然朝廷走了,但是它依旧是核心。”

龙择天明白管冬雷要表达的意思,说道:“但是无论如何,这里仍然是龙洲的蓟城,管老爷虽然实力强横,但是仍然在武瀛人的阴影下,这座深宅大院虽然安全,但是管老爷并没有多少安全感,不然,也不会对我如此戒备!”

“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是孙家成,他毕竟是一个童子出身,连邯山那个小地方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这只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行,而我,不怕武瀛人,况且我做的是生意,龙洲百姓的死活和我无关,我只要钱!”

管冬雷似乎暴露出了他奸诈商人的面貌,但是龙择天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既然如此,为什么蓟城商会没有你的名字?而且,你所有的生意都和武瀛人无关?”

管冬雷心情已经平复下来,问道:“你既然已经来到了蓟城,又来我府,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我来蓟城就是夺回蓟城,消灭蓟城的武瀛人!”,龙择天目光坚定:“你知道我的来历我的使命,或者说我的宿命,我来到蓟城是要做生意,我要让武瀛人在蓟城损失惨重,我要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我要让他们寸步难行直到灭亡。”

管冬雷终于缓和了脸色,问道:“我又能做什么?”

龙择天目光炯炯,盯视着管冬雷,说道:“你应该死一次!”

管冬雷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是要以我作为投名状!”

“百先生你应该认识,背后的势力不说,就凭他连我都有些看不透的修为,我不相信我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他的信任,但是他把我拉进了他的信查阁,地位仅次于他,如此大的招揽,我不相信他让我安静的跟着他混吃混喝,他希望我做出一些事情来,而我也需要为他做一些事情换取他的完全信任,而你的死,就是我的机会!”,龙择天话说的极为平淡,却不容置疑。

“这也是赵老爷的意思吗?”,管冬雷问道。

“不是,是我的!”,龙择天说的毫不含糊。

“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为你卖这么大的命?”,管冬雷再一次表情不善。

“因为你打不过我,就算你是金仙修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让你死,你就得死!”,龙择天没有丝毫表情。

管冬雷反而平静下来,问道:“我应该什么时候死?怎么个死法?”

“过几日百先生要在九号院也就是他的府邸邀请蓟城商界所有人聚会,他这一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针对你,他必然给你发请柬,这一次你不要拒绝,要参加,可以多带一些人,多杀一些人,最好能制住百先生,在他生死一刻,我会杀了你。”,龙择天看着管冬雷,“只是你要留下一具肉身,真正的你要进入我的乾坤图,此后一年内你不得在蓟城露面,蓟城的汇通天下交给我!”

管冬雷苦笑:“看来,我是非死不可!”

龙择天笑了笑,端起茶杯,向管冬雷示意,说道:“其实如果你能到我的灵湖休养一段时间,对你有莫大的好处,你应该知足。”

管冬雷眼皮上翘,目光闪烁出兴奋:如此,死一次又何妨?

龙择天拿出一粒丹药,说道:“这种药普通人是无法用的,像你这种半入金仙的人都是可以用用,今夜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提前布置弥天阵,要两个对你衷心的人护法,没准今夜就是你突破到真正的金仙的机缘。”

管冬雷结果丹药,面色红润起来,也不矫情,放进自己腰包,拱手说道:“可以值死两次!”

龙择天微微一笑,对于这个看起来火爆的管冬雷观感更加好了起来,说道:“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让你死,何苦总是提起这个字!”

“如果百先生百鸿门宴,凭我们的实力对他来个反杀,是不是更省事?”,管冬雷却又泛起了糊涂。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凭你我,百八十个百先生也不是对手,就算他的后面有不可预测的实力,我们也不用有丝毫担心,但是,我的目的可不是想杀他,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管冬雷若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讪笑道:“瞧我这记性!”

“还有你要记住,”,龙择天瞬间又变回了龙文的形象:“我叫龙文,汇通天下你的师弟,蓟城人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是龙择天!”

“明白,请放心!”,管冬雷站起身,撤掉大阵,带领龙择天走出了后堂。

来到前厅,眼前的一幕差点令龙择天坐在地上,龙儿趾高气扬,玄儿端坐在宝座上,手里拿着茶盏,饶有兴致的看着龙儿耀武扬威:“瞎了你们的狗眼,左一眼右一眼的往哪儿看?没见过本姑娘这样的美人吗?”

管冬雷知道龙择天四位仙女的来历,只是不敢暴露他们的身份,趋步向前,对龙儿屈身行礼,道:“夫人息怒,下人见仙子花容月貌定是失态了,惹怒了夫人,还请多多原谅!”

“切!本夫人,不,本姑娘本来就花容月貌,要不是被某人逼着易已经成为夫人,还不要亮瞎了你们的狗眼?今日就看在你们这个,”,突然转头盯着管冬雷问道:“你姓什么来着?”

管冬雷尴尬一笑:“姓管!”

第三百六十一章 波诡云谲

“要不是看在你们这个管老爷面子上,定要挖出尔等的眼珠子!”,龙儿一脚将踩在脚下的下人踢到管冬雷怀里,气囊囊的说道:“姓什么不好,非要姓管,你连下人都管成色狼,你还能管什么?”

龙择天怒斥:“老二,闭嘴吧!”,龙择天将龙儿拉到身边:“真是不懂事,再胡闹下去,当心我休了你!”

龙儿噘嘴,还待要说些什么,被玄儿拉到一边,只来得及说一声“切!”

龙择天回到十一号院,见西园中果然被白儿心儿找来了二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最小的不过五六岁,有些动情,挨个抚摸了这些女孩子的头顶,说道:“我叫龙文,这四位是我的夫人,你们可以叫我师尊,她们都是你们的师母!”,又指了指三位小正太:“这三位都是你们的小哥哥!”

三位小正太立即涨红了脸,灵儿一跳,怒声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是哥哥,你是师父?”

慧儿也没有好眼神,低头捻动佛珠,道:“这种话说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书儿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徒弟够多了吧,不如将她们交给我,我带她们读书识字做个文明人岂不是更好?”

灵儿极为兴奋:“如此最好,我们也过一把师父瘾!”

龙择天见时机已到,说道:“既然你们都有这个想法,那这些女孩子们就交给你们,学道学佛学文习武,有你们这三位师尊是她们的福气,孩子们,还不快拜师!”

二十几位女孩子面向三位小正太跪倒一片,喊道:“拜见三位师尊!”

三位小正太面向跪倒在地的女孩子们有些飘飘然,灵儿站直身躯,摸着光秃秃的下巴,仿佛那里有修长的胡须一般,咳了一声,说道:“徒儿们,既然尔等拜我等为师,今日师尊先和你们说几句话。”,灵儿指了指慧儿:“这位是你们的二师父,乃是佛道高手,佛法深湛不可测度。”,又指了指书儿,说道:“这是你们三师傅,识文断字就靠他了。”,又指了指自己:“我乃是大师尊,记住,要叫大师尊,不要叫大师傅,听起来就跟厨师似的,记住啊,谁叫我大师傅,都会被被赶出师门,记住了吗,记住就回应一声!”

众女孩子齐声道:“记住了,大师傅!”

灵儿气得哇哇直叫:“反了反了,统统逐出师门!”

众人大笑,龙择天笑道:“孩子们,既然大师傅不要你们,你们还不快跟随二师父三师父走?”

众女孩子磕头起身,呼呼啦啦跟着慧儿书儿到大院中间学文练武去了。

灵儿震怒,说道:“大师傅就大师傅,决不能让他们抢了先!”

龙择天看着贼头贼眼的管事来到自己面前,问道:“可有事?”

那人鞠躬应道:“来了这么多女孩子,还请长老吩咐如何分配!”

龙择天说道:“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他们来到十一号院不是来做苦工的,而是来学文习武的,你将她们的住处安顿好,伙食就和你们一样,不得轻贱!”

管事唯唯诺诺,应声而去。

“另外,”,龙择天叫住管事,说道:“我在十一号院生活,饮食起居都由你操心,我信任你,若你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你!”。

龙择天掏出一锭银子:“往后十一号院的账目也全部交给你打理,若发生账目亏空,我也不会饶你!另外你去九号院一趟,给百先生捎句话,就说九号院的聚会可以开始了!”

管事云里雾里,但还是领命而去。

龙择天看着二十四位女孩子,最小的六岁女孩瘦弱得如同麻杆,还没有来得及洗漱的小身体脏兮兮的,头发蓬乱上面有很多树叶和枯萎的花瓣,再看看其余的女孩子,也是如此,最大的那个十八岁女孩子好一些,毕竟女孩子大了,就算条件再不好也是很重视自己的形象的。龙择天对四女说道:“让她们进乾坤图,到灵湖里洗个澡,在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二十四位小女孩你们每人负责八个,让他们脱胎换骨,能够修行。”

四女带着女孩子们进入乾坤图不提,龙择天看着这些女孩想起了龙子心龙亥心她们,不知道初一和龙亥心她们在闽侯过得怎么样,虽然初一的情报来的频繁及时,但是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更没有提过生活方面的问题。只是告诉龙择天,他们和她们在上官思乡的帮助下已经在榕城等几处大城市站稳脚跟,各种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特别是龙亥心,虽然年纪最小,但是颇有大姐大的风范,跟她的几个女孩子一起开了个回春楼,不是买春卖春的地方,是一家颇有文风的上流人士聚会卖弄才学的地方,龙亥心几个高颜值的女孩子以自己的独特的风采,在回春楼内开设画廊、书行、乐行、棋行等,不定期组织琴棋书画比赛,吸引了无数人趋之若鹜。龙亥心见回春楼人流越来越多,有扩大规模,开辟了拍卖行这一区域,文玩字画名家经典甚至丹药秘方都成为拍卖品,引起了榕城周边各大商家名流的重视,生意火爆,赚钱无数。每次听到这些消息,龙择天恨不得亲自过去一趟体会一番。初一几个兄弟也不遑多让,占据了几处码头,多次与武瀛人冲突,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反而逐渐蚕食了武瀛人的地盘,初一他们开设天意馆是商行更是一种神秘的组织,在整个闽侯名声响亮,但是,那几个从来无人见过的幕后掌柜神秘至极,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没有人敢小看天意馆,闽侯第一家族上官家族都对天意馆客客气气的,何况别人。

想起这些,龙择天总是心里偷着乐,那些曾经的流浪儿如今早已经纵横四海,着实令人欣慰。想到初一龙亥心他们自然就想到了龙子心,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徒弟又跑到哪儿去了。

龙择天神游天外,不是胡思乱想,而是借机入定一般,这十一号院地处繁华地带,并没有什么灵气,武瀛人偷偷布下的阵法在龙择天这里视同无物,只不过在此基础上加设屏蔽层,使十一号院如同独立的空间游离于蓟城之外,也似乎游离于尘世之外,无论是外部神识探测还是内部向外传音,都被隔绝。那几十个下人都是武瀛人,他们的任务就是监视龙择天,但是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自从来到十一号院,他们居然真的把自己当做这个大院的管家下人,尽心竭力的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龙择天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对待他们如春天一般的温暖,对他们更像是没有丝毫的疑心和欺骗,以诚相待,平易近人。这让这些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这些人那点小心思实在对不住如此这般的好人,不知不觉,对龙择天亲近起来。

但是,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潜移默化的,没有人强迫,更没有人洗脑,这种改变却发自灵魂深处。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就是那个管事!

那个管事好像察觉到了这一点,背地里无数次教训了那些他认为被龙择天收买的人,但是他似乎无力改变,眼见人们对他从若即若离到干脆视而不见或者闭口不语,这让他的无力感越来越强,他决心做点事情,龙择天让他给百先生捎口信,顺便要把这些事情汇报一下。

听见管事的汇报,百先生也十分不解,这才多少日子,自己的手下居然被龙文那个家伙集体收买,那几十人埋藏在龙文身边岂不是要变成他的帮手?更加令百先生百思不解的是徐苏苏,从邯山逃回,不但没有带来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反而对龙文那个家伙思思念念,一副以泪洗面的样子,令人心疼之余更令人气愤:你是武瀛的高级特工、信查使,居然被一个龙洲人迷成这个样子,简直岂有此理!

邯山那边,百先生数次提出要求,要东川舰派出大军收复邯山城将那个该死的孙家成活捉回来,问清楚龙文的底细,但是,都被东川舰否决,认为现在蓟城周边择天军极为猖獗,到处毁碉堡破道路刺杀帝**人,若是出兵恐遭了埋伏,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百先生没有办法,这才想通过拉拢监视的办法弄清楚龙文的底牌,但是居然派自己人给自己汇报,只能说明龙文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通过让自己人给自己传信警告自己。

百先生看着管事,突然生出了一份心思,说道:“看来我要去一趟十一号院,和龙文商量一些事情!”

百先生出行依旧排场很大,前呼后拥,大轿子几乎将胡同塞满,前边和后边的黑衣人达到百十人,百先生这种排场曾经遭到跟多人的非议,包括东川舰也警告过他,但是百先生依然我行我素,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除了排场,他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来到十一号院,百先生见龙文站在大院中,两眼望天,好像天空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边聚集了几九号人都在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百先生好奇,也抬头观望,天空中除了看不见的空气和几缕云丝,再也没有别的,但是你在看什么?难道有我看不见的东西?我很不服气,你能看见,我就看不见?于是百先生来了脾气,非要看出点什么东西,于是目光所及,认真的寻找起来,还有那些跟随而来的护卫们也不自觉的抬头看天,认真的找什么东西。

这是一幅非常滑稽的画面,一百几十人,都在仰望天空,不言不语,极为认真。

一个时辰过去了,龙择天从冥想中转过神来,看见百先生和一百多人都在仰望天空,心中偷笑起来:控制人的精神,说起来还是蛮好玩的!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只是轻轻一叹,天空好像被撕裂,如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划过脑海,使人悚然惊醒,一百多人除了二十几个人依然站立,面色苍白,其余人全部瘫坐在地上,想一想,一个是时辰,一动不动抬头望天,腿受得了?腰受得了?脖子受得了?还有那脑子能受得了?

百先生的面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没等他问话,龙择天却开口了:“你们望天干什么?”

随着众人长吁短叹,纷纷站起身,百先生有一种极为滑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做了一个世纪的梦,极为真实却又极为虚幻,连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龙文的道,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哪怕是自己置气引起的。

百先生见众人都围拢在一起,目光变得有些冷,对龙择天说道:“本来,有些事情兄弟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却偏要传话,做兄长的很不高兴!”

百先生毫无征兆的举起手,一掌拍在管事的头顶,管事的如同熟透了的面瓜,一拍之下变成一滩血肉。

龙择天眼角一跳,看向百先生:“兄长这是何苦?这管事乃是我用着最顺手的人,也是我的亲信,如果不信任他,我也不会令他传话,兄长此举,着实令老弟心寒!”

龙择天嘘唏不已,旁边的人更是毛骨悚然更有兔死狐悲之感,看着百先生,面色渐冷。

百先生突然感到自己做了件极为愚蠢的事情,不是杀死管事,而是原本就不应该如此。

“我们去谈谈!”,百先生似乎毫不在意的说道。

第三百六十二章 九号院大摆豪华宴

百先生和龙择天进入后厅,百先生率先开口:“去了一趟管府,只是约了吃饭这么简单?”

龙择天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对百先生的问话似乎无动于衷,好像还没有从管事的惨死中缓过神来。百先生似乎有点过意不去,拍拍龙择天的肩膀:“徐苏苏知道吧?她从邯山回来了!”

龙择天摇了摇头,仿佛没有听见百先生这句话,而是接过前一句话:“去了管府,约请了他吃饭,毕竟我们是一个门下,吃饭这点事他还是要给面子的。”

百先生见龙择天完全不按套路说话,有些无奈,苦笑道:“你还是在怪我!”

“管冬雷那个人很厉害也很讲义气,对他下手,我于心不忍,百先生是否可以放弃这次行动?”,龙择天看着百先生,语气诚恳。

“不能!”,百先生断然拒绝。

“唉!”,龙择天长叹一口气:“我欠兄长的总是要还,我自己也比较自私,蓟城的汇通天下我也想染指,就算对不起同门,我终究还是抵不住这份诱惑!”,龙择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问道:“时间定在哪天?”

“后天!”,百先生面色突然变得残酷起来:“后天过后,我希望汇通天下是你的!”

百先生不在说话,站起身,向大厅外走去,身后,龙择天的声音传来:“要不,把徐苏苏给我送过来!”

百先生一顿,被龙择天不按套路说话弄得云里雾里,也不转身,向后摆了摆手,抬步而去!

龙择天看着百先生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龙择天这才注意到,那些下人此刻还愣在院子里,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

龙择天将这些人聚在一起,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武瀛人,我不管当初你们到十一号院干什么,只是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十一号院的管家,是我的下人,忘记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只要你们真心对待我,我也会真心对待你们。要记住,不但我是你们的主人,我的夫人我的那些小兄弟和我刚刚收留的二十四位女孩子都是你们的主人,我不允许你背叛他们,否则,这个院子会给你们带来毁灭!”

下人们跪倒,对龙择天跪拜道:“听从老老爷吩咐!”

龙择天遣散了下人们,让他们各忙各的去了,抬头看了一眼那块天空,那几丝云彩依旧向抹在天空一样,安静而生动。龙择天脸上泛出笑意:“好像精神控制有了一些门道!”

然后,四女和那些女孩子出现,龙择天极为吃惊,二十四女,成年的的亭亭玉立,小女孩如粉身嫩藕,白里透着红,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来。更让龙择天欣喜的是,这些女孩子经过四女的洗筋伐髓,再加上灵湖的沐浴,赫然已经脱去凡胎,成为先天道体,假以时日,修为将深不可测。龙择天感叹,灵湖开放的晚了些,否则初一他们老早在灵湖里泡上一阵子,定然会比现在的成就更高。

九号院的宴席已经摆开,虽然是秋季,但是蓟城的秋老虎很厉害,整个城市像着了火,蓟城城内出现了几次火灾,城主府就烧了一次,城外的树林也着了,无论是武瀛人还是龙洲人,双方齐心合力,扑灭了这次火灾。

但是,没有迹象表明这是人为纵火,哪怕是择天军的人在蓟城周边也不见了踪影,城主大人是武瀛人任命的龙洲人,负责管理这座城池,各级衙门也都是龙洲人,甚至两座书院也没有被武瀛人渗透,最起码表面上看,龙洲人依旧管理这个城池,哪怕武瀛军队随便在大街上杀死一个老百姓,也没有人否认,龙洲人依旧是这个城市的主人。

既然是主人,调查的结论自然有公信力,几场火灾都是天灾,这就是结论。

但是,只有武瀛人自己明白,城主府着火看起来像是天灾,但是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到城主府的时候,城外那片树林也跟着着了起来,这恐怕不是巧合,因为只有武瀛人自己知道,那片树林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百先生就不相信这两场火灾是天灾,因为没有任何线索,他压下了心底的愤怒,并把怀疑的目光转向雁门派身上,因为那个位于大雁山脚下的门派占据着蓟城北部最重要的也是最著名的度假胜地翁牛特,那里有牧场更有不少名胜古迹,最难得的那里还是避暑胜地。

那是一块肥肉,百先生数次染指,徒劳无功,而且表面上,雁门派是与武瀛军合作的,是被军方保护的,那里的兵营保护着自己的同时,也保护着雁门派,因为雁门派为他们从北部草原运来无数的牛羊肉,供给给大军。

但是,百先生一直没有死心,一直想找到雁门派与择天军勾结的证据,只要有了这个证据,不管军方同意不同意,翁牛特就会成为自己的盘中餐,那条供给大军牛羊肉的路线就会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百先生亲手书写的请柬上赫然出现了徐国乾的名字。

百先生令人在九号院的大院子里搭建了一座凉棚,依着假山傍着湖水,随弯就势,蜿蜒几百丈。凉棚为青天色,与青天浑然一体倒也和谐,凉棚用的材料也极为考究,冰蚕丝的料子,摸起来极有冰意,搭建起的大棚隔绝了毒日头,令人凉爽舒心,哪怕是心情烦躁的人,在这里也会冷静下来。大棚内,极致豪华的长条桌子上面已经摆放了数十道凉菜,那些热菜还没有上来,就已经让人馋涎欲滴。琉璃盏极尽奢华,连筷子都是乌木镶着银头,而那些盘子每一个都是龙洲最著名官窑生产的瓷器,比如那张盛放杀生鱼所用的盘子,明明已经盛满了食物,但是盘子底绘制的那条鲤鱼却宛若活了过来,像是活蹦乱跳的游在水草之间,极为生动。不知道百先生为这场聚会费劲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银两,武瀛和龙洲两国最著名的厨师汇聚一堂,各显身手,各种菜品烟花缭乱,很快占据了整张桌子。

百丈长的桌子,摆满了需要多少道菜?

龙择天没见过,就连自己的前世也断不会如此奢侈,何况今生,所以龙择天赞叹之余,更是产生了许多愤怒。不过,龙择天终于还是压下了心思,徜徉在人流之中,认识不是认识的都打过了招呼。

“我是龙文,十一号院的主人,请问您贵姓?”,对面来人是一个中年人,长得极为威武雄壮,气息浑厚,宛若山岳一般,令人窒息。那人见龙择天打招呼,自我介绍,脸上的不屑之色并没有掩饰,冷淡回道:“免贵,姓徐!”,说完,与龙择天擦身而过,与别人寒暄去了!

管冬雷走了过来,见到龙择天打了招呼,随即也与别人交流去了。

龙择天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现场的气氛也极为诡异,上百商界名流和城主大人似乎都在刻意躲闪着什么,似乎这顿饭不是什么好饭,尽管这些菜品很可能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曾见过。

这时候,有人高喊:“百先生到!”

人们纷纷转头,自觉让过两旁,微微低头,向百先生抱拳:“见过百先生!”

与往常前呼后拥不同,百先生只身而来,而且满面春风,向两侧的人们拱手还礼,谦恭有加。作为主人,百先生可谓下足了功夫,但是不是所有人都高兴,比如那位徐国乾老爷。

百先生率先落座,接着人们按照自己的名牌坐在相应的位置上。百先生理所当然坐在百丈长桌子的一端,而另一端则是蓟城城主范雎。

龙择天赫然发现,自己的座位在位于百先生左侧,那是仅次于主位的座位,凸显出龙择天地位乃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汇通天下的掌柜管冬雷则被安排在龙择天的右手,意味深长。

那些盐帮的漕帮的商会的甚至各大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掌柜都被邀请之列,他们有的表情淡然,有的则是掩饰着内心从未见过这样巨大场面的激动,还有的微微愤怒,比如徐国乾。

百先生拍了拍手,一队青衣女子手端着玉盘,上面放着玉壶和玉杯,将玉壶和玉杯放置到每个人的面前,然后就站在每个人的身后,倒酒,站定,不再离开。

百先生面色和蔼,开口道:“诸位都是蓟城名流,我们接触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应该都了解,所以我也就不用一一介绍。但是,有一个人我必须向大家介绍一下。”

百先生指了指身边的龙择天,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众人说道:“我兄弟,龙文,你们只需要知道,他是十一号院的主人,是我的兄弟!”

众人似乎已经忍不住惊叹:“这位从哪里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背景?十一号院,意味着什么?”

在人们的惊叹声中,龙择天站起身,仿佛被众人的目光注视有些不自然,有些小害羞,说道:“在下龙文,柴桑人士,柴桑赵老爷手下,刚从邯山来此,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众人的惊叹声终于忍不住此起彼伏,但是纷纷将目光转向管冬雷。

管冬雷拍了拍龙择天的手臂,示意他坐下,然后平静的说道:“龙文,也是我的师弟!”

众人终于惊呼起来!

他们每个人几乎都怀着同样的心思:难道汇通天下也要和武瀛人合作了?

百先生笑了笑,举起杯:“当然,叫大家聚在一起,首先要喝酒,此酒乃是漂洋过海而来,是我的家乡樱花城的高粱精酿,洞藏百年,是我武瀛帝国第一美酒,长期饮用可延年益寿!”

百先生率先一饮而尽,然后倒过酒杯向大家示意,众人纷纷举杯找对百先生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百先生令众女将各位的被子满上,又率先举杯:“好酒当然需要连饮三杯,这第二杯酒我祝各位福如东海!”

百先生待众人饮下了第二杯酒,又举起了酒杯说道:“这第三杯酒按照龙洲的规矩当然是要祝各位寿比南山,但是好像是俗套了一些,武瀛人来到龙洲,毕竟还是客人,在座的诸位才是主人,老朽不敢客大欺主,但是也从来都希望主大也不要欺客,蓟城发财的机会很多,龙洲这么大,发财的机会更多。我帝国皇帝曾经反复告诫我们,到人家龙洲的地盘上,要对人家客气一点。所以老朽在龙洲始终是不敢造次的,对诸位也一向是以礼相待。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天老朽将诸位聚在一起,想告知各位,我希望大家都做那只好鸟!这第三杯酒,祝各位都是好鸟,我们一起高飞!”

众人虽然前后动作不一,但还是一饮而尽。

百先生将目光看向管冬雷:“管老爷,你认为此酒如何?”

管冬雷将酒杯端在眼前,似乎是对着酒杯更感兴趣:“此酒杯乃是祁连玉制成,盛这种劣质酒似乎白瞎了这个精致玉器,可惜了!”

吸冷气的声音一发不可止。

第三百六十三章 豪华宴变身屠宰场

管冬雷不管百先生冷酷的目光,看着酒杯平静说道:“早就听说过,武瀛人惦记我龙洲云黔的酱香洞藏酒,派人去取经,以不要脸的手段窃取了秘方,又学会了工艺,以为在武瀛也可以酿造出这种酱香酒。回国后武瀛人下了功夫,不但按照秘方造酒,而且连洞藏的山洞也是原模原样的照搬,酿出的酒终于有了酱香酒的样子,对此武瀛那个皇帝满心欢喜,还大大的奖励了那些酿酒人。但是,岂不知只凭工艺和秘方哪里会造出云黔那样的酱香酒来,不说秘方工艺对不对,就说武瀛小小孤岛哪里有黔河之水,哪儿来的石乳洞?更别提那样的山洞就算是在龙洲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温度,环境,发酵的菌类,都是独一无二。你们武瀛人却偏偏觊觎这种东西,照猫画虎,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徒增笑柄而已。此酒你认为乃是武瀛第一美酒却不过如此,寡淡无味不说,一股斜味倒人胃口,谁给你的自信居然说是第一美酒?也对,像你们那种小国,坐井观天,没见过美酒也是平常之事!”

百先生脸色涨红,似乎到了发怒的边缘,却又换了一张笑脸,说道:“管老爷果然厉害,汇通天下的人自然见识广博得多,我这酒确实有些寡淡了,用这种酒招待客人似乎差了一些,我想起在邯山时与龙老弟饮酒,喝的是什么老窖酒,出自益梓,喝起来确实令人回味绵长,龙老弟,你不要藏私,不妨拿出来让大家共同品鉴如何?”

龙择天笑道:“那酒小弟却有不少,待小弟回到十一号院取来,让大家喝个痛快!”

百先生笑着拍了拍龙择天,说道:“快去,提起那种酒我就忍不住馋虫都勾出来了!”

龙择天向百先生行礼,接着快速离开九号院,直奔十一号院。

其实酒水就在乾坤图里,但是龙择天不能当场拿出来,只好转回十一号院,假装从大院的洞里搬出百坛美酒,令下人套车,运往九号院。

龙择天借着往大院里赶马车的机会,再一次开放神识,将九号院所有的情况摸清楚,他知道,各方都有所准备,一场山雨欲来的残酷争斗即将展开。

龙择天看似满头大汗,令人将美酒搬进大棚,笑道:“诸位没等急了吧?”

百先生示意众女子将原来的酒水撤下,打开龙择天拿来的酒,那酒坛一经开启,酱香之气立即笼罩整个大棚,不用喝似乎已经醉了!

众女给每个人都倒上了酒,酒香继续刺激着人们的嗅觉,人们越发冲动起来,但是还是忍住,等百先生发话。

百先生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仔细咂摸,如品仙谬,沉醉不已。百先生睁开眼睛,见大家都注视着他,恍然大悟道:“各位快快请,管老爷说的不错,这才是真正的美酒!”

众人纷纷品了起来,果然仙酿一级的美酒,就算以前有不少人喝酒这个益梓老窖,但是绝没有这种如饮仙谬的感觉,难道以前喝的是假酒?

管冬雷也喝了一杯,仔细品味,然后看了看龙择天,他自然喝的出,这酒被龙择天加了料,不然绝不会又仙酪一样的感觉。

就连冷酷的铁塔一样的徐国乾也被这酒感化的松开了紧绷的脸。

百先生似乎忘掉了被管冬雷一顿呛白的不快,兴致变得高昂起来,紧跟着,众人也是情绪高涨,美酒佳肴在眼前,那就暂时忘掉那些不快的事情,人生得意须尽欢,得过且过!

百先生又拍了拍手,大棚外的天空之上闪出十二道身影,手持各式乐器,飘在空中,衣炔飘飘,随着和煦的秋风轻轻摇动,接着,一声古筝之音悦耳传来,又经久不息,接着各式乐器发出仙乐一般的声响,辽阔的天空之上,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台,随着仙女们的演奏,再加上有二十四名飞天的武女在空中翩翩起舞,将整个九号院变成天上仙境一般,令人陶醉不已。

百先生看着震惊的人们,和颜悦色的说道:“大家想必都知道蓟城的女子十二坊,却未必见过我武瀛国的女子三十六坊,不知道会不会也被称为画虎不成反类犬!”,百先生笑眯眯的看着管冬雷。

管冬雷眯起了眼睛,乐器中发出乐声祥和安宁,令人沉醉,不过仅仅是这一瞬,管冬雷如遭闷雷惊醒,身边的徐国乾也惊悚的睁大了眼睛,百先生靠在椅子上前后摇摆,仿佛沉醉其中,龙文则靠在椅子上似乎入定,其余百十人皆闭上了眼睛进入玄幻一般的境界随着乐声有节奏的摇晃起了身体。管冬雷与徐国乾对视,“腾!”的站起身,向着百先生冲了过去。

百先生似乎没有转醒过来,只是微微睁开了眼角看了一眼身边的龙择天,似乎管徐二人的突然暴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龙择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两双手同时出击,迎向管徐二人,一声闷响,三人同时破顶而出,将大棚冲开一道巨大的破洞。

乐声依旧回响,只是祥和的乐声骤然一变,变得刺耳狰狞,肃杀之气令天地变色,一瞬间浓云布满天空压顶而来,三十六女切开了龙择天和管徐二人,将管徐二人围在中间,一道道音波凝为实质性的利箭向管徐二人疾射,大院内秋风变得凄寒,落叶随风飘舞,大棚似乎经不住狂飙,撕裂得七零八落随风如同断线的风筝漫天飞舞,偌大的酒宴立刻杯盘狼藉,叮叮当当和稀里哗啦的敲击破碎声北狂风吞噬。商人们匍匐于地,百先生则是背负双手目视天空,大院内无数的黑衣人已经严阵以待,至少四十几道身影从大院的各个角落飞驰而来加入上空战团。

管徐二人煌煌天威游刃有余穿梭于三十六女组成的阵法之中,外围,四十几为黑衣人将这方空间紧紧锁死,二人看似没有任何突破的缝隙。

管徐二人不约而同,各自祭出自己的烟火信号,两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化出美丽的烟霞。九号院外,两股修行队伍对九号院发起了猛烈攻击,九号院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管徐二人的接应队伍被阻拦在战场之外,二人孤军奋战,知道今天很难全身而退。越是如此越是激发了二人的斗志,空中的大战已经白热化,十二女的乐声已经凌乱,二十四女的飞天已经堪堪不支,四十几名武瀛武修加入战团,空中的大战越发激烈。徐国乾雁门剑法在空中划出无数道耀眼的光华,管冬雷祭出落宝金钱,瞬间十几位武瀛武修被击落尘埃,三十六女再布周天大阵,乐声如利箭,花瓣变成了绣花针。管冬雷祭出莲花荷叶牌,迎风一晃,巨牌迎风膨胀,发出堂堂黄金色光芒,所有暗器利箭被吸在莲花荷叶牌的金光之中消失,管冬雷双手一震,所有暗器反向而回,刺穿空气,划出无数道光线,将三十六女尽皆扫落地面。管冬雷欺近徐国乾身边,小声说道:“你快走,带着你的人马返回翁牛特,我的家人已经快到了你的门派,好好保护他们!”

徐国乾是一个干脆的人,长剑一挥,一道通天之光劈开一道人缝,如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九号院外,武瀛军队已经来到了外围,将整个九号院包围的密不透风,两股武修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不在冲击九号院,疯狂向外逃散,武瀛军无数的箭矢和火药枪发出的爆豆一样响声,丢下几十具尸体后,两股武修终于冲破围堵,四散而去!

管冬雷气势滔天,面对越来越多的武修没有丝毫惧色,远远超出当世修为的他面对几十位大至尊和无数虎视眈眈的外围无数弓箭和火药枪视若无物,落宝金钱将无数人击落尘埃,莲花荷叶牌堂堂金光扫射,越来越多的人丧命。但是,身处包围圈中的管冬雷逐渐动作迟缓起来,莲花荷叶牌变得有些暗淡,落宝金钱又变成手串回到他的手腕上,硝烟似乎小了一些,遍地变得清明,人们继续胆战心惊的观看这场厮杀却不敢逃离,没有百先生的命令,他们只能呆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结果。

管冬雷将无数武修拖在这里,为徐国乾赢得了宝贵的逃跑时间,此刻,管冬雷看着地面上仍然镇定自若的百先生,突然发难,莲花荷叶牌的金光扫向百先生。龙择天侧身,紧紧抱住百先生,以身躯阻拦那道沛然的金光,一声闷响,龙择天却感受到背后一道柔软的**贴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一道黏糊糊的热流喷在自己的脖颈。

管冬雷已经到了近前,百先生有些骇然,龙择天推掉身后的**,正面迎向了管冬雷。

所有都看到,管冬雷一双肉掌拍在了龙择天的胸口,龙择天的双手紧紧抓住了管冬雷的头颅,一拧,管冬雷的人头被拧了下来,然后,管冬雷整个人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里三层外三层,空中地上的人们被这一幕惊骇,龙择天倒地,吐血不止,然后硬撑着将身后为他阻挡金光的**抱在怀里!然后双双晕了过去!

多么可歌可泣的一幕,多么壮怀激烈的一幕!

百先生流泪了:“兄弟,我的兄弟!”,一声惨号直冲九霄,嘶哑的声音撕裂了天空,如一道霹雳惊雷,让整个天地颤抖不止。

龙择天三天后醒来,不是在十一号院,而是仍然在九号院,百先生一直坐在他的身边,见龙择天醒来,高兴的说道:“兄弟,你终于醒了!”

龙择天定了定神,三天的时间,他的神魂游离于身体之外,进了一趟乾坤图,又回了一趟九号院,将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之后,神魂回归,重新归于**,这才睁开了眼睛。见百先生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面露感动之色,挣扎着起身,要给百先生行礼,百先生轻轻摁住他,关切的说道:“你差点被管冬雷打的魂飞魄散,这时才神魂稳定下来,不着急起来,先静养几日!”

龙择天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徐苏苏怎么样?”

百先生叹了一口气,极为难过说道:“苏苏已经死了,那一击让她体内所有脏器破碎!”

龙择天流出了眼泪,不是伪装,而是真切的感到难过:“她在哪儿,我去看看她!”

“你的身体?”,百先生担心的问道。

“无妨,只是有点虚弱,没有大碍!我只是想看看苏苏,你们不会已经把她给埋了吧?”

“没有,苏苏的遗体就在九号院,在湖边,我搭建了一座灵棚,供人们瞻仰吊唁,苏苏是我们武瀛人的英雄,就连东川舰将军都凭吊过了!”,百先生平静的说道。

龙择天站起身,身体有些颤抖,被百先生亲自搀扶,向灵堂走去。

徐苏苏安卧在百花丛中,面色苍白却难掩美丽,肃穆的灵堂来人不少,见百先生亲自搀扶龙择天到来,纷纷跪拜行礼。龙择天开放神识,扫视着安卧在花丛中的徐苏苏,眼角泪水滂沱起来,徐苏苏已经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复生的可能,纵然是自己有通天手段,也难以让她复苏。龙择天突然感到十分难过,这个武瀛女人被自己欺骗了感情,又为自己抛弃了生命,纵然她是武瀛人,这份感情也令人嘘唏,何况龙择天发自内心的感到自己对不起这个被利用的这个女人。

龙择天挣脱了百先生的搀扶,来到了徐苏苏的遗体前,深深的三鞠躬!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夜会徐国乾

龙择天想起自己此生对不起的女人太多,那些一直将目光偷偷投向自己的女人不在少数,从公孙媚瑜道阿朵再到小花,这三位夫人将她们自己完全奉献给了自己,虽然历经波折,却终究还是有个好的结果。李香香徐苏苏却被自己利用,然后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自己,李香香还好说,但是这个徐苏苏却用生命证明了对自己的爱,尽管这种爱不会有任何结果,却不妨碍她以生命证明和托付,爱的卑微,爱的伟大!

龙择天又烧了些纸钱,上了一炷香,他知道此刻不能说些什么,只能祝愿徐苏苏芳魂一路走好!

龙择天走出了灵堂,婉拒了百先生的挽留:“好几天了,我要回到十一号院,夫人们见我消失了这些天,说不定急成什么样子,而且,管冬雷已死,我需要理由说服赵老爷,让我接手汇通天下,我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躺下去。”

百先生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先回去,汇通天下由你接手,我们以后合作更是方便,至于雁门派,我要灭了他!”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雁门派还是不要急于动,毕竟北路那一条商线还需要他们跑路,能收服就收服,实在不行再拔掉。”

百先生点点头,表示同意。

龙择天回到了十一号院,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四女和三位小正太闻风而动,来到了龙择天的住处,关切的问起了龙择天遇到的一切。

龙择天看着面前这些至亲之人,将九号院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听着这些惊险的过程,四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玄儿说道:“百先生的势力和实力果然非同小可,背后的高人竟如此之多,倒是真的要认真对待!”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我怀疑这并不是他力量的全部,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试探我,他的背后有不下于管冬雷甚至高于管冬雷的武修,只是这一次没有暴露出来。”

龙儿说道:“不管他有多强,还能是我们的对手?一把火烧了他的老巢,还怕他不成?”

龙择天摇头,拍了拍龙儿的脑袋:“不要鲁莽,我这番苦肉计可不想白演,若是你这一毛躁,我岂不是白死一回!”

“切!”,龙儿不屑道:“三天时间,你不止是回来一趟,哪里就死了?如果不是你反复叮嘱我们不得插手九号院发生的一切事情,我们早就把九号院变成废墟了!”

龙择天笑了笑,“你们也知道,我的主要目的是通过与百先生搭上关系,摸清他所有的生意路线和他的底牌,方便择天军对他们进行各个击破,到蓟城成为我们一手掌控的时候,就是蓟城武瀛军灭亡之时!”

龙择天问道:“你们培训的那些女孩子怎么样?”

心儿说道:“正在训练,只是不方便进入乾坤图,若是进入乾坤图,修为会突飞猛进!”

龙择天一想也是,这么多女孩子莫名其妙的的消失,很难不会引起怀疑,于是说道:“她们的身体经过你们的改造已经具备了修炼的素质,到时候你们的四象阵将在蓟城发挥很大的作用!”

龙择天想了想,对玄儿说道:“你们四人去管府接收汇通天下,将管府也接收下来,管府所有的掌柜管事账房下人都留下来,将那些女孩子也带过去。”

“那你哪?”,玄儿问道。

“我暂时不好离开十一号院。”,龙择天沉吟道:“这里没准更方便一些!”

几个人分开,各忙各地去了。

到了晚上,龙择天悄悄离开了十一号院,直奔翁牛特的雁门派驻地。

夜风微寒,翁牛特号称避暑胜地,寒意自然来得早了一些,大街上寂静无人,秋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偶尔几声猫头鹰的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使整座城池更显的空旷寂寥。龙择天隐匿身形,顺风而行,很快来到了雁门派的山门。

显然,三天前发生的事情令雁门派风声鹤唳,依山而建的巨大门派背靠群山面临河水,龙择天看到,巨大蜿蜒的院墙上护卫队人影熙熙攘攘,院墙外,手持弓箭火器的巡逻队极为谨慎的来回巡视,大门外,防御攻城加固的高度几乎淹没了大门,一排排火炮黑洞洞的指向南方。偶尔流动的灯光也是急匆匆的,像是时刻通报着什么。龙择天看得出,雁门派是他见过的所有门派中防卫实力最强的,这也许就是位于武瀛军控制中枢而没有被消灭的原因。

龙择天更知道,雁门派之所以不倒,除了强横的实力,还有就是他们没有一味的和武瀛军对抗,而是有对抗也有合作,北线商路被雁门派把持,武瀛军需要牛羊肉,这些原因就是武瀛人迟迟不对雁门派动手的重要原因。

龙择天想起了在萨胡时昭乌城的巴乐奇,他后来去了赤城,赤城在蓟城的东北,距翁牛特只有五百里,说不定这北线商路与赤城的巴乐奇有关。龙择天觉得自己这份猜测很有道理,对说服徐国乾更有信心。

龙择天轻而易举的进入了雁门派大院,化形无相,在大院内自如行走。这个大院占地足有几十里以上,宛若一座小城池,房屋甚至有万座,街道如城池一般规划有序,房屋排排而建,依顺地势错落有致的排列开来,各方独立大院形成了园中园院中院,古松古柏各式巨树将大院笼罩在树丛之中,不易使外人窥测期间。这是一方独立的世界,似在这方空间之中,又像独立于外。

龙择天轻易破解了一处大院的禁制阵法,化形而入。

大院内,三三两两的卫士正在大院内巡逻,可以看出,这座大院内的人一定地位极高,就连高端武修都隐蔽在树上,守护着这处大院。

龙择天知道自己的神识没有发生错误,这出大院就是当代掌门徐国乾的住处,甚至,管家人也被安置在了这个大院。

一座大宅内,灯光透出窗外,屋内人的影子印在窗户之上,那些身影显得急躁、不安!

龙择天随着夜风,进入大宅,大厅内,十几个人正在围拢在一张长条桌前,甚至没有坐下,一直在争论这什么。

龙择天就在房间的一处花架旁,站定。

会议讨论的议题是,如何防范武瀛人对门派的突然袭击,以及如何刺杀百先生和那个叫做龙文的人。

龙文相救百先生,又将管冬雷拧下脑袋并将其化为飞灰,作为雁门派铁杆盟友,管冬雷对雁门派十分重要。这一次赴宴,不但管冬雷身亡,就连管冬雷手下的至尊也死了十几位,还好,管冬雷的直系亲属都投奔来到了雁门派,这对雁门派是一种安慰。

然而,会议陷入僵局,人们不知道如何报仇,甚至对能否守住门派也信心不足,毕竟,如果武瀛人派出大量飞舟,别说小小的雁门派,就算是蓟城,也会成为废墟。“如果不行,我们只好放弃门派,全员秘密迁移至赤城,那里毕竟有我们的据点,而且巴乐奇也在那里!”,有长老提议。

“不行!”,徐国乾断然拒绝,“我派屹立蓟蔡数百年,翁牛特是我们的根基,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放弃!”,徐国乾坚定地说道。

“然而,何以坚守?”,大长老面色沉重:“而且,如果一味坐等,武瀛飞舟大举来犯,一个都跑不出去,还不是要灭门?现在,最起码老幼妇孺还有管冬雷那些家小要转移走,我们这些人留下来为他们撤退争取时间,还能保留下门派的香火,如果都坐着等死,你不怕香火断绝?”

“聂风的择天军已经秘密占领了翁牛特外围,再加上刘白衣东出玉母山引大军进入了蓟蔡北部,对蓟城隐隐形成了围攻态势,翁牛特距离蓟城不过二百里,如果武瀛人对我门派实施大举进攻,相信择天军会出现,而且出其不意出现在敌人的后方,择天军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徐国乾说道。

“投石问路,难道我们就是那块石头?”,大长老不满:“再说,本来我们与武瀛人合作已经有了几年,关系理顺的也差不多了,百先生虽然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但是毕竟北线商路还要依靠我们,你却因小失大,与百先生翻脸,闹到如此地步,难道你这个掌门没有责任?”

对于大长老与徐国乾的分歧,大家心知肚明,大长老是徐国乾的二叔,但是与徐国乾离心离德,北部商路并非掌握在徐国乾手中,而是掌握在二叔手中,爷俩经常为此闹得不快。

徐国乾并没有反驳,而是说道:“各位长老先回去休息,我需要考虑一下,明日再作答复。”

散会后,徐国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似乎迷迷糊糊之中,突然感觉进入了仙境,花开无穷,绿树成荫,一处泛着仙雾的湖泊发出的浓郁灵气令徐国乾沉醉其中,顿时,徐国乾进入深度入定,好像体内所有沉珂污垢都被灵气冲刷出来,徐国乾感到所有的不快随之飘散,极度的舒畅令人心旷神怡,体内於阻的经脉也变得极为畅通,修为似乎暴涨,经隐隐有突破大至尊之上的倾向。

徐国乾鼻观口口观心,抱元守一,融入仙境之中,良久,徐国乾双手摊在双腿的膝盖上,掌心朝天,天地人体似乎形成环路,远方,灵气浓郁得如同凝脂,被微风携带而来,徐国乾打开所有的穴道,放开心神,任由灵气对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的冲刷,体表,污泥浊水一样的污垢遍及全身,随即被微风带走,识海逐渐扩大,似乎千里之外的蚊虫都影印进来,丹田如海一样广袤,筋脉像是能跑马车,血脉畅通无比,整个人的灵魂似乎呼之欲出,想要在这广阔的天地徜徉。

不知道多久,徐国乾睁开眼睛,这如梦如幻的仙境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却又是那样的不真实,徐国乾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竟变得洁白如二十几岁年轻人的手,细滑得令人舍不得触摸,再摸摸自己的脸颊,细滑得令自己都吃惊,胡须不再像钢髯,而是像是刚冒出头来,硬硬的还有些扎手。徐国乾很想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却又似乎舍不得这梦境,犹豫着要不要起身。

一声轻笑令徐国乾惊醒过来,对面一人令他骇然:“我,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这处仙境乃是幻境,他确定自己已经魂飞天外,灵魂来到了这个世界,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应该死去的人,那个被拧掉脑袋并且灰飞烟灭的人!

“看来,我终究是没有躲过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还好,有你陪伴,至少不孤单!”,徐国乾给了对面人一个笑脸,长吁一口气,似乎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不过,还是遗憾,你的家人在我的府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好,我的妻子儿女父老乡亲我也没有来得及安排,往后的日子,没有了我们,想必他们也会比较难过,我只是不甘心,真的,我十分不甘心!”,徐国乾眼中充满了泪水,梦境带来的愉悦被现在的无尽悲哀所取代,“大长老是我二叔,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将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交出去,好让百先生放一马,可以确定,他绝不会为了我们俩家人担任何风险,所以,我们死了,家也完了!”

徐国乾悲从中来,却听到一声轻笑!

第三百六十五章 龙择天正式接管汇通天下

那一声轻笑令徐国乾毛骨悚然,心道:“我不是死后进了天堂了吗?怎么会有鬼笑声!”

“老弟,可知此地是天堂还是地狱?”,对面的管冬雷笑意盈盈。

徐国乾忍住惊悚和悲痛,拉住管冬雷的手,说道:“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能和老兄你一道走到这里,也是高兴的事情,既然人间已经远去,哭也没用,不如就让我们哥俩在此安居,就如同找到了一处净土,等待阎王或者仙人的召唤,无论是变成鬼还是成为仙人,只好等待便是!”

管冬雷抓住徐国乾的手,气息随即进入徐国乾的体内,一番探查之后,慨然叹气道:“徐老弟果然机缘造化,你的修为已经超过当世极峰,位列仙班已经不远!”

徐国乾说道:“真不知道死后还能成仙,也算是死而无憾矣!”

管冬雷道:“不要总死啊死的,你是个活人,一个大活人,何来死啊死的一说?”

“活人?”,徐国乾嗤笑:“你都被人家能掉了脑袋,身躯化为飞灰,你算什么活人?”,又仔细看了看管冬雷的身体,继续说道:“身体都没有了,为何在此还如此真实?看来,仙家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没等管冬雷说话,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

徐国乾赫然转身,却发现身后一人紫衣蹁跹,白面如画,黑发飞扬,明眸酷齿,如天宫下凡的仙子,又如西天佛子,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豹子,身边围拢着无数虎豹狮鸟,笑意盈盈,看着徐国乾,开口道:“徐兄,神交已久,往来通信,难道不记得择天老弟?”

“择天?择天!难道你也死了吗?”,徐国乾凄然泪下:“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中道崩卒?老天不公!”

龙择天无奈,蹲下身,拍了拍徐国乾的肩膀,说道:“徐兄,我是龙择天,我还是杀死管兄的龙文!”

“龙文?你怎么可能是龙文?”,徐国乾摇头,不可理解!

龙择天,摸了一把脸,龙文赫然出现在面前,那颗可恶的小肉瘤还明晃晃的长在那里。

徐国乾一脸疑惑,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管冬雷,对龙择天问道:“择天阁主,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这本来就是我和管兄合演的一出戏,百先生盯住管兄已久,给我的题目就是杀了管兄,而我,也想借此争取到百先生的信任,我们俩便合演了这么一出戏!”

“那么,拧脑袋,化飞灰又是怎么回事?那样还能不死?”,徐国乾难以置信的问道。

龙择天笑道:“小小障眼法,瞒过了徐兄,看来也一定瞒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徐国乾还是感到不可理解,如果说自己没有死,管冬雷没有死,那么这里是哪里?

龙择天看出了徐国乾的怀疑,说道:“这里是我的乾坤大世界,徐兄不用怀疑,你活的好好的,不过,我们三人需要上一下下一步的计划,武瀛人这一次损失也极为惨重,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管冬雷说道:“我都死了,下一步怎么办,还不是你说了算!”,管冬雷嘲笑的看着龙择天:“而且,这个世界果然极好,反正你说过让我死一年,我就在这里待一年好了,至于我的家人和汇通天下,都交给你了!”

“那可不行,我说让管冬雷死一年,可没有说让你死一年!”,看着管冬雷表情不解,龙择天说道:“我都能易容改名,你怎么就不行?换个身份,回到汇通天下,当我的手下!”,龙择天不容置疑的说道。

管冬雷叹了一口气,说道:“除此之外,还要如何?”

龙择天说道:“徐兄将门派稳定好,但是管兄的家人在你这儿不是很安全,那个大长老明显有异心,我担心他突然发难,以管家人为要挟胁迫你就范,为了保险起见,我将管家人放入我的乾坤大世界,这里有住处,还有得天独厚的修行条件,管家人在这里最为安全!”

提起大长老,徐国乾有些愤恨:“我这个二叔就是被百先生收买的奸细,管家人留在翁牛特确实不妥,需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徐国乾想了想,又道:“只是,武瀛人果然攻击门派怎么办?”

“如果让你二叔放心的当武瀛人的奸细,武瀛人还会攻击雁门派?”,龙择天说道:“你要想办法说服你二叔,让他继续与武瀛人来往,同时告诉他,你为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很后悔,希望二叔做一个说和人,缓解与百先生的关系!”

徐国乾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说道:“北线商路虽然被二叔掌控,但是巴乐奇却是我的人,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好朋友,就是你,龙择天!”

“还是让你二叔继续跑北线商路,这样,出现任何问题,你可以避嫌!”,龙择天拍了拍徐国乾的肩膀,继续说道:“加点小心,将门派照顾好,将家人照顾好,暂时低调下来,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与你二叔发生任何冲突,待管家人走后,你可以想你二叔交代一下,就说管家人已经秘密送走,不会给门派带来负担。”

龙择天意念一动,回到了徐国乾的房间,如沧海桑田,一瞬间的空间转换令徐国乾如大梦初醒,看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怀疑是否做了一个梦,龙择天笑道:“明天起床照照镜子,你可以知道你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梦!”

收了管冬雷的家人,龙择天带着管冬雷回到了管府,只是,还是深夜,管府夜深人静!

管冬雷在龙择天的带领下来到了乾坤图,还好,家人一个不少,管冬雷的两儿两女夫人常娟及父母都在,管冬雷说道:“你们在这里好好修炼,这里是龙择天阁主的乾坤大世界,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武瀛人企图灭掉我管府,外面现在很危险,所以暂时你们不能露面,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会接你们出去!”

龙择天看着管冬雷的家人,说道:“这里有吃有喝,灵气浓郁,如世外桃源,相信你们在这里修为会有很大的提升,好好修炼,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放你们出去!”

管冬雷的两个儿子都是差不多二十多岁,两个女儿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男子英武,女儿俊俏,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龙择天想起暗堂那帮小子,至今孤家寡人,只有初一和炎玲玲算是有了结果,但是也没有举办婚礼,不禁自嘲:耽误了人家的美好青春。

龙择天和管冬雷出了乾坤图,龙择天对管冬雷说道:“你的收下还是要找回来,从此在暗处,易容改装,就如同你一样,往后他们可能要承担一些不同的任务。”

管冬雷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从此后,百先生将焦头烂额!”。龙择天点头,闪身而出,回到了十一号院,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龙择天正式到汇通天下上班,四女已经在这里打理好了一切,管府人面对现实,倒也没有过多的抵触,毕竟这些人都是伙计下属账房管事等,龙文在九号院拧掉了管老爷的脑袋,并让人家化为飞灰,怎么说都让人气愤,难以接受,如今这个恶魔居然堂而皇之的接管了汇通天下,说不反感是不可能的。但是,凭借自己这些人,面对那样一个轻而易举斩杀老爷的人,即使再反感,也只能接受,最多在今后的工作中拖拉一点,找点麻烦什么的。但是,看到龙择天端坐在主位之上,旁边除了那四位美女,还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五个人气息宏大,注视着众人,不禁令众人心生忐忑,不敢直视。龙择天和蔼说道:“诸位也不用惊慌,我接管汇通天下,不会改变任何管老爷已经执行的各种办法,一切照旧,而且,我也不打算直接插手汇通天下,我这里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也是赵老爷的人,名叫南宫翔,这一次,我任命他为二掌柜,今后汇通天下的一切事物都由他搭理,你们都听他的就好了,时间一长,你们会知道他。”

众人忽略了龙择天话中的含义,只是清楚往后领导自己的人是这位叫做南宫翔的二掌柜,大掌柜不插手具体事务,那么自己人面前,二掌柜就是天,于是纷纷下拜:“见过二掌柜!”

正在与众人聊天,外边有人通报:“武瀛军队包围了管府,领头人乃是百先生手下的安世全,说是要来府上捉拿管府余孽!”

管冬雷有些气炸,忍不住就要冲出去,龙择天将他拦住,说道:“带领家丁和所有下属,在前院集合,我倒是想让这些人好好搜查一下府上,也好让百先生放心!”

龙择天令管事将所有人集合在大院,自己则带领管冬雷迎向大门,老远见武瀛军约五百人队手持火器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大院已经冲进了十几个黑衣人,手持弯刀,气势汹汹,龙择天趋步上前,问道:“你们这里带队的是何人?来我汇通天下所为何事?”

安世全见龙择天出面,这个大名鼎鼎的龙文乃是一把拧掉管冬雷头颅的人,当下伏低做小,弯腰行礼,说道:“属下安世全,龙老爷可能对小人印象不深,小人是百先生手下,这次也是奉命查看管府中还有没有管家余孽!”

龙择天笑道:“原来是安先生,在下倒是有些印象,乃是百先生心腹之人,你既然奉命而来,就尽管查看,我已经将所有家丁门房账房下人管事等都集中在前庭大院里,如果安先生认为有谁可疑,尽管抓走好了!”

龙择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安世全反而为难起来,他知道,龙文乃是百先生救命恩人,又是最最心腹之人,得罪了他,自己无妄做小人非常不值,待这样撤回去,又不好和百先生交代,于是有些踌躇,犹豫。龙择天见状,拍了拍安世全的肩膀,说道:“你不要为难,我是真心实意让你搜查,这样不但你完成了任务,我也能洗脱嫌疑,两全其美,你尽管搜查好了。”

安世全心中感动,行礼道:“多谢龙老爷大人大量,小人感激不尽!”,挥手吩咐军队进院,并叮嘱道:“不得弄坏一件东西,哪怕是一根草都不要破坏,否则杀无赦!”

大院集中了二百多汇通天下的人,龙择天将这些人的名册交给安世全,说道:“原来管府的下人和汇通天下的人我一个也没有驱逐,都在使用,我身边这位南宫翔是我从赵老爷处要来的驻守,也是新入汇通天下的二掌柜,如果安先生还怀疑我在府中隐藏了管府的家人,尽管各处搜查,搜出来一个不在名单上的人,那先生可以就地处决!”

安世全感激的说道:“如此,我就搜一遍,也好让百先生放心!”

一个时辰之后,安世全跑到龙择天面前:“龙老爷,任务完成,我这就回去了!”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回去给百先生带个话,若是还对龙文不放心,不妨收了汇通天下!”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与狼共舞

这些日子,龙择天在汇通天下十一号院和百先生之间忙碌得有些乱,特别是百先生,不知道是真的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是别的原因,对自己的热情超出了朋友间的关心,甚至恨不得让龙择天常住九号院,与自己整天价饮酒品茶,纵聊天下。时至冬日,蓟城被刚刚下的一场雪包裹的一片素白,无论是房顶,还是树枝的枝丫,阳光照射的白雪往往闪现一些红色,因为蓟城虽然靠近北方,但是北部大山挡住了来自北方的寒流,蓟城的雪是留不住的,阳光一照,只需一个时辰,那雪便融化起来,变成小溪,四处流淌。

这种季节,这种天气,往往让人感到厌烦,双脚一走,无论去哪里,脚上的鞋子都是湿漉漉的,脚也跟着湿漉起来,若是不小心摔倒在地,浑身污泥浊水,用手摸哪儿,都是脏兮兮的一片,令人心情变得烦躁。

百先生似乎也很烦躁,这一日,他特意找来龙择天道九号院,两人在靠近假山的一处水榭品茶,水榭四处透风,再加上对面的假山上白雪依旧没有化开,污水流到假山的缝隙和孔洞里,划开无数道乌黑的水印,看起来就令人恶心。但是,百先生却偏偏在这里摆开了桌案品茶,在别人看来总有些另类。但是龙择天却知道,百先生再一次摆出了试探自己的招数。假山下的湖水几乎没有结冰,少数冰凌随着不算大冬风在湖中起伏,龙择天看着湖水,没有说话,只是举了举茶杯,然后一饮而尽。

“其实冷茶也不错,解渴,还能让人冷静!”,百先生又给龙择天满上,说道。

龙择天不解的问道:“你我都是生意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不知道百先生请我到这里饮你的冷茶是什么意思,你我既然已经是兄弟,何妨有事直说?”

百先生端起杯,对龙择天说道:“这个季节令人心烦,只是想找个人让心静下来,老弟不要多想!”

百先生看了看龙择天,将茶壶抓在手里,说道:“若是老弟不喜欢这冷茶,兄长给你加加热就是!”,两个呼吸,那茶壶冒出了热气,整个茶壶像个小热宝,龙择天都感受到了那份热度,由衷叹道:“兄长好手段!”

百先生给龙择天倒了杯热茶,说道:“最近无论是天一道馆,我的九号院,甚至军部都遭到了骚扰,有些修为极高的武士都被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杀死,却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你说,今天我们来到这里喝茶,会不会有刺客来此?”

龙择天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虽然开阔,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却也正是刺客最不容易隐藏的地方,假山后面是湖水,再往后则是那片树林,树林不密,视线不受影响,我想不出那些刺客会藏在哪里。”龙择天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有些人总归是不会死心,雁门派和管冬雷的余孽,他们与我为敌,但是,你不能不让我怀疑,管冬雷明明是被你杀死的,为什么你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依然安然无事,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骚扰。”,百先生目光盯视着龙择天。

龙择天摇摇头,苦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收到任何骚扰?”

百先生突然感觉自己犯了个错误,说道:“你接手汇通天下,一个家丁都没有遣散,居然相安无事,而且那些人原本就是管冬雷的故旧,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手段让他们对你如此信服。”

“我说过,若是你不放心,完全可以将汇通天下收到你那里!”,龙择天面色不好:“再说,我不相信谁有能力会刺杀我!”

百先生一愣,看着龙择天有些意外:“老弟有如此自信?”,说着,好像手一滑,杯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百先生一笑:“看来,冬天果然不宜在室外饮茶,手有些僵硬。”

湖水似乎被冬风吹起了涟漪,即使龙择天背对着湖水依旧感觉到了湖水的波动,对面的百先生似乎吃了一惊,接着,四道剑光对准龙择天的后背快如闪电刺了过来。龙择天不敢运转天笼神功,以更快的速度横移,四把剑刺空,剑势不减,直奔对面的百先生。百先生似乎被吓住,一动不动,龙择天一脚将百先生踹到一边,随即转身,发出四掌,四声如拍破四个熟透的西瓜一样的声音,四个人的脑袋如碎泥,红的白的流了一地。龙择天扶起狼狈的百先生,说道:“不知道这些刺客是对着你来的,还是对着我来的,若是对你来的,这么大的院子,这么没有隐蔽场所的地方怎么会来刺客若是对着我来的,老弟能不能怀疑你?”

百先生有些尴尬,说道:“不管怎样,没有老弟那一脚,恐怕那四把剑已经插进了我的身体,我还是要谢谢你!”

龙择天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朋友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在你还对我有所猜测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见面为好,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百先生想拦住龙择天,又犹豫了一下,说道:“明日,百花楼,我给老弟赔罪!”

龙择天边走边摆手,说道:“不必,若是再来一次刺杀,说不定我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再一次为百先生挡剑!”

龙择天背手行走,明显看出,走的有点气愤。

龙择天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百先生对自己的不信任是来源于自己身份的确认,武瀛信查机构遍布龙洲,他们应该能查出自己本不是赵老爷的人,是突然冒出来的,龙择天可以肯定,百先生甚至怀疑自己就是龙择天,只是,龙择天在邯山高调出场,把百先生弄糊涂了,再加上徐苏苏跑回蓟城后,一定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甄别核实,使百先生不得要领,虽然怀疑,但是始终找不到任何破绽。今日的测试,如果龙择天动用任何先前使用过的神通,一定会暴露无疑。但是,凭龙择天的本事,想通过功夫较量让他露出破绽,根本不可能,平白死了四个高端武修,百先生一定会肉疼。

既然百先生已经怀疑,不妨就牵着你的鼻子,让你的怀疑变成更加怀疑怀疑你自己的判断。

龙择天前一段时间已经让聂风回到自己的部队,并且调动部队向翁牛特附近集结,虽然情报并不确定,但是,武瀛人在蓟城附近的飞舟场就在翁牛特附近,这从徐国乾他们反馈的情报来看,几乎可以确定。

徐国乾最担心的就是那个飞舟场,从起降频率来看,武瀛人似乎想在蓟蔡北部搞一次大动作,首当其冲,雁门派成为最危险的目标。

雁门派大长老看来并没有取得百先生的完全信任,即使是投靠,也总是留一手,既然不完全放心,完全拔掉也不是不可能。

龙择天脱不开身,就算有分身法,被百先生日夜纠缠也不好完全脱身,现在只能找到一个可以替代自己的人,以龙择天的名义出现在翁牛特,然后自己的真身与百先生周旋。龙择天想到了龙小龙,龙小龙不但长相酷似自己,而且手中有山河图,不知道的人完全可以跟乾坤图混淆,而且,山河图一出,幻阵激发,武瀛人的飞舟将变成无头的苍蝇。于是龙择天传信龙小龙,告诉了他发生的事情,让他立即来到蓟城,来到蓟城的十一号院。

尽管龙择天昨天是负气离开,但是第二日,他依旧按照约定来到了百花楼,这个百花楼曾经来过两次,都是与百先生同行,今日孤身前来,令百花楼老板娘很是意外,问龙择天有没有预约,是不是有可心的姑娘。

龙择天笑道:“花姐客气,我还是按照百先生的约定来到此处,若是百先生还未到,我可以到处转转,等等他。”

花姐笑得脸上的粉如雪花片片掉落,瞬间额头上的沟壑便显示出来,花姐有些狼狈,说道:“龙公子随意转转,我去去就来,给公子预备点好酒好菜,在召唤几个好姑娘。”

龙择天像是没听见,负手离开,心里却知道,百花楼的人在已经将自己来到百花楼的消息传送给了百先生。

百花楼共四层,一二层为通高大厅,红木楼梯左右盘旋,将大厅围裹起来,大厅内大红的地毯,四周是大红绣花的宫灯,吊顶上垂落而下,大红帷幔,将楼上楼下的客房隔离开来,让客房形成独立的空间,互不打扰。一楼大厅,乐声悠扬,舞女翩跹,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舞台四周,三圈座椅围拢,椅子前摆着方桌,上面是果盘美酒之类。一些人看不出是武瀛人还是龙洲人,盯着舞台中央衣着暴露的舞女,兴奋异常,不时拍着巴掌发出惊叫一样的喝彩。龙择天感到很无趣,但是,也不想躲避,他就是想让人看到,自己来到了百花楼。

几个武士装扮的武瀛人从外边闯了进来,没等喝酒就醉态百出,将正对舞台中间的位置上的人抓住衣领,赶到了一边,然后极为放肆和极为粗鲁的吆喝起来,令所有人侧目。但是被拽起来的几个人明显也不好惹,不然也不会占据这么好的位置,有些不忿,上前理论,理所当然,双方打了起来,然后是杯盘狼藉,各种家伙四处乱飞。台上的舞女在已经四散躲避,看客们离开了座位却没有离开百花楼,找到相对安全的位置做起了观众,甚至有人发出了叫好的声音。

蓟城作为龙洲最大的都城,自然市井百态五花八门,百花楼只是一个缩影,无聊的富家纨绔子弟或者市井无赖,只要手里有俩钱,自然会找地方潇洒,这百花楼高中低档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哪怕是乞丐,只要有钱就可以在这里找到称心的姑娘,潇洒一回,接着再出去奔生活,然后接着潇洒,所谓天堂,也莫过如此。

武瀛人是这个城池的主人,自然牛气一些,但是,这座几千年的古城,自然属于龙洲人的时间长得多,因而底蕴也就深厚得多,哪怕你是武瀛人,谁敢保证你碰到的不是哪位贵人,或者前朝的遗老遗少,再或者干脆是你武瀛人根本不知道的哪股势力,比如现在,武瀛人就明显吃了亏。

那几个明显已经醉酒的武瀛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花姐虽然叫来了打手,却始终没敢出手,只是在劝解:“几位大爷,手下留情,这几位可都是天一道馆的人,是武瀛人,惹不起的!”

那几个人明显不留情面:“武瀛人?打的就是武瀛人,我雁门派害怕这些武瀛人?”,说着竟真的不留情面,下了死手,武瀛武士惨呼不止。

看客们自发的鼓起了掌。那几位自称雁门派的人好生得意,向周围人抱拳行礼:“武瀛这些狗东西霸占我蓟城,老子早就看得不顺眼,今日就算是为民除害!”

龙择天摇了摇头,心道:“要玩也不是这样玩的。”,低下头,百无聊赖的向外走,只听有人喊道:“那位,说的就是你,本大爷打了武瀛人你不叫好也就算了,为何满脸不屑?难不成你是武瀛人一伙的?”

龙择天转过身,奇怪的看了看那几个有些沾沾自喜的人,问道:“你们是在叫我?”

龙择天说完,摇摇头,径自向外走了出去,身后,一阵拳风刚猛而至。

第三百六十七章 龙择天计赚百先生

龙择天回身,还是那几下,一人一掌,全部拍在那些人的头顶,六个人变成六具尸体,鲜血和脑浆将大红地毯染成花色。接着并没有停止脚步,反而向天一道馆的几个人走来,在那几个人的惊慌失措中,又是一人一掌,脑袋被全部拍了稀巴烂,说道:“无论是你是雁门派的人还是武瀛人,来到百花楼都要规矩些,因为这里马上就是汇通天下的地盘,谁敢在这里闹事,只有一个结果:死!”

三楼,百先生摁摸着自己的额头,吩咐道:“去将龙先生叫来!”

不多时,龙择天信步来到三楼,见百先生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旁边还有四个人正惊恐的看着龙择天,显然,他们都看到了龙择天在楼下的所作所为,震惊不已。

龙择天进屋,也没有和百先生打招呼,而是直接坐在百先生对面的椅子上,盯视着百先生,语气不善:“不要再这么玩下去,我没兴趣,如果你还有怀疑,不妨我们现在就成为敌人,难道我会在乎你?”

龙择天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从邯山开始,百先生利用我毁了孙家成,不过后来百先生离开邯山,其后所发生的事情百先生怀疑我有情可原,但是来到蓟城,你又逼着我灭掉了管冬雷,然后从九号院的埋伏击杀到今天百花楼的演戏,你每一次的试探其实都想置我于死地,如果不成功,你还可以把脏水泼到雁门派的头上,但是,现在两拨人都死了,我相信这两拨人都是你的人,死了这些人你是不是很恼火?昨日你约我来此,何尝不是你的小心思?我拿你当兄长,你却一直拿我当猴耍,我不高兴,今天死的这些人和昨天在九号院死的那些人就当给你的报复,因为,我很不高兴!”。龙择天把杯中酒喝下,站起身,向外走。

“老弟请留步!”,百先生叫住龙择天,站起身来到龙择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最近心情不好,主要是择天军闹的,蓟城周边不太平,据可靠情报聂风和刘白衣大军都在向蓟城靠拢,北线商路也出现了问题,若是蓟城商会再有问题,蓟城就会成为第二个邯山,我加些小心也是可以理解,老弟难道不能理解?”

龙择天被百先生待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语重心长:“你救我两次是真的,我之所以不放心,是因为我不能出错,否则,我的兄长也不会饶过我。”

龙择天点头,道:“朋友相交贵在信任,你我虽属于两个国家,但是你知道,连赵老爷都以发财为目的,眼中根本没有国界之别,何况是我?我之所以不要脸皮的靠近百先生,图的是财,若是百先生能让我发财,我可以不计较前嫌,这顿酒还可以喝下去。”

百先生哈哈大笑,道:“知我心者,龙老弟也!”

龙择天虽然表面上再一次让百先生服软,但是,他深知,作为信查阁的总头目,本性就是多疑,要让他确信自己是龙文而不是龙择天,还要下一番功夫。

龙择天还是不放心雁门派,于当天夜里密会了徐国乾,劝说他暂时将家小撤离翁牛特,或者干脆放进乾坤图,徐国乾思考良久,也认为武瀛人对翁牛特动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于是同意将自己这一系的家小秘密带入龙择天的乾坤图,而二叔一脉和那些家丁故旧等等几万人继续看守雁门派驻地。龙择天问门派有没有地下防御工事一类的暗堡,徐国乾说有。龙择天说道:“武瀛人飞舟来轰炸期间,还是要把那些人放进暗堡,保护起来,死的人越少越好。”

没有安静几天,翁牛特上空果然出现了大量飞舟,雁门派驻地变成了火海,城墙和门前的防御工事被炸翻,偌大的驻地三三两两的燃起的大火几乎被北风吹遍整个翁牛特,武瀛人不分差别的轰炸将翁牛特变成了人间地狱。

但是,这一次轰炸彻底暴露了武瀛飞舟场所在的位置,翁牛特东边哈拉海。

好在武瀛人只是狂轰滥炸一番,并没有出动地面部队,因而雁门派驻地被毁,但是并没有死多少人。

只是平民死了很多,翁牛特几乎变成了死城。

龙择天还在十一号院,龙小龙和猿坤已经去了哈拉海,从情报看,刘白衣和聂风也已经向哈拉海突击,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飞舟场将不复存在。

百先生来到了九号院,见龙择天正在悠闲的坐在大厅内品茶,三位书童叽叽喳喳围在他的身边,很是活泼,百先生笑道:“如何不见四位夫人?”

龙择天见百先生道来,客气请百先生上座:“贱内们闲不住,十一号院和管府来回的窜,你也知道我收留了一些女孩子,她们可能在东院操练什么阵法,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哦?四位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倒是有兴趣看看,看看她们操练什么阵法!”,百先生兴致盎然。

“当然可以!”,龙择天欣然答应,又看了看在院中站立的百十多黑衣人,说道:“都可以去!”

龙择天带领百先生来到东院,果然四女正在意气风发的操练的女孩子们,除了最小的那几个,四个方阵的女孩子按照四象方位操练不同的武艺。看了一会儿,百先生饶有兴致的品头论足,似是无意说道:“龙择天身旁有四神兽化形为人,最大的兴趣就是演练四象阵,为此我军驻重耳北部的飞舟场就毁于其手,不知道龙老弟这四位夫人演练的四象阵与龙择天那四位四位夫人的四象阵相比孰高孰低?”

“没有可比性。”,龙择天说道:“就拿这些女孩子来说,武艺也是刚刚入门,再厉害的阵法没有相应的实力支撑也不过是花架子,再说,我的四位夫人修为虽高,但是怎能与上古神兽相比?”

百先生笑道:“老弟实在客气了,依我看来,四位夫人的实力不见得比龙择天的四位夫人差,我倒是有兴趣看看他们的真实实力。”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百先生是要向我四位夫人讨教?实不相瞒,我这四位夫人乃是赵老爷亲自调教的,也算是仙人门下,一般的俗人远不是对手,就连管冬雷因为好奇曾与我的四位夫人较量过,结果被打的狼狈不堪,若是百先生亲自出招,我担心百先生会难堪,还是不要了。”

百先生笑道:“哪里需要我出手,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真怕有个闪失,你看看我身后的这些人,毕竟也有些修为不凡的,不妨我出八个人,以八卦阵向四位夫人讨教他们的四象阵,一局定输赢如何?”

龙择天摇摇头:“还是不要玩了,你的人真的不是对手,主要是我这四位夫人没轻没重,出手力度掌控不好,我真的怕伤了先生的人,毕竟这些人可以百先生的死忠,伤了也是怪可惜的!”

“嗯?不会的,就当玩玩好了!”,百先生催促道。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这么白玩可没什么意思,你我都是商人,商人最在意的是利,所谓无利不起早,不妨咱们俩来一把赌局,赌点什么,才算有意思!”

“哦?依你看赌什么好?”,百先生来了兴致。

龙择天挠挠头,说道:“我现在缺的是钱,而百先生不缺钱,我就出管府大院赌你的一千万两白银,是大院而不是生意,百先生可要记住了!”

百先生哈哈大笑,说道:“一千万两白银虽然不多,但是仅仅是那个院子,这不公平,你的赌注也忒小气了一些,你站的便宜太大,我不赌!”

“那依你之见我该出什么赌注?”,龙择天问道。

“我要徐国乾的头颅!”,百先生两眼冒光,语气坚定。

龙择天看了看百先生,说道:“你终究还是要利用我,不过,这一次你赢不了!”。

龙择天不等百先生说话,喊道:“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们过来一下!”

四女听见,表情不一,心儿和蔼玄儿微笑白儿依旧冷面,只有龙儿不屑:什么玩意!

四女来到龙择天面前,心儿对着龙择天微微欠身,双手于要不相握,柔声道:“相公有何吩咐?”

四女虽然易容刻意扮丑,但是容颜还是远远超出当世之容,特别是心儿声音柔美,当下令众男子如喝多了美酒,身酥肉软,几乎快站不住,几乎失态。龙择天笑道:“百先生想派他的手下与你们较量一番,以四象阵对他们的八卦阵,赌注是一千万两银子,我需要你们给我赢回来,毕竟咱们家现在很穷的,这可是不小的数目。”

龙儿问道:“一千万两,难道都揣进你的腰包?你看看我们姐妹,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自从跟了你,就没过几天好日子,所有的钱都用在生意上,可为我们姐妹想过?若是竟天赢回这一千万两银子,我们姐妹分了,一分钱不给你!”

龙择天唉声叹气,说道:“这不好吧?一千万两,你们一人就是二百五十万两,不给我一分钱,这不合理,而且,你们揣这么多银子,再去外边招风,我岂不是人财两空?不行,最多每人给你们一百两,买买衣服也就够了!”

龙儿跳脚,怒道:“什么?一百两?你这该死的守财奴!我们拼命,你却只给一百两,信不信我们故意输掉比赛?”

“那就二百两,不能再多了!”,龙择天无奈叹气道。

“不干,最少一千两!”,龙儿继续跳脚。

百先生和众人都捂住脸:这还没比赛呢,你们就分上银子了,怎么?你们就那么肯定?

龙择天无奈点点头,转向百先生,无奈的说道:“看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百先生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过,比赛还没进行,你们就分起了银子,你们是真没拿我们当回事啊!”

龙儿不屑的看了看百先生:“切!我现在就想看到银子,不然,就不比了!”

百先生笑了笑,从纳戒里取出一张银票,说道:“这是你们汇通天下最大面额的银票,一千万两,龙老弟过目!”

没等龙择天有所动作,龙儿率先抢了过去,一把塞进怀里,说道:“我相信你这是真的,就不用核验了!”

百先生有些狼狈,无奈的笑了笑。龙择天也是对着百先生一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于是废话不再,双方调兵遣将,就在东院拉开了阵势。

四女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站定,八个黑衣人按照乾坎艮震戌离坤兑八个方位站定,彼此对视一会儿,八名黑衣人突然启动,八卦阵演变成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八门的奇门遁甲阵,黑衣人高速跑位,竟幻化出一团黑雾将四女包裹进去,外边人看不到内部的情况,却瞒不过龙择天和百先生,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阵内,仔细观察着阵内情形。

四女不能使用四象神通,于是将修为发挥到极致,这种奇门遁甲阵在四女看来简直是小儿科,轻易找到了开门修门景门和开门,四女同时启动,黑雾内顿时响起一阵阵剑击声,然后黑雾内如同着了火,就连百先生也看不透阵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阵内如有雷鸣,不时闪出道道闪电一样的剑光,然后有鲜血喷出,连惨叫声都被淹没。

龙择天笑了笑,对百先生说道:“一千万两,是我的了!”

百先生皱眉,却始终没有看出所以然。

第三百六十八章 龙小龙扮父袭哈拉海

黑雾终于散尽,四女退出阵外,坐在地上调息,地面上,横倒竖卧的八具尸体已经没有了人形:“太狠了!”,龙择天暗暗说道。

百先生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一千万两没有了,还搭进去八个顶峰层次的武修。

最窝囊的是,百先生从这一战里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一点都没有!

龙择天对四女有些恼怒,叱道:“你是说过吗?点到为止,你们怎么把他们给杀了?”

玄儿叹气道:“这个八卦阵非常邪门,变化多端,演变成奇门遁甲阵,而且释放出的黑雾根本就不是黑雾,而是毒气,不信你看看周边的树木!若是我们不当机立断屏住呼吸采取断然手段,我们根本就要毒死在阵中!”

龙择天看到周边树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一些树木被腐蚀得流出黑水,非常愤怒,看着百先生:“你是真的想杀了我的四位夫人!”

百先生有些讪讪:“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放毒,而且,我没有真心要杀了你的四位夫人,他们这些人各有手段,不是我全能了解的,信不信由你!”

龙择天脸色不好,恨声道:“请离开,不送!”

百先生叹气,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见龙择天根本不给好脸色,只好告辞。

“什么东西!切!”,龙儿也是十分气愤,但是随即拿出银票,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龙择天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再一次来到百花楼!

龙择天照旧停留在一楼大厅,照旧在一个空位上坐下,招来花姐,要来几杯酒和两位姑娘,毫无顾忌的喝起酒来。

龙小龙与猿坤来到了哈拉海,武瀛人的飞舟起降频繁,这里的飞舟场要比重耳南部那个大得多,龙小龙与猿坤隐匿在高空,飞舟场一览无余。

外围的战斗已经打响,刘白衣聂风的两个军团共四十万人从三面包抄哈拉海。飞舟场的武瀛军队本来只有十万,面对山呼海啸的择天军很快陷入溃败,再加上徐国乾带领数万名雁门派的人,其中高端武修不少,已经集结在飞舟场周边,向飞舟场内投掷火焰弹。飞舟紧急起飞,龙小龙从空中闪现,山河图立即包裹飞舟场,起飞的飞舟便进入山河图,失去了方向。龙小龙祭出黄金巨笔,浑身紫气缭绕如真神降临,无差别向飞舟场内横扫。飞舟场瞬间狼藉,爆炸声此起彼伏。刘白衣聂风率择天军杀进飞舟场,将武瀛人几乎杀光,又迅速撤退,一干二净,几十万人瞬间又毫无踪迹。

徐国乾引领大军来到翁牛特,雁门派虽然大部分变成废墟,但是核心地带依然保存完好。徐国乾以雷霆之势拿下二叔,将其囚禁,其余二叔一脉也被他关进地下工事,择天军就在翁牛特驻扎下来。

龙小龙在空中停留一段时间,并没有进入翁牛特,有人看到,他飞来的方向是蓟城,骑的是那头绿孔雀。在邯山,龙择天的确骑的是绿孔雀。

龙择天来到蓟城的消息很快传开,东川舰等武瀛军首脑带领蓟城军队二十万人火速赶往翁牛特,想一鼓作气消灭那里的择天军。

择天军由小打小闹变成两个军团整编突击,令人猝不及防,哈拉海飞舟场被炸被毁,两千架没来的起飞的飞舟和失踪的两千架飞舟,令蓟蔡境内几乎再也没有了飞舟部队,而且地面部队的人数与择天军想必发生了逆转,能机动的二十万军队被东川舰带走后,蓟城仅有的二十万守城军也就变成了孤军。

龙择天进城和东川舰弃城,几乎发生在同一时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百先生知道,那三个人曾经在萨胡被龙择天活捉,天知道他们是不是怕得逃走?

反正几天以后,并没有看到翁牛特燃起战火,后来的情报显示,东川舰又回到了萨胡,回到了天下城。

蓟城只有二十万武瀛军,而且是孤军,最大的长官是安以南将军,他本就是蓟城的守卫将军,负责蓟城的防卫,只是东川舰将军走得急,并没有给他任何守城还是弃城的命令,现在九号院的主人便是这座城池的主心骨。

但是百先生的日子也不好过,龙择天进城以后消失了,这更令他毛骨悚然,他怀疑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择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毫不犹豫的摘掉自己的头颅。

他想过逃走,但是安以南不让他走,二十万军队何去何从,总的有个说法。

奇怪的是那个龙文倒是消停起来,趁着人心惶惶,他的各处堂口反而生意红火,特别是食盐粮食方面的生意火爆,甚至不计代价为市民兑现实物黄金白银,收回银票,就算是武瀛人也一视同仁。

汇通天下收回了大量的银票,百先生也几乎全部兑现了手里的银票,但是没过几天他发现,所有粮食食盐的堂口又不收取黄金白银,只收汇通天下的银票。特别是大宗生意,总不能用马车拉现银吧?再说这世道这么乱,现银不怕被抢劫?

百先生手里堆积成山的白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放在手里还没有任何用处,大军已经成为孤军,需要大量的粮食,过去只有自己知道的几处秘密粮道不知怎么回事早已经被人掐断,有钱买不来粮食,大军怎么活?

于是蓟城内连续发生武士和官兵抢粮食事件,闹得很大,死了不少人,当然包括武瀛人。

百先生终于见到了正在管府忙碌的龙文兄弟,看着财迷一样的龙文,百先生突然觉得过去自己对他的怀疑毫无道理,这个财迷和龙择天有一毛钱关系?

龙择天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向百先生显摆自己的战果:“粮价暴涨,汇票兑换现银的差额几乎达到了一成,几天时间,光是兑换一项我就赚了上亿,再加上我囤积的粮食抛售出去换取的差价又是一个亿,这才几天,两亿啊,我的乖乖,这是我自出道后赚的最大一笔钱,百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很成功?赵老爷会不会更加对我刮目相看?”

百先生哭笑不得,心道:“兑现现银的差价你至少在我这里就赚走了六千万,还有那些商人,商会的那些大老爷,有那个没被你坑?但是事已至此,好像对人家一点办法没有。”

百先生六神无主,说道:“蓟城二十万军队,人吃马嚼的,每日的粮食需要多少?东川舰弃城而走,留下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没有粮食,蓟城周边的粮道都被择天军掐住,再没有粮食,说不得挨家挨户去抢,士兵不能挨饿,挨饿了他们就会犯罪,连我都无力阻止,你说我该怎么办?”

龙择天一愣,心说还真是这个道理,大军被困在城中,断粮自然会骚扰百姓,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尽快消灭这些军队,但是二十万大军毕竟不是小数字,一口气吃掉就算刘白衣聂风加起来也做不到,而且狗急跳墙之后,武瀛人一定会在城内烧杀抢掠,将蓟城变成第二个沪水也说不定,而且蓟城作为千年古都,能避免战火自然是最好的,真的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龙择天沉吟道:“我是商人,本性就是逐利的,我还有二十万斤存粮,还有十万斤牛羊肉,可以卖给你,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百先生似乎看到了生机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从即日起,武瀛军队不得在城内居住,都要到城墙的防御工事中去,在那里埋锅造饭。第二,我这粮食来之不易,卖给你是市价的两倍,现银,不议价!”。龙择天此刻暴露出了商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本性。

百先生感到呼吸困难,眼前金星闪烁,脑袋嗡的一声,几乎栽倒在地。“就不能商量?”

龙择天道:“不商量,但是老哥的家人我免费提供!”

很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百先生按照约定将军队分散在城墙四周的防御工事,让军队在城墙周边扎营,埋锅造饭。

只是,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龙择天找到百先生,说道:“其实,天无绝人之路,百先生只要告诉我还有哪些是择天军没有发现的秘密粮道,我负责给你运货,保证不让你断顿,只是价格还要再涨!”

百先生几乎想暴揍龙泽天一顿,气得牙根直痒,咬牙说道:“你是不是想把我手中那点银子都榨干?”

这些日子,龙择天过得比较滋润,城内来了不少人,不断的骚扰武瀛军和天一道馆,但是一直绕着九号院十一号院走,就连汇通天下也没有骚扰,受打击最大的反而是那些蓟城本地的商人。

粮食越来越少,武瀛军几乎断粮,但是奇怪的是城中百姓反而祥和起来,各大市场的粮食交易并没有停止,就连守城的武瀛军都感到奇怪,百姓手中的粮食哦从哪儿来的?

发生了多起武瀛军抢粮事件,被愤怒的北鹿书院和南鹿书院的学生暴打,武瀛人死了不少,又如同过街老鼠,只要武瀛人在城内出现,马上被愤怒的蓟城人群殴,因而武瀛军只能躲在工事里忍饥挨饿,瑟瑟发抖。

武瀛人去市场买粮,不是不卖就是高出市价几倍,而且言语不堪入目。百先生几乎拿出了全部的银子,到处购买粮食,艰难度日。

而且听说龙择天出现在两座书院,明目张胆的给两座书院的学生**上课,一时造成的轰动令武瀛人心惊肉跳,因为龙择天已经向武瀛人下了战书,如果武瀛人在不撤出蓟城,龙择天第一个目标是灭了天地道馆,第二个目标就是活捉百先生。

百先生再一次厚着脸皮找龙文:“待不下去了,真的待不下去了,我想走,军队也走!”

龙择天对百先生的处境非常同情,说道:“你也看出来了,蓟城毕竟是龙洲的地盘而不是武瀛的地盘,老百姓被你们压制了很久,到现在你看,落井下石的都是这些百姓。作为信查阁的人,你我都知道东川舰去了哪里,要不走一走他的路,回到萨胡去,没准那是一条生路。”

“可是翁牛特已经被择天军占领,走北路怕是走不通,而且,北边的路崎岖难行,极易受到埋伏,应该怎么办?”,百先生发起愁来。

龙择天认真思考了一番:“此地津浦港二百里,只要接应得当,大军秘密南行东转,到津浦港经海陆撤退至萨胡,或许是一条生路!”

百先生肃然一惊,道:“你怎么知道那条路?”

龙择天笑道:“别忘了,我是信查阁副阁主!”

百先生长叹道:“也只好如此!”没接着叹气道:“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败的,为何突然沦落至此!”

龙择天道:“其实也不算失败,无非是一座城池,只要你平安把这二十万人马带走,再加上东川舰将军带走的二十万,并没有损失多少!”

百先生似乎有些安慰,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百先生全军覆没

百先生走了,真的走了,于当天夜里走的干干净净,连同那二十万大军。

龙择天很够意思,送了十万斤粮食,还有一千万现银。

百先生认为没有交错龙文这个朋友,千恩万谢。龙择天叮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路要多加小心,一定要等接应的人马聚齐了再走,特别是不要分散兵力,千万不要让人家摸着边,各个击破!”

百先生觉得十分正确,与龙择天依依告别。

然后龙择天立即传信刘白衣聂风,将百先生的行军路线和接应的地点告知他们,又急令龙小龙带上猿坤赶往蓟城通往津浦的必经之路老道口设伏,并把四女也派到了那个地点,要求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股武瀛军有一人漏网!

龙择天又招来管冬雷和徐国乾,让他们组织人手连夜在蓟城清洗残留在城内的武瀛武士和仍然没有撤离的各堂口人员,务必肃清武瀛人,不使一人逃脱。

龙择天自己以龙文的身份召集蓟城商会的所有人开会,会议地点就在九号院,而且连夜开会,所有人不得缺席。

龙择天的十一号院的武瀛人在稀里糊涂中被关进地牢,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龙洲人,几乎失去了国别意识,但是,龙择天始终不放心,让那些女孩子看住他们,吩咐道:“过了今晚,才可以将他们放出来!”

龙择天的不放心还有一个原因,十一号院都是武瀛人,这在蓟城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对于那些蓟城人来说,平时被武瀛人欺压不敢还手,但是如今武瀛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想喊杀一番过过瘾,这些百姓平时唯唯诺诺,但是见着这等便宜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十一号院的武瀛人被龙择天教化,已经成了自己人,如果把他们放出去,会殃及池鱼。过了今晚,城内所有的武瀛人被肃清,这些人只要换个身份就是龙洲人,没必要杀了他们,而且,这些人有龙洲人很少有的优点:服从,守纪!

现在,龙择天坐在九号院的大礼堂,周围是那些焦头烂额的是商人。

一些武瀛人死忠的商人已经被管冬雷杀死,现在这些商人虽然跟百先生有千丝万缕的瓜葛,但是,过去的几年蓟城始终在武瀛人的控制之下,为了自保,谁还能没有点**?龙择天将他们集中在九号院,就是要告诉他们,蓟城商界不能乱,虽然百先生走了,武瀛军人走了,但是蓟城终归是回到了自己的国土,粮食生活必需品等物价要控制下来,居民的生活要稳定,汇通天下负责金银供应,敞开兑换现银黄金等实物,就是要告诉各位商人,汇通天下有能力满足市场的货币供应,他们要做的就是安安定定的做买卖,买卖公平,不得哄抬物价。龙择天话说的和蔼,但是,最后几句话却令人心惊:“如果我发现有谁借此机会哄抬物价发国难财,他及他的商号将会被除名,即便在整个龙洲,也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商人们被眼下的局势弄得不知所措,但是,人家汇通天下出面稳定市场稳定局势,自己只管安心做买卖,还要搞什么事情?于是众人纷纷点头,表了决心,龙择天这才放他们离去。

龙择天将管冬雷的家人和徐国乾的家人交给他们,对他们说道:“蓟城终究还是要由择天阁来管理,原来的各处衙门暂且还要继续使用,你们两个人要出人出力,将蓟城的商界和治安协助管理好,我想让聂风管理这座城池,希望你们配合!”

对于管冬雷的复出,蓟城商界引起的震动不小,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事情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一位已经被拧掉脑袋的人居然复活,而且生龙活虎的管理商界,不用说,那一切都是假象,但是他或者是他们怎么做到的?龙文到底是谁?聪明的人会把龙文和龙择天联系起来,但是更加不可思议:难道他真的会分身法?

但是,不管怎么说,蓟城已经回归,就连两大书院的学生有不少已经充斥到蓟城各衙门口,蓟城果然翻天覆地。

龙小龙出现在老道口,身边是猿坤,两个人随意的站在高空,如有似无,关注着百先生率领的二十万武瀛军接近老道口。从蓟城到津浦,唯一有山丘的地方就是老道口,但是两侧的山不高,树也不多,怎么看来都不可能埋伏下几十万军队,但是偏偏最不可能的地方,刘白衣和聂风引军而出,瞬间将已经毫无心情的武瀛军截成几块,然后火器和各种箭矢排山倒海,顷刻之间武瀛军被压在山口的一段狭长地带。

百先生和他手中最后二百名武修只得充当先锋,在前面开路,但是,也没有能坚持多久,这些武修被隔离出来,刘白衣聂风手下的暗堂将这些武修周围的军队清空,将他们包围在一段独立的空白地带,一百把宝剑闪出的寒光如同光幕组成的囚笼,将这些人围拢在内。

空中,龙小龙闪现而出,紫袍猎猎,长发飞扬,手中黄金巨笔插在这些武修中间,金光闪闪,令人心悸。百先生看着空中,有些疑惑:“龙择天?”

龙小龙将巨笔又抽回到手里,巨笔变小,真的如同一杆毛笔一般,然后背负双手,左右问了问:“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像?”

四个惊天美女随即出现,分立在龙小龙两旁,龙儿点了一下龙小龙的额头,骂道:“切,敢占老娘的便宜!”

龙小龙顿时吓傻了一般,躬身道:“四位妈妈可不要怪我,都是老爸安排的,这几个月来我是重耳蓟城来回的飞,一会儿讲学,一会儿杀人的,很累,只是老爸倒是轻松,他一直陪着这个叫做白先生的人喝茶喝酒,还去那种地方。老爸的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还是认为不应该骗人,你看看这老头让老爸给你骗的,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真够可怜的,这不是我的初心,我的初心是”,头上挨了一巴掌,顿时咽回了要出口的话。

百先生何尝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自负智计谋略远远超过常人的自己何时被龙择天玩弄于鼓掌之中,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说道:“那个龙文,我一直在怀疑他就是龙择天,几经试探,后来又有一个龙择天出现在蓟城,我这才打消疑虑,但是,我对他的戒心一直没有放松下来,自认为他不会知道核心机密,可是,择天军两路大军的移动都骗过了我武瀛军的监视,各处商路一点点被择天军蚕食,就连那些秘密的接头人都被择天军挖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龙小龙摇摇头,问道:“四位妈妈,你们说是让他明白点死还是稀里糊涂的死?”

龙儿“切!”了一声:“反正是要死的,知道那么多干嘛?”

龙小龙摇摇头,道:“你这老头也着实可怜,就当做替我老爸向你道个歉,告诉你一些实情,也好让你安息:你安排我老爸作为信查阁副阁主,一方面是要把我老爸绑在你的战车上,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把我老爸绑在你的身边时刻监视?我老爸其实为你做了很多事情,要不然也不会用他对不对?但是你用他的同时,他能不知道一些事情?特别是信查阁副阁主啊,多大的官啊,你千不该万不该真的就让他做了这个副阁主,那些情报就是你看得再紧,怎么能瞒过我老爸?特别是凭我老爸的魅力,你的人就是我老爸的人,而且更是死心塌地的人,你放在十一号院监视我老爸的那些人反过来都成了我老爸的人,对于我老爸来说,你才是没有秘密的透明人。大红楼百花楼的那些女人,咳咳,都是你安排的吧?最后怎么样?咳咳,龙妈妈,我不说了,忒丢人!”

龙儿见龙小龙越说越不像话连续照着他的头顶拍了几巴掌,这才阻止了龙小龙,看着百先生说道:“事就是这么个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你可以死了!”

刘白衣聂风那边已经风卷残云一般将武瀛军彻底消灭,正在打扫战场,这边二百多位武修被天上地下包围,已然是无路可退,百先生仰天长叹:“原来,跟我一直耍心机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龙择天,我何其有幸?不过,作为帝国武士,何曾束手就擒?勇士们,为皇帝陛下尽忠的时刻到了,哪怕是自爆肉身,也要血战到底!”

天空突然乌云压顶,地面狂飙突进,玄儿大喊:“众军速速躲避!”,龙小龙也是惊慌失措,大喊:“快撤退!”,四女一瞬间将靠近武瀛武修的一百名暗堂成员卷起,一飞冲天!眼见二百多位高端武修集体自爆,方圆百里恐怕山河破碎,何况是人?却见一根铁棒自空中砸落,接着铁棒盘旋,发出耀眼的光芒,山摇地动,地面上的武瀛武修被风车一样的铁棒搅成了无数碎末,伴随着空气四处飘散,浓浓的血腥之气令人窒息得如同进入地狱一般。但是,人们想象中的惊天爆炸却消失于无形,狂飙过后,山不再摇,地不再动,血腥散尽,天地宁静。

猿坤在空中负手而立,英俊潇洒风采照人,极致平静的说道:“多大个事!”

四女回到地面,将暗堂成员放在地上,龙儿看着极致装逼的猿坤,说道:“切!装什么装!”

龙小龙也极为惊讶,看着猿坤露出这一手,发自内心的佩服,说道:“厉害,好像只比我老爸差一点点!”

猿坤气炸,道:“早晚,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你老爸厉害!”,猿坤看着龙小龙,问道:“那两千飞舟你弄到哪儿去了?”

“不知!”,龙小龙想了想,道:“我收回山河图的时候,他们向大海飞去了!”

刘白衣聂风二人整队出发,聂风率军来到蓟城,而刘白衣则率军向津浦方向前进,这是龙择天的安排,解放津浦,是择天阁下一个战略任务。

按照龙择天的要求,龙择天继续以龙文的身份行走世间,作为汇通天下的真正当家人,龙文这个名字已经和龙择天一样,被世人所熟知。

重耳和蓟蔡都被解放回到了龙洲版图,除去萨胡,整个龙洲北方也就是禹河以北武瀛人基本被肃清,但是,津浦却还在武瀛军的控制之下,作为武瀛军驻龙洲北方最重要的军港,此处是武瀛军连接萨胡和内陆的一处最重要的海上节点,如果收回津浦,武瀛人在北方将在也没有立足之地,所以,龙择天下定决心,一定要收回津浦。

聂风返回蓟城之后,按照龙择天的指示,迅速实行了军政一体的过度措施,很快,蓟城的局面稳定下来。

龙择天暂时松了口气,对于蓟城,同和帝时曾经进过皇宫,这一次来到蓟城却光忙着和百先生斗智斗勇,连这蓟城的大街都没有好好看一眼,趁现在,他便想起和四女三位小正太好好逛逛街,对了,还欠四女每人一千两银子呢!

龙择天兴致勃勃,四女情绪高涨,三位小正太更是手舞足蹈,这个第一大城池的风貌究竟有多迷人,几个人都想好好看看。

已经是春天,蓟城的春天虽然比较干燥,但是只要没有大风,还是比较舒服的,特别是比南方那些有水的大城池要舒服一些,最起码没有恼人的闷热和湿漉漉,春风有春风的样子,该开的花开,该绿的树绿,呼吸空气也有空气该有的气味,总之,四月的蓟城还是比较令人心旷神怡的。

皇宫大院矗立在眼前,这座见证了几个朝代变迁的古建筑,有幸没有毁于战火,令龙择天十分欣慰。虽说同和帝末年,有外大陆联军将皇家园林一把火烧个干净,但是,这座几千年皇宫保存下来,也是整个龙洲人的幸事。龙择天信步进入皇宫大门,红色宫墙黄色琉璃瓦,让整个皇宫大城显得豪华气派气势恢宏。龙择天边走边看,大院内已经空空荡荡,有人去城空的空旷之感。这座城池一样的大院不应该就这样被废弃,应该有专人打理保护,否则,如此瑰宝在自己这一代人手里被毁坏,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回首,外墙正门高耸,门楼气象万千,三层重檐层翘外突,巨大的门楼高耸入云,象征着皇家气派的威严虽皇家破落而不改其势。龙择天飞身,落到城门楼巨大的平台上,放眼南望,蓟城尽收眼底!

第三百七十章 不做皇帝

城门楼正对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就在龙择天徜徉在蓟城街头,来到皇城的时候,人们自发的从四面八方涌向皇宫南面广场,到龙择天飞上城门楼平台上时,南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人们尽情欢唱,彩带飘飞,锣鼓喧天,天空中下起了花雨,舞狮队龙舟队载歌载舞从各个方向云集到广场上来:“龙阁主万岁,万万岁!”这呼喊发自每一个人的内心,偌大的广场水泄不通,人们张望着站在城楼上的龙择天,那种喜悦和兴奋以及发自心底的崇拜汇成了一股热浪,热浪席卷,如大海的波涛,回响于天地之间。蓟城,这座几千年历史的皇城,仿佛洗掉了重重污垢,焕发出了青春,迸发出了无尽的活力一般,沸腾成了这座古老城池的名词。

龙择天站立于城楼之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四女和三位小正太脸上泛出激动兴奋的笑容,谁都希望被人崇拜,被人信仰,面对几十万人汇成的澎湃热潮,有谁能拒绝这种感觉?龙择天知道,自从同和时代开始,这座城池备受欺辱,皇家园林被烧,国家宝藏被抢,多少外大陆异族在这座城市耀武扬威,特别是武瀛人逼走了皇帝,占据了这座城池,沦为贱奴的蓟城人是多么的渴望找回皇城臣民的尊严,多么渴望再一次恢复这座城池的荣光?而这一切,龙择天办到了,没有硝烟,没有战火,这座巨大而古老的城池就这样安静的回到了龙洲的怀抱,人们如何能不激动不感恩?那一声万岁,发自内心,更渴望得到到龙阁主的回音。

龙择天飞身立于城楼前玉砌雕阑之上,迎着春风将自己的绝世仙姿完美的展现出来:“从此,蓟城又回到了龙洲的怀抱,永远驱除武瀛人的日子不再遥远,龙洲百姓从此成为了自己的主人,国强民富的日子就要来到了!”

“龙阁主万岁,万岁,万万岁!”,蓟城的大小街道几乎同时回响着着一个口号,信仰的热浪充斥整个蓟城,直破云霄,震动天下!

择天军出动,维持秩序,各方面人物汇聚在广场,两座书院的学生和老师也来了,开展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皇城广场成了蓟城的中心,这一刻也成了龙洲的中心。

但是,龙择天知道,武瀛人远远没有被消灭,东北部的萨胡,津浦港还在武瀛人手中,整个江南还在武瀛人的铁蹄之下,武瀛人的魔爪还在蹂躏着大半个龙洲,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还远远没有到庆祝的时候,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远远地避开,不让这股热潮将自己弄晕,更加不能忘乎所以,所以,他露了一个面,满足了热情的百姓,热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像没有来过。

皇城大门被龙择天紧锁,防止人们涌进来,热情有时候也是一种破坏力,皇城到处都是国宝,一定要善待保护,未来,这里将成为见证历史的地方,让后世人永远铭记过去几千年所发生的历史变迁,记住这座皇城曾经受到的屈辱,告诫后世子孙不忘教训,奋斗不息。

龙择天向皇城内部走去,那些他曾经见过的御书房学士阁依然矗立,数千间房屋依旧闪烁着皇家光芒,只是不见了皇帝皇后各宫嫔妃,不见了太监奴才,不见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大臣,没有了朝政议事。仿佛一切如过眼云烟,那个唯唯诺诺的师兄,那个冷面无情的太后,那个纵横朝野的独孤大人都不在这里,这里的萧条是不是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远远没有到那个时候!”,龙择天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向皇宫正殿走去!

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从北门进来的,大殿前的广场上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一直到皇宫大殿,连白色大理石台阶上都跪满了人,大殿大门打开,大殿内部也跪满了人,一直到那张高高的龙椅。那龙椅傲视一切,仿佛正在等待他的新主人。那座龙椅虚位以待,只要坐上去,城外的万岁声和皇宫大殿内的万岁声将变为现实,龙择天将成为新一代皇帝。

这是一种极致的诱惑,甚至识海中某种兴奋也跃跃欲试,鼓动着龙择天:“坐上去,快坐上去,你将成为新一代帝王!”

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从皇城外涌进皇宫内,皇宫大殿内外的数百人身穿朝服,依旧跪在地上,有人带头:“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于是成为一种声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择天走上台阶,驻足在大殿门前,远远看见那张龙椅,不悲不喜,他没有进殿,沉思良久,转过身,面向山呼万岁的人群,站定,目光平静,看着春日的天空祥云万里,看着漫天花雨不时洒落身上,看着大院内两道海棠树绽开鲜花,撩开长袍,坐在台阶上,对书儿问道:“你说,我想做这个皇上吗?”

书儿认真思索,答道:“你不会!”

龙择天拍了拍书儿的肩膀,笑道:“知我者书儿!”,用手指了指下面匍匐于地的数百人,说道:“他们穿着前朝的官服,拜我这个不是皇帝的人,你说他们有何目的?”

书儿答道:“趋之于利,从龙之功也!”

龙择天笑道:“在战场上,我不见这些人,蓟城被武瀛人糟蹋,我不见这些人反抗,学生们被屠杀,不见这些人请命,哪怕是说一句公道话,他们也惜语如金,蓟城初定,他们却第一时间出现了,你说他们是为我好,真的想让我做皇上?我看这些人都是曾经的前朝老臣,是被独孤秀抛弃的那些遗老遗少,不是说他们多么无耻,而是他们真的很可恨,你知道前世我为什么坑杀那么多儒生,罢免了那么多老臣?”,龙择天又指了指匍匐于地的那些人,继续说道:“打江山流血的是百姓,而想分享荣光的却是这些臭不可闻的东西,即使是有些功劳的人,事成之后想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自己,自己的家族,荫妻封子,荣耀万代,他们推举我做皇帝何尝不是为了他们自己?你看同和帝还没有退位,还在皇位上,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抬举我做皇帝,没有野心我才不信呢,你信吗?”

书儿哈哈大笑:“我也不信!”

龙择天说道:“但是,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这座皇宫正好缺人手看护打理,那些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都需要有人守着,那些绝世珍品更需要有人分门别类整理留存,他们这些人这些方面一定很擅长,就让这些人留在这里吧,给他们一个皇宫,还他们一个梦想,让他们在此做点有意义的事情!通知聂风,派人将皇宫保护起来,将这些人也保护起来,皇宫大院从此封闭,不到龙洲一统那一天绝不开放!”

书儿一乐,喊道:“皇上有旨:尔等虽为前朝老臣,但是多为奉公守法之辈,虽改朝换代,祸不及尔等,尔等今后负责打理皇宫内一切事物,看护好皇宫内所有物品,抄写经典传世之文,修复好所有典藏经典和破损文物,等朕登基,皇宫完好,算尔等大功一件!钦此!”

下跪之人山呼万岁,喜形于色!

龙择天拍了一下书儿的脑袋,嗤笑道:“搞什么鬼!”

龙儿叹气道:“真想过过皇后的瘾!”白儿冷声道:“那也轮不到你!”心儿一笑:“不知道是阿朵还是媚瑜,或者小花?”,玄儿笑道:“宫斗戏,我很爱看!”

龙择天一脸漆黑,向皇宫后门甩袖而去!

“哈哈!”,两位小正太幸灾乐祸,书儿莞尔,拿出一支朱笔在空中比划:“钦此!真过瘾!”,“切!有什么好过瘾的,那是太监的活!”,书儿变脸,追上龙择天:“太监是不是骂人的话?”,“好话!”,“那他们为什么笑?”,“因为太监不能站着撒尿!”,“为什么?”,书儿看了看自己的裤裆:“太监不好,果然是骂人的,没有皇上就不会有太监,你不做皇上很好,否则,我很危险!”。众人欢天喜地,随龙择天出北门。

出北门右转至青山也就是梅山园林,此处是皇家园林,占地极广,乃是皇家习射、停灵、祭祖、官学、躬耕、戏曲、宗教学习的场所,依山而上,有三层气派的楼阁,便是圣人庙便是太学遗存,为皇家子弟的学堂。登顶青山,遥望四周,春日的阳光照射下,各式果树鲜花盛开,有花团锦簇之状。阁楼下面,五座峰亭依山蜿蜒,极具特色,再往下看,则整个皇宫大城尽收眼底。

青山脚下,则是一汪巨大的湖泊,湖面上空,水鸟纷飞,自由徜徉,周边则是绿树成荫。龙择天想到,未来一统天下,不住皇宫大院,这青山倒是一个好地方。

龙儿见龙择天显然对这个地方很满意,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搬进来住。”龙择天摇摇头,说道:“现在还为时过早,现在所有和皇家有关的都比较敏感,我们现在住进来,天下人都以为我要做皇上,岂不落人口实?还是算了,将来再说。”

龙择天留恋青山,享受着春日明媚的阳光,呼吸花香氤氲之气,神思却不知不觉向极遥远的地方延伸。津浦港武瀛水师似乎已经动了起来,萨胡的武瀛军再一次从各个方向向关山移动,禹河改道,两岸的人却依旧忙碌着春耕,大江上下,硝烟却经久不散,宁城似乎已经失守,变成了人间地狱。独孤秀去了哪里?香北的江城似乎是他的落脚之处,但是金玉天却去了渝州,想必这是独孤秀不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特殊想法。那位独孤皇后却不简单,想必有她在师兄应该安好。想起师兄,他又收回神思,望了望下面的巨大皇城,觉得师兄几十年困在这皇宫大城,不得自由,这皇宫虽大,却仅仅是一座大一点的牢笼而已,而且是牢笼中的病老虎,被人饲养,也被人观瞻,运气不好,还要被训斥一顿。想到可怜的师兄,龙择天暗暗下定决心,未来我一统江山,一定还你自由,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冲破束缚,得到真正的大自由。又想起征战各地的兄弟们,未来你们如何?享受人间富贵,再做贵族,走上老路,还是与我一起去享受真正的大自由?龙择天想到前几代王朝,一经定鼎,无非分封天下斩杀功臣,然后让自己的皇族凌驾于天下。我龙择天既不分封也不斩杀功臣,但是,未来这些人要如何安排?高官厚禄?世袭罔替?恐怕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目的,不知道我的那些兄弟有没有真正接受我的理念,功成名就之后,真正做到天下为公。龙择天摇摇头,将思绪拔出来,再一次将目光放在青山之下:“这片皇城和所有的大院都应该保护起来,通知聂风,所有人都不得靠近皇城!”

玄儿都知道龙择天神思不属,此刻说话却不着边际,一定还有别的话说,果然龙择天依旧自言自语:“津浦和关山两个方向武瀛军都在向蓟城移动,刘白衣已经靠近津浦,那么北边聂风应该出动了,不应该一直呆在城里,还有上官向去了天下城以北的绥江,应该南下,与聂风东西夹击!”

玄儿已经迅速写好了手令,放出三支鹰隼。

这是一种习惯,连赵志马半平等人都学会了,只要是龙择天深思熟虑的话,拿上记载下来,然后立即传达。

书儿玩笑道:“可以出版一本语录!”

“卖不了几个钱!”,龙儿讽刺道。

“给我钱,我要去买衣服!”,龙儿伸手,龙择天不理不睬,转身下山。

“切!”

第三百七十一章 龙择天再到泰鲁

龙择天调周德旺大军接替聂风来到蓟城,而聂风,则倾巢而出向萨胡方向移动。

龙择天想到了巴乐奇,问身边的玄儿:“还记得那位憨厚的巴乐奇大哥吗?他在赤城,记得在在昭乌城时我建议他去赤城,现在我大军已经开始向萨胡移动,除了我们这里要保证军粮供应,北边的牛羊肉可是必不可少的,现在周德旺来了四十万大军,守一个蓟城要不了这么多人,分出去一般,由木红枫统领,再派龙小龙和师兄吕尚跟随,将赤城和昭乌城一带全部拿到我们手里,这样大军的供给才会有保障。不妨你也跟着去一趟,巴乐奇你认识,其他人都不认识。对了,带上徐国乾。”

玄儿点头,白儿说道:“我也去吧,玄儿姐姐一个人太孤单了!”,龙择天笑了笑,摸了摸白儿的头发,白儿破例没有躲闪。

吕尚很久没有露面,但是他一直在阳安闭关,现在跟随周德旺一起来到了蓟城,顺便带来了阿朵小花公孙媚瑜三女,说龙择天太不像话,连小花生儿子都没有回去,这一次全带来了,看你怎么躲?

龙择天解释道:“我可不是躲,当时无论是是邯山还是蓟城,我需要隐藏身份,也极为危险,不方便带上她们,如今蓟城平安,她们来到此处,我怎么会躲闪?”

龙择天见到了小花生的儿子,理所当然叫做龙小白,白儿破例有了笑容,抱了好几天之后,依依不舍随同玄儿与大军向北阴省的赤城出发。

十一号院,更因此生机勃勃。

聂风先一步抢占了关山城,并占据了号称天下第一关的榆关,成功阻挡住了武瀛军西进蓟蔡的通道。传信给龙择天,说自己兵力不足,防守住榆关,就没有兵力深入萨胡,要求龙择天增兵。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调来赵志军团,让他率领自己的军团与聂风在榆关挥师,然后分兵深入萨胡,这样,萨胡境内有三个军团,再加上昭乌城和赤城的木红枫二十万人马可以作为后援,总兵力与武瀛的萨胡军对比已经形成优势,萨胡要不了太久,就会回到龙洲怀抱。

现在主要还是津浦,自己没有水师,想一举攻占津浦,不太容易。

龙择天想到了乾坤图中的二十四艘武瀛战舰,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没有地方训练水师,应该找个地方,培训出自己的水师。

但是去哪儿?

龙择天想到了公孙峰,想到了芝罘。武瀛军南下后,主要大军都集中在大江以南一线,连水师大部分也被调往沪水以南的港口,集中精力要全面占领龙洲南部。

芝罘一带就成了空白,少量的水师驻守,如果能悄悄拿下芝罘港,自己训练水师的目的就有可能实现。但是谁来操练这支水师?龙择天想到了林秋风的两个儿子林建江林建山以及司马有为,这三个小子自幼就喜欢大江大海的,喜欢操弄船只,尽管实际和喜欢无关,但是,三个孩子都比较有出息,对了,还有自己的那个儿子龙小玄也应该去锻炼锻炼,不妨这一次就带着这些孩子去!

龙择天告诉了自己的三个媳妇自己将去泰鲁,老大老二倒是没说什么,只有小花有些不乐意,意思是我们刚到蓟城你就远去泰鲁,分明是躲着我们。龙择天无奈解释道:“泰鲁还被武瀛人占领,安全性不能保障,带上你们,我不放心!”。小花虽说不乐意,但是终归是通情达理之人,也就不在说什么。

绿孔雀又归了龙小龙,自己只好放出几只金翅飞雕,带上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以及林建江林建山司马有为和龙小玄以及硬要跟随的龙小心,乘坐飞雕于高空中隐匿飞行,前往泰鲁。

龙择天让众人都化妆易容,乔装改变成镖局的押运队伍,并运送一些食盐等战争期间的紧俏物资,经过奄城的盘查,进入奄城城内。公孙派依旧在奄城,公孙浪已经成为公孙派掌门,其父公孙岱岩则一门心思做起了生意,公孙峰则将择天军分散在奄城乡下,一个叫姜家庄的地方是公孙峰择天军的秘密指挥部。有门派作为依托,公孙峰的择天军生活倒也滋润,尤其是独孤秀明里暗里的帮助,让公孙峰在奄城一带站稳了脚跟。

泰鲁武瀛军人数不多,大概全境只有二十万左右,主要集中在琅琊岛一带,甚至芝罘港只留二十几艘战船,负责琅琊岛驻军的海上物资运输。

因而,奄城武瀛军人数不多,只有一万人负责奄城一带的统治,人数一分散,驻留在奄城的武瀛军不足千人。

奄城很容易拿下,但是公孙峰一直没有动手,必然有他的考量,占一城一地,不是他想要的。

龙择天等人来到了姜家庄,公孙峰已经在村庄外迎候,兄弟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拉拉扯扯来到了公孙峰的小院,小院不大,正房和左右厢房形成四合院式的民居,简单但是整洁,特别是小院除了公孙峰以外并没有别人,像远离尘嚣的修行者,避世而居。

早知道龙择天的来意,公孙峰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已经有一路择天军五万人悄悄接近芝罘,芝罘的各种情报也已经全数得到,万事俱备。

龙择天令公孙峰在泰鲁境内集合队伍打几仗,吸引武瀛人的注意力,而自己出其不意占领芝罘,实现锤炼水师的目的。

龙择天与公孙峰分开,公孙峰发兵去往琅琊岛附近对武瀛军进行骚扰式进攻,而龙择天带领龙儿心儿三位小正太林建江林建山司马有为龙小心龙小玄等来到芝罘附近的仙岛村,公孙峰派遣的先头部队五万人就秘密驻扎在仙岛村附近的群山之中,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

龙择天到达仙岛村,见到了指挥官彭一志,他是公孙峰从益梓开始就重点培养的高级军官,出生云黔,就读于南鹿书院,是一个不可多得武道军武双修的人才。见到龙择天等人的到来,彭一志很激动,站的笔直,喊道:“第五军团五大指挥官之一的彭一志向您报道,随时听从龙阁主调遣。”

龙择天一笑,心道公孙峰果然与众不同,他取消了什么千夫长万夫长等官阶,直接任命五个指挥官,每个指挥官指挥五万人,这个彭一志就是五大指挥官之一,看到彭一志向自己行礼报道,精神有些紧张,向彭一志还礼,说道:“公孙峰果然慧眼识人,彭将军无论是军姿军容还是形象气质都是上上之选,难得的是修为不错,已到至尊,不错不错!”

彭一志激动说道:“报告阁主,我是五大指挥官中最弱的,我才排第五,另外四位兄长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修为都远超于我!”

龙择天“哦?”了一声,问道:“那几位都叫什么?”

“报告阁主,第一指挥官名叫李谦,香南乡下人,好像没念过书,但是天赋绝伦,在公孙将军的教导下,已成为文武全才,曾威震益梓,与独孤秀正面交战几次没有吃亏全身而退,位列第一。第二位指挥官叫马德华,绿林出身,从公孙将军落草开始就一直跟随公孙将军,修为是我们五个人中最高的,打仗非常狠,在泰鲁几次偷袭战,将武瀛军打的焦头烂额,令敌人闻风丧胆。第三位叫周振兴,是公孙将军在云黔时收编的绿林武装的一个头目,对择天阁忠心耿耿,修为高超,军事素养非常厉害。第四位叫做黄维涛,他本来是益梓地方军的一个头目,朝廷收编地方军后他因看不上独孤秀的所作所为,率领五千地方军投靠公孙将军,论排兵布阵,他是当之无愧第一。”

“好!”,龙择天由衷赞叹,“现在我将林建江林建山司马有为和龙小玄编入你的军队,记住,不要给他们任何官职,更不要把他们留在指挥部,打前阵的队列中一定要有他们四人!”

“是,保证让他们冲锋在前!”,彭一志喊道。

龙择天拿出一副地图,摊在桌上,指指点点,说道:“我们的目的是占领芝罘港,芝罘港有二十几艘战舰,士兵五万人,但是留在港口的士兵只有一万人,其余士兵在芝罘周边的陆地驻扎,保证战舰和水军士兵的供应,其中一处最大的驻地是离芝罘港五十里的栖霞,我们想要拿下芝罘,必然先取栖霞,但是我的想法是栖霞和芝罘同时动手,让两方不能兼顾,栖霞要大张旗鼓,而芝罘则要秘密攻击,不知彭将军有何良策?”

彭一志一指地图,说道:“若是龙阁主听我指挥,拿下芝罘易如反掌!”

龙择天一笑,拍了拍彭一志的肩膀:“说说看?”

“芝罘水师三个月一换防,谁都不愿意长期飘在海上,因此换防也是稳定军心的办法,现在又到了换防的时候,依龙阁主的通天本领,混进芝罘水师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万人出城,栖霞兵力不足两万,换防军出城,我在栖霞动手,再分兵两万,截杀从芝罘港换防而来的一万水师,然后再与龙阁主在芝罘港理应外和,拿下芝罘港不成问题!”,彭一志信心十足。

龙择天点头,说道:“如此也好,你负责攻打栖霞,带上司马有为和龙小玄,另一路两万人你派出一位将军统领,林建江林建山跟随负责堵截出城的一万人,我去芝罘港混进水师之中,在等待与林建江他们里应外和。”

“遵命!”,彭一志领命而去!

龙择天带领心儿龙儿三人从仙岛村出发,隐匿飞行,不过半个时辰莅临芝罘港上空。

很容易,三人制服了三位武瀛水兵,换上了水师军服,变作三人的模样登舰。

芝罘的武瀛水师现在聚集了战舰二十六艘,其中大型的运输舰四艘。此时,开阔的港口宽大的海面上各战舰编好队形在海面上穿梭,像是训练,又像是准备这什么,龙择天看着这些战舰眼馋,觉得若是毁了这些战舰殊为可惜,若是能收服几艘为己用,自己岂不是要有一直可以组织一支纵横深海的舰队?但是,战舰现在散落在海面上,东一队西一队的,即使用乾坤图也没有把握收起来,而且这些战舰体型巨大,每一艘都处于战备状态,一有异动说不定万炮齐发,那个玩笑就开大了,怎么办呢?

龙择天想到了旗舰指挥官,若是控制了旗舰指挥官,说不定真的可以兵不血刃的将这些战舰收为己用。龙择天看到远处海面上果然影影绰绰的一艘巨大的战舰不时悬挂出各种旗语信号,各编队战舰随即变幻阵型,颇有章法,龙择天更是羡慕,但是也突然冒出一种惊天的想法:能否连舰带人都为我所用?

龙择天想到:这支水师战队是要听从大军统一调度的,这支舰队的主要用处还是从海上进攻龙洲北方,甚至在陆路被堵截之后,武瀛军很可能从海上打开缺口,从而让大军登陆。但是现在,这支水师没有去南方,也没有现在去津浦,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在等待什么,是不是在等萨胡的武瀛军?两队水师汇合后从海上登陆,从津浦再犯蓟城?

龙择天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刘白衣秘密出兵津浦,就是要攻下津浦,从而掐断津浦到蓟城的路线。但是现在看来,若是津浦吕达两条水路武瀛军汇合,战力无疑增加好几倍,不但攻击津浦困难增多,说不定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龙择天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武瀛水师成陪练

彭一志已经打响了栖霞攻城战,有龙小龙和猿坤两位大能,再加上栖霞守军不足,没用一天,栖霞城被彭一志拿下,彻底切断了武瀛芝罘水师的退路,于是,海面上的武瀛水师就成了孤军,按照预定计划,林建江林建山应率领一万择天军攻打海港,使武瀛水师不能靠岸,但是,龙择天传书林建江他们,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埋伏在海港周边,等待时机。

龙择天要的是这些战舰水师靠港,他们一定不甘心失去栖霞,一定要上岸争夺栖霞,那么,机会就来了!

果然,武瀛水师将所有战舰靠岸,整队集合,手持火器,气势汹汹的向栖霞飞奔。两支军队在海港外展开了混战,按照龙择天的命令,两军相遇厮杀,要尽可能多的俘虏敌军,目的就是多抓一些教练,培训自己的水师队伍。龙小龙和猿坤拿下栖霞后,让彭一志守卫栖霞城,而两人带领一万队伍驰援林建江。果然,两军汇合,武瀛水师因为弃船登岸,失去了最大优势,扔掉五千多人后,其余的四千多人被活捉。

龙择天整合彭一志的择天军,让他们全部转行为水兵,释放出自己的二十四艘战舰,再加上武瀛军二十六艘,共五十艘,组建了自己的第一支水军。

四千多武瀛人,被分散在各个战舰,成了择天水军的导师。

这支水师仍然挂的是武瀛军的战旗,那名指挥官仍然担任这支水师的指挥官,只不过,名义上是指挥官,背后一直站着林家哥俩。

这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择天军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水军,从此,择天军具备了水陆两方面的作战能力。

想到上官向在萨胡培训了不少飞舟驾驶员,未来,空中也将会有自己的队伍。

那么下一步,这支水军将第一次面临的作战就是开拔到津浦,与刘白衣水陆两方向夹击,彻底消灭盘踞在津浦的武瀛水军。

现在,林建江是这支水师的总指挥,在武瀛军教练的配合下,这支水师已经初步成型。

龙择天对于武瀛人始终不放心,这一日,他找到了被俘虏的武瀛芝罘水军头目魏红,两个人在战舰上摆开了龙门阵,谈起心来。

龙择天对于魏红显得格外客气,拿出连自己轻易舍不得喝的黔水酿两个人喝起酒来。魏红喝着酒,不一会儿脸色红润起来,说道:“早就听闻龙阁主大名,如今败在你的手里,也不算丢人,不过,两国交战,就算我们被你们俘虏,我也不会调转炮口面对自己人,这一点,请您不要为难我!”

龙择天笑道:“我本没有指望将军调转炮口,而且,真要是上了战场我对你们也不放心,其实你们已经完成了使命!”

魏红微红的脸更加红了起来,问道:“难不成现在就杀了我们?”

龙择天笑答:“杀了你们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杀了你们一了百了,我不用担心你们会在船上给我们添乱,但是,船上需要有一些会修船的,杀了你们,我却舍不得。”

“你可知道到现在,我还不换掉你们的旗帜,甚至连你们与各水师甚至是总指挥部的联络都没有中断?我就是让武瀛人觉得你们还在,这支水师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龙择天为魏红倒满了酒,继续说道:“所以,到目前为止,你们还有价值,死不得!”

魏红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原因,连呼吸都粗重起来。

“那我们还有什么用?”,魏红问道。

“我说过,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人连船也不会修,所以你们这些人从士兵变成维修工也不错,还能保住性命,有什么不好?”,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着魏红。

“这些日子你就跟着我吧,我这里安全些,我怕以你的脾气很容易得罪那几个小子!”,龙择天说道。

魏红居然没有反对,而是点点头,“能随时先龙阁主身边受教,是我的荣幸!”

武瀛军令芝罘水军前往津浦,与萨胡的武瀛水军一道汇合于津门港,一道汇合驻津浦的武瀛军队再一次进攻蓟城。龙择天得知这一情报,当机立断,六十艘战船全部开拔津浦,在津浦港来一次实战。

旗舰上,林建江担起了指挥重任,龙择天龙小心龙儿心儿三位小正太和魏红站在身边。战队乘风破浪,一路北进,此时已经进入盛夏,海面上,战船轰鸣,一片片海鸟并没有惧怕战舰的轰鸣,成群结队跟随着战舰一路北飞,好像战舰上有什么吸引它们一般。龙择天立于甲板之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想起了百年前和二十多年前的海战,龙洲帝国大败亏输,令国人备受打击,今日自己居然有了自己的战舰部队,一时心情豪迈起来,对魏红说道:“我真希望有一天龙洲帝国的战舰纵横于无尽的大海,所到之处望着披靡,哪怕是遥远西海或者南部尽头,都有我龙洲战舰叱咤风云。”。魏红说道:“但是终归你们还差的很远,比如眼前的舰队,都是我武瀛人制造的,而你们龙洲帝国,哪怕是这战舰上的一个铆钉,都造不出来,靠抢来的或者买来的几艘舰还说什么纵横四海?”

龙择天被噎得说不话来,但是也陷入深深的思索:未来,龙洲国一定要有自己的战舰,一定要自己能制造所有的东西,不然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别人后边永远出不了头。龙择天看着魏红,说道:“咱们俩可以打个赌,不用二十年,我龙洲国将会有我们自己的一切,包括战舰!”

魏红心想:谈何容易?我武瀛帝国发展水军二百年,制造的铁甲战舰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才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你要用二十年赶上我们,谈何容易?但是也不好说一些过分的话,说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经过一夜的海航,至黎明,择天水军抵达津浦港水域,见津浦港二十几艘战舰已经在海港列队完毕,准备迎接吕达和芝罘两个方向的水军挥师,然后集体登陆,却见芝罘水师率先到来,而且规模明显比先前预报的多得多,心中欣喜,打出旗语令芝罘水师在港口另一处港湾停泊。龙择天对林建江说道:“趁敌不意,将那些津浦的武瀛舰船轰炸一番,练一练你们水军的准头!”。林建江得令,立即将六十艘战船一字排列在海面上,炮口全部指向津浦武瀛水军的战船,一声令下,同时开火,立即,炮火如火龙,扑向毫无准备的津浦水军。

毫无征兆的炮击令武瀛人措手不及,一阵炮火之后,津浦水军已经有几艘战舰被击沉,其余战舰还未等起锚,甚至未来得及开动,都已经被笼罩在炮火之中。津浦水军在一阵慌乱之后,弃船登岸,向津浦城逃跑。龙择天令林建江调转战船,直接去迎接来自吕达的武瀛水师,故技重施,使吕达水师还没有知情,也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同时,龙择天给刘白衣发了指令,令他立即攻打津浦城,不给武瀛军以喘息之机。

战舰编队向东行驶,不到半天与吕达水师相遇,两队遥遥而亡,吕达水师挂出旗语,询问芝罘水师为何不直接去津浦而是与自己在海中汇合。龙择天命令道:“趁敌还没有反应过来,打他一阵子!”

林建江迅速下令所有舰船开炮,顿时,炮弹扑天盖海,在吕达水师舰队中间掀起无数狂飙巨浪。几波攻击之后,吕达水师还没有来得及发一炮,就有至少十艘战舰沉没,其余舰船掉头就跑,向吕达方向撤离。龙择天命令林建江追出一百里,又炸沉了几艘吕达舰船这才返航。

龙择天令人将四千多名俘虏的武瀛水军集中到一艘舰船上,然后祭出乾坤图,将战船连同武瀛水军一起收进图内,这才率领众人登陆上岸,向津浦城进攻。

魏红依然留在龙择天身边,看到龙择天一打津浦二打吕达,谈笑间灭掉了津浦水师,又将吕达水师打个半残,又见龙择天施展无上神通将一艘战舰和四千多人弄得无影无踪,哑口无言,喃喃自语道:“如此神人,我武瀛焉能不败?”

刘白衣与武瀛军在津浦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双方的攻城和守城之战进入拉锯状态,刘白衣不间断的一天一夜攻城,使自己的军队损失不小,但是津浦城也出现了几处缺口。龙择天率领的五万大军对津浦城东门发起了猛烈攻击,一番激战,彭一志和林建江等人攻破东门,率大军攻进城内,接着直扑西门,将西门守军击溃,迎接刘白衣大军进城。两军在城内会师,马不停蹄,在城内与顽固坚守的武瀛军展开了战斗,又是一夜一天,至第三日凌晨,津浦城内的武瀛军被全部肃清,至此,津浦解放。

龙择天下令对津浦实行军管,刘白衣暂时总领津浦城的军政事务,稳定津浦局势。

没过多久,津浦局势稳定,择天阁成为津浦的新主人!

除了萨胡,龙洲北部已经不见了武瀛军的影子,秦阳、重耳、蓟蔡三个最重要的北方省份全部落入择天阁掌控之下。至此,基本实现了龙择天的第一个战略目标,择天军占领整个龙洲北方。

至于萨胡,龙择天并不担心,上官向在萨胡东北,聂风已经把守住了关山,而木红枫大军也已经在萨胡北方站稳了脚跟,一旦时机成熟,三面大军合围天下城之敌,解放萨胡也不是很遥远的事情。

龙择天担心的反而是独孤秀的南方战场,若是独孤秀一味溃逃,节节败退,武瀛军很可能会腾出手来反过来攻击北方的择天军,若是武瀛军反攻北方,无论是陆地还是海上,择天军的防线没有固守的实力,到手的成果很可能得而复失!

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发出新的作战命令:令坚守阳安的择天军由马半平亲自带队东出潼关转而驻扎豫州一线,令何云飞军团和公孙虎军团压向雍州以东的莲勺,令刘白衣除了留下林建江的五万水军之外,其余大军由刘白衣亲自率领抵达彭城,公孙峰驻守泰鲁境内的禹河与大海的出海口水城,与刘白衣互为犄角防止武瀛军从海上进入泰鲁。林秋风军团则直插中原省腹地,占领中原禹河最重要的城镇牧野。至此,龙择天将六个军团几乎所有主力调集到禹河以北,防止武瀛军北窜,也为南北夹击之策打下了伏笔。

除了萨胡,禹河以北已经被择天军全面控制。

龙择天将所有的家人都接到了蓟城,择天阁所有高端武修也都集中到了蓟城,就连吕尚也被龙择天留在了蓟城,此外马燕山茅老道等老人也在蓟城落了脚,很明显,龙择天将战略重点从西部转移到了东部。

有吕尚这些高端武修在蓟城,蓟城万无一失。这也是龙择天将所有太平川嫡系全部转移到蓟城的原因,这些人,不但对龙择天忠心耿耿,而且,战力修为强悍,有他们在,蓟城乱不起来,而且外敌也攻不进来。

这就让龙择天放心大胆的开始把触角伸向南方,寻找大军南下的机会。

龙择天想到了闽侯,想起了初一他们,还有上官思乡。

第三百七十三章 龙择天到闽侯

龙择天来到闽侯的第一站当然是榕城,来到榕城拜见的第一位自然是上官思乡,那位爱国情深的上官老爷。

榕城属于四面环山的河口之城,北有千叶峰南有莲花峰,西部牡丹峰,东部芍药峰,巨大的城池中间有闽侯江穿流而过,时值盛夏,本来密不透风的榕城像一座蒸笼,更如一座巨大的火炉,炙烤得人们无精打采。

但是,街路上,巨大的榕树形成遮天走廊却覆盖了绝大多数阳光,斑驳的阳光照在青石路面上,使路面也显得斑驳起来。但是,终归这里要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舒服得多,所以,榕城的一大街景就是城民们一水水的坐在街路两旁的巨大榕树下,扇着扇子,甚至一条街的人摆开了一条街的方桌,于是一条街的人都在打麻将。麻将声音甚至压过了鸟叫和蝉鸣,噼里啪啦的蔚为壮观。

大热天的,武瀛人虽然控制着这座城市,但是,对这座懒散的城市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打打麻将,没捣乱就行。

龙择天依旧化妆成龙文的模样,龙儿心儿依旧扮丑,三位小正太依旧一副书童模样,走在满是人流的大街上倒也不显得特殊,倒是那些一水光着膀子扇着扇子的男人,龙儿放射出了无数次鄙视的眼神。

龙择天却知道,在懒散的背后,榕城人甚至整个闽侯人都有鲜明的标签:聪明、经商、勇猛!

闽侯商人在龙洲与重耳齐鸣,甚至越到后期,因为闽侯有大海的地缘优势与外大陆通商更为便利,成为龙洲大陆排名第一的商旅之家,这不但和他们的优越的地理位置有关,更和他们的聪明智慧有关,能迅速抓住机会,甚至在麻将桌上都能找到商机,然后立即付诸行动,不辞劳苦,迎难而上。

好勇斗狠,不是贬义词,闽侯人在与武瀛海盗近千年的战斗中养成了习惯:只要你侵犯了我,我必然报复你!

武瀛人占领了闽侯,却始终没有领闽侯人心服,一张普通的麻将桌,都有可能是武瀛人的丧身之地,所以,武瀛人虽然控制着闽侯,却始终提心吊胆,日子难熬。

所以,走在榕城的大街上,虽然时时刻刻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武瀛人,却很少见有嚣张跋扈的,甚至如果看见整条街上摆满了麻将桌,武瀛人都会远远的避开。

当然,除了麻将桌,最多还是各种摊贩,榕城石蜡出名,晶莹剔透的,做成各种工艺品其形栩栩如生其色五彩斑斓,雕刻工艺精湛,是龙洲闻名的艺术品,蜚声海外。

榕城寺院众多,大型的就有十几座,其规模之大令人昨舌,因为离大海不远,这里人信奉佛祖的同时,更信奉海神娘娘,据说有护佑海民的巨大神通,因而,有为数众多的海神娘娘庙,与众多佛寺交相辉映。

龙择天徜徉在街头,与普通人相比,六个人自然不惧怕热浪,信步走在美景如画的街头,虽然不引人注目,但是,那份从容倒也令人刮目相看。

龙择天很轻易的找到了上官思乡所在的上官府,位于城北千叶峰脚下,依山而建,巨大的庭院掩映着无数古树之中,甚至遮天的榕树挡住了青堂瓦舍,使这座巨大宅邸显得更加幽静神秘。龙择天想起了赵老爷手下的四大使者,其中之一就是在闽侯的上官家族。上官老爷,很神秘,龙择天没见过,也不知道其底细。

但是,以上官思乡的情怀,上官家族一定是一个爱国家族,就算上官思乡曾经辗转海外,也一定是为国家另寻出路而不是被迫离家出走,这一点,龙择天非常确信。

经人通传,龙择天很快在大门口等到了上官思乡。

上官思乡极为动情,拍着龙择天的肩膀,一路拉拉扯扯,将龙择天让进了自己的会客厅。

茶当然是闽侯最好的大红袍,水自然是龙择天的灵湖之水,甚至泡茶的工具都是龙择天最新用乾坤灵气炮制的凝脂灵玉杯。自从阳安一行,上官思乡对阳安一行念念不忘,无论是灵茶还是美酒,上官思乡每每想起来都有一种绕嘴三日余味不绝的感觉。所以很长时间,无论任何香茶美酒入嘴淡而无味,竟有一种活着也是无滋无味的感觉。今日龙择天上门,虽然自己家财万贯财宝无数,香茶美酒更是数不胜数,但是,眼中看着龙择天的祈求之意分外明显,那意思就是:来,就来你那个香茶,对,特别是那个水,那个杯!

龙择天特别喜欢这个老小孩,自然不会拿捏,灵湖之水配合先天紫气凝结而出的堪比仙茗之水,再加上凝脂灵玉加持的仙灵之气,那茶水便不再是茶水,而是真真正正的仙茗,一口润喉,接着通透内俯,疏散四肢百骸,那股舒坦,简直闻所未闻。

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也没有客气,就算是平时,龙择天很少将这种琼浆玉液拿出来,今天借着上官老爷的光,岂能不大喝特喝一番?龙儿喝得有些失态,发出咂咂的响声,吧嗒嘴再加上吸溜一口长气,然后哇的一声,高耸的前胸便波澜起伏起来,显得极为过瘾。龙择天想起了媚瑜,这龙儿越来越像媚瑜,简直将那种不拘小节的甚至有点泼妇之气都学的有模有样。龙择天苦笑,道祖让四圣兽沾惹红尘之气,唯独龙儿学的最彻底。

喝茶当然要唠嗑,上官思乡好不容易在迷醉中醒来,问道:“阁主何以到榕城?”

龙择天说道:“北方,武瀛人除了萨胡一带,中西部基本上没有了武瀛军的存在,现在武瀛军几乎所有的兵力压向大江以南,沪水和宁城沦陷后,武瀛军开始扫荡闽侯南越两香和莫干,现在又将触角伸向南海各个岛国。独孤秀搬迁到香北的江城,将防线一退再退,也不知道他会推到什么时候,这一次来南方,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帮一下独孤秀!”

上官思乡说道:“也难怪独孤秀要退,武瀛人放弃北方,将全部兵力压向大江以南,战舰和飞舟比以前多了无数倍,武瀛人已经下定决心,非要拿下龙洲,特别是富庶的南方,而且有西洋人明里暗里的支持,武瀛人实力有增无减,独孤秀不敌也实属正常。”

龙择天觉得有道理,自己将北方占据,武瀛人便将精力关注到南方,独孤秀的压力自然更大,退却也是不可避免。但是,一味的退却,没有决战之心,退路越来越小怎么办?难不成还要退到昆侯之外?或者退到海里?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次来到南方,无论如何要做一些事情。

本来上官思乡想将初一和龙亥心等人叫过来,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但是被龙择天拒绝:“我现在的身份是龙文,汇通天下的掌柜,在龙洲已经非常响亮,龙文怎么会认识回春楼的老板?还是算了,私下里我们会见面的!”

上官思乡听见龙择天如此说法,道:“我上官家族也是赵老爷一系,我们这儿也有汇通天下的商号,不像别的家族,我的家族汇通商号只是一部分,上官老爷是我们家族的族叔,比我长一辈,名叫上官蠡,需要我引荐吗?”

龙择天说道:“正有此意,还请上官前辈带路,我们这就去!”

榕城是商贾之地,不但龙洲人在此开各种店铺,就连武瀛人西洋人甚至南洋岛国都在此开设各种铺面,榕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叫做通天街,街路宽敞,两侧铺面鳞次栉比,更有一些小商小贩沿街叫卖,人流更是川流不息。就在通天街的核心区域,汇通天下的金字招牌闪闪发亮,榕城独具特色的飞檐角楼式的建筑闪烁着古老的光华,其巍峨耸立,向人们展示着一种叫做庄严的东西。

与蓟城宏大的几某某号院相比,这里虽然没有那样宏大气势,却精巧到极致,比如这座飞檐突兀的门楼,无论是木工雕刻还是色彩喷涂,都向人们展示出那种精巧与深厚,也告诉人们,这是财运鼎盛之家。

没有通传,上官思乡直接带着龙择天等人进入大院,一进入大院,关上门,门外的喧嚣立即寂寂无声,展示于眼前的是绿树遮天的院落,院落巨大,与精巧的门楼不成比例,花园在院落正中展开,视野便开阔起来,然后那座巨大的八角楼便深入眼底,两侧的厢房也是十分巨大,足有二十座房屋,极为规律的伸向两侧,亭台水榭,连接各处,俨然浮在空中的天宫,令人心驰。

上官家族的巨大出乎龙择天的意料之外,仅仅这一处汇通天下的地盘,竟有如此规模,在闽侯,上官家族该有多大的势力?龙择天想到了聂风所在的龙岩派,与上官家族相比恐怕远远不如。门派和家族,毕竟没有可比性。

龙择天与上官思乡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巨大角楼的一间巨大宽敞的客厅,客厅地上铺着驼色的地毯,上官思乡介绍乃是罗姆国产品,正中和两侧的桌椅,显然是百越红木,两侧巨大的屏风乃是黄玉制成,就连墙壁上的壁画都出自名家真迹,各式古玩摆放在展示柜上,透出古老贵气和神秘。龙择天注意到,正中的红木大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豫州纸、莫干的墨、会稽的狼毫和南越的端砚,每一项都是珍贵无比的宝物。

下人早已将茶水备好,引龙择天和上官思乡坐在诸位下手两侧,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则自觉站在龙择天身后,显得很有规矩。

上官蠡暂未出现,下人们告诉龙择天稍等,等通报上官老爷之后,上官老爷自会来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等待着上官蠡的到来。

屋外终于有了动静,是上官蠡送走了一波客人,然后来到客厅。龙择天和上官思乡起身迎接,上官思乡向上官蠡一拜:“侄儿思乡给二叔请安!”

来人正是上官蠡,却是白衣白面,面像也就三十几岁,看似文弱书生,却有出尘之姿,手中折扇翠绿,让龙择天想起了林秋风。但是一个面像四十多岁的人给一个面像三十多岁的书生行礼并称二叔,龙择天还是有些不适应。也向上官蠡拱手行礼:“在下龙文,拜会上官老爷!”

上官蠡主位就坐,看了看站在地上的两个人,面部表情不惊不喜,一副淡然,说道:“请就坐!”

上官蠡终于把目光聚焦到龙择天身上,微笑,然后拿起狼毫,蘸墨,铺开宣纸,一挥而就写了三个字,向龙择天展示出来:“在我面前,就不要叫龙文了吧!”

龙择天笑了笑,向上官蠡拱手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上官老爷叫我龙文!”

上官蠡一笑,再一次拿起笔,认真的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字:知斗则修备,时用则知物,二者形则万货之情可得而观已。龙择天点头,说道:“上官老爷果然不愧财神之称,知道商道在于把握时机,如今武瀛人盘踞龙洲,上官老爷自然知道无论是朝廷还是择天军都需要什么吧?如今不正是时机?”,龙择天面带微笑。

“那么,你这一次来会给我带来什么机会?”,上官蠡问道。

龙择天道:“审备则可战,审备慎守,以待不虞,备设守固,必可应难,上官老爷也可以为我提供一些机会的,武瀛人通过闽侯海上向内地提供战争所需要的一切,我需要这个机会也发点财,不知上官老爷能否给在下这个机会!”

上官蠡一笑,往后一靠,打开折扇,一副玩味的笑容:“你猜!”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上官蠡

龙择天突然感到这位上官老爷有些顽皮,果然,上官蠡摆了摆折扇:“我不满意你称呼我为上官老爷,可否以兄长称之?”

龙择天还没有说什么,上官思乡却急迫起来:“二叔,万万不可,你们称兄道弟,我可怎么办?”

上官蠡笑着看上官思乡:“难道。你要和我平辈论交?”。

上官思乡吓得汗如雨下:“小侄儿岂敢?只是龙择天称呼我为前辈,您突然要与他称兄道弟,我岂不是一下子降了三辈儿,小侄儿不服!”

“要不,你从上官家除名,这样就不会让你为难了。”,上官蠡扇着折扇,一脸笑容的看着上官思乡:“你就是用二百架飞舟买了个前辈的称呼,你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还任我这个二叔,就叫这个龙择天为龙叔叔,否则,你就离开家族吧!”

上官思乡有些为难,难为情的看着龙择天,道:“这,这,我怎么叫的出口?”。龙择天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上官老爷还是不要逗他了,您都是前辈,我不敢僭越,还是不要折煞在下了!”

“那不行,我听说管冬雷都与你平辈论交,你叫我前辈,没的显得生分,就这么定了,你叫我上官兄长,我叫你龙老弟,至于这个老头,他爱咋咋地吧!”

龙择天看了看一脸难为情的上官思乡,道:“各论各的,上官前辈!”

上官思乡这才云开雾散,露出了笑容。

一番说笑,龙择天知道,这是上官蠡故意弄出这么一出,是为了活跃气氛,为下一步说话奠定基调,龙择天不禁对上官蠡另眼相看。

上官蠡忍住开玩笑的心思,说道:“刚刚送走西大陆那边的客人,都是过来发战争财的,军火药品还有能量晶石,这些战争继续的紧俏物资源源不断从各大陆运来,不管是武瀛人还是朝廷,都争先恐后的购买,特别是武瀛人,你择天军占领龙洲北部之后,军需物资就紧张起来,需要从外大陆购买,有的直接在口岸交易,有的需要运往各地战场,这些外大陆的人找到我,就是要商谈在闽侯境内搞几处交易中心。”

龙择天眼睛一亮,问道:“武瀛人怎么会甘心将这些物资交易到朝廷军手里?朝廷又怎么能甘心将这些东西卖到武瀛人手里?”

上官蠡说道:“所谓战场便是商场,朝廷武瀛人再加上商人,彼此依靠又相互提防,你以为朝廷就是那么干净?和武瀛人打仗的同时又偷偷和武瀛人做买卖的有的是,而且尽是那些高层子弟,他才不管你龙洲是否生灵涂炭,只要有生意做,他就会去做,发了财大不了一走了之,西洋各国,玉秀国,有的是好地方!”

龙择天攥紧拳头,有些愤怒:这些蛀虫,全都该死!

闽侯和南越,乃是龙洲对外交易的最大的两个窗口,外大陆的物资漂洋过海而来,往往都是在这两个省的港口登陆,然后分散到各地,无论是龙洲需要的还是武瀛人需要的。

“看来,我还是要做一回买卖!”,龙择天说道。

上官蠡说道:“这个简单,龙文已经是天下皆知的汇通天下赵老爷的属下,此番来到闽侯,自然还是要做买卖!”,上官蠡笑道:“只是委屈你,成为我的属下!”

龙择天拱手一笑,道:“上官兄台乃是财神使者临界,跟你学学营商之道也是求之不得,只是不知上官兄让我做些什么?”

“知道回春楼吗?”,上官蠡神秘问道。

龙择天摇摇头,问道:“何意?”

“回春楼的掌柜是一个小丫头,你说她最近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龙择天摇摇头,他还真的不知道。

“她居然在回春楼干起了拍卖行,你猜她拍卖的是什么?”,上官蠡神秘的问道。

龙择天一愣,心道:“亥心这小丫头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连自己都瞒过了?”,小声问道:“拍卖什么?”

“军火?”,上官蠡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胆子大,就连我都不敢招惹,她一介女流,胆子大过天!”,上官蠡眼露迷离之光:“我真的很佩服她!”

龙择天脑袋有些大,不敢相信!

“不过,她也没那么傻,叫卖的单子从不出现违禁之物,比如医药叫做神丹,食盐叫做白晶,能量晶石叫做乌金,甚至火药枪等武器叫做神器,就差叫卖飞舟战舰了,你说她的胆子得有多大?”,上官蠡由衷钦佩。

“各地商人包括外大陆的军火商,也不敢在龙洲大陆公开叫卖这些东西,只能通过代理卖给战争双方,回春拍卖行就钻了这个空子,有卖家有买家,然后那些想发财的人竞相购买,转手卖给需要的战争双方,拍卖行掩盖了所有人的身份,自己则赚取拍卖差价,果然好手段!”,上官蠡继续道:“我经商几十年,被一个小丫头给远远地甩在身后!”

龙择天却有了另外的想法,一定要问仔细,龙亥心到底干什么?

“上官兄是否参与过拍卖?”,龙择天问道。

“哪里,我没有参与,即使有这个想法,我没有门路搭上朝廷或者武瀛人的关系,我卖给谁去?但是,武瀛人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拍,那些朝廷大员或者地方官僚的公子哥秘密的去拍,拍完之后转手高价卖给朝廷,这需要有很深的路子,为兄是做明面上的买卖的,各方面人对我都不放心,所以,我即使想参与,也没有路子!”,上官蠡说道。

各路人都参与到军火生意之中,西洋人要卖出去,武瀛人和朝廷想买,卖东西的人和买东西的人因为各种顾虑,急需推出一个中间人,买的和卖的都觉得理所当然,然后回春楼接过了这种生意,那么,岂不是说拍卖行抓住了各方人员的马脚?

龙择天突然明白了龙亥心的想法,欣慰的笑了起来。龙择天说道:“其实,我择天军何尝不需要这些军火?”

龙择天理解了龙亥心,也为自己来到榕城打开了全新的视野:原来,战争还可以这么玩!

上官蠡看着龙择天等人,说道:“既然你来到了榕城,总归要有了落脚的地方,榕城的汇通天下你就是二掌柜,你们这些人都搬进来吧!”

龙择天觉得这样也好,于是说道:“那就麻烦上官兄,今天晚上我就入住,还请上官兄给我单独腾出一间院子!”

“那是自然!”,又看了看上官思乡,说道:“今晚你也别走了,在这儿喝点!”

上官思乡点头,说道:“我就没想走!”

龙儿想起了邯山和蓟城的那些女孩子,说道:“我还是想找几个女孩子做伴,不要多,我和心儿每人五个就可以!”

龙择天拿出两千两银子交给龙儿和心儿,说道:“欠你们的,今天给你们,榕城很大,好东西多,可以去买一些,那些女孩子若是无家可归的,给她们买点好衣服穿,带回来,就说是你们买回来的丫鬟!”

龙儿和心儿高兴,抓过银票,欢天喜地的上街去了。龙择天看着二女的背影,心道:什么时候天外的仙子变得如此俗气?历练红尘都历练成家庭妇女了!

龙择天按照约定的时间,孤身一人来到上官蠡的宴会厅,一间豪华的包厢只有他们三人,可以尽情畅聊。

“本来可以去回春楼的,但是那里毕竟人多嘴杂的,说起话来不方便,那就用家宴款待,更显得实在些!”,上官蠡客气道。

未曾开宴,上官思乡就拿眼睛瞟龙择天,看着桌上的江阳老窖没有动的意思,上官蠡看着上官思乡,嗔怪道:“怎么?这酒入不得喉?怎么说也是龙洲大陆窖藏百年的极品酒,就入不得你的法眼?”

龙择天豁然明了,这是上官思乡想喝自己的黔水酿,但是,人家上官蠡请客,自己喧宾夺主总是不好,怎么好意思在主人面前显摆自己?于是装作看不见上官思乡的眼神,拿起酒壶先后给上官蠡和上官思乡斟满,说道:“虽然是上官老爷请客做东,但是按照年龄来说怎么也是我最小,这杯酒就当是我借用上官老爷的酒,礼敬二位前辈!”

上官思乡和上官蠡端起酒杯,与龙择天碰了碰,三人一饮而尽。

上官思乡无论如何也是神思不属,仿佛入喉的酒淡而无味的凉白开,情绪有些低落。

上官蠡看了看上官思乡,对龙择天说道:“要不,请小弟把你的黔水酿拿出来我们尝尝?这小子从阳安回来就念念不忘你的黔水酿,好像下半辈子就指着回味活着呢,你看看他可怜的样子,要不就赏给他一杯!”

上官思乡突然以哀求的眼神看向龙择天,脸一红:“要不,咳咳,龙,那个,小叔叔,就一杯,就一杯如何?”

龙择天差点没倒在地上,说道:“你,你别这样,不就是酒吗?今天管够!”

龙择天拿出一坛黔水酿,又拿出三个灵玉杯,给二人满上,又偷偷向酒中灌入他的灵气,瞬间,黔水酿的香气伴随着紫色之气萦绕在酒杯之上,光是一闻就足以令人沉醉。上官思乡高兴得什么似的,端起酒杯,置于鼻翼,陶醉的如同进入仙境。上官蠡则是骇然,他不但从酒中看出了香气的不凡,更看出了悬浮于酒杯之上的紫气更是先天混沌紫气,这酒已经不是凡间之物,便是在天宫也从未见过。吃惊之余,怎会放过如此非凡之物,于是,他不像上官思乡那样闻和品,而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唯恐别人争抢。

龙择天一笑,也不说话,索性当起酒童,为二位斟酒。

上官思乡见上官蠡如此糟蹋神物,有些气愤,竟不顾长幼有序,怒道:“你怎么居然如此喝法?真真,真真脸那个皮都不要了?留点,给我剩点?”,俩人争夺起酒坛,一争一抢的你争我夺毫不相让。龙择天看着二人,有些出乎意料,这二人每个人都是大陆的知名人物,特别是上官蠡乃是财神的四大使者下凡,所谓神酿仙酪,不知品之凡几,如今却像老小孩似的凡夫俗子一般,打打闹闹的,好不热闹。龙择天看着二人,竟有一种温馨的感觉,也许这才是人间之乐吧!

一坛酒被二人你争我夺一会儿喝光,龙择天只得再拿出一坛酒,与二人对饮,终究,再好的酒也是酒,喝多了都会醉,于是,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

上官蠡醉眼朦胧,将一支手搭在龙择天的肩上,几乎与龙择天脸贴着脸,说道:“小弟可知,为何赵老爷及我等四人对你青眼相看?”

龙择天有些不习惯有人如此亲近自己,但是也没有躲开,摇摇头,道:“赵老爷手下四人,我见过管冬雷,见过云老爷,这才见到您,南越的陈老爷我还没见过,何以知你四人都对我青眼相加?”

“你见过陈老爷,你见过的!”,上官蠡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回春楼

龙择天满脸不解,问道:“我什么时候见过?”

“我四兄弟中有一个注定是要发官财的,南越谁的官最大?”,上官蠡问道。

龙择天豁然一惊:“陈国堂?陈老爷?”

“不错,就是他,你看他是不是比较窝囊?那都是假象,区区申破天和武瀛人怎么会让他唯唯诺诺?假的,你看看,陈国堂和他的公子陈潮夏与你相交甚厚,却为何申破天和独孤秀一直没有动他?还有那个貌似提不起来的陈潮夏,也么就活得那么滋润?不是他们不想动,是动不了,不敢动!”

上官蠡拿着手中的灵玉杯捻动着,似乎把玩什么宝物,说道:“所谓人间财富,过眼云烟,凡人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算我们这些神仙,要那些财务物难道会带到天上去?一世尘俗一世修行,无非通过各种方式悟道,陈国堂以官入道,发官财,也是一种修行,按照人间的规则玩游戏罢了,有恐惧有欢喜,尝遍人间五味,才是修行,待功德圆满总归是要回去的。我等再看,看看你究竟能将这人间变成什么样子,也很感兴趣和你一道经历这种变化,这就是我们对你青眼相看的原因!”

“但是,夫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也。知进而不知退,久乘富贵,祸积文祟。故我等只是历练,并不贪图所谓的人间富贵,待功德圆满,辞不受官位,只留名传后世,图一支香火,受人间供奉,让人间赞美,留芳万年,无非如此而已!”,上官蠡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龙择天却有些恍惚,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说道:“但是,你们毕竟是那一脉人,而我则是道祖一脉,你们如此待我,不怕那位大天尊怪罪?”

“所以,这是我们对你青眼相看的另一个理由,我们也指望你打破藩篱,待人间有序,我们也得到真正的大自由!”,上官蠡说道:“我希望被人信仰,而不是一直躲在那位的身后!神仙也需要自由不是?”

龙择天觉得脑海像开了天窗,神识所及之处,重天之上,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似乎有些懊恼。

龙择天摇了摇头,自语道:“那一天还远,你我都不必着急!”

说这些话的时候,上官思乡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听不到,两个仙人的对话,如果不想让一个凡人听到有一千种办法,上官思乡自斟自饮,自娱自乐。

三人酒到尾声,约定,明日回春楼参加一场拍卖会。

龙择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上官蠡酒桌上的话对他冲击很大,觉得自己这一世担负的东西太多,人间的天上的,不知道这一切是天意,还是仅仅是那几个老头置气,将自己当做棋子,下一盘棋,一盘只是你能还是我能的棋,筹码居然是人间甚至是天上。

但是,不管怎样,已经到了此时,箭在弦上,想抽身都来不及。龙择天向来不是一个认命或者服输的人,否则,也不会择天!

初一神秘的出现在自己的床边,龙择天一点儿也不意外,说道:“我并没有召你来,何以来?”

初一没有说话,倒了一杯水递给龙择天:“没少喝酒吧?”

龙择天笑了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交给初一:“你的码头不忙?”

“亥心需要的和卖出去的,总要有人帮着运进来和运出去,我其实就是一个帮工的!”,初一笑了笑。冷脸居然出现一丝羞涩。

“其实这两年你们也不容易,刀尖上过日子,我能理解,而且,你们给各地择天军提供的情报和物资也不少,辛苦你们了!只是,亥心如此高调,不怕被众多势力盯上?”

“若不如此,怎么能摸清武瀛人和朝廷那些人还有各路势力的路数?就算是外大陆那些人,他们其实也需要回春楼,有些事情国与国之间不好太露骨,想找代理人,亥心就钻了空子!”,初一显得有些骄傲。

“还是要小心些,南方不比北方,武瀛人在这里的势力大,不是你们几个暗堂就能解决的!”,龙择天索性不睡了,下床,抓住初一的手,问道:“是不是受过一次伤?”

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刚到的时候,和武瀛人打了一仗!”

龙择天将一股宏大的紫气输入到初一体内,初一也不客气,坐在龙择天的床上运功调息。

初一站起身,和龙择天面对面坐在桌前,问道:“师父这一次要待多久?”

龙择天没有直接回答:“你和亥心的事情怎么样?”

初一再一次羞涩起来:“她说,让你做主!”

龙择天一笑,道:“暂时不要急,等过一段时间,局势轻松一些,我给你们主持!”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那几个女孩子都到榕城来了吧?他们都不小了,这事也该提上议程。”

“明天,亥心拍卖,我要去参加,记住,除了你,那几个小子和那几个丫头不要和他们说,我现在的身份是汇通天下的二掌柜,龙文!”,龙择天一摸脸,又揪着自己下颚的小肉瘤。

初一有些神情恍惚,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条件反射似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回春楼,三楼拍卖大厅,四周的包厢都已经坐满了人,宽敞的大厅里人群熙熙攘攘,龙择天坐在九号包厢,与上官蠡和上官思乡同在一个包厢。

拍卖台位于正北的高台上,对面是一排包房,包房正对面是一张巨大的白色灵石屏幕,可将报价透射到屏幕上。大厅稍稍位于拍卖台下方的位置,有数级台阶,也有不少座位。人们坐定后,开始四处张望,似乎想找那些认识的和熟悉的人,有些人开始低声交流,但是绝大部分人似乎不想见到任何人,低调到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

龙择天坐在包厢中,拍卖房的一切尽收眼底。

拍卖台开始进人,身穿大红长袍的姑娘们被大红长袍包裹的身材,显得格外纤细流畅,一走一动都令人心驰神往,再配上几乎堪比龙儿等人的脸,有些人忍不住赞叹起来,甚至轻轻的惊呼声络绎不绝。龙择天看着这十位女孩子,不禁微笑,有谁知道,这些天仙一般的女孩子,曾经被人丢弃在大街上,当做乞丐。

然后在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叹中,一位女孩子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豹子,款款而行,走到拍卖台前,向众人行礼,然后将小豹子放到拍卖台上。人们惊叹声再一次传来:“不会第一件拍卖品就是这只小豹子吧?”

当然,主持拍卖的就是龙亥心,二十多岁的她成熟得如同蜜桃,与其他众女子不同,今天的龙亥心穿了一袭紫袍,披着白色披风,头上的长发随意盘起来,然后打个卷插个簪子,几缕发丝随意垂落下来,更得更加妩媚。特别是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气质,哪怕是贵胄人家或者深宫妃子也学不来,那根本就不是凡尘俗世之人能够学来的。

龙择天忍不住笑容,但是一闪而过,上官蠡见状,问道:“难道老弟动心思?”

上官思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上官蠡,又看看龙择天生怕他生气,但是见龙择天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松了口气,决心阻止上官蠡不着边际的废话。

一声锤音将人们从窃窃私语中惊醒过来,无论是谁,都正襟危坐,回春楼,就算那些王公贵族或者武瀛人都不敢放肆的地方,这一声锤音,自然是让人们保持肃静,果然,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欢迎各路英雄来到我回春拍卖行,小女龙十二娘向大家致敬!”,龙亥心声音似清澈的泉水,滋润着人们的心田,给人一种极为舒畅的感觉。

龙择天差点没坐在地上:这都什么和什么?难道龙子心是龙大娘?

上官思乡看着龙择天,有些玩味。

龙亥心继续着她的清澈的嗓音:“承蒙各位商界朋友信得过,将你们手里的物资委托我回春拍卖行拍卖,我在这里向各位保证:你们所有的寄存于我拍卖行的东西,都将得到安全有效的回报,同时,我也向那些将要拍到物资的买家保证,您拍到的所有物资将按照约定在指定地点交割到您手里,但是,我要提醒的是,交割完成,您手里货物的安全将与本行无关,请大家牢记这一点。”

龙择天无声的笑了,觉得这丫头已经变得极为狡猾。

“废话不多说,第一件拍卖品,神器一批五百支,配十倍零器,不零拍,起价白银五千两,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两,现在开始竞拍!”,龙亥心犹如成熟的过头的拍卖行家,稳重大方得体。

龙择天心道:这神器莫非就是火药枪,而配给的零器想必就是火药弹了,还真的能整。

龙择天觉得这些武器似乎少了点,若是一个家族用于防卫倒也是足够。果然,大厅内叫价声开始响起:“五千一百两,五千二百两八千里两!”

“八千两,大厅十一号贵宾出家八千两,还有没有更高的?八千两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是,目前龙洲帝国到处都是战火,哪些贵族或者大的家族谁不想有一些自保的手段?五百件神器,十倍零器,保家卫国远远不够,但是用于家族自保却是绰绰有余,为了家族为了家人为了未来,为了多一些自保的手段,我希望有远见的家族站出来,购买这些神器!”

龙亥心的话极有煽动力,果然,依旧是大厅中,有人举起了牌子:“一万两!”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高于市场价,正常价格应在七千两左右!

“一万两一次,一万两两次,一万两三次!”,龙亥心一锤定音:“第一批拍得神器的是二十一号贵宾,恭喜!”

上官思乡看了看举牌的二十一号贵宾,说道:“不太熟悉,估计是哪个家族的人吧!”

“香南的刘氏家族!”,上官蠡淡淡的说道。

龙择天已经看出二十一号贵宾周围的人都是香南衡香派的人,这样的家族购买一些武器用于自保说得过去。

“第二件拍卖品,在拍卖之前我要说两句话。”,龙亥心声音依旧悦耳,却透出一丝冷酷。

“这第二件拍卖品,龙洲的贵族有钱人或者你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我希望你们慷慨解囊,因为这一批东西是本拍卖行通过努力争取到的,我希望这批东西能用于抗敌而不是用于屠杀龙洲百姓,我这样说可能有人已经明白,那就是我不希望武瀛人得到这批东西!”。

三号包厢似乎有所异动,一股极致阴寒的气息散布于全场。

龙亥心等女脸不变色,龙亥心摸着小豹子的手似乎停顿了一下,小豹子立即炸毛一般,化为一道白点,冲入三号包厢,只是一个呼吸,三号包厢似有家具倒塌之声,然后一道白光嗖然返回,落到拍卖台上,依旧假寐。

所有人目瞪口呆!

龙亥心继续佛摸着小豹子,说道:“说实话,我不喜欢武瀛人,我这里也不欢迎武瀛人,但是既然你们要来,只要出得起钱,我也不会赶你们走,但是,你们要守规矩,在回春堂撒野,你们很难全身而退!”

龙亥心的霸气令龙择天很吃惊,然后再一次无声的笑了笑,坦然自若的继续坐在椅子上看戏。

第三百七十六章 拍卖场火星四溅

三号包厢陷入沉默,但是人们对第二批所拍卖的东西已经提起了浓厚的兴趣,究竟是什么东西,不想落入武瀛人指之手,难道是重火器?

果然龙亥心拿出一面玉牌,放在拍卖台上,说道:“第二批物品乃是高阶神器一百套,玉秀国制造,乃是整个天智星最先进火力最猛的火器,你要问如何而来,这面玉牌有所有火器的信息,包括交割地点,运输路线,神器功能和使用方法。这批神器底价一百万两,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请出价!”

龙择天十分在意这批火器,正如龙亥心所言,若是落入到武瀛人手里,对龙洲帝国绝对是危害。龙择天神识伸向三号包厢,见三号包厢内几股强大的气息来回盘旋于整个拍卖场,顿时心中有数,这武瀛人肯定对这批火器志在必得!

龙择天意动,旁边的上官思乡和上官蠡也坐不住了,特别是上官思乡,神情有些焦急,小声问龙择天道:“我是否现在出价?”

龙择天点头道:“出价,一千万两!”

上官思乡毫不犹豫,从包厢内打出一千万两字样。

龙亥心看着应设在巨大屏幕上的报价,喊道:“九号包厢,一千万两!”

人群如同一群苍蝇被惊动一般“嗡!”的一声,纷纷看向九号包厢。

“还有没有出价的,九号包厢一千万两!”龙亥心看着九号包厢,摸着小豹子,似有所思。

“一千一百万两!”,三号包厢开始报价。

“两千万两!”,一号包厢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立即,大厅中的人群传出一阵惊叹声!

龙择天神识伸向一号包厢,笑了笑,对上官思乡说道:“暂不报价!”

一阵静默之后,三号包厢再一次报价:“两千一百万!”

一号包厢再一次报价:“两千五百万两!”,接着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出:“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报价,若还有人报价,我会记住你!”

人群再一次哗然,这明目张胆的威胁已经越了界!

龙亥心眉头微皱,说道:“无论你是谁,回春拍卖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公开竞争公平合理,虽然我不喜欢武瀛人,但是,只要他们按照规则行事,我回春楼自然也要公平对待,若是威胁恐吓,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教训!”,龙亥心摸着小豹子,似乎无意的轻轻一点,一道白光嗖的一下闪进一号包厢,接着一号包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龙择天皱眉,一道紫色青雾罩在一号包厢,接着那道白影被紫色烟雾卷出回到拍卖台上,只是小豹子气息萎靡,就连白毛似乎也失去了光泽。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间,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都已经结束。

小豹子抬眼,看着九号包厢,似乎近了最大努力,再一次飞身而起,径直飞到九号包厢。

龙亥心哑然,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一号包厢低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还请落锤!”

龙亥心从神思不属中回过神来,看着一号包厢,说道:“一号包厢出价两千五百万两,还有没有出价的?”

龙子心看着九个包厢,巡视一圈,五百举锤:“两千五百万两一次两千五百万两第二次”

“三千万两!”,三号包厢喊道。

上官思乡刚要打出三千五百万两字样,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让他们拍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谁?”

一号包厢陷入沉默,龙亥心凝视着一号包厢,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缓了缓神,举锤:“三千万两一次三千万两第二次三千万两第三次!成交,这批神器归三号包厢客人!”,随着龙亥心一锤定音,一百门玉秀巨大火炮被武瀛人拍得。

龙亥心将拍卖桌上的玉牌扔到三号包厢,三号包厢内一只大手突兀伸出,将玉牌抓在手里。

三号包厢的客人立即离开了包厢,向外走去。

三号包厢的客人到前台付了银子,急匆匆出门。

接下来的拍卖也是**迭起,龙择天拍得一批粮食和食盐,也算没有空手而归!

九号包厢内,龙择天将紫色灵气输入到玄天飞豹体内,一瞬间,小豹子立马精神百倍,钻到龙择天的怀里,伸出舌头对着龙择天的脸一阵狂舔。

拍卖结束,龙亥心进入九号包厢,见到龙择天,一头扎进龙择天的怀里,无声哭泣。

龙择天拍了拍龙亥心的后背,说道:“辛苦你们了!”

龙择天看着上官思乡和上官蠡,见到他们俩有些惊呆的看着自己和龙亥心,说道:“这是我最小的弟子!”

龙亥心这才郑重其事的给龙择天行了师徒大礼,说道:“师尊何时来的,为何不先见徒儿?”,又看了看赖在龙择天怀里的小豹子,惊喜道:“小家伙好了,可恨的武瀛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龙择天看着龙亥心,笑道:“一号包厢是独孤秀的人吧?你,你们配合演戏演的很好,连我都差点被骗!”

龙亥心噗嗤笑出声来,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尊,一号包厢是独孤秀手下的小七等人,我们在就商量好,把这批货的价格抬上来,只要武瀛人敢出价,就会把这批货砸在他们手里,然后老师,不用多说您也会猜出来,那块玉牌武瀛人带不出榕城!”

上官思乡看着龙亥心,心怀大尉,说道:“自从你这些弟子跟随我来到榕城,在闽侯各地都混的风生水起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特别是年纪最小的这个小丫头,着实令人惊叹,在榕城商界已成为巨擘,老朽实在佩服!”

上官蠡看着龙亥心眼神却有些迷离,龙择天看在眼里,笑道:“我这徒儿上官兄可看着顺眼?”

上官蠡一愣,随即脸色发红,言不由衷:“哪里哪里,龙姑娘气质如兰,貌赛天仙,哪里是我这个凡夫俗子所能觊觎的?兄弟说笑了!”

龙择天转移话题,问龙亥心:“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这话问的有些不着边际,令上官二人费解,只是龙亥心瞬间明白,说道:“那批神器自然已经在初一师兄的港口秘密停泊,交割是要正常进行的,只是,这要看小七他们的本事,是否有能力抢走那块玉牌!”

龙择天想了想,对上官蠡说道:“上官兄有没有心情做一回强盗?”

上官蠡哈哈一笑:“若是由你陪我一起做强盗,为兄倒是也想过过做强盗的瘾!”

一群武瀛军队已经包围了回春楼,等待着三号包厢的人走出回春楼大门,上万人的军队严阵以待,甚至在回春楼周边布置了无数个秘密的火力点,这批货,武瀛人志在必得!

三号包厢的武瀛人已经出门,接着被军队簇拥,人山人海的买着整齐的步伐向城池的东面进发。

龙择天和上官蠡隐匿在空中,看着武瀛人前进的方向。上官蠡说道:“看这意思,武瀛人要直接去港口,而且是带着这么多军队一同去,这么多军队,一旦你们的秘密港口暴露,恐怕这会是回春楼最后一单生意!”

龙择天摇头:“狡兔三窟,我不相信我的徒弟会如此笨拙,将底牌就这么亮出来,而且,独孤秀既然已经插手,我更不相信他们会轻易的抵达交接地点,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榕城东郊,距离港口二十里,武瀛军按照玉牌指示的地址来到一处小树林,树林不大,灌木丛生,海沙淤积,却已经没有了路,显然是昨夜的一场大潮海水蔓延,将海沙冲击过来,淹没了官道。武瀛人显然没有准备,有些迷茫,几个将军聚在一起,小声讨论这什么,突然,海风变得大了起来,直至阴风怒号,仿佛大海发上了海啸,接着大雨倾盆,乌云翻滚的天空划下几道闪电破开阴沉的天空,震耳欲聋的霹雳声炸响,处在泥沙中的武瀛军队顿时被淹没在的树林中。雷鸣掩盖了所有呼喊,甚至浊浪袭击而来,一万人军队顷刻没顶。

武瀛的高端武修升空而起,一瞬间逃遁,躲避着巨浪袭击,向城内飞逃。

巨浪显然已经难以阻止,呼啸着向城内排山倒海而来,龙择天和上官蠡显然也被突发而来的海浪惊住,龙择天瞬间反应过来,乾坤图祭出,迎风而涨,将这一片海浪全部包裹在内,乾坤图像一包巨大的包裹,甚至将这一方天地包裹一般,龙择天像一尊顶天立地的战神,挥动着双手,推着巨大的包裹向海面移动,像是顶着飓风推动着山岳慢慢向大海推移。上官蠡神情大振,不可思议,随即催动澎湃的灵气,与龙择天一道推动着巨大的包裹,缓慢将其推回大海。

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玲珑宝塔升入高空,宝塔地步发出万道光华,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空洞,接着,海水像被吸收到高空,吸入到空洞内,形成黄金一样的水龙,旋转着向大海深处飞去。

龙择天飞身升空,控制着宝塔和乾坤图,向大海中移动而行,天空中的乌云似乎不情愿的散开,太阳再一次冒头,狂怒的巨浪不甘心的回归海面,风止雷停。龙择天收起宝塔和乾坤图,看着逐渐平缓的大海有些愣神。

上官蠡似乎也是十分不解,说道:“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整个榕城好悬没葬身海底,这不是潮汐更不是海啸,因为海啸的范围不可能这么小,这绝对是有人操纵!”

龙择天点点头,但是,他想不出这世上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操动大海,虽然只是几里宽的海潮,但是这绝对是不是一般的哪怕是普通的神仙就能做到的。

榕城人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眼看高悬于头顶的海浪即将淹没整个榕城,人们绝望的望着黑漆漆的海浪,连闭目等死都很奢侈,脑袋一片空白,原来,死神来临竟然是这么的突然。

但是,那道令人绝望的铺天盖地的海浪最终没有落地,被一只神秘莫测的巨大的包裹和一座闪着万道光华的宝塔吸走,继续回到了本来属于它们自己的家,所有人都如同在地狱走了一圈,惊呆过后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人们匍匐于地,口念海神娘娘保佑。

上官蠡这一次算是真正见识了龙择天的神通,如果说操纵大海形成海啸是神力通天,那么,将那条肆无忌惮的巨龙收服回到大海,则更是令人不可思议。

不管怎么说,榕城躲过一劫,但是,一万武瀛军却葬身海底。

龙择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叫“不好!”,一瞬间消失。

上官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追踪而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硝烟回春楼

龙择天一个瞬移回到了回春楼,回春楼已经是一片狼藉,大火燃起,浓烟弥漫,人们狼狈不堪的四处逃散,大街上更是尸横遍野,回春楼十一女不见踪影,就连普通的管事勤杂都已经消失不见。

龙择天见回春楼大火已经难以控制,意念一动,一条巨大的青龙狂傲的排空而来,巨大的青龙口吐水柱,瞬间将回春楼大火熄灭。接着,两道身影立在龙择天两侧,与龙择天一道隐形,看着回春楼四周的废墟,寻找着龙亥心等人的蛛丝马迹。

没有人,龙择天将神识扩展到百里范围,依旧没有发现她们的任何踪迹。

回春楼毁了,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那么是谁安排了这一场布局?想将自己引出去,就是为了毁掉回春楼?

那么,为什么是自己来到榕城才动手?如果自己不来,回春楼是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操纵大海淹没榕城,接着趁自己不在一举毁掉回春楼,多此一举的布局,难道就是警告自己的?

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眼下最急迫的是找到龙亥心等十一女。

上官蠡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万分不真实,回春楼在榕城已经成为独霸一方的存在,很少有人敢惹。不过现在已毁,还是在龙择天来的时候,这明显是是对龙择天的挑战!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上官蠡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龙择天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先找到我的徒弟们,只有找到她们,事情才会有答案!”

回到汇通天下,龙择天并没有急着去寻找龙亥心等人,而是给初一发去了信息,但是初一迟迟没有回音,放出去的鹰隼在快天黑的时候回来,也没有带回任何消息,连初二那几个小子也没有任何信息。“不可能,初二他们分散在闽侯至少四个城池,不可能被人一窝端,但是,为什么都没有消息?”,龙择天感觉不妙,似乎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龙择天把心儿龙儿和三位小正太叫在一起,几人商议如何寻找龙亥心十一女和初一等十一男。龙儿说道:“我倒觉得,这次事情一定和武瀛人有关,按你的说法,亥心在拍卖会上的表态明显是与武瀛人为敌,现在榕城又是武瀛人的天下,武瀛人岂能容忍回春楼与他们做对?要我说,干脆杀到武瀛人的老巢,抓住他们的长官,逼问亥心他们的下落,最少,我们也抓两个人质作为威胁,到时候即使是谈判也有些底牌。”

龙择天有些疑惑,如果是武瀛人,那被大海吞噬的一万军队又是怎么回事?武瀛人总不会为了毁了一个回春楼,以一万军队作为代价吧?而且,初一等人同时失踪,绝不是一般的组织或者个人能做到的。

突然,龙择天想到了天一道馆,想到了遍布龙洲的信查阁,想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只有那样的组织,才能有这样的巨大的能量。

不管怎么说,也无论是不是武瀛人干的,天一道馆总是要走一趟。

龙择天下定了决心,对二女和三位小正太说道:“不管和武瀛人有没有关系,既然我们来到了榕城,那个天一道馆总是要去一趟,这样,我恢复龙择天的身份,你们陪我去一趟天一道馆!”

龙儿兴高采烈,说道:“早就该如此!”,然后与心儿一道立即恢复仙女风采,拉着龙择天走出了大门。

龙择天六人秘密潜出汇通天下,到城中心才显露行藏,这样做是为了不暴露龙文的身份,同时也不给汇通天下添麻烦。

榕城的黄昏海风习习,人们似乎忘记了先前险些遭受灭顶之灾的惊恐,又习惯的懒散在街头,继续着各种娱乐休闲,但是,谈论最多的还是那场悬在头顶的天灾,一度认为将城毁人亡,却不想海神娘娘大显神威,不但阻止了海啸,还浇灭了回春楼的火灾,水火之灾都没有毁掉榕城,看来,榕城是被神仙保佑的,哪怕是武瀛人,也绝不会有能耐灭了这座被神仙保护的城池。所以,人们在休闲娱乐的同时,心情竟格外放松,因而看到龙择天等人走在大街上,人们仿佛忘记了手中的娱乐,追逐着龙择天等人,惊叹声充满街道,人流如织一般跟随,然后,整个城池沸腾起来。

龙择天感觉到前方天一道馆纵横交错着无数道强大的气息,特别是有几十道气息明显深不可测,哪怕是蓟城的天一道馆,也没有这般实力。龙择天叮嘱龙儿等人,一定要小心在意,不可轻视,以免发生不可测度的事情。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龙择天,随即所有人惊呼起来:龙择天来到了榕城,他要去哪儿?方向是天一道馆,难道他是要灭了天一道馆吗?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龙择天没有在意跟随的人流和人们的揣测,来到天一道馆门前,天一道馆的门前的守卫见如此多的榕城人一拥而来,有些惊恐,想要抽出战刀威胁恐吓来人,但是,却一转身闪入门内,接着大门轰的一声紧闭。

龙择天摇了摇头,看着这座精致的大门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来到门前混不在意的轻轻一推,大门轰然打开,龙择天等人信步而入。

门后当然是大院,十分宽敞,并且有室外练武场,一些武士正在挥汗如雨,看着不请而入的龙择天等人,愤怒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瞬,然后变得痴呆,目光盯住二女,口水流了一地。

这就是仙女的魅力,纵然是敌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二十几道身影闪现在六人面前,眼中的敌意,说明他们并没有被魅惑,释放的气息似乎能将这座院子挤压成灰烬。龙择天很快判断出这些人的修为,都是当世极峰,凡人没有多少人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此刻他们面对的六人都不是凡人,是比仙人还高的的仙人,注定,这些人的敌意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如同孩童的愤怒,一个玩笑而已。

龙择天登上演武场,站在高处,环视四周,平静而平淡,越是如此,越令人感觉到窒息,几十名武瀛武修围在练武场四周,并没有任何动作。

龙择天看着离得自己远远的武瀛人,说道:我是龙择天,有事情见你们馆主!

武瀛人没有回话,似乎这句话没有听见,或者说早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龙儿却没有这样的耐性,顺手打出一掌,寒冰之气立即将对面的一位武修冻结,接着,寒冰破碎成碎片,那个武瀛武修也随即成为碎片。

武瀛人依旧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连看热闹的榕城人都如同被掐住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龙择天之所以不着急动手,因为他知道,那几道强横莫测的气息已经来到练武场。

对面一位武修终于走到龙择天对面,看着龙择天并没有任何惧怕,显得格外平静:“我就是馆主,全守仁,想必是龙择天阁主大驾光临,未知有何见教。”

龙择天看了一眼全守仁,说道:“似乎你不是这里的当家人,就算你是馆主,这里也不是你当家,我需要能说了算的,站出来和我谈谈!”

“不管你是龙择天还是什么人,今天你既然到了道馆,总要招待你一下!”,说着,全守仁退后,二十几名武修结阵,刀光剑影,一瞬间笼罩在龙择天等人身上。

龙择天未动,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瞬间发动,二十几人,不足一个呼吸,全部化为尘埃。

龙择天好整以暇,背负双手,走到全守仁面前:“我只问一句,回春楼的事情和天一道馆有没有关系!”

全守仁平静的脸色已经微变,说道:“你毁了我几处道馆?今天我无论如何回答,我这处道馆看来也剩不下了,我还多说有什么用?”

天一道馆上空,突然乌云翻滚,如一座大山压下来,令整个演武场都如同被向地下压缩几丈,看热闹的榕城人全部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看变成肉沫。

龙择天挥手,乌云顿时散开,接着一股浩荡的紫气注入所有观战的榕城人的身躯,人们顿时感觉到被压碎的骨肉完好无损,气息也变得通畅,浑身充满了力量。

“既然正主来了,何不下来一谈?”,龙择天淡淡的看着天空,说道。

天空中,三道人影从云层中融化出来,接着,飘然而落,来到龙择天面前。

“是你?”,龙择天认出,这位是曾经在萨胡与他一战的大日神,另外两位则不认识。

龙择天召回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说道:“你们几位暂且不要出手,你们不是这三人的对手!”

龙儿当然不信,似乎急于证明自己,就要发起进攻,却被龙择天拦下。大日神一笑,道:“纵使是圣兽化形,不到圣位还是兽,就不要丢人现眼了!”

龙儿气急败坏,不顾龙择天的阻拦,寒气催动,一个呼吸,这一方天地被冻结,连同对面的三位。

只是,没用一个呼吸,寒冰化为看不见的蒸汽,溶于天地,所有人如同无事一般。

龙儿觉得大日神好像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呆在原地。

龙择天一笑,道:“也好,上一次好像未分胜负,那么今天做个了结吧!”

大日神摆摆手,说道:“不急,我知道你今天来干什么,无非是你徒弟失踪的事情,告诉你实话,我不知道!”

龙择天很快判断出大日神的话是真话,但是,如果就这样离开,似乎有些不甘心,说道:“你可能说的真的,但是,我看中这座道馆了,让给我如何?”

大日神一晒,道:“一个小小的院落给你又如何?半个龙洲都是我帝国的,我会舍不得一个小小的院子?”

龙择天有些气结,一时竟被噎住。大日神继续说道:“你就算毁了这座道馆,你还能尽灭龙洲各处的武瀛军队?而且,我有无数手段让你投鼠忌器,比如,这榕城数百万百姓!”

龙择天突然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四千多武瀛水军,说道:“你曾经说我是暴君昏君,那么,我现在可以表现出我残暴的一面!”,说着,突然失踪在原地,然后又突然出现,手里提着一名全副武装的将军和那名馆主,说道:“我手里还有四千多你们水军俘虏,你也知道,我曾经将你们的国师和最大的将军都曾俘虏过,若是你以我百姓做要挟,我不介意到武瀛地面亲自走一趟!”

说着,那名将军和馆主消失。

大日神眉头皱了起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 擒拿小七

大日神眉头紧锁,说道:“问题是你问的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回春楼的事情不是我们武瀛人做的,如果你拿这些人要挟我,我只能拿整个榕城为质,否则,我无法满足你的狮子大开口!”

龙择天寒声道:“如此,我只能将你拿住,然后带着你的尸体前往武瀛国!”,龙择天突然祭出黄金巨笔,劈面砸向大日神。

大日神宝剑上举硬抗劈面而来的巨笔,另一只手中的铜镜发出耀眼的黄色金光,一道光柱罩住龙择天,灵儿暴起,玲珑塔罩住铜镜,使铜镜离开了大日神的掌控,龙择天升空,手臂无限延长,一把抓住铜镜,收进乾坤图,说道:“上一次我收你了你的一块铜镜,不知你还有多少?这东西可是宝贝,我不怕多,有多少收多少!”

大日神说道:“若是你有兴趣,我还有很多,只不过,如果我不顾及这座城池,你也不顾及这些人的死活,那么我可以拿出来,只是一瞬间这座城池化为焦土,多少人因你而死,你不怕做噩梦,尽管再收!”

龙择天看了看大日神,将铜镜拿出来扔向大日神,说道:“不要威胁我,我很讨厌这个,若是今日你毁我一城,他日我必灭你一国!今日我且放过你,但是,我既然已经开口,这座宅子我要了,至于回春楼的事情,我暂时不为难你们,但是如果我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你们武瀛人做的,我要让你整个驻扎在闽侯的武瀛军陪葬!”

大日神感觉很没面子,自己以满城百姓为人质,龙择天却以一国为质,而且公然索要天一道馆,眼下将军和馆主都被龙择天俘虏,而自己对龙择天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拼着与龙择天两败俱伤,那么,眼前这两个仙子和三位小家伙一定会瞬间就灭了这里。这让大日神感到憋屈,只好说道:“道馆我可以暂时让出来,只是,馆主和将军你要还给我,我也是要脸的!”

龙择天毫不犹豫,将馆主和将军扔了出来,说道:“记住,我龙择天既然来到了榕城,就不许你们武瀛人在此放肆,两国交战,我帝国丧师失地,榕城暂且由你们管理,对此,在没有彻底消灭你们之前,我不会与你们为难,但是,如果你们胆敢欺压我百姓,纵是你们躲到天上去,我龙择天保证,也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龙择天站起身,说道:“三天后我搬进来!”

大日神看着龙择天的背影,沉思良久,看着狼狈的馆主和将军,说道:“现在开始找新的道场,这一处你们保不住了,既然龙择天开了口,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敷衍!”

但是,有一件事情令大日神不解,回春楼被毁和海啸发生显然是一伙人所为,特别是那场消弭于无形的海啸不是普通仙人所为,那么究竟是谁?

大日神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目光逐渐露出笑意。

三天后,龙择天果然住进了天一道馆,只不过门牌换了名字:择天阁!

龙择天敢明目张胆的将择天阁门牌挂在榕城最著名的建筑物上,是铁了心向所有人申明:龙择天来到了榕城!

龙儿和心儿将十个女孩子也带了过来,上官蠡和上官思乡更是抽掉了近百名家丁下人来到择天阁,比上官府还要大的宅子,只有百十人搭理,显得有些空旷,于是上官思乡干脆自己也搬了进来,顺便带来了自己所有的家人和手下。

龙择天当然表示了欢迎,上官思乡毫不隐瞒告诉龙择天:来到你这儿,一是图你的茶二是图你的酒三是没人敢欺负,放心,不白吃白住,一应开销全数由我上官府出。

龙择天巴不得上官思乡住进来,不但解决了钱粮的问题,而且,上官思乡家族巨大的势力也跟随着投入到龙择天的怀抱。只是短短的几天,择天阁在榕城立足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几乎每一个角落都传扬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龙择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相信只要初一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来到这里与自己汇合,如果自己找如大海捞针,那么,整个榕城都传开来,相信就算初一他们被囚禁也必然会知道自己已经亮出了择天阁的大旗,意味着,龙择天为了初一他们已经高调现身。

无论是任何一方势力,龙择天的出现必然受到极大的震撼,绑架初一亥心的势力便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几天过去,一切了无头绪,初一等人石沉大海,一点信息也没有。

龙择天想到那天在回春楼拍卖会,一号包厢的客人似乎是独孤秀的人,而且与亥心达成了默契,想要白吃武瀛人的三千万,如今亥心失踪,一号包厢的人一定有嫌疑。

但是,如何找到一号包厢的客人?龙择天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去找独孤秀。

独孤秀已经搬迁至香北的江城,那座三江汇聚大湖迎面的巨城。宁城失守后,独孤秀千里逃亡,带着帝国各部衙门和上千文武大臣转移到江城。宁城被武瀛人屠城,近五十万无辜百姓被屠杀,血流成河,连整个大江都带着鲜血流进大海,惨不忍睹。如今宁城沦陷,独孤秀再也守不住大江沿线,只好放弃宁城,来到江城部署最新一轮对武瀛人的作战。

独孤秀这位被人私下称为常败将军的朝廷第一柱石,最近比较闹心,放弃宁城虽然早已经是决定好了的事情,但是,事情的发展绝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以空间换时间,如今空间被压缩到大江以南,甚至整个会稽闽侯都被武瀛人占领,自己被压缩在两香南越和西南一带,战略纵深越来越狭小,战场损失越来越大,然而需要的时间并没有争取多少。下一步面临的是江城保卫战甚至是香水城保卫战,能不能守住心里没底。反观禹河以北,龙择天将武瀛军赶到了大江以南和萨胡以东,几乎大半个龙洲都在择天阁的控制之下,这叫人情何以堪?

小七回来了,独孤秀问起那一百门火炮如何,小七挠挠头,说道:“拍卖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拍卖行的掌柜那个龙择天的弟子很是配合,让武瀛人大出血,我们也得到了所有的交易信息,提前到交易地点提货也已经将货物装船,但是,有了突发情况,发生了海啸,秘密港口被毁,装载火炮的船只沉入海底,连前往提货的武瀛军都被海啸吞噬!”

独孤秀瞪圆了眼睛,问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小七继续汇报:“不光如此,回春楼被大火烧毁,龙择天的那些弟子全数失踪。但是奇怪的是,既然发生了海啸,为什么榕城安然无恙?而且海啸冲过滩头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卷回大海,是谁插手了此事?”

独孤秀更是不解,现在这个季节不可能发生海啸,更没有大地震等天灾,海啸从哪里来?但是既然发生了海啸,谁有能力让海啸回头?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次事情朝廷没受到损失,没花钱也没得到火炮,只算是白跑了一趟。但是龙择天却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徒弟失踪,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疯,会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动。

李开麟来了,说道:“回春楼被毁,龙择天怀疑是武瀛人所为,一气之下闯进天一道馆,并且与大日神一战,虽未分胜负,但是龙择天将天一道馆抢了过来,明目张胆的挂上了择天阁的招牌,看来,龙择天想公开插手南方的事情了。”

李开麟表情较为平静,却也是掩饰着内心的兴奋,独孤秀看着李开麟,问道:“这件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李开麟语气坚定,看着小七:“你在榕城,而且你和回春楼有单独的沟通渠道,你认为有可能是谁或者是哪一方所为?”

小七仔细的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没有一点头绪!”

独孤秀突然问李开麟:“你最近和申破天联系得比较紧密吧?”

李开麟张口结舌,看着独孤秀表情尴尬,但是,还是平静的说道:“大仙人总有一些想法与您相左,但是,我和他只是探讨修炼方面的事情,您知道,他这个人比较偏激,军事上的事情我不可能告诉他!”

“毁了火炮,葬送一万武瀛军,烧了回春楼,一举数得,果然高明!”,独孤秀轻笑摇头:“只是,龙择天快来了,我要怎么答复他?”

李开麟低着头,似乎想着什么计划。

龙择天果然来了,想过他要来,但是没想过这么快。龙择天进屋,没有丝毫客气,开门见山:“正好小七在这里,我问你,回春楼那些女孩子在哪里?”

小七看着龙择天,满脸不解:“你为何要问我?”

“因为这一次拍卖,压根就是你和亥心她们商量好的,她想的太简单,想让你不花一分钱得到这批火炮,所有的事情她甚至都没和我商量,一直是你们单线联络,我不找你找谁?”,龙择天盯视着小七:“而且,秘密港口上的那些人全部失踪,那地方连武瀛人都不知道,我不问你问谁?”

小七无语,他其实已经没有办法解释。

独孤秀说道:“听说你已经找过武瀛人,那么除了武瀛人就一定是我的人?”

“一定!”,龙择天突然发难,将小七擒在手里,扔进乾坤图:“独孤学长太看扁我了,以为我好欺负?”

独孤秀来不及阻止龙择天的行动,有些懊恼:“你是不是太过武断?小七确实与回春楼单线联系,但是,你就确定是他做了这些事?”

“我不确定是他,但是我确定是你或者是你的人?所以,不好意思,你要负责将我的徒弟们找回来!”,龙择天站起身:“小七先协助我查清此案,至于你,独孤大人,你还是要查一查你的手下,包括朝廷大员,有没有包藏祸心之徒浑水摸鱼。”

独孤秀还待要说些什么,龙择天已经走了出去,不再回答独孤秀的任何问话。

独孤秀看着李开麟,说道:“无论是什么理由,我现在命令你,找到龙择天的那些徒弟,安全的送回榕城!”

李开麟呆若木鸡,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龙择天回到了榕城,来到择天阁,放出小七,让人为小七泡茶。两人面对面,龙择天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很是平和,说道:“我需要你将与回春楼如何联系上的,这次拍卖都有那些人知道都详细的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小七由紧张变得舒缓,平静的喝茶。龙择天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小七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情报告给了龙择天。

第三百七十九章 酒分敌友

龙择天并没有难为小七,而是要将他放回江城,但是小七却决定留下来,帮助龙择天一起寻找失踪的初一龙亥心等人。

龙择天已经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自己的判断,至于小七,留不留下来,其实没有关系,但是既然小七有交好的意图,龙择天也至于驳回人家的颜面。

大日神亲自来到榕城,若是没有了自己的牵制,榕城将彻底沦为武瀛人的地盘,关键是,回春楼人去楼毁,榕城缺失了与武瀛人抗衡的一大势力,就算是汇通天下和上官府,也远远不是武瀛人的对手,所以,龙择天以驱逐天一道馆明目张胆的悬挂择天阁招牌的方式告诉榕城人,同时也是告诫武瀛人,我龙择天在此。

龙择天又将龙小龙和猿坤调了过来,没办法,这一段时间需要龙小龙在汇通天下冒充自己。

接着,龙择天以择天阁的名义,在择天阁宴请榕城各衙门高官商界人士甚至江湖名流,当然也包括武瀛人。

烫金的请帖显得极为精致豪华,上面充斥着龙择天自己的气息。所有接到这封请柬的人都极为震惊,龙择天已经公然走向前台,正式宣告,择天阁从此与天下争。

作为择天阁府邸的大宅子,龙择天经过精心的装修,显得古朴典雅,再加持龙择天亲自布置的阵法,似乎自成一方世界,就连气候天气也与外界截然不同,这个世界自成一体,温暖如春,鲜花盛开,湖水灵秀。即使外边大雨倾盆,这里依然阳光明媚。龙择天花费了不小的心思,所有的酒水和食材均取自乾坤大世界,纵使喝的茶水,也不是当世之物。

发出的一百份请柬,无一人缺席,就连大日神也欣然来到,龙岩派的新任掌门聂风的堂哥聂远山也没有缺席。

宴席很快就绪,府邸内的服务人员盛装穿梭,极为亮眼,就连那些不大的女孩子也款款出现,满面春风。所有前来赴宴的人惊叹惊讶之余,看着择天阁府邸内的人羡慕不已:生活在这里,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龙择天携二女三位小正太出现在人们面前,一瞬间,整个府邸变得如同神仙的府邸,仙云缭绕,祥光瑞霭,空中似有仙乐回响。龙择天一袭紫衣,飘然独立。龙儿青衫罩身,说不出的冷傲出尘。心儿红衣飘飘,黑发微扬,令人心神荡漾。三位小正太更是如仙童降临,那股子玉润冰洁令人恍惚。

龙择天出现在人们面前时,不再和蔼低调,而是将紫气散发于外,淡淡的威压释放,令人们情不自禁产生仰望之情。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如今就这样以让所有人仰望的姿态出场了。

龙择天将龙小龙上官蠡上官思乡叫到跟前,面向大家介绍道:“上官府上官思乡,我的老朋友,忘年交;汇通天下大掌柜上官蠡,我的兄弟;汇通天下二掌柜,龙文,我的晚辈!”

龙择天介绍完,说道:“这三位是我的亲人,不是客人,所以,他们三位负责招待我的客人!”

龙择天倒了一杯酒,说道:“各位都是榕城地界甚至是闽侯地界有头有脸的人,连武瀛的大神都屈驾光临,看来我龙择天很有面子。诸位很多人我们或许互不认识,但是相比神交已久,那么这第一杯酒我敬各位,感谢捧场!”

众人喝下,仿佛被灵液洗礼,砸吧嘴的声音此起彼伏。

“既然各位捧场,我龙择天如果不拿出真心实意,就对不起大家。这酒,这菜,均不是当世之物,想必大家都知道,我龙择天有一个乾坤大世界,其中神物众多,食之可延年益寿。凡俗之人可是没有这个口服的,今日与大家共同品尝,也算龙择天的一份心意。”

所有人,包括那些心有余悸的人,此时暂时忘记了心中的忌惮,忘情的品着酒吃着菜,恨不得吃干榨净,再不,就打包回去。

“各位都听说过关于我的传说,什么亘古第一天才,什么神仙下凡,但是,此时此刻,我要告诉你们,我也是一介凡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也有恨。对得起我,我亲,对不起我,我恨,就这么简单!”

“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就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告诉大家,我龙择天来了,榕城有我择天阁一份;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要区分亲和恨,搞清楚谁是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

龙择天看着嘴里塞满饭菜却停止咀嚼的人们,说道:“不要浪费我的心意,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龙择天端起酒杯,来到大日神面前,说道:“你我显然只有恨没有亲,按照你的说法,你我前世就是冤家,这一世更是为各自的国家而战,所以,我们注定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大日神露出笑容,举杯:“我开始喜欢你这样的敌人!”

龙择天又走到聂远山面前,说道:“本来我不认识你,但是,这些日子你的名字不时在我面前出现,按理说,你是聂风的堂兄,我们不是敌人,但是很遗憾,你选择做我的敌人,所以这杯酒我是告诉你,我对你很恨!”

龙择天抛下冷在当场的聂远山,来到榕城郡守面前:“你叫黄善人是吧?名字起的好,却不怎么善,将西洋不少火器擅自截留高价卖给武瀛人的是你吧?而且,你掌管着朝廷驻榕城的情报局,这个地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所以,你利用这个便利发了不少国难财,你这种人怎么会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们也是敌人!”

龙择天再也不看黄善人,转身来到巨型长条桌的一端,举杯道:“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这杯酒还是要喝的,喝完之后,我要告诉大家,我到底要干什么!”

再好的酒菜此时已经淡然无味!

“这么说,你是要将我们这些人都软禁在这里?”,大日神面色不善。

“嗯!”,龙择天回答。

聂远山和黄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向府邸外冲刺。

龙择天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品着酒,连看都不看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说过,这里是择天阁,我的府邸,乾坤大世界的一部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主人,纵然你是大罗金仙,没有我的许可,谁也走不出去,不信,大日神可以一试!”

此时,聂远山和黄善人已经被龙儿心儿摔到龙择天的脚下,身体如同一滩烂泥,瑟瑟发抖的看着龙择天。

大日神本来要暴走,此刻却安静下来,似乎等待什么发生。

龙择天将黄善人和聂远山以浩然之气扶起来瘫坐在自己的地面,说道:“其实你们心中有数,我为什么单单将你们俩提出来,现在,我想知道我需要的答案。”

黄善人小声道:“毕竟,我是朝廷的一方大员,你如此无礼,不怕朝廷惩罚?”

龙择天嘴角向两边一撇,说道:“你这句话说的让我更加小看你,你也知道我龙择天是什么人,区区朝廷,我还没放在眼里,何况你这个芝麻小官?再说,你虽然是朝廷在榕城的父母官,但是,这里是什么?殖民地,你这个官恐怕不是给朝廷当的,而是给武瀛人当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狗,你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说什么朝廷命官?你不配,我对你更不屑!”

龙择天看了看聂远山,说道:“一个家族一个门派,如果以卖国求荣使自己兴旺发达,那么,你这个家族这个门派就已经失去了在龙洲生存的资格,我不是弑杀之人,但是如果独孤秀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你九族不保!”

“现在你们告诉我,回春楼是谁干的,海啸是怎么回事,我的徒弟们都在哪儿,机会只有一次,时间不多,十个数!”

书儿拿出纸笔,像模像样的摊在桌上,说道:“总要录一些口供,将来可做呈堂证供!”

灵儿背着手,来到黄善人和聂远山面前,开口道:“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等等,我说!”,黄善人开口。

随着黄善人的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清晰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只是,随着讲述的深入,人们越发震惊!

李开麟的情报局居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相隔千里,无数人,只需要一个命令,可以同时进行同一项任务。只是,榕城之内和榕城之外的初一龙亥心等人被同时一窝端,那么,回春楼被毁和莫名其妙的海啸是谁做的?龙择天把目光转向了大日神。

大日神显得有些不屑:“我军可是死了一万人!”

海神庙,这是龙择天最终确定的初一等人被囚禁的地方。只要找到了初一,李开麟背后的人就会浮出水面!

龙择天解除了阵法,放众人离去,他丝毫不担心这些人会再有什么小心思。

海神庙,位于榕城外大海上的一座孤岛上!

龙择天带着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去往孤岛,留下龙小龙和猿坤看守择天阁。

一场未知的战斗将在海神庙展开!

龙择天不知道海神庙的水有多深,但是,此行不可避免,李开麟背后的那些人拿住初一亥心等人,明显是逼迫自己就范,至于向谁低头,是独孤秀或者别的人,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须确认初一和亥心她们还活着,哪怕千难万险,作为他们的师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他们。

几人跨海飞行,不过片刻,已经莅临孤岛上空。这座孤岛,名为湄山岛,岛上风景如画,一年四季如春,气候温和,绿树如伞,鸟语花香,是不可多得的旅游度假圣地。但是此时,岛上却有一种阴森恐怖之感,充斥着凌然的杀气,就算那座屹立于海岛之上高耸入云的海神娘娘像也没有化解这份肃杀之气。龙择天开放神识,很快发现了杀气的来援,那是一道笼罩于整个海岛之上的阵法,严阵以待等待着来人。

龙择天几人落在岛上,向海神娘娘庙走去!

龙择天走的从容,却十分小心的避开了阵法机关,很快,来到了海神娘娘庙大门。

龙择天不管笼罩在海神庙的肃杀之气,径直来到海神庙的天后宫大殿。大殿前,白玉雕成的巨大天后圣象高耸入云,与其身后的三重大殿交相辉映,给人一种神圣感。海神娘娘作为沿海百姓的千年信仰,其慈悲普渡济世救人,令无数人顶礼膜拜。但是显然,今天的海神娘娘庙没有一丝香火,就连人影也没有一个。

龙择天向海神娘娘圣象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进入大殿。

这样一个神圣的场所,本不应该成为杀戮之地,但是有一些人该死。

第三百八十章 游历天宫

现在可以确信,李开麟背后站着申破天,申破天凭借自己与仙界神界的关系拉来不少帮手,甚至大日神都参与进来,这些人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但他们也仅仅是网,不是撒网的人,撒网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难道是通天大天尊?不会,以他的地位,不可能亲自撒网,必定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才是请动睚眦甚至拉拢大日神的真正幕后推手。

雷神天尊和无极天尊已经被龙择天打服,不会再参与这些事情,那么这个幕后推手一定是还没有出现的人。

龙择天猜测,却始终没有答案,所以他要在这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海神娘娘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为何也失踪了?难道是被人胁迫?还是她就是幕后的人?

不太可能,海神娘娘是一位有慈悲心肠的神仙,以救苦众生为己任,经常在海上巡视,发现遇难的人总会出手相救,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们供奉上千年。这样一位神仙,怎么可能和武瀛人合作,视百姓如草芥?

龙择天将海神娘娘像搬回到原位,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说道:“事不得已,惊扰了娘娘,择天在此告罪!”

龙择天行礼,见海神娘娘像像是闪现出神采一样盯视着自己,说道:“若是娘娘但有所托,择天一定照搬,若娘娘有灵,可明示择天。”

天后宫微微颤动,娘娘像也震动起来,似乎有天人交战一般,隔着时空散发出割裂空间的声响,这声响在龙择天的识海内盘旋,令龙择天有头颅爆炸的感觉。龙择天坐在地上,面对娘娘圣像,《心经》自觉浮现,冲刷着龙择天识海中的烦躁之气。默念几遍,龙择天进入空明,失去六感,如雕塑一般。神识却飞出天外,进入无名之界。

虚空中一座巨大的宫殿就那样悬浮,缭绕的轻云盘旋在宫殿的四周,宫殿发射的金光将轻云也染成了金色,折射出来,整个空间都变得金碧辉煌。龙择天灵魂出窍凝结成为浑身散发着紫色之光的元神,信步穿越云层来到宫殿大门之前。门前护卫乃是金甲护卫,手持亮银枪威严赫赫站立在大门两侧。见龙择天游游荡荡前来,银枪平举,指向龙择天:“汝何人?为何来到九霄天宫?”

“九霄天宫?我为何来到了这里?”,龙择天奇怪,没有回答金甲护卫的问话,呆愣在那里。

金甲护卫见龙择天似有迷茫之色,走向前来,抓住龙择天的衣领就要丢下去:“尔乃凡夫俗子,没的玷污了这弥罗无上圣境,快快回到下界去吧!”,说着就要将龙择天丢出云层之外。

龙择天发怒,果然天界也有傲慢无礼之人,自己也是无意误打误撞闯进这九霄圣天,即便要驱赶,难道不能好好说话?龙择天紫气鼓荡,右手将金甲护卫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搬开,左手反过来抓住金甲护卫的衣领,一较力,将金甲护卫扔到紧闭的大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其余九名护卫纷纷围拢上来,九把亮银枪如穿透空间一般招呼到龙择天身上。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那些枪不得寸进,接着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九人之间,将九人纷纷仍在大门上,发出九声巨响。

龙择天很是奇怪,心道:这金甲护卫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正要迈步推开大门,却有一支银枪从遥远的地方穿刺而来,正击向龙择天的后背,龙择天感觉到那股极致的寒气,急忙向右侧横移,那巨大的银枪穿向大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大门震颤,却依旧巍然屹立。龙择天转身,见一名英俊男子脚踏祥云负手而来,看见龙择天,威严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我南天门?”

“南天门么?难道我来到了天宫?”,龙择天心思一动,反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来到这里?”

来人一愣,斥责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此乃太上弥罗无上天,乃是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的宫殿,怎么看你都是凡夫俗子,怎么会来到这里?莫非是哪位仙人带你来的?”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本人龙择天,本在人间下界,榕城处的海神娘娘庙,不想灵魂出窍飘飘忽忽来到此处,却是无意冒犯圣地,还请将军见谅!”

那年轻的将军看了看龙择天,眼神亮了起来:“原来,这不是凡俗之躯,你居然修炼出了元神,而且是先天元神,你,难道是道祖的弟子?”

“正是,在下无意中来到天宫,也算是与天道有缘,将军何不准我到天宫游览一番,也不枉此行?”

“若是你真的是道祖弟子,这天宫让你浏览一番也无不可,但是,你可有证据?”

龙择天想了想,祭出风火蒲团,那蒲团升在空中,放射出风火之光,甚至连天宫周围的祥云都变得不安起来,那将军一愣,催促道:“快快收起来,我承认你是道祖弟子,收了神通吧!”

龙择天收起风火蒲团,对将军说道:“将军,可打开大门让我进入?”

那将军面露和蔼之色,手上结印,拍在大门之上,那大门轰然而开,将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带领龙择天进入大门内。

天宫果然不愧是仙境,无数巨大的宫殿错落在祥云之上,其金碧辉煌气象万千,果然是渺渺紫金,瑞光玄象之金阙,令人仰慕不已。龙择天在那位将军的引导下,进入大门,沿白玉长廊自由徜徉。龙择天缓步而行,似乎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令人留恋,地面铺就的白玉周围笼罩的温馨之气,就连飘荡的七彩之云都撩人鼻翼,沁人心脾。至正院,天地清明,有鲜花盛开,又有银河悬挂南天之上,轻轻流溢,却没有瀑布的爆鸣之声,舒缓的像一块低垂的幕布,闪烁着无尽的光华。空中,时而闪现的飞天仙女,将大把的花瓣洒落在空中,下起了漫天花雨。龙择天想到了佛宝塔内的净琉璃世界,两厢辉映不知道谁更胜一筹。龙择天贪婪的呼吸着九天灵气,像是喝醉了酒,真想躺下来,美美的睡上一觉。

那位将军也不催促,脾气格外的好,任由龙择天贪婪的赏风悦景。龙择天虽然沉醉,但是似乎被召唤一样,向正殿大殿行走。

那将军急忙阻拦:“不可,那可是昊天上帝的金銮宝殿,汝不可贸然!”

龙择天轻轻一笑:“昊天上帝,有此机缘相会,错过可惜!”,说着竟不顾阻拦,欣欣然前往大殿。

眼前的大殿飞檐突兀,金黄色的宫墙和黄色的琉璃瓦无一处不显得古朴高贵,流云环绕,九霄之风吹皱一汪仙气,大殿仿佛独立于宇宙之外,近在眼前却又好像缥缈无踪。王者之气再加上无穷无尽的威压扩散开来,让宇宙中的一切都显得渺小,令人哪怕是真仙都感到自己的渺小,非要跪拜不可。龙择天看着宝殿门楣上的四个大字放射出的金灿灿光华,自语道:“凌霄宝殿,果然气派不凡!”

带路的将军没有阻止龙择天,但是看到龙择天好奇而又镇定的眼神,有些意外,因为,第一次来到凌霄宝殿的神仙,都会在大殿外跪倒,然后等待通传。哪怕是神仙,见到凌霄宝殿发出的万古威严,都不自觉诚惶诚恐。只是眼下这龙择天像是乡下人进城,虽然眼睛不够用,东张西望,给人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感觉,但是,新奇的背后只是单纯的新奇而已,没有任何紧张和诚惶诚恐,倒是显得心思单纯,像是没有心机的孩子。带路的将军不由得对龙择天心生好感,主动进入大殿,喊道:“下界人龙择天进殿!”

龙择天信步进殿,迎面而来的却是四位他只能看到大脚的守护之神。龙择天抬头仰望,却看不到面容,只看到一柄巨大的宝剑的剑尖悬在自己的头顶。龙择天心中震撼:不知这神仙有多高,这凌霄宝殿又有多大,只是这一把宝剑的剑尖便有丈阔,那手持宝剑之人要多大?龙择天看不到站在面前的四人的面容,却也丝毫不担心,身形一晃,施展象天法地之身,瞬间与四大天神并肩。然后对着四人抱拳道:“下界人龙择天见过天神大人!”

那四人面目狰狞,却有意的露出微笑,不想这一笑,顿时令龙择天毛骨悚然。

龙择天再一次对四位天神行礼,道:“四位想必是镇守凌霄宝殿的四大天神,小子龙择天没见过世面,还请四位莫要耻笑!”

四人倒也不再难为龙择天,转身分立两旁。龙择天这才看清,两旁文武站立,均好奇的打量着龙择天,有的面容冷酷,有的面色祥和,居然还有的嬉皮笑脸。龙择天莞尔,心道:神仙也如凡人一般,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大殿如同一方独立的世界,极远处高坐宝座之上的人面容时而真切时而模糊,看似真实存在又似乎虚无缥缈。有颂赞曰:太上弥罗无上天,妙有玄真境。渺渺紫金阙,太微玉清宫。金阙玄穹主,高上玉皇尊。妙相冠诸天,慈光烛三界。真圣妙道师,天人依仗师。大乘垂法语,真一指迷途。功德若虚空,赞扬无穷尽。

龙择天移动脚步,向大帝走去,似乎一步万里,又似乎遥不可及,至大帝法相面前,躬身行礼:“莫非真如传说所言,天上有宫阙,宫中有帝王?本以为人间愚昧,供出来一个皇上,没想到仙阙也是如此,一应人间景象莫不如此,不知是人间学了天上,还是天上羡慕人间,天上人间,今夕何夕?”

那无穷妙之法相似乎露出了笑容,令大殿紫气缭绕灵气翻滚,愈发显示大光明相,十七道圣光照彻大殿,摇曳多姿,哪怕宇宙无穷,此刻无不被圣光所照。龙择天知道,此等神通,与道祖佛祖之圣等同,随即心有泠然,倒也不敢放肆,虽然没有跪拜磕头,但是语气却渐趋平缓,说道:“龙择天乃是下界之人,承三圣之托于人间布施功德于天下,传道德立法治,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人间传说,上天玉帝命令君王来人间执政治民,君王必须顺应天意,这样才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否则君王违反了天道,天就会降下各种不祥之兆与灾害惩罚。那么请问,天道为何物?”

昊天上帝微笑,道:“朕乃道之本体。尊居昊天,权大化,得元始天尊秘授赤字玉文而开天执符,主承太上无极大道之法,旨而含真御历,金阙四御辅化,北极四圣佐护,神霄九宸大帝拱卫,妙相庄严,法身无上,统御诸天,统领万圣,主宰宇宙,开化万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万灵,而无量度人,朕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想必道祖和你提起过,周天万物,看似扰扰攘攘,其实莫不以天道行事,越界或者过界自然受到天道惩罚,朕既是天道,而又何疑问?”

龙择天拱手笑道:“若大帝为天道,世人长骂天道不公,那岂不是骂你?而且此等言论每每在人间出现,难道你的耳根子不会发烧?”

大帝笑道:“世人不解天道,愚昧无知而肆意妄行,越是无知胆子越大,朕主管三界所有事物,岂能尽随人愿?被骂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龙择天笑了笑,就在大帝的对面,席地而坐。

众仙惊悚,鸦雀无声!

第三百八十一章 坐而论道

龙择天席地而坐,就坐在大帝对面,说道:“择天立三世于下界,前两世均为人间帝王,执大帝佩剑而行大帝之道,拉大旗作虎皮,就是代天执法替天行道,也就是执行陛下您的旨意。但是,殷殷之盼所得者,无非一纸虚名或者万载骂名,人间终究还是纷纷扰扰,难得太平盛世,一时时一世世所谓圣人高洁之士凤毛麟角,碌碌不堪甚至蝇营狗苟者众多,禽兽不如者更是数不胜数。所谓天道昭彰,为何人间不见几日太平,反而残斗厮杀之日众多?我虽历经两世,决意代天巡狩,治乱世而得太平,然,为何天道短促,我所行之法不容于世?若是天道允许世间人相互争斗,比如禽兽,为果腹为生存,肆意而行,甚至横行无忌不受制约,若人亦丛林之争,如此,那天道又有何用?我两世辛劳,却不见人间有出头之日,您告诉我,天道到底要我干什么?”

大帝微笑,大殿内顿时光华四射,信手一招,一副图画呈现于大殿内,如真实画卷,人间百态立即呈现于眼前。画面呈现的是阳安,若大城池人流如织,择天阁牌楼堂皇昭彰,城外人群熙熙攘攘,田间百姓忙碌耕作,好一幅田园图画,正如人间天堂。大帝悠然道:“你已经在人间树立了样板,所谓耕者有其田,人有所居,居有定所。人之一世无非安定平安,各得其乐,少一些奸诈多一些诚信。人间之道,莫过如此。非但是人,哪怕昆虫百兽,凡立于世者均应各寻其道,不可僭越。所谓大道,无非各界所安,各寻本分,周天万物,各有其法而已。为何又见有皇帝?世人庸碌不堪者甚多,他们大多数需要教化,只需跟从而已。然万法由人,总会有大德大能之人脱颖而出,测天机循天道,乃至接近于天道,教化子民,立大德于天下,余者跟随,此大德之人便手万民崇拜,登九五之尊,统领天下,代天行事,便有了皇上。你看,你在龙洲各地的画像雕塑数不胜数,香火鼎盛甚至超出于我,你不是皇上却早已经被当成皇上,万民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龙择天循着大帝指点,那画面上果然一幅幅如春风翻书,倏忽而过。那画面都是龙洲各地供奉龙择天画像雕塑的地方,甚至建起了高大的圣人祠,龙阁主万岁的标语到处都是。龙择天恍然如梦,不觉汗如雨下,说道:“我之一世,择天道而行,为的是找出救民济世之道,摆脱千古循环,若是被万民如供奉皇帝一般供奉,我何苦自讨苦吃?我所问的天道,救世请教的就是如何摆脱循环,建立一个真正接近于天道的人间大道。若是天道如此,我便自己找出天道,一定要摆脱这顽固循环!至于人间供奉赞美,我会下令毁掉所有画像雕塑标语,只要是我治下的龙洲,就不会有皇上!”

大帝再一次发笑,环宇震动。大帝再一次变幻图画,指着说道:“人间战场四处硝烟,他们为的是什么?生存和贪欲!有的是要为生存而战,有的则为私欲而争,还有的正如你这样为所谓天道而战,世间之所以不太平,只因各有所求各有所需,不可能人人一致。你要废皇上,有人就要捍卫皇上,战争就在所难免。纵使是天界,对你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完全一致,若是你废了人间的皇帝,天上怎么办?也要有样学样?各路神仙又归于何处?”

龙择天道:“大帝此言差矣,人间太平不是一个皇帝就能解决的,儒释道三教,传颂万载,莫不以教化世人布施善念为己任,求的是人间太平,人人心向善。万民所求,无非太平盛世,然后往生极乐净土,或成仙得道寿与天齐。所以人间供奉各路神仙,殷殷祷告,所求所托,有的是事情够各位神仙忙碌的,何言无处可归?世有善念之人也有贪欲狡诈之徒,神仙惩恶扬善,何以谓无所归?小而言之,治世救人,大而言之则是弘扬大道,神仙多得是事情,何以谓无所归?若天上学人间行皇家风范,又与凡夫俗子何异?人间供奉我龙择天,虽然择天惶恐汗颜,但是,终归是人间看到了我的努力,看到了我为他们做的事情,若是神仙也如人间帝王一般,争夺香火名利,图个归处,高高在上,那么这个神仙又有何用?所谓道者,大而言之乃是周天之规律,小而言之无非是各得其所而已。所以,神仙普度救人,教育世人惩恶扬善,也是让每个人都接近于道,弃小恶而扬大善。经云:人为道亦苦,不为道亦苦,惟人自生至老,自老至病,护身至死,其苦无量。既然人生而为苦,神仙要做的不就是济世度人吗?何以谓无所归?”

大帝苦笑,道:“若朕就是天道,你所言岂非逆天之言?你可知逆天之后果?”

龙择天笑道:“大帝修行了三千二百劫早已超出三界,了达三乘。生死圆通。又经亿劫化育有情,经纬天宇,乃是无极圣众共尊的最高宗主,是支配天上、地下、幽冥的至高神,宇宙万物的主宰,也是万物生长化育的本源,所以,择天怎可不敬天畏命,顺天行道?只是,择天始终认为,所谓天道并不是敬畏神明这么简单,生而为人,要找出人活一世的人道,一个国家要找出长治久安的家国之道。若是人间不治,祸乱丛生,民怨沸腾,民心不属,只怕不敬畏天道者越来越多,到那时,难道大帝挥手灭之而重新立地风火,再造人间?所以,我谓之天道,神仙民间各得其所,神仙管神仙的事情,民间管民间的事情,神仙教化世人,普度众生,人间以大帝德劭自我救赎,何必相互扰攘,混乱不休?神仙施善,民间行善,各得其道,岂不美哉?”

大帝大笑,风云变色,群星为之肃容,周天万物震撼不已。

龙择天竟无意被这笑声感染,心中低头内视,似有一轮红日飘于识海,霞光辉映、火红一片,将整个识海照耀的通红。然后红日的光芒升到喉咙,直到牙齿间,再到五脏六腑,竟是一片光彩艳丽,如此地仙界缩小于丹田之内,龙择天挥手纳宝殿之气于气海,见心中白气翻滚,脐中为黄气,头部有紫气缭绕,三气生成,如云朵萦绕全身,云气忽变成火,火又烧身,浑身透彻,如白玉琉璃,整个人气势恢宏,三气直冲穹顶,凝聚成巨大的化身,法相庄严,不可测度。龙择天不自觉坐下生莲台,头顶三花,浑身紫气缭绕,平稳的升高到半空,直接与大帝平齐,四目对视。大帝再一次哈哈大笑,说道:“道祖终究是道祖!”

龙择天不解其意,平视着大帝,说道:“坐而论道,择天唐突,然不知大帝还要怪罪择天放浪乎?”

大帝信手一招,龙择天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浮萍,飘飘荡荡飘出了大殿之外,至琼楼高处,身边大帝指向茫茫云海,一指之力,顿时云开雾散,万顷澄碧,说道:“各路仙魔精怪等,每逢下界大的变动都蠢蠢欲动,现在下界已经不仅仅是凡人的事情,也上了天庭,择天不知,就连朕这个大帝也不能幸免,你要你的人间秩序,朕也要朕的天庭秩序,未来如何,朕也很期待!”

龙择天想了想,问道:“海神娘娘何处?”

大帝答道:“各路神仙精怪魔鬼纷纷登场,海神娘娘不幸卷入其中,都是定数,不要急,该出现的时候她自会出现!”

龙择天还待要问些什么,大帝微笑,龙袍的巨大袍袖一挥,龙择天便如陨石一般风驰电掣一般被抛离天宫。龙择天大叫:“喂喂,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喂喂,这么高,你不怕摔死我?”

大帝小声震撼九霄:“本来就是灵体,哪来摔与不摔?人间的事情还没完,天宫就不留你了,做你的事情去吧!”

正在入定的龙择天猛然惊醒过来,见自己还打坐在海神庙内,看着眼前三位迷茫的小正太,站起身,长吁一口气,问道:“我坐了多久?”

“三天!”,灵儿忽闪着大眼睛:“你知不知道这三天都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龙择天拍拍脑袋:“我好像去了一趟天宫,见到了大帝,讲了一些大道理,又被送回来了。”

灵儿呆了呆,说道:“你果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说,这三天,整个榕城的人都恨不得挤进海神庙,海神庙整整三天被为的水泄不通,但是谁也进不来,就连初一他们和那两位女人都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你哪,坐在这儿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连个呼吸都没有,你来看看,我们要怎么出去?”

三位小正太围在龙择天身边,三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龙择天,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龙择天四周巡视一圈,见海神庙四周的空间都被灵光紫气缭绕,如同与世隔绝,随即了然:定是自己入定之后元神出窍,体内道祖封印天机的封印自动触发隔绝了这一片天空,使天机不至于外泄,这才将整个海神庙笼罩在阵法之下。

但是,龙择天还是非常疑惑:自己一进海神庙就觉得这里有莫大的阵法加持,与此刻的阵法截然不同,前者只为禁锢海神庙内之人,后者则是蒙蔽天机,用意和阵法出处截然不同,难不成前一道阵法专门对着海神娘娘而去的?

龙择天想不通,又想起大帝说的话,觉得海神娘娘并未有任何危险,只是神仙之间的矛盾而已,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插手解决的,于是不再多想,祭出乾坤图,将布满空间的紫色灵气尽数吸纳到乾坤图内,说道:“这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灵气被吸收殆尽,海神庙变得澄明起来,所谓蒙蔽大阵自动消失,院外的人蜂拥进入海神庙。龙择天与三位小正太凌空而行,传音二女和初一等人,返回择天阁。

择天阁大殿内,这是龙择天与初一等人分开后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众弟子执弟子礼与龙择天一一见礼。龙择天微笑着看着站在初一身边的炎玲玲,说道:“炎无非老师早已在蓟城安家落户,最亲近的女儿却跟着外人东跑西颠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

炎玲玲面上红运一闪而过,说道:“阁主为了天下走遍龙州,我虽为女儿之身却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跟随初一等人出来做点事情,父亲定然是欣喜的。”

龙择天却感到有些对不起这些年轻人,说道:“不论如何,我希望你们在两年之内都要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庭,纵然为了苍生为了天下,但是,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保证,我择天阁岂不是太没有人情味?结婚成家,不仅是我对你们的希望,更是我对你们的命令,记住,是命令!”

龙亥心最得龙择天宠爱,憋着嘴,说道:“师尊操心太多,我们这些人心中只有师尊哪里还装得下别人?就算是这一生不结婚,我们也不要离开师尊。”

龙择天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龙子心,叫文琼瑶的女孩子,心里竟有一些心痛,叹气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孝心,只是,师尊就是师尊,不能当误你们,记住,我的命令你们必须执行,两年内,我要看到你们成家立业,最好再生一些孩子,继承我择天阁的香火,这是你们的任务!”

龙择天看了看身边的初一,严肃说道:“以前为师对你们关爱太少,就连你和炎玲玲彼此倾心为师都没有察觉,说来惭愧。现在就从你们开始,过些日子,为师亲自为你们主婚,为众位兄弟姐妹树立个榜样,不得有误!”

初一笔直站立,目视前方,铿锵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龙择天无语,炎玲玲面容羞涩,却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第三百八十二章 两大领袖再联手

独孤秀困守江城,武瀛人已经在江城外围层层布防,一旦一切准备就绪,江城的攻防战就将彻底打响。

独孤秀知道这场战役的重要性,从蓟城开始,再到宁城,如今又退到江城,若是再退,只能退到龙州西南部的大山之中,那还是龙洲帝国吗?以空间换时间,换来的时间不多,战略纵深却越来越小,就算是朝中大臣不敢说些什么,天下几十亿张嘴,一人一句骂人的话都足以让独孤秀淹没在滔天骂声之中。就算他脸皮再厚,这软弱可欺卖国求荣的帽子摞起来都能顶破天,怎么说也该无地自容的。所以,近半年多时间的准备,独孤秀决意不再退让,从江城开始,对武瀛人的决战正式开始。

独孤秀是下了决心,但是情况并不乐观,如今因为龙洲北部几乎都沦为择天阁的天下,武瀛军几乎全部压到大江以南,特别是在江城周边布置了一百五十万重兵,而自己在江城周边的兵力充其量只有一百万人,再加上武器差距太大,远远不敌,所以这一场江城保卫战并没有多少机会。东部的南越闽侯各港口囤积着武瀛水师,海上交通线被武瀛人全面掌控,大军补给只能依靠香南香北及西南各省,这一仗怎么算都是胜算不多。

但是,弓已拉开,箭在弦上,退路都没有余地的情况下只能背水一战,否则,真要被武瀛人赶到西部大山中去,到那时,真将国将不国。独孤秀与众大臣和众将军商议了数天,调兵遣将,将香南香北兵力迅速调集到江城周围,东南北三个方向层层设防,阻截三个方向而来的武瀛军,独孤秀亲自坐镇江城,调兵遣将,一场大战算是拉开了帷幕。

独孤秀想到了龙择天,想到了在榕城风生水起的择天阁,若是择天军越过大江插到武瀛军背后,与朝廷军来个南北夹击,那么这场江城保卫战的胜算就增加几分。

朝议时,独孤秀将自己的想法与诸位大臣说了出来,大臣们大多数赞同,特别是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等人竭力想促成此事,金旭光自告奋勇要去榕城面见龙择天,洽谈合作事宜。不过,反对声也不是没有,相反还很激烈,尤其是李开麟,以前门驱虎后门进狼的话劝告独孤秀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为此,金旭光与李开麟差点当殿打起来,被独孤秀制止。

那兰冲没有理会两人的火药味儿,奏报道:“独孤大人以国家社稷为重,与龙择天捐弃前嫌相互合作一致对外,这是何等的心胸?若是在国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还是抱着自己的小九九不放,龙洲帝国就真的很危险了。我赞同独孤大人的观点,让龙择天引军南下与帝**队一起实施南北夹击之策,决战江城!我与龙择天有国仇家恨,我决意学习独孤大人的胸怀,愿意作为使者前往榕城,与龙择天商讨结盟合作事宜,请独孤大人批准!”

那兰冲作为独孤秀最为信赖和重用之人,很是让独孤秀喜欢,无论任何情况下,那兰冲始终与自己站在一起,几次被人挑战权威,那兰冲都是第一时间冲在前面坚定地与自己站在一起,十几年莫不如此。所以,独孤秀对那兰冲极为信任,见那兰冲主动请缨,心中高兴,说道:“那兰冲先去榕城也好,探探龙择天的口信,见机行事,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我一定会亲自前往。”

李开麟还待要说话,被独孤秀制止,说道:“李军师还是把才能用到战场上,这等事情还是让大臣们商议做主好了!”

李开麟一愣,想起前一段时间独孤秀因为榕城发生的事情对自己有所怀疑,从那以后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觉很失落,知道此刻独孤秀定然不会在意自己的说辞,有些寒心,道:“既然如此,下官听从独孤大人的吩咐!”

择天阁屹立在榕城已是人尽皆知,就算武瀛人也不敢找择天阁的麻烦,真是不敢,就连大日神坐镇榕城,也只能与择天阁相互对峙提防,不敢叫板。有这两大势力相互制衡,榕城居然繁荣安定下来,无论是当地人还是外来人,都变得十分规矩,生怕惹了哪一方的怒火,一不小心打破平衡,将好日子破坏,使好不容易和谐安定的城市变得混乱不堪。

但是,人人都知道,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两大势力相互提防,相互戒备,一旦哪一方出现任何情况,这种均衡将瞬间打破,两大势力动起手来,榕城就会变成地狱。

就连龙择天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有大日神在,有哪些武瀛高端武修在,龙择天很难以一己之力在武瀛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一举将榕城内的武瀛势力一举拔除,而且,他很怕武瀛人日后对手无寸铁的百姓进行报复,沪水和宁城上百万百姓被屠杀,使龙择天不得不小心谨慎。

但是,这种局面一定要打破,而且是择天阁主动挑战,时机成熟,一举成功!

江南一带没有自己的军队,少量的隐蔽的军队分散在太平川南越和闽侯,西南各省也有一些,但是人数少,加起来也就二十几万人,而且分散,不容易集中,这让龙择天感到力不从心,若是朝廷军能够归自己使用,江南的形势必然很快改观。

运气好到爆,瞌睡有人送枕头,有密保:朝廷大员那兰冲将秘密赶赴榕城,与龙阁主见面,商讨与廷军合作事宜。

龙择天差点笑出声来,心道:“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龙择天有些迫不及待,吩咐初一:待那兰冲到来,必须第一时间领到自己的住处,而且一定要保密,不得让第二个人知道。

初一不解,但是他素来不是那种爱究根问底之人,只要是龙择天说答话,他不会问为什么,只是照办就是了。

龙择天兴致比较高,回到自己的住处,哼起了小曲。

龙择天的住处,那兰冲单枪匹马而来,龙择天第一次正式与那兰冲会面,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位独孤秀面前的红人,这位历经丧国败家的前侯国王子,如今的内阁大臣兼户部尚书还担任着禁卫军统领,怎么说都是一位奇人奇才。龙择天与那兰冲对视,彼此露出会心的微笑,然后,龙择天将那兰冲带进了乾坤图内。

那兰冲对乾坤图的好奇几乎让他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灵湖边,二人谁也没有说话。那兰冲跳进灵湖,一个猛子不见踪影。龙择天笑了笑,将虎王招来,令他带领众兽去打猎,一顿烧烤,在所难免。

不多时,野味的肉香飘散在空间,一些灵兽围拢在龙择天身边,如饥似渴的分享着龙择天带给他们的美食,那几头小豹子早就被瓜分殆尽,几头金翅飞雕也在外边被人抢来抢去的,只有小九回到自己身边后决心哪都不去了,只听龙择天一个人的召唤,这不,这头巨大的九色飞鹰此刻变成野鸡大小,蹲在龙择天的怀里,仰头看着龙择天,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众兽跟训练有素的军队似的,黑压压列队趴在地上,地位高的当然排在前面,龙择天摸着虎王巨大的头颅,说道:“虽然在萨胡让你们出去过一次,但是,我尽量不麻烦你们,你们这些家伙出去,不知道会给我添多少麻烦,耐心的等,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你们显示神通的机会。”

虎王等众王当然理解,他们现在没有机会化形,不能像白儿那样在那个世界中陪伴龙择天,但是,既然这个世界是龙择天的,作为主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自己等人兽,那么,未来谁说一点机会没有?天上的好多神仙,不都是玄兽修炼成的吗?所以,虽然是兽,但是,也有一些自己的愿望,而这个愿望,依靠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龙择天置备好了酒菜,甚至灵茶都拿出来了,仍然是晶莹剔透的白玉杯,仍然是黔水酿经过再加工形成的仙醪,仙晶做成的方桌上的酒菜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等人品尝,散发的香味混合着浓郁的灵气,似乎能让所有的生命沉醉。

那兰冲终于还是舍得离开了灵湖,浑身一抖,衣衫瞬间干爽起来。那兰冲甚至没有看龙择天一眼,坐在龙择天对面,自斟自饮大快朵颐!

龙择天看着那兰冲,也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为他倒酒,还不时将撕好的兽肉递到他的面前。

两个人足足一个时辰没有说话,一个人吃一个人看,配合默契。

但是话总是要说的,龙择天知道,只要自己不开口,面前的这个人就不会开口,似是置气一般。龙择天终于第一次端起酒杯,要与那兰冲对饮,见那兰冲再一次自顾自喝下杯中酒,根本不与龙择天碰杯,龙择天有些小尴尬,也这好一饮而尽,说道:“这几年委屈你了!”

那兰冲一顿,似乎被戳中了什么心事,扔下酒杯,躺在地上,双手枕在投下,看着美好的天空发起呆来。

“有些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侯国大殿被毁,侯王及你的好多亲人藏身大殿,你又没有回来奔丧,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道祖埋下的另一颗棋子!”,龙择天小声解释。

那兰冲终于坐起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龙择天:“其实,到现在我还是很不服气,为什么是你?”

龙择天摇头,道:“其实,你现在的角色比较适合你,如果是我,我做不到你这么好。”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金玉天失踪了,连同独孤皇后,他们不是同时失踪,具体情况连独孤秀都不知道,只是,皇帝失踪这是天大的事情,独孤秀封锁了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传出来,甚至渝都那边的临时皇宫内的宫女太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失踪了很久,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那兰冲终于缓和了脸色。

龙择天没有反应,这让那兰冲很奇怪,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情?”

龙择天说道:“他根本没有失踪,不过是去了一趟蓟城,见了花不谢一面,然后秘密的到皇陵祭祖,现在估计已经回去了,只是,皇后失踪,我一点不知道,难道他们不是商量好的?”

“李开麟你要小心一些,虽然他被你活捉过,但是这个人不简单,背后有靠山,而且,十分硬!”,那兰冲转移了话题。

“这一次,你来,可是独孤秀的意思?”

那兰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龙择天,道:“你在龙洲各地的情报阁都是摆设?那些情报你看没看?”

龙择天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

“独孤秀向让你把龙洲北部的择天军调一部分过大江,参与江城保卫战。”,那兰冲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只是,我不建议你真的调兵,李开麟一直在防着你,我担心他背后捅你一刀。”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兵还是要调的,只不过不是禹河以北的兵力,而是泰鲁的公孙峰和我留在南方的一些秘密军队,有这些军队足够了!”

那兰冲突然抓住龙择天怀里的小九,小九大惊失色!

第三百八十三章 秘密调兵

小九尖叫,就连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的众玄兽也立即警觉,不怀好意的看着那兰冲,若是没有龙择天在跟前,立马一呼百应扑上前将那兰冲撕碎。那兰冲却紧紧抓住小九,咬破自己的舌尖,一滴精血滴在小九的头上,接着,催动体内灵气,将精血注入到小九的识海。

小九无辜的看着龙择天,一脸哀求。

龙择天苦笑,刚要说什么,那兰冲不客气道:“它归我了,你欠我的!”

龙择天苦笑的点点头,摸着小九的脑袋:“只好委屈你,这个人比我还霸道,我欠他一份人情,这个人情只好你替我还了,记住,将来你还是要回来的,别担心。”

小九眨了眨眼睛,竟有眼泪流出。

龙择天站起身,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那些俘虏兵。”

龙择天始终没有忘记那艘巨大的战船和四千多武瀛俘虏兵,他们在乾坤图已经有些时日,不知道这些人现在怎么样。

龙择天一个闪念,来到一处宽阔的大海边,这一处巨大的海洋类似于龙洲大陆的东海,海面宽阔,一望无际。龙择天带着那兰冲飞到那艘巨大的战船边,见四千多人居然正在挥汗如雨的进行各种基建工作,一排排营房居然已经出具规模,就连口岸都像模像样,炊事房更是飘散出鱼香肉香的味道,就连那些掉落在地上发霉腐烂形成的天然果子酒都被这些人精心的盛放到瓶瓶罐罐里,酒香诱人。

龙择天极为意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得过且过,在这里安家落户过起日子来。

那兰冲也笑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股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态度,指着那些武瀛军说道:“我猜,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曾经是帝**人。”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他们不会忘记,我也没有抹除他们的记忆,只是,他们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要想办法活下去。”

龙择天叫来带头忙碌的军官,俘虏这些士兵时,龙择天与这位军官有过短暂的交流,这位军官却将龙择天记到了骨子里,见龙择天到来,先是行礼,接着语气有些不善:“请问龙先生,这是哪里?”

龙择天拍了拍这位军官的肩膀,一股气息瞬间注入到这位军官的体内,军官顿时一惊,接着感到体内气血翻涌,大有爆体而亡之势,龙择天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头顶,说道:“俘虏应该有俘虏的自觉!”

那军官立即立正,向龙择天行了军礼,说道:“舰长武学文向您报道!”

龙择天对那兰冲说道:“现在会稽闽侯南越几乎所有海上港口都被武瀛人控制,朝廷水师基本上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不到四十艘战船寄居在瀛洲岛,说不定被武瀛人发现,就算仅剩下的这点东西也会保不住,若是独孤秀能将这支水师给我,我有信心拿下石泉港。”

那兰冲看着那艘巨大的武瀛战船和那些显然已经被龙择天征服的武瀛水兵,真切感觉到了龙择天的可怕之处。

“这算是合作的条件吗?”,那兰冲问。

“不是条件,是必须,而且我要所有的战船,独孤秀不能有所保留。”

那兰冲想了想,说道:“你得给我足够的理由让我说服他!”

龙择天说道:“那些船闲置在瀛洲岛,我不知道独孤秀怕不怕他们生锈,还有那三万水师,难道独孤秀又在给自己找后路?你告诉他,我需要那些战船和水师,武瀛人走后,我会还给他,而且,瀛洲岛我给他,作为他的退路。”

那兰冲突然觉得,独孤秀的命运似乎已经被注定,徒劳挣扎,最后也不过寄居在那个小岛上度过余生若是他还有余生的话。

“还有什么好处可以取信于他?”,那兰冲问道。

“南边的仗打完之后,我可以退回禹河以北!”,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最好是立字为据!”,那兰冲说道。

“好!”,龙择天马上拿出纸笔,隔空虚点,如在空中走笔龙蛇,一挥而就:“你带回去,独孤秀会相信的,而且,也要让李开麟看到这封信,没什么可隐瞒的。”

那兰冲收过信,看了看,脸色变了几变,说道:“你的让步太多,独孤秀会不会起疑心?”

龙择天平静的说道:“他还有其他选择吗?连那些飞舟我都给了他,区区一支水师,他欠我的很多。”

那兰冲将信函放进怀里,问道:“我不知道,若是金旭光前来,你会不会也这样。”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哪里有可比性?”

那兰冲似乎有些高兴,叹息道:“真希望这一切早日结束!”,又看了看忙碌的武瀛人,说道:“他们终归还是忘了自己的国家,这个世界已经将他们改变,不知道他们出去后,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

龙择天说道:“上官向和刘白衣那边有很多武瀛士兵,没听说有什么乱子,这些人可是宝贝,完全可以作为教官。”

“可惜,独孤秀似乎差了一些手段,比如这些人。”,那兰冲转身:“总不会在这里过一辈子,我们也该走了!”

榕城发生了一件事情几乎要打破均衡,就像想平静的湖水里投掷了一颗小石子,虽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却已经不再宁静,层层涟漪还是扩散开来。

榕城商会的一位高层,上官家族的一位专门负责河运的长老被刺杀。

这位长老负责上官家族海货运输到港口后分散给榕城各商号,实际上就是批发商。这处民用港口不属于武瀛军的军港,是属于上官家族自己的港口,用作民用,武瀛人也经常利用这个港口运输自己需要的民用物资,不但有海产品,也有北方来的粮食和南边来的杂货,生意极为兴隆,所以,这位家族长老在家族内地位很高,几乎与上官思乡平起平坐。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位长老死了,死的地点很蹊跷,死在自己的床上。

说是被刺杀,却没有任何被刺杀的迹象,连中毒都没有。

所以,有人疑心是心脏病发作,但是,他的老伴四十多岁的聂夫人坚称自己的丈夫是被刺客杀死,因为,丈夫去世的当天夜里,她从别的房间进入丈夫的房间时,发现了一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死在了床上。

但是问题是,谁也没有查出来这位长老是怎么死的,无外伤无中毒,一道黑影,然后就说是被刺杀,无论如何都让人感到蹊跷。

龙择天被上官思乡请来,他坚信龙择天能看出门道。

龙择天看出了门道,但是他没有声张,只是奇怪:这么神秘莫测的手段,为何用在了这个并不著名的长老身上。

龙择天让上官思乡将自己一脉的家族全部搬迁到择天阁,说是那里更安全。

上官思乡当然相信龙择天,于是上官思乡一脉果然搬到了择天阁。

上官思乡刨根问底,龙择天只好告诉他:这位长老不是中毒也不是被刺杀更不是突发恶疾,而是中了一种蛊,被摧毁了所有筋脉。

至于那道黑影,谁知道是否存在?

聂夫人出身闽侯的龙岩派,与聂风是一个门派,这个门派并没有下蛊一类的秘术,所以,聂夫人的嫌疑可以排除。

但是,那道黑影是不是存在?还需要聂夫人作证。

除了苗疆,香南南部的大山之中也存在类似的秘术,和苗疆秘术相近,甚至更为神秘。

长老死于被整蛊,说明与武瀛人无关,但是龙择天却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既然聂夫人认定长老是被刺杀,而且早已经传出风声,不如借此机会,敲山震虎。

龙择天给初一下大了在榕城的第一道刺杀令:十天内,要十条武瀛人堂口主事的命。

龙亥心那些丫头不甘心回春楼被毁,早就操办着恢复重建,龙择天没有阻拦,任由他们折腾去,正好,这些孩子大张旗鼓的折腾,掩盖了榕城内风声鹤唳的刺杀。

于是,上官家族甚至是汇通天下,都被武瀛人盯住,来来回回,总会有一些人丧命。

龙择天感到有些不妥,找到上官蠡,叮嘱他尽量小心些,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只是,长老一死,上官思乡又马上搬进了择天府,接着武瀛十处堂口的主事被杀,武瀛人盯住上官家族和汇通天下,再合理不过。

龙择天虽然过意不去,但是,他要的是第三方出现,第三方不出现,这种刺杀还会继续。

每到乱局,总会有人浑水摸鱼或者趁火打劫,龙择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些日子,龙择天派出了龙小龙等几波人分别去往泰鲁、闽侯、太平川及弱水川等地,目的就是开始将这些兵力向闽侯集中,在此期间,龙择天必须让各方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刺杀、报复、逼第三方出现,都是为了这个大局。

榕城已经再无宁日,刺杀频频出现,最后,上官家族、汇通天下被武瀛人逼迫,不得不站出来,与武瀛人面对面谈判。

上官蠡作为狡诈多端的商人,当然有自己的辩解:我上官家族的长老被无辜刺杀于府上,虽然我没有人证据是你们武瀛人干的,但是你们是外人,我理所当然要怀疑你们。

说的理直气壮,而且比较霸道。

龙择天再一次不地道的躲到背后,作为始作俑者,武瀛人居然丝毫没有怀疑他。

明摆着,武瀛人被刺杀就是上官府和汇通天下的报复,尽管没有任何证据。

于是,两家由暗杀转为明刀明枪,在榕城摆下了擂台,一决雌雄!

这件事成了榕城的第一件大事,甚至震动了整个龙洲,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注视着这次生死擂台。

龙择天作为汇通天下的一方,理所当然会出现在擂台上。

第三百八十四章 龙小龙扬威

榕城有一个相当大的竞技场,属于龙岩派所有,位于北山脚下。龙择天来榕城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但是,与龙岩派并没有丝毫接触,虽然是聂风的门派,但是,自从太平川被武瀛人摧毁,龙择天转战北部后,聂风家族便与聂风切断了联络,并视之为不详,远远地避开。择天阁在榕城已经风生水起,但是,龙岩派依旧作壁上观,遇到择天阁的人都是远远地避开。

但是曾经初一和龙亥心他们因为隐瞒了身份,再加上龙岩派势力较大不容忽视,生意场上就很难避开,几单生意,既有初一的港口生意,也有回春楼的买卖,再加上汇通天下,其实,龙岩派不知不觉已经和择天阁紧密联系在一起,只不过是龙岩派蒙在鼓里罢了。

为什么提起龙岩派,因为,武瀛人与上官家族和汇通天下的决战就在龙岩派的竞技场,这是武瀛人提出的。

很明显,龙岩派与武瀛人关系莫逆,甚至靠着武瀛人发了不少财,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主动投靠,龙岩派已经被武瀛人逼到了战车上。

或许,不仅仅是武瀛人。

偌大的竞技场被布置的如同开业大典,要多热闹有多热闹,广场是一座高台,四周是座位,竞技场下面更是观者无数,榕城城主卫队再加上武瀛人的城防军两万多人在竞技场周围严阵以待。

按照比武规则,双方商定是五局三胜制,前四局是单打独斗,最后一局是百名武修混战。

除了上官蠡,上官府和汇通天下的武修不少,也有几百人,但是,真正拿得出手的大至尊巅峰修为的人不足十人,龙择天不想暴露初一和龙亥心等人的底牌,不想让他们参加这次比武,何况,这是武瀛人和上官家族及汇通天下的恩怨,与择天阁无关,因而,择天阁也没有理由插手这件事情。

龙择天是择天阁的人,被排除在外,这也是大日神敢于正面与上官府和汇通天下叫板的原因。

但是,武瀛人不知道的是,龙择天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龙文,汇通天下的二掌柜。

龙小龙回来后,听说了比武的事情,作为已经冒充龙文很多时日的龙小龙,对这次比武极为感兴趣,要求以龙文的名义参加擂台比武。

龙择天看着一旁跃跃欲试的猿坤,心中暗喜:自己终于可以做一回看客。

于是商定,己方四人分别是龙小龙、上官蠡、上官飞燕和猿坤。

上官飞燕是上官蠡之女,十九岁,作为仙家血脉,修为自然不可以常理测度,甚至已经超出当世极峰。

但是,龙择天却不看好她,于是把她排在了第四位出场,或许,前三场已经搞定,根本不需要她出场。

第一位出场龙文,也就是假扮龙文的龙小龙,第二位是猿坤,第三位自然是上官蠡,第四位是上官飞燕。至于第五场混战,龙择天没有想过,甚至,就算临时组队,龙择天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择天阁作为观众,在擂台的北部悉数落座,旁边是上官府和汇通天下,再往右是城主府及士兵,对面南面是天一道馆和龙岩派,就连榕城商会也坐在南面与天一道馆比邻,似乎阵线有些分明。

龙择天的注意力并不在意比武场,而在场外,武瀛人从来都是诡计多端,何况还有无孔不入的李开麟的情报组织。

大日神来到龙择天面前,笑道:“这一次是我武瀛人与上官府和汇通天下的恩怨,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

龙择天回以微笑,道:“本来我也没想掺和,但是,保护擂台赛顺利进行却是我的职责,我也怕有小人捣乱。”

大日神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不掺和进来,这场擂台赛我就赢定了!”

“不一定,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实力,但是,我却知道上官府和汇通天下的实力。”,龙择天笑道。

“那个龙文吗?”,大日神仔细看向上官府和汇通天下的方向,在龙小龙身上仔细打量一番,接着又把目光放到猿坤身上,有些吃惊!

大日神回到自己一方的座位上,似乎安排着什么。

然后双方提交前四轮比赛的人员名单,待到城主年初双方参赛人员的名字,龙择天大吃一惊。

武瀛人参赛的名单赫然出现了慕容贺的名字,再加上大日神,还有两个名字很陌生:龙八奇和风尘熊。

出场顺序居然是:慕容贺、大日神、龙八奇和风尘熊。

龙择天看了看自己乙方的出场顺序,龙文,上官蠡,猿坤和上官飞燕,龙择天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擂台赛绝不轻松。

龙择天将目光投向上官蠡,他最担心的的就是上官蠡,直接面对大日神,几乎毫无胜算。

上官蠡也觉察到了什么,有些忐忑起来。

龙择天压力巨大,说什么也要将上官蠡保下来,不能出一点意外。

但是生死擂台,如何插手?

随着城主介绍双方阵容和比武规则,比赛正式打响。

为了保护榕城,特别是竞技场,四周的防御大阵已经开启,龙岩派不惜工本,布置的这道周天大阵几乎将擂台这一方空间隔离开来。

但是,这样的阵法在这些人面前如同窗户纸,一捅就破。龙择天施展神功,移动四周山石,摆下四方阵,这才彻底将这一方空间真正隔离开来。

慕容贺和龙小龙站到擂台中间,慕容贺作为千年老仙,先是被申破天吊打,接着又被龙择天活捉,龙洲大陆让他有些忌惮,面对龙文,他竟然有一种无力感。龙小龙站在慕容贺对面,说道:“在下龙文,请武瀛大国师赐教!”

慕容贺没有急于出手,面对龙小龙问道:“可否见教,阁下与龙择天是什么关系?”

龙小龙面不改色,答道:“在下虽然也姓龙,但是却与龙阁主没有什么关系,想当初在邯山和蓟城,与族弟慕容百有些交情,但是后来在蓟城,令族弟被龙阁主从蓟城赶了出去,令在下至为遗憾,不知令族弟现在如何?”

慕容贺脸上不好看,看了看龙择天,想说什么,始终没有说出来。

慕容贺祭出黑漆漆的宝刀,在空中一划,一道黑色闪电蓦然炸裂,接着天地旋转,黑云压顶,使人目不能视物,似有大雨倾盆。

龙小龙站在黑暗中,似乎已经身陷黑云之中,道道裂空闪电劈在他的身上,发出的声响令人牙酸。龙小龙周身,蓦然发出浩荡气息,如黄土飞扬,将黑云包裹起来,排除在周身之外,道道闪电击到黄土之上,被吞噬的无影无踪,黑云不见,只有黄色气息盘旋在擂台上空,形成漩涡。

外围的人并没有感受到擂台上方的狂暴之气,那一块空间如同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里面是黏稠的黄水,用力旋转,漩涡飞旋,让人看着就发晕。

龙择天看着,神色淡然,漩涡内的一切瞒不过他,这一仗,龙小龙赢定了。

龙小龙从黄色漩涡中闪现出来,立在球状的黄色漩涡之上,看着旋转不停的旋涡,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背负着双手向下注视。

惊讶的叹息声经过数万人的口汇聚成撼人心魄的叹息声,大日神有些坐立不安,他没有想到,这个龙文竟然如此厉害,只是随手布置的黄天阵,就将金仙修为的慕容贺困在阵内不得逃脱,只需轻轻一指,这个旋转不停地黄球爆炸,慕容贺也就会灰飞烟灭。

看似慕容贺已经穷途末路,即使不能魂飞魄散,肉身一定不保。

武瀛人一方已经坐不住了,有几个人已经飞上擂台,但是,呆滞在那里,不知所措。

龙择天并没有阻拦这些来到台上的武瀛人,龙择天确信,这些人到了台上也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龙择天却不希望龙小龙将事情做绝,因为下一场,上官蠡一定不是大日神的对手,做人留一线,为下一场积累一些对方让步的资本。

龙择天传音龙小龙,龙小龙会意,果然伸出一指,像戳破气球一样,将那个旋转不停的黄色土球戳破,没有想象中的爆炸,黄球如慢慢泄气一样,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方空间没有了黑色也没有了黄色,空气不再暴戾,连风也变得温柔,天地也变得通透起来,龙小龙站在擂台上,将慕容贺国师以气御空平稳的放在擂台上。

慕容贺国师似乎有些站不稳,晃了几下,接着定了定神,稳住身形,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衣衫,有些懊恼,似乎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对面站着的龙小龙,恍如隔世。

这一仗,很明显,龙小龙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龙儿和心儿及站在龙择天身边的三位小正太有些震撼的看着龙择天,似乎胜利的不是龙小龙,而是龙择天。

慕容贺终于还是清醒过来,看着飘然欲仙的龙小龙,再看看自己的衣衫褴褛,就是心中再有很多的不服,也只好认输,对着龙小龙拱手:“谢阁下不杀之恩!”

龙小龙拱手:“侥幸!”

大日神看着走到近前的慕容贺,安慰道:“那个龙文,似乎是龙洲大陆祖皇帝娲的传人,那是用先天混沌之气组成的黄天阵,困住你不足为奇,就算是我,也需要竭尽全力才能脱困。”

城主大人宣布了第一场比武的结果,当然是上官府和汇通天下一方获得了胜利。

接着,宣布第二场比武:大日神对上官蠡。

龙择天叮嘱上官蠡:“上去后做个样子,过一招即刻认输!”

上官蠡不解:“我一定会输?”

龙择天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你没有一点机会,大日神乃是武瀛国国神,修为已经深不可测,再加上法宝无数,你万万不敌。听我的,过一招即刻认输!”

“我输了,下两场怎么办?岂不是我们就输定了?”,上官蠡看了看猿坤,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哼!”,猿坤明显面色不善,看着上官蠡:“四大财神,做点买卖还成,打架,三岁孩童都不如!”

上官蠡看了看猿坤,不满道:“谁给的脸?”

第三百八十五章 猿坤斩白蛇

龙择天立即制止了二人的争吵,严肃认真的说道:“上官兄,一定要听我的,这一场,我们认输,不会影响大局!”

上官蠡再也不说话,一步百丈,来到擂台中央。

大日神看着上官蠡,说道:“你应该听从龙择天的话,毕竟他的见识比你多一些。”

“好像你很牛逼的样子!”,上官蠡不在废话,一串金钱排空而出,那金钱串四分五裂,变为无数金钱,如倾盆大雨,兜头而下,只是这一瞬,这一方如同下了金钱雨,整个空间都被金钱充斥,没有一丝空隙。

大日神突然消失,像是连一个残影都没留下,就是那样凭空消失。

金钱雨将这一方空间封锁的严丝合缝,没有留下任何空隙,那么,大日神去了哪里?

龙择天心惊肉跳,现在,就算想认输,都没有了认输的对象,摆明了,大日神想杀了上官蠡!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被金钱雨充斥的擂台,那绝对是风刃一样的空间,只要人在那个空间,立即就会粉身碎骨,连尘埃那么点的肉块都不会有,绝对化为气体,随风飘散。

但是,大日神在哪里?

龙择天几乎惊出声来,魂力催动,元神出窍,那元神几乎没有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来到上官蠡身边,一把抓住上官蠡的肩头,将其扔出擂台,又瞬间回到龙择天体内,合二为一。

这一切,就算猿坤也只是看见上官蠡被击出擂台。

擂台上,四面宝镜分东南西北悬挂于空,发射出的金光如高温气炉,将金钱雨化为灰烬。

人们看到的,以为是大日神炼化金钱雨的同时,将上官蠡击出擂台。

“你插手了!”,大日神收起宝镜,看向龙择天。

龙择天摇头:“龙文饶了慕容贺一命!”

大日神面色阴冷,但是也不在说什么,回到座位上。

第二局,大日神获胜。

猿坤有些迫不及待,没等宣布第三场比武开始,就早早站到了擂台中央。

龙八奇来到擂台,与猿坤遥遥对视。

猿坤看着龙八奇,突然笑出声来:“原来是一条白蛇!”

龙八奇嗤笑:“你也不是人,一只猴子而已!”

猿坤微怒,祭出铁棒,向龙八奇横扫过去。

龙八奇使用的是一条黑色狼牙棒,两棒对撞,发出的声响顿时将所有人变成无声世界,脑袋中的嗡鸣即使隔着阵法也令围观的普通人晕倒在地,横七竖八。龙择天见阵法摇摇欲坠,立即搬动四山巨石,稳固阵法,挥手间果然有移山填海之能。

两个人如同商量好的,两条巨大的铁棒乒乒乓乓对撞,互不相让。

铁棒撞击出的火花将二人周围变成火炉,与神通法术不同,这二人的对战就是力量的对抗。

龙择天也在就看出龙八奇乃是白蛇化身,但是,猿坤却是上古圣猿,不知这条白蛇是什么来路,竟然在力量上能与猿坤抗衡。

两个人不知撞击了几万次,突然分开,两人各站在擂台一角,遥遥对视。

猿坤显然有些意外,握住铁棒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对面的龙八奇的狼牙棒却有鲜血流淌,龙八奇双手虎口震列,鲜血流了出来。

围观的人终于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擂台,不知道为何突然失聪。

龙儿有些紧张,对龙择天说道:“猿坤与你差不多,力量更是可搬山岳,不知这白蛇什么来路,竟然能与猿坤拼到这个程度。”

龙择天摇摇头,叹息道:“我担心的是下一场,那位风尘熊更加深不可测,而且看来,他面相残忍,绝非善良之辈!”

说这话,擂台上却风云突变,龙八奇摇身一变,显出白蛇本体。

只不过,这条白蛇上半身仍然为人身,但有八头十六臂,八只狼牙棒武成了圈子,将猿坤罩在圈内。

猿坤高叫一声来得好,摇身一变,象天法地,三头六臂,三条铁棒极为刚猛的盘旋在周身,更为刚猛的对击将这一方空间几乎炸翻。

白蛇扶摇而涨与猿坤平齐,两只巨大的怪兽穿破云层,竟然冲破阵法直冲天外。

龙择天只好再一次加固阵法,对猿坤本来可以轻易制服龙八奇却非要玩耍一番表示不满。

大日神又来到龙择天面前,居然在龙择天身边坐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转的性?”

龙择天嗤笑道:“我和你很熟吗?”

“千古暴君难道是白叫的?三次加固阵法,看来你的确转性了!”,大日神神情悠然。

“那个猴子很可能要输,我纵观全场,我不相信你还会找出第二个人来能对抗我方的风尘熊,早早把你排除在外,实在是英明之举!”

龙择天看了看大日神,“打个赌怎么样?”

大日神眼角突然抖了一下,看着闪现诡异笑容的龙择天问道:“那只猴子很了不起,我倒是没看出来!”

“只是打个赌,你用不着这么小心,我赌这一场那只猴子一定会杀了你的那条大白蛇,赌注是石泉港!”

大日神突然感觉不妙,问道:“你对石泉动手了?”

龙择天大笑:“我人在这里,哪都没去,观看你们两家的生死决战,哪有功夫去石泉?不过,我这人赌瘾大,前面赢了个道馆,现在我又看中那个港口了,你有没有兴趣赌一下?”

大日神眼神有些迷离,猜不透龙择天买的是什么药,顺口问了一句:“你出什么赌注?”

“任你开价!”,龙择天爽快的说道。

大日神看着龙择天,突然说道:“我要雍州,去刨了你的坟!”

龙择天毫不犹豫:“好,赌了,击掌为誓!”

二人高举双手,就要击掌盟誓,突然,一阵腥臭的血雨散落,二人惊讶的同时回头,只见猿坤手里提着一条巨大的白蛇,“轰!”的仍在地上,白蛇堆积如山,巨大的头颅无助的望着天空上的猿坤,又四处寻找着什么,似乎在求助。

“你输了!”,龙择天玩味的看着大日神。

“但是,我们还没有击掌,这一单不算!”,大日神狡辩道。

“可是那条蛇的命就在我的手上,这是生死擂台,我不发话,那只猴子绝对会把那条蛇变成蛇羹下酒!”,龙择天说道。

“什么条件?”,大日神知道,龙八奇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要石泉城你一定不会给,我也没有时间去管理,暂时由你们打理也是好的,但是,要点什么才能匹配这条蛇的身价呢?”,龙择天似乎有些犯难,敲着头颅,沉吟不止。

但是,大日神却有些急迫,看着不不逼近大白蛇的猿坤,喊道:“请先生且慢动手,我们正在商议怎样才能饶龙八奇一命?”

猿坤满不在乎:“你们商量你们的,我先卸下这条蛇的一个头颅,等你们商量好了,我自会给它留下一个头颅,保他一命!”

“先生且慢!”,“龙择天,你果然还是那样残暴,快说,什么条件?”,大日神焦躁的喊道。

“我真得想一想,要点什么呢?”,龙择天不紧不慢,似乎陷入深度思索。

一声惨叫惊天动地。

一只硕大的头颅被切下,猿坤饶有兴致的拿在手里:“味道一定不错!”

“石泉港是你的了!”,大日神喊道。

龙择天站起身,气势恢宏,说道:“击掌盟誓,天地为证!”

二人击掌,天空果然传来雷鸣,誓言已成。

随着天道誓言的达成,猿坤极为配合的将龙八奇仍在大日神面前。龙八奇奄奄一息,极力卷缩化形,终于恢复人形,却萎靡不振,有一口没一口的喘息着。

大日神伸出手掌扶在龙八奇的头顶上,浩瀚的气息注入,龙八奇终于恢复精神,向大日神拱手道:“多谢大神!”

龙择天看了看大日神,问道:“大神,本阁主提议休息一日,后日再进行后两场的比武如何?”

大日神考虑了一番,说道:“正有此意,今日到此为止,明日休息一日,后天继续摆擂!”

城主宣布暂停,并着手安排加强城防的事宜,恭送双方武修离场。

龙择天之所以提议暂停休息,有着他的考虑,一方面,接下来的两场,上官飞燕必输,混战一场胜负难料,第二方面,他感知到,似乎有不少势力偷偷介入,这让他心有余悸。

回到择天阁,龙择天将上官府和汇通天下的人都聚集过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第四场,我建议直接认输,因为上官飞燕远不是风尘熊的对手,相信上官蠡兄长能看出来,那么第五场就至关重要,不知你们有何安排?”

没等上官蠡说话,上官飞燕有些羞恼:“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敌?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龙择天凝视着上官飞燕:“你的传承全部来自于你的父亲,甚至功法的缺陷也都全部继承过来,你爹爹不敌大日神,那个风尘熊我看得出来,乃是上古圣兽化形,几乎与大日神持平,你如何能敌?”

上官蠡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确实,大日神乃是大罗金仙,与择天兄弟几乎是一个级数,我远远不是对手。”

猿坤插嘴:“若是我对上大日神,管教他灰飞烟灭!”

龙择天怒视猿坤,道:“不吹牛能死不?”,又看了看上官飞燕:“你至多有半仙修为,若是对上当世极峰,你还有几分胜算,但是,对上上古圣兽,你必败无疑!”

龙择天转头看了看龙儿,继续说道:“若是上官小姐能胜过龙儿,我许你出场!”

上官飞燕早就注意到龙择天身边的两大仙女,感觉无论从姿色还是论修为,自己是万万不敌的,但是还是有些不服气:“试试就试试,我不信我就那么差?”

龙儿一笑,说道:“择天是考虑你的安全,那头巨熊果真不是你所能对付的,还是放弃的好。”

山观飞燕满脸羞红,突然爆发,一掌拍向龙儿。

众人意外,没想到上官飞燕如此失态,特别是上官蠡正要怒叱,却见龙儿纤手一挥,“嘭!”的一声,上官飞燕像是被扔出的石块,飞出房外。

“不识好人心,该死!”,龙儿恼怒,又冲出门外,将上官飞燕提在手里,抓回屋内。

“仙子息怒!”,上官蠡急忙道。

上官飞燕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狼狈不堪,一跺脚,转身出门,消失而去。

上官蠡叹息道:“我这个女儿,没办法,都是我惯的,请勿见笑。”

龙择天摆了摆手:“无妨,后天直接放弃这一场,接下里,我们要商议一下,第五战如何应对。”

“上官府和汇通天下有足够的的武修应对,我不担心!”,上官蠡说道。

但是,龙择天却不这样看,他总觉得,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后天的一战,如果应对不好,很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若是有神秘势力介入,后果极为严重。

上官蠡依旧满不在乎,这很危险。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公孙峰突袭石泉港

龙择天将所有暗堂成员派出去,秘密探查武瀛人各方动静,另外注意李开麟所属情报局及龙岩派等动向。龙择天提议休息一日,何尝不是想着探查对方的底细,做到知己知彼。

但是,大日神也不会闲着,甚至蜂拥而至的各方势力也不会闲着,他们都在摸上官府汇通天下和择天阁底细。

所以,榕城变成了不夜城,特别是那些酒馆赌场客栈甚至春风馆回春楼,各方来客云集,小心翼翼的探听着比武双方的事情。

龙择天暂时把注意力转移到各地汇集而来的情报上来,林建江在津浦的水师已然成型,林秋风率领大军已经悄悄渡过禹河东进虞城,向彭城悄悄接近,马半平何云飞分两路大军渡过禹河悄悄进入秦阳南部山区准备接近香北北部,公孙峰悄悄将芝罘水师向石泉港接近,太平川军韦青和香南的胡英各五万人则悄悄开拔到距离江城二百里的山区。

事实上,择天军六路大军已经向龙洲南部云集,配合独孤秀的朝廷大军从江城外围支援江城保卫战。

龙择天最为关心的就是公孙峰大军,这一路大军若是成功占据石泉港,对牵制武瀛南部水师有重要的作用,虽然实力不及,但是,最起码能拖延武瀛水师登陆的时间,为独孤秀排兵布阵争取更多的时间。

龙择天在榕城高调摆擂台,成功的吸引了各方的关注,也为各路大军接近香北一带争取了宝贵时间。

大日神输掉了与龙择天的赌注,但是,是否真的放弃石泉港,龙择天并不托底,虽然有天道誓言为证,但是,若是人家明面上撤出了石泉港,将石泉港交到你手中,等你水师入港,又发起突然袭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但是,龙择天想到,公孙峰是个聪明人,神机妙算,比之李开麟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相信,公孙峰一定会在石泉港站稳脚跟。

公孙峰率领大军从泰鲁分水路陆路两路大军从芝罘南下,两路大军的目的地都是石泉。石泉,这个过去聂风经营了十年的据点,如今被武瀛人掌控,但是,武瀛人为了夺取江城,石泉的武瀛军几倾巢而出,向江城一带集结,这也是大日神极为大方的放弃石泉港的原因。

公孙峰令司马有为林建山等人率领大军从陆路出发,自己指挥战舰从海上向石泉港靠拢,公孙峰给的命令很明确:水路突袭石泉港,陆路拿下石泉城。

公孙峰给龙择天传信,让他无论如何来到石泉港,他的乾坤图中的一艘巨舰和四千多武瀛水兵他有大用。

石泉港因为武瀛水师撤出,只剩八艘战船停泊在港口,被公孙峰突然袭击,全部击沉,几乎是兵不血刃抢占了码头。也正是这个时候,龙择天来到了石泉港。

按照公孙峰的想法,龙择天放出了巨舰和四千多武瀛水兵,对于这些宝贝,公孙峰迅速将其分散在各个战舰上,并进行了洗脑式的教育。龙择天看着公孙峰断然决然的态度,也不好说什么,由他去了。公孙峰的雷厉风行,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将这支水师安排好,打造的像模像样。

公孙峰知道了榕城的情况,建议道:“暂时通告司马有为,接近石泉城之后按兵不动做好埋伏,我的水师也在这里按兵不动,我随你去往榕城,参与这次擂台。”

龙择天眼睛一亮,欣然同意,有公孙峰秘密加入战团,几乎可以稳操胜券。

龙择天和公孙峰迅速回到榕城,来到择天阁,令他欣喜的是龙氏四兄弟全部来到了榕城择天阁,甚至还有那位巫山神女!

龙择天惊问其故,龙东笑曰:“是吕尚大仙人的吩咐,令我们务必于今日来到榕城,连吕大仙人也来了!”

“为何不见吕师兄?”,龙择天奇怪,龙儿说道:“龙子心也来到此地,两个人都出去探风去了!”

龙择天听说龙子心来到,竟有些激动,吩咐初一:“快将二人请回来!”

初一刚要迈步,却见吕尚和龙子心飘然而入,龙择天站起身,道:“师兄,子心,你们怎么这时候来到榕城?”

吕尚哈哈一笑,道:“我和子心在蓟城呆了有一阵子了,你的家人全部搬迁到了蓟城,甚至马玉宝茅老道都跟着到了蓟城,子心两个月前就到了蓟城,从你传信得知在榕城与武瀛人摆下了擂台,这不,子心不放心你,非要我跟着一起过来。”

龙子心面露微红之色,微微向龙择天点头,道:“初一亥心她们都在此处,我也过来看看。”

龙择天注意到,龙子心变化不小,如果说在萨胡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此时便如风韵多姿的少妇,浑身上下散发出连心儿和龙儿都没有的诱人魅力。龙择天摇摇头,似有些失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师兄和子心可打听出什么情况?”

吕尚想了想,说道:“说来奇怪,武瀛人的大本营空无一人,连天一道馆都是人去楼空,难道明日的比赛他们放弃了不成?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

怕什么来什么,龙择天想在榕城拖住大日神等人,大日神等人何尝不这样想?若是大日神就此放弃榕城,那么他们会去哪儿?

龙择天问初一:“秘密探查龙岩派可有什么收获?”

初一回答:“龙岩派紧闭山门,再加上山门大阵守护,我怕惊动了龙岩派,没有深入内部探查。”

龙择天越发感觉事情极为不简单,心惊肉跳的感觉越发强烈,突然一拍大腿,大喊:“不好,蓟城有危险?”

众人皆惊,吕尚不明白,问道:“何以知之?”

“师兄调集龙氏四兄弟前来,可是鹰隼传信?他们四人远隔几千里,你们出蓟城,我又秘密调动各路人马靠近香北,这些动作不但武瀛人的信查阁会探知,李开麟的情报局也会获取,我不担心蓟城被武瀛人大兵压境,我担心既然我的家人都到了蓟城,这么大的动静武瀛人怎么会不知晓?如今蓟城空虚,大日神完全可以趁虚而入,捉拿我的家人以作胁迫,媚瑜和阿朵的教训就在眼前,我岂能重蹈覆辙?”,龙择天失声拍案,有些失态!

公孙峰立即意识到不对,插言道:“马上叫小龙和猿坤大神去往蓟城,有他们在,亲人无忧!”

没等龙择天说话,龙小龙飞身而去,空中一只巨大的绿孔雀排空而飞,如一道绿色的闪电,瞬间消失。

猿坤一纵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龙择天看着天空,喃喃道:“可千万不要再有事情!”

公孙峰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尽管放心,有小龙和猿坤,家人定会安然无恙,而且,我敢保证,大日神消失,天一道馆布下空城计甚至连龙岩派都紧闭山门,就是给你一种错觉,让你以为明日的比武武瀛人已经放弃,目的是将你牢牢的吸引在榕城,然后趁虚而入进入蓟城擒拿你的家人。但是,只要你和众多武修果真返回蓟城,那么明日一定是武瀛人大开杀戒之日!”

龙择天看着公孙峰:“你是说,大日神他们并没有离开榕城?”

“大日神一定没有离开,即使离开,也是别的武修,或者一些世外高人,但是,大日神最终的目的仍然是榕城!”,公孙峰坚定地说道。

“另外,我们不妨来个诱敌之策,既然他想把你和你手下的众多武修调往蓟城,不妨就真的出城走一圈做一做戏,让他们认为你确实回到蓟城救援!”

龙择天一听,露出微笑,看着公孙峰,由衷说道:“果然狡猾!”

龙择天心情果然放松下来,看了看身边的人,说道:“吕师兄子心,心儿龙儿,我们五人就走一趟吧?”,又看看公孙峰:“今夜择天阁的门户交给你,初一亥心她们都留下,你们一定要守护好今夜的门户!”

龙择天并没有带走三位小正太,令他们留在择天阁,用三座宝塔摆好三才阵,守护好择天阁!

龙择天五人出了择天阁,快如流星并且声势浩荡的出现在榕城上空,并且向北疾驰!

五人御风而飞,时快时慢,众人都感知到身后有若隐若现的跟踪者,彼此相识而笑,龙择天一笑,对众人说道:“加快速度,甩开他们!”

公孙峰见龙择天等人离开,回头吩咐龙氏四兄弟,说道:“你们四人秘密进入汇通天下,与上官蠡老爷一道加强汇通天下的防卫,上官思乡老爷现在住在择天阁,安全可以保障,上官府那边可以不用管,但是,汇通天下没有了龙小龙坐镇,实力比较空虚,我担心武瀛人,甚至龙岩派会在今夜趁虚而入,对汇通天下进行攻击。”

四兄弟陪同上官蠡立即秘密回到汇通天下,做好了布防。

公孙峰果然不愧为神机军师,入夜时分,汇通天下果然出现数百武修,对汇通天下发起了猛攻,不但有武修,大门外密集的军队甚至出动了火炮对汇通天下发起了炮击。龙氏四兄弟一袭黑衣,如四道黑色闪电划破夜空,四把宝剑寒光闪烁,将门外的炮队一瞬间化为灰烬。接着对密集的军队发起了无差别的横扫,四把宝剑四道寒光,在人群中炸裂,发出的爆炸声令整个榕城都震颤不已。军队人数虽多,但是,怎能扛得住上古玄兽发出的猛烈攻击,只几个冲刺,几十声惊天爆炸之后,军队已经溃不成军,四散溃逃。院内,激战更是激烈,数百黑衣人将上官蠡等一百多位武修围在中央,一场血战惨烈的展开。

四兄弟解决了大院外的武瀛军队,飘到空中,见院内数百人激战在一起,急忙加入战团。

此时的上官蠡已经感觉到对方不但人数众多,有数十人修为几乎与自己持平,甚至有五个人已经超出自己,若是没有四兄弟,今夜自己必然被灭门。

饶是如此,四兄弟也感到压力巨大,对面那几十位武修明显超出了当世极峰,特别是那五个人,竟然与自己四人不相上下。四兄弟无奈,将这数十位武修单独隔离出来,以四象阵对敌,堪堪稳住阵脚。

厮杀白热化,双方已经有人死亡倒地,上官蠡一面对敌,一面观察形势,见女儿上官飞燕被数十位武修包围,花荣不整,发髻散乱,连自己的妻子也被围困到另一处,心中大骇,手中金钱抛洒,如箭雨一般,将围在身边的人驱离,身形起飞如飞燕凌空扑向自己的妻子,要将他救出来。只是,就在这一刻,一只大手兜头而下,劈向上官蠡。

上官蠡极度骇然,这只巨手仿佛泰山压顶,令他避无可避!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一句骂人话引发的血案

这是怎样的一只巨手,如穿破时空而来,携带无穷的威压撕裂了整个空间堪堪就要压在上官蠡头顶。上官蠡被这股威压惊骇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只巨手将自己拍成肉酱。四兄弟骇然,一愣之下竟被突破防御,几十名武修数十把宝剑刺向四兄弟。

一道金光从天外来,对着下压的巨手发出惊天一击,金光穿透巨掌,接着一杆黄金巨笔对着大手横扫,那只大手变拍为握,化为山头一样的拳头,与黄金巨笔正面相撞。

“轰!”

汇通天下成为废墟!

众武修像是惊飞的麻雀,瞬间飞到高空,四散飞逃,这一击的波及绝对不是普通武修可以阻挡,弥漫硝烟的大院如同混沌圆球,笼罩在这一方空间。

四兄弟和上官蠡等人飞到高空,惊骇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进入宕机状态。

大手回收,顺便将高空中的一个人收回,接着消失在无垠的夜空中。

龙择天第一次与这只大手正面相对,被拍到废弃的大院,接着纵身而出,看着乌黑的天机陷入沉思。

吕尚也是极为震惊,他相信,这一拳纵算是他也必然随身碎骨。

龙儿和心儿惊呼着飞到龙择天身边,扶住浑身战栗的龙择天,一脸关切。

龙子心语气急切,问道:“你没事吧?”

被收走的那个人是申破天吗?龙择天有些惊疑不定。

“是申破天,你救人急切,没有看到背后偷袭的申破天,我将他截了下来,正要将他擒拿,那只大手就出现了。”。吕尚心有余悸。

龙择天看着上官蠡:“天亮以后,擂台比武还会继续,现在,有龙氏四兄弟,有子心,擂台一战必然获胜。”

上官蠡面相狼狈,盯着废墟,叹气道:“这一世就这点家业,完了!”

龙择天拍了拍上官蠡的肩膀:“有人在,一切都在!”

上官蠡突然好似放下了一切,大笑起来:“没错,只要有人在,一切都在!”

龙择天说道:“这一片废墟你可以组织人手打扫,将账目和贵重物品抢出来,登记造册,交给龙亥心他们,你还是静下心安排好今天的擂台。”

龙择天等人回到了择天阁,择天阁果然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日出,榕城昨天夜里震动全城的声响虽然令人们疑惑惊骇,却也没有阻挡住人们对于观战擂台战的热情,旌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依旧是那样的热闹,依旧是那样喧嚣。

龙择天依旧安步当车沉稳的来到擂台,上官蠡虽然眼光有些迷离,但是气度沉稳,不见丝毫慌乱。对面,大日神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端坐在宝座上,旁边,龙岩派的人仍然神秘的出现在观众席上。

城主却明显有些惊颤,站在那里,若不是一口气撑着,一定会瘫如烂泥。但是,看到大日神冷冷的目光,他只有强打精神,来到擂台中央:“比武继续,第四场汇通天下上官飞燕对阵天一道馆风尘熊!”,然后像是交完了作业,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如一团和稀了的面团,堆在座椅上。

“这一场,我们认输!”,上官蠡来到擂台中央,坦然说道。

“哄!”,人声鼎沸。

数万人的惊讶和惋惜声如和声一般,连空气都颤抖起来。大日神微微一笑,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决死一战,按照事先说好的,两队各出一百武修,大混战,不过”

大日神将目光投向龙择天,说道:“这一战是我武瀛人与上官一系的决战,我想,龙阁主不应该也不会插手吧?”

“当然!”,龙择天痛快的说道。

“那么好,我提议,单打独斗过的人仍然可以参加最后的决战!”,大日神昂然说道。

又是一片哗然,这武瀛人果然不要脸,不守信用!

大日神神神在在的说道:“我们事先说好的,最后一战各派一百名武修进行大混战,从来没有说参加过比赛的人不得参加最后的决战啊?”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龙择天瞬间心冷到谷底,他知道,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被大日神骗进了笼子。

自己不能出战,连心儿龙儿三位小正太也不能出战,猿坤和小龙已走,对面是谁?大日神,慕容贺,龙八奇和风尘熊,只是这四人,自己一方便远远不敌!

四兄弟,上官蠡,就是算上上官飞燕,加在一起,也不是大日神的对手!

作茧自缚,龙择天此刻已经感觉到仿佛末日来临。

“我知道龙择天你身边有一些世外高人,那位吕大仙人是你的保镖,他没有理由出场,你身边的两位上古圣兽,啊,不对,你的两位夫人也没有理由出场,还有那三位塔灵,对了,那四位墨玉麒麟也是你在昆侯收服的吧,都是你的人,既然他们与汇通天下无关,那么,还请不要插手吧!”

大日神目光一转,接着说道:“其实前三场比武你们就已经违规,那个孩子和那个猴子根本就不是汇通天下的人,对吧?龙择天,你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他们是谁?”

大日神仿佛拿住了龙择天的把柄,一脸戏谑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稳了稳心神,问道:“你可有证据?”

大日神讥讽道:“龙择天,亏你被称为亘古第一人,你的不要脸是不是也是亘古第一?”

龙择天怒骂道:“你敢骂我,大日神,你他娘的敢骂我!你才是不要脸,你如果要脸,来到我龙洲作甚?你和你们的武瀛人全是不要脸人的后代,男盗女娼禽兽不如!大日神,亏了你是上古神仙,自称武瀛国神祖,竟然不要脸到与我避战,专挑软柿子捏,有种,你我来一场决战,不死不休,你敢吗?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不知祖宗的禽兽,你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有何脸面在我龙洲大陆耀武扬威?还有你,慕容贺,我饶你不死,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是不是活腻了想死?还有你们两个没毛带毛的畜生,人模狗样的禽兽中的败类,连你们这样的狗屎居然也到我龙洲耀武扬威,难道欺我龙洲无人不成?来来来,既然你这畜生敢骂我,那就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人无尤!大日神,慕容贺还有你们这两个没进化好的畜生,你们一起上,本阁主一并接着,你们敢还是不敢?不敢?不行!大日神,既然你敢骂我,你我之间就已经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第五场混战之前,你我之间要算清楚这笔账!你不是说你我前世为仇敌吗?给你一个机会,你我决一死战!”

十几万人,甚至连天空中的飞鸟都驻足在树上,无数双眼睛震惊无比的盯视着龙择天!

“你敢骂我师尊?”,突然,一声狂暴的呐喊震惊了所有人!初一剑气如虹,整个人飞身而起,浩荡的剑光如水桶粗的闪电劈向对面的人群!

“你敢骂我师尊!”,暗堂所有人一瞬间出击,五十把宝剑汇成的剑气之海如狂涛巨澜排山蹈海的扑向对面的武瀛人。

“你敢骂我兄弟!”,公孙峰如巨大的飞鸟扑向武瀛人。

“你敢骂我主人!”,四兄弟扶摇而起,扑向武瀛人!

“我家择天是你能骂的?找死!”,心儿和龙儿两道一青一红的人影瞬间扑进武瀛人群。

“你敢骂龙阁主!”,十几万人一起呐喊,声势惊天,将擂台四周围拢的水泄不通!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不由分说直奔大日神,大日神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句不要脸,居然被龙择天借题发挥,变成武瀛人与择天阁的不死不休,这,上哪儿说理去!

龙择天将大日神隔离出来,两个人边打边飞出天外,龙择天大喊到:“师兄,心儿龙儿,武瀛人一个都不放过!”

大日神目眦欲裂:“龙择天,你果然不要脸!”

天外云霄,龙择天与大日神战在了一起,甚至打出了云霄之外,时而乌云翻滚时而晴空万里,时而暴雨如注时而彩虹日出,这一仗,两人都没有动用法宝,只凭自身修为进行憨斗,一笔一划之间,以天空作为画布,竟然描绘出了四季之景。

龙择天打的酣畅淋漓,大日神却憋屈无比:这个不要的脸的人,居然借口自己骂人,将所有的矛头都揽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所有的精心策划全部都付之东流,就连石泉港都白白送给了龙择天。

龙择天,你果然不要脸!

大日神不敢你祭出阴阳宝镜,怕被龙择天的风火蒲团收走,其他法宝更是制不住龙择天,与龙择天力战,却又有所不及,神识探查,榕城内自己乙方的武修已经是遍地哀鸿,就算龙八奇和风尘熊也都有性命之忧,大喊道:“龙择天,我认栽,不过你要给我保住龙八奇风尘熊慕容贺三人,否则,我让整个榕城陪葬!”,喊完,也不等龙择天回话,一瞬间无影无踪。

龙择天一惊,立即飞回榕城,高喊道:“师兄龙儿心儿,留住那两个人!”

龙八奇风尘熊慕容贺被吕尚龙儿心儿及四兄弟围在中圈,逃脱不得,浑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漓,眼看心儿催动凤凰天火,要将三人焚烧殆尽。

“心儿且慢放火!”。突见龙择天冲了进来,左右一带将龙八奇和风尘熊扔进了乾坤图。

此时,除了慕容贺龙八奇和风尘熊,武瀛所有的武修已经被斩杀干净,龙岩派的人被公孙峰控制,其余人四散逃窜。

一场仗打下来,择天阁大胜而归。吕尚笑着使劲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大声道:“师弟,你果然很不要脸!哈哈!”

龙儿嗤笑:“你今天才知道!”

“我师父是对的!”,初一冷酷的说道。

龙子心也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个木头居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炎玲玲抱着初一的胳膊:“初一更了解师尊,不是吗?”

上官蠡真诚拜谢道:“幸亏有你胡搅蛮缠,否则,上官一脉今天注定被灭门!”

“事情还没完,龙岩派需要处置!”,公孙峰说道。

龙择天看着被控制住的龙岩派诸人,想起了一些事情。

第三百八十八章 聂云岭伏诛

择天阁,龙择天面对龙岩派众人,问道:“聂云岭在不在?”

龙岩派众人本来已经胆战心惊,此时见龙择天问起,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隐藏在后面的一个人,并纷纷离而远之,将其彻底孤立出来。龙择天一笑,说道:“快二十年了吧!聂长老可还好啊?”

聂云岭捏着鼻子出列,站到龙择天面前:“二十年前香南内战,我只是被人胁迫参与,难道龙阁主还记仇?”

龙择天摇头,道:“若是那点小事,我龙择天断然不会与你计较,只是,自从武瀛人占据榕城,你和你的龙岩派都干了些什么?卑躬屈膝卖国求荣,不但如此,你们利用龙岩派家大业大堂口众多的优势,对武瀛人极尽献媚之能,排除异己,杀人放火,将众多普通商贩的堂口地盘全部以武力收归自己的账下。你伙同天一道馆,镇压你的港口闹罢工的劳工,不惜杀死上百劳工,血染大海。申破天来到榕城,你又秉承他的旨意,火烧回春楼,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不但如此,汇通天下死去的十几名主事难道不是你龙岩派所为?不要和我说你受武瀛人胁迫,其实你完全可以靠着聂风的关系与我结成同盟共御外敌,你可倒好,不但不与我交好,又伙同朝廷的情报局,做起了李开麟的鹰犬。你如此勾三搭四,目的是什么?无非是受人之托甘当鹰犬!这座榕城,你杀了多少人,还用我给你一一列举出来?你其罪如山,罄竹难书,你还想活命不成!”

聂云岭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聂风的亲叔,不看僧面看佛面,聂风是你的结义兄弟,难道你要杀了他的亲叔叔?”

龙择天摇头:“你何曾将聂风堪称是自己的亲子侄?早在聂风还是龙岩派少主时,你就对他处处打压,不甘心你大哥长孙一脉继承家统,时刻觊觎掌门宝座。申破天的到来给了你无限的机会,你认为终于可以翻身,从此名正言顺与你大哥叫板,闹分家不成,你居然将毒手伸向你的亲大哥,买通厨房厨师每日喂以慢性毒药,直到你大哥被害得修为尽废不能自理,你又勾结你的嫡系一脉,不惜杀掉另外三个哥哥,似你这般狼心狗肺的畜生居然还有脸提聂风,居然还敢自称是聂风的亲叔,果然,你才是不要脸皮的禽兽,就算聂风在此,他会原谅你个畜生?”

聂云岭大惊失色:“你不敢杀我,我背后不但有申破天,更有你惹不起的人,连海神娘娘都惹不起,何况是你?你放了我,就当做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若是你一定要杀我,你就等着你的择天阁都化为飞灰吧!”

“哦?”,龙择天有些意外,“你知道海神娘娘在哪里?”

聂云岭喊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不敢杀我?”

“噗!”的一声,聂云岭变成一滩烂泥!

龙儿拍了拍手:“忒啰嗦!”

龙儿的暴虐让龙择天感到头痛,正要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却被龙儿给搅了,有些懊恼,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龙儿,龙儿混不在意,说道:“龙岩派也不是只有这一个人!”

龙岩派的人闻听此言,顿时纷纷倒吸凉气,惊恐不已。龙择天看着这些人,说道:“如今聂云岭已死,我不想难为你们,今天且放你们回去,记住我的话:聂风是我的兄长,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都是我的亲人,你们回去后举荐他为龙岩派掌门,聂氏家族的族长,并脱离与申破天和李开麟的关系,如果你们还是不知悔改,对不起,下一次见面你们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龙岩派的人唯唯诺诺,狼狈不堪的逃了出去。

龙择天放出了慕容贺龙八奇和风尘熊三人,龙择天看这三人,说道:“大日神让我放过你们三人,但是,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放过你们,我需要你们的态度。”

慕容贺此时已经无地自容,一向高傲傲慢的他,先是被龙择天活捉过一次,接着又被龙文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再一次成了人家的俘虏,堂堂一国国师,金仙修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令世人仰慕的存在,却被人三番五次的教训,脸皮再厚也抬不起头来,见龙择天问起自己的态度,还有什么好说?与其受辱,不如死了干净。

慕容贺打定主意,亢声说道:“既然落到你手里,不求活命,给一些武者应该有的尊严,或者让我们剖腹,或者你亲自动手杀了我们!”

龙择天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两国交战,连俘虏都要被保护,何况你等地位崇高之人?我说过,我不是弑杀之人,而且,我对三位的修为很是钦佩,如果不是敌人,我们很可能会成为朋友。在萨胡我不杀你,在榕城我同样不会杀你,留一些念想,未来两国和平之时,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老朋友。我要你们的态度,不是要你们是死是活的态度,而是今后你们在榕城的态度。”

“你还会留我们在榕城?”,慕容贺有些意外。

龙择天点点头:“想当初在萨胡天下城,我之所以将你们都留下来,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现在在榕城我仍然是那个意思。蓟蔡、重耳甚至中原一带,我择天阁虽然收复了众多土地城池,但是,那里的武瀛百姓并没有撤走,还是和龙洲百姓生活在一起,等战争结束,他们自然会回到自己的国家,现在,只要战争没有结束,他们就留下,与我龙洲百姓一起享受幸福一起面对战火。榕城不但有武瀛军队,更有十几万武瀛普通百姓,他们和龙洲百姓一样,做生意开买卖,只要战争没有结束,他们就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你们也一样,不用走,更不用逃跑!”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们及那些武瀛百姓何尝不是你的人质?”,慕容贺无奈的惨笑。

“若是不想做人质,何必来龙洲?”,龙择天说道。

“而且,大日神先是以整个榕城作为威胁,让我善待你们,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我今日还是要放你们回去,回到你们的老巢,天一道馆也好,军部也罢,你们的家里都在榕城,这一切暂时都不会改变,该干什么干什么!”,龙择天说道。

“难道,你不问点什么?”,慕容贺问道。

“事情太复杂,我会自己调查清楚,不过,龙岩派的事情,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和我说一下。”,龙择天说道。

“我终于找到理由可以去死,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慕容贺有些诡诈的笑了起来。

龙择天一愣,旋即脸色变得阴沉:“你们可以走了!”,随即又补充道:“慕容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这是最后一次放过你!”,说着一挥衣袖,令人将三人带了出去。

公孙峰理解龙择天的无奈,若是榕城真的将所有武瀛人赶走,榕城必然暴露在武瀛人的炮火之下。

几乎所有的城池都是这样,只有把武瀛军队彻底消灭,各大城池才算真正的解放出来。

龙择天突然想起那只三次穿越时空而来的大手,也许,就是那只大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他不确定那只大手的主人是谁,但是,那一定是和道祖一个级数的通天大能,也许,龙洲争霸的背后,就是道祖与那个大能之间的较量。

但是,百姓何其无辜?

既然成了棋子,这盘棋一定要下下去,哪怕是作为一个小卒子,也要在这盘棋上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未来,我就是掌控棋盘的人,一定!

暗堂所有人都已经集中在龙择天身边,以初一为首,这是一支令龙择天极为放心的力量。

龙择天命令公孙峰,马上集中兵力,拿下石泉!

从石泉开始,择天军开始逐鹿南方。

择天阁再一次热闹起来,连回春楼都已经恢复重建,但是,汇通天下的满目疮痍却不是短日之功,因祸得福,榕城的百姓因此得以富足起来,上官蠡几乎散尽家财,上万人的工地热火朝天。

武瀛人比较老实,但是并没有见到大规模撤走,择天阁接过榕城的管理权之后,日子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连武瀛人都有这种感觉。

于是出现一种奇葩现象:榕城的武瀛守军五万人负责城市防卫,城池的管理权归择天阁,甚至,武瀛军队自觉的保护起了择天阁所有生意堂口,更是对百姓秋毫无犯。

这种和谐让人吃惊,毕竟和侵略者如此和谐相处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比如卖国贼这个名声悄悄的来到龙择天头上。

大街上出现不少关于龙择天卖国求荣的传单,指责龙择天不与武瀛人作战却与武瀛人共处一城宛如家人一般,甚至,武瀛军队还保护择天阁,这不是卖国是什么?

后来,传单像雪片,撒的到处都是,榕城人也开始怀疑龙择天:难道龙阁主投靠果然开始投靠武瀛人?

这些事情很快传遍龙洲各地,一腔热血的学子们对择天阁极为失望,先不说榕城,龙洲北部的那些大城池已经落在择天阁手里,可是,武瀛人为什么不走?

于是,自然有了风起云涌的抗议,那些学生们更是提出了铲除卖国贼的口号。

上官思乡极其不忿,几次在闹事的现场为龙择天辩解,但是,很多人对此辩解只问一句话:为何不赶走武瀛人?

龙择天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信任危机。

但是,他始终安之若素,对外边声势浩大的讨伐声,没有丝毫在意。龙儿却有些气愤,说要抓几个闹事的,问问背后是什么人指使。

龙择天摆摆手:“何必问?一定是李开麟那些人,他的情报局可不是光弄情报,鼓动人心也很有一套。”

上官蠡说道:“愚民始终是愚民,提不起来,他们岂会理解龙阁主的苦心?要我说,抓几个闹事的,当众斩杀,以儆效尤!”

龙择天摇头制止,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嘴长在人家脸上,你还能不让人家说话?”

“那怎么办?现在很多百姓都堵到择天阁大门口了,还一直让他们这样闹下去?”,龙儿问道。

“不急,有人比我们还急,而且不是一两个!”,龙择天微笑,稳如泰山。

但是,龙择天还是做了一件事情:吩咐初一等人,在上官府、回春楼、汇通天下布置暗哨,如果估计不错,一定会有人趁此机会对这三处进行偷袭。

甚至,最后想办法把刺客栽赃在择天阁头上。

而且,龙择天相信,独孤秀会很快出全面,平息这次风潮,毕竟,他是个明白人。

这是一次机会,李开麟的小心机马上就会露出马脚。

第三百八十九章 波诡云谲

榕城陷入空前的恐慌:若是择天阁卖国,若是龙阁主投靠了武瀛人,我们还能指望谁?

接下来的风声更令人信服:龙择天杀了聂云岭,却放过了武瀛人,难道还不是卖国贼?

龙择天并没有被这些言论所左右,稳坐择天阁,决胜千里之外。择天军从三面向香北移动,独孤秀的朝廷军集中在江城外围,武瀛人在朝廷军的外围,择天军在武瀛军的外围,就像是包饺子,武瀛军成了饺子馅。

但是,关键看饺子皮是否结实。

第一仗打响的地点是江城外围城池黄州,那一路是从会稽沿江南下的武瀛军。

这股军队就是屠了沪水和宁城两座城池的武瀛军,水路合军,极其残暴并且实力强悍,人数三十万。

独孤秀的战前动员是:消灭这股武瀛军,血债血偿。

独孤秀负责阻挡这股军队的将领是晏子怀,手中的军队是原来两香军的老班底,人数六十万。

江城保卫战在黄州的江面上率先展开,战斗极其惨烈。

两**队将近百万集中在江口一带,空中的飞舟如蝗虫,江面上流淌的几乎一半是血水,尸体甚至阻塞了江道。

独孤秀第一次几乎拿出了所有的家底,包括飞舟一千五百架,在空中与武瀛人赤膊相见。

大规模的军队搅在一起之后,再通天的武修都失去了作用,战场上的硝烟取代了所有功法。

黄州是江城向东的重要通道,如果一旦被武瀛人打通,不但大江通道彻底失守,陆路上,江城在东南一线将无险可守。何况北面从中原和会稽压过来的武瀛军几乎兵临城下。

自从晏子怀率先打响江城保卫战,北面的两**队也已经进入了交战状态。

由金旭光马岩吾尔满东等人亲自督战的朝廷军在江城北部一线的四百多里的战场上,两**队加在一起共二百万人,开始了残酷无比的战斗。

全国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与武瀛人的交战上,榕城的热度开始逐渐减退。

但是,这绝不意味着事情彻底解决,这不,独孤秀接到奏报:强烈要求朝廷惩治卖国贼龙择天。

独孤秀比较恼火,面对一些大臣的慷慨陈词,独孤秀杀了几个人,说道:“值此国难当头,居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搞内讧,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些人的小心思已经越过了界限,如果还是不知悔改,这些人就是榜样!”

独孤秀秘密派遣那兰冲再一次前往榕城,并给龙择天带去了一封信。

当然还有一份圣旨,出人意料的是,圣旨是下给龙岩派的。

那兰冲带领的独孤秀的亲兵卫队来到榕城之后,并没有先找龙择天,而是先到了龙岩派,那兰冲将龙岩派所有人都集中起来,除了那些孩子妇女,基本上有头有脸的人都被集中在那个演武场上。

那兰冲宣读了圣旨,大意是:值此国难当头之际,龙岩派居然不思报国,鼓动百姓闹事,并且和武瀛人沆瀣一气,栽赃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其心可诛。龙择天阁主现在与朝廷精诚合作,共御外敌,龙洲北部之解放全赖择天军,岂容宵小之辈玷污?现已查明,目前纷纷扬扬的龙择天阁主投敌卖国,乃是龙岩派伙同武瀛人的栽赃嫁祸,目的是利用民怨而报私仇,是可忍熟无可忍?龙岩派包藏祸心,天理不容,国法更是不容。着龙岩派长老以上共计五十一人,全数擒拿下狱,若有反抗,尽灭聂氏家族!

果然有反抗,特别是聂风的父亲聂云山更是不服:自己被家族打压排挤,刚刚上位接任掌门,却不想招来如此祸端,心中怎能服气?

于是有了反抗,龙岩派与朝廷卫队大打出手,现场一片混乱。

那兰冲擒住了聂云山,并以其为人质,下令反抗的人放下武器。

当然,那兰冲所带来的卫队绝不简单,这其中就有小七和林伯,独孤秀的秘密力量。

聂云山被俘,聂云山嫡系一脉自然放下了武器,但是,更多的旁系家族确认为这是个机会,只要反抗,那兰冲定会杀了聂云岭。

只是他们绝对低估了那兰冲的智慧,旁系一脉的举动正和他们的小心思心思无论如何也瞒不过那兰冲,秘密传令小七:放下武器的不杀,其余全杀!

龙岩派血流成河,五十一人只剩下聂云山一系十一人,其余四十人全被诛杀。

那兰冲一不做二不休,将龙岩派除去聂云山一脉,其余无论老弱妇孺等,全部屠杀!

独孤秀行事诡秘,那兰冲执行的果决,整个榕城甚至没等有任何反应,那兰冲已经完成了对龙岩派的屠戮。

那兰冲带卫队来到择天阁,簇拥在院外的民众被强行驱散,连自觉来保护择天阁的武瀛士兵都被缴械,那兰冲冲开了大门,来到择天阁大院。

民众愣住:难道,朝廷果然对择天阁下手了?

在人们的等待观望中,一会儿,千人卫队每人手里拿出一张告示,到城内四处张贴:龙岩派居心叵测,煽动不明真相的人栽赃择天阁,现在龙岩派罪魁祸首均已伏法。皇上圣明,已经向全国发出通告:择天阁择天军乃是与朝廷合作共御外敌的主力,任何污蔑择天阁的人,都将被视为卖国通敌,立斩不赦!

那兰冲来到择天阁,再一次见到了龙择天,只是有小七林伯在侧,那兰冲公事公办,将独孤秀的信交给了龙择天。

龙择天看完了信,问道:“你果真把龙岩派灭门了?”

那兰冲冷冷的说道:“独孤大人的命令说的很清楚,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可是,如此一来,我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龙择天十分气恼的看着那兰冲。

那兰冲还没有说话,林伯出场,道:“独孤大人已经担了屠夫的骂名,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爱惜羽毛,足见虚伪至极!”

龙择天看了看林伯,说道:“我不愿意被独孤秀逼到和他一样的屠夫之路上,他此举就是在逼我!”

“逼你又如何?你可知道独孤大人为了你在朝廷上担了多少骂名?此举虽然有些过火,却把你从众人唾弃中拯救出来,难道还不是独孤大人的诚心?若不是他看在你与他共御外敌的份上,他何苦担此骂名?如今山河破碎,江城保卫战正在如火如荼,你却在这里叽叽歪歪爱惜名声,你不是虚伪又是什么?”,林伯怒气勃发。

龙择天气乐了,道:“原来,我不愿意与他一样成为屠夫就是虚伪,难道我必须和他一样动辄灭人满门就是不虚伪?老人家,我知道你是独孤大人的亲随,但是也不该被亲情蒙蔽了眼睛。我在榕城承受骂名,但是,我都没有采取任何反驳和对抗措施,一直配合独孤大人调兵遣将,牵制武瀛军队,我何来虚伪?我自信,我龙择天心昭日月,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龙洲百姓的事情,那些骂名随着真相大白自然会销声匿迹,独孤大人如此心急火燎的屠杀龙岩派,岂不是反过来把我推进不仁不义之境?甚至,我疑心,这次舆论风潮根本就是独孤大人弄出来的,目的就是毁我名声,将我推进万劫不复,然后再对我施以恩惠,让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也做一个屠夫,难道,我的怀疑没有道理?”

林伯竟然无言以对,看了看那兰冲,示意他说说话。

那兰冲喝着茶,两眼看天,根本不理会林伯的眼神。

龙择天不再理会林伯,问那兰冲:“聂云山也杀了吗?”

那兰冲嘴角明显下拉,依旧看天:“没杀!”

龙择天心里一松,长舒一口气,但是随即,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虚伪,看着那兰冲有些羞涩起来。

林伯却没有注意到那兰冲和龙择天的表情变化,心里反复掂量着龙择天的话,感觉独孤秀确实有些不仗义。

院外的民众已经散去,择天阁大院却热闹起来。

心儿和龙儿到了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忘记招收一些女孩子来培训,榕城也一样,这不,那些女孩子此时正在训练军姿,煞有介事。

这是龙儿的新科目,他看到过林秋风刘白衣训练军队,看到那些军队军容威武霸气,整齐的令人炫目,极为羡慕,就在自己的课堂上增加了军训内容。

那兰冲林伯小七等人在龙择天的带领下来到了龙儿心儿的训练场,已经投奔而来的数百名女孩子在龙儿的操练下军容列队已经初见成效。

林伯早就听闻择天阁女子讲武堂的大名,今日亲眼一看,果然令人震撼,作为行家,他一眼看出这支大小不一的女子军队极为不简单,人人都经过了洗精伐髓,脱胎换骨,今后的武道之路将令人震撼。

林伯极为惭愧,自己等二十人作为不出世的世外高人跟了独孤大人三十几年,居然没有为他打造一支精锐之师,没有给他打造一支自己的卫队。

小七也有同感,感到自己不但是失职,而且是愚笨:怎么就没有想到?

林伯看到了站在心儿旁边的龙子心,似乎有似曾相识之感,揉了揉眼睛,把目光钉在龙子心身上。

龙子心目光冰冷,如同两把利剑射穿了林伯的眼神。林伯精神恍惚起来,接着双目泪流不止,捂住眼睛揉了起来。

龙择天发现了林伯的异样,问道:“有何不妥?”

林伯摆了摆手:“无妨,可能是眼花了。”

然后,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切,懵懵懂懂的站在那兰冲身边,似乎是个局外人。

林伯他们想回江城复命,但是,龙择天认为天色已近傍晚,一路行军多有不便,不妨住一宿,明日再走不迟。

林伯心有担忧,毕竟江城危机难解,心中放不下。

但是那兰冲也不愿意走,要求留一晚,明日再走。

毕竟,那兰冲才是此行的主事,林伯无奈,只好听从安排,就在择天阁住下。

龙择天让林伯留下一晚自然有其深意,他想让林伯看一看,榕城的乱象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又是谁在里边捣乱。

龙择天有信心,就在今晚,那些刺客必然会出现在上官府回春楼甚至择天阁。

龙岩派被剿灭,一定会有人扮作复仇者,向择天阁进行报复,甚至,杀一两个朝廷命官,难道龙择天能说的清?

搅乱浑水,谁最擅长?不言而明。龙择天就是让林伯看到,榕城的乱局到底是谁在里边闹腾。

而今夜,择天阁招待朝廷大员,若是喝醉了,松懈了,难道不会给人以可乘之机。

第三百九十章 露出尾巴

好酒好菜,自然会喝多,再加上龙择天真心诚意的招待,让林伯小七等人竟然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个蜚声宇内的天才,原来是如此的和蔼可亲,实在令人着迷,喝多也就在所难免。

林伯甚至有何苦为敌的感慨,有劝说独孤秀的想法,让他从此不再与龙择天做对,做个好朋友多好!

龙择天命人撤了宴席,将林伯那兰冲安排到自己的住处,为了表示诚意,让那兰冲带来的亲兵卫队负责保护林伯等人的安全,而自己和心儿龙儿三位小正太拉扯着小七到回春楼继续喝酒大业。

林伯见小七与龙择天勾肩搭背,亲热非常,一时高兴,说道:“我岁数大了,你就和龙阁主继续亲热一番,想必独孤大人也会高兴。”

小七巴不得,故作推辞一番之后,跟随龙择天等人来到了回春楼。

龙择天很高调,离开择天阁去往回春楼,就差敲锣打鼓。榕城本来就很热闹,择天阁和回春楼又是城中央的繁华地带,择天阁的阁主和朝廷的钦差大臣勾肩搭背去回春楼喝酒,让很多人都有了话题。

于是各个大排档餐馆,议论的主题是:今日龙岩派几乎被灭门,钦差又和龙择天那样亲近,这一切,不是朝廷和择天阁狼狈为奸勾结做的好事才怪呢!

龙阁主等人去了回春楼,择天阁那边还有谁?

有心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深夜,择天阁万籁俱静,连巡逻的朝廷卫队都各自安息,他们相信,择天阁名声在外,怎么会保护不了他的客人?

一道黑衣人影像是融入黑夜中的幽灵,飘入择天阁大院,又变成一道黑烟,飘到龙择天平时居住的房间前。

确实如传闻,龙择天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朝廷人居住,不管里边住的是谁,只要杀一人,龙择天岂能说得清楚?

令人震惊的是,那道黑影即使穿破了窗户,依旧无声无息,似乎不是破窗而入,而是从窗缝钻进来一样。

剑光是黑色的,漆黑的房间分辨不出竟然有剑光袭来。

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似乎喝的太多,呼噜声如雷鸣,甚至窗户纸都被震得沙沙的响。

剑光依旧是黑色,穿过被子,插进了那人的胸膛,那种入肉的感觉极为真实,令人确信,那人不会再有生机。

于是转身,化为黑烟,飘出破损的窗户,扶摇直上,就要飞出院外。

只是,一道更为犀利而且更为漆黑的剑光直奔自己的咽喉,只差一寸,就要破喉而入。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调动了体内所有的潜能,瞬间止住升空的势头,转而后退,一直后退,空中甚至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弧线,再一次被逼入窗户内。

后边,那个本来应该死的人抓住了自己的后颈,一瞬间,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醒来的时候,自己瘫在一间明亮的大厅内,十几道目光正在瞪视着自己。

不用问,自己已经被生擒,作为世外来的刺客,他第一次被人活捉。

他想到了死,这是刺客的宿命,但是,却发现自己连咬舌自尽的力量都没有。

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必然要交代一些事情,否则,自己连死的权利都不会有。

坐在对面的是那个应该死了的人,那兰冲!

他很奇怪,那一剑头胸而入,对方根本没有机会躲闪,而且明明也没有躲闪,也么会没有死?

想不通,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想,对面的那兰冲已经问话:“你是谁的人?”

甚至没有问你是谁,人家根本不在乎刺客本身,而是刺客后面的人。

你是谁的人?如何回答?

刺客刺杀失败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现在他没有能力去死,只好什么也不说,践行刺客最后一个信条。

打死也不说!

没有人打他,但是,自己的识海却却被一股力量渗透,接着,再一次昏睡不醒。

龙择天进屋,后边跟着小七等人,这出戏终于现在有了结果。

但是,龙择天搜寻刺客的识海,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委托他前来行刺的人叫做慧岸的一个和尚,刺客本身却是来自一个叫做天杀的组织。

慧岸是谁?天杀组织又是何时出现的?

显然,要知道答案,必须找到慧岸,还有那个天杀。

慧岸,听名字就是和尚的名字,但是是那座寺院的和尚,众人皆不解。众人商议,刺客暂时留到择天阁,这件事情只能密查,待所有证据拿到手,交给那兰冲,才会有效果。

林伯和小七对那兰冲被刺杀有些意外,但是,这种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回去后,必然需要向独孤大人汇报一下。

龙择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独孤秀心中有一些怀疑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四月初八,榕城内,龙洲赛提前了好几天举行,如火如荼,前一阵子榕城的动荡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那些上街游行甚至散发传单的人已经绝迹,毕竟,人们面对朝廷的高压有些恐惧,没事的时候,好好过日子,没有几个人愿意扯淡。何况,有择天阁在此坐镇,真的比过去强了太多,就算龙阁主与武瀛人勾结,人家不是没有祸害来百姓?而且,武瀛人相当老实,再也没有了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劲头。所以,享受太平日子的人们自发的组织起了龙舟赛,以庆吉祥。

但是,最热闹的地方却不是如火如荼的龙舟大赛,而是华严寺的法会。

华严寺位于榕城西侧山脚下,属于千年古刹,四月初八,对佛历来说是个大日子,那是佛祖诞辰。

华严寺位于东峰的半山腰,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其建筑格局奇特,从外看,可见巨大的东峰上,错落有致的二十几座大殿堂皇的屹立在山腰中间,但是进入寺院,却不见有山,似乎这座巨大的寺院就是建在平地之上。

华严寺香火鼎盛,再加上四月初八的大日子,香烟缭绕,形成的白色烟雾如同祥云盘旋在东峰。梵唱和钟鼓之声悠扬,回荡在山峰,似乎直击人的心灵。

今天跟随龙择天来到华严寺的是龙子心龙亥心炎玲玲及初一四人和三位小正太,本来,龙择天想一人独自前来,但是四人如同商量好一般,提前堵住了龙择天,非要一起去不可。本来龙儿心儿也要跟随,但是,她们要给招来的那些女孩子上课,便只好放弃此行。

至东峰,沿石阶沿阶而上,见寺院依山偎谷,槛廊连缀,未到大门,便已经嗅到了某种古朴沧桑的味道。进入寺门,有一对陶塔巍然屹立,塔高三丈三,八角九层,悬七十二悬铃,山风一吹,铃声悠扬,山谷回音,变得悠远久长起来。立在大院之内,果然不见了山势,大院似平台,广阔雄奇,再往上走,但见整座寺院以大雄宝殿为中心,沿地形层层上升,那一座神奇的错落有序的寺院建筑群便进入眼帘。

大雄宝殿内外,跪满了信徒,众多信徒在浓郁的香火中似乎隐身一般的忽隐忽现,使整座大殿显得神秘莫测。大殿内,数十位高僧身披锦兰袈裟敲着木鱼闭目诵经,诵经声合鸣,撼人心魄。

龙择天并没有叨扰寺内和尚,与众人一道坐在准备好的诵经蒲团上,也跟随着念起了经文。

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自皈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皈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皈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浴佛功德殊胜行,无边胜福皆回向。

龙择天跟着念诵,却将一缕念力注入经文之中,独特的诵经声犹如有了智慧一般,越过众人直击领头诵经的方丈耳内。那方丈一惊,有所停顿,却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接着念!”

那方丈顿了顿,随即泰然起来,一串字符大如金斗从嘴中飘逸而出:“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

龙择天眉头微蹙,那串串字符竟飘入龙择天的识海,龙择天不见任何动作,继续口中唱诵经文,那字符便如泥牛入海,瞬间消失不见。

木鱼声依旧悠扬,只是钟楼和塔楼的钟鼓却突然鸣声大作,整个华严寺便如地震一样震动起来,钟鼓声敲击着人们的耳膜,传到人们的耳朵,便如天雷炸响,不但耳目失聪,精神力也变得溃散,人们狂喷鲜血,倒地不醒。

龙择天祭出佛宝塔,宝塔升空,祥光顿时普照大千,将整个华严寺包裹在祥光之内,一瞬间,那炸裂的钟鼓声销声匿迹,华严寺再度变得祥和庄严起来。

只是,突然之间的变故令所有跪拜的人们的意识陷入空前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眼前衣襟上的鲜血足以说明,他们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初一就在龙择天身边,即使如他一般的钢铁意志,也一度陷入迷茫。

炎玲玲头上飘入一丝紫色之气,这样她没有像初一一样陷入混沌状态。

所以,她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吐了血,而后又没有任何反应。

空中的宝塔散发的祥光为七彩之光,像巨大的光晕,正如佛祖的圣辉普照着这个世界,人们跪拜,忘记了所有的心悸,虔诚的转向宝塔,唱诵声让此刻已经寂静的钟鼓发出了微微的轰鸣,人们泪流满面,这个佛家的大日子,终于有佛祖显灵。

龙择天并没有收回宝塔,与龙子心等人悄悄离开了痴迷的人群,大雄宝殿内,除了几个青衣僧人,那几个穿着斑斓袈裟的老僧均已不见踪影。

龙择天知道那些人走不远,山顶上的禅堂此刻隐现在藏经阁之上,显得孤寂落寞。

广场上和大雄宝殿内的人们依旧痴迷于佛宝塔的七彩之光,哪怕是山下的人们也都跪倒在地,看样子,只要宝塔还在,人们就不会起来。

龙择天不想打扰虔诚的信徒,所以,这个时候上山追踪那伙斑斓袈裟的僧人正是时候。

第三百九十一章 如是我闻

龙择天并没有显示出任何不一样的气息,像是云游的客人,与心儿龙儿子心和三位小正太穿过大雄宝殿后门沿街而上,似乎被风景留恋,似乎一步十阶,外人看起来似乎是轻移脚步,实际上早已几个闪身,来到藏经阁。

藏经阁后面就是禅堂,龙择天觉察到了那里的气息。

只是,似乎被一种力量拦在藏经阁之外,龙择天开放天眼,仔细观察藏经阁,这藏经阁外围,被包裹这一层雷海,贸然闯入,触动雷海,雷海激发,万千雷霆会一瞬间将整个华严寺夷为平地。

龙择天愣住,不知道此地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海一样的雷霆,这绝对是一座杀阵,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进入,不但瞬间湮灭的雷海,而且触动雷云,大阵激发,瞬间爆炸,不单单是华严寺,整座东峰都会夷为平地。

龙择天想了想,挡住了就要贸然而进的龙儿,祭出风火蒲团,那蒲团高悬于藏经阁的上空,将雷海尽数吸纳,几个呼吸,雷海不剩一丝,藏经阁露出了真身。

龙择天正要举步迈入藏经楼,天空外一只大手突兀出现,一把抓住龙择天身边的龙子心,瞬间破云而去!

“师尊!”

“子心!”

龙择天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右臂无限延伸,抓住龙子心的衣角,一声撕裂之音,龙子心消失在空中。

“子心!”

龙择天目眦欲裂,声如杜鹃啼血。

但是,天空一片宁静,依然是几朵白云悠闲的飘在蓝天之上。

龙择天明显感觉,这只大手与前三次不同,这是一只纤纤细手,是一双如同心儿龙儿那样的令人痴迷的玉手。

龙择天刚要升空追踪,却被龙儿拦了下来,用眼神示意藏经阁:“里边好像有人!”

龙择天惦记着龙子心,却不知到何处去追踪,只好定下心神,暂且将心思压在心里。

七十二位僧人从藏经阁内飘出,瞬间结阵,将龙择天等人罩在阵内。

龙择天微微愣神,华严寺本是佛家圣地,何时来了这些冒牌僧人摆下着七十二地煞阵?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华严寺,果然藏龙卧虎。

只是,为何今日摆下如此阵势,难道他们事先知道我要来,专门对付我的?龙择天心中奇怪,倒也没有把眼前的阵势太当回事。

“不过区区七十二煞神,难道想困住本阁主?”

龙儿本就是毛躁之人,看到七十二僧人将自己等人包围,心中早有怒火,正要催动神功,被龙择天阻拦:“若是你和心儿,此地必成废墟。”

龙择天对灵儿说道,此阵交给你。

灵儿一愣:“七十二个人,我打不过呀!”

“若是别的阵势你打不过,但是这七十二煞阵,玲珑宝塔正是他们的克星。”,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说道:“灵儿,交给你了!”

灵儿瞬间升空,站在宝塔顶端,那宝塔悬空而立,放射出无尽的光华,将七十二地煞全被笼罩在光华之内。

七十二地煞身不由己,被吸引到玲珑宝塔之内,灵儿小手一摁塔尖,那宝塔轰然落地,巍峨矗立在藏经阁门前。

“灵儿,你负责在此地镇住宝塔,我进去看看!”,龙择天与众人迈步进入藏经阁。

“七十二地煞,有意思,看来,星官们也恩耐不住了!”,龙择天摇了摇头,觉得事情有些超出想象。

“如是我闻:有业亦有果,无作业果者,此第一甚深,是法佛所说。虽空亦不断,相续亦不常,罪福亦不失,如是法佛说。”

龙择天脑海中如回荡着晨钟暮鼓,瞬间呆愣在那里。眼前,藏经阁大殿显得空旷无边,似有青雾升腾,接着无边的霞光瑞霭纷呈,整个藏经阁放射出无尽的光华,照射九天之上。

华严寺祥光普照,整个东峰万道光华,接着,整个榕城都变得如西天之乐之地,街道上鲜花竟放,风吹和煦,天空云蒸霞蔚,无数飞鸟盘旋,祥云低垂着,宛若要将这世界重新洗礼一般。

龙择天愣神,眼前,一位二十左右岁的僧人慢慢显形,那僧人手持木鱼,一步一敲,如鼓点,一声声敲在人们的心灵上。龙儿心儿运功抵抗,龙亥心炎玲玲已经晕倒,初一嘴角流出鲜血,眼神中的火焰似要将整个人点燃,龙择天一挥手,一股庞大的紫气瞬间注入每个人,接着布下天笼,将众人包裹在内。

那僧人风流倜傥,面如白玉,唇红齿白,果然是释家第一美男子,纵使行于天地之间,也足以令天地失色!

与龙择天面对面,一时两位亘古不见的美男这一刻彼此瞩目,天地凝固!

“本来付有法,付了言无法。各各须自悟,悟了无无法。”,龙择天口中喃喃,一时恍惚。

那美貌和尚看了龙择天一眼,却把目光转向慧儿,说道:“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师弟,修行数千年,却蹈红尘事,何不跟我回归灵山,再修佛法?”。

龙择天明显感觉到被轻视了,无奈无声而笑道:“人生活百岁,不解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能了解之。不知道二尊者现在是否真的了脱生死之解?”

那僧人这才转身面对龙择天,似乎有些意外,不知是惊诧于龙择天的相貌还是他的修为,随即面容淡冷,说道:“世尊履世,竟然放不下心中执念,竟将万千**灌注你身,我虽愚钝,却能开悟普度众生,汝有何德?竟受此荣光?”

龙择天感觉到了尊者的敌意,平静说道:“心地含诸种,普雨悉皆生。顿悟华情已,菩提果自成。尊者既然修禅,难道不解顿悟的含义?我的顿悟就是:解民倒悬普济救世。佛祖灌顶,本非我意,亦无强求,纵使德行尚未圆满,但是佛祖佛力加身,他就看上我了,你眼气又有何用?”

尊者面色一红,木鱼声骤然密集起来,点点灵光沛然而出,整个大殿如同地动山摇一般摇晃不止,天笼炸响,化为点点繁星四处逸散。就算是心儿龙儿此刻倒地呕吐不止,遑论初一炎玲玲龙亥心等人,皆再一次倒地昏迷不醒。

龙择天再一次催动天笼神功,将整个大殿包裹,数道沛然紫气灌注到众人体内,然后逐渐吐没尊者木鱼发出的点点灵光。

龙择天心平气和,全然没有任何冲动,看着逐渐靠近的尊者,说道:“我不相信你因为妒忌做出杀人越货的事情来,你今天出现在这里,究竟为何?”

尊者放下木鱼,坐在龙择天的对面,说道:“我从来处来,不管人间事,只是心有所感,要见一见你这个被三大圣人寄予厚望的人,人间礼佛敬佛,又是浴佛节,我就是想看看,你与现在跪在地上的那些人有何不同。”

龙择天凝视着尊者,突然无声而笑:“藏经阁的阵法,七十二地煞阵,那只破天而来的大手,你又出现,若你不是佛门尊者,我很难不将你与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今日既然相见,我不想听你讲经说法,我想让你打消我心中的疑虑,尊者可否见告?”

“自从作为佛祖的侍者开始,我一直修持自身,但是,也曾陷入迷茫,得佛祖反复开示,终于有所悟道,只是,你我终究是有所不同,你用佛法行自身之事,而我用佛法修持自身,广播佛祖**,我实在不明白,你是利用佛法,而我则虔诚信仰佛法,为何佛祖却独独看上了你?”,尊者打量着龙择天,依然心绪难平。

“所谓渡法,有大渡和小渡,我以佛祖宏大之法行平定天下之事乃是大渡,而你,只知诵经礼佛修持自身,当然属于小渡,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是你也能还俗于尘,像我一样以治世为救世,我这个身份让给你就是,何苦愤愤不平?”,龙择天看着尊者,指着大院外巍然屹立的佛宝塔,说道:“若是你能收起来,这份神通让给你便是!”

尊者觉得龙择天有些混搅蛮缠,却又有点理屈词穷,觉得对面前这个人真有些夏虫不可语冰的感觉,站起身,一声声的敲着木鱼,无视龙择天布下的天笼禁制,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藏经阁外,玲珑宝塔然然屹立,七十二地煞仍然被困在塔下,尊者偌大的袈裟一挥,竟将灵珑宝塔托举起来,接着,七十二地煞化为七十二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龙择天极为震惊,这是第一次,玲珑宝塔的阵势被别人破除,而且是如此的暴力。

龙择天觉得尊者不但法力无边,而且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喊道:“尊者,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七十二人从何而来,我的徒弟被谁带走了?”

“你还是问问你的道祖,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其余的事情与我何干?”,尊者再一次敲响了木鱼,一步一步向华严寺外走去,只是,这木鱼声与以前截然不同,祥和而安详,令人舒适宁静。

“如是我闻:佛告比丘。善哉,善哉。色是无常,变易之法。厌,离欲,灭,寂没。如是色从本以来。一切无常,苦,变易法。如是知已。缘彼色生诸漏害,炽然,忧恼皆悉断灭。”,尊者敲击木鱼,声声入耳,身形却隐入虚空。

龙择天望着隐入虚空的尊者,面露钦慕之色:果然是佛祖的侍者,佛法精湛,神通无边!

龙择天几乎忘了自己来到华严寺的初衷,听着逐渐消失的木鱼声,心灵感到无边的震撼。

收起两座宝塔,龙择天等人回到了择天阁。

华严寺一行,看似没有任何收获,但是,龙择天感觉不虚此行。

虽然谜团依旧,但是,尊者的出现让他有一种感觉:那三位老头又在弄什么玄虚。

但是,华严寺显然不同寻常,那个最高处的禅堂并没有进入,显然,那是一处极为神秘的所在。

七十二地煞不是佛道中人,却被尊者救了出去。

还有海神娘娘依旧悄无声息,那海啸和初一等人的突然失踪依旧无解。

看来,天上来了不少人,龙洲会越来越热闹。

只是眼下,江城保卫战已经打响,别的事情只能先放下,这一战,是独孤秀第一次直面武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轻易退却。

要帮忙,靠他一个人,似乎力有不逮。

第三百九十二章 烽火下江城

独孤秀大军已经收拢到江城外围,被武瀛军压缩到空间极小的江城附近,几十万大军被各路武瀛军分割包围到各个山谷隘口,一些军队被赶到江里,变成江上的浮尸。

武瀛军集结几乎所有主力,执意要攻克江城。现在,独孤秀已经变得焦虑不堪,北东南三面被包围,西去渝都,似乎成为必然。

龙择天没有那么悲观,林秋风下江南,剑锋所指,正是江城北面重镇广汉。

公孙峰率领所属部队出榕城,越过莫干直奔香南的香水城,而司马有为林建江则指挥水师向南越进发,西面则是何何云飞马半平等军队出秦阳直奔益梓,从西面向江城靠拢。韦青等人指挥太平川军向南打开江城通往香水城的通道。

龙择天战略意图很明显,拿下香水城作为独孤秀的退路,不让他西去渝都。

只要独孤秀大军仍然在两香地区,那么战场的重点就在两香。

择天军在武瀛军包围江城的外围打开了战场,东西南北三面向武瀛军施压,将武瀛军压缩在江城外围。

这样的态势就是,武瀛军压缩龟缩在江城附近的独孤秀大军,而择天军从外围包围了武瀛军。

龙择天担心独孤秀再一次弃城而走,这个四面包围中心开花的战略前功尽弃,龙择天秘密来到江城。

这一次只有三位小正太跟随。

龙择天见到了独孤秀,属于秘密拜访,没有让李开麟等人知道。

江城还没有被攻破,但是,城内已经持续半个月的爆炸声告诉人们,这场江城保卫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龙择天将择天军的部署情况向独孤秀做了通报,独孤秀看着地图,择天军的各路大军对武瀛军形成的隐隐包围之势令他极为兴奋:“江城这一仗,打好了,将成为两国较量的转折点!”

龙择天道:“我没有你那么乐观,这一战打得好,充其量我们两国进入战略相持,远远谈不上转折,就算你能吃掉武瀛军二十万人,对武瀛军来说谈不上伤筋动骨,但是,这一仗打得好,武瀛军需要时间恢复元气,这就给了我们时间。”

独孤秀问道,现在,离江城最近的择天军是谁?

龙择天答道:“公孙峰,他早已经从榕城石泉一带秘密穿越莫干山,现在已经抵达江城东面门户鄂水,此外林秋风已经攻克江城北面门户广汉,东北两路大军逼近江城,已经与武瀛军短兵相接。”

龙择天说道:“现在,你的兵几乎都被压缩在江城附近不足一百里的范围,想喘口气都不容易,你应该跳出去,东面与公孙峰合击鄂水,北面与林秋风合击广汉,将来,哪怕迫不得已放弃江城,还有南面的香水可以退守,但是,切记不能向西撤退,如果向西困在西部大山中,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独孤秀发出军令,令晏子怀率大军二十万向北出击,与林秋风南北夹击从广汉南下江城的武瀛军;令吾尔满东率军二十万西出鄂水,与公孙峰一道夹击武瀛军西进之敌;至于南面,独孤秀令马岩万玛才旦等南下,在江城南部的汉南阻击武瀛军从南面来犯的武瀛军。

南面,韦青等人早已经从太平川出发,来到了汉南的外围,准备配合朝廷大军对武瀛军实施内外夹击。

独孤秀令那兰冲和李开麟镇守江城,纵使外围防线被冲破,江城保卫战也必然打到最后一刻。

龙择天你很是欣慰,对独孤秀的决然态度极为欣赏。

龙择天说道:“既然要包围江城,我就不走了,陪着你!”

独孤秀让龙择天陪同他上了江城的城墙,此时,江城的上空武瀛飞舟对江城的不间断轰炸正在肆无忌惮的进行。龙择天看着武瀛飞舟,问道:“你的飞舟在哪里?”

独孤秀答道:“我就只剩下一千架左右的飞舟,全部派到外围,攻击武瀛人的步兵,再说,那一点飞舟用作江城的防空远远不够,还不如用在战场上。”

龙择天看着铺天盖地疯狂轰炸的武瀛飞舟,说道:“总要想个办法,武瀛大部队还没有到来,仅凭这些飞舟,江城的城防就会破烂不堪,到时,无论哪一路武瀛军突破防线,江城将无险可守!”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笑道:“有没有兴趣到武瀛人的飞舟上玩一玩?”

独孤秀一愣,随即一笑,戮仙剑剑光骤然照彻天地,一道通天彻地的剑光劈向武瀛飞舟,一声爆炸,武瀛一架飞舟向失去翅膀的飞鸟,冒着浓烟远远坠落。

龙择天纵身一跃,似流星赶月,一瞬间落在一架武瀛飞舟之上,随手将飞舟上的武瀛军人全部扔出飞舟,自己驾驶飞舟冲进武瀛人的飞舟群。

龙择天早已经学会驾驶飞舟,驾驶飞舟迎面撞向另一艘飞舟,一声巨响之后,龙择天又飞到另一架飞舟之上,如法炮制,一声声爆炸在空中形成一团团黑烟,将武瀛飞舟的阵型冲散。

独孤秀意见,顿时兴致勃发,戮仙剑剑气如山,一道道劈向飞舟,一声声巨响,一架架飞舟轰然坠地。

两大准圣发挥出通天之能,果然惊天地泣鬼神!

城内躲避轰炸的城民于惊慌失措中见到了空中的两大世外高人的旷世神通,不顾武瀛飞舟在头顶的狂轰滥炸,跪地膜拜:“天不亡江城,有神仙降临!”

一个时辰之后,两大准圣毁灭了近一百架飞舟,武瀛飞舟开始返航。

几天后,果然如龙择天担心的那样,北面的广汉和西面的鄂水相继失守,择天军的林秋风公孙峰和朝廷军的晏子怀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等,被逐步压缩在江城城下。

反而是韦青的择天军,打通了江城至香水城的通道。

龙择天和独孤秀商议:江城守卫战一定要接着进行,只是,令外围的朝廷军和择天军向香水城转移,江城守军仍然固守,为两支大军的撤退赢得时间。

林秋风和公孙峰以及晏子怀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等军人,率领部队边撤退边抵抗,有效的消耗了武瀛军,所以,武瀛军兵临江城城下,已经是强弩之末。

龙择天和独孤秀向自己的军队发出命令,让他们逐渐向香水城撤退,而自己将固守江城,为他们撤退到香水城争取时间。

一场短兵相接的江城保卫战,真正打响。

武瀛军还是老套路,先是飞舟狂轰滥炸,接着,大军大举攻城。

火炮似暴雨,砸向城墙,北门东门岌岌可危,独孤秀令那兰冲李开麟至北门防御,自己则去东门亲自参加战斗。龙择天不放心那兰冲,来到北门。

武瀛军短暂修整之后,大军越过护城河,直逼门下。

守城的朝廷军立即以火药枪弓弩投石机等还击,一些士兵浑身绑上了炸药,跳下城墙,落到武瀛军的队伍里,引爆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

不是一波人如此,而是成千上万的人都进行这样的自杀式攻击。

龙择天很不满意这种战法,这是和敌人拼消耗,守城最起码要守七天,这才第一天,有多少士兵可以这么消耗?

李开麟不屑说道:“慈不掌兵,若是瞻前顾后,这些武瀛人早就爬上城墙了!”

但是,龙择天坚决制止了这种战法,说道:“江城城墙坚固,只要大军轮番固守,武瀛人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城门是薄弱点,交给我,其余士兵守在城墙,以火药枪和弓箭阻挡敌人架设云梯,不可再用这种残酷愚蠢的战法!”

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置于城门前,然后飞天而起,立于宝塔之上,黄金巨笔变成通天巨棍,向武瀛军横扫。

武瀛军见龙择天出世,纷纷后撤,远远停住,似乎在等待这什么。

东门的独孤秀,力战武瀛军,也暂时将武瀛军阻挡在城墙之外。

独孤秀知道,这仅仅是第一天,江城保卫战至少要进行七天,将武瀛军阻挡在城外七天,才能让外围队伍安然撤至香水城。只是,武瀛军实力强悍,手中的武器更是远远超出自己的军队,七天,能守得住吗?

独孤秀突然有一种壮怀激烈的感觉,手中戮仙剑一挥,一条巨大的黑龙遮天蔽日扑向城外的武瀛军。

黑色的巨龙长千丈,摇头摆尾,在武瀛军中纵横驰奔,口吐黑气,阴森的煞气直接将武瀛军包裹起来,化为飞灰。武瀛军急忙后撤,远远避开,眼见攻城计划因这条巨龙的出现而前功尽弃。

蓦然,天空中飞来八柄通天宝剑,那宝剑通体漆黑,从天外而来,同时轰然的笔直插在地上八柄宝剑八个方位直插地下,如八个擎天柱,散发的黑色光晕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将巨龙困在光柱之内。

巨龙被困,暴躁异常,左冲右突,却被八道霸道至极的黑色光柱穿透巨大的龙体,鲜血如雨,倾泻而出。

巨龙重伤,趴在地上,恹恹一息。

独孤秀戮仙剑放射通天彻地的光芒,劈向黑色光柱,只是,丝毫也动摇不了黑色光柱,所有沛然之气被黑色光柱吸纳,如泥牛入海。

独孤秀心中大急,那黑龙是他从昆侯杨云霄府上收服,经通天大天尊点化,已是上古龙身,修为远远不是一般的金仙可比,如今竟被困在光柱之中,凶多吉少,独孤秀怎能不急?

武瀛军再一次压过来,火药弹如同狂暴的冰雹,砸在城墙上。

独孤秀飞身而出,身后林伯小七等二十位世外高人随同飞出,进入武瀛军队伍中间,疯狂杀戮。

武瀛军中,数十位武修将独孤秀和林伯小七等人包围,独立隔离出来,其中赫然有大日神龙八奇和风尘熊。

独孤秀等人将神通发挥到极致,左冲右突,却始终突不破包围圈。

攻城战更加如火如荼,城墙出现几处缺口,城门更是岌岌可危,守城的朝廷军奋不顾身,以自杀战术和武瀛人同归于尽,武瀛人攻城的队伍爆炸声四处响起,一时倒也拖住了武瀛军攻城的脚步。

龙择天及时赶来,将佛宝塔至于东门,然后加入独孤秀等人的战团。

龙择天知道,大日神这些武修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灭的,若是独孤秀等人被拖住,城防必然危险。

龙择天提醒独孤秀,必须立即回到城墙上。

第三百九十三章 撤兵香水城

龙择天独孤秀等人飞回到城墙,立即投入到守城战中,独孤秀望着远处那道黑色的光柱,通天眼看着光柱中奄奄一息的黑色巨龙,心疼的心在滴血。

龙择天安慰道:“那是八极阵,八柄宝剑发射出的剑光比罡风还要凌厉,如无数钢刀切割**,现在,巨龙伏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奄奄一息,其实是找到了躲避罡风的方法,过一会儿,巨龙缩小为尘埃,罡风便奈何不了它,它能保住性命,不用担心!”

独孤秀面色苍白,显然刚才急火攻心再加上不要命与大日神等众仙人力拼,有所透支,连呼吸也很不稳定。

巨龙被困住,自己等人被大日神等世外高人盯住,守城战只能靠普通的士兵。

东北两个方向的武瀛军虽然被消耗了不少,但是,正在聚集而来的援军却好像无穷无尽一般,城下,武瀛军如蚂蚁,黑压压的涌动过来。

城炮轰鸣,万箭齐发,火药枪喷着火舌,向武瀛军攻击。

江城已是孤立无援,外围的朝廷军和公孙峰林秋风马半平等人的军队已经向香水城方向撤退。

江城保卫战,真正的战场却只有这一处,江城的四十万大军已经被消耗掉将近一半,还能受多久?

武瀛人攻城的战法很简单:攻城部队休整的时候,大量的飞舟狂轰,狂轰过后,攻城部队从地面进攻,如此反复,竟然让守城部队不得一刻安歇。

但是江城如同钉在路上的一根巨大的钉子,巍然屹立,堵住了武瀛军南下香水城的脚步。

现在即使武瀛军想绕过江城都变为不可能,大军云集在江城,绕路旷日持久不说,若是在路上被江城防军和前期已经向香水城撤退的龙洲军队遭遇,被南北夹击,情况更加不妙,索性攻下江城,切断龙洲军队北撤的通道,将龙洲军队赶到香南,最后赶到海里去!

所以,武瀛军对江城势在必得,不要命的进攻。

龙择天独孤秀等人一直没有离开城墙,凭借自身的通天修为,一次又一次阻挡住了武瀛人攻城的脚步。

七天后,守城军只剩下不足十万人,偌大的江城已经是千疮百孔,城墙也已经破败不堪,护城河被尸体变成了平地,整条河流都被尸体塞满,武瀛大军将所有火炮推进到护城河边,瞄准了城墙,要进行最疯狂的攻击。

龙择天与独孤秀彼此对视,明白了彼此的心思。独孤秀令那兰冲李开麟放弃北门,率领所有守城大军向南门突围而出,自己与龙择天等人负责堵住东门的大日神等人所率领的武瀛军,给那兰冲突破南门赢得时间。

龙择天独孤秀等人突然打开东门,杀进武瀛军的队伍,武瀛军攻城军队措手不及,几乎三万军队被瞬间消灭,大日神等数百武修前来阻截,再一次将独孤秀等人包围。龙择天挥手将两座宝塔移至武瀛军中间,两座通天巨塔轰然落地,将武瀛军分割成数块。

龙择天将所有武瀛武修几乎都吸引在自己身边,黄金巨笔盘旋横扫,方圆一里范围内被清空。独孤秀见状,立即飞身来到黑色光柱附近,戮仙剑剑光赫然,几剑之后那黑色光柱被击毁,光柱中已经化为小虫一样的黑龙可怜巴巴的看着独孤秀,独孤秀将黑龙收在戮仙剑内,喊道:“择天快走!”

龙择天奋力挣脱了大日神等人的包围,收起宝塔,同独孤秀等人一道,边打边撤,向香水城方向撤退。

惨烈的江城保卫战,至此告一段落。

这一战,独孤秀的朝廷军损失惨重,守城四十万军队只剩下不足十万,三面外围的军队七十万也损失了三十万,撤退至香水城的朝廷军只剩下五十万人。

好在三路择天军损失不大,共七十万人参战,只损失十万,六十万完好无损。

但是,这一百一十万军队都被逼至香水城附近,一时半会儿失去了反击能力。

独孤秀心在滴血,他的嫡系军队只剩下这么一点,各地方军虽然人数不少,但是战力却与自己的嫡系部队天差地别。

独孤秀甚至想象到,如果此时龙择天想要吃掉自己,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龙择天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你也不必悲观,武瀛军虽然攻占了江城,但是他损失兵力超过二十万,若是比消耗,他比不起,现在,武瀛军主力也就六十万左右,他的兵源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很难在短时间内发起打的战役,这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如果我估计不错,武瀛军半年内不会有打的动作,而这也给了我们休整的时间。现在是战略僵持,未来一年,就是我们大反攻的时刻,龙洲必胜!”

独孤秀令龙择天将择天军分散在香水城外围,独孤秀的朝廷军负责守卫香水城,龙择天没有异议,他觉得现在不是和独孤秀讲条件的时候。

龙择天令林秋风驻守香水城北部的巴陵,公孙峰则驻守香水城南部的潭州,而马半平和何云飞及韦青进驻龙择天的家乡龙村一带的音少山,对香水城形成三面拱卫,可防范南北两方面的来犯之敌。

独孤秀对这一安排很满意。

但是,李开麟却有不同的看法:南面北面都交给了择天军,那香水城和孤城有什么区别?

独孤秀对李开麟的排斥政策很不满:“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暂且忘掉朝野之别,现在武瀛人在北面虎视眈眈,林秋风驻守巴陵,直面的是武瀛人,难道你让我这点嫡系还跑到前沿去送死?”

李开麟说道:“但是公孙峰在南面驻守潭州,马半平何云飞在音少山,你不觉得龙择天在香南有扎根的意思吗?那里可是他的老巢!”

独孤秀虽然认为李开麟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压下李开麟的想法,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龙洲不能内乱!”

龙择天知道了李开麟的想法和独孤秀的顾虑,特意修书一封,大意是:现在不是争论择天军该不该驻防的时候,未来驱除武瀛人还是要从香南开始,武瀛军会一路北撤,择天军和朝廷军都将追逐武瀛人重返北方,现在谈论巴陵和潭州的归属,不觉得太早吗?

独孤秀很认可龙择天的话,将来势必要重返龙洲北部,现在在香南的一切只不过是暂时性的安排。

龙择天对于重返香南却有着别一样的感觉,音少山,龙村,潭州,久违了!

龙村,自从七岁一别,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你还好吗?

龙择天决意到龙村去看一看。

龙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龙村,十几年过去,虽然面貌有些复原,但是,人丁飘零,再也不复往日之喧嚣,村头的二憨子死了,龙氏家族只剩下龙昌纲和龙昌常两位叔父支撑着龙村的人脉,当初张宗顺灭村,要不是刘天放派人保护下了两位叔叔,龙村将被彻底涂抹。但是万人的大村,现在不足两千人,走的走散的散。

纲常两位兄弟之所以没走,一方面故土难离,祖坟之地总要有人照看,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哥俩一直认为这里是龙兴之地,乃是龙择天的腾龙之地,不能就此放弃。所以,在得到刘天放的救助之后,哥俩毅然返回龙村,担起了守护故土之责。

龙择天带着三位小正太来到老院子的时候,老院子已经重新整修,按照原来的格局,龙择天仍然有独立的小院,院子四周的绿竹将小院围拢的密不透风,院中的那口水井被重新挖掘出来,辘轳和井绳安静的等待着主人的回归。

龙择天见到了纲常两位叔叔,自然免不了激动流泪,婶婶和堂兄们以及堂兄的孩子们十一个人,都围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被浓浓的亲情包围。

对于两位叔父对于小院的精心看护,龙择天心存感激,拿出了不少银两给两位叔叔贴补家用,然后拿出自己最值钱的酒与两家人痛饮,自然一夜无眠。

第二日,龙择天与几位堂兄弟出家门,来到龙村周边,这个孩童时期留下最多记忆的地方,好好浏览一番。

龙村乃是潭州最有名的的乡村,不但因为这里出了个龙择天,而且号称村有八景每景必胜,龙择天的童年,这八处风景可谓被他走遍了,如今再一次返回,果然与童年的感受不同,在见识了众多名胜之后,他对龙村的钟灵毓秀更加留恋忘返。

距村中心往东广场十里路,岳麓峰下有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洞叫做滴水观音洞,龙择天小的时候经常一个人跑到这个山洞打坐调息,理顺被三大圣人折磨的筋脉骨骼,之所以愿意来到这里,是因为这个石洞灵气浓郁,而且似乎独立于世,很少有人来到此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静修场所。

之所以叫做滴水观音洞,是因为洞内有天然钟乳石,悬于山洞顶部,貌如观音,足下三寸金莲一滴一滴的滴着水,亘古已久,下面变成了一块水塘,水面光彻照人,虽洞中比较幽暗,但是,那水塘却如一面圆月,显得透亮。

龙择天总觉得观音洞不凡,小的时候不但是因为这个山洞灵气浓郁,使修炼事半功倍,还是因为那种神秘,龙择天自小就是一个喜欢探幽访古的人,对于观音洞,他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总觉得有些神秘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给他一个惊喜。

龙择天一行人沿山道攀行,窄窄的山道两侧绿树葱茏,银杏瑞香及各类鲜花覆盖着山峦,小动物们穿行期间,使本来幽静的山谷多了一些生机。行至半山腰,似有平台一样宽敞的场地,山崖下就是那个滴水观音洞。

洞前这个小广场虽然不大,但是站立百八十人没有问题,问题是这里覆盖着杂草荆轲类植物,将这一方平台覆盖起来,使这里变得荒芜苍凉。这与小时候的感觉不同,小的时候,这里是一块偌大的平坦的青石板,杂草只生长在青石板的外围,不像眼下,青石板似乎被炸毁了,留下了坑坑洼洼的山地,长满了杂草。龙择天不喜欢这种凄凉,神功发出,黄金巨笔变成巨大的铲子一样,不大工夫,将这一方平台收拾得干干净净。

此刻,站在焕然一新的平台上,放眼下望,龙村便尽收眼底,虽然战火的痕迹依然存在,但是,那点点掩映在绿树中间的村落,不禁让龙择天由衷而生亲切:这就是家乡!

龙昌纲龙昌常及几位堂兄弟见龙择天施展惊天神通,瞬间变将杂草丛生的平台变得如此平坦美丽,心中感叹:仙人果然都是如此厉害!

灵儿看着滴水观音洞,若有所思,对龙择天说道:“我好像知道你为何降生在龙村!”

龙择天一愣:“说说看!”

第三百九十四章 观音洞龙择天通玄

龙择天看着灵儿,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尽管说来!”

灵儿看着岳麓峰,看着山下又看了看滴水观音洞,说道:“玲珑宝塔第七层有一处空间与此地极为类似,这也许就是道祖将此地作为你降生的地方的原因。”

龙择天一听,想到,自己很久没有攀登两座宝塔,如今有时间,何不再一次攀登一番,说不定会再得什么造化也说不一定,于是有些心动。灵儿说道:“道祖炼化乾坤大世界化为乾坤图,又将玲珑宝塔放在图内,原本是两个不相干的世界为何放在一起?而且为何那四圣兽到了不同的地方才会有所感应而破封?我又为何独独见到此处感觉与第七层某处空间极为相似?难道仅仅是巧合?第六层你就是进入也打不开,但是,我却感觉这个山洞才是进入玲珑宝塔第七层的入口,否则,你根本打不开第七层。”

龙择天痴呆片刻,觉得灵儿说的比较玄乎,第七层虽然自己没有上去过,怎么知道就打不不开?但是,既然他是塔灵,说的想必有些道理,于是决定再入山洞,看看是不是真的像灵儿说的那么玄。

观音洞内,那座滴水观音像依旧悬垂着,三寸金莲留下的水滴依旧执着的叮咚的落在下面的水面,洞内灵气依然浓郁,那水潭中的清水还是那样冷的刺骨。

龙择天小的时候就毫不在乎水潭中冰冷的泉水,今天,他依旧进入水潭中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浸入冰冷的寒水中。

他招呼众人进入水潭,三位小正太不稀罕,龙家人怕凉,于是,这本来的极为难得的造化竟无人享受,龙择天无奈,只好自己在冰冷的水潭中畅游,自娱自乐。

别说是龙家人,就算是龙村人,除了龙择天,没有一个人来到过这个滴水观音洞,只是听说有这么个洞,或者来到洞口前,莫名其妙的转身而走,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将他们排斥在外,今天因为有龙择天,洞门打开,只是,到底是凡夫俗子,错过也就错过了,没办法,都是缘分!

龙家人第一次进入神秘的山洞,感觉那些灵气的滋润仿佛让自己等人的陈年积珂都豁然痊愈一样,精神百倍,知道这是不可多得的宝地,纷纷坐下调息。

龙择天在水潭中依旧畅游,只是,水潭突然形成巨大的旋涡,接着水潭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所有的潭水一瞬间涌入无底洞,龙择天身不由自,被卷入坑洞。

龙择天并没有惊慌失措,这种情况他早有预估,灵儿说过,这观音洞乃是进入玲珑宝塔第七层的入口,天知道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也许,这个无底洞就是那个入口吧!

龙择天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不知道过了多久,龙择天平稳的落在地上。

龙择天有些发晕,摇了摇头,定睛四处观望,果然四处盛景美不胜收,极远处,一处空中楼阁悬空而立,大的似乎无边无际。龙择天曾到过大地的宫殿,此处楼阁规模竟然似有过之,白云浮动,仙鹤飘飞,花草树木无一不透出极致的灵透之气,整个空间,便是仙境更胜似仙境。

龙择天向那处空中楼阁飘飞,鼻翼微动之下,白云中散发的气息令他如同被再一次沐浴一样,一呼一吸,都是从未有过的享受。楼阁渐近,果然华彩外放,无数楼阁散发出的气息浩荡无边,令人忍不住膜拜。

龙择天落在一处巨大楼阁之前,偌大的广场说不出是什么石材,白洁光亮,令人不忍踏足。龙择天疑心,这偌大的石头都是混沌灵气凝结而成,不然,何以如此晶光璀璨,若玉烟之笼被,清奇而独绝?

站在广场上,向极远处眺望,远处,似有海水扬波,碧蓝万顷,天际横青。微风拂煦,那股沁人心脾的气息令人沉醉,如入甜梦不忍醒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三位小正太出现在身边,龙择天奇怪:“你们如何进来?”

灵儿神秘一笑:“这里是宝塔第三层,我当然可以进来,至于他们俩,当然走的是我的后门!”

龙择天气得要打灵儿:“既然这样轻易进来,何苦我被弄得死去活来的?”

灵儿诡异一笑,道:“只是从此以后,第七层才真算对你开放!”

龙择天转头看着巍然耸立的无数楼阁,说道:“我猜想,这里必定是道祖老人家的上清天,原来第七层可直通三十三重天!”

龙择天想到了乾坤图中那棵通天树,是否也能直通这里?

龙择天正在若有所思,见一位白鹤童子走过来,向龙择天行礼,道:“师尊有请,请随我来!”

龙择天跟随童子进入大殿,见大殿空旷无垠,银白之气缭绕,其境宏大,宛如独立世界。大殿巍峨,高不见顶,覆四天下,巍然如宇。银白世界,紫气飘荡,如无匹飞瀑,又如万宗归流,海纳一切。再看道祖,端坐莲座之上,形如幻影,似幻亦真,鸿蒙开天,第一洪元,万古第一仙,气势宏大,穿越层层天阙,手摘日月,变幻间,沧海桑田。

龙择天仰望道祖圣影,与那个出现在乾坤图中的和蔼老头不同,此时的道祖,憙气微妙,端正无双,威德赫赫,法相庄严。双眼一动,便如空间变幻,转眼间春夏秋冬。

龙择天对道祖有着由衷的亲切感,望着道祖虚虚实实的圣影,跪倒磕头:“徒儿见过道祖!”

道祖一挥袍袖,将龙择天裹到身前,令龙择天坐在面前,面容和蔼可亲,微笑使得整个大殿如清风拂过,令人神清气爽。“徒儿,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想必这才是道祖真身!”,龙择天恭敬凝视着道祖,以前种种的不公不尊重已然九霄云外,只余无上的崇敬。

道祖看着龙择天,心中欣慰:“自龙村点化,又数次化身降临与徒儿讲经授法,可惜徒儿已经开启灵智,入大道之门,为师欣慰!”

龙择天汗颜无地,说道:“小子得道祖垂怜,身负大道之功,为普济万民,奔走呼号,但时时对道祖颇多怨怼,还请道祖原谅小徒无状!”

道祖笑道:“我岂不知你牢骚满腹?但是,为师秘化之初,为体虚无,经历无穷,千变万化,先下为师。三皇以前,为神化之本,吾后化三皇五帝为师,并及三王,皆劝令修善。天一、地二、人三、时四、音五、律六、星七、风八、州九,合有四十五制。如今万年已过,俗世之民却过于迷惑于物欲贪嗔,致使大道蒙尘,众人不见道而只见私欲,纲常礼乐无不尽废,如此以往,则天道崩毁,庶民威而毁矣!至爱徒三世轮回,为下界生民指点迷津,为师便指望于你寻找符合天道之路。”

龙择天再一次俯首,说道:“择天心有愧疚,大人将于我身,乃诚惶诚恐,还望道祖师尊不嫌弃小子愚钝,再一次指点迷津!”

龙择天知道,这一次见到道祖真身,乃是亘古不遇之造化,怎会轻易放弃?何况那佛家二尊者让自己问道祖关于海神娘娘的下落,怎可错失良机?

道祖莞尔,大手扶在龙择天的顶门,说道:“你自出生便受三大圣人灌顶洗礼,脑海中经文无数,各式法门早已经烂熟于胸,只是,你需明白,法门万千,只有一途:大道唯一。”

道祖抚摸龙择天头顶,上古混元真气注入,龙择天识海中万千道经如春风翻书,再一次沸腾起来。道祖说道:“吾曾化身道德之身,传世五千字文,讲大道之法,但是,万千道法总有一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乃初始,万物为一而已。然,事物总是相伴相生,阴阳两面互相牵制协调,才有生生不息之大千。徒儿下界传道法,不过立德与民,载功德于心,切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教化万民,就是让他们知道善恶之别,尊善法而长久就是符合天道,反之则为忤逆天道,为人之恶而恶于心,最终,反报于自身。爱徒世间传法,无非教化万民弃恶从善而已!”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我之所以令徒儿数次临世,不但是为传我道德,也是为劝善众生,切勿为恶,遵循道德,与周天之道和谐共生,如此才能长久!”

道祖声音如远古传来,悠远旷达,一字字悄悄的刻进龙择天的识海。龙择天识海翻腾,万千法则环绕期间,不觉通玄,抱元守一,进入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

道祖欣慰的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徒儿自做大道之法,融合三家真言,得悟天道之规律,很是了不起,然则切记: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即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凡事过犹不及,执着于改造人心,强求一致,有陷入烦恼妄想忧苦心之危险,切不可操之过急!”

龙择天神魂游离,道祖的真言却一字不落全部入耳入脑,有振聋发聩之威,想到自己到处宣扬自己的大道之法,是否陷入执迷而不自觉?道祖常言,顺势而为,何为势?是不是我也要顺势而为,放弃心中所望,只是修行就可以了?

道祖已知龙择天心中疑惑,继续说道:“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本祖身化万千化身而传大道,立警世之言而醒百姓,这是我之所以为道的责任。徒儿履历三世,无论文治武功都已经人间绝伦,为何天下之法不长久,仍然战乱频仍?皆因人们一直惑于道而不自省,所以需要传法。徒儿莫要疑惑,叫你顺势而为乃是顺天下人心之势不是顺了贪嗔痴怨之势,若你无所外求,浩荡无私,怎会陷入烦恼心?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只要徒儿心念苍生,清静自来,何来私欲苦闷?只是,在教化的过程中,以上善之姿使人自觉随从,其势既成,自然可顺势而为。”

龙择天有豁然之感,天台通明,神清目朗,天眼外放,神识穿越时空,如万道空间纳于手掌。龙择天双手回荡,穿过大殿,穿越时空,巨手落于龙村的东峰之上,像是搓土为泥,又像是将整个东峰山头抓进手里,来回揉搓,一座泥石宝塔便揉捏出来,置于滴水观音洞外,又信手留下三个大字:通玄塔!

道祖欣然,笑而不语。

龙择天如魂飞九霄,悠悠荡荡,又神魂回归灵台,稍倾,双眼睁开,面向道祖俯首在地:“弟子明白了!”

道祖微笑:“吾徒,已入圣人之门矣!”

第三百九十五章 龙村天翻地覆

龙择天收回神识,向内自观,觉得识海浩荡,丹田如宇,筋脉如天河,意念一动,便化出一气,成为另一个自己,有穿越万古时空之能,心中欢喜无限,问道:“师尊,刚才徒儿似灵魂出窍,一气化一体,莫非我已经有分身玄功?”

道祖微笑,道:“为师乃大道之主宰,万教之宗元,出乎太无之先,起乎无极之源,终乎无终,穷乎无穷,究其本源乃是混沌之先,一气含三混沌初。为师是大道本源,一气化三清,为玉清上清太清,徒儿所见,乃是为师第三体,道德圣尊,为太清之身。徒儿受我道德洗礼,能分化分身,乃是太清之气之分化,端的妙用无穷。然,并非一气分化,只能是一道分身而已。但是已足够穿行界面,来往环宇,未来徒儿临天上界,或是瞬移而行,都可以办到,这也是徒儿的莫大造化!”

龙择天兴奋,心中暗道:曾有莫名高人几次伸来穿越时空的大手,自己毫无办法,莫非,从现在开始,自己也有这种通天之能?于是问道:“师尊,曾有三次大手穿越时空阻拦我行事,最近一次,又有一只大手抢走了我的徒儿龙子心,师尊可知道为何?”

道祖沉默,眼望极远处,陷入沉默。

龙择天突然觉得道祖心思变得沉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良久,道祖说道:“徒儿,你肩负传道布德大任,兼济天下,有些事情你也会有所体会,就算是一个人,也有善恶两面,关键是能不能压制自己的丑恶,弘扬善举造福苍生,但是,你也知道,人间有善恶,天上难道没有?为师只能告诉你,有些事情为师不可能越俎代庖,需要你自己去体会和战斗,一道道难关需要你自己闯过,言尽于此,徒儿,你该回去了!”

龙择天还想说什么,道祖宽大袍袖一挥,空间骤然变幻,龙择天回到了滴水观音洞。

洞口,那座被他信手揉捏的泥石巨塔果然耸立在洞口前,高大巍峨,令人仰望。

龙村百姓几乎云集而来,第一次,那个神秘莫测的滴水观音洞出现在人们面前。

龙择天仍然陷入那道时空之中不能自拔,道祖、三十三重天,巨大的宫阙,道祖无上威能,还有道祖宣讲的那些道法,无一不震撼他的心灵。再看眼前这座泥石巨塔,还有那三个金光闪闪的弟子,龙择天如身陷梦境,难以或者说不愿意醒来,所谓与天平齐与天同寿,是不是这种感觉?

龙村人第一次见到东峰之上有如此神秘莫测之地,那座巨塔,俯视着龙村,放射出的巨大能量,让龙村人感到如有天大的靠山,从此再也没有战乱没有纷争。

东峰从外形上看,就像是自北向南磐卧的巨龙,而这滴水观音洞如同那巨龙的其中一只偌大的眼睛,巨塔似乎激活了巨龙,一瞬间,龙村周围百十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观音洞前,那片被龙择天整理过的平台毫无正好的延伸,变得巨大,东峰上的树木变得越加葱茏,鲜花本就铺满山谷,现在越发娇艳。山下的稻田,本来不过小腿的稻子,突然节节拔高,稻穗肉眼可见吐出了它的舌头。南面的香水河好像涨了水,溢满了河床,却平静的流淌。鱼儿跃出水面,肥硕的身躯畅快的蹦跳。就是那个仍然诉说着硝烟痕迹的山村,仿佛刚刚修缮过,青堂瓦舍,依山傍水。那座广场,如画上去一般,翠竹绿柳,鲜花烂漫。龙村活过来了,像是天外仙境掉落在这块土地上,充满仙气、活力还有浪漫!

龙村沧海桑田,天翻地覆!

龙择天与三位小正太似乎也沉醉于这巨大的变幻之中,天一合一,眼望周边景色,陷入痴迷。

龙昌纲龙昌常哥俩跪伏于地,所有的村民都跪伏着,不知道是面对宝塔还是面对龙择天,天翻地覆的变化令他们茫然,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震动,那是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有就是震撼!

东峰似有震动,突然白雾升腾,整个东峰被白雾包裹起来,从外边看,整个东峰消失不见,像是笼罩在仙雾之中,身在此山,看不见此山。

白雾升腾,升入高空,在天际凝结,变幻不定。不久,那白雾似乎凝结成了真身,一条白色巨龙横亘在天际,是那样的真切,一麟一爪,那扑闪的大眼睛,龙角,偌大的头颅,一切一切真实不虚。人们疑心遇到了幻觉,扭动着匍匐于地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向天空张望:果然有龙!

一声龙吟,撕裂天空,传入九霄!

真的有龙,龙村真的有龙脉!

龙村,真的是龙兴之地,二十年前,那些寻找龙脉的人,几百年以来那些寻找龙脉的人一无所获,但是今天,巨龙飞腾,龙村,真的有龙!

龙择天望着天空那条巨龙,心里霍然开朗:道祖将自己的出生地放在龙村,果然有他的深意!

龙腾之日,飞升之时!

不是飞升,却龙腾九霄!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但是,桑梓之地,莫大造化,终究撼人心魄,令人遐思。

龙择天感到幸运,自己这一世出生在龙村,龙兴之地,集万千造化于一身,谁能说不是幸运?

现在,龙村很多的父老乡亲在被张宗顺屠村之后都背井离乡,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回来,龙择天也相信,那些漂流在外的父老乡亲故土难离,都会落叶归根,就算是老祖太爷爷爷爷父辈,他们都会回来,回到这个他们心中念念不忘的故乡。

龙择天看着惊骇的人群,发出沛然的气息,向这些仍然坚守在故土,甚至每天向自己的塑像供奉香火的父老乡亲们发出灵郁之气,为他们消除疾病,祛病消灾,祈愿吉祥。然后传音龙昌纲:“择天离去,终有还乡一日,一定要善待乡亲,坚守故土!”

龙昌纲心中激动,知道,自己的侄儿果然成仙,龙村的一切都是侄儿的造化,哪有不激动之理?于是,让乡亲们站起身来,说道:“龙村有龙,有龙脉,此后,我们就是龙脉的守护者,纵使将来埋骨葬身,龙村,我们一定不离开!”

那条白色的巨龙再一次龙吟,人们这才确定,龙是真的。

白龙似融化一般,接着细雨微微,洒遍方圆百里,最后沁入东峰,消失不见。

龙择天回到了潭州,记得小的时候随同父亲来过潭州,也曾在这里上过乡学,但是,时日不久,便离开,因为,龙择天对潭州的乡校不感兴趣,所以辍学,然后去了香水城,去了南鹿书院。

再一次回到这里,龙择天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但是,想起了一个老夫子,那个曾经被他气走的乡学大儒。

龙择天让马半平等人打听那位老夫子,老夫子姓孟,叫做孟四端,取仁义礼智四端。老夫子一生寒酸,气节超群,曾被无数官僚衙门甚至侯国聘为客卿,但是,老夫子终究不改酸儒本色,每每与人争辩,愤而辞职,于是屡屡被辞退,屡屡被人耻笑。

但是,气节这东西看着很珍贵,现实中却不值钱,特别是烦人的酸儒。

龙择天很忙,但是,到了这个城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这个老夫子。

马半平等人打听到了,那是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现在几乎是孤身一人鳏居,为什么说是几乎?因为,附近的学生经常有三三两两的人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

老人在潭州的一个偏僻的街巷,龙择天拒绝了马半平关于将老人接过来见面的说法,亲自来到这个古巷。

古巷潮湿,像是经年积水,阴暗森森,不见日月。也难怪,这与香南一带的民居结构有关,通常,小小的街巷两侧都是阁楼,密密麻麻,将阳光挡在外面,生活用水,常常就近泼洒在街巷上,便造成了潮湿。

龙择天踩着积水,来到一处黑色斑驳的木门前站立,马半平敲门。

三位小正太和龙儿心儿好奇的看着潮湿肮脏的街巷,又看看那道吹口气就能零碎的木门,狐疑的看着龙择天,意思是你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有人开出一道不大的门缝,探出头,左右摇晃,见龙择天等人站在门前,问道:“找谁?”

龙择天施礼,问道:“此地可是孟四端孟老夫子的家?”

那人狐疑,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马半平,接着又看到了三位小正太和龙儿心儿,表情快速转换,令人目不暇接,随即,打开大门,说道:“正是老夫子的家,贵客何处来?”

没等龙择天回答,那人飞快跑回院子里,大喊:“有仙女来此!”

门内,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蜂拥而来,惊奇而且惊喜的看着这一队来人,不知所措。

然后,院内深处,一个耄耋老夫子站起身,顺着人群所指,看到了龙择天。

“老夫子,可记得龙村的小娃娃龙择天!”,龙择天趋步上前,握住老翁的手。

老翁握着龙择天的手双手,老眼盯视着龙择天,身躯忍不住颤抖:“你说你是那个娃娃?”

龙择天点头,眼中有些湿润,现在面对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夫子,突然觉得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比较荒唐。

龙择天向老人郑重行礼:“老先生,我就是那个将你气走的龙家娃娃!”

“你是我的那个学生?我的那个最为争气的学生?那个驰名遐迩的学生?”,老夫子激动的颤抖着双手,颤巍巍指着龙择天。

老翁激动,泪流满面:“孩伢子们,这就是我常向你们提起过的,我的最优秀的学生,龙择天!”

十几人轰然叹气:“果然是龙择天,我家有他的画像,就是他,龙阁主!”

十几个男女学生围拢过来,争先恐后与龙择天握手寒暄,甚至有胆大的女学生,竟抱住龙择天,激动的又笑又哭。

“你果然来了?!”,一道声音传来,然后一道身影从空气中显现出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 访斗姆(一)

“茅老道?”

龙择天大吃一惊,不知道茅老道居然出现!

这位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仿佛随影随行,经常出现在龙择天意想不到的地方,或者说是意想不到的时间,意想不到的地点突然出现,令龙择天百思不解。

“老道士何以在此?”,龙择天不解,问道。

“哈哈!”

老道一甩拂尘,道:“酆都鬼城,香水之滨,盘龙川内,有哪一次是你想到的?天机莫测而已!”

龙择天想了想,确实如此,每一次茅老道的出现都是这样的突兀,出人意外!

但是,现在不是和他聊天寒暄的时候,龙择天此行主要是看望孟老夫子。

于是,龙择天撇下茅老道,拉住孟老夫子的手,问道:“老夫子高寿?”

“八十有七!”,接着孟老夫子对学生们说道:“老朽惭愧,对外招摇,说是龙择天是我的学生,只不过是拉大旗作虎皮而已,择天幼稚之龄,老夫曾舔为私塾,教过龙阁主三日,龙阁主纵横天下,老朽打着龙阁主的旗号,四处招摇,说是龙阁主的老师,拉来一些学生,陪伴老朽,说来无地自容,还请阁主见谅!”

龙择天摆摆手,真诚的说道:“一日师终生为师,老夫子做过我的先生,那么你永远是我的先生,恩师教诲,怎敢忘怀?小的时候不懂事,让先生生气,择天在此给先生赔罪,还请先生见谅!”

龙择天郑重行礼,一时间天地动容。

这个邋邋遢遢的老夫子,这个经常被人耻笑的酸儒,这一刻,竟然无比高大上起来。

做过龙择天阁主的先生,这是多大的荣耀!

学生们仰慕的看着龙择天,对孟四端老夫子也格外仰望起来。

小院不大,这一刻却再也没有潮湿阴凉,如暖风拂煦,灵气荡漾,将这个小院变成了琅嬛之境。

也确实,这些学生都是听说这孟四端曾经教过龙择天,孟四端也因教过龙择天而声名远扬,这不,这些学生慕名而来,不是为学问,仅仅是为了沾染一番从龙之气,也都争先恐后前来。

这也算是龙择天间接的为老夫子的晚年做了一点事情。

龙择天拿出一些银子,让几个学生外出置办一些饭菜,大家就在这小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喝一顿酒。

学生们当然愿意,女孩子们叽叽喳喳,拉扯着心儿龙儿忙三火四的准备饭菜去了!

三位小正太更是兴高采烈,这种聚会是他们最愿意的,总要比战场上的硝烟令人舒服得多!

茅老道极为不客气,坐在孟老夫子的右侧,盯着龙择天,问道:“二十几年不见恩师,总不会拿一些劣酒应付吧?那个,那个,曾经在盘龙川喝的那个酒,还是要拿出来,让老先生过过瘾!”

龙择天深知其意,笑了笑,从乾坤图中拿出十几坛黔水酿,说道:“与恩师共饮,不也快哉!”

那些学生们更是极致的兴奋,借着由头,挤在心儿和龙儿身边,时而吟诗作对,时而放声高歌,不亦乐乎!

龙择天也不管他们,与孟四端拉话,孟四端感受到龙择天真心实意的恭敬着自己,老泪始终不断:“老朽何德?老朽何能?”

毕竟是八十七岁的老人,龙择天不敢让老先生喝太多的酒,只是悄悄的将紫色之气灌注到孟四端的体内,为他祛病强身。

老夫子终于不担酒力,离席进屋,高卧酣睡。

龙择天这才把精力集中到茅老道身上:“老道,此来到底为何?”

茅老道喝着酒,手中始终不放开酒坛子,说道:“你知道老道的能力,何以明知故问?”

龙择天皱眉,道:“我知你善于卜测天机,请告知,我最近莫非又有什么劫难不成?”

老道喝酒,擦了擦嘴,终于将酒坛放在桌上:“你最近不是有些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吗?本老道专门为你解惑而来!”

茅老道也不在意龙择天的表情,拿出铜钱,摆好卦盘,神神叨叨,金钱一洒,随即瞪眼:“否卦?”

龙择天随即脑海中显示卦辞:“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象》曰:天地不交,否;君子以俭德辟难,不可荣以禄。”

龙择天易卦烂熟于胸,却如被封闭一般,云里雾里,不知何解。于是望向茅老道,问道:“何解?”

茅老道却陷入深度沉思,似乎超然忘我,片刻,鼻子尖上的汗水滴落在卦盘上,卦盘顿时迷雾昭彰,不能视物。茅老道突然一口精血喷在卦盘上,吼道:“否终则倾,何可长也!”,说完,竟趴在卦盘上,沉睡起来!

龙择天无奈,只好将茅老道背起来,吩咐众学生带着孟老夫子一起到潭州择天阁驻地。

龙儿和心儿每到一处都愿意收一些学生,这不,这十几个人就成了两位仙女在潭州的第一批学生。

龙择天将孟老夫子带到择天阁是想尽一下学生的责任,八十七岁了,又没有修为加持,已经到暮年,没几年好活!

龙择天等人回到潭州择天阁,将孟老夫子安顿好,叫醒了茅老道,问道:“又是天机不可泄露?”

茅老道都吐血了,见龙择天居然还是如此这般的混不在意,没好气的说道:“就不告诉你!”

龙择天一笑,说道:“我若是不问,你放在心里岂不憋得慌?若是你真的能卜测天机,告诉我,我在榕城经历的一切,是真是幻?睚眦、海神、海啸都是怎么回事?子心又在哪里?”

“睚眦报仇,海神被囚。星宿翻天,海上波涛。老姆出世,神女不安。佛子临尘,众仙降临。龙择天,你摊上大事了!”,茅老道又吐了一口鲜血,再一次昏迷。

龙择天心里一紧,回想起道祖的话,不觉紧张起来:“那么,子心在何处?难道被所谓的老姆关起来了?老姆又是谁?子心难道不是子心,还有来处?”

龙择天想起龙子心的神神秘秘,来无踪去无影,有些疑惑:子心难道不是子心?

若是神女指的就是子心,那么这个子心绝对不简单!

龙择天被茅老道的哑谜弄得心烦意乱,见茅老道再一次酣睡,只好推门而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龙择天端坐床上,两眼望着窗外,此时月上柳梢头。龙择天披衣起身,来到院中,两眼注视着天上的繁星,自语道:“未知天上宫阙,你是那颗星?”

龙择天抬头仰望,再一次化身于外,飘飘荡荡,来到九霄天外。

周天星斗,像是一只只偌大的眼睛,盯视着龙择天。龙择天心念一动,瞬间飘落在一颗星球上。

果然天上有宫阙,便如大帝道祖,神仙之所,无不在天宇一处,有着自己的栖息之所。

或者叫做天上人间?

一处,风景如画,无尘无垢,无风而鲜花招摇,无尘而绿树朦光,天上的宫阙,漂浮在眼前,不同于道祖殿的广袤,凌霄宝殿的威严,这一处,小巧而精致,群峦错落间,精巧的无数楼阁也跟着错落期间,鲜花绿树掩映之间,红墙黄瓦,飞檐层翘,令人由衷而生赞叹:天上宫阙,今夕何夕!

“何人?”,有叱声传来。

龙择天一看,见一童子如三位小正太一般,面白如玉,明眸酷齿,手把玩一支白莲,看着龙择天满心不解:“何人敢来老姆元君宝刹,来此作甚?”

龙择天一笑,满心欢喜,笑道:“小仙人,这是哪里?在下灵魂出窍,不意魂游至此,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那童子见龙择天彬彬有礼,又和蔼可亲,不禁心生好感,奇怪道:“一个下界凡人,竟然体魂分离,穿越时空来到斗姆元君宝刹,想来定是有缘之人,请问你是来拜师的吗?”

龙择天道:“原来这里就是斗姆宫,在下乃下界人世,龙洲大陆的龙择天是也,既然魂游到贵宝刹,想必一定有缘,在下想见见元君老人家,未知可否引荐?”

那童子一愣:“你就是龙择天?可有凭据?”

龙择天愣住,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连这小小童子也知晓,但是说到凭据,那要拿什么来证明?心有踌躇,半响无语。

小童子见状,不客气说道:“你既然无凭无据,那么你就是冒名顶替之人,而且,就算你是真的龙择天,斗姆老人家也不会见你,还是快快归去,免得惹老姆生气,将你打将出去!”

龙择天心道:自己从未见过斗姆,哪里惹她生气?没来由就要打将出去,忒没道理。于是说道:“在下虽是下界人士,但是自出生就拜道祖为师,毕竟道家一脉相承,说来与斗姆也有一份香火之情,怎么会就要打将出去?”

“你这人好没道理,斗姆乃是周天星宿之母,与你有何香火之情?莫要攀交情,元君老人家心情不好,若是冲撞了她,你就算想走也来不及了,还不快快离去?”,小童子手中白莲一划,一道强横气息轰击到龙择天身上,就要将龙择天打出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访斗姆(二)

小童子二话不说,对着龙择天一挥白莲,气息沛然,卷起罡风就要将龙择天赶出宫殿。龙择天眉头微皱,祭出风火蒲团,将那股罡风尽数吸纳,又驱步飞进,靠近童子,将童子手中的白莲抢了过来:“小小孩童性格太过急躁,斗姆就没有教你对人要有礼貌?”

小童子一阵慌张,不想龙择天神通广大,不但罡风未动他分毫,反而自己的白莲被龙择天抢了过去,那白莲乃是斗姆于天池中精心培育,浴万古灵水,吸天地之精才化出这几支而已,如今被龙择天收去,心中哪能不急?遂心中急切,口不择言:“下界贱奴,还不快把宝贝还我?”

龙择天听到“贱奴”两字,顿时气急,说道:“果然缺乏教养,原来这斗姆宫也是藏污纳垢之地,教出你这等没有教养的孩童,既然斗姆不教你,我来教你!”

龙择天一把抓住小童子,一把脱掉他的裤子,将其硬生生翻过身来,白屁股朝上,一手摁住小童子的头颅,一支手对着娇嫩的白屁股打下去。

“啪啪啪!”,本来白白的屁股变得白红相间,那童子如杀猪一般嚎叫:“老姆,有山野匹夫擅闯宫殿,还打我屁股,老姆救命!”

小童子正在杀猪一般嚎叫,突然,周围空间如同天塌一般压了下来,一直白净细腻的手压向龙择天的头顶。龙择天一惊,感觉这只手是如此的的熟悉,大喊道:“你可是斗姆?”

龙择天来不及细问,将手中的小童子往上一扔,然后不退反进,纵身如电,进入了大殿之内。

龙择天不退反进自有他的道理,那大手明显是元君的,意在将自己掌控在她的手中,龙择天飞身入殿,正好破了她的掌印,那元君总不能将自己的宫殿拍毁吧?

龙择天进殿,抬头,见淼淼极处有宝座漂浮,周围乃是星星云云,透着照射万代光华的光亮,星辰旋转,围在宝座周围,如众星捧月一般。那宝座之上正端坐一人,赞曰:宝座莲台,怡养神直,修炼精魄,冲然撮炁,炁入玄玄。运合灵风,紫虚蔚勃,果证玄灵,妙道放无极微妙光明,洞彻华池。

龙择天知道那宝座之上必是莲池圣母斗姆老君,不敢造次,趋步上前,弯腰行礼,道:“下界人龙择天见过老姆!”

那老姆见龙择天只是行礼而不跪拜,心中不喜:“既然自称下界人,为何见到上仙立而不跪?”

龙择天道:“人间久闻老姆仁慈圣心,普度万众,更有颂赞:能阳能雨能变化,救灾救难救刀兵,祠嗣就生麒麟子,祈名金榜就题名;商贾者,利加增,祈求父母得长生,子孙得荣盛,夫妇寿康宁,万邪自皈正,诸恶化为尘。可见,老姆之神通无边,更有一颗慈爱之心,哪里会在乎跪与不跪之俗礼?再说,我乃道祖亲传弟子,道祖乃万仙之祖,连老姆见到道祖也要言必称老师,你我分属同辈,更有一道之情,为何要跪你?先前见过大帝,以他的天地之荣,尚且不要我跪拜,你又有何资格要我跪拜与你?”

老姆面红耳赤,只不过距离遥远,令人看不清而已,龙择天的一番说辞,虽然有理,但是,正因有理,更让老姆心中不乐,心道:自混元开天,道祖就与自己的师尊不慕,如今人间纷争不断,两派更是暗中较量,自己作为大天尊之徒,怎么可能与道祖一脉勾连不清?况且,道祖一脉向来瞧不起自己等诸神,高高在上,如今一个下界俗人居然凭借道祖之名,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不生气那才怪。于是一挥衣袖,就要将龙择天挥出殿外。

龙择天急忙运功,使出星辰之坠,牢牢钉在宝殿的地上,接着天笼神功护体,将那股浩大的气息直接排除在外。

龙择天见老姆急切的想将自己赶走,心中疑惑更甚,开口道:“老姆也是上古真仙,何必为难在下?莫非老姆有不可告人之密?在下机缘巧合来此,曾占得一谶,我徒儿龙子心是否被老姆拿来,还请老姆开恩,让我师徒一见!”

老姆面沉似水,见龙择天如无赖一般钉在大殿不走,又来问起他的徒儿一事,更为气恼,道:“无耻淫贼,我徒儿冰清玉洁,却被你这厮玷污,妄为人师,你该死!”

龙择天一愣,怒斥道:“老姆信口雌黄,择天下界乃是道祖所托,四圣沾染红尘之果乃是历世之需,至于人间我的三位妻子,乃是天造地设,明媒正娶,除此之外,我龙择天才是冰清玉洁,何曾玷污你的徒弟?再说,你的徒弟是谁啊?我从未见过,何来玷污?”

老姆更是愤怒:“吃干榨净一抹嘴就不认账,亏你自称道祖亲传弟子,难道道祖就教了你这一身不要脸皮的本事?今日拿下你,非要到道祖面前讨个说法不可!”

老姆祭出一把偌大的弯弓,那弯弓拉如满月,弦上一支闪耀的星斗之光的羽箭一发而出,携带撕裂周天的气势,划出一道火龙,直奔龙择天。

龙择天没想到老姆说干就干,箭如炸雷,未眨眼已至面门。龙择天不及躲闪,右手一伸,抓住羽箭,那羽箭被龙择天握在手里,冲力宏大,携带的高温之火仿佛要将龙择天的手烧为灰烬。龙择天大惊,顺着箭矢之势急速后退,减轻箭矢的压力,趟出一道火龙,被推出大殿又退至天际,运转神功护体,将高温之火熄灭,这才减轻一些痛苦。

只是,这一推,就是千里之外。

龙择天大惊:“日月神弓果然霸道!”

老姆见龙择天消失天外,面露耻笑:“什么亘古第一天才,一箭之力便不能挡,言过其实而已!”

正想着,却见龙择天如箭飞驰,再一次回到大殿,面对老姆,鼻对鼻,眼对眼:“让我好好看看,谁家的老妈竟然如此蛮不讲理!”

斗姆元君竟有些花容失色,吓得一下子跳离宝座,一方印玺顺手扔出,又一次轰击龙择天的面门。

龙择天被两次偷袭,早已经不耐烦,道:“果然是一个疯婆子,择天对你客气,你却三番五次要杀我,是可忍熟无可忍!”

龙择天来不及祭出法宝,伸手与那印玺对轰,“轰!”的一声,龙择天再一次被轰击到天外。

这一次,老姆不敢大意,又祭出一杆长矛,站在宝座前,等待着龙择天再一次回来。

龙择天再一次被斗姆击飞,杳杳冥冥千里之外,龙择天泄去气势,一个纵身再一次回返,只是,突然耳边响起惊叫声:“那人是龙择天!”

龙择天转眼一瞧,巧了,睚眦来此,正好拿下他问问话。

龙择天见睚眦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击飞天外的龙择天不知所以,有些呆滞,却不想正被龙择天利用。龙择天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他的后颈要害,将其制服,严厉问道:“你来斗姆宫何事?”

睚眦被无辜拿住,心中懊恼,又见众结义兄弟面面相觑,不敢来救援,而且这面子丢大了,如何不气?遂大声骂道:“贱奴,下界来的贱奴,你找死是不是?”

龙择天稍稍一用力,睚眦后颈动脉似要被掐断一般,令其险些昏迷,睚眦大骇,道:“我是斗姆儿子的结义兄弟,通家友好,斗姆宫我为何不能来?”

龙择天心中豁然,问道:“前几日斗姆从下界抓来一个女孩,你可知其下落?”

睚眦大惊:“你胡说八道,斗姆何时在下界抓人了?你这是污蔑!”

龙择天又是稍稍用力,那睚眦又如杀猪一般嚎叫,龙择天再问:“我知道你一定知晓,告诉我,那女孩在何处?”

睚眦汗如雨下,本来自以为与龙择天差不多,没有想到一招失手,竟被人家如拿住脉门一般丝毫反抗不得,心中怒气冲天,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好说道:“那女孩乃是斗姆之徒,犯了淫戒被斗姆关在斗姆宫的坎宫!”

龙择天一愣,问道:“坎宫何在?带我去!”

睚眦无奈,被龙择天掐着脖子,像吊死鬼一样,一荡一荡的被龙择天吊着走,手指前行之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至坎宫门前,经睚眦指点,龙择天知道了龙子心关押的地点,将其放在地上,祭出乾坤图,将所有人吸进乾坤图,这才迈步进入坎宫之内。

龙择天驱步进宫,一进大门,竟被一道莫名的结界轰击出去,龙择天站在门口,往里观望,见整个坎宫笼罩在一层结界之下,结界如丝,流光溢彩,但是混于空间,却又不见分毫。龙择天开放天眼,释放穿越天地之精神力量,将这结界全部纳入识海。龙择天看出,这结界乃是天地之气生成,被斗姆灌以星辰之力,如同是一颗星辰雕刻出来的山洞,极为致密而且气息浩瀚,排斥之力极为强大。

龙择天观察了一会儿,已知结界之结构,以此等结界之力,若是强力破开倒也不难,只是坎宫也一定跟着被毁,那么里边的人也一定不保。龙择天无奈,祭出风火蒲团,喃喃自语道:“风火蒲团无物不吸,希望这结界之气也能吸纳,千万不要掉链子!”

龙择天祭出风火蒲团,置于结界气息节点,一声:“吸!”,果然,结界大震,接着一哄而散!

“子心,你是否在此?”

第三百九十八章 什么乱七八糟的

龙择天进入坎宫大殿,里边却是空无一人,龙择天心情急迫,听的睚眦说法,这子心就在坎宫,为何不见人影?

龙择突然冷静下来,坐在坎宫内的一把宝座之上,回响起过去的一幕幕。龙子心本来是在萨胡无意中在街头收的流浪儿,毫无背景的贫苦人家孩子,怎么会成为斗姆之徒?为什么这个流浪的孩子会是斗姆之徒?是我先收的子心为徒还是斗姆先收的?若是斗姆先收的,为何子心会流落萨胡街头?

龙择天如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已经确认,那只纤细的大手穿越时空将子心抓走,那只大手的主人必然是斗姆无疑,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子心已经拜斗姆为师,为何还要在萨胡又拜自己为师?她为何去萨胡,而且还装作流浪儿?

龙择天简直看不懂自己这个徒弟,索性不想,等找到子心再说!

以龙择天的神通,又对子心那样熟悉,按理说,只凭气味儿神识便可确定子心的位置,但是,斗姆宫内除了浓郁的灵气,似乎再也没有了其他味道。

子心,你在哪里?

身后,那个小童子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龙择天身后,问道:“你是找文姨?”

龙择天一愣,转而清醒,这龙子心原名就是文琼瑶,这么说,这小童子应该知道龙子心之所在。

龙择天转头,面向小童子,咧嘴一笑,小童子下了一跳,赶紧捂住自己的屁股:“还要打屁股?”

龙择天一把将小童子拉过来,和颜悦色语气亲热:“你叫那个人文姨,定是很亲近的,你可知你的文姨在哪儿?”

小童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不习惯龙择天的亲密,稍微躲开,道:“文姨对我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听说她犯了错,连我都不能见她,斗姆可凶了,惹怒了她,比打屁股还疼!”

“那你知道你的文姨在哪儿?我们去救她,你不是想她吗?我们怎能让她受苦?你说是不是?”,小童子点点头:“我想文姨,我知道她在哪儿?只是,我进不去那个地方。”

龙择天摸了摸小童子的头,竟发现手感极好,不由得再次摸了起来,有些不舍。

小童子想躲避却又不敢,只好捂着自己的屁股,扭扭捏捏的向坎宫深处走去:“跟我来!”

龙择天看着别别扭扭捂着自己屁股的小童子,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看来,这一顿巴掌竟然将小童子打出了心里阴影,不由愧疚,将小童子拉住,再一次将小童子的裤子褪了下来。

小童子顿时紧张万分,死死的拉住自己的裤子,惊恐喊道:“你有完没完,还要打?”

龙择天一笑,生硬扒下小童子的裤子,一支手扶在小童子被打的红红的屁股上,一股清凉的紫气迅速抚慰而过,令小童子舒服的呻吟起来:“继续,继续!”

龙择天笑了笑,给小童子船上裤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龙小双,文姨给我起的,让我记住这个名字,但是在斗姆宫,我的名字叫金天,也叫小金。”,小童子对龙择天没有了敌意和戒备,抓住龙择天的手,侃侃而谈。

龙择天极度震惊,差点晕倒在地:“为什么?”

为什么子心要给小童子取龙小双这个名字?为什么要姓龙,为什么将他与龙小龙龙小玄龙小心一样取这样的名字?这童子,不,小双,到底是谁?

龙择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离真相越近,就越令人恐惧、害怕!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见到子心,只有见到她,才能揭晓一切!

龙择天紧张的汗水淋漓,小双看着他,有些奇怪,牵着他的手往坎宫深处走去,问道:“你好像有些害怕,你怕什么?”

龙择天边走边问道:“你今年几岁?”

“六岁!”,小双痛快的答道。

“六岁,太平川的那一夜距今刚好七年,我的天!”,龙择天甚至失去了一见龙子心的勇气:“难道,那不是梦?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至此,他几乎确认了所有事情,知道了所有答案。

但是,无边的恐惧令他再也迈不出脚步!

小双等着童真的大眼睛,看着踌躇不已的龙择天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不走了?文姨还在等着我呢!”

龙择天此时已经举足无措,想起斗姆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个无耻好色之人?徒弟,那是我的徒弟!

盘龙川那一夜,龙择天一直怀疑那个是不是梦境,但是,他始终不敢想,不敢清醒,只是一味的自我欺骗:那就是梦!

坎宫深处的那道无形的防御阵法,那个囚笼,此时如无形的沟壑,将龙择天阻挡在外。

囚笼无形,但是,在龙择天的心灵深处,那却是实实在在的囚笼,将他隔绝于外。

龙择天甚至希望,斗姆突然出现,将自己赶出去!

龙择天将睚眦等人放出来,说道:“你们走吧,就算囚禁你们万年,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睚眦等人很吃惊,不知道龙择天为什么突然放过自己,再看看一旁的小双,更是糊涂:“这孩子眉眼竟跟龙择天如此的相似,莫非”

睚眦不敢想,这个孩子来得极为神秘,自襁褓时期被斗姆抱到宫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但是,从斗姆对他的重视来看,这孩子如同心尖一样,被斗姆疼爱。

睚眦想到了什么,更是害怕,自从被申破天利用对付龙择天开始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对付龙择天,何况这孩子和斗姆宫渊源极深。

那么,斗姆宫和龙择天岂不是成了一家人?

自己等人想对付龙择天,请动了东海龙宫,那场海啸就是东海那个小龙弄出来的,东海因为在民间几乎被海神娘娘驱除,怨恨在心,很轻易的被申破天和自己蛊惑,将海神娘娘囚禁在龙宫,这才有了海啸的事情。

这件事情斗姆是知情人,因为和东海关系默契,也就放纵了东海,没有追究。只是,目前来看,龙择天寻找海神娘娘,斗姆又和龙择天有如此密切的关系,只要斗姆一句话,东海那边顶不住,必然会放了海神娘娘,而这一切,最后只能自己等人背锅。

睚眦很害怕,就是因为看到了小双,联想起了这么多事情,若是龙择天知道他的小心思,一定会乐出声来。

自己与斗姆,最起码眼下已经是敌人。

不过这样也好,睚眦等人匆忙离去,就是要去放了海神娘娘。

龙择天这边还在纠结之中,根本没有在意睚眦等人离去,他钉在地上的双脚,重愈大山,根本迈不出去。

无边空际,一双眼睛盯着龙择天的一举一动,对身边人说道:“这就是你不惜背叛父母恩师的人?你难道没有看出,他已经害怕,害怕因为自己与徒儿发生了悖逆**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为天人人耻笑,这才犹豫不前,恐惧无边?”

身边人道:“无论他认不认我,认不认那孩子,我依旧无怨无悔,因为,我爱他!”

旁边人突然感到震怒,说道:“倒是你,我的师尊,你用这种事情打击龙择天,不感到无耻吗?我虽然是你的徒弟,我和龙择天发生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但是,你为什么如此对待他?非要搞臭他?”

“为什么?谁说他就是天命所归?难道就凭道祖那一句话?我斗姆宫和碧游宫都没有同意,为什么那老头一句话就定了?”,斗姆气愤道。

“切!”,旁边人不屑一笑:“你也是够失败的,在人间收了三个徒弟,上官向跟了龙择天,云美锦跟了上官向,而我,按你的话说又与龙择天媾和,你是不是很失败?”

“独孤无双,你放肆!”,斗姆终于忍不住怒火,大声喊叫起来。

“你还知道我叫独孤无双,我父亲是通天大天尊之徒,要不是你从我小的时候就硬生生将我抢过来,我和父亲母亲何至于十几年未见一面?我岂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抓了我,无非是逼我的父亲听你的话,等我父亲取得人间一统,登临至尊,你便能逼迫我父亲在人间遍布斗姆宫香火,让你有机会与道祖和大天尊平肩而立,地位更进一步。只是,你错估了我,也小看了我,我只想告诉你,这十几年,我一直都在恨你!”

斗姆大怒,道:“我乃是九星二十八宿之母,主管周天星宿,就算你父拜在大天尊门下,能奈我何?只要你在这里,我不相信你的父亲会不答应我的条件,你想用大天尊威胁我,你太小看我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龙择天回归

独孤无双冷笑:“你用如此手段对付龙择天,大大失了身份,你难道不会和他面对面干一仗?背后使用阴损手段,难道不怕道祖知道了惩罚与你?不要跟我说你不怕道祖,因为我根本不信,你在道祖面前就如同萤火比之太阳,连龙择天你都没有信心拿下,何况是道祖?我说的没错吧?”

斗姆一怒,群星颤抖,一条通天彻地的巨大青龙呼啸而出,张嘴将独孤无双衔在嘴里,身影一缩,呼啸着消失在天际。

龙择天正在踌躇,犹豫不前,见一条青龙通天彻地而来,又迅速消失,突然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抱起小双,直接追踪那龙影而去!

斗姆出现,拦在龙择天面前:“想去哪儿?那孽徒已经被青龙角宿带走了,未来万年都会被镇压在那里,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你也到不了那里!”

“被带走的可是子心?”,龙择天已经祭出黄金巨笔。

“是又如何?你不成你要和我打一架?”,斗姆不屑的看着龙择天:别说只是一道分身,就算你的真身来此,你也要把命留下!

斗姆突然祭出一把黑色弓弩,一手捻箭,张弓搭箭,天空骤然黑云遍布,聚集雷霆万重,那箭便如排山倒海,气势宏大至极,射向龙择天,不,是射向怀中的小双。

龙择天大怒,但是,箭势凶猛,只好避让,黄金巨笔随即一挥而就,压向斗姆。斗姆祭出战戟,戟上有白幡,一摇之下,雷霆炸响,万雷齐至。龙择天为了护住小双,不得已矮身下挫,直坠而下。那雷霆不依不饶,将天空撕裂得如同碎片一般。龙择天来不及祭出法宝,甚至心思转动的功夫都没有,只是一味下挫,直至进入雷霆撕裂的空间裂缝,消失在这片空间。

龙择天抱着小双,见自己已经离开了斗姆宫空间,这才心思转动,一瞬间移位换形,回到了潭州择天府大院。

两身合一,龙择天如做梦一般惊醒过来,看着身边的小双,不禁苦笑:“这要作何解释?”

龙儿心儿和三位小正太来到龙择天身边,好奇而惊讶的看着小双,三位小正太更是如同爱不释手一般,揉搓着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小脸,大呼小叫:“这是谁家的孩子?”

龙儿蹲下身,惊呼:“我的天,这不是择天的孩子吗?你灵魂出窍几天,难不成在外边又有了女人?不对啊?就算是有女人,短短几天也不会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啊。老实交代,这孩子是你和谁生的?”

心儿也蹲下看着小双,认真说道:“难道是龙小白?不对啊,小白还小,没有这么大,好像才三岁的样子,这孩子有五六岁,对不上。”

龙择天头痛欲裂,不知作何解释,只好厚着脸皮,强硬说道:“要你们管?这是我的儿子,你们就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就行了,不要问出处!”

龙小双被大小五个人揉搓的如同面团,精致到极点的小脸出现痛苦不堪的神情,再听见龙择天说自己是他的儿子,一把抓住龙择天的手,急切问道:“你说我是你儿子,那,我妈妈是谁?”

龙择天一愣,随即指了指心儿,道:“她就是你妈妈!”

心儿面红耳赤,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将龙小双搂在怀里,说道:“我就是你妈妈,你小的时候被一个坏女人抢走,要是不你爸爸,到现在你还回不来。”

小孩子好骗,再加上心儿温言款语,母性泛滥,那龙小双便确定无疑,钻到心儿的怀里,说道:“我也有妈妈了!”

几个人说这话,便来到了择天阁作战室,公孙峰来见,说道:“刚好你回来了,武瀛军攻占江城后,经过休整,已经有了向南进犯香水城的迹象。”

龙择天只好暂时压下对龙子心的复杂情节,把注意力转移到战事上来。在作战室的地图前,龙择天分析着武瀛军、朝廷军和自己的择天军三股势力的分布状态,陷入沉思。

武瀛人经过江城一战元气大伤,现在六十万大军龟缩在江城附近数百里的范围,东部沿海海岸因为有择天水师和朝廷水师的牵制,不到二十万水师的兵力被牵制在各个港口不能登岸,武瀛人的供给出现问题,如此状态下,武瀛人供给香水城继而控制整个大湖地区就成了必然。但是,武瀛人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攻打并占领大湖地区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香水一战,将成为战略反攻的起点!”,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公孙峰也赞同龙择天的战略判断,说道:“这一仗,武瀛人若是不能攻占香水城,那么,武瀛人必然向北后撤,与驻守在萨胡的萨胡军实施南北对攻之策,试图再一次占据禹河以北地区,只是那一带已经牢牢掌握在我择天军手里,武瀛人溃逃而没有相应的根据地作为喘息,必然兵败如山倒,两年内,武瀛人必然彻底失败!”

龙择天将手指向巴陵,说道:“自江城至香水,必然要经过巴陵,巴陵属于大湖地区,水系纵横交错,特别是大江的分支香江直通南北,贯通江城和香水城,武瀛军必然以水路南下,现在我们需要决定一下,是在香江之上与敌决战,还是等待武瀛人攻击巴陵?”

公孙峰道:“虽然我军有了一定数量的战舰,但是,那些大部分都是近海战舰,不适合内陆水系,武瀛人则不同,除了近海战舰,还有数量不菲的内陆水系战舰,如果我们在水上对武瀛军实施拦截,极为冒险,何况若是敌人飞舟空中配合,江上湖上的战舰将成为活靶子,搞不好就要全军覆灭。我的意见是固守巴陵,只需要消耗武瀛军的有生力量,即使他们拿下巴陵,到香水城之后已经没有多大战力,香水城保卫战很可能就成为武瀛军的坟墓。”

“但是,若武瀛人从水路绕过巴陵城直插香水城怎么办?我们还不是需要在水路上对武瀛军进行阻截?”

龙择天其实最不愿意的就是守城,守城之难,从江城保卫战可见一斑,而且,攻守之间,城池必然遭到毁灭性破坏,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别是香水城,数千年的古城,龙洲大陆最耀眼的明星城池,一旦遭到战火洗礼,其损失不是龙洲人所能承受的。是以龙择天始终不能下决心,虽然他也认为公孙峰说的很有道理。

既然不想固守香水城,提前与武瀛人在江上决战,那么需要战船,可以在内陆水系使用的战船。

龙择天想到香水城去一趟,面见独孤秀,征求一下独孤秀的意见。

公孙峰随同前往,二人从潭州出发,只半个时辰便到了香水城。

独孤秀了解了龙择天的来意,赞同龙择天的看法:“那就以香江为战场,巴陵作为固守据点,全力阻止武瀛人南下的脚步!”

独孤秀下令调集所有的内陆水系船只,并集中仅有的飞舟五百架,大军由统一交给龙择天指挥,令他在巴陵附近的香江摆开战场,与武瀛军决战香江。

李开麟极力劝阻,本来他同意公孙峰的意见,坚守巴陵,消耗敌人,见不能劝说独孤秀,只好同意决战香江的作战方案,但是,对于由谁指挥,李开麟坚决坚持自己的主张,总指挥绝对不能是龙择天。

李开麟的势力发展已经到了令独孤秀有所顾忌的地步,李开麟的坚决反对让他不敢一意孤行,只好与龙择天商议,重新推举双方都认可的人选统帅三军。

经过一番争议,决定:李开麟为此次香江之战的总指挥,林秋风吾尔满东公孙峰为副总指挥,飞舟部队由李开麟亲自调遣,水师部队则由公孙峰指挥,最后的决战方案由独孤秀和龙择天共同拍板。

从香水城出来,龙择天直接传信林建江司马有为及龙小龙龙小玄等人,让他们迅速赶到巴陵,加入到水师队伍中来,协助公孙峰指挥香江作战。

显然,李开麟的心思不但已经放在了这次作战上,而且,通过这次作战,他要拿下所有的指挥权,甚至对择天军下黑手都不是不可能,需要严加堤防。

龙择天公孙峰二人没有回到潭州,直接到了巴陵,来到了林秋风的作战室。

哥仨对城防和大湖香江的军事部署进行了巡查,龙择天觉得,若是固守城池和大湖,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问题是不是固守,而是主动出击,消灭武瀛军于江上,那么现在的布置就差了一些什么,差什么?就是战船。

独孤秀出兵二十万,由吾尔满东率领,沿江来到巴陵进入大湖,但是,战舰仅有一百艘左右,能参与水上作战的士兵不足一万人,这与武瀛人水师三十万简直不成对比,剩余的大部分军队只能坚守在江岸或者湖岸上,干着急。

这是极为致命的问题,若是水路不能阻止武瀛军,武瀛军可以从水路绕过巴陵,直接从水路到达香水城,那么决战香江就成为泡影。正如公孙峰所言,固守巴陵作战意图是好的,但是,武瀛人的目标不是巴陵而是香水,不能从水上与武瀛人决战,那么,香水保卫战就不可避免,虽然这是龙择天极为不愿意看到的。

龙择天想到了那位神秘的赵老爷!

第四百章 再见赵老爷

龙择天想到了赵老爷,是想起了他的那些船只,虽然大部分是民用船只,但是,只要配足足够的火药枪和弓箭,那就是战船,何况,赵老爷的所有船只何止千艘?

柴桑,龙择天带领龙儿和三位小正太再一次莅临这里。

作为九水汇聚之地,柴桑乃是龙洲大陆内陆水系最多港口最多的地方,所以,作为专门经营水路生意的赵老爷在这里扎根实在是合情合理。汇通天下,从这里起步,遍及龙洲大陆,但是发财的根源,却在这里。

很容易,龙择天找到了赵府,这个曾经来过得地方,仍然是那样的阔气兼霸气。大门守卫得知龙择天到来,极为客气的告诉他:“赵老爷不在府中,而在浔阳楼见客!”

龙择天二话不说,直奔浔阳楼。

浔阳楼,位于柴桑,背靠匡山南依大江,乃是柴桑最著名的酒楼和风景灵秀之地。其人文荟萃,古迹众多。浔阳楼有独立的大院,院内浔阳楼主楼为外三层内四层,高达十丈,九脊层顶,龙檐飞翔,瓦朱栏,四面回廊,古朴凝重,远远望去,与匡山似乎浑然一体,在与大江辉映,其气势滂沱,竟如天宫中降下来的仙阙一般。有水有山作为背景烘托,浔阳楼自然气概非凡。大院围墙高耸,大门对开,两侧高大的立柱洁白如玉,朱红大字气象万千: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入园,浔阳楼入眼,果然是好酒楼:碧栏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龙择天细听,楼上推杯换盏之声传来,沉入大江回声于匡山,果然风流潇洒别有情趣,纵使酒不醉人,仅是这风景就足够人一醉。龙择天举步上楼,却被守门的护卫挡住:“赵老爷有宴请贵客,今日浔阳楼已经清场,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龙择天已知道自己被归结为闲杂人等,知道赵老爷向来霸气,贸然闯入定会引人不快,但是,事情急迫,早一些见到赵老爷才会安心,于是,耐心说道:“烦请通报赵老爷,就说龙择天求见!”

守卫显然不知道龙择天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不耐烦说道:“管你是谁?还不快快滚了出去,否则,打将出去!”

龙择天显然尴尬,愣在原地,苦笑道:“原来龙择天三个字也有不好使的时候。”于是静下心来,站在楼外,耐心等待。

龙儿几次就要出手,被龙择天制止:“酒总有喝完的时候,我们不妨等一等,求人办事还是要礼貌一些!”

守卫见龙儿美貌,但是比较嚣张,龙择天却是态度和蔼,心生好感,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龙公子若是有急事,等我找个机会偷偷通传就是了!”

龙择天一笑:“麻烦小哥了,未知赵老爷宴请何人,能否见告?”

那守卫小声说道:“我只是下人,老爷宴请何人着实不知,但是从招待层次看,乃是大人物,而且是连赵老爷都比较尊敬的大人物。”

龙择天一惊,心道:“赵老爷乃是天上财神下凡,身份尊贵无比,能让他尊重一番的人物,必然是天上的大物!”

龙择天正在奇怪赵老爷宴请何人,却听里边传来丝竹乐声,接着轻柔的唱响传来:“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龙择天听着美妙的乐声和小曲,竟有些沉醉,击节而歌曰:“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传?”

龙儿见龙择天竟然有些痴迷于唱曲之中,还击节而歌,有些出乎意外,一掌拍在龙择天肩头:“呆子,莫要迷失了自己!”

龙择天一笑,随即大声高歌:“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楼外有妙人,何不上楼一聚!”,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彻耳鼓,不是赵老爷还是谁?

龙择天感受到了楼内的浩荡气息交织而起,似有穿透环宇之能,乐声骤止,小曲也停了下来,整个浔阳楼除了宏大的气息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极致的安静下来。

龙择天一挥手,谢过二位守卫,率龙儿和三位小正太举步上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如同攀登万丈高山,登梯的脚步声沉重如敲打重鼓,“咚咚”,那声音仿佛能震碎人的心脏。三位小正太和龙儿不是人间人物,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苦了那两位守卫,楼梯的脚步声令他们吐血,昏迷。龙择天见状,一挥手,一股紫气注入二人体内,随即将其抛离楼门口。

“咚咚!”,龙择天坚定而执着的脚步声继续平稳的延续着,那一声声似乎传到了天外,打开了另一方世界,与天地合奏,整个楼都有节奏的跳动起来,连同空气都被这一步一步的脚步声震动出层层波澜。龙择天负手上楼,脚步声留在身后,如同穿越了无尽的虚空。

至四楼,一扇大门豁然中开,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到已经站在大门口的龙择天,偌大的宴会厅足有十几丈之阔,高不见顶,九位仙女似的人静静悬浮于空,手持各式乐器。龙择天想起了苗疆八女,想起了代芈花和阿朵,心中有淡淡惆怅。

巨大的宴会桌周围,坐满了各式人物,龙择天没有将目光扫视众人,那样的话会被认为不礼貌或者挑衅。他这一次来是有求于人,特别是以前拉着赵老爷这张大旗做了好多虎皮,欠着人家的人情。

龙择天感受着宴会厅内的气息,很轻易辨认出赵老爷的位置,抬眼看向赵老爷,居然发现赵老爷并不在主位,而是排到遥远的末端。

天上的神仙,也有高低之分。

龙择天没有在意别人,走到赵老爷身边,弯腰行礼:“龙择天拜见赵老爷!”

赵老爷站起身,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龙择天,将他的目光引向主位之上,那个端坐期间的人。

不过,以龙择天的见识,显然明白了赵老爷的打算,不是他地位极低,而是,不削与之为伍,或者是虚以委蛇。

于是,龙择天礼貌的来到主位人面前:“龙择天贸然闯入,有些失礼,还请见谅!”

主位之人抬头,看了龙择天一眼,面漏不满和不屑,没有说话。

龙择天伏低做小,并没有换来平等对待,这让龙儿很生气,抓起一个酒杯,摔在地上。

“哗!”

所有人震惊的看向龙儿,陷入迷惑。

主位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一个女子挑衅,抬眼看了看龙儿:“一条青龙而已!”

龙择天虽然不满龙儿的暴躁,但是,对这位眼高于顶的主位人却没有什么好感,说道:“但是,她是我龙择天的青龙!”

三位小正太显然对主位之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俊俏的小脸充满鄙夷。

其余人均沉默,九位仙女落下,围在主位之人的身后。

主位之人是一位道士,长耳方面,面色白皙,却有一股狠辣之气不自觉浮现出来,令人忍不住远离。

赵老爷离得远远,恐怕也正是如此。

“贫道多宝如意真君,以你的见识,不认识贫道倒也正常!”,如意真君平淡中毫无掩饰的傲慢。

龙择天没有再搭理如意真君,来到赵老爷面前:“再一次有求于你,借船,多多益善!”

赵老爷点头,随即放出一个纸鸢,飞出窗外。

如意真君对龙儿的愤怒和龙择天的无视以及赵老爷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终于不满,怒道:“赵师弟,看来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赵老爷一乐,道:“是的!”

如意真君觉得很是丢了面子,看了一眼身后的九名女子。九女蹁跹起舞,却是杀意滔天,将龙择天和赵老爷包围起来。

龙儿抢前,一道掌风将九女笼罩,竟是想一人独战九女。

这浔阳楼乃是柴桑盛景,龙择天不愿意就此毁去,制止了龙儿,同时也制止了九女,说道:“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就算是要动手,到天上去,才能打个痛快!”

如意真君摆了摆手,示意众女住手,说道:“来一趟浔阳楼很不容易,酒正喝的高兴,虽然有人冒失,但是,酒还是要喝下去!”

龙择天没有这个耐心,拉着赵老爷往外走。

如意真君并没有阻止,而是说道:“赵玄坛,你是要背叛师门?”

第四百零一章 混沌巨伞

赵老爷不屑道:“此话你是最没有资格说的,因为你叛教最彻底,都入了释家门下了!”

赵老爷拉着龙择天走出了屋门,下楼,出院。

一路上,赵老爷简单介绍了如意真君的来历:“那是大天尊的首徒,最算是我,修为与他差得很远,他手里法宝无数,都有毁天灭地之能,遇上他,你还是要小心。”

龙择天也觉得头疼,这一次龙洲的事情果然已经不仅仅是人间的事情,大天尊一脉显然已经插手,只是分成两派,一派站在龙择天这边,一派则是站在了对立面,很不幸,修为通天的如意真君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龙择天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情,就算自己不喜欢,还是要发生,只能兵来将挡。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借船的事情。赵老爷让他放心,放出去的纸鸢已经通告了商会,那些人已经奔赴各地港口,调集船只从四面八方赶到大湖,误不了事。

龙择天对赵老爷发自内心的感激,但是他担心如意真君会找他的麻烦,又不好直说,委婉道:“如意真君住在哪儿?看来,我应该找他单独谈谈,解释一下误会。”

赵老爷却不在意:“算了,那是一个小人,就算你再如何解释,他注定也是要与你做对的,何苦委屈自己?”

龙择天没有再说话,在赵老爷的安排下,住进了赵老爷旗下的玄坛酒楼。

赵老爷那边还没有传来关于借船的消息,龙择天只能等待,既然来到了柴桑,匡山还是要去一趟。

匡山之美,似胜天堂,奇峰秀石,层林尽染。峭壁陡崖飞瀑布,奇峰秀岭绕云烟。匡山多泉,继而有水,水多成溪,聚而成流,越下悬崖,变为惊天飞瀑,飞流直下,化为水雾,阳光一照,便如紫气升腾。匡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修炼场,僧道在此见庙宇道观,修炼就蔚然成风起来。

比如师兄吕尚飞升前曾在此修炼,那一处悬崖天然的洞府,被后人称作仙人洞,就是师兄的道场。

龙择天从山脚下开始,一步步登梯,匡山山势陡峭,那石阶也颇为狭窄,算是天下险山也不为过。

出于对师兄的尊重,龙择天并没有飞行,一步一个脚印的爬山,第一站当然是师兄的仙人洞。

想起小花那个苗寨的后山也有一个仙人洞,在那里得到了传承,不知师兄会在这里留下什么。但是,龙择天并没有指望这一点,师兄就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好东西可都是由着自己。

仙人洞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洞穴,经过几千年的挖掘,这里却成了一座巨大的道场。

道场位于山顶,遍及整座大阳峰,其中的仙人洞则在道场所处山峰的内部,被道场包裹起来,所以要进仙人洞,必然先入道场。

师兄吕尚是道祖的徒弟中修为不算最顶尖的,但却是最博学的一位,留下的道经法藏治世之经典无数,这家道场主要的经典都是师兄留下的。

所以,龙择天始终认为,这一次红尘历练之后,师兄甚至能成就圣果。

这也是道祖制定吕尚师兄辅佐自己的原因。

道场很大,但是,今日却无香火,也没有了人。

进入道场,无数建筑依山而建,掩映在繁花绿树中间,如草地上的蘑菇,露出点点荧光。院内有高塔,乃是一个孤兀耸立的巨大的天然石柱凿刻而成,便是天然石塔。塔高不知多少丈,立在山顶,直通天际。龙择天奇怪,在山下或者院门之外,根本见不到这座通天石塔,进入了院子,来到塔前,才看到他它的真身。也难怪,大阳峰峰顶已经穿破了云层云海甚至将整座山峰都淹没,在外根本看不清其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但是,寻常果然是不见的,比如,这座石塔,在此山之外,根本看不见。

不知道这根石塔与吕尚师兄有没有关系。

但是,龙择天比较好奇,便与龙儿和三位小正太沿着巨塔飞升,他要看看,这个巨塔到底有多高。

这种飞升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不知穿破了几层云海,终于见顶,出乎意料的是,看似不太粗壮的石塔到了顶部却大的惊人:方圆足有千丈,而且整齐平滑。

石塔顶部如一座巨大的广场,平滑而整洁,像是天宫凌霄宝殿的那些地板,有诱人的魔力。广场中心,却是立着一座石碑,上书:灵山千古秀。下面却有一行小字:吕尚登仙处。

龙择天心中莞尔,运指如飞:云海万年奇。又手书一行小字:龙择天来此拜谒。

龙儿见龙择天兴致高昂,也在石碑下面写道:青龙出幻海。

书儿技痒,拿出一杆朱笔,接着下面写道:书题西林壁。

灵儿大笑,说道,那蠢人用了我的名字,只好将就一下,说着也是空指虚划:造化分阴阳。

龙择天一笑道:“也有道理,师兄道号纯阳真人,用这个阳字,倒也合适。”

慧儿沉吟,来到碑前,运指如飞:禅慧知太极。

龙择天笑着点头,说道:“果然有些意思,只是到了这里却不完整,不如我将之补充下去:飞来有石峰,雾去无留意。冷眼看风景,不如早归去。”

灵山千古秀,云海万年奇。

青龙出幻海,书题西林壁。

造化分阴阳,禅慧知太极。

飞来有石峰,雾去无留意。

冷眼看风景,不如早归去。

众人相视而笑。

天空有乐声,云海翻涌起来,影影绰绰的一些人影飘飘然下落,落在龙择天等人面前。龙择天一乐,心道:“正好发愁没地方找你!”

如意真人其实是一个很能装逼的人,走到哪儿都不忘记带着他的乐队,好像不弄点乐声出来,他就不会走路似的。九女乃是他的御用乐师,当然也是他的侍卫。

不过,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可不光是九女及如意真君,还有四位仙人。

龙择天见到如意真君,喜出望外,驱步行礼道:“真君驾临这里,难道是找在下?”

如意真君笑了,说道:“看见你们再此玩的快乐,不免嫉妒,过来看看,也沾沾喜气。”

龙择天说道:“那日在浔阳楼,是在下有失礼数,这里赔罪!”

如意真人笑道:“看来你还是很识大体的,知道进退,比我那位钱财极多的师弟好上很多,我都舍不得打你了!”

龙择天哈哈一笑,揽过四位已经靠近动手的人,说道:“真君难道是要考究在下?你不亲自出手,你是看不出我的深浅的。”

龙择天挥动双手,并没有拿出任何兵器,连自己炼化的黄金巨笔也没有拿出来,空手与四位神仙对战起来。

那四人手持各式法宝攻向龙择天。龙择天注意到,四人分别手持青釭剑、玉石琵琶、盗天铃和震天钟,青釭剑剑锋如闪电,玉石琵琶弦出火花,盗天铃和震天钟则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波,令龙择天果然有些大脑膨胀的感觉。龙择天深呼吸,一双手掌毫不避让迎向四人,竟迎着电光石火,欺近四人,四掌发出,四声“嘭!”然巨响,四道身影被击出天外。

龙择天摇摇头,看向如意真君,说道:“看来这四人不是你的嫡系,手中法宝也就那么回事,你自称多宝,难道就这点破烂东西?”

如意真君摇头,说道:“四个废物,不值一提,不过,法宝虽烂,却并非一无是处,只不过是他们修为不够,不能尽其所能而已。”

如意真君站起身,却是祭出一把黑伞,如意真君将伞祭于天上,黑伞旋转,黑光四溢,瞬间通天巨塔都被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整个平台宛如换了一个世界。龙择天龙儿和三位小正太都被笼罩在内,纵使开放天眼也目不视物。龙择天被困在伞内,如同进入了**阵,竟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如意真君在伞外,说道:“就算你是大罗金仙,困在我的乾坤如意伞之内,也是在劫难逃!”

龙择天等人目不视物,凭着感觉凑在一起,见三位小正太浑身颤抖,龙儿也有些酥软,感觉不好,待要将她们收进乾坤图,却发现乾坤图竟不能召唤,心道:“这伞果然邪门!”

外边,如意真君口诵道经,一声声咒语化作无数遮天蔽日的黑色字符覆盖在黑伞上,那伞便如同疯狂一般旋转起来,顿时,龙择天在伞内感觉天旋地转,如被龙卷风卷起,在伞内世界不由自主的上下左右翻飞,不但头晕目眩,连心脏都好像要飞出来。

龙择天担心龙儿和三位小正太,强行稳住身形,将衣衫撕成布条,将龙儿和三位小正太连在一起,一手抓住布条,紧紧将他们靠在自己身边,发动极致功力,坐在平台上,任凭狂暴的旋风冲刷,我自巍然不动。

龙择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法宝,竟然连自己都能困住,只怕时日一久,伞内世界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若是纵火煅烧或者千刀万剐,自己等人说不定有何危险。

龙择天虽然意识到危险,但是也没有过于害怕,稳住身形稳定心神,便识海清明,有万事不萦于心的感觉。

龙择天感到识海翻腾,重重经文秘法浩瀚如海,印堂上一朵黑莲飘出,黑莲旋转,白光透射,竟将这一方伞内空间照亮,接着,万道白光如同万把小型利剑,直接穿射在伞上,拿伞纵算是天地之气所化,也被射出万点窟窿,然后,拿伞便如同被扎破了的气球,急剧缩小,轰然坠地。

伞破了!

第四百零二章 黑莲再出世

随着黑伞坠地,龙择天等人脱身而出,只是那黑莲仍旧放出华光,似乎不依不饶的旋转着攻向正在目瞪口呆的如意真君。如意真君见黑莲悄无声息携带万道光华攻向自己,不禁大骇:“灭世黑莲!你为何有这东西?”

如意真君不敢招架,急忙架起风遁,招摇而逝。

龙择天知道黑莲的厉害,怕再一次惊动那位大天尊,心念一动,急忙收回黑莲,信手一挥,将还在目瞪口呆的九女挥出石塔之外。

龙择天也不知道黑莲是怎么回事,看样子是有毁天灭地之能,不然,那如意真君也不会仓皇而逃,不过既然真君已走,五人便不再流连,飞下石塔,回到了仙人洞道场。

龙择天等人落下道场,此时道场仍然一片寂静无声,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是龙择天却心有余悸,回味刚才在黑伞中的一切,好悬没将自己等人困死在里面,此后行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五人没了心情,下山,直奔赵府。

赵老爷见龙择天到来,脸上泛出笑容:“船只已经从各地开始调往大湖,预计十日内全数到位。”

龙择天笑着抱拳,千恩万谢:“我与赵老爷并无深交,只是两次贸然求助,赵老爷均给予莫大帮助,此番恩情,龙择天铭记在心!”

赵老爷说道:“事情有因有果,我和其他四位一样,本着济世救民的情怀再度履历红尘,乃是为了功德圆满,既然享受人间香火,不做一些为民的有情怀的事情,怎么能算功德圆满?我倒是希望你早日成功,在未来的功德簿上有我们的名字,再受敕封,才是我的梦想。”

龙择天想到了这些事情,比如师兄吕尚,比如四圣兽和四兄弟,再比如那三位小正太,甚至还有龙子心,他们都是天上派下来协助自己,为的是消除心中戾气,造功德于天下,求大正圣果。再想到了那兰冲新政帝,是不是也在苦苦追寻求证之道?但是,还有那些人,明显占到自己的反面,又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龙武之战已经白热化,未来江山谁属,自己与独孤秀必然有一番争夺,人间之战还得进行下去。

龙择天决定,自己亲自带领一路船共一千艘从柴桑刚出发,进入大湖地区。

林秋风公孙峰已经会师巴陵,在大湖通往香水城的水路布置了防御,只是缺少战船,只能在近水巡逻。

武瀛人不出所料,已经从江城出发,顺流向南,直奔巴陵。

李开麟作为这次战役的总指挥,亲自到达巴陵发布作战命令,总的意见是他负责守城,公孙峰刘白衣负责水上作战,并让林秋风公孙峰将择天军全部全部调往大湖地区。

此时,只有公孙峰调来的数量仅有二十艘左右的战船,连人都装不了多少,何况在那么大的湖面上防御?公孙峰为此与李开麟争执,差点擦枪走火,但是,李开麟非常强硬,还将独孤秀派来的一百艘战船一万水兵派往巴陵南部的香江,说是组织第二道水上防线,一旦巴陵一带失守,在南部香江还有和敌人相持的机会。

林秋风和公孙峰知道,李开麟的这种安排就是将自己送到武瀛军的嘴里,借武瀛人之手消灭自己。本想以武力反抗,拒不受命,但是,考虑到龙择天还没有回来,而且现在是朝野合作时期,破坏了结盟关系,谁也吃罪不起,于是只好忍耐,放弃潭州城,大军开往大湖地区。

择天军两支主力被扔到大湖地区的水网,船只少,再加上在水上扎营着实不易,好几天时间,没有像样的营房,整日泡在水里,致使军队怨声载道。公孙峰想到,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向渔民征收渔船,在大湖上扎起绵延几十里的船只连营。

解决完扎营问题后,公孙峰令军队伐木,利用木桩等,在大湖水道搭建浮桥,浮桥从湖岸开始搭建,一直延伸,竟然延续百里,一直到大湖水道,截断了水道之路。

公孙峰利用武瀛军还有到达的几天的时间,加固浮桥,并建立了堡垒工事,送算是没有船,依靠浮桥工事,也能阻挡一阵。

不得不说,人到没有办法时总会想出办法,上百里的工事一时蔚为壮观,四十万大军硬是在水上建起了坚固的堡垒。

龙择天心急火燎的带领一千艘船只来到大湖,见湖中堡垒蜿蜒百里,防御坚固,倒是有些意外。随即进入水上营寨,找到公孙峰和林秋风二人,了解了事情的详细过程之后,龙择天说道:“现在不是与李开麟翻脸的时候,你们做得对,要顾全大局,主动退让,这不是个人义气之争,这关系到整个战役的生死存亡,我们吃点亏不算什么,忍耐一下是对的。”

龙择天令人将十万人士兵分配在各艘船上,配足火力改造成战船,然后越过防御线向北推进,依靠战船迟滞武瀛军南下的脚步,期待其他各水路船只早日到达,投入到水上战斗中。

林建江司马有为龙小玄等人极为兴奋,各自带领自己的舰队听从龙择天的吩咐向北出发,开始阻击武瀛人。

武瀛人的飞舟终于还是来了,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越过林建江等人的船队直奔公孙峰精心建筑的防御工事,一阵狂轰滥炸,浮桥工事多处被炸毁,负责守卫的择天军随着被炸飞的防御工事命丧湖底,第一波次的轰炸,择天军损失近五万人。

连敌人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一瞬间死亡五万人,这让林秋风大发雷霆:“他娘的,朝廷的五百架飞舟呢,干嘛不升空,干嘛只让我们做靶子?”

李开麟振振有辞:“朝廷的飞舟只有五百架,好包括玉秀国支持的二百架飞舟,那些可是金贵的很,连独孤大人有时候都使唤不动,何况是我?再说,就算五百架全部投入进去,与人家近三千架比起来不过是滴水入海,一瞬间就淹没了,怎么敢在空中和人家干?我们只有挺过去,等待他们炸够了,大军来到再决一死战。”

这种争论毫无结果,李开麟在巴陵仍旧是一动不动,率领二十万大军美其名曰固守城池,林秋风无奈,找到龙择天商议解决问题的办法。

龙择天知道李开麟有借刀杀人之心,但是也毫无办法,目前就算杀了李开麟,那二十万大军也不会落到自己手里,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解决空中防御问题。龙择天传信独孤秀,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出动飞舟,在空中防御,再这么炸下去,再好的防御工事都会变成渣,何况还是临时的水上防御工事。

两天后,武瀛飞舟再一次铺天盖地而来,只不过这一次,独孤秀终于不再犹豫,下令五百架飞舟全部升空迎敌,一场前所未有的空中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龙择天心儿公孙峰林秋风龙小龙猿坤及独孤秀手下的上百至尊以上武修加入了空中战斗,一场空中战斗惨烈展开。

一天一夜的空中厮杀,武瀛人的飞舟损失了近两千架,剩余不到一千飞舟仓惶而逃。只是,朝廷这边,五百架飞舟只剩下不到一百架,都是玉秀国来的飞舟,独孤秀手下死亡了五十名至尊。

但是,武瀛人的战船已经云集大湖,水面上的战船如一座座移动的房屋,几乎将整个大湖填满一般。

龙择天一跃升空,看着两军水上对垒。

武瀛军战船显然火力更猛,由北至南顺流而下,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将择天军战船队形打散。林建江司马有为指挥各自船队并没有进行任何还击,只不过是迅猛的冲进武瀛战船队列,就近搏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些船只根本就不是战船,是临时武装起来的战船,火力无非是火焰枪和弓箭,再就是林建江等人将攻城的火炮装在船上,当做舰炮使用。只有靠近敌船才能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杀伤。

司马有为率领一百艘船队率先进入敌阵,一组一组的将武瀛人战船分割出十几艘,然后不顾背后被人偷袭,玩命似的将被围困的武瀛战船击沉。要不就干脆飞到敌人战船上,以自己的超高修为对敌人进行各个击破。

各战船发现如此有效,纷纷效仿,上百只战船为一组,围殴被隔离出来的武瀛战船,靠近厮杀,然后跳到敌人的战船上与敌进行惨烈厮杀。

龙择天看到,这种战法虽然有效,但是,武瀛人战船数量占据优势,又有火力优势,就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龙择天无奈,与猿坤龙小龙心儿等升空来到武瀛人船队上方,发动神通,向背后攻击择天军战船的武瀛船只发起攻击,解除司马有为等人的后顾之忧。

众人有所顾忌,两国战船搅在一起,若是不管不顾,必定误伤自己人,只好专门捡落单或者背后偷袭的船只下手,一时之间,战役陷入胶着。

武瀛军战舰数量有优势,武器火力有优势,半天的时间摆脱了司马有为等人的纠缠,突破了海上的第一道防线,迅速驰向公孙峰布置的第二道防线。

第四百零三章 血战香江

终于短兵相接。

武瀛人战船开足马力,一阵排炮,凶猛的射向水上工事。

水上工事并没有凶猛的火力,特别是没有远程火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武瀛战船靠近,十五万水上守军火药枪齐发,火箭铺天盖地攻向武瀛战船。终于在武瀛人靠近五十丈远的地方开始进行还击。

武瀛人船队形成碾压之势,黑乎乎的大船从择天军头顶上碾压而过。择天军奋不顾身,向蚂蚁一样爬上武瀛人战船,又纷纷掉进水里,其惨烈程度令人心惊胆寒。

龙择天祭出三座宝塔,三位小正太各自驱动,疯狂砸向武瀛战船。黄金巨笔金光闪耀,排山倒海一般扫向武瀛战船。猿坤的铁棒更是狂猛,对着武瀛战船疯狂猛砸。龙儿化成巨大的青龙,在武瀛战队内横冲直撞。龙小龙祭出五灵珠砸向武瀛战船。一时间水面上爆炸声惊天动地浊浪滔天,山河变色。

几大天上神仙各使手段,武瀛战船纷纷中招爆炸,沉入湖底。

但是,武瀛人的飞舟再一次来到,对司马有为等战船发起了疯狂轰炸。龙择天等人只得丢弃武瀛人战船,救助司马有为等人。公孙峰布置的防线顿时被碾压而过,势如破竹,冲过防线,向南疾驰。

武瀛人上千武修终于出现在战场上,由大日神统领,与龙择天等人在空中展开了激战。

水面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赵老爷的船只终于陆续到达,公孙峰放弃了水上防御工事,组织残兵编入水军,与司马有为林秋风林建江一道向南追击武瀛战船。

香江,已经变成血染的香江,尸体甚至浮满了大湖和香江,空气中的硝烟气味和尸体散发的腐臭气味混合飘散,致使整个香江都笼罩在阴森恐怖和愁云惨雾之中。

交战的双方几乎都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武瀛人上千艘战船终于还是势不可挡的南下而去,直逼香水城。

但是,尤为可气的是,李开麟见大湖和香江防线失守,弃城南逃,说是要决战香水城。

武瀛军陆路一方,兵不血刃占领了巴陵。然后从路上挥兵南下,直取香水。

龙择天等人击退大日神等人之后,从空中直飞香水城。

这一战,四十万择天军参战,只剩下十五万人。

一千五百艘战船只余五百艘,损失一千艘。

独孤秀的朝廷军几乎未伤一兵一卒。

但是,武瀛人损失也极为惨重,水陆两军共七十万人,水上损失二十万,战船损失一半,飞舟损失两千架。

至此,武瀛人在龙州南部的所有军队已经不足六十万人。

只要香水保卫战胜利,或者消耗掉敌军哪怕是三分之一的兵马,战局将迅速转化,龙洲取得两国战争的胜利将指日可待。

但是,这一次香江之战,李开麟的恶劣表现已经让龙择天忍无可忍,决意讨个说法:拿下李开麟的人头!

武瀛军对香水城已经呈现包围之势,择天残军因为被武瀛人隔离在外,在龙择天的带领下进驻潭州,与音少山互为犄角。

龙择天整合剩余的十五万林秋风和公孙峰的人马,再加上音少山马半平的二十万人,这是在香南地界的几乎全部兵力,韦青、叶文才王福重等散兵虽然已经集合,但是,龙择天让他们开拔肇州,与陈潮夏继续隐伏在南越不动,这一次香水城保卫战,龙择天不让他们参与。

香江之战打的窝囊,李开麟巧妙利用了龙择天急于求成想一举扭转整个战局的心里,将择天军的两大军团全部投入到正面战场,而朝廷军却隔岸观火。

在潭州休养生息,龙择天将还留在榕城的心儿四男等人全部掉了过来,就连吕尚也已经星夜赶来。

出乎意料的是,茅老道也来了。

对于武瀛人围困香水城,龙择天置之不理,一个是因为心中有气,另外一个原因是,龙择天想在武瀛军的外围再构建一层网络,武瀛军困住了香水城,而择天军困住武瀛军。龙择天管这个叫做“困笼计划”

这一次,龙择天下决心不再与独孤秀合作,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谁也不是谁的打狗棒,像李开麟这种该死的人,龙择天不会再第二次被他利用。

龙择天让林秋风公孙峰着手扩军,这一仗损失兵力太多,不及时补充,对龙择天的困笼计划不利。龙儿心儿和四男协助扩军行动,龙择天相信,有这几位极有说服力的世外仙人招兵买马,一定会事半功倍。

香江之战轰动了整个龙洲,人们对择天军血战香江称道的同时,对朝廷军不作为沸反盈天,要求严惩战前总指挥李开麟,各大书院的学子,各界人士,纷纷走上街头,要求新政帝出山,将李开麟千刀万剐。

蜗居渝州的新政帝,当然也知道了这些事情,虽然是傀儡,但是,每日的战报还是要看的。对于香江血战,他更是上心,严令独孤秀必须坝战役的详细情况每日上报,特别是对于李开麟的恶劣行为,新政帝发出了诏令,要求独孤秀严惩李开麟。

新政帝身居幽宫,却心忧天下,但是,独孤皇后消失了很长时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让他倍感冷清,这座和监狱差不多的深宫,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继皇后失踪之后,皇帝也不见了踪影。

皇帝去了哪里?

宫里人将皇帝失踪的信息报告给了独孤秀,独孤秀拿着线报,眉头紧皱:“这个时候,添什么乱?”

武瀛人已经开始了对香水城围而不攻的计划,香水城被孤立。

独孤秀传书龙择天,要求他在武瀛军外围向武瀛军进攻,减小香水城的压力。

龙择天撕掉了独孤秀的信件,也没有回信。

朝廷的南越军、昆侯军、黔宁军、益梓军闽侯军甚至留在中原和莫干地区的大军都没有投入到大会战中来,只是一路逃跑保存实力,凭什么让我择天军冲在前线?

两香军的晏子怀,朝廷军的马岩吾儿满东等部龟缩在香水城不动,你让我择天军从外围解救你?凭什么?

纵算是龙择天有这个心思,面对林秋风和公孙峰,面对刚刚死了几十万兄弟的两个军团的士兵们,他也张不开嘴。

何况,龙择天不是不想救,而是,现在两大军团元气大伤,战力锐减,实在是无能为力!

独孤秀的居室,夜晚,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新政帝。

独孤秀吓了一跳,但是,此刻见到新政帝却感到天上掉下了金元宝,运气好到爆。此时见到新政帝,完全没有了那种轻蔑和不屑,拉着新政帝嘘寒问暖,甚至破例拿出酒来,两人对饮,君臣翁婿,和谐无比。

新政帝暗骂自己不争气,对独孤秀的实在出乎意料的热情,有些胆战心惊而又受宠若惊,好像地位完全反过来了。

这位从来没有被人当回事的皇帝,猛然之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窝囊:为什么我的眼中会充满泪水?

新政帝将皇后失踪的消息告诉了独孤秀,独孤秀叹息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苦了你了!”

独孤秀说道:“如今我们与武瀛人的决战到了关键时刻,香水之战打得好,整个战局将彻底逆转,离整个胜利也就不远了,但是,若是打得不好,两香军全军覆灭,我担心,不但武瀛人会乘胜追击,连外大陆其余帝国都会趁虚而入,瓜分我河山,所以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所以,皇上这一次御驾亲征,微臣十分感激!”

新政帝一愣眼,觉得自己好像又掉进了阴沟!

“那么,独孤爱卿需要朕做什么?”,新政帝只好顺势而为,进入角色。

“明日上朝,我会说一些话,还请皇上无论如何配合我!”

新政帝顿了顿,说道:“只要为了胜利,我一定配合!”

第二日的朝会果然有了新气象,全体官员和全体将军到齐,望着高坐在龙坐上的皇帝,人们恍然如梦:原来,龙洲帝国是有皇帝的!

独孤秀率群臣跪倒:“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政帝何尝不是恍如隔梦?望着殿下跪满地的臣工,有些发愣,半晌无语:龙洲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与我的窝囊有关?

众臣工依旧跪在地上,人们偷偷瞄了一眼跪在最前边的独孤秀,不敢有任何动作:首辅大人都没起来,自己哪敢动?

“先跪半个时辰,朕再来问话!”

新政帝石破天惊!

第四百零四章 新政帝临朝

新政帝拿起龙案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令身边的太监倒茶添水,靠在龙座上,闭目养神。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众臣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将目光投向别处,只是将目光投向自己眼下的那块一巴掌大的地方。不多时,便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明显憋不下去的咳嗦声。那一巴掌大的地方,积满了水,汗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冷的。

独孤秀还跪在那里,规规矩矩。

人们害怕,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因为,独孤秀跪在那里。

半个时辰居然这么长,半个时辰,能喝几杯酒?

“本想让你们一直跪着回答朕的问话,但是,考虑到你们一直在前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那么,就站起来吧,回答朕的问话!”

众臣起身,有几位因为半个时辰的跪拜,膝盖明显不堪重负,起至半身,便又倒下,于是,大殿上便传来几声“噗通”声。

独孤秀向皇帝行礼,道:“皇上御驾亲征来到香水,想必是对我等下臣的无所作为有所不满,臣惭愧,竟沦落至被武瀛人困于一城之地,还要皇上龙体赴险,臣请罪!”

众臣再一次跪倒:“臣等请罪!”

“都起来吧!”,新政帝终于露出和蔼之色。

“现在武瀛人围困香水,众爱卿可有破敌之策?”,新政帝目光巡视众臣。

李开麟出列,躬身道:“启禀皇上,武瀛军几乎倾巢而出,重兵围困我香水城,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将我们这些所有的重臣和两香军精兵主力一举消灭在城内,此一仗关乎我龙洲帝国生死存亡,若是失败,不但我等尸骨无存,就算是皇家的宗庙社稷也难以保全,请皇上明鉴!”

“重要性就不必说,说说有何破敌良策!”,新政帝说道。

“启禀皇上,我朝廷大军被困城内,已成瓮中之势,然外围的择天军在潭州、音少山、召关、南越的肇州等地有人马六七十万,甚至多过两香军主力,若是他们在武瀛军外围向武瀛军发起攻击,我城内主力向外冲击,两军里应外合与武瀛人决战香水之外,则我军有一半的把握取胜!”,李开麟侃侃说道。

新政帝看了看李开麟:“西征北伐时,有两香军神机军师之名的李军师,想必就是你吧?”

“启禀皇上,正是微臣!”,李开麟拱手。

新政帝突然释放无穷威亚扑向李开麟,大殿瞬间如刮起风暴一般。李开麟泰然自若,仍然拱手面向新政帝。

“弃巴陵于不顾,一路难逃至香水,见择天军赴死而不救,你可知罪?”,新政帝目光寒彻,怒视李开麟。

“皇上容禀:大湖香江一战,我们的目的不是与武瀛人决战,而是消耗武瀛军的有生力量,同时,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实力。微臣令龙择天决战大湖香江,消耗了武瀛军二十几万,战果辉煌,而我朝廷大军全身而退,除了几百架飞舟,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微臣带领二十万主力全身而退,微臣不知微臣何罪之有!”

“李开麟,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大言不惭?”,金旭光出列,怒指李开麟:“合着你的意思,死的只要不是朝廷军就战果辉煌,死了择天军就应该应分,难道择天军兵士就不是我龙洲帝国的子民?”

李开麟一脸平静,说道:“金尚书此话漏洞百出,难道以为择天军是皇朝的子民?择天军数百万之众,有几人可称为帝国子民?他们只听从龙择天一人之号令,何曾将皇上放在眼里?你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子民,不妨你去试试看,让他们从外围发起攻击他们可曾听你的?我看你只是自作多情而已,不然,现在朝廷大军深陷孤城,择天军为何按兵不动?”

“那还不是你的无耻把人家惹伤心了?”,康同声怒道。

“我无耻?若是我不无耻,大军顷刻损失殆尽,尔等哪还有命在此大言不惭?”,李开麟不看众臣,只看独孤秀,说道:“若是独孤大人也是如此看法,李开麟便成全了那些愚民所愿,辞了官丢了命又何妨?”

独孤秀破例咳嗦了一声,陈缓说道:“过去的事情不必再纠缠,现在朝议如何让龙择天出兵解围。”

李开麟将头转向新政帝:“启禀皇上,虽然刚才金尚书大言不惭荒谬绝伦,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不无道理,无论是龙择天还是择天军都是皇上的子民,但是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子民,还需验证,微臣动议:皇上亲赴潭州,令龙择天出兵解围,若龙择天听从诏令,则困局可解!”

金旭光早就看着李开麟不顺眼,怒斥道:“皇上乃万金之躯,身负社稷,你让皇上赴险地,适合居心?”

独孤秀听罢,不觉摇了摇头,心道:这金旭光果然几十年来了,也未成熟,如此话岂不落人把柄。

果然,李开麟咄咄逼人:“险地?何为险地?潭州的择天阁是险地?龙择天的住处是险地?若是连你都认为是险地,龙择天又何以称为皇上子民?金尚书难道早就知道那是险地?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奏报我保军护国之举?”

金旭光面红耳赤:“我是说,这一路,岂不是让皇上犯险?”

“皇上从渝州至此何止千里?跋山涉水,于武瀛人重重围困之下从容而至香水,何险之有?你以为皇上如你这般无用?”,李开麟讥讽道。

众臣虽然鸦雀无声,但是,明显感觉李开麟大有与独孤秀分庭抗礼之势。

那兰冲出列:“微臣愿意与皇上走这一趟!”

众臣更是大惊,那兰冲是独孤秀的亲信死党,居然赞同李开麟的动议,难道,这也是独孤大人的意思?

那兰冲是风向标,他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群臣站队的标志。

群臣呼啦跪倒:“臣等愿护驾前往!”

新政帝看了看独孤秀,含义不言而明:现在一切均按照你的意思发展,接下来,是不是该你出面了?

独孤秀目光撇向新政帝,已经了然,面向众臣,说道:“皇上已经知道了各位同仁的拳拳之心,都起来吧!”

群臣起身,知道,最具重量的人将做出最具重量的决策。

“本来,皇上不应该以身涉险,金尚书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这一路要冲过武瀛人的重重封锁,其危险不言自明。但是,皇上亲自从渝州来到香水城,乃是不放心我等。各位都是朝廷柱石,军中大旗,皇上对我等的怜爱之心已昭日月,各位应该感激皇帝的垂怜之恩,纵万死也要报答浩荡皇恩。皇帝此行潭州,非常重要,若是皇上能说服龙择天出兵解围,则不但香水城可保无虞,而且对未来战局将起到不可估量的转机。至于保驾护航,人数不宜多,只需两三人陪同可以!”

独孤秀看了看众臣,见那些刚才还热血沸腾的众臣此刻却噤若寒蝉,轻笑道:“此行由那兰冲陪驾,我手下小七作为护卫!”

独孤秀把目光转向李开麟,有些阴冷,道:“李军师神机妙算,修为高超,但是就不必陪陛下前往潭州了,本辅命你率领你的亲兵护卫出城,为皇帝陛下开路!”

李开麟似乎没有看到独孤秀阴冷的目光,坦然答道:“下官愿领命前往,必护送陛下安然离开!”

新政帝一挥手:“如此,各自准备去吧,退朝!”

李开麟站在城头,看见外围密集绵延的武瀛人营帐,平静说道:“开城门,神机营冲锋,将敌营踏出一条血路!”

李开麟接过旁边士兵递过来的一把硬弓,箭头粘上火油,点火,拉弓,一道比闪电还快的光线嗖然间撕开了对面营帐,又穿过营帐,直奔极远处山坡下的一处绿色账房,一声爆炸,那处营帐顿时硝烟四起,接着火光冲天!

李开麟身如大鸟,飘飘落到敌方营帐,神机营如狼似虎,扑进敌阵。

新政帝、那兰冲、小七,跟随着李开麟的身影,瞬间消失。

独孤秀看着李开麟飘逸的身形,喃喃道:“果然”

独孤秀下了城墙,吩咐守门兵士:“神机营返回,若是后面有武瀛军追击,则不可开放城门!”

守门卫士应喏。

独孤秀返回自己的住处,将林伯等人召唤过来,问道:“我让你们打听的事情有何结果?”

“是皇后的事情,还是那个李的事情?”,林伯看着独孤秀。

“我都需要知道!”,独孤秀说道。

“皇后在斗姆宫,只是那孩子不见了,斗姆没有说!”,林伯道。

“孩子不见了?”,独孤秀脸色阴沉:“难道,斗姆不应该给我个交代?”

独孤秀面沉似水,明显压制着愤怒,转而又平静下来:“说说第二件事情!”

“李开麟绝不简单,申破天是马前卒,李开麟才是大天尊的后手!”,林伯虚汗冒了出来。

独孤秀手明显颤抖了一下,接着拿出戮仙剑,缓缓说道:“我又算什么?”

一震宝剑,激越之声直冲天外!

第四百零五章 新政帝当说客

新政帝、那兰冲、小七三人来到了潭州,很轻易的找了择天阁。

皇上微服来临,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择天阁内的高层都不知道。

龙择天的住处,龙择天令龙小龙等人陪同那兰冲和小七游逛潭州,自己与新政帝独处。

两人对面相坐,彼此对视,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将两人连接起来。金玉天一笑婉儿:“师弟,可能道祖到现在也没有把我当做弟子,但是,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

龙择天笑道:“我为有你这样的师兄感到自豪!”

金玉天自嘲的笑了笑:“听到这句话我是不是应该痛哭流涕?”

龙择天一脸郑重,诚心诚意道:“作为先行者,你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从那兰太后,到独孤秀,你生存于夹缝之中,而且,身边又没有人协助,孤寂苦闷,不足为外人道,师弟诚心诚意钦佩师兄的隐忍、智慧和才干,若是换做是我,在那种环境下,不一定比你做得好。”

金玉天叹气,目光有些迷离,低着头,说道:“你可知,我的皇后早已经失踪了?”

龙择天更是同情,拍了拍金玉天的肩膀:“独孤秀把他的女儿许给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心里清楚,至于他的女儿,我也听说过,乃是世外仙人的弟子,这样一个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人意外。”

“师弟,你难道不知道一些什么?”,金玉天看着龙择天:“你不认识皇后?”

龙择天感到奇怪:“我认识?”

金玉天突然感到自己说的有点多,拉回话题,道:“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让我出兵?”

“我不为难师弟,你尽管按照你的想法来!”,金玉天道。

“纵使师兄不来,我也是要出兵的。”,龙择天说道:“这一次香水城之战是一次机会,是一次让两国战争走向转折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按兵不动,是因为我要补充兵员,休养生息,另一方面,我择天军正在恰巧的在武瀛军外围扎口袋,一旦口袋形成,我必然突然袭击,打武瀛人一个措手不及!”

金玉天笑容有些不自然:“看来,我这一次来,倒是多余的!”

“非也!”,龙择天给金玉天倒上茶:“你若不来,我还真找不到出兵的理由!”

“难道是我的面子?”,金玉天摇头:“这个面子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龙择天看着金玉天,示意喝茶,然后拿出纸笔,摊在桌案上:“想必师兄皇嘉御玺是随身携带的,拟一道圣旨,我需要三方面内容。”

金玉天想了想,道:“让我猜猜!”

“第一,朕以龙洲帝国皇帝之名,下旨令龙择天出兵;第二,为择天军拨款一亿两白银,抚恤在香江之战中战死的择天军家属;第三,严惩李开麟,给择天军和天下人一个交代!”

龙择天笑了笑,道:“你觉得这三方面的内容独孤秀会答应?”

“第一,现在虽然是朝野合作时期,但是天下人都知道,我龙择天是反皇权的,更是一心要推翻朝廷,你给我下旨我是接还是不接?接,我的兄弟们,我的择天军怎么看我?难道我被招安了?不接,影响朝野合作大局,我龙择天就会成为龙洲百姓的公敌。第二,拨款一亿两作为抚恤,我倒是想要,独孤秀能给?若是给不了,不但师兄你面子下不来,而且若是我的择天军眼巴巴看着这一亿两而不来,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士气,觉得朝廷出尔反尔?第三,严惩李开麟,这一点倒是正合我意,但是,在目前形势下,李开麟还动不得,不说他的背后势力有多大,就说这些年他发展的遍及龙洲大陆的情报局,连独孤秀都非常顾忌,这种时候若是李开麟狗急跳墙,仗还没打就输一半,这个损失我们承担不起!”,龙择天叹息道。

金玉天道:“那你要什么?”

“第一,本次战役由我和独孤秀亲自指挥,我择天军在外围,独孤秀在城中,我们两个人的决策就是最终决策,别人不得干预!”

龙择天劝金玉天喝茶:“第二、我要求南越的陈国堂出动南越地方军作为我外线作战的后勤给养部队,并且听从我的指挥;第三,在香水城保卫战期间,任何有违反朝野合作的行为都被视为卖国,无论是谁,都将受到严惩!”

龙择天看着桌案上的纸笔,说道:“如此一来,师兄的旨意就好写了!”

金玉天明白,这份旨意是要到香水城给那些大臣们特别是独孤秀李开麟们宣读的,这就是人家龙择天的条件。

金玉天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是道祖选中的那个人!

兄弟俩畅谈一晚,第二日一早,依依惜别!

那兰冲早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看着皇帝拟出的圣旨,他也生出了和金玉天一样的感慨。

小七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说服了龙择天,只是,半日的游玩,与龙小龙在一起结伴同行,竟然生出留恋的感觉:“这小子挺好玩的!”

龙择天终究是不放心让三人就这么回去,令龙小龙和猿坤护驾,将三人送回香水城。

猿坤有些生气,是龙择天居然把他当做一个跑腿的有些生气,“怎么说,我也是上古圣人不是,就算不是圣人,也和你龙择天差不多吧?我怎么就成为你的跑腿的了?”

看着金玉天和那兰冲气不打一处来:“同样是圣人弟子,看把你们窝囊的!”

那兰冲脸一红,居然怒声道:“闭嘴!”

猿坤很是不可思议,心道,一个废柴居然敢叫自己闭嘴,就要发作,旁边的龙小龙看着猿坤,说道:“你这是不对的!”

猿坤一捂头,高喊:“闭嘴!”,然后一阵风似的消失,前方几十里,武瀛兵营陷入一片兵荒马乱。

香水城临时皇宫大殿,金玉天端坐龙座之上,令那兰冲宣读圣旨。

独孤秀没说什么,李开麟再一次跳了出来:“皇上这是要把南越送给龙择天吗?”

金玉天早就知道李开麟会跳出来,说道:“南越在择天军的后方,让陈国堂率领他的地方军作为后勤保障也是取近而就易而已,爱卿何以说出此等话来?”

李开麟道:“众人有谁不知,那龙择天与陈国堂的儿子陈潮夏有兄弟之情,陈国堂在南越时与龙择天相交莫逆,肇州召关至今都在陈潮夏的掌控之内,此刻龙择天要陈国堂的整个军队都作为他的后勤部队,其野心已经昭然,难道朝廷就放任他接管南越军?”

“还有,站在皇上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想必就是龙择天的儿子龙小龙吧?不知道他参加朝会是什么意思!”,李开麟看着金玉天,没有意思恭敬。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了?”,独孤秀终于忍耐不住,豁然转身,怒视李开麟。

李开麟一愣,随即躬身行礼,道:“请首辅大人息怒,李开麟心存疑惑,不吐不快,难道独孤大人不以为然?”

独孤秀说道:“如何决策,我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皇上既然圣旨已经发出,就按圣旨说的办!”

独孤秀祭出戮仙剑,轻轻一弹,道:“若是再有胡说八道者,有如此桌!”

宝剑沛然挥下,独孤秀面前桌案化为齑粉。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龙小龙迈步而出,看着独孤秀,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独孤秀一愣,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见我的话?不准再胡说八道!”

龙小龙满不在乎,道:“我倒认为那位李大人说的对,我父亲就是要把南越军接管过来!”

群臣一阵惊呼惊叹,“他娘的,你要祸害死你老子吗?”

龙小龙不管群臣惊叹,不管独孤秀面色一沉,更不管李开麟幸灾乐祸,语出惊人:“但是,那又如何?”

第四百零六章 龙小龙霸气恢弘

“站在朝廷的角度,李大人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巴陵之战闭城不出继而带兵潜逃,香江之战更是不见踪影,香水城固守城池,李大人所行桩桩件件无一不是为朝廷着想,择天军主力损失二十五万,朝廷军不伤一毫,李大人之功震古烁今。如今两香军被困,又毫不客气的指挥择天军从外围解围,又不给一兵一卒,调动南越军为后勤补给,又担心被父亲吃掉,李大人对朝廷的衷心何止可昭日月,简直可昭宇宙。只是请问李大人,若是朝廷军被困香水,你那么担心南越军被我父亲吃掉,你那么衷心,何不率领守城大军突围出去,或者调遣南越军黔宁军甚至昆侯益梓军前来解围?你各路大军一动不动,只让我父亲从外围解救你们,连用个南越军作为补给你都提防万分,你在小心什么?大敌当前,朝野合作,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城池被破吗?应该担心你、独孤大人甚至皇上都成为俘虏,国破家亡,沦为败寇吗?我很疑心,你所担忧的究竟是南越军被我父亲吃掉,还是很高兴香水城被破?本该同仇敌忾的时候,你究竟是盘算着自己的利益还是朝廷的利益?若是盘算着朝廷的利益,皇上亲自做说客,下旨布诏,独孤大人剑斩桌案,以示决心,只有你,不顾人臣之理,纲常之义,一味大放厥词,难道你真的是出以公心?公心,初心,你的初心是什么?你的初心难道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城池被破?”

龙小龙一番高谈阔论,令群臣哑口无言,连李开麟也吃惊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李开麟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何处来的野小子?此处乃是金殿议事,你是何人?有何官职在此大放厥词?”

龙小龙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色厉内荏的威胁,走到李开麟面前,道:“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龙小龙,乃是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之子,被父亲感召,受天命委派,协助我父靖平世界,一统天下。要说官职,甚至我在择天阁也无一官半职,在朝廷更是白丁一个,但是,我龙小龙俯仰无愧于天地朝堂,也曾万军从中甘洒热血,更是于烽火硝烟中保家卫国。这一次受父亲委派,保护皇上从潭州返回香水,受皇上密诏金殿带剑,连皇上都未曾斥责我多话,你难道你皇上还厉害?纵使贫民百姓,家国大事难道不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我父亲曾因为李大人弃城不救,任凭择天军孤军奋战而隔岸观火大有不满,早已择天阁内部发出通告:一定要拿李开麟项上人头祭奠二十几万择天军壮士!只是,大敌当前,我父亲准你苟延残喘一些时日。此种情形之下,你本该做一个丧家之犬龟缩起来以掩人耳目,你却毫不思悔改一味狂犬吠日。既然你如此不要脸皮,那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我今日就拿下你的狗头,看谁能奈我何?”

龙小龙祭出宝剑,对着李开麟一点,一道沛然的剑光比闪电还要快瞬间劈向李开麟的头颅。

“不可!”,独孤秀戮仙剑剑光闪耀,与龙小龙的剑光相撞,一声爆响,大殿震颤,巨大的火球云蒸霞蔚一般在两人之间升起,眼看就要爆炸,独孤秀戮仙剑一卷,那火球瞬间被吸入戮仙剑内。

李开麟初时惊讶,继而镇定,看着火球消失,再看看独孤秀和龙小龙,平静说道:“既然连皇上和独孤大人都怪我多事,李开麟离开便是!”

独孤秀看着拔腿欲走的李开麟,说道:“要走也不急于一时,有些事情总是要交代的,待香水城之战破解,我再给李大人一个说法。”

独孤秀面向新政帝:“皇上,香水城之战已经不能再拖,诚如龙小龙所言,无论是黔宁昆侯益梓等军,距离香水城都很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仗离不开择天军,所以微臣谨遵圣旨所御,调派南越军归龙择天指挥,所有一应军事大事,均由我与龙择天二人商议而决,余人不得再有异议!”

李开麟还待要说些什么,被新政帝阻止,道:“李爱卿有神机之才,本可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只是爱卿与龙择天误解甚深,这一次战役你就不要参与了。但是,朕的身边缺少人手,特别是是这香水城的防御还是需要你,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吧!”

李开麟想了想,终究还是躬身行礼:“微臣谨遵圣命!”

新政帝又说道:“独孤爱卿,香水城保卫战期间,朕想将龙小龙也留在朕的身边,爱卿可有异议?”

独孤秀说道:“皇上亲临前线,安全乃是头等大事,有龙小龙在皇上身边以策万全,微臣没有异议!”

龙小龙也向新政帝行礼,道:“草民也受父亲嘱托,在此危难之际,皇上的安危乃是头等大事,若是朝廷同意,小龙责无旁贷,愿为皇帝护卫,只是”

新政帝见龙小龙言犹未尽,问道:“只是什么?”

龙小龙抱拳道:“只是,皇帝也把李开麟安排在身边,难道就不怕草民一时忍不住杀了他?”

新政帝一笑,道:“朕在想,你们在朕的身边,总会给朕一些面子吧?”

李开麟已经恢复了超然的神态,说道:“微臣自在两香总督晏子城帐下做客卿开始,又**孤大人垂青,与独孤大人一起西征北伐,虽立有微末之功,却从未持功自傲,一心一意呕心沥血为朝廷经营盘算,纵使所行之事不尽如人意,但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微臣知道,皇上为了臣,也是一番苦心,臣领情,待到香水之战结束,臣便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龙小龙道:“一句告老还乡就可以推脱所有的罪孽?我今日若杀了你,也向皇上告老还乡可不可以?”

独孤秀看出来这龙小龙算是和李开麟杠上了,说道:“李开麟毕竟是神机之才,与微臣有战火之交,对他的才能佩服有加,臣请皇上将李军师还给臣,臣的身边不能没有他!”

新政帝眉毛一挑,顿了一下,显得很意外,说道:“也好,就按独孤爱卿说的办!”

朝会已散,龙小龙很快出了名,除了深不可测的修为,还有就是他的大胆,与其父比较起来,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开麟来到独孤秀的办公室,向独孤秀行礼道:“独孤大人对我有很深的成见,若是独孤大人不放心,下官这就告老!”

独孤秀看着李开麟,突然笑了一下,拍了拍李开麟的肩膀,说道:“李兄乃是世外高人,难道有些事情还是看不穿?”

李开麟道:“我本山野匹夫,居庙堂之高也是机缘巧合,我担此骂名,里外不是人,独孤大人难道一点不理解?”

独孤秀道:“我知你是为了我而保存实力,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担当了骂名,我岂能不知?只是,眼下,我们必须和龙择天合作,待与武瀛之战大局底定,就是我与龙择天决战之时!”

独孤秀拉着李开麟的手,显得掏心掏肺:“你有吞吐天地之才,还望你不要弃我而不顾,拜托了!”

李开麟低头行礼,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武瀛人的攻城还是开始了,经过十几天的围而不攻,武瀛人显然率先沉不住气了,只要攻破城池,将龙洲帝国最后的这些老臣子消灭,龙洲帝国也就真的离亡国不远了。

龙择天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趁武瀛人把精力集中在香水城,龙择天下令,对武瀛军发起了进攻。

香水城保卫战正式打响。

双方大军混战,双方武修对峙,这场战争,早已经不是普通凡人之间的战争。

龙择天并没有插手双方军队的战事,同样,大日神也没有插手,彼此似乎有些默契,但是,谁都知道,那是彼此对峙,等待机会。

第四百零七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龙择天和手下一众武修在空中,关注着地面的战况,大日神也同样如此,彼此相隔五十里,遥遥对峙,两者之间发出的澎湃气息将这块空间的空气燃烧的沸腾起来。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命运的大决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龙择天不知道大日神又邀请了哪些天神,对于这个有些神秘的民族,龙择天其实有一些忌惮,大日神已经深不可测,若是还有高于他的人,这一场交战似乎并不能十拿九稳。

率先动手的是大日神,祭出一把白玉尺,尺能量天,似乎能将空间缩短。白玉尺祭出,龙择天等人似乎不受控制一般,与大日神相隔不足百丈。八面铜镜八个方位悬挂天空,八道日光交相呼应,将龙择天等人罩在其内。龙择天动了,祭出风火蒲团,悬挂于八面宝镜之上,将日光尽数吸在蒲团之内。

烽火蒲团几乎和八面宝镜对子,形成僵持。

量天尺旋转,搅动天地,高空中风云激荡,似乎要将龙择天等人席卷在龙卷风之内。

三塔出世,三个方位,将量天尺牵制在三塔范围之内。

一把宝剑冲出,带着撕裂天空的寒光,直奔龙择天。

黄金巨笔横空出世,两件法宝再一次在空中形成均衡。

两道邪异非常的光芒自大日神双眼发出,一道为日光刺眼,一道如月光般清寒,日月之光无声无息。

龙择天祭出天笼神功,将众人包裹在内,足下生莲,莲花宝座放射万道光华,阻隔了日月之光。

风尘熊和龙八奇出手,有八头大蛇和如山熊影闪现,压向龙择天。

四男出动,简单的四象阵圈住风尘熊和龙八奇。

武瀛武修上千人,密集如蚁,围攻龙择天。

心儿龙儿龙小玄龙小心及数百武修迎击而上。

地面战如火如荼,天空中,烈焰焚烧!

双方均全力以赴,没有给自己留下丝毫退路。

龙择天对大日神突然暴涨的修为有些意外,而且法宝无数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龙择天毫不怀疑,大日神甚至将这一战作为最后的决战。

香水城的攻防之战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武瀛人的立体进攻占尽了优势,香水城还是遭受了武瀛飞舟的轰炸,千年古城终于还是遭受了战火的涂炭。武瀛人的火炮异常凶猛,几个波次的轰炸之后,香水城岌岌可危!

这还是龙择天拖住了大量的武瀛军的情况下,若是武瀛军全部投入攻城,香水城早已不保。

护城河塞满了武瀛军的尸体,城下,朝廷军和武瀛军的尸体堆在一起,几乎堆到了半个城墙那么高。

城内的情形更不乐观,城内的几处防线已经被飞舟摧毁,大量的士兵茫无头绪的四处乱跑,老百姓龟缩在已经破败不堪的家里瑟瑟发抖,连牛羊猪狗,都跑到了大街上,东一头西一头惨烈的到处碰撞。

香水城,成了人间地狱!

南鹿书院的所有学生几乎都来到了城墙上,接替一波又一波死去的守城官兵,这其中就有柳青华。

城墙出现缺口,武瀛军蜂拥而入。柳青华没有征求独孤秀的同意,率先率领学生军冲出豁口,与武瀛军搅作一团。

独孤秀无奈,做出了弃城的命令,全体出击,在城外与武瀛军展开决战。

于是,朝廷军和武瀛军彻底搅在了一起,几十万人,分不清你我,疯狂的厮杀。

龙小龙和猿坤纵然有回天之力,此时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片片倒下!

新政帝和独孤秀李开麟等人,此时也在混战的战场之中,率领身边部队竭尽全力向外冲锋。

武瀛人的火力极猛,火药枪发射出的火焰弹密集的如一堵移动的墙,压迫着朝廷军一步一步向后退缩。独孤秀无法,飞升高空,戮仙剑一挥,一道血槽笔直延伸,直到武瀛军的尽头。龙小龙和猿坤顿时明白了独孤秀的意图,一道道血槽赫然划开了武瀛军的阵型,然后,引导军队不要命向外冲锋。

独孤秀想的是,既然已经弃城,不妨就在这城外与龙择天内外夹攻,给武瀛人致命一击。

武瀛军几乎调集了所有飞舟,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武瀛人,只要发现独孤秀金玉天之所在,无差别的狂轰滥炸。

独孤秀和金玉天只好升空,在空中与飞舟对战,猿坤和龙小龙则率领大部队突围。

两**队几乎擦肩而过,一路是要入城,一路则是要冲出重围。

两军狭路相逢,自然火花四溅!

香水城外,无论是河流还是山林草地,到处尸横遍野,地上的积血汩汩流淌,接着凝结,形成厚厚的血痂,寸厚,踩在上面,有滑腻之感。空中飘荡的血腥之气和死气,比地狱还要恐怖。

一寸山河一寸血,两国士兵将这座城池染成血红!

独孤秀等人摆脱了飞舟,随同疯狂冲杀的军队,突围而出!

李开麟见到自己精心保护的军队,损失如此惨重,不禁悲从中来:为什么?

晏子怀甚至想哭,这可都是他的子弟兵!

龙择天在高空与大日神等人作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知晓香水之战失利,独孤秀率残兵败将向自己移动。这样也好,两军汇合,这一股武瀛军极有可能全部被葬送在这里。

大日神祭出最后一件法宝,雷神镜,电光如瀑布,无差别攻向龙儿等人,龙择天见状,祭出三朵金莲,金莲发出浩荡金光,与电光瀑布汇合,顿时惊天爆炸将这方高空如同震碎一般,连天空都塌陷了,人们瞬间失去听觉。

龙择天天眼开放,见自家武修除了几个高阶武修之外,其余武修皆被震落尘埃。再看大日神,已经率领残余武修从高空消失。

地面军队也瞬间向香水城溃逃。

正面与独孤秀残军相遇,龙择天挥军冲杀,两军汇合,再一次与武瀛军搅在一起,杀得天昏地暗。

龙择天与独孤秀汇合,两人眼中都冒出震惊之色:这一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香江,香水城,音少山,大凡经过战斗的地方,都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大日神亲率残军急急如丧家之犬,向香水城方向溃逃,龙择天和独孤秀明知残敌已去,却已经无力追赶,望敌兴叹!

龙择天独孤秀引择天军和朝廷军残军进驻潭州,清点残兵,这一仗,两方军马剩余不足十五万人!

择天军剩余五万人马,朝廷军剩余十万。

龙择天和独孤秀预计,武瀛军经过这一仗,最多还剩二十万,这就是目前武瀛军在龙洲南部的全部兵力。

虽然择天军和朝廷军损失巨大,但是,武瀛人的消耗却无法弥补,二十万人,落到龙洲的土地上,如滴水融入大海,很快将消失,这也是独孤秀龙择天看到了战胜武瀛人希望的原因。

潭州城,择天阁作战室,两军会师。

柳青华第一次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见到龙择天和独孤秀,看到两大惊世英才合作与武瀛人作战,心中甚慰,说道:“都不要灰心丧气,这一仗,虽然我们死的人多一些,但是,武瀛人损失不比我们少多少,关键是,他们经不起这种消耗,这一仗打完之后,他们已经彻底失去了占据龙洲的希望,我判断,他们下一步是怎么逃跑。”

独孤秀一笑,说道:“老师兼学长果然眼界高明,这话是不错,武瀛人经过这一仗已成孤军,从武瀛补充兵源旷日持久,没有一年半载,想恢复元气是没有可能的,而且,我们岂能等他恢复元气,这股军队,我势必灭之!”

龙择天点头,说道:“但是,我最担心的是,这股残军进入香水城,势必穷凶极恶,对我城民进行大肆屠杀,我建议,立即组织精英敢死队,马上进入香水城,对武瀛军和武瀛武修进行刺杀骚扰,令他们无喘息之机。在城内,组织南鹿书院师生组成反抗组织,保护城民,不间断骚扰武瀛人。同时,大军修整几日后,返回香水城,将香水城解放出来!”

李开麟仍然面沉似水,说道:“香水城有我留下来的暗探钉子有一万人,分散在民间,我也可以返回香水城,将他们组织起来,和武瀛人进行骚扰战。”

新政帝第一次经历如此大的战役,看到香水城香江被热血染红,他心如刀割:战争原来如此残酷。他此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豁然站起身,说道:“算我一个,我也去香水城!”

龙择天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今日高空作战,有几十位武修始终在高空隐匿,没有加入任何一方,他们是谁?

“无量天尊,龙阁主,老道来也!”

第四百零八章 再到香水城

茅老道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初一龙亥心等所有暗堂人员,那位跟随而来的小正太龙小双已经一头扎进心儿的怀里,朝龙择天做个鬼脸。

龙择天只感到头晕目眩,有些站不稳。

吕尚也出现在大厅,看到龙择天隐晦的一闪而过的表情,立即做出反应:让心儿带着龙小双出去了。

金玉天看着龙小双,眼皮颤抖,独孤秀则是目瞪口呆。

其余人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仍然沉浸在腥风血雨中。

无论是朝廷的还是择天阁的,现在他们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应敌上,或者说,那一场惨烈的战斗的硝烟,仍然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茅老道似乎感到自己有些唐突,又转身走了出去:“你们忙!”

暗堂五十人,一声不响,退出门外,然后站在大门外,分列两旁,神情肃穆。

一个小小的插曲,却在一些人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独孤秀咳了一声,说道:“龙阁主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武瀛人占领香水城,必然进行烧杀抢掠,甚至,会把香水城变成第二个宁城,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派人回去,保护那里的乡亲。”

晏子怀是最为迫切的,他的家人并没有离开香水城,还有柳青华也是如此,数万师生,可是有不少女孩子的!

李开麟是要回去的,柳青华和晏子怀也要回去。龙择天令初一等所有暗堂成员全部跟随李开麟柳青华和晏子怀返回香水,考虑到香水城有大日神这等世外神仙,龙小龙和猿坤自然也要跟随而去。

这就涉及谁来主导。

龙择天没有争抢,而是主动推荐了李开麟。

李开麟,不但神机妙算,而且,留在香水城的沿线暗探有一万多人,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李开麟主事,最大程度发挥他的优势,对于保护暗杀侦探,都是轻车熟路,而且,龙择天有意将龙小龙猿坤安插在李开麟身边,可以最大限度的探知李开麟的底细。

李开麟晏子怀柳青华龙小龙猿坤初一等暗堂成员,不再逗留,直接返回香水城。

龙择天与独孤秀等人谈论了一番下一步的行动,便将独孤秀金玉天等人安置到潭州城最大的馆邑,并派重兵守护。

潭州城成了龙洲帝国临时都城。

那些惊慌失措如惊弓之鸟的朝中文武大臣,暂时安顿下来,紧张的等待未来的命运。下一步去哪儿?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文武百官如失去所有亲人的孤儿,有举目无措的失落感。

龙择天和独孤秀商议,还是要这些大臣包括皇帝,都应该回到渝都,毕竟,那里有像样的皇宫。

半个月之后,满朝文武及皇帝,在一万精兵卫队的护送下,离开了潭州城,被秘密送往渝州。

独孤秀那兰冲吾尔满东马岩万玛才旦金旭光等有数几个大臣留了下来,与独孤秀在潭州继续着当前的战事。

龙择天搂着龙小双,心儿在另一侧,好像真的是一家三口,谈天说地。

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龙择天既喜欢又无奈:鬼知道我为什么多了个儿子,而且,那个子心

想起了远在蓟城的三位夫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是我的徒弟,徒弟呀!怎么得了?

龙择天怎么也想不通,龙子心,不,那个文琼瑶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日当着数百人的面,龙小双出现了,虽然大多数人被蒙在鼓里,但是,那里可是有不少知情人,比如心儿,比如初一

茅老道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今天他绝对是有意的,凭他连自己都看不透的神秘修为,大堂之中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那样唐突的闯入,而且,拉着龙小双的手?

心儿知道龙择天的心思,安慰道:“子心早就有那心思,我们是个女人都能看出来,只是,这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俩个什么时候做的事情?”

龙择天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屋顶,怅然道:“那是一个梦,就在我返回盘龙川的那个晚上!”

心儿和声悦色,劝慰道:“子心以有心算无心,你正处在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她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你完全没有防备也是情有可原!”

龙择天叹气:“可是,我就是想不通,子心为什么会这样做?”

“是不是,我是猜想,子心的身世绝不是那么简单?”,心儿说道。

斗姆收子心为徒是在自己收子心为徒之前,子心不惜万里之遥远赴萨胡,加入暗堂,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子心就有了这种打算?但是,她究竟是为什么?仅仅就是为了从我这里骗取一个孩子?若是子心不是流浪儿,那么她是谁?

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

搂着小双,轻轻拍着,龙择天自己率先进入梦乡。

那个有些冷面的徒弟,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看着那个幽怨的面孔,冷酷的眼神,龙择天抓住徒弟的手,问道:“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徒弟依旧冷冷:“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过我吗?”

“不爱!你是我徒弟!”,龙择天声嘶力竭:“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陷我于不义之地?”

“你撒谎,你爱我,你只是不敢承认而已!”,徒弟冷面中透出微红。

“龙择天,你不敢承认你爱我,你不觉得你很虚伪?为了名声,为了所谓的事业,你压制着自己的内心,连承认的勇气都被压制到骨子里,你虚伪、自私、懦弱,我现在都怀疑,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徒弟声泪带血,凄烈的咆哮仿佛塌陷梦境。

龙择天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女人,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但是,伸出去的手悬停半空,钉在那里,良久,一声怅然长叹,那手收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去萨胡,为什么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你会去盘龙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什么你会做如此荒唐的事情,你不但害了我,你更害了你自己,你知道吗,你做的事情人间不容,你告诉我,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我爱上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记得龙村东峰上匆匆一瞥,稻田梗上一个背影,两个三岁的小屁孩懂得什么叫爱吗?但是却是刻骨铭心。四岁后颠沛流离,然后被斗姆收养在宫中,只是,那道小小的身影经过十几年的洗练却更加难以忘怀,追踪的身影去了萨胡,本想远远的看着你,加入暗堂,也是为了追踪你的脚步,但是,谁让你收我为徒的?我拜师了吗?你大言不惭,经常以师尊自居,你可知我的愤怒?我要的不是师父,是爱人,是爱人!你凭什么做我的师父?凭什么?现在,你逐我出师门,我不要做徒弟,我要做你的妻子,咱们孩子的母亲!”

“疯了,简直是疯了,你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些什么吗?什么三岁小屁孩,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被人派来坏我名声的,你让我龙择天今后何以取信于天下?你让我龙择天如何面对天下芸芸众生?”

龙择天惊叫失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万般可恶,这个女人,将会摧毁自己的一切!

梦境中,有一道红光划破天际,伴着惊雷,发出无数火焰,将空气推得如同巨浪狂飙,仿佛空间旋转不停,令人生出无限恐惧。

龙择天定了定神,见眼前出现一道身影,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斗姆,只是换了一身红衣。

“你看看,他只在乎他自己和他自己的名声,如此自私自利之人如何托付一生?”

徒弟悲吟:“子之不淑,云如之何?这一切因我而起,怪不得他,他就算是恨我恼我甚至嫌弃我,我都不会怪他,哪怕是做他的丫鬟奴隶我也心甘情愿!”

“若是我把这件事情向龙洲大陆传播,他下场如何?”,斗姆红衣冷面,却有些妖娆,一脸嗤笑的看着懵懵懂懂的龙择天。

徒弟惊愕,似乎预料到了可怕的事情,跪拜在斗姆身前:“你不就是想方设法留下我吗?我答应你,给你做牛做马!”

斗姆叹气:“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你是我宫圣女,就算你失去了贞操,你还是圣女,但是就是为了这个人,你居然下贱到要做丫鬟奴隶做牛做马,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父,求你,求你,不要那样做,我求你了!”,徒弟声泪俱下,再也不复高冷。

问世间情为何物?

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叹人间多少故事,最**,梅花三弄!

第四百零九章 武瀛军溃退

龙择天从梦中惊醒,看着依旧酣睡的心儿和小双,感到异常奇怪:到心儿和自己这种修为,是不会被梦境左右的。

只是那梦,却如此的真实,以至于到现在连自己都分不清哪处才是梦境,哪处才是真实。

若是真实,自己何尝不是虚伪卑鄙之人?

看着身边精致得如同瓷器一般的小娃娃,龙择天感到自己对不起子心,梦中,那痛到极点的哭泣,令他心如刀割!

“你在哪儿?子心?”

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心儿醒来,见龙择天两眼看着屋顶发呆,问道:“想子心了吗?”

龙择天摸了摸小正太的脸,叹息:“若是可能,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接着将双手折叠放在脑后,“可是,却苦了子心!”

心儿心疼的靠近龙择天,摸了摸他的下巴:“是苦是甜,只有她自己明白!”

龙择天下床,走出房门。

此刻,黎明前的黑暗。

南天那颗巨大的星斗依然闪烁,北天,勺子形状的星群闪烁出诡异的光芒,西天,噶赤山无穷的伟力似乎穿越时空,无数仙人出入起伏,将噶赤山的神秘演绎到极致。东面的大海上,似乎有仙人擎着万顷碧波走向大海的深处。龙择天想到了海神,她应该回到人间了吧?

茅老道神秘的出现在龙择天身后,眼中却掩饰不住惋惜之色。

茅老道的神秘莫测,令龙择天如见太空,遥远而不可测度。如果说天机难测,茅老道更是难测,连他究竟是谁,龙择天都不确定。

茅山道士,谁信?

龙择天转过头,看见茅老道神秘的脸,问道:“你有话说?”

茅老道郑重说道:“你应该把全部的心思用到龙洲大陆的事物上,而不是用到别处。”

“你知道我用在了哪里?或者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龙择天诧异的看着老道士。

“我能看穿你的内心,这不算什么本事,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茅老道手中的拂尘一甩,漫天的星斗如同大湖中涟漪,立即动荡不安起来。

哪怕是西端的噶赤山,皑皑白雪的山顶,如雪崩,塌方一片。

龙择天惊呆:这是什么力量?

茅老道,你还是那个茅老道吗?

“若我预估不错,武瀛人根本不想在香水城落脚,他们现在想的是如何回到龙洲北部。”

茅老道似乎是信口开河,但是,龙择天却震惊无比。

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武瀛人现在想的根本不是占领,而是逃跑!

仗打到这个程度,武瀛人已经难以为继!

龙择天立即反应过来,不能让这股敌人逃走!

独孤秀也已经意识到武瀛人的意图,马上调集陈国堂的南越军和益梓的益梓地方军直奔香水城,对香水城进行合围。

但是,两路大军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大日神果断弃城而走,向百越之地逃窜。

独孤秀亲率大军向南追击,铁了心要将这股武瀛残军消灭在百越之地。

与此同时,龙择天率领择天军北返,与他估计的有所不同,武瀛人不会再返回龙洲北部,而是过百越入海,然后占领瀛洲岛,从瀛洲返回武瀛国。

龙择天随即下令聂风、公孙虎、木红杉、司马环宇分四线出击,进入萨胡,与上官向一道,将尚切滞留在萨胡的武瀛军全部消灭,继而占领萨胡。

龙择天估计,只要彻底消灭盘踞在萨胡的武瀛军,那么这场龙武之战将彻底结束。

独孤秀显然也预估到了这一点,急令各地方军从江南开始一路向北收复所有城池乡村,将所有沦陷的土地彻底纳入朝廷的版图。

龙择天为了稳住独孤秀,令停留在龙洲南部的择天军全部撤退到禹河以北,重点稳住秦阳、祁连、大夏、重耳、蓟蔡等省份,在龙武之战彻底结束前,不与朝廷军和地方军发生直接冲突。

公孙峰收编了韦青叶文才王福重等散兵,连同自己剩余的五万人共计十五万人马向泰鲁撤退。林秋风则带领自己的军队十万人继续返回重耳,占据禹河岸的河东城。

龙择天将择天军向龙洲北部集中,引起了独孤秀的注意,很明显,龙武之战的末期,龙择天和独孤秀已经开始拉开架势,南北对阵态势分明。

独孤秀放弃追击武瀛军到瀛洲岛的计划,转而将兵力集中,向大江一线推进。

大日神到达瀛洲岛的残军已经不足十万人,瀛洲岛虽然有独孤秀留在那里的一支五万人的水军,但是,被大日神轻易消灭,至此,瀛洲岛落入武瀛人手里。

独孤秀已经顾不上瀛洲岛,集中精力率军向北推进,直到收复宁城,再一次定都宁城,接回金玉天及朝廷要员,至此,龙洲帝国再一次堂皇出世。

独孤秀向全国发出通告:对武瀛人的全面反击已经开始,武瀛人所占据的地盘只能由朝廷接收,任何地方武装不得擅自接收武瀛人的投降,并且各省各城的官员只能由朝廷任命。

龙择天也向全国通告:择天军为消灭武瀛军牺牲了近百万人,有权占有一席之地。考虑到武瀛人仍然未彻底消灭,择天军不愿意内耗,自觉放弃禹河以南之地,但是,秦阳、祁连、重耳、蓟蔡等省乃是择天军收复的,择天军需要这些地盘以供修生养息,至于萨胡,择天军全面进入,将与最后的敌人决一死战!

至此,武瀛未灭,争端便进入白热化。

龙择天将择天军全部收拢到禹河以北,并且将择天军总部搬回阳安,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要太早和独孤秀发生争端,另一方面也考虑到萨胡仍然盘踞武瀛人六十万大军,在龙武之战没有彻底终结前,龙择天还是要以消灭武瀛人为主,推迟与独孤秀正面冲突的时间。

龙择天令刘白衣公孙峰所部的水师向萨胡省的吕达一带集结,争取封锁武瀛军海上溃逃之路,关门打狗,彻底消灭武瀛军,让他最起码五十年没有再战之力。

聂风司马环公孙虎木红杉的四路大军已经全部压向萨胡,与上官向在萨胡境内千里奔袭,内外夹攻,将萨胡的武瀛军压缩在天下城和吕达一线。

龙择天回到了阳安,在八年之后,龙择天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阳安,桃园。

又是一年春好处,桃园桃花依旧灿烂。

经过数年的经营,秦阳以北的这块沃土如人间天堂,桃花灿烂的时节,城内乡村到处莺歌燕舞。龙择天接待了全龙洲甚至海外多国的使节或者民间人士,这些国家已经意识到,以后的龙洲最大的可能是择天阁的天下,无论是不是在野,龙择天一统龙洲之势已经势不可挡,所以这些国家提前与龙择天交好,也是看到了大势所趋。

玉秀国来的是一百多人的队伍,乘飞舟辗转十万里,没有拜访独孤秀,没有去宁城,没有看新政帝,而是来到了阳安,拜访龙择天。

来访的主事之人叫做哈雷,乃是玉秀国派遣到龙洲的全权代办,经过几次预约之后,终于见到了龙择天。

于是,桃园内高朋满座,陪同龙择天面见玉秀国代表的是马半平、王国卫、葛青、赵志、叶文才、王福重等人。玉秀国代表哈雷问道:“听说择天阁人才济济,为何不见大名鼎鼎的刘白衣林秋风等人?”

龙择天指了指马半平,说道:“他的个头小,但是能力不小,自从南越国跟随我,东奔西走,功劳颇多,而且人才难得,不但善于打仗,而且很有经济头脑,未来龙洲大定,还是需要这些人才管理这个国家。”

哈雷不解:“比如刘白衣林秋风等,跟随你二十年,东征西讨,至今还在外边打仗,甚至将来与独孤秀决战还是要靠他们那些大将军,为何阁主断言今后天下一统,要靠在座这些战功远远比不上那些大将军之人?不怕有卸磨杀驴之嫌疑,令你的兄弟们寒心?”

龙择天一笑,道:“若是论功行赏,封疆裂土,那我和那些皇帝有何区别?择天阁和那些皇朝有何区别?将军决战沙场,就是实现了他们的价值,未来新国成立,这些将军自然会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不见得非要当什么大官,若是将来,这些将军都伸手要官,我可是给不起的,哪有那么多的官?”,龙择天哈哈大笑:“像这几位,打仗不如那些将军,但是要说治理一个国家,那些将军就远远不如了,这就叫人尽其才!”

龙择天继续说道:“现在仗还没有打完,武瀛人还没有宣布投降,萨胡还没有解放,瀛洲岛上还有十几万敌军,将来我和独孤秀还会有一番争夺,战争远没有结束,这个时候你问我为什么不用我的那些大将军们,似有挑拨之嫌疑,哈哈,不过,我不担心,我的那些将军们可是不会那样小心眼,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打仗不光是建功立业,还有就是为民请命,他们不在乎自己的荣耀和私利,他们在乎的是天下百姓,在乎的是龙洲国家的兴旺发达,若是他们存有私心杂念,也断断不会和我走到今天,我相信我的将军们,他们才是我们这个国家,这个全体百姓的脊梁,脊梁不倒,龙洲不灭!”

第四百一十章 太平村

龙小双被龙择天带回阳安,入住藤园,文美儿及龙昌义等人马上爱不释手起来,龙择天无法给予合理的解释,只是含糊其辞:“这孩子是我带回来的,就是我的儿子,你们的孙子,至于他的母亲是谁,暂不要过问,以后我会给予你们交代!”

但是心儿一直代母职,对外宣称,这是龙择天与心儿和孩子,也不会令人怀疑。

只是,公孙媚瑜、阿朵、小花三位夫人心中惴惴不安:这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日,龙择天叫上姬重、马燕山、龙汉清等老人家一起叙话,谈到阳安近郊的太平村,几位老人家很想去看一看,龙择天欣然陪同,带上三位夫人及心儿龙儿等,向太平村进发。

龙择天曾在太平川发誓:一定要给那些跟随他一路前来阳安的太平川百姓一个新的太平村。现在八年过去,不知道那些对他不离不弃的乡亲们日子过得如何?

也不算太远,两个时辰之后,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这个生机盎然的巨大村庄。

入村,村口一处巨大的广场,一座巨大的雕像迎街而立,汉白玉雕像栩栩如生,白袍缎带,手持朱笔,一副俾睨天下的气派。不用问,这就是龙择天的雕像。

龙择天感到有些纠结,自己最反对的就是对个人的歌功颂德,但是,百姓的热情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只好认命,由他去吧。

众人却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阳安一带,龙择天的雕像多不胜数,甚至百姓家中家家户户都挂有龙择天的画像,更有甚者,天天点香上贡,如贡菩萨一般。不但阳安如此,龙择天所到之处,无不留下圣迹,被人们当做胜景保存起来,以供人们参拜。

龙择天想到,都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那些天上的神仙或者活佛菩萨,你方唱罢我登场,争的岂不就是这一炷香?被人们参拜祭奠,积累功德,然后高高在上,再受朝拜,那些神仙们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否则,那些天尊真君菩萨的,也不会纷纷来到红尘和自己争风吃醋。说起来,自己岂不是变成了和人家争抢香火的外来人?

太平村经过八年的发展,再加上与秦阳本地人相互通婚融合,已经变成数十万人的大镇,择天阁的大力扶持,再加上太平川人的吃苦耐劳,很快,这座新型的城池就在阳安边上拔地而起,成为比村落大得多的巨大城池。

太平村的居民们根来自南方,在北方这块土地上,他们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干劲,硬是在这片少水的地区变成了类似于太平川的水乡。南水北调,在洛河岸边将一渠清水数百里引入,一条沟通南北的运河将阳安和洛河沟通起来,在星罗棋布一样七沟八岔的引向太平出各处,再引水造湖,一处江南水乡便坐落在北方这块相对干旱的土地上。再看土地,那些本来只生长谷子玉米的旱地变成了一块块湿润亮晶晶的水田。龙择天惊叹不已:果然人定胜天!

还没有到插秧季节,但是,人们已经开始在水田中忙碌着,修水渠,整理田地。黄牛在地上被人们驱使着慢悠悠的在田地上划出美妙的方块一样的图画,三五成群的人们吆五喝六的和牲口们拌嘴一样叫闹不停,偶尔一些麻雀也来凑热闹,落到黄牛的头上,一啄一啄的,令老黄牛烦不胜烦。春风送暖,万物复苏,远处的蛙声似乎有气无力的,被人们惊吓到不知何处去了。

老神仙来了!

有一些老人很快认出了龙汉清姬重马燕山,然后纷纷围拢过来,待走到近处,赫然发现了龙择天和心儿龙儿以及三位貌美如花的龙夫人,不禁惊叫:“龙阁主来了!”

人们奔走相告,纷纷跑过来,龙择天一见,怕人们将刚刚精心制作的田垄践踏破败,只好带领人们回到村头的那一处巨大的广场上。那些跟随龙择天辗转万里来到阳安的人们,见到他们日思夜盼的龙阁主果然来到了他们中间,自然幸福的无以复加。

龙择天也是非常激动,这些跟随他一路历尽千辛万苦不离不弃的乡亲们,他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激,人们对他爱戴有加,龙择天何尝不是对他们感激有加?一个人为百姓做一些事情,百姓是最懂得感恩的,只要你真的为他们做了好事,他们会把心都交给你,比如,眼前的这尊雕像,何尝不是百姓们一种爱的表达?

想道这儿,对这尊雕像,龙择天似乎有点舍不得拆了。

龙择天与众乡亲们席地而坐,彼此促膝谈心,话家长里短。龙择天感叹道:“你们这些跟随我从太平川远道而来的乡亲们,对我不离不弃,纵使战火硝烟,也没有阻挡你们跟随的脚步,我龙择天何德何能让你们如此真心相托?如今看到你们日子过得如此富庶安定,我放心了!”

村长是一位五十几岁的人,从太平川跟随龙择天不远万里来到阳安,他是最坚定的人,对龙择天的崇拜无以复加,他看着龙择天,问道:“阁主还认识我吗?”

龙择天早就认出了他,名叫甄宝贵,笑道:“你是甄宝贵大哥,见你面就觉得面熟,如今做了村长,果然不是一般人!”

甄宝贵道:“难为龙阁主记得草民,草民跟随龙阁主一路北上,虽然历经千山万水,但是至今不悔,而且阁主请看,如今这日子比以前还要好,没有朝廷盘剥,没有官兵压榨,人人平等,互敬互爱,草民实在觉得这才是百姓们要的日子。”

龙择天与众乡亲攀谈聊天,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甄宝贵早已经吩咐家人,准备了上好的酒食,请龙择天等人和村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来到甄宝贵家吃饭。龙择天也没有推辞,拿出几百两银子,说道:“这顿饭就等于是我请客,来到村里,不能给村民添麻烦!”

甄宝贵坚辞不受,说道:“阁主大人来到村里,怎么可能收你的钱,连那些外地来的书生,还有那些择天阁的后生来到此,乡亲们就从来不收钱,怎么敢收阁主的钱?”

甄宝贵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话多,怕龙择天产生误会,解释道:“择天阁那些后生可都是各大书院的书生,说是在阳安城里吃食简单,经常是粗茶淡饭的,来到村里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伙食,几顿饭的事,乡亲们怎么好意思收钱?”

龙择天早已经听出了话外之音,问道:“那些人经常来吗?”

“也不是经常,隔三差五的来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甄宝贵满不在乎的说道。

阳安越来越大,人数越来越多,但是,阳安地处龙洲西北,半干旱地区,很少有太平村这种地方还有大米之类细粮,大部分地方都是以谷子玉米为主,确实吃食比较简单。但是,这不能成为骚扰百姓的理由。龙择天心里打定了主意,众人也没看出异样,这件事在热烈的气氛中淡淡而过。

但是,龙择天根本没有忘记这件事情,第二天回到桃园,他把风隐柳依依等人集中过来,说道:“我给你情报阁一件任务,调查清楚这两年都有谁去太平村白吃老百姓的东西,还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风隐感到奇怪,道:“这么点小事需要情报阁调查?随便找几个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龙择天摇头道:“我不认为这是小事,再说,这件事情我需要保密,秘密调查,不想让别人知道,交给你们去调查,我放心。”

龙择天又叫过来马半平等人,说道:“阳安地处西北,粮食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粗粮,那些远道而来的各书院大才子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吃不习惯的,我看现在市面上精细粮食比较少,你们吩咐下去,想尽一切办法多弄一些白面大米甚至各种肉类充实到市面上,人家有钱,你为何不把市面上的物产搞得丰富一些,满足人们的需要,这也是择天阁挣钱的一条路嘛!”

马半平说道:“其实市面上一直不缺少那些物产,只是有些商户,特别是那些打南面来的富商巨贾,钱多的是,基本上垄断了市面上的供应,然后囤积居奇,哄抬物价,造成市面上这些物资紧张,是**造成!”

龙择天一愣,问道:“那些商户把触角都伸到阳安来了?”

马半平说道:“阁主这些年基本上没有在阳安待几天,不知道龙洲各大商号已经把阳安这一代当做了新的肥肉,就连祁连的云老爷都在阳安开了商号的!”

龙择天一惊,道:“原来如此!”

无商不活,但是,我阳安这个地方可不能任由那些奸商破坏秩序,特别是囤积粮食等生活物资,那是不允许的。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你们这就把阳安所有商号的情报信息都给我,我要看看,我这个阳安有多少富商巨贾!”

龙择天想起了并州,想起了云中,想起了河东甚至蓟城,所有择天阁占领的地盘是不是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可不是小事,他甚至能想象到,若是独孤秀或者李开麟以控制商号控制市场等手段对择天阁的地盘进行经济干扰,这可真的不是一件小事情。

去了一趟太平村,龙择天敏锐的发现了很多问题,不得不说,龙择天果然是天才。

只是,看似一件不经意的小事,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四百一十一章 辣手整顿择天阁

龙择天将同在并州的王勋叫来,问道:“跟我说说,这些年肖俊才的情况!”

王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其实阁主耳听八方,早已知晓并州的一些事情,没错,我和肖俊才管理城池的理念不同,他还是要搞衙门捕快老爷少爷那一套,这些年,他自认并州太守,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撤销择天阁,但是,并州的择天阁已经被他纳入衙门,归他管理,我这个并州将军快成了他的亲兵卫队,并不允许我称为择天阁将军。本来,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制服他,但是,他把三大书院的才子上千人都弄到了并州,说是受阁主您委托探索并州城新的治理方式,并把他所有的亲信安插到所有衙门,就连档口商铺都有他的暗探,把并州城弄成他一个人的独立王国,甚至择天阁总部的指示他都敢违抗。龙阁主,我只想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您默许的吗?”

“没错,是我默许的,但是,他显然过了界!”,龙择天沉吟道。

龙择天道:“一种新秩序,想让人们接受认同,需要一个过程,并州城就是我的一个试验点,我想看看,究竟是我的新秩序受人们欢迎还是老的办法更让人们接受!”

太平村与过去截然不同,人们活的很舒服,哪怕是阳安这座大城,在择天阁的治理下,也被人们所接受,我倒要看看,并州城的人们对肖俊才的治理有什么看法!

龙择天心里这样想,说道:“王勋,你先回到并州,无论如何,你先忍耐下来,并州城不能乱,更不能内耗,过几日,我要亲自秘密前往并州城一趟,你不要声张!”

王勋领命,返回并州。

很快,风隐将一份情报呈递到龙择天案头。

连风隐都感到错愕,表面上风平浪静的阳安,居然暗流涌动到如此地步!

表面上,无论是去太平村还是去往阳安周边的城镇乡村的人,都是奔着游山玩水打打牙祭去的,却无一不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败坏择天阁名声去的。

他们打着择天阁的幌子,表面上与当地百姓相处融洽,却干尽让老百姓讨厌的事情。

甚至,以阳安为中心辐射方圆百里的范围,没有被骚扰过的地方几乎没有!

这是个问题,不仅仅是解解馋那样简单:阳安,来了不少专门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不仅仅做这一种事情,还有其他!

风隐有些不安,更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年,龙择天不在,他领导情报阁,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纰漏。

想一想,当你的情报阁遍布龙洲的时候,别人会无动于衷?凭什么别人就不敢来到你的地盘?

但是,一点警惕性没有就不应该了。

“我敢说,会有很多百姓对择天阁有看法,只是,你们浮在上面,根本没有在乎百姓的想法。”,龙择天很不高兴的看着风隐柳依依及情报阁的其他成员。

对于择天阁高层,除了一些老人家,马半平等人都受到了龙择天的严厉批评:“我想让你们下去,听一听看一看,我们择天阁的名声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若是还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还没等取得天下,我们就失掉了民心,你们还有脸待在择天阁?”

“我不管择天阁有多少人,哪怕是几万人,都要分期分批下去,到老百姓中间,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帮老百姓干点活,吃住在百姓家,伙食费要结账,不允许白占百姓一分钱的便宜!”

“我要求你们,把在百姓中坏去的名声都给我找回来,不但是阳安,全龙洲各地的择天阁必须全部如此办理!”

“同时,对那些蓄意破坏择天阁名声的人,无论是朝廷的暗探还是自己队伍中出现的**分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起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一道道命令传达到各地择天阁!

龙择天告诫风隐:“对那些罪大恶极的蓄意破坏的反对势力杀一批,对那些经不起诱惑变节投敌的关一批,对大多数立场不坚定的容易受诱惑的人,集中起来教育一批。”

“总之,择天阁不能变坏,不能成为新的贵族,更不能允许成为欺压百姓的特权机构,有谁违反了,都要开除出择天阁,同时必须得到严惩!”

于是,异常前所未有的大刀阔斧整顿择天阁的运动在全龙洲各地择天阁迅猛展开。

龙择天决意杀一批已经变节或者根本就是隐藏在择天阁内部的人,彻底对择天阁进行一次清洗。

太平村一行,一顿饭,择天阁便有了前所未有的大动荡。

龙择天还是来到了并州。

这一次,他是孤身前来,而且微服出行,易容改装。

并州,作为重耳最大的城池,也是择天阁占领的第一座首府城池,龙择天却把这座城池作为试验场,不知道究竟对不对。

并州城是龙洲知名的商贾云集之地,重耳本地的各大商号,龙洲知名的商贾,或就是诞生于本地,或在此建有分号。

龙择天并没有按照常理走街串巷体察民情,而是直接来到所谓的太守府,那个并州最知名的的大宅。

龙择天化相无形,直接穿越大门而入,那处最热闹的地方,想必就是太守府聚会的地方吧。

肖俊才倒是会享受,这座府邸乃是圣母祠,三千年前有重耳侯国国公为其生母所建,以示孝行。后经过几千年反复重建修缮,规模逐渐扩大,大起楼观,穿筑池塘。后又建有读书台、望川亭、流杯亭、涌雪亭、仁智轩、均福堂、等数十座亭台楼阁,乃是并州乃至整个重耳最知名的建筑群落,有历代文人墨客都在此驻留,留下很多千古名篇。这本是一处供游人浏览之圣地,却被肖俊才用为私人宅邸,仅此一点,就令龙择天失望已极。

那处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仁智轩,与上一次龙择天来到此处不同,仁智轩明显被改造扩建,规模明显扩充了几倍。也难怪,此地处于难老湖水堰北岸,九曲环廊,飞梁画栋,背靠圣母大殿,南临阔水,左右环廊揖护,人坐期间,背北朝南,有纵览天下之感。

龙择天心道,这些书生果然好享受。

龙择天移位幻形,来到仁智轩,就在一处红色巨型立柱下坐定,眼关六路耳听八方,将前后左右所有物事全部纳入识海。

从仁智轩至南老全水堰正中,有水榭相连,至水堰正中间有一座楼阁脱水而出,为三层飞檐建筑,三楼是宽阔的平台,可供百人在上饮乐玩耍,不过今日却是有戏团唱戏,仁智轩内的人都是观众。

龙择天就坐在立柱下,似有若无,不引人注意,听着仁智轩内各界名流才子佳人彼此客套寒暄杯盏交错。

仁智轩,摆放了一条巨型长桌,上面美食佳肴琳琅满目,美酒的香味飘荡开来,令人不禁鼻翼掀动,引人沉沦。数十人端坐宝座,竟是珠光宝气,与美酒佳肴交相辉映,果然是一处极乐奢靡之所。

肖俊才是核心,高坐主位,面容倨傲,和蔼可亲又有拒人千里之风,那气度那从容那言谈举止,令人想亲近又不敢近观。龙择天无声而笑,儒生,都是这个德性?

水榭歌台之上,一位老生装扮的老汉右手持散板一手持竹板,敲敲打打,旁边几位乐师拉胡琴弹琵琶,更有萧笛锣鼓,正在台上忙碌。龙择天见那老生长髯飘胸,发如白雪,夸张的粘贴在眉上的一对眉毛遮住了眼睛,令人看不清表情。驼背拢胸,唱起调来似乎上气不接下气。龙择天却对这位老生关注起来,似乎这老汉有些秘密一般。

肖俊才说话:“本人自自领并州太守一职,深得龙择天阁主的青睐,更得并州父老之青眼相加,并州繁荣,安居乐业。然,龙洲大局未定,武瀛人依旧盘踞龙洲,战火硝烟仍未平息。择天阁承命天下,龙阁主天命之托,有解民倒悬之功,呕心沥血皆为苍生百姓。那么百姓该做些什么?现在择天大军东征西讨,最缺少的就是粮食和钱啊,各位都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不拿出来点东西怎么能对得起龙阁主一腔热血?并州附近的村镇已经赤地三千,拿不出来多少东西,你们这些人怎可站立在河岸上而无动于衷?龙阁主满腔热血竟换来如此冷漠之下场?”

一位商人站起身说道:“要说龙阁主发话,我等自然没有二话,可是,肖太守几次三番催缴税款,更是多次加码,并州上万商户不止一次为择天阁捐钱纳粮,怎地还无有止境?今日太守宴客,太守说是龙阁主亲至,我等这才过来,不想再一次被太守诓骗,请问龙阁主在哪儿?若龙阁主在此地,只需他一句话,胡某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捐钱纳粮支持龙阁主一回。但是,既然龙阁主不在,胡某告辞!”

说话商人胡某果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肖俊才一挥手,一队官兵便将长条桌包围起来,刀兵之声铿然,令人悚然。

龙择天注意着现场的变化,双眉逐渐紧凑起来。

第四百一十二章 莲花落

“各位稍安勿躁!”,肖俊才站起身,挥了挥手,让护卫兵士退下,说道:“我一切都是奉阁主之命行事,龙阁主已经来到并州,说不定现在已经来到这里,各位如有任何疑问,可面见龙阁主说说你们的心里话,只是眼下,这酒要喝,这戏还要看下去!”

龙择天更是不满,想着要现身,终于还是忍住,他想看看,今天这肖俊才摆的到底是什么龙门阵。

戏台上老生似乎下气不接下气,唱着莲花落子,“独立空堂思黯然,高峰月出满林烟。非关有事人难睡。自是惊魂夜不眠。”一女上台,悲悲切切:“我每日哭啼啼守住望乡台,急煎煎把仇人等待,慢腾腾昏地里走,足律律旋风中来。则被这雾锁云埋,撺掇的鬼魂快。”

龙择天没听过这莲花落调子,只觉得戏中悲意凄凄惨惨,似满腔愁绪满腔哀怨,心道:“这戏班子够大胆,竟在太守府内唱起了《六月雪》”

龙择天想着,便再一次把注意力转向肖俊才,见肖俊才果然面色骤变,问道:“何处请来的戏班子?非是来挑衅本太守不成?来人,快快轰了出去!”

龙择天一愣,却见戏台上飞下四道身影,急慌慌短剑倏忽,四道剑光划出四道光线自高台上直冲宴会大厅之内,瞬间将要刺中肖俊才。肖俊才一惊,急忙矮身钻进桌子底下,惊呼不已。

四道剑光眼见来到人群中间,后面圣母祠上方十几道剑光直冲而来,于宴会厅内与四道剑光对接,一阵沛然宏大的声响似要掀翻大厅穹顶,让众人狼奔豕突。

龙择天眉头微皱,身化清风,刮过大厅之内,清风吹过之后,四人消失不见。

十几人止住剑势,愣头愣眼,不知四人何以突然消失。

肖俊才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惊叫道:“人,哪里去了?”

龙择天瞬间来到文峰塔,至塔院,行至文峰塔一层,不告而入,找了一处僻静之地,放出四人,问道:“你四人自何处而来?为何刺杀肖太守?”

此时,那老生已经回过神来,见自己竟然莫名其妙从西城来到东城,并且莫名其妙来到文峰塔内,早已知道龙择天乃是世外高人,便卸去了戏装。

龙择天一愣,那老生原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子装扮,怪不得声音有些怪气,其余三人一女两男,也都卸去了装扮,看着龙择天并没有任何回应。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我猜一猜,你们莫非是并州梨园世家周小云家族的?”

那二十几岁女子却是满脸愤懑:“你是救我们还是救那狗官?”

龙择天楞了一下,随即释然,说道:“终归是我从刀剑之下将你们救了下来,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那女子不悦道:“要你多事,若不是你,那狗官已经丧命我的剑下!”

龙择天无奈,也不争论,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刺杀太守?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问出我的名字,给那狗官报仇?”,女子两眼亮晶晶,还喷着火。

龙择天看着另外三个人:“你们没有什么可说的?”

另一位女子相对安静,也是二十几岁的样子,说道:“我们正是周家人,这位是我大姐周小娥、我是二姐周小燕,你说的周小云正是我三妹,这两位是我的两个哥哥周新芳周新春。”

龙择天问道:“周家乃是梨园世家,周小云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莲花落当今传人,名声在外,只是这一次何不见周小云?”

那大姐周小娥愤声道:“还不是那个虚伪的龙择天,听说我妹妹小云国色天香,又唱的一手好戏,便令那个狗官将我小妹硬夺了去,给他做什么四夫人!”

龙择天一拍脑门,暗道:“冤枉啊!”

龙择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道:“你们的小妹在哪里?你们可打探清楚?”

“就是因为不知道,我们今日采取刺杀那狗官,逼他说出小妹的下落,你却半路生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周小娥仍然心绪难平。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救出你们的小妹!”

周小娥一惊,道:“你真的有办法?”

“周小云一定在太守府,我们想办法进入太守府去找不就行了?”,龙择天道。

“你怎么肯定小云没有被送到龙择天那恶贼手里?”,周小鹅咬牙切齿。

龙择天道:“因为我是从秦阳的择天阁来的,我也是择天阁的人,龙阁主也不在秦阳,而且择天阁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

“你是说,肖俊才是打着龙阁主的旗号抢人?”,周小鹅有些不解:“你又是何人?”

“我姓文,你们叫我文先生就好了!”

“文?”,周小鹅低头沉思,看了龙择天一眼,问道:“你在择天阁是什么职务?”

“我是龙阁主的勤务兵,这一次龙阁主从秦阳消失,并没有告诉我他去往何处,但是,我猜测,他是来到了并州!”

“果然色心如焚,急不可耐,这都来到并州了,还说不是龙择天那狗贼所为?”

龙择天反复被骂,心中哀怨,却也无可奈何。

“你们已经暴露了,当心肖俊才找你们算账,所以,我建议你们留在文峰塔,我会让这里的老道僧人照顾你们。”

“不需要!”,周小鹅看着龙择天一脸不善,说道:“你毕竟是择天阁的人,我们怎能信任你?若是你杀人灭口,我们可不是你的对手!”

龙择天头大,这果然是个问题,周家人不信任自己,难道他们还会单独行动?前往太守府,可是个危险的主意。

龙择天无奈,将四人再一次放进乾坤图,自言自语:“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要老实一些,外边真的很危险。”

龙择天感知到埋伏于太守府圣母祠里的人都是大至尊以上修为,他不知道肖俊才凭什么有这种本事,可以豢养这么多保镖。

龙择天本来想和老道老僧打个招呼,转念一想,自己乃是微服私访而来,还是不要让人知道。

龙择天再一次化形来到太守府。

太守府警卫重重,一副风声鹤唳的景象,偌大的宅院,被数千精兵保卫,里外三层,密不透风。

龙择天来到肖俊才的议事大厅,隐伏其间,见大厅内人群如海,十几道强大的气息不是盘旋在大厅内外。

申破天居然在此,坐在肖俊才右侧。而肖俊才的左侧,赫然是睚眦。

龙择天不免吃惊,申破天和睚眦搅在一起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肖俊才为何能和他们搅在一起!

还是小瞧了肖俊才这个人,居然深藏不露。

龙择天不用听,已经知道,肖俊才这两年的所作所为定是听从了申破天的驱使,现在,他关心的是周小云在哪里。

龙择天听到了一些话,知道了申破天和睚眦的一些打算,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肖俊才在这一过程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很快,人群散去,就连申破天和睚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厅内,空旷得令人心慌,肖俊才一直坐在椅子内,好像是极为用力的摁摸着自己的额头。

龙择天神出鬼没,在肖俊才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将其收进了乾坤图。

然后杳杳冥冥。

龙择天在此来到文峰塔,将肖俊才放了出来,恢复本相,注视着有些昏迷的肖俊才。

肖俊才醒过来,看着面前的龙择天,有些惊讶,继而沉稳下来,而且沉稳的有些出乎意料。

龙择天问道:“周小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肖俊才道:“那个女人一直在我府里,没有意外,而且,她是自愿留在我府里!”

“自愿?”,龙择天有些意外,道:“难道她知道你把她掳来是给我做四夫人?”,龙择天讥笑。

“所以,她很高兴啊!”,肖俊才笑道:“自顾红颜爱英雄,似龙阁主这等人物,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而且,龙洲大陆哪个女子不愿意陪阁主玉床榻上颠鸾倒凤?”

“看起来,我给你们的脸太多了!”,龙择天表情一变,一指点向肖俊才的额头:“给脸太多,就有些忘乎所以,应该先痴呆几天!”

龙择天再回太守府,将肖俊才放出来,也不管肖俊才如何,自顾去了后院,那处极可能藏有周小云的住所。

第四百一十三章 周小云

肖俊才的住处起名风华轩,为一处独立封闭的四合院,虽然位于整个太守府内,却好似超然余外一样。

小院精致而且别致,假山石上溪流淙淙,微雕盆景似装纳世界,三座房屋分北东西三处围拢,院中心就是那座假山,下面是一个小型池塘。

小院静谧安详,鲜花和春风友好的分工,鲜花负责美丽,春风负责摇曳,使这一处院落安静之余又显得生机盎然。

蓦然,有琴声划过,划破了假山,激起了池塘内的池水,然后破开大门,冲到院外,声势不停,直冲而去。

龙择天伸手,如同抓住了声音,将那道声音压缩回院内,大门关闭,池塘静止,连假山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龙择天弹指,北屋正门打开,方厅内,一位姑娘正在端坐厅内,继续埋着头,弹奏她的乐曲。

龙择天幻形,一副书生打扮,手里拿着绿色纸扇,有点林秋风的味道。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古筝的乐声变得哀怨婉转,如泣如诉。

龙择天伸手拿出一杆玉萧,吹奏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那女子依旧并未抬头,乐声突然一变,变得风声鹤唳起来,无数刀光剑影排山倒海罩向龙择天。龙择天萧声一变,金戈铁马,铿然有声,一曲《平沙落雁》轰然而鸣:试看他飞上云端,扰扰攘攘,只在空际回旋。猛可的又群然一声划剌江皋。乍静也,却又哀鸣转高。声声也嗷嗷,以诉说劬劳也,怆然封月哀号。

萧声苍然,如同一重厚厚的帷幕,将万千刀光剑影悉数包裹,没有一丝外泄,消泯于无形。

那女子站起身,惊讶的看着来人。

龙择天负手而来,站在那女子的对面。

“你是何人?”,女子开口问道。

“你不是周小云!”,龙择天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女子:“你是冒了她的名和面。”

“难道你就是龙择天?若你不是,为什么问这些?”,女子口气平淡,却掩饰不住有些失措。

“你可以叫我十一。”,龙择天说道:“我是龙阁主的暗卫,你应该有些话要告诉我!”

“若是龙阁主来此,我倒惧怕一些,至于你,一个小小的暗卫,还没有资格让我说话!”

那女子突然从古筝下面抽出一把宝剑,近在迟尺,对着龙择天猛刺过去。

龙择天伸出两指,只是两指,夹住狂猛而来的剑身,顿时,那宝剑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化为齑粉。

龙择天伸手一抓,一瞬间将对面女子的假面抓了下来,一张比周小云更为精致的脸凸显出来。

“长得不错,和十一很配!”,龙择天将那女子扔进了乾坤图。

龙择天进入了里屋,一个女子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似乎在昏睡。

龙择天探知床上女子的呼吸微弱,似有中毒迹象,一道紫气进入其体内,将所有毒素,逼出体外。

女子转醒,似还在迷糊之中,看了看站在身前的龙择天,将被子拉到额下,像受惊的小鹿,惊慌失措。

“你是周小云吧?”,龙择天问道。

女子点头,依旧慌张。

龙择天不再问话,将周小云放进乾坤图,然后化形而去。

并州城内一处小树林,龙择天将周小云和其他周家人都放了出来,周小鹅看着站在眼前的周小云,惊呼:“小云,你没事了?”

周小云依旧惊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出乎她的想象,就算是想到天上去,也不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家人何尝不是如此。

周小鹅目光转向龙择天,问道:“你又是谁?”

“你可以叫我十一。”,龙择天答道:“我是龙阁主的暗卫,和那个文龙一样,都是龙阁主的护卫。”

周新芳望着龙择天,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也是有修为的人,你们为何能将我们莫名其妙的带到这儿,又带到那儿的?”

“都是唬人的把戏,不必多想。”,龙择天看着五人,说道:“目前你们在并州很危险,我建议你们和你们所有戏班人都去秦阳,找龙阁主讨个说法,我也听说,肖俊才要将小云献给龙阁主,可是龙阁主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且,秦阳也需要你们这些人才,加入择天阁,你们会有更大的用武之地!”,龙择天信誓旦旦。

“你能确定我们不是羊入虎口?”,周小鹅有些不信。

“我确定!”,龙择天坚定地说道:“其实,你们应该相信龙阁主的为人,他可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龙择天转身离去,不再和他们解释什么。

五人愣住:难道真的要去秦阳?

武瀛人在龙洲大陆全线溃退,盘踞在瀛洲岛的武瀛士兵被独孤秀压缩在岛内动弹不得,眼见登陆势在必行。萨胡的武瀛军失去了重返龙洲大陆腹地的最后希望,指望着全身而退,但是四大军团已经呈现全线包围之势,最后的决战一触即发。

龙择天看着手中汇集而来的情报有些欣然,和武瀛人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反攻阶段,胜利是迟早的事情。

龙择天想到,若是想让武瀛人彻底认输,还差一个环节,武瀛人必须签订投降书,并发誓从此永不再踏入龙洲半步。

但是眼下,择天阁内部却出现状况,内部滋生的**和外部敌对势力的渗透,很可能给择天阁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所以,必须清理内部,让择天阁成为一块铁板。

现在,通过在并州的暗查,并州出现的问题并不仅仅是一个肖俊才的问题,更有隐藏在内部的独孤秀或者李开麟或者安插或者拉拢的人员,这是人是择天阁的大敌。

所以,目前,龙择天不准备把精力用在战事上,而用于清理内部,他给各地择天阁的指令中,强调了这一点:一定要防范敌人从我们内部瓦解。

乾坤图中那个假扮周小云的女人,是一个突破口。

龙择天进入了乾坤图,那个女人出现在龙择天面前,一脸懵懂:“我们这是在哪里?”

“并州北峰,云中山麓。”,龙择天淡淡,“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什么。”

那女子盯着龙择天看,似乎要看穿他的心里。

龙择天说道:“我不愿意动用武力,特别是对一个美貌女子动用武力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会很暴力!”

“哦?”,女子饶有兴致,看着龙择天,竟要宽衣解带:“听说在郊外做这种事情很有情趣,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龙择天眉头微皱,屈指一弹,一道紫光注入到女子的丹田。

女子停住了所有的动作,脸色涨红,接着感到浑身奇痒难当,却做不出任何动作,只一会儿,美丽精致的面孔抽抽得如同长满了麻点的土豆。

龙择天没有后续动作,一仰身,躺在了地上,双臂垫在头下,看着天空的蓝天白云。

“哦,欧,欧欧!”,女子已经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得如同被敲击的窗户纸。

龙择天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女子:“能说点什么?”

女子泪流满面,颤抖的身躯上的头颅不住地点头。

龙择天再一次一弹指,再一道紫光沛然,女子便停止了颤抖,居然晕倒在龙择天身边。

龙择天将女子弄醒,离开三尺远,道:“一个呼吸后,你必须说话!”

女子擦了擦脸,明显带着无穷的恨意:“我叫出尘,李出尘!”

“乃是新政朝太书院阁老张阁老的侍女!”,李出尘看着龙择天,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是申破天将我带出来的!”

“如果仅仅是一位阁老的侍女,不会有你这般修为,还是实话实说吧,你究竟是谁,受谁的委托,为何假冒周小云!”,龙择天问道。

龙择天知道,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才是其中的关键。

“我是奉命行事,是申破天让我假冒周小云,目的是接近龙择天,打入择天阁最高层。”,李出尘说道。

“我还是不信,你如果仅仅是阁老的侍女,申破天怎么会认识你,而且,如果你没有这样一身修为,怎么敢接下这一单任务?肖俊才又是怎么和申破天搅在一块的?”

“来到张阁老身边,本身就是申破天安排的!”,李出尘叫道:“我也来自碧游宫好不好!”

龙择天一愣,半响说不话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 李出尘

李出尘见龙择天无语,说道:“至于肖俊才为何与申破天搅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只和申破天联络,其他的人和事我都不知道,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皮痒了?”,龙择天不怀好意的看着李出尘。

李出尘双臂围拢在身上,缩成一团,极为惊恐:“我真的不知道啊!”

龙择天早就知道李出尘并没有作伪,只是顺便吓唬吓唬她,见她如此害怕,心有不忍,说道:“记住,我叫十一,若是你撒谎,我每月十一都要让你皮痒一次!”

李出尘,明显有些惊慌,有些恐惧的看着这个叫十一的男人,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真真的叫十一?”

龙择天不再说话,也没有看李出尘,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李出尘更加恐惧,和面对那个男人不同,这里没有一个人影,更令她紧张不安。

龙择天回到了太守府,肖俊才还在,只是,看到龙择天有些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好像在他面前出过什么事。

“你现在在并州的名声很臭,这与你信誓旦旦祈愿发誓不同,看起来,书读得多,文章写得好,并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官。”

龙择天问道:“你和申破天睚眦来往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李开麟的人?”

肖俊才看着龙择天,一直那样看着,一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极为淡定,脸色却逐渐变得漆黑,呼吸也逐渐粗重,然后突然像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吐了出来,一声呼号,接着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龙择天并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看着肖俊才死去。

初一十一护送甄宝贵等太平村的一些农民来到了并州,龙择天让甄宝贵等人管理这座城池,并废弃了太守府,恢复了圣母祠,将择天阁的牌匾悬挂在并州原来的城主府衙门。

其实,对于甄宝贵等人来说,从乡村来到这座大城而且担任这个大城的城主,心中的忐忑自不待言,有意推辞,却被龙择天一番话说动了心思。

“王侯本无种,谁是天生富贵人?你来自乡下,难道乡下人就管理不好城镇?太平村从十万人到现在的将近五十万人,比一般的城池大的多,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村长,难道就没有信心做好城主?并州,你就当做是大一点太平村,就那样治理就挺好的,而且,你不是一个人,你有那么多伙伴,还有择天阁在你的背后,还有王勋的择天军。”

“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就是,把被肖俊才弄坏了的择天阁的名声挽救回来。”

龙择天亲自坐镇并州,目的就是给各地择天阁做个样板,城市和乡村,应该怎么样治理。

这一日,龙择天将李出尘放了出来,李出尘见到对面的十一,有些懊恼:“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耍我?”

十一头皮发麻:“我耍你?什么时候的事?”

龙择天憋住笑,走出了房间。

身后,一阵家具杯盘撞击破碎的声音传出,然后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龙择天带着初一等人离开,将那间屋子留给了十一。

肖俊才死了,龙择天低调到没有公开露面,申破天该出现了吧?

十一鼻青脸肿的追着龙择天来到了城主府的择天阁,身后,是那位不依不饶的李出尘。

“你是心中有愧,所以不敢还手!”,李出尘一改冰冷沉稳的形象,叉着腰,手臂和手指都伸的很直,点到了十一的下巴,“离十一没有几天了,是不是还想叫我皮痒?”

十一极为惊慌,无助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却将头抬起来,看着屋顶,其余人也纷纷将头转向别处。

接下来发生了惊人一幕,李出尘鲜嫩的嘴唇覆盖到十一的嘴上。

“啧!”,声音很是清脆!

看来事情真的很顺利,李出尘能引出申破天。

但是十一真的很无辜,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尊冒了自己的名,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师尊,有的时候,很不靠谱!

李出尘很听话,来到了并州城一处烟花之地,自从离开张阁老,来到并州城,李出尘就是在这里落脚的,只唱戏不卖身,洁身自好到让人怀疑她根本就不是烟花女子。

可怜哪位张阁老,面对如此天仙一样的侍女,却一直强忍着,没办法,真心打不过!

烟花之地叫做蝶恋花,是并州名流云集的地方,这地方龙择天早就想取缔,但是肖俊才硬是保留了下来,也正因如此,给了龙择天机会。

蝶恋花内,群芳嘤嘤,风流才子和大腹便便的商人穿梭着,找到适合自己的地方,酒香缭绕,丝竹声回旋,哪怕院内的水榭,也流淌着纸醉金迷。

龙择天其实很不习惯这种地方,他心心念念的是,若是一统龙洲,这种地方将绝迹。

舞台正中央,豪华的古琴后边是那张精致如仙子的脸,双手纤细的手指,如轻风,扶在琴弦上,音符便带着醉人的气息,洒在各处。

花魁定然是李出尘的,那个已经花费了上百万两银子的人,此刻有些迫不及待,来到了舞台上。

那是一位肥硕的人,中年,眼睛下望,基本上看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但是,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舞台中心那个令人疯狂的女子。

那人来到舞台中央,将古琴拨到一边,右手极为霸道的伸向李出尘的前胸。

李出尘没有想到这人如此大胆,缩胸,然后双掌推出,那人的肚子便发出了破鼓一样的声音,接着,肥硕的身躯便如风筝,飞出了舞台。

人们开始惊呼,却出人意料的呆在原地,仿佛等待着下一步的进展。

还是出人意料,肥硕的身子居然如一个破包裹再一次飞回了舞台,再一次站在了李出尘的面前。

肥硕人居然脸不变色,再一次将手伸向李出尘的前胸,极为执着。

李出尘再一次出掌,不过,这一次,飞出去的是李出尘。

一位黑衣人接住了李出尘,李出尘并没有受伤,看到自己飞到了黑衣人的怀里,并没有马上离开,特意贴在那人胸前,腻歪了一会儿。

肥硕人见状,一步一顿向二人走去,舞台因为他的走动,竟变得有些脆弱,人们甚至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一身肥肉上下翻飞,像极了大海的波涛。

注视着这个人,人们有晕船的感觉,纷纷呕吐起来。

不是恶心,是那种晕船后只想吐的感觉。

那人伸出一支肥大的肉掌,不是对着李出尘而是对着黑衣人猛拍过去。

黑衣人出剑,迅猛如电,一道闪电从黑衣人中间划过。

没有想象中的将那人分成两半,似乎有那么一瞬,出现了两瓣的身影,但是接着重合,肉掌却坚定的一刻不停的拍落。

一道手印清晰的出现在肥硕人眼前,那是伏魔大手印,带着来自远古的气息,将肥硕人眼前的空间拍得破碎。

肥硕人眼睛发出恐怖之色,急速后退,舞台梨出的深沟将豪华的舞台变得破败,脚下的火花如火龙,令人睁不开眼睛。

一根手指点在大手印上,那手指来的更是突兀,看不见人,只看到一根手指。

大手印消失,手指也凭空消失。

黑衣人抱着怀里的女人,一飞冲天,迅速消失。

龙择天来到空中,面前站着的是申破天和睚眦。

但是,他们都不是手指的主人。

龙择天显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引出申破天,是他来到蝶恋花的理由。

他就是想从申破天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没有废话,龙择天已经拿出了他自己的法宝,那杆黄金巨笔。

申破天看了看睚眦,睚眦露出了睚眦必报的目光,战戟的流光已经在天空中形成了寒光巨龙。

二位大罗金仙,第一次联手,便是要对付龙择天。

申破天的宝剑再一次携带着邪阴之气,如能冻结一方空间一般,将龙择天笼罩在剑气之内。

龙择天挥动黄金巨笔,无数字符自金色豪端发出,形成了字符囚笼,将申破天的剑气包裹起来,像是一颗炸弹,随时都可以引爆。

战戟想要破开眼前的囚笼,但是,即便是战戟划破了天空,却划不破那团囚笼。

龙择天驱动囚笼,向二人靠拢,只待一声巨响,两人就算不能灰飞烟灭,也必受重创。

天空中,那根手指再一次出现,点在囚笼上。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大皇帝出山

囚笼如被泄了气,扁了,字符也自动消散。

龙择天对再一次出现的手指感到愤慨:“是什么人捣乱?”龙择天这一次决心不放过手指的主人,追踪着那根手指,一瞬间消失。

睚眦和申破天心有余悸,彼此对视,在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和龙择天的差距有多大。

要不是那根莫名其妙的手指,二人说不定就败了,而且是惨败!

但是,龙择天走了,二人便放下心来,不过,在并州,这是择天阁的地盘,龙择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给龙择天添堵的事情,还真是不太敢做。

比如,原计划在蝶恋花引出择天阁背后的人,然后杀几个人,就说是择天阁人与商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然后再毁掉蝶恋花。

差点成功,却不知道龙择天居然来到并州。

肥硕人并不是自己的同伙,但是显然,那肥硕人竟然也参与进来,但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根手指救了肥硕人,又将龙择天引走,到底是什么目的?

黑衣人救了李出尘,黑衣人是谁?

申破天和睚眦回到了蝶恋花,去不见了李出尘和黑衣人的身影,就连肥硕人也消失不见。

难道肥硕人完成了使命?

初一来到了云中山,山峰上,那个肥硕人正在与他面对面。

初一面上的寒光比剑上的寒光还要寒,左右抓着剑鞘,右手抓着剑柄,但是却一动不动。

肥硕人叉着腰,哈着腿,姿势很奇怪。

山上突然刮起了狂风,初一的长发被吹到眼前,遮住了视线。

但是初一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一对,不,是八对肉呼呼的巨掌排山倒海,席卷着地上的黄土和天空的乌云,罩向初一。

初一嗖然拔剑,只是一道剑光,自左至右自下而上,划破了眼前所有的物事。

初一感到了眼前的血腥,背后却被猛击。

初一忍着翻涌的血腥,腾空,再拔高。

剩余的四对肉掌,整齐的向上拍击,天空好像出了大窟窿。

一杆黄金巨笔横扫过来,四对肉掌急速回缩,然后四散。

那根手指,确切的说是苍白的手指再一次点击在黄金巨笔上,使巨笔失去了动力。

初一落到地面,却如失去生机一般,摊在地上。

龙择天将初一扔进了乾坤图,而且,是将他扔进了灵湖。

然后,龙择天一笔挥出,对着虚空砸了过去。

虚空被砸出一条丈宽的缝隙,隐匿在虚空中的那个人走了出来。

那人脸色苍白,怪不得手指也是如此苍白,那人似乎病入膏肓,不住地咳嗦。

龙择天不认识,却惊讶无比。

这个人是他见过的敌人中,最厉害的人。

四位已经断了手掌的肥硕人和四个虽然完好,但是明显气息紊乱之人,统统跪在地上,却无声。

“我叫武德康!”,苍白人说道。

龙择天果然惊讶无比:“你是武瀛帝国的皇帝陛下?”

武德康脸色依旧苍白,猫着腰捂着嘴咳嗦了几声,道:“这个皇上不提也罢,早就应该入土的人,却偏偏在这支撑着,有些烦人啊!”

龙择天笑了笑:“皇帝陛下亲自莅临龙洲,想必是极为机密之事,怎的蝶恋花那点事情怎么还能劳动你亲自出手安排?”

“我也有情报来源,知道你来到了并州,我早就想见你一面,有些话想和你说说。”,武德康忍住咳嗦,这一次身子却站得笔直。

“武瀛人在龙洲已经失败,你这个时候来找我,难道是想求我什么事情?”

“我是来杀你的!”,武德康平静如水,看着龙择天:“杀了你,龙洲这点事情就好办多了!”

龙择天道:“你明明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要出手?”

“其实,我早就想结束这场战争,但是,想要结束战争,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杀死你,一个是我投降。想来想去,还想试试第一种办法,看看能不能杀死你!”

龙择天摇了摇头,道:“大日神是你们武瀛国的始祖之神,连他对我都无可奈何,你,还真的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何况,大日神也就那么回事,我却是不同的,没有交手,你也不要太自信!”

龙择天双眉紧皱,看着武德康,有一点意外。

“我武瀛国自十多年前出兵萨胡,再到后来全线占领龙洲大陆,旷日持久,死了不少人,国内青壮死了伤了的,已经过半,现在,东方爱卿他们还不认输,竟然将国内十几岁的孩子都征兵了,发誓要继续与龙洲作战。我这个皇上说话人家不听啊,没办法,我也阻止不了,那么只能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杀死你,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龙择天笑了一下,说道:“就在你没有来龙洲之前,我其实有一个想法,也想早日结束这场战争,不过是我想到武瀛去,到你的地盘和你或者你们打一架,看看能不能逼迫你投降。”,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接着说道:“没想到,你会来到这里,而且主动找我打一架,那么,我正好免了旅途劳顿,就在这里,这个云中山,打上这一架吧!”

“唉!”,武德康叹气,“国破山河在,这十几年,我的那些臣子,不甘心囚禁于孤岛之上,每每惦记着龙洲大陆广袤富饶,生出贪婪**,造成今日之局,现在臣民死于战阵,毙命于职守,国内因这场战争已是饥殍遍野,人口更是凋零不堪,现在连十几岁的孩子也要上战场,朕于心何忍?劝阻不了那些大臣,朕只好来找你,若是你自杀或者被我杀死,这场战争我们就胜了,也就不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两国百姓都会得到解脱。”

“听说你是一个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人,对待苍生比对待自己还重要,果真如此,你何不去死?如此才算大仁大义,你说对不对?”

龙择天听到如此歪理邪说,居然无言以对,想了想,说道:“其实,百姓无辜,两国百姓都是无辜之人,只是真的有哪些该死之人挑起了战争,但是,该死的人不是我,因为我没有去你们的家门口挑事,而是你们,你们才是真的该死!”

武德康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我终归不希望看到我的军队和臣民死在你手上,所以,还是打一仗吧!”

武德康突然出手,手握风云,引动天地变色,将一方空间住在手里,罩向龙择天。

龙择天极为吃惊,他没有想到,这个病恹恹的武德康居然是大天尊级数。

“其实,我也是转世之人,我也有开天辟地之能!”,武德康淡定从容,手握风云,似乎要将这一方世界都抓在手里。

龙择天黄金巨笔横亘于前,仿佛支撑着天地四极,打出四道手印,封闭四周,将这一方空间隔离出来。

武德康苍白的手指一点,对找准龙择天的面门。

龙择天见指尖如同戳在水里,激起无数涟漪,然后破开层层屏障,固执而坚决的穿越而来,似乎离眼睛只有三尺。

龙择天出手,右手,握住手指,向外推送。

四极崩裂,云中山不堪其负,一座山头一扫而光。

龙择天抓住那根手指,向外推,天空划出一道彩虹,迅捷无比,向东面飞行。

武德康手指被牵制,又伸出一张巨掌,拍向龙择天。

左手,这一次龙择天出左手,迎击而去!

没有想象中的山崩地裂,两只手掌贴在一起,两人却是向黏在一起一样,在东海的海面上空。

海面窜起无数巨浪,水柱激射,射向天空,如巨龙出海,扶摇而上,接着转身而下,将海面砸出巨大的坑洞。

武德康断指,向后退去。

那手指掉落,海面上便升起一座孤岛,尖尖的孤岛。

武德康的双手围拢,双手只见似有一颗太阳。

龙择天知道这颗太阳的威力,终于祭出了风火蒲团。

第四百一十六章 绝世之战

武德康推送手中的太阳,看似缓慢,却带有毁天灭地的气势,东海的上空出现了第二颗太阳。

烽火蒲团火的一面罩向那颗硕大无比的太阳,相持,对峙。

龙择天相信道祖的法宝,足够容纳那颗太阳。

龙择天足下生莲台,头顶三花,手中巨笔点化出巨大的字符囚笼,驱动向武德康。

“果然是得到了三圣传承!”,武德康赞叹,却没有任何惊骇,手臂无限伸展,抓到字符囚笼:“我倒要看看,这个儒圣的法力如何?”

大手遮天,完全抓住了字符囚笼,“我比世界还大,如何困得住我?”

大手握住囚笼,收拢,用力一捏,爆炸声响了起来。

那只大手被炸毁,不见了踪影。

武德康身影出现,甩了甩残手,一只新的大手便长了出来:“果然厉害,断了我一指,又毁了我一只手。”

天子剑横空出世!

剑横天空,发射出亿万道光华,无数剑,射向龙择天。

龙择天运转天笼神功,手中巨笔点向横空的天子剑!

噶赤山,骄阳当空,绿色屏障横空出世,挡住了那道遮天的阳光。

五色石,穿现在龙洲四角。

东海那座神秘的隐于天空的岛屿,显现出来,四柱清晰,顶天立地。

最突兀的,是那只来自环宇的大手,将所有爆发的气息限制在一方空间之内。

这只是一颗星球,星球在巨手之内。

龙择天在这方空间内无敌!

武德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天子剑变幻,化作一只鸽子,衔着绿叶,丢向龙择天,天空湛蓝。

但是,龙择天的黄金巨笔穿破了那双大手!

“我找了你很久,留下来!”

一座巨大的山峰突兀出来,压向龙择天。

黄金巨笔没有停留,依然锋利,穿破山峰,带着呼啸雷霆,坚毅而固执,形成一丝光线,穿透了巨掌笼罩的空间。

武德康化作一座巨山,挡在光线的前面。

空间形成盾牌,无穷无尽,龙择天的光线被消散。

但是,龙择天的本体依然向上冲击。

接着,巨山变成碎片。

武德康吐血,没有想到,龙择天的攻势他也挡不住。

一笔,只需要一笔,穿透所有,武德康即使拿千山万岳抵挡,已经抵挡不住。

武德康惊骇,那颗太阳已经被风火蒲团牵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手段杀了龙择天。

但是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武德康祭出第二颗太阳,那是他所有的本命精血凝聚而成,毁天灭地!

这是一种你死我也亡的手段!

爆炸足以毁灭这个世界。

龙择天骇然无比,看着凝聚力量的武德康,有一种无力感!

但是,龙择天不相信,我不能阻止你!

灭世黑莲出现,带着漆黑而且无比低调的黑色光芒。

下面的世界是百亿众生,黑莲毁世,足以湮灭整个世界!

龙择天却拥抱着黑莲,又抱住那颗太阳,冲向武德康。

只有一声不大的闷响,随即分开。

龙择天看着对面依然平静的武德康,说道:“你败了!”

武德康微微笑了笑,就在虚空之中,睡着了!

龙择天看了看天空,笑了,面色平和,漂浮于空,睡着了!

不同的方向,龙儿心儿玄儿白儿,龙氏四兄弟,龙小龙猿坤,申破天吕尚,都来了!

接着,睚眦、如意真君、甚至二祖等人都来了!

很多人,连代芈花都来了!

海上,寂静无声!

四女四男结成四象阵,围住了龙择天,也围住了武德康。

龙小龙看着虚空平静的父亲,无悲无喜。

猿坤的脸有些意味深长,复杂多变,有惋惜也有泪水,更多的是失落。

吕尚站在阵外,看着酣睡的龙择天。

代芈花则是注视着极远处,那处可能是阳安吧!

申破天、睚眦、如意真君、二祖等人则是一脸的不相信。

天子剑依旧横亘在天空上,黄金巨笔与他遥遥对峙,烽火蒲团和那颗太阳都已经消失,这时候的天空显得格外的宁静。

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战斗依旧在持续。

大日神和他率领的几十人也在空中遥遥张望,但是,显得不知所措。

武瀛国却是举国哭泣!

龙洲的百姓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今天的太阳比较奇怪。

独孤秀趁机收复了瀛洲岛,并得到了不少战舰。

萨胡那边,东川舰想逃亡,但是几十万军队被分成三块,山里、平原还有海港。

上官向决意不让这些武瀛军逃走,全部消灭!

武瀛国两座巨大的城池被莫名其妙的毁了,一瞬间死了六十万人。

海啸几乎淹没了一半的国土,地震继续了一刻钟,全国南部地区,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屋。

武德康醒了,虚坐于虚空。

龙择天同样坐了起来,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失去了再战的**。然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那座破败不堪的岛屿。

“我得回去了!”,武德康站起身,脸色更加苍白。

龙择天同样站起身,伸手将一团紫气注入到武德康的体内,说道:“随意吧!”

“战场战争,我武瀛国比你龙洲帝国惨得多!”,武德康背着手,虚空踏步,向岛国走去。

“别忘了写诏书,这是你输给我之后的承诺!”,龙择天喊道。

“放心,朕还不至于言而无信!”,武德康隐没在云海深处。

“另外,珍重自己,你的国民还需要你,我龙洲国也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龙择天喊道。

武德康极速飞行的人影似乎顿了顿,然后急速飞逝!

龙择天看到了四男四女,却把目光放在了如意真君和二祖身上。

但是,一支手却突然穿越时空,抓住了申破天,用力一甩,申破天变成一道黑影,消失在云海深处。

如意真君和二祖依旧平静,转身离开。

猿坤终于擦干了眼泪,拍了拍小龙的头顶:“没出息的,哭什么?”

龙小龙奇怪地看了一眼猿坤,心中却是很高兴。

龙择天收回了黄金巨笔,抓住那把武德康留下的天子剑,用力一扔,天子剑甩到了武瀛国皇都北部的一座山顶,笔直的插在那里,通天彻地!

龙择天背负双手,没有回到地面,而是向虚空之上走去。

猿坤似乎知道了什么,惊骇不已!

武瀛帝国的皇帝陛下宣布了投向诏书,并宣布退位,成为太上皇。

东方裕侥幸被放过,但是一些并不重要的内阁上百人却被玉秀国的军队抓到了一艘大型战舰上,宣布为战犯,并全部被绞死。

大日神亲自安排了新的皇帝,组建了新的内阁,武瀛国开始了艰难的战后重建。

但是武瀛帝国开始成了玉秀国的傀儡,如玩物一般,被玉秀国玩弄于股掌之中。

就算是大日神也不能抵抗,只好忍气吞声,恢复自己的实力。

上官向聂风刘白衣周德旺等人,对残余在萨胡的武瀛军进行了最后的绞杀,几十万人,藏身在山区平原和大海,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到国内,全部藏身异国他乡。

消失很久的卫无影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武瀛国,并成立了武瀛国的国师。

卫无影也同时得到了玉秀国的善待,在两国之间左右逢源。

茅老道卜测天机,知晓了龙择天的去向。

但是,他不准备去找,那些事情只能龙择天自己去做,别人帮不上忙。

吕尚却没有这个能力,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四女三位夫人和四男也同样急切,那些孩子们除了龙小龙,急的哭泣起来。

独孤秀从大江以南开始,趁着择天军留下的空挡,大举收复失地。皇都再一次迁回到了宁都城。

朝廷军很快占据了禹河以北的广大地区,除了萨胡重耳和蓟蔡及西北几个省,独孤秀大军风卷残云,将三分之二的地盘收入囊中。

龙择天不在,花不谢杨再兴风隐木红枫柳青华炎无非等老人便是主心骨,马半平王福重叶文才葛青韦青等人就成了干将,择天阁依旧在龙洲各地驻扎,没有撕破脸之前,各地择天阁暂时安全。

但是,对择天阁的血腥清缴,已经蓄势待发。

择天阁内部,经过两个月的内部清理,杀了上万人,揪出了很多情报局安插在择天阁内部的奸细。

龙小龙和猿坤到了噶赤山顶峰,那座穿破几层云海的山峰巨大到可以接天。

帝娲宫,就在这座山上,在人间,更在天上。

帝娲美丽惊天,白衣黑发,站在宫外,平静的注视着极远处,仿佛这一刻,天地只有她,她是天,她也是地。

猿坤惊讶的发现,帝娲娘娘的一丝气息已经穿破苍穹,到了极遥远的星空。

于是,那座星辰颤动起来!

然后,有两道身影,一紫一白,飘落到帝娲面前。

正是龙择天和龙子心。

龙择天和龙子心躬身行礼,极为恭敬,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帝娲说道:“你们这是孽缘,为俗世所不容,天下还没有安定,你要如何面对天下人?而且,你已经知道,她不是龙子心,也不是文琼瑶,她是独孤无双!”

帝娲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任性,斗姆宫你已经得罪了,又得罪了那些星君,就算是你的师父也不可能扛得住所有人,而且,你让无双如何面对他的父亲?还有,你又如何面对那个可怜的金玉天?”

“地面上的事情已经开了乱了,你的择天阁已经遭受了血腥的清洗,未来还有无数战斗,你却在这个时候任性,就算你把无双接了回来,你又如何安置?”

“无双先留在我这里,你们都回去吧!”,帝娲娘娘语出如山,令人不得有半点反抗。

龙子心,不,独孤无双跪倒在帝娲面前:“我愿意留在这里,待天下大定,择天飞升之时,我还是要陪伴他左右!”

“那是以后的事情!”,帝娲转头看了看龙小龙,却是一脸的溺爱:“你母亲是个凡人,还有你的二妈妈三妈妈,她们注定和你的父亲只有这一世情缘,你要有心理准备!”

龙小龙泪水流出,有些不甘心。

第四百一十七章 风云再起

第三卷大道通世

卷首语:

《庄子天地外篇》云: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人卒虽众,其主君也。君原于德而成于天。故曰:玄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以道观言而天下之君正;以道观分而君臣之义明;以道观能而天下之官治;以道泛观而万物之应备。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事也;能有所艺者,技也。技兼于事,事兼于义,义兼于德,德兼于道,道兼于天。故曰:古之畜天下者,无欲而天下足,无为而万物化,渊静而百姓定。

又,《大学问》有云:问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以至于先修其身,以吾子明德亲民之说通之,亦既可得而知矣。敢问欲修其身,以至于致知在格物,其工夫次第又何如其用力欤?”。答曰:“此正详言明德、亲民、止至善之功也。盖身、心、意、知、物者,是其工夫所用之条理,虽亦各有其所,而其实只是一物。格、致、诚、正、修者,是其条理所用之工夫,虽亦皆有其名,而其实只是一事。何谓身心之形体?运用之谓也。何谓心身之灵明?主宰之谓也。何谓修身?为善而去恶之谓也。吾身自能为善而去恶乎?必其灵明主宰者欲为善而去恶,然后其形体运用者始能为善而去恶也。故欲修其身者,必在于先正其心也。

再,《四十二章经》:佛言:人有二十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生值佛世难,忍色忍欲难,见好不求难,被辱不嗔难,有势不临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除灭我慢难,不轻未学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见性学道难,随化度人难,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

可见,道化一统,儒治万民,佛求度世,比如人在江湖,各寻其道尔。

但是,人非生而知之,度一世之劫,还没等弄明白人生是怎么回事,就荒冢没身而红颜枯骨。所以,三圣人治世,托于天道,求大千子民顿悟长生,求己度人,将精力用于修行,或者信仰,如此,身无旁物,世界也就太平了!

果真如此吗?

非也,人活于世,功名利禄,无不加身,心有所求,哪里来的安宁?

于是,所谓无欲无求,去人欲存天理,或者追求所谓平等心,也就入了执着一道,现实中,本就是梦幻泡影。

但是,总有人是奔着理想去的,为了理想,哪怕遭人唾骂,或者,被束之高阁,也百死不悔!

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圣人!

比如,我们的主人公龙择天。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恨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迷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词出辛弃疾《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

这个春天其实有些来得早,三月落红,却落得实在干脆了些,泰鲁奄城的春天就是这样,几场春风,甚至没来得及下雨,落红便铺满街道,像血一样红。

奄城的春日有血腥之气,泰鲁派的公孙岱岩没来得及与来人说些什么,便被一队黑衣人马围在门派内院,一番砍杀之后,泰鲁派就灰飞烟灭了。

公孙涛一直嚷着要见申破天大仙人,说自己与择天阁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来人面冷,连黑衣都是冷的,不发一言,面对公孙涛的激烈反抗,那人只需用手一抓,公孙涛便没了气息。

这只是龙洲帝国这个春天的一个缩影,各地的择天阁都处在风雨飘摇中,连龙择天到过的所有地方,恨不得把他的脚印都挖出来,重新砍上一遍,挖地三尺,也没有如此细致。

公孙派出了最多择天阁的人,也是被清洗得最惨烈的高门大阀。而这仅仅是开始,那些发自内心追随过择天阁的人,此刻都噤若寒蝉,逃的逃,藏的藏。

朝廷发出诏书:此后,龙洲只有一个帝国,一个朝廷,一个皇帝,任何与朝廷做对的势力,都被认为是反抗朝廷,株连九族。

只是,二十多年来,龙择天的脚印遍布龙洲,与其交往的人合计亿万之众,难道都斩杀了不成?

龙择天自觉退出禹河以南,但是,这种退缩并没有满足朝廷的胃口,萨胡呢?重耳呢?秦阳呢?甚至蓟蔡津浦还在匪寇之手,天下哪来的统一?

龙择天不愿意与朝廷正面对抗,于是吩咐南方各省择天阁纷纷转入地下,就和十几年前一样。

“难道还要缴械不成?十几年抗击武瀛,择天军牺牲数百万之众,眼见形成了燎原之势,却大踏步后退,究竟是为什么?”,令狐超在阳安不止一次发出这样的言论。

龙择天确实有些变化,那个活跃活泼的人如今经常沉默寡言,甚至不主动召开会议,很少有新的指示,经常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甚至拒见外客。

令狐超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

门外是忠心耿耿的择天阁暗卫,初一就是这些暗卫的领袖。

就算你是令狐超,只要没有阁主的命令,也是不能见的。

四女四男都被排斥在外,三位夫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孩子们经常徘徊在屋外,脸上写满焦虑。

父亲在干什么?这是孩子们经常的自问。

其实,龙择天基本上没做什么,坐在自己独立的小院里,用通天树的木头,雕刻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作品,一刀一刀的极致的稳定和认真。

初一来报,说谁谁谁要来见,龙择天不抬头,依旧捉刀,稳定的一刀一刀,初一便是明白,这是龙阁主不见的意思。

只是,三五天情有可原,一个月过去了,依旧如此,便让人疑心:莫非入了魔?

情报已经堆积如山,各种信函甚至堆满了整个房间,但是,这里变成了收容场垃圾站,连尘土都堆满了书简。

龙择天不想见任何人,说不见就是不见,因为任何人都进不了他的院子,甚至连吕尚也不行。

龙阁主难道是见不了信函中的血腥?

不能这样下去,择天阁不可以一日无主。

初一将各种情报和信函转移到择天阁总部,说是让择天阁高层集体决策。

龙择天没有说这样的话,这是初一的话。

但是,大家都信了。

于是,在混乱了一个月之后,择天阁开始正常。

如同一架巨大的机器,在怠工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又听见了他的轰鸣声。

三位小正太却是唯一,不,唯三可以一直在龙择天身边的人。

灵儿是最早出现的,当然胆子要大一些,看到龙择天整天对着一块木头较劲,也很着急:“你不会是病了吧?”

龙择天不看也不语,依旧稳定的雕刻着他的雕刻,一刀一刀,甚至连空气都没有惊动。

一个月,不眠不休,一个月没有停止。

这一日早晨刚过,就已经是骄阳似火,龙择天的雕刻似乎完成了,但是,谁也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东西,朦朦胧胧,放在院子里,不知道是人是山是水还是天空白云。反正,谁也看不出那是一件什么东西。

但是,龙择天似乎长出了一口气,让三位小正太去书房将所有纸张都搬出来,搬到这个雕刻前,要空白的。

三位小正太见龙择天终于完成了他的雕刻大业,终于说话了,高兴的来不及问一些不解的问题,就兴高采烈的搬纸去了。

一个时辰,小山一样的一堆纸帛便堆积在雕刻周围。

龙择天坐在雕刻前,静坐,双目如电,双手挥舞,那些纸张便排队一般贴在雕刻上,一沾即走。

雕刻发出金光,那些纸张也发出金光,但是印在纸张上的却是满篇的黑字,一张张飞舞盘旋,最后规规矩矩的叠落在一起,然后便规规矩矩的分装成册。

龙阁主的小院有了动静,这让择天阁所有人兴奋异常,那座院子此刻云蒸霞蔚一般,更有金光冲天,就连小院的阵法也都自觉地打开了阵眼,气息鼓荡得如同飓风,一瞬间散发了出去。

三日后,择天阁高层,几乎人手一本黄金色的小册子,被奉为至宝,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诵读。

几位兄弟仍然在前线,家族和门派的事情让他们几位苦恼,想利用择天军去报私仇,那怎么可能?

各地择天阁也不知何去何从,统帅部没有任何指示,只是让隐蔽下来,那么就只好隐蔽下来。

但是,所有人都有疑问:龙阁主为什么不说话?

更令人奇怪的是,那个**无能的朝廷,那个见着武瀛军一触即走的无能军队,此刻却人山人海,风起云涌的自南向北势如破竹。

然后,龙阁主依旧一言不发。

就在人们焦急等待观望似乎要爆发的时候,龙阁主的小册子来了。

小册子洋洋洒洒万言,说的是当下我们要什么,干什么,怎么干。

最后有断言:打败独孤秀只需三年!

在彷徨苦闷犹豫不决甚至心有游荡的一个月之后,如久旱甘霖,那本黄金小册子回答了所有疑问。

龙择天苦笑:“本不想所谓著书立说,还是不免落入了俗套!”

三位夫人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丈夫,孩子们环膝而绕,一副天伦之景象。

但是,院子中的那座雕刻却依旧朦胧,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形象:天地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公孙媚瑜曾经穷追不舍,龙择天说道:“每个人眼里的山都是不同的,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龙择天心里究竟在雕刻什么?他不说,没有人知道。

“我说,那是脑子,脑子里有字,所以,才有那些书。”,慧儿说的直白,但是却很高深。

书儿见解不同:“那就是书,取之不尽的书!”

灵儿敲着木鱼:“那是佛,万物佛!”

这一日,龙亥心来到雕刻前,突然来了一句:“那不是子心姐姐?”

众人愣住,越看越像,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

龙小双也站在雕刻前,说了句:“那才是妈妈!”

宁都城,独孤秀掌朝。

武瀛人已经败了,在南方的择天阁被迫转入地下,该到了一统天下的时候。

朝会没有皇帝,因而龙座空悬,独孤秀在大殿摆好了圆桌,所有大臣都围拢而坐。

独孤秀说这是和龙择天学的,这样才平等。

会议主要议题是,过河,收复龙洲禹河以北全部土地。

朝野合作自武德康发布投降诏书那一刻起便宣告结束,谁也不会在意一纸空文,过了时的东西,谁也不会在乎,若是被过了时的东西给绑住了手脚,那才是笨蛋呢!

值得注意的是,申破天也正式莅临朝会。

这位被龙择天给甩到九霄云外的大神仙,此刻却气息霸道,好像修为又上了一个层次。

会议决定,以皇帝的名义再一次给龙择天下诏书,让他缴械,不得再一次给龙洲带来战火,否则,兵发之日,就是择天阁全部毁灭之时。

李开麟扔给了独孤秀一本黄金小册子,说道:“这本书挺有意思的,首辅大人不妨好好看看!”

第四百一十八章 是不是再谈一谈

陈潮夏被通缉,陈国堂却保住了总督职位,南越国在赵老爷的斡旋下,暂时得到了平静。

赵老爷不是一般人,这是整个龙洲都公认的,手下的云老爷,上官老爷,管老爷和陈老爷,那个不是一时风云?如意真君和二祖这些人,居然也拿赵老爷没有办法,相互妥协之后,赵老爷答应,今后只做自己的事情,不和择天阁再有任何来往。

前提是,朝廷必须既往不咎。

但是,陈潮夏却是已经加入了择天阁的人,自然除外,跑得快,没抓住,那是他运气好。

可这个时候,陈潮夏却有了迷茫:择天阁被查封,自己的人都已经隐姓埋名,自己有何去何从?

他想到了阳安,但是,被自己否定了:若是没有一番功业,我到了阳安,能做什么?那里不缺我这样的人。

手头十几万军队被打散,自己的兄弟们分崩离析,特别是现在自己孑然一身,还被通缉,天下之大,何处安身?

此刻,他体会到了无家可归的孤寂感和无助感。看到官道上流浪的人流,他几乎是随波逐流,几乎是被拥挤着上了一艘船。

船停下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做沪水。

沪水虽然被武瀛人屠城,但是,毕竟是龙洲不可多得的富庶码头,江海汇集,商贾云集,没用两年,沪水便繁华起来,那些南来的北往的人,外大陆的人,纷纷抢滩登陆,又靠近宁都城,这地方,想不繁华都不可能。

陈潮夏作为流浪人,就在下船的码头上被人劫了下来,不是抓,而是被请到了一处码头,三言两语,变成了这里的装卸工。

先有饭吃再说。

工头是一个吆五喝六的人,手里拿着皮鞭,哪怕是谁谁肩上扛着货物走不稳都要上去一下,然后骂骂咧咧。

陈潮夏何等出身,但是,也只好忍者,哪怕是饿的眼冒金星,也不敢稍有怠慢,谁让自己被通缉着呢!

其实,自被追缴被追杀,陈潮夏面容大变,甚至连丰满的骨骼都变得干瘪,何况容貌?不过是否极泰来,码头上那些通缉名单赫然醒目,却没有一张能对上陈潮夏的形象,尽管他就在那里。

一天干下来,得到两个馒头,一碗汤,一碗青菜。

陈潮夏吃得很香,过去吃鲍鱼龙虾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香。

码头的仓库,废弃的,被简单改造了一番,就成了员工的住处。

睡到半夜,陈潮夏被一阵打斗声吵醒。

是宿舍里两伙相互不服气的人在较劲,言语不和,就打了起来。

一伙中,有一个满脸胡须的精壮汉子,体重有二百多斤,极为雄壮,在这个饥饿的年代还能有如此彪悍的身体,着实难得。

另外一方为首之人也不遑多让,只是面容倒显得慈善一些。

两伙人,并没有拿任何武器,似乎都很相信自己的拳头。

陈潮夏尽可能的将自己缩进角落,尽可能的不引人注意。

两伙人终于还是忍不住火气,挥拳相向,打得乱七八糟。

正在如火如荼的时候,大门被踹开,一伙黑衣人手持铁棒,不容分说,对着正在开战的两伙人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打。

惨叫声撕心裂肺,有的人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陈潮夏尽量缩得体积极小,可是还是被黑衣人发现,揪到屋子中间。

“这还有一个,想躲!”,一位黑衣人似乎热衷于打人,喜欢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眼中幸灾乐祸和残忍的笑容表示,似乎这个时候的快感才是真的快感。

陈潮夏被打得满地翻滚,他抱着头,惨呼不已,被打众人终于不忍,两伙合为一伙,对黑衣人发起猛烈还击。

陈潮夏惨呼,接着极为诡异的再一次躲进无人发现的角落,看着黑衣人,眼中却发出凶狠的光芒。

没有人发现,但是,正因为没有人发现,造成了令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所有黑衣人都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还击的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夺过黑衣人的铁棒,一顿招呼。

一阵惊心动魄的反击之后,反击的工人们似乎清醒过来:怎么就打死了?还死了这么多人?

每个人都痴呆的看着地上十几个无声无息的人,看着那些人的脑袋被铁棒打得鲜血喷流,陷入宕机状态。

然后再过一会儿,人们似乎真正清醒,一声呼喊:“跑!”,跑得一干二净。

陈潮夏并没有跑,他突然觉得,若是出了这道门,会有生命危险。

果然,冲出去的人纷纷倒下,就倒在大门外,被火药枪和弓箭射死。

陈潮夏撞开了后墙,向相反的方向逃了出去。

陈潮夏并没有离开码头,而是躲藏起来,观察事情的进展。

他现在暂时想不出自己能去哪儿,他甚至不希望这个码头出事,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黑衣人和装卸工都死了,明天还能干活吗?干不成活哪来的早餐?

陈潮夏仅仅用一天的时间,便理解了贫苦百姓是多么艰难。

又来了一些人,看着眼前的惨状,一位器宇有些轩昂的中年人有些恼火:“没用的!都打死了,谁来干活?明天洋大人的那批货要靠港,可是耽搁不得!”

另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人点头哈腰:“放心,本来是倒班的,让那些人来,不会耽误事!”

器宇有些轩昂的人,点头:“你来安排,卯时必须全部上工!”

陈潮夏眼睛亮了:“早餐解决了!”

独孤秀接过黄金色的小册子,看了起来,很认真,开始的时候不以为然,后来,双眉紧锁,再后来,沉入沉思。

众大臣不解,风言风语传说,龙择天搞了一本小册子,风靡龙洲,难道就是这本?

独孤秀将小册子交给右手边的金旭光,金旭光马上沉浸其中,最后一个“好!”字脱口而出,然后十分狼狈。

独孤秀一笑:“没什么,就是好!”

申破天也接过了这本小册子,看后却不以为然:“他太高看了自己!”

“这是真迹,龙择天的真迹,而且,以刀入笔,紫气幻化,圣气凌然,吞吐天下,志在八荒,读之使人深陷其中,金大人一个好字,便已经说明问题!”,独孤秀说道。

“看来,朝野虽然不能再一次合作,却可以在谈一谈!”,独孤秀将小册子揣进怀里,笑道:“真迹,不可多得,能卖不少钱!”

李开麟也笑了,“那要分我一半。”

“各路军依旧按计划向禹河以北挺进,首要的是占领重耳和蓟蔡,将阳安一带的择天军孤立起来,最好是威胁他几座城池,同时邀请他来宁都谈判!”

独孤秀气若惊鸿:“派出使者,到阳安请龙择天来宁都!”

李开麟问道:“他可能来?或者说,他敢来?毕竟,如今这宁都城可不是往日的宁都城,真正的龙虎之地,他有没有胆量?”

“你小瞧了龙择天!”,独孤秀看了看申破天:“你说呢?”

申破天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开麟笑了,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自指发出,然后指击之处,似虚空荡漾,虚无之处,便有鲜花盛开,接着一只小鸟栩栩如生,金黄色,叽叽喳喳,向李开麟点头,然后破窗而出,杳杳冥冥。

众人大骇!

“该装熊的时候,就要装熊,该成虎的时候成虎,本军师装熊已久,是该露出獠牙的时候!”,李开麟淡淡说道。

独孤秀和申破天有些惊讶的看着李开麟,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李开麟莞尔,“吓着了?”,拍拍手,喊道:“来吧!”

睚眦和如意真君出现,众人惊慌。

李开麟对独孤秀说道:“这两位真仙肩负重要使命,不过是来辅佐大人的,请大人尽管放心使用!”

独孤秀很平静,说道:“有心了!”

李开麟问道:“那么谁去请龙择天?”

独孤秀看着李开麟:“要不,你去?或者,你代表我去阳安直接谈判!”

“大人是不是太抬举他了?”,李开麟把弄着手中的毛笔,说道:“还是派人请他来此,最起码目前他还是陛下的臣民!”

“也好,那就派那兰冲去!”,独孤秀一锤定音。

第四百一十九章 好运常相伴

陈潮夏在码头已经干了十几天,沪水的码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焦点,几股大的势力经常因为停靠地点发生冲突,也经常因为相互拉拢工人而发生斗殴。但是,陈潮夏运气比较好,因为不显山不露水,一有冲突就躲起来,收敛所有气息,如同没这个人一样,不引人注目。所以,几次冲突,哪家赢了就跟哪家走,倒是也没有失业。

没失业就是有饭吃,码头的活很累,一天要工作八个时辰,但是,这并没有打击到陈潮夏,要不,能去哪儿?

不引人注意,不等于没有作为,这不,码头上的几大势力基本上已经摸清,以陈潮夏的聪明,自然属于胜者那一方。

现在,控制码头的是一个叫做龙门帮的势力,据说不但码头,就连沪水内的一半的地下生意都有渗透,而在码头这一边,负责管理码头的把式叫做黑虎,大家都这么叫,真名反而没有多少人关心。

陈潮夏的运气好到爆,这一日,这位黑虎大爷正在趾高气扬的吆五喝六,指指点点那些负责看管码头的打手,看到陈潮夏里倒外斜的扛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子从面前走过,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道:“这位小兄弟明显人,哪里有这般力气?不要这么欺负人,像这种文化人,我们还是要好生利用,你看你们负责记账的那几位老不死,糊涂得要死,经常出差错,何不换一换?”

打手们一听立即点头哈腰:“黑虎大爷果然站得高看得远,识人用人,我等望尘莫及!”。几人赶紧找人,卸下陈潮夏肩上的木箱,并客气的将陈潮夏引荐到黑虎面前:“这位是码头管事,黑虎大爷,快见过黑虎大爷!”

陈潮夏见这位黑虎大爷身高足丈,黑塔一般,气势威武雄壮,气息隐隐有宗师修为,于是显得战战兢兢:“小人陈龙,见过黑虎大爷!”

黑虎一听,眼放亮光,道:“这名字好,老子叫赵黑虎,你叫陈龙,一龙一虎,龙争虎斗,岂不快哉!不对,你我相见恨晚,不要什么龙争虎斗,而是要龙腾虎跃,往后,这码头,谁还是我们的对手?”,又想了想,感到不对:“只是,就你这小体格,叫了这个龙字未免名不副实。”,说完,竟有些失望。

陈潮夏见机,心中一动,道:“小人虽然体弱,早年也曾学过几手功夫,也曾入学堂学过一些能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大爷的法眼。”

“嗯?”,黑虎明显很感兴趣,问道:“小兄弟是哪里人?”

“小人乃是南越人士,也曾在码头做过一阵记账先生的!”

“好,就这么定了!”,黑虎突然兴致高昂,高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码头的记账先生了!”

龙择天在阳安为阳安书院讲了几次课,当然是很受欢迎,分析战局和今后的走向都入情入理,比如说讲战略退却和三年取胜,居然毫无违和感,令人信服。于是众人开始明白,从禹河以北一路再向北收缩,急速退却,原来是收起拳头,准备全力一击!

这话也就是龙择天来讲,别人,绝对不能让人信服。

比如,杨再兴很支持龙择天的战略退却,并把这种战略叫做收起拳头,但是他讲出来之后就不怎么让人服气:“面对强大的敌人,不收拳头怎么打人?收拳头就是准备猛烈一击!”

令狐超嗤笑:“如果面前是强大几十倍的敌人,你收拳头又有什么用?难道直愣愣砸铁板上不成?人家择天说收起拳头,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灵活机动,专打敌人薄弱点,似你这般直愣愣的出拳,迎面对上的是敌人强大几十倍的拳头,你还怎么猛烈一击?傻瓜!”

杨再兴面红耳赤,在众人的哄笑中再一次拿出那本黄金小册子,仔细看了看:“你是对的,收起拳头,还要灵活机动!”

令狐超自从仔细研读了龙择天的小册子之后,再也没有了异议,他承认,龙择天才是龙洲第一战略大家!

这一段时间,龙择天对各路军队又重新进行了战略部署:刘白衣的第一纵队继续在津浦一带;林秋风的第二纵队则撤出河东城向北集中在平山一带;司马环宇的第三纵队则在蓟城以南的上谷城驻扎;聂风的第四军团继续留在萨胡与蓟蔡交界的关山一带;公孙峰的第五军团则按照他自己的请求在泰鲁禹河以北的东莱城一带;公孙虎的第六军团则换防到重耳北部重镇云中城;周德旺的第七军团布置在阳安城南,与雍州遥遥相望;何云飞继续留在益梓;彭连虎军团则在祁连雍凉一带与秦阳的周德旺、益梓的何云飞构筑西部三角。木红枫木红杉统帅的直属择天军则在阳安北部来回穿插。看样子,龙择天是铁了心要在龙洲北部站稳脚,并没有短期内向南挺进的打算。

有时候,龙择天还会开玩笑:“独孤秀为什么不要蓟城呢,他要我就给!”

众人不解,龙择天指着作战地图说道:“蓟蔡和重耳像两口大锅,独孤秀来多少人都会被困在这里,我倒希望,他把全部的兵力都用到这里来!”

众人还是不明白,龙择天在地图上一划:“独孤秀大军若占领蓟城,我军则退至蓟城北部的北张地区,东面有津浦的刘白衣,西边有云中城的公孙虎,再加上重耳南部有林秋风可以直插蓟蔡南部作为阻截,你说,独孤秀要是占了蓟城,他还能出得来?”

众人恍然大悟,此刻才理解龙择天重新部署各军团的真实意义所在。

但是,独孤秀现在占据禹河以南然后按兵不动,丝毫没有北进的意思,难道,占据大半个龙洲他就满足了?

龙择天有些急不可耐,你怎么还不打我?

好运常相伴!那兰冲来了!

会面是秘密的,连择天阁高层也不知道。

乾坤图内,那兰冲依旧还是那样不客气,连吃带喝,又修炼了好几天,硬是一句话也没有和龙择天说。

龙择天无奈,也只好随他去了。

又过几日,那兰冲这才说道:“皇帝有旨,让你去宁都一趟!”

龙择天问道:“不是独孤秀的意思?”

“是独孤秀也是李开麟。”,那兰冲说道:“要小心李开麟!”

“是独孤秀想谈,李开麟想杀了我!”,龙择天一目了然。

“所以,我建议你多带几个人去!”

龙择天点点头:“我从未小瞧李开麟,我会小心。”

“听说你整肃择天阁,杀了一万多人?”,那兰冲问道。

“那些人或者就是情报局的暗线,或者是被拉拢过去的,总之,已经坏透了,留不得!”

龙择天打开一瓶黔水酿,为那兰冲倒了一杯,说道:“其实战争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兵不厌诈,总是如此。”

“你如此,李开麟何尝不如此?不但明面上的择天阁被破坏,就是那些地下的眼线都被挖的七七八八,连赵老爷一脉都退出去了,你还有什么办法?”

龙择天道:“还没有那么悲观,你也知道,这些年与我建立联系的,可不是明面上这么简单,而且,”。龙择天喝了一杯酒,继续道:“而且,人心在我这一边,老百姓都是我的眼线!”

那兰冲想了想,说道:“那倒也是!”

“我需要一个老婆!”,那兰冲突然来了一句。

“可是,你老婆刚死没多久,就这么着急?”,龙择天嗤笑道。

“你有四个仙女,三个老婆,不,是四个,难道我就不能三妻四妾?”,那兰冲沉声道。

龙择天大脑有些阻塞,提到这个话题,他仿佛被触碰了逆鳞。

“都谁知道这件事?”,龙择天语气冰寒。

那兰冲却转移了话题:“有些事情我是不方便露面的,我身边几乎没有可以信赖的人。”

龙择天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过一段时间,宁都城的兰桂坊会有你需要的人,不过,我提醒你,她们都是我最衷心的徒弟,你只能选择其一,而且,必须是她自愿!”

那兰冲点点头,说道:“一个就可以,其他人,留在府中,给我看家!”

“对了,这一次,你要带谁去宁都城?”

“四男四女,三位小塔灵,吕尚,有他们,足够了!”,龙择天回答。

那兰冲想了想,说道:“明面上就这些,但是,暗地里还要有一些布置,睚眦如意真君还有情报局数不清的刺客都在虎视眈眈。”

龙择天想了想,点头,道:“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那兰冲点头,说道:“我要走了,留下点什么,说明我已经完成了任务!”

龙择天点头,笔墨纸砚,一挥而就!

第四百二十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陈潮夏最近的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吃的饱穿得暖,还经常陪同黑虎出入沪水的风月场所消遣。

按照黑虎的意思,陈潮夏做了两本账,一本是真是的出入账,一本是假的,假的上报给龙门派大头领,真实的留存以防不测。

陈潮夏聪明,账目天衣无缝,而且,有些东西有损耗,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是,有些东西却是不敢的,比如,军火。

火药枪和火箭这些东西可是实打实的,来不得一点马虎,就连胆大包天的黑虎,也不敢有丝毫出入。

一批一批军火从码头卸下,然后被发往不同的地方。

码头就是为了挣钱,给谁都一样。

但是,陈潮夏却留了意,知道了来源,也知道了去处。

凭借本能,他几乎想把这些好东西留下来,然后送给择天军,但是,他现在孤身一人,择天军不见,连择天阁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

沪水这地方,鱼龙混杂,是外大陆来到龙洲后最方便的据点,于是,人也就越聚越多,战后重建很快,各大商号都在这里大兴土木,想不快也难。

黑虎经常来的地方叫做白乐天,不算高挡,但是也不低,那些极致奢华的地方,黑虎这个档次也不够。

已经很好了,有吃的有喝的,还有女人。

白乐天的老鸨子是宁都人,做这方面的生意有二十几年的经验,年近半百,风韵也还在,对人热情,而且极有眼色。

见陈潮夏陪同黑虎来过几次,只是忠心耿耿站在黑虎鬼混的门外,心有好奇:“小兄弟难道不想?”

陈潮夏憨厚一笑:“想,但是,我没钱!”

老鸨子莞尔:“黑爷也是够黑,只知道自己玩乐,却不知道关心下属,也真是不够体贴!”,老鸨子想了想,说道:“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姑娘,钱嘛,可以欠着!”

陈潮夏笑道:“还能欠?”

“前几日我这里来了一个丫头,二十几岁,长得倒是如花似玉的,弹得一手好琵琶,就是比较冷淡,多少富商少爷想一睹芳泽而不能,正憋着火,若是少爷有胆量,不妨去拜访一下,若是能成,也顺便愣了那些大爷的心,省着跟老猫盯着老鼠似的,看着就像闹事的样子。”,老鸨子说着,也不管陈潮夏同意不同意,拉着陈潮夏的手,来到一个叫做鲜花阁的房间。

“炎姑娘,为了你的事妈妈可是操碎了心的,这位少爷可是花了百两银子的,听听你的小曲,你不会拒之门外吧?”,老鸨子将陈潮夏推进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陈潮夏很是奇怪,为什么老鸨子如此热情?

陈潮夏本想走出房间,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而且,作为下属,擅离职守他是不敢的。

但是,那位炎姑娘却说话了:“少爷若是不嫌弃,不妨坐下来,奴婢给您弹一首《后庭花》如何?”

陈潮夏这才将注意力放在炎姑娘身上,果然如老鸨子所说,炎姑娘长得有国色天香之色,虽然面容比较冷淡,却有一种让人吸附在身边的魅力。

陈潮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女人方面自然阅历丰厚,但是,面对此女,还是生出些许自惭形秽的感觉,说道:“炎姑娘见笑了,在下乃山野草民,见不得这阵势,在下还是告辞了!”

那姑娘也不说话,端坐椅子上,邪竖琵琶,随着叮叮咚咚的音符,一首满庭芳便洒满了小屋子。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琴声悠悠,唱不尽空闺怨念,思不尽儿女情长。丝丝缕缕,哀怨婉转,正是青楼唱曲。

陈潮夏却是从这哀哀怨怨中听出了别样的滋味,那手指弹奏间,似有屡屡灵气环绕,每个音符如同放大了的尘埃,汩汩飞旋,如泣如诉的琴声,将陈潮夏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意境里,令他不能自拔!

曲终人未散,陈潮夏回过神来,看着有着仙子般面容的姑娘,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姑娘是哪里人氏?”

“交浅言深,公子与奴婢初次相识,是不是有些唐突!”,炎姑娘把琵琶放在桌上,双手托腮,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是在下唐突了!”,陈潮夏躬身行礼,转身走了出去。

那边,黑虎已经完事,见陈潮夏还在忠心耿耿的站在门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哥哥不会亏待你!”

龙择天来到了宁都城,被安排在早就准备好的朝廷直属驿馆,叫做太平天下驿馆,这里早已经清空,不招待任何人,只有龙择天一行人入住,但是,各方面的服务人员有百八十位。

毕竟是朝廷,虽然目前朝廷拮据,再加上宁都城被屠也没几年,到处都显得有些破败,但是,那股子奢华和贵气是任何地方也比不了的。

太平天下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很明显,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令人不敢忽视的尊严和贵气,哪怕是外边大雨倾盆,里边总是一尘不染的,地板白玉,光洁照人,连中心的红地毯,都闪烁着光芒,令人不忍踏足。琉璃屏风和四周墙壁的壁画,无一处不显得富丽堂皇。令龙择天意外的是,大堂正后方的墙上有一行金光大字:“大道通世”四个大字,正是自己那本黄金小册子中的四个字,而且正是拓印后放大而成。

负责接待的正是那兰冲,连熟人小七也在。

龙择天知道,独孤秀对龙择天此行期待很高,所以,这接待层次自然不低,这不,今天的晚宴,朝中大臣将出席八成人员,各界名流也汇聚一堂,连玉秀国等国驻龙洲的代办都来了,一下子,把这档次拉高到国宴水平。

那兰冲告诉龙择天,晚宴独孤秀将出席,李开麟也会来。

龙择天不但带来了吕尚等人,连令狐超花不谢杨再兴风隐柳青华炎无非等南鹿书院的老人都带来了,这是目下择天阁总部最高端的层次,显得极为重视。

大厅巨大得如同苍穹,华盖穹顶雕龙画凤,巨大的厅堂居然没有一根立柱,足见建筑水平之高超。作为皇家驿馆,能给你的震撼全部给你,你想不到的,都可以在这里见到。

国宴排场极大,酒山肉海,哪怕是最有见识的人也不曾见到过,那些大臣富豪名流和国外的代办们,无不惊叹:天下富贵,原来就在这里。

龙择天也是十足的惊叹,哪怕是三生转世,这种场面也不多见。

乐声如天籁,舞台上有歌舞蹁跹,随着节奏,独孤秀等人姗姗来迟,仿佛掐着点,在万众瞩目的时候,出现在人们面前。

少不了欢呼鼓噪,一众人原地跪接:“独孤大人吉祥!”

独孤秀连忙走到龙择天面前,双手握住龙择天的手,笑容满面:“学弟一路辛苦!”

独孤秀挥了挥手,众人呼啦啦站起身,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独孤秀又挥了挥手,舞台上的歌舞停止并清空,乐声也停了下来,一片寂静。

独孤秀拉着龙择天的手,走到了舞台正中央。

成为焦点,就是这两个人。

台下人群再一次欢呼。

独孤秀风采迷人,那一份气度,那一份超然,还有那种手握风云的大家气概令人倾倒;龙择天已不是那个面容稚雅的后生,超脱于凡尘之外的面容和雍容华贵的气质再配合令人亲近的和煦,更是令人有狂热的亲近感。

这两人,龙洲大陆当今最有权力和影响力的两个人,第一次在万众瞩目下握手。

独孤秀一招手,两位每人端着两个盘子,走上台来,每个盘子里一个玉壶,一个玉杯,来到二人面前,单漆跪地,将盘子举过头顶,伸到二人面前。

独孤秀拿起酒杯,面朝众人,说道:“说起来,这是我与龙阁主第三次合作:第一次,西征北伐;第二次,抗击武瀛!”

“那么今天是第三次,是为了龙洲一统,太平天下!”

独孤秀指了指身后的四个金光大字,说道:“大道通世,天下太平!这就是我与龙阁主第三次合作的主题!”

独孤秀示意龙择天举起酒杯,面向众人,说道:“为了一个心愿:龙洲太平,干杯!”

龙择天与独孤秀一道,举起酒杯,面向众人,喊道:“龙洲太平!”

独孤秀示意两位女子站起身,然后带领着龙择天来到台下,走到花不谢等人这一桌,说道:“各位老师,学生敬酒!”

花不谢等人纷纷站起身,含笑与独孤秀共饮。

“哼!”,一声非常不友好的声音传来:“放着好好的学问不做,却偏要为匪,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四百二十一章 骂死你没商量

声音尖锐到刺耳,令人极为不舒服。

杨再兴蓦然将目光盯在邻桌说话的人身上,见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见杨再兴目光如电,盯着自己,没来由一阵惊悚,手中杯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只是这一声,所有人包括看不见这里发生何事的人,都自觉停杯、禁声,疑惑的向这里张望。

独孤秀的脸色很不好,但是没有吭声,也是将目光盯在老者身上。

老者哑然,惊慌失措!

杨再兴目光坚定不移,始终对视着老者的眼睛,老者浑身一颤,晕了过去。

独孤秀皱眉:“来人,抬出去,太医院诊治!”

“我的神啊,这是什么魔法?”,一位玉秀国人在静默的大厅内,尖声尖气的喊了起来。

龙择天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示意他做好,继续喝酒。

独孤秀也暂时忘了这段插曲,继续向众位老师敬酒。

这不是闹事的场合,就算是要给龙择天难堪,也不是这个时候。

那位老者是太书院的大学士,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名叫祖学,号称老祖。

但是,就是这位老祖,最近被独孤秀盯上了,有灭门之危。

所以,这一声斥责,说起来,还是要在独孤秀面前表现一番。

百无一用是书生,果然,一个眼神,便晕了过去。

这时候,又有一位老者站了起来,却是走向舞台,转身面对众人,说道:“老祖年事已高,经不起吓,但是却有一番拳拳报国之心,本来这是个欢迎宴的,应景才是第一位,但是,我等深处宫门,没有机会和天下第一天才考较的机会,独孤大人何不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等一吐心中所疑?”

不等独孤秀回话,那老者继续说道:“孟子曰: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请问,龙阁主拥有半天下之兵,家业何止万千乘?如此偌大家业,汝想弑君?若无反心,何不缴械称臣,避免龙洲再一次生灵涂炭?”

龙择天微微一笑,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己下套,不是独孤秀就是李开麟,但是,如此场合若是不应对,才真是被人看扁,所谓天下之心也被人看成是私心私欲,应对不好,才是落了下乘。于是不慌不忙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字字入耳,偌大的厅堂鸦雀无声。

“夫子何称?”

“老朽文华阁大学士徐渭!”

龙择天笑道:“果然如雷贯耳,先生贤德之名早已名传龙洲,择天有礼!”

“然,先生所言,择天不敢苟同。所谓天下者有德者居之。择天不才,有志于天下,崛起于乱世,没实现治世之理想,怎可轻言放弃?先生劝我放下刀兵,可自大顺朝建立乃至上溯到万年之前,一轮一轮的刀兵之乱何曾止息?如本朝,先有百尺之乱后有红莲之祸,再到天下诸侯纷纷扰扰,外敌环伺,战火频仍,直至今日,流民满街,盗贼横行,难道只是择天放下刀兵就可天下太平?若是如此便天下太平,何来天下更替,周而复始?今日择天偃旗息鼓,明日定有他人趁势而起,只要天下还是这样的天下,则天下不治,没有太平!择天自认,自起事以来,心怀天下,以民为天,所到之处,民心所向者数不胜数,正可谓:民以为将拯己于水火之中也,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君不见,择天撤出太平川之地,数十万民众誓死跟随,哪怕千山万水饥饿倒毙,也未曾动摇,试问,朝中哪一位王师可曾有过?今民心在我,择天打天下也是为了他们,所谓君不仁臣投外国,百姓对朝廷失望已极,寄望于择天,择天怎敢轻言放弃而辜负了百姓的厚望?所以,择天恐怕要让老先生失望了,择天不但不能放下刀兵,这天下,择天还得要为老百姓打下去!”

徐渭站在台上,面红耳赤:“难道你就是民心?大言不惭!”

杨再兴插话:“你能领十万民众背井离乡不离不弃?还是独孤秀有这个本事?百姓的眼光是亮的,谁好谁坏他们一清二楚,似你这等酸儒,动辄仁义礼智信,厅堂之上夸夸其谈,到了民间说不定要被扔臭狗屎的,百姓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徐渭面红纠结,却无法说出下文,杨再兴不屑道:“写几篇臭文章,就以为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殊不知,你们那一套早已腐朽不堪令人作呕。今日国宴,本是朝野再一次合作的大事,而你及刚才那位拉在裤子里的老不休居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可知这天下还有羞耻二字?吾今择天大军,奉百姓之期待,兴师聚众,一为驱除外敌,二为生民请命,乃是仁义正义之师,民心在我,正是替天行道之时。而汝既为谄谀之臣,原本只应该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却在此妄称生灵涂炭,汝有何脸面在此言之凿凿?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不现在归去!”

第二个老儒,晕倒在台上。

独孤秀无奈,令人抬了出去,对杨再兴笑道:“喝酒!”

杨再兴意气风发,端起杯说道:“我还是看你顺眼一点!”

龙门帮是一个大帮派,陈潮夏的运气一直很好,这不,已经登堂入室,被任命为帮派总账房。

龙门帮帮主叫做杜金啸,管理的码头、铺面、各种赌场烟馆和风月场数不胜数,特别是有一份生意更是一本万利:就是到别的地盘收取保护费。

但是,毕竟还有一些不服气同时和他的势力差不多的,比如黑虎帮和野狼帮。

黑虎帮背后是威士兰的羌独公司,野狼帮背后是大鸡国的道格社,背景都是外大陆人,而龙门帮就是土生土长的黑帮,胜在土生土长,外加彪悍。

龙门帮的对外门面叫做天下楼,名字气派,建筑更是气派,能压另外两帮门面一筹。

三家沪水最大的帮派就在天下楼的风云轩聚会,说是聚会,其实就是为了争抢地盘的时候少发生些误会。

误会其实不是误会,比的是拳头,沪水很大,但是真正挣钱的地方不多,那些平民社区是没有搭理的,主要是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铺面多,人流多,挣钱不少。

小生意人一般都会背靠一棵大树,比如依附在龙门帮的小生意人就不少,有一千多家,范围辐射到整个商业区的三分之二。

但是,另外两家一定有想法,凭什么你吃那么多?

于是争抢就必不可少,发生了好几次流血事件,死了好多人。

今天的聚会,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会议没有想象中的火药味,三个大佬都显得心平气和,但是,言语中的寸步不让,还是让气氛显得非常紧张。

到最后,谈不下去了,黑虎帮和野狼帮的帮主气冲冲的站起身,要走。

“金老爷、张老爷,这就要走吗?”,杜金啸有些不乐意:“你们的人到我的地盘上收费,还杀了我的人,不交代一声就走?我杜某人就是这样被你们看不起?”

金老爷叫金炳荣张老爷叫做张啸琨,很巧合的是,杜金啸的名字中仿佛吃掉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金炳荣站住身,说道:“这是在你的地盘,兄弟不敢撒野,但是,你也知道,就算是在这里,你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但是抚恤金和安葬费是少不了的,刚才谈的是地盘重新划分的问题,虽然没有达成协议,但是,你们杀了我的人总归是事实,这一点两位不否认吧?”

张啸琨是一个粗壮的野蛮人,已经忍不住气:“问题是那些地盘,过去都是我野狼帮的,这一次只不过是收回来,难道,我就没死人?”

“但是属于我的已经三四年了,是你们在沪水落难的时候仓惶逃窜的时候丢下的,我收过来,难道还要还回去?”,杜金啸不屑的看着张啸琨:“你的脸有那么大?”

“但是,杜兄,你吃着黄金米,总要给我们一碗粥不是?”,金炳荣看着杜金啸,说道:“就算我们兄弟甘心让出来,威士兰人和大鸡人能甘心?”

“拿外人吓唬我?”,杜金啸更加不屑,“两位当狗当习惯了,但是,我倒是一点不在乎,就是你们的主子在此,今天的事情也必须说清楚!”

金炳荣看了看杜金啸,眼中有寒光:“难道真的要鱼死网破?”

金炳荣走到一扇巨大的窗户前,顺手打开了窗帘,阳光马上照射进来,将整个大厅照的雪亮:“就算我从这里跳下去,下面的沪水会接住我,大不了淹死!”

陈潮夏忽然有一种预感,偷偷地将副帮主乔山拉在自己身边,挡住了杜金啸。

谁也没有留意这个动作,就算是乔山,也似乎是无意识,挡在帮主身前,谁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

但是,窗户突然间碎了,发出的破碎的声音令人很意外,伴随着破碎的声音,乔山倒在了地上,鲜血从额头流了出来。

张啸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软剑,灵蛇一样,袭向杜金啸。

第四百二十二章 龙狮山上看大江

国宴开的不太顺利,但是总算是没有太过,两位老学士被气病了,都是被杨再兴气的,与龙择天无关,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龙择天:这样一个连文化人都不尊重的人,得了天下,那就是读书人的噩梦!

于是,宁都城各路文化人,包括学子儒生长者,向独孤秀写了很多抗议书:杀了龙择天,给天下读书人一个交代!

自然,龙择天的住处,一天到晚围满了抗议的人群,有激昂的年轻人,也有颤颤巍巍的老学究。

于是,龙择天几乎被困在驿馆,不要说谈判,出去一趟都很难。

龙儿气愤:“该死的书生,愚不可及,都该杀了!”

龙择天却是摇摇头,道:“何必?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李开麟那伙人捣鬼,他们巴不得我难堪!”,龙择天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人群,说道:“也没有多少人,也就几百人而已,而且,你看这些天,总是这些人,说明,他们的动员能力也不怎么样!”

杨再兴等几位老师怕龙择天着急上火,这些日子一直陪着他,见龙择天如此乐观,也就放下心来。

只不过,已经憋在屋里三天了,独孤秀还是连个人影也没有!

不过,龙择天也不着急,该吃吃该喝喝,有时候还会和众人开个玩笑之类的。

众人还是有些焦躁,龙择天笑道:“别急,独孤秀已经来了!”

果然,独孤秀还是来了,陪着来的,有那兰冲和金旭光等人。

独孤秀说道:“三天,是不是很闷?今日出去走走,不要急,有些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龙择天饶有兴致:“去哪儿?”

“宁都城北面有一座山叫做龙狮山,山上有观江楼,更有前代圣皇的皇陵,风景之秀美堪称龙洲一绝,不看看可惜了!”,独孤秀怂恿道。

“当然愿意!”,龙择天痛快答应,“只不过,你也看见了,那些有学问的人正围着呢,你确定我能走出去?”

“已经走了,那些人,都该死!”,独孤秀不以为然。

花不谢面色一沉,问道:“抓起来了?”

“何必那么费事?我一来,他们都跑了!”,独孤秀站在窗前,意味深长的说道:“读书人,书读得多了,反而容易被利用!”

几个人不再说话,走出了驿馆。

龙狮山是宁都城最高的山,如今是仲夏时节,虽然天如火炉,但是,自进入山脚下,丝丝阴凉便侵入肺腑,凉爽得令人极为舒坦。山脚下,从夫子庙开始向上攀登,九曲十八折,沿石阶蜿蜒而行,便开始了登山的旅程。

独孤秀示意那兰冲等人陪伴花不谢等人,自己则与龙择天并肩而行,向上攀登,余人远远的跟随。

山高九十九折,每折九十九阶台阶,山不高,但是被大江三面环绕,水雾升腾,再加上云层低垂,与水雾相交,整座龙狮山便缥缈起来,显得如天上宫阙一般,神秘莫测。

龙择天与独孤秀并肩而行,穿过道道云雾,于半山腰一处宽敞的平台的一处南望亭落座,看着山下云雾隐伏的大江,和江上川流不息的各种船只,说起了家常。

独孤秀走到平台边缘,依栏南望,说道:“宁都城果然要比蓟城秀丽的多,蓟城,无非皇家气派多一些,却少了宁都的钟灵毓秀,在蓟城久了,容易沾染官霸的坏毛病!”

龙择天道:“我不这样看,蓟城地处蓟蔡北部核心,北接北阴,南通中原,西通重耳,东临临浦,自古就是天子守门的节点所在。在蓟城,可以增加天子的忧患意识,朝廷几次被赶出皇都,无非**耳。宁都风景秀丽,钟灵毓秀,却如小家碧玉,深处深闺,容易被声色所迷,所以,我认为,定都,还是蓟城好一些!”

独孤秀笑道:“那么,天子还是要搬回蓟城?你能让出来?”

龙择天道:“自武瀛人宣告投降,朝廷就开始了对我各地择天阁的清洗,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白色恐怖?现在实力未到,自然退却一些,保存有生力量。蓟城太显眼了,你想拿走,你就拿去好了,不过,想必要付出一些代价!”

独孤秀说道:“其实我一直不能理解你所谓的公平社会是什么,听着好像挺好,但是,实施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比如,你的那些兄弟都是来自大家族,只要家族不灭,未来,纵算是你得了天下,这些人,这些家族怎么安排,卸磨杀驴?”

“这些家族门派自然要把不属于他们的财产拿出来,土地属于百姓,百姓是土地的主人,未来,这些家族所有贪占的土地都要拿出来,他们只保留他们应该分的那一份!”,龙择天继续说道:“至于我的那些弟兄,他们已经认可了我的理念,并为此奋斗着,我不担心他们将来会后悔!”

“我也看着这些家族不顺眼,将来我胜了,也是要拿他们开刀的!”,独孤秀看着远处的云层:“你的那位师兄,也要有个去处!”

独孤秀说道:“今后的谈判由李开麟出面!”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说道:“你好像有点心事,李开麟,让你忌惮?”

“我说过,我们都是棋子,李开麟也一样,只不过,我不甘心,我想继续做下棋人!”,独孤秀一指云层深处,云层深处闪烁出一道人影,接着如断翼的飞鸟,跌落到不知何处,下面是大江。

龙择天看了看云层,也是一指,又一道人影跌落到不知何处。

“有些事情不按常理,如天机变幻莫测,但是,我们始终要走下去,既然天机莫测,那么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出一条天机难测的路来!”,独孤秀突然声势浩大的散发灵气,排山倒海,将前面的云层彻底冲散。

云开雾散,大江清晰出现在龙狮山脚下,更多的黑影跌落在江里。

吕尚和四男四女及花不谢等人来到南望亭,面露惊骇之色!

远处,一条宽大的龙龟向远处飞腾,天边有万道光芒,接着,一团光晕在光芒之上跳跃,如一轮红日,升起在江面上。

但是,这是中午,红日不可能现在才出现。

“那是什么?”,灵儿瞪着眼睛,有些惊讶。

软剑灵蛇一样刺向杜金啸,陈潮夏被吓得大惊失色,仿佛被吓呆,楞在原地。

黑虎突然出现,挡在了杜金啸的面前。

陈潮夏幡然醒悟,挡在了黑虎面前。

软剑风驰电掣,自陈潮夏左胸贯入,透胸而出接着插入黑虎的心脏。

二人双双倒地,仍然被穿在一起。

张啸琨丢失了软剑,有些愣神,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房间四周出现十几名黑衣人,十几道剑光,一瞬间将张啸琨搅成碎末。

金炳荣没有想到,张啸琨居然这么沉不住气,一惊之下,竟然不知下一步怎么办!

杜金啸缓过神来,下令:“全杀了!”

金炳荣也被搅成碎末。

意外的是,黑虎死的很透,陈潮夏却活了下来。

那软剑贴着陈潮夏心脏边缘透出,但是后边的黑虎没有这般运气,心脏没有躲开。

剑是陈潮夏自己拔出来的,将担心的目光投向杜金啸,然后才晕了过去。

杜金啸很是感动,甚至,抱着陈潮夏抹起了眼泪。

理所当然,陈潮夏受到了最精心的照顾,沪水最好的医馆,最好的房间,住着这位最忠心耿耿的人。

杜金啸破例陪了三天,衣不解带,就陪伴在陈潮夏的病床前。

众人不仅感动于陈潮夏的以身救主,更感动于杜金啸的仁义,一时,龙门帮的凝聚力空前高涨!

然后,野狼帮和黑虎帮几乎一夜被灭!

陈潮夏,也就是陈龙,成为龙虎帮新任副帮主,在沪水开始了呼风唤雨的人生旅程。

陈潮夏,这个南越曾经的王子、公子、通缉犯,此刻成为沪水炙手可热的人物。

白乐天的那位炎姑娘,成为陈潮夏经常关照的人,但是很奇怪,陈潮夏并没有为她赎身,更没有将她接到自己的府邸。

只是,都知道白乐天的炎姑娘是陈龙龙爷的人,于是没有人敢再像苍蝇一样盯着那个基本上没有缝的蛋,敬而远之。

黑虎帮和野狼帮都已经覆灭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后台大鸡人和威士兰人都曾经出过面找过龙门帮的麻烦,但是,龙爷出面摆平了,道理很简单:你们利用黑虎帮和野狼帮做什么,我们龙门帮也可以做。

就是这样,当一条狗废了或者死了,换一个就是,没有人把死去的狗当回事,关键是即使的另觅新欢,都是宠物,养谁不是养?

只是,陈潮夏并不是那只只知道摇尾乞怜的宠物,他懦弱的外表下,是一颗坚强如铁的心。

连杜金啸都被这种懦弱所迷惑。

第四百二十三章 虎踞龙盘慨而慷

龙狮山,天降异象,令人震撼。

独孤秀和龙择天继续登山,九曲九折,终于登上了山顶,号称金顶。

金顶上,观江楼巍然耸立,七层,朱红色调,木质结构,飞檐向四周伸展,层翘凸出,木楔结构的层沿,一层一层的,像极了盛开的芙蓉花。

站在最高处,大江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极远处,甚至能看到沪水的海天连接处,大江和海上的渔船,甚至都能分辨的很清晰。

独孤秀和龙择天不是一般人,当然能看到一些细节,若是寻常人,几里的视线便被江雾阻隔,绝难再进一步。

“沪水变成了千里洋场,没想到这才几年,沪水从一个废城变成了会稽一带最繁华的商埠,几十个外大陆国家,都在那里做买卖!”,独孤秀心中感慨:“若是这个国家不再战乱,将富庶到什么程度?”

龙择天也看着极远处,说道:“我听说沪水划分了很多地盘给外大陆人,享有特殊对待,相反,在那个城市土生土长的龙洲人反而是下等人。”,龙择天看着独孤秀:“这种繁华是出卖了龙洲人的尊严,有什么好?”

随从而来的卫队将带来的好酒放置在观江楼的观江台的一张白玉桌案上,还有几样小菜。

吕尚那兰冲等人很自然的围在观江楼之外,就在那个观江台附近。

独孤秀为龙择天斟满了一杯酒,自己也端起杯,示意龙择天一饮而尽,说道:“你们在房间了被困了三天,三天能发生不少事情,比如上谷城已经被我们攻占了!”

“然后呢?”,龙择天喝了酒,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反而面色平和。

独孤秀继续倒酒,倒的很认真,一滴一滴的,手很稳定,但是,却不知不觉倒出了杯子外边。

龙择天也没有提醒,而是极为认真的看着独孤秀:“有话要说?”

“无双!”,独孤秀轻轻的几乎是喃喃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龙择天面容突变,白面变得赤红。

酒洒了一桌子,像是平地上的出现的雨泡,久久不散。

酒香马上盘旋起来,似乎飘散的空中,融入了江里。

“若是可能,我想看看那孩子!”,独孤秀依旧好像自说自话。

“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就算是斗姆,也不知道我知道,李开麟也不知道。”,独孤秀没有喝酒,脸色却胀红起来:“其实到了现在,我已经惨败了!”

“为什么斗姆没有声张?”,龙择天奇怪。

“就连大天尊也是要给帝娲面子的,斗姆就更不用说,贪狼星发生了震动之后,星君不敢说话,别人就更加不敢说。”,独孤秀这才端起杯:“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不知怎么了,竟有一种深深的同情。

“你不觉得,你的那位师兄才是最可怜的人?”,独孤秀看着龙择天,“而且,我觉得,他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一直在隐忍。”

龙择天感到,自己已经成为麻烦制造者,给别人,身边人都带了无尽的麻烦。

“有些事情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也绝不退缩!”,龙择天喝了酒,主动给独孤秀满上:“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人世主动爱上一个人,若是有麻烦,我会承担!”

观江楼突然山摇地动,无数的尖锐的哨音在观江楼外响起,那是利箭撕破空间发出鸣叫,锐利得令人头皮发麻。龙择天和独孤秀几乎谁也没有看外面,依旧饮酒。

观江楼瞬间变成刺猬,屹立在高空的刺猬。

奇怪的是,所有站立在观江台外围的众人,包括吕尚等人,无动于衷,任凭那些如蝗箭雨擦着耳朵擦着头皮甚至贴着皮肤钉在观江楼上。

然后,数十人,像是巨鸟,扶摇飞天,向四周扑去!

独孤秀喝干了杯中酒,说道:“明日开始正式谈判,李开麟主谈,我却不再留在宁都城,大军马上扫荡禹河以北,朝廷终要将那些地方收回来。”

独孤秀不再陪同龙择天,自山顶如飞鹰,飘然而去!

兰桂坊最近热闹起来,龙择天驾临宁都城,各界人士纷至沓来,有的纯属猎奇,有的则是想碰一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一睹天下一人的风采。

而且,还来了许多的女人!

兰桂坊新来了四姐妹,号称春兰秋菊。

长得极为养眼,号称国色天香,擅长操琴弄笛,歌舞更是一绝,如幻府仙子,舞动得晓风残月都要躲闪。

那兰冲迷上了这里,百忙之余,总是流连期间。

朝中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说那兰冲作为户部尚书,又是内阁大员,怎么能留恋在那种场所?

人家龙择天还没走,经常丢下客人不陪同,沉溺在那里,丢不丢人?

那兰冲也听到了风言风语,没有去找独孤秀,而是找到了李开麟:“军师大人,你也知道我的夫人不在了,兰桂坊新来的姑娘让我很动心,难道,我就不能为自己想想?”

“我是来求大人,调查一下她们的背景,若是干净,我想纳入房里,我才不到四十岁!”

李开麟对那兰冲的姿态很满意,说道:“大人是内阁大员,续弦这种事情我一个小小的军师岂能干涉?不过那大人的小心值得称赞,毕竟,大人是帝国的肱股之臣,马虎不得。”

几日后,那兰冲再到兰桂坊,经过几次交谈,那位叫做丑菊的姑娘对那兰冲极为上心,情意绵绵得令那兰冲不能自拔。

丑菊不丑,不但不丑,其姿容之出色惊世骇俗,二十几岁的年纪,成熟中透出稚嫩,一双眼睛纯洁的如同四五岁的孩童,闪亮晶莹得没有一丝杂质,看着令人沉醉。

特别是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体贴温如,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滋润着你,却没有丝毫争宠的意思,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令人的心灵熨帖无比。

那兰冲真的爱上了人家,而且是义无反顾的,几次将背地里风言风语讲究的人打得跪地求饶。

尚书阁另一位老学士,叫做吴梦喜,就惨遭暴揍!而且是那兰冲亲自动的手。

“我那兰冲就是要娶那个菊儿,哪怕她真的是妓女,我也照娶不误,何况李大人都说了,他们是来自香北鸣翠楼的著名歌姬,不是卖身的,我怎么就不能娶?若是还有人敢说三道四,我灭了你全家!”

那兰冲第一次如此张扬,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委曲求全彬彬有礼的形象,为了一个女人,他疯了!

那兰冲疯了,大臣们都这么说,而且,连坊间也都如此传说,毕竟,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凭那兰冲的地位和长相,哪怕是皇帝有妹妹,都会挣着嫁给他!

可惜,皇帝没有妹妹,那些大臣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机会。

那兰冲轰轰烈烈的将他的菊儿娶进了门,还广撒礼贴,广邀各界人士,不但朝中文武大臣富商英豪,连滞留在宁都城的龙择天等人都收到了礼贴!

那兰冲娶了一个,另外三个也随同进府,不过是作为姐妹家人。

龙择天恨不得揍那兰冲一顿,但是,丑菊,不,龙丑心偷偷的告诉他,她真的爱上了那兰冲!

大臣们尽管不以为然,但是慑于那兰冲的地位权势还有气势,还是一个不落的出席了婚礼。

各界名流更是蜂拥而至,这个时候,能结交如此大员,哪怕只说上一句话,都倍感荣宠!

婚礼上,最出人意料的来人是来自黔宁的欧阳轻云。

这位曾经被龙择天玩弄于鼓掌的黔宁总督,却是与那兰冲极为交好的人,两人最早相识是在黔宁,那时那兰冲还是六王子,而欧阳轻云还是皇帝身边的不露声色的小人物,而聚会的地点就在黔宁香南交界的一个小小的关卡,欧阳轻云代表皇帝劳军,于是相识,从那时开始,两人便交往不断,直到今日,来往更是密切。

公认的是,两个人都是独孤大人的死党!

婚礼上自然见到了龙择天,出人意料的是,欧阳轻云没有丝毫尴尬,甚至以与龙择天曾经的交战为自豪,甚至表示,若有机会,还想再战一次!

龙择天很喜欢欧阳轻云,笑说道:“下一次再俘虏你,不会再放你走!”

二人相谈甚欢,自然引起了李开麟的注意。

李开麟的目光自然引起了龙择天的注意。

二人隔空交火,整个那府都阴冷下来!

第四百二十四章 谈判就是走过场

李开麟目光阴冷,龙择天目光坦然,随时彼此对视一闪而逝,但是,千般滋味不言而喻。

出人意料,新政帝金玉天也出现在婚礼现场。

众人山呼万岁,整齐跪倒,龙择天为了避免尴尬,隐于无形。

皇帝毕竟是皇帝,首位就坐,全然成了长辈,一副主婚人的样子。那兰冲拜毕,站起身,说道:“皇帝驾临,小臣愧不敢当!”

新政帝笑了笑,说道:“说起来,那氏一系怎么说也是朕的姑舅娘亲,爱卿新婚,朕不来贺喜,怎么能说得过去?”

新政帝左右看了看,见朝中大臣来了十之**,说道:“爱卿人缘不差,这婚礼比金殿议事还全乎!”

那兰冲弯腰答道:“臣诚惶诚恐,诸位同僚给面子,也是仰仗天威,臣实不敢僭越,还请皇上莫要折煞了微臣。”

新政帝再笑,一挥手,一队太监抬着一块巨大的牌匾鱼贯而入,那牌匾被红布包裹,隐隐发出黄金色的光华,令人惊叹。新政帝命人去除红布,黄金色的大扁,黑底金字:维驹维骐,咨诹咨谋。

众人惊叹,不是叹排便的豪奢,字体的风华,而是惊叹皇帝对那兰冲如此厚爱,评价如此之高。

新政帝和颜悦色,看向龙择天隐匿的空间,知道龙择天不想在这种场合与自己会面,于是也不在意,见李开麟面沉似水,有遗世独立的傲情,心中一动,问道:“李爱卿与龙择天的谈判进展如何?”

李开麟驱步上前,弯腰行礼,说道:“皇上挂念了,微臣与龙择天的会谈还没有开始!”

新政帝眉头一皱,问道:“却是为何?”

李开麟说道:“皇上也知道,所谓谈判也就是走过场,最终,择天阁还是要取缔的,早谈晚谈,不会有别的结果!”

新政帝笑了笑,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开麟:“这么说,还是要打仗了?”,新政帝似乎毫无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仗还是少打,武瀛人走了,内战就少打一些!”

李开麟笑了笑,说道:“蓟城南面的上谷已经打了下来,蓟城也已经成孤城之势,龙择天不投降,只有打才有天下一统!”

新政帝点点头,说道:“爱卿不愧是国之柱石,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新政帝看了看那兰冲,说道:“婚宴朕就不参加了,省得碍眼,扰了大家的兴致!”

新政帝往外走,众人跪地恭送。新政帝边走边说道:“我马维骆,六辔沃若。载驰载驱,周爰咨度。众爱卿好自为之吧!”

婚宴开始,李开麟等人便告辞而去!

但是,终究还是要谈判的,这不,龙择天和李开麟还是坐在了谈判桌前,开始了极为沉闷的谈判。

李开麟开宗明义:“择天阁为非法,即日取缔,所谓朝野会谈,实在是无稽之谈!”

龙择天毫不在意,说道:“即便你宣布择天阁非法,但是择天阁就在那里,难道你的一句话择天阁便不存在?”

“朝廷终还是要下诏书的,宣布择天阁为非法,择天阁便没有存在的理由!”,李开麟语气强硬。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我很奇怪,一个曾经的门客,一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客卿,为什么突然之间翻云覆雨?而且,”,龙择天摆弄着桌上的纸张砚台,手玩耍着狼毫笔,说道:“你说的话,基本上毫无用处,你哪来的自信?”

令狐超轻蔑一笑:“我听说龙阁主俘虏过他,这自信就来自曾经当过俘虏吧!”

择天阁一方众人哄堂一笑。

李开麟也不介意,说道:“知道龙阁主有亘古之才,当过你的俘虏,也并不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情,何况,今时不同往日。”

“其实,我真想再抓你一次,正如皇帝所说,仗还是少打的好,抓了你若是可以消弭战端,也是苍生之福,可惜,你没有这个分量!”,龙择天说道。

“但是,你有!”,李开麟看着龙择天,突然闪身而出,竟是直接消失。

会谈的地方就在驿馆,龙择天早就知道这处地点与众不同,岂能心怀大意?见李开麟消失,一拍桌案,也跟着消失。

一瞬间,刚才还满满当当的会议室霎时间人去楼空。

北峰观江台,李开麟与龙择天站立在高空对峙。

两边人,如众星拱月,阵线分明。

龙择天看着对面,申破天、如意真君、睚眦、二祖及一众世外高人足有数十人,与龙择天这边的吕尚、四男四女龙小龙、猿坤等也是隔空相望,气息在这一方空间鼓荡,天空便如塌陷一般。

龙择天看着李开麟,并没有在意对面是什么阵容,说道:“如果今天就杀掉你,似乎早了一些,那么,你现在可以离去,战场上,我还可以再放你一次。”

李开麟一笑,道:“我不信你今天还能走出去,杀了你,天下太平!”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纠正一下,第一,你杀不了我,第二,你杀了我,天下也不会太平。”

“我要的太平天下,是在消灭你们这些插手人间事物,一心一意为自己谋取私利和香火的人之后!”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说道:“若是你今天非要争个短长,本阁主奉陪!”

李开麟凭空抓出一把宝剑,手指轻弹剑身,清脆激越的剑鸣划过天际,飞向虚空,接着,宝剑一挥,劈开空间,在龙择天面前划出一道深沟。

龙择天没有躲闪,黄金巨笔探入深沟,自主伸展,像是将深沟填平。

只是,两道气墙相撞,激起滔天气浪。

“此为诛仙,诛尽天下之仙!”,李开麟排空而起,剑光浩荡,如通天白色光柱,再一次劈向龙择天。

龙择天混不在意,巨笔回收,点向光柱,顶着光柱,推向李开麟的面门。

龙择天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自己这一方人,说道:“都不要插手,我还真有兴趣看看,这位神秘的李军师到底何方神圣。”

李开麟又祭出一把宝剑,双手将两把宝剑一推,两道剑光快如电光,奔向龙择天。

龙择天巨笔横于胸前,足下生莲台,巨笔金光如瀑,迎着两道剑光扑击李开麟的面门。

李开麟被巨大的气浪推着向后急退,空气被压缩着压向自己,如巨山压胸,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李开麟急忙挥出一只黄金色绳索,向龙择天罩去。

“法宝不少,竟然是黄金绳都被你拿到了!”,龙择天祭出风火蒲团,迎向黄金绳。

李开麟见黄金绳被蒲团吸住,动弹不得,再一次舞动双手,平直的两把宝剑突然变幻,变成万道剑光,形成巨大的剑柱,向龙择天平推。

剑光浩然,整个空间被剑气充满。

龙择天手持黄金巨笔,武动得如同飞车盘旋,巨大的原形屏障闪烁着无边无际的黄色金光,将剑柱击碎,一直推到李开麟的面门前。

李开麟终于抗不不住巨大的压力,向后急退,龙择天祭出一把宝剑,直点李开麟面门,剑势如电,李开麟退势亦如电,剑尖指着面门,只余三寸。

龙择天手持剑柄,只需向前一送,李开麟必然面门开化,但是,龙择天并没有这样做,看着李开麟惊悚的面容,突然制住冲势,然后站立高空,看着退势汹涌的李开麟,竟然收起了宝剑。

身后,两道罡气袭向龙择天的后背。

龙择天并没有动,甚至,没有转头,只是看着堪堪落定的李开麟。

身后的罡气突然消失,那是被另一股至为浩大的另一股罡气横向冲散。

出手的两人自然是申破天和睚眦,而另一个人竟然是猿坤。

龙择天这才转身,看着惊悚不已的四男四女龙小龙和吕尚,龙择天知道,他们的反应差了猿坤一筹。

龙择天完全没有理会背后的突然袭击,因为他自信,那一点罡气根本伤不了他,而且,他也有意将自己置于险地之中,就是为了看看猿坤的反应。

果然,猿坤没有让他失望。

然后,他看了看招呼也不打已经远去的李开麟等人,说了一句:“接下来,是如意真君!”

第四百二十五章 长发早已及腰

陈潮夏运气仍然很不错。

自从倒霉透顶之后,在沪水,似乎所有的好运纷至沓来。

龙门帮帮主杜金啸生了病,几乎不能理事。陈潮夏作为副帮主,几乎是衣不解带伺候在病床前,这让杜金啸十分感动。

感动之余,自然而然的将帮中事务全部移交给这位叫做陈龙的副帮主。

陈龙副帮主自然有他的魅力,另外两大帮会野狼帮和黑虎帮的成员,在失去领头人之后,都自觉自愿的靠近了陈副帮主,请求收留。

但是,陈副帮主很在意杜爷的感受,说道:“即便是归顺,不是归顺我陈龙,而是归顺杜爷。”

于是,这些日子,杜爷的病床前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前来拜访,发下血誓,表达归顺之心。

杜爷很欣慰,说道:“我老了,江湖属于年轻人,往后你们跟着龙爷好好干,干的稀的,总会有一碗饭吃。”

陈潮夏却是诚惶诚恐,再三请求杜爷保重贵体:“龙门帮不能失去杜爷这杆大旗,这些人也都是奔着杜爷来的,没有了杜爷,我陈龙还是那个衣不遮体的码头力工。”

杜爷住院的消息是瞒不住的,纵使做的再秘密,总会有透风的墙。前来看望的自然都是放心的人,但是,百密总有一疏。大鸡人和威士兰人及别的帮派总认为会有机可乘,好多门面都遭到骚扰,很多打手都被恐吓甚至暗杀,就算是这家医院也不太平。

但是,陈潮夏是个细心的人,各堂口所有些损失,但是亡羊补牢,问题不大,就算失去点钱财死几个人,这么大的龙门帮也可以承受,但是,龙门帮却损失不起杜爷。

医馆的警卫自然是十分严密的,除了明面上的警卫,暗地里,有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暗中监视,再加上龙爷几乎寸步不离医院,按理说,这个地方应该万无一失。

但是,万无一失,总会有一失,这不,一大早,对了,是天还没亮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飘忽的鬼魂,很轻易的飘进了病房。

来人很轻易的将宝剑插进了病床上的人的身体,然后,又轻易离开了房间。

但是,就在黑衣人离开房间大门的一刹那,被刺中的人,喊了起来:“有刺客!”

黑衣人楞了一下,似乎怀疑病床上的人为什么没死,就在这一愣神,数道剑光已经兜头而来。

黑衣人不顾没有完成刺杀使命,随意挥动了几下宝剑,随意的杀了几个人,然后,黑影飘忽,不见踪迹。

被刺中的不是杜爷,却是陪在外间的龙爷。

后赶来的人心惊肉跳,再一次,龙爷为了救杜爷,被刺中了。

运气依旧是好,剑尖再一次贴着心脏,透胸而出。

于是,病房里多了一个病人,龙爷!

白乐天的炎姑娘有几天没有看到龙爷,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些懊恼,再过几天,便有些想念,这位美丽冰冷的姑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那位龙爷编织的梦里,沉睡不醒。

接着她听说了医馆发生的事情。

于是,不顾老鸨子的阻拦,她毅然决然的来到了医馆。

守门人当然将其阻拦在外边,姑娘没有多余的话,三俩下,将守门人打到,进入了房间。

杜爷不在,已经出院,不出院不行,龙爷刚刚受伤,千头万绪的事情,必须有人处理。

炎姑娘来了,冷脸看着病床上不死不活的病人,没有问一声好,只是来到病床前,站定,看着病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的长发已经及腰!”

杜爷出院,千头万绪,龙门帮的扩张速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最意外的是,那位躺在病床上的龙爷,似乎在兄弟们的心中,分量好像已经超过了自己。

他想不明白,那位唯唯诺诺,在自己面前一直伏低做小的年轻人,到底有何能耐,居然让手下的弟兄对他如此的高看,如此的崇拜。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副帮主绝对不是简单人!

他找到了自己的心腹,另一位帮中骨干,号称强子的副帮主,打听了很多事情。

龙爷没有任何越举之处,对待任何人都是谦恭有礼,甚至,任何事情都和大家伙一起商议决定。

清清白白的做事,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但是,越是如此,杜爷就觉得可怕!

“我叫你调查龙爷的来历,现在能说清楚吗?”,杜爷问道。

强子说道:“只知道他来的那趟船是从南越开过来的,并且,是偷渡。”

“战乱时期,偷渡也是正常,不过”,杜老爷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白乐天的那位姑娘监视得怎么样了?”

强子说道:“说来奇怪,朝廷的情报局也已经暗地里调查白乐天的炎姑娘,难道,那位炎姑娘有什么来历不成?”

“情报局?难道,李开麟插手了?但是,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发指令?难道李开麟另有打算?”,杜老爷感到事情有些复杂:“白乐天虽然档次不高,但是却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炎姑娘来历不明,难道李开麟也想通过那位白姑娘了解一些事情?”

强子道:“我们终究是混黑帮的,还是与朝廷远一些,特别是李开麟,遍布各地的情报局比黑帮势力大得多,我们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说,副帮主终究是我们自己的副帮主,而且知道进退,若是无端怀疑,怕是寒了人心。”

杜爷奇怪的看了一眼强子,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示意强子离去。

“总是有些不妥。”,杜老爷自己在屋里度着方步,沉吟道:“怎么会那么巧?每次都不死,而且,掐算的恰到好处,直入心脏正好偏开一点,而且,每一次都是救我,事情再凑巧,也不是这么个巧法。”

杜老爷拍拍手,喊了声“来人!”,门外,一位黑衣人突然闪现到杜老爷面前,耳语了几句。

黑衣人楞了一下,接着,点头,领命而去。

陈潮夏第一次抚摸了那位长发及腰的姑娘的肩膀,并借势靠近扶着他的姑娘的怀里。

炎姑娘依旧冷漠,但是,却没有将病人推开,酥胸就这样被病人占了便宜,让人感到很酥软。

炎姑娘知道怀里的公子是一个什么人,第二次见面就已经知道,而且,对于自己的来历,也没有向病人隐瞒,然后,两颗心就靠近了,而且,他们有相同的崇拜对象,那个驰名天下的择天阁的一把手。

四女不知道在龙洲举办了多少学校,收了多少学生,老河口村有姓炎的大户人家,炎无非的老家,龙儿心儿玄儿在那里就曾经办过学校,而且将那个村变成了美女村。

姑娘姓炎,但是,不是炎玲玲,炎玲玲已经为初一生了孩子,都三四岁了。

但是,姑娘姓炎,来自老河口。

这种来历,没有人知道,而且,炎姑娘也不是一个出名的人。

但是,情报局还是盯住了她,凡是表现的比较突出的人,特别是姿色出众又弹得一手好琴,落魄在那种地方,很多人都会探究她的来历。

情报局更是不能例外。

两个人在病房里缠绵,屋外警卫的人躲开,好多天没喝点小酒,三个人警卫,两个人去买东西和酒,门外只剩下一人,还多得远远的。

屋里的动静,让人上火,所以躲开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也不想一想,那位龙爷被捅了一剑,哪有那种力气?

不过,屋子里的声音确实比较**,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警卫终究还是不放心走远,远远的吊着那间房门,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逝,那是一团黑雾似的东西挤进了屋子,非常诡异,接着,里边传来微弱的喊声:“救命!”

警卫大惊,暴力推开屋门,却见一道黑影,抱着另一个人人,从屋内的窗户飘飞出去。

龙爷倒在了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挣咧的伤口,指了指窗户:“炎姑娘被人抓走了!”

警卫惊骇,那个抓走炎姑娘的人是一道黑影,或者说是一团黑气,从窗户飘走,再怎么追也是来不及了,只好放弃,呼喊着医生,先救了副帮主再说。

另外的两名警卫也回来了,不敢再喝酒,只好将酒藏了起来,赶紧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给杜老爷。

杜老爷很急切的来到了医馆,见到自己的副帮主再一次负伤,昏迷在病床上,里外忙碌的医生甚至有了冷汗,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太多疑?

强子也来了,没任何表示,只是看着杜老爷的目光有些发冷,并且一闪而逝。

问题是,炎姑娘被抓走了,并不是自己派来的人,自己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杜姑娘就被抓走了,谁抓的?

第四百二十六章 退却不等于失败

龙择天没有再待在宁都城,临走,他特意请宁都城的各界名流搞了一个告别午宴,说道:“朝廷视我为匪,与李开麟的谈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虽然比较遗憾,但是,我会竭尽所能,为了龙洲大局的稳定,一退再退,直到我退无可退!”

“所以,我先声明:若是将来朝野开战,动第一刀的绝不是我择天阁,而且,现在朝廷已经动了第一刀。”

“我们这就走,不准备选择荒僻的路线走,而是走官道水道,若是有人想对我动手,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找到,稍后,我会将我返回的路线公之于众!”

龙择天随后将自己返回阳安的路线公之于众:第一站,沪水。

乘船,不过一夜时间,第二日清晨到达沪水码头。

不是巧合,从宁都到沪水的停靠码头,正是杜老爷的码头。

杜老爷不但在沪水有赫赫威名,就是在龙洲东部,甚至蓟蔡那一带都很有名气。

杜老爷自然知道龙择天一行来到了码头,问题是当做不知道还是表示一下,为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

听李开麟他们介绍过,龙择天这个人若是得了江山,所有的黑帮,甚至所有的豪门贵族都是要被清算的,因为,龙择天总是说,他打江山是为百姓的,而不是为了豪门贵族,更不是为了黑帮。

但是,龙择天惹不起,这么一个明显要清算自己的人,就算主动套近乎,也没用。

所以,杜老爷最后决定,不予理睬。

但是,听说龙择天要来沪水,沪水还是动荡起来,比如,杜老爷码头的血汗工人,就欢欣鼓舞,悬挂出横幅:我们要择天阁!

甚至同时提出要求:增加工钱,减少工作时间。

有样学样,沪水作为龙洲东部最大的码头城市,作为万国海上通衢之地,作为最热闹的海上城池,居然多处街道都挂起了这样的横幅:我们要择天阁。

龙择天好像是一座靠山,底层的百姓似乎看到了可以斗争的希望。

街道上,有小商贩,有流离失所的人群,还有云集而来的学生,竟然形成了一种浩大的声势:不要皇帝,要择天阁!

龙择天一行人下船就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巨大的客船靠岸,码头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呼喊声压过了呵斥声。

龙择天看着人群,看着横幅,觉得自己就算没有来到过沪水,但是,择天阁的理想已经深入人心。

人心,就是力量。

经不住人们的热情,龙择天在码头讲了一番话:你们是辛苦做工的,就是因为码头不是你们的,船也不是你们的,所以,你们只能人抬肩扛做一点苦工,挣点辛苦钱,一旦人家不高兴,可以随意的打你们骂你们,甚至剥夺你们工作的权利。所有这些不合理,都是因为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属于朝廷,属于当官的,属于富人的,和你们无关。

龙择天看着愤愤不平的人群,说道:所以,为了得到你们应得的,都要站出来,和那些富人和那些欺压你们的人战斗,而择天阁就是和你们站在一起的,是你们的后盾。

龙择天的到来,扰乱了整个沪水,抗议越来越声势浩大。

几十年来被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底层人,因为龙择天的一番话,再也不隐忍,像是干柴遇到了火星,大火于是蔓延起来。

沪水急剧热闹,当然是乱。

于是也就得罪了人,富人、黑帮的、还有外大陆人。

龙择天入住沪水的高台桥,那是一个地方叫做高台桥,有一处住所叫做高台坊,是一处独立的院落,听说是赵老爷名下的财产。

当沪水的官员焦头烂额的时候,龙择天非常惬意的住进了高台坊,这个依海而居的大院落。

龙择天一经入住,沪水城内的底层代表就纷至沓来:我们受够了,请求龙阁主支持。

龙择天给了一句话:夺取你们做工那个地方的权利,利益属于你们!

有众多冲突,有更多的流血,于是,拜访龙择天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沪水城的官员们终于忍不住,来到高台坊拜访龙择天。

城主叫做萧克让,率领的是沪水所有官员。

来到龙择天的住处,因为恐惧,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居然说了一句:“龙阁主,您辛苦了!”

龙择天笑了笑,请大家就坐,说道:“这个地方比较小,若是没地方做,那就站着吧!”

同行的官员们也忘了说什么,看着站在龙择天身后的四女发呆。

来做什么?忘了初心?

龙择天看着萧克让,说道:“可能我这一次来给城主添了麻烦,想必城主是来撵客的。”

萧克让脱口而出:“对!”

龙择天看了看萧克让,轻轻的哼了一声。

萧克让汗如雨下,似乎这一声哼,足以让他减寿十年,身体便不由自主的瘫软下来。

萧克让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道:“我,我是说,拜访龙阁主,是要宴请龙阁主!”

龙择天脸色祥和,亲切的看着萧克让:“时间,地点。”

萧克让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说道:“就在今日晚,沪水酒楼!”

陈潮夏被惊吓以后,自作主张出了院,一头扎进白乐天,找到老鸨子,要炎姑娘这个人。

老鸨子突然惧怕了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龙爷,觉得此时的龙爷非常吓人,“那个,那个,炎姑娘到医馆去看你,怎么反过来和我要人?”

陈潮夏想了想,到了帮派,见到了杜爷:“炎姑娘失踪,求杜爷派人寻找。”

杜爷因为产业的事情正在焦头烂额,正赶在气头上,不客气说道:“龙择天来到了沪水,鼓动劳工闹事,现在沪水各个方面都乱了套,码头的工人都罢了工,这个时候,我有闲心给你找姑娘?”

陈潮夏惊了一呆,自语道:“龙择天来了?”

“不过,杜爷,我们在医馆,都遇到了刺杀,是谁要杀我们?难不成是龙择天?”,陈潮夏问道。

杜爷像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沉思良久,摇摇头:“龙择天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刺杀我们?”,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但是现在,龙择天来到了沪水,沪水因此乱了套,萧克让今天宴客,给我发来了请帖,你准备准备,我们去见见这位龙阁主。”

陈潮夏建议道:“要做万全的准备,帮派要出一些人,沿路警戒,另外在酒楼都要安排好弓箭手和火枪手,一旦有任何异常,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有所反应。”

杜爷看了看陈潮夏,说道:“这方面当然要有所准备,除了我们,商会的人,其他帮派的人和外大陆的人以及城主府都会有所准备,哪怕是情报,都会有所准备,龙择天这一次来到沪水,可不是仅仅得罪了我们。”

“我和杜爷一起去!”,陈潮夏坚定地表示。

“伤,没问题了吧?”,杜爷关切的问。

“伤口是裂开了,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炎姑娘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杜爷拍了拍陈潮夏的肩膀:“那姑娘不错!”

沪水酒楼属于官办,位于沪水城临近大江畔,是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临江而建,位于江之西畔,背后就是城主府衙门,就算是各国通交代办也都在这里落脚,是一处极为灯红酒绿的地带。江之西,绿树葱茏,街道被掩映在绿树之中,繁华中显得静谧。

酒宴就设在酒楼三层,是一个巨大的通层,摆了好多桌,人多得像菜市场,每人一句寒暄,便汇成了“嗡嗡”声,使整个大厅显得格外嘈杂,与外界静谧,江畔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龙择天带来了四男四女,其余人并没有出现在宴会厅,就连龙小龙,也没有出现。

龙择天的出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说起来,这些达官贵人是比较憎恶龙择天的,但是,此刻看到九人出现的天人之姿,竟使嘈杂混乱的现场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凝视在九人身上,有诧异,有惊叹,还有渴望,重重复杂的表情凝固在每个人的脸上,在这一刻定格,像是一幅市井画,千姿百态。

陈潮夏忍住心情的澎湃,躲在了杜爷的身后。

城主萧克让终于醒悟过来,走到龙择天面前,拱手行礼,道:“终于盼到龙阁主大驾,请上座!”

龙择天摆了摆手,示意四男四女到屋外等候,毕竟,来人没有几个带这么多随从的,而且,人家也不招待随从。

龙择天谦逊的向所有人拱手致意,然后按照城主的安排,就坐于桌前。

酒宴并没有什么开场白之类的,萧克让拍了拍手,一队队高挑的姑娘端着杯盘,款款而来。

酒席,正式开始。

第四百二十七章 没人搭理不尴尬

萧克让没有说任何话,这让龙择天很意外,怎么说,自己给沪水添了这么多麻烦,哪怕是谴责几句,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位城主似乎忘了这件事情,自顾自的与龙择天碰了杯之后,就走到别处,与其他人一一寒暄。

这就比较尴尬了,说是请的是自己,自己也坐上了客座主位,但是,整个桌子的人们纷纷站起身,走别处去了,人人寒暄得非常热闹,只有主桌这一桌,只有龙择天灰溜溜的一个人,像是被人嫌弃的乞丐,都躲得远远的。

这种情况在龙择天身上是第一次出现,酒楼内身份最高的人也不会超过独孤秀和赵老爷,一位是当代最大的官,一位是龙洲最大的富商,龙择天在他们面前受到的礼遇简直堪比国宾。但是,在这里,这个鱼龙混杂的沪水,在有些上不了台面的街头混混和乍富者面前,吃了瘪!

龙择天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来到沪水却是给这些人造成了很多麻烦,人家不搭理自己也是正常。但是,作为主客,空空荡荡的一大桌子只有自己,说什么也让人幸灾乐祸,比如,那些热烈寒暄的人却始终将目光偷偷瞄过来,然后一副压抑着欢天喜地的样子,足以说明,他们想用这种手段先给龙择天一个下马威!

不过,龙择天真的没有在意,桌上的酒和菜都是龙洲出名的,不吃白不吃。

龙择天叫过一位负责服务的姑娘,令她站在自己身边,专门负责给自己倒酒,一杯酒一口菜吃的津津有味喝的兴致高昂,完全没有一点被冷落的尴尬。

人们偷偷看着龙择天,心里嘀咕:“为什么还不发火?”,人们似乎盼望着事情下一步的进展,特别是那些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人,盼望着事情会突然有变化。

龙择天终于吃饱喝足,站起身,人们偷看,脸色终于有了不小的变化。

因为,龙择天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子,这一面的窗户不是面朝大江,而是对着对面鳞次栉比的房屋,有高有矮,错落有致。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拍声还有箭出弦的砰砰声以及撕裂空气的“嗖嗖”声。

龙择天似乎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口,火药弹和无数箭矢穿过了他的身体。

但是,明明身后是空白的无人区,另一边的不少人却倒在了地上。

鲜血一瞬间流了一地,血腥气马上掩盖了酒香。

龙择天依旧站在那里,像是失去了知觉。

于是各种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猛烈,龙择天的身体像是一堵墙,但是,火焰弹和箭矢穿过那堵墙,拐着弯射向了屋内惊慌失措的人们。

四男四女进屋,并没有搭理站在窗口的龙择天,而是从他的身边飞出窗口,向对面的房顶扑了过去。

屋内死了不少人,连杜爷也变成了刺猬,火药枪在他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空洞,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城主萧克让没有死,甚至没有中一弹一箭,趴在地上,惊恐的晕了过去。

还有几个人没死,就是陈潮夏和那几个外大陆的人。

但是,屋内再也没有站立的人,他们即使没有晕过去,也无一例外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躯,说明他们已经被惊恐禁锢了意识。

龙择天转过头,和抬起头来的陈潮夏对视了一眼,然后飞出窗外。

面对龙择天无有任何表情的眼神,陈潮夏却懂得了千般心思,爬到城主萧克让跟前,拍醒了他:“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他们都走了!”

萧克让转醒过来,看了看满地的死尸,又看了看正一脸惊慌失措的几个外大陆人,有些结巴:“都,都死了?”

陈潮夏扶起萧克让,替他拍了拍身子,然后扶住他,说道:“沪水城一半大户的牌面都死了,外族人却一个不少,也为城主减轻了不少压力!”

萧克让见几名外族人果然囫囵吞枣的满脸惊慌的看着自己,心情骤然放松下来,自语道:“这样也好,也好,上边,就是上边,何尝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陈潮夏惶恐,小声说道:“城主大人,慎言!”

萧克让果然好怕,看了看四周,说道:“你我命不该绝,看来倒是有缘,你看,我的手下死了这么多人,听说你是副帮主,还挺能干的,过来帮我吧!”

陈潮夏点头,唉声叹气:“龙门帮帮主死了,群龙无首,我也不愿意待在那个朝不保夕的险地,城主若是不嫌弃,小人自然愿意投奔到大人门下。”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惊恐已经化作无尽的绝望,特别是那些得到了信息的大家族大富豪大黑帮,沪水城,笼罩在惊恐加绝望与愤怒交织的氛围中。

但是,这种惊恐绝望愤怒并没有维持多久,朝廷以雷霆之势收编了沪水城几乎所有势力,码头当铺门面赌场妓院等等,不管是什么生意,不足一个月的工夫,全部收归国有。

那些家族门派豪门,自愿的可保命,非自愿的,武力肃清,杀头者无数。

沪水城变了天,由过去的鱼龙混杂,变成绝对的朝廷一家独大,连外大陆异族也不得不第一次正视这个朝廷,按照国与国的礼节老老实实做生意。

陈潮夏成了萧克让的门客,最为得宠的门客!

萧克让成了龙洲帝国第一位最有实权最为富有的城主!

有时候,萧克让感叹:“果然世事无常,如梦亦如幻,若是龙阁主早一日来到沪水,是不是本官早一日有这等风光!”

独孤秀出现在沪水,以雷霆之势整合了沪水所有的势力,并实行了军管,沪水的大小帮派几乎被灭绝,富商们纷纷捐出自己的财产,向朝廷投诚,就是外大陆人,也都转向,开始与朝廷合作。

知道这个时候,人们才明白,这一切与龙择天无关,全是独孤秀干的!

独孤秀此刻正在与龙择天在一处不起眼的渔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口之东,那片广阔的海面,似乎正在平静的等待着当今龙洲大陆最为天才最为权势滔天的两个人。

独孤秀坐在龙择天对面,手里拿着一壶酒,说道:“沪水就像这酒壶里的酒,已经被我装在酒壶里,下一个,我要装哪里?”

龙择天斜靠在渔船的棚壁边,手里也拿着酒壶,自嘲道:“我以为是李开麟利用了我!”

独孤秀喝了一口酒,面露讥讽之色:“鱼终归是鱼,再跳也化不了龙!”

独孤秀手指水面,一道气剑直入海面,手一吸,一条大鱼便落入船中,红色的大鱼,嘴依旧一张一合,鱼眼中居然也有惊恐之色。

“这是一条海鳞,有点意思!”,独孤秀双手把玩着大鱼,似乎玩不够一般。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刺客都是来自哪里?”,龙择天问道。

“其实,那些人都是李开麟安排的,来自不同的势力。”,独孤秀突然无声而笑:“他本来是两手安排,能杀死你最好,杀不死,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你身上,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龙择天也笑了,拿起酒壶,对着独孤秀示意:“最后的功和罪,都被你拿去了!”

“我的女儿,真的在帝娲那儿?”

海面似乎起了海浪,小船却飘到了深海处,海面面上突然有乌云低垂,似乎与大海连在了一起,接着海面划过一道光线,撕裂了乌云,海风顿时狂暴起来。

龙择天看着海面和远处的乌云,说道:“这一片,是不是也归海神娘娘管?”

海浪终于大了起来,有滔天之势,渔船飞上了天空,浮在巨浪的顶端,似乎是朝海岸飞去,但是,接着回浪却固执的将这座巨浪再一次推回深海,仿佛是两股势力拼斗,而这小小的渔船就是焦点。

小渔船飞出了不知道有多高多远,但是,居然完好无损,船内人依然默默的喝酒。

巨浪顶端,乌云深处,一道金光终于破云,狂暴的海风不甘的咆哮,却有气无力,终于逐渐平静。

金光照射出来,乌云也退了,巨浪回到海面,但是,渔船依然高悬。

一张极致美丽的脸探出来,从那道金光中探出来,接着一道如幻如梦的身形来到小船边,伸出芊芊细手,托着小船,来到一座精巧的宅子,云深不知处。

独孤秀和龙择天走出小船,见到精巧的宅子门前站着一位惊天仙子,独孤秀驱步上前,躬身行礼:“师姐!”

龙择天有些意外,但是倒也不十分意外,也是弯腰行礼:“见过海神娘娘!”

第四百二十八章 风云谁在握

李开麟率领大军终于拿下了蓟城,蓟城的择天军是聂风留下的十万守军,管理和防卫蓟城的军官是聂风的老部下,出自太平川军的苏童,苏童早已经理解了龙择天的战略意图,像模像样的阻击了三天,然后悄悄撤出城,向东至萨胡与聂风汇合。

李开麟攻城丢下了几万尸体,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终于攻占蓟城,并在蓟城开始了清洗。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开麟来到蓟城,就是要清除择天阁留下的所有痕迹。两大书院是重点整肃的对象,还有汇通天下的管冬雷,燕门派的徐国乾以及蓟城的有头有脸的势力,都要重新过一遍筛子。

晏子怀跟随李开麟来到了蓟城,成了第一皇城的城主,当然是兼任。

李开麟最开始是晏子城的客卿,与晏子怀当然关系更近一些,第一皇城的城主交给晏子怀,也是报答晏家的知遇之恩。

李开麟第一个目标就是汇通天下,那个令天下人都仰慕的天下第一商。

李开麟亲自带着晏子怀来到管府拜访,当然,隐秘处的那些人是任何人也发现不了的。

李开麟并没有用通传,尽管守门人已经尽了责任,但是李开麟视若无物,带着几十名朝中随从直接进了大院。前店后府的格局显得依然比较热闹,忙碌的商人有些惊讶的闪在一旁,正在忙碌的商号人也吃惊的看着这些气势不凡的人,居然忘记了上前盘问。于是,李开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穿越前店进入后府,并没有惊讶于府邸的阔气,直入厅堂,大摇大摆的坐下,吩咐道:“通知管冬雷前来答话!”

府中下人已经被这股气势弄晕了头,下意识的转头出去,来到官老爷书房,前来通报:“官府,官府的人来了!”

管冬雷已经知道蓟城所发生的事情,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放下手中的朱毫,说道:“带路!”

偌大的会客厅依旧是那样的气派,只是大门前那些威严的剑客组成的剑甬通道已经销声匿迹,过去给人以无尽威压的大阵也已经荡然无存,许是自从朝廷整肃择天阁及与择天阁有关系的人之后,管冬雷也自觉的偃旗息鼓,不敢明目张胆的高调了。

但是,管冬雷此刻进入自家的会客厅却有一种陌生感,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袭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就是一种不好的感觉。

大厅内,李开麟负手逡巡,来回渡步,看着价值连城的屏风和屏风上那四个金光闪闪的大“汇通天下”,若有所思,然后看也不看已经站在身后的人,说道:“汇通天下,好大的口气!”

管冬雷突然有些冲动,这个从来未曾进入过法眼的人居然一副上位者姿态令他很是不爽,于是搭言:“你我如燕雀与鸿鹄,雏鸟比之鲲鹏,口气大不大与格局有关,也与出身有关!”

李开麟负在背后的手明显紧握了一下,随即放松,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管冬雷,目光有寒意。

“李客卿来此有何贵干?”,管冬雷已经坐在主位上,正在品尝自家的茶水,没看李开麟,只看自家的茶水。

一句李客卿,已经把李开麟的出身定义在奴才的位置上。

李开麟随即坐在左手主位上,面向大门,看着已经站立在两旁的手下,有风云在握的感觉。

李开麟第一次极为郑重的正视管冬雷,说道:“人间玩够了,总要回去的!”

管冬雷眉头紧锁,发现这个客卿出身的凡人并不简单,有些疑惑:“你是谁?”

李开麟屈指一弹,两把宝剑凭空静卧在桌案上,说道:“就算你是赵老爷的跟班,也总该有些见识,这两把宝剑你不会不认识吧?”

管冬雷看了一眼,顿时惊恐骇然:“为什么?”

李开麟双手抓起两把宝剑,平举胸前,剑尖朝外,平稳向前一推,两把宝剑便缓缓的向前移动,缓慢移出大门,穿越门前的影壁,又穿过前店大厅,似乎寂静无声,但是,片刻之后,影壁墙和前店大厅皆化作尘埃,后府变成了临街的大宅。

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管冬雷大骇,接着大怒,随手一抛金钱串,将李开麟兜在钱串之内。

落宝金钱,天地法宝!

但是,李开麟只是挥了挥袍袖,又卷了卷,那些无影的金钱便全部被收纳在李开麟的手里。

两把宝剑此刻已经回来,静静地躺在桌案上。

管冬雷惊骇加上惊慌,看着平静的李开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怒气,满脸不解:“你到底是谁?”

李开麟把玩着手里的金钱,说道:“赵老爷有几个臭钱,汇通天下,难道真的可以购买天下?”

李开麟拉过管冬雷的手,将金钱放在他的手心里,说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来到凡间就变了卦!”

管冬雷如同被掐住了七寸,有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体内沸腾的气息被淤阻,现在只想吐口血顺顺气,只是还不甘心,怒吼:“你到底是谁?”

李开麟再一次将桌案上的两把宝剑抓在手里,互相一击,声音激越,连空气也变得激越起来,然后李开麟爱不释手的看着两把宝剑,说道:“一为诛仙,一为陷仙,三件独孤秀只得其一,便号称代天尊巡狩人间,那么我有两把,又是如何?”

李开麟看着已经目瞪口呆到痴傻的管冬雷,继续说道:“道祖前脚派遣金玉天,后脚又给龙择天灌顶,难道大天尊只有独孤秀这一枚棋子?”

管冬雷已经明白了,但是依然不甘心,问道:“我们,不,赵老爷难道,天尊,难道?”

管冬雷言语无措,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已经极为明确。

“你们已经完成了使命,再留下来已经是天道不容,而且,你们已经让大天尊失望,难道还有其他奢望?”

李开麟说的低沉却字字诛心!

管冬雷长叹一声:“罢了,玩够了,也该回去了,只是,”,管冬雷看着李开麟,竟有哀求之色:“我的那些家小?”

李开麟一笑,不看管冬雷,背负双手,向门外走去:“无谓的贪恋,终究还是作茧自缚!”

桌案上,两把宝剑突然无风自动,飘起来,其中陷仙剑在发愣的管冬雷身上搅动起来,管冬雷便变成肉沫,接着化为飞灰,一缕气团钻入剑内,悄无声息。

李开麟一招手,两把剑消失,李开麟并没有停下脚步,吩咐道:“一个不留!”

李开麟有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独孤秀有些做法是对的,这些都是绊脚石,凡是绊脚石都应该搬掉!”

李开麟看着身后不言不语的那些跟班,面露和蔼笑容:“你们觉得,我狠?”

跟班人人面有惶恐之色,只是硬挺着残酷起来:“是他们活该!”

龙择天和独孤秀坐在简陋但精致的茅屋内,品尝着海神娘娘亲自烹制的香茶,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愉悦之感,天上地下,有幸能喝到海神娘娘亲自烹制的茶水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或者有一些大能远远超过她,但是,那份傲骨却没有几个人能与海神娘娘比肩。

海神娘娘此刻有些笑容,令人感到亲切,像是邻家大姐姐,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喜欢的小弟弟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自己为他绣的荷包,有一种极致的满足感。看着龙择天,海神娘娘由衷的喜爱,毫不介意的抚摸着龙择天的头发,说道:“听说你一直在找我,是不是很急?”

龙择天放下手中的茶杯,静静地看着海神娘娘,说道:“的确如此,但是,小弟却有私心,一直想找到娘娘问一些事情。”

“哦!”,海神娘娘和蔼一笑:“可惜,你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不用再问姐姐了!”

“是的,我已经有了答案。”,龙择天看了看独孤秀,说道:“我还有些疑问,娘娘为何与斗姆闹得不快?”

海神娘娘看了看独孤秀,笑了笑:“还不是因为他?”

独孤秀也放下了茶杯,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海神娘娘,说道:“因我而起,我求过海神娘娘,让她说服斗姆,放过我的女儿双双!”

龙择天真的糊涂了,问道:“为什么是放过?”

独孤秀笑了笑,说道:“双儿自幼师从斗姆,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多年后才知道小女失踪是被斗姆掳走,后来,斗姆看重双儿天资卓绝,决意立她为斗宫圣女,小女不从,这才有了诸多事端,求师姐也是为了此事。”

独孤秀说道这里,面露苦寒,苦笑道:“事情闹得有点大,斗姆说小女心里有了男人,我以为是上官向,一怒之下屠了他的满门,现在才知道,弄误会了!”

龙择天恍然大悟:独孤无双上官向和云美锦都是斗姆的凡间弟子,怪不得云美锦要杀了自己。

想到这一切居然无巧不巧的都关联到自己,有些无奈: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

精致的茅草屋飘了起来,高悬云端之上!

第四百二十九章 螳螂捕蝉

邯山的孙家成度过了两个月的胆战心惊的日子,如同等待另一只落地的靴子,等待已知的结果如同等待悬在脖子上的钢刀,都是一样的难捱。

蓟城管家被灭门是第一只靴子,自己在惊慌失措中等待的是第二只靴子何时落地,他甚至盼望那只靴子早些落地,总比这种难捱的等待痛快得多!

但是,孙家成明显高看了自己,他不足以成为第二只靴子,因此,他的胆战心惊显得多余。

但是,这不等于李开麟就忘了他,之所以说他不足以成为第二只靴子,是因为解决他只是捎带脚的事!

申破天是孙家成最早认识的世外仙人,二人也曾有过短暂的合作,只不过这种合作因为龙择天的关系被打断,也正因如此,孙家成投靠了龙择天,成了龙择天在邯山的代言人。

清洗择天阁,怎么会忘了你孙家成?

虽然分量小一些,但是,还真的比一般的肥肉块大一些。

李开麟忙完了蓟城的事情,没有急于北进,而是掉过头来,向南折返,准备打通蓟城邯山到中原禹河一带的通路。

邯山没来得及清缴,这一次返回,便捎带着料理一下孙家成。

本来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出了些状况。

刚入住邯山没多久,跟在身边的随从便死了几个人,其中大至尊巅峰有两人!

死的很狂放,就死在自己的寓所里,层层护卫下的住宅之内!晚上,睡梦中!

李开麟知道自己大意了。

情报局无处不在,但是事先也没有得到一点风声。

李开麟马上想到了择天阁,但是,择天阁中那些世外高人在沪水,而且龙择天也在,那么还有谁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杀死当世极峰?

龙择天那些结义兄弟都在各自的战区,根本没有时间行刺,就算是他们有时间,修为充其量不过半仙,想悄无声息的杀死当世极峰也是做不到的,何况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于是,李开麟再也不敢小瞧孙家成,他觉得,这一切应该与孙家成有关。

本来想干脆上门清缴一了百了,但是,李开麟却打起了另外一个注意:引蛇出洞!

不知道谁是蛇,那么只好自己先当蛇。李开麟叫上三名大至尊巅峰的刺客,准备星夜刺杀孙家成。

刺杀孙家成不是目的,是要引出孙家成背后的人,如果有的话,那些人不会置孙家成于死地而不管。

为了保险,孙家成让申破天隐伏在空中。

孙家成终于等来了第二只靴子。

李开麟的到来,令他惶恐之余,却心里踏实下来,只有知道敌人在哪儿,远比一切未知要好得多。

何况自己这一边也不是十足的软柿子。

孙府的警戒有三个层级,明面上的戒备森严只是做给别人看的,龙择天留给自己的阵法是第二道防线,最后保命的,却是那些来自择天阁的暗卫。

这是孙家成向龙择天求来的。

其实,龙择天也比较喜欢这种斗法,死不了多少人,却足够给人以心里震慑,有时候,效果比战场还要好得多。

要不是自己回不来,他真的想亲自回来。

李开麟到底还是低估了孙府,低估了孙家成。

三位大至尊巅峰刺客轻易越过了层层守卫,却惊动了龙择天留下的阵法,孙家成的房外,突然启动的阵法化作万道飞剑轻而易举的刺穿了三位大至尊的胸膛。

三位大至尊虽然不死,但是,暗杀显然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但是,阵法终归是启动之后暂时不能再启动,李开麟一不做二不休,令第二批三位大至尊直接冲杀。

只是,不能暴露朝廷的身份,否则,孙家成投降怎么办?引出背后之人的计划岂不前功尽弃?

三位大至尊巅峰落入大院,却发现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孙家成。

就在这一犹豫的工夫,同样三道黑影穿破夜色,剑光一闪而逝,三位大至尊巅峰甚至没来得及呼喊,就倒落尘埃。

空中的申破天极为意外,连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锁定刺客的位置,一疏忽间,刺客便无影无踪。

申破天感觉自己很丢人,有些恼怒,宝剑出鞘向天空一划,一道深沟出现在空中,宛若一道峡谷,凭空突兀而现。

沟壑中溅出一丝血线,从沟壑划出。

申破天急挥右掌,右掌深入沟壑之中,一把抓来,沟壑便风起云动,变成一条巨大的气龙,跌落在地上。

申破天纵身而下,看着地上瘫软的人形,催动掌力将那人形翻转过来,看着那个似乎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却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会是李出尘,那个已经失踪的青楼歌姬,那个曾经被安插在大学士身边的卧底,那个拉过很多择天阁官员下水的著名歌姬,那个被申破天和李开麟都在她身上下过注的间谍,曾经为申破天和情报局都立下过功劳的仙女,此刻,却被申破天一剑刺落尘埃。

李出尘在孙府出现,而且隐匿在空中,杀了好几位大至尊,她要干什么?

不管怎样,要带回去,先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申破天蹲在李出尘身边,一道沛然灵气注入到李出尘心经,为她梳理奇经八脉,搅动识海,令她转醒过来。

李出尘果然醒来,斜靠在申破天的怀里,双眼已经迷离,却固执的望着斜上方,又看了看申破天,微弱的声音几乎不闻。申破天附耳,问道:“有什么想说的?”

“不要!”,李出尘越发微弱,突然目光再一次亮了起来,声音也突然大了起来:“不要!”

突然,一道剑光划过来,仿佛从天外而来,带着堂皇莫欲的紫气,呼啸着劈向申破天的头顶。

申破天悚然已经,一只手探出,毫不避让抓住沛然而来的剑光,向前一推,黑影顿时滞住,但是却不依不饶的仍然悍然弃剑,手掌携带风雷之声拍向申破天的顶门。

申破天只得站起身,举手迎架。

小腿却被李出尘死死地抱住,目露哀求之色:“不要!”

申破天没有受到干扰,巨掌去势不停,双掌撞击,气浪便淹没了这一方天地。

申破天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气力盘绕着自己,如龙卷风一般,身不由己被卷向高空,急忙错身,离开龙卷风的中心,然后顺势下错,落到地面。

风平浪静之后,地上的李出尘不见,高空中除了余风震荡,竟再也没有别的事务。

但是,那一道白色拂尘的掠影毕竟被申破天发现,这让他震撼不已!

一拂之力,震古烁今!

李出尘不见了,刺杀自己的黑影不见了,都是那一道拂尘掠影的杰作!

所有这些只不过转瞬即逝,李开麟没有来的从上一个震惊中醒悟过来,接着被下一个震惊继续震惊着,直到那道拂尘掠影离开,他依旧震惊着!

佛尘掠影,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邯山城外,一处隐秘之地,茅老道救醒了李出尘,又将初十一粗暴的弄醒,有些不耐烦:“择天这小子,什么都叫他算计到了,还要我这个老道作甚?”

“真不叫人省心,你们两个也是,自不量力,凭你们能保住孙家成?”

“还有,那李开麟是好惹的?比之申破天都有过之,在两位大罗金仙面前逞能,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茅老道怒气冲冲唠唠叨叨:“猿坤和龙小龙不是早就被龙择天派回来了吗?怎地就不见人?气死老道了!”

李出尘身体极度虚弱,爬到十一面前,趴在他的怀里,说道:“大阵被破的时候,你要是听我的,何至于此?”

“师尊让我们保护孙家成,我没有完成任务!”,十一懊恼,却再也不推开李出尘,冷冰冰的脸上破例闪现出泪花:“我让你走,为何还要先出手?”

李出尘摸着十一的脸,不顾嘴角的血长流,说道:“并州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冷冰冰的,怎的到了现在,我都快死了,为何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好好抱抱我不行吗?”

十一突然想起了师尊,有些懊恼,却又幸福起来,搂了搂怀中的美人,说道:“不死,咱们谁也不死!”

“够了够了!气死老道了!”,茅老道极不耐烦:“糟践我的医术是不是?我要是救人,谁敢死?”

茅老道一甩拂尘,一股浩大的气息直接将李出尘和十一包裹起来,化作一团紫色气团,翻滚着悬浮于地面,四面八方的气息呼啸而至,这处密地变成了一方领域。

茅老道端坐在地上,看着悬浮的气团时不时用拂尘一甩,边嘚嘚咕咕:“我老人家就是个方士,不要这么麻烦我老人家好不好?龙择天,若是再没有好酒,下一次,别想让我给你跑腿!”

茅老道突然皱眉,停下手中的拂尘,掐指默念:“子宫起正,逆数生月,落处起时,顺装子斗”,“甲廉破武阳,乙机梁紫阴;丙同机昌贞,丁月同机巨;戊贪阴右机,己武贪梁曲;庚阳武阴同,辛巨阳曲昌;壬梁紫左武,癸破巨阴贪。”,老道一惊,嗖然起身,身形一摇,无端而逝,只留下那气团依旧不断翻滚,喊道:“茧破蝶出,你二人造化不小,好自为之!”

第四百三十章 拂尘掠影

茅老道大呼小叫的失踪而去,却又来到了孙府,此刻孙府上方,浓云惨雾,下方更是一片狼藉,茅老道大呼:“反了反了,居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孙府还是没有保住,血流成河,冤魂无数萦绕府中,挥之不去!

惨案还是发生了,又是几百人,李开麟没眨一下眼睛,看着孙府的人在自己面前绝望而死。

上空,交战的双方打出了真火气,要不是有结界相隔,邯山城早已经化为灰烬。

结界当然是龙小龙和猿坤顺手而为,对面的申破天睚眦和如意真君却显得有些淡漠和不以为然。如意真君看着龙小龙,如同看着一件珠宝,恨不得拿在手里仔细把玩鉴赏一番。

龙小龙却对他视而不见,怒视着李开麟,说道:“我父亲自从几年前就想弄死你,不过他始终能够还是考虑太多,或者是不忍下手,让你苟活今日,却不成想终于还是害人害己。蓟城你杀了多少人?邯山又要残杀,你要杀多少才肯住手?你就不怕所有死去的冤魂附上身扰你残生?你这个人已经残暴到令神人共愤,你死去,地府不收你,天堂不容你,人间游魂更没有你驻足之地,你纵使三魂七魄不散、不甘,你日后又将栖身何处?我与你,我父亲与你,大道不容,初心不符,因而,你只能去死,而且要死的无所,你,你,纳命来!”

猿坤本来想捂住耳朵,但是今天龙小龙居然没有长篇大论总算比较干脆,听到拿命两字已经是摁耐不住,大铁棒早已经招呼过去!

李开麟马上祭出诛仙剑和戮仙剑,两把宝剑一前一后悬在猿坤面前,成前有狼后有虎之势,猿坤立即感觉如芒在背,居然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想起龙择天无论对阵任何仙家法宝无不轻描淡写,心中有些计较,莫非我真的不如你不成?心中不服,便驱动铁棒,与两把宝剑正面交锋起来。

猿坤驱动铁棒,棒影幻化出无数道光芒,气势骇然竟大有裹挟两把宝剑之势。李开麟不慌不忙,双手结印,屈指一弹,两把宝剑立即化作万把宝剑对棒影形成了反包围。

剑阵已成,诛仙剑阵包裹着铁棒,陷仙剑阵则包裹了猿坤,人和棒便被困住。

猿坤陷入剑阵之中,左支右拙,显得有些狼狈,无数剑如闪电流星招呼在猿坤的身上。猿坤一声大喊,气势如虹,身体形成巨大气龙,将无数剑排斥在体外。

猿坤失去了铁棒的支援,只好赤手空拳不要命的挥动双臂与上古神兵硬碰硬。随着金铁交击声震耳欲聋,猿坤气势越发暴涨,竟施展法天象地之躯耸立于天地之间,不顾宝剑加身,亦步亦趋的挪向正在施法的李开麟。

李开麟见陷仙剑阵居然困不住猿坤,急忙祭出一条玄铁索链,那索链如同巨蛇摇摇摆摆向猿坤身上盘去。猿坤怡然不惧,竟是伸出巨大手掌,一把抓住索链,双手一拉一扯,竟要将索链扯断。

只是,猿坤低估了索链的威能,那索链如同活了一般,盘旋在猿坤的身上,要将猿坤全身捆住。猿坤见识不好,急忙缩小身形,刚才还是法天象地之躯,一瞬间缩小为尘埃,逃脱而出,只是没等再一次施展神通,便又落入剑阵之中。

猿坤仰天长啸,再一次施展法天象地,通体顶天立地,一只巨大的手掌如同山岳悍然劈向李开麟。

李开麟大骇,停止施法便转身飞逃,高呼道:“真君救我!”

如意真君也是骇然失色,没想到猿坤居然如此悍勇,急忙脱颖而出,一条巨大的铁鞭凭空出现,砸向狂暴中的猿坤。

那巨大的铁鞭破空而至,狂暴中的猿坤竟不避让,巨掌依旧不依不饶拍向李开麟。

后背的破空之声已经砸向猿坤的后脑,猿坤来不及躲闪准备硬抗,突的一声闷雷炸响,一块闪烁着无色之光的石头正碰在砸落的铁鞭之上。

猿坤巨掌堪堪拍落,申破天如风而至,一把拉开李开麟,一手迎接而上,两掌交接,如同两座山岳碰撞,一瞬间,这块空间如塌方一样形成无尽黑洞。

猿坤被三方夹击,龙小龙后面驰援,一边的睚眦见机而动,长枪如龙,破了黑洞直接灌入。

龙小龙大声呼叫:“背后暗算,卑鄙小人”,不顾一切奔着睚眦挥剑刺杀!

睚眦只好回身抵抗,两个人在空中战作一团。

黑洞内,猿坤与李开麟申破天如意真君战在一起,结界阵内两把宝剑的剑阵依然盘旋,猿坤的铁棒依然与剑阵混战,龙小龙被睚眦纠缠一时不能脱身,心中担忧猿坤,心情急迫起来,宝剑挥动,武出无数剑光将睚眦裹挟在剑光之内,要将睚眦一举轰杀。

突然,又是一道拂尘掠影,将睚眦硬生生从剑光内甩出剑光之外,接着,拂尘再一荡,黑洞消失,黑洞内四个人全部跌落出那道黑漆漆的空间。

没等众人醒悟,茅老道左手抓龙小龙,右手抓猿坤,扶摇而起,一掠无踪!

“累死老道了!”

邯山城被黑云和暴雨笼罩着,无论是城内的凄惨还是天空的大战,邯山百姓在懵懂中度过了可怕的一天。

茅老道抓着龙小龙和袁坤来到孙府上空,将二人丢下,说道:“你二人做点好事,将孙府的人都安葬了吧!”

二人特别是猿坤刚刚从千险万险中被人带离险境还没有回过神来,被人突然从高空扔到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在看看旁边的龙小龙也被摔得狼狈不堪,居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你小子有良心,没有弃我而逃!”

此时已是黎明,雨歇云散,太阳居然在这个时候俏皮的露出了一点点好脸色,便好似将愁云惨雾尽数驱散,仿佛人间的悲喜剧与它毫无关系,照常升起值班,全然没有任何不适。龙小龙心情却有些抑郁,看着孙府内满院子的尸身,不禁心有戚戚,道:“李开麟真狠!”

猿坤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院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记不记得,是谁把我们救了出来?”

龙小龙一拍脑袋,有些发愣:“对呀,那是谁?”

龙小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他将我们一瞬间带离险地,又叫我们好生安葬这些人,必是心怀慈悲之心的高人,既然此等高人吩咐,我等切不可怠慢,还是要好生安葬这些逝者,不忘初心”

猿坤已经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龙小龙,果然极为耐心细致的收殓尸体去了!

“你”,龙小龙憋得难受,只好作罢,也学着猿坤的样子,细致的收殓院中的人尸身。

空中,茅老道看着二人,露出狡黠的微笑,再一动作,显化身形,悬在龙小龙和猿坤的头顶,说道:“几百口人,棺材铺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现成的棺材,你二人还不速速去了买些棺材来,再叫上一些人过来一起把这些人好生埋了!”

猿坤看了看茅老道,虽然不屑,但是却听话的走了出去,龙小龙向茅老道点头,也走了出去。

茅老道看着远去的二人,心中有些安慰:孺子可教化也!

随即看着地上的尸身,喃喃道:“还是要麻烦本老道,超度他们吧!”

茅老道果然就地取材,东抓一把西抓一把,以天地灵气为引,聚孙府家具为材,就在这院中凭空摆下聚魂阵,拂尘一挥,大院子便与世隔绝开来,茅老道屈指数弹,四十九个白色蜡烛便分八路,环绕中间一颗白色蜡烛呈现卦图,阴阴袅袅的燃了起来。老道凭空勾描,几十道符箓飘飞四散,落于八个方位,随着几十声闷响,符箓爆燃,接着阴气骤然汇聚,如黑色浓烟环绕聚魂阵空间之上,聚而不散。

茅老道右手轻甩拂尘,左手结印,悬于空中,于空中盘坐如翘起二郎腿一般,模样怪异。口中念念有词:“今孙府凡四百一十二口无辜惨遭屠戮,乃是池鱼之祸也,上天未及开眼,地府未及开门,刹那间变为游魂,其怨何哉?若不及时遣散幽怨之气,使游魂漫游荒野之中,徒增尘世之罪孽尔,今吾敕令,地府门开,容荡游魂留存、令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千门开万门开,八方神仙送魂来,急急如律令!”

老道手指数点,堂皇紫气注入黑色阴气团,刹那间,积怨盈天发出阵阵惨叫的黑气团被堂皇紫气度化,化为色彩斑斓的星星飘落于聚魂阵内,八方神圣各引归真,以尘世造化功德不同,分门别类各自归列去了。

茅老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忖道:择天小子撕过生死簿,凡人死后总还有个归处,他的亲人却不知该往何处,难道果然要举家飞升,登入仙台?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岂不知,人人功德有大小,怎可能人人不入轮回超脱凡道?

想起龙择天,茅老道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尽给我惹事!”

连个时辰,天近正午,茅老道撤了聚魂阵,一应物事也都消失不见,见猿坤龙小龙带着长长的队伍果然买来了数百口棺材,不禁咒骂:“真他娘的笨!”

四百三十二章 你该遭雷劈

笪桂玉被如同一团破棉被一样扔在了衙门大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平时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的衙役,居然如此的放肆,敢把自己从娥英坊梅姨的被窝里薅出来,然后不顾自己大声呵斥怒骂和恐吓,就这样将自己连同那个被子一同扔在大堂上。

独孤秀很是意外的看着大堂上被扔掉的被子和人,看着张景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景泰躬身行礼,道:“启禀大人,这位张大人根本没在府上,而是在娥英坊梅姨的床上,衙役数次宣召,这位大人抗命不遵,没办法,只好就这样把他请来,向大人交差,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哦?”,独孤秀饶有兴致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笪桂玉,瞬间明了了始末:想必这位笪桂玉大人不得人心,先前通传根本就没有通传而是故意使坏,在妓院的床上将人家薅下来,故意使其出丑,以解心中之恨。

独孤秀越发看张景泰顺眼,说道:“张景泰,到本辅身边来!”

张景泰吃了一惊,还是依言来到独孤秀身边,独孤秀拍了拍身边的一把椅子,说道:“本辅就这样看着,今天这个案子由你来审理如何?”

“遵命!”

张景泰对着独孤秀拱了拱手,泰然坐下,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台下可是罪人笪桂玉?”

笪桂玉因为狼狈不堪,不敢正视旁人,直到现在还处在愤怒不解和懵逼之中,见那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衙总居然气势凛然的坐在大堂上直接给自己定义成为罪人,如何能忍?呼啦站起身,被子脱落,便浑身**大白于大堂,见众人哄笑,才反应过来,又急忙拿起被子胡乱的裹在身上,狼狈不堪的瘫坐在地上,嘴上不依不饶:“张景泰,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衙总,还是我给你提拔起来的,你有何资格审问本府?”

张景泰一拍惊堂木,怒斥道:“笪桂玉,你作为一城父母官,平时的所作所为已经天怒人怨,不说你勾结外寇抢占港口,圈地占海,也不说你到处安插亲信将偌大的榕城变成你笪氏家族的家天下,单就说你上任两年多以来,通过娥英坊囤积良家女子数十名,多是十几岁的处女供你淫乐这一项,你就该遭雷劈!来人,将张老伯从衙狱里放出来,让张老伯与罪人笪桂玉当面对峙!”

独孤秀已然明白了,张景泰的隐忍在今天彻底爆发了。

笪桂玉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大呼大喊:“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快快将本城主放了!”

张老伯被带到大堂上,这位张老伯显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手铐脚镣叮叮当当,一步一拐的来到大堂,搀扶的人放开之后,叮叮当当的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独孤秀眉头皱了起来,一股沛然气息注入张老伯的身体,瞬间游走了一圈,将张老伯救醒。

张景泰敬仰的看着独孤秀,由衷赞叹:“独孤大人果然天人!”

独孤秀淡淡说道:“继续!”

张景泰看着已经有了精神头的张老伯,吩咐道:“去掉枷锁!”

张老伯被去掉了枷锁,抬眼看着大堂几案后边端坐的两个人,一人缥缈的如同无限远,令人看不清真实面容,但是,那份令高山仰止的气度已经让他产生了十足的敬畏,再看另外一个人,正是本家远房侄子张景泰,难道,难道,这侄儿成了榕城的大官,那不是离伸冤不远了?

张老伯老泪纵横,跪倒磕头:“大人做主,草民张秀清冤枉,请大人为草民伸冤!”

“张秀清,有何冤情,细细道来,本城主为你做主!”,张景泰气势俨然,恢弘无比。

台下笪桂玉大喊:“大胆张景泰,谁给你的胆子自称城主,你要造反不成?”

“来人,让笪大人掌掌眼!”,张景泰拿出独孤秀刚刚写的任命书,递给衙差:“让笪大人看仔细了!”

笪桂玉接过诏书,仔细看了看,见确实加盖的是内阁首辅独孤秀的专属印章,吃惊的看了看端坐在座椅上似远似近的那个神秘人,有些吃不准,又看了看诏书,喊道:“此诏有假,诏书的纸非是皇家御用,而是本府所用纸张,笔墨分明也是本府笔墨,而且刚刚写就,印章看似为真,但是绝对也是造假的,这明明是一份假诏书,却来愚弄本府,来人,还不将张景泰抓下来,本府要治他以下犯上欺君作乱之罪!”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任何动作,眼中不尽的嘲弄之色。

“你来看看,本辅是不是假的?”

那道威凌天下的声音像重锤击鼓在笪桂玉的耳边炸响,笪桂玉大惊失色,脱口而出:“独孤,独孤大人?!”

独孤秀显山露形,比帝王之气还要浩大的气息铺满整个大堂,令人心腥摇曳,气血翻滚,天空有晴天霹雳,炸响在整个榕城,风云激荡,连远方的大海也都陡然间浪高百丈,惊天动地。

大堂内,所有人跪倒:“独孤大人千秋,独孤大人吉祥!”

笪桂玉惊骇无言,瑟瑟发抖的身子已经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张口结舌:“大大,大人,小人该死,请大人饶命!”

独孤秀一挥手,将跪拜的众人托起,看了看身边的张景泰,说道:“审的很好,继续!”

张景泰站起身,对独孤秀躬身行礼,道:“独孤大人,下官还有一事奏报,下官控告笪桂玉勾结情报局意图谋反!”

石破天惊,大堂所有人张口结舌!

“说说看!”,独孤秀说道。

“启禀大人,笪桂玉不臣之心已久,下官隐忍有些时日,等待着就是今天这个机会。笪桂玉伙同情报局,又联络闽侯大小官员数十人,收集不利于大人的各种情报,准备上书军师李开麟大人,弹劾独孤大人,力推李开麟任内阁首府,这是笪桂玉等人的联名奏本!”

张景泰拿出奏本递给独孤秀,独孤秀接过,仔细浏览,越看脸上的隐晦怒气越浓,最后竟然止不住怒气喷发,重重一拍桌案,那桌案顷刻化为齑粉。

“好胆,李开麟好胆色,笪桂玉,你好胆色!”,独孤秀忍了忍,将奏本揣进怀里,说道:“将笪桂玉裸身绑在娥英坊大门外示众,宣示其罪状三日后,雷击而死!”

“大大,大人,那都是李开麟的鼓动,草民无奈,冤枉啊!”,笪桂玉大声喊冤。张景泰一挥手,喊道:“押赴娥英坊!”

这一纸奏本,纸面上的五十几位闽侯的地方大员,全部进入了独孤秀的黑名单。

三日后,一道天雷果然破空而来,将笪桂玉击杀得灰都不剩!

独孤秀雷厉风行,接管了榕城所有军政事务,集结五万闽侯军,按照名单提示,将五十几位官员及其三族尽数诛杀!

闽侯官场大震,龙洲朝廷大震!

又三日,独孤秀令张景泰带兵,包围了榕城汇通天下。

独孤秀来到上官府,面见上官蠡,第一句话就是:你该走了,无论是我还是龙择天,需要一个干净的天下!

上官蠡讥讽道:“你和李开麟有什么区别?他在蓟城搞得腥风血雨,管冬雷被迫回归,孙家成尸骨不存,他为的是报复与龙择天有旧的各路神明,你又为什么?”

独孤秀冷冷的说道:“无论是谁,都不会允许你们在龙洲没完没了的享受特权,家天下也好,公平天下也罢,有你们在,就是对天下最大的威胁!”

上官蠡道:“在红尘几十年来,总会有些念想,妻子儿女不说,沾亲带故之交总有千八百,你都要杀了?”

“杀了,一个不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独孤秀无情的说道。

上官蠡面色大变,厉声道:“难道非要逼我鱼死网破?”

独孤秀更加冰冷:“鱼会死,网不会破!”,独孤秀挥了挥手,命令道:“来人,尽数杀了,一个不留!”

五万士兵,分十几个波次涌入上官府,上官府本来有十几位大至尊,但是架不住军队的铺天盖地和火器凶猛,一瞬间,上官府血流成河!

独孤秀与上官蠡对战,戮仙剑剑光破天,纠缠住上官蠡的同时,将那些宗师以上的武修尽数笼罩在剑阵之内,别说是宗师,就是大至尊面对已经无限接近圣人的独孤秀也不过是一合之敌。

上官蠡无能为力,就算是能自保,但是面对众亲败亡,哪有心思苟活自安?面对冷酷得令人发指的独孤秀,面露哀求之色:“我走好不行吗?求求你,放过他们!”

独孤秀毫无怜惜之意,手中戮仙剑剑阵更加狂暴,一会儿之后,所有看家护院的武修被斩杀殆尽。

独孤秀命令军队,对上官府进行地毯式的清洗,无论大小男女,一个不留!

上官蠡徒唤奈何,手中剑架在脖子上,高呼:“天弃我!”

张景泰第一次看到了独孤秀的残暴,心中悔意无穷,呆傻的站在无人处。

他想起了那个曾经给他讲过人生道理的龙阁主,想起那几位教导过他修为的仙子,想起那个令他无数次魂牵梦绕的大院,想起龙阁主曾经的嘱托,泪水流在心里。

龙阁主,快些结束这乱世吧!

第四百三十三章 我保上官思乡

独孤秀疯了,在榕城,他让鲜血几乎流满了榕城的大小街道,整个闽侯,都笼罩在难以言说的恐怖之中。

五十几个官员再加上三族,再加上门隶故旧,一个月的时间,闽侯被独孤秀斩杀的人数足有十万之众!

人们说不清独孤秀为什么这样疯狂,说不清独孤秀为什么这样做,但是,都知道他疯了,他把对李开麟的不满化作杀戮,凡是和李开麟有关联甚至是刚刚倒向李开麟的人,都列入了他的必杀名单,闽侯如此,不知道下一站他会去哪里!

龙择天改变了打算去往太平川的行程,急忙来到了榕城。

到榕城时,上官蠡已经自刎,上官府已经被灭门,他突然想到了上官思乡,依照独孤秀的残暴,上官思乡是与自己交从过密之人,他岂能放过?

龙择天同样不理解独孤秀的所作所为,但是,无论如何,他要保住上官思乡,也为独孤秀减轻一些罪孽做最大的努力。

龙择天来到了上官思乡的府邸,说来奇怪,若是独孤秀早点对上官思乡动手,上官思乡的坟头想必已经长出草来了,但是,独孤秀却一直没有动手,只是派兵在上官府外围看守,不让上官府走脱一人。

独孤秀好像专门在等着龙择天,等着龙择天来救上官思乡一脉的家族。

龙择天来不及想彻底,也顾忌不了独孤秀想什么,他转道数千里来到上官府,就是要保住上官思乡!

上官思乡是一个心特别大的人,未见到龙择天之前,他也是胆战心惊的活着,见到龙择天到来,除了痛骂几声独孤秀残暴不仁无情无义之外,居然就开始缠着龙择天要那个令他如痴如醉的黔水酿!

龙择天对这位老小孩毫无办法,只好在上官府摆上了宴席,在内忧外患所有人战战兢兢地情况下,陪同老小孩酣然大醉!

粗神经的上官思乡连醉了三天,见龙择天始终守在自己身边,极为感动,说道:“二百架飞舟被独孤秀截留了,我现在要变卖所有家产,购买比二百架还多的飞舟,全部捐献给择天军,我看好了,纵有万千金山银山,也抵不过权利的轻轻一握。权利这么好,那么,我只想让这龙洲的权利落到你的手里,只有你有了权利,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

“家产,眼睛一闭,都是浮云!”,上官思乡仰天长叹。

空中,一道剑光自长空划下,破了虚无,一道肉眼可见的闪电劈向上官府的大门,大门轰然破碎,大院被从正中间划出一道一丈深的沟壑!

上官思乡看着破碎的大门和一丈深一丈宽的沟壑,又看了看怒视天空的龙择天,笑道:“有你在,他不敢杀我,但是,我这院子!”,上官思乡好像刚缓过神来,大吼:“独孤秀,还我大门,还我院子!”

上官思乡突然爆发,将手中的酒壶扔向天空,手指天空骂骂咧咧道:“独孤秀,还我二百架飞舟!”

独孤秀空中显形,静静地看着上官思乡,笑了。

独孤秀玩味的看着上官思乡,道:“你这个人很可爱,也有一颗赤子之心,我都舍不得杀你了!”

“可是,你和择天阁走的太近,已经对我的大业构成了威胁,不铲除你,我心不安!”

上官思乡“呸”了一声,双手掐腰,气势恢宏,对着独孤秀怒喷:“你敢杀我?龙择天在这里,你敢杀我?”

龙择天看着这个老小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这样有持无恐的的怒怼独孤秀,龙择天还真担心独孤秀暴走一时控制不住,将这老小孩一剑杀个灰飞烟灭。于是,也不敢大意,将上官思乡吸在身边,加持天笼神功护佑起来,对独孤秀说道:“上官思乡一脉,我保了!”

独孤秀戮仙剑正面悍然劈下,带动天地之势滔天覆盖而来。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正面迎击,一声炸响,天地朦胧。

上官思乡像是失去了五感,头晕目眩,栽倒在龙择天的怀里。

片刻之后,天澄地澈,独孤秀已经不见了踪影,龙择天扶助上官思乡,为他注入了一些紫色灵气,上官思乡转醒过来。

上官思乡愣头愣脑:“独孤秀,走了?”

上官思乡这一脉算是保住了,但是,龙择天很后悔,没有及时赶到榕城,上官蠡那一脉的几百口人被杀个干净,榕城大大小小的官员被梳理了一遍,榕城血流成河,恐怖阴森,甚至很多外地人都已经逃离。

好在张景泰很快稳住了局势。

在与龙择天的秘密相见时,龙择天告诫他,不要亮出择天阁的招牌,榕城是一个大城市,是李开麟重点关注的地方,切不可操之过急,眼下首要的就是稳定局势,用不了多久,当择天阁全面反攻时,类似于榕城这样的城池,将亮出旗帜,明确使用择天阁旗号,开始真正的逐鹿之旅。

龙择天猜不透独孤秀想干什么,但是,总不成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给他擦屁股吧?

龙择天现在想的就是重新走一遍曾经的西进北上之旅,将那些被朝廷打压到地下的择天阁再一次激发起来,一年后,这些已经堆积如山的干柴,将燃起熊熊大火。

无论是是李开麟还是独孤秀,择天阁的星火燎原之势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住的。

龙洲北部,择天军已成浩荡之势,现在的空间压缩,不过是择天阁主动退让,将朝廷大军吸引在择天军巨大的包围圈之内,甚至,放弃上百座城池,将朝廷军分散在这些城池中,择天军战居广大乡村,已经对各城池的朝廷军形成了分割包围的势头,只要时机成熟,择天军将不费吹灰之力各个击破,最后形成排山倒海之势。

以独孤秀李开麟的精明,他们不会意识不到龙择天的战略部署,只不过,他们无力改变什么,朝廷军占据城市,无论如何也不肯到乡下去。

自我孤立,死路一条!

龙择天为什么还要走一次西进北上之路?而且,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路线公之于众?独孤秀李开麟明白,择天军的各级将领岂能不明白!

北方拖住一半以上的朝廷军,南方,龙择天第二次点燃**。独孤秀李开麟南北受击,首尾不能兼顾,只有败亡一途。

何况,龙择天从太平川开始对外扩张经营留下的火种,他举办的各种学校留下的人才,还有哪些依旧活跃在乡村的择天军,只要龙择天一声令下,马上就会风起云涌。

经过了榕城的插曲之后,龙择天高调的向香南进发。

第一站,当然是老巢太平川。

棠湖,叶文才王福重韦青,翘首以盼。

其实,这三位几次被龙择天调回到阳安一带,也曾接到过别的任务,但是,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太平川一带,特别是叶文才,作为太平川基地的老人,在最困难的时候,依旧没有放弃太平川这块老根据地,艰苦卓绝,历经万难。现在,当朝廷把主要精力又转移到龙洲北部之后,太平川再一次得到了喘息之机。

龙阁主再一次亲临太平川,怎能不振奋人心?

棠湖,太平川靠近香南的湖泊,四面环山,隐秘而神秘,大湖如装在大盆里的水,四面的高山便如一个巨大的盆,似乎与世隔绝,却人丁兴旺。

这是龙择天在空中鸟瞰的第一感觉,四面环山之下,除了水之外似乎没有多余的地方,等真切的落下湖边,却见山很远,湖与山之间居然一片空旷无垠,偌大的盆地平原便铺展在眼前。

好地方!这是龙择天降落到地面后的第二感觉。

从宽敞的大陆向左右看,稻田宽广,稻苗的清香扩散开来,使空气都充斥着清香之气,令人迷醉。山脚下,错落有致一眼望不到边的房屋错落起伏,汇成一片的鸡鸭鹅狗的叫声和着夏风回响在山水之间,那田园风景画美不胜收的尽情展现在眼底。龙择天感受着田间的清香,感受着田园的风景,心底油然而生豪迈之情,伸直腰身,双臂高举,大喊:“龙择天,回来了!”

一声呼喊,风变得沸腾,水变得欢快,飞鸟们争先恐后的叽叽喳喳的盘旋在龙择天头顶上空,水田里的青蛙不再酣睡,探出头来,“呱呱”的方圆数十里形成大合唱,鸡鸭鹅狗排着队噼里啪啦不顾一切冲出了院子,浩浩荡荡,像是有组织的军队,百姓们则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活计,奔跑着乡村头涌来。

棠湖,沸腾了!

叶文才王福重韦青率领他们的手下,从另一个村子整齐列队跑步,以严整的军姿军容奔跑,向龙择天驻足的方向跑来。农田里,百姓们扔掉了手中的农具,不顾泥水溅的满身满脸,惊叫着冲向那位传说中的天仙。

农田中满身泥巴的百姓率先来到龙择天面前,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泥水,然后不顾一切的奔到龙择天面前,粗糙的大手拉住龙择天的双手,还不过瘾,干脆将龙择天搂在怀里,含着泪,甚至失声痛哭的呐喊:“龙阁主,龙阁主真的回来了!”

龙择天陷入百姓们的包围之中!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全民皆兵

四男四女和吕尚也被这种情形所感动,眼中含着热泪,看着深陷百姓热情中的龙择天有感叹更有欣慰。龙择天自从天命伊始,就将自己的根扎在百姓之中,所思所想皆是为了百姓,而百姓们,更是把他们的心和信赖交给了龙择天,与百姓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这就是龙择天最期望的大道吧!

龙择天已经变成了泥猴,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水,甚至英俊的脸已经看不出脸的模样,但是,那晶亮的眼中饱含的泪水显示,他享受这一刻!

人越聚越多,大道人满为患,就是两侧的稻田都站满了人,他们无一例外的伸着脖子,看着陷入汪洋大海似的人群中的龙择天,显得又激动又急迫,恨不得马上挤到龙择天的身边。

吕尚感觉,自己在人间也有很多香火之处,但是,与龙择天这种被人们自发崇敬热爱的相比,自己享受的那点香火简直不值一提。这让他想起了道祖对他说的一句话:与其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不如真正到百姓中间去,那里才最接近大道。

看着龙择天此刻享受的宠爱,吕尚理解了道祖的苦心。

为什么让自己再一次游历凡尘?

三位小正太想的没有那么多,但是,也受到了感染,穿进人群,被几个妇女搂在怀里一顿亲热。

叶文才王福重韦青他们将择天阁安置在棠湖西部一个比较大的村庄,天璇寨。

龙择天等人在叶文才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天璇寨,没有想象中的高楼阔门,一个相对大一点的院子,被竹篱笆包围起来,院内没有亭台水榭,四周的湘妃竹青青翠翠的,让这个院子显得雅致起来。

一长溜的竹楼,让龙择天想起了小花的苗寨,都是这种建筑。

进院上楼,不大的会议室很快就显得挤吧起来,龙择天见此情形,说道:“那就不要搞什么会议桌主席台之类的,让我们围成圈,席地而坐如何?正好,天比较热,这地板倒是比较凉快!”

众人哄笑,撤了桌子椅子,纷纷围成圈坐了下来。

龙择天看了看围在自己左右的叶文才王福重韦青等人,真诚的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韦青比较激动,说道:“龙阁主更是辛苦,从西进北上开始,你绕着龙洲大陆几乎走了一圈,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如今武瀛人被消灭了,朝廷又开了残酷的清洗,你又开始第二次西进北上,你才是最辛苦的!”

龙择天笑道:“就不要吹捧我了,你们这些人因为信仰和我走上了一条路,我把你们引上这条路,你们就已经把身家性命捆绑在我身上,对此,我深表感激,而且,我从来没有给你们承诺什么,没有许给你们高官厚禄家财万贯,可是,你们依然对我不了离不弃,如此说来,我最应该感激的是你们!”

叶文才说道:“自打跟了你,我们就没指望个人发家致富高官厚禄,我们就是觉得,跟你干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这辈子才算是没白活,金山银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干啥?只有干点让自己感觉没白活的有意义的事,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王福重也说道:“文才说的是,想当年占山为王的时候,不缺吃喝不缺金银,但是,那种日子心里却始终不落地,提心吊胆的,而且,这一天除了杀人放火吃吃喝喝就没有别的追求了。自从加入了择天阁,日子是清苦了些,但是,这种日子有嚼头,有滋味,被人尊重,我从来就没有想到,我一个山大王会被老百姓如此的信任如此的以性命相托,龙阁主,这样的日子才是真的有意义!”

龙择天对屋内人拱了拱手,说道:“你们能有这种认识,说明你们真正懂得了人生的价值,我成立择天阁,为百姓打江山,真的不是为自己过那种帝王将相的生活,而是真正让这个天下太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而我们自己在这过程中会得到什么?我们和百姓一样,得到太平安宁,更格外得到一份尊重和热爱,正如王福重大哥所说,我们为别人做事情,别人过上了好日子,我们从中得到了满足,更得到了别人的尊重,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龙择天说道:“各位都是有修行之人,我身边的吕尚吕仙师下界游历,为什么?他已经成仙,为什么还要下界受罪?那是因为,他还想追寻更高的大道,这种大道是什么?不是个人享受,享受更鼎盛的香火,而是追寻更高更深的大道真理,等到了一定的境界,你就会发现,我们修仙度己为人,就是将自己的一切和天下百姓融合起来,达到真知境界,快乐不在于享受,而在于为了追寻大道而奋斗的过程。”

龙择天看了看众人,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比如,你今天喝了一天的酒,第二天醒来,你会懊悔昨天的放纵,觉得那没有丝毫意义,时间就那么浪费掉了。如果,你为邻居家盖房子出了一份力,每次你看到这个房子的时候,你都会觉得满足,觉得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邻居也会感激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龙择天侃侃而谈,道理深入浅出,春风化雨,令人们信服和赞叹。

其实这道理每个人都懂,就看你是不是去做。

龙择天通过交谈,了解了棠湖一带择天阁的发展情况,在了解了棠湖一带的择天阁已经发展到五万人马的时候,龙择天说道:“就算没有一兵一卒,只要有老百姓,还愁没有兵?”

龙择天看着一脸疑惑的众人,说道:“藏兵于民,这是我在刚开始开创太平川根据地的时候交代给王大昌的话,棠湖一带有百姓二十万,专门养兵五万人就太多了,会给百姓增加负担,这些兵完全可以分散在百姓中间去,种庄稼种药材担水劈柴,是百姓的一份子。一旦战事开启,他们可以马上拿起武器,他们就是一个兵。在广大的乡村,哪怕我们择天阁没有一个兵,只要我们择天阁扎根在百姓中间,我们就有千军万马,这叫做全民皆兵!”

“全民皆兵!”,众人惊叹!

龙择天说道:“你们不要奇怪,当初的太平川,萨胡的上官向,鸡冠山的公孙峰,当初哪个不是藏兵于民,然后全民皆兵?我们打天下是为百姓打天下,当然要依靠百姓,朝廷的兵就不是这个样子,他们是征兵,是从老百姓手里抢兵,那些兵打仗是不情愿的,因为无论打仗是胜还是败,他们只是当兵吃粮而已,打下了天下也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你看,朝廷兵一打就散,一打就跑,完全没有战斗力,要不是朝廷军队有战场督导队,兵早就跑光了,是不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百姓,我们的兵来自百姓,我们打了江山就是百姓的江山,所以,我们的兵是为自己打江山,和朝廷怎么能一样?”

众人大笑,但是,大笑之余,每个人都理解了自己为谁而战为什么而战的问题。

同时,更加明白了,为什么龙阁主说我们三年之内一定会取得胜利的道理和根据。

天璇寨,这个名字由来已久,但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连当地人也说不清楚,龙择天却感到,既然这个寨子叫这个名字,必然有它的道理。

天璇寨北峰恰好叫做天璇峰,也是四面环山的最高峰,与其他三峰不同,天璇峰孤兀耸立,没有多余的山脉缠绵,好像是从地里突然生长出来的,孤零零的与其他三峰拉开了距离,有遗世独立的突兀感和傲慢感。

也正因如此,在东南西三面山峦缠绵交错的时候,北峰给棠湖留下了自北而来的缺口,令生活在棠湖地区的人们可以通过北峰两侧,去往外界。

这个孤兀骄傲的山峰,居然这样人性化,似乎就是要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留下畅通的空间,不至于憋死在这里。

晚上,夏风和煦,山区的风更是凉爽宜人,月亮还只是尖尖角,但是,这并不影响星河灿烂。

反而,星斗的光芒让夜色更加明亮起来。

龙择天是个夜猫子,再给各地择天阁发出各种指示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出了院子,径自向北山走去。

星空果然很亮,而且亮的有些过分。北峰孤兀的,比其他三峰陡峭万倍,上山的小路到了半山腰便已经没有了痕迹,似乎已经到了穷途。但是,亮的过分的星光提醒龙择天,再往上,其实还有野兽们践踏过形成的小路。

面对这样孤兀的北峰,龙择天突然来了兴致,夜登天璇峰,好像好事蛮有诗情画意的。

龙择天沿着野兽们践踏出来的小路一直往上走,越往上越感到此峰居然有些神奇,夜枭和杂鸟们想叫一声都小心翼翼,比如刚一出声就仓促终止,生怕惊扰了什么东西一般。

越往上风也就大了起来,葱郁的树木被风一吹,纵使再不敢吭声,也只好压着嗓子“呜呜噎噎”的发出低吼。小月牙不敢与星光争辉,似乎被招摇的星辉吓破了胆,小心翼翼的隐于幕后。

但是,山上终究还是有胆子大的,比如一只猛虎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就横在龙择天攀登的小路上。

龙择天看见这只猛虎,笑了笑,伸出手指,一缕紫气便沛然发出,直接直射到猛虎的额头上。按理说,这股紫气是所有动物们的渴求渴望的东西,只得一缕紫气,动物们无不像得了钱的妓女,百依百顺。只是这一只不同,星光下闪着幽兰之光的大眼睛有不屑和怒脑之色,只是,它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过来和这个人类打上一仗。

龙择天摇摇头,没有搭理它,继续往上,甚至经过猛虎的身边时还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背着手,一直向上。

猛虎似乎有些恼怒,为这个根本把自己当孩子的人类的举动羞恼,但是,似乎也没有过分的生气,跟着这个人类亦步亦趋的往山顶上爬。

画面比较古怪,龙择天信马由缰的往上走,后边跟着一只猛虎亦步亦趋的往上爬,谁也没有搭理谁,相安无事。

龙择天真想逗一逗这只猛虎,把乾坤图中的虎王放出来,看一看谁的气势大。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峰顶,却是平敞,山高陡峭,峭壁之处便是鸟也难以立足,于是,顶峰就显得光秃秃,只是在山下看时,顶峰隐于雾中,为人所不见。

龙择天就站在这平敞的顶峰上,继续北望,是仰望,天空的星斗便如悬在头顶,愈发明亮和硕大起来。

天枢、天旋、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连环,组成北斗七星。

北天之上,七星闪烁。

龙择天抬着头,看着北斗七星,身后,那只猛虎也蹲了下来,不看星星,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星星,却想起了斗姆。

第四百四十五章 星耀苍穹

星空,何止繁星万亿,但是,此刻,北斗七星却是格外耀眼。

天璇星格外亮了起来,像是突然闪烁出来,星光直冲霄汉,接着天空似旋转起来,令人如坠旋涡。

星光耀眼,接着化形,光亮的人影就站在龙择天面前。

身后的猛虎发出低鸣。

龙择天站立的比较放松,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并没有给他多大震撼,相反,他有兴趣的是,这个天璇星主为何就这样突兀而来。

星主也在看着他,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一些话题。也就是思考间,龙择天微微笑了笑,说道:“那日有些冒昧,砸了你的星宫,不过,既然斗姆要那样做,你就应该有那个心理准备。”

天璇星主光影忽明忽暗,气息也是时而膨胀时而压缩,显得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看了看龙择天,问道:“这是你的分身,还是你?”

“有何分别?”,龙择天身形不动,另一道身影却如同复刻一样从龙择天身上挪移开来,与龙择天并肩而立。

一样的紫袍翩跹,一样的绝代面孔,一样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的神情也是一样的。

对面的星主有些诧异,良久才说道:“看来,就算是斗姆也小看了你!”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看低和看高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想知道,斗姆和我过不去,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徒弟看上了我?”

星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周天星宿被安排全数分魂下界,我也不例外。”,星主想了想,说道:“但是,灵魂自主,在红尘游历一圈,未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遇到想改变天道的人,我们是不会同意的!”,星主皱眉,一道星光袭向龙择天。

“又不是没打过,你不是我的对手!”,龙择天伸出右手食指,点在星光上,星光不能寸进。

龙择天顶着星光,微微屈指,然后放松一弹,那星光便倒卷回去。

星主张嘴,星光便没入口中,浑身膨胀起来。

“北斗有九星,可不是七星,若是九星连环阵,不知道你能抵抗多久!”

星主看着龙择天,龙择天却毫不在意。

“我也有九兄弟,到时候可以试试看!”,龙择天双数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星主。

“你是天璇璇玑,我倒是真的很有兴趣见一见另外几个人,对,还有你所说的九星连环阵。”

龙择天看了看依旧蹲在自己身后的那只猛虎,问道:“是你的坐骑?”

璇玑点点头,浑身暗淡下来,那道清晰的绝代仙容便显露无疑,走向猛虎,将手拍在猛虎的顶门,说道:“不听话!”

猛虎目光露出些许不甘,低下头,不甘与之对视,低吼着,无奈的趴在璇玑的脚下。

龙择天突然生出一种恶趣,将虎王放了出来,一瞬间,两只猛虎对峙,夜色变得狂躁无比。

北峰都颤抖起来。

“这家伙,太凶猛!”,龙择天无奈,又将虎王收进乾坤图。对面那只猛虎因为突然之间失去对手,显得迷茫起来,看着龙择天,一脸疑惑不解。

璇玑看着龙择天,脸色冷了下来:“示威吗?”

龙择天点点头,没有否认,说道:“不管从哪一点看来,你,你们都不如我,所以,你的那些小心思在我这儿是没有用的!”

璇玑没有反驳,沉思良久,说道:“所以,他们都成了你的跟班!”

“应该说,他们都跟着我经受洗礼,你不觉得现在的天庭和凡间一样,都腐朽了吗?”,龙择天看着天空:“连大帝都有所不满,就跟人间那个皇帝一样,自己都想革了自己的命,可是,总是有那些人,逆流而动,就跟斗姆一样。”

“你应该感到幸运,你们的分魂没有走向歧途,而是有我!”,龙择天看着璇玑,像师父看徒弟。

璇玑感觉很不好,这样被人垂怜一般的劝慰,像是自己是犯错的孩子,很不爽,但是,自己及自己等人的分魂确实被龙择天掐的死死的。

于是很是懊恼,自己骂自己混蛋白痴,怎么就招了龙择天的道。

就是道,龙择天的道。

龙择天没有管璇玑是什么心情,仿佛是自言自语:“我的女人还指望帝娲呵护,人间也不容我任性,斗姆要不是看在帝娲的面子上,应该早就搞臭我了,甚至还会大打出手,我就不明白,我真的挡了你们的道?人间的事情还没完,等完事了,说不得我要各处走一走,讨一个公道!”

天空的星光更是明亮起来,周天星斗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冲天怒气,宇宙都好像摇晃起来。

今夜星耀苍穹!

璇玑惊讶,但是还是有些不甘:难道,他们还能取代本体不成?

龙择天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未来,你们会见面,不服气的话可以试一试!”

龙择天又将虎王放了出来,跨上虎背,再也不看璇玑,一拍虎王的大脑袋,虎王腾空,变成一道金光,直射天空。

虎王的啸声震彻夜空,连满天的星斗都摇晃起来。

猛虎趴在地上,虎眼中露出的惊恐再也掩饰不住。

璇玑一拍虎头,恨声道:“不争气的东西!”

跨上虎背,离地腾空,瞬间消失在淼淼星河!

小院内,四男四女吕尚三位小正太看着金光坠地,立刻迎了上去。龙择天幻形而出,虎王再一次回到乾坤图,消失不见。

灵儿来到龙择天面前,伸出一个拇指,接着又伸出另外一个拇指,由衷赞叹:“牛逼呀!”

吕尚问龙择天:“这一路,你将行踪暴露,不怕给各地隐蔽的择天阁带来麻烦?”

龙择天说道:“大凡事情有一利必有一弊,我想着将独孤秀和李开麟的高端武修都吸引到我这来,为各地择天军军事行动提供方便,减轻压力,也必然会给那方的隐蔽的择天阁带来暴露的危险。但是,也有好处,若是独孤秀李开麟弃我不管,正好我可以在南方大展手脚,若是抓着我不放,北方的压力就会小,至于隐蔽的择天阁会暴露,试想,各地择天阁这么多,而且分布这么广,我相信他们纵是有心也无力,何况,我怕这些地方的择天阁太安逸了,忘了自己的使命,叫朝廷压一压,也是好事!”

吕尚点点头,说道:“总之,你是有理的!”

龙择天看了看吕尚,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脱口道:“师兄,我觉得,你可以管诸天星斗!”

吕尚一惊,看了看周围,将一只手指掩在嘴上,发出了“嘘”的一声。

龙择天一笑,接着,却见一道白光划破夜空,小院顿时如白雾笼罩,变得朦胧起来。

那是一道拂尘掠影!

三个月,已是深秋,四男四女仍然兴趣盎然的培训着棠湖一带的百姓,十几万人分期分批的经过了洗礼锻造,竟有了一些根骨,战力也空前膨胀起来,龙择天很高兴,这又是一支精锐的择天军!

叶文才王福重韦青修为猛涨,大至尊巅峰,各级军官也是不可小觑,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北方,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和聂风等人在龙择天的命令下,开始了对朝廷军有步骤和试探性的反击,萨胡,上官向和赵志等人开始从乡村向各大城镇渗透,公孙峰则在泰鲁对朝廷军进行名刀明强的战斗,大有从泰鲁向西挺进之势。

距离龙择天所说的三年一统龙洲的时间还有一年半,龙择天甚至有信心再将这个时间提前半年。

龙择天要走了,下一个目的地是黔宁。

想起黔宁,想到了夜郎派的朱五一,更想到了苗疆十万大山的代芈花。

还有小花的父母哥哥姐姐,想起他们,龙择天有种愧疚。

那么这一次来到苗疆,小花家当然必须是第一站。

从棠湖出北峰向西,走不了多久便进入了黔宁地界,一进入黔地,黔地特有的云雾和多山便以它特有的神秘方式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入冬了,但是,作为一年四季如春的黔地没有寒冷的感觉,多山多水多树的十万大山依然是一天到晚湿漉漉的,难以有清爽的感觉。

但是,自龙择天一踏入黔宁地界,初冬便变得温暖,细雨停止,太阳悬在高山之上也变得明亮起来,连被雨水打的低垂的花朵和叶子也都挺直了腰身,看着分外明亮的太阳换了愉悦的心情。

代芈花从默想中醒来,看着天空的太阳,说道:“太阳神回来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是你爸爸

关岭寨顿时忙碌起来。

那处曾经见证了苗疆最盛大婚礼的地方,那处耸立着太阳神月亮神的巨大广场上,顿时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

似有感应,前些日子,阿朵和小花带着龙小心龙小白和龙小双回到了苗疆,同行的还有马燕山,还有那位神神叨叨的茅老道。

也难怪,龙择天将自己的行程昭告天下,阿朵和小花自然也会知道。

最开始文美儿是不同意两个儿媳妇回到苗疆的,龙择天如此高调,说不定会引来多少仇家,若是两位儿媳回娘家的消息泄露,得有多少人惦记?

马燕山自告奋勇护送,茅老道也出头,有了这两位神秘莫测的老人,文美儿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阿朵的孩子龙小心小花的孩子龙小白自然要跟随,但是龙小双说什么也要跟随,这让文美儿比较为难,怎么说,这孩子比较特殊,到现在择天也不说个准头,跟随两位妈妈,要是不听话捣乱了惹人厌烦该怎么办?

阿朵和小花都是温柔善良的人,虽然说不准这小双的来历,但是,龙择天既然说这是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我们的孩子。

何况,龙小双一定要找他的心妈妈。

茅老道打了包票,孩子们交给我!

马燕山说:夫人的安全,我负责!

于是,阿朵和小花带着孩子提前回到了千户寨,就住在小花家!

这是龙择天没有想到的事情。

千户寨,又快到苗疆的节日,整个寨子披红挂彩,集市特别热闹。龙择天一行人没有避讳这些人,自由自在的走在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各式独具苗疆特色的各种小物件,四女和三位小正太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蹦跳着挨个铺子扫荡。龙择天和四男及吕尚也没闲着,怎么说是拜访老丈人,不能空着手不是?采购粮食布匹和各种吃食,及苗家姑娘们喜欢的银饰,买了几大车,被龙择天收进乾坤图。

看着街头上耍蛇的苗家姑娘,龙择天想起了小花,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想到小花,龙择天不自觉有些泪眼朦胧,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姑娘。

集市上已经乱了,大大小小十三个身影,已经惊动了所有人。

龙择天怕引起骚乱,只好带着众人立即离开了集市。

千户寨,那个竹楼还在不?

小花家已经变了,过去的小竹楼小院子已经变得很大,连竹楼都依山而建,变得蜿蜒宽阔,大院子如同广场,整个院落有一种大宫殿的既视感。

龙择天苦笑,但是也无话可说。

远远的,站在小花家门前的人惊呼起来:太阳神终于来了!

人群并没有骚动,而是齐刷刷的跪在原地,整齐高呼:“太阳神万载吉祥!”

龙择天无奈,看着跪在最前面的老丈人老丈母娘及大舅子大姨姐们,赶紧上前,催动气息将众人托起:“太阳神已经赐福给你们,祝你们吉祥!”

礼节完毕,在众人狂喜激动的目光注视下,龙择天呆愣的看到了阿朵小花和三个孩子。

阿朵眼中含泪,痴痴的看着远处惊讶的看着自己等待的人,一颗心顿时翻腾似海,一步一步向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走去。

小花没有动,目光迷离,泪眼婆娑。

龙小心左右手牵着小白和小双,快步走到龙择天面前,惊喜呼叫:“爸爸!”

龙小心已经十几岁了,一个天仙似的大姑娘,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傲娇和崇拜。

小白虽然见自己的父亲的面比较少,但是,那股天生的血脉联系让他忍不住欢呼雀跃,扑到龙择天的怀里,兴奋的手舞足蹈。

龙小双看着龙小白,有些嫉妒,小嘴憋着,将头转向别处。

龙择天拍了拍龙小双的脑袋,说道:“我是你爸爸!”

“哼!”,龙小双没有搭理龙择天,来到心儿面前,保住心儿,喊道:“妈妈!”

心儿坏笑的看了一眼龙择天,将小双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小双的额头,问道:“想妈妈了?”

小双点点头,对着龙择天一挥小拳头,示威似的,拉着心儿进了院子。

龙择天尴尬的笑了笑,又赶紧和众人打招呼,被众人簇拥,进了大院。

小花看龙择天一直看着这个院子,小声说道:“是苗民们给建的,代芈花大巫师出力最多,我父母挡不住的!”

龙择天笑了笑,拉住小花的手,说道:“千里万里的,何苦?”

龙择天没有再说话,将乾坤图内的粮食布匹和银饰等物资散落在地上,对岳父杨老伯说道:“将这些东西分给乡亲们,一家都不能少!”

苗人们激动,再一次跪拜感谢。

傍晚,杨老伯留下村寨中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在院子里摆开了酒席。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时间,马燕山和茅老道坐在龙择天的身边,一脸贱笑。

龙择天岂能不知这两个老头的鬼主意?立即从乾坤图里拿出几十坛黔水酿,说道:“不多了,看来,还要向朱五一要一些!”

黔宁多山,便如这千户寨便有北山,上有仙人洞,龙择天机缘巧合在这里得到了大机缘,价值不菲数量众多的灵石和烽火蒲团。

想到仙人洞,龙择天便有了兴致,故地重游,怎么说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龙择天提议到仙人洞一游,自然得到了众人的呼应,小花脸涨红起来,想起仙人洞旖旎的一刻,深思有些不属,看着龙择天,竟是柔肠百结。

龙儿看到小花的神情,看了看心儿,说道:“可真是畜生,十二岁的小女孩啊,就这样沦陷了!”

心儿莞尔,看着龙择天和小花,意味深长。

龙择天干咳了一声,瞪了一眼龙儿:“孩子面前,要有点家长的样子!”

四男四女三位小正太阿朵小花小心小白小双三个孩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后边跟着吕尚马燕山和茅老道,兴致勃勃高谈阔论,攀爬北山之上。龙择天本想让人抱着小白和小双,但是两个小家伙与三位小正太正兴致高昂,完全忽视了龙择天的建议,欢呼雀跃着直登峰顶。

雨雾山峰,通天沟壑,对面悬崖就是仙人洞。

龙择天看着小花和阿朵以及三个孩子,说道:“进乾坤图,我带你们过去!”

阿朵小花没说什么,小双不干了,说道:“区区一道沟而已!”,转过头对龙小白说道:“哥哥带你飞过去!”

龙小白有些惶恐,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深不见底的沟壑,转过头,拉住龙择天的手,说道:“我想让爸爸带我过去!”

小双一脸意外:“难道哥哥就不可以?”

龙择天却是心怀大慰,这小双终于承认自己是龙家人了。

茅老道走了过来,说道:“不如每个人都自己走过去,各显神通如何?”

龙择天看了看小花阿朵和三个孩子,有些不放心,茅老道笑道:“看来你对自己的夫人和孩子还没有我老道了解,小白太小,只六七岁,跨越这个天堑勉为其难,其余人,都不在话下。”,茅老道想了想,又说道:“何况还有你和吕尚,你们还没有能力护他们周全?”

龙小心美眸闪烁,看着龙择天,说道:“爸爸我想试试!”

龙择天点头,说道:“提真气,一口气飞翔,不要换气。”

龙小心点点头,拍了拍龙小双的脑袋,说道:“看姐姐的,跟姐姐一起飞!”

龙小双高兴说道:“比一比,看谁先飞过去!”

“好!预备,开始!”,龙小双喊着号子,小腿一跺,身轻如燕,正如乳燕投林,一瞬间消失在云雾深处。

“小弟,你耍诈!”,龙小心娇躯一晃,竟是凤凰羽翼瞬间打开,如凤凰还巢,一飘一荡,火翼驱散了天堑浓雾,飘飞于天堑之上。

龙择天惊讶,看着心儿:“什么时候的事?”

心儿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白儿,说道:“小白说不得和你一起过去!”

白儿一改冷容冷面,蹲下身,摸了摸小白的小脸,问道:“和白妈妈一起飞过去,害怕吗?”

龙小白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白儿,坚定地点点头。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世外逍遥仙

正中大殿的门前的中部台阶上,一位白衣人端坐在那里,身后是巨大的屏风,身前一架古琴摆在面前,悠扬的乐声便是从那精巧的手指端发出。

那白衣男子白衣飘荡,黑发轻扬,白面如雪,五官精巧的令人叹为观止,他坐在那里,就算是此地钟灵毓秀,也显得有些不配,一举手一投足,指尖流淌间,风度已经华盖天地,那双明亮但显得有些忧郁的眼睛,像是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这是怎样的奇男子啊!

龙儿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那男子,说道:“好像有一拼!”

龙择天无所谓的笑了笑:“难道,还不许别人长得比我好看?”

小双却不服气:再过五年,我比他好看!

小白一本正经的点头:“二哥哥就算现在,也不比他差!”

小双亲了一口小白:“还是我弟弟,有眼光!”

三位小正太看着极为认真的两位小孩子,面面相觑:“眼光?真的很有眼光吗?就是小屁孩好不好?”

琴声悠扬,仿佛洗涤人的灵魂,令人高飞太空无羁无绊,无论是你是多大的修为,这琴声提供的意境足以让人沉沦。

西山之雪,东山之绿,南山之柏,北山之松,高天流云,鲜花烂漫,水声潺潺,鸟鸣蝶舞,世间若有美好,你所能想象的,这琴声都会给你提供除了来。

俊美男子风华绝代,对端琴后,指如葱白,或敲击或拨弄,音节流出,便让天地变幻莫测。人们所见,乃是高山积雪融化,或是东山葱绿化为火海,南山的柏,北山的松化作绿色的不灭灵气直冲云霄,宇宙的变迁,沧海桑田,在琴声中如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或者说,人们就在这样的画卷里。

什么乐声,能让接近圣人境界的大修者接近沉沦?

“咚!”,“咚!”,一声声不合时宜的敲击声穿出,每一次敲击正好敲在琴曲音节的节点之间,使流畅的乐曲变得晦涩、迟钝。接着,那一声声敲击声将琴曲打碎,华服美男面红耳赤,看着手持木鱼的小和尚一步一步走来,终于放下了手指,端坐着,注视着一步一步走进的小正太。

龙择天惊醒,暗道:“好悬!”

龙择天知道了自己的精神力还有短板,这一首琴曲让他沉沦其中,险些不能自拔。

三位小正太却浑若无事,也难怪,他们的塔灵,精神力自然不是常人可比。

甚至,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干扰到他们。

小心小白和小双却没有那么刚强,已经昏睡过去。两位夫人和四女醒来后,就急三火四的将三个孩子唤醒。

马燕山也昏迷,吕尚救醒了他。

至于四男,所受到了一些冲击,头痛欲裂,但是还好,过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龙择天搞不明白,明明只是故地重游,为什么落在了这个地方。

而且,遇见了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还想伤他们。

敲着木鱼的慧儿已经放下了木鱼,盯着正襟危坐的男子看,看的比较仔细,然后由衷赞叹:“你真好看!”

男子依旧坐着,看着龙择天一行人来到,没有丝毫紧张。

目光平静而柔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龙择天来到男子面前,信手拨弄了一下琴弦,音符立即跳跃而出,那道音符却越过男子,直接化为闪电,劈在男子身后的的巨大屏风,一声炸响,屏风炸碎。

男子身后的台阶便显示出来,继续向大殿蜿蜒。

“告诉我,这里是什么么地方?”,龙择天问道。

男子这才认真的对视龙择天,两位风华绝代的美男此刻真正出现在同一画面中,纵使周天景色极美,也都黯然失色。

那美男面色不冷不淡,平静的令人发指,但是,看着龙择天的眼神却极为认真,但是,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保留那一丝忧郁,令人有心疼的感觉。

“天堂好吗?”,那男子突然问了一句。

龙择天看着男子,问道:“仙人洞,是你弄的?”

男子固执的问:“天堂好吗?”

“没住过,没感觉!”,龙择天站直身,四处打量:“风景不错!”

“是吗?换一换,你留在此处,我出去干你未尽的事业?”,美男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呵呵,这么说,你想接替我?”,龙择天指了指四女四男,又指了指吕尚,说道:“你可以问一问,他们答不答应!”

龙儿“切!”了一声,直接无视美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更不知道我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男子目光忧郁:“那个老头告诉我,只要我在这里,我就能长生不老!”

“我的确长生不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门前的桃花开了多少次,可是,我就这样不老下去,有什么意义?”

“那个洞就是玄都洞,里面的钟乳石从小牙长到一丈长,那是多少个岁月?”

“我离不开,那个老头不让我离开这里,只要一出现在外面,我将立刻化为飞灰。”

“我就像一块石头,有时在这里一坐就是万年,于是,我能长生不老,可是,这样的长生真的有意义吗?”

美男目光更加忧郁:“你们来了,那就留下来陪我吧!哪怕是把你们的灵魂留下来,我也不会再这么孤单。”

上边的仙人洞是道祖老师留下的,这处紫府难道也是道祖老师留下的?那么,这个人难道是老师留下的?

龙择天看了看吕尚,吕尚摇头,道:“我也不认识!”

“那么,能否告诉我们,你是谁?”,龙择天问道。

“我不知道!”,美男摇头:“他给了灵智,给了我无数能量,教会了各种情绪,让我能思考,让我知道善恶美丑喜怒哀乐惊恐思,总之,他让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就把我放在这里,就再也不管!”

“如果,我还是一块石头,就静静地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思考能力,我怎么会懂得寂寞,怎么会知道忧郁,怎么会想到外边去?”

“他教会了我一切,却把我留在这里,他是不是很残忍?”,美男有哀伤之色。

龙择天十分震惊:“你,是一块石头?”

美男没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固执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很残忍?”

龙择天真的很同情这块石头,点头道:“是他的不对,他遗忘了你,那么,我可以带你出去呀!”

美男眼睛骤然一亮,竟有激动和天真的表情:“真的?果然?”

龙择天真的很同情这块小石头,说道:“当然是真的,至于那老头说你一出去就会灰飞烟灭,那也是骗你的,不过你也真是老实,仙人洞都打通了,居然就是不敢走出最后一步,你是个实在人!”

美男摇摇头,说道:“你说的那个洞,外部的禁止不是我打通的,那是老头留下的禁止,我不敢破坏。”

龙择天看着美男,有些无语,人太实在,果然很好欺骗。

龙择天问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去仙人洞?”

“当然!”,美男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酷酷,变得如同孩子一般,几乎跳跃起来。

“不过,我要请你们上去一趟,我可是有好多好多好东西,这么多年,哦,不知道多少年了,好东西可是不少呢!”,美男高兴的说道。

美男拉着龙择天,快步朝上飞奔,然后回头大喊:“快跟上,好多好多好东西!”

什么情况?

画风突变,令众人极不适应。

龙择天被美男拉着往上跑,不一会儿来到大殿门前,龙择天见大殿匾额有巨大牌匾:玄都紫府

龙择天马上猜出这是老师其中的一个道场,只是,道场应该众生芸芸,怎么会只有这么一块小石头?

龙择天看吕尚,吕尚也不解。

龙择天想不透,也不再想,道祖化形千万,闻声而到,宇宙大千处处都有他的影子,想追究这是哪里,也追究不出所以然,也就只好放下。

进入大殿,不说高高耸立的大殿如何试比天高,如何气势恢宏,就是殿内白云飘荡,甚至有银河如瀑,足以见道祖的大能该有多么的逆天。

“这要是收进乾坤图该多好?”

美男拉着龙择天的手至后殿,一坐通天高的炼丹炉屹立,只是,不再生火,显然,道祖老人家不知道多久都没有用过这个炉子了!

美男一挥手,丹炉内飘飞出几十瓶丹药,飘在龙择天面前,美男兴奋说道:“老头留下的,说是要给有缘人,这都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只有你来到此处,你就是那个有缘人!这些都是你的了!”

龙择天一惊:“我噻!不老丹!”

第四百三十九章 石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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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龙择天高兴的脱口叫了出来,最担心家里那些老人不能成仙而过早离自己而去,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丹药,足够百八十人用的。<r />

<r />

那还客气什么?直接收进了乾坤图,连丹炉都收进去了,管他什么竭泽而渔,以后,谁知道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r />

<r />

另一处大殿,却是酒香扑鼻,这是存了多少年的酒?若说够千万人十年引用一点不夸张,都是用仙桃酿制的,这小石头用了多少年酿了这么多酒?<r />

<r />

小石头看着龙择天贪婪的眼神却毫不在意,跟献宝似的,一脸傲娇闲来无事,都是我自己酿的!<r />

<r />

客气嘛!收!<r />

<r />

龙择天万万没想到,一时兴起故地重游,居然得了这么多好处,林林总总千奇百怪,那些已经不存于现世的上古七宝玉石灵泉奇花异草,龙择天想拿多少拿多少,发财不要不要的,一夜,不,一刻暴富,果然畅快无比。<r />

<r />

那美男献宝似的忙前跑后,没有一点先前的风度冷酷,天真烂漫,活波可爱。特别是与三位小正太和小白小双打成一片,像个孩子似的吵吵闹闹。<r />

<r />

真是憋的,几万年?<r />

<r />

小双拍了拍美男的手,问道“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r />

<r />

美男想了想,拍拍脑袋“那老头总是叫我小石头,可能就叫小石头吧!”<r />

<r />

灵儿看着美男,拿出一串铃铛,拍了拍美男,说道“喂,你弯下腰,我给你一个好东西!”<r />

<r />

美男奇怪,见灵儿手中拿着金色铃铛,阳光一照,有彩光折射,煞是好看,见猎心喜,问道“给我?”<r />

<r />

灵儿点点头,让美男弯下腰,美男听话,果然把头抵在灵儿胸前,灵儿诡异一笑,将铃铛套在美男的脖子上。<r />

<r />

美男站直身,欢喜的摸了摸灵儿的脑袋,灵儿一躲,笑嘻嘻闪在一旁,美男站直身,待要再去抓住灵儿,那铃铛便叮当叮当响了起来。美男一喜,摸着铃铛,说道“果然好玩!”<r />

<r />

只是,铃铛声音越来越急促,敲击到美男的耳膜,令他头痛欲裂,瞬间趴在地上来回打滚,大喊“疼疼,疼啊!”<r />

<r />

美男欲撤掉铃铛,怎奈那铃铛看似不禁一扯,其实坚固无比,像是贴身上再也拿不下来。龙择天看着灵儿,只见灵儿口念咒语,便知道那是灵儿在捣鬼,说道“快饶了了他吧!”<r />

<r />

灵儿停止念咒,看着龙择天说道“他是万古灵石所化,乃是鸿蒙初开第一灵石,能耐通天彻地,只是未履尘世,若是知道了尘世善恶,一旦归于邪魔,就算是你也制不住他,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不让他走上邪途。”<r />

<r />

龙择天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说道“还是少念咒!”<r />

<r />

美男头不疼了,摸了摸脖子上的金色铃铛,看了看灵儿,一脸无辜“你耍我?”<r />

<r />

灵儿笑了笑,说道“你长得很好看,想不想找个好看的女人?”<r />

<r />

美男愣了愣,疑惑道“女人?什么是女人?”<r />

<r />

灵儿无力解释,说道“女人就是你一看就很喜欢的人!”<r />

<r />

美男不懂,看了看周围的人,抓住龙择天我喜欢他,他是女人?<r />

<r />

灵儿无语,龙择天也无可奈何,四女四男欢笑不止,小心说道“他不是女人,和你一样是男人,你不可以喜欢他!”<r />

<r />

美男疑惑的看了看小心,也没觉得有什么分别,只是看着龙小心确实和自己有些区别,但是觉得事情太复杂,摇摇头,说道“老头教会了我很多事情,就是没告诉我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以后我会知道!”<r />

<r />

一摇头,脖子上的金色铃铛叮当作响,灵儿喊道“记住,以后你叫石叮当!”<r />

<r />

<r />

<r />

龙择天等人返回的时候,却得到了不好的消息,小花家人被来历不清的人抓走了,想救人到关岭寨圣女祠。<r />

<r />

龙择天不知道是谁抓了小花家人,但是知道一定是与破坏仙人洞禁止的人有关,但是不管是谁,敢拿家人要挟就是该死,这一次,绝不放过胆敢触碰龙须的人。<r />

<r />

关岭寨圣女祠,当代圣女和太阳神的雕像依然矗立在圣女祠广场,广场上人山人海,都跪拜在圣女像下。不年不节的,人们不至于这么多都聚在广场,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 />

<r />

果然,龙择天看出来,这些跪拜在地的百姓都已经被控制住神识,如行尸走肉一般,再看广场上方,凭空悬立这几十根巨型石柱,上面绑着男男女女一些人,正是千户寨小花的家人和乡亲。<r />

<r />

阿朵和小花见状,大声喊叫,直接飞向虚空,被龙择天拦下,那虚空处明显有极大的阵法结界,修为不够一旦触碰,引动阵法,不但阵内的人化为飞灰,触碰阵法的人也会灰飞烟灭。<r />

<r />

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不是一般的无耻之人干出来的,哪怕是申破天也不至于如此。龙择天想到了李开麟,这个没有底线的家伙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远在龙洲北部攻城略地,军务繁忙脱不开身,那么还会是谁?<r />

<r />

睚眦?<r />

<r />

正疑惑间,虚空响起炸雷,接着黑压压一片身影出现在虚空中,中间为首之人正是如意真君,旁边的睚眦手里提着一个女人,正是蛊王大巫师代芈花!<r />

<r />

阿朵大惊,大喊“姑母!”<r />

<r />

龙择天拦住作势欲飞的阿朵,说道“镇定!”<r />

<r />

如意真君看着下面的龙择天,说道“龙择天,仙人洞至宝已经被我拿到手,我在此布置了阵法,关岭寨所有人都在阵法之内,只要我愿意,十几万人顷刻化为飞灰!”<r />

<r />

龙择天纵身飞起,与对面如意真君遥遥相对,问道“你的条件!”<r />

<r />

如意真君哈哈一笑,道“很简单,你退出龙洲争霸,并自废修为,我可以放过关岭寨所有的人!”<r />

<r />

吕尚等所有人纵身飞入高空,站在龙择天身边,与对面大军遥遥对峙。<r />

<r />

龙择天有一种无力感。<r />

<r />

如意真君乃是与他差不多的准圣人,若是一击不得手,只要如意真君一个念头启动阵法,关岭寨将不复存在,十几万人将因为自己不让步而灰飞烟灭,若是让步,自己十几年经营的龙洲争霸格局将功亏一篑,还有,择天阁百万大军,自己的兄弟及亲人们,李开麟如何能放过?可是,眼下这些关岭寨的百姓们又该怎么办?<r />

<r />

代芈花显然已经被制住,但是还能说出话来,大声道“龙阁主,我关岭寨愿意以全体百姓的性命换取天下太平,请不要犹豫,杀了这些人,我们绝不后悔!”<r />

<r />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大巫师,我龙择天不是自私自利的人,但是,有些话我想问清楚,如意真君,若是以我一人之命可否换取关岭寨的平安?”<r />

<r />

“当然,关岭寨平安,你的择天军若是从此放下武器,也可以平安无事!”<r />

<r />

“龙择天,十几万百姓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何去何从,我等你的抉择!”<r />

<r />

四女眼含热泪,看着龙择天,仿佛下一刻,龙择天将要魂飞魄散,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令她们绝望,难道,红尘履历,到此结束?<r />

<r />

龙择天看着如意真君,面色平静,说道“也罢,若是你背信弃义,我龙择天发誓,就算是魂飞天外,只要一丝残魂尚存,我就追杀你到天上地下,直到将你彻底打入幽冥,永世不得超脱!”<r />

<r />

天地动容,四周的空气变得如同海上风暴,接着形成巨大旋涡,席卷着将龙择天包裹在内。龙择天在旋涡之内拔身而涨,有顶天立地之法像,黑发飘扬,紫衣猎猎,苍穹仿佛唱出了大道之曲,梵音缥缈震荡,漫天莲花绽放,紫气蒸腾。龙择天大喊“我去也!”<r />

<r />

突然,一声琴音划破苍穹,一道电光在花海间隐秘穿梭而逝,对面的如意真君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却见一道电光已经穿胸而过。<r />

<r />

如意真君大喊“什么人?”<r />

<r />

正在准备自爆的龙择天知道事情有变,将聚集在身边的所有灵气拍向对面,接着一支浩荡的金笔比电光还快点向发愣的睚眦。睚眦一惊,身形后腿,将手中的代芈花扔了出来。<r />

<r />

琴音穿透九霄,虚空中的阵法节点一声声爆破,石柱上的人纷纷落下,吕尚等人起飞,接住了所有人。琴音不停,幻化出的音符向对面大军无差别攻击,随着一声声爆炸,虚空浓烟滚滚,飓风如浪!<r />

<r />

一道白衣人影驱动古琴,快如流星,钻入浓雾之中,接着,那白色身影怀抱一人,虚立高空,左手琴,右手抱人,飘然若仙,如梦如幻,飘荡在虚空之上,飘飘荡荡,令人仰慕不已!<r />

<r />

铃铛叮当作响。<r />

<r />

烟消云散,天地空明,对面一片人不见了踪迹!<r />

<r />

白衣身影抱着黑衣的代芈花,一白一黑,在高空翩然而落,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潇洒,令人膜拜。<r />

<r />

灵儿惊讶,脱口说道“哇塞,好美!”<r />

<r />

白衣人不是石叮当还是谁?<r />

<r />

<r />

<r />

<r />

<r />

第四百四十章 哇 这就是女人

<r />

<r />

石叮当怀抱代芈花,从天空飘落下来,右手自然而然的从代芈花的腰部环绕到胸部,石叮当初时因为把全部精力放在了以音律隐蔽攻击和救人上,即使将代芈花抱进怀里也没有什么感觉。待如意真君被自己和龙择天的突然袭击惊走,大阵节点点点爆炸,威胁不在,这时候才想起怀中的人。见代芈花居然生的好看,特别是手不经意捂住代芈花的胸部有一种柔柔的感觉,很是奇异,不禁心动,收起古琴,居然仔细摸了摸,体验一下,觉得很是享受,于是就想到带回到灵儿面前,问问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于是,飘到灵儿面前,献宝似的来到灵儿面前,手捂着代芈花的胸部,问道“这是什么?”<r />

<r />

灵儿跟龙择天时日不短,耳濡目染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喊道“这就是女人!”<r />

<r />

众人看着石叮当和他怀中的代芈花,全体死机!<r />

<r />

代芈花悠悠转醒,早就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胸部摸来摸去的,早就恼怒异常,自己虽然长得年轻,但是已经一百多岁了,居然被一个人如此轻薄,如何不恼火,怎奈,浑身无力,难以反抗,骂道“摸够了没有?”<r />

<r />

石叮当不解为什么这女人生气,但是手依旧不舍,看着灵儿,问道“她为什么生气!”<r />

<r />

龙择天无奈,将代芈花拉出来,为她梳理筋脉推宫过血,解开了她体内被如意真君吓的禁止,让代芈花恢复了自由。<r />

<r />

“啪!”<r />

<r />

很是清脆!<r />

<r />

石叮当捂着脸,一脸懵逼,无助的看着灵儿,问道“这就是女人?”<r />

<r />

众人无奈,叹息声此起彼伏。<r />

<r />

龙择天安慰代芈花,让她解开广场上的禁止,使广场上人都恢复神识。代芈花狠狠的看了一眼石叮当,去往广场救人去了!<r />

<r />

石叮当还在捂着脸,一脸幼稚可爱的表情“女人,原来是这个样子!”<r />

<r />

<r />

<r />

龙择天等人来到了圣女祠,百姓们自然在广场上祈福,感谢太阳神再一次挽救了他们的生命。<r />

<r />

龙择天自然问道如意真君和睚眦等人为什么来到了苗疆,为什么找到了代芈花。代芈花也没有隐瞒,告诉龙择天,睚眦如意真君这些人,代芈花早就认识。<r />

<r />

如意真君此次下凡自然是为了帮助李开麟的,龙择天一路高调西进北上,如意真君当然是一路跟随,想找到机会对龙择天下手,到了苗疆,因为与代芈花是熟人,代芈花缺少防人之心,一不小心着了道,被人家控制,接着以关岭寨十几万人和小花的亲人为人质,逼迫龙择天就范。<r />

<r />

只是,半路杀出个石叮当,与龙择天相得益彰,偷袭得手,逼退如意真君。<r />

<r />

说道石叮当,代芈花目光不善愤恨的看着那个一脸天真无辜的石叮当,没想到自己百十多岁的人被一个毛头小伙子给一顿呼啦,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自己这个生人勿进的大巫师居然被弄得如此狼狈,真恨不得吃了那小子。<r />

<r />

代芈花虽然愤恨,但是,对石叮当的厉害暗自佩服,一曲琴音,禁锢大阵节点瞬间爆炸,这根本就是人力所不及。<r />

<r />

代芈花看着阿朵,又叫过龙小心,对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爱不释手的抚弄着秀发。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叹气,说道“小心也不小了,你们有没有中意的小伙子?”<r />

<r />

龙择天想起了龙小龙龙小玄,那两个小伙子更大了,按理说都应该定亲了才是,自己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他们已经出生了。想到这里,有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十几岁就被媚瑜拉下水,嗯嗯,就是拉下水的,孩子都已经冲锋陷阵了。<r />

<r />

但是,似乎大巫师对阿朵和小心格外上心,有不舍之意。<r />

<r />

龙择天心动,觉得阿朵从跟随自己就再也没有陪过代芈花,要知道阿朵可是代芈花抚养成人,如今只留代芈花一个人在苗疆,当一个孤零零牌位,是不是有点残忍?想到这儿,龙择天说道“要不,大巫师跟我们走吧,你与阿朵已近好多年没在一起好好呆一呆,阿朵也没有尽孝。”<r />

<r />

代芈花抚摸着阿朵和小心的头发,沉吟半晌,摇头说道“这苗疆暂时离不开,族人们不能没有信仰,否则会乱,这天下本来就不太平,朝廷没有给过百姓任何希望,百姓在这种情况下再没有个寄托,十万大山是要生乱的。”<r />

<r />

龙择天想了想,也真是如此,说道“未来,这里将和外界一样,共同信仰一个大道天下太平!”<r />

<r />

石叮当看着代芈花,说道“女人,要不,我在这里陪你!”<r />

<r />

代芈花一愣,随即脸色绯红,怒骂“你想死吗?”<r />

<r />

石叮当奇怪的看着代芈花,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手,然后看了看代芈花的前胸,不知所措。<r />

<r />

代芈花被他这一连串的小动作弄的无地自容,纵身而起,飞入高空。<r />

<r />

“龙择天,快点平定了这天下,苗疆是你的,未来的苗疆只有你这一个信仰!”<r />

<r />

“她怎么走了?”,石叮当有些失落。<r />

<r />

“唉!”,“唉!”,哀叹生此起彼伏,众人无言的看着石叮当,低下了头。<r />

<r />

石叮当看着天空出神!<r />

<r />

<r />

<r />

筑城那边传来消息,夜郎派出大事了。<r />

<r />

夜郎派与择天阁结盟后,武瀛人投降,朝廷被腾出手来对夜郎派进行了打击,龙择天让朱五一投靠独孤秀,并投降书给欧阳轻云,夜郎派这才躲过一劫。<r />

<r />

本来已经相安无事,但是,最近,欧阳轻云以夜郎派与朗州择天阁余孽暗通款曲为由,再一次对夜郎派进行了打击,这一次来报信的就是朗州择天阁的人。<r />

<r />

龙择天想到,如果仅仅是欧阳轻云,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担心的就是如意真君他们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再一次拿夜郎派为要挟,迫使自己就范。如果是这样,自己等人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前往筑城,等于自投罗网。<r />

<r />

得想个办法,提前知道如意真君们的布局,先行破坏,然后再实施救人。<r />

<r />

龙择天想到了一直在暗处的初一他们,也该是他们出山的时候了。<r />

<r />

龙择天令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四人先行前往筑城,其余暗堂人员十五名继续做暗手跟踪,到筑城侦查情况,必要的时候,抓住欧阳轻云以作人质。<r />

<r />

龙择天没有办法,只能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r />

<r />

自己则继续率领众人一路西进,高调前往,吸引如意真君等人的注意力。<r />

<r />

<r />

<r />

初一哥四个隐蔽行动,至筑城城内,四人乔装打扮,扮作贩卖药材的商人,在集市中贩卖药材。<r />

<r />

初一等人贩卖了手中的药材,不经意打听到了筑城总督府衙门和欧阳轻云总督的府邸,便有了心思抓住欧阳轻云,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r />

<r />

初一等人在总督府衙门和总督府侦查了两天,基本探知了欧阳轻云的活动规律,欧阳轻云是一个比较遵守清规戒律的人,几乎是府邸和衙门两点一线,很少去往别的场所,有深居浅出的迹象。但是,由于还没有进入两处场所的内部,不知道两处场所内部的防御情况,所以,初一等人并没有着急下一步的行动。<r />

<r />

但是,第二天晚上,初一还是忍不住,他与初二初三初四商议,要潜入总督府,见机行事。<r />

<r />

总督府位于翠微湖畔,远离闹市,比邻明秀楼,虽然是冬季,但是,对于一年四季皆为春的筑城来说,鲜花翠竹,绿水青山,仍然是一片生机盎然。从闹市至总督府,经过翠微湖,湖畔的小道或者穿湖而过的翠微桥,便是唯二的通往总督府的通道。<r />

<r />

显然,这两处都是不好隐蔽的通道,再加上基本没有行人,想悄无声息的潜入总督府有一定的难度。<r />

<r />

好在初一四人隐匿功夫一流,哪怕是在人面前,融于周围环境,与四周浑然一体,也不是难事。<r />

<r />

四人以风相而行,随清风掠过翠竹小道,便到达府门。<r />

<r />

府门外总会有巡逻的卫队,纵使是深夜,尽职的卫兵们也毫不懈怠,在大门前极为专注的守护。<r />

<r />

初一想,如果欧阳轻云果然已经与睚眦如意真君等人配合,控制了夜郎派,那么总督府邸要有一些变化,比如加强防卫,防止夜郎派漏网之鱼趁隙报复,比如今夜的防卫如此严密,就说明了问题。<r />

<r />

如果欧阳轻云在总督府邸,那么,那些人会不会也在这里?<r />

<r />

如果在,抓欧阳轻云以作人质就几乎没有实现的机会。<r />

<r />

但是,初一不死心,不进入府邸内部,一切都是猜测。<r />

<r />

初一四人心意相通,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或者一个点头,便知道应该怎么做。<r />

<r />

四人四个方位,从府邸四周越过高大的围墙,潜入府邸内部。<r />

<r />

总督府邸当然有不少房子,一般来说,正房要不是会客的地方,要不就是住所,也可能是书房,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三处地方都是总督大人经常出入的地方。<r />

<r />

若是厨房、仓库、杂货间或者下人居住的地方,总督大人怎么可能待在那种地方?<r />

<r />

人之常情,正常情况下,人们都会这样理解。<r />

<r />

于是,四人一般心思,全部如狸猫一样落到了正房房顶。<r />

<r />

夜色还是比较昏暗,没有月光,星光也比较暗淡,冬风虽不寒冷,但是,吹过竹林或者花间,总会有尖鸣或者沙沙的声音。这种夜晚易于隐蔽,但是,也难于观察。<r />

<r />

初一一打手势,初四动若脱兔,从房顶飘然而下,落到房门前,无声无息。<r />

<r />

门是门插着的,但是,这倒是难不倒初四,拿出薄薄的铁片,从门的缝隙,悄无声息的拨开了门栓。<r />

<r />

身如纸,形如风,如空气如小小的流水,沁入屋内。<r />

<r />

初一比较紧张,融于夜色,与房顶浑然一体,一双眼睛却盯着门前的院子。<r />

<r />

屋内有了声音,一道黑影如风筝,从房门飘向空中,接着,又有两道身影,飘摇而上,直追那飘走的风筝。<r />

<r />

第四百四十一章 欧阳轻云

<r />

<r />

然后,院子里站满了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r />

<r />

初二和初三不再隐匿,两道身影快如闪电,直接射出院外。<r />

<r />

初一没有动,融于夜色融于房顶的他,连呼吸都停止了。<r />

<r />

十几年的暗堂生涯,他知道此刻应该做什么。<r />

<r />

初二和初三自动暴露,就是给初一一个机会。<r />

<r />

果然,院里的人相信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埋伏,纷纷如大雁,蹁跹而出。<r />

<r />

初一十分担心那三个人,虽然知道另外的那些兄弟暗手已经随后跟进,但是,那些追踪的人显然有睚眦。<r />

<r />

如意真君没有出现,毕竟,他才是最后压轴的人物。<r />

<r />

又有三个人出现在院子,没有如意真君,是欧阳轻云和他的两个护卫。<r />

<r />

欧阳轻云看着暗夜的天空,说道“休息吧,今夜不会有事了!”<r />

<r />

两人没动,忠实的站在总督的两侧,一左一右。<r />

<r />

欧阳轻云看了看左右,抬脚准备进屋,说道“那就站在门口。”<r />

<r />

欧阳轻云打开房门,抬步进屋,穿越大厅,进后堂,准备安寝。<r />

<r />

一把剑,带着极致的阴寒,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 />

<r />

欧阳轻云一愣,随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至后堂一面字画前。<r />

<r />

灯光比较微弱,但是,还是能看清字画上的字。<r />

<r />

好山不足忧,黔地远僻愁。<r />

<r />

绿水绕不尽,何日当知否。<r />

<r />

然后笔墨渲染,千山万水腾跃之上,一片肃杀之气。欧阳轻云摁动了那个否字,墙壁左右悄无声息的移开,一处隐蔽的地下室,便赫然出现。<r />

<r />

两人极有默契,小心翼翼拾阶而下,身后的壁门悄悄合拢。<r />

<r />

“现在,可以把宝剑拿开了!”,欧阳轻云淡淡的说道。<r />

<r />

地下室更加漆黑,初一适应了还一会儿,才看见对面人的轮廓。<r />

<r />

“既然是说话,就不需要看见。”,欧阳轻云说道。<r />

<r />

初一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但是他是一个好听众。<r />

<r />

果然,还是欧阳轻云说话“我知道,你一定是龙择天的人,想抓住我为人质,换取夜郎派的平安。”<r />

<r />

初一仍然不发一言,欧阳轻云无奈,只得继续说道“其实,龙择天错了,我是独孤秀的人,李开麟巴不得我被择天阁的人处死,然后让他的人接管黔宁,所以,你们抓我,不但救不出夜郎派的人,还会落入他们的圈套。”<r />

<r />

“你的那三位伙伴没有逃跑的机会,他们一定会被抓回来,但是,不会马上被处死,那可是你们给人家送来的筹码!”<r />

<r />

初一终于收回宝剑,但是,依然一声不吭。<r />

<r />

欧阳轻云道“现在,你应该马上离开,找到龙择天,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睚眦和如意真君还有五十几名下来的世外高人都在衙门布好了局,夜郎派的人已经被抓到衙门地下水牢。”<r />

<r />

“这处地下通道是我自接任总督以后就秘密挖掘好的,毕竟,我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r />

<r />

“这个暗道一直往前,直通总督府邸后山,那里有一个隐蔽的出口,记住,你出去后,一定要给我隐藏好。”<r />

<r />

“见到龙择天你告诉他,欧阳轻云被人软禁在总督府邸,希望他来救我!”<r />

<r />

初一依然没有说话,转过头,向暗道更深处探索过去。<r />

<r />

<r />

<r />

初一在筑城郊外就见到了龙择天一行。<r />

<r />

龙择天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眉头不展。<r />

<r />

“初二他们为了掩护你,自愿暴露引走了睚眦等人,这是冒险,我说过,让你们侦查情况,能得手的情况下活捉欧阳轻云,但是,你们冒进了,将自己置于险地。”<r />

<r />

龙择天看着低头的初一“我说过多少次了,执行任何任务,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前提,你们怎么就是不听?”<r />

<r />

龙择天看着低头不语的初一,终于心有不忍“想想办法,你那些兄弟一个都不能少!”<r />

<r />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也处于暗处,让睚眦和如意真君摸不清我们的行踪!”<r />

<r />

“你们都进入乾坤图,缩小目标!”,龙择天没有争取他们的同意,将所有人收入乾坤图。<r />

<r />

“只要他们见不到我,他们就会等待,我的那些徒弟和夜郎派的人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龙择天一晃身,一位风尘仆仆的旅人便出现在筑城城门前。<r />

<r />

大张旗鼓的龙择天一行人突然消失,睚眦和如意真君也如坠梦中。<r />

<r />

他们会想什么办法?<r />

<r />

如意真君猜测龙择天的行动,吩咐人一定要看好已经俘虏的黑衣刺客和夜郎派的人。<r />

<r />

只能等,以不变应万变,这是如意真君的决策。<r />

<r />

龙择天入城,一直在等一个单独接触欧阳轻云的机会,总督府邸戒备森严,连如意真君都不离开欧阳轻云左右,总督衙门关押的是初二等人,为什么如意真君不离开欧阳轻云?<r />

<r />

如意真君是准圣级别,龙择天没有信心将他悄无声息的拿下,龙择天想找到欧阳轻云,也是想找个机会,在如意真君你跟别的情况下将其擒获。<r />

<r />

但是,如意真君看死了欧阳轻云,不知道总督衙门那面是不是有机会。<r />

<r />

龙择天来到了总督衙门,几十名世外高人在睚眦的带领下,将总督衙门防守的密不透风。<r />

<r />

龙择天不敢轻举妄动,在总督衙门内院的僻静处,将吕尚、石叮当、四男四女放了出来,说道“若能悄无声息的将睚眦抓获最好,若没有机会,想办法找到初二等人的关押地点。”<r />

<r />

龙择天吩咐完,又化风而去。<r />

<r />

总督府邸,那处曾经初一遇到欧阳轻云的后堂,欧阳轻云与如意真君正在品茶。<r />

<r />

“龙择天以为派来几个此刻就可以探知虚实,他不知道,总督衙门只是关押夜郎派的地方,他的黑衣刺客却在你的府邸。”,如意真君笑道“龙择天也是了不起,他从哪儿招来的这些刺客?身手着实了得,若是我不出手,恐怕睚眦都会载到他们手里。”<r />

<r />

“无名无姓,那是死士,龙择天这种光明正大的人居然也养死士!”<r />

<r />

欧阳轻云没有答话,看似兴致不高。<r />

<r />

龙择天已经来到后堂,看到了面前的两个人。<r />

<r />

有没有机会一击必中?<r />

<r />

那是一位准圣,一击必中的难度太大,比如现在,龙择天化为无形,却时刻防备着如意真君的神识。<r />

<r />

空气中的一丝异常波动,都会前功尽弃。<r />

<r />

龙择天在等待,等待着时机。<r />

<r />

门外有脚步声,有人推门,然后向欧阳轻云磕头“有独孤大人亲笔信函!”<r />

<r />

欧阳轻云接过信,挥了挥手,送信人后退,离开,至门口转身,带门。<r />

<r />

空气波动了。<r />

<r />

龙择天突然化形而出,扣住欧阳轻云咽喉。<r />

<r />

如意真君立即愣住,近在迟尺,看着突然出现的龙择天有片刻呆滞。<r />

<r />

足够了!<r />

<r />

另一个龙择天出现在如意真君身后,随即如意真君消失。<r />

<r />

两个龙择天,站在欧阳轻云面前,又合为一体,只是闪念之间。<r />

<r />

从扣住欧阳轻云到如意真君消失,只是翻手之间。<r />

<r />

龙择天站在欧阳轻云面前,神色泰然。<r />

<r />

欧阳轻云长吁一口气,说道“你终于来了!”<r />

<r />

欧阳轻云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告诉另择天“你的黑衣刺客都被关在府邸的仓房,但是,被如意真君镇压在他的阵法之内。”<r />

<r />

龙择天点点头,再一次身化无形,看起来只是欧阳轻云一个人,来到了仓房。<r />

<r />

看守人明显不是总督府的人,而是如意真君带来的修士。<r />

<r />

“提人犯,到正厅!”,欧阳轻云转身往回走。<r />

<r />

看守的修士有十二名,奇怪,提人犯难道还需要总督大人亲自来通知?<r />

<r />

但是,终于还是打开了禁制,开了大门,进入仓房。<r />

<r />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门一开,风便进来。<r />

<r />

果然,初二初三初四和其他十七个暗堂兄弟一个都不少,全部关在这儿。<r />

<r />

只是,明显被制住,浑身不能动。<r />

<r />

开门人刚要说话,却突然没了踪影,接着,二十个人全部消失。<r />

<r />

龙择天出门,不再化形,门外守卫在愣神期间,已经魂归九泉。<r />

<r />

欧阳青云出现,看着龙择天浑若无事一般走了出来,有些愣神。<r />

<r />

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上班去!”<r />

<r />

第四百四十二章 秘密归顺

<r />

<r />

睚眦在总督衙门看守的是夜郎派的人,看到龙择天和欧阳轻云旁若无人的来到衙门,有些意外,难道<r />

<r />

欧阳轻云坐镇大堂,看着那些面面相觑的世外高人,说道“若是你们能打过龙择天,夜郎派全都要死!”<r />

<r />

龙择天看着睚眦,说道“欧阳轻云已经被我制住,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意真君在我手里,你们若是有本事,尽管冲我来。”<r />

<r />

龙择天将初一等人全部放了出来,一瞬间,二十几个人身如疾风,将所有守卫拿下。<r />

<r />

四男四女和吕尚石叮当出现在门口,身后是夜郎派的人。<r />

<r />

这些人找到了水牢,悄无声息的将人救了出来。<r />

<r />

总督衙门没有谁能挡住这些人,救人只不过是小菜一碟。<r />

<r />

睚眦知道大势已去,还是不甘心,问道“如意真君果然在你手里?”<r />

<r />

“果然!”<r />

<r />

龙择天放出如意真君,神情却有些萎靡。<r />

<r />

龙择天看着如意真君,说道“我第一次来到黔宁地界,收复了无极天尊,这一次遇见你,难道会有例外?”<r />

<r />

不等你真君回话,龙择天继续说道“你和睚眦,屡次与我作对,天上地下,你求了不少人吧,今天,我很想弄死你们,但是,我还是想听一听,我不弄死你们的理由。”<r />

<r />

如意真君气息不顺,脸色涨红“我不服,有本事当面来,背后暗算,算什么英雄?”<r />

<r />

龙择天讥笑道“又不是没打过,你能打过我?”<r />

<r />

“你先抓代芈花,后抓夜郎派,每一次都是你用卑鄙手段逼迫我,背后暗算我,我只不过在你面前抓了你,要说背后暗算,你才是反复暗算我的小人!”<r />

<r />

龙择天看了看欧阳轻云“还有你,贪生怕死,自己的子民都保不住,人家让你抓谁你就抓谁,你难道心里无愧?”<r />

<r />

欧阳轻云道“各为其主,无所谓贪生怕死,这些世外高人一起对付你,何尝不是独孤大人和李大人的意思?我作为朝廷命官,与你势不两立,难道与他们配合,我就是贪生怕死?那些夜郎派的人与择天阁结盟,早就成为朝廷的罪犯,抓他们理所当然!”<r />

<r />

睚眦和如意真君看着欧阳轻云,眼睛露出钦佩之色,一个世俗官员,面对龙择天这样的通天大能,侃侃而谈,直叱其非,果然大丈夫!<r />

<r />

果然,如意真君备受鼓舞,昂声说道“你是道祖的人,我们又何尝没有师傅?你下界治世,我们也是天命所往,这一次你用卑鄙手段暗算我,我不相信你敢杀死我!有种,你来!”<r />

<r />

睚眦居然也挺起腰杆,怒视龙择天。<r />

<r />

龙择天气乐了。<r />

<r />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你们正大光明,完全可以直接面对我,单挑群殴都行,但是,你们的所谓正大光明就是抓人质以做要挟,我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可能你们那一脉都是这个德行,拿着不是当里说。”<r />

<r />

如意真君怒道“自古兵不厌诈,兵不厌诈你懂不懂?”,说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辩解道“但是,你背后暗算我,那不是兵不厌诈,那是背后偷袭,卑鄙无耻!”<r />

<r />

如意真君还要振振有辞,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楞了一下,奇怪,在此紧张时刻,何以传来如此清脆之巴掌声?随后感觉脸上肉疼,头脑晕厥,这才反应过来“贱人,你敢打我?”<r />

<r />

然后是数不清的清脆声。<r />

<r />

如意真君瘫在地上,堂堂准圣,烂如泥巴。<r />

<r />

龙择天甩了甩右手,叱道“若是再听到你的污言秽语,我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r />

<r />

吕尚摇了摇头,看着龙儿,说道“毕竟是仙人,碧游宫的大弟子,还是要给些面子!”<r />

<r />

龙儿不屑道“切!”<r />

<r />

睚眦已经全然没有了傲慢之气,耷拉着脑袋,好像生怕人看见。<r />

<r />

龙择天其实很发愁这些人如何处理,很明显,这些人不能死在他手里,龙择天不怕,不意味着别人不怕,不意味着百姓不怕,就像打武瀛时,在一座城池,龙择天总要给武瀛人一些活路,怕的就是狗急跳墙,给普通百姓带来灾难,眼前也是如此,而且,他们背后的人甚至不次于师尊,而且势力更大,这一波一波的人,就是明证。<r />

<r />

龙择天正在为难,神秘的茅老道再一次出现,从大堂外高颂道号“无量天尊,择天小子,放他们离去吧!”<r />

<r />

龙择天见茅老道到来,又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是,还要装出极为不情愿的样子,怒道“老道,你可有面子?”<r />

<r />

老道发怒“我救过你媳妇!”<r />

<r />

龙择天也发怒,站起身“远远不够!”<r />

<r />

“我救过你姐姐!”<r />

<r />

龙择天再怒“还是不够!”<r />

<r />

“你家人的寿命都是我给加的!”,茅老道像是个无赖。<r />

<r />

龙择天瘫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是说道“你厉害,我欠你太多,你说了算!”<r />

<r />

茅老道戏谑的看着龙择天,道“小子,你欠我的,这一世可是还不完的!”<r />

<r />

老道看了看如意真君,说道“人有私心,兽有贪欲,都是本性而已,但是,若是不加克制,私欲膨胀,纵使天也不容。今日放尔等回去,好好看看道经,顺便跟你那师父说说,龙择天行的是大道,他服与不服,天命在龙择天这一边,好自为之吧!”<r />

<r />

茅老道一甩拂尘,白影掠过,天地震荡,睚眦如意真君及那些世外高人皆化为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r />

<r />

拂尘掠影!<r />

<r />

龙择天震撼莫名,就算是吕尚,也惊骇得浑身发抖。马燕山仅为散仙,看不透其中奥妙,只感觉今天的茅老道太过惊世骇俗,说道“老道,你怎么如此厉害了!”<r />

<r />

茅老道没有搭理马燕山,却将目光放在石叮当的身上,石叮当看了一眼茅老道,突然浑身发抖,汗如雨下,竟就近靠在龙择天的怀里不省人事。<r />

<r />

龙择天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一眼,修为滔天的石叮当居然晕厥!<r />

<r />

龙择天暗叹茅老道这个神秘的老家伙绝不简单。斥责道“你吓唬他干什么?”<r />

<r />

茅老道瞬间换脸,笑嘻嘻的看着龙择天,说道“分一些猴儿酒来!”<r />

<r />

龙择天奇怪,自己哪有什么猴儿酒?正在疑惑,茅老道可能意识到什么,怒道“我救过你媳妇,我救过你姐,我让你全家都长寿了,喝你点酒行不行?”<r />

<r />

龙择天知道这老家伙又要胡搅蛮缠,只好就范,从乾坤图中拿出仅剩下的十坛黔水酿和从那神秘的宫殿装来的仙桃酒十坛,扔给茅老道,向外摆了摆手“快走,哪凉快哪儿呆着去!”<r />

<r />

茅老道变戏法是的将二十坛美酒装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又突然拿出一坛仙桃酒,嘭的打开,顿时香气四溢,令人陶醉,比之黔水酿好过不知多少倍。那老道搂住马燕山,说道“走,老哥哥请你喝酒去!”<r />

<r />

看着两个老小孩走远,龙择天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惊讶得已经痴傻的朱五一,笑道“朱兄,黔水酿已经被这两个老家伙要走了,兄长难道不再赠给小弟一些?”<r />

<r />

朱五一从痴傻中惊醒过来,见龙择天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连忙驱步上前“请龙阁主到府上一聚,朱五一一定备足美酒,扫榻恭候!”<r />

<r />

龙择天将怀里的石叮当推开,说道“老家伙走了,他就那么吓人?瞧把你吓的!”<r />

<r />

石叮当挺直身子,四处踅摸一圈,果然不见了茅老道,长吁一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却如同下了封口令,张不开嘴,吱吱呜呜,好一阵,脸憋得通红,才说出一个字“好!”<r />

<r />

龙择天看着吕尚,说道“师兄,劳烦你带领全部人到夜郎派,今夜夜宿夜郎派!我与欧阳大人还有些话要说。”<r />

<r />

吕尚点头,与朱五一一同带领所有人呼呼啦啦出了大堂,奔夜郎派去了!<r />

<r />

欧阳轻云看着还在身边的总督衙门众人,说道“龙阁主有话要说,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你们去吧,免得连累无辜!”<r />

<r />

众人正在害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首鼠两端,见欧阳大人发话,哪敢停留,一瞬间走光!<r />

<r />

人群远去消失,龙择天看了看欧阳轻云,笑出声来,道“大人果然是老江湖,滴水不漏!”<r />

<r />

“戏要做足!”,欧阳轻云笑道“李开麟以为这一次你在劫难逃,却不想居然被你轻松化解,在下万分佩服!”<r />

<r />

龙择天摆了摆手,说道“客气话不用说,今后有何打算?”<r />

<r />

欧阳轻云道“现在独孤大人已经被李开麟排挤得几乎无处安身,独自一人在两香闽越一带以清缴择天阁余孽为名,清算各大门派家族势力,收编各地地方势力,很明显,独孤大人要另起炉灶以抗衡李开麟,这种时候,我不好明面上表什么态度,只好随波逐流,敷衍李开麟,这一次你来到黔宁,扫荡了如意真君等人,李开麟必然对我有所怀疑,我的意思是,我将给皇帝上奏本,列举你在黔宁的所做所为,我是无能为力与你为敌,若朝廷不信,大可以派新的总督接替我!”<r />

<r />

龙择天笑了笑“果然老江湖!”

第四百四十三章 执子之手

欧阳轻云也笑了,他觉得心里很踏实。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突然,他说出了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是穷苦人出身,在朝廷二十年无所作为,被独孤大人外放到黔宁,心里想的就是如何为百姓做一些事情,不想,朝廷党争始终不放过我,我如之奈何”

龙择天看着欧阳轻云,说道“保住自己,留得有用之身,为百姓做事”

欧阳轻云顿时有身轻如燕的感觉“未来,我还会有机会实现我的抱负我穷苦出身,自然会为百姓做事”

“相信我,那一天不会远了”,龙择天哈哈一笑,豪气干云,出门而去

夜郎派极为热闹。

朱五一在大院内大摆宴席,就等着龙择天的到来。

龙择天来到,第一个**就此来临。

龙择天高举酒杯,只说了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遥远,干杯”

夜郎派,在龙洲不算大的门派,但是,两次危机都因龙择天而化解,龙择天是夜郎派的恩人。

黔水酿还是那样好喝,石叮当第一次喝这种酒,感觉辛辣,不太习惯,但是那辛辣过后的醇香回味久长,竟然令他迷恋起来,于是,有酒助兴,理所当然,兴致高昂起来。

石叮当应该算是天下第一或者第二的美男子,酒入喉咙,然后渗入血液,令人血脉喷张,所谓控制不住情绪就是这么来的。

石叮当突然感觉身轻如燕,不自觉腾空而起,空中幻化一架古琴,“叮”的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音符发出,每个音符好似绕梁三日,久久回响,黔宁的山水,好似懂得这音乐,傍晚的天空有无数火焰飘过,照亮的天空,照亮了大院,也照亮了人们的脸。

空中,白衣飘飘,如夜空中的白色精灵,音符化成金色,自琴弦跳跃而出,萦绕大院,也跳向虚空。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琴声悠然,不自觉令人以心入境,曲调婉转,再加上石叮当如泣如诉,竟然有一种令人潸然泪下的感觉。众人皆醉,无论是美酒还是琴声歌曲,都令人如坠幻境。

龙择天一愣,从幻境中惊醒,见众人皆如痴如醉,即便是吕尚四男四女皆是如此,待要发功惊醒众人,却见一道红衣身影飘越空中,居然也拿出一架古琴,应声合奏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莫赤匪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龙择天一惊,原来是小心,龙小心

二人虚空相对,合奏而歌,一时间乐声环绕山谷河流星月,空中流火围绕着二人如彩霞丝带如幻如梦。人们望着虚空中一对璧人,听着仙乐,眼中放出光华,那是泪光与流火的碰撞而出的光华,是心灵震撼而来的色彩,此去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二人陷入沉沦,地面上的人也是如痴如醉。龙择天此时憎恨自己为何清醒龙小心,你他娘的居然对这个小子动了情

琴声终于止歇,夜空星辰璀璨,流火天光,灵气氤氲。一对璧人虚空而立,彼此对视,如神仙眷侣令人羡煞。石叮当看着对面的龙小心,面露绯红之色,兴致高昂,问道“你是女人吗”

众皆晕倒

龙小心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

众再晕厥

然后龙小心牵住石叮当的手,面向众人,绝色姿容粲然一笑,令星月失色,说道“从此,小石头是我的人”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龙择天心中愤恨小石头,这闷骚和谁学的这情诗又是谁教的

龙择天抓心挠肝,仿佛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又或者自己的一颗好好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心中有气,喊道“石叮当,你他娘的给我下来”

石叮当正挽着小心的手臂,得意忘形,忽听龙择天一声顿喝,吓得差点没掉下来,连忙屁颠屁颠的来到龙择天面前,问道“你知道我有娘我娘是谁”

龙择天无可奈何的拍着脑门“苍天啊”

“我来了”

茅老道吆五喝六“大摆宴席,喝酒也不叫上我看我不砸了你的酒席”

龙择天盯着茅老道,又看了看石叮当,叹气说道“我服,我服了你们两个”

小心来到龙择天面前,拉住龙择天的手,说道“爸爸,小石头多可爱,他以后就是我的了”

茅老道赫然回头,看着龙小心,七情上脸,万分精彩

算天算地,算不透人心

龙择天看着石叮当和龙小心两个人,终于无语,一种无力感令他摇头叹息“我,也到了这个时候”

四女看着龙择天,脸上也是精彩万分。

酒席在茅老道和马燕山的胡作乱闹中结束。

旅程继续,向昆侯进发。

龙择天继续着旅程,龙洲各地的情报一刻也没有耽搁时时刻刻送到龙择天手里,如今的择天阁情报阁几乎可以和李开麟的情报局媲美,渗透到了龙洲的各个角落。

李开麟在龙洲北部与择天军的决战陷入焦灼,龙择天给他们的命令是,不求速胜,只求拖住李开麟。

独孤秀则是继续他与龙择天相似的旅程,到了南越,收编了陈国堂的南越军,给了陈国堂一个南越总督的空衔,然后在南越境内大砍打杀,几乎消灭了所有的门派和世家。

两香的晏子怀如今在蓟城,两香的事情被李开麟接管后,独孤秀再一次展现他的强横姿态,两香大换血,并将吾尔满东和马岩等调入两香,甚至没有奏报皇上,更没有通过内阁。

奇怪的是,独孤秀在两香采取的策略与南越一样,消灭了两香的门派和世家,就连神农派和香南派也未能幸免。

林秋风的家族和刘白衣的家族尽数被灭,连刘天放这样的老祖级人物都被杀戮。

龙择天看着这些情报,陷入了沉思,他甚至已经明白,独孤秀为什么这样做。

刘白衣和林秋风的大家族被独孤秀辣手摧毁,甚至,家族香火几乎断绝,这是令人极为憎恨的行为,于是,刘白衣和林秋风的两路大军把气撒在李开麟率领的剿匪朝廷军身上,与李开麟的对战形成焦灼血战之势。

独孤秀的屠夫骂名再一次响彻龙洲。

至此,龙择天的兄弟至少前四位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和聂风的家族几乎都被灭门。

周德旺已经没有了门派和家族,公孙峰公孙虎兄弟的家族除了在奄城的一部分,直系的都投奔到择天阁,上官向的家族已经早就被独孤秀灭门,那么下一个目标是不是何云飞

龙择天感到,与自己打江山的这些弟兄几乎都被独孤秀摧残,仿佛这些血债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这些兄弟当初选择的是家族,那么现在又会怎么样

即使被灭门,不是受自己拖累,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好受一些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兄弟一直在克制,为了大局为了自己的理想,没有失去理智,否则,他们会不会挥兵南下,直接找独孤秀决战

龙择天感到自己被推入了墙角,是独孤秀把自己推入了没有回旋余地的墙角。

他不知道今后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些弟兄,甚至再一次面对独孤秀的时候,也不知道以何种姿态出现。

独孤秀承担了所有骂名,接着强势在闽侯南越两香重新组织军队,名义是一统龙州南部,何尝不是牵制李开麟

独孤秀是天才,是所有人不得不忌惮的大人物,就算李开麟具备了所有的能力,回头看看独孤秀所做的一切,都会感到汗颜,感到自愧不如。

说好的朝野争霸,现在却演变成三国演义。

天下事,谁能算的准

就算是茅老道也不能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再到洱源城

择天军集中在北部,独孤秀重新崛起在南部,李开麟正面与择天军交战,龙择天一路西行北上,龙洲乱得如同一锅粥。

天下纷乱,乱中谁能笑到最后

龙择天面对这样的局势,有些事情出乎他的盘算之外,独孤秀就是最大的变数。

龙择天给择天军发出了命令主要敌人是李开麟

这就打消了择天军越过李开麟,与独孤秀决战的念头。

所有择天军接到了这个命令,开始了对李开麟朝廷军的疯狂进攻。

刘白衣和林秋风在龙择天的命令下,置尽在咫尺的蓟城于不顾,向蓟蔡重耳和中原一代的朝廷军发动了进攻。

龙择天命令上官向,全力肃清萨胡内的朝廷军队,然后越过关山,至津浦一带与刘白衣汇合,向南推进。

命令公孙峰从泰鲁开始向西南扫荡,至涿鹿开始沿运河南下,配合刘白衣向禹河南岸进军。

大决战一触即发。

龙择天则继续开始自己的旅程,昆侯。

昆侯总督洛尔峰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独孤秀西征北伐开始,他捡漏当上了昆侯总督,刚开始的时候,倒也风平浪静,只是,李开麟的突然崛起,令他手忙脚乱。朝廷的大戏令人捉摸不透,独孤秀把自己当做他的人,后来李开麟崛起之后,以皇帝的名义令他清缴择天阁,独孤秀则是让他保存实力,西南这一带,没有一支有实力的军队,镇不住大蕃那些人。

形势急转直下,李开麟的强势连独孤秀都无可奈何,只好按照圣旨,把清缴择天阁当做大事。

洱源城,有不少择天阁的信徒,何况那些受到仙子仙女点化的数万少男少女,已经成为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连军队都无可奈何。

洛尔峰不愿意清缴择天阁,但是扛不住压力,象征性的打了几仗,最后奏报昆侯已经没有了择天阁。

其实择天阁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日益做大,在洱源城的择天阁负责人,就是那个当初把大宅奉献出来的张铁。

龙择天在第一次行走西部时,留下的那些火种,如今都已经呈现燎原之势。昆侯,就是这样。

龙择天一行到了洱源城,张铁的那个大宅子仍然挂着择天演武堂的招牌。

无论是洱源城还是洱源城乡下,甚至整个昆侯,择天阁的信仰者不计其数,清缴,怎么能清缴干净甚至,自从朝廷分成独孤派系和李开麟派系之后,清缴择天阁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停滞状态。

龙择天等人来到了演武堂大院,还是那样生气盎然,东西跨院演武声让这个院子都有些摇晃起来。龙择天感觉,走过这么多地方,唯有洱源这处择天阁,好像根本没有受到清缴一般。

张铁激动的张开了自己特有的憨厚的笑容,男男女女们则是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蜂拥扑来,仿佛要把龙择天等人抬起来一般。

人总是念旧的,何况认识的是龙择天

张铁说,从这个院子走出去的学生,在昆侯各地都有了自己的势力,而且,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择天阁。

见了面当然要了解一些情况,还有就是聚餐吃饭。

四男四女则是放不下他们那些学生,立即进入到了老师的角色。

大院的演武声立即前所未有的宏大起来。

龙择天看着张铁,对这位老兄他是他心眼里喜欢,憨厚朴实,而且忠诚。

张铁说“阁主,我可以组成十万人的精兵队伍,与你一路北上”

龙择天摇头,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未来,过不了多久,举起择天军的大旗,从昆侯举旗,扫荡西南,这就是我给你的任务。”

张铁比军人还要笔直的站在龙择天面前,行军礼,拍了胸脯。

龙择天说道“我要在昆侯停留几日,见见总督,在见见灵鹫寺的那些和尚。”

张铁知道龙择天的本事,没有说什么。

他觉得,阁主这一次莅临昆侯,那么,昆侯就是择天阁的囊中之物。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龙择天赴总督府,这是议程中的事情,洛尔峰也知道龙择天的到来,于是主动投贴,邀请龙择天赴宴。

龙择天打算独自一人去赴宴,四男四女没有兴趣,再说,他们很放心,如意真君刚刚狼狈逃走,难道还能在这种时候死气白咧的出现在总督府

三位小正太是龙择天走哪儿都要跟到哪儿,龙小白龙小双还小,就算是想凑热闹,龙择天也是不允许的,小孩子,怎么能出现在这种场合

龙小心则是跟定了四女,听说四女授课,也想学学怎么当老师。

马燕山和茅老道则是根本不屑一顾,总督府,算什么玩意

但是,有一个人居然赖上了龙择天石叮当。

石叮当站在龙择天后边,学着龙择天背手的样子,一步一跟,而且模仿龙择天的很多动作,比如,摸鼻梁,摸下巴,还有就是沉思。

龙择天看着这个像自己影子的人,而且是那个要拱大白菜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跟着我干什么

石叮当学着龙择天生气的样子“小心让我学你”

龙择天看了看石叮,想到在人家那里拿了不少好东西,有些嘴短,把原本糊上去的巴掌放了下来,扭头走出门。

石叮当嘀嘀咕咕“有什么好学的,又没有我好看”

于是,洱源的大街上,除了那些呼呼啦啦迎接客人的总督府卫兵,然后两位风度卓绝的男子和三位瓷娃娃一样的小正太被簇拥着走在大街上,很是惹眼。

龙择天要拜访总督府和总督府要宴请龙择天,巧合,但是,含义和目的不尽相同。

总督府要试探,龙择天要的是征服。

龙择天来到了总督府,洛尔峰早已经恭候门外。

洛尔峰极致恭敬,要的是心里有底。

黔宁的欧阳轻云怠慢了龙择天,但是,龙择天绕过了他,还对人家的家人秋毫无犯。

这让洛尔峰有一丝希望,我的态度足够好,龙择天想必不会找我麻烦。

果然,龙择天很客气,这位如今已经威震天下的人,楼住洛尔峰的肩膀,很是和善。

然后,龙择天与洛尔峰并肩往里走。

另一侧肩膀,被一个更为英俊帅气的年轻人搂住,同样寒暄了几句。

洛尔峰有点蒙圈,呆愣的随同二人并肩来到了宴会厅。

宴会厅果然富丽堂皇,早已经恭候的官衙高层和各界名流站起身,充满好奇、崇拜还有不服气的各种表情的脸,迎向了龙择天。

有掌声,龙择天自然还礼鼓掌,接着做出手势,让大家坐下。

一旁的英俊的不像话的小伙子,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众人犹豫着,不知道这个人又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坐下还是坐下

龙择天看了看石叮当,对洛尔峰说道“我的随从”

洛尔峰哈腰点头,示意尊重。

石叮当点头回礼,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官衔随从很高兴。

喝酒当然很高兴,就算是那些对龙择天和择天阁抱有戒心的人,也试图从这一顿酒中找到另外的出路。龙择天只好站到前台,在百众瞩目下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择天阁欢迎那些真诚合作的朋友,但是,若是试图把择天阁当做靠山保护自己家产和不义之财的人,择天阁不会被你们当猴耍

也就是说,择天阁一统天下之日,就是清算你们不义之财之时。

那些已经把酒喝到喉咙里的人,咽不下,但是也不敢吐出来,宴会厅显得尴尬。

龙择天又特意强调,我龙择天打江山是为了百姓,而不是为了你们,如果你们试图利用我保护你们的不义之财,那么我只给你们两条路一条路,与我作对;另一条路,自愿放弃不义之财。

酒喝到一般,但是,人人都如鲠在喉,很明显,就算他们再如何套近乎,这些财神,不是龙择天的人。

石叮当很佩服龙择天的霸气,一句话,令一百多人痴傻在原地。

于是,石叮当说了这样一句话放弃不义之财,可以活命

龙择天露出了獠牙,他的江山压根与这些贵族老爷家族门派无关,甚至他们是被消灭的对象。

好多人,甚至瘫软在地上。

第四百四十五章 看清了又能怎么样

有些话龙择天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是今天面对这这些高官贵族,他亮出了自己的观点:你们,是要被消灭的!

龙择天看着一百多人的高官贵族,说道:“你们以为,我龙择天起事,择天军抛头颅洒热血,最后是为了保护你们,让你们继续享受掠夺来的成果,怎么可能?一代一代,朝廷更替往复,最后占有最大利益的还是你们这些人,想得美!”

“还有不到一年时间,我希望你们看清形式,自觉的把你们几辈人做强盗积累的财富拿出来,交给谁?交给那些穷苦百姓,这是你们最后活命的机会。”

“过去的二十年,我的脾气太好了,对你们这些贵族高官没有进行清算,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将命令全龙洲所有择天阁,打土豪劣绅,平分地权和财产!”

“从现在开始,龙洲的权利将逐步转移到百姓手中来,在我龙择天的龙洲,决不允许还有压榨百姓的贵族阶层存在!”

“比如现在,如果你们有谁不服气,可以站出来!你们的财富积累,不就是依仗暴力掠夺的吗?那么现在我比你们更有暴力,现在开始,我说了算!”

“这顿酒席,是你们最后一次在如此场合与我龙择天对话,过了今日,如果你们中还有人仗势欺人,不交出不义之财,那么对不起,我龙择天不会让你们见到后天的太阳!”

龙择天第一次向天下人宣布:择天阁领导的天下是百姓天下,与现在这些食肉者无关。

而且,他们是敌人!

这一刻,龙择天想起了独孤秀,甚至想起了李开麟。

江山打来打去,结果享受成果的依然是这些酒山肉海的高官贵族,龙择天看见这些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今天,他直接开门见山,你们这些人不要试图巴结我,还有两天时间,死或者活,在于你们的一念之间。

龙择天说道:“如果你们不过来陪我喝这顿酒,你们还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但是,今天见到你们,我特别反感,你们以为今后择天阁江山还是要依靠你们,甚至你们觉得只要接近我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利益,你们其实把我当做你们的看门狗,想依靠我保住你们的不义之财,我很生气,所以,你们的行为把你们灭亡的时间大大提前,两天,只有两天!”

“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两天的时间并不宽松!”

“不要想着跑,你们知道我龙择天的能量,我希望你们都能活命!”

江山打来打去,最后,享受成果的还是这些人,这让龙择天怎么容忍?

第一次曾经在阳安,龙择天发出过命令,在择天军占领区,平分地权,让所有百姓公平得到财产,那么这一次,龙择天再进一步:择天军所到之处,消灭所有剥削阶层!

这让全体龙洲人惊讶的得到一个结论:龙择天和独孤秀怎么那么像!

有人议论,看清了龙择天的真面目,原来,和独孤秀是一丘之貉!

看清了又怎么样?

比如眼前这些人,十分规矩的从龙择天面前经过,不敢抬头。

这些人之中,还能有多少活过后天?

洛尔峰,这个一地总督,一方大员,只剩下茫然无措!

龙择天一改温文尔雅的形象,给昆侯官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洛尔峰甚至不知道接下里应该怎么办。

龙择天给他的劝告是:什么也不做!

龙择天造成的震动很快传遍龙洲。

这个时候,龙择天把全龙洲的贵族豪强们都推向了自己的对立面。

“今天,我就是要告诉天下的百姓,从此,择天阁的每一次战斗,都是为了百姓,敌人是谁?就是那些欺压了他们几千年的朝廷贵族和高官们以及恶霸豪强!”,龙择天在命令中这样说,也是对全天下说。

这就让全天下的百姓明白,这一次内战为什么而打为谁而打!

龙择天的一纸命令很快轰动龙洲,不但是择天阁,天下所有人,包括天下百姓都知道,龙阁主已经亮明了旗帜,龙择天最重要推翻朝廷,为百姓打造一个公平世界!

李开麟也通告天下,龙择天及天下择天阁择天军,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金玉天和独孤秀沉默以对。

龙洲北部,禹河以北,朝野战争进入白热化。

而南方各省的择天阁也开始对朝廷军包括独孤秀刚组建的军队进行了骚扰战,龙洲大陆开始进入全面战争状态。

龙择天在昆侯与洛尔峰进行了秘密谈话,核心是,洛尔峰从此作壁上观,不得对择天军宣战。

昆侯的择天军在洱源外围及广大乡村开始,做大自己的势力。

灵鹫寺山峰的黄金莲台,一尊龙择天的圣象巍然耸立,脚下莲台,手持黄金巨笔,紫衣飘飘,头上莲花盖顶,高高矗立,看着山下的红尘俗世,释放万道光华。灵鹫寺除了大雄宝殿,这极峰上的龙择天圣象就是灵鹫寺的圣地,为万众信仰。

慧心老方丈和龙择天站在一起,看着高大的圣像,说道:“龙阁主乃是菩萨降世拯救黎民的,乃是佛祖的亲传弟子,此像乃是天地自成,天降于世,是百姓的香火造就,无大功德之人,断然承受不起,龙阁主功在当世,利在千秋,是信民心中的活佛,怎么会承受不起?至于你说要拆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要问问几十万信众同意不同意。”

龙择天也是无奈,看着四面八方匍匐跪拜的百姓,真要拆掉,恐怕百姓真的不答应,只好随他去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好,自己是要推翻皇帝的人,怎么能受百姓的跪拜?

想到在灵鹫寺得到了佛宝塔,龙择天觉得这灵鹫寺确实是自己的福地,佛祖也对自己关爱有加,自己也因此曾经拯救过灵鹫寺于水火,但是,那都是借助佛陀之力,也就是佛祖通过自己的手展示出来,香火,也只能给佛祖。

龙择天脚下生莲台,头顶莲花绽放,施展无上神通,幻化虚影,围绕在圣像之上。

龙择天漂浮于圣像对面,口诵佛经,万道祥光自身发出,与圣像遥相呼应,龙择天施展佛家神通,将这一方世界隔离出来,不使外间见到任何异常。

“佛祖,弟子龙择天,今日以无上秘法与佛祖相告:择天自受佛祖灌顶,施法于天下,普渡众生,求见人世之光明,乃是受佛祖之托,也是择天之本愿。今灵鹫寺信众塑我之像于莲台之上,择天自问承受不起,为此,请佛祖降下圣光,取龙择天而代之,请佛尊恩准!”

极远处,佛祖有所感悟,圣光从另外空间穿梭而至,降临于圣像之上:“一切佛世界,犹如虚空华。三世悉平等,毕竟无来去。初发心菩萨,及末世众生。欲求入佛道,应如是修习。善男子,有作思惟,从有心起,皆是六尘妄想缘气,非实心体,已如空华。一尊像而已,见是空不见也是空,徒儿何苦执著于一尊泥胎?”

龙择天说道:“世人总有虚妄之想,师尊在凡人心中至高无上,而择天虽受佛祖之托以度世为己任,但是,要取缔的恰恰是这种跪拜,比如帝王,比如官宦,人分三六九,跪拜就成了等级的表现。我欲废掉这种旧俗,但是,人们却偏偏把我推向神台,我不受,而只有佛祖等可受,故而希求佛祖,借灵光一束,莲台之上,佛祖圣颜,普照大千,才是信众的信仰归处,我不受,也受不起,请佛祖成全!”

佛祖道:“信仰为何?不过是人们虚妄无处寄托之时的安慰而已,真正修佛,乃是修持自身,杜绝一切烦恼妄想,只是,信偏了,便把一切寄托于无明,也罢,不要你担负那么多,就让为师担了这一切吧!”

佛祖大手一挥,圣像便翻天覆地,佛祖像巍然屹立,俯视众生。

龙择天挥手撤了大阵,天地清澈,世尊圣像顶天立地,龙择天圣像消失不见。

龙择天隐匿于空,看着地上跪拜的人群,说道:“佛祖法旨,佛门之地,不可供奉活人圣像,从此龙洲各地,大凡活人圣像皆要毁之,切记切记!”

人们看着已经变化为佛祖的圣像,山呼佛号,一时,灵鹫寺梵音冲天,香烟缭绕,霞光瑞霭,令人心生激荡。

龙择天出现在慧心方丈面前,说道:“佛祖以通天手段改造了圣像,从此,灵鹫寺已经亲受佛祖点化,为龙洲西南第一佛家圣地,只是,不可再立生人之像,老方丈切记!”

慧心方丈弯腰礼敬,口诵佛号,说道:“谨遵佛祖法旨!”

龙择天正欲与方丈再一次详谈,却见空中闪烁出几道红色光芒,十二道红衣人影虚空闪现:“红门寺僧人拜见龙阁主!”

接着,红衣僧人闪在两旁,一位英俊倜傥的年轻僧人手持木鱼,从两队僧人中间虚空而现,一步一步来到龙择天面前:“别来无恙?”

龙择天一愣,继而一笑,道:“和尚为何而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允许

果然是二祖!

朴素的僧袍罩在身上,但是丝毫不能掩饰挺拔的身姿和令空气都要扑面亲和的独特风流,光头,但是,却令人炫目,眉黛如画,甚至比仙女还要秀气,小巧的嘴和英挺的鼻梁,配合如星辰般夺目的眼眸,这个人只要往那里一站,便是天地间最出色的风景。

木槌敲击着木鱼,一道道金光便从木鱼中发射出来,于是那敲击着木鱼的人便如同沐浴在金光之中,越发显得圣洁而高傲。金光普照,大千世界便也沐浴在金光之中,洱源城,便有了圣人的光辉。

龙择天没有任何动作,一笑之后,便背负双手,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金色和尚,但是,斑斓紫气却自身发出,与金光交融,洱源城便有了金紫色。

木鱼声依旧没有停止,金紫色便腾空而起,直冲九霄,甚至不知道去了哪方世界。

石叮当很震惊,自己未曾出过世,但是老头说自己乃是天地间第一美男子,并且老头子点化自己上万年,虽未出世,便已经通晓古今,天文地理,宇宙大千,无所不晓。那么既然老头子说自己是天下间第一美男子,那就一定是了,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

但是,见了龙择天,这种自信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于是,有样学样,比如此刻,那背负双手的姿势居然有模有样,看到站在面前美丽的不像话的和尚,石叮当有些恼怒: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男人,你让我学谁?一个就够了,两个怎么学?

不允许!

灵鹫寺仿佛被固定了,人们也仿佛被固定了,这一刻时间是凝固的,即便如吕尚这等高人,也被固定了。

能动的有三人,和尚、龙择天还有石叮当。

龙择天和二祖以气相迎,金紫色变得浓郁,如黏稠的浆,若是伸手搅动,那金紫色便能形成漩涡。

不允许另一个美男存在的石叮当背负手迈步走了出去,来到二祖面前,伸手,简单一个动作,将木鱼木槌抢了过来,扔到了天上。

于是木鱼声不再,二祖挑眉看了一眼石叮当,有意外之色,又看了看龙择天,转身走了,带走了金光,也带走了十二个和尚。

洱源城恢复正常,灵鹫寺也恢复了正常。

人们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吕尚看着石叮当,有震惊之色。

龙择天依然背负双手站在那儿,石叮当回来,站在龙择天身边,背起手,与龙择天一样看着天空。

天空中,二祖乘风而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龙择天与石叮当联手,天上地上,有谁能敌?

或者有,不过,存在于传说之境。

那一道血红的弧线人们都看到了,慧心吃惊:“为何走了?”

吕尚看了一眼慧心方丈,只有他看明白了一切。但是,他不想说,慧心等人就彻底蒙在鼓里。

龙择天看着巍然屹立的佛祖圣像,对慧心说道:“佛门总是清净之地,既然认同了龙择天,那么以后便要遵守我的道,不得再与任何别的俗世之力有牵连!”

慧心方丈点头,极为恭敬:“是!”

石叮当听着龙择天的话觉得很霸气,自己也想显示一番,但是想了半天,没有更好地词,便作罢,只是心里有些郁闷:终究还是学不来?

龙择天不再说话,转身出寺。

背后,高达巍峨的佛祖像像是,目送着龙择天,龙择天的背影,背满了期待的目光。

红门寺还是要去一趟,看来,被鼓动之后,全然忘了自己曾经的恩惠,再一次选择与自己对立。

二祖身边的那些人,就是红门寺的人。

既然已经昭示天下,那么任何势力都要被征服!

红门寺当初已经被独孤秀灭门,后来龙择天曾托付灵鹫寺拉红门寺一把,也算对红门寺有恩,红门寺反复无常,看起来,此刻的红门寺便是新的势力,与以前不同。

最起码,是被别的势力占领了的红门寺。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是一定要去的。

龙小心和和石叮当说话,石叮当一直忙着学龙择天,对龙小心倒是有所忽略,龙小心看着石叮当,有些气愤:“你再怎么学,也不像,不如就做你自己吧!”

四男四女和吕尚对石叮当的做派已经笑得上气不接的下气,三位小正太也学着石叮当的样子,只是动作夸张了一些,于是众人再笑!

石叮当没有理会龙小心,他已经进入执着状态。

怎么就学不来?

龙择天等人来到红门寺前,龙择天看着紧闭的大门,刚要有所动作,那寺门便如同爆炸一般,变得粉碎。

力度控制的刚刚好,寺门破碎,别的部位完好无损,甚至,那红色的漆依然鲜红,大门槛仍然静静的横在那里。

龙择天盯住石叮当看,石叮当也看着龙择天,眼神有疑问之光:哪里不对吗?

龙择天对石叮当真有些无力感,摇了摇头,进入寺院。

此刻,寺院内如有一张大网,向众人罩落下来。

龙择天没有动,吕尚也没有动,四男四女冲天而起,但是,那看不见的网似乎韧性十足,再怎么拉扯煅烧,似乎都没有用。

石叮当祭出他的古琴,几道沛然的音符轰在网阵上,那网便消失于无形。

龙小双极为敬佩的向石叮当竖起双拇指,石叮当点头,一脸波澜不惊。

有点像了!

众人被包围,也被围观,红衣僧人有百十位,但是有三位黄衣僧,气度不凡。

龙择天来到三人面前:“就两个问题:为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

“凭什么你就是天定之人?即便是佛祖也不能一手遮天!”,中间的黄衣僧人开口。

“明白了!”

龙择天点头,似乎黄衣僧人的话很有道理,竟认同。

“接下来,我会回答你们的疑问!”,龙择天一挥手,将三位黄衣僧人带离了这一处空间,单独划了出来。

龙择天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说道:“其余的,交给你们!”

三僧落定三个方位,手中祭出法钟。

法钟摇晃,那声音传出,天与地便激荡起来,如同大地震。

石叮当对这种安排有些不满,做壁上观。

那边,一百多位红衣僧人红衣遮天,将吕尚等人围裹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手持两面铜嚓,相互撞击,声音惊天动地,便是仙人的脑海,也将变为浆糊。

龙择天没有在乎那一百多僧人,只是对壁上观的石叮当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三位黄衣僧人见龙择天有闲情逸致旁观,居然忽略自己等人,有些气愤:果然不把我们当回事?

龙择天本想将三人一棍子击飞,但是,始终没有拿出黄金巨笔来,既然这些人怀疑佛祖的判断,那么就用佛家功法,让这些人闭嘴。

三道大手印,无畏印、降魔印、金刚拳印发出,浩浩荡荡。

大手印破开了所有的封锁,穿透了铜嚓音波编织的牢笼,如天河落下的瀑布,势不可挡。

三位黄衣僧人,更加疯狂的敲击铜嚓,空气如大海浩荡,掀起惊天狂涛。

大手印没有停滞,依旧浩浩荡荡从空中落下,击碎了音波,击碎了迎向天空的铜嚓,压到头顶。

三人惊骇,似乎逃不出大手印的阴影。

一道灰衣人影光速掠过,从浩荡的大手印下带走了三人,直接一飞冲天。

大手印终于落下,地面出现三个清晰的手印,深达一丈。

接着,那些红衣僧人也桃之夭夭,一道道红影掠过天空,如流星雨。

石叮当突然弹琴,音符比流星还快,几道红衣身影便跌落尘埃!

石叮当虚空扶琴而立,与龙择天肩并肩,看着远远消失的道道红衣人影,面色平静。

龙小双再一次伸出双拇指,频频点赞:“厉害!”

石叮当有些得意,刚要说上几句,却看见龙择天望着远处的虚空沉思,马上闭住了将要张开的嘴,望着远处,一本正经!

不知道远处有什么。

第四百四十七章 古道

从昆侯大蕃,有古道,西可去大蕃然后可北上西域。这条古道是唯一南北对穿噶赤山的通道。

噶赤山乃是龙洲第一神山。

山最高,因而离天堂最近。

那些红衣僧都是从这条古道进入昆侯。

龙择天此刻来到了噶赤山脚下,第一次面对如此巍峨的巨山,龙择天都有了渺小的感觉。

神仙们都有移山填海的本事,但是,面对这座巨山,谁敢说这样的大话?

巍巍高山,与天堂如此之近,便有很多神仙在此建立道场,噶赤山八仙虽然不入流,但是居然也以仙人自居。

想到八仙,龙择天有一种负疚感,这一次路过噶赤山,那便拜访一下他们的洞府,顺便祭拜一下。

古道向西北延伸,婉转着穿越山口,古道上的人骑着马,那马长途奔走,已经疲惫,但是依然锲而不舍的来回穿梭在龙择天面前。

人们好奇的看了一会儿龙择天一行,但也只是好奇一会儿,将目光停留一瞬,便自顾走了。

石叮当看着来回穿梭的人们,也有些好奇,只看一眼,难道自己还不美丽?或者美丽的不够?

龙择天带着众人,沿着蜿蜒的古道向西北行进,没有穿越山口,却沿山路上行,开始了对噶赤山的攀登。

凭借对八仙气味的感知,龙择天对众多山峰中的一峰产生了兴趣,或者,八仙修炼留下的气味就在那座山峰之处。

龙择天登山,感到身重如山,像是背负了一座巨山,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龙择天关切的看着三个孩子,目光问询,但是,三个孩子涨红着脸,却决然摇头。

山没有台阶,但是,一步一步却如同有台阶一样。

三位小正太浑然不惧,本是灵体,肉身可以幻化,没有了肉身,自然也就没有了压力。

四男四女和吕尚倒也平静,看得出来,这种压力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问题。

石叮当学着龙择天的样子,对三个孩子投去了关切的目光。

马燕山和茅老道依然没有出现,总是那么神秘,想必他想出现就出现,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

龙择天率先迈步攀登,脚下没有台阶,但是,他走过之处,便真的有了台阶。

石叮当在另一侧,也走出了光滑的台阶。

吕尚吃惊,四男四女也惊讶的看着二人,三位小正太和三个孩子惊叫着踩着台阶,似乎轻松不少。

一直上走,半山已是云雾缭绕。

噶赤山的雄奇,乃是天下之最,号称万山之母,高数万仞,接天地,连苍宇,其陡峭其雄险,因而没有普通人涉足,也正因如此,这座号称万山之祖的巨山便神秘起来,也同时,让各路神仙有了人间乐园。

山高有雪,雪与白云相交,远处便看不出来哪里是雪哪里是云,比如,龙择天身后的台阶变得越来越晶莹剔透,白云拂过,那台阶便如白云一般,虚幻起来。

半山腰云层密集,云雾缭绕,过了半山腰却是另外的景象。

眼前一座大湖呈现在眼前,高山之湖,如悬在头上,从下往上看,几座山峰两面围拢的巨大盆地,如同压在头顶,上面充溢着白雾,有时还能看到七彩之光流溢,划过极天之处。

山不是直上直下的,左右盘旋,不知道多少旋,那湖水便时远时近,刚在还在头顶,此刻便能平视。

好一座神奇的大湖。

山腰那处雪线如同玉带,蜿蜒着缠绕着巨大的山峦,玉带之上,反而不见了银装素裹,遍体的巨山,围着巨大的湖泊,变得五颜六色,生机盎然。

湖水粼粼,碧绿如染,清澈透亮。水鸟云集,或翔于湖面,或戏于水中,金风送爽,瑞气蒸腾,就算是牦牛山羊,融于湖边,点缀着湖周四岸,与山景湖景浑然一体,那种美丽,着实令人心醉。

龙择天想起了乾坤图内的灵湖,觉得很像。

龙择天明白了,为何有那么多神仙在此修道。

道祖开天辟地,此处难不成就是留给人间的?

众人立于湖畔,远眺,飞鸟惊飞,铺天盖地,那湖水也激荡起来,不时有滔天巨浪。

龙择天神识探查,果然,这巨大的湖泊有无数水兽如被惊吓一般,有些狂躁起来。

有五彩之鸟,有冠,名曰狂鸟,自湖中冲天,羽翼伸展,有遮天蔽日之气象。

立于湖中,眼睛瞪着岸上众人。

心儿化形,凤凰羽翼发出七彩之光,与狂鸟对峙。

狂鸟低头,无声无息,潜水而去。

心儿收了法相,众鸟绝迹。

大湖安静起来,如同被教训了一番,众鸟远离,战战兢兢的立于岸边的树上,不敢露头。

云雾笼罩在大湖之上,大湖隐迹,云雾之中,有海市蜃楼,巨大的宫殿群缥缈云雾间,看近实远。

登天有梯,发射着万道光芒。

天梯伸展,乃是黄金铸就,跨越时空而来。

龙择天被召唤,那声音穿越万古。

龙择天背手而立,犹豫着要不要登天。

石叮当看着龙择天,身后,他们踩出的阶梯已经不见,隐匿了。

龙择天终于抬起脚步,看了看众人,有鼓励之色。

阿朵有些害怕,紧跟在龙择天身边。

龙择天拉住阿朵和小花的手,坚定地朝上攀登。

石叮当看了看龙小心,也抓住她的手,随后攀登。龙小白龙小双很是不满,超过龙小心,来到龙择天面前,一个抓住阿朵,一个抓住龙择天。

四人并肩,开始了攀登。

高不见顶的天梯,不知高到何处,但是,那巨大的宫殿,却影影绰绰,时远时近。

天有威压,狂暴无穷,天宇处刮来的风如同钢刀。

龙择天施展天笼神功,罩在前面,风之刃被隔绝。

以前是灵体化形,曾在环宇游渡星河,如今肉身登天,该有不同之处。

龙择天不知道自己为何执意来此,人间的事情还没完,天上的事难道就来了?

也罢,若是此行见到各路神仙,让他们收起心思,不干涉人间之事,也算不虚此行。

但是,忘了初心,本来是要到八仙的洞府,何以来到了此处?

此处是谁?

云层变得如同漆黑的山峦,从头顶压落下来。

天梯变得摇摇欲坠,仿佛一瞬间就能破碎。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巨笔幻化,发射出无数字符,在头顶组成一道字符天网,拖住了下压的黑云。

石叮当不甘示弱,古琴奏响,音符无数,拖住黑云。

脚下天梯,头顶是音符和字符组成的天网,所有重压和风刃都被排斥在外。

吕尚看着龙择天和石叮当施法,巴不得轻松,跟在最后,一脸的悠然自得。

终于,天梯见顶,那座巨大的宫殿凸显在眼前。

天堂有乐声,空中有花瓣,四周尽灵气,无数仙女飘飞,于虚空分两班站立,微微含胸,双腿微曲,双手合握下摆。

此时何处?今夕何夕?

龙择天脚踏实地,看着两侧的仙女,在看正前方的大殿,恍如隔世!

“下界人龙择天拜访仙人!”,龙择天喊道。

白玉石台阶一直延展,延展至白云深处,白云深处是宫殿。

两侧的仙女整齐划一,保持那种姿势,目光斜下四十五度,身不动,只有衣炔飘飘,更显风姿。

有大仙飘来,到龙择天身边,面向龙择天,一脸玩味。

龙择天微微躬身,抱拳行礼:“见过上仙,龙择天有礼!”

那上仙袒胸露腹,结衣百纳,圆圆的秃顶,四周却是长发,风吹之下,竟有呼呼啦啦的声音,手中一般破蒲扇,左右摇摆,如风柙发出呼呼的声音,脚下赤脚裸足,一副不修篇幅的德行。

那人打量了一会儿龙择天,又转向众人,开口道:“竟然都脱了凡体,道祖确实有些偏心!”

那大仙人扇着破蒲扇,说道:“不知何德何能,竟然被道祖托付重任,想必有些章程,那么,就让本仙考究一番!”

那大仙一挥手,破蒲扇对着龙择天一扇,顿时狂风肆孽,风云变色。

龙择天感到一股狂飙扑面而至,风不但狂躁,而且如利刃钢刀,袭击每一寸肌肤。

龙择天没有驱动天笼神功,琉璃体光芒四射,整个人如钢铁之躯,用力下挫,身如山岳,不动如松,然后混不在意千刀万剐,一步走出,手掌向前猛击,拳风呼啸,如破浪而行,直击那大仙人的腹部。

大仙人没想到龙择天竟是如此蛮横,身体如此强硬,拳头如此硬朗,没来得及反应,巨拳撞击肚皮,如中败革,发出“噗嗤”的声音,然后整个人如被扔出去的石头,“嗖”的一声无影无踪。

接着,台阶上有上百身穿盔甲的并将,人人手持长枪,对着龙择天冲了过来。

石叮当纵身,挡在龙择天面前,手中居然有一把五彩石粒,信手一洒,石粒便快如闪电,在空中划出百十道光芒,击中上百兵将,一瞬间,一片惨呼。

龙择天摇了摇头,沿着台阶继续上行,再一次喊道:“下界人龙择天前来拜访!”

突然,刚才那个被龙择天一拳击飞的大仙人再一次站在龙择天面前,捂着肚子,龇牙咧嘴:“还真狠!”

龙择天看着那个大仙人说道:“噶赤山乃是我龙洲神山,根植于龙洲地脉,我虽是下界人,但是却是这山的主人,以礼拜访,却不想天上仙人如此傲慢,若是如此,各位何不在天上建空中楼阁,何以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噶赤山上不走?”

对面秃头赖皮大仙人头一次听如此的歪理邪说,竟是措手不及哑口无言,愣头愣脑,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龙择天不理睬挡在前面的大仙人,举步而上,边走边说道:“道祖开天辟地,立地水火,生大千世界,万民繁育,世界因而有了红尘有了俗世,那是道祖之德,你等寸功未立,却高高在上,还有何脸面享受万民香火?”

龙择天气势磅礴,声震九霄!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为何有人不羡仙

龙择天继续上行,那台阶似乎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也攀登不完。龙择天伸出双手,眼前便如有一条通道一般,空气向两边排挤,两侧云雾和云雾中的人被向两侧挤压,中间一片空白,只留白玉石台阶一直延伸到大殿门口。

龙择天拉着阿朵和小花,一步一步迈上台阶,转眼间,已到了大殿门前。

小石头见龙择天如此气势浩大,非常羡慕,见龙择天一手一个拉着阿朵和小花,自己也拉着小玄和小双,跟着龙择天亦步亦趋来到大殿前。

吕尚怀抱宝剑,一声不响。

四男四女则显得有些惶恐。

三位小正太则是看着两侧狼狈的人群,幸灾乐祸。

大殿大门訇然中开,大殿豁然眼前,极致广大,极致的奢华,比之九霄宝殿分毫不差。

大殿,满是仙人,分列两旁,中间则是高高在上的宝座,宝座上一位法相庄严却美丽绝世的上古大仙端坐,看着龙择天,不怒不喜,云淡风轻。

龙择天带领众人,沿着大殿内的天丝地毯举步而前,至宝座之下,龙择天微微低首,抱拳行礼:“下界人龙择天见过上仙!”

美丽绝世的女人看着龙择天,没有说话,却将目光投向吕尚:“吕尚,可还逍遥?”

吕尚出来,面对仙女行礼,道:“王母,吕尚有礼!”

王母看着地上有些桀骜的龙择天说道:“本仙乃是天地之尊神,元气炼精,生育万物,调和阴阳,光明日月,莫不由之。更在逐鹿之战时,授人皇先祖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助你祖得以立足于九天十二洲,听你言,本仙不配人间敬仰,不配人间供奉香火?”

龙择天道:“非是不尊重不敬仰王母,只因自道德传世,人间封神以来,人间的每一次祸乱均有仙人的影子,他们也如人间凡夫俗子,莅临红尘,不是施德布善,而是沽名钓誉,更有甚者,以无上神通在人间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甚至蝇营狗苟作奸犯科,前有雷神与那兰氏苟且勾连,后有无极天尊欲占民女,现在如意真君下凡为祸,请问王母,如此神仙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人间有怨,择天不找你找谁?”

龙择天看着周围的神仙,说道:“就算此间众人,有多少凡心思动,欲下界为害?择天领受道祖之命,匡正人间之德,在与民间而行而战的同时,却要时刻提防这些下界为祸的小人,择天心有不平,难道还不能说?”

王母一笑,顿时,大殿竟有万花竟开,众仙女环绕大殿,花瓣雨洒落,气象万千。

“好一张利嘴!”,王母笑道:“只不过,你说的这些人都不是我的人,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

龙择天见好就收,弯腰行礼,道:“择天鲁莽,只是心中不快,不足以为外人道,今日见王母,一吐心中郁结,好似遇见了亲人,只是,那下界为妖之流的神仙,将如何?”

王母说道一指吕尚,微笑道:“不是还有他?”

龙择天一愣,心道:“师兄并未有此能耐,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吕尚一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对王母微微躬身行礼:“师尊总是有师尊的打算,做徒弟的不好说,只不过,这一切都离不开择天师弟!”

龙择天看着二人打哑谜,心中暗道:“难道还有更深的意思?不过,我不管,只需要知道,下一步,还有多少神仙捣乱就可以了”,于是问道:“王母,择天受道祖之托,德化人间,打造人间乐土,可是,一直有天上神仙左右掣肘,王母可知,未来还会有什么神仙下界捣乱?”

王母道:“我也不知,这一切都是你那道祖老师和另两方大神互不服气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插手,恕不能奉告!”

龙择天一想,也是如此,于是问道:“择天这一次登仙山,本是为噶赤山八仙而来,八仙虽然已死,但是,龙择天与他们相交一场,着实心有牵念,路过仙山欲拜祭一番,只是误打误撞,登仙山而见王母,八仙虽是小仙,但是却是噶赤山的仙灵,想必王母知道他们的归处?”

王母一笑,道:“你也算是找对人了,八仙可不是什么小仙,那是本仙瑶池圣地看管菜园的精灵,风火雷电金木水土之精,这一次也是人间历劫,被申破天蛊惑下凡,后遇见你,与你结缘,又因救你而魂飞魄散,不过,这一劫过后,他们均以得大德金身,成就仙果,想来这就是你们的缘分!”

王母传令:“令八仙上殿!”

大殿外,有八人仙风道骨,衣炔飘飘来到大殿,见王母跪拜行礼:“小仙见过王母!”

王母笑道:“你们看看,是谁来了?”

龙择天看着八人,果然已经仙人模样,特别是小燕子居然真的化作女身,其风流婉转更胜仙子。

八人见到龙择天,大惊大喜,纷纷与龙择天拥抱,喜泪飞扬。

小燕子来到龙择天身前,目中含羞带涩,微微行礼,道:“小女子见过龙哥哥!”

龙择天也是欣喜异常,没有想到,八人劫后余生,而且登临仙台,享受瑶池之福,更是化形仙人,从此寰宇逍遥。想到这些人与自己虽然相交时日尚短,但是却真心相待,而且,八人无不因为自己而魂飞魄散,这种救命之恩无论如何也报答不完,心有感触,泪水便流了出来,转身对着王母跪倒:“多谢王母救下我这八位朋友!”

王母一愣,继而欣喜,托起龙择天极为欣慰的说道:“素知你龙择天不跪天不跪地,今日你却为你的朋友跪下来,可知你确实是情真意厚之人,八仙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足以自豪,而且,他们能重塑仙体,说起来,都是得了你的造化!”

八仙与四男四女吕尚等人一一见过,又见龙小心龙小玄龙小双长得如此出众,心中欢喜,竟在这大殿上唠起了家常。

小燕子再也不是那个令龙择天讨厌的小燕子,含羞带涩,含情脉脉,这让龙择天如芒在背,尽量躲闪龙儿咬牙切齿的目光,对王母说道:“八仙与我有旧,王母可否允许让我等到其洞府一聚?”

王母笑道:“当然,他们还在为我看守菜园,你们可到菜园一聚!”

王母看着石叮当,说道:“居然你也出世了!”

石叮当这个时候正在失落之中,看着龙择天与众仙感情深厚,连王母都对其刮目相看,而自己深处空宫不知岁月,不但众人不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失落之余更是汗颜无地。见王母看着自己,突然来了一句:“你是女人?”

王母一愣,随即变色,又恢复正常,自语道:“果然还是块石头!”

龙儿等人不敢笑,却憋不住,只是憋得难受,浑身发抖,大殿众人更是不敢说话,低头看着地面,肩膀却是一耸一耸的。

龙择天告辞,王母说道:“每一次天下乱局,都是三界之乱,可不是只有人间,龙择天,你好自为之!”

龙择天站住走出大殿的脚步,愣住一会儿,又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秃顶上仙再一次出现在龙择天面前:“我也去!”

“见过蓝花大仙!”,八仙恭敬行礼,龙择天一愣,看着这个被自己两次击飞的大仙,说道:“原来是闻名诸天的散仙蓝花大仙,龙择天冒昧,还请不要怪罪!”

龙择天斜眼看了一眼龙择天,显然还没有从那一拳的仇恨中摆脱出来,只是看着吕尚,说道:“有酒,一起喝!”

吕尚笑了笑,目光向龙择天撇了撇,示意他跟龙择天说。

蓝花大仙一脸不情愿,却又没有办法,早就听说龙择天美酒极多,再加上王母的菜园可不是普通菜园,那可是瑶池圣地,仙境中仙境,菜果都是仙界极品,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进入菜园,却还要求龙择天,否则,就算是看守菜园的八仙也没有资格或者胆量请他入内,于是,只好死皮赖脸,假装忘却一拳之仇,笑嘻嘻对龙择天说道:“择天小弟,为兄这厢有礼!”

龙择天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什么意思?”

蓝花大仙一脸懵逼,追着龙择天,一路不依不饶:“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同意不同意给个痛快话,你这一声不吭算是几个意思?不就是一拳吗?我又没记恨,你还没完没了?端个臭架子,给谁看?怎么?你长得好看就牛气哄哄呗?我长得难看,你就不爱搭理?你说话,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你以为你是谁?道祖,道祖怎么了?道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你看看你,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喂喂,你别走,我还没说完,你到底同不同意?”

一路吵吵闹闹,龙择天只是不理,到菜园大门,大门中开,龙择天等人一声不响,进了菜园,蓝花大仙继续跟踪吵闹,也进了菜园。

“吵够了吗?再吵,你就出去吧!”,龙择天看着蓝花大仙,似有笑容!

蓝花大仙蒙了一会儿,继而恍然大悟,伸出拇指,指向龙择天:“高,实在是高!”

第四百四十九章 只愿人间有太平

王母的菜园果然不一般。

那道巨湖在半山腰,被诸峰围拢,但是,湖水的蒸汽却缥缈着来到此处,看似悬空的巨树们被蒸汽滋润,汽水太多便滴落下来,巨树们毫不吝惜的将水滴再一次回馈给地面,于是便形成小溪,无数条小溪向一个地方汇集,最后就形成了湖泊,湖泊就在菜园的正中间。

说是菜园,却有无数雕梁画栋点缀其间,湖上有廊桥,廊桥有亭俨然。

湖面四周规矩的田垄,像是棋盘,横平竖直。每一块的颜色都不同,从高处向下看,五颜六色,不,很多的颜色整齐的摆放,中间的湖在正中间,那座飞亭如一只巨大的眼睛。

九天八卦,这菜园就是先天八卦。

王母不擅长这个,那么,这个菜园的设计人,就有的商量。

八仙引导众人游逛菜园,在人间看到的蔬菜在这里也是应有尽有,人间没有的,在这里更多,哪怕是以龙择天的见识,仍然有很多叫不上名字,如果告诉你,一颗大树是白菜,你一定不会相信。

天仙也要吃饭?其实,远离色香的修行人,对人间美味也是极其向往的,这就是有那么多神仙思凡的原因。

不光是色香,还有情爱,甚至还有贪婪。

于是,人间的战争,神仙似乎更愿意插手。

历朝历代那些替天行道或者代天巡狩的英雄们,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天子,天之子,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天意说服别人来顺从。

龙择天降生,难道不是如此?

八仙一路走一路介绍,各种五花八门的蔬菜瓜果,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谁能想到,高山之巅,天堂之界,有人间想象不到的菜园?

龙择天听着八仙的介绍,再看八仙果然再一次脱体重造,有些话却忍不住:“吞云子,你们是八行精灵所化,为何认识卫无影,为何认识申破天?”

吞云子说道:“大凡精灵,寿数无疆,不经历三灾五难,何以化灵?去人间游历也不只是一次,认识他们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几人边走边说,终于踏上廊桥,来到湖亭,在外看,湖亭很小,进入内部却别有洞天,宛若一方神秘空间,显得极为宽大。

八仙将玉石台桌摆放出来,有几十仙女飘然而至,手中篮装满了各式菜果,又有琼浆玉液摆放在桌上,只消片刻,那白玉台桌就变得琳琅满目起来。

蓝花大仙变得如同饥饿的猫,居然哼唧着护起食来,一个大大的台桌,他一个人占了三分之一,好像圈定了领地一般,对众人心存戒备。

龙择天笑了,石叮当也笑了,龙儿也是贪吃之人,与蓝花大仙争抢,两个人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热闹。

八仙果然已经脱胎换骨,不似之前的招摇,看着蓝花大仙和龙儿的做派,有些可笑,没有参与,只是风度翩翩的与龙择天说着别后的一些事情。

八仙对龙择天的感激并不仅仅是龙择天让他们有了脱胎换骨的机会,而是龙择天不惜牺牲自己,一怒之下魂飞魄散,这是一种真感情,正是这份真感情,感动了王母,王母召灵,以通天手段给了他们重生,又给了他们无尽的造化。

但是,最感动王母的还是龙择天。

否则,以龙择天的出言不逊,王母早就将他赶出瑶池,更遑论进入菜园!

一个能为别人牺牲的人,大爱无疆,心里装着天下黎民,是一个大爱无私的人,道祖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王母一直关注着龙择天,对龙择天很欣赏。

但是,龙择天的那些话终究会得罪一些人,大殿上,有一些人很憎恶那些话,特别是认为不配享受人间香火,那是多么难听的话?

只是,王母在侧,再愤怒,也要忍着。

蓝花大仙是个另类,看似粗鄙,其实心明眼亮。

面前这个被道祖寄予厚望的人,一定有他的可贵之处。

瑶池的琼浆玉液,纵使是八方神仙,也觊觎不已。

几十位仙女拿着玉壶,给众人倒酒,王母舍得,便是管够。

蓝花大仙的脸皮厚,其余神仙没有这样厚的脸皮,远远地看着,但是也只能忍着。

龙择天乾坤图中有取之不尽的黔水酿和猴儿酒,比这个琼浆玉液也差不多,看着菜园外天空上的几十位馋涎欲滴的神仙,龙择天取出几十坛黔水酿,向空中飘过去,很是礼貌的飘到众人面前。

龙择天说道:“这是王母的菜园,我不敢越俎代庖,但是,这黔水酿是人间的,就当是我龙择天献给诸位仙家!”

众仙接过,看着龙择天,不少人都露出狐疑之色:难道一坛酒就想收买我们?

有人打开酒,闻了闻,喝了一口,立即惊呆。

好像一坛酒还真可以收买!

于是菜园中和天空上遥相呼应,遥遥致意,酒喝的很热闹。

龙择天兴起,凌空来到菜园上方,虚空中,一架古琴出现。

于是悠扬的琴音飘荡天空。

一首《俗世曲》倾泻而出,音符中,龙择天进入了属于他自己的时空。

龙村,那块稻田,那处池塘,东南西北峰,那道小小的身影出没田间地头,出没山谷小溪,家家户户都在喊着择天的名字。炊烟袅袅,鸡鸣狗叫,文美儿的温柔的笑脸,龙昌义故作庄严的面孔,众乡亲争先恐后抢抱的场景,甚至各种节日热闹的集会,童年,竟是那样的美好。

天空中,不经意的虚空之处,有一张脸泪流满面:“在你小小的背影身后,可曾发现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偷偷的关注着你?”

乐声继续,音符缥缈,散发天外。

南鹿书院,四大导师争抢着要做自己的老师,众兄弟歃血为盟感天动地,太平川的人们知道了自己的择天阁,王大昌等人坚守着自己传给他们的信仰。

心儿美丽绝世,凤凰涅槃,似乎三生三世都变作自己的女人一直在守护自己。

试炼之路闯关,申破天出世,猿坤幽灵似的盘旋在阴暗的角落。

音律变奏,大道之音横穿天地,黄金巨笔自动悬浮于空,道道字符飘然虚空之上,照彻天地。

公孙媚瑜、阿朵、小花,在音符中是最强音,特别是三女魂飞,龙择天痛哭失声,更让天地动容!

龙择天平静的弹着琴,泪流满面。

阿朵和小花看着一幕幕画面,看到自己死后龙择天的痛不欲生,心疼的撕心裂肺,泪水已经不仅仅代表痛苦,更是一种幸福,那种被丈夫放在心里的幸福。

阿朵和小花飘升,站在龙择天的两侧,痛哭着看着,看着这个表面刚强,内心却千疮百孔的人。

琴声继续,竟变为杀伐之音。萨胡、津浦、两香、禹河,武瀛人,大鸡人,甚至独孤秀,那一幕幕惊天杀戮令神仙都胆寒。

血染香江,血染龙村,血染大地,大江大湖都变为血色。

音符化作巨大的问好悬挂于空:我为谁?

武瀛皇帝在龙择天面前败退,独孤秀站在龙择天面前,接着是李开麟,天上的神仙,佛教高僧,他们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似乎想要回答这道天问。

音乐不但是回忆,也净化人的心灵,三位夫人和四女环绕在龙择天的左右,一直修补着他的心,孩子们被寄托着未来,甚至站在自己的肩头。

世人,都要承其重。

龙子心惊世绝颜,于音符中幻化而出!

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等你!

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

泪洒琴弦,琴弦颤动,音符再一次变得凄婉,整个天地都变得凄婉起来。

远处,那张绝世容颜已经泪流满面!

龙择天继续着他的弹奏,人生如梦,音乐何尝不是人生?

琴曲变调,酣畅悠扬,眼前所有的拦路恶灵,一瞬间化作灰尘,飘散虚无。

龙择天弹奏出最后一个音符,音符直冲寰宇,接着爆炸,化作无数繁星射向四面八方。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拦在我面前的人和三界的所有生灵,纵使千难万险,都挡不住我的脚步,凡是拦在身前的人,都将化为尘土!

我的心愿:愿人间有太平!

龙择天收起琴,立于虚空,俾睨天下!

第四百五十章 我要走你拦不住

一首《俗世曲》震彻了瑶池,震彻了太空,震彻了人间。

有人哭了,有人沉思,有的人则极为愤怒!

那张绝世容颜跪在另外一个绝世容颜的人面前:“娘娘,我想出去,我想他还有孩子!”

帝娲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人间的人沉沦也倒罢了,竟有无数仙人也沉沦此道,难道,情真的难以斩断?”

独孤无双跪拜,痛哭失声:“娘娘不知道他心里的苦,不知道他承担了多少,为了完成道祖的重托,他从娘胎里就背负了所有的希望,我看过他小小的背影,那是多么萧瑟和孤寂?从那时候,我就认准了,我要分担他的一切。可是,自从我被斗姆带走,斗姆几乎剥夺了我的一切,她不允许我做一切有利于龙择天的事情,哪怕是我下凡,都不能躲过她的监视。我受够了,于是,我做下了那件事情,龙择天被蒙在鼓里,我却因此再一次被斗姆囚禁,我只想知道,我爱一个人,和她有什么关系?我不想成仙,我只想守着他,娘娘你放我走,我要去陪他!”

“唉!”,帝娲叹气,却转身走了,留下这一片虚空。

虚空中,三大圣人显形,看着那道俾睨天下的身影,有赞叹之色。更遥远处,大天尊抓住了一道大道字符,陷入沉思。地面上,刘白衣林秋风等众兄弟似有所感,挥师奋战,摧古拉朽!

文美儿龙昌义手拉手,看着无尽处的天空,流出了眼泪。

公孙媚瑜陪着他们,泪流不止。

龙小龙和猿坤站在城墙上,目光射入九霄天。

独孤秀停下了征战的步伐,进入帅帐,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出。

李开麟愤怒,仗打的越发艰苦决绝。

散落在龙洲各处的神仙们,似乎各自看清了自己的未来,变得毫不犹豫。

金玉天想的是,李开麟还有多少耐心。

这一首曲子,无论天上地下,都听成了自己的命运交响乐。

噶赤山,龙洲第一神仙,万山之母,一首曲子从这里发出,震惊了三界之人。

王母站在虚空,美颜盖天,看着那个年轻人,有母爱无疆!

龙择天向三界宣告,他要在人间立大道,所有挡在前面的人都要躲开!

石叮当站在龙择天身边,四女四男和吕尚都围拢过来,三位小正太悬浮于龙择天的头顶。

蓝花大仙望着空中的龙择天,那首曲子仍然徘徊在脑海,那一幕幕的惊心动魄,令他震撼无比。

龙择天说得对,没有为人间做些什么,哪有资格享受人间香火?

龙择天一行人,脚下祥云生出,托举着众人,飘向远方。

小燕子仍然在流泪,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她从龙择天那里学会了爱。

“这就要走吗?”,小燕子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龙择天一笑,一支紫色的发钗飞了过来:“希望你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仙女!”

小燕子抓住发钗,像是抓住了一个美好的影子,紧贴在胸口保存。

王母摇头叹息!

噶赤山外,远离了瑶池,但是,有不少洞府中飘出数道仙气,并最终汇集在一起,形成声势浩大的气势。

龙择天立在云端,脚下的白云发射出万道霞光,飘逸着飞行。

数不清的气息凝聚在一起,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然后一群人从乌云中踏步而出,天也变得清朗起来。

数不清的法器放射着不同的光芒,天地如同变成了光的囚笼。

噶赤山是神山仙山,修仙洞无数,谁知道这些是哪路神仙?

龙择天看着拦在前面的这些仙人,觉得他们真的很闲,闲的发慌,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要阻拦自己,而且,莫名其妙的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就是单纯的看龙择天不顺眼?

还是,龙择天真的挡了他们的道?

总之,龙择天不明白。

那些法宝无一不是翻江倒海的法宝,每一件都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些法宝降落人间,将是人间末日!

龙择天站在那儿,面对着那一群人,问道:“为何拦路?”

一个人面蛇身的巨人漂移到龙择天眼前,仔细看了看龙择天,说道:“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只要你做的事情影响了别人,就会有人反对,难道你就不能被反对?”

“比如人间,你要推翻的人必然要反抗,也就有了战争,难道你不允许反抗?”

“你不让我们掺和凡间的事情,我们就不能掺和?”

“你说不让人挡在你前面,就无人敢挡?”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代表天意,我们又代表谁?”

“说是仙凡有别,你又为何在人间?”

“人间有皇帝,天堂有大帝,这家伙居然要在人间取缔皇帝!”

“还说我们没有资格享受人间香火!”

“乱套,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我们在人间那点香火将一点火星都不剩!”

“道祖说,神仙也有不合格的,要重新封神,凭什么?”

“你瞧他厉害的,他不让成精谁也不敢成精,仙家的牌位他说砸就咋!”

“真要是他得了天下,人间再也没有我们的位置,说不定连大帝像他都敢砸!”

“那就留下他,不让他回去了!”

龙择天看着眼前这些人,突然觉得好生无聊,这些在神山修行的人,心里的想法其实与凡人也差不多。

无论儒佛道,看起来对他们的教化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看中的无非是自身的修行和那一点名利,圣人教化人类,何以不好好教化这些修行的人?

其实,龙择天不知道这些人坚持什么,只是一点香火?好像格局太小,争争抢抢那一点事情,好像不是神仙该做的事情。

人间的事情还没完,所以龙择天不能留在这里,要走,这些人就要阻拦,只好开战。

龙择天看着这些人,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走,你们拦不住!”

噶赤山是神山,即使在外围,噶赤山也不允许发生大规模的武斗,王母在这里,还有更为厉害的角色在这里都有道场,帝娲娘娘就有,在这里,谁敢放肆?

但是,这些人很执着,堵在前边,不肯让路。

石叮当很简单,他看到龙择天想走,但是这些人想阻拦,那么,就打呗,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小小的五色石像刮起了沙尘暴,扑向对面的人群,对面人立即祭出各种法宝,极为庞大的气息汇合着对抗突如其来的沙暴。

爆炸声连绵不断,纵使是噶赤山也晃动起来。

石叮当的五色石仿佛无穷无尽,对面的人被沙暴击打得连连后退,甚至法宝都破碎了,这些人连看对面的机会都没有,一直后退,甚至只能闭上眼睛。

龙择天不好意思只让石叮当当苦力,黄金巨笔横扫,加持沙暴的巨力,对面的人终于连后退的从容也消失不见,直接被卷飞,飞到高空,消失不见。

沙暴停止的时候,对面的天空出现一个人,一位有着绝世容颜的仙子,看着石叮当,有疑惑之色,然后转向龙择天,说道:“你回去吧,嘎查山这些人我会管束,毕竟仙凡有别,我不会让他们在人间肆意妄为!”

龙择天弯腰行礼,说道:“感谢娘娘,择天这就下山,只是,子心是否可以与我同行?”

“还不到时候!”,帝娲又看了看石叮当,说道:“看来,天道有变,猿坤如此,这石灵也是如此,也罢,你们下山去,人间的事情没有完之前,就不要来了!”

龙择天行礼:“也罢,择天这就走了!”

一行人足踏祥云,飘然而下,直接落到噶赤山脚下。

“小石头,你真厉害!”,龙小心由衷赞叹!

石叮当甩了甩头发,脖子上的铃铛发出了叮当的声音,然后在龙小心面前做了一个造型,觉得很帅的样子。

突然转头,看到龙择天正对视着自己,觉得心嘚瑟了一下,马上一副高冷的样子。

古道继续向西,越过山口,就是大蕃。

龙择天回头看着一路从太平川两香黔宁昆侯,直到现在走过的路,择天阁星火被重新点燃,那么下一步,大蕃、益梓、西域、祁连、大夏,好吧,将在每一处都点燃起烽火,每一处都开始并入择天阁。

大蕃,就从这里开始!

第四百五十一章 大蕃要有择天阁

龙择天一路西行,激活了隐蔽状态的择天阁,龙洲地界,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都被震动,朝堂和地方有心无力,择天阁择天军则是备受鼓舞,龙择天以西进北上的形式,开始了他的龙洲一统大业。

龙择天的行踪不是隐秘的,就是普通百姓都知道,龙择天沿古道入大蕃,自然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

大蕃没有择天阁,但是,有龙择天的信徒。

第一次朝野合作,龙择天以天人之姿,佛祖显形,菩萨助力,征服了红土寺和哲蚌寺,更征服了大蕃百姓。

这一次来到大蕃,龙择天打算将大蕃彻底收入择天阁囊中。

长孙无悔仍然是大蕃的总督,二十万朝廷军还在。

难道龙择天要凭一己之力,将大蕃拿下?

长孙无悔有心无力,纵使只有龙择天一人,也不是他能抗衡的。

何况独孤秀没有给他任何指示,连李开麟也没有办法制止龙择天的脚步。

从山口走出,向北向西上千里,到达第一座比较大的城池叫做尼池。

大蕃地园广阔,人烟稀少,一路行来,除了零星的牧牛牧羊人,没有见到大的比较集中的村落。

令龙择天奇怪的是,仅有的定居式的游牧部落,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画像。

龙择天没有让人家拿掉,现在,他需要这个。

有人跟随自己,那还装什么清高?虚伪!特别是在这个山高地远的地方,这个朝廷控制力极为薄弱的地方,需要有强力的信仰来啮合。

自己就是那个人!

尼池不大,但是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能有几十万人的城池,很不简单。

大蕃是高原,气候一天都有四季,正常气候的地方很少。

但是,这并不妨碍这里草丰水美,从游牧部落过来,一路苍松翠柏,连水都是绿色的,沿着绿色的峡谷,围着山脚,奔腾到不知何处去。

令龙择天奇怪的是,崎岖的路边,两侧的树林上有藤棚,树上挂着藤框,里边是死尸,男女老少都有,据说,这叫树葬。

这是这一带的民俗,就算有些恐怖,你还真就不能给人家拿下来埋葬,冲撞了死灵,可是件麻烦的事情。

哪怕是神仙,这一路树林的阴森再加上到处都是树葬的尸体,黑色的鸟不时恐慌的呼啦啦炸窝,留下嘶哑阴暗的叫声,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龙小双和龙小白比较害怕,龙小心却像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茅老道招魂的事情。

走出山林,越过小溪,是一片开阔的草原,站在草原的顶部,向西南看,尼池就在眼前。

出了遮天蔽日的丛林,在草原上终于可以看见天高云淡,心中的恐怖也就远离而去。

在尼池城的外围,空旷的草原上点缀着数百个白色的帐篷,颜色在草原中,如繁星,又似白云掉落人间,别有一番景致。

无论是堂堂还是人间,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魅力,比如,眼前这些帐房,还有一群群各色的羊群等等,让这一方草原灵动起来,配合新鲜的空气,说是另一处天堂也不过分。

龙择天一行人走下坡地,来到帐房处,耳中立即充满了欢快的音乐和节奏极快的鼓声,还有悠长的歌声窜出来,回荡在草原上空。

赶得很巧,尼池城郊外的牧民今天过节,说起来是人家的新年,很热闹。

这些突然出现的外来人让当地的牧民很吃惊,也很好奇,无论是穿着还是打扮,都与自己不同,连肤色都有很大的不同,当地人因为与太阳更近,皮肤呈现棕色。

歌舞都停了下来,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疑惑中带着好奇,好奇中又有接近之意,没有冷脸,更没有呵斥。

龙择天满脸笑容,来到一位长者面前,稽首行礼:“吉祥如意!”

长者还礼:“新年好,吉祥如意!”

龙择天极为恭敬地向围拢过来的牧民们行礼,招呼,说道:“我们从草原之外来,见苍鹰飞过天空,落到这块美丽肥沃的草原,出于好奇和对草原的向往,我们追逐着苍鹰的影子,来到这块沃土,向你们致以新年的问候,新年好,吉祥如意,伟大的草原牧民们!”

长者带领大家鼓掌,说道:“你们追逐着苍鹰的影子一路来到这里,你们必然比苍鹰还快,我们看见天空中白云有七彩,照耀在这片草原上,给草原带来了格外的温暖和美丽,你们一定是草原的贵人,能否告知,贵人们的姓名?”

“我来自香南,我叫龙择天,曾经到过大蕃,与活佛们结下了深刻的友谊,这一次我再一次来到这里,是想看看你们,给你们带来我的祝福!”,龙择天说道。

“龙择天?你说你是龙择天,若果真如此,您是我们心中的活佛,是我们牧民心中的神!”,长者不自觉声音拔高,将周围的牧民全部吸引过来。

“莫不是那位真的大德菩萨?看着像。”,牧民们议论纷纷,有的人喊道:“去把画像请来,一对照不就清楚了?”

果然,有人捧着龙择天的画像来到龙择天面前,人们顿时惊呼:“果然是菩萨下凡!”

人们跪成一片,匍匐在地:“菩萨保佑,保佑苦难流离的牧民们,能有一个安定的住所,有一个安定没有战火的家园,请菩萨赐予我们吉祥!”

龙择天足下升起莲花宝座,浑身散发佛光,端坐在宝座之上,离地一丈,看着地上的牧民说道:“佛祖让我带来他的慈悲,天神委托我将吉祥如意带给你们!你们都是天地之子,大地滋润五谷,养育了水草,水草养肥了牛羊,牛羊又满足了你们的需求,家园是你们的,今后谁都不能夺走,谁来保护你们的家园?佛祖委托我告诉你们,是择天阁,今后,择天阁将与你们同在,护卫和保佑你们!”

“菩萨保佑,龙阁主吉祥如意!”,牧民们下拜。

长者匍匐于地,哭泣道:“尼池城的老爷们说我们占据了他们最丰美的草场,要将我们赶走,每一年到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抢夺我们的牛羊,城主不给我们做主,我们一路奔波,到这尼池城郊外暂时落脚,新年了,我们也想快乐几天,就是不知道那些老爷们给不给这份慈悲,若是龙阁主能保护我们,我们都想成为龙阁主的子民,由您护佑我们,我们心里才踏实。”

龙择天说道:“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要给你们做主,草原是你们的,那座城池也是你们的,今后将无人能欺压你们,因为这里将会有择天阁,择天阁会保护你们。”

“桑托大叔,有骑匪又来,离这里不足十里,想必这一次,他们不知道又将掠走多少牛羊!”,一位憨壮的小伙子气喘吁吁的来到这里,惊慌万分。

龙择天看着跪倒在地的牧民,说道:“来得好,就让你们看看,择天阁能不能保护你们!”

龙择天座下莲花升腾而起,放射出万道光华,远处一队骑匪,足有百十人,正疯狂的冲刺而来,龙择天伸出右手,无限变大,手中发出沛然紫光,往回一带,百十匹马“唏律律”吼叫,马上人如石头,离鞍而飞,全数跪在莲花宝座之下,晕头涨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择天道:“我是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我且问你们,你们为何而来?”

骑匪们战战兢兢抬起头,见上空有莲花宝座放射光芒万道,座上一位面容极为英俊气质更是脱俗的人正在看着自己等人,虽无威压之势,目光柔和,却给人说不出的不忍亵渎之感,为首人小声答道:“不敢隐瞒神仙,我等是墨脱流匪,无以为基,四海为家,走到哪里抢到那里,然后变卖,再继续抢劫,今日到这一带,只是抢劫,并未做杀人放火的事情,还请仙人放过!”

龙择天说道:“你们既然是流匪,想必也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既然如此,何苦要欺压比你们还柔弱的穷苦人?想必你们也希望有一个家,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家,这里的草场巨大而广阔,足够养活你们这些人,你们把你们抢来的财产放在这里,你们可以成为这里的一支军队,编入择天军,负责保护这一带牧民的安全!”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大道字符飘飘渺渺,隐入每一个人的额头:“从此,你们都打上择天阁的印记,你们从此都是择天阁的人,这里的百姓都是你们的亲人,你们要负责保护他们!”

龙择天对四男说道:“你们留下几天,给他们洗精伐髓,让他们脱胎换骨,这支队伍用得上!”

龙择天收起神通,来到长者面前,说道:“这块草场就是你们的,尼池城将很快成为择天阁的尼池城,那些老爷们将不再欺负你们,你们的平安将得到保障。”

龙择天与牧民们告别,对四男说道:“七日后,你们来到尼池城与我会合!”

龙择天等人不再步行,腾云而起,向尼池城飞去。

牧民们和那些流匪跪倒在地:“恭送龙阁主,恭送大菩萨!”

就让尼池城成为择天阁在大蕃的第一座城池吧,龙择天说道。

第四百五十二章 尼池城

龙择天莅临尼池城,尼池城立即引起了轰动。

城民们涌上街头,都想亲眼目睹这个早已如雷贯耳的人是什么样的风采,自从龙择天降临尼池城的那一刻,龙择天路过的街道就已经拥堵不堪。

一行人的光彩令人目眩,龙择天微笑着同人群打着招呼,让人亲切舒服,还有五位天仙美女,五个小正太,无一不令人惊讶,仙风道骨的吕尚,俊俏的不像话的石叮当,每一个人的神采都足以令人倾倒。

龙择天要去哪儿?

人们跟随也在猜测,不过没有多长时间,人们已经知道,城主他们,那里就是龙择天一行的目的地。

尼池城守军不多,不足五千人,城主是长孙无悔任命的,名叫格桑,当地人。

城里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城主衙门不可能不知道,格桑胆战心惊,继而不顾家小,竟然玩起了失踪。

龙择天来到衙门,整个衙门都玩起了空城计,空无一人。

五千兵也不见,尼池城成为无主之城。

毕竟是大蕃东部一座重镇,变成无主城池,这是龙择天始料未及的。

自己真的那么吓人?

龙择天想到还在郊外的四男,令他们带领那一百骑匪,不,一百择天军马上来到尼池城。

格桑跑了,家还在,早已经吓得心惊胆战的城主府家人下人几十人,顿时鸡飞狗跳,一些早有异心的下人做起了强盗,城主府乌烟瘴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点头哈腰的人,一瞬间翻脸,成为最致命的敌人,城主府就是这样,下人们开始抢东西,开始杀人。

动静一闹,龙择天自然知道了城主府出了什么状况,一行人立即赶到这里,府门关闭,留住了所有人。

龙择天很生气,因为自己的到来,竟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了借口,还有一些人因为自己的到来丧命,而自己现在分明什么也没做。

这叫什么事?

龙择天等人来的太突然,院门关闭的也太突然,那些大包小包抱在怀里想拼命逃跑的人被主人跪在地上拉住,彼此抢夺,然后,菜刀上就沾满了血迹。

龙择天到来的时候,这一幕镜头就这样凝固下来,变作一副残忍的画面。

于是手上拿刀的人变成了死人!

龙择天等人制止了闹剧,格桑的家人则跪在龙择天面前。

若不是这位大人的到来,格桑府剩不下几个人。

龙择天处置了那几个杀人的下人,没有再进一步,看着一位岁数比较大的老人,问道:“你是城主的家人?”

“多谢大菩萨救命,我正是格桑的父亲达瓦,请大菩萨做主,惩罚这些奴才!”

龙择天看着仍然怀抱财物的下人,对达瓦说道:“抢东西是他们不对,他们杀人更不对,但是,我很奇怪,你是怎么混的,大难来时,居然没有一个人对你忠心耿耿,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用想,自己的到来让尼池城内的管老爷们如惊弓之鸟,想必那些逃跑的人都是民愤极大的人。

四男带领一百名择天军已经来到了尼池城,龙择天命令他们占领城主衙门,并将衙门改为尼池城择天阁分阁,开始组建尼池城择天阁班子,联络尼池城中的有民望的人充实到各个管理层,并组织民众开始清算逃亡的贵族官员的资产,上交择尼池城天阁府库。

几天后,尼池城择天阁开始运转,尼池城择天阁在大蕃竖起了第一面择天阁大旗。

龙择天让四男暂时镇守尼池城,自己再一次来到临城,目标就是长孙无悔的大蕃总督衙门。

长孙无悔没有跑,也不敢跑,作为大蕃的总督,只有两个选择:投降择天阁,或者组织兵力反击。

龙择天没有给长孙无悔选择的机会,在临城总督衙门,龙择天堵住了总督府所有惊慌失措的官员。

总督衙门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碌,忙碌的内容只有一件事:龙择天来了,我们怎么办?

信函如雪片,发给朝廷,一时半会儿也等不会来回信,况且独孤大人远离朝堂,李开麟被拖在与择天军作战的前线也分身乏术,朝廷中的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那兰冲好像也没有了声音,皇帝更是不管事,就算是有了回信,也必然是痛斥一番,然后令自己等人反抗到底。

只是,自己能反抗吗?

军队二十万,分散在大蕃各地,负责应对大蕃地方势力的反抗,临城一万人的军队只负责临城的治安,就算集中到一起,被消灭也不过是龙择天挥手之间的事情,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格桑失踪,不是逃跑,是来到临城请求总督拿主意,主意还没拿,自己家那边先乱了套,知道信以后,得知龙择天并没有动自己的家人,只是没收了财产,所以,尽管心疼,也放下心来。

只是,龙择天来的太快,开着会呢,主意还没拿出来,龙择天就已经出现在了会议室。

于是,拿主意的人变成了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惊慌失措的人们,开了一个玩笑:“我就那么吓人?”

众官僚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合龙择天,一旁的石叮当,感到很有意思,问长孙无悔,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怎么做出来的。

石叮当学了半天,觉得很难,只好放弃。

龙择天不太同情这些人,他们中有很多人都是该死的人,但是,常年戍边大蕃,在这个边塞之地与各种势力斡旋,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所以龙择天并没想把他们怎么样,而且暂时想使用,大蕃归并到择天阁旗下,暂时离不开这些人。

于是,龙择天果然给他们拿了主意,龙择天说道:“大蕃总督衙门改为大蕃择天阁,受我天下择天阁的辖制,你们的总阁主就是我,各级衙门按照择天阁的秩序重新任命各级官员,军队改为择天军,负责大蕃境内的治安。”

龙择天拿出一方白玉宝玺,交给长孙无悔:“你就是大蕃择天阁第一任阁主,非常时期军政一体,同时兼任大蕃择天军第一任将军!”

龙择天虚空拍手,二十几道人影从外闪现而出,进入总督衙门,向龙择天行礼。

龙择天说道:“留下十个人,协助长孙无悔阁主整顿阁务和军队,按照我们择天阁和择天军的治理方式,全面改组大蕃各地方机构,并负责监督大蕃择天阁的整顿进展情况。”

初一命十人出列,十人向龙择天行礼,接受了龙择天的安排。

龙择天看着长孙无悔,说道:“这十个人就是我派驻大蕃择天阁的代表,协助你整顿大蕃事物,并监督你,如果你三心二意或者怀有一心,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代表我判处你死刑!”

龙择天看着汗流浃背的长孙无悔,说道:“我不知独孤秀怎么想的,居然将总督府放在临城而不是大蕃最大的日照城,现在日照城像独立王国一样依然政教合一独立于外,你们这些官员其实真的可以去死了。不敢做事,不敢担当,遇到地方势力畏首畏尾,要你们何用?我将去日照城,我会在日照城做一些事情,让日照城真正成为与龙洲大陆一样的城池,然后你负责将择天阁迁移到日照城,择天阁的旗帜将比任何一座寺院都要高,高高的飘扬起来!”

长孙无悔其实极为庆幸,以为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一劫,现在居然成了大蕃的择天阁阁主,直接受龙阁主的辖制,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现在别说反抗,心里思思念念就是如何好好干,获得龙阁主的赏识,不求再进一步,哪怕就此平平安安渡过余生,也就心满意足了。

留下的当然是五十名暗堂成员中的十位,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长孙无悔他们更是不知道,只知道,这些人是龙阁主安排的,相当于监军。

龙择天一开始带着二十几位暗堂人员随同其秘密出行,早就做好了打算,这些人,应该独当一面了。

龙择天在临城停留了三日,知道尼池城和临城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按部就班的进行了接管,很是放心,让四男再一次跟随自己,向日照城开拔。

龙择天当然要收服日照城,而且,必须收服。

红土寺的嘎赤宗活佛在临城拜见了龙择天,表达了自己归顺择天阁接受择天阁任命的想法。龙择天拒绝了,说道:“待择天阁一统龙洲,大蕃活佛的任命方式还要改变,暂时不急于一时”

现在,日照城的康觉寺哲蚌寺,多闻和尚和灵智和尚,龙择天要来了,这位你们曾经跪拜的大菩萨来了,你们会怎样对待。

龙择天也很期待!

第四百五十三章 尘归尘土归土

第一次的时候,龙择天从临城到日照,步步生莲,莲花漫天一直到日照城康觉寺,令整个日照城震动,但是,再一次从临城到日照,龙择天没有显化神通,安步当车,一行人步行而来。

日照城作为大蕃民众心中的圣城,康觉寺和哲蚌寺作为他们心目中的圣地,一路一步一拜的信众络绎不绝,那份虔诚令人叹服。但是,龙择天却有一个疑问始终徘徊在心头:为什么这一路遇到的信徒都是衣衫褴褛的穷人?

春寒料峭,人们穿着棉裤长棉袍,双腿的膝盖和双臂的肘部,露出的棉花,如盛开的白莲,随着春寒的风摇曳,使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一路跪拜的人,越接近日照,人数越多,四面八方的,一步一拜,像是爬行,场面巍然壮观。

进入城池开始,这座城池就被香烟缭绕起来,仿佛被祥云环绕的天堂,或者说是极乐世界,显得庄严。

真是天堂吗?真的是极乐世界吗?

转经筒发出的“嗡嗡”声和信众口中的诵经声汇合在一起,那低音便回响在整个城池,令人有心悸之感。

龙择天进入日照城,与上一次来到不同,心态有了变化。

择天阁将管理这座城池,然后,让城民成为这座城池的主人。

信众都向康觉寺方向集中,似乎那里有大的仪式。

康觉寺和哲蚌寺都是日照城乃是整个大蕃的最大的寺院,是信徒们心中的圣地,今日是康觉寺的大日子,重新修缮的普陀罗殿开光,仪式极为盛大。

信众都像这里集中,龙择天等人也随波逐流,来到这里。

康觉寺位于日照城的矮山顶,气势恢宏,规模巨大,宏伟的寺院前广场,已经跪倒了无数人,等待着那个庄严神圣的时刻。

龙择天等人自然不呆在广场,隐匿而行,上矮山,进寺门,来到那座即将揭幕的大殿面前。

龙择天看到了多闻和尚广闻和尚,也看到了灵智和尚,甚至嘎赤宗也来到了这里,这场盛事毕竟是佛家共同的盛事,理所应当捧场。

嘎赤宗来了,那几位和尚就该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日照,甚至现在就可能来到了康觉寺。

龙择天不想露面,那么,别人就不可能发现他,包括龙小玄和龙小双。

龙择天却发现了一个了一个令他意外的人,二祖,二祖分魂下界,来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出现。

若是被多闻等知道这位是二祖,不吓死他们才怪。

但是,此刻二祖高坐主位,显然,多闻他们已经知道,这位貌美如花的和尚,地位极为崇高,虽然不知道具体来历,但是,他说自己是二祖的传人,便已经吓死人!

太吓人了,除了佛祖的亲传弟子龙择天,还没见过二祖的亲传弟子,这是多么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貌美如花的和尚正在给他们弘法。

众人皆已沉醉!

人持恶意向道德人、其善师者,痛剧弩射身也。为人弟子,不可轻慢其师,恶意向道德人;当视之如佛,不可轻嫉,见善代其欢喜。人有戒德者,感动诸天;天龙、鬼神,莫不敬尊。宁投身火中,利剑割肉,慎莫嫉妒人之善。其罪不小,慎之!慎之!

龙择天听着二祖讲经,便不放心三个孩子修为浅薄容易暴露身份,将他们送进乾坤图,又让阿朵和小花进入图中陪伴,这才封闭空间,真的就听起**来。

石叮当看着貌美如花的和尚,又看了看龙择天,拿出一面镜子自己照了照,似乎有些信心,听不懂讲经,索性就一直照镜子,自我欣赏。

康觉寺二祖讲经,木鱼声响彻日照城,满城信徒不再走动,原地打坐,跟随着二祖一起唱诵经文。

“我见如来三十二相。胜妙殊绝。形体映彻犹如琉璃。常自思惟,此相非是欲爱所生。何以故。”

二祖显大妙法相,从胸卍字,涌出宝光。其光晃昱有百千色。十方微尘,普佛世界,一时周遍。康觉寺佛光照耀,祥光瑞霭,妙相无穷。

二祖口诵佛经,显庄严法相,离地而起,冲出大殿,悬浮高空,如天空佛陀再世。

“由佛全体阎浮檀金,赩如宝山,清净所生,故有光明。我实眼观,五轮指端,屈握示人,故有拳相。”,二祖收起木鱼,手指握拳,拳现空中如山如峰。

龙择天显形。足下金莲升腾,头顶七朵金色莲花,手出掌印,与二祖遥遥相对。

空中两个圣人光环交相辉映,整个康觉寺和日照城顿时光芒万丈。诸位高僧遥看高空,见两座宝相庄严肃穆,威压无穷,便只好俯身,五体投地,不敢上观,日照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思想,如魂离体,匍匐在地上,不知何往。

“佛曾开示于汝,以灯为例:若无眼人,全见前黑,忽得眼光,还于前尘见种种色,名眼见者。彼暗中人,全见前黑,忽获灯光,亦于前尘见种种色,应名灯见。若灯见者,灯能有见,自不名灯。又则灯观,何关汝事。是故当知,灯能显色。如是见者,是眼非灯。眼能显色,如是见性,是心非眼。二祖盲人关灯,不见其色,却执着于占有灯火,关汝何事?佛祖灌顶,有所重托,便是救民水火,我便是履历红尘之人,又关汝何事?想不开,难道你想不开便要下界为祸?康觉寺信众,多年之前便已经认同了我的红尘的归红尘,佛道的归佛道,你来此显化神通,又是何意?”,龙择天与二祖遥遥相对,天空大光芒始终萦绕二人,端地神圣无穷。

二祖幻化大光明幢,亿万祥光更是通天彻地:“佛祖赐我光明幢,亦令十方一切众生,获妙微密,性净明心,得清净眼。既是普佛弘法,佛祖弟子人人可以,遵从内心,明心见性,你来我来,有何分别?”

龙择天祭出一只金莲,金莲旋转,放亿万光明,与光明幢遥遥相对:“和尚着相了,佛祖曾劝告汝:譬如有人,谈说酢梅,口中水出。思蹋悬崖,足心酸涩。想阴当知,亦复如是。如是酢说,不从梅生,非从口入。若梅生者,梅合自谈,何待人说。若从口入,自合口闻,何须待耳。若独耳闻,此水何不耳中而出。想蹋悬崖,与说相类。是故当知,想阴虚妄,本非因缘,非自然性。和尚修禅,禅悟自身,一切空想,皆为虚妄。说起酸梅,你便流口水,佛祖派我人间渡众,你便横生嫉妒之心,你修空妄,当记得觉心明净,红尘一切对你皆空,放不下心中执念,何以成佛?择天历世,修的不是虚空不是虚妄,而是真真正正于红尘解救黎民,不是在深山寺院静修为己,而你于我截然不同,还有何看不开?我说过,尘归尘土归土,路归路桥归桥,便是这大蕃,信众亿万,难道都居深山之中,而不到红尘之中劳作?你修你的禅,我救我的民,本来互不侵扰,你何苦如此执拗?”

龙择天祭出佛宝塔,旋转于二祖光明幢之上,镇压二祖,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力阻我?”

接着金刚杵和金刚铃祭出,围绕着宝塔飞速旋转,巨大的威压如太空塌陷,压向二祖。

二祖顿觉呼吸不畅,祭出木鱼和法槌,与金刚铃和金刚杵对峙,并将之驱离。

二祖呼吸顺畅起来,“卍”字符自胸飘出,旋转于龙择天头顶,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龙择天本来想用大道神通,祭出黄金巨笔书写字符抗衡佛家字符威压,又一想,既然二祖存心讨教佛家修为,若是用大道法则,哪怕是败了他,他岂会服气?莫不如就用佛法神通,让他心服口服!

龙择天施展金刚伏魔印的三**印,向上拍去,法印于“卍”字符组成的天网相撞,有爆炸声于虚空炸响,瞬间天空裂出巨大的豁口,如沟壑一般,连天空都裂成两半,令人惊悚不已。

人们望着虚空极致的光明和虚空爆炸产生的翻滚的云层,难以想象的画面层出不穷,人们怎能理解,两个人的战斗,竟能将天闹的如此狂暴!

两个人大战,虚空之上又有数十位僧人出现在二祖头顶上方,几十紫金钵同时发出,铺天盖地压在龙择天和佛宝塔之上。

龙择天幻化出的巨**身顿时如同矮了一截,体内血气翻滚,当下金莲旋转升空,要破开金钵阵!

四男四女立即升空,一瞬间布下四象阵,伸展神通,将数十位僧人隔离至更远的虚空。

却说石叮当早已把镜子装起来,看着龙择天与二祖大战,想要插手,被龙择天制止,龙择天不想靠外力取胜,他要用堂堂正正的佛家功法让二祖心服口服!

龙择天传音吕尚,让他去四男四女的战场,吕尚会意,飞升而去。

龙择天与二祖大战,各展神通,一时虚空变色!

“如是我闻!”,二祖右臂伸展,如长蛇蜿蜒,手掌遮天,竟对着佛宝塔抓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征服大蕃

龙择天见二祖施展法相神通,臂长万丈,巨掌滔天,即刻破封体内灭世巨掌,金光闪闪,普照大千,遮天蔽日,朝来掌对轰而去:“佛祖反复劝告于汝:世间一切诸修学人,现前虽成九次第定,不得漏尽成阿罗汉,皆由执此生死妄想,误为真实,是故汝今虽得多闻而不成圣果,你还执迷不悟?”

两对手掌对轰,虚空塌陷,升腾而起的白烟,如同蘑菇云,直冲天际,太阳隐蔽,瞬间乌云盖顶。

灭世巨掌破了二祖巨掌,二祖身形也如同风筝断线,扶摇而去,连同二祖所有法宝,均不见踪影。

龙择天收起法相,瞬移至四男四女及吕尚与数十位僧人所在的战场,高声喊道:“二祖已走,诸位难道要留下!”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混不讲理对着金钵阵一顿猛扫,那金钵阵发出“嚓嚓”巨响,一个个飞的无影无踪。

吕尚摇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僧人,乃是西方教大金刚,比之困独孤秀的金钵阵还要厉害几十倍,幸亏四男四女四象阵已经纯熟无比,不然,今日可就吃大亏了!”

龙儿怒视石叮当:“臭美,一个劲儿的照镜子,怎么不来帮忙?”

石叮当看看龙择天,说道:“他不让!”

龙择天无语,率众人落回地面,至刚才二祖讲经坛,端坐其上,目视地上仍然浑身颤抖的信众,说道:“龙择天既已到此,便由龙择天来**如何?”

多闻和尚等众多高僧,立即大呼:“请大菩萨**,我等受教!”

龙择天叹息道:“早年佛祖抛弃王子之位出家修行,为的是什么?他见人有生老病死,爱痴恨、伤别离,重重因果让人生出种种无端烦恼,出家修行,只为找到抛却烦恼心之路,去哪里找?当然是去红尘之外,于是就有了修行场所,有了教化普渡的寺院。有烦恼难断,红尘万苦而不得解之人,佛家发大愿力,收留期间,时时超度,乃是佛家之大慈悲。而今有些僧人,本来应该处于方外之地,潜心修行,再以大慈悲心普度众生,但却生出贪念,被红尘扰攘,僧不是僧,俗不是俗,利用广大信众之信仰,行贪嗔痴念,若是忘不掉红尘,来此作甚?不如还俗去吧!”

龙择天的话如晨钟暮鼓,敲击在诸位高僧的耳中,有人回想起过往种种,果然有不堪之处,心如刀割,泣不成声。

“精真妙明本觉圆净,非留死生及诸尘垢。各位在大寺修行,受诸代高僧余荫,有百万千众供养,已是莫大的造化,应积累功德,忘却贪嗔痴念,造福众生,而不应该守着供养却生出无尽贪念,如此,如何证道?如何成佛?我反复强调,俗归俗僧归僧,尘世的归尘世,方外的归方外,没有成正果,却妄想干涉红尘之事,你有佛祖那样大的神通?佛祖之所以收我为徒,行走世间,他是看不惯人间有难,记挂着苍生饱受战乱和欺压之苦,令我惩恶扬善,行大道仁义之举,平定天下,如此,择天受三大圣人灌顶,受三大圣人委托,找出红尘大道,这是择天立三世而必行之路,不管任何人,僧俗道,谁也挡不住!”

龙择天的话平静而柔和,却振聋发聩,每个字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都被震撼敲击:“想一想,你们所为,所思所做,对照一下佛祖之言,是否有悖,是否问心无愧?”

龙择天将佛宝塔移至康觉寺上方,佛宝塔万丈光芒,罩住了康觉寺,让人匍匐于光芒之下,洗却烦恼痴怨之心,又寺院中所有的转经筒无风自传,唱经声从遥远而来,响彻日照城。

龙择天化佛相,端坐莲台,左手捏金莲,右手成佛家大手印,法相庄严,口诵佛经,佛经又变成字符,漂浮在大殿空间,讲经坛之上,飘入每个人的顶门,一时,众人皆闭目入定,陷禅定状态。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何解?所有烦恼都是因四相而有,若无我相,何来有贪嗔痴的烦恼?著我是善人的人相,便有憍慢心,看人不起;众生就是生灭心,所谓众生相者,是指众生的八万四千尘劳烦恼,众生相空,八万四千尘劳烦恼亦空;我相、人相、众生相,相续不断,名寿者相;四相中,但有一相都不得了,有一相则招无量烦恼,即如大海但有一边风起,大海波涛便不能止息。是故,出家修行,便是断却四相烦恼,若想见佛性,一定要离四相。我不知诸位是否已经断却四相烦恼之心否?若已断却,恭喜各位,离证道成佛不远了!”

“所以,为了让诸位断却四相,龙择天在大蕃,在日照立择天阁,主管一切俗世,汝等尽管潜心礼佛,唱诵佛经,修行自身,普渡尘世烦恼心,不得再干涉红尘事物,所谓活佛,就不要去争了,连四相都不能断绝,做什么活佛?”

龙择天**,令众人心惊。

就这么,大蕃果然改变,不再是政教合一,与所有地方一样,僧归僧,俗归俗!

龙择天看着地上依然惊恐颤抖不已的人群,喊道:“多闻,灵智,嘎赤宗,你们抬起头来!”

龙择天看着三位已经泪流满面的大和尚,说道:“龙择天入世是修行,尔等在寺门也是修行,佛言云:若无所明,则无明觉。有所非觉,无所非明。无明又非觉湛明性。性觉必明,妄为明觉。觉非所明。因明立所。所既妄立,生汝妄能。无同异中,炽然成异。异彼所异,因异立同。同异发明,因此复立无同无异。如是扰乱,相待生劳。劳久发尘,自相浑浊。由是引起尘劳烦恼。起为世界。静成虚空。虚空为同。世界为异。彼无同异,真有为法。愿尔等早日证觉,明心见性,修持之路,早成大道,如此,也不负佛祖所托,不负众生信仰。从即日起,就在寺门内修行吧!”

“谨遵法旨!”,三位高僧匍匐在地,高声唱诵。

龙择天将长孙无悔调至日照,令其担任大蕃择天阁阁主,从此代择天阁行使大蕃管理实务,龙择天说道:“龙洲大同,从此无论各省各州各县,必立择天阁,以择天阁总理天下事物,将来龙洲天下,择天阁是最高机构,所有僧道,尽归修行之地,不得干涉红尘事物。”

龙择天看着天空,指了指噶赤山和遥远的虚空,昂然说道:“还没有回去的,尽早回去,不然,一世修为一朝飞灰,莫要怪我言之不预!”

龙择天看了看身边的吕尚和石叮当,尴尬的笑了笑,道:“当然,他们还没有回去,你们自然是不能走的!”

吕尚不介意,说道:“若是你一声令下,诸仙避退,哪有这么多事情?”

龙择天沉声道:“待我龙洲一统之日,就是那些神仙妖魔避退之时,未来总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神仙是神仙凡人是凡人,道祖让我入世救民,可不是在人间摆开战场打仗的,那些人,我会将他们一一赶走!”

日照城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动,百姓刚开始心中惶恐,时间一久也就放下心来,礼佛是礼佛,过日子是过日子,反而是择天阁管理后,日子明显要好过得多,于是,刚开始的惶恐也就不在了,开始关心龙择天阁主走了没有。

龙择天没走,帮助长孙无忌理顺了大蕃事物,包括任命各地各级官员,安抚农工商,四男四女办学,龙小心阿朵小花也帮助张罗择天阁和择天讲武堂的各种事物,当然,留下的十名暗堂人员已经开始上手,充实到各要害部门,相信不久就可以全面接受大蕃事物。

龙择天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建立新的统治秩序,不但政教分开,就连政务和军事也都分开,长孙无忌的择天阁负责政务,而暗堂的初七负责军事,择天阁的各种机构也都分工明确。而无论是择天阁的大蕃阁主,还是主管择天军的初七,对上直接对龙择天负责。

龙择天把自己的理想率先在大蕃实施,并在运行一段时间之后,向全国推广。

龙择天现在正在关注龙洲内地各地战场,有一条情报引起了他的主意:陈潮夏沪水起事,刺杀了当地朝廷命官,并接管了沪水府衙,宣告成立择天阁!

龙择天微笑,这个埋了几年的雷,终于炸响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西域

从日照城出发,一路向西,沿古道前行,准备翻越阿拉山口,进入西域。

龙择天立三世,但是,大蕃和西域却没来没有涉足,这一次一路西进北上,收服各边塞地区为择天阁版图,这才有机会真正领略龙洲之浩瀚。

大蕃的事情算是搞定了,留下十名暗堂成员,再加上长孙无悔和二十万已经归顺自己的朝廷军,假以时日,大蕃就可以真正回归。那么,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西域,那个一直游离于朝廷之外的神秘之地。

古道难行,大蕃境内以山水为主,那么翻过山口,进入眼帘的却是茫茫的沙漠,一望无际。

马匹很少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号称沙漠之舟的骆驼,骆驼队驼铃悠扬,在空旷的沙漠里显得微弱,遇到大风,那么一点驼铃声也就不知道刮到何处去了。大漠,给人的感觉就是孤寂,有时候还有暴躁。

就像这里的人,脾气真的很暴躁。

这里的人似乎不识真神,对外来人有天生的敌意,而且,不知死活的挑衅,尽管龙择天极力阻止,但是,总有一些莽撞的当地人撞在脾气同样暴躁的龙儿的手上,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地方无管理,尽管名义上属于龙洲,但是,这里的人似乎没有这种自觉,对内地来的人有着天然的排斥,反而对西面来的人有好感,因而,各种矛盾激化,当地人与内地人便有些你死我活。

大漠深处的孤独的行人和偶尔定居在小村庄中的人没有人认识龙择天,那个威震龙洲的名字在这里和小二小三一样普通,没有人会高看你一眼。

西域沙漠浩瀚,人烟稀少,不足一亿人口主要集中在南北走向的托木尔山南北,有数条河环绕,是西域鱼米之地。

托木尔山南部有一座大城,名曰玛卡,乃是西域南疆最大的城池人口五百万。

从进入西域之地开始,与很多骆驼商队结伴,目的地就是这座玛卡城。

通过一路的感知,龙择天明白了这地地方之所以混乱,归根结底的原因是,这个地方的人无知无畏,没有敬畏之心,而且,从西面传过来的一些教派思想,与儒释道等格格不入,再加上从地理位置上看,这里虽然与龙洲一体相连,但是,却与西部各国更近一些,信仰的东西也更为相近,所以,这里对朝廷基本没有归属感,而且,朝廷控制力薄弱。

所以,对于西域,龙择天想到的办法就是,力量!

既然无知无畏,那就让他们有所畏惧!

西域总督李洪基龟缩在托木尔山北面的赖城,那是西域北部最大的城池,是内地移民占相对多数的城池,相对安全,也正因如此,李洪基龟缩在那里,以二十万兵力守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正因如此,南部的这座大城,就成了无主之城,混乱不堪。

因为无主,因为混乱,玛卡城倒显得繁华热闹,各种势力纠集于此,都想火中取栗。

龙择天来到了玛卡城,一时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但是,这种地方总会有很多机会,比如,刚一进城,两个帮派的火拼就给了龙择天机会。

祁连派出星星峡至托木尔山南部,在玛卡城有一处大型的货贸中心,名字叫祁连门,主要是祁连派为了与西域及外界做生意设置的一处货物集散和保护中心,在玛卡城有一些势力。

当地人不善于做生意,但是,他们善于抢,祁连门就经常被抢,有时候为了平安,也就常采取破财免灾的办法,当地人上门抢,给一些甜头,就能平稳一段时间。

但是,这不是办法,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这一次,是当地叫做苍鹰的门派纠集了玛卡城几个有名的势力联合对祁连门进行抢掠,祁连门迫不得已进行还击,双方进入你死我活的战斗。

祁连门是祁连派的分支,当然是彭连虎的产业,凭自己与彭连虎的关系,这事不能不管。

没用龙择天动手,暗处的初一等弟兄在祁连门外大开杀戒,数百抢掠者全数丧命。

既然抢劫,就要有死的觉悟,龙择天对此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然后,龙择天等人来到祁连门,自我介绍之后,便成了祁连门的座上宾。

这处中心的负责人是彭连虎的堂兄彭连英。

龙择天来到了西域,那自己还怕什么?

彭连英好像是找到了靠山,极尽尊敬,甚至将正院让出来,让龙择天一行人落脚。

龙择天知道,既然自己插手了这件事情,不彻底摆平,留下的乱子,将是祁连门不可承受的。

所以,龙择天下了决心,就在这玛卡城,组建择天阁,唯我独尊!

彭连英非常配合的将祁连门给了择天阁,并入择天阁门下。

玛卡城第一面择天阁旗帜极为顺利地在玛卡城的祁连门飘扬。

玛卡城乱,但是,乱有乱的机会,龙择天命令所有暗堂成员开始对玛卡城内的族裔势力进行扫荡,确保内陆人在玛卡城的安全和权益。

龙择天给远在阳安的木红杉发出信息,令其带领麾下四十万人马出祁山,取道祁连,越过星星峡,至西域,这块巨大的土地,一定要掌握在择天阁的手里。

祁连的彭连虎自愿自己组织的二十万大军自愿加入木红杉所部,跟随一起,进入西域。

在赖城的李洪基,宣布归顺择天阁。

龙择天仅仅在玛卡城露面,西域开启了极大的震撼模式。

玛卡城虽乱,但是,还是普通百姓占多数,那些各族夷的帮派毕竟还是少数,再加上,龙择天强力清缴,玛卡城在短暂的风声鹤唳之后,开始进入平静期。

龙择天任命初五为玛卡城择天阁阁主,各衙门口除了十几名暗堂兄弟把持,龙择天将祁连门众人分散入各衙门,玛卡城自此有了他的新主人:择天阁!

龙择天等待木红杉和彭连虎大军,令木红杉和彭连虎合兵五十万大军驻扎西域最西部的勿孙城,主要是截断西突至西域的通道,屯垦戍边,同时,令木红杉分兵十万,亲自率军来到玛卡城,李洪基仍然驻守赖城。

龙择天对西域的办法是:打和拉并存,以打为主。

清缴玛卡城零散武装的时候,龙择天也有过犹豫:要不要争取过来?经过几次反复,龙择天意识到,有些人是拉不过来的,比如那些当地的暴徒,他们几乎是没有进化好的野蛮人,再好的大道法则,对他们也没用,那么,只好杀!

这让龙洲人认识了龙择天铁血的一面,他也会杀戮!

龙择天想到,等到天下大定,将内地移民千万,将这个地方彻底控制下来。

龙择天一时半会儿离不开玛卡城,他在等待着木红杉带领大军到来。

在这期间,四男四女三位小正太和三个孩子并没有闲下来,又做起了教师爷,在玛卡城一处巨大的当地人开设的祭坛,开设了择天演武堂。

当地人虽然懒散,而且好勇斗狠,但是,他们也曾经受到过内地朝廷和外来势力的影响,信奉内地文化的人亲儒释道,而信仰外来教义的人受罗姆帝国的影响,信奉另外一种文化,两种闻名的冲突是发生一切矛盾的根源。

罗姆帝国绰号火鸡,在历史上也曾辉煌一时,但是,经过几次战火洗礼之后,龟缩一隅,位于西域外的西部,一处半岛。

但是,就是这个龟缩一隅的半岛国,对西域当地人一直有很大的影响。

办演武堂也是传播大道之法,内陆人和一些当地人对择天阁有好感,当然表现的亲切,但是,另一部分人就明显有敌意,特别是那处祭坛的背后势力,已经处于爆炸的临界点。

但是,他们害怕,不敢动手,看着四男四女大张旗鼓的在自己的祭坛周围开设声势浩大的学堂,并且逐渐蚕食自己的势力,他们咬牙切齿,一直在等待着背后势力出面。

这个背后势力,就是罗姆帝国。

龙择天没有制止龙儿他们办学,并且支持他们把声势做大,就是想看看,那些残暴的当地人背后究竟是谁。

平静了不足半个月,当地暴徒终于忍不住,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择天阁下手,而是把黑手伸向了内地人和亲近择天阁的当地人,短短三日,全城近三分之一的家庭遭到血洗,全城到处是一片哀鸿。

择天阁马上做出反击,初一等暗堂人员逐一清洗当地人的道场赌场甚至寺院,以牙还牙。

这个时候,木红杉率领大军到达玛卡城,龙择天命令木红枫,将所有当地人只要怀疑其有作乱和敌视行为的一律杀无赦!

十万当地暴民,五天时间,被杀戮。

但是,这仅仅是开始。

第四百五十六章 撮尔小国

玛卡城的杀戮震惊了世人!

罗姆帝国给龙洲帝国发出了通牒:要求其擒拿罪魁龙择天给罗姆帝国,向罗姆帝国谢罪!

新政帝亲拟诏书答复:撮尔小国,你算哪根葱!

于是,罗姆帝国决定出兵龙洲西域,要亲自抓捕龙择天。

龙择天对木红杉说道:“这个撮尔小国,也曾是十六国联军之一,曾犯我国土,这一次,无论他来多少人,力争全歼!”

木红杉问道:“用不用调集李洪基所部?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们来多少人?”

龙择天笑道:“不必,罗姆国此行近三千里,而且,作为撮尔小国,能有多少兵?这一次,我们先坚守玛卡城,消灭其有生力量,若不能全歼,待其不支逃窜,我们引兵西进,也到他们的国土上转一圈!”

龙择天拳击桌案,说道:“一直以来,龙洲凋敝,软弱可欺,就算是武瀛罗姆这等小国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们点教训,未来择天阁立国,何以服众?我倒希望罗姆国举倾国之兵来犯,看我一仗能不能将其打残!”

果然,十五日后,罗姆**队五万人来到玛卡城下,炮击玛卡城。

龙择天站在城头,看着攻城的罗姆国,说道:“罗姆国虽然是小国,但是,这火力还是蛮厉害的,比我们的朝廷还要猛烈得多,龙儿龙东,我命令你们八人从空中攻击,毁掉罗姆人炮队!”

八人,八位世外神仙,八道身影,蓦然出现在罗姆人炮阵的上空,一阵排山倒海的攻击,罗姆人的炮队化为飞灰。

龙择天令木红杉打开城门,引兵出击,争取将这伙罗姆军队全歼。

“我命令你与敌人作战后,不得返程,乘势进军,一路自主解决粮草供给,直到罗姆都城,我在罗姆都城等着你!”

龙择天决意一战立威,彻底稳固西部边境!

木红杉引军出击,如排山倒海,气势滔天,席卷着将罗姆人卷入战团。

龙择天看着惊天动地的战场,笑着对龙儿说道:“龙儿,有没有兴趣去罗姆一行?”

龙儿一声“切!”,然后,飞下城墙,向西飞驰。

龙择天哈哈一笑,对众人说道:“走,让我一路向西!”

罗姆帝国也曾有过辉煌的历史,曾是横跨两个大陆的大帝国,但是,随着文明的落后,再加上被哒哒帝国和罗斯人东北夹击,最后帝国灰飞烟灭,只剩下不足四分之一的国土,龟缩在西海半岛,苟延残喘。

但是,这个帝国心比天高,放不下帝国的架子,跟随曾经战胜过他的大哥后边,摇旗呐喊,拣一些残羹剩饭,维持曾经的大帝国仅余的一点尊严,曾经大顺朝时代,跟随十五位大哥后边侵犯龙洲,烧杀掠抢无恶不作,令人切齿。如今,龙择天来到玛卡城,捅了他的肺管子,炸了毛之后,极为傲慢的向龙洲帝国发出抗议,要逮捕龙择天,被新政帝强硬怼了回去。

一雪前耻的机会给了龙择天,龙择天当仁不让,令木红枫挥师西进,而自己与众人先行一步,准备到域外的罗姆国转一圈。

龙择天去往罗姆并没有让初一等人同行,而是让他们配合木红杉李洪基彭连虎等人率大军在西域各地清缴异族暴乱组织,力争用三个月的时间,将择天阁遍布在西域的城镇乡村,使之完全置于择天阁的管制之下。

龙择天一行十九人,四男四女,阿朵小花,龙小心龙小白龙小双,三位小正太,吕尚和石叮当,过山口一路向西,越过西突厥帝国,直接进入罗姆境内。龙择天一行人没有在其他地方逗留,直接来到罗姆帝国国都望海城。

出乎龙择天的预料,望海城城池巨大,古堡林立,与龙洲各城池的严密盘查不同,这里更显得开放,城池并没有守卫的士兵,人流来去自由,显得静谧和谐。

龙择天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安静和谐的表象之下,望海城与其他帝都一样,充满了倾轧争斗和互相欺骗,不同的信仰,再加上地处沿海,乃是海上交通的枢纽,几个大陆的国家的各种强大实力蜂拥至此,让这座城市繁华的同时,也充满了争斗和危险。

龙择天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因为长相与当地人迥异,再加上一行人实在出色,大大小小的人都有天人之姿,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街上叫卖的小贩,街道两侧各种商铺,以及各大尖顶建筑中磕头的人们,看见龙择天一行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所有事物,惊讶而好奇的看着,甚至有些胆子比较大的人凑近眼前,对着女人们好奇的张望。

对于这种好奇带来的骚扰,龙儿自然没有好脸色,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被摔在路边,痛不欲生。

琳琅满目的极具异域特色的各种物件和小吃,吸引了龙择天等人。一行人做起了购物狂,大包小裹的每人都不空手,让老板们笑逐颜开。

帝都来了一伙疑似龙洲人,长相令人疯狂,引起的轰动足以让守卫帝都的人感到紧张,于是,负责城防的将军带领一支百人队伍,找到了龙择天一行人,要进行一番盘查。

龙择天看着如临大敌的将军,对龙儿等人说道:“本来发愁去哪儿住宿,这回有办法了!”

龙择天对着将军微微欠身,问道:“将军可是要对我等进行盘问?”

那位将军看着龙择天,竟然一时无语,半晌,才回答道:“不是应该我先问吗?”

龙择天笑了笑,走到将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问吧!”

将军弯腰行礼,极为恭敬:“客从何来?”

龙择天一挥手,一块白玉牌出现在手中,信手在白玉牌上刻下了几个字:龙洲天下择天阁阁主。

龙择天将白玉牌递给将军,问道:“你的级别,能否见到你们的皇帝陛下?”

将军摇了摇头,有些尴尬。

随即,将军说道:“虽然我见不到,但是我的上司却是望海城的城防提督大人,这块玉牌,也许可以通过他转交皇帝陛下。”

龙择天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诸人,对将军说道:“既然盘问,就带我们见一见你们的提督大人,也许他有资格知道得更多一些!”

将军脸色变红,知道自己官职低微,入不了人家的法眼,于是低头,做出了“请”的姿态,前头带路,来到提督衙门。

将军将龙择天等人带到衙门大堂,自己入后厅见将军,不多时,一位看着有些凶悍满头金发的人出现在大堂,端坐正位宝座之上,俯视站在地上的龙择天一行人。

龙择天皱眉,心中不喜,一旁的龙儿身形闪烁,将提督提到龙择天面前,提督坐下的宝座,也化为齑粉。

提督面色巨变,却说不出话。

龙择天看着手持白玉牌的提督大人,说道:“这块玉牌就是我身份的象征,请你将此玉牌交给你们的皇帝陛下,她会传旨召见。”

提督犹豫了一下,看到龙儿白儿冷冰冰的面孔,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说道:“请在此等候,我这就去见皇帝陛下。”

看着提督走远,龙择天问身边的将军:“听说,你们的新皇帝是个女人?”

将军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石叮当却发出惊呼:“女人?”

龙择天瞪了一眼石叮当,石叮当马上禁声。

不到一个时辰,提督返回,对龙择天说道:“皇帝陛下在郁金殿召见阁下,请阁下随我来!”

提督衙门外,一队千人队正在威严站立在门外,十几辆大马车富丽堂皇,正等在长街上。

龙择天等人分别进入马车,千人队吹吹打打,护送马车来到皇宫。

马车站定,龙择天等人下车,眼前是豪华的宫殿,脚下是巨大的广场,面前大红地毯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宫殿大门。

有人尖声尖气喊道:“皇帝陛下有请龙洲择天阁阁主龙择天觐见!”

龙择天率众人走上红毯,昂首阔步,视两侧威严的仪仗于无物,边走边说道:“不是觐见,你罗姆国皇帝没有这个资格,龙洲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前来拜访女皇!”

“要拜访女皇,还要看你又没有这个资格!”,前方台阶之上,站立八人,红衣长发,面孔威严。

龙择天看了看,摇了摇头,毫无顾忌登上了台阶。

四男在左,四女于右,中间是龙择天一行,两位夫人在龙择天左右,三个孩子及三位小正太紧随其后,最后是石叮当和吕尚压阵。

龙择天等人一步一个台阶向宫殿大门走去,面前八人拦路,龙择天视而不见,八人身影如同被扔出去的破包裹,远远的被扔在地上。

第四百五十七章 女皇

至台阶之上,是宽阔的平台,有百人队组成的剑海,剑光闪烁,如白芒刺目,令人头晕目眩。

龙择天背负手,直接进入剑海。

然后,剑海像波涛,向两侧推挤,中间是宽敞的通道。

偌大的宫殿大门“轰”的一声敞开,大殿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正北龙座上,端坐着一位女人,正是那位女皇!

龙择天迈步进门,无视两班文武,至龙座的台阶之下,拱手抱拳:“龙洲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见过陛下!”

说完,信手拿捏,一座更为宽大的龙座赫然出现在大殿之上,与女皇遥遥相对。

阿朵小花等众人站立龙择天两侧,如帝临朝!

对面的女皇看过来,脸上没有惊怒,只有好奇和更大的好奇。

龙择天端坐龙座,看着好奇的女皇,说道:“陛下看够了吗?”

女皇脸色一红,说道:“久闻龙洲有一个择天阁,择天阁有个龙阁主,今日一见,果然令朕大开眼界。”,女皇看着阶下错愕不已的众臣,说道:“龙阁主已经拥有龙洲半壁江山,未来定是龙洲的九五之尊,龙阁主亲来罗姆,应该以国礼对之,各位爱卿重新举办国礼,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

阶下有一大臣迈步而出,说道:“陛下不可,龙择天乃是龙洲帝国皇朝叛逆,倘若以国礼待之,有僭越之嫌,而且,容易让龙洲皇帝陛下误会,此举断不可行!”

女皇冷笑,道:“皇叔,大殿之上,朕乃金口玉言,难道要当着贵客的面驳回朕的旨意?”

那大臣冷面道:“本王乃是摄政王,有监督皇帝的权利,而且,金殿议政,众大臣皆可畅所欲言,难道陛下要独裁**,一意孤行?”

龙择天看着女皇和摄政王,心中依然明了一切,说道:“皇帝陛下不必为难,本阁主不远数千里来到贵国,国不国礼倒也不在乎,只是,一路旅途劳顿,我想陛下必定不会让我等露宿街头吧?”

女皇知道这是龙择天给她台阶,心中感动,说道:“礼宾司府安排龙阁主一行居住临海皇家别院,并在那里准备盛大国宴,朕要亲自宴请龙阁主!”

摄政王还要说什么,女王立即冷面瞪眼:“来人,送龙阁主至皇家别院!”

龙择天转身下了龙座,信手一挥,龙座消失。

龙择天向女皇陛下告辞,来到摄政王面前,说道:“我希望,晚上的国宴,你会出现!”

龙择天丢下愤怒的摄政王,扬长而去!

临海皇家别院,依山傍水,乃是风景极佳之地,更是皇家招待最尊贵客人的场所,占地广阔,凭海临风。

龙择天一行十九人被安排到皇家别院,有皇家卫队负责守卫,端地高大上,皇家威仪尽显。

龙择天凭栏眺望,西海尽收眼底,海尽处,另一个大陆似乎尽入眼帘,龙择天想到,那些漂洋过海的西大陆的人,莫不是就是从此海绕行南方,最后至龙洲海岸登陆的吧。

阿朵和小花站在龙择天的两边,随着龙择天的目光向远处眺望,龙择天搂住两位夫人,问道:“你们猜我现在想什么?”

小花一笑,说道:“遥望大海,你是不是有一种征服的**?”

阿朵微笑,说道:“莫不是想将这片大海也纳入龙洲的版图?”

龙择天摇头,说道:“我不是穷兵黩武之人,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西陆那么多帝国不远万里漂洋过海也要来到我们龙洲?龙洲有什么吸引他们的?现在,看到这片大海,我有了结论:龙洲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不费任何代价就能轻易取得,这就是他们趋之若鹜的原因。”

两位夫人点头,阿朵说道:“龙洲朝廷**无能,特别是那兰太后时代,对外逼供屈膝,软弱可欺,只需一阵恐吓,朝廷必定拿出真金白银以安其心,所以,就算是罗姆这等小国,也能讹诈拿到钱!”

“所以,我要改变,现在,我要代表龙洲所有百姓,将罗姆国讹诈我们的钱财数倍的要回来!”,龙择天说道。

晚宴如期举行,女皇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到龙择天的住处将龙择天一行人接到宴会厅。

宴会厅豪华气派,一百多张红木桌子配合富丽堂皇的大厅,给人以华丽庄重之感,龙择天特意看了看,没有看到摄政王。

女皇亲自至欢迎词,欢迎词竟然称呼龙择天为阁主陛下,显然,女皇确认,龙择天代表的是龙洲帝国,乃是一国之主!

龙择天致答谢词,他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本阁主不是代表龙洲帝国皇朝,不代表龙洲帝国皇帝,只是代表龙洲所有百姓来到罗姆帝国,表达的是未来的龙洲国与罗姆帝国的未来邦交,贵国与本阁主达成的任何协议,将成为未来龙洲国与贵国的合约。”

龙择天与女皇陛下碰杯,小声说道:“我还是想与皇帝陛下私下商谈,毕竟有些事情是不能明说的!”

女皇明显羞涩起来,含羞点头。

龙择天无语,知道女皇明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只好说的更详细一些:“我对皇帝陛下想什么很感兴趣!”

女皇再羞,点头,一饮而尽:“总是有机会的!”

龙择天再无语,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歧义,看着身边的石叮当好奇的看着自己,没来由发了火:“瞧你那倒霉样!”

石叮当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女皇:“倒霉样是什么样?”

女皇噗嗤一乐,风情万种。

石叮当呆住,看了看龙择天,问道:“你们谈话的时候,我能不能在场?”

龙择天突然有了主意,拍了拍石叮当的肩膀,以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当然,你十分重要!”

石叮当像是接到了重大任务,脸色庄重,笔直的站在女皇面前,说道:“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女皇面色绯红如霞,看着面前的石叮当,似乎有些迷妹一般,点头道:“终究是龙阁主的人,个个非同凡响!”

宴会气氛逐渐**起来,官员们轮番向龙择天敬酒,龙择天来者不拒,与众人马上热络起来。

大厅外,有人高喊:“摄政王驾到!”

群臣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整齐的盯住大厅门口,连女皇陛下也不例外。

宴会厅外,有军队将大厅团团围住。

摄政王龙行虎步,进入了宴会厅!

气氛骤然紧张,本来喧闹的大厅一瞬间鸦雀无声!

摄政王如神灵降临,气势非凡,走到大厅的前台上,扫了一眼宴会大厅,有俾睨天下之气概。

龙择天看了一眼摄政王,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女皇,倒是有兴趣看看接下来女皇如何应对。

女皇很平静,没看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说道:“皇叔既然来了,何不坐下来和龙阁主喝一杯?”

摄政王面色冰冷,却气势滔天,看着龙择天问道:“西域玛卡城,择天阁暴乱,屠杀信民,龙阁主作何解释?”

龙择天端起酒杯,和女王碰杯,看着女皇,认真的问道:“我国西域的事情,需要向你们解释吗?”

女皇喝酒,放下酒杯,然后莲步轻款,头也不回的走了:“摄政王既然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摄政王吧!”

众人跪倒,恭送女皇陛下。

中途退席是很没礼貌的事情,但是,龙择天却没有别的想法,反而觉得,女皇退出,是想把局面交给自己控制,若是不能控制局面,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

石叮当有些失望,望着远去的绝美背影发呆:“长得很好看!”

众人惊讶的看着石叮当:“如此无礼,如此心大!”

摄政王对龙择天刻意忽略自己感到愤怒,骤然高声:“玛卡城的事情,龙阁主不给个解释?”

“你算哪根葱?”,龙择天声震云霄,宴会厅如遇强震,杯盘炸裂之声不绝,人们一瞬间失聪,脑袋鸣叫,有眩晕之感。

摄政王守住心神,看着突然发怒的龙择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摄政王一挥手,外边的军队即刻冲进宴会大厅,将龙择天众人团团围住。

摄政王摆了摆手,说道:“列位同僚可暂时回避,免得误伤!”

大臣们即刻溜之乎也,偌大的宴会厅瞬间清空。

龙择天坐下,根本没有将眼前的事情放在眼里。

第四百五十八章 石叮当发威

至少上百人围住众人,人人手中是圆月弯刀,寒光将大厅照耀的寒彻骨髓。

摄政王一挥手,命令道:“全数杀了!”

刀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举刀的姿势,一成不变。

龙择天轻酌慢饮,石叮当学着样子也自斟自饮起来,吕尚和其余人则站在龙择天身后。

摄政王感觉到了异常。

但是,下一幕令他也极为忌惮,圆月弯刀纷纷爆碎,就连百人队的武士也莫名其妙的化为血雾。

石叮当一挥袍袖,血雾和碎片顿时无影无踪。

龙择天站起身,看着摄政王,说道:“玛卡城的事情本来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但是,你执意要问,那么我就告诉你:你的大军到了我的玛卡城,估计这一会儿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接下来,该是我的军队到贵国管些闲事了!”

摄政王眼角裂开,有血迹出现。

石叮当看着自己和龙择天手中唯二完好的酒杯,有些得意,又满了一杯酒,向三位小正太晃了晃。

摄政王盯着龙择天,有一种现在就掐死他的冲动。

但是,还是忍了下来,说道:“我帝国也尚武,有角斗场,若是有胆量,我们在那里解决!”

“好!”,龙择天毫不犹豫,站起身,说道:“带路!”

大厅外,无数军队列两班站立,蜿蜒排列,竟一直延伸到角斗场。

龙择天与摄政王并肩而行,两人一路行一路说话,似乎完全没有了敌意。

“女皇人不错,长得也很好看,摄政王是她的叔父,想必也十分疼爱这个侄女儿吧?”

摄政王无语,看着龙择天觉得这个人很无耻。

石叮当马上过来插话:“她对我笑过!”

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都看见了,若是你能在角斗场表现一番,女皇应该多看你好几眼!”

石叮当认真的点头:“我会的!”

摄政王看着如此不要脸的两个人,那种要掐死他们的冲动更为强烈!

角斗场已经人山人海,但是,龙择天知道,所有的观众都是帝国的军队。

角斗场为深坑一样的椭圆形,一层层阶梯往上,从下往上看,角斗场如天井,只能看见巴掌一般大的天。

无论任何暗器或者箭雨倾泻而下,角斗场将成为巨大的坟墓。

龙择天没有任何忌讳,随同摄政王来到角斗场,摄政王身边多了很多武士,看不出修为,更看不出路数。

两班人来到角斗场底部,遥遥对立。

龙择天见对面摄政王等人端坐高台之上,而自己等人无处可坐,信手造台,一座宽大的平台凭空而起,平台之上,有宽大的座椅。

石叮当羡慕,也凭空造出座椅,与龙择天比邻而坐。

其余人见怪不怪,自觉地站在座椅的后边。

龙择天遥望对面的摄政王,问道:“如何比试?”

摄政王声如洪钟:“你方十九人,我方也出十九人,一对一比试,直到一方人死光为止!”

龙择天点点头,问道:“胜者可否一直留在场上,直到送命?”

“当然!”,摄政王回答。

龙择天一笑,转过头看了看石叮当:“你一路蹭吃蹭喝,该出点力了!”

石叮当点头,转而一想有些不对,说道:“我的那些猴儿酒?”

龙择天拍了拍石叮当的肩膀:“女皇说不定在偷偷的看着!”

石叮当四处踅摸,眼睛有亮色,重重的点头:“有道理!”

随着一声锣响,对面出现一个壮汉,一手盾牌,一手长剑。

摄政王道:“我帝国武士大部分都是剑修,龙洲帝国可有剑修?”

石叮当已经走向场地,听到摄政王如此说法,回过头无奈的看向龙择天,双手一摊:“我无剑!”

龙择天笑道:“世上万物皆可成剑,一把剑而已!”

龙择天信手拿出一把小刀,正是宴会上切割肉食的小刀,扔给石叮当:“这就是宝剑,材质还不错!”

石叮当接过小刀,摇摇头叹气:“有些欺负人了!”,说着信手一撸那小刀立即变成小巧精致的小剑,手指一弹,有清脆的嗡嗡声。

对面壮汉盾牌在前,宝剑隐于身后,脚以踏,身形如电,冲击而来,随后宝剑如电光耀眼,瞬间激发,直奔石叮当的面门。

快的不可思议!

龙小心喊叫:“小石头小心!”

石叮当消失,壮汉失去目标,马上止住冲击势头,要回剑撩刺。

但是,这只是一个念头,立刻感觉后脑如被蚊虫叮咬,接着意识模糊,如山倾倒。

石叮当将那个插在壮汉后脑的小剑拔出来,一脚踢出,那壮汉飞到摄政王脚下。

三个孩子和三位小正太摇旗呐喊,兴奋无比。

石叮当学着龙择天的样子,双手背后,踅摸着角斗场某个角落,脸有得意之色。

龙择天却摇头,说道:“不会剑法,粗鄙!”

石叮当无辜的看着手中的的小剑,说道:“老头懒,没教我!”

龙择天信手一指,一道沛然的紫光注入到石叮当的识海:“壹其性,养其气,含其德,以通乎物之所造。夫若是者,其天守全,其神无却。物奚自入焉。世上万法皆可化为一剑之法,气可御剑,杀敌万里,此乃冲虚剑法!”

石叮当瞬间明了,复杂的冲虚剑法竟一瞬间明悟。

龙择天欣慰。

龙择天对龙小心龙小双龙小白三人说道:“你们可以注意看石叮当接下来的剑法,对你们或可有所启发!”

对面一人出列,仍然是一手盾牌一手宝剑。

对面人盾牌一晃,化作无数盾牌,屈身而行,几十把剑从盾牌闪电刺出,化作无数光芒闪瞬之间笼罩了石叮当全身。

石叮当面色骤变,还有闲工夫看了一眼龙择天,满脸哀怨。

接着无数小剑如暴风骤雨,对着无数飞剑直撞过去。

叮叮当当声络绎不绝,还有一把小剑从一瞬即逝的缝隙中穿越盾牌的缝隙,如电光石火,带着火龙拉出一条火线。

无数剑化为碎片,盾牌也消失不见,盾牌后面的人直挺挺地站立,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但是,一直就那样站着,直到所有碎片化为灰尘,后面的人也化为灰尘。

石叮当手持小剑,又看了看龙择天,埋怨道:“他不是一把剑!”

龙择天笑道:“你很聪明,万物化剑,只不过弹指之间。”

石叮当晃了晃脑袋,突然觉得这个姿势不对,龙择天可没有晃脑袋的习惯,于是背负双手,说道:“我都打了两仗了!”

龙择天笑道:“有女人在看着,这是你表演的机会,不要错过!”

石叮当又踅摸了一眼女皇,见女皇有隐晦的笑意,于是心中大动,说道:“下一个!”

摄政王脸色紫青,对身边的一位金发美女说道:“你去,用圣火阵!”

石叮当见来的是一个金发美女,问道:“你是女人?”

金发美女面色阴寒,突然又变为火红色,连金发都变成红色,红发冲天,宛如火炬。

信手一招,有三十六道火焰瞬间落到石叮当周围,然后大火熊熊,如火炉,将石叮当困在圣火阵中。

整个角斗场如巨大的火炉,高温炙烤这人们,似乎将万物融化。

白儿信手一挥,一顶巨大的巨锅一样的冰盖罩在身边人之上,一瞬间,冰盖中凉意与炙火对冲,竟有凉爽舒适的感觉。

石叮当喊道:“不公平,凭什么?”

龙择天注意到连女皇也紧张的看着巨大的炉火,心有玩味,笑道:“不要被烧死,你看看那个女人很紧张!”

石叮当在圣火阵中喊道:“这个女人怎么办?我不杀女人!”

龙择天好整以暇地靠在座椅上,说道:“这个女人想烧死你,另一个女人却是担心你,你看着办!”

红火的女人愤怒的催动阵法,火势更旺!

“她真的想烧死我!”,石叮当高喊。

龙择天凭空拿出猴儿酒,又排了十八个酒杯,酒坛悬空,像是有人操纵一样给酒杯倒满了酒,龙择天看着小玄和小双,说道:“拿多了,小孩不喝酒!”

小双急忙抢过酒杯,一饮而尽,呛得咳嗦起来,龙小心为他敲打后背,埋怨道:“小孩就是不能喝酒!”

一旁的小玄被酒呛得涨红了脸,生生忍住,说道:“好好喝!”

第四百五十九章 女皇女人

几个人旁若无人,竟然饮酒作乐,全然不管被烧的埋怨不已的石叮当。石叮当知道龙择天又拿出了猴儿酒,喊道:“省着点,给我留一杯!”

火女见石叮当陷在圣火阵中全然无事,而且在这个节骨眼还想着女人喝酒之类,更为狂怒,红发猎猎直指苍穹,圣火更加熊熊,摄政王不得不施展秘法,将看台所有人冰封一样保护起来。

石叮当在阵中叹了一口气,道:“老头曾经用真火煅烧我七七四十九年,练就了我的铜皮铁骨,不,比铜皮铁骨还铜皮铁骨,你这点小火,和点灯差不多,但是终归你是女人,我不想杀你,那么咦?没见过脱光了的女人是什么样子,你脱了让我看看!”

火女大怒,手中炼化一把火剑,直刺圣火阵内。

圣火阵内,石叮当正在洋洋自得,像洗澡一般搓着自己的脚丫,搓一搓捻一捻闻一闻,有些失望,自言自语:“还是没有学会出汗!”

忽见有火剑狂猛而入,顺手一抓,连剑带人带进圣火阵内,只是一瞬,火女浑身衣服烧光,圣火反噬,眼看玉体化为灰烬,石叮当对着圣女吹了一口气,旁边的圣火退避三舍,圣火阵内凉爽如春,令人说不出的舒坦。

此刻,火女圣功被破,恢复常态,金发碧眼,玉体横陈,洁白的身体如晶莹剔透的白玉,摸之如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滑不留手,山峦起伏之处令人心旷神怡。石叮当大乐,爱不释手仔细把玩,说不出的舒爽和玩不够,竟然忘乎所以,高声唱了起来:“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圣火阵依旧熊熊,只是阵外没了火女,阵内却有歌声传出,众人不知阵内发生了何事,只有龙择天心知肚明,传声道:“无耻,下贱,快出来,女皇生气了!”

圣火阵内,火女已经羞愤的晕了过去,石叮当摸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有什么,再加上龙择天传音,顿时觉得意兴阑珊,将圣女一把扔了出去。

扔出去的方向不是摄政王,而是龙择天的方向,圣火阵内石叮当传音:“给我留着!”

龙择天一惊,来不及说话,见明晃晃的一道白光如电似风来到自己面前,来不及多想,信手一抓白光消失。

龙择天心虚的偷看阿朵和小花,见二女有些发蒙,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放下心来,却见两道冷冰冰的目光射向自己,却是白儿和龙儿,咳了一声,正襟危坐,喊道:“摄政王,这一局,你们可是又输了!”

圣火阵灭,石叮当完好无损甚至连衣衫都没有一点火烧的痕迹,极为高冷背负双手的看着摄政王等人,说道:“下一个!”

龙择天站起身,对摄政王说道:“如此打法旷日持久,也不过瘾,不如接下来一战定胜负如何?”

摄政王眉头一皱,问道:“如何一战决胜负?”

龙择天道:“你方还剩下十六个人,就一起上吧!”

摄政王眉头皱的更紧:“你方十九人,我方十六人,不公平!”

“不!”,龙择天一笑,说道:“你方十六人,我方一人!”,又指了指石叮当说道:“我方,就他自己!”

摄政王一愣,随即了然,对方恐怕只有这个比较幼稚的有些愣头青的人乃是世外高人,其余人皆不足虑,但是要说这一人同时对付自己这方的十六人,未免有些夸大,何况自己这一方接下来的十六人可都是圣徒,乃是圣教门徒,都属于神灵之属,难道还怕了你不成?想到这儿,摄政王说道:“如此,就依龙阁主,未免落人话柄,你方还可以再出一人!”

龙择天讥笑道:“摄政王果然大气,但是,我方实在只有这一人能拿的出手,其余人嘛,就算了,免得丢了性命!”

石叮当本来哀怨的脸色突然变得傲娇起来,背负双手,对摄政王说道:“他说的对,那些人都是酒囊那个什么,就我一个人,足以!”

石叮当突然感到背后发冷,不用回头也知道,十几双吃人的目光盯着他,令他没来由浑身发冷。

石叮当又踅摸一眼看台上的女皇,顿时,有意气风发之气概。

摄政王不再犹豫,一挥手,十六位圣徒一齐出场,各式法宝瞬间如蝗飞旋,攻向石叮当。

石叮当正在得意忘形,见漫天的各式法宝遮天蔽日,毫无差别的攻向自己每一寸肉身,连道道精神意志仿佛化为实质穿透脑海,吓得高喊:“不是应该先说两句吗?”

十六人悬空而立,其中有四位女人,手持西路乐器,吹吹弹弹,乐声不成乐曲,却扰人心智。其余十二人在空中盘旋,调动各式法宝如光似箭,一雷霆万钧之势攻击到石叮当的身上。

石叮当高呼:“说好了比剑法,刚学会又不用了,比较气人!”

众法宝攻击到石叮当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如击打在一块石头上,不,比石头还坚挺无数倍的什么上,纵使法宝贴身爆炸,发出惊天霹雳,也奈何不了石叮当分毫,只是,那叮叮当当的响声和不成曲的乐曲声比较烦人,令石叮当不喜,转身如旋风,看得人头晕目眩,那旋风绕着十二人风卷残云一般,毫无征兆将所有人和法器卷在旋风之内,接着那旋风变为红色,有扶摇青天之势,穿破巴掌大的天井,四散开去,旋风消失之后,又变为狂飙,将已经忘了弹琴的四女化为四道闪电划过龙择天面前,一瞬间又无影无踪。

石叮当回到地面,此刻天清地明,十六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圣徒!”,摄政王目眦欲裂,拍案而起,身影腾空,飞出天井,喊道:“射箭!”

石叮当如白鹤升天,至正在发呆有些惊恐的女皇面前,伸手一抓,飞出天井,杳杳冥冥。

箭如暴雨,角斗场一瞬间摞起厚厚的羽箭,没有一丝空隙。

突然,有惊天轰鸣,角斗场天塌地陷,几万士兵被埋在场内,角斗场变为废墟。

空中,龙择天看着石叮当飞去的方向,露出些许笑意,一纵身,回到了皇家别院。

至皇家别院,吕尚等人站在龙择天身边,有些发蒙。

龙择天看着众人,说道:“安心住几天,这地方委实不错!”

吕尚等人依然明白,在摄政王逃跑的一瞬间,龙择天已经将自己诸人装进乾坤图,至于后来石叮当拉着女皇飞升,角斗场爆炸塌陷,这些电光石火间的事情,众人并不知情,只是一睁眼睛就回到了别院,始终比较迷糊。

龙择天看着别院的风景,饶有兴致,对吕尚说道:“走的时候,在别院的大门这个地方,立一座华表,刻上择天阁三个大字,要金色的!”

吕尚笑道:“把择天阁开到万里之外,亏你想得出!”

龙择天道:“这仅仅是开始,外大陆十六国曾在我龙洲各地化出独立区,成国中之国,那是何等的屈辱?早晚,我要把择天阁开到所有大陆上去,那十六国一个都不能少!”

龙儿心儿玄儿白儿四女一直对开设学校有兴趣,吵吵:“我们去找一些女孩子,这别院这么大,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怪冷清的!”

龙择天拗不过四女,只得同意。

正在说话间,有太监上门,尖声尖气的说道:“龙阁主,传皇上口谕,请龙阁主移步巴萨宫!”

龙择天让众人留在别院,该忙什么忙什么,自己与太监一起,来到巴萨宫。

龙择天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巴萨宫,一路九曲八拐,来到深宫内院,一处独立的小院,有花间院落,翠竹绿草,鲜花繁茂,卵石路有些咯脚,逼迫人只能轻手利脚蔫声蔫气,发不出一点脚步声,除了飞鸟偶尔惊飞,竟是如此的静谧。那太监在门口站定,细声细气的喊道:“皇上,龙阁主到了!”

“你下去吧,请龙阁主进来!”,屋内声音细语款款,有些发腻。

龙择天进屋,至大厅站住,套间内似有淅淅索索的穿衣声。

龙择天没有再向前迈进脚步,在大厅内落座,说道:“陛下可有事情?”

一道慵懒的身影出现在龙择天面前,有万千风采,无穷魅惑。

身后跟着石叮当,有回味和不解之色。

“会了?”,龙择天看着石叮当,有微笑浮在脸上。

女皇满面羞红,灿若飞霞!

第四百六十章 管点闲事

龙择天看着慵懒的女皇和一脸回味无穷的石叮当,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但是,就算是他也不敢对视女皇的深蓝色的眼睛,那是一种极致的魅惑,很容易使人沉沦,更何况是初涉人世的石叮当。

女皇的寝宫本来就有弥天大阵阻隔着外界的感知,现在女皇又加了一层结界,更是令这座神秘的寝宫如消失一般。

龙择天很惊讶女皇的手法,这个手段与道祖秘传之法差不多,可是,她从哪儿学来的?

女皇看着龙择天有些疑惑的表情,说道:“不瞒阁主,我是在龙洲长大的,龙洲西域托木尔峰乃是一座神山,我曾在那里学道。”

“父皇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人,但是也显得有些窝囊,就和你们大顺朝的同和帝差不多,幼年登基,就被摄政王挟持,七子一女,最后只余一女,便是我,父亲求高人将我秘密送往龙洲西域托木尔山,一是为了保护我,而是让我学习一些罗姆国学不到的本事自保。”

“父皇薨逝,临死前最后一道旨意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的,令人将我接回继承大统,摄政王继续摄政,而且是永远摄政!”

“我知道这是父皇为了保护我达成的妥协,也因此我始终被摄政王挟持,直到现在,我所剩下的,只有那个皇座!”

女皇泪眼迷离:“我十五岁继承大统,迄今刚好十年,摄政王将他的本家侄子婚配与我,但是,我拒绝了,拒绝也是有条件的,我必须孤独终老,不得再行婚配!”

龙择天奇怪,问道:“摄政王的侄子,岂不是你的堂哥?哪有如此婚配?”

女皇苦笑道:“和你们龙洲不同,罗姆国近亲可以婚配,只要不是亲兄弟姐妹!”

龙择天摇头,说道:“终究是伦理不合!”,突然想到龙子心,马上把话题打住。

龙择天看了一眼女皇,问道:“那么,陛下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杀了皇叔!”,女皇目光突然露出狠厉之色:“皇叔掌管着国内所有圣教信徒,自称是圣灵的代言人,信徒无数,我动不了他,而且,我受够了!”

一旁的石叮当不自觉怒气勃发,很快将女皇搂在怀里,眼睛却看着龙择天,问道:“是不是应该这样?”

龙择天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不但要安慰,最主要的是要为她出气!”

石叮当点头,抹了抹女皇的眼泪,又亲了一口,动作极为熟练,说道:“我这就去杀了摄政王!”

女皇面色羞红,不好意思的看着龙择天说道:“本来,我的目标是你”

龙择天当做没听见,也没看见石叮当奇怪的眼神,说道:“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做,但是,我为什么要做?几十年来,罗姆国跟在西大陆诸国的屁股后边,对我龙洲百姓造下了无边罪孽,而且,从我国库中拿走的银子五亿两,最近更是悍然出兵我西域玛卡城,造成动乱,死伤平民数万,这个损失该怎么谈?事情我可以为你做,但是,我会得到什么?”

石叮当依旧抱着女皇,居然敢于反驳:“她是女人!”

龙择天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石叮当,石叮当感到头皮发麻:“但是,你说得对!”

龙择天语重心长的对女皇说道:“你通过我,在角斗场灭了摄政王嫡系军队上万人,又从我这里带走了本领最强最好看的男人,总不能你一点代价不出吧?”

石叮当放开女皇,取出镜子,仔细照了照,又抿了抿发型,看看左右脸蛋,露出比较满意的表情,看着龙择天说道:“你继续!”

龙择天说道:“女皇要出点代价!”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接着上一句继续!”,石叮当意犹未尽,急切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顿感无语,看着女皇,说道:“摄政王派去龙洲玛卡城的五万军队估计已经全军覆灭,而我大军的追兵不日将抵达贵国皇城,本阁主信奉一条铁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女皇不要以为你是无辜之人,摄政王派兵干涉我国内政,虽然是他私自调兵下令,但是,这罗姆国终究还是你女皇陛下的,所有的协议还需要你女皇陛下的玉玺签字,所以,我帮你清除摄政王之后,女皇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无论是我来此还是我大军被破还击到贵国,一路人吃马嚼的可是不少,这份补偿我不能不要,我择天军日子过得紧吧,还请女皇陛下谅解!”

石叮当不由自主的点头,对女皇说道:“他说的很有道理!”

女皇点点头,说道:“过去我国确实给贵国添了不少麻烦,大顺朝时代那五亿两白银我负责归还,另外补偿五亿两作为这一次摄政王干涉贵国的赔款,另外,贵军队旅途劳顿,我出五万匹宝马作为大军坐骑,让贵军快速返回西域,这是我的诚意,阁主以为如何?”

龙择天点头,说道:“再加一条,我要那座皇家别院!”

女皇显得有些为难,沉吟半晌,迟迟没有开口。

石叮当忍不住,说道:“有点过分也不算,他说的有道理!”

石叮当的话被龙择天的冷眼硬生生截成两截,前后截然相反。

女皇摸了摸石叮当的脸,说道:“我有条件,除了杀死摄政王及其党羽,还有就是这个人归我!”

龙择天一脸的不情愿,说道:“女皇陛下有些难为人了,陛下可知,这石叮当可是我不可或缺的高人,是我手下长得最好看,修为最高而且是最听话的人,女皇陛下要把他留在身边,我的损失可就大了!”

龙择天情真意切真情款款。

石叮当有些激动,再一次拿出小镜子仔细照了起来,看着龙择天怎么看怎么顺眼,说道:“我还是要跟着你!”

龙择天恨不得抽石叮当两个嘴巴,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女皇陛下是一个女人,如此危局之下,不帮一帮心里也过意不去,既然女皇陛下如此真诚待我,我就舍出去了!”

龙择天一脸肉疼。

石叮当将小镜子装起来,点头道:“他说的有道理!”

龙择天见时间不早,说道:“与女皇陛下私会,本就是犯戒的大事,对你我都不好,我这就回去,石叮当留下护卫女皇陛下的周全,只是,希望女皇陛下将刚才说好的东西准备好,协议准备好,这可是贵我两国的第一份合作协议,马虎不得!至于摄政王的事情,如果我猜的不错,不要女皇陛下去找他,他定会在一定的时机发难,他发难之日就是他灭亡之时!”

龙择天与女皇告别,隐匿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皇家别院。

皇家别院,四男四女三个孩子三位小正太及吕尚等人热热闹闹的培训着刚刚接收来的学员们,大部分是半大小子和少女,开辟出的隐蔽的演武场,充满了青春气息。

龙择天敢确定,这些异族孩子经由大道洗礼和四男四女潜移默化的影响,不需要很久,只需要十天半个月,就会与所谓的圣教思想格格不入。

既然你用圣教信仰影响了我西域的百姓,我难道不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就像在龙洲各地播洒火种一样,未来的外大陆,我择天阁的信仰也将传遍四面八方!

龙择天想起了被扔进乾坤图的五个女性圣教徒,一个意念将她们带出来,见其中一位仍然浑身**,龙择天急忙将她们再一次扔进乾坤图,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周围,长吁一口气。

“切!不要脸!”,龙择天浑身一颤,转头看见龙儿满面冰寒的看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些女子很有特点,也许,对,风俗,风俗就是这个样子!”

龙择天看着龙儿,问道:“招了多少人?”

“男女各一百!”,龙儿回答,突然脸色一沉:“不要转移话题,那些女人,你还准备带回龙洲?”

“好主意!”,龙择天摸了摸龙儿的头发,说道:“外大陆圣教徒的修为路数比较怪异,我倒是有兴趣参详一番,看看有没有可借鉴之处,另外,我在外大陆传播我的大道也需要结合不同心中群体的特点,让他们容易接受。”

“说的好听,心里要多肮脏有多肮脏!”,龙儿不屑的说道。“但是,你打算怎么样安置这些女人?”

“带回去!”,龙择天拍了拍龙儿的脑袋:“我还有几个徒弟没媳妇呢!”

“切!”

第四百六十一章 风起青萍之末

十几天后,罗姆国都城望海城出了大事,城外出兵龙洲西域玛卡城的数万军队仅剩下不到五千人被龙洲的择天军追着屁股追到了望海城下,五万择天军在城外将残余的五千罗姆军队杀得一个不剩。摄政王没想到龙洲的择天军如此残暴和强悍,竟追到家门口耀武扬威,急忙命令守城官兵紧闭城门,严防死守。

女皇召开紧急朝会,有震怒之色。

“皇叔,当初是你调兵前往龙洲玛卡城的吧?现在把人家惹火了,都追到家里来了,现在你说句话,该怎么办?”,女皇终于压制住怒火,问道。

摄政王冷笑:“陛下不是将别院都让给龙择天住了吗?凭你们的关系,想让龙择天退兵,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倒是想听听,皇叔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女皇显然有些生气,声音不太友好。

“角斗场一战,我损失武修十九人,官兵三万,现在龙洲的择天军又兵临城下,可是罪魁祸首仍然在别院享受贵宾待遇,这种关系我不说,众臣心里都有数,难道陛下就不给予解释?陛下曾密诏龙择天寝宫相见,这种关系瞒得过别人,难道瞒得过陛下自己的心?现在大敌当前,陛下不思退敌,反而要问罪于老臣,难道陛下与龙择天果然有不可告知的秘密?老臣不敢干预陛下的**,但是,若是通过苟且之事行卖国之实,老臣作为摄政王,不敢装糊涂,是一定要追问到底的,现在陛下告诉老臣,你与龙择天是什么关系?”

女皇冰色冰冷,整个大殿温度都好像骤然下降,令人不停地打起寒战。

“皇叔,自前朝帝国覆灭,横跨两个大陆的帝国已经是昨日黄花,现在,罗姆国偏居一隅,成弹丸之国,可是,总有那些老臣子不甘心丢掉帝国虚荣,放不下架子,跟在强国后面狐假虎威,到处树敌,致使我帝国危如累卵,时刻都有灭国之危,现在择天军兵临城下,威逼我国,难道不是错误的国策所导致的?按理说,我帝国处于两个大陆的交界,陆路和水路都极为发达,只需韬光养晦几十年,则民富国强,到时候恢复帝国荣光也不是难事。但是,现在,帝国危机重重,皇叔不反思失误,却对朕咄咄逼人,难道皇叔就没有一点反思忏悔之心?难道一直到帝国覆灭,才有反思后悔之心?本来,我国与龙洲帝国相隔万里,两国最多有一些商贸往来,根本没有利害冲突,可是皇叔你私下调兵欺瞒于朕,悍然出兵玛卡城,造成今天的危局,难道你还不知罪?”,女皇陛下一拍龙案,声色俱厉。

摄政王“刺啦”抽出宝剑,说道:“此乃先皇御赐之宝剑,授予我独断专行之权,监督新君,可代先祖执行惩君,本王本来不想用这个权利,但是,如果皇帝陛下不管朝廷危难,一心与龙择天苟且,那本王将不得不执行这个权利,请陛下看着办!”

群臣呼啦跪倒,胆战心惊,其中一位白发白须老人喊道:“请陛下和摄政王爷顾全大局,万不内乱,叫亲者痛仇者快呀!”

群臣皆痛哭高呼:“请陛下三思,请王爷三思!”

女皇看着跪倒的群臣,长叹一声:“父王在世时,七子皆丧,只余朕一介女流,当初传位于朕,朕夙夜忧心,曾经祈求先帝,直接将大位传于皇叔,怎奈皇叔反复表态,要一心一意辅佐朕,没有觊觎大位之心,果然如此的话,皇叔为何事事时时独断专行,丝毫不将朕放在眼里?今日金殿之上,更是刀兵相向,似乎一言不和,就杀了朕,既然如此,皇叔何必惺惺作态?直接拿了这个皇位去,让侄女儿回归托木尔山,孤独终老也就是了,何必如此逼迫?”

女皇潸然泪下,如泣如诉哀婉如歌令人心痛不已!

那白发老臣轰然起身,手指摄政王,怒发冲冠:“无耻匹夫,乱臣贼子,居然以下犯上,祸乱朝纲,将陛下逼迫至此,你该千刀万剐!”

老臣怒不可遏,扑身而上,像是市井泼妇,对着摄政王又抓又挠。

有不少大臣也都咬牙切齿的看着摄政王,恨不得食肉寝皮,不共戴天。

摄政王目眦欲裂,宝剑一挥,一颗硕大的白色头颅滚落在地,咕噜咕噜滚到大殿中间。群臣吓得魂飞魄散,唯恐避之不及,远远地躲在大殿内周边,甚至吓得钻进龙案之下,躲在屏风之后。

“都给我出来,站好!”,摄政王一声断喝,群臣立马胆战心惊的又列好队,惊颤不已。

摄政王宝剑一指女皇:“不要脸的贱人,竟然用此等魅惑之术,不斩你,罗姆国迟早亡于你手!”

摄政王一挥宝剑,气势恢宏,整座大殿冲斥宝剑的寒光,对着龙座后边的女皇斩去。

“你要弑君?”,女皇拍案而起,龙袍翩翩,秀发飞扬,五指如钩,抓向宝剑,另一只手则毫不停顿拍向摄政王的脑门。

摄政王腾空而起,疾如闪电,不退反进,一掌迎击,轰然炸响,女皇身形急速后退,撞翻龙案,堪堪立足未稳,却见摄政王宝剑已经到了自己的眉心,后退无路,闭目等死,事发突然,竟然还没等算计到摄政王,自己则香消玉殒,如之奈何?

但是,寒光剑并没有刺入脑门,摄政王向痴呆一样目不转睛的保持着出剑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自己的脑门上有一点殷红的血迹,足足三个呼吸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到底而死。

一些思维活跃的大臣刚才还在想若是摄政王杀了女皇陛下,自己是否第一时间表表决心,坚决站在摄政王一边,怒斥贱人之耻,赞扬摄政王大义之举。嘴快的已经脱口而出:“摄政王威武,摄政旺王亡的好,罪该万死!”

群臣跪倒:“摄政王该死,罪该万死,死的好!”,“陛下神武,英明果敢,从此江山清明,天下归心,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惊魂未定,捂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大口喘气,终于顺过气来,然后整理仪容,正襟危坐于皇座之上,开口道:“摄政王摄政三代,对内专横跋扈、残暴不仁,对外穷兵黩武、卖国求荣,几十年罗姆帝国被他弄得破败不堪,今日正法,乃是圣灵显威。然,摄政王摄政几十载,党羽遍布朝野,若是不能铲草除根,定会有余孽暴起,造成山河动荡,民不聊生,诸位爱卿以前或是被逼无奈或是自觉投靠,与摄政王有说不明理不清的关系,现在,朕给你们一个清白自己的机会,去带兵清洗摄政王余党,一个不留!”

“臣遵旨!”,“臣领旨!”,“臣这就发动京都九门卫队,对摄政王家小进行清缴斩杀!”

群臣轰轰烈烈而去,一瞬间,大殿空无一人!

女皇看着远去的大臣,终于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后面闪出一道身影,将女皇抱在怀里。

女皇娇声道:“幸亏有你,不然今日果然就是你我的死期,快,我受到惊吓,抱着我,回寝宫!”

城外,择天军大军围城,几乎所有的望海城军队都在城墙之上严阵以待。城内,急于表现的大臣们对摄政王余孽进行无情的清缴。皇家别院,二百当地人在热火朝天习武时听到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全部走上街头,高呼拥护女皇陛下的口号,对那些平时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各级官员不法商人及土豪恶霸进行了风卷残云的打击,一时间,望海城大乱,热闹的如同菜市场。

更有人举起了择天阁的旗帜,要求等富贵均贫富,建立平等国家!

风起青萍之末,这股风起于街道,最后居然化作狂风,席卷罗姆国各地,一时间,择天阁风起云涌,大有推翻朝廷之势。

女皇坐不住了,又请来了龙择天。

“城外择天军困城十几天了,全国又这么乱,你也该走了!”,女皇面露哀求之色。

石叮当看着楚楚可怜的女皇陛下,心有不忍,看着龙择天,说道:“就是,该走”,见龙择天寒意森森的看着自己,回头对女皇陛下说道:“他说的对!”

“我说话了吗?”,龙择天冰冷的盯了一眼石叮当,又看向女皇,说道:“兑现你我达成的协议,我马上走!”

女皇有些为难,说道:“银两,国库差一些,马匹只筹集到了三万匹,皇家别院马上就可以转移到择天阁名下,只是,银两和马匹,是不是宽限一些时日,待到筹集齐全,我命人给你送过去!”

“银两差多少?”,龙择天问道。

“现在,国库刮掉地皮,也只能筹集三亿两,其余的七亿两分期付款如何?至于马匹,剩余的两万匹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哦,是这样,那我就等一个月,我有时间,不急!”,龙择天坐在椅子上,双手绕在头后,很是休闲。

“可是,我急!”,女皇泪流满面,楚楚可怜!

“唉!”,石叮当叹气,接着一个激灵!

第四百六十二章 著书立说

龙择天何尝是一个无情狠毒的人?面对楚楚可怜的女皇,他也是心又不忍,但是,一想到龙洲的百年屈辱,那种不忍便顷刻烟消云散,面前的女人不是朋友,最起码,他的祖先就曾对我龙洲犯下过滔天罪行!

不忍,但是,不让,一分钱一匹马都不能少!

“陛下,你有十天时间,准备好我要的所有东西,若是拿不到,第十一天,我将从城外率军打入城内,你知道我的能力!”,龙择天无情的说道。

女皇泪眼婆娑,但是,龙择天却飞身而去!

跟我装可怜,当初有谁可怜我龙洲百姓?

龙择天出城,视察了择天军,见营房驻扎有序,大军粮草充足,龙择天对木红杉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十天内,我就可以拿到我要的东西,然后撤军!”

木红杉不敢问要什么东西,但是,凡是龙择天说的,那必然是对的,自己执行也就对了。

龙择天吩咐道:“从军中挑选一些修为好的,进入城内,望海城还是很富有的,做一些买卖,挣点钱,这一趟旅费得挣出来!”

木红杉知其意,面露微笑。

龙择天正色:“不是抢,是做买卖!”,接着狡黠一笑,说道:“当然要做挣钱的买卖!让成立那些富商们买点我们的物资,身上穿的破衣服也行,卖给他们,毕竟,这是龙洲的土特产!”

木红枫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不远万里,龙洲的东西到了这里可是金贵着呢,龙阁主不做生意白瞎这个人了!

龙择天回到城里,回到了皇家别院,吩咐阿朵小花等人,七天之内,任何人不要打扰自己,自己要闭关七天!

果然,别院内龙择天单独的小院内,龙择天布置了阵法,纵使里边翻天覆地,外边也一无所知。

龙择天闭关,让人觉得奇怪,龙择天很少闭关,那么他闭关干什么?

龙儿一脸怒气:“你们知道,他乾坤图里有五个罗姆女人!”

阿朵心惊,接着说道:“择天,不是那种人,你不要胡说!”

小花也道:“择天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无私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我不许你这样怀疑他!”

然后不再搭理龙儿,转身进屋。

但是,每一次流连在那个小院门口,心里总是疙疙瘩瘩:“为什么留着那些女人?”

阿朵安慰小花:“择天始终是我们的夫君,要相信他!”,然后看着小院,有些狐疑:“这么严实,这么严实?!”

龙择天闭关,只是心有所感,圣人云:立德、立功、立言乃是成圣之道。三大圣人灌顶,自己龙行天下,化德教育乃是立德,一统天下解民倒悬乃是立功,那么,著书立说传于后世是天下利民有所依循,就要立言。

自己虽然向天下人普世了自己的大道之法,但是,却又有所局限,特别是局限于修行界,与普通大众所需要求甚远,比如罗姆国仅仅听到择天阁乃是倡导百姓天下,人人平等,就得到广泛认可,若是将大道之言传于天下,天下岂能不为之所动?

于是,龙择天决意著书立说,就从这罗姆国开始,向整个天下弘扬自己的大道之法。

房间内,摆满了龙择天需要的笔墨纸砚,方尺充斥大道灵气,龙择天禅悟一样,鼻观口口观心,心神合一,天人合一,三大圣人印记一发不可收,化作道道字符萦绕于脑海,飘向空间。龙择天心有所悟,运笔如飞,纸如雪片,纷纷扬扬。

太平天下,公平天下,就是要避免周期轮回兴亡罔替,如何避免?就是要建立民天下而不是王天下或者富贵天下。亚圣云,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其实不对,若是天下无君,无压榨欺压之富贵阶层,等富贵均贫富,民即为社稷,何来君王一说?事实上,百姓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皇帝,管理天下的人也并非非皇帝不可,只要民众觉悟,自己打江山,自己管理自己,要什么皇帝?

社会要这样的社会,那么民需要什么样的民?教育黎民,让人人都懂得道德,人人遵从道德之法,公而忘私,那么平等社会就有了立足的根本。怎样育民?有圣人云: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看来,社会想稳定,光让民众饱食终日还是不行,要教育,要让人们都知道为善去恶。

接下来就是民众与当权者的斗争问题,当权者不肯放手,民众想要权利,斗争不可避免,斗争,怎么样斗?那么就是如何提高民众能力水平的问题。

然后是未来国家社会的构架,建立什么样的国家,发展什么样的社会,未来的国家怎样治理,这些都需要说明白,不能让百姓们牺牲以后,不知道未来的国家社会是什么样子,能享受到什么样的成果,那百姓跟着你干什么?所以,这些问题也要说清楚。

龙择天看到望海城内风起云涌的百姓游行,知道,这些百姓已经觉悟,他们在争取自己的权利,只是这种争夺不能陷入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恶性循环,要争取到永久的平静与祥和。

龙洲更是如此,龙洲的未来国家,将成为天下表率!

运笔如飞,纸片飘飞,道道字符如魔法般刻印在纸张上,闪烁出无尽的光辉。屋内,大道光芒四射,屋外如云蒸霞蔚,连天空也渲染出华彩之光。

文字光华万丈,飘荡而出,散于屋外,飘然升空,播撒天下,流云承载着大道字符,阳光流溢着飘向九州大洋,就在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了大道洗礼,不管你懂不懂,认不认,这光芒已经普照天地。

七天一瞬而过,龙择天打开房门,撤掉阵法,那灵动的光芒马上蓬勃而出。

守在外边的人们,看见龙择天走出了屋子,有无尽的探寻:做了什么?

如沧海桑田,望海城,无数人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感染,街头上的群情激奋和皇宫中的焦头烂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圣人出!

天空中的那一轮红日,似乎变得暗淡,而皇家别院,光芒万丈,龙择天负手而立,如与日争辉!

吕尚看出了什么,从屋子走出来,令四男四女将屋内新鲜出炉的书整理好。

龙儿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七天的时间,那个屋子,装了半个屋子的书。

她有些惭愧,还以为

龙择天负手站立于别院的上空,一挥手,万千张纸片洋洋洒洒,飘落在望海城的大街小巷。

望海城,成为动荡之城。

女皇亲自来到别院,后边跟着石叮当。

女皇眼圈发黑,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别的原因,请龙择天密谈,明显心有余悸。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备好,马匹已经集中到城外你的大军中,银两一分不少存放在国库,你,什么时候走?”,女皇的语气是哀求的。

龙择天拿出几本书,说道:“这是我这七天的感悟所得,赠给女皇陛下,也许未来用得着。”

龙择天看着女皇,说道:“我不觉得我给你带来了麻烦,恰恰相反,我觉得我给你带来了机遇,未来的罗姆国,会更好。至于银两,我马上跟随你去国库,城外的择天军即刻启程,我走后,但愿你能识时务,按照书中的道理,自我改革,这样,罗姆国才真的可以大有作为。”

“我把石叮当暂时留给你,他可以护你平安!”,龙择天说道。

女皇接过书,突然有所感动,说道:“这些日子望海城风起云涌,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我是抱怨的,但是,我也听到了民众的呼声,有些事情我觉得有道理,只不过,我需要时间。还有,石叮当即使留下来也只是暂时留下来,你知道,他的心在你这里,就算我是女人,也毫无办法!”

两天后,木红杉大军返回,一水的骑兵,军马威武,一路凯歌,奔驰向龙洲,西域。

龙择天带领众人与女皇告别,女皇身边的石叮当有泪水,也没有挥手告别,对女皇说道:“他说的不对!”

女皇为石叮当擦掉了眼泪,说道:“他说的对,我需要你护我平安!”

龙择天释放十八只金翅大鹏鸟,一行人高飞而去!

身后的望海城,民众纵情高呼!

第四百六十三章 李开麟造反

蓟城几乎是一座孤城,晏子怀自从进入蓟城,没多久就发现,自己的行动已经受限,除了这座昔日的皇都,别的地方,四周都是择天阁的天下。

西部的重耳,北部的阴蒙,东部的津浦萨胡,南部的中原,出了蓟城,不超过五十里,就是择天军的控制区。

这才明白了,龙择天放任自己的大军进占蓟城,原来是困住自己。

中原和泰鲁一带,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司马环宇与李开麟的激战已经快到尾声,李开麟兵败退入大江以南不可避免,那么,宁都城保得住吗?李开麟想到在南方像在野人士那样放任纵横的独孤秀和西进北上的龙择天,两股势力将自己夹在笼子里,如困兽。

李开麟发现自己竟然接受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公孙峰大军已经占据了沪水,与宁都城遥遥对峙,陈龙自在沪水竖起择天阁大旗,就已经恢复本名陈潮夏,并自任沪水择天阁阁主,还起了个新官衔沪水城城督,意思是督管沪水城一些政务,并与公孙峰合兵一处,剑指宁都。

李开麟残兵重防宁都,他现在发现自己哪都去不了,往南有独孤秀,还有死灰复燃的择天阁,往北更不用说,那都是择天阁的地盘,李开麟发现自己争夺的天下竟然只有宁都城一隅,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宁都城还有皇帝,新政帝与老臣旧子几乎荒废了朝政,连朝会都不开了。

但是,事情总得出个头不是,下一步怎么办?

李开麟让皇帝召开朝会,无论如何,在皇都的老臣旧子都要聚一下,分析一下时局,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早朝,说是早朝,稀稀拉拉到正午时分,总算凑齐了人,先期到达的人心情焦躁,面对乱糟糟的时局不免发泄牢骚:“龙择天两年前著书立说,说是三年,择天阁必定一统天下,如今快两年了,择天阁已经席卷大半个龙洲,偏偏这个时候,独孤秀竟然自立为王,跑到南边去学龙择天另起炉灶,朝中只有李开麟大人独撑危局,如今皇上不是修炼就是养生,好像是个局外人,这样的朝局怎么能令人安心?”

“就是啊,独孤大人好像受了什么委屈,撒手不管,在南越两香一带建立自己的势力,李大人损兵折将,孤掌难鸣,这天下真的快变天了!”

“别说了,皇上来了!”

群臣跪倒,山呼万岁。

新政帝向台下望了望,说道:“李开麟何在?”

众人随之左右张望,却不见李大人,不免狐疑:“怎么回事?不是李大人主持朝会吗?”

李开麟还没有来,大殿外却多了无数兵将。

大殿被围的水泄不通,接着又两道沛然的剑光浩荡而来,两把宝剑插在大殿门内,剑光闪烁的寒气令整座大殿都阴冷起来。

李开麟进门,带着无边的杀气。

新政帝抬头看了看李开麟,问道:“爱卿,这是何意?”

李开麟没有回话,而是转身看向束手而立的群臣,说道:“其实,我挺佩服龙择天的,他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就是推翻这个**无能的朝廷!”

李开麟看着金旭光等人,说道:“自改良变法到武瀛抗战再到如今的统一之战,我看到是择天阁择天军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看到的是择天军浴血奋战驱除外敌恢复龙洲,看到的是大道之法遍烧天下,我看到了龙择天的成功,看到了龙择天理想中的天下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通过他,我再看你们的时候,知道了什么叫做腐朽,什么叫做不可救药,连宝座上这个皇帝都像是垃圾一样,看着就令人恶心!如今择天阁星火已经燎原,推翻这个**王朝已经势不可挡,而现在,我看到的是,你们惶恐不安的作态下,那个想保住自己利益和性命的小人之举,其实,你们都该死,独孤秀之所以另立门户,难道不是看着你们恶心有关?尽管我和他势同水火,但是,看你们恶心这一点却毫无二致!你们恶心,真的很恶心!”

“无论是内战还是外战,朝廷军地方军择天军抛头颅洒热血,尽管目的不同,但是,他们战斗了,付出了,流血了,牺牲了性命了,而你们在干什么?除了饱食终日,惶恐不安的念念不忘的无非是自己的私心杂念,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官职,自己的财富,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小妾!”

“而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择天军破城后,比我还讨厌你们的龙择天不会留着你们,他最烦的是酸儒腐儒,最恶心的就是你们这些无能的老爷和**分子,他破城之日,就是你们丧命之时!”

“如果你们想活命,想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保住你们的家人老婆孩子小妾,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对我怒目而视,而应该拿起武器,保卫你们自己,而不是等着别人来保护你们,那些军人欠你们的?那些拼死拼活的将军们欠你们的?凭什么他们拼了性命来保护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

“梁大为,你是老臣子了,当初变法的那一腔热血哪儿去了?拼了命想保住皇权的精气神哪去了?如今大敌当前,你变着法的保全自己,苟延残喘,你活的够久了,现在,你想活命,只有一条路,拿起武器,保卫自己!”

“还有金旭光康同声,你们不是君子吗?如今皇家的江山保不住了,你们何去何从?我李开麟不欠你们的,想让我豁出去性命保护你们,你们想多了!”

“还有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自西征北伐之后,你们被独孤秀收容,作为行伍出身,你们的热血哪儿去了?独孤秀一走,把你们的魂儿都带走了?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城破家亡?”

李开麟转向新政帝:“既然你早已经心不在朝,何苦为难自己,如今帝国江山风雨飘摇,罪魁祸首就是你,站着窝不下蛋,站着茅房不拉屎,你是最可恶的,早就该死!从登基开始被那贺兰玩弄于鼓掌,到新朝时期被独孤秀逼得唯唯诺诺,再到现在,我骂你你都不敢还嘴,你这种窝囊废凭什么高居庙堂之上?”

“还有你们,你们全都该死!”,李开麟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子,指着大殿上所有的人破口大骂!

但是,偏偏这个疯子却把他们骂的哑口无言!

金旭光终究还是有点热血的人,指着李开麟破口大骂:“李开麟,想当初你仅仅是晏子城的一个小小的门客,不入流的下九流,一条看家护院的狗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你算什么东西?”

李开麟看向金旭光,赞叹道:“果然,金大人还算是有点血性,但是,你的话却不可原谅。我虽然出身门客,但是要比胸罗万象文武韬略,比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你们比出身,这恰恰是你们无能的表现,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比出身的,崛起于阡陌之中,才是真正的天下英雄。你金旭光出身皇族,但是,几十年你检讨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你能拿出来半点值得世人记住的成就吗?你没有,你出身皇族,最多只不过是出身高一点的狗而已,你有什么只得炫耀的?”

“还有你这个皇上,你出身高贵,更得上天宠爱,但是你看看你,这几十年你活的像什么?你还不如狗,狗还有三分火气,知道惹急了还要旺旺几声,你哪?你连狗都不如!”

李开麟怒气勃发,一把将金旭光拉到身前,一把丢开,金旭光的身形便如一块被扔出去的石头,飞出大殿,飞到宁城墙之上:“你去看看,沪水方向的厮杀声离我们还有多远!”

“我现在理解了独孤秀西征北伐时为什么要做强盗,到处敛财,那是因为他指望不上你们这些无能**自私自利的贪官,他失望,为了胜利他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筹集粮饷,靠自己养活大军,而你们,除了歌功颂德,或者是背后乱嚼舌根,你们做了什么?”

“来人,将这些大人们全部送到城墙上去,发给他们刀剑弓弩,让他们编入军队,像个战士一样战斗!”

“另外,将他们所有家眷无论男女老幼全部充军,无论谁不听从指挥,全家问斩!”

屋外军队马上冲进大殿,二话不说,将所有大臣全部押解起来,送往城墙。

宁都城即刻鸡鸣狗跳,数万人浩浩荡荡押出城门,送入军营。

李开麟见已经清空的大殿和龙座上不知道想什么的皇帝,问道:“想反抗吗?”

金玉天摇头一笑,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想死想活?”,李开麟信手一招,两把宝剑落入手中。

“马上就要昭告天下,你已经不是龙洲的皇上了,从即刻开始,这个皇帝我来做!”,李开麟挥动宝剑,将新政帝笼罩在剑光之内!

新政帝目光一寒,一拍龙案,无数宝剑组成的剑龙,扑向李开麟!

第四百六十四章 李开麟称帝

剑龙呼啸,扑向李开麟。

李开麟闪避,身体急速后退,剑龙撕裂的空间如同火龙,让大殿如同灼烧。李开麟快如闪电,退出大殿,扶摇而起,直破苍穹。剑龙如真龙,紧紧尾随着李开麟,直击苍穹之上。

李开麟措手不及,一瞬间陷入被动。

李开麟避退到苍穹之上,左支右拙,闪避着剑龙,终于抓到一丝空隙,祭出陷仙剑,陷仙剑穿破剑龙,极为诡异的将剑龙击散,宝剑催发,瞬间来到金玉天的面门。

金玉天只得放弃驱动剑阵,闪身避过。

只是这一瞬间,攻守之势易主,李开麟另一把宝剑诛仙剑晃晃浩荡,一剑生万剑,将金玉天笼罩在剑阵之内。

金玉天催动天笼神功,将自己护在天笼之内,将御风诀发动到极致,破空而走。

李开麟驱动陷仙剑,穿透天笼,如灵蛇一样,刺向金玉天的左眼。

金玉天闪避不及,只好空手入白刃,抓向陷仙剑。

宝剑划破金玉天的手掌,毫不停歇,一路向前,金玉天祭出金刚套要套住陷仙剑,只是,剑势太猛,把宝剑只是稍稍改变了方向,擦着金玉天的左耳,飞向远方。

金玉天左手鲜血淋漓,五指几乎被斩断,左耳出现一道小小的豁口,鲜血飞溅。

金玉天苦苦支撑着天笼,万道剑光撕扯着天笼,堪堪要破,陷仙剑从极远处掉头,再一次刺向天笼,穿破天笼后又来到金玉天面前。

金玉天知道大势已去,索性将天笼神功发挥到极致,金刚套再一次套住陷仙剑,带着诛仙剑的剑阵,一步一步走向李开麟。

“索性为择天最后清除你这个障碍吧!”,金玉天身体鼓胀如巨大的球体,巨大的紫色气球一样滚向李开麟。

“想自爆?”,李开麟皱眉,金玉天此刻的气息能毁天灭地!

李开麟竭尽全力,将剑阵催动道极致,要一举毁掉这个巨大的气球!

两个人都将各自的修为催发到极致,金玉天想同归于尽,而李开麟想赶在金玉天自爆前将其一举诛杀!

金玉天仿佛看到了三十三天之上的那座宫殿,看到了道祖和蔼的面容,看到了龙择天急切的扑向自己,甚至看到了那个皇后娘娘凄婉哀怨的眼神。

不过,此刻的他很享受这一瞬间的感觉,自己终于在死之前,为他在意的人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死,一道拂尘掠影,破了剑阵,击飞了陷仙剑,在金玉天毫无知觉,李开麟目瞪口呆之下,带着金玉天鸿飞杳杳。

极远处的苍穹之外,一道剑光沛然而来,击向飞逃的人影。拂尘再一次挥动,天空塌陷,那道剑光被吞噬在无尽的虚空,消失不见。

李开麟收起两把宝剑,呆立在虚空之上,遥看剑光发源处,跪倒:“多谢师尊!”

另一道黄金色巨光穿破虚空,击向剑光发源处。

那是一道黄金巨笔的光芒,穿越时空,在未知处与剑光相遇,发出毁灭星辰的爆炸!

李开麟震惊失色!

然后一道紫衣身影看了震惊中的李开麟一眼,匆匆向拂尘飞逝的地方追去!

只一眼,李开麟如渡过了万古。

李开麟收起两把宝剑,破空而飞,回到了宁都城城墙。

虚空中的大战令所有人都呆在原地,攻城的忘了攻城,守城的忘了守城,天象异变,发生在虚空的爆炸虽然没有波及到人间,但是,天塌一样的天象异变令人震惊无语。

李开麟回来了,带着世外仙人和上位者的庞大气息压迫了所有人,于是所有人都跪拜下来,连城外的择天军也都被压服在地,不自觉跪倒。

宁都城内的所有人看到了城市上空有一尊悬立于天空的巨大影像,龙袍龙冠,气息浩然,一条黄金巨龙环绕其身,带着尊贵无比的浩大声势。

人们跪拜,新皇帝诞生了!

虚天之外,一只大手破空而来,随意一挥,一道狂暴的龙卷风将城外的择天军刮走,宁都城外一瞬间变为赤地,连护城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择天军消失,围城的攻势瞬间瓦解,宁都城渡过了一劫。

公孙峰和陈潮夏和他们的十几万大军被扫出三十里,几万人莫名其妙的死去,于是,只好重新整兵,退回沪水。

面对那只大手,他们无能为力!

沪水城择天军指挥部,茅老道为金玉天疗伤,马燕山百思不解有几位惶恐的看着忙碌的老道士,龙择天则是看着遥远的天空,脸上有愤怒之色。

茅老道忙活完,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金玉天,摇头叹气。

龙择天看了看叹气的茅老道,说道:“通天大天尊已经直接插手,你是师尊吗?若是师尊,师尊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茅老道看了看龙择天,说道:“不要乱猜疑,和你一样,我现在也不是本体,我不是他对手!”

“但是,他还是有所顾忌,否则,他早就来了!”,龙择天说道:“如意真君如影随形,二祖阴魂不散,他们被我的本体引到西部,但是在此处,通天大天尊却亲自出手,师尊难道还要观望下去?”

“最近这一段时间,大天尊应该老实一些,因为,太清的本体去找他谈心去了!”,茅老道笑道:“太清缠住他,你缠住了如意真君和二祖,剩下的事情应该留给九尊,你的那些兄弟!他们也该成就一些事情了!”

“我想尽快完成这些事情,旷日持久,遭殃的只能是百姓众生!”,龙择天心情不好,说道:“我要去宁都城,看看那个李开麟,他要登基做皇帝,我说什么也要给他送点礼!”

龙择天不顾茅老道的劝阻,破空而去!

茅老道唉声叹气,看着仍在昏迷的金玉天,说道:“太清的几个徒弟,还是这个窝囊小子听话!”

李开麟是有底气的,大天尊亲自出手,表明大天尊已经全然站在了他的身后,连独孤秀都不足为惧,那么,以后,自己面对龙择天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申破天追逐龙择天到西部以后,见无机可乘,便回到了宁都城,见独孤秀已经失势,马上靠近李开麟,睚眦等人也死心塌地的跟随在李开麟身边,斗姆则公开支持李开麟,所有星君都成了李开麟的力量,这让李开麟觉得资本雄厚,称帝顺理成章。

皇宫大殿依旧庄严辉煌,不同的是,龙座上端坐的是李开麟。

李开麟踌躇满志,看着归顺的满朝文武,说道:“本来新朝更替,是要大开杀戒的,你们这些三朝老陈,见风使舵,毫无节操,都在必杀之列,但是,帝国新开基,千头万绪,也正是用人之际,朕不想像独孤秀一样乱杀,如果你们想保住性命,那就尽心竭力辅佐朕,如果表现得好,不但性命可保,加官进爵发家致富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阴奉阳违,甚至贪得无厌,朕一经发现,灭尔等九族!”

大臣们心惊胆战,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李开麟将将目光投向那兰冲,说道:“那兰冲,我知道你是独孤秀的死党,甚至朕怀疑你与龙择天纠缠不清,这个大殿你认为你还能待下去吗?”

那兰冲出列,跪倒在李开麟面前:“臣自知难以获得陛下的信任,但是,臣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龙洲帝国,独孤秀作为帝国首辅,臣的上司,其命不可违拗,下级贯彻上级的指示是在也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臣与龙择天来往,只是作为使臣与在野的势力沟通谈判而已,都是奉了皇帝或者首辅之命,臣与龙择天并无私交,这一点,陛下耳目众多,可以证实。但是,臣终归是老朝老臣,不容于陛下,陛下若是许可,可将臣贬为庶民,若是要杀臣,臣不敢有怨言,至于九族,臣家族早已破败,百不存一,陛下也可以尽数杀了,但是,臣只留下丹心一片,愿吾皇陛下早日一统龙洲,还万民安宁!”

那兰冲举起右手,向自己的顶门拍去,众人惊呼不已。

李开麟一挥手,一道沛然气息将那兰冲禁锢,说道:“朕刚刚登基,不想金殿染血,你想死,也要有朕的旨意,朕不让你死,你想死都不成!”

那兰冲再拜,说道:“皇上仁慈,臣定肝脑涂地,报效陛下,臣谢主隆恩!”

李开麟微笑,那兰冲第一个表达归顺之意是他最想看到的,于是把目光转向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三人,说道:“其实,最没有节操的是你们三人,朕看着你们不顺眼,该怎么办呢?”

金旭光“腾”的站起身,怒吼:“够了!你这个庶子小儿,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老子受够了!”

李开麟一笑:“那就杀了!来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金殿突然动荡不安,如同发生地震,所有人匍匐在地站不起身,大殿轰隆隆作响,一道声音回荡在大殿:“威风够了吗?”

李开麟皱眉,戮仙剑已经擎在手上!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为有牺牲多壮志

龙择天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

金光旭康同声梁大为忍不住欣喜,纵然是是一些老臣仿佛也看到了希望,呼啦啦站起身,用惊讶和希冀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的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满殿文武,突然笑出声来:“李开麟,其实有时候是对的。”

李开麟面不变色,看了一眼龙择天之后便不再注意,依旧对着满殿文武说道:“有些人该死,甚至,比这个龙择天还要该死!”

“其实他不来,你们可以保住性命,他来了,你们都要死了!”,李开麟祭出两把宝剑,再一次拦在大殿门口。

只是这一次,剑光组成的剑阵,甚至将整个宫殿封锁。

“他不是你们的救星,他甚至不能自保,而且,我觉得,他其实也挺烦你们的!因为,他要改革变法,甚至,你们这些人都是他要处死的对象。”

李开麟面向龙择天:“我弄死他们,其实也是为你扫清道路,独孤秀在南方五省做的事情,不也是为你扫清道路?我看得明白,天下人不明白,你也心知肚明。”

李开麟突然抱出一个萌萌的小豹子,小豹子泪眼朦胧,看着龙择天发出凄婉的叫声。

龙择天心中一震。

李开麟极为温柔的抚摸着小豹子,像是舔犊情深。

只是,小豹子目光哀婉,看着龙择天发出喵喵的叫声。

龙择天感觉有些眩晕,强自镇定,面色不变,直视李开麟,然后一步一步靠近大殿上的那个龙座。

“我不想弄死你,但是,你突破了我的底线。”,龙择天慢慢靠近龙座,身前的空间形成一把利剑连接在两人之间,只要再稍稍近身,李开麟便被穿胸。

但是咫尺距离如同相隔万里。

两人对峙,小豹子迷离的眼睛的泪水甚至化作清风,从眼眶迅速蒸发,飞向上方。

李开麟摸着小豹子的手剧烈颤抖,甚至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龙座不堪重负,化为碎片,李开麟依然保持坐姿,颤抖的摸着小豹子。

大殿没有想象中的地动山摇,有的只是寂静,寂静的如同黑夜中的荒原。

龙择天徐徐挺进的剑被阻止,李开麟的身后是二十八个天神。

二十八尊天神来不及攻击龙择天,发动神功,阻止剑的到来。

李开麟手不在颤抖,面色恢复平静,手抚摸着小豹子,说道:“你背负的太多,因而有很多可乘之机,这满殿的文武,其实就是一堆堆臭狗屎,为他们,你不值得。而且,天下苍生,你伤心的还不多?表面上看他们都拥趸你,但是,一旦大难来临,他们谁会为你牺牲?甚至还可能埋怨你,什么革命什么变法?过去虽然苦一些,毕竟能活着!”

“但是,你非要打破这一切,不但人间贵族不允许,天上那些人也不允许,甚至你念念不忘的百姓因为你的改革变法给他们带来的动荡也会心生埋怨,最后离你而去,你的前两世很失败,不是吗?”

龙择天面色平静,对面二十八位神尊给他带来的压力让他甚至张不开嘴,但是,他仍然开口:“人族历史上,有很多不知所谓的人,他们生下来就好像带着使命的,自己吃着粗茶淡饭,却关心着别人的碗里有没有米,他们见不得那些高高在上人欺压弱小,非要替人家出头,就算没有人感激,他们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初心,他们不是贱,而是有一种理想和追求,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让大多数人过上好日子,尽管大多数人过上好日子也与他无关,但是,他就是坚守这样的理想。很不幸,我就是这样的人!”

“而且,我不让百姓信神,破除他们心中的神,让他们明白,神就是天下为公的理想,没有任何神可以霸占他们的思想,他们需要懂得,所谓的神,就是他们自己!”

龙择天汗水不自觉冒了出来,对抗二十八尊大神,给他的压力很大。

大殿上的大臣们陷入沉睡。

“可是,现在你要死了!”,李开麟继续抚摸着小豹子,身体却依然保持着虚坐的姿势,不敢有任何改变:“你要改变,天都不同意!”

龙择天微笑,突然化作虚无,二十八尊大神瘫倒在地上。

“柳依依不能有一点损伤,否则,你会魂飞魄散!”,这是龙择天留下的声音。

李开麟终于瘫坐在地上,汗流浃背。

小豹子趁机一飞无踪。

茅老道守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依旧昏睡。

马燕山看着茅老道,有些惴惴不安:“择天没事吧?你是茅老道?”

“当然,我就是爱喝酒的茅老道!”,茅老道一甩拂尘:“走,喝两盅去!”

两人来到沪水最有名的大街,灯红酒绿的,只是,马燕山更是惴惴,第一次,看到茅老道身后跟着一头大青牛。

大青牛很是傲慢,甚至,鼻孔中喷出的白色雾气,都能将马燕山喷出一个跟斗。

马燕山看着茅老道,又偷偷看了看后边那头青牛,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有些瘫软。

青牛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看着茅老道手里的那杆白色拂尘,有忌惮和愤怒之色。

茅老道叹气,夹着马燕山:“这样,还想长生?”

大青牛来到马燕山旁边,目光中的不屑更是明显,对着马燕山的脸喷出一道清气。

马燕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不好意思的挣脱出来,问道:“这,这畜生,不,这牛,不对劲儿,为何跟着咱们?”

大青牛又喷出一腔清气,马燕山再一次昏死过去。

茅老道无奈,又夹起马燕山,跳上大青牛的脊背,说道:“你惹得事情,你来背!”

大青牛“哼”了一声,悬空而起,瞬间消失。

“不管那小子了吗?”,大青牛在云朵间穿梭,犹豫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

“你还是关心他,还不承认!”,茅老道夹着昏睡的马燕山:“八景宫那块石头跟了龙择天,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是不是也这样?”

大青牛喷出的清气如龙卷风,卷的虚空都化作无尽的沟壑:“我不想做牛做马,不,只是做牛,凭什么老的骑了小的骑?”

“我不是放你自由了吗?你不走,难道还要埋怨我?”,茅老道将马燕山仍在大青牛的屁股上,说道:“你羡慕那块石头,也想跟了去?”

大青牛放个屁,巨大的扭屁股顿时黑烟缭绕。

于是马燕山睡得更死。

“那小子还在昏睡,你就这样不管了?”,大青牛终于还是忍不住。

“看看,我就说你还是关心他,还死不承认!”,茅老道拍了拍牛头,说道:“他没事,只是神魂有些劳累,睡一觉就好,何况,那只是分身!”

大青牛终于有些放心,但是还是有些悻悻:“你自私,自己不敢面对的事情,就找上了那个愣头青!”

“放屁!”,茅老道怒喝。

一阵山摇地动的屁声,黑烟甚至弥漫了整个虚空,马燕山睡得更死,茅老道咳嗦起来。

“你真是个牛脾气!”

“现在去哪儿?”,大青牛终于忍不住。

“东方仙岛,我师弟那个地方。这不是正在走吗?”

“又打不过人家,装什么蒜?”,大青牛小声嘀咕道。

“放屁,谁说我打不过他?要不是那个老头,我一个能打他仨!”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屁响,黑烟再一次笼罩虚空。

“这牛脾气!”

龙择天一睡就是七天,身边有一头小豹子。

龙择天睁开眼睛,小豹子立即精心舔了舔他的额头和眼睛。

房间里还有陈潮夏和公孙峰等人,正紧张的看着他。

“两年时间还有不到两个月,接下来怎么办?”。公孙峰惆怅的来回渡步。

“你的本体不回来,很多事情办不成,你又是这个样子,天上的神都来了,两个月,能做些什么?”,公孙峰不顾龙择天身体虚弱,竟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陈潮夏不满,怒视着公孙峰。

“他死不了!”,公孙峰说道:“倒是我们,谁能对付那些大神仙?”

陈潮夏说道:“他已经拖住了那么多大仙人,宁都城来了数不清的大神,还是他一战立威,你还要他做什么?”

公孙峰摸了摸还在懵懂中的龙择天的额头,说道:“就算是分身,也足以对抗那些神仙,所以,他不能倒下来!”

龙择天晃了晃脑袋,下床站起身,说道:“明日整兵,继续攻打宁都!”

公孙峰大喜,立马冲出房门。

陈潮夏有些担心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没事吧!”

龙择天看了一眼站在陈潮夏身边的炎夫人,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喝你们们的喜酒,真是遗憾,等打下宁都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办喜酒!”

炎夫人喜上眉梢,陈潮夏依旧忧心忡忡。

小豹子钻进龙择天的怀里,不厌其烦的舔着龙择天的脸。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并且,有些温馨。

第四百六十六章 敢叫日月换新天

刘白衣引大军渡过禹河,向宁都城凶猛扑来。上官向完全平定了萨胡,引军入关,包围了旧皇都蓟城,做出围而不打的态势,林秋风从重耳南部渡过禹河,呈澎湃之势,势不可挡,做出时刻渡江的姿态,聂风和公孙虎更是势如破竹,几路大军都对宁都城呈现舍命进攻的态势,宁都城及其大江以南地区风声鹤唳,李开麟的朝廷军已经呈现一触即溃的颓势。

李开麟登基,做了皇帝,但是,第二天就发现自己仅仅是宁都城的皇帝,甚至宁都城内大多数人也不承认这个皇帝,他突然感到孤立和无尽的悲哀。

宁都城朝野矛盾重重,甚至,他来不及清除反对派,比如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等人,城外大军再一次兵临城下,令他焦头烂额。

南方的独孤秀已经亮出除奸佞,清君侧的大旗,势要将李开麟千刀万剐,龙择天的择天军没有说什么,但是兵力临城下已经表明了态度。

宁都城内百姓因为李开麟的名不正言不顺,群情激奋,各种传单如雪片,声讨李开麟的倒行逆施。

唯一让李开麟安慰的是,有二十八星宿,有斗姆背后的支持,还有大天尊亲自出马,蝼蚁们的反抗,只是螳臂当车。

真的如此吗?

百姓们亮出了自己的态度,这个李皇帝,他们不认!

于是朝廷被孤立,连守城的朝廷军都被扔了臭鸡蛋。

得民心者的天下,李开麟乍一宣布自己是皇帝,就受到了无穷无尽的舆论攻击,没有百姓的承认,那把椅子是坐不稳的。

宁都城仅仅几天时间,乱成一锅粥,同时死了不少人。

龙择天来到了宁都城上空,说了这样一段话:

“龙洲不需要皇上,龙洲的百姓就是这块土地的主人,王侯将相,没有谁能决定其他人的命运,决定自己的没命运的只有自己,所以,我现在以择天阁阁主的名义告诉宁都城的百姓们,站出来抗争,拿起武器,推翻压在你们头上的的旧皇帝新皇帝!如果李开麟敢于对你们们出手,我龙择天保证你们的安全,李开麟将死无藏身之地!”

于是择天军开始大规模攻城,城内百姓开始集体骚乱。

李开麟内外应接不暇,很快,宁都城岌岌可危。

择天军开始攻城,公孙峰陈潮夏指挥队伍以飞舟率先攻击城内防御,大军架设云梯,气势排山倒海。

龙择天纵身飞入高空,祭出黄金巨笔,向城门猛扫。

李开麟指挥大军猛烈反击,两把宝剑带着堂皇的气势形成浩大的剑阵攻向择天军,二十八星宿再一次包围了龙择天,各自拿出看家法宝将龙择天团团围困。

攻城战就此进入白热化。

公孙峰陈潮夏见龙择天被二十八星宿围困,李开麟的剑阵在攻城大军中肆无忌惮,令择天军损失惨重,公孙峰只好命令部队暂时停止攻城原路回撤,至城外三十里隐蔽。公孙峰陈潮夏不放心龙择天,两人再一次回返,见龙择天与二十八星宿激战正酣,李开麟也加入战团,龙择天处境不妙。

公孙峰陈潮夏纵身加入,两把宝剑气势恢宏,截住李开麟的攻势,与李开麟硬抗,只是不出一两个回合,两人便岌岌可危。

龙择天见状,生恐二人出现意外,摆脱二十八星宿的围堵,瞬间来到陈潮夏和公孙峰面前,一手一个,纵身飞升,远远的逃了出去。

“我这一具分身真的做不了什么”,龙择天有些泄气,看着同样惊慌失措的陈潮夏公孙峰二人,龙择天强打精神,说道:“不过,宁都城败局已定,胜利还是我们的!”

公孙峰看了看龙择天,摇摇头:“我的意见是暂时退回沪水,以利再战!”

龙择天摇头:“若是不在我的本体回归之前拿下宁都,情况会更糟,那些被他牵制的神仙都会蜂拥而至,而现在,我们还有一个机会!”

龙择天看着分散隐蔽的择天军,说道:“林秋风和龙小龙猿坤快要到了,他们来到的那一刻,就是破城之时!”

公孙峰有些怀疑,龙小龙和猿坤何时能赶到,若是李开麟和那二十八个神仙前来追赶怎么办?

择天军在全国四面开花,禹河以北除了蓟城那座孤城被铁桶一般围困,其余已经尽数归入择天阁版图,禹河和大江之间的空白地带也被各路择天军风卷残云收入囊中,南方各地择天军游击于李开麟和独孤秀之间游刃有余,西部则通过龙择天西进北上也基本上归择天阁所有,可以说全国四分之三已经在择天阁控制之下。只是李开麟死守宁都城,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他反击成功,消灭了自己和陈潮夏的大军,李开麟很可能死灰复燃,以宁都城为起点对择天军发起致命的反击。

公孙峰沉吟:“无论如何不能让李开麟腾出手来,就是困也要将他困死在宁都城!”

“所以,”,龙择天目光坚毅:“大军不计代价返回宁都城,对宁都城进行包围,不能让李开麟逃出这座城,坚决拖住他!”

公孙峰陈潮夏站起身,昂然说道:“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宁都城脚下!”

龙择天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我不会让你们死,这一次返回,由我拖住李开麟和二十八星宿,你们继续攻城!”

龙择天说道:“宁都城已经动乱,只要我大军不撤走,城内百姓就会主动配合,让李开麟内外交困,这座城可以拿下!”

陈潮夏有些担心:“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区区一尊分身,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龙择天一声呼啸,腾空而起:“择天军听令:继续攻打宁都城!”

“为了改天换地,为了龙洲百姓,不计一切代价,攻破宁都城!”

大军轰然响应,气势排山倒海,继续攻向宁都城。

龙择天纵身飞行,不一刻再一次来到宁都城上空:“李开麟,出来受死!”

李开麟和二十八星宿本来就在城墙上,见龙择天到来,也没有废话,直接升空,再一次将龙择天围在垓心。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指向李开麟,说道:“李开麟,你废金玉天自称为帝,你倒行逆施天人共愤,你引邪神残害百姓苍生,你为祸龙洲致使生灵涂炭,你罄竹难书百死不足以赎罪,今日,我龙择天以天下苍生之名取你性命,以安天下!”

李开麟怒极反笑:“龙择天,不要如此义正辞严,果然比我高尚哪里去了?你为的是什么?一统龙洲,还不是沽名钓誉位及至尊?说我引邪神入世,你手下可曾少了世外神仙?这场人间之祸本来就是上界大人物的较量,你我都不过是棋子,谁比谁正义?拉倒吧,既然被摆在了前台,那就打就是了!”

龙择天也觉得逞口舌之力已经毫无意义,挥动巨笔将李开麟和二十八星宿圈在战圈之内,悍然发起突袭。

李开麟知道龙择天的意图,是想将自己和二十八星宿都拖住,让择天军毫无后顾之忧的攻城。只是,龙择天未免太高看自己,若是本来来临,凭着那些难以克制的法宝,自己这些人完全不是对手,只是现在,这个分身仅仅凭借修为和肉身之力对抗自己这些人,不说托大,就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开麟祭出两把宝剑,两条剑笼瞬间龙啸震天,扑向龙择天。

“龙择天,就拿你这道分身祭剑!”,李开麟驱动剑龙,一时间风云变色。

二十八星宿各展神通,无数法宝攻向龙择天。

龙择天巨笔幻化成通天巨棍,盘旋舞动,浩荡金光形成的旋涡将所有法宝排斥在外。

三十人战到虚空,无尽神通施展开来,虚空都有塌陷之忧。

最厉害的还是诛仙剑和陷仙剑的神通,无数剑影组成的剑龙盘旋在龙择天身边,逼迫龙择天舞动巨笔一刻也不能停歇。二十八星宿见缝插针,各式法宝趁虚而入,有的破开龙择天的天笼,重重击打在龙择天的身体上。龙择天只能硬抗,不敢有片刻停歇,一旦巨笔的光晕消失,李开麟的宝剑必定能乘虚而入,只需要一道剑光,必定能破开龙择天的圣体,甚至废了他的修为。

龙择天依旧死死的拖住李开麟等人,特别是李开麟,他知道,只要李开麟脱困,必定对择天军大开杀戒。

龙择天是琉璃圣体,一般的法宝对他而言如同隔靴搔痒,但是李开麟的这两把宝剑不同,那是大天尊亲自炼化,取混沌精铁和先天元气以混沌之火锻造而成,乃是后天顶级之宝,一剑可破天地,一剑可斩神仙。

龙择天主要的精力也是对付这两把宝剑,不敢有丝毫大意,龙择天武动巨笔,盘旋的金光如同巨茧在李开麟和二十八星宿身边闪电般盘旋,时间一久,体力和精神力自然透支,堪堪有破败之忧。

“那小子,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你老爸身死道消!”,龙择天心中苦闷,期待龙小龙即使赶到。

第四百六十七章 金玉天救援

没等来龙小龙,却有一个人出现在战场,接过了李开麟的攻势。

龙择天的压力骤然减小,神识感觉了一下来人,见金玉天奋不顾身挥动宝剑与李开麟的两条剑龙对抗,只是一瞬间便陷入全面被动,堪堪保命。但是金玉天悍不畏死,几次不顾一切拖住李开麟想要摆脱自己的身体,转而攻击龙择天,打法是不要命的打法。

金玉天宝剑从上至下劈杀,劈向其中一条剑龙,虚空撕裂,剑光刺眼,竟然将那条剑龙劈碎,自己手中剑也化为齑粉。金玉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化利剑,对着李开麟冲击而去。李开麟没有到金玉天如此以命相搏,急忙驱动另一条剑龙攻击来势凶猛的金玉天。龙择天感觉到了金玉天的危险,巨笔伸展,由上至下砸向剑龙。剑龙破碎,金玉天身如闪电,瞬间来到李开麟面前。李开麟只好举掌迎接,一声惊天炸响,令虚空破碎,大气层如同被凿穿,一眼天井直入天穹。

龙择天的分神给了二十八星宿机会,二十八种强悍的共攻击悉数落到了龙择天身上,要将他打落尘埃。

龙择天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从虚空飘摇而下,只是,龙择天鼓动体内最后的力量,来到李开麟面前,一笔砸向李开麟的头顶,李开麟两把宝剑上举,迎接龙择天至为狂猛的一击,三件法宝对撞,巨响再一次震动虚空。

龙择天抱住已经跌落的金玉天,与李开麟一道,三人跌落尘埃。

三人几乎同时落地,金玉天被龙择天抱在怀里,气息虚无,似有魂飞魄散的征兆,对面的李开麟脸无血色,也发不起任何攻击,只能调息。龙择天虽然也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如同得了大病,修为尽丧。

二十八星宿落下,站在李开麟身后。

李开麟声音冰寒:“杀了他们!”

二十八星宿驱步向前,各式法宝各种攻击再一次发起,进行致命一击。

龙择天看了看怀里的金玉天,脸上露出微笑,面对攻击无动于衷。

一条通天铁棒从天外插向地面,向钻一样高速旋转,将所有法宝和攻击悉数挡在外边,接着两道身影落在地面上。

龙小龙来到龙择天面前,盘膝而坐,伸出双手握住龙择天的双手,混沌之气注入,将龙择天所亏空的灵气和精神力补充完整,又将其体内所有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重新梳理了一遍。

然后是金玉天。

猿坤铁棒画成的巨大圆圈将二十八星宿和李开麟圈在圈内,大圆圈闪烁着金光,如同巨桶,二十九个人脸色巨变。

李开麟体力透支,无法驱动诛仙剑和陷仙剑,二十八星宿驱动各式法宝攻击巨桶却无法撼动,只能坐以待毙。

二十九人露出绝望之色。

龙择天金玉天调息完毕,站起身,看着圈内的李开麟和二十八星宿。

四道目光穿破巨桶,投射到每个人身上,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龙择天伸出的巨笔捅碎了圆圈,二十九个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龙择天巨笔横扫,二十九个人被扫向天空。

龙择天金玉天龙小龙猿坤纵身而起,升入高空,李开麟等二十九人在空中开始释放法力,向四人发动攻击。猿坤主动接上李开麟,龙择天龙小龙金玉天三人则开始与二十八星宿混战,没有了诛仙剑和陷仙剑的压力,三人便如猛虎下山,几个回合将二十八星宿完全压制。

猿坤通天巨棍大开大合,天空如浊浪排空,两条剑龙被巨棍反复搅碎,李开麟已经显露败像。

二十八星宿眼见不敌,试图四散溃逃,被三人发动巨大攻击,堪堪要身死道消。

龙择天的巨笔扫向一人,那人中棍,身如败革,身躯四分五裂,一缕神魂飘向苍穹。

龙择天欲赶尽杀绝,驱动脚下浮云,手中棍劈山而下劈向那缕神魂,突然,一道纤纤素手出现,收起神魂,接着斗姆身形显现,秀发飞扬,一张清秀的脸因愤怒胀红,手中祭出一颗巨石砸向龙择天。

龙择天击碎巨石,巨笔扫向斗姆。

那边,猿坤铁棒砸下,有山崩地裂之势,李开麟无法闪避,闭目等死。

一直大手从天外来,抓住李开麟,随后向虚空收缩,猿坤伸出铁棒,向巨手扫荡而去。

二十七星宿汇合斗姆,围攻龙择天。

龙小龙和金玉天马上加入战团,天空中的战斗更为激烈。

猿坤的铁棒终于与巨手遭遇,巨手将李开麟抛出,另一只手接住,随即大手握住铁棒,铁棒如同面条,在巨手中如同被随意玩弄的婴儿。

大手将通天铁棒变成面团,随即毫不停歇抓向猿坤的面门。

猿坤大骇,神魂皆冒,大手如同牢笼,将猿坤禁锢在牢笼之内。

猿坤使出法天象地之躯,试图挣破牢笼,只是,那大手仿佛禁锢了这一片空间,猿坤无论身形大小,皆逃不出掌心。

只需轻轻一握,猿坤必定化为灰烬。

龙小龙摆脱星宿纠缠,不要命飞向巨手,祭出五灵珠,砸向巨手。

巨手似有所忌惮,放过猿坤,祭出吞天罩,吞天罩如口袋,吞掉五颗五灵珠,又毫不停歇向猿坤和龙小龙抓去。

巨手遮天蔽日,更为强横,天空如同被遮了一块巨大的幕布,挡住了所有光线,整个世界黑暗起来。

龙小龙和猿坤同时施展象天法地之躯,挣脱牢笼,撕毁幕布。

但是,巨手逐渐收紧,二人发动大罗金仙修为向四处冲击,抵抗巨手的压力,但是,那巨手只是稍稍停顿,依旧逐渐收紧。

龙择天因为失神,被斗姆的降魔玲砸中,跌落尘埃。

金玉天同时被斗姆扫落尘埃。

龙小龙和猿坤感觉到呼吸困难死亡临近,纵使使出浑身解数,依旧逃脱不出黑暗的牢笼,大手已经收紧,只要一握,二人必然化为残渣。

但是,一道白光突显,撕裂了巨大的黑幕。

大手张开,指缝间透出的光线让天空的光明再一次降临人间。

然后一只同样大的巨手与另外一只大手一触即分,天空顿时暴雨倾盆。

斗姆本想降临人间消灭龙择天金玉天的肉身,见天空中的两只大手犹豫了一下,随即带着二十七星宿飞升天外。

猿坤和龙小龙也跌落下来,四人看着天空同时发呆。

空中的两只大手一触即分,随即暴雨倾盆,但是,一**日出现,驱散了暴雨,随即晴空万里。

最先出现的大手停顿在空中,似有所思考,片刻后消失。

另一只大手也消失。

空中,一张绝色的脸出现,随即出现了一副风华绝代的身形,弹了弹手中的四团气体,打入四人体内。

四人随即恢复了所有修为。

空中的绝世风华的面孔温柔的看向龙小龙和猿坤,留下一瞥笑容,随即消失。

龙小龙和猿坤泪流满面。

生死时刻,帝娲娘娘救了他们!

龙择天苦笑,若不是帝娲娘娘出现,今天这四人必定全数身死道消。

自己是分身倒是不怕死,其余三人则无法幸免。

虚空中的大战结束,地面的攻城战也已经结束。

公孙峰陈潮夏率军攻进了城门,自此,宁都城归属择天阁。

只做了几天皇帝的李开麟失踪。

公孙峰担任了会稽省择天阁阁主,统领麾下及李开麟残军共五十万人马,陈潮夏人宁都城择天阁阁主,负责宁都城的一切军政事务。

从此,龙洲没有了皇帝,择天阁遍地开花。

原龙洲帝国老臣子悉数被解职,或者解甲归田,或者隐居故乡。

那兰冲逃离,到南方投奔独孤秀。

独孤秀将都城定位在香北的江城,南方五省聚集了百万大军。

金玉天问龙择天,如何安顿自己。

龙择天笑道:“你我兄弟一起来一统江山如何?”

“未来的都城在哪里?”,金玉天问道。

“当然是在蓟城!”,龙择天毫不犹豫:“宁都虽好,但是过于安逸繁华,再加上交通便利,实属于易攻难守之地,当初独孤秀将皇都迁到这里,也算是战略上的失误。”

金玉天突然感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使命!

第四百六十八章 龙择天再到塔石城

“现在,晏子怀已经没用了,但是,为了保住那座古城,还请师兄做一回说客,前往蓟城劝晏子怀放下武器投降,只要他投降,未来的龙洲国还会有他的栖身之地!”

金玉天又感到自己还没有完全完成使命。

龙择天摆弄着手中的纸笔,思索了一番,提笔一挥而就,交给金玉天,道:“这是我写给晏子怀的亲笔信,烦请师兄亲手交给他!”

“另外,我会让龙小龙猿坤跟随你一道去,确保你的安全!”,龙择天说道。

“把人都给了我,若是李开麟二十八星宿甚至斗姆去而复返,如之奈何?”,金玉天有些担忧。

龙择天道:“上官向挥师入关,周德旺对蓟城形成挤压之势,拿下蓟城之后,可以宣布建国。至于宁都这边,你不用担心,我的本体马上回归了!”

“只要本体回来,那些神仙也不足为惧!”,龙择天信心百倍。

“我还想求你一件事情,”,金玉天显得犹豫,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师兄尽管说出来!”,龙择天认真的看着金玉天。

“我是说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等人,是为兄的老臣子,与我几十年亲厚,我希望他们能留下来,陪我最后一程!”,金玉天突然感到难过,话语沧桑。

龙择天拍了拍金玉天的肩膀,说道:“未来的龙洲国已经没有了他们的位置,不过,我想将来成立一个议事院,专门吸收这些老臣旧子,给他们出主意和说话的平台。师兄念旧,我又何尝不是念旧之人?也好,这一次你们去蓟城将他们都带上吧,然后就在蓟城定居下来。”

金玉天有给龙择天跪下来的冲动,终于忍住,只是抱了抱龙择天,转身走了出去。

龙择天感受到了金玉天的激动,心中若有所思。

宁都城千头万绪,陈潮夏忙碌城内的事情,而公孙峰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击南方,与独孤秀的战争越来越近。

但是,龙择天一直等待着本体的回归,他也担心李开麟等人去而复返,祈祷着本体早早归来。

只是,龙择天的本体似乎不慌不忙,收拾完西域穿越星星峡,进入雍凉境内。

龙择天想到了塔石城的云老爷,上官蠡和管冬雷已经升天归位,云老爷赵老爷和陈老爷依旧坚挺,不知道何时,这三位老爷也将归天。

能见一面自然是要见一面的,何况人家对自己有恩,还欠着人家的钱呢。

龙择天一路西进北上,几乎是兵不血刃收服西部诸省,如此壮举早已经传遍龙洲甚至外藩大陆,对于他的行踪,天下人哪怕是平民百姓都给予极大的关注。只是,龙择天神鬼莫测,西部之行惊天动地,宁都和沪水一带也神龙显形,不但攻取了宁都城,更是挥军南下,直面独孤秀。如此匪夷所思的壮举实在令人目瞪口呆。

龙择天离开西域来到雍凉,并且直奔塔石城,云老爷自然知道。

甚至龙择天一出现在云府大门,龙老爷等人早已经恭候多时。

龙择天拱手行礼,情真意切,云老爷歪腰还礼,受宠若惊。

短短几年不见,龙择天越发威震天下,令云老爷震惊。

云老爷将龙择天让进会客厅,宾主落座,香茶散发的香味已经撩人鼻翼。

云府人凡是有头有脸的人悉数到场,令龙择天奇怪的是,云老爷耐心细致的介绍来人,并将自己的家人逐一介绍给龙择天。

龙择天逐一见礼。

云老爷终于放下了诚惶诚恐的心态,又变得豪气干云,大声说道:“云某下界,除了正牌夫人甘萍和独女云美锦之外,再无亲人,虽说是有几位妾室,但是可恨未能给本人留下一男半女,着实可恨。其余家族人并与我无关,龙兄弟若是看着不顺眼,除了本人妻女,尽数杀了便是!”

龙择天大惊:“云老爷何出此言!”

众人也惊悚不已。

云老爷挥手,制止了私下嘀咕的人,说道:“你们都是寄生虫,寄居在我的身体上吸血,早该死了,难不成还想继承家业不成?从今日开始,云家解散,各自到自己的乡下去,拿点家资,过好生活,若是还想依仗我的势力试图发家致富圈田占地无恶不作,龙阁主能不能放过你们不好说,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龙择天立即明白了云老爷的意图,以退为进,保住云家人性命。

只是,我龙择天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的命了?

龙择天突然明白,管冬雷和上官蠡的归天让云老爷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也到了,虽然,这与龙择天无关。

先前是独孤秀,现在该是谁?

独孤秀清除了大家族,留下了千古骂名,但是,却为龙择天创造了有利条件。

不然,龙择天也绝对不会允许庞大家族的存在。

现在,龙择天来了,就算是没有独孤秀当恶人,难道龙择天自己不会动手?

但是,龙择天真的没想那么多,这一次来访真的是单纯的感谢之旅。

若是知道云老爷被吓得想这么多,真不如不来。

但是,龙择天窃喜起来,云老爷自动解散家族,倒是意外之喜。

龙择天脸有愧疚之色:“云老爷下界,本来是游历红尘,享受一世荣华,却是被我拖累了!”

云老爷感动:“小女锦儿跟了上官向,上官向又是你的结义兄弟,说起来都是自己人,谈不上拖累。”,云老爷突然感到凄凉,这一世降生塔石城,托赵老爷福,享受了大半辈子,只是留下妻女就有了牵挂,自己就这么走了,终于还是万分不舍。

想到这儿,云老爷突然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举动,跪倒在龙择天面前:“山妻出身于普通世家,认识我的时候只是一介没有修为的普通女流,虽然经过我洗精伐髓,但是至今修为不过人间至尊,想要和我一起飞升根本不可能,但是,我放不下山妻,求龙阁主带走山妻,将来阁主飞升,带着山妻一起走,我在上天西部玄坛财神殿等待山妻,求求阁主!”

云老爷泪流满面,重重磕头。龙择天似受到惊吓,赶忙扶起云老爷,大呼道:“云老爷何苦如此?折煞小弟了!云老爷等人下界,乃是上天旨意,没有上天的召唤谁敢要云老爷走?莫不是上官老爷和管老爷已经飞升,云老爷有同命相怜之悲?放心,上天我也有些路子,云老爷大可不必忧心,待夫人有能力飞升,一起走岂不是更好?”

云夫人泣不成声,扶着云老爷:“老爷何苦?贱妻能陪老爷三十几载已经是苍天照顾,老爷去了,贱妻在这世上还有何留恋?锦儿有上官向和龙阁主照顾,定然是不错的,未来一定飞升,只是贱妻乃是一介平民,纵使龙阁主法力通天,又怎么会带着我飞升?若是老爷留不下,果然去了,贱妻绝不独活,留下一缕魂灵陪在老爷身边也就是了!”

一对夫妻相拥哭泣,令人心碎。

云老爷看着大厅内的人,说道:“你们跟着我享受了三十几年的锦衣玉食,该到我们放弃的时候了,你们享受的一切是我给你们的,现在我要收回来,你们可有意见?”

众人悲哀无言,任是谁也舍不得荣华富贵,何况这还没怎么样,只是龙择天一来便如此,于是不少人看向龙择天有憎恶之色。云老爷的堂弟云峰抹了一把眼泪,亢声说道:“大哥之命本来应该无所不从,但是,三十年打拼才有今天的云府就算大哥居功至伟,也不能说我们这些人都沾了你的光,难不成我们都是吃闲饭的?大哥乃是天上神仙,当然不在乎,可是我们都是俗人,让我们就此交出所有财富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大哥还请见谅!”

云老爷摇头:“你们还是没有看清形式,交出财产,我是在保你们的命,管冬雷和上官蠡比我家大业大,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朝飞升一切都化为泡影?我的妻女自然有人会保全,你们凭什么?谁保你们?龙阁主虽然仁义,但是,我们这三十年发的财诸位想一想,是怎么来的?果然问心无愧?龙阁主只是征收钱财,不要命,可是独孤秀哪?李开麟哪?他们可是要钱还要命的。而且就算龙阁主今日不要你们任何东西,他前脚一走,后面跟随的那些神仙们会无视你们?你们要知道,那两位老爷的家族被灭,可不是龙阁主做的,你们还想不明白?”

众人期期艾艾,总是舍不得,龙择天刚要说话,云老爷摆了摆手:“我意已决,再有反对,当如此!”,云老爷一掌拍在云峰头顶,云峰顿时跌倒,脑袋变为碎西瓜,红白的流了一地。

心儿感到恶心,催动凤凰真火,将云峰的尸体化为飞灰,红袖一展,大厅内便清朗起来,令人咂舌。

外面天空有破云之声!

第四百六十九章 逆天又如何

空中的破云之声越发刺耳,如飞鸣镝,声音落到大厅几乎穿破了每个人的耳膜,普通的族人都尽皆昏倒在地,连云夫人也站立不稳。

云老爷面色骤变,将云夫人推给龙择天,喊道:“拜托照顾山妻,我去了!”

云老爷飞升天外,空中幻化一把青龙偃月刀,对着虚空出发出惊天一劈,刀光顿时如通天彻地的闪电之光,劈开重重迷雾和云层向远处撕裂而去,远处有蘑菇云一样的光团升空而起,直冲九霄,然后剧烈的爆炸声震动得整个塔石城如同遭遇了地震,塔石城一瞬间陷入惊恐之中。

龙择天将云夫人推给龙小心,吩咐了一声,自己连同四女三位小正太破空而去!

云深处的爆炸终于止歇,浓云处阳光穿透,如另一方世界。龙择天等人来到此处,见云老爷手持大刀面向虚空,大声喊道:“如意,可是要战一场?”

虚空无数神人闪现,当中一人正是如意真君。今日,如意真君座下乃是墨黑的麒麟,一呼一吸仿佛带动天地风云,威武得如同上古之神。如意真君看了看云老爷,刻意忽略了龙择天等人,手中如意一指,道:“云山,你算老几?连赵玄坛都要喊我一声师兄,你是何人?不过给赵玄坛牵马坠蹬的随从而已,也敢和我叫板?师尊已经定了你的归期,还不速速归位?”

云老爷怒极反笑:“嘿嘿哈哈,如意,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三姓家奴而已,不也曾背叛师门投身西方教?论本体,你只不过是一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畜生不像畜生的三不像而已,就算你化形为人,还只不过是畜生而已,有何脸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下界游历,也是赵老爷托付的事情,与你那个师尊何干?今日我就是不走,你又能奈何?”

如意真君气得面红耳赤,手中玉如意祭出,万道寒光直奔云老爷。那寒光穿透虚空,比闪电还快,云老爷大刀一挡,噼啪化作碎片。龙择天一抄手,将云老爷带在一旁,寒光尖叫破空远走,不知道穿透了多少云山雾海,至极远处的虚空。

如意真君喝问:“龙择天,你要插手?”

龙择天一笑:“一年多,你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不离不弃,你现在问我为何插手,不觉得滑稽吗?”

如意真君道:“龙择天,不要以为我怕你,今日是师尊规定云山归位的日子,你看看我后边都是什么人?乃是碧游宫和凌霄宝殿的天兵,连大帝都知道你可能要阻拦云山归位,派出了几位天王和众多天兵天将随我一起下界捉拿云山,你若是阻拦,不但得罪了我碧游宫一脉,而且是公然忤逆大帝,这个罪名你可担待得起?四大天王听令,若是龙择天阻拦,格杀勿论!”

四大天王轰然响应,众天兵天将列阵,整个虚空气息澎湃浩荡,令空间显得挤压异常。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三座宝塔凌空旋转,乾坤图覆盖天空之上,风火蒲团更是在乾坤图下方高速旋转,“这一方天地我做主,今日我就忤逆所谓的天意又能奈我何?”

如意真君虽然有万宝万法,但是,被龙择天这一番布置,顿时陷入龙择天的小世界,就算能自保,也对龙择天等人也无可奈何。如意真君大骇大怒,高声喊道:“师尊,大帝,龙择天不听话!”

这一声呼喊像是孩子告状,声音却穿透乾坤图破空而去,连乾坤图都动荡不安,龙择天一惊,没想到如意真君果然到了圣人层次,想要拿下他恐怕多费周折。

龙择天不甘心,巨笔一扫,万千大道字符组成的字符巨龙呼啸扫向如意真君,如意真君祭出如意,高速旋转到字符巨龙,噼噼啪啪一阵爆响,字符巨龙消散。

龙择天驱动莲台,头顶三花,巨笔一挥,再一次扫向如意真君。如意真君看到龙择天来势凶猛,不觉惊恐,大吼:“快快拿下!”

四大天王和众多天兵天将蜂拥而上,手中各式法宝兵器铺天盖地攻向龙择天。龙择天哈哈大笑:“我的世界我做主!”,莲台旋转,梵声唱响,乾坤图下紫光缭绕,巨笔盘旋,将所有法宝兵器一扫而光。

四男四女飞身而起,四个方位布好四象阵,吕尚纵身扑向睚眦等人,三位小正太驱动三座宝塔,光照之下,无数天兵天将行动受限,失去了抵抗能力,四男四女大开杀戒,不过盏茶功夫,天兵天将被消灭了一半!

龙择天则直取如意真君,巨笔挥动之下,如意真君左支右拙,法宝层出不穷却只能堪堪保命,于是声嘶力竭:“师尊,大帝,龙择天果然不听话!”

“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龙择天逼近如意真君,探手一抓,眼看将要把如意真君抓在手里。突然乾坤图剧烈颤抖,这一方空间似乎有天塌地陷的感觉,令所有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连三座宝塔都颤动不已,四男四女被摇晃着脱离了阵位,就算是吕尚抱住了睚眦摔落到不知何处。

龙择天大惊失色,眼看乾坤图遥遥升空,似要被人收了去,龙择天赶紧纵身升空,抓住乾坤图,一个意念将乾坤图和宝塔收进识海,总算保住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法宝。

但是,随即,还是那只大手,见抓了个空,依旧不依不饶自虚空探下,抓向发蒙的云老爷,只是一握,云老爷灰飞烟灭,之余一缕魂灵随大手而去。

如意真君欣喜,龙择天大怒:“又是你!”,巨笔猛砸,如蛟龙出海,大道字符组成的巨龙呼啸而去,直接砸向那只大手。

大手被砸中,只是停顿了一下,又迅速回缩,消失在虚空。

“你又打到了我,不简单!”,虚空中传来一声赞叹。

龙择天无奈的看着消失的大手,狠狠道:“总有一天,我要砸了你的宫殿!”

龙择天转过头,看着如意真君,如意真君头皮发麻,喊道:“云山既已归位,任务完成,诸位可速速归去!”

四大天王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喊道:“已完成大帝陛下圣意,天兵归位!”

话音一落,天空顿时再也不见一个人影,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看着消失在虚空处的天兵天将和如意真君等人,突然想笑:“如意真君像个孩子,今天告了两次状!”

话音刚落,吕尚带着睚眦来到龙择天面前,将睚眦摔倒龙择天面前,问道:“这块狗皮膏药怎么处置?”

龙择天也觉得很讨厌睚眦,想了想,一脚踢在睚眦的身上:“回你的东海,别让我在看见你!”,那睚眦被龙择天一脚踢飞,像是流星一般,破空而去,直到不远万里落入东海!

“你今天真算是逆天了!”,吕尚笑道。

“逆天又如何?”

龙择天抬头看天,说道:“都说世人争名夺利,神仙难道不是如此?你我在棋盘上,岂不知那些高高在上的操盘手为了什么?每个神仙都有自己堂口,有自己的香火,甚至都想把自己的道作为天道让人遵守,让人惧怕,他们不再是供奉在寺庙里的泥胎,而是红尘里的病毒,当然是那些自私自利的神仙,比如变质的斗姆,愤世嫉俗的星君们,还有非要争口气的二祖。神仙瞧不起人,但是却离不开人,庙里边的香火都是人烧的香,佛讲众生平等,怎么不见驴子去庙里烧香?他们争来争去的,还不是要争取人?没有几个去争取一头驴的崇拜,这就是神仙的虚伪之处。哼,就算是三大圣人,留下经文无数,若是没有人来诵读,谈何流芳百世?说起来,还是还把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人罢了。我看世人,不看世人是否崇拜我信任我,我只看我为世人做的一切,是否真的能让世人得到平安喜乐,如此而已!”

吕尚有些害怕,看着天空,小声说道:“师弟慎言!”

龙择天摇了摇头,笑道:“师兄不必如此惊慌,所谓圣人,也是虚心纳谏的,经文中的腐朽,被世人唾弃的,当然要批判,不适合的,当然要抛弃,甚至虚伪的一面当然要革除,我信圣言,只选取对民有利的一面,迷信的和让人盲目崇拜的一律扔进垃圾堆,就算是师尊老人家,同样如此!”

“比如如今到塔石城,我是有意选择今天这个时机,我知道,无论是道祖大帝还是通天大天尊,他们相信自己创造的因果,今天就到了云老爷的因果之日,我来此,也正是应劫而来,不费一刀一剑,不费任何口舌,云老爷偌大的家产就收归国有,这是我愿意看到的,就算是管冬雷和上官蠡,我也是利用对的时机做出正确是事情。未来龙洲天下,绝对不允许这种尾大不掉富可敌国的家族门派甚至地方官吏的存在,他们不但是国家政权的威胁,更是百姓的死敌,我们保护他们,就是与百姓做对。所以,就算是我饶恕他们一时,但是不可能饶恕他们一世,建国后,所有的门派家族世家及地方豪强都将不复存在!”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指向天空:“我要打破百姓心中的神,让他们相信自己才是自己的神,哪怕是上天,也不能奴役和驱使百姓,否则,我就逆天!”

巨笔射出的金光直破云霄,炸响在云深之处!

第四百七十章 我是来收服你的

龙择天等人回云府,并没有着急下来,而是隐匿在空中,观看地面上云府内的一举一动。

云府内,除了龙小心保护着云夫人,龙小白龙小双两个孩子也在这里。

云夫人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知道丈夫这一去便不再返还,心痛之余,马上就要面对群情激奋的家族门人。

龙小心知道父亲他们这一去,恐怕要费一些事,如果不顺利,恐怕被那些世外仙人绊住。云府内的人也想到了这一层,于是气焰逐渐高涨,要瓜分财产,决不能将财产如数交给择天阁。

首先跳出来的当然是云峰一脉的人,特别是他的四个儿子,责令云夫人拿出所有房产地契堂口铺面金银财宝甚至米面衣帛,全数分了。云峰的大儿子云武威厉声道:“家父竟然被那个被天收了去的天杀的一掌拍死,我不拿你撒气报仇雪恨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居然果真要将所有财产白送给择天阁,我们无论如何是不同意的,这些家产可不是你们一家的,我们都有份儿,我只要我那一份,给了,我便不再为难你!”

云夫人感到心寒,这些家族人可以说生的卑贱,原来只是平民家族,云老爷降生在这个家族之后,自十几岁被赵老爷关照,做起了生意,有了钱,便屯田置地,发展档口,将生意做到了整个西北。可是家族的其他人做了什么?完全是寄生虫,沾了丈夫的光,也做起了各种生意小买卖,甚至拉帮结派,成立武馆镖行,打砸抢烧,圈地占田,无恶不作,他们发的那些财都是血淋淋的不义之财,在雍凉祁连一带臭名昭著。还是丈夫出面,退了多占的田产,返还了不义之财,并将这些人收归门下,极尽约束,给了他们正当生意,这才有所收敛。而今天,丈夫尸骨未寒,不,尸骨无存,他们迫不及待的翻脸,全然不顾丈夫已经分给了他们无数钱财,只是将丈夫名下的财产贡献给择天阁,他们依旧不肯罢休,得寸进尺,可见无耻之人的贪得无厌毫无底线。

云夫人想着,擦干眼泪,说道:“不久前,老爷已经知道必有今天的结局,所以提前安顿好了你们,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应得的甚至远远超出,为什么还是没完没了?今天老爷要给择天阁的,都是老爷名下的资产,与诸位何干?人要有脸,难不成各位的脸都是树皮做的?”

云武威面不改色,说道:“那些日子分的财产是我们应得的,这一次我们要的是这么多年我们为大伯卖命的辛苦钱,婶娘孤女寡母,要不了这么多财产,再说,你们和龙择天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将这么大的家业留给不相关的人?怎么说我也是云家人,你的侄儿,我不追究杀父之仇,要点辛苦钱总不过分吧?”

云府内,除了极个别人后退出厅,不想要财产也不想沾惹是非,大部分人眼冒蓝光,等待着意外之财。

云武威哥四个率先发难,指挥着早已埋伏在外的自己的人马,准备一拥而上,擒住云夫人,逼她交出财产。

云夫人叹气,刚要行动,旁边的龙小心早已经看不过眼,怒道:“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云武威大怒:“你算什么东西?敢插手我云家的事情?来人,将这个小女子抓住,关起来!”

龙小心忍不住,一掌拍了过去,云武威等人一拥而上,就要群殴,一旁的两位小孩子忍不住,喊道:“敢打我姐姐,找死!”,忽的气息浩荡,瞬间将围上来的人全部打出大厅之外,窗门破损,狼藉一片。

三个孩子眼看要大开杀戒,却有无数官兵闯入,瞬间层层包围了云府,接着走出一人,喊道:“拿下云府所有人,全部送入大牢,抄家!”

龙小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听耳边有龙择天传音:“带着你的弟弟和云夫人,到天上来!”

龙小心立即会意,知会两个弟弟,再抓住云夫人,纵身飞向天空,消失不见。

领头的将军看着消失的四人,也不在意,一挥手,数千官兵蜂拥而上,不大工夫,将云府所有人抓住,声势浩大的走了出去。

吕尚看着院内发生的事情,看着龙择天,笑的有点意味深长。

龙择天装作没看见,对众人说道:“汤怀仁做了雍凉总督,还是那么会来事,走,咱们去总督府坐坐!”

众人径直来到汤怀仁的府邸,汤怀仁早已等在大门口,见龙择天一行到来,马上趋步上前:“早已等候龙阁主大驾光临,请客厅叙话!”

下人们早已经准备好茶点,大厅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说明主人早已经下了功夫要迎接贵客。龙择天笑了笑,道:“柴达渡口一别匆匆数年,择天始终不忘大人让道柴达的恩德,大人又调往雍凉就职,再一次相见,也算是你我有缘,择天在此再一次谢过!”

汤怀仁为龙择天斟茶倒水,极为恭敬,说道:“阁主一路西行北上,兵不血刃收复了西部诸省,今日来到雍凉莫非也是如此?”

“嗯!”,龙择天点头。

汤怀仁突然尴尬无比,这一声嗯,基本上决定了所有的事情。

龙择天喝了一口茶,看着大厅外好奇张望的人们,说道:“我是来收服你的!”

汤怀仁苦笑道:“阁主一来,便先到云府,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于我冒昧揣测圣意,阁主满意否?”

“你这种自作聪明其实很危险!”,龙择天漫不经心喝着茶,没有看汤怀仁。

汤怀仁涨红了脸,冷寒淋漓。

“不过,你做得对!”,龙择天淡笑道。

汤怀仁偷偷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你终究是旧朝老臣,与我择天阁还是有些格格不入,我也有些犹豫。”

汤怀仁差点晕倒。

“所以,雍凉的事情暂时还要由你来负责,你任雍凉择天阁阁主,从此脱离新政朝廷,若是表现的好,这个官你还是可以做下去的!”

汤怀仁流出了热汗。

不带这么吓人的!

龙择天想的更远,择天阁取得天下,但是为官的人才却是少得可怜,那些在军旅中经过战火洗礼的将才倒是可以为官一任,只是目前天下未定,军事方面的事情还需要这些人,那么地方政务迫不得已还要启用这些老臣子。这是一种隐患,这些人长期受到**官场的熏陶,没有为民造福的情怀,更无进取之动力,不添乱已经是谢天谢地。但是目前,也只能如此。

天下大定,择天阁的骨干要充实到国家各个层面,到那时,这些老的势力将全部清除干净。

汤怀仁再一次感受到了君威难测,但是,为了生存,为了自己放不下的那一份私心,他只能虚以委蛇,小心奉承。

“云府的财产就充实到雍凉府库,用于民生,我相信你不敢有丝毫贪墨,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好!”,龙择天拍了拍汤怀仁的肩膀,一脸真挚。

汤怀仁备受感动,有流泪的冲动。

龙择天站起身,来到总督府大院。

他看向天空,觉得有一种豪气勃然而发:“我走过的地方,决不允许有其他神仙来捣乱,我走过,就是我的道!”

天空有青天霹雳之声,接着有万道光芒照彻天地,那一声誓言就像惊醒混沌的天钟发出的轰鸣,令上天为之一颤,甚至有无数神仙迎合:“尊法旨!”

吕尚惊讶莫名,汤怀仁等俗人更是骇然,四男四女三个孩子则是豪气干云:“走出来的,就是我们的道!”

龙择天在雍凉停留了几日,安顿好择天阁的有关事务,留下五名暗堂成员协助晏子怀管理雍凉的军政事务,然后出发,离开了雍凉。

“下一站,祁连!”,龙择天对身边人说道。

祁连省从马玉宝到汤怀仁,再到现在的总督皮定康,祁连雍凉大夏一分为三之后,经过独孤秀李开麟的反复整合,已经基本上形成了三股势力,巧的是,雍凉的汤怀仁祁连的皮定康和大夏的马青云都与自己有旧,这三个省雍凉已经拿下,祁连和大夏早就暗通择天阁,拿下这两个省,整个西部就算是全部划入择天阁。

秦阳早已经属于择天阁,现在秦阳的的择天阁阁主由周德旺担任。周德旺自南下禹河后,龙择天令他将手下军队交给林秋风统一指挥,自己带本部亲兵和手下军官返回秦阳,组建了秦阳的择天阁,负责管理秦阳的一切军政事务。

现在,只要龙择天拿下祁连和大夏,那么整个龙州西北部再也没有了旧朝庭的势力。

龙择天一行人到达祁连,率先拜访的却是祁连派。

第四百七十一章 祁连派解散

祁连派的彭连虎是自己的兄弟,彭连虎转战祁连雍凉一带,为发展壮大祁连择天阁立下了汗马功劳。在一统祁连择天阁的过程中,彭连虎完全遵照了龙择天的指示,已经完成了对祁连广大地区的完全占领,只是,暂时并没有与旧朝官府做最后的决裂。

皮定康是个明白人,知道旧朝大势已去,龙择天一路西行北上目的就是一统西部各省,明白事的,尽早加入择天阁,还能保住性命和家小,若是一味对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

何况,现在这个朝廷,连独孤秀大人都被排斥在外,李开麟独裁,不提早找好退路,再晚一些恐怕来不及。

但是,皮定康一直在观望,观望龙洲天下局势的发展,在观望中等待变化,等待最后的决定时刻。

也正因如此,他们对彭连虎的择天阁和择天军在祁连境内的活动一直处于容忍和放纵的状态。

现在皮定康考虑的是要不要宣布起义,向天下人宣告,祁连归降择天阁。

所以,龙择天到达祁连派的当日,皮定康向全国发出通告,宣布祁连省起义,归顺择天阁!

就在龙择天与彭连虎会晤的第二天,彭连虎宣布解散祁连派,从此江湖再也没有祁连派!

龙择天和彭连虎联手游览卫城风光,从祁连山脚下到禹河,沿古河道信步而行,二人心情畅快。龙择天问道:“彭兄解散祁连派也倒罢了,何苦将千年府邸也让出来?”

彭连虎笑道:“择天兄弟倡导天下平等,等富贵均贫贱,若是我那个大宅子一直矗立在那里,让百姓怎么看?现在刘白衣刘秋风司马环宇公孙峰公孙虎兄弟们不是家族门派被灭门,就是已经净身出户,我作为你的兄弟,如果还固守这些身外之物,未来择天阁得了天下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你为难,我自己也不愿意成为绊脚石,而且,我的觉悟难道会低了?”

龙择天握住彭连虎的手,又重重的拥抱了彭连虎,真挚的说道:“感谢一路同行有你有你们,我们才是真正的同道中人!”

龙儿看着两个男人,也被这种无疆的大爱感动:“两个大男人,有些矫情!”

玄儿点头,道:“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情谊我们看不懂,但是,那却是有时候比男女之情还要纯洁牢固坚不可摧,因为,他们是为一个目标走到一起的,他们是一路同行的同道,那种感情不是利益联系,而是为了彼此,为了目标!”

白儿一改冷面,说道:“人间才会有这种感情,我真的挺羡慕他们!”

心儿看着龙择天,心道:“我很幸运,甚至比她们三个人还要幸运,因为,我并不是第一次陪伴龙择天,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龙择天看着平静的禹河,心潮澎湃:“这条河看似宁静,但是,一旦放纵起来,就会变成巨大的再难。人也是如此,在自己能得到更多利益的时候,人们往往显得很高尚甚至很公益,但是,一旦自己的利益受损,甚至贪得无厌的行动受到制约,就会发作,如这条大河一般,不也会给他人更给自己带来巨大的灾难!”

“所以,河堤需要加固,这是外力,河道需要通顺,这是人心,光靠自己的觉悟不可能人人做到天下为公,需要有大堤管住自己泛滥的内心。”

“旧朝的官员已经被私欲腐蚀了内心,我对他们很不放心,就算他们暂时归顺也是迫于无奈,所以,”,龙择天拿起一块巨石投向大河,激起滔天浪花:“我要改变,不要以为归顺了就没事了,而且,我不允许那些归顺的旧官僚依然占满各级衙门,那我们与旧朝还有什么区别?”

“祁连的皮定康暂时就算了,但是,大夏的马青云想归顺我也不允许,因为他属于马氏家族,是一种教派,在大夏,这个教派就是马家,马家是大夏的主人,这样的家族我不会允许它存在,所以,我想让你到大夏去,带着你的军队你的择天阁,完完整整的接管大夏,马青云虽然与我有旧,但是,他的利益心一瞬间就可以吞噬这种友谊,这个家族不能留,马青云也不能留!”

彭连虎马上明白了龙择天的用意,说道:“我明日就出发,大夏要成为真正的择天阁的大夏!”

龙择天再一次握住彭连虎的手,说道:“拜托了!”

龙择天还是来到了总督府,会见了皮定康。

没有龙择天的命令,皮定康不敢再在自己的总督府挂上择天阁的牌子,纵使自己宣布起义,但是,祁连的择天阁主也未必会是自己。

龙阁主首先会见了彭连虎,那么彭连虎很可能是祁连的择天阁阁主,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皮定康心里打鼓,面对龙择天,不知道话题应该从何说起。

“皮总督是一个开明人士,我还记得当初那份军粮的救命之恩!”,龙择天率先开口。

皮定康谦虚恭敬,但是,一句皮总督让他心里打鼓。

“过去你是独孤秀李开麟的总督,那么,现在未必不能成为择天阁的阁主!”

皮定康立马站起身:“多谢阁主提拔!”

龙择天笑道:“皮总督是第一个向天下人宣布归顺择天阁的总督,为旧朝官员做出了榜样,择天钦佩,现在新国尚未创建,哪怕是旧朝官员,我也不能一个不用,全部赶尽杀绝不是?”

皮定康后脖颈冒出冷汗,小声道:“至为遗憾的是,皮某未能如阁主那些兄弟一般从草根开始追随,现在即使宣布起义,也有取巧之嫌,不知阁主能否包容?”

“确实如此,从太平川初创根据地到现在匆匆二十余年,从零开始,我与我的兄弟和众多追随的百姓们呕心沥血,特别是众多择天军士兵和信仰择天阁的众多百姓,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数百万鲜活的生命牺牲,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择天阁这面大旗,他们为的是什么?他们死了,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没有享受到最后的成果,将来的和平繁荣也与他们无关。但是,他们牺牲了,凭着一种信仰一股热血义无反顾的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图什么?如果最后的成果依然被你们这些就朝官僚占据,如果还要延续旧的统治,他们流血是为了谁?他们的后代如果依然被旧的新的官僚欺压,他们心中是否不平?所以,就算是你们投降了起义了,我依然认为,你们不应该再在台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皮定康头上冒出热气,脸上汗如雨下。

“你们从旧朝开始,位居高位,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不知道犯下多少杀头之罪,一声投降就赦免了一切,接着在择天阁的天下继续高官厚禄,好事情都让你们得了,百姓怎么办?那些死去的军人和百姓怎么看我们择天阁?”

“从西进北上开始,我走遍了西部诸省,有的旧朝官员留了下来,有的被杀了头,为什么有的留了下来?是那些官员发自内心认同了择天阁的理想,自我革命,彻底与旧朝告别,当了一个为百姓奋斗的好官。”

“彭连虎解散了祁连派,奉献了所有门派家族财产,连自己的老房子都奉献了,他不是为了保命,他是我的兄弟,即使不做这些,我也不会要他的命。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完全认同择天阁的理想,知道自己毕生的事业是为天下百姓做事,为创建天下和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新龙洲而奋斗。有了这种认识,他才心甘情愿的散尽家财,彻底投入到为百姓服务的事业中去!”

“你们除了宣布起义,宣布归顺择天阁,还做了什么?就这样,就像让我保住你们的性命家财?”

皮定康几乎晕厥,众官僚集体失声。

皮定康终于稳住心神,小声问道:“阁主,我们该怎么办?”

“想为百姓做事,就做一些实事!”,龙择天看了看大厅中的众官僚,说道:“我过去在南方的香南香北及太平川进行转战的时候,告诉老百姓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公平天下,从官僚土豪劣绅手里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平均地权和财产权。乡村要打倒土豪劣绅,平均地权,城市就是打倒官僚和不法商人,将他们的不义之财收归国库,做一些对民生有意义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财富集中在少数官僚士绅巨商的手里!”

“所以,皮总督若是想担任我祁连省的择天阁阁主,那么,必须真心实意的相信我们的理想,全心全意的为百姓做事,至于你们应该怎么办,我已经说的很清楚!”

“记住,择天阁来自百姓,是为百姓做事的,择天阁的一切权利都属于百姓,担任我择天阁的阁主,就要有为百姓奉献一切的觉悟,将祁连打造成百姓安居乐业的乐土,这是我给你们的唯一机会!”

皮定康突然感到一丝光亮照彻脑海,此刻,他心里如海波涛汹涌,头脑中那一丝光亮让他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彼岸那一道无尽的曙光。

过去的几十年陷入争斗之中,为私利而呕心沥血,为一波又一波的政治倾轧不知道该倒向谁而绞尽脑汁,甚至在贪污**中担惊受怕,到头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若是真的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心里踏实,青史留名,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想到这儿,皮定康站起身,向龙择天躬身行礼:“阁主,属下已经全然明白了,皮某余生,定然为天下百姓呕心沥血,定然为择天阁奉献终身,绝不会让阁主失望!”

龙择天看出了皮定康的真情实意,欣慰的点点头,说道:“我很高兴你成为我的同道中人,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龙择天抚摸住皮定康的头顶,紫气喷发,大道字符缭绕大厅,注入到皮定康的识海:“这是你的机缘,我相信你不会辜负这份机缘!”

龙择天突然眉头一皱,看向大厅之外。

第四百七十二章 分身合体

龙择天心中一动,分身传递来的信息纷至沓来。

他知道了宁都城所发生的一切。

龙择天不动声色,又与众人说了一会话,叮嘱了一番皮定康,告辞而去。

“本来想去大夏和益梓再到蓟城,现在不去了,我们直接到宁都城!”,龙择天显得很迫切。

“此地离阳安也不远了,难道不回去看看父母大人和媚瑜姐姐?”,阿朵问道。

“恐怕时间上来不及,宁都城虽然被公孙峰等人拿下,但是,柳依依却落到了不知道哪位神仙的手里,我怕持久生变!”,龙择天摇摇头:“我更怕刘白衣沉不住气!”

阿朵和小花呆在原地,众人都感到震惊。

吕尚想了想:“难道你的分身也不知道柳依依被谁绑了?”

“不知道,若是我的分身知道了,我岂会不知?不过,李开麟一定知道,只是他也已经失踪了!”,龙择天无奈说道。

吕尚道:“不要急,先回到宁都城,见了你的分身一切都会了解。”

“也只好如此!”,龙择天点头,从乾坤图中放出几只大神雕,带着众人,特别叮嘱四女照顾好云夫人,一起向宁都城飞去。

宁都城皇宫们已经被改造成了择天阁的议事大殿,龙择天的分身和公孙峰陈潮夏刘白衣林秋风都在这里,甚至还有林秋风的几个孩子,刘白衣的孩子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都在,只是没有亲人团聚的喜悦,有的只是有些悲凉的凝重。

龙择天的出现在大门口令所有人意外。

人们看着两个龙择天,尽管知道宁都城这一个只是一道分身,但是,仍然不乏震撼:这是怎样的神通?

分身看了一眼龙择天,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对着本体微微一笑,接着与本体融为一体。

人们惊讶的目瞪口呆。

刘子涵刘择依和刘腾飞率先反应过来,冲到龙择天面前,抱着他痛哭:“龙叔叔,救救我妈妈!”

龙择天慈爱的抱了抱三个孩子,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把你们的妈妈还给你们!”

刘白衣林秋风公孙峰陈潮夏蜂拥过来,目光含泪。

众人簇拥着龙择天来到议事大厅,落座。

龙择天问刘白衣:“柳姐姐是从哪里失踪的?”

刘白衣道:“从津浦到沪水的海上,我是指挥着水师从海陆向沪水进发,当时我在旗舰,林建江也在,柳依依离开了船舱,说是要甲板放风,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来,同时失踪的还有她时刻不离开的小豹子。”

“后来,那小豹子到了李开麟的手里!”,龙择天补充道。

“海上出的事情,东海!”,龙择天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我那一脚恰好把睚眦踢到了刘白衣舰队的海域?

龙择天感到可笑:“不会这么巧吧?”,转而一想:李开麟被大天尊救走不知所踪,想找到他不容易,睚眦倒是容易一些,可以去求求海神娘娘。但是,究竟是不是睚眦?当时还有小豹子,对了,小豹子!

龙择天想到了小豹子,小豹子如一道掠影从大殿外的极远处拉出一道白光冲进大殿,然后直接落入龙择天的怀里,张开嘴,瞪着萌萌的眼睛,殷红的舌头舔着龙择天的脸。

龙择天将小豹子搂在怀里,露出了笑容。

龙择天对刘子涵说道:“有了它,很快能找到你妈妈!”

刘子涵和刘择依都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国色天香。此刻,她们等着大眼睛,望着龙择天,说不出的欣喜。

“龙叔叔说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龙择天与小豹子神识交流了一番,知道柳依依失踪的来龙去脉。

事情确实就是那么巧合,睚眦被踢到东海就是落在刘白衣舰队的水域。

作为龙王后裔,东海本就是他的老家,见水面有舰队来,本不想多事,加上实在惧怕龙择天,真有归隐之意。但是,看到舰队中一艘巨大的旗舰的甲板上有一位美人怀里抱着一个小豹子举目张望,便有了猎奇之心。美人令人心动,睚眦虽然不是好色之徒,但是,柳依依的绝代风华还是让他怦然心动,于是二话不说,先把人掳走再说。

柳依依和小豹子当然不是对手,本来,小豹子就算凭速度能逃走,柳依依落了难,他说什么也不能跑,就跟着一起心甘情愿被睚眦拿下。

睚眦本想拿住柳依依回到自己的龙宫,一想这样的陆地美人不一定能适应海底的环境,没的唐突了美人,还是陆地比较好,只是去哪儿呢?

睚眦想到了李开麟,想到了宁都城。

对于睚眦掳来柳依依,李开麟意外之余,欣喜若狂,自己被困在宁都,正愁没有办法脱困,柳依依不正是筹码?

于是同睚眦商量,暂时不要动柳依依,那可是护身符,要藏好,藏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宁都城外的康觉寺!

李开麟与睚眦商量的时候没有隐瞒小豹子,但是,没想到小豹子通灵,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小豹子记住,只是,就算是龙择天的分身也理解不了小豹子白白花花的喵叫,只是见到龙择天本体,这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康觉寺!”,龙择天自言自语。

刘白衣摁那不住,恨不得马上到康觉寺。

龙择天摆手制止,道:“这个康觉寺绝不简单,是大蕃康觉寺的一支,只不过身处内陆,与大蕃康觉寺早已经离心离德,自成一体,其修为路数怪异,极为不简单,而且,只是一个睚眦,你们便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打草惊蛇,柳姐姐会有危险!”

“我亲自去,将柳姐姐带回来!”

龙择天要走,四男四女就要跟随,龙择天说道:“宁都城现在还不太平,李开麟失踪但是并没有死,大天尊既然已经插手,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神仙下来,你们都留下,在宁城严阵以待,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龙择天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大殿内的人都感到了仿佛天塌地陷一般的威压,龙择天转头,见大殿之外一头大青牛优哉游哉的溜溜达达走了进来,来到大殿门外的广场上,扬天长啸:“哞!”

这一声“哞”,只叫的整座宫殿都动荡不堪,随时有房倒屋塌之势。大青牛看着殿内狼狈万分的人们,面露不屑之色,站在屋外看着殿内,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龙择天。

被一头大青牛鄙视,大殿内的神仙们有点难堪,猿坤吕尚和四女两位小正太认识这头大青牛,有震撼之色,向天外搜寻着,仿佛在找什么人。

大青牛站着不动,只是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心有所动,走出大殿,来到大青牛面前,伸手摸了摸那对闪亮的牛角。

大青牛摇了摇头,摆脱了龙择天的抚摸,牛角一顶,将龙择天掀到背上,腾空而起,一瞬间消失。

吕尚等人还在震撼当中。

龙择天怀里的小豹子极为惊恐将头扎进龙择天怀里,屁股露在外面,屁股和尾巴剧烈的颤抖。

“牛兄,这是要去哪里?”,龙择天问道。

“到了!”,大青牛落到地面,龙择天抬头一看,正是康觉寺山门。

龙择天想下来,大青牛不说话,也不停脚步,对着紧闭的寺门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朱红的寺门破碎成粉末,大青牛视寺门于无物,毫无滞涩的走进寺内。

“太暴力,太暴力了!”,龙择天拍了拍大青牛的后背,说道。

大青牛身子一摇,龙择天滚落在地上,小豹子钻进龙择天衣服之内,贴身藏好,龙择天明显感觉到小豹子的身体颤抖的如同散架了一般。

龙择天站起身,问道:“牛兄,你怎么知道我要到这里来?”

大青牛不说话,只是憋了一眼龙择天,目光有些高冷。

寺门破碎惊动了寺院内的僧人。

红衣僧人惊讶的看着一人一牛,一时惊住,没有说出话来。

“跟我走!”,大青牛尾巴甩在龙择天屁股上,将龙择天抽的很疼,刚要说点什么,却见大青牛突然如被放大一般,那所有的大殿仿佛都只到大青牛的脚面。

大青牛迈步,大小殿宇仿佛是路上的石子儿,被踏到脚下,变成瓦砾。

“太暴力,太暴力!”,龙择天大喊:“牛兄,收起你的神通吧!”

晚了,大青牛恢复成原来的大小,一脸不屑的看着龙择天,说道:“早晚都要拆掉,不过提前了些!”

僧人死了不少,寺庙一间不存。

龙择天看着片刻之前还富丽堂皇的庙宇,现在变成废得不能再废的废墟,喃喃道:“太暴力,太暴力!”

大青牛似乎做了一件后悔的事情,有后悔表情,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大青牛,说道:“牛兄冲动了,是不是很后悔?”

大青牛极度失望:“后悔,后悔的是怎么就主动地跟了你!”

大青牛掉头,有些失落有些失望的向回走去。

“这牛脾气!”,龙择天大喊:“牛兄,牛兄,请留步,坏了这座寺院倒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别生气,有事好商量!”

大青牛终于站住,转过身,极度不满的看了一眼龙择天,踏上废墟,接着向寺院的后院,藏经阁方向走去。

龙择天生怕它一脚再一次将藏经阁踩成废墟,一纵身飞到它身前,高喊:“住持何在?”

藏经阁终于闪现一队红衣僧人,二十个,正中一人头戴僧帽,面色惊怒,单手立于胸前:“施主,为何坏我寺院?”

龙择天瞠目结舌,向身后看了看,觉得有些理亏,说道:“宁都城的康觉寺驰名遐迩,龙某早已仰慕,想来瞻仰佛祖圣光,听道解惑,我这位牛兄对康觉寺更是仰慕,走的急了一些,竟没看到脚下物事,就,就,就是这个样子,还请主持恕罪!”

住持觉得面前这个人很不要脸,如此解释,到让他张口结舌。

一阵木鱼声响起,震撼人心!

龙择天变色!

第四百七十三章 牛脾气

龙择天听着熟悉的木鱼声,觉得这阵木鱼声比之前几次更为浩荡,更为震撼人心,而且,像是合鸣,回响于天地之间,震得人头晕。

小豹子钻进龙择天腋下,身体颤抖的更为厉害。

龙择天摸了摸小豹子,小豹子有些稳定下来。

大青牛充耳不闻,喘起了粗气,巨大的鼻孔碰触白色浓雾,瞬间笼罩了对面的僧人。

僧人像是遭遇了台风,如纸片一般,飞向高空。

浓雾散尽,风止,木鱼声依旧回响,八道金光照彻天地。

俊俏的不像话的二祖和另外七位僧人盘膝而坐,极有韵律的敲击着木鱼。

龙择天笑了笑,突然念到:“如是我闻:无常、无我、涅盘寂静;离四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声震四野,压过众僧木鱼诵经声,只震得藏经阁摇摇欲坠,众僧气血翻涌。

二祖停手,与另外七位高僧同时结印,八道法印同时拍出,同时汇合成覆盖天地的**印,压向龙择天。

龙择天同时结金刚印和降魔印,一印朝天,迎击扑天而下的大手印,一印击向二祖等八僧。

空中大手印溃散,地面上,二祖八人同时升空,自上而下同时结印攻击。

大青牛“哼”了一声,身形剧长,顶天立地,摇头摆尾,八僧只好逃向八个方位,继续攻击。

大青牛的一阵摇晃,藏经阁也变成了瓦砾。

龙择天摇头,很是无奈。

小豹子突然从龙择天的腋下钻了出来,一道电光向藏经阁后院闪去。

龙择天一惊,知道小豹子已经发现了柳依依的踪迹,于是当下喊道:“牛兄,这里交给你了!”

大青牛“哼”了一声,仿佛极不情愿,巨足一跺,地动山摇另外几处摇摇欲坠的建筑立即倒塌。

八僧顿时被一头大青牛缠住。

龙择天看到,天空中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向东方的天空疾驰,小豹子如利剑,撕破天空,白白的尾巴拉出的白线仿佛凝固在天空,直向东天而去。

龙择天随后追赶,东天两人一豹,追逐得十分热闹。

小豹子很快追上了前边的身影,落到了那人的肩上,一口咬住耳朵,那人吃痛,腋下的人掉落下来,不管不顾,拼命逃跑。

龙择天伸出手臂,无限延长,将掉落的柳依依接住,扔进乾坤图,脚步毫不停歇,瞬间赶上了逃跑的身影。

“睚眦,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跑!”,龙择天伸出巨笔,顶在睚眦的后脑,只要一发力,睚眦的脑壳必然破碎。

“龙阁主请饶恕了小儿吧!”,东海海面突然冒出一座巨大的山峦,将海水推开,波涛汹涌向四外扩散。龙择天急忙停手,见海水铺天盖地汹涌澎湃,大急:“快收回海水!”

那山峦冒出巨大的头颅,一双大眼如两颗月亮,熠熠发光,照彻天地。巨大的嘴巴张开,用力一吸,那海水倒卷,被吸入嘴内。

那是一条巨大的青龙,一颗头颅比一座山头还要巨大,巨大的嘴巴被海水鼓胀,转头向海面深处喷出巨大的水柱,水柱如一道数里粗细的彩虹,弯弯的延伸向大海深处。

龙择天惊讶,这条龙好像比龙儿的本体还要大得多。

巨大的青龙喷完水,转头看向龙择天,像是近视眼一般,眯着眼来回逡巡,无奈说道:“龙阁主,能否变大一些,我看不见你!”

龙择天一笑,施展法天象地之躯,一瞬间头顶蓝天脚踩大地。那青龙仰头,不敢施展神通,眼巴巴的看着虚空深处,说道:“龙阁主,太大了,老龙瞧不见你的脸!”

龙择天身形回缩,头与青龙平齐,双方对视,青龙弯腰低头:“老龙见过龙阁主!”

龙择天施展神通,将瘫软在地的睚眦抓来,放在青龙的上唇,问道:“你是东海龙王?”

“正是老龙!”,龙王不敢将睚眦藏起来,又将睚眦拱到龙择天面前,说道:“小儿有眼无珠,得罪了龙阁主,若是龙阁主还不解气,打他一顿就是,狠狠地打,只要留口气就行!”

龙择天哈哈一笑,说道:“龙某听闻老龙王年轻时性淫,善于变化,与犀交合,生囚牛;与豺交合,生睚眦;与鸟交合,生嘲风;与蛤交合,生蒲牢;与狮交合,生狻猊;与龟交合,生赑屃;与虎交合,生狴犴;再与龟交合,生负屃;与鱼交合,生螭吻。老龙王只知快活,却疏于管教,特别是这个睚眦,生性残暴而且奇丑无比,龙王不喜,便放任不管,反复与我作对,又劫掠了我兄长的妻子,此等罪过若是如此轻轻放过,还以为我龙择天好欺负不成?”

老龙王大汗,好像不是大汗,巨大的脸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流了下来,连连点头:“阁主教训的是,逆子惹了阁主生气,都怪我疏于管教,也怪我那个豺狼老婆忒厉害,逼着我保这逆子一命,龙阁主只要放过小儿,老龙一定听从阁主之命,要什么给什么,哦,不是,我有什么您尽管拿去,不要命就行。”

龙择天心中暗喜,自己是一定要飞升到天上去的,这老龙王在天庭交友甚广,再加上龙性贪婪,善于积财,有很多宝贝宝物,送个人情倒也留条后路。于是龙择天说道:“老龙王说的哪里话来?家师道祖也曾与我谈及老龙王,老龙王乃是上古真神,经亿万年无数劫难而位列仙班,掌管海域,又有行云布雨之大德能,有功于天,更有功于民,民间祭祀不断,香火鼎盛。若是因为区区逆子便抹杀了老龙王的功德,实在是说不过去,既然老龙王有所求,择天放过他便是,老龙王便也不要客气!”

老龙王感动,向龙择天深施一礼:“龙阁主大仁大义,令老龙深感惭愧和钦佩,龙阁主但有所托,老龙定当效犬马之劳,老龙在此别过!”

龙择天还礼,道:“龙择天虽无所求,但有一事说明:本阁主与天上各路神仙那点事情还请老龙王不要掺和,同时管教好自己的子孙鱼米虾蟹,若是再落到我手上,别说我不再给老龙王面子!”

老龙王连连点头,衔着睚眦慢慢侵入海底,不敢引起一丝波澜。

龙择天看着平静的海面,又转头看向上方虚空,极远处有激战正酣。

龙择天恢复身形,纵身而上,来到那处战场。

八僧围着大青牛,战斗进入白热化!

二祖等八人不再以大手印攻击,而是结成阵法,虚空中围坐在大青牛周围,同时敲击木鱼,八道金光织成的黄金色打的大网罩住大青牛,大青牛左冲右突,却始终突不破金光囚笼。

龙择天并没有插手,而是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热闹。他知道,大青牛虽然一时不能脱困,但是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他想看看,这头死倔死倔的大青牛有什么本事那么牛气哄哄。

大青牛左冲右突,都被金光挡了回来,余光看见龙择天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一张嘴撅了起来,仰天长啸:“哞!”

大青牛还想变身为顶天立地之躯,但是金光网如有灵性,也随之变大,并且竟然紧紧勒住大青牛的肉身,勒出一道道深沟。大青牛虽然皮糙肉厚,金光网伤不了他,但是,一看到旁边那个幸灾乐祸的人就气急攻心:“笑什么笑,还不快点来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龙择天仿佛不认识大青牛,一脸懵懂。

大青牛气得鼻孔冒烟,瞬间白烟将这一方空间弥漫:“你,你骑过我!”

“那是你主动的,我又不认识你!”,龙择天说道。

“你,你,没良心!”,大青牛气急,喘起了更大的粗气。天地的白雾更加浓郁。

“什么味儿?你放屁了吗?”,龙择天扇了扇鼻孔,一脸嫌弃。

“屁?你才放屁!你全家人都放屁!”,大青牛怒急,接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噼啪噗通之声不绝于耳,黑烟滚滚,如巨浪滔天,天地都变得臭不可闻。

龙择天被晕的差点失去意识,一瞬间升空而起,至高空向下俯瞰,那一方空间已经被浓烟包裹的如一团黑色的蘑菇云。

“这是什么神通?牛兄?”,龙择天大喊。

没有了木鱼声,也没有了放屁声,一会儿之后,那团蘑菇云消失,天地变得透明起来。

二祖等八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头大青牛悬空而立,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

龙择天鼓掌,来到大青牛身边:“牛兄果然功参造化,只需一屁,敌人望屁而逃,厉害,实在是厉害!”

大青牛本来想急眼,但是,觉得只需一屁,敌人望屁而逃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而且看龙择天面目真诚不像取笑,有些得意,道:“话虽粗,但是,理不粗,还真是!”

小豹子偷偷地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大青牛,并且做好了随时准备缩回头的姿势,静悄悄的看着大青牛。

大青牛假装没看见,突然大舌头一卷,将小豹子放在后背上,小豹子想动,被大舌头死死的摁在背上,威严道:“别动!”

小豹子惊恐,“呜呜”的哭出了声,萌萌的眼睛看着龙择天,有泪水流出!

龙择天不忍,说道:“牛兄,就不要吓它了!”

大青牛哼了一声,舌头一卷,又将小豹子卷到龙择天怀里,自顾自虚步而下。

龙择天纵身跳到大青牛的背上,随之降落地面。

“哼哼,这一次,是你主动的!”,大青牛哼哼唧唧的说道。

龙择天笑道:“牛兄主动找我来,必是看中了小弟,小弟也就不用虚情假意了,是不是?”

大青牛哼哼唧唧:“不要太自作多情,本牛,哼哼,不比你差!”

一人一牛唠唠叨叨,一路不停,关系很快热络起来。

小豹子胆战心惊的再一次冒出头,见大青牛并没有在意自己,而且和主人很热络,于是悄悄的跳出来,趴在了牛头上!

第四百七十四章 金玉天故地重游

一人一牛一头小豹子慢悠悠虚空渡步,降落在宁都城。

回到大殿,龙择天将柳依依释放出来,刘白衣自是欣喜异常,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更是抱住母亲喜极而泣,屋内几十人叙话,温馨而热闹。

龙择天道:“现在公孙峰林秋风陈潮夏刘白衣几路大军共同集中在宁都城附近,兵力太过集中施展不开。现在江北大局已定,江南只有独孤秀固守五省,现在是时候向南方进军了。”

众人也都看到了希望,不禁欢欣鼓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待着龙择天的命令。

“现在,聂风大军已经入关取道泰鲁过会稽进入闽侯,司马环宇也已经随同跟进,他们二人负责剿闽侯灭南越两省的独孤秀残军,现在我命令:林秋风大军入香北,刘白衣入香南,公孙峰出太平川入琼桂之地,陈潮夏所属守卫宁都沪水一线。”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现在天上的各路神仙显然已经坐不住了,纷纷插手,为了保险起见,我命令:吕尚吕师兄随公孙峰行动,龙儿心儿玄儿白儿去往闽侯与聂风司马环宇汇合,龙东西南北四兄弟随林秋风行动。”

龙择天掐指一算,觉得自己的仙人有些不够用,看了看大青牛,大青牛摇头,斜视四十五度看着屋顶,显然是不情愿,龙择天无法,只能忽略了他,想起小石头,有点思念。

正想着,天外有叮叮当当的响铃之声,龙择天一笑,说道:“终于等到了你!”

龙小心欢喜,笑道:“小石头,你回来了?”

石叮当却没有搭理龙小心,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那个女人很烦人,我跑了!”

刘白衣等人看着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美男子,目瞪口呆,心道:“阁主大人什么时候又收了这么个,那啥?真是挺那啥的,而且,哪个女人烦人?”

龙择天一笑,拍了拍石叮当的肩膀,对众人说道:“石叮当,我兄弟!”

石叮当学会了不少人间礼节,拱手向诸位示意:“在下石叮当,见过各位!”

龙择天莞尔,觉得石叮当沾了人间烟火,终于懂事了,而且,被那女皇不知纠缠了多少次,想必早已经懂了人世,不想石叮当像是明白了龙择天想什么,说道:“女人,没意思!”

众人哑然,龙择天头疼。

龙择天看着石叮当,真诚无比的说道:“石兄弟,为兄现在有了麻烦,需要你的帮忙!”

石叮当挠头,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弟弟了?也罢,弟弟就弟弟,谁让自己比人家历世晚一些,这一声弟弟倒也贴切,于是,挺胸笔直,说道:“哥哥尽管说来!”

“我的兄长刘白衣要率军前往香南讨伐独孤秀,希望你能跟随,以策万全,有你在,什么大罗金仙都是小儿科,是不是?”

石叮当得意,说道:“哥哥说的对!”

“哼!”

石叮当一回头看见大青牛,蓦然色变。拉住龙择天的衣襟,竟有些颤抖起来。

“你竟然怕他?”,龙择天问道。

“我,我,怕他的屁!”,石叮当作势掩鼻,又煽动双手,做恶心状。

大青牛怒目而是,连肚子都鼓了起来。

龙择天赶紧摸了摸大青牛的头,安慰道:“牛兄,息怒息怒!”

龙择天当晚在宁都城皇宫大殿举行了一场宴会,给兄弟们和吕尚等人送行。

龙择天说道:“李开麟失踪了,但是,我认为他不会就此退出,旧朝已经没有了,在政治上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就算是独孤秀那边,如果没有大天尊的压力,也不会收留他。但是,别忘了,他的后台是大天尊,是天上的神仙,他不会甘心就这样失败,而且,就算他甘心,背后的那些神仙也不会甘心。所以,在与独孤秀作战的同时必须提防李开麟。独孤秀虽然失意,但是不可小觑,他手下的那些世外高人对他忠心耿耿,而且南方五省大军百万,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一定要认真对待,且不可轻敌。”

“我们与独孤秀李开麟的战争,是一场人间正义与神魔妖怪的代理人的一场战争,我们的最终目的,不但是老百姓安居乐业,龙洲一统,而且,从此开始,破掉百姓心中令他们胆战心惊的神,无论是天上的还是地上的过去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神。让龙洲国的未来没有神怪愚民,没有官僚欺压。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所以,这次龙洲战争,不但是龙洲自己的战争,也是与神怪们及其代理人的战争,我们坚持了二十几年,眼见大功告成,一定不要松劲儿,一鼓作气,将所有妖魔鬼怪代理人全部赶出去、消灭掉!”

众人终于明白了龙择天的志向,经龙择天嘴里说出来,是那样的震撼人心。

有人造神,是利益和私欲的需要,受尽欺骗和压榨的人就要破掉这座神,这就是战争。

龙择天说道:“我建议你们,特别是刘白衣等几位兄弟,这一次抽出十天的时间,到两座宝塔的修行,这最后的战斗,你们面对的将是那些神仙世外高人,你们虽然都已经是大至尊巅峰,但是,面对他们,你们还是没有自保能力,但是,你们的积累已经到了,纵使不能成仙,但是,距离半仙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到了半仙,有不灭之体,可以自保,我也能放心。”

“另外离得近的聂风司马环宇等人都暂时叫过来,这些孩子都可以进去修行,有四男四女吕师兄和小石头给你们护法,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公孙峰问道:“你是不是要亲自到蓟城?”

龙择天说道:“对,我马上就走,和牛兄一起去,那边晏子怀虽然成瓮中之鳖,但是,依然顽固,我怀疑他仍然有所依仗,不然,他不会有任何底气!”

龙择天举杯,对众人说道:“天已经接近黎明,虽然黎明前还会有一段黑暗的时间,但是,天终究会亮,而且很快就会亮,要不了多久,我相信,蓟城皇宫的承天门上,将升起龙洲新国的第一面旗帜,我们将在那里宣告,新的龙洲国成立!”

众人热血沸腾,二十几年的艰苦卓绝的奋战,终于有了结果,漫漫长夜后,终于看到了曙光!

金玉天龙小龙猿坤来到蓟城,面对蓟城的皇宫大殿,金玉天嘘唏不已,曾经的主人,如今的丧家之犬,脱掉龙袍之后的一介平民,再一次面对皇宫大殿竟有些惶恐,有些距离,甚至有些惊慌,这个千年的皇宫,如大山,不,比大山还重,镇压在百姓头上上千年,百姓看着它既害怕又憎恨,比如此刻的自己,这里不是家,而是一座山,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所以,龙择天要推翻这个皇宫和居住在这里的人,不是没有道理。

此刻的他作为一介平民,终于理解了百姓对这座皇宫的憎恨,理解了推翻压在百姓心头上这座皇宫的意义。

现在,里面居住的是另外一个人,是与这座皇宫不搭边的另一个人,他虽然不像独孤秀李开麟那样权力滔天,却也是极有野心的人。

困守孤城,面对城外不远处木红枫木红杉及上官向率领的三路大军的围困,他开始惶惶不可终日,接着竟然安定下来,仿佛有了依靠。

金玉天来了,穿过承天门玄武门端门和午门,进入太和殿,这里已经被封闭,晏子怀也不敢把办公地点放在这里,因为,这毕竟是皇上上班的地方,在这里办公,百姓说什么还是小事,让朝中大臣知道了,岂不落人口实?尽管已经没了朝廷,也没了大臣,但是,李开麟还在,独孤秀还在。

金玉天当然轻车熟路,偏殿的上书房文宣殿及武英殿和文华殿,都可以作为办公场所,而且静谧,不引人注目。

龙小龙和猿坤一左一右保护着金玉天徜徉在皇宫大殿之内,这座有上千座房屋的大殿,这座有山有水有树林的皇宫大城,走起来也要费一些时间,而且,金玉天明显很珍惜的走着每一步,脚下的路和旁边的风景让他看得特别仔细,好像这是最后一次,倍加珍惜。

在这座皇宫里生活了四十多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龙小龙理解他的感受,就算是猿坤也理解,所以,三个人走的很耐心,很耐心。

后来人逐渐多了起来,都是一些军人,还有一些留在宫里照料文物的老人。

他们看到了金玉天,远远地看着,神情复杂,有人流出了泪水,不敢哭出声,但是一耸一耸的,强自忍住。

人越聚越多,远远地跟在金玉天身后,哭泣声终于忍不住,传染似的弥漫开来,一会儿,那股悲伤的气息开始在整个皇城扩散。

“是皇上吗?是陛下吗?”,有老臣终于忍不住,摸索着上前,然后跪倒:“皇上,您老人家回来了?皇上,老臣纳兰会啊?”

痛哭声开始毫不隐晦,接着是大合哭!

人群跪倒一片,连那些军人在犹豫一番后也跪了下来:“皇上吉祥!”

金玉天也是满脸泪水,扶起纳兰会:“你怎么还留在这里?你们为什么都不走?”

纳兰会哭道:“老臣等去哪里?做了一辈子您的臣子,老臣们除了抄抄写写的一些手艺去哪里谋生?皇帝走了,臣等家族也被抄了,儿女们充军的充军,杀头的杀头,老臣等古稀之年还能到何处去?老臣就在这里等皇上,只要皇上回来,新政朝就还在,老臣等还要伺候皇上,老臣等怎么能走?”

金玉天叹气!

接着,有无数人涌入,文华殿前跪倒一片!

第四百七十五章 逼迫复辟

金玉天正沉浸在故地重游和往事不堪回首的复杂心情下,有些沉迷,见众多人跪倒,感动之余,有些纳闷儿。

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猿坤和龙小龙也发现了问题,人来的太多了,而且那些老臣子怎么会聚齐了这么多人

显然,背后小说 有人操纵这件事情。

金玉天虽然感到不对劲,但是,面对情意款款的老臣子还是情义占了上风,说道“你们都起来,都起来,我已经不是皇上了,和你们一样,是一个百姓,你们如此,我受不起”

纳兰会道“皇上永远是我们的皇上,那些乱臣贼子虽然夺了皇权,但是,他们都已经被上天惩罚,现在龙洲无主,皇上正可以站出来收拾残局,臣恳请皇上继续主政龙洲,做新政朝皇帝,臣等誓死追随”

“请皇上临朝主政,继续做龙洲之主”,众人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那么一刻,面对山呼的人们,金玉天恍如隔世,仿佛再一次登上了云端,继续着人间至尊之高位。

龙小龙意识到什么,说道“伯伯,你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

金玉天头脑瞬间清醒,说道“王朝终结,也终须有终结之日,龙洲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各位都是前朝遗老遗少,大势之下,想安身立命,就要顺应潮流,没了皇帝,龙洲还是龙洲”

金玉天不再与这些人纠缠,排众而去,直奔武英殿。

武英殿,晏子怀办公的地方。

晏子怀早就知道金玉天进城,知道金玉天来到了皇宫,那些老臣旧子,就是他安排的。

武英殿前,晏子怀率领各级官员已经跪倒迎接。

金玉天有些意外,晏子怀竟然如此郑重隆重的迎接自己,令他一时不知所措。

“臣蓟蔡总督,内阁次辅晏子怀参加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晏子怀大喊。

“参加吾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呼应

“都说过了,我已经不是皇帝了,诸位请起”,金玉天有些烦躁。

“皇上”,晏子怀喊道“皇上万万不可有此说法,李开麟篡位,乃大逆不道,现在他已经失踪,龙洲不能一日无主,皇帝来此,正可重登大宝,君临天下”

“为什么要逼我呢”,金玉天有些生气“这个皇位已经腐朽不堪,谁做上去都会被传染,李开麟做了几天,便生死未卜,可见那宝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你你们愿意做,不妨坐上去,何必逼我”

晏子怀依旧跪着“天下乱局,皆因李开麟独孤秀龙择天等人的一己之私,皇帝只要重新主政,便能终结天下乱局,难道皇上忍心看着龙洲就这样乱下去即便皇上不为了皇位,也总要为这天下想一想。皇帝退位了,独孤秀流窜南方,择天阁遍地开花,天下无主,便不能稳定,皇帝难道忘了自己的责任看着那些无家可归的老臣,皇帝又于心何忍皇上,龙洲乱了,臣等不忍心看着乱局继续乱下去,只要皇上登高一呼,必然应者云集,以仁义之兵,讨伐各路乱臣贼子,平定江山,难道这不是皇帝应该做的为江山计,为百姓计,臣恳请皇帝重登大宝,继续主政龙洲”

金玉天被跪在地上的人缠住,知道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

本来是来劝晏子怀归降的,没想到被晏子怀将了一军

龙小龙和猿坤没有说话,精神高度集中,被数十股浩瀚的气息包围着,仿佛一瞬间的松懈便会万劫不复

金玉天显然也发现了什么,不好发作,依然苦口婆心“各位臣工,天变了,过去的老黄历看不得了,龙洲要改变,不再是皇朝天下,我一个人挡不住大势所趋,你们就能挡得住择天阁占据了全国近七成的地盘,更是民心之所向,若尔等一定要逆潮流而动,谁敢说不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我不恋栈皇位,各位何苦恋栈高官厚禄而且,就算是我再一次坐在那把宝座上,江山又在哪里蓟城是孤城,一张圣旨就是擦腚纸,除了你们这些人能看到,天下还会有谁当回事李开麟失踪了,独孤秀岌岌可危,天下大势归择天阁。我这一次来就要给各位某个出路,不要太固执,归降择天阁吧,老百姓耗不起了,我也耗不起,这个江山总不能这样乱下去,各位清醒一点,好不好”

纳兰会痛哭道“皇上这是被那些乱臣贼子逼的,若是皇上心灰意冷,我等还有什么希望也罢,皇上既然已经如此,老臣还有何话说江山没了,皇上没了,留着这副老躯又有何用,就尘归尘土归土吧”

纳兰会站起身,来到殿前的大铜缸前,猛地一撞,头如碎西瓜,红白液体流了一体,身体瘫软在地,气绝身亡

金玉天哭泣“这是何苦”

群臣站起身,喊道“若是皇帝不答应,我等愿意学习纳兰会大人,血荐皇上”

晏子怀喊道“择天阁乃是乱臣贼子,皇上却做起了乱臣贼子的说客,我等作为老臣,又如何自处不如随了纳兰会大人去了”

晏子怀作势欲撞,被身边人紧紧拉住,旁边一些人却义无反顾,几声碎西瓜响,又有数人撞缸身亡。

金玉天看着群情激动的众人,感到愤怒和失望,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在乎自己是不是皇上,而是他们在意有没有一个皇上,他们逼迫自己复辟,为的还是他们自己,将自己架在火上,他们在一旁鼓掌欢呼

金玉天痛苦的摇头,道“我自幼年登基,被那兰太后逼迫挟持,唯唯诺诺,连呼吸都不敢有一点声音,那是何等的窝囊,简直不堪回首。后立志变法改良,终于推翻了那兰太后,却又被独孤秀把持朝政玩弄于鼓掌,无一日不夙夜忧怀,舍了皇权却有多了独裁。后被困宁都,连晏子城左少荃之流都可以逼迫我挟持我。后李开麟专权,险些身死,若不是龙择天舍命相救,恐怕早已经魂归故土。为黎民计,宣布自动舍弃皇位,为择天阁为天下黎民再做最后的奔走,来说服晏子怀,归顺择天阁。却不想又被你们所逼,让我复辟登基。这几十年,我何尝有过自己的自由和主张,到了现在,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让我挡在你们前边。你们的心机路人皆知,你们不但要权利要官位,更需要我这个挡箭牌。我虽然窝囊,但是不糊涂,你们的心思谁人不知算了,既然我一直是被利用的命,那今天我就把命放在这里,我死了,你们愿意找谁就找谁去吧”

金玉天抽出七星龙泉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各位,断去了你们的念想,是不是就认清现实了我想过,我死了,你们认命了,或许就能保命,这也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龙小龙大骇,高呼“伯伯绝对不可”

龙小龙身影如电,一瞬间冲到金玉天面前,一把抓住宝剑,不顾宝剑割破手掌鲜血淋漓,夺过宝剑,喊道“伯伯难道没看出来这是晏子怀做的局”

猿坤立即伸手一把将晏子怀抓在手里,对着高空喊道“都有谁”

一柄玉如意闪烁万道光华高速盘旋,接着,二十八面彩旗招展在空中,三把宝剑悬空在三才之位,空中空气激荡,如狂风骤起,接着三十一道身影虚浮空中。

如意真君看着地面上的情形,说道“猿坤,你作为与道祖有不解之仇的人,居然死心塌地的为龙择天卖命,你不觉得很丢人”

猿坤道“我愿意,你又能如何”

申破天笑了“猿坤,你一向很瞧不起我,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比你有骨气”

猿坤不屑,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盯着如意真君身边一人,问道“可是北极大帝”

北极大帝看了看猿坤,显得兴趣缺缺,双臂抱在一起,连眼睛都闭上了。

天空又有一人现出身形,正是消失已久的李开麟。

李开麟显然心情不错,看着金玉天,说道“其实你刚才死就对了,还能有不少人感念你,现在,你死和不死都一样没有任何价值”

“既然你不肯做这个皇帝,那么还是由我来做”,李开麟招手,陷仙剑入手,剑尖一指金玉天,道“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龙小龙扔出一颗五色石,击向李开麟的面门“你算什么东西连我爸都没有你傲慢”

五色石如闪电,奔向李开麟的面门,李开麟挥剑迎接,石头宝剑相遇,一道火光喷发,像是一条火龙,竟然顺着盖世宝剑直接燃烧到李开麟身上。

申破天吹动一股寒气,堪堪喷灭了火焰。

龙小龙收回五色石,扶摇而起,直冲天空

随即,金玉天猿坤也扶摇而上

二十八面大旗组成的阵法,没能阻挡住破空而去的三人。

李开麟喊道“抓住龙小龙,他才是可以威逼龙择天的筹码”

申破天破天而去,李开麟驱动宝剑也消失在空中,北极大帝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皇宫,和二十八人瞬间消失。

留下一地傻呆呆的人。

李开麟和申破天来到虚空,远远地吊住龙小龙金玉天猿坤三人。

“龙小龙,你跑不了,拿下你,你的父亲将如何”

龙小龙站住,说道“纠正一下,我没跑,那个地方施展不开,这个地方很好,可以好好打一架”

二十八星宿再一次莅临,全然忘记了龙择天给他们的教训。

北极大帝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龙小龙展开社稷图,招摇于天上。

二十八星宿施展旗阵,与社稷图对抗。

一场大战在虚空蓄势待发

第四百七十六章 李开麟授首

一张山河社稷图镇住了二十八星宿,龙小龙和金玉天面对李开麟和申破天,猿坤和北极大帝都没有动手。

两人没有动手,却彼此牵制,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李开麟祭出陷仙剑和诛仙剑,依然是两条剑龙扑向金玉天。

申破天拿出青萍剑,攻向龙小龙。

龙小龙不慌不忙,同样是一把宝剑,宝剑上有两条龙飞舞,龙小龙一挥宝剑,却没有杀向申破天,而是二龙呼啸而出,直奔李开麟的两条剑龙。

龙小龙驱动二龙剑,又祭出五灵珠,打向申破天。

龙小龙一心二用,一边救驾金玉天,一边打击申破天。

猿坤看着龙小龙大发神威,笑道“果然虎父无犬子”

北极大帝总算认真的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

能同时驱动两件法宝,一心二用同时应对两个强敌,龙小龙果然比较厉害

就算是北极大帝,也不得不佩服。但是,随即看向得意忘形的猿坤,心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高兴什么劲儿”

猿坤似乎知道北极大帝心中所想,说道“受帝娲委托,总不能看着这小子死吧”

战场处,金玉天汗颜“还是要被一个孩子保护,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龙小龙一边打一边说道“伯伯不用不好意思,有道是伯父有难侄儿负其劳,这个申破天和李开麟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伯伯不用在意,似乎我一个人打他们两个还没有问题,你若是不放心,在一边看着,要是一不小心我有个破绽您就给我补一下位,真的,这两个人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特别是那个李开麟,要是没有这两把宝剑我一个能打他五个,不止,十个吧那个申破天倒是有些功夫,不过也不行,真的,你看看他,都出汗了,而且气喘吁吁,好像要虚脱,这一剑一点力气也没有,不敢和我硬碰,您看看,这一碰,他的宝剑就飞了,飞了”

果然,青萍剑如惨叫,划出一道划线,飞向不知何处

论武力修为,李开麟差一些,但是申破天却绝对高于龙小龙,但是,申破天似乎有所顾忌,始终不敢用尽全力,而且,龙小龙的欠嘴让他有些恼怒,连道心都受到影响。

二十八星宿被乾坤设计图镇压,尽管没有被吸入社稷图内,凭借法宝堪堪抗衡,但是,想脱离乾坤社稷图的引力却难上加难。

北极大帝并不是很忌惮猿坤,而是忌惮着远方虚空那一丝波动。

猿坤同样发现了,突然发难,铁棒伸展,砸向北极大帝。

北极大帝祭出一把帝剑,十分巨大,剑阔一尺,长一丈,挥动宝剑如劈山岳,悍然与铁棒对碰。

两位以武力肉身见长的准圣就这样毫不避让的撞击在一起。

云山翻滚,一团巨大的火球从两把绝世神器的对撞中蒸腾,直冲远端之外,在更高的天空出炸响。

天如同燃烧了大火,乌云变成红色,整个天空变成了蒸笼。

巨大的冲击波将这一出战场冲散,连社稷图也动荡不安,社稷图下被困的二十八人如乱石排空,飞向四面八方。

二十八人坏事变好事,被排斥而飞,却终于脱离了社稷图的引力。

龙小龙申破天李开麟三人也被这一股巨大的能量击飞,遥遥不知何处。

龙小龙被击飞的一瞬间,收起社稷图,然后追踪李开麟而去。

猿坤与北极大帝的争斗越打越远越打越高,直至云霄之端。

然后虚天之外,各路神仙异怪纷纷站出来,偌大的天空变成了戏院一般,很多人品头论足。

当然也惊动了凌霄宝殿的大帝。

大帝身影一晃,也出现在虚空。

猿坤的铁棒和北极大帝的帝剑都变得巨大无比,仿佛通天彻地,每一次撞击都引发云海翻腾如海啸一般。那翻腾的云海引发的狂飙席卷千里万里,令悬浮在空中的流星陨石都狂飙突进,飞向不知何处。

大帝挥手,这方圆百里的空间被固定,所有的能量都被包裹在这百里空间之内。

大帝的能力震古烁今

龙小龙放弃了申破天直追李开麟,没有参战的如意真君随之而去,这一次,他铁了心要拿下龙小龙,以此逼迫龙择天。

龙小龙已经追上李开麟,龙小龙驱动二龙剑,两条巨龙再一次破去了陷仙剑和诛仙剑剑阵,待伸手去抓李开麟,却感觉后背有冰霜之感,急忙回头迎击,却是一柄玉如意携带冰寒风雷之气击向自己。二龙剑与玉如意撞击,一股极致的爆炸声再一次震动天宇。如意真君祭出铜锣木槌,玉如意盘旋在龙小龙头顶,手中木槌铜锣敲击,一声声锣响声声入耳,让龙小龙感到头晕目眩,有那么一刻失去了意识,二龙剑随之仿佛变得无主,失去了进攻的方向。

李开麟见机,驱动两把宝剑,两条剑龙排山倒海一般攻向龙小龙。龙小龙虽然已经意识到不妙,想要躲闪,却精神意志涣散,眼见两条剑龙破空而至,自己将千疮百孔,神魂不存。

龙小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高喊“父亲,孩儿要死了”

天空中出现一杆黄金巨笔,携带万千大道字符,猛烈一扫,两条剑龙应声破碎,接着,巨笔浩荡,去势不减,扫在剑龙后边的李开麟身上,正扫在他的头上,李开麟的头颅便如被砸碎的西瓜,变得稀烂,身躯随即从虚空直落,不知向何处了

龙择天恨极了如意真君,巨笔不停留,回手一扫,虚空中的巨笔变得粗大无匹,万千字符组成的狂飙如惊涛骇浪压向如意真君。

如意真君极为惊骇,连忙收起铜锣木槌,专心驱动玉如意,迎击黄金巨笔,一声脆响,玉如意破碎,化为万点繁星,飘散于虚空,龙择天去势依然浩荡惊人,对着如意真君的头颅横扫过去。如意真君连忙缩身如尘埃,随着巨笔横扫引发的飓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空突然变得躁动,空间如海面,卷起无数狂涛,狂涛席卷,蔓延整个天空,看热闹的各路神仙异怪试图定住身形,却难以抗衡狂暴的波澜,如秋风扫落叶被吹到四面八方。

龙择天手持巨笔,虚空而立,不动如山,大青牛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身躯遮挡住大半个天空,为龙择天挡住了大半狂飙。

龙择天笑了笑,由衷说道“多谢牛兄”

大青牛横亘虚空,一声“哞”的啸声,音波贯穿环宇,直奔极远处的天际。

极远处的虚空,一声爆炸,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

龙择天看到大帝的身影变得顶天立地,双手结印,像是握住一团飓风,又化作星辰,接着信手拿捏,星辰变为碎片,飘散虚空。

然后天空变得澄澈,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远处,北极天尊和猿坤的战斗也停止下来,猿坤眺望虚空,显得很紧张。

“大天尊不显出法相见一面”,龙择天喊道。

虚空中,一张脸像是画在天空之上,法相庄严,威严赫赫,目朗如星,两道目光如电,整个虚空变得更加透亮

天空中,另一尊同样法相庄严的巨大面孔与之遥遥相对,却慈眉善目,令人着迷。

龙择天心中感动,轻唤道师尊

接着,一张极致美丽的脸出现在二者之间,一瞬间,天清地明,春风和煦。

龙小龙激动轻唤帝娲娘娘

大帝看着天空中震撼人心的场面,微微拱手,然后消失不见。

大青牛“哞”了一声,看着道祖的脸,竟有些激动,泪流满面。

“走吧师弟”,道祖不悲不喜,云淡风轻。

帝娲娘娘脸庞虚化,消失在空中。

大天尊看了一眼龙择天,两道目光如电,龙择天在那一瞬间有些空白,却被一道气息惊醒。

龙择天黄金巨笔挥洒,一串字符出现大道通世

晏子怀失去了任何行动能力,甚至口齿不清,这已经是一个废人,龙择天便没有兴趣再理会,进入大殿,召木红枫木红杉率大军进城。

至此,蓟城正式解放。

龙择天任命木红枫为蓟城择天阁阁主,蓟城市长,木红杉负责蓟城的军事防务,另外调阳安城所有择天阁各级官员来蓟城,开始组建新国成立筹备委员会,龙择天自任筹备委员会主事。

龙择天令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司马环宇公孙峰军团开始对独孤秀发起全面的进攻。

龙择天将龙家人包括马燕山姬重等都接到蓟城,居住在曾经居住过的九号院。

令上官向令狐超杨再兴赵志周德旺公孙虎何云飞彭连虎朱五一叶文才王福重马半平花不谢炎无非韦青等跟随龙择天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老战友来蓟城共同商讨新国建立的有关事宜。

通电全国,各省选举出数百人不等的可以代表不同阶层的代表,参加第一次全龙洲的议事大会,主题就是讨论建立龙洲新国。

龙择天召集择天阁元老数百人开了第一次筹备大会,主题就是讨论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以及新国建立的仪式等内容。

第四百七十七章 筹备建国

蓟城到了秋季,郊外的麦浪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染成金黄色,城内,到处是旌旗招展,金黄色的菊花将整个都城打扮成金黄色,百姓们自发组织的欢快的游行队伍和各类集会,让整个蓟城喧嚣无比。持续不断的鞭炮声甚至让整个城池都弥漫着火药的硝烟味,龙择天不得不使出神通,驱散了硝烟,对居民发出的第一道命令居然是少放些烟花,多放些鲜花!

熟悉的九号院热闹无比,龙家人都来了,龙家人都已经交出了择天阁所有事物,按照龙择天的要求,不再过问择天阁的任何事情。

连姬重也都放了权,一些老人自动进入养老状态。新国要建立了,新国就要有一个新样子,留下那些老气横秋的人干什么?

各路大军仍然被派往全国各地剿灭旧朝的残余势力,与独孤秀的正面战斗也正如火如荼,所以,那些忙于战场的军事长官们仍然忙碌着,就算是上官向的大军也已经被派往南方,参与南方作战,只有少数长官留下,参与建国事宜。

龙择天忙得不可开交,不但蓟城的各界名流几乎踏平了九号院的门槛,就连全国各地的绅士名流也都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还有不少旧朝官吏,各行各业的精英代表都向蜂拥集中。

蓟城成了龙洲的中心,最引人瞩目的地方。

文华阁大堂,龙择天令马半平召集原择天阁元老及各地择天阁长官组成择天阁全国大会,开始着手组建新的龙洲最高择天阁。

令花不谢召集全国各地选派而来的各地杰出代表组建龙洲议事大会,讨论建国的有关事宜。

令令狐超召集全国各地云集而来的乡绅名流及旧朝官僚组建参事大会,听取他们关于建国的有关意见。

龙择天给出的任务是:听取各方面对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的看法,最后形成统一意见,最后报最高择天阁批准。

其实,龙择天对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方案,那就是一个择天阁,两个大会。

择天阁是最高权力机构,两个大会是议事机构,负责集中社会各界意见,报最高择天阁批准。

但是,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方案,他想看看,来参加大会的近一万人,都会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他要看看,有多少人能猜测出他的想法。

再看看有多少人还留恋于皇权,这股势力究竟有多大。

龙择天的方案推翻了延续了数千年的皇权政治,开启了一种全新的国家治理方案,既不同于玉秀国的金钱政权,也不同于武瀛的君主立宪。

这是一种全新的社会制度,是对几千年政权结构的一种颠覆,是真正的革命,革了皇权政治的命!

九号院人流如织,最后龙择天不得不下令,所有的议题必须到议事场合说清楚,不准各级官员和来宾到官员的家里谈论公事,会议期间更不得私下拜访。

由此,才杜绝了各界人士的私下往来,无意中也给那些试图暗中拉帮结派的人敲响了警钟。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龙择天,也不能完全禁止各山头各帮派的存在。

三个会议,开的有些火药味儿。

仅仅是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就有极大的分歧,马半平这边的会议还好说,花不谢和令狐超那两处的会议就出现了极大的分歧。

江山眼看着就要一统,各种势力纷纷冒了出来,他们各自代表自己的阶层,与对立的人展开了口诛笔伐。

建立什么样的国家,还能是什么国家?除了龙阁主当皇上,还能是什么国家?

龙阁主不当皇上,他早就说过,新国没有皇上!

没有皇上还能成什么国家?一个国家没了皇上,那还叫什么国家?

于是,有人联名上书龙择天,要求龙择天即刻继皇帝位,荣登大宝,一统天下!

龙择天拿着这份联名上书,对花不谢说道:“这些人可以回去了,我已经知道他们的想法,转告他们,我会考虑!”

花不谢不解,龙择天说道:“这些人在与武瀛作战和与旧朝作战的过程中没流过一滴血,到现在还顽固不化,我不杀他们已经是仁慈!”

龙择天又将令狐超叫道文华殿,问了一下他那里的情况,令狐超一五一十的汇报完,问道:“龙阁主真的要革命革掉皇权?”

龙择天说道:“我有失误,为了稳定和不激化矛盾,将这些所谓的精英名流豪强乡绅都集中在这里,想听听他们对建立新过得看法,现在他们已经说了,我也听到了,那么他们也就完成了使命,现在将他们打发回去,两个大会重新选拔人选,重点选拔那些为新国建立留过血做出过牺牲的择天阁择天军的战士和支持择天阁的底层百姓,两个大会中,这样的人数至少占据七成,其余三成招揽那些曾经为择天阁出钱出力的乡绅名流及部分思想进步的旧朝老臣,然后,重新讨论!”

龙择天加重语气,对二人说道:“别忘了我们打江山靠的是谁,如今大局已定,就将那些百姓们抛在脑后,来到厅堂的还是那些所谓的精英名流老臣旧子,我们怎么能对得起那些为了我们择天阁输送子孙的百姓们?战争死了数百万人,都是百姓的儿孙,这个江山就是为他们打的,不能果实熟了,被那些曾经占据在他们头上的那个阶层摘了果子,那样的话,我们对不起百姓,更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士兵!”

龙择天觉得意犹未尽,补充道:“开会的时候,如果那些顽固的人造成一定的动荡和不良影响,我不介意杀几个人!”

龙择天对令狐超说道:“令狐兄也许一时转不过弯来,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天下是百姓打出来的,就是百姓天下,如果有人趁机渔利浑水摸鱼,我绝不容忍!希望令狐兄能理解!”

令狐超面色有些发红,说道:“我也是受了阁主二十几年的熏陶,知道阁主理想中的国家该是什么样子,而且我经历了改良变法的失败,更理解阁主的决心,放心,我能跟上你,不会拖你后腿!”

龙择天想了想,告诉花不谢和令狐超:“不瞒二位,对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我早已有了方案,现在的一阁两会就是我方案的雏形,还需要进一步完善。总的思想是,组建的最高择天阁是最高权力机构,负责未来的龙洲新国的所有最高决策,议事大会和参事大会负责收集和商议龙洲国所有的内政外交军事行政方面的事情,做出初步决策提交最高择天阁。应该注意的是,一阁两会的组成人员,一阁由现有的择天阁和各择天阁大军中的高级长官及最优秀的士兵组成,议事会和参事会主要由各行各业的百姓代表组成,因为他们最了解最底层各行各业的状况,有他们直接参政,才是最广泛的参政,确保这个国家的权利来自百姓,最后属于百姓!”

龙择天特别叮嘱二人,一定要把那些最底层的曾经为择天阁择天军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请过来,对那些鼓动皇朝复辟的所谓上层人物,该抛弃的抛弃,甚至该杀的杀!

二人通过与龙择天的谈话,顿然明了了龙择天的方案,二人虽然跟不上龙择天的思路,但是,知道了该怎么做!

龙择天又叫来了金玉天,说道:“两个大会那边出了点状况,有的人抱住皇权不放,影响极为恶劣,你是做过皇上的人,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想法,我想让你到那两个会上去看一看,说点什么,看看能不能将那些人的看法转变过来,本来我是想杀掉那些人的,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你去劝劝,说不定会改变他们的看法,这样,我也少造些杀孽!”

金玉天点头,说道:“我这个皇上都不留恋帝位,他们还蹿兑着恢复皇权,无非是想投机取巧,谋取一些私利罢了,我可以去劝一劝,但是,对那些顽固不化的人,你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该杀的杀,你不好下手,我来!”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其实,你不做皇上挺好的,最起码你的本性可以释放出来,比如,该杀就杀这句话,就是你在皇位上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我倒是想看到那个杀伐果断的你!”

金玉天告辞而去,龙择天又陷入忙碌之中。

新国将要建立,千头万绪,他甚至不知道以后将会面临什么。

这个国家是龙洲百姓用鲜血换来的,任何人想投机取巧,任何胆敢破坏这个来之不易的江山,龙择天将绝不容忍,天下的百姓也绝不会容忍!

但是,这样一个国家将面临四面八方的压力,内部的顽固派,外部的见不得龙洲新国的势力,还有那些不甘心失去民间特权的神仙异怪,他们绝不会甘心失败,必然跳出来,这种矛盾不会因为新国建立而消失,相反,会激化,直到彻底将他们消灭,这个天下才会有真的和平!

“有再大的阻力,我都将平推过去!”,龙择天豪气干云!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龙择天突然很期待!

第四百七十八章 风云突变

龙择天继续筹备他的建国方略,三个会议也一直在持续,争议不断,甚至出现了骂人的情况。

骂人的是参议会场,这个会场主要集中了一些老臣旧子和老官僚士绅,这些人还没有走,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龙择天吩咐过要把他们送回去,然后各地选派一些底层百姓代表来参会,只是,现在还没有开始。

争论进入白热化,主持会议的令狐超没有说话,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也没有说话,说话的是金氏家族的人,也是金玉天的堂叔,过去曾担任过平顺王的金福江。

“从同和到新政几十年,先有那兰太后垂帘,后有独孤秀李开麟专权,大顺朝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这些是皇上的错吗?皇上被架空,乱臣贼子当道,国家混乱,不是朝廷不好,难道天下混乱了,就一定要推翻朝廷?就不能改良变法?天下的每一次动荡,莫不是从改良变法开始,利益分配不均等,有的人满意有的人不满意,难道没有了皇上,这一切矛盾就不存在了?这个天下没有皇上怎么能行?就算是金玉天不合适了,难道龙阁主也不合适?所以,我赞同继续实行帝制,这个天下应该有个皇上!”

金玉天来到文宣殿门前,听见了堂叔金福江的慷慨陈词,止住了脚步,并隐匿身形,想听一听,殿内参会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也觉得龙阁主有些太过激进,天下是择天阁打下来的没错,但是,这天下终究还是所有民众的天下,即便是龙阁主也不能胡来,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大的国家没有朝廷,没有皇上,那由谁发号施令?择天阁?我听说择天阁除了龙阁主的亲人就是他的兄弟,再加上一些无知的百姓,由这些粗人管理天下,我是第一个不服的!”,说话的是曾经的大理寺丞,萧炎。

“亚圣有云: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又云: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择天阁利用的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底层百姓或者破落户,他们没有经过圣贤教化,不懂得仁义礼智信,不学无术又有何能为?再加上他们无恒产无家业,这要是掌了权,私心本性暴露,贪得无厌私分天下,很难说他们不走上邪路,到那时天下还不是大乱?我的意见,恢复帝制,重用有贤德的能人和旧的官宦,这些人见过了什么叫做富贵,不会像那些平民一样见钱眼开,只需新朝建立,江山就会稳定。”

金玉天看了看,却是蓟城有名的大儒,李洪儒!

这时候,一位不到六十岁的人站了出来,说道:“我叫甄宝贵,我想说几句话!”

众人看向他,就算是令狐超也饶有兴致,他知道甄宝贵这个人。

李洪儒看着甄宝贵,面露不屑,说道:“你就是那个大字不识二斗,从太平村村长,直接被提拔到并州城都督的农民?”

众人哄笑,但是,终究还是安静下来,都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甄宝贵并没有任何脸色上的变幻,镇定自若,仿佛面对的是一些另外一个村的村民,平等而坦荡。

甄宝贵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一路从太平川跟随龙阁主万里转战到阳安的那个人!”

众人脸色不太好看,这份机缘,他们羡慕不来。

“到了阳安,我们开辟了太平村,将那处只有黄土和河汊子的不太丰饶的土地改造成了我们在太平川时的样子,沃野数百里,养活了在阳安的数十万大军!”,甄宝贵看了看众人:“请问,你们做到了吗?”

李洪儒哼了一声:“这是你们的本分,应该做的,难道还让你们去教书?”

甄宝贵平静的说道:“没错,这正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当初一路跟随龙阁主,想的不是未来有升官发财的机会,而是,我们跟随龙阁主,想为他,为他的理想做一点事情,也是为龙洲这个江山做一点事情,请问,你们做了什么事情?”

众人无语,但是面有忿色。

“我们经营了太平川,为几十万大军解决了粮草问题,龙阁主到村里察看,对我们极为肯定,所以,他给了我机会,让我及几十位村民去管理并州,现在的并州一派繁荣,如果你们不是心存偏见,应该知道现在的并州是个什么样子。”,甄宝贵巡视了一圈,见很多人面露不屑之色。

“是的,在我之前,并州有一个城主,他叫肖俊才!他在并州的所作所为天下皆知,龙阁主把他杀了,这件事情,李洪儒大人应该知道,那是你的学生!”

李洪儒下不来台,脸如猪肝。

“刚才有人说我们这些庄稼人是不能掌权的,有了权便会贪得无厌,我们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很多钱,面对突如其来的财富,一定会动心,变得**,变得自私自利。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这些人见过钱,见过很多,当初供给阳安的粮食和其他物资,经我手的就有数亿,可是,我没有贪墨过一分钱,而且,我的那些老庄稼人兄弟也没有贪污过,这一点,我们要比你们这些读书人高尚得多!”

“到了并州,我们这些老兄弟虽然没有管理过大城市,但是,我们知道龙阁主希望怎样管理城市,我们杀了一批劣绅和旧官僚,组建了十几个层级的择天阁,择天阁一级一级管理到民间,百姓们监督择天阁的管理,遇到不合理的事情和不合理的人,我们择天阁内部纠正,动用监察手段整肃内部,也杀了一些想要贪腐的人,就这样,并州变得安居乐业,空前的繁荣。反观你的弟子肖俊才,他又是如何做的?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你们期望有个皇上,恢复帝制,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有一个皇上养着你们,甚至想和这个皇上一起欺压百姓,中饱私囊,历史上这样的昏君还少吗?而我们择天阁则不然,我们来自百姓,来自最底层,我们格外珍惜手中的权利,知道如何为百姓造福,而你和你们的皇帝做了什么?龙洲百年动荡,难道和你们和那些昏聩的大臣没有关系?要我说,龙阁主还是心软,既然择天阁得了天下,你们这些人就应该去死,阁主居然还请你们登堂入室,听取你们对建国的意见,你们不但不感激,还胡说八道,我看,你们才是龙洲最大的毒瘤!”

“你放肆!”,“你该死!”金福江和李洪儒几乎同时大喊,声震大殿!

偷听的金玉天心头大阵,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老农,居然有如此见识!

他想到,自己浑浑噩噩几十年,原来,最大的智慧不在朝堂而是在民间!

自己与龙择天的见识相差太远,怪不得道祖会抛弃自己。

大殿内,顿时群情激奋,甚至大有大打出手之势。

甄宝贵势单力孤,被众人包围。

令狐超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

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则是看着令狐超,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他们几乎同时想到了龙择天曾经对自己等人说过的话:“你们这些人已经被历史抛弃了!”

三人冷汗淋漓,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令狐超还是没有动作,三人不知所措。

门外的金玉天则有些失望,对李洪儒,也是对令狐超!

金玉天忍不住,现出身形,举步来到大殿之内!

金玉天的突然出现,令现场鸦雀无声!

空气像是凝固了,人们的思维也凝固了,一时不知所措!

良久,金福江和李洪儒反应过来,驱步来到金玉天面前,泪流满面,高声喊道:“罪臣见过吾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少人犹豫了一下,黑压压一片跪倒:“拜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令金玉天稍感安慰的是,令狐超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没有下跪,当然,甄宝贵更不会下跪。

金玉天没有吭声,看着跪倒的众人,金玉天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明白了龙择天为什么让这些人参会!

金玉天心道:“好吧,师弟不好做的事情,我这个师兄来做吧!”

金玉天来到会议桌后边坐下,看着跪倒的众人,说道:“看来还是有很多忠实于朕的人,朕很感激!”

令狐超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金玉天,接着没有了任何反应。

梁大为康同声金旭光则更加犹豫:要不要跪下来?

“现在,跪下来的这些人就到朕的左手边吧!”,金玉天摆了摆手,示意那些跪倒的众人来到左边。

有人犹豫,有人欢欣鼓舞。

“三位爱卿似乎有些犹豫?”,金玉天看着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三人:“从改良变法到宁都皇宫,三位和都是站在朕这一边的!”

金旭光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说道:“皇上,大势已去,难道您还能从龙阁主那里把宝座抢过来?”

金玉天摇摇头:“我不是想抢,而是他想让过来!”

众人如遭雷击,一时无语。

令狐超终于认真的看了看金玉天,不确定金玉天这句话的含义。

“朕以为朕已经失去了一切,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追随朕,这让朕很意外,也很感动!”

金玉天看着左手边的人,继续道:“只不过,朕不知道你们图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朕?那么你们自己怎么办?设若我做了这个皇帝,不给你们一官半职,还要剥夺你们的家产,你们还会真心对待朕?”

不待众人表情有所变化,金玉天接着说道:“一定不会,因为,你们只是为了你们自己,朕几十年,没看透别的,却看透了满朝文武的心!”

众人的表情终于来得及变化,隐隐感到不安。

“你说的都说了,该表演的也都表演了,是时候该结束了!”,金玉天站起身,喊道:“来人,将我的这些大臣们请到一处好地方!”

一支军队进入,引起风云突变!

金玉天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将目光投向金福江和李洪儒以及萧炎。

“三位既然对朕如此忠心,那么就去那边给朕去探探路!”,说着,大手轰然伸向三人!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天下不是肥肉

金玉天毫不留情,大手拍向金福景李洪儒和萧炎三人,手掌反复之间,三声如中败革的闷响发出,三人如三个破包裹,飞出大殿之外。

众人呆住,就连主持会议的令狐超也很意外,他猜透了金玉天的来意,却猜不中金玉天如此决绝。

军队将那些被金玉天隔离出来的人带走,会场只剩下不到一半人。

金玉天看着呆若木鸡的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三人,说道:“很意外吗?你们作为跟了我几十年的老臣子,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若是恋栈皇权之人,与那兰太后早就翻脸,就更加不会改良变法,不会在独孤秀和李开麟面前唯唯诺诺。我一直窝里窝囊,因为有所顾忌,我没有亲人,有的就是你们这些老臣子。无论是面对那兰太后还是独孤秀,我委曲求全,难道仅仅是保全自己?难道和你们无关?我一直不敢放开手脚,顾忌的便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怂恿我,鼓动我,让我站在前沿,难道我看不出你们的私心?说好听的,是为了江山社稷,说不好听的,无非就是想把皇权抢过来,你们有谁真正为我考虑过?前几日在太和殿门前,那些老臣就曾经逼迫过我,而今天,又有这些人还是要把我架到火上去烤,你们作为我的老臣子却还在首鼠两端,试图摸清楚我的想法,然后决定是不是再一次投靠我。我真的很失望,你们从二十几年前就这样,一切都为自己考虑,做事总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我真的很失望!”

“对于你们,不但我很失望,龙择天阁主一定更加失望。他为什么让你们再一次登堂入室?不是看你们有老资历老资格,不是看中你们的才能,而是听其言观其行,看看我的这些老臣子中还有哪些人放不下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若是你们幡然醒悟,不但命可保全,甚至这间大殿的会议上仍然会有你们的位置。现在一切都晚了,但是我终究还是不忍心像对待那三个人一样对待你们,现在走吧,有我在,龙择天会放过你们,怎么说我还是有一些面子!”

金玉天看了看令狐超,令狐超低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金玉天再一次看了看令狐超,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道:“我杀了三个人,却救了你们无数人,不用感恩,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善事!”

而另一处大会火药味儿也是极浓,这里便是以那些大儒儒生为主的会场,有些是乡绅名流秀才举人,有些则是从阳安来的各大书院的学子代表。

花不谢同样是就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广泛征求意见。

气氛从沉闷开始到逐渐活跃甚至火药味渐浓,是从阳安来的学子与各地来的大儒儒生代表的矛盾引起的。

站起来说话的是北鹿书院的院长胡章,是一位老者,其形有如老松立于峭壁,迎风而瑟瑟,却须眉飘逸,有出尘之姿。声音靡靡却字字入耳:“龙阁主以武统天下,靠的是万民响应,自然得了江山便不忘了万民。然,自古以来,以民之天下者未有所闻。历朝历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居陋室而不晓天下之事,耕种田垄之中而不知社稷之策。朝堂之上有鸿儒巨学,博古通今,晓天下大势,通旷古之学,治国安邦之策往往来自人才,何为人才?百姓只可在聪慧之贤者教导之下,才会有所作为,未尝闻百姓有治国安邦之策。所以,我赞同龙阁主的慧利于民之策,而不赞同以百姓治江山,那样的话只能引起天下混乱!”

有人站起来,回应道:“老先生此言未免有失偏颇,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谓鸿学大儒,远离百姓,远离实际,居庙堂之高,以酸儒陈词滥调空想治国安邦之策,终究因为不符合实际而造成天下纷乱。龙阁主言:以百姓打天下,当然权力要归百姓所有。记住,不是给百姓一些恩惠,而是给百姓权力,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最后难道仅仅是被恩惠一番?难道他们就不能享有权力?”

又有人站出来,厉声道:“难道要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百姓登堂入室管理国家?那么我等数十年寒窗苦读又有什么机会报效国家?”

又有人站出来,说道:“我来自阳安的阳安书院,那是龙阁主亲自建立的书院,学员主要来自百姓和军队中那些基本没有什么文化的普通军官。”

那人整了整仪容,昂声说道:“我叫刘志鹏,乃是阳安当地人,择天军未到阳安之时,我是当地财主家的烧饭活计,负责洗洗涮涮的,对了,就是们所说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人!”

“择天军进入阳安,那个地主被打倒了,分了他的田,我也分了田,有了自己的土地,从此,终于过上了不用看别人脸色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很舒心!”

“龙阁主到了阳安,开办了不少学堂书院,其中有些学堂就是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龙阁主说:得了江山还要靠百姓治理,但是,百姓没有文化不行。所以,他让我们学文化!”

“我们也知道,想做国家的主人,没有学问还是真的不行,要想掌握权力,做到真正的翻身,就要有学问,最起码不能再被那些有学问的人糊弄!”

“所以,我们很用功更用心,我们知道,学文化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有了学问,就会懂得如何治理好我们自己的天地,就不会被那些有学问的人欺骗!”

“我从学堂走出,又入了阳安书院,我有幸认识了龙阁主,他亲自给我们讲课,讲天下的道理,讲国家的未来,讲天下为公,讲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龙阁主乃是天下第一大才,乃是世外神仙,他都没有嫌弃我们抛弃我们,在座诸位比龙阁主如何?”

“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不止是识文断字,更有天下大道,更有做人的情怀和理想。三年后,我们从书院学成返乡,龙阁主告诉我们,要想成为治理国家的人才,先从一村一镇开始,把择天阁的理想从最底层的乡村逐渐推广开来!”

“现在,我们阳安周边数百里村镇都是我这样的农民负责管理,村村镇镇都有择天阁,而且,整个秦阳都已经全面铺开,负责管理的都是我这样的人,而且,人们安居乐业,没有乡绅恶霸的欺压,没有所谓鸿学大儒的欺骗,我们自己管理自己,自己把自己的地盘作为天下国家的一部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人人与人为善,人人互助友爱,谁说我们这些没有学问或者学问很少的人就不能掌握权力,不能治理国家?”

胡章轻蔑怒斥:“放肆,如此堂皇之场所,岂容你等粗鄙之人胡说八道?”

胡章怒道:“所谓人人天下,天下人人,不过是打天下初期的一种鼓舞人心的善意的谎言,岂可当真?龙阁主教化你们,也不过想做个实验而已,岂可当真?就算龙阁主大仁大义,真心靠百姓治理天下,但是龙洲方圆亿万,怎能拿治理天下当儿戏?民,悠悠众生,愚昧者数蔽于野,不堪者众多,如何教化?又如何掌权?民,可使,则驱使,不可使,则只让他们有了一些温饱不闹事就可以了,怎么能登堂入室,高谈阔论?这是自古以来治国治民的真理,岂可由着性子拿天下做试验?我佩服龙阁主的天下理想,但是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如今天下将要一统,自然不能像打仗时候那样,让普通士兵冲锋在前,现在,就应该有学问的人冲在前边了!”

刘志鹏怒急,大声道:“打仗的时候百姓冲在前,天下大定,你们争抢在前,可是真够无耻的!”

胡章怒道:“话虽粗糙,但是就是这个道理,难不成将来的天下的朝堂上满目所望尽是一些粗鲁之人?请问,你虽然读过书堂,上过书院,有得到过龙阁主的指点,你能做几篇锦绣文章?写几首华丽诗词?半吊子而已,如何登大雅之堂?”

花不谢终于忍不住:“胡章胡大学士,我拜读过你的锦绣文章,读过你的华丽诗词,总感觉有陈词滥调强赋新词的做作感,你既然看不起这位刘志鹏兄弟,我请问,你可愿意去他那个村镇当一个村长镇长的职位试一试?”

花不谢看着面红耳赤的胡章,讥讽道:“我做过北鹿书院的院长,那时,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教员,何时轮到你以鸿儒大学的身份自居?就算是你有些学问,如此出言苛刻,全无君子之风,也配做圣人门徒?我为圣人门下有你这样的酸儒而感到羞耻!”

花不谢道:“天下不是肥肉,得了便要瓜分殆尽,那是几千年来那些皇朝做的事情,结果一朝一朝循环往复,龙洲陷入周期性灾难。这周期性的灾难,难道没有你们这些酸儒的功劳?想想你们自己眼下这副丑态,像苍蝇一样盯着盘中的肥肉,令人恶心,我耻于与你们为伍!”

“龙择天是我的学生,有家国情怀,有百姓天下之心,他打天下,靠的是百姓,最后的江山也要自然还给百姓,不还给百姓,难道还要还给皇上?还给你们这些投机分子和无耻之徒?而且,谁说百姓就不能掌权?不能治理天下?你们果然比刘志鹏这些人高明?除了会子曰诗云,会胡诌几句陈词滥调附庸风雅,你们哪里比刘志鹏等人强?给你一个村,你会做的比他好?”

花不谢的一番言论,顿时令会场陷入死寂,人们被震动,如听洪钟大吕!

第四百八十章 天下文章是治国

两处会场的争论和金玉天暴起杀人这些事情龙择天岂能不知,但是他一直身居九号院,在自己的梅香书屋,几天一动不动,陷入深思。

金玉天杀的人正是那些老臣旧子,是那些想方设法鼓动金玉天复辟皇朝的老顽固和旧势力,而花不谢骂的人都是龙择天最为反感的酸儒书生,他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否定自己的构想,恰恰相反,这更坚定了他要建一个新龙洲的坚定决心。

想当初在罗姆帝国的玛卡城,龙择天著书立说纵论天下,是对人族家国命运的一种构想,而现在,建立这个新型国家具体怎样操作则需要有实际的步骤。政权结构,执行、监督、高效率的运转等等,一个国家想要运转起来,需要考虑的细节太多。所以,这正是龙择天召开三个会议想听取各方面意见的原因。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三个会议有两个会议将建国变为分赃,择天阁的会议则也没有拿出建国的具体方略,这令龙择天很失望。

所以,最迫切的是,龙择天必须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给出自己的方略,然后拿到会议上征求意见,完善起来。

于是龙择天陷入闭门思考的状态,连续七天。

而就在这七天,发生不少事情:令狐超在金玉天杀人后整肃会场,并宣布休会,等待新来的代表人士和等待龙择天新的指示。

花不谢则是继续舌战群儒,金玉天杀人,不但没有让那些鸿学大儒退缩,反而群情激奋,跃跃欲试要找金玉天理论。

这就是所谓的文人的风骨吧!

马半平主持的择天阁内部会议则陷入另一种焦灼:什么叫做民天下?果然找一些百姓来做官就是民天下?

梅香书屋外,徘徊的人流不断,都很焦虑,龙阁主什么时候出关?这个时候还有闲心修炼?

脾气较为暴躁的令狐超几次气得想破门而入,但是,守在门口的那头该死的青牛一个眼神便令自己不寒而栗,只得打消了破门而入的念头。

其余人也只好远远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唉声叹气。

甚至公孙媚瑜阿朵和小花以及几个孩子都被挡在门外。

大青牛缩小自己的体型,如正常家牛大小,但是,那身肌肉散发的力量好像时刻都能将周围的空气引爆,这让令狐超花不谢等人判断,这只牛只需要一口气,自己等人便被不知吹到何处,根本没有可比性。

到第九天早晨,门外仍然有人等待,大青牛却顶开房门,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众人高兴,想随之而入,大青牛也没有阻止,只是巨大的屁股往后一靠,又将房门关上,顺便放了一个屁,小小的一个屁。

屋外,人群迅速消失。

大青牛来到龙择天面前,两条后腿弯曲,屁股坐在地上,两条前腿支撑,安安稳稳的坐在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已经从入定中醒来,看了看大青牛,笑了笑:“牛兄果然是我的知己,知晓我这个时候该醒来了!”

大青牛巨大的尾巴在地上扫了扫,白纸如雪片满屋飘飞,然后一张一张整整齐齐摞在桌案上,毫不凌乱。

“若是牛兄为我打扫房间,效率比十个人都高!”,龙择天笑道。

大青牛“哼”了一声,道:“怎么说,我也是太上道祖的坐骑,嗯,道祖说不是坐骑,而是他的道友,岂能做哪些粗鄙的活计?”

大青牛想了想,又说道:“道祖说万物有灵,都是周天之灵物,没有高下之分,只有觉悟高低。佛家那老小子也说众生平等,没有贵贱,那么我便与那些打扫房间的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干不同的活计而已,嗯,好像我开窍了!”

龙择天一愣,大青牛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如醍醐灌顶,想起了很多事情:“人无贵贱,处在不同的位置干不同的活计,只是分工不同,哪有贵贱之别?比如皇帝,看起来高高在上,难道不是为民服务的一员?民有所需,官便有所行,官被民需要,官才有价值,被民唾弃,则被扫进垃圾堆。其实,国家最大的权利在民,就算是择天阁,民抛弃了,也将被取代,没有任何例外。那么天上的那些神仙不也是如此吗?百姓认同天道,崇拜未知,神仙便利用这种心理将自己高高在上起来,若是民间不信,或者百姓看透神仙的虚伪而远离,神仙也就不再高高在上,立在人间的泥塑随时都有被砸碎的可能,民间不信了神仙,神仙便没有什么了不起,甚至需要做好事才能再一次令民间信服,如此说来,百姓其实可以不信神,但是,神仙却不能没有百姓。这个道理和民间与皇帝的关系一样,不管皇帝如何,百姓却一直在那里;百姓反感,坐在那里的却不见得是你这个皇帝。自古如此,历来如此!”

大青牛看见龙择天再一次陷入沉思,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时间不早了!”

龙择天转醒过来,站起身,向大青牛郑重行礼,道:“牛兄一席话令择天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牛兄果然圣人也!”

大青牛脑袋微摇,大眼睛有灿烂之色,人坐挺胸,有傲娇之色。

龙择天看着大青牛,哈哈大笑,道:“若是牛兄化作人形,我便与牛兄结拜,两人相处,夏日同塌乘凉,冬日围炉而坐,饮酒品茗,岂不快哉!”

大青牛哼哼唧唧道:“都说了,万物平等,还在乎是什么形态?不过”,大青牛看了看自己甩动的尾巴,又看了看长身玉立的龙择天,道:“好像你这样好看些!”

大青牛幻化,人立而起,烟雾笼罩房间,片刻之后,烟雾散去,一条铮铮铁汉便出现在龙择天面前,青衣黑发,面如青铜,浓眉大眼,浑身散发的天道气息卓然浩荡,乃至举手投足间都有幻化天地之能,令人仰视。

龙择天看着大青牛,赞叹:“牛兄果然是条好汉,顶天立地也!”

大青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龙择天,道:“总还是没有你好看些,不过对了,结拜吧!”

龙择天一笑,道:“先不忙,等我将这份书稿写出来!”

龙择天取出黄金笔,脑海中早已经凝聚好的字符飘散出来,道道字符环绕房间,将房间变得金碧辉煌。字符飘摇,络绎不绝,飞到纸上,金光闪烁,那纸张便散发金黄色,一张一张再一次飘飞起来,隐瞒了黄金字符,如流水线一般,飘落在另一处,装订成册。

大青牛赞叹:“还是要有些文化!”

不过半个时辰,一套五本书,共十套,便整齐的码放在案头。

这一套书共五本,分为《建国方略》《官民之道》《经济要略》《执政要术》和《大道通世》,简要阐述一下几方面的内容:

国之政体,乃是择天阁领导天下,改议事会和参事会为议事院和参事院,即一阁两院。择天阁内选各级管理机构,从最高择天阁直到省、城、县、镇,都成立择天阁,择天阁管理一切事物。

两阁则由国家中各行各业最突出的代表组成,来自农人、军队、商人、书院中的杰出代表,负责收集民间信息,知道百姓需求,向择天阁汇报反映,并提出办法,由择天阁决策。

为有效监督,成立监察殿和执纪殿,专门负责监察各地官员直至最高择天阁,一有发现违法,执纪殿便依照律条进行惩处。

官来自民,为民办事,去处特权,百姓不满可直接反应到各级监察殿和执纪殿,甚至报告给上一级择天阁。

发展农工商。

各级官员向上一级择天阁定期汇报制度。

择天阁的最大的目标是龙洲屹立于星球之巅,国人过上幸福祥和的生活。

等等!

然后,龙择天令人将这五本书散发到三处会场!

于是,石破天惊,整个蓟城掀起了狂飙巨澜。然后,整个龙州都陷入狂热。

整个世界跟着震动起来!

龙择天给三个会场发出指示:下一步要讨论的是国名、国旗、选出择天阁新一代最高领导集体,选出两院集团,选出两殿集团,确定建国大典流程,确定大典期间的安全保卫方案,以及所有关于庆典方面的事宜。

这就杜绝了所谓国体方面的争论,终结了某些人心存的幻想。

龙择天终于从梅香书屋露面,身边站着那位铁塔一样的壮汉。

太阳正在耀眼,龙择天的小院洒满了金辉,秋叶的金黄色映射阳光,显得有的刺眼,但是,那一声欢声雷动却刹那间震动小院:

“龙阁主出关了!”,人们不顾禁令,涌向龙择天的住处。

于是,不但是小院,整个蓟城都沸腾起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一气化三圣

龙择天还是没有参会,尽管有很多人固执的要他出席,但是,龙择天却再一次选择闭关,这一次,他进入到了乾坤图。

他不参加会议,就是要告诉人们,在至关重要的选举问题上,他要给别人相当大的自由。

人们理解,于是,会场的气氛再一次进入白热化。

人们学习着龙择天的治国雄文,体会着他的意图和实质,但是,终究还是不免陷入个人或小团体的小圈子中,最终不能自拔。

谁进入权力机构,这是个问题。

但是,龙择天终究还是没有理会这些问题,与大青牛和三位小正太一道,一头扎进了乾坤图。

龙择天知道,未来面对的可能不止是如意真君二十八星宿这种角色,还有其他强大的存在作为拦路虎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以自己破神的理念招摇于世,那些心有不甘的神仙异怪,恐怕坐不住了,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必然要跳出来!

乾坤天地,大道所化,其神奇莫测,就算是龙择天这个主人也未知其全部真容。大青牛和灵儿作为古老的存在,一直跟随道祖,对乾坤图当然知之甚多,只不过,他们不是乾坤图之主,乾坤图的莫大威能和神秘莫测,他们只是知晓,并不能使用,因而,大青牛总会有些不舒服,不悦的说道:“道祖还是偏心了些!”

龙择天看着这个憨厚的壮汉,越发喜欢,笑道:“莫要怪道祖偏心,你毕竟不是人!”,想了想,若是按照人族的理解,这话有些不对味儿,解释道:“你根本就不是人。”

“哼,人,很了不起吗?其实道祖就是人了?大道三千,人道只不过是其中一道,很了不起吗?”,大青牛哼哼道。

龙择天也不再争论,漫步其中,这时候,虎王等玄兽知晓龙择天来到乾坤图,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至龙择天面前,竟然战战兢兢停下,疑惑而恐惧的看着青牛老兄。

龙择天狐疑的看中看青牛,又看了看战战兢兢地众玄兽,说道:“牛兄是吃素的,不吃肉,放心过来吧!”

虎王等玄兽仍然心存疑虑,但是对龙择天致命的亲近又无丝毫抵抗力,于是奓着胆子,小心翼翼做出匍匐状,一点一点接近龙择天,还不时向着青牛壮汉偷瞄。

青牛老兄轻轻哼了一声,虎王等立即趴在地上,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理,浑身发抖。

龙择天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虎王,右手轻轻抚摸这虎王的脑袋,一种紫气输入到虎王体内,顿时止住了他的颤抖。那虎王抬头,两眼亮晶晶,摇头摆尾,有偷偷的看了一眼青牛,终于人立而坐,霸气冲天。

大青牛不再理会虎王等众玄兽,说道:“是不是要到灵湖一行?我要洗澡!”

龙择天点头,这一次,他进入乾坤图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到灵湖洗个澡。

分身归一后,元神呈现一种饥渴状态,伴随着龙择天修为的成长,元神越加强悍,而且体内再有化出一尊元神的趋势。

本体的元神,分身元神,再加上将要诞生的新的元神,龙择天一气化三体已经有了眉目。

眼神渴望灵湖的滋润,这是龙择天来到灵湖的根本原因。

灵湖滋养过小花和小健的灵魂,滋养过媚瑜和阿朵的肉身,灵湖的威能自不待言。龙择天突然想起再一次到灵湖中滋润了好几年的巫山神女,巫山神女因为神魂不稳,险些再一次魂飞魄散,被龙择天再度收进乾坤图。因为忙碌,竟然没有一次过来看望,说起来倒是挺对你不起龙东的。

远远望,灵湖的灵气更加浓郁,几乎凝为实质,如烟似雾,又如朝露,笼罩在巨大无边的灵湖之上,散发出无尽的灵光。龙择天遥遥一指,浓雾散尽,灵湖顿时变得波光粼粼,蔚蓝的湖水与蔚蓝的天空相呼应,水天一色,果然世外仙境。

龙择天等人来到灵湖,虎王鹿王狼王狮王豹王等紧紧跟随,这个灵湖若是没有龙择天,其他人包括玄兽都不能接近此地,此时因为跟随龙择天,这几王沾光有幸来此。几位玄兽大王早已摁那不住冲动,嘶吼着直接扎了进去,各种撒欢,好不热闹。

大青牛不满,哼了一声。

但是,众兽王早已将这令他们惧怕的哼声当做放屁,不予理睬,自顾在湖水中撒欢去了。

大青牛很没面子,面色越发菜青,偷偷看了一眼龙择天,却见龙择天恍若不见,也是自顾往湖中去了,登时有些放心,觉得还没有太丢人。

然后,众人进入,灵湖开始沸腾。

灵湖中,众人众兽享受着灵狐的滋润,开始升华自己,龙择天游向深处,静静地躺在湖水里,任由灵湖的水冲刷和灵湖散发的灵气的滋润,体内的三元之气开始鼓荡,与灵湖之水和灵湖之气水乳交融。

第一个元神开始脱体而出,开始静静地躺在龙择天身边,呼吸吐纳,很快融入灵湖之中。

龙择天平躺在灵湖之上,闭眼观心,神识走游,很快,第二元神开始如坐禅的童子,端坐识海之上,小手像是拽着一缕一缕的圣湖灵气塞进自己的身体,并渐渐有了呼吸,与龙择天同步。

然后第二元神飞出,如拳头大小,扎进水里,像是一个小小的皮球,飘于在水上,并开始随波逐流。

龙择天的神识跟踪,那小小的元神像是顽皮的孩子,越飘越远。

灵湖中有的是体型巨大的鱼,此刻都安静的远离,甚至潜入湖底,不敢乱动。

整个乾坤图好像也安静下来。

青牛老兄似有些不放心,又不敢在湖中穿梭遨游,生怕惊动了龙择天和他的元神,只好悄然升空,追逐着那个小小的顽皮的元神。

就连三位小正太也都安静下来,浮在龙择天身边,吸收着灵湖的灵气和龙择天散发出的混沌紫气,锻造自己的灵体。

道祖烙印在龙择天识海中的浩若烟海的各类大道法门开始翻腾不已,惊扰的龙择天难以真正入定,龙择天索性放开所有神识,那些大道经文便化作一串串字符,从龙择天的人识海飘出,连绵不断,飘入身边的分身元神和快乐的游向远处的小小元神,并注入到他们的脑海,成为他们的道。

然后是儒圣和佛祖的大道经文,最后是自己的,全部灌输到两个元神的识海之内。

小小元神的成长可以用迅猛来形容,七天以后,长大成人,又一个龙择天诞生,并逐渐实体化,举手投足有浩然之气。

龙择天睁开眼睛,腾身而起,飞于空中,接着两道元神一左一右站立在龙择天两侧,三个龙择天赫然站立空中。

三人身形变幻,合三为一,然后出现三首六臂,三个龙择天同时伸手,一双手拿黄金巨笔,一双手拿紫电锤,一双手手持宝剑。巨笔一挥,大道字符笼罩空间,组成了黄金色的字符囚笼,紫电锤一敲,一道电光穿破虚空,穿透天宇,在极高的虚空之触炸响,宝剑劈落,千里之外,一座高山被截为两段,有大河奔流。

虎王等众兽王战战兢兢,看着空中三头六臂的龙择天有惊恐之色,大青牛则是骇然的看着,大嘴一直合不上,口水成串儿,流在灵湖里。

三位小正太有羡慕之色。

龙择天频繁更换着法宝,风火蒲团,八面天地宝镜,甚至三座宝塔轮番上阵,乾坤图内,至少方圆千里之地,沧海桑田,变幻莫测。

龙择天不知疲倦的修炼着,不知不觉又是七天。

龙择天收起三头六臂之躯,看见大青牛众玄兽和三位小正太静静地盯着自己,有羡慕和震撼之色,说道:“若是练就立地水火的大神通,我有信心与大天尊一战!”

大青牛吓得差点没现出本相,良久才说道:“你想多了!”

龙择天不在意大青牛的嘲笑,说道:“要破了他腐朽的天道,早晚要面对他的,道祖不是希望如此吗?”

大青牛刚要说话,却有缥缈之声传来:“龙阁主不会是忘了贱妾吧?”

龙择天一愣,随即醒悟,笑道:“神女想必又是向我要肉身来的吧?”

灵湖之上,一道虚影显形,美艳不可方物,正是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依旧为半虚幻状态,看起来光靠灵湖滋养肉身却是需要旷日持久,得想个办法为神女再造肉身,不为别的,就凭着神女是自己兄弟的女人,自己当然会责无旁贷,只是,再造肉身这种大神通自己还真不具备,为阿朵和媚瑜造肉身是机缘巧合,又有建木之灵,有卫无影得造化圣水,这才为她们重造了肉身,只是眼下,哪里来的造化圣水?

龙择天想到,自己曾经魂飞魄散肉身不存,是道祖以大神通重塑自己的肉身,并完好的保存了自己肉身的所有特征,除了长大,竟是无一不同,他是怎么做到的?龙择天想求道祖出面,但是道祖千变万化,神出鬼没,就像那茅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消失,极难寻其踪迹,除非他自己愿意现身,否则,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

但是,一想到巫山神女在这里有了数年,自己忙得全然忘了一样,不说对不起神女,但是总还是感觉对不起兄弟,得想个办法,为神女重造肉身。

眼下无能为力,却不代表未来无能为力。

于是安慰神女道:“弟妹暂且忍耐,我现在还需要时间掌握再造肉身之法,不过用不了太久,最多一年,我定然会有办法为你再造肉身,请相信我!”

见龙择天语气坚定,神女心中安稳,道:“总还算没有忘了你的兄弟情,凭借这份关系,我相信你的保证,那么阁主就忙你的,我便不再打扰!”

神身形虚化,消失不见。

龙择天看着神女小时的地方,有些出神,心道:若是连重造肉身这点神通都不具备,何以称为圣人?

大青牛以为龙择天神思不属,对神女动了心思,哼了一声,道:“朋友妻”

龙择天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大笑道:“本阁主岂是那种人?”,说着一个闪念,出了乾坤图。

第四百八十二章 我的亲人一个都不能选

一阁两院两殿的选举进行的如火如荼,虽然争论不少,而且激化,但是,终于还是拿出了初步人选,由马半平、花不谢、令狐超等人提交给龙择天,并由他拍板。

龙择天浏览了一边,眉头便皱了起来,将五份人选的表格放在桌上,看着三人,问道:“这就是你们主持选举的结果?”

三人疑惑的看着龙择天,心有忐忑。

令狐超问道:“人选确实是经过大会投票从候选人中选定的,有什么不对吗?”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问题大了,最大的问题是,你们敲定的候选人有敲定的嫌疑,让参会的代表不得不选!”

“比如我的家人我的亲人,还有姬重老爷子等年事已高的人,谁让他们进入的候选人名单?”

龙择天不满:“还有,来自军中的候选人太多,而来自百姓的候选人太少,择天阁已经有了大半个天下,从底层走到各级岗位的父母官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却在你们的名单中消失了,你们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花不谢解释道:“这份名单是目前未改选前的择天阁集体敲定的,并征求了在外征战的各位择天阁将军的意见,他们也推荐了不少候选人,我们也是优中选优,才最后敲定了这份名单,若是你不满意,那该怎么办?”

龙择天指了指桌上的名单,说道:“当然是重选,首先是改组择天阁,我有两条要求:我的亲人亲属一个不进,任何机构都不能进;原来创建择天阁元老暂时保留,但是我的亲属家人和年岁超过七十岁的一律不进。”

龙择天想了想,又说道:“择天阁要充实一些心生力量,包括那些军队中年轻的将领,特别是要选拔那些在基层干事的普通官员,未来,择天阁要靠这些人才有更大的发展。”

“择天阁成员确定后,由择天阁成员全体讨论另外两院两殿的候选人,按照淘汰一到两成的比例提供候选人名单,让另外两院两殿的到会人选举。”

龙择天说道:“择天阁的选举是第一位的,择天阁的候选人按照我说的要求重新制定候选人!”

三人答应,再一次召集择天阁全体会议,重新讨论择天阁候选人的人选。

令狐超和花不谢及马半平三人此刻才真正明白龙择天的苦心,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家属参政,以免造成不公。

这才是令人佩服的无私的龙择天!

龙择天特意在九号院召开了家庭会议,将所有龙家人及亲属召集在一起,说了这样一番话:

“龙家是一个大家族,都集中在蓟城这个地方要干什么呢?若是当官,这个新国家岂不成了我们龙家的家天下?若是都在这儿养老,别人会觉得我们是吃闲饭的,而且,若是每个功臣家族有样学样,咱们这个新国就成了和过去那些旧王朝一样,养了一批王侯公卿。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今后我们的家族何去何从。”

别人不敢说话,都看着龙汉清老爷子,龙汉清咳了一声,看看将近一百口子人,说道:“这个事我早就想过,我们不能给择天出难题,一大家子人,除了几个年轻人做了些生意,挣了点钱,还要靠一些女人做针线刺绣挣钱,日子过得也紧巴,甚至还不如在秦阳或者龙村的时候,我看这个皇都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回龙村吧!”

龙择天看出了一些人的不舍之意,特别是几位堂兄弟及一些正值血气方刚的侄子辈等人,明显流出出不满,但是,还不敢吭声,只在那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侄子侄女儿们都大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如此自私,耽误你们的前程,而且,你们无论从学识还是修为,都已经站在了顶尖的位置,正可以为新龙洲做点事情。但是”

龙择天站起身,来到一位小侄子名叫龙凤舞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二十岁了,听说你在蓟城做起了盐巴布匹等生意,还和赤城的巴乐奇以及昭乌城的乌格尔做牛羊肉生意,挣了一些钱,很好,你很有生意头脑。”

龙择天突然厉声道:“但是,你可知,你的这份生意之所以做得好,那是因为别人不敢和你抢生意,巴乐奇和乌格尔更加不敢不做你的生意,这条商道别人也插不进手,你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我这个阁主无人敢惹!”

龙择天看了看众人,继续道:“你们在蓟城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有不少人主动巴结你们,甚至把不要本钱的生意都交给你们做,让你们发财,你们可知这样下去,会有多大的后果?”

“后果就是,我龙家成为特殊的贵族家庭,成为龙洲首屈一指的富豪,然后,择天军的那些功臣们有样学样,一大批新的富豪新的贵族产生了,我们就成了不是皇族的皇族,天下继续走上**腐烂亡国的循环往复的道路,那我龙择天还打这个江山干什么?凭借我的修为,直接去抢,我也能抢出来一个天下首富!”

“我让别人不争不抢,天下为公,难道我自己的亲人就例外?”

龙择天突然跪倒在龙汉清面前,说道:“祖爷爷,孩儿不孝,请理解孩儿!”

龙择天一跪,天地动荡风云变色!

龙汉清赶忙扶起龙择天,说道:“龙家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豪强劣绅,龙家永远做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龙汉清站起身,对众人说道:“从现在开始,各家各户打包行李,最多十天,我们回龙村!”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祖爷爷,过犹不及,我的堂兄和侄子侄女儿们是有才干有才学的人,不见的一定要回去务农,我想过,他们修为高超,文化也高,现在择天军正在南方与独孤秀作战,需要他们,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加入到刘白衣林秋风的军队中去,但是,不是去做将军,而是去做一名战士,见见世面,流点血,这样才能成为对龙洲有用的人,成为龙家的骄傲。”

龙择天看着二十几位堂兄堂侄儿侄女们,问道:“我把你们送到军队中去,做一名普通的战士,你们可有意见?”

龙凤舞率先表态:“叔,我愿意,蓟城的生意我马上交给蓟城商会打理,我明日就启程,去香南,加入刘白衣叔叔的军队,做一名普通的战士。”

龙择天抱了抱龙凤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好小子!”

接着不少人陆续表态,同意到军队中去,做一名普通的战士。

龙择天看了看几位堂兄,说道:“你们修为高超,又年轻力壮,但是,我不建议你们到军队中去,你们陪同龙家人回龙村,将龙村恢复重建,那里有大好的良田,有不尽的美景,要不了多久,龙村一定会恢复他的荣光,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几位堂兄弟点头。

接着,龙择天将目光投向文美儿和公孙大娘,有些犹豫。

文美儿说道:“你长大了,孩子都已经不用我操心了,我和你爹和大家一起回龙村,你不用惦记我!”

公孙大娘看了看公孙岱宗,说道:“我和亲家亲如一家,情同姐妹,当然是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龙择天把目光转向三位夫人,说道:“你们是我的媳妇,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公孙媚瑜摇头:“老人们都要回去,他们需要照顾,你不是小孩子,能离开人,我就陪他们回去,也好让你放心!”

龙择天抱了抱公孙媚瑜,眼圈发涩。

然后阿朵和小花也表示要与老人们一同回龙村,小花说道:“龙村不是有几千亩地在荒着吗?我会种田,再说,你一天到晚也不见人影,留在蓟城,和回龙村又有什么区别?”

龙择天汗颜,又抱了抱小花。

龙择天说道:“小龙在南方的战场上,小心和小玄已经不小了,一家人不能总是分成四块五块的,要不你们都回去,小白和小双还小,也都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小双不同意,说道:“我妈妈不在,你让我找谁去?我要留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

阿朵流泪,抱住小双,说道:“你不是有媚瑜妈妈,阿朵妈妈和小花妈妈吗?我们可是离不开你,你留下,我想你了怎么办?”

小双一改冷面,抱住阿朵,哭泣道:“可是,我真的想妈妈!”

龙择天蹲下身,想了想,问道:“你真的想留在我的身边?”

龙小双抹了抹眼泪,气呼呼的说道:“我是舍不得慧儿和灵儿!”

慧儿灵儿一左一右抱住龙择天的胳膊,摇摇晃晃:“留下小双吧!”

龙择天只得同意,五个孩子,只有小双陪在自己身边。

第四百八十三章 要的就是一股清风

龙择天安排好家人,找来了青牛君,说道:“牛兄,我的家人们要回到龙村,只是,我现在不能陪伴他们回去,这一路的护送还需要劳烦牛兄,不知牛兄可否帮小弟一把?”

大青牛看着龙择天,说道:“你都这样伏低做小了,做兄长的要是不答应,心理上过不去。你这样,我是姓牛的,种地可是离不开牛,给我一些银两,这一路我不但护送,还要置办一些农具和牛马,回龙村我帮助他们把地开垦好,安顿好以后,我再过来找你!”

龙择天极为感动,抱了抱大青牛极为厚实的肩膀,说道:“知我助我者,牛兄也!”

大青牛憨厚一笑,告辞离去!

龙择天让家族亲属们离开蓟城,在蓟城甚至整个龙州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龙择天一家人跟随龙择天转战南北,二十几年颠沛流离,甚至几位夫人魂飞魄散,如今大局初定,龙择天又将一家人送回龙村,不想有一点让人怀疑的嫌疑,怎么说这都是一见令人钦佩的事情,比如,三处会场就因为这件事,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首先是马半平主持的择天阁大会,大名单候选初定,有的人就提出来:应该重新审查名单,那些沾亲带故的,那些因为有一点私心将自己这方面的熟人安插进择天阁候选名单的,有没有?若是有,和龙阁主比一比,这天下有谁比龙阁主功劳更大?龙阁主如此,我们若是还抱着那一点私心不放,我们怎么对得起龙阁主,怎么对得起天下人?

上官向说道:“大家都知道,我是没有家族的,除了夫人和两个还在学堂的孩子,我可以算是没有其他牵挂。我理解龙阁主的决定,若是得了天下,自己身边的亲人兄弟都高官厚禄,那么,那些为了江山付出鲜血和生命的普通人得到了什么?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们的付出只是为了我们这些人成为新的贵族,难道,我们打江山就是为了自己?如果那样,我们和过去的皇朝有什么区别?我支持龙阁主,我不进入择天阁,待到龙洲彻底一统,我将辞去择天军的一切职务,游历于人间,找个山清水秀之地,种上几亩地,颐养天年!”

赵志也说道:“我听龙阁主和上官将军的,我也有这个打算,等我带着择天军彻底扫平了天下,我也辞去一切职务,回萨胡。”

花不谢和令狐超的会场更是反响热烈,花不谢和令狐超甚至有现在就辞去一切职务的念头,到南方去,到军中去,做一名普通一兵,为龙洲最后的一统打最后一仗。

消息传回龙择天的耳朵里,龙择天有些欣慰。这是一股暖流,一股清风,打了江山然后分赃,这是几千年的惯例,如今这股腐朽的思潮被这股清风吹散,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但是,倘若人人如此,那么今后的天下谁来管?那些奋斗献身的百战将军,那些誓死追随的战士百姓,他们经受了血与火的洗礼,无论是能力还是境界都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和程度,这些人是人才,是比那些腐朽的老臣旧子和迂腐酸儒有用得多的人才,这些人都退下来,难道这江山还要交到那些人手里来打理?

龙择天想了想,又挥笔给三个会场写下了相同的信:

“有功不自傲,有劳不要赏,这是一股清风,是我择天阁栋梁们应该有的觉悟,你们能有这种觉悟,我很欣慰。亚圣有云:利出私情害万端,义循天理乐而安。我们打天下,为的是天下百姓,若是因为功劳大贡献多而争名夺利,那么只有万般的害处而没有好处。但是,不争名夺利也不意味着诸位早早退出舞台,如今天下尚未一统,龙洲凋敝百业待兴,我们需要各方面的人才。诸位进入候选名单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士兵或者百姓农工商中的进步人士,若是人人退入民间不理政事,这天下难道还交给过去的那帮人管理不行?择天阁要的是民天下,公平天下,说的是我们择天阁管理天下是为百姓管理天下,不是为自己的私利管理天下,只要是为百姓做事,我们就像打仗一样,还要积极主动的上,而不是退却,若是都退却了,那和战场上的逃兵还有何区别?我将我的家小亲人送回龙州,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他们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岗位都会受到特殊的关照,时日已久,他们难免会有特权心里,百姓也会不自觉的把他们放在特殊的位置,一来二去,我的亲人们岂不成了特殊的人特殊的阶层?身不行道,不行於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於妻子。如果我身边的人如此,我还怎么教导别人天下为公?诸位跟随我二十几年,如今也是劳苦功高,若是想封妻荫子,那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我之所以如此,不是想让各位功成身退,而是给你们带个头:手中的权利是为百姓服务的,不是为亲人们夺利的,只要明白了这一点,诸位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所以,诸位还不到退出与我龙择天相忘于江湖的时候,我希望你们继续做贡献,只不过在管理江山的过程中,管好自己,管好自己的亲人!

七天内,一阁两殿两院的候选名单务必拿出来,不能再拖了,还有,不准再提退出择天阁的事情。”

三个会场都宣读了龙择天的信,至此,那一股退出风潮也偃旗息鼓。

神出鬼没的茅老道和马燕山再一次出现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看着茅老道,问道:“你是我师尊?”

茅老道哈哈一笑,道:“我是老道,茅山的老道,而且,我只是茅山的老道,切记切记!”

龙择天见他神秘兮兮,也不多问,看了看精神矍铄的马燕山,开玩笑道:“我的祖爷爷他们都回去了龙村,马老判了高枝儿,难道就忘了我祖爷爷?”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攀什么高枝儿?我就是个老道!”,茅老道嗔怒,转而有露出笑脸,说道:“听说要开国大典了,我给你找个日子?我就擅长这个,就让我为你卜算一番如何?”

龙择天笑道:“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能用神棍一样的办法决定?我还是要征求三个会场上的人的意见,这种大事,还是大家决定!”

茅老道一怒,拍了龙择天脑壳一下,道:“就算我是一个神棍,也救了你一家人!”

茅老道也不管龙择天信不信说什么,拿出黄金罗盘,在屋内开始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茅老道将罗盘置于桌上,安放平稳,调准水平,催动罗盘,那罗盘金光四射,指针如同转动的风车疯狂的旋转起来。茅老道一声吆喝:“甲壬为孤乙癸虚,戊己空亡记清楚,丙丁庚辛虽旺相,刑冲克害凶未除。兀那小神,当曹之日,还不快快归位?”

龙择天看着神神叨叨的茅老道,摇了摇头,对这一套,他始终是不信的,就算是游历了地府,见了鬼神,他也不相信人间的事情会被这些东西所能左右。但是,看着稀奇,也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黄金罗盘逐渐稳定,茅老道手指连连轻点,道道紫光萦绕在罗盘之上,那罗盘被激发,光芒更盛,接着有龙啸之音,果见八条黄金神龙从罗盘中飞出,然后有六尊神灵虚空出现,对着茅老道拱手作揖,整齐说道:“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命见过老祖!”

茅老道摆摆手,说道:“只不过是为人找个喜日子,你们都过来干什么?”

司命神说道:“老祖召唤不敢不来,贵人有大事,更是不敢大意。小神告知老祖和贵人:龙洲历四六四六年八月初十,吉神当值。若贵人登台,按照贵人日柱干支,贵人天干逢三奇,贵不可言,而那一日又是天恩日,上天施恩德泽被万民,宜举办各类大典,祈福装饰,无有不详,可谓无限吉祥之日,可选!”

茅老道一挥手,说了句“你们回去吧”,金龙和六位神灵消失,黄金罗盘也逐渐暗淡下来。

龙择天一笑,心道:还有十天,那就定下来,但是,我还是不信的。

茅老道不在意龙择天的表情,喊道:“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总是要补一补的,伙房的人哪?快些准备酒菜,老道要补一补!”

茅老道看了看龙择天,嚷嚷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将你的黔水酿拿出来?”

龙择天刚要说九号院已经是人去院空,做饭的家人们都已经被自己撵回乡下去了,正踌躇着如何做得出饭菜来,却见初一炎姑娘还有十几个暗堂成员竟然端着酒菜进了屋,有些意外,继而高兴,问道:“你们都是来开会的?”

初一没有板着脸,但是,也没有冷若冰霜,说道:“我们这些人被你安排到西部各省,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安顿好了,这次过来开会,我们就住在你的九号院,不回去了,我们都不是当官的料,你这儿需要人,我们不走了!”

龙亥心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好,令人忙前忙后的,一会儿功夫,一桌色香味儿俱全的酒菜便琳琅满目的摆上了桌子。

龙亥心看着愣愣的龙择天,说道:“我们这些人都商量好了,你在九号院我们就跟着住九号院,你将来去了天上,我们也要跟随,你想抛下我们,真是做不到了呢,师尊,你不会那么绝情绝义的想赶我们走吧?”

龙择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先吃了这顿饭再说!”

茅老道马燕山坐定,龙择天无奈,也只好坐了下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初一等人,说道:“坐下来一起吃,这么多好东西,可不要浪费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气晕茅老道

龙择天还是陪着茅老道喝起了酒,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既然有客人,出于礼貌,怎么也要耐住性子。

茅老道喝了几盏酒便有些絮叨:“酆都看相,香水城算命再到盘龙川招魂,你小子欠我不少,喝你一点酒你就如坐针毡,似乎舍不得,好个没良心的人。人言道,功成名就,退隐江湖,又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杀驴,看你这个样子,我是不能仗着有点功劳便对你大呼小叫了,说不定哪一天你一个不高兴,这龙洲地界再也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别说是黔水酿,就是老白干都没有一口,说不得早早退隐了事,不指望荣华富贵,只盼望有个归处也就是了!”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怎么能是那种人?老道似乎有些魔怔了,怎么说,我都欠你的情,还不清不还也就是了,哪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茅老道又干了一杯酒,脸色越发红润,舌头似乎打了结:“俗话又说,帝王最是无情,帝王者只可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天下江山,帝王取之有道,余人取之找死,只是一杯酒,你就如坐针毡,若是再贪图得多些,小命还能报的住?罢了罢了,今日谋取一醉,本老道与你作别,他日江湖路远,远远避开就是了!”

龙择天见茅老道装醉卖萌却话有禅机,不禁心动,问道:“老道精于天机术算,也曾以醍醐之言告诫择天,莫非老道对择天今后的走向没有半分预测?或者说,择天也将走上旧帝王的老路?”

茅老道酒气熏天,甚至呼出的酒气化作白雾将房间笼罩起来,初一等人被白雾笼罩如同入定,马燕山则不胜酒力趴在桌上,茅老道端着酒杯用猩红的眼睛来回扫视龙择天,打了一个饱嗝,顿时一股呛人的酒气令龙择天有些昏昏然,强自忍住,一脸和气的看着茅老道,求知若渴。

茅老道仿佛也嫌弃自己的酒味儿,用手扇了扇嘴巴,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事无绝对更无完美,任何事情总要留一份后路,有余地才有生机,你小子革命,必然要革去不少阶层人的命,底层翻身,上层便要革了去,你觉得你手上并未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岂不知独孤秀李开麟所做的一切,甚至屠杀宗族贵族,不也是为你铺平了路?这因果还真的不好算是谁的,即便是他们操的刀,却是被你所逼迫,因果怎么会少了你!”

龙择天后颈冒出冷汗,强硬道:“独孤秀李开麟,一个城一个城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杀,反倒是我,救下了不少人,怎么算是我的因果?”

茅老道眼睛更红,喷着吐沫星子,怒道:“圣人常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那些被屠杀的贵族,难道就不是百姓不是人?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圣人在天下,歙歙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能教化百姓,难道就不能教化那些曾经食禄者?圣人之下,皆是可教化之人,怎么可以视之如蛇蝎,非要杀之而后快?而且”

未等他说完,龙择天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酒杯镶入酒桌与桌面平齐,怒声道:“放屁!胡言乱语,这世上若是都是你这种烂好人,没有鲜明的立场,只会纵容坏人的胡作非为,其结果必然是人间大乱。上天有邪魔,人间有坏蛋,到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有不可度化的废物和坏蛋,苦渡在地狱不知熬了多少岁月,地狱空了吗?恶鬼绝种了吗?独孤秀李开麟杀了不少人,绝大部分人是无辜的,比如动辄屠城屠九族,但是,从北到南,他杀的那些豪强劣绅官僚恶霸却杀的没错,一个国家,若是任由家族势力做大,任由门派帮会发展,时日一久,必然野心膨胀,与民争利甚至取国家政权而代之,不杀怎么行?就是天上的神仙,管你是南王北王的,动了天帝的权威,不也是照杀不误?那些大家族就该解散,特别是那些从百姓鲜血上崛起的豪强就更该杀,有一个杀一个!”

茅老道眼睛放出的红光几乎穿透龙择天,抬手指了指龙择天,半响无语,随后无奈叹气:“你长大了,翅膀硬了!”

龙择天随意拍了拍桌子,就被弹出来的酒水如一条线进入茅老道叹气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中,茅老道被呛了一下,止不住咳嗦连声,上气不接下气。

龙择天站起身,来到茅老道身后,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上下捋着茅老道的后背,轻声说道:“岁数大了,别那么大气性。”

茅老道咳嗦得更厉害了!

龙择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说道:“我不是帝王,不会搞兔死狗烹那一套,但是,这个江山是百姓打下的,由百姓打理,过去的那些权贵自然要被消灭,这不是兔死狗烹而是一个阶级压倒另外一个阶级的必然。而且,当新的权贵产生后,必然还会再被消灭,这就是人类的历史,人类的必然,只有这样不断的革命下去,这个江山才不会落伍,才不会变为旧的王朝。对,就是要不断的革命,不断的斗争!”

茅老道像是看着一个陌生的人仔细打量这龙择天,灰白发竟然竖起,只是没有戴帽子,否则,真要怒发冲冠了!

龙择天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自说自话:“革命,革了谁的命?谁**了,谁试图贪天为己有,就要革谁的命。官员贪了,革官员的命,私人贪了,就要革了私人的命,小到个人家族,大到门派宗教,谁贪就革谁的命,对了,龙洲以后不许有门派,赌场妓院都不行,甚至宗教只存于方外,不允许在人间招摇,不许烧香磕头,结信众搞事更不允许,百姓不能信神,信了五花八门的神,畏惧太多,则容易被摆弄,导致不思进取。老道,是说,若是人们信了你的命,等待着命运的裁决,这算命不但是泄露天机,而且打击了人活着的兴趣,看来,算命也是要被取缔的,是不是?”

茅老道毛骨悚然,突然觉得当初自己做了很多错事!

龙择天看着屋外的夜空,有繁星闪烁,自语道:“上天除了愚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好事,这个世界是人开创的,人才是这个宇宙最大的财富,没有了人,神仙又向谁耍威风去?我若得道,杀到天上去,革一革天庭的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成为只能为人服务的服务员,对就是服务员,想要香火,行,做好事,否则,神仙便杀不得么?该杀的时候,也要杀一些!”

茅老道跌倒,接着杯盘狼藉,茅老道倒在地上,已经昏睡过去。

龙择天摇摇头,走出屋外。

龙择天想起乾坤图中的灵湖和佛宝塔一层的那个灵湖,似乎想起了什么,闪念之间,进入乾坤图中的佛宝塔,一个意念便到了佛宝塔的灵湖。

佛宝塔,灵湖灵光招摇,还是那么神秘莫测,还是那般灵气沛然,圣光照耀之下,灵湖蒸发出的灵气已经成为甘露一样的存在,信手一抓,便能抓在手里。龙择天拿出一个坛子,抓了几缕灵气灌入坛子内,一个闪念,出了佛宝塔。

他想起了那株巨大的通天树,那个建木。龙择天想到,当初复活三女,以建木为船滋养虚体,以生命之水为根,重造肉身,以灵湖之气滋养神魂,若是佛宝塔的灵湖之气化作的圣水有生命之水的功效,那么说不定可以复活巫山神女。

说干就干,龙择天取了佛宝塔灵湖圣水,紧接着就要去通天树取建木,必须是活的建木之根,其滋养作用最大。

龙择天飞行不知几天,终于再见到那颗巨大的通天树。对于这颗通天树,龙择天极为好奇,一度认为那是通往天庭的入口,只是,现在没有时间确认,也就压下了好奇心,来到通天树的下边,说道:“只取一尺长的根须,不会伤害大树的道体,若是答应,便应我一声!”

那大树此刻硬是没有一丝动静,甚至树上的千万古兽飞鸟都沉寂下来,风也不刮了,世界陷入缄默。

龙择天不在意,黄金笔化为锋利的小刀,一点一点探入巨树的根部,小刀如活了一般,自动深入地下,径直到极深处切取大树的根须。

龙择天一边以神识驱动小刀,一边说道:“不告而取是为不礼貌,反正我和你说了,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取不取却是我的事,和你说一声,也算是有礼了!”

小刀一直下探,龙择天的神识何等厉害,向下深入,直至千里万里,却仍然不见大树的根须,仿佛树根与大地一体,没有穷尽。龙择天神识有些透支,不知小刀已经深入几亿万里却仍不见根须,只好说道:“只好得罪了,就在那里切一块出来吧!”

龙择天以神识控制着小刀,飞快的切割处一尺长指头粗的树根,倏然回返,蹦出地面,来到龙择天手中。

龙择天擦了擦汗水,收起黄金笔,又将树根仔细端详了一番,向巨树弯了弯腰,算是感谢,转身离去。

巨树中融化出一张脸,一副苦相,嘀咕道:“告而取,就算是礼貌了?”

看着龙择天得意洋洋的背影,那张面孔终于还是没忍住,鼓起嘴巴,猛地喷出一口气。

龙择天顿时身形如暴风中的沙尘,被吹得无影无踪。

“我这脾气还是很暴躁,还要修心养性!”,那张脸再一次自语道。

第四百八十五章 神女再复活

龙择天被狂风吹得七荤八素,思维也混乱起来,勉力集中神识,驾着风,辨明方向,倒是极快的返回了灵湖。

这一场风暴倒是成全了他。

龙择天站在湖边,喊道:“神女何在?”

一阵香风吹过,雾霭中,神女仙容显现,处于半凝聚状态。

龙择天对着神女挥了挥手中的建木,说道:“你复活有望了!”

神女惊讶,随即泪流满面,对着龙择天躬身行礼,泣不成声道:“活命之恩,小女子定然效犬马之报!”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你是我兄弟的媳妇,怎么可以做犬做马?”

龙择天突然有些踌躇,为神女重造肉身,不可避免就要遇到神女赤身**的问题,如果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还好说一些,但这是兄弟媳妇,还真的有些不尴不尬的。于是有些犹豫,脸色不太自然。

神女看见龙择天的踌躇和犹豫,心中了然,却故意问道:“难道是条件还不成熟?龙阁主若是还没有成熟的方案,我可以再等等,不过我真的不想等的太久。”

龙择天随即释然,说道:“你我都是修仙之人,本来心静如凉,外物不萦于怀,我就直接告诉神女,为你重造肉身免不了视线所看的都是非礼勿视的禁忌,若是神女有所顾忌,我便无法完全施展神通,神女若是在意,那就在等一等,说不定哪一天我师尊大发慈悲亲自为你重造肉身也未可知。”

神女泰然一笑,道:“没想到龙阁主竟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人,你的顾忌却不是我的顾忌,肉身无非一具皮囊,若是千万种忌讳,那还不如如此下去,灵魂无依罢了。既然还留恋这副皮囊,为了得到肉身,那些禁忌顾忌说来也就有些矫情了。龙阁主尽管施为,小女不怕!”

龙择天说道:“既然如此,请神女灵体浸泡在灵湖之中,带我炼化神木,与圣湖之水相融,请神女喝下生命之水,或许真的能为神女再造肉身。”

神女依言,灵魂体**,浸泡在灵湖之中。龙择天取出建木之根,祭出一顶铜鼎,施先天圣火,预热神鼎,又撷取地脉之精天空之气融合自身混沌紫气,化为粘稠的液体注入神鼎之内,待到液体沸腾,龙择天将建木之根搓揉为细末加注在神鼎之内。神鼎悬空,冒出色彩斑斓的蒸汽,反射着阳光,使神鼎都变得色彩缤纷。

龙择天竭尽全力,尽力施为,九阳神功先天紫气催发到极致,小心而专一的将神功催发道到神鼎之上,身形飘忽若飞天之仙,浑身紫气缭绕若灿霞环绕,神情专注气质出尘,就算是神女都未免有些沉沦,眼睛看着那道飘忽的身形有些痴痴呆呆。

龙择天又取出佛宝塔的灵湖之水加注在神鼎之内,继续催发神功,融合药液。

乾坤图内,夏阳西下,有晚霞抹在天际,如一道红色长龙浮在西天云海之上,气象万千,令人心生迷醉。神女看着西天之霞和霞光下那道仍然在飘忽的身影,不自觉站起身,尽管是灵体,却是仙姿摇曳,与霞争辉。

龙择天终于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炼制重造肉身的生命之液的重大任务,神鼎顶盖拔出,神鼎倾斜,一道闪着无尽神华的药液之柱注进龙择天预先准备好的白玉壶内。那药液散发的生命气息,甚至惊动了乾坤图内的所有生命,特别是灵湖之内的大大小小的鱼儿飞上天空,瞬间遮天蔽日。

龙择天收好药液,喝令所有动物各归本位,世界顿时一片安静。龙择天拿出药液壶,交给神女,喊道:“趁热乎,喝掉!”

神女早已经感知生命之液的非同凡响,就算是被封在玉壶中,那药液搏动的生命之力也足以令人震撼。神女虽然是灵体,但是神识意念相当雄厚,控制着玉壶,飘飘荡荡来到自己面前。神女忍住激动的心情,拔出壶盖,玉壶倾泻,倒进自己的口内。

药液乍一进口,澎湃的生命气息立即作用于体内,巨大的生命活力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着圣女的身体,七经八脉重造,造骨塑肉,只一会儿,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便悬立于灵湖之上,令天地失色!

龙择天看着那道圣洁的玉体,双手挥动,取白蚕之丝,灵鸟之羽,黄金笔为针,天丝为线,以莫大的神通,片刻制好了数件华彩衣衫,甚至绣鞋泄衣无一不备,扔到神女面前,说道:“穿好衣服,我们可以出去了!”

龙择天背转身,在灵湖岸边席地而坐,入定安息。

功夫不大,见圣女来到自己面前,跪倒在地:“活命再造之恩天高地厚,从此小女便是阁主的奴仆,唯命是从!”

龙择天扶起神女,说道:“不可如此,我说过,你是我的兄弟的媳妇,我们是平等的,谁也不是谁的奴仆,若是神女实在想报答,我倒是真的有一事相求!”

神女目光纯洁,绝世的面孔闪烁着无比真诚的目光,说道:“龙阁主但有交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择天笑道:“我是把你就回来了,哪能还再让你去赴汤蹈火?没有别的事情,圣女出自巫山,想必姐妹众多,你且回到巫山,要一些心地善良的姐妹,不求多么好看,要有仙人修为,越多越好,我择天阁可是有不少光棍的!”

神女笑道:“阁主可算是找对人了,虽然我被道祖惩罚数千年,只是因为我曾造下无边杀孽,但是,我的很多姐妹却是纯洁善良的人。巫山之上,苍天之下,那些姐妹却是无根的浮萍,周游在天地之间,一心成仙得道,想必已经大有所成,我这就去找我的那些姐妹来,想必他们一定会愿意加入择天阁为阁主效力。”

龙择天点头带着神女,一念出乾坤图。

神女告辞,龙择天又出现在九号院。

这一转眼就是三天过去了,龙择天的九号院再一次挤满了人,等待的人们显然望眼欲穿,焦急的等待着龙择天回归。见龙择天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人们纷纷涌来,东一嘴西一嘴嘈杂不已。

龙择天咳嗦了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龙择天见人太多,不好请进屋子,又见天色已晚,令人将院子里的所有灯盏点燃,一瞬间,九号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令狐超率先说话:“一阁两院两殿再加上监察阁的所有候选人均已落实到位,就剩下选举了,这些名单经现有择天阁大会讨论,基本人选已经定下来了,现在交给你过目,若是你没有意见,明天一天便可选举完毕!”

龙择天结果候选名单,仔细看了一遍,说道:“这个名单我没意见,但是,我要强调的是,各处会场的选举务必要有监票人,使选举公开透明公正。还有,开国大典定在七天后的八月初十,各种准备基本已经到位,除了南方战场的人选不能到位,其余大凡入选两阁两院两殿的人都必须出席开国大典!”

一旁的茅老道偷偷乐了一下,随即走开。

花不谢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是八月初十,会不会有些急?”

龙择天看着远去的茅老道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个日子挺好,有人拼着天机算出来的,不用不好!”

茅老道远去的背影一颤,加速走了出去。

既然已经定了下来,众人一哄而散,彻夜去忙碌去了。

龙择天回到房间,初一龙亥心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龙择天的桌案旁,随时等待龙择天的吩咐。

龙择天伏案揉了揉眉头,随即拿出纸笔,写了几张字条。

龙择天将写好的字条交给初一和龙亥心二人,说道:“这几张字条用鹰隼连夜发出去,分别给代芈花陈国堂上官思乡多闻和尚广闻和尚嘎赤宗大活佛灵鹫寺的慧心方丈以及汤怀仁皮定康。这些人没有进入两阁两殿两院,但是,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忘了人家,这一次开国大典这些朋友不能缺席,至于赵老爷,我想,他不会来,也就不请他了。”

龙择天想起了管冬雷,想起了云老爷,想起了上官蠡,若是他们没有回归,应该都能请来。至于赵老爷,虽然还固执的守在龙洲,但是,相信不会太久便会被逼回归。陈国堂虽然也是五财神之一,但是,沾染红尘依旧,而且依然被独孤秀控制,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若是把他请来,也可以帮他一把,延迟一下回归天位的时间,说不定还能与陈潮夏父子团圆。

龙择天又想起了雍凉塔石城的张桦,自己还欠着人家一笔钱没还,说不得这一次要请人家来,若能选进择天阁也算是了了这份人情,而且,张桦是个人才,完全可以使用,于是亲自给令狐超等写了纸条,让他无论如何将张桦调过来。

天空放亮,又是一夜无眠,龙择天忙碌完手头的事情,信步走出了九号院。

龙择天不想去会场,怕影响会议既定的进程,而是再一次进入皇宫的后山,那座号称梅山的小小山丘。

龙择天避开了纷纷扰扰的人群,潜隐身形,默默地走着,市井繁华起来,街道上已经遍是鲜花彩旗,龙洲不曾有过的盛大节日即将开启,各行各业各色人群都自觉的动了起来,使整座城市欢腾无比。但是,也有令龙择天皱眉的地方,大红的横幅悬挂在街道上,上书“龙阁主万岁”,这令他有些不自然,而且不满意,百姓非要在自己的心中竖起一个皇上,这种神权思想什么时候能打破?

但是,龙择天暂时没有办法一下子改变人们的思想,只能一步一步来,心急不得。

于是,再也不看横幅,来到皇宫大殿之后,避开几处会场,来到梅山之上。

眼前的湖泊立马铺展开来,水波不兴。

第四百八十六章 神秘梅山

梅山上有一处隐蔽之地,乃是位于梅山南面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第一次来到梅山,龙择天对此处就有所感知,但是没有深入探查,今日登梅山,正是要来此处详细探查一番。

龙择天身形虚化,与周围环境融于一体,来到这处隐蔽的山洞的洞口,仔细查看,见有极为高明的结界布置,而且绝对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结界,一旦触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很难保证全身而退。

这正是让龙择天感到奇怪的地方。

试想,皇宫深处,梅山之地,竟然有这处隐蔽之所,不是财宝无数,要不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龙择天观察结界,武力破坏,他能办到,但是,不能保证不出动静,或者不破坏里边隐藏的一切。

好在龙择天是阵法至尊,神识调动之下,结界的各处节点便赫然出现在脑海,一处不放。

结界阵清晰的印在龙择天的脑海,然后,龙择天仔细寻找结界的薄弱之处。

至少有五万个结点,哪一处才是薄弱点?龙择天不急不躁,负手而立,脑海中阵图运转,越来越清晰。龙择天没有找什么机关,他只想破掉这个结界阵,再神秘的地方,都是天下人的,就算是你前朝积攒的私房钱,也要拿出来不是?

所以龙择天想的是如何破掉阵法,而不是寻找触动机关。

半柱香时间,龙择天发现了一处昏暗的节点似乎要摇摇欲坠之倾向,那一处正是整个阵图最薄弱的所在。

龙择天出指一弹,一道紫光电射而去,正轰在那处节点之上。

于是整个阵图轰然而塌,山洞门出现。

被繁茂的树木荆棘隐藏的洞门出现了,龙择天又观察了一会儿,在门的左边边框一处并没有任何区别的地方一拍,大门对开。

龙择天弯腰进入,挥手关上了门,向洞内一看,竟然是别有洞天!

这处极为不起眼的山洞竟然巨大无比,龙择天几乎可以确定,整个梅山都是空的!

真是太厉害了!

山洞宽阔巨大,建筑更是布满了山洞,甚至有小城的规模。从洞口进入开始,就像进入了一座城,沿着光华的大理石铺就的街道走下去,便见到两侧的院落住宅整齐有序的排列开来,甚至不止一条街道,这样宽敞的街道竟有十条之多。

龙择天心中有震撼有感叹,可以想象,这座气势恢宏的地下城要经过多久的时间建造,而且关键的是,世人竟对此一无所知,哪怕是世外高人,也不能涉足于此,足见这座地下城的神秘莫测。

但是,这却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地下城,萤石镶嵌在街道和两侧的围墙上,就算是上方都整齐悬挂着熠熠发光的萤石。地下城透亮得如同白昼,却没有酷热和刺眼,连通风都做的很好,舒爽而惬意。

龙择天感知地下城,原本毫无生气的似乎空无一人的地下城有几道气息波动。龙择天立即警觉,化为虚无,移动着飘向一处院落。

院落正是寻常的四合院,没有任何牌匾招牌,没有表明任何身份,但是,龙择天却意识到了这处院落的极不简单。

院落正房,也是空的,家具不多,给人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但是龙择天却就是在这个看似空无一物的房间中觉察到了不寻常。

看似单调的墙壁,平面如镜,但是,龙择天轻易摁在墙壁上的一处,墙壁赫然对开,紧接着,却是洞中之洞。

龙择天进入,这处洞比较昏暗,若不是龙择天目力惊天,这个洞对于常人来说就是黑暗。

龙择天深入,如空气流动,随意的在这处也十分宽大的洞内来回悬空徘徊,然后发现了洞的墙壁上有另外几处小门。

龙择天侧耳,神识外放,信手推开了其中的一面小门。

有光芒外泄,如点燃了几十盏灯,小门内是一处房间。

龙择天马上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龙择天看到了金玉天,金玉天也看到了他,两人都在震惊!

然后龙择天稳下心神,看见了四位同样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人。

金玉天是跪在四人面前的,而四人端坐在四个蒲团上。

四人看似行将就木,但是气息浩瀚,如自远古穿梭而来,四人坐在那里,如四座高山,有压倒一切的气势,令人窒息。

龙择天贸然出现,打断了五人,同时被出人意料的震惊打断了所有的思路。

龙择天背着手,走到金玉天身后,然后目光俯视着四人:“我来的不巧?”

左手第一的那位老者此刻定下神来,看不出任何表情,也不看看龙择天,说道:“岂止是不巧,简直该死!”

龙择天笑了笑,撩起衣衫与金玉天并排坐下,面对四人,坦然而对。

于是四人终于平视龙择天,看清了龙择天的真容。

“想必这位就是毁了我大顺朝江山的人吧!”,其中一位老人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直视龙择天,其余三人同样目光凌厉。

八道目光如同闪电,刺入龙择天的识海。

龙择天目光浏览在四人的眼睛上,片刻之后,四人气息变得萎靡起来,终止了与龙择天的对视,闭上眼睛,调息起来。

龙择天侧脸看了看金玉天,金玉天好像刚从噩梦中醒来,竟然有劫后余生的释然。

龙择天看出了门道,拍了拍金玉天的肩膀,说道:“师兄宽心!”

龙择天看向四人道:“若是我猜想不错,四位前辈怕是大顺朝开国元老,或者是四位金氏先祖。”

龙择天没等四人回话,继续说道:“四位前辈也是够为难的,为了这一口气,竟然熬了上千年,而且修为不减,当真不容易。只是,四位蒙蔽天听,苟延残喘于此,活着和死去也没有什么区别。”

“终于还是舍不得。”,左手人再一次发话,本来宏大的气息逐渐熄灭,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一般,只是话还没有停止:“人都是自私的,能活着怎么也比死了的强。”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我能看出来,四位前辈是被神仙遗忘或者是抛弃的,不然,到了现在怎么不见有仙人引渡或者举霞飞升?我认识一个大夏省的人,已经几百岁了,活得很好,而且得到仙人的垂青,飞升有望,各位若是可度之人,想必本不应该龟缩在此。”

左手人道:“大顺朝上千年,我们在此也看守了上千年,大顺朝不能亡也不会亡。”

他指了指金玉天,继续说道:“他就是个废物,大顺朝葬送在他手里,其罪当诛!”

龙择天一笑,道:“我知道你是在吹牛,那兰太后专权祸国殃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守护?独孤秀李开麟架空皇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守护?大顺朝没了,金玉天也没有了皇位,想必诸位修行的主粮也断顿了吧?”

龙择天看着一旁情绪极为纠结的金玉天,问道:“想必他们让你办一些让你为难的事情,告诉我,他们想要什么?”

“血祭!”

金玉天喃喃道:“大顺朝没了,存住在这处山洞的所有修行资源也已经没有了,他们要我招来至少一万名大宗师以上到至尊修为的修士,他们要进行血祭,重造肉身。”

龙择天一震,看着四人,目光冷冽!

四人回怼,寸步不让!

龙择天淡淡说道:“若是修行不够,不能飞升,死了就死了。没有能力却偏偏奢望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不是愚蠢就是找死。四位作为开国元勋,想必开国之初被仙人青睐过,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抛弃,这个时候自生自灭也就罢了,偏偏要搞事情,我龙洲新国初建,当然容不得你们这些余孽,何况,你们不但逆天,还逆了我,我就做点好事,送你们成仙!”

“等等!”还是左手人发话。“血祭这事可以放弃,但是,我们终究还有活下去的权利,莫非龙阁主非要杀了我等?”

龙择天心中释然,果然自己的恐吓还是有效果的。

龙择天语气默然:“诸位死不死和我无关,但是,如今我乃是龙洲的主人,有我这个主人在,你们这些老僵尸想在我的地盘搞事情,我岂能容你们?”

左手人叹气,右手一挥,不知道出动了什么机关,小山洞内顿时如同换了人间,赫然变成了金碧辉煌的房间。

房间内,无数萤石制作成的灯遍布房间,但是亮如白昼的房间内闪烁着无尽的金光。“听金玉天说起过你,有起死回生之能,若是阁主成全我们,这里的富可敌国的财富便是你的了!”

房间内整整齐齐码放着至少一百个纯金打造的箱子,那些金光就是来自这些箱子,若是里边堆满了金银或者玉器珍宝,确实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

龙择天不动声色,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四人,说道:“我杀了你们,这些东西也是我的!”

左手人仍然镇定:“说实话,这话若是别人的枭雄说出来,我们或许会担经受怕,但是从龙阁主口中说出来却没有一点震慑力,虽然出不了这个山洞,但是,对于龙阁主我们还是了解的,你不是那种弑杀的人。”

龙择天终于不再吓唬几位老人,说道:“诸位有了长生和求道之心便没有了争霸之心,你们是我师兄的长辈,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若是你们以后还有靠血祭续命的想法,我会让你们灰飞烟灭,连转生的机会都不会给你们!”

四人喜出望外!

第四百八十七章 发了一笔大财

金玉天终于缓过气来,他真的很担心,龙择天一怒,这四位硕果仅存的老祖会灰飞烟灭。

金玉天是个实诚人,这个山洞除了历代皇帝知道,其余别人都不知道。他隐忍不发,竭尽所能的满足四位老祖的修炼续命之需要,就是不想这四位老祖在自己这一任上丧命。听着龙择天无情的话语,他真的担心龙择天一怒四位老祖灰飞烟灭,甚至忘记了老祖的逼迫,只想跪下来为四位老祖求情。

真是个实诚人。

但是,龙择天适可而止,只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放了心。

然后龙择天笑脸洋溢,与四位老人攀谈起来。

左手老人乃是龙洲大顺朝开国皇帝金觉萍,虽然垂垂老矣,精神不再,但是,那股子英雄气概却不自觉自然流露,想必年轻时必然是凤眼大耳面如冠玉身体高耸骨格雄伟之人,放下心来的金觉萍不知不觉豁然发出那种上位者的豪迈气息,仿佛能再一次拨动天下风云操纵亿万生民的性命。看着龙择天谈兴也高昂起来。

“朕乃是这大顺朝开国之祖,生于萨胡弹丸之村,自幼受养母虐待,至十九岁时不再忍受,怒而杀之,随即聚众占山为王,随后纵横捭阖于萨胡各部落山门之间,杀前朝大月朝萨胡总兵李尔泰占尔浒之地自立为王,旋即十几年席卷萨胡,拥兵数十万,至五十岁率军扣关成功,攻克蓟城,随后统一天下,建大顺朝,至今以享千年永泰。朕自认为虽比不上圣人英明神武,却也海纳百川,吞吐天下。不然,哪里来的大顺江山?”

左手第二人说道:“我等乃是陛下三圣卫,自皇帝崛起,我等便跟随左右,寸步不离,皇帝薨我等死,皇帝在,我等不敢先走,是以苟活至今。”

金觉萍无奈一笑:“得了江山享受人间至尊之福,便想着生命百岁不,是长命万岁,于是将朝政交给太子,遍游天下,学前朝古人寻长生不老之方,后来干脆辞了皇帝位一心一意遍访名山古刹寻长生延寿之法,终于遇到一位茅山道士给其为奴为仆得到些许呼吸吐纳和炼制丹药之术术,苟延残喘。后遇到创办南鹿书院之祖师黄石公得其黄岐之术,又上噶赤山遇到八个仙人指点迷津,算是养生之术有所成,但是,后来越发感到不济,至八百岁,也就是二百多年前,有一位神人指点瞒天过海之术,并告知想要飞升成仙,像我这等资质平庸之人只能通过血祭之法,或以千万民祭祀,或以万名至尊修为之人血祭,才可以飞升成仙。只是,朕心有所忧,不忍涂炭生民,何况龙洲哪来的万名至尊?二百年来朕命历代皇帝遍寻仙药,延续性命,等待有朝一日天命见怜,忽然感天动地,茅塞顿开,大彻大悟然后成仙得道,今日威逼金玉天小辈,乃是迫不得已,还请龙阁主原谅则个!”

龙择天听闻,心中暗道:“为了长生,抛弃世间一切,不管值不值得,这份执着倒也令人动容,不过,终究不忍发动血祭,说明这金觉萍还有令人感动的人性,但是,那位告诉他血祭之法的神人是谁?此人邪恶,若是隐藏在龙洲,害莫大焉,需寻将出来,杀之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龙择天问道:“那位告诉你血祭之法的神人是谁,在哪里遇见?”

金觉萍道:“神人隐姓埋名,不告知底细,连神位称呼也是一字不提,朕我见到他是在南疆百越之地的赤鬼国,一处云雾山上,有一处古洞深不可测,常年隐于云雾之中,名号凉山。”

龙择天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就算是以自己的见识,也不可能尽知星球所有地方。不过,金觉萍提到茅山老道和黄石公,龙择天有了兴趣,问道:“见茅老道是在茅山?见黄石公是在何处?”

金觉萍道:“见茅山道士不是在茅山,而就是在蓟城皇宫之内,那道士突然出现,在宫中住了几日,传了些术法和炼丹之术便飘然而去,而见黄石公却是在大天罗国。”

龙择天惊讶,大天罗国乃是在大蕃以南,噶赤山南麓,从大蕃翻越噶赤山可不是一般修为所能做到的,哪怕是大至尊也难以翻越,可想而知这位开国皇帝修为到了什么层次,而且,为了长生也真是花了本钱,下了功夫。

那么,黄石公为何要到大天罗国?

龙择天有很多不解之处,但是也不再有兴趣细细打探,再看几位垂垂老人,心中有恻隐之心,道:“你们几位为了长生抛弃了人间富贵,千多年以来没有为了长生造下无边罪孽,值得同情,在下与金玉天乃是师兄弟,看在他的面子上,几位老人我就关照一下,赐你们长生!”

金觉萍目光突然晶亮,射出的目光竟然有光华之像,衰老的心脏竟然搏动得咚咚作响,急急问道:“阁主真有办法令我等长生?”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有一图,乃是道祖开天辟地所化的一方世界,有混元紫气,又有灵湖圣水,乃是方外圣地,在其中修炼,可以延年益寿,重造精神和**,倘若有所悟,修至金仙,长生不老等闲尔!”

金觉萍突然五体投地,随即另外三人也跪倒,声音颤抖:“龙阁主长生之恩,我等定然犬马相报!”

龙择天赶紧扶起四人:“四位乃是前辈,岁数高出择天不知凡几,怎可跪拜于我?没的折煞我了,快快请起!”

金觉萍突然手指一指,一道金光发出,远处墙壁上一道门轰然中开,“阁主,此处及彼处有房间数十间,乃是千百年来我帝国积攒的私房钱,有金银财宝,更有无数仙药灵丹,今日全部献给阁主,以作新国开基之资,还请笑纳!”

龙择天神识探测,果然财富盈山,虽然大顺朝晚期**透顶,但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却有不少被积攒起来,还真是成全了自己。如今新国将要创建,千头万绪,各处用钱的地方可不少,现在有了这些钱财,足以用于建设之用,造武器,造百姓日用,兴办科学,举办教育。龙择天心中高兴,昂然说道:“几位老人的长生,包在我身上了!”

龙择天不管四位老人感激涕零,一扫之下,将四位老人卷进乾坤图,拉起金玉天,朗声笑道:“师兄,与我一起造福龙洲,功成之日,你我兄弟一同飞升天外,做逍遥神仙如何?”

金玉天握住龙择天的手,萎靡的精神变得振奋:“那就与师弟一起,兄弟同心,造福龙洲,然后一同逍遥天外!”

龙择天与金玉天一同走出洞外,龙择天利用自己的通天**,重新将洞口甚至整座梅山封印,虽然不耽误旅行,但是,洞口一处依然消失,就算轰炸梅山,梅山必然会岿然不动。

“从此后,此地就是龙洲新国的一处国库!”

龙择天与金玉天一起,除了梅山,飘然回到了九号院!

九号院仍然是人流如织,这个并算太大的院子已经挤满了人,选举已经结束,各处人选已经备案,接下来,登上承天门的人选也要定下来,这需要龙择天首肯。

龙择天看了看登上城门的人选,都是择天阁的老人还有一些地方长官百姓代表,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在外的将军们特别是刘白衣林秋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公孙峰上官向何云飞朱五一陈潮夏一定要登台的,让他们各自安排好自己的战事,马上启程,此外苗疆的代芈花,大蕃的两位活佛,西域祁连大夏的新任阁主都要登台,还有别忘了上官思乡以及三大书院的教师代表,对了,特别是是那些有影响力的大儒要挑选一些人与我一起登台,省得说我歧视儒生。”

花不谢笑了笑,说道:“那都是一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念书人大多数都是这样,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不买他们当然不高兴。也好,这一次给他们一些露脸的机会,他们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变成吹鼓手。”

龙择天笑道:“我不希望他们成为马屁精,无论是谁,只要对国家有利对百姓有利,能提出好的意见,我们当然要听取,哪怕是酸儒。”

还有五天时间,开国大典就将举办,人们兴奋,特别是是那些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将军士兵,那些对新国抱有期待的百姓们,他们的兴奋和激动难以言表,龙洲沸腾,举国欢庆,就连独孤秀占领的那些省份,都明显改天换地一般,哪怕是面对高压,欢庆的人们还是不顾禁令走上街头,走上田间,将城池和乡村打扮的花枝招展。

龙洲是沸腾的,哪怕是山川河谷,哪怕是巍巍噶赤山,哪怕是东海仙岛。

负责开国大典安全防卫的杨再兴木红枫等人忙碌的更是不可开交,但是,令他们兴奋的是,蓟城周边的几处飞舟场居然有一千多架飞舟,那些都是武瀛人留下的,还有独孤秀李开麟留下的一百多架,新国初立,防空竟然有了小小的规模。

但是,龙择天并没有兴奋,他想,这些都是别人剩下的破烂货,不出十几年,我要让龙洲新国有能力制造最先进的飞舟战船,能制造将普通人送上天堂的飞行器,让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看到我龙洲新国是何等的威风!

有人来报,外大陆十六国钦命代办在勤政殿等候面见龙阁主。

龙择天摆了摆手,说道:“将来人安顿好,就说我马上过去会见!”

龙择天看了看十六国代办名单,带着花不谢令狐超马半平等人走出了十九号院,去往勤政殿。

第四百八十八章 虽远必诛

龙择天等人来到了勤政殿,十六国代办早已恭候多时,龙择天你礼节不少,与众人一一见礼,然后分宾主落座。

龙择天看见其中一人是老相识,乃是罗姆国原礼部侍郎坎特,微笑问道:“女皇陛下可好?”

坎特急忙起身,躬身行礼答道:“我皇陛下一切安好,至今不忘龙阁主护国之恩,这一次龙洲新国开基,女皇特意任命我为龙洲新国代办,并代表女皇陛下转达她对阁主的亲切问候,并希望第一个与龙洲新国建立外交关系,以示两国通好之谊!”

龙择天笑道:“我们两国虽然相隔万水千山,但是因为一点意外竟然让我与贵国陛下建立了友好关系,也着实令人欣慰!”

坎特面色发红,讪讪而笑。

接着是武瀛帝国代办站起身,自我介绍道:“我乃是武瀛帝国驻龙洲新国代办武藤左,受我皇陛下武京门首辅何彦景国师卫无影委托,恭祝龙洲新国兴旺发达,龙阁主千秋永固。”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武瀛国与我国百年纠缠,却也打不散,无论如何,邻居是搬不走的,恶邻也好,好邻居也罢,总不能抹去吧,也好,若是两国能修好,也是百姓之福。”

武藤左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贵国前皇武德康陛下可还安好?”,龙择天突然问道。

武藤左赶紧再一次站起身,回答:“老皇帝身子骨还硬朗,但是有一个心愿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龙择天摆了摆手,说道:“尽管讲来。”

武藤左行礼,说道:“老皇帝说:若是能与龙阁主再一次把酒言欢,足慰平生!”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老皇帝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他的胸襟和态度,输了就是输了,胜不骄败不馁,还能想不开去自杀?告诉你们老皇帝,本阁主去往樱田之日就是我与老皇帝把酒言欢之时!”

武藤左再一次面红耳赤。

然后有大鸡国威士兰国罗斯国新罗国西图尔多帝国葡京帝国亚平宁圣国凯斯帝国玉秀和国和大洋神弃之国以及大洋北岸四帝国等的代办先后见礼交谈。

玉秀国代办说道:“我国主布奥特先生委托我向龙阁主问好,并委托我亲手转交亲笔信函一封,请阁主过目!”

龙择天接过信,仔细看了看,面不改色,然后交给马半平让花不谢等人一一过目,马半平看完,脸色大变。

花不谢看完交给令狐超,令狐超看完霍然起身,怒视玉秀国代办:“庶子安敢如此!”

龙择天摆了摆手,示意令狐超坐下,慢悠悠说道:“请代办先生转达我龙择天的一句话:龙洲乃礼仪之邦,礼我者敬若上宾,犯我者虽远必诛!”

玉秀国代办汗然,有些坐立不安。

龙择天将目光扫向十六国代办诸人,诸人立即汗出如浆。龙择天说道:“大顺朝末期,贵十六国可都是入我京都抢我财富烧我宫殿之国,这笔账我龙择天没忘,是要一一清算的,如今竟有人提出兑现与前朝政权签订的重重不平等的合约,本阁主在此宣布:过去种种条约一律作废,而且,不日我国将出具各国在我国榨取的不义之财的数目,责令各国务必在十年内一一返还完毕,若有迟滞,定兵戎相见!”

龙择天令人将十六国代办安顿在各国驻蓟城馆邑,说道:“礼节不能缺,而且还要保证这些代办的安全,同时也欢迎各国代办在新国开基大典时前来观礼。”

各国代办如同丧失了灵魂,痴痴呆呆的被人送到各处馆邑。

令狐超怒骂道:“居然提出让我们履行条约,不然将兵发东海,简直岂有此理!”

龙择天道:“玉秀国乃是后起之秀,发了不少战争财,而且上百年来掠夺各地财富网罗星球各处人才为己用,打造出不少战争机器,着实强悍。我们与武瀛之战几乎是两败俱伤,但是玉秀国趁机出兵,在武瀛和新罗境内大量驻军,其矛头就是直指我龙洲,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认为,新国成立后,江山一统,我们的第一次对外用兵必然是玉秀国,甚至是以他为首的老牌十六国。”龙择天抬头看着南天方向,继续说道:“而且,最为可气的是,独孤秀居然引狼入室,玉秀国的一支飞舟队已经参与南方战事,他请来的神,我必须负责送回去。”

令狐超也是愤然:“独孤秀好像体内有卖国的种子,先是武瀛,现在又是玉秀,其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龙择天笑了笑,问道:“只有几日便是八月初十,开国大典的司礼官是谁?”

令狐超说道:“乃是花院长柳院长和炎无非院长及礼宾部的吴昕邕四人。”

龙择天听到吴昕邕这个名字极为陌生,问道:“吴昕邕是何人?”

令狐超回答:“此人乃是旧朝礼部文员,曾留学东洋西洋多个国家,会十六国语言,并将龙洲语推广到国际会议之上,功劳不小。”

龙择天点头:“就冲这一点,将来做个外交礼宾部的部长没有问题。”龙择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令狐超说道:“开国大典,世界各国来的代办都可登台观礼,我要让世界所有国家都知道,龙洲建立了新的国家,那就是龙洲新国!”

终于到了八月初十,蓟城的欢腾进入白热化,大街小巷有形的人群井然有序的手持鲜花旗帜向承天门广场走去,而驻守蓟城的择天军也有一部分兵力严守在蓟城的大街小巷,并整齐排列在承天门外广场,等待着统帅龙择天的检阅。北张飞舟场,二百架飞舟列装完毕,等待着飞过承天门上空,有形的队伍已经在承天门下整齐排列,空中的条幅和气球已经缓缓升空。

辰时,龙择天率领一阁两殿两院及各界人士以及各国外宾代表缓步向承天门城楼上攀登,承天门庄严肃穆,令人竦然起敬。龙择天登楼,一步一步慢慢的登上台阶,他突然感觉到有温润的泪水盈满双眼,脚下的大红地毯仿佛是择天军将士和百姓的鲜血染红,令他不忍踏足。

身后跟着花不谢炎无非柳青华吴昕邕令狐超杨再兴木红枫木红杉等人,两侧众兄弟簇拥,马半平王福重叶文才韦青等紧紧跟随。至城门顶端,龙择天站立在城楼宽广的平台上,手扶白玉雕兰,向南看,巨大的广场尽收眼底,欢乐的人群如浩瀚的海洋,一浪一浪波浪起伏。欢腾的人们整齐呐喊:“择天阁万岁,龙阁主万岁!”

龙择天的两侧分别站立着花不谢柳青华炎无非和吴昕邕四人,再两侧是各国代办,身后几排站立着众兄弟以及上官思乡陈国堂赵玄坛等各界名流,然后一阁两院两殿的代表整齐站立,数百人站在城楼上,看着广场上鼎沸的人群心情激动不已。

是的,二十几年的征战,所有的人都盼望着这一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工程,终于开始初具规模。

巳时正点,花不谢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与炎无非柳青华吴昕邕三人走出白玉雕兰之外凌空而立,花不谢信手一挥,一道霞光瞬间自东而西划出一道拱形彩虹,其妙无比,气象万千。花不谢运足内息,一道平静而悠远的声音便在整个空间内回荡:“龙洲新国开国大典现在开始,有请龙择天阁主!”

偌大的广场近一百万人整齐高呼:“龙阁主万岁!”

四人两两左右站立,并后退一步,留下中间空位,炎无非信手一展,一条宽大的红绸在柳青华吴昕邕的飞行拖曳下卷在白玉雕栏上形成一道闪烁着红光的丝绸大道。龙择天迈出脚步,走上红绸,一步一步走上前面,面对广场众人,招手致意。

此刻,那道彩虹更加绚丽,整个广场都沐浴在霞光之中。

龙择天浑身发射出道道光环,如梦似幻,紫衣飘飘,黑发飞扬,英俊无匹的面孔像是印在空中,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那张英俊的面容都会对你送出和蔼温馨的笑容。举手投足,彩霞流溢,一举一动,光辉灿烂,秋风氤氲,阳光柔美,空气也变得流光溢彩,清透舒爽。

这一刻的广场就是巨大的仙境!

人们如痴如醉,双手不提名的挥舞着鲜花彩旗,呼喊的声嘶力竭!

龙择天声音轻起,如同穿越万古,穿越到混沌时代,又如同穿越空间,到星球各个角落和天外环宇,那声音美妙而坚定,执著而平和,震撼人心又令人心灵安泰。

“今天,龙洲新国成立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开国大典

“今天,龙洲新国成立了!”

这一句话传出,在片刻的寂静之后,立即人们欢声雷动,无论是广场上的人还是身后承天门楼上观礼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呼喊:“龙洲新国万岁!”

空中,八位来自苗疆的仙子手持各式乐器弹奏出悦耳动听的音乐,随着音符飘荡,又有四十九名彩衣飘飘的女子从天空中浮现而出,手提花篮,各色花瓣飘散,天空下起了花瓣雨,令整个广场及广场上空花瓣飘飞四溢,五十七名仙女一样的人物裙带飘飞,洋洋洒洒,徜徉于空中,令人心醉神迷。

龙择天奇怪,苗疆八女他认识,一定是代芈花带来的,可是另外四十九名女子又是谁?

龙择天正在奇怪,只见有一道光鲜亮丽的身影出现,大红衣衫,长带飘飞,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颜盛色茂,景曜光起。恒翘翘而往复,欲滞滞而风流。奇葩逸丽,淑质艳光。龙择天一看正是巫山神女,那四十九人定是神女带来的。

悠扬的弦乐声中,有钟磬之声传来,空中又有一队僧人悬空而坐,红衣黄帽,一阵阵木鱼的敲击声柔和而辽远,发出的道道金光与彩虹交相辉映,又于空中形成一道道字符,排列组合之后,虚空有尽,我愿无穷。情与无情,同圆种智。一条巨大的横幅横于天际:龙洲新国,与天同寿!龙择天知道,这是大蕃的康觉寺等寺院的手笔,虽然不太喜欢,但是毕竟也算是一番心意,不好忤了面子,只好随他们以法力博人眼球去了。

然后有一队青年儒生列队腾空,于花海间穿梭,每人手持书简,唱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外受傅训,入奉母仪。诸姑伯叔,犹子比儿。孔怀兄弟,同气连枝”

龙择天站立在红绸之上,背负双手,看着空中的表演,无悲无喜。

远处的天空有风云鼓荡,时而霹雳震天时而阳光和煦,龙择天神识所及之处,至少有三处战场在空中展开。四女四象阵彻底发威,那一处与之对战的神怪已经被彻底压制,连一丝气息都透不出来;石叮当仿佛化成万千分身,灵动的身影周旋于天地之间,将所有的攻击消匿于无形;大青牛显露本体,法天象地之躯将所有的攻击阻击在九霄天外。还有四男龙小龙猿坤吕尚等,游击天外,查漏补缺严防各处来犯之敌。

东方的天空和西方噶赤山之上,两道霞光相遇,在虚空外爆出升腾于虚空的蘑菇云,一道拂尘划破天空将天空划出一道深深沟壑。万千天兵天将死守凌霄,木然呆滞,不知道如何是好。西天的莲花海洋卷住了一股污泥浊水,排发到无尽的虚空,东海的海面上,一条巨龙腾空,席卷着奔向天空,直冲天宫东门。

龙择天开放天眼,见东海之滨的太岳山和益梓的地府酆都城有无数鬼魂将地府闹腾的沸反盈天,阎君和苦渡亲自出面,各大阎王竭力而战封锁了所有地府,连惊艳绝世的孟婆都施展神通阻击各处鬼怪,这真的是一场三界的战斗!

龙择天笑容终于浮现,两道目光扫射在承天门广场上空,一瞬间花不在,乐声也停了下来,天空变得通透澄碧,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四位礼宾官挥手,仙子儒生和尚们从空中隐匿,人们也从震惊和陶醉中惊醒过来,看着紫衣飘飘独立空中的龙择天再一次呐喊:“龙阁主万岁!”

花不谢炎无非柳青华吴昕邕四人每人一角拉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从红绸上飞身而来,来到龙择天身边,花不谢激动的喊道:“请龙阁主升起龙洲新国的第一面旗帜!”

人们屏息静气,等待着那神圣一刻的到来。

这面旗帜,通体红色,中间有一条黄色巨龙腾飞于淡淡的白云之上,那巨龙身上绣着噶赤山禹河和大江,巨龙如活了过来,跃然其上,昂首向上,欲破苍穹!

广场上,承天门两侧巨型华表中间矗立着一根通天的白玉柱,那是准备悬挂旗帜的地方。龙择天接过巨大的旗帜,足下生云,飘飘荡荡来到白玉柱的顶端,一展旗帜,迅速将旗帜上下两端固定,一股劲气,那旗帜便呼啦啦灵动起来,直至全面展开,展于空中,迎着阳光,放射出万道光华。

龙洲新国的第一面旗帜飘扬在空中,也宣告:龙洲新国从此屹立在星球之巅!

人们再一次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表达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此刻,整天广场再一次陷入狂欢。

龙择天飞身返回,仍然悬立在红绸之上,继续向人们招手致意。

花不谢四人来到龙择天身边,花不谢强忍泪水,喊道:“请龙阁主为龙洲新国开国大典致辞!”

龙择天伸出双手做出了下压的动作,示意欢呼的人们暂时保持安静,偌大的广场,近百万人瞬间鸦雀无声。

“龙洲的同胞们,今天,龙洲新国成立了。这是一件在人族历史上都可以称为大事的盛典。因为,我们这个国家不同于历史上的任何一个王朝,也不同于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政权,我们这个新国是这个星球上第一个真正让百姓当家做主的国家,是百姓的国家,平等的国家!”

“龙洲自混沌开辟,到第一个有组织的氏族政权,历经无数代王朝更迭,无数战乱血腥,一直都在寻找一条长治久安的路,一条没有皇权没有压迫没有皇权更替的路,现在,这条路找到了,就是我们的龙洲新国!”

“我们的政权组成来自百姓,我们的官员服务于百姓,择天阁和择天军都是为百姓服务的,龙洲的百姓才是最大的力量!”

“我们不能忘记,自前大顺朝末期二百年以来,我们龙洲百姓受到的屈辱,不能忘记列强们强加跟我们的不平等和敲诈,不能忘记**的朝廷和贪官给我们带来的痛苦。但是这一切,都随着龙洲新国的成立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我们更不能忘记,在我们受尽屈辱折磨时为了我们的自由和幸福而奋斗甚至献出生命的人们,不能忘记在历次对外抗争和对内反抗压迫而牺牲的人们,是他们的鲜血趟出了这条通往幸福安宁的通天之路,是他们的生命换来了我们的解放!”

“我们更不要忘记,新国成立仅仅是开始,今后的路依然很长,如今战争仍未停歇,破碎的山河需要我们用汗水甚至鲜血去重建,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敌仍不死心,还有那些被剥夺了权利的旧势力仍然觊觎着我们的江山,龙洲新国的发展才刚刚开始!”

“所以,同胞们,让我们进一步团结起来,为彻底赢得我们的独立解放和幸福自由,建设强盛的龙洲新国,为了我们的国家永远屹立在星球上,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不受欺凌,永远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让我们继续战斗,继续奋斗吧!”

龙择天的声音穿破云霄传于星球各处,连九霄天外也听得一清二楚,各处战场暂时停止,战斗的人们仿佛忘记了自己身上的刀剑之伤,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只感到有一种美好滋润着自己的心田,温润着自己本已经冰冷的灵魂。虚空之处,四道巨大的面孔此刻也陷入沉思,忘记了刚才的搏斗。

广场上和承天门上的人们陷入静默,龙择天的话字字入耳,令人振聋发聩,仿佛每一个字都刻印在心脑,每一个字都值得细细的琢磨。

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突然有人振臂高呼:“龙阁主万岁!”

近百万人再一次振臂高呼:“龙阁主万岁!”

激动的人们再一次陷入狂欢,激动泪水甚至滴落在广场上,积水成渊,汇成道道的小河,肆意流淌。

花不谢强忍泪水,喊道:“请龙阁主观礼游行!”

龙择天退步回到承天门观礼台,大红绸随之收起。

花不谢等人宣布游行开始。

一队队整齐的择天军跨步通过承天门,向龙择天等在观礼台上的人们行注目礼,这些刚从布满硝烟的战场上抽调来的热血男儿,以最威严最整齐的军姿展现着择天军的强大。

龙择天看着这一队队通过眼前的队伍,热泪盈眶。这些活着的儿郎看到了今天,看到了新国的成立,那些已经献出生命的儿郎们,此刻是不是也在天上看着,看着这场空前的盛典?若是他们能看到,他们会不会安慰?会不会高兴的想魂飞而来,加入这盛典,这狂欢?

三座书院的学子们统一着装,青春靓丽的身影形成风景线,学生们手举鲜花,整齐摆动,高呼口号:“龙阁主万岁!择天阁万岁!龙洲新国万岁!”

龙择天看着游行的人群,看着狂欢的城民,看着身边身后那些激动不已的观礼者,一种豪迈之气油然而生:“龙洲百姓万岁!”

观礼台上,人们震惊: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把百姓万岁这句话喊出来,这是一种历史性的转折,意味着,从此开始,天下黎民将与所有高官一样,都可以享受到至高无上的荣誉!

龙择天面向挤在自己身边的各国代办说道:“我龙洲古人有云: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就是说,天下是民天下,民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民,当官的为谁去服务,给谁去当官?龙洲新国是一个民天下,将来,这种理念将推广到整个星球,就算你们的国家都将走上这条路,这条民治天下的路!”

各国代办汗颜,惊悚不已,但是,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期待,尽管遥远,但是,若是龙洲成功,谁说不可能?

花不谢向空中释放了一颗烟花,烟花在空中爆炸,放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炸响声随即如春雷滚滚,向四处扩散。

天空中,二百架飞舟呼啸而来,滞留在广场上空,拉下二百条巨型条幅,微微荡漾在空中。

随即,飞舟慢飞,拉着巨型条幅,向承天门对面的箭楼移动,二百条条幅落下,覆盖在箭楼之上,将巨大的箭楼变成红楼。

然后二百架飞舟呼啸着向南方飞驰而去!

龙择天手扶白玉雕栏,望着远去的变成黑点的飞舟,笑道:“我军的第一次大型空战将在南方开始!”

第四百九十章 送别赵老爷

蓟城的大型庆祝活动一直持续了七天的时间,龙择天参加了几个招待会,组织召开了一阁两院两殿的会议,他主要说了几件事:

第一件就是从即日起,全面推广土地改革,除了给百姓留够足够的口粮田,面积大的土地由国家和地方政府负责连片种植,取得收益除了留足国家战备粮食,其余皆分给百姓。百姓在国家或地方连片土地上的耕作,要给工钱。

第二件事是从现在开始,对各地方残留的旧势力家族门派势力及地方土豪恶霸势力进行全面的清缴,所有财产收归国库,决不允许政权再一次落入到这些人手里。

第三件事是关闭所有赌场烟馆和妓院,并将所有房产收归国家经营正当生意,遣散的妓女要给生活出路,让她们自食其力。

第四件事是在择天军所有浴血奋战的地方建立纪念碑,拆掉所有个人塑像及画像,不许再喊任何个人万岁的口号。

龙择天的几条命令发出,果然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就势力既得利益者及大的家族门派甚至教派都惶惶不可终日,欢欣鼓舞的自然是百姓。

龙择天从忙碌中得到了暂时安枕,但是有人却不让他安枕,深更半夜,马半平死气白咧的闯了进来,完全不顾初一等人的劝阻。

龙择天还是让他进来,就在龙择天的卧室,有了一次决定龙洲某些人命运的谈话。

马半平将厚厚的全龙洲各地反馈回来的情报放在床上,几乎堆满了床铺。

龙择天随意拿起了基本材料,仔细看了看,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龙择天问马半平,这些东西你和择天阁成员都看过了?

马半平老实回答:“都看过了,拿不准主意,但是,我们不想事事都麻烦阁主,但是讨论来讨论去,还是拿不准,我擅自做主,想先和你通通气。”

“既然你都看了,说说你的看法!”,龙择天坐在床上,靠着墙壁,伸了伸懒腰,然后将双手盘在脑后。

马半平看着很是随意的龙择天,也放松起来,脱了鞋,盘坐在床上,说道:“综合各地择天阁反应过来的情况,主要有三点:一是土地怎么分,各地情况不一样,有的地处平原,面积广大,水丰草美,土地肥沃,但是山区就不一样了,都是山或者水,土地没有多少,怎么分?二是各大家族门派和一些会道门占据着广大的土地,平分下来,他们会不服气,有不少地方因为分地发生了流血事件,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三是各地妓女示威游行,不肯走,走了就没了活路,该怎么办。”

龙择天闭眼,没有回答,房间陷入沉默,足有一个时辰。

马半平小心翼翼的看着龙择天闭上眼睛的面孔,试图寻找一些答案,但是,如雾里看花,有些虚无。

终于,龙择天睁开眼睛,说道:“我感觉有些择天阁屁股坐的位置有问题,得了江山之后,开始不知不觉的坐上了当权者的位置。”

马半平不解,很是疑惑,还有些惊恐。

“若是真正站在百姓的立场上看这些事情,这些都不是问题。”

龙择天拿起一份材料,翻了翻,说道:“萨胡的赵志做得很好,水系和大部分平原地区除了给百姓留给了足够的口粮田,其他大面积土地都已经集中起来,直接实行军垦,山区土地则是全部分给了百姓。重耳的王勋也不错,重耳多山,他是将各乡村百姓组织起来,除了留一部分土地给百姓自主耕种,其余集中种植,所得的收益按照人口分给百姓,而且还组织百姓种植药材山货等土特产用于交换,所得收益也与百姓均分。但是有些地方,是当官的不愿意负责,他们还想用老办法,指望几个大家族管理土地,然后收租了事,比如祁连和黔宁!”

“我们的天下是百姓天下,国家经营也好,地方经营也好,注意用来维持国家各方面的需要,包括修路架桥,发展军备,但是,这些收益最终还是要用到百姓身上。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和地方经营,平分土地就是防止土地再一次集中在少数人手里,防止普通百姓再一次变得一无所有!”

“土地贫瘠的地区,山水土地要给百姓留够足够的田产,靠水的要有足够的水面,靠山的要有足够的山,实在不行,哪怕国家一点不留,也都要给百姓留够。至于大家族大门派甚至有些教派不肯交出土地,还需要商量吗?他们也是人,也是百姓,和其他人一样就好了!捣乱的,就不能杀?我说过多少次了,门派要解散,教派是靠化缘或者自给自足活着的,他们特殊?深山的归深山,不愿意归深山的,解散就是了!”

“至于妓女,她们是躺着来钱习惯了,龙洲的妇女都是自立自强的,决不允许这些伤风败俗的阴暗角落存在,愿意从良嫁人的,给点钱,分土地,让她们有个正常日子,实在要闹的,全部集中起来,成立一个训练营,让她们学习一些生存能力,训练好一个放一个,直到全部训练好!”

“龙洲新国刚成立,天下还没有完全统一,这个时候无论任何人任何势力捣乱作妖的,不要留情,择天阁就不能杀人?”

“择天阁刚掌握政权,必要的时候要见一些血,一手保境安民,一手震慑所有反对势力,两手都要硬!”

马半平抱着所有材料,退了出去,冷寒淋漓!

吃早饭的时候,陈国堂和赵玄坛来了,简单的饭食,三个人吃的很热闹。

赵玄坛说道:“在尘世留恋了百十年,我也该走了。”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对于我来说,你是有功有恩之人,若是愿意留下,我可以保住你!”

赵老爷笑道:“我富可敌国,留下来,你能放心?”

龙择天说道:“上官蠡管冬雷和云老爷的回归其实不是我的想法,我都想保住他们,他们都是对我有恩对龙洲新国有功的人,他们都不必要走,除非你们是怕了大天尊。”,龙择天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赵老爷:“但是,他们都认为我得了江山也必然要清算他们,所以,在龙洲也无可留恋之处,只好回去了!”

赵老爷手抖了一下,幅度很小,但是连陈国堂都发现了。

“难道你不会?”,赵老爷看着龙择天。

“不会,只要把所有财产拿出来,云老爷的夫人一直被我照顾,而且去了龙村,有朝一日我是要把她带到云老爷面前的!”

“唉!”,赵老爷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云还是有先见之明,没有在这世上留下很多麻烦,就连老陈也是如此,不像我,留在这里一大家子!”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这才是你的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我一个承诺?”

赵老爷尴尬的笑了笑:“就算你不给我承诺,我还能拿你有办法?”

龙择天令人收拾碗筷,对二人说道:“在院子里走一走?”

三人亲密无间,并排走向后花园。

看着满院子的菊花,蜂蝶乱舞,龙择天抓住一只蝴蝶,玩弄了一下,又放飞出去,那蝴蝶摇摇晃晃,最终还是落在了花丛中。

赵老爷皱了皱眉。

“你的子孙们都是人才,龙洲需要他们。”,龙择天看着满院子的鲜花,脸若朝霞。

赵老爷露出了笑容,陈国堂也放松下来。

“赵老爷尘世一行,却空着手回去,会不会有些失落?”,龙择天笑问。

赵老爷叹气,道:“普通人有一句话叫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神仙难道不是如此?过了近百年的锦衣玉食,体会了人间富贵,一朝回归,还不是一无所有?子孙自有子孙福,我就是想给他们求个平安,让他们安稳的渡过这一生。他们除了精通生意,就是普通人,不能陪伴我到天上去,除了给他们平安的一生,我还能给他们什么?而这点奢望,还要指望龙阁主你。”

赵老爷有些失落,眼中含泪。

“可怜天下父母心!”,龙择天感叹。接着拍了拍赵老爷的肩膀,说道:“这个俗世就如同佛家讲的,一切都是空。但是,人们还要拼命的追求着一些东西,你道是为了什么?所谓不白活一回,人们都是这么想的,区别就是为己为人为名为利,有的人想轰轰烈烈,有的人想平平淡淡。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和轰轰烈烈自私自利,不同人对人的一生有不同的追求,虽然一切皆空,但是,仍然阻挡不了心中所望,世界的精彩就是这么来的,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神仙愿意下凡?”

“但是,贪多了总归是不好,贪多了便有人惦记,有人惦记便有了担心,胆战心惊的过日子,纵使富可敌国,也不快乐。所以,赵老爷的家财要散一些,子孙们的**要少一些,这样,才会有平安!”

赵老爷眼泪快要流了出来:“没想到,我还是道心不够,尘世的牵绊,让我离成圣越来越远!”

龙择天拉住住赵老爷的手,说道:“你的子孙会平安,龙洲需要生意人,你的子孙中若是有可造之才,交给我,我给你带去!”

赵老爷紧握龙择天的手,眼泪终于流下。他掏出两块残缺的玉牌,交给龙择天:“帮我找到他们,一男一女,孙儿和孙女儿,名字就在上面。”

龙择天接过玉牌,看了看,装进兜里,说道:“放心,无论他们在何处,我都会将他们带到你的面前!”

“我要走了!”,赵老爷泪水滂沱,抬头看天。

“我也走!我陪着赵老爷!”,陈国堂坚定地说道。

龙择天意外的看了看陈国堂。

陈国堂笑了笑:“陈潮夏是你的兄弟,跟着你我放心,除此,我再无牵挂!”

“不和他告别?他暂时还没有走,就在蓟城!”

“不了,那小子眼窝子浅,我怕自己心软。”,陈国堂看着龙择天,说道:“若是他还没生孩子就不要生,不要像赵老爷这样!”

龙择天心中吐槽:我说了算?

陈国堂和赵老爷相视而笑:“走吧!”

两道人影腾空,瞬间消失不见。

第四百九十一章 再到香南

择天军各路将领各自回到各自的军事区,上官向再回萨胡,任择天萨胡军总统领,赵志为萨胡择天阁阁主。彭连虎为大夏择天阁阁主兼任择天阁大夏军总统领。何云飞则为益梓择天阁阁主见军事统领,朱五一为黔宁择天阁阁主兼择天军统领。蓟蔡的择天阁阁主则由韦青担任,木红杉为蓟蔡择天军总统领。王勋调任秦阳择天阁阁主并兼任军事统领,重耳的主事则由公孙虎担任。其余刘白衣林秋风公孙峰周德旺聂风司马环宇陈潮夏继续征战各个战场,直到将龙洲大陆彻底统一之后再行任命。

至于在蓟城的择天阁主事则由花不谢令狐超炎无非柳青华杨再兴风隐木红枫马半平王福重叶文才等负责,一阁两院两殿构架确立后,一阁作为最高权力机关,主持全国的各方面工作。

安顿好一切,龙择天将刘白衣林秋风公孙峰周德旺聂风司马环宇陈潮夏等各路将领召集过来,说道:“蓟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天下尚未一统,接下来就是对独孤秀决战的时刻。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南方战场,我和白衣一起去香南战区,其余人各回本位,我预计半年,只需要半年,我们一定会消灭独孤秀!”

南方的仗打的如火如荼,独孤秀尽管露出了獠牙,但是,面对四面八方潮水一般的择天大军,他已经陷入困境。

独孤秀坐镇的战场就是香南,所以,龙择天要去香南。

各位将军各回战场,各自准备与独孤秀的最后决战。

独孤秀坐镇香水城,刘白衣大军则从四面八方向香水城攻击,香水城外围城市被拿下了大半,潭州作为香水城南面门户,已经被择天军拿下,并将作战指挥部迁移到这里,而石叮当正是在这里。

独孤秀几次突袭潭州,都被石叮当强势阻击。

香水城北面的大城巴陵也已经被刘白衣的另一支军队把守,依靠大湖和香水河,择天军很容易的掐住了独孤秀北上的路线,将独孤秀的香南军牢牢地压制在香水城动弹不得。

香北的马岩吾尔满东有残军三十万,也被林秋风的择天军压缩在神农山脚下的夷陵,南越因为陈国堂布好的局,独孤秀几乎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武装,司马环宇很容易的进行各处清缴旧朝军队残余,南越事实上已经全线解放。至于闽侯,聂风攻击石泉取得战果后,独孤秀临时组建的军队也已经分崩离析,随着独孤秀出走香南,闽侯也进入肃清残匪的阶段。

最轻松的当属陈潮夏,沪水和宁都城很近,沪水没有了敌人,宁都城也不见了任何旧朝势力,陈潮夏在沪水只需要经营好民生问题。

公孙峰的琼桂一线有些意外,独孤秀的二十名世外高人在那里,显然,独孤秀有了自己特殊的打算。

现在,龙择天坐在潭州择天军指挥部的作战室里分析着手中的情报,脸上露出了笑容。

“独孤秀想跑!”,龙择天玩味的说道。

刘白衣看着情报,不知道龙择天为什么这么肯定独孤秀想跑,现在战火如火如荼,独孤秀四面出击,打的非常坚决,怎么肯定他就想跑?

龙择天手指点着地图,说道:“独孤秀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他那二十位世外高人,他把自己最近的人派到琼桂,要干什么?显然是想打通香南到琼桂的通道,进了琼桂他要去哪?走海路上岛,转折去孤岛瀛洲,别忘了,与武瀛作战时,他在瀛洲岛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刘白衣恍然大悟。

“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龙择天笑道:“先命令你的大军暂且停止攻击,原地休整,养精蓄锐,同时开始把精力用到战后重建上来!”

刘白衣不解,云里雾里,但是还是按照龙择天的要求,传令各处。

“我住在哪里?”,龙择天问道。

“潭州有旧朝办的迎宾楼,地方很是宽敞。”,刘白衣回答。

龙择天摇头,说道:“给我找一处比较隐蔽的院子,初一等人跟来了,要宽敞些,至少要住一百人。”

刘白衣还是云里雾里,但是还是吩咐下去,为龙择天找一处这样的院子。

还好,潭州作为香南的重要城池,依山傍水,不缺这样的院子,晏子城的一个堂弟曾经在东台山建有一处私宅,依山傍水,占地广阔,幽静而且豪华,自晏氏家族垮台后,这里落荒,一直无人打理,正好符合龙择天的要求。

刘白衣排了一只千人队将这里整修一新,搭台建灶,又派遣几十位洗衣做饭打理卫生的服务人员,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龙择天很满意,令两位小正太开放两座宝塔,对初一等人说道:“从即日起,你们五十人进入宝塔,每个月只准出来一次,我给你们五年时间,必须全部修炼到散仙水准。宝塔内的所有灵食灵药你们尽管放量的取用,石叮当慧儿灵儿会不定期指点你们。”

龙择天看了看初一和十一,说道:“让炎姑娘和李出尘也同你们一起,记住,你们进入宝塔就是修炼,不要管别的事情。”

石叮当看了看初一等人,说道:“哥哥,他们有一些人是不合格的,白费力气!”

“不是还有你?”,龙择天笑着英俊无匹的石叮当说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徒弟,既然你叫我哥哥,他们就是你的徒弟,徒弟怎么样,全在于师傅。”

石叮当点头,觉得有理。

但是,看到龙择天摇头晃脑的走开,又觉得哪里不对。

初一等人傻在那里,不知道师尊为什么将他们关在宝塔内。

灵儿嚷嚷道:“还不快进去?你们要想永远跟随你们的师尊,就好好练!”

初一想明白了什么,随着两位小正太进入祭出宝塔,初一一挥手,所有人进入宝塔之内。

书儿跟在龙择天身后,噘着嘴。

龙择天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那些人不是读书的材料,还是让他们修行吧!”

“读书不也是修行?”,书儿瞪着大眼睛,明显不快。

“不一样。”,龙择天蹲下身看着书儿,说道:“他们这些人只能走武道,学文成不了圣,而且学文成圣何其难?我让他们修行,是因为我舍不得他们,未来,在另一个世界,我不能孤孤单单的走,我也需要陪伴,这些人,就是我的伙伴。”

书儿豁然,极致精致的小脸有了笑容。

龙择天站起身,叹气道:“来到这个世间,这五十个孩子是没有受到任何红尘污染的,他们一心为我,一心向着大道,这一点,连我的那些兄弟都不如。”

“所以,我是一定要带他们走的!”,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一旁的石叮当也是若有所思,说道:“哥,你说的有道理!”

龙择天笑了笑,他要这处院子可不是为了他自己,他现在已经把目光放在十年以后。

“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处宅子以后将很热闹,巫山神女和她的四十九个姐妹就要来了,马燕山和茅老肯定在龙村待不住,今夜会有人登门拜访。事情很多,老弟,你自己随便找一间房住下,我要去等客人。”

“哥,我随你一起!”,石叮当坚决要求和龙择天一起,龙择天无奈,只好同意。

于是龙择天书儿石叮当来到正房,龙择天吩咐备一桌酒菜。

石叮当兴奋,早早在桌子跟前等候。

龙择天看着石叮当,笑了笑,也不管他,在他的对面坐下,让书儿坐在右手边,左边留下了一个空位。

石叮当不解,一脸疑惑。

龙择天笑道:“我有个兄长要来,这桌子酒菜就是为他准备的。”

石叮当有些不自然。

果然,夜色阑珊,一条黑影像是幽灵一样闪身而入。

龙择天一笑,道:“来的够快,饭菜还热乎。”

“那兰冲?”

石叮当和书儿齐声惊叫。

龙择天再笑:“看来,你们都见过了,无论是在哪儿,战场上或是别的地方,都是熟人。”

那兰冲也不客气,自顾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自顾自吃了几口菜,这才看向三人,说道:“吃啊,一起吃,客气什么!”

龙择天无语,石叮当看了看龙择天没有说话,书儿撅起嘴:“这是我们准备的好不好?”

“不都一样嘛,来来来,别客气,喝酒!”,那兰冲端起杯,对着石叮当示意。

石叮当看了看龙择天,显得不情不愿。

那兰冲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是石叮当,万仙丛中挥洒自如,修为至圣,比那猿坤还要稍胜一筹,香南若是没有你坐镇,择天军早就败了!”

石叮当面色缓和,与那兰冲碰了杯。

书儿“哼”了一声。

那兰冲赶紧再举杯,对书儿说道:“学贯古今,学灵成圣,看来儒祖在你身上没少下功夫!”

书儿雀跃,喝了杯中酒。

龙择天苦笑摇头,也喝了一杯。

那兰冲拿出一封信,交给龙择天:“我就是一个信使!”

龙择天接过信,看得有些入迷。

待回过神来,那兰冲与石叮当书儿早已打成一片,喝得云山雾罩。

龙择天看了看那兰冲,说道:“大局已定,你若是愿意,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

那兰冲想了想,摇头道:“还差最后一件事,等我做完了,就会回来,只是”

龙择天看着那兰冲:“可是什么?”

“我的那些女人需要妥善安排,虽然是为了掩护,但是,怎么说也有一场缘分,不能对不起人家。”

龙择天点头:“那些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希望带走,你的家丁不少,财产都分了,那些女人多给一些钱财,若是能为她们找个好男人,就不要亏了人家。”

“独孤秀那边怎么办?”,那兰冲问道。

“他已经打算好了一切!”,龙择天烧掉了手中的信。“不过,事情不会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大天尊不会放过他,我也需要准备。”

“你回去告诉独孤秀,我会在明日去往香水城见他一面,让他找个安全隐秘的地方。”,龙择天想了想,说道:“香水寺就很好,明晚子时!”

那兰冲点头,又喝了一会儿,便急匆匆消失不见。

第四百九十二章 瞒天过海

巫山神女来了,不到正午的时候,一行仙子,莺歌燕舞的出现在大院里,龙择天看着一群叽叽喳喳的一群美女,有些头大,他想的简单,就是想给暗堂的那些徒弟们找一些女人,而且是有修为的女人。但是很明显,这些女人虽然漂亮美丽,但是都是一些精怪甚至狐媚蛇妖成道的人,岁数大小不一,却都在千年以上,虽然修炼成人形,但是,果然能做媳妇?

龙择天看不出巫山神女的本体,也看不出她如何成道,但是,巫山神女被道祖镇压数千年,肉身解体,由灵气和建木重造,肉身已经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这些女身,说不定一激动就会现出本相,若是一觉醒来,身边是一只狐狸,这帮孩子还不要吓死?

但是,龙择天转念一想,想到了石叮当,想到了大青牛,想到了猿坤,甚至龙儿心儿玄儿白儿,还有四男三位小正太,哪一个都不是正常的人类,不也是与人无任何区别?佛云:万物众生平等,既然都已经化形为人,那么就是人就当做是人好了。

龙择天无奈,叫过灵儿慧儿,让二人将巫山神女等人带进宝塔,“若是和初一他们一起修炼,我也不反对!”

灵儿坏笑,呜呜喳喳的将众女带进乾坤图。

龙择天站在院子里,想着晚上的事情,有些静不下心来。

独孤秀被绑在大天尊的战车上下不来,现在龙洲大局已定,不死心的不是独孤秀,而是天上的那些人,独孤秀派遣那兰冲会面龙择天,就是想和龙择天商量一个办法:如何脱身!

睚眦已经被老龙王收走,不再参与人间的事情,如意真君和二祖很久没有出现,就连申破天也消失了,但是,龙择天也不信那些人就这样算了,他们一定是在谋划或者说等待什么。

人间若是没有至圣守护,还真不知道被那些**害成什么样子。

但是,龙择天始终有个心愿:将那些神仙赶到天上去,你做你神仙,人做自己的人!

到了中午,有人叫龙择天去吃午饭,龙择天点头,刚要迈步,却见茅老道神秘出现,并且马燕山跟在身边。

茅老道摸了摸下巴上有些稀疏的花白胡须,说道:“我想喝酒!”

马燕山也点头,说道:“猴儿酒好喝,我要猴儿酒!”

茅老道拍了一下马燕山的头,怒道:“喝黔水酿!”

马燕山摸了摸脑袋,看着龙择天,大声喊道:“黔水酿!”

龙择天无奈,虽然他猜出茅老道应该是道祖的分身,但是茅老道死活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茅老道一样装糊涂,带着两个老小孩去餐厅吃饭。

席间,龙择天问茅老道:“马老和你寸步不离,想必得了不少好处,我的祖爷爷太爷爷爷父亲等人,怎么不见你如此对待?是不是有些偏心了?”

茅老道已经喝得双眼惺忪,冷冷的看着龙择天:“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大家子都要成仙得道不成?口口声声天下为公,不为一己之私,怎么,到了你的亲人这块就如此自私自利?”

茅老道不等龙择天回话,等着惺忪的眼睛怒道:“你想过你后面的事情吗?”

“什么事?”,龙择天问道。

“你是要走的,你在人间带出了这么多修为高深的武修,在人间他们每个人都能呼风唤雨,有你在,他们老实,你不在,谁能压制他们?要是他们每个人都建立一个家族门派,甚至闹着割据一方,那时天下还能安宁?”,茅老道没好气,稀疏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龙择天一震,半晌无语。

“这就是你捅破天的后果!”,茅老道气冲冲的灌了一杯酒,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上,瞪着龙择天。

“嗯,我在大至尊修为时就开山立派,二百年,祁连那一带特别是大夏,我马家就是皇上!”,马燕山抹了抹嘴巴,有些骄傲。

龙择天冷汗淋漓。

龙择天突然感到美酒呛人,不住的咳嗦,将杯子一推,怒道:“你们喝!”

马燕山酒杯停在眼前,看着怒气冲冲的龙择天,又看了看同样怒气冲冲的茅老道,手足无措。

龙择天再也没有心情喝酒,站起身,也不打招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马燕山愣愣的看着龙择天的背影,又看了看茅老道:“还,还喝吗?”

“喝,为什么不喝?这些闹心的事就让这小子自己闹心去,我才不管他!”,茅老道怒气未消,喊道:“倒酒!”

躺在床上的龙择天突然感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想到了众兄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那些被他成全的择天阁一干将领。

旧朝时期,那些有权有势的官僚,那些豪门大派,先是以武力攫取权利,然后以权利欺民,难道,龙洲新国的未来,还将重复这一条老路?

龙择天有些焦虑,辗转反侧。

忽然听到餐厅那边茅老道和马燕山仍然吆五喝六,心情更加烦躁,索性站起身,又来到了餐厅,抓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酒,说道:“这是我的酒,凭什么让你们喝?”

茅老道怒急,将另一壶酒抓起,一口气喝干,瞪视着龙择天。

龙择天瞪着茅老道,两人怒视了好一会儿,龙择天突然粲然一笑,道:“每一次都是你给我添堵,然后气跑我,你独自享受美酒,我不上当,嘿嘿!”

茅老道叹气:“你心真大!”

夜幕降临,龙择天悄悄走出了院子,化作一个小黑点,划过夜空,直飞香水城。

至香水寺门前,龙择天看了看紧闭的寺门,又左右打量了一番,化为清风,飘忽而入。

和尚们都已经入睡,香水寺在幽深的夜里显得寂静,因为是阴天,不见星光,只有古寺的长明灯和不灭香闪着点点微光,像是鬼火,摇摇晃晃。

大雄宝殿后的藏经楼隐于苍松翠柏之间,风一吹,有丝丝拉拉的声音。

龙择天轻轻推开了藏经楼大门,香火映衬下,一道显得孤独的身影投射在墙上,还有些寂寥沧桑。

两人面对面,默契的坐在蒲团上。

没有声音,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但是,交流已经开始。

“你应该看了我的信,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为何还要见一面?”

“我要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龙择天回答。

“事已至此,我一败涂地,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但是,现在我被人胁迫,绑在了战车上下不来,怎么办?”,独孤秀无奈:“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了,很为难。”

“你知道,我在瀛洲有秘密基地,那里有人有军队,足以自保,那个瀛洲岛你先让给我,不要打扰,待将来我妻老死,我自会放弃那个小岛,从此不再来到人间。”,独孤秀苍然。

龙择天突然觉得独孤秀很可怜,抱住了他的肩膀。

独孤秀眼中有泪,看着龙择天,说道:“我的女儿拜托了!”

龙择天脑袋发晕,这时才想起来,独孤秀是自己的老丈人。

“岳母的事情没有办法?”,龙择天问道。

“你母亲你父亲你能有办法?他们已经到了极限,她们就是普通人,他们走不到那一步。”,独孤秀黯然神伤。

龙择天也黯然神伤起来,而且,他想的更远,那些兄弟若不能修至散仙,同样会留下,然后谁知道会不会发生茅老道所说的事情?

“所以,我需要你给我留下潭州往琼桂的通道,并且让公孙峰开放琼桂海口,我要顺利到瀛洲去!”,独孤秀失去了所有的傲气。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两军还要像模像样的打一仗,就在潭州以南的衡山,这一仗,我希望你摧毁所有玉秀国来的飞舟,杀掉所有跟随在我身边的大至尊派来的武修!”

“这是我为你一统天下做的最后一件事!”,独孤秀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双儿是对的,她没有看错人!”

龙择天笑了笑,无奈说道:“果然世事无常,你我打了骂了二十几年,却没想到成了一家人!”

“林伯和小七他们知不知道你的打算?”,龙择天有些担心小七他们。

“还真是打出感情来了。”,独孤秀欣慰的看着龙择天,说道:“放心吧,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感情,我的心思他们岂能不懂?”

“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到瀛洲岛落脚?”,独孤秀看着龙择天,有些神秘。

龙择天摇头:“不应该是颐养天年那么简单。”

“当然!”,黑夜中,独孤秀的眼睛像是夜空中的北极星,穿透了黑暗:“武瀛人垮了之后,玉秀国崛起,迟早,你要与玉秀国打一仗,而瀛洲有我在,就是一个战略支点!”

龙眼天眼睛一亮,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很紧!

“但愿这一次瞒天过海之策能瞒过那些人。”,独孤秀怅然说道。

第四百九十三章 芙蓉花开

潭州的芙蓉花如同香水城一样,满街满道。深秋时节,潭州城仍然酷热,芙蓉花没有衰败的迹象,就连那些树木仍然葱绿,没有一片落叶。种种迹象表明,今年的季节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晚了一些。

龙择天下令各地择天军休战,这给独孤秀整合各路大军一个机会,从会稽、南越、香北呈现溃逃的独孤秀大军向香南云集,于是择天军各部从容的追着逃兵也集中在香南。于是,整个香南都显得拥挤不堪。

聂风司马环宇林秋风没有明白龙择天的战略意图,但是还是遵从命令没有主动攻击独孤秀的各地残军,但是独孤秀的大军向香南溃逃,凭借军人的本能,各路军事将领率军一路跟随,只是远远地吊着,没放一箭。

于是独孤秀大军云集在香水城附近,共计五十万。

这些已经是独孤秀的全部家底,聚而歼之,现在正是时候。

于是各路将领请示:独孤秀大军现在溃逃在一起,拥挤在香水河和大湖之间狭小的区域,正是一举歼灭的机会。

龙择天下令:靠近围堵,围而不打!

各路人马齐聚香南,于是四女四男吕尚全部集中到潭州,住进了龙择天的小院。

小院顿时热闹起来,活色生香。

龙择天想起了大青牛,想起了龙村的亲人乡亲,实际上从潭州到龙村,普通人步行也就一天的时间,向他们这些人,只是几个瞬间。

于是龙择天带着一帮人,几个闪瞬,降落到龙村的龙家大院。

龙村沸腾起来。

几乎所有人,包括还留在龙村侥幸活命的那些老乡亲,都云集在大院中。

龙村彻底活了过来,稻香扑面,芙蓉花开!

龙家人和众乡亲张罗了满街的流水宴,整个龙村荡着着扑鼻的酒香肉香和空气的馨香,龙村像一张巨大的笑脸,像这个世界开怀大笑。

龙择天突然觉得,等到一统天下,不如就回到龙村,在这里等待飞升的那一刻。

茅老道和马燕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死气白咧的来到龙村,挤到了龙择天和龙汉清这一桌,不管龙择天是什么面孔,与众人大喊大叫的喝起了大酒。

龙择天看着父母双亲,虽然被自己及吕尚加上四女反复调理,身体已然由你脱胎换骨之像,但是距离成仙得道距离太过遥远,不由得又想起了茅老道的话,有些黯然。

茅老道吆五喝六的喝着酒,感知却时刻没有离开龙择天,看着龙择天变幻不定的表情,有些心疼。

石叮当片刻也没有离开龙择天的左右,时不时瞄一眼茅老道,有些害怕。

三位夫人被四女缠住,远远地看着龙择天,一点办法也没有。倒是几个孩子,与三位小正太聚在一起,不知嘀咕些什么。

龙小心自从石叮当跟了罗姆国女皇有一腿,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纵使偶尔目光相遇,也是冷冰冰的。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龙择天却越发黯然。

流水席持续到深夜,村民们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盏,将一条街照的通亮。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村归于宁静的时候,龙择天却站在龙村修缮一新的广场上,看着四周的芙蓉花,仍然黯然神伤。

天下马上就要一统,这一生的事情完成了一半,接下来该怎么办?真的像茅老所说,天人分离?或者龙洲再一次陷入循环?

龙择天摘下一朵芙蓉花,放在鼻翼闻了闻,那股呛人的香气让他多少有些清醒,于是发现了站在身边的三位夫人。

远处,有无数道人影向这边张望。

龙择天想起了杞人忧天这句话,摇摇头,无声的笑了,将三位夫人聚拢到自己身边。人不能太贪心,也不能太圆满,过犹不及,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三位夫人一定能与自己长久在一起,孩子们更会,那么还有什么担心的?

会有办法解决这些难题,那些谶语一定会失效。

天空无月,星星也时隐时现,这些日子的秋热并没有带来大晴天,特别是晚上的时候一直有些阴沉,一如龙择天不开怀的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公孙媚瑜是一个极为开朗的人,见龙择天似乎心事重重,也一改疯癫形象,稳重得好像不是她自己。阿朵依旧温柔,小花依旧痴迷,两女虽然也注意到了龙择天的情绪变幻,但是,早被见到龙择天的惊喜冲的一干二净。这一点,她们不如公孙媚瑜,公孙媚瑜知道,龙择天心里一定有解不开的疙瘩,或许有些事情连无所不能的丈夫都难以决策。

于是公孙媚瑜说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也不要把别人逼得太紧,该放松的时候放松,该宽恕的时候宽恕,不能把所有人都固定在你划的线上一动都不能动,比如这一次所有人都回到龙村,很多家族的年轻人摄于你的威严不敢说话,但是,他们也想上进,难道一辈子窝在这里务农?”

龙择天感到无地自容,知道自己有错误,却不知道错在哪里。

远处的人影越来越多,不敢靠前,却也没有散去。

我希望百姓脱离苦难,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有很多人的命运却被我掌控了,这,真的很有问题。

龙择天看着广场上越聚越多的人群,那些对自己若即若离的人群,似乎想开口,却又不敢。

龙择天越发悲哀,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乡亲亲人,因为自己的关系他们选择了沉默,但是一旦放养出去,这些人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将造成多大的动荡?

众兄弟和那些受过自己恩惠的人呢?

龙择天突然感觉一阵无力。

夜半的龙村越发黑暗沉闷起来,原本还有稀疏的星辰忽明忽暗,现在完全隐没,再也不见一点光亮,远处的人群溶于夜色,与黑暗融为一体,不见了身形。

龙择天没有了任何睡觉的心情,席地而坐,三位夫人围在他身边,靠在他身上,看向黑暗的天空,没有一句话。

三人无声,远处的人群逐渐散去,三人闭上眼睛,相互依偎,体会着彼此的温度,享受着相依为命的感觉。

秋凉终于有些感觉,然后三人靠得更紧,就这样睡去。

第一缕阳光打开眼帘的时候,石叮当和大青牛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射来的光线。

芙蓉花开,花朵迎着朝阳再一次灿烂,仿佛驱散了暗夜中所有的心事,整个天地变得爽朗起来。

龙择天站起身,扶起了三位夫人,有些歉意,顺手摘了三朵红红的芙蓉花插在三位夫人的头上,笑道:“昨夜,我们是不是又一次入了洞房?”

三人浅笑,知道龙择天有心事,连公孙媚瑜也舍弃了调侃的念头,拉着龙择天的手,说道:“陪我们三人去做早饭!”

龙氏家族的大食堂早已忙碌起来,龙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儿已经蔓延开来,充斥了整个龙村。

龙择天跟着众人一起忙碌,洗菜淘米,喂马劈柴,忙得不亦乐乎。

石叮当亦步亦趋,大青牛冷眼旁观,院子里的茅老道流出了口水,马燕山看着龙择天有些意外。

有不少人在大院子里放上了十几张圆桌,说话间,家族所有人都已经再一次聚集到大院,果然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龙择天笑容满面,全然忘记了夜晚的重重心事,干脆当起了跑堂的,端着饭菜风风火火。

马燕山小声对身边的龙汉青说道:“搁在过去,择天小娃子那可是皇上,你见过皇上跑堂吗?”

“我还是皇上他祖宗呢,还不是在这里等着吃饭?”,龙汉清嘀咕道。

龙昌义说道:“我是皇上他爹,太上皇,不也是在这小村里混吃等死?”

龙汉清打了龙昌义一巴掌,怒道:“缺你吃了缺你穿了?还有啥不知足?”

龙昌义摸了摸发麻的脸,小声道:“打人不打脸何况,我是皇上他爹!”

众人哄笑,全无芥蒂。

龙择天吆喝众人围坐,说是早饭开始了。

石叮当也学着龙择天的样子,将龙昌义等人让在桌前,只是避开了茅老道。

“我还想喝酒!”,茅老道见满桌的清汤寡水,极为不满。

“没有!”,龙择天突然大吼一声,令所有人震动的目瞪口呆。

龙择天仿佛找到了出气口,满脸春风瞬间不见,脸色狰狞无比,怒气冲冲的看着茅老道:“喝喝喝,就知道喝,我欠你的?”

众人震惊失色,面面相觑,然后目光在龙择天和茅老道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有些惶恐不安。

小花对着饭碗站起身,呆呆的看着龙择天,饭碗掉在地上也全然不知。

几乎所有人呆在原地,做不出任何一个哪怕是最轻微的动作。

公孙媚瑜最先反应过来,一阵风似的进入厨房,抱出两个大酒坛,放在茅老道桌上,启封,倒酒,为茅老道满上,单膝跪地,双手端杯,呈在茅老道面前。

“我敬您!”

公孙媚瑜泪流满面。

东天,虚空之上,有一道光线划空而过,及其细小,甚至没有在天空留下任何痕迹,但是,那一声尖锐的鸣叫却几乎刺聋了每个人的耳朵。

但是就算这样尖锐的啸声,也没有让任何人从震惊和痴呆中惊醒过来,依旧看着眼前的一幕。

茅老道没有想象中的愤怒,面色平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龙择天的脸依旧冰寒还没有转过来,旁边的石叮当已经双腿打颤。

大青牛看着龙择天,没有任何反应。

阿朵和小花跪倒在茅老道面前,倒酒端杯,上举,泪流满面。

四女却站在龙择天身边,仿佛防范着什么。

龙择天注意到了那道虚线,从东而至,落在了香水城。

龙择天终于变脸,由冰冷转为紧张。

茅老道一脸坏笑。

龙择天看了看茅老道,突然一笑,端起杯,与茅老道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众人更是震惊,不知所措。

茅老道盯住石叮当,摆了摆手:“过来,给我倒酒!”

石叮当腿打颤,颤颤巍巍来到了茅老道面前。

第四百九十四章 暗度陈仓

独孤秀困守香水城,四面被龙择天大军围困,被消灭是早晚的事情,这几乎是所有龙洲人的共识。

晚间,独孤秀秘密召集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那兰冲及一些上将军,说道:“各位的家属及亲人已经秘密通过海陆去往瀛洲,这多亏了玉秀人的协助,现在玉秀人和我合作,出动飞舟一百架再加上我们剩余的五百架飞舟,于今夜打开香南的通道,取潭州之后奔雁城进入竹城,然后进入琼桂境内,在琼桂的防城港,有我提前准备的海船,取道海陆至瀛洲,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就是瀛洲,立足瀛洲,未来时机成熟,再一次反攻龙洲大陆。”

众人的家属被提前秘密送往瀛洲岛,明面上是保护诸位将军家属的安全,但又何尝不是一种胁迫?独孤秀用这种方式将所有人绑在了他的战车上,令人忌惮而且害怕。

独孤秀不是良善之辈,全国至少上百家官宦人家和名门大族被他灭门,至少数百万人命丧其手,独夫毒夫屠夫,这是龙洲所有人的共识,独孤秀手段之残忍,令人噤若寒蝉。

所以,所有将军们对独孤秀一方面是崇拜其才能,更多的是害怕。

独孤秀的安排,独孤秀的指示,将军们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有不折不扣的执行。

独孤秀命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率领四十万大军出香水城南门,攻击在南门围城的林秋风大军,令其击溃林秋风大军后,直奔潭州,击溃潭州的刘白衣军团,然后直接南下雁城奔竹城。

独孤秀召集除自己身边的二十位高人之外的所有武修随同吾尔满东一路大军一起行动,又命申破天召集所有世外神怪之流保护大军,而自己则在香水城按兵不动,等待双方胶着时,以奇兵的方式出现。

独孤秀的用兵诡异莫测,不知道为何不一起行动,但是,既然独孤大人这样安排,各位将军只好按命令行事。

就连申破天也不敢有任何异议,按照安排,率领近百位世外高手护送大军出南门。

大军出南门,排山倒海,林秋风防不胜防,围城的第一道防线很快被攻破。

独孤秀大军势如破竹,很快冲垮了林秋风的所有防线,直奔潭州。

林秋风随即组织大军追击。

南门大开,不过半个时辰,独孤秀亲率十万大军依次出城,围城的司马环宇聂风随后追击。

潭州,吾尔满东等兵临城下。

玉秀国提供的飞舟和独孤秀自己的飞舟共六百架对潭州进行了猛烈的轰炸,大火燃烧了潭州城。

潭州城似乎不设防,被一阵狂轰滥炸之后,潭州城关隘形同虚设,很轻易的形成了大道通衢,吾尔满东率大军越城而过,毫无阻挡。

吾尔满东申破天等人轻易攻取潭州,一路畅通无阻至雁城城下。

申破天等人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毫无阻挡一天时间大军如履平地奔袭二百里,除了后面影影倬倬吊着的林秋风大军,前方毫无阻拦,虽然不解,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二百里奔袭,人困马乏,在雁城城外,吾尔满东令大军原地休息,吃些干粮恢复体力。

武修还好,但是普通士兵奔袭二百里之后,倒地不起,甚至昏睡过去。

六百架飞舟攻击前进,为大军炸出一条通道,已经攻击至竹城待转向琼桂时,遇到诡异莫测的事情。

前方,是无穷无尽的碧波浩渺的大海,似乎飞到了大陆的尽头,一直朝大海深处飞去。

大海无穷无尽,飞舟的飞行似乎没有尽头。

独孤秀冲过潭州关隘,却没有南下雁城,而是转道西南,奔宝庆而去。

香水城,一道虚影如同闪电划空而过!

独孤秀率领十万大军与那兰冲小七林伯等二十名武修一路风驰电掣一般向宝庆疾驰。那兰冲不解,为何不与申破天等人一起取道雁城竹城而是取道宝庆,难道与龙择天达成的默契又反悔了不成?

独孤秀没有解释任何事情,他知道,衡山那边,龙择天会收到他送的礼物。

独孤秀经过一日一夜的急行军,轻易的进入宝庆城,吩咐大军入城休息,吃饭睡觉。

那兰冲吩咐将军们做好城防,独孤秀摇头,道:“不用了,令大军吃饭睡觉,不用什么城防,休息一天后,晚上出城。”

正午,一道电光击碎了宝庆城城门,然后一声巨响,硝烟升腾,将宝庆城笼罩在浓烟之中。

独孤秀和林伯小七等二十名武修升空,见到了来人。

高空,如意真君端坐莲花台上,一柄玉如意在手里把玩,身边是二十几名神仙。

如意真君看着独孤秀,说道:“独孤大人玩的好一手暗度陈仓!”

独孤秀看着对面的众神仙,心中忐忑,问道:“真君何意?”

如意真君说道:“你让申破天等人南下雁城竹城,你却取道宝庆,难道不是将那一路大军送到龙择天的嘴里,而你暗度陈仓独自逃走?独孤秀,你的心太黑了!”

独孤秀黑脸,不屑的看着如意真君,道:“若是你真有对抗龙择天的本事,何不去与申破天汇合?却来这里与我为难,你难道不是胆小怕事?如今天下大势已经如此,我受大天尊指派与龙择天逐鹿龙洲,虽然失败,但是,我终究还是有办法保留一席之地以作香火,你有本事,何不去衡山与龙择天堂堂正正的打一仗?”

如意真君面红耳赤。

“我给你两条路,一条是马上水军转道雁城,与龙择天决一死战,一条是我擒获你到师尊面前请罪,两条路你自己选!”,如意真君说道。

独孤秀抽出戮仙剑,迎风一晃,仙剑发出的轰鸣震彻云霄,万道光华闪耀。

如意真君眯着眼,说道:“师尊有话,若是你执意不知悔悟,这把剑连同你的头颅都要拿回来!”

独孤秀宝剑一挥,万道剑刃劈向如意真君。

如意真君玉如意上举,两件至宝隔空相撞。

如意真君一挥手,二十八位星君一拥而上。

林伯小七立马阻拦,一场大战在空中爆发。

雁城脚下,衡山之谷,这是一处盆地,雁城就在盆地中央。

大军进入峡谷,还没等进入雁城二十里,两座宝塔拦住了去路。

申破天心惊,一路顺风顺水,不见择天军,却在这里,这个葫芦一样的地形,几十万大军被困在谷底。

空中,龙择天紫衣飘飘,旁边的石叮当遗世独立,四男四女风华绝代,吕尚道衣迎风招展,大青牛化作威武雄壮的男子,浑身散发的气势如压到山岳,三位小正太虚空而坐,翘着二郎腿。

“各位将军!”,龙择天悬立高空,气势恢宏,一声大喊,令所有人束手。

“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各位将军,你们已经是穷途陌路,放下武器,择天军将优待俘虏!”,龙择天声音高亢,充满着不可置疑”

龙择天大手一挥,令四男四女摆下四象阵将将以申破天为首的世外神怪笼罩在阵法内,又令石叮当吕尚大青牛等在外围封锁,使其不能插手地面上择天军与独孤秀大军的战斗。

龙择天说道:“各位将军士兵们,放下武器,此谷地已经被我择天军四面包围,你们都是我龙洲子民,龙洲新国已经成立,你们作为龙洲的一份子,不能再执迷不悟,从现在开始,只要将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原地坐下休息,我择天军将保证你们的安全。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现在我命令你们向刘白衣将军投降,所有投降者均给予活路,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

众士兵呼啦啦放下武器,整齐席地而坐,惊恐的几十万双眼睛注视着高空的一切。

吾尔满东万玛才旦马岩在犹豫一阵之后,解除了身上的所有武装,来到刘白衣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宝剑,整齐喊道:“我等愿降!”

地面上兵不血刃,四十万大军全数归降。

龙择天可看着被困在阵内的上百位世外神怪,喊道:“申破天,纵算是你现在愿意投降,本阁主也不会接受。所有人听令,空中武修一个不留!”

四男四女催动四象阵,片刻间整个空间电闪雷鸣!

龙择天催动神功,一只大手无限延伸,幻化出惊天巨掌,抓向阵内惊慌失措的申破天,大手一攥一带,申破天如同一只失去挣扎能力的小鸡,被龙择天抓在手里提出阵外。

龙择天将申破天禁锢到自己的面前,说道:“申破天,自从你出世,不但给我龙择天出了很多麻烦,更加令我不能饶恕你的是,你伙同武瀛人抓我妻子杀我姐姐,今天你的尘世一遭到此为止,你还有何话说?”

第四百九十五章 飞救独孤秀

申破天被禁锢在龙择天的脚下动弹不得,目光中的愤怒和不甘一览无余,双眼喷出的怒火几乎能将龙择天融化:“龙择天,事情还没完,就算是在人间我制不住你,天上,我会有制服你的一天!”

“到时候再说!”,龙择天大手一拍,申破天头颅应声而碎,一道浩瀚的灵魂气息化作清风扶摇而走。龙择天伸出大手释放出毁天灭地的真火,要焚烧申破天的灵魂,只是那真火乍一出现,被从天而降的一座混沌大鼎收入其中。

龙择天皱眉,立即幻化出三头六臂之躯,黄金巨笔悍然砸落,黄金蒲团应空而出,罩住混沌大鼎,八面宝镜八道光柱如八道闪电击在大鼎之上。

但是,申破天的灵魂之光终于还是趁机扶摇万里,不见踪迹。

龙择天很是恼火,不知这尊大鼎为何突然从天而降,居然收去了自己的三味真火,更不知这大鼎的主人是谁。

但是,无论是是谁的大鼎,这大鼎我要了!

大鼎堪堪摇摇欲坠,但是仍然顽强地与龙择天释放出的法宝抗衡着,龙择天祭出乾坤图,一声“收!”,那大鼎被收进了乾坤图。

虚空之上,一只大手自空探下,拨开了重重空间,荡开了重重云雾,携带毁天灭地的力量悍然拍下,目标正是龙择天的法身!

龙择天法宝层出不穷,紫电锤轰然敲击,电光如柱击向虚空悍然而来的大手,那大手毫无滞留,依然如泰山压顶,将这一方空间尽数笼罩在大手的阴影下。龙择天依然无惧,黄金巨笔气势浩然,如通天巨棍,对着扑天盖地的大手猛砸过去。

巨手稍作停留,与巨棍正面相撞,一声巨响,虚空炸裂,空气燃烧的蘑菇云笼罩了千里之地。

大手,蘑菇云,若是降临雁城,方圆千里将化为焦土。

龙择天目眦欲裂,法天象地之躯无限升高,三头六臂如三座大山,正面硬抗自虚空而来的惊天巨掌。

突然,同样一只遮天大手探出,握住了先前执意要灭杀龙择天的大手,两只手一握,云淡风轻,一切消弭于无形。

两只手同时消失。

龙择天收起法天象地,后颈后背的汗水已经湿透了紫袍,双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好悬,一场人间惨祸差点降临。

龙择天看着被围困的那些世外神怪已经进入穷途末路,说道:“龙儿心儿玄儿白儿,师兄石叮当牛兄,这是为祸人间的妖魔鬼怪一个不留,万万不能放走危害人间!”

于是一场杀戮很快结束,上百妖魔鬼怪灰飞烟灭!

龙择天令刘白衣将惊恐无限的吾尔满东等人和那些士兵将军全数收编,分散给刘白衣林秋风等军中,马岩吾尔满东万玛才旦则被暂时收押。

空中的大战没有形成拉锯战,那双大手被击退了之后,高空大战便是单方面屠杀,加上申破天肉身已死,至此,这一路武修神怪全部被消灭!

石叮当站在龙择天身边,看着地面上忙碌的人群,说道:“哥,好悬!”

龙择天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头道:“那种通天之能,我不如也!”

大青牛也点头,说道:“道祖救了你,只是他没有露面。”

龙择天点头承认,若不是道祖即使显化神通,自己扛不住那自天而来的一击!

龙择天突然皱眉,西方的天空有道道电闪之光,那是虚空上战斗划出的火光。

龙择天与独孤秀的私下商谈,提及了今日的战斗,独孤秀要把这支军队的大部分送给龙择天,也将申破天等人送入死地,但是他没有提及自己将去哪里,现在他不在这里,那么他会从那一路逃往琼桂?

龙择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令吕尚石叮当大青牛四男四女三位小正太跟随自己,赶往西天火光之处。

龙择天料想,独孤秀想让吾尔满东申破天等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然后自己这一路暗度陈仓另辟蹊径,在不声不响中去往琼桂。

但是,天不遂人愿,如意真君识破了独孤秀的企图,在宝庆堵住了独孤秀。

龙择天并不清楚,但是,西天上空的正在进行的战斗,但他知道,独孤秀一定遇到了危险。

所以,龙择天率领众人蜂拥而来!

于是看到了几乎穷途末路的独孤秀!

看到了血战中的那兰冲!

龙择天看到了如意真君,看到了曾经被他释放的那些星君,更看到了几乎就要被击碎肉身的小七和林伯等人,看到了独孤秀为了保护众人几乎被打的体无完肤!

于是龙择天出手!

龙择天等人迅速加入战局,龙择天接过如意真君,四男四女吕尚石叮当大青牛则将二十八星君圈在另外一处战场。

龙择天将独孤秀那兰冲林伯小七等二十名散仙收入乾坤图,然后祭出黄金巨笔,遥指如意真君:“申破天已死,肉身不存,已经去大天尊那里报到了,接下来便是你!”

如意真君眼看胜利在握的机会已经失去,有心逃走,却被龙择天死死锁定,有些心虚,厉声道:“龙择天,你是真的要改变天上的格局不成?”

“嗯!”,龙择天毫不犹豫。

如意真君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说道:“自鸿蒙初始,开天辟地,周天运转,四时罔替,凡人只在神治之下,所谓顺天命应天时,凡人不智,愚昧无知,不知天之道,是以神仙圣人布周天规律,凡人只需遵命而行。而你龙择天却罔顾大道,以人定胜天之举行逆天之实,可知道云:上顺天时,下养万物,草木昆虫不失斯所,獭未祭鱼不施网罟,豺未祭兽不修田猎,鹰隼未击不张尉罗,霜露未沾不伐草木。人凡人,若是不尊上天,行事忤逆叛逆,天道昭彰,放过谁?”

龙择天一笑,看着已经被禁锢的二十八星君,说道:“凡人有云,彼可取而代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你们就代表天道?上天仙人下界,以保万民丰五谷之名,行愚弄凡人之实,更有甚者,下凡之后以信仰愚弄百姓,搜刮天下不义之财以满足其私欲,蓄民女以供淫乐,不仁不义,以百姓为刍狗,若这就是天道,我龙择天就捅破了天,剔除这天道又有何不可?”

如意真君手中玉如意一挥,顿时光芒四射,升空而起,摇光如伞盖,笼罩一方世界。龙择天顿时被陷于摇光阵中,万道利剑穿身,如要搅碎了自己肉身一般。

但是,龙择天早就是琉璃圣体,硬如金刚,剑光刺到身上,只留下金石之声,并无一点痕迹。龙择天一笑,巨笔挥动,身躯猛涨,顶天立地,巨笔猛砸,亿万道黄金字符加持,形同狂飙悍然砸落,那摇光阵便如镜面,片片碎落。

如意真君收回玉如意,祭出渔鼓,一声敲击,声震虚空,音波如涛,狂猛而来,风起云涌,搅动周天。龙择天口含定风珠,身形不动,巨笔不停,依旧不依不饶砸下。如意真君无奈,手持通天彻地的宝剑,与狂猛而来的巨笔招架在一起,一声巨响,天空塌陷,形成的黑洞将所有乱世气流吸入到无底深洞。

龙择天奇怪,为何如意真君战力变得如此之强,立即施展三头六臂法身,巨笔、宝剑、银枪在手,龙择天决意以武力强行与如意真君正面对憾。

龙择天武力滔天,以九阳神功为基,身体如金刚,三件兵器各自施展不同的招数,将如意真君团团围困,且招招致命,硬砸猛刺,一时令如意真君手忙脚乱。

如意真君无奈,祭出一把宝伞,伞盖旋转,光华盈天,飞云丹霄,绿舆琼轮,羽盖垂荫。流精玉光,五色郁勃,洞焕太空,果然有大神通之能,将龙择天的攻击尽数阻挡于外。

龙择天皱眉,这把伞也是大天尊炼化,取太古混沌之气为盖,混沌原石为柱,日月之精为辐,星辰之石为保,万道光柱为剑,左旋为风,右旋为火,可攻可守,乃是后天至宝,甚至胜过渔鼓青萍剑良多。

龙择天一气化三圣,一人手持巨笔,一人手持风火蒲团,一人则脚踏莲花台,头顶三花,手指持七色莲花,道音梵音共鸣,三剑法宝同时在三个方位攻击,一时间,大道轰鸣,狂飙突进,将那把宝伞定住。

两厢僵持,两人各展神通,一时间倒也僵持不下。龙择天感知虚空中另外一处战场,二十八星君已经尽数被禁锢,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不由心中大定,面向似乎到了极限的如意真君,说道:“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真君口口声声说天道,为何盈满而不溢,贪多而无度?人之道难道以贫养富,贫者欲贫难道就是天理?人间有贪得无厌的官宦,天上有作威作福的神仙,天道若是如此,我龙择天就另立规矩,建我的天道!”

龙择天巨笔虚空轻描淡写,一道巨大的符箓凭空出现,其神秘莫测,威能万千,势压天地。另一圣体遥遥驱动风火蒲团与宝伞形成僵持。佛体则收起莲花,结出佛魔大手印,三圣体同时爆发,巨大的符箓在伞盖侧方爆炸,降魔大手印轰然攻击宝伞,黄金巨笔自空砸落正中宝伞。三声巨响,宝伞被轰炸得顿时破破烂烂,威能不再。

龙择天刚要驱动风火蒲团收下宝伞,如意真君突然脚下生莲,幻化万千佛陀,夺回宝伞,又化作一道红光,若流星赶月,嗖然顿逝。

龙择天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如意真君化作红光遁空而走,徒唤奈何。

龙择天收起患得患失的心情,飞渡虚空,来到另外一处战场,见二十八星君已经委顿颓废,虚空而坐,问道:“已经放过你们一次,何以又来?”

摇光星君喘着粗气,道:“我等便是阻拦你上天改天换地,若是你上天,必会以凡民代替我等星君之位,我等怎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龙择天一愣,他还真的没有这种想法,不过这个主意好像不错,人间有云: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天上的人有天怒人怨之行,难道别人就不可取而代之?正好,周天星君大都是斗姆元君的人,特别是掌管人族的星君作威作福不知多少岁月,推翻他们,难道就不可以?

龙择天大笑:“多谢提醒!”

第四百九十六章 龙择天护送独孤秀

地面上,聂风和司马环宇已经将独孤秀大军团团围困,独孤秀的十万军队已经被缴械,盘坐在一起,等待着裁决。

龙择天站在空中,看着地面上的择天军和独孤秀大军,说道:“三年多,择天军与朝廷军连番混战,早已令龙洲大陆伤痕累累。今天,无论是独孤秀还是其他人,如果看不清形势一意孤行非要继续与择天军对抗,结果不言而喻。择天阁已经取得了天下,若是在继续战斗,伤的可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自己的同胞。龙洲乱了二百年,不能再折腾下去了,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家园,这片土地上的人是我们的家人,窝里斗只能令亲者痛仇者快。所以,我希望你们放下心中的芥蒂和怨恨,就算是手中有武器也要一致对外。你们能做到吗?”

独孤秀大军初时鸦雀无声,继而齐声高呼:“我们能做到!”

龙择天将独孤秀那兰冲和小七等人释放出来,独孤秀一瞬间明白了龙择天的意思,对地面上的大军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无意争霸龙洲,而是到另一个地方保家卫国,你们相信我吗?”

众人缄默,不语。

龙择天也很意外,似乎剧本上没有这一段。

独孤秀声音低沉,却字字入耳:“瀛洲岛孤悬海外,龙武之战时,武瀛国败,但是西大陆势力趁虚而入,不仅将势力渗透到了整个武瀛,还将魔爪伸向了瀛洲,意图在瀛洲岛建立军事基地,甚至霸占瀛洲岛。将士们,瀛洲岛自古就是我龙洲的领土,岛上的百姓都是我龙洲同胞,如果任由外来种族入侵,瀛洲岛就会变成第二个武瀛。我们不能任由这种悲剧重演,所以,我决意到瀛洲岛对抗西大陆外族的入侵,你们可愿意跟随我去瀛洲?”

那兰冲振臂高呼:“那兰冲愿意追随独孤大人,誓死保卫瀛洲岛!”

十万独孤秀大军齐声高呼:“愿意追随独孤大人,保卫瀛洲!”

甚至择天军也跟着一起高呼,一时群情高昂!

独孤秀短短的几句话,令龙择天处于尴尬的境地,只不过,那一丝尴尬只不过是一瞬,立即跟着高喊:“誓死保卫瀛洲,保卫家园!”

独孤秀很意外的看了看龙择天,龙择天一脸激愤高昂,就算是身边的吕尚等人,也不自觉脸红:跟风的速度如此之快,可算是前无古人!

“所以,”,龙择天脸色郑重,表情空前庄严,说道:“我决意护送独孤大人及十万大军前往瀛洲岛,为独孤大人壮行!”

独孤秀激动无比,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我决心与龙阁主第三次合作,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龙择天无奈,这种为保住自己名声性命,甚至割据一岛的无耻要求居然堂而皇之山崩海啸的通过几十万人的口中喊出,倒是令自己进退两难。心中所想,原本是将独孤秀赶到孤岛上之后,再以大军渡海横扫,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一统龙洲,但是,此刻独孤秀以这种方式义正辞严,自己怎好再言开战?

龙择天一笑道:“独孤秀大人如此心怀壮烈,择天感佩无以复加,那个谁,聂风司马环宇听令:率领你们所部大军返回闽侯南越,并分别负责接管闽侯南越的军政事务,厉兵秣马,待独孤大人与玉秀国等西大陆异族开战,大军便直接渡海驰援独孤大人!”

聂风司马环宇得令,领兵而去。

这翁婿俩脸皮都够厚的,一个硬是将投降说成是一致对外,一个是有心放一马便见好就收,便名正言顺的放了自己的岳父大人。

龙择天终于还是比较热情,带着众世外高人,一路顺风顺水,将独孤秀护送到防城港。

龙择天给公孙峰发了密令,任由独孤秀离去,不要阻拦。

至此,龙洲大陆持续二百年的战乱终于告一段落。

但是,龙择天并没有丝毫松懈,天上来的那股压力始终徘徊于脑海,挥之不去,他知道,在与外大陆异族开战前,天上的势力首先要解决掉。

大天尊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直接降临人间,是因为有道祖的牵制,但是,大天尊不会甘心,早晚会有开展的那一天。

龙择天来到琼桂以南的南海岛,公孙峰大军已经遍布整个南海岛,南海岛的军政管理机构设置在崖城,海岛北端的一座城池,龙择天就是要来到崖城,面见公孙峰。

龙择天乘船从防城港渡海,一路乘风破浪,一边欣赏广袤的大海,一边兴致高昂的与众人谈天说地。龙择天站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说道:“琼桂之南乃百越之地,过去一直是龙洲的领土,但是自二百年前龙洲混乱,百越之地已经逐渐远离内陆自立为王,并时刻有虎视龙洲大陆之心,并时刻对琼桂省进行骚扰,这等小国很是不自量力,有必要敲打一下,不过不是现在。”

大船接近南海岛,崖城近在迟尺,海港忙碌,水产运往内陆,内陆的物产运到海岛,水道方便,商业繁茂,竟然使这座孤岛显得热闹繁华。

公孙峰率领部下来到海港,迎接龙择天。

公孙峰依然是风度翩翩,仍然是白衣军师的气度,站在海岸上,看着遥遥而来的海船,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对身边的将军们说道:“自太平川组建第一支择天军,二十九年,龙阁主从乡村中崛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我们作为他的兄弟和属下,见证并参与了这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我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自豪!各位将军,龙洲新国成立了,但是,往后的日子一点也不轻松,我们仍然肩负着守护她的职责,我们不能停止我们的脚步,龙洲新国要靠我们强大起来,无论是任何外敌,凡侵犯我龙洲者,必然诛之!”

将军们也是热血沸腾,喊道:“守护龙洲,永不停步!”

大船靠港,龙择天率众人信步走下悬梯,来到海岸,与公孙峰等人热烈拥抱,这一世的第一次踏上这个海岛,放眼大海,掩不住心中的豪迈。“海口如门。一派黄流已电奔。南海岛,古人形容乃是天之尽头,却不知海洋尽头还有海洋,人间尽头还有人间,龙洲的每一个海上门户都是龙洲的领土,放眼南望,哪来的尽头?”

公孙峰知道龙择天的野望,说道:“保境安民,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十倍还之!”

龙择天哈哈一笑,拉着公孙峰直奔崖城。

崖城内的街道椰树整齐的排列在街道两旁,这里常年是夏天,来来往往的人群衣衫轻薄,花花绿绿色彩纷呈,街道上的小贩汗流浃背的与行人讨价还价,一派市井气息。龙择天童心大起,来到一处小摊前,立马与小贩讨价还价起来,买了几十个椰子,众人喝着椰汁,看着风景如画的城池,流连忘返。

石叮当是被道祖关闭在八景宫从来没有出来过的人,对椰子这种东西自是好奇,见这果子硬邦邦的,一咬之下硬涩无比,便兴致缺缺,但是看着其余人正看着自己,有些尴尬,望着龙择天说道:“我还是喜欢吃桃子!”

“这座岛上没有桃子!”,龙择天将自己的椰子递给石叮当,石叮当学着别人的样子喝了起来,一股香甜沁入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坦。龙择天看着忙碌的行人,说道:“古人将这坐岛作为流放发配之地,我看是那些皇上没有来过这里,否则,如此风景如画之地,怎么作为一座监牢似的,成为人人厌之的唾弃之地?”

公孙峰道:“这座海岛孤悬海外,如瀛洲岛,这些孤悬海外的岛屿因为距离大陆太远,再加上人烟稀少,自然被认为是蛮荒之地。古有有一些名臣大家得罪了皇上,被发配到这里来,原本是惩罚却不想变成了既安全又养老的地方,倒是让皇上措手不及。”

龙择天率众人走在大街上,往崖城择天阁走去,边走边聊:“海外流放之地,这里除了土著就是那些流放人的后代,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看不出土著和外地人的区别。”

公孙峰摇头:“区别还是蛮大的,外来人有自己的传统,一代一代人保持着家乡的特色,无论是饮食还是民俗,这些外来人都极为固执的保持着自己的传统,有些风俗反而与当地格格不入,引起了很多纷争,最明显的就是信仰传统。”

龙择天问道:“都有哪些宗教?”

公孙峰答道:“当地人信佛教和巫蛊脚,和苗疆那地方类似,外来的比较复杂,最多的反而是大夏那边的真圣教,这地方就有一支马氏先祖,年代久远,变成了一股不晓得势力。”

龙择天顿了顿,问道:“你是怎么处理这些问题的?”

“当然是拉和打,对那些朴实的教派,比如佛道和巫蛊,拉拢渗透,只要圈定他们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不形成不可预测的势力,拉龙一番就可以。但是,对真圣教,我却毫不留情,这个教没有一点人性,更是鼓动信徒游离于择天阁管理之外,一直想着复兴自己的权利,当然不客气,已经取缔了不少,也杀了一些人!”

“杀得好!”,龙择天说道:“我与大蕃的三座圣寺的高僧你曾经说过,红尘的归红尘,方外的归方外,任何教派若是想方设法参与世俗之争,甚至广招信徒做大势力,那就不要客气,首祸要杀,余者教育,执意不改,杀了也就杀了。记住,我们择天阁的天下,决不允许任何宗教势力做大,那些想复辟自己势力的任何家族门派会道门宗教,必须毫不留情的取缔。”

龙择天看着天空,说道:“那些人就是一直用扶持各种门派家族宗教势力的办法,培育自己的势力,在龙洲引起腥风血雨,不但人间要治理,天上也要管一管!”

龙择天接过石叮当递过来的椰子,吸了一口,又交给石叮当,说道:“独孤秀说的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他错的是时间点。现在龙洲一统,外敌还没有入侵,天上的人被各种势力所左右,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大举来犯,这个时间就是我们安内的时间。”

“发展经济,消灭各种残余势力,确保江山内部稳固,这是我们近期必须做好的事情!”

“龙洲要大举办学,小学堂大学堂都要办,特别是百姓,都要让他们受到教育,学什么?学术术算经,学农工商业,学工具武器制造,少学一些酸儒的东西。让百姓懂得礼仪,懂得教化,那些酸腐的东西已经过时,立大道之德,就是让人人都懂得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百姓们都懂得了立身之本乃是德行和才干兼备,我们的新国才有复兴的希望!”

石叮当又将椰子递过来,龙择天拿在手里,颠了颠,用力一扔,那椰子便穿透虚空,破云而飞,不见踪迹。

第四百九十七章 实业兴邦

龙洲新国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建设,前朝留下的巨量财富派上了用场,几十个省被分配了不同的任务,造船的造飞舟的,还有上千门类的各种制造业都开始在龙洲遍地开花。

龙洲搞建设,自然需要大量的人才,龙洲地大人数众多,那些藏在民间的工匠手艺人甚至演算天文地理河流山川的人有了用武之地,正如同龙择天说的那杨,各类学校也是风起云涌,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

龙择天的九号院又来了客人,可是老熟人,上官思乡。上官思乡带来了玉秀国的老相识,都是能做飞舟的。

其中就有当初上官思乡购买飞舟的那个大厂的负责人,人家要求很简单,在你国建厂,用你国的原材料,用工也是你国人,我就出技术,出品的飞舟按照实际价格再卖给你们,所得钱我要七成。

龙择天没有任何犹豫,很快答应下来。令人找到马半平,说道:“玉秀国在我龙洲建厂,造飞舟,看起来协议方面是我们吃了大亏,但是,你想一想,只要这样的大厂落户在我龙洲新国,我们损失的是红白之物,得到的却是飞舟,而且只要我们学到技术,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未来,我们可是要独立自主的能够制造出我们自己的飞舟。不但飞舟如此,各行各业都可以用这个办法,把这个星球上最先进的东西都拉到龙洲来,不要怕花钱,我们造出来的东西就是钱。”

马半平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只几句话,立即明白了利害关系,立即着手选厂址,招收工匠,很短时间,办妥了建厂的一切事宜。

龙择天想到了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等人,这些人年事已高,虽然出身都是酸儒,但是,这几个人可是都到过外大陆见过世面的,特别是对西大陆的先进技术有所了解,而且与外大陆的实业家族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龙择天想到了这些人,叫来了令狐超和金玉天,说道:“令狐超学长任职较多,择天阁这边担任副阁主,监察殿那边还担任着院长,但是我还想给你多加一些胆子,我想在蓟城建立一所学习制造各类先进武器的大学堂,我想请你做院长,我还想请师兄出山,邀请金旭光梁大为康同声出面,和令狐学长一起组建这个大学堂,为龙洲多多培育一些专门的工匠人才。不知令狐兄和师兄有何意见。”

金玉天说道:“择天想的是实业兴国,我很赞同。金旭光虽然年龄大了,但是,他可是几十年的兵部尚书,在外大陆也闯荡过好几年,常常对西大陆的先进技术赞不绝口,也与那些人有不少联系。他可以做做这方面的事情。梁大为康同声虽是大儒,但是对算经术术也颇有研究,他们确实可以做做这方面的工作,你请他们出山,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令狐超也道:“人尽其才,择天的胸襟令为兄佩服,既然择天兄弟有安排,兄长也正好施展一番,这个大院长,我当了!”

龙择天拱手称谢,道:“几年的时间,我们要在龙洲多建设一些工厂,不管是民用的军用的,陆上的海上的,甚至空中的,都要有我们自己的东西,以免受制于人。旧朝时期,我们备受欺辱,就是因为我们除了会念一些经法圣典,手里的家伙比人家差了几代。人家在港口停放十几艘炮船,就能威胁我龙洲的重要门户,甚至一封锁,我们便连家门都出不去。新国可不能如此,这种悲剧不能再持续下去,所以,我希望龙洲遍地都是工厂,能制造出各种东西。甚至未来,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都能用上我们制造的产品,到那时,想不强大都不可能!”

送走了令狐超和金玉天,龙择天又找来了上官思乡,说道:“玉秀国建厂的事情已经展开,我想请上官兄陪我往闽侯走一趟,与玉秀国合作的第一个飞舟场就在闽侯,而且聂风在那里又操办了造船厂,我们去看看。”

上官思乡欣然同意,说道:“能与你一路同行,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要多带一些酒水,黔水酿最好。”

龙择天哈哈一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坛美酒,说道:“当然,你对择天如此厚爱,择天怎会亏了老兄的肚皮?”

四男四女和三位小正太听说龙择天要去往闽侯,当然吵闹着要跟随,大青牛和石叮当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有吕尚很无奈,说道:“只好我留下来看家,你们放心去吧,蓟城有我!”

龙择天无奈说道:“这次出去又不是打仗,干嘛这么轰轰烈烈的?你们跟着也好,只是要低调些,不要给我惹麻烦!”。众人答应,龙择天放出十二只巨大的金翅飞雕,一行人躺在雕背上,随着大雕的展翅,腾云驾雾而去。

飞行不过大半天,便到了闽侯地界。闽侯择天阁在榕城,闽侯的第一大城池,聂风作为闽侯的地方官,当然驻扎在闽侯。

龙择天来到了闽侯择天阁,闽侯择天阁的办公地点就在原闽侯龙岩派的地点,那座巨大的山庄一样的宅院。龙岩派消亡,宅子充公,聂风干脆将择天阁设在这里,两院两殿也都集中在这里办公,办起事来,倒是方便一些。

龙岩派以船运起家,当然对船有天然的兴趣,这种兴趣也遗传给了聂风,所以,自从新国成立,龙择天主张实业兴国开始,他就把造船作为自己的第一个选项。

兄弟之间当然不需要客气,聂风直接把龙择天带到了造船厂。龙择天按着初具规模的造船厂和巨大的船坞,听着各种机器轰鸣,欣然道:“这才是干事的样子!”

聂风咧嘴笑道:“还不是你实业兴国的号召的结果?你可知,造一艘船需要至少三百多个行业配合,冶铁,锻造,机器,能量石等等,造出一艘大船,也同时带动下游的几百个行业的兴旺,能解决多少挣钱吃饭的问题?有了大船就可以远航,可以做生意,也可以征伐外大陆,谁再想欺负我们当然要掂量掂量实力。”

“所以,龙洲要发展各行各业的制造工厂,上天入地的东西,我们都要自己造出来,哪怕是未来到天上,我也要坐着自己的飞舟飞上去!”,龙择天兴致勃勃。

“坐着飞舟上天?”,聂风小声嘀咕,继而抚掌大笑:“你的心够野的!”

龙择天摇头,说道:“不是野心,而是现实,那些天上的人高来高走,以通天彻地之能随意来往人间,而普通人想到天上去则是万万不能,这很不公平,神仙能来凡间,我们凡人为何不能到天上去?未来,我就是要让凡人到天上去,让那些神仙们看看,凡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们神仙未见得做得到。”

“而且,我们总不能一直受神仙的欺负,神仙不再高高在上,让他们知道,为凡间百姓做事是他们的荣幸!”,龙择天看着天空,遥遥一指:“他们对凡人颐指气使,稍不如意就降灾惩罚,总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凡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一行人边走边聊,偌大的工厂足足走了一天,才仅仅走了不到一半。

大青牛对龙择天的话有些不解,为什么一定要造天上的反?其实顺从一些也没什么,道祖就不这样想,他以为不争才是真的智慧,小国寡民不好吗?

龙择天听着大青牛絮絮叨叨的话,说道:“不争是一种心态,小国寡民是一种无奈。这个世界矛盾太多,为了利益倾轧争斗,谁也不会让着谁。大国强国占了太多的资源,小国弱国只能苟活存世,甚至给那些大国强国做奴隶才能够生存。但是这个世界谁也不希望自己一直弱小,都想强大起来,于是就有了争斗,怎么会不争?”

“道祖不是这么说的!”,大青牛依然絮絮叨叨:“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道祖还说: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我觉得道祖说得有理,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龙择天一捂额头,突然想起了龙小龙。

“道祖有时候是愚民的,他提倡无为和不争,就是要减弱百姓的斗志,甚至让百姓一直懵懂无所知之,让所谓的圣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上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不乱。是以圣人之治也,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恒使民无知、无欲也。这话是多么的反动!百姓不是圣贤,不能要求人人都做圣贤。而且百姓难道就没有权利富足?就没有权利知之天下?难道百姓就应该愚昧?我虽然受道祖之德,但是,他对待天下对待百姓的态度我却是不赞同的。他培养了我,难道就是培养一个无知的只知道顺从他的奴才?我不做这样的奴才,你们也别做!”

石叮当说道:“哥,你说的对!”

大青牛“哼”了一声,差点显出原形。

石叮当看了一眼大青牛,扇了扇嘴,躲到一边去了。

大青牛气闷,眼色严厉,等着石叮当。

“道祖是圣人,不是凡人,所以,他的那些话作为凡人的我是不听的!”,龙择天说道。

“可是,你还是要靠道祖牵制大天尊,不然,你这个工厂就算建起来了,他也能轻易地毁掉!”,大青牛还是想不通。

“那是他应该做的!”,龙择天痛快的说道。

大青牛感到龙择天很混账,怎么就应该做了?

龙择天说道:“一个人想在人世留名,不做点好事怎么行?”

“哥,你说的对!”

大青牛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向石叮当。

第四百九十八章 无双归来

四男四女当然极为顺从龙择天,龙儿快言快语:“道祖不争,为何灌顶择天?还不是想找一个在人间的代言人?前有金玉天,后有龙择天,他还不是插手了人间的事情?而且,他那些说辞,是为了百姓吗?不是,是为了统治者,他让百姓不争,却是告诉统治者如何让百姓不争,他是为了百姓好?他才没那么好心!”

大青牛终于忍不住,一阵山摇地动的巨响,甚至整个工厂都充满了黑色的烟雾,臭气更是几乎熏到了每一个人。

龙择天掩鼻,挥手,霞光沛然,清风万里,一瞬间将所有黑烟驱散。

“你这牛脾气!”,龙择天拍了拍大青牛的肩膀:“说道祖不对,不是对他不尊,探讨,探讨都不行?难道你是道祖派来专门监视我的?”

大青牛几乎想离开这里,回到道祖身边,但是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站在龙择天身边:“我得看着你!”

在造船厂留恋了三天,整个工厂走个遍,龙择天对制造业更加青睐:“实业,还是实业能兴邦!”

叫过上官思乡,一起来到飞舟制造厂。

这是一处极为隐秘的山谷地带,离榕城不远,为的是各种物资供应方便。北面的山几乎被挖空,山的南面是一片巨大的开阔地,厂房林立,各类机器也都运转起来,半年,这座工厂已经开工。

玉秀人的总负责叫做秦世邦,见龙择天和上官思乡等人来到,眼神晶亮起来,特别是看着四女,有些目不转睛,甚至口水淋漓。

龙择天咳了一声,那秦世邦一惊,立即堆满笑容:“我陪阁主走一圈!”

龙择天一笑,道:“秦先生对内子倒是颇有好感,想不想叫过来一个谈一谈?”

秦世邦喜出望外,将头转向四女,突然一阵眩晕,继而战战兢兢,立马摇头道:“岂敢岂敢,尊夫人乃是仙子,我等草民岂敢造次?”

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秦世邦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能走进她们三尺之内。”

秦世邦更加胆战心惊,道:“我还是陪同龙阁主走一走吧!”

“我可是不顾国家禁令的”,秦世邦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龙择天好奇的问道。

“我们国家的政府是明令禁止实业家与贵国做生意的,他们不想看到一个崛起的龙洲新国,龙洲新国乱下去穷下去,才符合我国的利益。”,秦世邦毫不隐瞒,接着说道:“但是我是商人,实业家,我要的是利益,不是信仰或者别的政治利益。”

这个词很新鲜,龙择天也听懂了,说道:“过去有外大陆十六国联合起来侵犯我龙洲,抢了我们不少财富,他们当然希望我们一直如此,想要什么就抢什么。但是,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忍受的,要自保,要独立,要强盛。这样,我们就能保护自己,同时,也给那些人一些教训。”,龙择天看着巨大的生产线忙忙碌碌,说道:“我们欢迎外大陆的实业家来到龙洲,并保证他们发财,但是,若是挣着我们的钱还反过来欺压我们,我们不会一直忍耐,打是一定要打的,你那个玉秀国也一样。”

秦世邦说道:“我很佩服龙阁主的勇气,但是,现在的龙洲太弱了,玉秀国可是这个星球上最为强盛的大国,就算是武器,也比龙洲先进一百年!”

龙择天笑道:“龙洲被欺压了二百年,就算你的玉秀国也无数次进入我们大陆,但是,就算是贫弱的龙洲也没有被消灭,我们一直顽强地生存繁衍。我们这个种族是很有韧性的,不会被亡国灭种,而且我相信,龙洲新国就算是一直战乱下去,也会不断的成长壮大,就算是玉秀国如何强大,只要侵犯了我们,我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但是,龙洲只有一个龙阁主。”,秦世邦说道:“玉秀国国力强大武器先进,就算是武修也极为众多,保护我们的是神圣的圣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兴趣到玉秀国去看一看。”,龙择天微笑的看着秦世邦:“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秦世邦狐疑的看着龙择天,说道:“你敢去?玉秀国可是有很多人都恨你的,说你搞乱了国民的心!”

龙择天笑道:“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力?”,龙择天推了一下靠在身边的石叮当,说道:“我是一个没出过远门没有什么见识的人,除了你,玉秀国我也没见过几个人,我怎么就搞乱了你们国家的人心了?”

石叮当又靠上来,小声说道:“我也想去!”

龙择天又推了推他,说道:“两国首脑互访是不是需要对方邀请?”

“这是礼仪。”,秦世邦说道。

石叮当忍不住,说道:“可以打去!”

龙择天看了看石叮当,突然一笑,石叮当毛骨悚然。

“罗姆国的女皇和你关系不错,罗姆国又是玉秀国的跟班,这个沟通的事情你可以做!”

石叮当面色发窘,摇头:“我不去见那个女人!”

“听说玉秀国的女人都是蓝色眼睛,金色长发,长相异于我龙洲国民,但是极为美丽,你不想去见识见识?”,龙择天戏谑的看着石叮当。

石叮当有神往之色,小声道:“可以打去的!”

龙择天不再说话,参观完飞舟工厂,走出了大门,飞行到北山之巅,俯瞰那一片片厂房,说道:“地方虽然隐秘,但是终究瞒不了太久,像这种关键的地方需要军队守护,也需要阵法加持!”

接下来的一个月,龙择天亲自为两处制造厂布置了大阵,同时,令风隐带领阵法师到全龙洲各地的要紧处的制造厂布置大阵,令花不谢马半平杨再兴等人通知各地择天阁,无比派遣军队到各处制造厂加强防卫。

在闽侯停留了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是第二年的中秋,龙洲新国成立了一年的时间。龙择天想离开闽侯到别的地方去看看,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择天阁的大院子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一位极有成熟风韵的女人,站在院子里,风华绝代然面如重霜,极为冷漠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认出此女人乃是斗姆,见斗姆面色不善,问道:“斗姆何以来此?”

斗姆冷然说道:“我在人间收了三个徒弟,一个被你诓骗成为你的妻子,一个叛出师门成了你的兄弟,还有一个死心踏地的跟着那个叛出师门的人,我的二十八个星君被你重创了道根,我斗姆宫与你仇深似海,你说我来干什么?”

龙择天粲然一笑,道:“自从你参与尘世的麻烦以来,你就应该有失败的觉悟。你在龙洲大陆收了三个徒弟,想利用他们和我作对搞乱龙洲,但是,你应该想到,他们是龙洲人,是这块土地上的人,他们自内心深处深爱着这里的土地和百姓。你的倒行逆施足以让他们离你远去,而且对你怀有仇恨。你是主管周天运行的圣人,本应该守护尘世万民,而你却因为大天尊的蛊惑和你的私欲,竟然干涉尘世之事,失败也是你咎由自取。”

龙择天推了推靠在身边的石叮当,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天上的归天上,尘世的归尘事,想得到尘世的崇拜那就要为尘世做好事。道祖开天辟地,周天自有其运行规律,那便是道,而你,自从被封为斗姆,以为大道在你,你就是大道,擅自以自己的喜好改变周天,其实你已经犯了天道!”

石叮当拿出一块五色石,阳光反射,放射出无尽的光华,对面的斗姆不自觉眨了眨眼,石叮当蓦然出手,一道电光劈向斗姆。

斗姆立即右手凭空画圈,一道光环布满星斗之光,挡住了石叮当的那道闪电,接着左手祭出星辰石,砸向石叮当。

龙择天大惊失色:“不可!”,立即祭出风火蒲团,趁两人对峙,将五彩石和星辰石收入风火蒲团。

龙择天愤怒的看着石叮当:“你想毁了这里?”

石叮当有些委屈,说道:“哥,这个女人想欺负你!”

四男四女突然升空,两两一对,四男四女分列空中四方,四象阵一瞬间在虚空运行起来。

龙择天早已经知道了虚空中的情况,四位准圣站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与四男四女对峙。

大青牛突然化作顶天立地的大青牛,牛头直入虚空。

石叮当看着龙择天,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龙择天突然祭出两座宝塔,镇住这一方空间,巨笔一挥,直扑斗姆。

石叮当跟随,手中一把古琴出现,一道音波击向斗姆。

斗姆不得已升空而起,手中不忘祭又祭出一块星辰石向下砸落,目标正是那处飞舟制造厂。

龙择天和石叮当二人正在扑向斗姆,却不想斗姆突然来这么一下,来不及阻止迅速砸落的星辰石,肝胆欲裂!

一道光线赫然划破空间,那道光线宛如从噶赤山顶穿云破雾而来,与空气擦出的火光形成了自西向东的一条巨大的火龙,击在星辰世上,使星辰石改变了方向,向东方迅速飞行而去!

“射日弓?独孤无双!”,斗姆目眦欲裂,一边阻挡龙择天石叮当狂猛的进攻,一边大喊:“贱人!”

第四百九十九章 谁敢威胁我

一点光亮由远至近,快如流星,至虚空战场,突兀而定,挽弓虚引锁定了斗姆。

来人白衣飘飘,黑发飞扬,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龙择天惊呼:“子心!”,然后脱离战场,直奔龙子心身边,目光灼热,身如风中弱留瑟瑟而动。看得出,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一种快要抑制不住的激情。

独孤无双放下手中射日弓,眼中含泪,扑到龙择天怀里:“我回来了!”

两人紧紧拥抱,浑然忘却了一场大战正在身边爆发。龙择天怀抱颤抖的娇躯,双手溺爱的抚弄着美人的头发,喃喃说道:“子心归来,子心归来!”

石叮当放开了与其纠缠的斗姆,窜到龙择天身边,说道:“哥,我一个人打不过她!”

龙择天放开独孤无双,说道:“先解决此间烦心事,再做计较。”

独孤无双拦住龙择天,说道:“那人毕竟与我师徒一场,我先和她说两句话。”

独孤无双来到斗姆身边,微微躬身,道:“师父,双儿请安!”

斗姆面寒如霜,不屑的看着独孤无双,道:“贱婢,不顾人伦,做下**忤逆伤风败德之事,有何脸面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龙择天怒气冲天,挥手一掌,打向斗姆的脸,斗姆侧身避过,两人徒手混战,不用任何神通术法,肉身相博,似乎只有拳拳到肉,鲜血淋漓,才解心头之恨,直打的天空震荡,云海翻腾。

独孤无双无助的看着天空中打的风起云涌的两个人,有些茫然:自己本是龙村附近乡下的乡野丫头,四五岁上那道小小的身影一闪,便从此铭心刻骨。本想着将来长大去那个山村找一找那个令她难以忘怀的身影,却被斗姆强行掳走,十几年被强行灌体,残酷修炼。直到十七岁那年偷偷下界,寻找那个已经声震龙洲的人,却发现那个人已经去了萨胡。自己乔装孤儿被金乌赤选中进入择天阁女子学堂,从此靠近了龙择天,而那时,自己的父亲与龙择天不共戴天,只好隐姓埋名化名文琼瑶与龙择天虚以委蛇,却不想被硬生生的收为徒弟,还取名龙子心。到太平川与龙择天家人共聚一堂,享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天伦之乐,更让她忘情于人间亲情,更难忘对龙择天的单相思。直到小花香消玉殒,公孙媚瑜和阿朵魂飞魄散,看着龙择天这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抱着玉像哭的肝肠寸断天地动容,自己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以入梦之法将龙择天带入梦境,将自己的全部身心交给了这个让自己单相思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有了龙小双,有了自己珍爱的家庭。可是,斗姆无数次威逼,无数次以龙择天家人的性命甚至龙洲百姓的性命相要挟,逼迫自己离开龙择天,甚至逼迫自己杀害龙择天。自己当然不愿,宁可被锁冷宫禁地,宁可一辈子不下凡,哪怕幽居寒灭之星无穷岁月也绝对不能对不起龙择天。直到龙择天魂体来到寒灭之星,与星君大战一场,再加上帝娲出面,自己才从那个恐怖的星球离开,但是前提是居住在帝娲宫,不得与龙择天见面。

爱一个人好难!

独孤无双觉得自己如同被人随意摆弄的人偶,没有一点自由,在师门,师门的无情令她恐惧,在家,父亲的冷漠更是令她心寒,支撑她活下去的,只有对龙择天那一份刻骨铭心的爱,那种从小就刻在心里刻在骨子里的情。帝娲开恩,说是龙择天已经得了天下,天上人不会甘心,让自己下界助龙择天一臂之力。一出宫便感应到了万里之外的这场大战,急速飞进之下,见星辰之光毁天灭地,便知道师尊斗姆已经悍然出手,于是便祭出射日弓,一道箭光袭来,解了龙择天之危急。

斗姆无情,当初收留自己是为了防范自己的父亲变节,可以说从一开始自己就是斗姆的人质。若非自己天赋实在妖孽,是可造之材,自己只不过是斗姆身边可有可无的丫鬟,连上官向云美锦不也都是她可有可无的工具?

云美锦思绪万千,看着空中拼死相博的两个人,一时踌躇,但是终究下了决心,射日弓平举,锁定了斗姆。斗姆感知不对,身化流星,遥遥而去,留下的一句话是:“龙择天,你逆天行事,等着龙洲败亡吧!”

“谁敢威胁我!”,龙择天气势滔天,手持黄金巨笔,一指苍穹,无所畏惧:“敢犯我龙洲,天也杀!”

龙择天看到另外一处战场也已经销声匿迹,四男四女及大青牛落到龙择天面前,龙儿见到独孤无双,大惊小怪,咋咋呼呼道:“子心,你回来了?子心,是不是想择天了?”

独孤无双面红耳赤,微微行礼道:“见过四位姐姐!”

四女与独孤无双很快热热闹闹打成一片,诉说离别之情。龙择天也是心有所感,谢苍天成全,美人回归,孩子有了娘,自己也有了妻子是多了个妻子,可见天不薄我。于是凑到独孤无双跟前,说道:“子心归来,天圆地满,未知子心你想去龙村还是到蓟城?无论去哪儿,我都陪你!”

独孤无双摇头,眼中有泪,说道:“父亲母亲去了瀛洲岛,三十多年,我未曾膝下尽孝,如今父亲已经和大天尊反目,被收回了戮仙剑,母亲身体不好,我担心二老的安危,想去瀛洲陪伴。”

独孤无双捧着龙择天的脸说道:“你有四位仙子姐姐,有三位贤惠的夫人,又有五个儿女享受着天伦之乐,你什么都不缺,但是,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也好,你去瀛洲岛,我也要去的,我回龙村带上小双,和你一起去!”

独孤无双难掩心中的激动,说道:“也好,我们都先去龙村,接上小双,我们一起去瀛洲岛。”

龙择天点头,看了看龙儿,问道:“和你们交战的是什么人?”

龙儿说道:“那是四方天帝,都是通天大能,若不是我们有造化四象阵,想赶走他们千难万难。”

心儿玄儿白儿点头,玄儿说道:“天上的那些人果然不死心,连四大天帝都出来了,我真的担心斗姆所言不是恐吓。”

独孤无双道:“大天尊一脉虽然强势,但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向人间降灾,帝娲道祖和大帝都不允许,相互制衡,暂时他们还不敢太过嚣张。”

龙择天点头,道:“虽然如此,但是总归是一种隐患,这种隐患不消除,人间便如坐在火堆上,随时都有覆亡之威。”,龙择天目光阴寒,看着远处的虚空,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上去,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石叮当问道:“哥,这位也是嫂子?”

“明知故问!”,龙择天看了一眼石叮当,说道:“你马上动身去罗姆国,我说的那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好!”

石叮当委屈道:“我不想去,我想和哥哥去瀛洲!”

龙择天搂住石叮当的肩膀,说道:“速去速回,我在瀛洲岛等你!”

石叮当心头一喜,立即化作一道流光,升腾而去。

大青牛看着远去的石叮当,说道:“还不是要**?没想到这一番人间历练,竟然搞到了一个女皇!”

龙择天笑道:“羡慕了?可有兴趣未来陪同我玉秀国一行,那里可有比女皇还好看得多女人。”

“我是正经人!”,大青牛郑重说道:“我是有阅历的人,不像那个傻子!”

龙择天一笑,放出十几只金翅飞雕,一行人排空而起,直向龙村飞行而去。

龙村现在的繁荣是前所未有的,不见了一点硝烟的痕迹,外村人来此定居的人也不少,村落已经变为小城,只是龙村核心位置依然是那些房屋,经过重建修缮之后还保持着原汁原味。四面的山还是郁郁葱葱,冬天有一些零星的雪花点缀在绿树上,莹莹发光,像是夜晚的星星。几十只金翅飞雕排空而来,似是无声无息,却也引动了万千气象。于是小城热闹起来,所有人注视着天空,看着巨大的飞雕遮住了天空,掩不住兴奋。这是龙择天的标志,标志着那个从这个村落走出的小伙子又回来了。

于是龙村再一次像是过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很快,人们挤进广场,挤进那个大院,挤满了所有的街道,兴奋的发红的脸,将天空和大地都染成红色。

龙村是龙择天的根,三十年出乡关,桑梓之地依然是他最大的牵挂。龙村被毁,乡亲被屠,很多人因为他埋骨桑梓,这个村落为他的成长付出了血与火的代价。

独孤无双第一次作为龙家的媳妇登门,自然引起了轰动。现在谁都知道,这个极为美丽的女子是独孤秀的女儿,是皇帝的皇后,是龙择天的徒弟,是龙小双的母亲。但是,人们却感到无比的骄傲,那个曾经叱咤龙洲的前朝重臣,不但失败了,而且把女儿都输掉了,而这个人,就是我龙村的孩子,天下的英雄!

独孤无双第一次以媳妇的身份拜见了龙家所有的长辈,连龙汉清姬重都感叹世事无常,谁能料到,那个与龙择天战斗了三十年的枭雄,竟然成了龙择天的岳父!

龙择天说明了回家的来意,独孤无双要陪伴父亲母亲,这是人伦之责,尽管独孤无双与父亲磕磕绊绊三十多年,但是,血浓于水,父亲失败了,那个盖世枭雄蜗居一岛,几乎失去了所有风光,这对一个志在天下的人是毁灭性打击。所以,作为女儿,她当然要回到父亲身边。

龙小双第一次叫了母亲,虽然在斗母宫时两人经常见面,而且无时无刻不体会着母爱,但是,独孤无双不敢告诉他,别人更是不敢说出口,所以,很多年,他甚至将这位美人当做大姐姐,一个对自己关爱有加呵护有加的大姐姐。

原来,她真的是母亲,尽管他后来心里已经知道,此时此刻,还是那般激动,腻在母亲的怀里,不肯放手。

谁去瀛洲岛,这是个问题。

公孙媚瑜说话了,她作为龙择天的大夫人,威信极高,阿朵小花甚至独孤无双在她面前都极为尊敬,她的话,就是一锤定音。

“父亲母亲小双当然要跟着去,我、阿朵小花留下来,四兄弟四仙子牛兄吕大仙人跟着去,我还是不放心择天!”

公孙媚瑜始终还是对独孤秀不放心,怕他弄什么幺蛾子,所以,她把这些世外高人都让龙择天带着,以策万全。

龙择天其实对龙村有些不放心,他不知道天上哪股势力会破碎虚空降临过来,尽管大天尊也不敢太过放肆,但是,只要一个仙人,足以毁掉整个龙村。

茅老道又一次神秘出现,说是要陪伴龙汉清马燕山这些老人,天天在一起喝点酒下下棋挺有意思的。

龙择天笑了,他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的走了。

第五百章 东海龙王

龙择天并没有选择跨海飞行,而是率领一行人取道闽侯至石泉港,令聂风出动一艘战船跨海横渡海峡。

大船乘风破浪,海面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令人心胸开阔,畅怀无比。海上来回穿梭的海燕,海水中不时跳跃出海面的海豚鲨鱼甚至巨型章鱼,面对这艘巨大的战船兴奋不已,跳来越去。东方海面上的一轮红日,跳动着,将海面染成红色。

龙择天站立在海面上,左边是独孤无双,右边是龙小双,二人一左一右牵着龙择天的手,后面站着威武雄壮的青牛兄。

这是一幅多么和谐的画面?

一条巨龙小心翼翼的从海面中探出头,像蛇一样伸长了脖子,巨大的龙头伸向天空,然后俯视战船水流从巨大的嘴中留下,像是口水,痴痴的望着站在船舷上的龙择天,说道:“龙阁主,可还认识故人否?”

龙择天抬头看着巨大的青龙,笑道:“龙王大人驾临,可有指教?”

龙王身形变幻,化作青衣男子,风度翩翩,落到甲板上龙择天身边,拱手行礼:“小王还欠着龙阁主一个人情,今日得知阁主驾临本海,岂能装作不知?”

龙择天拱手还礼,道:“谈不上什么人情,不过,择天钦佩龙王大义,顺势而为罢了,现在睚眦兄可好?”

龙王道:“逆子逆天行事,得罪过阁主大人,如今已经被小王禁足于冷幽宫,反思己罪,倒是希望他能幡然悔悟,重新做人!”

龙择天哈哈一笑,挥手摆上一只方桌,接着玉壶玉杯摆放,打开一坛猴儿酒,倒入玉壶,然后斟满两倍,说道:“海路迢迢,正愁没个说话的人,龙王可有兴趣与择天喝上两杯?”

青牛不悦,看着龙择天眼神中的不满一览无余。龙择天见状,哈哈一笑:“我倒是失礼了,牛兄不是外人,还请莫要怪罪。”。说着,又拿出一只玉杯,斟满,递给大青牛:“牛兄,可有兴趣与择天一起和龙王大人喝上一杯?”

大青牛威武的身形坐在椅子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却看也没看龙王一眼。

龙王尴尬,看着大青牛,居然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小心翼翼的坐下,说道:“阁主雅兴,小王自当奉陪!”

独孤无双向龙王告了罪,牵着龙小双,回到船舱。

龙王看着独孤无双的背影,说道:“尊夫人果然国色天香,而且修为不凡,阁主果然好福气!”

龙择天与龙王边喝酒边聊天,大船继续乘风破浪,只是,波涛不在汹涌,大海越发寂静,就连海鸟和海鱼等也都安静下来,只留下大船破开海面的声音。

龙择天笑了笑,道:“龙王果然厉害,你这一来,大海都变得安静了!”

龙王说道:“哪里,龙阁主驾临海域,谁敢造次?就算是小王,也是战战兢兢。”

龙择天笑道:“我就那么吓人?择天自认为是一个心地良善之人,虽然征战龙洲多年,也杀过很多人,但是,择天自认为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对那些百姓可是秋毫无犯,就算是睚眦,本阁主也并未痛下杀手,何以有战战兢兢一说?”

龙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站起身,拱手行礼:“小王出言无状,还请阁主赎罪!”

龙择天拉下龙王,举起杯,说道:“龙王乃是一方大神,主管万里水域,如此客气,择天倒是不敢当了!”

龙王郑重说道:“但是,有些话,小王还是要说。”

龙择天注视着龙王,说道:“请指教!”

“阁主可知,为何天上的人那么反对龙阁主执掌龙洲?”,龙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龙择天道:“正要请教。”

龙王正襟危坐,道:“阁主救民于水火,一统龙洲,行大义于天下,让百姓当家做主,分土地打豪强,革了很多家族的命,阁主受天下百姓拥戴自不待言,可正因如此,便也是得罪了很多人。大陆的官宦后代,豪门后人,甚至那些肆意抢掠发家致富的人自然恨透了,还有就是那些本来在人间有利益有香火的天上人他们岂能满意?阁主乃是三大圣人的代言人,一些势力忌惮道祖佛祖儒祖,但若是阁主将所有的信仰都从龙洲大陆剔除,三圣人怎么想?若是把他们也得罪了,不再护佑阁主,各方势力趁机崛起,趁虚而入,阁主挡得住各方势力?”

龙择天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龙王是天上的一方豪强,想必听到了一些议论,尽管道来,择天虚心听教。”

“九霄天宫的大帝,主管九霄世界,手下仙人神怪无数,他们无一不享受着供奉香火,无一不试图染指凡间,无一不想把自己的道灌输给大陆子民,让自己的香火鼎盛,势力强大。西方的,东土的,南天的北陆的,海里的水里的,山中的,无一不有这种想法,阁主想过没有,你一人之力可抵万仙?”

“大帝被告状的弄晕了头,各路神仙纷纷上奏,龙阁主,你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呐!”

龙择天摇摇头,伸手一指海面,一条巨大的鲨鱼张牙舞爪的跳上船板,龙择天一指,那鲨鱼顿时被洞穿头颅,喊道:“心儿,炖了这鱼!”

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应声而出,见龙王正与龙择天喝酒,龙儿讥讽道:“小小的一方龙王而已,没资格吃我们炖的鱼!”

龙王尴尬,闷头喝了一口酒。

龙择天笑道:“龙儿不得无礼,龙王大人乃是大帝御赐的一方大员,说起来也是你的本家,要有礼貌才对。”

龙儿讥讽道:“本家?他不配,本龙乃是上古圣体,天生地养,乃是所有龙族的祖宗,他只是苟延在一隅的泥鳅,入不了我的法眼!”

龙王极度尴尬,却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闷头喝酒。

大青牛也不屑道:“天上的那些人告御状,为的都是自己那点香火,没大出息,不值得听更不值得看。说到道祖,道祖什么时候说自己也要争了香火了?道祖何人?天地第一圣人,他是人之祖,岂能如你说的那般不堪?若不是择天在此,就凭你刚才那些胡言乱语,我早就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了,还有脸在此大言不惭还喝酒?”

龙王更是尴尬,面红耳赤,但是在一瞬之后,却心平气和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

龙择天看了一眼龙王,觉得奇怪:为何只在这一瞬,龙王像是底气十足?

龙择天混不在意,说道:“这一片海属于龙洲,就算是再远处的海还是在这个星球上,只要在这个星球上,都归我管。”

龙择天指了指龙王,说道:“你是给天庭上当官的,你可以到天上去,如果你认为是你保佑了这一片子民的平安,左右了他们的祸福,那么,我的这片海就没有你的位置,一寸也没有,我和龙洲的众生,不需要你!”

龙择天不等龙王说话,继续道:“海神娘娘出自龙洲,是渔民的女儿,奉献了自己的精神和肉身,到了天堂,依旧保护着这片海域。她在人间是善良的神,是为众生服务的神,所以,她得到了香火,人们祭祀她爱戴她,连我对她也敬重有加。”

“至于你,你们,高高在上,利用手中的神通索要甚至降灾惩罚,龙洲不欢迎这样的神,我就是要将这样的神一一铲除,一个不留!”

龙王被憋得上不来气,看着龙择天面色不善,说道:“我还是不相信你能反了天,天庭可不是人间,通天大能多如牛毛,随便一个,能灭你龙洲十回!”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没有明白道祖为什么将龙洲托付给我,因为他相信,我能翻天,你们这些后天之神高高在上习惯了,连他老人家也看着不顺眼,所以,才有了我,而我的使命就是,反天!”

龙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是不太相信,这一次你到瀛洲岛就会明白一切,那里或许就是你祸福之地,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龙择天一晃身,化作巨龙,淹没在海中。

大青牛“哼”了一声,说道:“这座小小的龙王府,拆了就是了,废什么话?”

龙择天为大青牛斟满了一杯酒,又招呼四女坐下,说道:“别那么暴力,他们和这支鲨鱼差不多,想吃肉了,抓来烤了就是,何必拆府?”

“这,这还不是暴力?”,大青牛一笑莞尔,竟有羞涩模样,说道:“不吃素已经很久了!”

不过,龙王说瀛洲是自己的祸福之地,倒是令龙择天想了很多,难道,瀛洲岛会有变数?

龙择天不再想这些问题,放出一直鹰隼,将早就写好的信函绑在鹰隼的腿上,放飞出去。

大海平静得更加静谧,夕阳在西边,快要掉进水里,海面再一次鲜红。

第五百零一章 何为善恶

巨船继续乘风破浪,远处一座巨大的岛屿黑漆漆的在夜色中如起伏的山峦。从空中看,岛链像是串起来的珍珠,黑色的珍珠,蜿蜒的起伏在海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无论是通向那个方向,都显得忙忙碌碌。海洋的静谧变作喧嚣,渔民小船摇曳在海上,一点一点,似是随波逐流。

大船拉响了笛声,穿破了海上的迷雾,接着太阳高升,大海立即有奔腾之像。

远处的港口,静静停泊着几十艘战舰,列着队,旌旗招展,接着一艘大船驶出,炮声震天。

那艘战舰上,前方的甲板站满了人,列队整齐,有军容之像,无数海鸟腾空而起,呼啦啦飞到龙择天大船的上方,接着丢下无数珊瑚碎片,如天女散花,随着海风飘摇,将这一方海水装扮得妖娆起来。

龙择天率众人也同样站在前方的甲板上,注视着对面站立的人群,面色平静。

身边的独孤无双心情激动,紧紧抓住龙择天的手,有一种近乡情却的紧张感。

两艘大船接近,乐声嘹亮,响彻天空,锣鼓声彻底压制了海涛声,就连人群的呼喊声也穿透了海的声音。

近了,两艘战船对接,龙择天等人信步走出船板,踏上领一只船板。

掌声也压制了海的声音。

独孤秀来了,二十名世外高人一个不少,那兰冲压制着心情的激动,跟在独孤秀的身后。

独孤秀龙择天两人拥抱,不太热烈,但是感情真挚,像是久别的兄弟。

旁边,文美儿文红依独孤无双三人抱作一团,相拥哭泣,龙小双站在一边,精致的眼中也含着泪水。

独孤秀拉着龙择天走上了大船的红毯,接受万众欢呼,然后肩并肩,走出巨大的战船,脚踏实地,沿着铺就的红地毯,一路欢歌中,向瀛洲岛大城松山走去。

独孤秀暗中经营这个岛屿至少二十年,天知道为何二十几年前他就在这个岛上给自己留了后路。松山城千万人口,甚至不便比蓟城小,楼宇林立,高屋大房,街道宽敞而整齐,虽是冬季,但是,地处热带的岛屿温暖如初夏。街道两旁的杜鹃有的殷红,有的粉嫩,迎风绽放,与巨大的椰树梧桐交相辉映,独具特色。海风的腥味儿配合花香,整座城市就连气味儿也特色起来。

龙洲之大,果然丰富多彩。

独孤秀一改在龙洲大陆时的低调,位于松山城的都城有偌大的宫殿,仿造蓟城的皇宫,虽然规模小一些,却也是层楼琼阁,碧水环绕,楼宇林立。宫殿有三座大殿六处楼阁为内院办公之地,再加上附属的各处衙门,服务的居室食堂馆邑住宿等,集中到一处,形成了城中城,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如世外天堂一般。

大红毯从港口到皇城,不间断几十里,街道两旁站满了人,敲锣打鼓,时而鞭炮震耳,锣鼓不间断地喧闹,再加上人们不间断的呼唤声,整座城市处于闹海之中。

只是,那打出的横幅和呼喊的口号令龙择天意外而又尴尬。龙阁主万岁和瀛洲属于龙洲的喊声,像是把龙择天放在热锅上,令他有些不太自然。反观独孤秀,却是意味深长,看着龙择天的尴尬有些幸灾乐祸。

好在终于来到了皇宫大院内,一番复杂的欢迎仪式后,龙择天与独孤秀二人抛开了所有的喧嚣,来到了文华殿密谈。

独孤秀与龙择天而人坐在空旷的大殿内,彼此对视,转而有移开视线,似乎都不好意思先开口,气氛尴尬而清冷。无奈,龙择天站起身,向独孤秀鞠了一躬,道:“岳父大人,择天请安!”

独孤秀端起茶杯,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慌乱,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喝茶的声音便回响在大殿内。

龙择天为独孤秀斟茶,平时很稳定的手居然微微颤抖,有茶水流出,顺着桌面流到独孤秀的腿上,鞋子上,但是二人似乎谁也没有觉得,直到一壶茶被倒个干净,热水烫了独孤秀的皮肤,独孤秀才率先清醒过来,只是随意一抖身体,茶水立即蒸发干净。

“要不,还是称独孤学长,谈起来要自如些!”,独孤秀开腔。

龙择天放下茶壶,轻轻抹了抹桌上的茶水,坐定,说道:“学长!”

独孤秀笑了笑,喊道:“上酒!”

有一队宫女端着玉盘,放血精致的小菜和几个玉壶,安静的放置在桌案上,然后安静的退出,再一次将这座大殿留给了翁婿二人。

龙择天立即为独孤秀和自己斟满了酒,率先举杯对独孤秀示意道:“终归还是有些酒说起话来自如些。”

独孤秀也笑,端起杯与龙择天碰杯,二人便一饮而尽。

只是,二人依旧没有话题,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宫女送了三次美酒,换了三次小菜,天已经入夜,华灯初上!

独孤秀已经是醉眼朦胧,数着自己面前的酒壶,突然怒气勃发:“我这是三十个,你那是三十一个,你小子凭什么多吃多占?”

龙择天也已经红了眼,数了数,果然自己比独孤秀多喝了一个,说道:“到你家里,多喝你一点酒怎么了?”

独孤秀一怒,将桌上所有的酒壶杯盘扫落在地上,经久不息的叮当琵琶声令屋外等候的宫女太监浑身颤抖,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屋,只是瑟瑟着,仿佛夜风真的很凉一般。

“这瀛洲的高粱酒淡而无味,哪像黔宁的黔水酿?你从大陆来,吃我的喝我的,就不知道孝敬一些黔水酿?”,独孤秀指着龙择天的鼻子,怒气冲冲。

龙择天嘿嘿一笑,瞬间,桌案上的黔水酿酒坛堆积如山,一脚在地,一脚踩在椅子上,“嘭”地一声打开一坛黔水酿,向独孤秀示威道:“还能喝不?”

独孤秀拿起酒坛,掌如刀,将酒坛的瓶颈瞬间切开,同样的姿势,挑衅似的看着龙择天,一扬脖,一坛酒瞬间一滴不剩!

二人继续不言不语,只留下酒水进入喉咙的咕咚声。

几乎所有人都围在文华殿窗外,听着屋里的动静,但是没有一个人进屋。

咕咚声消失了很久,屋里没有一丝动静,文美儿和文红依担心,想进屋看看,被独孤无双阻拦。

屋内,如山的酒坛变得整整齐齐,码放在桌案上,二人对视,寸步不让,几乎是脸对着脸,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独孤秀的眼中有泪流出,却是无声。

龙择天的眼神却是精光耀眼,有自豪也有同情。

“黔水酿,我还能喝到吗?”,独孤秀颓然坐在地上。

龙择天同样坐在地上,与独孤秀肩并肩,一支手搭在独孤秀的肩上,说道:“只不过是酒而已,想喝多少,我都给你!”

独孤秀摇摇头:“我终究还是败了,败的一无是处!”

龙择天拍了拍独孤秀的肩膀,说道:“你还在计较个人的成败?我胜了,胜的不是我自己,而是龙洲的百姓。”

独孤秀还是摇头:“所说胜负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但是,大丈夫一世谁不求轰轰烈烈,谁不求个永垂不朽?你是胜利者,哪怕是在瀛洲,你都是胜利者,而我,是被你赶到这里的失败者。”

龙择天说道:“没有成功和失败,他们喊我万岁,是因为他们要把过好日子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只要这个江山百姓不满意,就谈不上成功。”

龙择天将独孤秀扶起来,二人继续坐在椅子上,龙择天说道:“几千年的王朝,让人们改变对皇朝及个人的盲目信仰是不容易的,就像是人们对未知事物总是报以探寻和恐惧一样。现在龙洲新国刚刚起步,内政外交千头万绪,有些国家因为我们不再对他们奴颜婢膝,捞不到好处就开始敌视起来,外患依然存在,何况内部还有不少像你这样一直不甘心的所谓失败者虎视眈眈?所以说,这个新国真的很不容易立住。”

独孤秀抬头,目光晶亮,看着龙择天,道:“我这个岛你要收回去吗?”

“有你在挺好的,我暂时不想改变!”,龙择天语气坚定:“你和玉秀国那些外大陆国家关系挺好的,而那些国家对龙洲新国都很抵制,我需要你这个窗口,都封闭上不好。而且,我需要有你这个岛来提醒人们,龙洲大陆依然没有完全一统,旧朝随时都可能复辟,新国的人们仍然需要居安思危,甚至时刻准备打仗!”

独孤秀苦笑:“看来,我还是要长期当你的敌人!”

龙择天道:“这个日子不长,到你我都升天以前,龙洲大陆必须完全一统。”

独孤秀摇摇头,说道:“我做了几十年的恶人,你是跟在我后边的善人,这日子我过够了!”

龙择天拍了拍独孤秀的肩膀,说道:“大奸大恶,大善大恶,你为我杀了很多人,才有了今天龙洲没有超大家族为祸,谢谢你!”

屋外,所有的人呆若木鸡!

第五百零二章 天灾突降

在瀛洲停留的时日,独孤秀与龙择天几乎天天腻在一起,两位以敌对称世的人,却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肩并肩浏览着整个瀛洲岛。

几天的游览,龙择天感受到了瀛洲岛不同寻常的气息,东南西北四角,不但有军事重地,而且,那种通天大阵笼罩的气势所构建的防护网,令龙择天这个阵法大家都极为吃惊。独孤秀看出了龙择天的吃惊,淡然道:“瀛洲岛是一个火药桶,也是一座剑阵,二十年,我煞费苦心,网罗天下无数宝剑用剑阵将整个瀛洲岛建造成笼罩全岛的剑阵,一惊触发,瀛洲岛就是一座剑岛。”

独孤秀看着天空,说道:“哪怕是他们来了,我也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龙择天吃惊问道:“你知道他们要来?”

“我背叛了大天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独孤秀拿出戮仙剑,弹了弹,说道:“连这把宝剑都要离我而去了!”

瀛洲的南端,南湾海角,二人站在礁石上,前面的大海一望无尽!

海天连接处,乌云滚滚而来,海水扬波,升腾万丈,海水与乌云汇合,说不清哪里是海水哪里是乌云,电光撕裂了乌云,在海面上炸响。

独孤秀手中的戮仙剑像是听到了什么召唤,如飞燕穿云,划出一道弧线,一道耀眼的弧线,破云而去。

龙择天独孤秀站在礁石上,眼望翻滚而来的乌云和海水,宁立不动,两道更为庞大的气息从二人身上发出,如漫天狂飙,对着乌云和海水冲击而去。

两个方向的气息冲撞,海水和乌云冲天而起,直上云霄之外。

二人踏浪而起,冲上了海浪的顶端。

于是,海水回落,落得分外安静,一瞬间,水波不兴。

二人虚空而立,看着极远处。

电光石火,在乌云深处不时闪现出来,将阴沉的天空撕碎,乌云一片片四处飘零,像是散落的黑色珍珠。

独孤秀望着远处的虚空,看了看龙择天,问道:“杀过神仙吗?”

“杀过!”,龙择天说道:“申破天就是我杀的,而且,我还杀过鬼!”

“那贺兰就是我杀的!”,独孤秀笑的有些高傲。

远处,万道电光射来。

龙择天祭出乾坤图,乾坤图如万里盾牌,迎着电光向极远处推进。

三座宝塔升起,镇压向远处的天空。

独孤秀龙择天二人屹立在宝塔之上,龙择天收回乾坤图,看着眼前,天空已经换了模样,不见了乌云和碎片,万里晴空。

天际,影影绰绰,一群人,列队整齐,旌旗招展。

龙择天和独孤秀站在塔顶,没有任何表情。

龙洲大陆极为广袤,但是这个冬天似乎突然阴冷起来,尤其是北方,连续十几天的暴雪阻塞了所有的道路,甚至连门都推不开,阴冷的天气令人只能卷曲在屋里,瑟瑟发抖。

这是百年不见的极寒天气!

蓟城的择天阁发出命令,号召全国各地的择天阁择天军马上投入到抗灾自救当中,组织百姓抗击雪灾。

多地受灾,最为困难的是,各处道路封阻,救灾物资甚至人员都难以进入灾区。

最要命的是,雪一直在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和龙择天失去了联系,择天阁总部陷入慌乱,甚至政令不通,发出去的命令不知道各地收到没有。

择天阁的混乱在令狐超花不谢马半平的强势组织下恢复了有条不紊的工作,但是,极端恶劣的天气仍然没有停止,办公的地点甚至与几里外的各处机构都被大雪阻断,连几里路的通信都很困难。

城民和所有驻扎在蓟城的择天军组织清雪,恢复城内各处交通,不管怎么说,蓟城的交通要先恢复起来。

通信用的鹰隼冻死了一批,连接龙洲各地的官道几乎都被大雪塞满,蓟城如白雪中的孤城。

不但是蓟城,禹河以北基本上都是万里雪飘。

禹河北部,万里江山如冰冻的画雕。

龙小龙和猿坤从南方返回北国,一路所见触目惊心,北国被冰冻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只留下白茫茫一片。

龙小龙哭出了声,伤心不已,这是一幅多么凄惨的图画!

猿坤嘴角歪斜,看得出,他也被这惨无人道的天灾弄蒙了。

二人越上高空,躲过仍在呼啸的大雪,望着一望无际的雪海,更是手足无措。

石叮当从罗姆国返回,至噶赤山山口,向东望,也看见了这令人发指的雪海。

石叮当拿出一颗晶石,有棱有角的晶体,即使是没有太阳的反射,依旧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华。石叮当释放出晶石,那晶石腾空而起,越过噶赤山,穿过雪雾,越变越大,直至如一颗太阳悬挂在天空,光芒万丈。

石叮当背负双手,看着自己释放的这颗太阳有些自豪,于是凌空站在噶赤山顶,欣赏自己的杰作。

大雪终于停止,温度升高,积雪慢慢融化,江河有了些许喧嚣。

石叮当看着自己的太阳,发现有些刺眼,就又收了回来,又拿出另一颗,重新升了起来。

虚空中的太阳好像不再甘心寂寞,终于在云层中露出了一点笑容,然后慢慢爬了出来,像是个顽皮的孩子。

天空中出现一只大手,抓向石叮当的太阳。

石叮当皱眉,觉得有人破坏了自己的作品,有些不开心,顺手又是一个小石头,击向那个大手。

大手被击中,犹豫了一下,终于缩了回去。

石叮当收回自己的石头和太阳,向香水城方向飞去。

他的后面,是十几双不善的眼睛,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令狐超等人发现了空中的变化,雪停了,太阳有了,积雪慢慢融化了,北国各地的人们从绝望中苏醒,开了抗雪救灾。

这场雪,龙洲北方死了不下百万人,冻死的动物家畜更是不计其数,禹河被人和动物的尸体阻塞,连同河水一起被冰冻起来,可以想见,等到开春冰冻融化,各条河道要清理这些尸体都是极端繁重的工作。

各地择天阁马上组织军队,不等融化就开始清理河道,以免开春的时候,尸体腐烂污染河水,传染瘟疫。

萨胡那边更为阴冷,大雪更加庞大,本来冬季就漫长,这一下仿佛更加看不见来年的春天。

上官向组织择天阁和择天军,号令所有萨胡人走上街头公路,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清雪救灾。

萨胡人见惯了雪,这次大雪,虽然是往年的几倍,但是萨胡人似乎很镇定,尽管也死了不少人,但是,人们的心里承受能力更强,一点没有慌乱,听到择天阁的命令,立即开始了抗灾自救。

但是,这场雪来的猝不及防,来的更是蹊跷无比,这让上官向有些狐疑,于是一面组织百姓自救,一面暗中观察上苍的一举一动,直到天空中又出现了一颗太阳,又换了一颗直到逼出了真正的太阳,上官向已经确信,这不是天灾!

上官向飞到了雪山之巅,天空中的太阳开始正经起来,发出了冬季应该有的光芒,只是,远处的天空,站着几个人,如流星闪电,肃然落在上官向面前。

上官向银枪握手,白衣白甲,神情凌然。

五个人,四个方位围拢在上官向身边,没有说话,五道光线突然发出。

上官向升空躲过,一把银枪盘旋,发射万道寒光,罩向五人头顶。

五人举剑招架,武器的撞击声在寒冷的山顶更显得清脆嘹亮,伴随兵器碎裂的声音,这一方空间便也支零破碎起来。

五人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剑柄的残剑,似乎出乎意料之外,上官向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银枪挥动,盘旋一圈,五道殷红的血线喷出,交叉成美丽的图画,冻在空中,接着无声落地。

五具尸体排成了一个好看的圆圈,中间是红色的圆心。

五道光线肃然升空,消失在天际。

“告诉那老太婆,我不再是她的徒弟,有机会,我要杀了她!”,上官向声音穿越天空,久久不息。

身边多了一个人,云美锦站在身侧,充满敬佩和崇拜的眼神盯视着自己的丈夫。

“那是五灾星,没想到你一个人就能杀了他们!”,云美锦摸了摸上官向的脸,说道:“老太婆不会就这么算了!”

上官向叹气,“这个新国不容易,择天不容易!”

云美锦看着蜿蜒起伏的雪山和一望无际的雪原,深感无力:“那些人就这么见不得人间好?”

“择天讲人定胜天,若是这天如此,破了天胜了天毁了这天又何妨?”,上官向银枪一戳,怒道:“若是天害人,我便斩了这天!”

“但是,终归是人太弱小,何以跟天斗?”,云美锦叹息,美眸看着远处的天空,无奈中发出凌厉的光芒。

第五百零三章 我要诛神

第五百零三章我要诛神

四男四女三位小正太大青牛吕尚等来到了龙择天和独孤秀身边,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愤怒中带着无奈,这是多大仇多大恨,把整个天宫都搬来了?

龙择天站立云端,身后北方的灾难已经被他感知到。这让他心中极为愤怒,心中所想,就是屠尽眼前这些人,龙洲的百姓无辜,眼前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可恨。

独孤秀失了戮仙剑,手中却有一把黑漆漆的宝剑发出幽暗之光,同龙择天一样,心中的愤怒已经不可抑制,剑身上蒸腾的黑色浓烟已经化作黑色的巨龙向对面扑去。

黑龙怒吼,沛然攻向远方黑压压的人群,但见一副巨大的青天袍袖铺天盖地一挥,瞬间黑龙烟消云散,天清地明。龙择天见极远处,有人端坐龙撵之上,那人穿着湖蓝色的锦缎衣袍,袖口为白。袖肩绕有蓝水波纹,垂着夜明流珠。头顶上方乃是华盖遮日,背后锦绣星宇屏风,两旁各有四名神女执巨扇。龙撵上置神台,放神壶玉杯。那神仙轻酌慢饮,仪态万方,令人忍不住有跪拜冲动。

哪怕是万里虚空,距离遥远,那神仙便宛若在眼前,只是往哪儿一坐,天穹宇宙就变得狭小,云海变得乖巧,清风变得柔媚。龙择天看着万里之外的大神人,眉头紧锁,这副派头,和人间帝王何其相似?

那大神轻舒袍袖,一道天桥跨越万里来到龙择天独孤秀二人面前,随即声音款柔平静如水,道:“二位,可有兴趣一谈?”

龙择天与独孤秀对视,二人彼此点点头,举步上桥。

后方,四男四女吕尚大青牛等要跟随,却被天桥阻拦在外,那大神说道:“朕之桥,只渡人间至尊,余人不够资格,还是留在外边等待吧!”

众人无奈只得等待,眼望已经入桥的二人,心中无限担忧。

龙择天独孤秀二人上桥,平稳行进,感觉桥上天宇之风如刀,灵气如毒,令人窒息。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此桥极为不简单,一个不小心,千刀万剐,魂飞魄散。

“长桥万里,一步一关,受无尽徒刑,二位若能走过,才有资格来到朕的面前!”,声音依旧柔和,却挡不住冲天的傲慢。

龙择天一笑,道:“我二人锻造出先天圣体,区区罡风何足挂齿?”

龙择天与独孤秀二人彼此点点头,背负双手,于长桥之上信步而走,一步千里,瞬间来到龙撵前。

二人上撵,端坐在大神面前。

那大神点点头,令神女为二人斟满玉液琼浆,说道:“此乃仙酪,饮之可延年益寿!”

龙择天独孤秀也不客气,举杯痛饮,果然仙酪鲜香久长,舌口生香,五脏通透,筋脉舒畅。

“果然人间有至尊,如此姿容足令神仙无容,一举一动,气魄从容潇洒,果然不愧是两位大圣人的传人!”,那大神由衷赞叹,说道:“朕乃中天大帝,二位可知?”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我在人间,很少关注天上之事,而且也没有兴趣,若不是诸位蛮横插手人间俗世,我龙择天根本就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

大帝皱眉,倒水的手突然停住,看着龙择天说道:“果然狂傲,朕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治酆都,乃诸天星宿之主,万象宗师,节制鬼神与雷霆,难不成入不了你的法眼?”

“明白了!”,龙择天掷出三个玉杯三个玉壶,放置在龙案上,一一打开,又斟满三杯,黔水酿的香气直冲人鼻翼,混合灵气四处飘向,就算是万众星辰之君此刻也变得贪婪无极,疯狂掠夺酒香之气。

“我龙洲北方万里雪灾,南方狂风暴雨都是你的杰作了?”,龙择天举杯向大帝示意。

大帝不在意的笑道:“朕位高至极,所辖制者乃是广大周天。从宇宙劫运,到天下国家兴衰,再到三界仙真升降,群生的祸福寿夭,均以朕的意志节制,朕神通无边,能顷刻摧倾三界群妖魔怪,有广大威德而节制雷霆之运行。一点小小雪,不过玩笑尔!”

独孤秀浑身气息迸发,怒发冲冠,已经忍无可忍。

龙择天拍了拍独孤秀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举杯示意中天大帝,道:“此酒乃人间极品,就算神仙也难以抗拒其诱惑,人间珍宝无数,更有财富盈天,大帝贪一些倒也正常,何以贪得无厌?我早就说过,若我破天,神仙的归神仙,人间的归人间,若神仙不能为人造福,要尔等何用?”

中天大帝也不愤怒,悠然说道:“朕统御三界,查人间善恶,正人间万法,人间以朕的意志为意志,凡忤逆者均受雷霆伐身,永坠轮回之苦。这就是真的权利,乃是天授,你不过人间小小孩童,果然自信有破天之能?”

“试试就知道了!”,龙择天突然出掌,携天地之威神功盖天轰然而出,直接向中天大帝击去。大帝回掌,二掌撞击,虚空震颤,就算是龙撵也化为灰烬。

大帝周边人已经杳杳冥冥,被狂飙卷到不知何处,独孤秀身形如鹰,一瞬间跨越天桥,回到瀛洲岛。

中天大帝皱眉,挥动袍袖,眨眼间天桥尽毁却未能阻挡独孤秀回归,看着龙择天说道:“只要你留下来,或者你死去,人间将太平无事!”

龙择天摇头,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是我今日妥协,人间还是被你挟持,杀了你们这些神仙,我人间自会太平!”

龙撵已毁,二人虚空站立,万名星君狼狈列队,万道怒火喷发,仿佛一瞬间就能将龙择天化为灰烬。

龙择天与中天大帝遥遥对立,说道:“我理解了道祖为何一定要在人间培养他的守护人,他就是为了惩罚尔等!”

大帝讥讽道:“道祖开天辟地,判鸿蒙初始,分天清地浊,传到人间,乃是教化愚民顺天承命,敬畏天道,顺从天道意志。就如这天上万域,道祖开天也是安顿万灵各安本分,执掌周天一律,使万事万物循道而行。然,万域所掌,便如人间诸侯,权势名誉就算是在天上也不能根绝,于是就有了争端,就和你们人间一样。你不服我就惩罚你,就这么简单!”

龙择天讥笑道:“终于说出实话了,所谓查人间善恶,大悲大愿,大圣大慈,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既如此,我人间终不会坐以待毙,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就不信,你敢灭了我人间!”

中天大帝摇摇头,面露不屑,一挥手,千军万马纵横天宇杀向瀛洲。

独孤秀回到了瀛洲岛,至北部松山城以北一角淡水溪峡谷,将黑龙剑插在一处缝隙中,那黑龙剑如同一把巨大的钥匙,向左一旋,峡谷两侧巨大的山脉便轰然作响,声震四野。两侧山谷从中间裂开,接着迸发出宽达百里的巨大光幕,两道光幕冲天而起,两道百里之光瞬间令天地苍白无颜,巨大的声响不但震动了整个瀛洲岛,更震动了天上!

独孤秀冲天而起,遥望着冲杀而至的天兵星君,喊道:“中天大帝,我以一岛换你万神,灭你星域,你可敢迎战?”

中天大帝在皱眉,说道:“小小剑阵,不入朕之法眼!”

中天大帝祭出巨大的雷鼓,说道:“普化天尊,毁了这座岛!”

龙择天看见普化天尊出列,竖起巨大的雷鼓,手中电锤如通天巨棍,眼看就要敲下去,龙择天大怒,身化三头六臂,施展法天象地之躯,黄金巨笔遮天,风火蒲团招摇,佛家大手印更是遮天蔽日,一瞬间全部扑向普化天尊。那天尊见龙择天势不可挡,只能闪身避过,黄金巨笔一轰而至砸在巨鼓之上,声音炸裂破天,巨鼓顿时碎裂四飞,天空一阵阴霾。

中天大帝没想到龙择天如此狂猛,伸手幻化如山巨掌拍向龙择天,同时喊道:“所有星君攻击,毁了这座岛!”

龙择天刚要转身阻拦万众星君,中天大帝的巨掌已排山倒海而来,只得施展佛家大手印与之对轰,同时风火蒲团收万家法宝,黄金巨笔向星君人群横扫。

无奈,中天大帝神通旷世,龙择天三心二意已然被破去了佛家大手印,巨掌不停一掌击在龙择天的后背。

龙择天口吐鲜血,声势不减,继续三心二意与中天大帝和万众星君苦战。四男四女吕尚大青牛飞身而来,要协助龙择天,却被东西南北四大帝隔离,又有斗姆宫无数星君阻拦,陷入苦战。

万众星君下凡,声势令瀛洲岛动荡不堪。独孤秀目眦欲裂,喊道:“那兰冲、小七、林伯,开阵!”

瀛洲岛北部的两道百里剑光呼啸冲天,接着南方西方东方又各有两道百里剑光冲天而起,八道百里剑光覆盖了瀛洲岛上空的苍穹,瞬间千里!

八道百里剑光,无数把人间至尊宝剑,呼啸天宇!

万众星君瞬间被八道剑光包裹,陷入剑阵之中,所谓星君,这个时候被无数把宝剑搅碎,一道道灵魂之气冲天而出,逃出生天!

龙择天没有了后顾之忧,正面面对中天大帝,说道:“所谓神仙不过如此,我今日要诛神!”

第五百零四章 天外一箭

龙择天终于面对中天大帝,收回法天象地之躯,坐下生莲台,头顶三花聚顶,五朝元气纳胸,手中黄金巨笔,九阳神功放射万道紫气光华,儒释道三大旷世神通催发到极致,巨笔扫荡,天地风云变色。

中天大帝双手挥动,摘星拿月,数千星斗排列周天形成周天大阵,护住自身同时,星辰旋转,天翻地覆,虚空逐浪排空,形成一方独立空间将龙择天包裹星辰大阵之内。

中天大帝看着被困在星辰大阵内的龙择天,一边驱动星辰运转一边说道:“九天十地唯我独尊,言出而法随,诸天神灵听我号令:发雷霆浩海之威,将龙择天化为飞灰,永世不存!”

普化天尊号令雷部众神,于星辰大阵外施展雷霆之法,瞬间雷霆滚滚,万道电光如万道剑光密密麻麻冲入大阵之内,似要搅碎虚空。

吕尚见龙择天困于阵内,冲出四大帝和周天星君组成的大阵,一记佛尘扫荡,扫于星辰大阵之上,顿时,星辰爆炸,虚空破碎。

中天大帝眉头一皱,继续疯狂运转星辰,说道:“你的修为已经不下于四方帝君,可是要破我大阵你还不够资格!”

中天大帝见星辰大阵破碎了无数颗星辰,继续挥手摘取虚空星辰烙印在大阵之上,说道:“碎我大阵,龙择天便会跟着一起化为飞灰!”

龙择天困在大阵之内,莲台旋转,三花开放,天笼神功护体,黄金巨笔扫碎一颗又一颗星辰,神识已经与外界隔绝,不知阵外情况,心中担忧不已,若是天上再有人来,我人间今日果然将万劫不复!

龙择天困于大阵之内,左冲右突却始终不得要领,而且担心外界,若是自己身陨,人间果然将遭受涂炭之殃,心中焦急,传音各处:“灵儿慧儿书儿,摆下塔阵护住龙洲,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及龙东龙南龙西龙北摆下双杀四象阵,牛兄吕兄缠住普化天尊等雷部众神,今日就算是再登莲台,也要让诸星君回归自己的天堂!”

中天大帝一边运转星辰大阵一边大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困在我阵内,万道雷霆加身,闪电噬魂,我倒要看看你的天笼还能支撑多久!而且如意真君,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如意真君虚空闪现,手持玉如意,满脸笑容道:“大帝终于知道此子之危害,终于舍得露面了?也罢,今日就将这龙择天碎尸万为天庭除一祸害!”

那如意真君头戴绀发冠,眉间放索毫光,普照一切。身相黄金色,左手结智拳印,右手执白色玉如意。身被袈裟。跏趺坐于大莲花台上,眉间放白毫光,照彻周天寰宇,其法相庄严,乃是大如来之相。

如意真君跨界修行,佛道双修,东天西方来去自如,因而有如意之称。那真君祭出多宝塔,塔高三层,兀自旋转,光芒普照,耸立于周天大阵之上,发出的万道光芒利如钢刃,射入大阵之内。

如意真君笑道:“此子被你困于阵内,再加上我的如意多宝塔万刃加身,纵算是你我先天大罗金仙之辈,后天大圣之躯,也会万劫不复,何况区区**凡胎!稍过之后,那顽童必然一丝魂灵也找不到。”

四男四女摆下双杀四象阵镇住斗姆宫七大星君和四大天帝,却再也无力营救龙择天,眼见龙择天果然困在阵内迟迟不出,大呼小叫,越发与四大天帝七大星君打的天昏地暗。

独孤秀触发万剑大阵剿灭了万众星君,那护岛大阵也就不复存在,见三座宝塔分三才位镇住龙洲,知道龙择天已经是舍弃了所有家当护龙洲周全,又见虚空中中天大帝驱动星辰大阵,如意真君宝塔镇压,另一处吕尚大青牛被雷部众神缠住,龙择天越发岌岌可危,再不多言,祭出黑龙剑,驱动坐下黑蛟龙杀到如意真君面前,宝剑挥动,黑龙佼佼,猛然劈向如意真君。

如意真君见来剑凶猛,不敢大意,左手驱动宝塔,右手甩出玉如意,那玉如意与黑龙剑气搅在一起,轰然作响,乌云翻滚,烟气腾空,巨大的撞击再一次破碎虚空,虚空震颤不绝。

独孤秀驱动黑龙,迎着狂飙突进,手中黑龙剑再斩,剑光沛然,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劈向如意真君头顶。好一个真君,马上祭出如意宝剑横举而上,两剑交击,再一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黑龙剑终归不是至宝,品级不如如意真君的如意宝剑,一声炸裂,变成万道碎片。独孤秀目光凌然,毫不退缩,双手幻化如山巨掌,拍向如意真君。

如意真君右手结印,大日印堂皇发出对上独孤秀的巨掌,二人再一次正面撞击。

虚空震颤之后,相对平静瞬间,虚空中有霞光万道,一位四头八臂三眼圣母之躯出现,持日月宝铃金印弓戟,无数法宝轰向独孤秀。

独孤秀与如意真君力战力穷之际,哪有分身自顾之能?见法宝加身,驱动黑龙,躲躲闪闪却落入斗姆法阵之内。

远处,两道身影如缩地为寸,瞬间出现在独孤秀面前,正是龙小龙和猿坤。那猿坤巨型铁棒横扫,击落了数件法宝,龙小龙直接扑向中天大帝,手中祭出土色豪光宝剑一挥而就,劈向正在驱动星辰大阵的中天大帝。

大帝挥手,徒手要抓龙小龙的宝剑,那宝剑却是先天至宝,一瞬间切过,大帝手臂被整齐切下。

大帝意外,瞬间长出新的手臂,极为意外也极为欣赏的看着龙小龙,赞叹:“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猿坤吕尚大青牛终于战力猛增,眼见横扫雷部众神,却见斗姆施展神通,无数法宝从天而降,甚至日月盖顶,星辰冲击,再一次将三大圣人笼罩在大阵之内,雷部众神再一次将三人围困,形势岌岌可危。

龙择天不出,谁与争锋!

忽然,虚空有如鸣笛之声,一道光线自天外来,似穿越无数空间,拉出一条直线,极为耀眼,光线过处,虚空燃烧,形成亿万里火线,直刺刺穿过斗姆的日月,破了斗姆的阵法,爆炸了保灵金印,燃烧了弓戢,又直入中天大帝的星辰大阵,再穿越围攻四男四女的星君大阵,所过之处,虚空爆燃,声震裂天。

星辰大阵爆裂,龙择天穿天而出,现三头六臂,一佛家法相二道家真身三儒祖真法,驱动三件至宝,黄金巨笔紫电锤和黑莲,扑向中天大帝!

“犯我龙洲者,杀无赦!”,巨笔一扫,扫碎了星辰大阵,紫电锤一击,破了大帝法身,黑莲驱动,瞬间扫灭了斗姆的周天大阵,再祭出风火蒲团,烈火扑向围攻四男四女的星君,一瞬间,这一方空间变成燃烧的大火炉!

“犯我龙洲者杀无赦!”,独孤秀摆脱了桎梏,双掌翻滚,压向如意真君,真君见机不对,绝尘而走。

猿坤龙小龙不约而同杀向斗姆,斗姆惊骇,法宝被破,被猿坤一棍横扫,扫出天外。

吕尚拂尘一甩,三位星君不知何处。

大青牛巨臂如山,另外四位星君也立即无影无踪!

围攻四男四女的众星君还在愣神之中,瞬间被打到九霄天外。

从龙择天脱困,到局势逆转,仿佛就在一瞬间!

但是,龙择天脱困却来源于那天外一箭!

射日弓,可以射落太阳的弓,如今在独孤无双手里!

中天大帝被龙择天破了法身,便不再停留,绝尘而去。

极远处,独孤无双绝世身姿出现,身背宝弓,转瞬之间来到龙择天面前,而极远处,另一道绝世身影一闪而逝!

龙择天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多问,抚摸着独孤无双的头,如师尊疼爱徒弟一般,说道:“子心到底还是长大了!”

独孤无双面红耳赤,四女莞尔,四男放肆大笑,独孤秀一脸郁闷的看向龙择天。

三位小正太收起宝塔,来到龙择天面前,一脸的轻松。

这一仗,斗姆一脉完败!

龙择天欣慰,但是,眼望数万里河山,龙择天勃然大怒:迟早有一天,我会拆了他们的宫殿!

第五百零五章

第五百零五章人间不供奉神仙

与斗姆一脉的战斗已经过去一个月,龙洲北部开始进入初春,禹河一带的积雪开始融化,北方大部分地区遭遇了罕见春汛,这场灾难持续的不仅仅是一个冬天,还有这个春季。

龙择天从瀛洲告别独孤秀,二人并没有就任何政治前途进行谈判,龙择天想的开,独孤秀也是如此,这个瀛洲作为龙洲大陆的海上门户,独孤秀镇守在这里也是不错的。

龙择天并没有回到蓟城,也没有在南方一带停留,而是直接到了禹河沿岸,视察禹河两岸的灾情。

禹河明显变成肥水,水势涛涛,河岸变得宽大,有一望无际的感觉。龙洲新国建立不到两年,禹河河床的治理还没有全面铺开,那条被马玉宝炸毁的堤坝仍然破损这,变成了河中间的孤岛。

龙择天面对涛涛禹河,想起了独孤秀当世因为要阻挡武瀛军前进的脚步而采取断然决断,真不知后世应该怎么评说,残暴这一条是一定要记入史书的。

禹河两岸有凋敝之像,很多房屋被冲毁,各地居民在择天阁和择天军的组织带领下开始了重建,开垦新的农田。这场大雪令很多人无家可归,却形成了新的偌大的冲击平原,这些新的土地,却是这场灾难的意外所得。

人们忙碌着,由于对择天阁和择天军有极高的信心,百姓们倒也信心百倍,甚至对美好生活有了新期待,总之,绝大多数百姓并没有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到。

但是,总是有一些特殊情况,禹河两岸的百姓刚从神祇的信仰中走出,却不绝对,比如这场灾难也总是流传着一些说法,比如,是龙洲新国触怒了上苍。

于是,有些寺院庙宇香火反而多了起来,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是,总会有人来到这里,向上天祈祷。

禹河南,中原省有一座山,叫做中岳山,山里有座寺,寺里有一些和尚,由于经念得好,从大雪融化开始,这里的香火逐渐旺盛起来。

龙择天恰好就来到了这里。

中岳山中岳寺,比较古老,是中原一带非常有名的寺院,属于禅宗一脉,听说是二祖曾圣临于此,以其高深精湛的佛法,很是召集了很多人来信养。信徒们被感召,就在二祖坐禅之地,依山而建中岳寺,其后一千多年,建筑越来越多,规模也越来越大,知道今天,名震龙洲。

但是,龙洲新国建立,龙择天下令关闭了绝大部分寺院,遣散了无数僧人,让他们入世自食其力。中岳寺虽然不在关闭的范围内,但是,遣散了至少一半的僧人,因而,中岳寺变得凋零,处于半关门状态。

但是,这两个月,死灰复燃!

龙择天一行人来到,令很多人惊慌失措,不但是僧人,还有那些不去工地,却在这里烧香磕头的人。

其实龙择天早就来到了这里,只是一直隐匿,他也想听听,这些和尚和信徒念的是什么经!

大雄宝殿内,几十位身穿黄色僧袍的僧人带着百十位信徒在念经,殿外的巨大香炉插满了燃烧的香,香烟聚在一起,变成一丈粗的烟柱,袅袅婷婷的蜿蜒升空,很有壮观之像。殿内的诵经声如上千只苍蝇一起飞行发出的声音,有震撼之感。屋内,有人正襟危坐,闭目唱诵,有人则是泪流满面,似乎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

为首的僧人却是锦兰袈裟,念珠在手,方面大耳,有佛陀之像,很是庄严,光是这副形象,倒也令信徒信服。

“一切众生为大瀑水波浪所没,入欲流、有流、无明流、见流,生死洄澓,爱河漂转,湍驰奔激,不暇观察;为欲觉、恚觉、害觉随逐不舍,身见罗刹于中执取,将其永入爱欲稠林;于所贪爱深生染著,住我慢原阜,安六处聚落;无善救者,无能度者。我当于彼起大悲心,以诸善根而为救济,令无灾患,离染寂静,住于一切智慧宝洲见多百佛、多千佛、多百千佛、多亿佛、多百亿佛、多千亿佛、多百千亿佛,如是乃至见多百千亿那由他佛。于诸佛所,以广大心、深心,恭敬尊重,承事供养,衣服、饮食、卧具、医药,一切资生悉以奉施,亦以供养一切众僧,以此善根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那和尚放了经文,慈眉善目,慨然长叹:“现在有不敬佛祖,不尊佛法,不奉养一切僧众,以无知无畏心,蔑视一切法,岂能不被天灾惩戒?我佛慈悲,至此灾祸连天之际,开山门,告佛祖众生之疾苦,祈求佛祖,佑我众生,弘扬普世佛法,超度苦难世人,往生极乐!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众人痛哭流涕。

有信众泣而告曰:“大和尚,去冬天降雪灾,今春江河横溢,人为鱼鳖,这都是世人不尊佛法,不敬重如来而导致的灾祸。而如今,新国政令,罢黜百家,独尊大道之法,致使愚民不奉养众僧,何以解?”

大和尚单手竖起,更显忧色,道:“经云:一切众生其心狭劣,不行最上一切智道,虽欲出离,但乐声闻、辟支佛乘。我当令住广大佛法、广大智慧。我佛慈悲,当以大乘之心,良言苦劝,导其向善,深种菩提之心,以佛法化解其戾气,以大菩萨智慧行救世之举”

“请问大和尚,如今江河横溢,众生受苦,但无数百姓官兵日夜奋战,或垒渠造地,或疏通河道,而汝等偏居古刹,行祸众之言,不付出不做工,甚至不布施,只等危机关头,行不善之举,尔等菩提心何在?”,龙择天终于忍不住,闪身而现!

龙择天走向讲经台,端坐蒲团,看着震惊惶恐的众人说道:“从南方一路走来,走遍了禹河两岸,河堤之上,奋战劳役者何止百千万?他们挥汗如雨,一身泥泞,饥不果腹,仍任劳任怨,何以故?他们中有几人精通佛法,几人唱念打坐?但是,他们所信仰的是劳动就会有回报,付出会有所得,幸福的生活要靠双手去创造,难不成是整日念经得来?尔等和尚,身康体健,比那些劳作在田间地头的人壮实百倍,却在此进行所谓的普度众生。看看你们的宝幢,看看你们经舍宝殿,看看你们身上穿的袈裟,再看看你们手中的经文,何来?是那些你们认为要渡的愚昧人创造出来的,是你们认为应该被你们开化智慧的有妄想心的人制造出来的。他们劳作耕种,才有了你们这些不劳而获的衣食住行。你们居深山,修身养性,方外有了苦难不见你们救苦救难的身影,却在这里大放厥词,谁敢你们的胆量?”

龙择天看着早已经汗水淋漓的胖和尚讽刺道:“心宽体胖,不知你吃了多少布施,本来应该苦行的僧人,弄得如此体态丰腴,面有油光,我真的怀疑你是个假和尚!”

龙择天面向信众,说道:“我不知你们家里有没有土地,遭了灾之后家里能不能揭开锅,择天阁的救济物资到没到位,但是,与我看到的那些在河堤上奋战的面有饥色的劳民相比,你们的气色还算是不错,如此也好,全部到河堤上去,参加劳动!”

龙择天又看了看胖和尚,说道:“我听闻,塔庙中以金、银、琉璃、砗磲、玛瑙、真珠、玫瑰、七宝合成,众华、璎珞、涂香、末香、烧香、缯盖、幢幡,供养塔庙,想必这中岳寺中必然少不了金银财宝,值此国家有难,正需要八方支援,大和尚既有菩提之心,何不典当了器具,换成纹银,买来粮食,开寺施粥,解民疾苦?所谓佛家大慈,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大悲心,那么在此寺院外围建无数粥铺,散尽所有资财,所有和尚弃寺上堤,将慈悲心融入民间,如何?我也不用问你们,即刻起,你们这就去吧,到最近的河道去,好好干活!”

龙择天看着大和尚,一挥衣袖,大和尚及几十僧众立即滚落经台,狼狈而去!

“我希望在工地看到你们的身影,否则,龙洲再无你们一寸之地!”,龙择天喊道。

龙择天看着台下瑟瑟发抖跪拜的信众人群,说道:“尔等信仰各教,本是你们自身的事情,我龙择天就算权势再大地位再高,也不能剥夺你们的权利。但是,信仰如何信?《华严经》有云: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现在龙洲受灾,众生受苦,你们既然信奉教义,怎么单单忘了这句话?你们在这里跪拜,求自己解脱,看着艰苦奋战在河堤上的百姓受苦而不去帮他们,你们的菩提心何在?我也是佛家道家儒家弟子,但是我从来不盲目跟从。所谓信,知其大义,行其所规,儒家仁义礼智信,佛家救苦救难,道家寻天道而天下为公。所信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以佛家法典净化自身,然后发菩提愿大乘心普渡济世,解民于水火,这才是各教之精华。而你们在这里吃斋念佛,想的又是什么?若是没有那些奋战在田间地头的百姓,没有各行各业的奉献者,你们在这座寺院里吃什么喝什么?世上有不劳作而食禄之人,那是贪官污吏盗贼匪徒,还有一部分,岂不就是你们这些人?龙洲要富强,人人都要奋斗,而不需要你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吃闲饭的人!”

龙择天越说越气,愤然道:“我还要告诉你们,这次龙洲受灾,不是天灾,更不是我龙择天不遵守天道,而恰恰是你们崇拜的神仙们,他们为一己之私,为争一炷香而倒行逆施的不义之举,天人公愤!而你们却在这里祈求他们,祭拜他们,恰恰是愚昧至极,不可救药!”

“从今日起,全国除国家承认的寺院道观之外,全数封闭,遣散所有修者信众,我龙洲,不供奉那些不义之神!”

龙择天遣散了中岳寺所有人,转身走了出去,大手一挥,山门被封闭,从此,中岳寺沦落为荒芜之地!

第五百零六章

第五百零六章要造一些厉害的武器

龙择天一声令下,龙洲除了那些被官方登记在册的寺院道观,其余全数被关闭。

我是三大教弟子,但是,我就不信,就不崇拜,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次与斗姆宫一脉的战斗,令龙择天对天上上那些神仙最后一丝希望消失殆尽,这也就是他全方位封杀三大教的最主要原因。

独孤秀在瀛洲岛布置的万剑大阵令他有些动容,百万剑齐发,真的可以诛神诛仙!

龙洲想安宁,需要有硬实力,百姓丰衣足食,国家强而有力,就像屹立在苍宇的巨人,那些小小的侏儒如论如何也不敢挑战巨人,这就需要国家强大起来。

建造一个强大的国家,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

不到两年,龙洲各地的工业基础已经初见雏形,但是,龙择天还是感觉太慢,时间不等人,天上的那些人不会等你准备好了再攻下来,玉秀国那边则是更加迫不及待,生怕你的真的强大起来,巴不得现在就打断你繁荣富强的进程。这一点,从石叮当带回来的消息就可以明白。

石叮当出使罗姆国,以美男计征服了女皇,女皇也是一心一意的向玉秀国委婉的提出了龙择天造访玉秀国的请求。但是,玉秀国的答复是:必须履行旧朝所有条约,并允许玉秀国再一次进驻龙洲各大口岸,否则,免谈!

所以,龙择天受到了刺激,在看到龙洲因灾祸民生凋敝,山河窘迫,他心情的急躁可想而知,而恰恰是这个时候,看见了中岳寺的一幕,这让他对所谓信仰那东西的最后一丝好感都消失殆尽!

如果念佛能使国家强大,三十亿人都来念佛吧!

关闭寺院,这是最轻的惩罚,若是不知进退,我要砸了龙洲所有的寺院!

龙择天回到了蓟城,九号院再一次成为全龙洲的核心。

令狐超花不谢马半平等所有最高择天阁的成员聚在一起,讨论龙洲大事。

令狐超和花不谢作为两位择天阁重量级元老,率先就龙洲救灾春耕播种的有关情况向龙择天做了汇报。花不谢则专注对外交往,他说道:“西大陆很多国家造出了很先进的武器,特别是玉秀国,有了可以一瞬间毁灭一座城池炸毁一座山头的巨型炸弹,由飞舟远程投送。武瀛国两座城池被灭,就是这种武器的威力。而我们则没有,没技术,不会造,如果真的和他们对上,我们没有一点胜算。”

龙择天道:“所以,我很着急,我们也要造一些厉害的武器,这样就能做到相互威胁。这一次在瀛洲,我见识了独孤秀万剑阵的威力,那是足以和天外势力抗衡的大阵,百万剑齐发,数万星将化为尘埃,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我希望我们的每一座重点城池,重点防区,民生的要害部门都布置这种大阵。但是,这样的大阵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只能防御,而且是一次性的。我们也需要远程攻击的武器,也需要足以毁灭一座城池一座山头的巨型武器,需要有远航能力的飞舟。龙洲新国两年,一切从零开始,我知道要造出这些武器很不容易,但是我们需要,所以,哪怕饿肚子,我们也要搞出来!”

“玉秀国亡我之心不死,他们巴不得我们再一次回到旧朝,回到农耕时代,这样,他们可以尽情的剥削我们,随意的掠夺我们的财富。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一定要有能力和他们对抗。所以,全国择天阁上下一致,发动全龙洲百姓的力量,在最迟三年内,造出我们自己的强大武器”。龙择天看着众人,心情之迫切已经明显浮现在脸上。

“就怕别人不给我们这个时间。”,令狐超叹气。

“所以,最高择天阁成员要到各地方去,亲自到基地田间地头,号令所以地方择天阁,发起一场遍及整个龙洲的建设高潮。我相信,百姓中间孕育着无穷的力量,只要我们挖掘出来,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马半平道:“现在龙洲这一摊子太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各行各业都需要钱,救灾款项已经捉襟见肘,造武器更需要大量的真金白银,难啊!”

几十人沉默起来,马半平说的是事实,钱从哪儿来?

龙择天想到了那个神秘的梅山,想到了金玉天。龙择天说道:“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现在最高择天阁马上行动起来,一刻都不能等,全都下去,蓟城留给下层官员好就可以了。”

.........

龙择天找到了金玉天,二人在九号院喝起了小酒,龙择天开门见山:“梅山那笔钱财需要动了,从明天开始,开放梅山密库,将所有钱财向各地投入,由你负责,组织财产司向各地择天阁发放,并详细登记在册。”

金玉天看着龙择天,说道:“那可是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你不怕国库空虚,将来再有需要钱的地方,你上哪儿去弄?何况没有储备,财务不稳啊!”

龙择天说道:“没关系,钱可以再挣,但是,现在形势不等人,我没有时间等着国库丰盛起来再搞建设啊!天上的人不等我,外大陆那些虎视眈眈的强国也不等啊!”

金玉天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你放心,这件事我来负责,另外...”

金玉天似有话要说,又忍住。

龙择天看了看金玉天,说道:“师兄有话尽管说!”

金玉天终于下了决心,说道:“那几位老祖还好吧?活了几千年,应该还有一些油水!”

龙择天一听,立马精神百倍:我怎么忘了那几位活宝库?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来到了专门为几位老祖准备的一处山水之地。龙择天之所以没有让他们进入灵湖一带,也没有让他们进入两座宝塔,是因为,这些老人都已经数千岁,由于没有还进入金仙行列,身体机能已经退化,一旦受到至极灵气的洗礼,恐怕那灵气的鼓荡足以毁灭他们的血脉肉身。而两座宝塔的修炼环境需要有强劲的身体机能才会适应,这九位老人显然不适合那种环境,只能通过天地至纯灵气慢慢的呼吸吐纳来慢慢恢复身体机能。

可以想见,几位老祖当了数千年的药罐子,如今扔掉了那些所谓的灵药,这本身就是一个进步。

龙择天来到了九位老人身边,金家老祖笑道:“我还以为你把我们扔到这里不管了,没想到你还能来看看我们这些老不死!”

龙择天一笑,脸上有敬重亲切和蔼之色,与第一次在梅山密库见面的感觉明显不同,此刻的龙择天满面春风,甚至有讨好的成分。这令几位老祖有些意外,更加不好意思,继而忐忑起来。

龙择天挨个为几位老祖把了脉,说道:“几位老人家是龙洲奇迹,未入金仙而在红尘享如此长寿者,龙洲绝无仅有,龙洲的你们,当属国宝。”,龙择天看着几位老人,说道:“我这处空间不是人间,不是天堂,而是道祖以开天辟地之能炼化一颗星辰而成就的一方大世界,其内有混沌之气,灵气更是遍及整个大世界,山水林田湖草更是比之外界要丰沛浓郁的多,乃是真正的一方灵秀之地。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我虽然是是这乾坤图的主人,但是,它始终是道祖的东西,道祖倘若是不同意,或者看谁不顺眼,我也没有办法带进来,你们几位老人家能进来并在此定居,可见几位老人并没有受到排斥,一定是有几分仙缘。”

几位老祖听着龙择天的话,有几分激动,若是真的有几分仙缘,成就金仙果位,与天地同寿,那该是多么大的机缘!

几位老祖激动,金老祖问道:“道祖没有嫌弃我们,那么我们是否有希望成就金仙?”

龙择天微笑,更加和蔼可亲,道:“哪有那么容易?诸位活了数千岁,也不过刚过散仙的门槛,连普通的仙家都不如,何况成就金仙?凡人修炼,求的是万寿无疆,但也是与天争命,是天道所不容的。所以,世上很少有人成仙得道,成就仙果。所以,凡人修炼,一方面要修持自身身体,另一方面还要为天下人做好事做好人,修德立身,感动天道,然后有神仙引渡,才能进入仙境。若是在尘世不修善德,杀人越货,或者私藏财富自私自利,天会知道,神仙也会知道,那么,有哪个仙家会引渡你?我认识在龙洲历世的天上神仙,一世历练,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最后飞升前,还不是把钱财都交了出来?成就仙位,人家财富便再也没有用处,藏匿反而坏了自己的因果,得不偿失。所以,我的那些朋友无一例外,最后都奉献了自己的所有资财,孑然一身,飞天而去!”

几位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不约而同的流出了冷汗,金老祖说道:“怪不得我等苟延残喘了几千年,始终不能成就大正圣果,原来果然是不能藏私的!”

金老祖双手颤抖,嘚嘚瑟瑟的拿出一张图,说道:“这是几千年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在龙洲各地私藏的宝物地图,本想着未来成就仙位后,将这些财富交给自己的后人,图个家族永续,但是,数千年始终徘徊于生死之间,不得要领,原来都是自私心害的。”

金老祖感觉汗颜无地,悔不当初,说道:“财宝共计十八处,在图上标记的很清楚,龙阁主尽管全部去了,造福我龙洲吧!”

龙择天接过图,说道:“几位老人家果然尚存赤子之心,我求求道祖,为你们达成心愿!”

第五百零七章

第五百零七章西国重火力而短击计

几位老人见龙择天消失,彼此对视,接着唉声叹气,觉得认识这龙择天实在是太晚了一些,那些钱财交出去的也太晚了一些。

龙择天没有离开乾坤图,又进入了玲珑宝塔,五十名暗堂成员经过一年多的修炼,已经全数进入了第四层修炼,只要通过第四层修炼,五十个土地就能成就金刚不坏之身,距离仙位将更进一步。

这五十人,才是龙择天的底牌。

灵儿是这五十人的第二个师尊,龙择天不在,灵儿理所当然的督促这些人的修行,只是太颐指气使了些,还时不时摆出师尊的架子,除了初一亥心之外,其他人可没有挨板子。

但是,二三层重力修炼已经让这些人有了锻造身躯的基础,如今在第四层,虽然众人被压迫的几乎匍匐在地上,但是,终于挺住了,脉不破骨不碎,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只要进一步适应,能在第四层中自由搏击,锻体也就告一段落。

龙择天的到来令五十名弟子欢呼,但是雀跃不起来,修为最深的初一,也只能站着,尽最大努力向龙择天行礼。

龙择天叫大家盘膝而坐,尽可能放松身体,鼻观口口观心,呼吸吐纳,尽量与塔内天地形成大的循环。龙择天说道:“塔内从第二层开始以十倍百倍千倍增加重力环境,目的是一点一点改善自身的身体强度筋脉强度和骨骼强度。过去我传授给你们的九阳神通功法和御风诀功法是以练气为主,通过练气扩展经脉丹田,开辟识海。现在在重力环境下主要是炼体。现在我再传授给你们一套功法,曰:练筋经,此功法共有十二式:即韦驮献杵、横担降魔杵、掌托天门、摘星换斗、三盘落地、出爪亮翅、倒拽九牛尾、九鬼拔马刀、青龙探爪、卧虎扑食、打躬势、工尾势。你们今后就以修炼十二式练筋经为主,可有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精,四年易脉,五年易髓,六年易骨,七年易筋,八年易发,九年易形的效果。不过,你们都已经过了初级阶段,用不着八九年,只需一两年的功夫,就可至大成,那时,你们就可以彻底改造自身,将凡体改造为圣体,从而一路坦途...现在看我给你们示范。”

龙择天将十二式练筋经逐一演示,第四层内顿时灵气鼓荡,龙择天身体随意化形,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界。

龙择天说道:“现在龙洲各地已经开办无数学堂,除了教授农工商算术,还有天文地理宇宙立法,再就是每个学堂必然开设军武武修课程,不但是为了强身健体,提高国民素质,更主要的是在民间发掘越来越多的人才充实到军队中,他们可以为保家卫国做出巨大的贡献。”

“我们国家现在还很穷,武器方面比较落后,怎么办?短期内,我们只能发扬龙洲人善于修炼的传统,尽可能的依靠提升个人修为达到提升整体战斗力的目的。西陆大国比我们先进,武器比我们猛烈,但是他们在个人修为上比我们差得多,所以,迫不得已以肉身博武器的时候,我们只能好好修炼,达到武器所能达到的效果。”

龙择天与五十名暗堂成员一起修炼了一会儿,又叮嘱初一龙亥心无比盯紧兄弟姐妹们的修炼,不要让一人掉队:“你们是我从萨胡带回来的,一路跟随已经二十几年,我希望我走到哪里你们就跟随到哪里,你们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你们有一个人跟不上脚步!”

成仙成圣,那是多少人盼望的机会,如今摆在面前,就看自己努力的结果。

龙择天出了乾坤图,回到了九号院。

龙择天拿出了藏宝图,仔细研究了一番,果然,金家老祖心思缜密,十八处宝藏埋在十八处隐秘之地,分布在萨胡、北阴、重耳、大夏、秦阳、祁连、西域、大蕃、益梓、黔宁、昆侯甚至昆侯南面的缅因百越之地的高山密林处。

宝藏极为秘密,怎样秘密的取出来为我所用,则是龙择天必须考虑周全的问题。

周全,需要有周全的人。

龙择天想到了风隐。

作为阵法大家,风隐查天文观地理,阴阳八卦无一不精,最可贵的是,风隐对龙洲及周天国家的地理水系山脉极为熟悉,龙洲新开发的几大矿脉都有他的心血。

龙择天叫来了风隐,将藏宝图交给他,说道:“风老师是地理方面的大家,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由你亲自组建一支探宝队,人员你可以从龙洲任意抽调,以勘查地理的名义,将这些宝藏找出来交给国库。”

龙择天为风隐斟了一杯茶,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保密,一分不少!”

风隐仔细看了看藏宝图,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这个图极为详尽,而且山川地理经纬方位标注的极为精细,一看就是大家所为,为何不让他亲自探宝,将这些宝藏去出来?”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若是他们还能有这个体力,我当然会交给他们,只不过,他们都是一些耄耋老人,承担不了这份工作。”

龙择天将地图塞进风隐的口袋,说道:“这是龙洲的财富,是百姓的财富,我相信你,一定会一分不少的将这些财富取出来。”

风隐点头,说道:“我需要组建一支勘探队,由头就是勘查龙洲大陆各矿脉分布情况,至于缅因百越那一部分,我会亲自秘密探查,关键是运输怎么办?”

龙择天想了想,自己的乾坤图只能自己使用,别人用不了,自己又不能亲自去,果然收藏和运输是个问题。

他突然想到了龙小龙,说道:“你可以找到龙小龙,让他和你一起做这件事,他会有办法。”

风隐点头告辞,开始秘密筹备他的勘探队去了。

有人来报,说是上官思乡拜访。

龙择天亲自迎接出大门之外,将上官思乡让进屋里,二人把酒言欢,好不开心。

上官思乡眉飞色舞,说道:“我这一次来是向你报喜,闽侯的那处飞舟制造厂第一架远程飞舟已经组装完毕,可以试飞了!”

龙择天高兴道:“果真如此,我龙洲有福了!”,龙择天看向上官思乡,问道:“那个叫做秦世邦的玉秀人现在还好吧?”

“那是个财迷!”,上官思乡将茶杯推到一边,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他是个财迷,就像我是个酒迷一样。”

“玉秀国封锁了所有来往龙洲的商道,更不允许和龙洲做生意,但是那个人是个财迷,为了钱他什么都敢做,而且,这价飞舟是他偷取了玉秀国最先进的技术,连图纸都一张不少,挣的钱还不敢拿回国内,存在我的钱庄里。”

“为什么不存在龙洲新国的国有钱庄?”,龙择天问道。

“他不相信你!”,上官思乡回答的极为痛快:“他怕你不给他钱!”

龙择天尴尬一笑:“我有那么不守信用?”

“很多大家族的私产都被你充公了,他会不怕你!”,上官思乡喝着酒,一脸坏笑的看着龙择天。

“但是,我最起码保全了你,因为你是爱国的!”,龙择天端起酒杯,说道:“不是所有私产都要充公,这两年你也看到了,像你们这些爱国的商人,我是保护的!”

龙择天说道:“赵老爷上官蠡云老爷管冬雷甚至陈国堂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想历练一番,顺便享受一下人间富贵,他们走了,没带走一分钱,全数留给了龙洲新国。龙洲本地的土豪劣绅被独孤秀杀了绝大多数,从西部到南部甚至到西北他全数扫荡了一遍,而我,惩治了蓟蔡的徐国乾,大夏的马氏家族,在全龙洲平均地权,工商业进行了权属改造,为的就是等富贵均贫贱。但是,没有绝对的平均,个人手中占有的资源平均不了,这就造成了贫富差距。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国家要占有绝大部分资源财产,由国家办民生救济贫困等事情。甚至大富豪,我不希望龙洲有大富豪,更不希望极少数人占有大部分财富,如果那样,这个新国必然回到过去,回到旧时代。所以,你们这些商人可以不受穷,可以富贵,甚至可以比大多数人过得都好,但是,不能太富,而且你们的命运要掌握在国家手里,决不能发生几个大家族就左右国家决策那样的事情,到了那种程度,我会再打一次土豪!”

上官思乡笑道:“我早就知道,所以,我不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只要我无私心,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龙择天向上官思乡敬酒:“所以,你是我的朋友,是我极为敬重的人,你也是全龙洲商人的榜样!”

“我现在很着急,不知道天上的那伙人什么时候摁耐不住,也不知道玉秀国及其他西大陆强国什么时候对我们动手,我变成财迷,都是形势所逼,没办法的事情!”,龙择天叹息道。

上官思乡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搂着龙择天的肩膀,喷着酒气,咬着龙择天的耳朵,说道:“权势和金钱终归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有造福百姓的名声才是永恒的,我希望龙洲新国的史书上有我上官思乡的名字,好名声!”

“史书上会记载你的功勋!”,龙择天反过手来搂住上官思乡的肩膀:“我也会有名字,可能会是比较有争议的名声!”

二人喝得尽兴,没有兴高采烈,却是那酒变成了丝线,将二人的心连在了一起。

第五百零八章

第五百零八章赵老爷的一双孙儿女

送别赵老爷,龙择天躺在床上假寐,喝酒的时候谈到了赵老爷等人,想起赵老爷对自己的托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果然不是什么信人。

但是,自从赵老爷升天,龙择天已经通过各地择天阁对赵老爷的一双孙儿女进行了秘密查找,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而自己过问的比较少,这一点,倒是真的有负所托。

正在自责,有人报告,说是有一对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求见!

大半夜的,什么人会找来九号院?龙择天奇怪,却突然有一种感觉,兴奋的翻身下床,喊道:“快快有请!”

一对天仙化人的年轻人来到房间,出现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二话没说,拿出赵老爷留给自己的两张命牌,叫二人滴上精血,只见那两张命牌忽地红光大放,将整个房间渲染的如同红色的纱幔。龙择天看着命牌,赵蕈赵曼的名字凸显出来,并且莹莹的放射出华彩。龙择天抱住两个孩子,高兴的说道:“果然是你们,赵老爷的一对孙儿女!”

赵蕈赵曼跪倒在地,流泪道:“十年前我二人就已经远渡重洋去了玉秀国,这一次回来见直系亲人都已经不在,私下打听,知道阁主正在找寻我二人,这才冒昧前来私下一见,还请阁主赎罪!”

龙择天扶起二人,说道:“原来你们没在大陆,难怪遍寻不见...只是,赵老爷已经升天,你的家族已经尽散,你们的父母早已作古,看来你们在龙洲大陆已经没有了什么亲人,以后你们就留在我这里,就让我来做你们的父亲!”

二人流泪感激,赵蕈道:“我兄妹二人有爷爷留下的血亲印记和他留下的一缕神识,知道一些他的安排,这才冒昧前来找到龙阁主,对龙阁主的收留,我兄妹二人感激不尽...只是,我二人留学十载,学习了很多西陆国家的理算之术,对造武器比较在行,听说龙洲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二人愿意为国出力!”

龙择天大喜,道:“果然如此,是我龙洲之福,蓟城现设有理算学宫,专门研究制造远程武器的,你二人就到理算学宫去,教书育人继续深造你们的所学。”

龙择天看着天仙一般的二人,说道:“我有两个孩子名为龙小玄和龙小心,学了修为之后,对理算和天文地理有了兴趣,现在也正在理算学宫深造,不如你二人做了他们的师傅吧。”

赵蕈说道:“不敢当师傅,就一起学习吧!”

龙择天问道:“你二人可曾修炼?”

赵蕈回答:“自出生就被爷爷灌顶,身体改造,至十五岁离开龙洲,已经是大至尊,十年间虽然到西陆学习理算,但是修炼一途倒是也没有拉下,现在也是散仙之位。”

龙择天一阵眩晕,这赵老爷果然对这一双孙儿女青眼相加,不惜自身为孩子改造身体,灌顶藏识,实在有些逆天。不过这样更好,未来入仙境,也好带出去,不会有什么麻烦。

龙择天喊来人,说道:“今夜天色已晚,你们二人到房间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一起用饭,饭后,我亲自送你们到学宫去!”

二人应承,随同警卫出去。

龙择天却再也睡不着,从这一对孩子身上,他甚至看到了龙洲的希望。

第二日吃早餐,龙择天将赵蕈赵曼介绍给了众人,四男四女自不用说,三位小正太也是惊呼不已,说二人乃是天生的神仙,就算是吕尚石叮当大青牛也是赞誉有加,尤其是石叮当,对漂亮的男人总会有一种好感,凑到龙择天面前说道:“哥,你看,他长得不比你差,只差了我一点点。”

众人讥笑,龙儿则是大大咧咧的说道:“要到理算学宫去,正好玄儿和心儿在那里,好好处处,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不是,是天生的两对儿!”

赵蕈赵曼被人围观的不好意思,面色绯红,却更加楚楚动人,令人心喜。

众人吃完饭,龙择天说是要亲自将赵蕈赵曼送到理算学宫去,众人吵吵闹闹,非要跟着一起去。龙择天无奈,只好答应,众人一路低调潜行,走向理算学宫。

就算是低调潜行,依旧弄得理算学宫沸沸扬扬。理算学宫坐落在龙华书院,本是新建立的一科分院,但是,由于龙择天特别重视理算方面的教育,理算学宫地位日升,便与龙华书院乃是平起平坐,甚至大有超出之势。

龙华书院现任院长叫做孔凡洲,原是独孤秀任院长时的理学院的院长,是集儒学理学为一身的大家。理算学宫的司教长则是在民间拥有广泛威望的大术算家祖公求,通天文晓地理并是术算方面的大行家,也是令狐超重点推荐的人才。

龙择天将赵蕈赵曼介绍给祖公求,说道:“这二位兄妹乃是留过西大陆的理算方面的行家,我将他们委托给你,要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精研专业,培训人才。”,龙择天笑了笑,说道:“看你的本事,我希望将他们所有的本事吃干榨净,榨取的越多越好。”

祖公求看着两个精致的青年,欢喜中有狐疑之色:“一般来讲,培养一个理学方面的人才至少需要五十年的时间,一般真正出成果的人才都会在五六十岁以后,二位如此年轻,想必天赋很高,未知在国内时师出何门?”

赵蕈拱手行礼,道:“末学自出生,被家祖请来的各方面老师一股脑的灌输了不少东西,天文地理阴阳八卦,儒学道法等等。但是末学却对理算之学有着天然的兴趣,家祖发现后也没有制止我的奇思异想,专门请来了龙洲颇有名气的理算大师黄润大师对末学进行了启蒙,后遍访龙洲名师,终小有收获。后来,未经家祖同意,我和妹妹漂洋过海至大鸡国和玉秀国专门学习理算知识,这一去就是十年。”

“黄润?”。祖公求颇为惊讶:“那可是理算方面的专家,就算是老朽也要叫一声恩师!”

龙择天也听说个这个人,曾经委托各地择天阁寻找这个人,请他出山,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至今渺无音信。

赵蕈道:“不瞒阁主,我本次回来,一方面是家祖感召,回来报效国家,另一方面也是应恩蒙恩师的要求回来的,恩师现在在武瀛。”

龙择天奇怪,问道:“为何不归?难道有所顾虑?”

赵蕈说道:“请阁主赎罪,晚辈实话实说,恩师不回,原是想看看阁主对我兄妹二人的态度,还有就是现在龙洲新国对新的理算学科是不是真的重视。恩师说,若龙洲大陆的学堂仍然是武夫招摇,酸儒当道,他便不回!”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倒是个妙人,与我倒是有臭味相投的感觉,如此说来,我倒是真的想见见这位黄润公,没准,我们能谈得来。”

一边的孔凡洲却有些不悦,说道:“现在理算当道,倒是我们这些腐儒碍眼了!”

龙择天拉着孔凡洲的手,说道:“院长切不可妄自菲薄,要知道,人家黄润公反感的我可是占全了,我是武夫,又被儒祖灌输了一肚子仁义礼智信的!”

龙择天转头对众人说道:“说实话,我一直是重理轻文的,尤其是对酸腐文人那一套极为反感,所以,龙洲新国初立开始,我便让择天阁在全龙洲各地大量开办理科学堂,学工学农,学天文地理学阴阳算经,缩减了大量的儒学堂,并撤销了很多儒家经典的学科。我们龙洲人学那些学科学了几千年,越学越落后,越学越比人家差得远,所以,痛定思痛,我才裁撤了很多类似的学堂。但是切记,儒学为育人根本,乃是我龙洲特有的精华,不能一概而弃,我们要学就学习儒家经典的那样一股子气,学儒家不为小我的济世情怀,学习有骨气文人的气节,而不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那一套。孩子从小就要让他们知道简单的道理,知道什么叫做儒家之德,长大了,就要学习对天下有用的真本事,而不是卖弄学识的几行附庸风雅的文字,那是没有用的。”

龙择天拍了拍孔凡洲的手,继续说道:“文以养德,术为手段,学生就是要品学兼优,不可偏颇,所以,孔先生不必牢骚满腹,风物长宜放眼量,我倒是希望这座龙洲的第一学府兼容并茂文理兼容,开创我龙洲治学之典范!”

龙择天转头摸了摸赵蕈的脑袋,说道:“既然你知道黄润公的下落,我亲自修书一封,拜托你想办法转交给前辈,我相信,他看到我给他的信,他会改变主意的...”,“还有,诸位老师都是饱学之士,所交往的无一不是鸿学大儒人间异人,现在,龙洲新国求贤若渴,诸位若是信得过我龙择天,尽管将他们招来,龙洲新国高薪聘请,绝不亏待!”

龙择天突然气势恢宏,看着天说道:“凡人崇拜天上的神仙,他们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凡人只能仰望,所以,他们可以随意的欺负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飞天遁地?未来,我们凡人也一样,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到时候,我们也要到天上看看,把我们惹急了,也打他一炮!”

蜂拥而至的越来越多的师生们顿时掌声雷动,这是什么样的豪迈?上九天下五洋,光是这种气魄就足以震撼人心!

龙小玄龙小心也挤了过来,看着父亲正在被几百人包围,没敢声张,龙择天也发现了二人,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与师生们交谈。

但是四女却不在乎这些,心儿抱住了龙小心,玄儿抱住了龙小玄,六人躲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石叮当在一边仿佛受到了感染,拉了拉龙择天的衣襟,说道:“哥,难道你忘了,道祖才是第一练器大师!”

龙择天听了,哭笑不得。

第五百零九章

第五百零九章有神使来

龙择天一行告别学宫,一路返回。跟在龙择天身后的石叮当喋喋不休:“哥,道祖真的会炼器,乾坤图不用说,玲珑宝塔不用说,风火蒲团不用说,就算是那一对紫金葫芦还有东海的神针铁,就足以弄沉战舰巨船,还有那朵黑莲,足以灭一座山...凡人,真的会上天?哥,我还是不信。”

龙择天背负双手自顾走着,不顾喋喋不休的石叮当,不堪其扰后,终于开口说话:“道祖法宝无数,但是,那是别人的东西,不是我的,再说,能驱动那些法宝人只有我,就算是你也不能,难不成你要累死我不成?”

龙择天边走边说道:“我也不知道道祖还有多少耐心,我有一种感觉,他会离我而去,包括你们可能都会离我而去,哪怕是是我,终有一天也会离去。我离去后,这人间便不回再有神仙,甚至怪物成精也不行,留在这个世上的都是些凡人。但是,我需要让他们有自保的手段,就算是面对神仙也足以自保,何况这个星球不仅仅有龙洲,还有其他国家,靠道祖留下的余荫终不会长久,人间还是要靠自己,所谓不靠神仙皇帝,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就是这个道理。”

四女听到龙择天的话有些沉闷,心里有股子说不出的难受,感觉真会有那么一天,她们都会离去。

可是,真的不舍,宁愿脱了仙体,也要留在这里,留在龙择天的身边。

众人皆沉默,哪怕是大青牛也沉默起来,有些郁闷,又说不上为什么。

石叮当有些不甘:“我才不怕,我就是块石头,放在哪里都是石头。反正我不会离开你,哥!”

龙择天知道自己无意一语影响了众人的情绪,说道:“先不管他,蓟城北部有一道山脉叫做北燕山,依山而建有巨大的城墙,蜿蜒数万里直到西域的星星峡,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吕尚一笑,说道:“难得人聚的这么全,就去走一走吧!”

龙择天知道吕尚所说的人聚的这么全这句话的意思,这些人,除了龙择天,都是红尘之外的,不管是圣兽还是肉身成圣的大仙人,他们来到龙择天身边都是一种安排,未来,终会散去。

所以,龙择天只有将那股子莫名的惆怅压在心底,高兴说道:“我们就去看看,那城墙可是我修的!”

龙儿“切”了一声,没有在意,众人终是欢天喜地,向北燕山山海岭走去。

雪终于全部化尽,山北坡有零星积雪,但是,山花依旧在零星的积雪中顽强的开放出来,黄的绿的红的,五颜六色搭配点点白雪,山北坡却比南坡更加生动起来。龙择天此刻站在烽火台上,南望北望,有概当以慨之感。雪化了,那场灾难在人们的努力和耐心下渐渐地没了踪迹。北方的春耕已经进入尾声,向南看,一片片田垄整整齐齐的,像是棋盘,令人欣慰。就连身边的青松,被春风刮出来的声音也格外入耳,挺好听的。

烽火台很大,足以放下几十人,这个本来用于防卫北方原北阴国的城墙现在只剩下名胜古迹这一职能,北阴国变成北阴省,这是后世的功劳,与自己第二世无关。可想而知,这人间不是只有一个英雄,还有不少,比如,强行将北阴国变成北阴省的那个前几朝的开国皇帝。

巨大的烽火台被春日的阳光弄得比较温暖,龙择天等人席地而坐,龙儿提出要喝酒,龙择天欣然同意,猴儿酒和黔水酿弄了一地的酒坛,为的是让人们尽兴。

白儿一改冰冷的面容,仿佛被春风吹开了的桃花,灿烂起来。她对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我去弄得野味来,你烧烤不错,我们今日就尽兴一醉如何?”

龙择天看了看白儿,不好拒绝,尽管心中尚有惆怅,还是满面春风,道:“那就麻烦白夫人,快去快回!”

白儿面红,如桃花盛开,一阵风似的越出烽火台,飞向北部丛林。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串泪水迎风而飘,化作水晶,飘散到盛开的桃树上。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大工夫,一团火便燃烧起来,白儿左拎白狍子右腋夹着一只梅花鹿,右手还拎着一只巨大的土黄色兔子,飘然而来。众人见状,顿时欢呼雀跃,纷纷使出庖丁解牛的功夫,不大一会儿,便完成了烧烤大业。

这是一场丰盛无比的野餐,有酒有肉,有笑声,只是那股子隐隐的惆怅却不时在每个人的脸上一闪而过,便立马被笑容所取代。

大青牛拿着一块肉,说道:“我吃素,但是,我想吃肉,还想喝点酒!”

龙择天笑了笑,拍开一坛黔水酿:“喝这个,够味儿!”

石叮当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异常的人,单纯如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惆怅,只知道,在这里远比那个八景宫有人味儿,就足够了!

所以,他是最欢快幸福的一个人。

众人边吃边喝边聊,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心事,春风送暖,连这个节气都那么迷人。

只是,这种气氛很快被一种莫名的气息所打断。

北燕山南部,整齐的天垄像是变成麻花一样扭曲,眼前的天空像是变形的哈哈镜将一切事物都变得奇形怪状,这一方空间像是瞬间被隔离出来,在一个扭曲的空间里,连人都变得扭曲。

龙择天等人停止了吃喝,透过扭曲的镜子,向天外张望。

四男四女刚要有所动作,被龙择天阻止。

石叮当却很是不爽,无论是谁打搅了他的兴致,他都会不高兴。

于是屈指一弹,一颗小小的石头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华光以比光还快的速度飞出,一声如玻璃碎裂的轻响之后,这个宛如玻璃房子第一样的空间被打碎,于是,城墙还是那个城墙,烽火台还是那个烽火台,远处的田垄依旧笔直。

小石头仍然倔强的飞向远处,飞向高空,划出的直线闪烁着七彩光华,好像是笔直的彩虹瞬间延伸到高空的极远处。

极远处的天空一声闷响,然后有烟花绽放,烟花巨大,比节日喜庆的烟花大得多,整个蓟城的人都能看到这朵极为绚丽的烟花。

烟花消散,四道身影不太狼狈,但是有些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烽火台上。

龙择天看到了四个人,准确的说是四个奇形怪状的人。

龙择天端着酒杯,没有多余的动作,喝酒,吃烧烤,只是眼睛探寻的看着四人:“人?”

四人中有一人头上长着一对弯曲牛角,像是拧了几道弯,不时地闪着金光,嘴巴是牛嘴,嘴唇比较厚实,黑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如流水瀑布,极为顺从的贴在后背上,大眼如铜铃,人身却壮实得如同巨柱,戳在地上给人以厚重之感。

龙择天看了看身边的大青牛,笑道:“比你难看多了!”

那牛头人看了看龙择天,看了看大青牛,又扫视一下众人,鼻翼煽动,有馋涎之色,继而愤怒,道:“刚才,谁用炮轰我!”

众人看着憨憨的牛头人,控制不住笑出声来,龙儿尤其放肆,手指大青牛:“瞧你个牛样!”

大青牛一杵手中的巨型长枪,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本君来此,可是神使,受命而来,叫龙择天答话!”

其余三人乃是狼头人蛟头人和虎头人,并列排在牛头人身后,手持各式兵器,煞有介事。

龙择天笑了笑,站起身,手中端着酒杯,走到牛头人面前:“我就是龙择天,想不想喝一杯?”

牛头人鼻翼煽动,更显馋涎之色,终是忍住,道:“传大天尊圣御,龙择天碧游宫见驾!”

牛头人看着龙择天手中的酒杯,终于控制不住凑到跟前,闻了闻:“什么酒?”

龙择天将酒杯塞进牛头人手里,说道:“大天尊传召,什么说法?”

大青牛终于接过酒杯,一扬脖干了下去,抹了抹嘴巴,看着龙择天身后一堆堆酒坛,说道:“大天尊何等威严,我等怎么知道?不过...”,牛头人看着那堆酒坛,说道:“渴了,有朋...敌自远方来,难不成就这样干说?”

龙择天哈哈大笑,看着大青牛,说道:“牛兄,作为本家,你不如这位牛兄实在。”

大青牛“哼”了一声,看着牛头人,说道:“还是真够没脸没皮的!”

牛头人看着大青牛,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种田拉梨的货色!”

大青牛怒道:“本仙种亘古之田,梨仙宫之土,得造化之果,岂是你这野生夔牛可比?你不过是天尊胯下玩物而已,与本仙相比,你就是未进化的畜生!”

牛头人大怒:“你才是畜生,你一家都是畜生!本大神乃大尊者,承蒙大天尊教化,自远古开天智,周游环宇,无所不至,上穷碧落,下至人间净土,本大神乃是信仰之神,主山神土地,城隍夜游,手握重权,哪像你,就是一个只吃青草的家畜而已!”

大青牛目瞪口呆,手中的鹿肉塞进嘴里忘了咀嚼,竟有些失落。

“你眼瞎啊,人家哪是只知道吃草的家畜?这不,嘴里难道是你的肉?”。龙儿凑到跟前,将大青牛嘴里的肉抠出来,摔倒了牛头人的脸上。

大青牛转头看着龙择天,说道:“碧游宫的人都有权利,我却没有!”

龙择天笑的几乎晕厥!

第五百一十章 我是去做客

龙择天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众人也被大青憨憨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在四位大神面前,众人毫无压力,仿佛在看一场戏一般。

龙择天对牛头人也是极为感兴趣,那个被酒水勾出馋虫的神尊,也是一副憨憨的样子,格外讨喜。

龙择天拍了拍牛头人的肩膀,说道:“神尊权势滔天,使我等格外仰望,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既然是神使,受命大天尊,是尊贵无比的客人,既然如此,不如坐下来喝上一杯!”

牛头人看了一眼另外三人,说道:“这一路你把人家龙阁主想的凶神恶煞一般,吓得你们一路埋怨,说是大天尊卖了咱们。尔等可知,大天尊是何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萤火蚊虫皆在其目,世间万物皆在其法,之所以让我等来作为神使,便是知道此行不但毫无风险,更是有酒有肉,人间至极的美味,这皆在大天尊算计之内,我等就不要辜负了大天尊的宠爱,坐下来与龙阁主一醉方休!”

龙择天越发喜欢这位牛头人,急忙礼让,领四人盘膝而坐,酒肉推前,招呼着四人尽情享用。

四人终于放松心情,剑拔弩张变成欢天喜地,

也不知大天尊看到这一幕该作何感想。

也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顿!

牛头人酒酣耳热,和龙择天勾肩搭背,醉眼朦胧,打着饱嗝,说道:“老弟,哥哥我叫地夔,是老大,老二海蛟,老三天狗,老四山虎,乃是大尊天坐下四神,这一次大天尊让我等下凡,乃是请龙阁主到碧游宫一行,大天尊说,你若不来,独孤秀和独孤无双他就扣下了,不给你了!”

龙择天脑袋“嗡”一下,大了一圈,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地夔被龙择天吓了一跳,说道:“就是前几日,大天尊亲自出手,抓了独孤秀和独孤无双,说是怕你不来,先把他们请到碧游宫。”

龙择天豁然站起身,浑身散发惊天气息,对地夔说道:“带路,这就走!”

地夔恋恋不舍的放下酒杯,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急,大天尊人很好,没有难为那两人...你们仨,打包,打包,扔了怪可惜的!”

.........

一行人一路飞行,在地夔等四人的引导下,穿越虚空之门,来到一处无尽天,乃是大天尊的宫殿所在。

龙择天等人站定,那遥远处,有宫殿群似错落至云海之间,光华万道,彩霞漫天。无数仙人畅游于云海,于仙桃绿树中摘花飞叶,仙女裙裾飘飘,手中提篮,片刻间便仙果满蓝。偶尔琴声悠扬,唱诵庄严,漫天花雨染红天宇,潇潇洒洒,随着轻风飘荡,令人如痴如醉。

石叮当感叹:“大天尊的宫殿果然比八景宫热闹得多,有这么多仙女!”

地夔斜眼看了看石叮当,说道:“你只看见了女人吗?有那么多神仙你不看,只看见了女人,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地夔讥讽石叮当,令石叮当面色难堪,却听地夔接着道:“碧游宫乃是大天尊道场,万仙来朝之地,大天尊肩挑日月,乾坤怀抱,乃是亘古第一大圣人,先天神圣,混元大罗之位。大天尊有教无类,教化世间一切众生,不分人种,不分贵贱,顽石厚土,山川河岳,嬴毛羽昆,皆可教化脱俗,大天尊乃是千古第一大善人,大神圣,自不是八景宫可比!”

地夔正在兴致勃勃吹牛,空间却突然变化,英红柳绿的空间瞬间红纱漫天,有狂风肆孽,如沙暴袭来。

地夔等四位大神突然消失,只听有声音缥缈而来:“龙择天,要进碧游宫,需要破除这红纱大阵,若是迷失在阵内,红纱袭身,销肉毁髓,纵然你是大罗神仙,也腐烂在阵内,一魂不存!”

龙择天等人立即释放神功,各色神光化作囚笼,将自己护在其内,那红沙尽管暴虐,然近身不得,众人总算得以安全。

但是,红沙鼓荡,这一方空间除了暴虐的红纱再不见别物,更是不辩方位,分不清天地,更没有东西南北之感觉,甚至神识受到阻碍,两个人即使近在迟尺,也恍若千山万水,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孤立无援。

龙择天被困在红沙大阵中,紫光护体,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试探着在漫天红沙中踯躅前行,茫无目的。龙择天想到,既然大天尊摆红沙阵,定是以玄妙神功将这一方空间做成球状,甚至大天尊说不定正看着自己等人。

龙择天心道:这红沙阵极为神妙,内按天地人叁才,中分叁气,内藏红砂叁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如何破阵,倒一时无法,急切不得。

大凡阵法,必有机关,红沙阵作为时刻变幻的阵法,定有操控之人,只要找到操控之人,斩之阵法自然破解。

龙择天反倒静下心来,盘膝而坐,不大时间,头顶佛光环绕,光晕澎湃,一只莲花旋转出来,莲花转动,发射的光华形成盘旋的光盘,旋转着向远处疾驰。那莲花驱散红纱,形成一条干净的道路,却像是切开了红纱,一劈两半。

果然,远处有一处高台,一位仙人在高台上作法,手中持布袋,那道道红沙便是从那口袋中发出。

龙择天瞧得仔细,祭出飞剑,那飞剑瞬间如一道电光,立时穿透了作法神人胸膛,那神人应声跌落高台,陷入阵中,片刻无影无踪,终是作法自毙。

红沙阵消失,天清地明。

众人彼此对望,又凑在一起,但是也不敢盲目前进,生怕又落到什么阵中。

龙择天等人看着看似近在眼前,又恍若相隔万里的碧游宫,有被压迫得极致渺小的感觉。众人无一不对大天尊的通天大能感到束手无策。但是,龙择天却激发了斗志,莫说自己的妻丈被关押在此,就算是为了给天下众生一个公道,这一次碧游宫之行也绝不会被吓倒。

龙择天稳了稳心神,声音平静却声透九霄:“大天尊,我等是被你请来作客的,还不大开方便之门?”

没有回声,但是天空瞬间又发生了变化,三条黄橙红色匹练瞬间飘忽而至,三道匹练将众人包裹在内。

三道身影飘然屹立在空中,却是三位女子,那三女头戴饰宝凤冠,身着华丽服饰,面容丰润慈祥,各持宝物,文雅端坐于莲台之上,大有母仪天下之色。

龙择天看得真切,说道:“三位娘娘都是慈悲心肠,人间信奉者众多,送子送财,大有母仪天下之风,今又何苦为难择天?”

中间那位娘娘说道:“但是你却是个异类,不信神佛,不烧香火,拆庙堂,毁经辞,欲超脱天上,鼓动尘世之人造反。我等万古修行,图的就是这一份香火,在人间有影,在民间有名,而你却大逆不道,试图倒反天庭,将我等驱逐出宝座之下,是可忍熟无可忍?”

龙择天道:“神是什么?若是高高在上,动辄一有不顺心之处便降灾遗祸,那神的慈悲心在何处?我龙择天不信鬼神,我龙洲子民也不想时时被鬼神绑缚,图个自由有何不可?所谓天道乃是顺天应人,顺天乃是顺其天道自然,应人乃是让人活出自我,这一切与神鬼何干?就算神鬼在世,也要为民而用,不为民而用,又要你们何用?”

“一派胡言,果然生有反骨,不是善类,既然如此,尔等就在这阵中反思吧,直到求饶为止。”

龙择天等人彼此看了看,突然释放出各种法力,一瞬间将的九曲大阵搅得天翻地覆。

三位娘娘见龙择天等人果然法力通天,除了稳固大阵,纷纷祭出法宝,向龙择天等人杀去。

龙择天施展黄金巨笔,石叮当释放五色石,吕尚拂尘招摇,大青牛祭出五股叉,向九曲阵之红阵攻击而去。

四男四女三位小正太也各自站好方位,龙择天一次祭出三座宝塔,占据天地人三才位,四男四女则在九曲阵内占据四象位。

九曲阵如三道天河,汹涌澎湃,这一方天地被笼罩阵内,有天旋地转之感,普通金仙人物陷进阵内,顿失一切五感,甚至神识和灵魂被撕扯,如坠幻境。

但是,龙择天等人不是普通的金仙,每个人都灵魂强大,神识过人,纵使陷入阵中,仍然不动如山,神台清明。

龙择天等人对抗蜂拥而至的各式法宝,大有冲出大阵之势。

三位娘娘祭出两条蛟龙,两条蛟龙相互缠绕,化作金蛟剪,巨大的剪子张开大口,向龙择天凶猛剪去。虚空似被金蛟剪剪出一道巨大的天河,使龙择天身陷其中,两条蛟龙甚至缠绕在龙择天的身上,进行绞杀。

龙择天化作尘埃,如一粒微尘,快如流星附着在红色匹练之上,然后瞬间幻化法天象地之躯,一双大手抓住两条蛟龙,用力一扯,两条蛟龙被扯断。

龙择天挥动蛟龙残躯,如巨大的鞭子,向三位娘娘挥打过去。

三位娘娘见状,迅速挥动三色匹练,继续包裹住龙择天等人。

石叮当吕尚大青牛三人纷纷祭出自己的看家法宝,对抗三色匹练,心儿喷出凤凰真火,似燃烧一切虚空,试图蒸发三道天河,龙儿白儿则欲要冰封一切,玄儿则化出狂飙飓风,要将三色匹练撕碎。

九曲大阵地动山摇,这一方空间似乎摇摇欲坠。

三位娘娘竭尽全力驱动阵法,但是,终归会力有不逮,云霄娘娘祭出一道缚龙索,绳索如长蛇蠕动,卷向龙择天。

龙择天受九曲阵制约,身形不觉有些缓慢下来,那缚龙索立时缠住龙择天,如同活了一般,将龙择天越发缚牢。龙择天只得动念,连人带缚龙索闪进乾坤图。

进入乾坤图,乃是自己的世界,龙择天挣脱了缚龙索,便滴上精血,化为己物,又闪念而出,缚龙索如长蛇,向云霄娘娘纠缠而去。

云霄瞠目结舌,见自己的宝物反过来纠缠自己,一句孽畜出口,挥手抓住缚龙索,急于挣脱。但那缚龙索显然已经背叛,三绕两绕,将云霄死死捆住。

又一个作法自毙的大神人。

吕尚大青牛石叮当三人见机不可失,施展大神通,破了红色匹练,一跃而出!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天尊亲摆诛仙镇

云霄被缚龙索捆住,三色匹练缺了红色匹练,大阵顿时失去支撑,随即告破。

石叮当吕尚大青牛三人脱了大阵,便气势恢宏袭向三位娘娘,没有了大阵的加持,三位娘娘便不是三人的对手,眼看三支大手毫无停顿抓来,三位娘娘一时束手,竟有覆亡之危急,口中大喊:“师尊救命!”

一只大手破空而来,探手一抓,将三位娘娘抓在手里,迅速回缩而去,无影无踪。

龙择天等人只能望手兴叹,龙择天喊道:“下界凡人龙择天应天尊之命而来,还请大天尊现身一见!”

本来破了九曲大阵,便能看见宫殿,只是此刻,那宫殿不知何处去了,或者说,龙择天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空间。

龙择天见无人应答,很是无奈,只见此处空间空无一物,如同一个真空的瓶子,除了稀薄的空气再无一物,更无方向感,不禁哀叹:“天尊之能,果然神鬼莫测!”

众人面面相觑,被困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空间,没有任何参照,失去方向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吕尚端坐虚空,拂尘置于双腿之上,双目微合,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抓起拂尘,对远处一甩,空间顿时震颤起来,众人如浮萍,有随波逐流之感。接着,众人感到眼前的空间如同一道玻璃墙壁,透明却有实实在在的像是被装在瓶中的感觉。

众人见机,催动神功,各式武器法宝对着虚无的玻璃墙壁攻击,有破碎之声传来,只是,那瓶子如同有弹性一般,像是扩大了一圈,依旧将众人罩在空间之内。

空间依旧虚无,只是确认了,确实有壁障的存在。

有边际,就有突破的可能!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横在眼前,无限伸展,巨笔像是被拦阻,缓慢伸展,像是变成了万里之长,但是依旧没有破开空间,这一方世界依旧虚无。

众人面面相觑!

石叮当看了看,踏上横空的巨笔,顺着巨笔搭成的桥梁,向远处飞驰而去。

龙择天立即猜到了石叮当的想法,喊道:“莫要爆破,切莫伤了自身!”

只是,一声巨响,宛若一颗星辰爆炸,随着破碎之声传向天际,这一方空间应声而碎!

龙择天等人被强烈的爆炸声像是击破了耳膜,一瞬间失去所有听觉,巨大猛烈的冲击波,将众人推向无尽远处,像是失去了制约的风筝,飘散到虚空之外。

一块黑漆漆的巨石破碎了天空,落到了龙择天的眼前。

众人终于站稳,寻找龙择天的神识,不大工夫,聚集在龙择天身边,看见龙择天正抱着一块黑漆漆的石头发呆。

众人围在石头跟前,一时无语,不知所措!

难道,石叮当已经死去了?

只是,没等众人悲伤哭泣,黑漆漆的石头突然又幻化成人形,只是比较狼狈,满身漆黑,平素白皙的脸已如黑炭。

龙择天嘿嘿一笑,众人随即哗然!

石叮当一龇牙,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哥,瓶子碎了!”

龙择天笑了笑,抱着石叮当,说道:“我弟厉害,大天尊的法宝都被你破了...只是,你现在很难看,比我难看多了!”

石叮当立即滚出龙择天的怀抱,取出小镜子,一照之下,立时大惊失色:“我毁容了?”

石叮当运转灵气,聚气为水,瞬间将黑漆漆的脸洗了一遍,只是片刻,那个玉树临风的玉面仙人便再一次呈现在众人面前。

“若我不是先天石头,那爆炸定会令我粉身碎骨。”,石叮当混不在意自己刚刚承受惊天一击,照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左看右看,抬头看向龙择天:“好像还是比你帅一点!”

龙择天点头,微笑,继而看向远处。

那是一道山峦,自虚空突兀而出,横在天际。

龙择天刚要进入那山峦看一看,却被吕尚阻止:“那不是山,是剑气黑云!”

众人这才仔细观瞧,果然,那一道横亘寰宇的山峦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剑气,如漫天乌云翻滚,阻住了通往前方的道路。

龙择天极目远眺,见那剑云翻滚着,不是发射出闪电一样的亮光,龙择天再仔细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个矗立着一把圣剑,赫然是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和绝仙剑四剑。

那道横亘天际的剑云彻底堵死了通往前方的路,众人束手无策,众人知道,剑山的后方定是碧游宫之所在,独孤秀等人一定被大天尊关押在那里。

这是无解阵法,哪怕是大罗金仙,一旦进入剑云,必被绞杀成碎片。

龙择天等人只能远远地避开剑气,甚至升至无尽虚空,只是那剑云仿佛无穷无尽,连接无数重天。

虚空中闪现一张巨大的人脸,三缕黑色长髯飘荡,慈眉长长向两侧如同梳理一般,过眼角而至两腮,看着就格外顺眼,这幅形象,令人砰然心动,甚至想跪拜其面前,接受那道慈光。

石叮当像是看到了什么,说道:“哥哥,这人好生面熟!”

龙择天却没有感到什么,知此张遮天巨脸定是大天尊神通所化,于是低头弯腰躬身行礼,道:“大天尊,凡人龙择天有礼!”

那张脸极致平和,嘴唇开合间,令天空为之轻轻鼓荡,形成道道涟漪,空气像是被湖水投进一块石头,形成扩散开来的旋涡。

“果然是人间极致,天纵之才,师兄竟真的没有看错人!”,大天尊由衷赞叹,话音清透,如天籁之音。

龙择天再次行礼,道:“大天尊过奖,今日见大天尊旷世神通,果然法力无边,择天之能如萤火与皓月,更如荧虫比之鲲鹏,择天惭愧,不敢当大天尊夸奖...不过...”

龙择天抬头直视大天尊,昂然说道:“择天却是不明白,以大天尊之能翻手间沧海桑田,何以竟然使出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扣押我的家人于此,难道大天尊也有惧怕的地方?”

大天尊呵呵一乐,说道:“本道乃大道之化身,言其有不可以随迎,谓其无复存乎恍惚,所以不有而有,不无而无,视之无象,听之无声,于妙有妙元之间大道存焉。本道现在化一真身,诸位可见其形,发天音而让诸位可以听到,否则,以尔等肉眼凡胎怎么可以见真容真身?本道现身,当然是想说教与尔等,莫要逆天而行,老老实实做你的凡人去吧!”

龙择天道:“道之一存,乃是天理命数,但究竟何为天理何为命数?大天尊乃是混元圣人,掌管天行地运,但是,难道凡人就一定被束缚到你的辖制之下?若天尊本身逆了自己的道,凡人难道就不可以跳出逆道,掌管自己的命运?凡人有修行者,向天夺命,芸芸众生,刀耕火种,向天要粮,难道不是事事处处逆天而行?凡人想活,想自由平等,甚至不受天道辖制,活出自己的道来,大天尊作为普渡众生的天尊,难道你只想把你的人类变成圈禁在牢狱中的囚犯,或者只是你们欣赏逗乐的试验品?帝娲造人,造万物生灵,不是给你们开心解闷的,凡人也要有尊严,有自己的道!”

大天尊也不恼怒,平和说道:“本道以灵宝之法,随世度人。自元始开光,至于赤明元年,经九千九百亿万劫,度人有如尘沙之众,不可胜量。凡遇有缘好学之人,请问疑难,本道即不吝教诲。本道心怀广大,一心渡人,在你眼里却成了玩弄众生的坏蛋,倒叫老道寒心。”

大天尊终于显化完整真身,矗立于天地之间,眼眸一睁一合,那目光便如同穿越时空,整个空间便如同塌陷一般摇摇欲坠。

大天尊再次幻化,形容越发真切,悬于虚空,龙择天这才看清,大天尊坐于夔牛之上,两侧无数仙童仙女,黑压压一片立于云海剑山之虚空之上。

大天尊再次开口,道:“至道弘深,混成无际,体包空有,理极幽玄。本道生乎太无之先,起乎无因,经历天地,终始不可称载,穷手无穷,极乎无极也,与大道而轮化,为天地而立根,布气于十方,抱道德之至纯,浩浩荡荡。如此莫测之道,便是先天极圣,也断难寻乎道之一角,尔乃是三世小童,妄言天道,可见轻浮,师兄反了自己的道,真是令人痛惜!”

龙择天笑道:“道之所存,本来就是定数的,比如周天运转,鸿蒙初始,便天道已定,纵算是你开天辟地之人,天道就在那儿,自有其规律,这也正是你们所说的道法自然。可是人不一样,人在大道之下生存,要争的便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其实,这也是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一个过程,人上天,并未违背自然规律,人不迷信神仙鬼怪,也未见得就是违背了大道,何况,神仙鬼怪所显示神通往往因人而生,没有了人,你神通再大给谁看的?天地生人,人当然要有自己的思想,比如天宫,神仙住得,难道人就住不得?”

“而且,谁规定的,人一定要崇拜你们,迷信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多管闲事,人类不知有多幸福和谐,你们高居神坛之上,动辄降灾施祸,若是没有你们,人类自己管理自己,不是比有你们好得多?”,龙择天突然施展法天象地之躯,隔着剑山与大天尊对峙。

“师尊您看看,他多顽固,就是不听劝!”,一旁的如意真君说道。

第五百零二章 龙择天身陷诛仙阵

夔牛则没好气的看着如意真君,斥责道:“你多次下界,与那龙择天打了几架,被人家打的屁滚尿流,还有脸说是劝人家归顺?我倒觉得,这龙择天说的好像有道理,人间是人间,神仙是神仙,我们为何多管闲事?斗姆那一脉已经被人家打的快要残了,我们在这天宫不是很好吗?要我说,还不如和解,放了人家家人,说不定还能结一份善缘,以后常常去人间做客,还能喝些好酒,对了,还有好肉!”

地夔秃噜秃噜一阵说,却发现大天尊面色不善,知道自己说秃噜了嘴,急忙纠正道:“师尊餐风饮露,饮食寡淡,却真的不如人间美食,特别是龙择天的烧烤果然有一手,鹿肉的味道更是一绝,还有那黔水酿,饮之如仙品,入喉绵长,回味悠远,令人过喉难忘...当然,还是师尊的饮食比较好,利于养生,只是过于清淡了些...我说的不是这句,人间确实有美食...也不是这句,如意,你盯着我有何企图?”

大天尊拍了一下牛头,夔牛立时浑身颤抖,说道:“师尊是善人,扫地恐伤蝼蚁命,对了,师尊不扫地,那如意真君则不然,不知道屡次下界,犯了多少杀戒,而且,他不是投降了西方圣人吗?怎么还有脸留在师尊身边,可见师尊是大善人,却也好坏不分!”

大天尊不再与碎嘴的地夔纠缠,抬头看向龙择天,说道:“若是你过了这诛仙剑阵,我放了你的家人又如何!”

四男四女吕尚大青牛石叮当等人欲进入诛仙阵,被龙择天阻止,龙择天说道:“此事终究还是我的事,你等非凡人,就算你们进了诛仙大阵破了阵法,大天尊也不会承认是我破了阵法,他照样不会放过我的家人。而且,这阵法有诛仙之能,纵使就算是你们,也未见得能全身而退,还是我来试一试!”

龙择天祭出玲珑宝塔,足下生莲台,头顶三花,手持黄金巨笔,三教神通一瞬间全面爆发,如闪闪发光的巨人,举步迈入诛仙大阵。

大天尊慨然叹曰:“此子果然非同寻常!”

龙择天进入大阵立即驱动天笼神功,玲珑宝塔悬于头顶,光华万道罩住其身,一步迈进大阵之中。

不消片刻,亿万道剑光将龙择天的天笼神功击碎,玲珑宝塔放射的万道光华也被击碎如同无数流萤化作熠熠发光的尘埃。龙择天只感到自己肉身几乎在这一瞬间被无数剑气切得粉碎,大叫一声,瞬间消失。

阵外人观察不到大阵内的情形,但是,龙择天那一声惨叫却来得真切,四女心惊肉跳,呼喊着向大阵扑去!

吕尚连忙阻拦,急道:“去送死不成?此大阵如一台绞肉机,入之则尸骨不存!”

龙儿急切说道:“择天怎么办?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吕尚深呼一口气,说道:“择天应该无事,别忘了,他有乾坤图!”

.........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之极,兜率天宫,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此时豁然张开了眼睛,只是睁开眼睛,两道光华穿破天宇,跨过无极,劈开混沌,穿透虚无,看向了极遥远的虚天,那处碧游宫之所在。这座号称天极处的宫殿,这个坐落在仙岩极顶上有座高大雄伟的建筑,这个号称“一条涧水琉璃合,万叠云山紫翠堆”仙境,此刻被一种愤怒震颤,星空中的无数星斗如同飘落在河里的落叶,随着愤怒的波涛翻滚起来。虚空有狂飙突进,扫向东方。

老道霍然起身,一步跨越无尽虚空,消失不见。

西方琉璃净土,王佛身如琉璃蓝,现法身佛之相。一面二臂,身穿三衣,右手施愿印持持药诃子,左手托药钵,钵内贮满能治众生因果上一切诸病之妙甘露,从莲台起身,瞬间顶天立地,一步迈出!

龙洲大陆圣人庙,儒圣放下手中的书简,抬头观望,手持朱笔,一点虚空,一道黑洞赫然出现,蓦然间,青衣老人一手持笔,一手拿书,也是一步迈出!

九霄天宫,凌霄宝殿,大帝起身,在众臣的目瞪口呆中排空而去。

噶赤山,绝美的帝娲娘娘面色阴沉,御风而走!

龙择天躲进乾坤图,但是,无尽的剑气似乎穿破这一方世界,跨越时空,便是乾坤图也被撕扯的动荡不堪。乾坤图内还有两座宝塔,有初一等五十人,龙择天很是担心乾坤图就此破碎,于是祭出两座宝塔,并收起乾坤图,驱动宝塔,向剑阵深处迅猛推进。

三座宝塔围成三个方位,将龙择天罩在其内,但是,剑气的汪洋无穷无尽,似乎每一时刻都有千刀万剐之危。

三座宝塔放射的无数光华将龙择天紧紧地护卫光环之内,但是,随着剑气越来越刚猛,光华有破碎之危,三座圣宝之塔,也越来越暗淡。

剑阵之外,四男四女吕尚石叮当大青牛及三位小正太此时已经惊呆,那座夺命之阵,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想进入都进入不了的。

大天尊及三十万神人立在减震后方上的虚空之处,看着剑阵内的情形,如意真君面有喜色:“这个逆天之人怕是快不行了!”

地夔瞪了如意真君一眼,又看向大天尊,说道:“什么事情不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大天尊摇头,道:“此子逆反天道,需要这一劫,洗脱原罪。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人道天道,终归要受制于大道,此番劫难,也是为此子洗礼,洗脱戾气,将之从魔道来回来,渡入正道。”

四女见龙择天越发陷入困境,终是忍不住,大叫呼喊着,如飞蛾扑火,瞬间扑向大阵。

四男惊叫,也纵身而入。

吕尚惊呼,来不及阻止,一甩拂尘,一道白影瞬间消失。大青牛化作巨大的青牛,回身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华,如燃烧的巨大火球,滚向大阵。

石叮当喊了一声:“哥”,化作巨大的石头,砸入剑阵。

三位小正太化作魂灵,三道白线钻入阵内。

地夔越发心有不忍,道:“那可都是道祖佛祖的宝贝心肝,大天尊如何向道祖交代?”

如意真君讥讽道:“师尊需要向谁交代?师尊乃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第一圣,需要向谁交代?”

地夔怒道:“师尊是大善人,求的是渡所有有罪之人,而不是将他们杀戮,不像你,你又是什么东西,一条丧家犬而已!”

大天尊摇头,道:“便是我,现在也停不下来了,诛仙阵一经启动,需要四位先天大圣出手,同时撤下四把圣剑,才会破此大阵,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谁知道龙择天这么倔!”

“正如如意所说,我不需要向谁交代,有罪之人就该受到惩罚。”

地夔虚空趴下,闭上眼,似是不忍心看到众人终被绞杀的一幕。

四女同时扑入剑阵,仅仅一瞬间,无数道剑刃之光加身,哪怕是先天圣兽,只是一个呼吸便千疮百孔。龙儿大叫,一条巨大的青龙横亘在阵内,几百丈宽的洪流喷射而出,巨大的龙躯摇头摆尾,轰击着剑气。心儿化作遮天凤凰真身,庞大的火焰要将剑气燃烧至虚无。玄儿化作巨大的玄武,以坚韧的硬壳做盾,一步一步迈向龙择天。白儿化作白虎,一声声惊天的咆哮,从巨大的口中喷车万道剑光。吕尚拂尘盘旋,如一堆白雪,滚动着向龙择天靠近。大青牛身躯如山峦,不顾万刃加身,一步一震天,靠近龙择天。石叮当化成的巨石依旧在剑阵内滚动,声势惊天。三位小正太化作的魂体有些暗淡,但是依旧扑向三座宝塔,协助龙择天催动宝塔。

诛仙剑阵内,龙啸虎吟,爆炸声震耳欲聋,剑刃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连同这一方空间都震荡不堪。

龙择天竭尽全力驱动宝塔,一步一步前进,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是,那一口护体真气依旧绵延不绝,驱动宝塔极为顽强的前行。剑阵的那面,是敌人,更有家人,他不能放弃,一个人也不行!

但是身后猛烈的爆炸声和龙啸虎吟终于还是传到了龙择天的耳朵里,这令他心入谷底!

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师兄大青牛石叮当,四男,三位小正太哪一个不是他的亲人?虽然他们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自从冥冥之中被道祖佛祖派到自己身边,哪一个不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他们为自己冒险,若是为自己而烟消云散,自己将情何以堪?

不行,必须阻止他们!

龙择天一声大叫,不再驱动宝塔,将天笼神功发动到极致,一瞬间转身而回,第一个遇到石叮当,二话不说将已经被削成小圆球的石头丢进乾坤图,接着拉住大青牛的一角,一个闪念将其拉入,然后是抱住吕尚拉进乾坤图。龙择天不顾万刃加身,自身已经快要到破碎的边缘,一瞬间将四男四女全部拉入乾坤图,接着意念催发,又将三座宝塔收入图内。

诛仙剑阵的剑气越来越狂猛,龙择天琉璃金身被斩的破碎不堪,只剩下最后的意念,一朵末世黑莲出现,黑光闪烁,笼罩时空,一团极致膨胀的气团黑漆漆出现在剑阵之内,甚至包裹了诛仙大阵,只要一声巨响,这个世界都将不复存在。

大天尊惊恐至极,这朵黑色气团,连他都感到了莫大的威胁!

大天尊挥手,化成无尽圣躯,东召西讨,招来无数气云,又虚空抓来一方天地,一瞬间做成一方大世界,扑天盖下,就要将诛仙剑阵罩在这一方世界之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道祖拐打大天尊

大天尊以开天辟地之能,一瞬间炼化一方天地,要将诛仙大阵罩在这一方天地内。宁可牺牲一方天地,也要保全自己等人。

虚空中出现八只大手,那大手从四面八方伸展过来,四只手同时拖住就要落下的大世界,另外四只手同时分四个方位抓住四把圣剑,瞬时拔出,只是一瞬,大阵消失,黑色气团如同被扎破放了气,迅速缩小,一朵干枯的黑莲落在龙择天已经残破的身边。

四只大手将那一方大世界送至归处。

诛仙阵破,世界清明,碧游宫赫然出现。

四道顶天立地的身影出现,与大天尊遥遥对视。

道祖和佛祖落地,来到破碎的龙择天面前。

道祖将龙择天破碎的身躯一点一点接合在一起,体内紫光沛然而出,聚气为水,一丝一缕滋润着只剩下残碎骨骼的框架。又撷取天地之精,日月之光,生命之木,为龙择天再造肉身。

龙择天骨骼逐渐变得完整,有血肉生成,一炷香的功夫后,一道栩栩如生的身体出现。

王佛祭出药砵,化作巨大的药鼎,鼎内积满生命之气化作的生命之水,佛界灵药倒入鼎内,下有先天圣火点燃。

一炷香之后,药鼎金气浩然,弥漫天空,紫光笼罩在大鼎之上,如云似雾。王佛将龙择天放入鼎内,大鼎灵气蒸腾,这一方世界都散发出无尽的药香。

虚空上,儒祖和九霄大帝与大天尊遥遥对峙,无声的愤怒,像是一座桥,将二圣与大天尊对接。

儒祖终于开口,道:“大天尊,你过了!”

大天尊座下的夔牛已经瘫软在地上,大天尊只好跨下夔牛,虚空而立。

如意真君瑟瑟发抖,手中玉如意不知何时缺损了一半。

大天尊背负双手,混不在意,说道:“那小子在民间拆庙毁寺,更是把你的圣学说成是酸儒,你还为他说话?”

儒圣说道:“我终归是人间出来的,人间事就不劳大天尊插手了。”,儒圣打开书卷,一笔勾画,便有万千字符飘出:“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择天降临人间,乃是匡正教典,清本正源,正是在民间匡正我的大道学说,使民纳于天道,使君服从正道,择天历经三世,立德立法而终归以失败告终,如今得其法而正天下,匡扶正义而使民心归心,正是我之所愿。那些以宗庙为威德,迫使民苟且顺从,正是我所反对的。再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我著书立说于世,只是教化民以德,以礼,没有规定一定要怎样做,也没有规定一定不要怎样做。择天巡查人间,寻找人道与天道之契合,乃是大义大道之举,谁规定那庙就拆不得?”

儒祖翻书,大道字符闪闪发光,照彻天地,也罩向大天尊。

大天尊袍袖如乾坤,一挥之下,大道字符漫天飞舞,道:“我为天道,凡不尊天道者,必受天谴!”

大帝龙袍鼓荡,劲风如潮,澎湃风涌,说道:“九天十地,终不是你大天尊的地盘,所谓管理周天,循道而行,便是你独立于天外,逍遥自遣的借口而已,你渡民,渡人,何渡?一场雪灾,龙洲亿万子民深受其害,若是没有你插手,万民幸甚!”

道祖飞身而起,来到大天尊对面,祭出扁拐,照大天尊劈头盖脸打去。“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刑也。择天是我徒弟,我开天辟地是为生养万民,不是让他们跪伏在我的面前成为奴才,龙择天代我在人间寻找符合人间的人道纲常,正是我之初心,用得着你胡咧咧?”。道祖越说越气,扁拐无情,一招不落空的拍在大天尊身上,骂道:“圣人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也,为而弗志也,成功而弗居也。夫唯弗居,是以弗去。何况这天地都是我创造的,人族帝娲娘娘制造的,这一切与你何干?要你多管闲事!”

扁拐拍落在大天尊身上,虽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怎奈大天尊就是躲不开,十分狼狈,只好东躲西藏,口中大喊:“尊你一声师兄,你还来脾气了,别打了,再打我急眼了!”

夔牛浑身颤抖,嘀嘀咕咕道:“师尊是善人,师伯也是善人,善人打善人,天理何在?天理?呸!何为天理?”

道祖越来越生气,一边打一边说道:“四女是我教化的圣兽,小石头是我开天辟地时的一丝魂灵,大青牛更是我的伙伴,吕尚是我最钟爱的徒弟,他们都因为你的一时不仁,肉身不整,灵魂不全,哪怕是那四个麒麟都是我徒儿龙择天的生死兄弟,都因为你遭受如此莫大的一劫,人世间百万平民死于非命,刚刚那方大世界上有生灵无数,你也要为了自己险些让它们灰飞烟灭,你不该打?你说,你该不该打?”

扁拐一拐一拐的落在大天尊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大天尊竭尽所能,就是躲不开。

“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你执意让苍生万民臣服,都跪拜在你的面前,你算老几?”,道祖须发皆张,怒气直冲云霄之外。

夔牛眼含热泪,说道:“师伯还是轻些下手,那可是你的师弟啊。师尊,认个错,龙择天那小子有好酒,还有烧烤,咱们喝一顿酒,讲和了吧!”

大天尊狼狈的躲来躲去,喊道:“老头子,你妄为圣人,竟然不守天道,坏了自己立的规矩,我乃是秉承天道行事,对你的忤逆之徒略加薄惩,你却如此护犊子...别打了,再打,我可真的急眼了!”

道祖终于停手,伸出扁拐,指向大天尊,说道:“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我等开天辟地,立地水火风,造人造灵,不是将万物据为己有,更不是要主宰万物,这点德行你不知道,人道有常,天道有规,你擅自插手人间之道,难道就不是违反了天道?”

大天尊终于传下一口气,反驳道:“你还不是插手了?你灌顶龙择天,培养金玉天,下界仙人圣兽,甚至将乾坤图玲珑宝塔这种先天至宝都随龙择天而诞生,难道不是插手人间事?你做就可以,我做就不成?”

“人间有乱,乱在神明,人间劫难,也正是从你这一脉祸乱人间开始,我灌顶龙择天,派遣诸仙下界,正是要匡正被你乱了的人间纲常。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龙择天秉持三教之法,正是以烹小鲜之手段治国福民,去神鬼,驱圣人,使人间不受神鬼圣的伤害,让其自然发展,使人民不受到鬼神圣的伤害,这一点你不懂?”,道祖站在大天尊面前,举起扁拐,又要拍过去。

大天尊不再忍耐,一把抓住扁拐:“道之不存,人将焉附?天道崩坏,人道自然不存,我这是在维护天道!”

道祖讥讽说道:“说的冠冕堂皇,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你心里想的是什么难道我不知?”

大天尊指着大帝儒祖和王佛,怒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我也一清二楚,本天尊主管周天,手下仙人无数,势力广大,遍布周天寰宇,触碰了尔等利益,这才借龙择天之手,将我的势力一一剪除,尔等用心恶劣至极,惺惺作态,令人作呕,龙择天反天道反出理来了,难道我就不能反了你们的天道?”

大天尊怒气勃发,予以一己之力,正面对抗四大圣人!

夔牛泪流满面,叹气道:“终于还是要打吗?”

四圣四个方位,围住了大天尊,三十万碧游宫上仙,远远避开,不敢直视。

虚空中,传来一声叹息!

帝娲显露真容,风华绝代!此刻寰宇澄澈,天地清明。

五圣停手,遥望帝娲,一脸尊敬。

“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罢手吧!”,帝娲声音平稳,却如天籁,令人心生敬仰。

道祖五人拱手行礼,道:“愿听娘娘教诲!”

“道祖从此收回下界的所有上仙,大天尊也从此不干涉人间之事,人间的回人间,天上的回天上,若是有一天,龙择天证道得仙位,开辟一方寰宇,自与各大圣并列,若是哪方势力不服,到时可以在天上一较短长,天理还是人道,会见分晓,不知各位可有意见?”

道祖说道:“娘娘此言甚佳,不瞒娘娘,我等三圣之所以灌顶龙择天,派遣上仙下凡辅佐,本是看不惯大天尊为祸人间。要匡扶人道纲常,造福红尘众生。还有就是大天尊一脉,特别是斗姆宫一系,在人间香坛无数,已经深入到了人间的各个层面,造成人神不分,神鬼人三界混淆,纲常崩坏,礼乐紊乱,人受欺压,神鬼做福。贫道不忍人间饱受疾苦磨难,这才委托龙择天在人间寻找一条真正属于人间的大道,以解救黎民于倒悬。只要人间没有鬼神为祸,贫道愿意尊娘娘法旨收回所有上仙神兽,还人间一个太平!”

帝娲看向大天尊,问道:“你意何为?”

大天尊说道:“本尊同意撤回所有神怪,暂不干涉人间,但是,龙择天位列仙班之日,就是本尊向他求证之时!”

帝娲看向儒祖和大王佛,问道:“你们又是何意?”

儒祖道:“我本是人间出来的,当然赞同仙兵神将在人间休战,天堂论道,我不会缺席!”

大王佛道:“善哉,善哉,此举大善!”

帝娲看了一眼大帝,说道:“九天十地,唯你独尊,只是,斗姆虽然属于天尊一脉,但终是归你管辖,他们所行伤天害理之事,你当觉悟!”

大帝拱手:“娘娘所言甚是,但是你知道,大天尊伪托天命,背后有大神灵撑腰,我是被夹在中间的!”

帝娲皱眉,知道大帝所指是什么,也不纠缠,对大天尊说道:“如此,你就放人吧!”,转头看向道祖,说道:“猿坤暂时不用收回,他是方外之人,我留着还有点用!”

道祖点头。

帝娲娘娘一挥手,五色土投入到巨鼎之中,巨鼎蒸腾的仙气,立时发出万道霞光!

帝娲娘娘不再停留,绝代风华的身形慢慢融于虚空。

道祖等人躬身而送,眼望虚空,露出崇敬的目光。

纵使是开天辟地之混元大罗金仙,面对帝娲这个为了苍生命运而肢解自身,以灵魂献祭的大无私者,也是心生敬仰!

第五百一十四章 乾坤再造

这一场仙战告一段落,众人目送帝娲离开,恍然若梦。大天尊没有搭理道祖王佛大帝和儒祖等人,转身离开,临走还没忘记踢了夔牛一脚。夔牛用巨大粗壮的蹄子抹了抹眼泪,转身看看冒着灵气的大鼎,感叹道:“本来可以大吃一顿的!”

王佛注意力全在大鼎上,儒祖则是盘坐在大鼎旁,一本书几乎被他翻滥了,无数字符飘入鼎内,与紫色金色之气交相辉映。

大帝向道祖告别,瞬间消失。

道祖早已经从龙择天体内取出乾坤图,一个闪念便进入其中。

道祖将四男四女大青牛吕尚石叮当等人的肉体全部归拢到一起,看着如残骸一般的零碎肉身,即便是道祖也忍不住悲伤。特别是石叮当,那原本应该山一样巨大的圆石,此刻如鸡蛋一般大小。道祖将其捧在手里,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大青牛四女四男都已经显出本体,只是小了许多,浑身千疮百孔,吕尚稍微好一些,能看出人模样,只是,像散了架一般。

好在他们都是先天之体,三魂七魄乃是独立于三界的存在,神魂不灭。

四女的情况比较糟糕,圣兽之体几乎破碎,想要重新再造圣兽之躯,几乎不可能,除非遇到同样的先天圣兽进行肉身夺舍,否则没有一丝希望。

但是,四女乃是道祖开天辟地初时诞生的四灵,独一无二,后天生灵即使肉身看不出区别,但是级别却截然不同,相差甚远。

三位小正太无事,本来就是灵体,破不破碎没有区别。

这样道祖得到启发:若是将四圣兽塑造成灵体,先天圣兽的所有功用一如既往,只是,再也没有了真实的肉身,所幻化的一切形状,均为虚妄,极为真实的虚妄。

道祖将四女许给龙择天,是让她们经过红尘历练,脱胎换形,成为真正的人,并以人身成圣,兼具圣兽的所有威能,未来择天登天,开创一方仙域,四圣兽就是择天的四天王,镇守仙域。

只是这一切,被大天尊的诛仙阵斩为虚妄。

道祖极为踌躇,纵使以通天手段恢复她们的圣兽之体,但是,她们便失去了化为人形的手段,纵使有朝一日化形成功,不知道又要多少岁月。

道祖徘徊良久,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自语道:“尔等四兽,本来就与人不同,这次红尘历练失败,也该是你们当有此劫,也罢,你们还是做你们的圣兽吧,保持你们的先天圣体,终会有一天你们还会化形成功的,只是,不知道那龙择天是否等得起。”

道祖刚要动手,四道魂灵出现,心儿虚影飘忽,然看得出,她竭尽全力将那缕魂灵化为心儿的模样,说道:“道祖不可,我不愿意再做回凤凰,我愿意成为人,哪怕没有一丝法力,我也愿意做一个普通人,只要能陪在择天身边,我愿意做他的一个普通的女人!”

道祖停住了刚要施展的法力,看着心儿,说道:“你有三世和龙择天有所牵连,情根深种,化形为人陪伴龙择天一世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你知道这一次不同,你的圣体已毁,化形为人就是个普通人,修行要从零开始,你想的清楚?”

心儿正要说话,玄儿也已经显灵,看着道祖说道:“道祖让我等历练红尘,就此脱去兽身,成为真正的人。这一次虽然遭此劫难,圣体被毁,但何尝不是机会?一个让我们成为真正的人的机会?我不愿意在此成为圣兽,我要做人,我要成为择天真正的女人!”

龙儿更加坚决:“这副龙躯我早已厌烦,舍了也没什么,我要成为龙儿,龙择天真正的女人!”

白儿虚影依旧冰寒,却极为坚定:“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所谓圣体,也是厌倦了,能成为人,我愿意!”

龙东等四头麒麟神魂显现,龙东道:“我们还是回复神躯吧,未来龙择天到了仙域,需要我们的力量。”,龙东想了想道:“只是辜负了巫山神女,不过,与兄弟情比起来,那都不是事!”

道祖也被感动,看着龙东说道:“你有这份心,实在是龙择天的福分,也罢,我就满足你们!而且,本道会令你们更加强大!”

大青牛说道:“我也是,被你骑了无数岁月,还经常鞭打我,只有择天舍不得骑我,拿我当人...牛!我要恢复圣躯,未来我也要陪在他的身边!”

鸡蛋大的圆石似乎有些害怕,骨碌碌滚到远处,一阵无色之光澎湃爆发,有浓郁灵气环绕空间,接着一个人形青年显现,依旧英俊无匹,风华绝代,对着道祖说到:“不劳您大驾,我没事!”

道祖笑了笑,终于露出欣慰的面容。

吕尚魂体显现,对着道祖下跪,道:“道祖,这就是我那一劫吧!”

道祖再一次欣慰一笑,道:“你在人间的这一次历练已经完成了使命,这一劫是你的机缘,此劫难过后,你将成为后天之圣,位列大罗金仙!”

.........

大王佛终于完成了对龙择天的炼体,大鼎云蒸霞蔚的灵气终于被龙择天吸收的一干二净,身躯再造,原本先天之体更加强悍,筋脉如星河,丹田如宇宙,识海能包容苍穹,举手投足,有风云激荡,星海飘摇。

龙择天终于跳出了大鼎,面对大王佛和一直守护大鼎的儒祖真诚跪拜:“小子龙择天谢过二位圣人师尊,再造之恩,择天铭记在心!”

大王佛双手合什,道:“善哉,择天经此一劫,才是真正脱胎换骨,未来可期!”

大王佛道:“你在人间趟了一条路,这条路是我等无数岁月都想找出的路,究竟如何渡人,教化人,究竟如何让人与天道相契合,人究竟应该有怎样的道,反而是择天小子为我等推开了一扇窗。既然天道为你而改,你就不要辜负你的使命,老僧也期待你走出一条人间正道。”

儒祖道:“王佛高瞻远瞩,见识非凡,我也对择天小子寄予厚望,我的那些学说若是对治世有利则用之,不利则弃之,千万莫要固守纸堆,自做藩篱,僵化保守。只要你在人间所行符合天道圣道人道,我支持你!”

龙择天在此拜谢,看着周边空无一人,问道:“两位师尊可是知道道祖师尊和我那些伙伴的下落?”

王佛答道:“你的那些伙伴因为要救你,落得个身体残缺,被你拉进乾坤图后,道祖已进入其中,想必是以通天手段为他们再造肉身!”

王佛收回大鼎,再一次便会钵盂的形状,说道:“此间事已了,为师要回去了,期待有一天,我们琉璃世界再会!”

儒祖也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我一直在看着你,无论是龙洲还是天上,想见必然能见到。”

龙择天拱手,刚要说些什么,二圣已经飘然离开,龙择天心中感动,喊道:“择天定不负所托,未来天上,徒儿定当跪拜座前,尽择天的一份孝心!”

这一场劫难,让龙择天心性有所转变,对道祖佛祖儒祖的不满已经消失殆尽。

龙择天进入乾坤图,看到残缺不全的众人,心中哀伤,凄凄婉婉,扑在地上,大哭道:“诸位为了我遭受莫大灾祸,择天情何以堪?你们是我的亲人,是我龙择天割舍不断的亲人,若是你们就此离开我的身边,这种打击择天怎能承受的起?我龙择天为了世人,为了人间正道,对抗天命,不想连累了你们,择天是否真的是一个灾星,是一个不祥之人?我的四位人间妻子,每一个人都因为我的连累,身死道消,龙村数千百姓也因为我化作泥土,更有无数百姓士兵,也因为我埋骨龙洲,我的坚持是不是错了?若是不管什么大道,不管人间烦心事,我们是不是可以逍遥寰宇,任他风吹雨打?吕师兄,自我七岁开始,你就陪伴我身边,三十多年过去,我给你添了多少麻烦?虽说择天是你师弟,你是师兄,你应该照顾我,但是,择天给你添的麻烦太多,让你的红尘逍遥变成红尘灾难,我真的对不起你,师兄!”

龙择天痛哭流涕,简直令天地动容:“心儿,你真傻,为什么要进入那大阵?我死不要紧,道祖不会不管我,你死,道祖会不会大发慈悲将你复活?心儿,自认识你,我像你的弟弟,时刻纠缠着你,把你当做依靠,你把一切都交给了我,可是,我并没有让你享受人间之乐,反而让你死去活来,这都是我的罪孽,若是你能复活,择天发誓,陪你逍遥环宇,做人人羡慕的神仙伴侣!”

“龙儿,虽然你很调皮,也经常吃醋,还经常打我掐我,但是,我知道你爱我,你的心时刻都在我的身边,我是多么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

“玄儿,你温柔善良,大方得体,你像妻子更像母亲,你的关怀润物无声,我在你面前像个孩子,你宠我爱护我,我的心都被你融化了,你怎么可以离开我?”

“白儿,你冷面如霜,但是内心却激情似火,你从来不表达对我的关怀,却在我有任何危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替我去承担一切,我知道你好,我更离不开你呀!”

“四位兄弟,我的好兄弟,自昆侯至今二十余载,我们兄弟南征北战,厮杀疆场,你们是我的兄弟,又是我的坚强后盾,你们在我的前边为我冲锋陷阵,在我的后边为我遮风挡雨,你们是我龙择天永生永世的好兄弟!”

龙择天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果然令人动容,就算是再冷酷的人,也被龙择天这一声声哀婉的哭诉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哭了半天,怎么就不提我?”

龙择天登时愣住!

第五百一十五章 龙择天真假哭戏

龙择天转头一看,见乾坤图内的虚空闪现数道身形,虽是灵体,但是却极为真切,四女泪流满面的看着龙择天,四男更是放声大哭,即便是吕尚也感动得热泪盈眶,石叮当跳出来,蹦到龙择天面前:“哥,我没事,你不用哭我!”

龙择天抱住石叮当,哭的更为热闹:“老弟,别骗哥哥,你也是魂体,道祖这是狠了心的不救你们,等我去给道祖下跪,让他复活你们!”

石叮当抱着龙择天,见龙择天哭的如此伤心,备受感动,哭泣道:“哥哥如此情深义重,小弟感动不已,若是哥哥不弃,小弟愿意时刻跟在哥哥身边,随时听从召唤,只是,四女圣体不存,怕是不能再陪伴哥哥了,不过哥哥以后还有我,小弟定权全力侍奉哥哥!”

龙择天推开石叮当,抹着眼泪,说道:“你终究是男儿身,哪像心儿她们那样体贴,想起来经过这一劫,我在人间便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五内俱焚,如天塌地陷,以后在人间,谁还会帮助我?四顾茫然,我心碎矣!”

龙择天哭的越发伤心,只是道祖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这龙择天话里话外这是一个不想弃,而且,要威能还要肉体,实在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于是愤然道:“你就装吧,装吧,你小子实在是太贪心,老子不管你了!”

龙择天这才拉住道祖,哭泣道:“道祖使命所托,择天不敢违抗,只是,无论是师兄小石头牛兄还是四男四女,都是道祖慈心有加,赐予择天,伴随择天在人间纵横驰奔,将大道理想在龙洲变成现实,若是没有了他们,择天孤身一人,实在难以承担重任,不如择天现在就侍奉在道祖膝下,还能捞个美人环绕,兄弟齐心,上游天宇,下历红尘,逍遥自在,不受牵绊。若是道祖还是逼迫择天回归红尘完成未竟事业,择天还是需要兄弟姐妹们,没有他们,择天如无阴之阳,无源之水,无雨之雷,无土之金,择天心若死灰,所谓天下所谓大道,便也如天上流云,地上灰尘,无所依靠,必定烟消云散去了!”

道祖无语,似有一口粘痰噎在喉咙,咽不下出不来,恶心至极。却见四女莺莺跪倒,潸然泪下,哭的梨花带雨,似乎天都不忍,道祖无奈,狠狠瞪了龙择天一眼,说道:“你也不用再装可怜,本道答应你尽力而为,只是,他们这一次伤的实在太重,肉身几乎不存,灵魂受到极大伤害,我竭尽所能让他们恢复巅峰,但是这需要时间。”

道祖看着龙择天突然声色力竭道:“你若是不自私,就不要急切的想着让他们尽快回到你的身边,若是他们没有恢复到巅峰,对他们的道身道心都是致命的,唯有需要圣体重塑,灵魂补全,才有可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若是凭你一己私心,令他们在完全没有恢复的情况下继续跟着你,你只能毁了他们的道行,甚至有万劫不复之危险,你看着办!”

龙择天的哭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看着四男四女吕尚等人,终于真心实意的大哭起来,这一哭果然令乾坤图内的空间若哀雨倾盆,风起悲声,就连那些妖兽玄兽都彼此哀婉合鸣,山低头,水悲声!

龙择天再一次跪倒在道祖面前,大放悲声,道:“求师尊大发慈悲,将他们恢复到完好,择天不敢求的太多,只求他们完好无损,如此,哪怕择天孑然一身,或者肝脑涂地,择天都愿意等待,只求道祖暂时将他们收留,为他们医治,择天只求个念想,只求未来!”

心儿魂体缥缈,泪水化作红光,一丝一缕飘散,凄凄婉婉的说道:“择天耐心等待,心儿心无旁骛,待恢复圣体,心儿就来陪你!”

三女同时过来,围着龙择天,摸着龙择天的脸庞,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令人心如刀割,纵算是道祖也为之动容。

道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徒儿不必悲伤,所谓天命定数,没人知道是不是一种机遇,所谓焉知非福否极泰来,便是天道循环,他们我暂时带走,到你飞升天域之日,就是你们团聚之时。”

道祖看着悲切的四女及众人,一再叹息,自语道:“这一场红尘历练,倒是再一次看到了人间真情,情也是道吧!”

龙择天知道事已经不可挽回,也不敢再做自私的想法,只希望众人好好修炼,重造圣体,恢复到巅峰,于是说道:“师尊,三座宝塔乃是择天让尘间凡人历练之所,到现在我的徒弟初一他们仍然在玲珑宝塔之中,若是师尊收回此图,不知他们该怎么安排。”

道祖说道:“帝娲娘娘让我和大天尊都不准再派人下界,三座宝塔乃是圣器,也应该在被禁之列。但是,只要你不再用来当做圣器攻击,只是修炼,我会和帝娲娘娘解释!”

道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也不尽然,猿坤被帝娲娘娘教化,已经完全脱去了戾气,而且,帝娲娘娘对你的儿子龙小龙格外上心,格外提出让猿坤继续陪在龙小龙的身边,我在想,帝娲娘娘有什么特殊的打算,留给这些,倒也不算破了规矩。”

龙择天满是泪痕的脸上一瞬间有了惊喜之色,还没等说话,石叮当开口道:“哥,我比猿坤还自由,我会陪着你!”

道祖刚要说什么,龙择天道:“如此也好,道祖关了你无数岁月,而且你本是帝娲娘娘炼石补天的原石,帝娲娘娘能让猿坤留在尘世,想必也不会反对你留在尘世,师尊,我说的对不对?”

道祖一句话没说上来,再一次被堵住,目光不善,却见龙择天满脸泪痕,我见犹怜,心中不忍,没再说一句话,一瞬间收起众人破碎的肉身,收起魂体,眨眼间消失不见。

三位小正太出现,灵儿手捂着小小胸口,长舒一口气,道:“我以为,我们也要被带走的,吓死我了!”

龙择天见道祖破开乾坤图,一步消失,心中赞叹:“道祖神通果然天地第一!”,转而又想起独孤秀独孤无双龙小双等人还在碧游宫,心中踌躇,埋怨道:“道祖既然已经出面,何以不令大天尊放过子心她们!”

灵儿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帝娲出现,令所有神仙不得再一次私自下界,更令大天尊放人,你到碧游宫把人领走即可,没什么麻烦的!”

龙择天一听,心里顿时安稳,道:“说不得到碧游宫讨一顿酒喝,这是大天尊欠我的!先讨一顿酒,然后未来到天上给他再干一仗!”

灵儿皱眉,讥讽道:“你心真大,大天尊何等神通?你还是老老实实商量着让人家放人吧,别再多事!”

石叮当却不赞同,道:“那老家伙差点把我变成臭鸡蛋,他也欠我的!”

龙择天等人出图,来到碧游宫脚下,见碧游宫庞大建筑群落错落有致的坐落在悬于虚空的如星辰一般大小的岛屿之上,由衷赞叹:“这些有开天辟地之能的先大圣人,炼化世界如同儿戏,这座岛便是一颗星辰,这些建筑便如一个国家那么庞大,不知有多少人神仙在此居住。”。龙择天很是羡慕,接着雄心万丈,说道:“未来,我也要炼化一颗星辰,缔造一方大世界,让人间的一些人到此来居住,在抓来一些神仙为民服务!”

灵儿吓了一跳,道:“你要抓神仙,为,为凡人服务?”

龙择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没什么可奇怪的,神为民用,神才有用,在我的世界里,神不再高高在上,他们的神通是用来服务百姓的,而不是用来祸害百姓的,神与人和谐相处,这才是理想世界!”

龙择天等人从大门进入,这才发现碧游宫何止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不知几万里的巨大城池,那城池建筑广博,不知有多少,走在街道上,满眼间不都是神仙,更多的是普通凡人,龙择天心道:“看来自己的想法早就被大天尊实施了,所谓从凡世渡人,便是渡到这里吧!不过听说大天尊渡人,乃是渡善良人,那些在人间积德行善的人被接引,来到这碧游宫,那么这碧游宫便是凡人眼中的天堂。”

佛家渡人,渡到西方极乐世界,或者往生琉璃大世界,或者留在中央婆娑大世界往生佛祖脚下,那么九霄天大帝之所,是不是也要渡人?可见人间的凡人还是香饽饽,几大圣人都是抢着渡的。那么这个天堂倒也不坏。

龙择天心中臆想,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见一对神仙押解一队犯人从大街上耀武扬威而过,有无数哭泣声令人侧目,这一瞬间打破了龙择天所有美好的想象,天堂,难道也就那么回事?

龙择天走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龙择天奇怪,拉住一人,问道:“天堂,难道也有钦犯?”

那人瞪着极为奇怪的眼睛,反问道:“你新来的吧?天堂,何处是天堂?”

龙择天一愣,说道:“这里是碧游宫,你们被大天尊接引至此,不是天堂难道还是地狱?”

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小声道:“我倒是希望根本没有来到此地,我在人间挺好的,干嘛来此?再说,你看看这些人,神兵神将的,凶神恶煞,难道比人间的官吏强多少?我们来到此间,就是两件事,劳作,奉神,不是干活就是烧香磕头,有什么好?”

龙择天被震,出乎意料的消息令他一时措手不及,天堂,难道就是这个样子?

龙择天抬步离开,自语道:“看来,和大天尊也要好好谈谈!”

灵儿冒出虚汗,说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龙择天一乐,道:“不知道大天尊喝不喝酒!”

第五百一十六章 天堂有城

碧游宫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城池,一座巨大的城池,城中有城,不知其几万里许,这么大的地方,真正的碧游宫又在哪里?

曾经浮现在诛仙剑后方的碧游宫才是真正的碧游宫,那么,它又去了哪里?

眼下的这座巨大城池,除了大,和人间的城池也没有什么区别,有饭馆,有商铺,还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人流也是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龙择天突然明白,所谓的天堂,无非是另一个人间世界。

只不过,这里的信仰是神仙崇拜,崇拜各路神仙而已。

但是,龙择天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谈不上信仰自由,就是不信也得信。

比如,人间神仙把你从另一个世界渡到这里,你不信人家怎么行?

于是,正如那个路人所说,除了劳作,就是烧香磕头。

龙择天急切想去碧游宫,想见到独孤无双,没心情仔细分析这里人的精神状态,于是抓住人就问:“碧游宫怎么走?”

被问的人一脸懵逼,继而以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龙择天:“碧游宫?这里都是碧游宫!”

后来龙择天改变了方式,直接问:“大天尊住在哪儿?”

人家看待龙择天好像病的更重,道:“大天尊无处不在,我怎么知道他住哪儿?”

龙择天彻底懵懂了,大天尊住在碧游宫,可是真正的碧游宫在哪儿?

龙择天正懵懂着[],却听有一道士踏歌而来:

“山迢迢水遥遥,是谁隔断红尘道。且看东边日出西边雨,又是谁能把日月肩挑,揽乾坤怀抱。烟霞出处,自有青龙啸傲,天地逍遥。水漫金熬,天宫自高。粗袍敝袍,袖里乾坤倒。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长生忘不了。莫不如,红尘一道,蓬间地里,只求壶中一觉。”

龙择天听着歌声,如醍醐灌顶,追上去喊道:“老道必是高人,可否为凡人指点迷津?”

老道转头,看向龙择天,龙择天仔细观瞧,吓了一跳!

那道士整个脑袋像是一个大仙桃,面部前庭格外凸出,下颌前翘,一双鱼眼却放射出精华,一颦一笑,看着滑稽却给人慈祥之感。右手持仙杖,左手端仙桃,座下梅花鹿,白须飘飘,仙鹤环绕,一举一动,仙气十足。

龙择天猜测,这必是仙翁老人,于是躬身行礼,道:“想必是仙翁大仙人,此地是碧游宫管辖,仙翁到此,就不怕大天尊怪罪?”

那仙翁慈眉展颜,笑道:“天地间无所谓你的地盘我的地盘,特别是仙家云游四海,并未有多少顾忌。”

龙择天道:“仙翁乃是吉祥物,人间多有供奉,难得的是,仙翁向人间赐福,却从未向人间索取,一走一过,不然染红尘,甚是难得,择天深感钦佩!”

仙翁笑道:“得人间至尊夸奖,纵算是神仙也要飘飘然,老道谢过!”

那仙翁抬头看向龙择天,问道:“阁主可是要找碧游宫?”

龙择天躬身行礼,道:“正是,还望仙尊指点迷津!”

仙翁点头,道:“大天尊虽然比较固执,却也是个善人,这座仙岛便是大天尊炼化的大世界,九天十地的信人只要信奉他,便渡来此地,久而久之,形成了现在的模样,至于大天尊本身宫殿,并不在此地,乃是在另一处的金鳌岛,乃是三十四重天之上!”

龙择天皱眉,再一次弯腰行礼:“未知如何得过?虚天之上,时光岁月无有穷尽,若是没有虚空之门,怕是无尽岁月也不能到达,还请仙尊指点迷津!”

仙翁慈眉一展,眼放光华,手中仙杖一指虚空,便有万道霞光绽放,仙杖所指,正是一处闪烁金光的虚空之门。

龙择天心中惊喜,拱手抱拳,不再废话,与石叮当飞身纵入门中,一闪而逝!

.........

话说大天尊被道祖一顿扁,心中有气,但是,帝娲娘娘的面子还不能不给,正是有气无处发泄,令人带来独孤秀,一顿怒斥。

“你作为我的亲传弟子,就连那贺兰和李开麟都没有得到你的造化,即使未能入圣,却也不远,与那龙择天正是旗鼓相当,但是,你却一败再败,最后反而投降投靠,没的丢了我碧游宫的脸面。”

独孤秀面红耳赤,未等说话,大天尊宝座下趴卧的夔牛插话:“他天赋不行,比龙择天差得远,再加上大天尊比道祖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徒弟自然就比不上人家的徒弟,这也不能全怪独孤秀这个蠢材!”

大天尊一巴掌拍在夔牛的脑顶,怒道:“怎么就差一点点了,本尊也是先天混元大金仙,乃是开天辟地的存在,哪里就差了一点点?”

夔牛眼冒金星,浑身颤抖,却心里不太服气,小声嘀咕道:“不是差一点点,还能被一顿扁?”

大天尊不再搭理夔牛,看着独孤秀说道:“帝娲娘娘让我及道祖将你们发回人间,并令方外人不得插手人间事物,所有恩怨待龙择天升天归位以后再做计较,本尊看在帝娲娘娘的面子上,暂时放过龙择天,但是,你在下界要完成为师的交代,人间,不能让龙择天这样搞,否则,若是他把人间那一套真的推广开来,神仙便在人间没了位置,是可忍乎?”

独孤秀跪地磕头,道:“师尊,人间信仰对人间并无好处,信神信鬼,便让人失去了进取心,将一切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信仰上,人间社会就失去了前行的动力。龙择天消灭了皇朝,让人间百姓可以自由进取,人们的生活有了方向也就有了动力,神仙终究是要离开百姓,不干涉他们的生活才是大道,师尊何妨放任一些,看看结果也是好的。”

大天尊怒道:“我这碧游宫天地,集万千造化,天地灵气浓郁,任何渡过来的人都可以享受与天同寿之受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尔等下界凡民,一生不过蚊虫之寿,不过秋容春华之须臾,又有什么好?本尊慈心博爱,渡一切可渡之人之兽以及一切生灵,于天外享受仙福,好过轮回多少倍,本尊为他们做了偌大的功德,难道就不值得人们朝拜?”

独孤秀反驳道:“师尊差矣,所谓与天同寿,也只不过一弹指,待到天翻地覆,沧海桑田,所谓长寿与人寿并无区别,何况人间贪婪者众多,若是有长寿私欲狡诈之人,更是人间的祸害而非吉祥。万物枯荣,轮回有道,师尊既然创造了这天这地这人,何不遵从自然之道,让他们自由的活,自由的死?师尊乃是混元之圣,若是人人都有师尊这般神通,这宇宙怎么得了?而且,人间不需要神仙,人间需要轮回,人间需要的只是真善美,至于长寿,人人追求,但是只是愿望而已,有通天者人间放不下,所以这才到另外一个世界,既然如此,老师就不能将您的信仰强加人间,若是一味如此,那和人间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又有何区别?老师放我回去,我会带着老师的眼睛静看世间一切,就那样看着,不干涉,看看龙择天会把那个人间变成什么样子,若是不好,老师您在抬手灭了他也未为晚矣,老师您看可好?”

夔牛再插话道:“人间多样,就连酒也不都是仙品佳酿,花样众多,百花齐放才会春色满园,大天尊就依了独孤秀之意,看看何妨?而且...”,夔牛小心翼翼的转头看着大天尊,继续道:“那酒真的很好喝!”

大天尊再度举起手,想要拍打夔牛,就听有人来报:“龙择天已经破了幻城,来到了碧游宫!”

大天尊奇怪,那座城是自己亲手打造幻城,如同真实世界,凭龙择天几世修行的那种意识,断不能这么快识破自己的幻城来到三十四重天,掐指一算,顿时了然,说道:“南极小儿多管闲事,看来玉虚宫的人也不甘寂寞,竟然来到我的幻城。”

但转念一想,想必这龙择天既然来到了碧游宫,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于是吩咐道:“让龙择天见驾吧!”

“要有礼貌!”,夔牛吩咐道。

没等到龙择天道来,又有人来报:“斗姆见驾!”

却是斗姆驾着祥云飘落到大天尊对面,躬身行礼:“紫光见过大天尊!”,有抬头看向大天尊,说道:“天尊知道,我斗姆一脉被这个下界人祸害得七零八落,此等仇恨不共戴天,何况这龙择天乃是异教徒,专门在凡间干些拆庙毁寺的勾当,实在可恶,大天尊乃是先天大圣人,怎么会忍耐此等恶徒?我意扣押此徒,关押于无尽暗狱,受石磨火烧之刑,还人间一个人间正道!”

大天尊没说话,夔牛却是不屑道:“有能耐自己去抓来,到这儿站着现成的便宜,没的让人瞧不起!”

斗姆皱眉道:“牛兄乃是大天尊座驾,在人间没有香坛供火,说起话来倒是轻松。我斗姆一脉掌管周天星斗,说起来也是大天尊的人,大天尊以维护正道为己任,满天的神佛都在看着,怎可容忍这恶徒逍遥法外?”

夔牛还待要说些什么,却见龙择天已经入大殿之门,神态自若的来到大天尊座前,躬身行礼:“大天尊在上,凡人龙择天有礼!”

“平身吧!”,夔牛却是站起身,两眼放光:“入我碧游宫,想必要带些礼物,还不快快拿将出来!”

大天尊重重的拍了一下夔牛,转而看向龙择天,道:“平身,礼物...不是,你这该死的蠢牛!”

龙择天哈哈一笑,瞬间拿出几十坛黔水酿,说道:“大天尊久居高天,想必凡间的滋味忘得一干二净,龙择天孝敬大天尊人间佳酿,还请笑纳!”

第五百一十七章 等我来天堂一战

龙择天拿出几十坛美酒,信手拍开其中一坛,那酒香便如春风拂煦,在大殿弥漫开来,那人间至极的美味飘入每个人的鼻翼,冲刷至五脏六腑,顿时令人迷醉起来。夔牛两眼红亮,化作人形,趴在酒坛前,看了看龙择天,有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天尊,说道:“不打上门送礼的!”

大天尊不为人知的动了动鼻翼,转而怒斥夔牛:“瞧你那点出息!”

斗姆豁然转身,看向龙择天,怒道:“此等卑劣之物竞想迷惑天尊,下贱的凡人沉迷此物,便是损了根本,如今又带到天上,难不成要迷惑天尊不成?”

龙择天道:“人间有云:色乃刮骨钢刀,酒乃穿肠毒药。但是,人间恰恰离不开这两样东西,无色则无人,无酒则无趣,凡人追求的是快乐,不知道仙人追求什么,比如斗姆,万古孤寂,想必早已经远离了酒色,既然如此,不知斗姆争来争去都争些什么,难道仅仅是供台上那一缕香火?此等追求倒也无趣,远不如凡人来的真实来的痛快。再说,这人间佳酿只是献给大天尊的人间礼物,大天尊收下再赐予旁人,也是大天尊体恤下属之情,这倒与斗姆无关,妄自品头论足,没的失了身份,也极为无礼,试想,你这一套说辞说出来,倒是给大天尊出了难题,你说他老人家收还是不收?难道大天尊的事情还要你来做主?”

斗姆怒急,想要动手,却将目光偷偷的瞧向大天尊,见大天尊面色平和,看不出喜怒,也没敢造次,只是狠狠的瞪了龙择天一眼。

龙择天又拿出极品闽侯岩茶,摆开一溜玉杯,拿出玉壶,催动先天灵气,化气为水,注入壶内,取茶烹制,先天文火加热,一会功夫,茶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龙择天取杯倒满,恭恭敬敬端到大天尊跟前,说道:“此乃人间极品岩茶,一株树,千古唯一,便是人间君王,一年中也只有那么少许,择天带来,亲自烹制,孝敬大天尊。此茶不像酒水,说起来倒是不会迷人心智,还请大天尊放心饮用!”

夔牛馋涎欲滴,颇为不满,道:“上一次,你却未拿出此等好茶,没的失礼!”

大天尊接过茶杯,品了一口,回味起来,面色欲佳,看着龙择天竟有疼爱之色。

龙择天又斟满一杯,递给夔牛,说道:“上一次并没有此等好茶,这次带来,本就是特意孝敬大天尊的,地夔兄也是沾了天尊的光,不然,我还是真的舍不得拿出来。”

大天尊心里愈发熨帖,看着龙择天越来越顺眼。

斗姆却暗叫不好,若是大天尊被龙择天拉下了水,今天对龙择天将毫无办法。

斗姆叩拜大天尊,说道:“龙择天在人间倒行逆施,拆庙毁寺,乃是人神共愤之邪逆,还请大天尊勿要被其迷惑,速速拿下关押在无尽暗狱,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大天尊心中不喜,却也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品着茶,一副陶醉的神情。

龙择天反驳道:“大天尊在仙界都是至尊,是人间共同的偶像,在人间,大天尊善名广播,人人都是记在心里的。但是,在人间,很少有供奉大天尊的神像庙宇,你道是为什么?因为,以大天尊在人间的地位,早已经不是香火庙堂能装得下的,大天尊是住在人们心里的,心中所愿心中所求,便是在心中祈求,求的便是大天尊。反观斗姆一脉,不但在天上争争抢抢,在人间更是筑无数庙宇,香火之鼎盛更是遍布人间,但是,你到人间仔细听听,旱蝗之灾,风雨之祸时,人们骂的最多的也是你斗姆一脉,若是你们真有那么大的能水,何不保佑人间年年风调雨顺?为何人间灾年为多?看来,再不就是人间祸福与你斗姆并无关系,或者就是你们心存私欲,故意为祸人间,想通过暴力显示尔等存在,无论是哪一种,人间要你何用”

斗姆指着独孤秀,说道:“此等反叛之贼,不知尊师重道,反而背信弃义,若大天尊饶恕这等叛逆,我等实在不服。”

又转身躬身向大天尊行礼,道:“若是天尊不好出手,还请允许紫光拿下逆贼龙择天,还我斗姆宫一个公道!”

龙择天还没说话,又是夔牛插话:“在大天尊面前动武,你觉得不是叛逆?天尊何等尊贵,现在有闲暇品尝人间美茶,哪能允许你在此耀武扬威破坏气氛?再说,又不是没打过,你能打得过龙择天?”

斗姆气急,却有不敢反驳地夔,只是把目光投向大天尊,等待大天尊批准。

大天尊终于放下茶杯,舔了舔嘴唇,显示意犹未尽,龙择天赶紧又为大天尊添满,一副殷勤的模样。

大天尊心中越发熨帖,看着龙择天有欣赏之色,平和道:“斗姆也不必过于挂怀,帝娲出面让我放了人间的这些人,本尊也不好忤逆,只好放了出去,你若是不满,可单独与他们聊聊,本尊就不插手了!”

龙择天看着斗姆,说道:“天上人间,本不应该如此对立,人间弱小,经不起大星君们来回折腾,我逆天而行,无非是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折腾人间的神仙,对大天尊我早就心怀敬仰。你若不服,待我安排完人间的事情,我会去你斗姆宫,与你一战,到时,我若战败,随你所愿,你若战败,斗姆一脉必须退出人间,从此不得再过问人间的事情。不知道你敢不敢等我。”

独孤秀看着在大天尊面前乖巧无比的龙择天,心中竟有一种不认识的感觉,觉得那个高傲骄横的龙择天已经完全失去了节操,令人唾弃,转身低头,远离龙择天,做出一种我不认识这个人的状态,令人莞尔。

夔牛会读心,看着独孤秀一脸不屑:“大丈夫识时务者为俊杰,傻子才会看不清形势,莽撞而行。”,又转头看了看斗姆:“龙择天下了战书,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斗姆见大势已去,向大天尊行礼,看也没看夔牛等人一眼,直接纵身离开。

大天尊喝着茶,一举一动平静安详,仿佛根本与龙择天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但是龙择天心中很急,小心问道:“大天尊师叔,不知独孤无双是不是在宫里?”

一声师叔,大天尊更是舒服,拍了拍大青牛的脑袋,说道:“去把独孤无双带过来吧!”

大青牛得令,一脸欣喜,屁颠屁颠的走了。

大天尊开口说道:“师兄与我理念不同,我的意思是人间终要纳入天道,由神来统治,师兄不同,他主张不为,人间的自由才是人道,人道本身就符合天道。所以,我们一直有争端!”

大天尊喝茶,龙择天再斟满,大天尊端起茶杯,继续说道:“但是,谁的主张才是真正的天道,需要有人站出来去证明,于是我派出了独孤秀李开麟,而师兄则选择了你,却是没想到,这个独孤秀很令我失望!”

“但是,我与师兄只是理念之争,而斗姆一脉与你们才是利益冲突,斗姆表面上属于我之根系,但是,早已跳出,为九霄大帝辖制。而九霄大帝后边还有人,他才是幕后推手。”

龙择天奇怪,问道:“但是,九霄大帝对我很好啊,怎么会支持斗姆一脉?”

大天尊说道:“九霄大帝是我与师兄共同举荐的,天上神仙众多,需要有人来统治,而我与大师兄,只是证天地之道,无瑕管这些琐碎之事。天上人间地狱,三界的事情总要有人管,于是,就像是人间的诸侯,也就有了利益争端。大帝对你好,是因为他需要一股制衡的力量,现在无论是斗姆,九天十地,五方大帝,各大仙山,因为你的出现引起了动荡,西方的佛教,外大陆的主教都插手了,九霄大帝有应接不暇之感,所以,他将你当做一个变数,你在人间驱除各类异教,正符合了他的心意。”

大天尊有些语重心长,道:“所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就算是我不插手,你也绝对不会轻松!”

这天上也是够乱的,龙择天心道。

正说着话,独孤无双被带到,独孤无双看到龙择天及独孤秀,心中释然,面向大天尊盈盈跪倒,说道:“凡人独孤无双拜见大天尊!”

大天尊看了看独孤无双,问道:“将你和独孤秀请来我碧[]游宫可曾受过半点委屈?”

独孤无双道:“大天尊乃是天上出了名的大善人,当然不会难为民间小女子,特别是地夔前辈更是关照有加,无双心怀感激!”

夔牛面有羞涩,说道:“美丽的女人总是会被关照的!”,又看了看龙择天道:“我没别的意思,好女人人人都喜欢,我也不例外!”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荣幸之至!”

大天尊说道:“帝娲出面,本尊也不好不给面子,本想把你们都留下来,但是现在不得不放你们回去,也罢,就当做在这里做客了几天,都回去吧!”

夔牛说道:“他们恐怕找不出回去的路,还是我来送他们吧!”

大天尊点头,一抬手,风云激荡,一行人一瞬间被挥出宫殿之外。

那座神奇莫测的宫殿骤然消失不见!

第五百一十八章 回归

夔牛将一行人带到虚空之门,持大天尊法杖,轻轻一点,虚空中似有大门豁然中开,另外一幅空间便出现在人们面前。

仍然是北燕山城墙烽火台,似那一顿篝火还没有燃尽。

换了人间,但是,时间似乎没有流逝,人间,龙洲新国都在。

龙择天请独孤秀到九号院做客,独孤秀拒绝,龙洲大陆这个地方成了他的伤心地,也成了他臭名远扬的坟墓,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后都不要再踏足,免得被扔臭鸡蛋。

独孤无双拉着龙择天,依依不舍,但是,母亲孩子在瀛洲,自己曾说过,这一世会陪父母双亲到老,不会让他们孤苦无靠。

龙择天理解,与独孤无双告别,独孤秀父女二人踏空而去,就此,热热闹闹的烽火台剩下龙择天形单影只。

石叮当被放出来,看出了龙择天的落寞,安慰道:“哥,你还有我!”

夔牛看了一眼石叮当,说道:“龙择天还是玩赖了,这个家伙也不是人间的人!”

龙择天索性让三位小正太都出来,说道:“他们都是我的一部分,割舍不掉的,而且,石叮当留下也是帝娲娘娘的意思,你若不服,可以和帝娲娘娘计较。”

夔牛摇头:“帝娲娘娘何等地位,连大天尊都要给面子,我就不做那个小人了,只是,人间的事情还没完,就算斗姆暂时老实,也保不齐人家会有别的办法。”,想了想有补充道:“但是,在你没有上天之前,她们估计不敢下界,因为有帝娲娘娘的御令在那儿,连大天尊都听,她们也会老实,所以,天上暂时你不必担心。”

龙择天心情暗淡,没心思计较天上的事情,想到几乎就是刚才,四男四女吕尚大青牛等人在一起莺歌燕舞的热热闹闹的烧烤喝酒,转眼间却门庭冷落,自己似乎成了孤家寡人,心情的暗淡可想而知。只不过,作为一心为天下的大丈夫,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再暗淡,也要打起精神,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夔牛看得出龙择天的心情,安慰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若是现在就喝点,估计心情能好起来!”

龙择天看了看夔牛,突然抱住夔牛,痛哭失声:“我心里苦,大天尊几乎杀了我所有的亲人,我还不敢报仇,你说我的心情怎么会好?”

夔牛抱着龙择天拍着龙择天的后背,热泪盈眶:“好人啊,那些人虽然都是另外世界的人,但是也都和你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说不想是假的,我感同身受,天尊也是残忍,竟然做出这等霸道之事...不过,你还是先别哭,不是都没死吗?只是暂时分离,忍一忍就好了!”

龙择天推开夔牛,抹了抹眼泪,说道:“说什么我也是龙洲大陆的阁主,地夔兄到龙洲,我说什么也要尽地主之谊,地夔兄便随我一起到九号院,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喝酒品茶,放松心情吧!”

地夔也抹干了眼睛,说道:“如此最好,我说过,没有什么坎是一顿酒过不去的!”

龙择天夔牛石叮当三位小正太回到了九号院,九号院依然人流穿梭熙熙攘攘的,显得煞是热闹,但是,龙择天心里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了四男四女,没有了吕尚,没有了大青牛,再热闹也都是物是人非。

所以,面对众人点头哈腰的打招呼,龙择天应付起来也显得心不在焉,让人觉得怪怪。

龙择天吩咐厨房做了一些龙洲特色菜肴,不管怎么说,地夔是自己的贵人,没有他的无赖耍宝,大天尊那一关还真是不好过。

上官思乡来了,对于烽火台上那些事情,尽管震惊懵懂,但是也知道一些大概,对于龙择天等人的突然失踪,他没有任何办法,找到龙小龙说了一些事情,但是龙小龙似乎非常不担心,整天价带着猿坤各处书院厂房田间地头的搞调查,真有乃父的影子。

龙择天回来了,龙小龙猿坤上官思乡也自然来了,不大工夫,各色菜肴端上桌,虽不是酒山肉海,但是也极为丰盛,只是夔牛对着满桌菜肴发呆,可怜兮兮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一笑,拿出黔水酿,说道:“管够,不用客气!”

这顿饭换了好几拨人,花不谢令狐超等人来过,接着是马半平等人,甚至甄宝贵也都过来,连大老远从重耳来到蓟城开会的华小川等人都过来蹭饭,这顿饭,吃到披星戴月。

夔牛很有感触,说道:“人间有人味儿,这才是生活,每个人不用在另一个人面前胆战心惊,完全放开自己,这才是和谐,不像我们在大天尊面前生怕说错一句话!”,想了想,补充道:“大天尊是善人,很少骂人或者打人,只是不喝酒,还是无趣了些!”

龙择天对马半平说道:“现在龙洲新国已经开始走上正轨,活多了些,择天阁各方面都要操心,我却没有精力亲力亲为,所以,择天阁的事情乃至天下的事情,还是要你们择天阁集体决策,只要合理,我今后尽量少插手,你们多干一些。”

对于龙择天的信任放权,众人都感到紧张也感到兴奋,能受到总阁主的信任,干起事情来也都干劲十足,只要不贪不占,敢闯敢干,这一世就没有白活。

龙择天想到碧游宫那座大城,每个人除了劳作就是烧香磕头,虽然寿命久长,却没有轰轰烈烈干一些事情,那样的人生未免太过枯燥无味,哪像人间这样,干事创业能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这也许就是神仙与凡人的区别吧。

但是令狐超谈到的一件事情引起了龙择天的注意,令狐超说道:“武瀛国发来密函,说是玉秀国秘密从武瀛南洲鹿岛发兵,从海陆准备秘密登陆棊圣国,有可能全面占领棊圣国。”

龙择天心道:“该来不该来的,总会要来,难道玉秀国终于忍不住了?”

龙择天说道:“棊圣国乃是我龙洲新国邻邦,特别是我们两国之间的北部只一江之隔,渡江即可进入我萨胡。南部海洋相连,几座岛屿像珍珠项链一样将我们两国连接起来,两国堪称唇齿相依,棊圣国若亡了,我龙洲便直面玉秀国大军,所以,我们不能装作不知道,与玉秀国这一仗看起来不可避免。”

众人点头,花不谢说道:“只是,我龙洲新国初建,还很贫穷,装备又落后,这一仗却是困难极多!”

龙择天点头,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也就在这几天,棊圣国特使必会来我国访问,必是来求援的。”

杨再兴道:“棊圣国是个小国,若是玉秀国大举发兵,灭亡只在旦夕之间,我们不能看笑话,唇亡齿寒,我建议出兵棊圣国,帮助他们将玉秀国赶出去。”

龙择天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问花不谢:“风隐最近可有消息传回来?”

花不谢道:“风隐组织的探测队遍布龙洲如火如荼,各种矿产已经开始进入开采阶段,今后龙洲倒是不缺矿产了。”

龙择天点头,其实另外一件事只是他和风隐之间的秘密,花不谢等人并不知道。但是,风隐敢于将探测队遍洒龙洲,想必那些宝藏已经有了头绪。

龙择天说道:“七天后择天阁开会,将各地外放的将军们也叫回来,商量一下怎样应对玉秀国和棊圣国的事情。”

龙择天想到,天上神仙与民争利,外大陆强国虎视眈眈,新国又面临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各方面事物千头万绪,但是若是没有一个安宁的外部环境,想发展必然遭遇重重阻碍。想到这里,龙择天下定了决心,与玉秀国这一仗是非打不可!

但是,还需要与大家商量,想出一个怎样能打胜仗的办法。

.........

各地择天阁两阁两殿两院及地方择天军头目云集蓟城,这是一次数千人参加的大会。

龙择天令择天阁总部将各会场讨论的情况集中,然后拿到择天阁总部总结各方面的意见,通过最高择天阁做出最终决策。

最高择天阁总结了各会场的意见,总的来看:各地择天军军事长官一面倒的支持出兵棊圣国,与玉秀国开战;地方择天阁有一半人不赞同出兵;两殿两院则大部分不赞同出兵。

龙择天在最高择天阁会议上说道:“召开大会是听取各方面的意见,不是争论来争论去没有结论,若是最高择天阁做出出兵决策,其余机构必须围绕这个最高决策执行所有的命令,统一意志,全国一盘棋,这就叫民主集中,最后必须集中意志,统一意见...现在,最高择天阁要做出决策,我们到底出不出兵!”

沉默一会儿之后,令狐超率先发言,他说道:“玉秀国想攻打棊圣国,很明显是对着我们来的,若是我们不及时出兵棊圣,待玉秀国抢滩登陆,南可渡海直接威胁我闽侯会稽南越,北渡江直入萨胡,向东则直逼我京畿门户,我们要吸取旧朝的教训,不能让人家来到眼皮子底下,几门火炮几艘战船就令我龙洲毫无反抗能力,这一仗,非打不可,而且必须打胜!”

马半平说道:“若是能通过和平方式解决争端,我认为还是以和平方式解决为好,毕竟,我龙洲新国成立没两年,武器不行,各方面的实力都不行,若是非打不可,说不定会失败,那么新国的成果必然丧失,能不打最好!”

第五百一十九章 打仗也是为了和平

最高择天阁一百多人,争论陷入火热,甚至出现了火气,场面比较火爆。

主管财政国库的择天阁长官夏永华分析了这两年整个龙洲新国的国库收入状况,说道:“旧朝崩溃,留下来的除了战乱后的积贫积弱,国库几乎是一文不名,龙择天阁主上交的旧朝老皇帝的私藏库银分到各地各行各业后如石头落入大海,几乎是瞬间无影无踪。龙阁主考虑到新国初立,百姓经受了二百多年的祸乱,免了百姓两年税负,因而也断了国库的供应。现在国库的收入除了国家厂矿国家土地和国有商业的税收,就没有别的来钱道,国库现在很空虚。打仗是需要钱的,特别是现在打仗,一颗火箭弹爆炸,一艘战船开拔需要的钱都不是小数目,何况军需需要的数字更是高不见顶,以我们现在的国库收入,根本支撑不了大规模的战争。所以,我的意见是要和平,不打最好!”

夏永华的话是刚刚还是很火爆的争论逐渐冷寂下来,人家说的有道理,没钱,这仗怎么打?

金玉天看了看龙择天,龙择天也同样看向金玉天,二人一瞬间的眼神交流,早已心有默契。金玉天站起身,极为认真平和的说道:“若是一切都准备好,钱多武器好当然才是最有把握的,但是,问题是人家给不给你那个时间!”

金玉天扫视全场,继续说道:“我是旧朝的皇帝,这个会让我惊喜更让我欣慰,新国就是不一样,没有专权,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这才是新国的样子!”

“回过头来我来说一说这个仗该不该打。我认为,打是一定要打的!”

金玉天的话语变得铿锵起来:“二百年前,旧朝帝国国库丰盈,钱很多,但是,为什么几个外大陆国家的几万人几艘战船就能欺负到我们的家门口?不是钱的关系,而是怕,怕敌人强大,怕一打仗就失去了自己的锦绣前程,怕摔坏自己的坛坛罐罐!”

“旧朝朝政之所以腐败,和钱有什么关系?党争利益之争,尔虞我诈,你抢我夺,内部混乱,各自为己,各自为战,这才是腐败的根本。外大陆的敌人来了,首先怕的是我会失去什么,而不是考虑整个国家整个百姓会失去什么,这才是不敢战不愿意战的原因!”

金玉天面向众人,笑道:“我是老皇帝,也是罪人,是龙洲百姓的罪人,但是,既然龙阁主给了我说话的机会,那么我就要说,这一仗要打,而且必须打胜!”

“新国初建,国库空虚,这是事实,但是,什么时候国库会丰盈起来?几年后?几十年后?未见得,国家发展,不见的国库会丰盈起来,百姓富裕,各业兴旺,才是国家富强的标志。二百年前,旧朝国库富裕,但是民生凋敝,国库有钱了用来干什么了?被皇家拿去建筑园林,奢靡无度去了,被朝中各地官僚贪去了,被签订的丧权辱国条约赔出去了!如果一个国家不能立足在世界,有再多的钱,也是养肥了的猪,等着被宰!所以,面对外来威胁,我们必须敢于亮出我们的宝剑,将所有威胁我们的敌人赶出去!”

金玉天越发慷慨激昂:“这一仗才是真正的立国之战,过去,我们一直备受欺凌,现在,我们就是要告诉世人,龙洲新国不再受辱,那种随意一个国家都能让我们丧权辱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有掌声,很热烈,龙择天也鼓了掌。

上官向站起身,道:“作为萨胡择天军的最高长官,我向天下择天阁请缨,愿意倾萨胡之力,渡江于棊圣国,与玉秀国决一死战!”

公孙虎也站起身,说道:“棊圣国南面的新罗海域距芝罘海防很近,我请求率泰鲁择天军渡海登陆作战!”

聂风、司马环宇纷纷表态,请缨作战。

龙择天见会议主战派占据了绝大多数,说道:“看来大部分人主张打这一仗,为了公平,还是投票表决一下,只有两个选项,战、不战。”

会议进入投票阶段,龙择天强调:“把自己的想法充分表达出来,不要受别人的影响,要把战与不战的利弊想清楚,形成自己的态度,我们来看一看,最高择天阁成员的真正意图。谨慎,再谨慎,充分考虑到问题的方方面面。”

很快,票数统计出来,七十八票主战,四十二票不战。

龙择天看了看统计结果,并将票决情况向大家公布,然后说道:“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不论战与不战,大家心里所想的都是龙洲新国,都是百姓众生。对外打仗,这是国家决策,一旦通过,必然形成国家意志。这是大事情,一定要慎之又慎。但是,一旦形成决议,做出决策,无论你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必须形成统一意志,不允许因为不赞成而对抗国家意志。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战已经形成了国家决策,下一步,就是调动国家力量,坚决打赢这一仗!”

龙择天看了看与会众人,说道:“我赞同打这一战,不仅仅是这一仗是立国之战,扬眉吐气之战,更主要的是,这是一场打破玉秀国对我陆地海防进行封锁的关键一战。玉秀国自武瀛战败后就登陆武瀛,并拿下了棊圣和新罗,对我龙洲进行海上封锁,阻截我与外大陆通商的海上通道,试图困死我们。所以,这一仗我们是不打不行非打不可,不打,任由其封锁,我们必然陷入困境,甚至重演被人家侵海登陆的悲剧。我们打仗不是耀武扬威,是迫不得已,试想,谁能容忍家门口被堵上一道墙,被挖一道沟?所以,我们打这一仗是被逼的。”

龙择天想起了当初派遣石叮当去往罗姆国私下商议去往玉秀国访问事宜,那种屈辱令他耿耿于怀,说道:“新国成立初期,我曾委托私下管道,想去往玉秀国访问,解决两国间存在的问题,但是被人家拒绝了,说是要建立良好关系,就要履行旧朝时代签订的所有条约。试想,一个距离我们十万八千里的国家囤积重兵于我们的家门口,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你好?当然不是,龙洲新国废除了所有旧朝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他们占不着便宜了,当然急眼了,他们就是想靠武力或者武力相威胁迫使我们走回旧朝的老路,就算我们退让,他们还是要步步紧逼,直到像旧朝一样,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予取予求!”

“打仗当然需要钱,需要很多钱,甚至要影响国计民生,但是,外部不宁,我们有什么条件发展民生?难道,我们[]要重复攘外必先安内的老套路?”

“我们不愿意打仗,毕竟龙洲需要安定的环境来发展,改善民生,但是,他们不给我们这个外部条件,非要逼迫我们回到山河破碎的老路上去,那我们就打,打出一个和平来!并且一定要把玉秀国及其他什么人赶出去,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土,直到他想要和平为止!”

众人被龙择天的演讲彻底折服,众人鼓掌,气氛热烈,夏永华说道:“听了阁主一番话,使我茅塞顿开,我的格局太小,远远没有龙阁主那样大的眼界,我只看到了困难,却没有看到大的战略,为此我检讨。我表态,坚决执行择天阁决策,为筹备军需粮草,尽心尽力!”

龙择天笑道:“不用检讨,我们需要的就是每个人都要表达自己的真实观点,畅所欲言,这样的好处是,我们可以更多的想到方方面面的困难,为完善决策,做好各种准备!”

龙择天说道:“我建议,上官向的萨胡择天军即刻准备渡江的有关事宜,秘密渡江,既然参战,就要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同时,泰鲁和闽侯、津浦三处择天军大张旗鼓的开拔部分舰队渡海,直接威胁玉秀国在棊圣国新罗一带的海上门户,不登陆只骚扰,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将跨海作战!”

“这一次,我要从海上乘船途径棊圣新罗沿海越过棊圣国和武瀛国之间的海峡去武瀛国访问,我要专门走这一趟,芝罘、石泉、津浦的海洋舰队的另一部分舰船大张旗鼓的护送我至新罗沿海的港口,然后,我一行人独自从新罗到武瀛。”,龙择天说出的话令所有人大出意外,十分震惊!

杨再兴快言快语:“果然有通天大胆,杨再兴愿意陪阁主一行!”

花不谢担忧:“你选择的路线恰好是玉秀人重点经略和防范的区域,水路有重兵巡游,会不会太冒险?”

龙择天道:“我是一国的首脑,我不相信玉秀国有这个胆子拦截骚扰我的舰队,何况,这一带海防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与十万八千里外的玉秀国何干?若是他们敢拦截,哪怕是做出一点点拦截的样子,就会给我充分的理由,我不会留情,谁拦我就打沉谁!”

“命令三大舰队出动至少一百艘舰船,全部实弹满载,名义就是护送我前往武瀛国访问,谁敢靠近我舰队五十里,直接开战!”

龙择天不顾劝说,继续道:“上官向的武瀛择天军即刻准备渡江,切记,隐秘进行,突然加入棊圣国与玉秀国正在交战的战场,起到突然袭击的效果,最好是换上棊圣国军人的服装,让玉秀国误以为是棊圣国的援兵!”

龙择天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九号院有些萧瑟的景象,说道:“已经入冬,萨胡与棊圣国之间的界江已经封冻,这是我们渡江的最好时机,上官向马上回萨胡,即刻准备,越快越好!”

上官向站起身,军姿挺拔,喊道:“谨遵龙阁主吩咐!另外,我有一个要求,我请求龙小龙和我一起出征!”

众人吃惊,花不谢问道:“为什么要龙小龙?”

上官向道:“我军很少高端武修,我需要有一人在战场焦灼的时候,足以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局面,这个人,除了龙阁主便是龙小龙,我需要他的协助!”

众人还待要说些什么,被龙择天挥手阻止,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他是我龙择天的儿子,更是责无旁贷,我批准了,对于龙小龙,你可以灵活使用,不要有所顾忌!”

有人来报,棊圣国特使罗昌明来到龙洲,住在国宾馆等待龙阁主召见。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礼宾部马上联系武瀛国,和他们敲定好我前往武瀛国访问的日程,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的十二月初十。另外,令狐超、花不谢、杨再兴、金旭光、甄宝贵、华小川、王勋陪同我出访,初一等五十人作为护卫队随同。”

龙择天没有说石叮当和三位小正太,但是,他们一定要跟随的。

会议解散,龙择天令人通传棊圣国特使到九号院会见。

第五百二十章 龙择天出行

棊圣国特使罗昌明来到了九号院,会客室内,令狐超花不谢参加了会见。

罗昌明似受宠若惊,这个国破家亡的特使,现在胆战心惊的站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和蔼的面容并未令他心中安稳,自己的国家快要灭亡了,人家管不管?

罗昌明转交了棊圣国国主金大光的信函,信中,极尽委曲求全之能事,诉说棊圣国灭亡对龙洲新国的重大影响,言说保卫棊圣就是保卫龙洲。

龙择天心里不太舒坦,将信交给花不谢,面向棊圣国特使罗昌明,说道:“求人就应该有个求人的样子,我看你们国主这不是求人,是威胁!”

“我龙洲新国出兵,救的是棊圣国百姓,不是你们的国主,若是你们国主以为他是在我龙洲面前为我挡灾,我不介意将玉秀人放过来,在我龙洲境内关门打狗,我的胜算更大一些!”

龙择天看着冷汗淋漓的罗昌明说道:“这个态度不行,换一个国主求我,会好一些!”

罗昌明腿脚发软,从椅子上差点滑下来,战战兢兢的说道:“阁主误会我国主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我们是邻居,是朋友,是兄弟,兄弟有难,大哥哥要出面帮帮忙。”

龙择天看着罗昌明,平静的说道:“自玉秀国侵犯棊圣国以来,棊圣做了些什么?从南部沿海都市,一路奔跑靠近我萨胡地带,甚至有举国迁居我萨胡势头,这是什么?是卖国,这种国主早该换了。”

龙择天看着终于瘫倒在地的罗昌明,将之扶起,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国主,要我出兵不是不可以,我不要棊圣国的一分钱一片土地,但是,我大军的所有物资供应和后勤保障必须由棊圣国来完成,我不想牺牲我龙洲国的百姓和钱财保卫的是一个等着吃喝的王朝,他必须做好自己的事情,若不然,我不但不会出兵,甚至我不介意为你们棊圣换一个国主!”

罗昌明深一脚浅一脚的告退。

令狐超和花不谢面面相觑,然后看着龙择天,百思不解。

龙择天看了看二人,说道:“棊圣国的王朝是一个腐朽的王朝,民怨极大,这样一个不得民心的朝廷,我出兵甚至会招致百姓的反感,他们需要转变,需要调动棊圣国百姓全面抗战,并且要扭转他们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这样,我们才不会被棊圣国百姓误认为是入侵者。”

令狐超对龙择天的话极为信服,越发觉得龙择天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所以,我不想让棊圣国百姓觉得,我与玉秀国是因为利益在他们国内摆开了战场,他们是要亡国之人,而我大军出兵棊圣,是解放他们的,他们要感恩。也只有这样,棊圣国朝野上下才会团结一心,与我大军紧密合作。”

花不谢也认为有理,问道:“这一次出访武瀛国,龙阁主点名的出访名单可是有什么讲究?”

龙择天笑了笑,道:“确实有些讲究,二位老师学长与与武瀛国都有私密官道,而且关系不错,有些在明面上谈不来的问题,可以在私下谈一谈。金旭光是老人,跟武瀛国的朝廷一些大臣打交道也不少,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他可以说。至于甄宝贵王勋和华小川,他们一个是底层百姓出身,一个是学生军出身,还有一个是正当年的军人,武瀛国虽然战败了,正在恢复重建时期,但是,他们在农商、城市治理和军队整军方面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经验,他们三人可以分别和人家那些方面的专家好好谈谈,取取经,将好的作法带回来。至于杨再兴老师,有时候我需要他放炮,这一点,二位都有所欠缺!”

令狐超花不谢相视而笑!

龙择天道:“我这一次出访的目的,不是要和武瀛国建立什么样密切的关系,我是要给武瀛国和玉秀国之间楔进一个楔子,玉秀国虽然控制了武瀛国,武瀛国表面上不敢说些什么,心中的不满是一定的,我这一次出访的目的就是,不让武瀛国出现一只亲近玉秀国或者是玉秀国人控制的傀儡政权,那样,对我们太不利。”

“好在,武瀛国现在的国师是卫无影,实际皇帝还是那个武德康,虽然他与我国战争过几次,但是,相对玉秀国,他更亲近于我们,我这一次去,是想把武瀛国拉过来,最起码不让他们彻底投入到玉秀国的怀抱。而且,”,龙择天拿出一封信给令狐超,说道:“卫无影通过私密管道转交了武德康皇帝给我的私信,表达了对我亲近的愿望。”

“一个经常欺负别人的人突然又被别人欺负,他当然要念起了曾经被他欺负的人的好,当然觉得曾经被他欺负的人才是最可靠的。”,龙择天说道:“从入侵者变成被侵略者,心理落差当然极大,所以,不得已,还要求助我们这个曾经被他欺辱的人。”

令狐超将密信交给花不谢,说道:“玉秀国趁武瀛国战败,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占领了武瀛诸多港口,并囤积了大量水师陆军,基本上将武瀛国变成了他的附属国。他这么老远来,显然不是想仅仅占领或控制一个区区岛国,而是以此为跳板,虎视我龙洲。这一点,从他们急不可耐的攻击棊圣就可以肯定。所以,龙阁主想在武瀛国与玉秀国之间楔楔子,我极为赞同,最好的结果是,将武瀛国拉过来,和我们一起与玉秀国战斗,哪怕是在武瀛国的后方,也就是那些被玉秀国占领的港口进行骚扰,也能给玉秀国舔舔乱。”

龙择天点头,说道:“所以,我们这一次出访武瀛,朝野互动,全方位出击,不但把武瀛国朝廷拉过来,也要把武瀛国百姓拉过来。对了,武瀛国不是有一批战俘还在我龙洲吗?将他们都集中起来,这一次一并带过去,让人家亲人团聚,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

花不谢和令狐超赞同,三人一直聊到深夜。

.........

龙择天的船队按计划出发,至芝罘港口,与公孙虎的芝罘水师和闽侯的聂风石泉港水师汇合及周德旺的津浦水师,共三百零一艘战船浩浩荡荡穿越东海,向新罗南部海域开拔。三百艘战船,声势滔天,几乎覆盖了一片水域,由于提前安排好,这一片水域所有渔船早早避开,回到栖息港,诺大的海域,除了铺天盖地的水鸟,其余活动的舰船均消失不见。

龙洲的最高元首出访,这在整个世界都是大事,特别是还是出访曾经的敌对国武瀛,令所有不理解的人十分震惊,就连龙洲新国的百姓也十分不解:刚过去七年,难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龙择天在宽阔的甲板上拜访了一张巨大的桌子,一张海图铺展开来,令狐超指点道:“从新罗南部海域至武瀛的南部港口马崎城,途径玉秀国占领的防区大东岛水域,这是必经之路,旧朝前期,属于我龙洲帝国,后期被武瀛侵占,现在又在玉秀国的控制之下,阁主走这一水域,还是要事先通报武瀛国和玉秀国,免得发生误判!”

龙择天说道:“武瀛国我们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并且派遣一整只舰队在马崎港外一百里水域等待,至于玉秀国,直接挂起我龙择天的旗帜,所有战船在这一水域陈列,护送我经过这一水域,并且就停在这里,直到我返回随我一同返回龙洲。”

“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花不谢担心:“而且,毕竟这一带水域是在玉秀国控制之下!”

“无妨!”,龙择天摆了摆手,走到甲板的栏杆前,手扶栏杆,凭海临风,眺望遥远的大东岛说道:“你也知道,这本来就是我龙洲的海域,他们是谁?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人,居然跑到我的家门口耀武扬威,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打我龙择天的主意!”

龙择天祭出黄金笔,悬于战舰上方,直上直下,宛若通天黄金巨柱,散发的黄金色光芒照耀了整个海域,黄金巨笔上刻写的“龙洲新国总阁主龙择天”几个大字即使远在千里也足以震撼人心。龙择天喊道:“至大东岛海域,我龙择天的战船途经之地,周边五十里海域不得有任何船只,更不得有舰炮瞄准我战船,若有异动,我龙择天将视其为怀有敌意,直接开战!”

这时,距离大东岛玉秀国控制区域最近处还有至少三百里的距离,但是,龙择天的喊声已经将这一片海域震动的海浪滔天,纵算是正在巡游的战舰舰队都感到如遇地震一般的动荡。

玉秀国大东水师总统帅陈南德正在旗舰上指挥他的舰队有意封锁这一片海域,听到龙择天的喊声,立即大惊失色,问道:“龙择天已经来了吗?”

副统帅罗利恩也有些慌张:“龙择天的战队据此至少三百里的距离,何以这一声喊叫传播如此之远,而且,整个海面似有波涛,看来,龙择天果然不能小觑。”

陈南德道:“就算如此,这龙择天也太张狂了些,我虽说只有一百艘战舰,但是,每一艘都体型巨大,排列开来,足以将公咕海峡堵得密不透风,而且,战舰火炮射程达到百里开外,我不相信他真的有胆量进入我们的控制区。”

罗利恩不以为然,道:“若是龙择天果然进入控制区,统帅真的敢开炮?毕竟,那可是一国的元首啊!”

陈南德也觉得如坐针毡,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将军手持加急函电来报:“国内最高统帅部来信!”

陈南德一把抢了过来,眉头紧锁之后,便舒展开来,说道:“最高统帅部倒是给我解开了这道难题!”

第五百二十一章 大海里的一串珍珠

罗利恩接过信函,见信函上写道:“所有舰船退至港口,偃旗息鼓!”

罗利恩是聪明人,知道,最高统帅部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龙择天,暂且避让。

陈南德立即通知所有舰船返回港口,看着自己的副手,说道:“龙洲新国沿海调动频繁,大有与我国开展的架势,棊圣国那边我们已经完全占领了新罗南部,大军正在向北部推进,最快一个月,将推至棊圣北部,直接威胁龙洲的萨胡,最高统帅部怕真的在南部海域开展,会影响了陆军的作战,逼迫龙洲军队提前进入棊圣国。”

罗利恩道:“我倒认为,不管南部是不是开战,北部,龙洲新国甚至已经有军队进入棊圣,我不相信,在人家家门口动武,人家会无动于衷。”

陈南德说道:“那不是我们的事情,现在,我们得到的命令是撤退!”

.........

龙择天两边站着石叮当和地夔,三位小正太一指一点,击落了无数飞鸟,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将一些水鸟拔毛褪皮,开膛破肚,嚷嚷着要考水鸟吃。

龙择天看着站在自己右边的地夔,说道:“你应该回去,大天尊即使对你再容忍,也不会任由你留在我身边,何况,我们两方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地夔不以为然,说道:“大天尊是个善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何况,就算在这待上个十年八年,在大天尊眼里只不过也就是几天的事,不是大事。”

石叮当说道:“哥,没准这头蠢牛是大天尊派来的卧底,我们还是要小心些!”

地夔极为不满,瞥了一眼石叮当,道:“你就是一块石头,懂得什么?大天尊和龙阁主只是理念不同,对神和人的态度不同,但是,他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不,是圣人,不屑那一套,而且,有我在,大天尊终是不好意思对龙择天下手,我是挡箭牌,你又算什么东西?”

龙择天拍了拍地夔的肩膀,由衷的说道:“没想到,蓟城北燕山上那一次烧烤,我又多了一位兄长!”

地夔被感动,眼角发红,说道:“我被大天尊骑了无数万年,没想到我能成为别人的兄长,而且还是你的兄长。”

“龙择天是我哥!”,石叮当小声嘀咕:“从长相就能看出来!”

地夔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石叮当,有些黯然。

烧烤味弥撒开来,整个甲板充斥着肉香,龙择天拉着石叮当和地夔的手,来到烧烤架前,说道:“都是兄弟,有肉同吃,有酒同喝!”

龙择天拿出几坛美酒,招呼花不谢令狐超金旭光王勋华小川甄宝贵等人坐下,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初一等人围在甲板周围,眼睛面上大海,那场热热闹闹的烧烤,似乎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浩浩荡荡的舰队终于进入了公咕海峡,龙择天的战船上空的黄金巨笔依然耸然挺立,大字的金光照彻海面,更照亮了高空,与日争辉,气势浩然。

龙择天令三百艘战舰分列海峡两侧,龙择天的战舰在中间,绵延百里,气势恢宏。黄金巨笔如指路明灯,招摇在这片海域和空间,纵使大海,也风平浪静起来。

龙择天开放神识,见海峡两侧巨大的港口停泊的百艘战舰鸦雀无声的停泊在那里,甚至战舰退掉了旗帜,连舰炮都被蒙住,显然是有意显示出诚意,不禁有些失望。

这片海峡,北部属于棊圣的新罗,南部归属武瀛,但现在全部在玉秀国控制下,巨大的战舰停满了港口,黑压压一片,纵使停在那里不动,也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

就是实力!

令狐超也发现了两侧港口停泊的玉秀国庞大的舰队,说道:“这一次旅行实在冒险,不说这些舰队,就说两侧山峦中,不知道停留多少飞舟,若是悍然起飞轰炸我舰队,还真够我们喝一壶的。”

“他们不敢!”,龙择天指着南部港口说道:“舰炮被穿上了衣服,山里的飞舟场同样没有一架飞舟发动,这说明他们不敢,这里,离他们国家十万八千里,军需物资全靠从棊圣和武瀛掠夺,若是突然开战,战舰飞舟再多,也是孤军,没有万全准备,海上,他们不敢轻易开战。”

“而我,这一次到武瀛,就是想让这场战争提前。进入棊圣的玉秀军之所以能生存,除了掠夺,这一处港口的供应也是重要途径,封锁了这里,棊圣战场他们也将陷入困境!”

龙择天令三百艘战舰分两侧列队,并命令他们十天之内在海上游弋,直到自己返航。

龙择天拿出一块皂布,施展神功,在皂布上写下:十日内玉秀国舰船和飞舟不得出港!

龙择天凭空虚凝,一把晶亮的箭羽出现。龙择天将皂布绑在箭羽之上,取出独孤无双给的射日弓,拉弓射箭,那箭羽瞬间变成白点,拉出一道弧线,穿云破雾而去。

陈南德正在远处的高山的一处高台向海峡眺望,见一道白线穿过云层,带着鸣笛一般的响声破空而来,大惊失色,急忙匍匐于地,惊恐的捂住耳朵,撅着屁股,像是一只被惊吓的鸵鸟。

那箭却来到陈南德身边,从暴力突然变得十分温和,轻飘飘的落在陈南德身边。

陈南德从惊恐中镇静下来,拿起落在身边的箭羽,打开皂布,看了看,对同样匍匐在身边的惊恐不已的罗利恩说道:“传给总统率部!”

龙择天穿越海峡,神识中,东南部海域那一座座岛屿像是项链一样从公咕海峡开始向南延伸,直到千里外的瀛洲,组成的岛链将瀛洲和龙洲大陆沿海包围起来,龙择天感叹道:“这样的岛链,国家强大了,是带在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弱小了,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

令狐超由衷欣赏这个比喻,说道:“它会成为我们的珍珠项链!”

龙择天单舰独进,向马崎港开拔!

.........

武德康亲自来到马崎港,作为已经退位的老皇帝,他让儿子现任皇帝武胜岐在皇都樱田准备盛大的欢迎仪式。武德康率领文武,其中东川舰东方裕慕容贺东方泉左丘石等要员随同他一起,乘船来到马崎。

东方裕曾被弹劾,但是又再一次被新任皇帝武胜岐启用,仍任内阁首辅,对于龙择天的到来,他更是感慨良多,那个曾经活生生把战败的人,如今已经是这颗星球上最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有同样想法的东方泉慕容贺左丘石东川舰更为复杂,这位曾经硬生生把自己俘虏的人马上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角色出现,尴尬或者别的。

武德康有几年不咳嗽了,身子骨反而越发硬朗起来,这让他想起与龙择天最后的那一次决战,龙择天对自己说,武瀛需要你这个皇帝,龙洲也愿意和你这个皇帝打交道。

于是,尽管那一战自己几乎被打的内脏都支离破碎,但是,却获得了龙择天给予的机缘,练功岔气的咳嗦好了!

武德康自宣布退位一直隐居,那些在他在位期间的老臣子想见他一面也是十分稀罕的事情,就算是自己那个皇帝儿子,站在冷宫之外一站就是一天,然后无声哭泣,讪讪离去。

但是,有一天那位隐居的皇帝老子突然将自己传到冷宫,说是龙择天要来访,务必以最高礼仪迎接。

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皇帝老子走出冷宫,召见所有老臣旧子,要亲至马崎,不远千里亲自迎接龙择天。

儿子皇帝不解,老子皇帝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成了玉秀国的傀儡,现在知道了亡国奴的滋味的确不好受,那么,曾经被我们欺压的龙洲人,体会这种滋味二百年,我们欠人家,当然要还,何况,玉秀国控制着我们,若是继续与龙洲大国敌对,我们这个弹丸小国哪还有活路?”

东方裕虽然被老皇帝保住了,但是,独裁气势踪影皆无,老皇帝的智慧和修为,他是拍马不能及的,老皇帝让陪同去马崎,他当然无话可说,而且,还有些侥幸。

老皇帝,还是没有忘了自己,让自己留在身边。

黄金巨笔发出的光芒如耸天的长柱型火球,很快照彻了这一片海域,连阳光都似乎隐退,只余黄金色的光芒在海面上的天空中与日争辉。翘首的武瀛众人似乎被这柱黄金色的光芒感染,虔诚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光芒,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哭泣:战争,两国间的战争,真的过去了!

龙择天收起巨笔,太阳愉快的跑了出来,跳跃到海面上空,和煦的照耀着这个世界。

两艘巨大的战舰靠近,龙择天站在甲板上凸出的位置,对面,武德康站在同样的位置,四目相对,一瞬间,交流了千言万语。

对面的甲板上,除了武德康老皇帝,其余数百人皆躬身行礼,不敢抬头。

武德康突然一飞冲天,来到龙择天战舰的甲板上,二人相对,忽然拥抱在一起,彼此互拍后背,如同失散多年的兄弟再一次见面。

武德康对龙择天耳语:“我的咳嗦好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那是我的项链

两艘战舰齐头并进,至马崎港,坐马车向樱田出发。马车,最原始的交通工具,却是武瀛国这一次特意的精心安排。

车队当然浩浩荡荡,数千辆马车沿着官道驰奔,卷起的黄土如黄色长龙,蜿蜒不决。

武德康陪同龙择天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再也没有别人,赶车的却是东方裕,帝国首辅!

武德康看着马车窗外掀起的黄色尘土,有些不满,说道:“看来退位的皇帝说话是没有用的,我早就说过,这条官道也就一千里,要修的好一些,泼上一些净水,不要这些尘土。”

东方裕告罪道:“一个月前刚刚压实的路面,竟然又如此破败,微臣该死,请皇帝惩罚。”

武德康叹了口气,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山河破碎,还没有从灾难中缓过来,倒是让上国阁主见笑了!”

“无妨!”,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若是陛下不嫌累,不妨,我们走走路如何?千里,对于你我来说,不过须臾!”

武德康笑道:“正有此意,却是不敢说,既然阁主雅兴如此,我就陪同阁主走一走!”

二人下车,车队立即停止,静静等待二位通天大物慢悠悠的穿过车队,走在前面,然后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二人肩并肩负手而行,湛蓝的天空有阳光和煦,现在龙洲北部是寒冬腊月,但是,这里,却是温暖如秋。

官道两旁,穿越过一片山林,就是一片开阔地,道两旁种植的稻田已经泛出金黄,收割的忙碌,让这片土地有丰收的景象。

龙择天看着两侧农田中忙碌的人们,大多数都是女人,不用问,就知道,武瀛国被几十年的战乱拖累,男丁稀少,劳力严重不足,妇女成了这个国家的劳动大军。

龙择天站在道边,看着忙碌的人们,习惯性的走下农田,接过一位妇女手中的镰刀,熟练的收割起来。

武德康十分感慨,也抢过一把镰刀,学着样子,有些笨拙!

妇女们越聚越多,哪怕是官道上一条长龙似的马车,也没有令她们有丝毫害怕,一位大胆的妇女还喊道:“道上的都是年轻的男人,为何不下来帮帮忙?”

两千多人下来,涌进稻田,立即欢天喜地的干起活来,特别是那些俘虏兵,哭着喊着:“家乡,我回到了家乡!”

武德康和龙择天手中的镰刀被别人抢了去,武德康和龙择天只好回到官道,立在田埂上,望着黑压压一片忙碌的人群,心中快慰。

武德康问道:“俘虏兵,这些是你俘虏的我们的水兵和飞舟兵,你果然都给我带回来了。”

龙择天望着田地中的俘虏兵,说道:“你看看,他们对家乡是多么思念,而且,七年过去了,有罪也赎了!”

武德康看着稻田中热火朝天的人群,无论是朝中大员还是龙洲贵客,与农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融洽,感慨道:“我理解了,你为何从一介山野村民变成一国之主,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心!”

龙择天笑道:“更重的是,要知道,怎么来凝聚人心!”

是的,一把镰刀,几个动作,与百姓打成一片,人心就是这么来的。

二人继续沿官道北行,纵使田野阡陌整齐,但是,两侧偶尔出现的巨大深坑,两侧被烧秃的山林,仍然显示出不少战火的痕迹,一场战争,足以让一个国家长久缓不过起来。

武德康边走边说道:“你看到的仅仅是这场战争的一面,玉秀国两颗天外巨弹,毁了武瀛国两座城池,百万人直接死亡,那残酷的遗迹至今还在那里,触目惊心!”

“如今的玉秀国与十几年前的武瀛国何其相似!”,武德康叹息道:“发狂过后,必然是灭亡!”

“所以,他们应该离开,回到外大陆去!”,龙择天说道。

“但是,他们野心很大,不但占据了我武瀛南海诸岛,甚至将手伸到了我们的内陆和棊圣国,他们的目标何尝不是你的龙洲!”武德康看着龙择天。

“我把大东岛一直到瀛洲的那些岛屿组成的岛链叫做珍珠项链,现在被玉秀国占领了,是你们拿回来,还是我们拿回来?”龙择天问道。

武德康叹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龙择天说道:“我只想告诉你,独孤秀在瀛洲岛,我的择天军的一支水师队伍在距离瀛洲岛不远的琼桂海岛,这串项链我想拿就能拿回来,无论是在玉秀国手中还是在你武瀛国手中!”

“我们能得些什么好处?”武德康问道。

龙择天平静的说道:“将玉秀国赶走,就是你们的好处!”

“需要我们做什么?”武德康问道。

“靖海移民,将马崎港暂时变成死城!”,龙择天说道。

武德康没有一点意外,继续与龙择天肩并肩向北而行,不知不觉,二人腾空而起,一步千里!

樱田赫然在目,恢复了生机的城池,一片昂然!

.........

完成了琐碎的欢迎仪式,龙择天被武德康请进了皇宫,由于武瀛乃是内阁掌权,谈判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东方裕等内阁大员。在总理大臣官邸,双方人员悉数到场,开始了开诚布公的谈判。面对龙择天不经意释放出的巨大气场,东方裕的姿态极低,除了对龙阁主敬仰万分,就是为战争道歉,几次起身鞠躬,令人侧目。

龙择天也没客气,说道:“武瀛人对我龙洲是犯了罪的,从二百年前到七年前的龙武之战,我龙洲百姓备受涂炭,因战争死亡以亿计数。几次战争,无不是以我龙洲割地赔款结束。现在,龙武之战,我龙洲胜,作为战败方,你们也应该赔偿我龙洲的损失,不妨,我们的谈判就从这个话题开始。”

东方裕汗如雨下,战战兢兢地看着龙择天,语气委婉哀求:“一场战争,我武瀛国伤痕累累,两座城池被炸毁,损失的年轻军人八百万,国内一片萧条,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气来,还请龙阁主体谅。”

龙择天定定的看着东方裕,令东方裕毛骨悚然,不敢直面龙择天,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龙择天叹息道:“你们对于我龙洲有祸国殃民之罪,对你们国内百姓何尝不是如此?你们被玉秀人炸了,被人家欺负了,甚至做了人家的傀儡,这滋味你们让我们龙洲体验过,如今轮到你们,可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我这一次来到贵国,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看到你们真心忏悔,如果还想和我玩猫腻,我介意在你们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东方裕叹道:“玉秀国占了我大东诸岛,甚至陈兵我武瀛境内,把我国当做他们的基地,又侵略棊圣,目标不言而喻,龙洲也必然在他们的目标之下。”

龙择天轻轻弹了弹桌子,一道裂痕便迅速传到东方裕面前,东方裕大惊,微微侧身,那道缝隙一样的气息便传到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洞。

龙择天说道:“提醒一下,不是贵国的大东诸岛,而是我龙洲的大东诸岛,另外...”龙择天指了指眼前的桌子,说道:“不想让桌子有裂痕,就需要拿出最大的诚意,粘和裂痕,这样才能完美如初!”

龙择天手掌扶在微小的裂痕上,立时,那道微小的裂痕消失不见。

“就是这样,有裂痕,有分歧,不怕,拿出诚意,将裂痕粘和起来,便完美。”

东方裕惊叹,说道:“大东诸岛的事情可以再商量,龙阁主应该还有第二件事。”

龙择天道:“玉秀国在贵国耀武扬威,想必诸位已经体会了什么叫做亡国奴的滋味,我更是深表同情,想必诸位必然不甘心如此受辱。武瀛人是要强的民族,和我龙洲人一样有血性,家里来了客人却喧宾夺主,任谁也不甘心,那么,不知道诸位有没有把客人请出去的打算。”

“当然!”东方裕脱口而出:“这正是我武瀛国希望的,今后我武瀛与龙洲永不再战,但是,我们不能容忍被玉秀国控制,这一点乃是武瀛国的朝野共识。”

“所以,我们有的谈,可以谈,而且完全可以达成协议。”龙择天说道。

“不过接下来,具体的谈判事宜交给令狐超花不谢杨再兴三位,王勋甄宝贵华小川三位麻烦首辅大人分配人手带着三人到武瀛各地转一转,学学你们的长处和恢复重建的经验,至于我,你们皇帝陛下和国师卫无影大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们要私下聚一聚,想必首辅大人不会反对吧!”

“当然,我国太上皇陛下对龙阁主钦佩有加,时常念念不忘,卫无影大人更是如此,三位想必有很多话要说,至于谈判的事情,我们谈,而且,我会给阁主一个满意的答案!”东方裕信誓旦旦。

于是龙择天退席,在武瀛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武德康的寝宫,大德宫。

似乎知道龙择天要来,武德康早早等在门口,旁边就是卫无影。

卫无影强忍激动,看着龙择天与武德康握手拥抱,等待着龙择天的目光转向自己。

武德康突然说出的一句话,让龙择天感到十分震惊!

第五百二十三章 神庙香火

“我是碧游宫大天尊的弟子,乃是大日神之后,说起来,也算是龙洲后裔。”武德康毫不隐瞒的说道。

龙择天极为吃惊,大日神见过,曾有一战,乃是第二世被派出来寻找神秘长生之地后消失不见,据说最后落在武瀛,开创一国之基,却不想千秋万载之后,武瀛国皇室一族居然是龙洲后裔。

只不过时间久远,随着那一丝血脉的淡化,想必早已经忘了根。

只是,大天尊的弟子,这是从何说起?

但是,武德康似乎不再想说下去,转身指向卫无影:“阁主与国师是老相识,在我这儿,也不是外人!”

卫无影终于有机会与龙择天握手,拥抱,无言。

三人并没有入宫,自由自在的在皇宫大院徜徉起来。

大德宫位于皇家园林深处,绿瓦白墙褐色铜柱,清雅简洁,与蓟城的皇宫大殿相比,多了一些朴素,少了一些威严,给人以平易近人之感。皇家园林,古木森森,有数十万株来自移栽至此的各地的树木,而皇宫建筑就散落在树丛中,错落分散,却显得神秘莫测,如孤立于世外,又似在缥缈之中。

武瀛国是一个信神的国度,这一点,从屋脊上的镇守神兽雕塑就看得出来,而且,这些神兽的特征与大天尊门下真神联系的千丝万缕。

那么,武德康所言非虚。

三人边走边聊,宫人远远地避开,低着头,一动不动。

皇宫大院地广房多,花阴亭、观瀑亭、霜锦亭、茶室、皇灵殿、宝殿、神殿等等不一而足。大德宫的东南向,有巨大的草坪,周围是修剪的整齐的翠柏,远处的护城河曲曲折折,绕着皇家大院流淌。

所谓曲径通幽,禅房花木,应有尽有。

三人徜徉,龙择天对武瀛人的精细认真很是赞赏,这一点,从修剪的草坪的整齐度和无一根杂草,就足以令人信服。

认真的民族是很可怕的,尽管,说不准他们真的是龙洲先祖后裔。

皇宫后院,出后门,又一片园林呈现于眼前,园林被围墙隔离,有远离尘嚣之感,有神乐声悠扬悦耳,有香烟缭绕弥漫,将这一片园林笼罩在轻烟雾霭中,迷离而神秘。

武德康陪同龙择天来到这处皇家园林,说道:“此处乃是皇家神庙之所在,乃是大日神供奉的场所,外界人认为这里也是皇家祠堂。武瀛信神,特别是对大日神的崇拜无可替代,所以,这里香火一直鼎盛。”

龙择天和大日神交过手,而且,大日神以暴君称呼龙择天,龙择天倒没有觉得什么,那时两国敌对,如今想抱团取暖,若是和大日神缓解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进入神庙大院,眼前是一面巨大的“开”字形牌坊,牌坊朱红色,武德康说,制作牌坊的巨木乃是一万多年的古柏。牌坊后有三角亭,亭子中间有一堆碎石,插符纸,给人以神秘之感。

再往深处走,巨大的神庙及园林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古树深深,有的参天,有的低矮,低矮的夹成绿荫道路,高耸的围在神庙正殿及偏殿周边。林荫路中间,摆放的巨大香鼎升起的香烟袅袅婷婷,便是轻烟雾霭的源头。

龙择天等人进入神庙正殿,大日神的巨大塑像便赫然于眼前。

武德康上了一炷香,龙择天入乡随俗,也上了一炷香,武德康跪拜,龙择天却闪在一旁,看着神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地夔石叮当和三位小正太不以为然,对神像和神庙不感兴趣,便走出大殿之外,百无聊赖的看风景。

武德康跪拜完,带龙择天走出大殿,这时,门外远处有不少百姓,远远地观望。

大殿后方,有不少偏殿,有僧寮、客房还有一座大型的书斋,即所谓的神学院,唱诵念经声从学院传出,有低沉的嗡嗡声。

学院的学院打开了大门,不少学生跪拜在武德康面前,山呼万岁。

有老师磕头,道:“久闻龙洲新国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乃是俊秀之才,精通儒道佛三家经典,还请太上皇准许龙阁主为我们讲法。”

武德康摇头,说道:“龙阁主乃是上邦贵宾,来此神学院讲法,恐怕于理不合,你们都退下吧,朕与龙阁主随意转转,就不影响你们上课了!”

那位老师极为失望,道:“龙阁主声震环宇,我等早就望眼欲穿,欲向龙阁主请教一番,还请太上皇恩准!”

龙择天看着龙择天,无奈耸肩,龙择天笑道:“无妨,和年轻人多多交流,也是好事!”

众人欢声雷动,跪迎武德康龙择天来到了学院大堂。

领头的老师示意众人回到自己的位置,说道:“太上皇陛下和龙洲新国龙择天阁主莅临本学院,乃是学院最大的荣光,承蒙太上皇恩准,龙阁主要给我们大家讲法,实乃天赐机缘,希望各位不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缘,多多向龙阁主请教!”

龙择天站在高台上,面向众人,说道:“谈不上请教,很高兴与大家交流,我有兴趣回答你们的问题,尽管畅所欲言。”

有人站起身,问道:“请问龙阁主,你信神吗?”

“不信!”龙择天回答的十分干脆。

“可是,整个天下都传你是三大教弟子,被灌顶才有今日,你为何不信?”那人接着问。

龙择天笑了笑:“没错,我是得到了三大圣人错爱,但是,他们都不是神,或者说在我的心中他们都不是神,他们像你我一样,是人。不过,他们著书立说,传诸后世,他们是在某一些方面达到极致的人,因而得到人们的信仰,也就逐渐变成了神。在座诸位若是也能把某一些方面做到极致,造福了众生,为众人所信服所信仰,那么谁能说你们就不是神?”

众人寂静无声,仿佛听到一种令人十分意外的言论,知道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去甚远,却不知如何反驳。

龙择天继续说道:“说道信仰,就要说一说信仰的来源。信仰何来?信仰其实来自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无知,越是神秘的东西越容易被人崇拜,但是,随着知识的丰富,见解的提高,人们认识的事物越来越多,恐惧越来越少,因而信仰一定会越来越少。神,来自于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想象,甚至来自于心中所求,越是不容易实现的东西越是被人渴望。你不能飞天遁地,那么能够飞天遁地的人就成了神。但是,若是有一天,我们都能飞天遁地,那么我们不就都成了神?我是个普通人,但是,你们所信仰的神打不过我,那么,他是神还是凡人?”

众人无语,这一番话整个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

我们是神学院的,研究的就是神,你说神不存在,我们在干什么?

有老师忍不住,反驳道:“我们皇族乃是神族,是大日神之后,神就在这里,怎么会不存在?”

龙择天笑道:“玉秀国两颗巨型炸弹,毁了武瀛国两座城市,炸弹是不是神?武瀛国信奉神教,军队成为神兵,但却被龙洲的普通人打败了,那么谁又是神?我见过你们的大日神,按理说他是神,活了几千年,怎么就不是神?但是,我和他交过手,被我打败了,我不是神,是凡人,可见神也会败,就算存在,也不是万能的!”

有人哭泣,似乎信仰崩塌,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再也立不住。

龙择天极为沉静,继续说道:“要说有神,那就是千千万万百姓才是神,他们书写了文明和历史,神,离开百姓又算什么?就像是皇帝,没有了天下百姓,给谁当皇帝?没有了百姓的传颂,神又在哪里?所以,我说,神不是高高在上,相反,神为民用,他的存在才有价值,如果真的有神的话!”

大堂外有喧嚣声,甚至有吵闹声,纵算是太上皇在这里威慑,也挡不住群情激愤。

我们信仰神,他却说神并不存在,简直侮辱了神灵!

龙择天混不在意,接着说道:“天外有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神,但是,他们除了有些本事,大多数和普通人差不多,所谓主管周天,造福于民,很多都是骗人的,大多数也都是庸碌无为,走到极致的人很少。我敢说有一天,你们都有机会上去,不管利用什么样的工具,你们去往那里,就可以知道,他们不是神,真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会场内和会场外,哭声逐渐高了起来,连成一片。

虚空上有浓云压来,黑云压城,甚至电闪雷鸣。

有人喊:神发怒了!

龙择天一笑,信手一挥,一股澎湃的气息扫过大门,随着几声霹雳一般的炸响,院外恢复了宁静。

震惊的人们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那几声炸响,令他们魂不附体。

“不能将什么事情都寄托在神的身上,神可不给你种地,而且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也不值得信仰,你给了他们崇拜和香火,他们却一直视你们为蝼蚁。玉秀国炸了你们的城市,侵占了你们的家园,你们的神又在哪里?大日神?何在?”

“若是我有办法让你们摆脱魔爪,赶走玉秀人,让你们独立自主不受控制,我难道就是你们的神?不存在的,我不是神,你们的神,只能是你们自己!”

晴天有霹雳,爆响在天空!

第五百二十四章 不靠神仙皇帝

空中爆响,是愤怒引起的虚空爆鸣。

石叮当和地夔冲上云霄,飘然独立。

对面,是一颗太阳似的光团,隐隐发出的光芒中带有巨大的波动。

太阳一样的东西比较刺眼,这样二人很不舒服,于是石叮当祭出五色石,一瞬间的光芒爆炸明亮了这个世界,几乎让所有人失去视线,一瞬间将对面的光芒全数镇压下去。

“收起你的神通吧!”地夔不满,看着石叮当,说道:“太刺眼了!”

石叮当收起五色石,对面的光芒依然暗淡下来,于是,一位飘然的身影独立虚空,有愤怒的呼吸声。

龙择天没有受任何影响,还有武德康,看着大堂内惊慌失措的人们,龙择天抬手,将所有嘈杂镇压下来,武德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挥动,庞大的氤氲之气蔓延开来,令整个大堂安静下来。

龙择天继续说道:“武瀛国一直模仿我龙洲的天道文明,儒释道三教甚至昌隆无比,乃至神道教也因之风起,但是,学偏了,道祖说过: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也就是说,用“道”治理天下,鬼神起不了作用,不仅鬼不起作用,而是鬼怪的作用伤不了人。不但鬼的作用伤害不了人,圣人有道也不会伤害人。这样,鬼神和有道的圣人都不伤害人,所以,就可以让人民享受到德的恩泽。那么治理天下就是要找到人人都愿意遵守的道,这个道是什么?不是神仙皇帝,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天下为公,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若是统治者依靠神鬼治理天下,只能说明统治者无能,百姓不信你而是信神鬼,说明什么?不是百姓无知,而是统治者无道,让百姓不信服了!”

武德康如听晨钟暮鼓,一瞬间竟然入定,浑身金光闪耀。

众人进入深度思考,神仙,真的靠得住吗?灾害祸人,外敌欺辱,神仙,又在哪里?

这是一种疑惑,然后,这种疑惑汇聚成后成诺大的气息,直冲虚空。

虚空中,那道神影更加怒不可遏,坐下幻化出极大的白虎,咆哮狰狞。

龙择天的鼓动很危险,这是所有神仙都不允许的。

白虎咆哮着,像是在虚空中磨砺爪子,蹲步躬身,白毛炸起,带着流溢的白光,冲向地面!

石叮当弹出一颗小石头,撕裂了虚空,在虚空中燃烧出一道火线,“嘭!”的一声,敲在白虎的额头。

白虎凄惨嘶吼,纵使隔着虚空,仍然让地面震动不堪。

地面上的人们无助的看着虚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种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感觉,让人们不自觉瘫倒下来,默默地流着泪,祈求大神赐予人们希望和力量。

石叮当对面的大神收回白虎,静静的矗立,看着对面的石叮当和地夔,说道:“你都听见了,他说不信神,只信自己,那么,你们又是什么?”

地夔面无表情,语调更是平稳:“我是夔牛,大天尊的坐骑,没有人给我烧香,在人间我也没有神位,天下人不知道我,我也不管天下人!”

石叮当背负双手,学着龙择天的样子,说道:“我出世以后认了一个哥,我听我哥的!”

对面大神摇头,说道:“我是这片土地上的神,我是他们老祖,我赐予了他们生命,给了他们活下去的道,难道他们不应该信仰我?”

“若是你现在把玉秀人赶走,让这些人继续信你又如何?”龙择天来到了虚空,站在了对面。

“人有人道,神有神道,就算你真的成了大神,这片天地终究不是你的,而是属于这片土地上的人,而这片土地上的人受到了屈辱,你当了万年的大神,怎么还眼睁睁的看着?”

大神皱眉,无话可说。

龙择天说道:“玉秀国侵占了武瀛国的领土,控制了你的后代,甚至把他们自己当做这里的主子。我这一次来到武瀛,是想与武瀛国联合,让你的后代从备受欺凌中解救出来,难道你不应该配合我?”

“我知道你的后代都信仰你,你就是他们的神,但是,若是想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你就应该为他们做些事情,而不是在这里争香火争信仰,只要做了好事,人们还能记不住你?”,龙择天莞尔一笑,道:“别争了,这件事情你管不了,你又打不过我!”

大日神面红耳赤。

武德康也来到虚空,面向对面的大日神跪倒:“老祖,这件事情,龙择天说的对!”

武德康站起身,看着石叮当和地夔,说道:“我眼拙了,没想到二位竟然是高人!”

三位小正太围在龙择天的身边,一脸云淡风轻。

龙择天看着大日神,说道:“若是你还想让你的后代信服,与我合作,将玉秀人赶出去!”

卫无影也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玉秀人毁了你两座城,一百万人!”

大日神扔给龙择天一只白玉牍片,说道:“需要的时候,捏碎它!”

龙择天接过牍片,收了起来,说道:“我会的,希望经此一战,我们不再是敌人!”

大日神溶解于虚空,消失不见。

龙择天看了看武德康,说道:“希望东方裕他们很快达成协议,时间不等人啊!”

武德康问道:“大东岛果然要收回去吗?”

龙择天道:“你们欠我两笔账:对龙洲犯下的罪孽和这一次帮助你们赶走玉秀人,哪一笔账都足以令你国倾家荡产,几块岛屿,还不是你们的,我只是收回而已。”龙择天想了想,又说道:“而且,你需要提醒东方裕,不要纠缠,痛快一些,毕竟,我的代表团中有脾气不好的人,我不想让这次谈判谈崩!”

武德康无奈,说道:“我会知会东方裕,确实时间不等人!”

.........

果然,杨再兴发了暴脾气,连花不谢令狐超都压不住。

杨再兴提出几个条件:一是武瀛国赔偿二百年来对龙洲犯下的战争罪进行赔偿;二是偿还二百年来武瀛国与龙洲国签订的所有不合理条约的赔款;三是归还大东列岛。

于是谈判陷入僵局。

仅赔款一项,武瀛国倾家荡产都不够。

东方裕面对强势的杨再兴没有任何办法,甚至,杨再兴说,龙洲新国兵发武瀛,将所有武瀛国抢占龙洲的财富都抢回来。

割地赔款,这不正是几十年前龙洲旧朝做的事吗?如今轮到了自己,丧权辱国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可是,真的赔不起呀!

但是,杨再兴说的有理,人家真的占着理啊!

武瀛人负责谈判的官员都感觉天要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东方裕请求暂时中止谈判,他需要请示,上边还有皇上太上皇呢!

杨再兴等人将谈判情况汇报给龙择天,连龙择天也头疼起来。

杨再兴的话占着理,只是,如此的理很难行得通,现在要的不是武瀛国倾家荡产,是合作,面对共同的敌人玉秀。

龙择天感觉,若是自己不答应杨再兴的要求,自己都有卖国嫌疑。

突然,龙择天感到有点后悔,后悔让杨再兴来。

看来,要想达成协议,自己这一面就是个难题,得说服自己人!

龙择天问令狐超:“你是什么看法?”

令狐超说道:“杨再兴之言有理,只是,这样一来,很难达成协议。”

金旭光也说道:“武瀛国被战争几乎摧毁了,拿不出钱来,再说,我们还指望他们在战场上牵制玉秀国,他们毁了,我们只能孤立面对玉秀国。”

花不谢沉思道:“杨再兴说的对,武瀛国对龙洲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他们赔偿是应该的,至于大东列岛,本来就是我们的,收回来在情理之中!”

龙择天一顿头大,说道:“再想想,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杨再兴奇怪的看着龙择天,说道:“你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为何现在如此举棋不定?不能同情武瀛人,他们是欠我们的,他们应该付出代价!”

金旭光说道:“赔偿的问题,不妨仿照前朝的做法,分期付款,过去那些条约也不是一次性付清,比如甲辰赔款分期三十年,到同和二十年才还清!”

杨再兴讥讽道:“赔款都赔出经验来了!”

金旭光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吭声。

龙择天却若有所思,说道:“倒是个好办法!”

第五百二十五章 登陆棊圣国

龙择天看着杨再兴说道:“事情不能逼得太急,不能将武瀛国彻底推向玉秀国的怀抱,防止玉秀武瀛联合,再一次对我龙洲不利。若是玉秀国以武瀛为起点,对龙洲进行全面进攻,我们将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事实上,武瀛国发自内心想和我们合作,将玉秀人赶出去,这种时候,我们还是要看大局,对武瀛人既联合又争斗。”

龙择天看着令狐超等人,继续道:“我知道,龙洲受辱二百年,诸位都想一雪前耻,能拿回来的都拿回来。但是,眼下不是时机,我们不能把武瀛人逼急了,那样,不是我们想要的。”

龙择天看着还是不理解满脸愤懑的杨再兴,说道:“杨老师一腔热血,几十年不改初衷,令人十分敬佩。我有个想法,你们可以参考一下:第一,大东列岛回归龙洲版图;第二,不再提旧朝条约,但是,龙武之战武瀛国作为战败国理当进行战争赔偿,赔偿多少,按照惯例计算;第三,战争赔偿不要现银也不要分期付款,要他们也拿不出来,但是,武瀛国有人才有技术,农工商军技术都领先我们,那么,赔偿以先进的技术和人才代替,时效为三十年。也就是说,三十年之内,武瀛国要帮助龙洲从各方面都发展起来,三十年后,武瀛国还有面对龙洲的勇气吗?”

花不谢情不自禁鼓起掌来,说道:“还是择天想的周到,所谓金钱,一花就没了,但是,技术和发展才是根本。龙洲之所以落后,缺的不是钱,而是人才和技术。我赞同择天的意见,下一步,就这样谈!”

龙择天说道:“不仅如此,这一次面对玉秀国,武瀛国不能不出力,最起码在马崎一带他要靖海,不能给玉秀国提供丝毫支持。”

于是,谈判的思路就这样定下了基调。

.........

寒冬冷冽,上官向率领萨胡择天军秘密渡过已经封冻的鸭栖江,潜入棊圣国北部,然后一直向南推进,至新罗南部都市汉阳以北,秘密驻扎在开京一带,然后自己率领一只五万人大军与龙小龙猿坤一起前往开京的南部战场。

此时,玉秀国大军已经登陆的部队一路势如破竹,攻取了汉阳,直逼开京。在开京南部,与棊圣国大军摆开阵势,准备发起总攻。

此时,棊圣国十万大军被压缩在开京南部的一处不足百里的山坳里,虽然做着英勇的抵抗,但是,在玉秀国猛烈的空中地面的立体式轰炸下,防线已经堪堪破碎,只等玉秀地面大军蜂拥而至,不足百里的山坳,将彻底变成棊圣国大军的坟场。

上官向将五万大军埋伏在山南坡,居高临下,将战场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赵志有些心急,看到山坳里的棊圣大军被狂轰滥炸,想带着自己的军队冲下去,被上官向阻拦:“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冲下去,也会成为活靶子,任由玉秀人狂轰滥炸,等一等,等玉秀军队冲进战场进行最后的清缴,我们再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才会起到震慑效果。”

龙小龙也极为赞同,说道:“玉秀国武器先进,远程攻击我军必然损失巨大,但是如果能搅在一起,近身搏杀,我军占优势,同时,两军搅在一起,玉秀国的飞舟和远程火炮就失去了作用。”

上官向拍了拍龙小龙的肩膀,说道:“孺子可教,深得乃父真传!”

棊圣军队躲避在掩体里,被轰炸的抬不起头,但是,掩体坚固,倒也没死太多人,也正因如此,想将这支军队彻底肃清,非出动地面不对不可。

玉秀人看到百里战场几乎被炸平,所有的弹药倾泻完毕,大军如蝗,掩面而来。

赵志还想动,又被上官向拦住,说道:“还要等,我要看看棊圣国和玉秀国两军的战力,再说,如果玉秀人没有拼尽全力,我们一早出击,效果不显。”

山坳里,两军短兵相接,终于激战在一起。

出乎上官向的意料之外,玉秀国军人手中火器极为先进,隔着一丈远,火器砰然而响,对面的棊圣军人还没有冲到人家跟前,便堕落尘埃。

棊圣军人悍不畏死,冒着枪林弹雨,与玉秀国人搅在一起,惨烈的厮杀,甚至令百里山坳变成了红色。

“差不多了!”,上官向接过赵志手中的弓箭,三只箭矢搭在弦上,拉弓,弓如满月,三道箭矢破开空气,拉出三道火线,带着嘶鸣,破空而去!

山坳里,三位正在挥动旗帜的信号兵一瞬间暴毙,旗帜跌落,玉秀国军队的阵型顿时散乱,陷入惊慌之中。

上官向挥手,大军倾巢而出!

龙小龙猿坤两道身影扶摇升空,如飞鹰,鹰击长空,猿坤手中铁棒肆无忌惮的在玉秀军队中横扫,龙小龙宝剑发出千丈光芒,在玉秀人群中炸响。

五万军队一瞬间投入战场,与玉秀国军队厮杀在一起。

玉秀军队像是秋收的庄稼,被一片片撂倒,只是片刻时间,战场形势陡然逆转!

玉秀人见机不对,马上向南部撤退,上官向挥师追击,出山坳,边打边追,玉秀国三分之二的军队被击毙。

上官向制止了追兵,迅速后撤,急行军,回到开市秘密基地。

赵志不解,问为何不追下去。上官向答:“前路不明,恐有援兵,而且,待玉秀人反应过来,出动大批飞舟,我军将陷入险境!”

上官向带领择天军和棊圣国剩余的不到一万残军秘密驻扎在开京基地,修生养息。

登陆棊圣国的第一仗,上官向以牺牲不到一千人的代价,消灭玉秀军三万人!

第一仗,极大的震慑了玉秀人,他们奇怪,棊圣军的战力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强悍!

情况不明,玉秀人继续驻扎在汉阳,没有轻易北进。

.........

龙洲和武瀛的谈判圆满结束,基本上是龙择天的构想,协议达成,武瀛人千恩万谢!

龙择天再一次找到武德康,说道:“实话实说,我龙洲军队已经进入棊圣国,并且已经与玉秀国交手,第一仗,我军大获全胜!”

武德康也不是闭目塞听的人,笑道:“玉秀国还被蒙在鼓里,突然的失败令他们有些慌张。”

“所以,我准备在返回途中,在大东列岛一带与玉秀国在海上直接开战,我芝罘石泉水师部分大军已经秘密登陆新罗南部,准备对棊圣境内的玉秀军队实行南北夹击。而我,将在大东列岛,彻底拖住南部海域的玉秀军队,不让他们登陆,而你的武瀛国,务必清空马崎港,破坏马崎港的一切设施,不让他们停靠马崎港,要让他们变成海上孤军,无家可归!”

武德康答应,同时,坚毅的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信心。

两大国正式开战,武瀛获利,这正是他需要的。

武瀛之行结束,龙择天的战舰再一次从马崎港出发,沿公咕海峡进入大东列岛,此时,三百艘战舰再一次巡航在海峡周边,气势凶猛。

战船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巨大的横幅依旧招摇着宣誓,龙洲择天阁阁主正在这片海域,玉秀国的战舰依旧偃旗息鼓,躲避着龙洲战队的势头。

但是,龙择天不甘心就此返航,海上这一战必须打,这片海域虽然在条约中声明已重归龙洲,但是,这片列岛和这片海域却在玉秀国的控制之下,这就是开战的理由。

龙择天令聂风战船直接进入玉秀国舰队停靠的码头洛儿港,向玉秀国水师总统领递交国书,声明,这一片海域已经重归龙洲新国,令玉秀水师马上返回本国,否则,将直接开战!

聂风得令,驱动标下舰队来到洛儿码头,挂起舰旗,通报来意,玉秀国战队启航迎接,两支舰队就在港口遥遥相望。

聂风手持书信,从战舰上飞身而起,如鲲鹏冲天,飘然落在陈南德的战舰上。聂风手持书信,来到陈南德的身边,将龙择天的书信递给陈南德,说道:“我代表龙洲新国,代表龙洲择天阁阁主龙择天通告你们,大东列岛及其海域乃是我龙洲新国的领土,从即刻起,你们马上离开,并且在三日内,远离我海域六十里,超过三日没有离开,视为侵犯我龙洲领土,由此引发的战争等一切后果,由玉秀国承担!”

陈南德看着书信,眉头紧锁,说道:“大东列岛及其附近海域乃是武瀛国领土,我玉秀国驻扎在此与龙洲国无关,贵国没有权利命令我们如何做。”

聂风讥讽道:“你是不是在船上呆傻了?我龙洲新国已经与武瀛国签订条约,武瀛国将大东列岛及其附属海域全数归还我龙洲,并且已经向世界发出通告,广而告之,难道你们国内就没有告诉你这个大统领?废话少说,留给你们撤退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到了时间还没走,我龙洲将不宣而战,大东海域,将成为你们的水葬之地!”

聂风气势恢宏,抬手间将玉秀国旗舰的旗杆拦腰斩断,接着纵身而起,回到了龙择天的战船上。

龙择天说道:“玉秀国在大东岛海域有六只舰队,停靠在六座码头,其中洛尔港最大,乃是指挥中枢,既然他们不想走,我们就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龙择天命令道:“传我命令,三百艘战舰编成六个舰队,分别驰往六处港口,力争将玉秀国舰队压缩在港口之内,若是他们敢还击,直接开战!”

龙择天令聂风返回自己的旗舰上,自己则率领五十艘战舰直扑洛尔港。

陈南德见龙择天的舰队势如猛虎,急忙命令开动所有战舰,调转炮口,准备迎击!

罗利恩劝说道:“现在最高统帅部还没有命令下来,直接开战,是不是要承担太大的责任?”

陈南德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现在战事已经箭在弦上,难不成我们真要乖乖的返航?打就打,还怕了他那个穷国不成?传我命令,只要龙择天的舰队接近三十里,马上开炮!”

第五百二十六章 海上生明月

陈南德的保守让他吃了亏,本来,玉秀战船的射程为五十里,而龙洲战船的有效攻击射程为三十里,三十里,足够龙洲战舰发挥最大的优势。

战舰接近三十里,玉秀国战舰悍然开了第一炮!

龙择天马上命令还击,并快速接近港口,攻击前进。

双方的舰炮发出的炮弹交相往复,三十里海域变成火光通天的的战场,顷刻间,海浪滔天,炮声震耳欲聋。

地夔就站在龙择天身边,被海浪冲击的巨型战舰如浮萍,剧烈地晃动哪怕是他这位通天大神也不觉惊骇起来,十分意外的说道:“没想到人间的战争居然如此厉害,这些神器哪怕是天尊都炼制不出来,而且威能已经和天尊媲美!”

龙择天笑道:“所以,我说,神仙未见得就比人厉害,到人类能升天的时候,神仙的好日子也许就真的到头了!”

地夔不信,但也未反驳。

石叮当不以为然,说道:“我能翻天覆地,这些神器却不能!”,接着看了看龙择天,道:“你也能,何不将这片海域蒸发,或者干脆填了这片海?”

龙择天笑着摇摇头,道:“事实上谁也不能,道祖开天辟地,是有规则的,也就是所谓的天道。我破天道,不信神,不是破坏这个世界,而是要建设这个世界,若是打碎了这个世界,才真的是天道不容,而且,道祖创世,开辟这个世界,哪能是你说打破就打破的,规则就在那里!”

海战异常激烈,龙择天的旗舰冲在最前面,两座宝塔旋转于旗舰上方,发出的耀眼的光芒,像是指路明灯,率领着所有舰船勇往直前,所有飞向旗舰的炮弹都自动偏离,或者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支舰队逐渐靠近,搅在了一起,玉秀国舰船庞大,远程火力失去了作用,而龙洲舰队小巧灵活,四五只舰船围着一艘玉秀战舰近距离开火,一时间令玉秀舰队焦头烂额。陈南德命令战舰,左冲右突,依靠巨大体型对龙洲战舰横冲直撞,倒是有不少龙洲战舰被撞毁,有几只战舰沉没。

龙择天看到了战况,辨认出陈南德所在的旗舰,瞬间腾空而起,驱动两座宝塔来到旗舰上空,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猛然砸落,旗舰巨大的炮塔被砸碎,整个战舰剧烈动荡。龙择天飘然而落,一把抓住正在前台指挥的陈南德,纵身腾空。

海战仍然继续,战火甚至将这片海域染成红色,硝烟弥漫,海水似沸腾一般,连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一般。龙择天提着陈南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战场。

又有两道身影飘飞,罗利恩和另外一位旗舰的舰长被抓获,石叮当和地夔抓着两个人,来到了龙择天身边。

于是,玉秀战船开始混乱,像是无头的苍蝇,在海面上来回乱窜。

三人像是待宰的鸡被三人提在手里,要命的是,三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战场,似乎自己三人真的是三只待宰的鸡。

反观龙洲舰队,越来越有序起来,编队有模有样,将玉秀舰队分割得七零八落,然后依靠数量优势,对玉秀战舰实施围攻。

陈南德感到自己的尊严已经不如一只鸡,鸡被抓住还能不甘心的挣扎嘶叫,而自己,一动不能动,甚至说不出话来。

更要命的是,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时辰,自己被人提在手里一个时辰,一动不能动一句话不能说,保持一个姿势一个时辰,身体已经僵硬。

海战打到了夜幕降临,海的世界开始进入黑暗,龙择天一挥手,两座宝塔发出万道光华,如冉冉升起的两轮明月,悬在天空,将海面照的通亮。

听说过有挑灯夜战,但是,有谁看见过挑月夜战?还是两轮明月?

玉秀国舰船虽然没有沉沉没,但是,二十四艘战舰已经千疮百孔,失去了战力,在看不到旗舰信号的情况下,不约而同撤出战场,向西撤离。

龙洲舰队并没有追击,而是极为有序的向洛尔港开拔。

龙择天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手里的陈南德,又看了看石叮当和地夔手中的两位俘虏,问道:“你们谁的官最大?”

陈南德依旧动不了,眼睛无辜的看着龙择天,龙择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右手提着陈南德,左右拍向陈南德后背,一道沛然灵气输入到陈南德体内,瞬间化解了禁锢,为他恢复了体力。

石叮当和地夔有样学样,为罗利恩和另一位舰长解开了禁锢。

陈南德说道:“我是大统领,有话和我说!”

龙择天“嗯”了一声,随即说道:“那么,那两个人没用了,给人家送回去吧!”

罗利恩和另一位舰长惊骇的体如筛糠,急忙分辨道:“我,我们还有用!”

龙择天见被两人误会,极为和颜悦色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还有用,而且有大用,我现在是放你们回去,转告你们更高层的官员,你们这位大统领已经落在我手里,问问你们的更大的官,是杀了他还是保下他!”

罗利恩很是干脆,道:“我这就去汇报,联络我们最高统帅部,汇报这里的情况!”

龙择天再次“嗯”了一声,向石叮当和地夔二人点头示意,二人理解,将罗利恩两人用灵气包成两团,仍后就那么扔了出去。

两道熠熠发光的光线,在夜色朦胧和月光的配合下,划出两道美妙的弧线,划过海面,划过天空,最后稳稳的落在了玉秀国撤退的最后一艘战舰上!

罗利恩耳边除了有风声,还有一道机具磁性的声音传入耳鼓:“对了,我叫龙择天!”

.........

武瀛国果然炸毁了马崎港的一切设施,并向内地迁移百姓,将马崎港彻底变成了空港废港。

玉秀国其他在大东列岛的舰队遭到了龙洲舰队的突然袭击,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听到大统领被俘虏的消息极为震惊,便是无心恋战,同样撤出战斗,向西撤退。

撤至马崎港,见港口已毁,舰船不能停靠,便继续西撤,直到在马崎港西百里之处的罗恩岛,此处乃是玉秀国东方水师的大本营,便在此驻扎下来。

很快,陈南德被俘虏的消息传遍了大本营,也传遍了玉秀国。

这是玉秀国自建国以来第一次有如此高级的高级将领被俘,震惊了朝野!

龙择天的名字更是传遍了玉秀国,几乎是妇孺皆知。

那个曾经向强大玉秀国示好被无情拒绝的闻名天下的龙阁主亲自俘获了大统领陈南德!

罗恩岛大本营此时等待消息,等待最高统帅部的命令。

而玉秀国朝堂,乱成一锅粥,此等大事的突发,让他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本以为那样一艘庞大的舰队蹲守在龙洲的家门口,龙洲新国和龙择天必然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开战,但是,没有想到,龙择天竟是如此决绝,利用出访之机,悍然开战!

国主也是最高统帅布奥特主持朝会,向议事大臣们征询意见。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军事大臣张经纶怒火万丈:“我玉秀国何尝有过如此耻辱的失败?陈南德督战乏力,面对龙洲龙择天出访未战先怕,自觉让出水道,致使龙洲舰队畅通无阻,乃是失职渎职,就算回国述职也要被追责甚至问斩,今被俘虏,更是罪有应得。但是,他始终是我玉秀水师东方舰队的最高统帅,被人俘获始终丢的是我强盛大国的脸面,此等耻辱不可不洗不可不刷!我建议,倾举国之力,一举灭掉龙洲,一雪今日之耻!”

东院大参事克泓说道:“龙择天自主政龙洲国以来,对内清洗旧朝及家族势力,对外强硬无比,鼓动民众拆庙毁寺不信神佛,一举建立了所谓民天下的新型国家。这样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愚民们看到了希望,居然有样学样,聚众造反,说是要推翻政府,建立龙洲新国一样的新型国家。这不是一家一户的矛盾,而是天下究竟谁属的大是大非问题。那些贱民奴隶若是真的得了天下掌握了政权,我等贵族将何处安放?我们的神将何处供奉?这是一股逆流,必须抹去,抹去那些贱民们的希望,所以,我赞同军事大臣的意见,举全国之力,彻底灭掉龙洲!”

“他居然不信神!”,朝会上沸反盈天:“不信神的都是邪教徒,侮辱神灵的都该死去,我们坚决要求直接出兵龙洲,捉拿龙择天,绞刑火烧!”

国主布奥特却是沉思不语,纵使众人让他一言而断,他也是闪烁其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复强调:我想听听,我再听听!

西院大参事索克图说道:“龙择天一上台就毁掉了所有条约,并中断了与我国的贸易,致使我国损失不小。同样,其余十五国除了武瀛被打残,失去了反抗能力,还有十四国与龙洲国都有条约,我们不妨联合其他十四国,联合出兵,逼迫龙洲新国履行条约,若不然,十五国联合,龙洲新国必然灭亡!”

布奥特终于抬头,有喜出望外之色,道:“果然,这是个好办法!”

布奥特站起身,似风云在我,昂然说道:“传书十四国,每家各出兵两万水师,向大东列岛集结!我就不相信,如此大规模用兵,龙择天他不怕!”

第五百二十七章 血战五峰岭

上官向进入棊圣的第一仗大获全胜,但是他并没有乘胜南下。一是因为上官向大军虽然进入棊圣,但是属于孤军,从萨胡渡江进入棊圣,孤军深入近千里,与萨胡和棊圣北部根据地已经很远,战线拉得过长,后勤给养都成问题。二是再往南,乃是玉秀国在棊圣南部的大本营汉江,那里重兵防御,上官向不敢轻敌冒进。

看着作战地图,上官向决定:大军不能驻守在开京,南边那片山坳是棊圣国南北的一处极为重要的通道,其中北面的五峰岭像是一道关隘锁住了南北通道,无论是择天军入南还是玉秀军北进,都要经过这处关隘,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上官向当机立断,令赵志等人率领择天军马上出城返回山坳,抢占五峰岭,并修筑防御工事,务必扼守住五峰岭。

棊圣军长官金盛西问道:“那么,我军如何布置?”

上官向道:“你军长期征战,已成疲惫之师,你们就驻守开京,保护军需运输通道,同时,你要调动你国百姓,组成后勤大军,我择天军就驻扎在五峰岭,四十万军队的后勤供应就劳烦你们了!”

金盛西道:“我们也想到前线去,后勤保障有棊圣的后勤部队,我们是一线部队,上官将军如此安排,我怕我军将士有情绪!”

上官向道:“从开京到五峰岭有一百里路程,期间既有山道也有辽阔的开阔地,开京作为物资中转站,玉秀人不可能不注意,我军在五峰岭可以挡住玉秀国的地面军队,却挡不住空中的飞舟,若是这条运输线路被炸毁,我军在五峰岭将成为孤军,甚至被饿死在五峰岭。所以,这条运输线极为重要。你是棊圣国人,对棊圣国的百姓熟悉,可以放手发动百姓,将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到五峰岭。所以,这条运输线十分重要,守住它保障它的畅通,比在前线还要重要,就麻烦金将军了!”

金盛西点头,觉得上官向说的有理,便没有再争论。

上官向安顿好开京的事物,让龙小龙与猿坤随同自己,到达了五峰岭。

上官向和龙小龙猿坤赵志及众多将军仔细踏勘了五峰岭的地形,上官向站在五峰岭正北主峰说道:“五峰岭是一个弧形山岭,正北乃是五峰岭主峰,东西两侧乃是高地,南面就是那一片开阔地,再往南直至汉江是相对平坦的官道和平地,便于棊圣国大型重型火器部队推进,若是被他们的重型部队越过五峰岭,开京便无险可守。失去开京,北部的棊圣国根据地大本营西京城也必然面临重大威胁。所以,我们进入棊圣国的第一仗便在这里展开,并守住五峰岭,不让玉秀人越过,才是这场战役的重中之重。”

上官向指着东西两面的山峰道:“左右两侧山峰也要守住,防止敌人迂回,赵志,在东西高地各安排十万兵,火炮各一百门,做好隐蔽及防护。我亲自带二十万守北面主峰,切记,深挖洞,做好防空和储备战略物资,务必在十天之内把五峰岭变成坚固的堡垒!”

上官向抬头看天,对身边的龙小龙说道:“你父亲已经在大东列岛与玉秀人开战,玉秀人暂时撤退至外海。但是,我估计他们不会甘心就这样撤出,必然会卷土重来,而玉秀人之所以待在汉江不动,是在等待玉秀国的最高命令,因为暂时他们也不知道是北进还是撤退,所以,这就给了我们在五峰岭布置防御赢得了时间。”

上官向说到这里,紧锁眉头:“但是,这个时间恐怕要不了十天,先期飞舟部队的骚扰和狂轰滥炸必不可少,所以,时间紧迫,防空洞的挖掘必须在七日之内完工!”

三人进了设在山洞的指挥部,上官向召集所有将军开了会,安排了作战部署,并令每一位将军务必与士兵同吃同住,随时观察敌情,若是有飞舟轰炸或者越过五峰岭,就待在山洞里不准暴露。

上官向的预估没有错,果然是七天,玉秀国的大批飞舟开始莅临五峰岭上空,进行了第一次地毯式的轰炸!

战地工事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上官向命令各部队抓紧修筑工事,并叮嘱:“无论几次轰炸,大军不要露面,等不到地面部队,绝不出击!”

连续三天,玉秀国的飞舟几乎进行了三天间歇式轰炸,不但工事被破坏,甚至整个五峰岭被削掉半尺!

择天军极为顽强,只要玉秀军停止轰炸,就马上修筑工事,不厌其烦!

又是三天,山坳那片开阔地上开始集结了大量的玉秀军队,一排排火炮有层次的布置,目标就是三座山峰!

择天继续隐蔽,炮弹如羽蝗,遮天蔽日。一声声爆炸甚至让整座山峰动荡不堪,大片大片的石头滚落,甚至将挖好的战壕填满。

炸了三天,三道山峰失去了本来的模样,变成了光秃秃的山,空中弥漫的硝烟,呛得人呼吸困难。但是择天军依旧趴在那里,就算是身边的伙伴被炸的血肉横飞,忍者泪水,一动不动!

玉秀人看着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山梁,看着一丝没有人气的秃山,有些疑惑:难道,敌人放弃了五峰岭?

犹豫了一天,至夜幕降临,玉秀国地面部队开始分拨次推进。

推进至山脚下,上官向终于等来了机会,排空而起,一道剑光划破夜空,排山倒海,自下而上,将天空划开一道巨大的弧线!

这是开炮的信号!

隐蔽在碉堡中的火炮冒出了千道火舌,带着撕裂夜空的轰鸣和怒吼,在玉秀国军队中炸响!

这一刻,本来死寂的山谷颤抖起来,山凹处变成了人间炼狱。

玉秀军丢下大片尸体,仓惶后撤。

至火炮射程之外,战战兢兢地看着千万道火舌,不寒而栗!

上官向打退了玉秀人的第一次进攻尝试,立即吩咐军队,马上修复碉堡暗道。

被玉秀人空中和地面的火力间歇式七天的轰炸,虽然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攻击,但是,择天军损失惨重,主峰死亡士兵一万人,东西两侧也各损失五千人!而且,伤兵无数!

第二日,黎明破晓,硝烟未散,大量的飞舟再一次疯狂扑来,不再是广撒炸弹,只将所有的炸弹,都倾泻在东面赵志所在的阵地上!

上官向不敢动,西面的择天军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志军被狂轰滥炸!

玉秀人铁了心要占领东侧高地,然后从东侧向主峰发起攻击。

果然,玉秀军队又集中所有地面火力,对东峰进行了全覆盖!

上官向心头滴血,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求赵志能躲过这一劫!

武瀛军开始向东峰冲锋,手持火器,边冲锋边释放,一时间,排山倒海。

东峰的火炮已经哑火,可想而知,火炮阵地已经被摧毁。

玉秀人冲至半山腰,东峰隐匿的择天军骤然而起,一阵爆鸣响彻,两军开始了短兵相接似的交火。

上官向看得明白,玉秀人的狂轰滥炸令赵志损失惨重,能站起来战斗的士兵不足五万人!

上官向忧心东峰失守,对龙小龙说道:“我给你一万兵,冲下去,从背后攻击爬上东峰的玉秀军,与赵志理应外和,消灭这股敌人!”

龙小龙领命而去。

龙小龙和猿坤率领一万士兵,手持火器,身背大刀,如狼似虎冲下北峰,向东峰狂飙突进。

龙小龙猿坤如两只苍鹰,飘然而起,落在玉秀军中,一瞬间将玉秀军的冲锋阵型冲击得七零八落。由于两军太近,二人不敢施展神通,只能以武力修为对敌,虽如斩瓜切菜,但是,也失去了大面积杀伤效能。

赵志居高临下冲锋,龙小龙率军自下而上,三股军队在半山腰展开了激战,一时间火器作响,血肉横飞。

两军酣战,玉秀军三万人堪堪全部丧命,这时,空中飞舟呼啸而至,不分敌我,一阵排山倒海的轰炸顿时令战场陷入死寂!

龙小龙目眦欲裂,腾空而起,祭出山河图,将上空的几十架飞舟包裹,但是,仍有无数飞舟盘旋着继续轰炸。

龙小龙大喊:“赵将军,暂时躲避!”

猿坤生怕龙小龙出现意外,纵入高空,左一棍又一棍劈碎了几架飞舟,令龙小龙收回山河图,夹住龙小龙,逃进山洞。

一番轰炸之后,东峰上的玉秀军几乎全部灭亡,赵志的十万大军只剩下不足一万,包括伤兵。

好在,阵地还在!

猿坤胆战心惊,他没有想到,人间的战争竟会如此惨烈,哪怕是他无限接近圣人,面对如此战场也深感无力!

赵志安排好剩余的残军继续固守东峰,现在,火炮已经没有了,甚至手中的火器也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境况极为不乐观!

但是,赵志没有灰心,玉秀人不也是损失惨重?

第五百二十八章 我家就在尔浒城

算起来,从玉秀军第一次轰炸五峰岭开始至今已经有十四天。

玉秀人的狂轰滥炸一直间歇性的持续,士兵们似乎已经习惯,只要敌人不派地面部队冲锋,你炸你的,我就躲在山洞里。

后来,玉秀人也不再轰炸,五峰岭被炸掉半截山头后,陷入平静。

只是,玉秀飞舟越过了五峰岭,直接轰炸开京,甚至开始对运输部队进行轰炸!

五峰岭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

上官向不敢丢弃五峰岭,但是看到运输线被破坏,棊圣负责押运粮草弹药的部队屡次被玉秀飞舟狂轰滥炸,运输物资不是被炸毁就是陷入困境不能自拔,上官向感到了莫大的危机。

他招来龙小龙,说道:“运输线被阻断,若是打不开通道,我军就会被饿死在这里,你和猿坤要出去一趟,无论如何要把物资弄回来!”

龙小龙得令,与袁坤一起,离开了五峰岭,向北,向开京进发。

棊圣军队并没有偷懒,从棊圣北部筹集的物资一直源源不断的运来,只是始终被阻拦在开京到五峰岭的通道上,而且,运输部队伤亡惨重,物资也大部分被毁。

龙小龙和猿坤一路疾驰,到半路,见棊圣的运输部队和大队人马正在手忙脚乱的修复被炸毁的道路,龙小龙见状,说道:“可惜了我的山河图没有乾坤图那样的储物功能,若不然,何愁物资不畅?”

棊圣国动员了数万百姓,手推车排满了官道,前方道路不通,大小车辆挤在一起。龙小龙见状,叹息道:“这就是活靶子,一旦玉秀飞舟再来,不仅道路不保,这些百姓和军人都要死!”

袁坤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几十万大军的吃喝和武器供应,哪一日不是天大的数字?如今五峰岭已经断粮,甚至饮水都成问题,若是再供应不上去,上官向可是真的要渴死饿死了!”

龙小龙想了想,说道:“只好试一试,山河图乃是幻阵,让我看看,能不能将这条山道隐藏起来,让玉秀国的飞舟失去目标!”

龙小龙祭出山河图,山河图无限变大,覆盖了百里官道,从高空看,这里是一片山峦,层峦叠翠的,绵延起伏,看不见一丝山道。

山河图下方,却是一切照旧,人们浑然不觉,依旧忙碌着修复官道。

龙小龙和猿坤来到山河图上方,注视着远处的高空。

果然,数百架玉秀飞舟呼啸而过,不知飞到了何处。

山河图下方,运输部队和百姓修通了官道,开始不知疲惫的向五峰岭开拔。

龙小龙驱动着山河图,一路向南,吊着地面上的人群,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终于到达了五峰岭。

大军的军需暂时得到了缓解!

上官向极为高兴,抚摸着龙小龙的头,由衷赞叹:“有其父必有其子!”

上官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龙,五峰岭可不可以被山河图隐匿起来,最起码,让那些飞舟失去五峰岭这个目标?”

龙小龙一愣,随即了然道:“我可以试试,就像是换了一个天,飞舟应该在短时间内失去目标,时间太长我不敢说!”

龙小龙也不在废话,祭出山河图,覆盖在五峰岭上空。

从高空往下看,五峰岭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像是一处干枯的河床,一处狭长的戈壁。

玉秀国的飞舟果然呼啸着奔向远方,仿佛,五峰岭在远方!

五峰岭只是暂时安全,龙小龙的山河图幻阵不知能持续多久,玉秀国的飞舟找不到五峰岭,却能找到开京城,于是开京城被继续不间断的轰炸了三天,导致五峰岭的补给再度中断。

战士们龟缩在山洞里,山洞潮湿,外边好像下起了雨,山洞因此滴起雨滴,战士们纷纷张开嘴,对准雨滴,让雨滴滴落在嘴里,以此缓解饥渴。

但是始终不是个办法,粮食几乎断绝,三两日还可以坚持,超过七天,不要说打仗,饿也要饿死。

上官向离不开,龙小龙操动山河图也离不开,那么催粮草补给的工作需要有人来承担。

猿坤是个人选,但是猿坤寸步不离龙小龙,谁饿死都不关我的事!

龙小龙也说服不了猿坤,没办法,上官向只有吩咐自己的暗堂成员,一百人包括觉罗派培养的那些剑客,只有让他们跑一趟。

觉罗派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人都还在,那些剑客没有回归家族,一直在上官向身边服役,对择天军有家的感觉。如今择天军陷入困境,作为上官向的心腹,理应站出来。

领头的是原觉罗派大长老的孙子金文定,大至尊巅峰,难得的是,颇懂用兵之道,不但擅长剑法,而且更擅长箭法,家传硬弓拉开满月,要力数千斤,一箭射出,可穿行十里,加上弹药,足可媲美一门火炮!

另外五十人里是上官向从择天军中遴选出来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不过三十岁,最小的才二十岁,最小的那个叫党立。

龙小龙对党立很感兴趣,小小年纪,已经有至尊修为,更难得的是,擅长唱歌,山洞里没有断过他的歌声,就算是饥饿和战火,都没能打断他的歌声。

龙小龙问他:“你是哪里人?”

党立开口:“尔浒乡下一棵树,我家就在尔浒住。正月里头糊窗棂,一颗炮竹来串门。孩子笑老人骂,气得我那个老丈人儿啊,拿起扫帚把我打呀,把我打!”

人们笑,真的笑了,笑出了眼泪。

临走前,党立就把这首山歌送给了疲惫的战友们!

金文定党立率领一百人暗堂小队趁着夜色出发了。

暗夜中的官道坑坑洼洼,很不好走,众人不敢御空,只能摸索着前进,一方面是怕暴露,另一方面是怕错过地面上的供应给养的人流。但是,一路摸索,除了摸索到了一路的尸体,没有见到一辆车,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到开京城下,整座城池已经破败不堪,玉秀人的轰炸几乎让这座城池变成了死城。

金文定党立等人依旧摸索着进了城,城中笼罩的硝烟和死气,令人胆寒,偶尔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让这座城池显得寂静而恐怖。

除了没有被玉秀人占领,这座城已经失去了城池的价值,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

显然,开京城没有军队需要的给养。

金文定几乎破口大骂,棊圣国这是将择天军扔下不管了!

开京再往北,是太平山,那里驻扎着棊圣国十万军队,主要是负责军需物资的南北调度,是一处秘密基地。

金文定等人一路疾驰,来到了这里。

秘密基地除了一些简陋的房子,主要有一处巨大的山洞,藏着粮食火药弹等军需物资,北部的军需运到这里藏起来,再往南调度。

开京被炸毁,官道也破坏的不像样子,再加上一上路头顶着就有无数飞舟跟随,因而,几次被炸之后,棊圣人龟缩在这里,一直没有动弹。

这就坑了择天军。

金文定见到了这里的长官,叫做韩文峰,没说几句话,两个人干了起来!

韩文峰强调,开京被毁,官道被毁,头顶上有飞舟,物资我运不出去!

金文定大怒:“我择天为了守住五峰岭,已经牺牲了十万人,还有最少十万伤员,他们需要药品,需要粮食,需要军需补给,而你这里囤积着如此多的物资,不想办法运到前线,却一直龟缩在这里,你对得起我异国而来支援你们的择天军吗?”

韩文峰也很愤怒,道:“为了给你们运输粮食,一路上死了多少人?军队死了一万,百姓死了数千,尸体都能从开京排到五峰岭!再说,你们来到棊圣国作战,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你们自己,若是棊圣亡了,玉秀大军会长驱直入,从陆路攻占萨胡,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只不过是把战场摆到我棊圣而已,不愿意,可以滚蛋!”

金文定真想一掌拍死韩文峰,但是终究忍住,说道:“想当初武瀛人占据我萨胡十几年,最后都葬身在我龙洲,就算是玉秀人进入萨胡,也如水滴落入大海,很快就会消失。反而是你棊圣国,弹丸之地,二十万玉秀军几乎横扫了你国整个南部,若是没有我择天守住五峰岭,不要说开京平山,一路北上,不超过十天玉秀人就会攻占汉江,活捉你们的皇帝,棊圣国将彻底灭亡。我择天军出征棊圣,固然有御敌于国门之外的心思,难道不是为了保护你们不做亡国奴?你不思报恩,竟然如此无礼,遇到点困难,就龟缩在这里,不顾我前线弟兄们的死活,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第五百二十九章 韩文辉携款潜逃

韩文峰被金文定训斥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想再说几句,见金文定释放大至尊气息,一瞬间铺天盖地,将自己压在地上,几乎大小便失禁,心中恐惧胆寒,道:“既然你们已经亲自来督促,货物就在那里,我派一万车队运输,至于路上的事情,你们自己负责!”

金文定见好就收,将韩文峰扶起来,说道:“还请将军莫怪,我也是心急,我的三十万弟兄时刻面临着玉秀国的炮火,还要忍饥挨饿,我急啊!所以,话说的过分些,还请将军原谅!”

金文定向韩文峰鞠躬,语气诚恳,姿态极低,令韩文峰心情舒服起来,随即,马上安排人马,装在货物,交给金文定。

金文定说道:“还望将军克服困难,不怕牺牲,将物资源源不断的供应上去,只要我择天军守住五峰岭,棊圣国就不会亡!”

金文定率押运部队连夜出发,金文定决定:一路夜行,白天隐藏,尽管慢一些,但是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也就是半夜的时间,押运部队来到开京城脚下,再往南就是五峰岭。

已经到了白天,按照金文定的吩咐,军马隐匿在城外的山谷地带,远离官道,休整。

暗堂一百人都是极为高端的武修,可以不眠不休十几天,但是,普通的士兵并没有这个能力,一瞬间东倒西歪,睡了过去。

金文定防范的是玉秀国的飞舟,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山谷中窜过来一股土匪。

战乱饥饿年代,就算是军需土匪们也敢抢!

土匪人数不多,也就是五百人左右,但是十分凶悍,老远就拉弓射箭,一瞬间那些睡着了的士兵死伤百十人。

金文定等人立即投入战斗,一百人,一百把宝剑纵横沛然,不大工夫斩杀了百十人。

但是,土匪悍不畏死,依旧冲击,甚至有高端武修。

金文定多了心眼,他不打算把这股土匪都消灭,这些土匪身上有些功夫,领头的甚至是大至尊,择天军需要这些人!

金文定冲进土匪队伍中间,专门找到土匪首领厮杀,两位大至尊一瞬间混战在一起!

金文定宝剑挥动,竟然使出林秋风的神农剑法,神农九式方正堂皇,再加上紫气加身,一瞬家将修为提到大至尊巅峰!

对面的土匪首领见金文定势不可挡,有些恐惧,大喊:“点子硬,扯呼!”

首领要跑,金文定却绝不放过,宝剑发出的光柱如闪电,将首领逃跑的路线封锁,接着身如苍鹰,来到首领的上方,一掌拍下,气势滔天!

首领举掌上迎,一声巨响,首领被钉入地下半尺。

金文定再伸手一抓,抓住首领的肩膀,往上一提,然后一摔,将首领摔在地上,一只脚踏上,手中剑直指首领的咽喉!

金文定喊道:“停战,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抓获!”

土匪们胆战心惊,见首领果然被踩在脚下,弃剑蹲地,自觉地双手背在脑后,等待发落!

金文定将首领扶起,说道:“若是我晚一些擒住你,你的这些兄弟这会儿将一个不剩!”

首领认栽,倒也没有反驳,说道:“你是哪部分的军队,这么厉害?棊圣国的军队都是酒囊饭袋,可没有你这么厉害的人!”

金文定说道:“我乃是龙洲择天军,专门来贵国帮助你们打玉秀人的!”

首领惊喜道:“果然,早就听说择天军进入了棊圣,一直在寻找,这次袭击运粮队,本来是想抢下来作为加入择天军的见面礼,不想贵人对面不相识...我是棊圣国太平山下猛虎组织的首领普文辉,见过龙洲国将军!”

金文定笑道:“不打不相识,我见你修为高超,手下都是猛虎,果然不愧猛虎组织!”,金文定看了看众土匪,说道:“我是龙洲国萨胡军统帅上官向将军麾下,本将军名叫金文定,这九十九位弟兄都是这一次负责押运粮草的将军。现在,上官向将军正在五峰岭固守,与玉秀人已经作战二十几天,有弹尽粮绝的危险,这才命我等亲自前来押运粮军需补给。各位都是棊圣国的好汉,不能眼见着玉秀人侵占你们的国土,杀戮你们的亲人无动于衷。现在前线军需紧张,各位可否愿意领一支军队专门负责军需运输?”

普文辉道:“连龙洲国都不远万里帮助我们,我们怎能袖手旁观?金将军放心,从此这条道上的军需运输就归我等兄弟,请将军抓紧将粮草运到前线,我等这就到太平山继续督办粮草军需!”

金文定说道:“这条官道总共不过二百里,但是,玉秀人始终实行间歇性轰炸,破坏粮道,打击运输军队。所以,我等只能昼伏夜出,待夜色降临在星夜赶路。普兄弟若是有意帮忙,不妨也要采取这样的方式,避免损失和意外。”

普文辉点头,随即点齐三百多位兄弟,向太平山疾驰!

金文定白天躲避轰炸,晚间赶路,三天后,将粮草安全运到五峰岭。

上官向听到金文定的汇报,却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过去一直把粮道运输的安全交到别人手里,这是很冒险的事情,后勤补给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于是说道:“金文定和党立二位兄弟,从此你们二位就主管粮草军需供应,大军的补给完全交给棊圣人我不放心,你们二位再领八位暗堂小队成员从即刻起就负责催办粮草和军需,现在返回太平山,同时收编普文辉和他的那些兄弟,组成护卫队,专门负责我大军的后勤供应,要快,马上就走,注意,一定要把韩文峰控制在你的手里!”

金文定和党立得令,率其余八名暗堂小队成员火速赶往太平山。

上官向主要担心的是韩文辉和择天军不是一条心,若是韩文辉有私心,私下贩卖军需和粮草,到那时,择天军真的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韩文辉的表现实在令人不放心,而择天军的命脉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到这样一个令人不放心的人的手里。

韩文辉送走了金文定,心里始终窝着火,显得很憋屈,虽然两人最后话已说开,但是,韩文辉心里就是不舒坦。一个外来人,对自己吆五喝六,还将自己钉进地里,在军官们面前丢了面子,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再加上二十几天运输粮草,自己损兵折将不说,半路上饥民百姓也跟着抢,更有土匪横插一杠,这活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再看逃到汉江的朝廷,国难之下依然纸醉金迷,这种国家亡了也是活该,于是心思活络起来。

他找到几个心腹,其中就有副官陈忠河,说道:“如今玉秀国大举入侵,朝廷固守汉江依然纸醉金迷,不顾百姓的死活,我在太平山负责运顺粮草的军队十万人不足二十天已经损失过半。刚开始的时候百姓还好,与我们一条心,现在战乱四起,再加上遇到了灾年,百姓流离失所变成无家可归的饥民,到处抢掠,还时不时抢夺军需物资,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择天军来到,在我棊圣国摆开战场与玉秀国决战,无论谁胜谁负,我们都是亡国奴。与其如此,我等不如早做打算,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副官陈忠河道:“我也看出了时局危险,将军若是有意,不如将粮草变卖,我们几人携款逃到海外去,也好过在这儿朝夕不保!”

其余人也暗暗点头,心中都有打算,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管他皇上国主百姓苍生?哪怕是妻子儿女父母家人,谁都不如自己活着好。

几人一拍即合,派遣心腹军队,连夜将粮草集中,想要运到附近各大城池乡镇。

就在这个时候,普文辉等人到了!

普文辉来到太平山将军大帐,自报家门:“我乃是太平山首领普文辉,现已归化,今日受命择天军将军金文定委托,前来帮助韩将军督办粮草!”

韩文辉皱眉,生怕普文辉起疑,说道:“如今粮草已经装车完毕,这一趟本将军要亲自护送,普兄弟既然已经归化,那么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下一趟免不了麻烦你等!”

普文辉并未起疑,说道:“如此,草民遵命,只是还请将军安排,我等归属哪个部队!”

韩文辉道:“你等乃是方外人士,不懂得军队的纪律,但是你们修为高超,正好有用武之地,你等不必加入军队,独立建制,随时听从本将军的调遣。”

普文辉答应,并被安排到临时住所,不提。

又经过一天的忙碌,韩文辉终于整车完毕,出了营门,扬长而去!

仅仅是过了一夜,金文定等十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太平山,见将军大帐空无一人,四下呼喊寻找:“韩文辉何在?”

这时,普文辉等人来到大帐,见金文定心急火燎寻找韩文辉,问道:“金兄何以去而复返?难道粮草出了问题?”

金文定说道:“未曾有问题,只是上官将军让我等返回太平山,是为了专门协助韩将军督办粮草,为何却不见了人?”

普文辉道:“昨日韩文辉已经将粮草装车,说是要亲自押运到五峰岭,难道你们没有碰见?”

金文定闻言,大惊失色!

第五百三十章 济物港玉秀登陆

金文定并没有遇见韩文辉,看向身边的党立问道:“我们虽然是一路夜行,但是,山道就那么宽,那么大的一支运粮队伍我们不可能看不见,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韩文辉逃了!”

党立说道:“现在是战乱时期,百姓手中无粮,韩文辉会不会把粮食卖掉?”

金文定想了想,说道:“纵使百姓手中无粮,但是他们也买不起,只能是那些大户人家或者粮站囤积居奇,哄抬粮价...附近可有大的城镇?”

普文辉见金文定看向自己,回答道:“有,离太平山东北不远五十里,有一处城镇叫做白山,韩文辉会不会将粮食运到了那里?”

“走!”

金文定二话不说,带着党立和九名暗堂小队火速赶往白山。

五十里,对于十名暗堂人员来说只不过一炷香时间,很快到了白山镇,镇不太大,但是流民遍布,一片哀鸿,讨饭的抢劫的,让这座城池变得混乱而嘈杂。金文定随意问了几个人,打听到了有一处大型粮站叫做鼎丰粮站,金文定等人迅速赶到了这里。

鼎丰粮站正在开放门户,粮食摆满了大门口,很多人拥挤着争先恐后的购买,不远处还有一处粥铺,是鼎丰粮站为了吸引城民和流民专门设置,说是慈善粥铺,为了不让百姓饿死。

金文定等人穿过嘈杂不堪的人群,挤过大门,不顾阻拦来到大院,金文定喊道:“老板何在?”

粮站护院一位来了闹事的,二十几人呼啦啦将金文定等人包围起来,一人喊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到我鼎丰闹事?”

金文定道:“我乃是太平山基地负责朝廷军粮草的军需官,来到此处拜访老板乃是有要事商谈!”

那人看了看金文定,一脸疑惑,道:“老板很忙,不是你能见就见的!”

金文定心急火燎,没工夫跟他闲话,一把将说话人抓在手里,稍一用力,那人肩膀脱臼,疼的杀猪一样哀嚎,金文定怒道:“带我去见老板!”

那人心惊胆战,忍着剧痛,带着金文定等人来到后堂,并高喊:“老爷,有闹事的!”

大堂后屋,过来一个人,与饥民菜青的脸色不同,这人肠肥脑满,大腹便便,脸色油光锃亮,暴发户一样的嘴脸让人看着就讨厌。金文定对这样的人更是没有什么好心情,将手中的人一把扔出大堂,趋步上前,风驰电掣,一腿将那位老爷踢到在地,然后踏上一只脚,喝道:“我乃是朝廷在太平山基地负责粮草的军需官,昨日是不是有太平山长官押送过来粮草卖到你这里?马上说实话,延迟一个呼吸,你的命就没了!”

脚下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赶紧回答:“正是如此,韩将军将粮草卖给了我,说是要我卖给百姓,让百姓渡过饥荒!”

金文定不屑,心道,贪污还要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但是没有心情计较这些,问道:“可知韩将军去了哪里?马上说实话,一个呼吸!”

脚下人立即回答道:“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已经走了,去往济物港!”

金文定一愣,问道:“济物港在何处?一个呼吸!”

“据此东南走一百里,汉江与东海交汇之地!”脚下人马上回答。

金文定将老板提了起来,说道:“马上打开你的粮库,三分之二运往太平山,三分之一分给百姓,否则,灭你满门!”

金文定又看了看暗堂小队说道:“我和党立追至济物港,你们八人负责收集这里的粮草并马上运往太平山转道五峰岭,一刻也不得耽搁,这里的人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金文定不再磨叽,与党立飞身而起,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文定不敢高空飞行,生怕错过蛛丝马迹,只是一路使出御风诀,两道人影如流光,在路上拉出两道残影。

党立说道:“为何他们要去济物港?金大哥难道没有什么疑惑?”

金文定边飞速驰奔,便说道:“现在没有心情探讨这些,只希望追上韩文辉,抓住他一切都清楚了!”

二人不再说话,一路疾驰,说话间济物港遥遥在望。

令金文定吃惊的是,济物港停泊了至少上百艘巨大的战舰,而且,整个港口都是大军,初步预估足有三十多万!

可能是刚刚到港,码头乱哄哄的,但是,那大批军人的气势滔天,正在向无数营房集结。

金文定心中暗道糟糕,这些军人一看就不是棊圣的军队,看长相乃是玉秀国的军队,玉秀军队登陆济物港,这是十分惊人的情报,必须马上汇报给上官向!

金文定急忙对党立说道:“你火速回到五峰岭,将玉秀国登陆济物港的消息汇报给上官将军,快!”

党立明白,这也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韩文辉为何会跑来济物港。

党立起身,对金文定说道:“韩文辉不但携款潜逃,而且要来投奔玉秀人,他知道的情报太多了,必须在他与玉秀人接洽前干掉他!”

党立说完,隐匿而飞,瞬间消失。

金文定明白党立的担忧,知道事情急迫,当下开放神识,观察济物港内外的一举一动!

一艘巨大的战舰上,一位戎装将军站在二层甲板之上,指点江山一样对着海面和陆地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身边站着的,赫然就是韩文辉!

难道韩文辉与玉秀人早有勾结?

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韩文辉必须马上干掉!

金文定找了一处隐蔽之地,拿下背后强弓,一根白羽雕翎箭搭在弦上,距离估计三里开外,正是自己的射程之内。

拉弓,强弓有暗哑的声响,滋滋嘎嘎变成满月,松手箭出,雕翎箭带着口哨一样的爆鸣瞬间划开天空,空气被点燃成一道火线。

在人们的惊骇和呆若木鸡中,雕翎箭插进了韩文辉的胸口!

金文定在人们的惊骇中发出了第二支雕翎箭,直奔那位将军。

将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拉过了身边的一个人,为自己挡住了致命一箭。

很多人反应过来,对着出箭方向蜂拥而至,一阵乒乒乓乓的火药枪声,震彻了海港!

金文定索性不再隐身,腾空而起,向战舰飞驰,边飞边拉弓射箭,一道道箭光在人们的惊讶和惊骇中,射向战舰的甲板,甲板上的人不知死了多少。

金文定想的是,韩文辉带到济物港的太平山基地二十几人,他们都要死!

金文定排空而来,几乎是与最后一道剑光同时而来,落在甲板上,抽出宝剑,杀进人群。

从韩文辉中箭而亡到金文定落到甲板上,只不过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甲板上的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没有来得及逃亡!

宝剑剑光闪闪,如气团,在人群中炸裂,几十人,不管是聊天的还是忙碌的,都在不可思议中化为肉沫!

金文定一阵杀戮,立马升空,腾空而走!

地面上,无数人仰望天空,对着空中发出无数火药弹。

金文定如翱翔的水鸟,灵活的在空中时而滑翔时而高升,踏空信步,游刃有余。将宝剑入鞘,再一次拿出硬弓,一颗火药弹绑在雕翎箭上,拉弓射箭,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在玉秀军中间炸响,玉秀人死伤过百,金文定不再恋战,飘然而走,融于蓝天白云之中。

玉秀人在惊慌失措中目送变成白点的来人,心中骇然!

这还是人吗?

金文定空中飞行,并没有回到五峰岭,而是回到了太平山,他的岗位在那里!

金文定进入大帐,召集棊圣国留下来的几位将军,说道:“韩文辉叛逃玉秀国,已被我刺杀,其余二十几位将军和他一起叛逃,都被屠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太平山基地的总统领,负责军需调度和押运!”

众人吃惊,但是,看着气势逼人的金文定,谁也不敢说什么!

金文定说道:“山河破碎,国难当头,韩文辉居然私卖军粮,叛逃敌国,罪该万死!我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与韩文辉关系密切,但是,我警告你们,若是稍有二心,本将军定斩不饶!”

金文定看着台下站立的普文辉,说道:“你是棊圣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将,负责采购军需和交接北方基地运过来的所有物品,我及我的兄弟负责运往前线。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大家团结一心,无比保证粮道的畅通!”

众人应诺。

在白山镇的八位兄弟还没有回来,金文定心中焦急,不知道那一路进展的顺利否?

但是金文定踌躇满志,信心十足!

玉秀国登陆济物,大战必将开始!

第五百三十一章 龙择天登陆

党立回到五峰岭,将玉秀人登陆济物港的事情汇报了一遍。上官向看着地图,沉思不语,良久,说道:“玉秀人大规模登陆济物港,表面上看是进攻汉江,其实是绕道我们背后,对五峰岭实施南北夹击,问题很严重,需要马上汇报给龙阁主!”

上官向写了一封信,放出鹰隼,鹰隼破空而去。“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若是撤出五峰岭,自己的三十万人去哪里?

北方,棊圣军队若是主动出击,拦截从济物港登陆的玉秀军,哪怕是拖延十天半个月,那么,龙择天得知玉秀人登陆的消息必然会从棊圣南部登陆,与驻扎在五峰岭南部的玉秀军队实施反向南北夹击,消灭了这一路军队,从济物港登陆的玉秀军也就会成为孤军,三方大军进行合围,这股军队完全消灭也是大有可能。但是,若是棊圣国不出兵拦截,济物港登陆的玉秀军直插背后,又怎么办?

上官向没有动摇坚守五峰岭的决心,他相信龙择天,一定会尽快登陆。

........

龙择天几乎封锁了公咕海峡,但是,数千里岛链终究不是几百艘战舰能够完全封锁的,被赶往百里外的玉秀水师表面上一动未动,但是,龙择天知道,事情绝不会那样简单。

公孙虎来信,说是从芝罘出发的龙洲水师已经从棊圣国的长条港秘密登陆,请示龙择天下一步怎么办。

龙择天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番,对令狐超说道:“上官向孤战五峰岭,已经拖住了玉秀从南部登陆的军队长达一个月,迟滞了玉秀人从南部向北进攻的脚步。但是,我担心玉秀人从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会有另外一股军队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登陆,绕道北部,占领开京,插到上官向的背后,上官向受到南北夹击,五峰岭必然不保。五峰岭失守,玉秀国南部军队向北长驱直入,威逼汉江,那么这场仗可真就不好打了!”

上官向是一颗钉子,钉在五峰岭,让玉秀人北上的计划受阻,那么,上官向的背后需要有人支援:“传令公孙虎,所有登陆部队立即占领开京,保护五峰岭的上官向!”

龙择天目光所及,见百里外罗恩岛的陈南德水师仍然毫无动静,觉得奇怪:难道玉秀人果然放弃了吗?不能啊,数万里迢迢,漂洋过海占领大东列岛,企图封锁我龙洲门户,就是被我一吓就撤了,怎么说也是儿戏,何况玉秀人自认为宇宙第一强国,怎么会这样悄无声息的认输?

龙择天越想越不对,觉得眼前这支水师只不过是牵制自己的幌子,玉秀人一定会有更大的阴谋!

一直鹰隼呼啦啦落到龙择天的肩膀,龙择天将鹰隼抓在手里,解开了信,一看,大惊失色:“果然有阴谋!”

“传令聂风司马环宇,各率一百只战舰看守罗恩岛的陈南德水师,务必不让陈南德登陆棊圣的任何一个港口。我亲率一百艘战舰进入广域港,马上登陆,实施与上官向的南北夹击之策,消灭五峰岭南的玉秀军队!”

龙择天的一百艘战舰启航,向广域港进军。

.........

五峰岭出现了异状,覆盖在上空的山河图突然有一缕刺眼的光线刺穿了整个幻阵,有雷声和闪电撕裂着山河图。

龙小龙被反噬,口吐鲜血,急忙召回山河图。

于是,上空,有乌云翻滚,天空像大海,翻滚着巨大的波涛。

乌云翻滚,如海水沸腾,惊天动地的雷声令山岳大地颤抖不已。上官向龙小龙猿坤等人看着翻滚的天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山河图幻阵被破,玉秀国真正的总攻马上就要开始!

翻滚的乌云上逐渐有金色的光芒闪烁,金光显得渺小,却钻出云层,于万里乌云中,形成了光芒四射的十字光华。

闪电不再闪烁,雷声也停了下来,只是高悬于天空的十字光华仿佛刻在了天空上,闪耀的光芒扑向地面,扑向五峰岭!

龙小龙大叫不好,继续施展山河图,山河图化作巨大的盾牌,遮住了大地,遮住了五峰岭!

猿坤一看不好,与龙小龙一起,托举着巨大的盾牌,一点一点推向高空!

两位接近圣人的大神仙,此刻似乎经历了万道巨山的镇压,体内血液沸腾,呼吸不畅,仿佛整个人都要爆裂!

上官向大惊,但是自己却不能如龙小龙猿坤一般托举盾牌,自己还要防范玉秀人的进攻,只能指望二人能坚持到最后!

玉秀人发起了总攻,炮火连天,地动山摇!

上官向命令三面山峰集中火力,向地面上进攻的玉秀军发起了猛烈的轰炸!

激战白热化,玉秀人的进攻不再是试探,而是排山倒海,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潮水一般向北峰发起了强大进攻!

玉秀的炮火几乎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再一次摧毁了三座山峰的防御工事,阵地被摧毁,火炮彻底哑火!

天空中,山河图化作的巨大盾牌被龙小龙猿坤苦苦支撑,透过透明的盾牌可以看见,那闪烁万道光华的十字光芒依旧发出猛烈的威压!

上官向知道,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一旦龙小龙等坚持不住,不说那道十字光华,玉秀飞舟就会铺天盖地而来,再坚守五峰岭,会成为飞舟的活靶子。

与其如此,不如破釜沉舟!

上官向令三面部队冲下山峰,与玉秀人搅在一起,进行贴身近战!

上官向一声令下,择天如猛虎下山,呼喊着冲下阵地,就在那片山坳之地,两军彻底搅在了一起!

盾牌上空,闪烁的十字光芒暗淡下来,仿佛一只大手收回了光芒,一瞬间乌云不在,天地清明。

龙小龙收回了山河图,二人纵身而起,来到高空,看向遥远的西方!

一道金色的光芒击向龙小龙。

毫无征兆,那一道金光击穿了所有虚空,带着金色光芒,形成的光柱,横亘在天空。

猿坤铁棒拦截,怼在光柱顶端,但是却被击飞,飞向无限远。

龙小龙目光凌然,扑向猿坤,一把将猿坤抱在怀里,化作闪电,冲向虚空!

金色光柱在天空闪烁了无数次,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金色光网,拦住了龙小龙的去处!

猿坤挣脱,祭出铁棒,砸向巨网。

巨网颤动,却有无比巨大的反弹之力,再一次将猿坤击飞!

远处,一只巨大的十字架如跌落的星辰,砸向龙小龙。

龙小龙祭出一颗五色石,轰向金色的十字架。

天空中蓦然出现一只金色大手,将五色石抓在手里。

十字架继续跌落,瞬间压在了龙小龙的头顶。

猿坤不顾一切,铁棒再一次砸向十字架,却再一次被击飞!

龙小龙被压,向地面跌落!

然而,天空中一只无比巨大的手突然出现,抓住了下落的十字架,举起,扔向无尽虚空!

大手不停,蓦然与黄金大手对在一起,没有电闪雷鸣,没有巨大的声响,两只手像是握在了一起,虚空化作液体一般,泛起层层涟漪!

两手分开,如两道山,闪出了巨大的空当。

阳光就从空当处顽强的照射下来,照到了惨烈的战场上!

龙择天身影出现,法天象地之躯,三头六臂,顶天立地,甚至遮盖了一方虚空!

西方极远处,一道金色身影出现,屹立虚空,顶天立地金发飞扬!

龙择天紫袍猎猎,黑发飘飘,身边的石叮当和地夔身躯广大,与龙择天不遑多让!

两方虚空对峙,下方的战场却没有停止。

龙小龙和猿坤终于又聚在了一起,本想再一次升空,想了想还是投入到下面的战场。上官向得到强援,不管玉秀人手中火器如何威猛先进,终究不敌这些世外高人,大军溃败,向南逃走,上官向引兵追击,一路歼敌。

溃逃的大军遭遇了龙择天带来的择天军的阻击,真正的前后夹击,玉秀人已经逃亡不得,只有拼杀一途。

但是,气势和优势已经转到择天军一方,不需要半个时辰,玉秀人将全军覆没!

西方远处的天空,黄金色的光芒变得颤动,显然是很愤怒,威胁道:“若是人都死了,棊圣国也将不复存在!”

龙择天说道:“可以试试!”

龙择天朝地面一挥手,说道:“杀,一个不留!”

对面人仿佛已经放弃,突然隐匿虚空,消失不见!

石叮当看着地面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说道:“哥,收起神通吧!”

龙择天这才收回法天象地之躯,飘然而落,来到了上官向身边。

上官向默默的与龙择天拥抱,万语千言都在此刻化为沉默。

“公孙虎一路已经占领开京,不出所料的话,玉秀人将对开京发起进攻,你这一路在五峰岭坚守了四十九天,该到开京休整了,下一战,让公孙虎来!”

上官向点头,确实,四十九天,多么艰难的四十九天!

第五百三十二章 独孤秀再出山

玉秀军登陆济物港,陆军下船,抢占白山,与转移到太平山的公孙虎遥遥对峙。

进入开京的上官向开始了休整,利用难得的空闲时机,恢复战力。

玉秀国水师大军转道大东列岛,与驻扎在罗恩岛的陈南德水师会师,开始了对聂风司马环宇的海上围堵。

玉秀水师知道龙择天已经登陆,海上只留下聂风司马环宇,有些有恃无恐,如果说龙择天在海上时还有所顾虑,现在,陈南德觉得再也没有了制约自己的人。

两支庞大的舰队汇合,气势汹汹再一次向大东列岛挺进,与正在监视他的聂风司马环宇水师在公咕海峡遭遇。

一场盛大的海战在所难免。

聂风司马环宇指挥舰队与玉秀战舰正面开战,两国数百艘战舰正面开火,炮火交相辉映,海面上的火线织成火网,在对方舰队中间炸起滔天波浪。持续一个时辰不间断的对攻,两国战舰互有沉没。

但是,龙洲舰队到底底蕴不足,射程不足再加上配备的弹药数量比不过玉秀战舰,一番对轰之后,龙洲战舰的炮火开始稀少,继而越发沉寂下来。

司马有为对身边的龙小玄说道:“我舰队弹药明显不如玉秀舰队,对轰之下最后坚持不住的一定是我们,不能这样打下去。向旗舰发出信号,弹药充足的战舰重新编队攻击前进,掩护武修舰队靠近玉秀战舰,看看能不能缴获几只玉秀战舰,调转炮口,在玉秀舰队中间开花,搅乱他们的阵型?”

[]龙小玄觉得有理,立即挂旗语,然后命令舰长驱动战舰开足马力,冲击玉秀战舰队列。

聂风司马环宇随即领悟,马上指挥战舰重新编队,集中火力攻击陈南德旗舰。司马有为龙小玄驱动战舰如狼似虎扑进玉秀战队中间,在玉秀庞大的舰群中间纵横驰奔。

龙小玄看着高大的玉秀战舰,如仰视空中楼阁,叹道:“果然不愧是第一强国,如此大的战舰我龙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造出来!”

心中羡慕,脚下不停,身轻如燕,瞬间腾空,在炮火连天中,穿越火线,向玉秀其中一艘战舰飞去。

龙小玄手中持天地宝剑,那是玄儿的圣器至宝,剑光舞动,劈开火线硝烟,一道霹雳似的电光破空一闪,战舰上巨大的旗杆被拦腰斩断。龙小玄飘然落到战舰上,却有些茫然,如此大的战舰怎么样才能转为己用?

司马有为也来到玉秀战舰上,看到空无一人的巨大甲板,觉得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想要缴获这艘战舰,必须找到船舱控制室。二人潜入内室,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了起来,期间不可避免的遭遇玉秀水兵,一场一场的血战必不可免。但是,如此寻找,恐怕还没等拿下战舰,自己的水师已经遭受灭顶之灾!

二人如屋头的苍蝇东碰西撞,像是走入了迷宫,就算是想出去都迷了路,司马有为道:“这个办法看来不行,玉秀战舰的内部结构与我龙洲战舰截然不同,我们找不到控制室,也找不到弹药舱!”

龙小玄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们虽然不知道玉秀战舰的内部结构,但是,我们挨个房间搞破坏将之摧毁,说不定凑巧就让这艘战舰失去动力变成瘫痪,效果也是一样的!”

司马有为点头,二话不说,二人冲进所有陌生的房间,宝剑挥动猛砍猛砸,战舰内部爆炸声不断,甚至燃起了大火!

二人不敢怠慢,生怕战舰爆炸殃及池鱼,慌不择路向战舰外逃窜。

二人终于在一路拼杀中来到甲板上,只见这艘战舰已经变成火球一般,浓烟滚滚,二人立即升空,慌忙逃走!

二人回到自己的战舰上,见那艘玉秀战舰终于摁奈不住大火,连续爆炸起来,最后一声巨响,可能是弹药舱爆炸,那惊天动地的爆炸,掀翻了周边十几艘战舰,就连龙洲战舰也不可避免,倾覆沉没!

巨大的战舰爆炸,冲散了所有阵型,两国舰队慌忙避开爆炸区域,重新集结!

这一招不行,司马有为通知各舰船停止这种行为,编好队形,逐渐后撤!

玉秀舰队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编好阵型,继续向龙洲舰队发起猛攻!

龙洲舰队面对比自己强大几倍的玉秀舰队,舰炮开始哑火,数艘战舰中弹沉默,眼看被玉秀战舰围攻,失去了还手之力!

聂风司马环宇只好挂出旗语,令所有舰船向瀛洲方向撤退。玉秀舰队一路尾随,进行攻击,龙洲舰队开始遭受重创,一艘艘战舰起火,开始沉没。

聂风眼看自己的舰队损失越来越大,心中焦急,再一次挂出旗语,令所有战舰转头,向玉秀舰队反扑!

就算所有战舰沉没,也不再逃跑!

远方,一只庞大的舰队迅猛疾驰,猛烈的炮火越过龙洲舰队在玉秀舰队中爆炸!

当先,一艘巨大的战舰更是迅猛无比,穿越聂风司马环宇的战队疯狂扑向玉秀战舰!

一艘战舰上,瞭望台上站着三个人,当中一位威风凛凛,左边一位乃是戎装威武的女子,右边一位则是雄姿英发的少年人。那女子手持巨大宝弓,箭搭弦上,拉弓满月,一道箭羽撕开空间,带着风雷之声,带着爆鸣的火花,比炮弹还要迅猛射向当先的一艘玉秀国战舰。

箭羽的爆鸣压倒了所有炮声,箭羽钻入巨大的炮口,携带的火药弹遇高温爆炸,一瞬间,引起连锁爆炸,整只战舰连锁爆炸,玉秀战舰遭受突然袭击。

正是独孤秀率领他的瀛洲水师来了,女子自然是独孤无双,少年人,自然是龙小双!

独孤秀指挥舰队,边开炮边冲击,上百艘的舰队乃是生力军,突然出现,令玉秀舰队措手不及!

独孤秀的声音压过了所有爆鸣:“聂风司马环宇,撤出战斗,向瀛洲岛集结,这里交给我!”

聂风司马环宇听到,马上令所有龙洲战舰编队后撤,退出战场,将战场交给独孤秀!

龙小玄看得真切,不顾司马有为的阻拦,腾空而起,飞向独孤秀战舰,来到独孤秀独孤无双和龙小双的身边,拱手礼敬道:“孙儿龙小玄见过独孤姥爷,见过独孤妈妈!”

独孤秀大笑,搂过龙小玄道:“好孩儿,姥爷我就把玉秀的这支舰队作为见面礼送给你!”

独孤无双面露欣喜,龙小双则抱住龙小玄喊道:“二哥,想死我了!”

独孤秀指挥着舰队迅猛出击,比玉秀国不遑多让的火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击。玉秀舰队突遭打击,一时懵懂,竟被压制下来,再加上两艘旗舰被炸毁,一时群龙无首,慌不择路,调转船头,向回逃撤!

独孤秀哈哈大笑,道:“龙择天凭一己之力将玉秀舰队压缩在罗恩岛不敢抬头,那么今天作为老丈人老夫自然也不能太熊,传我命令:所有舰船攻击前进,把玉秀舰队赶回罗恩岛!”

独孤无双面有骄傲之色,拉开射日弓,绑着火药弹的箭羽再一次呼啸着射入玉秀的一艘战舰又是一声巨响,那艘战舰轰然爆炸!

玉秀水师遭受重创,急速逃离,独孤秀一路追赶,又击沉了几艘玉秀战舰,终于再一次将玉秀水师压缩在罗恩岛!

独孤秀返回瀛洲,召见了聂风司马环宇司马有为林建江等人,这一次不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独孤秀说道:“你们的水师在海上飘了已经两个月,堵住了玉秀水师北上棊圣和西进龙洲的通道,功劳不小,本,那个本老人蜗居瀛洲岛,之所以龙阁主未收回瀛洲岛,等的就是这一天,作为龙洲人,本老人保家卫国也是责无旁贷!”

聂风笑了笑道:“龙阁主是战略大家,早先未收回瀛洲岛,龙洲国上下颇有微词,说龙阁主有私卖国土给独孤大人之嫌。如今看来,龙阁主胸怀全局,这等战略眼光是我等不具备的!”

独孤秀笑道:“的确如此,不然,本辅,不是本老人也不会甘心蜗居此地,只要龙洲一统,百姓安乐,本老人也就失去了争霸之心,做个棋子也未尝不可!”

司马环宇看着一边的独孤无双,说道:“弟妹其实也该回到择天身边,媚瑜阿朵和小花都在龙村陪伴老人,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因为上苍大战重伤,被道祖收回天上,如今择天可谓孑然一身,需要人照顾!”

独孤无双看了看独孤秀,说道:“父亲母亲年岁不小了,我会陪在他们身边,择天,我们来日方长!”

独孤秀尴尬一笑,道:“说起来有点自私,我还真舍不得这丫头,若是她走了,我和她母亲就真的成了孤寡老人!”

聂风道:“独孤大人还是有些放不下,不如与玉秀国这一仗打完,独孤先生解甲归田,到龙村去,与众亲人团聚,择天也不用担心你会没人照顾,何乐而不为?”

独孤秀笑道:“到那时再说,说实话,我暂时不敢回龙洲大陆,我这个千古第一无耻之人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本老人亏欠大陆太多,等人们忘却了我的罪过,我自会回归!”

旁边的龙小双道:“我是想到龙村去,我也想奶奶爷爷他们了,还有小龙哥哥小白弟弟和小心姐姐,我真的很想他们!”

独孤无双摸着龙小双的头,低声道:“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大家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众人喝酒聊天,开心而散!

第五百三十三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独孤无双看着自己的孩子,想起那个自幼情根深种的人,明明两颗心靠的很近,却偏偏江湖路远,彼此凝望,却始终下意识的忘却彼此。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但是,江湖总要再见。

独孤无双下定决心,棊圣,择天,我来了!

.........

开京择天军大本营,上官向与龙择天促膝而坐,眼前并没有作战地图,而是一壶茶两个杯。

对于上官向,龙择天怀有复杂的感情,这位兄弟出现的突兀,却在萨胡的冰天雪地为他组建了一只实力极为强劲的择天军,这一点与公孙峰很像。为了报仇,他困住了独孤秀,却被龙择天中断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对独孤无双,上官向暗恋很久,甚至反复退却云美锦的示爱,默默地关注着那个从未关注过他自己的女人,而最后,这个女人再一次被自己这个好兄弟夺走。江山一统,这位兄弟没有高官厚禄,依然坚守在萨胡,一声召唤,便义无反顾。

两人默默地喝着茶,自萨胡后,第一次,两个人单独面对,却长时间默默无语。

有些话还是要说开,尽管比较尴尬。

“为什么不要孩子?”

这是龙择天的第一句话!

上官向端着茶杯,顿了顿,轻酌慢饮,并没有回答。

龙择天突然感到尴尬,比不说话还要尴尬。

上官向是一个温润的人,很少有情绪失态的时候,除了那一次。

终于,上官向开口说话:“我不想在这个世上留下太多的牵挂,比如你,牵挂太多!”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枯荣岁月,名利所思,牵绊太多,自然难得自由!”

“我的亲人早已死绝,不想给自己再套上太多的枷锁。”,上官向继续着轻酌慢饮:“我背叛了师尊,背叛了自己的初心,不想因为我的背叛给太多的人带来痛苦!”

“可是,你为什么到我身边来?”,龙择天问道。

上官向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手指棊圣国土,又将龙洲划了一圈,说道:“有共同的理想吧。”

上官向看着龙择天,道:“我这一世下界,本来是要为斗姆布道,她说,人间纷乱,是因为人间没有了信仰,利益熏心使人忘记了修炼自身,没有了忌惮,更没有了惧怕之心。为何?盖因私欲之心已经没有边界,人间需要重新树立信仰,敬天地畏鬼神,要让人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龙择天也站起身,说道:“但是,他们都犯了一个错误,人间混乱与信不信神并没有关系,他们一心要教化百姓向善,却不知何为善。百姓不是愚民,更不是没有教化就自私自利的,反观那些受过无数教化的人,走上邪路,危害更大,问题不在信仰,而在于制度。”

上官向点头,说道:“所以,自幼我便观察到,这世上的恶性往往来自于那些受过教化的人,皇帝官僚家族门派,这样的人越多,危害越大。比如皇上,祭祀天地,礼敬经典,台上诚惶诚恐,台下肆无忌惮,要的越多,越是穷凶极恶。我看到了家族,看到了官僚的嘴脸,更看到了外邦人的丑陋,所以,我对斗姆的说辞有了怀疑,直到你出现,我发现了自己的道在哪里!”

“但是,我是有血肉的,自己的家族怎么样我不管,我的父母却也倒在了屠刀之下,所以,我的热血被浇了一盆冷水,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背叛是不是一种错误!”

上官向摇摇头,说道:“其实,没有人是无辜的,就算是我的父母,在那个大环境下,也是嗜血一族,没人例外!正因如此,我越来越失望,对这个人世感到失望!”

龙择天拍了拍上官向的肩膀,说道:“说是救民水火解民倒悬,其实,不仅仅是赶走一个皇上消灭官僚家族那么简单,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世上制定一些规则,将所有人都纳入规则之内,包括你我。这些规则是什么?我和大天尊和道祖都争论过,不是鬼神天道,而是人间之道,是符合人类的道,而不是上天强加给的,必须是符合人间的人之道。”

上官向点点头,说道:“所以,你得罪了很多人,人间的,利益被侵犯当然要怪你,天上的,因为你剥夺了对他们的信仰,所以视你为眼中钉,而现在,玉秀国大兵压境,看似为了利益,其实也是一种信仰之争,西大陆靠着信仰和一些神秘的东西让人们始终处在恐惧之中,那些掌握信仰的人就靠这个统治万民,但是,你却在人间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告诉人们,没有鬼神人间过得更好,所以他们害怕,他们要让你失败,你失败了,人们就会继续害怕,天是不可逆的!”

“说得好!”,龙择天又拍了拍上官向的肩膀,说道:“择天阁的大潮已经影响了天智星所有的大陆,那些靠鬼神愚弄百姓的人已经看到了危机,所以,这才围剿我龙洲,他们不想让龙洲这个异类存活于世,那样对他们太危险!”

上官向看了看龙择天,笑了笑:“所以,后来,我也就不怪你了,我相信你的道,并且跟随你的道,直到我们都得到大自由的那一天!”

龙择天哈哈大笑:“吾兄上官向,知己也!”

上官向也笑了起来,说道:“开京马上将面临一场大战,太平山那边也会如此,这一次出动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玉秀国,而是十五国联军,那些曾经攻入皇都蓟城的国家都有参与,这是一场恶战!”

龙择天信心百倍,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晚来不如早来,早点结束,龙洲新国才会集中精力发展自己!”

龙择天指着地图,说道:“我龙洲这几年没闲着,飞舟已经有三千架,大型的也有五百架,现在已经集中在汉江以南的横川,我倒要看看,我龙洲新国的飞舟能不能将玉秀国的飞舟赶出开京一线,只要玉秀人失去了空中优势,开京这一仗,我们就会赢!”

.........

果然,玉秀人没有让龙择天等太久,飞舟从空中呼啸着扑向开京,大摇大摆,有恃无恐。但是,在进入开京城上空之前,他们遭到了至少两千架飞舟的空中拦截,并发起了致命的围攻。

不错,玉秀人出动不足一千架飞舟,携带大量火药弹,目的就是将开京夷为平地。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空中遭到了强横的反击。

这是龙洲新国的第一次空战,指挥空战的是赵老爷的孙子,回归龙洲新国的赵蕈,赵蕈作为龙洲新飞舟的最要设计者,他一定要亲自看看,自己设计的飞舟与玉秀国的飞舟差不差,差在哪里!

两千架,就算在独孤秀时代,也没有一次性出动这么大规模的飞舟!

龙择天纵身升空,左边石叮当,右边地夔,三位小正太则立在龙择天的头顶,饶有兴致的看着空中的大战。

上官向则立在城头,极目之处,空中爆开的浓烟和火光让他兴趣盎然。

和过去飞舟只能用来载人,然后人持武器对空或对地攻击不同,龙洲新国的飞舟已经和玉秀武瀛的飞舟一样,飞舟中架设火炮,携带炸弹,火力极为凶猛。

地面上,玉秀国及其联军像潮水,蜂拥向开京城!

龙择天正在兴致勃勃的观看空中大战,却感觉到远处的虚空中有乌云翻滚,如海啸,如飓风,甚至带着电闪雷鸣,撕开了虚空的帷幕。

龙择天传音上官向,让他坚守城池,而自己带着地夔石叮当三位小正太向那处虚空飞驰而去!

翻滚的乌云中,闪出一张巨大的脸,不怒不喜!

龙择天看着翻滚的乌云和那张巨大的脸,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边的石叮当却扔出了一块石头,带着五色豪光,破空而去。

乌云炸裂,一瞬间露出霞光万道,那张脸依旧不怒不喜,静静地看着龙择天。

云开雾散!

对面的脸逐渐有了表情,身形也露出来,端坐虚空,身放大光明!

龙择天制止了石叮当的下一步动作,心平气和的问道:“可是西方大主教?”

大主教点头,问道:“龙择天?”

龙择天笑了笑:“看来我的名气不小,西天,或者西天之神,都知道了我的名字,很荣幸!”

大教主挥动双手,虚空一瞬间天地明澈,大教主身发光华,一支法杖横在胸前。

“我知道你的行为,你略有一点力量,也曾遵守我神的道,没有弃绝我神的名。”,大教主拿起法杖虚空点了点,眼前如挂透明的帷幕,虚空都跟着颤了颤。继续道:“你既遵守我忍耐的道,我必在普天下人受试炼的时候,保守你,免去你的试炼。那么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到天上去,那里,我会给你留一个位置!”

龙择天笑道:“我也听说过,凡是异教徒在你那里无不受到绞刑火烧,卫无影也曾经替你布道,龙洲曾经多得是你的信徒,但是,你的道被弃了,为何?你曾创世也曾灭世,终归是要让所有人都入了你的道。西方是西方,龙洲是龙洲,道祖尚且看得开,你又何苦执著?”

“凡我所疼爱的,我就责备管教他。所以你要发热心,也要悔改。世人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犯错我自然要惩罚,不使他堕入魔道,卫无影也一样,他曾经信我敬我,但是,也犯了错,我责备他,让他经受了考验,放过他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还没有那个面子,我爱自己的孩子,这与你无关!”

龙择天也坐下来,与大主教遥遥相对:“我也曾经受过洗礼,不是形式上的,而是从心灵上的,我曾以为,大主教担了凡人所有的错,让凡人可以轻松地面对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发自内心受到了洗礼...只是现在来看,是我自作多情了!”

大主教看了看地面,战火已经冲天而起:“我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战火蹂躏,这让我心如刀割,他们从遥远的地方来,为的是救下被异教徒伤害的世人,但是,他们的心被玷污了,他们的努力化为灰烬,这让我慈悲的心深感受伤,我只有站出来,拯救受到愚昧蛊惑的人,不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龙择天轻轻一笑:“所以就有了绞刑和火烧,酷刑都用在了不听话的人身上!”

龙择天信手一招,一张条桌横在眼前,酒水一样不少!

第五百三十四章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坚持

龙择天斟满了两杯酒,是猴儿酒,一杯虚空一掷,平稳的停在大主教面前,大主教轻轻抹了抹眼前,同样一张条桌出现在面前,将酒杯轻轻放下,说道:“我曾经寄望于你,不然也不会给你生命之水,那不是卫无影感动了我,而是,为你的心,你的心曾经打动我!”

龙择天再笑:“所以,我说过我受过你的感动,心灵上的,是对你的博爱和无私,而我也差点成了你的信徒,若是今天不来此的话!”

龙择天饮了一杯酒,说道:“你说过,不可将善事行在人的面前,故意叫他们看见,又说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右脸就将左脸也转过去叫他打。如果看不见你的信徒在龙洲所犯下的罪孽,看不见现在战场上的硝烟,我差点就信了!”

龙择天虚指大主教,示意他喝酒,说道:“你还说要爱你的敌人,佛说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这境界对于凡人来说还是太高了,高不可攀,所以,这时我倒是赞同儒祖那句话: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你对我有恩,我记着,龙洲也不会将你彻底赶走,像儒释道一样,作为一种文化去保护。但是,若是因为信仰问题争夺民生空间,我不忍,更不饶!”

“你的军队已经越界,来到了异国的土地上,武瀛被控制,棊圣山河破碎,龙洲就在你们眼前,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想把你的神遍布在我龙洲的土地上,道祖都不行,何况是你!”

大主教依然没有动那杯子,叹息道:“你的择天阁被天下人视为榜样,穷人都闹起来了,有样学样,而我的孩子们捍卫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权利,他们因为信我而的到财富得到永生,我不允许那些亵渎我的人反过来骑在我的头上,神灵更是不允许,有的人就该钉在土地上,有的人就该在天堂,棊圣国也好,武瀛人也罢,哪怕是你龙洲人,不是神的孩子,便不能得到爱护!”

“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这句话就是你们的神灵告诉世人的,我记得很清楚,所以,所谓的慈悲分对谁,你爱的孩子是那些神灵的孩子,穷人,或者说不是你的信徒的人,你不但不保佑,而且还要惩罚,就像眼前这战火中的人!”,龙择天讥讽一笑:“虚伪,打仗就是打仗,利益就是利益,跟我玩这套,太庸俗了些,而且,连道祖都没有去你玉秀国布道,东方这块地方,何时轮到你胡言乱语?”龙择天道。

“所以,你们都是犯了罪的人:不虔不义的罪,不信真神的罪,敬拜偶像的罪,放纵情欲的罪,各样不义的罪,明知故犯的罪。你们不信神灵,不敬真神,行事邪恶,放纵肉体的私欲,随着肉体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事,所以你们都该受到审判,现在,神判你有罪,你就应该乖乖的到地狱去,接受火烧虫咬,直到永远不出!”大主教有些急赤白咧。

龙择天笑了笑:“急眼了不是?你说谁有罪谁就有罪?罪恶的是贪得无厌的人,既然你也反对私欲,告诫人们洁身自好,但是,你为何放纵富贵者恒富贵贫贱者恒贫贱?你的道是为你的孩子铺的路,却是别人的鸿沟,贫贱人要造反,难道还不行?我今天就代表全天下的百姓造反,不但要反贪官皇帝,还要反你们这些神灵,不然,我就不叫龙择天!”

“孩子,你是有罪的,我破例见你,就是劝说你回头,不要让世俗蒙蔽了你的眼睛,你的智慧应该用在正道上,用在传播大道上,要让世人知道,他们应该在哪里,应该接受什么样的命运,而不是造反,我劝你回头,我慈悲的心不忍将你打入地狱!”,大主教语重心长。

龙择天哈哈一笑:“先别忙动手,没有兴趣看看地面上的战火?让我们看看,究竟是谁拯救谁!”

“我倒要看看,弱肉强食,究竟谁是那块弱肉!”。龙择天看着地面,传音上官向:“驱赶率先攻城的罗姆人还有新罗的傀儡,消灭他们,一个不剩!”

又对大主教说道:“先送一些替死鬼,这就是你的仁慈!”

“为神牺牲是他们的荣幸和使命!”,大主教满不在乎,龙择天越发觉得这个人很虚伪,那一点不好意思也就随之荡然无存。

上官向城炮轰向攻城的罗姆人,这支被所谓的神驱赶的队伍一触即溃,转身逃走的速度比前进的速度快得多。上官向一愣,心道:“择天让我杀光这股攻城的敌人,只是他们不攻,只顾着逃,怎么杀光?”

上官向突然想到:为何一定要固守城池?一座孤城,就是活靶子,玉秀人的飞舟虽然在很远处被缠住,但是一旦逃出包围,目标一定是开京城,到时,开京城就会变成火海,眼下十五国联军的炮火已经让开京城岌岌可危,若是飞舟再来,开京城就会变成屠宰场,守在这里就成为被屠宰的鱼肉。

想到这里,上官向令守城军队继续守城,而递补军队被自己一声令下,打开城门,扑向敌人!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上官向一马当先,手中银枪,身着白色军袍,英姿飒爽,豪气干云,一声呐喊,三军用命,万马奔腾人群潮涌,迅猛的扑向敌人!

炮弹从择天军头顶上呼啸而过,地面上人群呼啸奔驰的人群将大地震得地动山摇。上官向飞身而起,如苍鹰飞天,一瞬间杀入炮阵,银枪摆动,敌人血肉横飞,火炮被挑上天,数里宽的炮阵被挑的七零八落!

玉秀人见上官向来势凶猛,齐齐将枪口对准上官向,火药枪如密集的鞭炮响起,硝烟甚至笼罩了上官向所在的空间。

上官向银枪舞动成囚笼,将自己护在囚笼之内,囚笼如圆球,迅猛翻滚,滚向敌人中间,囚笼炸开,银枪如火,在人群中阵阵炸响。

最先遭殃的就是冲在最前边的罗姆军队和新罗傀儡军,一片片倒地,甚至来不及逃走,就化作尸体,一层层的摞在一起。

后方,暗堂小队组成的巨型尖刀狂猛穿梭在敌阵中间,喷薄的血水洒向天空,染红地面。大军呼啸,形成碾压之势,彻底将十五国联军击溃!

空中,龙择天翘起二郎腿,由衷赞叹:“上官兄灵活机动,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不坚守城池主动出击,乃是真正的战术大家,佩服!”,又看向大主教,笑道:“大神以为如何?”

大主教眼角抖了抖,觉得龙洲军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好的一方守城一方攻城吗,怎的就弃城而出与大军搅在一起厮杀,贴身近战,十五国联军根本不是择天军的对手。看着得意洋洋的龙择天,大主教无语。

大主教说道:“开京城都是罪民,他们辜负了神圣的神灵,他们是有罪的,他们应该像神灵请罪!”

龙择天突然感觉不妙,武瀛两座城被灭,难不成今日开京城也会重蹈覆辙?龙择天豁然站起身,黄金巨笔突然砸向大主教,金色的光芒甚至亮瞎了人眼,让人眼前突然发黑。

大主教手中法杖上举相迎,一声巨响,火龙钻天[],甚至将虚空点燃。

龙择天突然发难,根本不给大主教喘息的时间,摇身一变,法天象地三头六臂,各式法宝层出不穷,排山倒海攻向大主教。大主教应对无暇,身体和心里根本没做好准备,一瞬间落入下风,甚至来不及施展法宝,只有用禅杖招架,越发狼狈。

大主教身边的几十名黑衣教士也对龙择天的突然发难感到莫名其妙和惊骇莫名,一瞬间楞在当场,甚至来不及救援,待反应过来,二人已经打出天外!

几十名黑衣教士纷纷起身,扑向高空。

石叮当和地夔参战,二人各展神通,将黑衣教士一个个打落尘埃,根本没用几个呼吸的时间。

二人飞到龙择天与大主教对战的虚空,也没有插手,却是饶有兴致的观战品评起来。

石叮当由衷赞叹道:“我哥已经入圣,肉身成神,灵魂成圣,已经不亚于大天尊之流!”

地夔哼了一声,道:“差得远,大天尊是开天辟地之至圣,造乾坤立水火,炼化周天,乃是万仙之祖,龙择天就算再厉害,怎么能与大天尊相比?而且,龙择天所有造化乃是三大圣人之功,没有开辟天地之能,就谈不上圣人!”

石叮当看也不看地夔,只是关注着战场,说道:“我哥已经修炼成先天圣体,现在就算和大天尊正面对战也不一定输,大天尊活得太久,说不定体力跟不上,被我哥摁着打也说不定!”

地夔无语,觉得这个人好像缺心眼,大天尊与天地同寿哪里来的老了一说?还体力跟不上,你以为是凡间的老爷子?咳嗦一声都浑身发抖?

地夔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那谁,那个龙择天曾经被大天尊一只手打落尘埃,那还是大天尊破了几道虚空探过来的一只手,龙择天连那只手都赢不了,还想和大天尊对战?”

石叮当说道:“我哥打了如意真君,打了独孤秀,打了斗姆,打了三霄娘娘,他打的都是大天尊的徒弟,大天尊不是也没有办法?还被道祖打了一顿,他也就那么回事!”

地夔脸红,继而愤怒,说道:“龙择天为了活命,在大天尊面前装疯卖傻,痛哭流涕,怪丢人的!”

“你的师兄弟都被我哥打了!”

“龙择天在大天尊面前哭了,哭的可怜!”

“大天尊被道祖打了!”

“龙择天装疯卖傻!”

“大天尊被道祖打了!”

“龙择天痛哭流涕!”

“大天尊被道祖打了!”

“你....”

“大天尊被道祖打了,你们被我哥打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去你家串门

龙择天与大主教之战已经打的白热化,龙择天既不施展佛家神通,也没有使用风火蒲团等各类圣宝,收回法天象地之躯,只是手持黄金巨笔,狂猛的对着大主教一顿乱砸。大主教手忙脚乱,被龙择天逼得呼吸困难,行动迟缓,堪堪就要落败。

可是龙择天却突然停手,看着蒙圈得左右晃动的大主教,喊了声:“停手!”

大主教终于停止住了摇晃的身躯,一脸懵逼的看着龙择天,感到十分奇怪,明明龙择天已经占据优势,何以突然停手?莫非又有什么阴谋?看着龙择天满脸狐疑,更是小心戒备,不言不语。

龙择天突然无声而笑,说道:“其实你我有很多缘分未了,何必打死打活的?不管怎么说,我的妻子亲人因你而复生,这份恩情是要还的,不过有些事咱们还是要商量商量!”

大主教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开口,龙择天问道:“你家在哪里?”

大主教愣神,不知道龙择天是什么意思,喘着粗气,瞪着龙择天。

龙择天叹口气说道:“曾经我委托罗姆国主给玉秀国带口信,龙洲新国初建我便想到玉秀国一行,我队玉秀国很感兴趣,想知道为何玉秀国短短百年便成为第一强国,但是,被你们的国主拒绝了,而且还兵临我龙洲国周边,对我形成虎视,你想,有这样一个国家在我的家门口整天耀武扬威,我怎能不反抗?我想知道你家在哪里,我有时间也去溜达溜达!”

大主教眼角抖动,说道:“神的孩子当然在神国,那里不收留罪人!”

“商量商量,我只是去做客,顺便带点龙洲的土特产去看看你,毕竟你曾经对我有恩!”,龙择天一脸诚恳。

地夔看着龙择天的脸色,对石叮当说道:“看看,又来了,他欺骗大天尊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石叮当说道:“我哥是实在人,不骗人!”

地夔摇头:“就是这个样子,一脸诚恳,甚至如有必要还会哭泣,让大天尊舍不得下手,这一次,这位大主教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龙择天拿出黄金十字架,虚空一掷,那十字架如同挂在天空,放射的黄金色光华令虚空都变成金黄色。龙择天说道:“被卫无影杀害的那个大主教赠给我这个十字架,说是让我代主惩罚背弃神灵的人,这么说,我们可是一伙的,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打死打活的?我们谈谈,看看,能不能和好?”

大主教见龙择天一脸诚恳,不像说笑,便沉思起来,半晌,开口道:“神说,对人不可以恶报恶,对家人要勉励行善;如若可能,应尽力与众人和睦相处。我之所以救你的家人,是想着让神灵收留你,让世上少一个恶魔,多一个善人,你既然有心悔过,神灵慈悲,会原谅你的过错!”

龙择天差点扇大主教一个嘴巴,只是面色依旧笑容灿烂,面色依旧诚恳,说道:“我们应该彼此热切相爱,因为爱总能遮盖许多罪过,我们要彼此款待,而不出怨言。神圣的主总会将世人犯的错揽到自己身上,哪怕自己被刀割火烧,也从不放弃对世人的拯救,既然神爱人,我们总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

大主教面色和缓,虚空而坐,龙择天坐在他的对面,拿出茶水,二人喝了起来!

地夔叹了口气,摇头道:“与大天尊并无区别!”

石叮当却有些想不通,明明已经占据优势,为何要谈?不过,哥总是有理的。

龙择天祭出一朵黑莲,黑莲在两人面前旋转着发出黑色的光芒,形成的黑色气团中间有油灯似的光亮,龙择天说道:“玉秀国两颗巨弹炸毁了武瀛国两座城池,炸死了几百万人,你说说,我这朵黑莲有多大的威力?佛祖曾说,这是灭世黑莲,听说你的神灭世下了四十九天暴雨,而我的黑莲只需要一瞬间,灭一国足矣!”

大主教脸色大变,他认识这朵黑莲,不由得心惊不安,说道:“你问我家在哪里是什么意思?”

龙择天笑道:“当然是想炸了你的家!”

龙择天面色郑重而诚恳,说道:“若是你的神民再用那种炸弹,无论是用在谁的身上,我就去炸了你的家!”

龙择天指着下方地面上的激战,说道:“凡人的战争也足以能灭世,要是不加控制,这颗星球都可能不保,特别是那样的巨弹多了,足以炸毁这颗星球。玉秀人恶毒,把巨弹用在了人间,我不想用在人间,只好去炸了你的家!”

龙择天看着大主教,面色更为诚恳,说道:“但是,你毕竟对我有恩,我又不想去炸了你的家,若是玉秀人不知收敛,对棊圣国或者我龙洲用那种巨弹,我只好去灭了玉秀国!”

大主教盯着还在旋转的黑莲,一脸惊恐,说道:“那些神民不会对棊圣和龙洲用那种武器,我会告诫那些孩子,神灵仁慈,若是世人有所争论,就随他们去吧,神会保佑自己的孩子,也会宽容其他人!”

“所以,这是人间的战争,你若是真有慈悲之心,就劝说你的神民,放弃这场无谓的战争,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岂不更好?待将来,我去你家,说不定我能聆听圣主的圣音,与你成为兄弟!”,龙择天诚恳说道。

大主教面色再变,急忙道:“我这就退去,至于人间的事情,我会尽量劝说,我家很远,你就不要去了!”

龙择天摆了摆手,急切道:“要去,要去,一定要去的,你是我的恩人,我会带些土特产去看你,顺便也带着这朵黑莲!”

大主教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说道:“我这就走,去玉秀国,劝说他们的国主!”

大主教飞驰而去,顺便将跌落尘埃的黑衣主教们一并带走,极为匆忙!

地夔黑着脸,自言自语:“那表情真的很欠揍!”

石叮当说道:“我哥是个实在人!”

.........

地面上,十五国联军无心再战,匆忙撤退,甚至火炮等重武器来不及地走,走的胆战心惊。

上官向引兵追出五十里,然后打道回府。

天上的空战也已经结束,两国飞舟各自回到自己的飞舟场。

此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两国形成了僵持,棊圣国和择天军守住了五峰岭以北,而十五国联军撤退到五峰岭以南,一道无形的界限将棊圣国分为一南一北两半。

龙择天来到了棊圣国都城汉江城,棊圣国主金大光设宴欢迎了龙择天。金大光对龙洲新国的无私帮助表现的感恩涕零,几次热泪盈眶。龙择天几次拍着金大光的后背以示安抚,对玉秀国及其联军惨无人道的侵略表示由衷的愤慨,决心与棊圣国同进退,直到把玉秀国全面赶出棊圣。

但是,龙择天的几句额外话却令金大光冷汗淋漓,龙择天说道:“择天军牺牲巨大,不是为了保住你金氏皇朝,而是为了解放被玉秀人欺凌的百姓。值此国破家亡之际,还是希望棊圣国朝廷上下一方面组织人力全面抗战,一方面要改善百姓的民生。这一路上,我从前线到国都,所见所闻无不令人倍感哀伤。百姓流离失所,地里的庄稼都无人打理,这样下去怎么行?棊圣本来国土狭小,粮食作物不足,若是不精心组织,粮食欠产,不但军需供应不上,百姓更要忍饥挨饿,那时,不用玉秀人武力进攻,自己就先乱了。所以,我希望国主陛下多关心百姓,朝廷的人也不能整天在朝堂上提心吊胆,要走出去,和百姓在一起,发动各级官员,抢收粮食作物,保证基本民生,这样天下才不会乱!”

龙择天拍了拍金大光的后背,说道:“择天军入棊圣几十万人,光靠你们的军需供应是不足的,我国已经开始从陆路经由萨胡,将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输过来,保证抗战军队的军需,但是,这些物资与你们皇朝无关,不得截留,你们要吃自己的饭!”

“不用感激我,任谁也不能容忍数万里外的强盗在自己的家门口耀武扬威,只是,龙洲新国的巨大牺牲,除了是保护自己的战略利益,也是为了棊圣国百姓,为了我们两国世代友好...我希望我们的国家的邻邦不是那种专制的国家,学学龙洲新国,也许会更好!”

金大光面对龙择天,没有一点自信,这位在棊圣国统治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在棊圣国完全独裁,说一不二,高压统治,其实早已经不得人心,龙洲出兵帮助棊圣打击玉秀大军,被棊圣百姓认为是保皇上,由开始的积极抗战转为消极对抗,与金大光为首的朝廷的不作为和不思悔改有关系。所以,龙择天对金大光的朝廷并无好印象,这才旁敲侧击,让金大光知道什么叫做畏惧。

龙择天吓跑了大主教,但是,不知道玉秀国会不会因为顾忌自己的灭世黑莲不会动用巨型炸弹,那样的灭世武器令龙择天汗颜,龙择天决心,龙洲也要造出那样的武器来威慑所有对龙洲虎视眈眈的外大陆人,也震慑天上那些一直不甘心的神仙鬼怪。

所以,现在,龙择天并不急于在棊圣国与十五国联军进行决战,不能将他们逼得太急,以防玉秀人不顾一切狗急跳墙,另一方面...龙洲新国需要敌人,敌人的威胁是最好的鞭策,日子过得太好,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懈怠,甚至,温饱思...自私,没有了外部的鞭策,内部很容易出现动力不足的养尊处优的现象。

这是龙择天内心深处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

第五百三十六章 治天下何其难

龙择天回国了,九号院再一次人声鼎沸。

马半平等人陆陆续续来到这个院子,千头万绪的事情马上堆积过来,龙择天看着堆积如山的信函文件,感到头大。

除了战报,龙择天发现,现在各省反映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有一股势力,或者说是旧贵族旧家族旧门派甚至遍及天下的老儒们,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甚至,西北西南几个省份竟然出现了暗杀择天阁重要官员的事件,不是一起,而是二十几起!

最高择天阁的重要成员云集九号院,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马半平情绪比较激动,说道:“在黔宁和昆侯,择天阁的最高长官朱五一的副手邢宏志和罗庆昌的副手诸葛新被刺杀,益梓的何云飞和范红几乎在同一天被重伤,大夏祁连西域和大蕃的择天阁重要成员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是敌人对我龙洲新国的挑衅,是对新生政权的对抗!还有一些地方,有一些暗藏的家族门派,利用手中的暗藏的财富,收购农民手中的土地,再一次形成了土地集中到少数人手里的恶性事件,龙洲再一次出现了不少无土地无资产无业的流民,甚至还有一些私下联络,成立了隐形门派,或者占山为王或者再一次聚众起事。这是一股逆流,必须马上镇压下去!”

众人均将自己的知道的情况汇报,有群情激奋的势头。

龙择天看着手中的各类情报没有急于发言,大大小小几千件事情,龙择天在一个时辰内浏览完毕。

然后龙择天靠在椅子上,摁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们继续说!”

柳青华说道:“蓟城的两座书院也不安稳,新书院和专攻工技的新型学院与老书院在理念上有冲突,经常辩论,辩论出火气,就大打出手,显得有些混乱!”

龙择天听到这里来了兴致:“哦?新型学院与老书院有冲突?这倒是好事!”

众人不解,奇怪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笑了笑,道:“年轻人思想活跃,辩论一番不是什么大事,真理嘛,越辩越明,学生们想学什么,老师要教些什么,听听学生的,也是好事,我说过,学以致用,有的学生仍然改不了十年寒窗高官得坐的想法,让其他学生反对一下,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学生有些乱,总不是好事!”,马半平说道。

“先听听,别急着不让学生说话,有的学生说出的话也许不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背后有人!”,龙择天说道。

“那其余的事情,特别是暗杀择天阁官员这件事情怎么办?”,韦青问道。

“不可饶恕!”,龙择天坐直了身子:“查,细查,查出幕后人,不管牵连到什么人,一律格杀!”

“至于有人再一次购买土地,一律没收,其财富充公!”,龙择天站起身,拍了拍桌子,大声道:“龙洲新国,决不允许再出现家族门派地主老财,至于那些流民,首恶除尽,余者不究,但是,还是要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安定下来,屡教不改继续为恶的,关起来,给饭吃,让他们做工,在劳动中教育他们,让他们改过自新!”

“最高择天阁成立几个监察小组,派往出事的各地去,协助和督促当地择天阁查办案件,我建议:杨再兴、木红杉、木红枫、韦青、葛青王福重等人都各自带一个监察组,分派到各地去!”,龙择天想了想,继续道:“龙华书院北鹿书院闹得厉害,柳青华风隐一组到北鹿书院,令狐超康同声到龙华书院,听听那里的情况,见一见那里的学生,一定要知道学生说些什么,谁在背后指使!”

龙择天来回踱步,再一次陷入沉思,良久,抬起头,看着最高择天阁的众人说道:“外边还在打仗,玉秀国为首的十五国还在棊圣,这个时候有人在背后捣乱,显然是别有用心,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谁在背后搞鬼!”

“对敌人不狠,就是对天下百姓的犯罪!”,龙择天越说越气:“旧势力不死心,外大陆看不得龙洲发展,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除恶务尽,我们不能瞻前顾后,这个江山来之不易,他是属于龙洲百姓的,我们负责看护,无论是谁威胁到这个江山,都必须消灭!”

龙择天继续道:“最高择天阁除了马半平留守坐镇,其余成员都下去,到各地去,一定要在半年内,打退这股逆流,保护龙洲新国来之不易的江山!”

众人顿时有了[]主心骨,跃跃欲试。

会后,龙择天留下了风隐,风隐知其意,汇报了到各地探查宝藏的情况,风隐说道:“一共六个地方,现在大部分财富都已经入库,有一些因为路途遥远,秘密分配给了昆侯益梓和云黔的地方府库,合计白银足有三百亿!”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这都是民脂民膏,我们一定要善加利用,用到改善民生和提高国防能力等方面!”

龙择天想起了赵蕈兄妹,那二人不适合在战场,要调回来,回到学院,制造大型武器,少不了他们!

.........

杨再兴率领他的监察小组来到了黔宁,黔宁择天阁阁主是朱五一,同时也是最高择天阁的成员。

龙择天让诸位兄弟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作为一方的军政首脑,自然是看中了诸位兄弟来自乡梓,或者来自曾经付出心血战斗过的地方,情况自然熟悉,便于治理。但是,这也有弊端,就是,这些人对当地太熟,人情世故牵绊太多,一着不慎,就会堕入人情编织的网中。

朱五一就是这种情况。

杨再兴的到来,令朱五一十分紧张,他知道,邢宏志的死恐怕与自己的家族门派脱不了干系,虽然家族门派已经解散,但是,那么一个庞大的家族,那么一个大型的门派,说是解散,其实暗地里,那个隐形的组织仍然存在。

圈地占田强买强卖这种事情没少干,朱五一最开始阻止,也处置了一些人,但是,下不了狠手。

于是委托邢宏志专门处理这些事情,邢宏志施展雷霆手段,抓了一些人,其中有不少朱氏家族的人。

百姓对于朱氏家族及其附庸有极大的愤恨,但是,朱氏家族有朱五一,那个在黔宁高高在上的人。

朱氏家族有些人肆无忌惮,也是凭借着这一点。

杨再兴来了,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深入民间调查。

调查的结果令人触目惊心!

黔宁的乡村有些土地集中在个人手里,很多城市的买卖甚至被垄断,朱氏家族和门派参与自发的秘密结合,那股隐形势力已经遍布黔宁。

百姓造反告状,黔宁择天阁也曾整治过,但是雷声大雨点小,一阵风过后,那股隐形实力更为猖獗。

不服气的百姓死了不少,黔宁这一省,因为群体闹事,两方对抗,死了至少上千百姓。

这是极为严重的事件。

杨再兴来到筑城,没有和朱五一打招呼,了解了筑城有一个隐形组织,就在筑城内,名为黔水商号。

杨再兴的秘密调查没有惊动这个商号,但是,这个商号犯下的所有罪孽,已经尽皆取证。

这是一个已经把国有水运几乎都握在手里的商号,黔水酿甚至已经成了这个商号的私产,再经过商号所控制的码头,运往全国各地,其利润之丰厚,几乎与择天阁地方府库并驾齐驱。

杨再兴来到黔水商号,甚至没有做自我介绍,直接令监察小组成员控制了商号所有的人。

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商号掌柜朱疍惊慌失措,慌乱中喊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羁押我等?”

杨再兴出示最高择天阁指令,说道:“奉最高择天阁指令,最高择天阁长官杨再兴率监察小组来到黔宁,调查黔水商号强买强卖,霸占港口,杀人越货,圈田占地等诸多罪行,现在证据已存,将所有商号成员暂时羁押,做进一步调查!”

朱疍喊道:“我是黔宁择天阁阁主朱五一的堂叔,朱五一乃是龙阁主的生死弟兄,谁敢查我?”

杨再兴一脚将朱疍踢翻,令人捆绑起来,说道:“狐假虎威,拉大旗作虎皮,龙阁主让你强买强卖杀人越货了?至于朱五一,本长官正要调查,若是这一切与他有关,纵然他是地方大员,同样罪无可恕!”

黔水商号成了暂时的牢房,商号所有人被关押起来。

杨再兴这才来到黔宁择天阁,拜会了朱五一。

杨再兴早前曾在黔宁和周德旺与朱五一有过良好的合作,朱五一为创建黔宁择天军立下过汗马功劳。于是两人见面,自然相互寒暄,问长问短。杨再兴直截了当,说道:“派出一支千人队,将黔水商号包围,务必确保商号封闭起来,阻止任何人外出或者进入!”

朱五一惊讶道:“为何我这个阁主不知道?”

杨再兴拿出一摞文书,说道:“你先看看,在你领导下的黔宁现在是什么样子!”

朱五一拿起文书,仔细翻看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越令他触目惊心,继而冷汗淋漓,抬头看向杨再兴:“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邢宏志被谁杀的?你心里没数?”,杨再兴盯着朱五一道:“最高择天阁被这件事情震动了,一个地方大员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刺杀,你作为地方最高长官,你难辞其咎,而且,你的家族和那些解散的门派成员,用你的影响力在黔水犯下这么多罪行,不要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你应该回避了,这次调查,你不需要参与,若我是你,主动到蓟城,向龙阁主解释清楚!”,杨再兴拍了拍朱五一的肩膀,说道:“择天念旧,但是,对不会包容对百姓犯下罪孽的人,你的家族和那个隐形组织,对黔宁百姓犯下的罪行已经让他们自己走向了刑场,你不要指望保护他们,你也保不了!”

朱五一汗如雨下,说道:“明白杨老师的意思,我马上起程,到蓟城去,向龙阁主请罪!”

杨再兴点点头,示意监察小组的两名成员与朱五一一道去往蓟城。

“但愿你朱五一不要犯糊涂!”,杨再兴喃喃自语:“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

第五百三十七章 杨再兴遇袭

杨再兴吃住在黔水商号,每日提审商号成员,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邢宏志的死到底是谁干的!

监察小组几乎是夜以继日,逐渐充实证据,那个神秘的隐形组织也逐渐显山露水。

朱疍是明面上的,幕后人令杨再兴震惊,正是朱五一的亲弟,朱六一!

朱氏家族和那个已经解散的夜郎派已经成了一个大染缸,黔宁几乎所有与之有关系的人,都被污染,变成了帮凶或者保护伞。

杨再兴决心对朱氏家族下手!

杨再兴雷厉风行,送走朱五一的当天夜里,对在筑城的所有朱氏家族进行了突然袭击,家族二百多口人全数被下狱,朱五一的亲人,包括妻子儿子被囚禁朱五一的府邸。

朱六一进行了反抗,被杨再兴以雷霆万钧之势重伤并擒拿,其余人在胆战心惊中自缚双手,被人带入大牢。

号称黔宁第一功臣家族的朱氏家族在全黔宁被追缴,鲜有漏网之鱼。

黔宁被震动,那个曾经威震黔宁的家族,那个曾经让人心惊胆寒的神秘组织,一夜之间七零八落。

杨再兴越发震惊,此案牵连甚广,就连朱五一也不像很无辜。

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是被胁迫,朱五一在家族集体犯罪这个问题上,最少有渎职之嫌。

朱六一是背后支持家族及神秘隐形组织的后台,但不是最大的后台,黔宁有隐藏更深的组织,那是李开麟留下的名为黑影的组织,前身正是李开麟亲自组织的情报局。

这个隐藏至深的组织并没有因为李开麟的死亡而烟消云散,相反,地下活动猖獗,贿赂官员,组织特别机构,以威逼利诱等诸多手段将朱六一推向前台,由朱氏家族和隐形门派在黔宁进行疯狂的财富掠夺,并暗杀择天阁各级官员。

一个黔宁尚且有如此之多的情报局残余势力,整个龙州又有多少?

这是李开麟留下的暗手,极为恶毒,同时也极为隐蔽,若不是邢宏志的死震惊了最高择天阁,那么,这股暗藏的余毒不知要泛滥到什么程度。

杨再兴的加急情报送给了最高择天阁,呈报给龙择天,问题的严重性不能不提醒最高层注意。

杨再兴雷厉风行,通过审讯,一一揭开了神秘组织及黑影组织的帷幕,杨再兴决定对这两个组织进行彻查,找出组织中的每一个人。

杨再兴和他的小组几乎是夜以继日,审讯加上调查,忙得不亦乐乎,忙忙碌碌的半个月之后,杨再兴基本上缕出了头绪,就在黔宁商会,深夜中,杨再兴陷入假寐状态。

大至尊巅峰的警觉让他并没有彻底入睡,尽管十多天的劳碌身体有些吃不消,但是,作为办案人的警觉让他没有丝毫松懈,窗外一闪即逝的黑影引起了调动了他的神经,杨再兴抽出放在桌案上的宝剑,身形如电,闪出门外。

那道身影似乎有意识的若即若离,片刻消失在大院之外。

杨再兴决意抓住这个人,这个人有可能是神秘的隐形组织的成员,更有可能是黑影组织成员。

筑城不大,却多山,两道身影几个跳跃,便穿过街道,瞬间来到城外,隐于山丘之中。

杨再兴吊住了那道飘忽的黑影,一道剑光沛然发出,轰然之声响起,那道黑影却借着澎湃的剑气,消失在山林之中。

杨再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回飞行,却有五道黑影将其团团包围。

五道黑影不言不语,五道剑气说明了一切。

杨再兴剑气纵横,也是一声不响,剑气肆孽,将这一方山林搅成粉末。

杨再兴没有想到,这五个人居然修为如此之高,哪怕是自己也陷入苦战。

杨再兴担心中调虎离山之计,无心恋战,只想杀出包围圈,回到黔宁商会。

只是,五人的合击阵法似有五行元素,五道剑光编织的剑气囚笼令他有些捉襟见肘。

杨再兴突然豪气勃发,手中剑飞腾,对准其中一人实施猛烈攻击。身后,四道剑光悍然入体,杨再兴一声闷哼,却身形不变,一把抓向其中一人,然后身如飞鹏,扶摇而起,一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杨再兴不顾身后追击的刺杀,腾空而行,回到了黔宁商行。

和他的预感一样,黔宁商行陷入战火。

择天军死守商行,有至少一百名武修集中攻击商行大门。

择天军士兵已经丢下几百具尸体,尸体堵在门口,将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士兵们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手中火药枪的爆鸣惊了黑夜,也惊了筑城。

筑城变得躁动,于这个黑夜变得动荡不安。

杨再兴将俘虏制住了几处大穴,使其动弹不得,哪怕哭喊自杀都做不到,然后交给了几名士兵,令他们将人带入后堂看押,自己则不顾伤势,挥剑而上。

杨再兴冲入武修组成的包围圈,左冲右突,将冲击的武修斩杀,但是,武修人数众多,再加上这些人修为高超,杨再兴再一次陷入苦战!

择天军越聚越多,纵使战力不如武修,但是手中火器厉害,倒让众多武修一时不能寸进。

杨再兴决意留下这些人,哪怕不能全部俘虏,但是只要捉住几个人,都会成为案件审理的突破口。

杨再兴意识到,眼前这些武修必然是夜郎派的余孽,来到黔宁商会必然是为了救人!

杨再兴宝剑纵横驰骋,在武修中来回穿梭,已经有四十几人死于剑下,但是仍然有四十几人做着殊死的抵抗。

夜空中,五道身影如夜莺降落在杨再兴身边,五道剑气再一次将杨再兴包围。

那个将杨再兴引出商行的武修重新归来,与其余四名武修再一次组成五行剑阵,将杨再兴牢牢牵制!

其余武修悍然组成庞大剑阵,对择天军发起猛攻。

择天军前赴后继,死守大门,却被冲开缺口,一声巨响之后,大门轰然破碎。

堆在门前的择天军尸体也变为碎屑。

武修们闷声冲击,瞬间来到大院。

杨再兴一边苦战一边喊到:“所有择天军听令:不管死多少人,不要让一人漏网!”

五位武修将杨再兴压缩在一处墙角,其中一人森然说道:“你先死,只要你死了,这个院子将无人可以阻挡我们!”

五把宝剑轰然而落,剑气如火团,甚至将黑夜炸裂。

杨再兴鼓足体内气息,剑走龙蛇,击碎剑气光团,身形升空,接着转而下压,宝剑喷发的剑气蓦然爆发出强大的气浪!

五人同时举剑,对着上方的杨再兴发出更为猛烈的一击!

杨再兴空中无法闪避,只有将修为催发到极致,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完成亡命一击!

“轰!”,一声巨响,强烈的震撼令所有人几乎站立不稳。

杨再兴落在地上,身上变得衣衫褴褛,鲜血从嘴角手臂额头流下。他站在地上,剑尖朝下,鲜血沿着宝剑滴答滴答的滴落。

身边围着的五人也站在地上,衣服破碎不堪,但是,也失去了在第一时间进行二次进攻的能力。

五人站立,呼吸吐纳,平稳着翻涌的血气,几个呼吸后,领头的武修说道:“他已是强弩之末,速战速决!”

五人不顾呼吸不顺,举起宝剑,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

杨再兴一口鲜血喷出,眼前发黑,差点跌坐在地上,只是强忍着,举起宝剑,准备应敌!

杨再兴想不到自己会栽在这里,看着越发逼近的五人,心中怅然若失:“择天,看来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杨再兴眼前金星璀璨,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虚空,那虚空中无数星辰闪烁,发出耀眼的光芒。杨再兴吐着血,宝剑平伸,脚下一踏,剑光如电,射入攻来的人流。

一声声巨响,彻底震撼了夜空中的筑城,夜色中的剑光如火,照耀了筑城。

杨再兴再也忍不住睡觉的渴望,跌落在地上,直挺挺的昏睡过去!

夜空中有九道身影突然出现,就在杨再兴发起最后一击的当口,九道剑光彻底击碎了五位武修的剑气囚笼,接着,无声巨响过后,五位武修在浑浑噩噩中倒地毙命!

大巫师代芈花带着她的苗疆八女适时赶来,以突然袭击在一瞬间将五大武修击毙。

代芈花吩咐八女,协助择天军,攻击其余武修,只要一两个活口,其余全部杀掉!

战事因为代芈花的出现一瞬间发生逆转,也在一瞬间结束!

代芈花将杨再兴抱进屋里,放在杨再兴的床上,一番理气调理,又喂了一些丹药,杨再兴便悠悠转醒过来!

杨再兴看见代芈花,第一反应是吃惊,第二反应是呼喊来人,务必擒拿所有嫌犯!

代芈花面孔依旧冷漠异常,说道:“那些人除了擒拿的二人,其余都死了!”

杨再兴长出一口气,继而看着代芈花,奇怪问道:“大巫师本在苗疆,何以这么巧合来到筑城?”

代芈花说道:“龙阁主传书,让我来到筑城协助杨院长,龙阁主感知到了你在筑城的情况,极为担心你的安全,令我等前来保护!”

杨再兴叹了一口气,道:“择天思虑周全,我依然还是没有改掉急躁的老毛病,若不是大巫师,恐怕今夜我凶多吉少!”,杨再兴挣扎下床,对代芈花郑重行礼:“感谢大巫师救命之恩,杨再兴谢过!”

代芈花不受,转过身,说道:“请杨院长好好休息,商行和朱府的安全防卫就交给我等!”

代芈花出了房间,杨再兴看着代芈花的背影,愣愣的,有些出神!

第五百三十八章 社戏场抓鬼

杨再兴对朱氏家族和黔宁商行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朱氏家族从暗箱操作走向前台,背后是李开麟的情报阁余孽。

两股势力虽然都处在地下,但是,情报阁隐藏的更深,实力更强。情报阁通过朱氏家族,整合了夜郎派的残余势力,形成了分布广泛的庞大的利益共同体,朱氏家族和夜郎派得到了黔宁的财富,背后的情报阁则得到了大量的活动资金,用于招兵买马。

现在,最急迫的就是抓获夜郎派余孽和情报阁人员。

有了代芈花的帮助,杨再兴对将所有案犯一网打尽还是抱有怀疑。

夜郎派余孽好说,明面上的那些人抓了就是了,难的是情报阁局的那些人,他们隐于市,甚至连朱氏家族和夜郎派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做生意都是神神秘秘的,很少有要员公开露面。

杨再兴令黔宁择天军封锁了城池,对筑城四门进行了严密的封锁盘查,以防案犯逃走,剩下的事情,便是对夜郎派余孽进行甄别,并对情报局的可疑窝点进行清扫。

动作要快!

杨再兴令择天军以雷霆之势对夜郎派的几处窝点进行了扫荡,抓获了上百人。

但是,几处情报局可疑的窝点却扑了空,一无所获!

杨再兴有些头痛,去哪儿找这些人?

正在发愁,有人来报:筑城女子学堂来人求见。

杨再兴将人请进来,见对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兴致缺缺,说道:“若是告状,可到筑城择天阁监察院或者治安所,这里是办理特案的地方。”

那女子笑了笑,知道杨再兴繁忙,对自己的贸然前来很是不满,说道:“小女子曾受训择天女子学堂,如今在筑城女子学堂当教员,知道一些关于情报局的一些事情,杨副阁主可有兴趣听一听?”

杨再兴立马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女子比看一朵花还要兴奋,搬起凳子凑到女子跟前,两眼盯住女子,说道:“说说,快说说!”

女子面色一红,稍微侧身,避开了直刺刺的杨再兴,说道:“秋收已过,各地社戏开场,筑城乡下因为土地相对多一些,社戏便更多一些,其中有一家社戏班子很可疑,班主苗翠花可以肯定就是情报局的人!”

“在哪儿?”,杨再兴急切的问道。

“今夜社戏开罗,就在筑城乡下临水村的打谷场,我的很多学生已经到了那里,秘密监视这家社戏班子!”

“太好了!”,杨再兴极致兴奋,一巴掌拍在那女子的肩上:“你立了一功,我代表龙阁主感谢你!”

女子脸色再一红,站起身,说道:“小女子这就去,参与对社戏班子的监视!”

杨再兴点点头,说道:“一定要严密监视,不要让一人逃走,我这就派兵,将临水村团团围困。”

杨再兴送走了那女子,赶忙招来代芈花九人,并吩咐筑城择天军将军黄万里调动一千人队赶往临水村,进行秘密包围。

杨再兴与代芈花等人来到了临水村,以看戏的名义进入了打谷场。

打谷场搭起了戏台,花灯围拢,将戏台照的通亮,夜色降临,打谷场人声鼎沸,显然正在等待好戏开锣!

杨再兴悄悄找到那女子,问道:“那个谁,你认识班主,能否指出来?”

那女子微微一笑,小声道:“我叫白玉珍,还请副阁主直接喊我的名字,另外,社戏并未开场,他们都在后台,副阁主有兴趣到后台一观?”

杨再兴摇摇头,说道:“打谷场甚至整个存在被我们围了个密不透风,我不信他们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先看看戏,将那些人都甄辩出来!”

酉时,社戏第一声锣响,大红帷幕揭开,好戏终于登场。

台上,演职人员在四周排上了红烛,又搬了一只大鼎,鼎内有一半香灰,又插入高香三支,香烟缭绕,加上红烛泛光,整个舞台显得阴森而神秘。

一对带着神魔鬼怪面具的人出现,在台上表演奇怪的舞蹈,杨再兴在黔宁待过几年,知道这是地戏,及所谓的“扮傩”,是为驱鬼怪,保平安的吉祥戏,这种戏只有当地的人看得懂,外来人就是看看热闹。

杨再兴突然感到自己错过了什么,这些戴面具的人,哪个才是班主?想起白玉珍说过到后台去辨认,此刻想起,当初真的不如到后台一观。

杨再兴知道,想不使人漏网,必须将整个班子都抓来,然后一一辨别。

戏台上,看不懂的表演到了高潮,台下观众兴奋的喊叫,连看不懂一点戏味儿的杨再兴也跟着鼓掌,代芈花等人也随大溜,与众人一起欢呼。

杨再兴想,既然观众如此热情,那么不妨等散了场在动手,不急在一时!

不过,这一拖延,便发生了意外。

夜幕下,热闹的戏台掩盖了戏台之外的阴谋,几声爆炸在临水村响了起来,然后是喊杀声。

杨再兴起身,不再犹豫,对代芈花使了个眼色,然后十人一起飞到戏台之上,对戏台上的人实施抓捕。

但是,遭到了猛烈的反抗!

戏台上的人突然祭出兵器,长枪短炮剑箭弓弩,对着杨再兴等人进行了激烈的反抗。

台下观众慌不择路,四处乱跑,惊叫声打破了夜空。

只有白玉珍带来的二十几个女子包围了戏台,没有一丝慌乱。

杨再兴没有料到,这等戏班子的武力居然如此之强,二十几个人与自己代芈花等十人,堪堪战成平手!

一位花脸面具的人手持宝剑,一招一式之下,气势恢宏,他一人居然拖住了苗疆八女,其余人对杨再兴和代芈花进行围攻。

代芈花最担心的就是苗疆的蛊毒,虽然自己能解,但是,一时半会儿也足以让自己等人失去战力,自己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准备蛊毒,更没有带解药。

代芈花撕了一角袍袖,外在鼻口位置,示意众人同样如此做,防范对方突然用毒。

杨再兴繁忙中有样学样,护住了自己的口鼻。

代芈花手中剑上下翻飞,一道道澎湃的剑气瞬间变得宏大无匹,将围在身边的二十几名武修尽皆吸引到自己身边。

杨再兴知其意,剑气浩荡,扑向正在进攻苗疆八女的花脸面具人!

杨再兴扑向花脸面具人,他知道,这位才是戏班的头目,说不定就是情报局的余孽,而且身份不小。

杨再兴将大至尊巅峰修为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把宝剑携带无边气势带动风云变色。夜空被激发出的剑光照的通明,一阵阵爆鸣声让整个邻村都动荡起来。

邻村外围,一场围剿也在进行。

择天军虽然只来了一千人,但是,却将百十位左右的武修围在村中一处空地上,所有箭羽扑向人群,所有火药枪轰向错乱不堪的人群,纵使有少量武修拼命突围,也被遥遥而来的一线箭矢射落尘埃。

杨再兴令八女支援代芈花,自己独自酣战花脸面具人。

花脸面具人不惊不恐,宝剑与杨再兴正面相对,电光石火间,一只袖箭突如其来奔向杨再兴的面门。杨再兴一闪身形,露出空挡,花脸面具人便不再纠缠,一飞冲天,扶摇而去。

杨再兴虚空跺脚,知道再也追赶不及,于是决意拿下与代芈花拼命的二十几位武修。

杨再兴宝剑挥动,带出道道火光,扑向人群,喊道:“大巫师,我要活口!”

代芈花知其意,令苗疆八女分列八个方位,将二十几名武修围在瞬间布置的阵法之内,一时乐声大作,空间震荡,令黑暗的夜空冒出繁星似的光华。

代芈花和杨再兴挥剑杀入二十几位武修的战团,两把宝剑在众武修稍一愣神的时候,气势骇然,几乎斩断了所有武修的一只手臂。

杨再兴伸手,抓住其中一名武修,降落地面,喊道:“大巫师,再抓一个活口,其余斩杀就是!”

代芈花再无顾忌,将其中一人打落尘埃,左手剑右手白色拂尘,上下翻飞,二十几名武修瞬间被斩杀殆尽。

杨再兴和代芈花提着被俘虏的武修向筑城飞驰,回到了黔宁商号。

抓了两个俘虏,杨再兴终于有些托底,这些人都是什么人,总算是有了眉目。

杨再兴将昏迷的二人弄醒,为他们的断臂止血敷药,又给他们喂食了灵丹妙药,二人便恢复了不少精神。

杨再兴已经拔掉了二人的面具,问道:“你们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二人对视一番,并没有说话,反而闭上眼睛,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杨再兴气乐了,给代芈花使了个眼色,代芈花知其意,带离其中一人,走到另外一个房间。

杨再兴此时没有急于审讯,吸溜吸溜的喝起了茶水。

那人显然在忍着口干舌燥,嘴唇干裂,使劲用舌头舔着,但是那吸溜吸溜的声音,却让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睁眼,抬头,看向杨再兴,说道:“给口水喝!”

杨再兴给那人倒了一杯水,也不急,就那样看着,看着那人一口干掉了杯中水。

杨再兴看着那人,突然感到不对劲儿,那人突然变得面色漆黑,摊在椅子上,再无声息。

杨再兴只感到头晕脑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措手不及。

杨再兴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代芈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具尸体,扔在地上。

“喝了一杯水,就死了!”

杨再兴一抬手,“啪”的一声,将面前的几案拍得粉碎!

“这都是些什么人?”

第五百三十九章 朱五一自杀

择天军围剿的武修也都成了死人,没有一个活口。

至此,杨再兴精心设置的布局宣告破产。

抓了商号的人,抓了朱氏家族一干人,抓了夜郎派余孽,但是,却漏掉了最重要的情报局的人,这样杨再兴倍感失败!

但是终归是抓了那些该抓的人,黔宁地下的隐形黑暗组织被捣毁,社会秩序得以恢复。

杨再兴写了一封信函,是写给龙择天的,主要是问,朱氏家族黔宁商号和夜郎派余孽该怎么处置!

.........

九号院,龙择天身边站着的是朱五一。

龙择天摆了一桌酒席,地夔和石叮当在座,三位小正太也欢天喜地的围在桌前,就连龙小双也呼天喊地,很是兴奋。

朱五一苦着脸,没有坐下。

龙择天拍了拍龙小双的头,说道:“小孩子要懂得礼貌,朱伯伯还站在这里,你怎么可以上桌?”

龙小双摸摸头,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站了起来,拉住朱五一的手,说道:“朱伯伯坐,双儿给您倒酒!”

朱五一有些不自然,还是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向龙择天致意:“罪犯朱五一敬龙阁主!”

龙择天摇头,笑了笑,道:“你不是罪犯,最起码现在不是!”

“今天是家宴,朱兄放开心怀,有话直说,兄弟之间,无话不谈!”

朱五一面色稍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择天拍了拍朱五一的肩膀,道:“这是黔水酿,都是你黔宁的酒水,说起来,都是你的功劳,小弟才会用这种酒水拉拢了不少高人...看看那二位,都是被这黔水酿征服的!”

地夔面色一红,争辩道:“都是感情,感情,不是酒的事!”

龙择天看着朱五一,面色祥和,说道:“黔宁多山,是一个贫困地区,但是却有多种蜚声环球的特产,比如这黔水酿,还有苗疆的十万大山出产的各式药材,可都是龙洲的宝贝!”

朱五一道:“阁主对黔宁有特殊的感情,不但圣女做了你的夫人,到现在,你仍然是十万大山的太阳神,黔水酿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朱兄此言差矣!”,龙择天摇摇头:“龙洲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分财富都属于龙洲百姓,而我们,只是为百姓看护这些财富的守护神,不能把守护的地方看成是自己的门户自家的宅院,不知朱兄以为然否?”

朱五一沉默,呆呆的看着桌子的一角。

地夔插话:“堂堂阁主,原来是看家护院的!”

龙择天笑了笑,道:“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荣幸,为百姓看家护院,若是能到到百姓的认可,那是最高的荣誉,有些人看不明白,将手中的权力用于私欲,百姓不干,天下就不会安宁,所以,我们当好这个看家护院,对天下的安宁都是好事!”

地夔再插话:“大天尊也说过这样的话,大天尊也是个慈悲的人!”

龙择天无奈,又给朱五一敬了一杯酒,说道:“黔宁贫穷,所以若是我们这些当官的和百姓争利,百姓真的就没有了活路,旧朝和独孤秀时期就是如此,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造反,才有百万苗民自己选出自己的太阳神,为的就是希望有人守护他们,为他们看好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

龙择天看着朱五一,说道:“我为什么强调一定要解散家族门派?若是家族门派继续做大,不但是给择天阁施政造成阻碍,而且更重的是,那些孤单的百姓面对那些强势的家族门派会受尽欺凌,为了自保,他们不可能长期受压,就要反抗,天下乱局由此而来!”

“我解散了所有门派,并没有杀几个人,看来是我心慈手软了!”

朱五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是个胆小的人!”,地夔喝着酒,对石叮当说道。

“可是我哥说得对!”

.........

朱五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对于龙择天的话他已经入心入脑,也正因如此,他感到自己的一切都到了尽头。失去了龙择天的信任,意味着仕途走到了尽头,龙择天那一句心慈手软,让他认为自己及家人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朱五一突然想哭,寂静的房间听不见外边的夜风,灯光昏暗,照射在墙上的阴影都显得的斑驳陆离,正如此刻的心情,心破碎了,一切也就破碎了!

朱五一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坐在椅子上,没有心情打理早已经同样斑驳陆离的脸,拿出纸笔,一字一哭泣,泪水斑斑,整个纸张也都斑驳起来。

屋外,初冬的风逐渐大了起来,似哀嚎!

.........

龙择天待在自己的房间内,酒席随着朱五一的离去也消无声息的结束。三位小正太和小双看出龙择天情绪的低落,不敢放肆,偷偷跑到小双的房间,不知道干些什么。

地夔和石叮当则消失在夜色中,不知到何处去了!

身后,独孤无双出现在龙择天的身后,从后面抱住龙择天,龙择天未有任何回应。

独孤无双静静的抱着龙择天,终于忍不住说话:“你不担心朱五一?”

龙择天没有回身,而是抓住独孤无双的双手,轻轻地抚摸,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是你的兄弟,是黔宁择天阁的创建者之一,立下过汗马功劳,而且,没有证据表明他参与了家族贪腐和黑恶势力,他不该死!”,独孤无双说道。

“黔宁死了太多的人,而且有几位是择天阁的长官,因为朱氏家族复辟,黔宁百姓几乎回到了旧朝,此风不可长!”,龙择天终于回身,摸了摸独孤无双的脸,继续说道:“有些人,不怕在战场上牺牲自己的性命,不怕在战场上失败,反而在掌权后迷失自己,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容易被暗地里的敌人迷惑,成为百姓的敌人!”

“朱五一就是这样的人!”,龙择天走出屋外,遥望南天,那颗灿烂的星斗依然闪烁!

忽然想起了孟婆的那段谶语,难道真的有定数?

院子里有阴风,即便是龙择天也感到彻骨的凄寒,一黑一白两团雾状的人形飘忽着来到龙择天面前,其中一团影子开口:“那个人是龙阁主的人,拘魂还要龙阁主同意才行。”

龙择天依然望着南天,似乎没有感觉到身边出现的异状,然后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两团雾影犹豫了一会儿,飘乎乎也出了院子。

夜深人静,大街上空旷起来,初冬的寒风其实并不太刺骨,但是,龙择天心中的寒意却不由自主的升腾起来。

龙择天终于还是来到了朱五一居住的院子,站在房间的窗外,看着昏暗的房间有些踌躇,背着手站在那里。

两团雾影飘忽出来,夹着另一团雾影,见到龙择天定住,似乎犹豫不决。

龙择天终于还是下了决心,说道:“放回去!”

两团雾影没有丝毫犹豫,返回房间,接着似受到惊吓,急匆匆飘然而去。

龙择天进屋,看着趴在桌案上的朱五一,一支手搭在朱五一的顶门,紫气源源不断注入。

一盏茶的时间,龙择天拿开手,拿起桌上的信,借着灯光看了起来。

“择天,我的兄弟,手下留情!”

这是第一行文字,后边坠了一连串的“!”号。

然后详细交代了朱氏家族夜郎派余孽和情报阁的勾连情况,提供了情报阁在黔宁的重要信息。

可以看得出来,朱五一似乎被一股逆流推动着,逐渐走向深渊。

这股逆流就是亲情的胁迫和贪婪的胁迫,并且越走越远。

龙择天坐在朱五一的对面,等待着朱五一醒来。

屋外的阴风似乎小了起来,黑夜变得宁静。

屋内,随着一口浊气常常呼出,对面的朱五一抬头,看着眼前的龙择天面露惊骇。

龙择天看着朱五一,说道:“你敢于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不敢于面对问题?”

朱五一潸然泪下,说道:“我始终不敢面对家族凄惨的下场,我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他们的死活便与我无关!”

“邢宏志又何其无辜?”,龙择天说道:“只因为他阻挡了一部分人的财路,于是就要杀死他,难道那些人不该死?”

朱五一无语,低着头落泪。

“我心有不忍,是因为我始终做不到独孤秀那样杀伐果决,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原谅那些罪犯,他们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他们是龙洲新国的蛀虫,非死不可!”

龙择天轻轻的敲着桌子,继续说道:“你想死,想以死保下那些罪犯,我办不到,百姓也不允许。你是我兄弟,我保下你,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你始终没有直接参与犯罪,若是你与你的家族门派直接参与,我也不会饶恕!”

“邢宏志的死我难辞其咎!”,朱五一痛心的说道。

龙择天摇摇头,道:“邢宏志的死与你无关,不要把所有的不是都揽在自己身上,即便是你,也承担不起!”

“不要想着死,现在上官向和公孙虎都在棊圣国浴血奋战,就算要死,你是一名军人,也应该死在战场上!”

龙择天站起身,抱住朱五一的肩膀,说道:“至于其他人,有罪的不会放过,无罪的不会受到株连,现在是新社会,不会搞株连九族那一套!”

朱五一终于擦干了泪水,站的笔直,说道:“朱五一随时听从龙阁主的召唤时刻准备着驰骋疆场!”

那一刻,朱五一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龙择天拍了拍朱五一的肩膀,笑了笑,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身后,朱五一坚毅的目光仿佛射穿黑暗,直冲遥远的棊圣战场。

第五百四十章 天道难阻

龙择天给杨再兴写了回信,命他重新组建黔宁择天阁,对于朱氏家族,凡是没有命案的,从轻处罚,给条活路,有命案的一律处死。对于夜郎派余孽,则不可放过,从他们身上找到情报局人员并不使一人漏网,坚决肃清。

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一家人,当然还有三位小正太地夔和石叮当,热热闹闹的吃饭,独孤无双说道:“你终于还是不忍心,到底还是放了你的兄弟一马!”

“他没有犯罪!”,龙择天一边喝粥,一边含糊道:“他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也是受害者!”

地夔完全迷恋上了人间烟火,喝粥的声音令人胃口大开,就算是那吧嗒声也格外悦耳,听着龙择天的话,插嘴道:“你是个善良的人!”

石叮当则显得文雅的多,吃饭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见地夔如此说法,开口道:“我哥是个好人!”

独孤无双对这两个活宝十分无奈,摇摇头,说道:“你哥是个矛盾的人!”

各地监察小组陆续反应过来很多问题,门派死灰复燃,大家族心有不甘,情报局暗中煽风点火,龙洲表面平静之下,暗藏旋涡。

龙择天却不担心,这么大一个国家,没点事情反而不正常。

早饭没吃完,马半平便来了!

棊圣那边,两路择天大军与玉秀国及联军的战斗开辟了新的战场,上官向公孙虎两路大军越过五峰岭,向南逼近,决心要将外大陆联军赶入大海。

但是,战线拉的长,兵力有些不足,特别是物资供应问题显得尤为突出!

从萨胡置办物资运往棊圣南部,跨越两千里,仅后勤一项就需要庞大的军需供应部队,那只队伍能调出去,专门负责后勤保障!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蓟城和津门的防卫很重要,暂时不动,再往南,公孙虎的泰鲁军已经进入到了棊圣战场参与战斗,沪水由陈潮夏拱卫,也不能离开,司马环宇和聂风在南部海域与独孤秀护卫支撑对抗玉秀水师,也不能动,西部被门派和情报局余孽闹得很乱,黔宁昆侯大蕃益梓祁连大夏西域都地处边陲,也暂时不能动,其实这么一算,择天军可动用的力量并不多!”

龙择天沉思片刻,说道:“调香北林秋风部向北开拔,进入萨胡,这一次该他出山了!”

马半平记录好文件,刚要走,龙择天说道:“告诉林秋风,带兵出关要隐秘,并命令他出关之前来一趟九号院!”

令狐超从益梓也发来消息,丰都派也有死灰复燃的趋势,和黔宁类似,何云飞的家族丰都派余孽和情报局残余沆瀣一气,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龙择天看着信函,头痛无比,他现在真的怀疑,自己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杨再兴在黔宁杀伐果决,除了朱五一嫡系一脉,其余势力几乎斩杀殆尽。又来一个何云飞,若是何云飞牵连其中,龙择天自己都担心能不能保住这位兄弟和他的家人。

他突然发自内心感谢独孤秀,若不是独孤秀灭了南方那些家族门派,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一样那样的果决!

但是,既然自己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于是给令狐超传信:以事实为根据、以律法为准绳,不论牵连到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随即,龙择天又秘密给何云飞传信,令他马上来蓟城!

龙择天心情不好,独孤无双看在眼里,说道:“不要太为难自己,改变不是一朝一夕,慢慢来。”

龙择天摇摇头:“虽然说成功不必在我,但是,有些事情拖延不得,比如说解散各种会道门这种事情,若是我不办,让那些势力继续做大,威胁的不仅仅是龙洲新国这个江山,而是延续了几千年的那种统治制度能不能改变的问题。各种门派做大了,剥夺了百姓的权利,然后权利越来越像少数人手中集中,于是必然就有人想做皇帝,一番掠夺厮杀之后,必然又会有人登高一呼,龙洲又出现了皇帝,那我们这几十年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百姓们跟着我们流血牺牲,结果只是又换了一朝天子,换汤不换药,如此反复,我们龙洲还有什么希望?过去的皇朝杀功臣,是防止功臣造反篡权,我们不杀功臣,也不会防止别人造反,但是,我们要防止功臣权力过大,防止旧势力死灰复燃与民争利。这是革命,革的就是旧势力的命,也是革自己的命。这会得罪人,甚至会留下千古骂名,但是总要有人担这个罪名,想来想去,只有我,我来担这个罪名。未来史书如何书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龙洲不陷入周期性的衰亡,就算留下千古骂名又如何?”

独孤无双点点头,为龙择天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龙择天,问道:“却为何让何云飞秘密来蓟城?”

龙择天接过水杯,又放在桌上,长叹一口气:“我是给他一次机会!”

独孤无双转移话题,道:“茅老道和马燕山老人从龙村来了,九号院太小,客人又多,总要让人有地方住!”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两位老人愿意和我在一起,他们来到九号院就是不想离开我,这样,让小双和石叮当地夔他们住一起,把小双的房间腾出来,让二位老人住小双的房间。”

龙择天想了想,又说道:“九号院不小,是服务的人员太多了,我们这几个人,怎么用得着上百号人在这里?留下十几个人做做饭洗洗衣服,其余让择天阁安排其他工作,腾出来的房间足够安排人了!”

独孤无双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闭了嘴,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龙择天知道茅老道到来,走向花园后边的一排房子,喊了一声:“老道来了?择天拜访!”

茅老道没有出屋,只是喊了一声:“无酒无菜,冷锅冷灶,好生怠慢!”

龙择天走进屋,发现屋子却是有些寒意,连呼吸出的白气都清晰可见,心有愧疚,说道:“蓟城的冬季还是比较寒冷的,这间屋子没有生火,自然寒冷一些,是我疏忽了,在此赔罪!”

马燕山故意思思哈哈的哈着手,说道:“堂堂一国之主,居然如此寒酸,连个暖屋子都住不起,没地让人瞧不起!”

龙择天说道:“我还没有那么寒酸,只不过这些屋子平时闲置,烧热了也是浪费,来人再烧也是一样的,我这就令人烧柴取暖,真不敢冻着二位老人家!”

独孤无双早已经带过来人,安排打点一切,说道:“二位老人不要挑理,你们来得突然,自然没有及时准备,要是怪罪,只能怪罪我没有打理好这个家。”

独孤无双出去分派事情,龙择天留在屋子里和二位老人聊天。

茅老道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龙择天糊涂的看着茅老道,茅老道继续敲着桌子,瞪着眼睛,说道:“冷屋子冻死人,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暖和暖和?”

龙择天这才恍然大悟,拿出黔水酿,给二位老人斟满,说道:“两位一直行踪不定,何以这个时候来到我的小院?难不成真的是想择天?”

茅老道喝着酒,也不看龙择天,嘴角上扬,显得不屑:“想你?自作多情!”

龙择天也不在意,又看向马燕山,问道:“马老这一样可好?”

茅老道抢过话:“我们从龙村来,你怎么就不问问你的家人?”

龙择天头一晕,后脖颈冒出冷汗,尴尬说道:“总要先问问二位,这是礼貌,礼貌。”

“按理说,你的家事没有我说话的份!”,茅老道喝着酒,显得有一搭没一搭,说道:“你自然有你的家国天下,你有你的情怀,我没有资格评论,但是,你可知你的好多亲人都到了寿命,生老病死都到了眼前,你有何安排?”

龙择天一愣,看着茅老道,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龙汉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寿命,再活下去就是与天争寿,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的家人都长生不老,你让天下百姓怎么想?”

龙择天一顿头大,若是集天下之财为自己家人续命,对天下不公,若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强行为他们添寿,即使可以做到,那又是与天争。自己忙忙碌碌,还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面对这一问题。

“你撕毁了生死簿,你可知你的家人将魂归何处?”,茅老道咄咄逼人。

“你把自己交给了天下人,天下人处处都在看着你,这个结你如何解开?”茅老道的脸色已经绯红。

茅老道没有停下酒杯,脸色便越发红润起来,说起话来更如行云流水格外畅快:“比如寿命这件事情,你乾坤图中那些老不死的早该死了,却舍不得死,结果浪费财富无数,天下人不知,若是知道,人人讨教长生之法,人人为此你争我夺,就这一项是不是就足够天下大乱?你龙择天的家人人人与天同寿,人人靠着不老仙丹存活于世,不说在这人间吃多少花多少,就是这份长寿就足以让人眼红,你的无私又在哪里?”

龙择天真的冒出了冷汗。

茅老道却没完没了:“夜郎派丰都派的事情我都有所耳闻,无非是死灰复燃再争私利,凡人图的是什么?无非名利私欲,饱食终日美人在怀长命百岁,但是,天道不会满足人的所有私欲,你不信天道,那你就满足所有人的欲望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办得到!”

“何云飞朱五一他们的家族犯罪可能该死,甚至他们两个人也该死,他们多贪多占,侵占了别人的利益,行不公之道,自然该死,但是,你龙择天又如何?若是你的家人长存于世,不管你靠的是什么让他们长生,但是,他们的生存总要挤占别人的资源,这难道不是私欲?”

龙择天刚要反驳,茅老道立即打断道:“别提我,也别提马燕山,我们是超脱的,你的孩子老婆行,其他人都在红尘中,就算是你毁了生死簿也阻止不了他们的死亡,这就是天道,你若想逆天,天下人就会逆了你的天,你总不会让所有人都断了轮回天道吧,生老病死,这就是天道,你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龙择天无言以对!

第五百四十一章 情义无价

龙择天无言,心中颇不宁静。

人类,面对天道昭彰,真的无限弱小,最主要的是,茅老道的一席话说的极为有理,只要是人,跳不出天道。

龙择天还没有从纠结中清醒过来,有人来报:“林秋风到了!”

龙择天起身告辞,来到客厅,林秋风就等在那里!

林秋风拥抱了龙择天,作为幼时就认可的兄弟,龙择天林秋风刘白衣与其他兄弟还不相同,这两位兄弟的一切都是跟着龙择天亦步亦趋,解散了门派,拆散了家族,情怀依旧,初心不改,面对任何风浪都坚如磐石,情义无价。

哥俩喝着茶,君子之交,君子之风,情义在二人中间如看不见的丝线,将二人紧密相连。

龙择天率先开口,道:“你也知道了西部那些事情,朱五一何云飞都是我们的兄弟,但是他们出事了,在前进的道路上他们掉了队,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林秋风爽快的说道:“若是被情义牵绊,满足了兄弟的胃口,对天下人公平?我深受你的大道教化,天下为公的理念早已经入骨入髓,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我们这几十年要做什么?理想,实现人间正道的那种理想,我不要私利,我要理想,多少年之后,看着天下和谐安宁有我的心血,这比任何的一时之欢来的更为欢快。人生不过百年,我的家族的长老们一辈子争名夺利,与天下人为敌,最后得到了什么?在醉生梦死中死去,在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中死去,最后无非是荒冢一堆,即使留下名声,也只不过是被人唾弃的骂名。我奋斗,为了心中所望,活得潇洒快乐,子孙后代享受世人赞美的目光,人生至此,还有什么不满足?再说,我们奋斗,有过清贫,有过流血,甚至差点马革裹尸,但是,我们成功了,除了有心理的满足,我们现在难道不是正在享受成功?缺了吃的还是缺了喝的?我满足,我快乐!他们不满足,贪得无厌,整日提心吊胆,又有何快乐?人生一世,不要奢求太多,要的太多负累就多,几十年的时光稍纵即逝,贪得无厌,影响人生的质量!”

龙择天看着林秋风,突然开朗起来,纵声大笑,道:“知我者,林兄也!”

二人同时纵声大笑,以茶代酒,举杯痛饮!

龙择天止住了笑声,极为严肃的说道:“我也是被情牵绊的人,无论是家人还是兄弟,在我的心里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但是,就算是再重要,也不能沦为特殊的集团,不能成为王侯式的家族天下。我们打碎了旧的朝廷,就不能再立一个新的朝廷,那样的话,百姓的鲜血可真就白流了。所以,我希望兄弟们都能看得开,正如你所说,多少是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嘛贪得无厌?真的好?”

龙择天握住林秋风的手,说道:“过去,我一直在想,我们打天下,除了为天下人,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亲人。我幻想着,亲人朋友永远在一起,天上地下,永不分离,不求与天地同寿,但求长命千岁。但是,听到茅老道一席话,我知道自己着相了,陷入了执着,这和贪得无厌也差不多。我们求长生不老,难道百姓就不能?但是,终归是天有天道人有人道,我们兄弟或者有着旷世机缘,可以飞升得到,但是,肉体凡胎的亲人真的就没有这个机缘,强求也求不来。”

林秋风道:“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我们十人,都是肉体凡胎,若是没有机缘飞升得道,你也不必给自己压力。我这一生很满足,跟着你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足以辉耀千古,永垂不朽。这一生过得潇洒,过得惊天地泣鬼神,纵算是死了,我也会含笑九泉,至于长生不老,我不会想,更不会去奢求!”

.........

转眼间,哥俩谈天说地已经一天了,没有饥饿感没有疲劳感,有的只是兴致勃勃,越谈心越宽。然后夜幕逐渐降临,外边夜凉如水,夜空星光也闪烁着寒意,但是,屋内却温暖如仲春。

独孤无双教了几次龙择天和林秋风用饭,但是,二人谈兴正浓,含糊答应之后便没有动地方,这就到了夜晚。

独孤无双只好把晚餐摆在客厅,亲手为二人斟酒,默默的听着二人继续侃下去。

二人来了酒兴,一杯一杯,不知不觉有了些许醉意。

龙择天拍了拍林秋风的肩膀,说道:“这一次去萨胡棊圣,我要你带着一个人,朱五一!”

林秋风似早有耳闻,点头,说道:“我知你的意思,调开他,保护他!”

龙择天点点头:“朱五一是你我的兄弟,我知道在这一次事件中他陷进去有多深,但是,我始终舍不得这个兄弟,有些事情只好装作不知,但是国法不容玷污,该有人负责的必然还要有人负责,他的家人参与其中的,有命案的绝不手软,可以教育的,押解几年也就是了,我做不出灭人满门那种事情!”

林秋风说道:“我们不是旧朝,不能牵连无辜,就算是一个家族,也不见得人人都有罪,一定要根据律法行事,不能肆意妄为...我很担心杨再兴和令狐超的暴脾气,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龙择天苦笑:“杨再兴已经开了杀戒,要不是我保下了朱五一的嫡系一脉,恐怕他真要祸灭九族,不过,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道他做出过火的事情,杀的那些人都是该杀的!”

二人正聊着,独孤无双走了进来,小声道:“何云飞到了,要见你!”

龙择天一愣,道:“这么快?”,然后摁住要起身告辞的林秋风,对独孤无双说道:“让他进来吧,兄弟在一起谈谈,总会好些!”

何云飞进来,明显气色不好,见龙择天与林秋风二人正在喝酒,坐了下来,说道:“我是该请罪还是该喝酒?”

龙择天咧咧嘴,无声而笑,道:“我的家不是律法堂,当然要喝酒!”

何云飞猛地啁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大声道:“我却是告御状的,我控告令狐超,独裁狠辣,不顾事实,栽赃陷害,牵连无辜,杀人如麻!”

龙择天呆住,看着何云飞,说不出话来。

何云飞本来苍白的脸此刻变得赤红,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激动造成的,将酒杯再一次重重的墩在桌上,说道:“我是益梓的军政首长,我为益梓呕心沥血,甚至散尽家财为益梓受灾百姓提供赈灾物资。这一切令狐超看不到,你也看不到,只是盯住我的家人的一些错事揪住不放,难不成你龙择天真要一朝登基便斩杀功臣?你不怕寒了兄弟们的心?”

林秋风站了起来,绕到何云飞的身后,拍了拍何云飞的肩膀,说道:“过分了啊!”

何云飞一抖肩膀,将林秋风的手甩开,气冲冲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兄弟的情谊,对于我,好比是后妈的孩子,是不招人待见的!”

龙择天摆了摆手,制止了林秋风的下一个动作,为何云飞到满了一杯酒,说道:“别那么大的火气,你到这里,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无话不谈!”

何云飞依旧怒气冲冲,说道:“既然是兄弟,我就开诚布公,择天,我们打江山为的是什么?难道打了江山就是不要家不要亲人?”

何云飞面色稍缓,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的家族不是朱氏家族,我的家族几乎没有参与市面上的任何生意,我的家族做的是死人生意,难道这一点也要剥夺?”

龙择天伸展了一下身体,显得极为放松,笑着对何云飞说道:“今天我们兄弟三人只喝酒,不谈其他,可否?”

林秋风顿了顿,终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主动与何云飞碰杯!

何云飞也有些消气,终于平静下来,默默地与二人喝酒。

龙择天笑道:“益梓的老窖仅次于黔宁的黔水酿,也是过去的皇家御用贡品,现在产量上来了,百姓也能喝得起了!”

何云飞不知道龙择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应付道:“什么东西满大街都是了,也就不值钱了!”

龙择天点点头:“天上我去过,那里都是神仙佳酿,却没有人间的酒水,物以稀为贵,我用这些酒都是交了些朋友。”

林秋风也有些云山雾罩,不解其意,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过去皇上喝的就是百姓见不到的,难道我们也要学皇上,喝不一样的酒?”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所以,稀有的就是珍贵的,珍贵的东西应该由特权享受,烂大街的东西又能显得哪里特殊?”

“百姓看着我们,之所以高高在上,是因为权利总是由我们这些少数人来掌握,权利稀有,便特殊起来,若是人人都掌握权利,权利烂大街了,恐怕当官也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龙择天喝着酒,看着林秋风和何云飞,继续说道:“天下择天阁阁主只有一个,特别稀有,而这个稀有的权利就在我的手里,这是多么大的特权?只需要我说一句话,或者不说话,别人也会把最好的送到我这里,我没有要,别人也要送,这就是权利的魅力!”

龙择天笑了笑,再一次为何云飞斟满酒,说道:“权利的魅力就是这么大,谁都想接近,谁都想利用,若是我将我的家人安置在各行各业,要不了多久,整个龙洲都是我家的!”

何云飞端起酒杯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酒水洒了满桌,有些洒进菜盘里,只好放下酒杯,用衣袖擦了擦桌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进入地府那一次,我撕了生死簿,砸了孽台镜,打了阴曹的很多人,我为什么那么气愤?因为地府居然要收我的家人,触碰了我的利益,是可忍熟无可忍?所以,无论是谁,碰了我,我就会反抗,哪怕天也不行!”

“权利也是一样,谁挡了我的道,我都会用权力让他们万劫不复!”

“果真如此,我龙择天就是皇帝,谁能阻止?”

“你们也一样,主政一方,你们就是一方的皇帝,你们想要好处,不用你们说,自会有人送来,甚至你们想不到的好处,都会有人送来。权利,是不是很有魅力?”

林秋风陷入沉思,何云飞则直接呆坐原地,有晕厥之感。

龙择天站起身,向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二位都是择天阁的重要成员,今夜就在这里,想一想我说的话!”

第五百四十二章 蓟城骚乱

林秋风走了,带着他的部队前往萨胡,跟随而去的,还有朱五一。

何云飞依旧留在蓟城,留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没有别的意思,调查结果已经涉及到他,马半平等人也几次向龙择天要人,龙择天没给,告诉监察院,先从外围开始。

龙华书院和北鹿书院的辩论也有些控制不住,书呆子们对赵蕈赵曼受到格外的礼遇感到恼怒,同样是教书的,赵蕈赵曼明显高人一头,而且直达最高择天阁。

其实这个时候,龙择天的关注点在棊圣战事和西部平乱上,对眼皮子底下那点事情,龙择天很不上心。花不谢柳青华等人向龙择天反映过几次,说两座书院闹得厉害,一些老学究开始牢骚满腹,到了新社会,他们没有了用武之地,很是不痛快,吵闹着要找龙阁主说道说道。

龙择天不理,只是告诉柳青华:让他们说话,天塌不下来!

这样,龙择天不搭理和放任的态度,终于有了恶果,大儒们开口说话,刚开始还有理智,后来便放纵起来,编瞎话和编段子的高手开始编排一些列文章,对择天阁甚至龙择天本人发起了攻击。

不做皇上是皇上,毁人宗祠拆庙堂。

杀人如麻独裁者,亘古第一罪无量。

龙择天也知道了这些小段子,依旧没有当回事,一笑而过。

马半平韦青等人却忍不住,令人秘密调查段子的来源,而且还抓了几个人。

于是,小事变成大事,蓟城闹得沸沸扬扬,有的学生开始上街,要求择天阁放人,严惩抓人的凶手。

这一切,龙择天被蒙在鼓里。

哪怕是在北鹿书院做讲师的龙小心,也受到牵连,被无端指责攻击。

几万人的书院分成两派,相互攻讦,大打出手。

事情闹大了,终于瞒不过龙择天,龙择天叫来马半平等人,一番怒斥,责令放人。

大儒们觉得龙择天让了步,定是感到自己羞愧,于是更加理直气壮:道理在我们这一边,就算是阁主,也要认错!

按照马半平的意思,一声令下,对两所书院进行军官,抓了那些满嘴胡言乱语的人,事情自然平息。

龙择天不准,说道:“过去朝廷和军阀都是这么干的,结果怎么样?我们不能把那么多人都推到对立面去,再说,现在外有战事,内有民生难题,正经事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搭理他们?上街、骂人,随他们去!”

龙择天依旧不管。

龙择天还有更深的想法,这场风波的背后一定还有人,西部之乱与书院之乱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一个乱,就足以令人联想。

所以,龙择天不急,他想看看,跳出来的那些人的背后是什么人!

龙择天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编排自己的段子的传单,突然笑了起来,对身边的独孤无双说道:“其实,人家说的很有道理,我真的是打散了人间的宗祠,拆了人家的庙堂。让教会寺庙归深山,让门派家族解散自食其力,不重用写锦绣文章的文人,我断了很多人的财路官路,不被骂才怪!”

独孤无双也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和掘人家祖坟差不多!”

龙择天不在意的挥挥手,说道:“让他们闹,让他们把话都说出来,引蛇出洞,我倒要看看,背后的蛇是谁!”

正说着话,石叮当和地夔走了进来,这二人现在如哼哈二将,形影不离。

地夔开口:“院外围了一些人,堵在门口,连出门买菜都不行,择天军护卫没有你的指示不敢轻举妄动,正对峙着,你还在这里与媳妇卿卿我我,心真大。”

石叮当不满,等着地夔:“你怎么不走?这里不需要你!”

地夔瞪大了眼睛,怒道:“我代表的是大天尊,看着龙择天,想让我走,只有大天尊说话!”

龙择天无奈摇头:“让他们堵,难不成还能饿死我们?”

但是,没有一个时辰,护卫们还没有什么动作,另一伙教员学生来到大门口,极为刚猛的将围堵九号院的人打个鼻青脸肿,然后像捡垃圾一样,将那些人打包带走!

这一次试探来得快去的也快,九号院恢复了平静。

但是,到了午后,传来消息,死人了,那些被带走的人都死了,是被活活打死的!

于是,两大书院发生了武斗,一发不可收拾!

隔岸观火的和不怕事大的,都因此活跃起来。

蓟城开始了骚乱。

死的人总会有家人亲属知心好友,他们总要为逝去的亲人讨个说法。

蓟城乱套了,大街小巷都是游行的人,愤怒充斥了整个城池。

蓟城的局面几乎失控,趁火打劫的抢掠店铺的,一时蜂拥而起。

马半平这一次没有再听龙择天的话,直接派军队对蓟城进行军管,强力镇压打砸抢者。

镇压,便死了更多的人。

只是这样,坐实了龙择天独裁狠辣的骂名,大街小巷,传单无数,对龙择天的咒骂已经沸反盈天。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最高择天阁开会了,召集会议的人是马半平。

马半平请示龙择天,请龙择天出席会议,马半平说道:“我已经通知各地择天阁最高长官和各监察小组的负责人都回来参加这次会议,有些事情需要当面沟通,将各地的情况都反映上来,这种规模的会议需要你来掌舵。”

本来龙择天没有开会的想法,他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把蓟城的事情当做大事,一心一意所思考的仍然是棊圣战事还有各地的民生建设情况,对于马半平大张旗鼓的组织开会,不以为然。但是,马半平作为最高择天阁仅次于自己的首脑,主持择天阁工作的副阁主,他有权利决定这种事情。于是,龙择天说道:“既然如此,开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会参加!”

马半平风风火火的走了,留下了还在沉思中的龙择天。

赵蕈赵曼从龙华书院几乎是逃出来的,来到九号院。

赵蕈很不理解龙择天为何对蓟城的乱局不理不睬,说道:“研究几乎进展不下去了,我负责的几个项目都被迫终止,巨弹和大飞舟的设计图被人搜出来烧了不少,那些人很猖狂,甚至敢杀人,龙洲新国不是有法律吗?为何对这些人没有办法?”

龙择天一愣,很吃惊:“烧图纸?什么人干的?”

“武学院和文学院的学生都有,难道真的法不责众?现在研究进行不下去,课也上不了,你知道,小心已经被那些人纠缠了几次,甚至动了武,要不是小心一直克制,书院恐怕早就死人了!”。赵蕈气愤难当。

有这种情况发生,恐怕马半平要求军管不是没有道理。

学生这么猖狂,不是学生的问题,背后一定有文章!

龙择天对赵蕈说道:“你们两个暂时先在我这里住下来,过几天择天阁开会,你们在会上把情况摆出来,让大家心中有数。”

龙择天送走了赵蕈赵曼,从乾坤图中把初一等人放出来,说道:“恐怕要中断你们的修行,先在蓟城出了状况,乱的很,学生闹事,市井中商人手工哪怕是普通城民都很乱,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出去,到书院,到市井,到所有乱的地方去,每人一处,不得集中,深入到闹事的人中间,摸清情况,看看是那些人在背后捣乱!”

五十人得令,不问缘由,立即分散。

龙择天很放心,有暗堂这五十人,他一定可以了解到真实情况。

龙择天也想知道一些真实情况,过去的一段日子他把自己锁起来,一方面是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乱局的背后是什么。现在死人了,蓟城更乱了,连赵蕈赵曼龙小心都受到冲击,这件事便不是小事,不能光听别人说,自己也要看一看。

龙择天乔装,从九号院凭空消失。

第一站,当然是是最乱的龙华书院。

龙择天很容易进入校园,果然如赵蕈所形容的,校园成了角斗场。

东一片西一片的人群,聚集在一起,热烈紧张的讨论着什么,面对面的两群人似不共戴天,大有一言不和出手即打之势。

一人风度翩翩,青灰色的院士服披在身上,显得文雅而婀娜,头戴方巾,手中持羽扇,大冬天的,有事没事扇两下,也不嫌冷。态度有些傲慢,看着对面身着同样衣衫的同学有些不屑:“学文无天赋,学武又贫穷,靠术术算术一经,想混口饭吃,这在过去与江湖术士也没有什么区别,亏了龙阁主把希望放在尔等身上,学文有大学问有小学问,一经一道乃是小学问,华章治世才是大学问。无数朝代,草堂出术,高堂出智,龙阁主本末倒置,居然想以术强国,以术治天下,何其可笑尔!”

龙择天听到这里,有些皱眉,虽然说新国不是家天下,言论自由,不防人口,可也不能胡说八道啊。自己什么时候说以术强天下以术治天下了...等等,可能是因为自己对儒经废典有天然的反感,所以,重视专业术术多了一些,但也没有说儒家经典一文不值啊,最起码,儒祖的面子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对面人拿出一具精密的仪器,放在手里,那件仪器极为精妙,又拿出一个支架,将仪器放在支架上,一道明显的光线发出,远处一株大树上的一个粗壮的枝丫便被无声的切了下来。龙择天一惊,觉得这仪器实在精妙,大感兴趣,于是走向前,问道:“同学可告知这什么器具居然如此精妙?”

那学生道:“此为天光仪,可测天地经纬,又可做远程武器杀人于无形。”,那学生得意,摆弄着手中仪器,说道:“只可惜能量不够,只射杀百丈,用于测绘,则可知地形起伏,山岳轮廓,天之南海之角,又可作指南针,用于空中或者航海则无往不利,这就是术术的魅力!”

对面学生不屑道:“如此杀人之器,与粗鄙武夫何异?”

手持仪器的学生道:“不妨试试,是你能写篇文章骂死我还是我用此仪器杀死你,敢还是不敢?”

第五百四十三章 留个念想给自己

手持仪器的学生道:“武瀛国仗着手中利器曾为祸龙洲二百年,玉秀人敢于侵占棊圣,无非仗着坚船利炮,外人敢于辱我,无非是我软弱无能。龙洲受欺压二百年,儒生文章做了二百年,哪一次驱除外敌是被你们的文章骂走的?现在玉秀正在侵占棊圣,虎视我龙洲新国,来来来,你写几篇文章将他们骂走,若能骂走,我跟你姓!”

“粗鄙!”,那儒生道:“外邦乃是蛮人,没受过教化,不知礼仪,不知羞耻,我龙洲文明近万年,怎可与那些未进化的粗鄙之辈相比?人辱我,我以德化之,人骂我,我以礼代之,早晚愚民被教化,文明感心,知道荣辱进退,便不诛而教,彼此和谐,不用刀兵则天下太平,乃是上圣之道,不教而诛,岂有此理?”

龙择天听到这一番奇谈怪论恨不得抽这儒生几个嘴巴,他想起来肖俊才,以华丽文章闻名于世,被龙择天委以重任任并州行政长官,主政一城,结果怎样?毁了一城不说,自己也身败名裂。这种酸儒,就应该被排斥在外!

那手持仪器的学生极度不屑的看了看儒生,收起仪器,扬长而去。

谴责之声不绝于耳,那儒生愤然:“这天下若是都交到这种人手里,德行何在?礼法何在?”

那儒生转过头,对众人慷慨陈词:“龙洲新国,新在哪里?无非没有了皇帝的名头,却有一个比皇上还要独裁的龙阁主。他自做了江山,干了什么?杀戮家族,驱散门派,重视术术,轻慢儒生,赶走和尚,拆毁宗祠,到处敛财,杀大户济小贫。不重道德,不尊礼仪,鼓动愚民,破旧立新。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勘定暴君之名,再加上私德有亏,师娶女徒,污祟伦常,背德忤逆,实乃旷古至今第一无耻之人!蓟城民众,心有不满,表达心愿,却被强力压制,血水流于城廓,头颅悬于城墙,白色恐怖比之旧时皇朝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等不仁不义无信无德之人,有何德何能治理天下?你们身边的亲人死了多少?你们的朋友同学死了多少?这种人怎可担当数十亿子民的祸福?我建议,通电龙洲全国,打倒龙择天,还我亲人,还我同学!”

“打倒龙择天!”,喊声不太整齐,却也气势如虹!

龙择天心中苦笑,原来,自己已经到了这等臭不可闻的地步!

曾几何时,承天门外广场数十万民众发自内心呼喊“龙阁主万岁”,短短数年,居然让人说的如此不堪,今夕何夕?

龙择天苦笑着要离开,却有一队人狂猛而来,二话不说,冲入人群,手中木棍,劈头盖脸,顿时,这方广场上血流成河,狼奔豕突。龙择天还在愣神,居然也被一木棍打在了头上,龙择天想反抗,又突然抱头鼠窜,跟着逃散的人群溜之乎也!

龙择天没有逃走,跟着那群慷慨激昂的人逃走,后边,追赶的人群越来越多,愤怒的咒骂声排山倒海,光是这气势,就足以令人胆寒!

龙择天偷偷释放气息,追赶的人顿时如蜗牛一般,即使再用力,也变成龟速一般,哼哼吃吃,气喘吁吁。龙择天跟着逃走的人群,奔向不知何处!

那儒生见龙择天落在后边,大喊:“兄弟,快走,那是一些外校来的治安队,千万不要落到他们手里,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龙择天呼哧带喘,跑到儒生面前:“太吓人了,兄台,可有避难之所?”

“看兄弟也是老实人,我就带你去一处平安之地,京城北郊雁门派旧址,可测万全!”

龙择天听闻是雁门派旧制,感到十分奇怪,问道:“为何是在那里?”

那人说道:“你也知道,龙择天解散各门各派,就连与他交好的雁门派也没有放过,但是,千年大派总会有些底蕴,雁门派旧址虽然收归国有,但是,却没有利用起来,一直荒芜着,就给了一些人机会。我们,不是我们,是他们,就将那个地方当做秘密据点。”

龙择天不再细问,跟着那人向蓟城北部的雁门派旧址跑去。

雁门派旧址变化巨大,龙择天快要认不出来了,北燕山南侧,依旧是山峦起伏,不同的是,山脚下的巨大建筑群落变得破败,苍松翠柏间,那些建筑零零碎碎的,几乎没有一间好的房屋,任谁也想不到,曾经盛极一时的千年大派,如荒冢无数,散落在山脚下。

龙择天与儒生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旧址深处,一处荒废中的相对完好之地。

若不是有熟人,这一处之隐蔽,从外边无论如何也就看不出来,别有洞天。

相对完好的房屋内,有道音传唱,不见香烟,却有雾霭笼罩期间。

似是布道的场所,一些人聚集在这里,屋内有开阔的大厅,大厅的一端是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有经文书卷堆积,桌后,端坐着仙风道骨的一人。

龙择天与那儒生轻手蹑脚,来到端坐在蒲团上的人群中间,找了位置,坐定。

台上人目光幽邃,如暗夜中的灯光,照向刚刚进来的龙择天,身形微微晃动一下,随即泰然,拿起书卷,继续他的讲经大业。

“汝不知夫养虎者乎?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者,逆也。”

台下人轰然齐声唱诵:“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讲经人抬起头,似乎无意识的瞥向龙择天,幽邃的目光更加幽邃,像是穿透的人的灵魂,更像是射穿时空,抵达遥远的天际:“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

龙择天不再掩饰自己,施施然站起身,然后走向平台,面对讲经人,目光对视,然后走到桌后,凭空一把椅子,与讲经人并肩而坐。

台下人轰然声此起彼伏,有的惊慌失措,想逃出房间,却被死死的固定在原地。

讲经人面不变色,看了一眼身边的龙择天,说道:“龙阁主大驾光临,可要现身说法一番!”

龙择天看了看台下懵懂无措的人群,手向下压了压,人群惊叹声平息,呼啦啦坐下,只余惊讶过后的喘息声。

龙择天开口:“这片废墟是李开麟留下的,也是我默认的,这片废墟下面,有雁门派的白骨,也有很多无辜者的冤魂。”

“这是一片罪恶的土地,徐国乾是我兄弟,也曾在驱除武瀛人的过程中立过功,但是雁门派罪恶滔天,为了敛财,早已经失去了道义。我以为我做到了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但是,我不但没有成为君子,却成了你们眼中的罪人。大街上撒满了要打倒我的传单,我,你们是打不倒的,就算是你们把吐沫变成大湖,也淹不死我,我若不是君子,不是圣人,早就登基为帝,而你们这些人都将变成冢中枯骨,遗臭万年的酸儒臭道。我没有这样做,我没有做皇帝,没有追究你们这些人的罪孽,试图想让你们自食其力,但是,你们不知悔改,那些犯有滔天大罪的门派道门余孽在背后鼓动,你们就傻傻的向前冲锋,真不知道你们是缺心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人家是为自己招魂,你们有为的是什么?”

龙择天拍了拍身边的讲经人,说道:“他是受人之托,为争一口香火,你们为什么?龙洲新国需要的是实干兴邦,不是摇唇鼓舌之人,各地技术之学风起云涌,飞舟上天,巨船下海,龙洲正是需要实业兴邦之时,你们不学技术,哪怕吊书袋子也应该才学实用,用于教书育人,传承传统,你们用你们的才学干什么了?写文章骂人,上街游行,被人利用,恬不知耻,你们可知,你们瞧不起的百姓供你们吃穿,你们咒骂的择天军正在保家卫国,就算是被你们骂的狗血喷头的我,夙夜忧心,为的是龙洲富强,永远独立自主不受欺凌。你们那?有脸?”

“我解散门派,驱赶僧道,让红尘的归红尘,方外的归方外,门派可以不服,方外人也可以不服,你们凭什么不服!”

龙择天突然释放宏大气息,瞬间,整个房间笼罩在无尽的威压之下,台下人匍匐在地,流泪不止,龙择天轻轻拍了拍桌案,激越之声顿时清脆传出,桌案动荡,房间摇晃,地上人皆惊颤不已。龙择天说道:“你们现在都回去,回到自己的位置,该干什么干什么,说服你身边的人,龙洲需要你们发挥自己的才能,田间地头课堂车间,都有你们的位置。若是还要闹事,择天军不会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

龙择天靠在椅子上,目光注视着逐渐疏散的人群,见众人默默退出,抻了抻懒腰,拍了拍一边仍然坐定的人的肩膀:“接下来,该是你我谈谈!”

身边人刚要说话,被龙择天制止:“不必告诉我你是谁,我大概有个猜测,可是,我不想说出来,你也不必说出来,让我留点念想。”

“记得帝娲娘娘说过,暂时不让天上人参与民间的事情,该走的都走了,我要留下按照我的理想治理民间,然后我会到天上去,不理解可以辩论,不服可以打!”

讲经人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收起桌案上的经文,站起身,也没有看龙择天,像是个教书匠一般,夹着书籍,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龙择天看着将惊人的背影,没有着急起身,而是沉思着:“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龙择天站起身,走出房间,出了破败的院落,像是想起了什么,蓦然升空,一只大手印扑天盖下,方圆数十里的废墟在扑天巨掌之下变为平地,北燕山下,再也不见一块砖瓦。

从此,那个千年大派,彻底消失灭迹,北燕山那侧,出现一道长约数十里的峭壁。

第五百四十四章 人间有正道

龙择天极为失落的回到了九号院。

独孤无双见龙择天会来,又见龙择天郁郁寡欢,急忙端茶倒水:“有些事不都是尽如人意的,该宽心,街上的人也不都是敌人。”

龙择天没有回答独孤无双的安慰,愣愣的出神,这时,马半平来到:“各地择天阁要员都来了,定于明日一早开会。”

龙择天刚要说不必开会了,但是,又一想,那些大员不远千里万里来了,什么也没说就把人家打发回去,实在儿戏,于是说道:“来了也好,开个会总会是好的!”

龙择天打发走马半平,突然叫过独孤无双,扶她坐在藤椅上,问道:“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趣?”

独孤无双微笑:“不是很无趣,是相当无趣!”

独孤无双戏谑的看着龙择天,说道:“你真的没有小的时候好玩了!”

龙择天摸着独孤无双的手,说道:“这一次的风波,街上有些话不堪入目,直指你我,叫做什么来着,对了,是师娶其徒,忤德悖逆,看来我果然有些不堪!”

独孤无双怅然,摸着龙择天的脸,问道:“你后悔吗?”

龙择天摇摇头:“刚开始不敢接受,后来是怕你不接受,再后来,我们相濡以沫,已经成为至亲之人,谁也离不开谁,你说,我会后悔?”

“可是,终究还是我给你找了麻烦,若是没有我,你也不会给他们落下口实,你是一块美玉,因为我这一点瑕疵,让你变得不那么完美,是我对不起你!”,独孤无双心疼的摸着龙择天的脸颊,泪水充盈,夺眶而出。

龙择天轻轻一笑,伸手抹去独孤无双的泪水,说道:“很多事情都是我自找的,若我做了皇帝,这天下人,谁敢说一个不字?媚瑜阿朵小花和你,都是我至亲至爱之人,但是,为了这天下的公平,我将她们留在山村,留在父母身边,说起来,都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作为我的女人吃了太多的苦,不足为外人道,也许,我做了皇帝,这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独孤无双一惊,看着龙择天:“你不会来真的吧?”

龙择天摇了摇头:“有感而发而已,我不会那样做,我要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个样板,尽管世上很多人不理解,很多人恨不得我死,但是,我不会后悔,一直要走下去,走到最后!”

.........

棊圣战事已经进入到白热化,上官向公孙虎大军越过五峰岭之后直逼汉阳,那个伪新罗皇朝的古都。

自从林秋风率大军进入萨胡,打通物资通道以后,棊圣战事开始向有利于择天军的形势转化。两路择天大军向一把巨大的剪子,两路夹攻,绞杀着十五国联军,一直逼过汉江,直逼汉阳。

独孤秀聂风司马环宇等率领水师逼近棊圣南部,一方面威逼玉秀水师不敢轻举妄动,一方面秘密登陆,从棊圣南部港口开始陆续进入棊圣国,逐渐向北压缩,逼近汉阳。

五路军马,逐渐将十五国联军压缩在汉阳一带,让玉秀军队没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

这一仗是龙择天亲自安排,南北对进也是龙择天的战略构想。

一仗定鼎!

难题出在,龙择天没有给十五国联军留下任何逃跑的缺口,试图聚歼。

玉秀人显然意识到了危险,想的就是逃走,但是,面对五路大军的围攻,逃走已经成为奢望。

兔子急了还咬人,玉秀人孤注一掷,大军倾巢出动,弃汉阳城而出,一路向南逃窜。迎面对上的,就是独孤秀率领的大军,聂风在左,司马环宇在右,上官向公孙虎从北向南追击。

天上,飞舟交叉往返,轰轰烈烈的展开了空战,地面上,撤退的大军如潮水,追击的大军也如潮水,一场追逐战蔚为壮观。

龙小龙和猿坤也在追逐,见独孤秀大军已经在十五国联军逃跑的路线上设下防线,说道:“独孤姥爷很冒险,玉秀人有巨弹,足以炸开缺口,他应该利用三路大军的人数优势与玉秀人混战,进行绞杀,而不是围堵!”

上官向点头:“玉秀国飞舟已经快要脱离我军的围堵,若是飞到防线,不要说巨弹,就是一阵狂轰滥炸,独孤秀的缺口将不复存在。”

龙小龙点头,纵身飞行,一瞬间消失。

猿坤急忙追了上去。

.........

最高择天阁开会了,除了在棊圣的诸位大将军,全国各地的长官们都来了。

几个监察小组的首要官员也来了。

但是,会议一开始就火药味儿极浓,各地行政长官哪怕是各地择天阁魁首对于这一次风声鹤唳的清查行动也有些不理解:问题没那么大,用得着如此草木皆兵?

然后马半平首当其冲收到了围攻,对于蓟城的清洗,特别是对两大书院的清洗,有人认为过了头,是压制和打击文学派。

柳青华和炎无非几乎指着马半平的鼻子:明明书院是我们的事,你为何横插一手?

接着,令狐超和杨再兴也受到了指责,朱五一在棊圣,何云飞却来到会场,也对,没有任何指令已经撤销了何云飞益梓择天阁军政首长的职务,开会理所当然。

对于令狐超在益梓的所作所为,何云飞极为不满。

然后大夏的彭连虎,祁连的皮定康,甚至大蕃西域的择天阁主都对此次清肃表示了怀疑。

听着乱糟糟的控诉,龙择天有些伤心:这些人为何就不理解自己?明面上是控诉马半平令狐超,其实不是对着自己来的?

自己保住了朱五一,保住了何云飞,但是,却没有令人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门派家族余孽和情报局残余明明已经开始肆无忌惮,为何这些人不以为然?

马半平据理力争:益梓和黔宁都死了人,死的是择天阁的高官;两所书院弄得乌烟瘴气,两派武斗白热化,也死了不少人,江山都乱了,难道我们坐视乱下去?

杨再兴脾气不好,站起身,拍了桌子:“黔宁是我查的,抓夜郎派残余一百一十二人,情报局余孽九十六人,朱氏家族几乎两根拔起,现在除了罪大恶极的一些人被处死,其余还在关押中,我这就回去,全部处死!”

令狐超也站起身,说道:“何云飞,你的家族什么德行你应该清楚,做死人生意,垄断全部冥纸生意,甚至将门派转化为阳间阴司,以神秘和恐吓将益梓境内的百姓置于恐怖的迷信之中,各色节令无不向你们的阳间阴司奉礼纳祥,借此控制酒水和河运生意。又与情报局暗中勾结,在益梓各地暗中成立黑色帮会,继而控制全部生意。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的所有网点都已经被我一网打尽,你的家族甚至你的至亲都已经被我控制,若不是龙阁主将你调到蓟城,你现在也是我的阶下囚!”

令狐超呼啦啦甩出一摞摞文书,喝道:“何云飞,你自己看看,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所有证据,最后都指向你!”

马半平也站起来,说道:“蓟城更乱,究其原因,是两座书院思想乱了,文学院和术学院对立,被人有机可乘,鼓动起来,而主管教育的柳青华和炎无非没有及时梳理沟通,更没有及时压制,让外界势力趁虚而入,搞乱了思想。学生是什么?点火就着,再加上情报局余孽渗透,背后使坏,不乱才怪!”

何云飞拿过文书,粗略看了一遍,大喊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做了择天阁的军政首长,难道,我的家人就不活了?益梓的酒水买卖冥纸生意甚至河运商户,我的家族什么时候控制了?这完全是捏造!”

令狐超看着何云飞,轻蔑的笑了笑:“留音石已经在星球上普及,签字画押可以造假,声音总不会错的,你可以听听!”

令狐超当场播放了留音石,二个时辰,足有百人的问话清清楚楚的播放出来,令所有人震惊当场!

“我也有!”,杨再兴取出留音石,一段段令人目瞪口呆的留音被播出。

何云飞汗如雨下,就算是柳青华炎无非等人也目瞪口呆。

龙择天静静的听着,始终没有说话。

人们寂静无声,然后将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龙择天。

龙择天脸色不好,众人都看得出来,也正因如此,人们被一种惊恐包围。

不知道龙择天手中的那把刀要斩向谁!

“所有案件移交监察院,令狐超作为监察院长,为最高负责,统领监察院审理案件,其余人不得插手!”,龙择天留下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

龙择天回到了九号院,见地夔和石叮当正在没心没肺的喝着小酒,快乐不已,有些羡慕,本想加入,一想还是没那心情,就要走回屋里,却被地夔叫住:“我说,那个谁,当官不容易对不对?”

龙择天来到二人面前,坐下来,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我总想着,走之前,给龙洲留下一个理想的稳定的江山,不再重复以前周而复始的乱局,现在看来,真的很难!”

地夔喝着酒,说道:“大天尊也经常因为有些神仙不听话很是苦恼,又不能全杀了,只好自己一步步退却,最后,大天尊成了善人,可是,神仙们却越来越不听话,各自在自己的地盘当起了皇上大帝,可见,大天尊也是不容易的!”

石叮当靠近龙择天,说道:“干嘛要到天上去?在人间也挺好,人多,还有酒喝,道祖忙着布道,不但清贫了自己,也让人感到无趣,要我说,哥,别到什么天上去,做个人间自在王,你就是人间的至高神!”

龙择天似乎根本没听清石叮当的话,突然问道:“你们可知茅老道去哪儿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 春归何处

春已过。

蓟城的天开始闷热起来。

北鹿书院和龙华书院毕业了一批学生,又新迎来了一批学生。赵蕈赵曼从被纠缠中解放出来,继续他的教学和科研大业。

龙择天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不是孩子,是正当年的年轻人。龙洲的动荡真的没有影响整个龙洲的阔步向前,秋粮的丰收和各地工商业的持续进步令龙洲忘记了前几个月的动荡不安。

令狐超雷厉风行,集合监察院数百官员以及各地监察院的提供的人力支持,两个月,所有案件已经大致终结!

该杀的杀了,该教育的教育了,问题是,朱五一和何云飞怎么办?

令狐超将二人的卷宗带到九号院,却听说龙择天去了龙华书院。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龙择天带着地夔和石叮当,来到龙华书院,几个月不见龙小心,也不见赵蕈赵曼,怪想的,于是龙择天没有通知校方的任何人,就是单纯的想逛逛!

龙择天哼着前人的诗句,辗转来到龙华门。

进入校门,偌大的园林便格外开阔起来,春风留意,蝶恋花丛,弱风扶柳,荷塘碧绿。校园不是空旷,而是热闹异常。龙择天信步而行,与众人打着招呼,众人似乎没有留意,随意的友善而笑,似是普通游人,见怪不怪。

只是,人们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却始终不得要领,拍拍脑袋,摇摇头,也就过去了。

荷塘名为龙华池,有亭俨然,亭台水榭蜿蜒曲折,便将这一方偌大的荷塘包裹起来,雕栏玉砌,红柱绿顶。

有亭便有对联,有碑有字。“湖光掠影春夏秋冬万千变幻非凡境;春风拂槛东西南北去来有踪是仙居”,碑字血红:文风浩然。

丰收了,百姓日子过得好了,龙择天抛弃了笼罩在心上的所有阴霾,心情格外好了起来。来到龙华园,除了要见见小心赵蕈赵曼,还有就是看看这龙华园的人盛景,在沾沾文气,还有就是,他很喜欢赵蕈赵曼,若是不能收为义子义女,那么赵曼嫁给小龙,赵蕈娶了小心也不错。

当父亲的,急啊!

小心赵蕈赵曼来到水榭亭,这座莲花湖除了龙华池,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怡心园。前朝四王爷曾以龙华园为王府,将此地异名怡心园。并召集文人雅士在此亭饮酒诗画,作诗若干,其中一首:“春绿燕啄泥,花开复嫣然。早赋龙华池,晚宴怡心园。”,而后更名怡心园。

龙小心抱住龙择天,眼角有泪。龙择天知道过去的几个月这小妮子日子很不好过,于是有些心疼,安慰道:“受点误解是好事,别人可以被误解,你就不成?”

赵蕈显然对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小心不敢公开与您的关系,再加上与我走得近,被重点攻击,有些话甚为污祟,简直不能宣之于口。”

龙择天拍了拍赵蕈的肩膀,说道:“你祖父临行前特意叮嘱我,照顾好你们,是我没有尽到义务,惭愧!”

赵曼摇头:“伯父哪里话,我们回到龙洲新国,本就是要为龙洲做一些事情,些许误解,我们不在乎,只要别耽搁正事就好!”

龙择天呵呵一笑:“我倒是期待有一天你们不是喊我伯父,而是喊我父亲!”

赵蕈偷偷瞄了一眼龙小心,有些脸红,龙小心也偷偷看了一眼赵蕈,脸色也不太自然。

龙择天看在眼里,极为高兴,说道:“家有儿女早长成,我有五个儿女,如今都没有成家立业,说来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龙择天背负双手,信步怡心园,赵蕈赵曼地夔石叮当跟随,龙小心则挎着父亲的胳膊,一行人就围着龙华池步行赏景。龙择天边走边说道:“老大龙小龙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择天军南征北战,如今又在棊圣待了四年,至今没有安顿下来,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很不合格?”

赵曼说道:“在棊圣,我见过龙小龙,他真的很优秀,不但修为奇高,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而且对术术技工极为感兴趣,在棊圣战场上试验的很多武器,都是小龙亲自操作的,然后还能提出改良意见,真的非常厉害!”

“哦?”,龙择天极为感兴趣的看着赵曼,问道:“你们很熟悉?见过几次?小龙好吗?”

赵曼不知道先回答龙择天的哪一问,说道:“伯父心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棊圣,我和小龙见过十二次面,在一起吃饭三次,在战场上共同试验武器六次,我回国就是他送我到萨胡,小龙很好,身体好精神好人更好!”

赵曼调皮的看着龙择天:“我这样说,伯父可放心了吧?”

龙小心抢过话:“你在我的耳根子提我哥哥不下一百次,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龙择天更为高兴:“若是赵老爷在,我们早就是儿女亲家了,如今小龙也大了,若是小曼不反对,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不知小曼可有意见?”

赵曼极为爽朗大方:“全凭伯父做主!”

龙择天转身看向赵蕈,问道:“你有何看法?”

“我当然没意见,小曼不小了也快三十岁了,能身有所靠,我这个做兄长的巴不得!”

龙择天笑了笑:“你也不小了,看中谁家的姑娘尽管开口,我给你做主!”

赵蕈脸红,刚要开口,却见一黑衣人影冷若冰霜的出现,出现的是那样的突兀,那样的令人措手不及。

龙择天看了看来人,笑道:“本来是春风拂面,你一来,立马寒冬腊月。”

初一脸色冰寒,比之站立,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龙择天问道:“调查的如何?”

“端了几处情报局的老巢,掌握了一些线索,现在正在进一步侦察中。”

初一看了看赵曼,对龙择天说道:“师尊,有事!”

龙择天又对赵蕈赵曼和龙小心说了几句话,带着初一石叮当地夔走出了龙华园。

.........

独孤秀防线上方,玉秀国几架飞舟终于冲破阻拦,来到阵地上方,几十颗巨型炸弹被抛下,带着呼啸之声。

龙小龙已经排空而来,施展山河图,将几十颗巨型炸弹包裹起来,然后纵身而起,再一次施展山河图,罩向那几架飞舟。

但是,几十声巨响,空中一大团火球炫丽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巨大的蘑菇云悬于高空之上,然后蔓延,化作遮天的气云,比朝霞和晚霞灿烂的多,如血,喷刷在天空。

猿坤大骇,不要命的冲进云霞之中。

地面上所有人惊骇不已,独孤秀率先冲上天际,手中宝剑将印在天空的云霞切割成一块一块。

上官向大叫,公孙虎大叫,聂风司马环宇叫的惊天动地,十几道人影瞬间消失在云霞之中。

地面上的五路择天军喊声震动天地,轰然的冲刺声似要撕破眼前所有的一切!

择天军不要命的杀入十五国联军中,独孤秀的大军也不再埋伏,冲下山破,从正面冲入敌群。

空中的飞舟采取了自杀式的碰撞,一声声爆炸在空中响起。

上官向冲出云层,看着地面上疯狂厮杀的择天军呆若木鸡!

猿坤如疯似魔,身化法天象地,一根铁棒通天彻地,左一棍又一棍砸在山峦上,山峦崩塌,将冲上山峦试图占领制高点的十五国联军活生生掩埋。

猿坤哭声震天,吼声震天:“小子,你他么在哪儿?你在哪儿?”

猿坤疯魔,黑发遮天,似乌云,有如一缕浩荡的黑烟,在天空上疯狂的飘来钻去!

“小子,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回答我,你在哪儿?”。猿坤铁棒漫无目的的横扫,带着冲天的愤怒和怨气,向南飞驰而去!

上官向立在空中,泪流满面,无助无奈!

棊圣南端,正在向港口接近的玉秀战船突然遭到莫名其妙的攻击,山峦一样的铁棒在舰队中间横冲直撞,队列前的几艘战舰被那疯狂的铁棒打的稀碎!

公孙虎聂风司马环宇喊声震彻九霄:“杀!一个不留!”

真正的腥风血雨,天空中的血将破碎的江山染成红色,血红雪白,不,大地没有了白色!

快到春天,阴寒的天,冷酷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的是无尽的血腥和哀伤!

上官向独孤秀聂风司马环宇公孙虎,引所有大军向南追击残敌,只有一个念头,跑到哪儿都要赶尽杀绝,就算跑到海里,也要将尸体捞上来,补上千刀万剐!

大军不眠不休追击三日,在海边,终于将十五国联军一个不剩,斩杀殆尽!

大海上,独孤秀聂风司马环宇的水军已经彻底和玉秀水军搅在一起,海面上的战斗浊浪滔天!

春在哪里?春归何处?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识真面目

“这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上官向一直不敢上报,封锁了所有消息,说要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来向你负荆请罪。”,初一冷酷的脸上画满了泪痕。

龙择天坐在椅子上,抖动的身体已经把椅子的腿深深扎进地里。

地夔看着龙择天,十分紧张。

石叮当则扶住龙择天的椅子,似乎要给他一个依靠。

初一无声而哭,然后跪倒在龙择天的面前,双手扶住龙择天的膝盖,浑身颤抖。

龙择天试图拿起桌上的水杯,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龙择天缓了缓,放弃了拿杯子的动作,轻轻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情报阁归我管,我自然有渠道来源,瀛洲岛也不都是独孤秀的人,还有,情报局的人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从他们口中也证实了消息的准确性...那些人,我都杀了!”

“哥,嫂子那边怎么办?”,石叮当抽泣道。

龙择天终于控制不住泪水,想到公孙媚瑜曾经魂飞魄散,如今儿子又是如此,怎么不令人心如刀割?

“只能先隐瞒下来,媚瑜表面上强势,其实脆弱的很,我怕她经不起这个打击!”,龙择天只感到头晕目眩,勉强支撑道:“学一下上官向,暂时把消息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马半平来了,欢天喜地!

上官向捷报频传,十五国联军已经彻底败走,而且登陆的三十几万大军一个不剩,全部被消灭!

玉秀舰队被击沉十之八九,剩余残军败回罗恩岛。

玉秀国求和,要求停战,并请求在罗恩岛签署停战协议。

马半平极致兴奋,并欢天喜地滔滔不绝。地夔突然照着马半平的脑袋拍了一巴掌。马半平原地转圈,瘫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地夔,又看了看龙择天。

地夔看着马半平,有些厌恶,说道:“个子那么小,说话那么大声,真讨厌!”

马半平委屈的站起身,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可能是打扰阁主思考大事了...但是,你也不应该打我,成何体统?”

地夔作势再打,马半平缩了缩脑袋。龙择天摆摆手,说道:“半平是我择天阁大员,如此无礼,成何体统!”

马半平见龙择天训斥地夔,再一次雀跃起来:“我龙洲新国的第一战立国立威之战,我们胜利了,而且是全胜完胜!”

龙择天点点头:“前线的将军们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是龙洲的大功臣,向所有将士发信,代表我,代表择天阁,代表龙洲百姓,感谢前线的将士们,给他们记功!”

“另外,通知上官向,不要急于答应玉秀人的求和,全体水师围困罗恩岛,不使一船一人漏网!”

“通知上官向,将来的谈判我要亲自出席,告诉玉秀国国主和他们的大主教,他们也必须亲自参加,否则,罗恩岛将沉入海底!”,龙择天命令道。

马半平备受鼓舞,欢天喜地,大张旗鼓,奔走相告,准备普天同庆等事宜去了!

随后,茅老道再一次莫名其妙的闪现,并没有靠近龙择天,只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随即消失。

龙择天愣了愣神,看着茅老道消失之处,沉默不语。

龙择天对初一说道:“情报局若是还有漏网之鱼,这消息是瞒不住的,也正好,坊间若有这则消息的流传,正好顺藤摸瓜,将所有暗地里的人都挖出来,然后一网打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办!”

初一郑重的向龙择天磕头,然后退了出去。

石叮当搂住龙择天的肩膀,问道:“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龙择天拍了拍石叮当,又拍了拍地夔,说道:“你们两人一个是道祖特意留下的,一个是大天尊故意装糊涂,但是既然在我身边,总有你们的事情做,玉秀国,我们要走一趟!”

.........

龙择天令人将何云飞从监狱里提出来,送到九号院,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一间相对封闭的屋子里聊天。

何云飞提议要喝酒,龙择天点头,几坛黔水酿便出现在桌案上。

龙择天亲自为何云飞斟满酒,然后两个人碰杯,相对无言。

终于,何云飞忍不住,说道:“我到现在死不悔改,你是不是很失望?”

龙择天摇摇头:“从酆都鬼城开始,我对你的观感一直没有变过,你的家族和门派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怀疑是否和你有关,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这不能不令我怀疑。”

何云飞叹气道:“那么,这顿酒是送行酒?”

龙择天再摇头:“正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所以我怀疑。”

何云飞终于正视龙择天:“这么说,你相信我?”

龙择天说道:“有一个人更令我怀疑,到现在我不确认他是谁,鬼市算卦,香水城测字,龙村招魂,反复出现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反复劝说我听天由命遵循天道,他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给我意外,不知道你见过这样的人没有!”

何云飞不解其意,盯着龙择天:“这与我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从我入世,先后认识了林秋风刘白衣司马环宇聂风公孙虎周德旺公孙峰上官向朱五一彭连虎和你,但是我没有和朱五一彭连虎结拜,除了他们,你们是我的九兄弟,第一次在酆都鬼城,我听说了那道谶语,然后反复被提及,其中一条就是我们是兄弟反目,而提到这条谶语最多的,就是那个人,那个第一次就认为我会大闹地府的神秘莫测的算卦人,他是茅老道。”

何云飞愣住,不知道龙择天何意。

“益梓是天下粮仓,又是西部族群与中原沟通的要道,更是东西文明交流的起点,僧道合流,教义繁杂,西南通古道可入昆侯,正西为大蕃,西北越祁连可通西域,噶赤山俯瞰这个天府之地,有点地位的神仙都想在此落落脚。我在益梓就曾受过大菩萨的指点,这种地方人要争,神仙也要争,争的不仅仅是香火,还有思想。最大的鬼城在益梓的酆都,最大的道场在益梓,最为讲究的寺院也在益梓,这毫不意外。”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当初战略转移,公孙峰令狐超极力主张留在益梓,最后那几年他们留在益梓没有离开,你和他们交往甚多,彼此互助,对当时的情况,你们比我了解的更多!”

何云峰极为震惊的看着龙择天,神情骇然:“你,你难道怀疑他们两个人?”

龙择天没有回答何云飞的问话,而是反过来问道:“当初他们留在益梓,你应该知道他们经常落脚的地方,你也应该知道,他们身边除了择天阁的人,还有什么人!”

“难道,是你说的茅老道?”,何云飞差点惊呼失声!

龙择天苦笑:“这一次令狐超到益梓调查你,然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又自认无辜,那么,你该有所觉悟,有所怀疑。”

“不但是你,朱五一也是被冤枉的,不过不是杨再兴的问题,他没有那个心机,那么,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背后操纵的人,而这个人能量通天,能收服所有人为他所用,这个人会是谁?”,龙择天看着何云飞。

何云飞已经冷寒淋漓,若不是龙择天的冷静,他呆的地方就不是监狱而是地狱!

何云飞叹气说道:“我的罪过,是放任了我的家人,而我的家人被人利用,我一开始就落在人家编织的网中。”

何云飞拿起桌上的纸笔,一边回忆,一边认真的勾勾画画,又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多文字,一个时辰后,何云飞将那张巨大的纸张交给龙择天。

龙择天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然后收起来,说道:“你还要回到监狱去,那里对你来说最安全,为了以防万一,我给你一个保命的手段!”

龙择天拿出一张皮质图形,说道:“危机的时候,展开它,可幻化幻阵,可做防御,可以逃跑,任何空间,可一跃而出!”

何云飞拿在手里,看了看,塞进怀里,说道:“这件事过去,我还要和你并肩沙场!”

龙择天拍了拍何云飞的肩膀:“保重身体,任何时候都不要灰心,不要有心灰意冷的念头,我们是兄弟,我们一起冲破别人做好的局!”

何云飞点头,龙择天通知监狱押送人员,将何云飞送回监狱。

龙择天又找来了初一,说道:“你和炎玲玲十一李出尘去一趟益梓。”

龙择天拿出了何云飞画的地图,说道:“益梓没有认识你们的人,可化作两对夫妻,找到这些窝点,若是有世外高人,别急着动手,通知我!”

第五百四十七章 你们是战犯

玉秀国放下了第一强国的所有尊严,国主布奥特和大主教裴恩一起来到了罗恩岛。

但是,他们没有出面,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

龙洲之东南海,玉秀国之西海,连绵大洋几万里之阔,岛屿无数,烟波浩渺中,那些岛屿就像散落在大洋中的绿色珍珠,而罗恩岛,在大东列岛之西,武瀛岛西南,准确的扼守了大东岛链,如一把巨大的铁索,将大东列岛组成的门户锁得严严实实。

只不过,钥匙在玉秀国手里,罗恩岛,本来属于武瀛人。

龙择天石叮当地夔莅临罗恩岛上空,看着罗恩岛四周重新布置的战舰和外围龙洲战舰,拉锯态势明显,显然,谁都想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就看谁的筹码多。

十五国联军因为在棊圣国使用禁忌的巨弹,并且炸死了龙小龙,三十多万军队全军覆灭,这在全球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玉秀国自己也胆战心惊,知道自己炸死的居然是龙择天的儿子,生怕龙择天报复,在丢失了所有主动权之后,开始求和,奴颜婢膝起来。

龙择天俯瞰岛屿,浮想联翩,想起龙小龙,想起了二十几万葬身棊圣的择天军将士,心潮澎湃,曾几何时,龙洲积贫积弱,任人宰割,如今,四年浴血,将玉秀人逼到了这个岛上,这是那些英雄的龙洲儿女们换来的荣光,是那些不屈的百姓用生命换来的尊严。龙洲新国真正在星球之巅立了起来,从此走上高峰。

就让这一次谈判,彻底终结龙洲屈辱的历史吧!

龙择天祭出三塔,天地人三才阵摆放,三塔悬空,海面升腾起巨大的水柱,一艘巨大的战舰被水柱托举着立于三塔的塔阵之内。

独孤秀上官向聂风司马环宇公孙虎从船舱内走出,看着已经坐在宽大的甲板上长条会议桌前的龙择天,再看身后站着的石叮当地夔和三位盘旋于龙择天头顶上空的三位小正太,人人震撼震撼莫名,龙阁主,以通天玄功,摆下如此通天大阵,摆明了,就是要给玉秀人一个下马威。

龙择天拒绝了上官向的汇报,也看出了诸位将军的欲言又止,吩咐道:“请玉秀国国主和大主教裴恩到这艘船上来!”

上官向祭出手腕粗的亮银枪,横置于空,飞身而上,御空而行,飞向玉秀国舰队上空,朗声道:“龙洲新国择天阁阁主龙择天莅临罗恩岛,有请玉秀国主及大主教上来一会!”

声音高亢激越,玉秀舰队如遇海啸,动荡不堪。

一声更为雄浑激荡的声音传来,瞬间压制了上官向的传话:“罗恩岛属于玉秀国,玉秀国作为地主,便要尽地主之谊,有请龙阁主驾临罗恩岛一会!”

没等上官向回话,龙择天已经祭出黄金巨笔,巨笔幻化,生出一朵黑莲,膨胀如球,黑气翻滚,无尽的蕴含其中的毁灭之力令天地变色。龙择天巨笔一点,一道黑光自黑莲发出,玉秀的其中一艘战舰在一声惊天的轰响中化为齑粉,黑烟笼罩,整个罗恩岛如地狱。

“三个呼吸,若不到,罗恩岛沉没!”,龙择天声音平静,却穿越时空,令所有人如坠深渊。

没用三个呼吸,两道人影穿破黑雾,如两道流光,落在悬于空中的战舰之上,然后,又有一艘类似于小型飞舟的飞行器,落在甲板上,上面下来十几个人。

大主教和玉秀国主在龙择天等人的对面坐下,其余人依次排列。

龙择天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官向,问道:“为何不见猿坤?”

上官向小声道:“自那一次疯魔,毁了几十艘玉秀战舰之后,他消失不见了!”

龙择天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大主教,说道:“罗恩岛还有你们多少战舰?”

布奥特抢答:“还有一百艘,龙阁主还有再战的想法?”

龙择天不屑道:“自从你们使用违禁的武器炸死了我儿子,我的力量便不再受控制,一百艘战舰,包括下边那座岛屿,想全数毁掉,只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神帝不允许你这么做!”,大主教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仁慈的神灵会拯救他的孩子,特别是他的衷心的奴仆们!”

龙择天看了一眼上方,三位小正太立即驱动三座宝塔,三塔光耀绚丽,将这一方空间笼罩,如被封锁,又如囚笼。

龙择天道:“自从你们进入这艘船上,你们的命已经不属于你们!”

“你要做什么?”,大主教惊骇无比!

“我只是告诉你们,你们的处境很不好,你们的生死同样在我的一念之间!”,龙择天淡淡的说道。

大主教声音明显颤抖起来:“神圣而伟大的神主会救我们,他是无所不能的,他会惩罚你,直到你彻底跪在他面前,诚心忏悔自己的罪过,他会接纳你,成为他的仆人!”

龙择天再一次点击仍然旋转的黑莲之气,黑莲再一次发出一道黑光,直击而下,海面上再一次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龙择天看着惊慌失措的玉秀诸人,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不但玉秀人震惊,就连独孤秀上官向这些自己人也都震撼不已。

终于,龙择天再开口:“我不知道你们的神帝有多厉害,但是,在他插手之前,我足以灭了你们。”

大主教的精神几乎被摧垮,生硬的颤抖更为明显:“神帝曾搭救过你,你的妻子是被神帝救的,是万能的仁慈的神主赐予你万能的生命之水,复活了你的妻子,你是神帝的宠儿,你不应该背叛他,人都要知恩图报,你更应该如此!”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以前你和我说,是你赐给了我的生命之水,我领这个情,所以,这一次,你不会死。”

“不,不是我,是神帝,求求你,看在神帝的份上饶了他的信徒,宽恕他们所犯下的罪孽,放他们,放神帝的孩子们回去,已经死了几十万人,不能再死了!”,大主教终于放下尊严,心中的极致沮丧再也掩饰不住,宣之于口。

龙择天靠在椅子上,头靠在后背,双手捂住额头,来回揉捏。

布奥特和大主教紧张的看着龙择天,似乎不是谈判,而是等待着他的一言而决。

龙择天眼睛通红,似是喃喃自语:“我儿子死了!”,说着话,似乎强打精神,坐直身体:“谁来为他的死负责?”

玉秀人全体如坠冰窖。

“但是,你们的神帝却是救过我的妻子,不追究你打着神帝的旗号诓骗我的感情,就算这一次棊圣战火,是你们点起来的,打不过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龙择天敲了敲桌子,说道:“看在神帝的面子上,也看在神帝曾救过我妻子的份上,我儿子的死我可以不追究...但是!”

布奥特刚要放松,但是一个但是有让他立马紧张起来:“为什么还有但是?”

“但是,你们占据武瀛,控制海疆,侵犯棊圣,威逼我龙洲,几年来死在你们手中的武瀛棊圣和我龙洲人有多少?你们远在西洋,却不远数万里来到我龙洲家门口,你们犯了什么罪?战争罪,犯了反人族罪!你们曾以惩办战犯为名,杀了很多武瀛战争犯,你们,在座的各位,难道不是战犯?为了人族,为了被你们肆意侵犯的百姓,我判处你们死刑,可有不服?”

布奥特闻言,大喊:“你没有这个权利!”

龙择天讥讽一笑道:“武瀛人对我龙洲犯下的罪和你玉秀国何干?你们有什么权利说他们是战犯?而且判处绞刑?”

大主教也激辩道:“我们受神帝的委托,听从他的旨意,我们代表的是神帝做出的判决,你又代表谁?”

龙择天更是轻蔑:“神帝是你们的神帝,又不是我的,也不是武瀛人的!”

龙择天再一次敲响了桌子:“你们代表你们的神帝判处武瀛战犯死刑,我代表龙洲的棊圣武瀛的百姓判处你们死刑,立即执行!”

龙择天黑莲转动,黑气丝丝缕缕环绕在大主教等人面前,大主教惊呼:“这是谈判桌,不是刑场,还请好好谈谈!”

龙择天收回黑莲之气,沉思半响,说道:“给你们时间商量一下,商量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才有谈下去的希望!”

龙择天给上官向等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起离开谈判桌,回到船舱。

上官向终于有了和龙择天详谈的机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小龙的死,是我的责任,我接受处罚。”

龙择天还没等说话,独孤秀接过话:“小龙是为了救我,我的防线暴露于玉秀飞舟之下,小龙不顾一切,与数十巨弹同归于尽,保住了十几万大军,是我的错误,我接受惩罚!”

一时刻,众人陷入沉默。

龙择天摆了摆手:“小龙是死在战场上,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不能因为他是我龙择天的儿子就不应该牺牲,他救了十几万大军,死得其所,我为他骄傲。”

公孙虎呜咽出声,一时哀伤满屋,众人皆黯然抽泣。

龙择天只好转移话题,道:“你们认为我们与玉秀国的谈判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独孤秀道:“玉秀国及十五国联军撤出大东列岛及罗恩岛是必须的,战争赔偿,武瀛国和棊圣国作为受害方,理应提出战争赔偿,可是这一次的谈判显然玉秀人刻意忽略了这两个国家,只和我们谈,他们就是利用这一点,对龙洲免除赔偿责任。”

龙择天点了点头,说道:“玉秀国战败了,他必须撤出大东列岛及罗恩岛,至于战争赔偿,照着玉秀人曾经抢劫龙洲旧朝的财富兑现,旧朝所有条约款项一笔勾销的同时,必须赔偿我龙洲新国在这一次战争中受到的损失,至于棊圣和武瀛的战争赔偿,我们给玉秀国留有余地,让他们自己和两国谈。”

上官向问道:“战争赔款数额,阁主有无底线?”

“十亿两白银,一分不能少!”,龙择天坚定地说道。

龙择天看了看众人,说道:“一会儿的谈判我回避,我要在外面给他们施加压力,主谈由上官向负责!”

龙择天看了看石叮当和地夔,说道:“你们两人站在上官向身后,威慑大主教,就像我在一样!”

两人点头,觉得很威风,也很好玩。

第五百四十八章 神帝之手

龙择天飞出三才阵之外,屹立于三塔之顶,灭世黑莲高悬空中,旋转的黑光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龙择天背负双手,虚空而立,看向遥远的天空。

东天无尽之处,一张横亘半边天的脸像是水墨画泼在空中,不太真实,却令人震撼,眼眸一睁一合,虚空便震荡起来,黑白相间的云披散开来,像是中年人花白的长发迎风飘逸,不知道是呼吸声还是轻哼声,不是令天空鼓荡,如浩气冲天。

龙择天依旧背负着双手,法天象地,正面对立,面前的黑莲越发气息浩瀚,像是一触即炸。

对面那张巨大的脸逐渐凝实,身形也逐渐清晰起来,东天之天,祥光溢彩,手持法杖的巨大神灵清晰地出现在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知道,这便是神帝的投影,从远古而来。

龙择天凝视着神灵大帝,不动如山,依旧背负着双手。

“全知、全能、全智、全视、全权、全爱、全造的永远至高并永生者,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有。”

天空赞歌唱诵,洗礼之光如漫天洒落的雨滴,弥散而来。

诸多神灵现身,遮住了天。

龙择天终于出手,黄金巨笔打出的字符金光耀眼,编织的巨网如另一片天空,罩在虚空,仿佛遮住了所有光线,将这一方空间隔离出来。

神帝眼帘微合,天空化出无数大手,抓向字符巨网。

龙择天巨笔盘旋,巨笔的金黄色光芒形成的圆形如一颗金色的太阳,悬于众神灵头顶。神帝屈指一弹,一道电光闪过,黄金色的太阳破碎,字符巨网也不复存在。

龙择天收回黄金巨笔,足下莲台,头顶三花,身化三头六臂,巨笔如山峦,杀向众神灵阵内。

虚空之上,蘑菇云点缀在虚空,接着炸裂,有雨倾盆。

神帝出手,神帝之手形成的巨掌遮天蔽日,拍向龙择天。

西天,同样的巨大手掌轰然而来,穿破道道虚空,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与神帝巨掌相撞,无声无炸,一触即散!

然后道祖出现,与神帝对视。

龙择天驱动莲台,手持黄金巨笔,在神灵阵内横冲直撞,无数神灵退避而去,列在神帝两侧。

神帝看了看对面的道祖,又看了看战意高昂的龙择天。

极目远方,绝代风华的帝娲赫然出现,脚踏祥云,无声而至,手中托举着一块五色石,对龙择天说道:“收起你的黑莲!”

龙择天点头,但是,一道黑光还是自黑莲发出,不知穿越多少时空,沛然而下,罗恩岛的一艘玉秀战舰化为飞灰!

龙择天尴尬的咳嗦了一声:“失误,失误了!”

神帝身影融于虚空,很快消失不见。

神灵也消失,虚空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龙择天转换身形,来到道祖和帝娲面前,极为恭敬的行礼:“拜见二位至尊!”

帝娲看着龙择天,说道:“小龙在我那里,猿坤也在,他们暂时不能回来了!”

龙择天再拜:“谢帝娲至尊!”

道祖说道:“人间的事情你可以放心处理,但是别太过火。”

龙择天肃然一惊,道:“茅老道是谁?”

道祖说道:“到时你自然知晓,为师只是告诫你,不要把各路神仙得罪的太狠了,不然,麻烦少不了!”

“申破天李开麟死了吗?”,龙择天问道。

“神仙哪有那么容易死?”,道祖嗔道:“天下一统了,立国之战你也赢了,安排好就到天上来吧,人间你惹的祸,到时都会到天上来清算,够你喝一壶的!”

“可是师尊,龙洲新国尚不安稳,李开麟和申破天留下的祸患还没有完全消除,人间一些人仍然想着过去的人上人的日子,家族门派甚至寺庙教所还想卷土重来,重新统治人们的生活和思想,我难道要留下一个随时都会倾覆复辟的江山来到天上?我不甘心,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等我实现了我的理想,我自然会来!”,龙择天倔强的争辩道。

道祖说道:“我说过,不要过火,不信神不拜神可以,赶尽杀绝不行,你好自为之吧!”

帝娲说道:“就让他放手去做吧,从开天辟地开始到立地水火再到立德育人,无数纪元了,我们都看惯了神仙皇帝,看惯了富贵贫贱,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平等世界公平世界是个什么样子,既然选择了他,就让他去做吧!”

道祖只得点点头,说道:“如此,那我就再给这小子一些时间!”

帝娲和道祖虚影而逝,只留下龙择天仍然痴呆在那里,心绪不宁。

下方,谈判因为玉秀战船的再一次破碎而很快结束,玉秀国全面接受了龙洲新国提出的谈判条件,签订了和谈协议书。

至此,四年的棊圣之战宣告结束。

独孤秀在返回瀛洲岛前,对龙择天说道:“瀛洲暂时还是要给我落脚,你也知道,瀛洲回归大陆是迟早的事,待我送走了老妻,瀛洲再无牵挂,我会完整无损的送回来!”

龙择天本想让独孤秀放弃瀛洲岛来到蓟城与自己同住,但是一想,凭独孤秀的自尊断不会如此回来,脸面和尊严都将他推离了龙洲大陆,他的结果只有两条:或者死在瀛洲岛,或者飞升上天。

龙择天没有再做挽留,只是交给独孤秀一封密函,说道:“我要说的话都在上面,回到瀛洲后再看,我想你知道怎么做!”

独孤秀点头,率舰队返回瀛洲。

龙择天对聂风和司马环宇说道:“你们二位暂时仍然主政闽侯和南越,大东列岛现在已经回归龙洲,要有舰队水师重兵把守,罗恩岛若是武瀛难以顾及,就干脆接过来,这个岛链的门户万万不可在落入玉秀人手里。”

二人得令,在罗恩岛和大东列岛布置了庞大的水师。

龙择天对上官向说道:“玉秀人被赶走了,萨胡就交给赵志吧,你回到蓟城来,到最高择天阁,当我的副手!”

上官向答应,回萨胡与赵志交接去了。

龙择天返回蓟城的三个月后,连发数道命令,令公孙虎周德旺林秋风刘白衣聂风司马环宇上官向彭连虎皮定康全部交出地方军政权利,返回蓟城。

这一番调动动静不小,和龙择天打天下的所有人都交出了地方大权,全部集中在蓟城,在龙择天的眼皮子底下。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世间人的议论,官场上也很流行这些说法。

奇怪的是这一纸调令并没有提及公孙峰,琼崖那个地方与瀛洲对峙,给人的印象是龙择天要用大舅子看着老丈人!

龙洲人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连前一年轰轰烈烈的学生运动和地方各种残余势力的吵闹此刻都比较安静,似乎事已经过去了。

龙择天最想见的茅老道似乎销声匿迹,龙择天想他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不见踪影,意想不到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

蓟城有的是院落,调回来的将军们不缺房子,一号院最大,龙择天给了花不谢。花不谢推辞,嫌太大,但是龙择天固执,最后妥协,前提是将杨再兴风隐吕尚柳青华炎无非等都安排在这个院子里,反正院子大房子多,若是只有自家的几口人显得空旷孤单,不如老哥几个凑在一块,有伴还方便。

然后令狐超金玉天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等人都住在过去的王府等院落,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司马环宇公孙虎周德旺上官向分别主住在了二号院到十号院,十一号院和十二号院在世闲置,龙择天没有安排任何人。

除了公孙峰朱五一何云飞彭连虎皮定康,大凡被龙择天一纸调令调回来的,都有了居处。

何云飞仍然被关押,朱五一处于监视居住,彭连虎和皮定康的事还没有完,落脚的地方是官方提供的住处,官方的馆邑,吃喝免费。

龙择天叫来了刘白衣林秋风公孙虎周德旺司马环宇聂风六人,问道:“你们几位是与我最早认识结交结拜的生死弟兄,江山打下来了,按理说应该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封疆裂土世袭罔替,但是,我没有给你们这些,反而剥夺了你们手中的权利,将权力交给那些浴血疆场的将军或者心向择天阁的百姓手中,你们可有不满?”

刘白衣说道:“当初我们兄弟打天下为的是什么?建立公平世界,天下为公,如今,这样的天下已经建立起来了,我们二十几年的夙愿已经达成,如今看着百姓丰衣足食,龙洲新国蒸蒸日上,这一份骄傲和自豪足以快慰平生,有生之年能看着龙洲新国一天天壮大,我再也没有别的想法,所谓权利富贵,与我而言毫无吸引力,更不存在剥夺,急流勇退,不给百姓添乱,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林秋风点头:“浴血奔波几十年,如今愿望达成,我只想守着老婆孩子,幸福安宁的过完这一辈子!”

周德旺说道:“我是一个破落家族的弃儿,跟着择天兄弟到如今,可谓功成名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什么权利什么富贵,都是浮云,我不留恋更不眷恋。我的愿望是,从今日开始,我们兄弟天天在一起,喝酒聊天,快意人生,哪怕是今后死了,也足以瞑目于九泉,不枉此生!”

公孙虎极为赞同的点头:“有理,有理...足以瞑目于九泉,不枉此生!”

众人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回到了南鹿书院。

聂风和司马环宇也极为赞同,并未对龙择天剥夺他们的权利而有任何不快。

龙择天看着这些弟兄,发自内心的感动:他需要这些人流血的时候,这些人不皱眉头一拥而上,让他们放弃诱人的权利和富贵的时候,这些人甚至觉得理所当然。这才是以命相托的生死弟兄。

龙择天怎能舍弃这些弟兄?

于是,龙择天说道:“之所以让你们放弃世俗的权力和富贵,是想和你们说,择天不想只和你们做这一世的弟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包括你们的家人!”

众兄弟看着龙择天,似乎看到了一条通往天际的路!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天堂有路

龙择天看着众兄弟,说道:“人间的事终归会有结束的一天,天上早晚会去,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我想带着你们,不是求长生,而是求天道真理!”

“公孙峰和上官向特殊,他们早就被仙人洗礼,脱去了凡胎,你们,还只是人间至尊,差那么一步,孩子们也差那么一步,我让你们放弃人世繁华,就是要集中精力修炼,争取早日脱去凡胎,到时候与我一起再战沙场!”

龙择天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弟兄们,说道:“乾坤图和三座宝塔对你们开放,还有老婆孩子,我不想让你们一人掉队,全部跟上来。”

龙择天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在飞升之前,他必须想一个办法,解决龙洲新国存在的隐患,去年的乱局的背后仍然存在着巨大的隐患。

但是现在,龙择天想把弟兄们的修为提上来,有朝一日,天堂,就是他们的战场。

龙择天想到了在龙村的亲人,除了孩子们和三位夫人,其余人没有飞升的希望。

帝娲娘娘甚至认为,连他的三位夫人都不可能。但是,龙择天不信,天堂有路,既然有路,我就要带着她们走!

龙择天想起了陈潮夏,那位虽然没有和自己结拜,但是却向自己托付所有情怀的弟兄,私交感情,并不比刘白衣林秋风要差。所以,龙择天让陈潮夏也交出了沪水的权利,来到了蓟城,把十一号院给了他。

何况,陈国堂在天上!

既然要走,那就给龙洲留下一个干净而安全的天下。没有巨型家族,没有门派,没有各类宗教左右的干净的天下。

这些兄弟们不再插手龙洲事物,安心修炼,从现在开始,龙择天要举目为敌!

龙择天想到了噶赤山,那个神秘的,经常干扰世俗的的地方。

我要走,他们必须都得走!

初一来了,带来了情报。

茅山在会稽,那里的香火越来越旺。

为什么先去茅山?龙择天心里有数,要破局,必须先从那里开始。

安顿好蓟城择天阁的一切事物,龙择天带着石叮当地夔和三位小正太上路,当然是异形化妆,乃是云游客。

会稽乃是天下膏腴之地,不但土地丰美,山川河岳更是秀外慧中,乃是龙洲第一灵秀之乡。宁都城繁华无比,大江蜿蜒横贯,山川之秀美,湖海之钟灵,美人之蜂拥,足以驰名寰宇。

尽管被战火反复蹂躏多次,但是,会稽大地的自愈能力,会稽人的坚韧不拔,让这片大地在龙洲新国成立的短短几年,就已经恢复了生机,处处盎然。

茅山在宁都城之东南,号称宁都城的御花园,帝都的盆景,足见茅山之秀不亚于任何名山。

龙择天一行人没入宁都,而是信步而行,穿越宁都,直接往南,便来到了茅山脚下。

果然是一处洞天福地!

山有九峰、十八泉、三十六洞、七十二天池。群峰耸立,峰峦叠嶂。隐约露出的山顶,被云雾所缭绕,更有仙霞之气。其气候之宜人,即便是盛夏,会稽酷暑难耐的时节,这里,却足以令人神清气爽。山上有奇峰,峰上有奇岩,怪石林立,形态万千。大小溶洞深幽迂回,灵泉圣池星罗棋布,曲涧溪流纵横交织,绿树蔽山,青竹繁茂,实在是物华天宝之地。天堂,也不过如此!

龙择天笑着对地夔石叮当说道:“如此美景盛景之地,便宜了那些和尚道士的,占着神仙洞府,却做着与民争利的勾当,这些地方实属于全体百姓的,锁起来只供那几个人享受,实在是暴殄天物!”

石叮当不理解龙择天此说何意,只是应付道:“哥,你说得对!”

地夔不满,说道:“修仙人总要找个清净的地方,若是在市井,心如何能静?人间有话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山有了如此盛景,也是有了修行人有了仙道传说才有了名气,不然,与荒野何异?”

龙择天点了点头:“却也有理,我说过,方外的归方外,若是在此修行也就算了,只是,有些人除了修行想别的事很多,便变了味,总是令人讨厌!”

地夔不太赞同,却也没有反驳。

三位小正太却叽叽喳喳,兴奋异常,山路不再是山路,如大道通衢,在三位小正太看来,最喜欢的,还是山中的野果还有时常出现的猴子。

三人边说话边上行,主峰便遥遥可见。主峰昂着头,如龙头望天,穿过云海,似飞翔而出。两侧稍矮的山峰为二峰三峰,从两侧蜿蜒而下,如巨龙之金爪,一左一右,握住两池池水,山泉便汩汩流淌,然后如玉带,向两侧流出,进入天池。

既然是有仙则名,茅山的大小洞府便成了神仙落脚的地方,即使没有神仙落脚,那些自命不凡的修行者占据洞府,便称起了神仙。

数千年,一代接一代的修行者在这里与天地沟通,抱元守一,为的是成仙得道。手段不同,纷繁多样,目的都是一样的,一朝得道,寿与天齐。修行到最后,如果不是这个目的,修行也就没了意义,别管有没有人真的成功,但是,吸引力是致命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普通人也是如此,所有人莫不如此,所以,仙道才有了市场。

所以,人心会被利用,有的时候,明知道是骗人的,依旧图个侥幸,或者图个吉利,倾尽家财,就为那一丝丝的捕风捉影。

从山脚下开始,人逐渐多了起来,有的像龙择天一样的信步游玩,有的则虔诚叩拜,一步一跪,四肢和额头有很多血。

据说,流的血越多,心越诚,则越灵!

主峰气势更浩大一些,龙首望天,呼之欲出,光看那形就足以令人折服,何况,听说这里乃是上清大仙人的道场,自然令人趋之若鹜。

龙择天登上主峰,乃是豁然巨大的空间,不仅仅是洞府,在前山后岭峰巅峪间,宫、观、殿、宇等各种大小道教建筑多达四百余座、七千余间,星罗棋布,散落在主峰,绵延不知几许,若延伸到空中,连接地下宆霄。

龙择天惊叹:不知多少代人,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不知多少民脂民膏!

文化文明,有民之血汗,但也给历史和后人留下了灿烂的财富,尽管这种财富不能直接果腹,但是,一个国家若是没有这些文明,则如蛮荒。

龙择天感叹,随着游人一起,也不是游人,烧香的居多,随大流,也请了几炷香,来到万福宫大殿前,郑重的向巨大的香鼎插上了香。

万福宫大殿,一声钟声激越,穿越重重香雾,震彻了整个茅山。

大殿原本紧闭的大门豁然中开,然后有百位道人出门,快速分列大门两侧,一直排到龙择天上香的香鼎,一水的青衣,一溜的白色拂尘,单手树立于胸前,头微微低垂,肃立的十分庄严。

有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离了广场,远离了大殿。

大殿,激越的钟声想了四十九下!

然后,整个茅山沉寂下来,连猴子都隐藏起来,飞鸟也顾不上觅食,躲在不知何处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地夔和石叮当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踌躇,三位小正太也安静下来,他们无一例外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上完香,掸了掸衣袖,绕过大鼎,在两队道人中间的通道上,信步走向大殿。

大殿扩大,正中供奉的金身道人有旷世之感,其身躯之巨大,令人仰望。

龙择天进殿,站在塑像对面,平静如常。

“天朗炁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宝生,玄云紫盖,来映我身,仙童玉女,为我致灵,九炁齐景,三光同軿,上乘紫盖,升入帝庭”

有唱诵之声,龙择天含笑不语。

塑像两侧,有众多道人颔首低吟,殿内,华彩绽放!

道士们停止了唱诵,整齐的看向龙择天。

然后,在一片寂静中,道士们于台上转身,整整齐齐,面对龙择天而坐。

龙择天没有和那些凝视着自己的道士打招呼,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尊塑像,伸手,虚托圣像,圣像离开供台,飘乎乎越过大殿大门,飘向无尽之处,不知道到了何处。

龙择天拍了拍手掌,看着始终凝视着自己的道士们,说道:“束之高阁,高阁就应该是神仙们的去处!”

龙择天看着道士们,说道:“年纪都不大,纵使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身体也都很好,容光焕发的,看来是不缺五谷,但是,五谷从哪儿来?”

“茅山的道士太多了,百姓养不了这么多闲人,做学问的没几个,装神弄鬼的不少,应该散了!”

龙择天想起去年龙洲的混乱,这些道士们在背后没少搞事,突然有些恼怒,说道:“茅山风景如画,却被你们无偿占据,而且画一些鬼画符就骗了那么多人,我不知道你们从中贪占多少,但是,你们每个人的背后都靠你们白吃白喝的人有不少,站着国家的山,骗着百姓的钱,你们可以散了!”

龙择天一挥手,大殿一瞬间被清空,道士们被一股罡风席卷,被送到山下,甚至,如梦一样,一瞬间,众道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环。

“我说过,深山的归深山,可是,这些人不是修行,是骗钱和搞事的,他们不是真正的道士,他们是寄生虫!”

龙择天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大殿外的广场,看着依旧香烟缭绕的香炉,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与人交谈:“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天,我把你们送回去,就算是不容易,我也要将你们送回去,人间,就是人间!”

一位须发花白的道士突兀间站在龙择天面前。

第五百五十章 茅老道怒发冲冠

茅老道出现了,这在龙择天的意料之中。

“这是我的道场!”,茅老道怒发冲冠。

龙择天微微一笑,说道:“我现在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恩人还是我的敌人!”

“我若是你的敌人,你早死八百回了!”,茅老道怒气冲冲。

龙择天出殿,漫步在广场山,山顶很高,往下看,深谷不见谷底。

龙择天就围着广场的围栏转圈,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身后的茅老道亦步亦趋的跟随,喋喋不休。

“你的姐姐是我救的,你的儿子也被我救过,你的徒弟的媳妇也被我救过,可是你在做些什么?你逆天我不管,你想砸我的道场就不行!”

龙择天背着手围着围栏转圈,不看身后喋喋不休的茅老道,说道:“你做的事何止这些?令狐超和公孙峰都是你的弟子吧?蓟城闹得那么凶你也有份,你的道场何止一处茅山?噶赤山没有?香水城没有?益梓没有?还是黔宁昆侯没有?就算在蓟城,最大的白云观不是?就连雁门派的旧址,那里聚集的人哪个没有被你唆使?你真的很忙,前面给我铺路,后边就拆我的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是跑到前台来的,你想纠正我跑偏的轨道,只是,我不听你的!”

龙择天继续转着圈,茅老道继续喋喋不休:“你已经走上了邪路,我是在挽救你,天道不可逆,你打了江山,就解散家族门派,拆庙毁寺,驱逐倒是僧侣,你得罪了多少人?你心里没数?我在后边给你收拾烂摊子,不指望你感恩涕零,但是,你居然要解散我的道场,驱除我的信徒,你惹到我了,我要和你打仗!”

龙择天终于站定,转过身,目光严厉的盯着茅老道:“我要的龙洲是一个没有神仙皇帝的龙洲,是一个龙洲百姓自主自决的龙洲,是一个人人平等,人人奋发有为的龙洲。家族门派,集合了众多资源,只要他们愿意,或者没有了掣肘,他们就会无限做大,强占财富和资源,让百姓再一次一无所有。道观寺院,无论佛道,以思想控制人们的灵魂,让百姓陷入盲从,僧侣过多,不但抢占人力和各类资源,而且,规模一旦超过限度,人们不尊法令而尊经律,国家法令将置于何地?西部闹事,若是没有道士僧侣挑事,西部不会乱,蓟城的两所书院闹事,皆是腐儒作乱。所有这些,都是龙洲第二次祸乱的巨大隐患,必须铲除!老道活着无数岁月,人间的事情看得透彻,有几朝曾行灭佛驱道,为什么?就是因为宗教已经干扰了国家律法,不整治不行。我龙择天没有干灭佛驱道的事情,只是让各教归入深山,自我修行,不要干扰百姓的生活,难道这是逆天?若这是逆天,我就要将逆天进行到底,人间需要人道,不需要神佛控制!”

龙择天看着茅老道,转过身,望着山下巨大的深谷,道:“人间有人间的律法,若是人人不尊律法而行所谓的天道,遵从各不相同的各类教义,则必然思想混乱,陷入争端。佛有万千之法,道有千万之道,就是儒家,对各类经典也有不同的解释,若是没有统一的律法,没有统一的意志,国家必然要乱。龙洲先人之所以有罢黜百家的举动,就是因为看到了混乱,看到了隐患。我龙择天受三大圣人灌顶,为的是什么?难道三大圣人想通过我控制人间?他们没有那么渺小,那么世故,他们也希望我为人间找出一条路来,让百姓能和谐安宁的生活。”

茅老道有些无奈的看着龙择天,说道:“龙洲乱了无数年,都是因为民智不开,三道教化,无不是以开启民智,导人向善为法则,你这么一说,好像龙洲祸乱的根源在教派,你可知若是没有了天道教化,百姓不守天道,还是要乱的。”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从鸿蒙初判,天地初分到人族初立,世间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对自身和天道的认识都是人间自己的事情。人祖尝百草,学稼穑,开医学,设人文,人族中总一些先行者带领人族走向新的阶段。不能说百姓愚昧无知,他们才是创造文明的主体。天文历法,绘制地理,认识四季,应时而立节气,认识天时运转,掌握潮起潮落,天道就在那儿,始终没有改变,是人认识到了,并利用了这种天道规律为人造福。所以说,天道亘古不变,如大道唯一,但是,它可以被认识,可以被掌握,认识和掌握了之后,天道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为人服务。我们的分歧就在于,天道是可以认识和利用的,哪怕是神也属于天道的一部分,也可以被人利用,为人服务。而你认为,天道莫测,不可违拗,人只能等着天道或者赏赐或者惩罚。你们就是利用了一部分人对天道的敬畏和无知,神神叨叨的控制了人的思想,最后达到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目的。所以,你们不是开启民智,而是愚弄民智。最好让他们糊涂到底,你们就会永远高高在上!”

龙择天看着几乎暴跳如雷的茅老道,平静的说道:“我立三世,到今天我真正意识到,人才是自己的神,靠谁也不如靠自己,百姓要想不被神愚弄,自己就要聪明起来。比如,龙洲新国崇尚科学,就是要认识天道,未来人在天上建设宫殿学堂,甚至移居到天上,和你们这些神仙比邻而居,到那时,人定胜天,人定胜神仙!”

茅老道无语,不再辩论,头顶上的花白头发挽成的发髻明显竖了起来,没戴帽子,若是戴了帽子,定会怒发冲冠。他冷冷的可看了龙择天一眼,随即纵身飞下深谷,如落叶,飘飘荡荡。

“我无数次给过你机会,你不上道,未来前途莫测,莫怪我言之不预!”,声音从深谷中传来,声声入耳。

龙择天看着幽深的深谷,自语:“脾气也不是太好!”

石叮当这才来到龙择天跟前,小声说道:“他可不是普通的老道,是三清之一的大圣人!”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我早就知道他的来历不简单,过去我以为是道祖的分身,现在知道,他却是和道祖一个级数的大圣人。”

地夔也来到龙择天身边,说道:“他、大天尊、道祖,观点各不相同,大天尊要的是人间的崇拜,他要的是人间遵循天道,道祖则是希望人族自强自立,这么说来,道祖和你的观点差不多。”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三大圣人,都在人间信徒遍布,连他们自己都承认,人族数万年被各教愚昧,早已经动乱不堪,信仰走了样,需要匡正。”

龙择天还在看着幽深的深谷,说道:“只是,三大圣人也被我气得够呛,难道他们真的不介意我把他们都束之高阁?只不过他们也不希望龙洲一直那样混乱下去!”

地夔担忧起来:“你得罪的人太多,人间除了那些百姓,贵族和门派及教派都被你得罪光了,天上你也基本上没朋友,真不知道以后你可怎么办!”

龙择天笑笑,拍了拍地夔宽厚的肩膀,说道:“谁说我没朋友,不是还有你吗?”

地夔一愣,随即欣喜:“嗯,咱们是朋友!”

石叮当说道:“在天上也不是没朋友,帝娲一定帮助你...还有我,哥!”

龙择天又拍了拍石叮当的肩膀,笑道:“当然,你是我的兄弟,我们是亲人!”

石叮当点头,觉得龙择天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我就是让这人间没有神仙皇帝,我要让龙洲的百姓自立自强,自己做自己的主人!”,龙择天自言自语:“无论是什么神仙,必须为龙洲百姓服务!”

茅山变得冷清起来,熙熙攘攘的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张罗着下山。龙择天走到山下的茅山城,吩咐茅山城的择天阁,数万道士必须解散,回乡务农,茅山封山,到两年后开启,只能作为旅游景点向百姓开放。至于无数大殿,派人看护起来,经文典籍要有人保管,那是人文财富,不得遗失。

龙洲人震动,没想到,龙择天亲自出马,第一个解散的教派,居然是茅山!

多年前,独孤秀一路南行,杀戮了无数豪门大派。此次龙择天再一次南行,胆战心惊的换成了各大教派。

把供台请回深山,青壮年不许入山修行,龙洲开始了新一轮解散教派的运动。

龙择天出了茅山,向南走,边走边对石叮当和地夔说道:“我走之前,便不能给人间留下这么多神仙鬼怪什么的,人始终被神所奴役,人毕竟还没有抗衡神的本事,那么,我走,要将他们一个不落的都带走!”

龙择天叹息道:“儒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入世之学;道讲立德寻道,为容世之学;佛讲修己度人,为出世之学。无论哪一学,若是用于修身,修出圣人之学,都是好学问。但是,无论是一些神仙还是自封为掌握了学识天道的人,都想用自己掌握的那一知半解的学问愚世,便走了样,欺负那些不懂的人,就成了罪。当初的卫无影就是如此,现在的很多人也想走那条路,我便不允,于是就得罪了人,可是,不如此,天下百姓怎么办?我走了,他们是不是又推出一个皇帝?又将那些愚民的神仙请回来?那样的话,我们择天阁的鲜血就真的白流了!”

“我相信,百姓不会要那样的日子,他们还是喜欢自己当家做主!”

龙择天边走便说,说给二人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石叮当问:“哥,走出很远了,下一站去哪儿?”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去琼崖,我那位大舅哥在等着我!”

三位小正太听说要去琼崖,欢喜异常。灵儿说道:“琼崖好,有很多果子!”

灵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心儿姐姐数次涅槃,都在琼崖!”

龙择天呆住,拉住灵儿,急切问道:“心儿,难不成在琼崖?”

第五百五十一章 南山寺的钟声

琼桂位于龙洲大陆正面的最南端,四周全是大海,被与大陆相隔的是一条窄窄的海峡,最南端则汪洋无极,似是天尽头。

天尽头,一道山崖像是刀刻斧凿,笔直千刃,站在山崖向南看,一望无际的大海波澜壮阔,极远处,与天相连,便是人们所称的天尽头。

龙择天旁边是一块仙女一样的石头,天然的,却像活着,婀娜的身姿如弯曲的柳树,琼桂岛没有柳树,但是,就像是柳树,很风韵的样子,站在它的身边,都会被那体态所感染,也变得想婀娜起来。一张极尽像仙子一样的脸,望着大海的尽头,一直在寻找这什么,仿佛一直在等待着惊喜奇迹的发生。

这块石头很有名,叫做望夫石!

传说的故事总是十分感人,佳人盼归,一望数千年,风化成石头,那种痴情,就算是世人的想象,也足以感天动地,令人融化。海面上的白帆,谁知道哪一艘是你要等的情人?

龙择天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站在望夫石旁边,眼望大海,寻找着天尽头那一丝不知道是什么的希望。

这一处不是港口,因而没有来来往往的船只,但是,因为望夫石,络绎不绝的情侣把这里变成了圣地。谁都希望,我在你的眼中是那个你一直在等待的人,或者是那个知道你在等我的人。因而,情侣的许愿总是美好的,也是对对方的希望。

龙择天不打扰要前来观瞻和祭拜的游人,与地夔石叮当和三位小正太离开石像,随意沿着海岸线走,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座巨大的书院:南山书院。

南山书院北靠陆地,南傍大海,书院内,各种热带花木将书院极为阔大的院子装扮的如看不见砖瓦的绿色花园,院内流水淙淙,七曲八折,想看到建筑,需要沿着林荫水溪,找到平阔的广场,那里肯定有楼堂馆所。

南山书院是公孙峰的心血,在原琼桂书院的基础上扩建扩招而成,花了不少银子,龙择天让择天阁总库支援了一部分,大部分则是公孙峰自己向当地人筹集的。

南山书院很大,大到一天也不能走出十之七八。龙择天在院子里随意转转,发现,南山书院有四个分院:道学院、佛学院、儒学院和军武学院。整个校园,因为学院不同,有不同的服饰区别,身着道服僧袍青衣及戎装的学生教职员工宛若壁垒分明有十分融洽的流动在校园内,倒也不显得突兀。

公孙峰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想法总是出其不意。

与龙择天的略显粗暴不同,这座小院倒是像一个十分融洽的小社会,各色不同信仰和理想的人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寄托,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南山书院这几年声名鹊起,也正因如此。

很打脸,这脸打在龙择天的脸上,也打在了择天阁的脸上。

但是,龙择天并没有介意,若是公孙峰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他也乐观其成。

但是,内幕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要观察。

初一和十一两人从大蕃探查完毕也到了琼桂,这是龙择天的指令,初一等人从龙洲有些动荡以后一直在全国各地探查,主要是寻找李开麟情报阁余孽的线索,追踪了很多地方,西部各省几乎转了遍,现在,来到了琼桂。

龙择天在南山书院闲逛,自然通知了初一和十一两人,两人装扮成教师的模样,是军武教师,来到了龙择天的身边。

初一告诉龙择天,南山书院,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书院看起来和谐安宁,其实暗流涌动,很多教师的来历值得怀疑。

龙择天并不奇怪,现在他已经确认了公孙峰的来历,这个书院不整点事情反而不正常。

但是,龙择天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书院就是龙洲动乱的大本营!

当然,这是后来才探查出来的。

.........

为了不引人注意,龙择天在南山书院走了一圈,还是出来了,本打算到公孙峰的择天阁去见公孙峰,只是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南山书院,在南山,那么,南山就登一登!

南山书院位于南山南脚下,南山书院北边往上一步一登便是南山。书院巨大的后门的路向北伸展而上,一步一阶,越走越陡峭,这一条山道将南山劈成两半一样,分成了左右两峰,即东龙峰和西龙峰。在东西龙峰之间,这条从北门延伸而出的山道变成了幽深险陡的山谷,谷底幽深,有怪石嶙峋,两侧古木参天,郁郁葱葱,一条山泉,从东西峰的谷口飞泻直下,没有轰鸣之声,只有宛若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再看那山,长满老树古藤,岩石叠峰奇秀,更有山花烂漫绽放,蜂蝶飘舞,而各处羊场小道两侧,林木荫翳,曲径通幽,整个一个幽静寂静之地。

龙择天之所以要登山,是因为山上有南山寺,当然要看一看,这座禅院究竟怎么样了。

与众多内陆寺院不同,南山寺幽居高山,却没有苍松翠柏,笼罩在寺院内外的树木大多是乔木树种,蔓藤缠绕,红色的围墙都爬满了藤蔓,有时候出现在眼前的茂盛的树木,以为是树丛,却是一株巨大的树木,如遮天伞一般,罩住一方天地,形成独立的空间,飞鸟偶尔脆鸣,大树和大院更显得幽静和深不可测。

大树再后边,寺院固有模式的建筑便掩映出来,奇怪的是没有香,也没有上香的人。

大门虽开,如同封闭,将一切外来事物隔绝于外。

龙择天站在了寺院的大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如同比较虚伪的人,热情洋溢中,总是给人拒之千里的感觉,这座南山寺就是如此。

大门没关,所以龙择天等人可以很轻松的进来。

初一和十一习惯性的隐匿起来,就算是再熟悉的人,也不会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过山门,天王殿两侧的钟楼和鼓楼相对而立,朱红色的楼耸立,虽然相对而立,却显得很孤单。钟鼓静寂,海风到了此处已经没有声势,再加上中午的太阳似火,连各种叫声都暂时止歇下来,所以,哪怕是钟鼓,楼四周的铜铃,都没有一点声音。

琼桂人喜午睡,不睡不行,正午太热,时间显得格外缓慢,于是,睡觉就是打发时间的唯一办法。

可能和尚们也睡觉,所以,偌大的寺院没有一点声音。

天王殿后边就是大雄宝殿,龙择天抬起头看了看天,天空天高云淡,即使有那么一丝云丝,也懒洋洋的抹在天上,一动不动。龙择天推开虚掩的大门,一道穿越而来的曝光突然袭来,直奔面门。

白光刺眼,比太阳还刺眼,龙择天来不及眨眼,稍一偏身,白光从耳边穿过,身后就是天王殿的红墙,红墙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石叮当地夔和三位小正太化作流光,一瞬间进入大雄宝殿。

龙择天抬步过门槛,宽阔的大雄宝殿竟然坐满了僧人,与外界的空无一人不同,这座大殿坐了上百人。

没有念经,没有法事,就那样坐着,全都闭着眼睛,好像那道白光与他们没有一点关系,即使进来了几个人,也与他们全然无关。

龙择天却看出来,这座大殿内坐禅的和尚有很多是昆侯和大蕃来的,长相可以看出来,当初龙择天到昆侯大蕃,到红土寺红门寺哲蚌寺等寺院,见过类似长相的和尚。

那道突袭而来的白光似乎果真与大殿内的和尚无关,最起码现在如此,和尚们进入深度冥想,龙择天推开大门,声响没有惊动他们,阳光也没有刺激到他们的眼睛,龙择天对面的这些和尚,都在入定,如果说是入定的话。

只是,石叮当说道:“这些都是死人,刚刚死的!”

龙择天后脖颈冒出了冷汗,尽管天气依旧燥热,但是,冒出来的确实是冷汗,不是被死人吓的,而是被为什么死吓的。

南山寺突然云集了这么多从昆侯大蕃可能还有各地来的高僧突然死在了这里,而且是自己来到南山寺死的,怎么看都是一场阴谋。

龙择天来到一位老僧面前,他认识,是他曾经说服的大蕃红土寺的老僧,他曾经放过那些僧人,今天却死在了这里。

尽管冒着冷汗,但是,龙择天依旧镇定的坐在这里,与众多僧人姿态一样,一瞬间换上了僧袍,变成了普通的僧人,坐在这里。

石叮当地夔和三位小正太出了大雄宝殿的后门,一瞬间消失。

突如其来的钟声,打破了宁静,打破了干热,让寂静的正午变成了碎片!

南山寺的钟声!

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瞬间包围了大雄宝殿,有僧侣,有道人,有儒生,还有军队。

南山寺就在南山学院的后山,这是对于南山学院来说。一阵急促的足以打破所有寂静的钟声,足以让南山学院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集合到这里,无论是学生还是教师。

不用看大雄宝殿内发生了什么,天王殿后墙那个拳头大一样的窟窿还在那里,很是显眼,人们随便一猜,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龙择天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把地夔石叮当三位小正太收进乾坤图,他们是龙择天的标志,龙洲的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甚至有不少人认识。

他现在只能祈祷,希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暴露身份。

门外人想进屋,却进不来,大门明明敞开着,却对屋内的一切仿佛视而不见一般,在门外忙忙碌碌,就是不得要领,找不到进屋的门。

钟声再一次敲响,更急,比前一次还急!

第五百五十二章 雨打芭蕉

南山寺的钟声响起,这不是简单的事情,南山寺自从建寺到现在,听说只有南山寺遇到重大危机的时候响过三次,都是改朝换代的时候面临着寺门灭寺危机的时候响起,告诉人们,南山寺危机迫在眉睫,号召信众们起身捍卫道统,每一次,无不面临重大的冲突和流血。

这一次响起的钟声令人胆寒,难道,是南山寺的末日?

早就有传说,龙择天是一个拆庙毁寺的人,自从龙洲新国建立,龙择天就和道观寺院过不去,到处遣散道士僧侣,甚至不惜流血。难道,是龙择天来了?

一定是的,除他之外,龙洲所有人都不值得南山寺敲响钟声。

外边越发汹涌澎湃起来:就算是龙择天来了,又发生了什么事值得敲响南山寺的钟?

龙择天坐在大殿内,将门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若是他想,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但是,他不想离开,他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们在外边议论纷纷,却始终对敞开的大门视而不见,因为议论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意见不一致的人言语未免有些冲突,继而动手,最后十分火爆,择天军和军武学生下手不知轻重,不大工夫便倒下一片,大部分是没有修为的儒生。

龙择天苦笑,他知道,自己算是得罪了天下所有的儒生,只是简单地争论,自己就已经被骂的狗血喷头。

当然,他们一致肯定,南山寺的钟声就是为龙择天敲响,龙择天来到了琼桂,并且来到了南山寺,我们要护寺,护道!

钟声再一次敲响,更急,一声声震在人们的心坎,让人忍不住惊悚。

有细心的人看到,那座钟楼内没有人,钟声是自己敲响的。

这让人们更加毛骨悚然。

然后,在人们的惊悚不定中,一声木鱼的敲击声传来,声音不大,没有钟声浑厚,却清越无比,压过所有议论声,极为清脆的传来,然后一道电光直入大门,大门仿佛被用拂尘扫了一遍,清晰的呈现在人们眼前,还有大殿内的情形。

大殿依旧,百十位僧侣依旧坐着,禅定一般!

但是,有人惊呼:“那些都是死人!”

择天军维持秩序,军武院的学生也自觉的维持秩序,将所有想冲进大殿的人挡在外面。

更多的人因为害怕,远远的躲在远处,但是也舍不得离开,好奇心让他们忍住了恐惧,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

南海的海面刮起了狂飙,天高云淡的天空变得黑云压城,望夫石穿不透黑云,刚才还山盟海誓的情侣劳燕分飞,望夫石似乎流出了眼泪,为那份不能兑现的诺言惋惜。

黑云之上,时而霞光如电,穿透黑云,时而黑烟滚滚,裹挟着霞光消失在无尽的虚空。

海面变得风急浪高,渔民甚至来不及躲进港湾,就被打落在海里,永世不得翻身。偶尔大鱼跃出海面,惊叫着似要逃离,逃到它们认为安全的地方,但是,鱼毕竟是鱼,一跃不可能千里,只能变成无奈的扑腾,惊叫声让别的动物更加惊恐,就算是翱翔的海鸟,也穿不透黑云,穿不过浪涛,极为不甘心的跌落在海里。

南海海面的上空升起三座宝塔,宝塔发出的光芒抗衡着翻滚的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有无数身影来回穿梭,带着惊天的气势,带着要蒸发这一片海域的决心。

地夔手中是一条绳索,他和龙择天说过,这是大天尊降服他时用的绳索,可以捆仙。要不是这条绳索,他说不定还在他的洞府,享受着帝王之乐。

现在,这条绳索宛若蛟龙,灵活而决绝的向对面的两个人纠缠。

对面的两个人赫然是申破天和李开麟!

他们都没死!

二人都没死,却没有回到仙岛,没有归魂到大天尊座下,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机缘,变得更加厉害。

地夔很强硬,一条蛟龙般的绳索令二人左支右拙。

李开麟想说点什么,却被那条绳索纠缠的说不出话来。

申破天黑剑挥动,黑烟也似龙,澎湃着与那绳索相互纠缠。

打的很热闹,都是闷声不吭的打,或者说根本没有时间说话。

李开麟感到胸闷,闷的厉害,要是不说出那句话,他不是被绳索捆死,而是被闷死。所以,惊险之下,趁着申破天攻击换出来的一点空挡,他大喊:“别忘了,你是大天尊的人!”

地夔闷不做声,手中一把粪叉一样的兵器轰然砸向李开麟,终于说了一句话:“我喜欢龙择天!”

石叮当听见这句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那是我哥!”

石叮当不知道地夔为什么会喜欢龙择天,一个只知道和神仙作对的人,一个一心想逆天的人,却说喜欢,连自己的师尊都背叛了,这是为什么?

不过石叮当没有机会仔细想这些他想不透的事情,对面一柄玉如意破开他的五色石的攻击,在他面前出现一道很宽的光带。

光带宽几十丈,五色石落进光带里像是被蒸发,变成光带中的微尘,就像从窗户纸的窟窿向外看,光柱中总会有些微尘,看到这些微尘,人们以为不干净,往往屏住呼吸。

石叮当屏住了呼吸,不敢让光带罩住自己,躲到了空中。

然后一座山压向光带,连同施展光带的人。

山峦变得破碎,接着化为灰尘,但是,接着无数石头像是瀑布,悬空而下,将手持白如意的人堆在石头堆里。

石叮当没有来得及长出一口气,接着又急忙屏住呼吸,因为,石头堆化作了漫天尘埃。

石叮当马上祭出一架古琴,左手抱进怀里,右手弹奏,“诤”的一声,接着无数激昂嘹亮的音符化作无数巨石,如巨浪狂飙,穿越所有阻碍,扑向手持玉如意的人。

此时,地夔化成巨大的牛妖,身体塞满了这一方天地,脚步一抬一踏,这方天地便地动山摇起来,巨大的双角如两座高山,是山峰,尖尖的山峰,左右一晃,山峦倒塌,空间破碎,撕裂一切。

申破天和李开麟不敢停留在这方空间,因为这方空间的一切都变为碎片,他们若是不逃,也将变为碎片。

何况二人也不敢真的杀了地夔。

地夔见二人逃走,也不追赶,接着化为人形,穿越虚空,来到了石叮当的战场。

地夔看到那个手持玉如意的人,说道:“是三姓家奴!”

.........

南山书院下起了雨,雨点很大,砸在芭蕉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并且声响越来越密集。

一间房屋里,公孙峰背着手,看着窗外密集的雨点,看着雨打院子中的芭蕉,有些发痴。

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作为名誉院长,公孙峰在这所书院有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道士出现在公孙峰的身后。

公孙峰并没有转过头,依旧背负着双手,看着窗外雨打芭蕉。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身后的道士声音低沉,有些恼怒。

“你骗了申破天,骗了李开麟,骗了如意,骗了所有在龙洲想要翻案的儒者道士和和尚,你把他们都集中在这所书院,就是为了一举杀掉他们?”

公孙峰依旧没有转身,继续看着雨打芭蕉。

“连我你都骗了,你果然是第一军师!”

公孙峰这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老道士,说道:“我是龙择天的大舅哥,还是他的结拜兄弟!”

“可是,你最早认识的是我,是我给了你一切!”

“龙择天要在龙洲建立一个没有皇帝统治,没有神仙作乱的清静人间,恰好,我也赞同这一点!”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安排你的事情你一丝不差的都去做了?你就不怕龙择天误会?”

公孙峰叹息道:“我不是怕你威胁,如果不听你的,这些作乱的人就不会暴露出来,李开麟和申破天也不敢出面,令狐超也暴露不出来。现在,所有人都暴露了,而且,重要的头目都被我集中在这里,若是龙择天有能力,足以一战定江山!”

“而且,瞒不过龙择天,事情也不会如此圆满!”

老道叹气:“从龙择天出道,我就一直想把他带入正道,几次帮他,无数次劝说,但是,他一直我行我素,我对他彻底失望,本指望你和令狐,但是,你又让我失望,我真的很失望!”

公孙峰摇摇头,说道:“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我对你很是尊重,但是,老师,你过线了,插手太多,像你这个级数的人,本应该和大天尊道祖他们一样,背后使使劲也就是了,但是,你一直留在凡间,做了很多事。龙择天是我兄弟,即使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们还有共同的理想,龙洲始终是人间的龙洲,不是神仙的玩物!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理想,龙择天也是为我做了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

“你知道南山寺大雄宝殿中那一百位龙洲来的各地高僧是谁杀的?不是我,你猜猜是谁?”,公孙峰看着茅老道,问道。

老道惊讶,问道:“不是你是谁?”

“是如意真君,那个已经投靠了二祖的人,目的,就是嫁祸给龙择天!”

老道无语,摇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消失!

公孙峰继续注视着窗外,看着雨打芭蕉!

公孙峰背负双手,但是,那双手一直在颤抖,仿佛挣扎着某些事情。

脸色一半黑一半白!

第五百五十三章 风满楼

南山寺,暴雨并没有驱散人群,人们在暴雨中壁垒分明的对峙。

一些人想冲进大殿,一些人奋力阻止。

一些人的咒骂声汇成天雷滚滚,另一些人对其怒目而视,不作一声。

大殿上的人依旧保持着那种坐禅的姿势,龙择天继续混迹其中!

木鱼声从天外来,穿过所有阻碍,令所有人在这一刻闭上了嘴!

暴雨戛然而止,南山寺变得通透起来。

上空,一位绝世容颜的和尚像画一样画在天空,手中的木鱼被一阵阵敲响,发出的道道金光绚烂了整个天空。

地面上不少人跪了下来,是那些身着僧袍的人。

木鱼声听起来和缓,却震人心脾!

英俊无匹的和尚端坐空中,随着手中木鱼的敲击,座下莲台,头顶莲花,浑身金光四射,一副佛道圣人形象赫然在空。

僧人们颂起了经文,南山寺变得庄严肃穆。

圣像之下,仿佛一切都变得渺小。

人们不自觉的闪开了大雄宝殿的大门,大门便与空中的圣像相对。

木鱼声和道道金光飘进大殿之内。

龙择天此刻却有些焦急,二祖明显是奔着自己来的,而且,就是要把自己暴露在这里,一旦让众人发现自己居然在大雄宝殿内,那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他有些后悔,本想留在这里一探究竟,但是,弄巧成拙!

二祖不是普通的神佛,那是仅次于佛祖的大能!

死了一百个和尚,只凭这一点,二祖完全可以栽赃给自己。

二祖驾莲台,光华照耀,照彻天地,让一切无所遁形。

二祖开口:“龙择天,你该现身了!”

人们惊骇,看向大殿之内,此时,大殿内的和尚们不再是坐禅姿势,而是很七竖八倒在地上。

明显,这些真的是死人!

若是龙择天果然在这大殿之内,一切都已经明了。

龙择天继续隐匿着,他没有冲出去或者化为清风遁走,在二祖面前,这些把戏一点用都没有。

“佛不度众生,佛若能度众生,过去逢无量恒沙诸佛,何故我不成佛?”,二祖口诵佛经,身放大光明:“广大如法界,究竟如虚空,亦如瓶内灯光,不能照外,亦如世间云雾,八方俱起,天下阴暗,日光起得明净,日光不坏,只为雾障。一切众生清净性亦复如是,只为攀缘,妄念诸见,烦恼重云,覆障圣道,不能显了。”

二祖祭出一朵莲花,莲花旋转,放出的金光形成漩涡,卷席着空气,形成更大的旋涡,如湖水起涟漪,如旋风之旋旋,一圈一圈,荡涤着南山寺,荡涤着人们的心灵。

二祖空中念诵佛经,目送金莲,金莲飘入大殿之内,大殿梵唱响起。

大殿内,即使毫毛纤发,分毫毕露,一切无所遁形。

但是,龙择天不在!

“缘起法身偈,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龙择天,你罪孽难逃,已入魔道,还不现身?”,二祖手弹莲花,劲风无数,在大殿内肆虐。

大殿外,很多人匍匐,不敢抬头仰望,更不敢向大殿内张望,听着佛经,感受着金光照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南山书院突然起风,芭蕉树和各类树的叶子随着风发出不同旋律的声响,不是下雨,声音比雨更急。

然后,南山寺大雄宝殿的上空又飘来一朵祥云,祥云之上,一位出尘仙子样的人物背负双手,飘到二祖对面,与二祖遥遥对视。

二祖面色大变,知道事情起了变化。

公孙峰站在祥云之上,说道:“南山寺南山书院都是我择天阁的地盘,方外人可以走了!”

二祖震惊,地面上那些跪拜的人也震惊起来:“难不成,难道...”

“你我都知道大殿内的人是谁杀的,而且,死的都是你的同门,这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公孙峰没有再看满脸不可思议的二祖,而是看向地面,目光中的嘲讽毫不掩饰,轻轻说了一句:“动手!”

无论是儒生身边道士身边还是和尚身边,一瞬间,身边的人换了嘴脸,几乎是一个抓住一个,几乎是一瞬间制服了所有人!

大雄宝殿刮起一阵紫色风云,瞬乎之间,飘到天上,身形显化,站在二祖对面,距离不过一寸。

二祖脸色一变,瞬间虚无!

龙择天将脸转向了公孙峰,公孙峰有些踌躇。

.........

文昌楼,琼州最著名的楼阁,位于琼山之上,峰顶之巅。

龙择天和公孙峰坐在楼内的平台上,眼前一张石桌,桌上有酒。

南山书院和南山寺都在这座楼阁的左边,放眼一看,尽收眼底。

南山寺的危机已经过去,没有硝烟,没有杀人,二祖消失,仿佛一切云淡风轻。

似的那些和尚每个人都有一个身份,不是刚刚查出来,而是早就记录在案。

留音石放出的声音在整个南山书院回响,所有的人听得都很清楚。

南山书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反政府的大本营,所有的阴谋大白于天下!

奇怪的是,所有的密谋当中都有公孙峰的名字,却没意一点他的声音。

大蕃的一些活佛,茅老道的训话,师生们的慷慨激昂,一字不落,字字让人听得清楚。

甚至如意真君和李开麟及申破天的密谋也都一字不落。

龙择天看着身边极为悠闲的公孙峰,后脖颈冒出虚汗,他自愧远远不如!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茅老道不是简单人,从你出现在南鹿书院,他就已经出世,然后他找到了我和令狐超,传授我们修为,让我们辅佐你!”,公孙峰平淡的说着,龙择天却很震撼。

“但是,当你离他规定的道路越走越偏,他开始抛弃你,从最后一次你们在九号院的谈话之后,他对你彻底失望了!”

“他策划了这一切!”

公孙峰笑了笑:“我,顺水推舟,成全了他的所有想法,包括收留李开麟和申破天!”

“初一他们杀过我,当然是暗杀!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投靠了李开麟,所以,一次失败之后,他们不敢向你汇报此事!”

龙择天果然冒出了冷汗,看着公孙峰,自嘲的摇摇头:“我这一次来,本就是奔着你来的!”

公孙峰点头:“若是你没有怀疑我,怎么能骗过茅老道和所有的人?”

二人没有任何多余的表达,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有风吹过文昌楼!

如那一缕拂尘掠影!

风满楼!

文昌楼像是被罩了一层纱,从外边看,文昌楼是一只蚕。

龙择天看了看四周,阳光依旧透过来,却是被隔一层纱,朦朦胧胧。

龙择天没有动,公孙峰也没有动,一人一杯酒,轻酌慢饮!

.........

申破天觉得自己沦落到极为可怜的地步,从地夔那里逃出来,却被两道从天际而来的剑光斩的狼狈不堪。

两道剑光左右夹击,来得及其突然,像是两把快刀切饼,将自己眼前的虚空切成碎片。

申破天拼了命从破碎的空间逃出,已是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变成一条条。

虚空中两道黑影一闪即逝,就在自己的眼前留下更为灿烂的光线。

申破天本来就惊慌失措,现在又受到突然袭击,手中剑只能护住自己的身体,化成剑龙,呼啸着逃了出去。

申破天惊悚之余感叹:“难道自己连两个凡人都打不过了?”

初一十一也惊在当场,两人善于刺杀,二人合作,天下无敌!

但是,仍然让申破天跑了。

文昌楼,风满楼,龙卷风包裹了那座屹立于山峰的楼阁,像是白色的蚕蛹,立在那里。

初一十一两道剑光如流星赶月,扑向文昌楼。

没到文昌楼,离得还很远,那白色龙卷风一样的蚕蛹发出的万道光线已经令二人如同针扎骨肉,痛不欲生。

茅老道端坐虚空,拂尘摆动,发出的罡风卷席到文昌楼,蚕蛹越发巨大起来。

初一十一两道剑光奔向茅老道,带出两道火龙,迅猛而残暴。

茅老道右手挥动拂尘,左手拍向两道火龙,轻轻一拍一抓,火龙消散,初一十一已经到近前,两把宝剑坚定而执著,同时刺向茅老道的面门。

茅老道左手结印,两道金印虚化而成,砸向已经到眼前的二人。

初一十一被金印的罡风倒卷,如风筝,飘忽而去!

二人不顾身体的剧痛,在虚空中转身,两道人影如两把巨大的宝剑,人剑合一,继续扑向茅老道。

茅老道叹气摇头,左手化成扑天神掌,向二人抓去!

一掌之威,撼天动地!

第五百五十四章 彩霞满天

龙择天突然暴起,黄金巨笔瞬间点出无数字符,印在文昌楼四壁,法天象地,身躯无限扩大,公孙峰立即同时祭出宝剑,攻击一点,人剑合一,如电钻一样要钻透罡风组成的白色囚笼。

龙择天山形如山,囚笼随即扩大,龙择天紫气盈身,气息澎湃,随即巨笔横扫,无数字符轰然炸裂,龙择天一声大吼,气息爆炸,轰然一声,所有囚笼化为虚无!

公孙峰借机身如闪电,化作流光,扑向茅老道。

龙择天破碎了囚笼,大手伸展,抓向已经伸向初一十一的扑天巨掌。

茅老道巨掌回缩,躲开龙择天的大手,改掌为拳,击向龙择天的大手。

“轰”的一声,虚空顿时破碎。

茅老道毫不在意,右手拂尘扫向攻击而来的公孙峰。

一甩之下,公孙峰不知被甩向何处。

龙择天巨笔一伸,点向茅老道的面门,同时伸出右手,将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的公孙峰抓在手里。

龙择天收起法天象地,与公孙峰初一十一一起,面向茅老道。

茅老道叹气摇头,悲天悯人。

茅老道虚空端坐,置拂尘于双腿之上,双手结印,身放大光明,口中诵经:“天朗炁清,三光洞明,金房玉室,五芝宝生,玄云紫盖,来映我身,仙童玉女,为我致灵,九炁齐景,三光同軿,上乘紫盖,升入帝庭。”

华光外放,彩霞满天!

虚空,紫气流溢,玄云盖顶,天如伞盖,罩在茅老道圣体上方,空中若有无数仙童仙女围在茅老道身后,整齐唱诵经文,天空肃穆,震撼人心!

“六天大魔王,受制幽寥无,白距玃兽,赤甲毒龙,镇守四维,备卫九重,白鹰仰鸣,奋爪振豪,万精幽匿,灭邪破妖,天丁一怒,五岳振摇,风火征伐,九天启朝。”

虚空,无数妖兽神兽或奔腾呼啸,或振翅高飞,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扑向龙择天!

茅老道施法,虚空已经化作巨大的战场!

“龙择天,你已经入魔,为天道不容,本道慈心为怀,今日渡你入天道...苍元浩灵,少阳先生,九炁还肝,使我魂宁,幽府结华,藏内鲜明,炼容固髓,返白为青,神化内发,景登紫庭,敢有犯试,摧以流铃,上帝玉箓,名上太清。”

龙择天立即将初一十一和公孙峰收进乾坤图,巨笔一旋,罡气浩然,紫气环绕,形成天笼,足下生莲台,头顶聚三花,不管空中玄兽扑击,不顾钢刃加身,莲台驱动天笼,如龙撵碾压向茅老道!

“天地有恒,大道无私!私者一时,公者千古!作德心逸,作伪心劳!为世忧乐,君子之志;为己忧乐,小人之志;德者不孤,善者广闻;身正而令,无所不从!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慈悲广济,舍己度人。无边法力,得正菩提。超拔苦难,往生极乐!”。

龙择天口诵大道之法,三圣加身威能无穷,身如大光明之象,头悬一轮大日,照彻天地,无数黄金字符编织成的黄金巨网如天地之盾推向扑面而来的所有罡气,无数玄兽异兽撞在字符盾牌上化为无形,片刻即烟消云散!

“茅老道,你只是上清道人的一具分身,来到这世上渡人,我无错,你如何渡我?”

龙择天驱动巨笔,驱动盾牌,一步一步推向端坐的茅老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天有天道,神仙也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无论是你,如意真君还是二世祖,你们一心一意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间,不顺你们的意志便是逆天,便是违反了天道,若你们代表天道,我今日便逆天!”

茅老道手指虚空连点,一道闪烁着无穷金光的符箓凭空出现:“天上内音,弗育邈,散兆生。地上外音,盻常在,法无轮。疾!”

符箓奔腾,携带风雷,在龙择天的黄金字符盾牌前轰然炸响,盾牌消散!

“我为民而生,命为民而立,大道无私,我心无愧,你奈我何?”,龙择天再一次挥动巨笔,巨大的盾牌再一次盈天而立,澎湃着推向茅老道。

茅老道双手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九字真言轰然攻击,字符盾牌再一次破碎。

龙择天端坐莲台,巨笔横陈,双手结佛家大手印,金刚伏魔印轰然而出,说道:“你说我为魔,我要看看谁是魔!”

大手印虚天而出,遮天蔽日,如泰山压顶,砸向茅老道!

茅老道再结九字真言,一串串手印迎向佛家手印,虚空再一次轰鸣,彩霞不在,回旋团团硝烟。

二人斗法,惊动了诸天,东南西北,各路神仙屹立虚空,看向激烈的战场。

九霄大帝白面如玉,屹立虚空,看着战场有惊讶之色。

大天尊升起浮岛,东天之上,出现一片海市蜃楼。

噶赤山顶,一朵祥云飘在空中,万道光华浮现,光华如海,霞光满天!

道祖骑青牛,手中蒲扇斜竖,长眉飘动,气若幽兰。

儒圣人儒衫飘飘,手持圣典,书卷半开!

西天之地,佛祖显圣,手指天地,唯我独尊!

大青牛晃了一下身子,道祖不满,拍了牛头,说道:“老实点!”

大青牛摇头:“那小子虽然很厉害,但是,却不是上清道人的对手,那点底牌一旦用完了,也就完了!”

道祖也摇头:“三清本为一体,但是早已经各有道行,对人间天道的看法各有见解,没有对与不对,龙择天逆天,也不过是要给人一个新的活法,何苦不给机会?”道祖又看了看大青牛,道:“你曾自作主张要劝一劝上清,跟了他一段时间还是没有说通?”大青牛无奈摇头:“他很固执,跟你有一拼!”

茅老道双手挥舞,搅动周天,看着龙择天说道:“人为道生,亦为道存,人间有道,方能天人合一,和谐共生。人间若无道,天崩地裂!”

龙择天驱动莲台,浑身再放大光明,巨笔再一次点出,金龙出海,狂啸而出,回道:“经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道先天地而生,亘古已存,后人托之,利用其神秘莫测,欺诈世人,说自己就是道。我问你,道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不因人之好恶而改其本色,你口口声声说我逆天道而行,你又怎知我之所行便不符合天道?天道者,如一年四季,如日初日落,如潮涨潮落,如天南地北,自有其规律,哪用得着神仙鬼怪插手?你要太阳不日落,你要月亮不升起,你要海水不涨潮,你要夏天变寒冬,那才是逆天道!龙洲天灾,暴雪持续数十天,严寒饿死无数百姓牲畜,如此降灾才是逆天而行!你们不顾黎民死活,逆天降灾,说是人违反了天道,要受到惩罚,岂不知,若是没有你们干扰天道,天道按照自然规律而周而复始,人自然会秉持天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你们,才是最好的天道!”

龙择天挥动黄金巨笔,再一次打出无数字符,龙择天巨笔挥洒,道道字符如山峦,萦绕环宇:“这是我的道,人间天道!”

无数巨山轰然而下,砸向茅老道,茅老道拿起拂尘,左右甩动,虚空震荡,这一方空间再一次化为碎片!

大青牛呼出一口清气,气化蛟龙,一声呼啸,震彻长空!

茅老道随手一张符箓打出,一声爆响,蛟龙化为虚无!

道祖摇头,拍了拍大青牛:“不用你插手!”

大青牛“哼”了一声,不甘心的说道:“那是化道之初的大圣人,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道祖说道:“你以为三圣人是吃素的?三圣人培养的徒弟可不是白给的...再说,这人间是噶赤山的帝娲娘娘的人间,上清如此胡闹,帝娲不会不管!”

“帝娲自补天造人,将一颗心都放在了人间,可以说,这人间都是她的,我等代表天道,却想把自己的道强加给人间,帝娲默许,是因为帝娲一直苦于找不到人间解脱之道,现在有了龙择天,何尝不是她的心思?我和另外二圣灌顶龙择天,也是娘娘默许,但是,上清守旧,固守无尽岁月的天道循环,见龙择天不上自己的道,终于撕破脸皮,想要毁灭龙择天,哼!不用我插手,毕竟我们同为三清,脸还是要的,但是,娘娘却是忍不了,早晚会出手!”

大青牛想了想,说道:“我在人间看遍,龙择天拆庙毁寺,主要是拆了那些在城里占地极大的道观寺院,是那些与百姓争地盘的地方,深山古刹倒是保护的极好,经文典籍更是传承无数...也是奇怪,帝娲娘娘乃是人祖,在人间却没有一尊圣像,反而是道观庙宇层出不穷...也难怪龙择天急眼!”

道祖道:“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无论何教,若是与民争利就不是造福而是为祸!帝娲娘娘功德盖天,却不准人间建一座自己的庙宇,想来就是避免与民争利!”

大青牛点头,看着激战的虚空,道:“龙择天也是厉害,居然与先天圣人战的如此激烈还不落下风,着实令人惊讶!”

道祖点头,说道:“四圣兽还不到重新出世之时,若四圣兽出世,上清堪忧!”

道祖看向另外一处虚空,如意真君正与石叮当地夔酣战不已。如意真君各式法宝层出不穷,佛道至宝如撒豆成兵,铺天盖地,弄得二人手忙脚乱!

道祖看着石叮当,说道:“那是通灵顽石,乃是帝娲娘娘炼石补天的五色石成长的精怪,被我从帝娲娘娘那里讨来,无数岁月吸纳天地灵气,又在我的丹房吸取了无数灵丹妙药,又经我无数岁月的教化,早已经成为天地第一灵石,神通足以媲美先天至圣,如今却被如意真君用法宝困住手脚,可见这如意自从皈依佛门又有机缘。也罢,待我助我的灵石一臂之力!”

道祖刚要祭出法宝金刚镯,却见东天虚空伸出一只大手,一掌拍向如意真君!

第五百五十五章 道法自然

如意真君正在与石叮当和地夔酣战,却见东天虚空伸过来一只大手,携带风雷拍向自己,不由大惊失色,祭出无数法宝,攻向那只大手,然后仓惶逃走!

大手毁灭了无数法宝,依旧不依不饶,继续伸向逃跑的如意真君,大手一张一合,如巨大的囚笼将如意真君握在手内,迅速回缩,在虚空中划出狂傲沸腾的巨大旋涡,接着消失不见。

道祖顿了顿,明白了什么事情,又收起金刚镯,随即又将目光投向龙择天与茅老道的战场。

此时,茅老道身形端坐,一道巨大的身形横亘于空,白发飞扬,手中拂尘来回一甩,一道天河便浩荡奔流,又如无数星辰组成的泥石流一般席卷向龙择天。龙择天怡然不惧,虚空一点,纵身而飞,脚踏天河星辰,如一叶小舟在河水中飘荡,紫色光点如灿烂流星划向茅老道。

茅老道手指一点,天河化作无有穷尽的火龙,烧向龙择天。

无边的火海,似乎将这一方天空点燃。

茅老道面色平静,驱动着火龙,彻底将龙择天困在火龙阵内,说道:“九天真火,炼心魔,除妖气,归正道,渡人伦。龙择天,还不醒悟?”

龙择天被困在火龙阵内,天火无有穷尽,炼化一切虚无,虽是金刚琉璃之身,但是,只感到想要被烧化了一般,身体果然有融化的迹象。

龙择天心中焦急,驱动天笼神功,堪堪护住自身,接着施展法天象地,面如大佛,头顶三花,脚下莲台,手持黄金巨笔,头部露出火龙阵,浑身紫气升腾,巨笔如山,拍向端坐的茅老道。

茅老道在此结印,大手印化作巨大山峦,横亘于空,接住凶猛的黄金巨笔,九字真言再次发出,成串如蛟龙,扑向龙择天。

龙择天立刻化身三头六臂,黄金巨笔砸击山峦,风火蒲团吸纳天火,金莲旋转,与九字真言虚空撞击,成串的连环爆炸响起,虚空再一次破碎!

龙择天亦步亦趋,坚定而执着,驱动巨大身形,走向茅老道。茅老道有些意外,眼角不自觉抖动一下,拂尘再起,狂飙突进,无数光束击向走来的龙择天。

龙择天天笼神功被破,浑身破烂不堪,但是终于站到了茅老道面前,黄金巨笔停留在茅老道眼前。

两人皆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破裂的虚空再一次平静下来。

观战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开了嘴,哪怕是隔着无数空间,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就连道祖和佛祖都惊讶不已!

自创世以来,第一次有后天之人战胜了先天大圣!

龙择天巨笔指向茅老道,时间似乎静止下来,空间也凝固不动,这一刻,一切都停住,仿佛有漫长的等待。

龙择天收回法身,收回所有神功,平静的站在茅老道面前,接着,一个突然的举动,令所有人目瞪口呆!

龙择天跪在茅老道面前,郑重其事的磕头行礼!

接着,龙择天面向儒圣、道祖、佛祖,恭恭敬敬磕头行礼!

人们张大嘴,纵算是圣人神仙,也都在这一刻全部惊呆!

这是为何?

龙择天面向茅老道说道:“老道是我的恩人,二十几年在我的后边默默地支持付出,对我的家人更是有天高地厚之恩,择天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你的好我都记得,你的恩情我始终挂在心上。今天与老道冲突,我心十分难过,更悲哀无地。老道,自第一次酆都鬼城,你关注我,提携我,纠正我,不让我因为固执而成魔,你的心我知道。我不愿意与你为敌,更不愿意你我从此走向陌路。说实话,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听从你的教诲,哪怕是喝酒聊天,与你耳濡目染,你的所有见解都足以令我受益终生!”

龙择天把自己说的有些感动起来,眼中含泪,令天地悲戚。

地夔看到了这场景,自语:“又来这套!大天尊就是这么沦陷的!”

石叮当说道:“我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

茅老道坦然而坐,看着真诚而激动的龙择天,伸出手,在龙择天头顶摩擦了一会儿,叹口气,道:“从此我回归仙山,不过问人间之事,若是想我,三十四重天宫阙,我等你!”

龙择天真的忍不住留下眼泪,双手放在茅老道的膝盖上,肩膀耸动,痛哭流涕:“老道虽然不是我的引路人,却是我的纠偏者,你的苦心我何尝不懂?只是,我纵使固执一些,总是想给人间找到一条正路。老道是慈悲之人,给人间立下无数功德,理应享受人们的崇拜供奉。只是,择天以为,道法自然,既然道法自然,我找到的路谁说就一定不符合天道?老道是我的恩人,只是理念上与我有些冲突,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崇拜和敬仰,您的有些理念我牢记在心,您对我的恩我更是永志不忘。我倒是希望您能留下来,看着我,不让我走上邪道,我实心实意,没有一点做作,我心真诚,可昭日月!”

茅老道抚摸着龙择天的头,甚至为龙择天擦了擦眼泪,目光慈祥,浑然没有了先前的痛恨和暴戾,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子,也许你是对的,道法自然,自然又是什么样子?世人寻求真理,真理在何处?过去,我一直认为我所代表的天道就是天道,自然之道。但是,看了你二十多年,我也有疑惑的时候,今日一战,倒是令我有所开悟。人间,我就不留了,回到我的宫阙,静下心来,抱元守一,再一次悟道,若是真的再悟出一些什么,小子,本道还要感谢你!”

“至于,茅山,终归是龙洲百姓的血汗,善待它,就算归入深山,也是一处好风景,可以造福于民!”

龙择天抱住茅老道的腿,哭的更为伤心:“择天不是拆庙毁寺的人,是他们不甘心放弃食利者的特权,对我的污蔑和栽赃。我保护所有的道观寺院,只是不让道士和尚插手俗物,不让方外势力影响龙洲新国的施政和确保百姓没有方外势力的渗透和左右,严格控制数量和人数。但是,我从来尊重所有的宗教,尊重那些为百姓付出和造福的所有仙人。老道观察了我二十几年,择天自认不是那种武断和独裁的人,更不是疯魔的魔鬼。老道的提点,虽然择天有些地方不赞同,但是,择天真的不舍您这样离去,择天真的需要您耳提面命,择天真的不舍啊!”

杜鹃啼血,果然令人动容!

茅老道拍了拍龙择天的头,看向四处虚空,开口道:“诸位道兄,老道就此离去,还望诸位不要像老道一样,把自己的道理强加于人,这小子付出的所有心血和他建立的大同社会,值得我们思考,诸位道兄就饶了他的无状,让他踏踏实实的实现自己的理想,老道在此感谢!”

茅老道站起身,抱了抱依旧哭泣的龙择天,拂尘一扬,眼前似有金光大道一直延伸到无尽虚空。茅老道迈步,祥云升腾,托举着茅老道沿着无尽的金光大道飞升,直到消失!

地夔惊讶的看着龙择天,自语:“这也行?”

道祖儒圣和佛祖隔着虚空将穿透时空的目光投向龙择天,惊讶程度不下于地夔:“这也行?”

地夔看着有些痴呆的看着龙择天的石叮当,说道:“你学不来,你不会哭!”

龙择天泪眼婆娑,看向虚空中的三圣人,虚空而拜,道:“三位师尊对择天寄予厚望,但是择天总是惹师尊们不高兴,择天罪过,在此谢罪。若是三位师尊心中有气,可以将择天打一顿,废去修为也行,因为这本来就是三位师尊的。但是,择天固执,人间这条路恐怕我要走到底,若是人间再一次发生祸乱,择天定到尊前请罪。若是人间和谐,果然走向正道,择天不敢居功,定将三教传播天下用于教化百姓,高阁之上,定有三教的一席之地!”

三圣面面相觑,一句高阁之上,三教只是学问,不再是人间信仰。

三圣人苦笑,但是,这龙择天确实是自己等人的选择,代为传教,如今弄到如此地步,可谓作茧自缚,但是,又能奈何?先不说龙择天做的对不对,就是因为龙择天走上了反叛之道而废之,以龙择天在百姓心中的至高地位,自己等人恐怕被百姓唾骂。

道祖说道:“择天,上清说的话有理,你要仔细考量,人间之道怎么走,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上清乃是天道圣人,而且没有利益之心,他想的就是传道,值得你尊重。”

龙择天点头,虚空再拜:“师尊,择天经此一事,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择天会反复思量,人间之道到底应该如何走!”

龙择天看向佛祖,说道:“师尊,二世祖可能对我的看法更多,师尊何不劝说一番?”

佛祖和颜悦色,面容慈祥无比,说道:“他和你一样,是一个执着的人,我不插手,是让你们现在和以后都有机会彼此印证,道究竟在哪一边!”

龙择天又看向儒圣,刚要说什么,儒圣道:“我讲入世,留圣人之学,人间不缺少我的信徒,但是更多的是一些掉书袋子自命不凡的腐儒,我留下的学问是治世之学,若是被用于愚弄百姓,为师也是看不惯的,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三圣人虚空中的影像消失,接着无数神灵仙人的面孔也相继消失。

龙择天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空间,陷入沉思。

地夔和石叮当走了过来,地夔闷声道:“你的哭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龙择天瞪了一眼地夔,指了指自己通红的双眼,怒道:“你才是假哭,不要污蔑我的感情!”

石叮当更是帮着龙择天辩解:“我哥是真哭,绝对不是骗人的!”

地夔摇摇头,跟在龙择天的身后向下降落,小声嘀咕:“在碧游宫就表演过一次,骗过了大天尊,却始终骗不了我!”

龙择天瞪了一眼地夔,心情却格外好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小龙回归

龙择天刚要回到琼崖,却见眼前一道绝美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龙择天看着眼前人,恭敬行礼叩拜,道:“娘娘万安!”

帝娲看着龙择天,没有显露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跟我走一趟!”

龙择天点头,身后是石叮当地夔和三位小正太。

噶赤山,龙洲神山,帝娲驾祥云飘然而飞,越过重重山峦,飘过茫茫莽莽,绝壁之上,天宇之间,一处万花之地,鸟语花香,宫殿林立,便是帝娲宫之所。

龙择天到过噶赤山,错进错出到过王母宫,更是见识了王母菜园的神奇莫测。第一次到帝娲宫,倒是让龙择天很意外。

宫殿无数,却未见几个人,显得空旷;百花繁茂,但是更多的却是茶桑果木,甚至百草庄稼,连天地间的水车都预示着,帝娲宫简直就是民间的农庄。

但是,奇花异草,古木森森,多各色野兽出没。时而白鸟吟唱,时而野兽嘶吼,让这一方世界又显得十分蛮荒。龙择天想起曾读过《大荒经》,经云:“南山之巅,其山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花,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花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再看四周,果然有人间不见之奇花异木,偶尔窜出来的野兽果然于人间有极大的不同,仿佛是另一方世界。

帝娲前行,不看身后诸人,前方林木茂密,却闪现出金光大道,一直延伸到宫殿群落之内。

大门中开,宫殿便呈现在眼前。

与外界的蛮荒不同,宫殿内却是别样洞天。

仙女无数,在宫殿的各个角落忙碌,见到帝娲到来,整齐躬身站立在通道两侧,口诵吉祥。

帝娲没有回应,径自而走,入正殿,无数仙女布置桌椅茶盏,殿内茶香四溢,香气扑鼻。

帝娲令龙择天等在此饮茶,自顾入后堂而去。龙择天知趣,便老老实实坐下,身旁的仙女气吐幽兰,纤纤玉手便端起茶壶为龙择天端茶倒水。

龙择天目光不敢造次,不敢观瞧近在咫尺的各色仙女,小心谨慎的喝着茶,不敢随便说一句话。

石叮当看到龙择天如此,也不敢擅自开口,地夔更是噤若寒蝉,三位小正太一改顽皮,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喝水,不出一声。

气氛有些沉闷,就算是仙女们,也是乖乖的站着,不出一声。

突然,一股和煦的春风一样的波动传播开来,大殿如芝兰之室,变得更加芳香馥郁。一道身影袅袅婷婷,如显化出来,又如从画中走出。果然是:“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龙择天不自觉念出后世之人的赞美之词,很快便沦陷其中。

来人面若桃花,又似白玉,似嗔似喜,但是眉黛庄严,令人不敢亵渎。龙择天赶忙站起身,弯腰行礼,问道:“不知仙子何人,择天冒昧,盘旋在此,恐惊了仙子!”

那仙子微微还礼,说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哪知仙人神灵,也有无奈之处!”

仙子端起茶杯,向龙择天示意,说道:“尔受三大圣人之托,入世解惑,凡三十年有余,今可解惑?”

龙择天端茶回礼,说道:“世人一世,时光匆匆,眨眼红尘枯骨,落得百十光阴。可就算如此,人人都希望安乐快活,甚至有所成就,总好过匆匆之后,一事无成便荒冢一堆。所以,就算是时光短暂,人毕竟不是兽,不光要温饱,还要满足,各种追求多了,人生也就多彩起来。只是,在这一过程中,有的人贪欲过度,平生只恨聚无多,只看到自己而欺压别人,这才是入魔。择天历红尘,告诫人要有追求,为别人也为自己。所以,谈不上教化世人,只是让人们找到一条人道,一条关爱别人又对得起自己的大道。三大圣人为我灌顶,也是要让择天代他们找到这一条道。”

“这便是你的理,很多人是不赞同的!”,仙子款款而坐,示意龙择天也坐下,说道:“上清道人纠偏,但是也不知他自己是否走偏,三大圣人也许会后悔,但是,他们也拿不准一些事情到底对不对。但是,仙人们总会有些想法和看法,拦在你的路上,总要说道说道。”

龙择天道:“在人间,我铲除不公,建立公平,在仙界,我不让他们干涉人间生活。不是对与不对,而是各寻其道,各得其所!”

龙择天还待要说下去,仙子却拍了拍手,只见大殿突然变化起来,如一处世外之仙园,天宇之阆苑,有仙子飘飞于天际,有仙乐入耳,令人迷醉。

那仙子飘飘,有回风舞雪之态,出没花间,若飞若扬,徘徊于仙池。其状俨然,其形飘忽,美彼之态,凤翥龙翔。

龙择天恍惚,若第一次见到心儿一般,心中激动,不禁脱口而出:“莫非心儿复活来此?”

龙择天刚要扑上去,却见天空降下三十六仙女,手持乐器,裙带飘飘,扶风弄花,仙乐悠扬。那仙子说道:“既来此,说不得弹唱一曲,与痴儿一赏!”

“三生三世,原本是红尘奢望,见过红颜,采过花香。石榴裙下,也曾醉卧,美人膝下,何曾彷徨。本应三世风流,不想错入沙场。一世埋骨荒堆,一世臭名远扬,三世红尘寻道,却结怨道场。博取功名,却被功名所伤。”

乐声幽怨,却震撼龙择天心扉,仿佛那哀怨控诉的,就是自己的心情。不知不觉,龙择天双眼红润,有些自怨自艾:“我为什么?何苦给自己找罪受?”

“断了心肠,误了脂香,韶华远去,悔之莫当。亲人儿,昨夜风流,今晨便秀发生花。亲兄热弟,也免不了飞鸟投林,各归其丧。莫如一笑红尘,去了枷锁,升了天堂!”

龙择天潸然泪下,小声道:“去了枷锁,升了天堂!”

龙择天沉沦在声声入耳的仙乐和唱词之中不能自拔,热泪横流,心情沮丧而悲哀:“为什么?为了谁,何苦?”

“哥,唱曲不好听!”,石叮当捅了捅沦陷的龙择天,喊道:“不好听!”

乐声和唱曲声戛然而止,众仙女纷纷落地,一脸惊骇的看着石叮当。

龙择天猛地转醒过来,看着被钉在原地的众仙,冷寒淋漓。喊道:“我为我,我为人,天下有道,我为天下先!”

天空,帝娲娘娘闪现出来,看着石叮当,破例轻笑:“果然,还是一块石头!”

众仙女醒悟,随着帝娲的出现,飘飘而去。

帝娲看着龙择天,说道:“心智还算坚定,但是,若没有这块石头,你恐怕要沉沦在此!”

龙择天惭愧一笑,道:“我是红尘人,做的是红尘事,有情有爱,看不穿六欲,摆不脱七情,做不到绝心绝肺。我有牵挂,牵挂甚多,所以,我便不如这块石头,实属正常!”

帝娲点点头,道:“痴男怨女,本就是红尘之道,天道所容。若是人人绝情绝义,一心悟道飞升长生不老,红尘如何生生不息?你说得对,红尘有红尘的道,天外有天外的道,莫可强求。”

龙择天拱手,道:“娘娘乃是大地之母,人间之人皆为你的孩子,想必也不愿意看到那些神仙异怪为祸人间吧?”

帝娲道:“世有各种法,总是有些人想试一试,人有七情六欲,便有贪欲和欺诈,究竟要怎样渡人,使人归正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我何尝不是在看?”

龙择天点头,说道:“择天下界之后,要如何?还请娘娘教我!”

帝娲面色和悦,看着龙择天说道:“正如你所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你们要找到自己的道,只要为了人族好,我这个大地之母哪能横加干涉?”

帝娲说道:“既然来了,你们父子也该团聚了!”

龙择天大喜,急切道:“小龙在哪儿?”

帝娲玉手虚指,大殿又显化出来,龙择天等人再一次出现在大殿之内,龙小龙就站在龙择天面前,身旁还有猿坤!

龙小龙跪在龙择天面前,泪流满面:“孩儿以为就此烟消云散,再也见不到爹爹,不想老天垂怜,娘娘大慈,将孩儿重塑肉身,让孩儿得以再见爹爹!”

龙择天扶起龙小龙,也是潸然泪下:“你父我也曾魂飞魄散肉体不存,是道祖施展通天法术重塑为父肉身,你母也曾自爆肉身,魂飞天外,是茅老道保全了你母亲的神魂,灵湖滋养肉身,神帝赐予生命之水,使你母亲得以复活,如今,你又被帝娲娘娘拯救,我这一家人欠着神灵的无数恩情,而为父又专门和神仙过不去,说起来有些惭愧无地!”

龙小龙面向帝娲,跪倒磕头:“我一家着实欠着各路神仙的恩情,就算是我一家以性命偿还也难以报答。但是,我父母及我的家人为了龙洲百姓,甘愿以身殉道,可歌可泣!神仙垂怜,不忍我家妻离子散分崩离析,这才以通天大能行逆天之事。我父亲自出世就秉持初心,替天行道,在此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触动人间富贵阶层和天上各路神仙的利益,视我父为仇寇。然我父不改初心,一路风雨,终于败武瀛消灭旧朝庭建立了龙洲新国,又击溃玉秀让龙洲屹立于天下,从此外敌不敢欺,内乱不再起,有功于人间,有功于百姓,就算是神仙哪有此功德?若是神仙因为一己之私,干扰人间事物,这恩情算是什么恩情?如果成为各路神仙要挟我父的枷锁让他听命于各路神仙,甘心情愿做一枚棋子,那三大圣人让我父下凡的初心何在?娘娘传我修为,赐予我功法,又给了我新生,娘娘却是没有任何居功自傲高高在上的想法,依旧不改初心,全力支持我父寻人间正道,如此一比,高下立判。可见,神仙也不都是好神仙,也不都是坏神仙,像人间一样,也应该整顿一番,若是神仙自私自利,以一己之私在人间横行无忌作威作福,也是要杀头的。不知天堂有没有监察阁,有没有刑场,若是没有,也该建立一个,好的不行赏也就算了,坏的为什么不惩处?娘娘是人间之母,你的孩子受了委屈要找你诉说的,你不管谁管?再说,您的初心不也是...”

龙小龙嘚嘚咕咕,越说话越多,越说越离谱,龙择天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脚尖,石叮当错愕不已,惊讶的看着龙小龙,地夔有些害怕,但是不知怕些什么,猿坤将头转向外边,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只有帝娲慈祥的看着龙小龙,面露喜爱之色!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为天下而哭

帝娲没有留下龙择天等人,宫殿变幻,龙择天等人就已经到了噶赤山山顶。

龙择天看着天际云雾缭绕之处,龙择天感慨万端,自己与茅老道自茅山争端,打穿了无数虚空,至噶赤山面见帝娲娘娘,好似时间静止,又好似过了万年。看着身边的龙小龙和猿坤,又有恍如隔世之感。

龙择天本想一路西行,过益梓到大蕃,一路整肃,但是看见龙小龙回归,想到公孙媚瑜和母亲,对龙小龙的思念已经难以控制,多次传信龙择天,说要到帝娲宫一见。如今龙小龙回来了,回到龙村去,也满足公孙媚瑜和母亲的思念之情。于是,带着众人一路飞行,回到了龙村。

亲人见面,众亲人几乎迫不及待一拥而上,将龙小龙包围在人海中,其余人被人群挤在外边,就连龙择天也被冷落起来,龙择天不由苦笑。

龙小龙劫后余生,更加珍惜亲情的可贵,对长辈一一叩拜,这一圈下来,连寒暄带激动的,竟在龙家大院门前停留了半个时辰。

然后才轮到龙择天,众亲人和乡亲们这才将重点放在他身上,一一寒暄问候。

龙择天看到马燕山依旧在,龙汉清虽然依旧精神矍铄但是,面容的苍老却有些控制不住,心中哀叹纵算是不老丹,也抵挡不住时间的侵蚀。

再看父亲母亲,倒是风采依然,特别是母亲,真有越活越年轻的意思,不由得奇怪。

公孙媚瑜抱着儿子哭完,这才将目光转向龙择天,但是,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没有了那种张扬和粗线条,心思越发细腻,但是本质的豪放却没有褪色,这不看见龙择天,毫不顾忌孩子和众人当面,送上了一记香吻及一个大大的拥抱。

龙择天没有不好意思,老夫老妻,再说自己一直奔波在外,与公孙媚瑜聚少离多,心中有愧,若是再装模装样,未免太过虚伪,于是搂着公孙媚瑜,说道“媚瑜,你不但是我龙择天的妻子,更是我龙择天的精神支柱,没有你,我会垮,是你、你们一直支撑着我,走到今天!”

众人感动,觉得龙择天没有变,还是那个他们喜欢的龙择天,特别是公孙大娘,对龙择天的表白感动不已,于是喊道“我为媚瑜有你这样的丈夫而自豪!”

龙择天这才与众人一一见礼,特别是几位长辈,龙择天毕恭毕敬,与众人一道,来到了龙家大院。

家族太大,所以早已经分家,但是,这个大院却是龙氏家族每天必定聚会的场所,大院内有正房和祠堂,有一处不小的院落,祭祖聚会,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方。

龙村曾被战火摧毁过几次,这一次重建是五年前,家族几乎倾尽了所有家财,再加上官方的支持,这才让龙村恢复了生机,龙氏家族也有了自己的房屋。

龙择天的回归,当然是龙村所有人的大事,龙家大院人山人海,不少妇女在家煎炒烹炸,然后将饭菜端到龙家大院,一圈巨大的桌子,不大工夫便琳琅满目。

小花也在,孩子们却各奔东西,小心在龙华书院做教员,小玄从军,就在香南的择天军,不大不小做了一位将军。小白在南鹿书院,眼看十六七岁,也就要毕业了。小双年纪和小白几乎一样大,在蓟城和独孤无双在一起,醉心武道,无意任何世俗事物。龙小龙战功赫赫,却一直无业,龙择天却不担心,这些孩子总归是要与自己在一起。

龙择天想到乾坤图内金玉天金氏家族的四位老人,一千多岁,不知道是怎样的得以苟活长生,再看自己家族这些人,除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们,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终归是垂垂暮年,纵算是不老丹,也难以将他们提升至仙位。

但是,龙择天终是不死心,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不老丹可延年益寿,乾坤图可以使生机焕发,未来,总会有办法让这些人都跟自己走。

龙择天还有一个想法,就是龙氏家族在龙洲如一颗太阳,几乎所有人都围着这颗太阳转,龙氏家族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打着自己的旗号就可以享受无尽特权,若是未来自己一走,龙氏家族人没有了制约,天下谁还能制服他们?特别是那些有高深修为的人?

龙村被张宗顺屠过一次,被武瀛人屠过一次,龙氏家族死了不少人,但是,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人口也就逐渐膨胀起来,如果不是龙择天的压制,很容易成为龙洲第一家族,这让龙择天感到危险,他不想让龙氏家族成为庞大的家族,一直制止不让龙氏家族人从政,就是防患于未然。

酒宴很热闹,龙择天在胡思乱想中,被灌得有些迷糊,再想到先前和茅老道的冲突帝娲的指点再加上令狐超的事情一直萦绕于心,心中感慨良多,便有些郁闷,不知不觉把自己带进了不足为外人道的悲凉境界,眼角有些湿润,便击案而歌“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众人惊呆,不知为何龙择天突然情绪如此消沉,而且竟然唱起了这首亡国之歌。公孙媚瑜和阿朵小花看着龙择天,心中刺痛,马上感同身受,竟一起流起了眼泪,偌大的宅院这一刻停止了所有喧闹,竟同声而泣。

见龙择天自我陷入悲凉境界中难以自拔,石叮当竟也悲从中来,但是始终不得要领,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悲,只好想起当初在玄都宫被困无尽岁月,竟也悲凉起来,陪着龙择天潸然泣下。

这些人都受到龙择天的感染,与龙择天同喜同悲,真的步调一致,满座皆黯然。只有地夔和猿坤不以为然,感到俗人就是俗人,即使是惊天地泣鬼神也难以做到六心不乱,难以做到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再看石叮当竟然也跟着悲悲戚戚,二人不禁莞尔!

其实地夔对龙择天的看法有失公正,他认为龙择天所有的哭泣都是做戏,先是欺骗了大天尊,后来又哭软了上清道人。总认为龙择天拿眼泪当武器,有些令人不齿。这倒是冤枉了龙择天。两次哭戏,大天尊那一次有些做戏的成分,但也不全是,除了博取同情,自己对大天尊一脉反复捣乱除了气愤就是有些无助,自己舍弃所有风流快活,逍遥天下的日子,却被人间和天上的一些人所不容,所谓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种一颗丹心反复被践踏的失落和愤怒感让他在面对大天尊时,哭也是一种发泄。而面对茅老道,不是打不过,当然人家茅老道他也不是真身,但是,与恩人为敌,或者恩人反目,让他内心极度悲哀。茅老道对自己有天高地厚之恩,却因为理念不同反目成仇,这是龙择天极为不愿意看到的。那是真哭,为自己不能成为仁义君子而哭,为恩人对自己的极度失望而哭,为令狐超离自己原来越远而哭,也为自己今后茫然无措而哭。他是真的想通过哭泣找回茅老道的感情,他真在乎,在乎那份难得的情谊。

今天的哭泣则是对未来的惆怅和迷茫而哭泣。龙洲一统,百姓安居乐业,似乎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但是,那种他感到的一切都似梦幻的不真实感觉让他心中空落,仿佛这一切不过是空中没那个楼阁,或者说是一个梦,一朝醒来,一切都是虚幻。若真如佛家所言,一切成空,那么自己这一切奋斗还有何意义?一觉醒来,皇帝还是皇帝,贵族还是贵族,不公还是不公,战乱还是战乱,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龙择天是历经三生三世的人,每一世都叱咤风云,试图建立永久的太平世界,但是,前两世都失败了,正如一夜长梦,醒来一看,一切复归原点,心中的悲凉自不待言。如今再一次回到顶峰,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沿着圆形轨道继续下去?若是如此,那一切的鲜血和牺牲,又有何意义?

让方外的归方外,得罪了信众和教宗,被说成是拆庙毁寺。解散门派家族,被说成是独裁屠夫,就算是连自己的家族难道不对自己有看法?一定有,只不过在忍着,等待时机,所有人,当然除了普通百姓,都在忍着,等待着龙择天离去的那一天!

龙择天也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酒入愁肠,有感而发,这才潸然泪下。

这一哭,是为天下而哭!

龙择天是一个信念坚定的人,但是,酒确实能软化人心,这一喝,便思绪万千,悲从中来。

别人只看到了龙择天的风光和叱咤风云,却很少有人走入他的内心,他看似风光的背后,是一颗孤独的心,也可以叫曲高和寡,无尽孤独!

正当人们陷入无尽悲凉的意境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地夔终是不忍,一声划拳的行令声惊破了大院“五魁首啊!”

龙择天惊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看着咋咋呼呼行令的地夔,又看看沉沦的众人,长叹一口气“好悬!”

第五百五十八章 莫名经

龙择天惊醒过来,暗自后怕,这种负面情绪几乎令他沉沦。自忖道“竟然能消磨我的意志!”

众人随后转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人人泪流满面,仿佛大哭了一场。

龙择天内视自观,识海如宇宙般浩瀚的神藏中一卷经文闪烁光华,道道字符似飘在宇宙之内,跃跃欲出,仿佛霸主一般要君临天下。龙择天一看,乃是神秘的经文,经文的字符飘越而出,敲击在宇宙发出的阵阵声响似悲鸣的乐曲,令龙择天不自觉沉沦在乐声中。龙择天看不清字符内容,但是那股悲凉之意却是真切存在,严重干扰了他的精神状态。所谓酒入愁肠,莫不如说心念不坚时,那字符便如心魔一般,立即主宰龙择天的认知。

这是很危险的,龙择天不知道这本经文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当初被灌顶的时候还是别的什么时候,总之,这本经文以前从未感知它的存在,今天是第一次感觉。

很不好,龙择天不想背被别人控制自己的意志。

龙择天辞了酒桌,与众人打个招呼,说是去一趟茅厕。

龙择天悄悄走出院子,来到龙村他小时候经常打坐的北峰山脚下一处稻田的空地上,盘膝而坐,呼吸吐纳天人合一,神识自观,不再压制那本经文,放任其在识海内飘荡出无穷无尽的字符。

这是一篇晦涩难懂的经文,但是那回响在脑海的唱诵声字字悲凉,有无尽的意境让人不自觉悲从中来。接着便是一幕幕的场景过脑,那一幅幅龙择天不忍回顾的悲凉故事再一次重演开来,媚瑜阿朵死了,小花魂飞魄散,四女魂飞,四男烟消云散,甚至根本未发生的生离死别都无比真实的闪现出来,令龙择天很快陷入无比痛苦的悲哀之境。

龙择天强忍着保持清醒,不让自己沉沦,不让这种负面情绪掌控自己,只好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将这本经文压缩在识海深处的一个角落。

龙择天十分后怕,若是这种负面情绪掌控了自己,自己真的会迷失,将否定自己做过的一切,然后痛哭流涕的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再然后便是按照别人的指引,走上别人固定好的道路。

谁?

龙择天回忆自己曾经接触甚至战斗过的人,越想越难以理解,何人可以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在自己识海之内刻印进这本经文?自我感觉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却不知不觉着了道,而且还不知着了谁的道。

龙择天想将这本经文彻底抹杀,但是,那经文却如有通天智慧,此刻竟然龟缩在识海一角,如金光护体,任凭龙择天暴雨冲刷,岿然不动!

龙择天暂时无法,不得要领,只好将那经文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像是一只金蚕,被放置在角落深处。

“暂时不搭理你,待有一日,我定会将你揪出,然后挫骨扬灰!”

龙择天站起身,往回走,却见阿朵小花媚瑜三人循迹而来。

龙择天是三位夫人的命,龙择天的精神状态不好令她们十分担心,看到龙择天从大院里走出来,便循迹而至,生怕龙择天有什么意外。

在龙洲的大地上,龙择天不可能有什么意外,但是,三位夫人看到的龙择天只是自己的丈夫,而不是有通天修为的大人物,他们一样害怕,害怕自己的丈夫发生什么不测。

三位夫人来到龙择天身边,仔细观察着龙择天的表情,公孙媚瑜摸了摸龙择天的额头“发烧了?”

龙择天拉住公孙媚瑜的手,柔声说道“若是到了咱们这种修为还发烧,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龙择天拉着公孙媚瑜的手,说道“有个事情和你们商量一下,小龙不小了,小心也不小了,该张罗一门亲事了!”

“谁说不是?”公孙媚瑜嗔怪道“只是这俩孩子,跟你学的,就知道到处乱跑,一门心思做学问练修为其实也不像你,你那么小就知道那那个了,勾三搭四的,孩子们都比你正经一些!”

龙择天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朵小声道“都老夫老妻了,竟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我们四个,哪一个不是逼婚?”

三位夫人沉默下来,提到这一点,三人都有些底气不足。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很感恩三位夫人,若是没有你们一心一意的跟我风里来雨里去,作为我的后盾,我恐怕到今天还是一事无成不过说正经的,小心在龙华书院与赵老爷的孙子赵蕈情投意合,我见过那小子几次,修为不错,关键是天文地理术术理算无一不精,是个难得的天才,而且人品不错,我有意撮合。赵老爷的孙女赵曼也是难得的天才,已到仙位,长得更是一个美人,与他哥哥一样,是个全才,将赵曼嫁给小龙,不知你们可有意见?”

公孙媚瑜嘴依旧很快“这门亲事是不是很乱套?哥哥娶了人家妹妹,妹妹嫁给人家哥哥,小心和小龙叫哥哥还是叫姐夫?”

龙择天拍了一下公孙媚瑜的头,笑道“胡说八道,当然还是哥哥,哪里来的姐夫?”

阿朵和小花也笑了,阿朵道“亲上加亲,我赞同!”小花也笑“亲兄妹和亲兄妹,这关系打都打不散!”

龙择天笑道“若是你们都赞同,咱们选个日子,让四个孩子都到龙村来,也不大操大办,家人和我的那些兄弟参加就可以了!”

小花说道“还是要和老祖及父亲母亲商量一下,也要征求孩子的意见,我还是担心小龙那小子,说不定还会有自己的主见。”

“给他脸了!”公孙媚瑜佯装很恼怒“我可是急着抱孙子了!”

龙择天拉着公孙媚瑜,道“拿出你母亲大人的威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跑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回到了龙家大院。

此时,众乡亲已经散去。

天色已晚,但是,家族人没有离去的意思,龙择天回来,立即将家族人凝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龙择天坐到龙汉清身边,说道“老祖,有件事需要和您商量我有心给小龙和小心两人说一门亲事,想听听老祖的意见!”

老祖慈颜一笑,道“说说,是哪家的孩子?”

龙择天道“赵老爷飞升后,委托我寻找他在人间遗落的孙儿孙女,几年前已经找到,是龙华书院的教授赵蕈和赵曼,这一对兄妹特别优秀,我想将小心嫁给赵蕈,小龙娶了赵曼,不知老祖以为如何?”

龙汉清目光放亮“仙人之后,定是天才一属,与小龙和小心正相当,我没意见,我还想着亲眼看看我的第七代玄孙成家立业呢!”

龙择天将目光转向父母,文美儿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管是哪家孩子,只要进了龙家的门,都是我的孙儿!”

龙昌义嗓门比较大“还不快点张罗?不但是我们家,龙村也需要这门喜事!”

一边的小龙有些意见,只是不敢大声“太突然,太突然了!”

龙择天将小龙叫到身边,说道“赵曼你认识,而且很熟悉,在棊圣战场上,你们也曾朝夕相处,不是很有感觉吗?再说,那姑娘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听说你在棊圣战场出了事,整整哭了七天,还要到棊圣去,说什么也要找到你的下落,还是我告诉他,你已经被帝娲娘娘所救,这才安稳下来。难得有情的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猿坤插话“那姑娘真的不错,修为很高,长得好看,还懂事!”

地夔看了看猿坤,小声道“还懂事,你知道什么叫懂事?”

猿坤怒视地夔,却没有说话。

石叮当极为郑重的点头,说道“这门两门婚事我赞同!”

众人相视而笑,继而哄堂大笑!

石叮当不解众人为何发笑,无辜的看了看龙择天。龙择天笑着拍了拍石叮当的肩膀“你是小龙和小心的长辈,你的意见也很重要!”

石叮当这才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又说了一会话,众人散去,龙择天和公孙媚瑜回到了房间。

公孙媚瑜问道“你说让你的那些兄弟都过来,朱五一何云飞公孙峰叫过来吗?”

龙择天道“公孙峰是小龙和小心的大舅,不可能不叫来,至于朱五一何云飞,我考虑考虑,免得被人误解。”

龙择天却是一直在思考这两个人,朱五一被自己保护起来之后,一直独居蓟城,被变相软禁,而何云飞在牢狱,他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说清楚,该怎么办?

又想到了令狐超,那个令他有些头痛的学长,益梓何云飞案件疑点诸多,而这些都与令狐超有关,而且,他与公孙峰都是茅老道的秘密传人,公孙峰已经通过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令狐超至今对龙择天没发一言,这是令龙择天很头疼的事情。

睡到半夜,龙择天突然起床,写了几封信,放出了一只鹰隼。

第五百五十九章 事情搞砸了

龙家热闹起来,即使再低调,龙村人的热情无法阻挡,听说了两个孩子的婚事,龙村人自发的将整个龙村装扮得花枝招展。龙村的广场上搭了戏台,唱念做打的戏班子请了好几拨,将整个龙村闹腾的天翻地覆一般。龙择天极为无奈,就算是他,也不能寒了乡亲们的心。

文美儿带领家族的女人们做起了针线,新郎新娘的婚袍,两个新房的床单被褥,都需要一针一线的做出来。女人们就是热闹,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叽叽喳喳说笑不停,龙家大院和龙村,说不完的欢天喜地!

两天后,独孤无双带着龙小双小心和赵蕈赵曼来了,独孤无双接到龙择天的信函,马上到龙华书院找到了三人,没有废话,直接告诉他们,到龙村去成亲!

赵蕈赵曼甚至龙小心也没有扭捏,痛痛快快的跟着独孤无双回到了龙村。龙小双更是欢呼雀跃,一路欢笑不停,一口一个嫂子姐夫的叫个不停,令赵蕈赵曼都有些面红耳赤。

龙小白龙小玄也回来了,哥哥姐姐的大事,他不可能不到场。

孩子们都到了场,龙择天将他们聚在一起,加上赵蕈赵曼,龙择天极为高兴,看着孩子们,一直微笑不停。

龙小龙龙小心龙小玄龙小白龙小双再加上赵蕈赵曼,龙择天看着眼前的七个孩子,有恍如隔世之感,不经意间,他居然也在这人间开枝散叶,有了这么多骨血!

龙择天对赵蕈赵曼说道“提前没有和你二人打招呼,但是我知道你们对小龙小心情意深重,我独裁的,只是你们成婚的时间,相信你们不会怪我。你们都是龙洲大陆不可多得好孩子,也都是江湖儿女,婚礼仓促简陋一些,相信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既然如此,等一些人到位之后,你们就择日成婚!”

赵蕈道“一切全凭龙叔叔做主,我兄妹二人本来如无根浮萍,在这人世没有了任何亲人,如今有了龙叔叔和这一大家子,我们兄妹又找到了家的感觉,我们不但不会觉得仓促简陋,反而倍感温馨,只要给叔叔婶婶敬过茶,我们就算成亲了,感谢龙叔叔!”

赵蕈郑重的跪在龙择天面前,磕头行礼,赵曼也急忙跟着跪倒磕头。

龙择天欣然一笑,扶起兄妹二人,说道“既然你们没有其他意见,那么,事情就这样定下来,等三天,三天后给你们成婚!”

花不谢杨再兴柳青华风隐炎无非来了,秘密而来,同行的是朱五一何云飞。

然后是令狐超孤身一人前来,接着是公孙峰,低调而来。

这是遵循了龙择天的指令,最高择天阁各地方择天阁除了龙择天指名的一些人,任何人都不准来。

金玉天是个例外,龙择天把他安排到一个隐秘的场所,不想让他提早出面。

龙村的热闹也仅限于龙村,龙择天将龙村单独画出来,宛若独立世界。

然后龙择天将乾坤图内的众兄弟放出来,人也就基本上齐了。

还有两天,婚礼就将举办,众兄弟和几位老师学长聚在一起,算是先聚一聚。

坐在龙择天身边的是朱五一和何云飞,这让其他人有些意外。

龙择天看见了所有人的表情,有的惊讶,有的不解,有的则很淡然,还有的是喜出望外。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

龙择天让伺候酒局的龙小龙龙小玄龙小心龙小白龙小双及赵蕈赵曼给众人倒酒,说道“今天是家宴,是我龙择天这一世最重要的人在一起聚会。龙洲新国成立后,我们很难得聚在一起,甚至有很长时间也见不上一面,我想大家相互之间必然有很多话要说,那么,今天,我的几个孩子给大家倒酒,诸位尽管畅所欲言,喝好喝透!”

众人顿时热闹起来,成群,眨眼之间将气氛推向高潮。

令狐超来到龙择天身边,没有看龙择天身边的何云飞朱五一,对龙择天说道“和所有人比起来,我似乎是个外人!”

龙择天转过身,端起酒杯向令狐超致意,道“我有那么多学长,今天来的,就你一个!”

令狐超终于看了看何云飞和朱五一,说道“朱五一说得过去,何云飞怎么能从大牢里出来?龙洲的法律在你龙择天的眼里是摆设?”

龙择天看了看令狐超,说道“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向你解释,或者向你请罪!只是今天明天后天,龙家办喜事,令狐兄给个面子好不好?”

令狐超干了杯中酒,转身离去。

何云飞脸色不好看,但是,他也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好忍耐,或许是与朱五一同命相怜,两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连身边的龙择天都被冷落起来。

彭连虎来了,加入二人的队伍,三个都曾受到过调查的择天阁长官似乎只有在一起,才不会觉得孤单。

同桌的还有猿坤地夔石叮当,龙择天吩咐三人道“陪好我的三位兄弟,我去和老师们兄弟们喝一杯!”

龙择天来到了花不谢这一桌,令狐超也在此,同桌的都是南鹿书院的老人,彼此知根知底。见到龙择天到来,都站起身,龙择天恭敬的让老师们坐下,说道“自择天入学到如今眨眼之间四十多年了,各位老师陪着我走南闯北,为龙洲新国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建国后,各位依然统筹各方,为龙洲的发展和百姓的安宁更是呕心沥血,龙洲百姓感谢你们,我龙择天也感谢你们,就让我用这一杯薄酒,表达我对各位的敬仰和感激之情!”

众人起身,谦逊还礼,就连一向脾气倔强的杨再兴也感动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为生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是我等的理想和本分,我能跟随龙择天为龙洲百姓做一些事情,是我毕生的荣光!”

龙择天注意到,令狐超面露不屑之色,而且,并没有站起来。

卓尔不群,说的就是他吧。

龙择天不想把事情弄僵,毕竟把何云飞秘密带出来是自己理亏,于是坐下,单独和令狐超敬了一杯酒,说道“学长还是要给个面子!”

令狐超并没有举杯,淡淡的说道“我是孤家寡人,没有你那么虚伪,我是有一说一!”

杨再兴不忿,说道“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要搁在旧朝,你令狐超的职位就是当朝宰相,这点肚量都没有?”

令狐超毫不客气,说道“与罪犯同席,我还真没有这个肚量!”

令狐超的声音比较大,一瞬间,大厅安静下来。

人们将目光投向龙择天这一桌,震惊无言!

龙择天有些下不来台,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柳青华拍了拍令狐超的肩膀,说道“今天不谈国事好不好?”

令狐超站起身,冷冷的看着龙择天,说道“你亲自致函邀请我来参加你儿子女儿的婚礼,但是,现在看来,你就是在侮辱我,或者说,你是在用何云飞考验我的耐心和忠心,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

龙择天知道自己把事情弄糟了!

对令狐超的怀疑他一直没有公之于众,但是,他早已知道令狐超在何云飞的案子上做了多少事情,他做的,不仅仅是查案,而且将打击面扩大化,特别是是罗列的何云飞所有的证据,都是想让这种打击面最后所指就是何云飞,再加上何云飞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所以,何云飞入狱,即使很冤枉,也百口莫辩。令狐超最后的用心是什么,龙择天有些怀疑,但是,实际效果看,益梓一案牵连甚广,人们舆论所向,最后都是龙择天!

龙择天承担了杀功臣抄家灭门的所有名声。

南山寺最后的效果,同样如此!

所以,龙择天让花不谢将何云飞秘密带到龙村,公开露面,是想给令狐超一个警告我知道所有的事情!

但是,现在,龙择天发现,自己弄巧成拙,把事情搞砸了!

令狐超毫无顾忌的发泄,令龙择天承担了独裁不尊法律的名声,所有人把这件事情看在眼里,但是,每个人都无言以对!

即便是龙择天,此刻也是作茧自缚!

所有人停下了酒杯,面面相觑,然后看着龙择天与令狐超。

龙择天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石叮当走了过来,依旧带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给静默的大厅带来了一丝声响。

石叮当站在龙择天身边,看向令狐超,面色不善,这是第一次,石叮当表现出自己冷酷的一面。

龙择天一把将石叮当推开,怒斥道“有多远滚多远!”

石叮当没有生气,听话的走开。

何云飞叹了口气,走了过来,自缚双手,然后面向龙择天,说道“小侄儿和小侄女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将我收进你的乾坤图,回蓟城后,继续将我送进监狱!”

朱五一和彭连虎也走了过来,朱五一说道“我去陪他,你也不要为难!”

彭连虎说道“大夏的事情并没有说清楚,我也是正在被调查的人,将我也收了吧!”

龙择天被逼到角落,进退不得。

但是,虽然比较被动,话还是要说!

公孙峰站起身,也走了过来,看了龙择天一眼,然后目光葵葵之下,解开了何云飞身上的绳索。

第五百六十章 不欢而散

这顿酒到了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兴致,到了该散去的时候。

人们不想看到龙择天的狼狈,更不想看到任何冲突,毕竟,这次婚礼龙泽天邀请的都是与自己过命的人,无论是令狐超或者何云飞。

公孙峰为何云飞解开绳索,没有多说话,拉着他走出了大厅,剩下的朱五一和彭连虎面色也不好,随之走了出去。

就算是龙择天的兄弟们,此时也无话可说,令狐超发飙,人家占着理。

令狐超脸色阴沉,袍袖一甩,也走了

国法和友情,此刻任谁也掂量不出孰轻孰重。

那么只好不发言,大厅陷入无比的沉闷。

众兄弟面面相觑,看着无比纠结的龙择天,不知道怎么安慰。

把何云飞从监狱里提出来,没有走正常的手续,花不谢虽然感到事情不妥,但是,依旧按照龙择天的指示将人提了出来,监察院那边有花不谢的签字。

兄弟们只看到了龙择天为了友情让戴罪的何云飞参加自己儿女的婚礼,却想不到龙择天更深的含义,除了公孙峰。

龙小龙和龙小心看到父亲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一点办法也没有,龙小心目光滢滢,有泪水流了满面。

龙择天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苦笑“看来,我们都需要普法,都要遵守法律”

周德旺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兄弟们,但是,如果兄弟让你为难,该舍则舍”

公孙虎也道“何云飞犯罪证据确凿,他在牢狱里,就是旧朝的皇帝也不能说把人带出来就带出来,而且,对于兄弟犯罪,你不舍,就是包庇。”

林秋风说道“也正因如此,我们都要管好自己,我们是择天的兄弟,不要给择天出难题”

刘白衣道“不要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孩子们的婚姻是大事,我们都是做长辈的,这件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今天就散了吧,多多为择天分忧,明日的结婚礼不可出现一丝差错”

众兄弟纷纷向龙择天告别,极为主动的帮着各种忙碌去了。

花不谢也是极为狼狈,几位老师也纷纷告辞,这场聚会最终不欢而散,归根结底还是龙择天的错。

几个孩子不敢说话,这种场合,就算心中对令狐超有一百个不满,也轮不到他们说话。

地夔猿坤完全站在了龙择天的立场上自己儿女的婚礼,找谁喝酒难道还要经过你令狐超同意

石叮当恨得直咬牙,要不是龙择天阻拦,当下就要追出去,杀之而后快。

龙择天的狼狈的消息被大家自觉的封了口,这件事就如是一个天大的忌讳,谁也不敢宣之于口。

公孙峰去了哪儿龙择天想知道,他更担心的是何云飞想不开,也担心朱五一和彭连虎想不开,面子,谁都要面子。今天的事情,最丢脸的是龙择天,但是最难受的却是他们三个人。

公孙峰将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三人带出了大厅,在龙村的北山峰上的一处隐秘地点坐了下来,四人谈起了心。

何云飞双眼通红,显然,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他为自己给龙择天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而自责,也为自己感到无限的委屈监察阁是令狐超说了算,我的案子就是监察阁定的案,他又是调查益梓案件的主事人,调查的和审判的是同一伙人,这不公平,我也不服

彭连虎说道“大夏的事情乱起来还是因为大夏的宗教集团对龙阁主的限制政策有极大的不满,是各地教徒闹事,我的过错就是制止不及时,手软,没杀人,最后,越闹越大,县村的择天阁都因为闹事有所牺牲。最后给我的结论是我同情教徒,或者与他们有说不清的联系。”

朱五一说道“杨再兴在黔宁杀了很多人,当时抓当时就判了,我的家族的确与教宗和情报阁余孽有些瓜葛,甚至引起了民愤,这一点我认。但是,我和这些事情完全没有牵连,而且,我一直在调查这些事情,杨院长不也是对我动了杀心要不是择天派我到棊圣,说不准我也会落在监察院手里,什么下场真不好说”

彭连虎点点头“我是一个已经没有了家族门派的人,我不担心自己有什么下场,我却担心择天,西部骚乱死了很多人,择天阁内部怪地方整治不力,那些家族门派甚至教宗的人把矛头都指向了择天,除了百姓,择天几乎得罪了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大家族的人和教宗的人。择天压力很大,我们在这个时候要为他着想,就不要给他添乱了我想好了,这次婚礼完毕,我会自愿到监察院去投案,自觉接受审查,哪怕以死谢罪,我也绝不会回避”

何云飞擦了擦眼泪,道“择天从益梓把握叫道蓟城,我还和他干了一仗,现在明白,他是在保护我,如今给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心中有愧。婚礼完成,我即刻回到监狱去,不喊冤不上诉,把牢底坐穿”

公孙峰笑了笑,分别拍了拍三个人的肩膀,说道“行了,不要那么多感慨,我是真怕你们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那样,择天可是真说不清楚了”公孙峰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想通了,就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帮着择天把这个场子撑下来,我们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都不要强调什么委屈,为了择天,为了四个孩子,我们一定要保证婚礼顺利举行”

三人点头,随同公孙峰回到了龙家大院。

令狐超怒气冲冲出了龙家大院,毫不停留就出了龙村,对于龙择天将何云飞擅自从监狱里带出来参加自己儿女的婚礼,他认为就是龙择天向自己示威,是给自己的警告。他不是想不通,而是觉察到了一丝莫名的危机。

自己始终不是龙择天的那些兄弟,龙择天和自己始终隔着一层纱,看似距离不远,但是十分遥远。龙择天的兄弟们,一个被软禁,一个被调查,还有一个干脆在监狱,其余兄弟除了公孙峰依然坚守琼崖,其余皆解甲归田,可以说,功成身退。

而自己,不是龙择天的人却位高权重,仍然霸占着天下监察阁阁主的位置,甚至监察院也是他一人说了算,监察天下所有的文武官员,那么,是不是也该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龙择天公然将何云飞带出监狱,难道不是警告自己

再想到茅老道曾经说过,龙择天与他是理念上的冲突,彼此无法改变,早晚会成为彼此的对手。茅老道走了,是不是自己也该到了走的时候

茅老道还说,若是改变不了龙择天,那么就让他臭起来,龙择天的理念可以得到天下百姓的赞同,却得罪了权贵,甚至是天上的神仙。所以,茅老道判断,龙择天只要不改变,天上人间的冲突就没有完。

想让龙择天臭,那就彻底将他推到权贵家族教宗神仙的对立面去,到时候,龙择天不变,他只有下台。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要什么样的天下的问题,是权贵天下,还是百姓天下

令狐超不像龙择天的那些兄弟,认准了龙择天的道,他当初在大顺朝时代推波助澜改良变法,压根就没有什么百姓天下的理念,他只是想推翻那贺兰太后,想通过改良变法夺回皇权,让皇帝亲政,然后推动他的变法主张,改变龙洲的面貌。

他一步步看着龙择天实现自己的理想,看着龙择天一天天变得强大,看着龙洲天下一统,看着龙洲新国成立,并果然在没有皇权统治的情况下,龙洲新国日新月异,蒸蒸日上。他真的怀疑过自己,难道,百姓天下才是真正的天道

他有过怀疑,但是,西部的混乱就让他动摇起来。

难道,茅老道的判断是对的

令狐超知道,茅老道所有的安排,就是将龙择天彻底推向权贵阶层的对立面,文人鼓噪,教宗愚民,再加上家族门派的不甘心,还有情报阁及天外势力的推波助澜,西部真的乱了。他在益梓杀了不少人,都是家族门派的人,将一切罪过及所有证据都推给何云飞,最终,将祸水引向龙择天,让龙择天成为千夫所指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杨再兴那个武夫也在不知不觉中进了套子,西部杀了不少人,彻底把除了百姓之外的人都得罪了,似乎一切进展都在意料之中。

但是,一年半两年不到,随着蓟城腐儒们如小毛驴拉车怂了套,西部也逐渐平静下来。初一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西部各地秘密的将背后鼓噪的人连根拔除,当然还有李开麟的情报局残余。

然后是龙择天出行,一路雷霆,甚至将茅老道也打回了三十四重天

然后就是龙择天为自己儿女举办婚礼,明目张胆的将何云飞从监狱里提出来。

看到何云飞堂而皇之的出现,令狐超已经意识到,自己完了

所以,他干脆主动出击,反客为主,将了龙择天一军,将龙择天彻底逼到了墙角。

现在,他踯躅在路上,心中微微有些后悔,甚至希望龙择天追上来。

道路的前方果然有一个人,一个黑衣蒙面的人

第五百六十一章 婚礼

令狐超停住脚步,心中有些欣慰,难道,是龙择天追了上来?

但是这种念头仅仅是一瞬间,若是龙择天亲来,不会蒙着头,不会这般鬼祟,这是杀人灭口!

令狐超迅速做出了判断,但是,却判断不出对面究竟是谁。

不管是谁,如此装扮,还能有好事?罢了,不管是谁,难道还能坐以待毙?

令狐超祭出宝剑,寒光四射。

对面人没有动作,声音阴寒:“你让龙阁主掉了面子,还想活?”

“龙阁主身边的人不会藏头露尾,你是谁?你是初一?”令狐超寒声道。

“龙阁主身边也有杀手!”黑衣蒙面人边说话边抽出宝剑。

令狐超宝剑一指,说道:“就算是那些杀手,就算你是初一,也不是我的对手,你想杀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令狐超不在废话,身形一纵,人剑合一,剑光沛然,一道电光笔直射向对面。

对面人身体横空,化作一条细线,贴着令狐超的剑光,一瞬间划过。

令狐超甚至没有来得及眨眼,便觉得自己的咽喉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接着,扑倒在地。

“是你?!”

令狐超不甘心,仰面朝天,眼前模糊,天空也越来越遥远。

黑衣人一刻不停,一个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代宗师,无限接近仙位的令狐超,就这样平静的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音。

.........

婚礼的日子还是来了,龙村的天空很晴朗,风和日丽,虽然不是秋天,但是,那种温暖气爽的感觉,令人格外舒适,心旷神怡。

乡亲们搭建的高台像是一个花棚,台上正面摆了桌椅,大红地毯显得格外艳丽喜庆。台下观礼的众乡亲舞起了龙村特有的狮子舞,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台上是龙氏家族人和龙择天请来的众兄弟,主位当然是龙择天和他的四位夫人。

两对新人登台,簇拥着他们的是龙小玄龙小白龙小双和刘择依及林建丽林建美聂子君司马童童等与龙小龙龙小心同辈的孩子们。虽然几个女孩都对龙小龙有意,但是应了那句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小龙一个是忙,另外始终对自己的婚事不放在心上,若不是父亲逼迫,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成家的想法。

龙择天看着走上台的龙小龙赵曼龙小心赵蕈,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一晃,孩子们都大了,父母老了,自己与四位夫人也过了浪漫的年纪,人间的自然规律果然不可抗拒。

既然如此,那就坦然些。但是,令狐超的事情始终闷在心里,像是嗓子里卡住了一根刺,有下不去上不来的感觉。

主持婚礼的是花不谢,一番致辞之后,让新郎新娘给龙择天和四位夫人敬茶。龙择天摆了摆手,示意龙小龙等人先到龙汉清老祖和爷爷奶奶那里敬茶,然后才轮到自己。

两对新人敬了一圈茶,终于轮到龙择天和四位夫人,龙择天接过茶杯,看着两对孩子,有些语重心长:“看到你们走到这一步,我很高兴,时间还早,你们不要只顾着自己的小家,龙洲这个大家庭,还需要你们做贡献,龙家人,不讲地位功利,只讲奉献,待未来给后人和百姓留下的,是福泽后世的功德,才不枉来到这世上走一遭。”

公孙媚瑜接过茶,也说道:“作为母亲,我当然希望你们过得好,过得幸福,但是,我更希望,你们给这个人间留下好名声,不希望被百姓背后指脊梁骨,还有你们...都是如此,惟其如此,你们才不枉做龙择天的子女!”

龙择天不知道自己在这种场合为何要说这些话,而且,把公孙媚瑜都给带偏了,想到今天毕竟是个喜庆日子,不是语重心长教育子女的时候,笑道:“你看看咱们俩,说这些话是不是不合时宜?喝了这杯茶,让我们夫妻共同祝愿孩子们新婚幸福,白头偕老!”

龙择天喝了茶,觉得话说的还是不太对,白头偕老?凭龙小龙龙小心赵蕈赵曼的修为,早已经不可能白头,何来白头偕老?

总之,在这盛大喜庆的场合,龙择天的话有些不在调上,说出的话仿佛没经过大脑,让人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众兄弟都理解,龙择天好像还是没有从昨天的打击中缓过神来。

婚礼按部就班,不太华丽,但是比较庄严,好像举行的不是婚礼,而是某种仪式。

就在婚礼进行到尾声时。天空响起一声炸雷,如晴天霹雳,接着,似有烟花弥漫天空,天空如霞,又如血色霓裳,无数血雨似的雨点晴空洒落,一口巨大的棺材轰隆隆碾压过天空,砰的一声落在平台上。

龙择天心不在焉,众人注意力都全心全意在婚礼现场,突发的变故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在场的人至少有二十几位可名列仙班的人物,却没想到,那一口巨大的棺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砰然落地。

喜庆的婚礼,被送来一口黑红棺材,这令所有人震惊无言。

龙择天脸色一变,看向虚空,身后站着的地夔石叮当猿坤三人一飞冲天,飞向虚空之外。

龙择天信手一挥,那口大红棺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择天对惊呆中的花不谢说道:“继续!”

花不谢只好镇定下来,随着一声“礼成”婚礼还是结束了!

......[]...

虚空之外,石叮当猿坤地夔三人呈“品”字形,将两个人围在中间。

两个人赫然是李开麟申破天。

地夔向来瞧不起申破天和李开麟,讥讽道:“丧家之犬尔,大天尊虽然慈悲,有教无类,但是,像你们这等下三滥不但人间不耻,大天尊也很不齿。人家办喜事,你们送来一口棺材,这等下作之事令谁都看不起!”

李开麟一脸平静,说道:“尔等三人,一为大天尊座下之畜生,一为灵石之精,还有一位乃是猴子,总之都不是人,有何脸面如此羞辱我等?”

猿坤大怒,铁棒一挥,重如山岳,一顿横扫,天空响起霹雳之声。

申破天一边躲避招架,一边喊道:“切莫动手,我等也是受托而来,那棺材乃是冥界之物,棺内何物,我也不知,受阎君委托,送给龙择天!”

猿坤停手,也制止了跃跃欲试的石叮当和地夔,问道:“阎君?他为何送一口棺材?”

申破天道:“属实不知,阎君亲自送来,交到我的手上,因在下曾被关押冥界无数年月,与阎君颇为熟识,便委托我二人将那口棺木送来,并没有冒犯之意!”

石叮当道:“送礼也不讲时机,人家办喜事你们送棺材,就算受人之托,难道不选个日子?”

申破天道:“阎君亲自嘱托,不让有丝毫怠慢,即收即送,再说,我等真不知龙择天办喜事。”

李开麟道:“何必解释那么多,这三位自命不凡,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成仙成圣,全然不把我等放在眼内,如此侮辱我等,打过就是了!”

申破天道:“你是天机之才,难道这等沉不住气?大天尊明显已经抽身,我等还在永往直前,说得好乃是坚持,坚守自尊,说的不好乃是愚蠢。我与龙择天做对几十年,被其反复折辱,早前一直不甘心,如今却有些气馁,也罢,求三位告知龙择天,从此后,我申破天逍遥天地,绝不再与其为敌,今日送棺材,乃是最后一次,以后能不能再见,就看缘分了!”

李开麟本想说点什么,一看申破天已经走远,也不敢停留,纵身而去!

三人回到龙村,婚礼早已经结束,龙村挑灯夜宴,仿佛被人送棺材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是,龙择天不在。

龙择天进入了乾坤图,三位小正太也紧随之后,四人来到棺木跟前,仔细观察着这具巨大的棺木。

龙择天感觉到,这具棺木不是寻常人间之物,木质坚硬无比,且木材本身就是殷红之色,不用上色刷漆。用手轻轻一敲,坚固材质发出的声音如铁石之声。

龙择天想到先古时代有山海经志记载:大荒之中有古木,质硬如铁石,色红,却可食之,气有灵,食之嗅之,可长生不老。

这便是传说中的不死神木,远古时代生长于噶赤山之巅,却早已灭绝!

龙择天推了推棺盖,感到沉重无比,又怕暴力推动,损了这上好的棺木,而且棺木内定有极为重要之物,不然,也不会被送来。

龙择天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这棺木被罩了一层阵法,用力催动之下,棺盖有黑白相间的丝网一样的东西发出幽暗之光,龙择天一看,此阵法高明至极,乃是阴阳结界,非大罗金仙以上,根本推动不了棺盖,而且,不破阵法,暴力推动,结界爆炸,棺木纵使是铁石,也会化为灰烬。

这倒是难不倒龙择天,与茅老道相处日久,阴阳之道已极为熟悉。

想起茅老道,龙择天有些叹气,若是老道在此,解开这个结界易如反掌。

龙择天仔细观察着阵法,初时觉得只是普通的阴阳结界,不过很快,龙择天发现此阵法结界绝不简单。

龙择天慢慢升高,居高临下俯视棺盖,那阴阳结界的黑白节点赫然显化出人形!

这人行影影绰绰,却极为明显,神木发出的阵阵生命之气,在人形的各个部位滋润起来,仿佛在保护着棺内的生命一般。龙择天想起人祖著医书,讲过生命五行:木曰曲直,代表生长、升发、条达、舒畅的功能,在人体为肝,即是木为肝之本;金曰从革,代表沉降、肃杀、收敛等性质,在人体为肺;水曰润下,代表了滋润、下行、寒凉、闭藏的性质,在人体为肾;土爰稼樯,代表了生化、承载、受纳等性质,在人体为脾;火曰炎上,代表了温热、向上等性质,在人体为心。

这结界不但是笼罩棺椁的阵法,而且是利用神木之气以认穴养护之法,保护着棺内的人,如果棺内有人的话。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兄弟情深

龙择天没敢轻举妄动,显然,这副昂贵无比的棺木,装着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将死之人。

那么,是谁将这具棺材送到自己这里?

虽然表面上看,有人蓄意给自己添恶心,但是,冷静下来,光凭这具棺材就可以断定,送棺材的人不是有意恶心自己,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正在办喜事,而是,真的送来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龙择天犹豫着,要不要将这具棺木打开?

很纠结,不打开棺木,就不知道棺木内究竟是谁,打开,怕坏了阵法,令生命之气消散,棺内人就真的死了!

龙择天看了看三位小正太,三位小正太也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办。

龙择天还是决定不急动手,出了乾坤图。

地夔猿坤石叮当回来,地夔将事情说了一遍,龙择天没有在意李开麟申破天是否逃走,对阎君送棺木一事产生了兴趣,现在可以肯定,棺材内是一个人,一个地府想借此机会示好自己的人。

这个人对自己十分重要!

龙择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走出了龙家大院。

金玉天按照龙择天的安排,秘密住进了香水城,这一次并没有在婚礼上露面,也是听从龙择天的安排。

本来,龙择天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金玉天与令狐超见一面,毕竟他们的个人关系一直不错,让金玉天住进香水城,也是想找个机会让两人见面。

但是,没有想到局面发展的如此不可收拾,令狐超一气之下离开龙村,让龙择天措手不及,金玉天与其见面的计划破产,然后李开麟申破天送来一口棺材,这让龙择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龙择天急急出村,来到了香水城。

香水城近郊有一小镇,名曰上林寺镇,镇内有一别院,乃是旧朝时两香总督晏子城的别院,龙洲新国建立后,这里成了一家官方的接待馆邑,金玉天就被安排在这里,初一等人负责在这里秘密警戒。

龙择天行色匆匆,来到了别院,直接进入金玉天的房间,看见金玉天一脸悠然的喝着茶水,旁边的初一等人陪着喝茶,龙择天长出一口气。

金玉天奇怪的看了看龙择天,问道:“令狐超来了吗?”

龙择天摇摇头,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然后对金玉天说道:“我不想放弃任何人,所以才有了这么多事情,何云飞也好,令狐超也罢,他们虽然敌对,但是也不是不可调和,何况何云飞罪不至死,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仍然是我的兄弟。令狐超同样如此。”

金玉天摇摇头:“你还是不了解令狐超这个人,权欲心很重,虽然过去他不入朝堂,那是因为朝堂有太后和独孤秀,不但政见不合,而且,他知道,就算入了朝堂只要有这两个人,他就不会有出头之日。他推动改良变法,不仅仅是实现一种理想,他也有控制朝堂的野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龙择天说道:“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向他这种号称天下第二的天之骄子,有一些野心可以理解,只不过,他这一次对益梓的事情有些过分了,益梓被他杀的人太多了,而且,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定了何云飞的罪,也难怪何云飞不服。我这一次将何云飞从监狱里提出来,虽然现在看来实在草率,但是,我何尝不想利用这种场合来缓解一下他们的关系,然后对何云飞一案进行一次重新审理?只是,令狐超过于激动,完全无视了我的任何想法,而且负气出走!”

“杀多少人,表面看来他都是执行者,不是幕后之人,天下人不认为他会有这么大的权利,那么,一切的黑锅都是你的,这就是我提醒你令狐超有野心的原因。”

“而且,现在看来,你重用的人是马半平韦青王福重甚至华小川甄宝贵赵志这些人,他现在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未来这新国必然不是他的,所以,他有些急不可耐!”

金玉天看着龙择天,极为认真地说道:“还有一个人我看不透,就是你的兄弟你的大舅哥公孙峰!”

“你杯酒释兵权,将你的所有兄弟都剥夺了兵权政权,唯独留下了公孙峰,你让另一些兄弟如何理解?”

龙择天感到很头疼,金玉天的话如晨钟暮鼓,让他有些惊悚。

他自己对这位大舅哥也看不透,而且是十分看不透!

琼桂的择天阁如铁板一块,就算是龙择天也有所忌惮,而且,公孙峰驻琼桂,有看着独孤秀的意思,其他人不足以牵制独孤秀,但是,公孙峰有没有别的意思?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你和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与令狐超都是老伙伴了,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你回到蓟城后,找一找令狐超,劝解一下,让他回头,我不想失去这个人!”又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初一一说到:“你们的修为还差一点火候,再回到乾坤图去,补上这一课,无论将来如何,你们五十人我一个都不想落下!”

初一点头,说道:“炎玲玲不用说,有一点希望,李出尘的修为甚至比十一还高,但是其他兄弟的家属就没有那么幸运,几位女孩子干脆就没有成家,只是那些有牵挂的怎么办?”

龙择天说道:“没那么快,总要把这一世的事情做完,一世的夫妻总不能半途而废,白头到老这是人之常情。”

龙择天想到,眼看着身边人红颜老去,感情上谁都接受不了,但是没办法,总不能每个人都有长生不老的本事,大自然的法则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抗拒的。

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不也是如此吗?比如父亲母亲!

龙择天告别金玉天,将初一等人再一次收进乾坤图,回到了龙村,回到家便被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堵在了院子里,何云飞道:“婚礼结束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令狐超如此激进,我是好心,却没想到让你我都骑虎难下,你先回去,还是让花院长带你回去,不要急,等一等,我会给你个说法!”

何云飞道:“你是受了我的拖累,你的心大家看的很清楚,我也很感激,现在,我家没了,我也成了罪犯,若是还这样拖累你,我心不安,监狱也挺好,你放心,不用担心我!”

彭连虎有些牢骚:“为了这个天下,我们该舍的全舍了,解散了家族门派,我也希望有一个像龙村这样的地方与家人一起颐养天年,这一点要求总不会过分吧?”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是我太过理想,也太过自私,我一心一意防止新的家族做大,以免产生新的贵族门派,却伤了你们,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们都是有着天大功劳的人,我们又有远超当世人的修为能力,我们只要想,我们就可以独霸一方,成为一方霸主。但是,百姓怎么办?那些为了龙洲新国牺牲的无数先烈怎么办?那些跟随我们的底层军人劳工怎么办?如果我们打江山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怎能对得起那些跟随我们的仁人志士和普通百姓?一年前,家族门派闹事,情报局的余孽趁火打劫,教宗的人甚至天上的人不甘心失去自己的地位,他们都想复辟,如果趁了他们的心就会伤了百姓的心。我之所以整肃家族门派,驱赶道士僧侣,让他们回归深山,就是想还百姓一个公平天下,一个没有大的势力为所欲为的天下。你们三位之所以受到这次运动的牵连,还是因为你们有说不清的地方,给了别人机会,再加上天下谁都知道,你们是我的人,打你们就是打我的脸,有了这样的机会,天下不少人都在看着,看笑话。而你们,给了别人打脸的机会!”

龙择天越说越气,沉声说道:“何云飞,不要总觉得自己委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不给人留下把柄,何至于有那么多证据你自己都解释不清?”

“还有你,彭连虎!”,龙择天一指彭连虎:“我之所以把你从祁连调往大夏,因为大夏比较特殊,那里是被异教教唆的比较严重的地方,马氏家族在那里根深蒂固,我让你去那里,不是和他们称兄道弟去了,而是用铁腕彻底整肃那里的宗教势力,特别是马家残余,决不能手下留情。结果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夏仿佛独立王国,连择天阁的指示在那里还要看人家教宗的脸色,你的铁腕哪儿去了?令狐超从益梓到祁连到大夏,一路整肃,虽然过火,但是也有功劳,是将你没有彻底解决的问题解决了,杀的人多了些,但是,有些势力不杀不行,你没有杀,却成了人家的傀儡,你敢说你这个地方官合格?”

“至于你,朱五一,我把你放在一方父母官的位置上看来是高看你了,你真的没那个能力,连自己家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家族人打着你的旗号干尽了坏事,你居然不闻不问,甚至不知道,连自己的副手死于非命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让李开麟的情报局钻了空子,安插了那么多人进入了你的家族生意场,甚至还进了你的权利中心,你不是糊涂,是无能!”

龙择天看着低头哭泣的三人,心又软了起来,说道:“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你们做的,甚至与你们无关,但是,无论是放纵也好,糊涂也罢,总之你们都有失察渎职的错误,不要一味感到自己委屈。这一次整肃,是我龙择天担负了所有骂名,不要和我说你们背后没有骂过我,我也没有在乎你们背后的骂声,但是,我保你们,完全是因为你们罪不至死,怕令狐超他们的屠刀真的砍向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想落下一个人!”

龙择天抱了抱三人,说道:“我对你们只有两点要求:一是好好配合交代问题,二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自杀!”

三人均痛哭流涕,与龙择天抱在一起,然后一路洒泪,出了院子。

龙择天想找公孙峰谈一谈,被告知,公孙峰已经回到了琼桂。

龙择天又将上官向聂风司马环宇公孙虎周德旺林秋风司马环宇叫在了一起,令四位夫人亲自上灶,弄了些吃的,龙择天拿出十几坛猴儿酒,说道:“孩子们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我们几位兄弟可以好好聚一聚,说说心里话!”

第五百六十三章 高山流水

猴儿酒是石叮当的作品,是真正的仙品,也许天上人不稀罕,但是,在人间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品级。

龙择天令人给众兄弟们倒满,笑说道“此酒是三十三重天宫道祖道场的仙酒,石叮当亲自酿制,有人说,吃一颗仙桃,足以让人长生不老,那么,这些仙桃酿的酒,会不会让我们这些兄弟也长生不老?”

上官向是有见识的人,说道“斗姆宫也有琼花玉露,但是,斗姆非常羡慕兜率天宫的桃儿酒,只是未敢向道祖讨要,一直只闻其名不得其实,今天兄弟们有口福了,择天拿出这个酒真的是我们的机缘,不说长生不老,但是,一口入喉,足以补灵气润肺腑,让人心旷神怡!”

林秋风先喝了一大杯,仔细咂摸,说道“果然好酒,甜而不腻,入喉绵柔,回味悠长,而且果然如上官所说,滋润肺腑养气补血,喝一口便如登天堂,飘飘欲仙择天,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拿出来?是不是都私下里分给了弟妹们?”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不瞒各位,自得了这个酒,虽然数量不少,但是一直没舍得拿出来,石叮当说,此酒还差些火候,最好置于灵气充沛之地做进一步储藏进一步发酵,使酒更加纯熟,到了足够的火候,酒的品质才会进一步提升对了,茅老道曾喝过一些,说是火候不到,他是品酒专家,我等远远不如!”

不小心提到茅老道,龙择天突然沉默下来。

上官向道“不论到没到时候,酒拿了出来,就没有放回去的道理,今天兄弟们在一起,猴儿酒,一定要管够喝!”

龙择天笑道“那是自然!”

龙择天高举杯,喊道“为了兄弟,为了友情,为了家人,为了天下,干杯!”

众兄弟开怀畅饮,仿佛忘记了婚礼前夜重重的不快,酒酣耳热之际,彼此便肝胆相照起来,说出的话也格外掏心掏肺。

龙择天道“我的七岁生日宴,结识了林秋风刘白衣两位兄长,南鹿书院,又开始与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相交,我们结拜,彼此相知,几十年的奋斗让这种情谊比亲兄弟还要紧密。后来,一路龙洲行,又先后结识了公孙峰上官向两位兄长,西征北伐,有与朱五一何云飞彭连虎相交,在南越,与陈潮夏肝胆相照。我们这些兄弟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我们奋斗流血,牺牲了自己,把全部身心献给了龙洲这块土地。但是,我龙择天对你们心中有愧,我没有给你们高官厚禄,没让你们独霸一方,你们交出了所有权利,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我龙择天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道歉!”

龙择天站起身,给每个人都鞠躬行礼。

刘白衣赶紧扶起龙择天,说道“我们这些兄弟不止一次说过,若是为了个人名利,我们投身朝廷或者地方诸侯,凭我们的能力,不说是呼风唤雨,但是,最起码可以光大家族光耀门派,甚至治一方土地,当一方父母官。但是,既然跟随了你,既然为的是苍生百姓,既然不是为个人名利,功成身退又有什么不好?我们兄弟在一起,抛却所有私心,喝酒说话都来的堂堂正正,用不着因为计较个人名利尔虞我诈而感到胆战心惊。我喜欢这样的日子,我享受现在的心情,所以,对于我来说,我感谢你,将我领上了这条道。未来,无论何处,你要你龙择天一声令下,天下地下,我刘白衣跟随到底!”

林秋风倒满了杯中酒,说道“你七岁时我就觉得这辈子恐怕和你打不散了,奋斗了几十年,按照正常的光阴,我们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应该是早已到了中年。但是,你看看各位,一个个跟大小伙子一样,和二十几岁的小伙走在一起,我们一点也看不出老,为什么?择天多次为我们洗筋伐髓,多次为我们脱胎换骨,硬生生把我们这些凡躯打造成仙体,就凭这一点,择天就对我们天高地厚!我们奋斗,我们都认同了择天的天下为公的大道理念,我们打江山是为百姓,不是为自己或者为自己的小家,还是那句话,我奋斗所以我快乐,我希望成功,但是不一定非要享受成功的果实。看着天下安宁,百姓富裕,国家强盛,如果这里边有我们的血汗,足以告慰平生。我的孩子们若是有机缘,他们可以跟随我的路走到未来,走到择天希望我们走到的地方,若是没有这份机缘,我也希望他们和我一样,为龙洲的兴旺发达,为了龙洲新国的千秋万代贡献一生!所以,我要说,择天,你不必愧疚,你不但不用愧疚,而是我们这些兄弟都应该感谢你!”

司马环宇猛地灌了一杯酒,泪流满面,站起身,对龙择天恭敬行礼,道“面对择天,我无地自容。绿萝因为我的家族魂飞湮灭,要不是择天,我的妻子早已经化为尘埃。媚瑜阿朵两位夫人,也是因为我的家族自爆成仁,舍生取义。择天没有抛弃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我。择天,我这一生因为有你而光彩,刘白衣说得对,你要你龙择天一声令下,天下地下,我司马环宇跟随到底!”

龙择天抱了抱司马环宇,说道“你不要始终耿耿于怀,我们都是大丈夫,若是始终把这些事情记在心上,心中始终都会有负担,我希望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感情上的负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要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我们就是打不散的兄弟!”

聂风也走了过来,抱住了龙择天和司马环宇,说道“从南鹿书院开始,我们就已经是打不散的兄弟,择天说得对,不要总记挂这些事,否则,会给我们今后的道路埋下阴影!”

公孙虎周德旺也凑了过来,公孙虎喊道“我不会说话,我只想说,没有择天就没有我的今天,择天,往后怎么走往哪儿走,我跟定你了!”

周德旺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没词了,拍了拍公孙虎,说道“每一次不都是我先说吗?”

众兄弟相视而笑,继而哈哈大笑。

上官向是个沉稳的人,并没有站起身,但是眼角的泪花说明他此刻不比任何人更冷静,只不过尽量平静,不让自己过于激动和失态。但是,他知道,其实自己要说的话更多,一波三折的故事更多。

龙择天看着上官向,走到他的跟前,亲自为上官向斟满了酒,说道“兄长之胸怀可海纳百川,萨胡若是没有你,不知道多少百姓要惨遭涂炭,你胸襟广阔,又机智百变,有神机之才和吞吐八荒之志,去萨胡结识你,与你成为兄弟,是我龙择天的幸运,我敬你!”

上官向仰头干了杯中酒,拿起筷子,击节而歌“流连低谷兮,凤凰徘徊于藩篱。羡大泽龙吟之雷霆兮,击瓦釜于沙砾。”上官向眼角泪光更为明显,站起身,歌声昂扬“贪北冥鲲鹏之翅翼兮,挥残云于湮灭。叹修竹之秀茂兮,其腹中空。哀藤径之盘缠兮,分厘环节。织藤兮川舟,渡民兮伏波。”

上官向击节而歌,院内灵气鼓荡,远处天空有无数飞鸟合鸣,纷纷炸翅,和韵而飞!

上官向抱了抱龙择天,说道“你我都是善于操琴听琴的人,你视我为知己,我视你为知音,一路弹奏,未来,我们的曲谱将谱写在哪里?”

龙择天哈哈一笑,纵身而起,虚空而坐,面前一架古筝,随着一道音符飘出,整个天地都宁静下来。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龙村,山之巍巍,水之潺潺,高山流水,鸟唱凤鸣,这一方世界化作世外桃源。

上官向沉迷于音符,更沉迷于歌词,与自己引用的枯藤赋相比,这首国殇更显意境,更显胸怀博大!

公孙虎道“我是一介武夫,但是,我怎么就听懂了?而且,我想哭!”

周德旺道“择天始终是一个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公的人,你要是真懂了,离择天也就更近了!”

一曲毕,龙择天收起古筝,飘然而落,看着弟兄们说道“借古喻今,总是少了些直接,那么我就直抒胸臆,和弟兄们畅谈一番!”

“算上陈潮夏算上朱五一彭连虎何云飞公孙峰,我们是十三兄弟,你们跟随我纵横天下,打下了无尽江山,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给你们荣华富贵,给你们的只是自觉自律。朱五一彭连虎何云飞有掉队的危机,公孙峰是一个连我都琢磨不透的人,下一步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办,择天今日就直言不讳了!”

“我们在座的各位兄弟都已经没有了家族门派,夫人孩子几乎都可以有能力离开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走,我告诉弟兄们,我们还有未竟的事业,我早就说过,路归路桥归桥,方外的归方外,天上的回天上。但是,有些人不死心,一直想搅浑龙洲这潭水。我不干,我要守护着龙洲永远安宁下去,我要彻底把不应该留在人世,不应该插手人间事物的人全部赶走!这就是我们下一步的目标。”

“我们走,要给龙洲留下一个没有隐患,没有庞大势力左右的龙洲,我们要让龙洲真正独立起来,自立自强,自己管理自己,我要让这天下成为真正的百姓天下!”

第五百六十四章 棺椁之谜

龙择天看着众位兄弟,继续说道“自龙洲新国建立,我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龙洲能富国强兵,在这个星球上,屹立于世界之巅,不再饱受欺凌,不再有内忧外患。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择天阁开始兴办文武学院,引进最先进的技术,成立理算学院。外大陆十六国为什么可以欺负我们?为什么人家的舰船飞舟火器都那么先进?人家没有腐儒在堂,没有空谈误国的所谓才子佳人,靠的都是实力,先进的技术。我驱除酸儒,兴办技学,解散家族门派,让教宗回到深山,就是想把压在人们头上几千年上万年的迂腐思想彻底从人们头上赶走,让人们的思想得到解放,从而接受新的先进的事物。我想看到,未来我们的百姓有一飞而冲天,一念而入海,上九天下黄泉翻江倒海的能力。而不是在皇权贵族家族门派各种教宗面前毫无反抗之力唯唯诺诺,他们有权利实现自己的梦想,有权利享受自己的奋斗果实,而不是被人愚弄,被人抢走辛勤努力带来的果实。所以,我的一切想法一切行动都是这个初心。在此过程中,我得罪了人,得罪了大家族打门派,天上的地上的神灵。但是,我不后悔,纵是前路有刀山火海,我也要走下去,直到这个世界实现真正的公平天下!”

兄弟们仔细聆听,仿佛看到了不一样的画卷。

“我说过,我们这些人有一人就足以改变龙洲的走向,我不希望龙洲良好的势头因为我们或者其他人的私心私欲而改变龙洲的走向,儒生不行,家族门派不行,神仙鬼怪不行,我们也不行。所以,我要消灭那些所有企图改变龙洲走向的人,带走所有威胁龙洲的人,这其中就有我、你们!”

“大的势力,独孤秀杀了不少,李开麟也杀了不少,你们知道,他们虽然与我们的理念不同,但是消灭大势力这一点上却是异曲同工。兄弟们的家族大部分都是被独孤秀李开麟灭门的,他们与你们不共戴天,但是,你们想一想,若是这些家族门派留到今天,我们兄弟是不是彼此还能心平气和喝酒吃肉?恐怕我们已经变成了敌人,变成了彼此对立的对手!”

“何云飞被抓了,为什么?不仅仅是令狐超的血腥恐怖,更多的是因为何云飞的家族门派依然不放弃自己的利益,不放弃特权,甚至幻想着进一步做大。这一点,百姓不容,我也不容!即使没有令狐超的狠辣,我也要将这件事情做下去,直到门派彻底消失!我不舍何云飞,但是不能失去我的原则,何云飞可保,家族门派不行!”

“令狐超当众让我难堪,但是,我不怪他,他或者有野心,但是,我也是违了法,我之所以没有反驳令狐超,是因为我理亏,回到蓟城我是要检讨的,当众检讨!”

“任何人,包括我的兄弟,如果还有私心作怪,试图用自己的权利为家族门派谋取私利,他就是择天阁的敌人,也是我龙择天的敌人,无论是谁!”

“诸位都是我龙择天过命的兄弟,认同我的道,我们接着走下去,不认同,我们分道扬镳,但是,在龙洲这块大陆上不要做对不起百姓的事情,否则,天涯海角,我定铲除之!”

龙择天的话有些过分,但是,兄弟们听起来却是晨钟暮鼓。

龙择天看着兄弟们,眼圈有些红润,低声说道“话是过了一些,但是,我何尝不是想兄弟们毫无隔阂的在一起?是人都会有私心,包括我,但是,这种私心要限制在一定的限度,过了,就会走上极端,就会被天下人唾弃。我的私心就是,我们及我们的家人永远在一起,永远守护着我们打下来的天下,哪怕是在天上看着,我们也要一起看着。”

龙择天又想起了公孙峰,那个最应该亲近的人却离得那么远!

天色渐晚,月亮悄悄的升起来,酒菜尚温,兄弟们却冷静下来,没有了先前的闹场,人人低着头,冷静的思考。

龙择天说道“最后一次,我还是要征求一下各位兄长的意见,现在,你们是想再一次进入乾坤图修炼,还是回到龙洲大地做官,享受人间之福?”

刘白衣道“我和柳依依及几个孩子都是要修炼的,龙洲俗事,我决意放下!”

林秋风道“我也是!”

聂风司马环宇周德旺公孙虎表态,决心再进乾坤图,连同自己的老婆孩子。

上官向道“你的话虽然有些过分,但那是事实我不需要进入乾坤图,你也知道,我和云美锦都有仙位,可以随时飞升。但是,我也不想做官,既然你留恋兄弟情,我就留在你身边,帮帮你!”

龙择天拉住上官向的手,静静地握了握,说道“求之不得,你在我身边还可以时时提点我!”

第二天,龙择天征求了龙氏家族众多人的意见,龙汉清不想再修炼,众多龙氏家族人更是没有希望位列仙班,还是想留在龙村。出乎意料的是,文美儿主动提出进入乾坤图,只要不死,能守着儿子,仙不仙的无所谓,只要延年益寿,多陪伴儿子些时日,就满足了!

龙昌义当然也和文美儿一样的想法“不能让择天分心,成不了仙,多活些日子,择天也好集中精力做些别的事情。”

公孙大娘和公孙岱宗也决心进入乾坤图,公孙大娘道“峰儿曾经为我们老夫妻洗礼过肉身经脉,又得择天几次洗精伐髓,还吃了不老丹,孩子们都希望我们多活些日子,多陪伴他们一些时日,我们就听话,亲家和亲家母都想通了,我们有什么想不通的?”

龙择天听到岳母的话,不觉眨了眨眼经。龙择天说道“修为不够的,都进入乾坤图,有了散仙修为的,可以留在外边,也可以进入乾坤图,你们说的对,我舍不得你们,所以,就想让你们活得久一些,万一,你们可以修炼到仙位真正做到万寿无疆呢?”

龙择天要回到蓟城,当然将所有愿意跟随的家族人都带走,龙汉清执着不走,也罢,龙氏家族很庞大,不是只有龙择天这一脉!

四位夫人和几个孩子没有进入乾坤图,他们不需要,纵使需要,他们眼下也不想进入,毕竟,时刻跟在父亲母亲的身边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地夔猿坤石叮当跟着,三位小正太倒是进入了乾坤图,指导众人修炼,不声不响,回到了蓟城,回到了九号院。

不过回来半个时辰,马半平花不谢等一干人都来到了九号院,花不谢道“何云飞送回了监狱,朱五一和彭连虎继续监视居住,但是,令狐超一直没回来!”

马半平道“西域托木尔山下的秘密基地发射了虚天飞行器,可以穿破几层虚空,只是没有载人,没人敢去尝试,怕飞不回来!”

龙择天一惊,道“居然可以穿破虚空?普通人飞天的日子真的不再遥远,有时间我去看看,实在没人尝试,我去尝试!”

一旁的赵蕈说道“操纵那架飞行器需要有专业才能的人,我能胜任!”

龙小心说道“我陪着你!”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过些日子,第二架飞行器发射前告知我,我亲自前去!”

突然想到花不谢的话,问道“你是说令狐超院长一直没有回来?”

“是的,自龙村负气出走,他好像消失了一样!”花不谢说道。

龙择天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那口棺材,一个闪身,进入了乾坤图。

乾坤图内被龙择天封闭出的一处独立的空间,笼罩在那口棺材上的结界正散发着光芒,结合充沛浓郁的生命灵气,那丝丝缕缕的光华正在一点一点侵入棺椁内,滋养着棺内生命,如果还有生命的话。

龙择天基本上肯定,棺内之人定是令狐超!

但是,为何?为何令狐超会在棺材之内?谁杀了他?阎君为何要救他?为何将这口棺材送给自己?

龙择天迫不及待想打开棺材,但是,将要动手的时候又犹豫了显然,这口棺材维系着令狐超唯一生还的希望,贸然打开,会不会让令狐超真的死去?

但是,令狐超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包括他的这一次死亡更是疑点重重,一个死去的令狐超将带走太多的秘密!

龙择天犹豫了,不敢贸然打开棺材,但是,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消失,而且是与自己吵架一怒之下出走而消失,自己要如何解释?

龙择天有些头大,这件事情处理不好,自己真的百口莫辩!

他沉吟许久,有了主意。

龙择天出了乾坤图,让花不谢马半平招来杨再兴柳青华风隐木红枫甄宝贵华小川等人,并将这些人带进了乾坤图。

面对独立空间中的棺材,龙择天说道“花院长应该认识这口棺材,龙村的婚礼上,这口棺材从天而降,不知院长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花不谢远远地看着那口大红棺材,说道“不知何人,喜庆场合却送来了这口棺材,一定是和你做对的人!”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现在谁送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怀疑里边装的是令狐超!”

花不谢等人震惊,张着嘴久久合不拢!

马半平更是吃惊“谁?为什么?”

龙择天苦笑“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令狐超,我还没有想到为什么会有人杀他,但是,这件事给我带来了无尽的麻烦。花院长应该记得,令狐超是与我争吵后负气出走,他失踪了,被杀了,我的嫌疑最大!”

花不谢摇头“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等下作的人,而且,你要杀令狐超根本就不用这种手段,何况是在婚礼上再把棺材送过来,在愚笨的人也不会这样做!”

杨再兴问道“你怎么敢肯定这棺材里就是令狐超?”

龙择天叹道“直觉,而且,只有他在里边,这一切才合理!”

“打开它,不就知道了吗?”杨再兴说着就要动手。

龙择天制止了他,说道“据送棺材的李开麟和申破天说,是阎君将这口棺材送给他们,让他们转送给我,阎君没有告诉他们棺材里是谁,但是,这口棺材十分不简单,乃是建木制成,生命之气充裕,而且设有结界,维系着棺内人一丝魂灵,贸然打开,棺内人就真的死了!”

杨再兴赶紧住手,说道“找到阎君,一切都明白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太岳山

龙择天已知通往地府的通道有四条,益梓酆都城,香水城的香水寺和南鹿书院的试炼场,佛宝塔第六层。但是,香水城的香水寺和南鹿书院的试炼场是变幻莫测的入口,并不固定,而且,两次进入都是机缘巧合之下。龙择天怀疑这两次进入地府都是因为外力作用而打开,是特意的引君入瓮。佛宝塔第六层是通往西方教地狱的入口,那里不是阎罗殿。这么说只有酆都城才是真正通往地府的入口。

但是,地府不是说谁能入就能入的,通灵的人或许有些特权,但是,也要看机缘,一般的阳世之人根本找不到地府的入口,就算近在眼前,也根本看不到。

龙择天将众人带出乾坤图,说道:“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而且,要注意保密,令狐超失踪的事情暂时不要提起,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派他去执行秘密任务!”

龙择天看着马半平,说道:“朱五一何云飞彭连虎的案子不要拖得太久,若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三人直接参与犯罪,就放过他们,给他们自由,只是要剥夺一切权利,把他们安置在我的身边。”

马半平点头,说道:“这三个人真的比较烫手,龙洲各地的人都在看,我们也要把案子搞清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龙择天点头,送别众人。

龙择天找到猿坤地夔石叮当三人,龙择天看着猿坤,说道:“你和地府是老相识,打了上千年的交道,你应该知道去往地府的路!”

猿坤问道:“那口棺材里装的是不是令狐超?”

龙择天没有隐瞒,说道:“棺材被结界封锁,而且用建木滋养棺内生命,不敢贸然打开,但是,我可以肯定,棺内人就是令狐超!”

猿坤点头:“一般来讲,进入地府除了酆都鬼城,还有一处,就是泰鲁的太岳山乃是东岳大帝的府邸,其山脚下有一古洞,乃是通往幽冥的一条通道,可直达地府,阎君日常在那里!”

龙择天点头,说道:“无需要面见阎君,既然他把这口棺材送过来,想必他知道一些事情,或者说他有复活棺内人的能力...令狐超不能死,他若是真的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我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猿坤道:“我被关了上千年,地府被我折腾的够呛,阎君奈何不了我,我也逃不出来...也罢,我陪你去太岳山,会会我的老相识!”

猿坤看了看石叮当和地夔,说道:“他们两个就不要去了,还有,你的乾坤图人太多,虽然自成世界,但是还是不要带入地府的好,以免地府的阴气侵染了众人。”

龙择天觉得有道理,对地夔和石叮当说道:“你们留在九号院,我把玲珑宝塔放在外边,乾坤图放在塔内,你们两个看着宝塔,我不在,你们两个给我看门护院!”

地夔听着有些别扭,但是,地府那种地方他实在没有兴趣,石叮当本想跟着,但是,也替乾坤图内的人担心,给龙择天看看家,也是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龙择天放出两支巨型的金翅飞雕,与袁坤一起纵天而去!

至太岳山脚下,极目高望,太岳山巍然矗立,顶天立地。其山势之雄浑,其形状之厚重,令人望而兴叹。传说中的太岳山乃是神山,是万古大神的头颅所化,云海蒸腾于山峦,如巨人呼吸出的空气,沸腾而出。

龙择天猿坤二人没有在山底停留,拾阶而上,至中天之地,一处广阔的平台,其间殿宇无数,随着山势错落跌宕。

如果说噶赤山乃是天下第一神山,那么这座太岳山堪称神山鼻祖,虽不比噶赤山可接天宇,横穿东西,但是,太岳山西接噶赤余脉,东阚浩海,山峦厚重,有镇坤维而不摇的美誉,给人以厚重稳定之感。再加上位于繁华的内陆,东接大海,人文古迹众多,传说更多,因而人流如织。历代皇帝太岳山封禅,祭天地以求国泰民安五谷丰登,成为皇朝最为隆重的节日,所以,太岳山在人间的地位甚至高过噶赤山。

也是,噶赤山高高在上,远离人间,而太岳山就在人世间,品尝着人间香火。

不过,人不少,烧香的人不多,据说是人们害怕,龙阁主是反对烧香的!

听着有人偷偷地议论,龙择天苦笑:“看来自己驱除一切神灵鬼怪,让人们有些不理解,议论一下,也在所难免!”

不过,龙择天不以为然,少了烧香的地方,人们才能把精力用到生活和奋斗上。

越过平台,至一处山谷地带,其苍松翠柏,遮盖了天空,人迹罕至之处,有隐没于崖壁的殿宇或半镶在崖壁之上,或随着山势走向,仿佛悬空而出。半山腰一处庭院在苍松翠柏中隐约露出峥嵘,偶尔,有乌黑的鸟受惊一般,扑棱棱的炸窝而去。

现在,龙择天和猿坤就在这个小院外,院有正门,匾额有字,有些斑驳:皇地府。

龙择天推门,这道看似摇摇欲坠的漆红大门并没有被轻易推开,龙择天想起幼年南麓书院试炼,那道柴门就是如此,看似破败,却坚固无比。

龙择天摇摇头,极为随意的在漆红大门外围点了几指,再一推,那大门便豁然中开。

于是,那座院子便呈现于眼前!

院内有一座看似破败的大殿,殿门紧闭,房檐的蜘蛛网已经将房檐编织成灰白色,漆红的立柱挂满了灰尘,灰色的瓦散落在房顶,估计早已千疮百孔。

面对这样一座大殿,龙择天着实不解,难道地府穷困潦倒至此?

龙择天不解,一边的猿坤也有些懵逼,天下有几处地府,都是比较奢华的,虽然不比天上宫阙,却也是威严巍峨,气派庄严,但是,为何此处经破败至此?

龙择天伸手推门,却被一股极致阴寒的阴气排斥,感觉如同掉进万年冰窟,要多冷有多冷。

院内有残花败柳,但是气温也算温和,为何这座破败的大殿却如此阴寒?

龙择天仔细观察了周围环境,这座极其隐蔽的院落位于山峦中部,而此处气温明显异于外界,寒气丝丝缕缕散发,外边百花盛开,院内却是残花败柳。

猜想不错的话,这里就是那处古洞所在。

按照记载,太岳山通往地府的通道就是一处古洞,那么,这座大殿就是通往地府之门。

平常人或者修为不到金仙,很难发现这座院子,更不会发现这座大殿,首先,那座院门就破不开,遑论这座殿门。

想起茅老道曾经教过自己很多阴阳术术之学,更有通灵术法,龙择天祭出黄金笔,笔化宝剑,凭空虚化,一道符箓便虚空而现,像是浮现的眼前,闪烁着流光。

通灵符,也是茅老道教给龙择天的。

龙择天如神棍,口中念念有词,脚下天罡步,剑尖虚指浮现在空的符箓,咬破手指,一滴精血飘飞,附着在符箓之上,符箓虚空而燃,比之真火更为炽烈,龙择天宝剑一挥,符箓燃烧的火球随同剑尖轰向大殿之门,“轰”的一声,殿门大开。

如同沧海桑田,院落一瞬间如换了人间,小院不见,大殿不见,残花败柳消失,眼前是一眼黑漆漆的古洞,古洞有门,门上有匾,上书:太岳地府。

这道门倒是没有为难龙择天,只是轻轻一推,大门无声而开,洞内阴寒的冷气马上扑面而至,令人肌肤紧缩,连心脏都跟着紧缩起来,有一种感觉叫做不寒而栗,现在龙择天的感觉就是有寒而栗!

入古洞,阴寒愈甚,阴风穿堂而出,有轻微的吼叫声,如同万千厉鬼惨呼,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虽然这是一处能将精铁冻裂的寒洞,却奈何不了龙择天,龙择天微微驱动体内紫气,便是古洞内的阴寒之气也会退避三舍,温度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洞内有些阴暗,即便是龙择天,也感觉目不视物,龙择天轻弹一指,一团光芒凝结,然后,瞬间光明大放,古洞变得通亮起来。

古洞内,头顶悬挂着无数钟乳,脚下是平滑如镜的钟乳结成的平板路,两侧有暗河流淌,水质冷冽清澈,汩汩的不知流淌到何处。

与往次去往地狱不同,那是风洞一样的通道,风洞如绞肉机,恨不得将所有闯入之人搅成碎片。而此处,虽然冷寂阴寒一些,却是极为平和,入地府就像是走亲戚。

古洞悠长,并且七曲八折,几个蜿蜒,一处相对宽阔的之处,暗河变得宽敞,头顶灿烂如星空,有无数流星从头顶划过,仰头张望,如一道银河,平铺在洞顶。

龙择天信手抓住一道流星,仔细一看,原来是萤火虫,无数萤火虫组成的天河蔚为壮观,令人震撼。

龙择天放出萤火虫,顺着这道萤火虫组成的天河蜿蜒而行。

至天河尽头,古洞分叉,左右两道门拦住了去路,上书:生、死两个令人心悸的大字。

龙择天毫不犹豫,推开了死门!

空间变化,一条无尽的小路通往极远处,看不见的远处!

龙择天在前,猿坤在后,二人信步而行,沿着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小道一直走了下去!

走了一会儿,突然路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对面是壁立千仞的峭壁,一条独木桥横在断崖两侧,脚下深渊,无数哀嚎声传出。

龙择天摇了摇头,看了看猿坤,猿坤也看了看龙择天,似是征求什么意见。

龙择天不语,迈步上独木桥,猿坤紧随,二人信步而行。

突然,独木桥寸寸断裂,一直断裂到对面。

龙择天依旧信步而行,仿佛他的脚下的独木桥根本没有断裂。

第五百六十六章 望乡梦里再望乡

龙择天和猿坤闲庭信步一般走过看似没有任何道路或者桥梁的深渊,深渊中,无数怨灵化作有形之气,似鬼火,似灯烛,一飘一荡在龙择天面前漂浮,发出渗人的哀嚎。意志不坚者,定会堕入万丈深渊,从此永坠地狱,不得超生!

龙择天没有关闭五感,任由飞蛾扑火一般的魂灵扑面,任由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甚至任由深渊深处那些不间断的责问和叱骂,信步走过!

至对岸,脚踏实地,朦胧黄澄澄的空间锁住二人的身形,似乎要吞没二人,又似乎要将二人裹挟到另一方空间。

身后,无数哀鸣始终不绝于耳,二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作,仿佛前面是一条大道,坚定而执着的走下去。

空间变换,黄澄澄的空间变得空明澄澈,虽然色调依然昏暗,但是,天地可分,似有夜色,虽不见月,但是,天空有光,呈现淡淡的光芒,脚下有地,虽然尘垢没脚,但是怎么说也是土地。

再往前,似有无数灯盏,一排排,光不算亮,但是,足以给人方向感。

龙择天二人朝那光亮而去!

灯火不少,并且错落升高,似是建筑在一座山脚下的村庄,远远看去,山坡如灯塔。

居然有狗叫!

犬吠的尖叫声似乎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无数寒鸦鼓噪,扑天盖地,遮住了夜空,黑压压一片。

龙择天走近灯塔,果然一排排错落的民房一样的建筑从山脚下开始向上延伸,一直到山顶。

仿佛进了一处村庄,准确的说是山村,村的一面背靠大山,对面则是一片平地。

狗的叫声是从村头第一家发出的,一条巨大的黑狗,被一条铁链拴住,大狗尖叫,不时凸出殷红的舌头,充满敌意的对着龙择天尖叫不已。

第一家是一个小院落,篱笆墙有些破败,柴门摇摇欲坠,一间茅草屋在夜风中似乎摇摆着,随时有零碎的危机。

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龙择天推开了柴门,习惯性的对着黑狗打了一个响指,又做了个鬼脸,黑狗低着头,将嘴巴贴在地上,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他的狗窝,然后再也不吭声。

屋门打开,从里边走出来一个邋遢的汉子,夜风中敞着怀,一脸憨笑的看着龙择天:“小天天,你来了!”

龙择天毛骨悚然!

邋遢的壮汉憨笑着走了过来,抱起了龙择天,满脸灰尘油垢的硬硬的胡须扎在龙择天的脸上,很疼,也很熟悉!

龙村村头的二憨子,就是这种感觉。

只是,自己身高足有八尺,怎么会被二憨子轻而易举的像是抱孩童一样抱起来?

龙择天挣扎,摇摇晃晃的想要挣脱,但是,二憨子抱得很紧,脸上憨厚的笑容依旧:“我又抱着小天天了!”

龙择天心中焦急,左右转头,想寻找猿坤,身后,一只小猴子惊讶无比的看着二憨子和龙择天。

龙择天头皮发麻,两手推开二憨子伸向自己的满嘴黄牙的嘴巴,突然更加毛骨悚然!

他发现自己的手就是一双孩童的手,细皮嫩肉。

龙择天大骇,用力推开伸过来的大嘴,用力下挫,挣脱到地上,转身向院外跑!

“小天天不乖了!”,身后的二憨子伸出大手一把抓住龙择天:“小天天也嫌弃二叔了?”

龙择天惊恐无状,奋力挣脱,大手如铁钳,牢牢抓住龙择天的肩膀,用力一提,依旧将龙择天抱在怀里,转身走进屋里,说道:“炖狗肉,外边的那条狗要咬小天天,咱们就吃了它!”

二憨子将龙择天仍在乱七八糟的床上,摁了摁他的肩膀,说道:“小天天乖,等着,二叔给你做狗肉!”

龙择天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在床上,纵使用尽全身心的力气也不能移动分毫。龙择天越发惊恐,无助的看向窗外!

窗户纸发黄发污,看不透,院外有凄惨的狗叫声。

那条小猴子悄悄来到龙择天面前,蹲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龙择天,眼中有泪光。

龙择天费力的抬起手,拍了拍小猴子的脑袋:“猿坤,是你吗?”

小猴子点头,有些无助的看着龙择天,泪眼朦胧。

窗外,狗叫声越发小了起来,由惊叫变得哀婉,然后有气无力,最后悄无声息!

村中似乎有无数的狗叫在同一时刻响起,村庄变得喧嚣。

“有办法吗?我们好像被陷入一道未知的空间,我们得跑出去,不然,我们会被困在这里!”龙择天看着猿坤,也就是小猴子,说道。

小猴子摇头,有无可奈何之色。

卧室外,二憨子点着了火,蹲在灶坑边上,一边烧火,一边憨憨发笑:“小天天爱吃,小天天我们一会儿就吃狗肉!”

龙择天动不了,小猴子傻傻的蹲在地上,像是一个乖宝宝。

外屋烧火,水气弥漫开来,屋子似乎暖和许多!

随着一阵敲敲打打,狗肉入锅,不太长时间,有肉味飘香。

龙择天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越发毛骨悚然:为什么?难道自己长回去了?

龙择天不死心,催动体内紫气,紫气不见踪影,一切徒劳。

又催动佛家功法,试图催动莲台,绽开三花,但是也无济于事!

龙择天无奈的看着小猴子,小猴子越发凄迷!

龙择天感觉到,自从选择了死门,过了深渊开始,一切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现在,他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孩童,除了记忆,其他一切都不复存在。

正因为有记忆,这一切都显得那么恐怖!

猿坤是一支小猴子,像是一只宠物一般,龟缩在龙择天身边,惊恐的看着忙碌的二憨子!

二憨子搬来一张简陋的桌子,拿了几个碗筷,又拿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酒坛,黑色瓦盆端在桌上,狗肉的香气随着蒸腾的热气弥漫满屋。

龙择天的嘴角不自觉流出了口水,一旁的小猴子也跃跃欲试,但是,正因如此,令龙择天更为惊恐!

龙择天是不吃狗肉的!

二憨子粗糙漆黑的大手撕了一块狗肉,塞进自己的大嘴巴,随着清脆的“吧唧吧唧”声,嘴角流出的油腻的口水带着淡淡的血色。

“小天天吃,狗肉香,小天天吃!”二憨子撕了一块带着血色的狗肉伸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摇头,往后躲闪,二憨子摁住龙择天的头,将狗肉硬塞进龙择天的嘴里。

然后,二憨子倒了一碗酒,自己喝了一口,剩下大半碗,又强制性的灌进龙择天的嘴里。

龙择天被辛辣的酒水呛得涕泪四流,竭力躲闪着粗暴的二憨子。

龙择天感到奇怪,二憨子在世时很是心疼自己,因为被大多数人唾弃,只有龙择天不嫌弃,经常抱着自己,并且以抱过自己为炫耀,为何死后对自己如此粗俗无礼?

我还是个孩子!

龙择天想的是如何摆脱二憨子,如何离开这个鬼村,他的目的地不是这里,但是,怎样才能离开?

现在,他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没有了三大圣人的灌顶,与普通农家孩童无异,二憨子是成年人,不,是成年鬼,不知道会不会鬼道之术,但是,光凭这一身力气,就不是龙择天能摆脱的,怎么办?

猿坤也是一只无助的小猴子,只能瑟瑟的靠在龙择天身边,滴着口水,看着狗肉,却一动不敢动。

毕竟还有超长的记忆,刻印在脑海中的各种功法还都清晰在脑,只不过,这地方没有一丝灵气,想要调动功法难如登天。

龙择天换了一副面孔,由惊恐失措变为乖乖娃,极为童真的看着二憨子,奶声奶气的说道:“憨子叔,这也不是龙村,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择天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有些恶心。

二憨子满嘴流油,不忘时刻往龙择天的嘴里塞狗肉。龙择天乖乖的咀嚼,一副真香的神情。

“小天天乖,知道憨子叔在这里孤单,过来陪憨子叔,你就不要走了,在憨子叔这里,天天有狗肉吃。”

“这个村很大,都是哪里人?”龙择天一副天真的表情。

“都是龙村的还有附近村庄的呀?你都认识,只是,他们都嫌弃我,谁也不跟我玩,只有你不嫌弃我,所以,我要你留下!”二憨子和了一碗酒,又强制性的给龙择天灌了一碗!

龙择天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嗦,然后感到头晕脑胀,眼皮抬不起来,泪水黏糊糊的,将上下两张眼皮粘在一起。

龙择天强行克制着想要睡倒的念头,闭着眼,说道:“憨子叔,既然都是熟人,你就带着我去串串门,我四叔和其他很多乡亲很久未见,怪想的,带我去看看他们行不行?”

二憨子终于放下酒碗和狗肉,认真的看着龙择天,问道:“你不会跑吧?我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回来陪我!”

龙择天乖乖点头,说道:“我也很喜欢憨子叔,还有这么香的狗肉吃,我舍不得离开,不过就是去看看,麻烦憨子叔!”

“这才是乖乖的小天天!”二憨子粗糙漆黑的大手抹了抹嘴巴,又用黑乎乎的手指在嘴里转了一圈,抠出很多肉丝,又再一次放进嘴里,香香的咀嚼,然后站起身,抱起龙择天,走出了房门!

第五百六十七章 谁造就你你就应该听谁的

龙择天被二憨子抱出了屋门,小猴子胆战心惊的跟在后边!

龙择天头靠在二憨子的肩上,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狗窝,不看不要紧,一看更是毛骨悚然:那只大黑狗拉出猩红的舌头,不怀好意的看着龙择天!

二憨子拍了拍颤抖的龙择天,说道:“乖,不要怕,大黑狗可以吃很很久!”

二憨子几乎是扛着龙择天,打开了破旧院子的柴门,向东走,接近那个依山而建的村庄。

出了门,龙择天感到了一丝变化,小手依旧细皮嫩肉,外界依旧无丝毫灵气,但是,龙择天体内有丝丝缕缕的大道气息汇聚,沉入识海丹田,无数字符化作金色之气,流窜体内各处。

二憨子扛着龙择天,一大步一大步迈的沉稳快速,说道:“给你家的房子都建好了,你四叔说,早晚你们都会来,龙村人都想让你们一家来到这里,他们都喜欢你!”

龙择天越发觉得恐怖,但是并没有说话,一点一点汇聚自己体内的大道之气。

二憨子没有到所谓的四叔家,而是在一座大院的门口停了下来,将龙择天放下,说道:“村长不让进,你可以先看一看!”

龙择天站住,仔细观看眼前的大院,居然与小的时候在龙村的那座大院一模一样,大门,院墙甚至爬满院墙的爬山虎都是一样,只不过色调比较灰暗,没有什么生气。

龙择天走向大门,想要推开,二憨子急切道:“村长不让进!”

龙择天需要的是改变,需要的是摆脱二憨子,见二憨子扑向自己,急忙冲向大门,使出浑身力气,粗暴的撞开大门,那大门仿佛是虚掩着,这一撞被轰然打开,龙择天屁滚尿流一般滚入院内,小猴子也是一蹦一跳进了院子,院外,二憨子大声疾呼,大门却轰的一声自动关闭!

大院子与龙村的四合院无异,两侧厢房,正中的正房,甚至院中的井,周围的树,房屋的砖木都与龙村毫无二致。也正因如此,这种诡异让年幼的龙择天更加毛骨悚然。

龙择天刚要进入父母亲的房间去看看,突然感觉院里院外围了好多人,人们紧张的忙碌什么,端着盆的,烧着水的,女人们忙忙碌碌,却唯独对院子中惊讶的看热闹的龙择天视而不见。

看不清屋子里的状况,但是,龙择天始终感觉到有一种极为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满院子忙碌的女人都是他极为熟悉的人,站在门口的几位男人赫然是他的父亲及伯伯叔叔等。

一个小丫头跟着里出外进的,接着兴致高昂的跑出院子,大门开着,院外的人开始向里边张望。

那个极为熟悉的稚嫩的身影一溜小跑,跑出院外。

屋内传来极为苦痛的呻吟声。

龙择天突然感到头痛欲裂,小猴子看着他,然后跳上了树梢,胆战心惊的看着院内发生的一切。

龙择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随着一声痛苦的长叹,院内外顿时像是发生了大地震,灰暗的天空有乌云翻滚,脚下的土地一起一伏,让所有人站立不稳,房屋似虚似幻,在这个空间被扭得如同麻花。龙择天意识不稳,站立不住,趴在地上,运转大道字符,保持着一丝灵台的清明。

小女孩领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爷子跌跌撞撞的进屋,屋门随之紧闭。

变幻莫测的空间,三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自虚空幻化而出,然后渗透过窗户,如丝丝缕缕的青烟,飘进屋内。

鬼使神差,龙择天的神魂离体,飘进屋内。

屋内,小女娃老爷子接生婆和生孩子的女人都昏倒在地上。

三位仙人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婴儿,彼此面面相觑!

“好像是凡胎,难道失败了?”三人中,道士打扮的葛衣人皱眉。

“三年坐胎,无数先天之气养胎,老君亲自显化,却难道是定数?”青衣老者手中朱笔悬在龙择天头顶上。

“我佛慈悲!”大和尚打扮的大佛双手合什,有些犹豫不决。

“凡胎还好,若是妖孽,我道不存,与其留祸,不如”葛衣人似乎要深处手掌。

龙择天感到了致命的危机,神魂不由自主飘入婴儿的体内。

一瞬间,婴儿睁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珠瞪视这三位老人,目光如电,穿透人心!

产房震颤,空间扭曲,无数光芒直来直往,甚至穿透三人的身躯。

三人一颤,旋即握住光线,将光线逼回婴儿的体内。

三人瞬间汗流浃背。

“谁造就你你就应该听谁的!”葛衣人不再犹豫,手掌扶在婴孩的头上,开始灌顶!

三人轮流灌顶,婴孩的神魂越发饱满起来,体内大道气息运转,先天之道打开识海丹田,似吞吐宇宙!

葛衣人惊骇莫名,看着看色一指就可以戳破的婴孩,喃喃道:“福?祸?”

青衣人道:“老君化三清圣人,你为太清,还有上清和玉清,恐怕,这孩子有的争!”

“我佛慈悲,顺其自然吧,走不走你的道都是命数,何况,还有那些圣人都看着,老君也不会放任,不如静观其变!”

三人嘀嘀咕咕,这令龙择天极为震惊!

良久,三位老人飘走,龙择天神魂离体,随之飘飞而去!

天空有闷雷,随即塌陷,片刻后,山不见山,村不见村!

龙择天站在一处似乎是未知的空间,身后是猿坤!

仔细看,身后依然是深不见底深渊,而自己与猿坤就站在深渊的悬崖边上!

“好悬!”

龙择天惊出一身冷汗,猿坤也没好到哪去,一直抹着脸。

只是,走过这独木桥,仿佛走了一生!

不过,似乎提前预见了结局,这让龙择天更加惊恐!

想到了一些事情,却根本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

龙择天看了看猿坤,问道:“你遇见了什么?”

猿坤摇头:“我的神魂不稳,差点掉进万丈深渊!”

龙择天知道,猿坤根本没有遇见自己遇见的一切,只是在惊叹恐惧深渊之险,差点剥离了自己的神魂,而自己则好似走过了一生!

奇怪,明明是很稳当的走过了深渊,为何好似一觉醒来,却发现一直站在悬崖边?

这一切,好像有人刻意安排,隐晦的戳破一些事情。

龙择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再想一些还想不通的事情,迈开脚步,离开了悬崖。

灰暗的空间,无任何方向感,下意识的,龙择天感觉眼前就是前方,前方有一座大城。

仿佛山重水复,一直走下去,一直在重复着脚下的路和头上的天空,单调而乏味。

但是,仿佛被一种力量驱使,就是往前走,连猿坤都同样如此!

好像是一会儿功夫,又好像走了无尽岁月,眼前真的有城,城外有环绕的河流,跟人间的城池差不多,高筑墙,墙下有护城河!

城外,有外城,如同自由市场一样,熙熙攘攘的鬼魂摩肩接踵,个个脸显悲戚之色,三步一回头,无限眷恋的看着一个方向。

前有平台,平台曰望乡台,平台上有建筑,为下中上三殿式结构,形如阶梯,下窄上宽。大殿上挤满了鬼魂,翘首仰望,回首来时的路。

龙择天和猿坤被拥挤着,也来到了望乡台,极目远眺,却不见任何异样,看着身边悲悲切切的鬼魂,龙择天想到,可能是真正死去的人才会看见不一样的风景吧!

龙择天和猿坤顺着人流下了望乡台,转下阶梯,来到北门,向大殿方向走去。

有阴差疏导人流,不止是一条道,无数道向大殿延伸,难道是接受审判?

阴差视猿坤和龙择天于无物,这反而让龙择天莫名其妙:自己是活人,来到这阴司属于偷渡,难道阴差不管一管?

有心和阴差交谈一番,但是,阴差忙碌,纵使龙择天喊话生拉硬扯,也没有引起阴差的丝毫注意。龙择天无奈,只好和猿坤一道,走上了黄泉路。

说来奇怪,这条路无任何鬼魂,空荡荡的,仿佛是专门为二人准备的,没有人接引,更没有打扰。

龙择天拍了拍脑袋,有些迷糊,居然忘了自己来到阴间的初衷。

他看了一眼猿坤,猿坤也一脸懵逼。

二人像是僵尸一般,机械的迈着步子,走上了黄泉路。

泥土路黄澄澄,周围是黄色的昏暗,二人结伴而行,此刻却是彼此不见,如相隔两个世界。

龙择天喊了喊猿坤,并没有回音,自己仿佛掉进一眼枯井,看不见天和地。

龙择天运转神功,仿佛一切功法,特别是三教功法尽失,这让龙择天有些恐惧。

好在,体内黄金之气还在,大道之法自然运转,不过片刻,龙择天如黄色的金人,将黄泉路照的通亮。

猿坤就在眼前。

龙择天收起功法,继续摸索向前。

蓦然,前方传来独轮车吱扭吱扭的响声!

第五百六十八章 望乡台上再望乡

空旷的空间,寂静的如同真空的空间,这声音来的突兀,让人心烦之余,更有些恐惧的感觉。龙择天几次入地府,掀起腥风血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只是这一次,他感到自己渺小起来,似乎对一切都未知,更无可奈何。

吱扭吱扭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每一次声响都碾压着心脏一般,令人心悸。猿坤也好不到哪儿去,似乎一切都离自己远去,等待着未知的裁决!

然后,空间有些明朗起来,独轮车静静地堵在道上,有车棚,白色,好像是开早餐的餐车,还有些许热气冒出。

似曾相识,龙择天感到自己在哪儿见过。

车后,走出一道绝美的身影,白色,一瞬间让这有些昏暗的黄色空间亮了起来。

龙择天看着这道人影,又是似曾相识,龙择天拍拍脑袋,终于想不起什么!

自进入外城,龙择天便好像失去了记忆。

这让他无端的惊悚起来,像是无助,更像是被一切抛弃了那种感觉。

白色人影转过身,绝美的脸有笑容,但是,浑身散发的寒气令龙择天缩肩抱手。

龙择天看着绝美的女子,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张着嘴,像是迷弟一般,看着女子发呆。

女子笑了,身上的寒气似乎也少了许多,看着龙择天,开口道:“小弟,你来了?!”

龙择天突然感到女子很亲切,好像是找到了靠山,又好像有很多话要倾诉,于是说道:“姐姐,这是哪里?”

女子叹气,摇头道:“还真是可怜人儿!”,掀开搭在车棚上的白色布帘,盛出一碗热乎乎的汤,端到龙择天面前,说道:“要暖暖身子,这里的天很寒冷!”

龙择天端过热乎乎的汤,捧在手里,热碗温暖了冰凉的双手,让他有些享受,接着,一口一口喝了起来,热汤热心暖胃,身子好像温暖了许多。

龙择天喝着汤,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想起母亲在冬天总要给自己烧一碗汤,然后看着自己喝下去,那目光,和现在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差不多。

龙择天喝着汤,瞅了瞅关切的注视着自己的女子,仿佛有了依靠,喝着汤,有热泪流下。

女子又盛了一碗,递给猿坤,说道:“你也喝一碗,天冷,当心冻坏了身体!”

面对绝美女子的温言款语,任何人都会失去抵抗能力,猿坤乖乖的接过汤碗,极为小心而且倍加珍惜的喝了起来。

龙择天感到自己如同常年飘荡在外的游子,始终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一颗心漂移着,无处安放,现在,在这绝美女子面前,他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眼泪不停地流淌,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女子接过空碗,放在车上,然后转过身,抱了抱龙择天,说道:“姐姐陪你再上望乡台。”

龙择天很是听话,猿坤也一样,像是两个乖弟弟,跟着女子亦步亦趋,再一次登上了望乡台。

望乡台再也没有了摩肩接踵的鬼魂,空荡荡,仿佛只是给龙择天二人准备的,没有任何外来事物打扰,很是清静。

绝美女子拉着龙择天上了高台,向南望。

龙择天吃了一惊,上一遍登上高台,向回望,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这一次,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于是,他再一次走过了自己的人生!

望乡台上再望乡,回首故国泪茫茫。

但是,此刻,龙择天没有了眼泪,那种令他潸然泪下的情绪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明白一切之后的愤怒和豪情!

他明白了,明白了一切!

龙择天真诚的向绝美女子施礼,道:“谢谢姐姐,择天对姐姐的再造之恩将永记于心,未来,我期待与姐姐天上相遇!”

绝美女子有些黯然,道:“希望有那么一天,只是,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唉...前路坎坷多变,小弟还是要小心,你现在被剥夺了一切,好在,你还有你自己的道,不至于受制于人,只是,这条道不好走,姐姐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

现在,龙择天要再上黄泉路,走过奈何桥,进入冥府,见到阎君,他要知道一切内幕,带回令狐超的另外一丝魂灵!

绝美女子推着车,消失在黄色的雾霭中。

龙择天和猿坤走过黄泉路,站在奈何桥上,看着桥下浑浊的河流和河流中无数挣扎的灵魂,龙择天叹息道:“无论是神仙还是鬼魂,最不舍的还是人间,没有了人间,一切便不复存在!”

猿坤道:“先古时代,并没有人类!”

“可是,那时候也没有神灵和鬼魂!”龙择天慢慢走着,继续说道:“人发明了这一切,谁知道我们看到的这一切是不是虚幻?”

“难道,我被无间地狱关了几千年,也是虚幻?”猿坤突然感到脊背发寒,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纵使不是虚幻,这一切都是人制造出来的,人,惧怕死亡,惧怕虚无,于是给自己制造了归宿,或是升天,或是下地狱,总之,灵魂要有个归宿!”

巨大城墙和城门将地府包裹的严严实实,站在门前,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

门开着,无数鬼魂无声的移动,过了奈何桥的人,下一站便是进入这地府。

“你可以调动你的修为吗?”龙择天问猿坤。

猿坤摇头,说道:“我有至尊肉身,有没有修为对于我来说都差不多!”

龙择天点头,随大流进入城内。

每个鬼魂都有一个冥灵牌,是刻印在魂体上的,自动发光,阴差将进入地府的鬼魂登记入册,核对身份,然后发往不同的殿。

龙择天和猿坤不是魂灵,而是活生生的人,没有发光的冥灵牌,阴差似乎并不介意,随手扔过来两个黑色玉牌,说道:“冥海第一殿!”

猿坤一惊,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很熟悉的地方!”

龙择天点头,那是禁锢猿坤的无间地狱所在,位于冥海孤岛,龙择天也曾大闹那里。

在那里,龙择天第一次见到了阎君,不是阎王!

无人引领,二人向阴差指点的方向走去!

路途不知远近,龙择天心里不托底,对猿坤说道:“你可记得我们来太岳山地府的初衷?”

袁坤道:“我已经想起来了,我们到这里就是要找阎君,阎君就在冥海,无尽海之上孤岛!”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但是,这样走不是个办法,无尽海多远?我相信那是另外一处空间,甚至不和地府一个时空,这样走,我们到不了无尽海。”

猿坤深以为然,但是,感到有什么不对,看着龙择天一脸探究。

龙择天笑道:“你是肉身成圣,力量就可以拿千山捉日月,你看,前方有一处关隘一样的建筑,不知是干什么用的,但是看着碍眼,说不得你要一棍子扫平,或许就会有接应我们的人!”

猿坤奇怪的看着龙择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修为尽失?”

龙择天诡异一笑:“你猜?”

猿坤想了想,终于还是放弃心中的小心思,很听话的祭出铁棒,虚空一晃,铁棒顿时变得通天彻地,猿坤身躯放大,如穿破天空的巨山,铁棒一挥,前方那座黑漆漆的建筑在狂暴的爆炸声中变成黑烟,笼罩天地的黑烟。

猿坤收回法相,与龙择天肩并肩战在一起,待浓烟散后,前方出现了一条大路。

没有出现期待中的人,仿佛,那一声巨响和地府没有任何关系。

龙择天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对猿坤说道:“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猿坤点头,说道:“是古怪,却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龙择天道:“白衣姐姐让我们和她的汤水,稳固了我们的神魂,又重登望乡台,让我们恢复了这一世的记忆。可是,太岳地府的阴差完全不在意我们是两个活人,指点我们去往冥海第一殿,眼下,我们又陷入这个未知空间,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猿坤一听,感觉极为蹊跷,自己是活人,为什么那阴差将自己视为鬼魂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

龙择天一拍脑门,喊道:“我们错过了什么,那阴差不是普通的阴差,他可能就是阎君!”

猿坤一愣,随即了然,失声道:“他换了外形,但是,那股气场仍在,没错,就是他!”

二人急忙回转身,向地府大门方向跑去,不过,就在这一瞬间,仿佛遇到了鬼打墙,失去了所有的方向。

龙择天制止了要拿出铁棒横扫虚空的猿坤,道:“静下心来,再想一想,我们还错过了什么!”

猿坤点头。

龙择天拿出阴差给的黑色玉牌,黑牌刻画着复杂的符箓一样的图案,中间是一个圆圈,圈内有字:冥。

龙择天对猿坤说道:“把你的玉牌拿出来!”

猿坤拿出玉牌,那玉牌中间也有一个字:幽。

龙择天拿着两块玉牌,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

龙择天有些无奈,感到自己真的与普通凡人差不多。

天上没有太阳,昏暗的空间几乎没有光线,那为数不多的光亮来自哪里,龙择天也不清楚,但是,能看到景物,看到字。

怎么激发这个玉牌?

猿坤将玉牌抢了过去,用手掰了掰,用牙咬了咬,甚至咬破自己的手指将精血滴在上面,没有任何反应。

猿坤有些气急败坏,一气之下,仍在地上,用铁棒猛砸,两块玉牌破碎。

龙择天刚要责怪,却感觉空间剧烈震动起来,眼前,出现一张巨大的红彤彤的脸!

第五百六十九章 又一座宝塔

巨大的红脸凭空出现!

猿坤探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红色巨脸像是躲猫猫一样,凭空消失。

猿坤探臂一抓,一个极为魁梧雄壮的红脸大汉便提在手中。

“钟正南,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手放开,换了一副面孔,和蔼的拍了拍红脸大汉,说道:“阎君将我们引诱至此,却把我们陷在这里,看来他的宝座太结实了,应该给他松一松!”

红脸大汉看不出喜怒,或者即使发怒,涨红了脸也看不出来,声音不悦,道:“放出去这些年,还是这般毛躁!”

猿坤作势欲打,却被龙择天拦住,对钟正南行礼,道:“阎君指引而来,想必钟天师是接引我等,还是麻烦带路!”

钟天师还是没有计较猿坤的蛮横无理,说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两位是大活人,对地府不能再那样蛮横无理,总是要尊重一些,此去冥海,关山重重,还请两位耐心些!”

龙择天刚要说话,那天师忽然消失不见。

龙择天正在奇怪,被猿坤杂碎的两块玉牌又重新聚合,而眼前,那道已经破碎的关隘又一次矗立在那里。

二人面面相觑。

举步前行,来到高大的关隘面前,龙择天举目观瞧,一道城门锁住两道蜿蜒不知几许的城墙,阻塞了通往前方的通道。

巨大门楼匾额漆黑,书写的黄色大字连龙择天都不知道是什么字,什么含义,但是,巨大的对开式的黑门,中间有两个大字,分别是冥、幽。

龙择天了然,将两块黑色的玉牌镶嵌在黑门上的两个大字上,两道光芒一闪而逝,大门豁然而开!

龙择天和猿坤抬步而入,大门轰然而闭。

又是一方世界,别有洞天!

与地府的昏暗阴沉寒冷不同,这是一处光明的世界。

虽然看不见太阳,但是这里的光明照彻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光线不是寒冷的光线,充满暖意,有花盛开,有树摇曳,有风和煦,连空气都馨香起来。穿过了地府无数晦涩阴暗的空间,这一处,简直就是鬼界乐土。

最奇怪的是,过了大门,脚下似乎是平整光洁的泥土路,路两侧是鲜花绿柳,再两侧是整齐的稻田,稻花飘香,甚至有影影绰绰的农人在田间忙碌,偶尔有蛙声小心翼翼的鸣唱,有鸡鸣鱼儿。

好一处田园风光。

龙择天的心情变得极为惬意舒畅,甚至折一支柳条,拿在手里,小声哼唱着,边走边甩动手中的柳条,徜徉在光洁平整的土道上。

就连猿坤也格外舒畅起来。

龙择天感觉到,现在似乎没有了肉体的负累,灵魂出窍,那种自由自在着实令人惬意无比。两侧的鲜花绿柳,稻田的泥土芳香,都滋润着自己的神魂,与体内的大道之气大道字符相融合,像是翻天覆地,将自己的神魂重新锻造一般。

空间不知其大,觉得有无数山峦,无数平原,无数大海,无数江河湖泊,看不见太阳,却有着比太阳更加明亮温暖的光辉,看不见天高云淡,却有着比天高云淡还要更为美丽的湛蓝,就连脚下的这条道,似乎更令人踏实,走在上边,心都会沉稳下来。

边走边哼着小曲,甚至龙择天都想拿出古琴弹唱一番,只是忍住,手中的柳条一甩一甩,很有节奏,伴随的哼唱,一路向前。

前方,有一处大院,门是红色,没有关闭,对开着。

龙择天远远的站着,看着院内露出的令人心醉神秘的美景一角,想要进入。

好心情下,好奇心也就更加重了起来。

手中继续摔着柳条,嘴中继续哼唱着小调,一步步来到敞开的大门前,龙择天向院内张望,好奇心更重,便抬起脚步。

对开的大门轰然关闭,差点碰到龙择天的鼻子。

猿坤也很奇怪,他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大门将二人阻隔在外,龙择天心有不满,似乎影响了刚才的好心情,说道:“串个门,有这么难吗?”

猿坤不解,说道:“我被地府禁锢了千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地方,这样的事情!只是,我们这一路走来,诡异的事情太多,一会儿人间,一会儿阴界,空间转换不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龙择天道:“既然钟天师引诱我等来此,这条路便要走下去,路尽头,总会有一些说法!”

只是,大门关闭,又将如何破解?

两块玉牌被上一道关隘收走,这一处大门没有任何机关,如之奈何?

龙择天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若有所思,手中柳条似是不经意的抽打到大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柳条变为金黄色,一串串字符自柳条发出,随着抽打,一行行印在大门上,大门被黄金字符销蚀一般,竟然化作飞灰。

于是,大院没有了大门。

猿坤震惊无语,龙择天似是着了魔,还在不断的抽打着已经不存在大门的门口,门口有金光闪烁,接着,大院内有鼓声响起。

龙择天抬步进院,四下观瞧。

园中园院中院,从进入关隘开始,就进入了另一方世界,像是涵盖一方大世界的巨大花园,有山有水有树林,而此处,就是这座巨大花园中的园中园,是另一个世界。

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

正前方,突兀的一座宝塔耸立,像是七级浮屠塔,像是并州的文峰塔,就那样耸立在那里,与周围的精致极不协调,没有僧舍大殿,没有廊桥瓦舍,周围是茂密的古树和盛开的鲜花,而这座宝塔突兀的放在这里,真的很突兀。

龙择天像个孩子,手中柳条仍然被他左右抽打,宝塔周边的树木和杂草鲜花躲避开来,在宝塔前形成一块巨大的广场。

龙择天和猿坤就站在广场上,脚下是青石铺就,平整巨大而庄重。

宝塔七层,没有了树木鲜花杂草的遮掩,更显得高大庄严。

宝塔两侧,没有建筑,却有两座巨大的鼓台,架构着两个巨大的皮鼓。

鼓声就是自此发出,奇怪的是并没有人。

龙择天依然没有放弃手中的柳条,不过不再抽打,而是拿在手里,一端放在嘴里,仿佛顽皮的孩子在吃手指头。

龙择天就这样顽皮的来到宝塔下,没有看那两个无人自响的大鼓,而是站立在宝塔下,看着第一层的门发呆。

又是一道门,为何门这么多?

龙择天咀嚼着柳枝,可能是一不小心咬到了腮帮子,嘴一疼,一口血水喷到大门上。

宝塔的大门就此打开。

于是,二人进入宝塔,立即进入了另一方世界!

这是人间,满是人间烟火!

一处山村,依山傍水,傍晚的炊烟缭绕了整个山村,袅袅升腾,与天际的晚霞接壤,便有了天上人间之感。小山村说小,却错落延伸到不知何处。龙择天进村,村庄鲜花和树林的清香和村民们晚饭的饭菜香甚至酒香混合着,令龙择天鼻翼微动,有些贪婪。

龙择天进入村头,远处传来母亲喊儿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还有一声声的狗叫。

村民们此刻都在屋里,孩子们被家长强制性的带回家里,而那一声声的呼唤,说明,至少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回家。

龙择天走着,对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长得白净,端庄大方,还给人以温柔之感。

龙择天没来由的感到亲切,刚要说话,却见妇人直接向自己走来,蹲下身,将自己摁在怀里,用力但是一点也不疼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屁股,说道:“一整天就知道在外跑,弄得跟泥猴似的,真淘气!”

龙择天脑袋“嗡”的一下,暗道不好!

身后的猿坤,就变成了那只萌萌呆呆双眼含泪的小猴子!

龙择天被夫人强制抱在怀里,向家走去,村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打招呼:“二嫂,还没吃饭?”

夫人温柔和蔼的与人打着招呼,怀里紧紧抱着龙择天。

龙择天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嘴也张不开。

身后,跟着小猴子。

进了一座小院,一个男人从屋里出来,将龙择天抢过来抱在怀里,用满是胡须的脸蹭着龙择天的脸:“臭小子,一天就知道疯跑,该吃饭的时候也不回来。”

夫人打了一盆清水,不由分说将龙择天摁到水盆面前,三下五除二将龙择天脱个精光,一边上下清洗,一边嘚咕道:“这一身泥,你就不能让妈妈省点心?”

龙择天几乎晕厥!

几乎是下意识,激发体内灵气和大道之气,但是,再一次空空如也!

龙择天终于知道,自己是三岁孩童!

但是,我是谁?是小时候的龙择天吗?

不对,这里的人虽然也让他感到亲切,却绝对不是龙村,这一对夫妇也不是自己的父母,或者说不是龙择天的父母,那么,我是谁?

龙择天不敢问,怕吓着这对夫妇。

龙择天越发感觉怪异和恐怖,为何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这里是哪里?

小猴子也极为惊恐,却抵抗不住饭菜的香味,一瞬间拿起一个馒头,跑了出去。

“可恶的猴子,也不知道小鸿从哪弄来的,来了还就不走了,还抢东西吃!”男人嗔怒道。

龙择天还是一惊,自己刚来好不好?难道...但是,为何他们把自己当做他们的儿子?

第五百七十章 大梦春秋(一)

三岁,龙择天确认了自己的年龄,三岁!

猿坤被当做小猴子被那人拴了一根铁链锁在西屋,龙择天被夫人搂着睡在夫人的被窝里。

乡下人睡觉一般都是光着身子,这令龙择天尴尬不已,反抗未果,被妇人静静地摁在胸前,只好老老实实的假装睡了过去。

默念着记忆中的所有大道功法,虽然不能运转,但是,默念和冥想总会令自己心静,于是,所有的记忆越发滚瓜烂熟起来。

只是,没有了三大圣人的一丝印记,有的只是他自己的一切。

第三天,龙择天站在院子里,这才看清楚,所谓的院子就是树枝编织的篱笆,房子是茅草房,墙壁是黄泥,一根烟筒在房子的一端,高高的,冒着黑烟。

夫人烧着柴火,锅里是不知名的米一样的植物颗粒。

男人用木桩凿成的木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挑来了水,灌入更大的木桶里。

龙择天被逼着吃了两碗不知道什么植物颗粒做成的粥,馒头也不是面粉,不知道是什么树木的皮研磨的,很是粗糙。

吃饭的时候,龙择天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说道“我不是你们的儿子,另外,这是哪里?”

男人用粗木筷子敲了一下龙择天的脑壳,嗔骂道“小崽子,你不是我儿子,你是谁的儿子?”

妇人则奇怪的看着龙择天,摸了摸龙择天的脑门“这孩子,没病吧?这些日子都是奇奇怪怪的,要不,请王巫来,看看吧!”

“都是骗人的,再说,这孩子活蹦乱跳的,哪来的病!”男人大口大口的喝着粥,发出吸溜吸溜的声响。

龙择天知道说不明白,只好作罢,因为担心猿坤,只好做出一副乖乖娃的面孔,说道“小猴子饿了,要吃点东西!”

男人摸了摸龙择天的脑袋顶,慈爱的说道“他是畜生,不能和人一桌吃饭!”

西屋,传来猴子淅沥沥的叫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龙择天在这个村子里越发与人熟络起来。龙择天发现,这个村子几乎是刀耕火种的村子,傍晚看见的庄稼地也不是庄稼而是天然形成的植物,植物的颗粒经过简单的采摘晾晒加工,就成了粗糙的米,做成稀粥米饭极为难吃,肉类基本来自男人们的狩猎,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都有。

好在有火,不然,难道龙择天真的要过一次茹毛饮血的生活?

龙择天也知道了自己家姓公孙,自己的小名叫小鸿,将来长大恐怕要叫公孙鸿。

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是还小,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三岁的龙择天的见识足以令这个小山村震惊!

指引村人采集野生五谷,用作培育,教村民脱壳去皮,采集山珍以作蔬菜,使村人知岁时熟而亡凶,天地休通,五行期化,风雨时节,日月精明。淳化鸟兽昆虫以作驯养之物。

初时,村人不以为意,以为一个孩童的风言风语不可足信,然,见识龙择天小小的身影整日忙碌,并且指挥父母造就各种器械,加工出的米面食物果然更为可口,肉食之味更加足人胃口,便大是心动,继而行动,男人们有的外出打猎,有的认真耕作起来,果然,五谷之分奇妙无穷,食之令人胃口大开!

开始时,龙择天一心想逃,此刻,他想的最多的却是教化村民,使其知五谷百味,知农时节气,知雨水雪霜,知造工具以提高生产效率。又教化文字,使其知道术术理算,知多少,知数量,并教化文德,处事礼仪。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年!

龙择天成了这个小山村的小先知,小神仙!

他教会了村人播种五谷,兴文字,作干支,制乐器,创医学,纪时,一时之间,小山村进入极为先进的文明时代!

一晃十年,龙择天十三岁,小山村在文明的熏陶下变得蒸蒸日上,周边的村落向这里集中,虽然有征战,但是,小山村的小山村的先进让周边百里内的村落都自觉地投靠过来,小山村变成大山村,甚至,形成了巨大的城池。

龙择天是这里的王,十三岁的他令所有人倾倒膜拜。

于是,巨大的村落不甘于平庸,有越来越多对外征战的想法。

龙择天是王,但是也不能完全阻止别人的贪心,既然有了别人无可比拟的优势,很多人都想将优势化作胜势,想聚敛越来越多的财富。

龙择天想到的是,若是这个大世界里的人都能被文明熏陶,那么,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所以,他没有阻止这种贪心和征战,反而,几次重大的战役由他亲自指挥。

由小山村开始对外扩张,已经扩展了五千里,万千部落,横跨十道山峦,数十道河流几十座巨大的湖泊。

龙择天十六岁,阻止了父母要他成亲的想法,亲自带领军队,向五千里外征战。

这时,龙择天已经有了骑兵,有了铁骑,有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有了射程极远的强弓硬弩。五千里外,是另一个巨大的部落,方圆万里。

这是一个姜姓部落,以火为图腾。

上天降雷火引燃了森林,虽然是天灾,但是却给这里留下了火种,这个世界,最早使用火的人就是这个姜姓部落。

龙择天亲自征战,他要的是这个大世界一统,而眼前这个姜姓部落是他一统世界的第一个对手。

姜姓部落总部也是总坛在大世界中的一条中线的巨大山脉叫做列山,列山横穿了大世界,就像是噶赤山横穿了龙洲大陆,就是这座巨大的山脉将大世界分成南北,北万里几乎全数落入到龙择天部落的手里,而列山以南,则还是部落割据。越过列山,第一个巨大的部落就是姜姓部落。

列山虽然横贯东西,但是,也有无数巨大的缺口,即所谓的山口,沟通南北,连气候也因此将南北沟通起来。

若是没有这些巨大山口,这座巨山阻挡了南来的暖风,列山以北将成为苦寒之地。

龙择天率大军通过了山口,兵临城下。

信息不发达,造成了姜姓部落的人根本不知道北方崛起一只强悍的武装,已经统一了列山以北。

第一次看到如此整齐威严的骑兵,第一次看到无数兵甲战车,第一次看到为此威严赫赫的阵容,姜姓部落未战先怯。

龙择天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城池,来到了城中,一座巨大的黄土建筑内,是姜姓部落的最高殿堂。

龙择天制止了杀戮,姜姓部落未作任何抵抗,也因此,这座城池并未有任何血腥,几乎是和平平淡的,龙择天与姜姓部落首领坐在了一起。

姜姓首领当然姓姜,因境内有姜水而取名姜水。

姜水按照当时的礼仪,迎接龙择天,也就是公孙鸿,自觉归并到公孙部落,承认公孙鸿为天下王!

再往南,则是另一个部落,是为九黎部落,与姜姓部落不同,姜姓部落主要是农耕部落,而九黎部落是狩猎和尚武部落,不善农耕,却善于作战,驱鸟兽而为战兽,善于制造武器,也会冶炼青铜铁器,武力强悍,也因而数次征伐姜姓部落,抢夺农作物和驯养的牲畜甚至药材,几次把姜姓部落蹂躏的几乎崩溃。

龙择天要征服这个部落,得到了姜姓部落的大力支持,姜姓部落成为龙择天南征的大后方。

铁骑和战车一路向南,越过河流湖泊和山峦密林,逼近至九黎部落。

九黎部落首领名叫黎屠嗤,龙择天未曾见过,但是,按照姜姓部落人的传说,这位首领有可能不是人,是牛头怪兽,身高数丈,手持一把大斧子,重愈千斤,可开山裂河,力大无穷。可驱使百兽以为兵,战无不胜,甚至,交战时可化作八臂四首,令人胆寒!

龙择天没有被吓住,一路挥兵南下。

突进千里,至一处名叫鹿野之地,一处宽阔的平原地带,前方乃是无数异兽骑兵组成的强悍大军,绵延不知几十里。

龙择天阻止了突进的骑兵,将战车列于阵前。

龙择天单骑出列,骑兵战车列于后。

龙择天花费数年时间打造了一把宝剑,乃是取自天地铁石,炼化无数次,锻造无数次,经天火煅烧,雷击电闪而成,龙择天命其名为公孙剑!

龙择天铁马金戈,跨步向前,手中剑高举,寒光四射,天地为之一震。

这是龙择天第一次使用公孙剑,以前的无数次战役,龙择天仅凭弓箭和一双肉掌,毙敌无数!

今日高擎宝剑,乃是示威。

猿坤尚未化形,但是,小猴子已经变成大猴子,时刻跟在龙择天身边。

对面正中队伍中,果然有一位数丈之高的铁塔一般的巨人骑在巨大的青牛背上,那青牛身躯如一座小山,又忽而有正常牛一般大小,一双巨目,闪烁着黑漆漆的光芒。看人一眼,就足以令人心惊胆寒。

龙择天坐下战马有些畏惧,迟疑不前。

龙择天拍了拍马头,小声嘀咕了几句,那战马立即人立而起,一声嘶鸣撕裂长空,接着天马行空,白马如电光,一闪而逝!

一道剑光更是声势骇然,龙择天身形突然离开马鞍,人剑合一,剑光昭彰,变成白线,一眨眼穿破了阻挡在前的巨兽,大青牛未有任何反应,巨大牛眼变成黑洞洞的窟窿,而骑在牛背上的巨型大汉,已经跌落尘埃!

龙择天身形在空中一闪,宝剑一挥,剑光沛然,形成弧光,正切割在跌落尘埃的巨人的脖子上,一颗硕大的头颅滚动在地。

龙择天高举宝剑,腾空而起,一声令下“出击!”

铁骑和战车声势骇天,大地震动,势如破竹,冲进异兽军队,大砍打杀,这一块平原就此形成血河!

平原逐鹿,就此展开!

第五百七十一章 大梦春秋(二)

一场血战,一场天愁地惨的战斗,这一块平原变成了地狱,箭羽破空的声响,兵器入肉的声音,凄惨无比的嘶吼,令天地动容。

龙择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魔王,一个没有任何人性的魔王。

手中的公孙剑变得通红,滴滴鲜血滴落,脚下血水没过脚面,有温度。

异兽悍不畏死,就算是坐在异兽身上的九黎部落人已经骇然得只想逃跑,但是,根本驱使不了坐下的异兽,只能在一声声的“卡嘎”声中,化为碎尸。

龙择天亲自打造的这支铁军,战无不胜,其攻击力之强悍,便是在这方大千世界中根本没有对手,与敌作战,如同收割庄稼。

龙择天却有些迷惑,若是将这偌大的地盘都打下来,而将所有人杀死,那么得了地盘又会如何?

龙择天升空而起,手举宝剑,要停止这场杀戮。

突然,南方,天边有光霞灿烂的火烧云。

龙择天停住了动作,看向南天。

地面上的异兽也停止了左冲右突,极为虔诚的跪下,看着南天的火烧云。

数万铁骑大军面对着不再反抗的异兽大军,终于停止了手中的兵器,看向南天。

南天,火烧云将天空渲染的更加绚丽,那片祥云似有翅膀,一扇一动之下,放射出无数异彩。

光霞璀璨,一声响彻天空的鸣叫令这个世界的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定格。

天空云霞变幻,一道身影显化,一张足以令天空汗颜的绝美的面孔渐渐融出,浑身红衣耀眼,一头黑发飘扬着轻轻飞扬。

龙择天升空,站在了绝美人的对面。

他想到了心儿!

但是,尽管记忆没有消失,他也知道,这个时空不是那个世界。

绝美的人不怒不喜,平静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也不说话,等待着美人开口。

终于,美人轻启朱唇,传出天籁之音。

“你杀了战神,这个国度已经无主,我可以嫁给你,只求你停止杀戮!”

龙择天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身子抽了一下,继而恢复平静,说道“若是你想打,我不一定打得过你!”

美人摇头,说道“这个世界早晚都是你的,你杀的越多,你的损失就越大,为了这些生命,也为了你自己,停止杀戮吧!”

龙择天看着绝美的人,问道“投降就行了,为什么要嫁给我!”

“自从你来到这个世界,这一切已经注定,这个世界是你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不例外!”

龙择天仍然想着心儿,突然傻愣愣的问道“你是心儿吗?”

绝美的人居然点头“若是你愿意这么叫,我就是心儿!”

大世界沧海桑田,如刚刚诞生的世界,一切都是那样新鲜,连所有的气息都好像刚刚释放出来,沁人心脾。

龙择天做了这个世界的王,那个叫做凤螺的龙择天偏要叫心儿的绝美女子嫁给了龙择天。

凤螺教会了人们养蚕,教会了人们印染之术,兽皮和粗布衣服变为华丽的衣衫,于是,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了什么叫做美,文明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龙择天其实根本没有静下心来,他知道自己陷入了这一方世界,他想的就是一定要出去。

几次尝试,他走不出这个世界。

但是,凤螺的出现,给了他另外一个机会,就是炼化这一方世界,把他变成自己的。

凤螺告诉他,他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是,他必须掌握开天辟地的本领,才能将这一方世界彻底炼化。

三圣剥夺了他的一切,所有功法修为都变成记忆,于是,逼迫他必须走自己的路。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一飞鸟一禽兽,无不与他关联,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意志化成这个世界的意志。

他想到了乾坤图,道祖将一放大世界化成一方图,帝娲也炼制了山河图,那么,我为什么不能?

山为骨骼,湖泊和流水就是血脉,土壤为肌肤,气体为灵。

所有的五行元素,就是组成世界的基础。

龙择天想到了什么,身化无穷大,顶天立地。

然后一声炸响,肉体化作无数繁星,洒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身化灵体,驱动着自己的血肉与大世界深度融合。

凤螺挥出一方白色绢布,覆盖在大世界上。

龙择天的骨骼化为山,血水化为江河湖泊。

白色的绢布,如一副山河图,还有太阳和月亮与繁星。

不仅仅是一个世界,还是一方宇宙。

龙择天灵体超脱了这一方世界,俯瞰着这一方世界。

白色绢布化为一张图,接着那一方世界消失,而那图,飘入了龙择天的身体。

龙择天就此不再是灵体,而是有血有肉。

龙择天看着眼前空洞的世界,呆住,一切好似一场春秋大梦!

身后的猿坤捅了龙择天一下,龙择天惊醒,眼前是那座七级浮图塔所在的大院,只是,七级浮图塔已经消失。

一切恍若一梦,一切仿佛都不记得,都已忘记。

但是,龙择天的识海中果然有一副图,那就是他自己的世界。

龙择天不知道,这一方世界之外,两个人伫立空中,观察着这一切。

男人仙风道骨,白须白发,女人,绝美无比,不可近观。

男人有欣慰之色,女人则很平静。

女人开口道“那个游离在人间的茅老道,那个数次出现在乾坤图中的人,那个暴打大天尊的人,都是你之气所化,真不知道你在玩什么!”

“其实,这一切,我都是向逼迫他走出自己的道来。”须发皆白的老人感叹“他已经走了出来!”

女人也感叹“若是没有彻悟,没有大决心,有谁又能舍得自身肉躯?灵与肉与大世界融合,几乎是孤注一掷的炼化一方世界,这种胆量不是每个人都有。”

“以前有开天辟地之人,也是放弃了自己的肉身之躯,但是,终究没有回来,彻底归去,自己化身世界,却再也没有了魂灵。”道祖叹息。

一袭大红衣衫的一张大红脸的钟正南再一次出现,说道“阎君等的有些急,你们再不到,他就不等了!”

猿坤抽出铁棒!

龙择天猜测不出这一路的幻境或者说幻阵再或者说时空变化之阵是谁布置,在通往地府核心的路上,有太多的稀奇古怪。

钟正南再一次消失不见,前方依旧是一条黄泥路。

好在路的尽处便是海,冥海。

这座地府悬于冥海之上,是一座悬浮的岛屿。

龙择天来到路的尽头,眺望悬浮的孤岛。

冥海可沉羽毛,除了冥界的飞鸟,其余生物皆不得过。

这也难不住龙择天,意念一动,识海内炼化的大世界图形飘飞而出,化作一座弧形金桥,从龙择天脚下延伸,一直到上方的孤岛。

龙择天自己都有些惊悚,刚刚经历的一切虽然不记得,但是没如梦似幻,似乎也不全是虚幻,那么,这要过去了多少年?

一百年,一百世?。

龙择天想到冥界之外,想到了龙洲大陆,若是果然过去一百年一百世,此行来地府将失去任何意义。

但是,这一行又势在必行。

龙择天上桥,猿坤也跟着上桥,一步步走过,身后的金光桥随即收缩,一点一点,随着龙择天的走过,在身后消失。

龙择天踏上了孤岛,金桥也消失不见。

猿坤看到了熟悉的地方,孤岛中一处黑漆漆的山峦,就是镇压他之所在。

猿坤看到这座黑山,情绪波动,有些忍耐不住,铁棒擎在手里。

龙择天摇头制止,信步来到阎君府邸大门下。

大门不敲自开,有地狱天堂出现。

和七级浮图塔那一方世界相似,这里的确是地狱中的天堂。

没有了地狱特有的阴森之气,没有了恐怖的哀嚎,没有了游魂野鬼的滋扰,这里就是天堂。

没有想到,恐怖的冥海世界,居然有如此桃园。

大门有宽阔的门楣,挂有匾额,题鎏金大字齐天仁圣大帝府。

猿坤还是放不下戒心,走在龙择天身后,走的小心翼翼。

奇怪的是,这么巨大府邸,居然这一路没看见一个人影鬼影!

这是一处巨大建筑群,若是住人,应该能住下十几万人,纵使一家一院,也足以容纳万余家庭。应该说,这座府邸已经可以称为一座城池,应该极为繁华,但是,此刻,整座城池都寂静无比,没有一点声音。

龙择天甚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龙择天看见猿坤紧张的对自己说着什么,嘴快速的一张一合,但是似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以看得出来,猿坤特别紧张。

龙择天意识到了猿坤的紧张,却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哪怕是试图用神识交流也无济于事,龙择天奇怪的左右看了看,知道猿坤为何紧张。

第五百七十二章 梦醒时分

龙择天知道猿坤紧张什么,二人此刻仿佛掉进了一处真空世界,宫殿楼阁,姹紫嫣红,飞禽走兽,都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是一处静止的世界,时间静止,于是一切都静止。

时间之道,掌控时间,让时间静止,只有上古大能,只有那几位至尊圣人,才有此通天之能。

但是,猿坤能嘴巴一张一合,足以说明,他破开了时间壁垒,只是没有打破,也无能打破。

龙择天能动,是识海中的大世界自主旋转,一瞬间将龙择天从这个静止的空间世界隔离出来。

龙择天突然感到特别侥幸,若不是炼化那一方大世界,说不准此刻,他将被永世固定在这里,直到时间不再静止。

识海中,一道剑影喷薄而出,从印堂出击,带着白色的光影,刺破了这方静止的空间。

如同玻璃瓶子破碎,这个世界被打碎了外壳,然后,一切流畅起来。

猿坤长舒一口气,汗如雨下!

“这是时间之道,让一切静止,生命也会停留在这一刻!”猿坤有些后怕“若是打不碎这方空间,我们就真的完了!”

龙择天没有感到特别的可怕,主要是时间之道触发的瞬间,大世界自动运转,将龙择天隔离出来。

公孙剑自主护主,只一剑,便破了时间之道。

龙择天越想越感觉到真实,但是,大世界内空无一人,凤螺也不在。

如果仅仅是幻阵,那么,大世界从何而来,自己用几十年炼化的公孙剑为何存在?

如果不是虚幻,大世界中的人又去了何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龙择天想不通,更忘了梦中的一切,凤螺,那些人都成了模糊的影子,然后逐渐远离。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时间之道被破,接下来。要面见阎君。

阎君府变得真切起来,有不少人,确切的说是神灵站在府中的大院,一脸惊奇的看着龙择天。

正殿大门打开,高大威严的正殿铺着红毯,红毯一直跳延伸到大殿内,大殿正中,一座白玉台阶上构筑着一座巨大的平台,平台上是一张令人窒息的座椅,座椅上端坐着一个几乎顶天立地的人。

大殿巍峨,宝座巍峨,人更巍峨。

一张巨大的脸时而虚幻,时而真实,看近似远。大殿下,有无数神灵躬身而立。

龙择天进殿,没有任何表示,没有变化身形,不动如山!

阎君变化身形,如常人大小,端坐宝座,目光清澈,凝眸聚意,似乎要将龙择天看穿。

阎君有惊奇之色。

龙择天没有在意阎君几乎是无礼的观察,依旧不动声色,不动如山。

阎君忍不住,说道“你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

龙择天这才拱拱手,说道“你留下一口棺材,又托人带话,我怎能不来?”

阎君有笑容,说道“冥路一行,你不觉得自己再一次脱胎换骨?”

龙择天点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安排了这里一切,但是,我这一行确实因祸得福!”

龙择天看着阎君,说道“我此行到来,阎君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你难道不能告诉我点什么?”

阎君沉吟道“时间流速是被控制的,百世弹指,人间已过春秋,很多事情都变了,就算是你,也无能为力。”

龙择天眼角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阎君继续道“令狐超不该死,最起码还没到死的时候,那口棺材是我送的,阵法也是我布置的,但是,一切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所能帮你的,就是送给你这一缕残魂和这把开启阵法的秘钥”

阎君扔过来一个精致玉瓶和一把古铜色的钥匙,龙择天接住,便没有为难阎君,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阎君,我该回去了,后会有期!”

“我送你!”阎君站起身,当先而行。

阎君在前走,龙择天和猿坤跟在其后,一路无语,直到大殿外,阎君破空而起,飞出冥海。

阎君虚空而立,站在那里,不看身后的龙择天,似乎是自言自语“人神鬼,三界本不应该互相侵扰,但是,有些人操心太多,地府成了某些人的傀儡,九霄大帝也很不满,也安排了一些事情,我受其委托,设置了地府之路,对也好错也罢,走到了此处便不能回头。”

龙择天疑惑地看了看阎君,还要问些什么,阎君已经虚空中开启了阳世之门,一条闪烁着无数光华的大路就此展开。

“不要多问,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探寻去了解去解决,时空之门只能维持片刻,时机稍纵即逝,快走!”

阎君挥动双掌,将龙择天和猿坤推入时空之门!

蓟城,九号院。

三位小正太突然一阵心悸,感到特别紧张,就算是龙择天走,也从来没有如此紧张。

石叮当和地夔看护着乾坤图,三位小正太也寸步不离的看守着乾坤图幻化的大世界,但是,没有来由,乾坤图突然动荡不安,图内风云变色。

乾坤图内所有的人都被排斥出来,龙家人,龙择天的诸位兄弟及家人,所有的暗堂成员及家人,金氏家族的四位老祖,都被排斥,一阵风之后,乾坤图消失,众人狼狈的趴在院子里,像是经过了一场巨大的煎熬。

三位小正太在极度惊恐和骇然中,被强行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叮当看着九号院如地震一般的变故,再也没有了装模做样的从容,面对突如其来伸向自己的大手,甩了一颗五色石,然后化作尘埃,躲进地夔的衣襟里。

地夔突然口吐狼烟,袭向大手,说道“我是大天尊的人,你管不着!”

大手犹豫了一下,终于缩回,消失在天际。

龙择天离开蓟城,有几个月没有上班,这让龙洲本来安稳的政局出现了一丝松动。

马半平是最高择天阁除了龙择天以外的最高领导人,龙择天在时,马半平的地位稳如泰山,龙择天很久不在,马半平的根基不足的缺点便显现出来。

就连和马半平一起出生入死的韦青叶文才葛青王福重等人对马半平也多有不服。

权利是一种最大的诱惑,即使再清心寡欲的人,面对权利的诱惑,有时也会把持不住。

事情的起因是,花不谢深感一阁两院两殿的组成年龄偏大,建议重新改组,而且,这也是龙择天一贯强调的,年龄超过七十岁,就应该彻底退下来。

最高择天阁开会,就是讨论这个议题。

花不谢提出这个议题后,主动提出退下来,将位置让给年轻人。

龙择天不在,马半平就是最高领导,他不同意这样做,理由是龙阁主不在,就算这是龙阁主的意思,也要等到龙阁主回来以后再说。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平静的会议却出现了波澜。

韦青率先站出来,说道“我赞同花院长的意见,一阁两院两殿改组刻不容缓,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或者是精力不足,失去了动力,或者是仍然有守旧思想,进取能力有限,若是再这样下去,将成为障碍,我们改组,就是搬掉这些障碍。”

韦青想了想,又说道“几个案子悬而未决,令狐超失踪,监察殿群龙无首,龙阁主一心想着压制家族门派和教宗势力,防止他们死灰复燃,以后还想将这些人带到天上去,那么,人间的事情不能这样无止境的拖下去。彭连虎朱五一何云飞的案子需要结案,给天下人一个结论,令狐超需要找到,天下人也在看,这位名动天下的人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总要有个交代。但是,眼下的领导结构已经失去了足够的力量,老人顾虑太多,瞻前顾后。龙洲各地不论是农工商,都需要坚强有力的领导,但是,这些老人占据高位,不利于创新创造,比如说,负责参政的那些旧朝老人,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能力上,已经远远落后,还占着茅坑干什么?”

马半平很意外,韦青与自己关系莫逆,本来面对这些老人就信心不足,现在连自己人韦青都公然站出来,让自己很被动,于是脱口而出到“若是如此,你也不差几年!”

韦青有些激动“我是为龙洲考虑,若是需要做出表率,我先退出!”

马半平红了脸,说道“龙阁主不在,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他的决定,谁也做不了主!”

叶文才说话“择天阁是集体领导,龙阁主反复强调,所有的事情必须集体决定,我们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退给他,如果这样,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我倒希望,等龙阁主回来,我们把这件事情干成,也让阁主省点心。”

“我不这么认为。”马半平说道“集体领导没错,但是,龙阁主始终是最后决策者,没有他的决策,我们所有的决定就是越权,而且是对龙阁主的不尊重!”

众人沉默,不管怎么说,龙择天的威信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不知道这个会我有没有发言权?”门外闪过一道人影,负手而立,站在门口。

第五百七十三章 地覆天翻

众人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花不谢叹了口气,道“你终究不是最高择天阁的成员,这种会议还真没有你说话的份。”

阳光照在门口,将来人的脸照的模糊,众人看不清,却熟悉这个声音。

来人慢慢走进了会议室,关门,阳光被挡在门外,于是,来人由模糊变得清晰。

公孙峰!

公孙峰来到惊呆的众人面前,摇摇头,说道“我是最高择天阁的副阁主,各省的最高行政军事首脑都是择天阁的成员,而我恰恰是最高择天阁的副阁主,没有任何命令和决定将我免职,最高择天阁开会,我难道没有权利参加?没有发言的权利?”

众人恍然,龙择天劝说他的兄弟们都放弃了地方和择天阁的权利,唯独没有提到公孙峰!

那么,公孙峰的确是最高择天阁的副阁主,不但有参加会议的权利,而且地位极高!

公孙峰何许人,功高盖天,神机妙算,深不可测!

而且,他是龙择天的大舅哥!

公孙峰不管众人的惊讶,平静说道“龙阁主杯酒释兵权,那几位都自觉放弃了权利,提交了辞呈,并被最高择天阁批准。而我,既没有提交过辞呈,也没有被免职,我是最高择天阁的副阁主,琼桂择天阁和择天军的最高长官,我的权利并没有被剥夺,谁说我没有说话的权力?”

花不谢不言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跳入了坑中。

公孙峰看着站起来的众人,摆了摆手,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只是想参加这个会,若是我有资格,还请各位将我留下来,我就听听,不说话!”

公孙峰泰然自若的坐了下来,亲热的拉着身边的马半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花不谢等人坐下,花不谢感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开口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一阁两院两殿到了重新改组的时候,随着监察殿殿主的空缺,我们这些人年纪也大了,应该换年富力强的人出来主持大局,不知道公孙副阁主是否赞同我的意见?”

公孙峰笑了笑摇头,没有说话。

马半平自公孙峰一进屋,就觉得气短,与公孙峰的能力威严和地位,就算他这个第一副阁主,也没有丝毫底气。

马半平看着公孙峰,极为恭敬地说道“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既然你出来了,我们希望还是由你主持大局!”

“你是龙阁主最为信任的人!”公孙峰拍了拍马半平的肩膀“龙洲新国建立至今已经有十余年,龙阁主经常操心稳定的事情,而发展则是靠你们,你们干的不错!”

马半平诚惶诚恐,说道“全仰仗各位的同心协力和龙阁主的正确领导,我本人,差得远我们还是想听听公孙副阁主的意见大家说是不是?”

韦青等人立即点头,韦青说道“公孙副阁主是当世奇才,龙阁主不在,我们都想听听您的意见!”

“那我就勉为其难,说几句!”公孙峰一笑,白净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不紧不慢,但是声音清脆入耳,一瞬间,会场内鸦雀无声!

“马半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龙阁主不在,这么大的人事变动是要通过最高领袖同意的,花院长的提议有些冒失!”公孙峰停下手指,似乎犹豫了一下,终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不过,更新换代,江山代有人才出,这是大势所趋,龙阁主在,也一定支持!”

突然的转折,令众人措手不及!

“现在各地的老臣旧子还有不少,就算是花院长,也是从旧朝走过来的人,金玉天梁大为康同声等人垂垂老矣,做这个参事资政都力不从心,若不及时更新换代,龙洲择天阁从上至下都是暮气沉沉,缺乏进取精神,会给龙洲拖后腿,所以,花院长大义,高瞻远瞩,我是赞同华院长的意见的!”公孙峰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马半平有些迟疑,说道“可是,龙阁主不在”

公孙峰摆了摆手,打断了马半平的话“韦青有一句话是对的,不能事事处处都指望龙阁主,我们应该多操点心,否则,择天阁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

事已至此,花不谢只好随行就市,说道“既然公孙副阁主赞同我的意见,那么,大家是不是议一议,怎样保证权力的顺利交接和平稳过度。”

马半平不好说什么,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讨论一下方案,有了方案,等龙阁主回来批准。”

公孙峰看了看马半平,终于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花不谢,说道“既然是花院长提出了意见,想必花院长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还请花院长知无不言。”

花不谢点点头,说道“我们这些年龄已经都超过七十岁的人都退下来,至于顶上来的人选,我建议从各地择天阁选拔优秀的年轻官员充实进来,不但是最高择天阁要更新换代,两院两殿包括各地的年龄超限的官员也都退下来。”

公孙峰点头,道“这个办法好,从各地择天阁和两殿两院的分院分殿选拔有经验又年富力强的人充实进来,实现真正的换血,花院长的意见很实际,我赞同但是,这件事总要有个人有个组织操办,看看由谁操办这件事情?”

韦青站起身,说道“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公孙副阁主是仅次于龙阁主的人选,我推举公孙副阁主负责操办此事!”

马半平有些下不来台。

花不谢看了看马半平,又看了看公孙峰,说道“马半平是最高择天阁第一副阁主,我的意见是由他来操办此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葛青站起身,说道“马副阁主地位很高,但是,一直在龙阁主的提携之下,自龙洲征战到现在,未见其有过一次自己的功绩,与公孙副阁主比起来差得远,我赞同由公孙副阁主出面,直接负责一阁两院两殿的改组!”

马半平看着韦青葛青叶文才王福重等人,如坠冰窖!

“话不能这么说,马副阁主有衷心有能力,做个副手还是绰绰有余的!”公孙峰说道。

马半平脊背冰寒。

花不谢暗自感叹,自公孙峰出现伊始,这次会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

公孙峰温和的笑了笑,说道“要成立一个班子,负责这次改组,我们就先议一议,这个班子的组成和前头人员。”

不知不觉中,公孙峰已经掌控了局面。

花不谢说道“我是提议人,我们这些要退下来的老家伙就不进这个班子了,公孙副阁主既然已经出面,那就请公孙副阁主牵头,掌控大局!”

公孙峰还要谦让,韦青说道“我赞同花院长的意见,这次改组由公孙副阁主牵头,班子成员由公孙副阁主指派!”

众人有至少三分之二的人赞同,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公孙峰面露苦笑,说道“于公,我是最高择天阁的副阁主,于私,我是龙阁主的兄长,他现在不在,我理应站出来,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做这个牵头人!”

公孙峰让韦青记录,说道“我就草拟一个名单,大家讨论,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这样定下来韦青叶文才王福重葛青华小川赵志为班子成员。”

花不谢道“马半平是第一副阁主,应该进这个班子吧?”

公孙峰笑了笑,道“马半平,依然是副阁主,但是,最高择天阁不仅仅有这一件事情,还有更多的事情,马半平很忙,这个班子就不进了!”

众人赞同,哪怕是没有进班子的甄宝贵等被龙择天格外青睐的人没有进班子,众人也没有感到太过突兀,一切顺理成章。

公孙峰看了看大家,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诸位有所不知,龙阁主此行乃是去一处险地,归期不定,但是龙洲要紧,国家建设民生事宜千头万绪,耽搁不得,希望诸位勠力同心,我们共共同努力,把龙洲的事情办好!”

公孙峰看了看韦青等人,继续说道“我给你们七天,先改组最高择天阁,拿出最高择天阁的名单,然后由最高择天阁负责两院两殿的改组。这一切完成之后,尽快审理龙洲积案,彭连虎何云飞朱五一的案子要尽快有个说法,不能无限期拖下去!我就在这个文华阁居住,有事情随时报告。现在散会,马上动手,各忙各地去!”

乾坤图突然消失,众人被排斥在外,都集中在九号院,有些懵懂。

好在有独孤无双,他立即安排人手,将众人安顿好,然后和众人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上官向说道“我们几兄弟在蓟城都有自己的住所,都先回去,等择天回来再说!”

也只好如此。

龙家人较多,独孤无双全部安排在九号院,安慰大家“择天有事外出,不日将回,家人们还是要在蓟城等待,等择天回来,他会有办法!”

石叮当化形而出,一脸懵逼的看着九号院。

地夔说道“我在这里,九号院安全!”

文美儿倒是不介意,说道“也是好事,我们一大家子终于凑在一起,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总之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只要有亲人,哪里都是家!”

公孙大娘赞同,一大家子人忙忙碌碌,各自安排好自己的住处,倒是在一番心惊肉跳之后,安稳下来。

龙洲新国权力机构的改组,很快传到了九号院,也传到了所有兄弟们的耳朵里。

很快,九号院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打探着龙阁主的归期。

龙洲不稳,有些暗流涌动。

公孙峰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掌控了龙洲新国的所有大权。

新一届最高择天阁的名单中,没有马半平的名字,也没有甄宝贵等龙择天从阳安带回来的班底。叶文才王福重都是鸡冠山出身,有人私下议论那都是土匪出身。

奇怪,龙阁主重用百姓,而公孙副阁主重用土匪!

最令人震惊的消息是,何云飞被判了死刑,可能就在近期执行。

而彭连虎和朱五一,被判了终身监禁。

花不谢曾经找到过公孙峰,建议对三人的判决等龙择天回来再说。

公孙峰以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司法判决为由拒绝。

龙洲新国的权利机构,就此天翻地覆!

第五百七十四章 翻案

出了乾坤图的众兄弟聚在九号院,谈起了龙洲最近发生的事情。

林秋风是个直性子,说道:“公孙峰想干什么,夺权?择天还没走,我们这些人还在,他也太放肆了,难不成他成了阁主?”

刘白衣道:“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三位兄弟已经被关押了三年,择天一直在保护他们,这一次择天外出,公孙峰竟然要趁这个时机将案子做成铁案,特别是还要杀何云飞,有些过了!”

周德旺气愤的说道:“龙阁主让我们放弃了权利,为什么唯独保留了公孙峰的权利?难道这一切都是龙阁主的安排?”

众人突然感到周德旺说的有理,沉默起来。

公孙媚瑜来到,听到了周德旺的话,说道:“你们是择天几十年的兄弟,对他的为人你们都应该了解,择天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会因为公孙峰是我的哥哥就不让他放弃权利,就连最亲的我们还有他的孩子他都不允许染指龙洲新国的任何权利,怎么会放任我哥哥的权利不管?”

独孤无双在后,也说道:“择天没有剥夺公孙峰的权利是有他的考虑,择天始终不放心在瀛洲的我父亲,将公孙峰留在琼桂是有牵制我父亲的意思。”

上官向点点头,说道:“择天的确不是自私的人,但是,公孙峰在择天不在蓟城的这段时日来到蓟城,并掌控了权利,不得不叫人疑心。”

上官向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是下野之人,不能公然插手,但是,公孙峰是我们的兄弟,有机会还是要私底下沟通一下,特别是何云飞的事情,我们劝一劝他,免得造成重大遗憾!人命关天,特别是这等重要人物,我们不能看着。”

众人点头。

“不用去找我,我来了,和兄弟们谈一谈。”公孙峰来到,一脸笑容。

上官向道:“我的话想必你已经听到了,作为兄弟,我们想听一听你对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解释。”

公孙峰坐下,说道:“媚瑜该换换茶,让我们兄弟喝点热乎的。”

公孙媚瑜依言走开,张罗着泡茶去了。

公孙峰看了看公孙媚瑜的背影,说道:“我倒是想听一听,我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请各位尽管道来!”

林秋风忍不住,说道:“你不是择天阁最高领导人,一阁两院两殿改组这么大事情,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定案这么大的事情,择天不在,你没有权利自己做主!”

公孙峰微笑道:“纠正一下,我不是自己做主,而是最高择天阁的集体决策!”

“最高择天阁改组,由原最高择天阁成员拟定的改组班子,首先确定了新一届最高择天阁成员,然后,在新的最高择天阁建议指导下,改组了两殿两院,这一切都是在集体研究和司法框架内进行的,没有丝毫越矩。而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案子的判决,是经过监察殿调查,执纪殿审查,在事实依据极为充分的情况下,执纪殿做出的独立判决,连最高择天阁都没有权利插手。”

公孙媚瑜端来了热茶,给众人倒茶,说道:“我心里不舒服,尽管你说的在理,我就是不舒服!”

公孙峰依旧笑容满面,说道:“择天一去日久,龙洲的事情不能因为他不在就等着他,而且我想,龙择天知道了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他一定会赞同的。”

刘白衣道:“我们都不是贪恋权力的人,不然,我们也不会自觉自愿的放弃一切,所以,一阁两殿两院改组,我不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对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的案子我不敢苟同,虽然说一切都符合法律程序,但是,人命关天,特别是杀一个开国功臣,要慎之又慎,所以,我请求最高择天阁,最起码要将何云飞的行刑时间押后,等着龙择天回来!”

公孙峰皱眉,说道:“这些案子是执纪殿的独立判决,就算是最高择天阁也没有权利插手...这让我很为难!”

林秋风怒道:“什么叫做你为难?你以为你是谁?阁主?”

公孙峰依然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林秋风说什么,开口道:“监察殿因为这个案子用了两年的时间,各方面的证据已经构成铁证,执纪殿依据监察殿提供的事实证据,依法裁决,就算是龙阁主仍然在此,他还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上官向道:“监察殿是令狐超为殿主,何云飞的案子都是他一手抓的,奇怪的是,他这个主办官失踪了,那么,他提供的所有证据也就变成了没有人证的孤证,何以作为判决依据?执纪殿做出的判决不能仅仅凭书面证据,监察殿的人特别是具体办案人要到堂对证,现在缺少了最关键的办案人,或者说公诉人,如何对证?我倒是很奇怪,一年多执纪殿没有对这个案子进行判决,何以在这短短的几天就做出了判决?为什么这么急?”

“但是案子已经做出判决,我们还能改变吗?”公孙峰摸着头。显得有些无奈。

上官向道:“何云飞的家属杀的杀,被关押的被关押,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力和机会,我是他的兄弟,我可以作为他的亲人到执纪殿为他喊冤!”

林秋风道:“算我一个!”

刘白衣点点头,说道:“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都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就是他们的亲人,我们虽然失去了权利,但是,我们是龙洲新国的百姓,我们还享有百姓的权利,我们有权为何云飞喊冤,哪怕是旧朝还有击鼓鸣冤,我就不信,监察殿执纪殿还能剥夺我们喊冤的权利!”

司马环宇聂风周德旺公孙虎纷纷表态,表示一起去执纪殿喊冤。

公孙峰无奈道:“我毕竟有官职在身,这次喊冤我就不参与了,但是,我支持你们!”

彭一志是新一任执纪殿殿主,这个人是公孙峰带出来的,听到有人在执纪殿门口喊冤,问道:“这不是旧朝,怎么还有击鼓鸣冤那一套?”

前来报告的守卫满脸大汗,说道:“殿,殿主,喊冤的人来头不小,是,是上官向刘白衣林秋风几位大人,现在就坐在大殿门口!”

彭一志一愣,说道:“还不快请进来?慢着,我还是亲自去迎接!”

彭一志连滚带爬,显得特别急切急迫,几乎是气喘吁吁的来到大门,结结巴巴的说道:“几,几位将军来到执纪殿,何不进屋?”

林秋风瞪了一眼彭一志,说道:“我们现在是草民白丁,能进你这执纪殿的大门吗?”

彭一志赔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来,我在诸位将军面前是小辈,不敢承受诸位将军的怪罪,若有事情还请进殿,我们详谈如何?”

上官向等人站起身,走进执纪殿大殿。

上官向道:“我等此来,乃是为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的案子而来,这是我们的诉状。”

上官向拿出一本诉状,说道:“我们要求将此案重审并延迟执行时间,我等在此等候答复。”

彭一志有些为难,说道:“此案由监察殿审查,执纪殿会审,已经作出判决,怎好重审?另外执行时间已经确定,就在七日后,由执纪殿执法司行刑,这个极为难办,而且...”彭一志踌躇道:“最高择天阁有指示,任何人不得干涉司法独立,你们都是有功于天下之人,你们说话分量极重,但也正因如此,你们给执纪殿出了难题。”

上官向道:“哪个择天阁?改组后的择天阁?我们只承认龙阁主为首的择天阁,最高择天阁改组并没有经过龙阁主认可,两殿两院的改组也没有龙阁主认可,这样的机构是不合法的,你们做出的判决也不合法,所以,我等认为,此案从侦察过程到最终定案,都是不合法机构做出的判决,是非法的,我们不认可!”

林秋风道:“龙阁主不在,有的人想造反,架空龙阁主,没有龙阁主的最高择天阁我们不认,天下人也不会认!”

彭一志更加为难,叹息说道:“无论从资历还是修为,我与各位相差甚远,各位若是执意如此,我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也罢,我需要召集执纪殿成员通报此事,另上报最高择天阁,请他们做决策!”

彭一志十分慌张的走出大殿,临行前不忘与众人拱手行礼,极为谦恭。

于是众兄弟安心坐下来,等待消息。

夕阳西下,到了傍晚,众兄弟有些焦急起来,彭一志一去不返,这让众兄弟感到愤怒!

林秋风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只是刚走到大殿门口,蓦然被一股强烈的排斥力轰进屋内!

半只脚已经踏入仙位的林秋风被这种宏大的排斥力轰击,狼狈不堪的滚落到屋内,撞到了桌椅,一片狼藉。

上官向一惊,站起身,挥动一双手掌,轰然拍向大门!

执纪殿大殿如地震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大殿发出叽叽嘎嘎的声音,摇晃不定,但是,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薄膜闪烁着光华,将大殿护住,虽然摇晃的厉害,却屹立不倒。

上官向怒道:“竖子尔敢,竟敢囚禁我等!”

刘白衣林秋风周德旺公孙虎司马环宇聂风等人站起身,与上官向并列而立,同时催动神功,拍向大门口!

大殿发出惊人的巨响,似乎下一刻便房倒屋塌,但是,有光华闪烁,发出的光芒如太阳般刺眼,瞬间让众人有失明之感!

大殿摇摇晃晃,但是在轰轰烈烈的摇晃中,始终坚挺而立。

上官向道:“怕是有人在外设置了极为厉害的结界阵法,我们有可能逃不出去了,若是结界爆炸,我等顷刻变化为飞灰,尸骨不存!”

林秋风怒急,大骂道:“恐怕是公孙峰搞的鬼,他究竟要干什么?”说着,就要使出浑身解数,攻击结界!

上官向阻拦道:“不要强硬攻击结界,防止爆炸!”

第五百七十五章 极致暗流

执纪殿闹的事情很大,就算阵法结界再能蒙蔽视听,但是,从九号院走出的人去了执纪殿,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公孙媚瑜知道,独孤无双也知道,当然,柳依依云美锦上官小翠小健绿萝等众位夫人都知道。

但是,一夜未归,这引起了各位夫人的警觉!

众多夫人云集九号院,相互探问,为何自己的丈夫没有回来。

云美锦的母亲云夫人说道:“去执纪殿前,上官向曾无意中提到,他们这一次去,就是给执纪殿施加压力的,没有结果不会半途而废!”

云美锦道:“上官向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这一次是为了三个兄弟,他有些控制不知自己的情绪,还是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好,毕竟,几十年的交情,不能说生分就生分了!”

公孙媚瑜道:“你是说我哥哥?不会,我哥哥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不想这一次的事情和他有关,毕竟这是两殿的事情,他就算是副阁主,也不可能插手太多,连择天都忌讳的事情,我哥哥更应该避嫌才对!”

上官小翠道:“我可是听说了,公孙大哥一到蓟城,就改组了一阁两院两殿,都是安插他自己嫡系的人,彭一志李谦马德华周振兴黄维涛都被选进一阁两院两殿,并且担任的都是最高长官,说与公孙大哥无关,我是不信的!”

公孙媚瑜道:“我还是始终不信的,就算上官向等人去了执纪殿,以他们的威信谁敢为难他们?就算有人想为难,他们可不是普通人,都是通天的人物,有谁能拿他们怎么样?”

独孤无双摆了摆手,说道:“在这胡乱猜测也没用,到执纪殿那里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柳依依点头,说道:“我们都去看一看,若是他们真的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我们也好给人家赔个不是,缓和缓和气氛不是?但是,我奉劝大家,不要遇到点事就心急火燎的,要有话好好说,不要轻易发火,我们这些人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在龙洲百姓的心目中我们可不是一般人物,不能给丈夫丢脸,更不能给择天丢脸!”

众夫人点头,公孙媚瑜道:“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去看一看,若是真的与我哥哥有关,我不会给他留情面!”

阿朵走了进来,听说这件事情,说道:“媚瑜姐是个炮筒子,脾气太急,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和众位姐姐一起去!”

公孙媚瑜点点头,随即,众夫人一路叽叽喳喳向执纪殿走去。

此时,执纪殿无论院内院外空无一人,哪怕是众多护卫也没有了身影,更不要说上班的工作人员,众夫人感到奇怪,随即进入了大院。

众夫人来到大殿门前,柳依依当前,见大门紧闭,想要走上前推开大门,阿朵急声喊道:“不要推门!”

但是,为时已晚,柳依依没有来得及缩回伸出的手,像是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中,整个人变成了火球一般,被轰出很远。

众女人大惊失色,阿朵有水寒属性,随即一掌发出,一道寒气迸发,将柳依依身上的火扑灭。

但是,柳依依身如焦炭,奄奄一息。

众女人一阵忙碌,围着柳依依大呼小叫,使出浑身解数,又是灵气灌体,又是灵药喂食,手忙脚乱!

云美锦气急,骂道:“这还是给百姓办事的衙门吗?比旧朝的衙门都不如,旧朝还准许击鼓鸣冤,这执纪殿居然布置如此霸道的阵法,待我毁了这大殿!”

云美锦刚要发动神功,独孤无双远远地飘飞过来,喊道:“师妹切勿莽撞,你若攻击,大阵结界爆炸,不但大殿片瓦不存,若是上官向等人在内,定也会尸骨无存!”

云美锦立即收手,更加急切,问道:“那要如何是好?”

独孤无双道:“此殿乃是执纪殿公堂和办公之所,但是,执纪殿的人都不在这里,足以说明,这阵法结界是刚刚布置的,而且是蓄意针对上官向等兄弟...你们快去寻找执纪殿殿主或者高层官员,将他们抓来,一问便知!”

独孤无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阿朵和云美锦说道:“阿朵,你去找地夔石叮当,师妹,你去找龙小龙,让他们都来到执纪殿,我在这里看守,以防有人启动阵法,毁尸灭迹毁灭罪证!”

众夫人呼啦拉各处散去!

独孤无双虚空踏步,越升越高,至大殿上空,将大殿尽收眼底,只见大殿外围,一层闪烁着隐晦光芒的玻璃罩一样的球状体倒扣在大殿四周,将大殿全数笼罩在内,像是毫无瑕疵的球体,有缓缓转动的迹象。

以独孤无双的修为和阵法修为,看不见大阵的丝毫节点,一切了无头绪。

但是,独孤无双可以确认一点,金仙以上修为全力一击,大阵必然爆炸,其威力之大,足以毁掉半个蓟城!

谁能在执纪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布置下如此绝杀之阵?布置此阵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独孤无双一直驻留空中,不敢有丝毫懈怠,严密监视着四周,手中射日弓擎在手里,紧张的观察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独孤无双不敢破阵,但是,谁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引爆此阵,也万万不能!

地夔石叮当龙小龙都及时赶到,独孤无双传音三人:“不要试图破阵,弄得不好,大阵爆炸,将摧毁半座城池!你们只需守在这里,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此阵!”

三人答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试图破阵,老老实实的在大殿上方巡视,监控各方动向。

众夫人满城搜寻执纪殿的人,蓟城,一时风声鹤唳!

花不谢杨再兴柳青华炎无非木红枫风隐等人来到执纪殿上空,了解情况,也加入保护执纪殿的队伍!

风隐是阵法大家,来回飞行巡视,却未见丝毫结界,更别提发现什么破绽。

柳依依因为重伤昏迷,被几个孩子接回府中,精心照看!

.........

执纪殿的事情瞒不过所有人,纵使有结界阵笼罩了执纪殿,但是,那些人们耳熟能详的人徘徊于执纪殿上空,就算普通百姓,也感到了不同寻常。

公孙媚瑜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与哥哥有关。

于是,她想找到公孙峰,请求他放过执纪殿内被禁锢的人。

只是,她找不到,公孙峰像是失踪了一样。

马半平被剥夺了所有权利,闲赋在家,养鱼观鸟。

赵志是龙择天上官向亲自看重并提拔的人,华小川受林秋风之恩,但是,这些人虽然被选入最高择天阁,也处于边缘化。

核心圈子,就是公孙峰带来的那几个人。彭一志李谦马德华周振兴黄维涛,但是,这些人也像谜一样消失。

最高择天阁事实上处于瘫痪状态。

公孙媚瑜像无头的苍蝇,蓟城的各大机构几乎跑了遍,没有找到任何强有力的人物。

公孙媚瑜很生气,心道:“就算你想夺权,也要好好上班,现在夺了权,又任由权力空缺,也太不负责任了!”

于是,公孙媚瑜又找到了花不谢等人,说道:“一阁两院两殿改组后,却处于瘫痪状态,蓟城有乱的迹象,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几位老师还是要出山,收拾残局!”

花不谢等人深以为然,花不谢道:“一阁两院两殿表面上改组顺利,人们听从了公孙峰的安排,似乎一切平静,但是,暗流涌动,不要说那些无缘无故被剥夺了权力的人不甘心,就是那些在台上的人也不敢太过张扬,他们都在等,都在等择天的回归,没有择天,蓟城一定会乱,天下说不定也会乱起来。”

杨再兴恨声道:“公孙峰仗着是龙择天的兄弟,又是大舅哥,功勋卓著,威信甚高,在排斥我们的同时又将他的人安插进择天阁和各个权利中心,他想的简单,以为夺了权他就是天下之主,岂不知,他就算夺了权,这天下的人心也不在他那里,始终在择天这里,任何人也代替不了择天!”

柳青华道:“但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各大机构几乎都在观望,躲的躲藏的藏,连个像样办公的人都没有,我们又没有名分,我们还能如何?”

炎无非道:“但是,我们要替择天看住这江山,不能乱,虽然我们没有了名分,但是,马半平仍是择天阁的副阁主,虽然被排斥,但是,并没有下罢免文书。赵志华小川都是择天这边的人,做一做工作,让他们出山,还有甄宝贵张桦这些人都可以利用,实在不行,请龙小龙出山。”

杨再兴眼睛一亮,喊道:“就这样定了,请龙小龙出山!”

众人都觉得有理,龙小龙,不但修为高超,而且才能卓越,文采武功韬略都是上上之选,而且有龙择天的面子,各方都容易接受,很容易将三山五派的人物凝聚起来,不至于让龙洲陷入乱局,是最好的人选。

独孤无双觉得不妥,说道:“若是择天在此,必不赞同,择天一心所反对的就是家天下,小龙纵使再合适,也适宜出面!”

杨再兴道:“大丈夫不拘于小节,龙小龙无意于权利,但是,要论威信和能制衡公孙峰的人却是非他莫属,若是避嫌,可以将马半平扶持起来,小龙在背后支持,则大局可定!”

独孤无双还要说什么,花不谢阻止道:“不要担心,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在,天下乱不了,小龙出山也是为了凝聚人心,只要择天回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龙小龙和初一来到,龙小龙说道:“我无意于权利,但是,我不忍心看着蓟城这样乱下去,这里交给初一等叔叔,花院长等人分头行动,召集改组前的择天阁成员和改组后的择天阁成员聚集承天殿!”

龙小龙看了看初一,说道:“暗堂五十名剑客和巫山神女五十神女在此巡逻,足以守住大阵安全,请几位老师院长立即行动,半个时辰后,承天殿开会!”

第五百七十六章 公孙峰战独孤秀

承天殿很热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这么热闹了,自改组择天阁之后,就没有开过会,今天是半个月来的第一次。

龙小龙想看一看,哪些人会来,哪些人不会来。

到了站队的时候,人们自[]然要谨慎些。

龙小龙让马半平主持会议,用心良苦,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召集和主持这次会议。

马半平说道:“这一次会议不是最高择天阁的官方会议,因为改组后的最高择天阁很多人没有来,但是,这里聚集的是最高择天阁的老人,不是官方会议,就是一些为龙洲新国前途命运而感到担心的人聚在一起,相互交流,看一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控制眼下的局面。”

龙小龙暗暗赞叹,马半平果然有些心计,一开口就将这次会议定性为非官方的会议,只是一些担忧龙洲新国前途命运的人私下恳谈,不给挑三拣四的人以借口。

花不谢也点头,说道:“改组后的择天阁是不是非法暂且不说,我们中的一些人确实已经失去了在择天阁发言的资格,那么,就是我们这些老人老朋友来一次恳谈,各抒己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赵志说道:“公孙峰副阁主组建的新的一阁两院两殿,我认为是非法的,说是选举,其实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程序,提名的候选人也没有经过任何程序上的批准,都是他指定的,何况龙阁主不在,谁也没有权利解散改组择天阁。”

甄宝贵道:“我不恋栈权利,但是,一声不响就将我拿下而且不给任何理由,我不服!”

张桦说道:“改组名单由公孙峰亲自拟定,到各个会场宣布一下了事,我很奇怪,公孙峰凭什么有这大的权利,连龙阁主都从未如此,他有什么资格?”

马半平开口道:“我是被莫名其妙剥夺权力的人,虽然没有免职,但是,失去了说话的权力。公孙峰改组择天阁,并没有得到大多数认可,他只是一句话,就推翻了择天阁,组建了自己的择天阁,这件事往大了说,他是夺权,往小了说也是僭越,因为能提出对择天阁进行改组的人,只有最高择天阁的阁主,而且只能是提议,然后必须通过原择天阁多数成员同意才能定下要不要改组。公孙峰没有履行这个程序,他的新的择天阁只是他自己的择天阁,而不是龙洲的最高择天阁。”

花不谢惭愧说道:“这与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关,我们想急流勇退,没有想到被别人钻了空子,而且,我们没有阻止公孙峰的一意孤行,我们是有错的!”

龙小龙向很多人拱手,谦逊道:“我不是择天阁成员,无论是新的还是老的,我都不是,但是,马副阁主说是私下恳谈,那么,我想说两句可以么?”

花不谢一笑,道:“若是你不出面,恐怕这次会议也组织不起来,最起码来不了这么多人,很多人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下包袱奓着胆子来的,你当然要说话。”

众人点头,期待的看着龙小龙。

龙小龙再一次谦恭行礼,道:“龙洲新国不是旧朝王朝,皇帝一个人说了算,龙洲新国的议政特点就是群议,然后将群议的意见集中起来,再由最高择天阁发布政令。”

“我也发现了,我舅舅改组最高择天阁,没有发布任何命令或者章程,没有以原最高择天阁的名义发布政令,所以,他的所有改组和最终的结果都是非法的无效的。我建议,原最高择天阁仍然是合法的最高的权力机关,可以以最高择天阁的名义声明,新的最高择天阁为非法组织,改组的两院两殿无效!”

“要知道,无论任何重大决策,没有最高择天阁的最高领导人签批,都不可能有效,这一点,诸位都应该知道。我父亲不在,所有的重大决策少了最关键的程序,程序非法,结果怎么会合法?”

龙小龙看着众人,平和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

马半平惭愧一笑,说道:“到底是旁观者清,那日,我们都被公孙峰吓坏了,居然把他与龙阁主并列,没有兴起任何反抗的心里,着实令人汗颜!”

马半平的一句话,令众人想起那天的场景,众人不仅毛骨悚然:对呀,为何没有兴起一点反抗的心里?

公孙峰和颜悦色,春风化雨,把一件极不合法的事情娓娓道来,润物无声,令众人不知不觉中跟着他走,跟着他的思想走!

太可怕了,若不是马半平无意中说起,众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着了人家的道!

龙小龙说道:“既然大家已经反应过来,那么,众位前辈还是立即行动起来,最高择天阁不能被这样解散,各机构不能停摆,各大机器马上要运转起来!”

马半平点头,问道:“那么,公孙副阁主那边该怎么办?”

龙小龙说道:“我会找我舅舅谈谈,至于怎么处理,还是要等我父亲回来!”

.........

瀛洲海峡上空,两位仙风道骨的人虚空相对!

二人皆黑衣,长发飞扬,空中流风,乌云卷积,海有波涛,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巨浪向天,宛若青龙,扶摇而上。相对的两个人皆负手而立,彼此对视,面色却从容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稍微年长的人赫然正是独孤秀,看着对面人,终于率先开口:“公孙峰,你终于忍不住要摊牌了吗?”

公孙峰微微一笑,道:“从鸡冠山开始,我已经认定,无论是正面面对你还是龙择天,我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好以一个追随者的身份伏低做小,无论是在你面前还是在龙择天面前,我只能显示我神机军师这方面的才干,不敢显示自己真正的实力,但是,我不甘心永远这样下去,现在就是时机!”

独孤秀皱眉,问道:“可是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世上通天大能转世者不只有龙择天一人,天上也不是只有一个道祖佛祖,道祖能做的事情,别人未毕就不能做,何况,我比龙择天生的早!”公孙峰仍然平静的令人心寒!

独孤秀看着平静的令人发指的公孙峰,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哪怕是面对龙择天,也没有这种感觉。可是他不死心,他想知道一切。

“那么,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公孙峰摇摇头,说道:“我对人间至尊不感兴趣,更不想做什么天道的卫道士,我来的人间只想证明一件事:我能做到我想做的一切!”

独孤秀摇摇头,一把黑漆漆的宝剑应声而出,黑龙盘旋,一声嘶吼,海面更加波涛汹涌起来。

“但是,你始终没敢夺权,龙洲的天下择天阁更没有认可你,你终究差龙择天很远!”

黑龙咆哮着呼啸冲向公孙峰,黑色的剑气撕裂了云层,电光石火。

公孙峰右手依然负于背后,左手信手一招,眼前便化作深不见底的时空黑洞,吞噬了黑龙,吞噬了所有剑光和杀气!

公孙峰看着有些发呆的独孤秀,说道:“道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收回了乾坤图,连三座宝塔也已经消失,龙择天没有了这些法宝,他不是我的对手!”

独孤秀道:“你是他的结拜兄弟,还是你妹妹的男人,这样的情谊还不够你放手?”

“假的,都是假的,与龙择天结拜,我只是利用他,公孙世家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在那里出生,却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借用的只是那一付躯壳。”

“我还是想不通!”独孤秀认真的看着公孙峰。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公孙峰双手探出,信手捏拿,黑云如陨石,被他擎在手里,抛向独孤秀!

独孤秀黑龙剑迎面一劈,黑云爆炸,虚空化作虚无。

独孤秀宝剑倒执,有血水流到宝剑上,顺着宝剑流到剑尖,滴落下去,蒸发而空。

衣衫也变得褴褛,白面变得漆黑,长发如同被火烧一般,一卷一卷的贴在头上。

独孤秀那种无力感空前放大,但是,依然气息不减,战意膨胀,提起宝剑,遥遥指向公孙峰。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我下手!”独孤秀宝剑平举,异常稳定。

“龙择天统一了整个龙洲,却唯独留下这个小岛,你是没有脸面见龙洲人的,这座小岛就是你苟活残生的孤岛,我控制住你,解放这座小岛,彻底完成龙洲一统,而且没有发生战争,龙洲百姓对我是不是崇拜有加?”

“我明白了,但是,你做梦!”独孤秀人剑合一,身化黑龙间,撕裂了所有的壁垒,穿透虚空,射入公孙峰所在的空间!

第五百七十七章 公孙峰归来

执纪殿仍然被大阵笼罩,殿内的众人已经将近半年不吃不喝,当然,这不是问题,问题是,谁能破了这座大阵,龙洲现在怎么样了!

与林秋风的焦躁相比,上官向反而平静许多,既不观察大阵也不安慰焦躁的林秋风,静坐养心,竟进入入定状态。

林秋风不好打扰,只好忍住,学着上官向的样子,静坐下来,众人均是如此。

龙小龙找不到公孙峰,也来到了大阵上方,地魁和石叮当过来,龙小龙行礼。

地魁看了看龙小龙,低声道:“你有山河图,难道装不下这大阵?”

龙小龙摇摇头,道:“不可以,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怕出动大阵机关,一经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地魁失望摇头:“龙择天走了快一年了,没有他可真是没意思,连酒都没心情喝!”

石叮当没心没肺一般照起了镜子,抹着自己的头发,有又抹了抹脸,说道:“我哥一定会回来!”,“只是,不知道他又变帅了没有!”

地魁厌恶的看了看石叮当,转头离开。

龙小龙来到文华阁,与花不谢柳青华等人商议,花不谢道:“只是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择天阁要运转起来,马半平有才能,却不能服众,我建议小龙可担任最高择天阁第一副阁主,主持大局!”

杨再兴点头,说道:“小龙也不要推辞,值此国家危亡之际,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你早就应该走向前台,站出来为国分忧!”

马半平说道:“花院长说的没错,我不足以服众,若是能服众,也不至于让公孙峰有机可乘,你站出来,我支持你!”

龙小龙摇头,说道:“我父亲最反感家天下那一套,这与他的初衷不符,择天阁之所以没有运转起来不在于马半平叔叔的威信不足,而是原择天阁被我舅舅抽空了,各部各省几乎都被抽空一半,另一半几乎都只认我舅舅,原择天阁政令不通,根子,还在于我舅舅。若是我父亲回归,一切迎刃而解,我父亲不在,各地择天阁几乎有一半只认我舅舅,就算是我出来,也没有用处!”

杨再兴怒声道:“公孙峰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想架空择天,夺取大权?就算是你夺权,你好好上班难道不可以?也学择天玩失踪!”

“我没有玩失踪,杨院长这是冤枉我了!”

众人心头一紧,惊讶的盯着莫名其妙出现的来人,没来由惊慌失措!

龙小龙也差点失控,抬起头,脱口道:“舅舅!”

公孙峰摸了摸龙小龙的脑袋,说道:“舅舅没有玩失踪,而是办了一件你父亲不好意思办的事情,瀛洲回归,天下一统!”

众人惊讶无比,傻呆呆看着公孙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公孙峰灿然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众人很听话的坐了下来,只是仍然痴痴呆呆的看着仙风道骨的公孙峰发傻!

“花院长说的不错,马半平说的也有道理,择天阁不能一日无主,我当初执意改组择天阁,是因为无论最高择天阁还是各地择天阁都是唯龙择天马首是瞻的人,择天一旦离开,或出了什么意外,天下就会乱套,而我,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公孙峰笑意盈盈,看着众人。

“择天去了险地,也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好,但是,择天阁不能一直这样群龙无首,马半平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担不起这副担子,龙小龙没有任何职务,突然出现有僭越之嫌,而且,这与龙择天打天下的初衷不符。我不爱权利,但是,我不忍这天下一直这样乱下去,我出面整顿择天阁,就是为了时局平稳,为的是天下,为的是百姓!”

公孙峰向文华阁大殿外张望,说道:“来人,通传彭一志韦青葛青叶文才王福重等人来文华阁开会!”

花不谢等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公孙峰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

龙小龙相对清醒,但是,不知道问些什么,是问瀛洲的事情?还是问择天阁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自从公孙峰出现,公孙峰已经掌控了一切!

没有多大的工夫,彭一志韦青葛青叶文才王福重等人到来,公孙峰让大家就坐,说道:“新一届择天阁组建半年时间,中间因为被各种因素干扰,没有正常运行,那么从今天开始,一阁两院两殿以半年前新组建的班子开始正常运行,遇到任何阻碍,不用客气,一律杀无赦!”

公孙峰突然释放无边杀气,大殿似乎一下子进入冰天雪地!

公孙峰宣布散会,对花不谢等人说道:“各位既然已经退了下来,就各回各家吧,安分守己一些,余生会很平稳!”

公孙峰叫住正在走出大门的彭一志,说道:“通告天下,瀛洲岛已经回归,龙洲真正天下一统!”

彭一志领命而去!

龙小龙看着威严而又不失平和的公孙峰,说道:“本来我就想找舅舅谈谈,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必要了!”

公孙峰拍了拍龙小龙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是我外甥,就算是我不指望你为我做什么,我也不会让你为别人做什么,记住,龙家人也都是我的亲人,我不希望有兄弟阋墙,窝里斗的事情发生!”

龙小龙静静地看着公孙峰,说道:“那么,上官向伯伯他们该放了吧?”

公孙峰摇头道:“龙洲正是因为有他们才会不稳定,他们是你父亲的兄弟,更是能炸毁你父亲的炸弹,你父亲不好意思拆除,那么就由我来做!”

龙小龙大惊失色,突然跪了下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公孙峰,哀求道:“舅舅,千万手下留情!”

公孙峰扶起龙小龙,说道:“暂时没到那程度,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说起来,你和你父亲差不多,假仁假义的事情做得多,尤其是你父亲,他未曾在历次运动中杀过一人,但是,所有的恶行都被别人做了,最终得利的都是他,先是独孤秀杀官阀大户,再有李开麟杀富商巨贾,龙洲新国建立后,他拆庙毁私,驱除僧侣道士,却是我在琼桂设的套,一网打尽所有异见人士。一桩桩一件件,你父亲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但是,最终获利者都是他,都是随了他的心愿!”

“这是你私心测度,我父亲当然有自己的理念,但是,从来没有假他人之手!”龙小龙梗起脖子反驳道。

“也许吧,毕竟你们是父子...不说这些,你要回家去,看着你母亲,她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看住她!”

看着远去的公孙峰,龙小龙突然喊道:“何云飞伯伯还在吗?”

公孙峰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片刻之后,消失!

.........

瀛洲岛回归龙洲,这是天大的事,龙洲就此沸腾起来!

龙洲人欢欣鼓舞,各地几乎不约而同庆祝起来,三十多亿人除了耄耋老人和幼稚的孩童,几乎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瀛洲回归这一重大事件。公孙峰也因为这一震古烁今的伟业而被龙洲人称颂!

龙阁主不在,公孙峰就是新的阁主,全国各地甚至喊出了公孙峰阁主万岁的口号!

只不过,蓟城的九号院却颇为矛盾,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的有两个人:独孤无双和公孙媚瑜!

公孙媚瑜能体会到独孤无双内心的痛苦,因而,没等独孤无双发作,便率先发作起来,大骂公孙峰不是东西!

公孙媚瑜几乎是疯魔一样到处找公孙峰,身后跟着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

龙小龙没能阻止母亲,只好来到独孤无双的身边,竭尽所能的安慰。

独孤无双没有哭泣,异常平静,甚至平静的令人胆寒。

她拨开阻拦的龙小龙的手臂,走出了九号院。

独孤无双找遍了蓟城几乎所有的驿馆客栈,甚至那些与公孙峰交好的人的家里,甚至逼问王福重等人,但是,无论任何人,都对公孙峰的去向一无所知。

奇怪的是,公孙峰会时不时出现在一阁两院两殿,该议事议事,该办公办公,各部门一切正常,可偏偏独孤无双闻风而动的时候,公孙峰就会无影无踪,任何人都不知其下落!

独孤无双来到执纪殿上空,一把巨大的弓擎在手里,似乎对着虚无处喊道:“公孙峰,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母亲如何?”

这一声喊叫惊动了蓟城几乎所有的人,甚至传出苍穹之上!

然后,公孙峰出现,依然是负手而立,平静的注视着独孤无双!

第五百七十八章 心有戚戚

独孤无双看着公孙峰,开口道:“公孙兄长,我父母如何?”

公孙峰仍然平静,负手而立,回道:“怎么说他们是择天的岳父岳母,为兄能拿他们怎么样?”

独孤无双语气缓和下来,有一丝哀求之色:“兄长可许我见见父母?”

公孙峰目光投向下方的执纪殿,说道:“那里的人是择天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没把他们怎么样,独孤秀与我合作几十载,更没有道理拿他怎么样...其实有些事情择天做不来,他是被亲情牵绊的人,这些人都是开国功臣,大狱里的那几个人也是功臣,任何一个人都有翻江倒海的能量,我和择天有共同的认识,这些人留在人间,都是隐患,应该除去。你父亲也是如此,这些人都是龙洲新国的隐患,是龙洲百姓的隐患,择天不想承担斩杀功臣的骂名,那么我来担,我才是择天的兄弟,我才是为他着想。”

独孤无双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公孙峰的话令她震惊,更发觉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独孤无双坚定的抬头,注视着公孙峰,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或者是以你之心度择天之腹,择天心怀天下,对兄弟更是重情重义,岂是你所说的斩杀功臣忘恩负义之人?从他对何云飞彭连虎朱五一的态度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不想落下一个兄弟,他想一直和兄弟们并肩作战,无论是人间还是天上,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择天,绝不是你妄自揣测的那样!”

公孙峰摇摇头,说道:“你们是夫妻,但是,你还是不了解他,而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公孙峰手指向执纪殿上空点了点,笼罩在执纪殿的大阵变得透明起来,大殿内的情形也一览无余。

公孙峰看着盘膝而坐的众位兄弟,声如丝线,穿过大阵的透明罩,传入众人的耳内:“诸位兄弟,可还安好?”

林秋风率先站起身,抬头看向空中,看着公孙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公孙峰,你什么意思?”

公孙峰看向林秋风,含笑道:“林兄稍安勿躁!”

林秋风怒道:“我发现,我看你有点恶心!”

公孙峰依然笑容满面,说道:“看着恶心,其实,你们仔细想一想,我才是给你们带来香甜的人!”

“诸位兄弟,自草根结拜,几十年浴血奋战,至新国成立,诸位血流了不少,甚至无数次徘徊于生死之间,但是,最后你们的到了什么?杯酒释兵权,一句空头许诺,位列仙班,就令你们趋之若鹜,甘心被剥夺所有权利,你们信不信?若是你们不肯放下权利,你们的下场早已经注定,不是我杀,而是他早已经动手。新国成立,改朝换代,杀老臣杀功臣数不胜数,择天又岂能例外?你们的功劳越大,对择天就危险,甚至会动摇他的根基,你们说他会放过你们?”

林秋风怒喊道:“你放屁!我们都是自愿放弃权利,择天没有丝毫强迫,你在此蛊惑人心,你才是野心极大!”

公孙峰摇头,看向刘白衣,道:“白衣兄,你是最早跟随择天的,对他的为人,你心里更应该有数,你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

刘白衣仰头看向天空中的公孙峰,说道:“没错,我对择天很了解,正因了解,我才对他如此信服和死心塌地,公孙峰,反倒是你,自益梓分歧之后,你的特立独行早已经暴露了你的野心,择天容你,兄弟们都看在眼里,而你,不知感恩,却在此摇唇鼓舌,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遗,说说吧,你意欲何为?”

公孙峰摇摇头,说道:“果然被洗脑洗的痴呆了...上官向,你是最理智的,说说你的看法?”

上官向这才睁开眼,抬头看了看,又平视远眺,突然说道:“你敢告诉我,令狐超是谁杀的?”

众兄弟和无数围观的官员们立即鸦雀无声,想听到公孙峰的回答。

公孙峰粲然一笑,道:“一介莽夫,即使我不杀,择天也不会放过他!”

众人哗然!

上官向点点头,对执纪殿内诸位兄弟说道:“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公孙峰要夺择天的权,令狐超虽是粗人,但是他却不允许任何人做有损择天威信的事情,无论是谁,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哪怕是公孙峰都不行!”,上官向又抬头看了看公孙峰,道:“公孙兄,杀令狐超怕不是杀人灭口吧?”

公孙峰点点头,说道:“这仅仅是一方面,还有别的原因,若是今日你们不死,我可以告诉你们!”

“舅舅!”龙小龙飞奔而来:“您到底要干什么?”

公孙峰看了看龙小龙,说道:“舅舅和你说过,这天下这江山不是龙择天一个人的,我公孙峰照样能治理好这天下,但是,想治理好这天下,必须有铁血手段,你看看殿内殿外,都是对江山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的人,现在有你父亲,他们都在收敛,若是你父亲不在,他们任何人都有可能跳出来。你父亲是被感情牵绊的人,但我不是,我能杀,这里的任何人,我都能杀,哪怕是你!”

地夔和石叮当升空来到龙小龙身边,看着公孙峰以防公孙峰突然启动大阵!

龙小龙面露凄婉之色,说道:“舅舅这是何苦?如今天下已定,百姓安居乐业,龙洲新国日渐强大,任何人都不想再折腾,殿内的几位伯伯,殿外无数高管,他们有的正在为龙洲新国的兴旺发达呕心沥血,有的急流勇退,为的是不给后人留下可乘之机,无论是谁,他们都为这个国家甘心付出,哪有舅舅所说的那种情况?我父亲之所以让各位伯伯退下来,一方面是要防止居功自傲,更主要的是想未来上天征战,为人间打造不受神仙控制的人间乐土,我父亲怎么可能有杀他们的心思?倒是舅舅你,无数次将肃杀镇压扩大化,然后把脏水泼到我父亲身上,而你反而成了拯救江山的人,舅舅你应该自我反思,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父亲?对得起你的初心?”

地夔点点头,说道:“龙择天是善人,和大天尊一样的善人,反而是你公孙峰,真真是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

石叮当也点头:“我哥总是对的!”

独孤无双射日弓已经举起,对公孙峰问道:“我再问一遍,我父母在哪里?”

公孙峰依旧面不改色,说道:“诸位有的是天外之仙,有的是人间至尊,但是,想威胁我,还远远不够!”

“而且,只需一弹指,阵内人都会化为飞灰!”公孙峰说道。

“哥哥,你想干什么?”公孙媚瑜飞奔而来:“若是你还认我这个妹妹,撤掉阵法,放过你的兄弟们!”

“愚蠢!”公孙峰怒斥道。

“我和择天理念相同,手段不同,这江山他能掌舵,我便不成?”

公孙媚瑜还待要说话,公孙大娘远远而来,高声咆哮:“你这个天杀的畜生,你想干什么?”

公孙峰的怒色一闪而逝,随即向公孙大娘躬身行礼:“母亲大人切勿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你还认我这个娘?你一意孤行,困住了你的弟兄,还要杀了他们,你让我们公孙家族承担千古骂名吗?若是你还认我这个娘,撤掉阵法,放出你的兄弟!”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公孙岱宗咆哮而来,伸出手掌对着公孙峰的脸拍去!

公孙峰怒色渐浓,眼角抖动,终于抽出背后的一只手,对着来掌轻轻一挥,公孙岱宗如断线的风筝,滚滚而落。

“唉,真是愚蠢!”公孙峰摇头叹气:“我只是替择天照看一下这天下,你们何苦不依不饶?”

独孤无双终于忍不住,射日弓平举,瞄准了公孙峰。

公孙峰一手虚指执纪殿一手虚空一划,面前便出现一道巨大的黑洞,令人目不视物:“不要轻举妄动,蓟城的安危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石叮当撒出一把五色土,驱散了黑洞,令天地清明,随即按住独孤无双的射日弓,道:“你射不中他,大阵却在他的手里!”

那边,被打落尘埃的公孙岱宗几乎奄奄一息,公孙媚瑜和公孙大娘手足无措的呼天喊地,公孙大娘愤怒遥指天上的公孙峰,骂道:“果然是畜生,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打!”

公孙峰隐住自己面上的不屑,手指对着公孙岱宗一弹,一道金光注入到公孙岱宗体内,公孙岱宗便悠悠转醒。

公孙峰虚空踏步转身,说道:“这江山我先替择天看着,你们都退去,最高择天阁和各地择天阁按部就班,不许有一刻耽搁!”

公孙峰虚空消失,众人恍如隔世,刚刚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

独孤无双终于放下宝弓,看着公孙峰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石叮当不放心,紧随而去!

地夔想了想,也跟随而去!

一直没有露面的金玉天也悄悄跟了上去!

公孙大娘扶着丈夫,公孙媚瑜扶着母亲一步一步走向九号院。

龙小龙则不敢离开,徘徊在执纪殿上方!

第五百七十九章 公孙峰造访关岭寨

公孙峰并没有在意身后的几位跟踪者,似乎漫不经心,似乎有意,并没有施展撕裂空间之法,而是如流星赶月,向黔宁方向飞驰。

公孙峰感觉着身后似远又近的气息,脸上不经意露出笑容,至群山之山,身如落雁,轻飘飘落在一处大型村寨的集市上。

关岭寨!

地处十万大山相对偏僻的苗疆,虽然各类消息相对闭塞,但是,这不能影响人们的好心情,大街上人流如织,熙熙囔囔穿梭而行,春风拂面,人们脸上的笑意预示着对生活的满足。小贩与赶集的人讨价还价,时而情侣挽手而行,带走一阵香风。远处的山坳,回荡着悠长的山歌尾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苗疆,过上了自己的幸福日子!

关岭寨的广场,太阳神和圣女的塑像依然矗立,广场上,虽然没有香烟缭绕,但是,人们手持鲜花,摆放在塑像前,让广场几乎变成了花的海洋。身着盛装的青年男女,唱着歌跳着舞,彼此穿透爱慕的目光,祈求两位爱神保佑痴男怨女们心想事成,幸福久远。

公孙峰显得不显山不露水,驻足在圣象前,抬头仰望,又摇了摇头,从花红柳绿中穿梭而出。

大巫师府邸,或者说神堂,在神秘的雷山之巅。

公孙峰从山脚开始,信步拾阶而上,雷山便逐渐在脚下变得低矮,周边的景色便越来越多的纳入眼底。

不说鲜花翠柏,不说溪流飞瀑,雷山如雷,阵风吹过,峡谷轰鸣阵阵,发出的声音如雷,便是雷山的由来。公孙峰却知道,雷山之所以叫做雷山,不仅仅是声音,而是确实是雷神的一座道场。

但是,道场最好的地点却不是雷神庙,而是那座位于九龙松下的巫师神殿!

九龙松,应名知形,巨大的树干如山腰一般粗壮,从根部起,九道隆起沿树干蜿蜒上爬,至高耸入云的树冠,形成明显的九个分冠,无论哪一个分冠,其枝穹尽,苍遒有力,冠如龙头,对着九个不同的方位望天而鸣,似要龙飞九天。

巫师神殿,便是依树而建,有广场,有院落,有大门,遮掩在九龙松下,不太真切。

公孙峰看了看九龙松,似有感慨,没有驻足,至巫师神殿大门前站住,因为,有八女飘落其前。

八女各执乐器,衣炔飘飘,宛若仙子。

公孙峰站定,背负双手,看着九龙松一角,似是自言自语,道:“战神归来,归去来兮!”

公孙峰这才将目光逐一投向八女,叹口气,摇了摇头,八女似乎被定住,公孙峰身化残影,紧闭的大门轰然中开,公孙峰信步而入!

“大巫师还记得故人否?”

代芈花从静坐中惊醒过来,闻声而动,飘至公孙峰面前,双手微微合抱,微微欠身,道:“原来是公孙副阁主,来到苗疆,不知有何示下?”

公孙峰脚步不停,直接来到室内禅房,在上首的蒲团坐下,一指下首蒲团:“坐!”

代芈花眼角微皱,还是坐了下来。

公孙峰拿起面前桌案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仔细品尝起来。

代芈花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闭上双眼,继续坐禅入定。

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人就这样喝茶的喝茶,入定的入定,一直到夜色笼罩九龙松,笼罩雷山,笼罩神殿。

八女早已经进殿,围坐在代芈花周围,没有任何动作。

山风如雷,惊动着雷山,山风似雨,树叶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山鸟叫过几声之后,奇怪的平静下来,于是,雷山除了雷声风声树叶的哗哗声,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一夜无话,阳光透过了九龙松,有穿透了神殿的窗户,照进室内,有光辉灿烂。

面前的茶壶只有一壶茶,公孙峰却喝了一夜,茶壶依旧冒着热气,满室馨香!

八女早已经陷入酣睡。

茶壶冒着的白色整齐逐渐变成绿色,飘荡着,袅袅婷婷,很香。

代芈花脸色逐渐差了起来,有些发黑,睁开眼后,眨了几眼,脸色便恢复正常。

苗疆八女变成绿色,无论是脸色还是衣裙,都是绿色!

代芈花一甩手中拂尘,八女被送出大殿之外。

窗户也变得破碎!

公孙峰摇摇头,说道:“万年而已,九黎之术已变得如此不堪!”

代芈花感到呼吸有些滞涩,将一颗白色药丸弹入嘴里。

公孙峰又摇头,手指一指代芈花的嘴,一道白气直接飘入代芈花的口内。

代芈花这才感到呼吸顺畅起来。

“公孙副阁主,您这是何意?”

“我若说我是九黎之祖,你信吗?”公孙峰认真的看着代芈花。

代芈花惊悚,眼睛盯住公孙峰。

“历代大巫师都有一本不传之秘,绝对不会传给巫师以外的任何人,你知道那是什么?”

代芈花更是惊疑,看着公孙峰,眼中浮现杀气。

公孙峰摇头叹息,道:“不用如此紧张,苗疆所有的巫术蛊术,所有的不传之秘,都是我创造的!”

“《九黎要术》不但含巫蛊之术,更有奇门要略,岐黄之术,飞天之术,火弹之术,甚至天文地理宇内八极无一不容,尔等只略闻巫蛊之术便自偏一隅,坐井观天,号巫师圣女,可见浅薄之至!”

“龙洲中原,能人异士众多,不说人皇始祖,便是道术术学文武之道,便包容天下,尔等却安居大山不思进取,以浅薄之学自吹自擂,难怪万年以降深锁大山人丁如此飘零,此皆是尔等之过也!”

代芈花心惊,但是,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却怎么也不能和传说中的老祖联想起来,心有疑惑,却心惊胆战!

公孙峰再摇头,道:“关岭寨及各处祭祀之所在,不要再供奉太阳神圣女,全部拆掉,你们只有一个神,九黎战神!我要看到,九黎战神遍布苗疆,将来遍及龙洲!”

代芈花震惊,但是,总算看出来公孙峰此行的目的,说道:“苗疆世代被中原人蹂躏,不龟缩大山,便要灭种,你若是先祖,就算是第一次战败被分尸,但是,既然复活,为何以前没有露面?眼看着后世子民飘零殆尽而无动于衷?苗疆子孙需要信仰,而九黎战神离得太远太久,万年孤苦,有历代神女救世保存血脉,有巫蛊之术传承以自保,便有了传承巫师,有传位神灵和圣女。苗疆人需要这些凝聚人心,没有这些,苗疆人便如散沙,被赶到深山如同散落的猴群,何以血脉传承?不灭种便是造化。龙择天应时而出,苗疆奉以太阳神,阿朵为现世圣女。现在,苗人在太阳神和圣女的护佑下已经走出大山,走向中原,走向龙洲,日子吉祥,人心快乐,这都是太阳神带来的,这个时候你说要拆掉太阳神雕像转而供奉九黎战神,你让苗人何以信服?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

公孙峰眼角一跳,浑身散发冰寒之气,冰冷的目光看向代芈花,说道:“数典忘祖!苗人何来?乃是九黎后裔,除了十万大山,益梓以南香南以西,整个琼桂,黔宁昆侯,都是我苗疆,现在,偌大的江山被中原人吞噬殆尽,你们龟缩一隅不说还认贼做神,简直是丢了祖宗的脸!”

代芈花一震,说道:“你要分裂龙洲不成?”

公孙峰道:“我自觉醒以来,委曲求全,跟随龙择天身后图的是什么?你以为我图什么副阁主的位置?我想方设法留在琼桂,你以为为什么?偏安一隅?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代芈花摇头,说道:“即便你是老祖,现在你的后人早已经离你太远,苗人经过数千年上万年的争斗,早已飘零不堪,经不起折腾,何况现在,龙阁主对苗疆照顾有加,保留了苗疆所有习俗,并建学堂建工厂,为苗疆送来了文明和物质,苗疆人过上了前所未有的好日子,苗疆人心目中只有龙阁主,就算你是老祖,苗疆人也不会再认同你,特别是你要拆掉龙阁主的雕像,苗疆人不会答应!”

公孙峰忍住怒气,平静说道:“跟你说一个事实,龙择天败了,他去了不可知之地,不知道能不能回归,就算是能回归,三大圣人收回了所有赐予他的法宝和修为,他成了普通人,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择天阁已经被我改组,各地择天阁私下都已经认我为主,我掌控了龙洲,一到时机成熟,我就会接替阁主的位置号令天下,到那时,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何况区区苗疆?苗疆是我的后代,我希望他站在我这边,以免生灵涂炭,如果到现在你还认不清形式,你这个大巫师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代芈花摇摇头,说道:“就算是掌控了局面,你能掌控人心?龙阁主才是龙洲百姓心中的神,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再说,龙阁主就算去了不可知之地,以他的造化和能力不可能不回归,一旦归来,你敢说是他的对手?我不会跟从你,苗疆千万百姓也不会跟随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公孙峰怒道:“冥顽不灵!蓟城,我掌控了龙择天所有兄弟的生死,瀛洲岛,我毁了他留给独孤秀的后手,并羁押了独孤秀,他就算归来,投鼠忌器,怎么和我斗!”

代芈花强忍着压在心头的威压,长舒一口气,接着,秀发飞扬,双手一挥,一道黑烟扑向近在迟尺的公孙峰!

第五百八十章 为天下王

公孙峰仍然端着茶杯,早已预知代芈花的企图,手中茶水迎面泼洒,茶水化雾,迎向黑烟,黑烟和茶水一点不差的融合,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接着黑色雾气急速扑向代芈花,代芈花拂尘舞动,却不能改变雾气的丝毫走向,点滴不剩全数扑进代芈花的体内。

只是一瞬,代芈花倒在地上,衣衫不整,通体漆黑。

代芈花强忍痛苦,一声不吭,流着黑色血水的双眼怒视公孙峰。

公孙峰又倒了一杯茶,端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一言不发的代芈花,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九黎之祖,你们都是我的后人,何以认贼做祖?我现在想的就是要拿回我们应得的一切,包括你们都应该得到你们应得的,你们对我应该心存感激并主动配合,而现在的你们,居然如此不堪,如此背叛,着实令我失望至极。”

代芈花浑身越发漆黑,如万虫叮咬,抽搐着不断龟缩,将身子缩成蛹状,还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断断续续说道:“自我做大巫师,至今已经快二百年,二百年来龙洲离乱,苗人更是苦不堪言,我率族人躲在大山深处,为的就是保留九黎香火,可是,当族民面临灭种危机之时你这位所谓的老祖又在哪儿?如今龙阁主建立龙洲新国,九黎部落越发壮大,人口增多,日子越过越好,这个时候你说你是老祖,要九黎后人认你为祖,听从你的号令,我不服,九黎后人也不会服!”

公孙峰手中茶杯再一次泼向代芈花,代芈花浑身立即黑气蒸腾,不大一会儿,代芈花便恢复正常颜色,抽搐停止,面色也和缓下来。代芈花坐起身,调整呼吸,紧闭双目,说道:“就算你是老祖,也不能取代太阳神的位置!”

公孙峰仍然把玩着茶杯,说道:“苗疆数千万人都是我的后人,若是数典忘祖不能为我所用,杀了便是!”

代芈花震惊而愤怒的看着公孙峰,道:“典籍中记载,九黎之祖以战神姿态统一所有九黎部落,后南征北战讨伐中原,与中原人祖战于鹿野之原,被人祖打败,后九黎之祖以巫蛊之术入魔之态散瘟疫于中原,致使中原十室九空,造下无边罪孽。若不是九天玄女下凡教人祖驱瘟之法,天下恐怕便没有人的存在。人祖大怒,怒儿斩之,使其尸首分离,镇压于大荒,使其永世不得翻身,若是这样的老祖回归,不用中原人讨伐,便是我苗人,也不饶他!若是你继续以魔道之法散瘟疫于十万大山,我等就是拼了性命,也会阻止你......另外这天下,你不是无敌的,还有龙阁主,我们的太阳神!”

公孙峰摇摇头,说道:“你们把龙择天当成救星,却不知龙择天已经陷入不可知之地,这辈子能不能出来不好说,就算是能出来,你怎能算定他是我的对手?何况他所有的底牌已经尽数被道祖佛祖儒圣收走,修为一落千丈,他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地夔石叮当个别不入流的畜生仍然帮着龙择天守护蓟城,本老祖也没有放在眼里。”

代芈花心知今日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不甘心数千万苗民被已然入魔的公孙峰胁迫,决意拼死一战。心头转动,浑身衣衫鼓荡起来,代芈花如同一个黑色的气球,轰然滚向公孙峰,迅雷不及掩耳,一声爆炸,大殿内满是黑色虫子,铺天盖地包裹向公孙峰!

公孙峰人却已经消失,大殿内没有了他任何踪影。

只是,爆炸声很快如被裹在棉被里一样,只是半声闷响,接着再也没有了声音,几秒钟后,大殿所有虫子化为灰烬,被劲风吹散出大殿之外。

公孙峰仍然端坐在桌案边,喝着茶,而对面地上,代芈花浑身赤裸,依然昏迷。

公孙峰看着浑身赤裸的代芈花,似于心不忍,叹气道:“虽然你不是我的后代,毕竟也是我部落的后人,何苦如此倔强执着?”

公孙峰一挥手,代芈花便来到桌案边,公孙峰双手来回挥舞,大殿窗帘便飘落下来,覆盖在代芈花身上。公孙峰手一挥,那窗帘便将代芈花紧紧包裹起来,横放在地上。

公孙峰正喝着茶,没来由心头一紧,右手将茶杯甩出窗户,左手一招将代芈花抓在手里,接着身体后退,穿越大殿撞破后墙,快如闪电一直后退至后院,接着升空而起,撕裂虚空,身化流星,直冲云霄!

眼前,一只冒着金光的雕翎箭不依不饶的直指他的脑门,纵使左冲右突,踏破无数虚空那雕翎箭始终不离眼前,堪堪破脑而入。

公孙峰目眦欲裂,欲要举起手中的代芈花阻挡那箭矢,箭矢突然转头消失的无影无踪。

面前,独孤无双手持射日弓,目光冰寒,看着公孙峰,左右正是地夔石叮当二人。

公孙峰有些狼狈,将代芈花不知藏于何处,双手弹了弹衣服,接着风度俨然的看着对面三人,说道:“来得还是晚了一些!”

独孤无双再度平举射日弓,公孙峰道:“偷袭可以,正面相对,射日弓对我没有!”

石叮当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觉得还算满意,这才正对公孙峰,说道:“我要那个女人!”

公孙峰摇摇头,道:“那是我的后人,我不会亏待她!”

地夔说道:“明明长得像个好人,却偏偏如此阴毒,比龙择天差得远!”

独孤无双道:“我再一次喊你一声兄长,交出大巫师,撤了阵法,放出你那些兄弟!”

公孙峰轻轻摇头,道:“我被镇压了无数年月,后转生重修,上清老眼昏花,挑选我作为备用棋子,可惜他也没看出我是谁,但是,他终究解开了我的封印,让我重新觉醒,既然知道了我是谁,那么,我就要做一些事情,否则,怎么会甘心?”

独孤无双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怎么样才会放过我父亲等人?”

“我为天下王!”公孙峰慨然说道。

独孤无双毫不犹豫说道:“你为王也未尝不可,但是,放过我父母那些兄弟大巫师及天下人!”

公孙峰摇头道:“你终究还是一个见识浅薄的女人,有这些人在,我做天下王怎会做的安稳?他们都要死,龙择天也要死,你们也要死,没有了你们这些人,这天下才会真的安稳,择天也是这样做的!”

石叮当怒道:“放屁,我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地夔说道:“你刚才说我们都要死,我很生气,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是,你要我死,我不干,还是你去死好了!”

地夔手中祭出一只牛角形状的兵器,手中一甩,一道明亮的刺眼的亮光直奔公孙峰的面门。

公孙峰双手一撕眼前的空间,那牛角一样的兵器便驻留在眼前,公孙峰对着静止的兵器轻轻一弹,那兵器如同掉进深渊,消失不见。

独孤无双知道,这公孙峰已经掌握了时空法则,举手抬足便可横渡虚空,令时间静止,而自己等人凭借本身修为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自己手里的射日弓不同,射日箭乃是前古大能炼化的至宝,可以穿破虚空和时空,无视时空法则,足以抗衡公孙峰。于是,独孤无双再度举弓,对准了公孙峰。

公孙峰知道射日弓得厉害,依然将大巫师挡在自己身前,说道:“射日箭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能伤我,倒是你们要考虑,蓟城的那些人和被我镇压在瀛洲的独孤秀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

“哥,你要做什么?”远处,公孙媚瑜气喘吁吁飞驰而来,手指公孙峰:“你居然打了父亲,你还不是公孙家的长子?你还是不是我的哥哥?”

公孙峰不屑道:“若是不念在我曾姓了你十年的公孙,那老东西早已经尸骨不存!”

公孙媚瑜弯着腰,一路奔波,她不像独孤无双地夔和石叮当,修为差得远,发生这么多事才赶过来,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最终絮絮叨叨:“鸡冠山,你与择天结拜,并想方设法让我与择天结婚,奄城公孙家,你为了家族忍辱负重,抛弃家财跟随择天打天下,西进北伐龙武之战和天下一统之战,你为了龙洲新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你贵为天下择天阁副阁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择天是你妹夫,难道你一定要取而代之?”

公孙峰不屑的笑道:“我要为天下王!”

公孙媚瑜哀叹道:“择天不是恋栈权力的人,你要做这天下之主,等择天回来,我让他让给你,只求你放过无双的父母和你的那些兄弟!”

“让!”公孙峰道:“凭什么要他让?我乃是前古大圣,战神,他龙择天有什么资格让?我不想再点战火,我要让天下人承认,只有我才会给天下带来安宁,只有我才是这龙洲之王!”

公孙峰将手中的代芈花抛向空中,道:“我为天下王,天下以我为尊,凡是不听我的话者,都是这个下场!”

公孙峰虚空一指空中的代芈花,一道沛然宏大的气息自指尖发出,那道气息如手指粗的电流,击向空中下落的代芈花,一声巨响,代芈花便尸骨不存,灰飞烟灭!

“大巫师!”“那女人!”“哥!”

公孙媚瑜不要命扑向前,一双肉掌轰向公孙峰!

第五百八十一章 公孙峰入魔

眼见公孙媚瑜扑向公孙峰,独孤无双惊恐尖叫:“媚瑜姐姐,公孙峰已入魔,他不再是你的哥哥!”

石叮当飞速前窜,欲要拦截公孙媚瑜,只是,反应稍慢,再加上公孙峰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浑身散发黑色浓烟,只是一眨眼,伸手抓住公孙媚瑜,喊道:“谁拦我成为天下王,我就杀谁!”

地夔独孤无双也扑向前去,公孙峰单手举起公孙媚瑜,看着扑来的三人,道:“我为天下王,我拦我我杀谁!”

公孙媚瑜被举在空中,没有惧怕,只有悲哀,眼含热泪,道:“哥,你是我的哥哥,你做天下王,择天不争,天下人不争,这一切都是你的,你放过那些人!”

公孙峰周身黑烟缭绕,气息越发令这一天地都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仍然手举公孙媚瑜,对独孤无双等人喊道:“我是天下王,谁拦我我杀谁!”

公孙峰手轻轻一抛,一道惊天气息喷薄而出,公孙媚瑜如断线的风筝,向遥远的虚空抛飞!

“媚瑜姐!”

“公孙夫人!”

“大嫂!”

三人瞬间宕机,一时忘了下一步的动作,全部呆在那里!

石叮当最先反应过来,化作彩虹桥,无限向公孙媚瑜抛飞的地方延伸,接着,彩虹消失!

公孙峰抛掉公孙媚瑜,哈哈大笑,接着腾空而起,快如流星闪电,向北飞驰而去!

地夔大喊:“不好,他要去蓟城,我们一定要困住他!”

独孤无双这才从惊呆中缓过劲来,两道闪电划空而过,追击而去!

.........

奇怪的是,公孙峰并没有用撕裂虚空之法瞬移,却是背负双手无比潇洒的虚空飞驰,方向,正是北方的蓟城。

独孤无双再一次搭起射日弓,一声呼啸,射日箭再一次穿云破雾直击公孙峰。

箭破虚空,燃烧起一道数百里的火龙,巨大的火龙迅猛无比,瞬间穿越,似乎穿越过公孙峰的身躯,只是,公孙峰一步横跨,瞬间百里,与火龙擦肩而过。

公孙峰站定,转过身,注视着独孤无双:“你想死吗?”

独孤无双不语,再一次平举射日弓,却被地夔拦了下来:“没用,你射不死他!”

独孤无双收弓,祭出一把法杖,用力砸向公孙峰。

一挥之下,虚空震颤,天空回荡的声响令人耳目失踪,一道肉眼可见的圣光砸向公孙峰的顶门。

公孙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身着黑色披风,黑色披风一展,无数黑虫一样的虫谷组成的黑龙正面迎向法战带动的圣光,圣光与黑龙纠缠交合,冲向高空。

公孙峰此刻完全魔化,身形不断生长,如顶天立地的巨人,黑色的披风鼓荡,一摆一摇,气势冲霄,能量浩瀚无际。本来白净英俊的脸此刻一半漆黑,一半惨白,额头隐隐浮现太阳和半月形状,目光所及,如穿透所有空间,直至无极!

独孤无双法杖挥舞,带着无尽的浩然之气砸向公孙峰,公孙峰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法杖,左手一指点向独孤无双,一道黑气如箭,射向独孤无双的面门!

“快弃杖!”地夔大喊,同时,法天象地,一只巨大的肉掌自上而下拍向公孙峰!

公孙峰见地夔掌势来得实在猛烈,没等独孤无双弃杖,右手松开法杖,同时右手握拳,向上应急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虚空如破碎了一般,一瞬间风云激荡。

独孤无双被公孙峰一指点击,虽然没有命中要害,却是擦着左臂,衣袖撕裂,一道清晰可见的口子赫然流出殷红的鲜血!

独孤无双不敢大意,立即吞噬灵药,同时拿出一把小刀,将自己的左臂伤口又切除了许多肌肉,甚至刮骨去毒,防止蛊毒入体!

虚空,地夔和公孙峰两人的对撞以两人远远冲开暂成平局。公孙峰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似乎不太满意,猛然正面转向地夔,一黑一白一道冰寒一道炽热的两道光芒自额头的日月双目喷射而出。

地夔连忙收起法天象地之躯,狼狈不堪的虚空滚动,避过了两道射线,接着,一把镰刀一样的法器甩向公孙峰。

公孙峰随意一挥左手,那法器便被他砸落尘埃,接着一步百里,堪堪来到地夔面前。

地夔反应不及,眼见被公孙峰抓住脖子,高喊道:“我师尊是大天尊!”

公孙峰混不在意,正要伸出右手掐住地夔的脖子,突然一道箭光几乎刺瞎了人眼,公孙峰缩手,瞬间后退百里开外。

独孤无双射日弓不要命连续发射,一道道箭光甚至将整个空间变成了箭笼,死死的封锁了公孙峰所有闪避的空间。

公孙峰左右手连续挥动,黑白两道气焰化作黑白二龙,席卷了这一片空间,所有的箭矢均被阻挡在外!

独孤无双不要命连连发射,却逐渐有气力不济的感觉,左臂的伤口甚至冒出黑气,令他举弓都很困难。

独孤无双知道,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蛊毒!

射日箭组成的箭笼消失,黑白二龙也烟消云散,虚空战场,独孤无双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地夔也狼狈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公孙峰嘴角有一丝鲜血,半黑半白的脸色更加令人恐怖,气息却是愈发滔天!

公孙峰看着狼狈不堪的二人,有些得意忘形,哈哈大笑道:“天下我为王,谁能拦我?”

独孤无双已经有些难以支撑,堪堪就要坠落虚空,公孙峰越发得意:“你不是问我你父亲母亲在哪儿吗,我现在就带你和他们团聚!”

公孙峰探出巨掌,抓向独孤无双,此刻独孤无双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身体下坠,眼看被公孙峰抓在手里,却有一颗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石头奔袭而来,那石头比闪电还快,正砸在伸向公孙峰的手上,一声爆炸,公孙峰伸出的手被炸的粉碎!

石叮当接住下坠的独孤无双,喊道:“快走!”,地夔打起精神,与石叮当一起,瞬间消失!

魔化的公孙峰有些气急败坏,甩了甩被炸毁的右手,逐渐,一只新鲜的手掌新鲜出笼!

公孙峰没有去追赶逃跑的二人,思考了一下,又折向南方。

.........

石叮当抱着昏迷不醒的公孙媚瑜和独孤无双一路飞行,地夔磕磕绊绊的紧随其后,终于来到蓟城,来到了九号院。

九号院的气氛已经很沉闷,公孙岱宗还没有醒来,又添了两个新伤员,公孙媚瑜和独孤无双。

通过地夔的简单描述,人们知道,公孙峰已经入魔。

公孙大娘痛哭不止,除了为伤病的人担心,还有就是对公孙峰的极度失望!

九号院不断有人来探望,龙小龙压制住心中的悲痛,告诉马半平等人,不要耽误正事,龙洲又进入了非常时期,大局要稳定,不能乱!

但是,最主要的是,这三个人都是被震碎了心脉,并中了蛊毒,普通的医治,难以妙手回春。

阿朵出生在苗疆,自由跟随代芈花学习巫蛊之术,但是,就算是她,面对公孙峰的超高蛊术,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压制!

龙小双几次想冲出去,找公孙峰报仇,被龙小龙强力阻止。

面对三个重伤员,所有人束手无策!

好在政局并没有乱,无论是老的择天阁班底还是公孙峰改组后的班子,此时却是空前默契,没有争吵,有的只是尽心竭力。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愿望:龙阁主早点回来,龙阁主回来就好了!

公孙峰无论如何强势,即使是韦青葛青王福重等人,内心深处最为依仗的,仍然是那个已经消失了快一年之久的龙阁主!

普通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约约传出的公孙阁主万岁的口号,令龙洲大多数人感到不安!

天无二日,什么时候,公孙峰变成万岁了?就是因为他收复了瀛洲?

各大书院各级官员开始疑心:公孙峰要夺权?

但是,这个时候,马半平代表最高择天阁通告天下:龙洲只有一个最高阁主,龙择天!

有些想要投机取巧的官员开始后撤,等待观望!

好在,最高择天阁派驻各地分阁的代表强力巡查,令所有官员务必把精力放在发展和改善民生上,任何投机取巧的人,都将被清除!

龙洲没有乱,就算是公孙峰大张旗鼓的树立自己的威信,仍然没有树起来,他只是龙阁主手下的一个英雄!

当然,这是百姓的看法!

真正焦虑的人还是在九号院!

第五百八十二章 龙择天归来

关岭寨却没有那么平静,九龙松下巫师殿所发生的一切不可能密不透风。

朝拜巫师殿的人很快发现了异常,巫师殿破碎严重,主要是,苗疆八女都已经死去,死于蛊毒!

大巫师不见了踪影。

这是惊天大事,一传十十传百,雷山便有无数攀登者,九龙松下挤满了人,巫师殿被人们自觉地封锁起来。

关岭寨的择天阁官员也来到了现场,并带来了军队。

人们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平和的关岭寨,被笼罩在一种极为神秘和未知的氛围当中。

九龙松下再也挤不下人,于是还在爬山的人们转而到神像广场,在太阳神像和圣女像下祈祷。

神像广场也就此人满为患。

清晨,阳光依旧爬出了山坳,悬在天上。

吃过早饭的人们再一次聚集在广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消息!

关岭寨有择天阁,管理着这个最大村寨的事务,但是,他们仅仅是管理者,真正有权威的除了大巫师圣女太阳神,就算是族长!

族长杵着龙头杖,伫立在圣象前,面对圣像,口中碎碎念,像是祈祷什么。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八女香消玉殒,大巫师还在么?

难道,代芈花会是苗疆的最后一任大巫师?

人们静坐在那里,沐浴着晨阳,眼望着圣像,心中却是打起鼓来这个刚刚吉祥平和里十几年的村寨,难道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人们的静默中,一道黑漆漆的人影,飘落在太阳神的头顶!

人们惊呼愤怒起来,广场上顿时人声鼎沸,变得无限嘈杂!

公孙峰立于太阳神雕像头顶,脚一用力,雕像寸寸破碎,至台座,公孙峰一挥袍袖,碎片化作尘埃,消散于天地。

公孙峰立于台座之上,身形暴涨,一坐顶天立地的雕像便重新树立起来。

众人惊呼失措,他们膜拜了几十年的太阳神,竟然化作尘埃,心中所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族长暴起,指着公孙峰化形的雕像,大骂道“哪来的邪神,竟然侮辱太阳神?”

公孙峰大笑,巨大的双手向虚空一招,空中的太阳便被厚重的云层遮盖起来,白昼变成黑夜。

黑暗中的人们惊慌失措,族长大声喊道“这是黑暗的邪神,让我们呼唤太阳神早日回归,驱除一切黑暗,太阳神一直在护佑着我们,黑暗不会永久遮盖太阳神的光辉!太阳神归来!”

“太阳神归来!”

关岭寨的广场,人们呼唤的声音汇集,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随即,整个关岭寨都在呼唤“太阳神回归!”

十万大山,整个苗疆,人们在黑夜中呼唤“太阳神回归!”

公孙峰大怒“这们这些愚蠢的后人,我是九黎之祖,是十万大山的守护神,我才是你们心中的太阳!”

公孙峰额头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颗太阳从额头冉冉而出,瞬间照亮了苗寨,照亮了十万大山。

“我才是你们的神,你们要跪拜的神!”公孙峰立于台座之上,顶天立地,双眸璀璨,洞穿一切!

悬挂在空中的太阳,如此真实,以至于哪怕是人们一瞬间的抬头,都会被刺眼的阳光击穿脑海一般,陷入迷蒙甚至晕厥!

“这不是我们需要的太阳,暴虐的太阳是祸害人间的邪神,我们不需要,我们只需要我们的太阳神!”族长高呼,惊醒了陷入迷蒙甚至晕厥的人们!

“我们要我们的太阳神!”人们再一次高呼,气势滔天!

“龙择天蒙蔽了你们的双眼,而我才是拯救你们的神灵!”公孙峰伸手抓向族长“你中毒尤其深,你已经被邪祟玷污了心灵,你需要重新洗涤你的灵魂!”

公孙峰大手一握,族长立即化为飞灰,如点点萤火,消散于天地之间。

人们瞬间静谧,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陷入惊恐和迷茫!

公孙峰看着陷入迷茫的人群,双手舞动“大江南部丰饶的沃野,曾是我九黎之庭,亿万子民,遍及禹河上下,而今却蜗居山野,后世人不思进取,偏安一隅,却不知祖神隐忍万年,等待着有一天带领子民重返中原。雷电之神威慑着入侵的邪祟,风雨之神保护我子民风调雨顺,太阳听从我的召唤,日夜更迭不过朝夕,万神来朝,以我九黎为尊。我来了,我的子民,让我带领你们再伐中原,在膏腴丰沃的土地上再建我们的家园雷神降世,风神来助,让天降神雨洗涤被蒙蔽的后世子孙,跟随战神,再造河山!”

天空雷电交加,太阳再一次隐退,风声呼啸,大雨倾盆,十万山再一次陷入无边的黑暗,狂暴的大雨,让关岭寨陷入汪洋!

依山而建的关岭寨,人们摸着黑向山顶攀爬,汪洋中的关岭寨广场,人们漂浮着随波逐流,公孙峰所谓的洗涤心灵,变成了巨大的灾难!

倔强的人们跪在山顶,遥望黑暗的天空,一声声呼唤着太阳神的回归!

龙择天和猿坤从虚空之门一跃而出,十万大山那道漆黑的黑洞令二人吃惊,龙择天想起了一切,阎君地府,大世界的经历,孟婆的告诫和那一幅幅生动的画卷,让他早已经知晓了一切,那处黑洞,就是自己现在第一个要面临的地方。

乌黑厚重的云层覆盖在十万大山上空,太阳穿不透云层,乌云滚动,云层中的电闪雷鸣十分迅猛的劈裂在大山之上,狂暴的大雨,落在山上,化作无边的瀑布,滚滚而下。猿坤惊讶的看着黑暗的云层,看着云层下发生的一切,又看了看龙择天,不可思议又难以言表。

龙择天祭出公孙剑,宝剑堂皇,金光四射,龙择天举剑,剑光闪烁万里,一剑劈在云层上,只是一剑,那乌云向两边散开,势不可挡的向两边退却,带着不甘心的嘶吼,连飓风都不甘心的随着云层向两侧虚空退却!

一剑,云散日出!

龙择天祭出一副巨大的绢图,向十万山覆盖,滚滚而落的如瀑布飞流而下的山洪,低洼山沟中的洪流,被吸入绢图,顷刻,山洪不再肆虐,洪水变成小溪,温柔的流淌,片刻之前还是洪水滔天,片刻之后,苗疆再成天堂!

“太阳神回归!”

苗疆人看到了一切,看到了他们心中的太阳神的神通,看到了他们的太阳神力挽狂澜,他们的家园终于还是在太阳神的护佑下,重新变得安宁吉祥!

这才是人们心目中的太阳!

龙择天立于虚空,浑身散发着太阳一般的光辉,一双明月一般的眼眸,扫向黑色雕像。

公孙峰化形,雕像不在,一道身影驻足在龙择天身前。

一道金光闪闪,一道黑烟缭绕,如同截然不同的两大神灵,刻印在天空之上。

公孙峰道“三大圣人收回了你的所有法宝和修为,而我乃是战神之祖,你拿什么和我斗!”

龙择天摇头“三大圣人并不是如你所料的抛弃了我,而是给我另一番机缘,我走到了人之初,我走回了人之现,知道了我是谁你是谁,炼化了自己的大世界,手中这把公孙剑足以斩尽世上所有妖魔,而你,已经不再是公孙峰,你是战神,却是邪恶的战神,我手中这把公孙剑就是专门为斩杀你而炼制,道祖安排这一切,何尝不是让我有能力斩杀你?”

公孙峰眉头一皱,他也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何尝不是道祖为了让龙择天有能力对付自己而安排的一切?

但是,公孙峰不甘心,你回来又如何?公孙剑又如何?

公孙峰幻化肉身,牛头人身,三头六臂,持刀斧戟,背生双翼,豁然变大,三件至宝兵器一股脑砸向龙择天。

龙择天一招公孙剑,并没有招架三件兵器,而是快如流星,从三大法宝的攻击缝隙中间,挺剑冲击,一道如丝一般的光线迅捷无比,直接穿透了三头中的一首。

那一首爆炸,直接被破了三头六臂之法相。

公孙峰再化形,牛头巨人化为铜头人,手中一把开山大斧,对着龙择天猛劈而去!

龙择天公孙剑毫不退让,同样对着铜头人猛劈。

两道气势虚空相遇,一声爆炸,虚空破碎。

二人飞升,战于天外!

猿坤插不上手,跟随着升入高空,继续观战。

人们看着无尽处的虚空闪烁朵朵烟花,喃喃祈祷“太阳神回归!战无不胜!”

公孙峰战斧挥动,甚至引发周天动荡,龙择天宝剑隐忍,但是一划一引,如有无数意志跟随,周天之力加持,隐隐压制了狂暴的战斧。

龙择天回归,虚空战场浩荡,各路神仙在此纷纷登场,观看着这一场旷世决战!

地夔和石叮当独孤无双也来到了,看着一年不见的龙择天,高兴的泪流满面!

第一百六十六章血化枫

第五百八十三章 血化枫林

公孙峰战斧挥动,却始终不能奈何龙择天,心中焦躁,收起战斧,黑色袍袖挥动,无数只黑虫组成的黑色巨龙带着嗡嗡的鸣叫扑向龙择天!

龙择天公孙剑化作万丈方圆的宝镜,立于眼前,宝镜发出万丈金色光柱,照向黑龙,黑虫被宝镜之光照耀,纷纷化为灰烬,那黑色巨龙顷刻荡然无存!

龙择天收起宝镜,公孙剑再一次挺身而出。

公孙峰见巫蛊之毒失效,立刻祭出一个口袋,对着龙择天释放澎湃的黑烟。

龙择天祭出一颗丹丸,抛向黑烟,一声爆炸,丹丸化作彩霞之雨,炼化了黑烟,黑烟便不见了踪影。

公孙峰又开始呼风唤雨,乌云再一次遮盖天空,雷电再一次回响于天地之间。

龙择天摇头,公孙剑再一次挥动,乌云散尽,虚空依然是那一片空间。

龙择天想起了大世界中曾经出现的凤螺,若是没有她的解巫之术,说不定在公孙峰第一次释放蛊虫之时,自己就栽了!

公孙峰见自己奈何不得龙择天,只得暂时停止施法,面向龙择天站定,说道“独孤秀和你的那些兄弟都已经被我控制,你敢拿我如何?”

龙择天也没有再施展神通,看着公孙峰说道“若你是兵祖,我当然要小心些,若你还是公孙峰,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公孙峰面部半黑半白,显得狰狞无比,似有天人交战,轮番抢占灵魂。

龙择天公孙剑打出一道气息,如大海之波涛,奔向公孙峰,公孙峰双手外推,两只手突然有些不同步,一只手沛然奔袭,另一只手却掣肘起来,如双手互搏,打的不亦乐乎。这时,龙择天的大道气息奔涌而至,瞬间将公孙峰湮灭在大道的波涛之中。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虚则静,静则清,清则明,明则灵,故苟能一心虚静,寂寞无为,不生一念,不染一尘,则自能虚灵不昧,而得神化通矣。”

龙择天默念道家清心咒,改剑为笔,大道字符沛然发出,将公孙峰笼罩在字符囚笼之内!

公孙峰在大道之气和字符囚笼内兀自嘶吼,像是两个人进行惨烈的厮杀,大道气息与黑色巫蛊之气纠缠百结,在字符囚笼内厮杀的越发惨烈,其声声惨呼令人动容。

猿坤不忍,说道“公孙峰毕竟是你兄弟,如此进行灵魂交战,一个不小心,便魂飞魄散,连一丝魂灵都不剩!”

龙择天道“我帮他的只有这么多,其余靠他自己若是兵祖占据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他就不是公孙峰,又怎么会是我的兄弟?”

猿坤点点头,心道,这个时候,就靠公孙峰自己了!

地夔石叮当来到龙择天身边,石叮当不自觉挎住龙择天的胳膊,说道“哥,你回来就好了,没有你在,这人间也没有了味道!”

地夔破例没有反驳,说道“你说得对,还是酒喝的少了些,味道也寡淡了些!”

猿坤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其实早在阎君地府,我们在就预知了这一切,但是,我不明白,兵祖自公孙峰降生就占据了他的肉身,为何迟迟没有觉醒?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觉醒?”

龙择天沉思了一会,说道“这要问茅老道,也就是上清道人!”

猿坤惊觉,看了看龙择天,说道“有些可怕,上清,你知道上清是谁?”

石叮当刚要说些什么,却赶紧捂住了嘴,不敢说出来。

地夔也是东张西望,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务会突然出现一样。

龙择天笑了笑,道“没那么可怕,道祖一气化三清,有些事他是自己和自己玩,而我,顺势而为而已!”

三人没有插话,仍然有些紧张兮兮。

囚笼内,灿烈的嘶吼声依旧,黑色的浓烟越发浓郁,甚至令这一方空间的人都有窒息之感,龙择天看了看众人,说道“巫蛊之术奈何不得我们,但是,总要小心些,吸入体内也是极难受的事情,屏住呼吸!”

众人闻言,果然屏息静气,继续关注囚笼之内的交战!

龙择天知道虚空中有无数大能正在关注此处战场,甚至道祖帝娲九霄大帝上清道人大天尊都会关注此地,于是微笑喊道“道祖老师可有与弟子一饮之兴?”

龙择天拿出一把玉壶,又拿出一盏玉杯,虚坐空中自斟自饮起来,哪知刚喝一口,手中玉壶便飘飘荡荡,径自去了。

龙择天苦笑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老顽皮!”,却有一只大手硬生生夺去了另一只手的玉杯,顺带拍了龙择天一巴掌,龙择天狼狈翻滚,索性做出无赖状“我的乾坤图,我的宝塔,我的塔灵兄弟,四男四女你啥时候还给我?”

空中没有一丝动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龙择天无奈,只得再一次拿出玉壶,排出四只酒杯,一一倒满,招呼石叮当地夔猿坤三人团团围坐,喝起酒来。

“哼!”

空中有不平之声,龙择天恍若未闻,眼角却不是盯视着囚笼。

这时,囚笼剧烈动荡,龙择天见时机成熟,公孙剑射出,正劈刺到囚笼之上,一声爆响,囚笼爆炸,一道黑色的浓烟很快聚拢成人形,带着翻天气势,呼啸而走!

龙择天收回公孙剑,一跃而起,再一剑劈向巨大的黑色人形,那人形惨叫一声,飘然消失。

一道殷红的血线洒落,破开虚空,直接散落在禹河南岸,那处曾经决堤的地带。

从此,禹河南岸桃园口便有了万亩枫林!乃是人间又一极处,仙境一般!

龙择天抓住向下跌落的公孙峰,抱在怀里,此刻公孙峰双眸紧闭,无呼无息,死人一般。龙择天知道,这是公孙峰灵魂不稳,甚至已经虚弱到哪怕最轻微的撞击都会令他神魂远游,不复回返。龙择天皱眉,左手将公孙峰抱在怀里,右手覆于公孙峰的顶门,一道道柔和的大道之气和先天混沌之气丝丝缕缕注入公孙峰的神海,一点一点滋润着公孙峰神识和肉身。

大约半天时间,龙择天见公孙峰有了呼吸并且神魂稳定下来,一个念头,将公孙峰放入自己的大世界,让暂新的天地灵气对其进行滋养。

这个过程恐怕要旷日持久,不过,终于还是救回了兄弟,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龙择天降临关岭寨,此刻的关岭寨已经没有了狂暴的洪灾,那一刻的灾难仿佛没有来过,但是,族长死了,九黎之祖留下的威慑和恐惧,足以令人们心有余悸。

龙择天来了。

关岭寨的广场再一次人头攒动,龙择天来到百姓中间,看着泪流满面的人们,鞠躬致歉“我来晚了!”

百姓越发雷动起来,一声声太阳神万岁震耳欲聋,关岭寨这个苗疆第一大寨,那恐惧和无助在此刻无影无踪,龙择天,这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再一次成为苗人们的支柱,只要有他在,任何恐惧都会消失!

龙择天接见了关岭寨的择天阁负责人,叮嘱他们要将族长的丧事办好,要充分尊重苗人的信仰和习俗,按照他们的要求,公平公正的选出他们自己的族长只是,大巫师代芈花消散于十万大山,没有接替的人选,甚至可能,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了大巫师!

龙择天带领石叮当地夔和猿坤来到雷山之上,九龙松下的巫师神殿依旧耸立,只是有些破败,兵祖留下的创伤赫然在目,触目惊心。

龙择天进入神殿,看着代芈花曾经修生养息的地方,和一方方蒲团,神识所及之处,仔细搜寻着代芈花大巫师的蛛丝马迹,哪怕是有一丝希望,龙择天也绝不放过。

龙择天之所以不甘心,不止是代芈花是他的恩人,而且,他确信,代芈花作为数百年的大巫师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不敢肯定她是不是修炼出了分身,但是,将自己的灵魂保护起来,却是数百年修炼至散仙的修行者必备的手段。

龙择天找的就是大巫师给自己留下的保命底牌。

神殿内堂,一幅画像引起了龙择天的注意,一位飘飘欲仙的仙子,长得精美绝艳,眉宇之间有代芈花的影子,更有阿朵的影子,龙择天看着亲切,不自觉上前抚摸花中仙子的脸庞,那画中仙子赫然,竟飘动起来,接着,一位仙子飘然而出,面向龙择天躬身行礼“太阳神来了,代芈花有救了!”

龙择天突然感到自己有些造次,虚扶代芈花,却感到空无一物,知这只是魂体,肉身不存,有些黯然。

代芈花魂体妖娆,风华绝代,看的石叮当目瞪口呆,说道“我要这个女人!”

第五百八十四章 天下归心

代芈花既没有了大巫师的冷面,也没有多余的风情万种,平和宁静,目不斜视,甚至看也没有看石叮当,只是盯着龙择天,道“知道你会来,这幅早就炼化的一幅画从神殿深处取出,挂在这里,就是等待龙阁主得到来!”

龙择天突然感到面对代芈花时有有一种面对阿朵时的感觉,特别是此刻的代芈花像极了阿朵,心中有所狐疑,但是终究不敢探讨,只得转移话题,问道“我如何帮你?”

代芈花道“巫山神女是魂体,你能塑化成人,我这具身体虽然没有进化成肉身,却也离得不远,我知道阁主又炼制了空间宝物,我只需在那里的灵气浓郁之地截取天地之精,自然既可以重塑肉身!”

龙择天想到了大世界内的公孙峰被他放置在初始之界滋养神魂,代芈花自然也可以在那里,而且多一个照顾,龙择天也就更加放心些,于是说道“公孙峰是被九黎之祖抢夺了肉身,控制了神魂,如今九黎之祖逃回仙界,公孙峰夺回肉体却神魂不稳,被我放置在我的大世界初始之地滋养,大巫师自然可以到那里,但是,还请大巫师莫要把气撒在公孙峰身上,大巫师保证,我才会放心!”

代芈花躬身“那是自然,龙阁主放心,我不但不会把气撒到他身上,若是阁主需要,我会对他照顾一二,令他早日醒来。”

龙择天这才放心,点点头,将代芈花放进大世界。

石叮当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代芈花,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代芈花甚至连余光都未曾扫向他一眼,这令石叮当羞臊不已。

龙择天想到,公孙峰始终没有离开琼桂,早就布局苗疆的势力,一心想将琼桂昆侯黔宁甚至益梓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益梓何云飞黔宁朱五一被陷害都是公孙峰背后的杰作,如今公孙峰神魂回归,兵祖逃匿,南方几省需要重新走一走,消除公孙峰的影响,于是决定,转道琼桂,再由琼桂返回蓟城,一路上边视察边对各地择天阁进行必要的整肃。

龙择天刚要走,独孤无双悄然出现,看着眼前的龙择天,双眼马上红了起来,泪水如泉汩汩而出,一头扎进龙择天的怀里“我父亲和母亲不知道被公孙峰囚禁于何处!”

龙择天抚摸着独孤无双的秀发,说道“事情我已经知晓,先到琼桂,那里有公孙峰的嫡系,或者他们知道岳父母的下落!”

独孤无双点头,拉着龙择天的手,与龙择天肩并肩,结伴前行!

石叮当甚是羡慕,想起代芈花,脱口而出道“大巫师长的不比无双差!”

猿坤轻蔑的看了一眼石叮当,地夔打了个喷嚏,摇摇头,理都不理石叮当,亦步亦趋的跟上龙择天!

石叮当不解,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几步小跑来到龙择天身边,问道“哥,我说错了吗?”

龙择天苦笑,他总觉得代芈花与阿朵的关系实在不简单,不然两个人不可能如此相像,若是代芈花是阿朵的长辈甚至是母亲石叮当居然对自己的岳母起了心思,那石叮当岂不成了自己的岳父?是可忍熟无可忍?想着想着,再看石叮当英俊无匹的脸越发恶心起来,没来由一阵恼火,一巴掌拍在石叮当的脸上,叫到“痴心妄想!”

石叮当转了一个圈,其余人也震惊不解,这龙择天为何突然如此?莫非?众人越想越污,看着龙择天的脸,表情越发精彩起来!

连独孤无双都是如此!

石叮当捂着自己的脸,一脸惊讶,看着龙择天,道“哥,若是你看中了,我不抢便是!”

龙择天无奈,摇摇头,道“不可胡说,有些事情,你们慢慢会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独孤无双对龙择天说道“蓟城众兄弟被困大阵,媚瑜姐和公孙伯父中了蛊毒,要不先回蓟城吧?”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蓟城的大阵因为兵祖升天逃走自会破解,媚瑜和岳父中的蛊毒有阿朵压制一时半会儿问题不大,倒是你父亲母亲,因为我们不了解实情,倒是变数多一些,先到琼桂,侧面了解一下情况,最起码要打听到一些消息。”

独孤无双一直跟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身上散发的若隐若现的先古气息令她有些奇怪,这与早前想必,气息迥然不同,到底哪里不同,独孤无双也说不出来。

龙择天知道独孤无双想些什么,说道“太岳山阎君地府是未可知之地,期间一路被通天大能布置了无数真幻不定的未知世界,我侥幸穿越到先古,又从先古返回,那里的时间是多个纪元,现实世界一年而已,我炼化了那方世界,铸造了这把公孙剑,道祖等三圣灌顶的修为尽数散去,却有了自己的造化,我身上已经没有了先天紫气,却得了上古混沌之气,失了乾坤图,却有了自己的时空至宝。”

独孤无双闻言,仰慕的看着龙择天“总归是运气极好,走自己的道,总好过受制于人!”

龙择天摇摇头,道“我不确定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我仍然怀疑这一切都是被人刻意而为,但是,不管怎么说,不可知之地的那些时间,我走出了自己的道!”

石叮当想了想,说道“哥,我想进入你的大世界看看,看看我能不能做点什么。”

龙择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一个闪念,将石叮当扔进大世界。

地夔也想进去看看,但是怕龙择天使坏将自己囚禁在那里,只好熄了念头,小声嘀咕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龙择天没有搭理他,几人虚渡飞行,很快来到琼桂。

琼桂是公孙峰的老巢,经过十几年的经营,公孙峰将这里变为北看苗疆,南望大海,东扼瀛洲,西去黔宁益梓昆侯的南部核心地带,甚至战略地位高过两香和南越,再加上公孙峰强力治理,这一带发展迅速,在龙洲都有很高的名气。

龙择天等人出现的地点,正是琼桂南面海岛天尽头那座望夫石石像下,龙择天感慨良多,上一次,后面的南山寺,有无尽的血腥,龙洲因为这一次的血腥彻底根治了教宗门派和情报阁余毒的祸害,公孙峰手段狠辣,成全了自己的愿望,同时承担了无尽的骂名!

望夫崖仍然有人流如织,热带的海风仍然令人有窒息的感觉,就连那座痴情亘古的石像也留出了汗水,从额头,眉梢流淌下来,摸起来有些黏涩。

龙择天看着南面的大海,一坐小小的孤岛就在五十里远,随着波涛时隐时现起起伏伏。那是一坐供愚民晾晒渔网和短暂居住休息的小岛,那座岛自古就在那里,直到今天也没有什么不同。

龙择天转身,对独孤无双说道“我还是择天阁阁主,来到人家的地盘不去拜访一下怎么行?”

独孤无双点头,四人转身,向琼桂内陆飞去。

琼桂首府邕城,公孙峰将位于海岛的作为都府的城池变成了前哨城池,而把琼桂的择天阁总部搬到这里,这里才是琼桂的核心,水路枢纽,而且是商业人文的荟萃之地。

邕城不是那种外向型城池,纵使有南部百越等国的使节在此设置驿馆官栈,有少许商贾置办商产,却无如闽侯南越等都城那般各地豪商巨贾荟萃,官家民办云集那般豪华,也没有蓟城雍州那般的皇家贵气,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的清秀。远离沉闷的海风,这里有灵山放送清爽,有清流带走酷暑,街头高大的棕榈和椰树甚至芭蕉梧桐遮盖着当头烈日,这里,绝对是南部酷暑中不可多得的避暑胜地,极为爽朗的为人们一份惬意的清凉。

其实,龙择天对兵祖很是感激,他有私心,但是,却果然尽心尽力,竭尽所能的为这里的人们着一种和谐和安宁,而没有打扰这里人们。

或许,不是兵祖,而是公孙峰。

天知道这些年公孙峰都经历些什么!

想起公孙峰,过去自己一直看不透,现在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对他的误解甚至干扰到了那份兄弟情义。

龙择天走在凉爽的大街上,看着人们有的忙碌有的悠闲地在树荫下纳凉,甚至成群的吆五喝六的下棋打牌,龙择天兴致高昂,看着棋摊上的对弈,和其他旁观的人一样,忍不住左支右支,令对弈双方一瞬间均陷入不可自拔的难堪境地。

这令双方均为不满,开始是以“观棋不语真君子”劝告,后来忍不住火气,“腾”的站起身,一把棋子砸向讨人嫌的插嘴人。

下棋人和围观人均十分恼怒,二话不说就要抓住插嘴人,却在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看清了来人,全部在一瞬间定格,家家户户的画像都有这张十分熟悉的面孔“老天,这不是龙阁主吗?”

下棋人剧烈的抖动起来,眼中流出热泪,旁观人无不震惊莫名“龙阁主,是龙阁主!”

“龙阁主万岁!”

一瞬间,街道呼喊声汇聚成鼎沸的雷鸣,人们放下手中所有的一切,全部向一个地方云集“龙阁主来了,龙阁主来了!”

龙择天有些尴尬的把玩手中的棋子,拍了拍热泪盈眶的下棋人“我这张嘴很讨嫌是不是,影响你们下棋了,对不起!”

“龙阁主万岁!”下棋人并没有擦拭自己的眼泪,激动的大喊起来!

“龙阁主万岁!”

邕城,这一声呼喊,在整个城池回响!

龙择笑容满面,与簇拥而至的人们握手寒暄,几里长的街道,走了足足一个时辰。

邕城不大,却足有几百万人,几乎都在这一刻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见一见龙阁主!

这也惊动了琼桂的择天阁各部,军队甚至上街疏导人流,择天阁要员马不停蹄赶往龙择天出现的地点,却被狂热的城民阻挡在外,民众的热流,已经势不可挡!

龙择天出现,立即天下归心!

第五百八十五章 你们干得不错

龙择天生于山村,虽纵横驰奔于龙洲大地,几十年来刀光剑影,来往于三界,但是,根始终在龙洲的沃土上,始终在百姓中间,几十年,他深爱百姓,百姓更是对他崇拜爱戴有加。

这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纵使公孙峰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竭尽全力展现自己的才能,但是,始终比不上龙择天的一丝一毫!

龙择天被百姓们簇拥着一点点靠近琼桂择天阁总部,择天阁总部大门,军队已经清场,严阵以待,择天阁总部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热情的人们。

龙择天十分理解军队们的想法,也没有怪罪,转身对着热情的山呼海啸的人们挥手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钱请客,你们还是回去吧,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我可不想让你们因为我耽误事挨婆姨的骂!”

人们哄笑,不再跟进,却仍旧依依不舍,远远的看着龙择天进入了择天阁总部的大门!

大门轰然而闭,院内院外立即分成两个世界。

龙择天等人来到会议室,迎接他的正是被公孙峰调来担任琼桂择天阁阁主的韦青和择天军长官王福重,都是老熟人,就连地夔猿坤独孤无双对他们都很熟悉,也就没有什么客套话。

龙择天看着韦青和王福重,亲切和蔼,春风化雨,这让始终惴惴的韦青王福重二人有些无地自容,龙择天失踪的一年,是他们紧跟公孙峰的一年,甚至,因为如此,他们在最高择天阁都很受白眼,其他人看他们的目光好像是看叛徒,有时候眼中的不屑和嫌弃都不刻意隐瞒!

因而,虽然还在最高择天阁有位置,但是他们还是求公孙峰将他们弄到琼桂,担任地方长官,远离是非之地。

现在,站在龙择天面前,他们像是做了贼一般,心中没底,不知道龙阁主会如何发落他们!

龙择天知道这是择天阁会议,独孤无双没有职务,没有资格参加会议,地夔猿坤乃是方外人,更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出现,于是令人安排驿馆,让他们去休息。

众人围拢在大的圆形会议桌就坐,龙择天看着始终惴惴的王福重韦青二人,说道:“你们干得不错!”

二人站起身,心情激动,看着龙择天,眼泪不知不觉掉落下来。

龙择天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说道:“你们是择天阁的老人,几十年来为龙洲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无论是在最高择天阁还是在琼桂,你们没有忘本,没有腐败,兢兢业业,公孙峰没有看错人,我更没有看错!”

二人终于哭出声来!

龙择天示意二人坐下,环视一下周围的人,说道:“你们这些人有我认识的老熟人,有不认识的新面孔,但是,不管是老熟人还是新面孔,我要和你们说一声:你们干的不错!”

会场有掌声,先是稀稀拉拉,接着掌声雷鸣。

龙择天笑了笑:“公孙峰是龙洲最高择天阁的副阁主,琼桂择天阁阁主,是龙洲新国的功臣,是神机军师,更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他改组了择天阁,很好,好在哪里?第一,他没有任人唯亲,第二实现了年轻化,第三,你们这些人很有才干,龙洲也好,琼桂也好,人们安居乐业,没有发生动荡,他是改革的功臣!”

龙择天看着震在当场的人们,笑了笑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公孙峰在前台强力改革,我在后台担当骂名,有些我不方便做的事情他做了,尽管我们也有分歧,但是大的方向一致。瀛洲岛回归,我没有做,他做了,一些老人要退,我没有来得及做,他做了,各级官衙改组,我做的不彻底,他做的彻底,他是功臣,所以,现在的各级官衙的组成我很满意,不会翻案,就这样,挺好!”

龙择天拍了拍身边的王福重,说道:“从鸡冠山开始,我们就认识,那时候公孙峰应该说是你的手下,你对他也是言听计从,几十年过去了,你们的感情没的说,他把他的老底交给你足见对你放心和情真意切,这份感情万万不能忘!”

王福重站起身,惴惴不安,他不知道龙择天话中的真假,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龙择天又拍了拍另一边的韦青:“从南越之战你我相识,你是我的人,跟公孙峰也关系深厚,我们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感情不能忘!”

韦青也站起身,向龙择天拱手,面有惭愧之色。

龙择天示意二人坐下,说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交往几十年,你们应该深知我的为人和脾气秉性,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情值得我虚伪撒谎虚情假意,不值得而且没必要,我夸奖公孙峰都是发自内心!”

“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跟我说实话,如果你们知道什么事情的话!”龙择天喝了一口茶,看着韦青王福重。

王福重汗如雨下,端起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茶水洒了一身。

韦青略显稳重,没有端茶,而是郑重面向龙择天,说道:“南海不知什么时候漂游着一座巨大的浮岛,公孙副阁主说是南熬岛,他曾无意中说起,那里应该是独孤秀后半生的理想生活地。”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这位公孙兄长,大舅哥终究还是念旧情的,没有把事情做绝!瀛洲岛收回了,你们可知公孙峰是如何安排的?”

韦青道:“瀛洲回归,版图划进琼桂,连同百越西海的三十座岛屿全部划入琼桂,瀛洲派了择天军,改组了独孤秀的军队,并将独孤秀的军队一分为三,一部分在百越西的最大岛屿兴隆岛,一部分留守瀛洲,一部分调入琼桂内陆,各地都有军队和择天阁,情况平稳!”

龙择天一拍手,由衷说道:“公孙峰果然厉害,这种手笔就算是我也想不出来,万里海疆一瞬间到手,这不是谁都有的魄力,他实在是我龙洲的功臣,应该大书特书!”

龙择天拍了拍一直胆战心惊的王福重,说道:“你没有跟错人,琼桂现在的形势很好,与你和你们都有很大的关系,你们都是龙洲新国的功臣,我希望你们继续保持下去,不要有任何顾虑!”

“最主要的是,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在瀛洲引起不安,没有引起百越的反弹,公孙峰的手笔可谓神鬼莫测,不愧是我的第一军师!”

龙择天扫视了一下会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对公孙峰有深厚感情的人,他也是我的兄弟,你们跟随公孙峰在龙洲的天涯海角打造出了这样一道铁壁铜墙,为我龙洲铸造了如此庞大的海上屏障,你们有功没有错!”

会场终于从沉闷中醒来,掌声雷动!

龙择天摆摆手,说道:“你们也都应该听说了,苗疆十万大山,雷山之上,九天云霄,我与公孙峰打了一仗,但是,我告诉你们,那不是公孙峰,是苗疆的九黎之祖兵祖,他以灵魂入体占据了公孙峰的肉身,公孙峰一直以莫大的神通和魂力与九黎之祖进行着战斗,他从未做过对不起龙洲和我龙择天的事情,纵使偶尔有错,也不是公孙峰而是九黎之祖,所以,我告诉你们:公孙峰从未背叛过龙洲百姓,更没有背叛过我!”

掌声再一次雷动!

龙择天由于众人交谈了一会儿,起身,道:“琼桂就按现状保持,至于独孤秀那边,我会安排,公孙峰没有完成的事情,我去做!”

王福重终于卸下了所有负担,一把搂住龙择天,说道:“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择天,我对你的胸怀五体投地,跟着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龙择天拍了拍王福重的后背,说道:“王大哥是我的兄长,为百姓做好事,就是替兄弟分忧!”

韦青说道:“阁主,这么多官员和你没待够,可否留下来几天,到各地去看一看?”

龙择天笑了笑,道:“你也知道,蓟城那边还有好多事情,再说,独孤秀不能一直泡在海中!”

韦青点点头,眼中有不舍,龙择天拍了拍他的手,含笑而去。

龙择天出门,命人将独孤无双等人带来,众人集中后,再一次回到海角的天尽头,那座望夫石下。

远处,南熬岛还在随着海浪微微动荡,龙择天纵身飞起,独孤无双地夔石叮当猿坤跟随,飘然降临浮岛之上。

龙择天降临南熬岛上,马上感觉到一股极致隐含的气息侵染周身,连他都不由自主的浑身一缩,连肌肉都有痉挛的迹象,再看独孤无双,不由自主的靠近龙择天,贴在龙择天的怀里,倒是石叮当地夔猿坤三人恍若无事,极为奇怪的打量着周边。

龙择天说道:“这是大手笔,是兵祖的手笔,兵祖善于布阵,更善于巫蛊之术,寒阵锁岛,一般散仙以下修为很难登陆,这座岛看似在南海不远,其实那是错觉,根本就不在这个空间,所以,船来舟往,普通人对此视而不见。”

龙择天为独孤无双注入了混沌之气,又带着她升空而起,从高空下阚,南熬岛却是另外的景象。

南熬岛如同球体,虽然有山有水有树,但是,那圆球的形状却是一览无余,球体露出海面部分,笼罩着黑云似的迷雾,流动着,甚至球体外围附着着无数黑色爬虫,龙择天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等人先前降落没有触发任何机关或者说没有惊动这些黑虫,而且自己等人也没有感觉到?龙择天想了想,心中明白一二:兵祖跑了,锁在岛上的大阵失去了魂力的控制,大阵处于溃散状态,那些蛊虫也处于懵懂状态。

龙择天祭出公孙剑,剑尖指向大阵,一道天火自剑尖发出,一道火线瞬间变成火龙,将球状大阵燃烧起来。

于是蛊虫化为灰烬,龙择天宝剑劈下,球状大阵顿时溃散!

龙择天再一次降落在岛上,龙择天确信,这座球形的浮岛是一个中空岛,不然也不会如浮萍一般,飘在海面上。

而独孤秀,定是在岛的内部!

所以,先要找到门,就像是任何巨大的房间都有门一样。

以龙择天在大世界内与兵祖几次交战的经验,龙择天确认,这座浮岛就是一坐人为的被制造出来的大圆球,或者是一坐巨大的山头,被炼化凿空,然后投放到这里,专门用于关押独孤秀等人。兵祖如此费心费力缉拿关押独孤秀等人,无非是想以此要挟自己,那么,他不可能让独孤秀轻易死去,留有一道门,留有希望,龙择天才会奋不顾身。

只是,还没来得及要挟,战败不敌,飞天而逃。

那么,大门在哪里?

龙择天了解兵祖,兵祖喜爱南方,任何院落和大门总是南向而开,而且,兵祖喜牛和鸟,并以此为后人图腾,那么,大门必在浮岛的南侧,刻有鸟或者牛的图腾!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天道有路

绕到南侧,龙择天对身边的地夔说道“夔兄,兵祖崇尚牛图腾,能否感知此地是否有牛的图腾雕刻?”

地夔点头,升空而起,龙择天等人随之跟上,高空中再一次下望,地夔双眼放射无尽光芒扫视浮岛,接着双手打出一束巨大的光芒,光芒燃烧了覆盖在球体南侧的植被,一道黑漆漆的悬崖便暴露出来,黑崖上赫然出现了一副巨大的牛图腾!

那巨大的黑牛裸露出来,顷刻间幻化,一道巨大的黑墙一样的身影脱颖而出,一声低吼,冲向众人。

地夔化形,一道更为庞大的牛身冲击而去,两牛对撞,一声爆响,激起狼烟翻滚,海涛冲天!

烟雾散尽,海浪平息,那浮岛南侧便果然出现一道大门。

说是大门,就是山崖切割下来的巨大石块,又堵在山崖上,上有阵纹,流溢着黑色光芒。

龙择天看了看,心中了然,对独孤无双说道“双儿,借射日弓一用!”

独孤无双将射日弓递给龙择天,又递来一只射日箭,龙择天接过射日弓,却没有要射日箭,只是虚空一招,浮岛上一块石头飞来,龙择天信手拿捏,一支石箭出现。龙择天将石箭搭在弓弦上,拉弓,对准流溢着黑光的阵法中枢,一箭射去,石箭化为一道光线,破空炸响,正射在中枢之上,那山崖轰然而碎!

一道巨大的山洞便出现在山崖之上。

龙择天等人飞身而下,进入山洞。

果然别有洞天!

山洞内镶嵌着无数萤石,使山洞亮如白昼,山洞内,不但有地下暗河,而且,有房屋有院落,如世外桃源。

龙择天十分佩服兵祖,竟然如此用心,这根本就不是囚禁犯人之所,倒像是休息养生之地!

大门破碎,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山洞内人,一个个人影出现,紧张不安的向外张望。

当先的是小七!

外边的照射进来的光线很足,有些刺眼,小七手搭在眼前,左右摇晃着看着洞口。

龙择天笑道“小七兄,我来了!”

“独孤大人,是龙择天来了!”

众人欢呼,独孤无双心情急迫,纵身来到洞里,高喊“父亲,母亲,我是双儿!”

“来得还是晚了一些!”这道声音中气十足,没有任何负伤的迹象。

只是在这会儿功夫,独孤无双已经与母亲文红依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独孤秀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虽然晚了些,但还是来了!”

龙择天挽着独孤秀的手,向其中的一个小院走去。

没有想象中的颓废,小院内还有山洞,山洞内有房间床铺桌椅板凳,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酒!

众人没有着急出去,就在小院里,摆开了龙门阵,开宴设席。

看着龙择天满脸不解,独孤秀笑道“公孙峰还是比较讲究的,虽然我是囚犯,但是,这待遇一点不差,山洞内虽然没有物产,但是,他留给我们的好东西够吃好几年的!”

独孤秀亲自为龙择天斟满了酒,说道“这是公孙峰特意给我留的黔水酿,官方的,是真酒!”

龙择天偷偷探查了独孤秀的身体,果然没有任何异样,体内没有被下蛊。

小七林伯等人也围着独孤秀龙择天二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沮丧,只是七嘴八舌的问一些外边的事情。

独孤秀喝的很有兴致,说道“这样也不错,我这个没脸见人的人能在这里养老,看不见恼怒和憎恶的面孔,远避尘嚣,也算是善终!公孙峰很够意思,我不怪他!”

龙择天摇头,说道“你不欠任何人,战争不是你的私心,很多人的死,也不能全算在你身上!”

“但是,禹河是我炸的!”独孤秀黯然。

“我有罪,禹河决堤,是我心中过不去的坎儿!”独孤秀终于潸然泪下!

龙择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与独孤秀碰杯。

二人沉默,所有人也沉默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龙择天长舒一口气,道“为了打碎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我们总会有些人或者抛头颅洒热血,或者带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为了理想去挑战旧的秩序,也有一些人是从根本上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冒着风险,冒着天下人的不解,甚至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以飞蛾扑火的勇气提醒那些沉睡在旧梦中的人们,让他们看到不一样的天和地,这些人是真正的脊梁,是让人们在黑暗中看到曙光的希望。”

独孤秀一愣,认真的看了龙择天一眼,放下酒杯,靠在椅子上,闭目,陷入沉思。

龙择天说道“我取缔大家族大门派,甚至不惜骂名,将宗教信仰从百姓日常生活中剥离,为的是什么?有些腐朽的东西就应该被取缔,那些干扰人们思想的旧观念应该从人们的意识中拔除。土地是百姓的根本,百姓拥有土地和财富是天公地道,百姓赢得权利不是靠神仙豪门大派的施舍,要让百姓知道,只有他们自己争取,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这些领头人是被人恨的,哪怕是那些被我们解救的百姓因为和他们固守了几千年的观念相冲突,也不可避免的不理解,甚至反感。但是,等到新的秩序建立起来,他们享受新的秩序带来的好处,就会理解我们过去做过的事情,就像现在的龙洲百姓一样。”

独孤秀坐直身体,目光亮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沮丧和失落,端起酒杯,对龙择天说道“你说的对,我们这些人没有私心,过程中手段不一样,也许会留下骂名,但是,结果却是殊途同归,我们都是为百姓的,只要天下安百姓足,一个骂名又算什么?”

独孤秀干了杯中酒,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龙择天看了看身旁的独孤无双和文红依,说道“天道有路,不会抛下一心追逐天道的人。一家人分别的太久了,现在天下已定,该是我们追逐天道的时候,何况,天上的那些人不甘心被人间驱除,我们还有很多事情,保护天下,保护人间!”

独孤秀也看向独孤无双和文红依,道“过去的几十年来,我自认为一心为公,却舍了亲情,现在该是我做出补偿的时候,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养老也好,继续追逐天道也罢,公孙峰既然毁了我的老巢,无处可去,便赖在你身上,相信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龙择天笑道“终归是一家人,哪有抛下不管一说,不久,我也将辞去天下择天阁总阁主一职,归根结底,龙洲大陆并不是我们的终点,我们的终点还很远,今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小七欢呼这样的日子真的要结束了!

独孤秀苦笑“但是,若是我在蓟城或者别的地方出现,百姓们不知道会怎样对待我,被唾沫淹死?还是被人们千刀万剐?”

龙择天摇头“你对百姓有过,但是对天下有功,十几年过去了,百姓们会欢迎你回归!”

独孤无双将双手搭在独孤秀的肩上,说道“你是我父亲,天下不容,我容!”

独孤秀点头,随即站起身,说道“被关了快一年了,我们出去,看看这天下风景!”

龙择天回归,回到了蓟城,回到了九号院。

被困在阵中的众兄弟因为阵法的自动消散而得到自由,听说龙择天回归,全部聚集在九号院。

此刻,龙择天正在为公孙媚瑜和公孙岱宗诊治体内的巫蛊之毒,因为阿朵以巫术压制了二人体内的蛊毒,没有使其扩散至全身,虽然没有拔除,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二人虽然浑浑噩噩,纵算是保住了性命。

兵祖乃是战神,兵器之祖,同时也是巫蛊之祖师,整蛊下毒乃是随心所欲,抬手之间,天地任何东西皆可为蛊毒,心念到处,均可随时下到人体之内。龙择天看到,媚瑜和公孙岱宗二人所中之蛊毒乃是草蛊之毒,也就是说其实兵祖无心下毒,乃是随心所至,挥手之间,草木成灰,灰染其毒,与之争执或对战,呼吸之间便受其所害,也正因如此,那蛊毒并非很重,不然,二人早已经魂飞。

凤螺不是巫蛊师,却是极善于解毒,无论天地灵草,霜露雨滴,顽石枯骨,皆可入药,不同的蛊毒有不同的解药,龙择天早已经得其术法精髓,于是,便深知此毒解法,令人将百灵根烘干研碎,辅以草木灰,再加上龙择天的大世界灵泉一碗,搅成糊状,给二人灌下。龙择天又以先天混沌内力,清理二人静脉各处余毒,逼之胃肠下端,对众人说道“我们先离开,一会儿味道恐怕不太好闻!”

众人离开,果然,房间内有黑烟喷薄,甚至胃肠剧烈的蠕动声都惊天动地,众人掩鼻,不忍直视,纷纷逃散。

一会儿,公孙媚瑜大叫失声,提着衣服迈着碎步,朝茅厕跑去,公孙岱宗同样如此,二人狼狈不堪!

众人又嬉笑之声,又有慨然长叹之兴奋,终于,压在人们心头的阴影散去了!

龙择天看了看围在身边的众弟兄,说道“今夜,不醉不归!”

第五百八十七章 海棠朵朵

初夏,九号院内的那棵海棠树鲜花正旺。

夕阳似乎不甘心这样早就落下去,余晖灿烂,将九号院装扮得流光溢彩。九号院,几张大桌子摆放开来,虽不奢华,但是,那几桌的酒菜发出的诱人香气随着鲜花的馨香充满了院子,酒就这样喝的极为兴奋高昂。

朱五一彭连虎何云飞终于以无罪之身被放出来,来到九号院,所有兄弟,只差公孙峰,就连陈潮夏都来了!

无人提起公孙峰,似乎都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另一桌的公孙岱宗又一次被龙择天整的下吐下泻,却来不及报复,看着围拢在龙择天身边的众弟兄只差自己的儿子,心情变格外黯然起来。

龙择天详细讲述了自己去往太岳山一年所经历的一切,众兄弟对龙择天这一年来的传奇经历好奇而又兴奋不已,听说龙择天炼化了自己的大世界,纷纷表示要进入看看。

龙择天点点头,一闪念,将所有人和酒席一并带入了大世界。

众兄弟惊讶不已,就连龙择天也非常意外,不肯出来的石叮当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将大世界变了模样。

大世界有青山秀水,有鲜花翠柏,有无数飞鸟虫鱼,有无数飞禽走兽,更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秀水湖畔,那一处静养的圣地,有无数青堂瓦舍,更有亭台楼阁水榭,好一处胜似仙境的圣地。

人,哪来的?龙择天不知情,短短的几天,大世界换了人间!

石叮当看到龙择天等人到来,极致兴奋,拉着一位绝代风华的仙子的手,驰奔而来,身后是白衣飘飘的公孙峰!

龙择天心往下沉,看着石叮当牵着手的仙子,心一直沉到深渊。

阿朵如乳燕投林,扑在那绝代风华的女子的怀里。

龙择天心接着往下沉!

众人惊呆!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天空云蒸霞蔚,地上绿水青山,极远处,桃园村落遍布,纤陌纵横,想都想不到的天堂,就在这里!

石叮当一蹦一跳来到龙择天面前:“哥,大世界成熟了!”

龙择天慨然长叹,但是,看到石叮当,说不出的别扭!

独孤秀一直低调,此刻也欢呼起来:“择天,这是我们的天堂,我不出去了!”

龙择天突然想到,自己的这一方世界与外界时间流速不同,自己进入大世界几个纪元年,外界才刚刚过去一年,那么,这几天是多长时间?

石叮当不在乎龙择天对自己的冷脸,与龙择天的孩子们玩耍的不亦乐乎,众兄弟手捧酒杯,徜徉在花海之间,此刻忘了所有的凡尘俗世,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光阴。

龙择天叫过石叮当,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石叮当满脸自傲:“我激活了大世界的阵眼,混沌之气再一次喷发,所有酣睡的生灵便醒了过来,我组织他们建房种地,放牧打草,就这样了!”

“阵眼?哪来的阵眼?”龙择天奇怪。

石叮当道:“哥,你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居然不知道有阵眼,大世界被你炼化,但是所有生灵都处于休眠状态,所谓阵眼,就是这方大世界形成初期还没有完全闭合的混沌之口,将其打开,混沌之气便开始滋润这世界所有的一切,当然,休眠的生灵便会醒来,迎接他们的新的轮回!”

龙择天更是奇怪,问道:“谁告诉你的?”

石叮当道:“我见过道祖炼化大世界,就是这样,而且,我怀疑,这一切都是道祖的手笔,这个世界就是道祖炼化的,等待着你再一次炼化,却没想到被我激活了!”

龙择天黯然,没想到,这还不是自己的世界。

石叮当似乎知道龙择天在想什么,说道:“乾坤图只是认主,这方大世界可是你炼化了几个纪元,虽不是开天辟地,但是却是你的世界!”

“但是,人从哪来?”龙择天问道。

“你回忆一下,你炼化这方世界是什么时代?一百年只是时光回溯,只是让你知道一些事情,这世界从开天辟地开始炼化一直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年?人经过了多少代?和龙洲大陆几乎是同时代,只是因为你而被陷入休眠,然后你重新炼化,再一次激活,人自然也是存在的。只是以前一直休眠而已,还有,你不是将他们从茹毛饮血教化成现代人了吗?”

“这么说,那些人还在?”龙择天惊讶的问道。

猿坤走了过来,说道:“你钻牛角尖了,我们在这个世界待了一百年,只是时光回溯而已,与现在没有关系。”

龙择天点点头,却是,那一百年只是时光回溯了几个纪元,亦真亦幻,只是自己炼化这一方世界的过程的回溯而已。

世界是道祖开天辟地而成,却是自己炼化得来,那么,这就是自己的世界。

“但是,他们终究是存在的,那些人一定也是存在的,只是时空不同而已。”龙择天想起了大世界中的人,还有那个叫做凤螺的女子,总觉得她与心儿有关。

想念心儿,真的想念,觉得自己与心儿在不同的时空都有关联,凤螺,一定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心儿,是自己另外一个时空的妻子!

大世界出具雏形,这令龙择天很意外,更有了征战天外的信心。

公孙峰与众兄弟再一次欢聚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

龙择天看着尽情高兴的人们,拉着四位妻子闪身出了大世界。

人间的事还没有完!

龙择天召集最高择天阁开了会,并邀请花不谢杨再兴风隐木红枫炎无非等老人参加。

龙择天先介绍了他此行太岳山阎君地府遇到的一些事情,接着重点谈了公孙峰的事情。

龙择天说道:“公孙峰并非兵祖转世之身,而是出生时就被兵祖的一道天魂占据了灵魂,但是一直处于封印状态,一直到上清道人也就是茅老道遇见公孙峰,收其为徒,传授成仙秘法,随着公孙峰修为的提高,兵祖逐渐觉醒,到最后几乎完全控制了公孙峰的神魂,所以到后期,公孙峰所作所为极为矛盾,这是因为公孙峰一直与兵祖之魂缠斗的结果。公孙峰并没有背叛择天阁,杀令狐超,关押甚至想杀何云飞都是兵祖所为。而何云飞之所以一直没有被杀害,恰恰是公孙峰斗争的结果。”

“执纪殿对何云飞朱五一彭连虎的重新调查已经有了结果,何云飞有错,但是,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情况下,其亲属家族以他的名义干的,朱五一和彭连虎更冤,很多都是不实之词。镇压反对分子有些扩大化,杀的人有些多,让百姓有些反感。现在,镇反过去了,下一步就是要团结各方民众,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发展和建设上来,给百姓提供一个团结向上的舞台,让龙洲真正活起来。”

龙择天看着会场上的人们,继续说道:“公孙峰后期的对一阁两院两殿的改组有其成功的地方,后来马半平的重新改组完全不必要全部反过来,所以,我建议吸纳公孙峰的改组方案,老人该退的退下来,底层有能力的该上去上去,特别要注意年轻化和才能化,还是那句话,超过七十岁的都要退,旧朝官僚一个不用,重点使用近些年在地方上有作为的底层官员,给他们提供更大的舞台。”

龙择天看着一些年纪大的老人,说道:“退下来的老人都是龙洲新国的功臣,要安排好他们的生活,身体好的,甚至可以发挥余热,培养年轻人,将自己的才能和经验毫不吝啬的传授给年轻人,不是收徒,不是召门客,不是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而是到书院去,到学堂去,到田间地头去,把自己的经验和才干传给方方面面的人。”

龙择天又看看马半平,说道:“马半平有缺点,比如威信不够,处理大是大非问题的经验不足。但是,他的优点显而易见,敢想敢干,雷厉风行,不贪污腐败,而且对整个龙洲的情况了解透彻,所以,我辞掉阁主职务之后,我推举马半平为最高择天阁阁主!”

会场有些骚动,人们小声议论,会场一时乱哄哄起来。

华小川站起来,说道:“阁主是最高择天阁年纪最小的人,为什么急着退下来?没有你,龙洲怎么办?”

赵志也随声附和:“龙洲新国到现在十五六年,有过动荡有过波折,但是,只要龙阁主在这里,这天下就乱不起来,您走,天下难保不会动乱,所以,我们恳请阁主留下来,不要急着走!”

众人此起彼伏的插话,最后形成一种声势,无论如何,都要把龙阁主留下来!

龙择天对众人压了压手,示意安静,众人坐下,目光期待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见众人安静下来,说道:“我不是现在就离开龙洲,但是,我是想现在就从阁主的位置退下来,退下来我不是什么都不管,我在背后支持你们,有难题,我不会不管。你们也知道,为了这个龙洲的安稳,我是要下决心不让各路神仙怪异染指的,我的敌人是他们,他们也是龙洲新国乃至百姓的敌人,不把他们彻底打服,龙洲还会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我面对这些事情,对龙洲新国的事物就精力不济,因此,退下来也是被逼无奈,比如,过去的一年我不在,没有新的阁主就会各自为政,很容易乱,所以,你们不必劝说,我意已决!”

第五百八十八章 剑斩红尘

龙择天看着十分压抑的众人,说道:“今天的会议人到的很全,那么现在就把事情定下来,同意马半平接任择天阁阁主的举手!”

众人沉默,没有任何人举手。

龙择天很奇怪,马半平才干出众,人品也没的说,何以众人如此沉默?

马半平尬在那里,看着龙择天,躬身行礼,道:“请阁主收回成命!”

龙择天看了看马半平,又看了看众人,也有些下不来台,说道:“若是各位对马半平这个人选不赞同,也可以另提人选,由大会决定!”

依旧是沉默,众人甚至低下头,不看龙择天。

半晌,花不谢咳嗦了一声准备说话,甄宝贵却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不是对马副阁主有意见,我们是舍不得阁主您!”

甄宝贵的话带着哭腔,台下众人有的已经抽泣起来。

花不谢道:“宝贵说得对,并非是众人对马半平不满,而是实在舍不得你,包括我!”

杨再兴站起身,粗声粗气道:“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你才多大?四十几岁吧?就不能干到七十岁?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多多看着你,有什么不好?”

柳青华本来半闭的眼睛睁开,已经有泪水打转,说道:“嫌弃了,这是嫌弃了!”

会场有低沉的哭泣声,令龙择天很无奈。

炎无非说道:“这是感情,不但是感情,你是龙洲百姓的靠山,国有难,靠择天,这是龙洲百姓习惯了的,你突然撤梯子,百姓被悬在空中,你叫百姓怎么办?”

龙择天苦笑,看了看众人,转向炎无非说道:“我在龙洲,那些不服气的神仙保不准还要过来捣乱,我不希望把灾祸带给龙洲,战火要烧到天上去!”

“你走了,神仙下界,我们谁是对手?”木红枫问道。

龙择天坚决道:“我走,天智星这个星球都不能有神仙下界,这个星球只能是人间的星球,不是各路神仙的星球!”

花不谢道:“桥归桥路归路,方外的回方外,人间的归人间,这是你的理想,那些神仙都听你的?”

龙择天笑了笑,道:“几千年来,方外各路神仙鬼怪祸乱人间,很惹人讨厌,连天上的人都不满意,这种事情早就应该斩断,而我,就是斩断那条路的人,我走,我将改变,人间能到天上,而天上的来不到人间,特别是那些不怀好意的神仙,我将斩断他们的来路!”

“现在就能实现?”花不谢道。

“我正在实施这件事情,星际之间,星球宇星球之间,就像邻居之间,恶临当然要高筑墙。”龙择天说道。

龙择天面向会场,说道:“所以,我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抛弃龙洲,抛弃龙洲百姓,而是在另外一个空间,我要守卫龙洲,守卫这个星球。所以,各位要给我时间,无论是马半平还是其他人,接替阁主这个位置,就是替我管理好龙洲,让我腾出手来,做我想做的事情,请你们理解!”

“我也想去,跟着你!”杨再兴道。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会后,我要和几位老师细谈,现在,还是要把阁主这件事情定下来,不然,我不放心啊!”

“好了,若是大家能理解,现在举手表决,同意马半平接替阁主职务的举手!”龙择天率先举手。

众人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参差不齐的举了手,一个不少。

龙择天笑了笑,道:“全票通过,让我们祝贺马半平,马阁主!”

龙择天率先鼓掌,众人也鼓起了掌!

.........

九号院,一张巨大的圆桌,相对简陋的菜肴,再加上几坛黔水酿。

院外,有人报告,赵蕈赵曼龙小心龙小玄来到。

龙择天一笑,道:“就等你们了,你们的几位师祖都等急了!”

杨再兴呵呵一笑,抓起酒坛,撕开泥封,酒香满园。

赵蕈和龙小玄为众人倒酒,十分谦恭有礼。

杨再兴是个实在人,众人还没喝几口酒,他已经呈现微醉状态,便有些兴奋,嚷嚷道:“择天回归,又有了自己的大世界,我们这帮老家伙想长生不死,大大的有希望,只是,择天,你可是不能忘了南鹿书院,忘了我们四位恩师!”

炎无非不干了,道:“什么叫做不能忘了你们四位恩师?我就可以忘了?再说还有花院长,怎么就你们四位是恩师?”

杨再兴头一扭,醉眼朦胧的看了看炎无非,说道:“你就不是,龙择天没拜你,你就不是!”

龙择天笑呵呵摆了摆手,制止了就要反击的炎无非,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南鹿书院是我的启蒙书院,从那里开始了我的人生,所以,不但四位恩师,花院长,炎老师都是我极为敬重的恩师,择天不是忘本的人,今天说到这儿,正好,我就是为这事与诸位老师商量,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花不谢问道:“什么事情,搞得这么正式?”

龙择天敬了各位老师一杯酒说道:“你们也知道,一年多前我因为要调查令狐超兄长的死因去了太岳山阎君地府,一路上经过时空变换,遇到了很多事情,虽然忘记很多,有更多的事情越来越模糊,但是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甚至能预知一些未来,我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未来将向何处去。运气更好的是,我在异度空间炼化了自己的大世界,虽然我疑心这也是道祖给我的机缘,但是,终究这是我的,不像是乾坤图,我只能使用,受到很多制约。这个大世界在未来的空间宇宙可以形成一颗独立的星球,与众星同列,因为属于成长中的世界,还很年轻,因而既有混沌初开的鸿蒙之气,又有现代文明的成长,可谓不是仙境却比仙境还要强得多。未来,我到天上去,或者说我们到天上去,就住在这个星球,与天智星比邻而居,在那里,我们既可以穿越时空与各文明星球交往,就像邻居串门一样,又可以防范那些对天智星特别是对龙洲大陆不怀好意的异度空间的人,这就是我所说的另外一个战场!”

杨再兴眼冒红光:“我们能去?能进入你的大世界?”

龙择天笑了笑,道:“当然能,龙家人和我的那些兄弟包括独孤秀还有金玉天及他的四位老祖都已经进去了,而且,跟在我身边的地夔石叮当猿坤等都在那里,开辟了独立的空间,连城池都建设的差不多了,各位若是有兴趣,当然可以进去,而且,这个世界像乾坤图,能进去的人还要挑挑拣拣,这个世界门槛低,各位老师当然可以进入,包括家人!”

杨再兴着急,恨不得马上进入。龙择天说道:“不急于一时,我想征求各位老师的意见还有你们家人的意见,换一个环境总是要征求一些亲人的意见才好!”

龙择天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我要打造一个修炼和世俗相融合的新世界,在那里,凡人和修者地位平等,神为民用,既修炼又享受世俗生活,而不是修炼者高高在上的世界。”

“我喜欢这样的世界!”杨再兴兴奋的不能自己。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各位老师不用急,在进入之前,你们要和家人商量,都谁去,谁想留下来,记住,留下来的人一定不能干涉龙洲事务,龙洲的事务还是要百姓自己管理自己,我还要到几个地方去,斩断一些红尘道!”

.........

龙择天把地夔石叮当猿坤和龙小龙放出大世界,说道:“龙洲的事情差不多了,但是,在离开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些事情,你们和我一起!”

猿坤想了想,说道:“若是我猜测不错,你是想到几处名山大川去,斩断那些方外人士进入龙洲大陆的红尘道。”

龙择天点点头,道:“我们走了,龙洲大陆上便没有了守护者,而那些在人间盘根错节的世外高人还盘踞在那里,我不放心,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能教化的教化,实在不行,该灭的也要灭掉,总之,我不允许龙洲大陆有神仙,不仅如此,要断了天外进入龙洲大陆或者说这个星球的红尘道,确保这个星球没有超等修士为祸人间!”

“恐怕不容易!”地夔说道:“西有玉母的嘎赤山,东有大天尊的仙山琼阁,只是这两处都不是你能断的,何况还有茅山真武山,还有几处佛教圣山,不容易的!”

龙择天道:“我想过,过去十几年有人说我拆庙毁私,名声虽然不好,却也是为今天布局,其实你们想过没有,大天尊虽然也插手人间事务,却从未真身下凡,道祖佛祖都是如此,就连玉母帝娲也都如此,茅老道也就是上清道人,虽然分身下凡,却只是完成自己的使命,或是寻找传人,或是为我纠偏,即所谓的匡正道义,并未直接干涉人间事务。这些通天大圣人为何如此?他们有自己的坚持,并未将自己的道强加于人,他们也有相互牵制的意思,谁做的过了,另外一些人便会群起而攻之。这一次,我想先到嘎赤山,找玉母,顺带将八仙带着,让嘎赤山远离人间。”

石叮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怕发型乱了一般,仔细的梳理起来,一边梳理一边说道:“嘎赤山是仙山不假,但是,却是位于九霄之上,虽然似乎根植于龙洲,却早已超脱天外,斩她的红尘道,就是阻断嘎赤山通往人间的路,玉母在人间信徒无数,怕是不愿意!”

龙择天摇摇头,道:“其实这些人不明白,人间信神,有用才信,无用就会束之高阁,很多神仙为了争一口气,私自下凡,扰乱了人间,也令人间感到厌恶,神若是不能为民所用,不妨保持些神秘,让人惧怕一些,何苦搅在一起,没的招人烦。我会和玉母好好谈谈,我想她会理解!”

地夔哼了一声,道:“大天尊其实是好说话的,他渡人,却从未要求人间供奉,不像斗姆星神几方大帝那样,东海仙山,我觉得好解决,仙阁虽然位于人间,却没有任何一个凡人见到过,他自己在那里,只是通往天外的通道而已!”

龙择天道:“确实如此,东海仙阁历来神秘莫测,但是,这条通道也给那些神仙提供了路线,也在斩断之列!”

“至于嘎赤山另外的大神帝娲,她是人族的创始之神,理应受到人间的敬仰和崇拜,但是,不能保证那些神仙门人都是好人,若是因为有功于人族便可以随随便便肆无忌惮,也不行,这一点我相信帝娲娘娘也会理解!”

龙择天看了看龙小龙,说道:“好像你和帝娲娘娘好沟通一些!”

龙小龙点头,并没有说话。

龙择天心想,若是能将几大仙山说服,那些小寺小庙便留在人间,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而且,还会惧怕!

龙择天抽出公孙剑,自语道:“那么你就跟着我,与我一起剑斩红尘!”

第五百八十九章 仙山之上

龙择天临行前特意叫来赵蕈赵曼和龙小心,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工作,特别是他们研制的空天飞行器,那可是镇国之宝,说不定未来就是在异度空间也会派上大用场。

龙洲新国发展日新月异,不但百姓生活越来越富足,而且,科技越来越进步,足以与第一大帝国玉秀国相媲美,未来远远超出也越来越显示出苗头,这一点龙择天放心,只要政局稳定,发展是必然的。

开了几次会,稳定好最高择天阁的局势,龙择天又到龙村去了一趟,将老爷子龙汉清和家族的一些人带进大世界,开始准备出发。

第一站,嘎赤山,玉母峰!

龙择天猿坤龙小龙地夔石叮当,五人一路飞行,直接来到嘎赤山脚下。

还是那处曾经登天的路,龙择天依旧一步一攀登,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登山,这是对玉母或者说是王母的尊重。

台阶蜿蜒,云深不知处,天空流淌着祥云,山腰处有白雪皑皑,再往上,便是那处天池,湛蓝的湖水泛着碧波,然后便是草木葱茏,水鸟翔集。

一行人边走边享受着无尽的美景,龙择天心中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仙山,终究是根植于龙洲大陆,极高处却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么,极高处属于神仙,而这处郁郁葱葱岸芷町蓝的人间圣地,便是人间。

属于人间归还给人间,属于仙山的归属于神仙。

龙择天想到了第一次拜山时那处极厚重的威压,威压如网,罩向登山的人,没有金仙以上修为穿不透那道威压,那么那道网,便是人神分界处。

五人都是准圣修为,自然不在乎那道威压,仍然在谈笑风生中赏着美景,一步步接近那道界限。

看不见的威压越发厚重,如一堵墙,拦在众人的头顶。

龙择天知道,这是仙境净土,凡人莫入,只是不太公平,阻挡了凡人登天,却不阻拦仙人下凡。

龙择天要干的就是我也要布置一道墙,挡住仙山上神仙的下凡之路。

来而不往非礼也,自有了人间,神仙便视人间如游乐场,想玩一趟就玩一趟。

天梯已到尽头,再往上,便是游离于人间之外。

远处,漂浮的宫殿群便赫然在目。

第一次登山,至天梯尽头,龙择天以黄金巨笔打出的巨网拖住了下压的云层,这一次,龙择天祭出公孙剑,一剑射去,上方的威压云层被穿透,露出一道巨大的空洞。

空洞有流光溢彩射出,无数仙气外泄,奔涌向山下向人间,嘎赤山在这一瞬间有了惊人的变化,天梯下方,嘎赤山变得更加五光十色,矮矮的白雪撒满了姹紫嫣红。

龙择天一惊,与其余四人急速穿越而过,而后,石叮当拿出一块五色石,堵住了漏洞,仙气被阻,不再外放。

“好悬!”龙择天感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众人手忙脚乱,修复了那道被公孙剑刺破的云层。

眼前,那个袒胸露腹的蓝花大仙一脸愤怒的看着五人。

龙择天尴尬一笑,拱手行礼“幸亏没惹大祸!”

蓝花大仙怒道“没惹大祸?你知道这一瞬间泄了多少仙气?”

龙择天打着哈哈,道“玉母峰,最多的就是仙气,玉母不会这么小气,送给人间一点,想必她老人家也不会不舍!”

蓝花大仙怒道“什么叫做不会不舍?你可知,若是仙气泄露过多,嘎查山白雪融化,山洪下泄,惊涛骇浪,嘎赤山就会变成洪水之山,山下甚至大江禹河都会因而涨水,洪灾不可避免,人或为鱼鳖,你可承担得起?”

龙择天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行事着实鲁莽了些,就算是脸皮再厚,也觉得讪讪,不知如何回答。

石叮当看着龙择天狼狈,有些不忍,道“唬人,仙气外泄,最多是改变了仙山的灵气环境,哪来的温度升高的道理?你这游仙,欺负我哥不懂是不是?”

蓝花大仙高声道“你就是块石头,你懂个屁?既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何苦化五色石为灵云堵住了空洞?五色石不要钱?”

石叮当无言以对,狡辩道“我哥行事自有道理!”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拜访玉母,第一次就对这一片云层很是好奇,这一次更是好奇,因而有了冲动,不想差点惹祸,面见玉母时,择天请罪!”

龙择天拿出一坛黔水酿抛给蓝花大仙,蓝花大仙立即和颜悦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玉母那人好说话!”

地夔满脸不屑!

蓝花大仙打开酒坛,一口喝了大半坛,抹了抹嘴,一边往前走一边打开了话匣子“玉母知晓各位要来,令我在此恭候,玉母言说,龙择天此行怕是要说一些不近人情的话,但是也不要见怪,他始终是人间的代言人,说话办事当然要偏向人间。我也奇怪,玉母连九霄大帝都不看在眼里,却偏偏对你青眼相加,也不知为何。瑶池圣殿摆了万年难得之琼瑶玉宴,有几颗九千年一熟的仙桃圣果,看样子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有何德何能?至于让玉母如此刮目相看?人样子不错,但是玉母何人?难不成看上了你这个小白脸不成”

蓝花大仙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嘴上喊道“王母赎罪,再也不敢胡说了!”

石叮当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蓝花大仙,却突然喜感十足,拿出小镜子,抿了抿自己的头发,又看看蓝花大仙,和龙择天比了比,有些自信十足。

蓝花大仙被一顿折腾,精神气下泄,有些萎靡,却始终没有放开怀中的酒,一瘸一拐的带着众人向仙山琼阁走去。

龙择天看着狼狈的蓝花大仙的背影,忍住了笑意。

猿坤却有些紧张,地夔混不在意,左一眼右一眼有一搭无一搭看着一路的风云变幻。

仍有无数仙女撒着花瓣,提篮的仙子在头上轻盈而非,花瓣漫空,花瓣遮眼。

龙择天感到这种东西太过便有些俗气,就像是这种场面,没有一点新鲜感,缺乏创意,说不得要跟王母提一提。

龙择天正胡思乱想,浮于空中的无数仙台琼阁在云蒸霞蔚中越发亮眼起来,白云和五光十色的蒸汽肆意流淌,脚下有路,却如同漂浮在空中,走的踏实却好像悠悠荡荡,龙择天再一次心中吐槽都是糊弄人的,好好的路,好好走就不行?

蓝花大仙因为胡沁乱说被王母惩罚,这时已经变得小心翼翼,就连遇到飘忽不定的仙女们也一个劲的拱手作揖,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不知何处得罪人,再一次有失天仙体面。众仙女却不看蓝花大仙,只是把目光停留在龙择天和石叮当身上,一路莺歌燕舞的飘飞而去,留下无尽的含情脉脉的目光。

石叮当再一次满足的拿出小镜子,抿了抿头发,看到龙择天目不斜视背负双手坦然而行,不卑不亢派头十足,便有些羡慕,马上亦步亦趋跟上龙择天。

天空和周围,有不少叽叽喳喳的讪笑声。

大殿外的广场上,蓝花大仙令龙择天等人驻足停留,说道“在此等候,我去禀报王母!”

龙择天恭敬拱手“麻烦大仙了!”

蓝花大仙向大殿走去,白玉台阶延伸,仿佛比嘎赤山还高,一直延伸到看不清楚的高空。

龙择天等人此刻恭敬地站立,偌大的广场没有了卫兵神灵,没有了飘飘渺渺的仙女,显得空旷起来,仙风和煦,龙择天却感到极远处有云层翻滚,如大海无端涌来的波涛,带着无尽的澎湃气势。

龙择天不知道是谁有如此的胆量,竟敢在王母大殿上空施展神通。

龙择天没有理会,不多时,蓝花大仙返回,对龙择天说道“王母有请!”

龙择天行礼,跟着蓝花大仙向王母大殿攀登。

高空,翻滚的声音如雷,有使空间风云变色的威能。

龙择天看了看蓝花大仙,大仙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当前率领众人来到大殿。

大殿大门是开着的,偌大的宫殿只在宝座两侧摆放了两张仙台,上有仙品美酒,玉盏琉璃,道不尽的美不胜收。

正面宝座上,玉母正襟危坐,绝美中显得无上的威严。

龙择天行礼“下界人龙择天见过玉母,玉母玉体康泰,福寿超天!”

玉母点头,没有笑容也没有怒容,平静如画,静若处子。

没有旁人,就连蓝花大仙也退了出去。

半晌,玉母令众人在两侧仙台就坐,指了指龙择天面前的一盘仙桃,说道“三颗圣果,是赐予你的。”

龙择天拱手行礼,道“多谢玉母赏赐,择天感恩不尽!”

龙择天没有吃仙桃,却拿起来,仔细观赏一番,便装了起来。

石叮当和龙小龙在龙择天的左右,而地夔和猿坤在对面,龙小龙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另外三人却直勾勾的盯着龙择天。

龙择天恍若不觉,从怀里那处一段树根,恭恭敬敬的举在眼前,向玉母说道“先古第一灵根,建木之根,献给玉母!”

玉母美眸圆睁,像是看到了稀奇之物,平静的脸活跃起来。

第五百九十章 仙凡有别

玉母从高高在上的宽大的宝座上飘然而下,径自来到龙择天面前,拿过灵根,仔细观赏,有欣喜之色“此是第一木第一根第一节,含纳上古第一混沌之精,可化凡为仙,脱凡胎生仙骨有这一节足以!”

玉母没有回到宝座之上,而是在龙择天面前席地而坐,玉手轻挽,一杯琼浆玉液倾倒而出,倒满了一杯酒,亲自端到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显得诚惶诚恐,赶紧接过酒杯恭敬行礼道“玉母客气,择天不敢承受!”

玉母明眸皓齿,仙灵之气环绕周身,香气令人迷离,一举一动一声一响一眼一色,令人有沉沦之感。石叮当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玉母,嘴角有些湿润起来。

龙择天喝下杯中酒,酒线穿肠,滋润通体,百骸舒畅,不由得开口大赞“好酒!”

玉母赞赏的看着龙择天,说道“阎君府邸一行,看来你机缘不小,遇到的人和事想必你已经尽知,这一段灵根正是我所需,在此谢过!”

龙择天拱手,道“几次入地府,均受仙子的指点之恩,无以为报,只是想助仙子早日脱离苦海,重登仙班。”

王母点头,又为龙择天倒满了一杯酒,说道“此事极密,不提也罢,只是,你来此不止是送灵根这么简单,你要斩断红尘道,便是要从我这仙山开始?”

龙择天再拱手,道“玉母乃是天地之尊神,元气炼精,生育万物,调和阴阳,送福送子,保人长生。曾于上古人间之战遣神女授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使人间终得以败兵祖,大陆一统,不受百害。教化文明,授农稼桑蚕绢织之术,布阴阳和合之礼行于人世,因而被世代人间所推崇,誉为众女仙之首,万仙至尊。然,世事所移,玉母初心早已经被一些沽名钓誉之辈污染。自人间文明开化,殊人各异,所追求着不尽相同,世有为万人之福祉而忘利赴死者,也有贪婪无度尽天下为己私者。德不立道不存,正是应该匡扶人间正道之时。奈何有的神鬼同流,怪异邪祟横行俗世,有推波助澜之人,有乘机主导趋势之人,更有不但渔利而且以通天手段把控人间事务之人,致使人间数千年数万年不得安生,你方唱摆我登场。玉母清流,所统辖之神怪,也有尽心竭力为平人间之祸而奔走着,也有为人间正德而心甘赴死者。但是,终究是小修小补,直至于事无补。特别是近万年以来,天上神怪操纵人间走向的事情一刻也未有终止,人间被神怪所贻害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每一次大的战乱和大的天灾人祸,无一不有天上神怪的影子。人力有时穷,何况人间之力终究抵不过上苍之力,一次次灾难令龙洲人间反复处在哀鸿遍野之中。但是,也未见神仙救民,大乱有神仙的影子,大治则神仙远避,此等神仙要其何用?择天受三大圣人灌顶,秉持圣道之托付,寻找救民之道,乃是为了完成天命所托。几十年来不但要平人间之乱,统一人间意志,一直还要与天斗与地斗与神斗。这一次去往太岳山,历经百世轮回,知道了诸多时空之真相,择天驱除神怪祸乱人间之心更坚。玉母乃是上古大德,当知择天所思所虑,此次前来,便是斩断玉母一脉私自下凡人间的红尘之道,还请玉母以人间祸福考虑,将玉母峰游离重天之上,远离人间!”

玉母站起身,大殿有仙风微动。玉母并未回到宝座之上,而是渡步到大门前,望着极天之远,沉思起来。

一会儿,玉母依旧未转身,却开口“劫难轮回,本应各有其道,无论是升天得道还是地府轮回,上天的责任本就是天道遵循。人间有要胜天之人,天上也有私欲之仙,但终归是仙人有别。我之一脉,有思凡下界者,为的是图一时情欲之欢,也有祸乱苍生者,图的是一时的人间富贵和显赫。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违背了天道伦常。九天神女堕入轮回之道,何尝不是一种报应?我是尽了力的,仙山远离尘嚣,却也未完全阻止有私心杂念之人。人间需要什么样的道,也不是一两个神仙说了算,还是要人间苍生自己找到符合自己的道。你找到我,让我远离人间,只留下一份信仰给人间,我是赞同的。”

龙择天站起身,龙小龙石叮当地夔猿坤跟在他的身后,龙择天对着玉母的后身影躬身行礼,道“玉母大义,留给人间至善至美之信仰,足以令玉母流芳万世!”

玉母转身,和颜悦色的看着龙择天道“你身边的这几个人,都不是人间俗物,你又作何解释?”

龙择天道“在人间,择天要找出人间之道需要有同行之人,更需要得到大多数人苍生的认同,择天寻天道,也要有同行之神,以前的三位灵通,四位上古圣兽和四女,甚至巫山神女诸人,都是我的同道者,一路跟随,未尝不是天意所向。他们跟着我,只是为了帮助我追寻天道,而没有给人间带来任何动荡和灾祸。反观天上诸仙,无数仙界,如人间门派多如繁星,其相互倾轧和比着赛似的在人间逞威,才是人间之祸害。龙洲新国新立之初,那一场旷世雪灾和流行整个大陆的瘟疫足以说明,那些神仙为了自己是不顾人间苍生死活的。我身边的这些人,跟着我对抗的就是那股黑恶势力,难不成只我孤身一人对抗不成?若是如此,他们可以归位,无论是哪一股势力,也要单独一人面对我,我龙择天将一往无前!”

“虽一人吾往矣!好气魄!”玉母目光中有赞赏,继而指着远处极天,说道“我之仙山,从此刻起,不用你来斩断红尘道,我自当断了尘念,只是,远处那些等待你的人,甚至西天佛祖之处,都等待着你自己去解决!”

龙择天看了看极天之处,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龙择天面对玉母,说道“择天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择天向见一见八仙!”

玉母不经意的笑了一下,说道“早就知道你有此打算,菜园那边已经安排好,若是他们愿意跟随你,我不阻拦,这是你们的尘缘!”

龙择天告别,身后,玉母突然问道“仙桃圣果你没舍得吃,留给谁?”

龙择天站定,说道“给能享受机缘的人,我的父母,可否?”

玉母没有回答,龙择天身后的大殿似隐伏起来,云海流光,花瓣飘飞。

龙择天带着龙小龙石叮当猿坤地夔离开了玉母大殿,穿越广场,穿行于桃林,大殿缥缈远离,圣山似被削断了山头,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山峰。

飘在空中正在飞升的蓝花大仙似有不舍,喊道“记住,未来升天西圣神殿,玉母道场,我们把酒言欢,要黔水酿!”

龙择天向上拱手,喊道“大仙等待,那一天不会太远!”说着,一坛黔水酿飘摇直上,蓝花大仙接过,哈哈大笑,飘然而去!

龙择天等人来到嘎查山那处圣湖处,轻飘飘,渡湖而过,落入一处幽静而繁花似锦的圣地。

菜园简单的柴门,小宫殿似的建筑群,整整齐齐的田垄,八个人一排排,各自显示不同的惊喜之色,迎接着远处飘然而来的众人。

八仙彻底脱胎换骨,一个个飘然独立,男人玉树临风,女人空谷幽兰,令人侧目。

龙择天降落在八仙面前,小燕子如飞燕投林,一头扎进龙择天的怀里。

龙择天有些尴尬,终于拍了拍小燕子纤细的后背,轻声说道“一向可好?”

小燕子眼中脉脉,抬眼观瞧龙择天绝世姿容的脸,说道“看见你一切都好!”

其余七仙没有插嘴,对于小燕子对龙择天的情谊,他们心知肚明。

龙择天不忍推开小燕子,这个曾经为了自己而魂飞魄散的人,自己心怀愧疚,但是,也只能仅此而已。

石叮当眼神有羡慕和不解。

龙小龙则是看着天。

地夔嘟嘟囔囔“天尊道场,也有无数女人,我是洁身自好的!”

猿坤哼了一声,没有表达任何情怀。

龙择天终于推开小燕子,对众仙说道“诸位可还有兴趣与择天同行乎?”

吞云子道“与你结缘,乃是上苍之意,躲都躲不掉,如此,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小燕子说道“我是要跟着择天的,你们随意!”

风云子哈哈大笑,说道“不急于一时,来到菜园,怎可一走了之?”

众仙围拢着龙择天,如众星捧月,来到菜园一处花架之下,摆放巨大的方桌,园丁忙忙碌碌,将菜园中的蔬菜变成佳肴,琳琅满目的一桌。

龙择天拿出猴儿酒和黔水酿,众人无所顾忌的喝了起来。

吞云子给众人敬酒,说道“上一次好像没有这位大神。”指了指地夔“但是,既然是择天兄弟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小仙敬大神一杯!”

地夔点点头,说道“说来,你们虽然是散仙,但是,修为也不低,诸位身上有玉母宫的气息,还有帝娲娘娘的气息,机缘不小。我就没那么幸运,大天尊虽然比较宠我,但是,我只是一个坐骑酒好喝,你们多喝点!”

地夔突然有些情绪低落。

龙择天拍了拍地夔的后背,说道“夔兄对大天尊忠心耿耿,难得的是从未有过危害人间的之心,与择天更是肝胆相照,择天铭感五内,敬你一杯!”

地夔感动,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端着酒杯与龙择天碰了一下,说道“大天尊是好人,未来,你会理解!”

龙择天指了指远处极天的风云激荡,说道“此处乃是玉母帝娲关照的地方,一般人不敢造次,但是,我们出了此山,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众位恐惧否?”

猿坤看了看远处,面露不屑,石叮当看向远处,不知道想些什么,龙小龙说道“娘娘要我们见她一面!”

龙择天站起身,说道“如此,我们当然要拜访帝娲娘娘,诸位有兴趣同行?”

八仙兴奋,他们都是仙界不入流的小仙,能拜谒帝娲宫面见帝娲娘娘,求之不得!

第五百九十一章 帝娲娘娘

帝娲是创造龙洲人族的神灵,受龙洲子民万世崇拜,龙择天也不例外,对于帝娲,他只有敬仰和崇拜,没有丝毫亵渎不尊。

再加上自己的老婆孩子深受帝娲之恩,所以,龙择天对帝娲的态度自然与众不同。出了玉母峰向帝娲峰飞行,至帝娲峰山脚,依旧是心怀虔诚,逐步而行。

与玉母宫仙灵之气浓郁而生命之气淡然不同,帝娲乃是创造了世间万物的神灵,就连这座山峰也与尘世相差不多,人间之气很浓,虽然没有俗人踏足,但是,万鸟鸣唱,野兽长啸,甚至有鸡司晨,白鹅黄鸭自由自在的徜徉在山脚下的一汪湖水中,这一切的一切,更令人亲切。

山脚下,当然有登山的阶梯,阶梯两侧不是悬崖峭壁,而是一处处相对平坦的院落,不见人,但是,确确实实和人间院落差不多,完完整整的红尘景象。

龙择天曾到过帝娲宫,但是,与今天所看到的一切迥然不同,以前的高高在上的灵山仙境与现在的俗得不能再俗的俗尘,令人感到进入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龙择天等人没有说话,就连喜欢拉着龙择天不停嘀嘀咕咕的小燕子此刻也极为小心谨慎起来,闭着嘴,老老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向上攀爬。

身后有鸡司晨,前方则有犬吠猪叫,走在这里,仿佛就是进了寻常百姓家。

龙择天心想,帝娲乃是人族之祖,创造了人世间的万事万物,仅就此一项,对人类而言就足以是不朽的功勋。至于教习礼仪,制定婚俗,更是让人类开始摆脱蛮荒向文明进发。帝娲不朽,如果说道祖为人类开辟了天地,那么帝娲才是人类的母亲,是最应该记住和感恩的人。

龙择天想到这里,却有些不平起来。道祖为人类开辟了生存空间,立地水火,开辟阴阳之道,使周天运行,行风调雨顺,万法自然之道,为人类的发展自然天道。帝娲造人,炼石补天,教化人族,阴阳和合,造万物以丰富人道空间,才有了如今这世上的万事万物的丰富多彩,被人所崇拜理所当然,可是那些所谓这个神那个仙,一句可以满足人的私心杂念便可以立起香火,福威人间,一个神通闪现便令万人敬仰,或稍有不从,便降灾降难,此是何德?所以,把所谓的神仙鬼怪从人世间驱逐出去,自然是符合天道的,无论道祖还是帝娲定是赞同的,因为,他们的世界不允许乱七八糟的神仙搞乱自己的天道,欺压自己的后代,而我龙择天就是道祖帝娲的代言人,我就是代表他们的意志的。

龙择天越想越觉得有理,何况在幻境大世界的百世经历告诉他,天道,就是人道!

一步一攀登,龙择天眼前的世界一幅一幅的变幻,就像是无数真是的世界反复展现在眼前。小到小家小院一门一户,大到城郭沧海,乃至环球宇宙,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令他震惊的天道。

帝娲生于俗,超脱于俗,最后仙与俗结合,成就人间之道,这才是大道。

半日,红日悬头,远处的云海需要俯瞰,云海泛着红光,透着霞光万道,头顶的太阳似乎也不刺眼,温柔的照耀着世间万物,云海深处,时隐时现的建筑群落,昭示着帝娲宫就在那里。

嘎赤山是神山,玉母在这里,帝娲同样也在这里。只不过,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也在不同的空间。

如果说玉母宫乃是仙灵之地,帝娲宫则是人间殿堂。

帝娲始终离不开她的后世,目光一直驻留在人间,像是母亲始终关注着她的孩子。

龙择天站在山顶,望着云海深处的宫殿,寻找着以前的记忆。

以前,无论是灵体还是肉身,来到此处,都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以前,如飞燕入海,不住不觉就到了大海,现在是如一个攀登者,真切的看到了远方更为巅峰的山顶有着难以穷尽的风光。

云海阻隔了视线,但是,那里的真切让攀登者感到了实实在在。

龙择天破天荒跪拜,朝着那处似乎虚无又极为真切的宫殿。

龙小龙也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猿坤跪拜,有泪流出。

石叮当地夔没有跪倒,眼中却有郑重之色。

八仙也一溜跪倒。

山顶被云雾缠绕,外界看不到一丝山顶的真容,龙择天等人的跪拜,似乎也无人看见。

山顶有风刮来,不太大,风不知何来,却吹散了眼前的云雾。

于是,眼前,通向远处的云海,一条泛着光辉的大道展现在眼前。

大道通往云海。

龙择天跪拜完毕,起身,撩起长衫,微微低头,迈着极为郑重的脚步,迈入大道,向远处的云海走去。

身后,龙小龙紧随,接着是猿坤,石叮当,地夔,八仙则跟在最后而不能跃居一步。

霞光入眼,远处的云海翻动,接着向两侧排开,闪出那条霞光之路。

良久,霞光更为璀璨,而龙择天脚下,便是宫殿大门前。众人立于门前,就在璀璨的霞光中。

与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大神仙宫不同,帝娲宫镶嵌在峭壁上,与帝娲峰紧密相连,倚岩凿险,结构凌虚,地势独特,实在是巧夺天工。若是从大殿往远处看,山势围拢,各宫殿仿佛凿在峭壁内,最险处,门窗就是峭壁。峭壁深处,看不见是深渊还是别的,给人的直观感觉,从门窗跳下,便是进入了无底的深渊。

宫殿大门是紧闭的,与大天尊和玉母的宫殿不同,这里没有纷纷扰扰的人流,更没有飞天的仙女,有的是无尽的空旷和孤寂,就算是先前热闹的鸡鸣狗叫,在这里也无影无踪。

龙择天没有敲门,站在门前,恭敬行礼“后人龙择天拜见娘娘!”

大门开了,龙择天对着门内再拜,这才抬步迈过门槛。

与玉母等人不同,没有高高在上的宝座,没有威严的装饰,宫殿素雅而洁净,雪白血红的丝绸,素雅中带着些许澎湃。

宫殿正面一处供台上,站着一个雕像。

雕像本体素白,发髻高耸,凤眼娥眉,似嗔似喜,白衫披肩,抹胸提花,红色长巾,从肩膀搭过胸前,向一侧飘飞。左手拇指食指啮合,其余三只微微弯曲指向虚空。右手持法杖,杖头有灵蛇跃跃欲试。大殿无风而裙带欲飘,虽立于台上而有飘然九天之像。似嗔似喜的眼神,鼓荡了人的心灵,让人不自觉陷入无尽的亲切之中,看似面冷,却无一处不显得亲切和蔼。

龙择天拜倒在圣像前,说道“后人龙择天拜见娘娘,请娘娘显圣!”

帝娲圣像终于像是从画中来,法杖消失,一个令人无比迷醉的身形从供台上飘落,飘落在龙择天面前,然后落在龙小龙身上,目光中的慈祥一览无余。

龙小龙跪在地上,帝娲来到龙小龙面前,蹲在她面前,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龙小龙的头发。

帝娲又转向龙择天,同样摸了摸龙择天的头,和蔼的说道“历经百世轮回,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龙择天低着头,说道“我知道自己是谁,却又不知道自己是谁!”

帝娲浅浅的笑容令大殿顿时生出无尽的光辉。帝娲看着龙择天,将他扶起来,说道“道祖与我一样,看着你进入幻境轮回,他拿回乾坤图,收回宝塔,也都是为了你,你要想有自己的世界,这一切都是必须要经历的。”

龙择天道“娘娘乃是万灵之祖,更是我人族的第一神灵,娘娘所做的一切必是为了人族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只是,道祖神通通天,娘娘胸罗万道,择天乃是小小的轮回之身,几十年来在人间布道,不知这一切是对还是错,请娘娘指点。”

帝娲摸着龙小龙的头顶,眼睛看着龙择天,说道“我用一双眼睛始终在看着你,正如你所说,道祖开天辟地立地水火,创造了新世界,而我创造了万物万灵,我们都关心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生灵,道祖关心的是这个世界能不能符合天道运行,而我关心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灵需要什么,如何才能过得好。我们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只是关注点不一样。别的神灵试图插手我们的世界,想将这个世界纳入他们的天道。儒圣受我的委托布大德于人间,道祖让人间归于天道,西方的佛祖是想让这个世界减少罪恶,三道教化,原本是给人间的福祉,只是后来越来越走样,世间纷乱无常,这也是三道灌顶与你的原因,希望你找出一条符合人道和天道的道。现在,你找到了,我和道祖都很欣慰。”

龙择天道“我去过了玉母宫,人间的几处世外仙山不应该继续留在红尘,方外的要尽早归去。道祖和您都不希望那些人留在应该属于人世间的世界,他们和人间无关,他们没有创造,却留恋于人间烟火,这是祸害,所以,我下决心要斩断他们的红尘道,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我们都在看着这个世界的变化,我和道祖很欣慰,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所以,就有了纷争。很多事情我看着,静静地看着,看看究竟是天道循环,还是你人定胜天。你斩却红尘道,也要有足够的能力,连我和道祖有的时候只能看着,你又能有多大的能力?但是,我们还要看,看着你下一步的走向,我也希望看到你斩尽所有红尘道的那一天。”帝娲没有停止抚摸龙小龙的脑袋,眼睛也没有离开龙择天。

龙择天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恐怕,我没等下嘎赤山,那些人就会跳出来。”

帝娲说道“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世界,乾坤大世界早晚会回来,在人世间辅佐你的人也都会回归,你想过没有,若是你想保护龙洲,保护人族,你应该有自己的世界,而不是把战场还留在人间!天上的事也是如此,就像邻居之间,为了地盘或者利益引起争端。人到一定程度不克制自身便有可能入了俗道,天上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我希望仙战在仙界,而不是在人间!”

龙择天突然感到猛醒,听了帝娲娘娘的话,他终于懂得了过去还没有懂得的事情。

那就是,要有自己的世界,以自己的世界保护人间!

第五百九十二章 道不同路

帝娲娘娘看着龙小龙,说道:“你就是我留在人间的一双眼睛,我要通过你看这人间的风云变幻,通过你,看着你父亲如何行事,通过你,让我了解世人的人心。但是,你不是我的棋子,我从来没有拿你当过我的棋子,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你的心灵纯洁无瑕,你是无垢之体,这一点你比父亲还要强得多,当然,并不是说你父亲不够纯洁,而是他的经历必须和红尘结缘,不可避免的就仙俗融合。如果说世上还有无垢之人,就是你,我看好你,不被俗尘所污染,保持清明和初心,让我看到世间美好的一面,不至于对后天生灵失望!”

龙小龙眼神格外透明,看着帝娲说道:“世间的美好不见得就是无私无欲,人不可能都是那般纯洁无垢,正如道有阴阳,人有善恶,事有美丑,相互伴生才让人世更加精彩。我父亲所做的,就是让人们尽量克制阴暗丑恶的一面,弘扬真善美的一面,只要美好的东西占据上风,人世间就是美好的。哪怕是一个恶人,也不都是丑恶自私,一个闪念的善良,有时候就足以令人感动,让人间美好起来。所以,我看待事物,从来都看积极阳光的一面,所以,我想给娘娘展示的,尽量都是人间美好的一面,我不想让娘娘对人间失望!”

帝娲仔细看着龙小龙,惊讶之余陷入沉思,然后拉过龙小龙,轻轻摸着他的头,道:“孩子有心,看待事物总是看到积极美好的一面,为的就是不让我对人间失望。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看到人世间那么多的自私自利丑恶阴毒的时候,尽量看到人性美好的一面,不至于对后天生灵失去希望。西天大主教曾经看到人间丑恶极为愤怒,降下灾祸一怒灭世,我何曾没有过这种想法?是你用你的善良,向我展示了人间美好的一面,我要感谢你!”

帝娲娘娘看向猿坤,说道:“你是先天生灵,一出生便是入了魔道,你魔道看待人世间,自然看待一切都不顺眼,你曾为祸人间,天上也被你闹得四邻不安,不去除你的魔性,你就是灾祸。道祖大能,将你禁锢在无边地狱,委托地府看押,就是要逐渐消磨掉你的魔性。也是机缘巧合,龙择天出世,误闯地府,破了阵法,先是申破天得以解脱,然后再入地府,小龙将你带出来,这一切并非道祖和我的安排,而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我让你跟着小龙,不仅仅是保护他,而是通过他让你看到人间善良美好的一面,逐渐的教化你,去除你的魔性,引导你走上正道。现在你也看到了,几十年,你的魔性逐渐消失,有了喜怒哀乐的感知,有了分辨美好丑恶的能力。我之所以让你跟着小龙,就是以他的无垢心灵,洗涤你的心灵,你可知我和道祖的苦心?”

猿坤跪倒在帝娲面前,泪流满面,道:“我感念道祖帝娲娘娘,更与小龙缔结了心灵契约,他的无垢灵魂深深的感染了我,潜移默化中,我的魔性消失,现在的我有憎恶有喜爱,有正义善良,这一切都是娘娘的苦心,猿坤感恩!”

猿坤对着帝娲娘娘拜了又拜,十分虔诚。

帝娲娘娘看了看石叮当,石叮当此刻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感觉自己实在是美不胜收,自我啧啧称赞,对帝娲娘娘的话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帝娲笑了笑,道:“要说无垢,他才是真的无垢,但是,怎么说也是一块顽石,跟随着你,恐怕无垢也会变成俗身!”帝娲看着龙择天和石叮当,和蔼的笑了笑。

龙择天感觉自己很丑陋,尤其是在帝娲面前,想到自己在人间有四位妻子,还有四灵兽陪伴,身躯和灵魂早已污浊不堪,不由得自惭形秽,苦笑道:“我就是一个俗人,却偏偏假装是教化布德的大圣人,真真令人无地自容!”

帝娲摇摇头,说道:“你与他们的情况又不同,你是要在红尘中的,你本来就应该在红尘中,何况人间四女和四位圣女没有一个是你利用手段得来,都是注定的事情,这与你无关,而且,你走红尘道,本来就应该如此,你不必自责!”

龙择天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对帝娲娘娘叩拜道:“多谢娘娘!”

地夔此刻也毕恭毕敬,不敢说话,看到帝娲娘娘将目光转向自己,诚惶诚恐,问道:“帝娲娘娘可有指教?”

帝娲娘娘道:“大天尊乃是上古圣人,有他自己的道,我与道祖与他有争端,都是天道何向之争,与私欲无关。而且大天尊并非恶人,也有普度众生的善念,有教无类是他的博爱的一面,但是,也正因如此,他门下庞杂,大天尊又疏于管教,为祸者众多,大天尊又比较护短,因而无论是人世间还是天上,纷纷扰扰,有些离乱。但是看到你,你和上清道人的大青牛性格相仿,憨厚而朴实,心灵也是纯洁无瑕,没有被其他人污染,你又整日跟在大天尊身边,足以说明大天尊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身边不会有你这等纯洁无垢之人,所以择天,大天尊并非你的敌人!”

龙择天点头,其实他也对大天尊观感比较好,甚至觉得有亲切感。一边的地夔插话道:“我就说,大天尊是好人,是个善人!”地夔看了看龙择天,说道:“我跟着你,大天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也不是想和你为敌,有些时候,他也没办法!”

帝娲又看了看八仙,说道:“不是所有机缘都是能控制的,再通天的大能也有意想不到的地方。申破天蛊惑八仙下凡,原本只是为你添乱而已,却没有想到是成全了他们!”

八仙跪拜,吞云子说道:“幸亏玉母娘娘大德,也幸亏帝娲娘娘不弃,在加上与择天结一世尘缘,这才给了小仙机会,能位列仙班,脱胎换骨。”

帝娲摇摇头,道:“这一切倒是与我无关,玉母虽然与我并无深交,但总是邻居,要了解一些,她是个善良人,对人间也是有功德的,很多散仙游仙都尊称她为母,也是极有影响力的人,哪怕是天界几方大帝,对她也是尊崇有加。你们能得到她的青睐,那是你们的机缘,用不着谢我!”

帝娲看着龙择天,说道:“我倒是好奇,玉母虽然号称万仙之母,但是很少与外界往来,不知何以对你观感不错?”

龙择天犹豫了一下,说道:“娘娘可知九霄天女?思凡下界惹怒了玉母,被驱逐地府,一粥一饭一碗汤,思乡楼上想断肠,我不能说的太多,娘娘明白!”

帝娲摆了摆手,说道:“是我不该打听,这是你的缘,我不干涉!”

龙择天看着玉母峰极远处的风云激荡,说道:“玉母答应我管控门下人,自觉斩断红尘道,但是,总会有不甘心的人,择天该要如何,请娘娘指点。”

帝娲站起身,看着远处天空,一招手招来一片祥云,拉着龙小龙扶摇而上,立于祥云之上,对龙择天等人说道:“那就去看看!”

龙择天等人纵身升空,立足于祥云之上,帝娲驱动祥云,飘然而去。

风云激荡得地方,有无数仙人屹立于云海之巅,看着飘过来的祥云,没有任何反应。

人群的正中央,一位身着黄色龙袍头戴皇冠的大仙人端坐宽大的龙椅上,有人间帝王之姿,更有超越天空之像,头顶华盖,手中握护天剑,气息俨然,声势宏大。

那人看到对面来人,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起身,而是微微对帝娲娘娘拱了拱手算了见礼,说道:“娘娘有何法旨?”

帝娲道:“龙择天乃是人间至尊,受三大教主委托布德于世,乃是承受天命所为,人间凡界乃是我和道祖所创,与尔等无关。龙择天拜访仙山,乃是要斩却红尘道,让人间与仙界分离,我与三大圣人对此是支持的,尔等却堵在此处,莫非要为难龙择天?”

那人道:“我乃中天大帝,主管周天运行,查人间祸福,那颗星球也在周天之内,如何与我等无关?”

帝娲道:“所谓周天,无非宇宙时空而已,道祖开天辟地,化宇宙为周天,已经自有其道,尔等占星辰,分一方天地为己有,便以为自己就是周天之主,岂不知,周天万物无不是天道演化,早有其道,所谓五方大帝,万千星君,不过是封神后的自我标榜,就算是你们,也在周天之内,什么时候你们成了诸天之主?你们没有本事跳出周天,却在周天之内自我独尊,却有些大言不惭。人界乃是道祖所创,我造万灵,虽在周天之内却是与你们无关,什么时候周天的事情你们说了算了?过去几个循环季,你们的先人就是因为如此违背天道大德,周天毁灭之时便与天同亡,你们何苦重蹈覆辙?若是遵从周天大道,你们还有望跳出周天,成不朽之身,未来毁灭季再来,也可跳出去保住自身,若还是执迷,不等毁灭季到来,天道自然对尔等有所惩戒,毁了你们的圣躯,消泯于周天之内也不是不可能,尔等还不醒悟?”

中天大帝面红耳赤,有些不自然,分辨道:“我们始终是主管周天的神灵,若是人间不尊周天之道,我等使命在何处?难不成像这些散仙一样无处安身?另外万古以来,周天运行都是我等来执掌,我们为何就不能代表天道?人界仙界鬼界,各有其道,各有其法,我等也不是受天道所托吗?如今下界人要驱除神灵,不敬天神,跳出周天之道,我等哪能坐视?”

“说的跟真事似的?”龙择天突然轻蔑一笑,看着中天大帝道:“不知你是什么时候做的中天大帝,在你之前并没有什么中天大帝,难道周天就崩坏了?天地不存了?说白了,你们像人间诸侯豪门大阀一样,不过是圈地为王的土皇帝罢了,何必大言不惭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做中天大帝,试试看,这人间,这周天是不是就毁灭了?”

中天大帝越发红头胀脸,怒道:“我想试试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大言不惭!”

第五百九十三章 帝娲出手

中天大帝恼怒的一发不可收拾,虽然帝娲当面,有诸多顾忌,但是,这口气是咽不下去的,一个下界人,虽然是人间至尊,但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一个凡人和自己叫板,是可忍孰无可忍?

中天大帝终于不再忍耐,从龙椅上坐直身躯,双手一招,瞬间天地昏暗,有闪电雷霆铺天盖地,龙择天只感到头顶有神山压来,电闪雷鸣震动得令人头晕目眩。

龙择天手持公孙剑,纵身飞入云层,公孙剑左招右斩,剑光堂皇,于浓云惨雾中划出无数道闪电似的光亮。

中天大帝一挥手,无数神将腾空而起,手持各式法宝将龙择天围拢到中间,雷声震耳,闪电刺眼,更有无数使人眼盲的寒光交叉而来,将龙择天围困在雷山电海之中。

石叮当一看龙择天被困,化作五彩光线刺入浓云之内,无色之光在雷海浓云内闪烁,与雷霆闪电正面撞击,更为惊天动地的爆炸在云海中此起彼伏。

龙小龙仅仅稍慢一步,山河图信手一展,迅猛无比的推进云海之内。

猿坤和地夔双双飞身而入,八仙刚要加入战团,被帝娲阻止,这种战斗,不是八仙能参与的。

帝娲没有动,观察着云海的情况,余光盯着中天大帝。

中天大帝没有动,帝娲在前,他顾虑重重。

云海内,龙择天被无数闪电击在身躯之上,龙择天并没有丝毫躲避,手持公孙剑毫无阻拦的向发出雷鸣闪电的雷公电母冲杀而去。

龙择天身与宝剑合二为一,剑就是龙择天,龙择天就是剑。公孙剑化作几百丈的大剑,拉出一条数里长的火龙,冲向正在向他攻击的雷神电母。长剑横空,光照环宇,威严赫赫,威压无穷,云海雷电越发激昂,无数电光落在横空的宝剑之上。

巨大的宝剑带着狂暴的火龙冲向诸神,浓云被火龙切出巨大的沟壑,围攻龙择天的诸神纷纷闪避,宝剑义无反顾,带着惊涛骇浪一般的气势,撞向雷神电母。

二神感觉手中法宝都拿捏不住,巨大的气势虽然未至眼前,却已经被巨剑带来的气势冲击得几乎要坠落一般。二神连忙收起法宝,不要命后退,瞬间千里。

宝剑一往无前,气势惊天,二神闪退的速度无论如何也没有巨剑的追击速度快,堪堪已经撞到身躯上,那燃烧的虚空之火甚至已经令二人感到躯体都要融化,心中骇然无比,撕心裂肺的喊到:“大帝救我!”

诸神本来是要围攻龙择天,却被石叮当猿坤地夔龙小龙冲入云海大阵之内一阵横冲直撞,诸神围攻态势顿时瓦解,四人均非普通神仙可比,石叮当祭出的五色石化作陨石一般铺天盖地不分差别如暴雨倾盆,令众神狼奔豕突,猿坤铁棒盘旋如绞肉机,冲在阵内,有遇神杀神之气势,龙小龙山河图一展,一些神灵顿时失去行动力一般瞬间进入幻境,成为木偶,就算是地夔,虽然有所保留,但是化作横亘在虚空的巨大夔牛,牛角如两座山峰,牛头左右一晃,便有乌云翻滚之像,令围攻的阵法变得支离破碎,两只大眼如两颗太阳,光线所至,令人眼盲。

便是万千神灵,遇到这四人,也陷入极为难看的被动。

那边,雷神电母眼看被巨大的公孙剑击中,有陨落之嫌,惊恐的唉叫令人心灵颤抖。中天大帝见机不对,站起身,一瞬间消失无形。

帝娲怒吼:“好胆!”法杖一扔,化作山岳,砸向中天大帝。

原来,中天大帝见救援不及,眼看云海之内以龙小龙最弱,再加上龙小龙乃是龙择天之子,便要在一瞬间制住龙小龙,以此威胁龙择天就范。于是冲进云海之内,一片白色玉牍砸向正在驱动山河图的龙小龙。龙小龙已经占据大阵一角,眼看就要把那些神仙收入图中,突然觉得后脑海有狂风掠来,本想闪身逃走,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一咬牙,不闪不退,山河图招摇扩大,终于覆盖了那大阵的一角。

与此同时,后脑海如山的压力终于降落,龙小龙在施展山河图神通后的一瞬间,身形下挫,那玉牍终是砸到了龙小龙的肩上,龙小龙就此跌落尘埃。

中天大帝砸中了龙小龙,自己却也没有躲过帝娲娘娘的法杖,后背被击中,随即也跌落尘埃。

帝娲伸出无限巨手,一把抓住正在跌落的龙小龙,一只手收起山河图,右脚一踏,云海顿时烟消云散。

也就是在这一刻,龙择天人剑合一的巨剑终于一瞬间将雷公电母肉身搅碎,二神慌不择路,魂飞而去!

所有神仙,在帝娲一踏之下纷纷震落,四散逃走!

龙择天身形幻化,恢复本体,焦急的来到帝娲面前,帝娲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龙小龙。

帝娲抱着龙小龙,对猿坤说道:“跟我走!”又转头对龙择天说道:“小龙我先带到帝娲宫,中天大帝的玉牍不一般,专门克制人神鬼的神魂,只要玉牍内的雷电之气入体,便如同把人的丹田识海变成雷山电海一般,就算是金仙大能,也扛不住折腾!”

帝娲没有再解释,化作一道光线,瞬间消失在天外。

龙择天初时焦急,但是现在反而安稳下来,有帝娲出手,龙小龙必可安然无恙。

石叮当仿佛长舒了一口气,道:“帝娲修为超出了大圣,一脚之威,震动周天!”

地夔点头,道:“高出上清,与大天尊和道祖平齐!”

石叮当道:“错了,那上清也就是茅老道才是厉害,三清一体,一气化三清,都是道祖,怎分高低?”

龙择天也很奇怪,问道:“你第一次见到茅老道就很害怕,难道他真的就是道祖?”

石叮当道:“当然,茅老道就是道祖在人间的化身,在天高居三十重天之上,不过他主修阴阳立法,通天文地理,察三界未知,宣周天和谐之道,人间那些占卜算命,请神断案,乃是人间阴阳师之鼻祖,相对的战力要弱一些,但是绝对不弱多少,反正你是干不过的。”

龙择天一惊,道:“阴阳占卜,术术算命,演算周天,奇门八卦,这是通天手段,特别是阴阳之道乃是大道,这么说,茅老道早就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他一直是在逗我玩呢,哪怕是那一次他被我制住,也根本就是玩,但是,他一直在我身边,你难道就是要教化我遵循天道?不会呀,他明明知道我的志向,也会知道我以后的路径,他既然要劝阻,凭他的本事,哪怕是武力阻止我,我又能奈何?”

石叮当道:“道祖一气化三清,当然有不同的打算,道祖为混沌始祖,负责开天辟地,然后一气化三清,三教管教化,再后来三清教主推举九霄大帝主管维持时空秩序和乾坤纲纪,这就是所谓的大道为造化之根,大道为教化之本。大道为万物之教主。”

龙择天道:“我明白了,道祖为开天辟地之祖,生化万物,又一气化三清,创三教立教化,又为维持天地大道的运行秩序,设立大帝负责管理。但是,既然九霄大帝为秩序之主,为何又有那么多神仙比如雷神天尊中天大帝,斗姆元君等等,甚至凌驾于九霄大帝之上?道祖开天辟地又立三教以教化万物,何以周天之内却那么混乱?各路神仙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到底是秩序的维护者还是破坏者?再说,九霄大帝如此弱势,三教主既然推举了人家,何不帮忙解决一下?”

石叮当道:“我曾听到道祖暗自叹气,叹三界纲常崩坏,秩序混乱,但是,对后天生灵和仙界天堂如何维持天道规律也不尽了然,怕是强硬插手反而坏了天道纲常,也就是说,道祖开天辟地,但是,对如何维持天道秩序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世间万物,花样繁多,谁又能面面俱到?何况天地人间,又有多少惧怕天道自觉遵循天道的人?大天尊不服,要自立天地,没有成功之后,便插手天道秩序,斗姆也好,几位天帝也罢,都想有自己的香火地盘,和人间的争争抢抢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些事情,就算道祖再通天,能都够管到?何况就算想管,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管。又不能一气之下毁天灭地重新再来,所以,道祖有时候也会唉声叹气!”

龙择天听完,心中恍然,心道:“道祖受命于我,是要我在人间找到一条符合人间之道的大道,对于如何维护人间秩序他也没底,何况天界?这么说,我就是开路者,为道祖寻路的开路者!”

龙择天想到这儿,竟有些自豪,说道:“无论人道天道,看看如今的龙洲,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那条维护天地秩序的办法。”

龙择天突然有些奇怪,看向石叮当,问道:“往常你不是如此爱说之人,今日为何一反常态?”

石叮当突然有些迷茫,问道:“我说了什么?”

地夔一直思考着,像是沉思者,这个时候终于在沉思中醒来,说道:“大天尊也在找路,找那条维护天道秩序的路,只不过,那些人把路走歪了!”

龙择天看着地夔,笑道:“所以,事实上,你是大天尊派到我身边的卧底!”

地夔认真的说道:“不是卧底,是观察者,就像龙小龙是帝娲娘娘的眼睛一样!”

龙择天长叹一声道:“我总算明白了,小石头怕是道祖安排的,那大青牛难不成是茅老道的后手?”

石叮当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说道:“你是我哥!”

地夔也憨憨一笑:“我是你哥!”

龙择天突然高兴起来,拿出三坛酒,扔给二人,道:“好,我们兄弟三人,就为他们找到那条天道!”

三人对视,哈哈大笑,举坛示意,一饮而尽,果然豪气干云!

第五百九十四章 我要和你做邻居

八仙来到龙择天身边,小燕子面露愧色,说道:“终究还是我们能力太低,帮不上你!”

龙择天笑道:“诸位万不可妄自菲薄,你们都是仙人,都有各自的本事,未来,我创天界,还要指望各位多多帮助,我们都是兄弟,天道这条路有你们陪伴,我龙择天三生有幸,绝不孤单!”

龙择天确定的下一站目标,正是东海的那座仙山。

众人虚空飞渡,缥缈无形,这也是龙择天为了不让龙洲大陆人看见,免得引起恐慌,毕竟,一个上届仙人,而且是一堆仙人出现,百姓想不恐慌都难。

东海之上,离天悬空,那座漂浮于人世又游离于人世之外的神秘莫测的仙岛,为世人所想像,但是,没有任何人见其真容。大天尊将其重天仙境与人间相连的渡虚通道,就是这座仙山。

地夔几次下界,好像飘渺不定,任意飞渡而来,甚至大天尊所属的那些神仙怪异从上界下凡,无一不是这个通道。

神仙可在人间任意一处出现,但是,与天界的往返却绝不是随意而为,除非是灵魂体,肉身虚渡,便要有虚空通道。

龙择天曾神魂游历周天,南极北斗无所不往,但是那只是灵魂体,到了圣人那一层次,灵神遨游,宇宙无所不至。但是,肉身虚渡,没有通道,圣人之躯也承受不住。

从泰鲁的东海之滨降落,东海一望无垠,旭日跳出来,将海面染红,早起的海鸥翱翔着时而掠过海面,时而窜入高空形成黑点,涨潮的时间刚好过去,海水荡漾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偶尔几声海鸥的鸣叫,更让这片海域显得宁静。

这是一处比较僻静的海岸,有礁石分布在近海,一块块黑漆漆的,晨光中显得突兀而扎眼。正因为有这些礁石,不是渔船适合停泊的地方,因而,渔船总是远离这里。

但是,也正因如此,这里的海货便堆积下来,海贝甚至站在礁石上不动,各种海洋生物都显得懒散,龙虾们甚至站在礁石上,举着两根长须,直翘翘的,似乎是像老天示威。鱼儿们则蹲在礁石下面的某处,等待着更小的生物送上门。

海货奇多,这里危险也就多了起来,比如,不好惹的海蜇,还有食人的大鱼出没在这里,这里也就成了他们的地盘,一般人不敢惹,不敢碰。

但是,这难不倒胆子极大的碰海人!

龙择天等人站在海岸,像凡夫俗子一样面对大海望洋兴叹。远处那块黑色的礁石上站着一个人,虽然显得渺小,但是那人就站在那里,等待着海面完全平静,便下去碰海,也是碰运气。

龙择天注意到,那片海面及其危险,就在那座礁石的下面,一头黑鲨正在懒散的消化着食物。

龙择天刚要提醒,碰海人已经一跃而下,海面上有一朵浪花。

龙择天立即延伸手臂,一把抓住刚好落到鲨口的碰海人,手一提,碰海人被提出海面,但是,下面的那条黑鲨也跟着跃出水面,大嘴张开,一直跟到海岸。

碰海人并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莫名其妙来到海岸,不识真仙,有些懊恼,没等发火,看到身后那条不怀好意的巨大的黑鲨,立马浑身颤抖起来,一下子闪到龙择天身后,探出头,看着摇头晃脑的黑鲨。

黑鲨对碰海人失去了兴趣,对龙择天情趣盎然。

黑鲨张着嘴,果然有口水流出,很人性化,仿佛龙择天是天下第一美食,令人馋涎欲滴。

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身后人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害怕,然后走到巨大的黑鲨跟前,一跃骑到黑鲨的背上,黑鲨左右摇晃却始终摆脱不掉龙择天,好似认命一般,回身,滑向大海深处,不多时,那黑鲨如巨大的黑鹰,贴着海面翱翔,向太阳升起的地方翱翔。

石叮当和地夔随即飞升,跟随着那条巨大的黑鲨。

碰海人惊讶的瘫坐在地,黑鲨和三个人已经变成天空中不可分辨的黑点,远处,一座仙山就在海面上空时隐时现,空中楼阁越发明晰起来。碰海人知道,自己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海市蜃楼!

碰海人惊讶于自己这一大早的奇遇,这一经历足以让他铭记终生,也足以够他炫耀一辈子,不管别人信不信,他真的遇到了仙人,就连巨大的黑鲨也在那一瞬间成了仙。

碰海人突然觉得自己运气足够好,那处依然悬浮在海面上空的空中楼阁还是那样清晰,要不去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成仙?

碰海人如痴如醉的胡思乱想,却始终没敢迈出一步,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向回走,运气好,却一无所获。

后面的水鸟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上百只铺天盖地扑向垂头丧气的碰海人。碰海人大惊失色,立马拉开脚步,这些鸟好像是要吃了他。

一拉开脚步,碰海人几乎一步十里,身轻如燕,恍惚之间,换了人间!

碰海人在惊恐失措之余,确信自己是真的有运气。

.........

黑鲨不再反感背上的人,而是肆意狂欢一般贴着海面纵横驰奔,撒着欢儿,一副用不完精力的样子。龙择天拍了拍黑鲨的头,调整了方向,对着海面上那处时隐时现的仙山琼阁奔去。

大黑鲨化作巨大的鲲鹏,展开的翅膀遮天蔽日,扶摇而上,石叮当和地夔有惊喜之色,纵身而上,也来到鲲鹏的背上。

石叮当惊奇的问道:“哥,你是如何知道这普普通通的黑鲨是鲲鹏的?”

龙择天笑道:“事情就那么巧?那座礁石下就隐藏着一只黑鲨,你们没注意,我却注意到了,那是鲲的化形,也许他就是在等着我!”

鲲鹏鸣叫,声音嘹亮,可破苍穹!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龙择天坐在大鹏鸟的背上,想着在人间传送的神话,虽然属于虚幻,但是,这大鹏鸟的确是神鸟无疑。

龙择天想到了乾坤图,想到了乾坤图中那些九色神鹰,想到了虎王神雕,还有那些人间的凡马想必都已经脱胎换骨了吧?

还有那些玄天飞豹,不知道他们想不想自己。

大鹏扶摇,那座看近实远的空中之城依旧勾引一般的召唤着自己,地夔拿出一片白色玉牍,像是一把白色的钥匙,扔在大鹏的前方,那玉牍便化作一道时空之门,闪烁在前方。

大鹏鸣叫,翅膀一张一合,瞬间进入门内。

门内便是门内的世界,真正的仙山琼阁就在眼前。

不像上一次,不知道是何处时空,变幻不定,而且三位仙子和大天尊摆阵,令龙择天险些魂飞魄散,这一次,没有任何风险,时空之门打开,大鹏轻而易举飞到仙山。

龙择天不知道,上一次来到仙城看到了南极长生大帝,看到了那座与凡间没有什么区别的城池,不知道这一次,大鹏将自己带到哪里。

龙择天正在胡思乱想,去发现,大鹏鸟已经降落,那处龙择天极为熟悉的大殿就在眼前!

碧游宫,直接来到了碧游宫!

地夔看着惊讶不已的龙择天说道:“大天尊知晓世上的一切,他一定知道你要来,若是猜得不错,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的安排!”

龙择天站在大殿的广场上,有些踯躅,自己对大天尊观感不错,但是,谁又能猜透大天尊的想法?

自己依然入圣,但是,距离大天尊这种先天至圣相差甚远。

大天尊的一个喜怒哀乐,都将决定自己不同的命运。

有点踯躅,但是,还要一往无前,这就是使命的逼迫,也是自己将来屹立于高端的必由之路。

大鹏扶摇而走,临行前巨大的头颅蹭了蹭龙择天的手,眼神中有依依不舍。

大殿在眼前,却在云端之上,脚下的广场空旷无垠,前面的台阶延伸到天外。

龙择天知道,这里不能飞渡,否则便视为无礼,大天尊手下多得是想欺负龙择天的神仙怪异,龙择天哪怕是表现出一丝无礼,迎接他的必然是无穷无尽的暴风骤雨!

龙择天抱拳躬身,下腰九十度,朗声说道:“小徒下界人龙择天给大天尊送礼来了!”

地夔皱眉,惊讶得似乎不认识龙择天,难道,又要搞那一套?

石叮当泰然,拿出小镜子仔细理了理头发。

龙择天行礼闭,一步一个台阶开始攀登。

龙择天边攀登台阶边啧啧称奇:“碧游宫乃是天界第一圣地,是不是刚装修过?台阶乃是万古精玉,两侧雕梁画栋的,都是仙界极品,就算那座云彩,都是剪自混沌初始的祥云,更不要说这来来往往的仙子,都是仙界数得着的美人,看一眼都令人心驰神往。还有,对了,大天尊今天莫非请客?琼浆玉液的,那股子芳香早已经缭绕仙界,择天忍不住了,大天尊一起喝一杯如何?”

“我真想和师叔您做邻居!彼此来往,互通有无,我有人间佳酿,您有仙界极品,我吃你的你喝我的,不分彼此,不亦快哉!”

龙择天边攀登边嘚嘚咕咕,却每个字都极为清晰,远远的传去,就算是仙人也沉醉在这想象出来的美好之中!

地夔对龙择天有些无奈,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位人间至尊其实脸皮够厚的,而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贞操!

似乎不对,但是,就是这种感觉,龙择天的画饼很诱人,毕恭毕敬的神态令人很舒服,那些飞来荡去的仙女们都面有傲娇满足之色,看着龙择天都格外亲切,没有一丝敌意。

地夔看透了一切,但是,始终看不透每个人的心,情商,不是每个人都有,赞美不是每个人都真心实意,就算不是真心实意也一定让人百分之百的确信,那就是真心实意。

这方面,龙择天是宗师,地夔不得不服,也正因如此,他摇头叹气:

“又来这套!”

第五百九十五章 大天尊和我都是善人

龙择天像是土包子进城,东张西望,不是驻足,摩擦着地板,抚摸着雕栏,就是时而信手抓一把祥云,时而痴痴呆呆看着飘来荡去的美丽仙子,显得格外憨傻可爱。就算是大神仙人,看到龙择天的样子也生不出些许反感,善意的看着,嬉笑着,还有的极为善意的和龙择天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地夔摇头,唉声叹气,觉得不是龙择天丢人,而是这座宫殿中的人丢人,怎么就那么轻易被忽悠了呢?

龙择天不着急,缓步而行,显得郑重其事,为恐惊了圣驾一般。龙择天在人间,从来不跪拜皇上,哪怕是到了仙界,让他跪拜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大天尊他没有跪拜,以极为诚恳的脸色和哭泣让人们忽略了没有跪拜这一事实。

现在,大殿的台阶上有不少神仙站在台阶的两侧,蜿蜿蜒蜒的,直到云端之处。龙择天的磨磨蹭蹭并没有让人反感,而是看着龙择天,觉得那种真诚让每个人心里都极为熨帖。再加上龙择天一路赞美,一路啧啧称奇,更让人对这个下界人来的土包子有真诚的理解。啥也没见过,那就好好见见,反正时间也不急。

地夔越发恼怒,觉得龙择天戏弄了每一个人,只是不好说,在众人都有如此心灵满足的时候,说一些话总是不合时宜,说不定还会引起人的反感。于是,耐着性子,看着龙择天的表演,一路恶心的陪着走。

石叮当才是真正的无垢之人,看不透任何事情,对于龙择天的心里想什么,他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是感到,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哥这样做必然有道理。于是,也跟着磨磨蹭蹭,抚摸着雕栏玉砌,微笑和善意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仙子神人,有时候摆出风度,自认为可以迷死很多人。

八仙是下位神仙,不入人家法眼,甚至那些提着果篮的侍者仙女也都不正看一眼八人,直接忽略不计。走到龙择天面前,总是羞涩的点点头,看着石叮当装模作样的滑稽动作留下一个嗤笑,便再看一眼龙择天,低着头,害羞的惊天动地,一路小跑,就跑远了。

地夔觉得龙择天有些过分,咳嗦了一声,提醒道:“适可而止,我觉得有点恶心!”

龙择天看着地夔,笑道:“恶心是肠胃有问题,吐一吐就好了。”再看看众人,看看两侧的神仙,说道:“碧游宫乃是天堂圣地,不但神人神通无边,神女更是美艳无双,人间有好赋者,赞美曰: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其象无双,其美无极。但是其辞赋哪能描绘其万一?我观碧游宫之神女,何止一句姣丽可比?人间至多的赞美诗都不可形容,喻神女之美,有什么事物拿来比喻?腰若弱柳,柳树满身糟皮,怎可拿来亵渎神女?华藻之衣,翡翠之翼,莫不是人间俗物,有怎可比拟仙界之圣物?又云: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地其若丹。神女之明眸,怎一句精郎可以描述?美眉又能以峨眉尽述?我观神女,不是人间辞藻可以赞美,因为将人间的所有的赞美诗都集中起来,也不足以形容神女之美的万分之一!总之一句话:神女不是人啊!”

龙择天的话抑扬顿挫,一字一句清晰传播,碧游宫内外,所以人听得真切,果然令人动容,令人通体舒泰!

神女们嘤嘤婷婷,压抑的笑声很快传遍宫殿内外。

地夔实在看不过眼,喊道:“大天尊,还是快快召见这个人吧,要不然,碧游宫都会沦陷的!”

龙择天哈哈一笑,拍了拍地夔的肩膀:“亲兄热弟,知己者,地夔兄也!”

地夔点点头:“嗯,我们是兄弟,我这也是为你好!”,说着带头往上走,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台阶尽处,宫殿大门突然打开,笼罩在宫殿群落的所有祥云雾霭顷刻间消散,天明地朗,宫殿便真真切切在眼前了。

龙择天上了最后一个台阶,站在门口,高声喊道:“师叔,弟子龙择天拜见,祝师叔康年永泰,白头...寿与天齐...也不对,永垂...仙福永享,寿比天高!”

“进来吧!”一声威严但不是和蔼的话语传来,一句话,足以令所有的风云静止,令所有人的思想固定,不自觉跟着那语声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声源处。

龙择天地夔和石叮当三人无丝毫异样,八仙却已经沉沦一般,跪拜在地上,跪步前行,眼中有泪!

龙择天面向八仙,说道:“大天尊和我一样都是善人,他不希望跪拜,善良的人总是会把善良留给别人,你们的跪拜没的忤逆了大天尊的好意,还是起来,把尊敬藏在心里,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老人家,而且,大天尊是何等的超凡?岂在乎这等俗礼?”

八仙惊醒过来,恭敬的站起身,整齐喊道[]:“小仙祝大天尊仙福永享寿比天高!”

大殿内传来一阵和蔼的笑声:“滑头,都进来吧!”

龙择天恭恭敬敬的进入大殿,面向正面宝座上正襟危坐的大德天尊躬身行礼道:“下界凡夫俗子您的徒儿龙择天看您来了!”

地夔跪拜,道:“大天尊,我将龙择天带来了,他是个好人,对您有无限的崇拜,真的,真是个好人!”

大天尊哈哈一笑,道:“你个蠢牛牛,几句好话弄得你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地夔站起身,认真而郑重的说道:“大天尊对龙择天的看法都是斗姆那娘们儿说的,前次您亲眼所见,他对您恭敬有加,而且是真哭,痛心疾首,这一次,徒儿在凡间三番五次的试探,这龙择天就没有说一句对您不尊重的话,可见,他果然是发自内心的对您崇拜有加...对了,还专门为您准备了人间极品的黔水酿,是头曲,窖藏千年,酱香型的,这酒在人间也不超过百坛,我们喝的都是百年老窖,和这千年老窖没个比,师尊,您有口福了...”

地夔还待要说话,一道极为愤怒的声音传来:“你说谁是娘们儿?你个该死的蠢牛!”

愤怒的自然是斗姆,炸毛似的脸色几乎控制不住愤怒,甚至跃跃欲试,就要扑向地夔。

地夔不屑的说道:“是不是娘们儿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一次到玉母宫和帝娲宫,中天大帝就在宫外的虚空率领万千大神要斩杀龙择天,竟然已经把龙小龙打的不知死活,若不是帝娲亲自出手,恐怕人间的两大至尊龙择天和龙小龙都要命丧你斗姆一脉的手里。师尊,斗姆一脉不听您的话,非要插手人间事物,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是可忍熟无可忍?望师尊为龙择天主持公道,斗姆应该囚禁深宫,不得再担任斗姆一职!”

斗姆极为恼怒,看着地夔,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咬牙切齿,看向龙择天的脸色更是不善,只是顾虑宝座上的大天尊,不敢造次。

龙择天驱步来到大殿正中央,面向大天尊,再一次躬身行礼,道:“择天一家,妻曾被打的魂飞魄散,儿子几次遇险,就是我也曾数次被破了金身。我不记恨大天尊,大天尊是善人,但是,大天尊门下的人却是害惨了择天。择天在下界,呈使命而来,三大圣人委托,寻找人间正道。师叔就算是不理解,但是,还在给择天机会,并且这么长时间,给择天留了路,没有对择天斩尽杀绝,可见,师叔也是在观察择天的路到底是不是正路。只是,斗姆一脉和如意真君一系,不依不饶,不但数次为难择天,还降下灾祸祸乱人间。我想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大天尊的旨意,是他们私自行事。那么,今天我就要在师叔面前告状,状告斗姆一脉和如意真君一系杀我妻儿,祸乱龙洲,请师叔圣裁!”

斗姆怒极,叱道:“若不是你在人间违反天道,驱除圣庙,驱赶神人,不信天命,唆使百姓推翻天法,拆庙毁寺,不循纲常,我等怎会下界与你为难?”

斗姆转头向大天尊,说道:“大天尊乃是周天圣人,主管万神万仙,星斗运转,维持天道秩序,我等都是大天尊坐下上神,有自己的使命,岂容他一介凡人在人间胡来?大天尊,徒儿恳请制龙择天违反天道之罪,该受天罚!”

大天尊没说话,地夔道:“我在人间观察龙择天十几年,龙择天管理的龙洲比之过去几千年好上不知多少倍。人们安居乐业,自己管理自己,没有神仙没有皇帝,更没有信仰崇拜来欺世盗名,人们勤奋劳作,干劲十足。为了人间的好日子,他们奋斗而且奉献,徒儿认为,人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人间乱了几千年,没有了神仙为祸的几十年才是人间最好的日子,可见,过去的万年都是错的,我认为择天无过错,而且对人间有功!”

大殿内,众人七嘴八舌,一片乱哄哄。

龙择天再一次面向大天尊,说道:“师叔乃是神仙第一大善人,但是,在人间却没有大天尊的信仰。大天尊只为渡人,想让人间太平,没有刻意在人间留下的自己的圣坛香火。反观群星诸斗,在人间祭坛无数,香火鼎盛,哪怕是不入流的妖魔怪异,都在人间作威作福,一个不顺心要么害人,要么降灾。人间成了他们肆意玩弄的乐土。大天尊不在人间留名,但是,人间却有大天尊美丽的传说,而,那些神怪们,没有造福,只有为祸,徒儿驱赶他们,只是正本清源,还人间一个清静,一个太平!”

石叮当走上前,与龙择天并列,说道:“我哥是个好人,大天尊也是个好人,只是,他们都是坏人!”石叮当指了指大殿上的一些神仙,说道:“道祖那么大的本事都没有去人间耀武扬威,你们何德何能,竟非要争来抢去的?其实,没有大天尊罩着你们,我哥和我,足以灭了你们!”

众神仙面红耳赤!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很多大神面有不忿之色,偷偷瞄着大天尊,很明显,若是大天尊有一丝不悦,便要动手。只是,大天尊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这样众神变得踌躇,不敢妄动。

龙择天制止了还要说话的石叮当,对面有不忿之色的众位神仙微微点头行礼,礼节做的到位,如春风化雨,众神脸色便和缓起来。龙择天说道“我这位兄弟是个直性子,按帝娲娘娘的说法就是纯净的无垢之体无垢之灵,一些话令人听起来不舒服,在此致歉。但是,他有一句话是对的,各位在人间争争抢抢,若是没有大天尊的威慑,恐怕另一条道上的神仙们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诸位究竟为何?人间俗语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民间,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诸位无论是从哪个时空来到此处,是被大天尊渡来还是自主飞升,来自王侯还是积贫之家,是高贵人士还是匹夫编户之民,想必也是在人间做了功德的,大天尊不会容纳无德之人进入仙界。但是,为何到了仙界反而变了本质?舍不得红尘富贵,丢不下功名利禄,求仁得仁求天地同寿,既然飞升得道本应该看破红尘,却不舍红尘,一心要在红尘扬名立万,那又何必飞升?保人间一世富贵不就好吗?又想成仙成神,有不舍人间红尘,若是为红尘做点好事还好,不做好事,又何必成仙?人间有大恶之人,但是人间大恶之人总还是一世为恶,地狱轮回总归是一世为恶,然一些神仙若要如此,那便是世世代代的事情,世世代代为恶,人间又怎会受得了?我没有权利和本领剥夺你们的仙位,但是,若真的有天道纲常,为恶的凶神恶煞是不是也该如人间那样,去轮回一番?”

龙择天看向大天尊,说道“大天尊师叔乃是创世之神,开天界融化,立道德之地,不是藏污纳垢之所。我曾来到大天尊治下的仙界幻城,若是看到不很圆满的地方,不知大天尊能否纳谏?”

大天尊不动声色,看了看龙择天和周围的众神仙,说道“你们暂且都退下去,我和择天有话要说!”

众神踌躇,大天尊皱眉,空气中有令人心悸的不悦气息。众神躬身拜别,不再废话。

众神散去,大天尊从宝座上下来,转身,向巨大的屏风后走去。龙择天地夔和石叮当赶紧跟上,也不敢多问。

大殿的后门,远处的无数宫殿群落隐伏在云海之中,再远处,有山峦起伏,山与云的接壤处有霞光闪耀,似是另一处灵秀之地。

大天尊袍袖一挥一卷,将三人带入云端,踏云而走,直向霞光璀璨之处。

三人都几乎是圣人修为,修为也是滔天,但是,大天尊随意的一卷一带,便是风云变幻,换了时空。这是龙择天等三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进入霞光之处,又仿佛换了时空,巨大的城郭,熙熙攘攘的人流,五湖四海之处,山峦跌宕壮阔,给人以恍惚之感,仿佛回到了人间。

城郭内有一坐通天高塔,根植于地面却直冲云霄,似要刺破青天。大天尊带着三人一个飘忽便来到巨塔的顶层。

顶层有白玉雕栏围拢,更有向外突出不知几里许的亭台,云雾绕梁,折射的光线有七彩之色,令人目眩。

突兀而出的巨大亭台延伸到云海深处,悬于空,如苍鹰悬于空,伸展的翅膀有遮天之像,这就是这突兀出来的亭台给龙择天的感觉。

大天尊坐在一张白玉桌前,是龙择天三人坐下,开口道“龙择天,看看下面有什么?”

白玉石桌位于亭台外侧,脚下如深渊一般,低头看去,浮云厚重,纵使圣人,目光所及也难以穿透这么厚的云层。龙择天极目而视,只看见云雾缭绕蒸汽氤氲,却总看不穿,更不知远处为何处。

大天尊站起身,似站在悬崖边,衣炔飘飘,宽大的袍袖一挥,那厚重的不知多少亿万里许的云层便向两侧退却,一道宽阔的清晰的无任何视力阻隔的通天之路一样的空间清晰可见。于是,龙择天等人看见了无数星斗,看见了在龙洲大陆经常仰望星空时那条令人神驰的星河,更看见了那个湛蓝色的不停运转的星球!

大天尊看向龙择天,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龙择天震撼无言,半晌答道“我看见了那颗星球,看见了我们的龙洲!”

大天尊摇摇头,道“你仔细看,还看到什么?”

龙择天仔细观瞧,天智星乃是唯一一颗有着蓝色光环的星球,星球的北上方,有北斗,南有南极星,东西被星河环绕,而天智星就像是沉沦在星河河底,像是在一坐水牢的深处。

龙择天突然感到震惊无言,似乎发现了什么。

龙择天汗如雨下,一股极致的无力感袭扰而来,几乎晕厥。

大天尊看着龙择天,说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群星之君为何对人间有那么大的兴趣吧?”

龙择天看着那颗不停运转的湛蓝色的星球,无力无言,这与他的理解相差太远,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龙择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难道这就是天道?那么,我能否问一问,天界何处来?神仙何处来?”

大天尊说道“道祖开天辟地,天从何来?地又从何来?帝娲创世,世又从何处来?天界广阔,神仙又从何处来?我与开天三祖,都是混沌初始,乃是混沌界的先天之灵,自有感知,便开辟鸿蒙,将混沌界域初分,形成诸天星斗,宇宙长河。但是,混沌爆炸,并未有其规律,而是无限扩散,无数尘埃凝聚成星,如无头的苍蝇乱撞。后,星域渐稳,自主运行,便有了规律,也就是众星之间既相互排斥又相互依托,便有了周天运行之道。而因为有了那颗星球,实为另类,乃是道祖开创,帝娲造灵,形成了有生命的循环,甚至自成体系的灵性星球。这里的整个星空,从生成到死亡,再看到那颗星球像是初生的孩童,有着极为广阔的发展空间,谁都不甘心被排斥在外。事实上,你也看出来了,那颗星球被群星辖制,如坐水牢,但是偏偏那颗星球有着极大的魔力,令所有人垂涎。道祖和帝娲保护着那颗星球,自然就有别人要占有那颗星球,矛盾也就由此而来!”

龙择天头皮发麻,觉得,那颗星球时刻处在危险之中,被辖制得几乎可以被人一念而灭。龙择天汗津津的看着大天尊,问道“大天尊的立场如何?”

大天尊正色道“这就是我与道祖帝娲不同的地方,我是想把那颗星球归于天道,可以让众星共享,使天道一统宇宙和谐,道祖和帝娲不这么看,他们认为那颗星球有自己的天道运行规律,不需要天道周星管理。而且,那颗星自主运行,谁敢说那不是天道?我也犹豫,一方面约束门下不得过格,一方面想争取把那颗星纳入周天。我不想害那座星球的人,相反,我渡人教化人,也是想让那颗星球的人懂得天道,按天道规则行事。若我真的要灭世,那颗星球便会瞬间不存,何以等到现在?”

龙择天跪倒在大天尊面前,郑重其事的磕头,道“我代表那颗星球的亿万生命,感谢大天尊的仁慈!”

大天尊挥手将龙择天扶起,道“你素来高傲,不敬天地,今日却为亿万生灵跪拜于我,足以说明你是真的为人间生灵不惜一切。这一点道祖帝娲没有看错,我也没有看错。想必你知道,三祖开天辟地,三祖教化周天大道,然后有九霄大帝管理秩序,但是,这秩序的制定者却是我这个大天尊,他只是负责管理。而我是不同于三祖的人,我有自己的使命,是天道使命。我制定规则,维护天道,就是要保护周天平稳,也是保护你那颗星球,你那里的亿万生灵!”

龙择天的无力感越发强烈,是的,在天道规则之下,人间,小小的人间,如同一个博弈的战场,一个不小心便灰飞烟灭。

通天的大能们,把那颗星球作为实验的战场,是不是当大能们失去了兴趣,或者想重造一个世界,星球便不复存在?

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有无数生灵!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间如此,天道莫非也要如此?可是,诸天星君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仅仅是人间的地位和那一点香火?大天尊,我不明白,他们究竟要什么?”

大天尊说道“纵使不能做规则的制定者,也要做规则的执行者和裁判者,诸天星君一方面有自己的使命,另一方面都想在这天界有自己的影响力和地盘,与天同寿后没有了进取的动力,便想办法让别人记住自己的权利,人人都声称掌握了天道替天行道,九天十地就看谁的影响力大,在未来的天道变化中想掌握先机。天上和人间一样,凡人们想的欲望的,天上的也莫不如此。其实还是没有看穿,既要享受红尘之福,还想要掌控一切,这就是一切矛盾的源头。”

“所以,他们把人间作为战场,这很不公平!”龙择天愤恨道。

“没有不公道。”大天尊说道“在他们看来,他们就应该如此!”

“也许你是对的,让凡尘的归凡尘,天上的归天上,这才是人道天道。只不过,你要让那些人相信你的道,或者,你可以想办法证明你的道是正确的。”大天尊完全不像是和龙择天做对了几十年的敌人,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老人。

但是,龙择天知道,自己最起码现在,完全没有资格做人家的敌人!

大天尊道“地夔跟着你十几年了,我在看着你,就像道祖帝娲上清都在看着你,你在人间的道看来是正确的,既然是正确的,我就不阻拦。但是,你到天上来,我也想看看,你会闯出怎样的天道。”

龙择天拜谢道“得大天尊认可,择天深感荣幸,人间弱小,那颗星球始终处在被觊觎当中,择天虽深感无力,但是总要试一试,我不能让那颗星球始终处在危险当中。无论是诸天星君还是外界域的什么妖魔,我都要试一试,若是能让他们各得其所,不在为难我们的家园,择天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龙择天恭恭敬敬那处人间佳酿,倒了一杯,齐眉举到大天尊面前“师叔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择天却想以这杯酒表达对大天尊的敬仰之情,还请大天尊与择天同饮!”

地夔哼哼几声,龙择天权当没听见,与大天尊一饮而尽!

“其实,我挺羡慕道祖师兄!”大天尊看着龙择天有欣赏和喜爱之色。

“你去吧,你知道了天机,那么,你就要肩负这个使命,在你回归天上之前,我会约束他们。还有,你说要做我的邻居,我很感兴趣,我想看一看我这个新邻居会给我带来什么!”

“大东海的那只鲲鹏送给你,地夔仍然跟着你,去吧!”大天尊一挥手,龙择天三人便从突兀的亭台上飘然而落,那条宽阔的通道便延伸到无尽的星空。

第五百九十七章 洙泗居

大东海那处礁石林立的地方,巨大的鲲鹏蹲在礁石上,与礁石融为一体,不注意看的话,那就是礁石。

大天尊将鲲鹏送给自己,龙择天却根本没有把鲲鹏当做坐骑,看着礁石上眼神冷厉而傲慢的鲲鹏,龙择天笑道“鹏兄,你是若是你不愿意跟随我,你可以到任何地方去,你是自由的,只是求鹏兄答应在下,莫要做出危害人间的任何事情!”

鲲鹏目光依旧冷厉,没有动作,接着低下头,陷入沉思状,半刻,巨大的双翅无声而开,没有任何准备姿势,似乎是随意一划,轻飘飘的落到龙择天面前,人立在龙择天对面。

“这么说,鹏兄愿意跟我走?”龙择天问道。

鲲鹏点头,龙择天却有些发愁,这么一只巨大的神鸟跟在自己身边,不说张扬,走在龙洲大陆上,都会引起惊慌。

鲲鹏似乎知道了龙择天犹豫什么,巨大的头颅一晃,双翅收紧,一位极为英武的黑衣男子便出现在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惊呼道“原来鹏兄可以化形,太好了!”

鲲鹏点点头,看了一眼地夔,算是打了招呼。

高冷,绝对的高冷!

龙择天欢喜无限,拉住鲲鹏的手,说道“鹏兄应该有个名字,不知大天尊是否赐名?”

鲲鹏摇摇头,说道“你可以给我一个名字。”

龙择天看着英俊威武的鲲鹏,心中想着“鹏之为鸟也,刷毛羽,恣饮啄,戢翼於天地之间,宛颈乎江海之畔,而双凫乘雁,自以为可得而亵焉。及其化羽垂天,抟风九万,振鳞横海,击水三千。鹏兄乃是上古神兽之躯,得天地造化之精,是要逍遥于天外的,抟风而飞,扶摇九天,鹏兄,称呼你为天鹏吧,如何?”

鲲鹏点头,转身看了看茫茫大海,又将目光投向极远处的天空,眼中有些许不舍。龙择天道“鹏兄,不必不舍,要不了多久,九天之上,我们就会回来!”

石叮当很羡慕天鹏的英武,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油脂,缺乏一股子高冷和威武,于是,挺直身躯,目不斜视,脸色如冰,气息阴寒,如排斥众人于千里之外,剑眉之中,有杀气隐伏。天鹏看了看,走到龙择天身边,将头转向另一侧,连余光都不给石叮当。

龙择天笑道“小石头,不必如此,还是你先前的样子可爱些,若是我身边的人都是如此高冷,还有谁敢靠近我?”

地夔不屑的看了看石叮当,“哼”了一声,道“总是学别人,拾人牙慧而已!”

石叮当马上收回高冷的样子,凑到龙择天身边,说道“嗯,还是随意一些,天鹏这个样子似乎不怎么好!”

龙择天没有再搭理石叮当,自言自语道“道祖收回了乾坤图,连同三塔都收走了,见不到道祖,但是是不是可以见一见儒圣老师?好歹也要问一问。”

龙择天对三人说道“早年,我在泰鲁的奄城娶了我妻公孙媚瑜,那里有座圣人庙,乃是供奉儒圣的庙宇,凡人看来,那只是祭祀之所,或者是寄托文人才子心中所望的地方。但是,那确实一处实实在在的通灵之地,儒圣历红尘,就在那里诞生,也将一丝神魂留在那里,我也是在那里得到了儒塔,也就是文圣塔。既然来到这里,就去圣人庙一行,诸位可有兴趣随我一行?”

石叮当道“当然要去,那可是哥哥成亲的地方!”

地夔哼声道“可有美酒?”

龙择天笑道“当然有,奄城郊外有一座酒池,乃是泥池,深万尺,延伸入山洞,有清泉,泥池恒温,乃是天然的发酵泥池,那里酿酒,不同于黔水酿的醇厚,但却有清冽甘甜绵长的特殊口感,也是龙洲大陆难得的上品。”

地夔跃跃欲试,急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此去三千里,按理说只要鹏兄一个扶摇便瞬发而至,但是,这里毕竟是人间,我不想太过招摇,咱们就按照人间至尊的脚步,一步百里,片刻也就到了!”

三人点头,并肩而行,几个闪身,无论是江河湖泊,崇山峻岭,顺乎而过,片刻便到了奄城。

奄城内人流如织,一派繁华,进入城中,便感觉文气荡漾,古香古色的街道,大小店铺林立,但是最多经营的却是古玩字画一类。门店外边,或者黑底金字的牌匾、或者是红底金字的牌匾,整齐划一的挂在门口,一家一户蜿蜒排列,就算是酒肆,猩红的酒旗招摇着,名目繁多的名字无一不体现着这座城池的文风,绝不落俗。

见有酒肆,地夔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睛看着龙择天,虽没有说话,表情已经昭然。

龙择天笑了笑,驻足在一家酒肆门前。

与酒旗招摇的一般酒家不同,这一处酒家门脸很有特色,没有酒旗,门脸比庙宇大点的外形,四角飞檐,层翘云琅,正中匾额书洙泗居。大门两侧立柱书对联褒贬严斧钺,俎豆以馨香。龙择天心下赞妙,对这个很有文化的老板有些佩服。对三人说道“此间应有大妙,少不了好酒好菜,就在此处如何?”

地夔早已经迫不及待,说道“字挺好,酒好不好只有喝过才知道。”说着,率先推门而入。

门开,却是一家庭院,正房和东西厢房均是酒间,此时不算客满,但是也算是热闹,令龙择天奇怪的是,院子里有人三三两两的徘徊,似乎苦心思索着什么句子。

正奇怪,有店小二跑来,喊道“四位贵客,洙泗居不同于别处,此处不欢迎粗鄙之人,要得到洙泗居一座,是要经过一番考核的!”

龙择天失笑,心下好奇,道“很有意思,不知如何才算通过考核?”

店小二道“客官请看,洙泗居分左右偏堂和正堂,正堂有三层,若是客官在左右偏堂入座,只需在院外左右墙壁挂的对联写出相应的下联,通过即可入席。若是客官有兴趣入正堂直至三层,则须在正堂过三关。不知客官可有兴趣一试?”

龙择天拍了拍火急火燎的地夔,说道“夔兄莫急,想必三楼的宴席必是极好,酒品也极为上等,我等就上正堂三楼如何?”

石叮当道“那是自然,哥可是圣人之徒,可做万世师!”

店小二见石叮当说的大气,有些不快道“正堂三楼只有两席,却至今只有寥寥数人曾经占据,上了三楼,不说宴席天下无双,就是老板珍藏的圣人墨迹足以震撼龙洲,只要老板看的起的客人,可得墨宝一观,突出者可临摹,一字千金绝不虚言!”

龙择天笑道“既然我的兄弟有意三楼,那么我就一试,不知如何考核,还请小兄弟带路!”

小二看着龙择天有些茫然,似乎见过似曾相识,却又有迷惑之感,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头前带路,喊道“有四位客官上正堂三楼!”

喊声一出,院子里甚至正在用饭的客人都站起身,纷纷来到院子里,满怀好奇,看起了热闹。

看得出,挑战正堂三楼,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洙泗居之所以出名,为众人翘首,看来也皆因如此。

龙择天来到正堂大门口,有四女两两站在两侧,正中一道屏风推出,中央贴着红纸,此时,上有一副上联圣化生万物江河溢东西洙泗水源流。

众人默念,有人低头沉思,有人徘徊于庭院,一时众口无言,庭院内的人陷入思考状。

龙择天接过儒衫翠绣的女孩递过来的毛笔,提笔蘸墨,一挥而就功孕育群伦日月照上下尼山俎豆长。

众人围观,随即惊呼!

众人围观,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迹,再看上下联,简直绝对,屏风上的大红纸,越发红艳,龙择天题写的字迹呼之欲出,有冲天之像。

正堂一楼大门打开,一位有书卷气的青年站在一楼大厅,向龙择天躬身行礼,道“先生已过了一楼挑战,可有兴趣入二楼?”

龙择天看着青年儒生,笑道“食古而化,喻俗而雅,寄学于里弄,留风于席宴。倒也有些意思,既来之则安之,二楼,可有什么不同?”

青年儒生道“二楼乃是清雅之地,有圣祖遗存,可观可见,若要在此停留用膳,却也要过关。”

龙择天点头,说道“即来到此,怎可不见圣祖圣物?请带路!”

至二楼,大厅空旷,只正中间摆放四张酒桌,被屏风隔开,形成独立的小世界。迎面而来的,是四个女孩抬来一张方桌,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另有一朱笔,一把宝剑。

青年书生指了指二楼大厅一处墙壁,那墙壁显然已经装饰过,四维红木方框,正眉一块长匾,两侧是桐木条幅。书生说道“我家老板有意在此匾额和长联上题写一副对联,以书剑为题,书写刻画于匾额长联之上,但是数年求而不得,不是文不对题,就是我能在桐木上刻画,留不下一丝痕迹,若是先生能题刻,不但洙泗居二楼可用餐,老板还会送上一把一剑作为礼物。”

龙择天注意到了朱笔和宝剑,那朱笔已经有光秃沧桑之感,却回旋着文风之气,显然果然是儒圣遗存。那把宝剑更是儒圣佩戴之物,有圣人光环隐约期间。

龙择天对这家老板有了兴趣!

笔剑为题,龙择天很感兴趣,走到桌案前,右手抓起宝剑,左手抓住朱笔,遥遥而对墙壁,一鼓作气,连刻带书,挥洒随意,瞬间而成!

第五百九十八章 子承

“金锋内敛,已震东山棨戟;朱豪外放,胜却北海簪缨。大道无锋”。

龙择天宝剑走笔龙蛇,朱豪泼墨,如山水画一般,一会儿,那墙壁对联匾额,有大道字符流淌,正中墙壁似有文章万千,大道字符浮游其上,灵光四溢,气象恢弘。

楼下和院中的人看不见二楼的情形,却见有恢弘的金光四射,二楼如万道金光汇集之处,继而喷发,整座楼阁俨然发着金光的坠落凡间的殿堂,令人惊呼赞叹。

小小的奄城被异象惊动,那洙泗居,人们心中的神秘之地,今日以大光明之像,令所有人心神激荡。大街小巷,一瞬间热闹无比,或蜂拥而跑,或翘首张望,目标都是那处神秘的洙泗居。

二楼,青年儒生已经完全沉醉,墙壁上的墨染一样的山水画和对联匾额的字符,已经让这座墙壁宛如形成了一个单独的世界,望之则似有无穷的魔力,又似时刻敲击着心灵,令人沉沦。

龙择天放下剑笔,看着青年儒生,问道:“在下过关否?”

青年儒生惊醒,望着龙择天如看仙人,几乎跪倒。还没等他说话,三楼有钟磬之声,一个个音符飘荡,令人极为舒畅。接着,三楼有厚重磁性的声音传来:“先生何不上楼来?”

龙择天转身,背负着双手,一步一步登上三楼。

三楼却是另外一方世界,一张八仙桌,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一位须眉皆白的老人,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一步步来到面前的龙择天!

三楼大厅左侧,有编钟一排,数量极大,几乎占据一面墙壁,八仙桌对面,也就是龙择天与老人之间,是一架古琴。

老人道:“世人只知圣祖善教化,做春秋文章,传儒家道法,文字传世,却不知圣祖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老夫在此设关,就是要看看,如今之人有没有如圣祖一样六艺皆精,诗文武功礼乐传承之人。”

龙择天走到古琴前,手指轻轻拨了一下琴弦,激越之声立即震颤发出,直冲云霄,惊飞蛰伏的无数飞鸟,房梁甚至震动一下,有看不见的灰尘莹莹洒洒。

“好琴!”龙择天由衷赞叹。

龙择天道:“儒圣善六艺,所以,经史之家开学堂,以传六艺。龙洲万年,历朝历代开课办学无不以六艺为根。但是,后来有些变味了,腐儒之所谓腐儒,以春秋文章为重中之重,尤其以所谓朝政文章炫耀于朝堂,力求一举博取功名。腐儒之所以成为腐儒,还有他们忘记了六艺一身才是修身之道,腐儒看不起武夫,却不知道武夫也是六艺之一,只知道摇唇鼓舌,胡诌只言片语,面对强权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至于后来,术术更沦落民间,不入学堂,使学生识字却如群氓,不知天文演算阴阳立法,不知周天之道,四时规律,更不知科学之道,使龙洲除了摇头晃脑咿呀学语,便没有了创新之道。至于琴棋书画,也是六艺之本,虽然对于治国无大用,却是陶冶人本情怀的手段,使人不至于沉沦于粗鄙疏狂,懂得礼节和谐。但是,为何这些也会沦为小道?琴棋书画若是仅仅成为所谓文人墨客锦绣文章之余的消遣和显示风流的招摇手段,便是入了小道。许多歌经,都是在艄公和土地上劳作的土人喊出来的,他们才是音律的最初创造者,而这才是音律的最初的情怀。若是连音律都变成风流才子们的无病呻吟,音律的传承也就断了。老人见若是想听到真正的歌谣,寻找真正的六艺传人,那么就到民间去,六艺传承就在民间,新的创造也在民间!”

龙择天端坐琴前,双手拨动琴弦,一串串音符便周旋于琴弦,空气随之波动,似旋涡弥散开来: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乐曲悠扬,仙音绕梁,龙择天边弹奏,边随着音律而歌。大厅肃穆,乐曲中的悲凉和失意令人沉沦,那老者随着音律闭眼倾听,眼角逐渐湿润,接着成串滑落。

一曲毕,音律不绝,果然有绕梁三日之感。龙择天站起身,极为爱惜的摸了摸古琴,说道:“君子修德立道,不以穷困而改节,兰生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儒圣老师游历诸国,要将一身学识奉于朝堂,但是世间万国,竟无意赏识其才学,遂感失意,决意返乡治学以实践其报复,途中见空谷有兰,卓卓不群,孤芳自赏,乃以兰自喻,实是寡欢矣。但是,儒圣有错,错在一身本事非要用在朝堂,也给以后儒生带来不好的榜样。这些人一直试图以才学冒头,让帝王赏识,投机钻营后,成为肉食者的一份子,根本就没想过要把一身本事用于民间,用于造福于民。失意便自怨自艾满腹牢骚,乃至于成为毒瘤。儒学本来不腐朽,但是,被那些酸儒弄得让人反感,龙洲历朝历代杀的儒生很多,为什么?帝王残暴有关,更与儒生的无用和反作用有关。先生在此设关卡试学,若是真的想找圣人之学的传人,那么先生可为苦心,值得一赞,若是效仿前贤,只学深山幽兰,孤芳自赏而牢骚满腹,那么我倒建议先生可以到龙洲各地书院学堂,将一身本事真正用于传道,如此,才不辜负圣人先祖!”

老者浊目放光,盯着龙择天,问道:“先生何人?”

龙择天笑道:“洙泗居乃是品鉴美食美酒的好地方,我等慕名前来,只为欣赏品鉴,说些多余的话也是有感而发,未知先生,我等可有鉴赏美食美酒的资格?”

老者大笑,道:“先生学识风度已经令人倾倒,见识见解更是不凡,六艺之学我所未见,对圣祖更不是一味崇拜,老朽佩服!”

老者拍手,一队人鱼贯而来,不大工夫,满桌满席便琳琅满目,令人垂涎。八位少女站在编钟面前,乐声很快舒缓而发,悦耳之声,荡涤灵魂。

老者道:“见几位先生见识气度不凡,龙洲有此等人物,怕是极为稀缺,这顿宴席,老朽作陪,不知可否?”

龙择天笑道:“正有此意,只是怕打扰了先生静修,若是与我等同乐,求之不得!”

老者欣然一笑道:“能见识高人,是老朽的福分!”

众人礼让,龙择天将老者让位于主座,龙择天下手相陪,泥池老窖打开,酒香四溢,顿时令人大开心怀。

龙择天边喝酒边与老者热聊起来:“老先生想必是儒圣直系后裔,可见告大名?”

老者道:“老朽愧姓子,单子一个承字为名,以承业为字,意思是承继家业兴旺子学之意。只是惭愧,未得子学真髓,道学以末,攻不成名不就。早年在旧朝也曾游历天下,效仿圣祖,以治世学,没成想画虎不成反类犬,仓惶于社稷朝堂,沦落于山堂野谷,不敢比作空谷幽兰,倒成为深山野草,民不亲君不看,愈发堕落。后新国建立,各处学堂蔚然成风,老朽本想以诗书奔走于学堂书院,却不想新式学堂也是不待见老朽学究,自认为学识广博,却无用于天下,遂在此设饭馆,一方面谋生,一方面想结识一些能入法眼的贤学之士聊以自慰。今日见到先生,足慰平生,得先生一人而足矣,从此,关闭膳堂,跟随先生闯荡天下,哪怕是为龙洲新国尽一份心里,则不枉圣人后裔矣!”

龙择天突然感到汗颜,没想到自己立志在龙洲兴办新式学堂书院,却将圣人之学边缘化甚至驱逐,凡事过犹不及,儒学当然有自己的道:“先生不必沮丧,儒圣之学不但是传家之学也是传世之学,龙洲新国不以腐儒治国,却不能放弃圣人教化之道。修身齐家乃是做人根本,也是圣学教化人的最大功用,不可断了传承。治国与治学分开,治国与修身并重,乃是国之正道。只要儒生不祸国,儒生还是可以存在的。现在龙洲打的高等学堂,不是废弃了圣学之道,而是当做学问来传承。先生是圣人后裔,广大圣学乃是本分,我的意见是,先生在圣人之乡可以开办官学,以六艺为主,传承圣祖之道,未来,以祭祖祭圣,彰显儒祖教宗,让龙洲人知道,圣学并没有断了传承,还在龙洲!”

子承苦笑:“龙洲新国自建立以来,一切以实用为要务,以算术科学天文地理等实用之学为显学,在学堂基本上废除了过去的那一套治世之学,特别是龙择天阁主,特别反感儒学那一套,不说他拆庙毁寺,就说从学堂上驱逐圣学这一说,圣人之学式微,恐怕在他的治下,圣人之学难以登堂入室。龙择天阁主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却是圣学的罪人!”

龙择天苦笑,一旁的石叮当和地夔傻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苦笑后,干脆不再隐藏身份,去了蒙幻之法,真容显露,说道:“我就是龙择天!”

老者看着龙择天,嘴中菜肴滑落,手中酒杯掉在地上,发生叮叮当当的脆响,眼神再一次变得迷离,然后身子倾斜,倒在地上。

所有击打编钟的女孩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龙择天,乐声停止,屋内陷入死寂。

龙择天扶起摔倒的子承老人,将他扶在椅子上,一股浩然之气注入其体内,令老人转醒。老人主,老朽老眼昏花,不识真神,还请阁主赎罪呀!”

龙择天抚了抚老者的后背,歉疚道:“是晚辈的错,不是有意隐瞒先辈,是想少些麻烦。你说得对,在圣学传人看来,我的确是罪人。龙洲历朝历代,战争时唾弃儒学,治国后又将其请入庙堂,都是利用而已,洗脑安天下,为的是愚弄百姓。我驱逐腐儒之学,就是不让腐儒乱国,但是,从未抛弃圣学之道。学问是学问,治国是治国,两码事,只要分开,谁说要废弃圣人之学?”

子承点头:“阁主大量,适才老朽出言无状,现在想来诚惶诚恐,万望阁主不要怪罪!”

龙择天道:“现在不是神仙皇帝的时代,不能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前辈对晚辈有意见,尽管直言不讳,晚辈不但不会反感,反而会高兴,这说明,龙洲百姓没拿择天当外人。”

龙择天令人取来文房四宝,挥笔写下:“洙源传世”四个大字,说道:“我会令奄城择天阁,在圣人庙附近划拨一块土地,开办学堂,圣人之乡就应该有圣学堂,这是别处比不了的优势。先生可以此匾额,在新学堂昭示儒家之正统,让天下人知道,我龙择天不是驱赶儒学,相反,在圣人之乡,我要光耀这种学问,让天下人知道,我龙洲大地,并没有摒弃圣人之学!”

龙择天握了握子承老人的手,打了一个招呼,转出洙泗居,消失在人海中!

洙泗居人声鼎沸,子承老人热泪盈眶:“将所有龙阁主留下的墨宝装裱起来传诸后世,圣人之乡,从此大兴矣!”

第五百九十九章 拜谒圣祖师

对于儒生的态度,龙择天有一个转变过程,受前世的影响,对儒生特别是酸儒有一种极致的排斥和反感,以后,他越来越发现,儒生并不是一无是处,有些儒生是特别有风骨的,比如柳青华炎无非为代表的的那些儒生就有着坚硬的脊梁,再到后来,他发现,与道学佛家相比,儒家之学已经深入到龙洲百姓的骨髓,就算是大部分百姓无意识的反感,但是,言谈举止中有很多的不自觉,以儒家礼教约束自身的行为,并且以礼仪为荣。

比如,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忠孝仁义,纲常伦理等等,都是刻在骨子里的,这是龙洲百姓不自觉的行为规范,为所有百姓所尊崇。

正因如此,龙择天可以从朝堂官场上驱除腐儒书生,却不能从人们的思想上驱除这种文化的影响,而且,他从骨子里根本也是一个儒生。

这也是龙洲大陆生生不息的源泉,很多文明消失了,历史中断了,但是,龙洲文明一直没有中断,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这种深入骨髓的儒家文化。

龙择天感到自己对儒祖缺乏应有的尊重,特别是驱除儒生时,可是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儒祖留。

这让龙择天有些惭愧,龙洲新国越来越稳定,但是,儒家文化,不能在自己手中中断传承。

圣人庙其实早就被关闭的,自从龙择天几乎发出罢黜百家的命令,奄城的圣人庙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鼎盛,门庭冷落,繁忙的人们经过圣人庙也随意的匆匆一瞥,以前的圣地,现在的冷门。

街道上商人们用儒祖的名声挣钱,圣人庙却无人观瞻,龙洲人是讲究实用的民族,一切都可以拿来使用,哪怕是圣祖的名声。

洙泗居的子承老人,或许看到了圣人庙的悲凉与大街小巷忙碌的商贩形成的对比而感到悲哀,所以,弄了个洙泗居,想寻找知音,想寄托先祖的那种荣耀和骨子里的傲慢,所以,设置关卡,想找到纯粹的可以聊得来的人,碰巧碰到了龙择天,这难道不是一种天意?

与其说子承老人幸运的碰见了龙择天,从此儒生的命运发生改变,不如说龙择天被洙泗居被子承老人教育了一顿,心态上有了改变。

于是,面对圣人庙的门庭冷落,龙择天的这种心态的改变越发明显。圣人庙大门打开,空旷的院子代表了此刻龙择天的心境。

龙择天走进院子,随后关闭了大门,将圣人庙暂时与外界隔绝。

龙择天走向大成殿,四根白玉立柱有龙刻,气势宏大,这种规格与皇家大殿不遑多让,不管怎么说,历朝历代的皇帝哪怕是表面文章,对万世先师都是极为尊崇的,从这种建筑规格就可以看得出来。

龙择天进入大殿,对面的圣人塑像高达巍峨,大殿广阔,面阔七开间,进深五间,为重檐庑殿式、抬梁式木构架,斗拱层叠,梁枋纵横,雕饰有小龙、飞禽走兽、花卉草木,殿柱皆石,前有露台。这里完全可以作为祭祀仙师的场所。

面对圣人像,龙择天破例第一次撩衣跪倒,行九扣之礼。

龙择天叩拜完毕,依然没有站起身,拱手说道:“择天叩拜恩师,择天历龙洲凡四十有五,所思所行所作所为皆以龙洲生灵的福祉为目的,香南侯国动荡,伐南越立足太平川,西征北伐,战萨胡与武瀛逐鹿龙洲,接着与独孤秀李开麟争霸天下,终于创建龙洲新国。接着改革政事,建立民天下,天下共富,百姓当家。提倡新学,驱逐腐儒,方外与民隔离。解散门派,打击豪富,镇压复辟,稳定江山。这一桩桩一件件,择天虽手有鲜血,脚有烈焰,战天斗地,与人为敌。但是,择天不悔,择天自认,龙洲摆脱了积贫积弱,摆脱了被外族殖民,解放了被三教僵化教育的百姓的思想,让他们有奋斗的方向和勇气。如今龙洲,没有皇帝却激发了百姓的创造力,没有家族门派的捣乱,各行各业却更加和谐。没有会道门和各类教宗的引诱,人们的思想更安定。择天并没有拆庙毁寺,但是却是将方外划归了方外,政教分离,不再让教宗有左右政局的机会。但是,择天不是要将三教从人间彻底肃清,而是要泾渭分明。三教育人、德化天道,渡人绝恶,好的要传承,坏的要抛弃。今日择天到圣师之地,看到圣人之乡门庭冷落,择天惭愧。今后,圣人之经要继续广为唱诵,代代传承,师尊将作为万世之师永存于龙洲大陆!”

大殿内,有金辉光芒四射,圣人像通体发射出金光,整个大成殿与天空中的太阳交相辉映,圣人之像通天彻地。

奄城人都见到大成殿的异象,见到了空中金光四射的圣人像,人们激动莫名:圣人祖师回来了!

洙泗居,子承老人泪流满面:“龙阁主,只有龙阁主才能让圣人祖师显圣!”

龙择天看着圣人像的异象,知道,圣人师尊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

不错,儒圣降临,就站在龙择天的对面。

龙择天再拜,说道:“不孝徒儿龙择天拜见师尊!”

儒圣微笑,扶起龙择天,满眼的欢喜,说道:“为师要谢你,你才是真正理解我的学说并真正传承的人!”

儒祖拉住龙择天的手,一个跨步,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儒圣与龙择天对面席地而坐,儒圣道:“我著书立说,不是为人间立下必须遵循的枷锁,而是给做人立下一个标准,仁义礼智信忠孝悌,如果世上每个人都遵循这个做人的根本,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丑恶。只是,标准在那里,又有多少人做的到?人间皇帝用我的思想教化百姓,自己却不遵循,治天下者愚民,拉大旗作虎皮。后世的儒生,更是以此为阶梯,加官进爵,然后和丑恶的东西沆瀣一气。表面上用我的思想打扮的光鲜亮丽,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徒儿剥掉了腐儒们虚伪的画皮,让他们的丑恶大白于天下,从根本上驱逐虚伪,让思想转为实用,知行合一,为师很是欣慰的,徒儿没有辜负为师的希望。”

龙择天道:“博爱、厚生,公平、正义,诚实、守信,革故、鼎新,文明、和谐、法治,所有这一切都是国家社会和个人的道德,是秩序的根本,空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百姓要的是实惠,哪怕是宗教都用来得实惠的。旧朝万年,一代一代,得了江山便开始教化百姓,试图让他们遵从自己的道,但是,百姓依旧穷困潦倒,还有谁相信你的说辞?难处就是,无论天上地下,任何道德标准都不能约束所有的人。我要做的,就是从最上开始,为天下百姓树立一个标杆,让人们知道,最高择天阁及其各种机构,不但是道德秩序的制定者,也是遵循者。”

龙择天与儒祖谈天说地大半天,龙择天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问道:“道祖收回各种法宝,三塔消失,甚至连同装令狐超的棺椁也跟着消失,儒圣老师与道祖佛祖一起为择天灌顶,那么,想必老师应该知道,道祖为何这样做?”

儒圣说道:“你太岳山一行应该明白了很多事情,道祖寄望于你,当然要给你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总是外物,后续的路需要你有自己的东西,你在异界历百世,炼化了公孙剑和大世界。未来你到天上,这个世界就是你的,但是还不完整,那时,乾坤图自会出现,三塔自会出现,已经入圣的吕尚也会出现,很多人都会相继出现。大世界与乾坤世界相融,才会完整。到那时,你在天上有了自己的地盘,你的理想或者在那里可以实现!”

龙择天道:“我见过了大天尊,到了他的通天塔,看到了我们这颗星球的处境,我感觉不好,觉得我们这颗星球是被人豢养的星球,甚至说是别人的牢笼和玩物,老师可知,我们如何摆脱这种宿命?”

儒祖震惊的看着龙择天:“大天尊居然带你去了通天塔?”

龙择天奇怪,问道:“有什么不对?”

儒圣道:“那是无数重天的禁忌之地,是唯一一处可以看到宇宙星河的地方,大天尊不惜泄露天道,他究竟何意?”

地夔插话:“我也看到了,大天尊好像只想让龙择天明白,人类在天道周天中何其渺小!”

儒圣点头,说道:“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方面,无数星斗好似看守一般看着这颗星球,你看不到,也有无数星球在护卫着这颗星球,甚至不惜毁灭,生生不息的挡在我们这颗星球的前面。未来你到重天之上,你也将承担起守卫这颗星球的责任。你的很多敌人还没有露面,路还很长。”

儒圣明显不想多说,道:“徒儿,为师寄望于你,在人间布道的任务已经完成,未来,你还有守护的责任,今后的路如何走,为师看着,道祖佛祖也在看着,徒儿去吧,为师看好你!”

儒祖身影虚化,融于虚空。

龙择天拜了拜,闪身出了圣人庙。

圣人庙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人山人海,人们一直沉醉于天地异象,热切的期待圣人再一次出现。龙择天害怕被人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早就将八仙带入大世界,自己与石叮当地夔和天鹏悄然隐于空中,御风而去。

回到了蓟城,九号院,龙择天将几位兄弟和四位夫人放出来,初一龙亥心也跟着出来,空旷的九号院,立时变得热闹起来。

独孤无双看着新出现的天鹏,有惊异之色!

第六百章 新的使命

回到了九号院,看着院中那颗有些萧瑟的海棠树,龙择天感叹“又是一年,海棠花开了又谢,人生的轮回不也是如此?”

林秋风插话“大世界的时间和这里果然不同,那里已经匆匆无数年,有沧海桑田的感觉,可是,回到蓟城,却仅仅是一年而已,活万岁不过匆匆一瞥,寿与天齐果然还是可以实现的!”

龙择天看了看围过来的众兄弟说道“里外是两个世界,好处是在里边修炼的时间比在外界流速快一百倍,也就是你们在里边修炼一百年,外界不过一年而已!”

龙择天招呼众兄弟围坐在巨大的长条桌前,说道“有些话还不到对你们说的时候,我们要在天上建造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在那里,我们可以将龙洲大陆的文明带到那里,但是,我们有新的使命,外那个世界,我们所追求的依然不是寿与天齐,我们仍然有责任,有守护这个星球的责任。”

酒宴开始,龙择天将花不谢炎无非柳青华杨再兴风隐等也放了出来,龙择天举杯敬酒,说道“我们要开创新的世界,我们是那个世界的开天辟地者,我们是文明的传播者,同时,我们是这颗桑梓星球的守护者。未来,你们会知道,我们在天界开天辟地,会有更大的责任。龙洲,天智星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在龙洲大陆传到,寻找到了人本之道,让我们的百姓可以在自由和文明中享受创造带来的美好生活。那么,未来,我们就是要守护我们给人间带来的成果,而天界,就是另外一个战场。”

刘白衣道“新世界广袤无比,人类也逐渐兴旺起来,我很喜欢那种感觉,可以以龙洲的文明给那块大陆带来美好。过去的一百年,已经让那里变得富庶而文明,想一想,若是有龙洲大陆的悠久历史,那块大陆将是多么的先进,简直不可想象!”

龙择天又敬了一杯酒,说道“我到过大天尊创世的幻城,那里是他从各个异界包括龙洲大陆普渡的修行人士,但是,我看到那里,虽然人们享受着悠久的寿命,却给人一种混吃等死感觉。我问过那里的修行者,他们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他们普遍回答,修炼,长寿,再修炼再长寿。问他们心愿是什么,很多人回答居然是希望轮回!当人们失去是活的动力时,长寿也就枯燥乏味,成为一种负担。我们的世界不能这样,我们要保留世俗文明,不仅仅是修炼者的天堂,还要成为世俗人可以实现梦想,有着追求和理想的世界。那样的世界才不会乏味!在那里,我可以容忍很多,不设置龙洲模式,来个百花齐放,各路神仙都可以来,容忍家族门派,容忍皇帝和土豪劣绅,当然,更会有我们在龙洲实现的大同世界!让百姓们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这个新世界将成为人类和各族修行者的乐园,当然,就算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也不会干涉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可以通过竞争,达到站在世界最顶端的目的!”

花不谢问道“那么,是不是各异界的神仙都可以到我们未来的新世界?”

龙择天道“我不设防,留够足够的天道,我倒希望各路神仙都来到我们那里,将他们牢牢的吸引到那里,这样,我们可以把他们钉在那里,这颗星球就可以足够安全。而且,说不定,他们已经在那里,历史甚至比我们悠久得多!”

龙择天看了看公孙峰,问道“感觉如何?”

公孙峰道“已经完全恢复,但是,体内仍然残存兵祖留下的印记,不过被我封印起来,没有大碍!”

“你知不知道马燕山在何处?”龙择天问道。

“茅老道对他青眼相加,但是并没有将他带走,茅山虽然封禁,但是,深山还在,道观还在,修行的人还在,只不过没有了门派,与世无争。马燕山最后的修行处就是茅山,我猜想他会来,他是茅老道留在你身边的最后一个人!”公孙峰道。

龙择天看了看石叮当地夔天鹏等人,笑了笑,道“我还是很吸引人的,通天大能们对我格外上心!”

地夔正在风卷残云,一听龙择天意有所指,不满的说道“给谁听呢?我虽然是大天尊指派,但是,我不是背叛你的人,而是帮助你的人!”

石叮当说道“我是异数,道祖可没有交代我什么,再说,你是我哥,道祖也知道。”

龙择天真诚的拍了拍地夔和天鹏,说道“不管是否被派来,不管今后如何,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更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兄弟!”

地夔听见龙择天如此煽情的话语,再看龙择天真挚无比的表情,颇受感动,说道“就算是未来,你的身边也会有我的位置。”

地夔感到自己像是进了一个圈套,不知不觉的,而且是自从第一次见到龙择天,就进了这个圈套,于是叹气“你可恶的表情总是能骗过好多人!”

众人正在喝酒聊天,马半平带着华小川赵建和王勋三人到了,众人起身欢迎,马半平受宠若惊,说道“各位都是为龙洲做出过巨大贡献之人,现在史书上已经记载,各大小学堂广为传颂,马半平何德何能,不敢受如此迎接。”

龙择天道“你已经是事实上的择天阁的当家人,我虽然尚未正式卸任,但是内政外交经济民生已经不管事了,都是你们在操心,受到我们的敬重,理所当然!”

马半平说道“来见阁主是有一件事情要汇报一下,武瀛国老皇帝和国师欲要低调来我国访问,要见一见阁主,说是有要事商谈。”

龙择天皱了皱眉,问道“是武德康和卫无影?”

马半平答道“正是,武德康亲自下的外交信函,特意提到,只有一个行程,就是见一见龙阁主!”

龙择天想了想,道“虽然不太符合规矩,但是,就当做走亲戚,见一见就见一见!”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武瀛国这些年想必已经缓过劲来了,他们对龙洲新国的态度如何?”

马半平说道“武瀛国虽然被一场大战打的山河破碎,但是,毕竟底蕴还在,战后到现在二十几年,已经完全复原,对我国的战争赔偿已经还的差不多了,而且两国交往频繁,现在是合作伙伴,民间的来往也极为密切。”

龙择天点头,道“其实武瀛国与我龙洲乃是同文同种,两国友好应该是大的方向,过去两国交恶,是因为龙洲旧朝腐败,民不聊生,给了人家可乘之机,现成的便宜谁都想占,现在龙洲新国强盛,他们自然不敢再有觊觎之心,交好是大势所趋。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武瀛国是岛国,资源匮乏,想要生存,不会甘心固守一座小岛,他们有野心,所以,交好没错,但是要警惕,要防范,切不可掉以轻心。”

马半平点头,说道“他们总要找一块繁衍生息之地,从武瀛国南部岛屿往南至星球南端大海,有一座巨大的岛屿,就是南丫岛,是威士兰控制的国度,面积巨大,但是人烟稀少,现在又投靠玉秀国,受玉秀国保护。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武瀛国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岛屿。”

龙择天感到惊讶,时局变化太快!

龙择天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用手量了量,说道“若是我猜想不错,武瀛人有很多人已经秘密迁居这个岛屿,并且以武瀛人的聪明才智,恐怕已经帮助南丫国发展起来了!”

马半平说道“阁主所料不差,武瀛人给南丫国带去了技术,农工商都有武瀛人的影子,甚至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渗透。南丫岛本事威士兰国侵占后流放囚犯的地方,后来,随着流放犯人和各地移居的人逐渐增多,南丫国不甘心一切都要受威士兰国的控制,成立了自己的国度,威士兰几度打压,但是,威士兰本身也是一个小国,控制力度逐渐削弱,随着玉秀国的崛起,南丫国投靠玉秀国,受玉秀国保护,威士兰国的势力基本上被清除。”

龙择天道“这是几百年的事情了,南丫国像个奴才,受玉秀国和威士兰国驱使,也曾对我龙洲犯下滔天之罪这倒是个机会,若我所料不错,武德康此来,必然为南丫国而来!”

马半平也有同感,问道“那么,我是否同意武德康来访?我们是否支持武瀛国的国策?”

龙择天看着地图,沉思着,似是自言自语“与武瀛国比较起来,玉秀国才是这颗星球的最大威胁,他们野心极大,想要控制整个星球,要控制这颗星球,唯一和他们有一战之力的就是我龙洲新国!”

龙择天看着众人说道“很多人都对我龙洲甚至这颗星球虎视眈眈,我要走,就要确保这颗星球的内部平安。玉秀国靠的是杀戮崛起,整个星球的西部所有的土著人几乎被他们或者奴役或者斩杀,他们是这个星球上整个人类的敌人,特别是那些邪恶的人,他们都应该为自己的嗜血付出代价!”

龙择天看了看众人,说道“诸位跟随着我,为这颗星球进行最后一战!”

众人高呼“最后一战!”

龙择天转向马半平,问道“泰鲁闽侯和南越沿海的战舰怎么样了?此外,内陆的飞舟制造是不是也已经完成了?”

马半平道“东南沿海的所有秘密基地都已经生产出足够的舰船,大型战舰不比玉秀国差,至于飞舟,远程飞舟可以直达星球各处,龙洲新国可以在几天内动员数百万军事力量,投入到各处。”

“好!”龙择天道“通知武瀛国,本阁主同意与武德康见面,另外向玉秀国递交国书,我要亲自到玉秀国进行访问!”

马半平问道“若是玉秀国不见怎么办?”

“他们会见的,这是我给他们脸,他们得接着,现在不是龙洲新国初建,他们想独霸星球,非要过我这一关不可!”

第六百零一章 武德康的野心

武德康和卫无影果然低调而来,低调到只有二人。

同样,龙择天与武德康会面的地点也不是官方的任何官衙,就在九号院,龙择天的书房,而且,龙择天身边没有一个人。

武德康和卫无影先是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恭维话,接着武德康直奔主题:“阁主最近这些年一直忙碌着星球以外的事情,我就开门见山:武瀛国数亿子民需要有繁衍生息的地方,我和龙阁主一样,上天之前,总要给后世子民留下一处生息之地,阁主有何看法?”

龙择天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卫无影,说道:“国师在武瀛几十年,对武瀛国和国民想必有一些看法和见解,不妨先听听卫国师怎么说。”

卫无影道:“我是曾经被西教神教教化过的人,早先,我是对西方神教深信不疑,但是,我亲眼见到玉秀国不但欺压龙洲,而且控制武瀛,并对武瀛犯下滔天大罪之后,我对自己的过去有着沉痛的反思:西方神教姑息并且纵容对不信他们神教的人的血腥杀戮,已经让我感到极为失望。现在,我早已经回归儒圣道统,而且,武瀛国乃至武瀛百姓都是儒圣教统的信徒,讲究礼义廉耻,这一点和龙洲一样,比玉秀的邪恶要强得多!”

龙择天点头:“玉秀国是被一些教徒控制的邪恶国度,他们始终自认为自己是神的孩子,受到神灵庇护,其他人都是异教徒,要不成为奴隶,要不就抹去。他们才是这颗星球上的苍生的最大威胁,我担心有朝一日,若是他们真的掌控了这颗星球,这颗星球上的无数人都将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武德康突然明白了龙择天的意思,感到极为震惊。

卫无影同样感到震惊,看着龙择天,小声道:“阁主,您的意思...?”

龙择天道:“龙洲大陆周边都是深受龙洲文明影响的国家,有礼义廉耻,有万邦和谐的理念,这与西大陆那些唯我独尊的文明理念截然不同,两种文明的冲突在所难免。过去万年,以龙洲大陆为代表的东大陆文明一直压过西大陆神教文明,所以,这颗星球安然无事。但是,几百年来,随着龙洲大陆的衰弱,西大陆靠着杀戮和奴役崛起,这种文明的冲突便越演越烈。玉秀国伙同西大陆各国,二百年来对我龙洲烧杀掠抢,犯下不少罪行,就在龙洲新国创建初期,他们还控制武瀛国侵犯棊圣国,矛头直指我龙洲。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与玉秀国的冲突就是两种文明的冲突。就算我们再忍让,他们也不会同情我们,直到彻底将我们奴役甚至消灭为止!”

龙择天看着武德康说道:“南丫国被玉秀国保护,所以,你不是和南丫国战斗,而是玉秀国!”

武德康点头:“我们的文明其实不是侵略性的文明,所以,面对野蛮的侵略性文明,我们总是吃亏的。武瀛国自创建,一直与龙洲大陆息息相关,不是打闹就是彼此相依,但是,总的来看,好的时候多,因为有相同的文明做基础。武瀛国是个岛国,生存环境不好,几次侵犯龙洲大陆,都是被生存所迫。现在,我们看上了那块大陆,那本是无主之地,我们的子民到那里,就是要创建新的国度,让武瀛子民和当地的南丫国民和谐相处,都有生存空间。我也知道,想要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不但要人家南丫国同意,还要玉秀国同意。难度极大,所以,我私下拜访阁主,就是想听听阁主的意见。”

龙择天道:“武瀛国既然已经未雨绸缪,想必南丫岛已经有了不少武瀛人,应该也渗透的差不多了!”

武德康点头道:“瞒不过龙阁主,从龙武之战前,我们已经做好了打算,从那时开始,逐渐向南丫岛移民,现在各行各业都有我们的人,几乎渗透到了南丫国的各个方面,而且是悄无声息的,南丫国没有任何警觉,这为我们今后采取行动奠定了基础。不过,正如阁主所料,玉秀国才是最大的隐患!”

龙择天看了看武德康,问道:“人间的事情解决以后,陛下将做如何打算?”

武德康看着龙择天,说道:“大天尊让我和你在一起,你不会反对吧?”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欢迎之至,不过...”

龙择天端起茶杯,示意武德康喝茶,说道:“我们都是有使命的人,我们在一起,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和我一起承担守护使命,而不是像大日神那样,处处和我作对。”

武德康说道:“大日神是我们的老祖,他其实就是龙洲人,和你作对那是前世的恩怨,但是,他始终都是我们的人,面对外敌的时候,他不会窝里斗,而且,这一切事情他都知晓,我这一次来,也是他的主意。”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我要去玉秀国,无论他们是否接待,我都会去,大东列岛及武瀛南部岛屿都要靖海,战舰要深入到大东列岛以东,我到了玉秀,必然牵制玉秀国所有的注意力,这时候就是你们的机会。南丫岛有玉秀国的驻军,有港口和飞舟,你们要做的就是迅速占领港口和消灭玉秀国驻南丫岛的战舰编队,然后迅速占领南丫岛全境。我不要南丫岛,南丫岛归你们,我要南丫岛北部的查理岛,作为护卫我大东列岛的最前线。若是玉秀国反扑,武瀛国必须第一时间反击,南丫岛的守卫责任在你们,防范玉秀国反攻大东列岛以西的责任在我们。玉秀国若是狗急跳墙,发动全面战争,我们两国就团结起来,争取将其打残,打到他们倒退百年为止!”

武德康点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野心已经令国内一些保守势力惊讶,龙择天的野心更大,直接想把玉秀国打残。

龙择天对武德康和卫无影说道:“为了不走漏风声,你们二位就在九号院住下,等我与最高择天阁商议之后,你们秘密遣回武瀛,做好一切准备,我登陆玉秀国之日,就是你们大举进攻南丫岛之时。”

.........

择天阁的秘密会议迅速做出决策,东南一带直到瀛洲大东列岛海域,迅速秘密集合军队,全线进入战备状态。另外,龙择天令众兄弟龙小双龙小龙司马有为及林建江等人迅速进入相应的军队,就连花不谢杨再兴炎无非柳青华风隐等人也不甘落后,都进入了作战部队,一场秘密的备战迅速拉开。

独孤秀有些失落,因为龙择天没有安排他任何事情,遇到龙择天有些抱怨:“我在你心里还是外人,你的老师和兄弟都去了部队,留下我养老吗?柳青华那几个人哪个不比我岁数大?我善于海战,空战也行,我的本事最起码比那几个老东西强得多,我就不能上战场?”

金玉天也主动请缨,说道:“若是择天你不放心,我和独孤秀在一起,我看着他,不,保护他!”

独孤秀怒道:“你看着我?怕我叛国?你保护我?你比我强?”

龙择天笑了,说道:“我之所以没有安排二位加入军队,是有我的打算,我要去玉秀国,二位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独孤秀答道:“当然,过去,我任旧朝首辅的时候,和玉秀人没少打交道,说来从民间到朝堂,我可是有很多熟悉的人!”

金玉天也点头,说道:“我也是,认识的人不少,说不定能帮上很多忙!”

龙择天点头,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带着二位随我一同前往,这要比上战场重要的多。”

正说着话,马半平来到,说道:“玉秀国递交了国书,正式邀请龙阁主到玉秀国访问,另外问,需不需要玉秀国派舰队来护航?”

龙择天说道:“回复他们,不需要护航!”龙择天吩咐道:“令闽侯石泉港,准备大型战舰一艘,我要乘船出海,另外华小川甄宝贵王勋赵志随同我一起出访!”

马半平得令,转身走了出去。

金玉天问道:“一艘战舰出访,是不是孤单了些?”

龙择天道:“不孤单,我的大世界里有很多人,初一他们都会随我秘密出访。”

龙择天安排了九号院的事物,让公孙媚瑜阿朵小花留守九号院,独孤无双则跟随出访。

龙择天想到了赵蕈赵曼和龙小心,也令三人随同自己一起出访。看到三人,龙择天想到了龙小龙,心情有些黯然。巧的是,第二日,龙小龙猿坤也及时返回,龙小龙跪在龙择天面前陈述了一切,知道是女娲算到了所有事情,令二人及时返回九号院,与龙择天汇合。

几日后,龙择天带领独孤无双华小川赵志王勋龙小龙猿坤地夔石叮当赵蕈赵曼龙小心独孤秀金玉天天鹏乘飞舟直接飞到石泉港。

石泉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巨大的战舰似山峦,静静地等候着来人,令龙择天意外的是,上官思乡就等在战舰的悬梯上,白发张扬,不可一世一般。上官思乡见龙择天一行终于来,一溜小跑来到龙择天面前,抱怨道:“要不是闽侯择天阁秘密想我透漏龙阁主要出访玉秀国,我还被蒙在鼓里,你可知道,我是在玉秀国生活了半辈子的人,你需要我!”

龙择天抱拳:“都怪我,我是真把你忘了,若是前辈不主动请缨,我几乎错失了你这个玉秀通!”

“现在也不晚,我还真担心龙阁主把我撵下船!”上官思乡笑呵呵,一脸不介意的样子。

上官思乡突然问道:“龙阁主可还记得与我国合作的玉秀国巨富商人秦世邦?”

龙择天点头道:“当然记得,他的那个飞舟厂已经造出了可以空天飞行的巨大飞舟,想必现在更加富有了吧?”

上官思乡点头道:“只是,他现在比较沮丧,玉秀国对他实施了全星球通缉,恐怕这一次你去玉秀国,说不定人家要提出来引渡秦世邦!”

“想得美!”龙择天嗤笑,与众人一起上了战舰,望着东面大海,说道:“秦世邦在我国生活了二十几年了,家小都秘密接了过来,只要他不想回去,无论是谁也不能让他回去,呵呵,就算他想回去,你以为我能放他回去?”

上官思乡道:“是这个理,他不但有巨大的财富,更是掌握了很多核心机密,这种人要么死,要么就老老实实呆在龙洲养老!”

“对,但是,我龙洲不能亏待人家,不能卸磨杀驴,他的财富再多,他才几个人?未来的一切还是要留在龙洲!”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所以,很多巨富到了晚年,看透一切,散尽家财做些慈善,既然带不走,还不如留下个好名声!”

上官思乡笑道:“你是不是等着我散尽家财?我也快死了,家里人也没几个,到这个时候才懂得,钱再多有个屁用?我已经散尽了家财,后辈里没有几个是我至亲的人,而且,留下偌大财富,说不定是灾祸。等出访回来,我要把最后的一点私房钱都拿出来,奉献给龙洲!”

龙择天道:“你不会死,今后干脆,你就跟着我,你我相交几十年,我可舍不得这么早就放你走!”

上官思乡有泪花荡漾,看着远处无尽的大海,有神往之色!

第陆佰零贰章 乘风破浪

船行数天,这一日,龙择天和上官思乡二人坐在战舰甲板一处桌案边,望着大海,看着巨轮推开大海乘风破浪,心情有无限开阔之感。龙择天叹道:“我第一次出访武瀛,坐的也是战舰,带着一队大型舰队,顺便解决了龙洲东南的海防之患,这一次我是单舰独行,但是,我要的东西却比那一次大得多!”

上官思乡由衷叹道: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敢如此大胆,那必是你龙择天。

龙择天拿出黔水酿和猴儿酒,为上官思乡倒上一杯,说道:“不同的人面对大海有不同的心境,哪怕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面对大海也有不同的心情。大海是自然天道赐予人类的财富,不但调节着这个星球的自然气候及运行规律,也为人类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这些大海,应该为全人类共有,但是,却成了战场,不断的被争来抢去。我们龙洲不是好战民族,甚至有固守陆地远僻大海的想法,数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西大陆崛起,近二百年,他们漂洋过海,走的就是这条海陆,为我们龙洲带来了异域的文明,更带来了战乱和灾祸。我两次乘战舰通过这片大海,都有一种心境:那就是,我不允许这片海成为外人威胁甚至为祸我龙洲的通道,既然如此,龙洲就要从陆地国家成为海洋国家,把这片海管起来,成为造福龙洲的幸福和财富之海。”

上官思乡道:“我数次漂洋过海,通过这片大海也曾数次遇到过危机,有海盗,有西大陆国家封锁海路,盘查并且索要过关费。他们掌控了这片海域,不但掠夺海洋资源,同时也掠夺这片海域和过往的人。龙洲人不敢到这片海域来,因为龙洲羸弱,人家一吓唬,朝廷便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近海,不敢出门。现在好了,与玉秀国一战,从公咕海峡开始以西,都成了龙洲的海域,玉秀国后撤到了南丫岛,龙洲有了自己的海上空间,不再受气了!”

龙择天摇头,道:“他们不会甘心,西大陆国家从龙洲新国建立开始,就封锁了与我龙洲的贸易,棊圣那一仗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人家将你的家围上栅栏,又派坚船利炮打到你家门口,你不反击他们就会越来越放肆,直到霸占你的家园,奴役你的百姓。棊圣一仗,让西大陆的国家看到了我们的决心和力量,迫使他们对待龙洲新国有些惧怕,然后,松动对我们的封锁,拆掉栅栏。但是现在,我们还远远没有达到目的,玉秀国对我们极为敌视,他的那些跟班也不敢与我们太过热络。这一次,我要彻底打破玉秀人对我们的封锁,让他们知道,与龙洲做对的最终结果就是自作藩篱,反而是囚禁了自己!”

二人聊着天,地夔和石叮当天鹏也加入进来,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喝起酒来。

大海正当午,太阳似乎就在头顶,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碧蓝的大海泛起哗哗声,海风不大,正好可以让人感到凉爽舒适。

战舰穿越了公咕海峡,接近南丫岛水域,龙择天站在甲板上,开放神识,注视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和远方影影绰绰的散落的大小岛屿,见一只庞大的舰队正全速赶来。龙择天命令升起舰旗,龙洲国旗迎风招展,猎猎于空。龙小龙走来,说道:“南丫岛北部拿出港口开来了一支舰队,似乎有些敌意!”

龙择天看了看身边的龙小龙石叮当地夔天鹏等人,又看向远处的大海,说道:“万一人家是来迎接的呢?没什么了不起,命令战舰所有官兵各就各位,火炮调整到待发射状态。”

半天的时间,舰长来报告,说玉秀国舰队传来信息,要求为龙阁主护航,一直到玉秀国金山港。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既然人家是好心,那就告诉对方,护航就要有护航的样子,令对方舰队长官来到我舰,以示友好!”

舰长离去,战舰告诉运行,乘风破浪!

玉秀国舰队分列两旁,将龙择天战舰夹在中间,一艘巨大的旗舰游弋到龙择天战舰旁边,传信道:“玉秀国驻南丫岛海军统领科洛将军要上舰面见龙阁主!”

龙择天点头,两舰并列,一道天桥似的吊桥从玉秀战舰延伸过来,搭在龙择天战舰之上,一位器宇轩昂的将军及两名护卫走路了过来。

吊桥收起,期间掉头,行驶在最前端领航,其余战舰将龙择天战舰夹在中间,形成箭头似的队形,一路向西!

科洛驻足在龙择天面前,行军礼,道:“本将军奉玉秀国主之命为龙阁主护航!”

龙择天点点头,来到甲板那处桌案前,坐下,摆了摆手,示意科洛坐在自己身边,说道:“路还很长,将军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科洛坐下,两名护卫站在其身后。

龙小龙等人想过来,龙择天摆手示意其不用过来,龙择天不想一见面就显得剑拔弩张,显得没有了气势和气魄。

但是,科洛显然没有这种气魄,面对着平静和蔼的龙择天,心中的压力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龙择天为科洛倒了一杯酒,有为自己斟满了一杯,说道:“不知道科洛将军到没到过龙洲,喝没喝过我龙洲的黔水酿?”

科洛一直坐得笔直,后背甚至已经湿透,端坐的姿势十分僵硬,说道:“未曾,我没有去过龙洲,也没有和龙洲打过仗!”

龙择天面色越发和蔼,说道:“不要紧张,我不是吃人的人,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好接触?”

科洛直勾勾的看着龙择天,说道:“阁主乃是天仙之姿,见之令人倾倒!”

龙择天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那就喝了这杯酒,你会平静下来。”

科洛害怕,似乎怕酒中有毒,但是,还是下定决心奔赴刑场一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的太急,科洛咳嗦起来,憋得脸色通红。

龙择天拍了拍科洛的后背,说道:“龙洲的酒基本上都是烈酒,喝的时候要屏住呼吸,心情平静。酒体入口,仔细品味,一线喉入肠,酒作用于体内,有酒气上反,通窍理气,余香悠长,你便体会到了这酒的好处...再来一杯试试?”

科洛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端起酒杯,闭着眼睛喝下,久久余香,果然通体舒泰。

科洛似乎开始放下了紧张的情绪,主动拿起酒坛为龙择天倒酒,说道:“龙洲的酒果然好酒!”

龙择天微笑,道:“你的前任是不是陈南德将军?我们打过仗,但是也喝过酒,未知现在陈将军可还好?”

三杯酒下肚,科洛彻底放松,脸色有些红润,甚至有些眉飞色舞,道:“陈将军是我的老师,虽然被你打败,受到了国会长老们的刁难,但是,陈将军何人?乃是有极大后台的,玉秀国国主在前台,陈将军的后台却在背后左右政局,谁的权力大还不一定呢,这不,在家闲赋两年,现在出山就任国防大将军,手握三军,权势熏天!”

龙择天眼睛一亮,又给科洛倒了一杯酒,说道:“龙洲的酒要多喝一些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这种酒可以让人有羽化登仙的感觉,还可以令人心情畅怀,又有酒逢知己之妙。你我一见如故,便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妙处。科洛将军不要辜负如此美酒,还是要多喝一些!”

科洛脸色越发红润,精神抖擞,紧张情绪早已九霄云外,豪情满怀有俾睨天下的感觉。不知觉站起身,一只脚在地,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抢过酒坛,为龙择天斟酒,说道:“陈南德将军却经常想起你,和我们这些学生不止一次说过,这颗星球你才是最强大的人,有你在,龙洲可保平安,任何人任何国家都不再敢觊觎龙洲...我是觉得他老人家言过其实,是为他打败仗找借口,今日一见,我对龙阁主五体投地,觉得陈将军言词不虚...我这支舰队不是为你护航,而是监视你的,国主说,不让你在路上停留,特别是不得再南丫岛停留,必须一刻不停的赶往金山港。我见到你,不知怎么就还怕了,害怕你偏偏不听我国主之言,到处停留,窥探我之军情...现在,我不害怕了,龙阁主果然受人尊敬...这酒,真好!”

科洛豪气冲天,越发斗志昂扬,拿起酒坛一张嘴,将半坛酒干了下去,抹了抹嘴:“好酒!”

但是,身躯不再受控制一般,轰然而倒!

龙择天对发愣的两名护卫说道:“还不快快将科洛将军扶进房间休息?”

两名护卫立即拉起科洛,一左一右拖拉着,在华小川的带领下,去了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地夔走了过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说道:“你那欠揍的表情很能忽悠人,骗子!”

龙择天呵呵一笑,说道:“酒是好东西,是一种沟通的媒介,科洛的只言片语却让我了解很多。”

上官思乡也来了,说道:“他是着了你的道,玉秀国的政体是一种秘密,前台的都是代理人,背后的操控力量却不为世人所知,科洛说陈南德是有后台的,但据我所知,向陈南德这种人也是影子,后边的势力谁也不知道在哪里,科洛这种级别,更是小角色!”

龙择天眼角微动,问道:“你可知道操控玉秀国政的组织叫什么?”

上官思乡道:“我毕竟是外人,我更不知道,但是,我告诉你,玉秀国城池中走到大街上的一个看似普通的人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人,他们在社会的各个方面,从上到下控制着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龙择天站起身,看着远处的万顷碧波,眼中有了坚定和坚毅!

第六百零三章 玉秀之乱

玉秀国,金山港,极为热闹。

战舰停靠码头,有无数飞舟巡航,天空中飘荡着各种旗帜,龙洲的还有玉秀的,条幅漫天飞舞,军舰鸣笛,锣鼓喧天,码头的广场,有军队列队,煞是威严。

科洛仍然是深一脚浅一脚,被两位护卫几乎是挟持到自己的旗舰上,然后,便失去了踪影。

陈南德亲自迎接,码头的广场早已准备好了礼仪,仪仗威风八面,乐队高奏歌曲。

龙择天的手和陈南德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人热情相拥,热络的如同老朋友。

陈南德道:“玉秀国很大,像龙洲那么大,都城离此万里之遥,在东海岸那边,我们的新任国主林克先生在那里扫榻恭候,今夜便夜宿金山城,明日到都城。”

龙择天道:“客随主便,陈南德先生尽可安排!”

二人走过广场,穿过仪仗队伍和欢迎的人群,上了马车,直接进入金山城,向官方驿馆走去。

路上,龙择天与陈南德热烈攀谈,言谈甚欢,但是,两人都刻意回避了曾经的战斗,竟捡些好听的说。龙择天问道:“金山城历史不过二百年,但是,听说那座金山却是名副其实的金山,金山城也由此得名,想必富庶无比,令人羡慕。”

陈南德说道:“玉秀国立国也不过二百年,与龙洲相比,我们就像一个婴儿,各方面还没有成熟。但是,也正因如此,这里就成了处女地,财富盈山,遍地黄金。我国之所以在二百年内飞速崛起,与得天独厚的条件有关,而且,我国吸纳了世界各地的人才前来淘金,带来了无边的智慧,更助推了我们的发展!这一点要比龙洲显得开放一些。龙洲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却封闭僵化,反感外来事物,对各地人才更是不屑一顾,显得固步自封,因而落后。我这话可能不太客气,但是事实如此,请龙阁主海涵。”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龙洲历史万年,并不是你所说的僵化封闭,恰恰相反,前朝古人都曾与外大陆交流,从我国向西过西域通往罗姆国再过西海到达威士兰大鸡国等等大陆,都是我祖先开辟的道路,沿路国家莫不与我国交往,彼此互通有无,若是没有我国输出的丝绸布匹,恐怕西大陆人不知要多穿多少年兽皮树叶。若是没有我国交流的瓷器杯盏,西大陆人恐怕至今还在用泥碗木棍。后来数代朝廷,之所以关闭了关口,杜绝与外大陆来往,是因为外大陆人以火器文明扣开了我关隘,输入的是极乐膏等毒物,带走的却是我们无尽的财富。我国和我国国民,从来都不是固步自封封闭僵化的人,相反,我们的民族有巨大的包容性,包容一切文明,当然,是那些对我们心怀敬意和友好的人。”

陈南德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龙洲之所以落后,就是从火器文明开始,长矛大刀总打不过坚船利炮。人世存在丛林法则,你弱小就要被强者吃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龙择天不客气道:“所以,我们一直在追赶,追赶耽搁的时间,所以,棊圣之战,我们赶上了,离开武瀛和棊圣,让出罗恩岛的,不是我们,是你玉秀国!”

陈南德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看着道路两侧不停欢呼的人群,说道:“在玉秀国,龙阁主的名气甚至比我们的国主还大!”

龙择天道:“我是为百姓说话的人,天智星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为百姓说话的人!”

龙择天下了车,随意的走到欢呼的人群中,陈南德十分紧张,一挥手,一队黑衣人便冲进人群,棍棒飞舞,不停地驱散。

龙择天摆了摆手,说道:“一路行车,腿有些麻,不如走走,顺便和百姓们拉拉家常,难道有什么不对?”

龙择天随意挥了挥手,那群黑衣人便全数排斥在外,龙择天向陈南德招了招手,说道:“一起走走吧,你还能怕你国的子民?”

护卫队里三层外三层,将路边欢呼跳跃的人粗暴的驱赶。龙择天拉着陈南德,说道:“听说你们的国主是被百姓选出来了,但是,你们就这样对待百姓?”

龙择天并没有听陈南德解释,拉着陈南德冲进人堆里,并且看似毫无故意的将护卫队驱散出人群,老老实实的站在街边,紧张无措的看着突然的变故。

龙择天拉着陈南德,手攥得很紧,好像是怕伤了陈南德一般,亲切的向围观欢呼的人打招呼:“我是龙洲新国来的,我叫龙择天,初到贵国,向你们表达我龙洲新国的情谊!”

围观的百姓已经是人山人海,护卫队甚至被冲散的七零八落,一些落单的人甚至变得鼻青脸肿。多数百姓是在看热闹,有很多人甚至高呼:“龙阁主万岁!”,混乱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龙择天走到人群中间,一只手拉着陈南德,一只手与拥挤过来的人握手,表情热情洋溢,和蔼的如同春风化雨。对众人说道:“玉秀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度,玉秀国的百姓更是伟大的百姓,是你们创造了可以傲视星球的巨额财富,你们应该是这个星球最富庶和幸福的人!”

远处,有骂声,继而汇成一种澎湃的气势,高呼:“不要腐败邪恶政府,要择天阁!”

金山城乱了起来,这座巨大的城池因为龙择天的道来陷入了沸腾和混乱,一些人乘机打砸抢烧,将平时不敢发泄和无处发泄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出来。

金山城的混乱迅速扩散,中心点却是这处龙择天和陈南德尚未走出的街道。警报拉响,全城陷入巨大的恐慌,军队和治安队迅速赶来,与疯狂的人群进行贴身厮杀,不大功夫,便已经血流成河!

龙择天还在死死拉着陈南德,并迅速摆脱了狂热的人群,升空而起,在空中静静地注视着城中。

陈南德脸像是猪头,已经看不出五官,用他的话来说,暴民们本来就仇视官府,今日却被龙择天带入到了险境,而且龙择天死死的拉住他不放手,让他无处躲藏,甚至一身修为都被死死限制,只能死扛暴民们仇恨的拳头。他知道这是龙择天故意的,但是,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城市被自己的百姓一顿揍,不但丢脸,而且没处说理。

被龙择天带到空中,陈南德只能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看到了城中的一切,他愤怒,出离愤怒,但是,无可奈何。

金山城乱了,城内响起了爆炸声,到处都是硝烟,更有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军队和治安队动用了武器,城内血流成河。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给陈南德的身体注入了混沌紫气,片刻后,陈南德恢复了人形,确切地说,脸恢复了正常,再也不见了鼻青脸肿。

望着金山城巨大的乱象,陈南德感叹:“龙择天只是在这座城市的街道走了半条街,说了两句话,这座城市已经如此动乱,若是他在玉秀国走一圈,玉秀国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龙择天仍然拉着陈南德站在高空,指着下面的混乱,说道:“早就听说玉秀国是一个讲究自由的国度,可以自由表达思想,更不怕当官的,果然如此,玉秀国民果然有表达观点的权利,只是这代价有点大,那些军队和治安队此刻正挥舞着凶器杀害自己的国民,这一会儿的工夫死了没有一万也有几千。我来玉秀国是学习的,但是,不是学习这等局面,陈南德先生可有办法控制?”

陈南德看着龙择天,愤怒之情已经快要爆发,但是还是忍住了,对着下面喊道:“全城戒严,城民回归家中,随意出门,律法无情!”

涌来了更为大批的军队,这座巨城开始清空街道,军人们占据了大街小巷,半天时间,城内一片寂静。

街道上的血腥之气随着热流和空气蒸发,飘散在空中,让整个城池都笼罩着血腥之气,金山城,这座号称最为稳定的城池,没有想到是那样的脆弱,龙择天的出现让一切表象瞬间破碎。

陈南德组织军队,将龙择天一行送到了金山城的官方驿站。

陈南德本想离开,但是,害怕龙择天再一次出门,只在空中喊一嗓子,就不知道会引起多么大的骚乱,于是,不敢离开,纠结的按照国礼,为龙择天安排了丰盛的晚宴,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用过晚宴,陈南德早就将驿馆清空,为龙择天一行安排了下榻之处,并衣不解带的亲自看守在龙择天居所之外,指挥者军队和治安队对驿馆层层设防,严禁出入。

驿馆内,龙择天独孤无双龙小龙等人随意喝茶聊天,地夔看着龙择天,有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择天看了一眼地夔,说道:“与我无关,你也知道,我是愿意深入到百姓中的,最喜欢听他们的心声,在龙洲如此,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地夔哼哼道:“你就是故意的,完全是故意的!”

独孤无双插话:“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们可以看出,金山城像是火药桶,缺的只是一点星火,择天只是说了几句话,露了一张脸,就出现了火星,所以,这个火药桶就爆炸了。换句话说,这是玉秀国官僚阶层给自己埋的火药桶,怨不得别人!”

龙择天道:“玉秀国亡龙洲之心不死,我们两国在利益理念文明上都格格不入,冲突是必然的。玉秀国建国二百年,手上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异族的鲜血,还有被他们侵占的这块土地上的土著百姓的鲜血,更有被他们从外大陆掳来的作为苦力的奴隶们的鲜血。可以说,玉秀国从建国到崛起,都是在鲜血和白骨之上建立的,这是一个极为邪恶的国度,不消灭它,这个星球上的人们都有被他们杀戮或者奴役的危险。”

独孤无双道:“我也听父亲时常提到过,玉秀国是一个被邪恶的势力控制的国度,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玉秀国富有,只是满足了少数人的需求,而绝大多数人,都是被奴役的对象,表面上的自由都是为了骗取外人刻意装扮的。消灭这个国家,就是要消灭这个国家中那股极为邪恶的势力。”

龙择天点点头:“金山城的骚乱仅仅是导火索,明日看吧,不出意料,玉秀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玉秀国的暗地里的邪恶势力,将不可避免的对我们出手,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第六百零四章 医者仁心

第二日,龙择天站在驿馆居室的窗户前,开放神识,扫视金山城的一切,金山城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城,家家闭门闭户,城中大量的军队占据了每一条街道,空中时而又巨型飞舟盘旋。整个城市,笼罩在至为恐怖的气氛之中。

陈南德来到,先是向龙择天问好,接着说道:“奉我国主林克的命令,请龙阁主即刻乘坐我们的飞舟前往都城,国主先生在那里恭候大驾!”

独孤无双皱眉,道:“为什么是乘坐飞舟,为什么只能乘坐你们的飞舟?”

陈南德道:“这是国与国之间最基本的礼仪,进入我们的国土,当然要使用我们的飞舟,这一点,还请阁主理解!”

龙择天哈哈一笑,拉住陈南德的手,说道:“当然要听从主人的安排,不过,我与将军投缘,这一路还是希望将军陪伴,说说话解解闷儿,也省的孤单!”

陈南德急忙说道:“这不合礼仪,我们乘坐另一架飞舟伴飞!”

“嗯?!”龙择天拉住陈南德的手,说道:“合,非常合,请客吃饭哪有把客人单独放在另一张桌子的道理?那才是失了礼仪,所以,陈将军要陪,一定要陪!”

陈南德被龙择天的热情弄的手足无措,看着龙择天真挚的脸,似乎不答应就做了一件天大的对不起人的事情,只好点头:“如此也好,我就陪着阁主...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龙择天与陈南德说说笑笑,走出了驿馆,上了豪华车辇,直奔飞舟场。路上,龙择天热情洋溢,似乎忘了金山城昨日发生的一切,沿途欣赏着金山城美丽的景色和孤寂的街道,长叹道:“金山城果然到处是金山,只是冷清了些,昨日百姓们的热情令我至今难忘,不与他们打这个招呼似乎于理不合,有悖于我龙洲礼仪之邦的名声,要不,我和百姓们打个招呼?”

陈南德急忙道:“赶路要紧,国主都等不及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龙择天点点头,由衷的说道:“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昨天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是感受到了贵国百姓的热情和对龙洲新国的友好,贵国子民真是好,我有不舍之感!”

陈南德心中的憎恨无以复加,只是不敢表露,说道:“暴民哪里都有,还请龙阁主不要笑话!”

“嗯?你说的不对,贵国百姓的热情我是亲眼目睹,甚为感激,我是真的想再见一见那些百姓,告诉他们,我龙择天很喜欢他们,要和他们战斗在一起...若是你不介意,我就在这儿喊几声,告诉他们,我暂时去都城,还会回来的,让他们等着我!”龙择天一脸郑重的说道。

陈南德差点炸窝,忍的脸色通红,说道:“阁主仁爱,我是见识到了,不过,这不是个好机会,我们赶路要紧!”

龙择天拉着陈南德的手,看着陈南德的脸,关切地说到:“你有病,真的,脸色暗红,乃是肝郁气滞之像,手有青筋,属筋脉淤阻,内腹有哗然之声,乃是脾胃不周,眼神有红光,更是血气上涌,有崩漏下泄之危。你的身体不好,有病,需要调理,更需要好好休息...我这里有一颗回天再造丸,乃是龙洲至宝药材加上牛之下涎混合配伍,以人之无根水为引炼制而成,可疏肝理气疏通经络,强化机能,导引淤阻,先生不妨一试!”

陈南德接过药丸,看了看,见此药丸通体红润,莹莹有光,闻之有香气扑鼻,也有一些说不好的问道刺鼻,待要拒绝吞服,看龙择天焦虑的脸,心有不忍,于是吞下,瞬间屁声大作,腹中有雷霆之声,赶忙喊停车辇,一路小跑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良久,陈南德回来,看着龙择天,怒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龙择天叹道:“医者仁心,此刻你就是我的病人我就是悬壶济世的良医,对于病人,我怎忍心弃之不管?你再自我感受一下,是不是心跳有力,有呼吸畅快甚至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医者仁心,陈先生切莫辜负了我这一片好心!”

陈南德调动丹田之气,长呼吸,果然有畅快淋漓的感觉,仿佛体内隐藏的所有疾患瞬间无踪,浑身能量倍增,对龙择天说道:“阁主果然医者仁心,陈南德感恩不尽!”

龙择天点点头,看着周围的景色,仿佛不经意的说道:“龙洲医术,博大精深,只要配伍得当,炼制得法,牛泄之物和童子之尿均可入药,甚至女子月事之物都是良物...”

陈南德闻言,大惊失色,有心呕吐,却舍不得此刻来之不易的精神头,满脸纠结,抚摸着自己的胸膛,转脸看向街道,不再搭理龙择天!

“医者仁心啊!”龙择天继续嗟叹!

.........

玉秀国的这艘飞舟果然巨大无比,舱内简直就是一个小宫殿,正仓宽大,一张大大的长条桌摆放在中间,周边的是椅子,两条通道也很宽敞,再往里,就是三间大型客房,里边奢华得如同寝宫,有几十位美丽的不像话的女孩子迎来送往,将长条桌摆放出琳琅满目的美酒佳肴。

龙择天看着五光十色的美酒佳肴,摇头叹气,说道:“太热情了,太客气了,太浪费了!”转头看着陈南德,说道:“贵国的客气令本阁主印象深刻,不知该如何回报!”

陈南德看着龙择天,脸上的得意和傲慢一闪而逝,心中却耻笑不已:“果然是山炮进城,什么都没见过!”

龙择天一边啧啧称奇,一边拉着陈南德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招呼独孤无双龙小龙猿坤地夔石叮当华小川赵志王勋等人坐下,说道:“都尝尝,玉秀国的高官和军人曾数次到我龙洲,吃惯了我们龙洲的美食,这次我们有机会品尝玉秀国的特色美食,机会难得,都不要客气,敞开了吃!”

龙择天插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啧啧嘴,吃掉,对陈南德说道:“此乃两岁口的小牛肉,鲜嫩无比,加上西陆特色的烹制方法,五成熟,外焦里嫩,入口绵软,香味润舌,满嘴留香,可谓好吃!”又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说道:“乃是西侯国塞浦路的沙地葡萄酿制,有丝丝甘甜,酒体醇厚,像是窖藏了百年,不容易,玉秀国不过二百年,这酒定是那什么来的,否则,以玉秀国的浅薄,断难酿制出如此美酒!”

众人吃着喝着,不是品头论足,但是,归根结底,这些美食不是玉秀国这个短短二百年的国家能够烹润酿造的,定是抢来的!

陈南德脸色再一次不好起来,但是,无可反驳,确实,玉秀国的美食都是舶来品,玉秀国本身没有那么深厚的底蕴,这酒这美食,确实都是外国食材外国厨子,没有一件是自己的东西。

龙择天吃着喝着,与陈南德热切聊天,虽然陈南德没有聊天的心情,但是总不能太过冷落,有一搭无一搭的搭着话。龙择天脸色纯真憨厚,问道:“科洛先生何处去了?还有那两位护卫,可惜了这一桌子美食!”

陈南德说道:“科洛在另一架飞舟上,伴飞,也是保护阁主的安全!”

龙择天突然问道:“陈将军,你说这飞舟能不能爆炸或者掉下去?”

陈南德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冲出大仓,冲到操控室,喊道:“我还在呐!我还在呐!”

龙择天不慌不忙,华小川有些心惊,看着龙择天,问道:“怎么办?”

龙择天笑了笑,看着急的快要哭的陈南德,也来到驾驶舱,拍了拍陈南德的肩膀,说道:“我也在呐!”

此时,伴飞的另一架飞舟突然拔高,冲天而起,影像对面飞驰而来的飞舟编队,喊道:“这里是国防军的的护卫飞舟,护卫龙洲新国阁主龙择天飞行,一切飞舟远离航线!”

但是,二十一架的飞舟编队并未任何理睬,对着龙择天所在的飞舟开火,弹雨密布,排山倒海而来。

龙择天拍了拍快要哭的陈南德,说道:“你还在呐,他们就这样,看来,你的死活人家根本不搭理!”

陈南德抓过传音话筒,声嘶力竭:“我是国防军统率陈南德,我命令你们立即停火,远离航线!”

龙择天所在的飞舟似乎中弹,飞舟左右摇晃,但是,那密集的弹雨却明显向飞舟两侧掠过,像风一样,无影无踪!

龙择天道:“看来,他们是想让你死,你看看,他们听到了你的喊话,却进攻的更为凶猛,你死定了!”

陈南德继续喊话,见飞舟编队果然穷凶极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伴飞的飞舟喊道:“开火!消灭他们!”

虽然伴飞的飞舟仅仅是一架,却是巨大而快捷,在飞舟编队的空间中纵横捭阖,一阵阵火炮轰鸣,将二十一架飞舟编队冲散,并且击落了两架,但是,其余飞舟根本不搭理伴飞飞舟的炮火拦截,义无反顾的冲向龙择天所在的飞舟,实施近距离格斗!

龙择天对陈南德说道:“这不是玉秀的飞舟在攻击,而是来自不同的国家或者未知的组织,他们再挑衅玉秀国,挑战玉秀国的尊严,必须消灭!”

陈南德一惊,随即点头,道:“对,这不是我玉秀国的飞舟,而是来自敌对势力,消灭他们!”

龙择天将操控飞舟的驾驶员抓了出来,自己坐在驾驶位:我学过,且看我亲自消灭他们!

龙择天亲自驾驶飞舟,左冲右突,一阵排山倒海的炮火发射,飞舟编队立即有十架飞舟拉着黑烟坠毁,又一阵盘旋左冲右突,炮火连天,其余飞舟尽皆爆炸,形成团团烟火,消散在空!

龙择天大展神威,陈南德大惊失色!

第六百零五章 神秘组织

突如其来的空战来得突然迅猛,去的也突然迅猛,陈南德长舒一口气,但是看着飞舟外掠过的云层,仍然高度紧张。

云层中有硝烟,但是很快消散一空,白云像是白色的地毯,铺在下面,而飞舟就像是在地毯上不安分的孩童,有些摇摆,有些跳跃。

龙择天勾住陈南德的肩膀,看向远处的天空,说道:“是我差点害了你,若是你在那架飞舟上,说不定你不会受到任何攻击。”

陈南德急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这些飞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真不是的。”

龙择天笑了笑,对身边的地夔石叮当和天鹏说道:“麻烦三位,前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要不,先去探探路?”

三人点头,飞跃出飞舟甲板,天鹏摇身一变,化作巨大的混鹏,石叮当地夔站在鲲鹏的背上,一飞而去。

龙择天看了看仍然高度紧张的陈南德,说道:“将军不必紧张,这一路虽然不太平,但是,不会有任何危险,刚才有二十四架飞舟拦截,我们不也是安然无恙?所以,放宽心,我们喝点酒,压压惊!”

陈南德看着淡定自若的龙择天,心中极为佩服,临渊而不惊,淡看云卷云舒,这份淡定和自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他突然意识到,国主同意龙择天来访,也许就是一个重大的错误,金山城人家只露了一面,便风云变色,到了都城,谁知道是什么后果?

龙择天拉着陈南德进入到了大舱,坐在桌前,龙择天没有再喝玉秀提供的酒食,而是拿出了黔水酿,为陈南德斟满,二人便喝了起来。

龙择天与陈南德边喝边聊,陈南德也逐渐从紧张的心情中缓过神来,黔水酿虽然呛人,但是,那极致的香醇和引人亢奋的酒力,也不知不觉让他上了瘾,便不再抵触,相反,越喝越来劲。

龙择天似乎是不经意又似乎是自言自语,说道:“我与大主教乃是旧识,说起来他与我还有嗯,我朋友和我妻子都是被他的圣水救活,我还欠着人家人情呢!”

陈南德脸色微微发红,喝着酒,说道:“大主教是神的代言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在我国,只有同济堂和光明堂两派人才很难得的见过其真容,一般人,哪怕是国主,入不了两派,也没有机缘见到大主教。”

“神秘!”龙择天又为陈南德倒满了酒,说道:“我东方的神仙平易近人一些,经常混杂于人间尘世,当然,好神仙在人间造福,坏神仙便是毒瘤,西大陆的神仙莫非也如此?”

陈南德显然被烈酒呛了一下,捂住嘴,咳嗦几声,说道:“神主的教堂遍地都是,但是,没有谁见过真神!”

“那么,同济堂和光明堂呐?他们总是人间的组织,总会有人出现吧?”

陈南德摇头,道:“同济堂和光明堂存在于人间,甚至就在你的身边,但是,究竟是谁,他们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比如,我入会,是在一天夜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已经是同济堂的人,并要我发出誓言,一辈子效忠!”

龙择天又为陈南德倒了一杯酒,问道:“这么说,其实你也不了解同济堂都是些什么人?在哪里?”

陈南德眼睛有些模糊,眼皮像是粘在一起,两手指揉搓着眼皮,双臂支撑在桌上,说道:“我不知道,我看不见他们,但是,他们无处不在,我只知道,他们必然是一些位高权重或者财富惊天的人,他们遍布全球,哪怕是你的龙洲,说不定也会有他们的成员!”

“遍布全球,但却无人知道谁是谁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行为方式,甚至,眼前这个和你喝酒的人,就是那神秘组织的成员,你也不会知道。”龙择天感到这种组织很惊悚。

“那么,你们这个组织的宗旨是什么?”龙择天问道。

陈南德趴在桌上,喃喃道:“致力于保护这颗星球,消灭绝大多数垃圾人口,所有资源应该由极少数高智精英占有...龙洲三十亿人口,天智星不堪重负,要死绝大部分,或者全部死掉...神主慈悲,但是也容不下如此之多的异教徒...”

陈南德陷入酣睡!

龙择天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数惊涛骇浪!

那么光明堂呢?

龙择天觉得侥幸,若是没有武德康和卫无影的造访,他不会临行前下决心到玉秀国一行,那么,这两个威胁整个人类的神秘组织,就不会被他所知晓。

等等!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卫无影,想起了大主教曾经对自己说的话!

大主教挽救卫无影,救活自己的家人,更是费劲心力的拉拢自己,难道,是想拉自己入伙?

自己与大主教的冲突是保护龙洲的利益和玉秀国的利益之争,自己是龙洲的守护人,难道大主教是西大陆的守护人?那么他拉拢自己干什么?明显的两人立场截然不同,为何他要用那么大的心力拉拢自己?

那么,只有一点可以理解:大主教其实根本不在乎玉秀国灭亡与否,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在这个星球上是否安全,是否主宰这颗星球,而对自己,拉拢是无可奈何,因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和他们抗衡甚至能消灭他们!

最大的敌人,要么消灭,要么合作,前者是一劳永逸,而后者则是妥协!

大主教拉拢自己,甚至以教义说服自己,綦圣之战表面上是地盘利益之战,根本上就是试探自己的试探之战。

若是龙洲新国没有一战之力,那么,龙洲新国早就亡国,若是自己没有与大主教一战的能力,自己也早就灰飞烟灭!

战不下便拉拢,綦圣上空,自己与大主教的一战便是终结,自己已经被大主教列入不可拉拢的名单。

那么,刚才的空中拦截,便是对自己动手的前奏!

动手的是玉秀官方,下令的一定是同济堂或者光明堂!

那么,自己此行的最大任务就是找到这两个神秘组织,若有可能,一举灭之!

陈南德还在酣睡,龙择天又来到甲板上,对于天鹏石叮当和地夔三人,他一点都不担心,有他们在,前方的任何危险都可以推平,但是,他不想过早暴露实力,还要有所保留,于是传音天鹏,令其返回。

天鹏遮天蔽日一般降落在甲板上,随即幻形,三人站在龙择天身边,石叮当说道:“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龙择天拍了拍石叮当的肩膀,说道:“幸亏什么也没有,不然,你们就会被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我鲁莽了一些,不应该叫你们探路!”

太阳在遥远的上空的云层中时隐时现,太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而往下看,一坐巨大的城池已经被余晖染红,显得格外娇艳!

到了,龙择天叫醒了还在酣睡的陈南德,悄悄的为他输入了灵气,只是一瞬间,陈南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身体有轻松愉快的感觉。看着远处的城郭,说道:“终于到了,都城,就在下方!”

两架飞舟轰鸣着平稳降落,飞舟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龙择天等人下了飞舟,远处,军队将飞舟场围的水泄不通,不少人翘首看着降落的飞舟,等待着来访的人。

龙择天率先走下飞舟,身边是独孤无双。

国主林克亲自来迎接,看到龙择天,率领文武百官快步走到龙择天身边,热烈握手,像是经久不见的老朋友。

林克道:“虽然未见过龙阁主的真容,但是,龙阁主的大名早已经响彻这颗星球,在我玉秀国,哪怕是三岁的孩童都见过龙阁主的画像,对龙阁主的英名,都能耳熟能详!”

龙择天笑了笑,随即走到人群中间,昂生说道:“玉秀国虽然是后起之秀,但是,已经是这颗星球上做强大的国家,我此次来访,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想看一看,玉秀国如何能在短短的二百年就能成为第一强国,取取经,让我龙洲也和玉秀国一样,国力强盛,百姓富足!”

龙择天看了看林克,说道:“玉秀国不错,国主不是世袭,也不是打仗得来的,而是全体百姓推举的,这与我龙洲万年前的禅让和推举制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也想了解,这种推举制在龙洲消失了万年,为何万年后却可以在玉秀国重新火热起来。”

林克讪笑,有些不自然,客气的拉着龙择天的手,说道:“龙洲新国建立,国力蒸蒸日盛,大有赶超我玉秀国之势,阁主的夸赞,本主愧不能当,见笑了!”

林克拉着龙择天走向巨大的皇家龙撵,仪仗兵威风赫赫,护送着龙撵来到玉秀国国殿。

又一次国宴,国殿大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巨大的桌案像是一望无际一般,伸展到远处。殿内,无数人站起身,鼓掌欢迎龙择天一行人。龙择天被林克安排到客座主位,独孤无双则由国主夫人陪同,与林克一左一右坐在龙择天身边。可以想见,这绝对是玉秀国最高级规格的国宴,不但所有高官参加,一些神秘的富豪也来到宴会大厅,像是一场社交盛宴,热闹而隆重。

林克走到前台,面向大厅,清了清嗓子,说道:“本主在此摆下国宴,欢迎龙洲新国最高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先生一行,我代表玉秀国所有百姓,对龙择天阁主的到来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有欢呼声!

第六百零六章 日月同天

龙择天走向前台,先是向林克微微点头,以示礼貌,转身面向众人,脸上浮现春风一般的笑意,令会场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看着龙择天,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不知不觉,众人被这笑容迷醉了,有些痴迷。

地夔小声嘀咕“这可恶的笑容!”

龙择天开口“玉秀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成就令人惊叹,龙洲是一个古老的国度,暂时还比不上玉秀。所以,我此行带着我择天阁的一些官员,就是向各位交流取经,希望各位不吝赐教”

龙择天手指了指大殿外的天空,说道“有一句话,叫做山川异域,日月同天,我们处于一个星球,都是这颗星球的子民,过去我们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是,既然我们都在这颗星球上,便都有在这颗星球上生存的权利。玉秀国不能消灭龙洲国,同样,龙洲国也不能消灭玉秀国。或者有人要的多一些,那么就想办法让另一些人要的少一些,甚至想办法消灭别人,独占这个星球的资源,这是不对的。龙洲国和百姓们爱好和平,不崇尚武力,更不到别人家去侵略,但是,也不允许别人到自己的家园耀武扬威。武瀛国到过我龙洲,结果被打残了,玉秀国也曾经去过,抢了不少东西,结果也失败了,还陪了不少钱。其实,你若是做客,或者好好交流,我倒是希望两国及两国百姓多多来往,互通有无。龙洲没有的,可以向玉秀国购买,同样,玉秀国没有的,也可以向龙洲购买。买卖公平,不能强买强卖,更不能去抢。抢东西是强盗行为,不礼貌,容易挨打,不合算,还是要公平些。”

龙择天的话说的极为平和,虽然暗藏剑锋,却说的如春风化雨,竟令人着迷。

龙择天讲完话,现场掌声雷动,接着林克宣布宴会开始,一瞬间,大殿变得嘈杂起来。

龙择天和林克共同举杯,向现场所有人敬酒,接着,龙择天在林克的陪同下,挨桌敬酒,气氛越发高潮起来。

地夔石叮当天鹏寸步不离龙择天左右,表面上看喝的不亦乐乎,其实,神识早已经大开,注视着大殿内外的一切。

来到陈南德面前,龙择天敬酒,笑着对林克说道“我与陈将军是老熟人,喝过几次酒,交情不错,国主先生是否还让陈将军陪同我们?玉秀国武器先进,陈将军又是军方大员,若是方便,我想让将军带着我们参观一下你们的军事装备,可能的话,我还想买一些!”

林克笑道“龙阁主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军事装备,乃是一国之机密,还请龙阁主谅解!”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的确过分了些,不过,若是国主先生感兴趣,我龙洲的武器装备可以随便看,我们没有秘密,战场上打起仗来,想隐藏也隐藏不了。”

林克意外的看了看龙择天,说道“我可是听说,贵国闽侯有一家飞舟制造厂,老板却是我玉秀国人,想必我国的飞舟机密早已经不是机密了!”

龙择天点头,道“确实,那人叫做秦世邦,和我的关系不错,向他请教过贵国的飞舟制造技术,并且已经日新月异的更新创造,技术方面并没有落后贵国太多,而且,我学会了驾驶。来的途中,曾经被一只飞舟编队拦截攻击,我还亲自驾驶贵国的飞舟将那些飞舟打了下来,说明,就从飞舟这一面来说,看与不看,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什么秘密。对了,陈将军就在那架飞舟上,陈将军可以作证!”

陈南德低头,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林克脸色不太好,却有些怒气,道“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什么人,竟敢拦截龙阁主的飞舟,这件事情就算阁主不提,我也将调查清楚,给龙阁主一个交代!”

龙择天点头,道“当时陈将军也在飞舟上,即便有人想要我死,那么陈将军呢,他是贵国的国防将军,乃是军方第一要员,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连陈将军都可以加害?此事果然要调查,不为我,也要为陈将军,唉,我为陈将军不值啊!”

陈南德头更低,林克怒气更盛,不知道是没炸死龙择天生气,还是因为有人敢去炸龙择天而生气,反正很生气。

龙择天满怀同情的拍了拍陈南德的肩膀,与其碰杯,说道“陈将军有苦难言,但是,在国主面前,有苦水可以倒一倒,你是玉秀军方第一高官,有人敢炸你,足以说明背后势力极不简单,甚至能掌控国政,掌控军方当然,我说的不是玉秀国,玉秀国怎么会想炸死自己的将军?一定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龙择天一口咬定,有人想要杀陈南德,居然说的很让人信服,连林克都气愤起来,安慰陈南德,说要一定要找出幕后凶手。

酒喝到高潮,林克有些冒高,拉着龙择天的手,说道“既然龙阁主与陈将军是老熟人,那么下一步行程中,他会参与,阁主想要参观我们的兵器厂,挑拣一些,龙阁主可以参观!”

龙择天点头,两人越发热络起来,说起一些友好的话语,并商定两国探讨买卖交易的一些条款,让其他成员从明日开始谈判,起草一些协定。

酒宴在依依不舍中结束,龙择天一手拉着林克,一手拉着陈南德,脸色郑重,语气诚恳“我们可以交朋友,虽然打过仗,但是也未见得一定是敌人,两国互通有无很有必要,这对两国百姓很重要。”

林克和陈南德连连点头,他们发自内心的认为,龙择天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是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是一个好人!

龙择天着重拍了拍陈南德的肩膀,语重心长“有人想杀你,你还是要警惕一些,若是你的护卫力量不够,这些日子可以和我在一起,我能保护你周全!”

陈南德这时已经确信有人要杀自己,一想到有人要杀自己,果然有些紧张,看着林克,说道“要不,我也住在驿馆,住在龙阁主身边?”

林克怒道“成何体统?我玉秀国第一将军,还要由别的国家的贵宾保护,没的让人笑话,你的私人卫队足以应付这种刺杀,要是害怕,我再给你调动一支军队,将你的寓所围个密不透风,你看如何?”

陈南德居然点头,说就这么办,这让林克有些无语。

林克和陈南德亲自将龙择天一行送往寓所,然后依依惜别。

龙择天进入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没有开灯,目光投向驿馆下面的街道,下面灯火辉煌,却不见一个行人,驿馆四周有无数军队守卫,对面的高楼也有不少人,全副武装,高度戒备!

龙择天放出初一等十名暗堂剑客,说道“你们十人马上到对面的高楼上隐藏起来,注意我这个窗口方向,凡是能对着我这个窗口的所有位置都要占据,若是有隐藏的人就无声无息的干掉,要一个活口!”

初一等人点头,立即分散而去。

龙择天没有关闭窗户,夜风便从窗户钻了进来,独孤无双站在龙择天身边,问道“你要当诱饵?”

龙择天点头,依然站在窗户边,传音独孤无双道“引蛇出洞,没有诱饵,蛇怎会出洞?玉秀国有一明一暗两套内阁,国主等要员是在明面上的,背地里还是同济堂和光明堂的那些人操纵,我不担心明面上的,我想找出背地里的人。初一等人干掉隐藏的刺客,必然惊动背后的人,他们无论是逃或者继续隐藏,都不可避免留下痕迹,这就是我抓活口的机会!”

独孤无双有些担心“会不会太冒险了些?毕竟,对玉秀的暗杀手段我们没有经历过,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和能力如何?”

龙择天摇了摇头“不必担心,这道窗户看起来大敞四开,但是,便是威力极猛的火药枪也打不穿。”

独孤无双这才注意到,窗户早已经被龙择天布置了阵法,那是一道透明的墙,确实很难破开。

窗外灯火有些暗淡下来,接着全部熄灭,整座城市甚至都陷入黑暗之中。

风突然有些大了起来,接着又电闪雷鸣,暴雨骤然,雷电甚至将整座驿馆笼罩,闪电如闪闪的灯,在闪光的那一刻,甚至能照亮整个城池。

龙择天突然击碎了窗户上的通明的墙壁,紧接着,独孤无双拉起射日弓,一道电芒飞掠,有黑暗的身影破碎,化为飞灰,消失在倾盆暴雨中。

龙择天身化青烟,飘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独孤无双没有动,二人不需要说什么,心灵早已契合,一道黑影被如同扔包裹一样扔进了窗户,独孤秀无双接住,放在地上。

暴雨和雷电隐藏了所有勾当,初一等人清理了所有隐藏的刺客,却没有完成抓一个活口的任务。

那些人都是自己死的,初一等人已经出现在其面前,都迅速的死掉,没有任何反抗,就是死的极为迅速。

暴雨中,初一等人分散在所有可以目及那道窗户的据点,就在暴雨中隐藏,与夜色融为一体。

大街上的军队没有散开,极为又纪律性的坚守在夜雨中,尽着自己的职责。

龙择天闪回,关上了窗户。

龙择天擒住黑衣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打碎了黑衣人的所有牙齿,黑衣人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已经陷入昏迷。

现在,龙择天将其弄醒,同时,为其注入灵气,使之恢复体力。

龙择天想了想,没有问什么,将其扔进大世界,令人看管起来。

大雨来的迅猛,退的更是突兀,闪电停了下来,灯也亮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六百零七章 比想象的还要无耻

太阳照样升起!

玉秀都城被清晨的阳光照耀的分外透亮,一场暴雨过后,空气更为清亮,城市似被洗刷一新。

初一等人悄无声息的回来,遗憾的点点头,接着进入大世界中,龙择天吩咐初一,看管已经被抓到大世界中的那个人,若是能问出点什么最好。

龙择天等人用过早饭,等在房间里,按照日程安排,今天是龙择天与林克会谈的日子,龙择天并没有对会谈成果抱有什么希望,只有两个目的,拖,为武瀛国赢取时间;找,找到同济堂那个神秘的组织。

林克亲自到来,双方很客气,林克问龙择天住的是否习惯,睡得是否好。龙择天笑道“昨夜暴雨很大,雷声也不小,可是苦了外边把守的军队!”

林克道“龙阁主到我玉秀国,安全是第一位的,哪怕是有一点闪失,都会引起我们两国的动荡,这个责任,我们付不起!”

龙择天微笑,说道“玉秀国虽然与龙洲国敌对,但是,玉秀国人也不都是敌人,比如林克国主对本阁主就很客气,令本阁主感动,至于其他人,就算是疾风暴雨,一阵儿也就过去了!”

二人边说话便走出驿馆,乘车撵来到国家大礼堂,龙择天的随行人员和玉秀国的众多高官都来到了大礼堂,一张巨大的长条桌已经坐了不少人。

龙择天一行与玉秀国众高官面对面而坐,相互介绍了一下,会谈开始。

林克看了看左右,开口道“先给会谈定个调子,就是两国今后要友好交流,促进两国共同发展。不要计较过去的事情,过去的就过去,要面对未来,不但要共同发展,还要共同承担保护这个星球的责任。”

龙择天点点头,道“林克国主先给会谈定了调子,这个调子我赞同,而且,我特别赞同两国要为这颗星球的承担保护责任。我们都在这颗星球上,谁都有保护他的责任,而且,谁也不能剥夺别人在这颗星球上生存的权力。”

这时,林克身边坐的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睁开了半闭的眼睛,看着龙择天。龙择天感觉到,这双眼睛看似目光平和,却有意无意发射出一股邪异,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灵。

龙择天目光直视过去,清澈而透明,仿佛能净化一切。

长袍黑衣人名叫莫西,是玉秀国最高长老会的会长,按照玉秀国的体制,他是玉秀国制约国主权利最大的人,甚至能发动最高长老会罢免国主。

龙择天干净的目光将莫西的目光消泯于无形,接着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只是两国积怨甚多,恐怕要就此相逢一笑泯恩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林克道“所以,我希望通过这次谈判,两国彻底放下恩怨,携手并肩,共同担负起保护家园和共同发展的责任,只是,前提是,不要总是纠结过去的事情!”

莫西终于插话,道“恐怕不容易,龙洲新国对玉秀国的敌视态度没有丝毫改变,过去的一切也不能说放下就放下。龙洲新国废除了我玉秀国与其旧朝签订的所有条约,令我国损失巨大,棊圣战本来不关龙洲新国什么事,但是,龙洲新国跨界出征,令我玉秀国损兵折将,这笔账应该清算,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林克脸色不好,这是莫西公然不给他面子。

龙择天看着身边几乎要爆发的赵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控制情绪。然后看向对面的莫西,目光坚定,说道“莫西先生恐怕忘了一件事,玉秀国立国二百年,玉秀国是怎样的富起来的!”

龙择天没等莫西开口,继续说道“在座诸位原本不是玉秀这片土地的主人,这片土地的主人是利安土著人,他们最初有一亿多人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万年,你们是在最多一千年前才漂洋过海来到此处,也就是说,你们是外来人,那么我请问,你们作为外来人,是什么时候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那一亿多的利安人为什么都死绝了?还有,二百年前玉秀正式立国,你们少数的玉秀贵族除了占据了玉秀土地的绝大多数财富,你们向这个星球的其他大陆掠夺了多少财富?仅以我龙洲为例,玉秀自立国就漂洋过海到龙洲,二百年一直对我龙洲进行欺压盘剥,无数次在我境内发动战争,仗着兵强马壮和我龙洲旧朝的软弱可欺,签订了无数屈辱性的条约,掠夺财富无数,看看你们的国内,看看你们的家,有多少财富是我龙洲的?你们还从各大陆俘虏百姓,带回国内,为你们修路架桥,开垦荒地,甚至建造各类设施,但是,他们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死了一批又一批,然后你们再去抓,再去逼迫他们为你们没日没夜的劳作。若是没有这些可怜的劳工,仅凭你们,玉秀怎么能在短短的二百年成为第一强国?可以说,你们的每一分财富,你们富丽堂皇的宫殿下面,都有无数冤灵在呻吟。棊圣之战,你们兵临我的家门口,不但控制武瀛,而且要霸占棊圣,对我龙洲进行海上封锁,我龙洲难道不能反抗?你们灭绝人性,制造巨弹甚至毒药,炸死武瀛国数十万人,传播瘟疫,更是让武瀛差点亡国灭种。我龙择天实在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玉秀国还要邪恶无耻丧心病狂的国家。本来,我来到贵国,是想看一看,玉秀国有没有改变的余地,从一个邪恶国家变成能为这颗星球做出贡献的正常国家,此刻,我看到这位莫西先生,我很失望,你的无耻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耻!”

龙择天目光一直盯视着莫西,毫不退让,此刻,大礼堂一片寂静,玉秀国人更是目光游离,甚至不敢看向对面。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的很失望,我面对过很多敌人,龙洲国内的,国外的,天上的,但是,唯独玉秀国让我感到不耻。本来想以和平为这颗星球造福,但是,从你莫西大长老的一番言辞,我觉得,我们两国已经失去了和平共处的希望,那么,战斗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手段!”

莫西豁然站起身,愤怒道“我玉秀国乃是神帝的子民,出身就不凡,这颗星球我们就应该是主人,你们及其他大陆的人就应该被我们统治,这是神帝的法则!”

龙择天不屑道“神帝我见过,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族都有自己的创世之神,我龙洲的创世先祖乃是道祖和帝娲,我们是他的后人,就算是神帝,也不能掌控这颗星球!”

林克一直没有说话,龙择天看到,林克的脸色相当不好,这样龙择天有一种判断林克为首的内阁和这个最高长老会的大长老不是一伙人,所谓两套内阁,果然如此。

那么,莫西可能就是同济堂或者光明堂在朝中的代理人。

龙择天手指轻轻敲着桌案,并没有如同摩西一样站起身,狂躁不安,而是镇定自若,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微弱但清晰可闻的声响,令人烦躁的心的逐渐安稳下来。

莫西也坐了下来,看了看林克,说道“国主为何不说话?”

林克揉了揉眉头,不悦的看了一眼莫西,说道“你只是长老,而国策是内阁的事情,你的话有点多!”

莫西怒道“不要忘了,我代表的是谁!”

龙择天笑道“你说你代表神帝?不,你代表不了,神帝虽然与我有过冲突,但是,他是一个光明的人,而你,或者你背后的势力是见不得光的人。你们或者用财富和邪恶掌控了玉秀朝政,但是,你们始终是躲在阴沟下的一小撮,拿不到台面上,而不用太久,你和你背后的邪恶势力将被从这颗星球清除,玉秀国也将从那时开始,成为光明正大的国度!”

林克看了看龙择天,说道“谈判交给我的内阁其他人,就由他们和你的择天阁官员去谈,你我还有大长老暂时都置身事外,留一点空间和时间!”

龙择天点头赞同,说道“那么,还请林国主和陈南德以及科洛将军陪同我看看第一强国的全貌如何?”

林克看了看陈南德,问道“你能陪同吗?”

陈南德点头,并没有说话。

莫西脸色更为难看,林克的这样安排,就是将他彻底排除在外!

但是,他没有理由阻拦,毕竟,虽然有背后势力撑腰,但是,他也不好公然时时处处和国主做对。

林克陈南德科洛三人陪同龙择天走出大礼堂,乘车赶往都城的神圣广场。

石叮当地夔天鹏和独孤无双都隐匿跟随,谈判那边有龙小龙和猿坤足够了。

神圣广场之所以叫做神圣广场,广场正中央有一座通天巨像,其威严赫赫,就算是没有生命的雕像,也足以令人感到威压。

广场上聚满了人,都在虔诚的祈祷着什么,这座巨像就是神帝,本来,神帝不允许民间矗立他的圣像,但是,挡不住人们的热流,塑像高耸,就像矗立在人们心中的守护神,形成一种无形的寄托。

龙洲人的信仰是实用主义,有用就拿来信,无用则弃之,玉秀国不同,神帝信仰虽然虚无缥缈,但是,他们把神帝作为可以倾诉的对象,以神帝的慈悲化解自身的冤孽。这种信仰也令龙择天感到无奈,好像人犯了错,哪怕是犯了天大的罪过,只要在神帝面前真心忏悔,神帝就可以为他承担一切惩罚,而犯罪者就可以成为无罪之人。

但是,神帝的宽恕只是对他的信徒,其余,皆为异教徒,神帝不但不包容,还会降罪惩罚,直到让你魂飞魄散。

龙择天和林克陈南德科洛下了车撵,穿越人流,走向圣像,人流骚动起来,片刻形成人的海洋。

龙择天眼角跳动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让他抱住林克闪在一旁。

远处,传来了火药枪声!

第六百零八章 谁是黑手

枪声响起,陪同在龙择天身边的科洛倒下,从左耳至右耳贯通,血液喷溅!

龙择天立马将陈南德和林克护在身下,石叮当地夔天鹏和独孤无双纵身而起,一瞬间消失。

护卫队围成了一圈,将龙择天等人护在圈内,火药枪的声响变得密集而疯狂,广场上的人群狼奔豕突,惊声尖叫,广场变得血腥,横七竖八的尸体,地面血流成河!

龙择天没有施展任何神通,也没有将陈南德和林克扔进大世界,在众目睽睽之下,守护着二人。

枪声停了下来,有数百黑衣人从周围的建筑物被扔进广场,堆在一起,手中的火药枪还在,不过,都是尸体。

广场在震惊中陷入迷茫一般的平静,百姓早已经逃亡,护卫队迷茫中不知所措,大量的尸体盖住了广场的地面,鲜血已经染红了广场的地面,空气中有血腥气弥漫。

很快,护卫队的军官反应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将龙择天林克陈南德三人包裹在中间,然后向龙择天所居住的驿馆撤退。

到了驿馆,三人被带到了一处地下工事,就是这座驿馆的地下室,地下室有一个一个的房间,如铁笼,三人进入其中一座铁笼。

龙择天看了看还在震惊的陈南德和林克,说道“这不像是被保护,像是被关押!”

林克摇摇头,说道“这支护卫队是忠实我的武装,而且,这里本来就是危机时我们的避难所”

林克来到铁笼内一处铁幕一般的墙壁,在墙壁的一处轻轻拍了几下,有一个小佛龛一样的匣子镶嵌在墙壁上,林克在匣子内的几十个凸上极为复杂的点了几十下,整道墙壁向两边分开,铁笼深处,另有一处巨大的房间。

三人进入房间,身后的墙壁轰然合拢。

无数灯盏自动亮了起来,巨大的房间如同宫殿,种种物事一应俱全。

林克说道“这是危机时我的作战室,虽然处于地下,但是,不出地下便可指挥外界所有的事情。”

三人坐在一张巨大的会议桌边,龙择天道“这是贵国的核心机密,我在这里恐怕不合适!”

林克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机密,而且这样的地下工事,在都城何止一处?桌面是干净的,周围你看不到任何文件,你在这里,只是避难而已!”

龙择天做出无声的笑容,摇摇头,说道“我是不需要避难的,恐怕两位也不需要!”

林克道“其实,这也是一种机会,早就想和龙阁主私下谈谈,却一直没有机会,我身边的耳目太多,不方便,今天的突发情况,倒是成全了我们!”

龙择天拿出一坛酒三只杯子,放在桌上,倒满了酒,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国主有话尽管说!”

陈南德见龙择天又拿出酒,有些害怕,有心不喝,但是,那酒实在诱人,不免变得有些踌躇。

龙择天笑道“陈将军不妨放开心怀,龙洲的酒虽然性烈,但是,只要用量得当,不会每次都醉,除非你自己想醉!”

林克端起杯,品了一口,说道“果然好酒!”

龙择天端杯,与二人共饮,说道“国主要与我私下说说话,那么尽管说来,我洗耳恭听。”

林克叹了一口气,说道“龙阁主今天在会谈时说的一些话有道理,但是,我要纠正一下,玉秀国不是邪恶国度,而是被邪恶控制的国度!”

龙择天看着林克,好奇道“为何如此说?”

林克看了看陈南德,说道“龙阁主也知道,在玉秀国有两大神秘组织,同济堂和光明堂,其实,这两家组织是一家,同济堂控制经济,而光明堂负责铲除异己!”

“同济堂集中了玉秀国及其他国家的富豪家族,触角伸向了全球,除了你的龙洲等少数几个国家,其余国家只要有势力的富豪家族几乎都加入了这个组织!”林克喝了一口酒,咳嗦了几声。

龙择天沉思道“我也不是闭目塞听的人,有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林克继续说道“同济堂云集了众多富豪,他们有自己的章程和目标,一方面,他们要在全球可以控制整个经济,另一方面,他们还有一个目标,就是灭掉星球上一半以上的人类。”

“他们觉得,天智星有太多的劣等人生存,挤占了大部分资源,而这些人对人类的进步没有任何用处,只是负担甚至是病菌,所以,他们在控制整个经济的同时,要想办法消灭一半以上的人,留一半作为奴仆,为少数富豪家族服务。龙阁主,龙洲大陆是这颗星球上占地最大的国家,也是人数最多的国家,你觉得,龙洲人不在消灭之列?”

龙择天静静地看着林克,说道“继续说下去!”

林克点点头,说道“我和陈南德就是同济堂的人,但是,我们俩已经成为他们要铲除的对象!”

“前任国主布奥特没有完成摧毁龙洲的目标,所以下台了,而且已经被杀掉,随同他死去的还有他的幕僚及家族众多成员,这是秘密,没有别人知道!”

“我,之所以成为他们要铲除的对象,是因为,我拒绝了再一次进占武瀛棊圣进而继续对龙州开战的指令,我不想让玉秀国继续这样下去,我想为玉秀国的国民做点好事,专心为民造福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外征战,我提高富豪的税收,也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已经不容我,今天的刺杀并不是对着你去的,而是奔着我来的!”

“这么说科洛是倒霉鬼?”龙择天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科洛、包括陈南德将军,都在他们的铲除之列!”林克说道。

林克一再叹气,精神有些萎靡。

陈南德接过话,说道“我担任这个将军,表面上是执行国主的命令,其实每一个指令都是同济堂发出的,我为了逃避,一直在外大陆整军,几乎一直住在南丫岛!”

龙择天微微挑眉,南丫岛,武瀛人应该快动手了!

龙择天想了想,问道“国主有没有想过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

林克苦笑摇头“我们是站在前台的提线木偶,我们在前台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而且,陈南德作为第一大将军,他手中的军权是被赐予的,表面上是我任命,其实都是他们安排的人选,所有军政大权我们没有一项可以自决,若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莫西是什么人?”龙择天问道。

林克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很神秘,看不透他的背景,他的家表面上只有妻子和女儿两个人,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走向前台,并且极为强势我有一种感觉,他应该是光明堂的人!”

龙择天问道“你和陈将军都是同济堂的人,那么你应该接触过不少同济堂的人!”

林克摇摇头,随即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上刻天圆地方,中间刻有神灵图腾“我被神秘人赐予了这块牌子,告诉我已经是同济堂的人,今后只需按照同济堂的指令行事!”

“那么,他如何通知你与你接洽?”龙择天问道。

“有的时候,我会在想象不到的地方接到密函,有的时候则是莫西传达指令,还有的时候被神秘人传讯下达指令,而我,并没有参加过任何同济堂的集会!”

龙择天喝了一口酒,说道“既然同济堂是富豪家族的组织,那么,也许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还有那个莫西,说不定他知道的比你多一些!”

林克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明面上的那些富豪家族和我一样,基本上一无所知,隐形的富豪,我们找不到,也许他们才是核心!”

龙择天站起身,收回了酒坛和杯盏,说道“也许,我们该出去了!”

林克点点头,出了密室,来到铁笼内,林克突然皱眉,接着迅速闪回密室,关上了大门。

龙择天和陈南德同时返回,龙择天问道“什么情况?”

林克紧张的说道“铁笼外,警戒的已经不是我的人!”

陈南德有些沮丧,哭丧着脸,还有些愤怒!

龙择天则拍了拍陈南德的肩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难道国主没有一点后手?”

林克点头,在密室的另外一处墙壁上又找出另外的佛龛一样的匣子,另外一侧墙壁打开。

这是一处通道,地下通道,没有光线,显得阴森幽暗。龙择天弹指,一个灵气火球漂浮在前方,照亮了暗道,三人借着光亮,向远处走去。

通道很长,足有几十里,三人前行,至终点,有墙壁,完全封锁了通道。

同样的手法,墙壁打开。

三人出了门,头顶是一个洞口,有阶梯,向上攀爬,林克推开头顶的一块地板,三人出来,却是另一处密室,不过不是地下室,而是一间房屋。

林克隐藏好了一切,三人站在屋内,龙择天走到窗户前观察,发现,这里是一处隐藏在山里的一处山庄一样的城堡。

林克长舒一口气,道“几任国主,为了自保,秘密修建了这处山庄,与驿馆的暗室相连,这是我们作为国主能有的唯一秘密!”

“历任国主,都是木偶,但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为自己留了条后路,然后秘密传承,布奥特下台前,将这一处秘密交给了我,叮嘱我一定要传承下去!”

“总不是办法,消灭邪恶势力,才会一劳永逸!”龙择天说道。

第六百零九章 暗斗

林克无奈的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到现在,我们只知道那些神秘组织存在,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谁?而且,玉秀国不在我们手里,是他们背后掌控了一切!”

龙择天却想起了令外一件事情:那兰太后主政后,虐待百姓,扶持富豪,壮大家族门派,教派遍地,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讨外敌特别是玉秀国欢心,这里边一定有名堂。龙洲新国建立,自己在人间建立公平社会,不但遭到了龙洲大势力的打压,就是在外大陆,也被视为另类而备受封锁,这里边一定有文章。

不过,自己在龙洲几乎肃清了所有豪门家族,驱赶教派,强力镇压旧势力反扑,龙洲新国已经站稳了脚跟,龙洲国内的反对势力几乎被消灭殆尽,那么,玉秀国及外大陆其他强国极尽打压之能事,目的就不仅仅是掠夺财富那么简单,而是有更深层的原因,那就是,同济堂想控制全球,决不允许龙洲新国这样的异类存在,这是理念上的分歧,没有调和余地。

到此,龙择天有些明白,同济堂靠财富垄断全世界,而光明堂就是实施这一理念的打手!

旧朝末年,特别是那兰太后执政时期,旧朝的最大官僚和最大富翁一定也是同济堂成员,在龙洲大陆实施同济堂理念,只是这一切,都被横空出世的自己打断!

龙择天看着一筹莫展的林克,说道:“隐藏在这里,固然安全,但是,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宣布你离奇失踪,或者干脆说是我挟持了你,他们换一个国主极为轻松,而你,从此成为已经被死亡的人!”

龙择天看着林克,继续说道:“你还有家人吧?你的官邸和府邸若我说的不错早就被严密监视,而且,他们的性命危在旦夕,只要你做出一点不利于他们的事情,你的家人顷刻就会命丧黄泉!”

陈南德喝了一口酒,眼泪无声而流,说道:“若是家里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就要小心,那是警告,第二次出现类似的图案,就会有家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我父亲是第一个死去的人!”

龙择天陷入沉思,他在想如何破解眼瞎的困境。

林克看着龙择天,有希冀之色,但是没有说话,他感到奇怪,为何自己对这个最大的敌人竟有如此的信任感和好感!

半晌,龙择天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妨说与二位听听!”

林克表情的希冀之色更浓,急慌慌的说道:“说来听听!”

龙择天道:“二位之所以顾虑重重名,放不开手脚,是因为家人被人看守监视,家如牢笼,若是我有办法保你们二位家人平安,二位可敢与这股邪恶势力殊死一搏?”

林克抓住龙择天的手,急切问道:“如何保,如何殊死一搏?”

龙择天拍了拍林克的手,抽出,倒了一杯酒递给林克,说道:“我有大世界可与现实世界隔离,诸位家人都进入我的大世界中可确保平安。至于殊死一搏,我有一计:打草惊蛇!”

陈南德擦干了眼泪,目光锃亮,说道:“早知龙阁主有大神通,乃是一方世界之主,若是龙阁主可搭救家人,家人必定平安!”

林克问道:“打草惊蛇又是什么?”

龙择天说道:“家人收入大世界后,马上以雷霆手段抓捕莫西,派遣忠实于你的军队抄几家大家族,抓住家族主事人,不用审,要救他们的人自会出现,接下来,我会出手!”

林克喝了一杯酒,想了想,将酒杯一顿,重重说道:“就是现在,现在开始行动!”

“对,事不宜迟,否则,我担心,他们比我们还快,我们的家人会更危险!”陈南德道。

龙择天也不在废话,袍袖一卷,将林克和陈南德卷入怀内,说道:“你们指路,我带你们隐匿飞行!”

龙择天卷住二人,消失在山庄,御空而行,按照指点,先后到了陈南德和林克的府邸!

没有多余的解释,林克令家族嫡系所有人大堂集中,龙择天一挥手,这些人全部进入大世界。

陈南德同样如此,两人的家人就此平安。

龙择天道:“接下来,要到你们的官邸,传讯你们的亲信,安排下一步事情!”

林克想了想,说道:“还是到陈将军的官邸,我虽然有护卫队,但是,实力较弱,陈将军有自己的亲兵卫队,而且还有一支没有被他们渗透的独立军队在海防军营,这样,陈将军你通过你的私密途径,召集这些人到你的官邸,切记,一定要他们保密,而且,一定要信得过的人!”

陈南德点头,让龙择天带自己道将军官邸,然后,通过私密传音的方式,通知了五位将军来将军府邸开会。

都城已经乱了套,军队因为失去了统一命令更加混乱不堪,广场上堆积的尸体被运走,军队没有下一步命令只能在各部门原地待命,百姓因为惧怕自觉的龟缩在家里,玉秀都城变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死城!

不多时,五位将军一个不少的来到,看到国主居然也在将军府,知道事情非同寻常,给国主请安后,静待国主和将军发号施令!

林克看着眼前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将军们,终于狠下决心,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想和诸位说说心里话!”

将军们把目光转向龙择天,目光中有狐疑之色,林克说道:“他是你们最大的敌人,也是你们最为敬佩的人,龙洲新国最高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先生!”

将军们一言不发,但是,目光灿烂。

林克把目光继续投向将军们,说道:“龙阁主来玉秀国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从圣像广场流血之后,龙阁主已经成为玉秀百姓和我本人的朋友!”

林克声音低沉:“科洛将军无辜丧命,广场上数千人血流成河,神秘的武装血洗了神圣的广场,而我也因此差点步科洛的后尘!”

“军队处于无组织的混乱状态,百姓处在极度恐慌之中,大街小巷关门闭户,甚至,一些趁火打劫的人背地里正在准备着出手抢劫,而我,从生死间逃离,来到这里甚至不敢召开内阁会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将军们都知道现在到了生死关头,到了玉秀国内乱的前沿,只是,他们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整顿。

于是,整齐的目光对准林克,等待着国主发号施令。

但是,国主并没有急于发号施令,而是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们也应该知道一些,我们玉秀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若是你们也曾看到过神秘的符号,被指令完成神秘任务,那么,你们也都知道,我们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看看都城的城防队保护的是什么人,看看每一次内阁会议最终的决策执行的到底是谁的命令,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们在保护谁,为谁工作,那么你们就应该知道,我们这个国家是谁的国家,我们的内阁是谁的内阁!”

“都城黄金街上,每一个商号每一个店铺甚至每一座高楼,都与这个国家无关,但是,那里的几百个富豪却在那条街上做出了一个又一个决策,而每一个决策无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他们,明面上是被我们的内阁军队所保护,其实,还有命令我们内阁军队必须保护和听从他们的命令的人,而这些人、这些人的组织,才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主人!”

“若是你们已经收到过特殊的身份令牌或者被命令过必须执行的一些命令,那么,你们的家人已经处于被人家监控和掌握之下,而你们,就成为他们的奴仆!”

“若是你们还有血性,不甘心受到控制,想把家人从魔掌中挣脱出来,那么,拿起武器,为了自己为了国家,为了这块土地上的所有百姓,反抗起来,为了正义和公理反抗起来!”

将军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已经热血沸腾,林克趁热打铁:“现在,我命令你们,组织军队全面进占黄金街,将那些豪门的家主全部抓起来!”

“也许你们不理解,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们若是想自保,他们就是我们的人质,若是我们有一丝软弱,我们的家人将立即死于他们的屠刀之下!”

林克一挥手,命令道:“陈南德将军亲自带队,现在,马上!”

将军们终于下定决心,立即鱼贯而出!

“见笑了!”林克苦笑着看着龙择天,说道:“但这就是我强大的玉秀国的本质,我们是一个被黑帮控制的国度,是你所说的邪恶国度!”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你不容易,正直的人在这种国度很艰难...你知道教主何在?”

林克知道龙择天什么意思,说道:“很难找到他,但是,都城神庙街的大教堂是他的老巢,虽然没有人在那里看见过他,但是,那里是都城神教的最大圣地!”

“莫西谁去控制?”龙择天问道。

林克说道:“莫西也是个神秘人,不好控制,想找也找不到,我敢肯定,他的寓所已经空无一人!”

龙择天点头,说道:“那么我带着你,你指路,我们去神庙大教堂!”

林克点头,随即,龙择天带着林克,隐匿而飞。

神庙街,街道上空无一人,大教堂的尖顶直指苍穹,有几只鸽子盘旋在建堂穹顶,白色的羽毛有些耀眼。

龙择天出现在大教堂门口,教堂的门紧闭着。

有风刮来,教堂大院里响起了钟声,鸽子们似是被惊吓,扑啦啦飞起,有羽毛掉落,像雪花!

教堂的门突然开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第六百一十章 明争

大教堂高耸,尖顶直指云霄,大门开阔,好似时空之门。

林克已经被龙择天隐藏在大世界,自己单人独行,跨过门槛,进入到空旷的大教堂。

大殿内空无一人,高耸的屋顶空旷而寂寞,脚步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的“空空”声回响在大殿内,不太清脆但是足以回荡起来,脚步声的回响甚至能与心跳合拍,或急或慢,总能影响你的呼吸。龙择天站定,打量四周,无数壁画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惟妙惟肖,足以让人感觉无限的真实,穹顶的壁画更为真实,无数赤身裸体的人,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宝剑,面目无论是慈祥还是狰狞,都仿佛要冲出来,扑向你的身体。

壁画上,有无数人吹着号角,仿佛在唤醒沉睡的人。

仿佛真的有号角吹响,龙择天耳边响起无数回音,不止是自己的脚步声,更有无数庞杂的号角声和呼唤声。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神主慈悲,总是给有罪的人又一次最后的选择!”

声音苍然,悠远而空旷,敲击着耳膜,更敲击着人的心灵。

“对叛乱的人,伟大而神圣的圣主会降下灾祸给予惩罚,救赎还是拯救,皈依还是背叛,神圣的大神主等待着你的抉择!”

“我希望为你的尸身盖上无罪布,我更希望你醒过来,在灾祸降临前,做出你的选择!”

龙择天站在那里,左边是无尽的地狱,右边是美好的天堂,头顶有无数的号角催促,脚下是熊熊烈火。

大教堂像是消失一般,这个空间,像是一个巨大的审判台,而龙择天,就在台下,等待着神灵的裁决!

左边,有无数的怨灵在哀嚎,右边有无数的天使在召唤,而脚下,熊熊烈火的下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有一些人注定要堕入深渊,他们得不到伟大的神灵的青睐,甚至得不到来自敌人的同情,他们只能在这深渊里边,保守无尽的火烧虫咬,甚至,永远无法摆脱!”

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如来自地狱深处,即便是龙择天,也有些毛骨悚然。

“一些懦弱者无所作为,他们贪婪狡诈却始终想站在巨人的后边躲避危险,他们想得到伟大的神帝的垂怜却不肯付出自己的灵魂,贪婪而自私,这样的人,伟大的神圣的天堂的光辉不会照耀他们,地狱也不会给他们机会洗去罪孽,他们只有堕入深渊,永世受尽折磨!”

那恐怖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响起,甚至有一种蛊惑,令人不由自主。

龙择天这时却笑了,手中的公孙剑已经举起,迎面一劈,道“无论天下地下还是地狱人间,没有任何人能对我裁决!”

公孙剑的剑光如一道白色光柱,将黑暗劈开。

“人间需要光明,光明来自人的纯洁的心灵,我心无垢,我就是光明!”龙择天身放大光明,如来自光明的神灵,公孙剑辟出的光明之路上,龙择天就站在那里,光明如太阳,驱散了大教堂所有的黑暗。

大教堂的穹顶有无数幻影在飘荡,龙择天看向大教堂的远处,说道“没有人可以垂恩与我,我也非垂恩于世人,我与神帝不同,我不是降福于世的神灵,人间也不靠我降福,我只是想告诉人们,历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人类只有依靠自己。所以,我不是慈悲的神灵,我是带领百姓走自己路的人!”

教堂内,黑暗已经被驱散,纵使外边的阳光被厚重的墙壁遮挡,但是,墙壁和穹顶的光明已经让大教堂变得金碧辉煌。

龙择天收起了公孙剑,朝着教堂深处一队黑袍人走去。

“一个母腹中的孪生兄弟,都是从天真无邪中降生,但是,他们一个承继了母亲的崇高的信仰,一个保留着纯真无暇,但是,受到洗礼者将获得无上的能力,升入天堂与神帝为伴,而另一个则没有受到洗礼,纵使这样的天真无邪,也会被打入地狱!”黑衣人整齐的念诵,低沉的合鸣震动人的脑海和心灵。

龙择天一步一步走过去,说道“世人总要依靠自己得到幸运,而不是把命运交给别人,这颗星球是谁的牢笼和试验场我不管,我要做的就是让人们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那些主宰们,就应该远离人间,远远的看着而不是插手!”

龙择天看着蒙面的一模一样的黑袍人,说道“神帝无论派谁到人间,已经完成了使命的就应该回去,大主教,你该现身了!”

龙择天忽然公孙剑一飘,所有黑袍便零碎的落在地上。

正中间的赫然正是大主教。

大主教终于面向龙择天,说道“我毫不怀疑你会找到这里来,你有东方的神通,而这里,是神帝的地盘,我们都是神子!”

龙择天来到人群中间,没有看别人,只是盯视着大主教,说道“同济堂和光明堂杀了不少人,玉秀这片土地上每一寸都有百姓的鲜血,你们从他们的手里抢了过来,饱食了他们的财富,没杀的成为你们的奴仆。你们的身上,有他们的针线,你的皮靴有他们的人皮,你们的每一粒粮食都是他们的汗水,但是,你们却没有丝毫感恩,看待他们如同看待苍蝇,随时可以拍死。造物主们创造了一切,每一颗植物每一个动物都是有自己的位置,而人不是植物和动物,若真有大慈悲,就不会把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我龙洲离你们十万八千里,你们居然也不放过,到处传播你们的信仰,收取信徒,然后生抢硬夺。在你们看来,你们是替神帝在人间传播信仰和福音,而在我看来,你们是在人间犯罪!神像广场上的人何其无辜,一阵屠杀就剥夺了他们的生命。远在东方的人,你们也想过要奴役,你们认为自己是神帝的子民,代表着秩序和意志,我认为你们是邪恶和黑暗,你们是人类的敌人!”

龙择天宝剑挥动,劈向大主教。

大主教祭出黑色十字架,幽幽的黑光再一次将大教堂陷入黑暗之中,只是,那十字架的黑色光芒却清晰可见,带着闪电一般的气势斩向龙择天。

金黄色光芒和黑暗之光相融,没有惊天动地,却相互侵蚀,毫不相让。

大教堂穹顶,无数飞翔的天使在飘荡,穹顶上,有无数号角响起,接着,穹顶打开一道缝隙,黄色的光辉和黑色的光芒从缝隙中飘出,直到人们看不见的虚空。

虚空中,大主教与龙择天相对而立,龙择天手中持公孙剑,而大主教除了那黑色的十字架,右手杵着一把法杖。

大主教法杖虚空一指,头顶的天空立即盘旋一个圆形的的法印,那法印外圆内方,有无数神灵从法印中发出无数光芒,罩向龙择天。

“伟大的神帝赐予我力量,从天而降的法印维护的是人间的秩序,而一切想违反秩序的人都将湮灭在法印之中。你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堕入无底的深渊,是你唯一的道路!”

龙择天公孙剑一挥,自下而上,那法印立即被劈开,无穷的攻击威压瞬间消散。

“伟大的至高的神帝,你征服的土地却被不信仰你的人征服了,那些凡人阻挡不住来自东方的罪恶,甚至他们趋之若鹜,我用您的信仰试图替所有的人洗出罪恶,但是,他们愚昧,虽然给予了处罚,但是,他们依然不愿意醒悟。眼前这个人,是来自遥远的东方,他亵渎你的伟大,要将您从神坛上拉下来,请求神帝亲自降罪,给这个异教徒最严厉的惩罚!”

法印消散,天空中旋转十个金色的大碗,大碗中倾斜而出十种灾祸,大主教道“神帝的怒气已经一发不可止,水血遍地,虱虫遍地,巨大的青蛙将横行世间,牲畜得瘟疫,蝗虫遍地,而你们,将满身生疮,死于腐烂。全能的神帝已经动怒,灾祸将降临到你的龙洲,甚至你的东方!”

十个黄金色的大碗旋转着,飞向远方。

龙择天大怒,公孙剑劈开虚空,瞬间阻拦在十个大碗的去路,公孙剑招摇,横劈直刺,有的大碗已经化为灰烬。

大主教扔出十字架,法杖再一次虚空招摇,一道铺天盖地的法印再一次压过来,无数神灵攻向龙择天。

龙择天果然有些被动,但是,他毫不在意十字架和法杖的攻击,公孙剑更为声势浩大,劈向一个个冲向远方的金碗。

远处,一道道箭光似乎快过光线,直射到向远处飞驰的金碗上,随着一声声爆炸,金碗全部化为灰烬。

接着,石叮当地夔和天鹏扑向正在压迫龙择天的巨大法印,龙择天一笑,挣脱法印束缚,一招手将供给而来的黑色十字架抓在手里,接着向远处一扔,那十字架瞬间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无尽的虚空。

围拢在大主教身边的无数神灵手持法器一股脑攻向龙择天,龙择天将公孙剑化作通天一样巨大,一个横扫,那无数神灵便在堂皇的剑光之下化作金星,飘入空中。

化作金星的神灵变成一条金龙钻入孔洞,仿佛被什么人收到囊中。

龙择天对着远处的虚空微微一笑,接着手持宝剑走向大主教。

“你在人间作恶无数,该到了你该走的时候!”龙择天宝剑一举,劈向还在发愣的大主教。

大主教惊慌失措,失去法器的他如同柔弱的婴儿,目光中的骇然一览无余“若是我真的有罪,也是在神帝的河流里接受洗涤,我始终高贵的灵魂不会消散在这片卑贱的土地上,神帝的天堂给我留着一方空间,我在那里将得到永生!”

虚空探下一只大手,将大主教抓在手里,缩回,无影无踪!

龙择天再笑,独孤无双等围拢过来!

第六百一十一章 邪恶就应该消灭

重天之外,道祖和帝娲看着神帝,神帝远离,没有发生争端。

龙择天等人现身玉秀都城,龙择天将林克放了出来,说道:“大教堂的主教已经被赶走,但是同济堂和光明堂还在,现在是你拿回所有权利的时候!”

林克点头,说道:“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召开朝会,我希望你暗中跟随!”

龙择天点头,说道:“莫西没有逃走,我猜的不错的话,他想做最后一搏,或许,他们还有后手!”

龙择天想起了大世界中那个俘虏,将他放了出来,对林克说道:“这是我在驿馆那个夜晚刺杀我的其中一人,已知他就是光明堂的其中一名杀手,但是他也仅仅是杀手,知道的不多,我再将他藏起来,看看,朝会上有没有点意外收获!”

龙择天将石叮当独孤无双等众人再一次收进大世界,隐匿无形,跟随着林克来到朝会。

林克坐在朝堂上,吩咐人令所有在都城的高官参加朝会,特别提到一定要让莫西大长老到会,哪怕是军队押解,也一定要莫西长老到会。

其实,都城的混乱愈演愈烈,黄金街发生了血腥事件,大批的黑衣人保护着豪门家族与军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陈南德亲自指挥,军队毕竟是正规军,而且人数众多,不是那些黑衣人能抵抗的,所以,一番激战之后,一个个家族被攻破,家族族长被抓,其余人被就地软禁。

都城人见朝廷对富人下手,立即三三两两的奔走相告,继而汇集成声势浩大的人流涌向黄金街一带,愤怒声讨巨富家族的邪恶,要求朝廷惩办这些家族。

天下的事都一样,那些平时被欺压的不敢有一丝反抗的普通人一旦有人做主,那么,压抑已久的怒火便一发不可只,百姓们冲击所在区的富豪劣绅,都城的乱已经不仅仅是黄金街一处,而是满城风雨。

这种情况下,没有流血是不可能的,光明堂渗透到每一条街道,杀戮满城,都城处在腥风血雨中。

朝会在这种情况下召开,没有火药味是不可能的,莫西怒气盈天,率领满朝文武直面林克,弹劾他下台。

但是此刻,林克信心十足,军队站在自己这一方,百姓也站在自己这一方,这是他的底气,面对莫西的咄咄逼人,林克一改唯唯诺诺,针锋相对!

林克直视大长老,说道:“圣像广场的刺杀让科洛将军殒命,而我也差一点被刺杀,陪同我的龙阁主是贵宾,居然在我们的土地上差点丢掉性命,我想问问大长老,是谁指使了这一次刺杀?”

莫西道:“是谁指使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科洛将军的死我很悲哀,但这都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国主为何突然对黄金街上的上百家族动手?现在整个都城到处都在烧杀抢掠,血满都城,国主为何不派兵镇压?为何看着暴民作乱?反而军队要站在暴民一边?那些富豪,都是我玉秀国的柱石,你的国库收入都来自于他们,军队有义务保护他们而不是迫害他们,你这位国主不合格,那么就应该下台!”

林克轻蔑的看了一眼莫西,说道:“你的底细其实大家都有所了解,同济堂也好光明堂也罢,他们是背地里操控朝政,而你只不过是被他们推到前台的狗而已...从广场的刺杀开始,我就下决心与你们分道扬镳,抓巨富族长仅仅是第一步,百姓造反,反的是那些平时压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我先看着,让那些人付出一些代价,而且,我不能站在所有百姓的对立面。下一步,无论是同济堂还是光明堂,我将下令在整个玉秀铲除,只有铲除了他们,玉秀国才会真正的稳定,才会不断的强大...我们玉秀国不能做少数人砧板上的肉...我要向龙洲新国学习,建立新的玉秀国...邪恶势力必将从玉秀彻底铲除,谁阻挡,谁都要下地狱,你更不行!”

林克喊人,要当堂抓捕莫西!

莫西突然一笑,瞬间将围过来的卫兵拍散,看着林克,露出阴森的笑意:“同济堂也好,光明堂也罢,岂是你们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对抗的?最多让这个朝堂上的所有人尽数死去,再建一个朝廷罢了,又不是没干过。”

莫西的强硬和武力修为超出了林克意料之外,就算是陈南德也远远不及,这让林克有些不安,若是制不住莫西,今天的朝会就会成为自己的最后一次朝会。

林克焦虑,耳边却想起龙择天的声音:“放心的跟他去战斗,他不是你的对手!”

林克突然由焦虑变得镇定,并且目光毫不退让的看向莫西,这让莫西有些不解,难道林克背后有什么依仗?

林克走向莫西,说道:“既然你撕破了脸,非要与本国主作对,那么本国主就亲自与你战斗一番,让你心服口服!”

林克出手,左手掌右手拳,声势惊天,一拳打出,大殿有些摇晃起来。

莫西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国主竟然有如此出人意料的修为,连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极为意外,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股气势波及。

莫西吃惊,但是有高度的自信,所以面对来拳以硬碰硬,悍然对轰,一声哄堂的巨响夹杂着骨裂骨碎的令人牙疼的声响,大殿剧烈的颤抖起来。

一道人影被击飞,莫西被打到大殿门口,变成一滩烂泥!

林克拍了拍手掌,吹了吹,仿佛上边沾染了脏东西一般,极为厌弃的表情,随即走向自己的座位,面向众人,说道:“圣象广场的刺杀是光明堂所为,龙阁主居住的驿馆被埋伏也是光明堂所为,这里就有一个光明堂的刺客,他会告诉你们一切!”

一堆黑衣人形被扔到大殿中央,人们纷纷观看,除了黑衣,并没有什么特别。

林克拍了拍已经昏迷的黑衣刺客,将他弄醒过来,说道:“雨夜刺杀龙阁主,你可参与过?”

黑衣人此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最终虽然没有了牙齿,说话有些含糊,但是究竟还是能说话,费劲的说道:“我是光明堂的人,受指派暗中刺杀龙阁主。”

林克将莫西提了过来,扔在黑衣刺客的身边,问道:可见过此人?

黑衣刺客看了看莫西,说道:“他是大长老,谁都认识!”

林克觉得麻烦,黑衣刺客真的有可能不认识组织中的莫西,那么,就不能让人信服。

林克有些下不来台,看着黑刺客有些懊恼,举起手掌拍了下去,一个拍碎熟透的西瓜声之后,黑衣刺客命丧黄泉。

林克正在踌躇,大殿门外突然甩进来是个黑衣人,无一例外,都是瘫软如稀泥,嘴中没有了牙齿。

同样瘫软的大长老目光中有惊惧之色一闪而逝。

但是,这个小小的表情却瞒不过龙择天,传音给林克道:“莫西认识这里的某个人!”

林克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走向被甩进来的是个黑衣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中的某个人是圣像广场刺杀行动的组织者,而这个人就是受指派的人。”林克指了指瘫软的大长老,继续说道:“他出现在你们某个人的面前,安排了这一切,我需要知道,你们谁是这个人,那么,这个人我会给他活路!”

十位黑衣人看了看莫西,然后整齐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龙择天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其中一个人看向莫西时的微妙变化,瘫软的莫西与这个人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于是传音林克:“左数第六人,和莫西彼此熟识!”

林克不动声色,走到左数第一人身边,蹲下,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们是一些很年轻的人,本来可以给玉秀国做出很大的贡献,可惜了,你们走上了邪路,你的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我不知道我们的国民会不会原谅你,我也想原谅你,那么,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

“活下去吧,活下去才有希望,为了邪恶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是多么的愚蠢和不值,孩子,醒悟吧!”

林克温言款语,如慈父面对犯了错误的孩子,语重心长也痛心疾首。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低下头,有眼泪流出的感觉。

黑衣人流出了眼泪,点点头,看了看左数第六个人,说道:“他叫罗素,是广场刺杀的头,我们都听他的!”

林克看了看罗素,令人将罗素单独带出来,说道:“现在你和大长老莫西在一起,我需要你确认,圣像广场的刺杀是不是大长老的命令?”

大长老虽然不能开口,但是目光森然,看着罗素,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罗素闭上眼睛。

林克看了看莫西,说道:“其实我不需要口供,把你们交给执法堂也就是了!”

林克挥手叫来卫兵,说道:“将大长老和这十个人带走,交给执法堂!”

林克面向众官员,说道:“玉秀国建国二百多年,用鲜血堆积了无数财富,使玉秀国强大到站在了这颗星球的顶峰。但是,玉秀国不是百姓的玉秀国,是少数人的玉秀国,玉秀国除了不到一万人的富豪,其余数亿人都是这亿万富豪的奴隶,他们组织了同济堂,成立了血腥的光明堂,在玉秀各地甚至整个世界收拢他们看得上的人,用财富收买和组织杀手,任何敢于反抗他们的人都会被杀戮。我们的玉秀国是强国,但是我们的百姓却是世界上最低贱的百姓,我们玉秀国是强国,却是世界上最不受尊重的邪恶国家,别国遇见我们唯恐避之不及,这是为何?因为,我们的玉秀国不是正常国家,是被同济堂和光明堂控制的邪恶国度,是被人厌弃唾弃的邪恶国度!”

林克看着众人,继续说道:“神庙街上那座曾经崇高无比的圣堂已经成为邪恶之地,那里的教主教徒成为吸食鲜血的邪灵,正是他们控制了所有的一切,他们的门徒遍布玉秀甚至整个世界,以信仰为名,做着违反信仰的勾当。他们的洗礼是洗去正直和善良,在人们的脑海中种植邪恶和犯罪,让很多人都成为了他们的打手,我们在座的各位,还有谁没有被神秘的人或势力威胁过?”

“几任国主因为良心未免,想要做点对百姓有利的事情,结果遭到无情暗杀,远的不说,上一任国主尽管小心翼翼的迎合那些人,却因为綦圣一战的失利而被暗杀,而我,在圣像广场也险遭不测。玉秀国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能任由邪恶势力继续作威作福下去,正直的人真正的神帝的信徒应该团结起来,拿起武器,将他们一个个从这块土地上消灭,直到我们的玉秀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干干净净的玉秀国!”

“现在,我命令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军队不再外战,在全国范围内,彻底清除同济堂光明堂等邪恶势力!”

众官员大声迎合,被压抑了已久的精神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干劲倍增,仿佛看到了希望!

众人散去,龙择天显形,向林克竖起了大拇指!

第六百一十二章 各有各的道

林克的口才很好,令龙择天很是佩服,而且,从林克的言辞中可以看得出来,玉秀国有无数正直的人,有一心为百姓谋福利的人,就像龙洲一样,总有一些仁人志士为了百姓鼓与呼,这些人就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脊梁,是值得百姓托付幸福的人。

林克就是这样的人。

玉秀国可以说经过这一场革命,没错就是革命,国家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欺压全世界的邪恶国度,这样的国家一旦走向正轨,将真的成为不可忽视的力量,是领袖级别的力量。

林克说道:“这是历史给我的机遇,也是你给我带来的机遇,玉秀国要改变,被大家族占据的财富将充公,那些家族企业将国有化,玉秀国将变成真正由政府领导的国家,而不是家族制的国家。你在龙洲解散家族门派,驱赶僧道,拆庙毁寺,我在玉秀也将做同样的事情,同济堂和光明堂将成历史,高门大阀将退出舞台,教宗再也不干涉政事,政教分离,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像龙洲那样的国家!”

龙择天道:“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情况,各有各的道,龙洲新国是在上万年王朝制度基础上逐渐走出来的公平制度,而玉秀,二百多年,可以说是大富豪大家族建立的国家,你这个国家的根基是何龙洲不一样的,你可以解散富豪家族,将其资产国有化,但是,你做不到一蹴而就,你国家的百分八十财富都集中在个人手里,只能一步一步来,大型的家族企业充公,但是,那些中小型的家族企业还是应该保留下来,你没有能力做到所有的事情!”

林克点头,道:“是我激进了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要一步一步来,但是政府就是要控制家族的规模,免得他们做的无限大,出现第二个同济堂和光明堂!”

龙择天道:“提到同济堂和光明堂,我预计二者在玉秀国已经深入到骨髓里,范围之广,牵连之深,想要彻底拔除,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何况他们的势力并不比国家军队小,甚至有一些你们都不知道的手段!”

林克目光坚毅,亢声道:“那就杀,绝不留下后患!”

林克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南丫岛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我已经令所有军队撤出南丫岛,并且军队全数登陆内陆,数百万大军对玉秀国内的反对武装进行清缴。南丫岛我让出来,北部港口我让出来,但是,龙阁主也要保证我一件事情,不能趁玉秀之乱侵犯我玉秀!”

龙择天摇头道:“武瀛国几乎被玉秀国灭国,他们生存的小岛资源枯竭,再加上自然灾害频仍,生存困难,所以他们需要新的生存土地,而南丫岛距离他们很近。我龙洲新国不需要任何地方,我要北部港口也是要打通东西海路通道,防范西陆各国封锁我龙洲海路,也是为了防止你玉秀国再一次对我龙洲进行侵犯。我所有的决策都是为了防御,而没有任何进攻的企图。南丫岛被威士兰控制,实际上也是被同济堂和光明堂控制,武瀛进攻南丫岛,实际上也是帮了你的忙,你应该理解!”

林克点头,说道:“南丫岛是东西海路的要冲,而且面积很大,资源富庶,但是,一直被被威士兰控制,我玉秀国崛起后,同济堂和光明堂变相控制了南丫岛,成为他们的恶其中一个大本营,我怀疑武瀛国是否有能力吃下这块肥肉!”

龙择天道:“不要小瞧武瀛国,而且,我龙洲海上力量已经投射过去...南丫岛,将成为同济堂和光明堂的坟墓!”

龙择天看着林克,说道:“我来了已经有些时日,两国代表团一直在谈判,但是,玉秀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所谓谈判也就是空中楼阁,但是,总要拿出些东西来。不妨我们两国向世界发一个声明:两国今后互不侵犯,友好通商,互通有无,另外要特别声明,两国将为包围和守护这颗星球而共同努力,一旦这颗星球有外来势力入侵,两国将紧密合作共同打击!”

林克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是要走了,你知道吗,当初同意你来,是想刺杀你或者扣留你,当然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他们的。现在,我真舍不得你走,我想要你多留一些时日,玉秀国现在风雨飘摇,正处在关键的节点上,若是你在,我将极为轻松地完成这场革命!”

龙择天道:“我反对干涉别国的内政,这一次是机缘巧合,而且消灭邪恶势力对整个星球都有好处,所以我参与了,不过,我插手过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反弹,效果反而不好。如今你基本掌控了所有的军队,那些忠心耿耿的将军们将成为你最大的依仗,用好他们,你可以成功。我此去,将到南丫岛,那里是我在这颗星球上的最后一站!”

“早就听说你要走,现在,我真的羡慕你,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在那个地方与你相见?”林克看着龙择天。

“会有的,出了这颗星球,我们都是乡亲,都是自己人!”龙择天拍了拍林克的肩膀:“而你,将成为玉秀国新制度的开拓者,你必将被载入人类发展史的史册,你将名耀千古!”

林克目光晶亮,喃喃道:“我会吗?我会成功吗?”

二人拥抱了一下,依依惜别!

玉秀国都城经过几天的清洗,虽然城内的恐怖和血腥令人头皮发麻,但是,有逐渐趋稳的迹象,全国范围内的军管,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是,大多数的百姓则是欢欣鼓舞,林克的声望在玉秀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越发光大起来,被称为玉秀新国的国父,被人传颂!

龙择天相信,全新的玉秀国不再是那个被邪恶势力控制的邪恶国度,这个富庶的国家将成为天智星的强盛大国,与龙洲新国一道,为这颗星球筑起钢铁防线,为这颗星球上的人类造福!

战舰航行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南丫岛近在迟尺!

玉秀国的变化和玉秀国与龙洲新国的联合声明震动了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大陆所有国家,甚至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变革,那些被教宗或者别的势力控制的国家纷纷举起革命的大旗,一时间,全世界范围内风起云涌,一场驱赶教宗和天外势力的运动在全球展开。

神仙皇帝们最怕的一幕终于到来,天上的势力好像无动于衷,并没有来到人间组织这场变革,龙择天知道,这是各种势力纠结对抗的结果,给人间带来了机遇。

而龙择天的名字彻底在星球上唱响,这是一个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人,龙择天的出现,不仅仅是改变了龙洲,也改变了世界!

海战很激烈,南丫国是一个实力强横的国家,海上战力尤为突出。武瀛军已经登陆南丫岛,在巨大的岛屿上与南丫国和威士兰国进行激战,在南丫岛的同济堂和光明堂倾巢而出,到了这个程度,不仅仅是土地空间的生存之争,还有就是新旧势力的争霸!

龙择天的战舰没有加入海上战斗,而是静静地停留在战场之外,观察着这场激烈的海战。

龙择天的兄弟们和孩子们倾巢而出,各显神通,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为龙洲新国奠定地位的一战,也是自己等人将离开这颗星球,为这颗星球上的人而进行的最后一战。

南丫国和威士兰国的战舰已经被压缩在港口,反击的火力已经逐渐凋零,而龙洲的战舰气势恢宏,火炮的炮弹如雨点,倾泻在那弯弯的港口至上,炮声震天动地!

初一等人有些焦急,想加入到这场战斗中,龙择天笑着摇头:“大局已定,就不要在欺负他们了!”

“但是,我们应该到岛上去,看看那里的情况!”龙择天一飞冲天,随即初一等人龙小龙地夔猿坤天鹏石叮当独孤无双紧随其后,如大鹏展翅,向南丫岛飞去!

“龙阁主!”战斗中的龙洲官兵看见了一飞冲天的龙择天,兴奋的高呼,火炮更是凶猛,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要发泄,气势更加涛涛起来。

从天空往下看,南丫岛有无数战火,各地战场都进行的如火如荼,龙择天发现,一处虚空有更为激烈的战斗,可能那一处才是决定命运的一战。

龙择天飞了过去,见武德康和卫无影被数百个红衣教派的人包围在中间,明显,这些红衣人都是光明堂的人。

武德康和卫无影显然是陷在了阵法之中,数百十字架盘旋,形成一个囚笼,而二人就在囚笼之内!

那是一个如同蚕茧一样的囚笼,球笼上有无数道闪电噼里啪啦发出电火一样的弧光,数百教徒手中各持法宝,向囚笼发出道道闪电。

武德康和卫无影虽然还能坚持,但是,想要突破囚笼,显得力不从心。

武德康透过囚笼,看到了龙择天,有些兴奋,喊道:“阁主还要看多久?”

龙择天双臂环抱,饶有兴致的看着囚笼大阵,笑道:“对你来说,这个大阵不过小道尔!”

武德康道:“说的轻松,内外是不同的,这里边光线如风刀,每一束光线都是要命的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千刀万剐,卫无影已经快支持不住了,还不出手?”

龙择天笑了笑,道:“一个条件,答应我我就出手!”

武德康一边打出无数道光华消解袭击而来的光刀,一边回应:“我答应,快出手!”

龙择天看了看大阵,对身边人说道:“你们全部冲出去,杀掉那些红衣教徒,我来破解囚笼大阵!”

初一十一独孤无双龙小龙地夔石叮当申破天天鹏飞跃而去,直接冲入正在施展法力的红衣教徒。

龙择天祭出了公孙剑,人剑一体,化作五尺锋芒,比闪电还快,刺向囚笼!

第六百一十三章 念去去何能舍

龙择天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电光,刺入囚笼,无数十字架像是散架一般塌方,瞬间消泯。

武德康和卫无影此时终于长吁一口气,看着另外一处战场,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武德康问道:“阁主要我答应什么事情?”

龙择天笑道:“你也知道我要去往何处,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武德康有微笑挂在脸上,道:“斗了几十年,合作了几十年,这份感情果然有些复杂,有点剪不断理还乱。大日神希望我去他那里,我却想和你在一起!”

龙择天道:“在天上,我将有我自己的世界,你是没有看到我们这颗星球的处境,当你超脱天外,眼界便宏大起来。这颗星球处在众虎环视之中,各种势力都对这颗星球虎视眈眈,这颗星球是我们的桑梓之地,我们有责任守护她!”

龙择天看向卫无影,问道:“你有何打算?”

卫无影道:“我当然要和你在一起!”卫无影想了想,说道:“虽然我还没有到达超脱天外那一步,但是,我也知道一些事情,这颗星球有不同的人族,不同的人族有不同的背后势力,他们都想让自己的势力独霸这颗星球,比如神帝教,其实同济堂和光明堂何尝不是神帝的势力扶植起来的?他们要在这颗星球遍布门徒,凡是他们认为的异教徒都在消灭之列。我是龙洲人,有责任守护自己的种族!”

几个人说这话,远处的天际爆炸连连,龙择天看了看,说道:“该结束了,玉秀国正在清除同济堂和光明堂等邪恶势力,南丫岛就交给武瀛国,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该走了,我们上去就是打破各方势力的暂时的均衡,彻底解决悬在这颗星球上的利剑,将一切隐患彻底拔除!”

独孤无双飞到龙择天身边,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站到龙择天身侧,龙择天看了一眼有些灰烬的天空,说道:“邪恶就要除恶务尽,他们死了,天智星才会安稳!”

龙择天看着武德康,说道:“南丫岛北部那个港口我要了,南丫岛是武瀛的,南丫岛境内的事情我不参与,但是,我提醒一下,不要像玉秀国一样,杀光人家的土著,要建立一个和谐的大家庭,不要引起族群纷争!”

武德康点头,道:“武瀛要的是生存空间,不是杀人,而且,偌大的岛屿,武瀛人迁过来一半人,分散到各地也不多,南丫岛的土著人会有他们的家,而且在武瀛的治理下,生活的会更好!”

武德康看着龙择天,说道:“我需要在南丫岛停留些时日,帮助朝廷建立新秩序和稳定局势,待大局已定,我会找你,天上,我与你并肩作战!”

龙择天点头道:“我也要在龙洲新国停留一段时间,安顿好一些事情!”

龙择天看着南丫岛北部港口,此时海战已经结束,龙择天飞身而落,喊道:“诸位兄长,我来接你们了!”

巨大的战舰上,龙择天身边围满了人,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司马环宇周德旺公孙虎公孙峰朱五一彭连虎何云飞陈潮夏等一众兄弟和所有的孩子们此时都在,一张张兴奋的脸望着龙择天,龙择天感到极为亲切,说道:“我的兄弟们,我的孩子们,我们并肩作战了几十年,到今天为止,南丫岛这一仗是我们在这个星球上的最后一站,到了此时,我可以说,我们完成了在这颗星球上的使命!”

众人欢声雷动!

龙择天此刻也有些激动,回望过去的五十年,从七岁入南鹿书院到一统天下,半个世纪的岁月,他与龙洲的百姓在一起,共同创造了美好的家园,在人类的历史上书写了光辉灿烂的一笔,一个有望成为这颗星球的第一强盛大国将屹立于星球之巅,纵使不能万邦来朝,但是也足以让人仰望,龙洲,那个曾经任人宰割的国家,一去不复返了!

龙择天看着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亲人,眼中泪水四溢,脚下的战舰劈波斩浪,无垠的天空流溢着祥云,无数飞鸟盘旋在战舰的四周,欢快的叫声穿透了海浪,仿佛普天同庆。龙择天没有擦拭泪水,昂声说道:“兄弟们,半个世纪,你们跟随我抛弃了世间所有的荣华,你们身上的累累伤痕,就是我们留在龙洲的记忆,就是你们的闪耀在龙洲的勋章。后世人将记得你们,龙洲的史书上将有你们光辉的名字,我们的后人将踏着我们的足迹继续前行。我们走了,留给龙洲的是繁荣昌盛,我们面临的将是新的征程,我们依然要守护,依然有无尽的责任等着我们。新的世界,我们要开天辟地,我们是开路者,就是要为人族开辟出更加美好的未来。”

泪水四溢,欢声雷动,五十年的奋斗,五十年的艰辛,在这一刻化作幸福,回望来时的路,没有遗憾,这就足够了!

战舰乘风破浪,择天阁的大旗在空中猎猎,龙择天站在甲板上,吹着柔和的海风,沐浴着那一轮崭新的太阳,拿出酒,向人群抛洒出去,喊道:“无论是谁,无论大小,让我们痛饮!”

众人欢声震天,肆意的放纵着自己的情感。海面突然竖起一道山峦,接着一头巨大的黄金色巨龙探出如山的头颅,喊道:“龙阁主,可允许小王同乐?”

龙择天哈哈大笑,说道:“龙王来到,岂能不同欢?”

龙王化形,一位飘然的身着黑色金甲的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落到甲板上,抓过龙择天递过来的黔水酿,一通豪饮,令人侧目!

龙王喝完酒,将酒坛扔进大海,说道:“龙宫之中有万千宝贝,但是这酒坛却是唯一,未来天上再见,我也能够自吹自擂,我曾与龙阁主开怀畅饮!”

龙择天笑道:“上一次没有尽兴,喝的好像有点不愉快,那么这一次,龙王便敞开心怀,择天奉陪到底!”

龙王道:“上一次小龙有些事情还是想不通,但是经过这些年,小龙早已了解了阁主的苦心,正如你所说,大海就在那里,我龙族生活在那里,若是不能为自己的种族创造安稳的环境,一味的尔虞我诈,这海这天下便不安宁。现在我想通了,犬子在牢狱中反思,通往人间的路已经被我封锁,不会再有海族来到人间捣乱,这一点请阁主放心!”

龙择天与龙王碰杯,说道:“我就说,桥归桥路归路,深山的归深山,庙堂的回庙堂。那么,海里的就要回到海里,这何尝不是各安天道?道祖佛祖儒圣,都要找到人间之道,那么现在我可以回答,这条路我已经找到,龙洲新国便是这条路,便是天道!”

.........

龙择天一行人莅临蓟城上空,此时,天空霞光满天,龙择天一行人璀璨的光芒不再遮掩,而是与日同辉。这个星球上的人,无论是处于黑夜中还是朗朗乾坤之下,龙择天的圣洁的光辉辉耀星球。人们膜拜,虽然龙择天不允许烧香磕头,可是,人们发自内心的的崇拜汇成涛涛狂飙,席卷了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含着泪水,唱诵着龙择天的名字,并拿出龙择天留给这个世界的盛典,高声朗诵。那不朽的字符,那深刻的大道至理,在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传颂。那不朽的经典,将成为新时代的圣典,指引着人们前行的路。

马半平率领最高择天阁所有官员集中在文华阁的广场上,仰望着天空,泪水止不住的流淌。马半平喊道:“阁主,请降临文华阁,龙洲人想你,我们想你,和我们说说话吧!”

龙择天微笑点头,如谪仙降临,带动天清气朗,带动灵风浩然,将霞光中的甘霖降落在龙洲大地上,几十道人形飘然降落,降临到文华阁广场!

龙择天来到人们中间,人们争先恐后的与龙择天拥抱,此刻,人们没有丝毫成功后的喜悦,只有临别的依依不舍,只有无穷无尽的情怀,有滔滔不绝的心里话想说,说不出,只能让泪水来表达,表达心中的复杂。

龙择天站在台阶上,双手压了压,示意安静,开口说道:“世界大势已定,玉秀国与我国签订了互助友好条约,两国今后将共同努力,保护星球和这个星球上的一切。但是,我们龙洲新国一定要自立自强,要时刻保持忧患意识,切记,我们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龙洲的安宁依靠的是我们龙洲新国不断强大。我走出天智星,不是为了成仙得道,我将在另外一个世界为了这颗星球为了人类,继续我的守护之责,我将一直与你们同在,哪怕是在另外一个时空,我也会关注着你们,关注着龙洲。我希望你们继续努力奋斗,希望我未来的世界,有你们的位置!”

赵志华小川王勋痛哭起来,赵志喊道:“我现在就想跟你走,龙洲不缺我一个人!”

众人喧哗,纷纷叫喊:“我们绝不离开龙阁主,龙阁主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龙择天笑了笑,摇头道:“时机未到,而且龙洲需要你们,你们不能现在就卸下自己的担子,而且,即便未来我接引你们,你们也要表现的好不是?赵志华小川王勋,还有王福重韦青葛青叶文才等人,你们为了龙洲新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我记得你们,但是,现在还不到你们离开的时候,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们,更不会让你们在这个世界轮回,我也希望你们时刻都在我的身边。但是,眼下不行,你们还要守护龙洲二十年,二十年后,我来接你们!”

龙择天说完,走到人群中间,说道:“九号院我还有回去一趟,我的家人在那里...我走之前,你们还会见到我!”

龙择天排众而出,步行回到了九号院。

公孙媚瑜阿朵小花及龙家的一些老人迎接龙择天,龙择天对公孙媚瑜说道:“吩咐人做几桌好吃的,今晚将是我们在龙洲的最后一顿晚餐,要热闹一番,让人们记住这一时刻!”

公孙媚瑜风风火火的张罗去了,柳依依等众女人表示要亲自下厨,要记住人间这一美好时刻!

九号院大门始终敞开着,马半平等人又陆续来到,一时间,整个院子水泄不通!

龙择天苦笑,但是也高兴,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至交,与他是风雨共担的人,不好下逐客令。

足足摆放了二十张桌子,就摆放在院中,虽然拥挤,却是秩序井然。龙择天看着已经就座的人,站起身,刚要开口讲话,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心急火燎的闯进院子,喊道:“等等,别忘了还有我,还有我呐!”

龙择天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大道通天

来人正是马燕山。

龙择天迎接,一把抱住马燕山,问道“茅老道归天,我以为带走了你,你是躲到哪儿去了?”

马燕山粗声豪气,道“自从你拆散家族门派,我为了避嫌,很少露面,那个家族虽然没有多少牵挂,但是毕竟都是我的子孙后代,不能看着家族凋零,但是有没有办法面对你,只好避世。我这人比较自私,最后选择保全自己不管其他,事情过去了,我要来找你带着我,不然这几十年唉,你可不能丢下我!”

龙择天笑道“过去种种,我不敢说我为心无愧,但是桩桩件件,我没有任何乱杀无辜的行为,马氏家族只不过分散了,变小了,可是被冤杀一人?马老想多了,你我几十年交往,本应该认清择天的为人,何来避世一说?你就这么一说,我就这么一听,哈哈,难道茅老道不会给你一些本钱?还有,他之所以没带走你,恐怕就是把你留给我吧?”

马燕山讪讪傻笑,道“不管怎么说,我是赖上你了,通天之路,我自己是没有办法走上去的,不带着我不行!”

龙择天亲自为马燕山斟满了酒,说道“上官思乡甚至玉秀国那个大富翁都想跟着,我很为难啊,现在的龙洲需要一些人来建设,若都走了,龙洲人才断档,青黄不接,这怎么行?上官思乡虽然年纪大了,我想让他再等等,等个二十年,二十年应该没问题,但是硬要跟着,我也不好拒绝不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已在,不差马老,马老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通过上清道人找到你,你不走,我还不放心哪,哈哈,以你的本事,人间还真没有几个能治住你的人!”

马燕山干了酒,就赖在龙择天身边,龙择天笑了笑,也不介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和家人说,这是我们在龙洲大陆的最后一次团圆饭,本想一家团圆,和我的家人兄弟们在一起,不成想事弄大了,马半平带着最高择天阁的人来了不少,硬是把这顿饭给搅了。不过,我很高兴,就算是给搅了我也高兴。风风雨雨几十年,我们在一起战斗奋斗,抛头颅洒热血,尸骨筑路,无数先烈倒下了,用他们的血肉为后人开创了前所未有的通天大路,我们也是踩着他们的尸骨,一路走来,我们成功了,我们看到了龙洲的变化,但是,他们永远的倒在了奋斗的路上。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要为他们的后人为了全天下的百姓打造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不让龙洲再一次陷入混乱和民不聊生。我们只有不松懈的战斗下去,保持龙洲的繁荣稳定和富强,才对得起他们的鲜血,才对得起他们的牺牲。我说过,我这一次离去,不是追求大道荣光,不是寿与天齐,而是为了守护,为了龙洲乃至这颗星球不再遭受域外各种势力的威胁。留下的人,要继续为百姓付出一切竭尽所能,走出去的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永远不要忘记,龙洲是我们的桑梓之地,我们有一份情怀留在这里,我们将为他继续战斗,直到那一天!”

众人听着龙择天的演讲,热血沸腾,马半平喊道“我们一定不会让龙阁主失望,一定不会让龙洲百姓失望,二十年后,我要给龙阁主一个更加强大昌盛的龙洲新国,到那时,我再一次和龙阁主一起战斗,直到那一天!”

群人一呼百应,气氛达到高潮。

一声古琴之音回旋响起,人们肃然一惊,只见晚霞的映衬下,一位翩翩白衣仙子一样的人物飘于空中,虚空而坐,前面古琴,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便有灵气环绕指尖,琴弦散发出的沛然之气与霞光辉映飘飘渺渺若青烟之上,又如烟花绚烂,令人神情激荡。

“老大那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钧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

龙择天仰头观看,见上官向飘然于天,琴声慷慨激昂,有无数战意直冲云霄,不自觉拿起筷子在碗上击节“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公孙峰飘然而起,拿出一杆玉萧,与上官向琴瑟和鸣,那乐曲激昂婉转,更加嘹亮动人!

刘白衣林秋风聂风公孙虎周德旺司马环宇何云飞彭连虎朱五一陈潮夏纷纷扔掉手中的酒杯,纵身而起,在天空舞动宝剑,剑花散发的紫色之光笼罩一方天地,哪怕是灿烂的晚霞也被这剑光夺去了神采,天地之间只有如虹的气势和回响于天的乐声令人陶醉而又惊心动魄!

上官向抚琴,公孙峰吹箫,音符组成大道从空而降直连九号院,伸展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哈哈一笑,拿出公孙剑,信步走上大道,来到众兄弟们面前,舞动宝剑,剑光如大日明伦,通天彻地,辉耀长空,高声而歌

“汉水东流,都洗尽,髭胡膏血。人尽说,君家飞将,旧时英烈。破敌金城雷过耳,谈兵玉帐冰生颊。想王郎,结发赋从戎,传遗业。腰间剑,聊弹铗。尊中酒,堪为别。况故人新拥,汉坛旌节。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但从今,记取楚楼风,庾台月。”

十三位兄弟,每个人都如天外之仙,无尽的潇洒从容,令人顶礼膜拜。九号院,蓟城,人们仰望天空,热泪长流,十三位弟兄,十三位龙洲的大英雄,以他们的英雄气慨在龙洲大路上纵横驰奔,留下了无数的传说,留下了不朽的丰碑,龙洲的史书上,将有他们最为辉煌的篇章。他们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的成功和挫折,都将被后世人牢记,并且后世人将沿着他们的足迹,永远的走下去!

公孙媚瑜独孤无双阿朵小花柳依依上官小翠孟晓星云美锦等人望着天空,望着天空自己的英雄的丈夫,有自豪有激动,泪水长流!

一曲舞毕,一歌唱罢,夜色似乎识相的躲避起来,通天的霞光照彻蓟城,照彻龙洲。龙择天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祭出大世界,大世界光华万道,接引龙择天的亲人及兄弟和他们的亲人,地夔石叮当猿坤龙小龙天鹏纵身而起,与龙择天并列,六道人影各自发出无尽的光辉,驻留在天际,如神灵耀世!

龙择天收起大世界,六道身影长久伫立天空,依依不舍,地面上,星球各处都在仰望虚空,无数人顶礼膜拜,任凭泪水纵横。

马半平站在九号院,仰望高空,那神圣的身影刻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赵志华小川王勋等人匍匐在地上,痛哭失声,龙洲无数百姓都在这一刻放声大哭,心中的不舍难以自制!

噶赤山和东海的通天之路,玉母帝娲大天尊绚丽了虚空,神圣的光辉照耀了两条通天之路。重天之外,无数神灵看着龙洲的异象心潮起伏。道祖化形苍天,融于星河,无数规则之力散发宇宙,任何想干扰龙择天飞升的人都将被湮灭在规则之力中。西天佛祖祭一朵莲花,金色莲花照耀了天河,将天河都染成辉煌的金色。儒圣以书为桥,跨越天河,形成金碧辉煌的通道。九天大帝五方天帝也在虚空站立,看着龙洲方向没有任何动作。西天神帝,背负双手,目光深邃,身边的无数神灵以惊讶无比的表情看着天空的一切。斗姆则完全被道祖佛祖和儒圣施展的神通惊呆,龙择天的这一条通天之路,很明显,不但三大圣人为之铺路,就连玉母帝娲也为他开放了通天之路。尤其令他意外的是,大天尊竟然也打开了他的通天之路,难道大天尊也看好龙择天?

龙择天看着六条金碧辉煌的通天大路,说道“多谢师尊娘娘玉母的抬爱,龙择天要选择一条自己的路,我说过,我要和大天尊住邻居,大丈夫言而有信不能食言,今日升天,我就走大天尊的这条路。天尊,可许可龙择天与您比邻而居?”

大天尊仿佛与天一体,看不见那张无限巨大的脸,但是,声音却清晰传来“本尊一直在等你,来吧,你不会失望!”

龙择天躬身行礼,道“大道通天,择天这就走了,还望各路神仙多多提携,择天感恩不尽!”

天鹏化作巨大的鲲鹏,鲲鹏展翅,遮天蔽日!

龙择天石叮当龙小龙猿坤地夔飞到天鹏的背上,天鹏一声清脆的鸣叫,撕裂了虚空,一条金光大道便接引而来!

天鹏展翅,扶摇而飞!

道祖打出一道金光,护持在金光大道的左侧。佛祖金莲拉出一道横贯虚空的弧线,落在大道的右侧。儒圣书桥如拱,形成了大道之门。

玉母倾洒天池之水,形成点点繁星,加持在金光大道上。

帝娲祭出五色石,那条大道便更加五彩斑斓。

龙择天坐在天鹏的背上,迎接着通天之路上的大道洗礼,此时,他仿佛换了一个人,无尽的神通加持,瞬间在大道内涅槃一般化为飞灰与大道一体,无数金星飞旋,结合大道之气,再一次重塑肉身,成为神圣之体。接着,九十九次涅槃,一次次肉身化为灰烬,一次次的肉身重塑,便再一次经历了百世轮回!

地夔石叮当猿坤龙小龙看着死去活来的龙择天,心中极为不忍,但是,都知道这是龙择天独有的造化,与他们无关,也帮不上忙,只好胆战心惊的看着不断死去活来的龙择天紧张兮兮。最后一次,龙择天终于稳定的下来,浑身的圣人之气更为浓烈,大家都知道,龙择天此时已经正式踏入圣人之门!

不知飞行了多久,大道终有尽头,大道消融,一片崭新的绚丽的天空便展现于眼前。

令龙择天意外的是,武德康和卫无影笑盈盈的站在眼前!

龙择天突然想你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好意思的尴尬笑道“我竟然给忘了!”

武德康笑道“纵使你想起来,我也没有资格进入那条大道,那是你的!”

第六百一十五章 胜天记—创世

卫无影向龙择天行礼,道:“虚空无垠,感觉无落脚之处,皆为苍茫,早听说你炼化了一放大世界,何不寻一处虚空,与天道融合,炼化一方星空?”

武德康也说道:“想必择天早有安排,不知要将这方世界置于何处?”

龙择天看了看无垠的虚空,说道:“大天尊接引我等到此,想必大天尊知我心意,这一方虚空便是我的落脚之处!”

龙择天祭出大世界,大世界如一张虚无缥缈的图形飘摇在空,接着融于虚空,逐渐成为球星,瞬间膨胀虚空震荡,无数繁星便围绕新的星球排列组合起来。

天空有一道通天的星河,接着一道无限宽阔的天梯似戳破冲天,上升到无限高处。龙择天等人被金光阶梯接引,扶摇而上。

如同大天尊的虚空之塔,至天梯顶端,穿越星河,便如同到了虚空之巅。龙择天自天梯往下看,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正在融于星海之内,与繁星一体,成为这颗星系的一员。

龙择天知道那是自己的星球,再往北看,见北斗群星辉耀,南极星光耀星宇,而龙择天的新星就位于北斗群星和另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之间。龙择天指点,说道:那便是我们的新星,另一颗便是我们的天智星!

武德康感叹:“不上重天,不知天河之大,不知环宇布置星球之渺小,我们也算是超脱之人,与这无垠的宇宙相比,我们又是何其渺小!”

龙小龙道:“我知道父亲的用心,新星位于北斗群星与天智星之间,新星好比是一道盾牌,时刻守护着我们的家乡!”

龙择天摸了摸龙小龙的头,说道:“不仅仅是防范北斗群星,宇宙之内,有无数星系,无数的星系有无数的神灵,不管是天南地北中天环宇,我们所在的星系必定将成为焦点,而我们将成为焦点中的焦点。现在,你的母亲和咱们的亲人朋友,正在这颗崭新的新星之上,这颗新星其实进化了无数纪元,已经成为与天智星一样的灵智星球,早有无数生灵和我们做伴,所以我们不孤单。未来,这颗星球将成为各路势力的角逐之地,我们就是把所有势力吸引过来,在新的星球上在新的星系中,展开我们的新的征程!”

石叮当看着武瀛的星系,问道:“那么,我们如何到达新的星球?”

龙择天一愣,仿佛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金光四射的天梯,说道:“难道我们要一步一步下去?这是大天尊的天梯,他不会把我们束之高阁不管吧?”

龙择天虽然是玩笑话,真怕了大天尊对自己等人弃之不管,大天尊让自己看星河排列,让自己确认新星和天智星的位置,目的就是让自己明白自己在天界的位置,但是看完了怎么办?横渡虚空,我就算是有那个本事,其他人怎么办?

不过,龙择天并没有纠结多久,天梯化为虚空之桥,一直伸展到新星,天鹏化形,再一次化为鲲鹏,驮载着众人在虚空之桥凌空飞渡,直向新星飞去!

其实,以大天尊之能,缩虚空为方寸只是信手拈来,不过,大天尊架设虚空之桥,为的就是让龙择天明白,天河之大无穷无尽,岂是一颗小小的星球可比?若是自以为人间至尊便可纵横九天,殊为可笑。

天鹏展翅,利爪撕裂无数空间屏障,越过星云,逐渐接近新星!

石叮当突然道:“哥,新星应该有个名字,不如叫择天星可好?”

龙择天摇头,说道:“这颗行星虽是我炼化的世界本源,却离不开道祖大天尊帝娲等大能的助力,没有他们,我有何能开天辟地炼化属于自己的大世界?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张狂,新星的名字不可与我有任何牵连,没的损了我的功德!”

地夔点头,说道:“还算有点良心,每一个通天大能都有自己的世界,你虽然已入圣道,若是没有那些通天大能助力不可能炼化自己的大世界。不过新星总要有个自己的名字,还是取一个名字好!”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我们从天智星而来,我们是为守护而来,新星也是为了守护而诞生,那么,我们将新星叫做护天星如何?”

龙小龙说道:“父亲一生以破天胜天为己任,因何到了天上反而护起天来?”

龙择天笑道:“此天为天智星之天,与天道有什么关系?若是因此被人误解也是好事,那些以为我到了天堂便要反了天道的人会以为我改邪归正,说不定因此给我们点好脸色,那么,叫护天星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未可知!”

几人叽叽喳喳聊着天,天鹏在大天尊的神力加持下破开虚空无数,逐渐到了护天星的虚空之上,那颗极为美丽的星球变尽收眼底!

太美了,江河湖泊,大海无垠,平原无尽,山峦翠峰跌宕起伏,那人间之气神灵仙气围绕着这颗星球,令人沉醉。

龙择天兴奋说道:“此处极佳,胜过仙宫无数!”

龙择天站立虚空,看着蔚蓝色的星球,喊道:“我回家了!”

龙择天正在欣赏自己的星球,脸上自豪之情泛滥,却有三座宝塔从天而降,悬在龙择天面前。龙择天大喊:“可是灵儿慧儿书儿?”

三塔堂皇无比,照彻虚空与日争辉,紫光斑斓,佛光普照,金光流溢,三道圣光自宝塔发出,射向护天星,三灵童闪耀而出,立于塔顶,说不出的钟灵毓秀,说不出的姿容灵动,哪怕是这一刻的所有人都会拜服在这种灵动之下。龙择天大喜,知道三灵童已经入道,不再是灵身,而是真正的肉身圣体,不禁大呼高兴。三灵童打出无数光华照耀星球,灵儿说道:“你为三圣传人,到哪儿都不能忘本,天之道,佛之光,人之德,早就在在这大世界中扎根,不然,要你何用?”

龙择天哈哈大笑,飞到灵儿身边,一把抱在怀里,眼中有泪,泪中有喜,说道:“三圣之学,在护天星光大,我之本分也。此世界与天智星不同,世俗和修炼融合,将是繁荣盛世,各类学问的盛世,岂有不占一席之地的道理?”

灵儿也是比较激动,破例没有推开龙择天,乖巧的任由龙择天抚摸自己的头顶,嘴中却道:“行了,再摸就成慧儿那小子了!”

慧儿不理,只管施展神通,浮光照耀大千,空中有梵唱响彻云霄。

三灵童各展神通,将三大教大道化作万道光华洒落在护天星各处,然后驱动三塔,从虚空降落,直到降落在一处地面,那处有无数殿宇的繁华之处!

自从龙择天炼化大世界按照大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千年,护天星早已经不是那个莽荒之星,是一个高度文明的新世界。现在,护天星纳入星系,与天道经纬同步,与天智星等星球一样,都处于一个时空,便没有了那种世上方一日天外已千年的桑海桑田的时空变幻。龙家人和金氏家族老祖等人再加上护天星土著的一代又一代人,在这个世上已经经营了无数岁月,护天星便果然成了人间天堂!

三塔降落,龙择天等人随即飞身而下,繁华的街道便立即沸腾起来。

龙择天回来了!

一直留在大世界中的龙家人和龙择天上官向刘白衣林秋风所属的暗堂势力都云集而出,龙择天,这个世界的主人回归,自然是一件了不得大事情。

龙择天从空中仔细打量这座巨大的城池,比之蓟城不差分毫,街道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各色建筑栉次鳞比,别样的繁华,满城的各色树木鲜花及湖泊河流,甚至起伏的山丘都极致的美丽,这座城,秀美灵动,又不失浩然大气。

龙择天感叹,谁说人不能胜天,大世界从古荒到现在,寄居在这颗星球上的人们不断的进步,文明开化,已经令人十分意外。

龙择天想起当初出入大世界时那个小村庄,想起那个村庄疯魔愚钝的二傻子,想起那些随他南征北战的族人,但是,已经过去无数岁月,他们有没有后人存世?

龙择天知道,自己及他带进来的这些外星人事实上超脱了这颗星球的规则,享受悠长的寿命,但是,土著人却一直在规则之内,如天智星的生命一样,受规则的制约,不可能和他们一样,享受无限的寿命。

这座城池,大部分都是土著人,而大城中的这座宫殿群落,就是被土著人奉为神灵之地。

龙小龙独孤无双石叮当地夔猿坤天鹏伫立空中,都在惊讶无比的看着这座巨城,看着下方繁华无比的宫殿群落,再看地面上已经匍匐在地的黑压压的人群,再看同样有些意外的龙择天,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这种朝拜!

地面上,龙汉清率众人仰望高空,龙氏家族数百人站在街道上,众兄弟也在,独孤秀和他的妻子,金玉天和他的族人,孩子们及巫山神女一众,代芈花则与阿朵战在一起,赵老爷云老爷的夫人,陈国堂的夫人,马燕山和一些老人等等,此刻都站在地上,望着高空的龙择天,虽未跪拜,但是,也明显激动无比,龙择天,是龙择天给他们了全新的世界全新的生活,在这里,他们得到了大自由大超脱,无论是谁,都心存感激。

龙择天本来想高空瞭望一下这座巨城的全景,没想到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尤其是自己的老祖父母都在仰望自己,觉得甚是唐突,急忙落下,拜倒在龙汉清龙昌义和文美儿面前,喊道:“择天唐突,让老祖和父亲母亲受到惊吓,择天赔罪!”

龙汉清呵呵一笑,扶起龙择天,道:“我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出去过,不知又虚度了多少光阴,那些人把我视作神灵,偏要供奉我,我一个大活人,哪受得了这个?你回来了,回来就好,我要找一处和龙村差不多的地方,重造一个龙村!”

三位小正太过来,与极为熟悉的文美儿公孙媚瑜阿朵小花相见,众人兴高采烈,仿佛经久不见,又好像根本没有离开过!

公孙媚瑜拉住龙择天的手,说道:“我们有自己独立的院落,无双阿朵小花,我们过去吧!”

龙择天点头,向众人告辞,率四位夫人及龙小龙龙小心龙小玄龙小白龙小双赵蕈赵曼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后边,跟着三位小正太地夔石叮当猿坤还有马燕山!

马燕山看龙择天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还有黔水酿吗?”

第六百一十六章 十三兄弟十三洲

独立的院落,有花园假山流水淙淙,几十座房屋完全按照龙洲建筑风格打造,期间排列竟有八卦之道,曲廊迂回,九曲八折,古色古香,富丽堂皇。龙择天咧嘴,自己从未住过如此奢华之府邸,感到有些过分,回首看了看四位夫人,又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想到家人跟随自己几乎始终在提心吊胆和悬崖边上讨生活,没想过一天福,心有愧疚,那么,给家人一个好生活是不是也是理所应当?

“我终究还是个俗人!”龙择天自言自语,转折到一处回廊,回廊凸出,延伸至一处水面,暖风吹拂,和煦如仙女的手,令人熨帖无比。再看广阔的水面,中有假山,上有瀑布,竟然有轻微的瀑布流水之音,可见假山之高,流水之急。再看水面上,有飞燕点水,燕鸣翠柳,更有心旷神怡之像。龙择天感叹,果然人定胜天,人果然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这是一座巨城,巨城中有如此巨大的府邸,如此方外画卷,足见这座府邸地位之高。龙择天想到,就算这府邸是自己的,自己也不打算长期居住,离人世太远,不免要失去一些人气,自己是俗人,学不来高高在上的神仙皇帝,那么,自己还是要多多靠近山野,离人气近一些!

何况,失了锐气,养尊处优,那么又怎能谈起守护?

公孙媚瑜是极为了解龙择天的人,见龙择天不言不语,说道“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这个大世界至高无上的神,到处都有你的传说,你的府邸并非我们所建,而是那些百姓们特意为你建造的,这座城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叫做泓城,也叫中城,他们说,泓就是你的名字,就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

龙择天想起自己在地府幻城的遭遇,那百世轮回,那百年磨砺,还有那前世今生,手中拿起公孙剑,仔细抚摸,说道“也对,我叫公孙鸿!”

公孙媚瑜大惊失色,除了猿坤,众人也全部呆若木鸡!

二人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些,当然被这一句话惊到,公孙鸿是谁?

龙择天看了看震惊的众人,说道“好一处府邸,召集我那十二位兄弟和初一十一亥心等人,我们就在那片花园摆下酒宴如何?”

“好啊!”率先疾呼的是马燕山。

众人笑看,马燕山面红耳赤,小声道“我也不是外人!”

公孙媚瑜笑道“你当然不是外人,你们都是择天的至交,我这就去张罗,那处花园很大,摆个百八十人的桌子都没问题!”

龙择天要摆宴,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魔力,驱使着从龙洲大陆飞升的人全部来到这个大院子,龙择天注意到,就连武德康和卫无影也来到。龙择天极为亲热的陪着二人在巨大的院落游览起来。不少人张罗着,尽管上不去桌,但是,跟着忙活,也是一种幸福。手中拿着糕点,东一口西一口的咬食,然后热烈攀谈,孩子们打闹,气氛便越发热闹,甚至人流有些拥挤,亭台水榭都站满了人!

初一等人依然如初,分散站在庭院四周,目光像穿透天空,那种警戒好像是在战场上!

这是一种习惯,龙择天也没说话,由他们去了。陪着武德康卫无影,身边是十二弟兄,三位小正太却和小双小白小玄腻在一起,不时窜过来在龙择天等人面前晃来晃去,于是大小伙子也就有了童真之态!

武德康极为艳羡,看着龙家人,看着其乐融融的庭院,说道“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俗人!”

龙择天看着武德康,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你也可以啊!”

武德康看着龙择天,摇头苦笑“就是在武瀛,我的后一百年已经基本没有了亲情,无论是老婆孩子,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受不了那种送走一个又一个亲人的打击,便把自己封闭起来,再也不提那些事!”

龙择天脑海中突然想起代芈花,看了看对自己亦步亦趋的石叮当,莫名生气,对武德康说道“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

武德康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龙择天,随即沉闷下来“开玩笑!”

龙择天陪众人游玩,那边公孙媚瑜传信,说是酒宴摆好,等着龙择天入席!

龙择天随即带领武德康卫无影等人回到花园,龙择天指了指最大的一处桌子,说道“武德康前辈卫无影我的十二位兄弟马前辈还有地夔石叮当猿坤天鹏单独一桌,对了,我师兄也要叫过来!”

公孙媚瑜说道“早就安排了,老祖陪同独孤秀金家四位老祖还有其他几位老人家在一桌,你母亲和我母亲陪同赵夫人云夫人独孤夫人在一桌,初一等人说啥也不上桌,我和阿朵无双小花就陪着各位夫人说说话,至于孩子们,他们才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喝酒,早就自己安排自己那些人去了,不必担心!”

龙择天点头,说道“家宴变成了宴会,没办法,等闲下来,我陪几位岳父岳母单独聊天!”

龙择天示意众人坐下,便开怀畅饮起来!

龙择天左边刘白衣右边林秋风然后依次是司马环宇聂风公孙峰上官向公孙虎周德旺朱五一何云飞彭连虎陈潮夏金玉天,至于武德康卫无影马燕山石叮当地夔猿坤天鹏在对面。龙择天与众人相互敬酒,喝的热闹异常。

龙择天说道“记得我们在蓟城的最后一次酒宴我就说过,我们来到天外乃是新征程的开始,那么,这顿酒就是我们在护天星的第一顿酒,也是新征程的开端!”

“护天星?”武德康问道。

龙择天一笑,说道“对,我把这颗星球叫做护天星,护卫天智星的护天星。我们从天智星而来,到了这里,我们都是天智星的孩子,我们有责任守护他的平安。起名叫做护天星,就是要告诉各位,我们新的征程,就是护卫我们那颗桑梓之星!”

刘白衣道“我们没有忘,我代表众弟兄表态,我们来,就是为这份责任而来,择天如何安排,我们兄弟绝无异议!”

众兄弟看着龙择天坚定地点头。

龙择天说道“从龙村我的七岁生日宴开始,我就谋划了逐鹿龙洲的计划,王福重叶文才等人就是那时候被我派往太平川,开创了太平川根据地,从太平川起步,我们兄弟开始分散开来,开始了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最终完成了统一龙洲的伟大事业。你们可知,我为什么要将你们分散开来?那是因为我的兄弟每一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大英雄,聚在一起太浪费了!”

林秋风笑道“分兵不分家,我们分散征战,是为了最终的整合,择天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护天星,我们也要分开?”

龙择天举杯示意众人喝酒,道“没错,这颗星球虽然是我炼化,我为其主,但是,经过几个纪元的发展变化,连沧海都可以变成桑田,何况人心?”

“但是,在这颗星球上不是杀戮,我要你们到各处去整合力量,多多培育这个世界新的修炼者,为将来的外域征战做准备!”

“切记,这颗星球上,我们是他们的神灵,高高在上,你们都被我打入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这个世界上,除非有像你们一样的仙位至尊存在,否则,你们就是神灵。但是,我不是让你们高高在上,你们都记得,我说过,神为人所用,也就是说,你们要像在龙洲一样,为民服务,并在这一过程中,整合力量!”

龙择天看着弟兄们,继续说道“你们是他们的神灵,你们的职责是给你们治下的百姓安全保障和进步,也正因为你们是神灵,所以,你们可能会有不少信众,甚至会供奉你们,给你们香火。但是,千万要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要落入俗套,千万别接受香火,那样,你们会在高高在上中迷失自己,也会被人间束之高阁,成为符号,那样,你们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力量,保护这颗星球,保护天智星!”

“护天星有无数通道与外星域沟通,我之所以开放通道,就是要各种势力进来,一方面在竞争中提高自己,另外一方面诱敌而入,能教化的教化,不能教化的就消灭,从护天星开始,逐步消灭对我队天智星虎视眈眈的各种势力!”

林秋风点头,说道“但是,我们到各地去创立自己的势力,总要有个名分,还是叫择天阁?”

龙择天摇头道“护天星有十三块大陆,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融进来的另外一些大陆,十三块大陆乃是我当初炼化得来,大陆之间有的陆路相连,有的是大海相隔,我不知道现在各大陆发展的怎么样,但是,你们十二人要到另外十二大陆去,带着你们的家属和手下,到那里开拓你们的势力,你们可以办学,可以做生意,甚至可以成为大陆的主宰皇帝,但是切记,成为主宰皇帝也不是神,是为民服务的,你们所在的大陆不管有没有名字,有多少势力,都要统一整合起来,大陆的名字就是你们的名字,这样便于未来联系,也让诸多大陆都知道你们!”

龙择天笑道“你们在龙洲大陆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家族没有了,家人也没有什么地位,这里不同,我不再要求你们过着苦行僧的日子,你们可以享受人间帝王之乐,但是,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不要忘记你们身上的职责!”

龙择天看着诸位兄弟,笑了,说道“你们在龙洲就来自不同的地方,起事之后又到不同的根据点发展,你们都有自己的擅长,尽管发挥出来,龙洲特有的地域文化可以在你们控制的地界尽情发展,让护天星成为龙洲大陆一样,成为我们熟悉的家乡!”

众兄弟神情亢奋,仿佛一幅美丽的花卷就展现在眼前。

第六百一十七章 梦里春秋足

龙择天看着众人,说道“这座城池今后改名龙洲城,中心这一块就叫做中城。你们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府邸,要经常回来,我们需要分开奋战,但是也需要常回家看看经常团聚,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是我们团聚的家!”

“至于赵蕈赵曼陈潮夏和云美锦等需要找自己的爷爷父亲,要靠机缘,不是强求来的,当护天星名声在外,他们自然会找来,那时,便是举家团圆的日子!”

深夜,酒欢人散,龙择天在龙洲城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降临!

龙择天没少喝酒,享受着美酒和亲情,他舍不得清醒,哪怕是一瞬间的贪欢,都足以令他品尝到浓浓的亲情和乡情而不愿意醒来。

公孙媚瑜扶着龙择天回到了自己的房屋,公孙媚瑜亲自给龙择天洗了澡,扶着龙择天上床。

在公孙媚瑜丰腴的怀抱中,龙择天进入沉沉的梦乡!

龙洲城夜色阑珊,但是,纵使是黑夜也遮掩不住这座城池的繁华。宫殿群落之外,烟火气弥漫开来,夜场欢闹,无数痴男怨女流连于夜色阑珊,于花海树丛寻找自己的快乐。

三塔还在威严屹立,清风吹拂,塔铃悦耳而不惊闹,仿佛把每一次敲击组成音符,温柔悦耳,如催眠曲,伴着夜色,让人们尽快进入梦乡。

龙择天就来到塔下,玲珑宝塔似发出呼唤的声音,让龙择天不自觉飘然而入。

那是那座熟悉的宝塔,但是,龙择天似乎一直被牵引,直接飘上了第七层。

第七层广阔无垠,龙择天飘落到一处未知之地,不是白天,似是黑夜,无数繁星和明月让这一方空间显得清亮如水。龙择天感到了一丝寒意,抱了抱肩膀,就抱着肩膀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夜凉如水,龙择天感到清凉的过分,天上的繁星射出的光线都是清凉的,月色也格外的清亮,似乎应该是深秋!

脚下是草丛,身边有矮树,比人低,所以并不妨碍视线。双脚被露水打湿,双腿也被打湿,穿行在矮丛中,与树叶摩肩接踵,上半身也变得湿润起来,于是更加清凉,清凉的让龙择天有些不爽。

走了一阵,有一片开阔地,龙择天站在矮树之外,看着那一片开阔地有些吃惊。

开阔地望不到边,有无数小山丘一样的土包散布在这处开阔地上。

龙择天不是那种害怕鬼神或者未知事物的人,但是即便如此,那些黑漆漆的小山丘也令他有些寒战,何况,夜风中似有无数魂灵在嘶吼,凄厉凄凉,此起彼伏!

龙择天似乎身体不受控制,轻飘飘飘荡在那一望无际的土包上方,往下看,土包生出萤火似的光点飘荡,瞬间越积越多,将这这一带照的光亮起来。萤火飘飘,无数魂灵凄婉的诉说这什么,如泣如诉,闻之令人悲戚。

更远处,有一队人扛着一口巨大的黑红色棺木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有喇叭呜咽,每个人都白衣麻衫,头顶白色方巾,手中一路撒着纸钱,领头的扛着灵幡,一步一叩首。

黑夜下葬?这是什么地方?

龙择天糊涂起来,纵使身在半空,也被人恍若不见,诡异的场景令他有些惊悚。

那口黑红色的棺木被抬着、簇拥着,从几十位抬棺者的沉闷的脚步声来看,那棺材必定十分沉重,而且黑红色的棺木周身,萤火飘飞,那颜色便更加诡异渗人。

那口棺材,似曾相识!

龙择天奇怪,好奇代替了惊悚,半空飘飞,跟着送葬队伍来到一处早已经挖掘并且建筑好的一处地穴,山洞侧开的地穴。

棺木被送进地穴,人群黑压压跪倒,纸钱漫天飞舞,这一片土包便如下了一场清雪,在萤火的照耀下变得苍白。

低沉的哭声和喇叭的呜咽声让这片土包变得更加阴森,寂寥的夜空也被感染,看不见的黑云直压下来,笼罩了这片空间。萤火像是遇到了特别害怕的东西,一瞬间寂灭,于是,这一片空间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龙择天还在上方,目不视物,开放天眼,却见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逐个消失,似被吸进地穴之内。

没有了哭泣声,没有了喇叭声,暗沉的黑夜让人失去了所有听觉,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那些人为什么突然消失?难道是殉葬?这是什么地方?龙洲还是护天星?

龙择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是想不起自己应该去哪儿,自己从何处来,又将到何处去!

有冷汗,但是,没有汗!

龙择天像是孤魂,不知道魂归何处!

龙择天的混沌没有持续多久,地穴里穿出了喇叭声!

声音婉转悲凉,传出洞穴变得沉闷和焦虑,这种突如其来的诡异的声音像是敲在灵魂上,令人忍不住的战栗。

龙择天的神魂似被这喇叭声撕碎,如万虫啃噬,似乎一点一点被化作荧光,飘出身体之外。

这是一种极致的折磨,心灵来不及颤栗,就被撕碎。

龙择天想喊,但是无声,也无助。

那就死去吧,你的灵魂将无所归处,被萤火燃烧,被血虫叮咬,被狂风带走,被暴雨洗刷,化作泥土中的养料,直到彻底消失。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鼓噪。

龙择天想哭,没有泪水。

灵儿轻飘飘来到龙择天的房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龙择天和公孙媚瑜,又飘了出去,飘到玲珑塔内,那宝塔便消失不见。

龙择天在备受折磨,灵魂和心灵的摧残令他几乎魂体魄散,想死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可是要怎么死?自己也无能为力。

洞穴突然大放光明,被封闭严实的巨大洞穴突然炸开,一道光线化作弧光,像是蚕绳,裹挟着龙择天,吸进地穴。

没有了喇叭声,甚至不见那巨大的棺木,看不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只是前方有光明,那光明吸引着龙择天,一直飘入,好像没有尽头!

龙择天感觉遍体生寒,忍不住的寒冷,似被冻僵,但是,控制不住的身躯一直这样飘入,不能自拔!

像是被扔到地上,生硬的土地几乎碰碎了他的身躯,龙择天艰难的站起身,看见前方有微弱的亮光,还有一座茅草屋。

茅草屋应该很暖和,现在,龙择天就想找一间很暖和的屋子。

艰难的来到茅草屋前,没有篱笆墙,茅草屋就那样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黑漆漆的烟筒冒着烟,屋内应该正烧着火。

龙择天来到门前,深处僵硬的手,敲门。

没有回应,继续敲门,低声下气语气哀婉“我快要被冻死了,求求开门,我只想暖和暖和!”

屋内没有声音,龙择天继续发抖,继续诉说这自己的不幸,哀求哪怕收留一碗,天一亮便走!

屋内终于有了声音,一个声音很悦耳“我是一个孤身的女人,有些不方便,而且,我只有一间屋子!”

龙择天听见终于有人答话,虽被拒绝,但是希望大增,于是继续低三下四的哀求道“只求收留一晚,若不方面,我可以不进入那个房间,在烧火的地方卷缩一晚,胜过外边数倍!”

房间中有一声叹息,接着打开了门。

龙择天颤抖着进屋,女人关上了房门,龙择天不敢抬头,僵硬的拱起双手“谢谢收留,大恩不忘!”

女人闪身进入唯一的房间,又关上了里边的那道门,说道“你就在外屋吧,若是还冷,自己添点柴草!”

龙择天千恩万谢,终于坐在灶坑旁边,烤着火,于是逐渐有了些许暖意。

龙择天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问道“大姐,可以告知此处何地?”

屋里没有声音,良久之后,才回话“不要说话,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龙择天语塞,觉得自己却确实有些啰嗦,一个陌生的女人,孤单一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心里必然有些防线,自己搭讪过多,难免让人觉得心怀不轨,于是不在说话,规规矩矩的坐在灶坑旁边,添着火,尽量小一些声音,以免打扰了人家休息。

等等!

龙择天有些狐疑,为何这荒郊野外会有这么一间房子,会有一个单身女人?龙择天虽然没敢仔细看那女子的阵容,但是,那一道飘幻的身影,不经意的气吐幽兰,平和柔美的语调,绝不是一般人,为何会在此出现?

龙择天有些惊悚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霍然起身,边要打开房门,冲出去!

但是,房门紧闭,龙择天怎么也打不开。

龙择天心中恐惧无边,然后倒下去,没有了意识。

屋门打开,女子抱起倒在地上的龙择天返回屋里,轻叹道“痴儿,何时能醒来?!”

温柔的陷阱里,龙择天意识飘忽!

还是那座望乡台,那是那座望乡台下奈何桥。

绝代风华的女人推着车,倒满了一碗汤,热气腾腾“冷了,要喝点热汤!”女子柔声款语。

龙择天手捧热汤,眼泪快要掉下来“我快冻死了,大姐好心,谢谢救命!”

女子柔声笑道“不是忘了我?”

龙择天道“很熟,但是,不知道你是谁!”

女子依旧柔声细语“我呆够了,还指望你将我带出去,可是可还是不醒,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

龙择天看着风华绝代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人,终于还是没有头绪,问道“我要如何将你带出去?”

还没等女子回答,一张巨大的红脸伸到龙择天面前,龙择天一惊,手中的汤碗掉在地上!

“阎君有请!”红脸人闷声粗气。

女子叹气,推着车打着小鼓又去了别处!

第六百一十八章 凤螺心儿和孟婆

红脸人不由分说,夹着龙择天飞行,似是穿过了一片大海,有山高耸,山内有古堡,古堡有黑漆漆的大门,大门无声而开,一座威严的殿宇,让人感到压抑而渺小。

龙择天被粗暴地扔进了大殿,大殿上有人,白面短须,带着官帽,端坐在宝座上,拿着一本书,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被扔进来的龙择天。

龙择天感到很疼,哪儿都疼,但是,却无法抚摸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空,看得见摸不着。

读书人没有抬头,却说话“你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龙择天摸摸头,摸不着,有些奇怪“你不知道我是谁,却抓我过来,你又作何解释?”

读书人放下书,看了看龙择天,摇摇头,又抓起龙择天,一闪身出了大殿。

飘飘渺渺,不知道多长时间,一处村落,村落很大,晚上有稀稀落落的灯光,一处院子,一处房屋,像是那间茅草屋,屋里有微弱的灯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择天被扔进了院子,龙择天又做出抚摸全身的样子,站起身,走到门口,想敲门,犹豫了一下,站在那儿,仔细回忆着什么。

房门开了,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口,脸有喜色,抱住龙择天,进门,关门,一个小火炕,很热!

龙择天看到了这个女人,眼熟,肌肤相亲,真切的亲切感,让自己好像凝实起来。

女人抱着龙择天,解开衣襟,把他搂在怀里,仿佛要把他焐热,心疼的好像要哭泣。

女人问道“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你我毕竟做过夫妻,怎么就不回来?无尽岁月的等待,阴暗的地府,荒郊野岭,我魂无所依,指望你,你怎么还在昏睡?”

龙择天想挣扎,但是动不了,见她自言自语,好生奇怪,说道“我明明是醒着的,为何说我在昏睡?”

女人温柔的抚摸着龙择天的头发,仿佛他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柔声说道“所有人都在骗你,你在梦中却以为自己醒着,你记得所有的人,却为何忘了我?”

龙择天实在糊涂,他果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但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这个怀抱都是那样的熟悉,那是一个被自己抱了无数次的身体,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龙择天动了动,让自己在女人的怀中更舒服一些,问道“那么,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我的泓,我是你的凤螺。你我夫妻百年,你怎能忘了我?”女人向抱着婴儿一样,左右摇晃,轻轻拍打,哼唱道“轩辕丘,公孙剑,仙子来,缝针线;南山南,北海东,高山青,有亭台;望乡楼,有路开,奈何桥,汤暖怀。”

龙择天心中震撼,仿佛眼前的一道屏幕被拉开,眼前有豁然之感。

摇篮曲柔声细语,歌调轻慢,怀抱温柔,心有洞开。龙择天泪流满面,看着摇晃着自己的女人,悲悲切切。

女人也流出泪来,精致的小嘴印在龙择天的额头,又把脸贴在龙择天的脸上,继续道“怨不能,恨不成,坐不安,睡不宁。你却道天有纲常,我却说人间有情。似那凡间有可人儿,征衣清寒,甲胄罗寝,为那人间征战。投至得云路鹏程九万里,先受了寒雪风吹无数年。我本天上有情女,又怎忍我的心儿彻骨寒。一朝下界,夫妻恩爱,又怎会芙蓉掩珠帘。等你无数年,盼你如杜鹃,外人谓我天仙女,却不知一朝君怒,我便魂入深渊。南山南,有凤仙,天有火,是涅槃。一魂化飞鸟,一魂入昏暗,再留一魂盼着你无数年。似这等苦海无岸,我的心儿还要等多少年?”

龙择天哭泣,泪水成串,一对脸被滂沱的泪水像是洗过一般,龙择天吻住香甜的嘴,呜咽道“南山南有凤仙,心儿凤螺,我是择天,我是泓儿!”

红脸人和短须人站在窗外,凄婉的摇篮曲也令二人泪流满面,红脸人粗声道“玉母和大帝也忒狠心了些!”

短须人无语,泪水不住流下,看着忽明忽暗的窗户发呆。

“南山南,有凤仙,天有火,是涅槃。一魂化飞鸟,一魂入昏暗,再留一魂盼着你无数年。”短须人低吟,泪水更加滂沱。

“也是可怜人儿!”短须人喃喃自语。

“道祖把乾坤大世界与龙择天的护天星融合,或许,天女的三魂有望归一,我们要不要促成这件事?”红脸人道。

“我们已经做得够多。”短须人叹道“太岳山入地府,入幻界,回眸百世,炼化了大世界和公孙剑,得了凤螺,便是我们的最大能力!”

“奈何桥那个,我们难道不可以放出去?”红脸人不解。

短须人叹气“九霄大帝是我们的大帝,无数岁月,他可曾松口?再说,那口棺材中是人间的令狐超,更是天上的阴魔,连九霄大帝都有所忌惮,他就镇守在那里,阴司如何瞒过他的耳目?”

“他下界,帮了龙择天,我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红脸人道。

“那是一具肉身,没有觉醒,上清道人是三界圣人,化身茅老道一直想把龙择天导入自己的道,但是龙择天反了他的道,他没办法,有三大圣人制约,他只能心有不甘的退去。但是,临行前,让令狐超的封印松动,一剑被公孙峰刺杀后,阴魔出世,再也控制不住。幸而道祖以通天大能打造了那口棺木,封印了他!”短须人说道。

红脸人不解,问道“为何又给他灵液和开启棺木的钥匙?”

“阴魔出世是早早晚晚的事情,道祖也不能制止,阴魔看中了天女,与大帝无数次征战,就是为了要得到天女。天女为了躲避,私自下界,来到人间解除人间瘟疫,与公孙鸿相见便生爱慕之心,反了她曾帮助的兵祖,与公孙鸿结合,创立了人族文明。”短须人看了看忽明忽暗的窗户,说道“龙择天醒悟,便是天下大乱之时。他一定要让天女三魂合一,阴魔和兵祖便在此出世,护天星要乱,九天也要乱!”

“你们说的太多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如鬼魂附体,哪怕是阴间的大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二人转头,一个粉雕玉琢的童子冷冷的站在那儿,面色不善的看着二人。

“灵儿?”二人同时惊呼。

“灵儿是你叫的?”灵儿不满,看了看忽明忽暗的窗户,说道“这两人我都带走,至于心儿和孟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短须人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高兴“道祖不忍,终于要出手吗?”

“切!”灵儿看了一眼诚惶诚恐说的二人,说道“阴魔和兵祖,再加上龙择天,三抢一,有看头!”

“还有,道祖说,新世界也要有轮回,你们可以在护天星建立地府,孟婆还在你那儿,你知道怎么做!”

短须人眼角一动,躬身向灵儿行礼“谨遵法旨!”

灵儿看了看房门和忽明忽暗的窗户,自言自语道“行了,还没完了!”说着,一挥手,那间茅草屋便消失,一座宝塔高速旋转,瞬间消失。

龙择天醒来,满脸泪水,天有些放亮,公孙媚瑜摇晃着龙择天,酥胸满是泪水,捧着龙择天的脸,问道“择天,择天你怎么了,为何哭了?做噩梦了吗?”

龙择天惊醒过来,看着身边赤身裸体的公孙媚瑜,有些奇怪,梦中的一切似真实似虚幻,但是又刻骨铭心。

龙择天摇了摇头,起身,穿好衣衫,走了出去。

到了这个修为,一切都应该不动如山,却为何梦里变得那么脆弱?

眼前三塔耸立,晨阳便隐隐约约的升起,照在塔尖上,塔便被罩上了一层霞光。

龙洲城开始热闹起来,龙择天想了想,走出了院子,龙洲城,他还没有走过。

出了巨大的宫殿群落,来到城内,世俗的画面倍感亲切,早餐的铺子就开在街边,煎炒烹炸,人间的香火之气便在城中蔓延。

龙择天信步走在街上,贪婪的闻着香火之气,看着忙碌的小摊贩,上前搭话“老板,可有煎饼果子?”

煎饼果子是龙洲蓟城的特色,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龙择天恨好奇。

老板一笑,道“先生可能是外地来的人,这先知城可是什么都有,各大陆的生意人都云集在这里,别说是煎饼果子,就是随便你点什么东西,这条街就没有你吃不到的!”

龙择天看了看满街的摊贩,再看看一张张小桌上坐满了人,找个空位坐下,道“老板,一份煎饼果子,再来一碗汤!”

远处,由远至近,有一声声的敲鼓声传来,龙择天循声而望,见有人推着一辆小车,车上有棚,便推便敲,喊道“有热汤,热乎的汤!”

老板喊了一声“煎饼果子一份来了!那谁,那个脏丫头,天天推着你的车卖汤,世道乱怎么滴,没见你卖出去一份,却总是捣乱,你那是什么汤,还有我这儿豆浆好?”

小车停下,车后闪出一张脏兮兮的脸,看了看老板,便把目光盯在龙择天身上,说道“热汤,小家伙来一碗吧,一般人喝不到,我不卖!”

龙择天笑了笑,刚要说我有汤,却见那张脏兮兮的脸闪烁出绝代风华,一闪而逝,龙择天心中一震,说道“那就来一碗!”

大街上人越来越多,但是,龙择天面前的摊贩却如同被人视而不见,尤其是那推车,明明就在路中间,行人却更是视而不见,就算是不经意的躲开,也好像没有看到这辆车。龙择天看出了诡异,仍旧耐心的坐在那里,老板依旧嘚嘚咕咕“我的摊子就要被你搅黄了,你看看人都不来我这里,你就是丧门星倒霉蛋!”

脏女人盛了一碗汤,放在桌上,不管老板如何训斥,依旧和颜悦色“这汤热乎,还不趁热喝!”

龙择天点头,拿起汤碗,仔细的喝了一口,一股热流便入喉而下,热了整个脏腑。

龙择天看着眼前目送喝汤的女人,眼中有泪,和颜悦色道“苦了你了,跟我走吧!”

第六百一十九章 各寻其道

龙择天喝着汤,便要这个女人跟自己回去,老板嘚啵道“一个脏女人,霉运缠身,先生心善,可也要独身起身的好自从你来到这里,我这摊子就再也不来人,可见你也是个倒霉的”

脏女人不经意的笑了下,推起车,敲着小鼓,边敲边走,便是道“南山南,有凤仙,天有火,是涅槃。一魂化飞鸟,一魂入昏暗,再留一魂盼着你无数年南山南,太岳山,玲珑塔,三魂归一日,总能再团员!”

声音渐远,鼓声虚无,小推车和推车的人再也不见。

龙择天脑袋如炸裂一般,无数念头涌上心头,却百无头绪。

喝完了汤,吃完了煎饼果子,龙择天结了账,失去了逛街兴致,回到了住处。

院子里有不少人,花不谢杨再兴柳青华炎无非木红枫风隐几位老人过来,花不谢道“择天知道我们是干什么出身,这里虽好,但是一味的修炼和养尊处优没什么区别,就此渡过无尽岁月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得找点事干,我们几个商量了,还是要干回老本行,教书,就在这中城,成立一坐书院,大型的,将龙洲文明在这里传播,你以为如何?”

龙择天理了理情绪,笑道“其实我也正有此意,我在这座城池逛了逛早市,风俗人情和龙洲差不不多,而且,先期来到的人已经把龙洲的习俗文明都带了过来,就差系统的高等学堂。我对这里也不太了解,但是我想这里的学堂不应该太少,毕竟也是文明星球,不过,我们要把龙洲的文化带过来,还真的要有系统的学府,几位老师闲不住,正好把赵蕈赵曼龙小心龙小玄龙小白龙小双都带着,就在这龙洲城找一个地方,建一所从低级到高级都有的学府,边教学,边著书立说,想来几位老师不会怕辛苦吧!”

花不谢笑道“不瞒你说,我们是先期来到,早就动了这方面的心思,校址都建设的差不多了,今天找你,无非是想得到你的支持,顺便提一下学堂的名字和校训!”

龙择天道“学堂要海纳百川,护天星明面上看有十三大陆,其浩渺无及比之天智星有过之而无不及,龙洲城又是这个星球的中央,龙洲城办学当然要办最好的,吸引其余大陆最优秀的学子,并要让他们以进这座学府深造为荣,要令人趋之若鹜,名声响彻整个星球。我想,咱们不会缺钱吧,我虽然刚来,但是你们可是在这里经营了无尽岁月,别跟我说你们没钱!”

龙择天是在开玩笑,几位老师当然懂得。

说起校名,龙择天沉吟一下,令人拿来文房四宝,略一思索,宣纸上便出现四个遒劲的大字龙洲书院。接着,又在另外一张宣纸上挥洒起来恪守本心,海纳天地;穷究极道,善识诸宇。

花不谢和众人默念,觉得意境高深,哪怕是自己等人也不解其深意。龙择天笑道“我等在龙洲寻求人之道,那么在天便要追寻天之道。龙洲学子为龙洲,海纳百川便是胸之极,在这里,便要胸寰宇。我希望,那些最优秀的学子有一天和我们一道为天道而战,为护佑而战!”

几位老人得了墨宝,便欢天喜地而去。

十二弟兄便来到,公孙峰问道“我等到各大陆去,我想了一下,还是要有个名头,龙洲城所在的中洲乃是整个星球的核心,也是我们兄弟的核心,那么就应该有个组织,以便于今后我们与组织取得联系,如今你的安排好像就是各干各的,没有一个统一的核心,我感觉还是不妥!”

刘白衣林秋风也表示都有这种担忧,好像龙择天将他们扔到各个大陆去从此撒手不管。龙择天道“确实,我刚开始就是想撒手不管,任由你们在各大陆纵横,待到时机成熟,我们各方势力有了一定的规模,我在召集你们,安排具体的事情。但是,现在听了你们的话,我也觉得如此有些欠妥,那么,兄弟们可有什么想法?”

上官向道“在龙洲时,你率先竖起了择天阁大旗,从那时开始,与你心灵相通的弟兄们在龙洲各地纷纷竖起了择天阁的旗帜,这是一种凝聚力,一个共同的目标的凝聚力,若是各自为战,难免陷入一盘散沙的境地。我的意见是,择天阁这面大旗不能丢,还是要继续扛下去,龙洲城就是最高择天阁,另外十二座大陆都是择天阁的下属,我们仍然有一个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为守护而战!”

林秋风说道“我赞同,什么做皇帝什么的,我没兴趣,而且那也违背了我们的初心,择天阁的大旗要在护天星遍地开花,让所有势力都知道,择天阁已经不再仅仅是天智星那个择天阁,他的势力已经扩展到域外星系!”

陈潮夏说道“我是被阁主感召的人,择天阁是我心中的坚持,更是我的信仰,无论到任何地方,我都不想丢掉这个信仰。”

司马环宇聂风公孙虎朱五一何云飞彭连虎纷纷表态,一致坚持要保留择天阁称呼,这是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信仰,不能就这么丢了!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如此也好,那仍然按照择天阁的规矩办,但是,我想说的是,护天星大陆比天智星还要大,十三块大陆各有各的文明,我们的择天阁要尊重十三大陆的各类文明,并且要让各大陆自觉接受择天阁的影响,要让他们自觉地奉择天阁为最高理念。这也是各寻其道,在各寻其道的过程中,择天阁融入,直到被接受被信仰。”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南鹿书院的几位老师找到我,要在这龙洲城办学,办成这颗星球的最高学府,你们到各地去,也要办学,通过学堂学府,传播我们的龙洲文化,年青一代接受了我们的文化文明,择天阁就有了基础。几年后,你们将最优秀的人才送到龙洲城的最高学府深造,那么,这个最高学府就成了人们心目中的殿堂,我这个最高择天阁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人们心目中最高的信仰,那时,纵使有各种教派势力与我们争夺,我们也不会被动。”

龙择天看了诸位弟兄,说道“这一次你们把属下和家属都带过去,除了要遵循法律规章生活,尽量要给他们好一点的生活环境,毕竟他们受了几十年的苦,不能一直苦下去,我之所以说你们可以当皇帝是因为这颗星球已经发展到了皇帝制的阶段,便是当了皇帝,只要依然保持本心,不忘初心,也不一定一定不行。”

林秋风插话道“我可不敢当皇帝,你的小健姐姐第一个便不允许!”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点头,都说,十三弟兄,除了你龙择天,没有第二个人敢娶这么多媳妇,还有四大美女!

龙择天不好意思,有些面红耳赤,说起这一点,他在兄弟们面前可是有点抬不起头。

龙择天面对哄堂大笑的弟兄们,故作严肃,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各位手中都有护天星的灵图,已经刻印在你们的脑海,通讯是个问题,龙洲大陆过去有鹰隼,后来有传音石,为了方便联络,我们要学学当地人的办法,那种传输距离最远,效率最高,就用哪一种!”

周德旺道“护天星在这一点并不比天智星落后,阁主刚来不知道,护天星的传音石可万里传音,快捷无比,比飞鸟那些快了不知多少,我们每家每户都有,可单线联络,还可以多人共享,所以通讯这一块不是问题。”

龙择天模糊记得自己炼化大世界时可还是很远似的,飞鸽传书,鹰隼传书,都是用过的,那时连传音石怎么用都不知道,没想到竟然变化这么大!

正聊着,赵蕈来到,拿出几十只显然经过改装的传音设备,说道“这是我来到护天星后就开始研制的传音设备,可随时携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号码,只要摁通不同的人的号码,直接就可以让对方接通,从而两个人可以时时通话。现在,我将这些传音设备给每位伯伯分一个,在分配给你们每个人一个号码,想和谁通话,拨号就能联通!”

龙择天拿过来,看了看,高兴道“这可是还东西,能不能量产?让每个百姓都用得上?”

“当然可以,而且,做成一个大买卖,想买的人要花钱,这样,我们择天阁不愁没有来钱道。”赵蕈说道。

龙择天立即说道“那就快办此事,尽管教会更多的人学会制造,十三大陆迅速普及起来!”

赵蕈点头,说道“所以,各位伯伯到了各大陆,要专门组织起制作这个装备的行业,我会把人才给你们送过去!”

众人纷纷点头,向赵蕈竖起了大拇指。

联络方式解决了,众人都极为兴奋,林秋风说道“好不容易没有别人打扰,我们兄弟喝一杯如何?”

众人轰然响应,赵蕈道“我这就去为你们安排,并告诫各色人等,不得打扰!”赵蕈笑着走了出去。

林秋风竖起大拇指“这孩子好,会来事而且聪明!”

众人频频点头,龙择天也有欣慰之色。

龙择天突然想起早餐时老板说龙洲城叫做先知城,于是问道“你们可知道这座城池叫做什么先知城,是怎么回事?”

公孙峰看了看龙择天,说道“这颗星球有无数传说,其中之一就是在远古,人们还在蛮荒时代,有一个孩童降临这里,那是文明世界来的人,将另外一个世界的文明带到了这里,使人们从刀耕火种茹毛饮血的蛮荒一跃而成为文明人,这个孩子就是人们所说的先知,而龙洲城就是那个孩子中洲逐鹿后统一了各个大陆而定都的城池,本叫中洲城,后来那孩子升天,人们为了纪念他,改为先知城。”

龙择天混沌的脑海有了些许亮光,自己炼化的这方大世界,历经百世,虽然有些糊涂,但是,炼化这件事却记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自己是那个先知?

不过,一梦百世,谁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手中的公孙剑和身处的这个大世界,为真实,那么,那些模糊的影子呢?还有昨夜的春风几度,那几个模糊的影子,还有推着推车的脏女人,是不是只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影子?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为什么自己脑海中时不时会出现那么多虚幻的画面?龙择天觉得,自己有很多秘密自己都不知道,比如,潜伏在识海中的那本莫名经,时不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何!

还有,三塔三灵童回归,乾坤图难不成真的融进了大世界?那么,四男四女吕尚师兄在哪儿,是在这个崭新的世界,还是在龙洲,还是在道祖的三十三重天?

龙择天想不通很多事情,越想脑海越乱,这时,酒菜备好,众兄弟开始推杯换盏,逐渐不再想这件事。

“南山南,有凤仙,天有火,是涅槃。一魂化飞鸟,一魂入昏暗,再留一魂盼着你无数年南山南,太岳山,玲珑塔,三魂归一日,总能再团员!”

喝着酒的龙择天突然脑海中蹦出这几句歌谣!

第六百二十章 有魂何安

龙择天忍住心中微微荡起的波澜,又与众兄弟说了一会儿话,待众人散去,他找来初一等人,说道“龙洲城是中洲的核心,你们在暗处几十年来,来到这里就不要在暗处了,你们每个人都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不少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龙洲城很大,现在虽然在我们控制之下,但是那都是当地土著自愿的,而且,我这个人他们并不认识,我也不想被他们认识,这样,中洲的管理就落在你们身上。中洲要有择天阁,而这个任务就落在你们身上,初一为中洲择天阁阁主,初二等人分散到中洲各地,组建择天阁,凝聚中州各地势力,一个是保护当地百姓,一个是要成为一方势力,为了将来的征战。这颗星球是一个修炼世界,那些从天智星带来的热武器不要使用,以免带来灾祸。”

初一始终改变不了冷面冷酷,笔直的站在龙择天面前,说道“无论到哪儿,我们始终都是师尊的护卫,处在暗处很多事情更好办一些,我们不想当什么阁主,我们只想一直跟在师尊身后!”

龙亥心也道“是呀,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习惯了在师尊身边,让我们独挡一面,可能真的力不从心!”

龙择天看着龙亥心,笑道“亥心谦虚了,闽侯的那座风雅的楼宇,不是你龙亥心的手笔?再说,我们已经换了环境,不能一直那样紧绷下去,该体验人生的美好就要体验,只要不忘了为百姓造福,你们也应该体会自己人生的美好,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龙择天看着十二个女孩子,说道“你们让我很生气,连初一这个冰块都有了孩子,你们可倒好,一直这样下去,为师都替你们着急!”

龙丑心道“长期在师尊身边,一般的男人怎么能入我们的法眼?”

龙择天斥责道“胡说八道,怎么拿别的男人和师尊比?不是,怎么拿师尊和别的男人比?也不是就是不能比,你们是要找自己的男人,师尊一直在看着你们,就像看龙小心一样,希望你们尽快可以找到托付终生的男人,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龙亥心调皮一笑“还说呢,子心姐姐还不是那什么?师尊是天下最好的男人,谁不想呢!”

龙择天泛起怒火,怒目而视,拂袖而去“真是放肆!”

初一冷面如霜,瞪了一眼龙亥心“真是放肆!”

初一知道龙择天是真的生气了,变色越发冰寒,说道“开会,有些事情不能总让师尊操心,中洲,看看我们怎样分配!”

三塔依旧矗立在那儿,龙择天信步走到塔前,毫不犹豫,进了玲珑塔。

玲珑塔依旧那样,一层灵气浓郁,而且好像更加浓郁,龙择天想到几位南鹿书院的老师办学,不妨将三塔作为奖励,优异者可到三塔修炼,天材地宝也可以作为奖励,就凭三塔至宝,恐怕整个星球的人都会趋之若鹜,那样,也会发现很多人才。

龙择天信步徜徉,一二三四五六,很快探视一边,接着,把目光放到了第七层。

玲珑宝塔和佛宝塔第七层始终没有上去过,过去灵儿慧儿都说时机未到,第七层不会对自己开放,那么,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时机?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而且,他有一种感觉,玲珑宝塔第七层其实一直召唤着他!

在第六层徜徉了一会,龙择天没有去任何地方再去探查,只是探视一番,便把精力集中到第七层上。

第六层和第七层之间,看不见任何通道,但是,第七层明明就在那里,却看不见任何登天之路。

玲珑宝塔,变幻莫测,玄之又玄。

龙择天与灵儿沟通,灵儿便出现在面前。

龙择天看着灵儿,说道“你们应该有事瞒着我,你们为何突然出现,为何不见心儿她们,为何不见龙东他们,为何没有吕尚师兄的任何消息,只有你们突然出现?”

灵儿看着龙择天像是看着一个傻子,摇头,无尽的无可奈何和惋惜同情之色如七情上脸,唉声叹气良久,便背负着双手徘徊起来,仿佛在下决心,该不该说。

龙择天看着灵儿这幅表情恨不得抓过来打他一顿,自己是两个世界之主,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仿佛自己愚蠢到不可救药,那种被人瞧不起的滋味真的让人生气。不过龙择天缓了缓脸色,尴尬笑道“还请灵儿指点迷津!”

灵儿见龙择天表情阴晴不定,初时有些害怕,怕龙择天真的忍不住暴起揍自己一顿,又见龙择天客气起来,便背负双手,一副高人模样,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真以为这个世界是你炼化的?道祖以莫大神通,在错乱的时空中令你历百世之劫,就是为了让你看清你自己究竟是谁,不过你很愚蠢,只记住了一些表面的东西,记住了公孙剑,记住了大世界,我问你,你还记得什么?”

龙择天眼睛放出光芒,瞪着灵儿“别废话,要我动手?”

灵儿头皮麻了一下,赶紧笑嘻嘻道“你不觉得乾坤图没回来很奇怪吗?”

龙择天做出倾听状,灵儿心满意足,高深莫测道“自从你去太岳山入地府,便入了错乱时空,百世征战便是你炼化那大世界的时间,同时,道祖开始将乾坤图融入大世界,你现在所谓的护天星其实就是那个错乱时空与乾坤图的融合,乾坤图早已在这个世界,你说你不认识的那些大陆,就是乾坤大世界!”

龙择天一惊,问道“这么说,心儿白儿龙儿和玄儿就在护天星?”

灵儿摇头,道“白儿龙儿玄儿真的可能在这个世界,心儿则是一定不在!”

“为何?”龙择天急切问道。

灵儿摇头叹气“看来,你还在迷雾中没有醒来走吧,到第七层,也许你会想起些什么!”

灵儿手指虚空一点,从上方降下一道天梯,天梯似瀑布,甚至能听见瀑布的轰鸣,只是那瀑布紫光流溢,有日照香炉生紫烟的那种玄妙感觉。

灵儿不说话,很是装逼的背负双手,身躯飘然而起,便贴着瀑布的流光直冲而上!

龙择天笑了笑,也纵身飞起,贴着瀑布直冲而上,只是,那万刃加身的感觉差点让自己肉身粉碎,心里对灵儿谩骂不止。但是没办法,只好运转圣躯,以金刚琉璃之身硬抗那种被撕碎的感觉,倒也是没有丝毫耽搁,紧随其后。

龙择天感觉,这道瀑布,除了自己,那些兄弟或者别的龙洲修士,都不可能扛过来。

飞行了一个时辰,空间转换,便是另一样的世界。

不是夜晚,没有繁星,但是,那熟悉的夜凉如水的感觉不期而至,极致的阴寒,就算是琉璃圣躯也仿佛要被冻裂一般。

空中没有繁星,也没有太阳,光线似乎是从未知的空间传来,到这里已经变得力不从心,让这里不是黑夜却和黑夜一般。龙择天有熟悉的感觉,但是说不清,看着站在身边的灵儿,说道“我感觉好像来过!”

灵儿说道“穿过那片矮树林,你会更有感觉!”

龙择天嗯了一声,抱着肩膀,抵抗着阴寒,来到矮树林中。

霜露打湿双腿,又打湿肩头,那种感觉越发熟悉。

穿过矮树林,一片一望无际的土包尽入眼底,龙择天惊呼“那口棺材!”

灵儿捂住龙择天的嘴,小声道“别说话!”

巨大的棺木被推进洞穴,所有抬棺人送葬人全被吸入洞穴,然后洞穴合拢!

多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龙择天和灵儿来到巨大的洞穴前,龙择天站定,看着洞穴。

接下来,应该是洞穴被一道电光劈开,然后,自己被吸进去。

但是,洞穴依然严丝合缝,空中也没有任何闪出电光的迹象。

龙择天看了看灵儿,问道“怎么回事?”

灵儿看着龙择天,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觉得应该有一道电光,把墓穴劈开?”

“难道不是?”龙择天看着灵儿,越发有些看不懂“你为何知道?”

灵儿神秘的笑了笑,小手一挥,一道电光从天而降,撕裂了昏暗的天空,光明通天彻地,巨大的墓穴被轰然劈开!

那口巨大的黑红棺木从墓穴中飘飘荡荡飞了出来,落在地面。

龙择天心惊不应该自己进入墓穴来到另外一方空间?

灵儿看着龙择天,问道“想起了什么?”

“墓穴,棺木茅草屋!茅草屋在哪儿?”龙择天失声道。

灵儿指着那口巨大的棺木,问道“这口棺材你不认识?”

龙择天仔细看了看,惊色道“令狐超?”

灵儿点头,说道“是,也不是,你可知道令狐超是谁?”

龙择天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灵儿严重碾压,像是被灵儿玩弄于股掌之中,愤愤说道“怎么回事?能不能不卖关子?”

面对龙择天的怒气,灵儿调皮一笑,道“棺木中是令狐超的肉身,也是阴魔的灵魂,你是要救令狐超,还是要放出阴魔的灵魂?”

龙择天忍气吞声,和颜悦色道“还请灵儿指点!”

灵儿头皮一紧,赶紧说道“令狐超早就被阴魔入体,在大顺朝时期就已经入体,只是,被茅老道封印其体内,就像公孙峰被兵祖入体一样。茅老道要导你入道,你却和他干了起来,他一方面镇压着两道封印,一方面还要引渡你,很辛苦的。可是,你打走了他,封印松动,兵祖觉醒,差点害了公孙峰,令狐超则是被觉醒后的公孙峰也就是兵祖所杀,但是兵祖被你吓走,令狐超被杀之后,阴魔眼看出世,被道祖再一次封印,便是封印在这棺木中。现在,令狐超在这里,你可以用钥匙打开棺木,用灵液救活令狐超,但是,阴魔便要出世,你该怎么做?”

第六百二十一章 我全要

龙择天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先不管这口棺材,令狐超我必然要救,阴魔我也必然要杀,但是,告诉我,茅草屋在哪儿,我怎样才能找到茅草屋?”

灵儿摇摇头:“世上哪有完全?”看着龙择天已经扬起手臂,马上改口,道:“也许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灵儿道:“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到茅草屋,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好自为之!”

灵儿看着急切的龙择天,小手一指,虚空震荡,一坐茅草屋便降落在眼前a。

龙择天急迫的冲到茅草屋前,抬手,敲门。

“我快要被冻死了,求求开门,我只想暖和暖和!”,龙择天潸然泪下!

“我是一个孤身的女人,有些不方便,而且,我只有一间屋子!”屋内,女人的声音颤抖!

龙择天泪水滂沱,哽咽道:“只求收留一晚,若不方面,我可以不进入那个房间,在烧火的地方卷缩一晚,胜过外边数倍!”

屋内有轻轻的嘤泣声,房门打开,一道绝美的身影站在龙择天面前。

二人泪眼相对,龙择天轻声道:“轩辕丘,公孙剑,仙子来,缝针线...”

女人再也忍不住,扑到龙择天怀里,道:“你还是想起来了,我是你的凤螺,你说我的鸿儿!”

龙择天抱着凤螺,抚摸着她的后背,道:“无数年,你一直在未知的地方等待,你的苦,我懂!”

凤螺为龙择天抹去眼泪,说道:“我的鸿儿是个大丈夫,眼泪不应该从你的眼睛里流出!”

龙择天抱着凤螺,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凤螺亲了亲龙择天的脸,道:“会的,我们不会再分开!”

灵儿咳了一声,引起二人注意,说道:“可是,你出不去!”

龙择天一愣,看着灵儿,一脸不解!

灵儿道:“当初,上古神兽凤凰一道神魂转世,降生于九霄大帝之家,也是玉母的女儿,乃九天玄女,是为九天之掌上明珠,后,见人间动乱,瘟疫横行,便以大慈悲心转世,降生于人间,于十万大山之地,教化子民,教授农桑手艺,制麻布绢织以代树叶兽皮,因而被视为圣女。有兵祖讨伐阴魔之地,兵伐九洲之地,两个部落便你死我活,期间天灾横生,瘟疫肆虐,圣女便以大慈悲心化解干戈,教授两族文明,便是使战乱止歇。然也正因如此,兵祖与阴魔又相争圣女,不为地盘,只为归圣女谁属,便是不时刀兵相见。北方之地,有先知崛起,便是轩辕丘公孙氏,一路东征西讨,南征北伐,与兵祖逐鹿于鹿野之地,公孙氏兵强马壮,更有先知之人,文明早已盖过以兵力见长的兵祖,阴魔相助,也未能阻挡公孙氏一路南下,直到一统禹河大江,成了龙洲先古之地的最大势力。圣女为了保住南疆,不使南方之地生灵涂炭,自动下嫁公孙氏鸿,从此龙洲干戈渐止。然,兵祖阴魔均因为圣女被抢夺,心中块垒难消,便与上天苟合,多次涂炭南北,并打上天庭,两方势力闹得三界不宁。二人均指名道姓要九天玄女以为妻,再加上后来二人均至大罗金山,背后势力强大,便是大帝也无可奈何,一怒之下,降罪玄女,将其打入人间地狱。阎君多了心眼,便祈求道祖,保住玄女之灵,圣女一灵为凤螺,永世囚于错乱时空,一灵下狱为孟婆,一灵回归凤凰身,为神兽。而眼前的凤螺,乃是你被道祖与阎君引入错乱时空挽救回的一灵而已,三魂不全,入不得人间!”

信息量太大,龙择天消化了很久,这才问道:“心儿,凤螺,孟婆乃是一体三魂,不对,心儿为何能出世!”

灵儿道:“心儿乃是凤凰之体,凤凰得道,道祖之所以让玄女一魂与凤凰融合,就是等着未来有一日,让三魂融合,救回玄女,而凤螺被关错乱时空,孟婆被囚禁黄泉,其实没有实体肉身,如何出现在人间!”

龙择天恭恭敬敬向灵儿施礼,道:“请灵儿教我,如何让三魂一体,心儿回归?”

灵儿道:“道祖融合你的大世界时,有一块失落之地落于龙洲天之南,也就是南山南,一处虚空之处,飘渺不定,心儿姐姐便是在那里。不过,道祖虽以通天大能为其重塑凤凰圣躯,但是,魂魄不稳,甚至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记忆,那块失落之地乃是心儿姐姐涅槃之地,道祖之所以没有将那一块失落之地与新世界融合,就是想依靠她的涅槃之地和初次与你相见的地方唤起她的记忆,使一魂完整回归!至于孟婆,你完全没有能力将她从地府带出,就算她偶尔以魂灵回归人间见你一面,也是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和大帝及觊觎她的那些人发现的风险。所以,不能心急,只能一步步来!”

龙择天知道,这些事情很困难,但是,心中依旧急迫,凤螺轻柔说道:“鸿儿别急,万古孤寂我早已经看透,便是在这塔中能与你时常见面便心满意足,切不可冒风险把自身置于险地。”

龙择天看了看茅草屋,又看了看那口巨大的棺材,对灵儿说道:“能不能把凤螺带到灵湖之地?那里适合滋养神魂,并且更容易让我与凤螺见面。”

灵儿道:“当然可以,但是,这口棺材你想怎么办?”

龙择天想到,此处土包明显是埋葬之地,阴魔被藏于此,必是道祖的有意安排,同时,道祖将此处作为沟通地府的一处通道,必定含义更深,不可擅自更改。但是,令狐超要如何,该怎么办?

灵儿看出了龙择天的踌躇,说道:“此处乃是一处阵法,这里所有的坟包都封印着邪灵,这些邪灵仍然没有死灭,一旦阴魔破印而出,这里便是千军万马。只是,这里毕竟是道祖之地,他们总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出不去。但是,若是你要救孟婆,便要从这里打开地府之门,只要地府之门洞开,阴魔便完全可以从此处进入地府,地府难以阻止,便重新回归阳间。好在这里已不是龙洲,而是新世界,你要能承受阴魔对你的新世界的报复,便可以在新世界建立地府,从这里接引孟婆回归。这样,只要你不怕邪魔祸乱,当然可以打开棺椁,救回令狐超。”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都要准备万全,令狐超在这长生木中不担心魂飞魄散,还能给我一定的时间,所以,没有准备我不会打开棺椁。建立地府的事情,我隐约记得阎君已经着手在办,等地府建好,我与孟婆相见便十分便捷,商量着怎么样救出她也不是难事。现在,我要找心儿,心儿虽然有玄女一灵,但是,心儿就是心儿,哪怕三魂合一,那她也是心儿。我要先找到心儿,让她记得我,让她回归!”

风螺道:“我与心儿公用魂灵,心意相通,带着此塔,到南山南,我会率先与心儿融合,早日出世,伴你左右!”

龙择天欣喜道:“如此甚好,其实,哪怕是在错乱时空,我与你不也是称呼心儿?”

灵儿又将棺木封入墓穴,挥手打上了封印,又与二人穿越矮树林,回到了灵宝塔。

灵湖之地,依旧碧波无垠,灵气豪奢,龙择天想起乾坤图的另外一处灵湖,那处灵秀之地,虎王等的聚集之地,不知道那一处大陆散落在了哪里,但是,必定要找到的,那些灵兽,是不是也很想念自己?

龙择天将凤螺安顿好,虽然还是那间茅草屋,但是,位于画中,一点不显得突兀,反而格外出尘,如仙境中的人间之家,带着近人的烟火之气,令人倍感亲切。

龙择天安顿好凤螺,两人在愁肠百结中告别,龙择天回到了龙洲城。

龙择天想起了一点疑惑,问灵儿道:“南山南,在龙洲,但是,我封闭了所有通往龙洲的时空之路,我又如何回去?”

灵儿道:“三塔回归,你以为是没事干?三圣早已料到,所以让三塔提前回归,儒塔乃是人间通道,玲珑宝塔则是直接沟通三界,佛宝塔乃是通往佛界的通道,比如,你要到龙洲大陆,儒塔便可以直通龙洲,你要往天界各处或者龙洲的各处仙家道场地府等处,玲珑宝塔便是通道。佛宝塔沟通东西方佛界,无论是极乐世界还是净琉璃世界,乃至佛祖的中央大世界,佛宝塔则是通道。三圣对你可谓关爱有加,纵使你真的拆庙毁寺,三圣人也没有一点生气,可见,大圣人才是真的大度包容!”

龙择天没有听灵儿的瞎唠叨,只听三塔乃是沟通万界人间的通道,便高兴起来,说道:“这么说,要寻找那处失落的大陆从玲珑宝塔进入即可!”

灵儿点头,二人说着话,便来到了宫殿大院。

公孙媚瑜看见,便喊道:“一大早不见人,你去哪儿了?”

龙择天摸了摸公孙媚瑜的头发,说道:“龙洲城这么大,我还没光顾过,这不,到早市去了一趟,吃了蓟城特色的煎饼果子!”

公孙媚瑜道:“琼瑶玉宴你不稀罕,倒是对龙洲的特色吃食念念不忘,可见也是个贱肠胃!”

龙择天呵呵一笑,浑不在意公孙媚瑜的嗔怪,这时,慧儿书儿也跑了过来,书儿说道:“龙洲城有不少书院,都在传道儒家圣典,这一处,果然没有让儒圣失望!”

龙择天道:“自这处开化,已有无数纪元,儒圣也好,道祖也罢甚至佛祖,不能看着这块空白之地不管,圣道思想早已流传,倒也不是稀奇事情!”

龙小龙龙小白龙小玄龙小双龙小心几人来到,向龙择天请安,龙择天看着几个孩子,问道:“可有打算?南鹿书院的几位老师要组建护天星最大最高的学府,你们有没有兴趣?”

龙小龙抢着道:“教书育人乃是正道,但是,不适合我,我有心去往周德旺伯伯处,与他一起共同组建择天阁!”

龙择天一想,觉得龙小龙必有深意,笑道:“你是不放心周德旺伯伯,想要帮助他,也对,他的修为最低,还有公孙虎,也需要帮忙,那么你们谁有兴趣去帮一帮?”

龙小白道:“我去,我与公孙虎伯伯相交甚深,他私下里多次叫我和他一起走,我也想过要去帮他,只是不知父亲的意思,所以没敢提!”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主见,我不会把自己的意图强加于你们,你们觉得什么事情最有意义,尽管去做好了,只是,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去耀武扬威,更不能做对不起百姓的事情。还有,你去帮公孙虎伯伯是不是也与点私心?”

龙择天笑的狡黠,龙小白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公孙虎伯伯私下里一直要我叫他岳父,嘿嘿,公孙多多...父亲就不要耻笑孩儿了!”

龙择天笑道:“为父怎么会耻笑?若是你们二人情投意合,为父定要成全!”

小花走来,笑道:“公孙虎不止一次提起,多多那孩子我也喜欢,那就成全了他们吧!”

龙择天笑了笑,对小花说道:“你说了算,为夫遵命就是!”。。

第六百二十二章 失落之地

龙择天看到阿朵独孤无双都走了过来,站起身相迎,双手作揖,笑道:“夫人来到,择天有失远迎,望企恕罪!”

几位夫人和孩子们欢笑不已,觉得龙择天很是放得开,这种家庭气氛可是很难见到a。

阿朵道:“小玄也已经不小了,比小白还大,弟弟有了意中人,哥哥又怎能落在后边?林秋风可是比公孙虎还急迫,林建丽那孩子对玄儿也是情有独钟,只是这玄儿不给准话,虽说修炼者几十岁也如少年,但是,总要有个人照顾,玄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龙小玄挠了挠头,说道:“不瞒父亲母亲,我有点怕林秋风伯伯,他那个人很没谱,有时候正经的如同雷公,有时候像个顽童,一会风一会儿雨的,捉摸不定,我可不想被他折磨!”

龙择天揪过龙小玄,恏了一下他的耳朵,笑道:“你林伯伯是一个直性子和性情中人,即使对你们晚辈也从不端架子,这样的长辈你去哪儿找?”

龙小双嗤笑道:“本人不急,待到九天落红,便是我成亲之时!”

“九天落红?”龙择天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龙小双嬉笑道:“我做梦梦见的,不告诉你们,但是,我觉得那是命中注定!”

龙择天与众家人闲聊,气氛相当的融洽,但是,龙择天心里一直又一道坎,心儿,是他心中最大的坎儿。

虽然觉得眼前这些女人都是他致命的亲人,但是,心底深处,那道红衣的影子,深深的印在了灵魂深处,那才是最深的印记,无论岁月或者什么东西去打磨,都磨不去!

八个女人,都是机缘巧合之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硬塞给自己,虽然龙择天对她们全心身的投入了所有的爱与关切,但是,相对而言,心儿却是他最深的那道刻印,七岁认识那个红衣飘飘的女人,稚嫩的心灵早已经为之动情,如果说真有爱,那么自己第一次的真爱,必然是就是心儿。

所以,无论如何,第一件事情,必须找到心儿,哪怕不能三魂合一,只要是是心儿,便已经足够。

在龙洲城停留了些时日,安顿好龙洲城择天阁所有机构,龙洲城彻底纳入择天阁管控制下,龙择天要走了,只带走了灵儿。

玲珑宝塔,龙择天再一次进入,灵儿打通时空入口,便渡过虚空,降落下来。

龙洲,南山南,望夫石,南海。

龙择天问灵儿:“为何不直接来到失落之地?”

灵儿道:“既然是失落之地,那里便没有直接连接玲珑宝塔的入口,从此处到隐匿的失落之地,需要我们自己破开空间,找到失落之地。”

龙择天回望南山,扫视南山寺和南山书院,龙洲,比他想象的安稳,没有大的战役和骚乱,人间就是天堂。

“人类只要不是自己祸害自己,人间就是最美好的天堂!”龙择天有些感慨。

但是,失落之地到底在哪里?

灵儿摇摇头,龙择天想到了塔中的凤螺,将她放了出来,问道:“凭你的感知,你的另外一魂离这里多远?”

凤螺站在龙择天身边,像是感受到了美好,哪怕是一刻的近距离,都足以让她心有慰藉,目光中的情义,让她沦陷,根本没有听见龙择天的话。

龙择天摸了摸凤螺的秀发,说道:“我一定要让你三魂归位,让你完整...你感受一下,看能不能感受到你的另一魂!”

凤螺这才回过神来,面色微红,一瞬间艳若桃花,微微上翘的嘴角,似有春风拂煦,令人迷醉。

凤螺向大海上空感知,半晌,摇摇头,说道:“我感知不到!”

龙择天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那句“南山南,有凤仙”的歌谣,便确定,失落之地,一定是在琼崖南海上空的位置虚空。

凤螺怕龙择天失望,飞上望夫石,再一次外放神识,将自己的一魂放出,只是没有一会儿,神魂便不受控制一般,远离自己。

凤螺一口鲜血吐出,落在望夫石上,身体瘫软,便不省人事。

龙择天大惊失色,见凤螺神魂游离,焦急道:“怎么办,凤螺魂魄去了哪里?”

灵儿同样惊慌,立即将凤螺拉进宝塔,说道:“凤螺为了寻找心儿那一缕神魂,神魂游离出体,恐怕是自主寻找心儿去了!”

龙择天惊骇不已,心儿没找到,若是这一缕神魂在变成游魂,恐怕将万劫不复,而自己,如何对得起凤螺?

正在焦急,望夫石却如活过来一般,突然伸展双臂,将龙择天和灵儿搂在怀内,接着,便融进其体内。

猝不及防,而且龙择天根本无防,任由望夫石将自己融入体内,他感觉到,望夫石,绝不是简单的望夫石!

果然,望夫石融合龙择天和灵儿,内有空间,空间广阔,一道光束打过来,将二人罩住,光柱回缩,迅猛无极。

龙择天几乎是被抽空了身子一般,被迅捷无匹的光柱裹挟,不知道穿破了多少壁障,被带到了一处空间。

失落之地!

必然是失落之地,而且,是乾坤图的一角。

龙择天看着似曾相识的大陆,闻着似曾相识的气息,知道,这里必然是拿出失落之地,而且是乾坤图的一角。

道祖神通,无边无际,怎么会不小心遗落了乾坤图的一角?而且,那个望夫石是怎么回事?

龙择天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既然找到了失落之地,心儿便是在这里。

龙择天和灵儿站在一片平整的绿色草原上,心中欢喜无限,道祖,将乾坤图中最为灵秀之地割裂开来,并没有融进新世界,而是,单独留存。

灵湖,乾坤图的灵湖!

龙择天认出来了,灵儿当然也认得,灵儿欢喜无限,在草地上打滚,喊道:“道祖看来对心儿姐格外关爱,灵湖就是留给心儿姐滋养神魂的地方。”

龙择天也很兴奋,突然开口大喊:“虎王狮王,小豹子们,我回来了!”

随着此起彼伏的“呜嗷”声,虎王狮王豹王侯王,如率千军万马,呼啸奔驰,一瞬间地动山摇!

虎王一马当先,千万里一瞬而至,猛扑到龙择天怀里,吐出猩红的舌头,对着龙择天一阵狂舔!

狮王豹王侯王甚至狼王轮番而至,瞬间与龙择天滚在一起!

几只玄天飞豹逡巡在龙择天身边,不得靠近,急切的呜嗷起来。

龙择天拍了拍几只老大的硕大头颅,说道:“排好队,像什么样子!”

老大们立马规规矩矩排列整齐,像是温顺的猫,趴在地上,头着地,双眼极为崇拜的看着龙择天。

小豹子们终于有了机会,扑到龙择天身边打滚。

龙择天没有太多的心情和这些野兽胡闹,问道:“你们可知心儿在哪儿?”

虎王驱散了那几只正在龙择天身边纠缠胡闹的小豹子,蹭了蹭龙择天的手,然后对着远处的天空发出震天巨喉。

风云激荡,灵湖沸腾,无数飞鸟惊天而起,呼啦啦飞向南方。

龙择天知道,这是虎王传音,让这飞鸟引路。龙择天和灵儿如化飞鹰,扶摇而去!

飞驰良久,龙择天惊异的发现,建木,那颗自成一届的通天大树,便赫然眼前。

能看到大树的整体,最起码有十万里距离,龙择天一边飞行,一边问道:“建木,为何也在此地?”

灵儿道:“灵湖与建木本来就在一个空间,只是距离远了一些,有什么好奇怪的?”

龙择天有些不信,问道:“乾坤图多大,光是这一株建木就足以成为一方世界,灵湖,雪山,大海,无一不包,比之一颗星球大得多!”

灵儿道:“乾坤图,之所以称为乾坤图,乃是乾坤大世界,涵盖宇宙八荒,其实小小一颗星球可比?你拥有乾坤图不过几十年,认识极为肤浅,也怪不得你。”

龙择天知道,自己的确见识浅薄,天河之大,绝非自己现在所能认知,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建木在此,心儿恐怕离此不远。

飞鸟惊空,建木无穷,进入建木,便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上有苍穹,下有碧落,天空恒宇,阳光普照。一片无垠的旷野之地,无数飞禽俯首,天际处,有弥漫天际的红光蔚然。

龙择天想起第一次见到心儿的涅槃之地便是这种景象,心中更加确认,那处红光照耀之地,必是心儿的凤巢。

“心儿!我来了!”龙择天大喊,双臂如翅,一飞九天!

红光弥漫之地,气息更加宏大,天空,无际的天空有半边天都被染成红色。飞鸟们翱翔在红色的天空,似乎接受着,血脉的洗礼,又如飞蛾扑火,融入到了红色的天空。

龙择天心急如焚,又似归乡游子,心情之迫切已经无法遏制!。。

第六百二十三章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红光漫天之处,风云变幻,有霞光四射,赤橙黄绿青蓝紫,有彩虹桥悬挂于天,无数飞鸟尖叫着飞入彩虹桥,似鲤鱼跃龙门,争先恐后a。

彩虹之门出现天空,门如画,画中有仙子虚坐,红衣飘飞,秀发飞扬,红色的火焰喷发着红色的光芒,画中人便是在这红色的火焰中。

龙择天伫立天空,望着画中仙子,如凤螺,如心儿。

龙择天神魂激荡,看着眼前的仙子,有泪水涌出。

心儿,果然是你在这里吗?

“南山南,有凤仙,心儿,归来吧,择天来了!”

龙择天喃喃自语,信手撷取一束彩霞,化作廊桥,伸展到红衣的心儿面前,说道:“心儿,我来了!”

龙择天虚步横渡,彩色廊桥更是气象万千,龙择天步入其中,如在画中徜徉,与红光彩霞一体,神圣之光与红光彩霞之光交相辉映,水乳相融。

终于,来到了画中人面前,站定,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说道:“心儿,择天来了!”

画中人睁眼,两道红光一瞬而至,龙择天立即如陷入红光之中,满眼尽是红色。

龙择天没有闭眼,迎着无穷无尽的红色光芒,一步一驱的靠近门内中的仙子。

“心儿,我是择天!”龙择天声音委婉颤抖,甚至,眼中的红色眼泪滴落,如杜鹃啼血。

红光渐渐消散,二人之间,只剩下灵魂交织。

仙子眼光柔和,却一直在想着什么!

“我是谁?不死的鸟每五百年背负着人间所有的罪孽涅槃,你的仇恨投于我身,我便背负了你的仇恨和哀怨。人间有太多的怨灵,每个人都想干干净净的走,只有我,于凶凶的烈火中将罪恶仇恨和怨恨替你们消散。我以肉体的巨大的痛苦和折磨,用我的生命和美丽,换取人间的祥和和安宁。我诞生的那一日,便注定了我的痛苦,并以我的痛苦,换取你们的吉祥。我出生,便是担任的痛苦的使命而来,人间有灾,我是拯救人间的神灵,瘟疫和天火,所有的灾祸都要被我背负在身上,我永世永生,却永世永生的痛苦。我用美丽取悦你,我用生命为你解脱,可是,我永远摆脱不掉苦难的轮回,天地有我,为何有我?”

天火焚烧起来,无边的烈焰,无边的痛苦在天地蔓延,为何别人的苦难,要加于你一身!

龙择天目光柔和,闪烁的泪水很快蒸发,脸上留下沟壑一样的泪痕。他一步步走向火海,坚定地说道:“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美丽的女人降落人间,她来到人间,炼制解药,治好了被瘟疫折磨的人。鹿野之秋,天降洪水,洪水漫盖了平川,连一些小山都被淹没,轩辕丘上,那颗高大的山丘和山丘上那巨大的梧桐树,成为人们逃命的唯一避难所。人们争先奔跑,洪水吞噬着人们,无数人举着婴儿和孩子,呼喊中,祈求神灵护佑。梧桐树上有凤巢,巢中有凤凰。凤凰见人们被洪水吞噬,飞出凤巢,竭尽全力的救助洪水中无望的人们。她一个个将挣扎的人们背负出来,山丘挤满了人,梧桐树和凤巢也挤满了人,可是她依旧不眠不休,依旧在抢救着洪水中的人,直到最后一个活人被救到山丘上,可爱的凤凰便累死在高山上。洪水退去,人们各自回到故里,但是,忘不了凤凰仙子的恩情,建起了凤凰落,栽种了无数的梧桐树,期待着美丽的恩人的回归。有一个青年,便在凤凰落旁,筑起了茅草屋,手持公孙剑,守护着凤凰落,等待着美丽的人儿的回归!”

龙择天走近火海,与仙子靠近,然后拉伊人入怀,说道:“天火焚身,我与你便是一同融化,身体的灰烬不分,灵魂也不分!南鹿书院,未知之地,涅槃的仙子,便是我们又一次的重逢。你是心儿,你是凤螺,我是泓儿,我是择天,既然要用身躯背负世人的痛苦和仇恨,那么,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承受,有我陪你,永远的陪你!”

美丽的仙子喃喃自语:“我是心儿,我是凤螺,你是泓儿,你是择天,几生几世,你我纠缠,我是你的心,你是我的魂,灵与肉,都在融化,也好,我们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烈火燃烧,天空布满了红色的云,红光更加炙热,仿佛天空被燃烧,火中的一对璧人,却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坦然面对熊熊烈焰,始终不分离。

“与你在一起,哪怕烈焰滔天!”龙择天抱着美丽的火女,笑着,笑的极为开心。

大火燃烧整整四十九日,火灭时,红光照耀之处,有圣光琉璃,但是不见了那一对璧人。

红光消退,天地澄碧,巨大生灵之树,散发的灵光,让一切寂灭的生机盎然起来。新的生命诞生,新的世界形成,飞蛾扑火的鸟儿叫着嘹亮的歌声,翱翔天际,崭新的美丽的羽毛,将天空染成一道红色红线,红线横跨天宇,如虹如桥。

如虹如桥的天拱之下,有无数鸟儿又搭成五颜六色的彩桥,桥的拱顶之上,两个携手的身影相对而立,均是一袭红衣,深情对望。

天地为新房,彩霞为妆,无数生灵见证,通天巨树证婚,飘然出尘的两个人,便在这彩桥上,立下了天地誓言!

灵儿早已将凤螺魂体与心儿的凤凰之体融合,这个追随了龙择天无数岁月的女人,终于再一次成为他的新娘。

心儿迷醉的看着龙择天,心满意足,无数岁月的涅槃重生,无数次的痛苦煎熬,在这一刻升华为天地挚爱,让所有的一切都化为永恒。

龙择天笑着看着自己的新娘,说道:“从此以后,我绝不让你背负痛苦,无数岁月,你早已经偿还了一切,现在,你只是我的心儿,我要将你的都扛起,而你,只做我的妻子!”

心儿一笑莞尔,羞涩的面容惊天动地,哪怕是围绕身边的无数生灵,都纷纷羞愧的躲开,那惊天动地的面容,宇内唯一!

心儿笑了,天地更加灿烂,拉着龙择天的手,说道:“从此,我只是心儿,龙择天的心儿!”

二人携手,漫步彩虹桥上,各色翅膀的鸟儿,人性化的望着这一对璧人,眼中的羡慕,便是任何生灵都能看得出来。

二人飞身而下,又一路飞行,来到灵湖边,虎王等匍匐于地,想轻声呼唤深处甜蜜情怀中的二人,巨大的头颅抵在地上,呼吸之间,有风鼓荡。

龙择天看了看虎王,笑了,此刻的他看谁都顺眼,说道:“去打几只猎物,我们吃一顿烧烤!”

虎王嗷呜一声,无数野兽便轰然而散!

龙择天躺在草地上,眼望天高云淡,放开身心,心儿也躺下,就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胸膛,静静地看着,看着同一处天空!

虎王它们回来了,围在龙择天和心儿身边,似是不忍打扰,但是,就那样看着,嘴角有亮晶晶的垂涎。

龙择天笑了笑,站起身,问道:“心儿,可曾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烧烤?”

心儿莞尔一笑,道:“记得你烧烤的样子,很帅!”

龙择天笑了笑,令虎王等捡柴架火,龙择天则是迅速的庖丁解牛,时辰不大,滋啦啦的烤架上,便有肉香扑鼻。

龙择天与心儿相互举案齐眉,肉香和酒香,挡不住二人情意缠绵,虎王等则在一边大快朵颐。

龙择天看着心儿,说道:“此间乐,不思归,我好像有点不愿意出去了!”

灵儿说道:“可是我不行,我可不想在这里再待上无尽岁月,慧儿书儿还有双儿,我可是有好多朋友的!”

龙择天道:“是啊,人都是群居性的,就像动物们,他们也喜欢群居在一起,因为有了群居,才有了社会,才有了竞争尔虞我诈还有彼此依赖。”

龙择天看着心儿,说道:“所以,我们还是要回去,不过心儿,我要用半年时间单独和你在一起,龙洲城,我们做一段平凡夫妻可好?”

心儿微笑:“我做了你几世的妻子,都是惊天动地的妻子,做一段平凡夫妻,我也想,那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有些期待!”

龙择天道:“心儿,你是上古圣灵,凤螺却是九天玄女下凡,孟婆则是被九霄大帝关押在地府的一魂,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你们的关系,你能不能跟我说明白?”

心儿道:“我首先是上古圣灵,是道祖收容的,开启了灵智,褪形化人。道祖令我神魂转世,便是转世到九霄,降生于九霄大帝之家。然后,看见人间战乱,瘟疫横行,我下凡为人,托生凤螺,便与你相识,历经几世,结为夫妻。鹿野之战前,有阴魔祸乱人间,更有兵祖一统南疆,我无数次制止他们止息兵戈,并传道于他们,试图让他们不在人间为祸。只是,他们见我生的貌美,居然两相争斗,兵连祸结,征战不止。你横空出世,灭了兵祖,阴魔更是被道祖打的魂飞魄散。天道不灭二人,二人在无尽岁月后历经折磨,偷偷转世投生,后来他们是谁,你也知道了。我与你结合,便是破了天道,引起无数震动,父帝无奈,对我施以天规处罚,一魂幽禁凤螺,一魂回归凤凰,一魂则下地狱化身孟婆受尽地狱相思之苦。三魂离散,命不完整,却三魂独立,我有凤凰之体有凤凰之魂,凤螺和孟婆都是我,她们回归便是回归于我身,而且以后和九霄大帝玉母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龙择天想起灵儿也提到过这些事情,说道:“兵祖进入公孙峰体内蛰伏几十年,后来被茅老道破封,几乎在南疆造成重大祸乱,被我打败,不知去了何处。阴魔蛰伏在令狐超体内,我未曾谋面,却被道祖封印在建木之棺,要救令狐超,必然解封那口棺木,阴魔便随之出世...等等,道祖为何如此?就算不能再一次让阴魔魂飞魄散,总能将其驱离令狐超肉体,封印在别的地方,却为何偏偏封印在令狐超体内,还要让我到地狱求阎君得开棺和救助令狐超之法?道祖到底是何意图?灵儿,你可知道?”

灵儿道:“一切自有天机,若是你不到地府,便没有机缘再入错乱时空,便想不起凤螺,便不知孟婆为何人,便不能炼化大世界和公孙剑,到现在你还认为道祖是多此一举?至于封印阴魔,道祖没有将他驱离令狐超肉身,完全是因为那是你的事情,阴魔存世也有天道,道祖也不能一意孤行,是你的事情,道祖不会事事越俎代庖!”

龙择天终于明白,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似乎并不轻松。

。。

第六百二十四章 大隐隐于市

酒足饭饱,龙择天却发起愁来,看着波波荡漾的灵湖,看着晒太阳的众灵兽,叹气道:“这一方天地却是在另外一方空间,不能一直遗失在这里,但是要如何带走?”

心儿轻声笑道:“你忘了,我除了是心儿,还是凤螺,针线织布是我的强项!”

心儿说道:“只需选取遗失之地无数飞鸟走兽羽毛和纤毫,和建木之精生灵之血地脉之翠绢织而成,集中这方世界的所有精华,然后,你以精血激活,与虚空之上覆盖这块大陆,便可炼制成乾坤图,也正合了道祖乾坤图回归之意!”

龙择天道:“这么复杂,千难万难,那需要多久?”

心儿道:“材料早已备齐,只需三日!”

龙择天高兴的说道:“如此就辛苦心儿,我便在此等待!”

灵湖畔,一间茅草屋赫然出现,龙择天看见了那间茅草屋,心中涌出无限感慨,那间茅草屋和那间茅草屋中的人孤寂了无数岁月,一直等待着一个人,一个在心中思念了无数岁月的人,那么,此刻这个一直被思念的人就在这里,但是这个人却有好多妻子,一个爱心被撕扯的七零八落,这个人是不是很可恶?龙择天想到自己果然很卑鄙无耻,居然见一个爱一个,而这些女人却无一不对他死心塌地,那么自己有何德何能令人难以自拔?龙择天甚至想到,若是时光果然倒流,那么他只要一个,就是这间茅草屋中的女人!

龙择天胡思乱想,却见茅草屋突然红光大放,茅草屋如太阳,是落在地上的太阳,光芒万丈,便是千山鸟飞绝,鸟不在千山,却来到这里,乖乖的呆望着太阳,看着红光万丈,极为崇拜的蹲在地上g。

虎王等不敢出声,也在注视着这间屋子,众兽原地匍匐,看着太阳,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三日后,一副锦绣斑斓的图形从茅草屋飞出,飘飘而上,无尽的苗明德气息笼罩了空间。心儿立于锦缎之上,召唤龙择天道:“择天,快上来!”

龙择天一飞冲天,立于锦缎之上与心儿并列,灵儿则开心不已,在龙择天的头顶飘来荡去。

龙择天拉着心儿,一对佳人飘然而上至极高处,仿佛穿破了无数虚空,直到遗失世界尽在眼底,龙择天公孙剑划破手掌,精血飘洒而下,染红了这一方锦缎。心儿挥手,驱动锦缎,锦缎飘然而下,越变越大,直至无穷无尽覆盖了整个世界,龙择天手结世界印,一道道打在锦缎之上,那世界便如同缩小一般,直到化为芥子微尘,被龙择天收入体内。

龙择天自视内观,大世界,浩瀚无垠,龙择天手指一点,乾坤图飘然而出,再一收,又回归神海,至此,这一块遗失的世界彻底回归!

虚空之外,三人御空飞行,展眼便出了望夫石,南山南,人间世界赫然眼前。

龙择天感慨万端,终于还是抑制住了到龙洲各地看一看的念头,从玲珑宝塔穿越时空,回到了龙洲城。

回到龙洲城,龙择天不打算回到府邸,他想和心儿过一过二人世界,与心儿经久不见,心儿是为了自己而魂飞魄散,何况凤螺更是等待了自己无数岁月,自己是欠人家的,要尽量补偿一些。

龙择天拉着心儿柔嫩的手,说道:“心儿,我们易容改装一下,就在这龙洲城,找一处院子,做一段平常夫妻可好?”

心儿点头,微微羞涩,道:“听你的!”

二人易容,化作寻常相貌的一对夫妻,龙择天对灵儿说道:“你还是回到府邸,三塔少一塔,时间长了总是让人好奇,你回去,若媚瑜他们问起,你就说我游历护天星,不知道何时回去。”

灵儿咧咧嘴,说道:“这不就是家外有家...养情人?不对,你们本来就是夫妻,也不算出轨,罢了,我回去,帮你打这个圆场。”

龙择天看了看灵儿,说道:“就你话多,若是让我知道你回去后胡说八道,我定打你的屁股!”

灵儿鬼怪一笑,不再说话,砰砰跳跳的走了。

龙择天带着心儿,穿行在龙洲城的大街上,看着市井风情,再看身边佳人依靠,有心满意足之感。往前走,见一大院,大院有黑漆漆的大门,门上有匾额,上书:回天当。

龙择天知道这是一处当铺,当铺中说不定有房屋地契之类的生意,自己想买一处院子,那么,不妨到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龙择天敲门,大门打开,很深的院子,显得寂静空落,有几人闲极无聊,扫着院子,见龙择天与心儿二人来到,有人问道:“贵客可有物品典当?”

龙择天道:“小可从异大陆而来,与妻子来龙洲城做一些小生意,还没有落脚之处,想来问一问,回天当可有房契抵押?我欲寻一处宅院落脚,还请老板帮我寻一处宅院,价格好说!”

那人喊道:“老板,有生意来!”接着恭敬地礼让龙择天到内堂叙话。

龙择天与心儿进内堂,见内堂果然有富贵之气,各式家具古色古香,显得极为奢华,再见几道巨大的屏风,绘制的山水画有出画之势,栩栩如生,更奇怪的是竟给龙择天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判定,这老板不简单,不是附庸风雅之人,腹中应该有些墨水,于是倒是很期待老板的到来。

时间不大,后堂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却极有韵律,似乎每一步都踩在音符上,自带神韵,令人神怡。龙择天看到来人,只是一打眼,便有震惊之色。

来人看了看龙择天和心儿,没有生意上门的欣喜,也没有富商傲慢的本色,若云淡风轻,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熨帖的感觉。

“在下上官蠡,贵客有何生意要在下帮忙?”上官蠡道。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小可初到贵地,万般皆短,想做点小打小闹的小生意,但是苦于无处安身,向寻一处宅院落脚,路遇回天当,便过来碰碰运气,不知贵当可有抵押不要的房屋,小可出高价购买!”

上官蠡道:“龙洲城原名先知城,乃是修俗融合之地,俗界交易要的是真金白银,而修炼者交易则是修炼资源,白玉晶石山珍草药仙丹练品或是神兵利器无有不可,未知先生要以什么做交易?”

龙择天道:“小可既是俗人也曾修炼,只要宅院满意,老板可指定交易钱财,无有不可!”

上官蠡看着龙择天,眼睛瞪得很大:“口气不小,既然无有不可,必是富贵之人,管家,拿来城西郊那处宅院的地契,叫先生过目!”

管家却犹豫,道:“老爷,那处宅院不是抵押之物,乃是您老的别院,这...合适吗?”

上官蠡道:“没什么不合适,快去拿来!”

时间不大,管家拿来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上结阵法,龙择天一见,乃是连环锁阵,小小阵法极为繁杂,不可以力破之,强拆爆破,那盒子便化为灰烬。龙择天看了看,已知其阵玄奥,便是自己,也要耗费无尽时间才能破开。

上官蠡拿出一把白玉色的钥匙,插入阵中,那钥匙隐没在阵中,连环锁像是气旋,小小的龙卷风在木盒周身旋转,令人目不暇接,更看不见破阵之法。上官蠡弹了弹手指,木盒咔嚓一声,小小龙卷风消失,木盒平静的躺在桌上,已经被打开。

一副画,说是地契,不如说是一幅画,飘荡出来,立在龙择天眼前。

画质为绢布,有厚重之感,画上有院落,不是一个小院子,而是一个巨大的院落,起起伏伏的苍翠小山峦和明溪翠柳,山湖岸堤,亭台楼阁,便是画中,也给人以烟波浩渺的无极仙境之感。

龙择天看着神奇,但是,熟悉之感更加显著,这明明就是闽侯上官蠡的府邸。

龙择天不动声色,等待着上官蠡说话。

上官蠡道:“先生既然是大富之人,这一处别院如何?”

龙择天摇头,道:“这是先生的别院,小可不敢购买!”

上官蠡道:“既然要做生意,眼界就要放的长远,连一座小小的别院都不敢购买,还能做什么大生意?”

龙择天笑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眼界问题是要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行千里者,备足三月之粮,适百里者,宿舂粮。小可初来乍到,自然与先生比之如朝菌蟪蛄。小可只求平常心,与爱妻相扶相携,求取人间丰衣足食而已,不敢有大的奢望。若是先生无可买之地,在下告辞就是!”

上官蠡面不改色,平静说道:“此地契既然已经被打开,断断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二位若是少钱,在下便赠与二位!”

龙择天心中一动,难道这上官蠡认出了自己?不能啊,自己与心儿比之上官蠡修为高出许多,刻意装扮,哪怕是大罗金山也难以辨认,他怎么能看得出?但是,自己又不想暴露身份,只好说道:“多谢抬爱,但是在下不敢领受,所谓无功不受禄,如此贵重之理,怕是承受不起!”

龙择天要起身告辞,上官蠡抬手阻止,道:“先生莫急,此处宅院也不是无偿赠与,在下有一要求,先生听完再说!”

龙择天再度坐下,看着上官蠡,问道:“先生有何话说?”

上官蠡道:“内子乃平凡之人,于下界受了灵魂创伤,至今仍未转醒,适才先生说,白玉晶石山珍草药仙丹练品或是神兵利器无有不可,在下只求灵药仙丹,救内子一命,便以别院相赠,也物超所值,不知先生可有续命之法,解救内子于倒悬?”

龙择天奇怪,上官蠡在龙洲时并未听说有这样一个妻子,难不成是天上的?只是,上官蠡归天,本来应该有自己的仙宫道场,何以来到龙洲城?这才几年的功夫,难道外处各界域已经纷纷而来?不过,上官蠡毕竟与自己有旧,虽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个忙一定要帮,于是说道:“不知贵妇人身患何疾?是否在此处?”

上官蠡道:“说实话,在下乃是天界斗姆门下,因与斗姆有些过节,连累了内子,使其遭受重创,这才逃离本宫。四方逃难,知此界域乃是新生界域,灵气充沛,再加上听说此界域乃是我一位故人所化,便来到此碰碰运气,只是我那位故人神秘莫测,再加上身处清宫,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怕是无缘再见,因此,遍寻良医,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今天听到先生语气之大,便有些心动,若是先生有能,还请先生救内子一命!”

上官蠡收起地契,单膝跪地,举到龙择天面前,一改清冷,极为诚恳。

龙择天扶起上官蠡,道:“不必如此,在下能否见一见夫人?”。。

第六百二十五章 惹醉鱼儿沉下来

龙择天和心儿被上官蠡带到后院一处住所,龙择天注意到,所谓后院,乃是一处山水之地,占地广阔,龙洲城大,大到可以容纳一个小国,大的院落不少,此处便是其一g。而院落之雄伟,可以称作广阔,山水之间,房屋隐没于山水之间,有闹市幽居之意。

大院落就是一座聚灵阵,浩瀚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使这里化外方外,化为仙界。

很奢侈,龙择天感叹,老资格的天仙,还是很讲究排场的,何况人家还是财神之一。

穿过曲曲折折的院落,至一处更为幽静之地,一座很讲究的房子,面南背北,正对一汪池塘,水榭曲折,荷花竟开,微风鼓荡,仙气氤氲。

门轻轻地打开,穿厅堂,至一处卧室,淡红色的纱帐,罩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床上有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龙择天隔着纱帐,人形朦胧,一床被子为大红色,盖在身上,露出的脸,被纱帐朦胧起来。

龙择天看着上官蠡,说道:“若是不介意,掀开纱帐。”

上官蠡点点头,拉开纱帐,一张绝美精致的脸,立即呈现在眼前。

龙择天心如电鼓,脑若晨钟,躺在床上的美人便是龙洲大陆的亘古传说,那个可教鱼儿远避的人。

龙择天看了看身边的上官蠡,道:“夫人之美,果然人间第一!”

上官蠡道:“下界时,夫人为色欲之祸,说是人间第一美,却也是人间第一祸。那些王上至尊,无不垂涎,甚至因此引起战乱,红颜薄命,既做尤物,何来本洁?只是苦了本来就洁净的人,身陷污泥,身不由己,所有祸端,又与她何干?我不忍心她身陷泥沼,便在升天至日带其一同飞升,不想,又因为我而祸起萧墙,连累夫人至今沉迷。”

龙择天叹气道:“美人笑靥惊天色,惹醉鱼儿沉下来。美惹来的祸不在于美的本身,而是那些贪婪的人!”

龙择天不在说话,看着躺在床上的美人,仔细查看起来。

龙择天看到,那女子面容似熟睡一般,与常人无异,但是,若是仔细观察,面有丝丝黑气流窜,至头顶汇于百汇,入神海凝结,便有引起盘踞,如同一颗小溜子,被脑部经络包括,压住神识,使其失去意识,陷入沉睡。在仔细观察体内各处,腹部内脏有阴水囤积,致使其腹胀如孕。而筋脉被阻,各处均是阴气缠身,使其体寒如铁。幸亏灵气充沛,上官蠡以大修为每日推功过血,不至于使其脉络完全於阻,否则早已身躯坚硬。聚灵阵保住了其神魂,再加上上官蠡每日度气给她,神魂也被滋养,还未有云散之势。龙择天体内有先天紫气,又有大世界灵气造化,打通经络,使血脉畅通倒也不难,只是,这阴气何来?龙择天不得要领,于是开口问道:“夫人死于溺水?”

上官蠡有点意外的看着龙择天,问道:“先生看得出?”

龙择天道:“夫人脏腑之内有浊水,水有阴气,至寒至冷,若是没有先生每日度气,恐怕阴寒一项足以令夫人身躯寒冰似铁,变成冰人。”

上官蠡点头道:“正是如此,夫人与我回归宫殿道场,斗姆与我纠纷,我与斗姆争执,斗姆与我争斗,夫人替我挡住斗姆一击攻击,却被斗姆手下寒星至尊打入寒星河内溺水,我拼了性命救了夫人,仓皇逃出,东躲西藏,每日度气以续夫人之命,来到此处躲藏,以有很久...先生既然看出贱内乃是溺水而亡,便有应对之法,还请先生救命,在下当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

上官蠡还待要跪地磕头,被龙择天阻止,龙择天说道:“既然遇见便是机缘,若能救得夫人,在下也算是得了一桩造化,所谓与人为善便是善莫大焉...不过,夫人之疾,在体内,我来医治恐多有不便,贱内乃是真火之体,有些许不死之火的血脉,足以为夫人打通於阻,畅通脉络,我有长生丹一枚,夫人醒后可服用,则夫人必无大碍!”

龙择天看了看心儿,心儿点头,龙择天又给心儿一枚长生丹,示意众人退出,只留心儿在房内。

上官蠡一改清冷高雅,令人上香茶,恭恭敬敬,百般拜谢,恨不能伏低做小,真的去牵马坠蹬。

龙择天心中暗笑,无论你是凡人还是神仙,情之一字足以改变一切,遥想龙洲之地,闽侯之城,上官蠡何等的豪横,无论对人对神,都不假辞色,身有贵气,腹有诗书,家财万贯车载斗量,便是举目之下,何尝有入眼之人?如今却为了女子,为了情之一字,竟然如此低三下四,弄得龙择天好生不自在。

心儿留在房间内,褪去了那妇人的衣衫,一摸之下,果然身躯似铁,极致阴寒。心儿双手抚于妇人的肚脐之上,凤凰真火化为炙热真气,一点一滴渡入到妇人体内。

真气随着脉络扩散,一点一点与阴寒之气抗衡,逐渐将阴寒之气比如腹内一角。心儿将妇人扶起,靠在自己身上,从背后抚掌,以凤凰真气慢慢将龟缩在妇人体内一角的阴寒之气逼出,化为污浊之水吐出。

腹胀的夫人腹部明显缩小,逐渐有婀娜之形态,身体也柔软起来,只是,脸上的丝丝缕缕的阴黑之色仍在,便是那神海中的黑色瘤子在作怪。心儿将左手扶住夫人,右手抚于其顶门,先天真火之气灌入神海,与那黑色瘤子交战起来。

神海各处脉络已经疏通,唯独这处瘤子顽固抵抗,时时散发着极致的阴寒与凤凰真气对抗。心儿甚至能感觉到那瘤子有一种意识,顽强而固执的拼命抵抗。心儿催动神识,一缕意识直注瘤子之上,警告那肉瘤,赶紧离开,否则,这一缕魂便烟消云散!

附着在肉瘤上的黑色阴气害怕心儿的凤凰真气,却不死心,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

心儿道:“不要管我是谁,你无非是一丝寒气之灵,若是你不走,我便用真火将你烧成灰烬,你这一缕魂灵便彻底不保!”

心儿说着,便发动真火,烧烤着肉瘤,那一缕阴寒之气便拼命抵抗,不多时,便化为阴水,被心儿吸出,那一缕阴魂化为一个虚影悬于屋内,显然是恨极了心儿。心儿不管,信手打出一道火苗,将那一丝魂灵彻底烧为虚无。

星空处的寒星星君正在打坐,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接着倒地不省人事。

心儿将长生丹塞入那妇人嘴中,双手一前一后在夫人身上上下抚摸,将那丹药顺入夫人府内,又帮其融化,促其周天循环,丹药迅速溶解,虽血液滋养筋脉神魂。

心儿摸着夫人的身体,那身体果然滑嫩如脂,凸凹丰盈之处,更是跌宕起伏,即便是心儿作为一个女子也不免心兴摇曳。心儿一笑莞尔,心道,择天果然是善人,知道此病定要肌肤相亲,怕我多想,便把这差事交给我,所谓君子,就是择天尔!

半个时辰后,那妇人转醒,看一位面向普通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而自己不着寸缕,便是两女子也有些难为情,红着脸找衣服,问道:“可是姐姐救了我?”

心儿点头,说道:“我家先生的丹药,因为夫人沉珂日久,很难医治,不但需要灵药还要为你驱除体内阴寒之气,男人不便,便让小女子施为,还好,没有让我家先生失望,如今夫人体内沉珂尽去,一如从前矣!”

女子穿好衣服,仔细体会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觉得果然身子骨一如从前,并且感觉神力精进,有飘飘欲仙之态,顿时下床,跪倒在心儿面前:“救命之恩,夷光铭记在心,日后定做犬马以报大恩!”

心儿扶起夷光,说道:“要谢就谢我家先生,那一枚长生丹乃是天界少有的圣物,便是神仙,也难以求得一二!”

夷光再三拜谢,说道:“我要当面感谢你家先生,不知方便否?”

心儿道:“我家先生与你家先生在客厅叙话,我们这就去,也是给你家先生一个惊喜!”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声轻呼令上官蠡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然后循声而望,震惊中泪水滂沱,站起身,走到夷光面前,静静地抱住,生怕飞走了一般。

“昔日浣纱津,青苔思杀人。一去无复返,桃李为谁春?夷光,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上官蠡抱着怀中的绝世美人,忘了一切,忘了身边还有人。

龙择天与心儿彼此使了眼色,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上官蠡与夷光柔情缱绻,说不够的相思,夷光轻轻推开上官蠡,道:“有恩人在此,我们还不快快谢过恩人?”

上官蠡猛醒,这才从身陷的情意中自拔出来,只是,回头一看,客厅也空空如也!

上官蠡跪地,大喊:“恩人之情,上官蠡没齿难忘,别院就是恩人的生祠,从此香火不绝,以供奉恩人!”

上官蠡觉得自己很渺小,心思渺小,恩人的到来,起初内心有傲慢之感,觉得一个乡巴佬一介凡人居然到自己的财神地盘求取生意,乃是不自量力,待听到人家居然可以拿出灵丹妙药,便开始动起了心思,真心交换也好,欺骗也罢,只要求取一枚灵丹救助夫人,则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至人家果然有能力医治自己的夫人,就开始前倨后恭,恨不得散尽家财以结其好。再看看人家,拿出救命仙丹又以莫大神通施为,悄无声息的走了,不求一点回报,自己这点心思简直污龊不堪。上官蠡后悔,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但是,人家走了,悄无声息,而自己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第六百二十六章 回春堂

龙择天与心儿消失,心儿与龙择天心意相通,并没有问龙泽天为何不告而别g。

但是,龙择天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上官蠡在龙洲时与我相交莫逆,认出他来以后我便决意相帮,但是,我不想让他认出来,这样不符合我的心意。我与心儿相过一段平淡的夫妻日子,便要远离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心儿道:“我知你心意,我们过一段二人世界,但是,你我都不能自私,媚瑜也好,独孤无双也罢,阿朵小花都是你的妻子,不能忘了她们。我与你几世夫妻,说起来还是我赚了,这一段日子就当你给我的补偿,我接受,但是,补偿过后,我们还是要回去,回到亲人身边!”

龙择天笑道:“知我者,心儿。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忘却?当初在龙洲,我因为担心我飞升仙界,便是与亲人告别,因而心情沉重,有时会在午夜梦回中哭醒。后来机缘巧合,我入地府,回顾百世轮回,炼化了新世界,便有能力将所有人带过来,就是想图个天长地久。不过,心儿回归,我的心便在心儿这儿,若不能朝夕相对,心中总有块垒难消。你我二人有几世之情,这也是为了消除我的心结,心儿应该知道。”

心儿道:“我知你心意,你岂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只是,江湖路远,孟婆仍旧在地府受着孤苦,不管别人,就是那一缕神魂便是与我纠缠不休,不完整,我便也有心结,过后总还要想个办法,迎回那一道孤苦的灵魂!”

龙择天点头,说道:“孟婆数次指点,我竟无法醒悟,不成想我却与她与如你一般,便是这般纠结。不过事情急不得,很多事情现在不清楚也难以掌控,现在,就让你我二人在这市井中过一段寻常日子,找回曾经的感觉。”

心儿点头,说道:“只是,我们要做什么?”

龙择天说道:“龙洲城人口无数,地大无边,我们最擅长的就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也在这个过程中见世间百态,了解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我们就找一处医馆,包租下来,你我二人做一对医公医婆可好?”

心儿笑道:“好啊,医者仁心,我们就做一对医公医婆,为这人世悬壶济世一番!”

二人边走边聊,便到了城西,一处明显是平民居住的城区,建筑整齐,却看起来有些不那么奢华,一水的青砖灰瓦,虽然不豪奢却也洁净。龙择天注意到有治安队不时巡逻,军容齐整,知道这是择天阁的城防军治安队,有些欣慰,择天阁正是在城中立了起来,真正把触角深入到了民间。

平民区,街道两侧各式小摊贩更加多了起来,和任何一座城池一样,平民地带总是热闹一些,三教九流市井百态在这里总是都尽情展示出来。平民区人多,所以除了没有他们享受不到的奢华生活,但是,各类需要比之那些富贵街区要多得多,甚至即使是身在富贵街区的人,也总要到这里来购买他们在那里看不见的东西,甚至更有人到这里寻求心灵上的高高在上的满足感。

这便是偌大的平民区越发热闹的原因。

人多,各种需要就多,当然需要看病的人也就多,比如眼前这条街道,几乎是医馆一条街,再加上饭馆客栈等,让这条街格外热闹,人流熙熙攘攘,有摩肩接踵之感。

龙择天与心儿进入一家医馆,看来有些不景气,那些来来往往的病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过门不入,别人家门庭若市,唯独此处门可罗雀!

此家医馆名曰回春堂,与别处医馆不同,此医馆显得有些高大上,门面比别人家大不少,门面装饰也更为华丽,纵使在富贵街区也毫不逊色。但是,就是这样显得卓尔不群的医馆,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生硬感。

龙择天猜测,这家医馆一定不简单,有如此宏伟巨大的门脸,门可罗雀却依然坚挺,说明这家医馆背后有靠山,甚至,根本不是以治病救人为目的。

龙择天进屋,巨大的内堂有不少房间,正厅有柜台,储存药物的柜子排满了几道墙。除了账房和医师模样的人,还有不少像是迎宾一样的美女极为恭敬和拘束的站在门口两边,见龙择天进入,训练有素的鞠躬行礼,整齐喊道:“欢迎光临!”

龙择天与心儿进入正厅,迎宾的女子端茶倒水,龙择天感觉不像是进了医馆而是进了某种风月场所。

一位医师模样的人来到龙择天面前,细细打量龙择天,冒出的一句话,让他立即明白,这家医馆没有病人的原因。

“你有病?”

“嗯?”龙择天看了看医师模样的人,深处胳臂,露出手腕,平放在诊台上,说道:“正要请教医师,看看我病从何来!”

医师把脉,很认真,不时仔细观看龙择天的脸色,又让龙择天吐出舌头,问道:“你有什么病?”

龙择天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说道:“食欲不振,腹胀气阻,夜不能寐,头晕脑胀。”

医师继续把脉,喊过一人,说道:“记录,我开药方!”

“茯苓,藿香,木香,川朴,川连,砂仁,焦曲,鸡内金,栀子,焦谷,稻芽,嗯...等等,再配上西口山楂,南山雪梨,北海蛟魈粉,东陵霸王参,开七服,每日煎服三次!”

那人记录下来,喊龙择天道:“客人随我来,划价后抓药!”

龙择天听话的跟着那人来到帐房柜台,帐房划价,喊道:“纹银万两,不付现银可拿原药抵偿,原药为此方的十倍!”

龙择天一惊,更加知道,此医馆为什么没人了。

龙择天道:“天价,这哪是为人治病,简直是抢劫!”

帐房道:“说话要小心,不是这药乃珍贵无比,便是这药方你可知出自谁人之手?仅这药方,值纹银九千九百两!”

“哦?”龙择天看了看闭目养神显得高深莫测的医师,问道:“不知何处高人,竟有如此天价?”

帐房显得不耐烦,说道:“就这个价,你爱治不治!再说,你是何人,敢打听我家神医来处?”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药方中规中矩,但是,北海蛟魈粉,东陵霸王参乃是一阴一阳一湿一火的对立药物,而且此方故作高深,后四位药纯属多余,乃是让病人吃了泄,最后又让人府内於火的霸药,治不好病,还要让人吃了再吃,你们这不是害人吗?”

那医师睁开眼睛,仔细端详着龙择天,问道:“你懂药?”

龙择天道:“我想问问,此家医馆为何不见客人来?”

医师道:“该死的治也治不好,不该死的不用治也死不了,医之一道,只治无病之人!”

龙择天道:“那你为何要开医馆?开医馆若不是为了治病救人,你开什么医馆?”

龙择天本想离开,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这样离开,这家黑医馆不知要坑害多少人。于是说道:“我听说龙洲城西部有一家医馆,专治奇难杂症,莫非就是贵馆?”

医师还在看着龙择天,并没有回答。

龙择天又道:“西城有一段时间流行瘟疫,据说都是贵馆妙手回春,救治了不少人,想必也发了不少财吧?”

医师终于开口:“你是何人?”

龙择天道:“瘟疫流行有天降灾祸,有人为为祸,西城人口密集,但是人们本性好洁,即便阴暗角落也清理的干干净净,那么瘟疫从何而来?而且,为何独独你家能治得好?”

医师面色变化,阴晴不定,看着龙择天,快要到暴怒的边缘。

龙择天摆了摆手,说道:“稍安勿躁,有句老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医师悬壶济世,想必心中无愧,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不必动怒。”

医师终于站起身,来到龙择天面前:“你是何人?”

龙择天说道:“天界有瘟疫七神,护天星不过刚刚出世,竟有瘟部正神下界,不知你是哪一部?”

医师看着龙择天,浑身散发阴气,面部寒冷,使整个大堂气温都骤然下降。

龙择天轻轻一笑,道:“在下龙腾,山妻凤飞,本是草野山民,曾受医祖教化,得了些炼丹配药之术,也知一些上界各部的奇闻异事,猜测医师乃瘟部正神也不过终究是猜测而已,医师何必紧张?”

医师道:“污言秽语,是要害人的,听闻这颗星球乃是龙洲龙择天所化,仙凡混杂,再加上新生世界,机缘甚多,在下本着悬壶济世致命救人的医者仁心而来,却被你无端猜测散布瘟疫,其心可诛!念你无知,暂且饶过你,再要胡言乱语,定叫你有来无回!”

龙择天抱拳,说道:“可能在下唐突,不过今日来过,也知你仁术不过尔尔,本想着你处门庭冷落,在此做个坐堂医,发挥特长,为你操劳一番,却见你如此蛮横。也罢,在下告辞,不过,你家隔壁的小医馆在下要包租,你我就近在迟尺,打一个擂台如何?”

医师端茶,一挥手:“送客!”

几个人来到龙择天和心儿面前,推推搡搡,竟将龙择天轰了出去!

龙择天苦笑,不过也没在意,刚才那些话只不过是试探,心里猜了个**不离十,然后果然转身入隔壁。

隔壁医馆果然经营惨淡,不像别的医馆人气活分,可能受邻居霸气的影响,致使这里也被人退避三舍。龙择天进屋,说道:“拜访老板,能否一见?”

果然有一位看似仙风道骨的人从后堂走出,见到龙择天心儿,抱拳道:“哪位找老朽?”

龙择天回礼,说道:“我见贵医馆冷清,门面寒酸,想必难以为继,老板可有包租的念头?”

老板苦笑道:“门口已经贴出告示,想必先生已然看见,只是贴出几月,无人问津,今日却有先生主动上门,看来是时机到了。”

龙择天笑道:“实不相瞒,我刚到隔壁去过,那家医馆盛气凌人,好似不是给人看病的医馆,倒像是不近人情的衙门,先生与他为邻,想必日子不太好过。若是先生有意,在下高价承租,先生意下如何?”

老板苦笑道:“先生不必客气,在下这家医馆的确难以为继,不过家小打杂,人口不少,先生承租,我便无处可去,不知先生可否做老板,我等做个打杂,也好有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只要先生答应,租金一文不要!”

龙择天哈哈大笑,说道:“那么,就这么定了!”



第六百二十七章 神医降世

接管这家医馆比较简单,人是现成的,各种铺面结构都不用更改,只是,这医馆的名字要改一改,原名叫做西街医馆,名字有些俗套,而且,与隔壁的回春堂比起来确实寒酸了些g。龙择天想了想,将原来悬挂的牌匾摘下,抹去了上边的字迹,刻上“德仁堂”三个大字,又将门联前的竖联改为“歧黄济后世,悬壶治病人。横劈:与天奋斗”。

龙择天叫来老板,说道:“命人在门前立一块招牌,上书:神医回春。从即日起,德仁堂开张!”

老板爽快点头,说道:“既然您是老板,切勿再叫我老板,小人李来乐,唤我来乐就好!”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在下龙腾,山妻凤飞,也是岐黄中人,我夫妻自幼得高人指点,学了些岐黄之术,也曾治了些疑难杂症,便想用这手艺寻个生活,治病救人积一些公德,来乐兄既然有意与我合作,就按你说的,我算是以医术入股,你出人出药,得了利益你七我三,另外给我夫妻提供一处住所便可!”

李来乐说道:“这怎么可以?医馆眼见支撑不下去了,若是你二人能将这医馆支撑下去,送你就是,我的家人白吃白喝,打杂的不至于无饭可吃,已经是最大的恩赐,贪多不好,容易彼此生分。”

龙择天笑道:“我擅长岐黄之术,却不擅长管理,药材采购和煎制均依靠你们,我要三成已经是狮子口大开,来乐兄就不必推辞了!”

李来乐本想再推辞,又一想这龙腾刚刚来到,能不能挣来钱还两说着,此时争辩便没有意义,于是不再说话,忙碌去了。

李来乐竖起了“神医回春”招牌,龙择天拿出黄金巨笔,看似在原字迹上描描画画,却注入了混沌紫气,那招牌便有紫气东来之像,德仁堂不起眼的门楼便隐约有浩荡之辉,便是隔壁豪奢的门楼也变得若隐若无。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便被莫名其妙的吸引,总觉得那一处如灵秀之地,令人神往。

有行人终于忍下踌躇的心,坚毅的走来,站在门口便有舒服的感觉,被打杂的迎进内堂,便是病体,也感觉好了七八分。

第一个客人来到,龙择天热情相迎,问道:“先生是抓药还是看病?”

那人看着龙择天,见其面貌寻常,二十几岁的年纪,与想象中的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长者之风相去甚远,便有些狐疑,奓着胆子问道:“您若是回春神医,难不成看不出我哪儿有病?”

李来乐有些不高兴,说道:“所谓岐黄之术,不是猜测,望闻问切乃是手段,问你有何病也是为了准确确诊,您若是看病,便坐下来,让神医把脉,您若是不看,前台有茶水,您可以喝一杯!”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无妨,我就为这位先生看一番!”

龙择天示意来人坐下,拉出手把脉,龙择天看了看来人的脸,又翻了翻来人的眼皮,看了看来人的双手,道:“先生面有黄疸,且鼻尖有散结的黑痣,眼白微黄,双手黑紫,乃是肝郁气滞之表现。肝气不舒,再加上酒肉无度,气大伤肝,肝脏已经受损,乃是肝积之症!”

来人顿时一震,说道:“好多医馆均确认在下患有肝积之症,只是花了钱财无数,并未有一丝变好,反而日甚一日,自觉病入膏肓,来到这里纯属碰运气。先生若是能治好我的病,在下哪怕是散尽家财,也一定报先生救命之恩!”

龙择天笑道:“小事一桩,在下为开一个单子,就在这药房抓药,只需七日,保管让阁下恢复健康!”

龙择天喊过一位学徒,乃是一位女子,说道:“拿纸笔记单方,交予药房,在让后堂煎制,煎制好后,让这位先生带走!”

“马鞭草五钱,枸杞子、泽泻、赤芍、白芍各两钱,木香四钱,龙胆草、生甘草各三钱,再加上连翘、郁金各一钱,此为一副方,七副分别煎制,每付早中晚饭后服用!”

女学徒记好药方,便往后堂去了。

李来乐跟随,接过龙择天给出的药方,觉得平平无奇,虽说是能治病,但是,即便是一般的大夫,这种药方能开出百十来付,可见,这龙腾也并非所谓的神医,不过王婆自夸而已!

但是,不好说什么,便是普通的药方,若是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果然能把这人治好,便也算是有了收获,总比门可罗雀强,于是叮嘱煎药的伙计,一定要仔细,毕竟这是很久以来的第一个主顾。

病人拿了药,问多少钱,龙择天道:“你可以先拿走,七日后,若是你果然痊愈再来交钱也不迟!”

那人点头称谢,但是并未有多大的指望,拜谢一番,便去了。

这人刚走,又有一夫人在一位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德仁堂,一进屋那丫鬟便高喊:“说大话的在哪儿?我家夫人来看病,若是治得好,钱财万贯,若是治不好,我砸了你的招牌!”

龙择天看了看伶牙俐齿有些咋咋呼呼的丫鬟,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夫人,神识一观,便了然于胸。见那夫人,弯腰曲背,双手捂着肚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见其体内女宫有糜烂之症,又有血流淤积,一看就是这女子那方面过度,而且反复流产,造成失血过多,沉珂已重。龙择天指了指椅子,说道:“夫人想必心急生得一儿半女,只是过于急迫了些,闺中之事便是医者也不便于明说,想必夫人心中有数。只是,夫人宫内血脉堵塞,便是千万次,也难以达成心愿,若是不能及时医治,恐难以持久,最多半个月,夫人将血气亏虚,不可救药!”

那夫人苍白的脸色浮出些许血丝,艰难的摊在椅子上,说道:“神医救命!”

龙择天想了想,对过来的李来乐说道:“腾出一间诊室,单独的,瓦盆一口,细纸若干,白绫一丈,这个病药石无用需要我夫人来诊治,我不太方便!”

李来乐觉得龙择天故作神秘,但是不好反驳,只得去布置。心儿莞尔一笑,已知龙择天之意,便带着夫人去了单间,又将要跟进的丫鬟推在外边。那丫鬟怒眼圆睁,看着龙择天道:“神神叨叨的,是神医还是神棍谁能说得清,若是我家夫人有些许差错,我就拆了你的医馆!”

龙择天笑了笑,问道:“你家夫人金贵?还是,你家夫人来头很大?”

那丫鬟瞪着眼睛,说道:“看你长得不怎么样,但是都是憨厚之人,不瞒你,我家夫人乃是龙洲城西城这边的大户,我家老爷乃是苏洵苏老爷,你知道苏老爷是什么人?那是西城一脚震天的大人物!”

龙择天又笑,看了看有些惊骇的李来乐,问道:“这苏老爷果然有名?”

李来乐说道:“龙先生果然对龙洲城不了解,龙洲城,除了那处神秘的中城宫殿,东西南北四城有四大家族,南唐北魏西苏东宁,都是独霸一方的存在,要修为有修为,要财力有财力,龙洲城有一半人是在四大家族手下产业做事,没有了四大家族,很多人都会饿死!”

“哇,这么厉害?不是听说龙洲城有择天阁才是第一大势力?”龙择天诧异道。

李来乐道:“择天阁听说是上界来的势力,时日还短,便是这龙洲城,千里之阔,择天阁不过在这小小的中城而已,再说,择天阁维护的是城池的安全,不插手各种势力,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四大家族不敢得罪择天阁,择天阁也没有和四大家族过不去,暂时相安无事!”

那丫鬟插嘴道:“择天阁算个屁,老爷说,苏家不招惹择天阁,但是,绝对不怕择天阁,老爷说只怕那宫殿里的人,除此之外,西城便是老爷的天下!”

龙择天对丫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怪不得你如此嚣张,原来背后有那么大的势力,还请小姑奶奶多多帮衬!”

丫鬟觉得龙择天的话很不好听,又很好听,捉摸半天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好气冲冲的看着那关门的房间,不再搭理龙择天。

龙择天与李来乐闲话,单间的门打开,一位夫人走出,不再缩肩曲背,面色不再苍白,眼神也锃明瓦亮,连气息都明显粗壮不少,一看就是精神头十足,状态极好。那夫人来到龙择天面前,扑通跪倒道:“小女子谢过两位神医,谢救命之恩!”

心儿将夫人扶起,龙择天看了看夫人,端起茶杯,说道:“小店小本生意,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夫人并未带来任何钱财,但是,这丫鬟说你乃是苏老爷夫人,苏老爷家大业大,我想不差我这几个钱,你们暂且回去,与苏老爷说清,诊疗之费,就让他看着给吧!”

夫人千恩万谢,说道:“确如先生所言,小女子随身并未带有钱物,只是碰运气来到这里,见先生自称神医,便动了心思,不想却得到如此莫大机缘,小女子定会报答先生,不会让先生失望!”

龙择天看到门口有一些张望的人,说道:“夫人请回,我这忙,就不与您说话了!”

龙择天向门口的几人招手,说道:“医者仁心,各位若是果然身体有疾,在下今日免除诊费,权当第一天开张的仁慈爱心!”

门口人终于放心的过来,龙择天道:“一个一个来,今天在下要弘扬我师尊的岐黄仁术,为各位一去沉珂,做个回春神医!”

李来乐已经对龙择天和心儿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也是医生,苏夫人的病症他岂能看不出?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再看那龙夫人,不用任何药石,居然莫名其妙的治好了那夫人的要命的妇科病,果然神医不假,令人折服。而且,治好了苏夫人,那钱财便滚滚而来,哪怕是给百八十人免费看病,也足以挣钱多多。

李来乐高兴,对龙择天的大方不仅不反感,反而喜滋滋的忙碌起来,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龙择天见人越来越多,便要心儿也搭了诊台,二人看病神速,便有很多人当场治好,这令人欣喜若狂并且奔走相告,短短半天时间,德仁堂名声不胫而走,许多人争先恐后络绎而来!

李来乐兴奋,人生不如意十之**,但此时看着龙择天却感觉人生得意乃是百分之百,兴奋的穿过人群,喊道:“神医回春,神医降世!”



第六百二十八章 神乎其技

一晃儿七天,白天,龙择天与心儿诊病,晚上便如凡间夫妻一般日落而息g。西城大而繁华,但是,终究会给人一些时间让人平静下来。

不过李来乐有些不高兴,龙择天给人看病,穷人基本上是免费诊疗,遇到实在贫穷的,连药石费用也免了,再说,那个肝郁气滞的,还有那个妇科病的夫人,居然一去未来,说好的感谢呢?

于是,趁着龙择天与心儿日落而息的平静的时候,李来乐便来到龙择天的房间,开门见山:“这样下去可不行,诊疗费就算了,连药钱都要免,我是怕医馆支撑不下去!”

龙择天问道:“从我接手医馆到现在是几天?”

李来乐答道:“七天,那个肝郁气滞的还有那个苏家夫人,说好的治好了就来感谢,就拿那夫人来说,明明当场就好了,如何七天了还没有半点消息?这病难不成真的就白治了?”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你也不要太过心急,这前七天,哪怕是赔了药钱,也不要紧,你看看这七天,不说别的城区,就说这西城,医馆无数,就是咱们家的门口求诊的人能从门口排出二里地,连择天阁护卫队都跟着维持秩序,我们的名气打出来了,那么就不愁那些又有钱又有疑难杂症的人前来求医,那些人有钱,多要一些就是,至于穷人,来个杀富济贫也不是不可。耐心等待,若我猜想不过,那些大户人家要动了,说不定就有送钱的!”

李来乐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转身往外走,嘟囔道:“眼瞅着药匣子空了,金银也干了,那什么上药?”

龙择天摇摇头,笑了一下,便与心儿日落而息去了。

第二日龙择天正点出诊,门口等待的人越发多了起来,龙择天写了一张告示,令李来乐张贴在门口,云:免费药方,药石自付!

人群有些议论,心中不平,竟有人大喊:“为何前几日完全免费,今日倒要要给药钱?”

李来乐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说道:“人心不足,七日免费乃是为了打出我德仁堂的名气,难不成我欠你们的,一直要免费下去?真是应了那句话,好处给了不知道感恩的人便成了习惯,以为一切理所当然,请问,尔等既不是我德仁堂的父母先祖,又不是我的儿孙,我有何义务义务下去?我德仁堂神医盖世,药方都是千古名方,此等药方免费给你们,你们还有何不满足?看隔壁回春堂,一剂除瘟的药最低要加十两银子,卖了无数,可有人要求人家免费?想不给钱的,或者拿不出钱的,活活打死也不是没有,列位不满我德仁堂不免费药石,尽可到回春堂!”

这一番话信息量很大,李来乐毫无顾忌的嚷嚷出来,令众人惊讶错愕,只是还有一部分人不死心,呼天喊地,说德仁堂不德仁,为何别人免费了,我就不能?

龙择天也听到了这些话,更加确定了隔壁回春堂的作为,而且,他疑心,排队中那些捣乱的人就是回春堂派来的。

龙择天说道:“来乐兄不必说得太多,放人进来,我自有主张!”

李来乐黑着脸,侧开身,说道:“两个两个进,我德仁堂有两位神医,均可为大家诊治!”

第一位进来的是一位壮汉,铁塔似的,面堂黝黑,大鼻头,鼻孔外翻,大嘴唇,极为厚实,看不见脖子,圆圆的大脑袋仿佛就是放在肩膀上。大腹便便,走路除了脚步能震动地板,那肚子上下翻飞足以令人眼花缭乱。壮汉进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凳子便应声而碎,壮汉马步站稳,气昂昂的道:“小小诊所连个凳子都扛不住一坐,也不知你这号称神医能治什么病!”

龙择天看了看眼前的壮汉,对李来乐说道:“在下是要给人看病,为何放进一头猪来?”

李来乐及门口的人哄笑,指指点点,看热闹不怕事大,起哄鼓掌,甚至山呼海啸。

这哪是来看病?就是来凑热闹捣乱的。

那壮汉怒急,伸出硕大无朋肥硕无比的巨手就要朝诊台拍下,只不过手刚举起来,那只手便再也放不下,一脸不解继而惊恐的看着龙择天,肥脸上从头部开始往下滚落汗珠,汗珠流过厚重的眼皮,到鼻子,从鼻子流到了外翻的鼻孔里,汩汩的,令他不由自己的剧烈咳嗦起来,并且面红耳赤,呼吸困难。

龙择天说道:“我爱百姓,悬壶济世,但也不是烂好人,你以为什么东西都配我来诊治?”

龙择天起身,一把抓住肥硕人的肚皮,往外一扔,肥硕人刚好从大门飞出,砸开了还在愣神的排队人,如一大块巨大的肥肉呼啸着飞到小半空,吧唧,掉在大街上!

众人惊呆,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吧唧声刚结束,那躺在大街上的肥肉又“嗖”的一下从惊恐的众人眼前掠过,又回到诊室,然后又“嗖”的一下飞出,吧唧,掉在大街上,又“嗖”的一下返回,又“嗖”的一下,吧唧,掉在大街上,如此反复足有七七四十九次!

大街上留下一大堆污浊之物,臭不可闻,行人掩鼻远避,排队的人纷纷躲闪,惊慌失措,待最后一次那人形回到屋内,已经瘫软在地上,陷入昏沉。

李来乐张大嘴,除了心儿,屋内人惊讶的嘴巴大开,口水流到衣襟上而浑然不觉。龙择天隐晦打出一道紫气,注入到那人体内,那人瞬间觉醒,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蒙了好一会儿,手指龙择天,怒发冲发,道:“你,你...”

不过,马上缩回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肥硕的肚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光华平摊还有点腹肌的肚皮,摇摇头,经久不见得脖子也回来了,抹了抹脸,脸腮有骨感,下巴有尖意,衣衫明显宽大得如同一大块布匹,裤子脱落在地上,露出不雅之物。那人连忙提起,不顾一切,像是把整个身子装在麻袋里,迈着碎步一磕一绊的跑出了大堂。

人们更为震惊!

莫非这一顿打,能减肥?

龙择天端坐诊台,喊道:“下一个!”

在前边排队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一哄而散!

龙择天偷偷笑了一下,继续喊道:“下一个!”

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战战兢兢进屋,来到龙择天面前,嘴唇发颤,牙齿明显发出唧唧声,颤声道:“我,我家夫人有请!”

龙择天看出来,那是七天前那个搀扶着夫人来到德仁堂的傲慢无礼有些跋扈的丫鬟,龙择天看了看那丫鬟,说道:“你家夫人架子够大,说是要报答救命之恩,却七日无有音信,今日又派个丫鬟传召,无理之至!在下繁忙,回去告诉你家夫人,诊费涨价了,要她带着黄金万两来交诊费,否则,我将上门去讨!”

丫鬟眼睛一瞪,本想跋扈起来,但是,那四十九次噩梦一样的甩来甩去,令她毛骨悚然,只好做贼一样转身,猫着腰跑了出去!

“下一个!”龙择天还在喊,见有人犹豫,走又不舍,进屋好像差一些胆量,于是说道:“在下只医治病人,捣乱的就不要进屋了,只要你真的有病,在下定要认真诊疗,展现回春圣手,为您去病解难!”

一番犹豫之后,果然有一位衣衫不太整齐的妇人进屋,来到龙择天面前,小心翼翼的道:“我有病,我真有病,和西城主苏夫人一样的病,还请神医诊治!”

龙择天一打眼,果然这是一个有病之人,而且,正如她所说,和那苏夫人的病有一拼,龙择天示意心儿,心儿会意,便带那妇人进入了里间。

人群重新活络起来,仿佛那个肥胖的人一顿挨打已经云淡风轻,都过去了,便重新踊跃起来,争前恐后,但是在李来乐的强力组织下,井然有序,一个一个进屋。

看病飞快,有的被当场治愈,有的开具丹方给了医嘱,但是,一上午几十人下来,德仁居竟无一两银子进账!

下午再开诊,李来乐不高兴,说道:“要收一些钱的,不然,难以为继!”

龙择天一笑,道:“耐心些,若我猜测不错,万两黄金马上就来了!”

果然,龙择天正在诊病,外边有大队人马来到,四辆马车,再加上几百的骑马院护整齐而来,就停在德仁堂门口,在人们紧张的围观和躲闪之下,站满了街道,一直到德仁堂门口,煞是威严。

有三人锦衣之人进屋,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可是龙腾大夫?跟我们走一趟!”

龙择天正在给一位病人号脉,见来人气势不凡,更有倨傲之色,心中不喜,对李来乐说道:“叫人,把车上的金子都搬下来,入库!”

李来乐一愣,看了看龙择天,又看了看三个锦衣人,没敢动,龙择天对他一瞪眼:钱都送上门了,为何不取?

锦衣人动作整齐,手探入腰间,握在刀柄上,有威严之色。龙择天打发了眼前的客人,对三位锦衣人说道:“那就麻烦你们的亲兵,把我的金子都搬进来...李来乐,你去检查,一文都不能少!”

三个锦衣人与龙择天对视了一会儿便点头,带着李来乐,去点金子去了!

现金,四马车,一万两,李来乐惊慌之下,喜不自禁!。。

第六百二十九章 有人捣乱

第八天,那位肝气郁滞患者来到,没有任何排场,低调的穿过排队的人群,来到了诊室,对着龙择天噗通跪倒:“小人唐侃谢神医救命之恩!”

“唐侃?”龙择天还没有说话,李来乐看着唐侃,问道:“莫非是南唐北魏西苏东宁之南唐的族人?”

唐侃道:“正是,但是我已经沦为末枝下人,甚至不如下人,否则,也不会孑然一身来到此处!”

龙择天扶起唐侃,说道:“既然已经落魄至此,想必诊疗费用也拿不出,那么,就免了,回去吧,我这儿还忙!”

唐侃道:“小人已经无家可归,父母双亡,妻离子散,与其在那大户人家做个小人,不如来到公子身边,哪怕是为公子牵马坠蹬,小人也心甘情愿,还请公子收留!”

还是没等龙择天说话,李来乐又抢话道:“虽然说医者仁心,但是,我们这间小小的医馆可是比不上大户人家,连住的地方都很局促,哪有地方收留一些外人?”

龙择天心中有些不喜,觉得这李来乐不但话多,而且有些自私自利,与自己不是一号人,但是,想来一些小市民都有这种小作风,见怪不怪,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大公无私吧?所以,龙择天虽然不喜,还是对李来乐和颜悦色的说道:“唐侃已是无家可归,能帮尽量帮一些,他的工钱和伙食钱都从我那一份里出,至于住处,我看你的下人不少,总会能挤出个地方g。”

李来乐还是不愿,但是,人家龙腾和凤飞乃是盖世神医,还等着靠人家发财,于是只好忍下来,不再说话,忙碌去了。

唐侃比较机灵,一看如此,便跟上李来乐,说道:“大老爷有事情尽管吩咐,小人虽然一事无成,但是手脚利索,无论医馆还是家里的大事小情,小人定当竭力。”

李来乐看了看唐侃,虽说不喜,但看唐侃伏低做小,人也机灵,便将其引入后堂,分派活计去了。

德仁堂红红火火,一旁的回春堂冷冷清清,任谁看起来这两家医馆不可能相安无事,也就是七八天,回春堂终于坐不住了,一群人冲进医馆,径直来到诊室,连踢带打,将屋内看病的人打将出去,又将门口排队的人驱散。

龙择天和心儿没动,似乎被吓住,看着一群耀武扬威的人有些呆傻。李来乐不干了,指挥下人据理抗争,一瞬间在医馆内打个热火朝天。

龙择天还是没动,病人和排队的人都多得远远的,看着德仁堂,小声议论,为其不平,但是,终于还是不敢出面。

龙择天和心儿还是傻傻的坐着,奇怪的是医馆的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龙择天和心儿身边竟没有一个暴徒,李来乐和唐侃鼻口窜血,甚至眼睛青肿的封上了,而龙择天和心儿依旧傻傻的坐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领头的是一个壮汉,手持铁棍,乌黑的,看样子很重,足有百十斤,棍子指向龙择天,气势汹汹,道:“给你两条路,一是投靠回春堂,二是滚蛋,西城不容你!”

龙择天仿佛才从呆傻中惊醒过来,靠在椅子上,看着气势汹汹的壮汉,说道:“既然敢来西城开馆,就不怕你们威胁,本少也是有靠山的人!”

壮汉不屑道:“你可知回春堂的靠山是谁?一无所知,倒是很嚣张!”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也是有把子力气的人,四五百斤重的人我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你也就二百多斤,把你扔出去不费劲!”

壮汉手中指着龙择天的铁棍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是依旧坚挺着指着龙择天,说道:“我是给你带话来,要不跟我走,要不现在立马滚蛋!”

龙择天看了看铁棍,很不高兴那人一直就那么指着自己,说道:“你也回去带个话,告诉你们的老板,把回春堂让给我,否则,今夜我师父便去拜访,他老人家出面,就算是你认为最大的靠山也保不住你们。”

龙择天很不高兴的伸出手,将壮汉一直坚挺的铁棍夺了过来,往外一扔,那铁棍像是长了眼睛,窜出门,拐了弯,砸在隔壁回春堂的门匾上,打了个稀碎。

壮汉心有余悸,一挥手,所有人出了大堂。

龙择天拉起李来乐,又扶起唐侃,对众人说道:“都去后堂,各自疗伤,今日不诊!”

龙择天对一直哼呦嗨呦的李来乐说道:“不用害怕,明日,回春堂归属德仁堂,你是老板!”

龙择天拉着心儿,出了德仁堂,二人就在西城城区散起步来。

时间不大,回春堂门口包围了不少人,都是择天阁城防队的人,要带走领头的壮汉和那些打砸的人被带走,回春堂没有反抗,交出了那些人。

龙择天和心儿没把刚才的事当回事,七八天的忙碌,看的病人不下于五百人,也是很累的,今日不诊,正好可以散散心,休息一下,便信马由缰在城内游逛起来。

平民区人多热闹,小摊小贩更是琳琅满目,叫卖声和人群的寒暄热聊以及说不上是杂耍或者别的什么表演的声音混合着,乱哄哄却极有人气。龙择天就在这热闹的大街上穿行,是不是买点小零食和一些小物件,和心儿两人玩玩耍耍,倒也心情愉快。

中午,龙择天对心儿说到:“找一家酒馆,你我夫妻喝上一杯如何?”

心儿笑道:“那就找一间,不要太大,不要太奢华,干干净净就可以!”

龙择天点头,拉着心儿左看右看,见一家名叫西来顺的餐馆很热闹,人也多,对心儿说到:“这家应该不错,人多!”

心儿点头,与龙择天手拉手进入,跑堂的小二见来人,喊道:“小店客满,先生若是不弃,我在一角搭上一张桌子,只是背静些,可否?”

龙择天点头,说道:“偌大的餐厅,居然客满,可见酒菜一定很好,就这样,在那一角加一张桌子,我二人就在那里!”

小二应声说好,一溜小跑,张张罗罗,在北角靠近伙房一侧搭了一小张桌子。

龙择天拉着心儿来到桌子前,二人坐下,小二道:“二位吃点什么?”

龙择天问道:“你店如此热闹,想必是有特色菜肴,还请小二推荐一下!”

小二道:“小店乃是西城最有特色小店,以炖牛肉和烤羊排为特色,牛肉为瓦缸闷烧,经一夜闷炖,肉变得软嫩多汁,入口即化,肉香久久,令人回味不止。烤羊排则是选取中洲云雾山灵羊,一年生羊羔,剔皮去骨,加上山珍调料,腌制十二个时辰,待料入嫩肉,浑然一体,便现场烤制,以刀切下,趁热入口,那味道别提多地道了!”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口水都快下来了,那么,就这两道菜,酒有什么好酒,来一坛!”

小二说道:“本店毕竟是小店,酒水一项没有宆霄玉液,但是,城西有一条丽水,乃是有着极浓欲的仙灵之气,高粱是太仓高粱,洞藏乃是丽水仙洞,三者合一,虽不敢说比之琼宵玉液,也是人间极品,酒曰丽水酿,先生可来一坛品尝!”

龙择天点头:“好,就来一坛丽水酿!”

店小二一声“好嘞!”手巾一搭,喊道:“加桌炖牛肉一碗,烤羊排一份,丽水酿一坛!”

餐馆人很多,但是没有猜拳行令的人,小声说这话,所以虽然人多,但是倒也不是很嘈杂。有几桌人看向龙择天和心儿,见两人平平常常,也失去了看的兴趣,低头聊天喝酒。

龙择天当然耳聪目明,邻桌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听说没,城西那家最不起眼的西街医馆改名德仁堂,来了一对夫妻神医,简直神乎其技,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世人都说,二人乃是神医云祖的传人,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另一人道:“我也听说了,西街有名的混混大胖子童胖子去那里捣乱,被那人来来去去甩出去好几十次,不但没死,还他么减肥了,简直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听说神医的夫人一点不差,不但会治妇科病,还有让人改变丑陋容颜的本事,特别是那些脸上有疤或者有胎记的人,人家轻松能除去。”

“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另一人由衷赞叹,接着叹气道:“不过,好像不能长久,听说回春堂已经盯上了那二人,恐怕下场不会好!”

又一人压着声音,说道:“回春堂神秘莫测,好像不是看病的地方,倒像是衙门,比衙门还让人害怕。多年前,西城一场瘟疫,无数人束手无策,回春堂出手治好了瘟疫,但是,也因此让人害怕,太黑,黑的没有钱只能等死,而且,那场瘟疫来的蹊跷,怎么恰好就是回春堂有解药?”

“不敢胡说,回春堂可不是简单的地方,耳目众多,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如此议论,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先说话的人压着嗓子,小声道。

龙择天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便有了打算,这是,酒菜上齐,龙择天为心儿斟满了一杯酒,说道:“娘子,请满饮此杯!”

龙择天拿腔拿调,心儿一笑莞尔,二人举杯碰杯,一口干掉。

丽水酿,果然有黔水酿的味道,早先听太祖爷爷说,是他改造了丽水酿,将黔水酿的一些功法用于酿制丽水酿,这丽水酿便有了三分黔水酿的酱香味道,今日一喝,果然如此,不禁对老祖佩服有加。

丽水有仙灵之气,丽水仙洞又被仙气滋养,那酿造洞藏出来的酒便有了琼宵玉液的一分灵气,喝起来果然令人回味无穷。

邻桌那一声云祖,令龙择天有了兴趣和打算,晚上,回春堂一行,要不,就打着云祖的旗号?。。

第六百三十章 讨回公道

龙择天和心儿吃过了饭,将偌大的西城转个遍,像是平凡夫妻,大包小裹,买了很多并不实用的东西,夫妻双双把家还,很是有点兴高采烈g。

然而,德仁堂很惨,门面都被砸毁,城卫队维持着秩序,隔壁的回春堂被抓了几个人,蹲在地上。

德仁堂很多伙计都倒在地上,幸运的是没有死人,城卫队来得早,不然说不定会有什么结果。

李来乐见到龙择天回来,有些怒气:“你惹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回春堂的人可是不管你是不是神医,你一走,人家就来了,惨不惨?”

龙择天很同情李来乐,早上的鼻青脸肿还没消,到了傍晚重新变成猪头,唐侃更惨,倒在地上嘴肿的说不出话,这位一心要投靠神医的人,没成想不到一天,被打了两次。

龙择天想笑,人间凡俗,果然挺好玩的,目前的手段,没有超过他不能忍受的范畴。

城防队抓走了一些人,在这个城市打架斗殴,是被严格禁止的,尽管禁止不了。

龙择天将倒在地上的李来乐扶起来,让他坐在地上,拿出一颗小药丸,让他硬挺着咽了下去,然后随意的摩挲着他的后背,说道:“是我不好,早知道这样,早晨那一遍被打,我就应该给你消消肿,现在,比较麻烦,要多忍一些疼痛!”

龙择天给李来乐喂完了药,摩挲他的后背,然后又对着李来乐胖头涨脑的脸抽了几巴掌,有拍拍声,众人咧嘴,心道:本来就已经肿成那样,还要打,这话而是怎么说?

李来乐眼泪都流了出来,鼻孔也见了一些血,但是,说不出话来,起初要急眼,只是那巴掌扇到脸上,竟有清凉凉麻酥酥的舒服感,便很享受一般闭上眼。

龙择天来到唐侃身边,扶起他,也是一颗药丸,为其理气抚胸,但是没打嘴巴。

龙择天看着围观的人群,站起身,说道:“诸位见证,我德仁堂与人为善,施回春妙手悬壶济世,却遭小人妒忌,遭此横祸,诸位若是念我德仁堂德仁为先,造福百姓,就做个见证,我要与回春堂说道说道,若是我遭不幸,诸位不用为我报仇,只需到择天阁城防队为在下不平!”

龙择天来到回春堂门前,抓起路边的砖头瓦块,一件一件的扔到回春堂大门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喊道:“回春堂欺人太甚,还我公道!”

回春堂刚被带走了一些人,也正在沮丧间,见龙择天如撒泼打滚的悍妇一般没完没了,大门轰然打开,一队人气势汹汹,劈头盖脸的对着龙择天打去。

龙择天抱头鼠窜,那些棍棒悉数落空,龙择天边东躲西藏,边喊道:“诸位见证,回春堂几十人打我一人,不但不给我公道,显然是要将我打死,求诸位街坊邻居,若是择天阁城防军来人,可要为我做证!”

龙择天呼天抢地,在那堆人中间抱头鼠窜,看似狼狈,其实片叶未沾身,而那些追赶他的人却在挤挤插插中,铁棒彼此招呼,甚是狼狈不堪。

城防队来人,龙择天胆战心惊的控诉那些人如何的粗暴无礼几乎要将自己打死,围观的人愤怒声讨,集体为龙择天作证:德仁堂德仁天下,却屡次遭到针对,回春堂不仁不义,看病贵不说,对待百姓如猪狗,根本不当人看,所以,尽管高门大脸,门庭冷落,这都是不仁不义引起的!

城防军见又是回春堂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他么的没皮没脸,惩治一次居然蹬鼻子上脸!领队的长官道:“把回春堂的这些人都抓回去,把他们的老板也抓走!”

城防队的人二话不说,将那些打架斗殴的回春堂打手全部缉拿,并且明显是用了刑罚,一个个龇牙咧嘴,拱肩缩背,明显极为痛苦。过了一会儿,回春堂的二老板被带了出来,那二老板看见龙择天,气不打一处来,对城防队喊道:“他砸我牌匾,毁我门脸,为何不把他抓起来?”

龙择天背负双手,说道:“长官在此,由不得你栽赃,众位街坊邻居作证,我何时砸你牌匾毁你门脸?”

众人纷纷喊道:“未曾见,德仁堂的先生什么也没干就被回春堂的人打了一顿,我们都可以为龙大夫作证!”

回春堂二老板喊道:“明明是他,明明是他,说我的人打了他,怎么他的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我的人个个都体无完肤?”

“他们都是自己打的,龙大夫只顾逃跑,根本就没有还手,他们是自相残杀!”众人喊道。

见众怒难犯,那二老板愤怒的扫视一下众人,目有寒光如电,看得众人如坠冰窟,纷纷打起了寒颤。城防军的头目很是威武,看二老板居然如此放肆,一棍子打将过去,那二老板便如中败革,瘫软在地上。

龙择天看了看那位长官,很是惊讶,显然,作为这个星球的土著,修为居然已到了人间大至尊位!

闹剧终于结束,城防队带走了回春堂的人,而龙择天心儿回到了德仁堂,李来乐已经消肿,但是对于同样消肿不同的办法自己挨了嘴巴而唐侃没挨嘴巴有些不平,说道:“同样是消肿,我与唐侃治疗手段不同,我也是医生,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所谓病有多样,疾有不同,你是医生,知道同样药方配伍不同则差之千里,你的是外伤较重,而唐侃乃是内伤淤积,手段自然不同!”

龙择天不再和李来乐开玩笑,问道:“来乐老兄可有大志向?”

李来乐看着龙择天,问道:“什么大志向?”

龙择天道:“隔壁回春堂,占地广阔,钱财众多,势力广大,这一次他们针对我们使用了如此多的下三滥手段,不加以惩处他们还会得寸进尺,若是来乐老哥有勇气,我们收了回春堂,你以为如何?”

李来乐像看精神病一样看着龙择天,道:“你还真以为你是云祖的传人?岐黄届也只有云祖可以用这种口气说话。回春堂你以为就那么简单?从来到此定居到现在不过短短数年,已经成为西街区首屈一指的势力,他们的幕后老板就没有露过面,但是谁都知道那是连四大家族都不敢得罪的势力,在平民区更是神秘得令人胆寒。谁到知道前两年西城的瘟疫与回春堂有关,但是,又有谁敢于调查?你不过一介平民,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你还是想一想,这一次你彻底将隔壁得罪了,怎么收场吧!”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看来,你的胆子和你的医术一样,不值一提,令人失望,送给你的机缘你都不敢接,算了,你已经有了万两黄金,够你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我夫妻就此告辞!”

李来乐一听,马上慌张起来,喊道:“屁股不擦干净你就想走?隔壁饶不过你,也不会饶过我,这件事情你不在,隔壁岂不是要拿我撒气?”

龙择天看着李来乐,有些无奈,可能平民百姓都是这么羸弱,你别说,若是自己真的撒手不管,德仁堂顷刻就会化为飞灰,这些人弄不好都会尸骨无存。算了,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也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也罢,我不走,就算是走,也要把隔壁的事情彻底解决,来乐老兄尽管放心!”

龙择天和心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对心儿说到:“本想大隐隐于市,谁知一不小心把事情弄大了,与初衷严重不符,如之奈何?”

心儿笑道:“星球主宰,一个先知,就算是在泥土里打滚三年,也变不成泥猴!”

龙择天道:“你留在这里,保护德仁堂的人不受伤害,我去串串门,隔壁的事情必须解决!”

心儿点头,说道:“你也要小心,我怀疑,回春堂背后就是瘟部的各路正神,他们也是刚刚来到不久,还处在蛰伏阶段。”

龙择天道:“所以,趁他们立足未稳,我要收了他们的这处据点,何况,他们布瘟散疫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我欢迎各路神仙道来,但是,过格不行,这一处医馆,我要收回来!”

龙择天不在说话,身化虚无,销声匿迹!

龙择天化作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但是,云祖具体什么样子,是不是他见过的那个医道圣手的样子,不敢确定,只好让脸部变得虚幻,更显神秘,让人不敢琢磨。

龙择天来到回春堂门前,夜色渐浓,街上有些许灯火澜珊,让黑夜更显得寂静廖默。龙择天抬步升空,背负双手,悬立高空,有一步一步走下,立在回春堂正堂的上方,沉声闷气,声如丝线,却传遍回春堂大院的四面八方:“瘟部西方行者朱疍,还不出来与老夫一见?”

传音之术神秘莫测,回春堂大院只要是活人或者动物都被这一线声音刺激的脑海轰鸣,只是,这声音只限于这座院子,而没有传到别处。

大院各处,有人哀嚎,便是几只天犬也哀鸣不已!

龙择天悬立空中,背负双手,身形虚幻如虚如实,变幻不定。回春堂大老板正是朱疍,从房间一跃而出,升空来到龙择天面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到我府来捣乱?”

龙择天道:“龙腾是我徒儿,奉我之命来到护天星历练,也是为这颗星球的子民造福,为他们消灾解难,尔却反复捣乱,不但不给老夫面子收留,反而刻意加以谋害,老夫忍不住,特来为我的徒儿讨回一个公道!”

朱疍不屑道:“你不过一介游医,我乃瘟部正神,你有何能耐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龙择天道:“你这家医馆我要了,给我的徒儿作为落脚的地方,你去别处吧。若是还要肆意妄为危害人间,我就去告诉星主龙择天,叫他将你驱逐出去!”

朱疍怒极反笑,道:“你以为我怕龙择天,怕我就不来了,龙择天龟缩在内城宫殿不敢出来,若要出来被我碰见,我定要他连死活都身不由己!”

龙择天唉声叹气,说道:“看来,不能留你了,今天老夫为我徒儿清除你这个障碍,也为龙择天和这颗星球的子民扫除你这个败类!”

朱疍不屑,说道:“隐忍有了一段时日,那么,就从你开始,本座这就开始杀戮吧!”

那朱行者祭出一个葫芦,悬于空中,从葫芦嘴飞出无数飞虫,眼看就要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今夜,屠城!”朱疍道。



第六百三十一章 接管回春堂

朱疍祭出葫芦,无数飞虫四散,龙择天一惊,知道那是散布瘟疫的虫子,四散开去,便快速的传播g。龙择天心中一动,想起在龙洲见过炎祖曾传无数医道之法,迅速祭出一个更大的葫芦,悬于空中,那葫芦发出黄金色的慌忙,一瞬间将四散的飞虫全数包裹在金光之内,化作一道金色光芒收回葫芦内。

龙择天身形晃动,双手化作扑天巨掌,罩向正在惊呆的朱疍,朱疍见法宝被破,正在慌神,见龙择天双掌铺天盖地,立即大惊失色,悬于空中的葫芦化作飞剑直刺龙择天的巨掌,然后驱动一朵黑云,扑向龙择天,伸出双手向龙择天拍去!

龙择天回掌,与朱疍的双掌硬碰,四掌交错,轰然炸响,如黑夜中的闪电,划破天空。朱疍被龙择天强横一掌拍出几百里外,葫芦化作的宝剑依然不屈不挠的刺向龙择天,龙择天祭出公孙剑,一手甩出,直奔如飞石一般溃退的朱疍,左手一招,将朱疍直刺而来的宝剑一把抓住,又收起自己的葫芦,身如闪电一般,随之与飞驰的公孙剑一前一后冲向依然如流星后窜不已的朱疍。

朱疍后窜,快如闪电,但是公孙剑比闪电还快,只是一线穿喉,朱疍立即感觉到肉身已经身不由己,跌落尘埃,灵魂离体,便惶惶缥缈,不知所踪!

只是一剑,纵使朱疍用尽所有的修为也万难抗衡,只得舍弃肉身,逃之夭夭!

龙择天也没有追赶,收回公孙剑,又把玩了一下化作宝剑的朱疍的葫芦,在剑身上一抹,心念一动,那宝剑又变回葫芦,龙择天好奇的摇了摇,有满意之色,收进乾坤图。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代芈花,他觉得,代芈花不但有巫蛊之能,还精通医道,对解瘟除疫也很拿手,不如收了这回春堂,交给代芈花打理,人手不够的话,还有巫山神女那么多人无所事事,完全可以在这西城形成一股打的势力,为以后全面控制中州城也算是一股莫大的力量。

龙择天本不想这样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无奈回春堂的事情已经闹大,便是想隐藏恐怕也藏不住,于是,索性传音代芈花,让他来到西城区见自己。

收到传信的代芈花有些奇怪,但是还是依言前来,见到龙择天在回春堂大院的上空等着他,问道:“夤夜召见,阁主可是有事?”

龙择天倒是没考虑那么多,见代芈花如此动问,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说道:“西城这个地方除了择天阁城防队没有别的控制力,而且,我听说中州城的四大家族势力甚至不下于我们择天阁,这不行啊!这条街是医馆一条街,被无数势力把持,其中这家回春堂竟然是瘟部的产业,为了站住脚曾经散布瘟疫,如今被我拿下。这处产业需要有人打理,大巫师不但是巫师,更精通医道岐黄之术,我就将此处交给你,一方面以医道救人,另一方面在西城扩张我们的势力。而又能救人又能独当一面扩充实力的人选只有你最合适。人手不足,可叫上巫山神女那帮人,她们也有些医术,可以好好利用起来!”

代芈花看着龙择天,说道:“你自从来到护天星,就东跑西颠的,你那么多妻子都被你束之高阁,你可想过你对得起她们?”

龙择天尴尬一笑,说道:“到了我们这个修为,基本上不死不灭,时间多的是,哪能将自己一直禁锢在家人身边?对了,阿朵医术也不下于你,让她也过来!”

代芈花说道:“也可以,只是,你不能总是不着家,你要知道,女人很在乎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在乎自己!”

龙择天道:“我知道,待你们在这里安顿下来,我会过来!”

“你还要走?”代芈花不满。

“对,暂时不与她们见面,等一些事情有些头绪,我自然抽出一段时间陪伴她们!”龙择天道。

龙择天与代芈花降落在回春堂院内,连夜集中了所有院内医师打杂的下人,宣布了几件事,最主要的一条,宣布回春堂换了主人,主人乃是代芈花大神医,医师和下人一个不撵走,全部留下。

把回春堂的事情安排明白,龙择天回到了德仁堂,对心儿说道:“回春堂我交给了代芈花和阿朵来打理,咱们要走,继续我们的隐居生活!”

心儿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龙择天心意已决,便不在说什么,二人没有与李来乐打招呼,连夜走了。

果然是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丝云彩。

第二日,李来乐来到龙择天房间的门前,犹豫了一番,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屋,此时已是人去屋空。

李来乐出门,见邻居有好多美女正莺歌燕舞的忙碌,猜测隔壁已经换了人间,不由得失落起来,若是自己听从龙腾的意见,隔壁是不是果然就是自己的?

唐侃忙碌了一大早上,始终不见龙择天及心儿,从李来乐处得知那二人已经不告而别,极度失落,便也不告而别。

李来乐想到,自己与那龙腾接触了近一个月,人家为自己赚了不少银子,而不告而别没有带走一文钱,心中有些愧疚:难道,自己果然格局太小?

隔壁的美女们忙忙碌碌,显然已经在一夜之间接管了一切,新的主人是谁?难不能是龙腾的家人或者势力?龙腾走了,神医不在,德仁堂还是德仁堂吗?

李来乐照常开工,不过,仅仅是一两个时辰,本来排着队的病人因为神医不在,纷纷失望离去!

李来乐叹息,神医不在,果然,德仁堂就不再是德仁堂!

不过不久之后,回春堂再度大火,人们络绎而来,虽然不是那位神医,但是,有无数仙子一样的人儿,以精湛的医术和和蔼可亲,让人们趋之若鹜!

.........

南城当然在龙洲城之南,龙洲城巨大,大的像一座大陆,南城在龙洲城之南,与中心城池都隔着一道江,江名曰栖南江,之所以取名栖南江,传说有凤凰落于城南,涅槃前凤血飘散,形成一道江,江水微微赤红,并有温度,因而得名。

龙择天知道,几个纪元前,时空之战,中洲实际上是鹿野一带的中心地段,轩辕丘也在这里,而凤螺就曾在这里涅槃。只是沧海桑田,时空早已变幻,不知道旧迹还剩下多少。

南城也叫唐城,唐氏家族繁衍数千年,这里变成了根祖之地,先知已经化为传说,那么,谁在这里这里就是谁的。

那么,其余东西北岂不叫做宁城苏城和魏城?

还好,城中央说起来真的没人敢冒犯,先知尽管在传说中,但是,那里自从有了上界来的人,四大家族就自动退避三舍,而且,听说那都是先知的后人。

但是,这并影响四大家族在这座巨城中的地位,传说毕竟是传说,而现实,四大家族就是中洲城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是,择天阁异军突起,几乎在四大城区接管了所有治安防务,还成立了很多衙门,特别是有刑堂监察院等衙门,说是要给老百姓说理的地方。

南城是风雅之地,不但景色秀美无比,而且,人物风流,商贾云集,先知教化古人,曾在此留下无数传说,修炼也好,道德也罢,这里留下的不少上古文明的痕迹,因而,南城多的是诗书传家。

比如这里书院不少,教化之道与龙洲大陆大同小异,也难怪,自己炼化这颗星球时留下的不仅仅是修炼农商稼穑,还有儒道佛圣典以及自己独创的文明,而且,三大圣人早已经插手这颗星球的炼化,岂不会留下自己的痕迹?

龙择天初时来到南城,像是无所事事的游民,偌大的城池令他眼花缭乱,同时也看到了很多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那些大小不一的书院从低级到高级,教书育人,很是令龙择天赞赏,因而想到自己乃是一介书生,最起码自己认为如此,那么,做个教书匠也不错。

于是经过三个月的东游西荡和踩点踏勘,龙择天在南城的中心位置附近一座高等书院旁边,进入了一座小型学堂,叫做厚德书院。

龙择天盘下了这家本来就是书院的小书院,因为老先生年事已高,自称无用夫子,面对上百双有的稚嫩有的年轻的求知若渴的眼睛,老夫子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因而,龙择天的到来让他有解脱之感,一番考究之后,老夫子便退居二线,把书院交给了龙择天打理。

彼时的龙择天与心儿再换容貌,不再平庸,既然南城风流,平庸便不讨人喜欢,想让才子佳人折服,容貌必须过得去。因而,龙择天变得风流倜傥,心儿容颜绝色,虽然还不如心儿本体的十分之一,也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所以,龙择天心儿一入书院,便立即受到才子佳人的追捧,很快忘记了老夫子的语重心长,与龙择天和心儿打成一片。

老夫子唉声叹气,但是,容貌这东西哪能随便就可以讨人喜欢?何况自己已经行将就木,便是想吃醋也没有时间和本钱,于是任命,随便那些孩子们追风逐蝶去了。

不过老夫子很高兴,毕竟那二人学问极高,修为也高,懂得比自己多得多,而且还极为孝顺自己,比如那不知名的酒,就足以令自己畅怀。

龙择天和心儿当然不用本来的名字,龙择天化名文仲,心儿化名凤栖,三个月后,仅仅是三个月,二人便蜚声南城。

二人实在太美,而且学识实在太过丰厚,便是邻居那座巨大的南城学堂也有些耳闻,时常有学子偷偷跑过来,混迹于关系不错的学生旁边,尽量减少存在感,然后听着那两位男女老师讲课。

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厚德书院经常人满为患,小小的书院那间不大的客堂,经常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求知若渴的人!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厚德书院已经变成了南城的焦点,自然也惊动了旁边的庞然大物,南城学堂有些坐不住,便有几位教师爷前来,装作学生模样,也挤挤插插的挤进龙择天的教室。

龙择天看了看摩肩接踵的教室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走到前台,扫视了一番,便心中有数,开口道:“现在我提一个问题要你们来回答:汝为何而学?”



第六百三十二章 学而修身

“汝为何而学?”龙择天提问,然后看着满屋子的人g。

屋内寂静半晌,终于有人答话:“这个问题显得老套而庸俗,一尺孩童,入学堂启蒙,便有圣人教化,为何而学,这一问幼稚浅薄,不值一答!”

屋内顿时乱哄哄起来,相互指责:“这么浅薄的问题居然能哄骗这么多人,简直岂有此理!”,“老师所问,必有原因,也许老师老高深见解!”

一人闪到前台,面向龙择天,拱手行礼,很是客气,说道:“老师有此一问,必然有高深见解,我等洗耳恭听,还望不吝赐教!”

龙择天笑了笑,用手轻轻敲了敲桌案,示意安静,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说道:“尊敬师长乃是为人弟子的第一课,你下去,坐到自己应该坐的位置!”

那人有些讪讪,不情愿的找了一个位置,挤挤插插的坐下。

龙择天面向众人,英俊无匹的面孔有郑重而风雅之色,仅此一面,便令室内安静无比。龙择天开口道:“先知与神女莅临世界,男教教化,女教针线。先知留三学,后又有无数教义流传,让这个世界历经几个纪元的文明熏染,而至于此。三圣之学乃为儒释道,三教圣学散布人间,无非天地人,但是圣学教义有同和不同。儒学为入世之学,入世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一朝得势权倾天下?非也,儒圣教书育人,首重人的根本,根本是什么?修身律己,圣人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入世治世,根本在于身正而立得住,自身修到何种境地?仁、义、礼、智、信,逐步的达到明德、至善的境界。以善心而治天下,得其所以,就是以入世之心行出世之行!既说,修身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以无私心治天下才是百姓福音,也能达到自己出世的境界!”

龙择天看了一眼屋内似乎陷入沉思中的人,继续说道:“佛教行天下,不是几座寺院收留多少出家人为目的,而是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实。何意?就是说以清心寡欲万事皆空之心,行普渡众生之实。所以,佛若没有了空灵之心,携俗世之风而渡人,不仅不能渡人,而且还会成为祸患,与学儒类似,抱着功利之心学习,最后学的越多,危害越大。”

龙择天敲了敲桌子,使那些还在沉思的人惊醒,继续说道:“大道讲无为,入世然后超世,何意?诸位有不少修行之人,修行的最高目的乃是超世,超出羁绊自由天外而至永恒。但是,修道的根本就是在于认识自身,再认识天道,使自身与天道和谐统一。但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修到一定境界,就忘了本心,以超脱之修为控制天下,盘剥众生,最后变得贪得无厌,最终被天道所弃,打入轮回。所以,三大圣教均是以修身为本,行入世超世之实。问题就回来了,为何而学?为修自身而学,然后为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学,最后为超脱自身得到大自由而学!诸位求学,若是仅仅是为了显赫一时光宗耀祖,那么,尔等境界的上限仅此而已,若是贪得无厌,最终不但不得荣耀,而且将被天道唾弃,最终一事无成!”

龙择天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看着沉思的人们,笑了笑,轻轻走了出去。

龙择天出了教室,无用老夫子迎上来,郑重鞠躬,道:“小先生学文通达,无论人学道学都悟的透彻,令老夫着实佩服!”

龙择天道:“夫子客气,学问一道,晚辈仍然是后进末学,与夫子这样的老儒自是无法相提并论,浅薄之谈,不值一晒,见笑了!”

无用老夫子道:“然,你之讲道,却让一些人害怕,可知无论皇朝还是大家族,要的不是将自己修的无私无欲,而是鼓励私欲求得功名利禄,若是人人都通透天道至理,没有功名引诱,那些人又拿什么引诱人?”

龙择天道:“所以,治学一道,就是要人们知道,为何而学,为谁而学,无论儒释道,皆以入世为手段达到出世之目的,特别是修炼者,越有能量越能左右很多人,能量大者若是走向私欲,则危害极大,就像很多神仙怪异,为何一怒而天地变色,一怒而苍生流离?没有修好身,没有修好德,能量越大危害越大。我让人们知道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私欲,不是功名利禄,想要超脱,得到大自在,必须修身培德,不然,世道岂不是变得尔虞我诈不得安宁?”

龙择天下课,回到了自己隐居的地方,那是一座小湖,湖面水波不兴,岸堤有柳,湖中有花,绿柳红花,相映成趣,倒也是一处难得的风景之地。

心儿靠在龙择天的怀里,问道:“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龙择天搂着心儿的肩膀,说道:“若是我想的不错,下一步会有人找我们。”

心儿道:“若是你想隐居,便是在闹市别人也找不到你,正如你所说,你还在入世,根本没出来!”

龙择天道:“我一直在入世,无论是龙洲还是这颗星球,我一直在尘世间,我的道也许与他们不同,我走的就是红尘道,哪怕是将来和那些大圣人并列,我依然在红尘,不会出去。”

“那你明天还会到学堂?”心儿问道。

“还没到走的时候!”龙择天说道:“不说南城学堂,就说南城的巨无霸唐家,三个多月对我的到来没有反应很不正常,你知道,我教给学生们的,基本上都是对唐家不利的,那一点星火快要点着了,唐家应该坐不住了。”

心儿道:“经过这么长时间,唐家的底细摸透了不少,南城,唐家就是皇族,只是没有称孤道寡,有内城的宫殿,有择天阁摆在那里,唐家有所顾忌。但是,他们总会有忍不住的一天,他们的势力被一步步压缩,人们再一觉悟,唐家想糊弄人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们当然会忍不住,找上你是迟早的事情!”

龙择天笑了笑:“其实我队这个世界与龙洲的态度不同,不再一心一意追求平等,顺其自然,哪怕是有人称孤道寡,我也不想干涉,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守护而来,守护天智星,也守护这颗星球,只要人们能够很好地活下去,不受神仙怪异的欺凌,不受灭世之危,我可以看着他们就这样自然而然,除非突破我的底线。”

“所以,你一直担心四大家族无限做大,像是龙洲那些大家族一样,把龙洲闹个民不聊生,要压一压,让他们收敛一些!”心儿道。

龙择天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扔到湖里,水面荡起层层涟漪,荷花也摇曳起来,似乎有风骤起,湖面变得有些动荡。龙择天说道:“时间一长,民心以为一切都是天意,整个世界都将成为一潭死水,死水不活,这个世界便不会进步,将来面对那些人,只能等死...所以,我要让这里的人知道,将来他们也要掌控自己的命运,灾难临头时,有反抗的能力!”

龙择天觉得唐家很奇怪,神秘得很,听说唐家的老族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甚至数百年未在人间出现,但是,这人世间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比如,传说他是受到过先知洗礼的人!

龙择天不信,因为几个纪元了,这颗星球上,就算是有通天修为,也活不过几个纪元,遑论自己在错乱时空曾经给他灌顶洗礼。

但是,唐家总要看一看,南城人对唐家怀有无限的尊崇,更多的是像对待神仙一样惶恐无措。

于是,龙择天不想走,这里的事情还远远没完。

另外一些兄弟传来信息,都说事情不想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世界的事情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得多,任何地方,他们的实力不足以以压倒性的优势迅速登上顶点,需要时间很耐心,同时伴随着很大的风险。

初一等人没有离开中洲大陆,分散开来,几乎是在各种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也是千难万难。

所以,龙择天想到,自己必须在龙洲城打开局面,然后向四外辐射,扩散到整个中洲然后是各大陆。

仅仅是在龙洲城,龙择天已经体会到,择天阁势力高高在上,但是也仅仅局限于中心城池那一块,比如这南城,影响力就小得多。

这与自己所想的相去甚远,最害怕的事,那些神仙们来到之后,会迅速利用各方势力,与择天阁甚至自己形成对峙,利用自己的子民来对付自己。

所以第二日,龙择天照常去上班,来到厚德书院。

无用老夫子见到龙择天道来,有些紧张,说道:“若是你想离开,现在就走!”

龙择天眉头一皱问道:“何意?有事?”

无用老夫子说道:“南城学堂,来了几位教学长老,显得高深莫测,指名要见你,看脸色和语气有些大不善。”

龙择天问道:“他们在哪儿?”

“在广场,并且把厚德书院所有师生都集中在哪里,说是要当众与你论道!”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终于来了,我猜他们会忍不住,不过,我没兴趣与他们论道,倒是可以到他们的学堂去看一看!”

龙择天信步来到广场,见学生们黑压压在广场上坐成一片,又见广场的高台上站着十几个人,气势有些不善,明显是有气要发泄,有话要说。龙择天背着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说道:“听说南城学堂乃是南城最高等级的学府,诸位舍高就低,莫非投奔我厚德书院而来?”



第六百三十三章 六艺之比

龙择天登上高台,不怒不喜不威,平淡尔雅,目光柔和,看着散发着怒气的众人,说道:“厚德书院毕竟还小,若是果然有心赐教,何不到南城学堂一行?”

领头的定了定神,说道:“怕的是你不敢去,既然你有如此胆量,我们就去南城学堂!”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如此,你们先行一步,给你们准备的时间,我与无用老夫子随后就到!”

那几人便不再啰嗦,转身而去g。龙择天目光转向无用,说道:“厚德书院与南城学堂比邻而居,却高筑墙,想必没有什么来往,无用老夫子可敢和我一道同行?”

老夫子道:“老朽无用,确实无用,人家学堂有六艺之术,而我只能教学生一些文儒之道,最多涉猎一些数理,但是也仅仅是浮皮潦草而已,与人家盘根论道,无用便无用了!”

龙择天道:“无妨,老夫子只挑选最优秀者六人与我同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老夫子闻言,知道这文仲乃是六艺全才,说不得展示出来自己人也要开开眼界,于是点出六人。

龙择天看了这六人,知道都是对自己怀有崇敬之心的学生,说道:“秦文礼单淑乐,曹射山董怀御,宋青书齐天术,好名字,好巧,诸位乃是厚德书院才子,也是诗书传家之后,六艺之术含纳于胸,可敢跟老师到隔壁一显身手?”

单淑乐是女孩子,端庄美丽,有淑女风姿,欠身答道:“我们愿意与老师同行,并且不会让老师丢脸!”

“哈哈,有心即可,无所谓丢不丢脸,见见世面总是好的,今日前去,不是打擂台,但是可以一展所学,让堂堂南城学堂见识见识我们厚德书院的风采,便足以。”龙择天一挥手,与无用和六人走出了厚德书院。

说是隔壁,与厚德书院小的寒酸相比,那南城书苑便是广阔得多,从厚德书院大门出来,沿着石板路顺着南城书苑围拢的巨大高墙一直走,很长时间才影影绰绰看到南城书苑巨大的门楼,仅仅是那门楼,气势已经令人仰望,靠近,转身正面相对,更感到那巨大的门楼给人一种极为宏大的感觉,甚至能感觉到半空的流云都穿过门楼,飘入院内。

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门楼的气势让龙择天想起了并州城的文峰塔,文气如云,徘徊飘荡。

正面面向大门,早有礼队排列,中间大门关闭,两侧耳门打开,学堂有卫队,手持长剑,剑尖朝天,彼此搭架,形成剑涌通道,通向右侧耳门,龙择天站定,就在大门外边,正对着大门,没有进入耳门的意思,看着秦文礼,道:“文礼通晓礼仪,说说看,为何中门不开而开耳门?”

秦文礼看了看,说道:“这是南城学堂无礼,不开中门只开耳门,乃是认为我们与之相比,如诸侯朝觐王上,如学生拜见师长,若是我们果然从耳门进入,再加上那剑涌通道,低头弯腰,不说礼节上无礼,便是在气势上俨然落了一头,老师不可从耳门进入。”

龙择天看着秦文礼,笑问:“何以解之?”

秦文礼道:“应作礼赋以答,若是硬闯则落入陷阱,被人耻笑,下乘矣!”

龙择天道:“也罢,诸位看着,为师就以礼赋敲开中门!”

龙择天祭出黄金笔,拿出一方白色布帛,令弟子左右相持展开,黄金笔挥沾灵气,笔尖便有金黄色的光芒缠绕,龙择天笔走龙蛇,在那白色布帛潇潇洒洒起来。

“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儒有忠信以为甲胄,礼义以为干橹;戴仁而行,抱义而处,虽有暴政,不更其所。其自立有如此者。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慎静而尚宽,强毅以与人,博学以知服;近文章砥厉廉隅;虽分国如锱铢,不臣不仕。其规为有如此者。”

龙择天一挥而就,白色布帛上金色字符跃然起来,龙择天拿过布帛,向中门一挥,道道金色字符附着于门上,背负双手,直奔紧闭的中门而去,口中说道:“儒有不陨获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不恩君王,不累长上,不闵有司,故曰儒。既然以儒自居,何以不懂礼节,推恩望义,以儒为戏?文仲来访,懂礼者平等相交,不懂者为戏尔,况学堂教书育人,怎么把朝堂上那一点腐朽的高高在上的礼节学个通透?是为不懂,是为愚蠢,是为言不信而行不正矣!”

黄金字符附着在门上,龙择天信步而行,那大门便自动左右而开,字符化作金色罡风,跃门而入,直向大院吹去!

无用和六学子跟随,心地坦然,随之中门进入。

大院阔大无匹,与厚德书院相比,仅仅是这一处大院,便有十个八个厚德书院那么大。院内古树遮天,阳光让大院变得斑驳,却显得阴凉而舒适。

门外把守的人似乎有些意外,不知如何下去,大院迅速又有无数人站立两侧,形成两道人墙。

前面有台阶,台阶很长很高,一阶一阶,两侧为白玉雕栏,中有台阶通道,两侧斜坡为白玉画雕,一直延伸,直到台阶之上。

台阶上方的顶端,有十几个老夫子模样的人站在高处,俯瞰下方,有俯视之优越感。秦文礼不满,嘚咕道:“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他们如此,分明就是羞辱我等,是可忍熟无可忍!”

龙择天摇摇头,笑了笑,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十几个人,两道目光逐一扫视,那十几个老夫子便自动闪到两边,拱手弯腰,脸向地面,不敢抬头,像是恭迎大人物,连大气都不敢出。龙择天笑着对秦文礼说道:“你看看,人家还是很懂礼节的!”

龙择天与无用老夫子和六位学子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台阶两侧的人尽皆弯腰低头,双手拱礼,脸有恭敬之色,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气势。龙择天边走便与众人闲聊,说的是南城学堂果然恢宏大气之类的话题。

到台阶之上,便是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台,几十学生或站立或静坐在各种乐器前,有十架古琴列于中,两侧有学生手持笙箫鼓缶,最里边择天一面巨大的编钟,随着几十位裙带飘飘的女子从天而降,鼓乐笙箫便齐奏合鸣,或高亢或婉转的乐声便回荡起来,振人心神。

龙择天见老夫子和六位学子有沉迷之色,像是陷入其中迷失自我,轻声一呵,带着单淑乐飘然空中,盘空虚坐,拿出一个蒲团置于自己的右侧,让单淑乐坐在蒲团上,接着一架极为宽大的古琴亮出,横放在二人身前。龙择天拨动一下琴弦,那琴弦发出的乐声空灵清幽,直上九霄,盘旋于平台空间,只是这一声便压住了对方鼓乐声响,令对方错乱起来。

龙择天对单淑乐说道:“今日你我师徒合作,共弹一首凤求凰可好?”

单淑乐点头,纤手轻拨,琴弦鼓动,乐声便绕梁而出!

龙择天与单淑乐二人共用一琴,竟然天衣无缝,音节错落,彼此相合,共发处,天籁传颂,便是空间的气息也随之韵律舞蹈,令人如痴如醉。

龙择天一边弹奏,看着身边的单淑乐,开口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弹手一挥,空中果然有一凰一凤相互追逐,随着琴声,发出响亮清澈的凤凰之声。此时,天空有霞光万道,有彩虹之门横于天际,那一凰一凤便展翅而飞,跨越彩虹之门,飞向虚空,留下无边灿烂的五彩之光。

一曲完毕,二人仍然虚坐空中,曲声悠扬,连绵不绝。单淑乐如痴如醉,自己的状态简直令自己都痴迷起来,看着身边的龙择天更是痴迷沉醉不已,少女之心怦然而动!

平台上,早就没有了鼓乐之声,人们呆坐在那里,看着空中飘然而坐的二人,看着凤凰彩翼,看着漫天五彩之光,浑然忘了自己手中的乐器,惊呆的看着一切美好的景象,耳听这绕梁不绝的乐曲,已经进入深度痴迷。

偌大的平台和平台下面以及仍然在台阶上拱手而里的人,此时都定格在那里,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龙择天收起古琴和蒲团,与单淑乐飘然落下,说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舞飘摇希若姜,东南望兮凤求凰。各位醒来,文仲来访!”

众人惊醒,不要说,乐理之比,南城书院已经溃败的无地自容。

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儒趋步上前,对龙择天拱手行礼,道:“天籁之音,果然妙用无穷,人生一闻,足矣!”

龙择天还礼,道:“久闻南城书院,治学济世,鸿儒满堂,学子风流,六艺之术蜚声中洲,在下前来叨扰,还望不吝赐教!”

鸿儒再还礼,随即退开,一队军队模样的学生迅速列队平台,中间推出一道黑铁盾牌,上有八卦图形,环中圆圈,负阴抱阳,乾坎艮震戌离坤兑,八卦图形似涟漪,一圈一圈荡起灵气光环,一队修士武人模样的学子,手持弓箭,整齐划一,拉弓射箭,箭射八个方位,发出把个音节,盾牌之上,有八字方位辉映出八道光芒,那盾牌便如响鼓,声音缥缈,回声久久。

龙择天看出,八人射术精妙,看似同时射箭,但是有快有慢,间隔均等,因而八音清晰,有余音绕梁的音节,令人赏心悦目!

龙择天点头佩服,说道:“射术妙哉,武功精湛,玄妙如晦,令人叹为观止,佩服!”

龙择天看向曹射山,问道:“汝可比乎?”

曹射山看了看已经静止下来的盾牌,说道:“学生善射,可开弓万担,臂力无穷,可射碎巨石,但是,如此花活学生倒是自愧不如!”

龙择天笑道:“没有关系,你尽管射去,老师与你一起,且看你我师徒为他们表演一番!”

曹射山心里没底,但是听龙择天如此说,心道,自己尽管朝那盾牌射去,以自己臂力强大,若是能射穿或者射碎那乌铁盾牌,说不定还可以搬回这一局。于是从肩上摘下强弓,捏一支箭矢,搭在弓上,眼看就要拉弓满月,龙择天摆手制止,道:“且慢,如此蛮力,岂不落了下乘!”



第六百三 十四章 天马行空

龙择天笑道:“看你这把巨弓,一次性射出八支箭应该没有问题,你尽管八支箭一同射出,岂不好过他们一箭一箭好多?”

曹射山有些犹豫,自己虽然射术精湛,臂力无穷,但是,一次性射出八支箭倒是有些为难,而且,八支箭射向不同的靶位更是难上加难g。于是看向龙择天,有犹豫之色,但看见龙择天微笑着看着自己,云淡风轻,心里莫名产生一种信心,于是,取出八支雕翎箭,捏成一把,搭在弓弦之上,拉弓满月,心神镇定,八支箭快如流星,划出八道箭光,射向盾牌。

龙择天没有任何动作,看着八支箭飞驰,念力奔腾,八支箭便如同被控制一般,同时射向八个不同方位。

同一声响,八支箭同时射在盾牌之上,盾牌八卦被激活,恍如金色盾牌悬挂于空,八卦盘旋转,灵光沛然,无数字符砰然激发,卦盘悬空旋转,如飞轮,在空中形成光华无尽的金轮。

龙择天喊了一声“好”,手指对旋转的八卦盘一点,那八卦盘立时钉在空中,又哈哈一笑道:“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卦象已成,乾卦,乃第一卦也: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再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龙择天出手再点,卦盘发出砰然之声,乾三连处,有金龙升腾,越出卦盘,升腾于空,龙啸九天!

金龙呼啸,金光拉出的长长金色之光如一道金色的河流,染在天空,便是整个南城,都看见飞龙在天,异象无穷!

众人惊呼不止,曹射山更没有想到,自己八箭之威竟至于此,看着飞腾的金龙,彻底陷入呆滞,怎么会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之能?

一位武师模样的人呆呆看着天空,转头又看向龙择天,噗通跪倒:“学堂武师连战天愿意投入老师门下,为您追马坠蹬!”

龙择天笑了笑,没有说话,虚空一招手,那金龙化作金光消失在八卦盘内,接着金光消失,变成盾牌,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一切都是那么梦幻,又好像在幻境中刚刚自拔,众人看着静静伫立在那里的盾牌,看了看依然发呆的曹射山,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龙择天,已经彻底无言。

龙择天扶起连战天,说道:“不可,汝为南城书院武师,在下怎可挖墙脚?”

众人从惊呆中醒过来,看着连战天从跪倒到起身的全过程,不少人都起了同样的心思,哪怕是那些脸色不善的巨儒,此刻也无言以对。

众人正在沉默,忽然天空再出异象,一白色巨龙自天际而来,在学堂上空盘旋,接着,化身为马,足踏祥云,飘然落到平台之上。

白龙化马,龙择天彻底感受到了南城学堂的不简单,有能控制天玄之兽的本事,自是不简单,而且,天马行空,光是这种出场方式就足以令人震撼!

龙择天看着立在平台上一脸桀骜的天马,有喜爱之色,转身看向学堂中那个一直不言不语的神秘人,问道:“此为何题目?”

那人也看向龙择天,说道:“当然是驯马,此为天龙化马,受天外大仙点拨,已经修至仙位,本是天河上品,但是因桀骜不驯,被九天大帝的门神驱遣,来到南城一带,经常以天上之姿做桀骜之行,还经常化身为人骚扰学堂女子,今日此马又来,乃是凑热闹,六艺有御驾之术,这一场就比一比,看谁能降服此马!”

龙择天看着那批天马,越发喜爱,看了看身边的董怀御,知道,他定然不能降服此马,于是有些为难,董怀御知道龙择天的担忧,说道:“老师,我想试试!”

龙择天却更加为难,此马桀骜,岂是凡夫俗子所能降服?而且,一个不小心还有性命之忧,于是没有直接回答董怀御的话,而是看向那神秘人,问道:“那么,谁先来?”

神秘人一指军武队列中一个英俊潇洒的军士模样的人道:“牧青云,你来!”

英俊潇洒的牧青云一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奔向那白色天马,牧青云一袭红色甲胄,一飞冲天,如一朵红云飘飘于天,煞是好看,红云飘飘,从空中飘落到马背上,一白一红,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

但是,天马嘶鸣,人立而起,后脚一踏,化作白光钻入半空。

天马行空,背上的红云如湖中的一朵红莲,起伏飘荡,又像是被狂风璀璨的花朵,有四散之像。天马嘶鸣,红莲起伏,瞬间,半空有无尽的风云激荡,哪怕是地上的树都摇曳动荡,人被狂风吹过,有不稳之像。

空中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白色狂飙已经化作一道闪电,红色莲花化成一道红线,被甩到无限远处。神秘人脸色一变,青衣飘飘,直上云霄,本着那道红线而去!

龙择天有些吃惊,不说牧青云已经修至仙位,这位神秘人更是高深莫测,那道青线划出的弧线还未消失,转眼间已经把红色甲胄的牧青云揽在怀里,飘然落回地面!

龙择天看着神秘人,说道:“若是你亲自出手,或许还可以降服天马!”

那神秘人摇头:“我也不能,今天让牧青云一试,也不过是他擅长御马,碰碰运气而已!”

神秘人看了看龙择天,说道:“若是你不亲自出手,他们六人中无人可降服此马,这一局,算是平手!”

龙择天笑道:“也未可知!”,转身看了看董怀御,说道:“尽管前去,实在不行,和人家说点好话,说不定人家会同意驮着你飞一圈。”

众人那么,纳闷儿,说好话就能降服天马?若是好使,我给他下跪都行。

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龙择天却悄悄的将一缕紫气灌注到董怀御的体内,一瞬间,董怀御精神倍增,体内灵气鼓荡,有飘然欲仙的感觉。

董怀御向龙择天拱手行礼,一跃而起,身着一袭白衣的他迅速融入天空,化作一朵白云,向站立在台上满眼怒火的的天马落去!

众人惊呼,没想到,这董怀御竟有如此高超的修为和身手,一点不次于那位牧青云!

董怀御向天马落去,只是,突然听到一声大喊:“这是我的马!”

一团紫光,仿佛从天外而来,划破天空,迅捷无匹,至平台之上化作人形,飘然降落在马背上,那马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腾空而起,如白色流星化作白点,杳杳冥冥,不见踪影!

龙择天一愣一惊又是一喜,暗叫:“这小子怎么来了?”

人们在这一瞬间在再次陷入惊呆状态,一切发生的太过突兀,那团紫色雾团如同天外来客,全然超出人们的意料之外!

董怀御落下来,一脸失望的来到龙择天身边,想说点什么却全然说不出口,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接近那匹天马!

众人仰望天空,试图寻找天空中的蛛丝马迹,蓦然,天空有震天龙吟,巨大的白龙从虚空探出头,头上是那道紫色人影,紫色人影抓着龙角,左右摇晃,喊道:“再不老实,我把你打成虫子!”说着,果然用一只手拍向龙头,啪啪之声清晰可闻,龙头紫光耀眼,与紫色身影浑然一体!

白龙摇头摆尾,天空地上风云激荡,似有山雨欲来之势,之势,折腾了许久,那紫色人影如同贴在龙头上,挥之不去,一顿紫光巴掌,那白龙似是任命,化为天马,老老实实落在平台上!

这也行?

人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那紫色人影坐在马背上,双手一拱,对着人群说道:“多谢赐马,我去也!”

白马嘶鸣,一飞冲天,驮载着紫色人影冲天而去!

龙择天看着消失的龙马和那道人影,不经意的笑了笑,学生们看着龙择天,觉得这笑有点意味深长!

龙择天看了看神秘人,说道:“马丢了,这一局算是平局!”

神秘人点头,一招手,一些人推过来二张巨大的屏风,上有白色宣纸,下有平台,文房四宝齐全,说道:“儒家六艺以书画为首,所谓学问,不仅仅是锦绣文章,书画一道乃是大道,那么,这一局就是书画比拼!”

龙择天点头:“诗书传家,书以象形、指事、会意、形声是造字,字有所托,从象形而来,会意而去,书之大道以形托意,入门容易,但是进入化境难。这画之形,恐怕落入争端而难以决断,那么,就以书画为眼,书画之魂跃然于天以托其境,才得大道,先生以为如何?”

神秘人说道:“正有此意,书画之道若是仅仅有形而缺神,书画便刻板无功,若是书画之境达到与天地契合,便是入了化境,便胜一筹!”

“正是!”,龙择天喊道:“宋青书,出列!”。。

第六百三十五章 书画之魂

神秘人一招手,叫到:“书画院顾之画出列!”

听到喊声,南城学堂队列有一位更为俊秀的儒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向神秘人鞠躬道:“老师,学生有一要求,还请老师满足!”

神秘人道:“有何要求,尽管提来!”

“学生要九丈卷轴,白色丝绢,贴于屏风之上,还要七彩毫笔,五色之墨,学生要做一幅大画,倾心之画!”顾之画说道g。

“可!”神秘人一招手,不多时,九丈横幅贴于屏风之上,换了墨台,乃是长条形,三丈有余,上有文房瑰宝,五花八门!

神秘人看向龙择天,问道:“厚德书院可有换一换文房四宝的想法?”

龙择天看了看略显局促的宋青书,知道,宋青书对驾驭如此宏大的画卷心中没底,但是,岂能弱了势头,于是答道:“当然,不然怎么有可比性?”

于是也换,和顾之画一样。

顾之画研磨蘸笔,没有急于在绢布上落笔而是面对画布,沉思起来。

宋青书同样,面对宏大的画布陷入沉思,先前的不知所措已经暂时没有了踪影,心中莫名其妙的安定下来。

画什么?宋青书擅长山水花鸟虫鱼,对人物倒是涉猎的少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是个白丁。那么画什么?什么才是书画之魂?

宋青书站立在巨大的画布前,脑海却进入一种玄幻之境!

一棵巨大的树,就是一棵,无边无尽,宛若一界,上连浩瀚,下通九幽,其枝就是高山,其露凝聚成河,万鸟翔集,百兽出山,大树通天之处,有万道霞光,霞光如拱,拱门内有一只天外凤凰展翅翱翔。凤凰斑斓,赤羽绿颈,双眸如火,却闪烁着水一样的晶华。拱门内外,若天界与凡俗,凤凰展翅入天,却回首凝望凡俗,万般不舍,火红的眼睛变幻,晶华欲滴,见之令人心碎!

宋青书站在画布前,有凄婉之色,眼泪盈于眼睛,模糊了视线,但是却如心灵开窍,那一幅宏大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宋青书提笔,蘸墨,先是黑色巨笔在画布正中央从中点至下方画出了一道粗重的一竖!

众人不解,只此一笔,整个画面便如同分了两半,后期如何弥补,此画定有巨大的缺憾。

一笔,就是败笔!

众人议论纷纷,宋青书却入境于画,已经全然听不见外来的议论,浑然忘我,脑海中灵思泉涌,一笔一画,越发大气磅礴!

另一侧,顾之画终于动笔,与宋青书的挥毫泼墨不同,顾之画下笔如惜,精于布局,每一笔都极致的精巧,宛若绣花仙子,珍惜手中的每一针每一线。

众人对二人截然不同的风格各自发出自己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是,二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书画世界,纵算是风云骤起,也完全不能侵入二人的世界。

龙择天就站在那儿,看着挥洒自如的宋青书,神海无极,越来越多的极妙灵感传递到宋青书的神海。宋青书越发妙笔生花,无论是是书画还是灵魂之力,全然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宋青书甚至感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人,如果说以前自己是痴迷于书画的书生,那么,现在的自己宛如进入了一个化境,书画一道,自己就是当世极峰,自己就是书画至圣!

越来越灵感喷发,越来越挥洒自如,画面大概轮廓已成,那突兀的一笔已经完全融入了全新的画卷,人们看得出来,那是一棵树,一颗虽然在画布上但是足以令人震撼的树,连画中的风声,都似乎从那棵树吹过,面上有风感!

另一侧,顾之画精心制作着他的作品,与宋青书的那棵通天巨树不同,顾之画画了一条河,静谧而安详,美丽的河神裙带飘飘,看着远来的站在河岸上的公子。人们一看便知,这是一个故事,一个令人神往的故事。

不多时,顾之画的画卷中嬉戏的众神仙,鹿角马面、蛇颈羊身的海龙、豹头模样的飞鱼、六龙驾驶的云车跃然出来,它们穿梭在山川、树木、流水之间,仿佛是在催促站在河岸上的公子与俏立在河中心的美丽女神相会!

河中间的神女并非静止的站立,身体略略前倾,衣阙向后飘摇,仿佛要远离河岸,却回头与岸上的人对视,眼神或饱含深情、或无奈感伤、或欲言又止、或依依不舍。仅此一幕,带人入画,伤心欲绝!

那边,宋青书已经画上了彩虹之门,霞光万道,这个比试的擂台,仿佛已经撒下了无数光辉!

两幅画,即将大成,人们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打破了这难得的天地意境。

人们完全沉浸在两幅画带来的意境之中,平台寂静无声,连人们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剩下静谧。

顾之画已经泪眼朦胧,当最后一笔勾画完毕,一口心血喷在画布上,画面晃动,神女宛若出画,体态婀娜,飘然欲出!

人们终于惊呼出来,顾之画昏倒在地上,但是,人们并没有看那个已经晕倒的人,而是注视着那画面,画面闪烁,人们只感到画中神女与公子飘然而出,彼此相扶相携,飘然而上,离画而去!

“体迅飞鬼,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龙择天沉吟着,人们更是沉迷中带着无尽的伤感,那画,仿佛正在讲一个悲欢离合的故事,让人们伤心欲绝!

正在人们沉迷时,另一幅画也已经完成,彩虹门内,一只斑斓的彩色凤凰展翅而出,光华从画面上灿然而出,如旭日东升,跃然于天,霞光万道,照彻人们的心灵!

龙择天笑了笑,看了看虚空处的心儿,只见一只羽毛在霞光中飘然而落,正落在画面上的那只斑斓的彩凤身上,于是,一声嘹亮的凤鸣响彻天空,画中的凤凰振翅而出,扶摇天际!

人们被彻底震撼,从凄婉悲凉中醒来,随着彩凤,目光追逐,直到天尽头!

宋青书跪在地上,看着高飞的彩凤,手中的笔微微颤抖。

半晌,震撼之后又进入了平静阶段,人们看着两幅画,看着一个跪倒,一个晕倒的两个人,不知该做出如何结论!

神秘人看了看龙择天,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龙择天看了看晕倒的顾之画,走向前,扶起来,将一股紫色之气注入到他的神海。

顾之画醒来,看了看龙择天,脸上的悲戚之色愈加浓郁。

“这一局,你赢了!”龙择天轻声道。

虽然是轻声,但是,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人们不解,显然,那彩凤升空的震撼还没有从人们的脑海中消失,画有魂,明明是宋青书赢了?

顾之画站起身,满脸泪痕,说道:“我输了,但是,我赢了,我有了自己的画道,有了自己的画魂,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灵魂!”

龙择天点点头,道:“书画一道,你已经超凡入圣,有跟在我身边的想法吗?”

顾之画跪倒,极为恭敬地给龙择天磕头:“老师在上,弟子顾之画愿意归入您的门下!”

当面挖人,神秘人眉头皱了起来,对龙择天说道:“你就当着我的面挖人,没有一点顾忌?”

龙择天来到牧青云面前,问道:“你可愿意归入我的门下?”

牧青云看也没看神秘人,立即跪倒磕头道:“学生牧青云,愿意归入老师门下!”

龙择天扶起牧青云,将他拉到顾之画面前,说道:“从此,你二人就是我文仲的弟子,无论武道修为还是书画一道,我将带你二人走向极致!”

二人再一次跪倒:“学生从此跟随老师,哪怕万水千山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龙择天笑道:“说的跟爱情似的,老师喜欢你们,是因为你们可堪造就,无论是这龙洲城,中州大陆还是护天星,你们都将有用武之地,未来为民造福,有你们的平台,有你们的天地!”

神秘人终于忍不住,怒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在我南城学堂如此放肆?”

龙择天一笑,道:“在下从无名之地而来,无名于世,但是,在下六艺精通,无一不到至高境界。入厚德书院也是为了发现人才,似这二人之大才,在你的学堂已经误了数载,今日被我挖掘乃是理所当然,也是他们的机缘造化,你若不甘心或者不服,随你出题目,你我二人比试一下如何?”

神秘人显然已经憋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数理一道不比也罢,但是,你要想挖人,便要过了我这一关!”

龙择天一笑,说道:“随你所愿,如何比试,无一不应!”

神秘人说道:“就在这里,就在此地,你我生死不论,一决雌雄!”

龙择天看了看激动的神秘人,说道:“还是不要打生打死的好,你如今修炼到这个地步着实不易,何苦自讨苦吃?南城学堂虽然霸道,但是,还没有彻底伤天害理,好好整顿一番,也是教书育人的好地方,何苦要糟蹋了?”

神秘人越加愤怒,一道电光砰然发出,近在迟尺的龙择天一把抓住电光,硬生生逼回了对方体内。

神秘人面红耳赤,一闪身跳跃到平台中央,喊道:“你我在此一比,打生打死全凭天意!”

龙择天刚要举步走到平台中央,却听一声马嘶回荡而来,一道白影破空如流星,接着白马人立中央,一声嘶吼,便站在平台上中央,说不出的傲慢和目空一切。马背上的紫色身影拍了拍马头,说道:“乖,不要吓着别人!”

紫色身影这才巡视了一圈众人,众人一看这个人正是降服天马之人,再看他的容貌,简直如天外之仙子,人间之极品,其玉树临风之态比之顾之画的画中公子远远过之,不禁令人赞叹不止!

那紫衣公子从马上并未离身,说道:“喂,那个那个谁,南城书院的,你不是这人的对手,远远不是,本公子降服了你们的天马,就再降服此人,就当做还你们人情了!”

龙择天看向紫衣公子,气得差点乐了,意味深长的问道:“你确定要替他和我比试?”



第六百三十六章 大逍遥术

龙择天看着跃马而下施施然走向自己的紫衣公子,一阵无语,但是,心中却有了另外的想法:打一顿也不错!

紫衣公子来到龙择天面前,拱手道:“一般俗套的礼节应该是自我介绍,然后报一下出身来历,话多的人在说一些威胁的话,我不同,我话不多,而且,也没必要g。南城学堂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天马却是南城学堂的,虽然他们无能不能降服,但是,毕竟我是拿了人家的,既然拿了人家的,就要为人家做点事情,没别的,就是打你一顿,让他们找补找补面子也就是了,放心,我不伤你!”

龙择天气的真忍不住了:你他么这还不是话多?打我一顿给他们找补找补面子,你他么真认不出来我是谁?

龙择天气的无语,但是,心中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揍这小子一顿。

紫衣公子面向龙择天站定,竟然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会的太多,用什么功法打你一顿呢?斗姆有乾坤星斗之术,帝娲有补天**,我父亲有先天九阳神功、御风诀、大道法则、林伯伯的神农剑法、刘伯伯的飘香剑法,嗯,对了,母亲和姥爷也有自己的功法,母亲有禳星术,姥爷独创乾坤一剑,对了,四位妈妈都有先天神术,就连阿朵妈妈都有一手巫蛊圣术...会的太多,学杂了,一时不知用什么手段。也罢,那都是别人的功法,不是我的,我也有独创功法,且看我的大逍遥术,对,就用这门功法打你一顿,你若是不反抗,我就意思意思,给人家把脸面找回来也就罢了,你若不服,我可是要真打,那么,你不但丢脸,而且...很疼的,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意思意思就算了?”

龙择天听着自己的儿子龙小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又一句打自己一顿,终于忍不住气乐了:“小子,你妈没教会你出门要低调?”

龙小双看了看龙择天,怒道:“你妈才不教你...切且看我的大逍遥术!”

龙小双突然暴起,如鲲鹏展翅于九天,一瞬间扶摇升空,直至消失在上空,只是平台上狂风骤起,确切地说不是狂风而是旋风,以龙择天为核心,方圆一丈之内为旋风,旋风化作龙卷风,再化作擎天之柱,真真切切的一根柱子,土黄色的柱子立在平台上,直至通天,那风势迅猛无极,只是停留在原地,就那样旋转,纵算是钢筋铁骨,也会被那旋风搅碎直至化作虚无。

龙择天就位于旋风核心之内,此刻,他觉得确确实实有一种危险,如是修为不够,或者一般的身体强度,这如钢刀一样旋风的确能将一般的仙家化作碎片。也正因如此,龙择天真的生气了,自己的儿子一上手便是如此暴虐的手段,心性有些问题,若是放任下去,说不定会成为暴虐之徒。

于是龙择天这才真的下定决心,一定要给龙小双足够的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让他收殓自己的个性!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逍遥大术大逍遥术第一式:背负青天绝云海!”

高空,那黄色旋风巨柱的顶端,一人幻化双翅,其翅伸展,遮住半边天空,接着,一只大手伏在风柱顶端,身随手动,旋风巨柱在大手的压迫下寸寸碎裂,一瞬间压向地面。

大鹏虚影招摇,从天而降,大手狂暴无匹,通天的风柱被一瞬间压在平台上,化作手掌大小的一块泥饼!

龙小双手里抓起泥饼,随意颠了颠,一脸得意,说道:“他死不了,肉身虽毁但是灵魂不灭,而且我也无意杀死他,只不过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

龙小双手里颠着泥饼,潇潇洒洒的走向明显骇然的天马,看着手里的泥饼说道:“没给你面子,到外边去我就把你放出来...嗯?人呢?”

龙小双突然一个激灵,待要回身,却被突兀而来的一脚踹到在地,没等翻身,又被一只大脚踩住后背,脸紧紧贴在平台上,脸转个头的空隙也没有,没等呼喊,屁股上落下重重的一棍,接着是一棍一棍又一棍!

龙择天一棍一棍,那是真打,只是没有灌注真气,但是,那铁棍迅猛的击打令龙小双反应不及,想要运功硬抗,却发现背上的那只脚重如山岳,完全阻碍了自己的筋脉,气息运行受阻,屁股便保护不住,钻心的疼痛令他惨烈嘶吼。

“哪学来的阴毒功法?谁教你的?看我不打死你!年纪轻轻,招摇过市,不知低调,你他娘的就不知道收敛点?还大逍遥术,大个屁,逍遥个屁,术个屁!打你屁股,让你记住,修为不是用来招摇的,不是用来有持无恐的,不是用来...那啥的,何况,此等功法残忍至极,你他娘的跟谁学的?说不说?”

龙小双惨呼,四肢剧烈挣扎,却怎么也翻不了身,一巴掌一巴掌拍在地上,骂道:“你是谁?我老爹都不曾如此对我,你又是谁?还打屁股,对了,就我老爹打过我屁股,你算老几,居然敢打我屁股?你等着,等老子翻身,打烂你的屁股!”

龙择天抬起脚,喊道:“站起来,不服再来!”

龙小双站起身,摇了摇双臂,又扭了扭屁股,发现除了有些皮开肉绽的疼痛,没有别的感觉,心中大定,看向龙择天,喊道:“打就打,怕你不成?”

龙小双不敢大意,也不敢再施展大逍遥术,手中赫然一把黑漆漆的宝剑,信手一劈,一道黑光兜头而来!

龙择天一看,竟然是独孤秀那把黑龙剑,心道:莫非所谓大逍遥术乃是独孤秀所创?独孤秀虽然是自己的岳父,是自己的亲人,但是,竟然教会自己儿子如此阴毒之术总有些让人不喜,再看儿子手中的黑龙剑,知道这独孤秀居然如此喜爱自己的外孙,不知是好是坏,但是,总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此放肆下去,于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龙择天手中铁棒一挥,那道黑色剑光便烟消云散,铁棒一举,迎面砸下,带着巨大的压顶之势带动无尽的压迫压向龙小双。龙小双不敢大意,黑龙剑迎架,剑棒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一团黑烟爆炸开来,化作浓烈之气四散排开!

观战的人除了神秘人和个别军武学生,其余皆被轰出平台之外!

龙择天信手一招,将飞落的众人再一次吸到平台上,然后以浩荡的气息将两人的空间围拢,不使气息外泄免得伤人,接着一棒一棒的劈头盖脸的打向龙小双。

龙小双猛烈还击,二人在平台上如幻如梦,两道人影飘飘忽忽,如旋风一样,哪怕是看都感到头晕目眩!

龙择天越打却越高兴起来,龙小双战力强横,纵算是金仙修为只要没有炼体,没有强横的体魄绝不是龙小双的对手。而且,两人似乎都有意近战,以肉身相博,绝不取巧,竟然拼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龙择天始终留手,看似不留情面,却是变相喂招,因而,让龙小双大呼过瘾,越打越兴奋!

龙择天与龙小双拼斗,以肉身之力为龙小双喂招,平台上观看的人也看的如痴如醉,一招一式看得人赏心悦目不说,竟有偌大的启发,很多人不自觉跟着演练起来!

于是,偌大的平台竟然成为演武场,而台中央如梦似幻的两道人影就是难得的教官。

龙择天与龙小双憨斗良久,龙择天见时机差不多了,铁棒砸向龙小双的顶门,龙小双招架,铁棒却突然变线,由上而下半途却骤然下挫变为横扫,龙小双猝然不及,转身将黑龙剑插在身前,试图抵挡横扫而来的铁棒,哪知铁棒如灵蛇,瞬间转到自己身后,“砰”的一声打在自己的屁股上,龙小双菊花一紧,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屁股,龙择天又飞来一脚,屁股上再遭重击,这个人如一团毛线,被踢出老远,跌落在平台上。

龙小双哼哼唧唧,捂着屁股站起身,喊道:“你怎么总是打我屁股?”

龙择天还不解恨,又驱步上前,铁棒再一次横扫,龙小双无论如何躲闪,都躲不过如影随形的铁棒,一下一下全部落在屁股上!

于是,平台上出现极为滑稽的一幕:龙小双捂着屁股跑,龙择天从后面追,铁棒不时落在屁股上,“砰砰”声和惨叫声杂和,画面无比生动极为喜剧,令人不禁莞尔。

龙择天没打完,空中有一道身影出现,没有人看得清是什么人,甚至看不清形状,一只手抓住龙小双,飞升而去!

龙择天看了看空中,脸上浮现不经意的笑容,右手持铁棒,对着自己的左手轻轻敲打,边敲打边说道:“刚才不算,还有谁不服,可以上来一并赐教!”

众人下意识捂住屁股,摇头躲闪,龙择天笑了笑,走到神秘人跟前,说道:“这一场本应该是你上场,那么,再来一次?”

神秘人不知道为什么,屁股有麻痛之感,连头皮也麻了起来,只是,高傲令他不允许在如此之多的师生面前表现出一点退缩,冷冰冰的说道:“当然不算!”

龙择天笑了笑,铁棒一敲一敲的走向擂台中间,然后转身,看向慢腾腾面色凝重的神秘人,有些好笑。神秘人看着龙择天手中的铁棍,小声道:“你,你能不用那个铁棍子吗?”

众人一听,纷纷愣住,继而忍不住大笑,但是,看着神秘人威严而冰寒的目光,强强忍住,只是忍得实在太辛苦,蹲下来,手捂脸,双肩颤抖,像是犯病一般!

龙择天有些发愣,看了看手中的棍子,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只是随意一件棍子,又不是法器,你怕什么?”

神秘人脸色更为不好,呈现黑红之色,终于忍不住说道:“不许打屁股!”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第六百三十七章 龙南回归

众人哄笑,一件很严肃的比试赛变得颇为喜剧,神秘人看不出表情变化,龙择天早就知道这神秘人和自己一样有意隐藏了身份,只是南城学堂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听说是教务长一类的,平时不苟言笑,很是威严,多数的老师和学生都怕他g。

此时却有些喜剧,那些平时不敢正眼看他的人此刻仿佛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比较可爱的一面,因而,紧张的气氛越发活跃起来。

龙择天看着神秘人,说道:“我叫文仲,你叫什么?”

神秘人对龙择天比较忌惮,不是说打架一定打不过龙择天,而是因为龙择天对龙小双的屁股的虐待让他有了阴影,打过打不过另说,若是像那个紫衣公子一样被反复蹂躏屁股,实在丢人现眼,所以,面对龙择天的第一个要求便是不能打屁股!

龙择天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只是你不要主动把屁股送过来,打起来也不能特意避开某个部位不是?”

神秘人不想再说下去,祭出一把宝剑,那宝剑剑鞘黑亮,那宝剑只抽出一小部分,那黑亮黑亮的剑身已经发出刺眼的寒光。神秘人看着龙择天,右脚微微前屈下蹲,左腿弓步,一手握剑鞘,一手紧握剑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龙择天看着神秘人,为了显示尊重,没有背负双手,手中的铁棒郑重其事的平申,笔直!

神秘人左脚一踏,右脚一蹬,右手抽出宝剑,一道刺眼的寒光瞬间将龙择天前方的空间切开,剑光呈弧形,由下而上,闪烁到龙择天面前。

空间如同被打碎的花瓶,有无数细碎的光斑,风起云涌,像是无数碎石,组成浩荡的狂飙,随同弧形剑光直奔龙择天。

平台对面一座巨大的影壁墙被破碎,弧光所到之处,一切破败,便是学堂那座高大的门楼也被切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弧光继续向前,一路横推,自平台开始至目不可视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大路似的通道。

神秘人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对面,龙择天的身影仿佛如纸片,飘摇在弧光狂飙之中,飘摇在大路中间,又如荡漾的湖水中的树叶,就那么随波飘摇。

一击,天地风云变色,一击,有沧海桑田的感觉。

狂飙中的树叶突然消失,定格的神秘人突然屁股遭受重击,然后身不由己,飘到天上,很高很高。

提气,沉肩,下挫,便要控制身躯重新落回平台,只是,还没等转身面向地面,屁股再遭重击,整个身子再一次飞到天上,比上一次还高!

“说好的不打屁股!”大骇中,神秘人高声喊叫,有气急败坏和声嘶力竭之态。

然而,龙择天充耳不闻,一棍或者一脚,神秘人如反复被扔向空中的石头,上升下落,屁股被重击!

初时,围观的人惊魂稍定之后,惊骇而惶恐的看着起起伏伏的上下翻飞的人影不知道该是加油还是叫好,但是,之后,人们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神秘人被反复踢到半空,根本无力转身反击,那把黑漆漆的宝剑静静的躺在平台上,似乎不忍心看着被暴虐的主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哑然的躺在那里,与嬉笑的人群形成明显的对比。

神秘人失去反抗能力,一心捂住屁股,觉得此生莫大的羞辱莫过于此,再听到人群哄笑,便终于爆发,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吼,神秘人终于催动血脉,化成一头通天彻地的墨玉麒麟!

这一声狮吼一样的吼声观战的人东倒西歪,而且大多数人倒在平台上陷入昏迷,清醒的牧青云及少数老师学生则是极为惊恐,那个平时不苟言笑令人敬而远之的教务长竟然是一头麒麟,墨玉麒麟!

麒麟幻化本体,激活了远古血脉,体型通天彻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传遍整个中州城也传遍了整个天空,墨玉麒麟双脚踏空,虚空都跟着动荡不安,仿佛整个空间都要塌陷一般。远处,那座尖峰入云的高山被平白一踏,立即剧烈摇晃,无数飞石,无数树木轰隆隆滑下,山泉喷涌,变作泥石流,浩浩汤汤,以一泻千里之势,化作浊浪排空!

龙择天暗道不好,果然惹急了这头墨玉麒麟,眼看灾难将无可阻挡,龙择天祭出公孙剑,公孙剑剑斩山峰,一瞬间山峰搬运百里,堵塞到泥石流冲击得方向,再以三座山峦围拢,硬生生围城一坐堰塞湖!

龙择天虚空一踏,飞到巨大的墨玉麒麟的身上,幻化法天象地之躯,巨大的手掌拍在墨玉麒麟小山头一样的头颅上,一道沛然宏大的紫气注入,几掌过后,那狂暴的墨玉麒麟终于开始安静,并且身体缩小,然后哀鸣低头,逐渐下落。

龙择天也收起了法天象地之躯,落在墨玉麒麟的背上,落在平台上,这时,所有围观的人,哪怕是中州城的所有人都像是做了一场梦,对刚才的一切浑然不觉。

龙择天看了看昏倒在平台上的人们,又拍了拍颤抖在平台上的墨玉麒麟,右手抚摸着墨玉麒麟的头,一边和颜悦色的说道:“龙南,还不醒来?”

麒麟虚脱一样,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龙择天,接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眼角人性化的流出泪水,又挣扎着站起身,靠近龙择天,一副亲昵的姿态!

龙择天抚摸着麒麟的头颅,喃喃道:“回来吧,我的兄弟!”

墨玉麒麟泪眼朦胧,终于幻形,一位英俊魁梧军人模样的男子出现,与龙择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龙南与龙择天拥抱完毕,转头看了看被他一剑劈开的通道,说道:“我是不是惹祸了?”

龙择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有,这条路就是兄弟你送给我的礼物,龙洲城南城,从此又有了一条大路,一条直通南仙峰的大路!”

龙南强忍激动的泪水,看着龙择天,说道:“好像过了无数岁月,在懵懵懂懂中,我又归来,又回到了你的身边!”

龙择天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人群,说道:“南城学堂,你在这里苏醒,道祖必有深意,我希望你成为南城之主,为我镇守南城!”

龙南道:“南城学堂是南城唐家的私塾,南城唐家,势力绝不简单,我虽然被封锁了大部分记忆,但是,南城唐家,实际的掌舵人唐仙虎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我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是,一定和上天的人有关系,而且和南天大帝有关系!”

龙择天想到了什么,龙南出现在南城,那么龙东龙西龙北则一定在东城西城和北城,若南城与南天大帝有关,那么东西北一定与另外三大天帝有关。

龙择天想了想,拿出三块玉牌,滴上了自己的心血,并刻画神魂阵纹,递给龙南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见到龙东龙西龙北,将这三块玉牌交给他们,上面有我的神魂气息和我的大道法则,将神识投入玉牌,便可想起我,恢复记忆!”

龙南接过,说道:“我都等不及了!”

龙择天看着昏迷的学堂的教师学生,说道:“那么,就从这座学堂开始,直到掌控全部南城,我就在你的身边,是隐藏在南城,助你取得南城!”

“那,现在怎么办?”龙南问道。

“等他们醒来,你就说已经把我打走,你还继续沿用你的假名字,还继续做你的教务长,直到控制整个学堂,继而控制整个南城!”龙择天道。

龙择天打出无数道灵气,然后消失于无形。

龙南背负着双手站在平台上,看着消失的龙择天,再一次抹了抹眼睛。

然后面向悠悠转醒的众人,说道:“文仲已败走,这场比试就到此结束,另外,从即日起,厚德书院归并到南城学堂,并与南陈学堂享受同等待遇,今日参加比拼的厚德书院的秦文礼单淑乐曹射山董怀御宋青书齐天术六人和表现好的牧青云顾之画均受到南城学堂嘉奖,至于无用老夫子,在下一贯钦佩其学识为人,可在南城学堂作一个儒堂长老!”

众人刚从无限震惊中醒来,虽然忘记了刚才的一切,但是,教务长那惊艳绝世的一剑却驻留在脑海,让人们感到深深震撼,当然,已经全然忘记了被人家反复踢向高空的那一幕。再看那一剑留下的直通南仙峰的大道,老师和学生们这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个不苟言笑极为吓人的教务长,居然真的如此吓人,如此的惊天动地!

所以,理所当然,这个本来就在学堂说一不二的人,此刻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哪怕是院长,也要遵从。

无用老夫子见文仲已走,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而且,这种结果还是让自己极为满意,也就不说什么,全盘接受下来。

秦文礼单淑乐曹射山董怀御宋青书和没来得及出场的齐天术有些失落,那个惊才绝艳的老师,那个胸纳八荒吞吐宇宙的文仲老师果然败了吗?特别是单淑乐,心像是被掏空,那个与自己共抚一琴的人,风流卓绝的人,就这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同样失落还有顾之画和牧青云,刚刚表明要誓死跟随,转眼便物是人非,那个不可一世的人,听说是败了,然后就这样走了!

收了厚德书院,龙南立下大功一件,这需要向唐家人汇报,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悄无声息,而且,那个给学堂甚至唐家添了无数堵的人被教务长南麟给打败了,并且那惊艳绝世的一剑已经响彻南城,更留下了令人震惊的痕迹,教务长的名声便如日中天,响彻南城!

龙择天回到自己的住处,此刻,龙小双也在这里,心儿已经恢复原来的容貌,龙小双正在张牙舞爪的和他的心儿妈妈聊天!

龙择天与龙南的大战瞒过了别人,却瞒不过心儿,看到龙择天回来,笑道:“龙南回归,你也是忒狠,这一顿踢,难不成就是迎接他回归的礼物?”

龙择天看了看龙小双,龙小双还在仔细辨认着龙择天的容貌,龙择天还原本相,目光有些森然,令龙小双有些害怕。龙择天这才说道:“龙南体内气息有些暴烈,这样下去容易走火入魔,我踢他,是为了以我的先天紫气驱逐他的暴戾之气!”

龙择天又转身看向龙小双,目光不善:“说,你的暴戾之气又是从哪儿来的?”

龙小双不敢大声说话,小声道:“我的不是暴戾之气,我的是大逍遥术,是我和姥爷自创的,而且,我体内本来就有你的先天紫气可以净化一切,你还担心什么?”

龙择天一想也是,便缓和下来,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第六百三十八章 龙小双入南城学堂

龙择天缓和了情绪,征求龙小双对自己下一步的打算g。

龙小双这才敢正视龙择天,说道:“中城是宫殿,也像是一坐牢笼,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鸟,对几位妈妈和几位老人来说那是颐养天年的地方,但是对于我来说就是牢笼,小白哥和小玄哥都去了他们想去的地方,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还没有选定我要干什么,我想多走一走,看一看,护天星这么大,除了中州城和中洲,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地方,我都想走一走!”

龙择天摸了摸龙小双的脑袋,说道:“想法是对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还年轻,应该多见见世面!”

“但是,见世面也不是盲目的,要有所为,我给你个意见,你暂时先留在南城,你龙南伯伯正在南城学堂,过去因为记忆被封印,已然忘却了自我,这一次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被我将封印解除,已经恢复正常。我把他留在了南城学堂,留在了南城,就是想让他打入唐家,最后要将唐家的一切查清楚,若是果然唐家被南天大帝的势力所控制,那么,南城我们要夺回来,你留在你龙南伯伯身边,祝他一臂之力!”龙择天看着龙小双,说道。

龙小双目光亮了起来,说道:“我愿意,我就去找龙南伯伯,我配合他!”

心儿却有些不忍,道:“若真是南天大帝的势力,我怕龙南承担不起,小双也会有危险,既然猜测南天大帝已经插手南城,我们直接出面岂不是更好?”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你我出面一定会打草惊蛇,那样会让他们加倍小心,甚至由明处转向暗处,不利于我们查清楚事情的本源,而且,我担心,一旦我们真的正面对上,对百姓是极为危险的,毕竟,那些人为了利益已经没有了底线。而且,我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在明,人家在暗,对我的行动都会有所制约。”

龙择天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都在盯着中城,盯着那座宫殿,而我在暗处盯着他们,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是黄雀后边那个猎人!”

龙择天看着龙小双,叮嘱道:“不要暴露我的行踪,也不要告诉家里任何人,包括你的几位妈妈!”

龙小双点头,道:“孩儿明白,孩儿这就走,去找龙南伯伯!”

龙择天叫住要走的龙小双,说道:“你龙南伯伯现在化名南麟,你也应该有个名字,叫做公孙双...我期待你将这个名字在南城打响!”

龙小双郑重点头,道:“孩儿公孙双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说完,向龙择天和心儿行礼,一瞬间消失。

龙择天看着龙小双消失的方向,陷入思索,心儿站到他身边,说道:“这孩子虽然修为心机都不错,但是毕竟不像龙小龙那样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我怕他会出现麻烦!”

龙择天笑道:“大雁总要翱翔,鲲鹏总要展翅,苍鹰练就力爪就要经受百般磨砺,小双总要见见世面,我不担心,而且,有我们在他身后!”

心儿点头,问道:“文仲这个身份又不能用了,厚德书院也回不去了,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就在这南城,距离唐氏家族不远的那条街上,你我夫妻寻一处僻静的宅院,隐居下来,没事的时候,到唐家人常去的餐馆酒楼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当个打杂的,好不好?”

心儿莞尔,说道:“还不是都听你的?”

.........

南城学堂的事情在南城闹得沸沸扬扬,虽然说人们忘记了麒麟行空的那一幕,但是,那一剑的风情足以震撼人心。人们纷纷从南城学堂大门出发,沿着那一剑劈出来的路一直向南走直到南仙峰,然后攀登上山顶,再向南看,便看到了那座巨大的堰塞湖。

一剑劈出来一条极为扩大和遥远的路,不知是什么神力,用四个山头围拢成的堰塞湖,人们惊讶不止,同时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猜测。

但是,南城学堂那个南麟,彻底出了名,那一剑是他留下的,而且,兵不血刃收服了厚德书院,而厚德书院那个惊才绝艳的老师也彻底消失,不知道去了何处!

南麟还在做他的教务长,还在管理着南城学堂的文武杂事,但是,很明显,自从那次笔试后,哪怕是南城学堂的院长唐家人都对其刮目相看客客气气!

但是,南麟已经知道自己是谁和自己肩上的使命,因而在高冷酷的外表下,刻意拉拢龙择天指名的那几个学生和这座学堂的幕后人唐家。

公孙双的来到令南麟喜出望外,那个能降服天马的孩子,那个曾经缠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已经令他都看不透。

唐家以诗书传家闻名于世,但是,若你以为仅仅如此,那便大错特错,在这个修行与凡俗混杂的世界,唐家人不但有遍布南城的大小学堂,南城的集市铺面大小买卖,只要需要地盘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唐家的地盘。而且,不但是龙洲城的五个城区,中州大陆甚至外大陆,只要落脚南城,都不可避免的成为唐家的关系,或者是座上宾,或者是一心想要巴结的人。

择天阁时日尚短,同别的地方一样,择天阁见缝插针,也只是取得了治安的控制权,距离管理南城,则相去甚远。

在南城,唐家占据了几乎所有的资源,而无数普通人都是在唐家鼻孔下呼吸,他们或者是为唐家打工,或者是正在争取为唐家打工,总之,他家剥削着所有人,但是,所有人也仰仗唐家而活!

龙择天便是星球之主,这些事情也很难通过一句话和一个命令而改变,何况,一句话和一个命令能不能起作用,就算是他也没有底,况且,这颗星球自新生开始,就已经杂糅了各种文化文明和各种势力,这也是他不能控制的。

但是,龙择天也是有意放纵,这是他来到这颗星球的初衷,他想要一颗百花齐放的星球,在百花齐放中发现真理与大道。

而且,他也希望通过这种引力,将天上的那些势力都吸引到这颗星球上来,若是能够改天换地,那么,就从这里开始!

守护,也是从这里开始!

龙南不知道龙择天那么多的想法,但是,龙择天想让他作南城的一城之主,那么,他就要向这个目标努力。

过去的几十年过得浑浑噩噩,现在才开始清醒,醒来才发现,自己除了是一名教师,居然一无所有!

没有任何势力,没有人帮忙,怎么才能夺取城主之位?

龙小双来得正是时候。

龙氏四兄弟与龙择天亲厚,对龙择天的几个孩子更是喜爱有加,分别日久,再次相聚,自然更是亲热异常。

龙小双说了龙择天对他的叮嘱,龙南说道:“你父亲向我推荐了秦文礼曹射山单淑月董怀御宋青书齐天术牧青云连战天顾之画,你虽然比他们大一些,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来说你还是个雏,而且从面相来说你比他们看起来小得多。你来到这里,当然要建立自己的小圈子,你们他们凝聚起来,他们各有本事,将来会用得上。”

龙小双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说道:“这一次,南伯伯势必引起唐家人的兴趣,要抓住机会进入他们的核心层,只有进入核心层才会有机会彻底了解他们,看清他们背后的势力。我就在这学堂交一些朋友,争取尽早在这学堂组建起自己的势力圈子。”

龙小双想了想,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叫您南老师,我叫做公孙双,从这个学堂开始让我们爷俩风生水起,直到把南城全部控制在择天阁手里。”

龙南问道:“你父亲有何安排?他是否留在南城?”

龙小双道:“我父亲没有说他接下来干什么,但是他告诉我,他一直在我们身后!”

龙南顿时放心,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像想的那样崎岖。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那个曾经降服了天马的紫衣公子名震学堂,不说他高深莫测的修为,单说那气质长相,不凡的谈吐和远见卓识,不长时间便拉拢了无数崇拜和倾慕者,成为学堂一道亮丽的风景。

时常围绕在他身边的就是那几个人:秦文礼曹射山单淑月董怀御宋青书齐天术牧青云顾之画。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龙小双对这几个人刮目相看,果然各有所长,都在自己的领域差不多学到了极致,其中齐天术的数理之学可称大家,足以与自己的姐夫赵蕈一比,而牧青云修为高深,可登大雅之堂,连战天曹射山射术精湛,被人赞叹有射日之术,秦文礼多才多艺,董怀御御术精湛,宋青书顾之画书画一绝,书画之魂已有大成,单淑月不止精通乐理,更是将乐理一道与修为大道融合,而且颇有成就,已然扣开了大道之门。这些人让龙小双刮目相看,相互引为知己,形成了一个打不破的小圈子。

这一日,龙南找到龙小双,说道:“唐家来信,指名要见你我二人,对了,还有秦文礼他们八个人也要带上,现在便走!”

龙小双好不迟疑,集合了另外八人,跟着龙南向唐氏家族走去!

龙洲城巨大,当然南城也巨大,从南城学堂出发到唐氏家族的巨型宅邸,便是坐兽车也要走一个时辰,中间不但要穿越闹市,还要穿越城中心的一道河流和一道秀美的山岭,至南城快要到郊外,又见一座城池一样的建筑群落,便是南城之南的唐氏家族所在的南郊,星罗棋布的建筑都是唐氏家族的宅邸,几十万人,其中大部分是供养侍奉他们的下人。

兽车一个时辰,走了几百里,巨型的家族城池就在眼前,龙小双心中感慨,一个家族扩张到了如此规模,便是一个王国,或者说足以与王国媲美的家族王国。父亲在龙洲解散家族门派,到了这里,难不成也是如此?但是,好像难度比较大,仅这唐氏家族一门,足以媲美龙洲大陆百十个家族,父亲要征服这样的家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龙小双心中所思,思绪万千,不禁感叹:“一家一国,宏哉!”

众人尽皆感叹,正在感叹,空中有飞鸟骑兵,带有巨大的气势,喊道:“入城十里外,下车步行,不得造次!”

龙小双心中有些怒气,但是很好的掩饰下来,对龙南问道:“南老师,唐府果然有这等规矩?”



第六百三十九章 唐城赴约

龙南说道:“我在南城浑浑噩噩度过了几十年来,虽然说机缘巧合之下入了南城学堂,但是,唐家我并未真正接触过,这座号称唐城的唐家府邸,我也没有进入过...可能,这就是大家族的威严吧!”

龙小双心中纳闷儿,这龙南伯伯为何会浑浑噩噩几十年来,怎么进了南城学堂?还有,这唐家究竟是什么来头?看着空中巡逻的飞行玄兽队伍,这实力简直令人震撼g。

心中想归想,但是,人家要求下车步行,还真的要遵守人家的规矩,不然,怎么能进入人家的核心内部?龙小双率先规矩起来,果然下马步行,并对空中巡逻队喊道:“烦请各位前辈带路,我等未曾来过唐城,若是迷了路误了时辰,会让唐家不高兴。”

空中人说道:“尽管步行前往,再往前,自会有人接应!”

龙小双牵着自己的白马,与龙南并肩而行,身后跟着秦文礼牧青云顾之画等人,众人一路步行,向唐城走去。

接近唐城,前面是一道护城河,说是护城河,却比一般城池的护城河大得多,据说是引南江之水,南仙峰之石碶造而成,其水面宽阔,制造河床起伏不平之势,使河水有波涛之状,蔚为壮观。龙小双等人从北方而来,见到的自然是北门,城墙高峨,厚实阔达,有箭跺林立,甚至有高大的烽火台立于四角。城下的护城河和这阔达的城墙,组成了唐城坚固的防线。

城墙有兵,笔直站立,城门有军整齐巡逻,而人们站在护城河北岸,被第一道关卡拦住了去路。

从北岸开始,就有了无数岗哨,通过吊桥直到北大门。龙小双越发感到,这唐家不是一般的家族,哪怕是帝王之家,像蓟城的中心城池皇家所在地,也没有如此严密的审查,那么,只能说,在南城,唐家果然就是帝王之家。

第一道关卡并没有为难龙小双等人,只是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白色玉牌,并在玉牌上打入了每个人的信息,在登记之后,便放行,过吊桥!

龙小双很奇怪,如此严格的盘查登记,那么唐城四大门要与外界往来,最起码要与外界流通生活必需品,比如针头线脑,蔬菜瓜果之类,难不成都要如此盘查?想什么问什么,龙小双便开了口,问道:“敢问长官,这唐城要与外界来往,而且唐城中的人总要吃外边生产的东西,难道都要如此盘查?”

那被问的长官倒是没有生气,说道:“唐城有数十万人,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北门平时就是开放之地,与南城相通,不过今日北门戒严,你们看不到来往的盛况而已!”

龙小双明白,便更加奇怪,为何北门戒严,难道仅仅是迎接自己等人?

过了吊桥,来到北门下,兵士们再一次核验和搜身,然后打开右侧耳门,请众人进入。

入城,终于入城,虽说是唐家的私城,但是,足以令人震撼,繁华,就是无比的繁华!

街道明显比南城一般的街道要宽敞的多,沿街的铺面门脸也显得高档而繁华,即便是栽种在街道上的树木花朵,都是那样的整齐而特殊,比如,那一溜修剪的圆溜溜的盆景似的景观树,像是站岗的哨兵,整整齐齐,一直排列到尽头,令人叹为观止。

街道上有人头攒动,在外边没看见有人来人往,入了城,便才知道,人就在这里,多而不杂。

哨兵带路,若没有带路,龙小双等人根本不知道唐城中的唐家人在哪里,或者那核心府邸在哪里。

穿过了几条街道,一条更为宽大的街道伸展到眼前,此时众人眼前的正前方是一座高大的牌坊,横跨大街,高耸而立,其势之宏,令人仰望!

牌楼耸立,五间六柱十一楼,牌柱为仙山之石,楼顶为蓝色琉璃瓦,楼沿层翘,有神兽呼之欲出,各式浮雕宛若有了灵魂,有活灵活现之势。

领头的卫兵就此站住,说道:“从此地开始,进入唐城核心,诸位尽管从此进入,一路直行,不得走出岔路,前方,自有人迎接!”

卫兵看了看兽车,又看了看龙小龙的白马,说道:“此地开始,任何动物不得进入,请诸位将兽车马匹留在此处,我等自会照看。”

龙小双没有犹豫,将白马交给卫兵,赶车人也将兽车交给卫兵,龙小双等人穿越牌坊,沿街直行。

众人一路走,此地已经没有了摩肩接踵的人流,有卫兵分列两侧,笔直站立,手中一水的亮银长枪,杵在地上,仿佛与身浑然一体。

这是一股气势,有令人不敢放肆的气势,甚至走在此处,大口呼吸都会受到限制,那是气势带来的压抑,令人感到有无上的威严。

大路尽头,是一座宅院,院有大门,此时打开着,有卫兵把守。

再一次核对玉牌,众人进入,乍一进入,众人立即赶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古木森森,像是来到一处山景,又像是到了一处花园,惊诧于参天古树带来的低沉的风鸣,又奇异于奇花异草带来的鸟语花香,再加上似有灵水散发的氤氲,这里就是一处喧嚣中的净地,只是一道门,将门外的威严压抑全部隔绝在外。

这里是令人陶醉的仙境。

有人带领,七转八折,一处巨大的湖面扩展于眼前。

怪不得有水气的氤氲,这一处巨大的湖泊散发出的水气,足以滋润这里的任何植物和任何一寸土地,空气中的湿润并不让人有**的感觉,反而湿润中带着舒爽,湖水中的荷花摇曳,便把清风送过来,令人舒畅无比。

龙小龙双臂伸展,畅快呼吸,说道:“果然是一处极美的妙地,所谓仙境,也不过如此!”

“既然陶醉至此,诸位喝不到水阁云天来,把酒临风?”与龙小双所站之处相对的对岸,一处建筑在水面上的亭台像是一朵孤兀的云,悬在那里,而声音,自是从那里发出!

龙小双一愣,看着那朵孤云,笑了笑,问道:“先生邀请,敢不赴约,但是,湖面阔大,若是绕行而过,不知其几里许,行至那里,恐怕温酒已冷,如之奈何?”

孤云中那道声音再次传来,道:“无论是绕行而来还是飞行而来,酒就在这里,等候贵客,没有不耐烦的道理,诸位尽管来便是!”

龙小双看了看龙南,说道:“南老师与诸位暂且留在此地,我先去去!”

龙南刚要制止,龙小双已经如飞燕掠水,掠过湖面,飞向高悬的亭台。

众人感叹于龙小双的身法,赞叹于他身形的美妙,就连亭台上人都忍不住赞叹:“如此身法,果然美妙非常!”

只是,贴水飞掠的龙小双突然拔高升空,幻化如巨大的苍鹰,悬在湖水上空,静静地停留在哪里。

“此湖有诡异,老师还是带领其余人绕行!”龙小双传音龙南,声音急切。

龙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听到龙小双急切的传音,意识到必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带领众人绕路而行。

此刻龙小双如同见到了鬼一般,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动不了,被僵在那里,上不去也掉不下来。

龙小双大骇,这种诡异的事情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区区几里湖面,便是一掠而过为何却被禁锢在半空一动不能动?

龙小双不敢呼喊,不敢惊叫,怕龙南奋不顾身飞过来解救自己,若是龙南伯伯也被僵在这里,便没有了回旋余地,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喊道:“南老师,你们先去亭台好好喝点,学生在此处多看看风景,从此一看,此地果然妙处无穷,看够了,我自会下去,与你们一同品一品唐府的美酒佳肴!”

龙南不疑有他,摇摇头,暗笑龙小双还是孩童脾气,玩心太大。但是也不介意,既然龙小双没事,便放心绕行,直奔亭台。

龙南带领众人来到亭台前的画廊一样的廊桥,廊桥曲折,左转右拐,渐渐上升,便到了亭台,而亭台也便彻底展现于众人眼前。

远处,看似孤云一样的亭台是如此的宽阔,亭台四面有半高屏风,屏风有画,每一座屏风前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有美酒佳肴,中间有数面打鼓,整齐摆放各式乐器,几十位仙女一样的人站立在乐器前。

发出声音的人端坐在众人对面的一座高台上,台上有宽大的座椅,椅子前也是一张方桌,同样的美酒佳肴摆放在桌上。

龙南等人进入,看见了对面的坐在宽大椅子上的人,那人背后,也是一座巨大的屏风,有山水画栩栩如生。

龙南等人进入,那人虽然没有站起身,但是极为热情,招呼道:“早就听闻南麟老师修为高深莫测,却屈就于学堂,在下为老师不平,今日见到,一是喝酒,二是让老师卸任而入府,才不枉老师的一身本事!”

龙南看了看对面人,却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而且举止潇洒从容,相貌英俊,给人一种和蔼可亲却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龙南随意的坐了下来,说道:“有幸得公子赏识,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似有不妥!”

那公子道:“学生唐垠!”

那公子依然未起身,端起酒杯,向众人示意,道:“厚德书院的文仲,有神仙之才,可惜比试过后竟然从此销声匿迹,好生惋惜,听说诸位都是他欣赏之人,他能欣赏,诸位必定不俗,所以,在下倾慕各位,有心结识,请诸位满饮此杯,以宽在下之心!”

众人举杯,龙南却皱了皱眉,也喝了下去,很奇怪的看了看半空依旧定格在那里的龙小双。

龙小双知道龙南担心,笑道:“老师,这里乃是天地造化之地,我好像要入玄,机缘难得,你们先喝着,待我悟有所成,便下去与你们一同感谢唐公子!”

唐垠笑道:“若是果然有机缘,公孙公子可莫要错过,不急,我们先喝着,等你!”



第六百四十章 入画出画

龙小双果然进入入定状态,就那样如苍鹰一样悬浮在那里,与天空湖水浑然一体,就像是一副水彩画,成为画中的一部分!

等等,画?

龙小双思索起来,从进入唐城开始,唐城北门居然没有任何人流,一座北门没有外城人来往,本身就很怪异,再从过吊桥进入城中,再从城中进入这座大院,一幕一幕,从市井到仙境,哪一幕不是一幅画面?难道,我们,我们被困进了画中?

龙小双动弹不得,思维却愈加活跃起来:入画,入画,我们难道陷入了一座巨大的阵法?而这个阵法就是入画?

画的作者是谁?难不成他也在画中?

龙小双感到自己一定是被带入了画中,而自己,就在这湖水之上,悬于半空,画不动,自己便不能动!

亭中人喝酒,亭外人思索,酒过三杯,龙南已经发觉到不对,龙小双虽然是一个不靠谱的贪玩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无底线的贪玩,而且还是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空,一直僵在那里,而且,他让自己等人不要飞行过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龙南喝了一口酒,喊道:“小双啊,不要再玩了,唐公子等的急了,快些下来吧!”

唐垠笑道:“不急,公孙公子有此雅兴,多玩一会儿无妨!”

龙小双笑道:“南老师,顾之画还有宋青书,你们看看,这湖水,这亭台,这半空,这座宅院,像不像一幅画?”

龙小双又对唐垠喊道:“唐公子,你家宅院果然美不胜收,所谓风景如画,你家果然如此啊!”

唐垠呵呵一笑,道:“公子如画,若是公子在这画中,定是另一番美景!”

龙小双笑道:“宋青书顾之画,你们以丹青闻名南城,到了如此风景如画之地,不做上一幅画,岂不辜负了这无边美景?”

宋青书顾之画同时一震,转头四处巡视,果然各个屏风都是一幅山水画,而这山水画,就是他们一路所见之风景g。

宋青书再看对面唐垠身后的那幅巨大的屏风上面的画面,赫然正是孤云一般亭台,平静的湖泊,半空中悬在那里的一个人!

顾之画也已经发现,骤然变色,仿佛看到了极致惊恐的一幕。

二人欲要站起身,却发现动不了,同时感到,自己仿佛融进身后的屏风,成为画中的一部分!

二人惊恐的左右看了看,脖子转动不灵,只能把惊骇的目光投向两侧,再看众人,同样惊恐的脸,同样僵硬的的僵在那里,就连龙南,也目光流露出无尽的骇然之色!

唐垠依旧满面春风,奇怪的是,只要他敬酒,众人便能动,便能举杯,能喝,却作不了别的事情。

众人更加骇然,这诡异的事情令众人有魂飞魄散的恐惧,甚至感觉死亡也只是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龙南此时感到极为无力,难道这风景如画的仙境竟成为自己等人的升天之地?

龙小双神识漫游,觉察到了众人的不妙,同时观察到了亭内的一切,诡异,就出现在众人身后的画上!

龙小双心中暗叫不好,这是一座画牢,只要入画,便如同进入了牢笼,而且是一座阵法牢笼!

龙小双压下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神识漫游,想着脱身的办法。

龙小双想沟通父亲,但是,神识只能延伸到唐城,再往外便无能出画,被牢牢的禁锢。

龙小龙神识看着那些画,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他的那匹天马并没有入画!

而这,是他的唯一机会。

正在被看管的天马突然双耳直立,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他惊悚的消息,接着,前腿双足一踏,化作一道白光,一闪而逝。

卫兵无丝毫反应,眼睁睁看着那匹白马在自己眼前消失。

天空流过一道白光,白光拉出的白线还在天空,划出一道美好的弧线,至内院,湖泊的上方,毫不停留,直接划入亭台之内,白光闪烁,令人睁不开眼,一瞬间,击碎了所有屏风!

唐垠站起身,不知道是来不及阻止还是别的原因,看着那道白光暴烈的击碎了所有屏风之后便再一次闪出亭台,看着白光消失的方向,没有任何反应。

众人仿佛得到了自由,但是依然痴痴傻傻的坐在那里,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龙小双紫光流溢,闪现在亭台内,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唐垠,问道:“酒尚温否?”

唐垠笑了笑,一挥手,令人收拾残局,重新上酒,说道:“公孙公子果然如天神,在下佩服!”

龙小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说道:“唐城宏伟,唐园精致,无一处不是胜似仙境,湖上的那一段路很有意思,停留一时也是望风看景,只是让公子久等,还是很抱歉!”

唐垠笑道:“得公孙公子夸赞,在下不胜欣喜。南城学堂是我唐家家学根本,而诸位又是学堂中的天才,家父爱才,便召各位前来一见风采,在下在此摆酒,也是先睹为快,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唐垠向众人举杯敬酒,仿佛丝毫不在意刚才发生得一切,说道:“厚德书院异军突起,特别是那位叫做文仲的老师更是让人钦佩有加,短短数月便把一个不入流的书院打造的天才满堂,而且蜚声南城,令人刮目相看。而厚德与南城两座学堂的六艺之比,更是让人叹为观止,文仲钦点的八位奇才也随之声名远播,而南麟老师一剑开天辟地,更是令人震撼动容,所以,就算这些事情没有惊动家父,在下也要扫榻恭候的...可惜,文仲老师莫名消失,神龙隐匿,不得见其天颜,实在遗憾!”

龙小双干了杯中酒,说道:“公子所言尽是虚言,此次召见我等,恐怕不是见一面而已,是不是还有别的吩咐?”

唐垠笑道:“吩咐不敢,众位学究天人,谁敢以吩咐自居?不过,家父爱才,确是想真心结识各位。不过说实话,在下虽然不才,但是,眼光不入俗流,各位声名在外,在下想着亲眼一见,这才是真的!”

龙小双看了看唐垠,说道:“唐公子出身豪门,见识非凡,我等出身山野,自是难以比拟,不过,不说我的八位学长,就算是在下也不敢过于妄自菲薄,公子的画功在下已经见识,不知公子还有什么题目,看看我等能否接得住!”

唐垠眼角微微动了一下,笑道:“可惜画已毁,这一页就算是揭过,在下酷爱音律,与我的丫鬟们合奏一曲,以助酒兴!”

唐垠看向单淑乐,道:“淑乐仙子曾与文仲老师合奏一曲凤求凰,那一幕已经成了南城的传说,令人艳羡,不知淑乐仙子可否与在下合奏?”

单淑乐对于唐垠一进来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很是不满,说道:“与恩师合奏乃是我毕生的机缘,仅此一次,除恩师外,我不会再与任何人合奏!”

唐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道:“那么,在下与淑乐仙子对弹,可否?”

唐垠也不管单淑乐是否同意,一挥手,道:“为仙子摆琴!”

两位丫鬟随即搬过来一架古琴,古琴一放,便让人惊叹。古琴由桐木和锌木制成,木本华丽,流光溢彩,琴弦乃是天蚕丝和陨铁精制成,其柔其刚,只是轻轻一拨,便有激越之声。单淑乐看着古琴,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目光中的喜爱便忍不住。

唐垠又令人搬来另一架古琴,说道:“传说另外一个世界有名琴曰:绕梁、绿绮,先祖有机缘,得仙人指点,寻遍琴师,按照留下来的图形制作了这两架古琴。在下自幼喜爱音律,家父便将此二琴赠与在下,在下极为珍视,不过,今日贵客临门,在下就不必要敝帚自珍,拿出来,与诸位赏玩一番...淑乐仙子尽可用此琴操曲,为我等留下绕梁之音,也不枉名琴出世一回!”

单淑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正襟危坐,屏息静气,一双纤细的手搭在琴弦上,长舒一口气,双手弹击,流水一般的音符便自琴弦发出,一瞬间琴声悠扬,把人带入梦幻之境!

唐垠一笑,赞道:“好曲,好手法!”,接着,双手弹奏,竟与单淑乐的弹奏丝毫不差的合鸣起来!

双琴合鸣,乐曲悠扬,亭台内,乐声回响,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一幅画面:高山流水,祥云流淌,仙鹤漂浮,万花竟开!

带你入境带你入梦!

风轻拂过的脸,每一个毛孔的触觉,都是仙风洗涤,闭上眼,享受着气流抚摸的感觉,感受着时光飞快的流逝,时光也如同白云,云聚云散,过了春光,还有春光!

人们沉浸在美好的乐曲和乐曲钩织的梦境,在这一时刻,如灵魂出窍,没有负累,一身轻松!

单淑乐看似灵动的手指,看似平静的面孔,但是,一指一弹,与唐垠分毫不差的同步,两架古琴,就似一架,音符也成了同一个音符。

龙小双沉迷的一瞬间豁然惊醒,同时,龙南也睁开眼睛,两人对视,露出骇然之色!

亭台中央的那些古乐器依然摆放在那里,女子们却沉浸在琴声中,脸上有欢喜或凄然之色,无数的美好或者怀春的哀伤都挂在脸上!

龙小双站起身,来到编钟前,拿过一位姑娘手里的钟锤,重重的敲击在编钟之上!

“翁!”

亭台震颤,连湖水都掀起了波澜,“嗡嗡”声不绝于耳,绕梁之音变得破碎不堪!

醒来!



第六百四十一章 唐梅儿

唐垠停下了拨动琴弦的手,没有看任何人,平静的脸除了微微抖动了一下的眼角,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单淑乐,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琴上g。

唐垠摇摇头,道:“可惜了,没有了文仲的琴声,世上再无琴!”

龙小双待要来到单淑乐面前,唐垠开口道:“心力不足,魂力不足,我南城学堂的音律院,若是没有文仲,应是天下第一!”

唐垠看了看龙小双,说道:“宋青书与顾之画的画意比拼,我虽未曾亲眼所见,但是,顾之画我知道一些,能以魂入画,只是未到出画之境。但是,宋青书能入画出画,本以为能以画入境,今日一见,有些失望。宋青书,我问你,当日比拼,文仲是不是承认失败了?”

宋青书低着头,说道:“确有此事,老师认为顾之画的境界高出我很多,那一场比试是我输了!”

唐垠道:“但是,你终究达到了入画出画,鸾凤飞舞,画成天境,终究是你赢了,但是,你的老师为何说是你输了?你可知道其中的道理?”

宋青书想了想,坦然说道:“图画构思时,有不属于我的神魂进入,那副图画就像是自动生成一般,我只是按照那图重新画了一遍,至于后来的出画,我没有这个本事,我也想不明白!”

唐垠道:“你很坦白,没有贪天之功,若是说你们俩能以魂入画并且做到出画,那是根本不可能,今日,你们一进入唐园便入了画,而你们却浑然不觉,我只能说,你们的境界根本未到,所谓出画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们的老师,文仲!”

“还有曹射山,你激活八卦牌,你以为是你的能力?错了,那都是你的老师所为,而你们只不过是站到了前台!”

唐垠站起身,走到亭台的雕栏边,望着大湖,叹息道:“可惜,我难得一见,这才是第一大憾事!”

唐垠突然转过身,看向龙小双,道:“你昔日降服天马,今日又破画而出,又断我音律,你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龙小双道:“唐公子过奖,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八位学长,今日应邀而来,并非要攀权附贵,虽然唐园唐家名声在外,但是并非我等非要落巢不可,公子今日所举,若是考究,我等愿意应试则应,不愿意则不应,至于你失望不失望,看得上看不上,我们不稀罕。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等告辞!”

唐垠看着龙小双,道:“公孙公子生气了,无论是不是考究,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如今这件事情我已经明白了,失望总会有的,至于你,公孙公子,我期待你留下来!”

“弟弟,你过了!”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一道婀娜的身影,一张绝美如画的脸,出现在亭台内。

龙小双暗中吸了一口气,这个绝美的人一出现,令自己瞬间失去自我,那么一瞬,自己的神魂都跟着都要起来。

龙南看了看龙小双,眼中的一丝讥笑一闪而过。

另外八人,即便是单淑乐也沦陷在这张脸中。

美人进入,来到众人面前,微屈身形,双臂拢于腰下,维礼道:“诸位是唐家的贵客,是小弟放肆了,还请见谅,宽恕则个!”

唐垠急忙来到女子面前,行礼道:“姐姐为何来此?”

女子轻声漫语,道:“再不来,你把客人都气走了!”

唐垠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来,小弟不过是和他们开个玩笑,岂敢招惹贵客生气!”

女子也不理唐垠,来到龙南面前,再一次微微行礼,道:“唐梅儿见过南老师!”

龙南点头算是回礼,问道:“不记得见过小姐,小姐认得在下?”

唐梅儿笑道:“老师自然是贵人多忘,梅儿曾去过学堂,也曾聆听过老师的教诲,而且老师也曾来过内院,只是学生平凡,老是记不住而已!”

龙南那些日子过得很浑浑噩噩,当然记不得很多事情,便不再纠结。

唐梅儿又来到龙小双面前,仔细看了看龙小双,又看了看唐垠,说道:“小弟你自负才貌无双,比之这位公孙公子可有惭愧?”

唐垠道:“公孙公子风流文采,小弟自然佩服,甘拜下风!”

龙小双看着姐弟二人,说道:“在下不过山野凡俗,怎敢与唐公子相提并论?莫要折煞了在下!”

龙小双无意在细枝末节兜圈子,干脆直言,问道:“我等受唐家召唤来此,何不直言不讳,到底有何事情?”

唐梅儿笑道:“公孙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只是稍安勿躁,既然来到唐园,何不看一看,游览一番?”

龙南对龙小双递了个眼色,龙小双顿悟,道:“若是仙子小姐陪同,在下倒是十分愿意!”

唐梅儿笑了起来,道:“如此,姐姐陪同,各位公子请!”

唐梅儿看了一眼唐垠,说道:“你去吧,没的在这儿碍眼,惹人不痛快!”

唐垠笑了笑,拱手向众人告辞!

唐府内院便称唐园,连这座湖泊在内,唐园占地极广,有山有水有树林,建筑错落有致,水榭亭阁蜿蜒曲折。龙小双在龙洲大江以南的城池见过不少类似园林,此处极为相像,却有更胜一筹之势,看在眼里,便由衷赞叹。

龙小双一路赞不绝口,时而看着水榭歌台,指指点点,之一处假山,上有瀑布直下,下有一汪浅潭,潭水清澈,有金鳞徜徉,又见假山上有有亭俨然,悬于假山上,造型四沿飞翘,如那水阁云天凌驾于空,便是那一种展翅欲飞的气势,便令人心神激荡。龙小双注视,径直沿飞瀑一侧的台阶上行,便要登上飞亭,唐梅儿的丫鬟喊道:“那处去不得,乃是二小姐对弈之处,二小姐好棋,便在那里思棋,不让别人打扰!”

龙小双说道:“梅儿姐姐既然想带我们游览唐园,便是无有何处去不得,此处飞流瀑布,潭水清澈,假山高耸,有亭如飞,那亭子想必是一处观景之地,立于其上,必然眼界开阔,唐园尽收眼底,如此绝佳之地怎可不游!”

龙小双没有搭理丫鬟的呼喊,径直上行,唐梅儿一笑,道:“便随了公子的意,兰妹想必也会理解!”

众人跟上,龙小双便啧啧称赞,便左右眺望,脚步不停,不多时便登上了假山之巅,来到那座亭子跟前。

亭子不大,但是内间也够容纳二十几人,亭外一周,有栏杆,为红木,有质感,站在亭外,向下和四周遥望,果然唐园便尽收眼底!

龙小双这一次是真心赞美,唐园,果然不凡!

小家碧玉一样的园林,却掩饰不住整体的恢弘大气,精致的园艺,碧水迂回,地势的错落,加上各种建筑的随地势的起伏而浑然一体,怎么看,唐园的美都无可挑剔。远处的湖泊,湖泊上空孤云一样的亭台,与这处假山上的飞亭遥相呼应,一如苍鹰飞天,一如凌空孤云,再看四周的建筑,初看有些凌乱的摆在各处,但是,那七横八纵的格局,呈现出的整体效果,便把精巧的园林整体烘托出无边的霸气的效果!

龙小双觉得,唐园的建筑设计者,必然是建筑大家风水大家和阵法大家,唐园作为唐城的核心,于此一建,便成为唐城的阵眼,其余外围,则是拱卫唐园的护翼

龙小双这一次没有发出声来赞叹,却在内心深处惊呼:唐家,果然不简单!

龙小双绕着亭子走了一圈,赞叹了一圈,这时,才站在亭子跟前,看着亭子的浮雕画栋,见亭眉有一匾额,上书:飞来亭。

龙小双看了看,见两侧立柱挂一副红木黑子竖联:斗起孤峰三百尺,月破水镜孤云来。

龙小双沉吟,自言自语道:“虽然对仗有些问题,但是,道出了飞来亭和水阁云天的相峙之意,倒也贴切,只是这飞来亭有些过于直白,唐突了这一处盛景!”

唐梅儿笑道:“公孙公子多才,不妨出一联,为这处亭子改个名字吧!”

龙小双一笑,刚要说话,却见厅内一位更为绝色的佳人面色清冷,手中黏着一枚白色棋子,端详着面前的棋盘,对所有众人浑若不见。

龙小双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慢慢来到仙子面前,看了看棋盘,这一看非同小可,只觉得心神震荡,棋盘上的棋子如飞旋一般,令人目不暇接,大有吸人灵魂之势。

其余人也惊讶不已,堪堪欲倒,尤其是酷爱对弈的秦文礼此时已经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棋盘中而不能自拔!

龙小龙传音龙南,龙南也看出势头不对,立即暗运灵力,将众人从失魂中惊醒,众人如释重负,退避三舍,再也不敢看棋盘。

此刻龙小双运转灵力,念力一定,目光扫射棋盘,那飞旋的棋子便逐渐安定下来,龙小双走向前,就在绝色美女的对面坐了下来。

绝色美女为唐梅儿之二妹唐兰儿,唐兰儿酷爱棋之一道,也因之唐家遍招天下棋师教学并与之对弈,短短三年,败尽所有师长,举目而望,竟有独孤求败之势,于是便终日在这一处亭台,苦心孤诣,造棋谱无数,深谙此道,更是无以自拔!

龙小双并没有看对面举棋不定的唐兰儿,而是将目光投向棋盘,神力集中,那盘旋不定的棋子如同自动入位,千变万化,幻变无穷,饶是龙小双在龙洲学棋数年更是与马燕山龙汉清姬重等老一辈高手过招战无不胜,此刻也觉得这盘棋的变化让他心神不宁起来!

众人看着对坐的二人,无言无语,若说唐兰儿是棋痴,那么龙小双此刻竟也不差毫厘,一时两人都在静静地看着棋盘,陷入深度思索。

半晌,龙小龙拿过唐兰儿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



第六百四十二章 冲天阵气透竹园

龙小双落子,对面的唐兰儿依旧没有看龙小双,盯着那一盘棋,思索了再三,取过黑子,应声而下g。

此时,龙小双完全进入状态,落子如飞,而唐兰儿也不遑多让,紧随其后,两人如同对弈多年的老朋友,彼此不看,却如同看穿了对手下一步的棋路,一声声的落子声,清晰可闻。

众人这才敢来到棋盘边,围拢观看,两人的精彩纷呈的落子,即便是不太懂棋的龙南都感到叹为观止!

待龙小双最后一枚白子落秤,龙小双这才抬起头来,观看唐兰儿的面孔,如同欣赏一块美玉,看的那叫仔细。

唐兰儿依然没有抬头,手中黏着黑子游离不定,龙小双这才开口,道:“棋盘已经无你落子之处,大势已去,还不认输?”

唐兰儿仍然没有说话,仔细盯着棋盘,寻找一丝绝地反击的机会,怎奈确实如龙小双所说,无任何落子之处,落到哪里,都是死局,但是心有不甘,一直举棋不定。

“夫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小姐神力不足,未入神未坐照,甚至不足通幽之境,只停留在用智阶段,但是本棋局乃是入神之圣即棋圣所部残局,以小姐的棋力竟然刻定于内没有被驱散魂灵,可见小姐灵力非常,已到化境。”,龙小双看唐兰儿,说道。

唐兰儿依旧没有抬头,盯着棋盘,似要铭心刻骨的记住这一局棋谱,又似不死心寻找龙小双棋路中的破绽,想一举翻盘,心无旁骛,全身心就在棋盘上!

龙小龙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腿,说道:“小姐涵养功夫在下自愧不如,只这一会儿,便头晕脑胀腰酸腿疼,在下去也,小姐自便!”

还是没有搭理自己,龙小双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陷在局中的唐兰儿,摇摇头,说道:“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不战而屈人之棋,无与之敌者才算入神,若是只停留在善应变以智阻敌,则是入了下乘,你魂力强悍,为何不能神入棋局以求精义入神?”

龙小双说完,便走出了飞亭,回头看仍在百思不解的唐兰儿摇摇头,笑了笑,又看了看那个飞来亭匾额,说道:“此亭更名为兰亭如何?”

唐梅儿笑道:“公子偏心,这名字一改,这处盛景变成了二妹的私亭,何其不公?”

龙小双笑了笑,道:“我就那么一说,姑妄听之,姑妄听之!”

龙小双与众人走下假山,龙小双看着唐梅儿,问道:“梅儿姐姐可有三个妹妹?”

唐梅儿笑问:“何以见得?”

龙小双道:“梅兰竹菊,乃是世人称四君子,姐姐虽然是女子,但是,我观姐姐有君子之风,虽然面色和蔼,但是,那傲出寒霜的气质却掩饰不住,俗云: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兰,空谷幽香,孤芳自赏;竹,筛风弄月,潇洒一生;菊,凌霜自行,不趋炎势。梅花雪中来,箭兰幽谷藏;竹林风吹过,紫菊飘淡香。梅兰竹菊,占尽春夏秋冬,既然大姐姐为梅儿,二姐姐称兰儿,那么我便猜想必有三姐姐竹儿,四姐姐菊儿!”

唐梅儿嫣然一笑,道:“公孙公子果然聪慧过人,我们确实是四姐妹,公子想不想再见见我的竹儿妹妹和菊儿妹妹?”

龙小双道:“若是不唐突美人,在下何其之幸?”

唐梅儿当前先走,随即龙南龙小双等人跟上,唐园一步一景,更有峰回路转之奇,刚才还鲜花满地,展演便是苍松翠柏,又或是星罗棋布的亭台楼阁。龙小双暗自赞叹,与唐园相比,自己所在的中城便显得威严有余而灵秀不足。

至一处园林,有白墙绿瓦圈闭的一处宅院,门为园拱,院内是无数的竹林,有林荫小路蜿蜒曲折,通向一处竹楼,龙小双一进入,感到这里气温似乎都比外边低上一些,清风吹过,竹林沙沙,而且带着嘶鸣,幽静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龙小双道:“想必这里定是你三妹的居所,居有竹,连住的地方都是竹楼,可见这里的主人何等爱竹!”

唐梅儿笑道:“公子聪慧,这里的确是我三妹的独居之地,三妹性子冷淡,虽人在唐园,却独独开辟出这一处居所,要的是那种自我远离的感觉,平时起居在这里,很少到家族的大院中去,而且不善言辞!”

龙小双道:“一进园中,目及之处竹林叠翠,但是,我发现这里的主人似乎只爱两种竹,凤尾与湘妃,凤尾喜阳,也喜半阳半暗,枝叶苍郁,不像箭竹等一柱冲天。而湘妃竹典故有些多,但是,喜欢这种竹子的人有些多愁善感,外冷内热...不好意思,在下多言了,还请莫怪!”

唐梅儿微微一笑,道:“公子虽未曾见过三妹,但是,这一番言语足可见是个知音人,三妹若是有幸,真不好错过这一场机缘!”

龙小双暗骂自己显摆多嘴,有些尴尬,见那竹楼四周围拢着满是湘妃竹,便有些不喜,他是个乐天派,不喜这种非要把自己弄得有病没病都要呻吟一番的做派,便有些踌躇,说道:“竹园虽好,但是却是美人静修之地,不好打扰,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不过酒肉之徒,哪敢在此造次?还是不要了,不知梅儿姐姐带我等最终要到何处去,不妨直接去便罢了!”

唐梅儿还未开口,竹楼有竹箫悦耳,竹楼周边的湘妃竹便像是得了命令,随着音律摇摆起来,初时音律和缓,却逐渐拔高,有惊破竹海之势,竹园的轻风似乎也变得大了起来,竹园有些鼓噪不安。

龙小双暗骂自己多嘴,想还以乐声压下这股怒气,却见秦文礼拿出竹笛吹奏起来,竹笛声音尖细高亢,竹箫低鸣悠长一高一低,如琴瑟相和,竟在这小院里起伏错落,穿越竹海,回荡空间。

龙小双知道秦文礼这个人深藏不漏,但是,真不知道他竟有乐理之才,笛音明显要盖过低沉的箫声,像是两队杀伐的军队,彼此交战起来。

众人都是文人,但是,不仅仅是文人,修炼一途也都走的极远,即便如此,这一笛一箫的声音还是炸响在脑海,令人有头痛欲裂的感觉。修为高深的龙南龙小双不说,宋青云顾之画曹射山董怀御单淑乐和齐天术便有些吃不消,只得坐下来,紧闭六感,调息运气,抵抗着这两种音律带来的震荡。

龙小双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唐梅儿和丫鬟,更是惊讶,二人无动于衷,唐梅儿也就算了,那丫鬟居然嬉笑着看着众人,脸上有些许不屑,这令龙小双对那丫鬟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一高一低两道乐声还在缠绕着,似乎有至死方休的势头,秦文礼一边吹笛,一边靠近竹楼,站在湘妃竹之外看着竹楼,脸上有些许青筋暴露,然后面色有些红润,但是,气息沉稳悠长,音符不乱,显然还坚持不败!

龙小双感到自己不应该太过显摆自己,这里无论是自己还是龙南还是牧青云,只要出手就可以打断这次比试,但是,三人都没有出手,就是想给秦文礼一个机会,一个亲手打败唐竹儿的机会。

乐声纠缠到分际,低沉的竹箫有些呜呜咽咽,而竹笛之音似是有些破音,但是,两道声音依旧纠缠,声音更加凄厉,秦文礼身前的湘妃竹一排排拦腰折断,最后竹楼的房顶也竹屑纷飞,而秦文礼身形爆退,脚下梨出一道深沟,一直被排斥出竹园之外,终于站定,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即瘫软的单膝跪地,愣愣的看着竹楼,感到不可思议。

竹楼楼顶破碎,竹楼的门打开,一位面色极为清冷的美人站在二楼,看着龙小双,一脸冰寒!

龙小双急忙对着美人连连摇手,又指了指院外的秦文礼,然后藏到了唐梅儿的身后。

美人冷冷的站在那儿,嘴角有淡淡的血迹,看了看院外仍然单膝跪地的秦文礼,一转身又进了屋!

龙小双感到奇怪,怎么这老二老三都是这个德行?一声不吭,赢了也好输了也好,你给个话不行,整那么高冷干嘛?龙小双看着唐梅儿,说道:“还是大姐姐温柔一些!”

龙南来到秦文礼面前,一只手附在秦文礼的顶门,一瞬间,秦文礼面色和缓,呼吸畅快,站起身,躬身向龙南行礼,道:“谢谢老师!”

龙小双表扬完唐梅儿,又说道:“大姐姐,你那个妹妹还是不见的好,眼看到了晚饭时间,若是贵府备了饭菜,不妨让我等吃上一顿,压压惊!”

看着龙小双一脸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唐梅儿笑道:“公子就不必装模作样糊弄姐姐,这点小把戏恐怕还入不了你的法眼,再说,此时未时刚过,要吃饭也不急在一时!”

龙小双也觉得自己的表演有些拙劣,只好一本正经说道:“如此一说,客随主便,我等听从大姐姐安排就是!”

唐梅儿又一笑,款款步出竹园,率领众人七拐八拐,至一片花园,一下子仿佛进入了花的海洋。

这里是一个万花竞开的世界,花园条条块块,有的按照八卦图形排列,有的按照九宫格排列,一块块,花色不同,但是只要一打眼,那便是一幅美丽的图画,一幅由鲜花组成的图画。

花园中心的图案就是八卦团,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座木屋,木屋不小,有九个房间,二楼结构,整个二楼被菊花装饰成花房,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龙小双不敢再多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地乃是老四的住所。

龙小双有些无奈,唐家召自己等前来,没见到正主,却被人家一男四女弄的焦头烂额,画阵几乎令自己等人全军覆灭,棋痴让众人沉迷迷失,竹园让秦文礼吐血,到了这花园,难道还要再丢一次脸?

花园中有不少园丁忙忙碌碌,除了给大小姐见礼,对众人视同无物,甚至嫌弃众人阻路,有些不耐烦之色。龙小双见识了大家族的家风,果然傲慢中带着无上的优越感,便是这家奴,都高高在上。

龙小双摇摇头,看着唐梅儿,问道:“接下来,是赏花?”



第六百四十三章 花楼之上花满楼

听到龙小双发问,唐梅儿道:“四妹喜菊,那座花房便成为菊楼,四妹听说诸位要来,也是欢喜得很,只不过一个姑娘家不宜抛头露面,便在那处菊楼等着各位一起品茗,诸位请随我来!”

龙小双一皱眉,说道:“姑娘家不喜抛头露面,难道你不是姑娘家?”

龙小双话一出嘴便有些后悔,果然,没等唐梅儿说话,那丫鬟便怒斥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还有没有点家教?你自称山野之人,果然草莽,鲁莽不堪!”

唐梅儿却笑了笑,说道:“公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肚子里装不下东西,有什么说什么,你怎可和他一般见识?没的丢了教养!”

龙小双面红耳赤,龙南坏笑,众人也一脸同情的看着龙小双,摇头叹息g。

龙小双讪讪,也不知道说什么补救回来,只得不吭声,乖乖的跟着唐梅儿,向菊楼走去。

至八卦花图的外围,有一道花门,便是由此进入,唐梅儿看着龙小双,说道:“公子,花门虚掩,依着公子的直接,尽可以推门而入!”

龙小双被唐梅儿柔中带硬的话语刺激的有些下不来台,但还是仔细看了看花门,初看只是花门,但是,那花门左侧由各色鲜花组成的几个字由上至下形成了一副对联的上联:竹园横笛吹斜雨。

龙小双想了想,退到后边,看了看宋青书,宋青书来到门前,想了想,手中多了一把黄金笔,对着花门两侧的黄色菊花一点,花瓣澎湃,化作龙形,扶摇花园上空,宋青书金笔连连点出,花瓣便随着宋青书的笔势,贴在花门的右侧,从上至下,形成了对联的下联:菊苑簪花梦含香。

花门自动打开,众人一瞬便入了花海,入了花阵。

龙小龙向宋青书竖了竖大拇指,随即进入花海。

唐梅儿意外的看了看宋青书,再看背个手没心没肺的径直前行的龙小双,摇了摇头,也没说话,随即跟了上去。

曲折的花街小道,花墙高过头顶,众人行走在花海中,视线有些模糊,五颜六色的鲜花现在已不是美景,而是闪烁在眼前的光线,令人目不暇接,有晃眼的感觉。龙小龙知道,从一进入花门便是进入了花阵,而且,这些看似静止的花墙却是如转动的阵法,在目不暇接中已经换了阵型,并且游离不定。

龙择天看了看龙南,龙南摇了摇头,他知道龙小双是什么意思,若是腾空或者暴力摧毁,未免落了下乘。

龙小双也知道,于是静下心来,一步一步循着花街前行!

龙小龙当先而行,默默的数着脚下的步数,看着身边两侧变幻的花墙,行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突然站住,叫过齐天术,说道:“问你个问题,数数演算,极数多少?”

齐天术愣了愣,随即说道:“极数为九,九演天数!”

龙小双道:“我们自进入这花阵,花阵旋转,共有九色,九色花阵布成九宫,你是天算,算一算,九宫中间在哪里?”

齐天术也早就意识到一进入花园尤其是这菊园,便进了阵法,正在仔细观摩,见龙小龙有此一问,便看着变幻的花阵开始演算:“九宫者,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紫,奇门遁甲以之为地盘也。纵横十五以布势,二至还乡之所依,九宫乃奇门式盘之根本也。上承八门九星,环绕八诈神君,列布三奇六仪,故九宫为后天奇门格局之承载体,为形为基,地承万物而载天也。又云:九宫者,即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双公子,白为一一为休门,黑为二二为死门,三者碧碧为伤门,绿为四四为杜门,五为中,便是菊楼之地。至于六白七赤八白九紫乃是开门惊门生门景门,我观察虽然开门生门景门都是吉门,但是都似被封闭起来,我们唯一的机会便是从一休门入,只不过,休门与生门皆为白色,不易区分,若是攻到休门门自开,但是,若是攻击生门,生门也会变死门,则大凶,阵法起,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龙小双看着旋转变幻不定的花墙,说道:“虽然生门休门不好区分,但是,坎为水,艮为土,总会有些区别!”

齐天术祭出一块九宫八卦罗盘,手平举,神气定,另一只手屈指一弹,喊道:“菊花重阳开,重阳路霜彩,坎水化一露,一露休门来!”,齐天术罗盘一掷,正砸在一面白色花墙上,花墙如水布荡漾,一瞬间水落而门出,齐天术还喊了一声“快!”,众人飘然进入花门!

再看身后,唐梅儿和丫鬟已经不知去往何处!

进入门内,豁然又是另一幅图画!

外边花墙落了下来,不再高大遮挡,眼前是齐胸的花海,继续着色彩纷呈的壮美,而中间那座花楼,便赫然耸立在眼前。

龙小双轻嘘一口气,看了看花楼,又看了看齐天术,说道:“这一关先是青书兄对联开外门,接着天术演算九宫开了休门,对面就是花楼,想必就是老四唐菊儿的修炼之地,两位仁兄辛苦,我等就偷懒了,全凭二位了!”

宋青书说道:“这位四小姐倒是位大才,不但精通书文,而且竟然将书文融入到阵法之中,实在厉害,我自愧不如!”

齐天术道:“师兄所言差矣,师兄弟姐妹认为我之数数乃是偏门,不像儒学大典那么令人倾倒,想必那位四小姐酷爱锦绣文章,那便请青书兄抛头露面吧,小弟破了一阵,便觉得力有所竭,需要休息一番!”,说着,果然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浑然不理摇头晃脑的宋青书!

龙小双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园丁们仿佛视他们于无物,继续忙碌着自己手中的活计,而唐梅儿和丫鬟莫名消失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似突然蒸发一般。

眼前已经进入中心之地,花海汪洋,轻轻飘荡,花香四溢,令人鼻翼留香,脚下却是花路,直至那座花楼。

龙小双对齐天术的演算功力佩服有加,果然,开了休门便直入中心之地,花楼周围遍地菊黄。

花楼之上花满楼,二楼被黄花覆盖,便是丝绦一样的藤蔓也是黄色,低垂下来,如金丝帘,垂落到一楼门沿。

龙小双看了看推让的宋青书和齐天术二人,笑道:“怎么看都像是四小姐招婿,二位何苦谦让,不如看看接下来四小姐出什么题目,二位不妨等待!”

正说话,一道黄色光线从二楼射出,直奔龙小双的面门,龙小双一惊,身形飘忽,右手手指一夹飞来的金光,却是一根金针破空飞来,气势凶猛,甚至金针都带有高温。

“污言碎语,该打!”二楼传来一声阴冷至极的声音,只是这一道声音,便是令人通体发寒。

龙小双将金针随意丢在宋青书面前,说道:“在下宋青书,口不择言,得罪之处,还请仙子见谅!”

众人掩口忍住笑,宋青书面色一变,狠狠的瞪了一眼龙小双,道:“在下公孙双,久闻四小姐天姿绝代,新生仰慕,今日受贵府之邀,特地来拜访四小姐!”

众人幸灾乐祸的看着龙小双,龙小双看着这些憋住笑,却笑得浑身发抖的众人,叹了一口气,对花楼说道:“世间女子多高韵,只看重阳一地黄。四小姐清高雅致,乃是仙子所属,我等贸然进入,唐突了仙子,这就去也!”

龙小双瞪眼看了看众人,一撩衣襟,袍袖一挥,背负双手,便要转身后走。

花楼有清雅之音传来:“请那位宋公子不要走,小女子请教!”

众人面面相觑,反复看着龙小双和宋青书,那么,那位四小姐叫的是谁?

屋内那道声音继续道:“竹园横笛吹斜雨,菊苑簪花梦含香。那位转身的公子,就是你!”

众人更加哑然,转身的是龙小双,可是那对联却是宋青书啊!

龙小双无奈,转过身,说道:“我不是菊苑簪花梦寒香,我是公孙双,宋青书才是菊苑簪花梦含香,诺,宋青书,就是那位,看着你花楼都满眼火花的人,他才是你的梦含香!”

楼中几乎同时传来连个声音,一个阴寒,一个清雅:“你放肆!”,“见笑了!”

众人看着龙小双和宋青书,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花楼二楼终于大门打开,一道黑影飘然越过花海,一道劲风直扑龙小双的脑袋!

龙小双背负双手,没有来得及从嬉笑中醒过来,见劲风扑面,压力无穷,右脚脚尖一点,身体比之腾空,双手依旧负于背后,飘飘洒洒,黑发也在空中飘扬起来,造型极致的潇洒随意,令人一见便是倾倒。

身影一击不中,却给了龙小双极致装逼的机会,龙小双腾在空中,说道:“本公子拜访唐家,乃是受邀而来,你个老婆子也忒无理,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当我怕了你?”

龙小双悬在空中,右脚脚尖往下一点,一道气流便扑向正欲变幻身形的老妇人,那气流正击在老妇的发髻之上,老妇人花白的头发散落,遮盖了整个面容,身形旋转,落在地上,手中拐杖一杵,另一只手一敛散乱的头发,仰头看着依然悬浮在空中的龙小双,喊道:“小畜生,居然敢戏弄小姐和老身,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拐杖一挥,一跺脚,腾空而起,那拐杖带着惊天气势,砸向龙小双。

龙南皱了一下眉头,怕龙小双没深没浅,摇身一上,抓住老妇人的右脚,一把拉了下来!

老妇人被拉到地上,看到龙南,气势汹汹,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是怎么当老师的?如此放荡忤逆之徒,居然来到我唐园污言秽语,实在是岂有此理!”

“孙嬷嬷,让他们都进来吧,来者是客,一杯茶总是要喝的!”

那孙嬷嬷怒气冲冲看了看还在空中的龙小双,又看了看好像什么也没看到的龙南,一跺脚,转身走向花楼!

龙小双笑了笑,空中漫步,笑道:“宋师兄,花楼有佳人,可不要错过呦!”

老妇人蓦然转身,看着空中,恶狠狠道:“找死!”

龙小双浑不在意,继续空中漫步,潇洒落在花楼二楼,抱拳道:“在下公孙双,为师兄宋青书求亲而来!”



第六百四十四章 龙小双大闹菊园

花楼二楼,金色锤帘似被一阵轻风吹荡,低垂的金色飞扬起来,然后规规矩矩搭在楼顶上,花楼二楼,便凸显出它原本该有的样子g。

花楼,秀楼,龙小双落在地上,看了看无比尴尬的宋青书,道:“师兄,听说过花楼抛绣球吗?”

龙小双嬉皮笑脸的看着宋青书,宋青书瞪着龙小双,道:“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别让人笑话?”

龙小双不在意,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花门一对,花门自开,宋师兄这份姻缘便是跑不了了,四小姐认为在下说的可对?”

二楼,头然砸下一个黑球,迅猛无极,正砸向胡言乱语的龙小双,龙小双一闪身,推了一把宋青书:“师兄,接住,绣球!”

宋青书来不及反应,本能出手接住迅猛砸来的黑球,只感到双手双臂被巨大的冲力暴击,手和笔如同要粉末性骨折一样,巨大的冲力推着他一路后退,门前的花海划出一道沟壑,直到花楼院门之外!

龙小双一惊,立即冲出,身体腾空,一把抓住不住后退的宋青书,随即身形升腾,至半空,终于卸去了黑色铁球的狂暴的冲力。龙小双此时已经有怒意,从宋青书手中抢过黑球,用力一掷,对着花楼砸去,黑球更加狂猛,甚至破空之声刺耳,龙小双怒道:“老妖婆,你以为本公子怕你不成!”

黑球狂暴反击,孙嬷嬷大怒之余,不敢怠慢,出现在二楼,伸出双手硬接暴击而来的黑球,冲力狂暴,孙嬷嬷怕自己后退这股冲力会直接毁了花楼,生生硬抗,手臂抱元守一,向前一推,奈何黑球的冲力实在不能抵抗,破了怀抱,砸在胸口,孙嬷嬷一口鲜血喷出,却如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孙嬷嬷接住了龙小双的铁球,代价是毁了双臂和几根肋骨,吐了一大口鲜血,黑球掉在地上,孙嬷嬷也萎靡的摊在花楼的平台之上。

龙小双没有解气,如飞鹰一般落在二楼平台,手中黑龙剑指向孙嬷嬷,怒道:“老妖婆,你几次三番辱骂本公子,你当本公子是泥捏的?”

孙嬷嬷气的再一次吐出鲜血,但是,那一暴击实在太重,再加上怒急攻心,便晕死过去!

龙小双站在花楼二楼,怒气冲冲说道:“唐府唐园,你以为自己就高高在上?我师生今日受贵府邀约,本就是来做客的,但是,从被引入唐府开始就被各种刁难,美其名曰考核,但是哪一关不是想治我等于死地?唐公子画阵禁锢我们于画中,又以音律摄取我等灵魂之力;兰亭之上,一局棋局更是以迷人心智为目的,使人沉沦;竹园音律比拼,以音律为武器,便要杀人于无形;菊园花阵,若是没有齐师兄演绎天算,恐怕我等陷入花海不但不能脱身,死门花海的剧毒足以将我等化为花肥而与地同眠。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想至我们于死地。小小南城,小小唐府,真以为本公子怕你们不成?唐府有没有管事的?出来回本少爷话,不然,顷刻间,唐园枝叶不存!”

龙小双彻底暴走,手中黑龙剑毫不犹豫劈向花楼,一声爆响,花楼化为灰烬,花楼不存,花楼中的佳人却孤零零的站在地上,衣衫不整!

花楼不存,龙小双一击之后很快顺脚将孙嬷嬷踢向空中,而自己手持黑龙剑气势汹汹的虚立半空,看着站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四小姐唐菊儿,说道:“我数三个数,若是唐园主事之人不现身,从菊园开始,本少爷将扫荡整个唐园!”

“一二三,时间到!”,龙小双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黑龙剑一举,黑色的剑光顿时笼罩了整个菊园,龙小双举剑,来回一挥,菊园顿时爆炸声四起,道道火焰冲天,菊园,在一瞬间被他毁的七零八落!

“住手!”,一道人影闪身而来,对着狂躁的龙小双如一道白色闪电劈砍而去。

龙小双知道是唐公子手持宝剑而来,龙小双对这位唐公子更没有好印象,黑龙剑平刺,化作一道流光,正面迎击!

龙小双黑龙剑剑尖刺开唐公子在一瞬间布置的所有屏障,毫无阻滞刺向唐公子前胸,口中说道:“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瞧不起人吗?一剑,若是你能避开,留你一命!”

唐公子极速后退,边后退便打出一幅幅图画,试图阻挡龙小双的剑势,但是,龙小双的剑势势不可挡,所有图画被黑龙剑发出的剑光片刻便烧为灰烬,剑尖直指唐垠的胸膛,眼见就要破胸而入!

突然,一只大手凭空而来,抓住眼见丧命的唐寅的后颈,向旁边一带,唐垠堪堪躲过催命的剑尖,气息不畅,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变得萎靡不堪!

抓住唐垠的是龙南,一闪身坠落于地,看着空中气势汹汹的龙小双,怒斥道:“你闹够没有?”

龙小双仍然怒气不歇,手中黑龙剑在此横扫菊园再一次爆炸,整个菊园化为焦土。

秦怀礼等人狼狈的闪躲着龙小双的暴击,最后腾空而起,与龙小双在空中并列站立,秦怀礼惊悚的问道:“师弟何以如此鲁莽?”

龙小双看了看秦怀礼等人,道:“一个唐家,让你们趋之若鹜,纵使被人家反复算计,也没有激发你们的丝毫血性,你们不配与我为伍!”

牧青云道:“公孙师弟说的有理,自让我们下车步行开始,这唐家无一不显示高人一等的态度,一进唐园,步步陷阱,而且,无论是那个唐公子还是那几位小姐,其姿态恨不得将我们是为蝼蚁草芥,那孙嬷嬷更是一言不合反复多次动武,真以为我等是泥捏的?师弟做得对,为兄与你并肩作战!”

龙小双点点头,看向秦文礼等人,表情冰冷,问道:“你们要如何?”

秦文礼道:“虽然我认为师弟有些暴力过火,但是,我是无条件站在师弟一边,其余几位师弟必然和我一样,同进同退!”

其余人点点头,义无反顾!

龙小双这才面色缓和,喊道:“主事人再不出现,本少爷下一个目标,将是竹园!”

龙小双看了看地上衣衫不整的唐菊儿和苟延残喘还在不停骂骂咧咧的孙嬷嬷,道:“那老婆子,你若是再敢骂一句本少,剩下的一口气你就不要再喘了!”

唐菊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公子如何才能消气住手?”

龙小双讥笑道:“本来,我等奉邀约而来,纵算不以上宾对待,客气一些,我等也不会生气,只是,你们依仗着家大业大,盛气凌人不说,而且埋下步步杀机,再加上这老婆子口不择言反复辱骂,更是不分青红皂白重创了我的师兄,你们找死找到我头上,那么你们该死也就理所当然。我等虽然是不知名的学子,但是也不是你区区一个唐府就能呼来喝去的,在本少爷面前收起你们的高高在上,本少爷不吃那一套!还有,唐公子,你那一付看我们如蝼蚁的眼神很令我生气,水阁云天我忍了,现在你居然又出面,你是上赶着找死,说的就是你,若是你还敢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我,我不介意挖了你的眼睛!”

骂了半天,不但主事的没出现,就连唐梅儿唐兰儿唐竹儿也没有出现,一个愤恨的唐垠,一个有些狼狈的唐菊儿,再加上已经不敢正眼看龙小双的孙嬷嬷,这唐家可真是能忍!

龙小双也奇怪,自己闹得这么大动静,为何正主都不出现?难道是闹得还不够大?

龙南此刻正在给唐垠推功过血,一副医者仁心的菩萨心肠,龙小双心里一笑,暗道:“看来闹得还不够,竹园,我来了!”

龙小双一挥手,喊道:“诸位师兄跟我走,平了那竹园!”

龙小双等人虚空转身,正要向竹园飞驰只见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那人影面向介于中年和青年之间,相貌堂堂,剑眉凤目,面色洁白,发黑如墨,若不是颌下有三缕长髯,这长相就是一个青年男子。龙小双看了看,淡淡问道:“你是主事人?”

那男子说道:“在下乃是唐府大管家,唐如是,老爷在养心殿恭候,请各位跟我来!”

龙小双看了看眼前的唐如是,有高深莫测之感,但是也浑不在意,说道:“我还真佩服了贵府的涵养,本少爷如此大闹,你们居然一点不生气,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唐如是笑了笑道:“几个晚辈和一个不懂事的老婆子惹公子生气,本来就是他们的不对,老爷正在生气呢,知道这边出了事情马上派在下恭请公子,还要宴请公子等人,以恕前愆!”

龙小双也不好再闹,便跟随唐如是落地,向养心殿走去。

经过唐菊儿身边,唐如是冷冷说道:“说过多少次了,这老婆子没眼色,脾气又暴躁,不宜留在身边,你反复多次忤逆老爷,今日便是留不得!”,说着,一把抓起苟延残喘的孙嬷嬷,向天上一扔,接着一掌,“砰”的一声,孙嬷嬷化为万点繁星,随风飘散!

唐菊儿没有吭声,无悲无怒!

龙小双摇摇头,随即跟着唐如是走了,连头也没有回。

良久,唐菊儿眼角有泪珠滑落,看着龙小双的背影,流漏出怨恨之色!

养心殿在眼前,偌大的宫殿与龙洲的皇宫大殿相比也不遑多让,建筑巨大,气势恢宏,五脊六兽更是散发出无尽的威压,只是在这殿下一站,便感到心灵震颤,有膜拜之感。龙小双皱眉,知道,唐家,果然极为不简单!

有卫兵通报,向大殿内高喊:“南城学堂师生到!”

唐如是领着龙小双等人进入大殿,大殿高高的龙椅上坐着一个人,帝皇之姿,英武非凡,往哪儿一坐,便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两侧人群,规规矩矩排列两班站立,低着头,哪怕是龙小双等人进来,也不敢抬头观看,显得战战兢兢。

“启禀我主,南城学堂师生带到!”,唐如是跪倒,奏报道。

龙小双再皱眉,唐如是喊道:“见到我主,还不下跪?”



第六百四十五章 龙小双再发飙

唐如是站起身,面色不善看着龙小双龙南等人,说道:“南城学堂,乃是我唐氏私塾,所有师生都是我唐氏的家奴,见到主人,你们为何立而不跪?”

龙小双心中的愤怒已经快要爆发,龙南摇了摇头,说道:“南城唐氏不过一家族而已,搞的跟皇朝一样,没的贻笑大方,何况我等皆是自由之身,并非谁的奴才,尔等腿贱,愿意跪你们就跪,我等不干涉,若是让我等下跪恐怕纵算是家主也没有这个资格,而且,他也承受不起!”

龙南这时候想起龙择天要他做南城城主的话,当初并未在意,觉得无非是让择天阁的势力打进来如此而已,现在看来这唐家的做派,灭了也是理所当然g。

唐如是一招手,喊道:“来人,将这些不知死活不懂礼数的草莽之辈全部拿下,推出殿外斩首!”

果然有一队戎装军人铿铿锵锵来到大殿,即刻包围了龙小双等人。

龙小双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向唐如是,唐如是嘴角一咧,眼睛一瞪,没想到龙小双在威严晃晃的大殿上如此干脆利索的动手,慌乱之下出掌迎架,“砰”的一声,大殿地动山摇,大殿的窗户呼的一声变得破碎不堪,碎屑飞出大殿之外。

龙小双不动如山,对面的唐如是身形晃了几晃脸色多变,终于还是站稳。龙小双不依不饶,驱步而上,再一掌砰然发出,唐如是再接,一声声巨响令大殿都摇曳不堪。

“够了!”一道沉稳的声音穿出,声音如闷雷,一下子压住了所有的惊涛海浪,连摇曳的大殿都变得安静下来,狼狈的众人赶紧站好,俯首垂脑,规规矩矩站好,连大气都不敢出!

唐如是狼狈不堪的站定,看向上方座椅上端坐的人,说道:“我主,南城学堂自从被那个叫文仲的人一番折腾,已经不是原来的学堂,特别是这位南麟,只不过一个教务长,已经凌驾于所有高层之上,私下收徒,教化异端,现在学堂的学生已经和反叛差不多,只认南麟而不认其他。他们这是在挑战我唐氏家族的底线和耐心,若是不及时制止,我担心学堂离心离德,对我唐氏有害无益,不如尽早除之!”

龙南看了看战战兢兢的两厢站立的众人,又看了看高坐龙座上的高高在上的人,对唐如是说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们叫我师生来此,是要见面还是要斩杀?”

唐如是不屑道:“尔等何能,也要我主亲自接见?前几关没有斩杀尔等,是你们的运气,即来到此处,你以为我主会放过你们?”

“那就是了!”龙南点了点头,对龙小双说道:“既如此,我们就开杀?”

龙小双点了点头,对秦文礼等人说道:“你们退出殿外,看我师生二人今日大开杀戒!”

秦文礼摇摇头,道:“唐如是说我们都是唐家的奴才,我不愿意做奴才,那么,杀人也算我一份!”

众学生点点头,各自亮出法宝,大战一触即发!

“算了,唐如是,适可而止!”高坐龙椅上的人再一次发话,走下龙椅,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说道:“让诸位师生来唐府,是我的主意,我有事情和诸位相协商!”

龙南看了看龙小双,又看了看站在台上气度非凡的家主,指了指唐如是,问道:“这是何意?”

家主看了看唐如是,说道:“一件事情,总会有不同的意见,他,只不过是有些看法而已!”

龙小双哼了一声,道:“奴大欺主,莫非说的是你唐家?”

唐如是面如猪肝,怒道:“你放肆!”

“能什么能,吼什么吼?你又打不过我,若是你在对我大呼小叫,信不信我当着你家主的面撕了你的嘴?”龙小双不屑的看了看唐如是,又转头看向家主,道:“只是,从进入唐城开始,我就没有感受到你唐家的丝毫善意,感觉到的,都是恨不得将我们杀死而后快。只是,我也警告各位,本少爷虽然出身草莽,但是,每一根汗毛都比你们所谓的唐氏一门的任何人都金贵的多,不要再试图招惹我,否则,唐氏虽大,灭亡只在眨眼间!”

龙小双真的有点生气,自从进入唐城,唐氏家族高高在上的嘴脸已经令他浑身不舒服,再加上那四位摆出的恶阵,若是自己等人没有点本事,必然已经身陨。龙小双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不说龙择天乃是这颗星球的主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姥爷,那个不是呼风唤雨的大仙大神?再加上曾被斗姆帝娲等人教化指点,眼界之高,就算是龙南等人也只能望其项背。今日来到唐家,被反复刁难不说,居然让下跪,这早就让他恼怒到极限,若不是龙南时刻压着他,早就暴走,自认为灭掉一个家族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唐家主看着龙小双,觉得这小子实在太过狂傲,内心深处也有些气恼,但是,他早就知道,南城学堂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不简单,虽然几经调查对他的背景还是云里雾里,但是,降服天马这件事还是让唐家比较上心,而那个一直呆在学堂的南麟平时不苟言笑,不显山不露水,却一剑沧海桑田,更令唐家不得不说引起重视。所以,这一次召见,与其说是唐家要召见南城学堂的优秀学子不如说就是要认清这二人,而唐氏四姐妹和唐垠公子出的种种难题,无一不是授意,就是要摸摸这二人的斤两。

不过,与他们相像的稍有偏差,龙小双的强横和蛮不讲理打破了他们的既定方案,无论是家主做白脸还是唐如是充当黑脸,面对蛮不讲理不按套路出牌的龙小双已经失去了意义,所谓的考察摸底,变成了冲突,变成了龙小双对唐氏一族的毫不留情的威胁!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如此霸道绝伦?

唐家主无数善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摸不清龙小双的底牌更令他有所忌惮,何况本来就是想要招揽这几个人为自己所用,若是因此让人家炸毛,彻底反目,与自己最初的打算不符。百转千回的想过之后,唐家主笑了,对唐如是问道:“酒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唐如是终于平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表演有些过了,微微躬身行礼道:“酒宴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入席!”

唐家主呵呵一笑,看向龙南,说道:“适才的一切都是误会,本家主早就听说南麟老师和这几个学生都在各自的学科都走向了极致,便起了结识之心,怎奈小子小女等人心有不服,怕各位徒有虚名,这才动了考教之心,却也没有恶意,得罪之处,还请不要怪罪,本家主在酒宴上向诸位赔罪!”

龙南和龙小双心中透亮,这只不过是一番说辞而已,若是自己连这点虚情假意都看不出,那智商情商都要见底了,不过,两人都明白,龙小双和南麟的打法不同,目的一致,龙小双以强横让唐氏一家有所忌惮摸不透底,龙南则掌控走向,不让事情闹得不可收拾,目的就是一个,打入唐家内部!

龙南见家主变脸,于是见好就收,说道:“家主屈尊作陪已经是我等的荣幸,赔罪就不必了,也不敢领受。”

话不软不硬,但是不卑不亢,让任何人挑不出毛病,但是也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画外音。在家主看来,要收服这几个人为己所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家主对大殿中人说道:“今日你们都各自回去,我与南麟老师和几位学子要好好唠唠,我就不管你们的饭了。”

众人弯腰拱手告辞,目光不敢有丝毫斜视,规规矩矩退出大殿。

龙小双看出了唐家的邪门,这些人都奴才了还要小心翼翼,可见,这唐家绝非善类!

酒宴摆在一个叫做烟雨阁的地方,乃是另一处山水美景之地,烟雨阁坐落在一处叫做凤鸣湖的湖畔,与水阁云天的湖泊遥遥相对,各有千秋,各有特色。

如果说水阁云天乃是孤云于外,这处烟雨阁则更接近人间烟火,阔大的亭阁,面朝大湖,湖水微波,水鸟白鹭掠过水面,荡出层层涟漪,阁内,一圈方桌,两人一桌,诸位是一张大桌,同样有一张宽大的座椅。酒菜上桌,所谓烟火之地,便就是了!

令龙小双意外的是,唐氏四姐妹和唐垠也已经来到,狼狈的唐菊儿此时已经衣衫整齐,端坐在桌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龙小双等人被唐如是引导过来,几位老人摸样的人过来打招呼,龙小双此时也已经平静下来,也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路过唐垠唐梅儿等人面前还俏皮的打打招呼,随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龙小双与单淑乐同坐一桌,单淑乐倒是没什么,龙小双开玩笑道:“和单姐姐坐一桌,不知道能不能吃好饭!”

单淑乐瞪眼问道:“什么意思?”

龙小双嬉皮笑脸的说道:“姐姐貌美如花,你说我是吃饭还是看你?”

单淑乐笑道:“小屁孩,姐姐也是你调戏的?”,说着夹起一块鹿肉放在龙小双的碗里,说道:“赶紧吃,堵住你的嘴!”

唐家主姗姗来迟,与龙南等人打招呼,随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道:“学堂的老师和几位天才莅临唐府,这是我唐家的荣幸,简单的酒菜不代表什么,只代表本家主对各位的殷殷结识之心,希望以后各位常来常往,本家主清水泼街扫榻恭候!”

唐家主举杯,对龙南示意道:“适才在养心殿在下就说过,要给老师赔罪,这杯酒在下敬南老师,所有的一切不快都随着这杯酒化解,以后南老师就是我家族的贵客,本家主以上宾之礼待之!”

龙南没有说话,也举起了酒杯向家主示意,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唐家主喊来唐垠,说道:“今日南老师和几位天才来到我府,你很没礼貌,给你一个机会,向人家赔礼道歉!”

唐垠点点头,右手手持酒壶,左手端着琉璃杯,来到龙南面前,为龙南倒满了酒,说道:“南老师宽宏大量,原谅学生鲁莽,这杯酒,学生向老师赔罪!”

龙南举杯,也没客气,一饮而尽,说道:“唐公子家学渊源,老师二字在你面前休要再提,在下不敢当!”

唐垠也不在意,喝完酒拿着酒壶酒杯又来到龙小双面前,说道:“你很金贵,你的一根毫毛都比我唐府任何人都金贵,想必你这个金贵的人不介意和我这个下贱的人喝一杯酒吧?”

“你居然偷听?”龙小双目光闪烁着意外:“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忍着,不到屋里和我打一仗?”

唐垠为龙小双倒满酒,说道:“我唐氏一门没有别的好,教养还是有的!”

“你居然说我没教养?”,龙小双瞪眼,几乎是一瞬间就要发作!

唐垠端起酒杯,看着要暴走的龙小双,眼中的笑意更令龙小双震怒不已!。。

第六百四十六章 狂傲的背后

龙小双端起酒杯,酒杯中的酒一把泼到唐垠的脸上,说道:“我是个粗人,很没教养,那就让你领教领教我的没教养!”

龙小双不管意外震惊的唐垠,一掌拍向唐垠的脸,唐垠只得伸手格挡,两人都有了火气,短兵相接,“砰”的一声,两人各自退开g。

唐垠没有想到龙小双的脾气是如此的暴躁,一言不合立马爆炸,一句奚落的语言,竟闹得不可收场。

龙小双来到酒宴场地中央,说道:“我从来看不起自以为是的人,而你,从我们进府开始,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这让我很烦,在我面前,哪怕是这颗星球都没有可以用看下人的眼光看我的人,用这种眼光看我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

龙小双抽出黑龙剑,剑尖一指唐垠,说道:“从画阵你试图困杀我开始,你就把自己的命送到我的剑下,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在我的剑下活命,我饶你不死!”

唐垠此刻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毕竟父亲还有大事要安排,若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傲慢搅了局,大事耽误不说,恐怕父亲也会大失所望。但是,眼前的龙小双不依不饶,若是不与之比试,气势上便落了下风。

唐垠百般纠结,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放在腰间的宝剑上犹豫了一番,还是放开手,对龙小双抱拳道:“公孙公子火气不小,在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龙小双不看唐垠,而是把目光转向唐家主,抱拳道:“家主在此,今天本公子不想惹事,但是,无论是你的子女还是这位管家,反复折辱我等,当真以为本公子上门是向你们讨要嗟来之食?我说过,本公子金贵,不是尔等所能仰望的,本公子之所以来到贵府,不过是奉了师命,给你们点脸而已,若是你们真的以为可以高高在上俯瞰我们师生,或者任你们呼来喝去,那我告诉你们,本公子不伺候,再过分一些,本公子便拆了你的府邸,你们又能将我如何?”

这话十分狂妄,便是唐家主也有些挂不住,但是,脸色多变之后,居然瞬间平复,和蔼可亲,满面春风,道:“公孙公子的狂傲果然没有让本家主失望!”

龙小双看着春风满面的唐家主一下子不会了,按照自己和龙南老师的剧本,自己想方设法激怒唐家,然后双方冲突,大打出手,借此摸清唐家的路数和底蕴,没想到唐家根本不难套路出牌,既要激怒自己,又要忍气吞声,那么,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龙小双无奈,看了一眼龙南,只好抱拳道:“适才也是本公子多心了,一时没忍住,让家主见笑了,不过,本公子还是那句话,本公子是投之以桃报之以琼瑶的人,谁对本公子好,本公子就对谁好,谁瞧不起或者故意与本公子为难,本公子定是被翻倍还击,未说我言之不预!”

唐家主笑的有些爽朗,道:“公孙公子的脾气我喜欢!”,又看向唐垠说道:“公孙公子的性格你要学一学,有一说一,还有,不要眼高于顶,以为天下只有你唐垠是个天才,比你高的人多得是,比如眼前这位公孙公子就是!”

龙小双不好再挑事,回到自己的桌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喝酒吃菜,还是不是逗弄单淑乐几句,浑然忘却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唐垠心情不好,却不敢离席,有些沉闷,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龙南客气的对家主拱拱手,道:“我的学生脾气是暴躁了些,不过,他就是这样,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不过,在下还是要请教家主,家主将我等师生招来府上,可有什么事情安排?”

唐家主笑道:“贵师生最近声名鹊起,本家主有了结识结交之心,这是第一位的,另外,当然还有一件事情与南老师商量。”

龙南看着唐家主,说道:“有什么事情家主不妨直言,南城学堂怎么说也是唐家的南城学堂,若有吩咐,我们师生力所能及定会听从吩咐!”

二人的一言一语一来一去,事情的发展走向便又回归正轨。

唐家主道:“这第二件事情,在下先问一问南老师,可知晓最近极为火热的中城的龙洲书院?”

龙南想了想,说道:“当然知晓,都是同行,消息更灵通一些,家主有话直说无妨!”

唐家主道:“中城是极为神秘之地,据说是先知之城,城内都是上仙,其底蕴之深厚,外人猜测诸多,但是,真实情况是什么样外人并不知晓。但是,现在有个机会,龙洲书院第一次面向龙洲城四城招收各方面的优秀学子,选拔四城最顶尖天才到龙洲书院深造,我唐家世居南城,又有南城学堂蜚声中洲大陆,自然也在选拔之列!”

龙南摇头,道:“中城就算再有底蕴,依我看也比不过历史悠久的四城,而且据我所知,那龙洲书院成立时日还短,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四城的天才学子到他那里深造?不过夸夸其谈异想天开而已,不值一提!”

唐家主轻轻一笑,道:“看来南老师有些固步自封了,我南城学堂虽然历史悠久底蕴深厚,但是,若论深造的环境还就真的比不上人家,听说过屹立于中城的三塔吗?那可是通天法宝,为儒释道三塔,各有世界,就算是这颗星球的无数圣地或者未知之地,也没有三个法宝的底蕴深厚。这一次龙洲书院招生,就是以三塔为饵,令人趋之若鹜,不说各城已经闻风而动,就是其余各大陆听到这个消息也都蠢蠢欲动,我们怎可落于人后?”

说到这里,唐家主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抛向龙小双,问道:“公孙公子可有兴趣?”

龙小双面露不屑,说道:“都是传说,当不得真,若是真有那些逆天法器,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仙成佛成圣?中城神秘,依我说就是故作神秘而已,越神秘越让人怕,这样让人不敢轻易招惹,显得高高在上!”

唐家主兴趣十足:“不知公孙公子出身何地,师承何人,有如此底气和胆气,必然是家学师承极为雄厚,若是方便,公子何不透露一些?”

龙小双傲然道:“本公子嚣张,当然有嚣张的本钱,不说师承家学,就是本公子本身,在座各位可有与本公子抗衡的本钱?本公子最大的依仗不是家学师承,而是本公子自己...那位喝闷酒的唐公子,你服不服?”

正喝着闷酒的唐垠一抖,酒水差点没撒出来,心道,你这还没完没了了,正要发作,却见身旁的大姐唐梅儿轻轻摇了摇头,只好抱拳道:“公孙公子博学多识,家学师承渊源,在下是自愧不如的!”

“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龙小双放下酒杯,直视唐垠道:“你说我家学师承源远流长,你自愧不如,那就是承认你唐家远远不如我的家学师承,你叫家主大人情何以堪,不孝如此,看来你应该从唐家除名了!”

唐垠一口气憋在喉咙也不下出不来,憋得脸通红,狠狠的喘了一口气,终于顺过气来,低沉狠厉的声音道:“你是一定和我过不去了?”

“嗯!”,龙小双痛快的点点头:“你说对了,你能怎么滴?”

唐家主大笑浑不在意,说道:“若是各位和我的几位儿女代表我的家族和南城学堂参与此次选拔,与其余四城比较起来,我有信心不落下风!”

龙南此刻依然完全明了唐家主的如意算盘,不过,此时他不动声色,说道:“承蒙家主看得起,南城学堂虽然天才众多,但是像样的无非在座几人,若是家主没有别的后备,恐怕与其余三城比较起来还是过于单薄,虽然很少关心外界的事情,但是对于其他三城的实力底蕴有些了解,若是仅仅是我们这些人,我没有信心压过其他三城!”

唐家主想了想,说道:“看来南老师知道南城学堂还有个内堂,不错,内堂在唐城,乃是我唐家子弟的专门学堂,老师可能感到奇怪,为何南城学堂没有我唐家子弟,我唐家子弟全在内堂。”,唐家主向诸位示意喝酒,继续说道:“南城学堂位于外城,称为外学堂,乃是给南城学子提供的机会,而内学堂才是我唐家精英,这一次也选拔了二十人加入你们的队伍,参加龙洲书院的选拔考核!”

龙南点点头,说道:“如此,有把握一些,既然家主想进入的人数多一些,我们就不能藏拙,否则,竞争会处于下风!”

众人又聊了很久,直到月上柳梢头,唐家主才说道:“该说的都说了,南老师和几位学子就从此加入内学堂,直到下月中秋,一起去龙洲书院参加选拔!”

众人答应,这场一波三折不太痛快还有些戏剧性的酒宴就此结束。

.........

唐家主送走了龙南等人,打发走了跟在身边的家奴下人,独自一人绕着湖畔散步行走,看似极为放松和养生,只是,他的脑海中始终翻江倒海。

龙小双让他颠覆了所有想象,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底气何在。难道,真的像那个人猜测的差不多?

想起那个人,唐家主绕湖而行,到一角密林茂盛之处,那是一座小型的房屋,没有特色,没有豪华的装饰,掩映在树丛中,像是一座废弃的祠堂。

唐家主轻轻的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带好门,恭恭敬敬弯下腰,小声道:“祖师,学生来到!”

夜晚昏暗,窗外的月光打穿窗户,斑驳的光线令屋子有了一些清冷的月光。看不清端坐在对面的人的脸,但是,唐家主不敢有丝毫不敬,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端坐人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两道目光射出的光线令斑驳的月光都黯然失色,仅仅是这一道目光,便令唐家主遍体生寒!

唐家主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站着,甚至不敢抬头,期待着对面人下一步的语言,果然,那人问道:“对那小子可有一些了解?”

唐家主小声答道:“不瞒师祖,晚辈没有看出来,那小子极为嚣张,傲慢无比,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但是修为路数没有暴露分毫,着实难以探知其来历!”

那人沉闷了一会儿,说道:“这也不怪你,连我暗中查探也不知所以,只能说那小子的蛮横说是装出来的,也有实力支撑...那就利用好他,中城,龙洲书院,无论如何也要进入!”

“你回去吧,让你那几个儿女适可而止,闹大了,我怕你们都不好收场,那小子,绝不向表面狂傲那么简单!”

“是,师祖,晚辈告退!”,唐家主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第六百四十七章 神厨出世

看着唐家主退出,神秘人自言自语:“难道,是从那里出来的?还有,龙择天,你到底在哪里?”

唐家主不敢面对这位所谓的师祖,每一次和他见面都如同下一回地狱,仅仅是那一股子令人彻体通寒的气息,就足以令自己死去活来的,那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g。

但是,这一切,自己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

唐城之外是南城,其实南城在唐城以北,中间还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唐城的护城河水就是从大老远的栖南江引来,一江一叉,然后绕城一周,那城与水缠绵不断,城便灵动起来。

唐城属于南城,确切地说整个南城都属于唐城,南城广阔繁华,唐城贵气奢侈,一为市井,一为贵地,不同的需要和不同的身份便彰显出来。唐城需要南城,南城也需要唐城,各取所需,地位不同,生活方式也就不同。

龙择天从厚德书院消失,来到南城,但是没有进入唐城,却在这南城市井之地落下脚,再一次过起了他的大隐生活。

龙择天现在过得有些滋味,还有些兴奋,当过了郎中,过了教书匠的瘾,现在,又饶有兴致的当起了厨子。

没错,就是厨子。

心儿什么事都依着龙择天,但是,一直劝说龙择天还是回去中城的好,最起码和家里人打打招呼,再出来也就是了,玩神秘消失是几个意思?但是劝说了几次,没有效果,再看龙择天把这种日子过得兴趣盎然,也不忍心打断,只好随他去了。只是,当厨子又是什么鬼?

事情还是要从龙择天刚到南城说起。

离开厚德书院,来到南城,南城的繁华和市井之态很吸引龙择天。龙择天不愿意高高在上位于深宫禁地什么的,就愿意留恋于市井,哪怕是乡村也行。所以,越是深入南城,南城的风物就越吸引他,有些舍不得离开,甚至想把街边的饭馆什么的,吃个遍。

说到吃,龙择天有些想念龙洲,特别是香南特色菜肴,在中城还有母亲能做,但是,一旦出来,家乡的味道越来越遥远,便有些想念,吃过几个饭馆之后,便有些兴趣索然。

然后,茫无目的的走了大半个城池,试图找到一些哪怕是稍微有一点感觉的地方,终是工夫不负有心人,一处叫做“香辣居”的饭馆,一个香字就足以令他心动。

于是进屋,叫过小二,问起有什么特色菜肴。

小二叭叭叭的一顿山河湖泊,总之吹嘘,本店美食乃是上域仙人指点留下的天外美味,特色以香辣为主,常被客人点食的菜肴就是红烧肉、芙蓉鲫鱼、麻仁酥鸭等几道菜,被人赞不绝口,引得食客络绎不绝。

龙择天看了看饭馆内,虽然没到熙熙攘攘的程度,却也基本上客满,倒是有些人气。

小二给龙择天心儿找了一张空桌,龙择天吩咐,将刚才小二介绍的菜肴都上来,龙择天要好好品尝一番。

时间不长,小二上了四道菜:红烧肉、芙蓉鲫鱼、麻仁酥鸭、五元神仙鸡。龙择天和心儿拿起筷子,挨个品尝起来,尝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菜品有其形而无其味,更别提有其神。龙择天放下筷子,喊来小二,说道:“贵店菜肴倒是可以入口,但是,无论色香味和神韵差得远,在下曾游历天下,吃过这些菜品,贵店还差上一层。这样,你和你们老板说说,若是贵店食材不缺,在下亲自掌勺,做出几道菜让你们尝尝如何?”

小二皱眉,道:“先生若是感到不合口,不吃也就是了,难道要砸我们的招牌不成?”

龙择天笑道:“岂敢,在下不过一时兴起,睹物思乡,再加上在下也是庖族中人,有些技痒而已。小二尽管通报,若是老板不同意就算了!”

小二也怕龙择天闹事,影响了饭馆的生意和声誉,只好嘚嘚咕咕回到后厨,找到老板和厨师,将龙择天的要求说了一遍。

老板和厨师倒是没有多想,听说客人对菜品有些意见,想要亲自上厨一显身手,倒也没什么,于是答应。

小二带领龙择天和心儿来到后厨。龙择天对老板和厨师拱手道:“在下冒昧,远道而来,寻到了贵店见到了家乡美味,但是品起来总是感到差一些意思,于是提出如此冒昧的要求,只为一解思乡之情,没有别的意思,还请见谅!”

老板见龙择天彬彬有礼,长相干干净净,有些好感,说道:“既然先生有此雅兴,我等正好可以见识见识,谈不上冒昧,就请先生露一手,我等也好学习一番!”

龙择天便不客气,令人准备好食材调料,说道:“在下就将刚才的那几道菜重新做一遍,列位掌掌眼,看看在下的厨艺是否可以入眼。”

龙择天抓过一条足斤鲫鱼,去头切尾,刮鳞去腮,剔除内脏,清洗干净,放入盘中,倒入黄酒,葱末,上屉,大火焖蒸,大概一盏茶,蒸屉蒸汽弥散,香气四溢。龙择天取出鱼盘,放置一边,至温热,取小刀剔除鱼骨,挑出鱼刺,倒出鱼汤至鱼盘,将蒸熟的纯鱼肉防止在另一个盘中。

接着打蛋清,各种调料与鱼汤搅匀,加入鱼肉,再上屉蒸制,至凝固,压火取出。

鱼头鱼尾洗净,放在鱼肉盘,又摆出了鲫鱼的形状,加上几片绿色菜叶,一朵芙蓉花,少许清汤,一幅鱼游浅水,芙蓉花开的图案便跃然盘上,香味扑鼻,行色俱佳!

人们看着龙择天井井有序而又麻利的看不清动作的双手,均纷纷赞叹,果然出手不凡!

接着,红烧肉、麻仁酥鸭、五元神仙鸡也做好,后堂人还没有吃,那形状,那香味,足以令人食欲大动,胃口大开!

龙择天示意老板和厨师道:“在下献丑,请品尝!”

老板率先吃起了那道芙蓉鲫鱼,一上手,便觉得那蒸熟的鱼肉鲜嫩无比,筷子一动,鱼肉颤颤,极致的嫩滑。鱼肉入口,老板便惊呼起来:“这是我吃过的最美的芙蓉鲫鱼!”

众人闻声,不管老板是否颜色不好,纷纷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那道芙蓉鲫鱼顷刻不见。

人们口含着鱼肉,眼中放射异彩,接着,盯住其余三道菜一拥而上。

厨师品尝完几道菜,回味无穷,看着空空如也的菜盘,恨不得将菜盘再舔一遍。再看龙择天,如看神人,抓住龙择天的手,喊道:“请先生收我为徒,今生今世,我就跟定了先生!”

众人闻言,纷纷喊道:“我等愿意拜师,请先生收我们为徒吧!”

龙择天还未答话,老板急急抓住龙择天的胳臂,说道:“小店有幸遇见高人,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请先生留在这里,就算是把小店送给先生,只要先生留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

龙择天想了想,道:“这样,我暂时给客人们做几道菜,若是客人也喜欢,我就暂时留下,做个厨师,把这门手艺留下来,也算是有了传承,至于你们要拜师,大可不必,我留下的这一段时日,我会毫无保留,将我所学全数传给你们!”

众人答应,兴高采烈,在龙择天的指挥下,忙碌起来!

除了这四道菜,龙择天为客人们又做了蝴蝶过河、椒盐兔片、金鱼戏莲、开屏柴把桂鱼、腊味合蒸等,从中午忙碌到晚上,二十几种众人未见过的菜肴精彩纷呈,一道道上了客人的桌!

饭馆内,不知何时,客人越聚越多,客人们一边吃一边喊:“老板,今天的菜肴如此好吃,如此美味,莫不是换了厨子不成?”

老板和小二及几个跑堂的忙忙碌碌,脚不沾地,笑呵呵极为兴奋的说道:“确实,听说过仙界的神厨祖师爷吗?今日乃是他的亲传弟子下界,降临于小店,不但给小店带来了福气,今日来到小店的岂不是更有福气?能吃到神厨做的菜肴,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各位可要珍惜呀!”

客人们纷纷赞叹,一边吃一边喊:“能不能让神厨露个脸,我等也福分福分?”

老板点头哈腰,道:“各位先吃,若是神厨有时间,我让他露个脸让大家一睹神采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轰然,接着大吃大喝,小小的饭馆,气氛如爆炸一般。

龙择天忙碌了一下午,终于有了一点空闲时间,老板说客人有心让神厨露个脸,不知道神厨答不答应,龙择天倒是没什么,说道:“客人吃着高兴是我们的荣幸,露个脸也是我们的荣幸,没什么,那就露个脸!”

老板满面春风的领着龙择天来到大堂,面向客人,老板高声道:“各位爷,这就是我们的神厨,听说大家想见一见神人的风采,没有推辞就来了,大家还不欢迎?”

食客们见龙择天果然出面,又见龙择天风采照人,笑容可亲,顿时心生好感,喊道:“见到神厨是我等的荣幸,今后,只要神厨在此,我等便日日前来!”

龙择天笑了笑,道:“承蒙各位夸赞,在下轩辕康有这一点手艺闯江湖,能得到各位捧场实乃幸事,若是不弃,在下当然竭尽所能让大家吃好,体验到真正的美味,谢过大家的抬爱!”

龙择天说完便溜走了,客人们实在太过热情,纷纷拥挤上来,几乎要将龙择天团团围住。

龙择天溜走,又继续着他的煎炒烹炸之大业,这一忙碌,便是掌灯时分。

老板为龙择天在后屋腾出一间十分讲究的房间,并让人轮流值夜,守在龙择天的屋子附近,说是怕有人打扰,要保护龙择天。龙择天心如明镜,这老板真是怕自己跑了,要紧抓住自己这个财神不放。龙择天也不放在心上,忙完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就寝。

心儿看着忙的有滋有味的龙择天,莞尔笑道:“做了教书匠,做了郎中,这一次又做了厨子,还有什么想作的?”

龙择天笑道:“做郎中收了回春堂,做教书匠收了南城学堂,这做厨子我还没想那么多,但是心儿你看,我饭菜做得好,是不是将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心儿看着龙择天,点了点龙择天的脑门,笑道:“竟是鬼主意,鬼心眼真多!”

龙择天抱了抱心儿,道:“整天高高在上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这颗星球是仙凡融合,哪怕是神仙也要过凡人的日子,神为人服务,你看看,我不就是为凡人服务了吗?而且,那些想办法要找到我的人不会放过这种三教九流杂合的地方,他们一定会来,我在这儿等着他们,不比我辛辛苦苦找他们好?对了,若是媚瑜阿朵小花包括母亲她们,要是开个饭馆什么的,岂不是比呆在家里有意思?对,等等,过一段时间,给她们盘一个饭馆,对,就这么定了!”

心儿看着龙择天,开心的笑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辛少爷

在龙择天的建议下,香辣居改成香水楼,老板不明其意,但是心儿却是心如明镜,到任何时候,龙择天都忘不了自己的故乡g。

就这样,香水楼经过十几日的营业,越来越闻名遐迩,南城人近水楼台一**的食客慕名而来,甚至排起了长龙。老板是商人,商人驱利,便打起了主意,和龙择天说道:“现在香水楼客人越来越多,我想把左右邻居的地盘都盘下来,并且菜肴要涨价,你用的食材都是精品,并且挑剔,这样下来利润便不多,我是开饭馆的,不能赔钱赚吆喝。”

龙择天想了想,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但是,我的意见是不涨价,来到我们香水楼的客人都是南城的普通人,若是涨价,就是将他们拒之门外。盘下左右地盘很好,可以扩大规模,这样也可以薄利多销不是?”

老板有些不情愿,说道:“客人来得多,吃的越多我赚的越少,怎么还有会薄利多销?要涨价,不然,我真的怕赔死!”

龙择天也不奇怪,毕竟谁开饭馆也不是为了慈善,让人白吃白喝,可是,一旦涨价离谱,不但将普通食客拒之门外,对饭馆的名声也不好。于是龙择天说道:“那这样,目前的几十款菜品不涨价,我再出品四十道高档菜肴,可以高价,这样,有钱人任性,愿意花高价吃高档菜那就让他们吃,平价菜品继续维持目前的价位,满足一般食客的需要!”

老板高兴,说道:“只是苦了你,百十款菜肴目前都是你掌勺,实在辛苦,我于心不忍!”

龙择天笑道:“疱一得我真传不少,可以帮我分担,另外其余一些人也有提高,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成为甩手掌厨的,所以不用担心!”

二人一番探讨,有了共识,老板果然风风火火去做他的扩大规模的有关事宜去了。

香水楼名声日隆,食客也越来越多,没多久,果然左右饭馆都被香水楼盘下来。纵使不愿意也不成,眼看着别人车水马龙,自家门前门庭冷落,开一天门赔一天钱,是谁也受不了,再加上香水楼的老板比较讲究,出的钱足是市价的三倍,没道理不转让,于是皆大欢喜,事也就那么定了下来。

原来的厨师叫做疱一,对龙择天的崇敬简直无以复加,用功学习的尽头更是没的说,龙择天更是毫无保留,果然疱一有模有样,几乎尽得真传。这倒令龙择天有些轻松,巴不得让别人上手,自己从一边指导,图个清闲。

就这样过了个把月,香水楼的名气已经不仅仅是限于南城,四城附近的人也有很多食客慕名而来,就算是在扩大面积,总还是有不少人排着队,甚至从开门开始所有位置都被抢占一空。而没抢着位置的人眼巴巴的看着屋内那些大快朵颐的人,巴不得快点吃完,或者干脆将洋洋得意满嘴流油的人赶下桌,由自己取而代之。

于是乎那些贪杯不拉桌的人成了在外边等候的人的眼中钉,刚开始还能忍耐,后来干脆站到人家身边,再不耐烦干脆要动粗,将那些不开眼的人抓到小二面前强行令人家结账。于是,为了吃饭抢座位,经常有些冲突,甚至比吃饭还热闹。

遇到这种情况龙择天是不管的,反而有时一脸兴趣盎然的观瞧,毕竟,自己做的好东西让人们如此抢破头,那种荣誉感和满足感着实令人舒坦。这就苦了老板,为了平息事态,有时甚至以免单息事宁人,这让老板心疼之余,也有些无可奈何!

小打小闹,并不会影响生意,但是,一旦超过界限,那便不是一个小老板一个小饭馆所能承受的,这不,外边来了一伙人,要强行清场,正在对美食忘乎所以的食客们被粗暴的打断,甚至还没等香水楼的人有所反应,楼内用饭的人已经被清除大半,并且弄的杯盘狼藉。

等龙择天等人从后厨跑过来,那伙气势汹汹的人已经将饭店所有的人都赶走,便是在外边还在排队的人也已经被赶得远远的,惊恐的看着香水楼。

龙择天一看,见二十几个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点头哈腰的将一位华衣青年让到一张已经收拾干净的桌子上,二十几人如狗腿般忙前忙后,嘴里吆五喝六:“老板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快接待辛大少爷!”

老板本来怒火万丈,就差抄手就干了,一看坐在椅子上气度非凡的少爷,顿时瘪了茄子,紧握拳的双手不自觉耷拉下来,胆战心惊的一步一屈的来到那少爷面前,尽量柔声细语,道:“辛大少来到小店,小店蓬荜生辉,倍感荣幸,请大少爷天字号房用膳,在下定竭尽全力让大少爷满意!”

那大少爷拿着一把小锉刀,仔细修剪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看胆战心惊的老板,一边挫,一边吹了吹手,然后仔细欣赏自己的手,又挫,又看,如此反复,没完没了。

龙择天看着那位青年,又看了看伏低做小的老板,又看了看敢怒不敢认的身边人,饶有兴致,却没有开口讲话。

老板不敢稍有动作,弯腰低头,等待着没完没了挫着指甲的少爷,仿佛等待着人家的一言而决,等待着未知的裁判,心中打鼓,心律不齐,虚汗都冒了出来,鼻尖的汗珠滴在地上,已经成了一摊。

那青年终于再一次看完自己的手后,将小锉刀精心的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揣进衣兜,那动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却令人心悸!

那辛少爷对一随从使了使颜色,那随从立即心领神会,从后背上取下一只大背包,“咣当”砸在桌上,对老板喊道:“唐琦,这是五百两黄金,你不是号称推出一百零八款菜肴吗?一样不差,全部做了,辛少爷要一样一样品尝!”

老板小声道:“辛少爷来到小店,是给我面子,哪敢要钱?只是,小店生意讲究一个义气和面子,客人们上门,花了钱却被撵出去,我这小店以后还怎么开门?求少爷看在我也姓唐的份上,到天字号房,我免费为少爷那处本店最好的菜品让少爷品尝!”

辛少爷没吭声,那随从却一把掏出一块巨大的金块,砸在桌子上,瞬间嵌入桌内,并且那金块平平整整,与桌面平整的如同一体,豪横道:“一个被唐家抛弃的不知多少代的旁支末节,也好意思说姓唐?就算是你姓唐又能如何?你以为我们辛少爷会怕了姓唐的不成?”

辛少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又由里向外摆了摆手,依旧一声不吭。

那随从赶紧说道:“唐琦,你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蝼蚁,我家少爷没兴趣跟你说话,把那厨师叫来,我家少爷要和他说话!”

龙择天看到这种场面,差点笑出声来,这比装的,简直了,但是一听那少爷居然对自己感兴趣,于是抢过疱一肩上的毛巾,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溜小跑来到辛少爷面前,点头哈腰道:“少爷是要品尝小厨做的菜吗?实在是不胜荣幸,小的来了,少爷有任何要求,尽管吩咐!”

辛少爷仍然没有抬头,还在仔细看着自己的手,那个随从随即说道:“少爷问你,你就是那个厨师?还神厨?”

我靠,这随从难道是少爷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这少爷一看手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等等,这少爷的手,似乎也太秀气了!

龙择天确定,这少爷百分之百是须眉男子,虽然长得面容姣好,像足了女子,但是,那喉结,那做派,是男子无疑,只是这手,也太女人了些,纤细修长,指若削葱根!

龙择天见那少爷不动声色,笑道:“在下确实是厨师,神厨倒是不见得,只是菜嘛做的确实出色了些,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捧场?只是,你这随从也忒粗暴了些,将客人赶走了,除了这锭金子我收下,你们还要亲自将你们赶走的客人给我请回来,要不,我的菜不给你吃!”

龙择天嘻嘻一笑,来到辛少爷所在的桌子前,手摸着那块金子,说道:“金子,果然是金子,这块金子就当你毁了我的这张桌子的赔偿,那个,老板,疱一呀,你们将这桌子抬走吧,不然,这么大一块金子放在这儿,客人们不吃饭,都要抢金子,岂不是乱了套?”

那随从见龙择天嬉皮笑脸居然面无惧色,还想把桌子抬走,吼道:“你个不开眼的,你还真敢要?”

“让让,让让,金子既然已经放到了我们的桌上,哪有不要的道理?我说老板,疱一,快点,抬走,快点!”

龙择天看老板和疱一面露惧色,而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自己,唉声叹气,摇摇头,自己走过来,扒拉开桌子边的随从,双手一抬,一轮,将那桌子搬起来,顶着围拢的人群走出了包围圈。

龙择天将桌子往地上一方,拍了拍手,说道:“怪沉的,快,没听见,快搬走!”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有几个人奓着胆子走了过来,几个人抬起桌子,向后堂走去。

那随从脸色涨红,想阻拦,腿如钉在地上,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瞪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饭馆的人果然把桌子抬走!

那少爷也没看到被抬走的桌子,也没有看任何人,依旧反复看着自己的手。

龙择天笑呵呵道:“第一件事解决了,第二件事,去,把你们撵走的客人都请回来,就说辛少爷请客赔罪!”

那随从更是红头胀脸,想抬起巴掌狠狠的抽龙择天一顿,但是,那手也举不起来,甚至连牙齿都不自觉的摩擦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辛少爷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按他说的办!”

龙择天第一次听到辛少爷的说话声,那声音如此的悦耳,像是泉水叮咚,声无杂质,清幽空灵!

龙择天一震,看了看辛少爷,辛少爷依旧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看了一眼迟疑踟蹰的随从,没看出任何表情。

那随从随即似有大汗淋漓,虚脱一般,定了定神,向自己人喊道:“走...走,我们去把人抓...请回来!”

辛少爷终于不再看自己的手,第一次看人,看了看大汗淋漓的唐琦,站起身,道:“天字一号!”

龙择天看了看辛少爷的背影,一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辛少爷背着手的样子,还有那流线一样的后背,怎么看都令人着迷,但是,那是男子啊,以龙择天的眼力魂力灵力,怎么看那都是男子!

龙择天看了看唐琦,问道:“瞧你吓的,那辛少爷是何来路,居然让你们如此害怕?”



第六百四十九章 神厨绝技

唐琦一直心有余悸,见龙择天动问,小声道:“龙洲城有四城,但是,你不知道,在南城之南,也就是唐城之南,过了泗水,还有一座更为宏大的城,叫做泗水城,辛家是那泗水城的霸主,极为神秘,本来与龙洲四城很少来往,但是,每次莅临四城,必然强横无比,就算是四大家族,只要有点他们看着不顺眼的事情就毫不犹豫的出手,而且出手必伤人,令人忌惮g。这位辛大少,更是神秘,行事诡异,风格令人捉摸不定,有时三人两语就可能灭人一族,人见人怕。”

龙择天比较吃惊怎么看那双手也不像暴戾无比的人的手,那样精致精巧,杀人,能出自那双手?

辛家,什么来路?龙择天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孤陋寡闻,辛大少的诡异莫测和辛辣无比的手段,他不知晓,也不了解,就算是眼前这个唯唯诺诺听说被唐家抛弃的唐琦,他也不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龙择天也不可能万事尽知。

那些随从们还真就把被驱赶走的人都请了回来,承诺吃什么点什么,辛家请客做为赔罪。初时食客们远远的胆战心惊的看热闹,待随从们过来赔罪请客,人们惊慌之中不敢相信,直到随从们急得恨不得下跪,惊恐的人们这才看到了随从们的诚意,胆战心惊的又回到了香水楼!

龙择天看了看回来的食客,笑了笑,指挥众多徒弟们开始忙碌起来!

天字号传来消息,一百零八道菜,一道都不能少!

龙择天传话,每一道菜一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天字一号又传回话:若是吃着满意,再打赏一万两白银,若是不满意,神厨跪地磕头!

龙择天也没有纠结,带领所有徒弟伙计开始忙碌起来。

一百零八道菜品,一次性搞定,这是龙择天当了厨子之后的第一次。龙择天之所以把饭馆的名字改为香水楼,一个是有家乡情结,另一个就是他对香南菜了解最多,母亲文美儿就是家乡菜的大师,不算流传在市面上菜馆的百十种菜品,就算是文美儿自己琢磨出来的菜品就五花八门,不下于百种。龙择天虽然在饮食上不太挑剔,但是,却是一个乐意琢磨花样的人,有的时候看到母亲煎炒烹炸,像是制作艺术品一般深深痴迷其中,不自觉受到感染,旁观,琢磨,上手,有的时候令文美儿哭笑不得,一个孩子,除了神神叨叨不知道东跑西颠干什么,闲暇的时候就看着自己做菜,一脸正经,而且吵吵闹闹的,非要亲自动手不可。

这是龙择天小的时候给母亲留下的印象,就算龙择天风云天下,得闲的时候依旧乐意一显身手,花样百出五光十色的菜品经过龙择天的手,就有形神兼备,色香俱全的特点,令人胃口大开。

此时,龙择天调集所有食材用料,不够的马上派人购买,不长时间所有东西准备齐全,四口大灶一字排开,对面是一溜长长的砧板,龙择天集齐所有食材,各种刀具排开,架势十足,就凭这壮观的炉灶和砧板以及五花八门的食材调料,就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龙择天看着长长的砧板,食材和刀具在手上运转如风,令人眼花缭乱。徒弟们看着片刻之间被整理出的一字排开的各种食材,再看到龙择天如舞蹈一般在砧板和灶台之间留下的残影,不禁惊呼起来,难道这才是师父的真本事?

龙择天一边忙碌,一边还不停的解释刀功的锤炼之法,每一道菜烹制的火候掌握,轻松如意,游刃有余。龙择天先是运刀如飞,接着一盘盘凉品如画一般新鲜出炉,喊道:“先上十二道凉碟:云威火腿、油酥银杏、软酥鲫鱼、口蘑素丝...”。

十二精致凉碟被众小二穿梭着传进天字一号。

十二凉传毕,龙择天喊道:“再上十二热碟:糖心鲍脯、番茄虾仁、金钱鸡饼、鸡油冬菇...”

十二热碟又如流水线一般传送到天字一号。

“四十八主菜:龙洲鱼翅、羔汤鹿筋、麻仁鸽蛋、鸭淋粉松、清蒸鲫鱼、组庵豆腐、冰糖山药...”

“席面大菜一十六:叉烧乳猪、吊炉全羊、百鸟朝凤、剁椒鱼头...”

“随菜二十:辣椒金钩肉丁、烧菜心、醋溜红菜苔、虾仁蒸蛋...”

龙择天身形如风,残影如电,不大的厨房闪烁着幻影,一道道菜品流溢而出,随即流水线一般被传送到天字一号房,不说菜品如何的赏心悦目,就是龙择天的制作烹润的过程简直令人心头震撼,每一道菜的出炉,都如同一部杰作出世,或者一幅水彩画出笼,令人赏心悦目,大呼过瘾。

一百零八道菜完毕,龙择天呼了一口气,心儿拿出丝绢为他擦汗,龙择天一笑,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一次性做出这一百零八道菜品,也是真的耗费精力!”

众人恨不得跪倒膜拜,看着龙择天如看世外神人,便是神人,这一百零八道菜怎能没有丝毫停顿一鼓作气?

龙择天喘了喘气,看了看还在不可思议中的众人,说道:“走,到天字一号看看!”

龙择天率先而行,其余人跟上,呼啦啦穿过过堂上楼梯,来到天字一号。

天字一号,偌大的房间,偌大的一张巨型长桌,一百零八道菜摆在那里,就像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烙印在巨型长桌上。

二十几人围着长桌站着,望着长桌上的各色花式菜品,陷入痴呆状态。

长桌的一端,坐着那个辛少爷,这一次破例没有看自己的手,而是盯着浓墨重彩的水彩画发呆!

龙择天来到,看了看辛少爷,对着满桌菜肴打出一道紫气,那满桌菜肴瞬间发出微微的蒸汽一样的气体,令房间微热,菜品更是有云蒸霞蔚的感觉:“若是不吃,变凉了变味了,可不能说我做的不好!”

望着色彩斑斓,云蒸霞蔚的长桌,辛少爷终于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送进微微张开的嘴中,仔细咀嚼,一瞬间呆住,眼睛瞪园,忘记了咀嚼。

围观的人不自觉口水淋漓,辛少爷这一个动作,令所有人条件反射一般,想象出了不可思议的美好的滋味。

辛少爷呆了一会儿,接着,手指轻点,一口口菜便如蜻蜓点水,又如公鸡啄食,一下下放进自己的口中,口水和香津溢满嘴角,流到了下巴上,又流进了脖子。

这与绅士翩翩的形象截然不同,辛少爷形象全无,站起身,绕着桌子一筷子一筷子的点击点食,最后旋风一般,风卷残云,一桌子足足够三十人用的菜品,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被他吃干抹净!

众人惊呼,龙择天也感到不可思议,我靠,小小的身板,他都吃到哪儿去了?

辛少爷意犹未尽的看着光盘的桌子,这才想起拿出手帕,仔细擦了擦脸和嘴,然后扔掉,看着身边依然宕机的随从,说道:“赏!”

那随从这才惊醒过来,拿出一个包裹,取出一张金票,放在桌上。

十万两,十万两黄金!

辛少爷又拿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擦了擦自己的手,看了看金票,转身,无言,走了!

我靠,能不能不这么装比!

龙择天无言,众人无言,那帮随从也无言无语的恋恋不舍的看着犹在散发着极致诱惑的香气的桌子,跟着走了!

本来,龙择天准备好的一堆话,此刻没有了用武之地,被憋在喉咙里上不来,别提多难受了,看着下楼的辛少爷,喊道:“好不好吃,你倒是给个话啊!”

其实,十万两黄金足以说明了一切,只是,龙择天不甘心,能不能表扬两句?能不能不这么装?

辛少爷根本没回头,更没有任何反应,带着随从走了,没有留下一丝云彩!

老板唐琦到现在才常常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知道吗?我像是走了一圈地狱,到现在才把心放了回来。”,唐琦好像有些后怕,继续说道:“若是那少爷有一丝不满意,香水楼怕是要变成废墟!”

“这么厉害?”龙择天笑了笑,突然想起唐琦的一句话,问道:“刚才你说地狱?你知道地狱?”

唐琦奇怪的看了看龙择天,不知道他突然问起这个是什么意思,说道:“怎么,你想去?地狱,传说是轮回的地方,死人才去的地方...你问这干什么?”

龙择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他现在知道,这颗星球上的人知道地狱,那么,说明地府已经进入了这颗星球!

龙择天沉思了一会,说道:“徒弟们,为师有些累了,接下来,剩余的客人就由你们接待吧!”

龙择天拉着心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心儿知道龙择天听到地府这个词比较敏感,说道:“阎君对你你说过,要在护天星建地府,我想他已经先斩后奏,早在炼化之前就已经把地府的势力融合进来,你想一想,阎君受道祖委托让你炼化大世界,他有这个机会,岂能不捷足先登?”

龙择天点点头,道:“也是,令狐兄长、孟婆、阴魔与地府,我已经等不及了!”

心儿道:“孟婆是九天玄女,说是我的一魂,其实早已各自独立,早前在龙洲时我便是心儿,大世界的凤螺是我的前生,我们严格来说是一体,但是也各自离魂各自独立。我和凤螺因为都与你有着几世的瓜葛,便在你面前合二为一,成为你的妻子。至于九天玄女,是九霄大帝和玉母的女儿,抛开我那一魂不说,她是她自己,与你并无瓜葛。不要想着三魂合一的事情,即便是你把她从地府拯救出来,也不要将我们融合,不是说你贪心贪多,而是,玉母和九霄大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女儿消失,变成心儿,你知道吗?”

龙择天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非贪心贪多,无论是心儿还是凤螺,你们才是我的妻子,至于九天玄女,我只是担心那一魂对你会有影响,这才有些想法,若是对你没有影响,救出来后送给玉母便是!”

“还有,既然阎君建了地府,那么他的道场在哪儿?地府又建在了哪儿?令狐兄已经被困了几十年,我想应该尽快将他解救出来!”

“有些事情急不来,先等等,谁知道会不会有些人耐不住性子主动找到你?到那时,你尽管静观其变好了,何必急在一时?”

龙择天点点头,白天累了一天,此时有些疲乏,毕竟想做凡人必然就有凡人的负累,便搂着心儿,沉沉睡去!



第六百五十章 泗水城辛家

香水楼的生意越做越火,名气更加驰名,南来的北往的,就算是不顺脚的人也特意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那顿一百零八道菜的全席宴已经震动了整个龙洲城!

甚至还有别的地方g。

但是,自那一次之后,龙择天再也没有做过全席宴,哪怕是出高价,出百万两黄金,龙择天依然不做,就是不做!

龙择天规定,想吃他亲手做的菜,每桌只能尝四道菜,这四道菜任点。

王公贵族甚至豪门大阀,无论是谁,有的以金钱诱惑,有的以武力相威胁,但是都扫兴而归,龙择天还下了令:香水楼有黑名单,上了黑名单的,一律不准再进香水楼!

这一日,几位修者模样的人的闲话引起了龙择天的注意。

一桌修士模样的人神神秘秘的小声说着话,其中一人道:“听说了吧?中城那家龙洲书院听说面向四城开始招生了,你知道不,那可是中城!”

另一人道:“最最关键的是,那三座神秘的宝塔要对检测合格的修士开放,听说那可是上古至宝,上古至宝啊!”

又一人道:“中城那座宫殿历来是神秘的不可知之地,多少人想一睹真容,但是,就算是真仙金仙都被挡在外边,除非人家愿意开放门户,否则,别说我们这些人,就算是四大家族的人也别想靠近一星半点。”

“可不是,现在真是个机会,若是能一睹为快,哪怕是选不上,看一眼也行啊!”

龙择天一震,心道:那几个老头终于开始坐不住了?

中城是龙择天从龙洲带来的家人的老巢,有天地阵法,有石叮当地夔天鹏等人坐镇,等闲金仙很难靠近,就算是大罗神仙入侵,只要开启阵法,也几乎不能全身而退。对于中城的安全龙择天很放心。

龙洲书院建在中城,同意对外招生也经过龙择天首肯,但是,龙择天总觉得还是有些仓促,若是那些世外神仙混进来,中城没准就会成为战场,而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承受的。但是,几位老师不甘寂寞,也只好由着他们,现在书院一切准备就绪,自己也不能打退堂鼓,开学招生,也只好如此,走一步说一步吧!

龙择天开始还担心,后来也就放下了,中城固若金汤,但是何尝不是一个笼子?家里的很多人不敢行走天下,只能在笼子里寻找安全,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足修为不够,若是龙洲城一统,变成择天阁的天下,那么那个笼子的大门自然可以打开,家人们可以随意行走,笼子也就不复存在。

说到底,还是要自己给他们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那么,龙洲城,还是要拿下!

那几个人还在神神秘秘絮絮叨叨,龙择天却没有了窃听的兴趣,指挥着徒弟们煎炒烹炸起来。

正忙碌着,听见楼外有整齐的脚步列队的声音,出后厨,见香水楼外一队戎装武士列队在门口,龙择天感到奇怪,难不成又是什么大人物前来,这排场是够大的,也罢,只要不影响客人就餐,你讲你的排场我做我的菜,不过分就行。

龙择天不在意,客人们却有些慌慌,大门被武士堵住,黑压压的里三层外三层,人们不自觉停住了筷子,胆战心惊的看着门口,前些日子那位辛少爷的一幕令很多人至今心有余悸,难不成,又来一次?

在大门口列队的武士闪出一道口子,一人便施施然堂皇进入,左右看了看正在用餐的客人,没有理会,而是对着后厨喊道:“泗水城辛家,有请神厨一会!”

又是辛家!

甭管是用餐的客人还是饭馆的人,听到泗水城辛家这几个字便有些挠头:还没完没了不成?

龙择天令徒弟们继续忙碌自己的活计,自己出堂,来到大厅,看着对面来人,皱了皱眉:“辛家,还有完没完?”

那人见了龙择天也没敢太过无理,微微拱了拱身以示敬意,道:“我家少爷自香水楼返家,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家主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令我等请神厨泗水一行!”

龙择天笑了笑,道:“莫非,你的少爷想让我做他的私人厨师?”

那人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有此意,再加上明日乃是我家主六十寿辰,举城欢庆,神厨更要跟我等走一趟!”

龙择天气的想乐,什么时候自己一个堂堂的一星之主,位列圣贤的通天大圣沦落为某某人的私厨了?也难怪,自己扮猪吃虎,虎暂时没吃成,这头猪已经坐实,人家瞧不起,呼来喝去实属正常。

龙择天唉声叹气,看了看围观的食客,说道:“辛家势大,不是我一个厨子能反抗的,看来,这是我为诸位做的最后一餐,以后可是没有这个缘分了!”

众人不忍,更多的人面露忿色,甚至有几个修士悄悄走到龙择天身边,手握剑柄,那意思是一言不合便要动手!

那武士长官不屑的看了看靠近龙择天握剑的几个人,随即再也没有看的兴趣,把目光投向龙择天,道:“我家少爷说,请或者绑都可以,今天务必将神厨带入府中!”

龙择天看着拿着菜刀跑出了来的几个徒弟,摆了摆手,说道:“菜刀是切肉切菜的,杀不了猪,何况是眼前的这位长官!”

“看来我没有选择,只好跟你走一趟!”,龙择天满不在乎,拍了拍衣服,掸了掸袍袖,说道:“带路!”

龙择天更要走,楼上传来一道声音:“且慢!”

一道人影站在楼上,接着左右有闪出四道人影,龙择天看见其中一人,差点乐出声来。

但是,说话的却不是这个差点让他乐出声来的人,而是一位翩翩公子,长相俊朗,举止风流,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便是这秋天,那折扇在他的手中也显得那么合理。只不过,这年轻人的举止让龙择天想到了林秋风,怎么看都有点装逼的意味!

说完且慢,那青年只管一开一合羽扇,没了下词,众人都痴痴的等待,可他就是不说,手中的扇子一开一合一摇一晃,似乎很享受众人的期待!

戎装长官一愣,看了看楼上的公子,道:“且慢什么?”

那公子将羽扇一合,敲了敲面前的围栏,道:“且慢的意思就是不行,懂吗?”

戎装武士瞪了瞪眼,说道:“凭什么?本将军请的是神厨,与你何干?”

那公子又打开折扇,扇了扇,道:“你辛家来我南城挖人,经过我唐家同意了?”

戎装武士也是一顿,大厅内无数人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围着龙择天要帮忙的几个人也悄悄退开,不再想趟这趟浑水。

“唐家?唐家便了不起?”,戎装武士道:“我家辛大少要请人,凭你还拦不住!”

“你可以试试,若是你能将他带出门,我唐垠任凭你离开!”

“唐垠!”

众食客此刻有些惊呼出声,居然唐家第一大少莅临香水楼,那可是唐家第一大少!

戎装武士听了,也不敢太过放肆,屈身拱手道:“唐大少在此,在下见礼,不过,就算是唐大少,就算是唐家,就算是在这南城,我辛家请个人也未必需要你唐大少同意吧?”

“你说的不对,神厨是我南城人,香水楼在我南城,我南城人以吃上神厨的菜肴为殊荣,平白无故被你挖走,你问问满楼的食客,他们会同意?”

一些食客此刻已经听出风声,早前那几个小声议论龙洲书院事情的人凑上前,说道:“唐大少说得对,神厨是我们南城的,岂能说让你们带走就带走?”

戎装武士看了看那几个人,随即看向楼上,道:“唐大少,你待如何?”

唐垠道:“今天神厨你带不走,而且就凭你也没这个本事,回去告诉你们的辛大少,就说我唐垠不同意,他有本事,找我便是!”

其实龙择天是想到泗水城辛家一行的,如今冒出来一个唐大少,事情起了变化,弄得龙择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自己堂堂圣贤,什么时候变成被人挣来抢去的宠物了?

心儿过来,依旧普普通通的样子,来到龙择天身边,看了看楼上,眼中有了隐藏不住的笑意。

龙择天知道心儿笑什么,但是此刻双方僵持,他十分渴望打破这种僵持,泗水城,他是真的想去!

戎装武士低着头,面对唐垠,他根本没有信心,他与唐垠还差得远。

但是,就这样回去?和辛大少怎么交代?

戎装武士突然欺到龙择天面前,一把抓住龙择天的后颈,化作流光,一闪便出了门外!

唐大少一惊,随即飘若惊鸿,身形一闪也出了门外。

龙择天被戎装武士提在手里,如同一只鸡仔,缩着脖子,喊道:“小心点,脖子,我的脖子,疼!”

唐大少和身边的那位青年追了上来,此刻众多武士拦截,没有任何客套话,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众多武士全部倒落尘埃!

戎装武士不敢回头,身在半空,御风而飞,眼见唐大少越追越近,心中急躁,再提一口真气,猛然间提速,快若闪电,瞬间划过一道流光,向南疾驰。

唐垠眼见那戎装武士飞驰的速度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意料,不禁十分意外:怎么会?明明那武士的修为与自己相差太远,为何飞出这种速度?

戎装武士竭力飞行,初时因为猛然提速有些胸闷气短,只是过了一瞬间,便气息通畅,力量灌体,筋脉舒张,连风都好像帮助自己,一路顺风。戎装武士提着龙择天,借着风势,片刻便消失在茫茫空中。

“喂喂,放开我,你这样我实在是不舒服,再说,你跑的这么快,想必那位唐公子追不上你!”

戎装武士还未有任何动作,手中提着的人不知怎么地就趴到自己的背上,说道:“这样就舒服多了!”

戎装武士也不介意,不敢有丝毫片刻停留,一路疾飞,越过唐城越过泗水河,飞向前方一座壮阔无边的大城!。。

第六百五十一章 锦绣园与东淑斋

戎装武士背着龙择天,直接飞驰到泗水城辛家大宅,即使经过各道门岗守卫,也没有片刻停留,在极为广大的府邸转来拐去,来到一处极为幽静的院子前驻足,放下龙择天,向院内喊道:“少主,神厨带到!”

龙择天站在院门前,院门紧闭,随着一阵脚步声,院门大开,极为少男少女淅淅索索的跑了出来,极为好奇的看着龙择天g。

“进来吧!”,平静而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节奏和高低起伏的变化,能让声音如此平面化,连龙择天都感到钦佩,这得需要多大的工夫,能将自己的心情调理的如此波澜不惊。

戎装武士示意龙择天跟上自己,进入院门,院内像一个小花园,进了院门就是一道影壁墙,上有九龙飞天,背面则是一幅巨大的牡丹图。龙择天看了几眼,觉得两幅极为不搭调的图画同时出现在影壁墙的正反面,显示出主人性情的矛盾性。龙择天继续跟着戎装武士,转过影壁墙,绕过一座假山喷泉和水潭,至正房门下停住,房门的门楣题书:青芷馆。

“少主,神厨带到!”,戎装武士没敢进屋,站在房门外,恭敬拱手抱拳,等待着主人的回答。

“带到厨房去,令他将那一百零八道菜再做一遍!”,房门不开,房内人话音依旧单调平板。

龙择天说不出口是什么心情,难不成这个世界的大家族的人都这么牛气?

但是龙择天没有任何反抗的表示,跟着戎装武士转过正房,向后院走去,那里是下人丫鬟女佣卫士园丁等居住的宅院,极为广大,而厨房有四处,其中一处是辛大少的专用厨房。

龙择天被带到这个厨房,乍一进入,龙择天感到不像是进入了厨房,而是来到了一处宫殿,阔大不说,里边的一应用品陈列琳琅满目,果然是要什么有什么,精致的各类用品炉灶一尘不染,像是很久没有沾染烟火一般。各式调料和食材发出的气味香浓馥郁,飘在偌大的厨房内,如入芝兰之室。

龙择天看着井然有序的陈列和规规矩矩站成两派的下人,不用猜测便知道这位辛大少管理之严格,对人要求之高,很是佩服,这种人若是到军中,绝对是一位严格的长官。

戎装武士向众人打了招呼,强调神厨乃是被少爷特地请来,无论任何人都必须无条件配合服从神厨的指挥,便出去,出去前特意叮嘱龙择天,一个时辰,辛大少一个时辰后要吃饭。

戎装武士回到了辛大少居住的宅院,又站在那座房屋的门前,说道:“神厨已经安排妥当,两个时辰东淑斋用餐!”

屋内人没有说话,戎装武士想了想,又说道:“有件事需报给少主得知,去往南城香水楼的二十个锦绣园护卫都死了,死在了香水楼!”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戎装武士道:“是南城唐家少主唐垠出手,若不是我跑得快,不但带不回神厨,我也要留在那里!”

屋子里终于传出话:“唐垠亲自出手,居然没有留住你,你还带着神厨跑了回来,你不感到奇怪?”

戎装武士突然有冷汗淋漓,即便没有任何人看到,就好像那少主人就在眼前,不敢稍动,犹豫道:“奴才实在不知,那唐垠为何没有追赶,或者说没有追上我!”

屋子里的人半晌无言,又传出话,道:“带上东铁卫,二十口棺材去香水楼,将卫兵们成殓,再到唐园,将二十口棺材摆在他们家门口,遇到阻拦,格杀勿论!”

戎装武士惊恐失色,有些迟疑,道:“去唐园,只怕,只怕还没过护城河,就会全军覆灭!”

屋子内飞出一把令箭,插在院子里的一棵龙华树上,说道:“调东铁卫统领夏侯常和你共同完成此事!”

戎装武士不敢再说话,拔出令箭,走出了院子。

龙择天心态极好,看着华丽的厨房,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显身手,想起来都有些跃跃欲试。于是像一个将军,指挥着二十几个人分拣食材,摆弄调料,分工明确,有条不紊。龙择天开始如飞天幻影,于各灶台砧板间,锅碗瓢盆间移形换位,手中各式刀具飞舞,铲勺叮当,那一幅生动的画面在厨房内变幻,令忙碌的下人们惊呆惊呼,如看神仙。

两个时辰,东淑斋变得琳琅满目。

龙择天特意多做了一道汤,乃是八宝如意汤,亲自端着,来到东淑斋。

辛大少来了,那双极为精致干净的手拿起了筷子,随意点在菜肴上,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风卷残云,而是如同品尝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品,一口一口的品尝,让菜香在口中多多停留一会儿,像是有诸多不舍和情结在里边。

众多人规规矩矩闪在大桌的两侧,不敢看辛大少吃饭的表情,低着头,但是那悠长的香味让每个人的口齿都有了香味儿,每个人的嘴角都有些发亮。

龙择天站在长条桌的另一端,放下汤盅,看着辛大少。

东淑斋在锦绣园的东侧,东淑斋像是饭馆的包间,富丽堂皇,各式家具都是极为珍贵少见的木板制成,其厚重华贵,让人一看之下便有古老感。东淑斋像是正房的厢房,不过隔着那假山清塘,从院门到东淑斋要绕过假山至东回廊,七拐八折才能到这里,所以,在这里吃饭倒是一个安静的场所。

只不过,这种安静也是表面的,现在,院门被打开,几位长相或者俊朗或者极美的少男少女就莺莺燕燕的绕过假山,绕过清塘,七拐八折的向东淑斋走来。

辛大少还是没有表情,仍旧一口一口的吃着菜,也没喝酒,或许是怕酒味污染了菜香。院外莺莺燕燕的声音已经听见,依旧淡漠,但是龙择天却感觉到,辛大少有些不耐烦,这从他眼角的微微一动看得出来。

莺莺燕燕的声音与五人,三女二男,走过东回廊,轻轻推开了东淑斋的房门,几乎同时惊呼起来!

其中一位二十几岁的大姐姐模样的人走上前,拿起一双筷子,轻轻夹了一口,送进樱头小口,只是那才刚一碰舌尖,便惊呼:“太好吃,真好吃,太好吃,真好吃!”

大姐姐挥了挥手,其余四位均走上前,小心的看了看毫无反应的辛大少,有些小心翼翼的夹菜,然后彼此对视,一脸不可思议,再然后就是猛地点头,接着一筷子一筷子的猛夹,再也没有了小心翼翼!

六个人,像是走马灯,在巨大的长条桌边绕行,一边绕一边吃,不说话,甚至没有了点头示意,精力全部集中在吃上。

不过一个时辰,桌上光盘,除了辛大少,其余人意犹未尽,看着桌上的光盘,极为留恋,仿佛哪怕是留下一点菜渍,都会舔干净一般。

然后过了很长时间,那五人才抬起头,四处打量,如同刚见到龙择天一般,大姐姐问道:“你就是那神厨?”

龙择天见这几位一个时辰根本头不抬眼不睁,此时才仿佛刚刚看到自己,尴尬的笑了笑,道:“做的一般,各位喜欢,我也跟着高兴!”

龙择天拿过六只小碗,将一直被他保护的汤盅放在桌上,盛了六碗,递给他们,说道:“此乃八宝如意汤,饭后喝,助消化,还能调理内俯,舒肝养气,各位尝一尝。”

六人接过汤,一喝之下,果然再度惊呆:此汤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喝过汤,辛大少一摆手,下人们马上忙碌起来,一会儿,东淑斋变得窗明几净,富丽堂皇。

龙择天做出了要走的样子,却被大姐姐留下,说道:“神厨留下来,陪我们姐弟说说话...龙弟,神厨手艺如此惊天,你不会真的把他作为你的私厨吧?”

辛大少还在用洁白的丝帕仔细擦着自己的手,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擦完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扔掉手帕,站起身,示意龙择天跟自己走!

众姐弟彼此看了一眼,见怪不怪,随即也跟着站起身,走出了东淑斋。

东回廊,龙择天和辛大少在前,众姐弟在后,一路跟随,七拐八折,到假山,又向西去,走过清塘,过了一道拱门,一处湖光山色豁然开朗。

辛大少背着手,走在前,至湖畔,有回廊,回廊延伸至湖中心,一座亭台耸立,亭台很高,亭楣有扁,纵使隔着很远,那“风月亭”三个字流溢着金光,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辛大少不说话,背着手在前,龙择天紧随其后,众姐弟依旧跟随,过回廊,攀亭台,至七层高处,四周瞭望,辛家府邸便尽收眼底。

龙择天心中叹而惊,人们所要的享受,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七层厅内,有白玉石桌,上有琉璃杯盏,一大壶葡萄美酒就在桌上,静静地等待着来人。

辛大少来到桌前,没有坐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拿起,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龙择天尴尬,以为辛大少是为自己倒酒,还有些意外,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只好自己倒了一杯,没有品,而是一饮而尽!

众姐弟见怪不怪,纷纷为自己倒上酒,喝了起来。

辛大少拿着酒杯,走出亭台,至北面的眺望台,把酒临风,目光极眺,有沉思色。

龙择天倒满了酒,也拿着酒杯,来到辛大少身边,同样目光远眺,不说话。

随后,众姐弟也同样拿着酒杯,来到眺望台,看向远处。

没人说话,一口一口品着酒,看向远方!

什么意思?

龙择天看着北方,心里狐疑,就这么看着,什么意思?

大姐姐这是轻轻笑了笑,道:“龙弟一直看着那边,你看了多远,看了唐园,看了唐城,看了南城,是不是还看到了那座神秘的中城?”

辛大少沉闷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今日这一百零八道菜是用二十条性命换来的,菜有血腥味儿!”

龙择天看了看辛大少,没有吭声,一边的男子说了话:“大哥,难不成唐家果然出手了?”

辛大少转身,看了看众姐弟,说道:“封三和夏侯常带领东铁卫去南城香水楼给二十名护卫收尸,抚恤金和丧葬费唐家要出,有可能要打起来!”

“唐家人干的?他们果然出手了?”那男子急慌慌的问道。

大姐姐则是有些惴惴,说道:“小弟你有些孟浪了,动用东铁卫,父亲知道吗?”

辛大少依旧声音平缓,道:“我是少家主,东铁卫归我管!”

“可是,你让封三和夏侯常带领东铁卫去南城,就算是夏侯常也不是唐家人的对手,你也知道,夏侯常在我辛家的地位远远高过一般长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该怎么向父亲交代?”。。

第六百五十二章 抬棺出征

“不死一个够分量的人,辛家永没有机会入南城,更别说中城!”

龙择天看了看一脸冷酷的辛大少,心有些冷,这辛大少果然野心极大,而且,自己无意中成了他的棋子!

风月亭无风,虽是秋季,秋风不动,天高云淡,秋老虎甚至有些老辣,阳光刺眼g。转到下午,太阳同样是落到西边,但是,连北边都有火辣的阳光,因此,北边的视线被阳光刺的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龙择天看了看辛大少,高深莫测的模样让他感觉有些可笑,大家族成长起来的人难道都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高深?

北面的天空由晴朗变得有些阴沉,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抹到了天空,甚至有几道闪电划过,秋风骤起,北边下起了雨。

辛大少不动,手中的琉璃杯甚至都没有一丝颤动,与辛大少不同,其余姐弟皆骇然变色。

龙择天同样拿着酒杯,为不动如山的辛大少的酒杯倒满了酒。

大姐姐看了看辛大少,说道:“总是你鲁莽了一些,东铁卫西铁卫乃是辛家的主力军,你就这样派出去,有个损失,你如何向父亲交代?”

辛大少看了看大姐,冷漠的说道:“我需要交代?”

大姐姐和另外几人不再说话。

北面的天空响了几声炸雷,有闪电切开阴云,然后阴云散开,风雨来的骤,去的更快,北面天空晴朗,阳光依旧刺眼。

刺眼的阳光中,有百十道人影飘忽,很多人抬着棺材,空中疾驰,形象上有些狼狈。

辛大少骤然飞身,化作一道白光。

辛家府邸的北门,跪倒了一片人,还有二十口棺材。

龙择天气喘吁吁也跟了上来,别人是御空飞行,他是一路小跑。

到了北门,看到了这一幕比较壮观的景象。

领头的人还是那个戎装武士,满身鲜血,其余人有一些断手断脚的人,极为凄惨。

棺材上也有鲜血,鲜血很多,黑色的棺椁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且还有流淌的痕迹。

“夏侯常统领为了掩护我等撤离,挡住了唐家人的攻击,自爆身亡!”,戎装武士跪地磕头,泪水肆意。

辛大少看了一眼众人,手中的酒杯递到戎装武士面前,戎装武士颤抖着接过,干了杯中酒。

辛大少问道:“是谁出的手?”

“唐家出动的是唐家亲卫,五百人的整队,亲自出面的是唐大少唐垠,只是,拦截我们的却不是唐垠,而是一位少年,那个降服天马的少年!”,戎装武士道。

“是他?”,辛大少点点头,狐疑道:“唐家的底蕴不在唐府,而在内外书院,难道,那位公孙双已经投靠了唐府,成为唐府的奴才?”

大姐说道:“早就听说唐府在外院招募了一些人,其中就有那位一剑通天的南麟还有就是那位降服天马的公孙双,小弟难道就是想逼出两个人?代价太大了,你知道夏侯常在我辛家的地位,你也知道他是我辛家的主力,贸然出手,正代价我们付不起!”

辛大少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姐,说道:“我只不过是去南城请了一位厨师,他们居然让我留下了二十名护卫,我出动铁卫要个说法,难道有错?你就知道埋怨,却失了我辛家的骨气,勿要在我这里添噪,哪来回哪儿去!”

辛大少看着戎装武士道:“集合府内其余所有东铁卫,与我一道抬棺出战!”

被训斥的大姐姐本来还想说话,但是,看着气势刚猛的辛大少生生憋回了嘴中的话,看了看几位弟妹,说道:“去找父亲!”

“你们去我和哥哥一起去!”,说话的是二弟,辛二少,辛子辉。

大姐姐叮嘱了一句“自己小心,便急匆匆去了!”

不多时,戎装武士再度集合了五百人的铁卫队,辛大少一挥手,抓住了龙择天,放在一口棺材上,命人抬棺,腾空而去!

龙择天一愣,心中碎碎念:“几个意思?这是几个意思?我是神厨好不好?就是一个做饭的,你们打仗带着我是几个意思?再说,你们真他娘的把我当厨子了?一点都不尊重?”

龙择天心中碎碎,嘴上却说道:“和为贵,以和为贵,我就是做菜的,不要因为我一个做菜的让你们两家血流成河,要不,我在你们两家一家七天,轮流给你们做菜,好过打生打死的,你说是不是?”

辛大少没有搭理龙择天,手指一点,一条金丝绳如灵蛇,将龙择天捆在棺椁上。

龙择天苦笑,道:“这样也好,掉不下去!”

越过泗水河,越过平原,唐城近在迟尺。

辛大少降落,一招手,所有人降落,二十几口棺材整齐排列在唐城南门的护城河边!

唐城南门,城墙上守卫严阵以待。

“唐垠,滚出来说话!”,辛大少的一声呼喊,护城河水有巨浪腾空,化作水龙直击唐城南门。

唐城南门被水龙冲击,闪烁出一层光盾,光盾闪耀,水龙撞击,一声爆炸,漫天水雾。

城墙上,几十道人影飞落,正中正是飘飘欲仙的唐垠,身边是龙小双等人。

辛大少腾空而起,手中折扇一指,道:“哪位是公孙双?”

唐垠抬头看了看空中的辛大少,因为仰视而有些怒气,一跃升空,面对辛大少,说道:“不敢面对我,要找我的一个随从出气?”

辛大少不屑的看了看唐垠,道:“若不是公孙双,你不可能是我铁卫统领夏侯常的对手,今日你暂且退下,回去准备割让文书,唐城,我要了!”

唐垠气乐了,道:“你如此狂妄,你辛家却蜗居泗水城千年,不敢越我唐家雷池一步,你有何资格狂妄?还要我唐城,你回去准备文书,泗水城我唐家要了!”

唐垠以牙还牙,气势丝毫不输!

辛大少嘴角微微下拉,道:“过去千年,辛家卧薪尝胆,却也没有杀伐果断之人,而今不同,如今,辛家有我,辛子龙!”

“辛子龙,不过眼高手低的无耻小儿,辛家有你,败亡的更快!”,唐垠不再废话,手中乾坤剑一招,凭空出现一幅水墨画,罩向辛子龙。

辛子龙手中折扇一展,不屑道:“雕虫小技!”,折扇一挥,一条飞龙扶摇升起,一声嘶吼,空间震动,水墨画片片破碎,化作云雾,随风而散。

辛子龙再次挥动折扇,一道白光打在巨龙身上,巨龙再一次惊天嘶吼,龙化一把青光四射的宝剑横亘于空,一瞬间威压无穷,青光刺透空间,化作亿万剑光扑向唐垠。

唐垠挥动乾坤剑,天空抹满千山万水,仿佛一瞬间描绘出了一个世界,世界承受了无数剑光,只是支撑片刻,化作虚无。

唐垠一惊,打出无数水墨,拦截剑光,只是,那剑光无穷无尽,一道道虚空世界破碎,而自己被狂暴的剑气挤压向城墙!

一招,辛大少只出了一招,龙化剑雨,破了唐大少赖以成名的入画绝技,狼狈不堪!

一声更为惊天动地的龙吟,一条巨大的黑龙从城墙上扶摇而出,面对沛然而来的剑雨,张开大口,一口吞下,随即飞到高空,绕空而飞,龙头对准辛大少,张开大口,无数剑雨喷出,喷向辛大少。

辛大少身形旋转,剑雨中央形成一道旋涡,接着旋涡消失,辛大少身影从漩涡中化形而出,手中折扇一展一收,空中悬立,面向已经来到身前的龙小双。

龙小双黑龙剑一招,那黑龙化作黑烟钻进黑龙剑,面向辛大少,兴趣盎然!

辛大少看着龙小双,道:“想必你就是公孙双,那唐垠给你提鞋都不配,怎么会成为他的随从?”

龙小双很高兴的点点头,道:“有眼光,我喜欢。我只不过是陪他逛了几次街,吃了几次饭,在唐家住了几晚,他就认为我是他的随从,我没拆穿,他还以为真是那么回事,我不过是糊弄傻子而已!”

龙小双的话并没有传音,似乎是刻意说出来,无论城内城外都能听见,这让唐垠羞愤不已。

但是,辛大少一招破了他的画阵,自己与之相比却是相差甚远,不服气也不行,于是只好忍了,怒视天空中的龙小双,说不出口话来。

辛大少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龙小双,道:“公孙公子倒是很合本公子脾气,要不,来我泗水城,我与你八拜之交如何?”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这辛大少来南城抢走了神厨,如今在这战场上又公然挖人,简直视唐家于无物!

龙小双笑了笑,道:“虽然我很看不起唐家,但是也不见得就看得起你辛家,何况,我毕竟是南城学堂出身,我的老师和朋友都在这里,而且唐家对我不错,没道理被你三言两语就背叛人家,那样做人不地道,我不喜欢!”

辛大少点点头,道:“确实有理,我这个人值得不值得你结拜确实要经过一番考验。这样,你我都不用法术,你的黑龙剑有黑龙,我的折扇有青龙,都是身外战力,你我凭自身肉身和修为拼上一场,若是你能支撑百招,你我结拜,若是你能胜我,我任凭你处置如何?”

“好的!”,龙小双哈哈一笑,道:“若是你能支撑百招,我认你这个兄弟!”

二人相视一笑,收起宝剑和折扇,赤手空拳,骤然间对撞!

唐城上空,蓝蓝的天空突然卷曲,凭空出现一道巨大的鸿沟,鸿沟内似有星汉灿烂!

然后鸿沟炸裂,弥漫天空的浓烟滚滚扩散,席卷了整个南城上的天空!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不能结拜

南城上的天空已经浓烟滚滚,狂飙激荡,便是刺眼的阳光也已经被席卷一空,那浓烟深处,无数道闪电在浓烟中炸裂劈开,阵阵的雷暴之声令人掩耳,便是脑海也仿佛被震成一锅粥,耳鸣嗡嗡,脑海翻腾g。纵使修为至金仙,看到高空中浓烟中划过的闪电也有些刺眼,惊天的雷霆声也有些耳盲,高空中惊人心魄的战斗,让所有观看的人都有些末日之感。

这种级别的战斗很多人没见过,这个世界本来相对平和,纵使有你争我夺的战斗也从没见过今天这种级别,这已经超出了所谓的神仙之战。

被困在棺材上的龙择天看着天空,目光穿过浓烟,看清了战斗的本质,龙小双的肉身之强横,远远超过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更令他惊讶的是,辛大少的肉身更为强横,他不理解,那有些弱不禁风的身板,看着像是女人的身体,却为何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龙小双是落入下风的,仗着自己传授的御风诀和佛家大手印金刚不坏身,时而游斗,时而刚猛,虽然落入下风,但是,足以支撑,一时半会露不出败像。

而对面的辛大少一改冷面冷酷,越打越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两眼放光,一招一式,刚猛之余却留有一丝余地,仿佛果然怕伤了龙小双一般。

二人在浓烟中的打斗,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龙择天,龙择天不但感觉到了辛大少气息招式的变化,甚至感受到了辛大少心里的变化,这辛大少果然对待龙小双的态度与对待唐垠的态度不同,手下留情了!

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极为冷酷的辛大少吗?

二人的战斗早已过了千招,辛大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随即一道拳影发出,似是穿透千山万水,直接轰击龙小双的面门,龙小双见拳影来势凶猛,急忙结印,一道金刚拳印轰然发出,与来拳碰撞,这一次是二人竭尽全力的一击,“砰!”,空中的浓烟再一次席卷,狂飙刮向九天,甚至令星辰摇曳!

二人都刻意保护着下方,保护着脚下的世界,不然,这一击,足以毁掉整个南城!

众人脑海的嗡鸣之声更甚,修为不够的,已经晕厥。

嗡名声逐渐平息,浓烟逐渐散去,南城不再摇晃,人们从晕厥中醒了过来,看着高空。

高空上,辛大少青衣飘飘,背负双手,龙小双在他的对面虚空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鲜血,一脸苦笑。

辛大少虚空渡步,来到龙小双面前,居高临下,面色冷酷,问道:“刚才那个招式是谁教你的?”

“跟你有关系吗?”,龙小双同样没有好脸色。

辛大少再一次靠近龙小双,一把抓住龙小双肩膀,提了起来,喊道:“告诉我,那一招是谁教的你!”

龙小双一把打掉辛大少的手,说道:“你我打了一千四百招,你没有胜我!”

辛大少放开龙小双,点点头,道:“也对,我说过,你若能支撑百招,我与你结拜!”

龙小双怒道:“你百招未能胜我,有何资格与我结拜?”

辛大少大怒,一脚踢在龙小双屁股上,道:“不识抬举,别惹我,把我惹急了,我杀了你!”

辛大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心想着和龙小双结拜,突然一巴掌拍在龙小双肩头,说道:“跪下,我是大哥,给我磕头!”

龙小双被这一巴掌拍的眼冒金星,刚才的一战早已体力透支,令他浑身酸软,这巴掌一下来,龙小双便被拍的蹲了下来。龙小双是个鬼机灵,知道今日一败涂地反抗不得,便笑道:“既是结拜,哪有给你磕头的道理?咱们兄弟平等,相互叩首,然后对着苍天发一下誓言也就是了!”

辛大少想了想,道:“也对,那我们就面对苍天,发出誓言,从此结为异性兄弟,虽不能同生共死,却可以彼此以性命相托,从此天地逍遥,任凭我兄弟纵横!”

龙小双虽然感到这辛大少有些冷酷暴戾,但是有可爱的一面,刚才对战,若不是人家让着自己,自己很难支撑百招,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留足了面子,实属难得。于是也有了结交之心,于是痛快单膝跪倒,面对苍天。

辛大少同样单膝跪倒,面对苍天,双手抱拳,高举向上,说道:“今日,我与公孙双结为异性兄弟,从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天长地久!”

龙小双点头,心道:“过去听说人结拜,总要说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废话,大难临头,不说同日死,不背叛都不错了,见过几个同日死的?这辛大少的誓言倒是符合自己的心意,天长地久,友谊天长地久,要求不高,容易实现!”

龙小双刚要跟着发誓,突然,天空从北边蔓延过来一抹红,随即,如晚霞漫天,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天地红光灿烂,无数飞鸟鸣唱,漫天飞动,穿过晚霞,破空而飞。

“不能结拜!”,一道声音悦耳,响彻天地,声音柔和,却不容置疑!

被绑在棺材上的龙择天早就觉察心儿的出现,只是,自己的儿子与这辛大少结拜,为何不可?

龙择天正在兴头上,心儿突兀出现,打断了要结拜的二人,心有疑问,却没有开口。心儿做事,从来都是有她自己的道理,不让小双与辛大少结拜,必然知道一些内幕。

那么,自己为何不知?

龙择天心中狐疑,但是打定了看热闹的想法,于是有些情趣盎然,笑容都刻在脸上。

空中闪过红云,一道红色的人影仿若天外惊鸿,一只洁白的素手突兀伸出,抓住正在愣神的辛大少,拉出一道红影,径直飞过天际,消失不见。

龙小双还在单膝跪地,旁边的辛大少蓦然消失,惊骇无比,再看那道消失的红影,张开的嘴巴入脱臼一般没能合拢,有心想喊出声来,也是迟迟喊不出,只是“啊啊”两声,随即突然合上了嘴巴!

太神奇了!太惊奇了!

龙小双认出了红影是谁,也正因如此,令他激动莫名,本想追上去,再一想,一个是追不上,另一个是怕暴露自己,于是只好以极致的感叹声表达自己的激动。

众人,无论是唐家人还是辛家人,此刻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震得愣在当场,刚才还是风起云涌硝烟四起的战场此刻变得一片宁静,没有了厮杀声也没有了呐喊声。

人们看着消失在天际的红影,陷入了宕机状态,那来去如电的身影给人们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人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表达自己此刻的震惊和意外!

“啊,啊,啊!”,感叹声在一片寂静之后此起彼伏的传来,随即,有人大喊:“快,快救少爷!”

戎装武士随即变得声嘶力竭,少爷若是丢了,所有的东铁卫将全数陪葬!

戎装武士想到了后果,那种可怕的后果令他只要想一想就如同末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拼上一死,与唐家拼命,以死赎罪!

戎装武士喊道:“定是唐家人掳走了少爷,跟他们拼了!”

五百铁卫,手持巨弓,铁箭搭弦,腾空而起:“杀!”,气势恢宏,越过护城河,直接飞奔城门,瞬间,无数铁箭轰在城墙上,爆出无数狼烟。

五百铁卫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的就是恕罪,因而气势排山倒海,随着箭矢的密集射出,人如箭,射向城墙。

事发太过突然,就算是唐垠也是被那道红影震惊,还未完全回过神来,无数其实刚猛的铁箭如飓风冰雹,向自己扑来!

唐垠也有些手忙将乱,打出几道画阵,接着腾空而起,躲过密集的箭羽,向城墙东面掠去。

东铁卫实战力太强,拇指粗的铁箭仿佛加持了搬山一样的力量,凿穿了城墙,城墙轰然倒塌,坚固的阵法也随即一阵爆鸣而烟消云散,南大门轰然倒塌,坚固的唐城被五百人的铁箭轰碎,破败不堪,狼烟四起!

城墙倒塌,原本站在城墙上的人如飞燕投林,纷纷升空躲避,甚至转身而逃,但是唐垠在一片刻的震惊失神后,马上反应过来,喊道:“谁也不许跑,给我杀!”

随即,唐府卫队的高端武修腾空而起,一把把宝剑组成剑墙,迅猛推向铁卫队,铁卫队整齐划一,收弓出枪,气势更为宏大,杀向对面的人墙!

唐垠令南城学堂内外院的精英弟子全数武装起来,升空作战,一场拼死大战在以出乎意料的形式展开。

龙小双此刻站在空中,并没有加入厮杀,就算是秦文礼等人也远远的避开战场,看着龙小双,也看着更远的地方站着的南麟老师!

辛大少亲自培养训练出来的东铁卫,每个人的修为极为强悍,不是那些保家护院和学堂温室培养出来的学子能相比的,尽管人数众多,但是,面对五百把黑铁长枪,面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铁卫队,与之对战如同婴儿挥拳,苍白无力,向天上丢下来的石头,接二连三,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上。

唐垠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喊道:“公孙双,南麟,为何隔岸观火?”

“切!”,龙小双不屑的讥笑一声,道:“你行你上啊!”

唐垠身如飞鹏,加入战团,乾坤剑横扫,一道半弧形的剑光挡住了势不可挡的枪阵,铁卫队只是稍微迟缓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为强劲的冲力,五百人整齐划一,出枪,枪光组成的巨大枪龙,猛烈轰击,轰碎了剑光,轰到了唐垠的身上,唐垠如破布包裹被击飞,远远的抛向远方!

龙小双瞪了瞪眼,一瞬间飞身而起,划出一道弧线,接住已经浑身是血的唐垠,抛向龙南,说道:“救他,我去会会铁卫队!”

龙小双黑龙剑一挥,身体腾空,一瞬间来到铁卫队面前,宝剑横推,一声龙吟,一道黑光推到枪阵面前,枪阵受到了巨大的推力,整整齐齐,被推后百丈!

龙小双宝剑横举平胸,看着站稳脚跟依然坚定向前的铁卫队,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这样一直队伍,若是被自己报销了实在可惜。

前一波铁卫队被自己冲破并且斩杀夏侯常以后,被唐垠无情斩杀,这让龙小双对唐垠憎恨不已,自己确实斩杀了夏侯常,但是,那是正面战斗,夏侯常宁死不退,自己实在掌握不好分寸可以说是误杀了夏侯常。后来唐垠在自己与夏侯常拼命的时候,唐垠悄悄布阵,带领护卫队侧面突然袭击,令百十人的铁卫队措手不及,全数丧命。

龙小双对唐垠的憎恨,从此开始!

龙小双平举宝剑,横于眉间,看着步步逼近的铁卫队,有些犹豫不决!

蓦然,唐府上空飘来几道身影,其中一人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天巨掌拍向铁卫队!。。

第六百五十四章 龙儿回归

扑天巨掌拍下,遮天蔽日,连同龙小双在内,全数被笼罩在巨掌之下,如一座万里大山,轰然砸下!

“我靠!”,龙小双大惊失色,一拍黑龙剑,一条黑色巨龙狂啸而出,带着滚滚黑烟,龙头朝上,面对下落的巨掌,狂暴冲击,一声惊天巨响,空中掀起涛涛浊浪,一道蘑菇云排空升起,天地大震,虚空破碎!

龙小双随着巨龙的升腾同样一跃飞天,从巨掌的迟钝中硬生生用黑龙剑破开一个漏洞,穿越而出,扶摇而上!

龙择天早就预知了情况不妙,趁着无人注意,身形一抖,金丝绳脱落,一跃起身,脚下一踏,巨大的棺材如同飞舟腾空而起,接着冲向发出巨掌的人!

天空中的那口棺材冲破了所有阻碍,冲破了黑烟,冲破了蘑菇云,瞬间来到出掌的人面前,去势不减,将虚空划出一道沟,直接撞击到出掌人面前g。那人惊骇,双掌平伸,推在棺椁上,棺椁冲力无穷无尽,推着出掌人瞬间百里,至遥远的天外!

“老祖!”,再一次突发的意外令唐家人措手不及,那口巨大的棺材一瞬间将老祖推出百里,令所有人心寒,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辛家人和铁卫队此刻也呆在当场,全然忘记了刚才被巨掌笼罩的恐惧,震撼的看着巨大的棺材一瞬间消失,眼前还残留着巨棺飞行在空中留下的烟痕和灼热的沟壑。

.........

心儿带着辛大少一飞万里,落在一处山野之地,此处乃是一处绝壁,下面就是茫茫的大海,大海有涛声,惊涛拍岸,巨浪滔天便是万丈绝壁,那巨浪似乎也要咆哮而出。心儿将已经被自己制住并且昏迷的辛大少放在地上,一只手浮在辛大少的头顶,一只手抚于辛大少的丹田,凤凰神功催发,令辛大少体内经脉运行周天,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那辛大少浑身散发出无数青色气息,化为烟云蒸发起来。心儿将抚在辛大少丹田的手腾出,祭出一块青色玉牌,手一捻,玉牌变为粉末,手一抖,粉末飘荡化作虚幻青龙,心儿手指一点点在辛大少的脑门上,虚幻青龙钻入辛大少的脑海。

心儿双手离开,抓住辛大少的肩膀,干净利落的将辛大少扔进万丈深渊,扔进大海深处!

心儿站在绝壁,看着滔天海浪,喊道:“龙儿,还不回归?”

绝壁之下,大海深处,一条青龙蓦然飞出海面,带着滔天气势寻游海面,接着一飞冲天,声震九霄!

青龙遨游天际,狂傲不羁,气势滔天,一爪拍向虚空,虚空颤抖,一道天洞射下无数光华,照耀在无尽的海面上。

心儿一皱眉,随即莞尔一笑,暗道:“这是多大的怨气!道祖老头恐怕又要费心费力填补漏洞了!”

青龙环游天穹,好像终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气息渐渐稳定,游回绝壁,一飞而上,化为青衣少女,眼神桀骜的站在心儿面前,吼道:“他呢?”

.........

唐家老祖被棺材撞击到不知何处,对立的两家人终于回过神来,彼此更是势不两立,瞬间又厮杀到一起。

唐家人终于倾巢而出,几百高端武修其中不乏金仙之人,气势恢宏扑向五百铁卫。

辛家支援的人也终于赶到,辛家众多长老和西铁卫加入战团,唐家上空,一时风云变色,天地动荡!

唐家一方的倾巢出动,逐渐占据主动,特别是唐家家主亲自参战,令辛家一方更是岌岌可危。辛家家主辛问天也是金仙顶级大修士,与唐家家主正好旗鼓相当,两人单独划出一块战场,决一生死!

其实,到目前为止,两家都不知道为何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为何?为了谁?

龙小双和学堂的内外院学子也被卷入其中,只是,龙小双一直游走,保护着牧青云的人,并不全身心投入战斗,不杀人,也不让别人杀自己人。

两家互有伤亡,但是伤亡不大,只要有一方退出,事情或可有转圜的余地,过后心平气和的商议,也未必不能达成一致。

只是这时,一道极为厚重的威压压过,辛家人每个人几乎都感觉到有巨山压顶,连身躯都直不起来。接着惊天巨掌比之先前更为巨大更为恐怖,铺天盖地砸了下来!

死亡的气息压住了辛家所有的人,哪怕是金仙顶峰的辛家家主也感到了死亡的迫近。

没有看到人,哪怕是漫步烟尘的天空除了烟尘还是烟尘,但是那巨掌如从天外破空而来,突兀而突然,带着死亡之音,呼啸拍下!

远处,那口消失的棺材再度拉出惊天的响声再度在空中梨出巨大的沟壑,沟壑有火,燃烧虚空,棺材瞬间冲击,穿透劈空而下的巨掌,巨掌停止,掌中一道黑洞,接着燃烧,掌化虚无!

天空突然再次划出一道弧线,一个青衣男子瞬间冲到唐大少身前,手一抓,接着身形冲天,回到辛家一侧,喊道:“撤兵!”

辛大少回归,抓了唐垠,悬立空中,指挥着辛家人有条不紊的撤退!

辛大少看着跃跃欲试的唐家人,说道:“唐大少陪我暂回辛家,等我想起要什么,你们再过来赎人!”

龙择天依旧坐在棺材上,被绑着,有人抬棺,虚空漫步,向泗水城撤退!

辛大少抓住唐垠,一把扔向辛家家主,道:“看管起来,他很值钱!”

唐家不敢稍动,看着唐家家主,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动作!

辛家撤退,龙择天依旧被绑在棺材上,看着投射来冰冷目光的辛大少,心里没来由一阵寒颤!

唐家主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龙南,问道:“你为何一动不动?”

“我为何要动?”,龙南目光森然,看着唐家主,继续说道:“先前的一波东铁卫被公孙双留了下来,学堂已经树了辛家这个大敌,辛大少亲自出手挑战公孙双,但是要拜把子,摆明了想讲和,但是唐垠不依不饶,彻底激怒了辛家人,有些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今日若是没有公孙双,唐家,有谁挡得住辛大少?”

唐家老祖和唐家最神秘的客卿都出手了,但是,现在都被一口棺材撞的下落不明,辛大少抓了唐垠,往下该怎么办?

唐家主现在明白了,龙南是自己最后的依仗。

龙南脸色缓了缓,说道:“现在唐垠被抓,轻举妄动会让唐垠更加危险,讲和是保他命的唯一出路!”

唐家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也逐渐平缓下来,对着龙南拱手道:“适才在下心情激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请南麟老师不要见怪,只是,唐垠被抓,还要麻烦南麟老师多多想想办法!”

龙南叹了一口气,说道:“到了这一步,家主还得亲自出面,我和公孙双陪着家主往辛家一行,商讨赎人的办法。”

唐家主显然也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出面,否则,意不诚,惹来辛家怒火,辛家不计后果将唐垠宰了,到时候悔之晚矣!

唐家主心情急迫,吩咐唐家人马上开始重建城墙城门,恢复防御大阵,接着急不可耐的率龙南龙小双赶往泗水城。

辛家人撤退了,辛家主和辛家众人感到这一仗打的糊涂,结束的也糊涂。若是没有那口棺材的突然出现,说不定辛家今天会全军覆灭。单从实力上来讲辛子龙被神秘出现的红衣人带走之后,辛家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抗衡唐家老祖和那个神秘人。

撤退的这一路上,龙择天仍然被绑在棺材上,神态却有些悠然,但是时不时感觉到辛大少的目光始终投向自己,时而冷冽,时而炙热,神魂都有些悸动。于是看向辛大少,问道:“什么时候给我松绑?腰酸背痛腿抽筋,晚饭做不了了!”

辛大少目光冰冷起来,说道:“等着,有你好受的时候!”

龙择天从辛大少的目光中看到了冷冽,看到了气愤,甚至看到了一丝兴奋,总之,那复杂的目光令他脊背发凉,只好避开那目光,讪讪的低下头。

回到辛府,辛大少命人将唐大少关押在风月阁,并叮嘱道:“若是唐家来人,让他们与家主谈,今夜,我不见任何人,无论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青芷馆!”

辛大少一挥手,解开了绑缚在龙择天身上的金丝绳,令人将二十口棺木安顿好,待到日后与唐家谈妥赔偿事宜在安葬。然后一提龙择天,极为冷酷的走进青芷馆。

龙择天被提进屋,粗暴的扔在地上,道:“今夜你就住在我房间,打地铺!”

龙择天皱了皱眉,道:“大少应该知道,在下有妻有子,山妻与在下前来,怎可抛下妻子与你同处一室?再讲,在下无龙阳之好,很是反感与男人夜宿一室,请大少还是不要难为在下!”

辛大少冰冷的面容更加冰冷,怒道:“你就那么离不开你的妻子?她就那么好?”

龙择天笑道:“大少可能孤寂习惯了,我观大少居所,虽然女红男绿,穿梭来往,锦绣园似是怡红快绿之地,但是,你这青芷馆却是冷冷清清,便是山花翠柳,也与之无缘。想必是大少清静惯了,清静得如同大少的冷面,令人敬而远之。大少有意如此,想必不解男女风情,不懂琴瑟相合如胶似漆。在下和你不同,在下所爱,既要无尽江山,更要美人绕怀,似这等冰清玉洁,不,冷酷无情之地,在下是万万不敢居住的,辛大少既然洁身自好,孑然独立,在下学不来,所以,在下告辞,找到山妻,更胜过孤灯清冷,寂寞长夜!告辞!”

龙择天突然想到什么,刚要转身告辞,却又站定,问道:“你被红衣仙子掳走,却为何那么快的返回?红衣仙子在哪儿?”

辛大少被龙择天的一番说辞气得脸色铁青,金丝绳再次如灵蛇一般绑缚在龙择天身上,龙择天一愣,本来应该轻易脱身,突然想到自己还要隐藏身份,于是笑了笑,道:“又绑,在下不走便是,何苦来哉!”

辛大少一拉绳索,将龙择天摔倒床上,绳索灵动,一圈圈将龙择天绑缚在床上,龙择天笑道:“不是打地铺吗?怎么让我上床,你睡哪儿?你不会真的...?”,龙择天看着面孔冰寒的辛大少,喊道:“我跟你说,我可是正常男人!”



第六百五十五章 青芷馆风光无限

龙择天被绑缚在床上,心下不急,反而平定下来g。

这张床宽大厚实,竟有淡淡清香撩人鼻翼,纱帐垂落,便是隔开一方空间,味如芝兰。床垫松软,极致贴肤,仿若仙子的怀抱,柔嫩润滑,令人眼殤骨软,舒服无比。龙择天闻着淡淡的清香,体会着令人深醉的松软,心中想到:这辛大少倒是会享受,这房间清冷无比,床铺却如少女闺阁,纱帐朦胧,清香淡雅,芳气笼人。看那大少,性子时而清淡冷冽,时而火辣似火,高傲时目无旁骛,炽烈时风火雷霆,很是令人难以捉摸的人。龙择天透过朦胧的纱帐看着静坐在室内的清淡人,道:“要不,你也上床,我虽无龙阳之好,但是看你静坐孤单,于心不忍,累了一天,你也需要好好休息!”

辛大少站起身,轻轻一挥手,折扇中散发一股香气扑入纱帐,接着头也不抬,走出了房门!

龙择天笑了笑,身体一抖,金丝绳脱落,待要下床想去找心儿,突然鼻翼撩动,一股倦意袭来,眼睛竟然有些睁不开,于是想了想躺了下来。

龙择天知道自己吸了辛大少打过来的毒气,本来这点毒对自己来说无任何用处,但是一想,若是真的轻易解毒,没的让人怀疑自己这个神厨的身份,于是静下来,躺在床上,既来之则安之,睡一觉也好。

龙择天没有刻意排斥那些香气,身心放松,一瞬间入定。体内经脉舒张,识海开放,任由香气绕身,入神入体。这一放松,果然好梦来袭,好一番作为。

春闺绕香,神魂飘荡,青芷馆似突然有花竟放,蝶舞蜂飞。梦随云散,花逐水流。青芷馆内春晖洒落,龙择天身心异动,突然有无尽美好之感。青芷馆似洞天福地,似生香兰室。神魂荡漾之下,见一道人影翩跹袅娜,仙袂乍飘,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靥笑春桃,云堆翠髻;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回风舞雪。解衣滑体,丰腴碧落。飘然淅索,气吐幽兰...

.........

唐家主率龙南和龙小双来到了辛家府邸,唐家主因为投鼠忌器,便是对守卫也格外客气了些,面对守卫,抱拳拱手道:“烦请通报,南城唐家家主唐经拜见辛家家主!”

那守卫早知道唐家家主要来,不客气道:“家主吩咐,今日已晚,若是南城来人,明日一早荟萃阁接见!”

唐经心有怒气,却不敢发泄,道:“天色已晚,这时候打扰确实有所唐突,但是两家纷争人命关天,一些事情拖延不得,还请通报,就说唐经诚意拜会,还请辛家主一见!”

唐经委曲求全,护卫却铁面无私,寸步不让,唐经终于耐心耗尽,抓过守卫,一跃冲天,高声喊道:“辛问天,出来一见!”

吼声震天,连辛府也跟着地震一样,野鸟扑啦啦腾飞,房屋也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辛府上下顿时鼓噪起来,无数黑影腾空而起,面对空中的唐经,戒备起来。

唐经看着对面无数来人,喊道:“今日老夫亲自拜访,辛问天你避而不见,难道心中有鬼,或是怕了老夫不成?若是再避而不见,老夫拆了你的府邸,你倒是看看老夫敢于不敢!”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辛问天还在躲避,没的弱了势头,哪怕是自己府中人也会瞧不起。辛问天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躲避,因而也来到唐经的对面,说道:“喊什么喊,你当老夫就怕你不成?”

唐经看到终于逼出辛问天,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变得谦恭有礼,俯首抱拳,道:“不得已而为之,还请辛家主莫怪!”

辛问天其实对这稀里糊涂的一仗早就抱有怀疑,唐大少也是被自己的儿子抓来,甚至对冲突的起因也是糊里糊涂,见唐经谦恭有礼,便也见好就收,道:“虽是夜色,既然唐家主来访,还请进府一叙!”

唐经抱拳称谢,随即与辛问天入府。

荟萃阁,灯火通明,众下人穿梭来往,甚至准备了一桌子精致的菜肴,而唐大少唐垠也在这里,没有丝毫被裹挟甚至逼迫的意思。

这让唐经很意外也很感动,抱拳道:“辛兄如此客气,倒叫小弟汗颜!”

辛问天一笑,道:“其实说起来你我兄弟虽然未有深交,但是两大家族却是千年和平,从未有过争端,而且彼此礼让,不瞒唐兄,到现在我还糊涂着,我们两家为何争端至此!”

两人客客气气,全然没有了针锋相对,坐下来喝了几杯酒,便是称兄道弟起来。

唐垠站起身,向辛问天敬酒,道:“是小侄儿不懂事,数天前辛大少到南城香水楼掳走了神厨轩辕康,在下当日正在香水楼用餐,气不过,便出手与辛大少起了争端,辛大少掳走了神厨,小侄儿失手杀了几个辛大少的护卫,辛大少又派了东铁卫抬棺声讨唐家,又伤了东铁卫一些人,争端升级,辛大少亲率东铁卫在此讨伐唐府,后来的事情您也看到了...说起来最初的起因还是小侄儿的不对,在此,小侄儿给辛伯赔罪,小侄儿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言辞诚恳,不隐不瞒,让辛问天更是对唐垠刮目相看。想到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不是儿子,那股子冷酷冷面和那股子霸道,就算是自己何尝在他眼里?虽然两次争端都是自己一方吃了亏,归根结底还是辛子龙行事太过霸凌所致,于是说道:“原来如此,还是我辛家对不起唐家,在下在此道歉!”

唐经立马站起身,说道:“辛大哥客气了,这也是犬子太过傲慢多管闲事造成的,辛家护卫和铁卫的抚恤全数由我唐家承担,并且赔礼道歉,从此唐某愿意代表唐家与辛家结盟,两家互助,共同发展!”

唐经意想不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解决,还多了一个盟友,这才想起南麟的一句话,事情未过,还可以和平解决之类,不由得对南麟刮目相看。指着龙南,对辛问天说道:“这位是我南城书院的教务员,也是我唐府的大长老南麟老师,今日就是他劝说我和平解决争端,在此,我借辛大哥的酒敬南麟老师!”

龙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唐府的大长老,有些意外,但是总算更接近了唐府核心,不动声色,举起杯看向两位家主,道:“生意人讲究以和为贵,江湖以义当先,能和平则和平,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二人一听,不由得对龙南刮目相看,共同举杯,敬向龙南,一饮而尽。

龙小双偷偷瘪嘴,那个简单粗暴的龙南叔叔,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文绉绉,这句话,好像是我爸的话!

几人不再芥蒂,开怀畅饮,便一直到深夜。

辛问天令人给唐经唐垠龙南龙小双安排客房,并盛情挽留,说是明日一定要一起游览泗水城风光。

.........

第二日,太阳早早起身,泗水城笼罩在晨光中,晨光的光辉洒满了泗水城,也洒满了锦绣园,当然也不会放过青芷馆。龙择天醒来,浑身舒泰无比,坐起身,晃了晃脑袋,抻了抻懒腰,转头看见冷冰冰的辛大少,笑道:“好舒服啊!”

辛大少突然面如飞霞,冷冰冰道:“切!做饭去!”

这一声“切”,令龙择天猛然一震,突然想起了昨夜种种,翻身下床,一把抓住就要开门而出的辛大少,喊道:“龙儿?!”

辛大少站定,身形一晃,一位青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龙择天面前。

龙择天浑身震动,泪水迅速攻占眼底,一把拉过龙儿,裹进怀里,喃喃道:“果然是龙儿,果然是龙儿!”

龙儿任由龙择天揉捏自己的身体,柔弱无骨,喃喃道:“是我,龙儿回来了!”

龙择天抱住龙儿,两人再度滚到床上,彼此对视,仿佛一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龙择天不解,那个堂堂的须眉男子为何是龙儿。

龙儿将心儿掳走她并且以道祖留给心儿的令龙儿恢复记忆的**等事情说了一遍,龙择天惊叹道:“原来,你们四姐妹回归,恢复的法门都在心儿身上!”

龙儿道:“心儿不简单,你也知道她不但是上古神灵,而且是九天玄女,还是你的凤螺,道祖将这一次我们回归的法门都交给她,让她替道祖完成我们四人再度回归。我们四人被道祖安排到不同的地方,除了心儿灵智记忆齐全,我们三人却是残缺,分散在各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玄儿白儿也不知道在哪里,是什么身份,但是,总有一天她们会出现,倒是心儿有办法让她们恢复记忆,神魂完整。”

“但是,你来到辛家,却是为何是男儿之身?”,龙择天问道。

龙儿道:“我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但是辛家主让我成为男儿身,还说是受人之托,我的来历他知道一些,至于他受谁的委托,我也不知,但是,我估计是道祖!”

龙择天点点头,心道,也只有道祖有如此通天之能,可以瞒天过海,反正龙儿回归,也就不在乎别的,但是,今后龙儿要如何行事?

二人正在说着悄悄话,却有一道身影从房外融入进来,看着甜滋滋的二人,说道:“太阳起身,二位也该起来了!”

龙择天一笑,拉住来人,笑道:“心儿,大被同眠,岂不美哉?”

心儿笑了笑,道:“唐家与辛家现在阴差阳错和解了,你择天阁如何进入南城和泗水城,你到要想想办法,这个时候,大被同眠,你的心可真大!”

龙择天笑道:“本来我就不想让两家引起战端,你想想,两家实力强劲,那可是未来我择天阁的助力,我怎能舍得让他们打死打活?”

龙择天想了想,道:“暂时,龙儿还是辛大少,择天阁入住泗水城这件事就交给龙儿,至于南城唐家,有龙南和小双,择天阁进入南城也为时不远。”

提到龙小双,龙择天鬼笑着看着龙儿,道:“差点没和儿子拜把子,可是真有你的!”

龙儿笑道:“不知怎么回事,一见到小双心里就有一种欢喜的感觉,对了,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把你从南城掳来,可不是嘴馋非要吃你做的菜,而是,我一见你,就有一种感觉,我要把你绑在身边,从此你就是我的!”

心儿道:“天亮了,唐家人和小双龙南没走,你这个辛大少还是要出面的,如何兵不血刃拿下两家,就看你这位辛大少的本事了!”

龙儿点头,一瞬间辛大少风度翩翩,手持羽扇走出了青芷馆。



第六百五十六章 无名僧

南城的事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唐家出乎意料的让步让辛家无话可说,便是辛大少也让人奇怪的没有起刺,唐家出了百万黄金,而辛家,回报的是一柄玉如意g。

辛家对这柄玉如意的来历讳莫如深,但是,催攻之下,玉如意根据使用者的气息不同发出的色彩也不尽相同。这柄玉如意空悬辛家画壁之上,几年来也有无数人把玩,只是好看,却不得其所。

辛问天将玉如意赠给唐经,说道:“或许唐家底蕴深厚,能悟出点什么,在我家,就是个好玩的装饰品而已。”

唐经没有不满,也没有兴奋,感谢的接过玉如意,然后交给了唐垠,说是要唐垠保管。

就这样两家和解。

但是,唐经临走时突然问了一句话,令辛问天不知所措。唐经问:“二十口棺材突然有一口凭空起飞,辛兄可知?”

辛问天摇摇头,说道:“在场的所有人,是我们两家的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究竟是哪口棺材!”

唐经不再问,对于老祖的失踪他没有问辛家,这一趟,除了那个辛大少,他对别人算了摸透了底,可是老祖被撞失踪时,辛大少不在!

老祖失踪,唐经却有些说不出的放松。

反倒是对于自己一方的阵营,越发看不透,比如那个南麟,还有那个公孙双。

龙择天就这样在辛家稳定下来,出于辛大少在辛家的地位,龙择天像是锦绣园的御用厨子,就算是家主辛问天也很难被邀请到这里来,至于大姐等几位姐弟,自那一次未邀而至之后,锦绣园变成了他们的禁地。

青芷馆不是只有一间房子,心儿也搬过来,为了掩人耳目,龙择天和心儿在另外的房间过着二人世界,有事心儿也会去帮厨,最起码在锦绣园的人看来,这一切很正常。

正常的日子没多久,龙择天得到指令,让龙择天去府邸出台,辛家要招待重要的客人。

辛大少破例没有否决,弄得辛家主很是感激。

来的人一袭僧衣,这是龙择天第一次在这颗星球上看到僧人,中州城,无论是东南西北四城还是中城,都没有寺院的存在,道观也是极少,所以,这里的人除了修行和生活,倒是未被僧道信仰所征服,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一般来讲,僧人吃素,但是也有不同,比如在龙洲时就有大鱼大肉的僧侣,还有不戒五味的僧门,眼下这位僧衣并不光鲜的僧人就不戒浑香,其中一道菜点的就是飞龙肉。

龙择天拒绝了辛家主要介绍僧侣认识的好意,远远的看了一眼,便离开,去往辛家府邸的厨房。

心儿破例没有跟随,而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辛大少也没有违背辛家主要他一起作陪的愿望,与僧人寒暄后众人一起进了万通楼。

僧人来到,没有故作高深的傲慢,也没有上门叨扰的局促,像是很熟悉这里,很熟的样子令辛大少有些皱眉,大姐姐等人也皱了眉,只有辛家主高接远迎。

别人不解,辛家主却是明白,辛家屹立于泗水城,往上追溯,十代先祖那一辈,这位僧人可是立了功的。

从十代先祖到上一辈家主,历代家史记载,这位法号乾空的僧人是辛家崛起的帮助者,是辛家长治久安的保护人,地位高于家祖。

只是到了这一带,除了辛问天继承家主之位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以为功高震主的僧人,没有在泗水城留下一丝痕迹,哪怕是一座香坛也没有留下。

所以,泗水城没有寺院,没有祭祀佛祖的地方,也就不奇怪,连这位大德高僧都没有留下香坛,谁还敢在这地方摆谱?

龙择天在厨房收到了一份菜谱,林林总总共有百八十道,差不多是全席面的样子,但是有几道菜被划了重点:八宝锦盒,佛跳墙,飞龙在天,龙虎斗!

龙择天看了看菜谱,笑了笑。

万通楼人多,看似很热闹,但是气氛却有些压抑。辛家主有低声下气的意思,辛大少依旧冷面如霜,对于这位从未见过的的辛家恩人,没有家主那般恭敬,但是也没有不敬之言。心里始终想着厨房那位忙碌的样子,心中有些甜腻腻,记得以前他就是烧烤,何时成了神厨?

几位姐妹低眉垂手,不问话就不说话,就算问起来,以懵懂幼稚的表情代替回答,看着父亲一脸无辜。

辛家家风很严,除了辛大少,其余的晚辈都是唯唯诺诺,纵使家主的那些兄弟,也是如此。

僧人似乎很喜欢这种气氛,或者说喜欢这种被恐惧的感觉,表情平静之余,有时候也满面春风,以慈眉善目看待众人,显示出和蔼温和的一面。

于是,气氛有些诡异,在满面春风的氛围中,如坐针毡。

哪怕是辛问天也是如此。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问,奓着胆子,辛问天终于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祖师爷此来想必是有事情交代,还请祖师爷明示!”

僧人并没有不耐烦,既然是恩人,随意走动走动也是题中之义,难道没事就不能来?一般来讲,这种问话是很不礼貌的,特别是面对着一个曾经有恩,至今还能掌控命运的人,不能这样问话。

可是,辛家主不能不问,特别是胆战心惊的家人都想知道,想知道这位祖师爷的出现究竟是福还是祸。

众人在战战兢兢中,偷偷瞄向祖师爷,都想知道答案。

好在这时已经走菜,巨大的餐桌上,逐渐琳琅满目起来。

辛家主马上恭敬请祖师爷上座,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除了自己的几位兄弟,孩子们只能站在桌旁伺候着,这时规矩。

僧人特意看了看稍稍远离的辛大少,说道:“这孩子还是那样,不合群!”

辛大少突然开口:“你谁呀,莫非,你认识我?”

这一句话,除了令人意外,倒是没什么,但是辛家主却是一阵心惊!

僧人端起辛家主倒的一杯酒,喝了一口,说道:“喝过那个酒,此酒便有些无味!”

别人未体会出言语中的深意,辛大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菜一道一道上来,八宝锦盒,佛跳墙,飞龙在天,龙虎斗,上了席。

辛大少突然来到桌前,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僧人说道:“有一种黔水酿的酒,想必你喝过!”

僧人看着辛大少,端起杯,说道:“这酒终究还不是那种酒,喝起来寡淡了些!”

辛大少端着杯,示意僧人端酒,说道:“若是那种酒,我担心你喝不下!”

僧人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和惊恐,端起杯,道:“这几道菜想必很好吃,我对你的神厨越来越感兴趣了!”

辛大少的酒杯依旧端着,有寒气冒出,似是一道龙影,离开酒杯,悬在两人面前,似是冰结在那里,就那样悬浮,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被冻结,固定在那儿。

辛家主突然两人带椅子后退,椅子的四条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有些令人牙酸。

其余人如同被禁锢,画面定格。

有脚步声,是龙择天捧着一盏热汤,冒着热气,一步一个脚印,来到桌前,将汤放在桌面上,咳嗦了一声,说道:“菜齐了!”

冰结的虚龙破碎,接着定格的画面也破碎开来,如同镜子摔在地面,破碎声清晰可闻。

众人惊悟,脑门冒出淋漓的虚汗,是冷的,纵使想长出一口气,也生生憋了回去。

辛家主震惊的看着送菜人。

僧人手中的酒杯也破碎起来,变为粉末,辛大少手中的酒杯也未能幸免。

龙择天打开汤盏,盛了几碗汤,说道:“这汤要趁热喝,凉了太过甜腻,粘嘴,入腑后容易落下风寒,但是趁热喝则香甜可口,润肺清肝,滋阴养颜,很大补的!各位,趁热喝!”

龙择天招呼过那几位姐弟,却没有搭理辛家诸多长辈。

辛家姐弟好像心中有了安定,果然凑了过来,端起汤碗,喝了起来,果然而然喝之口舌生香,五脏六腑都感到特别的滋润,清爽。

僧人看着龙择天,狐疑惊讶不解。

僧人终于还是坐下,也拿起一碗汤,一口一口的喝着,余味无穷。

僧人看着一脸懵懂恐惧的辛家主说道:“神厨果然不凡,这汤真的好喝,你也喝一点!”

辛家主看了看辛大少又看了看龙择天,终于端起碗,有一搭无一搭的喝起汤来,至于他们说的好,自己全然没有体会出来,嘴里没有了任何味道,或者说没有任何感觉。

僧人突然问道:“画壁上的如意在哪儿?”

辛家主唯唯诺诺,终于还是下了决心,道:“送给了唐家,唐家。”

辛问天突然觉得自己很窝囊,抬头看了看僧人,道:“祖师是明白人,唐家霸占南城,我的很多生意想进入北边,都要借道于唐家,而且,那块玉如意像是震在我头顶上的大山,我不知道那块玉如意保护的是谁,我们只能每天面对玉如意等待着未知的吉凶祸福,我受够了!”

僧人眯着眼,像是看到了一个要造反的臣子,突然散发无边的威压。

辛大少端起了酒杯,一道酒龙喷薄而出。

辛大少手中折扇一扫,一阵寒风扫过,寒风荡起的狂飙直接扫向僧人,万通楼内,瞬间成了冰窖。

不见僧侣有任何动作,凭空消失。

然后,万通楼恢复正常。

辛家主看了看辛大少,道:“接下来怎么办?他是守护神,也是一座大山,这座山我们扛不住!”

辛大少嘴角一扬,看了看龙择天,道:“泗水城马上有择天阁保护,辛家是泗水城的一员!”



第六百五十七章 棋局风云

唐城修复了城墙和城门,南麟老师和几位学子都被调来内院,一切似乎恢复正常g。

龙小双却有些烦恼,棋痴唐兰儿将一盘大棋钉在龙小双居住的寓所,若是不下完一盘棋,便无法走出大门。

唐兰儿是棋痴,话不多,通常都是一个眼神表达一切,此刻她端坐棋盘的另一端,背对着大门!

龙小双是一个爱热闹的人,这处院子由他和牧青云顾之画居住,其余人也都各有院子,唐园之大,不下于小城。

爱热闹的龙小双遇到了难题,自然也惊动了牧青云和顾之画,凑到棋盘前,一看之下,立即头晕脑胀,看着摇头的唐兰儿,悄悄退到龙小双的身后。

龙小双无奈,说道:“知道你是个棋痴,但是也不用天天在人家门口摆上一盘棋吧?这都几天了,你天天如此,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每一次你都是大败亏输,还好意思天天拦路?你告诉我,你怎样才能罢手?”

唐兰儿破例没有使用眼神,说道:“直到赢你那一天!”

龙小双摇头,看着神情淡然的唐兰儿,说道:“算我输,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唐兰儿抓起一枚黑子,落位,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棋盘经纬恍惚,令人眼晕,牧青云和顾之画受不了这眼花缭乱,便不想费劲心力捉摸棋盘上的事,远远的避开,等待龙小双胜过之后再出门。

龙小双叹了一口气,还是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修炼一途有走火入魔一说,我看你在棋秤一道也是入了魔,说好听的是棋痴,说不好听就是魔怔,疯子...缠脚皮的女人通常很不招男人喜欢,别的仗着有几分姿色便放纵娇惯。对了,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耍赖皮纠缠我和你下棋,就是想多和我腻歪一会儿,我跟你说,想都别想,我可是正经男人!”

棋痴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示意,执着而坚决。

龙小双无奈,只得收敛心神,克制要爆发的冲动,于旋转不定的经纬中下了一枚白子。

两人一招一式,很快落子如飞,片刻之后,满盘黑白。

龙小双终于还是忍住了让一盘棋的冲动,他知道,若是真的有心让棋,最起码现在的自己还不够资格,棋盘的经纬像是旋涡,纠缠着人的神魂,似要将人拉进棋盘一般。龙小双不敢确定输棋的后果,万一是真的呢,岂不是万劫不复?

龙小双突然觉得这女人想杀他,棋盘就是武器。

龙小双越发觉得对面女人可恶,但是,现在身在棋中,不得不说全心全意,下完这一盘棋。

但是,令龙小双感到不妙的是,今日的棋痴似乎棋力不同寻常,棋力大增,增加的有些令人恐惧!

龙小双后悔没有砸烂这盘棋,如今深陷其中,已经身不由己。

白色棋子重若山峦,拿在手里如被压在五行山下,一枚棋子落秤,棋盘发出的声音竟如重鼓,沉闷的声音能震下无数落叶。

深秋,南方的树叶没有发黄的时候,但是,此刻院中的树木突然泛黄,继而变成银杏黄叶一般的色彩,一声震动,有风四起,落叶飘落,埋在院中,院子也变成了一地黄色。

龙小双想说话,但是发现胸口如被巨山压住,胸闷不能透气,何况说话。

龙小双终于意识到,若是不能赢这一盘棋,说不定真的会死去!

这与前几日截然不同,前几日虽说也陷入棋阵,但是,小小的阵道,龙小双自然轻松化解。今日却不同,龙小双已经拼尽全力,那盘棋的走向越发对自己不利!

对面的唐兰儿看着满脸汗水的龙小双,越发觉得不对劲儿,看了看龙小双,又看了看棋盘,只许一子,白棋便生生被憋死。

棋痴手中的黑子高悬却迟迟没有落下,举着一颗棋子,好像举着一座大山,片刻之间,浑身湿透,平静的脸变得狰狞,五官扭曲。

唐兰儿此刻不再是棋痴,变成一个天人交战的矛盾体,扭曲的面容越发汗水淋漓。

手中的棋子挣脱了手掌,从手中脱颖而出,忽然落向棋盘!

唐兰儿后仰,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倒地的一刹那,踢翻了棋盘。

满院的黄叶上,落满了黑白。

对弈的两个人随即倒下。

.........

辛问天似乎对择天阁的到来没有什么反感,泗水城终于有了择天阁,头是一个叫马燕山的人,还带来了八个人,据说是八个仙人。

那个叫马燕山的人不可怕,就连那八个仙人也不可怕,辛问天觉得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对付他们全部,但是,他不敢,中城那座宫殿里,有他惹不起的存在,而且不是一个。

若是择天阁在泗水城立足,制订的规矩与辛家没有冲突,或者是自己有点能承受的损失,便也无所谓,相反还有一个好处,择天阁是管治安的,城池不乱,对自己和家族也有好处,尽管家族的人感到了诸多限制,却也不是不能忍。

问题是,自家的大少,把东西铁卫都送给了择天阁,这让自己不能忍。

此刻自家大少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随意,浑然不觉已经挖了自家很大的墙角。

辛问天并没有像训斥儿女一样的训斥自家的大少,最起码他知道自己还不够资格,而且,无论是大少本人还是将大少托付给自己的人,都不是自己能对博的。

但是不能忍,忍不了!

几句质问的话刚说完,辛大少一句话令他彻底无语。

“东西铁卫是我招来训练的,与辛家何干?”,辛大少冷面如霜,不看恼怒的家主,只看自己好看的手,接着道:“锦绣园是我的私产,更与辛家没有任何关联,以后想要进这个院子,需要通报!”

辛家主语塞,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一切的确与辛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给自己当了二十几年儿子的人,究竟是谁,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自从降生开始,这家伙就与整个辛家格格不入。

相反,辛家欠他的倒是越来越多,包括在泗水城的地位和越来越多的地盘。

辛家主突然感到自己的愤怒有些滑稽和无理,或许,在面前这个人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丑。

辛家主终于叹出气来,摇摇头,离开这个以后要通报的园子。

“那块玉如意你送给了唐家,是想祸水东引,别忘了,你的小聪明会害死你!”,身后,冷漠的话传来,辛家主如遭重击!

龙择天出现在院子里,看着辛大少,摇摇头,有些无奈。

辛大少笑容一闪而过,好像想起了自己是辛大少,站起身,也走出了院子,向泗水城方向走去。

龙择天看着辛大少的背影,又一次摇头。

但是,突然,身子一震,抬头看了看北方,一瞬间消失。

.........

牧青云和顾之画非常震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讶的看着倒地的两个人,想上前查看,但是,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纵使使尽浑身解数,双腿被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满院的黄叶突然毫无征兆的聚拢在一起,人立而起,像个人,或者说根本就是个人,抓起龙小双和棋痴,纵身上天。

只是刚到半空,无端凭空伸来一双大手,一把一个,将两个人抓到不知何处去,然后悍然一掌,落叶缤纷。

乾坤图内,龙择天一手一个抚在二人的顶门,不多时,二人醒了过来。

龙小双要跪倒,被眼神阻止,改口道:“多谢救命之恩,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唐兰儿终于不再冷漠,对这个救命恩人总要有所表示,说道:“唐家兰儿,叩谢大恩!”

跪拜,礼节不少,终归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是懂得一些礼数的。

龙择天摆了摆手,令二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说道:“你们可想得起来,发生了何事?”

龙小双不敢隐瞒,将从院中下棋到失心昏迷,详细说了一遍。

龙择天看了看唐兰儿,唐兰儿觉得有必要解释,说道:“那盘棋好像就不是我下的,到最后我之所以踢翻棋盘,就是想摆脱那种控制。”

龙择天想了想问道:“你今日感觉不是自己在下棋,那么,你今日与往日有何不同?比如衣着配饰?”

唐兰儿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片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掏了掏怀里,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奇怪的嘀咕道:“如意,那块玉如意哪儿去了?”

龙择天问道:“什么样的玉如意?是不是从辛家拿来的那一块?”

唐兰儿点头,说道:“我弟弟唐垠给我的,说是带在身边,有安魂醒脑的作用,很是管用,这些日子我一直带着,睡觉时放在枕边,果然治好了我的失眠。”

龙择天和蔼的笑了笑,做出翻兜的样子,说道:“不要怀疑我,我可是真的没拿!”

唐兰儿尴尬一笑,说道:“便是恩人拿去,也是理所当然!”

龙择天无语,想必在人家女孩子的心里已经落下盗贼的名声,苦笑道:“真没拿,或许,你们回到唐家,就看见那玉如意就在那里!”

龙择天摸了摸龙小双的头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摸了摸女孩子的头顶,说道:“回府后不要声张,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就当没有见过我!”

龙小双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没有反驳,女孩子不知根底,说道:“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即使不方便告知尊姓大名,也总要给人一些报恩的机会。我是唐府的人,今后先生若是用得上唐家,小女子拼上性命,也要让唐家报恩!”

龙择天笑道:“不至于,唐家报不报恩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你要对这小子用心些,多多关照,不要让他惹是生非!”

龙小双不敢反驳,心中却歪歪:保媒拉纤这事,父亲什么时候能改?

但是唐兰儿显然当了真,郑重其事点头,尽管不知为什么,但是,恩人说话,总是有理!

龙择天将二人带出乾坤图,让他们回到唐府,自己却回到图内,抓来了唐家老祖!。。

第六百五十八章 龙择天显圣

牧青云和顾之画从昏迷中转醒的时候,看到了相对狼狈的公孙双和唐兰儿二人,二人像是有什么心事或者秘密,显得有些诡异g。二人猜想,是不是这一对痴人下棋下出了感情,有些那个意思。但是,又觉得不对劲,昏迷前所有的一切还都记得,那一阵狂风和那条黄叶组成的龙形可都历历在目,二人分明是晕倒了。

时间不大,秦文礼宋青书曹射山单淑乐董怀御等人惊慌失措的来到龙小双的寓所,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唐垠唐梅儿唐竹儿唐菊儿也先后跑到院子来,紧张的打听着到底出了何事。

众人不信龙小双漫不经心的说辞,都把目光转向唐兰儿,希望她给个靠谱的说法。

众所周知,唐兰儿是个惜语如金的实在人,话不多,所以几乎没有谎言,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所以,只要是唐兰儿的说法,不管什么样都足以令人信服。

唐兰儿捡起棋盘,依旧惜语如金:“旋风棋局,我已入道!”

然后众人恭贺,唐垠对这个二姐极为尊重,由衷的为她高兴。众人也是叽叽喳喳,兴高采烈。

只有龙小双憋嘴,心中歪歪,老实人骗起人来,更要命。

众人闲话,唐垠突然拿出那块玉如意,对唐兰儿问道:“二姐,我记得这块如意我给你了,为何又到了我这里?”

唐兰儿一惊,脱口说道:“不祥之物,告知父亲,还给辛家人!”

唐垠十分意外,道:“安魂健脑的圣物,何来不祥?二姐莫不是有什么说法?”

龙小双本来想讨要这块玉如意,最多送给父亲,由他破解其中的秘密,但是,张口讨要,便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不好张口,只好顺其自然,观察事情的走向。

唐兰儿果然是个老实人,玉如意的秘密牵连甚多,想要不供出那位恩人的秘密,便没有说服力的说法,既然恩人不让说,便不说,只好推脱道:“我不喜欢,若是不想还给辛家,你就带着好了!”

只是仍然觉得不放心,再一次叮嘱道:“最好是还给辛家!”

唐垠不以为然,又把玉如意装进怀里,说道:“龙洲书院招生临近,内堂选派十人,与我五姐弟,秦文礼牧青云顾之画公孙双共二十三人去应试,家父很重视这次考核,优中选优,我们这些人代表唐家,代表南城学堂,争取在中城和其他三城面前露脸。”

众人点头,既然来到了唐家,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为人家争个脸面也理所当然,于是不在说话,跟着唐垠去往每日必去的校场,各自操练去了。

.........

唐家老祖面对龙择天有说不出的感觉,此地山清水秀乃是极好的一处仙境,便是自家府邸的洞天仙境也远远不及。唐家老祖面对着龙择天的巨大压力,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贪婪的呼吸着这一方天地的气息,像是多一口就占一口便宜的那种心态。

站在他对面的人似乎不介意他这种小心思,虽然释放压力,但是总会适可而止,而且丝毫没有要审问的意思,假装看不见自己的贪婪,心平气和。

但是还是自己率先忍不住,问道:“先生将我带到这里,不会只是让我呼吸新鲜空气这么简单吧?”

龙择天面对唐家老祖,微笑点头,道:“当然,你可知你怎么来到这里?”

唐家老祖想起那日与辛家对敌,一口棺材凭空而降,撞飞了自己,接着便进入到了这一方空间,本想问你是那口棺材的主人这句话,却觉得不妥,有些迟疑,道:“不知先生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龙择天道:“南城,唐家,怎么说也有千年历史,你作为唐家老祖,对南城和唐家的来历应该很清楚,那么就和我说说唐家和南城的渊源吧。”

唐家老祖道:“唐家南城何止千年,据家史记载,这先知城,对了,现在叫做龙洲城从先知与南疆兵祖逐鹿开始,中洲便是战场。唐家从南疆洲虽兵祖迁移至此,在中洲繁衍生息,至今万年。先知从北方起事,一路南下,至中洲与中洲神帝开战,又与兵祖开战,逼迫兵祖嫡系再度南迁逃亡,只是只带走了嫡系,唐家一脉留了下来。先知并没有赶尽杀绝,任由南疆来人在此繁衍生息,倒也过起了安生日子,一直到今天。”

龙择天心道,若是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先知,不知你作何想法。不过看来,就算是南疆人,唐家,对先知仍然抱有尊敬和感恩,事情就好办。于是问道:“据我所知,你家族的背后有一个祖师,他是谁?不要隐瞒,制服你之后,我与他交了手,被我打跑了,只是没抓住而已!”

唐家老祖偷偷看了看龙择天,确认他说的话是否真实,见龙择天气度恢弘,自己完全看不清深浅,与自家那个祖师却是不遑多让,便不敢撒谎,道:“祖师的来历我也不清楚,从第十代老祖开始,一直记载着这位祖师,高高在上,我也只见过两三次,看不清容貌,而且出入神秘。唐家的几次危机都是他出手化解,而且出手无形,与辛家那一次战斗也是如此,辛家也有老祖,也很神秘,但是,祖师似乎略胜一筹,虽然没有完全压制,但是千年前的那一场战斗,辛家止步泗水城,再也没有能力北上!”

龙择天突然感到这个大世界绝不是自己像想的那样简单,自从自己炼化这个世界,就算以那个时间计算,不过是几个纪元,而自己真正进入大世界与护天星时间同步开始计算,不过短短的一年而已,那么就是说,各方势力进入大世界的时间远远早于自己。南疆,唐家,兵祖,早就在这里扎根,那么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炼化人,到底是谁?是道祖开天辟地就留下的?如果是这样,道祖何意?

这仅仅是中洲,中洲城,其余十二洲和许多未知之地又是谁的天下?

现在天界下凡的通道被斩断,从护天星到天智星的通道有三处,就是三塔,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是不是很多外来神仙都知道这一点,对三塔跃跃欲试?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三塔,然后通过三塔下界?

龙择天越想越有道理,隐隐有些后悔开放三塔。

唐家的祖师是不是兵祖?龙择天不敢确定,但是离真相不远。

除此之外,南城可是不止唐家,隐藏在市井背后的那些人,是不是还有很多?比如,那几方天帝,现在隐藏在哪里?

龙择天否定了自己开放三塔不对的这种想法,三塔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各路神仙很可能忍不住,纷纷跳出来,只要跑到明面上,就好办!

龙择天想到这,对唐家老祖说道:“我对你家祖师很感兴趣,你回归唐家后,主动联络祖师,发现他的踪迹马上告知于我。”

唐家老祖斜了斜眼睛,说道:“我为何要告知与你?你又是何人?”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是这颗星球的主人,天智星上我叫龙择天,择天阁阁主,这个星球上我是先知,公孙鸿!”

唐家老祖惊骇的瞪大眼睛,看着龙择天,失声喊道:“你是先知?先知活了几个纪元,怎会如此年轻?”

龙择天道:“信不信由你,现在这颗星球上择天阁将遍地开花,中洲城首当其冲,我不希望中洲城任何一处生灵涂炭,更不允许天外神仙以驱使子民与我对战,那么,我希望这颗星球上的百姓和我站在一起,包括你们唐家。”

唐家老祖不可思议的看着龙择天,这时的龙择天像一个平平常常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没有一丝神圣光环,却让唐家老祖更加惶恐。

难道,他真的是先知?

龙择天不想逼迫唐家老祖,到一定的时候,唐家老祖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龙择天将唐家老祖带出乾坤图,衣袖一挥,唐家老祖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龙择天在唐园上空驻留了一会儿,显露真身,然后悄然离去。

仅仅是显露一会儿真身,整个南城便陷入无边的震动。

唐家老祖去确信了一件事情,抓住自己的那个人一定是中城中那个神秘家族的人,说不定还真是择天阁的阁主,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

若是那个阁主,不管他是不是先知,却一定是可以操控自己家族命运的人。

唐家人莫名其妙的迎回了老祖的回归,唐家老祖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的意思,回到自己的隐居之地,神秘隐藏。

唐家主对于老祖的回归却有着自己的不快,这把始终悬在自己和家族头上的利剑令他很不舒服,城外一战,他以为老祖凶多吉少,从此可以忘掉头上的那座大山,但是,他回来了,山依旧是那座山。

唐家主没有心情向老祖嘘寒问暖,唐园上空那道圣人的身影给他无尽的冲击,虽然不知道那道身影是谁,但是,能在唐家上空显圣,显然蕴含着某种意味,是警告还是告知?但是,他究竟是谁?

进入中城和那座书院是唐家和自己的理想,中城那座神秘的城池和已经渗透到龙洲城各地的择天阁显然是一种令人不能忽视的力量,而据说,中城那座神秘的宫殿,就是择天阁的大本营。

龙洲书院不但位于中城,而且极有可能是那神秘择天阁培植的重要力量,据说那神秘的三塔不但能给人提供神秘莫测的修炼环境,使人可以窥视大道,真正摆脱这一方天地的束缚,而且,听说那是进入异域的通道,天上地下,无所不至。

所以,让自己的家族进入中城,进入那座书院势在必行!

南唐北魏西苏东宁,中洲城每个家族都跃跃欲试,连外围的辛家也对此势在必得,我唐家怎能甘于人后?

所以,他找到了南麟老师,叮嘱他,这一次带去的二十三个人,希望全部留在龙洲书院,最好成为有资格进入三塔的核心弟子。



第六百五十九章 回到中城

龙择天回到了中城,回到了择天府,同时回来的还有心儿g。

心儿的回归显然是一件大事,不光是龙家,中城那些从天智星随同一起飞升而来的人都把这件事当做一种节日来庆贺,神秘的中城,偌大的府邸一直被兴奋和舒畅笼罩。

心儿从龙择天七岁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对于龙家、择天阁、众人来说她就是家人,是亲人,甚至地位还要高于龙择天的几位夫人。

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龙家的时间更长,陪伴龙择天和龙家人的时间更长。

对于择天阁来说,心儿还相当于创世鼻祖,便是那个龙洲新国,心儿的功劳也要名列前茅。

只差没有生儿育女,否则,心儿在龙家的地位将更加至高无上。

没心没肺的媚瑜,温婉可人的阿朵,机巧玲珑的小花,大气恢宏的独孤无双,无论是谁,对待心儿都极为尊敬,这位陪伴她们的丈夫数次灰飞烟灭的大功臣,是她们的知心姐妹,更是她们的楷模。

离开一年,龙择天没有告知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年都去了哪里,无论是神医、厨子、教书匠,一年的时间,从西城到南城,做了很多事,但是不足为外人道。

龙择天叫来几位老师和小心赵蕈,详细问了龙洲书院的举办情况。花不谢说道:“开办半年有余,从中城附近招收了一些有根基的平民子弟,还有一些孤儿流浪孩童。最新招收了一些高端班以六艺之术和龙洲文化为主,涵盖俗世之学和三教文明。但是,这些远远不够,龙洲书院要打造成一座屹立于星球顶端的第一书院,是以培养大儒巨修和俗世巨子为目标的,因而,龙洲书院要有下游中游上游的不同治学层次。从启蒙到成才再到成为一流人才,书院要照顾到方方面面。所以,这一次我们以开放三塔为噱头,首先召集龙洲城各大学堂书院的学子来到我龙洲书院留学,不单是要招收学员,还要招收教员,广揽贤才。”

龙择天点头,道:“一年,我走了南城一些地方,对南城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些了解。不走出去,果然不知道这颗星球有多大,与我们过去生活的星球有多么不同。这里俗修结合,修为一道普遍高超,但是术数一特别是火器道还在萌芽。我不想打破这种界限,若是把龙洲的火器照搬过来,对这里的环境和苍生都是一种罪孽。过去我以为可以拼接术数之道和坚船利炮占据优势,现在看来我们要打消这个念头。虽然这个星球的修士普遍高超,但是,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我们有的他们没有。而且,我们在这个环境更容易进步提高,别忘了,我们有着他们比不了的优势,那就是,我们是这个星球的主人,到任何地方,都能随时调动各种资源。开放三塔我赞同,不仅仅是中洲,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要说最吸引人的就是三塔,我暂时不说为什么,但是记住,三塔是我们的根本,保住三塔就是保住我们的根基。所以,吸引一些高端修士进入三塔,一方面是吸引人,另一方面要加强对三塔的保护。还有,我必须告诉你们,中城开放后,将有各方势力云集,那些被我们驱赶出龙洲的神仙怪异和三教九流,将纷纷粉墨登场,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龙择天看了看几位老师,继续说道:“几位老师特长就是教学,保护中城和三塔的事情交给石叮当天鹏地夔他们。人手不够,将独孤秀金玉天还有他的那些老祖都用上,此外,要召集当地的一些门派散修,加入中州城,壮大择天军。这一次我倒南城,收了几位弟子,他们进入龙洲书院,不用做学员,可以直接做教员。此外,唐家辛家的一些人我都准备充实到书院。”

说到这儿,龙择天突然想到唐家和辛家还有未了事宜,不过,他有信心,无论是他家老祖还是那个神秘人以及辛家背后的那个人,只要将他们击溃,辛唐两家将成为中州城最可靠的盟友,或者就是属下!

风隐突然问道:“择天,西城时的神医,厚德书院的教书匠和南城的厨子是不是都是你?”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风老师不愧是择天阁天机处的阁老,信息总是瞒不过你,没错,文仲,公孙弘,轩辕康都是我。当了一把神医,在西城楔进了一根橛子,南城的厚德书院拉拢了那些教员和学子,最主要的是迎来了龙南的回归。至于厨子,认识辛家,找回了龙儿!”

“龙儿?”,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杨再兴喊道:“为何没有带回龙儿?莫非,金屋藏娇?”

龙择天笑道:“没必要金屋藏娇,心儿龙儿玄儿白儿都是道祖许配给我的妻子,堂堂正正,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龙儿现在的身份是辛家大少,辛家几乎就是掌控在她的手中,现在没有到暴露的时候,所以,她暂时只能呆在辛家。”

杨再兴玩味的点点头,“也是,你小子有福,我们谁也比不了!”

柳青华插嘴,“杨再兴春心思动,要不,就在这中城,梅开二度如何?”。还没等杨再兴反驳,突然话题一转:“令狐超怎么办?难不成一直那样搁置下去?他若回归,可是极大的助力!”

转折太快,以至于杨再兴想说的话憋在嘴里说不出口,十分难受,众人也几乎被他的无端转折弄个措手不及,随即看着龙择天,等着他的回答。

龙择天想了想,道:“快了,我已经有所准备,令狐兄,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接着,风隐将龙择天的兄弟和初一等人的情况向龙择天汇报了一遍,龙择天沉吟良久,说道:“通知他们不要急,慢慢来,不要急着抢占地盘和壮大实力,力争和当地势力合作,积蓄力量,壮大自己。”,然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有必要各处走一走!”

龙择天看向风隐,问道:“中城大阵运转是否正常?”

风隐道:“大阵正常,中州城就是大阵,虽然你不让使用从龙洲带来的火器,但是,中城是我们的根本,这一点我们不敢大意。”,风隐看了看赵蕈,继续说道:“赵小子以神机之术制造了遍布全城的各处机关,独孤秀则在外围布置了万剑大阵,阵眼杵则在我手里。”

炎无非和木红枫木红杉则开始张罗摆酒,龙择天回归,这些老师可是不会放过的。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先去看一看我师兄金玉天,随后我与他一起过来。”

龙择天起身告辞,来到金玉天的府邸,令人通报,自己则安心的等在外边。

金玉天的府邸自己取名“金萨胡”,龙择天看着这门匾有些感叹,无论是任何人,身处何地,桑梓之情恐怕是最难忘记的。

不多时,有零散急促的脚步声,龙择天一看,见金玉天面色粉红,显然是激动不已,身后跟着金家几位老祖和梁大为康同声金光旭几人。众人见龙择天站在门外,耐心的等待通报均是感动不已,金家四位老祖抱拳行礼道:“怎敢让龙阁主站在外边,这罪过可就大了,如何敢当?”

龙择天与金玉天拥抱了一下,随即与众人抱拳行礼,道:“自飞升到现在,一直未能与兄长和各位前辈叙谈,至为失礼,还请各位海涵!”

众人连说不敢,随即礼让龙择天进屋。龙择天行走在院子里,见庭院广阔,风景旖旎,要山有山有水有水,是一处极好的静修之地,心中稍有安慰,说道:“照顾不周,几位前辈可要多多担待!”

进入大厅,下人陆陆续续来到,端茶倒水,片刻便有十分的热闹。金玉天开玩笑道:“阁主前来,若是见到我等前朝老臣旧子天天腻在一起还请不要见怪,我等可是没有丝毫聚众谋反的意思!”

龙择天哈哈一笑,道:“诸位一殿君臣数十载,感情自然不是别人能比,如今来到这护天星,熟人自己聚到一起,这是在正常不过了,就算是谋反,反就是了。如今护天星之大,大到可以装下十几个天智星,划出去一块给师兄再过一过皇帝瘾有何不可?就怕师兄怕累,不想操劳!”

金玉天赶紧摆手,道:“你从龙洲就没有抛下我,甚至我的几位朋友你也带过来,无非是怕我孤单,师兄岂能不知?玩笑而已,师兄可不打算再立朝纲,不是不能而是确实不想。师弟尽管放心,哈哈!”

龙择天摇摇头,道:“诸位自飞升至此,可享绵长寿命,养老几千年恐怕要闲出犄角来。几位大人都是前朝重臣,身负顶级才智,就此下去,断了传承岂不可惜,还有四位老祖,见多识广,龙洲的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龙洲历史悠久,文明久远,这颗星球需要龙洲文化的传播和熏陶,就算是在这个星球上留下龙洲文化的种子,各位想必也会责无旁贷,不知诸位可有兴趣?”

除了金玉天,其余人目光矍铄起来,金老祖问道:“你是说让我等出山?”

“正是!”龙择天向四位老祖和众人敬了一口茶,说道:“花不谢等人开办龙洲书院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而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文韬武略诸子百家无不精通,我的意思是在龙洲书院专门开设龙洲文化学堂,专门传播龙洲文化,以宫廷所掌握的宫廷文化为主要内容,办皇家书阁,诸位以为然否?”

众人目光愈发晶亮,性急的金旭光更是坐不住了,喊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龙洲书院!”

龙择天笑着摆了摆手,道:“不是急在一时,这样,诸位与我同到择天府,书院的几位老师都在那里等待着与我喝酒,说是一年不见说什么也要喝一顿,我记着看望师兄与诸位前辈便赶到这里来,不如我们一起去,边喝边聊如何?”

金玉天心中感动,知道龙择天刚刚回来就来到自己的府邸,哪能心里没数?于是,站起身,一只手搭在龙择天的肩膀上,走出门外。

龙择天与金玉天的亲密无间,令几位老祖和众人称羡不已。

中城很大,甚至比唐园还要大两倍,龙择天不是喜欢享受的人,但是也总不能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吃苦。虽然中城的繁华不是自己的意思,但是,那么多人再加上中城那些为了建造这座城池奉献了几辈子的百姓需要过得好一些,因此他并没有对这种豪奢表示过于反对。这就造成中州城除了富贵奢华,更加辽远扩大,真正成为龙洲城的第一城!

回到择天府,酒菜已经备好,众人刚要坐下喝酒,却听外边吵吵闹闹:“哥,我也喝!”,“喝酒还要背着人,不地道,不干脆!”

龙择天无奈,哈哈大笑!



第六百六十章 开门迎客

大日子终于来到g。

这一日,中城迎来了周边五城的学子,当然还有为数不少的教师领队甚至家族的人。中城是择天阁的总部,更是人们心目中的神秘圣地。中城第一次对外开放令不少人趋之若鹜。但是能进入的还是少数人,中城虽大,若是几十万人同时涌入,不说吃住,就连排泄都成问题。所以,中城的开放不是对外界所有人,而是仅限于五城学子教师还有家族的一些人。

即便如此,数万人总会有

中城有百姓,那些为了建造中城而付出几辈子的百姓就是中城的常住居民,他们不仅仅是百姓,更是这座城池的管理者,工农商学兵,门类齐全,各行各业,六畜兴旺。说句实在话,中城的核心是那些宫殿,而围拢在宫殿周围的百姓就是那所宫殿的供养者。

所以,按照择天阁流传已久的规矩,百姓在这座城池中的地位很高,生产依靠百姓,从各地运来东西也都是百姓。所以,那座巨大的宫殿群落虽然神秘莫测高高在上,但是,对于中城的百姓来说,他们时刻都与自己在一起。比如,现在与主要是当地百姓组成的择天军把门的长官,就是那所宫殿出来的人,叫做龙昌义,坐在他两边的一位叫做天鹏,一位叫做地夔。

中城只开放南大门,其余三门紧闭,到中城做买卖的商人暂且被停止,留下的南大门接待五城蜂拥而来的学子们及那些陪同。

龙洲书院早就向五城各大家族分发了入城牍片,每个家族要求连考核学子在内不超过五百人,至于能够进入最终遴选的学子,则要经过几道关卡的考核,最终能到三塔下的学子,平均每家也就二十几个人,其余则进入书院的一般学堂,是没有资格挑战入塔资格的。

龙昌义坐镇大门口,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身份足以吓人,想一想,天下第一的龙阁主他爹站在门口,谁人敢不给面子?虽然入城的人不知道那个一脸郑重其事煞有介事但是怎么看都不像高人的人是谁,但是,看在他身边那两个高深莫测,令人完全生不出一丝不敬的人站在他身边,而且极为恭敬,那么入城的人当然也就对这位修为不高的中年人怀有深深的敬意,或者说忌惮。

所以,入门仪式也就变得简单一些,龙昌义检查牍片,确认并非伪造,然后令另外一些人对每个入城的人登记入册,包括姓甚名谁来历师承等信息。

龙昌义第一次接触中城以外的这么多人,并且对久闻大名的四大家族如雷贯耳,如今果然有振聋发聩的感觉,心中被时时震撼,心道,原来,原来这世界如此的不简单。

辛家主和唐家主因为地理关系,中城开放南门对他们有着一些便利,于是到的最早。两位家主寒暄,亲如一家,就在门外,唠的热火朝天,虽然没有影响入门登记,但是显然阻挡了龙昌义兴致勃勃远望的视线,因为他看到了自己那个改装易容的孙子,便是改装易容,怎能瞒过亲爷爷?再说,他又没有他爹那种改装就是换人的本领,所以,亲爷爷很快从熙熙攘攘中用眼神抓住了孙子的影子,但是好说不说,那两位热烈寒暄的人阻挡了自己看孙子的视线,于是急躁起来:“滚到一边唠去!”

二人是何等身份,被一个看门的如此训斥便有些挂不住脸,没仔细看出言不逊人身边站着两位高人,辛家主怒道:“你怎么说话呢,你要谁滚?”

龙昌义身子左摆右躲,想要继续寻找孙子,偏偏那两人向一堵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没来由拍案而起,“说的是你,滚...孙子,孙子!”

其实前半句训斥的当然是挡住视线的二位,后半句却是跳着脚抻着脖左摆右晃的对着那道影子喊出去的,前后句根本不搭边。

但是,听在二人耳朵中却变成了自己是别人的孙子,是可忍熟无可忍?辛家主脾气比较急躁,一巴掌煽过来,就要把这位敢于当自己爷爷的看门人打到一边去。

只是,巴掌没下来,自己却突然被一巴掌煽走,不知为何,两眼冒金星。

于是辛家人,特别是那些铁卫,蜂拥而上,一水的黑色长枪,对准了出巴掌的天鹏。

主要有中城百姓组成的择天军每个人都以自己是择天军的一员倍感自豪,对择天阁特别是那座宫殿出来的人有着天然的崇拜,几乎每个人都以奉献择天阁为使命,如今看到长枪队居然敢于威胁宫殿出来的人,当然奋不顾身,于是,数百剑队几乎是瞬间组成了气势恢宏的剑阵,没等长官下令,蜂拥而上。

打起来了,远远地看热闹的人兴高采烈,虽然没有入城的资格,但是,看一场大戏却令每个人兴奋不已。

于是,山呼海啸,呐喊声加油声此起彼伏。

龙昌义有点蒙,不知道何以突然就爆发了大规模武力冲突,看了看神神在在的天鹏,看了看闭着眼睛不理不睬的地夔,问道:“为啥,为啥打起来?”

辛家主也有点发蒙,在这个神秘的巨无霸势力的门口动武,他知道后果,搞不好就得被取消资格,甚至,一辈子失去踏入中城的资格,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于是对自己的冒失有些后悔,高喊道:“铁卫散开,退后!”

铁卫呼啦一下散开,摆脱了生猛的择天军的纠缠,呈扇形围在外围,将学子和家主让到中间,择天军也迅速退后,挡在龙昌义身前,长剑所指,依然是扇形的铁卫队。

龙昌义拨开挡在身前的择天军护卫,走到中央,还在做又踅摸,找孙子,却不见了人影,于是看了看辛家主,问道:“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辛家主突然想笑,自己挨了一巴掌,对方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窝囊气真是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问道:“阁下何人,不过是登记入城,为何骂人?”

龙昌义眼神探询,左右看看,问道:“骂人?我骂人了吗?我只是想看孙子,啥时候骂人了?”

龙昌义的一脸无辜和一本正经令辛家主无言以对,心道再说下去,自己不知道还要吃多少亏,而且面对那个出巴掌教训自己的人,自己是在没有任何信心与之对抗,干脆认怂,说道:“我乃是泗水城辛家家主辛问天,受邀而来,若是有冒犯,还请担待。”

唐家主皱了皱眉,居然认怂,那么,自己希望的事情看来一半会儿不能实现。

龙昌义笑了,笑的极为慈祥,拍了拍辛家主的肩膀,气量恢宏的说道:“没关系,小小误会而已,既是受邀而来,便是龙洲书院的贵客,嗯,对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辛问天?了不起,我儿子叫龙择天,都有一个天字!”

辛家主感觉喉咙中有硬物卡住,上不来下不去,面红耳赤,终于还是笑呵呵道:“荣幸,荣幸!”

地夔半闭的眼睛突然放出光亮,盯住了一位冷面偏偏的少年。

辛大少辛子龙本来也像龙小龙一样不显山不露水,却见地夔始终盯着自己,于是走了过来,冷面如霜,粗声粗气道:“完了吗?是不是可以放行了?”

地夔一惊,随即惊醒,说道:“请泗水城辛家进城!”

众人陆陆续续进城,辛大少经过时,眼神飘忽,特别是对龙昌义挤眉弄眼,龙昌义十分不解:“你是...”,然后眼睁睁看着孙子随人群进入城内,消失在人群中。

轮到唐家主,唐家主道:“在下南城唐家家主唐经,率众受邀而来!”

龙昌义令人给每个唐家人登记造册,拉住唐家家主,亲热的说道:“我早就听说南城唐家乃是千年世家,底蕴深厚,厚德学堂蜚声龙洲城,我是很仰慕的。听说南城有一家香水楼,做的全席在全龙洲城都出了名,那个叫做什么神厨的厨子厨艺精湛,做的菜是地道外域风味,很受人欢迎,只因在下园囿于深宫,见不得光,因而只闻其名不得其实,说不得什么时候去你南城叨扰一番,不需要家主请客送礼,只需提供一座位,则心满意足!”

没等家主说话,唐垠说道:“恐怕令您失望了,那神厨已不在香水楼,被辛家大少掳去成为他的私厨,先生想吃,恐怕还要求助于辛大少!”

龙昌义显得极为遗憾,自言自语:“看来,辛家不能得罪,要不...”,看了看身边的地夔,说道:“能否多给辛家几个名额?”

地夔无语,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老爷,于是,只好把目光投向陆陆续续进城的人群。

地夔突然看向眼前的唐垠,眉头一皱,说道:“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唐垠一愣,问道:“什么?为什么?”

地夔说道:“你身上的白色如意,我要看看!”

唐垠不想给,说道:“中城再霸道,难不成还要搜身,还要没收别人的私人物品?”

地夔不解释,手一伸,撕开唐垠的衣领,白色如意貼胸而放,被地夔一把扯下,放在眼前,一道神魂打入。

地夔神魂突然动荡,一口鲜血吐出,同时,玉如意掉在地上,地夔大惊失色!

唐垠不解,捡起玉如意,地夔刚要阻止,突然耳边有传音:“让他带着,不要声张!”

地夔稳了稳心神,对唐垠说道:“没什么,拿走吧!”

唐垠毕竟眼界还小,不知道那地夔为什么看了一眼玉如意就吐了血,但是唐经不同,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个玉如意的不简单。

但是,他也没有声张,反而期待到了中城,到了考核场,那玉如意会有怎样的作为。

若是大大的好处,辛家主的如意算盘怕是灰飞烟灭。

接着,西苏东宁和北魏家族来到,南门越发人山人海。

西苏,家主苏灿,率领西城西极书院学子教师及家族天才来到。

东城宁家家主宁秀率东麟阁书院学子教师和家族天才来到。

北城魏家魏文红率北城北玄书院学子教师及家族天才来到。

至此,五城天才,全数到齐。

龙昌义忙碌了一天,很是兴奋,一天到晚嘴没闲着:“护天星,果然人才辈出,你看看,男人英武,女人极美,修为没的说,家族更是富可敌国,我还有三个孙子没结婚,你们给我看着点,有好的,给我留下来,一定要留下来!”

地夔和天鹏心累,真是心累,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六百六十一章 鸿翔居

神秘的中城终于在人们面前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五城无家族被安排在城池南角的五座馆邑,吃喝睡一应俱全,就连服务都让人感到宾至如归g。

五城无家族虽然很少来往,但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五大家族串联起来,那就是商业。从北魏到南唐,从西苏到东宁,再往南去的辛家,若是再拓展到整个中洲,五大家族甚至将那个商线连接到整个中洲。北魏的各类铁器出名,因为北魏矿藏丰富,再加上北魏多匠师,不管是务农器具还是兵家铁甲,中洲大部分地区都有魏家开设的分号,供应着一半以上的农户和兵家的农具及兵戈战甲。南唐乃是风流之地,但是不要以为除了风流便一无是处,南唐水运发达,会造船,南北商贸的漕运至少一半在南唐的手里。西苏牧业发达,想吃肉找西苏,而且西苏的西城民风彪悍,多武行,中洲各地的武行分号林林总总,都有西苏的影子,所以很是令人忌惮。至于东宁,中洲大陆没有海,东去南下要穿越万里之遥才有大海,那是到了别的洲,与中洲无关,但是,从中洲去往东海,有一条大河叫做鞠沱河,又叫通天河,是中洲去往东海的唯一水路,河面阔大,称八百里河面也不算夸张。涛涛的河水无数处栈渡和码头可都是被东宁把持,最起码中洲境内的通天河没有人可以忽视东宁。这样,四大家族相互依存,南唐造船,东宁需要,南唐去往大海对外通商,则要借道东宁,同样,任何一家都需要北魏的铁器,北魏的铁器也要通过各处交通要道运往中洲各地。所以,四大家族彼此竞争又彼此依存,擦枪走火的事件频发,但是终究没有撕破脸皮,大不见小不见,含糊其辞也就过去了。

唯一不同的是泗水城辛家,辛家几乎一直向南发展,泗水城水网交织,往南去则是穿越几道山脉几道大江和广袤的平原,然后到达万里海江,辛家不是不想向北发展,而是中洲城的商源和财源几乎已经被四大家族瓜分殆尽,迫不得已只能向南发展,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孑然独立于外,便没有顾虑,四大家族就算再强横,也不能不考虑辛家在南方的地位,毕竟向南去,要经过辛家的地盘。

择天阁还是婴儿期,要整合五大家族一统中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在西城已经有择天阁势力渗透,南城和泗水城也快要渗透,只有东北两处,择天阁仍然是空白,不过,机会总会有,比如这一次的龙洲书院招生,东北两城同样踊跃,对中城那股神秘的势力,也抱有好奇心。

只要有好奇心,便有机会!

五大家族的居住地也是一处城区,虽在择天阁管辖范围之内,但是,自由度较高,商贾汇聚,店铺林立,行业也是五花八门,流动人员较多,供应着中城那些外来的仙人,最起码当地人都这么认为,那座神秘宫殿中的人都是仙人。

择天军在此增加了武力,说是要保护参考的人,其实也是一种监视,防止五大家族借机闹事。

从抢厨子事件之后,辛家和唐家走的较近,就算是彼此各怀心腹事,毕竟比过去老死不相往来好得多,有开端就有发展,以后的事情谁也猜测不了,但是,若是合作,当然是好事。

现在,两家的顶级人物不约而同的走出各自的馆邑,又不约而同的来到一个叫做鸿翔居的酒楼,并且包下了整座酒楼,五层楼,足够容纳千人。

随从早已经准备好了房间,辛家承包了四五两层,而唐家自觉地要了一二三层,两位家主同时留心对方用餐的房间,唐经和南麟及唐垠来到了五层的文莱阁,与辛问天聚在了一起。

辛家的顶级人物除了几位女儿在其余房间,这里荟萃了辛家家主,辛大少和辛家各位长老,都是可以单门立户的大人物,不过都汇集到辛家门下,抱团得利。

辛家主知道唐家主要来,早已经准备好了位置,以贵宾之礼待之,很是客气。

唐家主客气回礼,两人寒暄后坐下,唐垠和辛大少面貌同龄人,本应该彼此多一些交往,奈何辛大少冷人冷面,拒人千里,唐大少讪讪,在辛大少身边坐下,如坐针毡。

好在这种尴尬没持续多久,饭菜上齐,酒杯一举,气氛便热闹开来。

唐经重点还是说两家不打不相识,从此两家一心,从南城起步向南拓展,其实唐家想向南争取空间,辛家就像是拦在路上的拦路虎,不给点甜头,拦路虎不会起身让路,就是这么简单。

一边的南麟却有自己的小九九,只是说不出口,作为龙择天钦点的南城城主,虽然身份尚未公开,但是整合唐辛两家势力势在必行,不是要消灭两家,而是变成南城择天阁的麾下势力,统一在择天阁的旗帜下,共同向南发展。

龙择天没有着急将其他三城纳入势力范围,因为此刻人手缺,还有就是龙择天不想像是在龙洲一样解散家族门派,而是想整合这些势力,让他们都聚集在择天阁旗帜下,未来,成为择天阁可疑依靠和借助的力量,迎接天外势力的大考。

南麟心中有数,所以对两家交好倒是乐观其成,而辛大少虽然也知道这些事情的深意,但是性子就是那个性子,只要没有变回龙儿,辛大少就是这个性子。

但是两家家主却各怀心思,表面上推杯换盏,心里怎么想的其实都知道,都想吞并对方,独自做大,只是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真的要撕破脸,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让第三方渔翁得利,而这个渔翁明显就是这座中城,择天阁。

择天阁在泗水城竖起了择天阁的大旗,辛家只能眼睁睁看着,辛大少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不遗余力,搭上择天阁这根线不放手,就算是辛家主为此多次急头白脸,怎奈辛大少一条道走到黑,甚至以分列辛家相要挟,使辛家主投鼠忌器,不好公然翻脸,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看看这择天阁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家也同样对择天阁入住泗水城心有不安,同样担心不知道哪一天南城同样会落在择天阁手里,因此,两位家主尽管都想吞并对方,但是,都更加忌惮来势凶猛的择天阁,暂时亲近,也有报团取暖的意思,到与择天阁翻脸的那一天,两家才是真正的合作。

所以,择天阁的出现,让两家走到了一起。

所以,尽管各怀心腹事,唐家主还是说出了要说的话,“择天阁入驻泗水城,辛家主难道甘心?”

辛家主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冷冰冰的大少,说道:“我家少爷很有主意,我这个家主好像半个家都做不了主。”

唐家主说道:“辛大少雄才大略,想必有高瞻远瞩的想法,辛大少不妨说说,也让我唐家有个参考。”

辛大少破例没有甩脸子,而是语气郑重,说道:“中城叫做先知城,你们都应该知道先知的含义。过去先知是信仰,但是,如今先知却来到了人间,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他想要你们谁敢不给?我让辛家先走一步,就是要保住辛家,而且择天阁并没有侵占辛家的任何资源,相反是维护城池治安,让家族省心,这样的择天阁岂能不要?你们倒是说说,有不要的理由?”

唐家主面色沉重,道:“先知,难道果然是先知到了吗?他要什么?没有弄清楚他的想法前,我还没有胆量引狼入室,若是他前来割韭菜,说不得要有一番争端,我不想忍气吞声,一声不响的就让别人将利益全拿走,辛家主你哪,难道甘心?”

辛家主看了看身边的诸位长老,笑道:“即使我甘心,他们也不会甘心,唐家也不是家主一人的,其他人想必也不会甘心。”

辛家主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话多,交浅言深,这是最忌讳的,而且,自己家族这边与自己不都是一条心,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大少自己就根本不能控制,还有,灰衣僧失踪,在这种关头也没有给自己什么指示,虽然自己一心想摆脱他的控制,但是,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想念起灰衣僧来,若是他在,说不准会有新的见解。

对了,还有那块神秘的玉如意,自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当做礼物送了出去,不知道是福是祸。

辛家主神思游离,不知不觉愣神,手中的酒杯始终端在手里,既不放下也不干杯,像是被定格的画面,就那样僵在那里。唐家主知道辛家主必定心中千头万绪,和其他人轻轻打了个招呼,悄然离席。

辛大少看了看一直僵在那里的辛家主,摆了摆手,制止了其余人说话,众人看着僵硬的辛家主,逐渐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辛大少看了一会儿,酒杯端在嘴边,对着酒水吹了一口气,一道酒水呈直线直奔辛家主的印堂穴,辛家主如同遭受意外打击,精神恍惚一下,随即惊醒过来,瞬间冷汗淋漓,手中的酒杯掉在桌上,发出乒乒的响声,长吁一口气,看了看目光冰冷的辛大少,说道:“吃完了,就撤吧,早些休息!”

众人不敢问,作为大姐的辛欣看向辛大少,问道:“发生了何事?”

辛大少摇摇头,道:“家主不说就不要问!”

“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我弟弟,家主是不是你爹!”,辛欣突然没来由烦躁,道:“终究你是辛家人,把择天阁引入泗水城我就不说什么,但是,你对父亲没有一丝尊重,这让我这个大姐不能容忍!”

小弟辛子煌看了看大姐,又看了看辛大少,小声劝慰:“大哥就是那个性子,大姐还是少说一些,没的坏了兄弟姐妹情分!”

大姐忍了忍,终于还是想把话说透,说道:“辛雨辛雪两位妹妹,你们不觉得你的哥哥有些过分?”

两姐妹低头无言,特别是小妹辛雪,双手挼搓,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女孩,不敢搭话。

辛大少愣愣的看了一眼大姐姐,脸色缓了缓,说道:“家主是不是父亲不重要,但是,你们是我的姐弟妹,子龙认你们,将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亲人!”

兄弟姐妹走在最后,一些争执也没有刻意隐瞒别人,走在最前方的辛家主显然也听到了,身形顿了顿,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转身,向馆邑方向走去。

辛大少突然抓住辛欣的手,目光变得格外真诚,说道:“大姐,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两位妹妹和弟弟也都是心思纯洁的人,万幸,你们没有卷入家族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你们也不要卷入,相信我,我子龙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前方的家主身形再一次顿了顿,随即似有卸下重负的感觉,步伐快了起来!



第六百六十二章 朱雀门

与南城唐家和泗水城辛家交往过密相比,东城宁家西城苏家和北城魏家则各自为政,虽然住的相隔不远,但是几乎都是心理上筑上了高强g。虽然商贸往来不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是,那仅仅是商业上的往来,谈不上交情,每个人都几乎不给对方了解底细的机会,所以不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相逢对面,也仅仅是点头之交而已。

不过,这一次来到中城,似有了改变的契机,虽然依旧没有来往,但是,面对神秘的中城,面对这一次考核,表面上竞争,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就是摸底,摸中城的底。

西城苏灿身边有两个始终跟随在身边的人,简简单单吃了一口饭后,就在这中城南部的一角闲逛起来,说是闲逛,却神识外放,仔细搜寻着这一角落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这是一处隐秘的街角,两侧是朱红色的大墙,中间夹着相对狭窄的街道,街道由青石板铺就,硬硬的,双脚就算再轻柔落地,也会有轻微的叮咚声。狭长街道的正前方,是一座箭楼,箭楼正沿,蹲守着一座朱雀雕像。

苏灿尽量放慢脚步,使脚步声尽量轻柔,但是越发靠近箭楼,便越发有一种心慌的感觉,特别是正眼目睹那朱雀时,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狭长的街道走到一半,朱雀雕像突然像是活了过来,一道红光射来,落在三人的前方,落在青石板上,青石板立即融化,成为一道岩浆,沸腾在三人面前。

苏灿看了看左右二人,二人面色苍白,像是脑供血不足,有眩晕之感,那道岩浆发出的热量,格外澎湃,像是炙热的烈火,让然有烧烤之感。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后退一步,突然腾空而起,冲向箭楼。

箭楼上的朱雀突然红光大方,几乎照亮了半个城池,口中吐出三道火箭,直扑腾飞的三人。三人空中躲闪,但是无穷无尽的火箭封锁了前行的路,三人空中后退,火箭如蚀骨之蛆,形影不离,一直将三人逼退回街巷的另一端,被压了下地面。

朱雀收回火光,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箭楼依旧静静的耸立在那里,朱雀安静的蹲着,那道沸腾的岩浆也变回了青石板,一切仿佛是幻境,刚刚经历的幻境。

三人惊魂未定,慢慢向后退出,高耸的箭楼上闪出一道身影,说道:“第一次,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客气!”

三人退走,这一瞬间的经历令三人仿佛走了几个世纪。

苏灿往回走,看到东城宁秀北城魏文红先后脚来到这条街道,苏灿点点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擦肩而过!

宁秀喊道:“苏兄,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苏灿没有回答,背着身向后摆了摆手,道:“好奇害死猫!”

魏文红与宁秀并肩,看着那条青石板路,遥望路那端的箭楼和蹲守的朱雀,说道:“看来,苏灿是吃了闷亏!”

宁秀笑了笑,道:“中城有中城的尊严,容不得半点偷窥,我可不想当好奇的猫,没准真会死人的!”

魏文红也笑,道:“魏家是打铁出身,各种机关机巧独步天下,但是,我看得出来,与人家这座机关相比,我那些就是孩童的玩具。”

宁秀道:“魏兄何必过谦,现在市面上的一些东西不过是魏家万中一角,区区四象阵之朱雀阵,恐怕还不入魏兄的法眼!”

魏文红摇头,道:“你我与苏灿相比如何?旗鼓相当而已,连他都吃了闷亏,而且这几关根本没有触发就已经狼狈至极,你我就能全身而退?我魏文亮虽然目空一切,但是我知道深浅,你也不用捧杀我或者激将我,你若是不服,大可以一试,我绝不阻拦!”

魏文红看也不看宁秀,大步走了回去,对身边人道:“吩咐所有人,老老实实呆在馆邑,不得私自乱窜,中城的可怕,远远不是我们能认知的!”

身边人点头,深以为然,说道:“我知道家主的想法,这一次前来,无非是探底,若是没有根本冲突,还是要与中城交好,与择天阁交好,泗水城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那个辛大少绝非简单人物!”

魏文红点头,边走边说道:“西城的苏灿有些不服气,择天阁是最早进入西城的,那个叫代芈花的女子以医馆为起点,很快把触角深入到了整个西城,染指各行各业,而且,他身边的那些女子似乎都是仙人一级的人物,个个不简单。苏家不服气,试探过几次,出动的都是长老一级的人物,结果铩羽而归,甚至有些人被不声不响废了修为。从此,苏灿退让,暂时相安无事。只不过他依旧不死心,这一次就是想试探,看看中城是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不简单。结果这一试,仅仅是一道门都不能跨过,心中的不服恐怕已经消失大半。”

魏文红边走边沉思,道:“其实,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底牌,我们做的一些事情很多都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被左右的,那些老不死的固守藩篱,我们也没有办法,择天阁是好是坏我们暂时没有判断。但是,老不死坚决排斥,你又有什么办法?泗水城的辛家已经大半投靠了择天阁,但是,现在还没看出来全心全意,想必也是因为那些老不死的不同意,对了,那个辛大少查没查出来是什么来路?”

身边的长老回道:“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只知道,那辛大少似乎对辛家没什么感情,大半辛家投靠择天阁,都是他麾下的势力。”

魏文红叹了一口气,道:“我倒希望我的子女弟子中有类似于辛大少那样的人,总要给家族留一条后路,不能把所有人都绑在一条船上。”

“老祖们不会看热闹,这一次龙洲书院招生,中城第一次开放门户,那些老不死岂能无动于衷?没有不吃鱼的猫,闻腥而动,他们恐怕早已经偷偷来了,我们是明面上的,他们才是背后的人!”,魏文红叹了口气,继续道:“像个提线木偶,线攥在别人手里,我倒是希望,择天阁替我斩断那根线,我要的不多,家族平安足矣!”

“家主慎言!”,长老偷偷瞄向四周,说道:“他们无处不在,小心为妙!”

魏文红道:“我受够了,而且,就算他们修为通天,还能杀了我?要知道,他们不敢露面,就是需要我这个挡箭牌,而且,他们之所以在背后,是因为他们也有怕的人,可能就是择天阁,中城的人!”

魏文红背负着双手,回到了驿馆,对身边人说道:“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苏灿的试探好像不是摸底那么简单,他是想探一探中城的底蕴,能不能对抗他背后的人,若是能,他应该也乐见其成!而且,代芈花虽然厉害,苏灿也不是不能对抗,但是他却忍了下来,变相承认择天阁在西城的存在,难道他就没有和我一样的小心思?对了,明日考核就要开始了,吩咐所有弟子,不得挑衅中城的任何人,哪怕是中城的普通百姓!”

魏文红将人打发走,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透过窗户看着繁华的街路,喃喃自语:“能不能看到先知?听说他还是一个小伙子,若是有缘一见,便是北城拱手相让又何妨?”

.........

第二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龙洲书院彻底解开了它神秘的面纱,书院坐落在中城中心偏南。中城是大城,除了中心城区那块大平原,东西北是山峦起伏的地形,除了南部一望无际,直通南城泗水,中城的地形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椅子,北部山峦为靠背,左右为扶手,整个地形就是坐北朝南的地形。

而龙洲书院就像是巨大椅子下面的香炉,三塔林立,像是三柱巨大的高香,面对中城繁华的宫殿,有肃穆的感觉。

最大的那座宫殿在北部山峦中从半山腰跌宕起伏下来,到平原便于城区浑然一体,最高大的宫殿便如同一个巨人,坐在椅子上,俯瞰着远方,把目光投向了南方,无穷的天际深处。

五家族从南部城区向北走,经过的就是那座朱雀街,经过箭楼,从朱雀圣像下面经过,朱雀圣像散发的红光不再是炙热的感觉,而是像暖阳一样和煦,令人舒服。朱雀红光像是一座桥,箭楼大门打开,大门就是桥拱,人们穿越桥拱,走过一大片广场,再往前就是书院的大门。

此时,三塔在大门内,但是高耸入云的塔尖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他的宏伟壮观,像是顶天立地的大圣人,俯瞰着在他面前惴惴不安的人群,无尽的威严中又有敞开怀抱的感觉。

大门开着,无数列队整齐的军人列队广场上,中间留出一道通道,通道直通大门。

纵使五大家族见多识广,此时,面对着巨大的广场和那些列队整齐的军人,其淡淡的威严之气让这些人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这座书院,感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书院原来可以这样。

凡参加赶考的人被再一次要求拿出玉牌核对信息,然后如流水一样进入大门。

苏灿站在所有队伍的最后,回头看了一样遥远的朱雀门,心有余悸,奇怪的是,那座朱雀塑像像是转过身来,面对着书院,像是警戒一般。

苏灿不敢再看,仿佛是怕被人看穿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转过头,看着前方规规矩矩排队而入的人群,心思沉静下来。

只不过,后脑像是被针刺一般,总觉得有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

苏灿怕了这种感觉,连忙窜到自己的队伍前,让家族学子们挡在了自己身后。

时间很长,人们终于进入书院大院内,穿过沉长的街道,穿过无数花园林荫,七拐八折之后,一座高台穿在面前,高台的对面就是三座圣塔。

高台有台阶,五大家族的人被引导着登上高台,高台有座椅,像是运动场一般,从高到低排列,将高台围拢在座椅之下。

高台想象不到的宽敞,五大家族加上书院的人数万人就坐,毫不拥挤,看这意思,即使坐个二十万人也绰绰有余。

五大家族的人各有自己的区域,彼此间隔很远,而书院的人坐在北面,纵使椅子都是平齐的,也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五大家族得人就坐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北区,那里有很多人,极有分散的军人护卫,也有学生,年纪大小不等,穿着统一的着装,手中有鲜花,不时的挥舞着,整个北看台花海荡漾,给人一种节日气氛。

最前台,是那些书院的当家人,个个仙风道骨。

苏灿突然想到自己的书院,和人家比起来,显得有些寒酸,挣来的钱都用在奢侈奢靡,投入到教学上却是有限,争霸天下,没有教育怎么行?

高台上空凭空升起一座又一座高台,几位教师爷模样的人站在空中,其中一人走向前台,看着周围,说道:“我叫花不谢,舔为龙洲书院院长,今天是个大日子,在此,我代表书院欢迎各位的到来!”。。

第六百六十三章 院分六院

花不谢清了清嗓子,道:“龙洲城是一座大城,除了中城还有东西南北四城环绕,哦,对了,泗水城也来了g。我等举办龙洲书院,就是要广纳学子,传播文明,所以我们不介意开放资源和门户,为有上进心的学子提供学习的机会。这一次招生,仅限于五城,而且,即便书院再大,也容不下所有学子,所以,只能对那些有心来书院求学的其他学子说一声抱歉了!”

花不谢再一次清了清嗓子,说道:“书院办学宗旨就是为那些想探究学问奥秘和有窥探大道之心的人准备上进的平台,无论六艺之术,修为武功,天演之算,数数之道,天文地理,本学院均有涉猎,只要你想学,我书院都可以为你提供相应的教学资源,所谓百花齐放,我书院就是书香满园。”

花不谢指了指南面的三塔,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的有些人是奔着三塔来的,对于三塔的来历,你们有诸多猜测,现在不是告诉你们的时候,但是,只要你进了书院,三塔随时对你敞开,只要你守规矩,三塔就是你们的圣地。不过,能进入书院当然有门槛,想进入三塔学习修炼门槛更高,我们考验的不是你的修为有多高,而是你的本质品行,三塔对你自有判断。所以,并不是你报了名就可以入院学习,你需要跨过那道门槛,才会成为我书院的学子,成为核心弟子,才会有进入三塔的资格!”

花不谢将平台降落到自己一侧的看台上,说道:“提醒一句,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破坏考核秩序,更不得别有用心试图混进三塔,三塔只对考试合格进入核心弟子层次的人开放,不是学子,没有成为核心弟子,不能进入,特别是家族的修炼者,你们没有资格进入考核,更没有资格进入三塔,任何想混进三塔的人将被三塔轰杀,未说我言之不预!”

龙洲书院分六院,儒家六艺为儒学院,道学及百家之学为道学院,数数演算为数学院,阵道神通及阴阳立法为天算学院,兵法武道为武学院,农桑稼穑及器具冶炼为工学院。柳青华执掌儒学院,炎无非执道学院,赵蕈为数学院院长,风隐掌天算学院,杨再兴为武学院一院之长,令人意外的是上官思乡自告奋勇做了工学院的院长。要知道,上官思乡乃是实业起家,留学西大陆半辈子,工业器具以另类乃是行家里手。而且,就连龙择天也没有想到,中洲学院先期招来的学子竟然有一半以上对工学院感兴趣,仿佛给这个星球的人开了另一道天窗,让他们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对于五大家族来说,他们中的很多弟子当然绝大部分对另外五个学院感兴趣,要知道,无论是儒学道学还是武学,那是直接与修为密切相关的,所谓大道长生,一般的理解就是文武一道。但是,阵道和天算乃是天机之道,窥测大道天机,与天争寿,甚至与天争利,大道演算才是最深奥的,令人神往。

这些学员一亮相,令五大家族眼前放光,不说龙洲书院如何气势宏伟,如何有三塔诱引,便是这令人耳目一新的办学特色,就已经令人趋之若鹜。

所以,考核区分成六大块,有志于各种不同志向的学子,尽可以到自己心仪的考核区争取名额。

所以,五大家族各自开始商议,不用说,三塔的诱惑力最大,但是,三塔的名额有限,每塔三十个名额,不用说,儒学院道学院武学院最有机会进入三塔,所以,尽管对天算学院工学院数学院也极为感兴趣,但是,若是三所学院没有进入三塔的机会,那么,宁可忍痛割爱,也要奔着那三所学院去。

花不谢知道了众人的误会,说道:“三塔包罗万象,并非只为武修而设,各学院顶尖人才都有机会,所以,并非只能大家认为的,数学院天算学院和工学院的学员没有机会进入三塔,你要你在自己的学院专业顶尖,三塔都有不同的区域可供学习,就连医道器具冶炼,三塔都有区域,都有可以利用的机缘。”

众人恍然大悟,三塔包罗万象,世上七十二行,唱念做打的,五花八门,无所不用,这就解决了千军万马挤向那三所书院的残酷竞争。

唐家主带来了不少人,但是,主要的希望就落在唐大少四姐妹南城学堂六学子及牧青云公孙双身上,想依靠这些人在进入三塔的竞争中占据优势,如今看来,其他内院弟子也有机会,就算进不了儒道武三座学院,那么另外三所学员依旧有希望。

另外四家何尝也不是这样想?毕竟,把弟子送来,若是只能进来少数人,不免令人失望。

这样一来,那些对阵道天算冶炼等感兴趣的学子眼前一亮,特别是那些对儒学大学感到高深莫测的学子,龙洲书院真的就给他们打开了另外一道门,通过那道门,激发自己的才能。

众学子跃跃欲试,这一次,他们想为自己做一次主,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选择自己能寄托的专业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大道万千,只要做到极致,谁说不能登堂入室?

只是,各位家主依旧有顾虑,特别是那些他们寄予厚望的弟子,他们仍然希望这些弟子或者位列仙班遨游天下,或者成就鸿儒鱼跃龙门,或者成为百战之将名扬四海,很少有主动将自己的心爱的弟子送到那些不容易显山露水的其他行业,就算再出名,又能如何?打铁打得好,还能当皇上当富豪当大将军飞升九天与天同寿?

花不谢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告诉五大家族,一旦选择每个学院,便没有机会被淘汰后转入另外一个学院。不要想着学武不成改学文,对不起,没那个机会!

所以,各大家族也在权衡利弊,修为高深,武功精湛的学子当然力争武道修为,选择道学武学,儒道已经入门的学子当然选择儒学院,至于其他弟子,根据自己的兴趣自主选择。

经过一番商议后,各家族将自家弟子的学习志向报了上来,经过一番统计,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儒学大热,数学院工学院也火了起来,武学院道学院天算学院反而人数少得多,也难怪,这三所学院没有高深的修为,竞争将相当残酷说不得第一轮就会被淘汰,别说进入三塔,就连入院弟子都没有可能。

花不谢看完了报名情况,说道:“本次本院招生,六座书院各招收学生一百人,从现有报名的学子中选拔。第二轮考核,每个学院的前十五名有进入三塔的学习机会。”

花不谢一挥手,六大院长同时飞身而起,一道阵图遮盖而下,将偌大的平台分割成六块,各不相扰,花不谢道:“各位报名的学子根据自己所报的志向进入不同的区域参加考核,领队族长教师等不得进入!”

唐大少看了看几位姐姐,又看了看牧青云公孙双,道:“我是道学院,奔的就是玲珑宝塔,四位姐姐各善六艺,厚德书院来的几位学子也要进入儒学院,内堂的众多学子,除了家父点名的十位进入道学院,其余各有不同,牧青云公孙双,你们很神秘呀,去哪儿?”

牧青云道:“我是武修出身,报的是武学院,我想,或者是那座佛宝塔,或者是玲珑宝塔,应该都有机会吧!”

龙小双道:“公子希不希望我跟随?”

唐大少笑道:“当然,有你在身边我求之不得,能不能进入前十五,还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龙小双道:“大少还是要担心一下自己,道学院报名的并不少,就算能进前一百,前十五你也不能说就手拿把掐,别忘了,还有其他四大家族的人!”

唐大少呵呵一笑,向其他家族方向撇了撇,道:“我对自己有信心,除了那个辛大少,我没有看到什么有威胁的人物。”

龙小双不再搭理,随着领队教师,进入了道学考核区!

辛大少似乎猜透了唐大少必然进入道学考核区,也带领辛家道学弟子,进入了考核区。

规则很简单,不分家族,进入考核区后,捉对厮杀也好,群战也罢,留在考核区内的一百人,便是道学院的正式学员。

还有的规则就是,可以伤,可以让对方失去战斗力,直到对方认输,不得伤人性命,否则,将被排斥,失去资格!

炎无非主管道学考核区,身边有二十护卫,正是小七林伯等人,地夔也在这里。

炎无非说明了规则,二十二人坐在考核区的一处平台上,看见大概有三千多人的考核区,说道:“你们来自不同的家族,相信你们每个家族都不会内部混战,那么,你们可以以家族为单位,两两对垒,或者联合对阵第三方,或者干脆混战,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唐大少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只有公孙双和十位内堂武修参加道学院的考核,与另外四家想必明显吃亏,看了看辛大少,说道:“辛少,辛唐两家有旧,关系莫逆,我们联手如何?”

辛大少看了看唐大少又看了看龙小双,一改冷面,笑道:“好啊,那就联手,你看,西城人最多,只要淘汰了他们,我们两家进入前一百的机会是不是就大得多?”

唐大少哈哈一笑,道:“正合我意!苏鑫梦,敢不敢迎战?”

苏鑫梦是苏家少主,看了看对面的辛唐两家,头转向东城大少宁一匡,道:“一匡公子,联手如何?”

宁大少乃是翩翩公子,一袭绿衫,头戴蓝色纶巾,手中一杆银枪,道:“本该如此,东宁西苏,一条大河将我们连在了一起,岂有不联手之理?”

宁大少将目光转向北城魏家少主魏然,道:“魏兄何意,难不成就这样看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魏然面色冷淡,看都没看宁大少一眼,说道:“若是你两家先挑衅我魏家,我魏家接着,再说,就算联手,难不成我一定和你们联手?”

“好气魄!”,唐大少一笑,道:“魏兄不妨先看着,待我淘汰了东宁西苏,我们再战如何?”

魏然摇摇头,道:“你们两家加起来就那几个人,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几千人进入道学院考场,你们只有不足百人,是对考入道学院没有信心,还是太过自信,必然每个人都能进入前一百,若是前者,叫魏某瞧不起,联手一说也不要再提,若是后者在下到有兴趣旁观一番,你们凭什么!”

唐大少哈哈一笑,道:“那就请魏兄作壁上观!”

“苏鑫梦宁一匡,唐某领教!”,唐大少轰然纵身,一道剑光划过,考核区骤然云滚风驰,公孙双随即剑出如龙,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第六百六十四章 龙争虎斗

唐垠祭出一把花色宝剑,宝剑上刻有五颜六色的阵纹,一挥之下,便有五颜六色的光线挥洒纵横,考核区本是一方天地,只一瞬,这一方空间便如同被画出了另外一方天地,淡淡的流水,苍郁的树木,当然,画的主题是一座大山,黑漆漆,散发着威压g。

唐垠宝剑一挑,那副画便悍然砸下,西苏东宁方向的人群,便感到一座大山压了下来,遮天蔽日,无处躲藏。

苏鑫梦和宁一匡立时抽出腰间宝剑和银枪,双双人剑合一人枪合一,对着覆盖而来的山岳锐利刺出,其余人紧随其后,挺剑而起,对着山岳发出排山倒海的攻击。

苏鑫梦宝剑如电,宁一匡银枪如龙,与覆压而来的山峦终于硬碰硬撞在一起,二人同时感到了山岳的重量,不敢以身硬抗,力道集中,集于剑尖和枪尖,两道身影同时从山峦中穿越而出,接着有几十人也各自从山岳的覆压之下夺山而出,一飞冲天,摆脱了山岳的重压。

唐垠哈哈一笑,山岳下的宁苏二家无数修士却被压制在天地图内,不得挣脱,唐垠宝剑连续点击下压的画图,似是缝补被宁苏等人撕裂的口子,转头看向辛大少,喊道:“大少帮忙挡住苏宁二人,图下诸人就被淘汰了!”

辛大少看了看公孙双,二人点点头,随即率领辛唐两家武修列阵于惊魂未定的苏宁两家武修对面。

苏宁两家显然不甘心两家那么多武修被困于画阵,苏鑫梦和宁一匡彼此对视一眼,枪剑招摇,率领两家武修迅猛杀来。

公孙双和辛大少再一次对视点头,二人一人黑龙剑一人青釭剑,两把剑搭在一起,瞬间打出一道剑幕,拦在苏宁等人冲刺的方向,公孙双喊道:“来人止步!”

苏宁二人并没介意拦在前面的剑幕,枪剑带着电光直劈剑幕,令别人耳盲的爆炸和令人眼盲的火光,在剑幕上朵朵炸响,却没有撼动剑幕分毫。

辛大少觉得自己很欺负人,眼前的这些人不过与唐垠等相仿,而自己乃是跨入准圣门槛的通天修行者,便是随意一挥手,哪怕是现场所有人都不可能抵挡,再加上龙择天特意吩咐自己,五大家族都要有人进入书院,不可将任何一家淘汰干净。于是,升空于剑幕之上,冷眼相看宁苏等人蚍蜉撼树,说道:“你们两家已经逃出四十几人,应该满足,难不成还都要进入前一百不成?”

宁苏二人摆了摆手,众人停止攻击,苏鑫梦喊道:“撤了剑幕,撤了阵图,我两家认了!”

于是辛大少和公孙双撤了剑幕,公孙双对唐垠喊道:“撤了阵图,这一仗到此为止!”

唐垠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手一挥,宝剑一挑,覆压的阵图缓缓上升,山水如画,抹在空中,给人极为灿烂恢宏的感觉。唐垠收了阵图,这一方空间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苏宁两家人还是惊魂未定,聚集到一起,刚才的一幕,无论是唐垠的阵图还是辛大少和那位公孙双的剑幕,都不是自己等人能破开的,若是二人执意淘汰自己等人,很可能两家人无一幸免。

唐垠笑呵呵道:“解决了一半,魏兄,你是要挑战我们两家,还是挑战苏宁两家?”

魏然面色波澜不惊,道:“你们两家加起来已有一百二十多人,看来是没了我魏家的位置,不过,在下岂能甘心?我方一千多人,不过在下不贪心,只要三十个名额,你们四家商量一下,给我让出三十个名额如何?”

苏鑫梦道:“还说不贪心,五家总共一百个名额,你一家要三十个,还说不贪心?”

宁一匡也道:“辛唐两家一个未损,唐家人少,不过十几个而已,而辛家七十人,你要名额,找辛大少吧!”

辛大少说道:“我不为难魏家,你要名额,我给,这一次唐家进入道学考核总计不过十五人,我辛家了七十人,唐家一个不少通过,我辛家要二十五个名额,其余你们自己去分配吧!”

辛唐总计要四十个名额,正好满足平均之数,没有多吃多占,倒也让人说不出话来,那么还剩六十个名额,三家每家也是二十人,应该没有什么争议。

不过魏然指了指苏宁两家,道:“你们还有七十多人,看来我想要三十个名额需要向你们争取,我也不欺负人,我从我家族中选出三十个人来,挑战你们两家,能剩多少剩多少,哪怕一个不剩,我魏然也认!”

宁一匡笑了笑,道:“魏兄果然大气,如此,我们两家也不客气了,同样的话送给你,看你魏兄能淘汰我们多少人!”

魏然回头,看向自己的队伍,喊道:“北铁铺三十小队出列!”

站在最前排的三十小队轰然整齐出列,每个人手持铁戟,向地上一杵,喊道:“在!”

魏然转头,看向宁一匡和苏鑫梦,道:“在下为我的弟兄们争取,你们二位是拦路虎,没办法,为了我的兄弟,我要拦住你们,至于我那些弟兄剩下多少人,那是他们的的事情,二位,与魏某一战!”

苏鑫梦看了看宁一匡,笑道:“看来我们被看轻了,宁兄,你怎么看?”

宁一匡道:“三十人对上我们七十多人,已经是我们占了便宜,若是你我二人联手欺负魏兄,我还真不好意思,苏兄瞭阵,待我与魏兄一会!”

魏然也不客气,手中铁戟一横,道:“请!”

银枪对铁戟,毫无征兆,轰然对轰,一声爆裂之后,这一方空间如同灌在瓶子里的水,剧烈摇晃起来!

地夔一踏地面,那瓶子如同被插入地下,立时稳固起来。

二人一轰而散,只是一次对撞,宁一匡紧握银枪的手颤抖起来,有鲜血流淌在枪杆之上,顺着枪杆滴落在地上。

魏然毫无变化,铁戟拖地,地面被划出一道深沟,蓦然,单手手臂一挥,铁戟从下至上划出一道弧线,直奔宁一匡。

宁一匡面色一变,双手横枪下压,双脚一登地面,整个人横浮,横枪用力压向狂猛而来的铁戟,再一次撞击之后,宁一匡被一击而飞,飞到空中!

单手,一支手,拖着铁戟由下而上一划,击飞了宁一匡,这是多大的臂力!

苏鑫梦眼角抖动,他没有想到,仅仅两个回合,宁一匡被击飞,如同巨人逗小孩,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魏然转向苏鑫梦,道:“苏兄,领教!”

魏然也不管苏鑫梦是否同意,铁戟横扫,脚下一旋,一道龙卷风轰然形成漩涡,将苏鑫梦卷在其中。

片刻,龙卷风消失,苏鑫梦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被击出,如鹞鹰飞天!

魏然气定神闲,转头看着三十小队面前倒成一片的苏宁联军,道:“可以了,我们只要三十个名额,不对,算我三十一个!”

唐垠面色闪烁不定,辛大少微微点头,公孙双则拍手大赞:“魏兄霸气,北铁铺霸气,在下佩服!”

魏然看着公孙双,破例笑了笑,道:“我们就是打铁的,有一把子力气而已,公孙兄才是惊才绝艳,在下早就仰慕,考核过后,你我痛饮一杯如何?”

公孙双笑道:“能与魏兄把酒言欢,在下求之不得!”,龙小双看了看刚刚回到地面的宁一匡和苏鑫梦二人,道:“辛家和唐家总共四十人,魏家三十一人,还剩二十九人,苏宁两家自己去分配吧,莫要伤了和气!”

宁一匡苦笑,仅仅这一战,令他不但颜面无存,更是在心里有了对其余几位大少的惧怕,魏然,辛大少,唐垠,每个人自己甚至都不能望其项背,武道之心严重受挫!

苏鑫梦同样如此,二人惺惺相惜,狼狈不堪,再也没有骄横之气,宁一匡道:“苏兄,我要十九个名额,二十个归你,你意下如何?”

苏鑫梦沮丧至极,显然没有了争胜之心,道:“随意吧,你二十,我十九也行!”

宁一匡摇头,推辞道:“辛家大少已经给足了面子,我们就不要再争了,你二十我十九,就这样吧!”

宁一匡面向辛大少,拱手道:“辛少大量,在下记着这份人情!”

辛大少道:“我的名额不少,反而是唐家最少,要感谢还是感谢唐大少吧!”

宁一匡并没有看唐大少,反而一脸诚恳继续说道:“辛少的本领,在下已经窥知一二,若是辛大少不让步,别人我不敢说,我宁家恐怕就没有一争之力,全军覆没都只在辛大少一念之间,在下感激!”

宁一匡没有像一招击飞他的魏然表示服气,反而向辛大少表达佩服,细想想,也并不令人意外!

唐垠的阵图并没有困住宁苏二人,甚至家族那些修道仙位的人也没有被困住,反而是自己二人面对那道剑幕一点办法没有,可以看出,辛大少和公孙公子的能力强过唐垠不知凡几。而魏然力拔山兮,体魄之强令二人相形见绌,但是,二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动用法宝就已经被击败,心中尚有不服之意,而辛大少没有用一己之力为辛家多争名额,已经是做了让步,算是给了所有家族人情。

宁一匡的感激发自内心,苏鑫梦却是无可奈何,但是,不管怎么说,进入二十个名额,已经完成了家族交代的任务,因而也无话可说!

就这样,一百个名额已定:唐家十五人,辛家二十五人,魏家三十人,苏家二十人,宁家十九人。

炎无非站了起来,说道:“其余被淘汰的学子将不参加前十五名的争夺,可以旁观,下一战,争前十五,还是那句话,只分胜负没有生死,谁违规,直接淘汰!”

地夔道:“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唐大少、辛大少,公孙公子,魏少,宁大少和苏大少直接进入前十五,你们都是天才,谁被淘汰在下都很心疼,剩余九个名额,你们可以推荐各自家族公认的天才出战,争取剩余的名额!”

魏然道:“师长所言甚是,我赞同,不知你们是否赞同?”

唐垠道:“除了公孙公子,我还有十三位家族弟子,每个人都是家族的心头肉,我没有理由让任何一个人放弃,不会自觉让出名额,牧青云,看你的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要的是和谐

牧青云点头,率已经晋级的十二人组成小队出列,牧青云道:“在下牧青云率晋级的十二人小队挑战,谁来迎战?”

辛大少摇摇头,道:“区区十二人小队,别人不说,我辛家只需五人铁卫队就可尽数淘汰你们,所以,我并不赞同这种晋级方式,可能会有家族除了少主无一人晋级,你们怎么看?”

魏然也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若是团队混战,我方三十人,是最多的一方,似乎更占便宜,不尽合理,要不,再商量商量?”

辛大少道:“只要达成共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前十五的名额再一次打生打死,五家,前十五刚好每家三人,没有偏向,岂不更好?”

苏鑫梦和宁一匡对魏家小队的强盛战力已经心有余悸,而且不止一次听说,辛家铁卫队乃是传说中的存在,一个二十人小队就可以抗衡金仙修士,别说自己队列中大部分仅仅是散仙修为,属于下位仙,仅比人间至尊高出一些g。至于唐家,仅仅是那个牧青云就足以与自己这个少主抗衡,遑论其他人。因而二人一听辛大少如此说法,便喜出望外,连忙点头,“赞同!”

魏然也点头,便只剩下唐大少,唐垠道:“别看我唐家除了我与公孙公子只剩下十三人,但是,在下有信心将名额全部拿下来,但是,既然辛大少如此说法,在下便成全一二,我要五个名额,其余你们自己分配!”

辛大少未等魏然发作,便冷冷说道:“铁卫队出列!”

辛家铁卫队悍然拔剑,二十四道剑光一瞬间形成的剑气如一道巨大的光幕,罩向唐家十三人蓄势待发,只等自家大少一声令下便淘汰唐家人。辛大少冷冷地说道:“既然唐大少不给面子,否决我的提议,那么第一仗我辛家接下!”

唐大少因为自己的言多语失有些后悔,但是面对辛大少的冷面又下不来台,有些踌躇,半晌,说道:“辛大少的面子总要给的,唐垠应了便是!”

辛大少打了个手势,示意铁卫队后撤,说道:“铁卫队刘桥洪涛与我一起晋级前十五!”

唐大少面色终于和缓,说道:“公孙双和牧青云与我晋级!”

魏然也说道:“魏冷魏寒晋级!”

苏鑫梦和宁一匡也点出了自己家族一派的晋级人,报炎无非登记造册。

如此,道学院考核区的一百名学子与晋级的十五人尘埃落定。

道学院考核区帷幕落下,众人走出,见其他考核区已经早早撤下帷幕,花不谢令晋级的六百名学子来到平台的另一侧,其余未能晋级的诸多学子被隔离到另一边,花不谢说道:“机会不止一次,龙洲书院每年招生,以后还会扩大规模,各位不要因为一次失败就心灰意冷,书院的大门永远对你们敞开,希望下一次再见到你们的身影!”

失败的学子虽然唉声叹气,但是听到花不谢的话语便有些安慰,也是,谁说一次失败就是彻底的失败?

花不谢令择天军卫队将落选的诸多学子带出平台,并告诫他们不得继续在中城停留,哪来的回哪儿去,若是不听从指挥,执意逗留,将被惩罚。

众人倒是也不敢真的不听从指挥,被顺利分流,带出中城之外。

花不谢看着平台上留下的六百人,说道:“从此,你们就是龙洲书院的学生,六大分院等待着你们,你们要相信,无论进没进入三塔,龙洲书院都不会让你们失望,无论是儒学道学,数学天算工学,龙洲书院都会给你打开新的天窗,让你们看到新的世界。各分院前十五名学子共九十人,根据所学专业,即日起可进入三塔内学习修行!”

花不谢意犹未尽,看了看平台上明显激动的众学子,说道:“你们是我龙洲书院第一批考核进入的学子,我希望你们好好学习,提高学问修为的同时,学会做人,龙洲书院不指望也不强求你们每个人对书院怀有感恩报恩之心,但是,书院也决不允许背叛和忤逆,更不允许仗势欺人,以书院的名义到处耀武扬威,即便你们做不到天下为公,我也不希望你们成为祸国殃民的罪人,一经发现,书院除了将其除名,罪大恶极者,书院将亲自出面,除恶务尽!”

“现在,九十名核心弟子出列!”,花不谢喊道。

九十人出列,众人欢呼羡慕,就连五大家主此刻也忍不住激动莫名,辛家主看到自家除了辛大少,三位女儿和两位铁卫以及家族各类天才十五总计二十一人进入各分院的前十五,脸有傲娇之色,再看其余四家家主,各有脸色,失落和骄傲不一而足,便笑道:“不好意思啊,好像是占了别人的名额!”

宁家主脸色最不好,除了道学院三人,其余分院自家弟子每院只进入一人而已,有些失落,再看辛家主一脸傲娇,便有些不忿,讽刺道:“区区二十一人而已,南唐居然有三十人,唐家主尚且谦虚有礼,你有何骄傲的!”

唐家主一脸满足,笑道:“自从厚德书院崛起,我南城书院是沾了光的,那些天才有很多都是从厚德书院而来,说起来还是那位消失的教书匠的功劳,还有南麟,对了,南麟老师,你的功劳不小,本家主很是宽慰,本家主重重赏赐!”

龙南咬了咬嘴,将不满忍了下来,心道,重重赏赐,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奴需要重重赏赐?

北城魏家不以师书见长,武学一道和阵器一道才是他们的特长,因而,除了少主魏然及家族子弟魏冷魏寒以修道为主,其余以入选武学院工学院和天算学院的居多,而儒学院无人。正因如此,进入前九十的弟子,魏家几乎垄断了工学院和天算学院,成为最大的赢家!

魏然没有丝毫表情,既不像辛家主喜出望外,也不像宁家主那样垂头丧气,脸始终不看众人,神游天外。

苏灿同样如此,好像心不在焉。

除了九十名核心弟子,其余人已经被带入各自分院,九十名学子站在平台,面前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三塔。

当然,除了辛大少和公孙双。

三塔静静地矗立,突然有光华万丈,每座塔都发出和煦但是极为璀璨的光芒,宝塔大门轰然而开,众学子几乎在一瞬间被吸入三塔之内,儒学院和数学院工学院的进入了儒塔,道学院天算学院的进入了玲珑宝塔,武道学院被分配到了佛宝塔。

带队进入的是各分院的教师爷,道学院和天算学院的炎无非和风隐带队,进入了玲珑宝塔。

辛大少公孙双唐大少魏然宁一匡苏鑫梦当然进入了玲珑宝塔。

一进入玲珑宝塔,三十人立即感到一股澎湃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初始的混沌之气,一望无际的原野,草长莺飞。

炎无非说道:“玲珑宝塔第一层,乃是给修炼者提供一处原始混沌环境,在此修炼,可重新洗精伐髓,以练气为主,梳理筋脉,扩展丹田识海,为修为筑基。所以,我倒希望你们在第一层多停留一段时间,放心,宝塔内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外界一日为第一层的一个月,不会耽搁很长时间。”

众人欣喜若狂,即便是唐垠等大家族少爷,也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中修炼过,随着地块划分结束,每个人都快速入定,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

当然,辛大少和公孙双除外。

两人甚至在炎无非和风隐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到了一处高山脚下,推杯换盏起来。

炎无非摇头,风隐却神秘一笑。

龙小双比较害怕眼前的辛大少也就是龙妈妈,虽然还是辛大少的样子,但是,眉宇中的泼辣和调皮已经毫不掩饰。龙小双战战兢兢,生怕某一句话或者喝酒动作慢一点都会遭受一顿板栗。

龙儿喝着酒,拍了一下龙小双的肩膀,问道:“在唐家,可有新的发现?”

龙小双道:“辛家的那块白玉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灰衣僧的,至于唐家祖师的魂牌,我有几次也在唐大少身上发现,我怀疑被我父亲打走的那一道身影就是唐家祖师。”

龙儿点头,道:“你发现没有,唐垠功力见长,而且一日千里,有没有那块玉牌的关系?”

龙小双说道:“不但如此,便是其他三大家族少主我怀疑都有魂牌在身,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些少主自己都不知道。”

“你父亲早就肯定,这一次招生就是想引各大家族背后的人出来,尤其是那些祖师,他们不是家族老祖,却是祖师,你知道为什么?”

龙小双道:“很明显,他们是后进入这些家族的,控制了这些家族。”

“但是,我父亲为何要将他们引入宝塔?”,龙小双问道。

“笨的不像你爹的儿子!”,龙儿又一个板栗爆头,龙小双缩了缩脖子,一脸命苦之像,龙儿道:“你知道,若是在外边,你爹和他们动起手来,不知道破坏力有多大,而宝塔内有天然大阵,绝不会弄得山河破碎,危害要小得多,再说,这里是你爹的主场,那些祖师便真的是五方大帝,你爹也有信心拿下,在外边便没有这样的优势!”

龙小双道:“五方大帝也都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我父亲的算盘,但是他们还要来,不是送死?”

龙儿道:“你爹封锁了所有下界天智星的路,而唯一的路都在你父亲手里,玲珑宝塔路通八方,不但人间,哪怕是所有洞天福地,四海九州,阴曹地府都可以从玲珑宝塔直入。现在玲珑宝塔就在这里,他们岂能不趋之若鹜?明知有风险,他们还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小双笑了笑,心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用到到这儿也算恰当,只是不伦不类,笑道:“龙妈妈文化见长,都会用成语了!”

龙儿又一个板栗,令龙小双龇牙咧嘴,只是不敢躲闪,硬着头皮,问道:“若真是五方大帝,我们如何作为?”

龙儿道:“你父亲早有打算,若真是五方大帝利用各大家族少主进入宝塔,他们必须上到第七层,其余出口已经被你父亲全部挪到第七层,凭各大家族大少的肉身根本没有可能进入第七层,那么,最多到第三层,那些人便要离开玉牌,第七层,就是你父亲动手的地方!”

“我们也要去?”。龙小双问道:“可是,凭我现在的肉身,我没有能力到第七层!”

“所以你父亲根本没指望你,他想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打磨一下你,你和那几位大少在一起就可以了!”

龙小双突然感到自己很没用,因为自己只能进入第四层!



第六百六十六章 玲珑塔塔玲珑

唐大少入定,但是没多久心便颇不安稳,站起身,看了看广袤无垠的大世界,有了寻找第二层的冲动g。

玲珑塔中有四季,有天空,有太阳,夜幕的时候,还有繁星。唐垠入定不足一天,便开始闹腾,不是闹腾别人,而是闹腾自己。

似乎是茫无目的走,神识洞开,天空有云,很淡,但是,哪里有登天梯?

“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一张高桌四条腿,一个和尚一本经,一个铙钹一口磬,一个木鱼一盏灯。一个金铃,整四两,风儿一刮响哗愣。”

一个长相极为精致的小道童手持铜铃,边走边摇晃着铜铃,口中念念有词,颇为滑稽。

唐大少看见小童,由衷欢喜,道:“小道爷,你本是道童,口中却念着佛辞,似乎不伦不类!”

小童不屑道:“谁说道童就不能唱佛辞?再说,绕口令而已,我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谁要你多嘴!”

唐垠有些尴尬,随即笑道:“此地乃是玲珑宝塔内的大世界,不知小童爷何处来?又向何处去?”

小童道:“看在你一口一个爷的份上,本爷告诉你也无妨,本爷乃是天生地长,与古同寿,玲珑宝塔乃是本爷的地盘,你若是聪明,就应该知晓本爷是谁!”

唐垠笑道:“原来是塔灵前辈,这一声爷倒是叫的小了,不过,爷既然爱听,以后本少就称呼小道爷就是。请问小道爷,能否带我上到第七层?”

小童道:“不知死活,第一层乃是机缘之地,你本是凡胎**,若是在第一层换气洗髓,可以从根本上改善你的体内灵气,由普通的凡俗之气改换为上古混沌之气,多难得机缘,你却不珍惜,无可救药,可见外边那些糟老头子眼力不行,竟将你这个眼高于顶眼高手低的废物弄进来,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唐垠不悦的神色一闪即逝,笑嘻嘻道:“小道爷教训的是,但是本少更是好奇,玲珑塔有七层,想利用这个机会先转一转,走遍整个七层,然后在回头修炼,有小道爷在,想必不是难事,何不满足在下的一点好奇心?”

小童看了看唐垠,说道:“若是有能让小爷动心的好玩意,本爷倒也不是不能开个后门!”,小童贼兮兮的看着唐垠,像看着一块肉。

唐垠只感到头皮发麻,似乎一张血盆大口真的像自己咬来。

唐垠想了想,打开乾坤袋,翻了翻,却是两支白玉牌自动飞出,那小童信手一招,两枚玉牌便失去了踪迹。

唐垠脸色巨变,喊道:“不是那个,不是那个,你给我弄到哪儿去了?”

小童贼兮兮一笑,招了招手,道:“不是想转一转吗,还不跟本爷走?”

唐垠无可奈何,突然之间百无聊赖起来,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还是在第一层好生修炼为好!”

唐垠正打算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好生修炼,却见几道身影影影绰绰而来,走到近前,是辛大少公孙公子宁大少苏大少和魏大少。

极为有最大影响力的世家公子居然整齐划一走到了一起,令唐垠有些意外,还未开口,那宁一匡便说了话:“既然想转一转,怎么又打了退堂鼓?辛大少与我等打赌,说我等到不了第四层,赌注乃是换血丹,唐大少可有兴趣?”

唐大少眼睛一亮,道:“辛大少此注倒是极有引力,那我等还等什么?正好有塔灵小道爷在此,登天路便不难找,我等跟随便是。”

小道爷看了看公孙公子,脸有喜色,但是看到辛大少,没来由身体一颤,捂着自己的脑袋,转身逃跑。

辛大少嘴角微微一抖,眼角上扬,随即说道:“大家跟上!”

小道童一路飞奔,跋山涉水,至一处峭壁,上有阶梯,阶梯极高处有云层,高不知凡几,可能那便是登天梯。

小道童身轻如燕,似是毫不着力,蹦蹦跳跳便上了天梯,一瞬间消失在云层深处。

辛大少在前,公孙公子在最后,众人登梯。

众人都是有高深修为的人,开始也不怎么费力,信步而上,不时左顾右盼,那峭壁左右的风景便是令人流连,有让人陶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似乎每一步都在洗涤着自己,从身体发肤到五脏六腑。

大概半个时辰,不知过了几道云层,先前那种轻松惬意越发缥缈,接踵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压力,仿佛每登一步,便要消耗巨大的体力。

不过九道云层之后,终于上了一处平台,赫然而现的是另外一幅天地。

但是,众人并没有感到轻松,腿上像是被灌了铅,沉重无比。

前方是一处水榭亭阁,极为漂亮,虽然脚下沉重,连呼吸似乎都难以为继,但是,亭台的吸引力极为致命,众人挪动脚步,向亭台蹒跚而行。

看似仅仅千丈的距离,众人走了小半个时辰,进入亭台,纷纷歪倒在地,大口呼吸。

辛大少看了看众人,说道:“这仅仅是第二层,诸位已经如此,莫说第四层,哪怕是第三层,诸位已经是奢望!”

众人中,除了辛大少公孙公子,当属魏大少魏然轻松写意,说道:“我是打铁的,别的不说,一把子力气不缺,身体骨骼也格外硬实一些,我有信心到第四层!”

那小道童此刻又鬼头鬼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说道:“第二层,仅仅是十倍重力而已,第三层为百倍,第四层为千倍,本爷告诫各位,量力而行,当心骨头被压碎,尸骨不存!”

还上吗?这是个问题。

十倍已至于此,百倍千倍,谁能吃得消?

唐垠有些心灰意冷,努力适应着环境,说道:“若是能在第二层修炼,也可以锻体,一步步来,我不上去了,诸位随意!”

辛大少看了看魏然宁一匡苏鑫梦三人,道:“若是认输,打开你们的乾坤袋,在下要挑选赌注了!”

宁一匡和苏鑫梦与唐垠体魄相差无多,唐大少想适应第二层环境炼体,二人也有此意,于是拿出乾坤袋,打开袋口,扔给了辛大少。

辛大少结果,看了看,似乎犹豫良久,终于取出两块白玉牌,说道:“似乎只有这两件东西看着顺眼一些!”

二人色变,但是终于忍住没有开口。

魏然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口袋。

辛大少看向魏然,问道:“你怎么说?”

魏然抬头看向天空,道:“我还是想试一试!”

辛大少点点头,说道:“必须如此,否则,在下何其失望?”

辛大少拿出三枚丹药,扔给唐垠宁一匡和苏鑫梦,说道:“虽然是愿赌服输,但是在下还是不忍心白拿你们的东西,换血丹给你们,正好在这一层有用,相信你们换血后,可以登上第三层。”

三人欣喜若狂。

辛大少对魏然和公孙公子招了招手,说道:“走吧!”,又看了看小道童,横声道:“带路!”

小道童有些炸毛,随即又低眉顺眼,说道:“小的知道了,这就带路!”

魏然看了看辛大少,总觉得有些怪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心有忐忑。

辛大少背着手,跟在小道童身后,魏然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甘心跟在辛大少后边,便与其平齐,并列而行,而公孙双则老老实实跟在最后。

辛大少道:“魏公子是个直率的人,若有疑问,尽管开口,在下知无不言!”

魏然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口道:“辛大少名声极为响亮,便是整个中洲也知有辛大少这一号人,但是众人不解,似辛大少这般人物似乎不应该是想辛家所能产生的,于是外界盛传,辛大少乃是天外人物降落于辛家,不知此传言是否属实!”

辛大少没有正面回答,说道:“若是魏大少扛过第三层第四层,便可以直通第七层,第七层风光无限,魏大少若是有信心,便跟随在下,保你一步登天,远超同侪。”,辛大少想了想,看一眼魏然,继续说道:“我看你比较顺眼,因而有心成全你,而且,到了第七层,你便知道我是谁!”

远处,一道天堑横亘,下有不知深处的深渊,对面是悬崖,挂着一道宽大的瀑布,飞流直下,落进无尽深渊。

小道童说道:“天地变幻,便是这宝塔也是随机而变,瀑布的后边便是天梯!”

魏然遥望瀑布,再看脚底下无尽的深渊,竟有战战兢兢的感觉,看了看辛大少,又看了看公孙公子,公孙公子有鼓励之色。

小道童一步迈出,如履平地,似乎脚下不是深渊,而是脚踏实地。

公孙双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一跃而飞,钻入对面的瀑布。

辛大少道:“公孙公子提一口气你知道为何?天堑不算太过宽大,一口气渡过便渡过了,若是中途换气,气息紊乱,身体骤然加重,便有跌落深渊之危险,所以,万万不得换气!”

魏然点头,深吸一口气,一纵身,飞向对岸。

看似并不宽大的天堑,足有万丈之阔,其间气流排山倒海,深渊之下似有无限引力撕扯人降落深渊。刚过一半,魏然被气流阻击,身体越发沉重,便是胸中的一口气也有溃散之危。

终于熬不住了,魏然绝望的闭上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落进深渊。

只是,辛大少马上抓住自己的衣领,风驰电掣,平稳降落。

魏然惊魂未定。

穿过瀑布,果然有天梯,凿刻于千刃立壁。

这一次龙小双在前,辛大少在后,而魏然被夹在中间。

小道童飘飘荡荡,漂浮在天梯上,如没有重量的萤火虫。魏然由衷羡慕,道:“那位小道童果然神通广大,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过如此!”

小道童原本招招摇摇,一听这话极为受用,停下身来,转身看着下面,背着手,有高深莫测之像,道:“孺子可教!”

辛大少目光冷冽,一声“切!”之后,小道童立马消失在天梯之上!



第六百六十七章 华丽丽的出场

魏然登天,一步一难g。

凡夫俗子,便是修为再高,只要没脱去凡胎,便是凡人,凡人登天当然一步一难。

一眼望不到边,上方,天梯悬顶,空中流溢着白云,下边,则是深不见底。

一步一步,魏然失去了一切思考,只是机械的挪动脚步,头顶有巨山压顶,双腿重若山峦。

肢体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神魂进入懵懂,周边的风景无限好,只是对于一个已经失去感知的人来说,一切都是如此的,一般的一成不变。

魏然没有退缩的想法,也没有进取的动力,他如同被支配的傀儡,毫无知觉的攀登。

辛大少回头,看见魏然的模样,有了些许猜测,信手一挥,魏然的乾坤袋便到了辛大少的手里,拿出玉牌,随手一抹,那跳动的玉牌立时平静下来,像是被扔进了笼子,上了无数道锁。

辛大少特制的乾坤袋中集齐了五块玉牌,便是玉牌中的神灵有再多的不满,此刻早已入瓮,不得逃脱。

辛大少有那么一刻清醒过来,随即失去知觉,瘫软在天梯上。

高处的小道童喊道:“他是不是已经到了极限?好一份机缘,也并非谁人可得!”

龙小双道:“灵儿叔叔莫急,龙妈妈眼光不错,这魏然乃是正人君子,更是难得体魂双修者,北城乃是兵家必争之地,魏家的铁器机关技巧出神入化,只要有神级阵纹刻入,可入法器之列,端的了得,再加上魏公子仗义,有君子风,完全可以成为我择天阁的一大助力。灵儿叔叔不如成全了他,这一路为他重锻身体,达到金刚不坏的程度,便完全可以一直走下去!”

灵儿笑道:“你小子倒也好心,我且问你,你一路攀登过第四层,知晓那里的厉害,你可知这小子的体魄距你太远,你尚且堪堪爬上第四层,本叔叔有何办法让他渡过难关?”

辛大少道:“魏然必须到第七层,有些事情需要他来见证,灵儿你就不要故作姿态,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灵儿刚要说些什么,见辛大少立眉冷眼,吐了吐舌头,心中吐糟:这个臭娘们儿!却被一板栗前些敲晕,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找死!”

灵儿叫天不应,只好臊眉耷眼,来到昏迷的魏然面前,一道混沌之气打入魏然的丹田,接着开始揉揉掐掐,说道:“骨头还算硬,我只能给他些底气,脱胎换骨还是要靠他自己!”

龙小双道:“这就已经足够!醒来后,他登上第三层不成问题。”

魏然悠悠转醒,还是懵懂之间,但是,感觉头脑清醒起来,不再感觉巨山压顶,便是双腿也轻松起来,看了看身边的公孙双,道:“想必是公子相助,在下感激!”

龙小双也不拆穿,说道:“马上就要到第三层,可以在那里修炼一段时间,适应后便可接着攀登!”

魏然点头,隐藏下心中的狐疑,继续一步一个脚印的攀登。

第三层到了,魏然立即瘫软在地上,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张纸片,贴在地上。

魏然气若游丝,胸口仿佛被压了巨山,又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平板砸瘪,贴在地上,眼中光怪陆离,金星四射。

然后感觉自己神魂游离,脱离了**,一瞬间无限轻松。

神魂游天,灵气极为浓郁的天地,闻之令人陶醉。魏然尽情呼吸,自由自在,仿佛只要自己愿意,便可周游任何一处。

只是,那种感觉没有多久,向下探望,见一纸片人贴在地上,要命的是那人怎么与自己那么像?

一瞬间的惊悚,令他如坠深渊,接着疼痛撕心裂肺,自己的各处骨头像是被人拆散,然后重新排列组合,那种剧痛,非人的,可以肯定没有人能承受!

魏然想昏迷,但是那种随处可以感受的剧痛令他清醒,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何要跟上来。

清醒的疼痛不止折磨了多久,没有心情看天上的日月变幻和繁星似海,远处的云卷云舒仿佛也在提示着自己,疼痛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但是,一道紫衣身影不知从何处来,在自己希望昏迷过去之前,他看清了那个身影,极为俊雅的面容,和蔼可亲的神色,还有那飘飘欲仙的姿容。

魏然终于昏了过去,虽然自己希望如此,但是,昏睡之前,他顽强地记住了眼前人的面容,希望自己醒过来的第一眼,便是见到眼前人。

见之难忘,思之难忘!便是男人,也有心动的感觉!

灵湖之上有一艘船,漫无目的的飘曳,船上有大鼎,鼎中有汤,汤温热,刚刚好,魏然被飘进鼎中,鼎中的丹药之气丝丝缕缕,滋润着那个纸片一样的人。

紫衣人拍了拍手,回过头,看见龙小双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仿佛经久不见亲人,他乡遇故知。

“小子,激动什么,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紫衣人笑着,云淡风轻,说不出的和蔼,春风化雨。

龙小双到底没有控制住眼泪,跪下磕头:“是好久未见父亲真身,思念得很!”

辛大少瞬间变化,那个令天地动容的身影钻进了紫衣人的怀里!

紫衣人拍了拍美人的后背,说道:“注意点,孩子还在呢!”

“切!”一声之后,所有浪漫荡然无存!

紫衣人正是龙择天,看着激动莫名的龙小双,挣脱了美人的纠缠,来到自己儿子面前,说道:“你现在完全有能力通过第四层,我不帮你,希望你可以自己通过!”

龙小双点头,站起身,兴之所至,拳影纷飞,痛快淋漓的打了一通拳。

龙择天点头,满意的说道:“百倍重力对于你来说已经视同无物,这套金刚伏魔拳也到了大成之境,虽未到圣体,但是也有了金身不坏境界,便是巨山压顶,也不会支离破碎,待到第四层再好好修炼,圣躯有望!”

几个儿子中,除了龙小龙早早被帝娲锻体重造,更是因为**破碎,被重塑了一番,身体已经是圣躯,而龙小双则是完全凭借自己的天赋,一次次的打磨自己的身躯,在玲珑宝塔中浸淫无数岁月,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另外两个儿子龙小玄龙小白,则还差得远,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最小的弟弟的程度,而龙小心更是相差很远。

想到另外领个儿子,龙择天有些思念。

大鼎中的魏然被滋养了四十九日,龙择天将魏然吸出鼎外,魏然依旧昏迷,但是,明显见,那副身躯散发的琉璃之光已经令人骇然。

龙择天跟二人打了招呼,一个闪身,变不见了踪影。

魏然醒了过来,见眼前的辛大少和有些赞赏的公孙公子,却不见了那道铭心刻骨的身影,有些失落,说道:“我这是在哪儿?还在梦中!”

公孙公子笑了笑,道:“你掐一掐自己,看是不是在梦中!”

魏然坐起身,随即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掐,并未有任何感觉,有些大惊失色,难道自己果然死了不成?

随即不甘心,用力,再用力,洁白的皮肤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是用力拍打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魏然惊悚无比,看着眼前二人,道:“你们两位乃是通天能者,不该这样死去,魏某原本就是一个凡人,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可惜,可是二位不同啊,哪能陪我死在一起?”

辛大少依旧面容冰冷,随意掐了一下魏然的手,魏然疼的撕心裂肺,惊声尖叫。

“切,要点脸,谁陪你一起死!”,辛大少掐过之后,一脸冰冷中,闪过一丝狡黠。

魏然疼过之后,随即欣然,没死,便是天大的喜事。

身体有了痛感,天地压力便随之而来,尽管声势浩荡,但是,此刻的魏然却视同无物,浑身轻松写意。

只感到气量充沛,一呼一吸都有无尽的力道,魏然看着自己的双手,那种力量充沛的感觉令他几乎不敢相信,此时的身体似乎一步登天,金刚不坏!

魏然随意一出拳,对面的山林剧烈摇曳,有暴风之像!

魏然大喜过望,蓦然想起那道刻在骨子里的身影,突然跪倒:“神仙在上,徒儿魏然给您磕头!”

公孙双看着一脸激动莫名的魏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像是你一厢情愿,那仙人似乎没有收徒的意思!”

魏然一本正经道:“锻体重塑,恩同父母,义比天高,即便是师尊不收我为徒,我心里却认下了这个师父,永远不会改变!”

辛大少看了看魏然,说道:“北城魏家,虽不是诗书传家,但是家族传承向来以义为重,当代家主魏文红更是响当当的汉子,只是,我听说他乃是孑然一身,怎么就成了家主?”

魏然道:“实不相瞒,当代家主乃是我小叔祖,听老祖说他乃是晚年得子,对小叔祖甚是宠爱,再加上小叔修为高深莫测,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而且小叔祖做事一向公正无私,深得人心,便被长老会一致推举为当代家主。”

辛大少问道:“既是如此优秀之人,为何一生不婚,难不成有什么隐疾不成?”

魏然急道:“辛公子切莫胡乱猜测,家主之事我等晚辈不敢乱想,再说,家主一心为家,整日忙碌不得空闲,暂时未能婚配不代表一生不婚。”

辛公子陷入沉思,莫名其妙想起了南麟,也就是龙南。

辛公子不再纠结这些题外话,对辛公子道:“如今你已经得到旷世机缘,三层对你已经没有丝毫压力,何不到第四层历练一番?”

魏然摆动了一下腰肢,双手握拳,对着对面的山林打出几拳,却是山林呼啸,风起云涌,果然气势恢宏,点头道:“师尊为我锻体,必然对我寄予厚望,我当然不能让师尊失望,走到底,我要看看顶峰的风景!”



第六百六十七章 伏虎尊者

在第三层又走了很久,大概七天,魏然逐渐适应了环境,有身轻如燕的感觉,这时,小道童带领三人来到一处山梁,没有登天梯,山梁平缓,却是走势蜿蜒而上,直到云海深处,再也不见山g。

小道童没有引路,反而和公孙公子勾搭在一起,二人一路嘀嘀咕咕,甚至一人手里一个酒葫芦,边走边喝,甚是快乐。

魏然感到奇怪,为何那小童会对公孙公子青眼相加?于是有些羡慕,赖皮赖脸的向公孙公子讨要酒水,说是等出去的时候,公孙公子到魏家,必然以一缸酒回报。公孙公子嘻嘻哈哈,将酒葫芦扔给魏然,说道:“痛饮一壶酒,我们便是兄弟了!”

公孙公子接过,哈哈大笑,说道:“还是要感谢辛公子,若是他不打这个赌,说不定我也会和唐大少他们一样,至今停留在第二层,哪能见到师尊?辛公子,痛饮一杯!”

魏然将酒葫芦扔给辛大少,辛大少接过,眉宇间不自觉抖动了一下,终于还是将酒葫芦扔还给魏然,反而抢过小道童的酒葫芦,喝一口。

魏然因为兴奋,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公孙公子面红耳赤,小声道:“还是嫌弃我了,嫌弃我了!”

辛大少拍了一下公孙公子的脑袋,道:“胡说什么?”

魏然显然兴奋过头,一直亢奋之中,边走边说道:“机缘和缘分是天注定的,强求不来,我来到宝塔,得了机缘就是恩师赐予的,缘分就是我认识了二位兄弟,这缘分实在太大,恐怕这一生一世我们都会割舍不开,不如,我们三兄弟结拜如何?魏然,二十五岁,不知辛公子和公孙公子有多大?看你们二位,似乎少年模样,定是比我小了,我舔为兄长,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那位公孙公子被一口酒水呛得泪流满面,而辛大少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魏然,那小道童则是幸灾乐祸,直拍巴掌,高喊:“好啊,好啊”。

辛大少突然一个板栗,令小道童顿时云山雾罩的,七晃八晃的,站立不稳。再看魏然,一脸懵逼,有些可笑,只好叹气道:“你就是个傻子,等到了第七层,你就明白了!”

魏然一脸不解,看了看辛大少,又看了看弯腰低头咳嗦不止的公孙公子,道:“想必是在下唐突了,高攀不上,便不再高攀,有什么可笑的?”

公孙公子直起腰,搂住魏然,道:“在下倒是没什么,很愿意与魏兄义结金兰,只是辛大少就算了!”

魏然还待要说些什么,突然脚下一沉,那一种巨山压顶的感觉再一次不期而至,勉强抬起头,见脚下云海,周围无数苍林叠嶂,而再上方,则是乌云滚滚,黑云压来。

那小道童喊道:“不许坐下,不许昏迷,保持清醒,调整呼吸,迈开脚步,就这样散步!”

魏然闻言,竭尽全力挺直腰身,挪开脚步,一步一步原地踏步。

那位公孙公子比自己强上很多,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但是也只是卖着方步,徘徊于山顶之上。

反观那位辛大少,云淡风轻,背负双手,遥望远方!

魏然极为羡慕,终于觉得自己与二位差得太远,若不是师尊恩典,恐怕自己早已经白骨破碎,化为一摊血肉。

压顶的黑云滚滚而来,黑云中有闪电雷鸣,震彻群山,忽然一声巨大的虎啸声传来,与电闪雷鸣的黑云中,有猛虎出笼,直扑而来。

“柿子专挑软的捏吗?”,魏然见那猛虎直奔自己而来,仿佛刻意避过了另外三人,血盆大口能将自己一口吞下。魏然来不及抱怨,浑身力气灌注在双臂双拳之上,两道拳影喷薄而出,如另外两只猛虎,正面扑向呼啸而来的巨虎,“砰砰”两声巨响,地动山摇。

魏然脚下如陷在泥泞中而不能自拔,即便是脚下是碎石,半身陷在碎石中,不能转动,但是,两只铁拳不要命的冲击摆动,与呼啸而来的巨虎僵持起来。

虎啸阵阵,魏然虽然脚下不灵,但是一双铁拳拳意流转,虎虎生风,拳影形成的猛虎之影越发凝实,仿如真的有两只老虎与那巨虎撕斗拼杀,血性十足,正面迎击,丝毫不让,战的酣畅淋漓。

魏然忙里偷闲,看了看公孙公子和辛大少,二人凝视着自己,仿佛随时准备出手,而那位小道童则不然,一脸的不屑,甚至指指点点,像是在挑毛拣刺。

魏然明白了,二位大少恐怕时刻留意自己,只要自己落入危难,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只有那小道童,一脸瞧不起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不是,我魏然还能让你一个小毛孩子看清不成?

魏然越打越酣畅,全身毛孔扩张,那天地灵气便越发汇集,钻入毛孔,钻入各处筋脉骨骼,甚至血液中都富含浓郁的灵气,这让他本来有些疲惫的身躯和灵魂瞬间变得孔武有力和无比坚韧。魏然本来半身陷入地面,此时,力量喷发,一声断喝,脚下一踏,轰然而起,一跃冲天。

魏然如猛虎行空,身带风声,双拳握紧,直击而出,正面应对狂暴而来的猛虎,猛虎双爪如山,正面拍来,魏然不多不让,双拳悍然一击,一声巨响之后,魏然雄壮的身影被击飞,对面的猛虎一声惨叫,跌落在地,哀鸣不止!

魏然受了不清的内伤,一口鲜血喷洒,喷出一条血线,但是,他极力控制自己的身形,空中旋转,双脚朝下,如泰山塔顶,就要剁在倒地的猛虎身上。

辛大少突然出手,拉住猛虎的尾巴,挪开了丈许,魏然身躯直落,轰的一声,半截身子再一次插进地面。

魏然此刻完全沉浸在武道意境之中,一跃冲天,一套伏虎拳空中地面辗转翻腾,出拳的范围风沙走石,便是树木被一片片拦腰砸断,狂猛无匹。

魏然打了半个时辰,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辛大少点点头,说道:“他已经真正入了道,体魄之健不逊于金刚力士,天虎被降服,他可做个伏虎尊者!”

龙小双道:“魏然的确是个人才,人正直不说,那副身躯就是可造之材,一般人经过三层四层的重压早已经支离破碎,虽然他经过父亲重新锻体才有了这样的抗压能力,但是终归还是他的底子好,要不然,便是连重造的机会都不会有!”

灵儿笑道:“听道祖说,你父亲自在娘胎里就被拆散了重塑,又三次尸骨不存,那份罪恐怕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所以,你父亲才是琉璃圣体,哪怕是天界,专门炼体成圣的大圣人也不过如此,甚至还有不如!”

“娘胎里重塑?”,龙小双不可思议,但是,不敢想下去,怕即便有一丝念想,便是对奶奶的不敬,于是说道:“灵儿叔叔切莫胡说,往后对外人不得再提这一话题!”

灵儿也意识到了什么,吐了吐舌头,借故走到魏然身边,看了看,说道:“更加密实了!”

龙儿却思绪万千,对龙择天的出身来历,他一直觉得还有其他秘密。

只是她不知道,除了心儿,龙择天的前世今生,她们都不尽然。

魏然悠悠转醒,坐在地上调整呼吸,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似乎很怕自己的那只猛虎,说道:“这只老虎真是厉害,身体的强度不下于我!”

辛大少摇摇头,说道:“这也是你的机缘,是你的师尊有意打磨你,并且把这只飞天虎送给你作为坐骑,记住,不要仅仅将他当做坐骑,他还是你的兄弟,要好好对待他!”

魏然来到飞天虎面前,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巨大的头颅,说道:“从此,你就是我并肩战斗的兄弟,你我兄弟从此逍遥宇内,做一对快活神仙!”

那老虎巨大的头颅蹭了蹭魏然的身体,表示友好和接受,接着站起身,对天长啸,声震山林。

灵儿道:“五六层乃机缘之地,各有机缘不同,但是已经不是此行的目的地,接下来,要直接进入第七层,那处密地,我叫它埋棺之地!”

飞天虎身形幻化,变成一只斑斓的巨大猛虎,背生双翅,艳丽无比,一展之下,有遮天之像。灵儿飞身而上,辛大少公孙公子和魏然同时纵身而起,落到极为宽大的虎背之上,飞天虎一声咆哮,飞天而去!

魏然只感到身边风流急速掠过,一闪而逝的景色目不暇接,空间仿佛在一瞬间变幻无穷,哪怕是昼夜之交也是转瞬之间,心中害怕,喊道:“这是要何处去?”

无人应答,时空变幻,转眼就换了人间。

飞天虎落地,魏然试图回望刚才那道黑漆漆的洞穴,却发现身后并无异样,飞身下虎,眼前却是一片坟茔,有苍凉孤寂还有些许恐怖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第七层?”,魏然魂不守舍,不是想象中的洞天福地,却是一片恐怖的坟冢,便是此地哪怕灵气浩然,也有阴森恐怖的感觉,魏然不知,玲珑宝塔号称世外福田,却为何此处不尽相同。

远处有一洞穴,即使很远,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洞穴环绕紫光,有灵异之像。

魏然看得出神,却见那紫光中一道人影慢慢显化而出,接着走向众人。

魏然擦了擦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再擦再看,终于确认,那道紫衣身影便是自己一心要认的师尊!

魏然快步冲向那人,然后噗通跪倒。喊道:“徒儿魏然,拜见师尊!”

龙择天笑了笑,扶起魏然,说道:“不必多礼,恭喜你脱胎换骨!”

魏然磕头道谢,道:“这都是师尊的慈爱,徒儿得机缘造化,从此跟随师尊左右,侍奉于膝下!”

龙择天扶起魏然,说道:“好好,这个徒儿我收下了!”,转头看了看辛大少,问道:“那些个玉如意都拿到了吧?”

魏然见辛大少从乾坤袋中拿出五块玉如意,一挥手,五把玉如意插在远处山洞的洞口,那些玉如意,一瞬间放射出光华万道,将洞口照的通亮。

魏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极为狐疑的看着洞口,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龙择天对准洞口一招手,一股澎湃的吸力发出,洞口中,一口巨大的棺椁轰然飞出,接着五把玉如意插在棺椁落下的地面。

魏然大惊失色,这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只是,他不知道,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边!

龙择天拿出一把钥匙形状的玉牌,走到巨大的棺椁面前,说道:“令狐兄,该回来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 令狐超回归

龙择天将钥匙玉牌插入棺椁的一处机关,用力一拧,棺盖升起,龙择天右手一推棺盖,那棺盖“嗖”一下射进洞穴之内,龙择天扶起令狐超的尸身,将回魂夜灌到令狐超嘴中,左手抚于令狐超胸前,往下一捋,那生命之液便汩汩而入到令狐超体内,龙择天浑身灵力催发,紫色之气灌入到令狐超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四十九个周天之后,令狐超浑身撒发出紫光,生命迹象迅速回归g。

龙择天将令狐超扶在棺椁内靠住,一挥手,将五块玉如意招在手内,一块块捏碎,玉如意马上逐渐显现出五个魂体,极为愤怒的看向龙择天。

“龙择天,你要干什么?”,五位帝王之相的魂体五个方位围住龙择天,即便是魂体,那一方天帝的气势令魏然骇然,不自觉瘫软在地,再看辛大少和公孙公子,面不改色,一脸玩味的看着五位天帝,心中那股膜拜逐渐消失,便硬起腰杆,手中长戟一横,似乎只要师尊一声令下,便不顾一切。

龙择天笑看五位天帝,道:“诸位不惜分出一道魂体下界于我护天星,便是要找到通往各界的通道而已,诸位也知道,表面上是我封锁了所有通往下界的通道,其实你们都明白,是道祖儒祖佛祖还有九霄大帝帝娲娘娘玉母甚至大天尊他们借助我手封锁了通道。诸位贼心不死,苦心孤诣,将魂体埋伏于如意之中,就是要借此进入宝塔寻找出路。诸位为了世间荣华,舍不得人间香火,万般无奈之下,想方设法,就是要接近这宝塔。诸位,我告诉你们,天智星你们就别想了,护天星我要给你们留下一些香火祭坛,准许你们在护天星布道,但是,我有条件。”

中天大帝一愣,本以为必有一番死战,却不想龙择天居然还给自己留了活路,脱口问道:“什么条件?”

龙择天道:“诸位知道,棺内之人乃是我人间的知己好友,被兵祖打散神魂,又被阴魔入体,虽然现在已经召回神魂,但是,令狐超的神魂经不起折腾,特别是阴魔彻底复苏将吸收令狐超的神魂并霸占其**,我想向各位借神魂一束,打入他体内,以诸位天地的浩然正气驱赶阴魔,若是能彻底消灭,诸位也是善莫大焉,所谓立香火祭坛便成为现实,诸位以为如何?”

中天大帝道:“你乃圣人圣魂,体内混沌之气比之我等不知要高出多少,为何你不亲自下手,何必借助我等?”

龙择天笑道:“我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做点好事,否则,你们这些魂体,在我面前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而且,你们总要给我个理由在护天星站稳脚跟,不然,我的天下,要你们何用?”

中天大帝愤怒道:“我等也是圣人之能,龙择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龙择天脸色突然一变,道:“如此说来,给脸不要,那就不给,龙儿灵儿,我们一起上!”

辛大少骤然变身,青衣秀发的绝代佳人赫然悬立于空,手中持一把青龙剑,剑气冲宵!

魏然心中大是惊骇,辛大少,原来是个女人,怪不得不与我结拜,而且还嫌弃我的酒葫芦,原来那是绝天绝地的旷世佳人,自己有眼无珠,至为荒唐。

灵儿手中持有铜铃,一晃之下,铃声震耳,那五位天地立时神魂不稳,有散魂之像,手捂住头颅,南天大帝失声喊道:“莫晃,莫晃!”

中天大帝脸色难堪,也有些气短,说道:“要怎么做?”

龙择天嘻嘻一笑,制止了灵儿,说道:“塔内世界,诸位不要想着反抗,灵儿是主人,诸位的性命就在他手中,还有何话说?我的要求很简单,诸位现在马上开始,以五方天帝的正气输入到令狐超体内,将其体内阴魔赶出来,然后,消灭之!”

五位大帝面面相觑,犹豫良久,终于还是以万不得已的表情答应此事。龙择天心中高兴,表面却冷言冷语,道:“这么快答应,必有鬼胎,诸位难不成想搞鬼不成?”

中天大帝愤怒道:“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等乃堂堂五方天帝,岂能是你所说的如此不堪?”,说到这儿,竟有些语塞,好像底气不是那么足,特别是在龙择天面前,诸多不堪的把柄可是在人家手里,于是缓了口气,说道:“即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今你有铜铃在手,我等也不敢造次,还请相信才是!”

“如此最好,诸位,请按五行方位布阵于棺椁前,催发体内罡气,打入棺椁内,直到阴魔出现,诸位合力击杀!”

五大天帝无可奈何,分五个方位坐下,各展法术,催发金木水火土五行正气,一道道源源不断注入棺椁之内。

令狐超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是体内正气充盈,与体内阴魔之气慨然交战,令狐超催动正气,正气浩荡,逐渐占据上风,一鼓作气,将阴魔之气逼出体外!

令狐超一声长啸,身形一飞冲天,另一道魔影随之腾空,阴风怒号,啸声震彻环宇,阴魔身影凝实,黑漆漆的巨掌拍向呼啸中的令狐超,令狐超毫无惧色,铁拳迎风起落,竟与阴魔交战在一起。

令狐超边打边喊道:“无数岁月,我神魂不死,与你这老魔交战无数次,你险些啃光了我的神魂,今日,便要你的命,龙择天,不要帮忙,我倒要看看,这位魔族大帝到底有何能耐!”

龙择天摇摇头,看着愣神的五方天帝,喊道:“楞着干什么?打呀?”

五方天帝同时飞身而起,一道道浩然正气打到阴魔的身体上,发出多多火光,那阴魔仿佛格外惧怕五位大帝的浩然之气,喊道:“中天,你们要干什么?莫非背弃盟约不成?”

中天大帝脸色一变,偷偷瞄了一眼龙择天,正气凌然说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五位天帝似乎惧怕什么,不再留手,正气更加澎湃,阴魔怒火滔天,魔气更加骇然,竟与五方天帝混战在一起!

龙择天突然信手一招,那巨大的棺椁腾空而起,龙择天凭空祭出一把黄金巨笔,瞬间点出无数金光字符,字符如网,不分差别将阴魔和五方天帝全部包裹在内,又伸长手臂,抓住金色巨网,扔进棺椁,又一招手,五道神魂丝丝缕缕被剥离来到龙择天体内,再一招手,那棺盖便沛然而来,咣当一声,落在棺椁之上,龙择天手持白玉钥匙,一拧,那棺盖便严丝合缝,那棺椁叮咚作响,无数愤怒之声似乎要推翻棺盖,中天大帝尤为撕心裂肺,喊道:“龙择天,你不守信用,我跟你没完!”。龙择天不顾棺内人诅咒谩骂,用手一推棺椁,那棺椁飞入洞穴之内,随着隆隆之声的减弱,那棺椁便消失,不知去往何处!

龙择天看着自主封闭的洞穴,笑道:“打完,收工!”,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惊骇的合不拢嘴的魏然,道:“别怕,从此五大家族再也没有了掣肘,便是那些老祖不日将主动投靠我择天阁!”

龙择天又看了看令狐超,抱了抱,说道:“抱歉,让你受苦了!”

令狐超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众人,昂声说道:“没事,等于闭了一次关,反而因祸得福!”

魏然仍旧陷入懵懂之中,龙择天对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说道:“五大家族,不算中城,控制了中洲城所有的商业产业命脉,这种格局是千年以来形成的,我不想改变它。但是,家族也有承担守护的责任,择天阁的使命就是守护,不仅仅是守护五大家族不受伤害,更要守护无数百姓不受到伤害。择天阁要进入五城,不干涉五大家族的商业运作,主要精力就是维持治安,让百姓们在安全的环境下劳作生活,当然,要向各大家族征收一些税款,用于各项开支,比如军队和各类建设。你及另外一些公子都是家族的少主,我希望你们掌管家族的时候,眼界要放宽,不要仅仅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他人,只有人人都团结了,你们才有好的环境去做更大的事业。听说你们家族以铁器铸造冶炼为特长,很好,择天阁有很多阵器师,可以帮助你们提高铁器的品质,武器,法器、神器甚至圣器。这些武器干什么用?不是对准自己的同胞,而是对准那些觊觎我们财富的人,对付那些异域来人。你既然要做我的徒弟,那么,我给你一句话,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魏然再一次跪倒磕头,说道:“师尊的嘱咐徒儿铭记在心,徒儿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敢说胸怀天下,但是,对个人财富并非贪得无厌,北城相较另外几城,百姓更加富足,而且各业兴旺,魏家口碑被传颂了数百年,家训摆在那里,我时刻牢记。师尊,我回到家族后,就整合家族势力,完全纳入择天阁管制之下,待择天阁一有征召,我魏家定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儿嗤笑了一声,道:“还家训,你魏家老祖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魏文红做了家主之后也不会屡次与那个老东西起争端。北城相对富庶,我承认,但是,北魏的血腥手段令北城百姓噤若寒蝉也是事实。在北城,你们走到街上,百姓心惊胆战,没人敢说一个不字,所谓的口碑就这么得来的吧,不如我辛家不说,连唐家也是远远不如。魏文红和你算是魏家特例,口碑还好,至于别人,你自己不是傻子,看不出来?”

魏然面红耳赤,反驳道:“辛大...姑娘,此言偏颇,北城人尚武,民风彪悍,需要一些铁血手段,家祖绝非残忍之辈,但是,面对虎视眈眈的门派和其他家族,总不能一味忍让,我家族可以控制自己的贪心,却不能制止别人的贪心,即便是为了自保,我家族的所作所为也绝对没有出格。小叔祖以仁义正义收服人心,家祖以铁血手段征服人心,只要人心归顺,便可共享盛世,这有什么不对?当然,我是站在小叔祖这一边的,但是,家祖没错,在下也不愿意委曲求全,没错也要认错。师尊的教诲我铭记在心,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今后将成为我做人的宗旨。魏家可以舍弃一切,但是,魏家也要生存,即便归顺择天阁,未来为择天阁抛头颅洒热血,但是,家族就是家族,我不能背叛和抛弃,请师尊谅解!”

龙择天欣赏的看着魏然,说道:“痛快,直抒胸臆,这才是有正气的人!”,龙择天看着龙儿,说道:“与天智星不同,天智星几万年,百姓民不聊生,家族腐化堕落到无可救药,而中洲城的五城不同,家族巨大却也养活了数千万人,而且,相对和谐,百姓富足,这就够了。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消灭家族,而是让这些家族做好事,未来,这些家族为保卫家园共同奋战。所以,在这个星球上,我们不能把龙洲的打法照搬过来,相反,只要并非不可救药,我们就不干涉,除非不可容忍,或者面对外敌,叛变变节。”

魏然抱拳,道:“师尊放心,魏家将在徒儿手里,变成有担当的高尚家族,绝不做变节背叛蝇营狗苟的事情!”



第六百六十九章 四男归位

龙择天背负着双手,自顾走在前边,魏然身体略弯,时刻紧随其后g。龙儿不经意一笑,轻声道:“又一个石叮当!”

从第七层开始走,魏然一直奇怪,那些天梯哪儿去了?而且,返回的一路与上来的一路根本不同,好像是不同的时空,便是简简单单的就那么走,恍惚之间便回到了第二层,而且正是自己与唐大少等人分别之处。

此时,唐垠苏鑫梦宁一匡三人已经适应了第二层的压力,正在潜心修炼,自觉筋骨力量倍增,而且体内丹田识海扩展数倍,无论武力还是灵魂之力都与没有入塔时几乎相差天壤,于是,决意修炼下去,只要不驱赶自己,就绝不走。

仙风轻轻荡起涟漪,唐垠鼻翼微动,觉察到有外人来,睁开眼睛,看着一个紫色身影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自己。

唐垠看着这人,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本来端坐的身体,变成匍匐,说道:“唐垠拜见大圣人!”

龙择天轻轻将唐垠搀扶起来,令他做好,说道:“不可如此!”,又看了看另外两人,道:“想必你们是南城唐家西城苏家东城宁家的少主吧?”

宁一匡和苏鑫梦也从匍匐坐直身体,看着眼前人,说不出的温馨。

龙择天看了看三人,点点头,右手信手揉捏,三颗小的紫色光团凭空出现,浮于眼前。紫色光团神光熠熠,芳香神圣。三人皆吃惊,张大嘴巴,三个光团瞬间打进三人体内。

三人嘴巴合拢,极为惊诧,忽然体内似有爆响,光团在体内炸裂,无尽的紫气令三人腹部膨胀,澎湃的气息在体内各处游走,一瞬间,体内无数浊气排出,像是连珠炮一般。

此刻又变回辛大少的龙儿嫌弃的挥动青衫袍袖,将笼罩三人的浊气一扫而空。

三人在入定,进入空明,浊气之后,紫气缭绕,三人身躯隐现神圣光环。

六个月后,三人睁开眼睛,眼前只剩下魏然,仔细抚摸着自己那杆铁戟上的神纹。

唐大少睁开眼睛,感到体内无论是神力还是魂力,澎湃无穷,高兴之下,仰天长啸,原本盘坐的身躯一点而起,腾飞于空!

苏鑫梦和宁一匡同样如此,三人在第二层的崇山峻岭之中尽情的飞翔徜徉,似有无穷的精力等待着散发。

三人折腾够了也玩够了,回落到魏然身边,唐垠兴致高昂,问道:“你可知那大圣人是谁?莫非是这宝塔的主人?”

魏然还在抚摸着铁戟上的神纹,铁戟向远处一劈,数里外的一个巨大树木应声破碎!

魏然看了看兴奋的三人,掩饰着心中的自豪,说道:“那是我师尊!”

.........

考核已经结束,但是,考核场上的个家族巨头并没有离开,进入三塔的弟子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都想看看,进入三塔十二天后,那些心头肉们有没有什么令人欣喜的变化。

宁秀是个话多的人,等待的时候,嘴基本没闲着,时而左顾右盼时而搭讪书院的人,最主要的是绝不放过其余三城的家主。看见魏红,就说道:“魏家冶炼治器之术独步天下,确实令人折服,不过,毕竟是个打铁世家,与南城唐家的风雅相比着实落了下乘,唐家主,听说厚德书院虽然并入了南城书院,但是,厚德书院投奔而来的学子明显超出你南城书院那些学子不少,这一次进入三塔的,听说也是以前厚德书院的学子居多,这么说,便是你南城书院内学堂的那些教师爷也不足以与南麟老师相提并论,当然,这都是传说,你唐家主可以反驳,但是,事实上摆在那儿,我不接受反驳!”

魏文红和唐家主立眉立眼,看着絮絮叨叨的宁秀,唐家主说道:“东宁宁家,说好了是船运巨子,说不好听的,也无非船多了些,艄公满江满海的都是,挣的也是苦力钱,比北城魏家也高尚不到哪儿去,话不要说得太多,没的丢人现眼。”

宁秀也不急恼,笑呵呵,似乎以看着二人恼怒为乐,又面向西城苏灿,说道:“西城苏家,牛羊肉吃得多,每个人出来身上都有一股子膻腥味,不过,民以食为天,从百姓口中挣钱,想必是极容易的事情,发财理所应当,这个职业选的好,选的好!”

苏灿反而不急不恼,笑呵呵说道:“西城到东城那一条水路将我们两家连在了一起,但是,若以为没了你这条水路,我的牛羊肉便臭到水沟里,那便大错特错了,中洲巨大广博,无论是那成北城甚至泗水城,西城都有线路。若是你东城人不想吃我的牛羊肉,那也没什么,只是到时候百姓造你的反,可就不关我的事。还有,若是真的销往东边的肉卖不出去了,我会把牛羊推到江里,顺江东流,流到哪儿算哪儿,免费,不要钱,便是你宁秀也可以免费吃,只是,这大热的天臭了一江水,你宁秀可不能怪我!”

宁秀笑呵呵,依旧云淡风轻,又看了看辛家主,道:“辛家主恐怕其实难副,听说辛大少当了你大半个家,并且引择天阁入泗水城,那个叫什么马燕山的半仙就治得你辛家唯唯诺诺,让人你家做了城主,辛家偌大家业众多人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实在可悲,我怀疑,你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你儿子,否则,怎么能如此外向引狼入室?其实,这是眼光,可能你个凡夫俗子看不到光明,也许被辛大少看见了,他才是对的,嗯,很可能事情!”

辛家主辛问天脸色巨变,怒气冲天看着多嘴多舌的宁秀,喊道:“宁秀,你找死不成?”

宁秀依旧云淡风轻,又找上了南麟,说道:“一剑开山,神惊鬼哭,本是一方诸侯的才料,何以沦落到做一个教师爷的地步?而且还不是院长,寄人篱下也没有这么没出息的,我为你心疼啊!”

南麟看着宁秀,总觉得宁秀有些怪怪的,而且意有所指。

宁秀看了看几乎暴走的唐家主和辛家主,说道:“人们总是传说五城城主齐头并进,我却不以为然,北城魏文红,西城苏灿也许有点本事,便是南麟也差不多,毕竟是一剑开山的人嘛,有一把子力气也情有可原,只是你唐经辛问天就差得远,要不,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二人一起上,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唐家主辛家主彼此对视一眼,忽然双双出剑,悍然袭击!

宁秀哈哈一笑,道:“我说魏文红,苏灿,南麟啊,看一看,你们的大哥手底下的活生疏没!”

宁秀面对来剑,不退反进,一双手空手入白刃,悍然抓住两把突刺而来的宝剑用力一抓,那坚固锋锐的宝剑顷刻化为灰烬,两手继续前探,抓住二人的脖子随即旋转如风,二人向风车一样,极速旋转,如一团光团。宁秀用力一扔,二人便杳杳冥冥,在天空中化为黑点。

苏灿和魏文红面面相觑,原来那个没个正行的宁家主却是如此的厉害!

宁秀看也不看空中的黑点,看着龙南,说道:“你们啊,真笨,我说龙南,心儿把玉牌给你了吧,拿出来,给魏家主苏家主看看!”

“大哥?”,龙南一惊,随即拿出两块玉牌,对魏文红和苏灿说道:“三弟四弟,接牌!”

魏文红和苏灿虽然狐疑,终于还是接过玉牌,不受控制的将神识投入玉牌,一瞬间两人冷汗淋漓!

半晌,二人相对而笑,继而抱头大哭:“我们兄弟回来了!择天兄弟回来了!”

二人看着宁秀和南麟,知道这二位必是龙东龙南,四人一瞬间挤在一起,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又哭又闹!

亲热完,四人彼此对视,龙南问道:“大哥,你是如何恢复记忆的?什么时候?”

龙东笑道:“你们就是笨,中城朱雀门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心儿的一丝神魂,那是择天兄弟特意将四女留下的残存魂灵打入四门。而朱雀门就是心儿的一丝魂灵,被激发后,我认出来了,你们反而还在懵懂无知...要不,怎么我是大哥?而且,心儿找到了我,哼哼,也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三兄弟马上鄙视的看了看装逼无限的大哥,原来,你是见到了心儿,才会恢复的,什么朱雀门的一丝魂灵,即便是有,我们没看出来,你就看出来了?胡扯!

四人唠的热火朝天,却见唐家主辛家主神出鬼没的站在自己等人面前,四人吓了一跳,龙东大喊:“什么鬼?”

二人身后,站着五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祖?”,龙东有些意外。

天鹏石叮当猿坤几乎是一瞬间赶来,花不谢等人也围了过来。

宁家家主看着龙东,说道:“宁秀,秀儿,有些意外啊!”

龙东看着一脸玩味的老祖,突然怒气勃发,一拳挥出:“意你妈的外!”

宁家老祖伸手握住凶猛的来拳,虽然体内翻江倒海,但是脸上平静,说道:“我毕竟是你老祖啊,这几十年我对你不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龙东喊道:“兄弟们,一起上,这些老不死的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受那个灰衣僧人的控制,这些年没少干坏事!”

龙北看了看魏家老祖,说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何一直隐瞒?还有,你把我推上家主的位置,难道就是想让我给你背黑锅?北城,魏家人不说是天怒人怨,也可以说如同过街老鼠。这么多年,我一直勤勤恳恳做事,做了无数好事善事,就是为了消除你的暴戾给魏家带来的坏名声,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那么,我与魏家便再无瓜葛,魏家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你这位老祖要怎么做!”

石叮当拿着小镜子,左照右照,说道:“我哥说了,要保住这几位老祖,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不要轻易就给打死了,再说,几位老祖也不是不可救药,几大家族也不都是坏人,只要他们不捣乱,都给活路!”

“对了,你们还指望那些祖师吧,告诉你们,他们都去了该去的地方,今后,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中城!”,石叮当终于觉得形象满意,揣起了小镜子。

几位老祖面面相觑,似有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辛家老祖是见过龙阁主的人,心思比另外一些人通透些,说道:“泗水城已经有择天阁进驻,辛家从此投靠择天阁!”

唐家主已然认命,跟风道:“南城唐家恭迎择天阁!”

魏家老祖脸色骤然一变,说道:“我魏家不认!”



第六百七十章 中洲城无外来仙

魏家老祖喊了一声不认,宁家老祖也同样喊出了这两个字,辛家老祖唐家老祖和苏家老祖则退在一旁,明显是要划清界限g。

龙东和龙北彼此对视,笑了笑,龙东问道:“这些老家伙不认,你说该怎么办?”

龙北看了看魏家老祖,说道:“你也知道了,我是龙北,来自天智星,在那颗星球就跟随龙阁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先知,你更应该知道,这颗星球是谁的,谁来做主。自从我来到魏家,魏家开始蒸蒸日上,是我一统了北城,是我将家族带到今天的如日中天,也是我拨乱反正,让北城千万百姓归心。而你是什么?便是百年前,你包括魏家因为天怒人怨,险些被赶出北城。你的依仗是谁?无非那个你们口中的祖师,他是谁?不过是隐藏在玉如意中的一缕魂灵,时不时的装腔作势而已。你只要不眼瞎,你就能看出来,中城崛起几十年,择天阁势力开始渗透到整个中洲城,祖师在哪里?他们怕,怕谁?怕我的兄弟龙择天,这个星球的主人。还有那个时不时鼓噪你们灰衣僧,现在我能猜到,他就是三姓家奴如意真君。但是,他如同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不敢见光,见光死,怕谁?也是怕我的兄弟龙择天。龙阁主来得晚,但是,他终于还是来了,他来,就意味着那些人要滚蛋,即使不滚出护天星,也要滚出中洲城。中洲城是什么地方?是这颗星球的择天阁的总部,是我兄弟落脚的地方。我们四兄弟自道祖最后一次炼化此处世界,我们就肩负使命,给我的兄弟打造一处乐土,让他来到中洲城有个落脚的地方。现在我想起来了道祖为何要将我们四兄弟落脚到四城,原本就是我要当先行官,先一步为阁主打造一座城池。这么说来,我们四兄弟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兄弟,而并非为了你们所谓的家族。我说小石头,你是最先进入中洲城大兴土木的,当初的时候可有所谓的四大家族?”

石叮当又照了照镜子,觉得很帅,甩了甩发型,说道:“我哥说了,四大家族功不可没,能保的全部保下来!而且我哥还说,五家老祖为了龙洲城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能勉强人家归顺,择天阁要立足于中洲城,责任是守护,守护百姓,当然也要守护四大家族。我哥还说,中洲城的百姓都是自己人,包括四大家族。”

石叮当用手抹了抹发型,意犹未尽,有拿出小镜子,仔细照了照,说道:“我哥的话说完了,我也有话:不认者,去死!”

石叮当突然发难,身形恍惚之间如黄尘掠风,两位老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已经脖子已经被人抓在手里。

两位老祖便是金仙一级,哪是石叮当的对手?顷刻之间,命在旦夕。

“小石头住手!”,一道声音极为柔和缥缈,一位红衣仙子飘然独立,高空之上,霞光满天。

石叮当将两人左右一甩,二人如被废弃的破包袱一般砰然掉落在地上,虽然没有受伤,却难看至极!

石叮当咧嘴一笑,道:“心儿,我哥还没来?”

心儿莞尔一笑,声音柔和如天籁之音,说道:“他马上就来,只是有点事情耽搁。”

东南西北四兄弟马上咧嘴大笑,龙东喊道:“心儿,你比过去更好看了!”

心儿说道:“择天不想逼迫五大家族,但是,择天阁进入五城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东南西北四兄弟,从即日起,你们分别担任四城城主,这是择天阁主的令箭,四位城主还不接箭归位?”

心儿召出四把令箭,一甩,箭光拉出紫色光线分别到了四兄弟手里。四兄弟接箭,一晃之下,四只墨玉麒麟腾空而起,接着天地变色,空间震颤,四位威猛男子悬立于心儿左右,躬身道:“接法旨!”

.........

龙择天令灵儿将宝塔内修行众人带出宝塔,而自己去向了别处。

最近中城开放,行脚人开始增多,龙择天知道,中城不能一直像个笼子,不能一直这么关着。

过去关着,是因为中城说到底还是比较脆弱,更重要的是,若是中城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神秘感,中城将成为五城争抢的肉食。但是,如今不同,听过龙择天的一番布局后特别是五方大帝被驱赶,五大家族归顺基本成定局之后,龙洲书院招生的同时,中城开放也就变得顺理成章。

只要中城大阵没有启动,四方城门都可以进入行脚人。

中城的气概和威严,便是金仙,或者大罗金仙也不敢肆意妄为,比如,便是开放,阵法带来的巨大威慑显而易见,凌空虚渡飞跃城池,不怕变成肉沫就试试看。

龙择天出了塔便感觉到了状况,这种状况并非来自正很热闹的考核场,而是来自内城南门,那道朱雀门。

确切地说,朱雀门向龙择天报告了异状,有人在朱雀门上方,探查朱雀门阵眼。

内城四门是不允许有任何行脚人停留的,即便是开放,开放的也只是中城外围的那些城池,内城并没有开放,内城如同皇宫,是禁地,从龙洲大陆上来的人,基本都在内城。

宁秀还不是龙东的时候来到朱雀门,没敢造次,因为那一缕神光足以威胁到他,而且,那时候的宁秀可不是龙东,没有能力对抗那一束神光。

但是,宁秀却在朱雀门遇到了心儿,这才知晓了一切。

可以想见,内城四门是多么的森严,但是今天居然有人潜入朱雀门,而且还在寻找阵眼。

朱雀门内外,蛹长的街道寂静无声,但是,龙择天却看到了那道灰衣身影。

觉得主持阵法的风隐未能发现,那位仅次于自己的大修行者就是如意真君的化身灰衣僧。

对于如意真君,龙择天有些头疼,活到现在,龙择天生命中不乏纠缠不清的人,从一开始的申破天独孤秀到李开麟再到斗姆五方大帝二祖如意真君,独孤秀不用说,成了自己人,申破天和李开麟已经走了,什么时候再出现不好说,斗姆和五方大帝是明面上的敌人,二祖要什么自己不清楚,但是二祖做事有底线,只有这个如意真君,像是粘在身上的脏东西,看着就恶心,但是难以清除干净,令人厌烦。从泗水城见面,龙择天就感觉到了灰衣僧就是如意真君,但是,那时需要隐藏不想坏了大事,恶心归恶心,忍还是要忍。

今天,这块占了粘痰的口香糖再一次粘在身上,龙择天的恶心可想而知。

灵异的朱雀并没有自主启动阵法,内城有大事,不能惊动那么多人,而且龙择天就在城内,没什么好怕的,所以,灵性的朱雀不得不牺牲一些灵性,以神魂沟通,报告给了龙择天朱雀门的异状,现在龙择天来了,朱雀变得安静下来,便是正在研究阵眼的如意真君,也感到了朱雀从早定不安变得安稳,于是,迅速判断出有人来了,便要化形,逃离现场。

只是,一只大手牢牢的钳制住了他,连神魂都被控制。

如意真君骇然,他总以为,当今环宇之内,除了那几位通天大能,没有人能如此轻易的接近到自己身边一丈方圆,即便是此地阵法威压空前也不能。

但是,偏偏自己一丈禁区被破开,而且很轻易的控制住了自己,这令他毛骨悚然,知道,只要对方愿意,足可以致自己于死地!

不敢转头,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转头,于是他看到了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带着愤怒和嬉笑交织的面孔心道,完了!

有那么一刻,龙择天想催发神功,令其魂飞魄散,让他彻底消失,但是,不知道自己顾虑什么,手一直抓着对方的致命要穴,灵魂之力死死压住了对方的神魂,却最终没有发出致命一击,只是将灰衣人提起,一甩,那人马上变成了一道光线,一个灰点,在南面不知多远处,变成了一粒尘埃。

“中洲城不得有外来神仙!”,这是龙择天甩出那道身影的同时,说出的一句话。

天空淡淡的一朵淡淡的白云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也变成一道白线,划出天际之外。

.........

三塔大门打开,六大分院的九十名学子陆陆续续出现在考核场平台,当他们兴奋的奔向自己家族所在的区域时,几乎每个人都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玲珑宝塔是最后一个开门,令人震惊的是,与其他二塔不同,玲珑宝塔似乎有意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出场方式,引起了众人的惊讶甚至惊呼!

精致绝伦的灵儿凌空虚渡莅临广场上空,身边的辛大少唐大少宁大少苏大少意气风发,特别是北城的魏大少身边,跟着一只斑斓猛虎,背生双翼,气焰滔天!

只要有些修为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人,与入塔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个自带光环,一跃成仙!

特别是魏然,仙人之姿与身边的猛虎相得益彰,更显得超然于世!

魏然看向自己家族方向,灵儿告知了几位大少一切,几位大少无一例外,都认可了择天阁,而且央求灵儿,奢求代为求情,像魏然一样,成为龙阁主的门生弟子。所以,魏然此刻看着自己家族方向,确认小叔祖果然就是龙阁主的兄弟,而家族的那位老顽固,此刻正面临巨大的失落而精神萎靡。

魏家老祖看到了自己的玄孙带着一只猛虎出来,修为更是自己都看不清楚,震撼高兴之余,头脑便热胀起来,喊道:“好玄孙,魏家就靠你了,如今魏文红背叛,择天阁入侵,魏家要完了,魏家就指望你了!”

魏文红没有搭理,反而飘然而落,来到龙北面前,道:“小叔祖,北城魏家从此归顺择天阁!”

龙北呵呵一笑,扶起躬身下拜的魏然,有欣然之色,道:“本城主定要保一方平安,护魏家周全!”

龙北转身向魏家众人宣布道:“本城主卸任家主之前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魏然为魏家新一代家主!”,说着,将家主令牌交给了魏然。

魏家老祖见大势已去,喟然长叹:罢了,从此该隐居山林了!

魏然面向老祖下拜,道:“老祖不能走,玄孙魏然需要老祖!”

魏家老祖终于站住身形,转过头,看着魏然,有欣慰之色。

宁家老祖也是长叹一声,看着宁一匡,说道:“我们终归还是老了,宁家在你们手中也许更好!”

唐垠来到父亲面前,说道:“我要拜龙阁主为师,父亲反对否?”

唐经笑道:“阁主若要收你,求之不得!”

辛家主突然失落起来,辛大少,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



第六百七十一章 生活无限好

令狐超回归,便是龙家人也卸下了最后的包袱g。

令狐超的死,虽然众人并不十分清楚来龙去脉,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和龙择天吵架之后一气之下出走才突遭横祸,龙择天不说,但是,大家都清楚,龙择天心中有苦说不出,一直在隐忍,虽然知道了是公孙峰所为,或者说是兵祖所为,但是,令狐超的死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人们心上,只要一想起来,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现在,他回来了,中城的人都倍感欣喜,特别是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因为公孙峰是直接责任人,更是觉得心中有愧,这不,令狐超回归的同时,被公孙岱宗强行掠走,第一顿饭,必须到公孙府上来吃。

令狐超没有忸怩,欣然接受,对这二位,他没有任何芥蒂,但是提出一个要求,你的姑爷龙择天要陪同!

于是,公孙岱宗疯了一样找龙择天,满街满城的找,进入龙昌义的院子更是吆五喝六:“那小子哪?躲到哪儿去了?从来到中城,就抛妻弃子,不见个人影,我女儿便是粗鄙的凡人,也是生了一儿一女的大功臣,怎么就抛弃了?死哪儿去了?我说亲家,你们这儿子要管管了,勾三搭四,不是勾七搭八不说,一年年都看不见个人影算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管,我管他就是天王老子,老子还是他岳父,还能反了天不成?”

龙昌义大大咧咧出门,喊道:“你谁呀,站在别人家门口骂大街,还有没有点素质?我儿子怎么了?若是没有他,这龙洲城能这么安稳?还有你,没有我儿子,说不得你已经变成臭泥巴了,还能过上这天堂日子?喊什么喊?不服气,干一仗如何?”

公孙岱宗立马撸胳膊挽袖子,跃跃欲试,道:“就算是你是龙择天的亲爹,我也是他岳父不是?数次为我洗精伐髓脱胎换骨,我的修为早就在你之上,还能怕你?打过几次,哪一次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饶,还打,若是你犯贱,皮子发紧,我就成全你!”

龙昌义摆出一个极具喜感的拳架,喊道:“来来,谁输了谁就是孙子!”

二人果然二话不说,彼此寸步不让,一阵猛捶,王八拳对二愣子拳,乒乒乓乓,好生热闹,接着二人鼻青脸肿,各自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二人对视,接着站起身,勾肩搭背:“今日去哪儿喝?”,“令狐超在我家,他让择天陪同,这不便来找!”,“好,咱们这就走!”,“找择天!”,“拉倒吧,说不定择天已经到了...”

文美儿自始至终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不劝说也不插言,看着远去的二人,摇摇头:“这俩老东西!”

其实,龙择天和公孙媚瑜真的早就去了公孙府,以公孙岱宗的性格,请客吃饭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从令狐超被挟持到公孙府,龙择天便已经知晓,与四位夫人和心儿老早就去了市场,买了好多东西前往岳父家,只是没有告诉岳父岳母,这才造成了公孙岱宗弄的亲家家鸡犬不宁。

龙择天购买完吃食菜品,便令公孙府下人为自己打下手,自己亲自上厨,公孙大娘看着姑爷子扎着围裙有模有样,笑道:“还真像个厨子!”

心儿淘米洗菜,忙忙碌碌,道:“母亲大人有所不知,享誉南城的轩辕康神厨可不就择天?”

公孙大娘笑道:“听说过,只是,内城封闭不敢出去,虽然消息灵通,但不知那便是择天!”

独孤无双笑道:“我也是听到传说才猜测那便是择天,听说那全席面可是蜚声五城,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厨子两大家族争争抢抢的!”

阿朵笑道:“你说辛大少也就是龙儿,是不是第一次吃到择天做的菜便感觉到了什么?要不,为何不惜与唐家生死一战也要抢走择天?”

小花笑道:“我看也是说不定第一次择天被抢走,龙儿就已经变了身,与择天相亲相爱...不说了,太难为情!”

龙择天正切着菜远远听见几位夫人窃窃私语,再听小花如此言语,楞了一下,便切了手指,一旁的公孙媚瑜抓起龙择天的手指头吸了吸,说道:“这几个小浪蹄子,待我去教训家训她们!”

龙择天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管几位女子的叽叽喳喳,生火炒菜,一瞬间,神厨回归。

在几位夫人的协助和添乱之下,丰盛的菜肴上了满满一桌,虽不是香水全席,但也是琳琅满目!

令狐超流出了口水,说道:“大梦之后沧海桑田,择天,谢谢你!”

龙择天郑重的为令狐超敬酒,说道:“的确如此,那一别,不止是沧海桑田,更是换了人间。天智星到护天星,龙洲大陆到中洲大陆,从蓟城到中城,从龙洲新国到中洲的择天阁,都变了。环境变了,我们的目标也跟着变了,如果说过去是打烂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那么今天,我们就是守护新世界,守护我们应该守护的一切。这杯酒,是向兄长表达歉意,同时,也希望兄长今后和我一起,为新的责任而共同努力。我敬你,为我们的今后,为了所有我们仍然要守护的人!”

令狐超举杯,一饮而尽:“死去的那许多年,并非没有一点意识,相反,神魂的淬炼每时每刻都在进行,阴魔残魂想要鸠占鹊巢,而我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执着,我甚至有完全的信心,择天不会抛弃我,他一定会救我,等到我回归,一个新的令狐超将为择天,为所有需要的人将作出更大的贡献。所以,我回来了,择天但凡有指派,尽管开口,为兄将无所不受,在所不辞!”

龙择天与令狐超掏心掏肺,二人不自觉都有些喝高,陪同的龙昌义和公孙岱宗插不上话,只得二人单独你敬我我敬你,倒是更为热闹,猜拳行令,打打闹闹,面红耳赤不一而足,让令狐超很是羡慕,由衷感叹:“活着好,生活无限好!”

然后还有吵闹之声,独孤秀带着怨气,身边跟着金玉天,二人都知道令狐超回归,然后打听到龙择天单独宴请令狐超,特别是还是把宴席摆在公孙府,心情不爽,喊道:“同样都是岳父,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其实,独孤秀完全理解公孙岱宗和公孙大娘为何率先宴请令狐超,不过无理取闹无非是博得一些关注罢了。从来到护天星,就连金玉天的那些老不死的都去了龙洲书院,而自己好像被雪藏起来,有些不痛快,听说公孙府摆宴,龙择天亲自为令狐超接风,心想这个时候不闹一闹自己说不定真就被人忽视了,这才不顾文红依的劝说,一路大张旗鼓,骂骂咧咧的来到公孙府。半路碰见金玉天,一阵摇唇鼓舌,金玉天无奈,被迫过来帮场子,看见龙择天使眼色,意思是,我不是来闹事的!

龙择天倒是完全没有介意,独孤秀自从回归,全然没有了大国首辅的威风,老小孩本色倒是暴露无遗,越发可爱起来。龙择天不是不想安排独孤秀做事,而是还没到时候,毕竟自己这个岳父几十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操心费力不说,在龙洲大陆名声也不怎么好,到如今很多来到这颗星球的人对他不是没有丝毫芥蒂,需要时间冲淡一切。比如,自己的父亲和公孙大娘对独孤秀就敬而远之,龙村被屠和太平川无数生命的死亡,独孤秀难道不是刽子手?所以,即便是时间会冲淡一切,但是,心底的一些伤痛,不会真的就淡了,芥蒂如牛皮癣,不容易治好。

而令狐超与独孤秀亦敌亦友,关系更加说不清,即便是金玉天也是如此,所以,独孤秀的处境一直比较尴尬,再加上龙择天有意无意的冷落,独孤秀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独孤秀吵吵闹闹,众人不说话,都看着龙择天,就连令狐超也没有第一时间和独孤秀打招呼,也在等着龙择天说话。龙择天感到了机会,不妨利用这个机会,将众多心结解开,让自己这个岳父轻装上阵。

于是龙择天站起身,恭恭敬敬请独孤秀和自己的父亲公孙岱宗坐在一起,亲自为他斟满了酒,说道:“并非有意不通知岳父大人,而是公孙岳父张罗此局,我也不好做主,再说,岳父应该知道,我公孙兄长与令狐兄长因为兵祖闹得误会极深,公孙岳父和岳母率先宴请令狐兄长本就是要化解误会。现在也好,既然岳父来到,我父亲我师兄也在,我们就来个四方恳谈,以酒为媒介,把话说开,彻底去除心中块垒,今后大家相亲相爱,岂不快哉!”

独孤秀表面上吵吵闹闹,其实内心深处何尝不想与所有人人把话说开,然后与大家心无芥蒂,互通友谊,总好过现在想去谁家串一趟门都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脸色。听到龙择天如此说法,立即改变了口风,笑道:“无论是龙昌义亲家还是公孙亲家,实在亲戚啊,不走动走动,总是说不过去。公孙亲家为令狐兄接风洗尘,也应该告知我一声,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

公孙岱宗笑了笑,道:“若是没有我姑爷龙择天,我这小庙可请不起你这尊大菩萨,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本该不分彼此,那么,今天就让你我二位兄弟共同敬一杯酒给令狐兄,也算是你为我分担一些心中的愧疚,如何?”

公孙岱宗是个粗人,但是,这番话却是滴水不漏,令人刮目相看。独孤秀欣然,端起酒杯,与令狐超碰杯,道:“我公孙亲家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他对你心怀愧疚,也是我的愧疚,今天我二人共同敬你,令狐兄心有不快,打他一顿,我跟着喊好如何?”

令狐超笑了笑,举起杯,道:“什么愧疚不愧疚的,事情都过去了,择天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都是择天的长辈,哪怕是看在择天的面子上,我也不敢有任何抱怨,而且,棺中十几年,我也是因祸得福,修为都是一路攀升,便是你独孤秀我也能板板手腕子,哈哈,要不试一试?”

独孤秀哈哈大笑,再一次与令狐超碰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跳到一旁,喊道:“来来来,咱们就板板手腕子!”

龙择天摇了摇头,笑了笑,道:“父亲岳父师兄,让他们去闹一闹,我们喝酒!”

龙昌义心中担忧,小声道:“就怕玩笑变真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龙择天笑道:“没问题,话不说不透,砂锅不打不漏,说破无毒,令狐兄和独孤岳父都需要发泄一下!”

众人正在闲话,公孙府的大院骤然暗了下来,刚才还晴朗朗的天赛过黑夜,连那颗与天智星不一样的巨大圆月都露了出来,将银灰色的光芒洒进院子。

然后,无声无息中,黑夜的黑色帷幕瞬间破碎,朗朗的清空依旧云淡风轻。

令狐超与独孤秀四只手握到了一起,身上散发的气息也逐渐消失。

二人相对大笑!



第六百七十二章 顺通镖局

公孙府的院子不小,石叮当分配院子的时候,特意将最靠近择天府的院落安排给公孙夫妇,并分配了不少服务的人员g。公孙大娘怕有人闲话,几次提出要退掉这个院子,或者干脆搬到择天府去。其实,别人也没有因为公孙家住进了最靠近择天府的大院子感觉有什么不对,便是龙汉清等诸多老祖级的龙家人也感到正常。公孙媚瑜是龙择天的第一个妻子,而且,对龙择天奉献了全部包括生命的人,再加上是龙小龙和龙小心的母亲,人们对公孙媚瑜的看法自然更加尊敬和宽容一些,这一点,连其余三位夫人都比不了。

但是,院子太大,住的便有些空旷,唯一的儿子公孙峰又不住在这儿,而且至今未婚,就更加空旷起来,老两口天天面对巨大的院子,看着人来人往的那些下人,心情时不时的就一阵空荡荡的,想搬去和女儿同住,又怕打扰了人家的生活,便不敢也不好意思出口,只好忍着,忍受着巨大的空旷带来的孤独。

令狐超来了,公孙岱宗便有些想法,请求令狐超与自己同住,这么多房子,下人这么多,住在一起生活方便有人照顾,而且,两家人说说话,彼此抱团取暖,也是好事。

强说歹说,令狐超只答应住几天,独孤秀硬要陪伴,连金玉天也不想走,说是要把金旭光那几人都弄过来,都是老熟人,应该在一起热闹热闹。

令狐超是闲不住的人,不想去书院当差,便要去外边,护天星这么大,总要去逛一逛,关于去哪里,令狐超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去找何云飞,毕竟在龙洲大陆时,两人有龌龊,去帮帮他,解除心结,也是令狐超的心愿。

何云飞在天智星西南的牛贺洲,牛贺洲巨大,相当于两个龙洲大陆那么大,有东西两国,东部那个国家叫做鞠璐国,西部那个国家叫做云西国,都是王国,而何云飞立足的地方在两国东西交界的地方属于云西国的城池,叫做蒙池的地方。

令狐超向天机阁讨要了一张牛贺洲大陆的地图,休息了几日之后,便出发了。

龙择天在中城休息了大半年,集中研究了护天星各大陆的分布和诸位兄弟所在各大洲的发展情况,决意也要到处走一走。

护天星太大,便是赵蕈发明的传音器也无法有效沟通,没办法,还是要启用鹰隼等原始方式联络,但是,毕竟耗时很长,一些消息接到便是小一个月。

林秋风去了北部的银雪洲,龙小玄也跟着去了,只是不久后,龙小玄说是要外出历练,顺便为林伯伯开疆拓土,便离开了林秋风,同时跟着失踪的还有林建丽。

林秋风把这个事情报告给了龙择天,两个孩子走了一年多,刚开始还有些消息,但是随后的七八个月音信皆无,问龙择天小玄是不是和家里联系过。

龙择天问过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小玄的消息,龙择天怕阿朵担心,没有问过阿朵,只是说自己要到北边的银雪洲去一趟,带上了心儿。

龙儿早就想恢复龙儿的身份,想时刻跟在龙择天身边,被龙择天拒绝,令她无论如何帮助四男,稳定好中洲五城的局势,等一切稳妥再说。

龙择天便与心儿出了中城,取道北城,顺便看望了龙北等人,魏然既是书院的学子,也是魏家的家主,分身乏术,即便想跟随师尊游历天下,也无可奈何,便有了卸任家主的想法,等完成学业,便时刻跟随在师尊身边。

龙择天拜访了魏家,令魏家炼器坊炼制了两把宝剑,一为玄天,一为尺白,打算给龙小玄和龙小白两个儿子。魏家炼器坊当然用了最好的材料最大的用心,再加上龙择天亲自刻制阵纹,两把宝剑为世所不出的绝世宝剑,绝对到了神兵层次。

魏家人几乎倾巢出动,但大多数人是想一睹龙择天阁主的绝世风姿,一看阁主及夫人哪怕静静地站在那儿,那种令人迷醉的风采都足以令人膜拜的五体投地,光凭这长相,魏家人已经彻底服气,觉得归顺择天阁实在是大大的幸运。

龙择天谢绝了魏家人额外的热情,两袖清风的北上,魏家人原本向出动神兽车辆一路护送北行,龙择天又一次拒绝,再一次去往银雪洲,除了要找儿子,当然还要看清楚银雪洲,看清楚一切。如果弄个铺天盖地的排场,还能看到什么?

出了北城,夫妻二人再一次化形,二人身着普通农户衣衫,特别是心儿头戴花巾,手中提着竹篮,龙择天后背背个行囊,一看就是走亲访友的农家夫妇。

银雪洲和中洲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山峦,山峦横贯东西,西起西神洲,擦着中洲银雪洲向东穿越南燕洲至大海,像是一条巨大的青龙横卧,头部入海,若是从高空看,这道山梁将几大洲切割开来,显得极不讲理。

龙择天想起那一世的逐鹿之战,所穿越的莫非就是眼前这道高山?如果是,这道山峦应该叫做云台山脉,而自己通过的那座山口就是轩辕丘,从北一路向南的巨大通道。

不过,整个星球都被重新整合了,各大版块也早已不是那时的模样。

这对平凡的夫妻有时跟着人流,有时独自行走,一路向北。

越过云台山脉的巨大缝隙,就进入了银雪洲,银雪洲界内与中洲截然不同,同样是炎热的夏季,但是这里却有些凉爽,多山多水,同时也有巨大的平原和丘陵。这条巨大的缝隙看似将云台山脉切断,其实并没有,只是一个山坳,两侧高峰,这一段却突然矮了下来,平缓的沟通南北,同时,也将中洲温热的暖流送过来,使银雪洲不至于突然变得寒冷。

有了山坳,有了南北沟通的要道,便有了宽敞的大道,大道上多是行脚的人,商人流民和没有目的的人穿过山坳,南北行走,寻找着各种各样人生的际遇。

中洲是极为发达的大洲,尤其是穿过山坳在穿过几座大小不一的城池,就到了中洲那座最大的城池,龙洲城,龙洲城是周边几洲的核心,有着众多机遇,所以,让不少有目标的人的趋之若鹜。

银雪洲有不少矿藏,其中铁矿和石涅储量最多,再加上各种天材地宝,所以银雪洲并非因农商而富,富庶的主要原因是矿藏。这些矿藏万里迢迢运往各大城池和寻常百姓家,就变成了钱财,钱财变成财富,可以做很多事情,因而便有了巨富家族和王朝。而龙洲城那家以炼器闻名于世的巨豪家族在银雪洲同样实力非凡,有几大矿山,有无数附属势力,还有专门的水路运输势力,所以,即便现在到了距离龙洲城万里之遥,依然清晰可见龙洲城的巨大影响力。

龙择天与心儿和那些忙忙碌碌行脚的人一样,只是显得有些突兀,无论是宽敞的官道还是曲折的山道,行脚人大多数是一呼百应的群体,像这种形单影只的行脚人有些另类,便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人们看见一对长相并非出色却极有看头的夫妇,一些人除了关心备至之外,还有一些人便有些别的意思,那位挎篮子的夫人长得耐看,对于长期行脚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因而,那个长相有些斯文的汉子便有些碍眼,挑逗夫人之余,便越发看着斯文汉子不太顺眼。

龙择天有些无奈,他不觉得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自己,明明是一支老虎,却偏偏装作是一支绵羊,有引诱人犯罪的嫌疑。心儿也有这种感觉,因而好心好意劝告那些不厌其烦挑逗自己的人:我们夫妻很厉害的,一支手能拍死你们所有人,所以千万不要招惹我们。

龙择天认真的点头,表示事情真的很严重,甚至一掌打到一个树上,那棵环抱的松树被拦腰斩断,其势威武,但是得到了一阵哄笑,倒是让人更加兴奋起来。

这是一支押运队伍,从龙洲城来,押运的是一批铁器农具工具还有龙洲城大量的特产,哪怕是北国那些朝廷也趋之若鹜的珍宝玉器之类,便是丝绸布匹也有很多。

押运队伍忌讳的就是主动招惹事端,一般来讲,押运队伍声势越小越安全,押运图的是平安,交接货物后得到一大笔运费,但是,像如此张牙舞爪的队伍,不吃亏才怪。

但是数百人的押运队伍也并非都是如此不知深浅的浅薄之人,队伍领头的是一个相对稳重的中年人,反复训斥那些嘻嘻哈哈的年轻人,只是,好像威信不太高,几次训斥之后见没有改善,而被调戏的人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便懒得理,只是有空的时候与龙择天说话,言语中倒也诚恳,请龙择天夫妇不要生气。

一路言谈,从龙洲城到此地山路已经走了万里,便是龙择天遇见他们也有了三千多里的路程。一百多辆巨大的马车,数百人的队伍不说是浩浩荡荡,也颇具规模,便是万里驹千里马,队伍的进程并不快,这与那些多事的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有关,经常骚扰行人,有时候还要和别的队伍有些冲突,好在这些都是插曲,很多实力强大的队伍因为赶路要紧,并没有在乎那些毛里毛躁的小子,打两下意思意思,再加上主事的息事宁人,倒也过得去。

龙择天从言谈中得知这支押运队伍乃是来自银雪洲太岳国,叫做顺通镖局,往南去押运的是涅石,往北回来则是采购的百货物资,其中兵器为一个叫做择天阁的组织所需,而那个择天阁就在银雪洲一处三不管地带,但是属于太岳国辖区的的神都山,阁主的名字叫做林秋风。

龙择天之所以没有离开这支镖局,就是想一路跟随,顺便保护一下这支不知深浅的队伍,去往神都山,见林秋风。

负责这次押运的管事叫做刘铁通,是顺通镖局的老三,人如其名,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却给人肌肉爆棚之感,目光时而迷离时而凌厉,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柔和,那是一种特意散发的让人不产生敌意的目光,确切的说就是情商比较高,刀尖上混饭吃的人,不能一直威风凌凌的,容易惹事,而温和一些,最大程度的释放善意,能减少不少麻烦,这是老江湖应该具备的素质。龙择天知道这位刘铁通是炼体到一定火候的练家子,武力超群,一般的押运任务,足以成为定海神针。

那几个不知深浅一直语言调戏心儿的年轻人却是顺通镖局几位长老的嫡系子孙,是少爷一类的人物,没什么事被长老们委托出来见世面的,顺便也要熟悉这条路线,毕竟将来还要靠他们。

但是,龙择天不以为然,这几个浅薄无知的少爷成不了大事,比如眼下,一支人数不少于千人的队伍挡在前路,水泄不通。

这是一条去往神都山的路,比较偏僻,远离了官道。

刚才还在语言调息心儿的几位大少,此刻望着前路上挡住路线的人群,有些胆战心惊。



第六百七十三章 对面不识

来人有的骑马,有的就站在地上,当中骑马的人是一个读书人模样的人,羽扇纶巾的,风度翩翩,而马头侧面站着一个抗刀汉子,铁塔一样,高大威猛,站在地上甚至与骑马的书生平齐g。

有人堵住了路,作为主事的刘铁通当然要出面。刘铁通下马,谦恭的来到骑马的书生面前,态度谦恭,说道:“太岳国顺通镖局刘铁通见过公子,公子在此等候我等,必然是有话要说,若有吩咐,在下定尽全力满足公子!”

那书生对刘铁通的态度有些意外,左右看了看,一合羽扇,敲了敲手,道:“便是我这个读书人在礼节方面与人家相比也差得远,这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铁塔汉子大嘴一咧,道:“公子心善,几句好言语便没了主张,这一次下山,可是说好了的,山上揭不开锅,便是投奔别人,没有点见面礼总是不好,公子自从大当家仙逝后就想跟别人学自力更生,日子过得不好才沦落到如此下场,你看看,你身后还有几个人?”

那书生公子手中羽扇不停地敲击,似乎有些犹豫,看着刘铁通,问道:“你们中谁最能打,和我韩叔打一架,韩叔赢了,你们放下马车人走,你们赢了,这一路我等便不再骚扰,如何?”

刘铁通道:“公子此言差矣,我顺通镖局吃的路饭,保住东家的货物是我等的职责,这不是赌局,若是丢了货物,便是你放过我等,我等还能有活路?不说东家会不依不饶,便是镖局也会要了我们的命,与其如此,我们便会放手一搏,哪怕战死,也无怨无悔。”

“这就难办了!”,书生敲着羽扇,说道:“韩叔,都不容易,要不,就放他们过去吧!”

姓韩的铁塔汉子怒其不争的看了看书生,道:“若不是看在老当家的面子,我现在就掐死你!”

书生不在意,笑道:“韩叔,你又打不过我,哪能掐死我?”

铁塔汉子满脸张红,转向刘铁通,道:“就是要打一架,你赢了你走,我赢了东西归我!”

铁塔汉子不等刘铁通说话,跨步向前,一双铁拳山呼海啸一般递出,嘴上喊道:“不就是抢劫,哪有那么多道理?”

刘铁通知道已经不能讲理,随即双脚一跺,扎稳马步,一双铁拳同样递出,与铁塔汉子双拳硬碰硬,毫不退让。

山林如狂风鼓荡,夏日的落叶缤纷,便是无数马匹也尖叫连连,人立而起,若不是驾驭者竭尽全力,大有落荒而逃之势。

四拳相撞,两道人影同时向后翻飞,山道两条火龙噼里啪啦作响,烟尘散尽,见五短身材的刘铁通倒飞一段距离后马步稳稳扎住,双脚陷入地面。对面的铁塔一样的汉子却趴在地上,身躯如山。

铁塔汉子龇牙咧嘴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有展了展四肢,喊道:“够劲!”

铁塔汉子突然身形如风,双拳拳影交错,一层层叠加,排山倒海狂猛无匹,砸向刘铁通。刘铁通毫不含糊,双脚不动,一双铁拳瞬间递出百八十拳,击碎了所有拳影,最后一拳轰在铁塔汉子的肩上,再一次将铁塔汉子轰飞!

顺通队伍中那几位初时胆战心惊的公子轰然叫好,然后彼此对视,四把宝剑同时起飞,刺向骑马的书生公子。

刘铁通大喊:“不可,快回来!”

但是,人飞如箭,或者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四位公子便是想回来也不能,人在空中,乳燕投林,迅捷无比。

骑马书生似乎没有看到四把宝剑,看着狼狈跌落的铁塔汉子,说道:“韩叔,要不就算了,你打不过他们,抢劫就抢不来,饿一顿也没什么的!”

然后书生手中羽扇对着四道飞驰而来的身影连敲四下,那么一瞬间,四个飞奔而来的人影一个个如飞鸟拉的屎,掉落在地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落在地面上的四人,无一例外,持剑的手骨裂,宝剑掉在地上,宝剑震颤的声音令所有人惊呆。

那书生突然身影一晃,一道宝黄的身影的身影如大日明轮,神展开双臂又如飞鹏,飞扑到刘铁通身前,白白净净的手一抓刘铁通的肩膀,接着一纵身飞鹏一般又回到自己的马背上,将刘铁通扔在地上,说道:“不怪你,那四个人实在不像话,竟敢偷袭我!”

刘铁通被摔得七荤八素,勉强站起身,弯腰搭礼:“公子何人?在下不是你的对手,在下认栽,要杀要剐对我一个人来,求你放过其他人!”

书生公子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可为难了,老当家死后,我没抢一点东西,山上的弟兄走的走逃的逃,若是再不弄点东西,恐怕这千八百人也会离我而去,没点见面礼,我就这样回去见林伯伯,脸往哪儿放?”

书生公子看了看又回到自己身边的铁塔汉子,说道:“韩叔,要不就算了,都不容易,放过他们吧!”

铁塔汉子怒其不争的说道:“老山主收你为义子,临终前叫我等好生辅佐你,就是要发扬光大宝珠山,给山上的弟兄们一条活路,你可倒好,不抢不占的,弟兄们忍饥挨饿,跟了你山上都揭不开锅了,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你想让宝珠山变成我等的坟墓不成?”

书生道:“圣人云,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人家从遥远的地方把货物押运归来,便是劳而不怨,明明可以打过你而好言相告求你放过,便是欲而不贪,明明可以一拳打死你,却又放过你便是威而不猛。我看这位汉子虽不是读书人也是君子,我宝珠山抢小人而不抢君子,占不义之财而不抢有道之财。韩叔知道,便是义父活着的时候也时刻教导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韩叔,宝珠山若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带你们去往神都山,那里的择天阁是我的林伯伯,像韩叔这等英才自然是座上之宾,还是跟我走吧,你看这些兄弟们都饿坏了,现在就走,三天路程也就到了!”

刘铁通听了书生的话,急忙问道:“请问小兄弟,阁下与神都山择天阁阁主林秋风是什么关系?”,

那曙书生答道:“不瞒大叔,那林秋风正是我的伯伯,我看大叔武功精湛,又是江湖义士,正是与我林伯伯意气相投,我看你经营镖局,走南闯北,虽然挣得不少,但是刀尖上舔血,想必也是极不容易,不如跟我去神都山,打一个天下如何?”

铁塔汉子喊道:“我说玄儿啊,就是你这张破嘴鼓噪的大哥没了主见,非要树什么狗屁替天行道大旗,规定狗屁的十不抢,才让宝珠山越发穷困,人越来越少。便是你要投靠那林秋风,你也要听韩叔的话,抢了这些财宝,当做投名状不是?而且,你也是答应了的,最后抢这一次,从此金盆洗手,回过头去投靠你的林伯伯,从此为择天阁打天下,做个开国元勋,但是,你怎么就说反悔就反悔?你看看眼下这些兄弟们,都饿成啥样了?”

刘铁通喊道:“壮士慢来,请听我一言!”,刘铁通来到那书生的马下,说道:“真是巧了,我押运的货物里就有神都山需要的神兵利器,因这里离神都山不远,打算先送去神都山再往他处,既然公子有心投靠神都山,我们便兵合一处,一起去往神都山,在下以一车纹银作为公子的投名状,总好过我们两伙打生打死,另外,诸位好汉若真是饿了,我这里有干粮酱牛肉等食物,先让各位好汉填饱肚子如何?”

那个公子下马,握住刘铁通的手,真诚无比的说道:“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大叔如此大方,那我等就不客气了,我说韩叔,让兄弟们下马,先填饱肚子再说!”

那铁塔汉子拍着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没有你这么心大到没心没肺的,人家说啥你就信啥,你就不怕食物里有毒?”

那公子似乎恍然大悟,看着刘铁通,说道:“韩叔说的不错,我还是太没有江湖经验,你不会骗我吧?”

刘铁通豪爽大笑,喊道:“拿吃的来?”

手下人便抬过几大袋子干粮,那刘铁通随意打开一袋子,随意拿出一块酱牛肉,大口吃了起来,对那书生喊道:“公子若是信我,便来尝一尝!”

那书生来到刘铁柱面前,顺手拿出一块酱牛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吃完一整块,回头对那铁塔汉子喊道:“韩叔,没毒!”

龙择天和心儿被人忽视已久,一切看在眼中,二人相对莞尔,龙择天走过来,说道:“刘兄长,可否赏一口饭吃?”

那刘铁通扔过一块娘牛肉,说道:“同路之缘,你又不是第一次蹭饭,有啥可气的?”

龙择天和心儿接过牛肉,也有滋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刘铁柱虽然放心不下,但是,看着饥肠辘辘的一千多兄弟,便挥了挥手,道:“先填饱肚子再说!”

铁塔汉子唉声叹气,道:“哪有劫道的还挨饿?我宝珠山也算是开天辟地了!”,看着狼吞虎咽的书生,怒斥道:“都是你,你说,我们还是土匪吗?”

那书生将一块牛肉扔给铁塔汉子,说道:“韩叔你看,都饿了这么多天了,跟着我们这一千多人不离不弃,还没有怨言,这才是兄弟呀,患难见真情,你应该感谢我,让你看清了谁才是真弟兄!”

那书生看着长得干干净净的农家夫妻,问道:“押运队伍里不可能有你们这样的夫妻,请问你们从何而来?”

龙择天道:“我夫妻二人是从家乡一路向这里来,找儿子找了一路,只是不见踪影,不知是死是活。”

书生道:“太岳国这边并不太平,你的儿子若是来到了此地,说不定被抓了壮丁充了军也不一定,如此漫无头绪的寻找恐怕也不是办法,二位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跟随在下,到了神都山见到了我林伯伯,说不定林伯伯有办法打探你儿子的消息。”

龙择天点头,一脸凄然,道:“我那儿子不懂事,自己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便是对父母不满,也应该告知下落,好叫父母放心不是,若是找到,这一顿巴掌是免不了的!”

那书生摇头,道:“粗鲁,太粗鲁,教育孩子要以理服人,再说,孩子离家出走,你们作为父母应该检讨,孩子为何出走?若是你们有理,说服教育,若是你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孩子虽然不会怪罪你们,但是,心中总会有不服气的地方,或者是你们太过简单粗暴,孩子有苦说不出,便有了离家出走的举动,凡事要自我检讨,不能一味怪罪别人!”

心儿看着龙择天,捂嘴发笑,龙择天低着头,忍住笑意,说道:“看来,你小小年纪做了山贼,便是有你父母的原因了!”

书生差点炸庙,怒冲冲道:“不许说我父母!”



第六百七十四章 龙小玄

书生对农家夫妇对自己父母的无端揣测十分不满,看着这对淳朴的夫妻,感到自己的态度恶劣了一些,随即和颜悦色说道:“我父亲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是修仙者,更是一个大道者,他是为了别人可以付出全部生命力的人,无数生命因为他的付出得到了安宁,而我是他的儿子,默默感受了他的付出和伟大,从他身上我学到了什么叫做生命的意义,知道应该追寻什么样的大道之路和怎样追寻大道之路g。我还有...八个母亲,对,是八个,她们都是和我父亲一样伟大的人,大妈妈直率,对人无私,妈妈温婉,是从细处着眼照顾别人的感受,三妈妈是个伶俐而善解人意的人,四妈妈乃是人间仙子,是家族中的主心骨,便是大妈妈也十分愿意听从四妈妈的意见。最主要的是,我还有四位仙子妈妈,他们为家族,为了父亲,为了人间,不惜魂飞魄散,她们降落人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超然于外的九天仙子,而是全心全意作为爸爸的妻子,我们的妈妈出现,我想她们,我真的很想她们...”

书生眼中有泪,心儿心情激荡,差点还原本相,被龙择天制止,但是,眼中的泪却止不住,成串滴落,令人动容。

书生看着流泪的妇人,含泪笑道:“看来你也是个好心人,从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对了,整个银雪洲都不太平,你们找儿子的话,就跟我走吧,到了神都山,我想办法帮你们!”

龙择天忍不住摸了摸书生的头,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只是,心扉太容易打开,面对歹人会吃亏的,还有,既然整个银雪洲都不太平,那就应该小心些,不要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地,不然,你的父母,对了,你的父亲和八位妈妈都会担心。”

书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并没有反感那粗鄙的农人抚摸自己的头,反而感到一丝温馨和暖意,说道:“我从小就在父母的羽翼中长大,没见过世面,其实我特别羡慕我的哥哥,从很小开始,就自己闯荡,对了,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太容易感情用事,面对对自己没有敌意的人总是赤诚相见,人心叵测我懂,但是,有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书生站起身,看了看农家夫妻,说道:“我叫龙小玄,你们以后就叫我小玄好了!”

心儿莞尔,龙择天苦笑,还说自己要注意,你看看,不是还是这样轻易的相信别人?

龙择天想起了帝娲说龙小龙无垢之心那句话,自己的几个儿子,比如眼前这龙小玄,心思明澈,看待一切事物都以明月之心出发,纯洁无垢,这才是无垢之心啊!

但是,这正是自己等人以无垢之心教育的结果,龙家无阴险狡诈之人,龙小玄所处的环境和接触的人都是充分暴露本心,在孩子面前无瑕无垢,好处是孩子心灵纯净,坏处是容易上当,当对人对事极度失望时,容易坏了本心,备受打击!

孩子们需要补上这一课,虽然可惜,但是,非补不可!

龙择天注意到,龙小玄已经走到那四位大少面前,拿出外敷丹药,为四大少敷衍治伤,说道:“不打不相识,我叫龙小玄,四位兄长若不嫌弃,我们一起去往神都山,我叫林伯伯摆酒,我亲自给你们致歉!”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四少脸红,心有怨气,但是面对笑脸总不至于翻脸,何况自己等人比人家差的远,便只好忍下气来,其中一大少强笑道:“在下乃是顺通镖局大长老之子弈飞,他们三位都是我镖局其余长老的公子,董喜武、冯生和马彪,都是我的兄弟...龙公子修为卓绝,我等十分佩服,还请公子多多提携关照!”

龙小玄道:“客气了,打人是我不对,在此赔礼,若是四位不嫌弃,我也愿意与各位赤诚相见,以后多多切磋,相互促进...若是你们能加入林伯伯的择天阁就好了,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

弈飞笑道:“龙公子说笑了,我们都是有家族门派的人,岂能轻易另投他人?不过话说回来,公子若是不嫌弃,以公子的才华能力,到我镖局一定会大有用武之地。”

“以后再说!”,龙小玄说话之间就为四少治好了伤,站起身,对刘铁通说道:“刘伯伯,既然是给神都山送货,我等又是去往神都山,正好一路,便同行吧,快马加鞭还有三天的路程,我们合兵一处,把握性更大一些。”,又看了看韩铁柱,说道:“从山上就说好了的,你和这一千多弟兄要跟我走,可不要反悔!”

韩铁柱说道:“不反悔,既然说定了,韩叔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再说了,弟兄们总要谋个出路,既然与朝廷有化解不开的矛盾,投奔择天阁也是个出路,总好过打家劫舍万人唾弃,这一千多弟兄忍饥挨饿却没有逃走,可见赤胆忠心,便是到了择天阁,相信择天阁也不会亏待弟兄们,那就去!”

龙小玄高兴道:“韩叔果然是信人,那就走吧!”,龙小玄牵过马,看到农家夫妇,说道:“你们二人一路跋涉,定是很辛苦,这匹马让给你们二人,我为你们牵马!”

韩铁柱刚要制止,却发现农家夫妇果然面带疲态,于心不忍,道:“浑身无一丝修为灵力,也真是难为你们,那就骑马吧,坐马车也行!”

龙择天笑了笑,想要骑马,终是不忍心让儿子一路步行,于是说道:“马车百十多辆,我二人挤一挤,总会有地方!”

刘铁通也是个善人,叫过来一辆马车,道:“先前照顾不周,让你们跟着一路奔波,这辆马车装的不过是一些布匹,收拾收拾足够容纳你们二人!”

龙择天点点头,抱拳感恩,携心儿上了马车,就在那摞布匹上坐下,相视而笑。

马车外边,龙小玄骑着白马跟在马车一侧,时不时与二人搭话。队伍便一路北行,专门挑拣山路而行,避开城镇和繁华地带,风餐露宿。

龙择天感到奇怪,林秋风信中说林建丽与龙小玄在一起,却为何不见林建丽那丫头?

龙择天掀开车帘,看着骑马的龙小玄,问道:“从公子的言谈中知道你是大家族人,何以落草宝珠山做了山大王?”

龙小玄依旧心思纯洁,不作他想,说道:“我从龙洲城而来,本就是要投奔我林伯伯,但是,无所事事的,便有些不喜,我是从神都山溜出来的,想到外边闯一闯,若是能做出一番事情,再回到林伯伯身边便有了底气,省着他一天到晚老说我不成熟,幼稚。我从神都山溜出来,刚开始是漫无头绪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宝珠山大当家打了一架,打来打去,他不但不对我痛下杀手,反而非要认我为义子,并承诺,我就是宝珠山的少当家,以后宝珠山的人马就归我。我一想这是好事,便应了他,在宝珠山一年,大小仗打了无数。后来我发现占山为王虽然痛快,但是,做的都是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我便有心改造这支队伍,对了,你没见过择天军,那才是正规军,是受百姓爱戴的,我就是想把宝珠山的人马打造成那样的军队。我义父倒是由着我来,只是很多弟兄因为过惯了打家劫舍的日子,反对我,宝珠山也就分化了,大部分人离我而去,不过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义士,听说过大浪淘沙那句话吗,剩下的可都是金子...”

龙小玄絮絮叨叨,龙择天突然想起了龙小龙,这对兄弟倒是很像。

“那么,没有人跟着你?”,龙择天问道。

“没有,我是溜出来的,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建丽姐姐一直把我看得很紧,难不成她...她一定会找我,这可怎么办?”,龙小玄到后来自说自话,脸色有些焦急,喊道:“加快速度,昼夜不息赶往神都山!”

龙择天不再说话,撂下车帘,假寐起来,只是没多久,龙择天突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心儿,心儿点头,龙择天随即化为一道清风越过队伍,直至前方百里之外!

那是一只队列整齐的军队,从旌旗上招展的山岳图形来看,应该就是太岳国的军队,这支军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就整齐的列队山道上,万人队气势恢宏,威严齐整。

不管他们去哪儿,堵在路上,都会影响镖局龙小玄的进程,很大的程度,必然会发生冲突。

而且,龙择天猜测,说不定这股军队就是奔着神都山去的!

龙择天不愿意造杀孽,何况这些士兵都是土著子民,便是有纷争,也应该以战争的形势来解决,不应该无端死在自己手里,于是龙择天做了一个决定!

龙择天身化狂风,确切的说是龙卷风,从队伍的最后端开始一路席卷,将队伍人马全数席卷到道路两侧的山林,使其陷入昏沉。

大路打开,如通衢。

两个时辰,龙小玄引人马畅通无阻,绝尘而去!

全然不知道有人在前边清扫了一切障碍!

龙小玄心情急迫,这个心大的公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偷偷溜走引起的后果说不定有多严重,林伯伯不说,建丽姐姐难道就一直忍着不找自己?若是建丽姐姐有了什么不好,自己将百身莫赎!

所以,龙小玄破例以不可商量的威严,逼迫队伍日夜兼程,风驰电掣,三天的路程,一日一夜,神都山遥遥在望!

龙小玄喊道:“韩叔,刘伯伯,你们带队伍入城门,我先去也!”

龙小玄奔马至城门前,瞬间黄色身影在晨光中如飞鸟飘到城门,大喊:打开城门!

守门人认出那些小玄公子,刚要搭话,却见龙小玄心急如焚,一路飞奔跑到一座巨大的宅院,飘身落入,喊道:“林伯伯,我回来了!”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林秋风迅速冲出屋外,看到脸色焦急的龙小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龙小玄一刻不停,在院子里飞奔,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打开房门,大声问道:“建丽姐姐呢,她不在家?”

林秋风突如其来的喜悦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冲刷的一干二净,喊道:“臭小子,她不是和你在一吗?”

龙小玄立即呆滞,脸色骤变,随即急喊:“没有啊,我是偷偷溜走的,建丽姐姐根本没和我在一起!”

“小玄回来了?”,一位慵懒的绝色夫人出了房门,看着龙小玄笑道:“小玄儿,你可回来了,想死姑姑了!”

龙小玄一把抱住姑妈,终于哭出声来:“姑妈,我把建丽姐弄丢了!”

小健拍了拍龙小玄的后背,道:“别怕,她丢不了,她是去找你啊,会回来的,没事,不要哭,姑妈给你做好吃的!”

林秋风来到龙小玄身边,拍了拍龙小玄,道:“臭小子,哭什么?建丽是我林秋风的女儿,能有什么事?”

龙小玄哭泣道:“都怪我,我不应该溜走,建丽姐姐一定是为了找我,才失踪不见...不行,我这就去找她,找不见,我也不回来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豆腐

林秋风拉过龙小玄,道:“别担心,你大哥林建江二哥林建山都在神都山外围城镇有据点,说不定丽丽去了哥哥那里也不一定,还有你的多多姐姐美美姐姐,都在城里,我这就将他们全部叫回来,就算是丽丽失踪了,你的哥哥姐姐们也会将她找回来!”

龙小玄心神稍定,对林秋风说道:“宝珠山的韩叔韩铁柱率领一千人马投奔择天阁,另外顺通镖局押送的货物也已经到了,我们正好路上碰见g。”

韩铁柱趋步上前,抱拳行礼道:“久闻神都山择天阁大名,林阁主更是如雷贯耳,小玄贤侄率我等弃暗投明,还请阁主接纳!”

林秋风笑着扶起韩铁柱:“宝珠山的兄弟们看得起择天阁,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说无病啊,快给弟兄们安顿好住处,顺便告诉食堂,多加些肉食,让远道而来的弟兄们好生吃上一顿,对了,多备点酒!”

刘铁通拿过文书清单,道:“还请林阁主清点货物,若是没有差错,就算是交接了,我等还有其他货物赶着交接。”

林秋风接过清单,交给一旁的一位军官,道:“有神啊,这是就交给你,另外多为顺通镖局的兄弟们准备些干粮!”

两位叫做无病有神的年轻军官领命而去。

这时,龙小玄想起了两位夫妻,四处踅摸,却不见人影,问身边的韩铁柱:“韩叔,那两位农家夫妇去了哪里?”

韩铁柱道:“没有进城,说是要到忻州城找儿子,还说兵营人荒马乱的,怕当误了别人的正事,委托我向你告别,另外特意叮嘱你,凡事多个心眼,不要太实诚...小玄啊,那对夫妻对你可是关心的很啊!”

龙小玄突然感到失落,那对夫妻的话言犹在耳,便无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再加上建丽姐失踪,便是立下大功,此刻也没有了情趣。

龙择天和心儿确实是去了忻州城。忻州城位于神都山和太岳国南部大城望岳城之间,为山道相连,而望岳城是太岳国南部的屯兵据点。龙择天分析,路上那股军队便是望岳城的军队,说不定目的地就是神都山,只是路上发生了意外,被一阵龙卷风耽搁了行程,说不定就要到忻州去,在那里修生养息,然后再试图染指神都山。

夫妻二人来到了忻州城,正午时分,龙择天进入城内,看着古色古香的街道,龙择天感到了这个城池有些厚重的历史。这条街上有一座夫子庙,来往有朝圣的人流带着虔诚手持香烛,夫子庙广场上,有无数摊贩与朝圣的人争争抢抢,文盛之地,也免不了铜臭,这和龙洲大陆没什么两样。

龙择天想到,道祖参与了炼化这方大世界,那么儒圣岂能不参与?从龙洲城文风鼎盛来看,儒圣反而布道更多,便是这一座不算大的城池,人们也深受文风的熏陶。

只是,佛祖是怎么回事?难道没参与?不会,各道都希望将自己的道推广到各个角落,自己受三大圣人之托寻路寻道,佛祖岂能置身事外,也许是自己还没有发现而已,况且,灰衣僧也就是如意真君不就来了嘛!

忻州城有了这座巨大的文圣庙,便有了古色古香的味道,附近的人除了行脚经商,便是来到这里,顺便将一些文气带回家,希图自己的二女将来走上功德之路。

龙择天和心儿也逛了逛文圣庙,从侧门出,便见到了一条街堪称美食街,各色招牌悬挂,门脸极尽招摇。忻州乃是酸辣之地,以酸辣为主,便是醋也是美食,寻常百姓家都好这一口,餐餐不离。

但是心儿不喜,出入几家,终于选定了一处饭馆,名曰凤来,名字讨喜,而且心儿喜欢,再加上不以酸辣为主,食材相对更为丰富些,比如牛羊肉很有特色,无论是水煮还是熏酱,水嫩的外焦里嫩的,都是鲜嫩多汁,令人垂涎。

龙择天点了菜,但是,看到其余桌上几乎都点了一道名为“麻婆豆腐”的一道菜,看到这道菜龙择天眼有亮光,这本是龙洲大陆之物,是怎么传到这里的?难道是林秋风?不会,即便是小健姐姐,这么复杂的制作豆腐的工艺也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而且,小健姐姐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记得小的时候推碾子磨豆腐,小健姐姐宁可做其他事情,也绝不靠近豆腐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恶心,何况点豆腐的卤水还有毒。

银雪洲的这座城池距离中洲很远,便是离中洲大陆北部那座云台山脉也有万里之遥,豆腐在龙洲城已经蔚然成风,那么,这份手艺既然能从中城传出到龙洲城,想必再由别人传到此处也不是难事。

龙择天知道心儿不喜麻辣,但是不反感吃豆腐,便喊来小二,要求上一整块豆腐,来点酱油,切点葱花。小二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毕竟客人有所喜好,也就不再说什么,果然痛痛快快上了豆腐葱花等,龙择天搅拌一番,推到心儿面前,说道:“小葱拌豆腐,过去不是常吃?”

心儿莞尔,伸出筷子尝了尝,随即点头,道:“记得在龙村时,玄儿是最愿意留恋在厨房的,与母亲大人一起,烹制各种菜肴,玄儿的手艺比你甚至都要强。她最爱的就是豆腐,无论清炖软炸还是凉拌,她都喜欢...择天,你想不想玄儿?”

龙择天喝了一口小酒,看着心儿,道:“我是应该想还是不想?”

心儿被逗乐了,这一刻的农家妇人变得绝色多姿,唇齿之间,风采昂然。

龙择天道:“你我有三世之约,龙儿玄儿白儿虽然是道祖安排,却都是我的挚爱,说不想那是骗人的!”

二人窃窃私语,店小二过来送茶,说道:“这豆腐,说起来有一些传说,相传以前,银雪洲北部万里雪原有一座山,叫做火焰山,山常年有地火喷发,温度极高,竟让周围千里之地变得四季温暖,积雪融化,形成江河,一泻之下在下游高山堰塞之处形成巨大的湖泊,更造就了面积极大的沃土,因此万里雪原就有那么一处丰饶之地,五谷丰登,乃是极为富庶的鱼米之乡。湖畔住着一位仙子,仙子慈悲,经常救苦救难,并且教人种植五谷,其中黄豆种植最多。仙子发明了制作豆腐的方法,教人制作,其中一道便是以麻辣口味烹制,因为仙子脸上有三颗麻点,被人称为麻婆,这豆腐便被人称为麻婆豆腐。后来银雪洲太岳国听说了这件事,便前往火焰山取经,虽然没见到仙子,却学会了豆腐的制作方法。太岳国皇帝陛下吃过后认为是天上之味,应该成为皇家御供,便下旨令所有百姓停食豆腐,否则便会有欺君之罪,可当场斩杀。仙子听说这件事,破例下山,入宫一趟,不知仙子如何说的,反正第二日皇帝再发圣旨,说是豆腐虽是仙味,皇帝陛下恩准全民共享...便是距离火焰山的万里之遥,银雪洲尤其是太岳国的百姓都感念仙子的恩德,大小饭馆只要开业,这一道麻婆豆腐都是必出的一道菜。”

龙择天听着店小二的长篇大论,心中没来由触动了一下,心儿也同样如此,二人对视,心中便有了主意。

店小二长篇大论,便惹了掌柜有些不高兴,说道:“就你话多,客人都在等着,何况一对乡下农人,说那么多干嘛?”

掌柜的不高兴,旁边桌上吃饭的一位独行的带刀客人却发现了心儿不经意露出惊鸿一瞥,瞬间呆滞,然后心里便乌七八糟起来,听见掌柜训斥店小二,顺便捎上了那对农家夫妻,觉得是个机会,道:“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便活该被人瞧不起?”

掌柜也是有眼色的,见带刀独行客站出来打抱不平,立马改口道:“乡下人好,没了乡下人我这饭馆还怎么开?先生教训的是!”

带刀独行客见掌柜的服软,心满意足之余,却有些遗憾,若是冲突再大一些,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当一回英雄救美。只是这掌柜忒没钢头,只一句话就憋了茄子,不免有些失望。于是看着农家夫妇,道:“太岳国每年都要举办豆腐节,每年都说要邀请仙子出席,但是,每年都失望而归,只是不知道今年仙子可能一露仙容,二位若是有意到都城,在下可与二位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龙择天和心儿何等剔透,马上明白了独行带刀客的用意,龙择天一笑,拱手道:“我夫妻二人正要到都城去,走亲戚,只是乡下人见识短浅,天地之大不知如何行走,好汉若是不嫌弃我夫妻腿脚慢,那就劳烦好汉了!”

带刀客豪爽一笑,喊来小二,道:“没有什么麻烦的,都是顺路,在下这就弃城,护送二位就是,小二,结账,顺便把这对夫妻的仗一起结了!”

龙择天诚惶诚恐:“这怎么好,这怎么好意思!”

三人走出饭馆,带刀客牵过自己的马匹,看了看两位农家夫妻,眉头便皱了起来,说道:“此地距都城尚有三千多里,快马加鞭也要五六天时间,二位没有马匹,脚程便慢上许多,这可如何是好?”

带刀客似乎很为难,说道:“看你身材也是好的,想必农活干得多,体力总会有,这位小娘子则不然,风吹日晒的,怎么地也跟不上马的脚步,不如让小娘子与我同乘一骑,你在后边跟随!”

龙择天笑道:“不瞒好汉,我夫妻二人从万里之外的中洲北城近郊骑驴而来,那只驴虽然瘦小,但是脚程不慢,万里之路,也没有被快马落下太多...喏,就在那里!”

龙择天一指远处阴暗处的墙角,果然见一只驴子张着嘴昂着头极为兴奋傲慢的走了过来,来到龙择天身边,蹭了蹭龙择天的手,仰起头,“昂”的一声,气贯长虹!

那人见到驴子,感到极为奇怪,问道:“你们果然就靠这头驴走了千里万里?”

龙择天笑道:“不瞒好汉,莫要瞧不起这头驴子,说不定,你那匹马还跑不过我的这头驴子!”

带刀客不信,也不再说什么,翻身上马,当先而行,喊道,那就跟上了!

带刀客骑上战马,一声唏律律的嘶吼之后,那马变绝尘而去!

龙择天不知从哪里拿出粗布马鞍,放在驴背上,扶着心儿上驴,心儿在前,龙择天在后,龙择天喊了一声:“前进!”,那驴便屁颠屁颠颠这小碎步一路跑了出去。

心儿靠在龙择天怀里,笑道:“越来越像回娘家的夫妻了!”

出城,那带刀客立马后看,见二人骑着毛驴一路颠颠哒哒,皱眉道:“这就是你的千里驴?”

带刀客深度怀疑那驴的脚力,再看有美人在怀的农人,没来由火大,道:“跟上,跟不上打死你!”



第六百七十六章 追风马与千里驴

龙择天笑道:“好汉可不要笑看我这头驴,一家人的营生可是全靠他了,推碾子拉磨,耕田种地,拉脚驮载,可是样样精通的,就算是单纯的跑路,不知道有多少马匹被他拖得一蹶不振g。日行千里,不过小菜一碟,好汉不必担心落下我们,尽管跑便是!”

带刀客显然不以为然,再看那越看越顺眼的夫人几乎腻在农人的怀里,越发五味杂陈,对龙择天说道:“前边官道有一处关隘叫做大梁关,我先去那里等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不到,我会回来找你,驴和你,便一起杀了!”

龙择天笑道:“先生尽管跑便是,我这头驴拉不下,对了,他虽然是驴,但是,先生威胁他的话他已经听懂,劝先生还是不要招惹他,否则,驴一怒,便是我也不好控制!”

带刀客冷冷的看了一眼龙择天,一计马鞭,那战马便化为黑风,狂奔而去!

带刀客一路狂奔,坐下追风马风驰电掣,这一次,他是存心要让那个不知所谓的乡下人好看,找个理由,便是杀了那人,也好让自己有了心里安慰。

官道人多,时而有马队,时而有三五成群的行人,但是带刀客全然不在乎,一路风驰,便是人仰马翻也无丝毫歉意,不顾身后经久不息的骂声,一路绝尘。

但是,几乎所有的路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一只毛驴,背上驮着两个人,踢踢踏踏的一路小跑,便是就那么看着,那毛驴速度无论如何也比不过风驰电掣黑色骏马,但是偏偏那毛驴如同拴在奔驰的骏马的尾巴上,颠颠哒哒,一步没有落下来。

甚至,那毛驴昂着头,咧着嘴,头颅左摇右晃,给人的感觉像是嫌弃前边的马跑得不够快,大有超出架势。

于是,咒骂声和惊叹声在路上此起彼伏,那滑稽的风景令人忍俊不禁!

大梁关就在前头,带刀客勒住战马,一回头,惊的差点掉落马下!

身后,那头毛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很人性化的“昂”了一声,似是在示威!

毛驴上的两个人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极为抱歉的看着带刀客!

不过带刀客虽然惊讶却也做不他想,说道:“都城乃是太岳国天子脚下,寻常过客都是要带有民牍的,证明是都城人才可放行,特别是节日,盘查的更为严格,外国人特别是外洲人严禁入内。距离豆腐节不远,恐怕盘查严格,二位随我一起进入,就说是我的姑表哥妹,在下在都城也算是有些面子,但是也说不得要花费一些,守城的军官除了认牍也认钱。”

龙择天道:“我与贱内乃是夫妻,说是表哥表妹的恐怕不好,贱内与我时刻在一起,这份情谊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来,哪有兄妹如此黏糊的?再说让好汉破费,我夫妻心有何忍?不如就此别过,我二人能不能进入,便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过还是要感谢好汉的热心肠,这里有些碎银,也有十两之多,我二人贫贱夫妻,拿不出更多,还请好汉不要嫌弃。”

那好汉皱眉,怒道:“便是夫妻,也没有时刻腻在一起的,分开一些还能死?再说了,城门盘查极严,你二人如何进城?我是好心,想为你们做点好事,不要让在下的好心变成驴肝肺...对了,那头驴子恐怕进不了城,都城是天子脚下,都城没有驴,你牵一头驴就是告诉别人你是外来的乡巴佬,想进城更是万难!”

龙择天将碎银强行塞进带刀客手里,说道:“好汉既然在都城有头有脸,我夫妻便要指望好汉,至于这驴子,还请好汉多费一些口舌,哪怕让我再出十两碎银,只求驴子能安然进城。”

带刀客沉吟了一下,接过银子,说道:“你二人在此稍加等候,带我去与守卫将军说说,若是能成,我就带你们进去,若是不能成,我就带这位小娘子进去,你和驴在城外找家客栈,带我在城内托一些熟人,再将你接进城。”

龙择天点头,道:“还是要请好汉好好说说,贱内胆小,离不开我的!”

带刀客不耐烦,不再废话,径直找到城门守卫。

龙择天与心儿相视而笑,再看那带刀客果然去到城门前,与守门将军点头哈腰,指指点点龙择天和心儿所在的方向,二人早已听到,带刀客说是他的表弟表妹来都城上门串亲,还请将军通融,在下乃是东城提督的门房,特意将亲戚接来,因二人有病,到都城求医。带刀客笑容谦恭,一直将手里的散银往那守城官的手里塞,说是要让提督老爷都记住长官今天的恩情。

守城官本来不屑一顾,但是东城提督虽然官不大,但是比自己这个守城官大上不少,再加上人家手里有提督府的令牌,做不得假,便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但是,蚂蚱也是肉,那些碎银也够几顿酒钱,便答应下来。

带刀客气势恢宏好的走了回来,说道:“在下有几分薄面,那守城官见到在下的令牌倒也没有为难,只是那银子嫌少了一些,只不过顾念我的名声,也不好多吃多占,便应了我,可以进城。”

龙择天竖起拇指,由衷道:“好汉果然有面子,想必在这都城定然也是一方豪强,我夫妻何等福分能认识好汉,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带刀客有些飘飘然,特别是看着心儿的眼神有更多的得意之色,心道,这种没见识的农人,怕是已经被自己这等人缘征服的五体投地,一个没见识农家妇人见到自己这样的豪杰,哪有不动心之理?

带刀客得意,飘飘然,头前牵着马后头跟着农人夫妻和一头驴,经过排队,带刀客做了入城登记便顺利进城。本来一切顺利,守城官也没有找麻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偏偏那驴子不让人省心,经过盘查时突然昂首人立而起,咧着嘴斜对着都城的方向,“昂昂,昂昂昂”的叫了起来,并且叫的惊天动地!

驴子尖叫,震耳欲聋,前边的追风马被惊吓的唏律律惨叫,然后不顾带刀客强硬的勒紧缰绳,带着带刀客排开众人,惊天动地的向城门奔驰!

惹了祸的驴子,叫声更大,发出的却是谁都能听出的幸灾乐祸的叫声,然后驴蹄子翻蹄亮掌,唏律律追着那受惊的马!

龙择天和心儿更是害怕,随之狂奔:“我的驴,我的驴!”

守城官的桌子被掀翻,靠近检查点的军人们也被掀翻不少,狼狈至极,看着狼狈不堪追踪驴子的农家夫妻,喊道:“快追,不要让他们跑了!”

追风在前狂奔,驴子在后边踢踢踏踏紧追不舍,后边的那一对农家夫妇吓得一边追一边喊:“躲开了,驴子疯了,快点躲开!”

守城官在后边追了几条街,便停了下来,因为意外突发事故,城门那边便空闲下来,没有人看管不知道有多少人溜进来,于是只好回头,继续坚守岗位,反正知道那人是谁,出了事,说不得要找提督府说道说道。

跑了几条街,受惊的追风马终于喘着粗气被同样气喘吁吁的带刀客拦下,一人一马皆瘫倒在地,那马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屎尿排泄,狼狈不堪。而那踢踏踢踏一路颠过来的驴子咧着嘴,来到追风面前,闻了闻追风的屁股,便有一脸嫌弃,对着天咧着嘴,喷出一个大喷嚏。

带刀客站起身,依旧弯着腰,喘着粗气,怒道:“你他娘的惹祸了知道吗?老子从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这一路被人看洋相不说,踢翻了守城官的桌案,这笔账人家肯定会找我算,被你们还害死了!”

龙择天同样喘着粗气,极为歉意的说道:“给好汉添麻烦了,只是这驴子不知道那根弦发了情,光天化日之下就看中了你的马,不分场合就想占便宜,这不急不可耐才惹了这么大的祸...为了给你减少麻烦,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对了,城里可有兽医?这头蠢驴不分场合发情,非煽了不可!”

带刀客虽然想翻脸,但是这装了一路好人,就此前功尽弃也是不甘,至于龙择天的指桑骂槐,就当没听出来,于是又变了脸色,和颜悦色的说道:“你们来到都城人生地不熟,恐怕是会有什么危险,我好人做到底,实不相瞒,我乃是东城提督府的人,也是有些面子的,在提督府也是独掌一些权力,并且有独门小院。你们二人就随我进入提督府,我安排你们住进我的院子,若是缺衣少穿,我还可以帮帮忙,人嘛,就是要讲究一些义气,义字当头,落个好名声,以后的路走的也会顺风顺水。走吧,不用客气,在下姓罗名义先,罗义先,以后你们就叫我罗大哥就好了!”

龙择天摆摆手,道:“罗大侠义字当先,又对我夫妇恩重如山,那一声大哥是万万不敢叫的,可若是称呼罗恩人也显得太过俗气,罗大侠乃是英雄好汉,我们还是称呼罗好汉才是!”

带刀客罗义先越发看龙择天不顺眼,一挥手道:“随你怎么叫,咱们这就走!”

罗义先并没有再次上马,只是在牵着马步行,天子脚下,除了那些豪家纨绔,或者被恩准可以放马午城的人,谁敢在都城的大街上放肆?所以,罗义先牵马步行,也是不敢放肆,便是有些贼心,也要忍耐起来。

只是那驴子依旧不让人省心,一路上对追风极尽骚扰之能,时而碰碰脑袋,时而张开厚嘴唇死气白咧的靠近追风的对他来说极尽吸引力的嘴唇,一蹭一蹭的,闹得追风一阵厌烦,却不敢发作,只好躲了又躲,浑身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反正肌肉抖动,连腿都显得不太利索。

令人无奈的是,那追风也是雄性,本该威风凌凌,此刻被驴子弄的像个怨妇,嫌弃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龙择天叹气道:“这头蠢驴,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那马岂是你能惦记的?”

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到了东城,随后带刀客在一处宅院挺停了下来,说道:“到了!”

龙择天抬头看了看,见宅院大门楼悬挂匾额,上书:杨府。



第六百七十七章 色胆包天

带刀客罗义先带二人进府,与守卫打了招呼,便带二人七拐八折专捡僻静无人的小路行走,鬼鬼祟祟一般穿过前大院,又过了几道院才进入一处后宅,后宅院落很大,西南角有一溜马舍,食槽有百十之多,而其余房间皆为下人居所,人满为患g。

有人打招呼,恭敬牵过追风,向马舍那边牵引,有人疑惑的看着那个时刻不安分的黑驴,又看了看龙择天心儿二人,倒是没敢打听,牵过驴也奔那马舍去了!

黑驴兴奋的“昂昂昂”了几声,所有马匹都愣头愣脑的看着极为兴奋颠颠哒哒而来的黑驴,有不解,也有些许恐慌。

罗义先叫来一位管事,说道:“这二位是我从忻州带来,男人以后就主管马厩,女人就到厨堂去,住处安排在西跨院的兵士坊!”

管事有些奇怪,但是终于还是不敢问,带着龙择天和心儿各处转了转熟悉环境。管事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说是老者其实岁数也不大,四十多岁,只不过脸上皱纹多些,面目稍黑,便有了上了岁数的感觉。好在管事是个老好人,并非大家族管事那般盛气凌人,面色和言辞都比较和蔼,一路转悠一路介绍,便把马厩的工作和厨堂的工作交代清楚。然后对龙择天说道:“住处那边我就不带你去了,自有人带你们过去,记住,那便是兵士宿舍,我不知罗门房为何将你们安排在那边,但是,我告诉你们,那边的住处条件比这边好一些,只是规矩也多,还有就是那些当兵的长官不太好伺候,可不要惹急了他们,少看少说话是宗旨,不然,会有麻烦。”

龙择天感谢了管事,管事叫过一个半大小子,说道:“小五,你带他们去兵士坊那边看看,挑一间里那些长官远一点的偏僻屋子,找几个人收拾收拾,缺少被褥的话就到浣衣坊拿两件。”

叫小五的半大小子应了一声,叫上龙择天和心儿,去西跨院。小五带着二人钻过高墙拱门,沿墙根的林荫路走,便到了一处存放各种兵器的房子,打开一间屋子,倒是没有兵器,但是也没有任何别的物件,空空荡荡的。小五说道:“这间屋子本来也是有人的,看管兵器,只是那人已走,从此没了人,被褥也被烧了,不要怕不吉利,屋子还是很干净的,不过需要添置一些家具也就是了,我这就去办。吃饭就在东院的大堂,我们这些下人都在那里用饭。”

小五叮嘱了很多,便告辞,说是要尽快将物资置办的齐全些。心儿看看龙择天,无声的笑了笑,龙择天道:“是不是感到委屈?”

心儿摇头,轻声道:“你我都没那么娇气,哪怕是做最普通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不和我说。”

龙择天抚摸了心儿的秀发,说道:“你知道我的孩子和我兄弟的那些孩子都曾被我灌注大道之法,每个人体内都有我的混沌紫气,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在千里内发现他们的气息,而我越来越确定,建丽那孩子就在这座都城,我之所以不直接去寻找,是为了防止意外,怕给孩子带来麻烦。还有,太岳国虽然是世俗之国,但是疆域广袤,底蕴深厚,我不知道这个世俗国家与天外来客是否有关系,我想看看,看看这个国家到底有什么我们有兴趣的东西。”

心儿笑道:“但是,仅是一个西城提督官小了些,你能打听到什么?”

龙择天道:“一个上进或者说不甘于环境的人会想办法找到自己上进的路线,特别是那些能看到希望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有无数根线向四外散射,牵一发动全身就是这个意思。提督这个官不大不小,往上能进内阁六部,往下则泯然众人,只要往上看到一点希望,他们就会竭尽全力。无论是表现才能还是疏通关系,他们走的路要比官至高位的那些人还要多。心儿你看着,用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在这小小的提督府得到不少我们需要的消息。”

......

罗义先被提督大人叫道了密室,这位表面上是兵士坊门房的小官,可是提督大人的心腹,修为不俗武力超群,被派到兵士坊专门监视将官们的一言一行,听听这些有些桀骜的将官平时都说些什么,从不经意的言辞中分析出这些将官对提督大人的忠心如何。正因为是心腹,一些密探的活也就承担了不少,比如这一次单人独骑去忻州城就是打探一些秘密的事情。

忻州城的总兵何立本是兵部尚书的亲信,而兵部尚书卫幌又是杨滚提督的顶头上司,但是,尚书大人似乎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这位提督一眼,这让提督大人心里发慌,便是再努力,只要这位尚书大人在位一天,自己就绝望一天。所以,杨滚明面上对尚书大人一直伏低做小,唯唯诺诺,背地里却一直搜集尚书大人的黑材料,以图有一天,一举搬倒这座拦在自己面前的大山。

去忻州城就是搜集忻州总兵何立本与神都山择天阁私通的证据,皇帝陛下虽然一直以择天阁是疥癣之疾为由并没有把择天阁那一点星火当回事,但是,乱党作乱终归是任何一个朝廷所不能容忍的,早晚有那么一天,皇帝龙颜震怒发兵征讨,那么那个时候将这些证据端出来,无论是何立本还是那位尚书大人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罗义先将所见所闻向提督大人讲了一遍,特意提到,神都山择天阁与忻州城有经商往来,而且择天阁的银子雄厚,为了打通忻州这条路花了不少钱,何立本得了很多好处,证人证据都有,何立本手下的粮草官与罗义先交好,账本在他那儿,而且在万两白银的攻势下,粮草官将账本复制了一份交给了罗义先。

提督杨滚拿着账本,仔细翻看,脸上有不经意的笑意。

罗义先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何立本曾发兵神都山,但是半路被一阵风吹了回来,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意味着什么!”

杨滚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问道:“听说你带回来一对夫妻?”

罗义先顿时满头大汗,吱吱呜呜道:“远方的亲戚,到城里来谋个差事,我看着可怜,就带到府里,想着给口饭吃...若是大人不愿,我这就打发了便是。”

杨滚看了看罗义先,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的亲信,是埋在府内最深的一根钉子,凡事要多动脑,不能一时精虫上脑废了自己。既然是农家夫妻,想来也没有什么背景,想安排我不好驳了你的面子,但是,切记,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若是为了一个普通农妇失了你的小命,你自己考虑考虑,值不值得。”

罗义先道:“属下不敢放肆,一定会注意,但是既然被我带来了,现在就打发走,在下边人面前我也不好维护面子,大人放心,我会管好自己,也会管好那对夫妻!”

“想办法再联系你在何立本手下的那位粮草官,一定要隐藏好自己,若是发现事情不对,马上消失,或者直接接到府上来。”,杨滚说道。

罗义先又得了很多指示,便告辞而出,其实越是深入到核心内部,他越发觉得宦海沉浮如刀山火海,时刻便有性命之忧,便是自己,小命一直攥在别人手里,知道的越多越是胆战心惊。

进了兵士坊,一些将军看到罗义先回归,便打了招呼,有人问道:“门房将军带回了一对夫妻,怕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是否需要我等照拂一二?”

罗义先已经知道后院的下人似乎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如何安排,便将二人安排到西跨院这处偏僻的地方,与自己在兵士坊的住所斜对,便是靠着墙根走过去,也极为隐秘。

想到那一闪而逝的仙容一瞥,罗义先先前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色胆包天,就是这么来的!

.........

太岳国宋氏王朝是银雪洲第一大王朝,第一大指的是国土和人数,但是,第一大不意味着第一强,太岳国西部为西羌王朝,位于火焰山西部,境内多雪山草原和戈壁,也有众多内湖,水草丰美,正是游牧的好地方。

但是,西北部最美的火焰山附近千里沃野在太岳王朝的版图内,常年天寒地冻的西羌王朝对此馋涎欲滴,铁蹄无数次践踏过火焰山,并经过火焰山下的山口,直接向东向南,剑锋所指,正是太岳国的农桑之地,甚至都城也在剑锋之内。西羌奇兵悍勇,无可阻挡,几乎一到冬季便要发难,很多时候,太岳国为了息事宁人,派遣使者带一些过冬的物资,再加上几车美人,通常都会过得去,即便英明神武的皇帝们,几代下来,也是忍气吞声,公主和亲的事情更是不胜凡几。

但是最近这些年不一样,火焰山变得更火之后,那千里沃野也随之扩大,灵秀之地越发特立独行,无论你是太岳国还是西羌国,那座火焰山牢牢的钉在那里,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太岳国高兴,因为这一座神山挡住了西羌国东进的铁蹄,西羌国不高兴,是因为这座山挡住了他们发财的脚步,所以,对于特立独行的火焰山,两国都有自己的想法,拉拢或者毁灭!

豆腐节的来历不能不说与火焰山上的神女有关,争取一个神仙落脚,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不足以比之万一,而神女传艺,传给的是太岳国,太岳国便有了依仗,自动认可,神女是自己人!。。

第六百七十八章 神女应无恙

长水城作为太岳国的都城,自然巨大无比,内城核心便是宫城所在,其余也分东南西北四城,也是守护京畿重地的四门,而罗义先效命的东城提督杨滚只是其中一门的提督,换句话说就是为皇帝看门打更的g。但是,不要以为这样的官阶不入流,相反,卫戍天子的门户的守卫可都是皇帝陛下信得过的人,谁也不会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外人,所以,尽管四门提督的官阶不高,但是的的确确都是皇帝信得过的人。

所以,杨滚才有那些得陇望蜀的想法,高高在上的兵部尚书,成了他再进一步的绊脚石,而且,这块绊脚石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看自己的眼神和那些阉人差不多。

杨滚所在的杨氏家族乃是开国元勋一脉,当初宋氏王朝开国,除了众星捧月的宋氏成立了九五之尊,八大兄弟成了外姓八王。但是,随着宋氏江山坐定,便有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下场,八王中有六王已经从第一代开始便日落西山,到后来干脆被一代代绞杀,到现在,六王已经会飞飞湮灭。但是,偏偏留下两王,便是杨氏家族和潘氏家族,兵部尚书潘越,便是潘氏家族的后代。

八王去其六,硕果仅存的杨潘两个家族按理来说应该报团取暖才对,但是,却成了表面点头背地里下绊子的仇人家族,因为潘氏家族有潘越,所以,始终压过杨氏家族一头,杨滚的不敢和不服,既是自己的嫉妒,也有家族基因。

即便杨滚在潘越面前伏低做小,但是,满朝文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杨滚是不甘于潘越之下的,迟早有天,两人将撕破脸皮,彻底走向对立。

人们的猜测没有多久便有了迹象,潘越最近有些晦气,朝堂上总有一些人参奏他,有的没的,把潘越当成了十足的伪君子大逆不道的叛逆者和趋炎附势的真小人。

皇帝是一个面向四十岁左右的儒生模样的中年人,若是面像能骗人,这位太岳国的九五之尊绝对位列前茅,书生皇帝,长得俊秀,风流儒雅,而且说话如清泉流水,便是在朝堂上发号施令,也都是涓涓细流,令人赏心悦目,但是,你如果仅仅看到这些,便认同了皇帝的书生身份,那便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位文质彬彬的皇帝,乃是一位登堂入室的儒家贤人,精通六艺的圣手,更是深不可测的大修行者!

皇帝临朝,本是极为正当的事情,但是这位皇帝把临朝作为给诸多臣子面圣的机会,那些有事没事就在朝堂上长篇大论的人无聊透顶,带着面圣的机会就开始炫耀自己如何辛苦如何才能卓越如何大公无私,然后目光灼热的期待皇帝的哪怕是一个赞赏的眼神,便不虚此朝,总想着明日朝会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

皇帝陛下所以经常不早朝,绝非留恋于床底的鸳鸯蝴蝶梦,而是存心就是不想见那些一直在自己面前争先恐后表现的臣子,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将那些人痛斥得再也没脸在这个世上苟活!

皇帝宋瑾也有自己的治国理念,他从来不在内政上灌注更多的注意力,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目光向北是北海南岸的白雪之国,那是一处人迹罕至之地,但是那里的雪族人却坚韧不拔,只消万人跨过雪山草地,必定风卷残云,不但是太岳国,便是整个银雪洲东南,直到云台山脉北角下,都是雪族人践踏的地方,然后风卷残云的撤走,回归北海,一年一度,几乎未有停歇。

第二个令他头痛的便是西北的那些财狼,虽然不是雪族人那样风卷残云,但是,西羌人的贪婪和残忍比之雪族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雪族人每年一度的席卷南陆,是为了收获下一年的过冬储备,那么西羌人的贪婪便是要霸占和掠夺,甚至是消灭,雪国人是强盗,西羌人就是畜生!

如果说这两件事是皇帝陛下夙夜忧心的,那还有些夸张,太岳国既有中洲的文明底蕴,又有北方游牧人的虎狼心性,还有就是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虽然前几朝一直被西羌国压过一头,但是,若是拼上底蕴,太岳国在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必然能够灭其国,只不过投鼠忌器,日子到一定程度,舍不得坛坛罐罐,便畏首畏尾。这几十年上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无论是西羌国还是雪族,皇帝陛下的心只占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皇帝陛下的的确确有一半的心思被另外一件事情给占据了,以至于经常发呆,魂不守舍。

但是近日皇帝陛下上朝了,结束了深居浅出的状态,将近一年没有莅临朝会,便是满朝文武也如同在常年的阴霾中见到了太阳一般,普照在众人的脸上,均有雨露均沾的幸运之色,山呼万岁之后,文武分列两班,等待着皇帝开口,或者有人奏报些什么。

皇帝陛下顺便拿起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风卷残云一般全部浏览了一遍,便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不看不说。

众大臣知道这是有事早报无事退朝的节奏,一些有心事的人便蠢蠢欲动。

军机阁大臣闻人应出列跪报:“臣闻人应举报忻州总兵何力本剿匪不力,并与匪首择天阁有牵连等十宗罪,请皇帝陛下下旨押解何力本至大理寺审理其通敌卖国之罪!”

满朝文武一瞬间鸦雀无声,事情只要涉及到军队军人,那便是大事,即便是一城总兵,官不大,但是牵连甚广。

皇帝陛下依旧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启禀皇帝陛下,何力本镇守忻州,十几年劳苦功高,而且边民和谐与地方融洽从未有争端,仅仅是一个剿匪不力就要擒拿问案,多有不妥,臣不赞同!”,杨滚出列,极为谦恭,看着兵部尚书潘越,道:“而且,何力本乃是潘大人的得意门徒,一门忠烈,绝不会做出勾结匪患卖国求荣的勾当!”

潘越看了看谦恭的杨滚,觉得奇怪。

闻人应不屑的看了看杨滚道:“你仅是一门提督而已,谁叫你来这个朝会的?四品官,这个朝会你没有权利参加,还不速速退去!”

丞相张宗昌瞪了一眼闻人应,道:“是本相特意通知杨滚朝会,怎么,那你有意见?”

闻人应道:“既然是丞相征召,那自然合乎法度,只是,本大学士今日参奏乃是国家军机大事,一切全依仗皇帝陛下裁决,一个小小的提督,哪有资格插嘴?”

丞相张宗昌倒也没有反驳,一提到皇帝陛下,便是有一万种理由,也都只好憋在心里。

皇帝陛下没有吭声,一直闭目养神,但这不代表他的头脑真的什么也没想。

皇帝心里发笑,果然一出好戏。闻人应主管军机,确切地说是皇帝成立的专门收集军机情报的机关,更是监视各路军队的探子机构,他与兵部有矛盾说得过去,抓住一切机会整一下对方也是理所当然。何力本是兵部尚书潘越的人这谁都知道,杨滚是提督也是军中一份子,为何力本打掩护谁都认为很正常,但是,皇帝清如水明如镜,知道杨滚心中的小九九,这一求情或者说为军队自证清白,一下子不动声色将潘越拉进这摊浑水,其心昭然若揭。

别人看不出来,甚至潘越也看不出来,皇帝陛下会看不出来?

但是皇帝陛下根本不屑于猜测他们的小心思,所谓拉一派打一派,从中找平衡,维护朝局稳定,那是无能的皇帝的作为,对于自己来说,根本不需要,想这些闲着没事嚼牙的人,看着不顺眼,即便杀个百八十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皇帝陛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站起身,看了看台下众人,特意留意了四位皇子,一声不响,离开龙椅,转身走向内宫。

“退朝!”,贴身太监苍老的尖细声音刺破了人们的耳膜!

皇帝陛下转入上书房,令贴身太监清理龙案,拿出一张丝绢,徐徐展开,一幅彩色肖像出现在眼前,皇帝陛下仔细端详,抚摸着画像人那张端庄和蔼的有三颗小麻点的脸,十分小心,十分的专注。

“便是这十几年,也不足以画出你神魂的万一!十几年了神女应无恙乎?”,皇帝宋瑾喃喃自语。

贴身太监曹礼小声道:“皇上念旧,便是老奴,从先帝开始到现在,八十年了,皇上不嫌弃老奴老迈,一直放在身边,老奴开心又感动,这神女若是知道皇上的这份痴心,也一定会开怀的!”

“曹叔,你说这是神女的本容?”,皇帝问老太监。

“皇帝陛下忘了,老奴多次说了,万不可再叫曹叔,叫奴才老曹即可,省的让人听了去给老奴惹麻烦...神女怎么可能有麻子?那年神女进宫,就是脸有麻点的中年妇人,但是,依老奴的眼力,那神女定是易了容的,本相说不得惊为天人!”

皇帝无声笑了笑,道:“可是,与朕长谈的就是这位脸有麻点的妇人,而且,朕念念不忘的就是脸有麻点的妇人,在朕的心中,神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和蔼可亲,天仙近人,便是那麻点,无一不是母性的光辉,令人沉迷!”

曹太监嘘了一声,道:“皇帝切不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后还在哪!”

皇帝突然沉默,默默的将卷轴收起,小心翼翼的珍藏在书柜中的一处暗盒,道:“我还有母亲?”

曹太监不敢顺着话题将继续说下去,岔开道:“今日朝会,明面上是闻人应控告总兵何力本,其实何尝不是对着尚书潘越去的?可笑的是杨滚,自以为聪明,想不声不响的卖了潘越,潘越又不是傻子,只要仔细一想,何尝不明白杨滚那点小心思?只是,丞相让杨滚来朝,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皇帝笑了笑,道:“曹叔,整座宫里也就是你老人家对我这样说话,我还是很欣慰的!”

老太监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便是不敢为长辈,总有些心里话愿意跟皇帝说,只要皇帝不嫌弃我是阉党干政,老奴便有话就说。”

“我喜欢!”,皇帝喝一口茶水,老太监立马补上。皇帝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害怕,以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老太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后背冷汗淋漓。

皇帝笑了笑,亲热的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老太监虽然弯着腰,但是身形实在高大,便是弯着腰,皇帝随手一拍,也只能拍到肩膀下方,老太监便迅速把腰身弯的更低,听皇上问道:“豆腐节准备的差不多来了吧?”



第六百七十九章 男人和驴子一个德行

杨府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热闹,第一件事令人匪夷所思,门房将军罗义先公然在深夜与厨娘绿拂住在了一起,被很多人发现g。

绿拂是负责提督府厨房的人,偌大的提督府,看家护院的和经常在此居住的将军就有千八百人,厨房供应这些人的伙食可想而知工作量也是很大的,一日三餐还不包括迎来送往经常宴会的情况,所以,厨房人不少,而厨娘绿拂是主管事的人,要说权利,比那个时常跟在老爷身边的管家杨林小了些,但是油头和实惠一点不少。

权利是个好东西,但是,容易使人嚣张,绿拂面相极好,长得干干净净,但是,不知怎么地,厨房的人感到最近一年这位厨娘的面相有些变化,原本圆润的下颌有凸出之势,眼角越发细长,嘴角经常不经意下耷,总体给人一种刻薄之像。权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难道也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自从那个叫做心儿的妇人来到厨房,那个长相不算出色,但是,气质出尘和蔼可亲的人便成了厨房百十多人竞相示好的对象。门房将军罗义先便是在东城将军中间地位也不算低,而且常住提督府,谁都看出来门房将军似乎很得主人的欣赏,所以,对于门房将军引见来的人总是要不经意的套近乎,何况还是那么和蔼可亲的人?

但是,绿拂仿佛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那个新来的面相并不出众的人妇人对自己若即若离,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讨好,令她更是气愤,一般来讲,像绿拂这种级别的管事,也是可以轻易勘定手下人是否犯错。

心儿被针对,经常被只派一些倒垃圾清洗油污甚至通下水等脏活累活,那些那人于心不忍,便偷偷帮忙,被绿拂发现,免不了两人都要受到处罚。

令绿拂更为气愤的是,门房将军常来,谁也不理,只是对那个姿容普通的妇人嘘寒问暖,对她这个主管视而不见,有些是可忍熟无可忍的意思,对妇人的打压更是肆无忌惮。

心儿无奈,很听话,从不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便是那些污秽恶毒的语言也权当听不见。

但是,绿拂看待门房将军的眼神的炽热谁也不傻,看在眼里,爱屋及乌,便仇恨所有接近乌的人。有一次心儿忍不住,告诉绿拂,男欢女爱,若是你看上了将军,何不大胆一些?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将军也不会因此对你另眼相看。

绿拂似乎有所收敛,为这一句话,停止了心儿倒脏水的活。

若是事情到此为止也就不会称其为故事,故事的发生是门房将军委派农人外出采购军需,当然是帮忙,去的远,距离都城长水也有千里的距离。

将军有意无意的对农夫产生了关切,提醒妇人,若是害怕可以到自己的住处,里外间,很大很阔,还有守卫士兵,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妇人和蔼一笑,说,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哪儿也不去,多谢将军好意,心领了。

那天晚上,收拾完所有事物,妇人有些疲乏,同时也有些不安,厨娘破例询问,表示安慰。妇人说道:“我家那位被将军派出公干,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一个人住在男人那边,心中总有些惴惴,要不,我就在厨房这边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总好过在那边胆战心惊。”

绿拂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比妇人还急,果然很担心,说道:“要不,你就住我那里,我的床很大,足够住下我们两人!”

妇人答应,说了一些客气话,就来到了厨娘的房间。

两位女人似乎放下了芥蒂,唠起了私房话,厨娘也是被门房将军带出来的,是家乡的发小,厨娘对门房将军情深义重,但是,门房将军似乎若即若离,特别是妇人来到之后,对自己则是更加不假辞色。

妇人说道:“恐怕将军心里有你,只是不好说出来,若是你有意,哪怕他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想必你也不会反感!”

厨娘脸色发红,便是夜色,也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

半夜的时候,门房将军在那处小屋转了一圈,极为失望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夜游一样来到厨娘的房间,轻易的推开门,女人躺在床上,那种致命的吸引力让将军迅速钻进了被窝,几乎是折腾了一宿,男人和女人进入了极乐之境。

这件事很快被喊厨娘起床的丫头发现,偷偷摸摸回避,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清晨蒙蒙亮的时候,厨房已经传开了,百十人都跟着兴奋不已。

于是,那间屋子,女人哭,男人落荒而逃。

妇人拉住哭泣人的手,说道:“若是那个男人敢始乱终弃,我就打死他!”

厨娘哭泣一会儿,竟然面色绯红,想起夜晚的春风几度,对妇人的悄悄躲避,心中有些感激。

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将军不得不说娶了发小,虽然暂时没有举办婚礼,但是人们闲话之余,都觉得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将军心里的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件事则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马厩那边因为喂马的农人走了,那头毛驴似乎没有了约束,整日家“昂昂昂”,不知怎么的就挣脱了缰绳,极为兴奋的各个马槽视察,大嘴张着,露出整齐的板牙,挨个马匹从头闻到屁股,让那些战马由衷的紧张,还不敢躲避。

第二日晨料的时候,发现百十匹战马无论公母,一律瘫软的坐在地上,似乎怕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妥,屁股仅仅的贴在地上,生怕被人发现什么。喂料人奇怪,生拉硬扯的将战马鞭打起来,却发现所有战马的屁股鲜血淋漓,像是痔疮破了,更像是女儿的月事,红了一屁股。

可怜的马儿们浑身颤抖,无心草料,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事重重。

马厩的下人们吓的要死,这些马匹无一不是将军们的心头肉,被戕害至此,怕是一顿马鞭跑不了!

将军们果然怒不可遏,鞭打下人发泄,却被那头得意忘形的驴子“昂昂昂”没完没了的示威,几人包围了驴子,你一鞭我一鞭,驴子或者奔逃,或者嬉笑,硬抗鞭子,混不在意,一圈一圈兜转下来,到每匹马前都是一咧嘴,兴奋的昂昂几声,似乎敲定下一次约会。

这事被焦头烂额的门房将军知道了,亲自出鞭再一次教训驴子,并信誓旦旦,不管那个农人是我的什么亲戚,必然赶将出去!

农人终于回来了,知道那头驴子惹了祸,也知道门房将军要将自己开革,向诸位将军求了求情,见人人都不原谅,只好说要叫来老婆,一起离去便是。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提督老爷传下话来,要几匹战马,随老爷去东城郊外的狩猎场打猎。

可是,战马全数得了痔疮,完好的只有那头惹祸精,这可怎么办?

看到这里,众人不由得看向惹祸驴子的主人,大有食肉寝皮的架势。

农人不好意思,道:“诸位将军,若是我能将功补过,是否可以留下来?”

门房将军怀疑,能有什么办法短时间治好痔疮?姑且就叫痔疮。

农人道:“只需草药捣烂,敷在屁股上即可,这种草药并不缺,满大街都是。”,告诉了诸位将军的草药名字,将军们都感到事已至此,便死马当活马医,迅速行动,不到一个时辰,一堆捣烂的草药便堆积在那里,任由农人当这个兽医。

说来也怪,马儿们只要被农人敷上草药,便立马精神百倍,原本瘫软的身子骨立即茁壮起来,那劲头,不下于惹祸精驴子。

提督老爷第二次传令要二十位将军二十马匹随老爷一起出城的时候,农人这边也刚刚忙碌完。门房将军依旧不放心,让农人包起剩余的草药,跟着一起参加狩猎,以防万一。

农人似乎心有愧疚,答应一定要为各位将军保驾护航,便牵过自己那头惹祸的驴子,加入了马队,门房将军虽然皱眉,但是,时间紧迫,只好由他去了。

提督老爷看着农人牵着驴子,虽然感到可笑,但是并未反对,反而有些笑意,说不定太子爷因为护驾队伍有一头驴子好奇心大发从而留个好印象也说不定。

于是加上提督老爷,二十将军,再加上那头滑稽可笑的驴子,对了,还有那个不起眼的农人,也算是浩浩荡荡,出发了,目标东城郊外狩猎场。

到了狩猎场,一行大约三十人的马队已经等待在一片深林的边缘,为首的乃是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左右有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看见提督府马队到来,年轻人右手一女子马鞭一指,道:“杨滚你好大胆子,居然让太子殿下等你!”

杨滚等人迅速滚鞍下马,道:“长公主莫怪,下官知道太子太子妃及公主要来东城狩猎,匆匆准备了一些肉食酒水及帐篷等物,好叫太子太子妃及长公主尽兴,来的迟了,还请赎罪!”

太子似乎并未生气笑道:“想的周到,姑姑也就莫怪罪他了!”

长公主突然喊道:“怎么还有头驴?”

提督老爷看了看骑着驴颠颠哒哒来到的驴子和骑驴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门房将军抢着道:“启禀长公主,此人乃是老爷府上的马夫,专侍马匹草料物事,小人专门叫他过来,就是为太子太子妃长公主的宝马的饲养而来。”

太子点点头,道:“想的周到!”

长公主突然扬起马鞭,冲到驴子跟前,一鞭子抽来,那驴子“昂昂昂”震耳欲聋,咧着嘴,竟一脸怒色,狂暴的气势便是那片森林也如刮起狂风一般。长公主马鞭未到,胯下战马便栽倒在地,长公主狼狈不堪,堪堪就要滚落马下,骑驴人一个纵身,将长公主抱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滚,拍了拍狼狈的女人的头,道:“莫怕,这驴子脾气不好,还是不要惹它了!”

长公主被人抱着,突然骨酥肉软,那农人致命的气息令她产生强烈的感觉,竟然靠在那农人的怀里,不肯离去!

众人皆目瞪口呆,太子妃厉声叫到:“登徒子,匹夫,还不快快放下长公主?”

农人慈祥和蔼的捋了捋长公主有些散乱的头发,道:“不怕,公主可以离开了!”

长公主面色羞红,却也没有赖在那里,站起身,扶起马,道:“你,这一路就跟着我了!”

众人不敢出声,却有抽气的声音。

农人牵过驴子,对长公主点头,道:“好滴,公主!”



第六百八十章 言念君子 温其如玉

龙小玄夙夜不眠,吃喝不香,林建丽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要不是林秋风看的紧,便再一次失踪,满山遍野满城满村的寻将去了g。

小健更是对这个小侄儿上心,甚至宁可女儿不要,再也不能失了这个侄儿,因而,看管的不仅仅是林秋风还有小健及她安排的人。

这一日,小玄百无聊赖之际,正手捧圣人经典,以唱诵形式排解心中的孤独,正念及“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一段,突然听到有人喊:“玄公子,可以一见?”

龙小玄放下书,抬头,看门口站着四人,竟然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联袂而来,出乎意料的同时,便有些欣喜,问道:“各位,莫非打听到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来人正是顺通镖局四大公子,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

龙小玄热情将四人让进屋里,令人端茶倒水,脸有春风,热情洋溢。还是文未等四人开口,又一次问道:是否有了建丽姐姐的消息?

羿飞笑道:“玄少也知我顺通镖局坐落京畿之地,消息四通八达,想找个人也不是难事,而且,林伯伯与顺通镖局乃是通好,小弟几次来到神都山也曾有幸见过建丽小姐,自然有些印象,这一次发动家族之力搜集四方情报,果然有些收获,你猜怎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得到些许消息!”

龙小玄抓住羿飞的手,急匆匆问道:“是何消息?”

羿飞笑道:“建丽小姐就在都城长水,只是不知其具体落脚之处!”

龙小玄长吁一口气,道:“那就麻烦几位兄台与我一起去都城,小弟先行谢过!”

羿飞道:“我等这次来,正是借为神都山转运货物的时机特意通告玄少这件事,而且货物交割完毕,我等便回到都城,既然玄少着急,我们先走一步便是!”

龙小玄二话不说,拉着羿飞跨出房门,又飞也似的从马厩里牵出白马,一招手,道:“麻烦几位兄长,我们这就走!”

羿飞向其余三人招手,四人骑上各自骏马,飞驰而去。

来不及阻拦的看守龙小玄的护卫等,马上将龙小玄再一次外出的事情报告给了林秋风。

羿飞看着心急如焚的龙小玄,喊道:“玄少大可不必如此急迫,便是早一些赶到都城,我等也不知建丽小姐的落脚之处,我们便走边聊,从长计议。”

龙小玄勒住白马,想了想,果然如此,即使到了都城,还是要慢慢寻找,急不来,于是说道:“让兄长们见笑了,小弟与建丽姐姐乃是儿时玩伴,姐弟感情深厚,姐姐失踪,做弟弟的当然心急,没能留几位在神都山好好喝一顿酒,有些失礼,还请莫怪!”

羿飞笑道:“哪里,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玄少修为莫测,武艺高强,我等自愧不如,不知玄少能否透漏一下身世来历,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龙小玄道:“小弟龙小玄,乃是来自中洲大陆龙洲城,至于家世来历,恕小弟暂时不能见告,未来有一日,小弟定然毫无保留,据实告知。”

羿飞道:“玄少不说,自然有其难言之隐,我等也就不再打听,但是,不管玄少来自哪里,家世如何,我等诚意相待,未来说不定成为刎颈之交。”

龙小玄道:“几位兄长胸襟广阔,小弟由衷钦佩,我也想有那一天,我们撮土为香歃血为盟,像我父亲与我那些伯伯一样同甘共苦,风雨共担,一起抛头颅洒热血,战天斗地。惟其如此,才不枉热血男儿!”

羿飞笑道:“听玄少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热血沸腾,你们几个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

董喜武拍拍胸膛:大丈夫当如是!

几人昼夜兼程,如落日出之后,第三日正午便到了都城附近,只不过还有百里路而已。

前方是一片森林,茂密无路,龙小玄勒住白马,看向四人,问道:“怎么就突然没有路了,难道是我们走错了路?”

羿飞道:“没有走错,穿过这片树林直接到都城的东城,能节省一天的路,看着好像没有路,其实森林内另有天地,这里本是皇家猎场,林内道路不少,足可直通东城。”

龙小玄点点头,果然见前方森林矮木丛中有路隐约,直通林内,便打马而行,钻入林内。

羿飞喊道:“玄少莫急当心迷路!”

龙小玄听到喊声,再回首,便如时空变换一般,孤身处于林内,不见了四少的身影。

龙小玄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心中怪自己太过鲁莽,只是事已至此,只好在林内寻路而行,失去了方向感。

龙小玄东张西望,时而一飞冲天,高于森林之外寻找尽头,却见林海茫茫,再远处便是林海与天空的结合,看不出分际。

龙小玄想起自己第一次误入宝珠山,也是如此情形,走了十几天,人困马乏之下却是有巧不巧见到了宝珠山大当家,被带到山上,从此开始了一段山寨之旅。

那么今天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好运气?再想起另外四少,怕不是也迷了路吧,若是因为自己让四少迷在林中,说不得心中有愧疚,倒是希望他们早早出去,不要寻找自己。

森林寂静,龙小玄突然感到寂寞无助,这个时候,便是没有人,哪怕是遇到一只野兽也行啊,抓住它,说不定能带自己走出深林。

胯下白马有些腿软,可能是长途跋涉体力不支,嘴里冒着白气,呼吸也粗重起来。龙小玄心疼白马,便翻身而下,牵着马,找到一处水潭,先让白马解解渴再说。

水潭在森林中,水潭四周除了树还是树,龙小玄放开缰绳,任由白马喝水觅食,自己就坐在水潭边,心里想着下一步如何走。

羿飞说穿越树林到东城不过百里,也就是说树林直线距离不过百里,那么,只要自己一直向东城方向直行,遇山开路遇水泅渡,保持直线,一定会穿过这片树林,就算是有所偏差,只要出了树林,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龙小玄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刚要叫过远处独自觅食的白马,却忽然头皮发麻,面前的水潭突然喷发直径和水潭一样大小的水柱,直冲森林树梢,满林浩荡。白马一声嘶鸣,就要把腿而来,却被突然回落的水柱卷住,如陨石冲击,一声剧烈的闷响,一阵森林动荡,那水潭轰然作响之后,变成了巨大的坑洞,一瞬间,水涌进坑洞,巨大的旋涡将坑洞边缘冲刷的无比光滑,然后,水潭无水,成了了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

一张巨网兜头而下!

.........

农人兢兢业业的陪同时而羞涩时而胡闹的长公主,无论是太子太子妃陪同的将军们,难以靠近刁蛮任性的长公主,只有那农人,逗弄的长公主时而放肆大笑,时而怒气冲天。

太子问道:“这个农夫不简单,杨提督从哪里得来?”

杨滚答道:“下官手下有一牙门将,据他说是从他家乡带来,只因家乡收成不好,先是春寒,接着就是伏涝,洪水肆意,家乡人大都流离失所,他也是心善,这才将他们夫妇接来,到我府上谋一份差事,图个活路。”

太子问道:是哪里?可有救济?

杨滚作揖,道:“太子忧心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具体地点我没有打听,门房只说在忻州乡下!”

太子低头沉思,道:“太岳国表面上这些年风调雨顺的,但是,很多民间的疾苦都被人刻意隐瞒,便是上奏朝廷,朝廷也会力不从心,不过发几道圣旨公文,责成地方官而已,拿不出实际的救济,做做官样文章又有何用?”

杨滚道:“太子宅心仁厚,忧国忧民,下官实在佩服,不过,太子应慎言,免得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对太子不利。”

太子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妃,说道:“若是在这里还要小心翼翼,岂不是要被憋死?”

太子虽然在狩猎,但是,手里无弓无箭,拉着缰绳信步而行,左右看看,又看了看天色,吩咐道:“找一片空地,扎起帐篷,先打打牙祭再说!”

罗义先等得令,找到一处宽阔之地,几十人各自忙碌,不大功夫,一顶巨大的帐篷便立了起来。

太子并没有进帐篷,令人拿出酒水肉食,席地而坐,先来一顿野餐再说。

那农夫倒是收获满满,瘦小精干的黑驴驮着麋鹿野兔甚至一只灰狼,旁边的长公主牵着自己的枣红马,身边跟着农夫,来到这里。农夫憨厚的笑笑,说道:“太子既然想野餐,不如草民为太子献上一顿烧烤如何?”

太子笑道:“当然好,如此,就麻烦了!”

龙择天说干就干,令罗义先等寻找干柴,搭起篝火,而自己大显身手,再一次施展庖丁解牛之术,一只麋鹿,一头灰狼,一只肥兔,不过半个时辰,便在篝火上变得外焦虑嫩,肉香遍布森林。

太子撕过一块狼肉,笑道:“还是第一次吃狼肉,不知味道如何!”

龙择天笑道:“草民虽然是务农人,但是,荒年的时候也打猎,灰狼打过几只,是因为这灰狼性残暴,只要遇见,便是你死我活,没办法,为了活着,便杀了,你想吃我,我便吃了你,没想到,这灰狼肉质细腻,不像麋鹿肉丝粗大,也更为香腻,就吃上了了瘾,太子尽管尝尝,很好吃的!”

太子妃皱眉,道:“到底是粗人,狼肉都吃,太子何人,岂如你这般粗鲁?”

龙择天笑道:“麋鹿肥兔,与灰狼一般,都是畜生而已,若是吃了弱者感到心安理得,吃了强者便是粗鲁,我们这些农人又是什么?”



第六百八十二章 我心明月

龙小玄心情不错,如皓月清爽,只要心如明月,便是沟渠,也能分外明亮起来g。

下马,龙小玄亲热的搂住了弈飞的肩膀,说道:“森林里的水潭,一瞬间干枯,像是直通地狱的风洞,你是怎么做到的?”

弈飞看了看周围,神秘说道:“不瞒玄少,家族也有通天者,但是,不知为何,他后来没有再出面何!”

龙小玄点头,道:“那我也不再隐瞒你,那张巨网和我手中的这把剑,都是我父亲做的,其实他就在我们身边,我不想让我父亲出面,就是想给几位兄长一个机会!”

弈飞毫不怀疑,那巨网无声变成碎屑的一瞬间,他可以肯定,龙小玄的身边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这也是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的原因。

龙小玄道:“其实,我不太赞同父亲的作法,比较坑人的,明明可以横行天下,却偏偏让人认不出来,也许你的身边,普通的厨子,打铁匠,医者还是教书先生或者是农人,你不注意的人,你取笑的人,甚至你辱骂的人,说不定就是我父亲,你想,一个可以轻易搬山填海的人,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就在你身边,你说是不是很坑人?”

弈飞董喜武等四少瞬间汗水满脸,他们没来由的想起走镖路上那对农家夫妻,人家一直告诫自己,人家可是有本事的。

走了好一阵子,东城北边的一处巨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高门大楼,院墙似城墙,上有岗哨,下有护卫,龙小玄想象不出,一个普通的镖局是如何做到这等地步的。

几人进院,又不知道穿过多少院落,这才在一处院中院停下脚步,弈飞道:“建丽姑娘就在这里,享受着贵宾待遇,并未受到任何委屈。”

龙小玄点点头,推开正房大门,喊了几声,并未有回音,龙小玄走了几圈,院子各处查探了一番,看着狐疑的弈飞,道:“飞少不是骗我?”

弈飞也跟着走了几圈,确定无人,便是侍女也没有见到,煞是奇怪,说道:“也许出了院子到处转转,我们到别处找找。”

龙小玄道:“既然你们请建丽姐姐来做客,必然有陪同的,或者是修为高深,能打赢我建丽姐姐的,你想一想,好好想想。”

弈飞突然暗道不好,对董喜武说道:“那个董憨子是你安排的,还不快去找!”

董喜武也后怕起来,这位本家叔叔,身高过丈,铁塔一般,乃是极端炼体士,但是似乎有些心智不全,除了练武就是比武,顺通镖局,除了那几位修为极高的长老,其余没有人不在他手下吃过亏,一双铁拳铁腿,横扫了整个东城,顺通镖局,虽然这痴傻的憨子没走过镖,但是,董憨子的名声很响,甚至名动京师。

董喜武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那是镖局的演武场,董憨子最愿意去的地方,在那里,董憨子留下了无数血案,因而,镖局对董憨子禁足,不让他到那里去,只是董憨子又直又楞,话不投机便铁拳招呼,除了那几位最高的长老,董憨子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而董喜武之所以能请动董憨子看守林建丽,便是哄骗他说,那位娇滴滴的美人,是不可多得的能人修士,憨子叔可以和她比武。

董憨子当然有兴趣,见面的第一次,便不由分说挥拳而上,林建丽只得招架,迫不得已,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使出家传的神农剑法,只到抽筋剥皮几招,那汉子便有些招架不住,打了几拳边上劝说的人,便自己狂练拳脚,说是要再来,一直到打服那小丫头为止。

董憨子很好的尽到了看守职责,不是有心,而是一直纠缠那位小姐比武,被打了几次鼻青脸肿之后,还是不甘心,一直比,一直练,再一直比,寸步不离,便是晚上,也要守到屋外,披星戴月的修炼,期待第二日崭新的一天,最后的胜利者是自己。

林建丽无语加心烦,但是,那丫头也有些心眼,知道四少对自己不怀好意,但是,董喜武送来的憨子成了挡箭牌,只要自己吩咐一声,看谁不顺眼,那憨子便挥拳而上,毫不含糊。

董喜武带领众人急急忙忙来到比武场,奇怪的是,比武场倒满了一场的人,董喜武在边上鼓掌喝彩,林建丽站在场中,英姿飒爽。

“建丽姐!”,龙小玄高声呼喊,飞到台上,林建丽看到冲过来的人,欣喜若狂,飞燕投林,一头扎进龙小玄的怀里,拳头捶打那坚实的胸膛,幽怨无比:“臭弟弟,自己跑了,扔下姐姐不管,你就不怕姐姐被老虎吃了?”

龙小玄心情激动,搂着建丽,想说一些安慰怀,只是后领突然发紧,一道浑厚无匹的力量将自己提到半空,接着被如同石块一般,扔了出去。

“小玄!”,林建丽纵身飞去,风驰电掣,在半空中抱住那道身影。龙小玄顺势抱住了林建丽,二人在空中盘旋,如天外飞仙,本来应该是极为狼狈的一幕,竟然变得潇洒无比,令人赏心悦目。

二人搂抱着,盘旋而下,落在平台上,龙小玄拍了拍林建丽的后背,然后转过身,看着那位暴躁到极点的痴傻汉子,走了过去,说道:“你愿意比武吗,咱们比比!”

董憨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位英俊的不像话的公子哥就怒火万丈,尤其是那个女人居然...那样,更令他愤怒,本就不善言辞,再看那张英俊的脸来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双拳交错叠加,排山倒海。

龙小玄身子笔直,但是却飞速后退,铁拳始终在自己的面门,距离一寸,不离不弃,就连自己眼帘睫毛的抖动,甚至甚至都能看见,对面的那双铁拳如烧红的铁块,便是周围的空气,也燃烧了一般。

龙小玄笔直后退,手搭在剑柄上,却一直没有抽出宝剑,突然身形硬桥硬马,笔直后躺,后背几乎贴着地面,双手微微撑住地面,向后用力,身子突然由后退变为前行,是平躺滑行,在董憨子身边滑过,董憨子前冲势头不止,龙小玄却已经到了董憨子身后,双手再撑地面,身体腾空,由平躺变为直立,照准董憨子的后脑,一计板栗,“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董憨子被打了一计板栗,没来由兴奋起来,觉得这小子无非身法了得,力气不大,不然,自己这脑袋还不变成碎西瓜。其实他不知道,龙小玄只是教训他一番,并未有任何杀心。

董憨子转身再次出拳,这一次是手脚并用,无影腿加上无敌神拳,招招刚猛,虎虎生风,演武场上的人眼花缭乱,甚至被带起的飓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但是,拳拳落空,腿腿无用,龙小玄身形飘忽,于拳影腿影之间闪转腾挪,游刃有余,清脆的巴掌声不时传来,打了好一会儿,董憨子已经鼻青脸肿。

董憨子高喊:“住手,我不服!”

龙小双闪退,站在狼狈不堪的董憨子对面,笑意盈盈,道:“为何不服?”

董憨子道:“你总是躲,不让我打,我不服!”

龙小玄楞了一下,道:“难道我就站在这儿让你打?也行,我不动,你尽管打来,只是你出拳,我也要出拳!”

董憨子高兴道:“说话算数,那我可就打了!”

龙小玄一本正经的点头,认认真真的扎稳马步,示意道:“来吧!”

董憨子狂喜,就凭自己的一双铁拳,便是那些长老站着不动,也会被自己击飞,号称神拳无敌的刘铁通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这个文质彬彬看似弱不惊风的书生?

董憨子一提气,力道灌注双拳,脚下一登,双手回收于腰间,奔驰到书生面前,悍然出拳,那双拳力道带出的风甚至发出了雷暴一样的声响,果然其实恢宏,一拳能打穿一堵墙。

龙小玄虽然炼体还没有到哥哥和小双弟弟那种程度,但是,毕竟也是经过父亲重塑过的,便不是琉璃金刚之躯,也绝不是凡人的体魄可比,眼见董憨子拳势澎湃,凶猛无匹,也不敢大意,面对汹汹而来的拳影,双拳从腰间发出,直接硬碰,四拳对撞,有轰然和骨裂的声音,接着,董憨子巨大的身躯如破包裹一般飞出,直接飞出平台,很多兵器架和战鼓等物被撞的七零八落,平台远处的矮墙也被装出一道巨大窟窿,人飞出墙外。

龙小玄甩了甩自己的手,龇牙咧嘴,喃喃道:“离哥哥和弟弟差的太远了,很疼!”

众人惊骇无语,看着甩手,自怨自艾的龙小玄,惊恐中带着仰慕。

矮墙突然倒了半边,那高大的汉子从矮墙那边露出身体,双拳鲜血淋漓,双脚踹着矮墙,然后迈过砖头瓦块,一步一步极为稳定的再一次回到演武场平台,虎倒架不倒,即使双腿双臂都在颤抖,依旧气势恢宏:“再来!”

龙小玄还没说话,只感到一股巨力提着自己的衣领,然后不由自主,双腿离开地面,瞬间被拔高,似是进入了云深处,眼下的院落变成了黑点。

似腾云驾雾,龙小玄身不由己,穿越云层,甚至神魂被控,连张嘴说话都困难,耳边风令耳鼓似被刺穿一般,头痛欲裂。

至一处高山之巅,一块巨大的平板石,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他对面,不怒不喜。

龙小双摇摇头,努力是自己清醒,看着老者,问道:“老丈何人,为何将我拘禁到此?”

老者答非所问,道:“我很奇怪,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以本名招摇于世,莫非真的以为你的父亲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龙小玄平静了一会儿,说道:“我为何要更名改姓?为何要隐瞒自己?这世上,只要我行的正走的直,我心明月,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况,我父亲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便是有一些小人背后使坏,难不成就为了逃避那些人就偷偷摸摸?对了,我父亲不愿意以本源露面,那是因为,若是我父亲声明自己便是龙择天,你们这些只知道偷偷摸摸隐藏的人还敢出来吗?我父亲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出来,大白于天下!”

老者点点头,道:“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我抓你来,就是想见你父亲,他太神秘,行踪不定,想找他真的很难!”

龙小玄道:“你不会失望,因为我父亲来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不让吃麻婆豆腐

仙风道骨的老人眯着眼,见云层深处有霞光撕裂云层,逐渐光芒万丈,然后一道人影从霞光中脱颖而出,紫袍翩翩,神采飞扬g。

龙小玄笑了笑,父亲这个样子在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心神激荡,于脑海中澎湃了十几年,挥之不去。父亲的伟岸、光辉、气度和招摇天空的神光异彩,不但是普通人、普通仙人沉迷,就连自己也都不自觉沉迷。没办法,虽然有时候可以低调,但是,只要愿意,只要没返璞归真,那形象就在那儿,光照大千。

龙小玄为父亲骄傲,同时也有些气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走到父亲那一步。

仙风道骨的老人依旧眯着眼,仿佛那光辉有些刺眼,然后努力盯视着飘然独立于眼前的人,竟一时无语。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天道不公,在龙洲大陆你几乎让我魂飞魄散,来到这里侥幸借居这副躯壳得得以苟活,你风姿依旧,我却垂垂老矣!”

龙择天笑道:“我是一直在对抗天道,天道却偏偏垂青与我,你说气人不?”

老者笑出声来,道:“果然很气人,道祖偏偏垂青与你,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猜猜看,我抓了你的儿子,却没把他怎么样,我要干什么?”

龙择天答非所问,道:“茅老道还是没有舍弃你,难道你要到我身边来?”

老人道:“道分三教,乃是一脉相承,一气所化,但是,都有了自己的目标,都在追寻自己的道,大天尊是另类,不知道怎么就被你感化了,明目张胆的站在你一边,虽然依旧和道祖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对你却出奇的一致,都在看,都在背后支持。”

“所以,茅老道,不对,应该是上清道人依旧不甘心,找上了你和阴魔,想从反方向看着我,若是我真的反了天道,为天道不容,便有充分的理由说服那些人放弃我,对吧?”,龙择天以为自己看到了真相。

老人摇摇头,说道:“所以,上清道人开始改变打法,他再一次救了我,你猜的对,让我来到你身边,不是掣肘你,而是支持你!”

“你又图什么?”,龙择天问道。

“我还没有完全进入圣道,与你相比总是差上一些,我想走完最后一步,就这么简单!”

“我信!”,龙择天点点头,拿出两坛酒,一坛扔给老人,一坛自己解开,遥遥示意道:“黔水酿,你的桑梓之地的酒,想家不?喝一点!”

老人笑了笑,解开盖子,仰头豪饮。

“果然,酒是家乡的纯!”,老人竟有泪水汩汩流出,向龙择天举了举酒坛,道:“斗了几世,我都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自己,还是那个兵祖是自己。对了,顺通镖局是我给你的礼物,等你收服了太岳王朝,那里便是银雪洲的择天阁大本营。”

龙择天点点头,道:“不急,我要的是人心,不是地盘,你也知道我的志向,那些对天智星和这颗星球虎视眈眈的上天人物依旧还在,而这颗星球上的人都是我的子民,如果不是不可救药和罪大恶极,我不会放弃一个人!”

老人点点头,说道:“这也许就是天道选择你而没有选择我的原因,苗疆亿万百姓,仅仅是几个照面,就信服了你,轻易的就抛弃了我,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龙小玄惊讶的无语,这么轻易?

龙择天搂住龙小玄的肩膀,对兵祖说道:“我儿子,是阿朵和我的儿子,阿朵是苗疆的圣女,说起来,总是要和你沾亲带故些。”

兵祖点头,目光闪烁,有些游移不定,似乎不敢看龙小玄,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龙择天道:“我想把小玄和建丽放在你身边,没有别的意思,在顺通镖局,你的面子比较大,在林秋风还没有入城前,将他们放在顺通镖局,放在你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兵祖终于开始正视龙小玄,踌躇半晌,面露慈色,说道:“这孩子,我也喜欢!”

.........

太岳国皇帝陛下不愿意朝会,但是,最近的事情确实比较多,朝堂上经常吵吵闹闹,其中,对兵部尚书的弹劾已经到了白热化。

军机阁闻人应几乎和兵部尚书潘越叫上了板,不知道怎么就收集了那么多罪证写成奏折,一股脑端到皇帝面前。

表面上保潘越的丞相张宗昌没有吭气,杨滚怀里也有份奏折,像是分量更重一些,但是,手捂着胸,确切的说是捂着那份奏折始终没有拿出来,文武同时望着皇帝,虽然有愤懑有不解,但是,谁也不敢当出头鸟,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事情不少,都在看着皇帝,等着他的一言而决。

皇帝没有办法,虽然不愿,但是,军机阁一把手递交的折子还是要看的,不然也太不给面子了。皇帝看,看得很仔细,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最后推开奏折,靠在龙椅上,手捂着脸,虽然捂着,但是,谁都能看出来,皇帝在笑。

为何笑?众人不解,看向闻人应,难不成这位大人写了一本笑话给皇帝看不成?

皇帝正襟危坐,又拿起了奏折,接着,将奏折扔给潘越,道:“潘爱卿,照这意思,你能死上八百回了!”

上书潘越接过奏折,对皇帝躬身行礼,果然打开奏折,仔细浏览起来,最后,也忍不住了笑意。

潘越将奏折交给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然后跪倒磕头,道:“臣之身家性命,全凭皇上一言而决!”

皇帝看向闻人应,道:“闻人爱卿,你控告潘爱卿十大罪状,勾结神都山择天阁,放纵忻州总兵何立本与林秋风沆瀣一气;拥兵自重与雪国边境及西部西羌国有勾连,任其东进南下,一次要挟朝廷要钱要粮,入私库囤积壮大自己,有不臣之心;要挟太子多次站队,站到他自己身边,以摄政自居;不尊重其他皇子,对太后更是不假辞色,以劳苦功高自居,于宫内横行无忌;多次擅自出使西域,拜圣湖神女,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山神庙堂...这些都不说了,这吃麻婆豆腐也犯了罪?”

闻人应奏道:“启禀皇上,太后最反感的就是麻婆豆腐,曾经严令太岳国臣民,一律禁食,随后来因百姓沸反盈天而不得不开禁,但是,宫内和众臣念太后慈爱,自觉禁食麻婆豆腐,潘越自恃劳苦功高,藐视母仪天下的太后,实为大不敬,此罪更大!”

皇帝拍拍脑袋,道:“朕早上的御膳还有麻婆豆腐,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到上阳宫去向太后请罪?或者吐出来?”

闻人应道:“皇上此言差矣,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皇上以孝垂范,令国民上行下效,使百姓以孝行天下,则民心向善,天下孝善成风,天下可治。太后仁爱,几十年心血染红了整个太岳的山山水水,晚年图个安稳,天下行孝,万邦和谐,只是一个豆腐而已,不吃便是尽孝,吃了则是忤逆,恕臣之言,便是皇帝吃了,也有不敬不孝的嫌疑!”

皇帝拍了拍脑袋,唉声叹气:“看来,朕是犯了不孝之罪的,那以闻人爱卿的意思,怎么处置朕?”

闻人应跪倒磕头,道:“臣不敢,皇上此言是逼臣自裁,然,皇帝只要有心,率先垂范,从此禁食麻婆豆腐,并昭告天下,从百姓桌上去除这道菜,便是大孝。经云: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皇帝行孝,表率于天下,则天理昭彰,民心思孝,庶民学习,可克制贪心,修身养性,不用诛罚,则天下可定!”

闻人应突然感觉自己上了当,不知不觉,被皇帝引到这个话题上来,忽略了另外一些更重要的指控,而且,这个话题一提出来,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皇帝,变成了对皇帝的指控,这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作妖,是为人臣者的大忌。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把直言谏臣当下去,令所有人看见自己的铮铮铁骨,让所有人钦佩自己的犯颜直谏,也让皇帝顾忌自己的名声,杀一个耿直的犯颜谏臣乃是昏君所为。于是跪倒以头抢地,字字血泪:“臣犯颜直谏,乃是一片忠心,臣对皇上的衷心,可昭日月,虽然皇上听起来会不舒服,但是,臣之言乃是发自肺腑,是为皇家宗庙社稷,为天下百姓而谏言,还请皇帝念在微臣一片苦心,行大孝之举,为百姓做出表率,吾皇万岁!”

皇帝站起身,看了看殿下众臣,说道:“总有些人,以直臣自居,外表刚正不阿,似乎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百姓民生,敢于犯颜直谏,落个忠臣直臣的名声,行堂皇正义之举,令人尊敬。表面上一身正气,背地里男盗女娼。听说过伪君子吗?诸位都看看,现在跪在地上的就有一人,看看,这就是满身正气的直言谏臣,是不是很吓人?连皇上都敢犯颜直谏,很了不起,很了不起呀!”

皇帝突然提高声音,直指跪在地上的闻人应,道:“闻人应,你的表演可以到此为止了,你军机阁负责收集天下军情,负责查探各地军情,甚至各地谍报的收集都由你来负责,权力不小,代天行狩,监察百官,有很多官员很怕你,甚至怕你们军机阁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官员,为何?你用手中收集的情报要挟那些不怎么干净的官员,要挟那些敢于和你们硬碰硬的官员。你们把手中的情报当作武器,要么收受贿赂要么安插亲信,甚至,出卖情报给敌国以饱私囊。兵部尚书潘越,不和你同流合污,你数次要挟,找不出潘越的短处,就从他的手下下手,就从他的家人下手,威逼利诱,你的目的是什么?朕知道,你在前台,以耿直面貌出现,令百官对你噤若寒蝉,你想要什么有什么,谁敢不对你俯首帖耳?你指控潘越,牵连太子,你为皇子喊冤叫屈,你利用太后胁迫整个宫廷,你的儿子女儿三亲四故无不是高官厚禄,你还有脸在朝堂上以两袖清风自居?朕不是瞎子,朕不是傻子,朕看得见,听得见,心也见,你是什么人,朕早就心中有数,今日朝堂是你最后一次表演,然后你该谢幕了。来人,将闻人应抓起来投入刑部大牢,注意,一定不要让他死了,朕还要从他的身上挖出所有蛀虫。军机阁官员从此不得回家,全数软禁在军机阁,另外,没有朕的圣旨,所有在都官员一律不得外出,家属也不行,必须全数在府上等候审理!”

皇帝看了看太子,道:“太子随朕进入宣华殿,其余皇子回府,等候朕的旨意!退朝!”

贴身太监,尖声尖气:“退朝!”



第六百八十四章 宫变惊天下

皇帝回到宣华殿,太子跟在身后,忠心耿耿的太监曹礼则在最后,目光逡巡,巡视四周,显然实在时刻紧绷着神经,一刻也不敢松懈g。他始终认为,皇帝暴露的太早了,太早了,现在远远不是时候,羽翼未丰,朝中上下,几乎都是太后的人,不能一锅端掉,最后只能是反噬自己。皇帝不年轻了,过了四十不惑了,但是,怎么会如此冲动?他这些年,也不是冲动的人啊!

宣华殿被曹礼顺手打下了禁制,皇帝宋瑾倒是没有这般小心翼翼,今天,闻人应跳出来,虽然早了一些,但是,既然已经翻脸,那么只有一往无前!

皇帝令太子坐下,曹礼立马为二人斟茶,皇帝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道:“鱼儿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

太子宋鱼给父皇行礼,道:“早了些,但是,事已至此,只有一往无前。”

皇帝说道:“你也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也不会忘了,你的母后是怎么死的,你还知道,你的太子妃是谁。前台朝堂上虎狼环伺,后宫群魔乱舞,北有雪国西有西羌。但是,你发现没有,对外他们可是缄口不语的,对内,哪怕是一点土匪,一点骚乱,或者是一点灾荒,他们就开始跳出来,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儒圣之道,天理人和,都来了,干劲十足,为什么?对外用兵是兵家的事,确切的说是朕的事,对内呐,各地官僚盼望着朝廷有点事情,正如城池里的树,年年都栽,年年都死,不死行不行?有的地方的官僚讲点良心,种树活,但是,就是有那些地方,年年种年年死,死了好再种啊,种一次贪一次,不然,还得想别的来钱道。太岳国这些年对外用兵少,为何?靠几个女人苟延残喘,丢脸不说,尊严也没有了。在一个也是没钱哪,钱哪去了?皇宫内院,太后的私房钱就够养一只二十万大军,而且能养十年。那些依附在太后身边的人,搜刮搜刮,还能养二十万十年大军。国内赈灾,农商支持,水河治理,还有官办学堂,哪里都需要钱。但是,闻人应他们在做什么?边关无战,便把血腥的眼光钉在内部,没事找事也要找出事来。神都山的林秋风,朕也知道,朕又不是瞎子,都是看在眼里的。朕之所以不动,一是有心无力,二是林秋风的所作所为朕看着呢,神都山地方不大,几座山几条河,几座湖泊还有一些梁田,但是,你知道他养了多少人?神都山变成了大城,辐射方圆千里,人口快到一个亿了。他修河道,兴水利,发展农工商,办学开医馆,无所不能,为朕解决了多大的难题?就拿前年的那场天灾,一场大地震,毁了多少家园?但是,神都山没要朝廷一分救济,不仅很快自救,并且忻州和周围那几个城市哪一个没沾人家的光?你再看看朝廷内,朝廷光国库拨出的银子就有数亿两,再加上各地州府县库发放的救灾款项和赈灾粮更是数不胜数,但是,除了神都山那一带,别的地方仍然是流民满街,饿殍遍野。钱被贪去了,到了百姓手里连一碗汤都喝不上,正朝廷还有什么脸面讨伐林秋风?还有什么脸面说人家是土匪山贼?这个朝廷烂了,闻人应今天是跳出来的,是出头鸟,丞相张宗昌,提督杨滚,都是和他一伙的,戏演的好,却是漏了裤裆里的鸟,一看就知道谁在裸奔。朕是励精图治的,但是,我的父皇死了,我的母后死了,我的皇后死了,我的一个妹妹都在遥远的西羌,暗无天日,剩下一个小妹妹还要被送到雪国去,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朕励精图治二十几年,也是忍辱负重二十几年,但是,直到今天,朕仍然没有看到希望。你知道太后为什么执意要废除豆腐节,执意要宫内民间禁食豆腐吗?豆腐好吃,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但是,豆腐是火焰山下的神女山的神女麻婆发明的,麻婆因而被人传唱,信仰日增,这让母仪天下的太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太岳国实际上是太后天下,太后乃是民间圣女,哪会忍受另一个圣女出现?再加上朕从神女身上看到了我朝复兴的希望,并且神女答应朕守在神女山挡住了西羌东进的铁蹄,这些都是被太后看在眼里的,她怕神女真的入主东宫,做了后宫之主,便无所不用其极。其实,神女是何样人?岂能瞧得起我等凡夫俗子?只是,神女配合朕演了出戏,夜入朕的寝宫,意在敲打震慑。果然太后忍不住,以后朝堂上的一系列事情你都知道了。”

太子宋鱼惊呆,虽然事情知道一些,但是,这些事情从父皇嘴里说出来,则显得更为惊悚。

太监曹礼则继续给皇帝斟茶倒水,警惕的看着门外。

.........

上阳宫,太后端坐凤椅,面前跪倒了一片人,那些战战兢兢从大殿撤下来的人没有回家,知道便是回去,也是被软禁,所以整齐来到上阳宫,眼前这位绝代风华的女人可保他们平安。

除了军机阁闻人应被抓走,尚书潘越回到了府中,丞相张宗昌率领百官来到上阳宫,禀报了朝会上发生的一切。丞相张宗昌说道:“皇上突然发难,明显与上阳宫翻脸,臣等不敢惊扰凤驾,但是,群臣战战兢兢,已经无心朝政,如此下去,则国必生乱,还请太后为臣等做主,主持公道,不能任由皇上任性下去。”

太后也姓张,本就是丞相的胞妹,叫做张兰弱,先皇宋非墨尚未亲政时,由年轻丞相张宗昌代为摄政辅佐,便将自己的胞妹送入宫,嫁给了皇帝,而自己一家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皇亲国戚。丞相一党,可以说在太岳国呼风唤雨,除了丞相本人乃是通世大儒,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才,这位胞妹则更是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筹,手腕灵活,机变百般,甚至连修为都深不见底。其老辣的手段和翻手为云的本事,便是这天下最为令人闻名色变的人。

太后名为兰弱,却是比之世上任何强悍男子都要强悍许多,如今面对朝政突变,看着战战兢兢的文武百官,心中冒出一股气:这些人,抢食护食的时候如狼似虎,一到风吹草动,便像个吓瘫的骡子,上不了大场面。太后顺手理了理并不紊乱的秀发,说道:“兵部不是他潘越一个人的,兵部侍郎刘潜即刻接任兵部尚书,马上带着本宫懿旨带东城提督杨滚率领东城兵马赶往尚书府,要潘越立刻交出调动四门提督虎符,如若反抗,立即格杀!”

“御林军在内城外,大部分是皇帝和太子的人,令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各率领本部麾下人马迅速控制御林军进入内城,要不惜一切代价。内宫侍卫总管乃是本宫的人,即刻包围宣华殿,控制皇帝和太子。众文武跟随丞相去往宣华殿外跪求皇上收回成命,否则就算跪死也要让皇帝出不了宣华殿大门。朱仙,你和你的七虎随本宫入宣华殿,本宫虽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总有几十年的母子情谊,去劝说一番。对了,那个曹礼就不要让他说话了,能杀就杀了吧!”

太后从容镇定,纵横捭阖,有条不紊,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分派完毕,果然是每临大事有静气,而且那份气度,哪里是一介女流所有的?分明是经过无数风浪,站在顶峰指点江山的风云老妖婆!

太后率朱仙及七虎来到宣华殿,见宣华殿被布置了禁制,太后取出头上一根亮银色的凤钗,屈指一弹,那凤钗便如电光,一击摧毁了太监曹礼随手布置的禁制。太后进屋,几步就站在皇帝面前,身后是朱仙及七虎。

太后看到惊讶的皇帝和太子,又看了看偷偷握拳的曹礼,说道:“本宫是不是来的太快了?”

皇帝宋瑾太子宋鱼没有任何表示,如今已经公然翻脸势同水火,在搞问安那一套明显虚伪,就连太监曹礼也没有任何请安的表示,紧握双拳,目光盯住朱仙等人。

皇上把目光投向殿外,见大内侍卫紧紧地包围了大殿,院外陆陆续续跪倒了文武百官,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是多么的孤单。院外那些人,即便是被太后一脉胁迫,但是,很多人都是自己提拔的,一有风吹草动,便全部选择明哲保身,即便看透了时世,也选择谁给的骨头肉多便选择跟随谁,所谓儒生文人的清高和铮铮铁骨此刻全然不见,古人说的水至清则无鱼曲高和寡便是这等下场。

皇帝没有被太后和朱仙等人的气势吓倒,反倒是为自己和殿外那些显得忠心耿耿呼喊冤枉和希望皇帝收回成命的人感到悲哀。他想起了曾经微服私访见到过的神都山的那个匪首说过的话:靠皇权围绕在你身边的人,若是你手中骨头没了肉,那些人便会变成疯狗,将你作为骨头啃食。这正是为何第一代创业皇帝身边多仁义能臣,而几代之后便多蛀虫的原因,只有理想信念相同的人组合起来,才会有能量和生命力。皇帝又想起那位明显易容装扮的脸有麻点的仙子说过的话:不要以为你给的多,那些人就会围在你身边,当你给不其时,他们就是你的敌人。现在看来,无论是山贼林秋风还是神女,其真知灼见远远不是自己能比的。他们看透了人心,看穿了世事,知道靠什么凝聚人心,这条道自己也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看到神都山的一切,好像看到了一丝光亮,只不过还没有完全看透。

皇帝脑海翻腾,神思飘忽,全然没有把眼前的威胁放在眼里,所有的失落不是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是对人心的失望。太后看到皇帝的神思飘忽,愁肠百结,道:“失望了不是?此刻知道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所谓皇权,没有人捧场就不叫皇权,你看看你如今,除了你的儿子和这个阉人,身边还有谁?说实话,若不是看在那个早就死去的先皇份上,你这个先皇指定的接班人早就死上不知几百次了。你我虽然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自从你继位大统,便是本宫垂帘,那时候的你乖巧懂事,倒是迷惑了本宫,没想到你是深藏不漏的狐狸,要人不漏齿的狗。不过,这些倒是没什么,本宫废了你,不会断送了宋氏江山,你不是还有几个弟弟嘛,虽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还是宋家的种,宋氏不倒,只不过换个皇上罢了,这天下人也不好说出什么。你若想保住自己,保住你唯一的儿子,写一份罪己诏吧,自动下台,也省了流血。”

皇帝宋瑾看了看太子,问道:“太子,你意如何?”

太子突然面向皇帝跪倒:“父皇,江山可以不坐,皇位可以不要,但是,也不能把太岳国交给这些人手里,他们图的不是国泰民安,图的是每一寸土地都是自己的财富。他们若上台,天下黎民就会饱受盘剥,他们会榨干亿万百姓的每一滴血。这么多年,若是没有父皇牵制,他们肆无忌惮下去,太岳国早就亡国了。我知道父皇的苦处,西羌国靠着几个女人,北雪国靠着一座大雪山,还有无数将士守在边疆,太岳国在外敌环伺之下挣扎求存。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所思所想,不是求国安民富,而是贪得无厌。所以,儿臣意已决,哪怕是拼上性命,不仅仅是为了宋氏宗庙,更是为了天下黎民,儿臣也要和他们血战到底!”

“感人肺腑啊!”,太后讥讽道。看了看紧握双拳的曹礼,对朱仙说道:“那个老阉人看着碍眼,你们先送他走!”

朱仙挥拳,大殿摇曳!



第六百八十五章 画中一缕魂

朱仙率先出拳,身边的七虎并没有动,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皇帝和太子g。皇帝喟然一叹,对太子说到:“所谓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看看咱们爷俩,就连眼前这几个粗毛畜生都瞧不起我们。”

七虎虽然红头胀脸,但是,并没有动手,看着打得地动山摇的两大太监,等着太后一言而决!

太监曹礼凭一双肉掌硬撼朱仙手中剑,却显得游刃有余。朱仙眼角一动,道:“没想到,你居然藏了一手,你这一手大罗汉掌果然有些看头,只是,这还不够!”

朱仙宝剑生花,眼前如万朵白花开,宝剑点点,白花朵朵,巨大的大殿瞬间满是花海,那曹礼便被淹没在花海中,朱仙宝剑一卷,花海骤然卷积在一起,化成白色巨龙在大殿内盘旋呼啸。

朱仙宝剑牵引着巨龙,骤然砸下,那巨龙砰然而碎,百花不见,巨龙不见,道道光华变得斑驳,大殿内显得光怪陆离。

朱仙面色从容,刚要对太后说一些“不辱使命之类的话”,却突然感到后背劲风压迫,待要转身,却感到北部猛然遭受重击,然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被一股极致霸道的劲力拍出大殿之外,并且一路不停,撞到了毫无准备的侍卫,从殿外跪倒的人群头顶飞过,又撞塌了南边半边围墙,镶进另一道围墙里,如同画一般。

大殿内,曹礼拍了拍手,接着毫不犹豫,冲向七虎!

七虎对朱仙的取胜毫不怀疑,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大大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明明已经变成微尘的曹礼却好端端的出现,一掌击飞了毫不怀疑自己的朱仙,接着肉掌翻飞拍向自己等人,一时呆愣,只是那么半眨眼的功夫,人人身中沉重的掌力,与诛仙一样被拍出大殿之外。

曹礼再一次站定,面向太后张兰弱。

太后依旧站在那儿,对曹礼也有点意料之外,但是,依旧云淡风轻,说道:“你这个老奴才藏的够深!”

太后从头上摘下那根亮银色的钗子,又是屈指一弹,那道晶亮的光线穿透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掌的太监曹礼,见光线袭来,曹礼见躲避不及,悍然出掌,双掌如铁,要硬生生拍落光线,只是光线不改,直行直进,有细微但是侧耳的声音如钻进耳孔,令人头痛欲裂。曹礼双掌拍下,但是,那道光线穿过手掌,身后就是太子!

太子宝剑横举,光线正撞击到宝剑的剑身之上,宝剑发出嗡鸣之声,极为悦耳!

曹礼右掌被刺穿,留下一记黑点,但是,那黑点迅速如火炭烤纸一般,黑点扩大,手掌的灼热感,即便是这位意境无限接近于金刚不坏之身的太监也感到灼热难当。

太监曹礼立即点击自己手上的穴道,控制伤势蔓延,只是右手暂时已残,左掌树于胸前,满头白发飘扬,如谪仙下凡!

太子宝剑与钗子交击,太子感到有巨大到无穷的力度撞击过来,只是,身后是父皇,双脚牢牢扎进坚固青石地板,一步不退。

钗子与宝剑撞出一团火花,然后又回到了稍感意外的太后手里。太后看了看太子手中的宝剑,说道:“神器,看来,你得了些造化!”

太子突然看了看手中宝剑,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窗外遥远的天空,横着宝剑,再跨一步,挡在了太监槽里的身前。

皇帝叹了口气,道:“都挡住我干什么?我才是那个最应该站在前边的人!”

皇帝闪身,站在太子前面,对太后说道:“可以对我的儿子说几句话吗?反正是要死的,现在外边都是你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也许是我这几句话你可以兵不血刃的要到你想的东西,岂不是更好?”

太后冷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好,有什么遗言,你就交代吧!”

皇上转身,将后背完全毫无顾忌的交给太后,对太子说道:“太岳国宋氏皇朝已经烂到根了,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你若是不死,不对,是一定可以不死,去神都山找林秋风。不是投靠他,而是大宋皇朝需要更新换代,烂鱼臭虾都要打捞出来,择天阁是先知的组织,虽然无心皇权,但是,可以作为皇权头上的一把剑,让皇权不能任性,时刻战战兢兢,只有这样,宋氏皇朝可以保留香火,甚至可以传承下去。至于朝中的那些人,墙头草的,能不杀就不杀,但是,那些已经烂透了的,则要坚决铲除。比如,我身后的这个女人及她代表的的那些人就属于臭鱼烂虾,是一定要清除的。火焰山的神女,虽然不插手世俗纠纷,但是,她已经凭借一己之力挡住了西羌的数十万大军,雪国那边,有征北大元帅胡寒再加上林秋风的一支人马也在北边,暂时无虞。现在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女人,解决了她,则朝中再也没有了阻力。现在你可以走,直接到神都山,找林秋风!”

太后张兰弱讥讽道:“好像太过自信,你以为你们能走出去?或者,你们拼了命能保护一人走出去?我还站在这里,想走,问过我没有?”

皇上看也没看太后,走到龙案前,打开抽屉,拿出那张百看不厌的图画,说道:“神女无意于俗世,但是也不是没有是非观念,她的善良教化了她方圆上千里的百姓,远在京都的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听从她的善言。她说过,这张画关键的时候可以救我一命,现在,我不指望救我自己的命,我把这条命留给我儿子,不知道圣女答不答应!”

皇上突然咬裂手指,一滴精血滴在画上,蓦然,大殿生辉,接着光芒四射,瞬间爆发的光芒令人眼盲,一道出尘的身影呈现在大殿之内,那人影如仙如幻,令万物失色的绝美容颜顷刻普照大千,接着,信手一抓,太子便被光霞包裹,化作流光溢彩,飞出大殿,接着消失在天际!

大殿霞光消失,皇帝站在太后面前,脸色欣然,对老太监曹礼说道:“接下来,你我君臣是不是也不能束手就擒?”

曹礼一步越出,铿锵有力的说到:“多少年没看到皇帝出手了,老奴也有很多年没有与皇上并肩作战,老奴高兴得紧,便是死在皇上身边,也是件高兴的事。”

太后面色阴冷,手中哪只钗子突然变大,化作一支寒光四射的宝剑,不在废话,直刺眼前的皇帝。

皇帝一拍桌案,腾空而起,龙柱上悬挂的那把带着剑鞘的宝剑抓在手中,用力砸下,与太后的宝剑相碰,火花中,剑鞘碎裂,化作碎片,但是,剑鞘中的宝剑就此脱颖而出,无尽的浩荡金色剑光在舞动中形成金色漩涡,将张兰弱围在剑光之内。

张兰弱一飞冲天,挣脱剑涡,宝剑剑尖笔直朝上,大殿穹顶被破开巨大的窟窿,太后随之钻出,皇帝和曹礼紧随而上,大殿房顶,三人剑光昭彰,拳风呼啸,战在了一起。

.........

太子被神女虚影携带飞空,空中踏云而飞,还没有出都城上空,前方有人拦路,一位风姿威武的将军拦住了去路,说道:“太子何往?”

太子一惊,乃是太后的娘家侄子禁军统领张凤舞,乃是太后最为得意的侄子,但是,此刻已经火烧眉毛,无心与之纠缠,便要神女虚影带其远离,神女说道:“跑不了的,不仅仅是他一人,前方仍有拦路的,乃是世外高仙,此番说不得要费一番周折!”

太子见远处果然有不知深浅的一行悬空而立的人拦路,知道不敌,心想,既然走不了,莫不如回到宫内,回到父皇身边,要死也死在一块,强过骨肉分离,想着,便不再犹豫,调转身形,御剑而飞,再一次冲回都城。

张凤舞丢下那神女不管,径直追踪而去,太子见张凤舞纠缠不清,便下了决心,先杀一人解解恨!

张凤舞挥剑而上,空中与太子战在一起,后边,神女被八位高仙纠缠脱不得身,尽管修为高深,法术法宝层出不穷,但是,毕竟是一缕神魂,实力十不存一,堪堪自保这一缕魂魄也就不错了,哪里还有能力救助太子?

太子与张凤舞混战,再看都城上空,也有第三处战场正是自己的父皇和老太监曹礼与太后苦战,初时的应急之变占的便宜,此刻已经完全被太后化解,太后那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已经将二人圈在圈内,想逃都逃不了。

而此刻,朱仙与七虎基本上恢复了伤势,憎恨自己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老阉人捡了便宜,对曹礼憎恨到无以复加,这不,刚一复原便直冲而来,将老太监单独隔开,老太监本来就是一只手吃劲,此时被围攻,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太子见父皇和老太监落入下风,心中急迫,想去救援,却被张凤舞死死纠缠,心情激荡之下,不要命的人剑合一,整个人化作宝剑,冲向张凤舞,张凤舞毫不退让,竟然贴着剑锋也是人剑合一直冲太子,两把宝剑交错,二人也是交错而过,二人空中转体,硬生生折返,二人再一次对刺,这一次二人谁也不闪身,两把宝剑剑尖相碰,顿时滔天火光爆燃,二人近身而战,左掌拍击,轰然巨响,二人双双后飞。

二人空中对立,一时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此刻都失去了进攻能力,太子握剑的右手手掌虎口撕裂,鲜血顺着剑柄流到剑身上,但是却没有顺着剑尖低落,却渗透到宝剑之中,一时间,宝剑紫光大盛,发出欢快的剑鸣之声,连另外两处战场都清晰可闻。

太子握剑的手有些微颤,但是,体内枯竭的灵力突然变得浩瀚起来,一瞬间精神百倍,气力大增。太子挥剑,剑光划破长空,落到了张凤舞面前。

.........

杨滚回到了提督府,令罗义先召集所有将军集合。现在的杨滚有些踌躇满志,但是也有些莫名的惆怅,自己心里与潘越暗斗了几十年,可能潘越压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对手或者敌人,只是自己心中过不去那道坎儿,所以,严格来说潘越只是假想敌,是一个想超越的对手。现在,这个假想敌要倒霉了,御林军已经前往潘府拿人,太后一脉几乎掌控了局面,那么自己这一次选边站队只要正确,恢复杨家荣光指日可待。这是踌躇满志,但是,另外一方面的失落就是,对于唾手可得的地位却有些不落忍,联想到自己过去暗中的种种算计,实在端不到台面,杨家世代忠良,乃是朝中擎天一柱,只是几代下来,不管是人的原因还是皇家刻意打压的原因,杨家从国公地位一直降落直到如今的一门提督,所以,想要恢复荣光,说不得就选择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是失落的原因之一。

将军们来了,站好队,等待着提督的发话。杨滚面对十几位顶尖的将军,底气是自然而然的,其实,只是一句话的事,他现在就可以倾巢出动,用实际行动选择自己的立场。

但是,面对整齐站好的将军,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朝中,皇帝的那些话犹在耳边,他想到了格局这个词,如果说太后的格局在宫,而皇帝的格局在天下!

他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命令和发出怎样的命令。

正犹豫间,有嘈杂的吵闹声,接着一个曼妙但是急如烈火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长公主!

第二百七十章潘杨合兵。。

第六百八十六章 潘杨合兵

长公主宋婕妤风风火火的来到,竟然面对杨滚跪下:“皇兄有难,四门提督有三门发兵包围了皇宫,意图不言而喻,宫内除了太后一脉或者投靠太后的人,我和皇兄太子这一脉将断子绝孙,我是趁着皇宫宫门未关时跑出来的,我对其他三门不抱希望,但是,你杨滚不同,你杨家世代忠良,你又与太子交好,我只能指望你,救救皇兄,救救我那些亲人!”

杨滚吓得扑通跪倒,面对长公主以头抢地,说道:“长公主这是要折煞微臣,请公主起身,否则,杨滚这副残躯只能自尽了!”

长公主站起身,扶起以头抢地的杨滚,说道:“朝中人宫中人都已经站好了队,皇兄已经彻底沦落为孤家寡人,这个时候我来求你,确实有些自私,如是我宋氏王朝理当应劫,只要天下百姓太平,社稷无恙,我和皇兄死就死了g。但是,你也看看,太后一脉丞相一脉甚至闻人应那些人,他们心中可有天下?大宋王朝若是没有我皇兄掌舵,明里暗里与众为敌,为这天下穿上了一层防护衣,这天下早就乱了。杨家世代忠良,忠君爱国,说的就是你们不但忠君更是爱国。便将埋骨的地方,有多少杨家儿郎,冲锋在前为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又有多少杨家儿郎。所以,哪怕你不是为了我那孤家寡人的皇兄,但是,哪怕是为了天下百姓,求杨提督出面,救救这个国家!”

杨滚热泪横流,这一瞬间的心境得到了空前的升华,多少代了,杨家的风骨可还在?杨家的忠君爱国之心可还在?自己过去种种小小的算计,与这天下苍生比起来是多么的渺小可笑。若是杨家列祖列宗知道自己居然靠着这种阴险下作的方式试图恢复祖上荣光,列祖列宗或不会从坟墓中跳出来结结实实的打自己一顿。

杨滚面对杨家众将,昂生喊道:“杨家儿郎可还在?”

“在!”,将军们挺胸抬头,从这一刻一扫阴霾目光坚毅的提督身上看到了战场上那个铁骨铮铮那个横扫千军如卷席的将军回来了,那个给他们无穷的信心和威武不屈的将军又回来了!

“杨家历代忠君爱国,现在,皇帝有难,我等做臣子的心如刀割,现在,我命令你们随我出征,杀奸佞,清君侧,杀!”

“杀!”

东城提督清点所有麾下五万人马,气势浩荡向皇宫进发。只是,那气势恢宏的大军却被一头驴子拦了下来,驴子上坐着那个貌不惊人的农人。

杨滚问道:“你是何意?难不成是闻人应那边派来的探子?就凭你,也敢拦我救驾?”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想提醒提督,皇宫四门落锁,三门提督再加上御林军和禁卫军足足有二十万对皇宫严防死守,提督大人若是强攻,即便是血流成河也难以攻进宫内,别说救驾,只怕你这区区五万人马将全军覆灭。再说,都是太岳国人,一点内乱而已,若是因此血流成河,必然会使太岳国实力大损,不仅仅是外藩势力会趁虚而入,那些封地的藩王难道不会以清君侧之名行叛逆之实?所以,进宫救驾实乃下策!”

杨滚虽然脸色不悦,但是,心中已然服气,闷声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行事?”

龙择天拍了拍一直摇头晃脑的驴头,说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已!”

长公主看到神在在骑驴的农人,没来由心中一定,道:“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办!”

.........

神女虚影越发淡化,太子已然陷入癫狂,手中宝剑因为灵气沛然,不但不能得心应手,反而因超出自己的驾驭能力而将自己体内灵力洗劫一空。太子偷瞄力战太后看看不支的父皇,越发急迫,一口口心血吐出,随风飘洒。神女知太子不能持久,只得奋力一搏,冲入战团,将太子信手一抓,就要逃出生天。但是,张凤舞绝非等闲之辈,虽然被太子的突然癫狂逼得左支右拙,终于还是稳住阵脚,等到太子不支,一举擒拿。见眼前神女不顾自身安危,相救太子,便挥剑而上,舍了太子,剑光直劈神女魂影。

只是此时,天空突然飘下一块白玉牌,神女虚影化作一缕神光钻入玉牌之内,接着,空中再现一圣女,红衣飘飘,黑发飞扬,说不出的绝美,说不尽的风华绝代,那圣女打出一束红光,直扑太后,太后早就觉得大事不妙,挣脱出战圈,只是还是不死心,遥望天空飘然而至的红衣身影,有战意升腾。

红衣女子挥动红色袍袖,将另一处围剿太监曹礼的八人裹挟出战局之外,又伸出纤纤素手,无限伸展,伸至太后面前,信手一抓,太后立即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浪令自己呼吸困难,哪怕是想躲开都身不由自,心中哀叹,难不成一切又是一场空?正肝肠寸断之间,又有一道身影破空而出,一双无影拳砸向红衣女子。太后顿时精神放松,连呼吸都顺畅起来,高喊:“师兄救我!”

但是,红衣女子只是稍稍瞥了一眼空中来拳,不闪不避,继续下探素手,将太后笼罩在红光之内,信手一握,将太后提到脚下,又一掷,太后如一团棉絮被扔进宣华殿大院之内,太后摔得七荤八素,却没有受到重伤,只是皮外伤鲜血淋漓,有些狼狈而已。

空中双拳果然并没有砸下来,反而一瞬间消失,接着一道姿容绝世的身影来到红衣女子身旁,二人虚空一站,变天地失色。

战斗的众人此刻都停止了战斗,哪怕是敌对的双方,也不自觉的战在一起,望着空中飘然绝世的两道人影心中哪怕是戾气十足,此刻都好像受到净化洗礼一般。

那紫袍男人手里提着一个人,也像扔包裹一样将那人扔在地上,就扔在太后身边,二人同病相怜,彼此面对面苦笑不语,果然,还是没有逃开宿命。

.........

杨滚带领军队并没有直奔皇宫,而是直奔兵部尚书府,按照那农人的说法,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住那些忠于皇上的朝中重臣,此外,直冲丞相府和闻人应府邸,控制那些家人,以此为要挟,让那些做乱的太后一系人马有所顾忌。杨滚一路狂飙突进,即便是京城依然风声鹤唳,有御林军阻挡盘查,也被杨滚一冲而散。接近潘府,果然烽火冲天,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儿。杨滚心急,扬鞭催马,众位将军随即挥军跟随,一路冲杀,接近潘府时,身后已经是一路横尸,血流成河,杨滚大喊:“潘尚书,下官杨滚来也!”

杨滚马踏府门,挥鞭而入,见杨府果然只余百十家丁家将奋力阻挡,潘越须发皆张,手中方天画戟左右盘旋,护卫着身后一干老弱妇孺,有两个儿子已经倒地不起,另两个儿子也是浴血奋战,奈何寡不敌众,被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便是随便一枪一剑,挡在最前边的两个儿子便要登时成为刺猬。听到杨滚一声呼喊,潘越顿时精神百倍,喊道:“不愧是我潘越的兄弟,危难关头,你来了,老夫欣然!”

杨滚心中有愧,便越发气势如虹,一匹马一杆长枪,左右挑刺,一片片人倒地,瞬间破开包围,潘越喊道:“罗义先,院内太后派来的御林军和禁军一个不留,院外的能杀多少杀多少,待他们逃走,直冲丞相府和闻人府,将他们就地控制,等候皇上发落!”

潘家人顿时精神百倍,越发奋起,不多时,院内的御林军禁军被屠杀殆尽,院外人则是狼奔豕突,潘杨两家则是挥军追杀,后直接攻入闻人府和丞相府,将毫无准备的两家人全部抓获,捆绑到院里,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

龙择天和心儿二人并没有再插手,随即隐于无形,皇帝太子纵使再舍不得,也知道那必是世外仙人,不好深度插手人间事宜,便对空虚拜了几拜,然后飘然飘下,令人将已经被控制得失去灵力的太后及那位师兄用捆仙绳捆绑起来,羁押在冷宫。

至于那八个人,太监曹礼可是没有好脾气,三下五除二,一人一掌,直接击杀。

现在,问题并没有实质性解决,皇宫外,那些包围的军队仍然没有撤走,三位皇子企图做最后一搏,便是皇帝宽容,不但已经与大位无缘,从此生不如死是一定的,不如利用手中既有之力,做殊死搏斗,没准还能博出个前程来。

他们不知道太后已经失败,纵使天有异象,那个人憎神厌的皇帝还能死灰复燃不成?难道天神下凡一定是保护皇帝的不成,要知道,皇帝确实是凡夫俗子,而太后才是天外高仙,便是有神仙来助,也一定是相助太后,岂能相助凡夫俗子?所以,三位皇子和很多太后一脉的将军并没有怀疑太后已经在宫内控制住了局面,只等太后一声令下,便长驱直入,清缴干净皇帝一系的残余,从此江山易主,我等都有从龙之功,从此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那是相当的满足。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星球上,龙择天就是天!

虽然他不再插手后续事宜,但是,他确信,皇帝和太子必然很快掌控局面,至于那些该死的人怎么个死法,龙择天并不关心,那些贪得无厌血腥残暴的人,皇帝一定会按照天理律法惩办到底,这始终是人间事宜,龙择天不想干涉过多。

一场宫廷之变,因为龙择天和心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走向,纵使外边还有军队重重包围,但是,宫内之乱,已经悄然平息!

皇帝宋瑾知道宫外的情况,那三位不是他儿子的皇子必然做最后一搏,至于他们能鸡飞狗跳到什么程度,皇帝并不在意。

现在,他把希望放到了被他传信神都山的人身上,与林秋风的暗中约定,林秋风应该快到了。

皇帝来到冷宫,太后和她的师兄已经魂魄不稳,无论是那圣女的一束凤凰真火,还是那男子的沛然一击,都不是二人所能承受的,现在的他们,在皇帝面前根本就是婴孩,手无缚鸡之力!

皇帝看着二人,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祸害太岳国已经几十年了,现在该到你们偿还的时候!”

太后不屑的看了看皇帝,说道:“别得意,事情并没有结束!”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到时候了,太岳国不能再容忍你们,你们走吧,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去!”

皇帝挥剑,二人皆头颅滚地,二魂冲天!

皇帝不甘心,再挥剑,便是那两道魂灵也一丝不剩!。。

第六百八十七章 大道唯心

林秋风引兵十万,狂飙突进,从神都山星夜驰奔,至东门,顺通镖局早已经占据东门,引兵入城,兵祖亲自出面,与林秋风一笑泯恩仇,二人携手入城,没有丝毫耽搁,直奔皇都内宫g。

三位皇子各自率兵仍旧停留在皇宫三门之外,林秋风因为有太子接应,从内宫东门进入皇宫内院,然后分兵三处,由内向外冲击三门围困的御林军和禁军。

皇帝持剑,从冷宫出来,仿佛大仇得报一般的舒爽,见三门战事已起,知道林秋风已经到来,到宣华殿,果然见林秋风正在排兵布阵,于是趋步上前,抱拳道:“林阁主还是来了!”

林秋风笑了笑,还礼道:“皇帝邀请,在下岂敢不来?三门战事正酣,皇帝可有兴趣城门一观?”

皇帝看了看站在林秋风身边的兵祖,虽然不熟悉,但是,那股天然的威武气势足以令人望而生畏,知道那必是世外高人,笑道:“有阁主陪伴,在下当然要一同去!”

林秋风兵祖皇帝太子一同除了宣华殿,直奔南门而来,见南门外正在激战,择天军和顺通镖局的一众镖师虽然人数不足对方的三分之一,却气势恢宏,无论是个人修为还是整体作战能力,都不是皇家军队可比,如秋风扫落叶,已经呈现无可挽回的溃败之势,皇帝叹道:“都城卫戍军养尊处优惯了,与那些常年守卫边疆的军队无法比拟,更与择天军相去甚远,便是尽数杀了,也不可惜!”

林秋风摇摇头,喊道:“择天军听令:降者不杀!”

一句喊出,声震九霄,哪怕是西门北门也不例外,一瞬间压过了所有厮杀之声。皇家军如听天籁,立即抛下武器,自觉蹲在墙根,双手抱头,到这个时候只求那一丝侥幸,择天军果然能放下武器,饶自己一命。

果然,择天军除了收缴了武器,并未再做进一步屠杀,很快清扫战场,片刻之后,南门硝烟散尽。

攻击南门的三皇子宋雀见大势已去,对着城墙跪倒:皇上,请饶儿臣一命!

皇帝看了看城下跪倒的众兵士,叹了一口气,道:“宋雀,你虽然不是朕的亲生儿子,但是也朕的亲哥哥的儿子,是朕的亲侄儿,朕之所以任你宋鹏宋鲲为皇子,除了受太后的逼迫,也是念及你等都是我宋氏家族嫡亲血脉,便是朕这一支不保,也可确保宋氏江山血统传承。但是,你和你们的父亲太心急了些,太后虽然视朕为仇寇,但是,便是视尔等为近亲?错了,太后在宋家并未留下一丝血脉,她与你们亲近,无非是驱虎吞狼而已,以你们来骚扰和制衡朕,以图她自己的私利最大化。你们及你们的父亲还有朝中群臣,趋炎附势者居多,真正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谋福利者少。今日宫变,你们猜一猜,若是朕失败了,太子也身死道消了,你以为你们三位其中的一位可以登上大宝,坐上那把龙椅?错了,太后就算不临场称帝,他也不会把这个皇位让给你们任何一个人,丞相是他的父亲,丞相篡位之心由来已久,若不是朕还有几分能耐,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早就不是朕,而是那个充满野心的人。所以,尔等都是被玩弄的可怜人,可恨之处在于,你们的眼睛并不瞎,却仍然为虎作伥,处处以朕和太子暗中做对,甚至有几次居然要谋杀太子。对了,太子妃何在?”

旁边的太监曹礼道:“据探子回报,太子妃自宫变的同时已告失踪,如今不知何处去了!”

“太子妃是太后的人,太子没死,简直就是奇迹,现在,宋雀,朕来问你,你们该不该死?”,皇帝突然喊道。

宋雀痛哭流涕,道:“皇儿一时被太后蒙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还请父皇原谅,皇儿一定痛改前非,为皇上和太岳国尽心竭力,以赎前愆!”

皇帝震声喊道:“皇家军听令:拿起你们的武器,对丞相府闻人府和三位皇子府抄家,并全数缉拿入狱!”

领军攻打皇宫的的三门提督见皇帝并没有追究自己等人的叛乱之罪,登时精神百倍,率军呼呼啦啦迅速整队,气势高昂的去往各处抄家去了!

皇帝要求林秋风进入宣华殿,未等皇帝说话,林秋风道:“皇帝闲话不必多说,林某志不在皇权,大宋江山依然姓宋,按照天下择天阁龙阁主的意思,林某的目标是整合银雪洲各种势力,林某为银雪洲择天阁阁主!”

皇帝笑了笑,心中了然,人家择天阁果然不在乎一朝一帝,人家的目标是整个天下,换句话说,人家林秋风要做的是一洲之主,怕是西羌国北雪国都是人家一统的目标,自己一个皇朝,格局未免小了些。但是,就算是未来听命于择天阁,毕竟宋氏皇家正统还在,而且,银雪洲择天阁要整合一洲势力,洲内的乱象便可以控制,边境冲突少了些,民生就会得意恢复,这是好事。

皇帝突然想起画魂出画,那一缕魂魄被红衣圣女收入玉牌,再加上那个飘然出尘的仙人带来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便有追随之意,道:“林阁主,龙阁主是不是已经出现?”

林秋风笑道:“若是他没有出现,恐怕这会儿你们早已魂飞魄散了!”

皇帝终于还是压下了自己的冲动,看了看身边的太子,又看了看太子随身携带的宝剑,说道:“你曾与我提起,你们狩猎时遇到的骑驴人,你能联想到谁?”

太子突然激动莫名,呼吸急促,继而面向皇帝跪倒在地,道:“儿臣无意皇位,还请父皇去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有意跟随龙阁主,哪怕是做一介牵马坠蹬的马夫,儿臣也愿意时刻跟随在龙阁主身边!”

皇帝想的比太子要多一些,他也想让太子跟在龙阁主身边历练一段时间,多涨涨见识,若是能位列上仙之列则更好。但是,太子还是要回归的,不可能一直跟在龙阁主身边,不仅仅是要继承皇位,而且,自己不想做皇帝做到死,他也想到处转转,比如那处火焰山就是他的神往之地。

于是皇帝对太子说到:“若是龙阁主有意收留,朕何尝不想让你追随他一段时间?只是,龙阁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又如何追随?”

太子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自由有办法找到龙阁主!”

旁边的林秋风笑了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太子若是真有心跟随龙阁主,不妨暂时留在在下身边,而且,要不了多久,在下会与龙阁主一同前往火焰山,再入西羌国!”

林秋风看了看兵祖,道:“银雪洲择天阁暂时落脚顺通镖局,还请兵祖代为主持,在下最近可能要忙碌一些!”

兵祖道:“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然后也去火焰山与你们汇合!”

皇帝羡慕众人,但是,宋氏王朝刚刚历经骚乱,千头万绪,实在离不开,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无奈,只是,画中人实在难以忘怀,便是大好河山放在眼前,也是清汤寡水,提不起兴致。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画中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所能觊觎的,哪怕是心存一点污念都不行!

东城提督府显得比较肃静,因为将军们都已经被派出去了,所以下人们便有些放松,骑驴人和他的妻子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一些细软,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不能每一次都不告而别不是?

但是,终于还是不想惊动人,房间里没有什么物件可以拿走,但是,自己住过的床用过的用具,便是化成灰也不希望别人染指,也就是说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特别是心儿,每到一处便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特别是那些**的东西,作为仙女被人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所以,心儿回来,便是要彻底消灭她的痕迹,一点不留。

很简单,用过的东西化成灰就可以了。

但是,终于还是被人发现,有几个下人特别是有几个毛头小子,对那间散发着仙香之气的房间总是充满好奇,多少次徘徊在门外,都被一种莫名的念头逼退,所以,要要的偷瞄,贪婪的感受一些仙气便有些陶醉,今日人都走了,几个毛头小子便大胆起来,说什么也要进屋看一看,那间小屋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

有巧不巧,心儿和龙择天回来了,正在收拾属于他们的东西。

“这是要走?”,其中一个十几岁的愣头愣脑的小子问道。

心儿不太高兴,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偷窥,而且现在正是收拾细软的时候,那些贴身衣物与农家妇人没有什么两样,暴露在床上,便有些突兀,也令心儿尴尬。心儿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即便再温柔善良,对这几个不请自来的愣头青也很是不满。心儿迅速抓起自己的衣物,藏了起来,面色冷漠,说道:“出去!”

龙择天知道心儿发怒,看着几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生怕心儿一个控制不住,便不忍杀了,也要让人家变成痴傻,赶紧拍了拍几个愣头青,说道:“先出去等一等,若有事,等我二人收拾完再说!”

愣头青对这对长相一般般的农夫农妇有些不屑,再看二人果然有收拾细软走人的意思,说道:“不打招呼就走?管事大人正火着呢,不怕挨板子?”

就这么耽搁一会儿,提督杨滚已经率人返回,并未去自己的书房客厅或者居所,而是径直来到龙择天居住的院落,喊道:“人走了吗?人走了吗?”

几个愣头青听见老爷的声音,吓得胆战心惊,冲出龙择天的屋子,跪倒在老爷面前,其中那半大小子喊道:“老爷,他们还在!”

杨滚赶紧冲了过来,面对刚刚关闭的房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喊道:“是小人瞎了狗眼,让龙阁主委屈在此,请龙阁主重重责罚!”

身边人包括罗义先尽皆跪倒在地,心惊胆颤,真人对面不识,而且被安排到马厩一带居住,日常中言谈粗俗,各种不屑溢于言表,哪知这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妇竟然是大神仙,连杨提督都极为恭敬的存在,自己这种小人物恐怕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居然还吆五喝六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几个愣头青只觉得天塌地陷,噗通跪倒,张口结舌。

房门打开,普通的农家夫妇已经不再是普通农家夫妇,一对风姿绝代的绝美人儿出现在门口,面色平和的看了看众人,然后一招手,那驴子踢踢踏踏的跑来,二人上驴,驴蹄腾空,平地升起一朵祥云,然后飘然而上,霞光璀璨,扶摇空中。

杨滚抬头仰望,泪流满面,懊悔不已,突见空中飘来一副字联,金光闪烁,飘到杨滚面前:大道唯心!



第六百八十八章 火焰山有水

龙择天并不担心太岳国后续的事情,他始终觉得,这颗星球与天智星不同,择天阁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整合,在尽量减少内乱的同时,放手让他们寻找自己的方式,将来的择天阁就像是超然于外的存在,是最后的底线所在g。

龙洲城传来消息,上官蠡已经公开露面,与上官思乡一起,再一次在龙洲城风生水起。

这是他预料到的,自从救治好夷光,上官蠡便是死心塌地的不忘救命恩人,后来,龙洲城风起云涌,四大家族加上泗水城辛家全数投靠中城,便是再愚钝,也能猜测出中城住的是谁,那一手真火祛毒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上官蠡毫不犹豫,直接来到中城,虽然没有见到龙择天,却见到了花不谢上官思乡等人,自然而然,上官蠡将麾下财富势力全数纳入择天阁,而且与上官思乡一道,从龙洲城开始,将生意向整个中洲拓展。

龙择天对上官蠡和上官思乡的生意经当然放心,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上官蠡在天上有仇敌,甚至仇敌比自己还多,那位觊觎夷光美貌的寒星至尊便是其中一位,知晓上官蠡和夷光的下落必然会有所行动。若是在中城还好,中城有天鹏地夔石叮当和三塔,还有护城大阵,但是若是整个中洲,便有些危险。所以,龙择天传信中城,让择天阁通知地夔和天鹏,跟在上官蠡和上官思乡身边,时时保护,以策万全。

想起中洲,又想起那五十个死活不想离龙洲城太远的徒弟们,中洲广袤,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五十个徒弟在中洲南部分成三股势力,遥相呼应,初一等在龙洲城南部距离泗水城三千里之地组建了择天阁,那是一座水陆交通的要冲,名为九曲,乃是一处世俗王朝之地。十一等则在中洲东南部的八海,以名知其意,八海,乃是八条水路都可以直通东南大海。而龙亥心等人则在西南,七山之地,七山为七条山脉的合拢之地,七条山脉,基本上囊括了中洲东南西北走向的所有山脉,其汇合之地便如同七瓣莲花的花蕊,这个巨大的花蕊有一世俗皇朝,称为七龙国,国都就在七龙城,而亥心她们在七龙城扎根,只是暂时没有竖起择天阁的大旗。

龙择天再一次看着初一写的函报,嘴角咧了咧,这些徒弟选择的地方果然好记,九曲八海七山,便是东南西三个方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三个方向若是都定进择天阁这根钉子,中洲的整合就算是彻底的完成。

龙择天给徒弟们回信,并没有督促他们如何如何,而是着重强调,不要过于心急,尽可能减少与当地人的争端,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并提醒,不要一直紧绷着,适当放松,享受生活,特别是十二女,没嫁人的,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师父想着当外公当师公呢。

按照约定,从都城西门出发沿官道向西北,五百里处有一处叫做打马驿的地方与太子宋鱼龙小玄林建丽汇合。龙择天来到的时候,龙小玄和林建丽已经在打马驿的路口等待,而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龙择天也不奇怪,太子忙碌,皇帝本来舍不得将太子放出,但是,一方面这是太子的机缘,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与龙阁主交好,世俗王朝,若是靠上择天阁这座靠山,说不定真的可以万万年。宋鱼将豆腐节的开幕式主持事宜交给了礼部尚书窦房,又将府内的一些事情处理干净,便马不停蹄赶来,只是,让他为难的是,长公主姑姑像是安在自己后边的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不,来到打马驿,身后的长公主便躲躲闪闪,不敢看龙择天和心儿,像是做了亏心事。

龙择天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自己这头驴子到底是太过突兀了些,于是,将驴子放进乾坤图,又从乾坤图牵出两匹马,正是第一次收服王大昌等山贼时,放养在乾坤图中的那二十匹马中的两匹!

银雪洲西北经过一段戈壁,过铜峡,是一片山区,深秋,山区已经白雪皑皑,六人除了长公主相对困难一些,其余人便是再恶劣一些的天气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长公主则有些反应,呕吐,呼吸困难,若是赶上西北风顶风而进,便更加困难。龙择天想让长公主进入乾坤图,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心儿知道龙择天的踌躇,主动担负起照顾长公主的责任,最后干脆与长公主同乘一骑,偷偷的为长公主灌注灵力,长公主便扛过了渺无人烟的戈壁滩。但是,眼前有雪山,一场雪崩将官道阻塞,便是行脚商人或是游人,也在雪山脚下发起愁来,往回走,便是白瞎了穿越戈壁滩的一番功夫,往前,则是彻底无路。

其实,对于龙择天和心儿来说,御空飞行,哪怕是虚空飞行都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别人,哪怕是龙小玄和林建丽也力有不逮,他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劈开道路则是极为可行,但是,眼下行脚人不少,龙择天觉得还不是时候,一剑劈开,改天换地,足以给自己惹来所有的关注和麻烦。

行脚人三一群五一伙,找到背风处搭建帐篷,燃起篝火,对于经常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商队或者行脚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或者是大队人马直接踏雪而过,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或者是再来一夜狂风,道路上的积雪便不知挪到何处,总之,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些看着是天大麻烦的事情,只需要耐心,总会有办法解决。

龙择天看了看周边,便也选择一处地点,几人一起动手,搭建了一定帐篷,篝火更是简单,有经验的人早已经备好干柴,那些临时起意要到火焰山一行的人便没了办法,戈壁滩空无一物,连根草都很难出现,何况干柴?

但是,这些对于龙择天来说不是问题,用个障眼法,乾坤图应有尽有,不多时,巨大的篝火堆便烈焰熊熊,随着篝火的越烧越大,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暖。

龙择天之所以不进乾坤图,不是怕别人发现什么秘密,而是,他觉得既然是游历,便不能躲,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才是游历的主要目的。

龙择天的篝火燃起,吸引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来到这里。出门在外,抱团取暖,只要不是强梁盗匪,无论是游人还是商旅,能帮助一下比什么都强,而且,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除非有一切不求人的强悍,否则,就要拉下面子,比如此刻,那些脸有笑意的商旅和游人一堆堆凑过来,除了烤火,将自己珍藏的干粮酒水拿出来,凑到六人面前,意思很明确,凑在一起,有酒喝有肉吃。

一位锦衣貂裘的富翁模样的人来到龙择天身边,随意的坐在龙择天身边,一手一只酒囊,将其中一袋扔给龙择天,道:“一看先生就是非凡人物,出门在外,除非关系处到了一定程度,否则不会打听对方的名字和来历,那是很忌讳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耽误彼此依靠抱团,比如眼前这道雪山,跨越的过程我们需要相互帮助,跨过去之后便各奔东西,所谓缘分就是这一段旅程,然后,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记忆,彼此没有牵挂和负担。这种关系很纯粹,所以,我过来烤火,你喝我的酒,彼此互不相欠,也就用不着费心打听你我的来历。”

龙择天笑了笑,道:“看似有些道理,好像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啊,比如现在我喝着你的酒,但是,我并不认识那个酿酒的人,我也用不着费心打听那个酒师叔酿造的,这并不影响我喝酒。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那个酿酒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喝了他酿造的酒,这何尝不算是一场缘分?但是,享受到不认识的人带给我的劳动成果,我还是要感激那些不认识的人,即使不认识,也要把这份感激放在心里,心里想着,远方我不认识的人也在使用有我汗水的东西,人家说不定心里也念着我的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分工协作,彼此负担,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于是大家都吃饱穿的暖,推己及人,往好处想,便和谐得多!”

锦衣貂裘人面带微笑,举起手中酒囊,示意龙择天,二人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龙择天便觉得这酒极致的辛辣,比较呛人,若是没喝过烈酒的人,一定会咳嗦不止。那人看了看龙择天,笑道:“怎么样?这是西羌国特有的烧酒,头曲,第一道酒,未经过陈酿和调制,就这么接下来,酒如烈火,只需一口,穿喉而下,便通体发热。我行脚在东西之间,要是到了三九严寒,没有这一口烧刀子,可真有些扛不住!”

龙择天笑道:“果然好酒,只是劲头实在太大,一口下去,不但烧心而且头晕,没点酒量真是扛不住!”

那人道:“最起码要扛过这一晚,来往的商队耽搁不起,比如西羌国去往太岳国的大型商队往往有开路的队伍,不是遇山开山,遇水架桥,为的就是确保这一带官路的畅通。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太岳国境内的官道往往不清理,希望堵塞的不能通行才好,而西羌国为了东进通商,或者干脆利用大军突进,西羌国境内的路反而一年四季都畅通。看似太岳国小气,其实是太岳国还是惧怕西羌国,巴不得关塞堵塞,好过一个安生一点的冬天。”

那人想了想,又开口道:“太岳国与西羌国之间就是千里火焰山,翻过这道雪山,便是火焰山,在茫茫无尽的雪海处,竟然有那么一块巨大的平原,因为有火焰山的缘故而变得四季如春,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所以,太岳国和西羌国都以火焰山为兵家必争之地和缓冲地带,而战火连连。过去一直是西羌国把持着火焰山,并以火焰山为起点翻过雪山直入太岳。只是近些年这种情况有所变化,火焰山住着一位女神,一己之力挡住了两国西进东突,太岳国安生了许多,但是西羌国则是咬牙切齿,武力和怀柔都用过,神女不动,西羌国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太岳国奉火焰山神女为圣女,还官办豆腐节,明显是讨好圣女,西羌国则不然,给了几次好处,神女没给面子,倒是讨伐的时候多。”

龙择天已经可以肯定,住在火焰山的神女就是玄儿,对于西羌国对玄儿的征讨很是担心,于是问道:“圣女一己之力,怎么会挡得住西羌人的千军万马?”

那人道:“火焰山方圆千里,乃是沃野之地,火焰山有水,周边的雪山随着积雪的融化,七纵八横的便从雪山留下来,汇成大湖,而大湖周边,膏腴之地,大小城镇密布,有太岳人也有西羌人,但是都成了圣女的人,圣女是火焰山的圣女,更是火焰山所有人的圣女,无论是谁,招惹了圣女就是招惹了火焰山所有的人,那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除非西羌国举全国之力,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或许可以占据火焰山,但是,那种消耗就算是强大的国家也消耗不起,于是,就这样僵持,一直到现在。”

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心有闪念,那么,要想个办法,玄儿是一定要离开火焰山的!

有人围着巨大的篝火堆又唱又跳起来,而且人越聚越多,本来是天愁地惨的一件事,现在成了一台欢快的晚会,便是远处的狼群,此刻也远远的徜徉在火堆周边,眼巴巴的看着欢快的人们手里的香肉,馋涎欲滴!

太子一直听着锦衣貂裘人的话,沉入沉思,长公主的目光一直偷偷扫视着那个紫袍人!



第六百八十九章 锦衣貂裘

深夜凄冷,有风刮来,深秋尚未入冬,本应不至于冷冽,但是,西风劲,扬起的雪花扑到脸上,就有了风霜刀剑的感觉g。篝火忽明忽暗,却坚定,奋力的发挥着热量,让卷缩的人们不至于掩埋在移动的积雪中。

龙择天注意看了看身边的锦衣貂裘人,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那人倒是镇定自若,手中的酒囊不时递到嘴边,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话,但是,那话也被风吹走,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但是,龙择天听得清楚:丰年好大雪,火焰山的水应该更多了些,路上的雪山一早就会被移得干净。

似乎还是被风吹走了几句话,显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龙择天知道,天一亮,风停时,官道应该露出出缺口,毕竟,所谓的官道就是两侧雪山的一个缺口,也是风口,存不住雪的,一场风来,缺口不说干干净净,却也必然露出官道的真容来。

龙择天看到,长公主一直卷缩着身子,却固执的留在龙择天不远的地方,推辞了心儿的裘绒,也摆脱了太子的大氅,双手抄袖,双腿紧紧合拢,被摇曳的火堆拉的时远时近。龙择天终于于心不忍,偷偷将一指热气指向长公主的丹田,长公主没来由感到从丹田开始,一股暖流扩散开来,接着四肢百骸,温暖如春。

身边的锦衣貂裘人没有看龙择天,却突然楞了一下,然后以不被人察觉的眼神,瞄了一眼身边的龙择天,继续仰头喝酒。

几乎同时,龙择天注意到了身边人这个细微的变化。

龙小玄和林建丽肩并肩坐着,龙小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褪了皮的兔子,正在火堆上烤,肉香发散出来,龙小玄闻了闻,将兔子伸给龙择天,看了看心儿,没敢说话。

龙择天笑了笑,撕下一支腿递给心儿,又撕下另一只腿递给身边请自己喝酒的锦衣貂裘人,另外两只腿扔给长公主和太子,剩余部分全数扔还给龙小玄,而自己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酒,对身边人笑道:“算了还了一个小小的人情!”

身边人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道:“讲究人,虽然你我都不需要打听对方的名字来历,但是,心里边却有了那一丝知己的味道!”

龙择天笑了笑不说话,辛辣的酒顺喉而下,热血澎湃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夜深了,狂风尖叫的声音随着夜深人静越发惊人,自西向东,便是夜色中,也能看得见,官道上的那一道雪色白龙呼啸着向东方飞驰。

.........

林秋风本来打算和龙择天一同前往火焰山和西羌国,但是,兵祖阻止了,人家说的有理,择天阁一大摊子,而我不是择天阁的人,凭什么把烂摊子都交给我?再说,我也想去,要去就一起去。

林秋风对突如其来的兵祖倒是没有什么芥蒂,虽然曾经控制公孙峰的神魂,做下了不少亏心事,但是,如今人家悔悟了,也不能抓着小辫子不放,而且,兵祖大能,自己身边真的就缺这么个人,那可是能对抗大罗神仙的存在,用得好,那是助力,用的不好,谁知道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林秋风觉得,能用的好。

顺通镖局虽然表面上以走镖为生,但是,可不敢小看了这个镖局。兵祖几十年的经营,虽然不在前台,但是,镖局的做大,却完全依仗着这个不经常露面的兵祖。大大小小几十位镖局长老和几百位镖师再加上数万人的押运队伍,从太岳国都城开始辐射,最起码覆盖了中洲和银雪洲两大洲。走镖加上做生意,顺通镖局实际上成了一个在都城都令人忌惮的大型门派,特别是兵祖的手腕比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足,顺通镖局的实力在都城都首屈一指。

大堂上,林秋风就坐主位,而兵祖自然屈居下首,就是让所有到会的长老看一看,我兵祖说要投靠择天阁是认真的,不开玩笑。

有的欣然,有的却敢怒不敢言。

刘铁通是个直性子,兵祖交代完自己要归顺择天阁的打算,便率先赞同,说道:“林阁主在神都山与我顺通镖局来往不是三年两年了,林阁主的气魄胆识和情怀都是我铁通无比仰慕的,而且,现在龙阁主出现了,我们知道他是谁,他是主人,我们回归主人也是理所当然!”

顺通镖局有四少,弈飞董喜武冯生和马彪,四少的长辈都是镖局的长老,比如弈飞的父亲就是第一大长老羿步群,乃是创建顺通镖局的第一元老,便是兵祖也是在人家创建的雏形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当然话语权相当重。对于自己的心血无偿送人,当然怨念颇多,敢怒不敢言,完全是因为兵祖的霸气和独裁几十年领教得令他胆寒,而且,自兵祖出现,顺通做大,与自己的关系不大,顺通表面上以自己为首,其实,每个人都明白,顺通的靠山是谁,绝不是大长老。

林秋风知道,若是自己强占顺通镖局便会引起无谓的争端,即使别人表面上顺从,心中的疙瘩却难以解开,而且,自己要的不是地盘而是人心。于是说道:“择天阁无意霸占顺通镖局,而且,也谈不上归顺,择天阁在神都山很好,不准备大规模迁移,择天阁要的,是你们的守护之心。择天阁不会霸占世俗家族门派的财物,不要你们的人成为择天阁附庸。择天阁的格局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小,别说一个小小的镖局,便是这太岳王朝,择天阁想要也不是难事。我林秋风的目标是整个银雪洲,我择天阁要守护的也是整个银雪洲。择天阁守护你们,但是,你们不是择天阁的臣子,择天阁需要你们的是,未来有一日,需要你们守护的时候,择天阁一声令下,你们就会无所畏惧,义无反顾的跟随择天阁。”

兵祖早就知道林秋风会如此态度,所谓的归顺就是他的一种态度,现在林秋风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兵祖反而心情放松,更好说话。兵祖看了看镖局一众元老,说道:“择天阁不插手镖局的具体事务,但是,我们应该有个态度,我们顺通镖局是择天阁的一员,一旦需要,顺通镖局一定会全力以赴!”

兵祖看了看羿步群,脸色稍微有些阴沉,道:“有些人家教欠缺,仗着有点身份便忘乎所以,好在走得不远,否则便有断子绝孙之忧,你们好好自省,看看有没有需要反思的地方。林阁主是大肚的,否则,今日至少有四人将血溅当场。”

羿步群面红耳赤,也有一种危机感,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装糊涂,作死也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于是跪倒在兵祖面前,道:“子孙不孝,险些惹出重大祸端,还请祖师宽宥!”

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也跪下,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感到了兵祖快要爆发的怒气,那是足以一瞬间都可以致他们于死地的气息。

“你们要跪的不是我,而是林阁主!”,兵祖不看四人,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林秋风,道:“你们的生死不在我,而在于林阁主!”

四人果然面向林秋风磕头,诚惶诚恐。

林秋风知道这是兵祖给自己的立威机会,但是,他对此不屑,若是靠这个震慑,择天在太岳城时,顺通早就被灭了八百回了。林秋风扶起四人,道:“我说过,我不要顺通镖局的一个买卖,一分钱,我要你们守护自己的心!”

四人站起身,大长老羿步群道:“顺通镖局还是顺通镖局,不过是择天阁的顺通镖局,从今后,顺通镖局作为择天阁的一份子,随时听从择天阁的召唤!”

林秋风笑了笑,道:“未来,你们将会为你们今日的选择感到庆幸!”,林秋风看了看频频点头的兵祖,说道:“择天已经远游,第一站就是火焰山,那里将有震动银雪洲的事情发生,兵祖想必也很感兴趣,那么,此间事情已了,我们这就走?”

兵祖粲然一笑,道:“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做龙择天的朋友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转身面向众人道:“从今开始,我把顺通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们,望你们好自为之!”

众人再度磕头,抬头时,那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大长老羿步群汗水淋漓,遥望窗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一线。

羿步群喃喃自语:“也许,不,是一定,顺通镖局将成为银雪洲第一大镖局。”

羿步群看了看三长老五长老七长老,说道:“我们的孩子是要好好管教了,回去后让四个孩子闭关,十年不出!”

.........

天亮了,狂风奇迹的戛然而止。

巨大的篝火燃尽最后一丝火焰,化成一堆灰烬。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公主已经靠在龙择天的肩膀上熟睡,心儿一直在一边看着。

龙择天推醒了长公主,站起身,说道:“果然,道路通了!”

躲在背风处的人群纷纷站起身,马队车队还有数不清的行人开始了新的旅程。

那个锦衣貂裘的人不见了踪影,龙择天目光所及,果然,那人已经消失。

龙择天看了看手中的酒囊,晚间没有太注意,现在仔细看来,这个酒囊很不简单,上勾勒了一幅地图,精细而微,另一面则是铁画银钩:云深不知处!

龙择天拍了拍脑袋,道:“难道我也睡着了?”

长公主脸色羞红,看了看心儿,无声的上了马。

心儿微笑,与龙择天牵马,并辔而行。

龙小玄林建丽二人跟在龙择天身后,身后的旭日有些温暖。

太子在最后,看着当先而行的姑姑摇摇头。

这条官道穿凿了整个雪山,若不是自然形成,人工而成的话,简直是人间奇迹。

这条官道不但沟通了东西,把西羌的风带到东部,但是东风来时,温暖的气流也会随之而西,雪山除了顶部的白帽,其余就成了淙淙河流,在官道两侧的山脚形成哗哗作响溪水,流到不知何处。

深秋寒冷,但是,有的时候也会破例温暖那么几天,比如现在,昨天的严寒浑然不知何处,今日的晨光格外温暖。

一直往前,半天,正午,雪山已经丢在身后,前边是姹紫嫣红!

太阳正照,所有人已经汗流浃背,昨天的冬衣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蹁跹薄衫。长公主身形灵珑,不知不觉与龙择天并辔而行。

骏马颠簸,长公主也跟着震颤,于是,那一点风光便着实令人遐思。龙择天笑了笑,心儿一本正经的说道:“火焰山不远了,那里的风光才是最美的!”

龙择天尴尬一笑,道:“很期待,很期待!”

长公主笑道:“听说火焰山很美,我也很期待!”

心儿掩口而笑,打马前冲,龙择天随即放开身心,骏马奔腾!

长公主挥鞭,喊道:“慢点儿,我跟不上!”



第六百九十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火焰山到了,火焰山有水,是真的g。

火焰山红如炭火,但是没有火苗,像是一脉火红色的尖顶山,上面一道道的火痕像火苗一样上跳,图案像是火炬火焰的尖头极为形象的向上窜,所谓火焰山,不是火山,整个山就是一堆火炭。

于是,整个山发着热量,无论是什么风,都可以把火焰山的温度吹到各处。火焰山在中间,四周是白色尖顶的雪山,从腰线以下,便如色彩斑斓的缠腰带,再往下常年绿色葱茏,再往下,雪水融化后的涓涓细流流到山脚,汇成小溪,向东或者向南汇聚,最后形成一座大湖,远远的看,火焰山就像是在大湖的中间。

大湖在四周的雪山中间,大湖周围便是面积极为广大的平原,凡人绕湖而行,可穿越数百座村庄城池,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哪怕是走一年,也不能走遍各处。

奇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雪山群落中这么一块极为丰饶的土地,常年在寒冷地带生存的人们对雪山群落中突兀而来的这么一块神仙之地当然趋之若鹜,各方势力你争我夺,流血事件时有发生。那些外来的势力与当地土著的争斗从未停止,只是,自从山上有了神女,一切变得不同。

这块土地即使再广大,也装不下所有的人,何况人满为患,再富饶的地方能养活多少人?那些土著人,世世代代在这块土地上生存,在外来户强势掠夺的时候,当然要反抗。他们认为那些外来人都是贼,是要盗取他们的财富。因而,随着外来势力的不断涌入,外来人与土著人的争斗越演欲烈,土著人被杀,人口减少,势力不断萎缩,只能偏安一隅。

但是,以西羌国为代表的势力是要将这块难得的土地据为己有的,随着西羌铁蹄的不断践踏,土著人越发难熬,千万人已经剩下不足二百万,而且大有被斩草除根之势。

就在土著人叫天不灵的时候,神女横空出世,以莫大的神通一夜之间将霸占在南面那片最肥沃两天弃荒为草场的几万西羌铁蹄斩杀无数,然后一路追赶,将其赶出了西隘口,又挪了一座雪山,堵住了西隘口,从此割断了西羌进入火焰山的通道。

但是,西羌人不死心,起初是蚂蚁搬山,一点一点的再一次挖开西隘口,最后,不知从哪儿来的通天大能,再一次将堵在隘口的雪山挪开。

此后,神女与西羌人的争斗没有停止,只是,即便进来,也只是小规模的骚扰,遇到大军或者通天修士,神女便再出手,直到打个天昏地暗,再一次将西羌大军赶出去。

西隘口有火焰山土著自发组建的军队把守,隘口有一座神女像,据说是神女亲自为自己筑的像,有一道神女之魂,西羌人有大修士经过时,神女像便活过来,手持圣剑的神女以剑为天罚,斩杀了上百名不怀好意的西羌修士,成为一道屏障。

神女不但修为高超,更是美丽至极,那塑像美的惊天动地,但是,是不是神女的真容,谁也不敢确定。神女在大湖周边的村落出没,有的时候是一位织衣女,有的时候是一位普通的挎篮农妇,那位传授豆腐制作工艺的神女,脸上有几颗麻点,被人称作麻婆。

但是,神女究竟是什么样子?当地土著人在供奉神女的时候,肖像和塑像都有不同,有的是绝世天仙,有的是挎篮农妇,还有的是麻婆。

但是,这都是他们的神女,没有区别。

神女住在哪儿?没有人知道,都说住在火焰山,但是,火焰山虽然没有火,但是温度是很高的,很少有人能进入火焰山的十里范围,那么神女不应该住在那里。

周边无数村落城镇都有神女祠,有不少人看到有神女入住,但是,不能使人信服,你说你看到了,我怎么没看到?我没看到,你就是撒谎、胡说。

有一处地方,有不少人断言,那就是神女居住的地方。

大湖南,南面的雪山脚下,有一处大山延伸出来的小山,叫做玄都山,上有隐秘宫殿,经常有人见到有仙子出入。

于是,玄都山脚下逐渐鼎盛起来,人们自发的在玄都山脚下建造建筑,逐渐形成了一座城镇,叫做玄都城,有不少精壮汉子组成的护卫队,自觉地守护在那里,不让任何人上山,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的神女。

虽然,有仙子经常出入,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神女从这里出入,或者,即便出入,谁也不认识。

护卫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对圣女的忠心没有更换,当地土著烧香磕头,外来人即便到了这里,面对这座传说的圣地也不敢放肆,恭敬上香,然后期待奇迹出现,见一见神女,足尉此生。

让人们确定神女就住在神都山的是,最近下山的仙女在山下的神女祠贴上了一块布绢,上书一首诗:“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南关马不前”

挂出这块布绢是什么意思?来来往往的人读着这首诗,猜测山上人的心思,有好事者嬉皮笑脸的拦住山上下来的仙子,索问这首诗是不是神女书写,打听神女是什么意思。更有聪明人猜测,这是神女想找心上人,若是谁能对上这首诗,便可与神女双宿双飞。神都山下,很快热闹起来,人流如织,连周边的馆邑客栈都爆满,无论是土著还是外来的人,都集中在这里,试图以诗会神女,博得神女青睐。

只是,人们不懂,胡天为何物,秦岭又在哪儿?

那些自认为风流才子的儒生或者儒道兼修的的大人物都趋之若鹜,得到了神女,便是得到火焰山,得到了这千里方圆的沃野之地。

.........

龙择天下马,徜徉在大湖周边,大湖的灵秀虽然不能与灵湖媲美,但是,足以在人间成为圣地。四周的雪山像是带了白帽子的巨人,只是,山顶的云层隐藏了他的笑脸。身边是行人,无论是商贾还是游人,到了这里,都收起了心思,无论是谁,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了这里,也被一种和煦温柔的气息感染。

当然,那些掠夺者除外。

龙小玄感受着大湖和雪山的气息,与龙择天并行,小声道:“父亲,我感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龙择天点头,拍了拍龙小玄的肩膀,道:“不要说出来!”

心儿拿出那块玉牌,温柔而仔细的摸了摸,但是,没有说任何话。

身边人的谈论,令龙择天上心,玄都山,玄都城。

长公主像是犯了什么病,一瞥一瞥的,目光几乎时刻游离在龙择天的身上。龙择天感受到了,因而浑身如同披了针毡一样的难受。因而,即便是有龙小玄和林建丽在身边,龙择天也刻意的拉着心儿的手,须臾不离。心儿莞尔,嘴角不经意的戏谑,更令龙择天叫苦不迭。

林建丽羡慕得很,小声对龙小玄说道:“你看看,龙叔叔和心儿妈妈多恩爱!”

龙小玄哑口无言,闷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爸爸和我妈妈也很恩爱!”

太子殿下是个聪明人,曾经悄悄提醒过自己的姑姑,不要陷得太深,免得伤了自己。每每这个时候,长公主眼中水汪汪的,见之令人心碎。

龙择天跟随着人流,来到了玄都山下。

龙择天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长公主,喃喃的自言自语:“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心儿掩口,小声道:“你的沧海和巫山都多了些!”

龙择天面色不动,抓紧了心儿的手,来到香烟缭绕的神女像前。

不像,但是,那神韵却是令龙择天怦然心动!

龙择天没有上香,身边的人看着只知道仰头观看的外来人面色不善,手中的武器紧了紧,周围的护卫便呼啦啦围了过来。

龙择天苦笑,拉着心儿来到另外一处人多的地方,正是悬挂那块绢布的地方。

龙择天一看绢布,心如响鼓,每一个每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熟悉,仿佛就在昨天。

玄儿,果然是你!

龙择天马上涌出了泪水,恨不得马上上山,见到那个他为之泣血的神女!

心儿拿出玉牌,一道神魂从玉牌中飘然离开,在人们不经意间,飘然离去,化作流光,飘上了玄都山。

“她没有忘记我,她还记得,她没有完全失忆,心儿,她记得我!”,龙择天有些语无伦次。

心儿摸了摸龙择天的脸,道:“这一道神魂回归,玄儿便会完全醒来,那个时候,才是完完整整的玄儿!”

龙择天看着绢布上的诗,从仙子手中要过文房四宝,在周围各种嘲讽不屑和嫉妒的目光中,一挥而就:飞雪阻关山,疾风马不前。武刀出塞外,破天不觉寒。会当执樱手,敢逐武瀛顽。置酒归客饮,旌旗冻不翻。天高马行健,一飞入云端。

众目睽睽,有的讥讽,有的赞叹。龙择天将宣纸交给身边等待的仙子,说道:“麻烦仙子将此诗交给神女,就说龙择天来了!”

仙子看着风姿俊秀的龙择天,格外高看一眼,极为有礼貌的一个万福,拿着宣纸,转身离去!

周围人看见这一幕也见怪不怪,曾经有那么几个人,都是这德行,自报家门,好像和神女多熟悉似的,这么多天,不是也没有请动神女下凡?

龙择天忍下心中的急迫和焦虑,望着玄都山。

身边依旧是那些绞尽脑汁的文人才子,呕心沥血的创作着他们的佳作。

这个时候,山上一道黄色匹练哗啦啦延展过来,本来浓郁的像是朦胧大阵的玄都山突然大放光明,从山顶开始,那黄色匹练像是斜挂的银河,光芒无尽,一直伸展下来,驱散了神女像周围的所有人,而黄色匹练的这一段只留下了满脸泪水的孤零零的龙择天。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一位身着黄色仙衫的女子出现在匹练上,就那么一瞬,天地失色!

龙择天站着仰望,高处的神女遥遥看着,这一刻时空仿佛定格,人们看着二人,心兴摇曳。

龙择天泪水四溢,却舍不得擦拭,目光一刻不离,生怕眼前人再度消失。

神女就那样看着,晶莹的泪珠洒落,化作珍珠一样,空中的莹莹点点,晶莹剔透!

龙择天抬起脚,上了匹练,一步一步走到那神女前,二人对视,良久,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天空有彩霞降落,于是二人身披彩霞,化作两道霞光,倏然不见!

天地寂静无声,万人仰目,看着玄都山上的万道霞光!



第六百九十一章 大湖鳜鱼肥

火焰山的居民和外来户都知道了玄都山神女的重大变故,那个救民于水火,那个手持圣剑一剑挡住几十万大军的天外飞仙,那个游走火焰山的挎蓝农妇,那个脸有麻点教人做豆腐的麻婆,就是天上神仙,乃是天帝派来的,拯救火焰山土著居民于水火g。

但是,千盼万待中,终于看到了神女惊天绝色,但是,仅仅那么一会儿的工夫,被人抱走了!

神女居然被人抱走了!

这时,无论是玄都山脚下还是整个大湖地区的人们,都倍感失落,人人都好像心被掏空了。特别是那些执著流连于神女像广场的人,那些自以为风流倜傥,英姿娇娇的才子们,欲哭有泪,如同被抽去了脊柱,瘫软在地,悲伤的不能自拔。

心儿没有打扰二人,想带着龙小玄林建丽太子长公主等人随意在大湖周边转一转,听说大湖有灵,大湖中有一种肥鱼,叫做火鳜鱼,通体红色,身形扁圆,极为肥硕,尤其喜欢在水温极高的地方聚集,遇到火焰降落,那火鳜鱼便鱼跃龙门一般,从湖中一跃而出,争先恐后的冲向火苗,场面蔚为壮观。

刚才的那一场惊动后,大部分人回过神来,泛舟湖上,或者撒网捕鱼,或者干脆湖中泛舟当做逍遥,一解失落之苦,所以,大湖上果然重新热闹起来,有好事者,手持灯笼,大白天的在湖上一晃一晃的,看见万鱼跃湖,乐不可支。

长公主脸色一直不好,没有心情,她的失落恐怕是最大的,不为神女,而是为那个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择天阁阁主。

泪是流到心里的,长公主骄横,但是,自从那个名义上的母后专权,特别是要把她送往雪国之后,这个被亲生母亲和哥哥娇惯的有些任性的女人就开始变了,虽然有时候面对陌生人还蛮不讲理,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以待,或凭栏,或临水,再或者登高,寄情于山水,对皇室越发失望。

自从那一次打猎,心如死灰的心便有些活泛,那时,那个男人还不是择天阁阁主,或者说还没承认自己是择天阁阁主,长相还平平,但是,就是这样,那突然的一抱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靠山,仅仅那么一抱,心中所有的苦都像是远去了,不存在了,若是有这样跟一个男人在自己身边,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种任性的日子还会回来。等到宫廷巨变,那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举改变了所有局势,然后风姿卓绝,踏天而去,那种无法形容的风采更是一举占据了自己的心,并且极为霸道,赶都赶不走。后来,见到那阁主身边跟着惊天美人,自己自惭形秽,但是,仍然固执的自欺欺人,男人都是这样,还怕美人多吗?到了今天,那黄色匹练上的绝色神女在万众瞩目中眼含热泪投进了那个人的怀抱,她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无论是那个心儿还是这个神女,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天壤。

心儿当然知道长公主心里的苦,但是,她虽然大量大方,却也不是处处都大方,而且,她不想让长公主生出一点希望,因为那样,只会对她伤害更深。不是别的,自己与玄儿的出现已经令她心如死灰,若是再看见龙儿和白儿,那颗心将灰飞烟灭,何况,择天在人间还有四位妻子,每一位都风华绝代,都不是长公主可比的,长公主,除了自卑,还能剩下什么?

所以心儿再温柔善良,再能体贴宽慰,也不会以这种给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使长公主生出活下去的期盼,何况,龙择天一定不答应,那样岂不是害人?

长公主面色苍白,倒是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反而平静,那种看世上的一切都依然无滋无味的看淡,令人恐慌。太子忧虑,但是,不知道怎样开解,只好把目光投向心儿。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火鳜鱼味道鲜美,当地人当做最具代表性的特产,行销到太岳国,太岳国以能吃到火鳜鱼为傲,今日我们到了这里,若是不能一饱口福,便是憾事,长公主,我们这就去,找一家餐馆,尝尝这火鳜鱼!”

长公主苦笑,不好逆了人家的好心,更不想让人感觉扫兴,便点点头,只是,不经意间回头的一瞥,泪水便夺眶而出。

离玄都山不远的湖边,当然不缺少各种美食餐馆,心儿本打算随意找一家坐下,但是,看到前后左右至少数百目光一直留心自己这边,知道静不下来,不如走得远一些,找个相对僻静的餐馆,高档一些的,闲人免进的,安安静静的吃顿饭,等候着那个风流浪子!

几人远离人群,大湖南面有一座大楼,飞檐峭壁的,一看就是档次比价高的场所,最为难得的是,那楼宇所在,占尽风光,却是一处安静的场所,远没有人流如织那么嘈杂。

几人牵马而行,沿着大湖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那处临湖而建的琼楼玉宇。

有下人热情的接过马缰,再有一些人热情招呼,一行人便进了楼宇,一楼虽大,但是已经有了一些人,心儿要了间上房,几人入九楼,最高处,可凭栏远眺。

心儿让然将桌子放在九楼外平台,可观湖水,可看玄都山,把酒临风,江湖路远。

很快,满满一桌子菜肴,特别是那几道火鳜鱼的不同做法,有的如活鱼潜水,有的振翅欲飞,有的游弋花丛,活灵活现,令人不忍下箸。心儿要了几壶酒,明月火山泉,属于清冽甘甜一属,可开胃润喉,口感煞是美妙。

心儿亲自为长公主布菜倒酒,并与之碰杯。龙小玄虽然懵懂,也知道一些长公主的心思,不禁为父亲的命犯桃花有些忧虑,都快抱孙子的人了,啥时候是个头?

宴席不热闹,人人都感到一丝沉闷,特别是长公主,在美味的食物到了嘴里都味同嚼蜡,要命的是,不知不觉,无论是酒水还是食物,到了嘴里都变得咸涩,泪水不知不觉的参合到嘴里,那滋味怎一个愁字了得!

栏杆外,下面是波光潋滟的大湖,远处是不高大但是却是极为灵秀的玄都山,四季长春的大湖地区,美不胜收!

同样在九楼,还有一桌客人,也将酒桌搬到平台,与心儿他们不远。

与心儿他们相比,另一伙人则是活跃得多,有男有女,一看衣着打扮无一不是豪家子弟,仪态潇洒,衣衫整齐。

看到心儿等人,便立即禁声,张口结舌。

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潇洒走来,手持折扇,对着心儿行礼,道:“小生肖河,西羌人氏,见仙子容貌惊人,不下于神女,很是仰慕,特来敬酒,以表爱慕之心!”

心儿没动,龙小玄站起身,同样谦恭有礼,道:“只是萍水之缘,何来爱慕一说?未免太过放肆,想喝酒自己去喝,不要脏了我的视线!”

话语和缓,却是表达出极致的不满,甚是不客气!

那肖河皱了皱眉头,道:“在下确实莽撞了些,但是,你可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是仙女临世,我等凡人表达一下仰慕之情怎么就脏了你的视线?莫非,你是仙女的白脸,或者仙女是你的禁脔不成?”

心儿转头看向肖河,目光中的怒气已经将眼前的空间都染成红色。

龙小玄再有教养,此刻也是控制不住,玄天剑一指,一道剑光直接穿透了肖河的眉心!

心儿看都没看将要倒地的肖河,红袖一甩,那已经变成尸体的肖河被甩下酒楼,在大湖中激起一道浪花!

然后寂静无声,邻桌那些少年少女惊讶的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心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对长公主说道:“要不,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邻桌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位身着金色长衫的公子站起身,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龙小玄一闪身,闪到心儿面前,道:“差点忘了,你们也想死!”

玄天剑再度拔出!

宝剑没有完全拔出,被心儿阻拦,心儿不屑于和这些人较真,起身要走。

邻桌少年少女们看着要走的几个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金衫青年身上。

金衫青年也被心儿的惊天容貌所吸引,但是,终究还是摆脱出来,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铁哥们儿被杀,总要讨个说法!

金衫青年看了看自己吃饭的房间,喊道:“师尊,孩儿要栽了!”

屋里终于走出一人,中年样貌,剑眉朗目,极为精悍。

心儿皱眉,太子出人意料的面露憎恶的目光,就算是长公主,此刻也握紧了拳头。

中年人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太子和长公主,说道:“原来是太岳宋氏的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唉,小童啊,你堂弟要白死了!”

金衫青年看了看太子和长公主,知道,这二人便是太岳国皇帝一脉的嫡系,笑了笑,道:“西羌与太岳乃是友邦,对了,太子啊,你的太子妃还是我姐姐呢,她最近过得可好?”

太子说道:“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是,你姜童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杀人不眨眼,纨绔西羌,祸害无数良家妇女的事迹可是整个银雪洲都尽人皆知的。至于你的姐姐,还没回家?她手里差我的一封休书,我应该给她补上!”

“蠢鱼,你将我姐姐怎么样了?”,名叫姜童的金衫青年喊道。

太子笑道:“太岳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的姐姐很是聪明,见机早,我也不知其去向,那就麻烦你把这封休书想办法交给你姐姐!”

太子扔过来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休书,姜童接住,随即撕个粉碎,转头对中年人喊道:“你就这么看着他如此放肆?”

中年人面色从容,对着太子和长公主大袖一展,说道:“毕竟是亲戚,请他们去西京做做客吧,何必要杀要剐的!”

大袖乾坤,如月隐晦,太子及长公主感到天地旋转,随即被卷入一处未知之地。

龙小玄一声轻喝,玄天剑一劈,剑光如弧,正劈中年人面门。

那中年人一顿,随即又是大袖一甩,剑光破碎,一只手延伸,抓向龙小玄的头颅。

心儿一甩红袖,一荡之下缠住伸向龙小玄的手,那人感到手要被融化一般,立即缩回,随即大袖一卷,将那桌少男少女尽数卷入袖中,一展双袖,如大鹏凌空,扶摇而走!

心儿一急,凌空飞出,回头喊到:等着你爸爸!

空中又出现两道人影,将龙小玄和林建丽卷起,飘摇过程中没忘了卷起了马厩里的那些马匹,随即飘然而去,喊道:“心儿莫急,西京我们早晚要走一趟,正好让他们带路!”



第六百九十二章 野心不要太大

林秋风和兵祖终于安排好了顺通镖局的事情,就要心急火燎的赶往火焰山与龙择天汇合,但是,皇帝宋瑾派贴身大太监曹礼登门,说无论如何也要到宣华殿去一趟,皇上有请!

林秋风心想再急也不能急在一时,何况,自己与皇帝陛下暗通款曲已久,彼此认可,甚至恨不得拜把子g。现在都城大局已定,择天阁已经昭然于世,变得合理合法,皇帝与择天阁交往变得光明正大,那么,皇帝宋瑾派大太监宣林秋风到宣华殿其用心也就明了。

林秋风不好推脱,带着兵祖和太监曹礼来到宣华殿。皇帝没有召文武前来,有些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好说,就算是现在朝局稳定,朝廷与择天阁究竟是怎么个关系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何况若是择天阁超然于皇朝之上,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不知道会有何反应,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或者干一件蠢事,惹恼了林秋风可是不好下台。

大太监曹礼对林秋风与皇帝的关系门清,皇帝看似幽居深宫,那是给别人看的,目的是迷惑太后一党。背地里可是没闲着,再加上皇帝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军机阁被太后控制,难道就能有自己的谍报组织?大太监曹礼表面上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还有一个皇帝暗中给他的身份,那可是宣华殿专门的探子组织,背地里叫做西集,二十几年的发展,西集在太岳国可是暗探遍布的,比之明面上的军机阁都有过之!

林秋风到神都山,自己的五十名暗堂再加上江山多美丽的超出当世凡俗的修为,很快就在神都山站住了脚,接着,吸引了周边势力趋之若鹜,而且在爱民如子的情怀下,很快得到了百姓的拥护。与朝廷的懒政怠政或者苛捐杂税相比,谁好谁坏,老百姓用脚投票已经说明问题。太后一党曾经数次围剿神都山,当然是以皇帝的名义,但是,几次围剿不成,反而神都山势力越做越大,尤其是那阁主林秋风修为高深莫测,便是太后那些外来地仙一流都数次被林秋风打的东躲西逃,无功而返,这引起了皇帝陛下的兴趣。通过各种情报看,林秋风是从中洲那座神秘的中城来的,是与先知与密切渊源的人,而且,修为高深到令人仰望。皇帝陛下偷偷接触林秋风,本意是要将这一股势力索为己有,以此内平宫乱,外震山野,最好是将林秋风收为己用,用于西征北伐,一统银雪洲。但是,第一次偷偷摸摸的接触,让皇帝的试探化作高山仰止,从此收了收服之心,反而几次接触之后更加认可择天阁的理念,只是不甘心作为择天阁的附庸而已!

这一次召见林秋风,做为最后一次努力,他还是要试一试,看看,择天阁能不能为我所用。

林秋风和兵祖到了宣华殿,皇帝身边只有太监曹礼,就是要表明自己的诚意。皇帝抱拳行礼,道:“林阁主,在下就开门见山,阁主所欲究竟多大?”

皇帝在林秋风面前不敢称朕,只以在下自称,目的就是把自己与林秋风拉在同一水平线上,显得谦恭而亲民,不让林秋风挑理。林秋风当然知道皇帝的那点小心思,道:“皇帝陛下可能不认识我身边的这个人,他乃是顺通镖局的创建者,掌舵人兵祖,他还有一个身份,乃是这颗星球的最早的主人之一,兵祖!”

皇帝眉头微微抖了抖,这身份太吓人,便是自己对这些话题一无所知,就凭一句一星之主这句话,足以震动星球。

尽管一个世俗皇帝不知道这些过往了无数岁月的秘史,但是,自从银雪洲有文字记载以来,各种传说流芳百世,其中不乏创世主一说,那位先知,在皇家秘史的档案上早就记录在册,虽然没见过,但是,谁也不否认他的存在。而且,从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林秋风一再推出的龙阁主龙择天,就是星球之主,而龙择天在这次宫变中扮演的角色,令人惊讶。

好在,自己已经提前布局,太子不是跟在龙阁主身边吗?

林秋风知道皇帝心中的小算盘,直接而直白:“连这样一个圣人层次的兵祖都跟在我身边,你说,一个小小的王朝我会放在眼里?”

皇帝汗如雨下。

林秋风道:“这是最后一次,不要以为你的一纸皇命能召见我,我是看在咱们有情分的面子上来到你的皇宫,但是,你不要把这种情面试图利用起来,择天阁和我林秋风,不是你一个皇朝能收编的,我不防直说吧,一统银雪洲的只能是我林秋风,你们,雪国,西羌,将都是银雪洲择天阁的麾下势力,想与我平起平坐,你想多了!”

皇帝抹了一把脸,有虚脱之像。

大太监不忍,目光冷冽看向林秋风,只是仅仅一眼,大太监随即冷汗淋漓,比皇帝还要瘫软。

林秋风道:“不要以为我在神都山时与你交往是为了与你皇家虚与委蛇拖延以求缓兵之计,你们还到不了那个层次,事实上你皇家就是倾尽全力,也动摇不了我神都山分毫,我一步步发展,没有与你皇家为敌,是因为龙阁主不主张夺取世俗权利,让世俗的归世俗,否则,我就是占了你的皇宫,抢了你的天下,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

“所以,你想收编我择天阁为你所用,你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一句实话,老老实实当你的皇上,把太岳国这个家看好,让百姓富足安定下来,否则,谁当皇帝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还有,我告诉你一句话,龙阁主反复告诫我们,我们来到这颗星球的责任就是守护,守护这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们,但是,我林秋风守护的是那一份道义,而不是你的皇朝,我可以把你当做兄弟,但是,你要有成为我兄弟的道义,心里的小算盘对着我拨打,你怎么会成为我的兄弟?”

皇帝强忍着虚脱,问道:“我还有希望成为你的兄弟吗?”

林秋风哈哈一笑,拍了拍皇帝的肩膀,说道:“你没有说出那句话来,我们还是兄弟!”

皇帝宋瑾长舒一口气,但是没敢直起腰,说道:“在下以林秋风为兄长,兄长但有所指,弟宋瑾定会肝脑涂地,永远追随!”

兵祖笑了笑,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成为林秋风的兄弟,是你多大的造化!”,兵祖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太监,继续道:“很忠心,但是很愚蠢,几十年没什么长进!”

曹礼心中一惊,随即跪倒:“莫非,莫非?”

兵祖一甩袖子,说道:“打住,说你蠢你还是真的那么蠢!”

林秋风和兵祖闪身消失,留下一地鸡毛的皇帝和太监。

皇帝苦笑,道:“朕是瞎了眼,神仙对面不识,还妄想着收编人家,真真可笑!”

太监更苦,道:“皇帝啊,现在还蒙在鼓里,那兵祖就是那个指点我们修为的莫测高人!”

皇帝随即懊悔不已,仰天长叹!

兵祖和林秋风一路骑马奔驰,龙择天传信,让他们到火焰山大湖地区的玄都山,直接接手整个火焰山地区。

林秋风叹道:“总是慢一拍,我在银雪洲这么多年,不如择天的几个月!”

兵祖叹气,道:“我也看着龙择天几十年,最后不得不服气,我与他差得远!”

兵祖看了看林秋风,笑道:“你这一打一拉这出戏唱的高明,仅仅是那么几句话,现在大半个银雪洲已经是林秋风的囊中之物!”

林秋风正色道:“不是我的,是天下人的,我只不过是整合和守护,这一点你要清楚,还有,既然你认定了我的兄弟龙择天,那就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学宋瑾那一套,否则,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你,但是,我兄弟龙择天收拾你还是轻而易举的!”

兵祖哈哈大笑,说道:“拉大旗作虎皮,你也就这点出息!”

林秋风突然正色道:“与你接触,我发现你的心思缜密,而且机变过人,完全是我兄弟公孙峰的风格,真不知道是他影响了你还是你影响了他!”

兵祖苦笑,道:“若是我告诉你,我像他更多,你信吗?”

林秋风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们也可以成为兄弟!”

兵祖不动声色的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不再废话,二马奔腾,一路绝尘!

.........

龙择天和心儿玄儿吊着飞驰的中年人,若即若离,既不给他摆脱的机会也不阻拦他逃跑,就这样跟着,牛皮糖一样。

中年人心如草丛,很是难受,有时偷瞄一眼身后,见那二位绝代佳人像是高空漫步一样,随心所欲,不急不躁,自己便极为纠结,不知道是不是果然要直接飞往西京。

龙择天看出前面人的犹豫,说道:“不要偏离,一直飞,而且要飞到西京皇宫,既然想请人做客,就要热情些坦诚些!”

中年人干脆放出太子和长公主,说道:“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龙择天卷起太子和长公主,说道:“没把你怎么样吧?不就是你带路,我们去你们的皇宫做客!”

中年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龙择天道:“你是什么修为?长时间御空飞行,没有上仙修为很难做到,我等紧追不舍,便是与你不相上下,你是什么人,我等便是什么人!”

中年人站定虚空,反而平静下来,说道:“若果真如此,我倒要试试你们有多少斤两!”

龙择天摇摇手指,说道:“还是不要试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客客气气带我们去皇宫做客,你好我也好,若你非要试试,你还是要带我们去,只不过形象难看些,你愿意?”

中年人似乎被激怒,或者说从未被人如此小瞧过,那中年人突然虚空踏足,本是锦衣秀伦,顷刻间变得披头散发身着百衲衣,脚穿草鞋,手中一把绿油油宝剑,一劈一划之间,绿烟缭绕,化作绿色气龙直扑三人!

玄儿拦住要动手的龙择天,手中出现一个玉瓶,信手一挥,里边出现黄色烟雾与那绿色的气龙纠缠,心儿见机,红衣飘飘,扑到那人面前,一道真火打出,那人便如被焚烧,急速下挫,想要逃离,龙择天站着不动,一只手下探,一把又将那人抓了回来,笑道:“还不带路?”

那人脸色难看,看了看两位绝色美女,知道自己已经毫无反抗的余地,说道:“西京是龙潭虎穴,莫要后悔!”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不过小小瘟部正神,谈何龙潭虎穴?”

那人心中大骇,问道:“你是龙择天?”



第六百九十三章 你是个好人

西羌国是牧业发达的地方,各大山脉围拢而成的盆地形成开阔的草原,因为人烟相对稀少,草场的草显得多了起来,若是站在山坡上向远处遥望,夏季的草原绿油油的,点缀着野花,再加上黑白花的牛羊红色的骏马在其中游动,草原便活了起来,怎么看都是十分美好的景色g。

不过,现在已经入冬,草原没有了绿色,到处都是白雪皑皑,坐落在白雪中的帐篷冒着炊烟,东一片西一片,稀稀拉拉,在寒风中显得空旷孤单。

西羌人爱草原,但是,不意味着他们对一年四季繁花盛开的东南部没有野望,相反,每当冬季来临,牛羊被圈养,人们在寒冬中只能龟缩在帐房里的时候,那种对温暖和鲜花的渴望就变得迫不及待。

所以,西羌人东进南下,一方面是要抢掠过冬物资,但是很大程度上是对温暖和鲜花控制不住的渴望。这也是数千年西羌人不甘于仅仅在白雪中度日的原因,战争何尝不是改善生活环境的一种本能要求?

一道雪山把西羌挡在了银雪洲的西北,再往北就是更为寒冷的雪国,雪国狭长,西部南边与西羌接壤,中部和东部南边是与太岳国万里防线。地理环境造就了西羌和雪国同命相怜,他们共同的奢望都是南边的太岳。

雪山蛮不讲理,硬生生挡住了南方温暖的气流,而且像一道屏障,将西羌人挡在北方。

所以,西羌人进入太岳,再从太岳南下东进,火焰山是唯一的通道,这也是西羌国非要抢占火焰山的原因。

龙择天心儿玄儿在瘟神杨文辉的无奈引领下,从火焰山一路飞行,直接来到了西京城。

西京城也有阵法,所以,像其他重要城池一样,都有防御大阵,御空会惊动守阵人,龙择天暂时不想惹麻烦,在杨文辉哀求下落地,徒步进城。

与太岳国的城池不同,以飞檐层翘结构为主的内地城池楼堂馆所都是古色古香,哪怕是深山庙宇,与皇宫宫殿的结构都是大同小异。而西京城到处都是那种圆顶的建筑,色调以白蓝色为主,很少有那种红色调,因而,街道上一眼望去,帐房形状的建筑很规矩的一排排,蓝白色显得清冷,配上推在街道两侧的白雪,更显冷寂,再加上天寒地冻,不是重要的商贾云集的地方,街道便显得冷清,就算是稀稀拉拉有几个人,也是行色匆匆,一溜小跑,哈出的白气拉出一道白烟。

所以,龙择天几人出现在街道上也没有引起围观,人们龟缩在屋子里,干牛粪点燃的火盆,撒发出青草的幽香。

龙择天想了想,对杨文辉说道:“还是不要太急,找一个住处,宽敞些的,能吃喝的,咱们喝两盅!”

杨文辉心中闪烁,心道:终于还是怕了。见龙择天微笑着看着自己,知道龙择天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说道:“也对,凡是都要把握一些,穿过这条街,到白鹿巷,那里云集了西京城的五花八门,其中有不少驿馆,是西京城除了皇宫之外,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龙择天点点头,放出太子长公主龙小玄林建丽,说道:“天寒地冻,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从未来过西京城,怎么也要享受一段时间。”

白鹿巷的确很热闹,与刚刚走过的那些街道不同,白鹿巷摊贩云集,即使在大冬天,街边上架起的大锅冒着澎湃的热气,锅内大块的骨头散发的肉香,让整个街道充斥着香味儿,而且,整个街道因为烟火旺盛,变得极为温暖,有不少人就围在大锅周围,捞起烂透的骨头,抓在手里,狼吞虎咽,在喝上一口辛辣的烧酒,街道便嘈杂热闹,人气旺盛。

这里的人也极为豪爽,清一色的羊皮大氅,头上裘帽,没有烂醉如泥,在街道上兴奋的一手抓着手把肉,一手提着酒囊,灌一口酒吃一口肉,看到顺眼的人还会停下来,呜嗷一顿喊,彼此碰碰酒囊,啁一大口酒,打个哈哈,然后趔趔趄趄的走向下一个人,直到回到自己的家中。

可能,这里的人每个冬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因为醉酒躺在街道上熟睡冻死的也不在少数。这种醉生梦死的状态让这里的男人几乎都很短寿,人口也就越发稀少,所以,西羌国的皇帝几次颁布禁酒令,也杀过明目张胆醉倒街头的流浪人,但是收效甚微,甚至不符合民族本性,半途而废。

龙择天对这条街道很感兴趣,甚至想像当地人一样,围在大锅边,吃上一口肉,喝上一碗酒,只是心儿玄儿不喜,龙择天便压下了自己的念头,跟随杨文辉来到白鹿巷一家大型的驿馆,叫做银山客栈,住了下来。

没有龙择天的同意,杨文辉不敢离开,只好乖乖听话,也要了一间上房。

安顿好之后,几人到餐厅吃饭,当然是当地特色,酒就是西羌国最多最流行的烈性老烧。

心儿玄儿和林建丽长公主喝不习惯这种烈性酒,龙择天拿出几坛猴儿酒,看了看杨文辉,问道:“有多久没喝天上的佳酿了?”

杨文辉的心态就是提心吊胆加上破罐子破摔,索性认命,见龙择天问起,说道:“来了就没有回去过,也回不去,通道似乎是单行道,斗姆令我等下来,就没考虑过让我等回去,所以你说,那时间有多久?”

龙择天递给杨文辉一坛猴儿酒,说道:“道祖的一处道场,有无数仙果,仙果日积月累,多不胜数,我的兄弟石叮当用仙果酿了无数这种仙酿,杨兄不妨尝尝。”

杨文辉既然打算破罐子破摔,也就没有了顾虑,更不考虑龙择天还会有什么后手,接过酒坛,撕开泥封,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酒好喝,杨文辉感到真的好喝,索性放开量,一坛酒很快点滴不剩。

龙择天笑了笑,又拿出一坛,说道:“管够,不要喝的那么急,再好的酒也醉人!”

杨文辉喝着喝着,心情竟然再无阴霾,酒壮英雄气,话开始多了起来:“西羌酒烈,人也烈,其实我很不喜欢。我们瘟部六神,自下界开始,各奔东西,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但是,朱疍那小子曾说过,他的运气一向很好,说是要到最繁华的中洲,我相信他,他确实运气一直不错。而我,被派遣到这里,天寒地冻的,人粗暴无礼,身上的羊膻味儿顶风熏人十八里,令人厌烦。皇宫中的人倒是有教养一些,没学会礼仪,勾心斗角学了不少,太监大臣妃子,除了味道少了一些,那骨子里的无礼和粗鲁同样不少,总之,这地方人我很不喜欢。”

龙择天笑了笑,道:“朱疍确实到了中洲,只是运气好了一半,遇到了我!”

杨文辉摇头,道:“遇到你也不都是坏事,我有一种感觉,遇到了你好像我的好运要来了,你会带我走出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其实,在天界对你的好争议很大,有的人说你好,有的人说你坏,但是,我宁愿相信你是个好人,因为,我希望你是个好人!”

龙择天与杨文辉碰杯,道:“我爱护这颗星球上的人,但是并非每一个人,我守护的是一种道义,任何违背道义的人不可救药的时候也要抛弃。天界有些人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不论是在天智星还是在这颗护天星,不甘寂寞的人总会有办法参与进来。我不反对那些神仙前来,但是要守规矩,参与杀戮,违反道义,我不能不管。天上的人下来干什么,也不能不遵守规矩,传道也好,为了香火也罢,若是跟着我一起尽到守护责任,护天星也可以有你的香火庙宇,但是,若是为了抢夺,或者干脆视百姓为草芥,只是积累功德的工具,那么,我不容。杨兄是个明白人,天智星的时候,你们瘟部在龙洲散发瘟疫,造成无数人死亡,其罪行已经罄竹难书。但是,我依然还在宽宥,希望你们改邪归正。在龙洲城的时候,我杀了朱疍的肉身,却没有剿灭他的灵魂,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不思悔改,继续作恶,我有能力让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杨文辉醉眼朦胧,虽然龙择天的话让他听起来不太顺耳,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就是这么个事。人家龙择天是这颗星球的主人,规矩是人家制定的,在人家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人家反感,当然有权利将不守规矩的人驱除出境。但是,神仙们高高在上惯了,这一时之间那能接受一介凡夫俗子的规矩?而且,还有神为民用那句话,神仙们恐怕是不能接受的。

龙择天道:“神为民用,说起来好像大逆不道,其实,这才是神存在的价值。天道有规矩,人间也有规矩,神也要在规矩之内行动。神仙负责察天道,保证诸天在天道之内运转,那么神在民间有香火有神位仙位,若是想与民同在,便要为民服务。除暴安良也好,传授天道文化也罢,只有为民所有,民才会信服,脱离了民,高高在上,要你何用?”

龙择天又与沉思的杨文辉碰杯,将他从神思游离中拉了回来,道:“人祖之初,教五谷,授礼仪,制规矩,平战乱,留下无数大德圣贤传说,至今人族还在享受着他的余荫,因而被人间尊崇,视为神。药族尝百草,制医经,传悬壶救世之术,因而被称为医祖而被供奉。就是那些普通的凡人,在某个领域走到了顶尖,著书立说,将学识传诸后世,都在人间供奉的神位上占有一席之地。比如我妻玄儿,化身麻婆,传豆腐手艺,不也是被人尊崇吗?再反过来看你们斗部诸神,把自己说的比天还大,高高在上,但是,你们在人间可有留下了什么功德?不但没有,还要让人们无理由信奉,争那一炷香比天还大,德不配位,便是空坐神位,岂能做的稳当?不要以为封了神就受用终身,在我龙择天的眼中,不合格的神仙便不是神仙,是可以下台的,也是可以死的。在天智星时,我驱除僧道,让深山的归深山,天上的归天上,就是看透了你们这些神仙的德行,没有为民情怀,要你何用?还有西方教,鼓动信民打击异教,甚至残害生灵,以让人惧怕的方式强行将人纳入他的道,这不是残暴又是什么?这样的信仰要来何用?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守护人族,在人间建立公道天下,而那些残暴的人和神仙就是我的敌人。”

杨文辉道:“虽然我一时接受不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西羌国从君到民,普遍有些粗鲁跋扈,再加上像你说的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的渗透,这个国度整体显得有些邪恶,他们基本上不相信道理,只崇尚武力,所以,来到西羌国,你的这一套似乎行不通!”

龙择天道:“那就不急在一时,慢慢来,总会找到办法,我总不能把人都杀光吧?”

杨文辉醉的有些厉害,说道:“现在,我不想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杨文辉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噜。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大恩生怨

西京城彻底进入寒冬,几场大雪下来,整个都城银装素裹,再加上寒风呼啸,若大的城池,彻底寂静下来g。

但是,这是表面的,京城的核心,皇城里边,却是另一番景象,那些文武大臣们最近很忙,因为皇帝很忙。

每到冬季,面对皑皑白雪,皇帝胡拉台便站在皇宫最高的建筑望高台上向东瞭望,似乎能看到远方,温暖的火焰山及更远的太岳国。

皇帝抄袖抱怀,锦衣貂裘再加上厚大的裘帽,鼻子眼睛周围都是白霜,便是眉毛睫毛也是白啦啦的,呼吸间,眼前的白霜似乎能即刻结冰,哗啦啦掉下来,掉进脖子下边,掉进衣服里,一种刺骨便立刻传遍全身。

每到这个时候,他很是羡慕那边的温暖。皇帝是个有见识的人,或者是引兵东进或者是微服出行,走的地方不少,也正因为有了见识,所以,对自己部族...应该是国家所处的环境极为不满。但是,投胎至此,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心,比如野心就可以控制到一定大,大到一定程度。

祖祖辈辈,胡氏皇朝望眼欲穿的地方被他们攻击了无数次,但是,终究还是只能龟缩在这里,特别是近些年,他们甚至不能占有那座火焰山,被一个女人阻挡了那么多年。

皇帝胡拉台站在望高台上,身边围拢着很多人,皇帝沉默良久后终于开口,道:“这个冬天好像格外的冷,诸位打算怎么过冬?”

身边的大将军狄红说道:“四十万骑兵,一水的铁骑,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大军东进,这个冬天让皇帝到火焰山过冬!”

皇帝笑了笑,说道:“每年都是这个说辞,不是每一年都失败吗?”

一位锦衣貂裘的人说道:“如今不同,火焰山的圣女已经不在,太岳国暂时内政尚未安稳,择天阁则是鞭长莫及,火焰山正是空虚的时候,这是难得的机会!”

皇帝看了看那人,道:“上神术法神通透彻天地,上神是想好了要帮忙出手吗?那朕可要谢谢了,若是能彻底占据火焰山,朕当以国师待之!”

锦衣貂裘人嘴角的不屑一闪而过,道:“我不光是为了你,或者说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这块土地上饥寒交迫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们本不应该沦落至此!”

那人道:“若是我猜想不错,龙择天已经到了西羌国,甚至已经到了西京城。”

皇帝问道:“上神数次提起龙择天,但是朕数次问过这人是什么来历,上神一直讳莫如深,难道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

那人道:“龙择天是这颗星球的主人,你在他眼中与草民无异,所以,不要想着去找他的麻烦,你不够格,我也不够格!”

皇帝虽然不爱听,但是,不敢表现出来,问道:“先生前些日子曾游历银雪洲,到了太岳国也到了火焰山,想必为我等寻找到了办法,不妨直言!”

那人道:“龙择天已经顺利的征服了太岳国,而且,火焰山的神女就是龙择天的其中一位妻子,现在来到西京城,你说他来干什么?”

皇帝抹了抹冰凉的脸,道:“难道是收服我不成?”

锦衣貂裘的人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屑,冷冰冰的道:“记住,你就是一介草民,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连虫子都不如!”

皇帝终于忍不住怒气,道:“上神未免太过分,怎么说朕也是九五之尊,在天上也是挂了号的!”

锦衣貂裘人更是不屑,道:“大一点的虫子还是虫子,在龙择天面前,你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我准予你趁着火焰山空虚强占火焰山,若是一切顺利,你还有让龙择天稍微正视一下的资本,让龙择天念你们太过苦难,想办法改善你们生存的环境。若是你们想通过武力连龙择天都敢不放在眼内,信不信不用他出手,我就能让西京城变成死城?”

皇帝觉得自己实在下不来台,说道:“我先占火焰山,再取太岳国,我不相信,我只能等着别人施舍!”

.........

林秋风和兵祖到了火焰山,神都山的仙子们其实都是火焰山当地的一些孤儿流浪儿,被玄儿收养,传授武功修为,已经成为被人仰望的仙子。这些女孩子或者女人对神女的崇拜已经无以复加,神女的离去像是抽掉了她们的脊梁骨,好像再也立不起来。虽然神女千叮咛万嘱咐,说是有两个修为比他更高的仙人来保护他们,但是,对男人的到来还是相当的抵触,现在,两位上等神仙终于来到了,女孩和女人们战战兢兢,还有些冷落,只是顾念着神女的嘱托,这才没有当场发作出来。

林秋风也很头疼,龙择天前面一路走,自己在后边一路收秋,看似自己摘桃子,其实竟是一些烂事,这不,眼前的这些女人和女孩子的陌生的戒备的眼色,就足以令林秋风头疼。

兵祖摇头,笑着说道:“神女跟着龙择天走了,把神都山留给了你,至于怎么办,你只是把我看成一个打手好了,这些女孩子你不好意思打屁股,我来也行!”

林秋风看了一眼兵祖,道:“打屁股还是免了,但是,看着她们如此戒备,还真是无可奈何!”

林秋风想到了林建丽还有那个跟在龙择天身边的长公主,心道,若是有这两个女孩子在,是不是容易沟通些?

但是,现在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和这些女孩子沟通。

林秋风看到院外那些女孩子彼此交头接耳,不敢进屋,林秋风终于下定决心,走出了院子,来到一位瘦弱娇小的大概十三四岁的一个小女孩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看了看林秋风,转头看向女人堆里的一位长相类似三十多岁的女人,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林秋风看了看那个年纪稍长的女人,知道,那女人必是这一群女人中的主心骨,没有主动搭理她,对小女孩说道:“你知道你们的神女是谁?你知道他为什么跟那个叫做龙择天的男人走?你知不知道我和神女是什么关系?”

女孩子低头看脚尖,脚尖一下一下蹭着地面,小声道:“神女说,他是那个人的妻子!”

年纪稍长的女人喊道:“别胡说,神女怎么可能有丈夫?”

“可是,明明是神女亲口说的!”,女孩子倔强的小声反驳:“而且,那个男人真好看,和神女姐姐真的很配!”

年纪稍长的女人就要奔过来,想从林秋风身边把小女孩拉走。

林秋风将目光盯在女人身上,不怒不喜,但是,那女人突然感到周身血液像是要凝固一般,身体僵硬,钉在那里。

林秋风不看那女人,低下头,一支手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说道:“神女是我的弟妹,我们认识了几十年,我是神女的亲人,你们也是,所以,我们都是亲人!”

林秋风来到年纪稍长女人身边,说道:“我知道,神女,我们叫她玄儿,是你们的支柱,玄儿在这里等待了我的兄弟几十年,如今他们夫妻团聚了,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而不是不舍,自私的将人家夫妻拆散,让神女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一辈子。神女不欠你们的,相反,是你们欠神女的。如今神女走了,却把火焰山留给了你们,这是多大的恩德?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守护好神女留给你们的火焰山,怎样才能不让神女失望,而不是在这里埋怨神女为何走,走了以后你们怎么活。”

林秋风又来到小女孩身边,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小女孩抬头,看向林秋风,目光晶亮,道:“神女送给我的名字,我叫尺素!玄尺素,神女让我姓玄,姐妹中唯一。”

小女孩不管年纪稍长女人的眼色,对林秋风似有格外的好感,一改唯唯诺诺,便有些快言快语:“神女姐姐喜欢我,赐给了我名字,并且亲自叫我武艺修为,我喜欢神女姐姐,若你真的是神女姐姐的哥哥,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林秋风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道:“我不撒谎,神女是我兄弟龙择天的妻子,我就是神女的兄长,自然我们很是熟悉,若你想她,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找神女,我们熟不熟,你一看便知!”

林秋风转向那年纪稍长的女人,道:“一看你就是她们之中的领头人,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年纪稍长的女人终于放下架子,微微敛手行礼,道:“还请林阁主明言。”

林秋风道:“你等受神女庇护,可能是习惯了,认为神女的保护是理所当然,所以神女一走,你们失去了庇护,心中怨怼,但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怨怼?人家神女欠你们的?我的问题是,神女走了,西羌国将大军来犯,你们怎么办?”

年纪稍长的女人皱了皱眉,道:“我等受神女天恩,理当感恩戴德,但是,既然神女接下了这副担子,火焰山便离不开神女,千万百姓离不开神女,可是神女一走,我们依靠谁?神女降临此地,便有守护之责,那个可恶的龙择天勾走神女,置数千万黎民于险境,更是该死!”

林秋风浓眉一蹙,随即展开,不再搭理年纪稍长女人,对小女孩说道:“山下有几位将军来此,尺素下山一趟,将他们请上山来!”

小女孩不顾年纪稍长女人的怒色,迅速下山。林秋风这才看了看几十位女孩女人,问道:“你们都是这种想法?”

众人均偷偷瞄向年纪稍长女人,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林秋风道:“世上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想活得长久,要靠自己。过去,神女单人独剑,扛了那么久,你们在这火焰山享受着神女带来的安宁,但是,你们可曾为神女做过些什么?升米恩斗米仇,越是恩情大越是被认为是理所应当。神女数次面临危机险境,你们除了担心神女落败你们会失去这份安宁的日子,却从来没想过神女一旦落败,将失去什么。我就奇怪,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担子让神女一个人来扛?你们是死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我看得出来,你们中有一些人有不俗的修为,完全可以为神女分忧解难,但是,你们做了什么?神女一走,你们便如丧家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与其如此,你们不如死了的好!”

年纪稍长女人终于按奈不住,高声道:“放肆,竟敢侮辱我等!”,说着挥剑而上,劈向林秋风。

林秋风没有看一眼年纪稍长女人,待宝剑临门,伸手一抓,把宝剑便片片碎裂,再一伸手,抓住那女人的衣领,随手一扔,那女人便被扔出,化作黑点,飞到不知何处去了。

这时,正好几位将军到来,看到这一幕,几位将军心中一震。

林秋风看了看,道:“来了?好,商量一个事!”



第六百九十五章 一夫当关

林秋风道:“神女已走,西羌大军将入侵,我问你们,是投降还是反抗?”

诸位将军彼此看了看,其中一人出列,向林秋风行礼道:“我等深受神女大恩,此地是神女的圣地,山下是神女的圣像,大湖周边有无数神女的子民,我们当然有守护神女圣地的职责,西羌国来犯,我们便是洒尽热血,也要确保火焰山无恙!”

林秋风脸色欣然,问道:“将军贵姓?”

那将军道:“在下韩墨瞳,乃是神女钦点提拔守护火焰山的大将军,这几位都是我的属下g。火焰山共组军十万,听候林阁主调遣!”

林秋风点点头,看向那几十位女人,问道:“你们可有喜欢穿戎装的人?”

那几十个女人正在为年纪稍长女人的尸骨不存而感到恐惧,见林秋风问自己等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玄尺素道:“我愿意,我愿意穿上戎装,和韩将军并肩作战!”

那几十个女人终于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林阁主说得对,我们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给神女,神女保护了我们几十年,如今她卸下了这副担子,那么从今以后就要靠我们自己,姐妹们,让我们穿上戎装,与韩将军并肩作战!”

女人一喊,现场便将情绪调动起来,女人们果然也是训练有素,迅速组队,站到林秋风面前,大喊:“我们是神女的娘子军,听从林阁主调遣!”

林秋风笑了笑,向远处一招手,一道人影从虚空融出,接着一闪而来,正是那年纪稍长女人。

林秋风道:“如今你怎么说?”

年纪稍长女人跪倒:“小女子佘美娘愿意听从林阁主调遣!”

众人被林秋风这一手震撼,便是先前那些心有余悸的女人此刻也潸然落泪,毕竟朝夕相处几十年,便是有嘎嘎哒哒,感情却是深厚的。

林秋风道:“我也是不忍心也是舍不得你这个几乎到了仙位的骨干,看起来你跟神女的时间最长,得到的机缘也最多,正因如此,你心里没了感恩,以为一切理所当然,本来你这种人我是万分不屑的,但是,我还是期望你改正,以这一次的守护表明你对神女的感恩。所以,我给你机会,这些女人都归你指挥,你有保护她们的责任,就像神女保护你们一样!”

佘美娘潸然泪下,道:“还请阁主原谅美娘的自私,美娘已经醒悟,愿意一辈子追随将军,为守护火焰山,保护我的姐妹们抛头颅洒热血!”

林秋风点头,扶起佘美娘,对众人说道:“诸位将军,现在我请你们点兵,大军开拔到火焰山以西的靰鞡尔山口,在那里阻击来犯的西羌之敌!”

林秋风看了看那些女人,道:“至于你们,不用到靰鞡尔,火焰山若有内乱,还要靠你们平息,我相信你们能做的好,别忘了,你们代表的是神女!”

佘美娘一抱拳,居然英姿飒爽,喊道:“娘子军领命!”

玄尺素对佘美娘说道:“美娘姨,我想跟在林阁主身边,到靰鞡尔山口去,我想早日见到神女!”

佘美娘点头,求道:“还请林阁主将尺素带在身边!”

林秋风点头,看着告辞远走的诸位将军,说道:“也好,尺素修为还低,跟在我身边安全些,至于你们,千万要记住,你们是神女身边的人,一要保住自身,二切不可仗着神女之名耀武扬威胡作非为。”

林秋风兵祖玄尺素三人三骑,先行一步奔向靰鞡尔山口,那一处被堵了无数次又被挖开无数次的山口便是西羌人东进的唯一通道。

兵祖好像是第一次正视林秋风,由衷赞叹:“果然,龙择天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废柴,公孙峰不说,便是你这个看来来大老粗的人也是干脆利索,胸有天机,海纳八荒,在下佩服!”

林秋风在马上威风凛凛,受用的马屁令他一瞬间破功,笑着看向玄尺素,道:“怎么,你就没有什么夸奖的话?”

玄尺素天真浪漫,由衷说道:“大叔当然不止是容貌堂堂,而且做事干脆利索,武功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还有...”,小女孩眨了眨眼,说道:“大叔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的男人,不对,也许比那个龙阁主差上那么一点点!”。说着看向林秋风,生怕人家不高兴,小心翼翼的说道:“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真的是一点点,大叔千万莫生气!”

林秋风哈哈大笑,与玄尺素并骑,伸出手在女孩头上拍了一下:“臭丫头,说什么大实话?”,又笑了笑,看向兵祖,道:“还是你的话受用些!”

兵祖转移了话题,道:“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我只需往靰鞡尔山口一站,便是千军万马,也瞬间飞灰湮灭,一举向西,拿下整个西羌国也不是难事!”

林秋风摇头,道:“择天说过,不可以修为涂炭生灵,这是其一,其二是我要让火焰山的人自己动起来,不能只依靠别人的余荫活着,要让他们知道,好日子来之不易,过去的几十年靠神女,那么今后他们只能靠自己,而且,我是要一统银雪洲的,择天阁虽然有责任守护,但是,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还有第三,西羌国并非只是莽夫兵甲,也有无数修行之人,不然玄儿也不会几次历险,你我要对付的就是那些人!”

玄尺素一跳,离开自己的马鞍,跳到林秋风的马匹上,坐在林秋风身前,道:“大叔,越来越冷了,靠在你怀里取取暖!”

林秋风笑着一敲女孩的脑袋,道:“稍后见到我女儿,可与她拜个姐妹,让她教教你玄功!”

女孩拍手,道:“大叔有女儿?一定很好看,我认她做个姐姐,让姐姐教我修为!”

林秋风道:“我有两儿三女,如今在银雪洲各自开拓自己的势力,就是最小的建丽一心一意跟在那个混小子身边,胸无大志,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这一代人吃苦够多,总不能让他们也一定跟着吃苦,想有一个多姿多彩的人生,其实就看自己的选择,也许我那小女的选择是最好的呢!”

玄尺素道:“大叔,你说得真好,真的很有学问,我更佩服了!”

林秋风笑的灿烂,看了看兵祖,道:“快追上你了!”

三人并未急切奔驰,身后不远处便是诸位将军带领的十万大军。林秋风道:“我们快一些,先行到达靰鞡尔山口,选择合适的地形,等大军一到,便构筑防御工事!”

三匹马便腾云驾雾一般飞驰,耳边的风越发猛烈,玄尺素卷缩在林秋风的怀里,喊道:“太快了,太刺激了!”

正如玄尺素感受到的,越是接近山口,那刺骨的寒冷便越发冷冽,寒风自西向东,穿过山口,如刀子一般。林秋风脱掉身上的外氅,包在玄尺素的身上,便穿过山口,看向积雪茫茫的官道和两侧雪山,道:“要找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安营扎寨,还要做一些热饭热汤,习惯了火焰山的温暖,我担心那些兵士会接受不了这份寒冷!”

兵祖道:“你说的对,火焰山人依靠玄儿姑娘习惯了,忘了忘战必危这个道理,只在火焰山厉兵秣马,终于还是笼中鸟,井底蛙,所以,我担心这十万兵士能坚持下来的,不会超过三成!”

林秋风点点头,道:“但是,还是要狠下心来,让他们历练,知道什么叫做来之不易!”

林秋风终于寻到了一处宽阔之地,距离靰鞡尔山口不远,也就十里地,位于西羌国一边。林秋风抱着玄尺素腾空而起,悬至高空,信手招来一朵白云,三人便踏足云上,玄尺素惊呼,生怕掉下去,用脚踏了踏,白云居然如脚踏实地,根本没有掉下去的危险,呼道:“大叔,你太厉害了,我都崇拜死你了!”

林秋风笑着点头,习惯性的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看着,看着大军,看着战场!”

大军来到,林秋风传音大将军韩墨瞳,令他在宽阔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军人们顶着刺骨严寒,倒是没有任何怨言,有条不紊,安营的安营,做饭的做饭,很有军队气象。

一夜无话,旭日东升的时候,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和平坦的地面都被渲染成丝丝红色,而西边的远处,一线黑色逐渐覆盖过来,林秋风一看,便知道那是西羌国的千军万马果然扑了过来,在些许红色的白雪上一线排开,像是阴影一样覆盖过来。林秋风传音韩墨瞳,令他整军备战,十万人马列阵开来,盾牌成墙,然后是弓箭手排开,引弓待发,再后是骑兵然后是手持铁枪的步兵,军阵排列一丝不苟,倒也不是林秋风想象的那样娇弱之兵。

西羌大军推进迅猛,骑兵们已经进入射程之内,韩墨瞳一挥红旗,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羽射向冲锋而来的西羌骑兵。西羌骑兵成片倒下,但是依然丝毫不减推进的速度,马上骑兵便奔驰便射箭,一时间双方箭羽往复,箭哨嗡鸣。

韩墨瞳手中红旗上举,第二波次箭羽再度发出,西羌骑兵再一次倒下一片,但是,后续速度越发迅猛,堪堪就要短兵相接。

韩墨瞳红旗一扫,盾牌阵出现无数巨大缺口,一队队骑兵呼啸而出,与已经来到阵前的骑兵厮杀在一起。

兵祖摇了摇头,道:“短兵相接,韩墨瞳出击过早,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力,火焰山骑兵差的太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西羌骑兵推进速度太快,韩墨瞳若是不尽早出击,军阵被冲乱,到时候更是危险!”

玄尺素看着地面厮杀惨烈,尤其是火焰山骑兵被动挨打,战马慌乱,大有溃不成军之势,眼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道:“大叔,求求你救救他们!”

林秋风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韩墨瞳帅旗一展,千军万马随即冲锋,彻底与西羌兵混战在一起。韩墨瞳胯下枣红马,一蹬马鞍,手中方天画戟一招,随即冲杀过去!

兵祖看了看,知道韩墨瞳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程度,已经拼上了最后的老本引军混战,这场仗打下来,便是要胜利也要损失**,何况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兵祖注意到,西羌军队中有几位修士乃是天外来客,看了一眼林秋风,林秋风点头,对玄尺素说道:“在这藏着,大叔去去就来!”

林秋风神农剑一挥,出了云朵,如凤落九天,挥洒而下,自带光华,如神仙下凡,剑光所指正是那几位天外来客!

兵祖同样挥动衣袖,一展乾坤,将成批战死的火焰山军隔离到战场之外。

然后,就看见林秋风单人独骑,横扫而去。

兵祖站在西羌军对面,一夫当关!



第六百九十六章 长公主的任性

林秋风乃是从龙洲开始就征战沙场的人,其铁血军性正适合沙场血战g。那几个天外来客虽然修为不俗,但是还真就没见过这种大型战场的血流成河,更没见过一把宝剑在战场上竟可以如此的山河变色。转念之间,那林秋风宝剑席卷,无数残肢断臂整整齐齐的落在两旁,而他的脚下是一条没有人阻拦的道路,甚至积雪随着血水的温度露出了斑驳的底色。林秋风大剑昭彰,席卷出一道剑光通道,直奔已经惊呆的几人,神农九式沛然爆发,几个人迅速被围拢在剑光之内,甚至想逃离都不可能。

几人终于还是回过神来,手中各式兵器法宝齐轰而上,西羌军阵内顿时爆炸声四起,硝烟弥漫。

火焰山军虽然死了两三万人,但是,被战场上那股惊天动地的厮杀震惊,更是振奋,远远地看着,再看兵祖长发飞扬,衣衫猎猎,往哪儿一战,果然是一夫当关,那气势就是天神下凡,对面三十多万军队竟然被一人拦下,不敢寸进,这份威风,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韩墨瞳尤其受到感染,大军列队,手中帅旗一直高举,就等着对面一有异动马上出击,只是,眼前那个人撼如山岳,一动不动,而对面军阵内已经厮杀震天,大有混乱之势。

玄尺素偷偷从云中露头,看着威风凛凛的兵祖,再看独自闯进西羌军阵的如龙入海的大叔,竟大感激动,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大叔,太帅了!”

这一声喊,众人稍稍一惊,接着,西羌军中的两个武修终于从血海中脱身,扶摇直上,直上云端,目标正是手舞足蹈的玄尺素。

林秋风一看不好,拔身而起,神农剑剑光通天,一挥之下,直奔空中二人,只是,对面军阵内再出几十位武修,不要命冲杀到林秋风身边,林秋风只得暂时放弃对空中二人的追杀,回过身来对西羌武修重开杀戮,却也一时半刻不得脱身。

兵祖装酷完毕,知道是时候一显身手了,于是脚下一跺,顿时地动山摇,对面西羌军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纷纷倒地。兵祖顺手对着空中二人扔出两把飞剑,飞剑拉出两道白线,仅仅是瞬间穿破二人的是身体,令二人跌落尘埃,兵祖如大鸟翻飞,凌空而飞,来到云朵之上,站在云端,喊道:“林秋风,可用帮忙?”

林秋风哈哈大笑,道:“土鸡瓦狗而已,不用帮忙,韩墨瞳,三个呼吸之后,率军冲锋!”

林秋风神农九式终于发出更为威势骇人的攻击,身边武修纷纷化作残之碎片,血溅当场。

韩墨瞳大受鼓舞,帅旗一指,喊道:“兄弟们,冲锋!”

林秋风干净利落的消灭了几位天外来客,又屠戮了身边几十位西羌武修,这时来势凶猛的西羌兵已无战心,一番犹豫之后,终于向后溃退。

韩墨瞳引军追击,西羌兵一路留下无数尸体,再无反抗之心,一路狂逃。林秋风和兵祖站在空中,神农剑变幻,长剑如舟,飘在空中。林秋风兵祖和玄尺素站在剑上,不紧不慢的飞行,看下面,几十万大军如潮水,那场面蔚为壮观,玄尺素拍掌叫好:“韩叔叔,加油!”

火焰山军头顶有剑舟,剑舟上有大神,再加上一个小姑娘不时鼓劲,竟然兴奋地不能自拔,一路追杀,半个时辰边追杀百里之外!

林秋风喊道:“韩墨瞳,前有雪牢关,拿下它,夜宿雪牢关,叫兵士们好生休息,明日开始,咱们一路向西,打到西京城去!”

韩墨瞳当然士气高昂,作为将军,谁不想一将功成?马上喊道:“兄弟们,这几十年一直是我们被西羌杂种欺辱,我等到了反攻的时候,拿下西京,壮我军威!”

“拿下西京,壮我军威!”

战士们整齐高呼,果然声威赫赫,令天地动容!

林秋风率先御剑凌空追击,那西羌军已经失去了任何战心,便是雪牢关近在迟尺也不敢进入,绕关而走,进入雪牢关北侧山路溃逃。

林秋风御剑莅临雪牢关上空,喊道:“雪牢关守军听着,我乃是太岳国择天阁阁主林秋风,今日借关一用,还不速速打开城门,礼请本阁主?”

雪牢关守军将领薛李红早就知道朝廷大军已经惨败,再加上林秋风的大名已经名扬银雪洲,今见大神御剑而来,哪还有心思抵抗,便急急令人打开城门,遥望天空跪拜:“雪牢关薛李红迎接林阁主!”

.........

龙择天没有急着去皇城拜访所谓的皇帝或者皇亲贵胄,白鹿巷的银山客栈条件不错,由于天寒地冻,再加上银山客栈费用相对昂贵一些,所以,客栈住客很少,这给龙择天等人提供了好的条件,每人一间上房,就连杨文辉也有自己的房间。

龙择天不担心杨文辉会逃走,会去通风报信,巴不得呢,只是杨文辉似乎不打算走了,吃饭什么的都准时准点,生怕不带他,看着那些人亲密无间有说有笑,而自己仿佛局外人,倍感冷落,蹭吃蹭喝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还有一丝丝看到希望的意思。

龙择天知道杨文辉的想法,他也想让杨文辉留在自己身边,这样不至于被别人利用,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分怎么看,若是杨文辉执意要走,自己也不好阻拦,反而刻意顺藤摸瓜,找到瘟部的另外几位大神,只是,现在看来,杨文辉不想走,好像赖上了自己,这样也好,省的分心。

龙择天最近一直用锦衣貂裘人留下的酒囊装酒,黔水酿和猴儿酒装在那酒囊里,是不是拿出来喝上一口,就可以看见绘制在酒囊上的画,龙择天是在画工上走向极致的人,但是,对于这幅画他总是感觉不简单,看似地图,山河脉络似人体的经脉一般,有时候感觉到高山雪顶直入云霄,有时候感到江河流溢,还感觉到有暖风和煦,酒囊的画有变幻之能,仿佛自有世界。

龙择天想到了那个神秘出现又神秘消失的锦衣貂裘人,出现的没有任何理由,假装把酒囊遗落到自己手里后又没有任何理由消失,那么,其中定有深意,深意是什么?那个人又是谁?

心儿玄儿也研究过酒囊,有一次玄儿仔细琢磨了一天,说道:“这好像是西羌国南边的那座山!”

长公主越发失落,龙择天虽然可以小心,不在长公主面前与心儿玄儿秀恩爱,但是,长公主还是能时时看到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男人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绝色仙子,这令她自惭形秽之余,越发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说那两个女人是明珠,自己就是实心的铁球,怎么比,自己都不会发出一丝光亮来。

长公主终于忍不住,她觉得与其煎熬下去,不如眼不见为净,试试离开,远离那个人会不会因此心情好受些。

所以,今天的早饭没有了长公主,而且房间内也没有人。

太子宋鱼有些着急,前前后后找了一大圈,不见小姑姑的踪影。

龙择天也没有心情吃饭,虽然自己可以躲避,不想沾染任何是非,但是,别人对自己有想法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对你确实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却因我而生绝望,我的心情也会不好受。

所以,面对太子宋鱼的急迫,龙择天只好安慰:“不急,我们一起找找,若是昨夜还在,那么仅凭今天早晨这点功夫,她走不远!”

龙择天虽然安慰宋鱼,但是,神识已经扫描了十几次,甚至搜寻到了西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长公主宋婕妤就像是消散在空气中,一丝不见。

龙择天不知道什么人会有什么样的神通或者法宝能够躲掉自己的神识扫描,除了天上那几个大能,在这颗星球上,还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除非,西京城真的来了高人,或者西京城有自己都没有观测到的阵法。

龙择天不得已,和杨文辉坐在了一起,开口问道:“瘟部有几个人在西京城?正神吕凤年是不是在西京城?”

杨文辉点点头,道:“师尊的确在此,除了朱疍,瘟部几位下界的都集中在此处。”

龙择天点头:“这就是了,若是吕凤年亲临,我的确探测不到!”

但是,龙择天还是感到奇怪,自己与瘟部除了在龙洲有过一次交锋,其余并无瓜葛,不依不饶的追到护天星,难不成真的要与自己为难?

看着不像,除了朱疍为了私利在龙洲城西城放过一次小型瘟疫,瘟部大神莅临西京,在银雪洲未作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玄儿之所以在火焰山能站稳脚跟,若是吕大神仙亲自出手,玄儿未必就是对手,而且,那种一挥手就能伏尸百万的瘟神神通,火焰山早就灭了八百回了,不至于坚挺到现在。

那么,瘟部大神来到护天星要干什么?为什么来?为什么要降落西京城?

所以,龙择天开诚布公,问道:“不妨直言,你们来到底要干什么?”

杨文辉苦笑摇头:“我也不知道,瘟部本来归九天大帝管辖,但是,斗姆横插一手,而我等前来,就是奉斗姆之命而来,至于要干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们什么也没干!”

龙择天点点头,道:“希望他们和你一样,悬崖勒马,只要不触碰我龙择天的底线,护天星会有你们一席之地!”

“你是怀疑长公主是被师尊掳走?不会,师尊是个有原则的人,而且心高气傲,若是碰上你龙择天,他只会公平一战,而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杨文辉肯定的说道。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我也是个记仇的人,那一次瘟疫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若是这一次你们还来这一套,我不会客气。说起来,你们瘟部欠我的账,你们需要偿还,若是你们从此在护天星积德行善,那笔账可以算清楚。还有,无论长公主是不是被瘟部掳走的,我都当是你们掳走的,你们有责任给我找回来,谁让你们下界我护天星?”

杨文辉苦笑道:“我可以说你赖皮吗?”

龙择天道:“你一定知道吕凤年在哪儿,带我去,我要会会他!”

杨文辉点头道:“胡氏王朝是一个浅薄无知而且自高自大的王朝,师尊看不上那个王朝,却在那里哄着那些人玩!”

“知道了,那我们就拜访那个姓胡的皇帝!”,龙择天说道。。。

第六百九十七章 太子弑父

西羌国皇帝胡拉台最近几天比较闹心,派出的四十万铁骑损兵折将不说,被人家一路追着跑,一路关隘形同虚设,数千里路程,如同引狼入室一般,客客气气的将人家带到家门口g。

皇帝设朝,朝中大臣倒是慷慨激昂,一个比一个怒火中烧:大元帅狄红亲自领兵,如此损兵折将不说,还领着人家一路到了皇城根脚下,大元帅狄红应负有作战不力之罪,理应枭首示众。还有的说,四十万铁骑,干不过十万杂牌军,而且无论从作战经验还是从单兵作战能力,怎么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之所以一败涂地,难道不是大元帅狄红有通敌卖国之嫌?还有的人干脆将失利归结为随军武修分心眼,面对对方的两个人居然一败涂地,莫非不是看着择天阁势大有投靠之嫌疑?

胡拉台脑子如同浆糊,胡氏皇朝虽然也有百年历史,但是,西羌国风云变幻,部落众多,王爷就有百位,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可不只是一两位,就拿胡氏皇朝来说,最短命的皇帝最短的上位一天便被屠杀,胡拉台算好的,二十年,竟然成为胡氏皇朝最长命的皇帝。但是,外放和内朝的王爷嘴服心不服的很多,所以,胡拉台还是有些手腕的,能屹立不倒二十年,靠的是铁血加怀柔,当然也与那位一直在背后帮衬自己的大神也有关系。

当有人公然指责随军武修有叛逃嫌疑时,皇帝立即警觉,不是警觉胡说八道的人有没有证据,而是警觉那位不在庙堂却知所有事情的大神仙。所以,当有人胡沁时,皇帝立马急眼,二话不说,将胡说八道的老臣子在朝堂上有一定影响力的吏部的老天官胡龍笪也是皇帝的亲老叔给抓了起来,并严厉警告,不得在对随军武修有任何轻慢之语。

朝堂上吵得一片沸腾,朝外也不消停,皇城的东大门是一个小型城池,像是皇城的卫星城一样点缀在皇城东边,也是门户,这个小型城池不大,但是却是出入皇城的第一道关隘,名曰博尔特峡,是峡谷也是城池,正是这守护皇城的东大门轻而易举的易主,林秋风和兵祖带着剩余的七万人马兵不血刃占领了这座城池,并且过起了日子。

很奇怪不是,林秋风一路随行,根本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除了在火焰山一战那是真打,其余的日子跟开玩笑一般,一路唱着歌就占了西京城的东大门。

现在,林秋风反而不及,在博尔特城养兵蓄锐,虽然寒冷一些,但是城池里取暖还算不错,牛粪有的是,燃料不成问题。说是牛粪有的是那是埋汰西羌人,西羌国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涅石多得是,甚至只需挖几锹,那黑亮的涅石便成堆成堆的露出来。要知道,涅石才是取暖的主要材料,打铁冶炼,靠牛粪不行,得靠涅石,而博尔特城就有的是涅石。

屋子温暖,士兵便有了懈怠,林秋风对大将军韩墨瞳说道:“每日必须保证四个时辰训练,并安排城防哨卡,谁有怠慢,一次就够,定斩不饶!”

林秋风说到做到,真的斩了几位兵将,最大的官都是副军级。手段铁血,当然令行禁止,火焰山军在博尔特城休整,一支纪律严明的铁军初具雏形。

林秋风在皇城门口过日子,整天呜嗷训练,皇城里的皇帝必然是如鲠在喉,开了几天会,居然没有人敢领兵去博尔特城哪怕吓唬几下那个外来户,还天天在朝堂上吵闹,这让皇帝气愤不已。

皇帝胡拉台没办法,那几位神秘莫测的大神脾气相当不好,不听调也不听宣,但是人家有事的时候直接上朝,说几句就走,比自己这个皇帝还牛气。有几次皇帝下不来面子,争辩了几句,被人家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抖,有几个为皇帝打抱不平的众臣,愣是被人家看死了。但是,有什么办法?人家就是牛气,这几年要不是人家有几次亲自出面到太岳国打家劫舍,有好几个冬天这个皇城好悬过不了冬,所以,人家牛有牛的道理,不服,忍着!

现在,胡皇帝盼望着那几个牛人来到,叫你爹叫你爷都行,你来就成!

皇帝胡拉台在朝堂上一筹莫展的受了一肚子气,便散朝回归内宫,想到好久没见过那个从太岳国和亲而来的皇妃宋溪美,便特意来到和顺宫,宋溪美虽说是妇道人家,长得却是天生媚骨,再加上会言辞,自己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的皇帝还真有点愿意听那狐媚子说话,也许在那里能解解心宽便遣散了随身太监,向和顺宫走去。

宋溪美四十多岁,从十六岁和亲到西羌国,至今已经是二十多年,那时胡拉台时连个太子都不是,胡拉台比宋溪美大了十七八岁,第一次面对这个异国男人时,是在恐惧和失去感知中失去的一切。从那时起,宋溪美牢牢记住了这个粗鲁的男人,并下决心有朝一日要报复回来。

可是,他忘记不了哥哥曾经的嘱托,和亲就是要争取时间,只要两国不发生大战,就是给了太岳国喘息的机会,未来终会有一日,哥哥会亲率大军杀入西京城将你接回来。只是后来太岳国内忧外患,太后越发专权跋扈,所谓西征西羌也变得遥遥无期。宋溪美就这样忍受了十几年,那时胡拉台在夺嫡的惨烈兄弟王叔战中笑到了最后,当上了皇帝,而自己成了继皇后萧容后的第一皇妃,很受胡拉台宠爱。

胡拉台有几十个儿子,与皇后共同生育的就有四个,大皇子理所当然成了太子,为喑霄太子,相对是个有能力的人,文治武功都很出众,但是血脉中的不羁和放荡得自胡拉台真传,尤其是好色一项异曲同工。宋溪美出自太岳皇室,天生媚骨再加上外表温柔和善,太子胡喑霄竞对这位小后妈有了摁耐不住的情结,经常以请安为名出入和顺宫,与宋溪美暗送秋波。宋溪美当然拒绝,只是人伦一项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何况宋溪美从骨子里对这家皇室有着天然的排斥,所以,尽管胆小不敢声张,却躲太子远远的。

越是如此,太子胡喑霄越是心中痒痒,有一次,趁着父皇远游外出,雨夜沉重,霸王硬上弓,终于得偿所愿。

宋溪美暗自流泪,她知道,一旦声张出去,自己丢人不说,若是被那个皇后娘娘知晓,不会怪罪自己的儿子,只会将自己悄无声息的干掉,然后对外声称病死,风光大葬。

宋溪美越发对西羌国皇室仇恨满腔,但是,寄予希望的远方的亲人却自顾不暇,所谓回归遥遥无期,时间一长,温柔和顺的宋溪美便变得城府极深,从对太子胡喑霄排斥到主动亲近,二人苟且一发不可收拾。

宋溪美生育两儿两女,名为皇子公主,但是就连宋溪美自己也不清楚,这两个孩子都是谁的种。因此上,宋溪美对自己的孩子极为的不亲近,哪怕是看一眼都会感到恶心,所以,不要说与胡喑霄争夺大位,就是自己这个娘亲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今日太子又来,宋溪美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那股子妩媚丝毫不减当年。太子知道父皇最近烦躁,知道必须远离确保自己,但是,精虫上脑,鬼使神差又来到和顺宫。宋溪美更是主动迎合,在太子意乱情迷之际,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里二十年的心里话:“你我纵使这样下去,做的在隐秘也会漏出风声,你的父皇似乎有所察觉,你没发现你的父皇最近倒是与二殿下走得近?再说,你母后是个暴脾气的人,一旦你我暴露,我被杀是一定的,你的太子之位也会不保,更不要说皇位,最大的可能你被打入清苑,与那些死人过一辈子,到时候哪来的好日子?所以,你要早做准备,你我暗中来往快二十年了,你若是舍得我,就继续傻乎乎的这样下去!”

宋溪美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无声无息的看着就令人心疼。太子心疼,终于还是不忍下决心,难不成真要做一个杀父弑母的逆子?虽然本朝有过先例,但是,若真如此,自己还真就不忍。但是看着美人在怀哭的伤心,实在忍不住,便抱着美人以示安慰。

恰恰是这一幕,被皇帝撞见,于是皇帝震惊,衣衫不整的妃子和太子爷也震惊,全然忘了春光一览无余。

皇帝终于从震惊中清醒,没有呼喊没有咒骂,直接抄起书案上的砚台,砸向那个贱女人,女人不躲不闪,正在中额头,便晕了过去,鲜血染红了鸳鸯被。

太子有终于清醒过来,知道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便爬下床,跪倒父亲面前,双手抱住一直颤抖的父亲的大腿,小声的苦苦哀求:“父皇,原谅孩儿的一时冲动,孩儿再也不敢了!”

胡拉台哪能听得进去,一抖腿挣脱太子的纠缠,顺手又拿过书案上的一把剪刀,对着太子的脖子插去。太子躲闪,说道:“父皇,难不成真的为了一个女人杀了孩儿不成?”

皇帝几剪子扎来扎去,或许是因为心情激荡不能平静,竟都被太子躲了过去,便越发怒发冲冠,状若癫狂,那意思是太子非死不可!

太子终于被激怒,又想起女人说的话,果然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便随性狼性大发,一不做二不休,与父亲厮打起来,父亲想不到逆子果然反抗,心中越发烦躁愤怒,热血上脑,整个身子便不太灵活,被太子在撕打中摔倒在地。有巧不巧,皇帝手中的剪刀在自己摔倒时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红着眼睛,伸着手指指向逆子,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就那么死不瞑目的死了!

皇帝死了,父皇死了,太子瘫坐在地上,一时陷入迷茫。

再小声的争吵厮打也会惊动别人,皇妃爱养猫,养了好几只,从厮打开始,那些猫便狼奔豕突,凄厉惨叫,破开了窗户撞开了门,从和顺宫惨叫着跑了出去。

被皇妃支走很远的宫女太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迅速返回和顺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正是这种好奇和忠心,让这十几个太监宫女全部死于非命!

太子见有人来,先是用被子将还在昏迷的皇妃包裹,拉下帷帐,然后还没来得及将父皇的尸体藏起来,那些人已经楞在屋内。太子知道,若是这些人跑了出去,自己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举便会大白于天下,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墙上摘下宝剑,趁着众人毫无反应的时候,“刷刷刷”几道剑光发出,忠诚的宫女太监全部死于非命!

然后太子穿戴整齐,迅速溜出了和顺宫,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

事情总会被发现,和顺宫内的惨案很快被知晓,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皇帝被刺,这是天大的事请,很快,胡氏皇朝如同一大锅开水,沸腾起来!



第六百九十八章 天道不容人道不恕

皇帝被刺杀在和顺宫内,皇帝死了,皇妃宋溪美也是头破血流,死了十几个宫女太监,这些人命倒是卑贱无所谓,但是,皇帝死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g。

皇后萧容也来了,遣散了所有人,只传召自己的几个儿子过来主事,其余皇子一律不得前来和顺宫,并派大内总管亲自率领宫内侍卫封锁了皇宫,命令所有宫内人和大臣们没有传召一律不得进入皇宫。

皇后萧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龄,但是,行事果决干练,气势恢宏,有一种压倒一切的气概。萧容令太监们先将皇帝入殓,就安置在和顺宫内,并将皇妃宋溪美暂时幽禁和顺宫的另一处寝宫,命人看守,并命令,皇妃暂时不能死,自杀也不成!

皇后萧容派遣自己的二儿子带上自己府内的侍卫前往宋皇妃所生的两个儿子的住处,示意全府上下一个不留!至于那两个儿女,因为都嫁给了朝中大臣的子弟,暂时不好动手。二儿子领命而去。皇后又叫来三子,带着一队人马前往太子府,监视太子府内人的动静,若有提前行动之心,立马全部斩杀!

四儿子则留在自己身边,带着亲兵护卫时刻保护自己的周全。萧容此刻早已经心如明镜,太子那些丑事其实自己早有耳闻,只是顾忌宠爱那女人的皇帝和远在太岳的宋氏皇朝,一直忍隐不发。如今皇帝被杀,宋溪美被囚,所谓的顾虑也只剩下太岳国的宋氏。只是家丑不能外扬,便是要杀了太子和皇妃,也要有足够的理由!

好在自己的大儿子没有暴露,皇妃也被打的头破血流,若是想有个合理的说法那就是遇到了仇家刺客,至于仇家刺客是谁,暂时顾不了那么多,等到宫内的事情平息,找个理由,将自己的死对头们安排个刺客之名也就是了!

太子胡喑霄当然也被请到了和顺宫,只是自己的几个亲兄弟不在,这让他心中惴惴。母后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虽然皇帝死了,脸上也没有什么悲戚之容。太子是真哭,跪倒在棺椁前哭的撕心裂肺,知道大错已经铸成,一切不可挽回,现在唯一的指望是母后,只要自己顺利继承大宝,往后的事情尽力弥补便是,比如对母后兄弟们好点儿,国家的事情多上点心,只要国富民强,自己的心里或许能安慰一些。

只是,太子面对自己的母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和陌生感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有没有掩盖好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和自己私通的皇妃,她还活着,自己当时居然没有杀了她,这个祸害不能留一定要想办法除掉!

但是,经过一天的焦虑,太子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母后的人看得死死的,就连出恭也有人跟随。太子感觉很不好,知道那皇位已经远离自己,至于自己那三个亲兄弟,不用问也知道干什么去了,自己已经被母后釜底抽薪,恐怕自己这太子一脉已经被监视。

太子终于得空找到了母亲,和顺宫可不只是一个房间,母后在比较隐秘的另一间寝宫内指挥着帝国的运转,而自己像个局外人被排斥在外,现在自己来到母后面前,母后干净利落的分派好一切之后,终于第一次拿正眼看着自己。

太子胡喑霄面对母后,突然感到没有意思力气,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后萧容遣散了所有身边人,空旷的房间只有母子二人,萧容就那么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我在赌,赌你良心未眠,不会连我这个母亲也杀了!”

太子以头抢地,涕泪四流,跪爬到母亲身边,痛哭不止,说道:“孩儿大错已经铸成,现在万悔莫急,只是求求母亲,不要舍了孩儿!”

萧容叹了一口气,道:“你做的事天道不容人道不恕,便是母亲有心保你,你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太子道:“母亲说的是,孩儿该死,只是,孩儿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孩儿还没有给母亲尽孝,西羌国还需要孩儿,请母亲宽恕孩儿,孩儿一定痛改前非,以国事为重,呕心沥血尽心竭力,让西羌在孩儿手上再度强盛起来,这样孩儿恕去自身的罪孽,日后归天再在父皇面前恕罪,哪怕千万年不得超生,孩儿也无怨无悔!”

萧容终于流出了泪,摸了摸太子的脸,说道:“你们四兄弟,其实你才是你父亲最为看重的,你的文治武功在众兄弟中出类拔萃,只是你糊涂啊,那个女人就是狐狸精,她那点小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想让宫闱大乱,让我胡氏皇朝臭不可闻。你上了她的床也就意味着你上了她的当,你上了她的床就意味着这个皇位就不属于你了。你想一想,当你面对祖宗牌位,当你面对你父皇留下的一切时,你的心可能安稳?如今你又弑父,就算是天下人不知,但是你的心为母的心天心地心难道还能瞒过去?你能保住性命就算是老天开恩,还指望登基坐殿继承大统,你还好意思想?丑事不能外漏,那个女人我没有来得及杀,都怪你还心存侥幸,留着没杀,多大的后悔你知道吗?你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个女人就在养心斋,想个合理的法子,杀了她,为母才好保你,丑事也不至于尽人皆知!”

太子犹豫,萧容冷脸道:“到现在还舍不得那个贱女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太子说道:“母后,并非孩儿不舍,当时在和顺宫寝宫没有杀那个女人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现在众目睽睽,便不是众目睽睽,皇妃又突然死亡明显给人话柄,此地无银,不如先暂且安顿好她,待到风声一过,随便让她怎么个死法也不会让人怀疑。”

这也正是皇后萧容顾虑所在,于是说道:“那就暂且留她几日,还有你,尽到一个太子的责任,至于是否继承大统,还要看你的表现!”

太子告退,心情稍微安稳,到了临时灵堂,在三个弟弟狐疑仇视的目光中,开始行使自己的太子权利。

皇后萧容就算是对太子再不满意,也不能这个时候真的囚禁或者斩杀太子,至于过后,一切稳定,太子一定是不能继承皇位的,只是眼下,太子必须一切照旧,否则,就会雪上加霜!

皇帝驾崩,只能瞒过一时,这个一时只能是一两个时辰,何况京城突然四处抓人杀人,连宋皇妃的两个儿子也就是两个皇子突然被杀,大臣们不可能不被惊动。于是,大臣们纷纷上朝,求见皇上。

后来都听说皇帝被刺杀,连皇妃也头破血流,而且皇帝就停灵在和顺宫,大臣们别管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一路哭嚎,殴打了阻拦的军人侍卫,直奔和顺宫。

于是和顺宫大乱!

大臣们最想知道的就是皇帝被谁刺杀!

总要有一个出来解释的人,太子这个时候被三兄弟推出来,皇帝驾崩,照惯例暂时由太子监国,那么这一切便由太子解释好了!

太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细节,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不说细节,那么只能囫囵吞枣,直说结果,就说皇帝被刺,乃是刺客所为,至于此刻是谁,到最后被逼无奈,只能把那个女人供出,因为皇帝胸口有剪刀,这是后来人看到的。

不过暂时不能说,能拖就拖,等变好了故事,或者找个机会杀了那个女人没有后患之后才能编造一些细节,好让人信服!

面对不管真悲痛还是假悲痛的大臣们,太子哭的天愁地惨,只是说到:“目前父皇被刺是何人所为尚不得而知,一切要等提刑司勘验过后才能有结果。”

大臣们狐疑,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为了表忠心,大臣们自动披麻戴孝,守在和顺宫,还就不走了!

太子头疼,这么多人在和顺宫,自带干粮或者架锅起灶,这明显是要在皇帝被刺的事情上弄个明白,更是为了今后的皇位更迭不能缺位,你想,第一时间和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攀上关系,捞一个从龙之功,那可是为以后博个大好前程积攒资本!

于是,和顺宫成了临时的朝会地点,就在皇帝的棺椁旁,一边表达哀思,一边商讨朝政,甚至说道激动处,拍棺材打滚,鼻涕一把泪一把,把自己的私心理所当然的说成是忠心,这场和是多么的合适!

对于宋皇妃的两个儿子的死,众大臣像是达成默契一样百口不提,而且,心中都认为皇帝的死于皇妃脱不了干系,现在皇后萧容亲自出面主持事务,明摆着这皇位与宋皇妃的两个儿子无关,谁会为已经死去的两个皇子鸣冤叫屈?除非是缺心眼或者活腻歪了,现在把目光盯着皇后留下的四个儿子就行,皇位一定是其中一位,太子监国那是因为他是太子,谁都知道皇后最信任的是自己的二儿子,而最宠爱的是自己的小儿子,所以,必须盯紧了,一旦皇后显露意图,便第一时间表忠心。

还在幽禁中的宋皇妃早就洞察了一切,院子里的一切她是一清二楚,此刻,她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担惊受怕,反而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是,这还不够,那个欺压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畜生也要死,而且,她要让丑事大白于天下,让这个她憎恶了二十多年的皇朝臭不可闻,最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丑陋的皇朝是如何的人伦丧尽,如何的天理不容!

三天后,宋溪美终于盼来了机会,那个在朝中有极大分量的没有任何官职的人来了,而且,那是自己唯一说过话值得信任的人,那个在西羌国一言九鼎一眼震朝堂的人,他叫吕凤年!

吕凤年来了,给皇帝上了香,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去了秋枫斋,那处幽禁宋皇妃的寝宫。

吕凤年进来,宋皇妃并未有一丝恐慌之色,淡定的如同一块石头,没有丝毫表情流漏出来。吕凤年来到女人跟前,说道:“想好了怎么做吗?”

宋皇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有无数机会救我出火坑,为何不管?”

吕凤年面色清冷,道:“凭什么?你自甘堕落,与人何尤?再说,你心机深沉,以美色搅乱宫闱,我救你岂不是坏了你的计划?我就看着你,就那么看着,我很有兴趣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把一个偌大的西羌国搞得乌烟瘴气一败涂地的!”

宋溪美笑了笑,道:“现在还差最后一步,我要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胡氏皇朝是多么的肮脏不堪!”

宋溪美看了看吕凤年,说道:“有你在,我能把话说完!”

吕凤年点头,道:“我给你这个机会!”



第六百九十九章 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吕凤年来到,和顺宫内外变得压抑起来,那位看不清来历看不清路数的人似乎是胡氏皇朝的美梦和噩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来什么g。只是,朝中的大臣们都知道,这位大神几乎不搭理任何人,做事情也是随心所欲,而且,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满足一些你的幻想,哪怕是是一个朝廷的野心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满足,也可以一瞬间让你一无所有。

现在,大神人谁也不看,只是去了秋枫斋,在大臣不解和太子皇后惊恐的目光中,将那位皇妃带了出来,并且就在那个院子里,说是要搞清楚,皇帝究竟是如何死的!

太子几乎瘫到,皇后还好,但是也是一脸的哀伤,这哀伤不是未来了刚死去的皇上,而是为了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哀伤。

皇妃宋溪美跟着大神人走了出来,要了一炷香点燃,却没有去灵堂,而是对着灵堂随意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在灵堂前台阶的石板缝隙,说道:“毕竟是二十几年夫妻,这柱香算是了了所有的情分!”

众人惊呆,皇妃的话可谓大逆不道,而且,这句话明显就是要和胡氏皇朝划清界限。

莫不是,皇妃要走了不成?

皇妃站在台阶上,面向众人,面色中有幽怨有哀伤更有一丝决绝。第一句话便是石破天惊:“皇帝是被太子所杀!”

众人如遭霹雳,似有电光划过脑海,刹那间脑袋中一团浆糊。

宋溪美讥笑道:“有什么奇怪的,胡氏皇朝杀父弑君的传统可不是一代两代,子占父妻也不是新鲜事,这个天理不容的皇朝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太子豁然站起身,直指那妇人,大骂道:“贱妇,休得胡言,来人还不把这个贱妇拿下就地处决!”

皇后也感到必须当机立断,敕令左右:“将这贱妇拿下!”

有兵士向前,手有宽刀,不是拿人而是直接斩杀!

只是,院中所有人,那台阶如同形成了独立的空间,任你如何狂暴汹涌,那台阶隔离出来,一寸不能进。

宋溪美讥笑这看着众人,把目光着重留给了太子和皇后,道:“我自十六岁被和亲入宫,看到的是满宫的污泥浊水。皇帝好色,只要看得上的女子莫不拉入龙床,就算是你太子从外掳来的女人,有多少是先过你父的手?入宫一年,你太子便看我如看肥肉,眼中的贪婪便忍不住。我是一个从万里之外来的孤身女子,面对你们这些财狼,我想的是如何自保。死去的皇帝不管怎么说是我的丈夫,他占有我的身子也是天经地义,就是我感到恶心,我还能忍。但是,你这个畜生便不同,你觊觎我的身子那是人伦丧尽的,尽管在你胡家正常,没人敢说破也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我不同。我是来自太岳国的宋氏家族,我的家族有人伦纲常,有羞耻心,我不是毫无廉耻的西羌人,更不是胡家人,我不能忍受我丈夫的儿子对我有任何苟且之心。但是,你这个畜生已经泯灭人性,为了一时痛快你忘记了自己为人子的人伦纲常。十七岁,和顺宫那一个雨夜,当你父皇不知道去何处鬼混时,你以迷药占有了我,更是从此之后,反复无数次威胁,甚至以太岳千万百姓和宋氏家族相威胁,令我偷情与你。无数次暗夜流泪,我孤助无援,叫天不应。若是天有眼天有道,为何独不见我一个女子彻夜祈祷,祈祷老天开眼,让你们这个肮脏的家族得到报应?最后,我认命了,任你父子蹂躏,但是,我也开始忍辱负重,开始用我自己的方法报复你们这个肮脏的家族,我由反抗变得顺从,再变得百般迎合,讨你们欢心,甚至为你们生下儿子女儿,我要让你们胡家人伦混乱,我要让你们胡家彻底变得肮脏不堪。最后,我要让你们胡家父子反目,让你们胡氏皇朝变成肮脏的粪坑。哈哈,皇帝、太子,胡拉台、胡喑霄,我生的孩子是你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哈哈哈,你们父子又该如何称呼?胡家,天理天道在哪儿?这样的家族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皇后声嘶力竭:“贱人,贱妇,来人,来人!撕烂她的嘴,把她千刀万剐,下油锅!”

宋溪美讥笑道:“萧容,你又是什么好货色?萧家乃是西羌大族,野心历来极大,恨不得取胡氏而代之,你自嫁入胡家,与多少胡氏兄弟有染?那些王爷们听你的,是听你萧家的还是听你那石榴裙的?你六十多岁了,除了皇帝,你还偷偷养了多少面首?胡家没好人,就算是一块白玉落入胡家也会变得肮脏不堪,而你本来就不是清白女子,西京城关于你的传说不少,谁的耳朵也不是聋子,风言风语的,你以为老百姓不敢说就不敢信了?我是污浊不堪了,但是,这皇宫里,这胡家人更该死!若是老天不惩罚你们胡家,便是老天不开眼,我宋溪美哪怕是死后变成厉鬼也要将你们胡家一个不剩的连窝端!”

皇后萧容气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对太子喊道:“你这个逆子,若还有胡家男儿的一口热血,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太子知道大势已去,哪怕是现在就杀了这个贱女人,自己、母后以及胡氏皇朝,都完了。

但是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只要当上了那个权力最大的人,谁敢说什么?史书难道不是由自己书写?

太子终于挺直身子,手中宝剑已经开始闪烁光华,一口鲜血喷在宝剑上,宝剑木然血色流光,一股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吕凤年摇了摇头,不知对谁说话:“这样的家族,这样丑陋的人,就是你想要守护的人?”

天空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哀叹,令所有人惊慌莫名!

太子终于还是稳住心神,血腥之剑劈向站在台阶上的宋溪美,那个让自己沉迷了二十年的狐媚女人!

女人微笑,道:“我也该去了,我已经没脸留在这个世上,我只是把这个世界肮脏的一面暴露出来,大仙人不要太过失望,丑恶斩除之后,人间还有美好!”

宋溪美手中一把簪子扎入自己的咽喉,看也不看疯狂劈向自己的太子,微笑着看向远方,道:“哥哥,胡氏皇朝完了,你快来接我吧!”

宋溪美美目圆睁,始终看着远方,脸上的微笑有极为陶醉的幸福感,然后倒下,目光一直追逐着远方!

吕凤年叹了口气,腾空而起,接着和顺宫被无数霹雳击中,和顺宫被夷为平地片瓦不存!

胡氏皇朝从这一刻起,彻底的成为历史!

.........

吕凤年腾空,降落到一片祥云之上。

吕凤年依然锦衣貂裘,富贵气冲天,但是,那满腔的怒火冲散了富贵气,下方,皇城西京成了一片火海。

祥云之上,龙择天一动不动,眼中的泪花汩汩而落。

玄儿心儿站在他的左右,同样泪水长流。

太子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喃喃道:“大姑姑!”

杨文辉目瞪口呆!

吕凤年来到泥塑一般的龙择天身边,问道:“若是我不出手,你有何打算?”

龙择天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吕凤年,道:“你替我做了!”,又仔细看了看吕凤年,奇怪道:“我跟你很熟吗?”

吕凤年拿出酒囊,打开,辛辣的酒味飘散,喝了一大口:“西羌苦寒之地,养育的人都是些没有教化的蛮人,都死了也不可惜!”

龙择天突然拿出吕凤年留给自己的酒囊,打开,也喝了一口,道:“但是你不也是一直在想办法?若是我看得不错,这酒囊上不是简单的地理图形,而是一副天地经脉的走势图,你是想让我想办法重新炼化这方土地,改变一下这里的环境!”

吕凤年道:“我瘟部下界,虽然是被逼无奈,但是,对于你龙择天,我吕凤年尚有一丝愧疚之心,西羌是我经营的地方,现在留给你的择天阁,至于这里的百姓能否过得好,能否被你德化那是你的事情。我绘制这幅天地经脉图,乃是我的心血之作,留给你是要做一些补偿,至于你做不做,那是你的事!”

龙择天看了一眼一直捂着脸哭泣的太子宋鱼,说道:“你的大姑姑是受害者,但是,她自觉也没脸留在人世间,与其让她活在痛苦里,不如让她一了百了。倒是你的小姑姑,你更应该多关心些,不要再搞和亲那一套,害人害己!”

宋鱼突然面向龙择天跪倒,道:“宋鱼想追随阁主,任阁主为师尊,请收下徒儿!”

龙择天道:“可以收下你为徒儿,但是,不是追随,你需要留在这里,林秋风虽然马上来到西京城,但是,西京城已毁,千头万绪的事情很多,而且,西羌的治理需要有道德的人,而你,我很看好你,我想看到,西羌在你的手里变成一个礼义廉耻都具备的礼仪之邦。”

宋鱼磕头,道:“多谢师尊收入门墙之下,徒儿定当竭尽全力,治理好西羌,功成之日,徒儿再追随师尊膝下!”

龙择天看向吕凤年,问道:“西羌的事了了以后,你有何打算?”

“我当然要一座道场!”,吕凤年毫不隐瞒,说道:“瘟部诸神被遣散到你的护天星,本来就是要谋夺一方之地,这和其余神部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你放心,瘟部不再是过去的瘟部,而是惩恶扬善救人水火的瘟部,能做到你所说的神为民用!”

龙择天笑道:“求之不得,只是,怕那老太婆不高兴了!”,又笑道:“若是天宫八部大神满天星君都被我拉过来,老太婆成了孤家寡人,是不是更好?”

吕凤年破例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何况,与你为敌也不是只有老太婆一人!”

龙择天道:“那倒不是事,对了,你想把道场设在哪儿?”

吕凤年道:“第一个,就是在你这个酒囊绘制的天地经脉之南,你知道这座巨大的雪山挡住了南部灵气和暖湿气流,大山的南面就是一面大海,大海的南边就是芦荻洲,我在芦荻洲建道场可在十年内帮你开山后理顺北上的气流,使西羌这一代既不会因为重新炼化南方气流过于猛烈冲击,使雪山瞬间融化造成江河横溢,也不会让北方寒流倒灌南下,使南部大海变成冷海。所以,这个道场我要建在那儿,是天大的善举!”

龙择天躬身行礼:“吕大神仙真乃天大善人,我代表西羌所有生灵感谢你!”

吕凤年一摆手,道:“我还没有说完,做完这件事情,我的第二个道场要建在你的中洲,具体地点我还没有选好,到时候我任意选择,当然,我不会去你的中城!”

龙择天呵呵一笑,举起酒囊与吕凤年对碰,道:“还是为了我,多谢!”

吕凤年果然开心的笑了,看了看一直神思不属的太子宋鱼,道:“放心吧,你的小姑姑已经回到了太岳城!”

玄儿温和的看着龙择天,道:“男人之间,其实就应该如此!”

吕凤年龙择天对视,哈哈大笑!



第七百章 改天换地

林秋风进驻西京城,面对的是一堆烂摊子g。

西京城皇宫建筑群十不存一,一些高门大宅几乎被摧毁,外围城区好一些,老百姓在胆战心惊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士兵接管了这座城池。

太子宋鱼与林秋风不熟,但是早就知道林秋风是谁,林秋风当然知道太子,也知道龙择天把太子留下来是干什么的。于是林秋风安排太子,西羌国仍然存在,只不过国主换成了你宋鱼,你可以从太岳国调过来一批官僚,重新组建西羌国朝廷。

林秋风则开始忙碌城管事宜,并选好了地址,在西羌国的京都组建了西羌择天阁。

从火焰山带过来的七万兵,有一些人足可以利用起来,比如韩墨瞳就被任命为西羌择天阁阁主。与太子宋鱼一道,组成一朝一野两大政权。

现在的择天阁政权构架是,通过掌控俗世政权掌控俗世而不甘于或者说很少干涉俗世事物。俗世政权,不管是皇朝政权还是家族门派,为百姓掌权,听命于择天阁。

林秋风的银雪洲就是这种框架。

太子宋鱼当然尽心竭力,太岳国因为太子一举降服西羌国而感到欢欣鼓舞,听说整个太岳国都沸腾了,因为从此不再受西羌人的骚扰,而且两家变成了一家,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书特书的事,会载入皇家史册的。

但是,太子宋鱼之所以尽心竭力,当然有他的私心,自从跟随龙择天,他几乎抛弃了所有俗世的野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跟随龙阁主闯天下,现在的尽心竭力,就是为了以后的尽早离开。

林秋风兵祖太子宋鱼忙忙碌碌,在西京城恢复重建的过程中经常到各个工地去看,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因为有了难民,重建工作不可能等到夏天。东部通道越打越开,甚至商旅抓住时机恢复通行,大小宗货物源源不断,给这个处在寒冷和破败的城池提供了活下去的希望。

三人经常到城池的各个角落,那一日,南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大雪山像是悬在人们头顶上的帽子,越变越红。

一束红光宽达百里,像是化作鲜红的宝刀,轰然砍在山峦之上,大雪山向两侧推开,形成了两座山峦,中间是百里通途。

一条河道,由北至南,一直通向南部大海。

西京城的人感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自那道红光降落南山雪山开始,天气似乎有了可以感受到的变化,大冬天可以伸出手来,工地上忙碌的人脸上有了汗水。

.........

龙择天竭尽全力的控制着炼化进程,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劈开山峦,南北气流对冲,寒冷气流和暖湿气流对撞,必然会引起惊天风暴,暴雨和狂风会席卷方圆千里。龙择天控制的就是这股气流,像是驯服狂暴的野兽,让它温顺下来。吕凤年以阵盘作法,尽力吸收天地的狂暴气息,两人都发挥了最大的通天能量,将即将产生的风暴压缩,化作涓涓细流,慢慢的消散于天地。

龙择天和吕凤年收工,是在半年之后。

西京城及其附近的人们第一次享受到了一个不太冷酷的冬天,到了现在,已经是仲春,那道新形成的南北河流开始浩浩汤汤,西羌有的人,通过了那道通衢,第一次看见了宽阔的大海。

山花开的早,西羌人感受到了天地变化,牧场的草格外丰美,被劈开的南山虽然还带着白色的帽子,但是,很明显,腰线以下,鲜花盛开。

南边,吕凤年结芦于一处海岛,里边,龙择天入定已经一个月。

熬尽了所有的心血,几乎再一次魂飞魄散。

玄儿心儿时刻守在龙择天身边,吕凤年徘徊在周边,改天换地,就算两人倾尽所有的能力来控制,但是,瞒不过那些来到的大神大仙。

所以,吕凤年很用心,那几个弟兄,都被他派到这里,用阵法隔绝了这方空间。

天堑变通途,南北两大洲,因为大雪山的隔阻,成为两个世界,南边海风习习,北边阴风怒号,却因为一道通途,开始浑然一体。

从此以后,阴寒的西羌将成为大海的北岸,芦荻洲从海路开始与西羌连接,西羌的涅石将成为西羌富庶的根基,西羌不再受限于寒冷和阻隔而孤悬北地。

龙择天醒过来的时候,海岛海风习习,岛内鲜花盛开,大海碧波浩渺,海鸟像是画在天空,极为舒畅的悬于在空中,偶尔发出畅快的鸣叫。

吕凤年及瘟部众神看到龙择天无恙,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吕凤年道:“龙阁主果然神通盖世,虽不是沧海桑田,但是却是是改天换地,从此芦荻洲银雪洲在西海相连,西羌不再是苦寒之地,那些牧民们终于可以享受温暖的阳光,像弃民一样的他们,从此可以在优渥的环境里生存。”

龙择天道:“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心理和品质,西羌过去一直以来处在苦寒之地,心中所念无非是外界的温暖,而道德教化,因为西羌的苦寒便是儒家僧侣道士也不愿意来到这里,因而西羌人粗俗低俗,也不能全怪他们。现在环境一天天变好,内陆及海外的文明要不了多久就会云集到这里,可以预见,这里将成为一块新的文明富庶之地。”

龙择天看了看瘟部众神,笑道:“其实真要感谢你们,几十年在这里,稳定了这里的局势,在一定程度上,无论是西羌还是火焰山或是太岳,没有生灵涂炭,还是要感谢你们的付出!”

吕凤年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我们既限制了胡氏皇朝的野心,也保证了他们的基本需求,无论通过什么办法,我们在这的几十年是相对平和的几十年,这一点的夸奖我全盘接受,是不是应该有个奖励?”

龙择天一笑,取出几坛黔水酿,看着朱疍说道:“龙洲西城的事情你还没忘吧,当时你灵魂出窍,我可是没有赶尽杀绝!”

朱疍点头,道:“你的一念之仁成全了我的改变,大仙人收取了我的魂魄,没用多长时间再造肉身,因祸得福,修为大进,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龙择天举起酒坛向众神示意,道:“神若是一直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草芥,便是在人间也是冷锅冷灶,甚至令人厌烦,神仙为人做好事,众生信服,香火旺盛,神仙也会因此大涨功德,不说别的,那种满足感就足以陶冶自己的心灵。所以,我与斗姆相争,就是道义之争,她要的是神高高在上,我要的是神为民所用,你不能又想享受民间烟火,又想任性而为。三大教,儒家驻世,从民间乡野到庙堂高门,无数人著书立说传播道德,儒家虽然有些人酸腐不堪,但是基本上有大部分人是扎根在世俗民间的,因而,儒家文明得以生生不息。道家出世,为的是修为超脱,但是也没有忘记济世救民。佛家以入世求超世,想的是以救拔众生之苦使众生向善得大自在,虽是以个体超脱,但是最终得平等众生之果,使民和谐。若不算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三大教无一不是修身治世之学。然而,天上众神在做什么,无立德立功立言,匡说自己掌控天道一次次要挟世人,要众生惧怕和唯唯诺诺,否则就要降灾降罪,如同你不是生养养我之人却要享受父母恩孝,百姓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爹?因而,你看,自有天道神仙以来,民间众生三大教香火鼎盛,民众自觉信服,而天神被民众束之高阁,甚至神祠被砸,神像被毁也时有发生。你不能说百姓不敬天神,那也要看天神干了些什么。我在龙洲,别人说我拆庙毁寺,驱逐僧道,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如今的龙洲照样儒学昌隆,道学和佛家还是那样香烟缭绕,若是我果然那样蛮横,龙洲大陆岂能还会有道观寺院的存在?神祠毁了不少,包括你们这些瘟神,在龙洲没做什么好事,当然,我的地盘我做主,便是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都能坐在一块喝酒了,你们在西羌开始做好事了,这不道场不就在芦荻洲出现了吗?所以,诸位做了好事,我龙择天感谢,百姓也会感恩,当他们知道这改天换地的壮举有你们的功劳的时候,你们的道场将会成为圣地,你们将会受到百姓苍生的膜拜,这就是你们的善果!”

吕凤年喝了一大口酒,说道:“你的这番言论却是很有煽动力,我都被你说服了,你放心,好人好事做到底,改天换地后,这里的气候将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稳定,甚至大灾大难都会发生,不过有我们在问题不大,你要知道,我们有降灾之能更有救灾之法,这里的后续事情我们来梳理,要不了多少年,两大洲都会平稳渡过这个炼化期。”

龙择天再次行礼,说道:“诸位辛苦,未来有一天,我们会在中城把酒言欢!”

杨文辉由衷感慨:“原来还可以这样做神仙,你说得对,神为民所用,做了好事可不就是积累功德?师尊,学生想和龙阁主单独喝一杯!”

吕凤年哈哈大笑,道:“几大财神都是龙择天的莫逆之交,不知我等可有这个机会?”

龙择天端起酒坛,与杨文辉及众神碰坛,喊道:“我们不是已经是可以喝酒的朋友了吗?”

众神高兴,举起酒坛,一干而尽!

酒至酣处,彼此勾肩搭背,感情迅速升温,做了多少年的敌人,这一刻却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不知那宫中的斗姆若是知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盘桓了几日,龙择天率心儿玄儿告辞,吕凤年问君往何处,龙择天道:“西羌的事情告一段落,这大海的另一端,芦荻洲有我的兄弟在,我当然要去见我的兄弟。护天星虽然是我炼化的,但是不走一走还是感到陌生,我心所愿便是走遍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吕凤年道:“希望我也会有那么一天,带着一颗仁爱之心走遍各大洲,用我们的德行,竖起瘟部的好形象!”

龙择天点头,然后幻化剑舟,三人手挽手登上剑舟,飞天而去!

吕凤年及众神遥望海天无极,感慨万端,吕凤年喃喃道:“也许,这才是他的成圣之路!”

西海,剑舟飞行,无数海鸟伴飞,海面扬波,蔚为壮观!



第七百零一章 绣女城

西海叫做西海是因为在西半球,严格来说星球上的海是一座海,只不过是一些陆地将大海分割,水流各处,包围了那些大陆,以人习惯的方式给出了东南西北,也就有了东海南海北海东海西海之分g。若是跳出星球,从太空看星球,哪有什么东南西北!

但是,叫做西海,便是西海,龙择天玄儿心儿三人也就沿着西海乘剑舟而行,第一次到了西半球!

西海并不宽阔,但是狭长,银雪洲是其北岸,南岸就是芦荻洲,东西则是向南弯曲的银雪洲和西半球与东半球海峡相接的牛贺洲,而龙择天由北向南飞行,当然第一处落脚的地点就是芦荻洲。

降落登岸,北方的初夏,南方的酷暑,芦荻洲天气闷热,便是有海风习习,但是那股子潮湿却是水淋淋的,抹一把脸或者摸一下身上的衣衫都有水感,心儿和玄儿没有用修为驱散酷暑,所以,脸上轻微的汗水将流海紧贴在额头上,一绺一绺的,别有风情,薄衫贴身,更是曲线玲珑,令人遐想。

龙择天笑了笑,即使是自己的夫人,看到二位这样的凸凹有致的身材,都有控制不住的冲动,遑论别人。因而故意将目光投向二位夫人的凸凹处流连,二人终于发觉,便有些不好意思,更心有灵犀,知道龙择天是什么意思,因而手一动,黄衫罩身或者红衣遮体,头上还带了翠花巾,一副农妇形象。

海岸有成片的椰林,因而有不少人摆摊设点,专卖椰子,卖椰子人快速转动麻花一样的钻头,在椰子上钻出一个小孔,然后插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吸管,买椰子的人捧着椰子,吸一口椰汁,爽甜爽甜的,令人倍儿舒爽。

通常,大热天便是椰汁也是热的,但是,还是有聪明的人,椰林有一处冷泉,实在不多见的冷泉,冷泉不大,但也有方圆十里,里面浸泡着从树上摘下来的椰子,一圈,数量庞大,蔚为壮观。勤劳的摆摊人通常头一天把椰子放进冷泉,第二天出摊便取出,来到摆摊的地点叫卖,于是冷椰汁的名声不胫而走,让人舒爽的就是这些冷椰汁。

龙择天心儿玄儿也每人抱着一只椰子,认真的允吸,果然,吸热的感觉被驱散,从头顶到脚板都透着凉爽,果然舒服。

三人与摆摊的小贩和游走的游人不同,那些人怎么凉快怎么穿,大姑娘小媳妇就差点全裸,头上的巨大斗笠遮着脸,没人知道谁是谁,剩下的都差不多,所以,可以随意看,只要不被人发现,过过眼瘾的事情又不犯法,所以,男人们的眼神总是飘来飘去的,甚至还有嬉笑的品评论足。头戴翠花巾身穿长衫的两位女子有些另类,不让人看,你来海边干什么?

三人徜徉在海滩,有无数人看过来,脸上有不尽兴和些许失望,中间那个男人真他么好福气,两位出尘仙子陪同,一左一右的,但是令人气愤的是,你让美人穿那么多干什么?兀的太过自私!

然后龙择天与心儿玄儿找了一处阴凉,拿出一张凉席,就在那椰林底下,三人并排仰卧,一派悠闲。

龙择天双手垫在脑后,两腿驾起,呈二郎腿状,透过斑驳的椰树看向天空,与二位夫人热聊。

“习坎疏丹壑,朝宗合紫微。三山巨鳌涌,万里大鹏飞。北东西三山合围,这片海狭长的延伸向南,倒也切合三山之说,只是万里大鹏飞,鹏在哪儿?二位夫人,可有兴致骑鹏翱天?”

玄儿笑道:“省省吧,没看周围来了很多人?”

龙择天不介意,道:“是看风景的,你们把风景藏起来,那些人是不满意的,没准会有发作的人,呵呵!”

心儿坐起身,那么躺着,凸凹处便显形,拍了拍龙择天,道:“还是坐起来吧!”

三人并排坐,对面闪烁着几道目光,看着三人坐起,赶紧低下头。

龙择天拿出四坛猴儿酒,给心儿玄儿每人一坛,向对面人招了招手,道:“兄台,可有兴趣共饮?”

那人原本低着头不好意思,被人发现偷窥的那种尴尬还没有缓解过来,见那英俊的不像话的书生向自己招手,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却一时想不出借口,再加上身边那些人偷偷的鼓动,便下了决心似的来到龙择天面前,席地而坐,接过那坛酒,打开,羞答答的饮了一口,立即目瞪口呆!

酒甘甜,没有一丝**的味道,甜而醇厚。那人看着龙择天,问道:“兄台,这是哪里的酒?”

龙择天笑道:“当然是来自远处,就算是说出来,你也未见得知道,对了,兄台可是当地人?”

那人喝了几口酒,拘束感逐渐消失,面色也自然起来,说道:“此处海名为绣女海,出了椰林有绣女城,在下便是绣女城人,姓赵,兄台可叫我阳旭。”

“也姓赵,巧了!”,龙择天点点头,道:“在下龙择天,这二位乃是我的夫人!”

“兄台好福气!”,赵阳旭由衷说道。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姓赵,兄台可知赵朗赵玄坛?”

赵阳旭惊喜的看着龙择天,问道:“龙兄为何知道家父的名讳?”

龙择天也是一惊,赵老爷难道果然下界至此,而且居然再续香火?

龙择天问道:“你父亲可曾提到过龙择天这个名字?”

赵阳旭摇摇头,道:“不曾,但是芦荻洲桓楚国听说有一个门派很响亮,叫做择天阁,听说阁主叫做刘白衣,乃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在桓楚国都城黄埔城,距我们绣女城还有很远,在芦荻洲更南的地方。绣女城是桓楚国北疆,虽然归属桓楚国,但是,桓楚国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是山高皇帝远,因而绣女城有些超然,我们赵家虽然在此时日短,可已经是绣女城实际上的主人,家父生意广博,小有钱财,便养了万八千军人,家父自任城主,倒也逍遥!”

龙择天似乎毫不意外,赵阳旭对龙择天的态度感到奇怪,莫非这位英俊的不像话的神仙样人果然认识父亲?

龙择天笑道:“你不必奇怪,我与你父乃是至交,既然来到了绣女城门下,不去拜访故友怎么行?烦请带路,说不得要到府上叨扰一番!”

赵杨旭当然高兴,自己虽然并非好色之徒,但是,与那两位美女同行一番,便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足以令人心情舒畅,于是热情相邀:“欢迎之至,若是龙前辈果然与家父有旧,小辈便诚意邀约,还请前辈府上一聚!”

赵阳旭显然家教极好,虽然当初是为美色吸引而来,没有做到非礼勿视,但是也的确没有什么过格的举动,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此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都谦恭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很是舒服。龙择天有些喜欢,赵蕈就是这样的做派,彬彬有礼,富有教养,看来赵老爷的一贯传承没有丢失,家风传承,很是端正。

赵阳旭身边几人,一看也都是大家公子,但是大都与赵阳旭相比差得远,就说现在,眼睛一直偷偷摸摸的逡巡在心儿和玄儿的身上,如透视眼一般,恨不得看清一切。玄儿不喜,身幻朦胧,只要目光过来,便如同被吞噬了一样,月朦胧鸟朦胧的,连大脑都会模糊。

心儿笑了笑,红衣隐隐约约一层红光,谁看谁流泪!

赵阳旭站起身,盛情邀请,身边的几位公子因为泪流满面,有些狼狈,龙择天笑道:“热情就可以了,不用这么激动!”

龙择天心儿玄儿跟着赵阳旭等七人穿越椰林,到椰林南侧,果然有一座大城赫然眼前。

龙择天边走边与赵阳旭交谈,龙择天问道:“为何叫做绣女城?可有什么传说?”

赵阳旭道:“不瞒前辈,我也不知为何叫做绣女城,也未曾听过有什么传说,但是,绣女城真的有好多绣女,遍地绣坊,绣女城的丝绸锦缎,繁花似锦,绣女的手工可是名扬芦荻洲,前边就是绣女城,前辈进了城便知道小辈此言非虚,满街的绫罗绸缎,大绣精工,说是美轮美奂,也点也不夸张!”

来到城门,并未有什么门岗哨卡,甚至看不到一个军人,但是,人们入城极有规矩,甚至无大声喧哗之人,龙择天佩服,赵老爷修为高深,便是在天上也只差那几个顶尖的圣人一筹而已,既然他是此城主人,恐怕任谁也不敢放肆,规矩就是这么来的!

进城,果然如赵阳旭所说,街道两侧的古色古香的街坊色彩纷呈,绫罗绸缎飘扬,就是每家每户的门额,都是绣金匾一样以刺绣为底刺绣为字,再加上瑞鸟圣兽栩栩如生,门匾便高大上起来。同样飘飞招摇的绸缎极尽夸张,街道两侧绿树葱茏,整整齐齐,与五花十色的绸缎相映成趣极为养眼。

街道上人流如织,看来赵阳旭是个情商很高的人,来来往往的人与赵家公子谦恭的打招呼,赵公子一律抱拳作揖,极为礼貌,一点没有大家纨绔的态度,令人很是赞赏。

的确,提起赵家公子,几乎绣女城的每一个人都要伸出大拇指,那就是一个字,好!

人们与赵大公子打招呼,当然不忘了把目光停留在三人身上,三人并未刻意扮丑,两位美女虽然朦胧,但是那是真的好看,目光中没有亵渎,只有欣赏,再看龙择天,一副仙人之姿,风流倜傥,举止浑然天成,令人仰望。于是,身后就多了些看不够的人,人流向一个方向流动,也成了一道风景。

那几位大家公子因为泪流满面,此时已经不敢再有那种目光,心中打着小算盘,若是在赵公子家与美人喝上一杯,今日才算不虚此行。

过了几条街,至中街,格外宽广辽阔的一条街排排门楼高耸厚重,大绣的门匾画龙画凤,两侧门柱或者漆红或者漆黑,无一例外挂着竖联,字是铁挂银钩,绣的更是风骨尽显,看得出,这条中街乃是富贵街,也是很有文化底蕴的一条街,所以从这里看,绣女城不但出极品绣,也是有文化的地方,不是附庸风雅,而是真的很有文化!

按照赵阳旭的说法,整条中街都是赵家的私产,租赁给本地或者外地商人,通常都是商住一体,各个高门大院,符合那些富商的身份。现在中街数千建筑早就租赁一空,再想弄个地方,乃是千金难求。

龙择天早就知道赵老爷的手笔,当初在龙洲九江汇聚之地,赵老爷的门宅就堪称龙洲第一,生意做遍天下,富可敌国。在这个绣女城,赵老爷当然只会做第一不做第二,不会辱没了财神之名。恐怕赵阳旭一定不知道其父亲的身份,不然,嘴里一定会惊出个鸟来!

前面的那座大宅便是赵府,老远就看见门额上方的黄金大扁闪烁金光,那呼之欲出的赵府两个字书写的形状类似于插翅虎,气势雄浑,有压倒一切的气概。龙择天笑了笑,所谓低调历来与赵老爷无缘,就是这高大门楼的气势,让一般来访的人就有矮半截的感觉,若是见到赵老爷本人,所谓商人的小心思在他面前一定是一丝不剩,乖乖的毕恭毕敬的听从人家的安排。赵老爷发财,与这股与生俱来的气势密切相关,你想,在一个如此压倒一切的商人面前,旁人只有听话的份,哪还敢有小心思,所以,赵老爷发财是一定的,而且很轻而易举。

这一点,连龙择天都自愧不如,自己虽然也做过生意,但是,那是花了心血的,与赵老爷坐在那儿就能发财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

赵阳旭对门卫说道:“告知老爷,说有叫做龙择天的客人来访!”

门卫通报,赵阳旭则领着龙择天等人从中门进院,龙择天迅速感觉到了一股排山倒海的的气势猛烈的压了过来。

龙择天微微一笑,喊道:“赵老爷,龙洲故人来访!可有酒乎?”

排山倒海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爽朗震耳的小声震动大院:“小子,终于来了!”



第七百零二章 总有例外

赵老爷笑声朗朗,偌大的正房大门打开,赵老爷龙行虎步,来到龙择天面前,用力抱了抱龙择天,说道:“龙洲一别,小子你越发精进了!”

令龙择天意外的是,陈国堂云老爷管冬雷均在,等候赵老爷与龙择天寒暄完毕,便一一与龙择天拥抱,几人寒暄完毕,彼此礼让进屋,早有一张大桌摆好,似乎早就知道有客人要来!

龙择天被让到了客座首位,龙择天再度与四人谦恭招呼,由衷说道:“龙洲时,我与各位结缘,各位帮了我诸多,南越陈老爷为我在南越铺路,并且陈潮夏成了我的兄弟,祁连过草地,若是没有云老爷鼎力相助,几十万大军可能都饿死殆尽,蓟城管老爷配合我与武瀛人斗智斗勇,最后兵不血刃解决了武瀛人,闽侯的上官蠡老爷倾尽家财支持择天阁g。你们都对我龙择天有大恩吗,对择天阁有大恩,对龙洲的百姓有大恩。择天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是,在龙洲并未立下你们的庙堂香火,就是到现在,龙洲百姓对你们的大功也知之不多,这都怪我,但是功德在心,还请诸位老爷莫怪!”

赵老爷笑道:“你都说功德在心了,我等还怎么挑理?”,赵老爷亲自为龙择天倒酒,说道:“其实每一次下界并非都是为了积累功德,人间俗世自有她可留恋之处,喜怒哀乐惊恐悲,七情六欲,每一次人生的大起大落对我我们这些神仙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龙洲的那些年,我们见证了江山如何山河破碎如何民不聊生最后如何在你手里实现大一统走向繁荣富强。做了无数岁月的神仙,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却也不能使人心思归,也不能整合七零八落的人心。但是这一点你做到了,用的不是通天大能,而是用的是你自己找出的道。我们见证,何尝不是一种经历和履历?我们经历了无数劫难,甚至故意把自己陷进生死一念,但是,始终彻悟不到那条大道,但是,千劫之身,总有那么一瞬属于自己的彻悟。我们龙洲的一次下界,刚好遇见了你,看见甚至参与你所经历的一切,这何尝不是我等的幸运?择天小子,你是将红尘与方外结合的最好的人,也许你的道才是人间正道,也是天道!”

本来赵老爷让心儿玄儿也上桌,但是心儿玄儿婉拒,玄儿说道:“你们那几个大老爷们儿谈天说地,我们两个女子和你们在一起多有不便,妨碍你们尽兴,不如我们与几位公子同席,也说说我们要说的话。”

赵阳旭等几位公子闻言,当然是喜出望外,虽然知道了二位仙子乃是龙阁主的夫人,而且这为龙阁主显然与自己的父亲们相交深厚,早就没有过分的想法,但是,能与两位仙子同席喝酒,怎么说都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于是几位公子带领二女离开了正房,找了一处水阁,把酒临风,好一个快哉!

到现在,龙择天也知道了那几位公子都是这几位财神老爷的后人,虽然人有高低,但是,总体来说都是可造之材,而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己的两位夫人花容月貌,有人欣赏痴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于是也不介意自己的夫人与众公子喝酒,放心让他们进行去了。

龙择天与众人说了很多事情,包括上官蠡在中城与其夫人夷光治病的事情。赵老爷道:“上官蠡那小子心机颇多,若是以人间的话来说就是有神机军师之才,一人可兴邦。我们这一次挣脱了斗姆的束缚,重归九天大帝麾下,到处游荡本就是我等的本分,本来说好的一统来到这里,但是,因为上官蠡的夫人被诸多大神觊觎,引起了不少祸端,那小子早就算到你会在中城落脚,而且必到他的隐居之所,所以提前等在那儿,所谓的偶然相遇装作不认识都是他的算盘。他去了中城,我等便来到了这里,便从这里开始将生意做到了整个芦荻洲,等的也是你。既然来到了你的星球,不给你做点事情怎么好意思见你?你看看,连瘟部诸神都开始讨好你,我等岂能落后?绣女城是你的夫人最开始传道的地方,所谓绣女就是你夫人凤螺的第一个身份,她将纺织印染刺绣等工艺传给了人间,便留下了绣女的传说,而绣女城就是刺绣的发源地,后人便将这座城池称呼为绣女城,说起来都是你夫人的功劳。”

龙择天这才知道绣女城的来历,但是,连他自己也想不通,无数岁月前自己开始征战一统中洲,是在那里与凤螺结合,那么在那之前,难不成凤螺早就下界?

想起了仍然在地府的孟婆,龙择天有些心疼自己的夫人,三魂分离,她做了多少事情,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龙择天转移了自己的心中所思,道:“赵蕈赵曼已经成了我的女婿和儿媳,云夫人一直与家母在一起,陈潮夏自己去了一洲组建择天阁,管老爷的亲人也在中城,上官老爷已经在中城落脚,诸位若是想见家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到中城,中城有的是房子,诸位随时都可以落脚!”

赵老爷道:“你知道我们几位财神为何对你刮目相看?那是因为你有良心,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等在龙洲繁衍血脉组建家庭,说白了还是一直舍不得人间温情,但是,天道可不是随意开口子的,所以,带不走只能委托信得过的人帮忙照看,期待有一天能再重逢。犯了天道,其实我们一直是被治罪的,只是改不了,这不,这一次就又是再续香火,说不得九天大帝还要发火,所以,我等早就有打算,既然来到了你的星球,百年之内,还需你来庇护我们!”

龙择天知道赵老爷说的是事实,但是只要这几位大神在护天星一天,他便要尽到一天责任,而且,这些人都是自己莫大的助力,与天斗他们都将在自己的战舰上,与自己同进退。

龙择天又想起自己与吕凤年的玩笑话,若是八部天神所有星君都与自己战在一起,那么便是还有自己还不知道的幕后势力捣乱,又有何惧?

众神决定,与龙择天一道协助刘白衣一统芦荻洲,然后再去中城,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水阁那边,公子们倒了一地,心儿玄儿站在水阁远眺大湖,看着水岸走势,手中拿着酒壶酒杯,自斟自饮,显然还没有尽兴,只是那些公子们有些可怜,此刻都被灌醉,倒在地上,即便美人在侧,那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正堂那边,龙择天与诸神还在推杯换盏,心儿笑道:“要不去中街走一走?”

玄儿道:“走一走吧,但是不要太远,择天喝完酒就会找我们的!”

二人款步走下水阁,绕过湖水,出了院门,便来到了中街。

中街富贵,繁华如帝王的皇城,四大财神把控的中街,本没有任何乱象,甚至那些普通百姓望而却步,但是,事情总有例外,中街是富贵街,因而商家林立,大部分经营绫罗绸缎生意,但是,也不能仅仅是这些生意,比如富贵的人们需要什么,中街那些固定的店铺就会卖什么,流动的更多,只是需要遵守秩序,例如没有叫卖声。

中街是富贵街,绣女城是富贵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也没有沿街乞讨的人,说是意外的事情就是本不应该有乞丐的中街,偏偏让二女发现了乞丐。

是个小姑娘约莫十一二岁,小脸脏兮兮的,可能是中街的繁华富贵吓到了她,也可能是误闯进入中街,更可能是第一次乞讨,此刻小姑娘龟缩在墙角,大眼睛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手中一个小瓦盆,弱弱的捧在手里,不敢与人对视,面对来来往往的人露出一瞬间的渴求目光便很快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瓦盆,似乎希望瓦盆一瞬间堆满的金钱,然后好赶快离开。

弱弱的小姑娘当然被二女发现,二女来到小姑娘面前,玄儿和蔼问道:“小姑娘,你家在哪里?为何到这里要饭?”

小姑娘将手中的瓦盆放在地上,双手扣着从鞋子中露出的脚趾,并不说话。

玄儿摸了摸小姑娘脏兮兮的头发,说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没准大姐姐能帮助你!”

小姑娘终于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望着玄儿,说道:“姐姐,你真好看!”

玄儿笑道:“你更好看,告诉姐姐,你家在哪儿,带姐姐去看看!”

小姑娘像是下了决心,拿起瓦盆,站起身,说道:“家里只有妈妈卧病在床,姐姐是好人,能不能为我妈妈治病?”

“当然能,姐姐这就跟你去你家,去给你妈妈看病!”玄儿笑道。

小姑娘又有些犹豫,说道:“可是,我妈妈不让我把家告诉别人,怕坏人来!”

玄儿温柔的抚摸着小姑娘的头顶,说道:“放心吧,我和这位姐姐都不是坏人,你带我们去,若是有坏人来到你家,姐姐还会帮你们赶走他们!”

“我家很远,不在城内!”小姑娘眼中又有了渴望:“大姐姐,跟我去吧,我妈妈病的很厉害!”

玄儿点头,对心儿说道:“心儿你回去吧,告诉择天,就说我和这位小姑娘去他家一趟,到了地方,我会传信给你们!”

心儿点点头,回到了赵府。

玄儿拉着小姑娘的手,小姑娘有些雀跃,说道:“我叫风铃,妈妈说生我时宫...房子里的风铃叮叮当当的,所以一出生就叫我风铃,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玄儿笑道:“你可以叫我玄儿姐姐,叫我玄儿姨也行!”

小姑娘道:“姐姐这么好看,我就叫姐姐!”

玄儿点头微笑。

一路就这么说这话,出了城,往南走,便来到了一处郊外,有绿色山峦,有小溪水潺潺,溪边有一座吊脚竹楼,掩映在竹林中。

小姑娘领着玄儿来到竹楼下,小姑娘将没有一文钱的瓦盆放在竹楼二楼的楼梯拐角,推开竹门,喊道:“妈妈,有大姐姐前来,给你治病来了!”

屋内有轻轻地咳嗦声,道:“铃儿,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自己跑出去,外边的坏人多。”

铃儿道:“可是大姐姐不是坏人,是最好看的仙女姐姐,她说能治好你的病!”

女人来到玄儿面前,看着眼前仙子,有震惊和意外之色!

玄儿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一支手搭在小女孩肩上,极为温柔!。。

第七百零三章 刘白衣征战桓楚国

总体来说,芦荻洲是一个美丽且富庶的地方,严格来说也是一座巨型大岛,面积雄大,广阔无垠,四面环海且与其余大陆互不相连g。但是,这个巨型大岛也有诸国林立,数得着的就有三十国之多。

也正因如此,芦荻洲是一个多容世界,宗教信仰不同,甚至这里有精怪妖魔,各种不同的人和各种信仰掺杂,也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怪癖,相互攻伐,不是我征服你就是你征服我。

在残酷的竞争中,芦荻洲总体上有蒸蒸日上的趋势,但是不像天智星那样,将心思用在武器研发,兵器先进,而是修炼,靠拳头说话,所以,武力盛行,民间门派众多,朝堂更是信奉以武立国。

刘白衣选择来到这里是早就与众兄弟商量过的,芦荻洲孤悬海外,与中洲大陆更是遥远,而刘白衣之所以来到这里,说服兄弟们的理由是在龙洲大陆时,香南就是一块各种势力混杂的土地,芦荻洲就像香南,自己与择天出生在香南,对付这样的环境有经验。

其实,在龙择天了看来,芦荻洲与龙洲大陆比较像,比如诸侯国林立,不像林秋风的银雪洲只有三个大型帝国掌控,控制起来相对容易,而芦荻洲不同,与龙洲大陆太像了。

刘白衣来到这里,其实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作为与兄弟龙择天最先交往的人,他觉得自己总是跟在龙择天的后边亦步亦趋,感觉对不起龙择天的青眼相加,所以,来到护天星,龙择天让兄弟们分散到各处,将各大洲交给自己等人,无论如何也要打开局面,按照龙择天所说的,每个兄弟都要成为一个大洲的主人。

按照刘白衣一贯小心翼翼的个性,本来应该是低调,像林秋风那样,先是占山为王,然后向外辐射,直至直入朝堂,或者兵不血刃,或者用一些武力,然后彻底征服大洲上的势力,让择天阁高高在上,成为皇朝称臣的主人。

林秋风运气好,神都山有了地盘,和太岳国皇帝暗通款曲,有兵祖和玄儿暗助,更有龙择天一路征服,林秋风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银雪洲收入囊中。

但是,刘白衣却没有那种运气,面对芦荻洲这个错综复杂的环境,他没有兵祖,没有玄儿,兄弟龙择天离自己极为遥远,带着妻子孩子和自己手下的五十剑客,来到银雪洲,连个定居的地方都很难找。芦荻洲排外,芦荻洲人排外,就是那些国家之间除了生意往来剩下的就是相互戒备。所以,刘白衣选择落脚之地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困难,即便是有空余的房子基地,想买或者想租,人家看着你带来的人,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于是或者客气,或者霸道,不接待不收留不租不卖,总之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当初来的前半年,刘白衣几乎是到处碰壁,像是野战队伍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风餐露宿,很是狼狈。

在颠沛流离中过了一年,柳依依说道:“我们不能这样下去,过去择天在香南时,七岁开始建立自己的班底,入学堂结交你林秋风公孙虎周德旺聂风司马环宇几位兄弟,然后趁着香南侯国巨变,趁机而入,收了木红枫的兵马趁机做大自己。你在香南,其实一直在音少山附近蓄势,没有做大,最后还是择天指到哪儿你打到哪儿。现今不同往日,芦荻洲加起来比龙洲还大,没有了择天你就一直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干什么怎么干。不是我损你,你们这些兄弟除了公孙峰没有一人接近龙择天。如今择天把整个一个大洲都给了你,难不成你要等择天打下来芦荻洲你在享受现成的?这样下去,等到另外一些弟兄都成了一个大洲的主人,而你还是东躲西藏的,还有脸见兄弟们?我话说的过火,但是,你静下心来想一想,没了择天这个指路明灯,你就真的在黑暗中裹足不前?”

刘白衣对柳依依极为尊重,哪怕是几十年下来,对柳依依的依恋甚至达到崇拜的程度。见柳依依如此说法,自己还是有些难受,但是,夫人说的有理,难道我刘白衣离开了龙择天果然就一事无成?

三个孩子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特别是儿子刘腾飞,一直有单飞的想法,但是,看到父亲如此艰难,怎么会忍心离开?他对刘白衣的一句话如晨钟暮鼓,敲醒了刘白衣,那句话是:“在龙洲的时候,有不少无良大户被打了土豪,结果就是我们得了势力钱财和百姓的拥护,我们现在在芦荻洲,这样的无良门派甚至皇朝不少,既然要打出择天阁的旗号,难道不可以当一回替天行道为民请命的大英雄?”

刘白衣被敲醒了,过去一直思考龙择天不让直接插手俗世事物,但是,最终还要让自己掌控一洲,所谓的不插手,难道是任由下去?不是,择天不会那么愚蠢,所谓的不插手,难道面对暴政和血腥也不插手?他的不插手,也必然是让各大洲纳入择天阁的规矩,择天阁地位超然,俗世在择天阁的规矩内治理天下,这才是不插手的真正含义。

但是,想超然必然先入世,那么,就在这桓楚国,我刘白衣不再逃避,必须有自己的地盘。

不是占山为王,而是直接入世!

刘白衣东跑西颠后落脚之处是桓楚国靠近东侧的一座城池,名为芦洲,是桓楚国与黄鹤国交界的一座边境重镇,军队不多,五万人,大部分在东关驻守,城内留守数千人城防军,城主乃是桓楚国皇帝的一位皇子,叫做屈同,是一个纨绔加上残暴的人,收拢了很多能人异士,在芦洲城及周边实施苛政,弄得民怨沸腾。刘白衣是下了决心的,既然流浪到这里,那么芦洲就是我刘白衣的第一个据点。

一旦做出决定,刘白衣便不再瞻前顾后,与三位儿女和妻子及五十剑客混到芦洲城下被阻拦的时候,突然暴起,五剑开路,五十剑随后,一直剑队狂飙突进,劈开了城门,直接到城主府,一番冲杀之后,屈同及那些人五人六的官员和一些能人异士被斩杀,一天后,城头变幻大王旗,择天阁的旗帜飘扬在芦洲城的城头!

刘白衣派剑客小队二十人,星夜突袭东关,斩杀边关守将,五万人没有任何反抗,全部归顺到择天阁旗下。

然后,刘白衣不守关,调动人马全部集中在芦洲城,通告城民:择天阁是星主龙择天的择天阁,从即日开始,星主收回芦荻洲的全部权利,同时告诫桓楚国,归入择天阁旗下,可保国保命!

刘白衣占据了城主府,改为择天阁,当地势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经过调查是不是真事,那些门派商家和剩余的官僚投降纳贡,芦洲城算是极为顺利的成为刘白衣的第一个大本营。

然后,刘白衣从芦洲城起步,没有骚扰任何其他国家,就在桓楚国境内纵横驰骋风卷残云,很快,周边十几座城池全部被换成了择天阁的大旗!

桓楚国整个东部被刘白衣控制,一举将桓楚国分成东西两半,剑锋所指,就是桓楚国国都,黄埔城!

在这期间,桓楚国地方军和桓楚国屈氏皇朝的皇家军也不是没有派兵平乱,但是,对于刘白衣来说简直是不堪一击,随着刘白衣的持续做大,桓楚国屈氏终于下定决心,举国之力,与刘白衣相战于万圣山。

此时的刘白衣,身后是数十座竖着择天阁大旗的城池,亿万百姓,身边是二十万随征大军,对面是倾巢而出屈氏皇家军队,这是一战定天下的一战!

屈氏皇帝屈世龙御驾亲征,三十万大军列阵,与刘白衣遥遥对峙。刘白衣鲜衣怒马,策马向前,剑锋一直,道:“屈世龙过来答话!”

屈世龙也不甘示弱,驱马来到刘白衣对面,左右两大护卫。刘白衣说道:“若是你还有些见识,应该知道中洲的中城,那座择天阁的大本营,我是从那座大本营中出来的人。这颗星球是我的兄弟也就是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所炼化,他是这颗星球的先知,是星球之主,他没有要你们全部家当的意思,也没有非要推翻你们辛辛苦苦建立的皇朝。但是,天道有规矩,无论任何皇朝都要遵守规矩,这个规矩在哪儿?就在天下择天阁!我来芦荻洲已经有了几年,所看所见,都是一些不守规矩的事情,就拿你的桓楚国来说,我之所以这么轻易的打下来一般土地,亿万子民甘心追随,难道不是你个腐朽的皇朝自己酿的苦果?今日你我决战在此,你若幡然醒悟,可保屈氏江山,就算是我打下来的半个江山也可以如数归还,但是,我要的是你们皇朝要纳入我择天阁旗下,守我择天阁的规矩,你若不服,非要一战,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换一个皇帝,换一个朝廷!”

屈世龙手持大刀,说道:“芦荻洲相信的是拳头,桓楚国的屈氏拳头最大,所以,桓楚国归了我屈氏,这也是天道。若你有本事,过了这最后一站,我屈氏认栽,你换一个朝廷就换一个。我的兵和我身边的人跟随屈氏富贵了上百年,若是他们不珍惜这份富贵,主动投降,就像那数十座城池一样归顺于你,我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桓楚国绵延了上百年,毁在我手里,若是不能拼一下,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刘白衣道:“知道你不会甘心,但是,我也不忍心看到双方士兵混战血流成河,我看你身边拳头硬的修炼者不少,就连你也很厉害,这样,我刘白衣就在这里,你我单挑或者你干脆让所有的武修一起来,若是我刘白衣一败涂地,我便撤走,从此再不踏足桓楚国,若是你败了,我给你机会,桓楚国纳入择天阁旗下,听从择天阁的调遣,遵守择天阁的规矩!”

皇帝屈世龙身边的两大护卫早已经按奈不住,一左一右狂奔而出,两匹战马拉出两道黄龙,两支重枪迎面直挺,势如奔雷,狂暴而来。

刘白衣手中剑横在眉前,一手紧握剑柄,一手从剑根抹到剑尖,突然一扫,一道剑光形成半弧撕裂了眼前的空间,瞬间闪去。对面两匹骏马依然狂奔而来,只是马上人已经变成半截身子,鲜血狂喷,冲天喷出。战马闻到了血腥之气,随即惊骇,人立而起,将两个残肢甩脱出去,急速转头,逃离战阵之外,远远而去!

刘白衣一剑腰斩了两位下位仙人,令所有人大惊失色,对面的皇帝屈世龙更是惊骇不已,呆在那里,不知道该要如何!

刘白衣拿出丝绢,擦了擦宝剑,然后说道:“你军阵中不是还有一些武修吗,不用躲藏了,一起上来!”

但是,皇帝依旧单人独马,似乎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刘白衣道:“我知道有一些不甘心的天外来客,这颗星球是我兄弟龙择天的,你们想染指,要考虑清楚,你们面临的代价和后果!”

刘白衣指了指屈世龙道:“现在我再给一个机会,回到都城去,为我准备一处大一些府邸,我要在黄埔城建立择天阁!”



第七百零四章 胡影儿出主意

皇帝屈世龙终于还是被刘白衣的这股子气势镇住,但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调集大军集结到来,仅仅一个照面就乖乖回去,自己这个皇帝一个是没面子,另外一个也是彻底丢了威信,军中将军,朝中众臣,甚至宫内家小,看着自己御驾亲征,好一副一出手便山河可定的派头,结果不是惨败是被人三言两语吓回去的,所谓的皇家威严何在?屈世龙也是见过世面的,定了定神,道:“朕不知你是何处草莽,至于择天阁朕也是一无所知,先知过去了无数岁月,即使留下一些传说,传说还能当饭吃?我屈氏立国百载,刀尖上起舞,马上得江山,也曾有大功于社稷有恩于苍生,本来江山稳固,民生安泰,却是你刘白衣崛起于草莽,无端起祸,弄的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今日朕亲率大军扫平叛逆,为的是还天下太平,桓楚国太平g。刘白衣,若是你答应归顺朕,朕答应你封侯之位,自此向东数十城尽属于你的封地,对朕称臣,否则,朕便替这天下苍生除了你这个祸害!”

刘白衣端坐马背,横剑于胸,道:“屈世龙,你这些巧言令色就不必再说了,刚刚我已和你说过,短短几年,我刘白衣风卷残云,桓楚国一半国土进入我手,是我武力超群拳头太硬?非也,屈氏百年,仅仅是几代,便朝政昏庸,**不堪,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我刘白衣只是占了一城树了一旗,百姓们便人心思归,轻而易举的放弃了屈氏王朝,为何?若是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就看一看,两方军阵都是桓楚国的子民,他们愿不愿意为你继续打这一仗?我择天军崛起于桓楚国,行仁义之举,所到之处安置流民福利百姓,废暴政废苛捐,深得民心,你不妨问一问我身后的本来是你的这些子民,可有一人愿意为你卖命?”

刘白衣回首问道:“将士们,你们的皇帝就在眼前,你们可愿意继续效命于他做他的臣民?”

军队高呼:“杀昏君,诛奸邪!”

刘白衣摆了摆手,大军顿时鸦雀无声,刘白衣看向对面,语气平和,却声如晨钟:“对面的将士们,你们都是桓楚国的百姓,站在你们对面的是你们同宗同种的兄弟亲人,我刘白衣率领择天阁一路走来为的是桓楚国安稳,百姓安泰,从未捞取不义之财,我身后数千里国土,百姓富足安居乐业,而你们远道而来要讨伐自己的兄弟亲人,你们是为了谁?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个昏君?昏君除了他自己骄奢淫逸,他的九亲十族寄生在你们的父母妻儿亲人的身上啃食他们的血肉,你们还要保他,让他继续戕害你们的亲人,难道你们出生就注定贫贱,非要依靠这个皇帝才能活下去,非要让他们无休止的盘剥你们才能活下去?若是你们有这种自我作践的心里,或者以愚忠为荣,今日我刘白衣便成全你们想要的荣耀和愚忠。现在我要你们的态度,我大军冲锋之时,凡阻拦者杀无赦,若是不想与昏君同伍,退在两旁,兵器朝下!”

刘白衣看着慌乱的屈世龙,宝剑一挥,身后大军随即奔腾,而对面的军队无声无息的闪在两旁,中间形成一条偌大的通道!

刘白衣一把抓住已经心如死灰的皇帝,说道:“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到京城去,我大军暂时不进攻!”

刘白衣宝剑上举,剑尖发出霹雳之声,大军随即整齐止步,一进一退,气势澎湃!

皇帝屈世龙再也不说话,对身边将军说道:“撤军!”

刘白衣看着屈世龙大兵撤退远去,心中却泛起了犹豫,这个屈氏皇朝要不要保留,他有些踌躇,择天说的对,来到护天星的责任是守护,守护两颗星球上的人,整合力量,为将来绸缪,但是,像是屈氏这样不得人心的皇朝难道也要保下来?也要守护?但是,若是杀了刮了,桓楚国易主,难道自己真的要当这个皇帝?那样,所谓的守护也说不清了,成了夺权,而且,毕竟是一国之地,与一洲之地相比远远不足,若是再以桓楚国皇帝的名义一统芦荻洲,那便是四处征伐,成了真正的野心家。但是,不废了这个屈氏皇朝,仍然让他们高高在上,这些年跟随自己的军队和百姓又怎么想?自己与屈氏蛇鼠一窝?

刘白衣有些头疼,令手下将军们原地安营,而自己找到妻子柳依依,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柳依依道:“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周边那些国家已经看打了桓楚国的内乱,有趁乱分食之意,那么现在,就要当机立断,将手下军队分散到边境去,令手下那些修为高深的大将军镇守桓楚国东南北三处关隘,确保我们得到的一半国土不受威胁,你我及三个孩子五十剑客去京城,直接入宫,看那屈世龙如何安排,若是他果然有悔改之心,屈氏皇朝保下就保下了,若是执迷不悟,你可忘了,龙洲大陆没有皇帝,不是更好?”

刘白衣茅塞顿开,笑道:“到底是夫人看得远,比我高瞻远瞩!”

几天后,在刘白衣的安排下,将军们带着刘白衣的指令返回边关,而自己与妻子儿女五十剑客,迟奔黄埔城!

.........

皇帝回到了京城,虽说寸功未立,但是免了一场内耗血战。但是,皇帝很清楚,这一次御驾亲征自己里子面子都已经荡然无存,军中将军士兵,被人家刘白衣一席话说得差点缴械投降,朝廷文官捂着脸目光从指缝透出蔑视。他这个皇帝不用刘白衣推翻,朝廷内部都已经暗流涌动。

长乐宫,自己爱妃胡影儿的寝宫。

皇帝铩羽而归虽然被一些文官渲染成不忍生灵涂炭的大义之举,但是,胡影儿明白,皇帝败了,无论是从军事上还是从心理上都是一败涂地。皇帝来到长乐宫,胡影儿百般婉转,精心呵护皇帝受伤的心灵,一番巫山**之后,皇帝心情稍稍有霁月之像,胡影儿趁机说道:“皇帝难道任命了吗?”

皇帝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瞬间阴云密布,唉声叹气道:“不认命怎么办?那刘白衣不但占了大半国土,而且修为高深莫测,便是倾全国之力,也难以撼动那刘白衣。你给我的两位大修士被人家一剑腰斩,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我还能指望谁?”

胡影儿跪倒在皇帝面前,潸然泪下:“臣妾无能,不能为皇帝分忧,看着皇帝整日忧心国祚却帮不上忙,心如刀割!”

皇帝扶起自己的爱妃,道:“爱妃,与你何关?爱妃天上来,本就是朕的天赐之福,朕还有什么么不满足的?只是让爱妃为朕牵挂,朕肝肠寸断,实在对不起爱妃的一腔热爱,也愧对祖宗!”

胡影儿道:“臣妾听说那刘白衣让皇帝为他准备一处宅子,他要在京城组建择天阁,皇帝有何打算?”

屈世龙叹气道:“朝廷上的大臣们都在看笑话,一提起这事,都像是修了闭口禅,两眼望天或者看着自己的脚后跟,他么的你有看脚后跟的功夫怎么就不能为朝廷想个辄?朕一直在想,要不要听那刘白衣的话,干脆归了择天阁,保住屈氏皇朝香火。”

“皇帝万万不可!”

胡影儿说道:“若是按照刘白衣所说,他择天阁岂不成了蹲在皇上头上的皇帝?屈氏宗庙将受尽屈辱,天下人对你这个儿皇帝怎么看?以臣妾所见,将计就计,暂时口头上应了那刘白衣,将他诓进内宫,或者就在臣妾的长乐宫,到时,臣妾自然会为皇上分忧,杀了那刘白衣,向天下通告他的累累罪过,保住我屈氏皇朝江山民心!”

皇帝屈世龙大惊失色,道:“万万不可,若是爱妃有一丝差错,朕便五内俱焚,岂会有活下去的期盼?再说,朕虽知爱妃乃是仙子所属,但是那刘白衣实在是高深莫测,爱妃犯险,你叫朕怎么放心?”

胡影儿摸着皇帝的脸,心疼的说道:“你都瘦了,如此下去你让臣妾怎么安心?不能为皇上分忧,臣妾怎么能活的快活?皇帝放心,臣妾既然让皇帝将那刘白衣诓骗进长乐宫,便有万全之策!”

皇帝还是不同意,怎奈经不住胡影儿的软磨硬泡,便应了下来,千叮咛万嘱托之后,便写了诏书,令人传信给刘白衣,说是已经考虑好答应刘白衣的所有要求,希望前来京城内宫洽谈!

胡影儿糊弄走了皇帝,于星夜焚香,遥望星空,随着香烟袅袅入夜,手中祭出一块白玉牌,向空中一扔,空中有烟花绽放,五颜六色,蔚为壮观!

接着,有六道白影穿破夜空,降落京城!

.........

刘白衣安顿好了择天军的一切,又在附近的城池特别是边关一带转了一圈,回到当初两军对垒的地点,果然有朝廷太监小队战战兢兢的等在那里,一位老太监碎步来到刘白衣身边,弯腰低头,深深行礼,极尽恭敬,然后嘚嘚瑟瑟拿出皇帝密旨,说道:“皇帝密旨,请刘...阁主...接...看旨!”

刘白衣拿过圣旨,看了看,说道:“回去告诉屈世龙,后天,我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到达,另外转告他,不得耍什么小心思,否则,他承受不起后果!”

刘白衣打发走了几位太监,集合剑客小队,在营房里与柳依依商谈,柳依依看了看皇帝的密旨,说道:“所谓的鬼,无非是他当然要留一手,毕竟是一百年的皇朝,没有一些底蕴是不可能的,那日皇帝身边的两位扈从就是下位仙,虽然对于我们来说不成气候,但是,在这人间俗世足以惊世骇俗,那么,宫内岂能没有更大的后手?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

刘白衣问道:“以夫人之见,我们该做些什么准备?”

柳依依道:“显然,屈世龙将密会地点定在长乐宫,必是在长乐宫做好了文章,不论是埋伏还是偷袭刺杀,长乐宫必然是他们埋伏的重点。从情报分析,长乐宫胡影儿乃是屈世龙最心爱的妃子,虽然跟他也就十几年,但是,感情极为深厚,而且这位妃子我们的情报没有摸清她的任何家世来历,显然是外来的人。不过不要怕,你我夫妻共同面对,便是金仙我们也能全身而退,何况,情报中没有显示桓楚国有任何金仙降临的消息,所以,即便是长乐宫有埋伏,我们也不怕。但是,要小心外面,比如长乐宫周围,我们无论是进入还是撤退,长乐宫周围都可能埋伏刺客,我猜想是皇帝会对我们虚与委蛇,等我们走出长乐宫便是他们发难之时。所以,派遣二十剑客,提前潜入长乐宫,就在他们要埋伏的周围做好埋伏,一旦发现刺客异动立即出手解决。你知道,我们的暗堂剑客可是几十年的老剑客了,一般的小仙家根本发现不了他们。所以,长乐宫的外围可以解决!”

刘白衣大赞,随即吩咐二十名暗堂剑客,秘密潜入京城,潜入长乐宫外围!

而刘白衣柳依依刘子涵刘择依刘腾飞并排五骑,身后三十剑客,共三十五匹战马,一路疾驰,迟奔黄埔城!



第七百零五章 狐媚乱心

黄埔城城门有人迎接,皇帝屈世龙既然召见已经得了半壁江山的择天阁阁主刘白衣,便要通过正常的手段光明正大的召见,虽然朝堂上对此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是,皇帝说要和刘白衣单独谈谈,反对的臣子们也就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何况桓楚国国土沦陷一半儿,剩下的富贵能保住多少就看这一次密谈,万一双方各退一步,或者刘白衣让步更大一些,干脆入朝为官,也不失为保住富贵的一种奢望g。

从城门开始,有人迎接,三十五骑便顺顺当当进了宫门,领队的太监们为三十五人安置好了马匹,并引领除刘白衣外的三十四人在长乐宫偏殿休息,只将刘白衣一人带到长乐宫正殿。刘白衣也浑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没看柳依依等人,径自与太监直奔长乐宫大殿。

刘白衣进殿,屈世龙在已经等候,面北朝南的龙椅上,屈世龙正襟危坐,这时候的皇帝气派一览无余。刘白衣笑了笑,也不在意,在边侧矮桌的蒲团上坐下,有茶水,便自斟自饮。

大殿空旷,只有屈世龙与刘白衣。

刘白衣不开口,只顾着喝茶,屈世龙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说“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恐怕也不行,自己按照胡影儿的主意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做足皇帝派头,其实心中早就惴惴不安,生怕那位谦谦君子一时忍不住暴走,自己的小命就会烟消云散。所以,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泰然自若的喝茶人有些羡慕:这气质,便是皇上在他面前也要矮半截!

刘白衣喝茶,三盏茶后,终于站起身,一声不吭,朝大殿外走,好像喝完了就完了!

屈世龙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刘爱...阁主,再坐一会儿,我们好好谈谈!”

屈世龙走下龙椅,来到刘白衣面前,指了指矮桌,道:“坐一会儿,再喝点茶,朕...我有话要说。”

刘白衣点点头,随即走回矮桌坐下,屈世龙拿过一个蒲团,在刘白衣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皇帝,但是,满朝文武各省州县,指望着朝廷得富贵的人何止万千,他们舍不得,如之奈何?”

刘白衣道:“大道理你听不进去,那些老臣旧子官僚巨贾也听不进去,但是你看看这些年另外半个桓楚国,难道你们看不见?”

屈世龙摇头,说道:“正因为看见了,更让人害怕,那半个桓楚国是异类,满潮人胆战心惊,所以,不可取,甚至连我也做不了主。”

刘白衣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你满足了少数人的**,或者得了少数人的人心,却不知道整个桓楚国数亿人已经走到了你的对立面,所以,要么壮士断腕,舍了少数人,要么继续下去,桓楚国改姓!”

屈世龙面色阴沉,手中的茶杯来回旋转,显得犹豫不决,刘白衣看了看屈世龙,说道:“茶杯要抓稳,掉在地上碎了就永远碎了!”

屈世龙轻轻地将茶杯放在矮桌上。

大殿陷入沉寂,半晌,从一道巨大的山水屏风后闪出一个人,莲步款款,极致妖艳,一手提晶莹剔透的白玉壶,一手端着白色玉盘,盘中放置三个白玉酒杯,不惹风尘的来到二人身边,将玉盘玉壶放下,微微施礼,臣妾胡影儿为陛下和阁主斟酒!

刘白衣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大殿似在眼前摇晃,就连对面的屈世龙也模糊不清,刘白衣急速压住摇曳的心神,体内九阳神功和天笼神功自然护体,顿时灵台清明,心神稳固。

屈世龙没有发现刘白衣的异样,胡影儿却看到了那一瞬间的变化,笑道:“臣妾给阁主满酒!”

屈世龙道:“不是外人,乃是朕的爱妃,这座长乐宫就是爱妃的寝宫,将你我密会的地点放在长乐宫,就是朕相信这里,你也要相信,不会有它!”

刘白衣点点头,看了看豪奢无匹的大殿,说道:“早就听闻皇帝有一爱妃,乃是天上仙子,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如此佳人,建一座长乐宫也是应该的。”

皇帝不解,胡影儿笑道:“所以在这宫中,小女子深居浅出,不敢招摇,心中有愧,只能以报君王之心报天下人!”

胡影儿举杯,说道:“陛下,若是不嫌弃臣妾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臣妾想敬阁主一杯酒,还请陛下原谅臣妾僭越!”

皇帝点点头,道:“爱妃之心纯洁如水,想敬就敬吧!”

胡影儿面向刘白衣,杯举眉头,说道:“小女子可不是仙子仙女的,就是一粗笨人,但是一颗心却如皎月,透亮着呢,阁主有为民情怀,值得天下人铭记,小女子钦佩的很,这杯酒就算小女子表达对阁主的钦佩仰慕之情!”

刘白衣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胡影儿笑道:“陛下,阁主,还是要轻松一些,陛下知道,十几年前臣妾从北边火焰山来,受过神女教化,得了一套歌舞,乃是出塞曲,要不,臣妾献丑,以舞助酒兴,说不定放轻松一些,谈话也会通顺些?”

屈世龙看向刘白衣,说道:“就怕刘阁主没有这等雅兴!”

刘白衣笑道:“也好,仙子一舞用以助兴,何况皇妃亲舞,本阁主好生期待,尽管舞来!”

胡影儿笑意盈盈,拍拍手掌,六位仙女一样的人物陆陆续续从巨大的屏风后闪现而出,手抱琵琶。胡影儿凭空也拿出一只琵琶,盈盈款款站在六人中间,手弹琵琶,身形婉转,乐声悠扬,舞蹈翩跹。

“秋木凄凄,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

刘白衣把玩着酒杯,耳听低沉凄迷的乐曲,竟有悲伤秋风的感觉,想象着那孤身女子踏过黄沙,踏过戈壁,回首故国,满怀凄凉的场景是多么的令人揪心...

刘白衣似乎沉沦,对面的皇帝似乎被歌舞感染,站起身,远远地看着,目光灼灼。

刘白衣把玩着酒杯,手中的筷子击节,一下一下敲在酒壶上,声脆悦耳,每一个节拍随着琵琶乐曲的节点瑟瑟相合,天衣无缝,舞女仿佛每一步舞都被那音节牵引契合,舞步更加摇曳多姿,果然如仙女飞天,衣袂飘飘,灼灼其华!

一曲舞毕,胡影儿及六女站定,仿佛刚从舞曲的痴迷中转醒,香汗微醺,通体生香,曲线玲珑,令人痴迷。

胡影儿斜身微礼,说道:“献丑了,阁主,这一曲舞可还过得去?”

刘白衣放下筷子,放下酒杯,拱手道:“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皇妃莫非从西羌而来?只是路走反了,皇妃可愿意回去?”

胡影儿道:“故国不存,家从何来?择天阁要做天下之主,西羌早已经不姓胡,再说,小女子顶着胡氏的头衔,却未必就是胡氏的人,但毕竟是家,家不存,流浪在外,比之那传说的女子还要像那无根之萍,可怜可叹。幸亏陛下收容,建长乐宫金屋藏娇,小女子也算是有了栖身之所。但是,没想到桓楚国也有个择天阁,那边家破人亡也就罢了,只是到了这里依旧要流离失所,小女子便是仙子,也难以容忍再次流离,所以,说不得要和刘阁主好好谈谈,莫非这最后的栖身之所也不给我留下来?”

“山野草居,柳木成林,日月为精,天地为容。皇妃既然为人,先是寄居胡女皮囊,又来到桓楚国,中间不知道你得了多少造化,但是成人不易,累积功德更不易,何苦贪念过多,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刘白衣语重心长。

胡影儿道:“既然先生看出来了,那就麻烦你退一步,这个俗人虽然不堪,但是,毕竟做了我十几年的丈夫,难不成先生一定要弄得我家破人亡?”

刘白衣摇摇头,道:“你还是没有诚心,六女都是你的人,屋外那些人也是你的人,刚才的一曲歌舞将这方大殿变成了大阵,你困住我然后再求我,我该相信你?”

胡影儿道:“刘阁主高深莫测,小女子不得不多个心眼,将你陷入囹圄之中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你能逼迫皇帝答应你的条件,难道我就不能使用同样的手段?还有,你不是也带来了那么多人,难道我等只能束手待毙?我们姐妹来到这里不容易,人间的烟火都想要几分,长乐宫是我的,我希望它有成气候的那一天,刘阁主面相和善,怎么说都不应该是暴虐之人,难道就连这一处栖身之所也不容?”

刘白衣道:“你要的岂止是一个长乐宫?”。刘白衣看向一脸震惊惊悚的屈世龙,问道:“十几年夫妻,皇帝想必感受到不少不同寻常的地方,我问你,你的皇后,你的其他妻子儿女,你的那些肱股之臣他们如今都在那儿?你祸乱天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桓楚国从什么时候走的下坡路?你眼前这个看似温婉可人的仙子是白狐成精,便是与你生了一个女儿,我便直接告诉你,那女儿也不是你的,你也生不出来,谁的,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位久不露面的国师在哪儿?”

刘白衣道:“我在桓楚国已经有了十几年,对桓楚国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也是早有耳闻,原来没见过你的这位爱妃我还有些拿不准,现在见到了她,我可以肯定了我原来的猜测,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选择,是你的皇妃还是你的命?”

皇帝屈世龙目光流出晶莹的泪珠,瘫坐在地上,说道:“我与爱妃情真意切,便是天地不容,我自不弃!”

胡影儿笑道:“看看,怎么说?让刘阁主失望了,既然你已经拆不散我们,那么,接下来,你就应该走了,不要妨碍我们夫妻团聚!”

胡影儿一挥手,七女手弹琵琶,蓦然无数剑光大作,刺向一动不动的刘白衣!

刘白衣脸不变色,手中的筷子敲在玉壶之上,玉壶化作碎片,刘白衣抓起碎片,看似极为随意的一甩,那些碎片风驰电掣奔向环绕的七女,却被看不见的光幕挡住,碎片漂浮,外部剑光却毫无遮拦,射向刘白衣。刘白衣手中筷子射出,正射在光幕的正中节点,玉壶碎片随即四面八方射在闪烁的几处节点上,光幕砰然破碎,像是镜子破碎,发出清脆的声响,玉壶碎片迅猛射出,奔向七女。

刘白衣天笼神功爆发,将所有剑光阻挡在外,手中一把宝剑随即挥洒,直奔七女!

大殿劲风鼓荡,门窗如被冲击波出击,劲气外泄,轰然爆发,门窗被击碎,碎屑随风化作利刃,将把守在大殿之外的人击中,随即倒地一片。

大殿之外,柳依依刘择依刘子涵刘腾飞与三十剑客携剑而出,与早就埋伏在这里的皇宫护卫战在一起。

七女与刘白衣纠缠,打出大殿,来到大殿之外的广场,刘白衣一边战一边观察,见柳依依等人虽然被包围,但是,可以轻易杀出,便不担心,随即定下心来,与七女酣战,只要拿下胡影儿,大局可定!

但是刘白衣突然想到意外一个人,那个神秘莫测的桓楚**师!

还有,另外二十名剑客去了哪儿?为什么自己分析到的外部高人的埋伏一直没有出现?

刘白衣飘香剑终于发挥到极致,如凤舞九天!



第七百零六章 谁在背叛

皇帝屈世龙此时处于一种空前的失落和无助状态,从刘白衣的话中,他感觉到了内中的含义太多,以至于他一时陷入懵懂而不能自拔g。屈辱、仇恨、不舍再加上不甘和不敢,可谓百味杂陈,自己一直号称九五之尊,号令天下,如今天下剩下不到一半,自己的亲人和对自己忠心的肱股之臣都相继离奇死去,自己真可谓孤家寡人,一无所有!

七女战白衣,便是血腥战斗,那缥缈的身影也足以令人仰慕而心旷神怡。但是此刻,皇帝看着床榻上百般迎合的美人,看着那飘然若仙的身影,他感到了恶心,感到了难以忍受。手中剑出鞘一寸,剑光已然昭彰,但是,这一剑,他不知道该刺向谁!

刘白衣注视着另外一处战场,若是没有意外,另一处战场将以自己一方的胜利而告终。

但是,他一直在留意着那个未可知的变化,那个据说神秘莫测也是深不可测的国师,那个与胡影儿一样的妖人。

独独,他忽略了那个站在门外宝剑出鞘一寸的皇帝。

意外突发,一道剑光从宫门发出,然后,皇帝腾身而起,骇人的剑光穿透胸膛的皇妃。

刘白衣极为意外,但是,那种意外仅在一瞬,手中剑飘然荡漾,将愣神的六女尽数斩杀。

皇妃嘴角流血,看着抱住自己的皇帝,心有戚戚。皇帝问道:“他说的可都是事实?”

胡影儿摸了摸屈世龙的脸,目光中充满柔和和爱意,微笑道:“你个傻子,我爱你也是真的啊!”

屈世龙感到了极致的屈辱,看着怀中可人儿,举起了手掌!

但是,皇帝定格在那里,脑门有一滴红点。

刘白衣腾空而起,远处,一位赤红衣衫的人影飘忽而过,一只大手抓向依然微笑的胡影儿。

刘白衣剑法飘忽,像是长了眼睛,盯住那人的后脑!

胡影儿看了一眼赤红人影,反身抱住已经没有呼吸的皇帝,说道:“他是我丈夫,你是我的仇人!”

刘白衣将剑尖钉在赤红人的后脑,没有再进一步。

赤红人没有介意脑后的剑尖,盯着胡影儿,不解和愤怒!

远处,有尖叫声,一位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扑了过来,抱住了已经没有呼吸的皇帝,哭声惊天动地!

小女孩愤恨的看向刘白衣,最后将目光投向赤红人,恨声道:“你为什么杀了我的父皇?你个该死的妖人!”

赤红人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胡影儿,说道:“你们这是要背叛我?”

胡影儿泪流满面:“我背叛了我的丈夫,而你,是杀我丈夫的凶手!”

“你的丈夫不也是背叛了你?他要杀你,而且,那一剑毫无保留穿胸而过!”

胡影儿将屈世龙交给小女孩:“风铃,看好你父皇,看看娘亲亲自为你父亲报仇!”

胡影儿站起身,说道:“刘阁主,成全我,在我死之前,我要为我的丈夫报仇!”

胡影儿一步步走近赤红人,说道:“你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你不仅霸占我,还以我的丈夫相要挟,一切唯你命是从,你罪恶累累,草菅人命,无论是朝堂宫廷,逆你者亡。屈氏家族几乎零落殆尽,还不都是你的功劳?你让我承担了骂名,承担了一切。你吸食人血,吸取精气,你已经成为了妖魔,你该死,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胡影儿摇身一变,一只硕大的白狐骤然出现,九尾!

赤红人也变身,赤狐,九尾!

空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错往来,电光石火。刘白衣持剑站立,柳依依等围在身边,看着空中!

空中似雪花飘零,夹杂着血红。刘白衣终于耐耐不住,持剑升空!

白狐掉落,化作人形,就落在风铃和皇帝身边,空中一缕红光射来,风铃起身,抱住自己的母亲,竟然化作白影流光,一飞冲天!

刘白衣飞剑射出,对面庞大的赤狐急速缩小,化作人形,看着远遁的白影,心有不甘!

刘腾飞等人暴起,三十四剑澎湃冲宵。

刘白衣落到已经没有呼吸的皇帝身边,向他嘴里塞入一颗丹丸。

屈世龙的额头浅显的红点像是长了一颗朱砂痣,显得比较妖艳,但是,刘白衣知道,这颗不显眼的朱砂痣已经透体而入,深入到了屈世龙的脑海,并且一股妖气时刻吞噬着屈世龙的神魂。

刘白衣神识过渡,渗入屈世龙的识海之内,发现,一个微细的小小赤狐毫毛像是一支针扎在屈世龙脑海的脉络,并且不断震颤,发出吞噬的豪光。

刘白衣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没有能力将毫毛取出,只能化神识为雾状,将毫毛与周围脑组织隔离,然后压制毫毛的吞噬,使之不能作乱。

即便如此,也足够屈世龙醒来。

屈世龙看到自己居然躺在刘白衣的怀里,想要站起身,只是,刚一站起,发现自己的左腿已经失去支撑功能,便倾斜倒地,斜瘫,气喘吁吁。

一根毫毛,令他失去了左侧肢体的行动能力。

不死已是万幸!

屈世龙心如刀割,一瞬间的变故,令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他失去了一切!

屈世龙憎恨,眼前这个风度俨然的读书人是罪魁祸首,但是,一切的祸根难道不是自己?

自从胡影儿仙子面容出现在自己的床榻前,一切都已经注定。

那个在榻上极尽逢迎的无骨美人,那个温婉和顺的谪仙子,那个让自己忘了所有烦恼的贤惠妻子,逐渐消磨了自己的一切意志,甚至忘了还有国还有家!

国师的出现也是爱妃介绍来的天外仙人,自从国师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上,桓楚国的朝政就开始远离自己,朝臣们从最初的的抵触抗拒,到最后的噤若寒蝉,几年时间,自己的这个皇帝仅仅成了朝会的主持人。

再然后是自己身边人陆续离奇死去,皇后虽然有些戾气,但是,有足够的大局观,作为后宫之主,虽然看不惯皇帝留恋胡影儿的床榻,但是,也只是提醒,虽然也骂过几次胡影儿狐媚,但是,并没有做过过格的事情,甚至拒绝了一些忠义之臣要清君侧的提议。

但是,皇后死了,中和宫那张被皇帝远离很久的床上,躺着那个眼角有丝丝皱纹的美人,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太医馆的太医不可思议,皇后体内没有一丝血液!连脑壳都是空的。

爱妃胡影儿安慰哭泣快要晕厥的皇帝,目中含泪,而且,跪在皇后踏前良久,跪了足足三日三夜,甚至为此耽误了皇后凤体的成殓。

国师亲自主持的国葬,极尽隆重。并且亲选了墓址,做了一场法事,据说当天桓楚国天人感应,下了几天的雨。

屈世龙此刻再想起这些事情,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一直一直被人玩弄的傻子。

胡影儿充满爱意的说自己是傻子,说的话是真的,那句很爱自己的话是不是也是真的?

如今自己成了残废,身边人都已经远去了,大半国土已经不属于自己,而眼前这个白衣年轻人掌控了一切,自己是不是该死了?

但是,看样子是这个仇人救了自己,他又有什么诡计?

刘白衣的情报中这个皇帝是一个残暴无德的皇帝,胡影儿和国师都是妖人。但是,这一战过后,他对情报有些不满,屈世龙并非残暴,胡影儿也并非祸乱君心的狐媚子,国师的暴虐比情报上说的严重得多!

所以,刘白衣经过一番权衡,决定救下屈世龙,并且让他振作起来,屈氏皇朝暂时还得继续下去。

刘白衣说道:“你还是皇上,桓楚国还需要你,那半个国土也都是桓楚国的,所以,你要振作。今天的事情是大不幸,但是,反过来也是好事,国师是赤狐妖魔,他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经过这场变乱桓楚国又重新回到了你的手中,所以,要想开!”

屈世龙苦笑:“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经过这场变故,朝臣们怎么想?”,屈世龙看了看刘白衣,道:“你想要什么,现在机会这么好,那把椅子你直接坐上去好了,何苦惺惺作态?”

刘白衣道:“星主也就是天下择天阁阁主龙择天快要来了,你的伤他能治,所以不要灰心,还有,”。刘白衣叹了口气,道:“我并非你的仇人,相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桓楚国这些年最起码有一半国土是安定的,那是择天阁带来的安定,并且周边虎视眈眈的邻国这几年并没有因为桓楚国内乱而犯边,你若是还稍稍明白事理,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我是想让桓楚国换个皇帝,皇朝换个姓氏,但是,今天的一切让我改变了主意,所以,你尽管放心做好你的皇帝,我要的并不是你想保住的一切,相反,你想保住的一切我还要帮助你保住,前提是,芦荻洲这块土地上,三十个皇朝之上是我择天阁,择天阁保护芦荻洲所有子民,包括你们的朝廷!”

宫殿外的广场上,有大臣终于鼓足勇气,跪倒一片,众臣痛哭流涕,大学士丰淇雍哭道:“臣等理解皇上的苦楚,这一场变故我等看得真切,刘阁主是为国为民除害,说是我桓楚国的守护神一点也不过。所以,臣恳请皇上不要心灰意冷,振作起来,有择天阁相助,桓楚国一定会好起来,请皇上坐镇龙庭,臣等肝脑涂地,为国为民,让桓楚国再度振兴繁荣富强!”

群臣高呼:“请皇上坐镇龙庭,臣等定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屈世龙终于站起身,随然一支腿有些僵硬,不受支配,但是,仍然倔强的站起身,尽量停止身躯,道:“朕有罪,有罪于天下,有罪于祖宗,有罪于百姓,但是,朕不诿过,朕以赎罪之心面对天下黎民,余生赎罪,报答苍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高呼,那个曾经站在云端的皇帝又回来了!

刘白衣欣慰的微笑。

屈世龙微微向刘白衣拱手:“即日起,桓楚国归顺择天阁,并从此听从号令,唯命是从!”

刘白衣道:“择天阁不要傀儡,也不会让你们当傀儡,桓楚国还是桓楚国,只要让一国之地民生安泰,择天阁绝不插手俗物,绝不干涉朝政!”

屈世龙一挥手,道:“众爱卿,奉天殿议事!”



第七百零七章 人妖之间

胡影儿跪在玄儿面前,痛哭失声,风铃也跪下,说道:“神女姐姐,救救我妈妈,我妈妈是好人啊!”

玄儿叹气,把脉,胡影儿胸口那道贯穿伤穿过心脏,若是一般人,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若是狐媚本体,这点伤也不算什么,但是,胡影儿倔强,与赤狐一战显出本相,竭尽全力,灵气衰竭,那道伤口便没有时间运功治愈,并且越演欲烈,玲珑的七窍之心此刻已经变得千疮百孔g。

玄儿探视着那颗几乎破碎的心脏,也是没有太多的把握,只能慢慢将自身体内灵气渡过,慢慢修复伤口,只是心脏的细小筋脉断碎,要修补难如登天。

好在时间有的是,玄儿如同缝补匠,又如绣娘,一针一线,精心而仔细的缝合,一点一点的修补。

胡影儿已经昏迷,任由玄儿的灵气在心脏上做个缝补匠,玄儿不敢有任何分心,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龙择天来到自己的身边。

风铃懂事,忽闪着大眼睛,警觉的看着茅屋外边,自觉担任起了护卫。

然后她看到了一男一女,男的好看的不像话,女的和那位神女姐姐一样的那样的美丽,二人站在自己面前,并没有闯进屋,而是和颜悦色。

风铃瘦弱的小手握成的拳头不自觉松弛下来,这么好看的哥哥姐姐一定不是坏人!

果然,那位好看的哥哥问道:“是不是有个仙子姐姐在屋里?”

风铃点头,却没有放松警惕,犹豫着要不要说几句唬人的话让这两位好看的哥哥姐姐离开,但是,看样子不行,这位哥哥好像很厉害,虽然没有散发任何威压,但是,风铃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两个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捏碎的人。

龙择天并没有着急进屋,而是善解人意的站在小姑娘身边,说道:“那我们就在这儿等,为你妈妈护法,不让坏人来打扰她们!”

风铃眨眨眼,说道:“大哥哥,你是好人吗?看样子是好人...我妈妈被我父亲刺了一剑,又被那个恶魔打了一顿,要不是我拼命将妈妈带出来,我妈妈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龙择天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说道:“你放心,屋子里的神仙姐姐会救活你妈妈,我们也会帮忙,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小姑娘扑到龙择天的怀里,哭的昏天地暗。

小姑娘断断续续的诉说,龙择天已然明了桓楚国究竟发生了什么。

龙择天拉着小姑娘的手,说道:“咱们进屋去看看,也许我能帮上忙!”

小姑娘依然放下了所有戒心,愉快的反握住龙择天的手,推门进屋。

玄儿竭尽全力,如同绣娘长时间盯着画绢,已经力不从心。

龙择天悄悄坐下,拉起胡影儿的另一只手,紫色灵气进入筋脉,游走周天,遇断则连遇阻则通,再加上龙择天的先天之气乃是筋脉大补,不但可以修复创伤更可以增强韧度。但是,也不敢强力推进,只能循序渐进。好在玄儿已经完成大部分,龙择天生力军加入事半功倍,时辰不大,胡影儿心脉创伤已经痊愈。

胡影儿悠悠转醒,只觉得体内充满搏动的活力,精神更是完全复原,并且神识清明,心脏强劲,看着玄儿,再一次噗通跪倒,哭道:“徒儿谢过师尊救命之恩!”

龙择天疑惑,心儿疑惑,就连小姑娘也疑惑道:“妈妈,神仙姐姐怎么回是您的师尊?”

胡影儿道:“是我背叛了师尊,当初我从西羌来到火焰山,便是想方设法拜到了神女门下,做一名修徒,为的是让这副皮囊更加与我的神魂契合。这本来是违反天道的不义之举,神女本打算摧毁我的灵魂,还西羌公主一个完璧之身,但是,我鸠占鹊巢之后,那公主的灵魂已经被我吞噬,便是灭了我公主也不会复活。神女无奈,不忍心废我千年修为,便答应将我收入门下。时间一长,我留恋红尘之心不改,再加上继承了西羌公主的所有记忆,所谓红尘万物,致命吸引,便不甘心在火焰山粗茶淡饭如青灯古佛一般生活,偷偷跑了,不敢在西羌流连,便翻过大雪山来到桓楚国。西羌公主既然是公主,出身皇族,眼界便不是一般人可比,于是就想方设法来到屈氏皇宫,以魅惑之法轻易入了宫,也轻易俘获了皇帝的心。此后,赤狐来到,因为比我化形更早修为更深,便胁迫我做尽了坏事。赤狐入朝堂便轻易控制了朝政,此后种种残害生灵,诛杀众臣,甚至祸乱内宫,都是他的丧尽天良。我也曾反抗,无奈他以皇帝的性命和我女儿的性命相要挟,使我唯有听从。此后,刘白衣到来,在桓楚国风起云涌,王朝内乱也让刘白衣趁虚而入,几年时间便打下大半个桓楚国。就在最近,刘白衣入京城与皇帝谈判,我本来想趁此机会暗杀刘白衣,但是,刘白衣早有准备,而且一些内幕抖搂出来以后皇帝心性大变,激怒攻心之下倒戈相向,刺我一剑,再加上我与赤狐拼命缠斗,堪堪送命,若不是风铃舍命救我逃走,并以真气续命,恐怕我已经魂走九泉。”

胡影儿拉过风铃,道:“眼前神女乃是为娘的师尊,你要叫师祖,不可叫姐姐,免得乱了辈分!”

风铃跪倒,喊道:“风铃见过师祖!”

玄儿拉起风铃,说道:“看来你很不简单,能在乱军中就得你娘亲,千里万里逃命至此,想必有先天之功,这样吧,从即日起,你们娘俩就跟随在我身边,直到到桓楚国都城,我将让你们一家团圆。”

龙择天想起了一些问题,问道:“你们从都城逃出来已经有多久了?”

风铃抢答道:“从长乐宫逃出来,一路奔波一个月,至此已经有半年!”

龙择天算了算,道:“刘白衣与我通信的确是在半年前开始,现在他已经在桓楚国都城站稳脚跟,并且商讨芦荻洲三十国会盟事宜,想来时间不短了,咱们应该马上起程,到黄埔城去,协助刘白衣成事!”

众人没有异议,龙择天与赵老爷等人打了招呼,赵老爷说要安排家族未尽事宜,随后便会去往黄埔城与众人汇合。

.........

刘白衣在黄埔城竖起了择天阁大旗,并在芦荻洲广布消息,开宗明义:择天阁乃是芦荻洲择天阁,择天阁地位高于任何皇朝,择天阁发布的所有政令芦荻洲无论任何皇朝门派家族都要无条件执行,但是,择天阁不干涉各皇朝内政,只要非是为非作歹之皇朝门派家族,择天阁都会平等对待,并且择天阁在整个芦荻洲都负有守护之责。择天阁的目标就是富洲强洲,带有外力势力或者妖魔鬼怪作乱芦荻洲,择天阁则带领境内所有力量共同御敌,不听号令的势力将被择天阁视为叛逆而诛杀!

至于其余二十九国听与不听,刘白衣心里没底,但是,芦荻洲他迟早要走一圈,收服各大皇朝和在野势力是大势所趋。至于三十国会盟,刘白衣发布的命令里已经言明,各国皇帝必须亲自出席,随从不得超过一百人!

刘白衣想看看,究竟哪些人会来,那些人不来,那么不来的便要上了黑名单,必然在第一批清除之列!

可以说这是一次摸底,也是对芦荻洲个大皇朝的一次实力考核,刘白衣想通过这一次会盟,找到真正的盟友,认清真正的敌人,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就不动武。

会盟时间定在八月十五,地点在黄埔城西郊一处皇家别院名叫禳星台,本来叫做西下关,也叫杀胡口,国师赤狐到来之后看中了这个地方,忽悠屈世龙说是要在此处建道台,建天算机关,以神机术预测占卜,观宇宙变化,察天道运行,以便趋利避害,为皇朝护道。皇帝当然恩准,并不惜财力物力人力,要啥给啥,十几年时间西下关变成了禳星台,不但在山顶建筑了神秘莫测的各类机关演算台,而且又建了不少随行建筑,大有天机之像,再加上本来就是皇家别院,风景秀丽,山水俱佳,而且房舍众多,就算是几万人足够容纳。而且禳星台有一处巨大的平台,孤然耸立,与天相交,乃是一处不被打扰的场所,哪怕是神仙战斗,凭借那里国师留下的护山大阵,也不至于波及别处,很是安全。而且,刘白衣看中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此处山高路险,由于机关大阵等存在,重力威压极大,等闲之人很难爬上山到达最顶的禳星台。所以,也是变相考量来此会盟的各皇家的实力!

屈世龙终于振作起来,刘白衣很是欣慰,虽然屈世龙变成了瘸子,但是,那股精气神空前爆发,整顿朝纲清理内务,出台一系列惠民措施,并发罪己诏,坦诚自己的所有错误,决心与民同难与民同乐,并号召国内子民尊崇择天阁,视择天阁为守护神。断断数月,国内气象焕然一新,百姓满意,官员齐心,本来内忧外患的桓楚国已经成为令人称道的太平盛世!

刘白衣的另外二十名剑客也已经回归,在与赤狐属下苦斗之后,每个人都不同程度挂彩,幸运的是并无人员战死。而赤狐麾下妖魔凡四十九人全被斩杀,可谓战绩辉煌!

刘白衣将择天阁定居在黄埔城一处王爷府,王爷屈世虎与皇帝屈世龙乃是一母同胞,感情深厚,只是早已死去,是被屈世龙下旨杀害,而且是国师拿出了令人不可辩驳的证据证明屈世虎私养亲兵超过一万人,而且与诸多邻国私通有染,并在朝中结党营私,试图推翻皇帝自己登基为帝。屈世龙本来不信,但是证据确凿,屈世虎满身是嘴也争辩不清,所以,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亲自下了旨将自己的亲弟弟斩杀。现在明白那都是国师的编造,为的就是排除异己,但是悔之晚矣。刘白衣来到,皇帝便把拿出仅次于皇宫的大院给了刘白衣。刘白衣也没客气欣然接受,于是就把择天阁定居在那里,在黄埔城竖起了第一面择天阁大旗!

择天阁总算在黄埔城站稳脚跟,令人欣慰的是,城中百姓对择天阁很是欢迎,特别是刘白衣的大名已经传遍桓楚国,哪怕是外国来人,都对在黄埔城新鲜冒头的择天阁倍感兴趣,若是择天阁有书院之类的修行场所,天下人定会趋之若鹜!

刘白衣欣慰,除了等待那个会盟时间,果然办起了学。柳依依本就是诗书世家出身,对办学更感兴趣,选好了办学地点,一纸招募教师的告示已经发布,便有无数文人雅士武修兵者蜂拥而来,于是,黄埔城的择天书院也如火如荼起来。

当然,择天阁招兵买马,继续壮大实力也是题中之义,不管怎么说,想要尽到守护之责,没有过硬的实力便不能征服外敌,也不能令人信服。

不管怎么说,刘白衣征战十几年,现在终于开始有了好的势头,只不过这仅仅是第一步,往后的路还很长,特别是这次会盟,会不会出现自己想要的结果?

刘白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第七百零八章 芦荻洲也叫白衣洲

刘白衣自从发出会盟诏书后便等待各方回音,对于刘白衣来说,会盟诏书一经发出便意味着他站在了前台,站在了芦荻洲三十国的前面,或者是一呼百应,或者是被人嘲笑,至少被人刻意忽视g。但是,刘白衣知道,自己既然站到了前台,就有完全的准备,那些不捧场的,说不得要给一些颜色。

屈世龙当然也不会闲着,他向各国发出了邀请函,姿态很低,解释了为什么桓楚国要认择天阁为主,并建议各国不妨来听听阁主刘白衣的一些想法,很新颖,而且对各国的长治久安很有裨益。桓楚国有酒,有好酒,桓楚国境内有一条河,叫做沽酒河,据说其河水自各大山泉而出,会聚在一起便有些声势,主要是河内多酿酒需要的曲子,甚至自带酒性,用于酿酒简直就是先天注定,之所以叫做沽酒河,原因正在于此。酒就叫做沽泉酒,酒味醇厚芳香,还不醉人,乃是芦荻洲第一仙酿,为皇朝垄断国有,沿河的百姓都是为朝廷打工。所以,屈世龙以沽泉酒为饵,勾引各大皇帝酒虫,虽然不够大气,却显得真挚。会盟后,每位皇帝可得一缸沽泉酒无偿带走,别说,可能真的会让一些皇帝眼馋。

其实,芦荻洲各大国,也曾有过类似的会盟,比如邻国之间的征讨,一些胸有大志的皇帝纵横捭阖远交近攻,都曾有过第三方协调或者磋商出和平相处的条约。对于会盟一词并不陌生,只是,会盟就算是达成,真正遵守的却没有多少,让人失望的是,正在商谈会盟事宜,两国却战的如火如荼,所谓会盟条约只是一纸空文。但是,仍然有一些皇帝乐此不疲,为何?那些实力强悍野心勃勃的皇朝最愿意张罗这种事情,显得自己心有天下,胸怀苍生,而且,一旦做了主事人,哪怕是被其余皇帝暂时认可,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和他的国家至少在短时间内无人敢惹,甚至一些较为羸弱的皇朝自愿依附,哪怕是纳贡称臣也在所不惜。

不过今日会盟却不同往日,是一个叫做择天阁的组织发起,并非任何一个皇朝,那么这个择天阁又是什么东东?

各大国不是没有耳闻,各国情报发达,邻国皇帝放个屁都会被探子记录在案汇报给本国,得分析分析那个屁意味着什么。所以,择天阁刘白衣在各国也都是在着重调查记载的,特别是刘白衣在桓楚国风生水起,几年时间席卷桓楚,最少也会让一些胆小的皇帝心惊肉跳。但是,择天阁发出会盟诏书,还是出乎很多皇帝的预料,难不成,这个择天阁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所以,自从接到会盟诏书,关系好一点的皇朝彼此交头接耳,事先商量,去还是不去的问题。比如向屈世龙打听择天阁和刘白衣的皇帝就大有人在,屈世龙无一例外详细作答,主要的一句话就是:想安稳过日子,就来吧!

有一些不太强盛的国家本来就想找靠山,择天阁此举整合了他们的心意,所以,陆陆续续有一些国家开始来到黄埔城,带来了心意,比如高山国的黄玉,西固国的仙米,南林国的红木和彩云国的翡翠,都是孝敬给择天阁的,刘白衣亲自接待,屈世龙亦步亦趋,以上宾之礼安排到禳星台各大驿馆,享受先来的福利。

弱国,择天阁当然是要重点保护的,比如经常受欺负的彩云国,皇帝初云就得到了刘白衣的承诺,今后,不会再有别国欺负你们!

随着灰蒙的日子日益临近,各国终于在一番犹豫之后抱着忐忑和狐疑的心情来了,只是,那个号称芦荻洲两霸的太和国和大恒国依然不见踪影。

对于这两个自视甚高的国家,刘白衣早有打算,缺少这两个国家并不影响会盟,而且,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国家给自己提供立威的机会,刘白衣甚至求之不得,会盟大会上,刘白衣会有一条宣言:这两个国家的皇朝上了择天阁的黑名单,会给这两国的百姓换一个皇帝!

会盟大会的日子终于到了,禳星台已经旌旗密布,各国旗帜迎风烈烈,广阔的平台上二十八国近三千人都有了座位,秩序井然。择天阁作为发起人当然地位有些特殊,平台上正北方最广阔的一面都是留给择天阁的,刘白衣的座椅像是山一样,那把椅子矗立在那里,威严赫赫,仿佛那把椅子真的就是一座山,与天平齐。奇怪的是,刘白衣坐在那里并不显得丝毫渺小,椅子有多大刘白衣就有多大,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刘白衣坐在那里,注视着每一个人,仿佛就在眼前,而刘白衣的话也在耳边一般。

刘白衣看了看两处空荡荡的座椅,屈指一弹,先后两道闪电一样的光芒将太和国大恒国两面旗帜的旗杆拦腰斩断,旗帜随后焚烧,化为灰烬,飘落到禳星台外的深谷。刘白衣道:“还是要感谢各国捧场,本阁主在此谢过!”

众人回应,显得很是热烈。

刘白衣道:“不妨告诉你们本阁主的来历,本阁主并非这颗星球的土著人,而是另一颗星球飞升至此,你们都应该知道,这颗星球上有一个传说中的先知,我告诉你们,先知真实存在,而且转生到我们那颗星球,在那颗星球完成布道以后,他又回到此处,这一世他叫龙择天,是我的兄弟!”

众人惊讶无比,仅仅是这一句先知真实存在便已经让众人震撼,那么,刘白衣要一统芦荻洲,也就存在着极大的合理性。

果然,刘白衣继续道:“我的兄弟先知龙择天回到这颗星球,他要承担的使命就是守护这颗星球,这颗星球并不太平,天上有一些神仙见不得这颗星球好,更有一些人虎视眈眈这颗星球的资源和灵气,甚至想通过植入信仰获得人们的供奉,然后控制人们的灵魂以供驱使。所以,龙择天和众兄弟们分散到这颗星球的各处,传播择天阁理念,统一人们的思想,消灭内耗,共同御敌。我刘白衣降临芦荻洲,不是当高高在上的太上皇,而是与你们一起共同守护你们的国家和百姓,一旦与那些外来敌人战斗,那么择天阁会带领你们共同战斗。所以,择天阁的到来不是要让你们归顺,不会剥夺你们的权利,相反,择天阁会保护你们,前提是你们要走正道,不能残害百姓,不能过度骄奢淫逸,同时,不得内乱,国家之间要和睦相处,一旦有邻国或其他国家欺凌你们,择天阁会从中协调,对有野心的皇朝,择天阁将惩处,不会客气!”

刘白衣语调平和却不可置疑,二十八位皇帝反而放下心来,若是如此说法,择天阁倒也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山。

彩云国皇帝初云说道:“我们都是先知的信民,彩云国历代皇室都保留着先知的传说,先知既然降临,我彩云国听先知的话,近日表态,彩云国愿意听从择天阁调遣,奉择天阁至高无上的地位!”

众皇帝也纷纷表态,愿意奉择天阁为至高无上之主,随时听从择天阁的调遣。

刘白衣点点头,只是望乡远方天空一角,目光凌厉!

果然,空中闪现两架凌云兽车,一为龙撵,一为虎车,另有两架虚空舟伴驾。不说别的,就是这兽车和虚空舟乃是芦荻洲甚至整个星球都是极为稀罕之物,芦荻洲只有两个国家有实力拥有这两种圣器,自然就是太和国和大恒国!

龙吟虎啸,龙撵和虎车自彩云中闪现,然后屹立于云端,俯瞰禳星台,居高临下!

龙撵气势恢宏,如一座移动的宫殿,悬浮于空,如空中楼阁,虚空舟更是扩大如移动的城池,遮天蔽日,有压顶之势。

龙撵和虎车并列,后面就是那两艘巨大的虚空舟。龙撵之上,车椽前沿有阔大的平台,平台后是房子一样的车厢,车厢有黄色丝绦垂帘,垂帘一动,便有一人闪出,站在平台上向下俯视。

虎车同样如此,二人相视一笑,看着下面饶有兴致。

龙撵人背负双手,看着下方,随即抽出右手向下指了指,道:“杨兄,你说这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当真给他们脸了?”

那位杨兄也同样不屑的看着下方,说道:“李兄,还是你我的心太软,这帮蝼蚁早该被灭了,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一些弹丸之地给他们苟延残喘,但是,若是真给脸不要脸,灭了也就是了!”

二人说话并未可以小声,就是拉家常一样,但是,却是字字入耳。屈世龙脸色难看,对刘白衣传音道:“那龙撵上之人乃是太和国皇帝杨炀,虎车上的人是大横国皇帝李牧,两国因高出其他国太多,便理所当然的成了芦荻洲霸主,最近这些年,两位霸主联手从南向北推进,攻城略地,版图不断扩大,各国萎缩,只是似乎留一线,并未灭人之国,要财要宝也就是了,各国不敢对抗,不敢怒不敢言。幸运的是我桓楚国因与太和大恒南北相隔,数万里之遥,暂时未受到骚扰。若是两国联手来犯,纵使数万里征程,我也没有和他们对抗的信心!”

刘白衣点了点头,知道这两国来势汹汹绝对不能善了,若是会盟因两国搅闹开不下去,择天阁的威信就会荡然无存,其中的利害是明摆着滴。但是,刘白衣有些高兴,刚才还担心会后说不得要去万里征伐,如今送上门来,也是省去了一路厮杀。

刘白衣祭出宝剑,一手握剑柄,一手伸出两指,在剑身上一抹,那宝剑恍然之间变得大如飞舟,悬浮在眼前,刘白衣双掌向地上一拍,骤然有风大作,那巨大如山的靠椅便稳稳落在剑舟之上,剑舟飘飞,升空而起,稳稳当当飞到龙撵面前。

刘白衣坐在靠椅之上,不动如山,看向龙撵上的人,开口道:“太和国,杨炀?”

杨炀有些意外,不是意外刘白衣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意外刘白衣这一手剑化飞舟,虚空御剑,还是坐在椅子上,就凭这一手,这个刘白衣的修为已经登堂入室,似乎已经超出一般仙人太多。

不过,杨炀虽然意外,却也不如何惧怕,先不说自己本就是仙种,一身修为无敌于芦荻洲,哪怕是教化自己的天外师尊对自己都夸赞有加,怕是到了另外一处天地,自己也会不负战神之名。

李牧与杨炀相比,也不遑多让,小道消息是二人的师尊是仙界密友,自然,两人私交也是深厚,不然按照一山不容二虎的说法,两大强国定要死拼,恐怕整个芦荻洲都会因此动荡不安,生灵涂炭。

刘白衣端坐靠椅,看着眼前之人,说道:“你们来晚了!”。刘白衣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杨炀李牧皱起了眉头:“芦荻洲也叫白衣洲!”



第七百零九章 剑去剑来

广场上坐着的数千人此刻已经进入死寂状态,天上的兽车,两座巨大的虚空舟带来的震撼还没有消退,刘白衣御剑升空,稳坐靠椅,潇洒从容更带来了难以言表的震动g。两方人,都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对抗的,不说杨炀和李牧本来就是高出芦荻洲众皇帝一筹,两国更是实力强悍,几十年被两国压制的死死的,就是今天这排场,别的国家哪怕倾一国之力,也拿不出任何一辆兽车或者虚空舟,两国任谁也惹不起。

但是,择天阁刘白衣就能惹得起?

从内心来说,众皇帝当然倾向刘白衣,毕竟刘白衣的承诺更为鼓舞人心,其实,除了有一点私心,谁不愿意当一个好皇帝?不求千古留名,但求心安理得,人世走一遭,为天下为苍生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怎么说都是好事。

所以,若非被逼迫,守着家园过日子,其实也不错。而刘白衣给了他们这种选择。

但是,杨炀和李牧来者不善,众皇帝想当好皇帝的想法有些动摇,若是投靠杨炀李牧,会不会能保住一家一国?

因为有顾虑,因为震撼,所以人们沉寂,得仔细看看事情的发展再做出明智的选择。

天上,那个一人往的刘白衣阁主,寄托着太多人的侥幸。

其实,刘白衣对皇帝们的表现还是比较失望的,胆小怕事,首鼠两端,投鼠忌器,想出头又不甘作王八,就算是皇帝如此没有魄力,亡国也合情合理。

但是,毕竟自己被寄托着很多人的希望,自己只有一往无前,才会把那些首鼠两端以观望的皇帝们凝聚起来,让他们死心归心,如此,才不会枉费自己付出的心力。

对面的两个皇帝有睥睨之态,但是,发自内心的几位重视眼前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就凭那如山岳安稳之态,就凭拿一手以心力化剑为舟,就足以令两人大开眼界。

早就听师尊说过,遇到自称择天阁的人,千万不要轻视,龙择天和他的那些兄弟,不好惹,若是以为自己成了芦荻洲第一人便对号称择天阁的人有所轻视,可能会死掉,死的莫名其妙。

所以,二位皇帝目无余子,但是,真的面对择天阁的人,果然有了一些压力。

尽管如此,他们不认为一个择天阁就可以改变一洲的大势,刘白衣从北部的桓楚国开始扩充实力,若是从南部的太和大恒两国开始,说不定已经被掐死,哪容得其做大?

想到这里,杨炀看了看下面的屈世龙,说道:“屈世龙,瞧你出息的,不过小小择天阁,听说弄得你家破人亡,连自己都成了残疾,怎么,被打怕了?归顺了?你我都是芦荻洲人,人不亲土还亲,一洲之地,岂容外人涉足?还有你们,本皇没怎么欺负你们,不知感恩,还联络外人在此搞什么会盟,都想与本皇作对不成?给你们胆了,看来本皇还是太过仁慈。给你们一个机会,归顺本皇,本皇给你们做主,灭了这个外来的择天阁,本皇保你们宗庙平安!”

刘白衣笑了笑,看了一眼飞到身边来的刘择依刘子涵刘腾飞和柳依依,再看五十剑客已经按照方位站好,随时暴起,摇头道:“不用这么紧张,本阁主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位皇帝,说道:“在天智星的时候,我的那些兄弟都说我太过谦谦君子,缺少魄力,我也是那么想的,做个君子有什么不好?先知布道,讲究的就是以理服人。但是,看来现在我错了,来到芦荻洲最开始之所以到处碰壁,还是本阁主太想以理服人,试图通过讲道理让大家明白,择天阁真的是为他们好。只是,当我被赶得东躲西藏的时候,我的夫人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总得意思就是,没有实力,别人不会乖乖的听话。所以,后来,我改变了,从桓楚国南部开始,一路北伐,将我要说的话都用我的剑说出来,这才有了立足之地。屈世龙,我没有说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有的人不识时务,不打服就不会服,贱!”

杨炀看着刘白衣,说道:“现在,你没有剑,莫非是想空手和我过招?你说得对,有的人就是贱,要打服!”

刘白衣对左右说道:“你们下去,禳星台有护山大阵,别说是他们,就算他们的后台来此也不能撼动分毫,至于这边,有我,把立威的机会留给我,省的他们不服!”

“至于剑,谁说我就一把剑?”,刘白衣看着对面的两位皇帝,说道:“若是你们的后台不出现,那么,你们可以去死了!”

刘白衣突然发难,不见任何动作,无数剑从身体各窍穴发出,浩浩荡荡,形成剑光之河,排山倒海!

杨炀李牧立马一踏兽车,兽车如金光护体,形成金光盾笼,将二人和兽车均护在盾笼之内。杨炀笑道:“心力之剑,也算化境,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力能支撑多久!”

刘白衣端坐靠椅,不言不语,剑光昭彰,越发澎湃,龙撵和虎车龙吟虎啸,金气缭绕,甚至发出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两位皇帝坐在兽车上,彼此对视,脸有轻松写意之态,那盾笼本就不是他们的力量组成,乃是龙撵兽车本身的法宝力量,二人只是激发了阵法,接下来,便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二人轻松,甚至拿出了酒,彼此对饮,边喝边嘲笑,仿佛看到了天下最不自量力的人。

刘白衣岂会没有这种眼力?知道这两架兽车极为不寻常,乃是有大阵加持,寻常仙位绝对难以撼动,更别说底下那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皇帝们。

只是,刘白衣绝非寻常仙位!

刘白衣一招手,一把更为刺目的宝剑赫然在手,上面紫光缭绕,气息悍然。刘白衣抹了抹剑身,眼神极为珍重真挚,自言自语道:“我的兄弟还是对我偏爱些,这把飘香剑加持了符纹,并有择天的紫气注入,又经那座鼎炉孕育,离圣器不远,择天说,只要长期用自身灵气精血孕养,此剑可为圣器,并可以产生灵性,如三塔一般孕育圣灵。只可惜还没有到那一步,或许还离得远,不过,到现在,我相信你,你依旧可以在这个天下无敌,我相信你,别让我失望!”

刘白衣一抹剑身,突然向前一推,剑离手,化作一条线,笔直笔直!

“剑,去!”,刘白衣口中默念。

只是一瞬,前面不远的两座盾笼应声而碎,甚至如瓷瓶破碎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然后,人们看到,刚才还不屑一顾的两位皇帝张大了嘴,口中的酒水流了出来而浑然不觉!

接着,兽车车厢破碎,碎屑纷飞。

一龙一虎怒吼连连,惊天动地,拉着震惊的两个皇帝和两架残破的马车在天空上下翻飞,似乎失去了控制。

两位皇帝慌忙弃车逃离,站在虚空舟上,来到舟头,看着变得如山高大却仍然端坐靠椅的刘白衣!

刘白衣挥了挥手,道:“剑,来!”

飘香剑回到刘白衣手中,如孩童雀跃,发出愉悦的长鸣!

刘白衣珍而重之的将宝剑贴在脸上,笑道:真乖!

对面的虚空舟,无数箭矢瞄准了端坐靠椅的刘白衣,引弓待发!

刘白衣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宝剑横放双腿前,手中又多了一把扇子,道:“兄弟多就是好,我那林兄弟是个不藏私的人,不但毫无保留的传给我神农九式,还把他自己发明的扇子功传授给我,只是,他那个装比的派头我无论如何也学不来,但是,这不耽误事,事实上,除了装比,我的扇子功一点也不比他逊色!”

刘白衣折扇突然一摇,撕拉一声打开,扇面巨大,足有几十丈,一声撕拉之后,无数暗器流星赶月,两座虚空舟上引弓待发的箭士成片倒下!

刘白衣折扇一收,看了了看对面的虚空舟,又看了看跳脱而出虚空而立的二位皇帝,摇摇头,道:你这个虚空舟是个花架子,远远不如我天智星的飞舟!

刘白衣手中折扇一指杨炀和李牧,高声道:“现在,可还不服?”

杨炀和李牧彼此对视,然后点点头,二人突然手中多了两把宝剑,同时飞鹰展翅,驾驭浩荡剑光扑向刘白衣,虽然相隔尚有一段距离,但是,那两束寒冷的剑气已经令刘白衣感到一丝冷冽,乌黑长发飘荡起来,甚至连眼睛都被冻住一般,难以睁眼。刘白衣不敢托大,手中剑横扫,一道紫色弧线如圆月弯刀撕裂眼前的空间,奔腾向前。二位皇帝纵身而起躲开圆弧,继续双双挺剑而来,刘白衣手中剑一甩,说了一声“剑,去!”,那宝剑直奔杨炀,接着扇子一挥扫向李牧。杨炀不得已收起宝剑,左跑右突,试图逃脱宝剑的纠缠,上天入地,逃得不亦乐乎。而李牧被刘白衣一扇子扫出去,如风筝断线,飘飘渺渺。刘白衣一拍靠椅的扶手,腾空而起,自交战第一次真正起身,如鲲鹏展翅,一只手抓向断线一般的李牧。

只是,一直大手化为巨掌,迎面拍向刘白衣,刘白衣不得已缩回抓向李牧的手,与巨掌砰然相撞,一阵狂风鼓噪,天地动摇。刘白衣飞身,一触即分,身形徐飘,落在靠椅之上,信手召回飘香剑,看着空中两道人影陷入震惊!

空中二人虚空而立,看着坐在靠椅上的刘白衣不住点头,似有称赞之色。

杨炀和李牧来到两位刚刚出现的神仙面前,歪腰行礼,杨炀道:“弟子不才,没能拿下那刘白衣!”

那人点点头,说道:“已经不错了,这个刘白衣可不简单,没想到,龙择天在他的身上真的没少下本钱!”

刘白衣对下面跃跃欲试的众人压了压手,看着对面虚空站立的二位大神,问道:二位何来?

其中一人道:“我姓杨,却是李牧的师尊,他姓李,是杨炀的师尊,我们二人交换培养家族后人,是为了两家绝学都可以在对家得到传承,也是为了对自己的后代不好下手狠不下心而教育不好...说起来,其实咱们可是一个星球的老乡,只不过我飞升太早,没遇到龙择天和你们这些人,现在在这颗星球上相遇,这缘分算是又接上了!”

刘白衣看着二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姓杨的神人点头,说道:“你猜的没错,龙洲西南的云黔有杨府,传承千年,只是到了杨云霄这一代不争气,逐渐散了家业,除了是那不孝的后人不争气,而你们的择天阁正是始作俑者!”

“对了我身边的这位李先生,我兄弟,你们大概猜不出来,龙洲大陆上曾经叱咤风云的李开麟,就是他的后人!”

刘白衣明白了,难怪自己和择天一直奇怪,云黔的杨云霄只是普通大至尊修为,为何杨府有千年传承,而且,府中禁锢四头墨玉麒麟和一条黑龙,原来一定是这位杨家老祖的手笔。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李开麟,只是后来通过申破天的引见,拜于大天尊门下,其实,也与这位李家老祖有关。

原来如此!

刘白衣笑道:“果然是老乡,只不过是仇人老乡!”

“你说对了!”

杨姓大神悍然出击!。。

第七百一十章 老乡见老乡

刘白衣终于站起身,座椅化作阴阳蒲团,剑舟化作宝剑与手中的飘香剑一起,被刘白衣握在手中g。

“剑,去!”,飘香剑飞向站着不动的李姓大神,手中剑迎架扑来的杨姓大神!

刘白衣一心二用,驱动飘香剑刺杀李大神,手中剑与杨大神正面搏杀!

杨大神讥讽一笑,道:你以为你是龙择天?还一心二用,同时搏杀我二人,真是找死!

刘白衣不管杨大神的耻笑,终于竭尽全力。

手中剑乃是临行前龙择天给众位兄弟每人赠送一件法宝时,特意为刘白衣炼化的白衣剑,取名就是白衣剑,而那座阴阳蒲团乃是用烽火蒲团炼化的子种,虽然不如烽火蒲团那样可吸纳乾坤,演算周天,却能异化阴阳,乾坤倒转,不能改天换地却能禁锢空间,一般仙位被阴阳蒲团一照,便如在凝固的时间长河中不能自拔。只是,无论任何法宝,都需要相应的修为做后盾来驱使法宝,刘白衣无限接近金仙,却还不是金仙,因而法宝的功能只能驱使一半就不错了。面对李大神和杨大神这样的真正金仙,而且还是两个,纵使法宝再多也难以抗衡。所以,刘白衣看似驱动两剑与二位大神对抗,轻松写意,潇洒从容,却绝不向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一番鏖战之后,刘白衣有心力衰弱的感觉,而对方势如猛虎,百招后,刘白衣必败!

刘白衣心情焦躁,不再驱动飘香剑对抗李大神,而是收回飘香剑只用白衣剑与杨大神近身搏杀。李大神似乎很讲究,站在空中并没有加入战局,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战的二人,不时的品头论足。

天空打的周天寒彻,禳星台上人战战兢兢!

柳依依看住了三个跃跃欲试的孩子,吼住了焦虑不安的五十剑客,担忧的看着空中。她知道,若是没有奇迹出现,她这一家子也许真的就会交代到这里!

不甘心,但是无能为力!

柳依依焦虑,想起了龙择天,心道,择天,难不成你就看着我这一家子交代到这里?

柳依依想起了龙择天,那个虽然不是自己丈夫,却和自己丈夫一样在心里一直依靠的人,心中又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择天,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怀中的冒出一个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头颅,拱了拱柳依依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忧心不已的美人,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一道白影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头巨大的飞豹,目标不是二位大神,而是一直狂躁不已的那只拉车的猛虎!

吊睛猛虎吼声震天,拉着残破的虎车在天际划出一道宽大的白光,向远处逃奔!

然后是那龙撵也被巨龙带走,二兽逃亡的是一个方向,玄天飞豹,白影划过,三兽消失,远处的龙吟虎啸越来越小。

杨大神和李大神目瞪口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一只白白的豹子,居然以压倒性气势,让一龙一虎落荒而逃!

刘白衣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汗水低落。

杨大神看着远去的龙撵,心疼不已,说道:“看来必须抓住你,不然,我那龙撵就成你的了!”

二人再战,李大神此刻已经不讲什么面子了,夜长梦多,这个刘白衣虽然修为比自己差一些,但是,手段层出不穷,一个不注意,阴沟里翻船也不是不可能。于是,不讲什么道义,挥剑而上!

刘白衣压力剧增,但是一直不要命的支撑,天空打的天愁地惨,地面上的人心急如焚!

远处的空中有一声轻嗤:“剑,去!”

一把搅动天地的宝剑如从另外一个空间穿越而来,在空中拉出一道火龙,空气爆鸣,震耳欲聋,那宝剑迅捷无匹,接着像是一个急刹车一般悬停在杨大神的眉心,纵使左冲右突,那宝剑不离不弃,离眉心一寸!

空中闪出三道人影,卓然而立!

“欺负我兄长,谁给你的胆子?”

刘白衣收剑悬停,看着远处人影,激动大喊:“择天!”

禳星台,柳依依泪流满面,心道,我就说过,这个小弟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刘择依刘子涵刘腾飞终于欢呼雀跃,飞身入空,来到龙择天面前,手舞足蹈!

禳星台所有人望着天空,震撼之余,整齐跪倒!

被公孙剑逼得上蹿下跳的杨大神顾不得形象,喊道:“起开,起开,龙择天你让它起开!”

李大神轻轻一叹,飞上虚空舟,想要离开!

龙择天收回公孙剑,道:“事没谈完,不准走!”

龙择天对着虚空舟虚虚一招,手中如同多了一张网,将虚空舟拖住,虚空舟一颤,舟内人纷纷掉落禳星台,然后龙择天信手一拉,虚空舟便凭空消失,第二艘也如法炮制!

“虽然是障眼法,但是,能飞倒是名副其实,就作为礼物送给我吧!”,龙择天一手拉住李大神,一手拉住杨大神,飘然降落在禳星台!

龙择天看了一眼跪倒一片的众人,说道:“择天阁不兴这个,都起来,坐在各自位置上,好好说话!”

杨炀和李牧毕竟是枭雄一类人物,如今见自己的师尊在龙择天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便直接认怂,带着自己的人坐在自己该坐的区域,顺便令人重新树起了两国的大旗,像是真就来会盟的,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刘白衣欲将主位让给龙择天,龙择天道:“椅子宽大,足够容纳我们兄弟二人,你我兄弟并肩而坐可好?”

刘白衣笑道:“如此也好,你我兄弟二人就来个并肩作战并肩就坐,让我们共同见证芦荻洲会盟!”

龙择天看了看站在禳星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杨李二位大神,说道:“二位虽然是方外人士,却与太和大恒两国渊源极深说你们是两国的太上皇也不为过,若有意,或者有话,就留下来,坐在你们的位置上,咱们共同商讨。”

杨李二位大神得到了龙择天的明示,也就不再纠结,各自回到自己的区域理所当然做了首席,还真像那么回事。

龙择天小声对刘白衣说道:“下一步,还是由你来,我就不喧宾夺主了!”

刘白衣笑了笑,知道刘白衣的意思,说道:“三十国会盟,我说过,不是为了剥夺你们的任何权利,择天阁也无意成为芦荻洲的大皇帝。那么择天阁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我说过是守护,守护百姓苍生,守护道义和秩序,整合芦荻洲的力量,面对未来发生变故时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身边的龙阁主就是你们一直怀疑是否存在的先知,这颗星球上所有的择天阁到各洲布道,都是秉持先知的理念,让这颗星球上的人们都能安享太平。”

“所以,这次会盟,择天阁牵头,使芦荻洲各国达成盟约:各国尊重现有边界,不得在发生相互入侵事件,更不得发生战争;各国的矛盾若是两国协商解决不了,择天阁出面居中协调,一旦达成协议,双方必须严格遵守,任何一方违反达成的协议,择天阁将出面对违反协议一方的皇室进行惩罚,轻则责令其必须遵守协议,重则严惩皇族;择天阁不要各国一分钱税收,择天阁不养自己的军队,各国也要控制军队规模,养精兵,够内部治安和平叛山贼流匪就可以,但是,一旦发生外战,各国必须将所有军队指挥权交给择天阁,由择天阁统一指挥!”

“还有,各国皇朝必须善待本国百姓,若有涂炭百姓的事情发生,择天阁将直接干预!”,刘白衣掷地有声。

现场诸多人一片寂静,对于刘白衣突然停顿的话语感到不习惯,还在等待下一句话,只是,等待了良久,刘白衣依旧没有说话。

寂静之下,杨大神突然插话,说道:“说的越无私越是令人担心,择天阁什么也不要,你拿什么守护?”

刘白衣刚要说话,龙择天拍了拍刘白衣的肩膀,笑道:“杨大神是吧?老乡啊,亲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是偷偷摸摸的哭了一鼻子,不知道杨大神有没有哭过?看来是没有,兵戎相见,恨不得打死打活,你这老乡可是真不怎么亲!”

杨大神刚要说话,龙择天遥遥的摆了摆手,说道:“当初在云黔,偌大的杨府几乎占有了整个云黔财富的一半,富得流油,看门的是四兽,镇府的是黑龙,好大的手笔!但是,杨家最失败的地方就是钱太多,招人恨,而且野心太大,结果德不配位,自招祸端。西征北伐,独孤秀灭了杨家,为当时的大顺朝积累了不少钱财。你的后人杨云霄征益梓,逃祁连,最后不得已归顺朝廷,总算保住了杨云霄一脉的血脉传承,但是,杨云霄还是死了,最后死的比较壮烈,属于为国捐躯,很荣耀,虽然不能洗尽杨家所有的罪恶,但是,至少杨云霄这个人最后一战成仁,成为英雄,为龙洲百姓所称道。现在,云黔和大河两岸很多地方还被百姓建筑了杨云霄的供奉祠堂,香火不断。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你做好事,百姓就不会忘记。我不知道你这个杨大神是怎么飞升成功的,按照渡人渡贤的天道公平,你这位杨家老祖不配位列仙班,但是,你居然成仙了,可见,天上也有乌七八糟的事情。对了,不是也有,而是很多。我记得当初杨府巨大的祠堂除了供奉你这位老祖,还供奉一位叫做搬山的大神,后来我查了一下,这位叫做搬山的大神本名水工,是那个一怒之下撞到九州之山的恶神,而且,你杨家将其供奉的高高在上,想必你就是那位搬山大神引渡到天上去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人间享受了那么多人间富贵,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人间做点什么,不但你一人如此,你杨家历代均如此。所以,到了杨云霄这一代,连天也不容了,杨家万人被坑杀,不也是还债?还一个公平债?我择天阁从天智星开始,为民请命为民造福,建立了一个堂堂皇皇的公平世界,但是,还有一些人和仙不满,认为是我龙择天剥夺了他们的特权,让他们和百姓一样,过着平淡的日子,好生没趣。他们还在梦想着占尽所有财富,享受所有的供奉和香火,还想让自己的宗祠遍地开花,然后收割人们的财富和信仰让自己享受,让自己仙福永享。这颗护天星,对了,护天星是我给这颗星球取的名字,也同样,这颗星球更加阔大,浩瀚无边,财富盈山,花花绿绿,神仙们肯定是要流口水的,也难免,我不能一次性斩断你们所有的妄念,但是,我可以慢慢来,我也欢迎你们来,来了,就要听我的,因为我才是这颗星球的主人!”

龙择天指了指杨大神,突然语调冷厉:“所以,在我面前,你只有听话的份!”



第七百一十一章 与明月同在

龙择天又看了看李大神,说道:“李开麟与我是政见不同,而且你们李家在龙洲并没有形成气候,没有成为高门大阀,虽然李开麟做了几天的皇帝,但是,他的人生巅峰太短,做的孽也少,所以,几次我都放过了他,便是灭其**,也始终不忍心灭其灵魂,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与申破天混到一块了,美其名曰拜到大天尊门下,其实很可能在斗姆那块残喘,包括你们,一直以大天尊门下自居,其实,你们或许是已经成了冷门冷灶的上古大神也不敢露面的野修弟子,被人神唾弃,不敢堂皇于世g。否则,无论是太和国还是大恒国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按照你们的贪婪,芦荻洲应该早就是你们的囊中之物,所以,我判断,你们就算是有后台,哪怕后台跟大天尊是一个级数,现在也不敢露面,更不敢声张,他们也在害怕,因为我也有后台啊!忘了告诉你们,你们最想拜倒的大天尊其实是我的后台,不信,你们去碧游宫问问,对了,你们根本就不敢去碧游宫!李大神啊,你和杨大神还不一样,你在龙洲几乎没有什么罪恶,所以,你不用管担心,我会保你,虽然你在芦荻洲跟着杨大神混也犯了不少错,但是,看在李开麟最后对我服气的份上,我保你,若是刘白衣想杀你,我给你求情!”

打一个拉一个,杨大神的表情像是便秘,憋得难受!

李大神却动了心思,却不敢有丝毫表露。

龙择天扫视一圈禳星台上的众人,笑道:“我兄长面子还是很大的,听说二十八国之主早早就来了,还带来了不少礼物,你们啊,有心了,我替我兄长谢谢你们!”

众人马上整齐喊道:“愿意为择天阁阁主效劳!”

龙择天看了看刘白衣,笑道:“你看看,你刚才说你什么也不要,人家不放心,怎么办?要不,要点?”

刘白衣笑了笑,指着杨大神道:“杨大神是想拿钱砸死我吗?盛情难却,你想给我什么?”

杨大神噶在哪里,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只好闭嘴。

龙择天道:“我在龙洲时过的都是苦日子,兄弟们跟我也过的都是苦日子,最苦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雪域高原,千里草地,连口吃的都没有,很多跟着我的士兵都饿死了,那是真的苦。得了天下,建立了新国,我又不准兄弟们壮大家族,再搞什么高门大阀那一套,所以,也没有过上什么奢华的日子。来到这里,我对兄弟们说过,这里是仙凡融合世界,可以享受一些,但是,他们也许是苦日子过关了,还是那么苦熬苦业的。他们为什么?我觉得,不是他们不会享受和不能享受,而是一直有一条天道准则在约束着他们,物质的东西一旦过头,就会影响精神世界,比如,你追求的是精神境界,达到自身与大道融合,必须不能被物欲影响。你杨家传承千年,在云黔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财富,但是,最后怎么样?人道不容天道不容,香火差点断绝,这就是所说的报应!你来到天上,飞升了,现在来到我护天星,再一次延续香火宗庙,若是你还想像在云黔那样贪得无厌,那么你这一枝香火也会马上断绝,不用我杀,百姓会杀!也许你们不以为然,认为百姓卑微,不足以推翻你们,但是你们错了,杨云霄当初百万家兵不也是一朝尽丧?所以,人活着切忌贪得无厌令人厌恶。择天阁是负有守护职责,但是也有替道行道的职责,无论是哪国哪朝,一旦做的过火,择天阁必灭之,财富归百姓,择天阁也可以留点,打几个富豪,灭几个不义之国,钱财不就来了?你希望择天阁灭了你的国收了你的财富你才会放心吗?你想的太过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龙择天想要财富,现在启程去你的太和国,你有多少钱我拿多少钱,你敢不给?不给试试?择天阁不要,不是说看着你们自己吃的肠肥脑满,而是把那些钱拿出来,为百姓做好事。强国富民,我不反对,我反对的是你们倾天下财富为自己私心。所以,刘白衣阁主说得对,择天阁不是门派,不是高门大阀,是为百姓服务的组织,需要钱的时候,择天阁自己有能力去挣,银雪洲的林秋风统一了银雪洲,择天阁分布各地,也有自己的学堂买卖和矿山,钱的用处是发展自己的同时,为百姓做好事。所以,你们若是不放心,愿意拿出一部分收入给择天阁,择天阁也要,那样择天阁就属于被养起来了,不好,能自己挣就自己挣,挣来的钱用到发展和百姓身上,便是符合择天阁的宗旨。而且,各国境内都要有择天阁,你们皇朝的人可以去择天阁任职,一旦择天阁与世俗融合,你说,当择天阁和皇朝和百姓都是一家人的时候,择天阁自然存在和延续,也就不存在择天阁自己私利的问题。择天阁不会高高在上,但是,择天阁也监督你们不得高高在上,择天阁需要各国配合的时候,各国必须无条件服从,前提是,择天阁没有变成不是皇权的皇权!”

龙择天指了指两位大神,笑道:“我说两位大神,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老乡啊,人不亲土还亲,在天界流浪了千年,如今在芦荻洲有了家有了香火,要珍惜,我可以容忍你们在我的地盘活着,甚至容忍你的家族当皇上,但是,给脸要接着,否则,你让我这个老乡很为难的!”

两位大神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龙择天讲理,但是,云山雾罩的,不知道他到底对自己想要怎么样,现在总算听明白了,这里,这颗星球都是人家的,自己耀武扬威了很多年,原来只是寄人篱下而已!

不服气还能怎么滴?

搬山大神已经消失了很久,就算是活着,能不能来到这颗星球还两说着,就算是能来,这颗星球是人家龙择天的,还能反了天去?就算是能翻了天,那龙择天背后有道祖,明显道祖就是这龙择天的护道人。自己当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托关系走后门终于在斗姆的恳求下说动大天尊开了一丝门缝来到这个护天星,以为这颗星球是大天尊的,谁知道是这个老乡的?现在,既然来了,又打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又延续了香火,果真惹怒了这里的主人,人家一怒之下没准真的让自己一瞬间就会一无所有甚至彻底断了自己的修行之路,在这颗星球上等死,再也没有长生的机会,好可怕的事情。二人知道,到了自己该选择的时候,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俗话又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俗话还说...总之俗话说得有道理,俗话不会骗人,这么说,其实俗话让我等服气服软,都是俗话的事情,也不丢人。杨大神扭扭妮妮,走向禳星台中央,犹犹豫豫的对着龙择天拱手:“俗话说...俗话...让我们识时务,我杨凌云表态,太和国归顺择天阁,从此在芦荻洲为择天阁之命是从,好好管理国家,善待百姓,若有虐行,天打雷劈!”

李大神也同样走到中央,喊道:“我李得志也宣布归顺择天阁,从此睦邻友好善待百姓,唯择天阁之命是从!”

“呵呵!”,龙择天笑了笑,看向刘白衣,说道:“你和我说过,那二十八个国家都带来了礼物,都是当地最珍贵的特产,这太和大恒带来了吗?没带的话也就算了,不要为难人家,下次补上就行了了!”

杨凌云和李得志心中苦笑,那两架仅有的虚空舟被你拿下了,那可是倾国之力自己经过几十年的辛苦才打造出来的,不比你那些土特产值钱的多?但是也不敢说,只好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说道:“阁主若是不弃,那龙撵和虎车留下,作为在下孝敬给刘阁主的见面礼!”

龙择天摇了摇头,说道:“那个不算,因为那两辆车恐怕你们想赶回去都不可能了!”

众人不解其意,龙择天虚空招手,喊道:“小白白,回来吧!”

天空蓦然虎啸龙吟,龙撵虎车从空中极为壮观的闪现,蛟龙盘旋,巨虎腾飞,一只雪白的豹子蹲在蛟龙硕大的头颅上,那蛟龙虽然盘旋腾飞,但头颅极为平稳,似乎怕那只豹子掉落一般小心翼翼。在众人目瞪口呆中,那豹子化作流光一闪,接着变成萌猫一样大小,钻进龙择天的怀里,一口一口舔着龙择天的脸。

众人惊叹声此起彼伏,再看那一龙一虎,此刻静静的趴在禳星台,化作很小的体型,很人性化的看着龙择天和小豹子,一脸的羡慕!

龙择天笑了笑,对杨凌云和李得志说道:“不好意思,现在,那一龙一虎恐怕不会跟你们走了,不信你们试试?”

杨凌云此刻已经彻底服气,痛快道:“这两头玄兽与阁主有缘,是他们的福分,在下便成它们之美,至于别的礼物,容我等回国之后细细收集,定会让刘阁主满意!”

龙择天将小豹子交给身后的柳依依,对心儿玄儿说道:“到择天阁收拾一些房间,咱们多呆些时日,三个孩子似乎修炼上有些问题,你们二位夫人辛苦,给三个孩子再进行一番梳理!”

刘择依刘子涵刘腾飞兴奋得不得了,这意味着,自己可以在龙叔叔身边多带一些日子,而且,心妈妈玄妈妈给自己等人修仙之路再做引导,那可是别人得不到的机缘,如何不兴奋?

柳依依当然也高兴,对心儿说道:“剩下的事情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的事情,我们回去,今天中秋节,可要好好过过!”

心儿玄儿柳依依和三个孩子提前撤出了会场。

刘白衣道:“既然会盟已经达成统一,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形成一纸会盟协议,将我们商量的事情都以条约的形式固定下来,并以天道为誓,任何人任何国家不得违反否则择天阁诛之,其余国家讨之,天道惩罚之!”

众人于是你一言我一语,毫无保留说出自己的要求和想法,经过刘白衣的协调,倒也没有什么重大冲突,最后达成条约。刘白衣令众人歃血为盟,举手宣誓,并将条约放在朗朗乾坤之中,刘白衣祭出阴阳蒲团,蒲团散发金光,纸上的字符便化为金字,在空中飘荡,然后裂变成三十份,变成黄金帛飘落到三十位皇帝手中。刘白衣道:“各位,一定要珍惜择天阁给你们的机会,天道条约一旦大成,便是纳入天道,说有违反,便是天道不容,会魂飞魄散!今夜是中秋,今夜让我们就在这禳星台摆宴,与明月同在!”

龙择天看着不一样的月亮,对来到身边的屈世龙说道:“听说过你,你还算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是不幸被妖魔所祸,搞得几乎家破人亡。但是,我告诉你,胡影儿虽然是狐媚,但是,她果然没有害你之心,而且,那个女儿就是你的女儿,这一点错不了!”

屈世龙跪倒在龙择天面前,痛哭流涕,道:“若是早一天归顺刘阁主,我也不至于惨到这个地步,如今国还在家却没了,我的心气早已经没了,若不是刘阁主始终劝说,恐怕我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今见龙阁主乃是先知转世,天上神仙,不知我又没有天缘跟在龙阁主身边!”

龙择天拍了拍屈世龙的肩膀,说道:“不要灰心况且谁说你就家破人亡了,你看看,你身后站的是谁?”

屈世龙回头,震惊之余,放声大哭:“你是我亲手杀的,我对不起你,屈家已没有了别人,只剩下我贱命一条,你就随手拿去吧,反正我已经没脸再见你!”

胡影儿蹲下,擦着皇帝的脸,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若不弃,我必不离,从今日开始,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风铃也抱住屈世龙,大哭起来!。。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一样的月亮不一样的心情

夜不黑,因为有月,风不高,因为什么?

不一样的月亮,更大更园,从禳星台望去,仿佛近在迟尺,没有风是因为酒真的是好酒,连风都停下来驻足g。

龙择天举杯邀明月,偌大的禳星台数千人,就算是大家比较拘谨,但是只要一人一句,便显得嘈杂,但是也热烈,酒好,前程似乎更好。

龙择天在嘈杂中却感到了寂寞,要不怎么会邀明月?这种寂寞不是无病呻吟,而是,在想了很多事情以后,心里装的东西太多,就越发沉寂下来。

事情需要理一理,或者说捋一捋,找到事情的开始和最终的结果。

为什么发生,先不追究,最终在哪儿,需要捋清楚。

比如现场的三十位皇帝,除了贪得无厌的人,有些野心是好事,那是进取心。芦荻洲很大,有三十个国家,只要有那么几个有野心的皇帝,整个洲便不安稳,比如征战,抢地盘,再大一些野心,就是一统大洲。你不能说就是错的,小国太多,五花八门,书不同文,车不同轨,怎么说也是不方便。那么又枭雄出现,来个大一统,书同文车同轨,一国一制,如一支军队,号令一统,整齐划一,战力倍增,国力倍增,怎么就不是好事?

自己有一世不就是这么干的?

结果,是自己的结果,落下暴君之名,被历代儒生们骂的狗血喷头。

在龙洲,自己建立公平社会,消灭了自己一手建立的皇帝制度,那么结果又如何?

有人说富人要自由,穷人要平等,枭雄也好,英雄也罢,看你屁股坐在左边还是右边,坐在左边,那就为大多数要平等,坐在右边就要为少数谋自由。最终的结果大相径庭,然后个人的下场也就注定了。

龙洲的一场革命,革了数千年的皇帝命,那么,现在结果怎么样?龙择天不敢想象,掌握话语权的那些人是否已经悄悄的在潜移默化中或者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抹黑,不是暴君胜似暴君。或者编排很多段子,把自己描述成为好色而无度,一言九鼎的暴君一样的东西,毕竟,在龙洲时,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果然有些毛病。

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现在的当权者屁股做到了哪一边,这就是结果。

为什么想这么多?因为眼前这些人高高兴兴的解决了心理上的顾虑,江山无恙,地位无恙,不就是听惹不起人的话吗?没问题!

所以,龙择天又回到了当初在龙洲时的那种纠结:为了谁!

当然,任务不同,目的不同,在龙洲时是为了寻路,寻找到天下安定百姓幸福的路,而在这里则是为了守护,为了守护而同各类神仙怪异战斗。但是,守护谁?目前所做的一切似乎和百姓没有一点关系,皇帝们高兴,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守护的承诺,甚至可以奢望在依靠择天阁的守护下,可以江山万万年!

所以,禳星台的热闹反而让龙择天陷入了孤独,不是那种被束之高阁的孤独,而是心中思绪与他人全然脱离的那种孤独。

刘白衣在热烈的敬酒中摆脱出来,看清了那个独孤对月独酌的兄弟,似乎感受到了作为最近兄弟的某种心态,一手酒壶,一手酒杯,来到了兄弟跟前。

龙择天笑了笑,与刘白衣碰杯,指了指像是巨大灯笼的月亮,说道:“与龙洲不是同一个月亮,更大更园,似乎也更亮。不同了,不是说沧海桑田,但是就是不同了!”

刘白衣道:“花有万种,人有千别,护天星天智星不是一个星球,在宇宙中的位置不同,那么月亮自然不同。择天若是有想法,不妨说出来,怎么兄弟一起商量!”

龙择天苦笑道:“我这个人好像在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人,两个人一直在自我否定,所以,苦恼的是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不对,总是在反思,一直在找支持和反对两种理由,就拿眼下来说,我对自己的守护方式又出现了动摇,可是,我还在找不动摇的理由,因而纠结,整个人都显得纠结,很讨厌的那种,有时候自己都讨厌自己!”

刘白衣喝了一口酒,说道:“自我否定,说明你没有固步自封,但是,有些事却是不应该纠结太多,目的简单些,方式直接些,要的结果能最快实现,心情会不会舒畅些?”

龙择天没有再说话,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兄弟,也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内心。

深夜的时候,酒宴散去,禳星台空寂。

龙择天和刘白衣回到择天阁。

心儿玄儿与柳依依及几个孩子还没有睡,月色流溢金光,择天阁大院水榭歌台。

龙择天对刘白衣说道:“桓楚国不是芦荻洲中心,位置太偏,芦荻洲的总部也不适合放在这里,这里只能作为分部,南方的两大国太和和大恒才是重点,掌控了那两国才是掌控了整个芦荻洲!”

刘白衣点头,道:“屈世龙现在是自己人,比其余的皇帝更让人放心些,这里的择天阁我准备交给桓楚国的当地人,不要小看了时间没多久的龙洲书院,有些人才,是可以大胆使用的。桓楚国稳定下来,我会直接去南方,带着依依和三个孩子!”

龙择天道:“赵老爷还记得吧,他就在桓楚国北面的沿海城绣女城,他们不日将来到黄埔城与你汇合,他们答应我帮助你把芦荻洲的事情做好,你可以放心的使用他们,他们毕竟是天外大神,在芦荻洲用他们,安全保障应该没有问题!”

龙择天看了看心儿和玄儿,欲言又止,心儿和玄儿何等剔透,早就看出来龙择天有些心不在焉,玄儿问道:“想让我们回到中城?”

龙择天摇了摇头,道:“芦荻洲是一个大岛,与各大洲不相连,所以,很多通信手段在这里被隔绝,山高水长,去往其他州都要漂洋过海,但是,这对你们不成问题,距此岛再向西南,过海便是牛贺洲,那里有何云飞和令狐超,但是,与之相连的另一块大陆乃是大雍洲,彭连虎在那里孤立无援,而且,自从彭连虎到了那里,除了最开始想方设法与择天阁联系,最近两年彭连虎几乎消失了,而周德旺陈潮夏选择的地方在中洲的一左一右,司马环宇聂风在东大洋的另外两块大陆,公孙峰和上官向我一点不担心,在南洋的两块大陆,公孙虎身边有龙小龙和猿坤,在东神州,我也不担心,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彭连虎,我要亲自去。至于心儿玄儿,中洲是最大的大陆,初一十一和亥心她们在中洲大陆南边三个地方呈三角形,相互拱卫,看似挺好,但是也正是我不放心的地方。中洲乃是几大天帝最看好的一处大陆,几大天帝虽然一魂被驱逐,但是,对他们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么,他们最可能卷土重来的地点就是中洲,中洲的龙洲城是我们的可控范围,但是,南边则有些鞭长莫及,一旦几大天帝远离龙洲城在中洲的边角开始做大,我是怕初一他们力有不逮。所以,心儿玄儿到中洲去,找到初一他们,帮助他们打开中洲南部的局面。对了,到泗水城找到龙儿,把她带上,现在,她已经没有必要留在泗水城!”

心儿点头,拿出一块白玉牌,说道:“每一块白玉牌都注有我们四人的灵魂记忆,想唤醒,就要把记忆融入识海,我不知道你去大雍洲能不能遇到白儿,但是万一遇到呢?”

龙择天接过玉牌,他有感觉,他一定会尽快找到白儿!

龙择天并没有在黄埔城停留多久,与众人告别,各奔东西。

心儿玄儿有些不舍,龙择天笑道:“像是我们,不说与天同寿,但是始终是天长地久的,不在乎朝朝暮暮。而且,这颗星球说是我炼化的,但是,我真的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它,风物不说,人情世故与我想的就相差太远,有些地方要走一走,总要让自己心里有数!”

龙择天看了看刘白衣柳依依和三个孩子,摸了摸刘腾飞脑顶,说道:“芦荻洲很大,除了帮你父亲,还要自己多看多想,好多道理其实在山野民间,很多机缘也在山野民间,当然,大世界美好,少不了美好的人,比如温婉可人善良贤淑懂得照顾人的姑娘不会少,要成个家,好叫你父母亲早点有含饴弄孙之乐,子涵和择依,话不多说,有适合的,就不要放下,机缘一直靠自己抓在手里!”

刘择依眼睛发红,念念不忘的人已经成家立业,这一生的遗憾是明摆着的,说是忘记,哪有那么容易?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怪不得别人。于是点点头,说道:“龙叔放心,我懂得!”

龙择天看着刘白衣,说道:“从龙洲大陆开始,你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今后不要太苦了自己,不能把自己弄得比圣人还有洁癖,我们追求的东西虽然不是为了自己,但是,也不能把自己都搭进去。古有圣人,出自俗世,并非天生的洁净无垢,就算是圣人,一些乐趣还是要的,不过圈定在一定的范围罢了。我们不是摆在圣坛上的泥像,七情六欲血肉之躯,人们对圣人要求太过,圣人也就被束之高阁。我们只坚持最简单的道理,所以,我们一直在俗世的烟火中,也只有在俗世的烟火中,才能找到既能享受俗世又不被污染的看不出本色的方法。所以,孩子妻子,始终是我们的牵挂,照顾好他们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便是圣人也挑不出理来。”

龙择天又看二女,说道:“道祖让你们莅临凡间,我一直想不通,现在我有些明白了,道祖也有些不明白了,为何道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

龙择天没有多说,但是玄儿心儿心知肚明,道祖玄机太多,但是道祖似乎也陷入了一种迷惑,四女第二次出世,也明白了太多的东西,同时也迷惑于太多的东西。

龙择天又看了看远远站着的桓楚国皇帝屈世龙,屈指打出一道紫光,直入屈世龙印堂,说道:“好好善待你的妻子女儿,好好善待你的子民,未来天道,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屈世龙顿时泪流满面,胡影儿和风铃跪倒,哭泣道:“阁主何不多留些时日,为何匆匆离去?”

龙择天没有回应,抱了抱二女,然后消失。

消失的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屈世龙跪倒,望向天空,口中喃喃:“阁主之赐诚惶诚恐,阁主之恩永世不忘!”

夜里,若是从禳星台向空中望,周天星斗突然暗淡下来,接着有黑云飘过,只是一瞬间,那朵黑云变成了碎片,然后周天星斗骤然亮了起来,圆月当空!



第七百一十三章 把酒临风

从太和国南海白鹭港登船,一路向南,穿越万里海路,可抵达大雍洲g。

龙择天从芦荻洲最北到最南,一路步行,穿越了整个巨岛,不消说是千山万水,而且各色人等各种事情,都算开了眼界,所以,龙择天越发对自己的一些想法有些动摇。

码头的巨船,七层,属于太和国国有,动力为涅石,上有阵法,有云遮雾绕的感觉,龙择天不得不钦佩太和国,术术这一块,太和国走到了芦荻洲银雪洲的前列。

但是还是和天智星不能比,修炼一道,护天星超过天智星数千年,但是,要论术术炼器,护天星还是不能望其项背。

但是,这已经足够,那两架虚空舟还躺在自己的乾坤图,有机会拿回中城,让赵蕈研究一下。

此刻的龙择天是一个有些年纪的儒生,四十多岁的样子,没有胡须,长得干净,青衣长衫,头戴纶巾,不扎眼,也并非绝对平庸。只是,一个读书人孑然一身,与那些做生意或者大家族门派派出去历练的修士比起来,显得形单影只。

交了五百两银子,龙择天要了一间客房,在七层最高处,房间挨着七层上的甲板平台,上接青天,下阚大海,沐浴着海风,有一些天高地阔的感觉。

一日三餐,旅客既可以去几处餐厅用餐,若是可以花几个小钱,酒菜可以送到房间来,哪怕是在甲板平台那儿席地而坐,来一顿野餐,也没有人会反对。

比如现在,龙择天将房间里的桌子搬到平台上,让专门跑餐的姑娘将酒菜放到这里,然后自斟自饮。

巨船乘风破浪,龙择天果然有一种把酒逐浪高的感觉,巨船随波涛起伏,但是很平稳,那种微微的随波逐流的感觉,更让人感觉舒服,天空飞鸟愉快的鸣叫,胆子极大,接近餐桌,一点即走,抢不抢得东西不说,水鸟们似乎对人更感兴趣,徘徊不定,很是兴奋。

龙择天偶尔抛出一些食物,水鸟们争先恐后,凌空一啄,脖子一抻,别管肉块大小,愉快的吞咽,然后更加放肆的徘徊在龙择天周围,胆子再大一些的,干脆驻留在龙择天身边,来来回回,溜溜达达。

七层平台于是招来了不少人,先是奇怪的看着水鸟们,接着看被众鸟簇拥的读书人,然后有样学样,搬来桌子,要来几道菜肴,把酒临风,喜洋洋者矣!

龙择天怕有人对鼓噪的水鸟不满意,就偷偷的挥了挥手,中水鸟于是纷飞而去,平台马上没有了水鸟的鼓噪声。

书生又拿出一本书,边喝边看,行到兴奋处,小声击节而歌:“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邻桌有富商模样的人,对自我陶醉的读书人很感兴趣,偷偷观察了很久,终于摁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手持酒壶酒杯,来到龙择天面前,为龙择天杯中斟满了酒,说道:“有些冒昧,但是终于还是忍不住对先生儒雅之风的仰慕,若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

龙择天笑了笑,示意来人可以坐下,道:“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同时游乡之人,遇上便是缘分,不必客气!”

那人锦缎长衫,面料考究,为青绿色,绣飞鹤白云,模样富商,却给人一种仙风之感,三十多岁的样子,举手投足贵气天成,给人好感。

那人杯举眉前,示意道:“既然先生不嫌弃在下鲁莽,在下就敬先生一杯!”

龙择天笑着举杯,然后主动为那富商模样的人倒满酒,看着邻桌十几人都是那种极为考究的人,说道:“先生莫非到芦荻洲行商?”

那人道:“在下不敢被先生称呼为先生,在下大雍洲东宇国人世,住在韶光城,也是东宇国国都,出身商贾家族,却偏偏有几分渴望学识,对风雅人士几位羡慕,刚才听先生几句诗词,便大感先生之才足可媲美东宇国那些东林诗会上舞文弄墨的才子,心中趋炎,控制不住,有意结交,若能听先生教诲,则不枉这一场缘分!”

龙择天谦逊一笑,道:“末学哪敢称为才子,不过读了几天私塾,被一些圣人句章而已。刚才所吟之诗乃是末学游历其他大洲时偶从书上所得,万万贪天功为己有。就是这本书,先生若是有兴趣,尽可拿去诵读!”

那人接过书,道:“可不敢贪墨圣贤之书,不过一路漫长,倒可以好好读读,长长见识!”

那人显得极为珍视的摸摸书面,见书装帧精美,上书诗词杂句,又有龙洲书院编纂几个字,好奇道:“先生莫非中洲人士?”

龙择天好奇问道:“先生知道中土的龙洲书院?”

那人道:“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出身商贾之家,但是,自幼对游学一事极为渴望,只是出于家族制约,不得已传承家业,但是,在下对圣学的渴望无时无刻没有丝毫减弱。中洲有龙洲城,龙洲城有龙洲书院,这些年龙洲书院的大名可是就是在我们大雍洲都赫赫有名。就拿东宇国来说,有一些书院就仿照龙洲书院的院制,也办了几大分院,不但文治武功之学大兴,天文演算术术制造,都有涉猎。只是学的不像,画猫而已。先生能得到龙洲书院刊印的诗词杂句,想必先生与龙洲书院极有渊源,故有此一问!”

龙择天为那人斟酒,那人急忙起身恭敬,龙择天道:“不瞒先生,末学确实游历过龙洲书院,并与那院长花不谢有过切磋。花院长乃是当世大儒,学究天人,乃是通天巨学,在下有幸得其指点一二便受用终生,这本杂句便是花院长亲自赠送!”

那人向龙择天敬酒,道:“先生能得儒圣垂青,必非凡俗之人,在下东宇国黄文庭,诚意邀请先生到东宇国一行,黄家必会待先生如圣人,让我黄家一瞻先生风采!”

龙择天笑呵呵道:“巧了,在下名字中也有个文字,复姓公孙,双字龙文,公孙龙文。”

那人站起身,诚心诚意躬身行礼,道:“后学黄文庭,拜见先生!”

龙择天扶起黄文庭,说道:“既然有缘,便不要如此客气,看样子我要比你虚长几岁,你称呼我为公孙兄或者龙文兄均可,我叫你黄老弟或者文庭老弟岂不方便?”

那人摆摆手,“怎敢当得先生如此称呼?我称先生公孙先生,先生称呼我为文庭即可,先生千万莫要推辞!”

龙择天点点头,笑道:“如此也好,客气来客气去的,说话也是在不方便,那么就这么定了,文庭,与先生倒酒!”

黄文庭愉快的拿起酒壶,为龙择天斟满酒,举到龙择天手里,然后自己也端杯,道:“黄文庭礼敬公孙先生!”

龙择天笑呵呵举起杯,心中早已了然一切,邻桌那十几双目光惊讶中带着愤怒,若不是黄文庭用眼色制止,恐怕那一句“文庭倒酒”便足以让这位不知所谓的臭书生化作碎片了!”

黄文庭果然有些墨水,与龙择天一番天南地北,圣学民谣,竟然有些地方可以对谈而不露怯,龙择天心中也有些赞叹,这个黄文庭可不仅仅是富商那么简单!

二人话从正午到日暮西海,便因为知己,惺惺相惜,从圣学民谣再到家长里短,谈的兴致高昂,不知疲倦!

龙择天看到邻桌人早已经不耐烦,只是不敢有丝毫表露,龙择天早就想识趣一些打发了那话匣子了事,但是,始终心有不忍,最后实在没办法,打住了黄文庭的话头,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若是有兴致,大可明天继续!”

话匣子戛然而止,目光不善的看了看邻桌人,恭敬对龙择天行礼,道:“学生恭送先生,希望先生休息好,明日一早,学生给先生请安!”

龙择天苦笑,心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先生,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学生?不过依旧笑脸,挥手告辞,迈着儒生步,极有模样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龙择天倒在床上假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化身无形。

七层,一个房间里,似乎被云遮雾绕,凡人看不出,但是,对与龙择天来说就和没有一样没有区别。

黄文庭有一句话声音很大:“只不过是一位读书人,我的先生!”

接下来的几天,黄文庭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龙择天的身后,平台、甲板,餐厅、房间,龙择天看海,他也跟着看海,谈天说地。

黄文庭此刻就站在龙择天身边,道:“公孙先生,龙洲书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书院?”

龙择天笑道:“和你说过,看来你对中洲及龙洲书院很有兴趣。作为读书人,我也很钦佩龙洲书院的学风。我认识几位夫子先生,院长花不谢乃是旷世奇才,经纶治世,便是在天智星的龙洲大陆也是一等一的治世奇才,曾以南鹿书院院长的身份参与旧朝维新变革。儒学院柳青华,那是大儒,学究天人,自创儒家新学,立言立德立功,龙洲大陆学术超然,深入民心,柳青华功不可没。炎无非以为人师表为己任,治心学,倡导知行合一,教做人根本,格物致知。杨再兴以武修为垂范,提倡修身与健体融合,德与智相促进,从修行开始,到育德树人为结果,便是武夫也有儒雅之气。军武学院木红枫,为人儒雅风流,军机战阵无一不精,著兵法传世,乃是兵家大才。天机书院风隐,神鬼莫测,演算天机,布阵蒙天,可翻转阴阳,乃是阵法大家。再加上道学院道学家大圣,佛学院佛家经学,术术学院的经天纬地,龙洲书院,简直就是各方大能汇聚之地,受之教化一二,足可受益终身!”

黄文庭面露神往之色!

龙择天侃侃而谈,突然想起了那些老师,内心有思念起伏,对于五位导师,龙择天发自内心的钦佩和尊敬,虽然刚才与黄文庭说起,有不少不尽不实之处,但是,五位导师完全称得起在治学方面走到极致的人,说是称圣,也不完全是夸大其词。而且,就治学来讲,便是三大圣人也没有如这几位老师一般如此扎实做学问,将圣学与俗世结合的如此之好,真正做到了知行合一。几位老师跟着自己,治学之余,临战阵,入俗世,一番知行合一后再入世传道,便更加得心应手。儒祖学问流传于世,上至庙堂下至庶民,已经入骨入髓。但是,儒祖本身却与俗世结合不多,教学为主,以学问治世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其实是有欠缺的,所以,学问脱离实际的情况很多,便产生了无数空谈清流。道祖观道,佛祖出世,却没有机会将学说经文用于治世,便也有空中楼阁之叹。而自己的这些老师,从学中来,又到学问中去,超世入世融世,这才是真正的学以致用。

黄文庭继续神往,看着龙择天远望大海,脸上的尊崇一览无余,更是羡慕,心道,能有此机缘与当世治学大家学习一二,果然是天大的福缘,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往龙洲书院一行,领略一番各位大儒的绝世风采!



第七百一十四章 莫名镇

巨船乘风破浪,从白鹭港航行,大概一个月,确切的说是三十二天,至大雍洲北海岸白银滩港,算是穿越了万里海路,终于靠岸g。

黄文庭兴致冲冲,很不见外的来到龙择天的房间,却发现房间已经空无一人,房间有桌子,桌上有文房四宝,一块白色绢织,墨迹未干。

黄文庭有些失落,一个月,那位谈吐不俗的读书人彻底征服了他,学问大,关键看气质,那气质与所有的读书人都不同,没有故作清高,没有掉书袋子的自命不凡,更没有读书人那种好似看透世情而产生的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逼感。没有居高临下,没有说教,更没有刻意以令人捉摸不透的方式吸引自己。但是,与其相处就是一个舒服,该说的时候说,该喝的时候喝,大海单调,一路没有波澜,似乎无趣无味,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人身边,漫长的旅途变得格外兴趣盎然。

就是自己身边的那些大儒将军由最初的戒备小心狐疑变成了放下所有防线,推杯换盏,无所不欢。那个叫做公孙龙文的人,实在令人舒服!

但是,墨迹未干,人去哪了?而且船快靠岸了,黄文庭心心念念就是要把这个读书人留在身边,太子府,缺人,缺少这样的人!

绢织白色,黑字,大字如龙腾凤飞:仁体虽然无不爱,当知贵贱与亲疏。诚心应物宁容伪,天性由来一本真。

黄文庭小心翼翼拿起墨迹未干的绢织,吹了吹,再小心翼翼装进怀里,又看了看毫笔香墨砚台,取出一个精致盒子,放了进去,自说自话:“若是看不见你,我是帮你收起来,若是再看见你...也不还给你了!”

黄文庭来到平台,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银滩,看着白银滩数千人的皇家军队列阵赫赫,但是,那个遗忘了墨宝的儒生再也没有出现,心中失落之余,有些安慰,毕竟得了宝贝的!

黄文庭下了船,很快消失在列阵的军队中。

黄文庭有一种感觉,好像那儒生就在船上,趴在栏杆上,手里攥着酒壶,看着自己的背影,然后喝一口酒无声而笑。黄文庭回头,频频回头,高耸入云的巨船静静地停泊在那里,只是,上上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看不到那个儒生的影子,便是七层最高端,曾经无数次把酒临风的地方,只有淡淡的白云流淌。

黄文庭摸了摸胸前的储物袋,突然感到神清目朗。

.........

龙择天其实一直就在七层,直到黄文庭等人下船,一直靠在栏杆上注视着黄文庭一行人,白银滩皇家卫队,黄文庭被簇拥着湮灭在人海中,一切都在视线之内。龙择天喝了一口酒,看着散去的白银滩皇家卫队,点了点头,接着溶于白云,消失不见。

大雍州就在脚下,书生没有停止脚步,似乎是茫无目的,但是脚下的路一直笔直延伸,哪怕是山水林田湖草,若是让赵蕈以天算测量,脚步走出的直线未曾有一丝改变,笔直,一直笔直。

这是龙择天第一次如此让自己固执一回,他就是想任性一次,看看,就算是再坎坷的路,能不能走出一条直线来。

到一座小镇的时候,龙择天再也没有固执的穿越,而是停了下来,眼前的小镇古色古香,掩映在绿丛之中,比如脚下的这条路可能是直接穿透这个小镇,从北到南,两侧绿树搭成绿色甬道,虽是深秋,绿意依旧,秋老虎被挡在甬道之外,这条林荫路,便是最理想的乘凉之处。

龙择天从一端进入,书生没有背书箱,头上也没有方巾,手中无折扇,但是,走在阴凉的甬道里,沿街乘凉的人便注视着这个外乡人,彼此交头接耳,公认了外乡人的书生身份。

小镇人比较害羞,一路上注视着读书人的比较多,却没有一个把好奇化为行动的,小声议论。小镇外来人不多,属于世外桃源一般的净地,正因为来的人不多,所以,看到外来人就会掩不住好奇,只是,没有人站出来和外乡人打招呼,例如,来自哪里,来这里作甚。

小镇是小镇当然不大,但是,龙择天破例驻足小镇,必然有一些理由,姑且不说,小镇古色古香中带着那种有些玄幻的气息,龙择天便是很好奇。

小镇没有牌坊之类的匾额,没有昭示任何显示地名的牌匾和幌子,比如这一条起名铁匠巷的巷子果然有一家铁匠铺,一间四处漏风的房子,一个炭火炉灶,一个风匣,一块厚重的砧子,一人拉风匣,一人铁钳子夹住一块通红的快要成型的铁块,放在铁砧上,另外一人手持大锤,用力而有节奏的砸下,夹铁块的人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小锤,时不时的来上一锤,更显水准高超,形状就是从小锤下成型的。

铁匠们汗流满面,也汗流浃背,破败的院子里有一匹马,成型的马蹄掌冷却之后就替换下马蹄上的旧马掌,一番钉凿之后,那马就像是换了新鞋子,马蹄踏地,前后一蹭,有铿锵之声,马鸣清厉,很兴奋的样子。拿小锤的铁匠一伸手,不用说话,农人便开怀的送上一把铜钱。

读书人很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铁匠们虽然特意瞟了几眼外乡读书人,也没有多余的眼神,各忙各的,舍不得白费功夫多注意那个看起来很温和的外乡人。

然后,那个读书的外乡人就走了,也没有说话,出了铁匠铺,转到另外一条街,名叫步云街,很是有文化的名字,是因为街上有一家皮匠铺,专门做靴子皮鞋之类的脚上之物,便得了名。

皮匠铺就比铁匠铺讲究一些,大院子不小,院内晾晒着羊皮牛皮和其他一些动物毛皮,稀少的甚至还有玄兽的毛皮,那张被单独晾晒的没有意思杂色的白狐毛皮,便是被挂在一张木板上,白色的毛皮依旧光鲜无比,闪烁着丝丝豪光。院里劳工不少,有个三十人左右,揭皮剃毛的,裁剪成皮的,甚至流水线那头缝制成鞋的,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有小姑娘看着外乡人,由于一番后,终于来到那人面前,说道:“这里是后院,前店开张,想买鞋子,到前店!”

龙择天不得已跟着小姑娘来到前店,店铺很大,四圈柜台,柜台上摆着各式各样不同节令的靴子鞋子,小姑娘招呼过来几个姐妹,说道:“这位先生要买鞋子,你们给先生挑几双。对了,快要入冬了,得备两双好靴子!”,当然,后一句话是对龙择天说的。

盛情难却,龙择天在一群姑娘的叽叽喳喳的忽悠声中,买下了两双靴子和两双鞋子,并在姑娘们热情的关照下,当场换掉了那双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的鞋子,布鞋,麻面,黑色平底,后脚跟薄的像纸。

姑娘们并未有任何嫌弃,两个姑娘为龙择天脱鞋换鞋,两个姑娘叽叽喳喳一左一右为龙择天嗯摸肩膀,在姑娘们的热情之下,龙择天掏出了一块银锭,足有十两,诚惶诚恐的逃离皮匠铺,身后传来姑娘们嬉笑的打闹声。

换了一双鞋,不知不觉有转向了另外一条街,街名五色巷,街上有一家饭馆名为无色斋,不是斋堂,而是饭馆,四个幌的,很气派的样子。

据说,这是这个小镇最大最好的饭馆。

被四个姑娘忽悠去十两银子,龙择天有点心疼,看到这家饭馆,便想着好好吃一顿,最起码把那心疼劲儿给吃回来一些。

小二看到了外乡人,很热情的来到书生面前,说道:“常年用也看不到外来人,先生是稀客,可是要尝尝本店的最大特色,那道酱香天龙肉必是要点的,本店自酿的五色酒也要品尝,至于其余菜肴,本店以经营玄兽肉食为主,有菜单,先生可以随意点用。”

龙择天点点头,问道:“天龙肉,果然是天龙?”

小二道:“先生玩笑了,天龙肉,你敢吃我们也不敢做,这所谓的天龙,乃是一种鸟,田间地头的那种,尖嘴长脖,身材臃肿,腿也粗,身体笨重,成年的要有十几斤,奈何翅膀厚实却短小,飞不高,一展翅不过一丈。一点不像龙,但是却偏偏有了龙的名字,吃起来就当是吃了一条龙,取个一丝就成。只是本店有特制秘法,酱制出来的天龙肉,香而不腻,劲道而不粗韧,下酒刚刚好!”

龙择天点头,道:“那就来一份天龙肉,一壶五色酒!”

“好嘞!天龙肉一份,五色酒一壶!”,小二边喊边跑,麻利的又到别的桌子。

龙择天四周看了看,果然饭馆不小,大概摆放着二十几张桌子,只是人只做了一半,闷头吃饭喝酒,只是偶尔把目标光偷瞄向那个外乡读书人。

小镇有一间小学堂,在另外一个小巷。

龙择天边吃边喝,所谓天龙肉和五色酒,绝没有小二说的那么好,只是能吃能喝而已。

结账的时候,龙择天差点没掀桌子,一百两,一百两啊!

龙择天看着小二,手插进衣兜里,迟迟没有拿出来,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一改满面春风,如寒冬冷面,道:“想赖账?”

龙择天叹了叹气,终于还是乖乖的拿出一百两银子,心疼不已的走出了饭馆,说道:“只好三天不吃饭了!”

小二拿着一百两银子,向老板报喜:“宰了一个傻子!”

老板看着远去的外乡人的背影,说道:“钱不是那么好花的,存起来,先别花掉。”

心疼不已的读书人心里不痛快,背地里把饭馆老板和那小二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骂了一遍,怎地,自古及今就没见过钱?缺德带冒烟,祖坟埋的地方不对,尽出这种占小便宜的缺德鬼!

龙择天心里恨恨不平,七拐八拐,果然又到了另外一条巷子,春风巷。

按照这个小镇那个极为俗套的习惯,这里应该有一家学堂,就应该叫春风学堂,果然,不远处有一处院子,有琅琅的读书声,走进抬头,不大的门楣上写着春风学堂,还真是如此。龙择天笑了笑,进院子,院子不大却也绿柳围墙的,四合院,左右厢房读书声此起彼伏,院子里有一张方桌,石材的,一位老夫子模样的人坐在石桌旁,桌上摊着,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拿着一把戒尺,喝一口酒,劫持轻轻一敲石桌,拿书便自动翻一页,偶尔畅快的吟诵一句,极为快意。

龙择天来到石桌前,对面坐下,拿出一壶酒,也喝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书,一言不发。

老儒生仿佛没有发现眼前人,仍然休闲惬意的喝酒看书,偶尔使劲敲一下石桌,喊道:“满仓,找揍不是?又偷懒!”

于是西屋里传来尖声尖气的读书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老儒生气愤难平,嘚咕道:“还有福瑞,立存,树枝,花了大把铜钱,就是这样偷懒报答你爸妈的?”

老儒生连连敲桌,桌上的书连连翻动,却一丝不苟!。。

第七百一十五章 进退不为难

老儒生喊了一顿,觉得有些疲乏,唉声叹气,喝了一口酒,似是自言自语:“就算是再穷的人,舍了本都要让孩子们读书,常年的垄沟里刨食,千秋万代,也总有腻的时候,巴望着祖坟冒青烟,有个出人头地的娃娃,从此改变门庭,做个人上人,封妻荫子,辅佐绵长,这种心甚至比那个大富大贵的人家还要迫切,怎的孩子们就不懂?唉,垄沟刨食,谁都不想,但是总得有人不是?都想跃龙门,垄沟留给谁?不过,也不用担心,就拿这几个孩子来说,命中注定,就是要在垄沟里待一辈子,不是花钱的事,花再多的钱,就是那个命,还能怎么的?大人猪油蒙了心,从垄沟里刨出铜钱,自己一颗舍不得花,都放在学堂里,甚至病了不治,死了不怕,眼巴巴的看着孩子有出息,何苦来哉?退一万步,就算是有了出息,有出息的强梁多了去了,还不是糟心?蠢人想不开,凡人想不开,就连那些大户人家也想不开g。以为花了钱上来了学就是走了开头,往后便顺理成章,对,还能出口成章,然后高官得坐骏马得骑。也不瞧瞧你送来的都是什么货色,狗尿苔镀了金还是狗尿苔,何况我又不是神仙,也没有给狗尿苔镀金的本事,他娘的坑人,你送来一根朽木,却偏要让我给你盖一栋房子,还要漂亮结实,想得美,你咋不上天呢!”

老儒生嘚嘚咕咕,一边骂一边喝酒一边敲桌子,而且顺便把对面人也当做自己的学生:“比如你,学了几本圣人训,走了十几里山路,便是认为学有所成,人模狗样的把自己装扮成书生,还不是一事无成?大雍州天大地大,你的名字在哪儿?东宇国都城韶光城的东林诗会那状元墙上刻字了没有?天水国临夏的城墙的那道烽火台刻字了没有?武侯国锦绣城文庙的圣人殿的圣人堂刻字了没有?南唐国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刻字了没有?没有留下一丝印记,读了几本书,走出泥巷子,便以为自己脱胎换骨了?差得远,差得远!这间学堂,给不了太多,但是,那帮蠢人,一人把孩子送到这里就以为大道可期,笑话,十足的笑话,也不看看是什么种!气死我了,吃不香睡不着的,我操的是哪辈子的闲心?”

老儒生怒气冲冲,仰头啁了一大口酒,然后趴在石桌上,鼾声如雷!

龙择天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看着刚刚还在说自己吃不香睡不着的老儒生,笑了笑,站起身,刚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到西屋,说道:“满仓、福瑞、立存、树枝,你们站起来!”

三男一女的孩子,站了起来,一脸奇怪的看着龙择天这个外来人。

那个经常牢骚满腹的老儒生依旧鼾声如雷,四个孩子看了看,满仓斜着眼睛,有些不满,道:“你又是谁?又不是我们老师,凭什么听你的?”

龙择天笑了笑,招招手,说道:“我是你们的新老师,诺,你看看老夫子被气坏了,没准今天就到你们家去,告家长这种事情可是不太好,你们跟我走,我来教你们,到了学末,你们的成绩好了,是不是可以争一口气气气老夫子给你们的爹娘争光?走,你们都出来,不要影响别的孩子!”

满仓好像性格不太好,有勃然变色之像,但是看了一眼干净的读书人,又好像很好奇,看了看另外三人,一挽袖子,道:“怕你不成,走就走!”

另外三人也彼此点头,瞥了一眼好奇的孩子们,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出去。

龙择天领着三个孩子,看了一眼仍然趴在桌上鼾声如雷的老夫子,走出了大门。

“去哪儿?”,满仓语气不善!

龙择天这才突然想起了还没有落脚之处,看了看四个孩子,道:“我是外乡人,今日刚到,老夫子光顾着喝酒,也没有给我安排落脚之处,你们四家谁有空的地方让我住下来?要管饭的,对了,住在谁家,谁的学费就免了,吃饭嘛,我掏钱给伙食费的!”

满仓抢白道:“就是个骗子,混子,吃闲饭的谁稀罕?我家就我和妈妈姐姐三人,你一个大男人住在我家就算是你没有贼心贼胆,我还对我妈我姐不放心呢,我才不招你!”

几个孩子比较犹豫,这么大的事,还真做不了主,最起码要和家里长辈商量商量,就这么领回一个大男人算是怎么回事?

龙择天不急,笑呵呵的看着另外三个孩子,满脸期待。

一番剧烈的挣扎之后,唯一的女孩子树枝小声道:“要不,去我家,我家虽不大,但是毕竟有个院子,有两处厢房,除了爸妈哥姐,西屋是空着的,只是没有床,要搭个木板,至于被褥,家里有些空余的,对了,我爸爱喝酒,不管是谁,只要喝酒就是兄弟,好说话!”

立存插话,道:“你姐是个漂亮人,十里八村的,是一等一的美人,保媒拉纤的多了去了,你就不怕惹闲话?满仓都怕!”

福瑞说道:“满仓爱去不去,我也不爱搭理他,我去树枝家,立存,你去不去?”

“我也去!”立存痛快说道:“若是先生果然不要钱,我们就都吃住在树枝家,把学费给了树枝家便是,我爸妈还会同意的!”

树枝却有些为难,道:“不是我不招待你们,家里的事始终还是大人说了算,这样我们先到我们家,我爸妈同意就没的说,若是不同意,一个镇上也不远,来回走走就是了!”

三个孩子点头,撇下了满仓,要拉着书生走。

龙择天笑了笑,道:“你们四个是难兄难弟,都是被老夫子点了名嫌弃的,一走一起走,哪有抛弃兄弟的道理?”

立存道:“他不是我们的兄弟,屯亲,我们都要叫他小叔!”

满仓气愤道:“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可是嘴上说,脚没动,龙择天笑了笑,拍了拍满仓的脑袋,说道:“机会摆在眼前,有时候脸皮不要太薄,吃亏找面子,那是傻子才干的事,你要是觉得自己跟了我也不如他们三人学得好,怕丢了面子,那你就回到春风堂,老夫子的戒尺还等着你呢!”

满仓一梗脖子,说道:“去就去,谁怕谁?”

四个孩子领着一个读书人来到一条叫做犁牛巷的巷子,一座敞开式门院,墙不高,门楼也有些破败,但是,院内好像是有热气腾腾的景象,四个孩子进院,满仓大喊:“不年不节的,杀猪?”

中年汉子看了看四个孩子,骂道:“小兔崽子,好好的书不念,又逃学!树枝,一个女孩子,也跟着逃学,不像话,活腻了?”

树枝立即胆战心惊,吱吱呜呜,可怜巴巴的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笑了笑,来到忙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身边,挽了挽袖子,已经褪了毛的大白猪就放在桌案上,开水锅热水沸腾,龙择天拿过一把葫芦瓢,盛了瓢开水,一单一点的倒在已经是大白猪的身上,有拿起桌案上的剃刀,在大白猪身上反复剐蹭,不多时,一层白色绒毛便满了一桌子。

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奇怪的看着龙择天,道:“一个干干净净的读书人,也有这两把刷子,还是小瞧你了!”

龙择天直了直腰,笑道:“读过一些书,也干过农活,杀猪做菜也是行家里手,谁说读书人就只能读书了?”

满仓嘚咕道:“算什么本事?我们跟你可是学学问题,谁稀罕杀猪?看着像个有学问的,不过是杀猪匠,出息!”

中年人看着满仓,骂道:“滚你妈的,老子就是杀猪匠,怎的?你瞧不起?”

满仓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捅了杀猪匠的肺管子,陪笑道:“二哥可不一样,就算是做了杀猪匠,也是十里八村的头子,杀啥像啥!”

“滚你妈的!”,杀猪匠哭笑不得,踹了一脚满仓,看了看树枝和另外两个孩子,问道:“咋地?又被老夫子撵出来了?老子花钱了,他还想怎么滴?说撵就撵?不愿意教,把交给他的铜钱给我退回来,哪有收了钱不办事的?哼,还想着今天请那老夫子饱餐一顿,呸!去他个老畜生的!”

树枝见父亲脸色有门,往自己期待的地方转运,急忙道:“不是老夫子撵出来的,而是这位新来的先生特意要教我们四人,对了,别人可是没这待遇,新来的先生可是要给我们开小灶的,先生说了,只要吃住,不要学费!”

屠夫摸了摸树枝的脑袋,看了看龙择天,说道:“孩子傻,好骗,我可不傻,你个外来的书生,又这么年轻,学堂不住,跑到别人家里来,莫不是听说我那大闺女国色天香有不轨之心?这年头,骗子太多,傻子不够用,你骗到我头上来,会倒霉的!我说大闺女,出来一下,来看看这年轻的夫子是个什么货色?”

被称为大闺女的女孩子应声而出,果然,一张脸笑意清浅,温婉可人,虽然是宽大粗布衣衫,但是,隐隐约约的婀娜体态掩不住风流。女孩子来到父亲身边,嗔道:“爹,说什么粗话,一看先生就是正经人!”

杀猪匠看了一眼龙择天,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看看,你看看他看你的眼神,掩不住的蠢蠢欲动,好色心都差点写在脸上了,怎么还会是正经人?这种干干净净的读书人就喜欢让女孩子一见倾心,说不定他骗了多少个女孩子了,小女树枝才十一岁,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妹妹,明显情根深种,这牲口,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不行,我说大缸啊,把这个恶心的读书人赶出去,不行,我看他就恶心,再看一会儿,晚上的猪肉都吃不香!快快,打将出去!”

满仓却站了出来,喊道:“我说二哥,忒不讲理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家先生好色了?大囡是漂亮,但也是最多与我姐一样而已,我家先生连我姐都没正眼看一眼,大囡就那么特殊?哦,对了,先生还没见过我姐姐,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是我家先生看上我姐姐,也不会看上大囡,怎的?先生上门你就这态度?先生,要不去我家,不受这个气!”

杀猪匠骂道:“你个不懂事的兔崽子,你妈是寡妇,你姐大女待嫁,你领个男人回家算怎么回事?上门女婿还是上门...那个你后爹?好好的书不读,成天逃学逃课,三天了两头惹是生非,立存福瑞和我家树枝都是好孩子,都是被你给带坏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满仓大喊道:“你个臭屠夫,杀猪匠,猪拉屎的地方都比你的嘴干净,你还是不要杀猪了,好好洗洗你自己,脱光了看看有没有这头猪白,你太恶心了,刮三遍你还是一身臭,犁牛巷谁不知道你,杀猪挣俩破钱,便以为自己是富翁了,舔着脸请人家夫子吃顿饭,就以为自己是文脉了,低声下气求着山上人吃两口肉就以为自己是神仙了。不用你瞧不起我,记住那句话,莫欺少年穷,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高攀不起,你个臭屠夫!”

杀猪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像要炸庙一般,手高高举起,骂道:“你个小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满仓梗着脖,喊道:“你打,你打,我躲一躲,我就是你儿子!”

杀猪匠咋咋呼呼,但是手高高举起,却始终没有落下去,大囡说道:“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杀猪匠脸色变得酱紫,看着粗壮的大儿子,喊道:“你就看着?”

大缸老老实实说道:“我姐说了,是你不对!”

杀猪匠将手转向粗壮的儿子,犹豫了一番,喊道:“老婆子,反了反了,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说话的地了!”

屋内走出一个妇女,果然有其女便有其母,长相清秀,温婉得体,笑道:“让人笑话,你丢的人,我可是给你找补不回来!”

那妇人走到龙择天面前,施了一个万福,道:“先生能到家里来,是我张家的荣幸,四个孩子都是不开窍的,还指望先生多多指点一二!”

龙择天回礼,笑道:“野游之人,还是要感谢张家收留,在下不胜感激!”



第七百一十六章 劝学

四个孩子顺理成章成了龙择天的学生弟子,短短几日,龙择天对四个孩子已有所了解g。满仓暴躁虚浮,立存爱耍小聪明,福瑞古板,树枝心大,好像是没有在乎的事情。四个孩子个性截然不同,但是有一点相通,都不爱学习。

春风学堂的教材是那个老夫子自己编纂的,已不是启蒙之学,圣人学下,夹带私货不少,比如那本学而篇,不是讲经世经典,冒了儒家圣人的治学经典,学的是学以致用,不是高堂学问,指责当世文风浮躁,以学为名博取功名利禄是真,好一顿鞭挞。老夫子过了瘾,却将学生引入歧途,既然圣学如此不堪,那还学它作甚?再有儒学六艺,说礼狗屁不通,完全是迂腐,若是按照那种规制,吃饭都要吃两个时辰。老夫子相反对骑射御术都是有些推崇,说天下之大,武夫一般来讲都很正直,路见不平拔刀而上,那才是学以致用的典范,而且无论武夫御驾之术,学的不精,最起码赶个车梨个地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龙择天笑了笑,即便圣人之学有些迂腐,但是断断不是如此不堪,夹枪带棒的教授这些,让孩子们先入为主,总归不好,何况所谓治学,还是要系统一些,儒学系统驳杂,总要先学一学,就算是不好,孩子们将来会有自己的判断,最不济,好好引导一番,不走腐儒覆辙也就是了。

龙择天的儒学典籍浩若烟海,五花八门分门别类的各流派书籍众多,但是,儒圣的亲传一定要学的,那是整个系统的地基。至于孩子们不爱学,龙择天并不发愁,所谓子不学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四个孩子的家长都是粗人,那么教不严的问题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那就没问题!

四个孩子,在杀猪匠家的小院里摆开了场子,龙择天手里拿着手指粗细的柳条,四个孩子马步蹲桩,头上顶着一本圣贤书,手里打开一本圣贤书,从第一页开始,要抑扬顿挫整整齐齐的读下去,稍有懈怠,柳条上身,那叫一个疼!

满仓尤其挨打最多,后背和屁股,本来脆弱很不遮体的衣衫露出了黑红的皮肤,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对那个一直斜靠在摇椅上的先生的仇恨,读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再加上是不是吸溜吸溜吞咽鼻涕的声音,孩子们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比起来,老夫子不过是骂人而已,断断不会如此虐待自己!

杀猪匠却再也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有时候还幸灾乐祸:“该,活该,春风学堂,怎么说那是夫子先生,总好过这位只知道站桩读书的人,你们自己选的先生,哭也要哭完!”

孩子们体无完肤,即便是相对乖巧的树枝也衣衫褴褛,孩子们想坐下瘫倒,但是,两个时辰的站桩加读书,那位先生一直靠在那张吱吱扭扭的摇椅上,只要他在,哪怕是腿断了,也只能那样蹲着,想瘫倒都不能。

第一天的两个时辰后,四个孩子无一例外的晕了过去,然后那位先生就把他们带到一处天青地绿有湖有水的地方,将他们泡在湖里。

杀猪匠姓张,被人称为张屠夫,是一个粗的不能再粗的粗人,但是偏偏有一个美若天仙的风韵犹存的媳妇,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大囡,还有那个媚眼已经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的树枝。就算是比较接近他的儿子张敦实,似乎也对粗的不能再粗的父亲不太感冒。父子走街串巷,以杀猪杀羊杀牛等为生,乡下的一亩三分地也不太上心,除了左右的私田种一些时令菜,日子就在杀戮和喝酒中度过。显然对小女树枝的学习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因而,对女儿的读书蹲马步晕倒被打,都充耳不闻,爱咋咋地!

奇怪的是另外三人对此也好像事不关己,大囡倒是看过几次,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先生,再看强忍怒火和吞咽鼻涕泪水呜呜咽咽读书的孩子们,没有任何表示,该干嘛干嘛。

满仓的娘亲和姐姐来过一次,满仓当着娘亲和姐姐的面想要告先生一状,但是,临了,还是改变了主意,说先生对他们好极了,不但学文而且练武,这不,本来瘦的麻杆一样的胳膊现在有了肉,力气更是大得出奇,现在再犁地拔苗,一口气一条垄,都不带抬头的。

只是满仓对那位公孙先生不放心,不让娘亲和姐姐见那位先生,说那是个好色的家伙,眼神能勾人,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这天雷地火的,何况姐姐又是个漂亮人,万一呢,让先生给通吃了,在这遮天镇,怎么还有脸见人?

娘亲和姐姐破例没有打骂这位口无遮拦的暴脾气的孩子,果然就像做贼一样,与孩子见了一面趁着先生不知道哪儿去瞎逛,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

至于立存和福瑞的家人,也知道孩子被春风学堂的老夫子赶出来后被一位公孙先生收留,落脚屠夫家,管吃管住还教文习武,来看了看,带了几框鸡蛋,推推拉拉的硬塞进屠夫媳妇的手里,便匆匆离去。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离着大年三十还有五六天,孩子们经过了三个月的残酷训练和读书,果然有些起色,不爱读书的人,现在如果不站桩读书而是只读书,就有一种轻松快活感。四书五经,显学大道,杂七杂八的书,读起来也是铿锵有力,就连落笔写字,也不同寻常的稳定,没有了一丝浮躁和虚浮,有铁挂银钩之像。龙择天说要给孩子们放几天假,过了十五再回来读书,走之前,每人写一副对联,带回家里,作为显摆自己成就的成果。

满仓对此嗤之以鼻,但是,不甘心被人瞧不起,说道:“天下读书人最后都把书上的东西做为显摆的本事,先生也不例外,我若是写得好,娘亲和姐姐必然夸赞,必然说是先生教得好,然后在她们心里就会留下好印象!你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好,只是,我还不敢不写,而且还要写得好,入了你的圈套了!”

龙择天照着满仓的头顶拍了一下,说道:“就你事多,小脑袋瓜里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满仓揉揉头,看了看龙择天,似乎认命一般,道:“若是姐姐有意思,我还可以忍,你成了我姐夫我还能欺负你,若是你成了我后爹,我不能忍,早晚要打一仗!”

龙择天不计较满仓的胡说八道,对另外三人道:“写对联不光是要讨个吉利,对联讲究对仗工整,联意或喜庆或内涵,字迹要求更是很高,你们看,小镇几处为数不多的庙宇祠堂,对联被刻印上去,都是极见功底的,比如那副:溯祖德宗功,奕叶簪缨推望族;别兰孙桂子,万年诗礼继先声。就很见功底,可见好的对联像是圣学文章一样,是可以传世的,也是最见功底的。你们学了三个月,早已过了启蒙学子阶段,下一步,你们要学的是三教大家之言,现在也是考核你们功底的时候。”

树枝挠了挠头,说道:“我父亲不过是一个杀猪的,我家也非簪缨之家,我们三个孩子也非兰桂齐芳之人,屋门和大门连个贴对联的好地方都找不见,写的好一些,我怕是写不出来!”

龙择天笑道:“你能说出这些话,就足以证明你三个月没有白学,但是我告诉你,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反过来一想,也许因为你这幅对联让你家门第生辉呢?也许对联一贴,容光焕发,小院变成洞天福地了。总之,学问一道,虽然不能立时让家人变得富贵,但是,丝丝缕缕,文气所染,土墙也能金碧辉煌。你们的家都是贫寒之家,一副对联也许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只要有一点改变,而且还是通过你们的手来改变,那么,就说明你们对家有贡献了,不是吃白食的人,而且,这个家说不定要靠你们更多,是不是?”

福瑞早就听进去了,甚至比另外三个孩子更留心些,剪裁红纸,研磨蘸笔,铺开对联,略做思考,一挥而就:尚流云致远,须奋翮高飞。

龙择天一笑,说道:“杂书看得多也有好处,这幅联用的是现成的,却用的刚刚好,赞!”

树枝也不甘示弱,挥笔: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

龙择天呵呵一笑,道:“可以贴在大门,也好给张屠夫提个醒,也赞!”

立存想了想,写道:欲高门第须为善,要好儿孙在读书。

龙择天伸出拇指,道:“书没白读,也看到了善的的重要性和好处,这说明,读书苦,却是可以坚持下去的。生在贫贱人家,读书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不是说种地的就贫贱,而是哪怕是种地,也需要有文化,何况不甘于贫贱,本身就是上进,值得鼓励!”

龙择天看着满仓,说道:“很多人只看到了你丑陋的一面,比如暴躁无礼,但是,你的可贵之处也恰恰在这一点,粗暴是嫉恶如仇,无礼更多的是对待世俗的反抗,只是还稚嫩一些,有棱角是好事,但是,剑锋所藏,寒而不漏,一旦剑出,必然寒光骤起,邪魔胆寒。你现在还小,不懂得隐忍,多一些吃苦和磕磕绊绊对你的成长有好处,读书不是教人学会虚伪,而是遇事多一些思考,我想看到你一剑而出光耀十三洲的那一天!”

满仓一直握笔踌躇,听到龙择天的话语,如晨钟暮鼓,破例行礼,然后铺开对联,一挥而就:养天地浩然正气法古今完人,修淡薄宁静之心效致远圣贤。

龙择天摸了摸满仓的脑袋,说道:“这份雄心已经足够,接下来的苦头,才是这份雄心的依托!”

龙择天看着四个孩子,说道:“春风学堂的老夫子给了你们启蒙,起点极高,只是你们被推上去却发现脚下虚浮,没有根基,你们四人品行不同,如一体四面,树枝在屠夫家,却保留着善良的本色,福瑞父母老实本分,父亲是木匠,镇上的桌椅板凳窗户门斗,大部分都是你父亲的手笔,算不上精致却也能让大多数人认可,他传给你的品格就是踏实。立存家人无一例外都是务农,垄沟里刨食却没有任何怨言,春种秋收,一丝不苟,贫寒了一些,但是谁敢说那不是一种本分?所以,立存怨言不多,路走的扎实。满仓啊,不说你好高骛远,但是,若是你这份雄心配上他们三人的诚实善良本分,你是可以一飞冲天的。你们四人,被那些人看着,他们也在看着我,就是想看看我如何劝学,如何让你们从一窍不通的学生变成他们眼中的优秀学子,所以要争气啊!”

孩子们还是有些懵懂,一副对联,就算是直抒胸臆,也暂时谈不上志向高远,不过,这字这联,三个月前的水平和现在比简直天翻地覆。树枝把对联贴在大门上,父亲几次经过门口,暗暗啧啧兴叹,但是,只要看见树枝凑到跟前,便马上变了脸色,说道:“什么玩意儿?跟老鼠爬的一样,字不像个字!”

回过头就跟媳妇小声道:“那先生还是有两把刷子,不开窍的硬是给开窍了!”

媳妇点头,在屠夫不注意的时候,总是向先生投出一丝赞佩的目光。



第七百一十七章 过年

大年三十,张屠夫破例没有对龙择天冷言冷语,来到龙择天面前,说道:“除夕了,你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也可怜,晚饭和除夕夜就在一起吧,怎么说你也不是太烦人的一个人,还是有些学问的书生,不好让你一个人冷冷清清g。但是,丑话可是说在前头,我的老婆孩子可都是十里八村出名的美人,眼睛要老实些,说话也要不要太显摆自己的学问,我是个粗人,粗人却是粗中有细的,三个多月,我看着呢,虽然不太放心,但是,你还算本分,不然,过年我可是杀的不是猪!”

龙择天笑道:“尊夫人和爱女确实是出类拔萃的美人,但是,儒圣有话,非礼勿视!这一点礼数我还是懂的,不过,若是你不放心,你那屋我也没进去过也不想进去,至于晚饭和除夕夜,我一个外来人就不好打搅,你们一家团聚,不用管我!”

张屠夫道:“小气了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叮嘱叮嘱你也是没拿你当外人,你在我家吃住三个月,虽说你教了我闺女,但是,那三个半大小子白吃白住,我也是看了你的面子才不说什么,怎么,你还不愿意?”

龙择天笑道:“并非不愿意,而且你说得对,三个月,我果然有些不像话,其实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但是,一点小钱还是有的,只不过看着张兄大气,从未提过钱财一事,我也就装了糊涂,玩点小心眼,能省俩钱是俩钱。但是,既然今日张兄提起,我也不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里有纹银一百两,给张兄,今日是大年三十,权当我为家里办点年货作为心意!”

张屠夫粗声粗气道:“大年三十办年货,亏了你还有这份心,指着你这俩钱,我张家还能过年,谁稀罕?”

嘴上说着,手却没闲着,一把抢过钱袋子,牢牢地握在手里,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塞进怀里,说道:“这份心着实要得,镇上有好酒,就是十里八里的敲开门,也要打上几坛好酒!就这么说定了,一起过年!”

龙择天笑了笑,天还早,不到中午,龙择天趁人不注意,静悄悄的走出院门。

犁牛巷没有白雪,整个小镇也没有,这个地方的冬天其实不冷,就算是街道上的绿树干枯了一些,柳树叶却依旧绿意盎然,固执的不肯落下来。据说,要到刮春风的时候,几乎是枯叶新芽同时掉落生长,所以小镇一年四季虽然也算分明,但是,没有一天萧杀之色,若是下雪,雪上枝头,也掩盖不住绿意,白的绿的,反而更加好看。

春风巷的老夫子吃住在学堂,龙择天想那老夫子和自己一样,此刻都是孑然一身,大过年的,自己还算是有个人气的地方呆,老夫子若是一个人,想必很是孤单。龙择天虽然与那老夫子赌气,决意要在培养学生方面一较高低,但是,同命相怜,特别是大过年的,两个同命相连的人在一起,想必能好过一些!

所以,龙择天拿出几坛黔水酿,换了泥坛子,有顺便买了些吃食,大摇大摆的向春风学堂走去。

一路上,已经有些熟悉的百姓打招呼,看着龙择天拎着酒坛拿着食盒向春风学堂方向走,有人热情道:“先生是要到学堂与老夫子一起过年?不如请二位一起到我家去!”,接着有人呛白道:“你家揭开锅了?莫不是看着先生有酒有菜想白占个便宜吧!”

于是,打打闹闹的,相互讥讽,龙择天趁机脱身,那几个人相互埋汰的人还在那里唇枪舌剑,声音赛过新年的鞭炮声!

春风学堂,孤独的老夫子在简陋的住所里龟缩在床上,破烂的棉被随意摊在身上,头下的枕头亮晶晶,用手指能划出道痕来。屋子比外边冷,阴冷的那种,没有生火。老夫子平躺,双手覆盖在脸上,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也没有拿开手,说道:“大过年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西屋缸里有几个馒头,嫌凉的话,自己生火,热一热!”

龙择天没有回话,将食盒和酒坛放在桌上,然后果然起灶生火,随着锅台下灶火的噼噼啪啪,屋内也开始暖合起来。

然后龙择天将食盒中的饭菜放入锅里,天毕竟有些凉,热一热总会好一些。

老夫子踹开了被子,嫌弃道:“多事,热死了!”

龙择天暗笑,揭开锅,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桌上,打开酒坛,拿出两个杯子,倒满了酒,然后自顾自吃菜喝酒!

很香,主要是吃的人吃出了那种诱人的感觉,喝酒有滋溜声,吃菜有吧唧声,故意的,忒气人!

老夫子终于拿开双手,然后突然坐起,鞋子也不穿,坐在桌前,赌气似的风卷残云。

龙择天也不谦让,二人闷头吃喝,不长时间,桌上饭菜一干二净。

然后老夫子抢过酒坛,仰头如灌溉,酒水顺腮而流,流到胸襟流到桌上流到地上,似乎大半坛就这样被灌了下去,然后将酒坛重重的放在桌上,满脸怒意的盯视着龙择天。

龙择天摇摇头,笑了笑:“老夫子,我没得罪你吧?”

老夫子又拿起酒坛,这一次是一干二净!

老夫子怒气冲冲,指着龙择天的鼻子,大声道:“你欠我的数都数不清,你小子不知道报答也就算了,还挖我墙角,那四个小崽子被你挖走后,我这学堂是一天不如一天,你小子好啊,出名了,三个月,四个小崽子能写对联了,还雄心万丈了!土房矮门的,对联一贴,还就变成洞天福地了,你小子本事大,老夫自愧不如,但是,你挖了我的墙角,没有一丝愧疚,三个月不上门,任凭老夫自生自灭怎么地?今日来了,显摆来了?”

龙择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老夫子喝了我这个酒就没有一点感觉?”

老夫子抢过另外一坛酒,粗暴解封,又灌了一口,道:“比马尿强一些而已!”

龙择天感觉有些鸡同鸭讲,不对路,说道:“满仓、福瑞、立存、树枝,老夫子当着我的面将他们开除,分明是你想送给我,可不是我挖的墙角!”

老夫子怒道:“我欠你的不是?你从何处来?遮天镇太平无事,你一来,几乎搅黄了我的饭碗,厨子、屠夫、铁匠、木匠,还有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看我的眼神都是一脸嫌弃,小镇那间小小的城隍庙,小城隍过去见到我恨不得趴在地上,现在怎样?前儿我去了一趟,那孙子居然敢关门,他居然敢关门!”

龙择天笑道:“可是,这一切还是与我无关啊!”

老夫子气得双手有些颤抖,捧起酒坛,酒水洒的更厉害,然后把酒坛重重放在桌上,道:“滚吧!”

“好嘞!”,龙择天痛痛快快站起身,潇洒走出房门,向后摆摆手,说道:“不用送!”

老夫子这一次真的生气了,手指龙择天的背影,声音颤抖:“他娘的,他娘的,就不会多说两句好话?”

龙择天笑了笑,既不转身也不回头,哼着小曲,走进了小巷。

龙择天来到铁匠巷,那座破败的铁匠院此刻也糊上了对联,院子里还竖起了一盏红灯笼,相对完好的正房也贴了对联:书生读书,严冬酷夏读春秋;铁匠打铁,走南闯北打东西。

龙择天笑了笑,道:“大过年,不好意思打扰,但是外乡来人,过来拜拜年,送喜讨喜,不知铁匠欢迎否?”

铁匠在屋里根本没出来,闷声粗气,道:“吃饭呢,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是要讨一顿饭食?”

龙择天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进屋,果然,屋内热气腾腾,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的热闹!

铁匠媳妇小铁匠和铁匠闺女站起身,客气道:“公孙先生登门,还请就坐,一起吃顿年饭吧!”

龙择天看了看,桌子上既没有空位置也没有空凳子,也没有觉得尴尬,坐在小铁匠的位置上,拿起小铁匠的筷子和碗以及酒杯,毫不见外的吃喝起来。

小铁匠讪讪,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有另外拿了板凳碗筷酒杯,给龙择天倒满了酒,极为谦逊客气道:“敬先生一杯!”

铁匠瞪了一眼小铁匠,道:“显摆,显摆,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说给我倒一杯酒,一个外来人,倒是客气,娘的,是我养的你,又不是他!”

小铁匠偷偷看了一眼娘亲,心中暗道:“我倒是希望这个人和娘亲养了我!”

铁匠突然看了一眼小铁匠,骂道:“娘的,认贼作父不是,找打不是?”

小铁匠低头,不敢言语,端着碗,把碗端在桌子下面,一口一口的甚至不敢吃出声音。

铁匠媳妇拍了拍儿子,道:“直起腰,好好吃饭!”

小铁匠立马直起腰,看了一眼父亲,有依仗之气。

龙择天又看了看对面不言不语的铁匠闺女,最后转向铁匠,拿出一坛酒,揭开封,喝了铁匠杯中剩余的酒,为他倒上,道:“铁匠啊,喝喝我这个酒,尝尝!”

铁匠毫不客气的端起杯,猛地干了下去,然后瞪眼,看着龙择天。

龙择天笑问道:“怎么样,喝出点什么味道没有?”

“马尿!”,铁匠喊出一句,但是却抢过酒坛,抱在怀里,道:“比马尿强一点!”

小铁匠眼巴巴的看着父亲和他怀里的酒,铁匠瞪了一眼,道:“镇上的西锅烧,比这个强得多,打了一年的铁,能喝上一口,已经是给你脸了!”

龙择天笑了笑,又拿出三坛酒摆在铁匠媳妇铁匠闺女和小铁匠面前,道:“都尝尝,看看我这个酒是不是很有味道?”

铁匠立即傻眼,抢过小铁匠的酒坛,想了想,把怀里的半坛酒塞给小铁匠,道:“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少喝酒!”

小铁匠苦兮兮道:“就能欺负我,母亲和姐姐你怎么不敢抢?”

龙择天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子,笑了笑,又不知从而掏出来一把剑,放在桌上,说道:“不才也曾打过铁,这把剑乃是龙洲城北城魏家铁匠炉出品,铁匠给掌掌眼,看看品质如何?”

铁匠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宝剑,轻轻地抽剑出鞘,剑有白光闪烁,又有紫光流溢,屋内瞬间辉耀起来。

铁匠推剑入鞘,道:“我只会钉马掌,我的炉子不打兵器!”

龙择天收起宝剑,道:“剑名尺白,是为我儿子打造的,他名小白!”

“还有酒吗?”,铁匠问道,一脸期盼。

龙择天站起身,向众人拱拱手,然后告辞离去。

龙择天站在铁匠院子里,稍微犹豫了一下,顺口吟道:“青柳口,白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紫烟,坐南朝北打东西。不知道啊,究竟是谁在谁的梦中?”

龙择天出院门,依旧是向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送了!”

屋内人面面相觑!

小镇响起了鞭炮声,年三十,这才是真正的饭口!

龙择天走在铁匠巷,拐了拐小城南面,那座小小的城隍庙,此刻正关着门!

龙择天来到门前,看了看冷寂的门,推门而入!

再进入不大的上香殿,几支半烧的香冒着香烟,供台上摆着一些供品,城隍老爷小里小气的端坐在供台上,泥塑的小神,便是泥胎,此刻也有了诚惶诚恐之色!

龙择天拿出两坛酒,放在供台上,说道:“其实你我都很可怜,我是无家可归,你是冷锅冷灶,在这个遮天小镇,你真算是不值一提的可怜虫,出来吧,两个同命相怜的人喝点酒,当过年了!”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为城隍塑金身

龙择天拿出两个蒲团,然后席地而坐,两坛酒,一只拿在手里,另一只放在对面的蒲团上,说道:“是害怕还是有架子?用不用我上柱香再磕个头?”

的确是满地瓦砾,小小城隍,泥胎破碎,然后一道虚影逐渐凝实,诚惶诚恐,跪在地上,面朝龙择天,那只蒲团空置在那里,阴神甚至不敢跪到上面g。

龙择天拿起对面那只酒坛,说道:“你是我在这颗星球见到的第一尊城隍,坐下,喝酒!”

城隍战战兢兢,却始终不敢起身,龙择天道:“我不为难你,在这个小镇恐怕你连那些孩子都不敢惹,所以,我不向你打听什么,尽管喝酒!”

泥胎有碎裂之声,像是满是裂纹的瓦罐,轻轻一敲,满地瓦砾。

城隍终于爬到蒲团上,却只敢坐上半边屁股,姿势有些难看,却尽显恭敬和惶恐。

龙择天让城隍拿起酒坛,然后与之对饮,城隍只好双手端起酒坛,与龙择天轻轻一碰,接着迅速喝了一小口,双手高举酒坛,待龙择天放下酒坛,这才轻轻的将酒坛放在地上。

“你说现有你这个城隍,还是先有这个小镇?不过,我猜想,你是一座大城的城隍,被拘押至此,但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上神潦倒至此?对了,你不敢说,怕有因果而魂飞魄散,那么你尽管不说话,摇头和点头即可!”

“大雍洲地广人稠,四大国占据四块大陆,此处应该属于东宇国,都城韶光城,为文兴之地,著名的东林诗会和那道状元墙,刻上字的都是文状元,一朝刻字上墙,便鱼跃龙门。天水国乃是兵家兴盛之地,位于大陆最南端,对抗的是时不时出现的未知之地的妖魔,临夏的城墙的那道烽火台乃是兵家勇士聚集之地,大雍洲虽然也有国与国的内乱,但是,对抗未知之地的妖魔却是空前统一,烽火台上刻上字的都是斩杀大妖大魔的功臣。武侯国却是三大教中兴之地,各地文庙众多,其中锦绣城文庙供奉的至圣先师和四大圣人七十二贤人,乃是整个大雍洲儒生最向往的地方,锦绣城圣人庙的圣人堂,若是刻了字,说明文治一说已经登堂入室。南唐国隐士众多,无论是天文演算,术术之法,都走向了极致,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演算天机之地,我曾在芦荻洲桓楚国的禳星台见过类似的天算机关,但是,想必与经纬盘差得远,在经纬盘留下名字的人,都是术法通天,可测天机的人。这个小镇很有意思,铁匠、杀猪匠、皮匠、木匠,再加上暴脾气的老夫子,很有意思,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哦,这个不用点头,这个凭空出现的小镇,看似有那么点人间烟火气,但是,周边村镇对此却视而不见,小镇外的水田旱田中的人忙忙碌碌,却偏不知道为何而忙。至于你这个小小城隍,不,应该是大大的城隍,却在这破败的小庙里,战战兢兢地活着,甚至龟缩在泥胎里不敢弄出丝毫动静,是不是很怕?对了,这个也不用点头。小镇古怪,你被拘押到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在看守什么人?对了,现在可以点头了!”

城隍趴在地上,体如筛糠。

龙择天叹了一口气,道:“地府阎君于我有恩,但是,既然来到了我的地盘,怎么也应该打个招呼才是,对于你来说,无论是哪座大城的城隍,都是阎君的手下,也不是我好意思为难的,既然如此,我不多问了,你就告诉我你来自哪座城池就行了!”

城隍终于抬头,极为小心的看了一眼龙择天,小声道:“锦绣城!”

只一句话,三个字,对面的城隍突然有兵解之状,惨雾笼罩,凄凉无比,城隍呜咽,哀婉低徊。龙择天看了看,信手打出紫色囚笼,将眼看烟消云散的城隍包裹,然后挥了挥衣袖,满地碎片的泥胎重新集结,成为完好的塑像。龙择天将城隍阴灵打入泥胎,道:“总是不能让你收我的连累,赐你机缘,可归神位!”

供台上的城隍泥胎金光大放,面孔清晰巍然,有上位之威,便是这座小小的庙堂,也变得岸然起来。

城隍泥胎有泪水。

龙择天出门,站在城隍庙门口想了一会儿,又开始走街串巷,最后回到了张屠夫家。

张屠夫正站在院子里,左看右看的,脸上有慌急之色,看见龙择天到来,马上背起了手,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住的是我家,怎么可以到外边别人家吃饭?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这个屠夫小家子气,容不下人。这对我的名声不好,老夫子嘴碎,皮匠最善于传瞎话,木匠看着一本正经,但是,他若是造谣满镇的人都信,铁匠和我一样大老粗,但是正因如此,他巴不得我臭名远扬。你东家串西家串的,给人落下多少口实?本来还念着你大方一回,给了一百两银钱,心中感激,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却到处臭白我,是可忍熟无可忍?不过,铁匠心善,还是要收留你,一家子也在等,每年三十饭吃的最早的家庭,今年最晚,酒桌上我便不客气,不醉可不行!”

龙择天被有的没的一阵炮轰,深感无力,只好赔笑道:“好好,张大哥始终是胸襟广阔之人,不会跟我一般见识,那就上桌,咱们不醉不归!”

门口,早有屠夫媳妇大缸大囡树枝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等待着龙择天的到来。龙择天心有愧疚,抱拳弯腰,道:“让大嫂久等,小弟惶恐!”

屠夫媳妇笑脸灿然,拱手回礼,道:“快进屋,先生莫要客气,你是树枝的先生,便是我一家的恩人!”

龙择天被众人簇拥着进屋,果然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肉食,酒已倒满,菜想必热了几次,此刻还冒着热气。

龙择天端起杯,对屠夫和屠夫媳妇示意道:“感谢大哥大嫂收留,小弟借花献佛,先敬二位,祝贤伉俪恩爱地久天长!”

屠夫破例有忸怩之色,粗壮的汉子扮起忸怩,滑稽而富有喜感。那汉子偷偷看了看媳妇,见媳妇笑意不减,于是大声道:“这酒得喝,这酒我干了!”

屠夫爽快的干掉,屠夫媳妇与龙择天示意举杯,二人同时喝了杯中酒。

六人热热闹闹,便是极为文静的大囡也喝红了脸,树枝年龄小,只喝了一杯。大缸与屠夫猜拳行令,喝的猜不出辈分。龙择天则与身边的树枝窃窃私语,说的不是过年话,而是学问方面的问题。

树枝是个只要有机会就要讨教学问的好学生,奇怪的是为何春风学堂的老夫子为何不待见如此上进的学生,若说不开窍愚笨不爱学习,这根本是不沾边的事情,刚开始或许有一些蠢笨,但是,三个月站桩和学问灌顶,早已经开了窍。特别是灵湖洗练,四个孩子早已经脱胎换骨,虽然暴躁的依旧暴躁,小算计的依旧小算计,但是,即使没有一下子大彻大悟,四个孩子已经敲开了学问修行的那道大门,剩下的就是日积月累,有朝一日登堂入室。

屠夫见教书先生与自己小女窃窃私语,酒杯墩在桌上,说道:“我就说,引狼入室,果然,你看看,这么小的丫头,情窦未开,却已经如此情根深种,罪过,天大的罪过!”

屠夫媳妇趁龙择天不注意,桌下的脚便狠狠的踩踏屠夫的脚,屠夫龇牙咧嘴,道:“我是不是要露出象牙来?”

龙择天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对树枝说道:“老夫子知天下事,大雍洲四国,他如数家珍,东宇国的状元墙,天水国的烽火台,武侯国的圣人堂,南唐国的经纬盘,乃是大雍洲的四大圣地,你们四人,要刻字在四大圣地,得超凡之果。我看得出来,老夫子把你们四人推出来送到我手里,是想给我一个机会,或者说机缘,不然,凭老夫子的能耐,就算是没有我,你们四人也断断不会被他看得如此不堪。杀猪匠、皮匠、木匠和铁匠,然后是你们四个孩子,满仓和立存却与皮匠铁匠不沾边,你和福瑞却在杀猪匠和木匠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小镇不简单。西头那座小城隍庙,现在已经是金身上神,却一直蜗居在小庙里,杀猪的,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龙择天嘚嘚咕咕,前言不搭后语,然后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杀猪匠目光精湛,看了看媳妇,又看了看大缸,说道:“先生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大缸,扶先生回去,先让他睡一睡,晚上还有一顿酒呢!”

屠夫媳妇看了看屠夫,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话,然后站起身,在屠夫依依不舍之下,结束了这顿饭。

西头城隍庙,老夫子杀猪匠皮匠铁匠木匠都在这里,供台上的金身城隍缩肩搭背,眼中依然隐藏着些许不安,看着面前的五人,再想到那个自说自话的年轻书生,感到自己倒了八辈血霉,碰上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蛮不讲理的人,自怨自艾,却不敢说一句话。老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竟是些讥讽的言辞,比如说城隍爷都成了爷爷了,金身再造,想必很了不起,若是砸碎了,说不定那些碎片金子能卖好多钱。

屠夫于是果然拿出屠刀,比比划划,一直捉摸着怎么下手才最合理,划成几块才公平。木匠拿出墨斗,像模像样的丈量着经纬,皮匠好像算计着这张皮能值多少钱,铁匠手持大锤,说不如一锤碎了,省事!

城隍爷欲哭无泪。

老夫子对着供台左右挥手,像是抓了一把空气,然后摊开手掌,上有氤氲之气,然后画面打开,一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空间闪烁开来,一位白衣少年端坐蒲团,双目紧闭,呼吸若有若无。

老夫子收掌,画面消失,叹了口气,对四人说道:“时机不对,那些地方多了些人,你们要的四处圣地的先机需要那个先生才能拿下来,这个孩子魂飞魄散已经几年了?”

四人不语,城隍爷更加诚惶诚恐,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一直在守着,魂分四处,重塑哪有那么容易?”

老夫子道:“皮匠和铁匠,满仓和立存那边要多多注意,我担心的就是那两魂,龙择天容易看出端倪,若是他发现了天机,你们四人别说建四座祭坛,建四座坟墓还差不多!”

“可是,我们对他总是有恩,难不成他会翻脸不认人?”杀猪匠气汹汹道。

老夫子瞪了一眼杀猪匠,道:“别忘了,你们也是他的仇人!”

.........

三十夜,除夕夜,四个孩子凑到龙择天跟前,龙择天头痛欲裂,被四个孩子闹醒,满仓正在大声喧哗:“先生是个酒鬼,可是像今夜这种醉却是一次也没有,树枝,你家喝的是什么酒,街口那间烧坊,烧出来的酒能是酒?三文钱一大坛子,喝一口能把人呛死,先生在你家过年,屠夫到处显摆说先生在你家过年是出了钱的,就喝这种酒?”

树枝本想反驳,但是,父亲做事小气是小镇都公认的,即便狡辩,但是喝的酒的确是三文钱一坛的便宜酒。树枝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一向不饮酒的母亲姐姐居然也能喝得下去,自己也曾喝了一杯,差点呛死。于是树枝看着双手抱头的先生有些心疼,道:“要不,我去弄一碗醒酒汤来,让先生醒醒酒!”

龙择天摆了摆手,道:“不用费事,我不过是喝的猛了一些,过一会缓一缓就好了!”

龙择天看了看满仓,说道:“你家里就你一个男人,想必过年了,家务活不少,你先回去,帮着你母亲和姐姐干点活!”

满仓说道:“家里拮据,很少铜钱,买一块肉做一顿饭也就算是过年了,哪来的家务?我是不放心先生一个人在这里,先生外乡人,想必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几个学生虽然不争气,但是,基本的孝心都有,家里没事了,陪陪先生也是理所当然!”

满仓掏出一只红色的炮仗,说道:“今年小镇没有外来人卖炮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街口的老火却不知道从哪儿囤积了很多,今年镇上的人都在他家上货,只是死贵,极为不讲究。我是积攒了无数天,只买这一只,舍不得放,寻思着和先生一起听个响!”

立存道:“皮匠和我爹关系不错,这支红纸灯笼极为好看,先生请看,一只小蜡烛,只要点着了,红灯笼便悬浮在眼前,即使不用手提着,灯笼也能自动在你面前,领着你走,给你照亮。皮匠说,若是想放飞,只需向上一扔,灯笼就能上天。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龙择天笑了笑,道:“试试,听听响,放放灯笼!”。。

第七百一十九章 九曲城

中城越来越像天下核心,特别是中洲,三座宝塔加上龙洲书院,成了中城两张最亮丽的名片,当然,令人趋之若鹜的还有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下择天阁阁主,对了,听说他有八位妻子,有肉身成仙的凡人还有上古大神,个顶个的美g。

北边的银雪洲已经改名秋风洲,西边的芦荻洲改名为白衣洲,于是这两个洲的大修士特别是两洲的择天阁人,来往中洲和中城变得勤快,信息也最多。

在秋风洲的龙小玄带回了林建丽,还跟着一个长相娇美的女子,是秋风洲太岳国宋氏王朝的长公主宋婕妤,至于她为什么要跟着来,说是要长长见识,逛一逛传说中的中城,见一见传说中的神仙人物,其实心底里到底在想什么,龙小玄一清二楚,不过没点破而已。

然后是太子宋鱼也相继来到,直接进了书院,还是以龙择天弟子的名义。

再然后,白衣洲也来了不少人,其中就有赵老爷云老爷陈老爷等财神爷,当然,赵老爷要见的是一双孙儿女,只不过只见到了赵蕈,赵曼和龙小龙一起在别的洲,听说是辅佐周德旺。云老爷和云夫人团聚,也没有看到女儿云美锦。至于陈老爷,陈潮夏远在天边,等休息一阵,陈国堂当然要去找儿子。

瘟部那些大神在白衣洲建了道场,算是在护天星有了祭台,更主要的是,有他们在,刘白衣的白衣洲当然稳如泰山。

迎来送往的这些事情主要是独孤无双统揽全局,想要修炼的如何安排,想要加入择天阁有些事干的分配工作,事情很多,也很累,但是还好,公孙媚瑜虽然还是有些不太靠谱,但是好处是敢说话,谁不听话就瞪眼睛。阿朵和小花则是主要搭理龙家内务,一天到晚也够忙的,至于说书院,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甚至金家的四位老祖也都上阵了,龙洲书院的皇家学堂也办的有声有色。

看到众人忙碌,独孤秀很不满,自己这种仅次于龙择天的大高人似乎被遗忘了,出来进去除了吃饭修炼就是吃饭修炼,很没滋味。于是找到了几个同命相怜的人互倒苦水,武德康、卫无影和金玉天,四个人聚的比较多,喝的酒也多。

独孤秀家的院子,本来比较清静,但是,文红依看到独孤秀无聊,在加上与亲家龙昌义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便把武德康卫无影金玉天聚来,烧菜做饭,变这花样,就是想留下这些客人陪自己的丈夫好好说说话,排解郁闷。

也别说,独孤秀与这三个人都是对手,独孤秀与金玉天是朝堂之争,与卫无影是朝野之斗,与武德康则是国仇。但是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四人本来捐弃前嫌,已经好的不能再好,来到护天星后更是有最多的共同语言,除了回忆过去就是回忆过去,有时还要争的面红耳赤,甚至跃跃欲试要动武。但是,一番争执之后还是坐下来,彼此劝酒,喝的云山雾罩。

但是总是回忆过去也有回忆完的时候,因为一件事争执无数次之后众人便感到索然无趣,下一步还有大把的年纪可活,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中,还是要做点什么,生命才有意义。

独孤秀提起这件事就生气,龙择天那小子好像是有意疏远自己,把自己束之高阁,就像那些被他供到深山的泥胎,任凭其自生自灭。哪怕是不羡慕他的那些兄弟们在星球忙三火四,但是连金家老祖,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都在书院忙的好像那么回事,修为一般的马玉宝和那八仙都去了南城做了阁主,大巫师代芈花都在西城风生水起悬壶济世,而自己等人居然被忘了,晾在这儿,任凭发霉发臭也不理不睬,这算是怎么回事?众人牢骚满腹,喝着闷酒,发着牢骚,却希望那个人早点出现,快点给安排点活计。

这一天,四个人还在喝酒,一番回忆过去争执一番后,便开始展望未来,只是意见总不统一,独孤秀要走出中洲,金玉天要等龙择天,武德康和卫无影要开疆拓土,打造另外一处择天阁,几个人吵吵,吐沫星子四飞,却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他们真想龙择天了,那个可以一锤定音的人。只不过没有等来龙择天,等来了龙小双。龙小双早就知道几位老人的纠结,说道:“几位长辈,小子倒是有个主意,我们这一届学员到了历练天下的时候,我和秦文礼董怀御牧青云单淑乐宋青书顾之画曹射山唐家四姐妹和唐垠,辛家三姐妹一兄弟,北城魏冉西城苏鑫梦东城的宁一匡等要去历练天下,地点自主,时限一年,无论有无成果,只要平安返回书院算作是成绩合格毕业。我在想,四位长辈反正也是闲着无事,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走这天下,若是顺便在几大洲帮衬着几位伯伯做点事情,那是再好不过,总强过各位没完没了的喝酒闹事无聊透顶!”

四人彼此看了看,然后点头,频频点头,独孤秀站起身,一把拉住外孙,炫耀道:“看看,你们谁有这么好的外孙?”

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书院没有反对,而且有这四位大仙跟随,不要说护天星,就是天上也去得。于是这一路不再派老师跟随,其余各路都分配相应的导师保护,当然,已经平静的秋风洲和白衣洲也去了人,不过是儒学院天算学院的学员。

龙小双算了算时间,决定从中城出发一直向南,现在中洲见见初一等哥哥和龙亥心等姐姐,需要帮忙就出手,不需要则继续南行,比如过了中洲,东边是陈潮夏的地界,西边是公孙虎舅舅的地界,再往南便是周德旺伯伯的地界了。

先到中洲南,龙小双还有个想法,心妈妈玄妈妈和龙妈妈都去了中洲南,怪想的,想见一见。

出了中城城门,独孤无双与儿子告别,叮嘱万事小心,切不可因为有老爷跟随一切麻痹大意,护天星绝不简单,不要说隐藏了多少大神,就连土著修炼者就比天智星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更不要因为自己乃是龙择天的儿子就趾高气扬目空一切,没的给你父亲丢脸。独孤秀看了磨磨唧唧的的女儿,粗声道:“越来越像你母亲,废话连篇,小双跟着我,还怕吃亏?”。独孤无双看了看父亲,说道:“正因为有你我才更不放心,你的暴脾气到了这个星球变得变本加厉,若是不知道控制,我还担心你给择天闯出大祸来!”

龙小双骑天马,黑龙驮载着书院的学子,独孤秀四人则是化剑为舟,一行人腾空而去,龙洲城上空,祥云翻腾。

不知道越过多少水网多少关山,至九曲回廊组成的一片偌大平原,有成片城池零散分布,想必就是所谓九曲城,初一与十五率二十剑客驻扎在这里,而九曲城便是龙小双落脚的第一站。

天马行空,巨龙飞腾,九曲城上空意象纷呈,九曲城百姓们站在田间地头的,出摊卖货的,行在街上的,蹲在家里的,都出门仰头,惊呼天空异象,来了好多神仙,莫非九曲城又要变天了不成?

也难怪百姓们心中惶惶然,自从初一十五率众来到,以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收编了各种势力,然后剑指九曲国王朝。经过几年的争斗,九曲王朝灰飞烟灭,择天阁的旗帜则是插遍了九曲地区的每一块土地。那个冷面如霜的家伙就说了一句话,说中洲大陆不再允许出现皇帝,这块土地的主人只有择天阁,信奉的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龙择天!

于是整个九曲地区,从未露过面的龙择天成了人们的共同信仰,择天阁就是取代皇朝的势力,哪怕是大小门派,也甘心被择天阁驱使,心中没有不服,只有安稳。

冷面如霜的家伙经常游走在大街小巷山山水水田间地头,像是居无定所的游侠,路见不平杀了便是。整个九曲地区,杀神初一成了信仰中的第二人。

简单粗暴,不太讲理,但是,九曲地区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年代,百姓们不管谁做主,谁给百姓带来了好日子,就拥护谁,而且,择天阁竭尽全力践行着为民造福的宗旨,百姓当然人心思定,择天阁众望所归。

一大波人从天而降,初一站在城门口,身材笔直,依旧冷面如霜,身边左右是十五等众兄弟,身后是当地人组成的择天阁及部分择天军,早就听说小双要来,初一一大早便摆开了阵势,迎接这个自己贼喜欢的侄子,不,兄弟!

众人落地,龙小双飞奔,来到初一面前,一把抱住初一,说道:“想死我了,可安排好了酒席?”

初一狠狠拍了拍龙小双的后背,说道:“九曲有酒,名为九曲大曲,烈酒!”

龙小双与十五等人一一拥抱,彼此热聊,那股子亲热劲儿便是独孤秀看着也羡慕。

初一看了看远处站着的独孤秀武德康金玉天卫无影四人,身体笔直前行,来到四人面前,抱拳道:“欢迎来到九曲!”

独孤秀在初一面前可不敢装什么大爷,独孤秀知道,这暗堂五十剑客可是龙择天最知心最死心塌地的徒弟,每一个人单拿出来都可以成为一方豪杰,普通仙位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便是金仙,这帮人的刺杀手段也会让金仙不寒而栗。于是独孤秀拱手还礼,道:“初一十五,果然极不简单,恐怕已到了金仙!”

暗堂二十人与独孤秀金玉天武德康卫无影四人一一见礼,然后轮到秦文礼等一众学子。暗堂二十人每个人不自觉流漏出的森然寒气令他们很不适应,见龙小双对初一等人如此亲热尊重,也不敢失礼,极为谦恭,哪怕是四城四少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城门外的见面完毕,然后众人在二十剑客的带领下穿过择天军组成的甬道,入城,城内看热闹的要一睹天仙尊荣的百姓们站在两旁,伸着脖子,小声惊呼:“果然是仙人!”

九曲城很大,相当于一座南城加上唐城,黑龙入剑,天马跟随在龙小双身边,众人步行,边走边聊,好大一会才到了九曲城矮山下的一处建筑群落,就是九曲城择天阁所在地。

择天阁大院,一座高耸入云的塑像矗立在择天阁最大广场的正中间,围拢在塑像周围的是一池碧水,在四周则是林涛滚滚,大小亭阁条条块块,不分东南西北,所有门都对着塑像,如同众星拱月。高耸的圣像基座上有金光大字,即便离得很远,那金字的光辉似乎能穿透一切障碍,闪烁在人们眼前。

至高圣人龙择天阁主!

这处广场为择天广场,位于择天阁内部,却开放式布局,所有都可以过来游玩观赏,只是不让烧香,哪怕是在广场上嬉戏打闹,择天阁也绝不会制止。所以,这里既是九曲城的圣地,也是可以放松身心的游玩之地。

龙小双恭恭敬敬向圣像跪倒参拜,其余秦文礼等一众学子因为被龙择天收为弟子更是五体投地,唐垠宁一匡苏鑫梦等虽然没有正式拜入门墙,但是也恭恭敬敬执弟子礼。唐垠由衷说道:“过去在唐城,以为唐城便是天,如今看来是何等的短视!龙阁主乃是至圣先知,身边人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独霸一方的大人物,不说中城内那些神秘莫测的天外高仙,便是眼前初一等前辈,便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等龙阁主归来,我说什么也要拜入门下,成为众星拱月中的一颗星!”

魏冉由衷自豪,看着初一十五,说道:“我可是师尊亲自收入师门的,师兄们可不能因为我入门晚便欺负我!”

十五说道:“我等在萨胡拜入师尊门下,从那时起,我们跟随师尊东征西讨南征北伐,时刻听从师尊的教诲,耳濡目染之下,明白了做人和修炼的道理,这才有今日之成就,若是没有师尊,我等说不定早已枯骨一堆。师尊不喜欢别人给他塑像,但是我们不同,我们跟随师尊的时候还没有小双,我们五十人都是他的孩子,师尊待我们如骨肉。和师尊天各一方,长久不见,那种思念便不可抑制,于是塑了这圣像,每日礼拜,就当做师尊就在身边时时提点!”

众人边走边聊,到了一处巨大的院落,院中把放好了一张巨大的长条桌,可容纳百十人,男男女女来往穿梭,桌上已经是琳琅满目,九曲大曲的浓香味儿已经溢满了院落,一场欢宴就在眼前。

初一虽然不爱言语,看似不近人情,但是办事却滴水不漏,这不,恭请独孤秀上座,已经让独孤秀咧开了大嘴,然后毫不客气拉金玉天武德康坐在自己的一左一右,然后才是卫无影龙小双及历练的众多学子,对面是初一十五及其他暗堂兄弟及择天阁一众要员,看似阵线分明,但是其乐融融,一场欢宴转眼便进入**!。。

第七百二十章 圣人变魔鬼

天智星奄城,圣人之乡g。

洙泗居的那条街道更加繁华,更加人流如织,那里不但是儒圣的故乡,更是龙择天阁主留下墨宝的地方,而且,龙择天阁主金口玉言,奄城这个圣人之乡每年圣人诞辰之日都要举办重大的祭祀活动,不但是泰鲁地方官员亲自主持,遇到整数的大日子,最高择天阁的要员,甚至最高择天阁阁主都亲临现场。祭祀活动上升到国家层面,圣人像在文庙广场上高耸,身着儒生服饰的男男女女列队整齐,口诵圣人训,然后主持人宣读祭辞,活动往往繁杂而冗长,有时候能持续好几天。

往往,那个叫做子承的老人收藏陈列的好物件便成为参观人最多的地方,那道巨大的屏风和那幅对联驻足的人前呼后拥,即便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奔薄的气势悠然极度震撼人心。

子承的洙泗居早已改成收藏馆,那个以食为名的饭馆在骗取了龙阁主的墨宝之后马上封存起来,子承倾尽所有,把饭馆改成洙泗馆,于是洙泗馆变成了离圣人庙最近的另一处圣地。

龙阁主留在龙洲大陆的墨宝众多,但是,几乎都被最高择天阁收藏在国家馆,散落民间的越发少了起来。但是洙泗馆不同,子承老人发了脾气,哪怕是最高择天阁出面,子承老人撒泼打滚,以圣人后人和龙阁主莫逆自称,硬是把墨宝留了下来。

来到奄城游览的游人或是学子或是老农,观瞻龙阁主墨宝甚至比去圣人庙还要人多。龙阁主对龙洲的贡献和留给龙洲的思想深度影响着龙洲人,龙阁主飞升后,人们从悲哀和震撼中醒过来,用了很长时间才确定,龙阁主果然不在了,不在这个国家了。

大多数百姓还停留在龙阁主时代,百姓家中往往供奉着龙阁主的画像和塑像,龙洲大陆蜂拥而起的龙阁主巨大塑像像是守护着一方百姓的神灵,时刻影响着人们的言行。龙阁主人不在龙洲,但是龙洲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龙阁主飞升成仙,龙阁主本来就是神仙!

最高择天阁刚开始的时候放任这种留在民间的信仰,有凝聚力是好事,用龙阁主一句“龙阁主曾经说”便可以说服任何人,即便是有些心中不痛快,但是,既然龙阁主曾经说,那就按照龙阁主说的办!

时间长了,这也成了一种羁绊,最高择天阁的每一条政令都被与“龙阁主曾经说”相对比,凡是与“龙阁主曾经说”不符合的,都被拒绝!

有心人发现了最高择天阁的窘境,若是不能推翻“龙阁主曾经说”,最高择天阁便放不开手脚。民间的官方的书院的大儒们把自己想象成为最先开智醒悟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唤醒沉浸在“龙阁主曾经说”中的人们。他们心有灵犀,彼此招呼,夙夜忧心,想用一枚炸弹炸醒沉迷在过去中的人们。

北鹿书院和龙华书院作为蓟城乃至全龙洲座右铭的学府,大儒学子众多,往往被称为可以比别人先看十年二十年的人物,随着儒家学问再一次在龙洲大陆风起云涌,书生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黄金时代的再一次到来,为新的最高择天阁减负,让他们放开手脚,唤醒沉迷的人们,让他们感觉有了历史性的担当。于是,背地里,在不敢公然公开表达自己观点的情况下,那些自认为极有远见卓识的人悄悄聚在了一起,要用心写出一部足以惊世骇俗的文章。

马半平的办公桌案上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摆放了一篇文章。

马半平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是,随着的深入,马半平坐立难安,站起身深度思考一番,再坐下,在站起身踱步,再思考。一篇文章,他看了整个一天,思考了整整一夜!

这是一篇檄文,没有声讨,但是针针见血:“龙阁主说”已经严重的束缚了人们的思想,最高择天阁在“龙阁主说”的束缚下已经严重僵化;“龙阁主说”已经越来越不适应新的形势,需要有“新说”出现;龙阁主飞升前留下的一些经典过时了,不应该成为当下的治世指南;龙阁主留下的拆庙毁寺后果越来越影响百家争鸣,那些被他强力压制的学派越来越不满,矛盾一触即发;各地树立龙阁主圣像越来越多,已经成为压在人们头上的大山,需要搬掉;龙阁主不信信仰,却把自己塑造成了整个龙洲的信仰;龙阁主哪怕是神,神也会犯错误,犯了错误就应该清算......

马半平没有睡,整整一夜,他所思考的不是文章的观点对不对,而是这样的文章一旦抛出,将会在整个龙洲甚至整个星球引起多大的震荡!

经过一夜的思考,马半平决定暂时压下这篇檄文,但是,没有追究檄文的来源,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但是,没过多久,檄文在整个龙洲流传开来,那篇题为破除“龙阁主说”的檄文很快引起了巨大的震动,龙洲几乎是一瞬间陷入混乱!

但是,最高择天阁一直沉默,没有表态。

于是类似的文章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龙阁主是神还是鬼,龙阁主如何走下神坛,龙阁主是色鬼,龙阁主**不得不说,龙阁主师娶徒弟,伦理何处?......

从至圣圣人到妖魔,各类春秋笔法极尽妖魔化之能事,龙择天,这个为了百姓付出所有的功德圣人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那些被排在从工商技后边的书生,似乎终于从溺水中的死亡边缘缓过一口气来,挥动如椽大笔,扰动天下风云。

然后是拆除龙择天各地塑像,然后是**,然后是调查所有过去在排斥儒生过程中表现积极的底层百姓,特别是那些已经占据各级官位的百姓出身的官员,被单独拿出来,开始清算。

这股风从下至上刮来,最高择天阁却风雨不动。

赵志将所有民间的檄文装订成册,摆放在最高择天阁会议上,然后开始发难。

“各地妖魔化龙阁主的声音甚嚣尘上,马阁主并非闭目塞听人士,却为何对此听之任之?最高择天阁应该站出来,旗帜鲜明,对那些妖魔化龙阁主的贼子们进行打击。特别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道听途说和造谣惑众极尽污蔑,他们写的不是文章而是犯了大罪,他们的目的就是反对龙阁主,进而否定龙洲新国,否定我们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历史,是可忍熟无可忍?你马半平面对此妖风,一言不发,连个会也不开,你是什么意思?你的屁股坐在那儿?”

最高择天会议,那些跟随龙择天几十年的将军们怒发冲冠,矛头直指不作为的马半平。

作为太平川老人的王福重等人更是怒不可遏,说道:“从阁主七岁开始筹划太平川根据地,到南征北伐驱除武瀛,再到打倒旧朝建立新国,然后是抗击玉秀实现龙洲新国的完全自主统一,龙洲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任何人哪怕是圣人完成如此壮举。我们这些跟随他的人,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我们的士兵百姓,为了实现新国理想,死了多少人?如今终于实现了没有皇帝的公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这股逆流,我们应该深思:是谁?他们要干什么?否定新国,难道不是为了复辟皇朝家族势力?那些摇唇鼓舌的书生,妖魔化龙阁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我们内部有些掌权人想尝一尝壮大家族聚天下之财为一己之私?最高择天阁和各地择天阁那些掌权的人们,是不是想要尝一尝家天下的滋味?我看很可能。难道我们这些人里边就没有忘了初衷的人?我看也有可能!龙阁主虽然飞升了,但是,他就像是一座大山,矗立在那里,搬不掉这座大山,那些想恢复荣光或者想尝一尝那种天下为私的日子的人就别想得逞。怎么样搬掉?龙阁主臭了,请问你我就会不臭?择天阁就不臭?这个新国还合法?还有,我想提醒你们,谁要想搞臭龙阁主,我不答应,我会回到太平川再举择天阁大旗!老百姓更不会答应,不信你看着,骚乱马上就要开始,天下大乱,这是最高择天阁的大罪,我们将没脸见天下百姓,更没脸见龙阁主!”

华小川道:“北鹿龙华两座书院是这次妖风之源,我建议马上对两座书院军管,查出幕后之人,一直追查到最高择天阁,凡是有涉及之人,坚决惩处绝不姑息!”

王勋道:“马阁主,我知道你对龙阁主说很不感冒,你多次强调,时代变了,不能墨守成规,要善于跟上形势,改变的一定要变。我理解,也不反对,但是分怎么变,各地择天阁官僚不甘心为民服务,想方设法利用手中的权力攫取不义之财,甚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把自己的老婆孩子亲戚朋友都安插在高位,富了一部分人,却闹得百姓怨声载道,如果说这也是改变,那么这种改变我不赞同!龙阁主解散门派,驱除僧道,不让腐儒干涉政务,龙洲的政务要让百姓们说了算,如果说这些也已经过时,那么,王朝富豪家族门派那些延续了几千年的腐朽制度反而又成了新鲜事物了?各位回过头来看看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有多少已经在龙洲各地发了大财的?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新国将变成什么样子?被新的家族势力控制的国家?然后一切事物让巨富家族说了算?是不是过些年还有选个皇帝出来,再来一次皇朝统治?腐儒乱国,龙阁主说的一点都不错,腐儒们摇唇鼓舌,难道不是想依附在某个势力之下,再尝一尝庙堂高论的滋味?那些人造谣惑众,还美其名曰再一次唤醒民智,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甚至要做唤醒民众的喋血先驱。好,好得很,满足他们,就让他们喋血,做那个喋血先驱去吧!”

马半平稳坐钓鱼台,面对责难,始终一言不发,当然一言不发的最高择天阁成员占据一半,这足以说明问题。

马半平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既不能让龙阁主说禁锢了我们的思想,也不能任由此妖风持续下去,龙阁主创建了择天阁,创建了龙洲新国,这是谁也不能抹杀的千古功勋。但是,形势在变,我们不能墨守成规,这个国家今后要走的路将越来越完善!所以,我们不妨先看一看,暂时听之任之,让各方面都跳出来,然后让百姓再做一次选择!”

意见不同意,最高择天阁会议没有形成任何决议,不欢而散!

.........

最高择天阁的不作为,让那些儒生们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便越发疯狂起来,编造的无数文章,覆盖了龙洲大陆的大街小巷。

然后,各地拆除圣像的运动进入疯狂阶段,各地择天阁因为没有最高择天阁的指示,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听之任之。

于是拆像的护像的,开始火拼,血流成河!

十万大山,百姓们自发的承担起守护太阳神圣像的职责,与那些偷鸡摸狗的人厮打,最后那些人一个没有活下来,一百多人全部被分尸!

大蕃的各寺院开始香火再燃,抢夺牧场的争斗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农民们手持农具,守护在圣像前,甚至冲击择天阁,要求官方出兵保护圣像!

龙洲乱了!

百姓们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那些腐儒的说法,我们要龙阁主的择天阁,不要现在的择天阁!

奄城的洙泗馆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打砸抢,子承为了守护洙泗馆,被打的头破血流。子承家族人和奄城的百姓抓住了那伙人,一个没留。

子承一路喊冤一样,从奄城到蓟城,大声疾呼:“保卫龙阁主!血谏马半平!”

蓟城,一时风声鹤唳,分成两派,水火不容!

赵志忍无可忍,率领一只择天军软禁了马半平,并入驻两大书院,开始了血腥镇压!

子承回到奄城,来到圣人庙,跪在儒圣塑像面前,失声痛哭!

赵志华小川王福重及各地择天阁的将军们开始了择天阁内部大清洗,龙洲政局变天!



第七百二十一章 渡你一人

赵志的雷霆万钧在择天阁内部也引起了巨大的反弹,以韦青为代表的一干人请回了马半平,韦青说道:“你是龙阁主最后托付大事的人,你才是最高择天阁的领袖,不能任由赵志等人这样下去,这样会出乱子,你站出来,我们都支持你!”

马半平却毫不在意,说道:“太平了十几年,择天阁内部和龙洲新国因为太平变得有些动力不足,甚至开始了**,赵志这样弄一弄也好,他不做这些事情,我也会做,只不过办法可能没有这么激进,但是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些办法!”

“我总是在想,如果龙阁主还在,他一个人足以令龙洲所有人激昂上进,所有人都不敢懈怠贪腐,但是,这只是他个人的魅力和魄力,除了他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学不来g。那么,没有了龙阁主择天阁就要改变?骨子里永远不会变,但是方法要变,龙阁主曾经说成了圣旨,形式变了,曾经说也有不合时宜的地方,龙阁主若在还会有新的龙阁主说,那么,这个新的龙阁主说就需要我们说出来。说什么?天下新势需要我们说什么就说什么,龙阁主追寻的大道需要我们赋予新说,我们也要说出来。蓟城两大书院一些秀才呈报到我书案上的那篇檄文,总体上是居心不良,但是,有一点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僵化了,龙阁主曾经说变成了信仰,一丝一毫也碰不得。这不行啊,龙阁主最善于利用形势,当初扩充势力时与独孤秀合作西征北伐,独孤秀反过来遏制择天阁做大时,两人开始争斗,到武瀛犯国,再一次合作共同对外。打跑了武瀛又开始争夺龙洲天下,又成了敌人。新国成立后,面对玉秀国的强势压迫,二人又开始合作对敌。龙阁主什么时候一成不变了?我之所以没有把那篇文章公之于世,冷落一旁,就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些人要跳出来,要干什么。后来你们都看到了,从两大书院的儒生开始,一直到全国各地,跳出来的人都是什么人?龙阁主不喜欢并且信不过书生,我也一样,这一次闹事的还是那些书生!但是,令我失望的是,择天阁的一些高官对此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所思所想却是值得我们深思。推倒了龙阁主圣像何尝不是推到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这些人暴露出来,未尝不是好事,最起码让我看到了这些人的私心,看到了他们的丑恶,他们甚至比那些乱国的书生还可恶!你们担心我会被赵志暗害,你们多余了,其实,赵志与我彼此心里相通,我要感谢他冲到我前面替我做了恶人。这一次霍乱后,择天阁清洗一次,书生被杀一批,然后我出来,赵志将被夺权,剩余的书生将得到安慰,新的龙阁主说也将会出现,天下就这么荡涤一次,清除污垢,也挺好的!”

韦青汗流浃背,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经常被人瞧不起的小个子原来胸罗万象,一且都在掌控中。同时,更加惊讶于龙阁主的识人之明,龙阁主从一众大英雄中偏偏选择马半平接手最高择天阁,是多么的英明的选择!

赵志来到马半平的房间,苦笑:“从今儿开始,赵志什么也不是了,全身心修炼,等待着龙阁主接引!”

马半平拍了拍赵志的肩膀,道:“我们都是龙阁主信任并托付重任的人,最起码在我们这一代,择天阁不能垮,龙洲新国不能垮,而且,我们还要想办法,让新国的江山永续传承,这就需要我们一直引导形势,走在正确的大道上,让百姓信任并且跟随。十几年,时间不长,但是,择天阁已经出现了不少问题,若是龙阁主在,我敢说不会出现这些问题,因为谁也不敢,但是他不在,我就只有这么愚蠢的办法。要形成法律,龙阁主留给我们的法律就是一个框架,需要我们不断完善补充。这次动乱是个机会,不但我们看清了动乱的本源,恐怕天下的百姓也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最高择天阁要颁布一些列法律,中心点是择天阁领导一切,择天阁要时刻自我革命,无论是官员百姓书生学子还是方外的一切,择天阁才是领路者,也是为百姓的服务者!”

“所以,各位都下去,到各地方去,要雷厉风行的整顿地方择天阁,同时,也要安慰那些胆战心惊的书生,两大书院的院长就不要干了,那几个写文章的秀才可恶已经被杀了,杀了就杀了,至于传播谣言的那些心里阴暗的人整顿地方择天阁过程中发现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推倒了的圣像也不要建了,本来龙阁主就反感这些。一定要注意查抄那些流传民间的谣言话本,那不但是对龙阁主的污蔑,也是对我们所有人的污蔑。要是不小心流传到那颗星球去,说不定会对龙阁主造成什么影响。一提起这件事,我就自责,怕无颜见龙阁主,我应该早点行动,否则也不至于流毒传播这么广!”

马半平背着手在屋内渡步,众人看着他等待着下文。马半平突然说了一句:“书生让人失望,果然,书生是乱国之源!我们这帮泥腿子出身的人,包括龙阁主,根本没入人家的法眼,他们一直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其实,他们算个什么东西?纵观龙洲大陆万年史,历朝历代,哪一朝哪一代的历史是书生写就的?他们除了会在史书上歪曲篡改,把他们自己描写成耿正直谏的良心人,把历朝皇帝写成残暴无仁的暴君,他们还做了什么?相反,历朝历代,哪怕是他们自己写的史书,书生乱国的例子比比皆是,除了风花雪夜,除了站在庙堂上展示自己的刚正不阿其实私心杂念最重,他们还能干什么?这一次动乱,让我更看透了他们的本质!龙阁主做得对,天下书院以农工商数学为主,不再设立专门的儒道佛书院,现在已有的,除了保留必要的传承之地,其余一律与农工商数学院合并。至于蓟城的两座书院,儒学院取缔,酸秀才们给活路,编入国家和地方史馆,有那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要用心保藏,登记入册,最起码实在没事干天天清洗擦拭也是造福子孙的好事,总比摇唇鼓舌强!”

.........

子承坐在圣人庙大殿里面对着圣人像放声大哭,一哭龙洲乱象,二哭儒生们太过令人失望。

子承万里上书,哭泣着进城,与最高择天阁据理力争,奔走呼号,但是,面对最高择天阁的钢铁意志,他无可奈何。此刻来到圣人庙,面对老祖圣人,他几乎崩溃:难道,儒家果然到了穷途末路?

这是一次比龙择天解散家族门派驱逐僧道还要波澜壮阔的运动,儒生们再也顾不得造谣惑众,顾不得自命清高,狼奔豕突避难,更多的儒生放下所谓的面子,去往各地择天阁请求宽恕。

子承坐在圣人大殿痛哭,始终不明白,为何天下敬仰的圣学为何会走到穷途末路。当初的洙泗馆被书生围攻要毁掉龙阁主圣迹的时候,他躺在门口,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书生们。面对书生们的狼狈境遇,他又万里上访,为书生们鼓与呼,只不过,他像一个小丑,无力改变什么。狼狈的书生们认为他像是八面玲珑的小丑,媚上,择天阁有些要员,看着他也是唏嘘不已,馋下!

他自认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当年在洙泗居,牢骚满腹的他为儒家遇到的冷落而退隐于世,看了饭馆想找同气相求之人,但是,那些个书生学子或者是能力不足,或者是沽名钓誉之心太过严重,总之没有入法眼之人。那个令他心下颇为埋怨的龙阁主圣驾光临,不但以满腹经纶留下墨宝,还以浩然之气洗礼洙泗居,最后将奄城作为圣人之乡倍加推崇,从此,奄城像他希望的那样文风鼎盛道德大化。他对龙阁主的钦佩和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所以,当书写道德文章圣手的儒生对龙阁主极尽诋毁之能事的时候,他奋起反击,甚至在最高择天阁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组织所有他能请动的文章大家道德传人为龙阁主证明,洗脱不白之冤。洙泗馆就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自己也成了儒圣先祖的不肖子孙。等到最高择天阁惊天雷动,一举荡涤尘埃,杀了不少妖言惑众的写手,他又开始担心儒生门的命运,多次为儒生们据理力争。但是,儒生的悲剧就在这一点,哪怕文章一出惊天下,但是,面对权利无异于以卵击石。

活该!这是百姓们的话!

残暴,这是书生们最后哀鸣!

子承哭泣,圣人庙内也好像气氛哀怨,如今圣人庙再一次成了瘟疫之地,百姓对之不屑一顾,书生避而远之,这个嚎啕大哭的纯粹读书人感到了由衷的悲哀!

哭声中,子承感到一位老人坐在了自己面前,他没有感到慌张,而是如同见了和蔼可亲的长辈,唠唠叨叨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闷和不解!

老人和颜悦色,云淡风轻,看着伤心不已的不知道多少代的玄孙,说道:“圣教育人也害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后教了些德行不足能力不足德不配位的野心家,用我的名义害人,最终害的是我自己,这是作茧自缚!”

“择天是对的,看的比我远,他就认为我那一套用来教人可以,用来治世则不足,而且会害人。后人多修正,修正的却是世道而不是自身,文庙供的那些人有的根本不是我的学生,也不配当我的学生,被后人拿来现世,等到碰的头破血流,又成了我的罪过,我又得罪了谁?”

“这一次,龙洲的书生们不知道会不会把气撒在我身上,我也冤枉啊!就像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拉家常,我说的那些话被更为皋镍,唬人的,归根结底是想让那些不懂的人看到深不可测的一面,然后美其名曰开启民智,让民跟随,等到了民智果然开启,看清了那一套,被人厌烦,不是埋怨百姓不可教化,就是怪我学问短浅,却从来不在自身找原因,这样的读书人我也很烦啊!”

“所以,我不再当他们的挡箭牌,择天飞升护天星,至今还在守护着这颗星球,没有索取任何东西,他从龙洲也没有带走什么,只是一心想为活着的人找到一条活着的路,但是你看看他的身后,那些倒脏水的人恰恰是他守护的人,恰恰是我名下的读书人,你说我怎么对得起他!”

“你也百十多岁了,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我就破个例,渡你一人,择天不会反对的!”

至圣圣人轻挥袍袖,洙泗馆和圣人庙不见,奄城,再也找不到一丝圣人的足迹!

蓟城两座书院,在人们的惊呼中,那座坐落于书院中心的圣人像破碎,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然后化为飞灰,清风一扫,一丝不见。

龙洲大陆所有儒圣像都化为尘埃,有的地方连庙宇也都消失不见。

龙洲大陆,晴朗的天空有清晰的虚影出现,一位儒衫老者背负双手,看着世间,眼中不怒不喜。

所有的书生几乎同时跪下磕头,泪流满面,有的高呼:“难道是圣人对暴虐的择天阁失望了吗?”

虚影淡淡说道:“我是对天下学子失望,龙洲大陆,从此再也没有我的学生,我的学生只有一人,龙择天!”

圣人之乡,圣人所有的遗迹连根拔起,不留一丝痕迹。龙洲大陆,所有圣像自动灰飞烟灭,可见儒祖走的多么果决!

书生们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狗,瘫软的趴在地上,没有儒圣撑腰,唬谁去?

马半平个不高,但是此刻站在那颗开放花朵的海棠树下面背负双手仰望天空有顶天之威,最高择天阁的人都站在那里,看着天空的虚影。马半平声音穿越环宇:“儒圣不要失望,龙洲大陆是儒道之根,儒道何尝不是龙洲之根?龙阁主是你的学生,我们这些粗人也是你的学生,你失望的是那些沽名钓誉之人,却不是我们,我们将光大您的道统而不仅仅是那些书生的独门秘术。龙洲是圣人之乡,我们都是圣人的传人,不会再令您失望!看着吧,不仅仅是龙洲,整个天智星都会有您儒学的真正精髓!”

虚影点头,一道金光打下,灌注在马半平的脑海!

“除了龙择天,你是第二人!”

虚影溶解,人们震惊着,龙洲,到底还是被儒祖留下了另外一份道统!



第七百二十二章 子承传道

子承被渡到儒塔,儒祖说道:“塔内为我的所有传承,不仅仅是我本人的编纂,更多的是后人的补充,有些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但是都归入到我的名下g。马半平说得对,与时俱进,任何学问学说都要不停地完善,但是,即便是完善曲解了总归不好。后人讲礼,让人变得刻板,这就不好。后世人将儒学只作为高堂治世之学,也是走了偏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趋炎附势的读书人。修齐治平,第一位是修身,但是,大部分读书人读书的目的不纯,修个哪门子身?好像读书不做官,不能跻身庙堂便是读书无用,这种书不读也罢!龙择天读书,学以致用,将学问用于融道,走的是实用的路子,读书明智,让天下也明智起来,让人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个世界需要每个人做什么,治世是每个人的权利,而不仅仅是读书人的权利。所以你看,当读书成为读书人的专门权利时,读书人垄断了话语权和思想,世上反而多了被愚昧被糊弄的人。龙择天不同,把儒家道理最简单化,每个人都听得懂,所以,读书的道理变成每个人约束自身的自觉行为,整个世道便变得好了起来。一些读书人美其名曰要开智百姓,其实巴不得百姓什么也不懂,任由他们解说儒家经典为己所用,还不是糊弄人的?这座儒塔有无数经典,各类学文浩若烟海,这颗星球上的人以进入塔内学习为荣,好在来到这里学习的人果然是以修行自身为主,很少想要如世俗朝堂的想法,反而思想清澈澄明。你可以在这里,将毕生所学传道,让这里的人知道真正的儒家学问是什么样子!”

子承问道:“我可以在这里见到龙择天吗?”

至圣先师道:“龙择天不是死读书的人,这座塔也不是他最终的天地,他的天地与道同在。他是学以致用的典范,过去在龙洲时就行万里路,以身传道,潜移默化,以自身言行影响世界。到了这里同样如此,闲不住的人不会在一个地方死读书,如今他在各大洲游历,这里是中洲的中城,塔外边是他的亲人。你可以现在这里传道,然后走出塔外,学一学龙择天,各地游历一番,传播学问,增长自身的见识。”

儒祖一招手,一位青衣小童来到跟前,说道:“这是书儿,书儿,这是我在龙洲奄城的后人,被我渡到这里,暂且在这里传道,这些日子你帮帮他,毕竟进入塔内的学子都不是简单人物,需要你给镇镇场子!”

书儿点头,道:“儒家之学可不是仅仅读书,别说是六艺不是简简单单读书一项,便是治世经纬一道何尝不是融合大道之学?所以有些书呆子之所以烦人,恰恰是那些摇着羽扇胡沁章句,眼高手低的酸儒。这里人不同,比如那个柳青华,教书育人以学典出发,套用实际,讲透道理和不合规矩之处,又抨击儒学的不和适宜,融道以宽,修正不合理,以实用匡正,使儒学不至于离实际太远,变得可亲,人人可以掌握,所以,学子们反而豁然开朗,知道儒学不是庙堂之学,而是真正的乡民之学,非常受学子欢迎。所以,你在塔内传道可要谦逊一些,莫要以为自己是圣人后裔,便可以独家解说先祖学问,凡是不合心意的解说便叱为异端,那样的话,纵使我有这个能力,也不好意思为你镇场子。”

书儿看了看塔内的新出现的洙泗馆,笑道:“馆内不仅有龙择天的墨宝,更有不少杂书吧?那些把龙择天骂的一无是处的杂书我倒是有兴趣看看,想看看在那些书生眼里,那位龙阁主如何的不堪!”

儒祖笑道:“顽皮!那些书生用我的话骂我最钟爱的学生,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本想一烧了之,但是,择天却与我心意沟通,让我留下,说是不介意在护天星流传开来。我是不同意的,毕竟都不是什么好话,即使他不在意,我还是要面子的。洙泗馆暂时留在这里,馆内藏书巨丰,那些杂书暂时还是不要让众学子观瞻,没的坏了他们的道心。”

儒祖化形而去,儒塔七层,留下了子承和书儿,二人进入洙泗馆,书儿见洙泗馆已经划分四个区域,分别是儒祖亲典、后世之学、龙洲杂学和龙阁主治世学说四个板块。书儿直奔龙阁主治世学说,果然翻出上百本辱骂龙择天的书生檄文和有心人编纂的龙阁主编年史,笑道:“好书,装帧竟是如此精美,可见龙洲大陆已经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

书儿专门看了那些杂书,边看边乐,不时击节叫好:“好,写得好,骂的痛快淋漓,龙择天可不就是好色鬼?”。再看其他书,又笑,道:“有才,每个人可不都继承了儒祖的衣钵,这引经据典极为合理,将龙择天的假道学揭发的一丝不剩!”。再看,却又骂了起来:“我啥时候成了他么的他的私生子?还有慧儿灵儿!”。“独孤无双是被龙择天强占?反过来说才接近事实!”。“跟老婆睡觉说的话怎么会一字不差的让别人知道,瞧瞧,一手抓着这个那啥,一手抓着那个那啥,这动作都描述出来了,你他妈的当时在床边看着那?”。“这些书生果然该死,焚书坑儒,都该坑死!”

子承叹气道:“所以,儒祖极为失望,对那座天下的书生失望,自己打碎了所有留在龙洲大陆上的金身,算是与那些狗屁儒生做个切割,从此那些书生再也没脸借用儒祖的名义招摇撞骗,他们已经臭大街,百姓们因为此事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龙洲大陆的儒生想翻身,没有百年都不可能!”

书儿又拿了一本龙阁主编年史,厚厚的一摞书,书儿一目十行通览一遍,叹气道:“对灵儿和慧儿的记载比我多了一千字!”

子承道:“毕竟儒塔出现的晚一些,但是你看,最最重要的节点,你可是一次没有落下,而且角色极重,连大青牛地夔猿坤和石叮当都有所不如,这本择天阁官方编纂的编年史,倒是很客观,没有忘了你们!”

书儿孩子气的一笑,道:“这本书可以作为入塔学子的必读之物!”

果然,陆陆续续分批进入第七层的学子们对有关龙阁主的史书极为感兴趣,那本龙阁主编年史更是被有心人誊抄,拿到外界,刊印出版,登时从中城开始扩散,极为迅速的传遍中洲,继而传遍护天星!

子承传道,果然规规矩矩,但是所传之道均已龙阁主实际为契合,所谓如何学以致用,如何格物致知,如何修身齐家,如何治国平天下,无不以龙阁主的史实为案例,听得众学子如痴如醉,那个神秘出现在儒塔的异星读书人,变成了学子们追捧的对象,就是另外那些学院的学子,也争先恐后的来到儒塔,听那个自称子承的人讲道说法!

洙泗馆内,龙阁主的墨宝和龙阁主的圣学成了学子们如饥似渴的对象,如果说以前对那个神秘的龙阁主印象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先知,那么现在的印象是原来龙阁主也是个读书人,只是书读得好,竟然凭一己之力,也不对,联合了那么多力量,在那颗星球上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纵使圣人也没有在人间干过那么大的事情。所以学子们从对先知的神秘莫测到现在的可亲可敬可爱,龙阁主成了血肉丰满的人,这让他们充满了力量,谁说我们就不可以?

子承传道,名声鹊起,从塔内传到塔外,花不谢知道有了这么一号人,而且从龙洲带来了无数儒学经典及传记杂书,便来到塔内拜见子承,二人彼此熟悉,又是老乡,当然迅速火热。花不谢提议,将洙泗馆所有藏书重新刻印一边在护天星转播,毕竟,龙洲是儒祖故里,乃是圣学正统,圣学在护天星传播,也是光大儒学,是读书人的分内之事。

子承却有些害怕,担心儒家圣学若是不在正统教路上传播会被曲解,再发生龙洲大陆上那些儒生们的悲剧。说道:“儒塔本就藏书浩若烟海,不差洙泗馆这点东西,我并非小气,但是,这些毕竟是我个人藏书,更多的是家学,若要用于传道,我想亲自走遍天下,口传亲授,确保大道之学不走样,还请院长理解!”

花不谢虽然不知道子承有何顾虑,但是,人家说得对,这些事私人藏书,没道理硬逼着人家拿出来分享,何况确实有些人曲解误读圣学经典,甚至是故意的,造成了龙洲大陆酸儒腐儒众多,为害不浅,若是子承愿意天下传道,以至圣先师亲传之人的名义传道,天下正统,易服人心。说道:“先生天下传道,我极为赞同,但是洙泗馆和管内藏书如此巨量,先生带不走,又如何传道?”

书儿道:“这有何难?”,书儿拿出一本书,一张一合,洙泗馆被收入书内的芥子空间,对子承说道:“天地融和,微如芥子,此书乃是儒祖炼化,虽不如道祖乾坤图浩瀚如环宇,但是,一城之地足可容纳,子承只需携带这一本书,便如携书万卷,行万里路不过等闲尔!”

在儒塔停留数月,子承出塔,拜见了书院众大儒,又见了龙择天的亲人,独孤无双等人对来自老家的子承自然十分热情,一系列招待之后,独孤无双让天鹏护送老人至中洲九曲城,找初一等人,此后便跟随独孤秀金玉天武德康卫无影及龙小双等一众学生游学天下,也当做了却子承老人传道的心愿。

天鹏扶摇展翅,带着子承来到九曲城,初一等人当然热情迎接,这个来自老家的醇儒是师尊道学上的知己,当然另眼高看。就在九曲城择天阁总部大院,子承传道一个月,学子们趋之若鹜,仿佛开了另一道天窗,学业腾飞,再加上子承学究天人,龙阁主珠玉其中,振聋发聩,龙洲儒学和龙择天的大名开始传播与中洲之南,令人敬仰!

独孤秀也像是学生一样,每场不落,那本龙阁主编年史被他翻阅无数遍,不禁感叹:臭名远播不也是出名?

其实,龙阁主编年史几乎自西征北伐开始便与独孤秀息息相关,实事求是的讲,独孤秀的形象相当正面,与旧朝决裂,西征北伐消灭诸侯,再到抗击武瀛,到后来的朝野之争,独孤秀冒着千夫所指清缴家族门派为龙阁主清除障碍,史书所写无不令人震撼。虽然决口禹河,致使洪灾泛滥两岸遭殃死人无数被人唾骂,但是瑕不掩瑜,客观上确实为拖住武瀛军南下的脚步,为南方布防赢得了一定的时间。史书所写,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歌功颂德,平铺直叙,让人客观了解历史。

武德康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史书所写也没有将这个最大的敌人描述成为恶魔妖孽,特别是龙武之战后期,武德康以常人难以企及的远见卓识修复两国关系,并成为龙阁主知己朋友,合作抗击玉秀,打通龙洲新国东部海防线路,彻底将玉秀国势力赶出东海之外,其功不但在于武瀛,龙洲新国也要记上一笔。所以,武德康看着这个编年史同样欣慰,龙洲新国的人还是比较讲良心的。

实事求是说,金玉天是个悲剧人物,除了独孤无双一事为尊者讳,没有一丝笔墨,金玉天从登基到推翻太后再到后来龙洲新国建立,这个皇帝在位几十年实在没有像样的功绩可以记载,若说是有,无非四君子新政维新一事,而且还惨败了。但是,字里行间体现出,金玉天这个皇帝是个好皇帝,虽然比较窝囊,但是一心为民,情怀高尚,是个值得龙洲人记住的人物。洋洋洒洒数百万的史书,写尽了各路风云人物,读之令人兴叹!

天鹏返回中城,子承便与独孤秀等人一起,离开了初一的九曲城,向八海出发,一路并没有飞行,而是一路讲学传道,传播正宗的儒家道学,传播龙阁主的圣人治世之学,当然无论何处,最受欢迎的还是那本龙阁主编年史,一路讲学,一路传道,龙阁主的名字深入人心,令无数人向往,那个在异大陆风起云涌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所谓的圣人不就是这样的人?

八海之地,并非八海,乃是八座大湖分布在叫做八海这个地方,其中的八海城乃是八海之核心,位于众湖围拢的广大平原,乃是鱼米之地,丰饶无比,自古便有八海丰天下足的美誉,便是说只要八海的稻米丰收,整个中洲之地便可足以丰衣足食。不像九曲之地山水环绕,八海之地大部分是平原,除了八座大湖,境内很少见山,水网密布,水路发达。八海之地原本有国八海国,但是,初十一三十三等人来到后,八海皇朝自动解散,其势力自动归入择天阁门下,所以,与别处不同,八海之地的择天阁就是入俗治世,十一三十三几乎照搬了龙洲择天阁,其各部衙门也都一模一样,而且吸纳当地人进入择天阁,实行民治和自我管理,成效斐然。

与初一的冷面和粗线条不同,初十一和三十三则是极为精细之人,再加上不可多得的李出尘协助,八海之地竟然学办起了无数所书院,而众人的到来恰好有了用武之地。以子承为首的众人讲学,像是磁石,牢牢地将八海的人吸引到书院,传道的效果更为显著。

子承传道,龙择天扬名!。。

第七百二十三章 彭连虎纳投名状

大雍洲武侯国乃是三大教中兴之地,各地文庙众多,其中锦绣城文庙供奉的至圣先师和四大圣人七十二贤人,其中锦绣城圣人殿的圣人堂,乃是儒家在武侯国乃至整个大雍洲都拥有极高的地位,其余道有白云观佛有报国寺,都是香火道法鼎盛之地g。

但是对于彭连虎来说,武侯国三教中兴,恰恰是最不好落脚的地方。对于执意要一个人办成一件事的彭连虎来说,这种地方不好下手,从三大教中择天阁从夹缝中脱颖而出,得到人们的认可,是极为不容易的事。

大雍洲四大圣地,除了武侯国锦绣城的圣人殿,再就是东宇国都城韶光城的东林诗会的状元墙、天水国临夏城墙的烽火台和南唐国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彭连虎用了两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大雍洲,觉得无论是圣人殿经纬盘还是状元墙,与自己的特长相距甚远。而天水国临夏城正面临未知之地的妖魔以兵力抗恰恰是自己的特长,于是决定从军入伍,哪怕是从兵卒做起,以战功显赫于世,往后的事情应该可以水到渠成。

彭连虎来到天水国,直接来到临夏城,飞到城墙上,对几个极为意外和愤怒的守城官兵道:“我叫彭连虎,来自中洲中城,乃是最高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的结义兄长,受阁主委托,来到临夏参军入伍,协助你们共同抗击妖魔!”

守城官兵并不知道所谓的中洲中城,更不知道有什么最高择天阁,还龙阁主又是个什么东西?其中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打量气宇轩昂的参军人,问道:“可有证明身份的信函?”

彭连虎被问住了,犹豫着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只好出剑,剑身紫光缭绕,上有大道字符闪烁,然后便有一道英俊的不像话的身影浮现出来,举手投足有翻江倒海之气象,浑身散发的淡淡威压,令人有滞涩之感。那将军呼了一口气,看了看投奔而来的参军人,说道:“不认识!”

也难怪将军小心翼翼,临夏城作为对敌最前沿,大雍洲各**队修士过来参战必有文书谏函,因为抵抗域外妖魔,不仅仅是天水国一国的事情,而是大雍洲所有百姓的事情。那些想要立功刻字的兵家武者修士,抱着扬名立万和建功立业之心来到临夏,若是果然有心怀不轨或者干脆是妖魔内应的人来到这里,祸事不小。所以,每个来到前线的人都要有推荐信函,甚至被审查祖宗十八代,确认可靠才会准予入伍。所以,守城将军的小心和拒绝并非故意为难,这也是彭连虎可以理解的,但是,就这样拒绝那也是绝对不甘心的。

也许是看出来了彭连虎的为难,守城将军道:“两个路子,一是回到天水国兵部,在那里经过考核审查,入籍天水国,加入军队,然后按照兵序分批来到这里,参与战事。另外的办法就是,这临夏城距离妖魔之地千里距离,中有雾漳阻隔,若能穿越至妖魔之地,斩杀大妖一名,提头缴纳投名状也可入伍,看你杀敌心切,想必会选择第二种!”

彭连虎笑了笑,问道:“既然有千里雾漳,想必是隔阻了妖魔来路,只需严阵以待而固守,何须孤身犯险入妖魔之地?”

那将军摇头,道:“妖魔之地有大妖修为通天,可徒手撕开雾漳,所以,这道雾漳在大妖眼中有等同于无,但是,若是没有大妖带队,妖魔军队就会被阻拦在这道雾漳之外,来有数几个大妖,除了能杀人也做不了太多。所以,你看烽火台上刻字的修士,都是能斩杀大妖的大修行者,至少上仙或者上神...不知先生是何修为?”

彭连虎摇摇头,说道:“你连龙择天都没听说过,报上我的修为也没有必要,且看我走一趟未知之地,拿来一两头大妖的头颅再说!”

守城将军还未说话,却见那身着青色长衫的参军人已经越下城头,飘然而飞,无声无息进入雾漳之中。

守城将军摇头,对身边将官说道:“可惜了一位好汉,最近雾漳明显减少,有云散之像,明显是对面将要有大动作,恐怕会聚集不少大妖,他如此孤身前去,说好听的是孤身犯险,说的不好听就是白白送命!”

旁边人道:“司徒将军为何不阻拦,没的白白牺牲了一位上仙!”

那位叫司徒的守城将军道:“他是谁?你知道?与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这里,不如在对面死掉的好,刚才那一手,明显这个人出身不凡,但是,他究竟是谁,你我都不敢打包票,这个一个人留在军中,若是他想,我等谁会是他的对手?”,将军想了想,又道:“若是果然是想杀敌立功的人,只要平安回来,交上投名状,我们收留他,没准真的能建立莫大的功勋!”

彭连虎轻而易举穿越雾漳,眼前豁然开朗,乃是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山是青山,水是碧水,那一汪大湖上无数飞鸟盘旋,鸟鸣声极为悦耳。彭连虎心道:“这样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还不满足?”

湖的周围无际的草原上有帐篷无数,不像是俗世王国或者平民百姓家那种青堂瓦舍,帐篷尖顶圆形一身白,点缀在茵茵绿草中,像是白色的蘑菇。牛啊羊啊的极为欢畅的在草原上撒泼打滚,奇怪的是,看守羊群牛群的可不是牧羊犬之流,而是猛虎雄狮猎豹熊罴之类的猛兽,更令彭连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猛兽居然忠于职守,与牛啊羊啊的秋毫无犯,一副看家护院的样子。

彭连虎孤身而来,没看到妖魔鬼怪,却先看到了这样一副牧场图画,心中疑惑,这样的未知之地分明是世外桃源,与外界描述的残暴不仁相去甚远!

不过,未等心中的疑惑消除,更大的疑惑突然来到,本来寂静和谐的草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大地震动,似有千军万马突忽而至,彭连虎定神,见大湖的另一端,果然突然出现千军万马,只是胯下不是骏马而是各类猛兽,端坐之人各个奇形怪状的,有的虎头蛇身,有的狮身人面,更有的顶着苍鹰的头颅,这些奇形怪状的人排列一线声势浩大,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对面,只是那片白色帐房。

虎头人向前一挥手,妖兵们气势骇然,胯下猛兽狂飙突进,各类兽吼惊天动地!

刚才还看家护院的猛兽们突然爆发,从各处狂猛而来,瞬间进入妖兵队列,一场厮杀比之修士兵将之间的对战更为惨烈,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然后从帐篷中冲出一只队伍,长得极为像人,拉弓射箭,对面冲刺的妖兵成片倒下!

但是妖兵踏着肉山血海义无反顾,顶着茂密的箭矢和猛兽厮杀,逐渐接近白色帐篷。

为首的虎头人狮头人豹头人鹰头人弃了胯下坐骑任由他们与冲来的猛兽厮杀,四大妖冲天而起,飞向一处帐篷,那帐篷棚顶破开,也是四人,迎向四大妖,八人两两厮杀,没用任何兵器,一拳一脚都撼天动地,可见兽身之强悍,比之横练的武道神人不知要高出多少,一拳一拳,便是大山也能打出一个窟窿。

彭连虎对那些尚未化形或者说不屑于化形的妖兽没有什么好感,看得出,从帐篷冲出的四人虽然也很厉害,但是,好像一口气不足,始终差那么一点,对拳之下,总是处于下风,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至于落败,但是,失败是早晚的事!

彭连虎看了看那座破了屋顶的帐篷,心中打算妥当,出乎意料的是,既然未知之地妖魔内讧,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彭连虎隐藏身形,观看形势,知道帐篷内四人已经难以支撑,对面四妖有戏耍之色,尚未痛下杀手,彭连虎突然发难,冲天而起,宝剑紫光昭彰,一挥之下,一道剑光横扫,接着虚空一拍,身形盘旋,宝剑化作短匕在虎头人和狮头人脖子上一割,立马抓起两颗头颅,冲天而去,远远喊道:“借头颅一用,借用者中城彭连虎是也!”

八人对战,本来心无旁骛,却突然杀出一个不知道深浅的高手,一个瞬间便割下了两个大妖的头颅冲天而去,还故意留下姓名,一时间剩余六人不知所措,呆若木鸡!

彭连虎手提头颅,飘然落到城墙上,将头颅摆放在城头,对仍未离开的震惊无语的司徒将军说道:“两个大妖,虎妖狮妖,可够分量?”

司徒将军震惊半晌才说出话来:“果然是你割下的头颅?”

彭连虎道:“不是我,难道是你?”

司徒将军长舒一口气,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两头大妖好生厉害,曾数次破开雾漳,闯入临夏,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无所不能,杀人无数,抢掠的女子修士更是多不胜数。要不是有数百大修者舍了身家性命自爆成仁,说不得就只凭这两个大妖就早已令临夏城生灵涂炭。好在它们过来的次数有限,要不然,临夏城早就是大妖的囊中之物。今日先生出手,解决了这两头畜生,实在功高盖天,请受在下一拜!”

彭连虎伸手阻拦,说道:“我的确从中洲中城而来,乃是先知龙阁主的结义兄长,到此处就是要在烽火台上刻字,让择天阁扬名大雍洲。放心,不是要与你争权夺利,只是让人们记住,择天阁来了,为保境安民而来!”

司徒将军道:“既然先生有意在临夏城烽火台留名,现在功劳足够,哪怕是在烽火台最上一行刻上十八个字都已经足够了,那么先生出了名还要留下来吗?”

彭连虎道:“当然,我的想法可不是仅仅刻字那么简单,征服未知之地,一劳永逸的解决边患,造福天水国及大雍洲百姓,才是我和择天阁的最终使命!”

司徒将军再鞠躬施礼,道:“先生高风亮节,在下佩服,只是留守城头,未免委屈了先生,先生从军,也不知道该为先生安排个什么角色,没有朝廷圣意,我这个守城小将军的任命会委屈了先生,不如先生与我一同去拜见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乃是朝廷钦命,有临机专断职权,可以任命三品以下将军,只要确实立功过硬,便能得到朝廷认可,事后先生可以有官品军职在身,也好为临夏城多做一些事情!”

彭连虎道:“如此也好,那就麻烦将军带路,我们去拜访城主大人,不知城主大人高姓大名?”

司徒将军道:“城主乃是皇室一族,为皇族亲王李必次子李雪鸿,刚来临夏三年,虽然说是为镀金而来,但是,这位李雪鸿城主却是胆大通天的人物,刚来不久便也曾劈开雾漳前往未知之地,游历一个月全身而退,虽然没有带回妖人头颅,却也足以令人惊讶,足见其修为不俗!”

彭连虎点头,说道:“能在妖魔之地历练一个月而毫发无损,确实有些本事,说起来在下对这位城主要刮目相看了!”

几人聊天,来到城主府,命人通报,随后门房将二人引入客堂,果然有一雄姿英发的人站在那儿,司徒将军行礼,道:“下官司徒雷见过城主,这位是刚来一天的中城彭连虎,斩杀了两头大妖,现在要入伍参军,特来拜会城主!”

那李雪鸿眼角一抖,仔细看了看彭连虎,问道:“未知斩杀的是哪两头大妖?”

司徒雷抢着道:“彭先生单人独行,破开雾漳前往妖魔之地,半天时间返回,割了虎妖狮妖的头颅!”

那城主眼角再抖,继而平静,说道:“果然高人,既有报国之心,那就留下来!”

司徒雷见李雪鸿没了下文,便说道:“彭连虎先生修为高深莫测,又斩了两头大妖,功绩足以刻字上墙,封为大将军也无不可,还请城主安置!”

李雪鸿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是人才,哪有不用之理?就暂时在你的手下做你的副手,负责巡查城墙,监视妖魔的动静。彭将军修为如此高超,好钢用在刀刃上,城墙岂不是最好的刀刃?”

司徒雷还要说什么,被彭连虎阻止,彭连虎拱手道:“多谢城主信任,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临夏城周全!”

李雪鸿摆了摆手,道:“本城主还有要事,就不留二位了,城头险地,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还请二位多多费心!”

司徒雷与彭连虎告辞而去,司徒雷为彭连虎不平,却不敢说什么,彭连虎看出了司徒雷的心思,道:“这就不错了,刚一来就成了你的副手,成了将军,我很满足!”

司徒雷一笑,道:“城头烽火台有酒,你我兄弟去痛饮一杯!”

彭连虎点头,二人飞身而走,那座高耸的烽火台在眼中高耸入天!



第七百二十四章 传道授业

烽火台不光是一座高台,烽火台连着城墙,烽火台还是巨大的房间,从房间内部的阶梯可上外台,那个房间内有专门供巡防士兵倒班休息的房间,也有餐厅和酒,一些修士特别是那些外乡来的高等修士,似乎习惯了远离人间烟火,或者定居在烽火台内,或者就在烽火台周围建筑一些房子,一来二去,烽火台周边成了一座小型的城池g。

来到临夏城墙的烽火台,说是不为了出名只为了斩妖除魔,那是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抱着功名去的,刻了名字就等于有了功名,一些江湖散人或者散修,再加上那些为了出人头地的门派,功名使人趋之若鹜,也正因如此,抗击妖族这件事成了大雍洲修士们博取功名的捷径,让抗击妖族这件事变得不那么费力。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彭连虎发现执意攻打临夏的妖族并不多,多是零零散散的妖族在一两位大妖的带领下偷鸡摸狗一样的破开雾漳,若是能穿越烽火台进入城内,掳走一两人男的女的都有便远遁而去,但是多数情况下,刚刚过来便被守在城下的修士斩杀一两头,然后龟缩而回。大的战事并不多,这让已经见识过妖族厉害的彭连虎百思不解。

和那些外乡修士混熟了,总要一块喝些酒,那些修士虽然自命不凡,但是对于彭连虎这位新来的外乡人也是佩服有加,能斩杀虎妖狮妖的人,并且名字已经刻上了烽火台极高的位置,留下了十八个字,这样的人即便是不佩服也不应该招惹,何况这位彭连虎很能说还很能喝,肚子中有说不完的故事,很吸引人。

一位少年模样的修士对彭连虎钦佩而亲近,他自己说是来自武侯国的锦官城,说是家族老祖也是在圣人殿有名字的人,说家祖孔繁忠,乃是纯粹的儒士,公认的儒家君子,在武侯国乃是出了名的儒修,不但才学武侯国几乎难逢敌手,六艺之术无一不精:“家族修身学儒,却不是腐儒酸儒,不占据皇朝高位,却心系天下,以醇儒之风潜移默化影响着家族及周围人的风气,晚辈孔庆安,背过一些儒圣学问,家祖说身体力行,只有行才会理解圣人之意,于是我来到了这里。前辈说的择天阁,说的龙择天,让晚辈心生向往,龙阁主周游天下,以庶民之身集聚天下之才,行风起云涌之大势,得天下之功名,那可是读书人最高的理想和目标,真想见一见这位龙阁主!”

彭连虎拍了拍这位小兄弟的头,说道:“有一个道理要讲清楚,是先读书而后知之,还是先知之而后读书。一般来讲,当然是先读书而后知之,读书越多明理越多,但是,书中的道理始终是别人的道理,圣人训再有理哪怕果然契合天地大道,但是,那道理都是别人的,知与行,没有行怎知那道理是道理?还有一种情况,我们一长大就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好像天生就懂得这些,然后我们读书,判断我们先前的判断到底对不对,书中告诉你你的是对的或者不对的,这就叫做先知之而后读书,这叫矫正。道祖说,大道就在那里,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他就在那儿,无论是因知而知还是因行而知,大道不变,就在那里。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在寻找那条道,从书上寻从行中寻。在另外一颗星球的龙洲大陆,我的兄弟龙择天就是寻路人,他带着我们寻找大道,寻找那个人间免于战乱免于周而复始的生灵涂炭的大道。最后,他带领我们找到了,那是一个没有神仙没有皇帝的世界,择天阁不是皇朝,而是为百姓服务的组织,百姓团结在择天阁的周围,一起做事情,无论是国家建设还是抵御外敌,择天阁都是带领着百姓一起,从来也不高高在上。所以,那里的人避免了战火,大家平等,亲如一家。现在,对面的妖族要来到这里,他们来干什么?当然是要抢东西占地盘,但是,我们不让,本来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凭什么你要抢占我的?我们内部也一样,有人要的多,就要抢别人的,另一些人为了保护,当然要反抗,所以,有的时候需要组织起来,共同反抗,这就是龙洲大陆有择天阁的原因!”

孔庆安想了想问道:“天下有穷有富,不也是天道使然?穷人之所以穷,有的是因为懒惰,有的是因为随遇而安不思进取,而富起来的人往往要付出更多,若是将自己辛苦的来的财富分配给那些想不劳而获的穷人,富人又怎会甘心?听你讲,择天阁杀富济贫,那么对富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彭连虎笑了笑道:“天下富人有的是在白骨和积血上堆积起来的,他们的财富带着血腥,来路不合理。有的为富不仁,用财富换取权利武力反过来再争取更大的财富,也是不合理的。不论如何,富人若是仁而怀义,穷人对其钦佩和仰慕,富人的财富谁说就不能被保护?但是,多数的情况是,富人不仁,贪得无厌,巧取豪夺,让穷人活不下去,穷人的反抗就变得符合天道。对面的妖族要过来,抢夺财富和女人,我们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同理,若是天下富人继续干着血腥的勾当,穷人要不要反抗?择天阁杀富济贫,杀的是为富不仁,救济的是需要活下去的贫苦百姓,这才是天道!”

彭连虎摸了摸沉思的少年的脑袋,说道:“大雍洲也有富人穷人,你的家族就是富人,你的家族老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醇儒,家族也是诗书礼仪之家,既然如此还担心什么?择天阁希望每个富人都怀仁义之心,达则兼济天下,那样,富人的人生才有意义!”

彭连虎把烽火台当做弘道的道场,不厌其烦讲解择天阁大道之意,不叫洗脑,却也春风化雨,不知不觉,围拢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孔庆安很奇怪彭连虎为什么在烽火台留下“祁连有猛虎威震河溯,临夏多义士胆气冲宵”十八个字,问道:“可有典故?”

彭连虎笑道:“上联乃是我的兄弟龙择天阁主北伐途径祁连与我结拜时在我府上留下的一副对联中的上联,我取用过来,至于下联,我是献给各位保家卫国的义士们,当然也包括你!”

人们与有荣焉,即便没有留下名字,但是,能成为义士中的一员,也是莫大的荣誉,而且这位守城的副将军编纂了好几本册子,记录了所有参战士兵修士的名字,一场战役下来,只要参战,哪怕是没斩杀一名妖族,都会体现在参战簿上,并说,未来,天人都会知道你们的名字,即便是没有斩将立功,回到你们的家族和国家,都有一份让人艳羡的自豪!

彭连虎说道:“每一次妖族过来,我们都是各自为战,没有统一的命令,战斗力下降,这可不行。我的意见是将守城军队和修士分别编组,形成军阵,我有龙阁主亲传军阵一套,乃是九曲阵,专门用来对付大量妖族军队攻打而来时用的,从即日起,我将你们编成九个大队,每队分配高端修士一百名,作为每个大队的头阵。九个大队成九曲大阵,妖族冲来,先以九个队列一字排开,带到妖族闯入,迅速将其分割成九块,然后九个军队在九曲变换中漂移不定的杀敌,如长蛇游弋首尾不定,咬敌一口迅速脱离,转而第二队首尾冲击,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众人很感兴趣,就连司徒雷也甘心情愿做起了副手,操练九曲阵。

彭连虎又集中了一百名可以御空的高端修士,说道:“大妖特别是那些禽类修行成大妖的妖族修者,都可以御空而飞,从空中攻击,九曲阵适合在地面迎击妖族地面大军而不适合高空御敌,我们这些人在高空应敌,这样从空中到地面,我们都会有充分的手段,不至于当大型战事来临时措手不及!”

经过三个月的演练训练,九曲阵已经纯熟,而彭连虎声望日隆,司徒雷并未对彭连虎的僭越有丝毫不满,甚至甘愿辅佐,这让彭连虎对其刮目相看。相反,倒是城主李雪鸿几次敲打,说是位有高低,事有先后,要尊重长官。倒也没说别的,彭连虎虚心接受,时刻注意与司徒雷的关系。司徒雷说道:“我倒是想你为主我为次,若是你在此组建择天阁,我当你的副阁主!”

彭连虎心中有念头,却判定还没有到时候,什么时候在战场上真正建立自己的威信,才是竖起择天阁大旗的时候!

烽火台下那个长期自发形成的小城与临夏城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大雍洲各国来的修士基本上也没有把临夏城放在眼里。他们来此或是历练或是想建功立业,一旦战事起,修士们动手也从不与临夏城的军队打招呼。彭连虎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散修或者历练的江湖猛士或者家族门派的天才们,因为彭连虎而凝聚在一起,这与临夏城的军队特别是城主府没有关系。所以,李雪鸿担心的僭越显然不是彭连虎僭越了司徒雷,而是自己。这一点彭连虎看得清楚,但是,他不准备把这支他用传道和义气组织起来的队伍拱手交给城主府,但是,对城主府还要虚以委蛇,哪怕是受些委屈,被李雪鸿甩一些脸色,也一直隐忍,相反,对李雪鸿的恭敬越发明显。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少年孔庆安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天水国李氏皇朝因为地理原因镇守临夏,便居功自傲,认为是因为自己国牺牲巨大,保护了大雍洲,因而对其他国有些傲慢,不要兵,是担心别国趁机不怀好意,但是要钱要粮可是狮子大张口,这些年无论是武侯国东宇国还是南唐国,因为临夏关的事情没少出钱,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毕竟防止外族入侵是一洲的大事。但是,天水国也太不讲究了些,这几年得寸进尺,越要越多,其他几国已经有些不耐烦,大雍洲有内乱之势!”,孔庆安嘟嘟囔囔:“像你说的,贪心不足,易惹祸端!”

彭连虎没有吭声,烽火台下那个被众人戏称为无主城的地方,有临夏城百姓不怕死,陆陆续续大小买卖都做到了这里,毕竟修士们不差钱,他们的钱好挣!

没事的时候,小城内的餐馆便被爱好喝酒的修士坐满,喝点酒,吹吹牛皮,设想一下立功后衣锦还乡的场面,便有些情绪高涨,浑然不计较也许根本就回不去了!

这一家餐馆叫做得胜居,名字很吉利,老板是临夏城城内开最大餐馆的老板,姓夏,人称“吓一跳”,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个老板平时不言不语,却有时候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嗓门奇大:“客官吃好!”

彭连虎带着少年孔庆安和他的几个护道人来到了得胜居,坐下,小二热情迎接,客人也都是朝夕相处的散修们,见到彭连虎,当然要寒暄客套。彭连虎摆摆手,示意安静,毕竟到饭馆来是为了喝酒的,寒暄那一套就免了!

彭连虎喜欢少年孔庆安,这谁都知道,而且,孔庆安要拜师彭连虎,彭连虎说要给他找一个更好的老师,那就是我们的龙阁主。少年当然心向往之,因为不差钱,经常请彭连虎光顾这里,彭连虎只要有时间,也不拒绝,成了名字很吉利的餐馆的常客!

几人坐下,常见的吃食,牛羊肉不少,做的实在,所谓大快朵颐,肉块不大,怎么朵颐?酒就是当地临水酿,不算好也不算坏,再加上一盘盐焗花生,喝酒就真的成了享受。

少年爱听彭连虎讲故事,特别是爱听那一段段龙阁主收四位仙女为妻的浪漫故事,真心羡慕,所谓英雄美人江山,那位龙阁主要什么有什么,着实令人惊羡不已。

彭连虎当然不厌其烦的讲述,故事极为吸引人,哪怕是饭馆内的食客和小二跑堂厨师,都挤挤插插围在桌子旁,争先恐后为讲故事人倒酒,指望着讲故事人多讲一些。收天上仙子为妻,多么浪漫!再听到仙女们为救夫而娇容分解,魂飞魄散,不止是嘘唏不已,更有哭泣之声,那些大神何其无良,怎就忍心下此狠手?

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仿佛人人都是故事中的主角,随着情节的起伏而或悲或喜,若是真的就在故事中,哪怕是一场梦,也不愿意醒来!

众人沉浸了,心无旁骛。

但是一声大吼,突然吓人一跳:“欢迎客官光临!”

然后人们被这一惊一乍的突如其来的喊声硬生生从故事中拔出神来,看着门口一道白衣身影,立即感觉三九严寒降临人间!

白衣人影影绰绰,但是浑身散发的极致冰寒令人战栗不已,门口有阳光,阳光照进屋,便看不清站在门口的人的脸,但是,谁都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位令人姿容足以倾覆天下的美女,美的令人窒息!



第七百二十五章 妖女姓白

绝世美女进屋,阳光躲开,真容凸显,那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果然令人窒息g。

白衣女子身形婀娜,但是,浑身散发的冰寒之气让人如坠冰窟,美女白衣素面,手中却提着一把与其身形极不相称的大砍刀,一步步走向讲故事人,讲故事人似乎呆住,而围拢在讲故事人身边的人迈开似乎被冻僵的双腿,极为艰难的远远避开,胆战心惊的看着婀娜女子将大砍刀重重的放在桌上。

桌上立即杯盘狼藉,那美女皱了皱眉头,白袖一挥,狼藉的杂物一丝不剩,桌上干干净净。

彭连虎呆呆的看着美女,突然惊呼:“你是白儿?”

“我姓白!”,美女点头,“你叫彭连虎?是那个杀了两头大妖的人?”

彭连虎点头,说道:“龙择天一直在找你,快些回来吧,中城的亲人们都在等待着你归来!”

白衣女低头沉思,终于还是一片混沌,看了看有些激动的彭连虎,说道:“好像记得,但是有些想不起来!”

女子还是定了定神,说道:“临夏城的防御根本不堪一击,但是,你们知道妖族之所以没有打过来的原因吗?”

彭连虎突然站起身,看着女子,问道:“那片白帐房,是你一直在那里?”

女子点头,说道:“告诉你们的城主,不要试图招惹我的地盘,更不要招惹我,否则,不但是临夏城,哪怕是天水国,倾覆只在旦夕之间!”

女子抓起砍刀,左右看了看,却单独摸了摸楞眉楞眼的孔庆安的脑袋,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终于还是放弃,一步步走出了大门。

彭连虎喊道:“白儿,择天在等你,你快回来吧!”

女子手提砍刀,也不回头,回复道:“等我想起我是谁他是谁的时候!”

被单独摸了一下的少年看到女子消失,立即喊道:“她摸我了,仙子摸我了!”

彭连虎笑了笑,意味深长:“她摸的不是你,而是回忆!”

.........

李雪鸿在城主府开会,城头上的人只有司徒雷参加,其余都是临夏城各路军马的统帅和城主府那些门客、扈从。

李雪鸿是一个行事极为低调的人,曾经单枪匹马在妖族的地盘转了一圈,结果无恙而回,就凭这份胆气,足以让人钦佩。

在提着两只大妖头颅的人没有来到之前,城主李雪鸿的壮举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

李雪鸿这次开会,主题就是一个:不再固守,主动出击!

李雪鸿道:“烽火台的存在提升了天水国在大雍洲的地位,但是,旷日持久的防御消耗已经令帝国的财力日渐捉襟见肘难以为继。烽火台可以继续存在,但是,那是一战定鼎之后可以作为大雍洲修炼者历练的地方,当妖族没有能力大举进攻临夏之后,帝国将不再维持目前的防御水平,而是将它交给天下武修,那些历练者也该为帝国尽一份心力了!”

“所以,经过本城主这一任的精心准备,我们已经有能力主动出击,这一仗,就是要打得妖族至少一百年无力靠近临夏城,更无力攻破临夏城。”

李雪鸿指点着墙壁上的地图,说道:“千里雾漳,随着阵法的失效,越发有溃散之势,雾漳溃散,意味着专门克制妖族的雾漳失效,若是我们不趁此机会主动出击,雾漳失效之后,妖族必会大举攻来,到那时,我们将极为被动。”

李雪鸿指了指雾漳防线南边的一片土地,说道:“此地为白灵湖,乃是妖族之地最接近临夏城的地方,天然牧场,是一处极好的山水之地,若是各路散修占据此地,可成就几个大型门派。”

“此地有一妖女,妖女姓白!”

“所以,我们要剿灭或者重创妖族,必先征服白灵湖,并以此为基地,向南延伸,逐步蚕食妖族地盘,直到将他们彻底肃清!”

司徒雷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前些日子白姓女子来过,专门提醒过彭连虎,不得对其骚扰,否则...”

李雪鸿摆摆手,道:“不要插话,你只管服从命令!”

司徒雷立即哑口无言,讪讪落座。

李雪鸿看了看众人,说道:“城防大军由司徒雷带领,其余四路大军由周昕、孔思、明仁、尚武各带一路,烽火台下的散修这一次不跟随出征,由彭连虎带队固守城墙,以防不测!本城主带麾下武修为开路先锋,其余五路大军随后尾随,注意,我们暂时不要地盘,就是要杀人,杀妖!”

司徒雷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不敢再说话,只好与众人一道领命。

“明日破晓,各路大军集结城下,不用带辎重和补给,所有军需需向妖族讨要!”

.........

龙小白游历大雍洲,以龙小白之名游历东宇国。三十几岁的人面容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没办法,白妈妈在自己十六岁那年便不允许自己再长大,不只动用了什么神仙术法把自己的容貌给固定下来,说是哪怕失踪了,哪怕是再过几十年也好找。

龙小白非常苦恼自己的长相,曾经粘上胡须扮老,但是,那位嬉笑没个正行的双哥哥薅掉自己精心装扮的胡须,骂道:“少年有什么不好?天生尤物,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别人想还想不来呢!”

于是少年只好任由下去,长得鲜嫩,总比长得衰老要好得多。

少年出中洲,一路向西南,不知道翻过多少道山,跨越多少海,来到大雍洲,本想着要助彭伯伯一臂之力,但是,彭伯伯如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总之在大雍洲,若是彭伯伯有了名气,总能得到消息。

大雍洲四国四城,四个圣地,东宇国韶光城的状元墙,武侯国锦绣城的文圣庙,南唐国南屏城棋盘山的经纬盘,天水国临夏城的烽火台,无论哪一处,都是令人神往的地方。

龙小白来到了东宇国,并非为了在东林诗会上一举成名,而就是为了单纯的找人,彭伯伯不是一个爱好舞文弄墨的人,但是,肩负使命的彭伯伯想必也会想办法挤进那道状元墙,无论是文武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然后用名气做一些事情,便显得顺理成章。

最少,目前的龙小白就是这种想法。

东林诗会每三年一次,今年刚好赶上。

龙小白想去状元墙看看,有没有彭伯伯的名字。

龙小白按图索骥,脚下的小镇没有名字,镇上的人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龙小白也没有刻意打听小镇的名字,对于图上没有出现的地方也不奇怪,镇子很小,偌大的东宇国,也不可能把这么小的镇子记在图上。所以,龙小白想直接穿过,那条林荫路笔直,从东穿越到西,可能要不了多大一会儿!

可是,明明是笔直的路却莫名其妙的走之不尽,直到莫名其妙的进入了木匠铺子,才知道离开了那条笔直的林荫路,进入了木匠街,并且进入了木匠铺子。

木匠看着少年,说道:“好一个俊俏的书生,小镇多少年没有外来人,山不高皇帝却很远,你要去韶光城,去那东林诗会吗?还很早,将近一年呢,急什么?我这里缺少一个帮工,留在我这里,干点零活,不缺你吃的!”

然后屋子里冲出一个叫福瑞的半大小子,吃惊的看着英俊少年,脸上有羡慕之色,然后拉着少年的手,说道:“这位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可真好看!”

龙小白果然静下心来,道:“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到大雍洲来,是找我伯伯的,本想到京城韶光碰碰运气,却不想误到此地。这位木匠伯伯,我真的急着找人,帮工的事情,好像我无能为力了,还请木匠伯伯指点迷津,指点出城的路。”

“无路!”,木匠刨的无比光滑的一块长条木板,仔细斜眼端详,似是寻找木板上的瑕疵,说道:“除非山穷水尽,否则进来了便出不去!”

龙小白本来想争辩几句,但是并没有吭声,转身走出了木匠铺子。

然后来到了铁匠街。

打铁匠极为粗壮雄奇,轮锤的汉子敦实得像一块铁块,叮叮当当,火星四溅。对外来少年的问路不理不睬,喊道:“满仓,你家孤儿寡母,不正好缺个劳力,说不定你姐姐能看得上!”

那个叫满仓的半大小子冲进铁匠铺子,吼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什么叫做孤儿寡母?我有母亲有姐姐,我又是个大男人,怎就孤儿寡母了?”

满仓看了看少年,道:“只不过是一副皮囊,好看又能怎的,能拉梨?”

满仓气呼呼的到院子里扛起修好的犁杖,边走边骂:“狗嘴,整天色眯眯在女人身上踅摸,怎不一锤砸烂你的狗头!”

龙小白无奈,心道,莫非误入了匪窝?也不像,小镇子鸡鸣狗叫,一派烟火之气,这分明就是个镇子啊!

龙小白再走,皮匠街的皮匠铺子人很多,男男女女的,花花绿绿,叽叽喳喳,同时转头看向进来的少年,有几个妇女围过来,像是欣赏着什么好看的图画:“好俊俏的后生,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

“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要到韶光城,去找人的!”,龙小白一五一十:“可是进了小镇,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麻烦诸位婶婶告知去路!”

一位身材发福,胸有巨峦的中年女人狠狠的抱了抱英俊少年,“饿吗?我这儿可是有吃的!”

众妇女嘻骂:“母猪发春,那一口奶水几十年不枯竭,又没个丈夫,也不知道都便宜了谁!”

“看好你自己家人,祖孙三代,流口水也流了三代,我的床,你们的男人都是想疯了的!”,巨峦女人端了端自己的胸,“这可是所有男人做梦的地方!”

半大小子立存凑了过来,就要掀开胖女人的衣襟,被胖女人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女人怒斥:“没教养,你那死鬼老爹就死在这里”,胖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山峦,说道:“学堂的老夫子骂了你的八辈祖宗,说你冯家若是屡教不改,有断子绝孙之忧,回家告诉你妈,看不好男人,再看不好儿子,冯家香火到你这一代就算绝根了!”

立存讪讪,没来由看着英俊少年生气起来:“该死的,要不是你...我昨天还吃了呢!”

众人哄堂大笑。皮匠走了过来,摸了摸英俊少年的头顶,说道:“要不留在我这里,有奶喝!”

山峦女人果然一脸渴望,抓住少年的手,“走,西屋!”

少年挣脱,狼狈不堪的跑出了院子!

然后又到了一处杀猪的院子,热气腾腾!

那幢房子里散发出的肉香让少年有些垂涎,果然腹中有饥饿感,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一位小姑娘跑了过来,拉着少年的手,说道:“你一定是饿了,快来吧,有肉吃!”

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不由分说,将少年拉进院子,说道:“我那一份我不吃了,让给这位小哥哥!”

然后少年看到了杀猪汉子那张油腻腻的脸,肥硕的下巴双层的,哪怕是轻轻的一个动作,那下巴都会不停地颤动,极有韵律感。杀猪汉子眯着眼,道:“祸害,祸害,这是个是个女人都想把他拉进被窝的祸害,留不得,留不得!”

龙小白想转身,却被双马尾小姑娘死死的拉住:“我说了,我那一份不要了,给小哥哥!”

屋里出来两个女人,一位风韵犹存,一位风华正茂,笑意盈盈的看着外来的英俊少年,道:“想必真是饿坏了,快进屋,吃饱了再说!”

说着,不顾杀猪匠的频频白眼,那风韵犹存的妇人拉住少年的手,拉进了屋子。

龙小白端起了饭碗,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面对香喷喷的猪肉,果然忍不住,大吃起来,泪水直流:“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要到韶光城找人的!”

风韵犹存的妇人心疼的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先吃饱,吃饱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第七百二十六章 虎头蛇尾

彭连虎枯坐烽火台,遥望南方,看着远去的五路大军,沉默无语g。

他想象不到此役的结果,但是,白儿既然亲自来警告,那么事情绝不简单,而且,他不认为李雪鸿有能力征服妖族之地,这些年一直是白儿挡在那里,若是没有她,烽火台早已经是妖族的囊中之物。

白儿特来警告,那么白儿必然知道一些事情,李雪鸿一意孤行,甚至特意疏远自己,将自己排除在这次行动之外,彭连虎越想越不简单。

五路大军,数十万人,羊入虎口,这是多大的事情?

彭连虎苦心演练的九曲阵没有了用场,因为城防军被抽调的一干二净。李雪鸿的破釜沉舟,令人起疑,防御不要了,老巢不要了,真的要一鼓作气?

彭连虎终于站起身,一跺脚,烽火台巨震,南方雾漳突然翻滚,大军果然极为顺利的经过了雾漳。

彭连虎身形消失。

大军进入了白灵湖,然后开始横扫,接着万兽齐出,血肉开始横飞,一顶顶白色的帐房中冲出千位大修,冲入到李雪鸿军阵内,开始血腥屠杀。

白儿虚空矗立,俯视着厮杀的战场,一身寒气瞬间笼罩战场。

李雪鸿混不在意战场的血腥,混不在意高空中已经快要爆发的白衣女子,手中令旗依旧有条不紊的挥动,大军在兽丛中与兽同兽。

白儿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那是从更南方急速赶来的妖族大军,虚空御空而飞的是五个大妖,除了死去的虎妖狮妖,豹王狼王猴王鹰王鹏王等悉数赶来,然后妖兽大军加入战团,打击的却是白儿的兽军,然后五位大王围住了白儿。

司徒雷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起了彭连虎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白灵湖的白儿和她领导的兽军是保护临夏城的防线,不是敌人!

但是,此刻,李雪鸿引军与妖兽大军南北夹击,打的正是白儿!

司徒雷喊道:“李雪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与妖族合谋,目的是破开白灵湖防线?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雪鸿道:“无论妖族还是妖兽,均非我族类,没有不能杀!”

鹰王一边与白儿混战,一边奸笑道:“李雪鸿,机不可失!”

司徒雷怒火万丈,借刀杀人,杀的却是白灵湖的兽军,借的刀却是妖族的刀,这都哪儿跟哪儿?

司徒雷高喊道:“城防军,摆九曲阵,帮助兽军专杀妖族!”

城防军是司徒雷的军队,虽然城主负责整个临夏的政务军务,但是,城防军的长官却是司徒雷,按理说应该独立于地方政务之外,只因李雪鸿身份特殊,政务军务一把抓,时间一久,一位城防军也属于临夏城主指挥,司徒雷临战反水,明显脱离于城主之外,士兵们先是犹豫,不过瞬间,当看到司徒雷的令旗已经赫然于空,城防军迅速列阵,展眼之间九曲阵成,迅速切割妖族大军,并将其分割成块,大阵运转,声势滔天。

白儿一心多用,知道司徒雷临阵反水,反了李雪鸿的命令,与自己的兽军合兵一处,专杀妖族大军,便放下心来,看看包围自己的各妖王,说道:“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非要招惹我,现在,我送你们上路,安心去吧,妖族不会灭种,这是我的承诺,只要它们不越过白灵湖!”

五王极为吃惊,没想到,李雪鸿未能控制司徒雷,而李雪鸿手下的四路大军虽然没有得到李雪鸿停止对兽军的杀戮,却明显有撤出战场的迹象,知道此计依然失效,心中慌乱,本来就不是冷面美人的对手,现在心中一乱,更是招式散乱,几招过后,五人已经败像尽显,随即相互对视,彼此深知心意,竟不顾妖军还在浴血奋战,竟然抽身遁走,逃命去了!

李雪鸿一看,知道妖兽大军大势已去,立即号令:“引军追杀,杀到妖族之地,彻底解决隐患!”

李雪鸿见机极快,改变的也快,这让本来已经剑指其头颅的白儿一时犹豫起来,司徒雷对李雪鸿的此番作为更是瞧不上眼,喊道:“城防军,撤离战场!”

李雪鸿大声怒斥道:“司徒雷,你想造反不成?”

司徒雷道:“本将军只是就事论事,白灵湖兽军是挡在临夏城与妖族之地的缓冲地带,无数年来,哪怕是有雾漳千里阻隔,也要承认白灵湖从未试图进入过临夏城,相反,却是白灵湖一直帮着我们牵制妖兽大军。只是城主殿下今日一反常态,与妖兽合谋夹击白灵湖,本将军想不通,城主殿下为何如此。彭连虎第一次深入白灵湖,就发现妖兽四王合攻白灵湖,足以说明白灵湖是妖兽千方百计要除掉的对象,而且是我们的合作者。这一点我与彭连虎和殿下反复说过多次,但是,殿下为何要一意孤行,非要至白灵湖于死地?城防军乃是朝廷军直属,不属于城主府,所以我的大军就此撤出战场,殿下若真想破釜沉舟南下,随你去好了,祝你成功!”

面对即将分裂的形式,李雪鸿知道若是再逼迫下去,说不定会引起哗变。但是,作为一位王子殿下,临夏城说一不二的城主,被人当众卷了面子,下不来台是一定的,但是,又不想撂下什么狠话,免得失了面子又被人视为气量狭窄,当下看了看冷面如霜的美人,道:“若是仙子果然挡在我和妖族之间的人,那么仙子就是我临夏城我们天水国的恩人,是本城主一时不查,误信了妖族的蛊惑,犯下大错,还请仙子原谅!”

白儿却根本不信李雪鸿的说辞,但是,白儿的特点就是从来不解释什么,也不屑于让别人明白什么,更不会和李雪鸿犯了什么口舌,只要看着不顺眼,打杀了便是。所以,白儿看也不看李雪鸿,而是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始终没有发现彭连虎,便问司徒雷:“彭连虎何在?”

司徒雷看了看李雪鸿,心道,若是彭连虎随军而来,那么这场战斗就不可能发生,自己的军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当枪使,一场撕杀下来,便是自己的城防军有着极为强悍的战力,也死了一千多人,着实令人心疼。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城主毕竟是城主,还是王子,便叹气道:“彭连虎留在临夏城,以作后援!”

白儿这才看着李雪鸿,道:“现在你领你的军队回去,以后除非妖族越过白灵湖,否则,绝不许你再来白灵湖!”

李雪鸿接住了台阶,抱拳行礼,道:“今日才认清,白灵湖的确是临夏城的盟友,是在下孟浪了,不识真假,险些误了大事,在此赔罪,还希望仙女不计前嫌,到临夏城作客,在下定净水泼街,百里恭迎!”

白儿再也不看李雪鸿,身形一晃,一道白影掠去,身后跟着四位人族修者,也闪身不见。

李雪鸿眼角抖动,转过头,令旗一挥:“撤兵!”

李雪鸿声势浩大而来,偃旗息鼓而回,面子掉了一地,而且从今日开始,自己这位城主的威信几乎荡然无存,即便那些将军士兵不敢说什么,但是,司徒雷的公然抗命反而让他的声望如日中天,那么今后自己这个城主将如何自处?

李雪鸿城府极深,自从到了临夏城,无论是政务军务,一向以雷厉风行和计算周密著称,但是,这一仗却失去了所有,将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声望毁于一旦,要说心中释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以李雪鸿的城府,当然不会显形于外,于是,在此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大会小会,李雪鸿的检讨极为诚恳,并诚心悔过,求众人谅解。

不久后,司徒雷又被提拔为副城主,属下城防军依然独立于临夏城之外,只是,多了个副城主的职位,显示李城主是如何的虚怀若谷,如何的大肚能容!

果然,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白灵湖那边没有动静,妖族也没有越过白灵湖,烽火台下的那座小城池的修炼者们依旧在小酒馆谈天说地,只是,少了那个讲故事的人,这让人们有些不解和空落落,特别是孔庆安。

家族的人认为孔庆安已经达到了历练的目的,虽然都是一些小打小闹,但是,作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无论是体魄还是修为都远超同辈,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其实家族也不解,为何少爷的修为蹭蹭往上涨,也没见他怎么刻苦训练,怎么就一发不可止了呢?少年孔庆安对彭连虎越发依赖,见不到彭连虎,不打一声招呼就走,那是不行的!

司徒雷风光无限,无论是城防军还是烽火台的那些散修们,对司徒雷的公然抗命和当机立断都是赞不绝口,说道城主殿下的虚怀如谷也是钦佩不已,若是二人不内斗,精诚合作,烽火台一定会固如金汤。

李雪鸿有一处私宅,是除了官邸外的私宅,乃是李雪鸿处理俗物后的独自清修之地。对于李雪鸿,人们只知道他来自于天水国李氏王朝的亲王嫡子,一来到后边深入虎穴,全身而退。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出手,他的修为也云里雾里,任谁也看不透。总之就是一个极为难以捉摸的人。

私宅当然远离闹市,也远离烽火台,乃是一处深山,李雪鸿虽然一个人静修,但是,从来没有拒绝别人来到此地,他没有带家眷,但是,身边总有跟随的仆人和跟班,李雪鸿静修,也让属下人知道自己在哪儿,不至于过分神秘让人疑惑。私宅干什么,只是修炼,仅此而已。

所以,将军们有事只要在官邸找不到,就会来到私宅。

私宅里有一只天鹅,长得雪白,极致的高雅,走路的姿势也极为优雅,细长的脖子,有一道鲜红的圆圈,白的洁净,红的动人。无论是任何人,来到这个宅子,都想摸一摸这只天鹅,或者手拿肉食,让白天鹅伸长脖子叨食。

李雪鸿修炼完,看着跟班仆从和拜访来的将军,极为和蔼可亲,命人生火造饭,摆个席面,就在青山绿水旁,面对天上青天和四周碧水,把酒临风,谈天说地,这是城主大人那一次战役失利后新的习惯,被众将军认可为城主大人的转变之一,更加和蔼可亲!

桌上有酒有肉,城主大人身边的大白鹅伸长脖子,几乎每个菜都要先叨上一口,众人见怪不怪,相反,很乐意让大白鹅同席。

司徒雷操练九曲阵,自从彭连虎神秘消失后,司徒雷越发对九曲阵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过去核心是彭连虎,现在换成了自己,怎么说也要全盘拿过来,这可是一套可以无限提升战力的阵法,将来一定有大用。

司徒雷与城主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好了起来,无论是官邸还是私宅,都有司徒雷的身影。司徒雷是个直率的人,曾经几次说,城主殿下胸襟广阔,司徒雷由衷佩服以后定会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就连散修们茶余饭后也对这起将相和赞叹不已,说这是临夏之幸,烽火台之幸!

烽火台四周,说是圣地,除了可以历练,当然不缺乏充裕的灵气,乃是修炼圣地,再加上尚武,各个地方来的修炼人士闭门修炼缺少实战的磨刀石,这里不缺,虽然有千里雾漳,有灵湖阻隔,但是,规模不大的冲突总会有,而且也可以越过雾漳,到妖族的地盘去,这就不缺少实战的机会。所以说临夏的烽火台确实是修炼者的圣地。

至于刻上名字,那是修炼者心中的梦想,斩杀上位神及以上的大妖,大雍州能找出几个人来?

李雪鸿与司徒雷在私宅喝酒,二人早已冰释前嫌,酒喝得也痛快。李雪鸿第一次与同僚谈起自己的家世,有些感叹:“我的父亲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为武亲王,你也知道,我父亲是一个武人,长期驻守边塞,西北部乃是蛮荒之地,虽然不与任何国家接触,但是也是一处险地,就像这临夏城与妖族之地接壤,那里接壤的是蛮荒部落,虽然不是国家,但是正因为没了规矩,蛮荒人南下烧杀掠抢也就没了顾忌。父亲驻守西北,立下大功,几十年让蛮荒人不得寸进。但是,你知道啊,亲哥哥,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危险,不能不加小心,所以,父亲轻易不回京,怕有嫌疑。我的两个弟弟还小,在京城,便是有外放的机会也不敢走,为何?说出来你个大老粗也不会理解。我出来,就已经是天恩浩荡,天恩浩荡啊!”

司徒雷虽然是个粗人,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天恩浩荡是怎么回事?自古边塞大将军,家人就是留在京城的人质。只是,这是皇家的事情,知道的多死得快,所以,司徒雷这个粗人也不会胡打听,只是喝酒,争取把自己喝多,然后忘记一切!。。

第七百二十七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龙小白和满仓立存福瑞树枝成了极好的朋友,小白没有固定住所,这四家就成了小白轮番居住的地方g。也别说,古怪的杀猪匠铁匠皮匠和木匠似乎也接受了这个少年,有时候小白在一家吃饭,另一家也总会找来:不是昨天在你家吃的吗?

但是,还是在树枝家的时候多,屠夫虽然经常骂骂咧咧的,但是,猪肉可不缺,而且,虽然骂骂咧咧,但是好东西也是舍得,虽然不见外来人,但是杀猪匠总到外边去,给人杀猪,除了挣一些铜钱,还能拿回来一些外边的好东西,不能只有猪肉,也要有些蔬菜瓜果不是?所以,杀猪匠每次回来,和他儿子两个人推着车,总能带回一些不是猪肉的好定西,杀猪匠骂骂咧咧,却把水果塞进少年怀里:“滚远点去吃!”

树枝虽然是小女孩,但是,眉清目秀的,长得耐看,小小身板如小柳树,不经意的摇摆也有动人之姿。杀猪匠的儿子憨厚朴实,未曾说话先咧嘴,偷偷塞给小白一些好东西。还有杀猪匠的媳妇和姑娘,长得都好看,而且和蔼!

满仓家也好,果然如同满仓所说,寡母孤姐,长得都好看,只是,人口少,烟火气就差了一些,再加上两个女人虽然和蔼,但是都不怎么说话,就更显得冷清了些。

立存家比较困难,父母兄弟姐妹都有,但是可能是家风比较懒惰,看不见他们干什么,有得过且过之嫌,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所以,立存家他去的也很少。

福瑞家是木匠世家,虽然做的东西不高端,都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家具和农具,但是,有了手艺便是有了致富的手段,最起码吃喝就比那些没有手艺的老农要强很多。木匠家人少,除了福瑞再就是父母,至于那个当儿子养的学徒,叫儿子却不是儿子,真正的儿子只有福瑞。

福瑞性格沉稳一些,和小白也能聊到一起,所以,小白的住宿大部分是在福瑞家。

小白最不愿意去的是皮匠家,按理说皮匠家最有人气,剥皮剔骨,晾晒剪裁,那是需要很多人手的。只是龙小白实在是怕了那个峰峦叠嶂的胖女人,每一次都能将自己压迫得窒息,若是到了被别人起哄得上来劲头,她可真是敢把衣襟聊起来,露出雪白,然后对着少年摇摆。每到这个时候,龙小白就惊慌失措的奔跑,立存趁机抱住要追赶的胖女人,至于干了什么,谁都看得清楚。

所以,皮匠家是立存最愿意去的地方。

小白发现自己越发幼稚,镇里没有镜子,要不然照一照,是不是自己果然变成了小孩子?看见任何人都好像高大,哪怕是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四个孩子,龙小白也好像比她们矮。这让他很是害怕,经常说到:“我叫龙小白,来自中洲,到都城找亲人的!”

四个孩子经常跟龙小白玩,下河捉鱼,上山捅马蜂窝,一玩就是一天。到了吃饭的时候,龙小白就发愁,今天去谁家吃?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龙小白虽然还时常念叨着“我叫龙小白,我来自中洲,到都城去找亲人”这句话,但是越到后来越简化,逐步变成“我叫龙小白”,到最后,连这句话似乎也忘了!

五个孩子天天腻在一块,满仓的暴脾气虽然没改,但是,对龙小白也越发亲厚,不再介意小白来到自己家,哪怕是母亲和姐姐搂抱也不再介意。杀猪匠家的两个女人也越发喜欢那个孩子,甚至比喜欢树枝还喜欢。木匠家常去,睡觉吃饭更多。皮匠那一块虽然去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但是,还是害怕那个胖女人,有几次,她真的达到了她的目的,只是,小白吐了很久!

小镇西头那间小城隍庙像是有了神通,小镇上的人稀拉拉的香火让那位城隍爷发了慈悲之心,小镇上的妇女们有时候也去拜求,别管城隍爷职责是什么,但是,求财求平安求子这种事情少不了,更有希望城隍爷开个路引,引来过世的亲人显灵,见一见。

别说,据说,很灵验,求财得财求福得福求子得子,就连逝去的人现阴魂相见这种事情,据说也达成了心愿。

小镇本来没有山,但是,小镇不远有一处悬崖,其实就是一道被洪水冲出来的沟壑,很深,不是石头的,而是土崖,不是立陡立陡的那种,有些许平缓,从崖顶坐下,被人一推,风驰电掣冲下去,极为刺激,这是四个孩子最喜爱的运动,一路尖叫然后冲到沟底,在从另外一侧平缓的山道爬上来,再冲下去,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小白害怕,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沟,有些颤抖,结果,几次犹豫之后,被满仓粗暴的推下,风驰电掣,果然过瘾。只是,被孩子们反复几次冲刷之后的滑道变得硬实起来,磨得屁股疼,而且,前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凸出来一块石尖,黑黑尖尖,像是特意等在那里。龙小白害怕,惊声尖叫,只是躲不开,太快了,然后屁股划过,整个身体像是被分成了两半,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尖叫声惊动了四个孩子,每个人都滑了下去,滑到沟底,也没有见龙小白的影子。

龙小白感觉自己像是被拆了零件一样散落一地,但是,只是感觉,他现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看不见自己的任何部位,伸手,手不在,伸脚脚不在,什么也没有,周边也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为什么感觉自己还在?

这是极为恐怖的事情,所以,龙小白无助的哭了起来,伸手抹眼泪,也是一片虚无。

龙小白哭泣良久,但是已经忘了为何而哭,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虚无的一切,令他没有了对事物的任何感知,只是灵台的那一丝清明固执的守护着他,让他一直在寻找活着的感觉。

一直在寻找,即便是面对一切虚无,他还是保持着一丝清明,固执的想要想起发生的一切。

只是徒劳,最大的程度,他只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只不过是看不见而已,忘了一切而已。

不知道是什么空间,重新组合自己身体的少年,坐在一处蒲团上,像是死了一样!

遮天小镇,五个奇形怪状的人分列五处,手里捏来捏去的,小镇在他们手里就像是面团,随意改变着形状。

小镇上的人一无所知,就算是高仙大神,也一无所知。

峰峦叠嶂的胖女人摸着自己的峰峦,想着那个水嫩的孩子,流出了眼泪,接着,化为星星点点!

小镇像是什么发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等待着下一位客人!

.........

东宇国老黄家是皇族,不自称为皇族,却始终自称为老黄家。老黄家最受溺爱的公子黄文庭像是着了魔,整日对着那副字联发呆。

上一个三年,自己在游历中渡过,见识了中洲的风貌人情,见闻了很多传奇故事,特别是在渡船上,那个自称公孙龙文的读书人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高山仰止。

他出身皇族,虽然暂时还没有立为太子,但是,无论是朝野还是宫廷,黄文庭已经是无可争议的太子,就连那些兄弟们对此也没有丝毫异议,东宇国皇朝朝政安稳,恐怕也与没有人夺嫡有关。

黄文庭身边自幼就不缺乏能人异士,读书的大儒,治军的兵家,修炼的练气士,甚至可以掌观山河操弄时空的方外大家也不是没有,自己还有个别人不知道的大仙师尊。东林诗会,可不仅仅是诗,那是各路神道一般的人物大显神通的地方,当然不是神仙比拼,说的是各路学子几乎可以用神道一样的神通比拼,状元也不止一个。

回来后,又一个三年过去,新一届的东林诗会即将开始,大雍州人才辈出,谁知道这一届又会有哪些惊喜?

状元墙不止一面,东林诗会持续了不知多少岁月,举办了不知多少届。一处平台,高高的拔地而起,而四周是四面墙壁,高高耸立,直插云霄,墙上有字,历任太子只要激发机关,四面墙便金光璀璨,刻上墙的名字还有简单的来历便光耀出来,浮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只要上了墙的天之骄子,一代代无论是成为一代大儒武修至尊还是天机智者或是兵家大能,都是可以影响大雍州历史的响当当的人物。大雍州无论是皇朝还是家族门派,最为突出的娇子才有资格参与比试,所以墙上的名字有很多都是皇朝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人物,寄托着一个皇朝家族的希望。只是能上墙的名字少之又少,东宇国的最出色的皇子黄文庭在四面墙上都刻了字,一人一届包揽四状元,这也是黄文庭为何还没有立太子就已经被公认为太子的原因,这位千年以降从未出现过的天才,是东宇国的国宝,被皇朝和百姓倍加呵护!

年轻的皇子似乎低调得令人发指,经常衣衫简陋,刻意收殓所有贵气,出入于市井,游历于天下。几次册封仪式被他推辞,即便没有说出不当太子这句话,但是,那不太热心的态度足以令皇朝心惊,这位寄托所有希望的皇子,不会真的不要这个太子之位吧?

黄文庭游历了几个大洲,感叹于星球的博大浩瀚,一国之地甚至一洲之地在他的眼中都极小,他不说,但是东宇国的江山在他的眼中只有米粒大小。特别是与那位公孙先生一段旅程之后,更加认定自己的心不在一国一洲,而在更广阔的的空间。

渡船上,要不是被随从的仙人反复劝说,他真的准备拜在那位公孙先生的门下,和他一起游历寰宇。

只是,那人招呼都不打,只留下了这幅墨宝。

黄文庭珍而重之,将字联装裱起来,然后珍而重之的收藏,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一块宝,小心翼翼的藏好,生怕别人看见,又恨不得到处显摆:你看,我有好东西,你有吗?

黄文庭一直猜测公孙先生的来历,也知道那位公孙先生对自己没有任何隐瞒,比如说他游历中城,与那座书院的大能老师相交莫逆,这些他都信,但是他还是怀疑,公孙先生还是没有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也难怪,交浅言深是大忌,自己不是也没有完全说实话?若是告诉对方自己乃是东宇国皇子,乃是状元墙上的四状元,先别说公孙先生信不信,但是,就凭人家的见识,还真不见得对自己刮目相看。

黄文庭是个闲不住的人,但是,很少与皇宫内或者各大官宦之家的子弟来往,不是自命清高,而是确实不想来往,别人以纨绔自赏,自己学不来,没的还会影响别人的心情。所以,皇子最大的乐趣就是游历,流连于市井,看人间百态,喝上几口劣质酒,与粗人吆五喝六,他觉得这才是真实。

除了皇城韶光城,再往外走便是一片深林,经常有野兽出没,这是被皇家围起来的猎场,后来又被皇子还给当地人,为此皇帝气得够呛,这处灵秀之地山水极佳,多野兽,乃是天生的好猎场,却被最钟爱的皇子撤去围栏,任由野兽出没和百姓进出,变得越发热闹。没办法,皇帝只能认了,谁让他是全天下都寄托希望的未来太子?

只是,今日再来,这片神奇之地看似还在,却若即若离,云里雾里,即便是皇子有了一定程度的天眼也看不透彻,这片与韶光城并不遥远的深林像是被拉扯到很远,怎么走也走不到边缘。

但是,它分明就在眼前啊!

身边的大仙也很奇怪,出门前卜了一卦,吉,应该没什么事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每天两个时辰的路,现在走了不知道多久了,或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也说不定。

大仙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他认为这是障眼法,只需破障符便可破去,只是徒劳,林就是林,根本没有什么障眼法。

黄文庭想转身往回走,奇怪的是身后的深林好像会跟踪一般,还是那么远近,若即若离。

天纵奇才的四状元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遇到了自己不可认知的事情。

拔剑,一道剑光劈开,深林从剑光中间向两侧躲闪,形成道路,然后他看到了五个人,一位书生,四个半大孩子,五个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任何事情,仿佛道路本就存在,边走边聊天,神态自然的走了过来!

黄文庭大惊失色,立即扔下宝剑,单膝跪在那书生面前,神情激动不已!。。

第七百二十八章 女子十二坊

七山之地,可不光是山,七山如七条龙脉,龙尾七位,而龙首簇拥,从高空往下看,龙首簇拥之地有灵气蒸腾,然后不时有七彩之光组成一颗巨大的七彩之球,缓缓的像是浮在水中滚动的球,有七龙戏珠之像g。当然,这是在极高的高空往下看,还要有破开迷障的眼力,不然,层层叠叠的白云和白雾,阻隔视线,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但是,七山不光是山,七条山脉之间有大河奔流,龙首簇拥之地,乃是沃野千里,不同颜色的条带铺展到沃野之上,沃野更加丰富多彩。农人的庄稼,原始林地,再点缀些江河湖泊,站在七山山头的任意一座山头的瞭望峰,都可以感受到数千里沃野的繁华和多彩。

七山七股势力,从山上延伸,到沃野千里之地,再瓜分,这块繁华的土地便变得更加热闹,除了山上势力,到了仙凡混杂的龙首簇拥的地方,一座座大城散落其中,便很好的将中间的那块繁华的沃野分割,看似平均,其实争斗不休!

龙首簇拥之地的七座大城,分别是七家所有,每家占一条龙脉,再瓜分中间的土地,不管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同意不同意,反正千年以降,格式基本上就这样固定下来,虽有争斗,但是,总体格局一直没有改变。

龙亥心她们来的时候第一站进驻的是正北的一座城,唤名大赵城,为赵氏家族所见,也是这座大城的主人,从政到军再到民治,赵家人是这座大城的主人,从正北龙脉延伸下来,北面这块地方就是赵家人。

龙亥心她们来到大赵城,并没有贸然找一处宅子,然后旗子一树,喊一声:“择天阁驾到,诸邪退避”,而是找了一处宅子,就在大赵城的繁华地带,开了一家店,名为女子十二坊,吃住一条龙,还有风雅之地,专门吸引附庸风雅的人来此滞留,无论是真假才学,能在女子十二坊留下风流名声的,都是舍得出钱的。

龙洲大陆时,在闽侯的大城市,龙亥心干过这件事,还相当红火。不卖身,但是,极为清冷生人勿近的十二仙子一露面,便引发狂热,在龙洲如此,在这块依然如此。

至于为何要开这样的店,龙亥心跟姐妹们做了解释:世上不少追风逐蝶的人,我们做买卖不靠姿色忸怩,但是,你不得不承认,那些高门大阀的浪荡子就吃这一口,还有那些故作清高的读书人,很多骨子里恨不得趴在女人的脚面上,写几首滥情诗,这些人都是财神爷,挣他们的钱不亏心也好挣。但是,女子十二坊可不是风月之地,绝对不招那些红尘女子,没的坏了择天阁和师尊的名声。靠什么?我们在闽侯时开的馆是风雅之所,虽然那些公子们大多数人是看脸而来,但是,只要你的店风气一正,那些人自然不敢放肆,而且为了显示自己的品味,还要清高一番。卖酒卖菜,在做上一些买卖,女子十二坊不仅仅是吃住和风雅,甚至可以办情报阁,给师尊他们提供情报,还可以拉拢各方势力,超然余外,让各方势力主动巴结我们,那么,择天阁的事情就好办了!

龙子心走后,还剩下十一女子,但是,此后又挑选过一些女子接替大姐子心的位置,只是少有合适的,毕竟珠玉在前。这一任的大姐头你倒是谁,正是巫山神女。

巫山神女最初在龙洲城西城与代芈花一起经营医馆和其他买卖,本来与龙东郎情妾意,但是,龙东极不靠谱,在东城当起了土皇帝,时不时把中城的那些天外人物聚在一起,整日喝的昏天黑地。那个叫做石叮当的家伙说了一句话,说巫山神女乃是天精之身,是龙择天给再造的**,说起来应该算是龙择天的女儿,你娶了龙择天的女儿便是小了一辈,以后见到我你是要叫叮当叔叔的。

龙东一听,顿时炸庙,这怎么可以,我与择天兄弟几十年,怎么就因为这个女人凭空矮了一辈儿?趁着我们没有三媒六聘,赶紧拉到,你哪来哪儿去,往后,我东城不欢迎你!

本来以为龙东是爱玩笑的,但是,龙东死拧死拧的,就算是石叮当自扇耳光,承认说错了话也不成,这门亲事拉倒,拉倒,说什么也不做了!就算是独孤无双亲自出面,龙东喊一声弟妹之后,便不听不听,塞上耳朵,撒泼打滚!

巫山神女极为失望,好在并没有情根深种,面子上虽然不好看,但是拉倒就拉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不愿再呆在龙洲城,来到七山之地,找到龙亥心,毕竟与十一女私交甚好,来到这里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然后巫山神女被龙亥心说服,加入十二女子队,作为老大,只是不能再叫龙子心,那是师娘的专属,别人不可替代,巫山神女说自己在天智星曾有过一个名字,姓炎,名子瑶,说起来还是与初一的夫人炎玲玲是一个姓氏。

龙亥心点头,说,刚好名字中占了一个“子”字,算是我们的大姐。炎子瑶连说不敢,妹妹但有吩咐,姐姐义不容辞。

其实,十一女子多年以来一直以最小的龙亥心为首,不是她最得宠,而是因为龙亥心深得师傅真传,另外十名女子的确有所不如,而且,龙亥心胆大心细,做事果决,很有大姐大的风范,这一点又像当年的龙子心。所以,即便是巫山神女,心中对龙亥心也极为钦佩,做大姐却甘心被小妹领导,没有任何不甘心,而且打心里服气,就这样,新一代女子十二坊赫然出现在大赵城。

此后的几年,女子十二坊便开遍七城,令人趋之若鹜!

十二女将女子十二坊开遍七城,但是并没有竖起择天阁的大旗,龙亥心认为,过早不好,中城在龙洲已经是名声极响,师尊龙择天的大名已经如天上大日,随处可见。但是,也有个不好,那些个大姓家族对师尊和择天阁的忌惮令他们如叶公好龙,见到真神便不知所措,说不定还会私底下干一些见不光的事情。暂时先这样,女子十二坊开遍七城,待到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女子十二坊的门脸高高挂起择天阁的牌匾,那时,就是七城归一的一天。

但是,这也阻止不了七城豪强的好奇心和窥探,凭空出现的十二女子,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七城,虽然没有风月无边,但是,那股磁石一般的致命吸引力几乎吸引了七成的所有天骄,再这样下去,七城就会变成空架子,十二女的一颦一笑,说不定就会令那些精虫上脑的家族天才干出什么蠢事,或者被迷得五迷三道,人家随手一指,倒反天纲,剑指内部,窝里反,那可是相当的糟糕。

.........

十二女最先落脚的大赵城,那个家主当然姓赵,作为土皇帝,家主赵炯是一个相当名副其实的人,七山作为龙脉之地,毫无疑问乃是洞天福地,修士极多,自然就有修为极为高超甚至有能超出天地制约而有望飞升天外的人,也不缺乏大儒大道和出家人,这些人聚集在赵炯的身边,两厢帮衬,借势借力,各取所需,势力越发光大,令人不敢应其锋芒。

其余六城均是如此,相互依附的修炼者和巨豪家族,各为其主各有规则,七城明争暗斗,但是却也不能撕破脸皮,否则,谁都不好受。

但是,这种默契随着女子十二坊的崛起被打破了,首先是大赵城,因为女子十二坊最早落脚,也最先引起了注意,那个看似风花雪夜的地方,看似羸弱的女子,其风卷残云的行事风格与明面上的羸弱毫不搭调,特别是家族中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天才像是着了魔,被人夺了魂一样,这不能不让家族担心。所以,大赵城最先派遣探子谍子,深挖十二女的背景,这一挖,便是震动了赵家。

她们来自中城,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师尊叫做龙择天,她们都属于一个叫做择天阁的组织,而择天阁就是吞并了龙洲城四城及泗水城的组织。

要命的是,那座书院也属于择天阁!

于是就出现了两种态度,一派就是干脆示好女子十二坊,保命要紧,一派是强硬,若是触动了家族的核心利益,或者那些女人野心膨胀,抢班夺权,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先打杀了再说。

随着女子十二坊在七城的遍地开花,本来相互戒备的七城七大家族被逼到了一起,合作研讨如何应对女子十二坊的事情。

七城七大姓,赵、朱、孙、李、姜、韩、杨,私下里,各位家主秘密集会,虽有口角,但是,在对待女子十二坊的态度上却出奇的一致: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家族那些不成器的小子们,真有出卖的危险!

不是有句俗话嘛,叫做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七山七龙脉,不缺少天生地养的神灵,七城人不信鬼却信神,不止是几世前的大能,每座山上都有一座山神庙,山神庙位于每座山的腰部,像是七寸的地方,看似是祭祀香火的地方,但是,只要精通一些术法阴阳的人,都会看得明白,那些庙建筑的位置极为特殊,一座大庙镇压下来,龙不得抬头,也不能摆尾,像是一只大手牢牢的掐住七寸,令巨龙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那里,动弹不得!

但是,那些庙屹立在那里无数岁月,七大家族不是没有通天术士,却也只能由着那些庙宇的意思,供奉香火,连绵不断。

七大家族的家主当然知道七条龙脉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七座庙宇用来干什么,只是,传承无数代的家主们都知道,那些庙宇是碰不得的。

普通的百姓到了这些庙宇,烧香磕头,求子求福求富贵,哪怕是百姓再贫困,好善乐施的人一多,寺庙香火旺盛,便是拥有了另外一条发财之路,掌管庙宇的家族,巴不得这一切天长地久,所以,更不会主动毁坏那些庙宇。

再说,便是庙宇的一尊神像,他们也没有能力动一动,真的会死人!

于是,七大家族变成了七大庙宇的代言人,为神传话,也是让七城百姓安稳的一种方式。

龙亥心造访过每一座庙宇,并且真正虔心烧香,每一座庙宇的正神她都曾用心拂拭,擦去些微尘,让神像更光亮一些。

龙亥心几乎到每一座庙宇,烧香之后都会说一句话:神坛坚固,灯不缺油!

女子十二坊的十二女子当然个个惊为天人,学会不少师尊的大道,当然也学会了不少师尊的礼数,纵使风卷残云一般生意越做越大,但是也没忘了对百姓和大家族友善,包括那七尊神像,添加一些香油钱,都是每个女子拜访庙宇时必备的礼数。

七大家族的家主也经常拜访属于自家山头的庙宇,看着天人一样的仙子来去香风,也不禁想的多些,这些女人果然是为开店而来?

但是事实上肯定不是那么回事,既然是择天阁的人,一定是奔着七城而来,当然是有所图谋!

所以,七位家主想试试,分头试试,来一次礼尚往来,请那些女人们来到家里作客,探探底。

当然先是赵家,赵炯先出面。

十二女当然没有如数前来,老大炎子瑶,老幺龙亥心联袂而来,算是给足了面子。

赵府的谍子当然不是吃素的,老大巫山神女,至于哪座巫山不说,有神女之称谓当然不俗,而最小的龙亥心据说是那个龙择天最疼爱的小徒弟,是十二女真正的老大。

赵炯当然不敢怠慢,严厉斥走了家族那些浪荡子,只留下自己的妻子女子作陪。

赵府阔大,如同整个大赵城都是赵家的一样,赵府恨不得把整个大赵城都搬到府里,地盘之大,天高地阔!

七山七水,正北的这条河流流经赵府,被人为的拐了几道弯有留下了了一座巨大的湖泊后,才被允许出府,流经大赵城,最后与另外六水合拢,再留下一座巨大的湖泊之后,统一向南,浩浩汤汤!

龙亥心和巫山神女在赵炯和妻子女儿的引领下来到一处水阁,攀上了三层,到达顶部平台,四周围栏朱红,往下看平静的湖水,亭阁倒影清晰,湖水中的朱红围栏便也清晰可见,龙亥心甚至能看见赵夫人和女儿的影子,清晰可人!

平台上已经摆好宴席,赵炯甚至亲自垂下鱼钩,从湖泊里边调出一只锦鲤,交给丫鬟,说是要加一道更为新鲜的菜肴。

龙亥心有礼貌,会说话,而且极会察言观色,对赵炯不失时机的赞美和对夫人女儿美貌的由衷赞叹,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由衷而言,这令三人极为受用,不自觉越发喜欢这个很有些伶俐劲儿的女子。

要不是干系重大,赵炯甚至都想认了干女儿,与亲生女儿赵乃姣一对仙子璧人,岂不是要羡煞旁人?

只是,要理智,这位看似天真烂漫的小女子,可是来自那个地方,而且是那个人的徒弟,千万不要让表面所迷惑。

五个人,平台风清气朗,丝丝缕缕的湖水水汽升腾上来,飘逸扩散,酒便越发香醇。

赵炯说出了一句话:“若是这一刻长久,该有多好!”。。

第七百二十九章 君子好逑

龙亥心端起酒杯,并站起身,与赵炯碰杯,并似是下意识把杯子矮了一点点,身子微微下蹲,说道:“赵老爷乃是大赵城主人,亥心作为外来户,若是能得老爷关照,实在是三生有幸g。若是赵老爷不弃,小女子何妨与姣儿姐姐拜了姐妹,称呼赵老爷一声义父又有何难?只是小女子自幼孤苦,怕是不会有这等福气!”

赵炯看了鬼精灵的丫头,觉得这丫头简直就是肚子里的蛔虫,连自己的小心思都瞒不过,这要是果然认了女儿,怕是自己家族那些秘密在人家面前如一张白纸,一目了然。于是干笑道:“在下怎会有那种福气,听说龙姑娘来自中城,乃是最高择天阁阁主龙择天的爱徒,怎么会孤苦无依?没的让你家师尊寒心!”

亥心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赵老爷,的确,家师龙择天的确是中城最高择天阁阁主,也是这颗星球所称的先知。在认识师尊之前,小女子的确是孤儿,孤苦无依之人,幸亏师尊收留,传道授业,这才有今日之风光。但是,家师历来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便是我,被师尊流放到这里,连看也不看,任凭小女子四顾无助,也没见各人影。今日见老爷有怜爱之意,这不就顺杆往上爬,指望着在大赵城也有个靠山。既然老爷小心,想必是小女子奢望太美,就算是小女子自作多情,这厢求老爷宽恕冒昧之罪!”

龙亥心举杯,脸上戚戚然,果然欲潸然而泣,我见犹怜。赵老爷心神动荡,连忙喝下杯中酒,尴尬笑道:“仙子说笑了,能成为仙子的靠山谁说不是三生有幸?只是龙阁主乃是天上圣人,传闻乃是开天辟地的大仙人,想必这颗星球都是他老人家的,人家想取,谁敢说个不?只是,不知道仙子前来七山之地,想要些什么,只要想要,在下敢不应承?”

亥心坐下,似乎是还没有从失落中缓过神来,愣愣的说道:“师尊没说啊?他老人家只要我们过来认识认识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长长见识,倒是没说过他想要什么。不过,小女子倒是好奇,赵老爷既然有如此想法,我想问问,赵老爷您能给什么?”

赵老爷突然不敢看对面那个越发柔弱的女子,平静了一下,说道:“总不会把我这府邸交出去吧?”

巫山神女突然知道为什么龙亥心是十二女之首了!

龙亥心摇摇头,说道:“小女子姐妹十二人来到七山之地,除了开了家女子十二坊,老爷可曾见过我等有任何僭越之处?女子十二坊,不是风月之地,吃喝住宿,再加上些中间掮客,拉一些买卖,再就是办了几座女子学堂,学一些针头线脑之外的识文断字之类,老爷可曾见过我等有任何冒犯七大家族之处?反倒是老爷们实在太多心,明里暗里的试探就不说了,多少波刺客要掂量小女子等人的斤两,多少次险些香魂不保,当然,小女子也没有说一定就是各位老爷们所为,不过,老爷们派出的那些家族天骄,试探一两次就好,若是身陷我那不是风月之地的风月之地,让老爷们担心,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还有,今日老爷请客,小女子也明白,毫无顾忌的前来,不也是一片丹心?七山七大家族,女子十二坊没有叨扰你们,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们还这样不放心下去,因为,你们不放心我也就不放心啊!何况,我师尊虽然是个厚道人,但是,他老人家从来对我们十二女徒是满心在乎的,我这一不放心,我怕我忍不住要告诉师尊他老人家,一个念头,不知道从哪儿就跨洲跨银河的,来到这里,出一拳或者出一剑,也不是小小的七山之地所能承受的。我管不了师尊,到那时,山河破碎,岂不是我等小女子的罪过?所以,赵老爷,喝也喝了,话也说了,麻烦您和那几位老爷说一声,试探适可而止,我说过,在七山之地,我要买卖,还要做大买卖,但是不会干扰你们,但是若是你们还不放心,女子十二坊开到府上也不是不可能,老爷,你说呢?”

赵炯这回彻底尴尬了,说一说开,反而不如云里雾里时那般美妙,一件事情就是这样,捅不破那层纱,朦朦胧胧的还会抱有美好的幻想,一旦捅破了,反而极为不妙。

那小女子就差直接说,若是惹了我,七座大府,她想拿就拿!

这就是赵老爷今日请客试探出来的人家的底线!

赵老爷没有感到怎么害怕,但是,始终是心里没底,没见过那个据说是主人的人,是不是真的有通天之能,谁也说不好,不管眼前这位姑娘是拉大旗作虎皮也好,还是虚张声势也好,自己贵为一家之主的土皇帝,没有必要亲身犯险,叫出个真章来!

老婆是山外人,不但是自己,其余六大家主不约而同的都娶了山外人做老婆,七山之地,虽然乃是中洲数得着的洞天福地,但是,与山外比还是小了一些,山外人也对山内兴趣浓厚,不说别的,七条龙脉哪怕是整个星球都不多见,何况七山荟聚,这里若是没点特殊的东西谁也不信。所以,娶山外人做老婆是找大树,也是大树对大山有兴趣,一拍即合之后,山外人踊跃而来,联姻便是最好的最直接的方式。

老婆姓风,中洲大陆最那端靠海处的一个大的氏族,风清白!

女儿赵风茜!

风夫人脸上浮现笑意,倒了一杯酒,款款绕到龙亥心面前,举杯示意:“龙仙子果然快人快语,一番话说得在理,七山之地,女子十二坊已经不可小觑,再加上偌大的靠山背景,我们这小门小户可是怕被压塌了房梁,还要指望仙子手下留情,小女子敬您一杯,还望以后多多扶持才是正理!”

龙亥心举杯喝掉,说道:“在小女子面前自称小女子,小女子怎敢担当?风夫人就不要客气了,我始终是外来户,帮衬赵家这等高门大户,实在是要把我们这些小女子往高处抬,我们可不敢当。我师尊叮嘱过,无论到任何地方,择天阁的首要任务是守护,守护人,守护道。人是星球的人,道就是道理。择天阁守护那些懂道理遵守道理的人,但也不是烂好人,那些不怀好意甚至作恶多端的人就不在守护之列。赵府家业偌大,福祚绵延数代,若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家族,也一定到不了今天。祖宗荫庇,家学流长,道德在身,才是家族延续的根本,这一点赵家没的说,不然也到不了今天,只是小女子为赵家着想,还是要说一些不好听的:宗族阴德那是祖宗的事情,再大的阴德也总有用完的时候,若是为了家族千秋万代而走向了反面,早晚会有德不配位的一天。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也就是那么一听,话不好听,却是丹心日月,还请老爷夫人不要生气!”

龙亥心又回敬了一杯酒,将酒杯放在桌上,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赵老爷风夫人,这顿酒已经提醒了小女子,往后还是要在赵老爷的地盘上安分守己,不然,小女子这身子骨还真怕担不了多少事情。不过,还是那句话,小女子做的是买卖,和气生财,不会让赵老爷为难,更不会做出让老爷难做人的过分之举。只是,话怎么说来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小女子希望老爷夫人及这位姐姐到女子十二坊,若是去为小女子撑腰打气,小女子感激不尽!”

龙亥心施礼告别,赵老爷风夫人和赵风茜站起身,礼貌送客,转下亭阁,沿着湖岸往外走,倒也是和谐图画。

前面站着一位翩翩公子,仿佛专门等着一行人到来,那公子见一行人走来,急忙过来,与长辈见礼之后,便向龙亥心炎子瑶施礼,道:“两位仙子,在下赵少卿见过两位仙子!”

赵老爷似乎有些生气,道:“不是叮嘱过你们几个?不要唐突了仙子,怎地就不听话?你那几个兄弟可在?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赵少卿道:“听父亲安排,几位兄弟并未来此,更不敢贸然接近仙子,只是儿子终于还是扛不住那些兄弟们的死皮懒脸,东光阁那边已经摆好了宴席和文房四宝,说什么也要见一见两位仙子,儿子拗不过,这才厚着脸皮在此拦住仙子,还请两位仙子到东光阁一叙,让我等兄弟仰慕两位仙子的风采!”

赵老爷刚要训斥,龙亥心却嫣然一笑,道:“说来赵少爷也是我女子十二坊的常客,是花费了好多金银的大主顾,礼尚往来,小女子不是不懂事的人,与公子们好生联络,仰仗公子们出钱光大我的生意,小女子怎敢得罪大主顾?赵老爷不必生气,小女子就去见见少爷们,表示一下感谢!”

赵少卿强忍欢呼雀跃,不过赵老爷冷眼,极有风度的头前带路,引二女前往东光阁。

赵老爷摇头,越发觉得这女子十二坊就是祸害!

风夫人道:“老爷也不必太过担心,七大家族不都是酒囊饭袋,公子们也不都是纨绔子弟,水至清则无鱼,让那些小辈们用他们的方式搅浑一滩水,也并非都是坏事,只要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超然,高高的远远的看着,事情就不会坏到哪儿去。怕只怕我们这些长辈跟着那些小辈一样不知不觉掉进坑里,那才是坏事,老爷你说对不?”

赵老爷面红耳赤,尴尬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来!”

赵少卿脚步发飘,尽管走的龙行虎步,但是无论是脚跟还是脚尖,踏地总有一种轻浮之感。龙亥心心中偷笑,脸上却是温婉可亲,道:“赵公子是十二坊常客,是花了不少银子的,如此客气,倒叫小女子有些吃不消。赵府上下,光是嫡系公子不知几百,若是都上了席面,小女子怎会承受得了?”

赵少卿笑道:“仙子放心,赵府确实有无数公子哥,但是,今日上得席面的无非是我与祖内与我交好的四位堂兄弟。我的这些弟兄都是知书达礼之人,断断不会唐突了仙子,还请仙子放心。”

东光阁很远,因为赵府足够大,小山小水连环,再加上亭台楼阁无数,七拐八拐的一路赏景一路闲话,不知不觉个把时辰,然后东光阁就在眼前,高高的亭台上有丝竹之声悦耳,还有书声琅琅: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亥心看了看巫山神女,若是光论长相,巫山神女与四位仙子师母不相上下,足以倾国倾城,那么,这顿饭,神女还是要大大的露脸一番。

巫山神女见龙亥心一直打量自己,眼角的笑意似乎意味深长,知道这小女子说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于是,说道:“赵府门风风流啊,诗书传家,却只有诗不成?”

赵少卿尴尬,抬头看了看东光阁,喊道:“贵客到了,还不下来迎接?”

乐声停止,便有四位衣衫华丽的公子下得亭台,一个个果然风流倜傥,来之龙亥心炎子瑶面前,抱拳弯腰:“见过仙子,请上楼一叙!”

龙亥心一笑嫣然,随即回礼,道:“先是叨扰了赵老爷,然后公子们又是这般客气,一口一个仙子的,着实令小女子汗颜,若是公子们不弃,只需称呼一声亥心姑娘就可以了,切莫再唤什么仙子!”

众公子在女子十二坊出入,虽然杯盏交错,耳听靡靡之音,再歌舞生平一番,然后题诗作画,尽展风流,但是,十二位仙子却是只可远观不可近渎,始终隔着银河一样的距离,不想今日却是莅临人间一般,真实的恍然如梦,再加上那温婉可人之语气,不自觉骨酥肉软,甚至有些站不住,一声声的“亥心姑娘”叫的令人头皮发麻。龙亥心越发风流尽显,一颦一笑,越发动人。在五大公子的簇拥下,来到高阁,乐声一响,东光阁蓬荜生辉!

龙亥心主动端起酒杯,看着五大公子,道:“借花献佛,小女子多谢各位公子抬爱,先敬各位公子一杯酒,然后丑话说在前,我们姐妹不胜酒力,只是点到即止,若是各位公子执意劝酒,小女子也没有什么说的,不会矫情,只是,事先说好,大赵城的女子十二坊遇到什么麻烦,各位公子要多多照看,惟其如此,小女子才敢放心的喝下这酒!”

五大公子轰然而起,拍着胸脯,绝不会让亥心姑娘失望,在这大赵城,女子十二坊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护着。

极远处,那处水榭亭阁,赵炯越发皱眉,五大最出色的公子,赵家寄托的希望所在,好像真的沉沦了!

风夫人却笑了笑,好像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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