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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师》


姚中龙友情饶舌一首

(激情澎湃的体育馆演唱会现场。挥舞的荧光棒如同山呼海啸。)

这时候,舞台上走上来了一个年轻人,观众们一看到他,整座体育馆里便弥漫起了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怒吼。

年轻人穿着一件大得夸张的紫色帽衫,下摆长到了膝盖。他的左脸上纹着一个妩媚的粉色骷髅图案,而右眉毛被剃掉了一半,而且染成了紫色。仔细看,眉骨上还穿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环。

这时候,年轻人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拿起了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姚中龙。今天,我要唱一首rap,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同学,他是一个绳师,名字叫做金风。ok,dj准备一下。”

3

2

1

here~we~go!!

他们觉得~我不够资格~我失格~我失责

他们不当我是一回事的~是的是的

我不懂~适可而止~

我尝试着~写出吊的小说~给你们乐子~

看我的小说你们热死~hot~hot~

键盘正在测试~

而这次~这次不会再放鸽子~

我是~yy的开始~所谓~后宫的大使~

你就~看着网页打著拍子

在此~我先卖个关子~

他~嘘我就~嘘我吧~继续开我汽水吧~

我招牌让他砸~我让他骂~

我压根儿不会怕~我乐於当~那个箭靶~

他说我有够欠打~

红了开始现~他露馅啦~你看我怎么绑~!

我就像是~钟馗~怎么~会可能怕鬼~

他除了骂我~还能骂谁~?

他还不够大尾~

抓鬼大队~把妹就像魔术师大卫~

热爱美酒和辣妹~你想要骂我可别插队~!

他们觉得~他们觉得~他们觉得~

我的嘴是斜的~~

手里码些有的没的

我是~凭感觉的~

yeah!who~cares?

他们觉得~fuck~that~

那你们觉得呢~?!

他们觉得~我不成气候~

谁的小说~让你看了心有悸动~

在屏幕前~想要起哄

我应该算是一个~

只要桥段一码~我变成了乩童~

我鸡同鸭讲太强~其他人都躜到了地洞~

后宫最强新锐~有多少人还在质疑~

实际上~我对文字的心~就像慈济一样~

你仔细看~仔细想~

没有人写女人~比我更强~

细节~像装上了弹簧~

别假装在~冠冕堂皇~

你别试著抵抗~那只会让自己更爽~

我的文~就像赤裸羔羊~

让你的心更痒~

他们觉得~我不懂分寸~

我制造纷争~鹤唳风声~

我自由随性~就像是那风筝~

ucan’t~stop~the~flow~!

是我的谁~都拿不走~

把我嘴巴缝起来了~我还有头~!

把我头和手都拿走~

我还有我的朋友~

越来越多的书友~越来越多支持《绳师》的人~!

他们觉得~他们觉得~他们觉得~

我的嘴是斜的~~

手里码些有的没的

我是~凭感觉的~

yeah!who~cares?

他们觉得~fuck~that~

那你们觉得呢~?!

这是我的开场白~

我才不管排场~还有厂牌~

排行榜算啥~起点先挡点琅来~

我没有变~我还是在茶街叼牌~

我没有变~我大老二还是在玩一张两块~

纸是包不住火~就像他们抓不住我~

此处不留爷的话~自会有留爷处喔~!

内有恶犬出没~我挺身而出~不怕出错~

如果我开始摆烂呼龙~

你大可以把我丢到了窟窿~

潮流属於~冠希~金风属於~冠军~

瞧你看的多么专心~情节像一箭穿心~

看得都饿了~所以~小说就像是餐厅~

不习惯戴银穿金~我习惯穿上了素t~

票投高~让他们全部都看到~

如果跌破眼镜了~就闭嘴shut~ur~mouth~!

就把票投高~让他们全部都看到~

就算他们瞎了~他们瞎了~也感受的到~!

他们觉得~他们觉得~他们觉得~

我的嘴是斜的~~

手里码些有的没的

我是~凭感觉的~

yeah!who~cares?

他们觉得~fuck~that~

那你们觉得~

~呢~?!?!?!耶!!

“2009,请大家支持金风。谢谢!”年轻人说完,转身走下了舞台。

(身后传来疯子一般的呼喝:我爱你!姚!!中!!!龙!!!!)

【无法签约通告】

我现在还在忙,等回去了爆发补偿大家。

昨天抽空上了下聊天器,发现编辑留言:本书由于题材问题(注意,“题材问题”,我这个题材是都市后宫yy,不明白)无法签。约,严重期待我的新书中。

跟我这样说了两次了,估计是没法签了。

那么就这样吧。

事物都有两面性,当一本书签约上架,码字就变成了商业活动,我听说似乎有好多人上架后的文字质量急剧下降的,借用金风一句话:“当一个职业到了用一技之长混饭吃的时候,想再有什么突破和创新,就很难了。”那么,不签就不签了,就让所有的读者哥们们一直监督我好了,看我够不够格得到猫大他们的推荐。

以我的速度下新人榜也就是一两周的事情,到时候没有编辑推荐,《绳师》推广的工作可能大家也要帮帮我了,有什么书友,觉得好的,帮我推荐给他看看。

就这样,我忙去了,忙完再说!

加群!加群!加群!

大家加群来聊聊啊!新人需要多方面的帮助!

那个铁炮缚是平安古缚道现存二十六式中的一式,别想歪了!

十一月要跟大家说的几个事!

【一】

老子虽然有些性冷淡的倾向,但是太监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奶爸去做吧。——金风

【二】

好多人担心我会太监,大概是因为《绳师》没签约吧?

我现在聊天器里有二十个各路编辑的号,之所以不签是因为我喜欢起点(具体参看【无法签约通告】)

所以大家大可放心。

但是,由于《绳师》没有编辑推荐,可能书的推广工作,大家也要帮点忙了的说!

【三】

怎么还有人说书yd?你说我yd可以,别说书嘛。

看过书的人,都应该知道《绳师》其实写的是人性问题。

签约作品里比《绳师》yd的多了去了,而且要被和谐,五万字的时候书早就没了。

【四】

众所周知我的码字速度是非常牛逼的~

鉴于最近强推分推呈现出一种青黄不接的态势,我准备在年末一炮打响,在零九年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自己的yy,可以忽略)

所以一方面我准备在新人榜上多呆一会,一方面要为进攻起点的另一本书《匠魔》存稿(和编辑大人说好的),到十一月底为止,《绳师》每天更新一到两章,不会像以前那样一万字一万字的发,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和支持!

【五】

我究竟是干什么的?

绳师这个职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书的后记里我会跟大家提到的!

【六】

请大家加进群里聊天吧

关注本书的多是一些老书虫。所以在我的群里你也可以得到很多好书的推荐。

【绳师序】by沐

文/沐桑邑

绳网缕织的绮醾繁世,姹紫嫣红,蔚荟如霞。缚心者朱笔滴墨,洞世明情的哀与乐,歌与泣,勾勒晕染了时光的沧凉与温润。那文字似被女人香濡汗染,顷刻间便浸弥了一股艳婉暧昧之气。

人物性格的韵致横生和人物情感的波荡绵绵,仿若立于扶桑落红骊舞的锦画庭院里,观望这人生尽处的幽深苍桑。萧瑟日光,泠泠透射了院墙外那一角逸斜的飞檐。

缚心人的叹息似落地的暌离花光,握笔抒情的姿势茕茕飒飒,漫天吹落细朵洁白的荼靡花瓣,飘洒于那道清隽的剪影之上。他狭长的眸里有沉暗的辉光,流转若皓皓星波。人心如掌心棋子,暗藏太多的颓唐无奈与身不由己。

故事里的人物或偶然相遇或注定纠缠,他们相互取暖,彼此慰藉,又终究各自离散。世事的变幻殇然可否最终得到释怀与解脱。光阴的休止符微颤成一阵袅郁的悸动,穿透尘世的污浊。淡笔写深心,不免戚然以恸。

曲尽奇妙笔致清灵的写法恰如一朵梨花点于眉心,殷红胭脂勾勒,恬美静好的寂寞。不事雕琢,若清水如笺。当金风的思绪纷至沓来奔赴缚心人的笔下而成一段之奇的时候,谁的水袖,在为他极尽翩跹。

惝悢无端,《易系传》里记载“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虽说只用结绳的制度来描画或传绘某意某事,然缚绳所被赋予的涵意于上古时候便已是幽葩深挚。

斒斓纤薰的目光煌煌望穿东瀛的翠雨霜晓,繁枝高荫里,他的绳网正以馀霞散绮般的速率黯黯红彻了那东海尽头的日暮青山。

他在读者的心池里播种了细宛精致的孤独,销魂盛世的枕畔,游离着颓圯断壁,葳蕤荒冢,生命是一场漫长而又终极的神秘伤痛。兴衰际遇,离合悲欢,铺了一地的锦绣落红。

温柔富贵乡或许转眼便成倾荒骷髅域。巫山之会,云雨之欢,悦其色。复恋其情。叙述着的世俗心境,隐喻着的盛衰常理,欷歔吁叹,婉转成一阕韵文,悲悼时光。

CommentByIris(来自美国)

the/book/begins/with/a/rap.

the/authorhimself/wrote/the/lyrics/actually,/but/itis/more/than/a/song.

it/is/theremiere.

then/there/went/the/very/first/lines/of/theintroduction.

“it/was/twelveast/forty/five/on/the/second/day/of/november,/2008./tokyo.

people/flocked/to/a/bistro/in/ginza,

whichis/no/less/scandalous/than/the/east/end/ofnew/york/city/despite/the/yellow/bucks.

it/was/just/midday/but/who/made/thosearty/animals/come/out/for/their/feast?

well,/i/suppose/that/you/have/heard/of/benioto/hotaru.”

a/good/beginning/is/half/done./and/so/it/iswith/an/acceptable/novel.

when/i/got/to/the/subtitle/of/the/first/chapter/i/eagerly/wanted/to/move/on.

what/was/a/nawa/shyokunin?

how/could/jin/feng,

the/hero/and/also/the/nawashyokunin/in/the/book,

manage/to/lead/his/lifewith/a/string?

this/book/has/awakened/my/memories:

visual/shocks/to/a/little/child/by/the/virgin/feast

andictures/from/nemuli/nomorino/bijou/by/kawabata/yasinari.

the/author/is/more/like/a/magician,

without/whom/i/could/have/thrown/away/myast.

“i/am/not/merely/telling/a/story.

i/am/showing/myains/and/gains

and/you/can—youmight/be/able/to/learn/something/through/my/book/in/your/own/ways.”

the/author/ushers/us/readers/into/a/brand/bizarre/world

but/under/the/surface/humanity/stands/still.

i/am/wondering/what/the/author/intends/to/covey/to/us:

the/fading/traditional/cultural/relics,/the/lost/generation/in/the/modern/society,

or/the/inevitable/trends/that/no/individual/can/fight/with?

time/and/tide.

what/makes/thislanet?

i/do/not/know.

what/is/going/on?

i/do/not/know.

but/the/nawa/strings/every/fragment/together—sparkling/ones/and/fainting/ones.

and/that/is/life.

life/is/the/biggest/dealer.

it/dose/notromise/anybody/anything.

注释:

nawashyokunin即绳师。根据日文“繩職人”翻译而来。

ginza即银座。

beniotohotaru即红音萤。

nemulinomorinobijou《睡美人》

kawabatayasinari即川端康成。《睡美人》是他的一部作品。

everyone/is/taken/into/the/game.

we/are/gamblers/without/any/stakes.

“winner/takes,/loser/gives.”

that/is/therinciple.

楔子。再见了。红音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二日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扶桑东京都。

银座街头一家娱乐会所的门口拥堵一片,挤满了人,这是一般在中午十二点多不会发生的状况。

那么今天又是什么日子造成了这种状况的发生呢?

我想大家都应该认识一个叫红音萤的人吧。

扶桑情色产业的发达程度是令人咋舌的,一向来被人称为东方的情色好莱坞。在这里,你随时可能见到一些在大陆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事情,喇叭店,手枪店,角色扮演俱乐部,泡泡浴会所,情色旅店,风俗介绍中心,这些店面几乎充斥了繁华都市的大街小巷。而我所提到的红音姐姐,就是一位拍摄“成人童话”的女明星。

今天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正是因为红音姐姐要在这里举行她空前绝后持续七个小时的引退见面会。尽管近两年来她都是以单体女优的形式在发片,多数时间在经营她专属的夜店艳舞show,已经处于半引退的状态,但是的确还是有相当多的男生对她印象深刻的。

至于为什么要办七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我看不单单光是引退仪式那么简单,红音姐姐恐怕还想要加把劲为自己的夜店演出造势吧。果然挤到大厅里拿到时间表一看,下午四点以后竟然是夜店的促销和脱口秀表演!

我不由得啼笑皆非,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耗在这里,只好挤过无数拿着手机和dv进行即时录像的男同胞来到了红音姐姐的麦克风底下。

“十分感谢大家……”

姐姐说到一半,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比一般的扶桑男子要高出太多,她低头发现了我这个梳着侧分,颔下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那即便是浓妆也掩盖不了的憔悴的大眼睛忽然露出了笑意,朝着台下的我伸出了手来。

“金君!你也来捧场了!谢谢你。”

扶桑人的排外倾向是很严重的,除非你“归化”,即入了他们国家的国籍,否则你就算有了扶桑的名字他们依旧还是会该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很多情况下,扶桑人甚至会放弃汉字而改用片假名表示中国人的名字,以代表这是“外国人”,姐姐称我为“金君”,正是因为我虽然喜欢这里的姑娘和艺术,但是讨厌这个国家的国民性,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入他们的国籍的。

望着她那不知道抚摸过多少男性身体的小手,我略带腼腆地一笑便握了上去:“希望这是你一个完美的句点吧。”

“谢谢你,谢谢,以后也要来光顾我的演出哦。”她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女人吧,话说得自然,浑然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

“嗨。”

我习惯呆在幕后,实在受不了一些猥琐男怀疑加审视的目光,嗨了一声算是应过她以后,抖了抖黑色的长风衣,迅速和一个个子只矮我半个头的女生挤出了人群。

我身高有一米八,这个女生即便是穿着高跟鞋,这在扶桑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八头身型女了。

我走得很快。身后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踢踏”声传来,那个高个子的女生已经追到了我的身后,用夹带着京都口音的独特曼妙的江户语调问我道:“金君,接下来是去idolpocket的拍摄基地赴会了吗?”

女孩腋下夹着文件簿,修长的身躯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制服短裙,颈项的轮廓欣长优雅,整个人如同一只带着粉色香味的黑天鹅。

我抬手看了看表,朝着她点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我们赶到那里,还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走吧!”

女生听我说完,黑框眼镜下的单眼皮长睫毛的柳眼中充满了笑意,轻咬着下嘴唇挽住我的胳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东京川涌不息地人潮中。

这里似乎有一个问题。

引领“潮吹时代”的名优红音萤,为什么会认识我这样一个中国男人?

我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绳师

绳师顾名思义,就是用绳子吃饭的人。怎么靠着一根绳子吃饭,这就要看阶段性了。——金风

下午三点二十分。

我和我的助手渡边雅子,也就是那个穿着黑色制服和黑色高跟鞋的ol样八头身索女,现在正在一间不算太豪华的别墅卧室的角落里站着。

眼前的镁光灯不断闪烁,布景就是这间卧室,双人床上面堆满了毛茸茸的靠垫,而两台摄像机对准的是原本卧室天花板上面应该悬挂着大吊灯的位置。吊灯不知道被卸下来丢在了什么地方,吊灯的基座上被一个奇怪看上去很牢固的器械牢牢地固定住了,从那个器械里垂下的八根格外粗壮的特质麻绳,牢牢地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轨迹缠绕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将她赤裸无瑕的身子倒吊在半空里。

女子一头亚麻色的大波浪,大大的眼睛,微带婴儿肥的脸庞上有两个很漂亮的小酒窝,除了身材差一点之外,很符合一个s级女优所应该具备的素质。这时候她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大床上空,不知道为什么,嘟嘟的脸上竟然微微地泛起了潮红的颜色,胸前的两朵蓓蕾也傲人地挺立了出来。

雅子似乎看得很愉悦,扯着我的袖子不住地问这问那,我只好不厌其烦地给她解释了起来:

“这种缚法一般你是看不到的,是我结合了龟甲和后高手小手缚自己摸索出来的一种缚法。你看,颈部的绳套以下,锁骨,乳沟中间,将胸房勒出,剑突和耻骨处都打有绳结,这样很容易在空中轻微摆动的时候就刺激到她的身体,而双手放在背后,两手托住手肘,贴紧小臂反绑起来,则牢牢地压制住了她因为身体的反应而本能的挣扎动作,起到一种反向激发的坐拥。这样子不但外型上不失美观,对于奴隶来说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呢。”

雅子听了小脸一红,笑靥如花,轻声在我的耳边呵气道:“金君你是最厉害的!我真的会喜欢上你喔。”

我知道这小妮子最擅长的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话她从见了我之后说了不下一千来遍了,也没见她来投怀送抱,于是轻笑了一声,继续观赏他们拍摄的过程。

扶桑的色情产业是十分产业化和程式化的,有板有眼,导演,摄影,男主角和女主角各司其职,完全不会出现混乱的状况。一方面由于他们西化比较早也比较彻底,女孩们的贞操观念比较淡薄,完全把它当成一种正统的职业来看待,另一方面,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个民族向来对什么事情都很严谨,所以才能获得惊人的成功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而边上那个呆着黑色墨镜,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出头的导演吉田先生见到女主角居然被身上几条麻绳弄得兴奋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咧着大嘴笑着说:“金先生果然是青年俊彦,我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高明的绳师了!”

吉田说得没错,我是一个绳师。

绳师顾名思义,就是用绳子吃饭的人。怎么靠着一根绳子吃饭,这就要看阶段性了:早在扶桑的战国时期,绳师靠着以复杂和牢固的捆绑技巧来看守重要的俘虏和犯人,而到了新千年,绳师则转变成了一种为女性提供专业捆绑服务的职业。

扶桑的文化中偏爱花与蛇,所以同时具备这两者美感的绳缚艺术就得到了拥有社会主宰权的男性们广泛的认可和喜爱。经过千年的发展和衍化,绳缚艺术在上个世纪到达了巅峰时期,而由于它的繁琐,精巧,需要强大的耐心和高超的领悟创新能力,如今能够掌握绳艺奥义的绳师,就算是在扶桑也屈指可数了。

有人说绳艺是一种游戏,有人说是一种艺术一种追求。前者是玩玩寻求刺激;后者则追求施虐与受虐时内心那深深的感动与震撼。至少对于我而言,我是将它作为一门艺术来看待的。在扶桑,绳师作为为数不多的掌握扶桑国粹的人物,具有较高的商业地位和社会地位,基本上属于“金领”一族。我由于一技在身,不用花很多的心力便可以得到比较丰厚的社会回报,我甚至有自己的经纪人和事务所,更甚至的还有一个美丽的小蜜……就是站在我身边的雅子。

“您过奖了!”我很有礼貌地回答吉田导演。

吉田跟我短暂的会话之后,就转过臃肿的身躯朝阳台的方向招了招手。这时候阳台门一开,一个穿着兜裆裤的金发男子就走了进来。

我知道接下来就是那些一成不变的“套路”了。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拉着雅子和他们的企划谈了几句,就匆匆地离开了这间艳色无边的别墅。

“您的专用器械,拍摄之后我们会给您送回去的。希望下次还能再和金先生合作。”这是企划的老太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当然希望合作越多越好,抚摸美眉的身体,感受她们肌肤之下的驿动的同时又能捞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我喜欢黑色的东西,所以雅子被我强行规定每天都得黑色制服黑色丝袜来办公,而我的车也不例外,是一部黑色的别克。其实我并不在意开什么车,只不过这车在扶桑不多见,我故意用来气气那些猥琐的老男人的。雅子和我钻进了车门,很习惯性地就倚上了我的肩膀故意装作妩媚地说:“金,今天的业务结束了,你请我去喝咖啡好不好?”

“好,去哪?”

缚道是一种很需要专心致志的艺术,绳师自己必须有很健康和优秀的身体,不然那千百个绳结怎么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打得出来?在一段时间内的工作强度之大不下于体育竞技,我这时候感到有点疲倦,也不想多说什么,就简单地问道。

“我们去涉谷吧。”雅子咬着下唇说。

“好。”

于是下午四点钟,我和雅子又出现在了涉谷一家咖啡馆里。

靠窗的位置。雅子坐在我的对面,今天的太阳很好,快要低斜的阳光照在雅子的黑框眼镜上,镜片后面长长的柳眼微微地眯着,令我觉得在这片繁华大都市里常常能够有空余的时间喝一杯咖啡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金。”从她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让她这么叫我,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出于国内的某些习惯吧,“现在红音小姐应该已经在表演了吧!”

雅子说完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我的拿铁已经端了上来,我轻轻地吹开浮沫抿了一口,微笑不答。

大和抚子的陪伴,地道的咖啡,每天的下午茶时间……

这大概就是我在扶桑安逸的生活吧。

二。晚餐情人

身在异乡为异客,最难耐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寂寞。——金风

雅子不是我招聘招来的,她是我东大读master学位时候的同学。

东大是扶桑历史上的第一所大学,公认为扶桑的最高学府,最早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幕府时期的学问府。我在北京的一所语言大学里学的是万恶的扶桑话,当初小不懂事,为了逃避高考所以搏了一搏提前招生,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所以毕业了为了继续我想研究社会学的崇高远大目标,只能银牙一咬来到了这个东方最为繁华,但也却被人诟病最多的地方。

结果却往往是出人意外的。当初毛都不懂的我竟然成为了一个在东京小有名气的绳师,其中的曲折,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的尽的。我就读的东大的master课程是用英语授课,这虽然表面上方便了很多外国籍的学生,但是扶桑人的英语那叫一个难听,简直比印度人讲的还难以入耳。好在我怎么说也在国内耳濡目染了四年的扶桑鬼话,倒是比一般的外国学生更容易和本土的同学打成一片。

扶桑不同于国内,国内基本上有点关系的人就算你不会写字也能给混出个大学文凭来,在这里可就不一样了。我工作上所接触到的大部分女孩子都是不会英文的,也曾经和她们聊过,因为扶桑高等学府的素质太高,学习一般的话就基本上是没机会考进去了。所以说,在扶桑读大学,尤其还是东大的master,光是这个就说明了雅子并不是一般的女生。

两年多前我在东大的枣红门前就开始注意这个小妮子了。不是因为她漂亮,因为她比身边的女孩都要高出太多,想不去看一眼都不行。后来由于是修得是同一门专业,一来她对中国的社会结构比较感兴趣,恰巧我又是个会扶桑话的,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还记得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金君,你知道吗?听说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能同时进东大的话,他们就能获得幸福的哟!”

该怎么说呢!

她像是一个介于我女朋友和好朋友之间的人,也就是人们常挂在嘴上的“暧昧”吧!

我这人内心深处有股子邪气,但是大部分时间都随意懒散得可以,属于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种。对于雅子这样的典型的大和美女,而且还是很聪明的大和美女,有些东西根本没去说破,也不想说破。可令我吃惊的是,她毕业以后竟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雅子如果和我走在大街上,任谁都会以为她是我马子,因为我们之间有一种无形无质的默契存在,这种默契基于长年累月的了解和配合,就好像水和鱼一样的搭调,谁叫我们当初总是一起做课题呢!虽然到现在仍旧是每天形影不离,可是雅子就是不准我碰她。她总是跟我说:“我的父母是很保守的人哦,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在正规的企划上班的话,会杀死我的!”

“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这种问题我也问了不下一百遍了,问的时候雅子便会轻咬着下唇好像眼前出现了一堆美食一样美美地告诉我:“我的金君,这可是深入了解社会的好机会呀。”

我常常无奈。要是我老爸知道我的职业,恐怕还不止杀了我那么简单呢。

“金,你在想什么?”

雅子依旧面对着快要落下的夕阳,眯着眼睛笑望着我。

“厄,没有什么,在想你这个购物狂是不是又准备削我一笔了呢。”我朝她眨了眨眼,“你爸妈应该以为你在外面有男朋友吧。”

雅子说:“是呀,时常那么晚回家,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我有意开她的玩笑,“那么,你的那位男朋友,是谁呢?”

雅子的脸上一下就飞起了一道红晕,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的诱人:“金君……你知道的,我的父母是不可能接受你的……所以……”

“所以什么?”我知道这小妮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所以,金君就暂时当我的晚餐情人啦!”我听说大多数扶桑女孩子的初夜是在国中时候便丧失了的。我不知道雅子是不是这样;但是她望着我笑的时候,单眼皮的长睫毛下闪烁的瞳光是纯净的,一种我喜欢看的纯净。

“晚餐情人?那不就是饭票么!”我嘟哝了一句,并未没有被雅子听到。

付了帐出来,我们又逛了一圈涉谷的夜街。雅子照例又从我这里剥削了一件衣服回去(可能是气我总叫她穿着黑色的制服),之后我便开车送她回了家。

身在异乡为异客,最难耐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寂寞。也许这也是我这几年来没有说破雅子和我之间关系的原因,否则我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会不会也和很多扶桑男人一样,在银座的夜店里欣赏红音姐姐的特技演出了。

回到了我的公寓,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我的工作行程大部分都是由经纪人出面接受预约和安排的,根本没我什么事,所以我到了公寓就打开了电脑,登陆了一个叫做“蛇之语”的网站,那是一些扶桑当地的绳师进行交流和发表作品的平台。(我还是相当敬业的)顺便,我也挂上了msn。

我平时在网上就是隐身,我若是上线,五花八门的信息必然会像潮水一样涌来。所以现在大部分国内的朋友和同学都以为我是没有时间上网,这个号是“死”的。可是今天我一挂上去,windows底下就弹出了一个消息框来,那闪动的一行字竟然是:

苏苏。

我北京的大学同学。她的真名叫做苏青吟,有个双胞胎妹妹。不过她妹妹就是个非主流的主儿,成绩实在太次,没考上我们学校,最后被她老爷子给送去英国了。这名字一听就觉着雅致吧,人也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古典美人胚子,就是不太会打扮自己。苏青吟毕业以后应该是去了外企,我和她并没有太多联系,谁想到今天一上线发给我信息的竟然是她。

我按出对话框,里面用小楷的字体打着这么一行字:

金风,你能回来吗?我们十一月底要开同学会了。

三。激爆!经纪人逆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祖宗说的绝对错不了。——金风

金风,你能回来吗?我们十一月底要开同学会了。

打开消息框,我瞥了一眼消息来的时间是下午,估计是苏苏上班的时候给我发的。我回了一条,她果然已经不在了。

于是我就码过去问了她最好让她定出详细的时间来以及会有哪些人去参加这次同学会,然后继续浏览器“蛇之语”这个网站来。

到了这里,我就不得不再仔细说一说我的职业和工作了。绳艺不像围棋和空手道,有严格的分段考核标准,现在扶桑最著名的几位绳师都是靠自己一个绳结一个绳结打拼出来的。由于缚道作为一门艺术在新千年扶桑发达的成人影视打击之下已经变质,说的不好听一点,目前的绳师已经脱离了艺术家的范畴,出师之后比起那些新进女优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得看着人家的脸色吃饭。但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由于我不是扶桑人,而我的师傅又名气太大,他竟然肯收我做徒弟传授绳艺,在外面一传就以讹传讹传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所以我在东大那会儿就已经小有知名度,靠一双手在外面打些零工赚钱了。

在这个不太好混的年头,绳师的收入来源基本上是靠内外两途:外一途么,绳艺在扶桑属于国粹,精通的人又是寥寥无几,所以如果举行绳艺的表演或者是演出之类的大型活动,一定是稳赚不赔的事情。但是,大型活动不可能每天都有,所以我们绳师还得靠内一途来吃饭,也就是为扶桑一些大型的情趣俱乐部提供绳缚等相关的“愉虐”服务。

扶桑有许多这样的俱乐部。一些大俱乐部里甚至都有坐镇的绳师,但我这种金牌级别的还是得靠预约才行。俱乐部的vip大多都是家境殷富的白领以上阶层,由于现实生活中压力太大得不到释放,心理产生了不自然的扭曲,所以渐渐形成了一种“愉虐”的风气。愉虐不同于调教,被虐者一开始就是完全自愿的,而且十分享受其中的过程,其实说穿了就是可劲的糟践自己来满足自己的心理变态。

其中的重头戏当然便是捆绑了。有时候我们还会根据会员的某些特殊要求,临时客串一下“主人”的角色,给她们提供一些进一步的“快感”,当然,这些都是要靠钱来说话的,尤其是碰到一些又老又丑的妈妈级会员,绳师就算是忍着呕吐的感觉也得让她觉得“服务愉快”,这也算是对于我们赏遍群芳的一种惩罚吧。还有一个经济来源就是赚外快,比如今天下午跟某些av片商合作这一类的琐碎事情了。

大部分绳师也都是业余或者专业的摄影师,因为绳师的创作是活的,每完成一个作品总要想方设法把它记录下来,久而久之,就算是不喜欢摄影的也都无师自通了。作品完成后,大多数的绳师也都会将影片或者相片发布到网络上进行交流和展示,相片根据模特的要求选择露脸与否,一般模特本人都会带上一个类似万圣节舞会时候穿戴的假面。像这个“蛇之语”的网站就是一个作品发布平台,我在论坛里就有单独的一个板块,一向来都相当得火爆。

我抽了半根烟,才刚点开我的帖子看了几个回复,突然间一阵“爱情转移”的歌声飘过,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谁啊。我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随手抓起本本旁的手机一看,竟然是雅子给我打来的。

我迅速接了起来:“雅子,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金。”雅子的声音似乎有些奇怪,“你明天的黑泽太太家的行程取消了……”

这属于很正常的事情,我真不知道雅子为什么讲话都吞吞吐吐的,于是对她笑道:“那好嘛,我又可以玩线上游戏了!”

“不是……厄。”我似乎能感觉到电话那头雅子小脸的温度,只听她十分尴尬地说道,“但是松间文子小姐她,她……”

我也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雅子,到底文子怎么了,你快说啊。”

“她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可是,可是……她给我的新的日程表上,你明天要去到她家里……”

雅子说完“嘤”了一声,似乎很不好意思,我被她这一叫跟这个消息组成的混合冲击波打得一阵抽搐:“纳尼?!”

“她……她。”雅子的语调中明显充满了一股酸味,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这下我可头痛了,因为话里提到的松间文子不是别人,是我的经纪人!

我的经纪人松间文子,是个很有些魄力的女性。今年刚三十岁,单身。早年在大阪做过电器生意,后来看扶桑经济不太景气,毅然投身了当时能够赚取暴利的av界。不过她可不是自己下海拍片,而是当女优的经济人。当初我刚出道的时候,一方面靠着我师傅留给我的人脉和人气,一方面还要多亏了她给我造势,才有了金小爷我今天的好日子。现在自从揽下了我这个大名在外的年轻绳师之后,她的业务越做越大,好几个当红的s级女优也被她招揽到了旗下。

可是她为什么……

我的行程上居然出现了她家的住址?!

这个事态明显属于我无法欲知的范畴了,我一下子听傻了,也不知道跟雅子怎么说得好:难道文子小姐想要援交我?我每个月赚的已经够好多人花销的了,援交我,犯不着啊!莫非她一直暗恋我……

雅子见我没回话,怏怏地说道:“金,就是这样,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直接挂掉电话,我不禁嘴角一抽,难道我和雅子维持了两年多的暧昧关系,在明天就要失去平衡了吗?

“算了,别他妈的当这是一回事了。”我掐掉烟头自己跟自己说道。我这人本来就有些邪乎,不然断断不可能去跟一个扶桑的怪老头学什么绑女人的技艺,之后还敢以外国人的身份出师。刚才想打电话去文子小姐家问个清楚,但回头一想,既然她去通知的雅子而没有直接通知我,那我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管了,明天去了再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祖宗说的绝对错不了。“你消费,我赚钱……管你是文子姐姐还是王母娘娘,老子钱照赚不误……”

想到这里,我中午赶场下午捆人本来就有点累了,困意也来了,洗了洗就倒在了床上。

四。姐姐,我来了!

花儿凋零,容颜老去,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金风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高三竿了。

我不是个特别注意仪容仪表的人,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的颔下留着小胡子,上唇的胡须也经常刮得不是很干净,加上我身高不错,而且一张脸也马马虎虎过得去,有时候乍一看去真的有些像日本偶像剧里某些颓废型的男主角。

不过今天是去见文子姐姐的日子,我还是特意的在镜子前花了一些时间,然后,开车赶往我在赤坂大厦的事务所。

说是我的事务所,其实只是松间文子经营的产业下的一部分而已。她的企划在赤坂大厦的二十二层,而我在那里拥有一间办公室和工作室,美其名曰,就是我的“艺人事务所”了,平时在那里坐镇的一般都是雅子。

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文子姐姐的家里而是要先来事务所一趟,是因为我既然被“强制性”地接下了文子姐姐这一单“业务”,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她,不然就变成赤裸裸的援交了(囧……),我当然得回去那一些惯用的工具,顺便也看看雅子这小妮子今天见到我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我心里隐隐地希望她能够对这件事抱怨一下,甚至是生气也可以,因为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是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把我当成单纯的“饭票”来玩玩的。

走近大厦,按下22f的电梯按钮,很快便平稳地升到了二十二层。我推门走近办公室,这时候雅子正在电脑桌前用修长的小臂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机械地玩着一只黑色水笔,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雅子,今天没事吧?”我在心里坏笑,嘴上却一如平时的腔调。

雅子看到我在中午突然来了,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一只胳膊好悬没支住,小脸差点从自己的手心里滑了下去,“厄,没有什么事。”

我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好吧,那么我就出发去今天的客户家了哦。”

雅子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恩,你去吧,金。”

“那么。”我转过头来望着她问,“今天晚上,还要我来接你去吃饭吗?”

雅子忸怩了半天,心里宛若在挣扎着,最终还是做出她那习惯性的动作,咬着下嘴唇越来越轻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来……”

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少在她心底里,应该不是很厌恶文子对我所做的这件事情,于是我推开工作室的门,进去拿我一些必须要带在身边的道具。

工作室的中心是拍摄场地,在靠窗的角落里的储物柜中有我需要的东西,储物柜的边上还摆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

我打开储物柜,略略思索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半径有三十公分的黑色的绳索和一张舞会用的假面来。假面的用处自然不用说了,而这种绳索的材料是特别的,专门为绳缚而设计,有了这样的麻绳再加上绳师独特的能够让人的身体平均承受重量的捆缚方法,绳索只会在皮肤上留下粉色的勒痕,有人认为这是非常美丽的图案。而我取出黑色的麻绳,是考虑到文子姐姐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至少在我认识她之后的两年里),怕我拿太艳丽的颜色会让她反感。

取出主要的吃饭工具以后,望着储物柜里五花八门的一些“小玩具”,我又陷入了犹豫,不知道文子到底要我为她做到什么程度?究竟是我所尊重的女性,她若是不开口,我绝对不会对她进行调教行为,但最后想了想带了有个准备也好,什么事没有个万一?如果文子本身就是攻受爱好者呢?

于是我拿出了一个电动的棒棒和两个像蛋子一样的小玩意,跟绳索一起一股脑儿都丢进了黑色的旅行箱里。

这里又有一个业内的习惯要讲了。

一般作为为俱乐部“上门服务”的人员来讲,大多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因为尽量要隐藏自己和俱乐部会员的社会身份,所以大多数人上门的时候都是穿着风衣,带着苍蝇墨镜,提着旅行箱风尘仆仆地出发的,这样就算被邻居看到也会认为是远方的亲戚朋友过来串门,当然也有些是带着鸭舌帽抱着纸箱子装作送货或者修理工去的。一些需要“女王调教”服务的男性会员尤其注重这一点,因为他们往往都有着比较高的社会地位。

十一月东京的气温本来就有些渗人,我风衣一批,围巾一裹,再加上一副墨镜,任谁都看不出我是谁来。于是我跟雅子打了个招呼,就这么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厦,启动了汽车。

文子家的路线我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她的楼下。来到三楼右手边的一扇保险门前,我不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按动了边上黑色的门铃。

门开的很快,于是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就看到了文子姐姐那张略带着一丝慵懒气息,又好像永远带着一点倦意的瓜子脸。

今天她好像是刻意精心装扮过了,眼睛周围的部分都化了淡淡的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眼角一丝明显的鱼尾纹。

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的啊。花儿凋零,容颜老去,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金君,你来了啊,进来坐先吧。”文子一点都不显得忸怩,好像完全不知道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样,而是真的把握当成是来串门的亲戚了。

这就搞得我十分的不爽了。把行李箱倚在过道旁,在沙发上坐好之后,文子为我端来了一盅清酒,仍旧是非常娴静的家庭主妇的模样,我有些忍不住了,抢先朝着她问道:“文子姐姐,今天的行程表是你通知雅子的。没错吧?”

“恩,是这样。”她的嘴角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是多年的女强人经历让她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某些情绪,“早就听说金君的技艺,也在现场看过,但是由于我不懂,所以说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听说它能够很好地释放内心的压力,所以……金君和我认识那么长时间,又不是外人,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来我家的。”

“是这样啊。”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要缓解压力,可不是文子想象的像在表演时候那样单纯的捆绑的!

“那么,姐姐你之前没有过虐待,或者调教这一类的经历咯?”我继续问道。

“恩,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装作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再度问道:“那么姐姐希望我怎么来帮你‘释放’,是在客厅,还是去卧室?你希望穿着内衣来进行,还是(眼角打量)……如果你不介意我触碰到你的某些部位的话?”

我以为文子只是看过公开的表演,认为进行绳缚的时候,对象都是穿着很少量的衣物的,她却笑了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金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五。绮丽!龟甲缚!

女人,你了解女人吗?——金风

首先我要声明的是,我并不是御姐控。

但是当文子姐姐俯下身子,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漾起了一丝怪异的情绪。松间文子,这个平时在企划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正在我的面前不到十厘米处温柔地微笑着,她这样的笑容不由得催生了我的心底的某处邪火来。

“那好吧。”我嘴角朝着右边一撇,笑着对文子姐姐说道。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习惯性的动作,平时没有人会去注意,比如说雅子想事情的时候就会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这些小动作往往能够很好地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来,我如果嘴角歪向右边笑的话,就代表我接下来肯定不干好事了!

于是我来到行李箱中翻出了绳索和面具,回头的时候,文子姐姐已经不在了。

她已经很乖地自己爬到了卧室的床上。

她的卧室不大,大概二十个平方左右,装点得倒是非常雅致,在这里一点也察觉不到她在工作时候体现出来的霸气,看来每个女人都有温柔如水的一面,只是看她想不想展现给你看罢了!

我颠了颠手里的绳子,望着此时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文子姐姐,继续歪笑:“那么,姐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恩。”

文子监督拍摄的片子不少了,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俯下身子提住连衣裙下摆向上一掀,一副苗条有致的身材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文子姐姐穿着一套黑色的蕾丝内衣。甩掉连衣裙后,她好像看出了我这一刹那的错愕,对我破天荒地露出了腼腆的表情:“金君,你和雅子总是一天到晚穿着黑色的衣服,我觉得你一定很喜欢黑色,是不是?”

文子姐姐从什么时候开始揣摩起我的喜好来了?

莫非她真的对我……

我强行压下了自己的绮念,因为我首先要完成的是我的职业任务;小偷都有小偷的道,更何况是我?

“姐姐,你真有心了。”一边说我一边侧目打量着文子的身材。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尤其是像她这样整天操劳的女人来说,她的身材可以说相当得好了,小腹一圈并没有多余的赘肉,甚至还能隐隐看出腹肌的轮廓来。身上的皮肤也是如此,毛孔很细,也很紧致,在午后从卧室窗帘透进来的稀薄的阳光里浸淫着牛奶般的光泽。

这时候文子见我不动,已经开始自己动手从背后解开文胸的纽扣了。我对女人的上围把握度相当敏感,文子属于典型的东方女性身材,她a罩的文胸后面雪藏着的她们,很有可能要比罩杯来得更小。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涨红了脸解下文胸后,她身材上的缺陷便让我一览无遗了。但是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比小沙包大不了多少的胸房上面,两颗蓓蕾就有些过分激凸了,一暴露在空气中便高高地昂起了脑袋。

“金君,下身可不可以……”文子羞羞地低声说道,说实话,她今天真的颠覆了我心中以往的形象,我真不知道我以后在公共场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当然可以。”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想在第一次跟我玩的时候便放下那么大的尺度来,“那么我们开始吧,文子姐姐。”

鉴于她第一次接触绳艺,我决定今天要给文子做的一种捆绑方式叫做龟甲缚。在世俗流传的龟甲缚,又被成为“绳衣”,取自它比较强烈的拘束感,是一种很基本的捆绑方式。而且龟甲缚十分美观,简单易学,一些喜欢玩情趣游戏的小夫妻也可能会玩上这么一手。

可是你要知道,我的缚道,是跟世俗流传的不一样的,是从平安时期一直流传至今的扶桑古缚道!古缚道一共有三十八式,其中的被称为“天人缚”的十二式在上个世纪中叶就失传了,而时至今日,我已经完全掌握了余下的二十六式,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名声大噪的原因!这古缚道中的龟甲缚,自然也与普通的龟甲缚大不一样!

看到文子已经乖乖引颈就缚,我也不再客气,立刻扯出麻绳在她保养姣好的肌肤上“作业”了起来。

绳师的好坏与否,关键看一双手。

首先,这双手必须要稳,捆缚的时候不能出错,每一个绳结下来都要一气呵成,这是出师的基本条件;

再者,这双手必须要快,你完成的越快,便能够得到越多的赞誉和掌声;

第三点是最难做到的,就是这双手必须要柔和。绳艺不是虐待和调教,凡是被我们捆绑的,我们都将她视作是自己的模特,除非是手底下的女人有特殊的需要,绳师都会尽量减少她所承受的痛楚,如果被绳子扯到的话,是相当痛的。在稳和快的基础上,如果在能够达到这一点的话,那么距离一个缚道高手的程度也就不远了!

我所施展的古缚道中的龟甲缚的难度就在于这件“绳衣”的密度上:一般的龟甲使用的是九尺长的绳子,而我用的却要达到十八尺,身体上的绳结和交错也便多出一倍,有一些关键的绳结也位置不同,完工后,看上去真的会像是一件绳子编制出来的令人害羞和兴奋的衣服。

在文子的脖子上挂好绳子后,我的双手就飞速地沿着她的颈部,锁骨,胸房翻动了起来,这时候需要全神贯注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双手上,如果有一个交错的地方扯到了文子,她肯定会很不好受!

时间像是一下子变慢了,每到了这种时候,我似乎便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女人皮肤下面血液流动的温暖,以及它所蕴含着的温柔。从腋下到美背,再从美背到触感柔和的小腹,从小腹到大腿的根部……

当最后两个在耻骨前段和菊花处的绳结完工后,文子似乎比我体力消耗的还要大,一下子竟然翻倒在了床上。

只用了大约一刻钟。

我拗了拗指关节朝她看去,不知道是她太久没有接触到男人的原因,还是我的某些手法刺激到了她的敏感带,文子的脸上竟然潮红一片,透过紧束在胸前的麻绳,两个顽皮的小糖果也翘起了老高,看上去就像红彤彤的枣子一般。

“呵,金君,你好厉害……”

我本来想干坏事的,可是看到文子竟然那么容易就被放倒,自己倒觉得有些没劲了,只觉得现在被牢牢地囚禁在古意盎然的绳衣里的女人,一点都不想当初跑到学校来说服我加入俱乐部活动的松间文子。

或许是我根本不了解她吧。

女人,你了解女人吗?

六。调教我好吗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绳索,如果跨越了这条绳索的界限,那么想跨回去的时候,你便会发觉难如登天。——金风

黑色的绳索,正逐渐地嵌进文子姐姐紧致的肌肤里,勾勒出粉色的诱人花纹。略带燥热的空气中(按:扶桑的大多数公寓里的卧室都是“暖床房”,到了冬天地板有取暖设备可以开启,不像大陆的北方使用暖气),文子胸前两点嫣红毫不忸怩地挺立着,由于胸房被绳索牢牢地缚住,她们两个小顽皮给人的视觉刺激远比一般状态下要强烈。

在两个隐秘部位恰到好处的绳结的作用下,一被我捆完便支持不住的文子,两条大腿也逐渐夹紧了,甚至开始自己主动地摩擦了起来。

“噢,金君……身体感觉好奇怪……后面那个绳结好奇怪……”

老子不是圣人,连“正人”都算不上,面对眼前正一步一步向我解开心灵束缚的轻熟女,我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腾”的一下鼓胀了起来。

但是我忍得住。

一年多时间里常人无法想象的神秘诡异的绳艺传授,已经将我“忍”的那条神经加固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传说古时候密宗的僧侣修行定力,会让一百零八位全身赤裸的少女在修行者的身边围成一圈跳艳舞来诱惑他。我所进行的训练差不多也是这么操蛋,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阴晦低暗的地下室,古老的图谱,古怪的老头,一对充满了情欲气息的母女……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不是为了别的,那个古怪的老头之所以用这种变态非人的形式来训练我,就是为了让我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走上淫虐女子的邪路——

而是成为一名真正的绳师!

想到这里,我使劲闭了闭眼睛,问文子姐姐说:“姐姐,你叫我来帮你做绳缚,是为了缓解压力的对吧?那么我已经捆好了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毕竟是俱乐部的vip服务,姐姐付钱,我出力,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吃……吃我……”

文子像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目光若即若离地游弋在自己的胸部上。此时此刻,她以前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一个全新的,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寂寞白领轻熟女的形象悄无声息地丰满了起来。

“遵命!”我看到她这么一副娇羞的样子,心里也乐了。大家都是单身的成年人,何况又是在扶桑这种地方,这样羞羞答答的还真是不多见,于是我一边嘴里说着调侃的话,一边俯下身子,小胡子拉碴的下巴缓缓地向着她的胸口凑了上去。

“咦……唔!”

没想到我的舌尖一碰到她,文子便像是触电一样回报给我一声快乐的颤音,纤瘦的腰身“哗”地一下反方向朝着我的胸口紧紧地弓了出来。

“不会吧,这么大反应?”

女人身上的敏感带各有不同,但是如文子姐姐这般对乳首反应如此强烈的女人,我今天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些古怪的念头不禁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如果开发一下她的胸前两点的话,说不定会是一个条很好的母犬呢……后悔没有拿乳首夹和吊坠来了……”

想归想,我是绝对不会对文子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凭借我的手法和在绳师圈中的声望,对我来说找个女m(按:大陆俗语,攻受中的受方)就跟下楼买个盒饭那么简单,哪有必要调教自己的经济人?

于是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听姐姐的吩咐,攀住她的腰肢细细地品尝起她胸前丰润甘甜的果实。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文子身体的反应开始越来越激烈,不但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被我压在身下的两条美腿也开始挣扑腾了起来,甚至一只手竟然开始抚弄起自己另一颗蓓蕾来:“金君,我已经好几年没有了……唔……我不行了!”

说实话,我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

只是被我吃了一下胸口,吃了短短的两分钟不到,文子姐姐居然在我的身下抽搐颤抖了起来!

高潮?!这样就……了?

我的大手向着文子的黑色蕾丝小裤裤探去,果然身下已经是泛滥一片,甚至连卡在女人那一道天生的伤痕里的绳结也占满了甜蜜的液体。

“呵……真是一具奇妙的身体啊。”我轻轻地在她耳边“赞叹”说。

文子姐姐搂住我的脑袋,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心里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来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不用再拿出那些五花八门的小玩意来玩些小游戏(我从心底里厌恶那些东西,我认为除了用于攻受之外,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在破坏男性的尊严,只有扶桑猥琐男才那么喜欢),另一方面,我也终于不用拿我的“家伙”来服侍文子姐姐了。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绳索,如果跨越了这条绳索的界限,那么想跨回去的时候,你便会发觉难如登天。

文子是我生命里重要的人,我知道一旦当我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无可避免地发生化学变化的。

这也许是都市人的悲哀,至少我做不到下了床就拍屁股走人,我做不到开了房间之后掏钱付账(我一向只收钱)。

很庆幸,今天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感受着文子姐姐仍然剧烈的心跳,我突然发现我今天健忘了一件事情!由于出家门的时候照镜子时间太长,竟然忘记带相机来了!

我的作品发布到网上,由于我的手法跟别人很不一样,所以一向来受到超多人的关注。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背地里揣摩我的样式,但是这完全会是徒劳无功的,那些人无法绝对无法看出我绳索穿插的顺序,致命的绳结出现的部位,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没有经历过像我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试炼。

他们永远无法经历的。

“算了,龟甲缚而已……再说纵然不露脸,文子姐姐的身体也别让别人随便看吧。”我暗自嘀咕着说,反正假面算是白拿了。

这一刹那,我突然发现文子姐姐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由得问她说:“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文子姐姐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迷离和悸动混合的神采,似乎是那种推开了一扇自己从没有推开过的门一样的目光。

这扇门里面有什么呢?

我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接下来文子姐姐用我从来没有在她身边感受过的温婉语气,说出了一句令我五雷轰顶的话。

“金君,你调教我好吗?”

七。欲孽之门

每个人身后都背负着自己的痛苦,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承受。那么,有机会去尝试一些令人感到快乐,释放心底积压的痛苦的事情,又为什么不去做呢?——金风

我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文子姐姐清秀的瓜子脸,微微喘息的嘴角。

而脑中,一片空白。

如果这个时候你在场的话,会看到一副异常诡异的画面。纹绣着雏菊花纹的床单上一片咸湿的印痕,一个紧缚着样式古怪黑色绳索的胴体正慵懒而略带羞涩地在大床上横陈着,可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却在用一种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这具胴体的主人。

“姐姐,你不要开玩笑啊。”我抽搐着嘴角。

我作为一名绳师,无可避免地会深入地接触攻受的文化。轻度的身体刺激我并不排斥,可是那些圣水,黄金之类令人作呕的事情,怎么能让它们发生在一名绳师的模特抑或是朋友身上?就算是炮友也不行啊。

绳艺,是一种唯美的东西。女人的身体在绳师的眼中,就应该是基督徒的十字架,而并非任意的一种玩物。

而我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那些攻和受们都把调教这件事情看得非常严肃,并不是说玩玩就随便玩玩的。等到一个女受被调教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会自己不自觉地把这种身份带入到生活中去,从此踏入欲孽的深潭,再也无法回头。

但我可能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受到的打击太大,有点紧张,想得太多了。这时候文子姐姐在我的身子下面掩着小嘴笑了起来:“金君,我从来没看到你这样严肃过,还是在我的卧室里……这太可笑了!我监督过一些轻度攻受的片,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而后来那些女孩们也说感觉蛮刺激的……就想试试看啊。我又不可能找别人的,只有你……”

我心想这位厉害的经纪人的另一面居然还蛮情趣的,继续抽着嘴角问道:“姐姐,你确定吗,这个……会让你感到很羞耻的呢。”

文子一把搂过了我的头,在我耳边呵着气:“金君是会疼我的,不是么?”

你没必要吧……怎么今天对我这么温柔?

我听着文子软软的声音,刚才被她那句猛话下回去的家伙又一次不争气地抬起了脑袋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十如狼么?连被调教这样的事也敢尝试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文子姐姐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男朋友,而我也不想去问。每个人身后都背负着自己的痛苦,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承受。那么,有机会去尝试一些令人感到快乐,释放心底积压的痛苦的事情,又为什么不去做呢?

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侧过脑袋也学着文子姐姐那种湿热的口吻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如果姐姐想要被调教的话,就一定得完全听我的话,知道吗?”

“恩”。

姐姐胸前的奇妙的小樱桃依旧百无禁忌地挺立着,摩擦着我的头颈。我到底不是个好人,既然文子姐姐这样“信任”我了,我又怎么好意思不为她努力一下呢?脑子里无数香艳诡异的画面接连闪过,几秒钟里一个邪恶刺激的计划就已经生成了……

我继续说道:“好吧……那么第一件事情就是,明天姐姐要穿着这件绳子编制出来的内衣去上班,不准穿文胸……”

“啊,那怎么行呢?”文子姐姐变了声调地惊问。看来她果然是没有任何这方面经验的呢。

“你没有监督过露出片吗?”我的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歪向了右边。

“没……没有。”文子姐姐说。

龟甲缚被称作“绳衣”,这个名头可绝对不是盖的。有很多腐女甚至喜欢被这样捆着然后披上一件外套就上街去乱晃,这也是一种被称为“露出片”里的常见的内容。这种略带羞耻感的行为尝尝能够给第一次尝试的对象带来心理上莫大的刺激和快感,所以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文子里面穿着绳衣上班,反正有外套和衬衫,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如果姐姐连这一步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也休要谈什么尝试调教了。

“唔,可是金君……刚才我……好脏的啊。”文子姐姐羞羞地问道,“还有,我那里都被你打了结……去洗手间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把它拨到一边,就可以了啊……”我歪着嘴坏笑,“你既然答应了就得照做哦。第二件事情,就是想要的时候不能找我来帮你解决,要在我面前自己解决。”

“唔,好丢脸……”文子听着我的话,把头撇向了一边。

我又故作严肃地说:“这就是调教啊,如果文子姐姐连这样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那我们就放弃好了!”

“我……那我尝试一下吧。”文子终于咬着牙,答应了。

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传说大洋彼岸的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就能够引起太平洋的飓风。明天,也许明天,我的世界就会被我今天的这个决定所改变。但经过了大学这个染缸熏陶的早已变得放浪形骸的我,,这种感觉无疑一下子就被文子姐姐在我身下娇羞的模样给扫到了九霄云外。

绳索深深地嵌入文子的肌肤,留下美丽的痕迹。这种痕迹到了明天以后就会造成皮下毛细血管的破裂,到时候,文子姐姐的身体就会为我保存这件龟甲缚一段时间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聊一聊一年多前的种种经历,我不自觉地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个城市的荒谬的,这个世界是荒谬的,我们的人生也都是荒谬的。

那么,及时行乐吧。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点多钟了。我忽然记起来还得去接雅子吃饭,一下从文子姐姐的枕边弹了起来,摸了一把下巴说道:“姐姐,差不多今天就该下班了吧?哈哈!”

文子到底是我的经纪人,每天我在企划里的种种形态都逃不出她的眼皮,我这比较不自然的动作立刻就被她揭穿了:“金君是要去接雅子吃饭吧!”

“厄……唔……这个。”我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另一个女人往往是十分忌讳的,可是文子却自己说了出来。

我正在口不择言,却听见文子又说:“你去吧,我三年前就发誓不要男朋友的,只是……因为金君是我的好朋友,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放心,不会破坏你们的。恩,主人?”

干,蛮有奴隶的潜质嘛!我被她这一声“主人”叫的虎躯一震,低头就朝着文子姐姐的小嘴扣了上去。

八。还记得我么

这些白领的人生,应该也如浮云般匆匆吧。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人间五十年,没有人会记得。我很庆幸,我并不是这样的人。——金风

吻过文子姐姐之后,我又抚摸了一遍她肌肤勒痕中的艺术杰作,低低地问:“姐姐,那你的晚饭呢?要不然我们一起吃好了。”

文子在今天着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她闺房中不为人知的一面已经彻底向我展现了出来,听了我的问话攀住我的胳膊,做出了一个很有大和女子韵味的动作说:“我自己一个人那么多年了,金君不用担心这个,倒是雅子不知道会怎么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呢…咯咯,我可不管哦!”

“恩,就这样吧。记得要穿着绳衣。不准脱哦。”

文子那样子好像年轻了五六岁似的,应该是身上的压力被发泄一空的缘故吧。我捏了捏她依然光滑的脸蛋,再湿吻了一个当作是告别仪式,收拾好一应的器具,又扮作开始时候那个串门亲戚的猥琐形象提着行李箱驱车赶往了赤坂大厦。

到了大厦,大概是傍晚五点的时候,东京的天空上徜徉着被斜阳所渲染成暗金色的浮云,身边走过的是一张张麻木的面孔。

这些白领的人生,应该也如浮云般匆匆吧。匆匆而来,匆匆而过,人间五十年,没有人会记得。

我很庆幸,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走进我的办公室就看到雅子正用手托着腮帮子浏览网页,瞥见我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回来了,一脸古怪得不怀好意的表情。

“金!你说,你是不是和老板干了什么坏事!”雅子见我没理她直接想走进工作室去,从办公桌上跳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

我耸了耸肩膀:“没有啊。”我说的可是大实话,的确是没有怎么样。我甚至连裤子都没脱,这都多亏了文子姐姐超级敏感的胸部。

“我……不信。”雅子咬着下嘴唇,一双长长的眼睛瞪得老大,忽然抢下我手里的旅行箱,二话不说拉开拉链就倒腾了起来。

“雅子,你干什么?”雅子可是受过硕士教育的高才美女,平时一举一动都三分酷酷的里面带着两分优雅,只有偶尔假装诱惑我的时候才妩媚一下。我对她今天这种突然反常的动作感到十分奇怪,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

我话还没说完,雅子一只秀美修长的手掌竟然从旅行箱里掏出了我带去以应不时之需的按摩棒来,放到小鼻子下面闻了起来!

“你不是吧?!”我瞬间看傻了,我的雅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猥亵的形同痴女的事情呢?

可是雅子无论怎么闻,那根按摩棒上也只有消毒水的气息,不会出现什么淫靡的异味,因为我根本没有用过!

雅子嗅了两下,发现果然没有什么味道,紧接着却做了一件我更无法预料的事:她竟然站起来后整个人朝我扑了过来,我一个愣神没有注意,一下子被她按到了工作室的门板上,发出了重重的“嘭”的一声。

然后,雅子娇俏的小鼻子就离我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了。

说句心里话,雅子是我喜欢的类型。她并不算是美女,一双单眼皮的柳眼,嘴唇也略显太厚,但这样的容貌对于我来说就是很有杀伤力,因为她有型!一米七的身高,曼妙的身段,修长的美腿,再加上化过装以后冷艳而有立体感的脸庞,要说这两年里面我心里不喜欢她,那绝对是假的。

她这么一靠把我靠傻了,平时总是吊着我胃口的她为什么今天像个痴女似的跑来推倒我了?可是,她的下一句话立刻勾起了我心里的一阵不爽:

“金,你身上有香味。平时总是一股烟味的你,肯定跟老板上床了,是不是啊?”

我这个人心里的邪气,一般情况下根本是看不出来的,因为我总是一副可有可无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这一句话,无疑是触到了我的眉头了。

我一把扯开靠在我身上的雅子,朝着她吼道:“操,老子干了她又怎么样?(当然扶桑话要委婉很多,我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样),你这两年每天粘着我,还得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想让我回家对着墙壁打飞机啊?”

我一直很宠也很让着这个小妮子,从来没有对雅子说出过这样的话。她好像显得十分无所适从,第一次拿出对待自己boss的态度低着头仿佛很心中有愧地喃喃着说:“金,对……对不起……”

我进来的时候办公室也没有关,文子姐姐企划里的员工貌似也都听到了我的吼声,鬼鬼祟祟地朝我办公室里探头探脑。

“算了。”我心里这样对自己说,毕竟是我在扶桑唯一可以算的上是半个亲人的人,看她那么可怜的样子,我的心也一下子软了。

“雅子,是我冲动了。你别这样,办公室外面很多人在看,装作正常点。”我强按下心里的邪气,用委婉地语气安抚她到。

雅子的情商算是有水平,她瞥见办公室门外偷窥者的一刹那推了推黑框眼镜,朝我鞠了一个躬,装作做错了文件的样子回办公桌上翻弄了起来。

“雅子,今天我陪你去吃寿司吧。”

小妮子最喜欢吃寿司,可是无奈我这个大陆来的人怎么都吃着别扭。所以一般她蹭我的饭是蹭不到寿司的,可是今天我破例一下,就算是当作刚才的补偿吧!

诶,我实在是太宠她了。

雅子听了,转过一张本来委屈得要命的小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确定了我说的是真的以后,本来高挑的眉毛一下子回到了她们原先的位置上。

于是,今天晚上的晚餐也就是寿司了。

看着那令人眩晕的生鱼片,和身边吃的津津有味的雅子,我实在怀疑这个民族身上某些卑劣的特性,是不是吃这些生的玩意吃出来的呢?

而晚饭时间唯一的亮点是雅子对我温顺了很多,我试着去搂住她的身子,她也没有抗拒,只是垂下脑袋把脸侧过了一边。

看来对某些女人真的是得凶一点!

吃饭,上车,送她回家,再回到我的老巢,这些都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到了家之后,我糊弄着洗了个澡(跟文子折腾了一下午没办法),然后照旧打开了电脑。

登陆信箱,发现idolpocket的摄影师已经把那天给他们做的捆绑高清相片传过来了。由于是给他们的片子拍摄的照片,所以我发布到论坛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模特露脸的问题,加上她本身就是扶桑新近比较火的新人,这一个帖子想都不用想一定非常火爆的。

一边缩着图准备上传,我一边也点开了msn,忙活了一天回来之后果然苏青吟已经给我回了消息:

金风,我们决定在十一月十五号举办同学会,由于在北京就业的同学比较多,所以地点就定在北京。到时候你能来吗?

能,我怎么不能来呢?于是我立刻给她回了一条消息:当然了,具体的我回来了在找你!

我十一月里不能推卸只有的一个行程,那就是十一月十七号在横滨所举办的一个大型表演活动。其它的交给文子姐姐处理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假期轻松搞定。

“嘿,猴子,胖子,还有我的美女们,等着我吧!”

还记得我么?哈哈!

(题外话:陈冠希在事发之前有一首歌叫《还记得我吗》,现在再听起来会觉得超级搞笑!陈奂仁:还记得我吗?

陈冠希:我叫陈冠希跟我念一遍

陈奂仁:还记得我吗?

陈冠希:甚么?大声点听不见

陈奂仁:还记得我吗?

陈冠希:记得我的电影唱片杂志封面

陈奂仁:还记得我吗?

陈冠希:就算忘记你不可能看不见)

九。山口组请我“喝茶”?

人太出名,可能真的不是一件好事!——金风

十一月四日。东京晴转多云。

东京的气候不错,属于温带的季风气候,在秋冬时节大部分的日子都会有很好的太阳,在街上你能看到各行各色的穿着混搭服饰的年轻人,为这个古老的东方都市画上一抹抹亮丽的新风景。

睡觉睡到自然醒,抄起不会叫的闹钟来一看,九点十五分。为了完成我和文子姐姐的“约定”,虽然我今天没什么事情,还是必须跑到赤坂大厦去一趟的,于是我一个笨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下来,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个人形象之后,披上我的黑色风衣就走出了公寓的大门(从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从进大学开始差不多五六年了)。

到了大厦大门口,烧饼脸的保安也和我很有礼貌地打招呼,看来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错!

每天的早上是艺人经济公司最忙的时候,因为会接到很多乱七八糟片商和俱乐部的预约,进行日程安排,同时有很多新人面试或者是老人觉得在旧经纪人那里做不下去转换东家,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由于这里的总boss是文子姐姐,作为一个女性她通常都会很好地保护旗下的“女艺人”,不会同意片商某些乱七八糟的要求拍一些过激影片蹂躏她们,所以虽然是新近的经济公司,渐渐地也开始受到了艺人们的关注起来。我走进来的时候,文子正在和她的秘书交头接耳,似乎在指点工作上的情况。

她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的制服和肉色的丝袜,制服的裙子紧紧地包裹着她拥有水蜜桃般曲线的臀部,制服领口露出来的高领白衬衣领子上有蕾丝花边装饰(看来姐姐很喜欢蕾丝),整个人显得优雅而又干练。

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由于知道她别致的搭配下的某些“小秘密”,仔细观察下,还是能看出文子姐姐站立的时候双腿夹得很紧,而一双经过淡妆修饰的美眸下竟然有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文子姐姐,早啊!”我嘴角不由得向右边倾斜了过去,坏笑着和她打招呼说。

“厄……早,金君!”

文子姐姐陡然见到我大开大合地冲进了企划,芳心似乎一乱,手里用来指点秘书工作的水笔也“啪啦”一下没拿稳,掉在了地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特意抢在秘书的前面自己俯下身子把水笔捡了起来。

十分地不巧,文子的这个角度刚好正对着我。在她弯下纤腰的一刹那,由于她胸部比较捉襟见肘,撑不起身上的制服和衬衫,纵然她这件衬衫的领子很高,还是走光走的一塌糊涂,我一眼就瞄到了她锁骨上的黑色绳索,而她胸前那粒枣红色的大美人,还是和昨天一样高傲地扬着脑袋向我示威!

“看来姐姐是玩真的啊……吗的,够劲,够听话!”想到咱们的大boss制服下面竟然有那么色色的风景,我心里一阵莫名的刺激感,身下的小兄弟再一次不听话地膨胀了起来。

“文子姐姐,今天有我的事吗?”我一边咧着嘴角,一边走上去故意装作很恭敬地问道。

文子见我走近,一张本来冷得可以的瓜子脸无法克制地飘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冲我说道:“我替你你上半月接下了两个预约,具体的已经发到雅子手上,你去问她就好了。呵……对了,等等来我的办公室一下!”

“遵命,文子宝贝!”我心里这么想,但嘴上总不可能这么说出来,回答说:“好,那么你们先忙吧!”

怀揣着一点点刺激,一点点坏想法,我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雅子其实也怪难为她的,明明每天没什么事情做,还是得挤地铁每天八点准点来上班,谁叫她是坐办公室的白领呢!

雅子看到我来了,咬着下嘴唇明显有什么想要说的,可是大概是还摄于我昨天的凶相,不敢跟我说话了。我走上去攀住她的肩膀,故意凑到螓首的耳垂边上轻轻地说道:“雅子,还在生我的气吗?”

“呵……”雅子被我一吹气,小嘴里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把头撇向另一边说:“没……没有,金。你上半月的行程已经出来了,你自己看一下。”说完抓起文件档上面放着的一张工作表就递给了我。

“小妮子满敏感的……”我这两年里跟雅子充其量最多拉拉手,清纯的不能再清纯了,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就是昨天她失态把我按在门板上那次。嗅着她的发香,我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甜蜜的感觉。

我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接过她手里的单子一看,十一月十七号是早就已经定好的在横滨举办的大型表演活动,而在这之前我还有两个预约,一是八号一个名为“core”的片商所拍摄的新片,而另一个让我大跌眼镜:

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请我喝茶?!

干,这是搞什么东西?日本黑社会由来已久,与政府的右翼党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知道山口组一向来以雄厚的资金势力涉足影视业,可是,我的名声竟然已经那么响亮了吗?竟然都能震动组长,请我去喝茶了?

“不行,这事得好好问问文子。”我眉头一沉,对雅子说:“雅子,你看过这个行程表了吧?文子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

“没有。”雅子摇摇脑袋。

“好吧,那我去问一下文子。”我只好拿着工作表转出了办公室,毕竟这可不算什么小事,黑社会啊,要是说错了什么话,老子一个中国人说不定小命交代在组长大人手里也有可能吧!

这时候文子已经跟秘书交代完,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我出于礼貌,还是跟秘书通报了一声后才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

进了办公室,“喀拉”一声扣回了门锁,文子见到是我,一贯严肃的面颊上又露出了昨天下午闺房里那种暖暖的笑容,站起身拉住我的手童心未泯地说:“金君,厄,不,主人……咯咯!真好玩!”

我被她笑的浑身一颤,但心想终究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的好,扬起手里的工作表问她说:“姐姐,这个黑帮老大请我喝茶是搞什么名堂?”

人太出名,可能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十。洗手间里的故事

这个世界毕竟是现实的,你既然身处这个世界,多多少少都得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金风

文子姐姐走出办公桌,挽过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椅子上座下,紧接着双膝一弯,整个人匍匐到了我的大腿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赏心悦目,充满了东洋女人独特的风味。我一直觉得,三十岁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知性美感和娴雅的风韵,是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说无法企及的一种东西。

文子姐姐无疑就是很懂得如何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魅力的那一类轻熟女了。她的瓜子脸轻轻地朝着我扬起,下巴有意无意地触碰着我身上某个渐渐在胀大的部位,笑意盈盈地说:“你害怕了呀,主人?咯咯……”

每当她叫我“主人”的时候,都不不由自主地笑的花枝乱颤,这也许是每一个人刚一接触陌生的事物所共有的好奇感和刺激感,这种感觉无疑更进一步地激发出了文子姐姐这许多年来潜藏在心底的性感元素,原先严肃得要死的她,渐渐地在我的面前也变得和东京的暖阳一般明艳了起来。

可是我心里有事,未免有些烦躁,捧住文子姐姐的脸蛋皱着眉头问说:“姐姐,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啊,凭我现在的声望,远远及不上扶桑国内绳缚界的‘三巨头’,山口组组长找上我干什么?”

文子脸被我按住,嘟着嘴说:“主人……呼呼,你不用担心啊。是昨天他的助手主动联系我的。他的助手说,筱田先生是个国粹的疯狂爱好者,之前曾多次去观看你师傅的绳艺表演。后来你师傅隐退之后,他觉得现役的一些绳师都是徒有虚名之辈,后来偶尔打听到你师傅竟然有你这么一个中国徒弟,就想请你去给他做一场私人的表演,没什么的啦,放心去好了!”

听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

扶桑的黑道分子里很有一些民族主义情绪十分高昂的人士,对于自己国家的国粹有着近乎于疯狂的推崇和热爱,这位筱田先生无疑就是其中之一!我今后要走的路还长,如果有这些涉足于全国各个产业领域的黑道大鳄支持的话,无疑很多事情会事半功倍的。

这个世界毕竟是现实的,你既然身处这个世界,多多少少都得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样就行!怕个鸟,老子什么世面没见过!”我心里暗自对自己说道,而文子这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小脸朝着我的两条腿之间的缝隙埋了下去。

“唔……主人,咯咯,你好像硬了。”

废话,你这样我能不硬吗?看到文子姐姐那么有“玩性”,我内心的邪火又一次升腾了起来,一把扯住她的发夹把她的小脸从我胯间扯起,问:“姐姐,我说过你要听我的话啊,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做这些‘越轨’的动作,知道吗?”

“唔,是……主人。”

文子姐姐好像对自己这个“见习奴隶”的身份越来越有爱了,一双本来就充满了震慑力的眸子亮的要死,就这么趴在我腿上盯着我。

“快起来啦,这里毕竟是办公室!”

文子姐姐的办公室不像是我的事务所一样单独的一间,只是用挡板从大厅里面分隔出来的,隔音效果奇差无比。文子姐姐作为企划的老大,我绝对不容许一点有损她形象的事情发生,忙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而姐姐干脆顺势坐到了我的腿上,扯开蕾丝边衬衣的领口,露出了那摄人心魄的黑色绳索来,朝着我似喜似嗔地说:“金……主人呐,你看你把我勒成什么样子了……而且那两个绳结打得好紧,我晚上根本睡不着……”

“怪不得出黑眼圈了。”我看着绳索下已经变得紫红色的勒痕,暗想文子姐姐毕竟只是想玩玩,于是感到一点不忍,“我们不要继续了吧姐姐,你平时那么忙,还受这种折磨,吃不吃得消啊?”

“唔……可是好刺激,我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兴奋过呢。”文子盯着我说,“最近忙着给新人造势,真的烦死了,金……主人再陪我玩会啊……”

我听得一阵心神激荡,搂住姐姐瘦削的肩头就吻了下去。

品尝了香舌不过十秒钟的时间,文子似乎感到有些不适,抬起头来蹙着眉头说:“都是你,叫我别穿文胸来……现在胸前一触碰到衬衫,就好难受……”

我见识过文子那超级强大的“前胸兵器”,望着她坐在我身上前所未有的“风情万种”的神态,回想着那天下午的旖旎时光,渐渐地有些把持不住了,作为一个绳师,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我不禁在心里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推开文子在我胸口不住摩擦着的激凸部位说:“姐姐,不能在这里啊,外面这么多人呢。”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主人……”文子眼里,已经渐渐开始迷离了起来。

“那可不行。”我啧了一声,既然要让我调教你,怎么可能回家去,那岂不是变成小夫妻恩爱了?我对文子说:“姐姐,回家就不刺激了,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和文子的衣服,推开门朝外走了出去,顺带给了文子一个“跟我来”的眼神。

文子心领神会,也后脚跟前脚地走出了办公室。

不错,我要去的地方正是每个人每天都要光顾的一个场所……洗手间。

扶桑国弹丸之地,国土资源紧缺,所以一般来说物业内部的结构都非常的紧凑,尽量利用每一分每一寸的空间,所以比起国内那些牛逼企业的大厦,扶桑的办公楼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但唯一例外的就是洗手间这个地方,由于扶桑国人注重人性化,所以洗手间是绝对的宽敞舒适卫生,跟国内大多数的厕所一比,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企划里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到我和文子是有目的的一前一后出来的。差不多要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四下无人,突然一个转身把文子离地抱了起来,一个“瞬闪”冲进了女洗手间里。

洗手间里弥漫着一股柑橘味道的空气清新剂气息,现在正是上午十点,一般没事的员工是绝对不会在这个点到洗手间来的。

“咦,你……”

文子一阵仓惶,大概是没想到我要把她“骗”到这里来,我连忙用口型做出一个“嘘”的姿势,窥准一个没人的包厢,“嘭”地一脚踹开来了包厢门,双手一松,将她放在了座便器的盖子上。

“金……主人,你好坏啊……”文子掩饰不住眼睛里惊异的神色,但是脸上潮红的痕迹有隐隐地述说出了她内心的某种羞耻的期盼来。

我朝两脚微微张开,双手撑住隔板坐在盖子上的文子耸了耸肩,无奈地说:“姐姐,是你吩咐我调教你的哦!”

十一。好爽

痛苦与快乐,美与丑,它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界限。——金风

我反手扣好洗手间包厢的门闩,居高临下望着文子姐姐那带着一点点惊惶,一点点兴奋,一点点害羞,一点点期待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地朝着右边撇了过去。

“姐姐,不晓得会不会有人女生进来,你不要发出声音哦。”说完,我俯下身子去,握住文子别致的脚踝,缓缓地剥下了她脚上的色的高跟鞋。

“唔……主人……”

文子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一脸娇羞地问道。她现在好像越来越融入自己这个“见习奴隶”的角色了,喊我叫主人都不带思索的,真不知道万一哪天办公室里被她这么喊出来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依旧埋头脱着她另一只高跟鞋,同时轻声回答说道:“奴隶就做好奴隶的本职工作……不该问的别问!”

“唔……”

我说完之后,文子瓜子脸上讶异的红晕更浓了,因为我把一双高跟鞋摆过一边之后,两只大手一掀把她一双线条柔美的小腿架在我肩膀上,然后开始折腾起她的制服短裙来。

文子姐姐虽然胸部比较另类一些,但是一双腿和臀部的轮廓是相当紧俏的,这可能跟她早年跑电器生意的经历有关。这时候我把她的双腿高高地架在我的肩膀上,她那精致浑圆的小屁股在制服群的裙摆里来回扭动了起来,脑袋也垂着更低了,似乎要埋进衬衫领口里去了:“主……主人……”

其实我只不过想剥下她的连裤丝袜而已,由于制服的裙摆太窄,两条腿都打不开,只好把裙子往腰间给“推”上去。

姐姐的由于失去了重心,两只手不得不撑在座便器的外沿上,而臀部依旧在挺动不休,嘴里还一边喃喃道:“厄……那两个绳结又开始作怪了……好痒……“

终于好不容易把丝袜一点一点地从文子光滑的肌肤上褪了下来,而同一时刻,那私密之处两个令人心跳加速的致命的绳结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底。

我俯下身子,一股女性的体味扑鼻而来,看来文子姐姐果然是铁了心要尝试一下这个未知的领域了,我昨天说的话一点都没有违背,不但两个绳结依旧紧紧地扣在她那道羞人的缝隙里,小裤裤上,还依稀可见一些暗淡斑驳的渍迹。

“脏死了,别闻……啊……呜!。”

文子姐姐“啊”到一半,啊的叫声忽然变成了“呜”的拖长音,因为我已经把她那充满了诱惑气息的丝袜的胯部部分团成了一团,塞在了姐姐的嘴里!

“呜……”姐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想她这时候可能有点后悔了,一个老总在自己经纪公司的洗手间里被人用自己腿上剥下来的丝袜塞住嘴的感觉,估计正常人都有些难以承受吧!

不过,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今天要稍微来一点狠的,让文子姐姐知道当别人的小奴隶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趁早打消她的这个想法!

“姐姐,我怕你受不了喊出来,所以……嘿嘿,反正你是奴隶,就得听话喔!”我依旧坏笑着,“好了,现在姐姐一定很难受了吧!快在我面前自己解决掉!”

姐姐被我塞住嘴巴,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一张瓜子脸憋得通红,双眉紧紧地蹙着,似乎内心里正在进行着强烈的挣扎。

我有心打消她再进一步尝试的念头,圆睁着眼睛瞪住她沉着声音恶狠狠地说:“快点,你这个小骚货,自己玩给我看!”

姐姐被我这么一叫,好像浑身颤动了一下,被我抬在肩膀上的两条小腿倏然夹紧,然后向后方一探,竟然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样一来,姐姐的两只手就被她释放了出来,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以一种驿动的节奏,解开了自己胸口制服和衬衫的纽扣……

我这时候真想狠狠朝自己脑袋拍过去,无奈两只手正扳着文子的大腿。本来想让她知难而退的言语,好像还起了反方向的刺激作用,竟然让姐姐听了以后自己high了起来!囧厂乙(orz)啊我!

文子的手轻轻地扯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立即露出了那扣人心弦的黑色绳衣来。经过一天时间的沉淀,黑色的绳索已经勒入了文子的皮肤,在上面刻画出了紫红色的美妙的痕迹来,配合着她深色的制服套装,蕾丝花边的白衬衫,小嘴里咬着的肉色丝袜,一张无比华丽妖艳的画面便在我的眼前铺展了开来。

痛苦与快乐,美与丑,它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什么鲜明的界限。作为一个绳师,一个充分感受过扶桑花与蛇文化绚丽色彩的绳师,此时此刻这一间弥散着无比淫靡气息的洗手间包厢对于我来说,就如同沙弥眼中七宝玲珑的佛塔一样,使我热血沸腾!

我似乎忘记文子姐姐是个相当有魄力的人,只要她做出来的决定,很少有不去兑现的,即时是三十年来都没有尝试过的这样令人羞惭耻辱的事情!

她的双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胸膛,翘起指尖来,朝着那两个饱满挺翘的耀目的小点捻了上去。

口中“呜呜”的叫声也在揉搓下逐渐化成了婉转的娇啼,小裤裤上原本干燥的印痕再度湿润了起来……

如果这时候你在女洗手间外面走过,一定会觉得诡异,因为你会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重物叩击的声音,那便是文子姐姐越来越激烈地挺动着髋部撞击在盖子上的声音!

由于绳结紧扣的关系,文子姐姐越是扭动,下身传来的刺激也越是强烈,可是现在抚弄着自己两粒肉枣儿,眼神早已经炽热得过了界的文子姐姐,小屁股根本已经是无意识地在摆动了!

就在我快要被她夹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文子姐姐的嗓子里拖出了老长一道宛如春风过境般的呻吟,大腿也在我脸颊旁边猛颠了起来……旋即整个身子像是失了魂般地瘫软在了盖子上。

“高潮比上一次还强烈……不会是由于心里上的刺激比较大的缘故吧……这样下去,文子姐姐可真的要变成小受了……干!”我心里岁岁念着,一边腾出手来拔下了姐姐嘴里塞着的丝袜,文子一下子解脱开来,马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姐姐,你觉得这样爽吗?”我心里还怀揣着一丝希望,希望文子能亲口跟我说接下来就算了吧,咱们不玩了。

可是我这个可怜的希望在两秒钟之内就被打得支离破碎……

文子听见我的问话,手兀自摆在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娇声跟我说:

“好爽!”

十二。老子是中国人

给我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远走他乡的话,无论是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后脑勺也好,还是你未来的岳父拿着扫帚赶你出门也好,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绝对不要皱一丝眉头:老子是中国人!——金风

望着文子姐姐如此娇憨,如此满足,如此如释重负的神情,我却好像被人灌了一杯苦水一样。

愉虐的确是一种释放心中压力和苦闷情绪的绝佳办法,可是扳着文子两条白皙的大腿,看着盖子上瘫作一团尚且在不断大口低吟着的我的经纪人姐姐,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可能是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她身份的转换吧。

我真的很想说姐姐要是工作那么辛苦,不如不做了,让别家公司并购了算了,反正有我在,这辈子咱们都不会缺什么钱花,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也无法劝说得通的。

比如一个人的事业心,一个人的理想,又比如爱情。

诗圣杜甫生前穷困潦倒,可是他的诗篇却流芳万古;武圣岳飞虽然被奸臣陷害,但他的香火却百世不灭。他们的名字会一直流传到世界末日的尽头。

这可能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义无反顾的人。文子姐姐早年做电器生意亏损之后依旧不气馁,还抵受住了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当起了女优的经纪人,可见她的魄力之大,也绝对不是我一言两语能够劝得动的。

好吧,那么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来帮你,也好。

我有一个小习惯,就是右手的大拇指指甲特别长而且尖,由于大拇指的指甲远比其它手指的指甲厚实,所以很多时候我的这枚指甲都可以派上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时候,我蹲下身子把文子姐姐在盖子上摆正,右手探入了她依旧湿热的缝隙,寻找到了菊花处那个令人销魂的绳结。

如果说龟甲缚好比是一座阵势的话,那么这个绳结便是阵势的阵眼了。一般的绳师用绳子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多出来一截,他们大都会怕麻烦不将多余的绳索剪除而绕在模特的大腿上然后打结完事。这可不是我的作风。由于我手法特殊,这一件绳衣最后结尾处的绳结,不偏不倚就是扣在甘美的菊花之上。我用右手拇指一阵探拨,又惹得文子姐姐发出了几丝令人悸动的颤音,然后,她身上的这件紧紧勒入肌肤的绳衣就一下子松垮了下来。

雪白的胸膛和小腹上早已留下了绮丽的花纹,我把绳索一点点从花纹的凹陷内剥离出来,被束缚了一整夜的文子姐姐,终于从绳衣中解脱了。

文子依旧袒露着胸襟,艳色无边,她望着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一种由兴奋和满足感汇合而成的奇异的颜色:“金君,主人大人,我感觉好舒畅……压力好像一下子不翼而飞了啊!”

我心里暗道这是必然的,不然为什么这种风潮在上层社会里那么风靡,嘴里却轻声地说道:“姐姐,我们出来太久,怕是不太好吧,现在回去了怎么样?”

“遵命,主人!”

我摇头暗叹,看来我今后,好像又要多出一重身份来了!不过我也只有抱起文子在座便器盖子上坐好,帮她穿好在髋部浸淫着自己唾液的丝袜,扶着她到镜子前稍微梳理一下形象,自己则鬼鬼祟祟地先逃出了女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门,走廊上在这个点果然没有什么人来往,我不由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人突然出现“人有三急”的情况,来打搅我们的“好事”。不过好事做完之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没做的正事来,刚好这个时候文子打理完乱作一团的衣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我便走上前去挠了挠头问说:“对了,姐姐,后半月我要请假,回大陆去有点事情,大概十三号走人,可以吧。”

“什么啊,这样子可不行。”文子姐姐一听,两道秀眉便低沉了下来,“你十七号的大型表演怎么办?想赌上我公司的名誉吗,主人?”

我早就料到文子姐姐如此公私分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刚才我们做的一些事情而改变她自己事业上的决定,随即便掏出老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来游说道:“有什么不行嘛,你可以把这个演出转让给‘三巨头’所在的经纪公司啊,他们肯定会接手的。”

“不行。怎么能让他们抢走!你现在正是风头刚起的时候,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文子两只胳膊盘在胸口,一副又怒又急的样子,“反正想要让我转手这场表演,门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能晚走几天啊?”

“晚走几天,同学会的黄花菜都凉了……”我心里暗自默念,看好像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了,只好扁了扁嘴说:“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咱们先回去吧。”

“恩,主人。”

文子要是去当演员,绝对的牛逼,一喜一怒的转换连冷却时间都没有的,完全顺发,这时候一脸急怒又化为了媚媚的笑意来。

我相当的无语,心里盘算着这场表演会究竟该怎么解决,一前一后地和文子回到了企划里。

雅子见我回来了,把厚厚的性感的下嘴唇一咬,略带几分无辜地装作没看到我,实际上目光却在我身上乱晃。这下可把我气乐了,走上前去蹲在她办公椅前边笑着问:“雅子,要是这个月有机会去中国一趟的话,你跟不跟我去?”

雅子听了差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真的啊?太好了耶,我早就想跟你去中国旅游了!是去哪?北京还是西安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蔫了下来,嘟囔着说:“不行啊,我骗我爸爸妈妈说我是在东映的广告公司上班当秘书,秘书怎么能突然去中国出差啊……”

我听着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一歪脖子说:“什么出差,你就跟你老爸说你申请了年修,这次是去中国度假就完了。”

“可是……”雅子依旧在那里支吾个没完,“我度假,他们也不会放心我去的……”

“你就说跟你男朋友一起啊。他们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到这个时候,我渐渐有些按捺不住某些情绪了,逐渐从地上站直了起来。

换作是谁,我想两年来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直游走在暧昧的地下关系,都会觉得不爽的吧。

“可是,为什么,是去中国度假……”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了了,继昨天之后再度向着雅子发起了脾气来:“去中国怎么了?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到,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你要是想去,就回去告诉你老爸老妈,你男朋友是中国人!”

一个人在外头漂泊的久了,每当寂寞彷徨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思绪被逐渐地放大,好像自己的家乡正在远方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好像自己的尊严,会和她的尊严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无法抽离出来。

从小在东京被爸妈宠着长大,被我宠着一直到硕士毕业的雅子,是永远无法体会到这种思绪的。

如果你打开了这本书,如果你能看得懂这本书上的方块字,那么就请给你给我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远走他乡的话,无论是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后脑勺也好,还是你未来的岳父拿着扫帚赶你出门也好,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你绝对不要皱一丝眉头:

老子是中国人!

十三。大宗师

我想跟着你,你去那里我都想去,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你。——渡边雅子

我知道办公室外文子企划里的员工听到我继昨天之后又突然大喊大叫,并且话里还带着某些敏感字眼,又想要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来一探究竟了。

我自然没心情去理会这些上班上麻木了,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俗人。

可是,似乎这两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向被我宠得过分的雅子接连受到我凶暴的对待,竟然双眉一低,狠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从一双长长的柳眼中淌下了两行泪水。

我生平最怕两样东西,一个是造谣污蔑,一个就是女人哭。造谣污蔑令人心寒,女人哭却让人头大,看到雅子活生生地被我骂哭了,心里什么火气都像冷风过境一般烟消云散,转身扣住我办公室的门就一把将正在拿掉眼镜擦眼泪的雅子从办公椅上抱起来搂进了怀里。

眼泪,可能是女人手里最厉害的武器吧。

而雅子那么冷艳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则是一颗无比柔软的心。

“金……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两年啊,我终于把这个小妮子抱入了怀里,但谁也想不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雅子一边抽泣着,一边还想跟我道歉,我连忙封住了她的嘴巴:“雅子,算了,我自己回中国就好。”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雅子抹了抹颧骨,热泪把她的眼睑下的妆都化了开来,一片黑乎乎的黏在脸上,和她略显苍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看得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低头朝着她的泪痕上吻了上去。

“啊,别!”雅子似乎真的很怕我碰她(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一吃上她的泪水,她整张脸就刷地一下发烫了起来,在我怀里把我推搡开来,两只胳膊婉拒着我的胸口说,“金,原谅我好不好,我会跟你去中国,我会回去跟爸爸妈妈讲的啊!”

“乖啦……”绳师可能别的心理素质不行,但是某人对我进行的特别训练让我早就能够把灵与肉很好地剥离开来,压制住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我此刻搂着雅子,她似乎也感觉到我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人不由得逐渐软倒在了我的怀里。

“金,我想跟着你,你去那里我都想去,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爱你,你知道吗?”雅子在我怀里呢喃般地低语道,但是出于我俩这两年来的默契,我可以察觉到,她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明显是言不由衷的。

是什么无形的障壁在阻碍着我们的关系呢?

由他去吧,至少我现在能这样抱着她,已经感到老天待我不薄了。

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一晃眼就已经到了中午。在企划里随便囫囵了一点快餐之后,我去跟文子姐姐报备了一下,又告诉雅子叫她回家吃饭,顺便也和父母交流一下和我去中国的事,而我则一个人走进了大厦的电梯。

因为下午我得去见一个人,也许只有他能够帮到我的忙,帮我解决十七号那个棘手的表演活动。

繁华的街道上,偶尔可见一些打扮另类的非主流年轻人,他们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来体悟这这个世界。有人说他们是脑残,可是我倒是觉得,真脑残的人至少也要比假正经的人好过太多了。

不是么?

不一会,我便驱车到了六本木街区。这里是东京最热闹的几个地方之一,号称“六本木新城”,高耸的森林大楼和朝日电视台电视塔就是这里的标志。

而在六本木大厦的对面,有一个六本木公园,你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临时的帐篷,帐篷里住着的都是流浪汉,他们大多由于经济萧条引起的裁员而被迫下岗,之后便无所事事聚居在这里,有心情的时候去做做短工搞一点酒钱,没心情了就去六本木的饭店酒店索取一些残羹剩饭来打发日子。我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他们都会拿一种麻木中微带一丝无奈的眼神目送我远去。

可能是我坐在车里的样子,让他们想起了从前自己的生活吧。

今天又一次路过公园以后,我转进了一条老街。现在东京这样的老住宅区已经不多了,而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六本木新城周围,这样的老旧复式别墅区根本就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就好像在现今的上海出现了拉黄包车的车夫一样。

我把车停在了一个院子里满是园艺盆景的别墅前面,关上车门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的门是开的,甚至就连别墅的大门都没关。我透过敞开的大门依稀可以看见靠近阳台天井的榻榻米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背影。

他正在拿着园艺剪,修剪着自己面前的一株矮松。这个老人无疑已经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淹没在时间的大潮里,他的背影是那么苍漠,头发是如此银白,白的连一抹黑发的痕迹都看不见。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拿着园艺剪的右手却出奇的稳定,甚至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感到他手边的空气和时间都会在他下刀的时候凝固。

我脱掉皮鞋,走近了别墅。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布置完全是扶桑七十年代那个他们一飞冲天的时代的典型,甚至连一幅书法作品下面的电视机也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屏幕连二十寸都不到。

这个老人难道一直都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这时候,老人听到了我踏在榻榻米上所发出的独特的步音,朝着大门转过了头来。他虽然满脸沧桑,但是鼻梁依旧挺拔,白色的眉毛下面,目光也依旧沉静如水。

“喔,原来是金风呐。我说这个年头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跑来找我,呵呵!”

听到老人说话,我怀揣着一点点忐忑和一点点期冀,“嘭”地一下立了个笔直,朝着他鞠了一个标准的扶桑式九十度大鞠躬。

“师傅,您别来无恙!”

没错,这个看上去已经看破世事的老人就是三十年前扶桑绳缚界的中天泰斗,时至今日仍然无人能出其右的大宗师,我神秘的师傅,明智传鬼。

十四。光辉岁月

须知无论在任何领域,一个人如果想成神的话,是往往必须先忍受百倍于常人的痛苦和寂寞的。——金风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扶桑,是属于绳师的黄金时代。

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时候,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成人童话”充斥着扶桑的大街小巷,满足着人们每天繁重麻木的生活背后越来越变态的心里需要,而绳师也沦落为需要找个经纪人,需要去参加一些隐秘的俱乐部活动来赚取声望的“半艺人”性质的职业了。

而在我师傅他们那会儿,则完全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他们是国粹的象征,是纯粹的艺术家。且不去说那些五天一大场,三天一小场的表演活动,师傅只要出手拍上一本艺术类写真(还不是露点的),赚来的钱就差不多能供一个人二十年的饭吃。

没有了经济上顾虑的他们,一心一意地钻研在绳道的世界里,所以那个时候绳师们自创的著名缚法也层出不穷,其中的精妙之处,根本不是我们这一代新千年的片商和观众能够想象得到的。

山口组组长筱田先生所说的话也正是出于这一点。他是过来人,知道一个职业一旦沦落到要靠一技之长混饭吃的地步,再想有什么创新和突破,就难上加难了。他十一月份请我喝茶的约定,于情于理,我都是不能推脱的。

可是,这些毕竟都是过去了。

知师莫若徒,我知道师傅半掩着院落的大门,在庭院中堆满盆景,甚至连房间大门都敞着的原因,无非是开门揖盗,他就是想要自己的街坊邻居都以为他是一个膝下无子,已经到了迟暮之年的喜欢园艺的糟老头子罢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永远发现不了这座老旧的复式别墅里的秘密了。

师傅缓缓地朝着我转过了身子,盘着双膝,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于是我也一屁股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西裤有些紧,我正想要勉强地盘腿做好,师傅却摆了摆手笑着说:“好了好了,你已经出师了,随便点,不用那么规规矩矩的。”

我如何认识我的师傅,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不是一万字两万字能说的清楚的。大抵是某些气质相仿的人之间会产生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互相吸引的感觉,也就是人们时常挂在嘴上的缘分。从他敢收一个中国人,而我敢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完全不取艺名在扶桑出道来看,就可以知道,我和我师傅大概都属于喜欢剑走偏锋的那一型。

说句实话,我对我今天来求师傅这件事,最多也只有五成把握,还没开口自己就已经心虚了,脸上浮现出了半尴不尬的神色。

“金风,有什么事情我这个糟老头子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说好了。”师傅一双沉静的眸子似乎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那么我自然也跟师傅不客气了,轻轻咳嗽了一声,理了下脉络,对师傅说道:“是这样的师傅,我先前接下了这个月十七号在横滨的一场表演活动,活动还是与慈济携手举办的,对于我的公司来说相当重要。可是前天我在国内的同学突然通知我要召开同学会了,我有好多年没有看到他们,十分想念他们,所以这场绳艺表演……”

师傅听了我想回中国去,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古井不波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洋溢起了一个微笑,“金风,你的意思,大概是让我替你把这场慈善表演给顶下来,是不是?”

“……是的,师傅。”

果然不愧是我老师,而且他已经年过七十,心思居然还如此缜密,我刚酝酿好的一口气被他这么一说立刻瘪掉了,长嘘了一声回应他道。

师傅沉吟了半刻,就在我心里的愿望指针不断地偏离目标方向的时候,师傅却突然开口说:“一把老骨头,是该活动活动了啊……”

“啊,师傅,你答应我了?!”我掩饰不住心里的狂喜,身子下意识地朝上一窜,一下子好悬没把西裤的裤裆给扯破(我还是有一点肌肉的)。

师傅点了点头,说:“我老了,有些事情想要说给你知道,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愿吧,不过这些事都等你从中国回来了再说!年轻人,知道念旧,知道挂念朋友,是一件好事情。”

我这一刻真的感觉如释重负,这感觉恐怕比起文子姐姐在我身下自己做完那些羞耻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怎一个爽字了得啊,紧接着就问师傅道:“师傅,那么我把您的住址交给我的经纪人小姐,让她十七号的时候过来接您,绝对不会让其他的人来打扰您,您看怎么样呢?道具方面,我会事先为您准备好的。”

师傅点了点头。

我望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就好像是从一个小伙子眼眶里生生挖出来再装在一个老人的躯壳中一样,与苍老的容颜,落寞的神色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是那么的充满着生命力,如同表面平静,而却鱼翔浅底的美丽湖泊。

而谁又曾知晓,就在他这间老旧的别墅,疏落的庭院之下,曾经发生过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诡异经历,以及一些令人黯然魂断的伤心事,足以让人肝肠寸断,瞠目结舌。但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击垮师傅,都没有能够让他放弃。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对于艺术的执着,对于生命的执着,才能够让师傅在饱经沧桑之后,依然能够甘于寂寞。

须知无论在任何领域,一个人如果想成神的话,是往往必须先忍受百倍于常人的痛苦和寂寞的。

当我正在即将陷入那些我也曾经参与其中的离奇往事的时候,师傅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大厅转角处一个许久没有人擦拭的大书架缓缓地说道:“出去走走也好,我也是时候去墓上看一看彩子和丽奈了呢。”

彩子和丽奈,彩子和丽奈……!

师傅的这一句话,宛如恶魔的符咒一样,将我拖进了一年多前的回忆里。

十五。禁断回忆之章

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欢乐,恰恰来自最深沉的痛苦。——明智传鬼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所谓的幽灵人口,他们没有户籍证明,没有个人档案,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造成幽灵人口的原因也多种多样,千奇百怪。

但是,他们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我师傅口中的“彩子”和“丽奈”,就是全世界众多幽灵人口之中的两个。

师傅无疑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了解女人的人了。他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诸君不妨拿去做一下参考:“女人也是人,每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信仰虽然不一样,但是只要是人,心中便存在着欲望。有的女人喜欢钱,有的女人爱面子,有的女人性欲强,而有的女人则钟情于自己的个人爱好。如果你能够善于观察出你想要的女人偏好于什么的话,那么要俘获她的心,也不是一件难事了。”

经典吧?

如果一年多前你身处东大的校园,也许你不经意间就会听说一个关于中国留学生的“不好事迹”,说这个来自中国的男生每天白天都和班花形影不离,而到了晚上,则跑去找女优鬼混,每天晚上在女优的宅邸中“鏖战到天亮”,还有很多声称知情人士的说,这个中国男生私下非常喜欢攻受,他的身上伤痕累累,记录了他所有在东京犯下的“恶行”。

我对这种无厘头的传闻十分气氛,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这个故事里人们传说的男主人公就是我。

以讹传讹的恶果就是我在校园里被魔化成了这么样的一个形象,实际上这一则劲爆的传闻中只说对了三点:

一,我的确每天白天和雅子一起吃饭上课荡校园。

二,我的确每天晚上不在自己租的公寓里,但绝不是去找女优打炮,而是来我师傅家。

三,我的背上的确有很多条形的伤疤,但这不是我搞攻受搞出来的,而是在练绳艺的时候被我师傅抽的!

那年那些令人终身难忘的经历,就发生在我师傅刚才用目光扫过的陈旧的书架之下,他私密的地下宫殿中。

绳艺的表演最起码需要一个绳师,一个模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于是师傅决定传授我绳艺之后不久,就把我带入了他私人的禁地,封藏着平安时代至高无上的古缚道图谱的地下室中。

而彩子和丽奈,则是专供师傅一个人使用的幽灵模特,而且,她们还是一对母女!

彩子是师傅的狂热追随者,天生的完美奴隶。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我自然不会去问,师傅也不会告诉我,我只知道她有一个前夫,而丽奈是她前夫留下的孩子。

我初次和这一对活在黑暗中的母女见面的时候,丽奈才十五岁。她从小目睹着师傅捆缚和调教自己的母亲长大,自然而然地也认为这是天地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丽奈很好地继承了母亲dna中的优势,虽然只是二八年华,可是胸部已经发育得比较丰润,而且胸形非常好,配合她少女纤细的腰肢,是一块展现绳艺的绝佳材料。

在她们两人一齐在我的目瞪口呆下扯去身上仅有的和服的那一刹那,我持续一年的罗生门禁断之旅,就此展开了……

我从一接触绳艺开始,师傅就让我接触女子全裸的胴体,目的无非只有一个:让我这个血气方刚的男青年能够尽快地体悟到女人身体的在原始冲动之外的魅力,把心中淫邪的欲念升华为对美的享受,而全神贯注于捆绑的过程。

因为缚道是一种活的艺术,绳师每次表演最后的成果往往和当时的精气神状态能够挂上很大的钩,所以一旦绳师被手底下女人的美色所分散了心神的话,最后往往会捆出很不像样的作品来。

于是,从我一开始颤颤巍巍地在两个美人的身体上打结绕绳子开始,我师傅就会在身后拿着一条皮鞭督导着我。每当我心力分散而使得手里的绳子绕错了方位,或者牵扯到她们的胴体让她们皱一下眉头,师傅的鞭子便会毫不留情地向我抽来。

我最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度过了这个难关,随着我手法越来越纯属,心中越来越不把女人的身体当作女人的身体,师傅在两个月后,终于放下里手里的皮鞭,而这时候我的背上已经是伤痕一片了。

后来,在我学全了二十六式古缚道,即将出师的前几天,有一天晚上彩子忽然把我叫住,让我在地下室陪陪她们母女,师傅也出奇地没有驳回她要求。

那天夜里,丽奈将她的初夜给了我。

在丽奈的眼里我已经成为了和师傅一样的存在,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女孩子最美丽的留念交到了我的手里。那时候我还没去文子姐姐的企划打工,没有见过扶桑如此发达的情色产业,怎么经得住这样的阵仗?

那夜,我不知不觉便迷失在了丽奈婉转稚嫩的啼声和一旁她母亲温柔如水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再后来,我结束了修行没几个月,便被文子姐姐发掘了出来,在她的劝说下进入了“演艺界”,从此一边准备硕士论文一边帮她打零工,直到半年前我再去看师傅的那一趟,惊奇地发现师傅地下室的入口已经被他用书架挡了起来,而彩子母女也不见了。

本来师傅由于常年都进行心性的修行,身体保持的还是非常好的,可是那一次我见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居然全部变白了,连一根黑发都没有剩下,而一张面孔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巨大的变化的发生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一夜白头。

正如师傅刚才所说,彩子和丽奈已经死了,被他亲手埋葬在东京近郊的墓园里。

原来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丽奈脑中有一颗致命的肿瘤,随时都可能产生压迫脑部血管的情况而导致性命危险。终于在师傅一次尝试揣摩古缚道中神秘的天人缚的过程里,丽奈在晕眩中结束了她短暂而诡秘的生命。

彩子因此也消散了,她们本来就是幽灵人口,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她们的死也不会有人提起,更不会有人记得。

除了一个人。好吧,也许是两个。

我曾经陪师傅去祭拜过她们两个人的坟茔,母女两人合葬一处,而在墓碑上只有师傅亲手刻下的一行字:

人生最甜美的幸福和欢乐,恰恰来自最深沉的痛苦。

往事如季风拂过我的脑海,吹起无数激荡的涟漪。这时候师傅仿佛也刚刚从回忆的泥潭里挣扎出来,一双炯炯的眼睛上竟好似蒙着一丝雾气,强装出笑容跟我说道:“金风,我走了之后,这座别墅会转移到你的名下。我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它们。”

我自然知道师傅指的是什么。

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中,那些曼妙的身姿和逝去的青春不会消散,她们将永远被铭刻在一个人的回忆里。

十六。姐姐喂你吃面

倒斗有倒斗的校尉,缚道有缚道的绳师,这做面条的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面道”,扶桑餐饮界内都把面条做得好的人称为“户长”。——金风

从师傅的老旧别墅出来之后,我觉得恍如隔世,毕竟那些回忆太过离奇,太过让人黯然,我甚至觉得能够呼吸一口东京微凉的空气都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好歹那个该死的慈济表演活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我今天下午由于没什么事,也没有回办公室去,而是跑了一圈新宿,那里有最全的外国品牌专卖店,想为我的同学们买点东西,聊表一下我婶婶的思念之情。

新宿是一个比较怪的街区,东边和西边的差异十分明显,西边是繁华齐整的商业街,而东边却显得热闹而混乱,闻名世界的红灯区歌舞伎町就坐落在这里。

我由于要跑去高岛屋时代广场购物,免不了要驱车路过歌舞伎町,想想现在红音已经不去拍片而专门在这里经营自己的夜店了,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想当年大学里还在电骡上面疯狂下载她出演的电影,一晃眼她居然已经隐退了……

可能时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吧。

到了高岛屋,胖子和猴子几个大男人的事好解决,但我也不知道要给苏苏她们那些小女人买什么好,心想买些名牌的化妆品啊,护肤品啊,总是不会错的吧,于是一个小时以后我就大包小包像个购物狂一样(雅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囧!)冲出了购物中心。

我也懒得管到底买了些什么,怎么分配,直接把购物袋都堆到车后座上,又跑去某种特殊的书店逛了一圈。男人嘛,在扶桑随处可见的写真集和风俗杂志,在大陆可是不太好找到的,胖子他们肯定喜欢!尤其是我竟然搜到了爱田由宝贝在大陆广西的一个小村庄里拍摄的隐退写真集,非常唯美的一本纪念性写真!

可惜的是,这本写真集只剩下一本了,想想胖子和猴子为了抢这本书的争闹的样子,我不由得乐了起来,刚才的阴霾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驱车赶回银座的时候,太阳已经斜斜地躲进了这座钢铁森林的摩天支架后头,夜晚即将降临了。我正搜肠刮肚想要找一个印象中比较好的餐厅吃饭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竟然是文子姐姐企划里的座机号,还以为雅子有什么事情找我,连忙一只手加注方向盘一只手掏出了电话:“喂,我金风。”

哪知道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大跌眼镜,竟然是文子姐姐,而且她故意把声音憋得轻轻窄窄的好像偷偷摸摸干坏事似的:“主人呐,晚上……来我家里陪我好不好?”

“到底还是不专业,跟主人说话,怎么能用‘陪’这个字眼呢?”我心中暗自说道。不过刚巧我正愁没地方吃饭了,于是问姐姐说:“姐姐,我去你家吃晚饭行不行?你会不会烧啊?”

“哦,可以啦……”文子的声音依旧跟做贼一样,不过话说回来那种办公室隔音太差也难为她了,“只是……可能要去超市买些东西,家里有的菜不多了呀。”

“那你家还剩什么?”既然有地方混饭,我其实也不是那么讲究的,填报了肚子就可以了,反正重点又不是吃饭!

文子飘忽诡异的声音继续传来:“还有面条!”

诶,好耶!我虽然不喜欢扶桑的寿司,可是扶桑的汤面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那浓浓的汤汁,香香的肉味,非常符合我的口味!

于是我问道:“姐姐,你会做传统拉面吗?如果会的话,也不用去买什么了,我们俩直接吃面条就可以了!”

“恩,当然会啦!”姐姐由于声音放得很低很轻,笑起来就跟哭似的,“咯咯,一个人呆久了,总的自己学着照顾自己,我平时就很喜欢看厨艺节目的!”

“唔,那好吧。”我在电话这头答道,“那我回家放一下东西,直接去你家好了,反正也是下班时间了。”

“恩。就这样,等着主人哟。”姐姐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说起来我喜欢吃的扶桑拉面,我免不了要多啰嗦几句;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老大,只不过一般老百姓都不会注意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罢了。倒斗有倒斗的校尉,缚道有缚道的绳师,这做面条的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面道”,扶桑餐饮界内都把面条做得好的人称为“户长”,至于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隔行如隔山,我就搞不清那么多了。

面道其实还是上个世纪初期从中国传入扶桑的中国菜系发展出来的,扶桑贸易港口对外开放后,一些地方逐渐形成了中华街,中华街里的中餐馆便是扶桑拉面的发祥地。起初,拉面多用猪肉及鸡架熬汤,后来逐渐加入扶桑人喜欢的干松鱼和海带等材料,开始使用酱油调味,由此衍化出了传统的东京拉面来。

而至于文子姐姐的手艺究竟怎样,那也只有我尝过之后才能分说啦!

东京都的地铁十分发达,就跟在城市地下深埋的一张蜘蛛网一样,所以虽然到了下班时间,街上拥堵的程度还是远远要好过北京的。我回家放完了大包小包的礼物,赶到文子姐姐公寓楼下的时候,差不多才七点,正是各家各户恩爱夫妻开伙的时候。

“叮铃铃!”

按动了门铃不久,文子姐姐便出来开门了。她小腰上围着一条厨裙,应该是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呢。姐姐头发上满是水汽,看来刚回来洗过澡不久(昨天捆着龟甲折腾一天真不容易呢),而上身穿着的黑色罩衫下面八成还是没有带着文胸,两粒饱满的果实正耀武扬威着,把胸前的罩衫布料撑起好大的两个激凸。

姐姐见我一开门就盯着她的胸口乱瞄,连进门都忘记了,皱着眉头一把把我拉近了门:“主人,你怎么那么讨厌?”

其实人也是有极限的,我这两天老经历一些香艳无比的事情,绳师的克制力再好也差不多到了那条线边缘了,对于刚才的失态,只好挠着脑袋笑嘻嘻地赖皮说:“哪里哪里,是姐姐太美了,所以看得失神了嘛!”

“好了啦,面条刚刚烧完,我给你端出来,你等着呐。”姐姐说完转身进厨房去了,不一会而,就端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来。

汤面上面安置着一排培根切片,筋道的拉面在配合着扶桑特有的汤料,一股浓郁的香气一下子窜入了我的鼻子,我不由拍手笑着说:“姐姐很行嘛!”

“一般一般!”姐姐端上面之后,扯掉围裙就坐在了我的边上,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由得问道:“姐姐,怎么只有一碗?你自己不吃啊?”

谁知道,文子姐姐听了却伸出小舌头由左到右舔了舔嘴唇,身子朝我靠了过来说:“让我服侍主人进食呀……”

十七。我吃你来你吃我

很可惜,有很多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探究到答案的。——金风

“来,张嘴啦,主人……”

姐姐拿筷子夹起热气腾腾的拉面,放在檀口边上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笑盈盈地举到了我的面前(按:扶桑吃饭也是用筷子,而且禁忌远远比中国大陆来得多,据说使用筷子时竟然有二十五中禁忌,东洋料理则号称“以筷子开始,以筷子结束”,相当精准地继承了我国的唐文化)。

晕啊,这次我金风算是看走眼了!

我之前虽然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事业第一,严肃认真的文子姐姐背地里居然是如此的温柔妖娆,,如此的情趣,不知道是之前两次被我开发出来的,还是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望着她春春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眼睛,我身上的某样物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吃呀,好香的……”

还犹豫什么?于是乎,我张开大嘴由下至上一下子把姐姐筷子夹得几缕面条吞了进去。面条被姐姐吹得恰到好处,含在口腔里一点都不觉得烫嘴,我咀嚼了几下,含着还没咽下去的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唔,好吃!”

“那是自然啦,我平时晚上回来晚了,都是自己煮面随便吃的,煮着煮着就越来越好了呀!”文子姐姐笑意盈盈,她现在在我面前的一举一动跟在企划里比起来真的可以说是天壤之别,无不带着东洋女子神秘的韵味,再加上三十岁女人独一无二的知性气质,我的嘴角,不知不觉便朝着自己的右脸颊拐了过去……

“姐姐,那我也来喂你吃吧!”我坏坏地笑着说,一边去抢她手里握着的筷子。

“不用你动手!”姐姐说完这句话,做了一个我始料未及的劲爆动作,一下子扑到了我身上,用左手搂住我的脖子,瘦瘦的瓜子脸蛋对准我还在嚼着面条的嘴巴就堵了上来。

“唔……厄……”

我心里没有防备,冷不丁地被姐姐堵了个嘴对嘴,可这还远远没完呢!她堵住我的嘴以后,檀口中的一条香舌就撬开我的牙关滑进了我的口腔,而我嘴里的面条也立刻从一人份变成了两人份,都不知道是谁在吃了!

这史无前例的面条带汤水的湿吻足足持续了一分多种,文子姐姐终于憋不住要喘口气了,垂在我脖子上的仍旧湿湿的长发终于撤退,而文子姐姐笑的得意洋洋的小嘴旁边还挂着半根没有被我们消灭掉的面条……

“太yd了,太yd了,老子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文子姐姐,除了她的身材之外,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她打上满分了,这神态,这演技,这手艺,这……

这是在我身上从来不会出现的思路混乱的情况,因为这个文子姐姐和一年半我印象中的那个经纪人完全判若两人,强大的差异感也造成了巨大的心里刺激,再加上这几天总是接触女人的我根本没有发泄的途径,我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开始粗重了起来。

“主人,你好像,受不了了哦。”

废话,老子能受得了才怪了,可这时候文子却伸出右手来把筷子递给了我,“喏,你自己吃吧。”

“咦,怎么……”我以为文子姐姐是故意吊我胃口,还想跟我玩什么花样,可是接下来她做了一件令我崩溃,也令我心中文子姐姐形象完全崩溃的事情:

她腾出了双手,竟然马上朝我早已鼓起的某个地方伏下了身子,“兹啦”一声拉开了我西裤的拉链,小手伸进去一阵掏摸,活活地(囧啊)将我的把柄给扯了出来!

我的思维在这一刻完全空白了。

什么攻受,什么捆绑,什么主人不主人,这些只不过是我和文子姐姐玩玩的而已,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当初她跟我说得那么坦然,可是今天她想要干什么?!

文子姐姐看到我略带苍白的面孔在一瞬间僵化成冰,仿佛也揣摩到了我心里的想法,抬起额头笑着说:“金君,放心吧,姐姐明白你的。这一年多你还一个人住在那破公寓里,雅子也不陪你,你才二十几岁,是怎么忍受的住呢?让姐姐帮你解决吧……”

说完,根本不管我的反应,文子姐姐把尚未风干的长发一甩,脑袋猛地朝我胯间低了下去。

霎时间,本来气氛温馨的客厅里一下子传出了一阵阵淫靡的水声……

我仿佛忽视了一个问题:文子姐姐是干什么的,她可是无数当红女优的经济人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事情对她来讲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吧!

假设有某人在文子的客厅里安置了针孔摄像装置的话,那么这个人现在会看到一副无比怪异,又无比香艳的画面: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扶着汤碗,看上去像是要用餐吃东西,可是他身子上却趴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正在吃他!

究竟是鸡先吃的蛋,还是蛋先吃了鸡!?

这些都不是我考虑范围之内的东东了,文子的口型本来就很小,含住一个大家伙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望着她微微皱着的眉角,满脸春意盎然的红晕,我的防线一步步地被她击溃,长时间没有做过这种活动的我终于承受不住,一声长嘶,子弟兵们便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奔腾进了姐姐紧窄的口腔。

姐姐抬起头,用手指着鼓起的腮帮,一脸询问的神情,好像还在问我要不要吞下去,我连忙一阵摇头,姐姐便伸出手来接住了那些我人生中的精华,故作严肃地看着我说:“主人,你好像蛮快的嘛……”

干!这么久没做活塞运动,当然一下子就会受不了了,我正要出言反驳她这个及其荒谬的说法,姐姐却抽过纸巾擦完手以后又握住了我尚且还斗志为衰的武器,一边倒在了我的怀里,淡淡地说道:

“金君,你说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呢?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好像还不错呢……”

我听了这句话,刚才还沸腾燃烧着的心中蓦地腾起了一股怜惜之情来。

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了要让自己忘记过去而拼命工作打拼呢?姐姐,究竟是谁伤你伤得那么深呢?

很可惜,有很多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探究到答案的。

十八。丝丝入扣(金风流苏秦背剑)

女性的身体有着大自然所赋予的独特的曼妙的美感,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金风

我轻轻地搂着文子,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被这么一激情,我连面都吃不下了,一碗本来热气腾腾的拉面就这样慢慢凉了下去。

“姐姐,我们不玩什么主人奴隶的游戏了,好不好?以后你要是觉得难受了,我来陪你就可以了啊。”

抱着文子的我,此刻已经忘记了她的身份,忘记了她那把人呼来喝去的模样,此刻的她,不过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小女人罢了。

这一刻,我是铁了心想要止住文子在我手底下逐步奴隶化的脚步了。虽然我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我也不能眼看着自己一手造成文子姐姐习惯那种堕落的快乐,无法自拔。

就像这样抱着她,让她的烦躁和不安逐渐化解在我的胸膛上,不是也很好么?

文子姐姐抬起头,又露出了那种宛若冬日暖阳的微笑,“好啊,不玩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真的很刺激……”

我连忙制止她即将浮现的回忆,“对了,姐姐,关于十七号的表演活动,我已经帮你搞定了。”

姐姐一听到我谈起公事,立刻冷却时间为零地瞬发了变脸的技能,眉头一皱以那一贯命令式的口吻对我说:“那天你别想逃!”

“我怎么是逃呢?”我忙不迭解释道,“我找了一个人来替我,保证你的这次活动会震动全扶桑的!”

“你……你找的是谁?不会是那‘三巨头’吧?我怎么没听说你跟他们还有交往呢?”文子不解地问道。

我这回乐了,如今那所谓的什么三巨头,连替我师傅提鞋都不配,笑着说道:“不是啦,是我师傅明智传鬼!”

姐姐听了,一双眼睛瞪成了鹌鹑蛋,满目难以置信的神色问:“怎么可能呢,你……你师傅,金君,这是真的?!”

我师傅已经隐退十多年,如果这次文子的经济公司请他出山表演的话,对于演艺界来说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企划的声望就会直线飙升。文子怎么能不兴奋呢?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说,“到时候我把师傅的地址告诉你,切记不能让别人去打搅他,你自己去接他,好吗?”

文子这下可是一千个答应,一万个答应,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本来刚才有些伤感的她,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我总算是舒了一口大气了,推开文子的肩膀,准备把那碗半冷不热的拉面吃掉填一填肚子,文子却一把拽住了我,“主人,那里还有热的啦,我去给你端来!”

我啧了一声说:“怎么还叫我这个呢?不是说不玩了吗?”

“好玩!”文子朝我吐了吐香舌,一蹦一跳地窜进了厨房。

“靠,还装嫩,服了……”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多么希望文子姐姐能够多一些这样率真愉快的日子呢。

不一会儿,我们两个就把剩下的拉面都饕餮掉了。文子得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整个人都像是要去参加蹦床比赛了一样,我正要去找她家的遥控器准备看看新闻,她却一把扯住了我笑着说:“主人呐,你回国了,我不是看不到你表演了哦?”

对啊,你当然看不到了,我说:“我师傅的绳艺比我出神入化多了,你去看他的表演就好了啊。”

“可是……”文子好像故意藏着什么心事,“老人家毕竟是老人了呐,我觉得金君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肯定是帅帅的……”

我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帅不帅我自己不清楚,但是我的前几次表演都是好评如潮的,媒体给我的评价是四个字:叹为观止。文子姐姐由于要处理的事务比较多,错过了参观我前几次表演的机会,不过表演么,以后看的机会有的是啊!

我正想这么跟她说,文子却抢先问我道:“不如你走之前先给我来一场私人表演吧,我当你的模特,好不好,不玩那些……游戏了,就是看看你的手法,我想我当模特的感受应该会更深刻的,好不?”

我在这里要重申一下,缚道是一种能够通过道具将女性身体之美无限度放大的艺术,女性的身体有着大自然所赋予的独特的曼妙的美感,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由此衍生出来的绳艺,正是对这种美感进行夸张和再加工,把这种天然之美上升华到“道”的层面上的艺术。

对一名绳师来说,所掌握的那些上得台面的缚法,都是集扶桑数十代前辈所发展和衍化出来的艺术精粹。而在台上表演时候模特一般都是穿着扶桑传统的艳丽和服和贴身短衣的,所以不用担心绳索会造成私下玩耍时的那种刺激效果。

听了文子的话,我也觉得大好夜晚呆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话,似乎是有一些浪费了,而好久没有施展技艺的我两只手也不由痒了起来,对文子说道:“这样啊,可是文子姐姐你家里又没有绳索,怎么给你表演呢?”

“恩……”文子姐姐想了想说,“我们现在偷偷回公司,到你的工作室去好不好?”

这有些太夸张了吧?赤坂大厦的保安都认识我,被值夜班的保安看到我和姐姐深夜进出,难保不说什么闲话,这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问姐姐说:“姐姐,你家里长筒袜多不多?连裤的不要。”

“多吧,大概有十多双,你想干吗啊主人(看来真叫顺口了)?”文子疑惑地问。

有了这个就好办了,我连忙说道:“你别管,去把它们都找出来给我!”

文子用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但还是乖乖地去翻箱倒柜了起来。不一会,文子卧室的床上就摊满了二十来只色泽花纹不一的长筒丝袜,唯一的相同点是她们的根部都是蕾丝的!

“看来姐姐真的很喜欢蕾丝的玩意……”我心里暗想着,面对文子极度好奇地目光笑了笑,拿起床上的两条丝袜把它们首位衔接打上了一个结。

“啊,主人你好聪明!”文子眼睛一亮,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是啊,那么多性感的丝袜,不用不是浪费了么?

不一会,散乱了一床的丝袜就被我一条一条连接起来变成了一根韧性极佳的“丝绳”,反正是当作绳艺表演,我也不剥姐姐衣服了,让她在床上跪稳之后就开始操作了起来。

首先将她左手扯到背后,再将右手扯过头顶在背心处将手腕捆好(这个需要强大的柔韧性,文子勉强能够到),接下来绕过右手小臂和肘关节,再圈向锁骨,然后圈回到左臂的肘关节,再回到两手交叉处固定,往下拉到臀部,从会阴下方穿过先将右侧的大腿和小腿通过几个绳结固定捆扎在一起,然后在左侧重复作业,最后丝绳再穿过会阴在两手交叉处汇合(比较难懂,反正也不用看懂),这个缚法大约五分钟就完成了。

此时再看文子姐姐,由于大腿和小腿被固定到了一起,只能跪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剑架,而两只被反绑在身后的胳膊一上一下,仿佛背上担着一根长形的器物一般。

文子姐姐显然不太好受,虽然丝袜结成的绳索弹性比较大,可是这个张扬的姿势实在有很有拘束感,不由得扭动了起来。她又有没有穿贴身的表演服装,越是扭动,两腿之间的绳索就越扣越深,瓜子脸蛋又开始憋红了起来。

我看到不是个事儿,再接下去恐怕有得玩出火来,连忙把双手交叉处的绳结给解了,这样,胯间少了一道丝绳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文子轻吐了一口气问:“金君,这个……好奇怪啊,是你师傅教你的吗?”

我心想你既然是要看我表演,我怎么能拿我师傅教我的给你表演,笑着回答道:“不是的,这个缚法是我自己揣摩出来的,我给取了一个名字叫苏秦背剑。”

十九。我爸爸是议员

丑媳妇也是终究要见公婆的,何况我这个酷男呢?——金风

“苏……秦……背剑?苏秦是什么东西啊?”姐姐红扑扑的瓜子脸蛋略带着一种思索的神情,“可是,这个姿势真的像是一把很重的剑压在我的背上哟!”

苏秦可不是什么东西,苏秦是咱们中国战国时期鼎鼎大名的纵横家。我既然从前读的是文科,对古代文化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研究的。苏秦最为被大家所知的可能就是他那个“头悬梁,锥刺股”的典故了。这位老爷子周游列国时总是将剑斜背在身上,近身格斗时防背后来袭时可以用上,我这个苏秦背剑缚法的称呼出正是自他这个习惯。

怎么样,很形象吧?

我大致给文子姐姐介绍了一下苏秦先生奋发图强的典故,她听得津津有味,口口声声说要跟这位中国的老先生学习(囧,学锥刺股吗)。我看她被这个拘束性十分强烈的缚法绑住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就转到她身后替她解了起来。

丝袜结成的丝绳又不是平时用惯的那种,绑完了要解开一剪刀就可以了事,这些可都是文子姐姐每天穿在美腿上的东东啊,我只能一圈一圈地重新绕开。折腾了老半天,文子终于挣脱了充当苏秦先生剑架的命运,不过她出来以后做得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跑去打开电脑,挂上skype和打开邮箱,看起了从各个片商处发来的回信来。

“姐姐,你不是吧?”我正想说你不必这么敬业吧,这些档期安排什么的交给人事去处理就可以,姐姐却回头跟我说:

“我要跟中国老先生学习,努力工作!”

哦,买糕的,这也能够搭上边,我真是服了她了,工作生活两不误,真不愧是我的经纪人!

大概是太久没有待过女人的香闺了,这个时侯心事基本上已经都了结掉的我一倒在文子的大床上就不想起来,一边看着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电脑屏幕专注又有些傻傻的样子,一边扯过那条无数只丝袜扭结而成的绳子,一个绳结一个绳结地又把它们还原了回去,只是起皱了之后不太好抚平,估计都得进洗衣机一趟了。

这样的时光至少对于我来说是不会觉得无聊的,毕竟比起我一个人呆在那破公寓里玩线上游戏要舒服多了。文子看完邮件后,我就跳起来从后面贴住她的小腰,一边打开我在蛇之语网站上的专属板块给她介绍一些比较有观赏性的缚法来。

“原来主人还在网上发布作品!我都不知道的啊。喂,下次我当你模特,你给我拍好了,咯咯!”

我不知道姐姐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跟她关系更进一步之后我怎么能让她被别人欣赏呢?于是说道:“不行,姐姐的身体,我不允许别人乱看的!”

文子听了这话对我做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仿佛是“就知道小样你会这么说”,还有可能是“主人你好男人哦”,我还没来得及辨析究竟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她便又冲着我搞起了突然袭击,一下扑过来把我扑上了床。

在蕾丝花边的丝袜堆里扑腾了几下,文子姐姐突然不动了,低头猫在了我的胸口像个小女孩似的闭上了眼睛。

“睡吧,我陪你姐姐。”我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关掉了吊灯的开关。弥漫着异样香气的卧室中,电脑屏幕上还停滞着我网站里那些张扬绚丽的图片,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一点情欲的波动都没有。

只有一种在寂寞背后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的感觉。久违的感觉。

我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搂着女人睡觉了。表面上风光无限的我,任谁也想不到我在东京的私生活竟然就是每天送雅子回家以后就返回公寓里去泡论坛和玩魔兽世界,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安稳。

第二天一觉醒来的时候,文子姐姐已经失去了踪影,我摸到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可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对于很多人来说真是难以企及的奢望。床上原本凌乱的丝袜早就被文子姐姐走的时候收拾好了,而我转过脑袋的时候,发现枕头边上竟然放着一串亮银银的保安门的钥匙。

我笑了,我在东京能够算的上亲人的人,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个啦。

正要爬起来看看姐姐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手机里忽然飘出了一阵爱情转移的歌声。我的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很少,一般也只有企划里的人会给我打来,一看号码,果然是企划的座机。于是我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金风。”

“金,我是雅子。”原来是雅子,不知道她要是晓得我现在躺在文子的闺床上心里会想什么?

不过今天她的声音好像异常地忐忑:“金,我昨晚上跟爸爸说了……”

“喔,你是怎么说的呢?”看来她到底还是听我的话的。

雅子在电话一头继续说道:“恩……我说我要请年修,跟我的男朋友一起去中国旅游啊……”

她的声音很有些怪怪的感觉,跟她默契了两年多的我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恩,那你老爸是怎么说的呢?”

雅子:“恩……我没有跟他讲你是做什么的,他也没有问……他就是说想见见你。”

见我?那敢情好啊,丑媳妇也是终究要见公婆的,何况我这个酷男呢?我心里乐了,要是雅子为这件事情忐忑不安的话,那还真犯不着,于是说道:“好啊,我也想见见伯父呢,定好什么时候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雅子电话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古怪,“他啊……他这两天好像很忙,说要十号晚上请你吃饭……在东方文华。”

不是吧?你们可能不知道东方文华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全东京最昂贵的多元化国际大都会,坐落于东京都中心地带的桥室町,那里的spa融入扶桑传统按摩和温泉浴的精髓,它下属的饭店也是老旧的桥室町中的一枝独秀,盘踞三塔顶部的东方文华饭店,拥有三百六十度环扫整个东京都的令人窒息的视野。

雅子的爸爸究竟是什么人?!我忽然想到了这个一向来被我忽略的问题,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一下子朝我笼罩了过来。

“雅子,你爸爸是谁啊?”我不由得问道。

“我爸爸,他……他叫渡边秀央……”雅子说道这里就卡壳说不下去了。我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似乎经常在某些场所听到过,一仔细回忆,整个人差点从文子姐姐的床上翻了下去!

渡边秀央!

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扶桑民主党派人士,现任扶桑参议院的议员,前邮政大臣渡边秀央!

二十。山口组!玩命赴约

郎财女貌,正是现在社会的流行趋势嘛!——金风

中国有个成语叫“醍醐灌顶”,又有个成语叫做“五雷轰顶”,当我一下子醒悟到雅子老爸的身份的时候,我脑袋里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两个成语结合起来的那种怪异之感。霎时间,从前一些难以理解的疑团(因为我懒懒得去理解)也一下子全部都拨云见日了。

我接触过的女生是以“百”为计算单位的,接触了那么多女生之后我总结出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老爸老妈相貌都很好的话,生下来的女孩子却往往不一定好看,但是一定会非常有气质,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

雅子无疑就是属于这个类型的了,她的眉眼大概是继承了他老爹那种细眼睛,鹰钩鼻的典型扶桑人相貌,所以说并不算是十分美丽出挑,可是她身上那种冷艳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我想这正是出于他老爸的言传身教。

而至于雅子的身材为什么这么好,估计八成她老妈是从前演艺界或者模特界的某个美女吧,郎财女貌,正是现在社会的流行趋势嘛!

雅子虽然具备她老爸那种冷静脱俗的气质,可是从小一定被宠的厉害,所以一张冷艳的面孔下面的心灵却十分脆弱;她之所以要在东大学习社会学的课程,或许正是他们家族的传统;而她坚持不让我碰她,应该也是出于她们家庭的缘故:试问一个参议院的议员怎么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不肯加入扶桑国籍的中国人呢?!

雅子听我在电话这头许久没有回话,以为我被她老爸的身份吓懵了,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金……金?你……我爸爸他很和气的……”

其实这根本不是我关心的事情,我本来想编造一套说辞来匡过雅子的老爸,可是现在居然知道了她老爸的身份如此特殊,对付这种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精,说假话必然是行不通的,如果她爸爸没问我是干什么的,也就罢了。当然这个不太现实,所以我已经准备豁出去,直接告诉议员大人我的真实职业!至于结果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喔,雅子,没什么,那么我就那天去赴约咯!对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跟伯父在文华等我?”

“我……我跟你一起……”

雅子吞吞吐吐地说。我仿佛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她的脸上飘起的红晕,心里泛出了一股暖意。

雅子摊上这么个老爹居然毕业了之后还跟着我,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ok,晚上在企划等我,我接你吃饭去。”

雅子恩了一声,我们便挂断了通话。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照例还是上上网,陪雅子吃吃饭,陪姐姐聊聊天,直到八号那天跑去那家名为“core”的片商的拍摄基地例行了一趟公事之后,九号山口组组长筱田建市的喝茶之约终于到来了。

这天早上我难得地调好了闹钟,因为约定说在这一天早上筱田先生会派他的专车到文子的企划来接我。我破天荒地八点钟准时来到了赤坂大厦,果然还没过半个小时,大厦的楼下就出现了两辆纯黑的轿车。

“我汗,这是请客还是抢劫?”我心中暗自嘀咕。须知这些与扶桑右翼激进党派有着很深联系的黑道人士,大多都是属于扶桑民族主义的坚定簇拥者。我一个中国人要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说错了什么话的话,结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

不一会,前台就来了一个大概跟我个子差不多高的留着板寸头,穿着一件深褐色皮夹克的男人。

“请问这里是不是绳师金先生的办公地点?”

我朝男人望去,他的面膛很黑,年纪也跟我差不多,但是眼神明显要比我刚劲坚毅很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服过几年兵役的退伍军人。虽然穿着很随便,但这也无法掩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锐利气质。

“我就是金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他跟前台打听我,必然是山口组的人无疑了,索性主动走了上去,“你是来请我是喝茶的吧?”

这个男人好像没想到我说话这么直接,愕然了一下,抽动冷硬地嘴角笑着说:“喔,金先生,久仰了!我是山口组弘田分组的组长柴崎忠信。既然先生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

“好。”我也是懒得说废话的人,转身就想跟着他走向电梯。

这时候,柴崎似乎看到了我身后一脸迷茫的雅子,朝着我问道:“金先生,这位小姐是……”

我当然不能说这位小姐就是左翼最大党派民主党议员的千金,只有回答道:“厄,这是我的助手渡边雅子,不知道这次喝茶……”

“喔,既然是先生的助手,那么就一起去好了,筱田先生是一并欢迎的!”柴崎这么一说,雅子忙抢到我身边搂住我的小臂,生怕把我弄丢了似的。

我被她这个动作逗乐了,心里的不安也降低了不少。下楼之后我们被引导进了前边的一辆轿车,而这车的司机竟然就是柴崎自己。

山口组分组的组长给我一个刚出道的绳师开车,我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柴崎好像是当惯了司机似的,一点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妥,回头见我一脸尴尬的样子,笑着说:“金先生,你是我们扶桑国粹的继承者,是我们全组上下都敬仰的青年俊彦,用不着和我们客气,当作自己家里人就是了!”

说罢,他便启动了引擎,两辆黑色的轿车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东京繁华川涌的街道上。

也不知道开过了多少时候,轿车渐渐地驶入了东京的近郊。扶桑是一个多山地和沟壑的国家,近郊的风景很好,特别是这个季节那遍山的红叶,让我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千古名句来。

不过,我这次可不是来坐爱,是来玩命的。

二一。组长的妞是洋马

要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难对付。——金风

大概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车程,柴崎方向盘一转拐进了一条小路,又开了没多久,一座古色古香的日式山间别墅就映入了我的眼帘。

“果然是组长啊,度假的别墅都这么牛逼。”我心中一边暗想着,一边仔细打量着这一间仿古风格近乎极致的别墅。它的院落都是江户时代的那种短篱墙,大门也是木质的,上面斑驳地爬满了青苔的印痕。透过墙望进去,天井的屋檐竟然是那种只会出现在浮世绘中的双层青瓦檐,屋檐底下还挂着一串串的风铃和纸鹤。

这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错愕的感觉,感觉我这次来拜访的并不是山口组的总瓢把子,而是一个江户时代的隐者。雅子也看傻了,车在大门口停好之后,她居然还在咬着下嘴唇痴痴地看着那在阳光映照下梦幻般的风铃出神,忘记了下车。

“好了,金先生,筱田先生今天就在这里休息,相信你们一定会度过一段很愉快的时光的!跟我来吧。”柴崎见到雅子在发愣,索性替我们打开了车门,很官方的说道。

“恩,真是谢谢柴崎组长了!”我连忙应酬道。

柴崎也不知道是皮笑肉不笑,还是他脸上的肌肉实在太强悍,走上去推开了扉门,抖动着僵硬的嘴角把手一招和我们说:“来吧,金先生和助手小姐,请进!”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算是鸿门宴我金爷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拉住雅子的小手就十分“大方而果决”地走近了别墅。

而事实却证明,我之前似乎是想的太多了。

穿过一串串的风铃,到了一楼的客厅前脱了鞋进屋以后,我发现这粧别墅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休闲放松的度假别墅,里面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在黑帮电影里常出现的案上插着三炷香,老大端坐,小弟一群的画面,只有两个穿着深蓝色传统和服的男人坐在茶几边上聊天,除了茶几后面一柄大概两尺来长的太刀摆在刀架上比较扎眼以外,一切布置都和经典的古风日式家居没什么两样。

我再抓紧时间瞥了一下聊天的两个男人,其中有一个男人长得跟带我来这里的柴崎忠信非常相似,只是皮肤比较白,人也比较纤瘦;而另一个比较老的男人则洋溢着满脸的笑容,似乎今天发生了什么大喜之事一样。

“哦,看是谁来了!是金风老弟吧?哈哈哈哈哈,坐,坐!”那满脸猥琐笑容的老男人看到我来了,笑的更开心了,连忙跟我打招呼道。

……不是吧,难道这个怪大叔就是……

筱田建市组长?!

他真的是筱田建市!因为他一说话,旁边那个跟柴崎忠信长得很像的青年人就站了起来,退到怪大叔身后,而把另一张主座让给了我!

“厄……筱田先生,让您久等了!”我实在不懂这位扶桑著名黑道人物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天性如此,只好谨慎地先向他鞠了一个躬说。

怪大叔继续狂笑不止:“诶?!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嘛!来来来,坐,坐!这位美女是金先生的夫人吧!哈哈哈,你们两个可真是班配啊!哈哈!”

雅子的小脸被他一说,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我心中暗道:要真是就好了,索性也不跟大叔解释了,吃雅子一次豆腐也挺爽的不是嘛。

于是我两腿一盘,也坐了下来。筱田先生似乎是个话佬,一刻都不带停的,我还没坐稳他就拿了个茶杯放到我面前,还亲自给我斟了一杯茶,一边还不停地笑道:“来来来,金老弟,这是我特地叫人去中国采购来的金顶大红袍,好让你来了以后更有亲切感,哈哈!”

“……谢谢筱田先生了!”

其实我平时根本不喝茶,什么龙井碧螺春大红袍对我来说都是一回事,但为了让筱田先生觉得我真的感觉非常“亲切”,我连忙拿起杯子囫囵吞了一口,还作出了一副“果然好茶”的表情!

这时候,那两个长得很像的也都坐到了筱田的下手,而雅子则坐在我的旁边。怪大叔看到我茶喝的“津津有味”,似乎感到非常满意,指着身后的一黑一白两个相貌差不多的男人说:“我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山口组现在最有成就的年轻人了,柴崎忠信是弘田组的组长,你已经见过了,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弟,名叫柴崎建次。他俩可都是文武双全的年轻一辈啊!忠信是空手道黑带,去年刚攻读了经济学硕士的学位,而建次则是萨摩示源流剑道的传人,还会四国语言。你们这些杰出的后辈,应该多多亲近亲近才是啊,啊哈哈哈哈!”

我听罢赶忙跟两位柴崎兄弟“久仰久仰”了一番,心想我只会捆女人,要是多多和他们“亲近”,难保哪天小命就没了吧!

我实在没想到筱田先生居然这么随便与和气,而且似乎和气过头了。要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是难对付,毕竟只靠着一脸猥琐的笑容是不可能混上组长这个位置的!

于是我半点也不敢露出平时那种懒洋洋的姿态,还是毕恭毕敬地,很有礼貌地带着笑容。筱田先生笑了一会忽然不笑了,转过一张颇有将风的国字脸对我说:“金老弟,你师傅明智老师,那是我筱田建市生平最佩服的人之一啊,所以你,把我们山口组当成自己的家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有什么客气的!”

“是,是。”我唯唯诺诺道。

怪大叔接着说道:“诶我想老弟已经知道了,这次我请你来除了喝茶以外,还想看看你从你师傅那里学来的一手绳艺。你师傅隐退,可以说是我们扶桑艺术界的一大损失啊!哈哈,不过现在有了你,我又看到希望啦!”

“不敢当,不敢当……”

我正在谦虚地回应,大叔眉头一皱,“什么不敢当的?我说你敢当,你就敢当!不过之前嘛,还请老弟给我让我再目睹一下明智师傅的绝技,老弟你说怎么样啊?”

来了!我心道山口组组长绝不可能跟我称兄道弟,他这么随和,只不过是一种笼络人心的伎俩罢了,我若是拂逆了他,恐怕后果会非常严重。不过我一技在身,又怕什么,也笑着问大叔道:“筱田先生,绳艺表演的道具和模特,不知道……”

“喔,模特好办,这里就有嘛!”大叔猥琐地一笑,把我和雅子吓了一跳,他不会是指让我捆雅子吧?

正在雅子尴尬万分的时候,大叔却把手一拍,没过两秒钟一间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揉了揉眼睛,走出来的竟然是个金发碧眼的洋妞!

洋妞穿着一身樱花图案的和服,赤着双足,身材比雅子还高,大概有足足一米七五公分。她的相貌是那种典型的高加索人种的相貌,高高的鼻梁,高高的颧骨,深眼窝中的蓝色的眸子里仿佛有一种隐匿的诱惑。

洋妞出来后看到我,朝我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大叔笑着说道:“金老弟,这是我马子,你拿去捆就是了!”

二二。捆洋马!(金风流廉颇负荆)

我虽然欣赏过很多女人,不过说实话,捆洋妞这还是第一次。——金风

大叔笑着说道:“金老弟,这是我马子,你拿去捆就是了!”

“搞错了没有,让我捆你的马子,是不是想找个借口做了我啊?”我的心里不由得浮想联翩起那些黑帮电影里的狗血镜头来,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尴尬的表情。

筱田组长看到我一脸难色,哈哈大笑:“诶,我说老弟啊,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嘛,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况且你是明智老师的唯一传人,你们绳师都是大艺术家,为国粹献身,是理所当然的嘛!啊哈哈!”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我不知道筱田先生是从谁那里听到这句出自刘备嘴里的伪名言的。筱田先生依旧在那哈哈个没完,我忽然瞥见他身后那个黑脸门神一样的柴崎分组长的弟弟柴崎建次正在朝我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一下看看怪大叔,一下又看看洋妞,看完之后又给我来了个非常猥亵的表情。

看到这个形象的鬼脸,我脑中灵光一现,这洋妞根本就是怪大叔养着的二奶嘛。而这座别墅,就是专门建起来给洋二奶住的!怪不得建得这么偏僻!怪大叔把我叫到这里来,八成就是想专门看我捆他的情妇的!对于他们这类大半辈子摸爬滚打在修罗场里的人来说,世事人情早就唯利是图了,女人的确就像是工具和玩物一样,随手拿来,随手丢掉,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柴崎建次还挺机灵,不像他哥哥那么死板!”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转过头对筱田组长说:“既然筱田先生对于艺术的了解这么深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喔哈哈,年轻人,有魄力!不错!”大叔朝我竖了竖大拇指,“好了,那么我们就一起上楼去吧!”

原来怪大叔早都把东西都安排好了,还在这里演这种鬼把戏吓我,我不由得又对他警醒了几分。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怎么好像他像是从我一进别墅就在考校我一样?

跟着筱田组长到了二楼,依旧是古色古香的江户式布景的房间里,却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摆着两三张竹椅。房间的中央,则突兀地树立着一个奇怪的金属架子,有点像西方中世纪的断头台,但是那本来应该是断头台铡刀的地方却换成了一根可以上下调整方位的结实的金属杆子。

“果然刚才全是在匡我的,大家伙都准备好了!”

要知道,缚道的很多缚法都是要靠金属支架来作业的,这样才可以将模特完全凌空,展现出极尽曼妙的姿态来。这个庞大的金属架子,就好比是摄影师照相机下面的三脚架一样,虽然没了它也能拍摄,但却多了很多限制。

我再一环顾房间,发现墙角的一个大箱子中堆放着一整箱的麻绳,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普通的粗麻绳,不是现在我们用的那种可以保护模特皮肤不受磨损的特制绳索。我听师傅说过,在上个世纪的中期之前,由于女人的地位低下和技术的不发达,绳师都是用这种麻绳作业的,所以那个时候绳师的手法尤其重要。说白了,这种粗劣的麻绳就是检验一个绳师绳艺炉火纯青与否的试金石!

我现在已经肯定筱田组长是有心要试我了,一股邪劲在内心深处鼓荡了起来:“这回老子给你绑个绝的,让你开开眼。”

这时候柴崎兄弟和雅子以及那个洋二奶也陆续上楼了,柴崎建次看到楼上面只有三张椅子,忙抢先一步拉过雅子请她坐了,而自己则垂手站在筱田组长的身后。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我又对他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好啦,金老弟,咱们开始吧!”怪大叔笑呵呵说完,朝着身后的建次使了个眼色,建次忽然开口对洋妞说了一句仿佛是法国语的话,那洋妞便笑嘻嘻地走到我的跟前,忽然把和服的腰带一扯,那件精致的秀满了樱花图案的和服便“呼啦”一下摊在了地上。

而她和服里面,怎根本是什么都没有穿。

洋种就是洋种,身材好的没话说;她赤着脚个子就差不多要比得上我了,一头慵懒的金色长发散落在胸口,却仍是遮不住那两只饱满硕大的伟物。只不过欧美人种的身材普遍缺陷就是人长得太宽太壮,这位洋妞也自然逃不过这个普遍规律,肩膀略宽,大腿又太粗,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她竟然把小腹下浓密的金色森林修剪成了一个胜利的手势“v”的形状。

我虽然欣赏过很多女人,不过说实话,捆洋妞这还是第一次。这个妞的身材虽然不是我感冒的那一型,不过深深的眼窝里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样,带着一股神秘妖艳的冷性感。

“人家的二奶,想什么呢?”我暗自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转过身子对筱田组长说:“那么我的表演现在就开始了。”

虽然观众只有这么几颗人,不过依照绳师的惯例,礼数是不能缺少的,我从墙角的箱子里扯出麻绳,绕在中指和无名指上圈出一个代表明智传鬼一脉独特的标记,然后朝着几张椅子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我鞠躬的刹那,筱田先生和两个柴崎也爆发出了一阵掌声,这也说明他们是很深入了解扶桑绳艺的人,的确应该看过我师傅的表演。既然是知音,我先前心中的邪气也不觉淡了一些,走过去把金属支架上的杆子调整到我腹部的位置,然后拉过洋妞,叫她把两只手伸到杆子后面,用腋窝处靠紧这根杆子。

之后,我的表演便真正开始了。

这次的过程很难用文字表达清楚,我先将洋妞的胳膊牢牢地捆缚在杆子上,然后把小臂绕前,手腕缚在背后,紧接着把她一条大腿扛在肩膀上(看光了反正不是偶的错),脚踝处的一圈绳索拉向金属杆,绕过金属杆之后再从身后探入胯下,再将另一条腿小腿与大腿捆扎在一起缚于胸前(用不着看懂)。

这一套缚法十分反复,里面要完成的绳结非常多,而且筱田故意想为难我给我这种粗制的麻绳,花了大概二十分钟捆完以后,我的衬衫都湿透了。

全部完成之后,我一下把扛在肩上的大腿给卸掉,洋妞整个人的重心就一下子偏离了,整个人的重量由于只是靠肘关节来维持平衡,高耸的臀部翘向了后方,而两条腿的姿势就像是身上背负了千斤重担一样,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而洋妞因为胳肢窝吃痛,也抬着脑袋皱起了眉毛,憋红了一张面孔,就像是懊悔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个姿势对于模特来说非常辛苦,不过你既然让我捆,我就不管你那么多了,长舒一口大气转过头对筱田组长说:“第一个缚法完成了。”

筱田组长这个时候的眼神非常奇怪,脸上的笑意也都褪了下去,国字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他这类人应有的干练和深沉,问我说:“你这个缚法,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是明智师傅后来又自创的么?”

“不是的。”我见难倒了筱田这个大行家,刚才受的那些憋屈一下子通气了,“这是在下自创的缚法,名字叫做廉颇负荆。”

二三。抉择

老子虽然没那么爱国,但也不能让你们扶桑鬼佬看扁了。——金风

“廉颇负荆?!”

要知道我自己揣摩出的一些缚法,都是有来历的,完成之后模特的神情和姿态都像极了某些典故里暗藏的意味。筱田组长大概是那种只知道中国有大红袍五粮液的人,听到我这么一说,一脸迷茫不知所云的表情。

而雅子似乎从来没见我施展过如此重口味的缚法,而且组长大人的洋妞是剃了毛的,两片饱满的小贝贝肆无忌惮的在胯间的绳索勾勒下展露的沟壑,看得雅子满脸羞红,黑框眼镜后的目光闪闪躲躲的回避着我的眼神,可爱的要死。

这时候筱田组长身后垂手而立的柴崎建次忽然俯下身子跟组长说了一番话,组长大叔越听到后来,脸上越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再看看金属架子上被我捆成了一个弹弓样的洋妞,最终嘴角露出了笑容,带头叫好鼓起了掌来。

我估计建次懂得四国语言里面,必然包括了一门汉语,廉颇和蔺相如那家喻户晓的故事他八成是知道的,于是讲给怪大叔听了。由于大叔故意给我用这种破破烂烂的粗麻绳,刚才表演的时候我可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硬是一丝差错也没出,半点也没让洋妞感到扯痛的恶感,这些底下几个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一会儿组长听了建次的话之后,大概是明白了我这个缚法所要表达的意思了。

“金老弟,有你的!把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粹也你们中国的文化融会贯通,真不愧是明智师傅的传人啊,哈哈哈!”怪大叔刚才那种阴鹜的神情转瞬即逝,又开始猥亵的装起了傻逼来。

“哪里哪里,筱田先生过奖了。”我转身抽出金属支架右下角附带的工具——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几下把洋妞从架子上给放了下来,满是绳结的粗麻绳散落了一地。洋妞似乎对我刚才捆得比较狠心里不太满意,一边扭动着胳膊一边侧过脸撅起下嘴唇拿一种埋怨里混合着些许激情渴望的眼神瞥着我(洋妞似乎是不会害羞的)。

可真的不是我想要捆你,你老大让我捆,我不捆也不行啊,反正接下来还是得你受罪。洋妞那及其风骚的眼神看得我有些痒痒,于是在接下来给组长表演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中比较没有痛楚感的后高手小手缚与直立一本缚的时候,故意做了一些小动作,把她小贝贝处的绳结多加了几个,到后来洋妞都快在金属支架上扭起来了。

表演完这三个缚法,大概用了五十多分钟的时间。我一点都不敢大意,到最后汗渍都已经浸透我的衬衫透出前胸来了。我看筱田组长眼中嘉许的意思不像是作假的,心道这下应该差不多了,也不去理会支架上扭动着翘臀的模特小姐,走到怪大叔面前问道:“筱田先生,今天的表演不知道能不能令您满意呢?”

“满意,满意!谁敢不满意的?!”怪大叔仍旧笑的很“和谐”,“金老弟,我跟你说,要指望绳艺能再次辉煌的话,靠不了别人,就得靠你了!”

“这个……”虽然我知道筱田先生是在唬我,不过这么高的赞誉还是让我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就在我准备谦虚几句的时候,怪大叔却话锋一转,眼神里蓦地闪现过了一抹隐晦的戾气,“不知道金老弟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籍呢?”

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心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筱田组长见我不说话,渐渐地裂开了嘴,但这种笑容可不是刚才他童叟无欺的傻笑来着,笑得就感觉好像要吃人一样,“金老弟,你要是加入我大扶桑国国籍的话,我山口组全组上下一定会鼎力支持你的事业,不出两年,绳艺缚道就能在你的手中再现辉煌了。”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我还是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雅子觉得事情不太好,想要站起来跑到我身边来,却被身后黑脸门神似的柴崎忠信一把按住了肩膀。

我干,还想威胁老子不成?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着。雅子和我现在的处境非常难说,谁也不知道这位怪大叔一发彪起来会产生什么样的恶果,雅子是渡边议员的女儿,我相信他们并不会太为难她的,可是我呢?

一个现在毛都不是的中国小青年,在他们眼里,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跟一只蚂蚁被踩死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我如果答应了他的话,我非但身上不会少一根汗毛,而且马上能够在扶桑一步登天成神!

筱田组长见我还是没有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朝我扔了过来。我接在手里一看,钥匙环上竟然还串着一把古代大铜锁上用的那种钥匙。

这不会是……

“这座别墅归你,女人也归你。这女人我没有碰过,是从法国移入我大扶桑国籍的一位模特。刚才是骗你的。”

筱田组长似乎渐渐开始没有耐心了,懒得跟我多说一句不相关的话,冷冷地丢出这么一句之后就直愣愣地盯着我。

此时此刻,别墅里的场景无疑是十分诡异的。一个人高马大,丰乳肥臀的洋妞正被人捆在架子上不住扭动着身体,而她不远处,两个男人正一站一坐,脸上都挂着旁人看不懂的神情。

我抬头朝他们扫过去,雅子这个时候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角色,大气都不敢喘,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而筱田组长身后的建次却朝我皱着眉头,似乎在轻轻地摇头。

他是什么意思呢?叫我不要答应?!难道,这还是筱田组长设的一个局不成?

靠,这组长大人真牛逼啊,虚虚实实都快赶上曹孟德了!

我心疼雅子,暗想就当建次的表情是那个意思好了,名声我自己会一点一点赚,成神我靠自己也能成神,用不着你们山口组什么恩惠!要是想灭了我,就灭吧,老子虽然没那么爱国,但也不能让你们扶桑鬼佬看扁了!

于是我把刚接到手中的钥匙哐当一下扔在了金属支架的边上,终于回归了本色,漫不经心懒懒地说道:

“我拒绝。”

二四。女体盛宴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去玩蹦极的游戏了。——金风

“我拒绝。”

霎时间,正间别墅里除了金属支架上法国妞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已经做好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准备了,正在后悔先前没有向雅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求婚活动,筱田组长本来沉着的一张国字脸上,表情却越来越奇怪,最后“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吗的,这老狐狸两个多小时下来终于露出了一个比较真实可信的笑容!

“现在像你这样有骨气的年轻人,不多了,不多了!”筱田组长一边点头,一边竟然又缓缓地拍起了手来,“金君,这场表演精彩绝伦,你辛苦了!”

组长一拍手,整座别墅里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雅子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竹椅上站起,扑进了我的怀里。

“让嫂夫人瞎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呢。”筱田组长身后的建次也像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他笑得非常好看,本来他们兄弟长得其实算是很英挺的,只不过他老哥实在脸上肌肉太硬,建次这一笑,却着实能迷倒不少小女生。

我刚才其实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心了,陡然一阵放松,刚才的疲劳感像是潮水一般涌来,被雅子这么一扑好悬没站住倒到榻榻米上去。我自然没有心情去观察建次的笑容,不过刚才多亏了他几次提醒,竟都被我揣摩对了,这一刻心里对他的好感可以说是大大的有,抬起脸朝着他感激地点了点头。

“我……我不是,我们还没有……”雅子听到建次叫她“嫂夫人”,慌不择路地又想解释,可是建次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这小子好像情商超高),紧接着对我说:“金君,其实筱田组长刚才真的是有招揽你的意思的,只不过如果你答应了的话,以后免不了要成为我们山口组宣传和敛财的工具,但现在嘛……”

“现在,你是我们山口组的朋友。”筱田组长终于恢复了他应有的气质,接过建次的话说道。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去玩蹦极的游戏了。鬼门关里面转一圈又回来的感觉,大概就是像这样子的了,我整个人在大汗淋漓过后竟然莫名其妙地轻松了起来。

“啊哈哈哈,组长,看了那么精彩的表演,我好像肚子有点饿了呢!”建次依旧垂手而立,朝我挤了挤眼睛笑着说。

刚才我被他们几个演戏演怕了,下意识地觉得他们又在搞什么把戏。筱田组长却笑道:“对了,我们是该吃饭了。忠信,打电话问一下岸本午饭准备好了没有。不过之前嘛,金君,是不是该先把这位模特小姐放下来呢?”

说完忠信就掏出手机跑下去打电话了。我才反应过来架子上还吊着一个人呢,转过头朝法国妞看去,她本来晶莹洁白的面色早就涨了个通红,而两腿之间被我恶作剧打上的一串绳结上竟然都沾上了湿湿的印痕。

我知道这绳子太过于粗糙,摩擦在女性最为娇贵的部位,她现在想必相当难受,只好先放开雅子走上去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拾起剪刀来咔嚓几下把她解脱了出来。

“tumepiques!”法国妞就是法国妞,自由了之后朝我瞪着蓝汪汪的眼睛不知道吐出了一句什么鸟语,然后冷不丁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捡起地上的和服就“咚咚咚”跑进侧室去了。

干,这一下被她咬得我皮都快开了,痛的要死,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同时,忠信也打电话打回来了,跑到筱田组长跟前毕恭毕敬地说:“组长,岸本的午饭,两分钟以后就会送到别墅里来了。”

“好了,辛苦金君了!走,我们下去吃午饭,顺便也喝几盅小酒,给金君压压惊!”筱田先生笑着一边说一边一马当先自己先朝楼梯走下去了。他这个人虽然古里古怪,但是一举一动里似乎都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威压感,正是一种属于领袖的天生气质,向我这种人,是学都学不来了。

“吓死我了,金……”雅子终于能找个空子跟我说话,说着说着,眼泪水好像又要冲出睫毛流下来了。

她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爱哭了呢?在东大读书的时候,印象里她可是一次都没有哭过的。大概是那时候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吧。我连忙抚慰她:“好了啦,不是没事了吗?现在组长都亲口跟我们说我是他们的朋友了!走吧,下去吃饭!”说完,我瞥见了金属架子旁边那串被我扔掉的钥匙,想了想还是把它捡了起来,一只手摸着被咬的脖子,一只手拉着雅子的小手也下了楼。

到楼下朝门外一看,山口组果然是行动力超强的黑道组织,说是两分钟赶到竟然真的赶到了,只见别墅院落之外新停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后门打开以后,一个带着厨师帽的老头子推着一辆餐车就朝别墅走来,后面还跟着个提着一箱小酒瓶的年轻人。

餐车形状很奇怪,远远比一般的餐车要宽大许多,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医院里急救用的那种推车,而上面罩着一个极大无比的幔着大红丝绸的盖子,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饭菜。

餐车不一会就被小心翼翼地推进了别墅的榻榻米地板上。那老厨师将餐车推到正中之后,俯下身子按下了餐车滚轮处的几个机关,餐车就好像一张小桌子似的停在了我们几个人的正中。

刚巧这时候那个法国妞穿好了衣服“咚咚咚”地从楼上跑下来了,她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一屁股在我右侧坐了下来生生地把我挤到了雅子身上。这样一来,六个人刚好分成了两边,对称地把餐车夹在了中间。

“啧,法国妞怎么这么野蛮?”我正要皱眉头,筱田组长对老厨师点了点头道:“岸本师傅,有劳你了。来,金君,今天喝茶看表演,午饭当然也得来一些雅致的了,咱们这就开饭吧!”

筱田组长的话音刚落,老厨师就抓着盖子的把手一掀,一股暖热的海鲜香味扑面而来,可是当看到餐盘上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睛彻底看直了,身边那个法国妞捂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而雅子却“呀”的一声惊叫,嫩嫩的脸蛋再一次飘满了红晕。

原来这餐车上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海鲜大餐,而是一名胸口摆放着鲑鱼和鳗鱼寿司,腹部摆放着生鱼片,耻部摆放着扇贝和鲍鱼的,全身一丝不挂的,黑亮的秀发如扇面般铺散在餐盘之上的,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瑕疵的,

少女!?

二五。迷箸

这个世界,好像有点太疯狂了!——金风

少女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蛋被食物的香气蒸熏成了粉红的颜色,但是一对水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同时,目色却平静异常,丝毫不为自己的身体一边被放上了诸多各行各色的食物一边展露在一帮人赤裸裸的目光下而感到羞怯。

她披散在餐盘上的秀发上洒满了玫瑰花瓣,而七八双筷子则排成扇形插在少女后脑的一个小小的发髻中。

更绝的是,吃海鲜需要的作料,就握在少女的两只手掌心里!

我身边的两个女人看到这道“大餐”之后神色各异,但是我对面三个山口组的男人却好像司空见惯了似的。我猛地醒悟过来,这个餐车中的少女并不是筱田大叔玩出来的什么变态的东东,而是扶桑饮食文化中一道至高无上的盛宴,号称集集美食、美女、美景于一体的超级传统大餐:女体盛!

像这种吃法,也怪不得正统家庭出身的雅子会大惊失色了,因为一般人根本是接触不到的。现在的扶桑全国上下只有东京、京都、大阪等十几家豪华度假旅馆还保留这种宴席的制作方法,而且吃一顿往往就是一百万日元!

也不知道这个貌似厨师的岸本老爷子是什么来路,居然能把一道女体盛塞在面包车里给运到这山间的别墅来,而且少女身上的各道菜肴都还冒着热气,真是神了!

传说女体盛的处女们在“上岗”前需要经过严格的特殊训练,训练方法是在裸身上六个点各放置一枚鸡蛋,要求在静躺四个小时后,鸡量仍在原位不动。为了锻炼少女坚韧不拔的毅力,在静躺过程中,还会有人不时地往身上洒凉水。其间只要有一枚鸡蛋从身上滑落,计时器立即转到零位,训练还得重新从头开始!

这简直就是比做我的模特难度还要大上十倍的一个职业!

扶桑历史上对于这道及其特别和迎合男权主义的大餐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迷箸。而我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看着餐桌上这个娇嫩欲滴的少女,我真是不知道筷子该往哪下手啊!

岸本老爷子和那个跟班的年轻人在放下餐车和盛酒瓶的篮子之后就鞠躬退了出去。筱田组长大概是看出来我碍于面子,自己先抽出了少女发髻里的一双鎏金的象牙筷,夹了少女胸脯上的一块鲑鱼寿司说,“来来来,这可是扶桑一道名菜,吃着吃着就习惯了!大家都不是饿了吗?开吃,开吃。”

大叔说完,两个柴崎也率先扯出了筷子,都动手大快朵颐了起来。我身边那法国妞自然不甘示弱,只是她好像不会用筷子,竟然拿一根筷子戳住一块寿司直接放进了嘴里去。

我正看得暗自心里发笑,建次拉过盛满了小酒瓶的篮子,拿出里面的酒瓶分给了我们大家。我一摸瓶子还是温的,朝瓶口嗅了嗅,知道这是扶桑传统的清酒,只是先轻轻地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就把小酒瓶先放在了自己面前。

“我,不会喝酒的……”建次正要递一瓶给雅子,雅子是真的没怎么碰过酒,这个我知道,她自己吞吞吐吐地推脱着说。

建次依旧保持着他很阳光的笑容,“嫂夫人,这个酒是清酒,淡得要命的,你是扶桑人不可能不知道吧?而且你就算是喝醉了,还有金君照顾你嘛,怕什么呢?”

“我跟金没有什么的,你搞错了啦!”雅子被建次说得一脸尴尬,扶了扶黑框眼镜,好像小猫偷鱼一样以超快的速度接过了建次手里的瓶子。

清酒的确没什么刺激的味道,特别是温的时候,比饮料还好喝,用来中和日本料理里的腥气最好用,一般人扶桑人吃海鲜的时候都要喝这个。雅子用舌尖试了试,大概试出了真的是清酒,眨了眨眼睛咪了一小口。

筱田组长看着我们俩,一脸暧昧,一边嚼着生鱼片一边说:“金君,我这人脾气怪,刚才有些冒犯你别在意啊,来,吃,吃!”

我暗想我就算在意也没用,那就索性开吃呗,可是看着眼前皮肤滑的跟牛奶一样的小裸女,心里怎么还是觉得别扭。我又不喜欢吃寿司,勉强吃了几块吃不下去了,只好动手去起小姑娘稀疏的丛林间偶露峥嵘的鲍鱼片……

邪恶啊……

我特意用绳师精准的控制力操纵着筷子,以免夹鲍鱼的时候扯到小美眉的毛毛让她吃痛,可是我身边的法国妞,她的作风完全是跟我相反的,看到小美眉左胸上得寿司都被人夹得差不多了,竟然拿起一根筷子逗弄起美眉粉嫩的蓓蕾来!

我觉得这未免也太不尊重餐车上这位敬业的小姑娘了吧,心里一不爽,用肩膀撞了一下法国妞,把她的筷子撞到了一边。

“jet‘enveuxpourtoujours!”法国妞转过一头金发,瞪着我又哼哼出了一句鸟语。

建次听了哈哈大笑:“金君,这位小姐说她永远不会饶恕你,你这下有麻烦啦!”

几个人听了笑作一团,法国妞那恶狠狠的表情也明显是装的,看我错愕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整间别墅里早上那紧张怪异的气氛,终于渐渐消弭在了眼前这一道别开生面的大餐中。

到底对面是三个大老爷们,吃着吃着,又灌了几瓶清酒,我也逐渐和他们聊开了。聊到一半,我把下半月回中国休假,而让我师傅带我去慈济表演的事说了出来,筱田组长一听大为讶异:“喔?明智老师居然还肯出手?那天我说什么也得去看啊!这可是重头戏了,忠信,你们企划能不能着手出点力,帮明智老师出山宣传一下?”

组长见我听得不明白,接着跟我解释道:“对了,我还没跟你作具体介绍。忠信和建次负责的弘田分组,跟你直说吧,就是操控着山口组经济来源的一个分组,我当年就是从这个组里出来的!这次我带忠信和建次来跟你见面,就是想让你们亲近一下,让他们见识下你的手段。今后你事业上遇到什么阻碍的话,直接找忠信帮忙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还叫忠信来给我开车……我正想到这儿,柴崎忠信把话接了过去,“金君,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弘田传媒愿意试着和这次表演的举办方取得联系,争取能够跟他们合作。有我们造势的话,相信全扶桑的人都会知道这次表演是由明智老师替你担纲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无疑有两个好处,一是表演的效益会大大提高,二来我师傅竟然肯“替”我来担纲,我和文子企划的声望也会一跃而上的,我怎么会不同意?而主办方又怎么可能“拒绝”和山口组合作呢?

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我最近似乎经常把人看走眼,不但没看出文子姐姐内里如此妩媚,也没看出这个脸上的肌肉跟石头一样僵硬的柴崎忠信,竟然是弘田传媒的boss……

这个世界,好像有点太疯狂了!

二六。建次的笑容

无论如何,我们都承载了一种老去的艺术背后的落寞。——柴崎建次

我怎么会拒绝忠信的建议?反正他们之前是靠文子找到我的,我就叫忠信直接去问文子姐姐关于主办方的消息就好了。

我在这儿跟怪大叔和忠信聊天,那边建次和法国妞也用法语聊上了,只剩下雅子一个人握着酒瓶。她好像真的不太适应这道盛宴的吃法,也没见雅子吃什么,就看到她不断地抿着酒喝,一张本来在楼上被吓得惨白的小脸不知不觉间泛红了起来。

我忽然想到口袋里还揣着这幢别墅的钥匙呢,正拎着那跟超大的铜锁匙把钥匙扣提溜出来,被筱田组长的尖眼睛瞄到了。他忙阻止我说:“金君,我要是想看你表演的话,为什么非得叫人接你来这么老远?其实这座别墅本来就是想送给你当见面礼的!你看,楼上绳艺的器械都给你准备好了,你闲的时候就可以来这里……嘿嘿,是不是啊?”

“组长,这个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怪大叔一句话就把我再次打得无话可说,“我们山口组历来注重发扬国粹,而且最看重像你这样的真男子汉。我想你师傅应该告诉过你嘛,艺术是不分国界的,若是你能以一位中国人的身份将我们大扶桑国的国粹发扬光大的话,那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呢!这点小意思,钥匙你自己收着!这座别墅看上去安全性很差,但整座房屋是装有全方位防盗系统的,大门的密码锁只有你这里一把电子钥匙能打开,你以后来的时候自己重设密码就是了!”

“是……”(我都不知道下次我能不能认路!)

“不过嘛。”组长大叔话锋又是一转,“房子能送你,人却不能送你,这位蜜雪儿小姐是从法国来扶桑发展演艺事业的,今天之所以我能请她来,是因为她也对我们传统艺术非常感兴趣。嘿嘿,反正她也不懂我们说啥,金君,这样的大美女,有了今天这一次,以后你们也可以多多亲近嘛!”

我被组长同志无所不在的猥琐给深深地震慑了,当即拜服。原来今天从忠信在赤坂大厦路面的那一刻起直到我说出“我拒绝”三个字,都全是被筱田组长摆布在股掌之内的,要不是建次屡次提醒我,估计我现在已经像个小老鼠一样被玩死了!不愧是扶桑黑道的领头者,一次喝茶都能搞出那么许多迷障和玄虚来,我不服也不行啊。

想到我见完右倾的山口组的组长之后,紧接着又要去见左翼民主党的议员,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了起来!

这顿饭大概吃了有半个多小时,少女身上的食物虽然被我们扫的差不多了,但她依旧十分敬业地躺在餐车上,一动也不动。我不禁心中暗叹,扶桑每一样惊摄世人的国粹背后,谁又知道掩藏了怎样的心酸呢?

正在暗自唏嘘,我左肩膀上忽然一沉,转头望去,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已经烫的跟发烧一样,整个人迷迷糊糊地朝我倒了过来。

“呀,后劲来了。金君,你能扛得住吧?”建次也瞥见了瘫软的雅子,笑着问说。

“我没问题。”我一边伸出手把雅子搂住一边答道。

清酒虽然上口,清淡,可是它的后劲比任何一种酒来得都要大,酒气冲头冲得十分厉害。我就见过国内有些喝白酒非常牛逼的人喝了清酒最后反而醉了。不明白这个的人,往往第一次喝的时候一个没控制住,最后都会很惨。

雅子刚才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就守着个酒瓶在喝,不醉才怪了!我见她身子扭得厉害,显然非常难受,也不想在这里再跟大叔闲扯下去,朝三个男人说道:“筱田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能不能……把雅子送回去先……”

大叔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红了,笑道:“喔,当然可以,不过你想酒后开车吗?”

“我没事的……”我自己嘴上说我没事,但实际上酒气已经有一些冲上头顶了,我竟然忘记我根本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建次大概看出来我有些不妥,站起身跟筱田组长说:“组长,金君来的时候既然是哥哥接的,那么也让我送他一程好了。我并没有喝酒,请你放心吧。”

好小子,真贼!给别人一个一个的递酒瓶自己却没喝!

我现在算知道山口组里全是牛人了,怪大叔和板着脸的忠信自然不用说,建次的情商和心机,估计也是很少有人能及得上的。

筱田先生自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于是建次又跟法国妞说了句什么,转身进别墅的卧室换衣服去了。法国妞听了他的话蓝往往的眼珠一转,忽然扔下筷子伸出手掏起了我的口袋来。

“你干什么……”我还没说完,法国妞已经摸出了我的手机,皱着眉头在上面按起来。当她好不容易操作完把手机丢给我的时候,建次也已经换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出来了。我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而且已经拨出去一次了。

“建次,你牛逼……”我知道这是建次唆使法国妞干的,叫她问我要电话,她被我捆了之后肯定不会就此干休,以后还要来烦我!这不是给我添乱么?

不过碍于建次今天变相救了我一条小命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计较了。扶着雅子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别墅,后面还传来的怪大叔猥琐的笑声:“金君啊,记得经常来看看你这里的别墅啊!说不定哪天我……%&¥……惊喜!……”

哦,买糕的,我也没去听大叔究竟吼得什么,只知道这一次魔鬼之旅总算结束了,而我的雅子也在我的臂弯里不省人事了。

我把雅子扶进了车厢,驾驶位上建次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很阳光的笑容,“金君,你别怪组长,他这个人就这样。开始我们都很不习惯的。”

“谢谢你……”我终于有机会道一声谢了,我知道建次也一直在等着能跟我单独交谈的一刻。

建次一边发动了汽车一边说:“算不上帮了你呢,金君,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很投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不……不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胃里也逐渐热了起来,而头则开始发晕,这并不是醉,而是清酒的酒劲就是这样,酒仙喝了也得扛过这一阵。

建次沉默了两秒钟,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种东西是跟我很像的。”

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又凭什么断定我跟你某方面很像呢?我正想发问,建次回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我们视线里的别墅,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承载了一种老去的艺术背后的落寞。”

二七。谁把我灌醉

这小子,他阳光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寂寞,也许只有我能明白吧。——金风

听建次说出这句话,我脑子虽然在清酒的反冲下渐渐有些不清楚了,但也浮现出了我刚进别墅时怪大叔组长对柴崎兄弟的介绍,说弟弟柴崎建次是扶桑一个什么剑道流派的传人。

建次说得没错。

这个社会每天都在无声无息地迈动着自己前进的步伐,新人成长,旧人老去,人们生活里的主流文化元素都在一点点地发生着改变。无论人有多么怀旧,那些幕府武士手中冷酷的杀戮艺术终将被热兵器所取代,而以前仅供大名们在庙堂之上欣赏玩味的绳艺,也逐渐出现在了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光碟片里。

这究竟是艺术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呢?

建次见我许久不说话,在驾驶位上轻轻讪笑了一声,就像是自嘲一样,“好了金君,我们不说这些丧气的东西了。你说你下半个月要回中国,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能跟你共同搭乘一架航班呢?”

我被他问懵了,“建次,你说……你要去中国吗?我当然欢迎了,可是你们组里的事情怎么办?”

雅子兀自在我的怀里扭动着肩膀,弄得一身黑色的制服都皱了起来。透过车镜,我依稀可以看见建次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略带自信,又好像对什么都充满赞美和好奇的阳光笑容:“喔,这个金君就不用担心了,近几个月由于美国金融风暴的影响,我们入股的众多企划都在偃旗息鼓的状态,有我哥哥和组里的人负责是绰绰有余的。我想筱田组长也不会不同意,毕竟年轻人,多长点见识总是好的嘛。”

之后,他突然用古怪的略显生涩的中文跟我来了一句:“你说呢?”

我其实也有心结交他这样的朋友,被他突然冒出的扶桑式中文逗乐了,笑着说:“那好啊,到时候我们三个人结伴去北京!”

“喔,原来嫂……雅子小姐也去啊。那么,大概是什么时候出发呢?”建次问。

我很好奇建次的中文是从那里学的,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到时候一定要给他好好纠正纠正,说道:“我十五号的同学会,大概十三号晚上走好了,留一天时间在那里准备准备,也好先带你们逛逛。”

“收到。那么机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金君等我电话就可以了。”建次说。

得,这回连机票钱也给我省了,山口组这朋友,交的值啊!

车里比较气闷,而且近郊的路比较差劲,一颠一颠的雅子人似乎更难受了。我轻轻抚着她线条完美的背脊,不知不觉,建次也驱车驶入了市区。

“金君想要去哪?”建次问。

我暗想雅子这副德行,我们也不能回企划去吧,就对建次报出了我那破公寓的地址。而这一刻,我的心也忐忑地跳动了起来。

“把雅子带到我家!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某种淫邪的念头在我的右嘴角油然而生,蠢蠢欲动了起来,但我立刻把它掐灭,“靠,老子靠这种办法把妹的话,把到了也没什么劲!把她扶回去休息休息,晚上送她回家就好了。”

大约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的破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金君,你确定你没事吧?”建次笑的依旧灿烂,“要不要我扶你们上去呢?”

“不用,不用。”我虽然也有点犯冲,但走个楼梯不至于走不了,“谢谢建次君送我,那我等你电话啊!”

“ok!再见!”又蹦出一个蹩脚的中文单词,黑色轿车的尾巴一溜烟的消失在了社区的拐角。

“这小子……”我摇了摇已经被酒劲冲大的脑袋,扶着雅子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楼梯。

这小子,他阳光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寂寞,也许只有我能明白吧。

好不容易挪到了我家门口,我现在口袋里总共装了三串钥匙,掏出一串打了半天也没打开门,仔细放到眼睛下面一看,原来是摸错了,拿了文子姐姐家的出来。

“要死……我怎么也有点晕啊。”幸亏雅子现在没意识,我赶忙拿出对的钥匙捅开了我公寓的保险门。

“呼,到了!”打开门,一阵若有若无的烟味飘了出来。我把雅子先拖进卧室(囧),放倒在我凌乱的床铺上,自己又摸到书桌前点上了一支烟。

躁动的烟气在肺里打了一个来回,我被酒气冲乱的意识终于缓和了下来。

雅子,我的雅子现在正在我的床上耶……

我从懂事开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那么明显的做贼的感觉,而且竟然还是在我自己的家里!虽然我现在就算是弄出天大的动静来雅子都不会有反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蹑手蹑脚了起来,掐灭了烟蒂轻轻地走回了我的卧室。

我的天鹅,我的公主……此时此刻正在我的破床上扭动着腰肢……

每个人的身体对于酒精的敏感程度是不一样的,雅子无疑是属于那种比较感应强烈的人,我估计酒劲现在正在她曼妙的身躯里肆无忌惮的横行着,而我的小可怜也只剩下一些基本的下意识反应能力了。

看到她这么难过,我蹲下身子,抓住她裹着黑色丝袜的纤细精致的脚踝,轻轻地帮她把高跟鞋撤了下来。

本来是想帮她躺好的,可是握着她的小脚,我恍惚地忘记了将手放开……我第一次握着她的脚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她小腿的气息……两年多了啊!我容易吗!

“讨……讨厌……啦”正在我要陷入半癫狂半呆滞的状态的时候,雅子忽然在床上发出了一声嗲嗲的呻吟,将我的魂魄抽离回了现实的世界里。

我一个猛虎啸山林(形象)从地板上窜起,俯下身子拿掉她鼻梁上的黑框眼睛,轻轻拍了拍雅子涨得通红的小脸,“雅子?你还好吗?”

“唔……我好难受啊……你不要看我……”看来过了这么久,这小妮子有一点点恢复意识了,“好热……”

雅子一边说,一边做起了一个令我眼珠都快要掉下来的事情,似乎是因为制服箍在身上特别别扭,她竟然伸出修长的指尖一把扯开了衣襟的扣子!紧接着,小手一把攥住了自己左边的胸房!

“难受死了……啊……”

望着她曝露在东京十一月明艳的阳光里的浅蓝色的棉质文胸,她微蹙的秀眉,横陈在我破床上裹着黑色制服和丝袜的娇躯,这一刻,我的呼吸,我的动作,我的思维,全部都凝固了。

我醉了!

二八。难捆女人心

你要的温暖的家,我能给你么?——金风

下午暖洋洋的日光拂过雅子微醺的面庞,拂过她微微煽动的鼻翼,拂过她凌乱的制服领口,她浅蓝色文胸包裹着的微泛潮红的肌肤。她的口中若有若无,断断续续,不知道是想要释放,还是欲迎还拒的浅浅的呻吟。

这是一幅多么催情的画面!

早在十年之前,在翻过学校的后门出去跟别的中学女生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打消了我这辈子会做个好人的念头。此时此刻,我每夜辗转不眠时总会在心头浮现的女人,正毫无一点防备地瘫软在弥散着我的味道的床铺上,这样的场景,让我如何去克制我的邪火?

“热死了啊,好难受……”雅子还在发出着令我神思颤动的呻吟,在这种声音的感召下,我的心绪,也渐渐迷乱了……

“雅子,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好不好?”我抬腿跨上了床,整个人横跨在雅子磨动不休的美腿上,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呵气道。

“唔……金,你讨厌……”

这算是什么回答呢?!我就当她是在默许我好了!

酒气渐渐地挥发出了身体,我也感到一阵燥热的鼓动逐步灌注到了四肢百骸。于是我扯开自己的领子,先把身上先前早就被冷汗浸湿的衬衫一把掀飞到了卧室的墙角,接着,把我捆绑过无数女人身体所锻炼出来的异常稳定的双手伸向了雅子的胸襟……

这一刻,我十分明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各行各色美女身体早就看厌了的我,居然被雅子制服里微露一角的,丝毫没有魅惑力可言的文胸给撩拨得难以自禁了!

这是爱吗?

“雅子,雅子……”我不断低吟着她的名字,雅子胸前的衬衫纽扣,也随着我双手的不断滑动一颗一颗被剥离了出来。

大概是由于身上制服的束缚突然间被解除了,当我抚开雅子衬衫,露出平滑娇嫩的腹部的一刹那,她的鼻子里“嘤”地一声娇颤,伸出双手撑在了我的胸口上。

“金,不要……啊……”

连抗拒都抗拒得这么楚楚动人,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低下头就朝她白皙欣长的粉颈吻了上去。

可是,世界上的有些事情也许偏偏就是这么巧的。

正在我贪婪地闻嗅着雅子那参杂着清酒清芬的体香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间“爱情转移”了起来!

我……%*&(¥#……!

没好气的我猛地接起电话,语气也相当之冲,“喂,谁啊?”

电话那头出奇地静谧,似乎是被我的语气给吓了一跳,两秒钟以后传过来一个温婉安逸的声音,“主人?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我……

该叫我怎么说呢?听到是文子,我心头的邪火一下子熄灭了不少,大口地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回答道:“姐姐,我在家里了,中午跟他们喝的有点多了,下午我就不会企划去了。”

“喔,这样呐。”文子似乎听出我语气的背后隐匿着其它的东西,“我先前还担心呢……对了,刚才弘田传媒来联系我,说是你同意由他们出面跟横滨表演的主办方沟通寻求合作,是这样的吗?”

“恩。他们是隶属于山口组的。”我回答道。

“好吧,那,今天晚上……”

文子说道这里,谁也没有想到,在今天发生的无数件令我崩溃的事情里,又再度增加了一件。

雅子仍然处于酒劲的作用之下,神智不太清楚,她大概是下意识地觉得身上刚才被制服捂住黏黏的很不舒服,居然在离我电话不到一米的距离呻吟道:

“好难受啊……想要去洗澡……”

她这么一叫,我本来还热气上冲的颈项和脑壳在瞬间结冰,因为文子姐姐无疑把她这句话清清楚楚地给听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好,霎时间,电话两头俱都沉默了下来,一屋燥热的空气里,只剩下了雅子的呼吸声。

一秒,两秒……

大概过了十秒钟左右的时间,文子姐姐的声音突然在电话那头传来,不过她虽然竭力掩饰心中的某种情绪,声线里轻微的颤抖还是被我听了出来:“那好吧,记得来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再见,金君。”

我想跟文子解释什么,但在脑中一搜索,似乎这件事情根本没什么解释的余地,更没有解释的必要。文子好像等了我两秒钟,听我再没有答话,“咔”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嘟嘟”声的同时,陈旧的公寓卧室里,又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从雅子温软的胴体上抬起上身,这一个“骚扰电话”可以说真是恰到好处,我甚至怀疑文子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第六感,能够感觉到我情绪的起伏?

口口声声说不会在意我跟雅子关系的她,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么?那么她为什么会颤抖地挂上电话?

她会不会爱的是我?故意找我去玩奴隶游戏,根本不是为了那些唬烂的借口,只不过是为了能更亲近我一些?

我依旧横跨在雅子的身上,可是刚才冲天的欲念早就被一通电话打去了九霄云外,遍布着无数条形伤痕的背肌,在阳光照不见的阴影里微微地抽动着。

“哈哈。”

我惨惨地笑了一声,一种荒谬绝伦的念头一下充斥了我的内心。

要捆住千千万万女人的身体,似乎远远要比捆住一个女人的心来的容易!而在捆住一个女人的心的那一刹那,我自己也将陷入丝丝缕缕无尽的迷藏中,无法抽离。

是这样么文子姐姐?

你要的温暖的家,我能给你么?你认为我能给的起么?

折腾了一天的我,早已经疲惫不堪,脑中的这一连串问题无疑像是一个大棒槌一样把我仅剩的精力都砸得粉碎。我翻身下床跑到厕所里出打开水龙头朝着凌乱的头发猛冲了一阵,混乱的思绪,终于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而在我拿起毛巾来擦拭头发的那一刻,大概是老天爷嫌我今年过于太平了,想在靠近年关的时候给我来几个惊喜,我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了一个重物落地的“嘭”的一声,紧接着,传来了雅子的一声有气无力的惨叫。

“我的小祖宗,从床上翻下来,你不至于吧……”

嘴里碎碎念着,我把毛巾担在颈项间,踏着拖鞋反身朝卧室飞奔而去。

二九。因为我爱你

(偶把妹归家鸟!)

这一刻时间是安静的,它静静俯视着老旧的浴室中一对赤裸相对的年轻人,在十一月九日这一天铭刻下只有这一对年轻人才会在意的符号。——金风

这时候由于先前文子姐姐一个及时雨般的夺命来电,我的酒劲在欲火清空的那一刻也挥发殆尽了。想到明天还有跟雅子父亲的初次会面,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起来,若是我今天怎么样了雅子的话,明天一场宴席的变数,可就没办法预知了。

我运用师傅教我的以调气的方式来控制情绪的办法,通过一连串强度很大的深呼吸调试着此刻有些纷乱的思维,终于在吐出最后一口大气的同一时刻恢复了我一向来懒散沉静的气质。

而雅子那皱作一团的衣服下包裹的欣长的身躯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怎么这小妮子一喝了酒就成这样了……怪不得上学那会从没见她喝过酒。”我心里暗自嘀咕,一把将软倒在我好几天没进行清洁工作的地板上扶了起来,拍了拍她依然神情迷乱的小脸,“喂,雅子,你还好吧?”

“唔……难受……想要洗澡……”雅子喃喃道。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啧”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喝酒以后洗澡有可能会出人命的啊?再说你这个样子站都站不住,怎么个洗澡法?”

“……不管。难受。”雅子似乎对酒精是有些过敏的,我这时候仔细看她颈项以下的肌肤才发现上面隐隐约约地泛起了很小很小的红点,而清酒那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能透过她的皮肤挥散到空气里,现在她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清酒的酒缸里捞出来的一样!

雅子又含糊地叽歪了一句,索性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整个人又开始扭了起来。

我由于大学时代社会活动比较多,经常被人灌酒,所以久病下来也成了半个赤脚医生。我知道喝酒之后要是洗澡的话,对于某些体质不好的人来说有些危险,因为这样做虽然会加速醒酒,同时也会使体内贮藏的糖分消耗加快,加速体温的降低,严重的话造成了休克,就很容易洗着洗着自己被洗澡水淹死了。

我看雅子这副难受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好端端一个型女居然倒在我满是烟灰的地板上扭来扭去,还不停地喊着要洗澡,估计她自己酒劲下去以后也会欲哭无泪!

“算了,不管了!有老子在这陪着她,怎么也不会让小妮子淹死自己吧!”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雅子迟早都是偶滴人,早看看,晚看看,又有什么区别?我酒劲已褪,自问要论自控能力的话,那明治神宫里的老和尚也不敢说能高过我多少,当即扳过雅子埋在我怀里的小脸问:“雅子,我带你一起洗澡,好不好(这问法我揣摩了老半天)?”

雅子扭着腰,蓝色的小可爱还不时地从已经被她滚的皱巴巴的黑色制服下面探出半个脸来,过了老半天憋出一句:“唔……你,讨厌。”

“谁讨厌了啊?”我这回真是哭笑不得,“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到底洗不洗澡去啊?”

“我……要洗……澡。”

要洗不就得了?我这公寓虽然有些破烂,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二十四小时免费供应热水,随时想洗就能进去。为了防止万一,我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碍手碍脚的西裤和袜子丢在一边,只留下一条红黑相间的三角短裤(ck的),然后使劲搓了搓手,意味深长地深深吸气,开始剥除雅子身上一些妨碍她洗澡的东西来。

每天出现在我眼皮底下的黑色制服和裙子,剥除成功。

有些紧的,直接导致雅子扭动不休的白衬衫,剥除成功。

胸前浅蓝色的涩涩的小可爱,剥除成功。

一双美腿上就像是黑天鹅的丝绒一般扣人心弦的黑色丝袜,剥除成功。

白嫩诱人的大腿肉肉的缝隙里的,在上面还打着一个朝卡哇伊的小蝴蝶结的,和小可爱配套的浅蓝色的小内内,剥……

我牙关一咬,强制自己脑海中不停地播映在那邪恶的地下室里一个怪老头拿着鞭子抽的我后背鲜血淋漓的镜头,眼睛猛的一闭——

除成功!

呼……这条不到一两重的小内内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千斤大石,当这块石头落地的刹那,雅子那片在我心头萦绕了两年零八个月的神秘的芳草地,也如同六月静谧的夜晚,悄然绽放的栀子花一般,无声无息地铺展了开来。

很奇怪,当我真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欣赏到这片美景的瞬间,心里好像变得一片宁静,刚才那些或旖旎或劲爆的场景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来,雅子,老公带你洗澡澡,乖……”

雅子那些束缚着她身体的衣物被我强制退散之后,她的腰肢也停止了扭动,只是意识仍然不是很清楚。她似乎知道我要帮她洗澡,抬起两只软软的胳膊在我肩头捶打了起来。

“女人真麻烦……”

我碎碎念着,连拖带拽地把雅子折腾进了我大概只有七个平方左右的只装着一个莲蓬头的没有浴缸的老旧卫生间里。

热水冲出莲蓬头的刹那,不大的封闭空间里弥散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汽,把雅子一张层次分明的脸蛋映衬得宛如昏黄的灯光中,江户时代浮世绘里迷恋尘世的妖姬。

说我没有一点动心,那当然是假的。但是经历过许多冲动的代价所换来的教训的我深知有时候一念之差,就可以改变两个人的一生。

所以我只是像一根桩子一样驻在浴室的地砖上,作为雅子的扶手和倚靠,连她在湿热的空气中微微颤动的椒乳都没有下手触摸一下。

这一刻时间是安静的,它静静俯视着老旧的浴室中一对赤裸相对的年轻人,在十一月九日这一天铭刻下只有这一对年轻人才会在意的符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雅子再次抬起脸颊的时候,她妆已经全部被冲掉的一双柳眼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涣散和迷离,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光泽,而她的胸口则若有若无地抽动了起来,从眼睑处流泻而下的,也不知道是热水抑或眼泪。

“雅子,你好点了?”

一脸水蒸气,本来飘逸的头发都紧紧地贴在头皮上的我刚想了解一下雅子的现状,没想到她却一下子伸出先前绵软无力的臂膀箍住了我的腰,颤声在我耳边和着浴室里的水温低语道:

“金……谢谢……谢谢……”

三十。老公帮你洗澡澡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补偿我什么,从来都没有。——金风

热水激射在雅子线条柔美的背脊上,迸发出欢快舒畅的水声。一屋子朦胧迷离的水蒸气里,雅子雪白的胴体便如同大雾中静静伫立的百合。

雅子搂住我的腰对我说谢谢的一刹那,我的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了三个念头:

雅子的酒劲已经褪了。

雅子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我,而且是在咱俩裸着的情况下!

这小妮子竟然又哭了!

“乖啊,你怎么哭了雅子,现在还很难受吗?”

饱满圆润的胸房紧贴在我湿滑的胸膛上,厚厚的性感的小嘴就在我的耳垂边,我甚至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雅子这令我猝不及防的苏醒让我有一些无所适从,下身的某样事物在被热水浸淫已久的短裤的包围下又悄然地产生了一些物理变化。

雅子腿长,我的这个微妙的物理变化刚好卡在了她敏感的部位。她轻轻“啊”了一声低下脑袋一看,见到我被洗澡水濡湿的黑色短裤里的神秘武器一跳一跳的样子,伏在我的胸前抽泣的更厉害了。

我还以为小妮子没见过“世面”,被我给吓着了,她却在热水的“哗哗”声里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地说:“金……你……对我真好。你是个好男人……”

靠,现在总算看出我对你好了?要是我对你纯粹只是像你说的那种“晚餐情人”的玩玩的话,两年前早就对你下手了!

我心里这样怨气集结了一小下,但终究被雅子温软的身体包围着,邪气一下子就消散到了九霄云外,轻轻地试着用大手握住她的腰身问:“你现在好了,那……我要不要先出去?”

“别……”雅子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怎样的表情,只听见她细声细气地说,“金……帮……帮我洗头。”

好耶,我闻讯立刻拿下架子上的洗发膏来抹在手上,开始在雅子一头长发上不断揉搓了起来。

雅子的手像是受伤的小兔子一样轻轻地触碰着我的背脊,猛然间好像摸到了我背上那些鞭子的痕迹,也不顾满头满脸的洗发膏泡沫,在我头颈左侧扬起脸来问道:“金,你背上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以前老跟人打架?你……”

雅子就是可爱,没往攻受那方面想歪,不过打架能光往背上砍嘛,我一听心里乐了,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啦,我这么遵纪守法,这些伤痕都是以前我训练绳艺的时候师傅送给我的礼物。”

“他……怎么那么凶啊,这样对你……”雅子依旧不依不饶。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这些不堪的回忆我实在不愿意对任何一个人提起,只好敷衍着说道:“这个……是我主动要求的啦,那时候我训练的时候总是不专心,要去观察被我捆的美眉,所以就让师傅鞭策鞭策我。”

“你……”雅子说了一般忽然不说了,小脸又朝我肩膀靠了上去。

“我好看吗……”

我又在秀发上揉搓了两分钟,雅子忽然迸出了这么个问题。

“好看,当然好看了!我都快看晕了!”我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这个有些暧昧,有些令人遐想的问题的答案。

“金……我从来……都没有让男人看过,你信不信?”不知道为什么,纵然我们俩全身上下都被水蒸气所包围着,我还是隐约感觉雅子的额头在我的肩膀上逐渐发烫了起来。

“我怎么会不信呢?小傻瓜!别乱想了,来,冲头啦……”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雅子出身这么正统的扶桑女子才会在意,对于我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见洗头膏打得差不多了,一把将雅子的身体扶正,那些乌黑秀发上的白色泡沫便如同在骄阳下融化的奶油冰淇淋一样在雅子粉嫩的胸膛上弥散了开来。

热水的冲击下,雅子紧闭着长长的眼睛,昏黄的灯光也掩饰不住她满脸的绯红。

“太可爱了……”一片浮想联翩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欣赏雅子尚未被任何人开发过的青涩美妙的肉体,我的心跳再一次不争气地加快了起来。

我不禁低下头,轻轻地朝着她圆润的耳珠咬去……

雅子的耳垂被我舌尖一舔,身体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感觉到了我逐渐开始变得粗重的气息,推开我的胸膛说:“……金,我洗好了,你自己再洗一下吧,我先出去了啊!”

……

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只不过是稍微“调试”了一下罢了,难道耳根是雅子的敏感带吗?趁着我微微错愕的这一秒钟,雅子早扯下了我挂在浴室门背后的浴巾往腰上一围,然后像是逃避电车痴汉一样开门跳了出去。

“啧,到底是黄花闺女,没碰过男人啊……”我突然冒出一个超级荒诞的想法,以后我有空了,一定要雇上几千个大学生去街上做一项调查,看看扶桑是处女的未婚女性到底占未婚女性总数的百分之几!

估计连百分之五都不会到!而雅子,无疑就是这百分之五里不是因为相貌丑怪而导致处女未丧失的那百分之一的宝贝!

想到这里,我刚才因为雅子逃走而失落的心里也略微平衡了一点,脱下胯间早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热水干的~)的短裤抛进一边的小洗衣机里,开始自己擦洗了起来。

糊弄一番了事,不过出浴室的时候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浴巾被雅子扯走了。我只好开门朝卧室方向吼道:“雅子,浴巾拿过来!”

两秒钟以后雅子便拖着两条长腿“蹬蹬”地跑了出来,把浴巾递到了我手上。我仔细一看,雅子的妆已经被冲掉了,虽然少了一些冷艳的吸引力,但是看上去人小了很多,卡哇伊了不少。

她上身已经扣好了衬衫,浅蓝色的小内内在衬衫的下摆偶露峥嵘,这样的扮相使得她欣长的双腿格外显眼,我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讨厌……快擦身啦!”雅子被我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发囧,撂下一句话转身又跑回了卧室。

等我擦完身子,缓步走出浴室的时候,雅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我的书桌前皱着眉头,环顾着我家里的摆设。我这才意识到小妮子似乎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到我家来参观的。

“喂,看什么呢?”我带着有些坏坏的笑容问说。

不过,雅子似乎没在跟我开玩笑,拿起桌上黄了吧唧的烟灰缸看了看,旋即转过湿漉漉的长发问:“金,你……就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是啊,男人嘛,有个床睡觉就好了。”我不是那种很在意物质享受的人,随口回答道。

我话音还没有落地,雅子却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从我认识她到现在第二次主动拥抱了我。

衬衫下包藏着的两团温热一下子朝我挤压了过来,我正不知所措,雅子抬起性感的嘴唇贴着我的脸说:“金,对不起……这两年我……明天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我开心地笑了。我明白雅子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小妮子当初说不爱我,肯定是在唬烂。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补偿我什么,从来都没有。

三一。最烫手的女人

文雅文雅,这两个名字都如此贴近的女人,似乎各自分担了我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金风

“傻雅子,想什么呢?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搂着雅子温软的身躯,轻轻抚摸着她线条诱人的背脊。从那天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两年多来阻碍我和雅子感情进一步发展的致命因素就是她的家庭。尽管民主党是一个比较趋向于标榜国际化的党派,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老爸就是国际化的,就是民主的。

我悄悄叹了口气,尽管时至今日我连雅子性感的双唇都还没有品尝过,但能够像这样心贴心,肉贴肉的拥抱住她,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呢,我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抬头看看门上的老钟,被我和雅子这一顿折腾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四点多了。我蓦地想起来我的车还停在赤坂,要送雅子回家的话,大概现在就该出发了,便伸手摸上雅子的耳垂说:“雅子,现在没有车耶,我们坐公车送你回去家里,好吗?”

耳根部好像真的是雅子的敏感带,她被我揉了一下,在我怀里“嘤”地一声,羞羞地说:“好呀……自从毕业了以后,就从来没有和金一起坐过公车了!”

她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和她手牵手逛涉谷和银座的繁华的大街的那些平淡中带有一丝小幸福的时光,低头轻轻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好,那么,去穿衣服吧。”

“恩。”

雅子应声之后,拖着两条长腿又跑回我卧室穿衣服去了。白衬衫的下摆遮住了她的小内内,从后面看,两条长的似乎有些夸张了的美腿特别醒目,我又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干干的嘴角。

我那身西裤和衬衣在筱田大叔的淫威之下一顿冷汗,早就不能穿了(平时都是堆一堆脏衣服去干洗,懒啊,小洗衣机也洗不了这些),于是我跑到衣柜里去又拿出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在镜子前照照,还是黑色比较符合我略带颓废又略带痞气的一张面孔啊!

照了半天还不见雅子出来,我不禁转进卧室去看,原来雅子正拿出小手提包里的小镜子在补妆。

“好了啦,不化妆比较卡哇伊啊。”我一边拽着领子一边笑道。

雅子抬起脸来朝我津了津鼻头:“我还不知道你啊。一天到晚叫我穿黑的,你就是喜欢制服诱惑,是不是?”

“厄……这个嘛!哈哈!”我暗道真是知夫莫若妻耶,嘴上却糊弄道,“雅子怎么样我都喜欢的!”

“讨厌。”

在一顿我向往依旧的打情骂俏中,我和雅子也打扮停当了,只不过那制服皱巴巴的,不晓得她老爸会不会起什么疑捏?我披上风衣,挽住雅子的纤腰就走进了日落前车水马龙的都市风光里。

由于赶在了晚高峰之前,我们很惊喜地抢到了公车上的两个挨着的座位(扶桑公车挨着的座少)。雅子一上车就靠着我的肩头呼呼了起来,看来,刚才洗澡消耗掉的热量和精力还真够大的。

下车,走路,楼下拥抱告别,自然不用赘述,送完了雅子等我再乘地铁赶到赤坂大厦的时候,月亮已经在大厦顶端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脑袋。我从钱包里拽出车钥匙的刹那,忽然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今夜,要不要去见文子姐姐呢?”

人的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我对雅子一直在心头保持着暖暖的爱意,而对于文子姐姐,则更多是怜惜和感动。文雅文雅,这两个名字都如此贴近的女人,似乎各自分担了我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

最后我决定还是要去一趟,文子姐姐既然把她家门的钥匙交在了我这个表面上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手里,那么在经历了下午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地去跟她谈谈,若是她……

“还若是什么,呸!”想到这里,我自己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你金风是他妈什么东西,还妄想一个人霸占那么多好女人么?赶紧把钥匙还给人家走人完事,多余的时间还得去打理打理自己,明天还要见未来岳父呢!”

于是,在七点多微凉的夜风里,我的车出现在了文子公寓的楼下。

我估摸着以文子姐姐那喜怒瞬发的超强能力,早就已经强制平复下了她自己的心情,见到我的时候八成会装作没发生下午那回事来,那我就算想谈也无法开口了。所以,我准备给她来个突然袭击。

我像是做贼一样掏出她家门钥匙,轻轻地,柔柔地,慢慢地插入了锁匙的空隙里(囧),慢慢地推开了一丝缝隙,缩着肚子挤了进来,再蹑手蹑脚地拿掉了两个皮鞋缓缓搁在鞋架上,亦步亦趋地迈着迷踪步法,像一个黑色的幽灵一般飘~~进了文子的客厅。

客厅灯亮着,厨房间里传来了锅铲的声音,果然不出我所料,姐姐现在正在下厨做饭呢。谁知道就在我刚想冲出去以一声大喝来出场的时候,厨房中忽然飘出了一阵慵懒妩媚的声音:“主人,你这么久在那儿折腾什么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进来了啊?我没发出声音啊?”我看到自己被诡异地识破了,只好摸着后脑勺走出了厨房的拐角。

文子并没有看我,她盯着灶台,嘴角却好像茄子一般咧得好夸张,“咯咯,你这个笨蛋,你的车开到楼下来了,莫非你是去这幢公寓别的女孩子家干坏事吗?”

我……倒……这回丢了大脸了……

我正囧得无地自容,文子姐姐转过脸来翩然一笑:“喂,主人,会不会烧菜?”

烧菜当然会了,这么多年漂泊在外面,没程咬金那三把锅铲怎么混饭吃,我随即点头道:“会啊!”

“那你来烧,我累了。”文子说完便用手撑住了腰,眯起眼睛来“恩”地呻吟了一声。

“忙了一天,累坏了吧。我来吧。”我走上前去准备接过姐姐手中的锅铲,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姐姐忽然借着我伸手的力道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媚着双眼一下抱住了我。

“姐姐,不是……烧菜吗?你干吗?”我很不争气地又回想起了那时候姐姐喂我吃面的场景,她的热力实在是有够烫手,作为一名严格受训的绳师的我,都没有办法抵挡……

清丽的瓜子脸上镶着的一对妙目中,艳光流转着。姐姐看着我发囧的神情,忽然学起雅子咬嘴唇的动作来,“你烧菜,我做你的围裙呀……”

三二。东京一夜

只要你快乐,能够给你的我都会给你。——金风

我不要什么,我只要一段有你的回忆。——松间文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压根没跟我提下午打电话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子姐姐断定我今天晚上会来找她,晚饭无疑是经过精心准备的。有一道唐扬已经做好了(扶桑式炸鸡块),一边的沙煲里炖着蟹柳蛋羹,而我现在要下手解决的冲绳的一道名菜苦瓜小炒。

炒个把苦瓜自然难不倒我,可是文子这样扑在我的身上,感觉就有些奇怪了。文子姐姐不但性格和雅子刚好相反,身材也大相径庭。此时此刻骨感的双臂正圈住了我的腰,由于我也是比较瘦的一类,她这样一来就好像嵌在了我的身上一样。可怜的我下午憋了那么长时间,她贴着我一下就让我起了反应,我甚至能够透过两层衣物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胸口那两颗发烫的小草莓……

“姐姐,你……先让开啦,这样怎么烧菜?”我僵硬地在炒锅里翻动着铲子,一面皱着眉头苦笑。

开玩笑,我既然能感受到姐姐的激凸,姐姐怎么会感受不到我的?她见我一副囧相,踮起脚凑到我耳根念道,“主人你身上香香的,下午……刚洗过澡哦。”

这道酷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也专门为我精心准备了的呢?她这样问我,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样抱我,我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这锅里还炒着小炒,锅铲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没过几秒钟我就又憋出了一身汗来!

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几个苦瓜鸡蛋肉片给炒好了,我真是如蒙大赦啊,一把将姐姐抱到一边关掉了火,“姐姐,还有……什么菜没?”

“没啦。你去坐吧,等我盛饭来吃了。”经过上次的面条事件,我已经知道了姐姐很有“情趣”,但却没料到她这么有情趣,要谁当了她老公肯定每天乐到死!我见她不闹了,连忙点着头就冲出了厨房。

由于这次没有上次那么仓促,姐姐拖着东洋女子独特的神秘步伐陆续把菜都端了上来,餐桌上格外有一种老公老婆下班一起吃饭饭的温馨气息。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啊。我心里有事,饭也吃不安生,吃到一半,姐姐见我总在那儿闷头往嘴里囫囵饭,也不怎么吃菜,眉头一皱薄嗔道:“主人,你是饭桶呀?我烧的菜也不尝尝呢?”

说完,姐姐夹起一个鸡块就往我嘴里送了过来。我见她的神色和动作都像极了在扮演我的小妻子,心里一阵不好受,伸出筷子“啪嗒”一下夹住了姐姐手里的筷子,一块色香味俱全的淋着扶桑酱料的小鸡块就被生生地固定在了餐桌的上方。

“姐姐,你……我……”我支吾了半天,看着姐姐略带讶异,略带失落的妙目,把心一横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两秒钟。

姐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个直接的问题来,错愕了两秒中之后回过了神来,一下抽回了架在我筷子上的筷子,“没……没有……我怎么会……”

话都说不清楚了,明显是支吾着在敷衍我!

哪知道,在我想要接着问她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姐姐那无敌变脸的特技再一次顺发了。她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丢掉了手里的筷子,瞪着眼睛凶巴巴地朝我吼:“金风!你太过分了!”

我……我怎么过分了?我正想解释,姐姐却管都不管我掉头就朝卧室冲了进去,“嘭”地一下重重地甩上了门。

干,这是个什么事呢?

我只好放下筷子,朝着姐姐的卧室摸了过去。门被呼上之后并没有被她反锁,我缓缓地抓着把手打开了门。卧室里面,一片漆黑和模糊,只能勉强感觉到透过窗帘穿进来的别家别户开伙的灯光。

“姐姐?”

我陡然进入一个黑暗的环境里,眼睛处于暂时失明的状态,看不清楚文子究竟猫到哪里生闷气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大力,把正踮着脚走猫步的我一下子扑倒在了文子姐姐的大床上。

我第一反应是有个贼躲在这儿,可是明显就不是这样,因为扑倒我的那个人身上带着我熟悉的香味,不是文子自己又是谁?

此刻我对于文子已经是六体投地(加上我一根家伙)了,世界上怎么有她怎么会闹会演的女人啊?姐姐压在我的身上,我似乎能感觉到她脸上挂着的那种“小样儿中了老娘的计了吧”的那种邪恶的表情,索性闭目等死,看她怎么样折腾我算数吧……

但我貌似又一次失算了。

姐姐的不爽好像全用在了刚才拼命推我的那一下里面,当我和她翻滚到床上以后,她的身子却一下子软了下来,伏在我的身侧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姐姐,你到底……”

黑暗的大床,两人的相拥,这样的环境无疑是倾诉心声的最佳场所了。姐姐拉过我的胳膊,把头埋进我的肩膀下,幽幽地说:“金君,这两年一个人,白天能拼命工作,可每到夜里睡不着的话,我就会感觉好难受……”

“姐姐……”

姐姐并没有理我,依然像是自言自语:“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对所有事情好像都漫不经心,但实际上总是会先想到别人……你就好像街角屋檐下散落的阳光一样,薄薄的,但只有孤独的人才能感受到你的温暖……”

这回轮到我叹气了。我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看穿的人么?!

“我没想怎么样……”姐姐依旧自顾自地轻轻地,柔柔地说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只不过想能够常常抱到你,常常看到你那懒懒的笑容,这样就够了。”

听到这里,我的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让我觉得一阵热意涌了上来。我扳过姐姐的身子,窗外别家的灯火映在她闪动的眸子里,就像是许多年前在我家乡的夜空里还能清晰可见的星星。

“姐姐,只要你快乐,我能够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我不要什么……”姐姐的声音里好像参杂着一丝悸动,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绪,“我只要一段有你的回忆……”

姐姐说道这里,我的嘴“呼”地一下被一团暖暖的湿湿的东西堵住了,两条骨感的手臂也再一次缠了上来。在姐姐发疯不要命似的狂吻之下,我渐渐迷离了,一双大手朝着她的腰胯间探了过去……

餐桌上的饭渐渐凉了下去。

但公寓某个黑暗的房间却在逐渐升温着。

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们,今夜,你们能否看见儿时那一片璀璨的星空呢?

三三。一夜七次娘

男女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这是我早在十年前读初中时就得出的结论。——金风

“啊……唔……金风……受不了了……啊啊啊……”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文子姐姐半掩的卧室房门中,正传来一浪接一浪令人害羞的交响乐。

我记得我上一次像这样放浪形骸,应该是得追溯到两年多前的大学时代了。我这个人表面上拽得要死,大学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我学习事业爱情样样丰收,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天大地大,面子最大,我的缺点除了懒散之外就得数要面子,大学里谈了两年多的女朋友最后在大四竟然为了“钱”之一字跟我分手,这苦果子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撑死了往肚子里咽的。

可这会儿显然不是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的时候。我的衣服裤子早已经被文子姐姐剥的一干二净不知道扔到九霄云外的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没有手机我都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几点,只是数着文子姐姐在我身上已经丢了三次了!

“啊……我……没力气了。”

姐姐一阵令我揪心的颤抖过后,骨感十足的小身子再一次软倒在了我的胸膛上。这似乎会给人一种错觉,就是我拥有像某种男优那样的体魄,十分牛逼,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真实情况是文子姐姐胸前的两颗小草莓太过敏感……

有句荤话说,什么女人的两点就是她全身的开关,要是照这么说的话,那文子姐姐的两个开关无疑就是电闸的开关!由于我们俩都比较瘦,采用一般体位杠得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大概半个小时前我就把文子姐姐翻到了我身上。

“骑乘式”的炮声打响之后,我的双手一得到解放,自然而然地就被姐姐胸前的激凸吸引过去了。我不摸还好,一摸上这两个电闸的开关,姐姐的身体就想突然放电一般的在我身上不停研磨……没过一会我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就不行了。

“姐姐……好了好了,休息了……”我抚摸着姐姐水蜜桃般曲线玲珑的小屁股轻轻说。这时候我的枪械还被收缴在姐姐紧致的库房内部,而我们两个被焊接的部分早已经泛滥一片,姐姐只要稍微一挪腰胯,就会带起一阵淫靡的水声。

“不行……你这个坏蛋还没……我一定要让你……恩……”姐姐在我胸口咬牙切齿,不胜娇弱地再次撑起自己的身子,翘臀又开始翻动了起来。

“我怎么又变坏蛋了,要不是刚才你……”我容易吗我,现在被一个妩媚到极点轻熟女硬骑在身下的同时,还要被当成坏蛋!

“不准你说……你……恩……”

卧室里黑成一团,只有窗帘外别家的灯火和门缝里客厅的灯光能让我勉强看清楚姐姐瓜子脸的轮廓。她一双媚死人不偿命的妙目早已经紧紧闭上,檀口微微张开,在挺动腰胯的同时,贪婪地呼吸着卧室中燥热的空气。

男女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完全纯洁的友谊,这是我早在十年前读初中时就得出的结论。我和文子姐姐之间,今夜过后,再也没有秘密可言,所以我决定在完全征服她之后让她跟我说说她从前的故事,看看我这双捆过千百女子的胴体的手,能否解开她的心结。

“姐姐,上次还说我快,不知道……是谁比较快哦。”想到每天表现得严肃精神,都要跟我在企划里板着脸打几个照面的姐姐现在正以如此夸浪的体态横跨在我的腰上,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又往右边斜了出去。

“你……你……恩……”姐姐这个姿势是够累,说话的气也接不上来了,两只小手按在我的膝盖上向后面仰了下去。

这样一来,满是雨水的丛林深处就毫无遮掩地朝我的方向打开了……可惜光线太差,我无法欣赏到这番诱惑的风光,那只好用触摸来切实地感受了!

我把左手拇指放到嘴里咂了一下,之后便朝着丛林中的一个小丘按了过去……

“啊……金……风……”

随着我拇指的不停弹动,姐姐扭胯的频率也加快了,可是本来早该瘫作一团的她似乎无法承受我的“一阳指”了,大概过了两分钟又在我身上一阵抽搐,整个人朝我的双腿方向“哗”地一下就倒了下去。

又丢了?

我暗想虽说女人身体虽然跟男人不一样,可是连续承受多次高潮的冲击,姐姐这样下去明天估计连路都走不了了,企划里的员工若是看她一拐一拐地去上班不知道心里会做何感想?我忙坐起来朝瘫在我双腿间的姐姐俯下身子(又变一般体位鸟,只是从床头翻到了床尾)问,“姐姐,咱们差不多了,休战吧,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不……你还没……”文子这时候好像精神已经有点恍惚了,说话都跟梦话差不多,我伸出右手掐住她的小腮帮子问道:“我射没射这么重要?你监督的片子太多了吧……坐爱都程式化了,晕啊。”

“不是……”文子继续呓语,“我想要……你……在我……里面……”

我眉头一皱,暗想姐姐今天是不是真的被插晕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姐姐,有没有搞错,在里面你要怀孕的啊!”

接下来姐姐的回答,差点没让我大吐一口鲜血,“……要……你的小孩……”

做后吐真言了吧!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还说爱的不是我!

“要……要……”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姐姐俏丽的面庞,双眉微蹙的不知道是辛苦还是快乐的表情,听着她嘴里不断蹦出的小猫似的轻吟,我身体里渐渐地升腾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望,俯下身子便朝着她的粉颈狠狠地吻了下去。

“我会给你的……我都会给你的……”

当我生命的精华在文子姐姐身体的深处轰然爆裂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得她今夜丢过多少次了。而我也由于长时间没有做过像这样剧烈的活塞运动,迷迷糊糊地抱着姐姐就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已经泛起了灰蒙蒙的亮色,十一月十号的清晨已经到来了。

我正想抬起头活动一下脖子,却发现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窝在我肩膀上带着暖洋洋的笑意看着我。

“姐姐,你想吓死我啊?你精力怎么这么好?”我捏着略带干涩的嗓子问。

姐姐伸过脖颈在我的右脸上淡淡地吻了一口,“有主人的滋润,精神当然好咯……咯咯!”

我望着她温柔中带着一点俏皮和妩媚的妙目,心里猛地记起了老祖宗留下的一个忠告:三十如狼啊!三十如狼!

正在我感叹祖宗的总结精妙到位的那一刻,姐姐却伸过胳膊静静地摸过我胡子没怎么刮干净的脸颊,说:

“等你从中国回来,陪我去北海道看雪,好吗?”

三四。改头换面

女人是善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追求幸福的心。——金风

北海道的绮丽风光我早有耳闻,那地方听说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风味,保留着扶桑岛国难得的原始的诱惑。那里雪山和火山虽然多,但我还没听说有谁专门跑去看雪的,听姐姐这么说皱了皱眉问:“姐姐,冬天冷不冷啊?”

姐姐张着小嘴抬起粉颈:“哈……你把人家都快要整死了,第二天就这样对我了是不?你去不去,去不去……”

说完就开始朝我的胸口推搡了过来!话说我对文子姐姐的闹和鬼灵精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现在又被她说得好像昨晚是我种马了,吃力不讨好我也认了,忙扯住她的手腕,“好啦,好啦,去啦……姐姐,几点了,你该上班了吧?”

“厄……七点多了,我是要走了。”说道上班,姐姐立刻又变脸了,挣扎着从我身边坐起来就想下床。可是大概是由于昨晚“纵欲过度”了,姐姐两条腿大概还没有适应地心引力,一站起身子就来了个趔趄,好悬没跌到床底下去。

“姐姐,你……行不行啊?要不别去了……”我实在担心啊。

“不行的……都是你!你讨厌死了……”姐姐一边扶着床沿一边朝着客厅“挪动”而去。我从坏蛋又变成了讨厌鬼,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就任着她说吧。刚想爬起来扶她,姐姐顷刻之间又一个突然袭击朝我扑了上来,二话不说朝我胡子拉碴的唇边来了个拥吻:“亲爱的再睡会吧,我没事的!么啊!”

望着她宛若春水的眼波,这一刻,心里仿佛有某一根弦被拨动了。女人是善变的,但是女人身上有某一样东西远远比男人要来的坚定,那就是追求幸福的心。

姐姐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以她的方式在追寻着三年前失落的幸福。那么我呢?此刻我也只有乖乖地倒在湿漉的痕迹尚未干涸的被单上,乖乖地睡去了回笼觉,毕竟我今天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一个人。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在卧室的角落里捡回我可爱的裤子,翻出手机来一瞧,果然雅子早上发来了“吃饭通知”:金。晚上七点在东方文华跟爸爸吃饭。你要先来接我啊。

我忙回了一个“好”,爬起来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望了望身后凌乱一片的被单,自言自语道:“等姐姐回来收拾好了……说不定她还想留作个纪念呢,嘿嘿……”

我一边邪恶地yy着,一边拿起桌上早就冷得透心凉的鸡块往嘴里塞了两块,一边咀嚼着一边冲出了姐姐的家。

接下来的任务是非常简单的:我要打理下自己的外型,给议员大人留下个非常好的第一印象,那也是比较关键的不是吗?

我先跑去剪头发。你们可别以为我留这么长的头发是为了彰显我的艺术家气质,其实我有苦说不出啊,扶桑剪头那可叫一个贵啊,连最简单的洗剪吹程序都要花差不多两三百元人民币,更别提染发烫发了!想当年我在北京的时候那叫一个一年四季头发都有颜色,一个月一小变,三个月一大变,可是到了这里,硬是把我的头发又全给憋黑了!

于是我忍痛放血,让理发师给我做了一个比较适合我脸型的短发,理发师剪完不住地朝我竖拇指,夸我“男人”(全他吗扯蛋只不过看上去清爽了一点而已),我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帮我把颔下的小胡子都给处理了。最后照着镜子一看,这还是我么?

发型还是蛮流行的,长长的鬓角,后脑的碎发也留得长短适中,可是一没了胡子,我整个人凭空多了两分书生气来,感觉怪怪的。就这模样,我估计连雅子一下子都认不出来!

头发剪完,我一车当先又赶回了自己的破公寓,开始挑选晚上应该穿的最合适的打扮来。左挑右挑,衣服也就那么几件,还有一半是堆在那准备去干洗的……我揣摩着议员老人家的心思,虽然请客的地方是贵了点,可这也应该属于“家属见面”一类的晚餐,我要是穿的太正式的话,搞不好还会被老人家认为是太拘谨,所以最后挑了件黑色的休闲衫穿了,胸口还绣着一只鹰,正好弥补我脸上阳刚之气的缺乏(囧,艺术家当惯了)。

一切准备停当,大概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驱车出发去赤坂大厦了。

乘电梯到了二十二楼,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姐姐的办公室去看看她到底“恢复”了没有。跟她小秘报备了一声后,我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姐姐拿美背对着门口,正在和不知道某家片商的负责人讲电话。

姐姐像是听到了我扣上房门的“喀拉”一声,转过了头来。今天她起色倒是很不错,就是眼神看上去特别累,真是难为她了~!

姐姐看到我,一边还在讲着电话的她开始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旋即讶异的表情就在她的瓜子脸蛋上荡漾了开去,化作越来越浓的笑意。好不容易讲完了电话,文子把听筒一搁“噔噔噔”跑到我面前憋着嗓子轻声说:“你怎么去剪头了,下巴也刮得那么干净,看上去好像小了好多!咯咯,好卡哇伊啊!”

我暗想我这人八竿子跟可爱也打不到一块去,摸了摸新新的发角,“厄……晚上要去跟雅子她老爸吃饭,所以……剪得稍微正常点。”

“噢!”文子姐姐又学起雅子咬嘴唇的样子来了,而且索性连语气都学上了,“金,我好幸福哦~今天晚上爸爸就要见女婿咯~”

我早就服了她了,知道她每天整我的方法是层出不穷的,索性给自己加了个“反魔法护盾”,暂时先把姐姐给免疫了,楼住她的腰在她耳根子处呵气道,“乱说什么呐,你昨天说要我的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成,等我回来了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姐姐这下总算羞了,她一害羞的时候就喜欢顾左右而言它,或者变脸转移我的注意力,这我早就摸透了!

“你,谁要什么小孩来得……你快去管你的雅子啦,快去快去,别让你岳父等急了……”说完文子连推带抱的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呼!还说没有,看到时候谁急……”我在文子办公室门口摸着刚剪完的新发型长吁短叹,看得姐姐的小秘一头雾水。

三五。你爸是我粉丝

按摩洗澡,让那些钱多到没处花的人去享用就是了。——金风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我一边哼着走调的旋律,一边打开我许久没有触碰过的自己办公室的门,可爱的小雅子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可能是由于晚上要见老爸的缘故,今天的雅子并没有穿着制服来上班,而是上身套了一件黑色的高领线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略带古风的银链。这件线衫将她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真的宛如一只出水而立的黑色天鹅般娴静,优雅。

“金啊,好无聊,凭什么你可以不上班……”雅子一边托着腮帮子浏览网页,一边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囔着。

“我不但可以不上班,还和大boss在……“我心里暗自虚了一下,关于文子和我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和雅子好好商讨一下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为了掩饰心底的虚意,我故意摸着后脑勺哈哈一笑:“雅子,你不是致力于社会研究吗,坐办公室刚好给你提供了大把的时间嘛。再说,我是艺人,你是白领,要不,咱俩换一换角色?”

“咦?”

雅子好像选择性忽略了我插科打诨的话语,抬起头来,黑框眼镜后面长长的柳眼中闪过一阵讶异,“金,你的头……还有胡子也没了。”

“什么我的头没了!”雅子这说法就有问题,咒我死还是怎么的,我不禁被她给气乐了,“晚上不是见伯父啊,当然要……以这个正面形象示人了,你说是不?”

雅子咬着性感的嘴唇就点起了头来,我看她样子这么可爱,对于今晚晚饭的担心也削减了几分,凑到电脑屏幕下面一看,呀,快五点了,便转头问雅子,“雅子,桥室町离这里还蛮远的吧,我们是不是现在该走了?”

东方文华我虽然没去过,但是它盛名在外,我想不听说也不行。估计我就算现在开车过去,有没有车位停车都是个问题。雅子在办公室里坐的气闷了,能早走自然和了她的心思,于是我们俩披挂上外套就朝着电梯进发了。

雅子今天也穿了一件短风衣来,线衫的袖子露出七分在外面,而风衣的领子则格外衬托出了她欣长柔美的颈项曲线。我越看越觉得诱人,忍不住偷偷在她耳朵旁“啵”了一小口。

“讨厌。一会不准乱动。”

“遵命!”

于是在大概六点多的样子,我和雅子已经出现在了东方文华绚烂闪烁的灯海夜景之前。这座东京扶桑桥三井塔上有名的国际性大都会,正在以极高的姿态迎接着来自五洲四海的富人和骚客们。

我看今天晚上非自愿来到这里的人,估计也就只有我一个吧。

东方文华一向来标榜东洋风物和扶桑传统,整个饭店内部的装潢都是以“森林与水”为主题的,立意就是要将整座饭店表现为扎根于扶桑桥的深厚历史之上的都市绿洲,能够真正洗涤身心的迷境。饭店的最上面两层就是这里的重头戏,集扶桑式温泉和传统按摩法与东南亚独家特色为一体的spa中心。乘着电梯,我看着电梯间里广告上的价码,不由自主地捂紧了自己的钱包。

好在只是吃个饭而已,按摩洗澡,让那些钱多到没处花的人去享用就是了,我想雅子的父亲也不可能是有那么大把闲工夫来休闲的人士。在三十层下了电梯,我和雅子便向着文华饭店风格古怪的大门走去。

“请问先生有预定么?”大排场就是不一样,连门口站着的侍应小姐个头都跟雅子差不多,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和服,眼睑下面还贴着一朵小桃花。

“有吧。”我说。

“那先生您的姓氏是……”

“渡边。”我想都不想就报了出来。

侍应小姐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簿,两秒钟之后抬起插满了筷子的脑袋朝我来了一个很标准的艺妓式微笑:“哦是渡边先生啊,请跟我来吧。”

穿过令我头晕目眩的长廊,七拐八拐之下,侍应小姐引领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包厢口。这里由于标榜传统,所以有很多小的包厢,大概也就是一家四口人用餐的尺寸,地上都铺着榻榻米的地板,连门梁上还挂着两个小小的灯笼,像极了江户时代的那种街边酒馆的摆设,我暗想筱田大叔应该是经常跑到这里来享受的吧!

小姐“滑”地一下拉开包厢门的那一刻,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男人的形象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男人无疑就是原扶桑邮政大臣,现任民主党的议员,我的雅子的老爹渡边秀央无疑了。他的相貌里果然能够看出三分雅子的倒影,一双经典扶桑式的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厚而充满了硬气的嘴唇,看上去比筱田大叔还要像电影里的帮派首脑人物。

我大概估计出雅子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原因了,老爸这么严肃沉稳,要换了小时候的我,估计也不敢在他面前惹事的!

“爸爸,我们来了。”雅子朝议员伯父鞠了一个躬,脱下高跟鞋走近了包厢。

而就在这个夜晚,令我啼笑皆非,二零零八年对于我来说最具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我曾经在脑海里无数次模拟我和雅子的父亲见面时候的场景,我数次暗地里准备应付种种刁难性的问题,但是我千想万想,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是这个样子的!

渡边议员压根就没去理自己的女儿,从门被拉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一瞬也不瞬地盯在我的脸上,我被他嘴角都看得抽搐了起来,正要上去跟他问好强行打断他的“美杜莎的凝视”,议员大人一张冷峻的面孔上,表情却越变越奇怪,最后花白的眉毛一轩,朝我问道:“你……是金风?!”

我一听之下,脑子立刻一片空白。漫说我根本没见过雅子他老爹,就算曾经在路上打过照面,我都剃了胡子换了马甲了他还能认出我来?!

雅子一听她老爸这句话,刚坐下来的她差点从位置上又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噌”地一下变了颜色,口不择言地说:“爸爸,他,我……他不是……”

“什么他他他的,来,请坐。”渡边议员嗔视了雅子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失态,旋即转过头来给我来了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我听雅子说你是中国人,早就有些奇怪的预感,没想到真的是你!”

“伯……伯父……我是叫金风,可是……”这一下可好,我之前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全部失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议员大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在招呼我到他的身侧坐下。我现在除了乖乖听话,还能干什么?当我坐定之后,伯父用一种令我感觉我自己这二十年来的人生充满了传奇与荣耀的赞许的眼神望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金君,你的表演我都看过,我们扶桑很久没有出现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绳师了!”

三六。岳父的要求

预感往往是八竿子里能打着一竿子的。——金风

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前忐忑不安,准备了十几套方案来应付雅子老爸诘问的我,那料得到当真到了见面的时候,伯父竟然一眼就把已经跟旬月前形象完全不同的我给认了出来,而且还和颜悦色的跟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我看伯父那神情,那动作,一丝都不像是跟我开玩笑,脑中无数个念头接踵而至:“难道伯父也好的是‘这一口’?我才出道半年多,他怎么就能……”

“上菜吧。”伯父一声冷酷中带着三分说服力的命令打断了我无尽的yy,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就连随便说出来的一句话都好似带着令人信服的震慑力。

侍应小姐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我们这个小包厢里哪个是boss,哪个是小弟,“嗨”了一声之后就帮我们拉上活动门去备菜了。于是,这只有十多个平方米见方的小包厢里,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扶桑老一辈人里,尤其是搞政治和军事的,大多都很喜爱扶桑的传统艺术,山口组的筱田大叔就是其中之一。那么照这样看来的话,雅子的老爹痴迷绳艺也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嘛。面对伯父一双细长肃穆的眼睛下压迫性的笑容,我只有先装作谦逊低调地回答:“伯父,我……其实还很需要努力的,让您见笑了。”

雅子坐在我对面,这时候她整个人俨然已经傻掉了,本来以为老爸会对我们大发雷霆的她,跟我一样,怎么也没料到伯父这么戏剧性的举动,我从来没见雅子的一双柳眸睁得这么大过!

“小金啊,你过谦了。”伯父一边笑,一边说道。也不晓得是他不经常笑的缘故还是身上的压迫力太重,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仿佛藏着一把暴雨梨花针一样,十分带有对同性的杀伤力,“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作为一名扶桑国民的公仆,人文关怀之心是必不可少的。扶桑本来就国土狭小,所以,对于我们国家来说,能称得上是国粹的艺术,都是我们应该大力支持和弘扬的!”

伯父这番话俨然将一门技艺升华到了与国家荣辱攸关的层面上,听得我敬仰之情如银河落九天一般倾泻了下来,连忙点头称是。

伯父又说:“在半年多前,你出道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你作为一个外国人,拜在了我们绳艺的宗师明智老师门下,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感到神奇的事情。后来我在观赏了你的两场表演之后,更加断定了我的一个想法是没有错的。”

“不知道……伯父您的想法是什么呢?”我心中暗自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每次表演的时候雅子都会去后台的,如果这对父女哪天突然在表演现场碰面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值得庆幸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而伯父也不知道雅子不在东映上班而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伯父伸出线条刚硬的右手,抹了抹下巴上稀疏斑白的胡渣,点头说道:“我想如果要让绳艺再一次回归,成为扶桑一门名副其实的国粹的话,你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很可能就是关键。”

“这话怎么说?”我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

渡边伯父好像就等着我这个问题呢,听了我的问话之后两道鹰眉一扬,“小金,你跟我说实话,你们绳师目前的现状,是比较难堪的,是不是?”

“……是的。”

我心中黯然。伯父果然是深入民间,关心我们这类边缘职业的,极具人文关怀精神的国民公仆,他这句话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绳师的尴尬现状我之前已经提过多次,也不想再啰嗦了,反正顶着艺术的大帽子的同时还要去与一些极尽龌龊的成人影片合作,乃至参加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神秘俱乐部活动,这门艺术,我想也已经变质蜕化,不能够再被称之为艺术了。

伯父见我坦言,露出了一个还算是温和的微笑:“在我看来,目前活跃于扶桑的所谓缚道‘三巨头’的那三个人,根本就是徒有虚名的。他们没有正视这一门艺术,而是仅仅将它作为吃饭谋生的工具,这样的人怎么配,又怎么能使得目下已经堕落为情色片中陪衬的绳艺再一次升华呢?”

伯父的话可以说是句句到肉,针针见血,三言两语把我们这个特殊职业给概括的淋漓尽致。说到这里,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了开来,原来是侍应生来送菜了。望着洋溢着暖香的扶桑特色料理,我却没有什么食欲,因为我今天第一次被人完全地剥除了高雅的外衣,每天自诩为艺术天才的我,其实只不过是个在夹缝中挣扎求存的边缘职业人而已!

伯父见有人来上菜了,轻咳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等到侍应生上完菜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之后,他却将话锋一转,莫名其妙地问我说:“小金啊,你对雅子的感情,是诚挚的吗?”

“爸爸,你……”雅子也完全不明白伯父在弄什么玄虚,想要耍一点小儿女情态,却被伯父一个“狰狞”的眼神制止住了。

“那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我就差没把国内那套发祖宗十八代的毒誓给搬出来用了,伯父听我急得瞎掰个没完,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停了,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瞳光流转,缓缓对我说道:“你若是想要让我这个老头子答应你把女儿嫁给你的话,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先前还愁着怎么和伯父开口,哪想到他自己先提了出来,连忙应声道:“伯父,你放心吧,除了叫我加入扶桑国籍之外,其它事情我一定倾尽所能,万死不辞的!”

伯父可能觉得我还算有点气派,点了点头说:“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赌上缚道的一切,成为一名真真正正的艺术家。”

雅子在一边听傻了。嫁不嫁人跟当不当艺术家有什么关系?

伯父虽然说得玄乎,但是我隐隐能够揣摩出他的几分意思来,大概就是目前缚道已经不能再称为艺术了,我必须拼尽我所学的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来把它再一次发扬光大,将之上升为一门真正可以称得上“国粹”的艺术。

可是,这作为一门嫁妆来说,是不是太他吗的厚重和虚幻了一点?!

伯父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和不解,朝我的方向矮下身子,眼睛朝上盯着我说道:“小金,这件事听起来难,但是你要知道你的背后有我在支持你。就现在来说,你要做的第一个步骤还是非常简单的。”

“是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句动画片里十分久远的台词:我们湘北的目标是称霸全国!

预感往往是八竿子里能打着一竿子的。我正在胡乱揣测,伯父继续给我安排任务道:

“第一个步骤,就是击败那所谓的三巨头。”

三七。三巨头

想当初我也不是在东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岁的形象,像这样的传言都是不足为信的东西。——金风

伯父说到这里,我不得不稍微解释一下所谓的“三巨头”究竟是什么东东了。

三巨头顾名思义是三个人。在扶桑绳艺界这个不大的圈子里,三巨头指的是三个近几年来最具名望和影响力的绳师,也就是伯父口中不配当艺术家的那三个家伙。

赤松健,男,五十六岁,被人称为“绳鬼”的高手。在我师傅尚未“金盆洗手”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绳师了。他在我师傅隐退,业界一片群龙无首的混乱状况里凭借自己扎实的打拼脱颖而出,时至今日,许多杂志封面上也经常出现他的尊荣,可是说是绳师中的一位跨千年的代表人物。尤其需要一提的是,正是这位仁兄首跨了绳艺与成人影片携手合作的先河,间接导致了目前缚道如此不尴不尬的状况。赤松健的主要活动区域是京都一带。

阿墨,女,真名不详,二十三岁,被人称为“绳姬”。这女人的年龄比我跟雅子还小一点,有今天这么牛逼的名声,是因为她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出道了。众所周知,许多艺术家天生就是怪人,这女人的师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早年不满我师傅的名声响亮,索性断绳不干了,还切掉了自己右手的两个手指。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女孩,从小就开始训练她,在女孩十六岁初出师门的那会儿,业界内部一片哗然,还造成过很大的轰动。这个艺名为阿墨的女人现今是各大情趣俱乐部追捧的金牌女王,对于一些男受来说,能够接受她的调教是一种比做梦还要美妙的事情。现在她貌似待在神奈川县,离我不远不近,不过想要找到她可就相当难了。

以上两位还好说,毕竟都是我能够了解到背景的,可是三巨头中的另一位,实在是一个处于我理解能力之外的怪物。阿墨好歹还有个艺名,这位大哥连艺名都没有,每次出场表演的时候就带着个黑色的天狗脸面具,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之为“黑天狗”。据说他身材非常魁梧,而且是攻受的极端狂热爱好者,小道消息称他的口味已经到了残虐女性肢体的残忍程度。不过这些都属于以讹传讹,想当初我也不是在东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岁的形象,像这样的传言都是不足为信的东西。这位大哥十年来都定居在大阪,从未挪过一步,似乎对那里有很深的情结。

无论是从事业上,还是缚道的技法上来说,要凌驾于这三个怪物的头顶,当真是谈何容易!我看伯父说的轻松,心里以为他不明白如今我们绳艺界里这样几年前就已经形成了的三足鼎立的格局,不禁皱起了眉头。

似乎渡边伯父也觉得包厢里的气氛过于沉闷了,看我一脸凝重的沉思状,把桌上打开的一瓶沙都拉菲拿过来给我倒上了,脸上又惊现了一个我十分不习惯的笑容:“小金,你和雅子不是要去度蜜……不是,度年休假嘛。这件事情回来再说好了,我帮你玩上一点手段,制造一点舆论,很简单的。不急,不急!”

“那您现在同意我跟雅子……谈恋爱吗?”这问题我在肚子里已经憋了老长时间了,现在总算找到个机会问了出来。

伯父仿佛嫌我这个问题过于幼稚,一边自己动起了筷子,一边完全不当一码事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嘛!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又有志向的帅小伙(囧,志向都是您给逼出来的),我是相当欣赏的嘛!”

对面雅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好像软掉了一样,眸子里带着欣喜和羞赧混合而成的奇异色彩偷偷地瞥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喔,雅子啊,你可不要高兴过头了,我对你还有一个要求的!”伯父的一双鹰隼般的尖眼睛早就看到了雅子的一副可爱相,恐吓完了我之后又转过头来恐吓雅子。

“爸爸,你……雅子能为你做什么啊?”雅子嘟着嘴唇,想撒娇却是不敢,这位老爹实在是有够威慑力的!

只听渡边议员不紧不慢地沉吟道:“这个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关于我去参观小金表演的事情,千万不能跟你妈妈说,知道不知道?”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伯父是存心逗我们两个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小男女开心了,本来一屋子沉重肃穆的气氛,一下子消散在了这个有点寒又有点无厘头的,从议员口中讲出的笑话里。

接下来用餐的气氛是,热烈而活跃的,伯父甚至还跟我爆料起雅子小时候做的一些糗事来,把雅子气得又羞又急,我自然是在一旁饱餐了一顿秀色。

正在我跟伯父讲完十一月十七号在横滨的演出活动会由我师傅出山担纲,而他也对此大感兴趣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爱情转移”了起来。

“不行不行,回去要把这个铃声换掉……”

我正在跟未来的岳父吃饭,这一通爱情转移的歌声实在有些不合时宜,我心里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伯父,接个电话。”我一看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忙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金风。”

“喂,金兄,我是柴崎建次。”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充满了笑意的,宛如春树般绽放的男人声音。

原来是你小子啊。“建次,有什么事没有?”

“喔,是这样的。”建次似乎每天都保持着不错的心情,“去北京的头等舱机票我已经搞定了,十三日晚上八点整在成田机场登机,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就可以抵达了。金兄,雅子的短途签证你给解决了吗?还有,如果酒店需要预定的话,你最好能提前去浏览一下,因为北京我不太熟,哈哈!”

我暗想建次这家伙事无巨细,样样管的周到,都快赶上诸葛亮了。雅子的签证他老爸随口放句话就解决了,只是跑一趟大使馆的问题而已,于是我回答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住宿的事我会搞定的!”

“好吧。”建次接着说,“那金君现在有没有空出来陪我喝一杯呢?”

三八。刀的传说

每个人都可能有不愿意用到刀而又迫不得已不得不用的时候的。——柴崎建次

“厄,可是,我正在和雅子的父亲吃饭……”我在电话里说到。

渡边伯父不但眼睛尖,耳朵也很精,五十多岁的人了,五感还跟小伙子一样敏锐,听着我说哈好像猜到了有什么人在找我,拉了拉我的袖子问:“小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应酬?我们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要是有事,你就去好了,我带雅子回家。”

“你等一下。”我对电话那头的建次说完,捂住话筒转过头来对伯父说,“伯父,是弘田传媒的一个朋友,邀请我去喝酒……”

“喔,弘田传媒的人啊……”伯父应该是知道这家企划与山口组的瓜葛,两道花白的眉毛一轩,“你不是本国人,在这里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好事情,去吧,别喝过头了就好!”

有伯父的同意,那么就好说了。我连忙朝电话里吼道,“建次?还在不在?”

“在啊。”建次笑道,“你跟你未来的岳父吃饭的话,我就不便打扰了,哈哈!”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用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在桥室町的东方文华啊,你方不方便过来?”

“喔,果然跟岳父吃饭,排场就是很不一样呢……哈哈!”建次笑意不减,诙谐依旧,“那么好吧,你们再坐一会儿好了,我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赶到你那边,东方文华自己的酒吧也很不错的。就这样,一会见咯。”

说完,建次“咔”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金,是……上次那个建次君吗?”雅子扶着黑框眼镜,浅浅地问。

“恩,是的。他要跟我们一起去北京玩儿呢,飞机票我已经委托他搞定了。”我看看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快见底了,索性把它都倒杯里一口气解决了,“对了雅子,明天你也请一下假吧,我陪你去把短途签证给签出来。”

这话其实是说给伯父听的,雅子点过头之后,我和伯父又开始神聊起关于我师傅这次出山表演的事情,而顺便的,伯父也跟我讲起了十几年前那些他所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有关于我师傅和绳艺的一些八卦来。

时间恍惚而逝,半个小时一下子就过去了。山口组的人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拿捏时间最准的人,且不说上次那个端着女体盛神出鬼没的岸本大叔,连建次也是这样,半个小时刚过了没几秒钟就再次强制我的手机“爱情转移”了起来。

“金君,我在三井塔第三十五层等你。”

“收到,就来了。”

于是,我和雅子和他的父亲这顿极具戏剧性的见面晚餐到了这里就告一段落了。雅子自然是跟着伯父回家了,而我到了电梯口跟他们道别之后,转身上了三十五层,左顾右盼之下找到了站在一扇窗边双手插在黑西装的口袋里,嘴里叼着一只烟,以一种很man的姿态在远眺夜景的建次。

“建次,我来了!”

建次听到我的声音,脑袋刷地一下转了过来,见到我今天刚去修剪过的“从良”的发型和光秃秃的下巴,笑的跟什么一样:“喔!?果然未来岳父的威力就是不一样,让我们的艺术家都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形象了呐!”

“小厮贫嘴!”我暗自啐了一口,上去给他来了个象征性的拥抱,“建次,这次机票的事情就多谢你了。”

“一点小事而已,都是自己的兄弟嘛(学者筱田大叔的口气),不必客气,哈哈!”建次掐掉烟头扔进环保篓中,搭着我的肩膀就朝酒吧里走去,“说到谢的话,这次去北京还要请金君做导游呢!”

俩男人一边扯皮一边走进了酒吧。到了吧台前面,由于我刚喝过了红酒,就点了一杯元素比较清淡的cocktail,旋即便和建次浅谈了起来。

在聊了一些弘田组最近的安排之后,由于我对建次本人的兴趣远远比山口组来的大,就问起了关于他修行的剑道的事情。

“哦,对了,说起这个,我有个小礼物想要送给你。”建次听我问起剑道,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东西来,说罢便向自己口袋里摸去,三掏两掏之下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似的小方块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我出于好奇,拿起了小方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却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小东西表面的黑色纤维涂层是一种十分具有立体感的蜘蛛网图案,乍看之下,任谁都会以为是zippo出的一款蜘蛛侠主题的精美打火机。

可是当我按下类似于打火机的开关一样的一颗圆形按钮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原本应该出现冉冉跳动的火苗的地方竟然“嗖”地一声弹出了一柄形状奇异的刀刃来。

建次见我吓了一大跳,在旁边笑的灿烂无比:“我就知道金君会把它当成打火机的。这是一把美国刀具精英蜘蛛公司出产的一柄限量版的微型折刀!”

还好我刚才没叼着烟,不然若是拿这玩意来个火的话,不是把自己的下巴给削掉了!我朝从小方块侧面弹出的刀刃凝目看去,这把只有三指长短的刀刃形状十分怪异,犹如一个鸟头,在眼睛的地方开着一个孔洞,刚好能够将食指塞进去。而鸟喙处的刀锋上则细密地布满了犹如锯齿般的缺刃,要是捅进肉里去,估计是够受的。

建次见我看得入神,便开始跟我讲起了一些关于这种刀的故事来。原来蜘蛛刀在现代刀具的发展史上不但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曾在众多的打戏中路面,比如《偷天陷阱》中的女飞贼就是用蜘蛛刀裁下了伦勃朗的名画,再比如《十万火急》和《巅峰战士》里,蜘蛛刀都曾经帮助史泰龙扮演的角色逃脱陷阱。此外,尼古拉斯凯奇和普京等人都是蜘蛛刀的忠实簇拥。

绝佳的口碑出自极高的质量,望着在酒吧颓丽的光影里散发着冷峻气息的刀锋,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建次的话:“这把刀就连海底作业时候用的钢缆都可以切断。”

“建次,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无功不受禄,我拿了建次的礼物觉得不太好意思,犹疑地问道。

建次却显然没把这当回事。他的情商高我是早有体会的,但令我感动的是,他对我这个认识了还没两天的中国男人的关心都不能说面面俱到,简直是无微不至了:“金君总是拿着绳子做功课,我想有这么一把锐利的小刀陪伴你的话,有时候会方便很多呢!”

“再说了。”建次语气一转,“每个人都可能有不愿意用到刀而又迫不得已不得不用的时候的,不是么?”

我没有问建次这把刀的价值到底有多少。

从他的眼神里我能够看得出来,和他对朋友的态度比起来,这把刀的价值,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

三九。回国前奏

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金风

思绪是纷乱的。所以请允许我以记账的方式来记录接下来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这次回国开同学会,我的心情激动而复杂:一方面我为了能够见到两年多来未曾谋面的大学里的弟兄和美女同学们感到高兴,而另一方面,担心是免不了的。

胖子,猴子和姚中龙这几个爷们到没什么,可是我该怎么跟她们解释我的这个职业呢?还是学着雅子撒一个小慌瞒天过海呢?

到时候再说吧!

十一月十日晚。

在和建次分手之后,我带着微醺的酒意回到了自己的破公寓。现在老子手里有一点小钱了,所以绝对得给建次和雅子在北京提供有档次的服务,不然让扶桑人小看了咱们首都的建设那可就是大事了。

于是我打开电脑,在携程网上预定了两间友谊宾馆的房间。我和雅子经过了伯父一场虚惊的洗礼,终于能够小小地品尝一下出行同居的快乐了,至于建次嘛,那可就对不起咯,自己住一间去吧!

我为什么要订友谊宾馆的房间,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它位于海淀区中关村某大街,地理位置比较靠近我大学母校,交通也很方便,不论是带他们逛我的母校还是出故宫后海,从这里出发都还算是比较惬意的选择。

第二个原因就是它的文化积淀。这友谊宾馆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土,其实是很有来历的,它的前身其实是国务院的招待所!那快大牌子还是咱们周总理给题写的呢,住在这个地方也非常符合他们两个“外宾”的身份(算是比较牛逼的了吧,一个议员的女儿,一个山口组的若头)!

友谊宾馆既然那么有来头,房价自然不便宜了,而且名头繁多,什么贵宾楼,迎宾楼,敬宾楼……眼睛都快看花了。我想要住就给他们住最好的算了,于是就点了贵宾楼的五星标准间:原价五千五每天,网上优惠价才九百,这打的是几折啊……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看着这个价不错,便宜量又足,我立刻就预定了下来。然后摸了摸新发型短短的前额刘海,洗澡,睡觉。

十一月十一日。东京晴。

早上雅子请了假,我陪她一起去办签证。

“金……爸爸昨天回去还夸你来着,说你挺……”雅子咬着厚厚的唇边,透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瞄了我一眼,“啊呀,我不跟你说了,你又要得意了。”

“你不告诉我,小心我到了北京把你卖掉!”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你舍得吗?”

我当然不会舍得了。不过我实在对于和雅子这样的打情骂俏乐在其中,感受着她纯净的眼神和冷艳的形象混而合成的奇异魅力,让我能够忘记很多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那些遗落在北京皇城根儿下,不为人知的惨淡回忆。

北京和东京本来就是友好城市,办个短途的旅游签证易如反掌,于是在中午时分,我们已经驱车回到了赤坂大厦。

下午半日无事。

掏出建次送我的蜘蛛刀不住地把玩着,我也逐渐适应了它突然弹出刹那带来的危险的感觉。我想我该是时候和自己右手拇指尖尖的指甲说再见了。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去附近的三菱银行换钱,把我账户上的钱转一些到visa卡里。一趟为期半个月的在北京的游玩,我想再怎么挥霍,十万块大钞应该够了。

这一次我根本没想回家去探望老爷子,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跟他们坦言我职业的准备,说实话,我真的也想学雅子编个造话,但是终究是自己家里人,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么?就连水浒传里瞎了双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说做官是在撒谎,只不过没有说破罢了。

晚上照例是陪雅子吃饭。然后回家整理东西,将我在新宿购买的一些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一股脑儿全装进了旅行箱里。

然后倒头睡觉。

十一月十一日。

继续整理行李。下午接雅子吃饭。

无事。

十一月十二日。东京晴转多云。

早上半睡半醒间我接到了文子姐姐的电话。

“干,忘记换铃声了。”这是我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这两天来我都快被这铃声吓怕了。

“喂,主人啊……”文子依旧捏着嗓子把声音憋得哑哑的,轻轻的,“你去北京,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厄!”对于这个让我浮想联翩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好吧,“网上联系啊……东京和北京手机是打不通的,我回去会换回中国的手机和号码。我争取每天晚上都能上会网,咱们skype上聊好了!”

“恩!”文子继续在我耳边瘙痒,“对了,你忘记了一件事哦……”

“什么事?”我觉得我既然下半月没有任何牵挂了,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啊,是不是文子故意又要戏弄我?

“雅子的休假申请啊!笨!”

……原来是这玩意儿。

雅子的休假申请需要我签字,于是我下午也只好再次赶往赤坂大厦去做了这么一件毫无用处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姐姐只是想再最后见我一面,故意刁难我,当我进入她办公室的时候,一个久违了两天的热吻就向我扑面而来。

“不准不想我哦……”说完这句之后,姐姐一把把我推出了办公室的门。

我怎么会不想你呢?这几天下来,文子时而妩媚,时而调皮,时而严肃沉静的百变性格早已经深深映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无法抹去了。

这算该是爱的一种吧?

我暂时无法探究,也不想去探究。办公室里的时间虽然很慢,但是有雅子陪我聊天,不知不觉也到了三点多钟了。

“好了,该走了,建次说会到我家楼下接我们的。”

雅子今天是带着行李来的。有了这几次的经历,我丝毫不怀疑山口组人员的准时性,果然在下午四点我赶回公寓楼的时候,建次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楼下。

这次他为了运行李,特地开了辆丰田的子弹头来,还附带了一个开车的小弟。

“金君,你们迟到了。”东京冬季的阳光下,依旧是他那如同夏日艳阳般的笑容。

那么,终于要踏上再次归京的旅程了。

两年零四个月,我的大学,我埋葬了无数欢笑和黯然的古旧皇城。

北京,你欢迎我么?

四十。携美回国

老子回来了!——金风

十一月十三日晚十一点三十分。

首都机场。

疏落而疲惫的人群里,有两男一女一行三人的组合特别显眼。

两男一女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抑或经过了事先的统一,身上的行头,甚至手上提着的拉杆箱,全都是一片浓黑。左边的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和皮鞋,但是却并没有扎领带,白衬衫的领口斜斜地敞着,宽肩,窄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优雅而矫健的猎豹。但是那一张略带东洋风味的俊脸上时刻带着的自信而阳光的笑容,又让人觉得他格外平易近人。

中间的女人身量高挑,踢踏着一双高跟的黑色皮靴,海拔都快要赶上身边的男士了。女人黑亮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一种大陆并不多见的独特发髻,黑框眼镜衬托下一张极具立体感的冷艳面庞,再加上黑色风衣下一双长的有些夸张的黑丝美腿,在高跟皮靴着地的神秘韵律里,不知不觉谋杀了不少人的眼球。

而右边的那个男人,一张慵懒的面孔似乎刚刚在飞机上睡了一大觉还没有睡醒,碎发的发角还是新新的样子,下巴壳上刚刚探出头来的胡渣,似乎在述说着这个男人天生的随行和不拘小节。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金风金小爷我了。

建次似乎觉得过道有些太长,走着走着实在无聊,竟然转过肩膀从手提箱的边沿放雨伞的地方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棍子,在北京立冬寒凉的空气中“刷刷”地挥舞了起来。

“建次君,你才那么年轻,就要拿拐杖了哦。”雅子看建次在那儿像小孩子一样玩棍子,用左手捂住嘴巴轻笑道。

“呼!”奇怪的是,建次拿着这跟棍子的样子却不像提拐杖那么轻松,做出了一个剑指南山的姿势之后,他呼了一口大气,朝女人转过头以一种很无辜的表情抬了抬眉头说,“雅子,这可不是什么拐杖哦。”

“那是……”

“这是我的刀。”建次笑道。

“搞什么啊?”我一听后脑勺立刻冒出了三滴汗,“建次,你想在北京给我找事儿吗?对了,你这个如果是刀的话,你怎么通过安检的?”

我晓得建次这个神奇小子,身上的奇怪东西总是层出不穷的。先前送了微型的打火机一样的蜘蛛刀给我,这次又抽出一根拐杖,他鞋垫里是不是也藏着刀片呢?

建次看我皱眉头,用他招牌式的笑容回答道:“这其实就是根铁杖,但是经过特殊工艺打造的,前端和后端的重量比例都经过严格计算,对于我来说就等于是太刀了。你不知道,我们萨摩示源流的剑术讲究的是……”

我们一边说一边谈,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出口处。北京的夜,一如两年前一般的苍凉寥廓,迷蒙的天底并没有星星的影子,只有远方隐现的街灯点亮着这个对于京城人民来说无比寻常的夜晚。

大巴还是打车,这个问题是直接忽略的。拦下一辆的士,七手八脚的把我们三个相当精简的行李堆到后车厢里,我扯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胖大叔,见我上了车,用很地道的京片子问我:“先生您上哪儿啊?”

“友谊宾馆。”

在我们一路用扶桑话扯皮,搞得开车打大叔极度不爽的杀到了友谊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十四号的凌晨了。

在前台确定了预定人的身份,交了一些预付金之后,我第一次入住了从前只能经过看着羡慕一下的友谊宾馆的贵宾楼!

不愧是五星级的老牌宾馆,我订的这两间连号的标准间都有差不多四十个平方大小,极具居家气息的长沙发和茶几,床头上还挂着一副气势恢宏的中国画。把行李堆到一边之后,我把另一间房间的房卡交到了建次的手上,然后跟他做了一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嘿嘿,这个夜晚是属于我和雅子的!

建次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在想啥,用一种十分暧昧的笑容回敬了我,随即拎着他的“刀”担在肩膀上,很优雅地替我们关上了门。

“噢,这个床舒服!”我一下躺倒在绣着祖国大好河山的薄被上,一边yy着这间房间曾经经过了多少外国首脑和小秘的轮番享用,一边盘算起明天需要完成的事情来。

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苏苏。这两年我在扶桑的日子里,基本上只和她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络。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我们班的支书,班级活动一向来是由她负责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一个人在东京读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主动联系和关心过我。

当毕业后天南地北再难相见的时候,究竟谁是真正的朋友,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有些人平时好得要命,可是一旦分开,你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来过问一下。

初中,高中,大学,我遇到的百分之八十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对于苏苏,我心里还是挺有好感的。

第二件事,就是帮建次和雅子在这儿办两张手机卡,不然的话,到时候走丢了我上哪找人去?

而第三件事呢,由于我要去参加同学会,在这期间吃饭购物啥的可以带着雅子,但是如果我们一群老同学要扎堆玩游戏的话,雅子在旁边不免很尴尬,所以我明天准备跑一趟我的大学,去系里找个学弟学妹之类的来给建次和雅子当导游!又有钱拿有能锻炼专业口语,我想很多人都会踊跃报名的吧!

我正在苦思冥想着,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环顾着这间房间的布置撅着厚厚的粉唇嘟哝道:“金,以后,我们的卧室也要装修成这个样子……好不好啊?”

这句话说的我的心一阵颤抖,摸了一把脸“蹭”地一下从弹性十足的靠垫上弹了起来:“雅……雅子,你说的,是我们的卧室?我们的?”

“你讨厌死了啊。”雅子两颗玲珑可爱的小门牙再一次咬上了那诱人的下嘴唇,“自然是我们的……”

望着她羞赧却又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我猛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抬起身子,抬起下巴朝着我朝思暮想了两年多的性感双唇凑了上去。

四一。晨勃。丰唇的袭击!

万恶的晨勃!——金风

为什么安吉丽娜朱莉的性感排名指数那么高呢?除了她勾人的眼神之外,就数那张厚到夸张的嘴唇最吸引男人!樱桃小嘴虽然看起来漂亮,符合东方人的传统审美,可是要吃过以后才知道,厚厚的嘴唇才是最舒服的,而且吃到哪里都舒服……

我脑中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产生一丝邪恶的旖念了,但是我又想把第一次跟雅子的kiss给进行得有风度一点,所以只是缓缓抬起上身,慢慢地朝她靠了过去。

哪知道刚碰到她温热的唇沿,雅子却一下子把脸闪了开去,“金,你想把唇膏都吃掉啊……我先去洗个澡噢……”

靠,小妮子居然也学会逗人了!

被她这么一躲,我心中刚才拟定的温存方案一下子崩盘,整个人又“嘭”地一下朝床头的大靠垫上倒了下去。

“等会看我怎么整你……”虽然在心里咬牙切齿,可平时嗜睡如命的我由于突然泄了气,身子下面又是那么舒服的一床被褥,不知不觉间眼皮竟开始变重了起来,就连雅子拉开皮靴的拉链,从两条长腿上有条不紊地剥除丝袜这一系列艳光四射的动作都没有能够使我心头的欲火再一次燃烧起来,反而加强了一种用肢体语言暗示的“天黑啦,脱衣服睡觉啦”的气氛。

等浴室里水声停歇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到了半醒半睡的边缘了。

恍惚间,我只觉得一双暖暖的,柔柔的,又有些湿湿的手掌帮我把脚上的袜子剥了下来,然后解开了我的裤带,拉开了我的拉链……浅睡眠里光怪陆离的画面一下子朝我大脑皮层深处侵袭了过来,就仿佛我来到了一座中世纪阿拉伯古老的宫殿中,一个带着面纱的侍女正在小心翼翼地服侍我就寝一样……

恩,安逸安逸……

随着我身上的衣物都被剥除干净,床头柜电源控制台上传来了“啵”的一声轻响,眼皮覆盖下的瞳孔就一下感受不到了光的痕迹。再随后,一具肉香四溢的胴体就扯出被我压着的被子钻到了我的身边。

“懒猪……”这是在我意识里这天晚上听见的最后一个词儿。

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雅子兀自在我身畔蜷曲着欣长的身躯侧卧在我的身畔。那软硬度适中的枕头似乎让她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白皙的俏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雅子似乎比较喜欢休闲型的内衣,昨天洗澡后换过的是一套淡黄色的文胸和小裤裤。我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拿来一瞧,才八点零一点,还早嘛,那我就再抱着我的小天鹅睡一会好了!

但是,在我再次钻进被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只发生在男人身上的每天早上醒来尝尝觉得很无奈又很憋屈的事情也毫不留情地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万恶的晨勃!

更加可恶的是,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今天早上刚好有一个跟我交往了两年而我却尚未染指的美腿型女就躺在我边上!

我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里立刻开始天人交战了起来……

“厄反正伯父都已经同意我跟雅子的交往了,雅子心头的屏障已经消失,来不来一炮,都是迟早的事情……我……”最后,身体的强烈反应不费吹灰之力地击垮了我松动的意志,我张开一宿过后胡渣又长出不少的大嘴就朝雅子的粉唇咬了过去。

“好好吃,好好吃……”虽然这样写有些太猥亵了,但是这就是我吻上雅子丰润的唇那一刻的真实感受!

我上面贪婪地吮吸着她唇角的芳香,下面也不闲着,左手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搂,挺起胯下一杆长枪就向着她三角地带的天然峡谷中揣摩了进去……

“唔……金,你干什么啊!”受着这样的折腾还能不醒的话,那就是我这个级别的睡觉达人了,雅子怎么会有这种实力?在我上下夹攻之下,没过两秒钟她就醒转了过来,张开惺忪的睡眼一把想要将我推开。

卡住我的锁骨,雅子很容易就将我的脖子推了开去,可是下面的铁枪正牢牢地插在雅子小裤裤勾勒出的缝隙中,除非雅子抬起腿来挪开小屁股,不然是摆脱不了我的~!

很快的,恢复了思维能力的雅子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身体某处卡着一个滚烫的棒状物体,小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有些羞涩又有些惊惶地说:“金……你,你的……你怎么大清早就……”

我暗想小妮子也太不了解男人了,网上都有评论嘛,早期的时候性生活能够有助于保持一天的愉快心情,看来这些以后要好好对她灌输灌输才行!雅子似乎一下子慌了,连抬起腿来退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反应不过来,任凭我在她双腿加紧的一线天里缓缓进出着。

看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一下子令她太不适应,伸出手臂搂住雅子的肩膀咬住她的耳珠,“好雅子,老公现在很难受,帮我解决一下啊……”

被我咬住耳垂的雅子像只小兔子一样在我怀里“嘤”了一声,她时常跟着我跑片场,没偷过腥,别的猫怎么偷腥她总是见到过的,又怎么能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故意把头埋向枕头里小声地说:“金,好害羞……”

“害羞就对了嘛……”我的嘴角逐渐开始朝右边咧了过去,“这说明我的雅子没有经验啊,所以今天老公就让你在我身上试验咯……”

“我……”雅子一边在嘴上迟疑着,一边颤抖着伸出修长的小臂,摸上了我的腹部,一阵掏摸之下将我被三角裤包裹着的钢枪剥除了出来,握在手里,“好烫啊……金,你要我……怎么样……帮你啊,我现在还没做好和你……坐爱的准备。”

我的家伙一旦摆脱了束缚,被握在雅子柔软的掌心里,顿时觉得一阵舒畅。看着心爱的小女人终于肯放下包袱跟我缠绵,我心里百感交集,暗想不坐爱就不坐爱呗,反正还有很多种情趣的途径来释放身心的嘛!

我翻出她躲在枕头里早已经红的发烫的小脸,我又吻了一通她那厚厚的性感的双唇,“雅子,你知道怎么样用嘴吗……”

试问有那个男人能够雅子丰唇的袭击?!问出这个问题,我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雅子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连在她嘴边的我都差点没听见的话:“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我一看有门儿,竭力克制住自己此时汹涌澎湃的心情,故意装的很温柔地说道:“那可以……我们先试一下看啊……”

“唔……”

雅子一边娇羞地应着,一边慢慢地,时不时的还抬起眉头不自信地望我几眼地,朝着轻薄而温暖的丝绒被里钻了进去。

我那本以为遥不可及的的梦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我的身体,我的大脑里所奔腾流泻而出的都是这三个字:

好——舒——服!

四二。找个学妹当导游

我们学校是北京各大高校里资格老,师资好,学校破,占地小的典型。——金风

十五分钟以后。

雅子终究还是个雏儿,虽然她的丰润的嘴唇是天下无双的利器,吃的我浑身上下痒痒的麻麻的,可毫无一丝口技可言,香舌都没有利用起来,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隔靴搔痒,搞得我最后不得不自己挺动了开来……

雅子终于承受不住,“呼”地一口吐出了香津淋漓的钢枪,哗啦将丝绒被掀开,一边扭展着欣长的腰肢,一边用手抚着胸口轻咳:“咳……金,我累死了啊,你怎么还没有好……”

“雅子第一次没有经验的说……”我坏坏地笑,“来让老公教你啊……”

说完,我抬起身子扶住雅子的粉颈就想要再接再厉,一边从旁指导地朝我两腿间按了下去,可是就在这妙趣横生的时刻,房门外突然传来了非常不和谐地一阵敲门声!

“干!”我心中暗念一声晦气,果然敲门声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建次那满带着笑意的嗓音:“金兄,已经九点了,该起床了!”

这家伙要是去当管家,一定是金牌级别的!我虽然无可奈何,但也只好和雅子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服之后把这小子放了进来。

“喔,金君和雅子的房间里好像格外的热呢……”贼小子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今天金君给我们安排的是什么行程呢?不会是一天在房里缠绵吧,哈哈!”

“建次,你怎么那么讨厌!”雅子这两天跟建次混得熟了,也开始跟我站在了一条战线上“抵制”他起来。

“喔,玩笑,玩笑而已啦……”

我不愿再跟他扯蛋下去,拿出钱包来在手里掂了掂塞进裤袋,“今天带你们去找个导游,等我去同学会的时候好带你们玩儿。”

“好啊!不知道是哪里的导游呢?”雅子转身进洗手间去了,建次面对我一个人,笑容更加暧昧,还伸出大拇指来学着某样器官比划了起来。

“少废话!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被这小子给气乐了,“你去整理下我们就出发吧,对了,别把你那铁拐杖给带出去!”

就这样,在我们装备停当,在友谊宾馆里用过了早餐之后,我就带着这两位“贵宾”徒步朝着我大学进发了。

我的大学离这里不过隔了两条街,一站路,中间可以横跨另外一个校园,走路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气。在沿路的一个移动营业厅里跟广告无所不在的营业小姐碎烦了一通,办好了两张手机卡之后,又走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已经抵达了学校的后门。

这个时节北京的天已经比较冷了,路上的坑洼里到处都是冰渣碎融的痕迹,述说着昨天夜里气温的不堪回首。九点多正是学校里大多数学生还在上课的时候,隐蔽和破旧的后门边并没有出现几个人人影,只是偶尔有几个勾肩搭背的逃课情侣甜甜蜜蜜地从这里出发,朝着双安上商场的方向杀了过去。

“诶,两年了,还是这副穷酸样。”

我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我们学校是北京各大高校里资格老,师资好,学校破,占地小的典型,由于是语言类的学校,专业性太强,上头给拨下来的建设资金款项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历届校长都这么说),学校里的硬件设施比上很多中学来都要差一大截。最经典的就是四五座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盖起来的宿舍楼,里面每个房间只有十个平方,要硬挤四个人,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苦苦支撑了四十多年了就是不肯翻新重建,理由是:这是某著名建筑师设计的!

想到这些事,我不自觉地便苦笑了起来,心想千万别被这两个在东京混了二十几年的人见笑了就好。

一路朝着我扶桑语系的教学楼走去,建次不断地打量着周围“古色古香”,充满了文革时代气息的建筑物,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反讽地自己在那里唠叨:“喔,金兄的母校,非常有感觉呢!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吗的,这算是褒奖吗?我刚想要出言反击,哪知道从旁边的一条小过道里突然窜出了一个人影来,拦在了我们的前面。

“日,两年没来,现在的社团活动已经这么发达了?上课时间还有人做调查活动?”我下意识地把窜出来的人当成了做那些“大学性观念”之类调查的小同学,可是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调查单子,只是拎着个银色的小提包。

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大概是刚进大学的样子,但是打扮却十分的“哈桑”:头发是阳光里散发着迷人光晕的酒红色,而且把额前的一束留海挑染成了金黄。纵然是在这么样大冷天里,一件粉色小短袄之下,一双穿着黑色袜套的瘦腿之上,还为了保持姣好的风度而套着一条黑色格子的短裙,把冻得有些发粉的膝盖和一截大腿肉肉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请问……你们是扶桑留学生吗?”女孩子的扮相不错,长得也很可爱,可是说起扶桑话来怪里怪气的,“我,扶桑语系大一的学生,能不能跟你们之间哪一位进行互助学习呢?你们有想练中国话的吗?”

看来雅子真的是一个东洋味儿十足的小女人,连大一的小女孩儿都能一眼看出来。我听她这么一说,显然是我新近学校的学妹了,连忙摆出“师兄”的架势歪着脖子用扶桑话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北京人?”

我目前的扶桑话水准那还是相当能唬人的,女孩听了一双双眼皮生的挺漂亮的(也不知是不是割的)美瞳里闪过一阵兴奋的神色,“我,北京人,北京人!我的名字是颜雅茗!”

原来还真是个京丫头,怪不得说扶桑话里都带着一股“京味儿”……我转头问建次说:“这个行不行?”

“不错,很有亲切感,跟东京的姑娘们打扮得都差不多嘛!”建次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回答说。

好了,那么就是你了!也省的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我旁边当个电灯泡……想到这里,我便跟京丫头讲起了中文来:“颜同学,我们并不是扶桑留学生,是到北京来观光旅游的。我是你零三级的学长金风。”

“啊……学,学长好。”一听不是留学生,丫头大概觉得互助的小算盘泡汤了,脸上一下憋起了一阵失落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这丫头的某些神态动作跟我以前的女朋友很神似,“不过由于我有事,想请一个北京的姑娘为这两位扶桑朋友做导游带他们去玩,为期大概五六天吧,每天一百块钱,你愿不愿意?”

“咦?好耶!”丫头一听从石板路上蹦了起来,“我就是逃李老师的课想出去玩的呢,有我做导游保证你们玩儿的顺溜!”

我的脖颈后面立刻冒出了三滴汗:靠,李老师的课你丫也敢逃,真他吗有种!年轻无极限啊!

四三。学妹,你真猛!

宿舍里可憋屈了啊!——颜雅茗

“梨好,美女。”建次见人家一口气就答应了,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跟丫头说,“我的名字竖柴崎建次,请多多指教。”

丫头一听建次居然能讲中文,两只杏眼瞪得老圆,“吓?帅哥你会讲中文?”

“竖的!梨好!”(建次:是的,你好)

“靠你鸡哇!”(颜雅茗:你好!)

建次很有风度地点点头,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中文实在是已经烂到了砸锅卖铁的程度。

我一听,这俩人一个人中文别别扭扭,一个人扶桑话磕磕巴巴,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看着他们两国语言混合双打正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我连忙上前阻止道:“喂,丫头,你刚才是准备上哪啊?”

颜雅茗名字清新雅致,扮相粉嫩可人,但是性子却是个地道的北京妞儿,直来直去一点都不扭捏,听了我的话回答说:“想去天成逛一圈儿呢,咋啦学长?我要今天开始就作陪不?”

“等一下。我问问。”

我一想这倒是个问题,不知道苏苏她们今天是有没有安排,于是乎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两年多没有问津的咱们曾经班花的号码。

一阵钢琴独奏响起,过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喂?是苏苏么?!我金风!”我估计她人大概在车站一类的地方,故意扯高了几个分贝吼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苏苏大概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会那么积极地联系她,电话里顿了顿之后,我便听到了她那久违的略带点青涩的婉约女声:“金风啊,我现在刚下火车呢……今天没事,明天中午十二点约在航天桥的川味观吃饭!可别迟到了啊!”

我一听乐了,支书做惯了的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关于迟到一类的问题,笑着说:“放心,我保证我不会按时出现的!哈哈!对了,你们住哪儿啊?”

苏苏说:“大家在外地的基本上都订的学校招待所的房间,你要不也来一起吧?”

那怎么行呢?晚上我还得跟我的雅子快乐似神仙,要跟你们住一起,那估计全得泡汤了,忙回答道:“厄,不用了,我到时候来找大伙玩就是了,我带了两个扶桑的朋友来北京的,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对了,吃饭能不能带家属啊?”

“啊?鱼露也来了吗?”苏苏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讶异。

果然不是八卦地淫啊……鱼露鱼露,这是哪辈子的事了,我对苏苏的后知后觉相当无可奈何:“我跟她早分手了!这回带来的是个扶桑姑娘!”

“啊……”苏苏大概没料到我混的这么风生水起,连东洋美眉都无声无息地搞定了,在电话另一声轻呼,之后说:“好啊,带金嫂来给我们看看咯!”

什么金嫂……真是土……苏苏的旁边,好像一直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断地跟她在讲话,搞得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说完了这句之后马上跟我道别:“啊,金风,那就明天见哦!拜拜。”

她旁边那人谁啊,真是讨厌,妨碍我跟班花聊天……我一边想一边关上了电话,转过头跟颜雅茗说:“你要是没事的话,今天就陪咱们逛逛呗?也好顺便和建次君交流交流口语啊!”

“那……今天的工资……嘿嘿……”颜雅茗两只大眼睛上的长睫毛扑闪扑闪,故作可爱,古灵精怪地笑着说。

“少不了你的,鬼丫头!”我一边说一边自己悄悄叹了口气:这年头不势利的姑娘那可是可遇不可求哦!

“耶,学长最好了!”颜丫头学着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两脚向内并着看上去很美地蹦了起来,完了过来搂住我的胳膊,“学长,好久都没回来了吧!先带帅哥儿和美女去学校里走一圈好不?”

这这这成何体统?我似乎感觉到了雅子黑框眼镜的镜片后面闪过了一丝“杀意”,连忙甩脱了颜丫头的小手:“也好吧,中午就在食堂怀旧一下好了!”

于是,早上所剩无几的时间我们就花在了校园里。

一路走过去,我们四个人惹得路人频频回顾:我和雅子自然不用说,而颜丫头看我不怎么待见她,早就跟建次搭上了话。他俩走在一起倒是很搭配,建次比我要矮上三四公分,刚好和丫头的身高匹配,加上一个笑得阳光,一个打扮粉嫩,口不择言地夹杂着两国语言的对话不停,看上去充满了朝气,正好与我跟雅子的冷艳散漫形成鲜明对比,相得益彰,无疑成了今天学校中回头率最高的组合。

中午在食堂用餐也逃脱不了被人窥视的宿命。尤其是颜丫头,挽着建次鲜的要死要活,看到认识的人就上去“嗨”个不停,我的头都快大了。

吃完饭赶紧逃出学校。我出于时间上的考虑,颐和园圆明园西单东单什么的下午肯定是去不成了,故宫就更不用说,于是就近去了一趟万寿寺。

万寿寺是嘛地方,大家自己去百度搜吧,反正背景还是挺牛逼的,尤其是别家寺院都是烧香,他们这儿却是用“挂”的,许愿用的不是香而是一块一块的小红牌,鳞次栉比地挂满了全寺的围栏护手,看得雅子和建次啧啧惊叹,少不了拍了些照片留念。

等出了寺们的时候,都差不多三点半了。

“学长,我和建次君都饿了!咱们找个地儿开伙呗?”颜丫头在我身后问。

靠,什么时候两个人这么肉麻了,还建次君,还都饿了……我都快听不下去了,转头用一种很惋惜的目光看着建次,却对丫头说道:“你推荐个地儿吧,要不咱们学校后面的那几家?”

“那可不行,我都吃腻了……噢不是不是,太没咱北京特色!”丫头笑的春意盎然,“要不咱们去五哥烤翅走一个?”

鬼丫头,就是个地头蛇。五哥烤翅在年轻人中极为流行,我当初也少不了每个月去饕餮几次,有一次跟胖子去的时候还把他给吃伤过。丫头一说勾起了我那时候的馋劲儿,我连忙掏出手机给五哥打电话(这家店是贼牛逼的。只接受提前预定!一般下午四点有一拨,晚上六点和八点有一拨,更夸张的你要是预定了不去,下次你就别想进他家的门!)。

十分幸运地打通了电话,我问五哥今天下午四点有没有留下的座了,开始他还不愿意,在我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松了嘴,在预先要了四十个单面辣的鸡翅后,我立马拦下一辆的士朝东四进发了。

雅子和建次从来没见过这种纯鸡翅的大餐,吃得他们两个目瞪口呆,而我则少不了再喝上一扎啤酒,回味一下当年那种感觉。

吃饱喝足,五点多种,北京的夜幕已经徐徐降临。望着在一旁还美滋滋地舔着小嘴唇的颜丫头,拍了她的脑袋一下问说:“怎么样,先送你回学校吧。明天再联系你。”

“你们住哪儿啊,学长?”丫头没回答我,却自顾自地问。

“友谊宾馆。”

丫头一听,两只长睫毛双眼皮的,很容易让人认为她在发春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耶?我都没进过那儿呢!学长,你们仨肯定还有个床位是不?让我去感受感受嘛,好不好?”

……我一阵无语:“你是北京人,不住家里的?”

丫头说:“我家在香山那块儿呢,远,平时就住宿舍。宿舍里可憋屈了啊,学长,好不好嘛,让我去嘛,风哥哥~~~~~~~~~~”

这声京味儿十足的娇呼差点没让我把五哥的鸡翅全给他吗的吐出来,我实在受不了这小娘们了,指着建次说道:“他一个人住,你要去,你问他吧!”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高深的问题,就凭两个人的三脚猫外语根本沟通不了。俩人在那扯蛋了好一会,建次走过来皱着眉头拉住我问:

“金兄,这个小姑娘想让我援交她吗?”

四四。台湾行程初拟定!

要知道女人出浴的那一刻,往往是最能展现她原汁原味风情的时候。——金风

诶,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好说歹说都是我的学妹,怎么会提出让你援交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呢?我一听建次的问题哭笑不得,只好跟他解释道:“她的意思是想去我们住的地方在你的房间里住一晚上!我可不跟雅子分开睡!我们都是大床房,你自己看着办吧。”

建次一向以阳光的笑容示人,彰显着他内心的坦荡,听了我的话笑的更灿烂了:“抱歉,金兄,误会了她的意思了!如果一个小姑娘都不在乎的话,我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行,反正这样也好,至少表面上能让建次抛弃他电灯泡的身份。我不知道颜丫头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伸手把她招到面前来恐吓道:“丫头,你可别打建次君什么主意啊,他是响当当的正人君子,而且是剑术高手,小心你惹到了他把你给劈了!”

“不会的啊,哪儿能啊我……”颜丫头跟我装乖又装穷,“学长,我家境不好,从小受苦受难长大的,到了学校又要住那像公厕一样的宿舍……金学长,风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舒服几晚上的啊!”

鬼才信你家里能穷!“好了好了,走了走了……”我都快被她糊弄晕了,到弄堂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赶回了宾馆。

到了房间门口,颜丫头跟我吐了吐小舌头,跟着建次的屁股后面一起进他房间去了。看着她虽然略显单薄但无疑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段,我心中恍惚间又有些犹疑:这丫头总跟我提工资工资的,莫非家境真的不好?她不会真的色诱建次吧……到时候建次拐个北京妞回去,不知道筱田大叔会有什么想法?

“金,想什么呢?”雅子温柔地打断了我的臆想。

我挠了挠后颈,七手八脚地从钱包里翻出房卡:“喔,没有什么,总觉得我这个学妹有些怪怪的!”

“不会,我觉得她很可爱啊。不过就是扶桑话太不标准,根本就不懂语法,前后错乱,也亏得建次能听懂,呵呵!”雅子抿了抿让我销魂不已的嘴唇笑着说。

我暗想才刚进大一三个月的人能懂什么语法,有勇气和外国人说话已经很不错了,插上房卡之后就朝着我的大床奔去。

雅子好像是有轻度的洁癖的,不然,那天酒醉之后也不会一直下意识地喊着要洗澡了。回到宾馆之后,雅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剥光了外衣冲向浴室,我当然少不了要让自己的眼球好好享受一番!

利用雅子洗澡澡的有限时间,我从行李箱里掏出了本本连上了网线,挂上skype看看文子姐姐有没有什么留言给我。估计现在她应该是刚吃完晚饭吧。当我连上聊天工具的时候,没想到文子竟然在线,看到我的头像亮了第一时间发了消息过来(这个是工作用聊天器,里面没有狐朋狗友,所以我不用像msn一样躲藏隐身):

【主人,人家想死你了噢!】

我:

【才第一天就这样,后面几天怎么办呢?】

文子:

【不知道,可能会总是梦到你喔,呵呵!对了,跟你说一个正事。】

我:

【什么?】

文子:

【今天竟然有家台湾的企划联系我,想要你去台湾做一场表演!】

我一看屏幕,傻了。

台湾出于历史跟地理的原因,跟扶桑的关系是蛮好的,一直以来民间交流都很频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扶桑的成人影片在台湾都是可以上架销售的。不说近年来台湾美眉开始流行找扶桑帅哥结婚移民这样的囧事来,近期更是有包括小空在内的三位著名女优到台湾去开影迷见面会这种新鲜事发生。可能是想要搭借这一股风潮,某个台湾的企划竟然想要请我也去走一遭了!

我:

【他们想要什么时候开?】

文子:

【大概是在十二月中旬,主人你觉得可以么?要是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帮你答应下来了啊。】

我从来没去过台湾。这时候,脑中不禁浮现出台北夜店和槟榔西施的迷境,以及张震岳和哈狗帮,大小s这些台湾著名的元素来……“恩……去玩一趟也蛮好的吧!”

于是我按下了回车键:

【好的,那麻烦姐姐和他们联络了,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具体的吧!】

文子:

【恩。】

聊到这里,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我连忙跟姐姐道了个别,关上了电脑,准备迎接我的出水芙蓉雅子!要知道女人出浴的那一刻,往往是最能展现她原汁原味风情的时候!

洗手间的拉门“哗”地一声被拉开,由于今天时间尚早,雅子洗了个头,清汤挂面的黑亮秀发湿湿地搭在她极具立体感的脸颊上,而她的玲珑浮凸的身子上也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来,老公抱一个~~!”我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就朝着雅子凑了过去。

“讨厌啦,等我先去吹头……等等你也去洗一下啊,脏死了!”

我俩正在打情骂俏,谁知道又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

一阵不好的预感从我心中传来,果然在凌乱急促的敲门声后面还跟着一个北京腔调的小女声:“学长,开门咧,我们来玩儿斗地主啊!”

四五。鬼同学

我记得我班里没这么个人啊?!——金风

雅子听不懂门外那丫头在吼什么,但也知道是要来找我了,跟我撂下一句“我去吹头发了”,就拎着睡衣再度冲进了浴室,留下了刚才还想把雅子抱个满怀的我。

“死丫头,敢打搅老子好事……”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忍受着裤子里某样正在膨胀的东西,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颜丫头就抱着个鼓鼓囊囊的环保袋冲了进来,后面则跟着背负着双手,一脸微笑的建次。丫头把环保袋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上了我的床,从粉色小袄的口袋里掏出两副扑克牌来说:“学长,我们教建次和那个美女姐姐打斗地主吧!”

……真是年轻无极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像我这种快老的人,一天到晚想着“那方面”的事……我正在无语,丫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购物清单来:“学长,我给你们买了晚上的零食,再加上这两副扑克的钱,报销~”

“……谁让你买零食了……还拖着建次去逛超市,真有你的啊小鬼!”我对这个俏皮的小师妹没什么恶感,索性就陪着她扯蛋起来,“你的工资等到最后一天再结,不然你中途跑了怎么办?对了,明天有没有课啊?”

“你放心吧学长!”颜丫头笑着,我发现她从我这个角度看真的跟我大学时候的女朋友有三分相似,只不过五官比起鱼露来略显粗糙却健康了很多,“我早就跟同学打好电话啦,叫她跟老师说我生病回家去了!”

“……很好。有前途。想当年李老师的课我都不敢翘的,可真有你的。”我怎么看都觉着我这学妹不像是个会生病的主儿,李老师能相信么!大一就能翘课翘得那么潇洒的人,在我们学校还真是不多见的。

丫头眯了眯眼,露出两个小酒窝儿:“那是,谁叫咱是你学妹呢!嘿嘿!”

这时候雅子也已经换好睡衣出来了,她好像比我更喜欢这个肆无忌惮的小师妹,在雅子的规劝和建次无所谓的笑容里,我勉强接受了颜丫头这个荒唐的的提议……教两个扶桑人玩斗地主!

我那料想得到雅子一学会了斗地主的方法就大呼好玩,非得拉着我们两男人陪着她打牌,一直打到十二点多我实在受不了了才停战休息。这个本来属于我和雅子的浪漫之夜,一点一滴地消磨在了无穷无尽的斗地主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我由于今天中午得去参加同学会的开场午餐,也没心思再继续昨天早上的“口技教学”活动,冲进浴室去糊弄了一番,刮了一遍胡渣,扯开房门就朝建次的房间冲了过去。

我一扣他的房门,谁知道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推进去一看,建次正拿着他那根铁拐杖在空气里比划着。

“你们大清早的搞什么啊?”我觉得建次跟颜丫头待了一晚上以后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被色诱成功了?

丫头坐在床上,并没有穿着那件粉色的小袄,原来小袄里面的是一件黑白横条的休闲衫,跟她一身的行头很搭调的那种。她看我怒发冲冠地进来了,转过小身子扑倒在床上抬起脑袋说:“学长,你才起呀?我都请建次君吃过早饭了!他现在在给我表演他的剑道呢!”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她胸脯的侧面曲线在转身的时候让我看了个清楚,没想到这小姑娘身子看上去单薄,胸前却这么“有货”!我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问道:“你请建次吃早饭啊,去吃的什么?”

丫头眼睛一眨:“嘿嘿,当然是要有点咱京城特色的啦,豆汁儿!”

豆汁!(的确很特色,一种相当劲爆的液体)我说怎么建次的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太对!他一扶桑人能喝的惯么!

“建次,你还好吧?”我抬起头问一边在专心致志挥舞着拐杖的建次。

建次说:“……果然是中国特色的饮品,尤其,是适合减肥的时候喝呢……对了,金兄,你今天是要去参加同学会吗?”

这本来就是我跑过来要跟他们说的事,我闻言说道:“是啊,今天中午带雅子去吃饭,你估计就得拜托我这个师妹了。”

建次笑道:“没问题。我跟她很合得来的!我会自己去换人民币,你不用担心,放心地去和同学们团聚吧!”

“……好。那行,你们自己玩啊。”

其实我最想问的问题是这俩孤男寡女昨天晚上有没有做一些爱做的事,但看这两个家伙神情坦然(虽然建次喝了豆汁脸色不太对),我决定还是再观望一天好了,就退回我自己的房间去叫醒雅子,开始掏行李箱做起中午吃饭的准备工作来。

于是,这一天中午的十二点不到,一个一脸慵懒的男子提着一大袋化妆品和首饰,挽着一个身量高挑的黑衫型女,出现在了航天桥川味观的门前。

这地方是我们以前上学时候经常来聚餐的场所,两年多来,物是人非,门面依旧还是那个门面,招待小姐却早已经不知道换了几波了。

“您好,你们是两位吗?”门口迎宾的这个姑娘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是不是瞥见了我袋子里的货物。

“应该是有预定的,你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苏青吟的预定了包厢。”我回答说。

姑娘翻了翻手里的簿子:“噢,有的,在二楼的最里面一间!”

这地方我估摸着我比她还应该熟悉些,也不等有人来带路,拉住雅子的小手径自走了上去。

等我拉开包厢门的时候,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像我预计的那样有一大帮子同学已经坐好等着我了,看来看去,座位上面只有两个人。

“诶?金风,你来了啊!”苏苏看到是我,站起来用我久违了的婉约的浅笑欢迎我,“这位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哦!”

“恩,其它人怎么都不在?”我看到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当初大学里那副纯纯的,热心的样子,心里有些百感交集地问。

苏苏说:“噢,他们还在逛学校呢,估计马上来了。我订的包厢所以早一步赶过来的。”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令我背脊发冷的事。

苏苏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袄,用一双失眠装画得跟熊猫一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最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这女孩的下嘴唇正中间穿着一个钢钉,钢钉的一头竟然是一只蜘蛛!

我记得我班里没这么个人啊?!

电光火石间,无数曾经看过的恐怖片里的镜头在我脑海里接踵而至。我们学校由于建校年代久远,保存了代代流传的不计其数的鬼故事,当年我就曾经还想着把最经典的十大鬼故事一一去证实一下,可惜在证实第一个的时候就被学校保安抓住了。

在这些鬼故事熏陶之下成长起来的我,陡然看到这么一个面貌骇人的而且我不认识的女人坐在我们同学会的包厢里,能想到什么好事情?

我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指着那个女孩有些口吃地问苏苏:“苏,你身后的……这个女人……是谁?”

四六。最扯蛋的双胞胎

胖子毕业以后照样以兴趣为志趣,到丰台某个游戏策划公司去做游戏测试员了,平时兼职为一些游戏杂志撰写攻略,这种日子恐怕是不少男孩子的梦想吧!——金风

漫说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这件事情,就算是有鬼的话,晌午时分阳气那么盛的时候,鬼也不可能跑出来作怪的。我之所以背脊发凉,是因为这个女孩的眼睛里实在是有一种阴冷森寒的气息,仿佛这个阳世间的东西,跟她都是没有什么瓜葛的一样!

“白痴。”画着失眠妆,穿着小皮衣,打着唇钉的非主流女孩看到我直愣愣地望着她出神,一副白日见鬼的神情,冷冷地吐了一句。听她这一开口,我心里的寒意更重了,因为她的声音居然跟苏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会现在我还在床上,这些都是做梦吧?”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在心里默念道。

苏苏听到女孩在边上骂我,眉头一蹙,转过身子对那个女孩说:“青曼,你斯文点好不好?都是我老同学,别那么没分寸!”

“切。那我不影响你们叙旧了。我走好了!”非主流女孩眼睛瞥了一眼苏苏,站起来就想走。

“青曼,青曼……我晕啊!”

我靠,老子终于知道她是谁了!苏苏唤了那女孩一声名字,我在脑海里死命地搜刮,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事实来:苏苏读大学的时候就跟我们讲过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由于学习不好,总喜欢玩些出格的事情,被她老爸送去英国素来以严谨著称的女校读书了,名字就叫苏青曼!

我仔细再朝着女孩看去,在她被涂得惨不忍睹的瘦削的颧骨下的容颜,果然与苏苏是如出一辙,也是个瘦美人的坯子!

这也太扯蛋了吧?

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热心,长相秀气端庄,在我们级的美女排行榜中以传统古典美著称的苏青吟的双胞胎妹妹,竟竟竟然是这么一副样子?!要不是我今天亲眼看到了,打死我都不信!

见到苏青曼拎起样式古怪的挎包就要离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能这么一见面就坏了心情,我连忙上去一把拽住她瘦瘦的胳膊说:“厄这个,青曼啊,是我不好,我不该用这样的眼光看一个女孩子的,你别往心里去,今天大伙好不容易能见面了……”

“谁准你叫我名字了?少碰我。”

苏青曼一甩衣袖将我的手弹开,冷冷地说。不过她瞥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慢慢地又坐回了位置上。

苏苏人超级好的,怕我被她妹妹的冷硬行径弄得心里不舒服,站起来拉住雅子带到她自己身边坐下,一边跟我略带尴尬,略显无奈地说:“金风,对不起啊,我妹妹就是这个样子,你别在意啊……”

苏苏说了一半,苏青曼却又在一旁语气淡漠地打断了她:“苏青吟,别以为你比我早生了一刻钟就可以摆姐姐的架子。要不是今天我们两个过生日,鬼才稀罕跟你来吃饭。”

“啊!对了!”听到这话我一拍额头,“苏苏,今天是你生日,我怎么给忘了!想当初咱们还在教室里给你过生日来着……”

苏苏听我讲起以前的事情也莞尔一笑:“恩,那时候我好开心的。就是因为大家都还记得这件事,所以提议要在今天见面呢。”

我们正在聊着以前那些事儿,忽然包厢的门被拉了开来,我眼前一晃,出现了好多张久违的面庞。

“诶,老大(我以前的诨号),你已经到了啊!”

首先发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的胖子,自然就是我嘴里那个胖子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瘦瘦高高跟猴儿一样的男人,以及一队五颜六色的美女。我大概估计了一下,这次少说来了十一二个人,能够在毕业两年之后召集到这么多人,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心甘情愿地不惜请掉年休来开同学会的这班人马,自然都是以前班级里比较好说的一伙人了。不出我所料,胖子他们名为去学校散心,其实是给苏苏和她妹妹提蛋糕和拿礼物去了,胖子一马当先拎着大蛋糕闯进了包厢,于是刚才被苏青曼搞得不尴不尬的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一群人先是和没见过面的雅子都打过了招呼,用扶桑话美美地把她夸了一顿,然后一下呼了上来就把整张大桌子坐满了。

简要说说我这几个同学,胖子名叫陈黎,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玩游戏。我当初也号称是半职业玩家,跟韩国人在网上打魔兽的,可是到了他手底下十局里面能赢个一两局就很不错了!胖子毕业以后照样以兴趣为志趣,到丰台某个游戏策划公司去做游戏测试员了,平时兼职为一些游戏杂志撰写攻略,这种日子恐怕是不少男孩子的梦想吧!

猴子也就是那个瘦高的男生叫徐仁杰,平时比较乖,人也很和气,现在在浙江某沿海城市搞外贸,日子过的虽然辛苦点但也很充实。

另外六七个女生嘛,大多数实在扶桑的外企里面干文秘和助理的工作,除了苏苏以外,还有一个叫周婕的美眉是个乖巧可爱型的小美人。

由于我们班除了提前招生招来的几个男人外,几乎考进来的都是女的,所以阴盛阳衰到了极点,全班就那么几颗男丁。大家正在热烈地聊天叙旧,我瞅着只来了胖子和猴子俩男人,抓过胖子的袖子就问:“诶,姚中龙那个傻缺呢?怎么没来?”

“哦,对了。”胖子听了我的问话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来,从背后拿出拎包打开,取出了一打光碟片来放在桌子中间朝大家吼道,“诶,你们知不知道姚中龙那小子现在牛逼了,成大明星了,现在正在台湾开演唱会呢,来不了了!这儿他给我寄来了很多他的新专辑cd,叫我分给大家的!”

“啊?喔?唔?”

“原来前两天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真的是他啊,我还不敢相信呢!”

听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多跟姚中龙不熟的女生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我拿起桌上的一张光碟来一看,封面上姚中龙这个傻缺把眉毛都剃了一半,眉骨上还穿着眉环,跟苏青曼着实有得一拼,整个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蹲在地上,眼神还是那么的神经质。封面正上方写着几个紫色的大字:《太牛逼2009》。

“吗的,老子都推掉了表演活动来参加同学会,这傻缺竟然耍大牌,靠了!”我碎碎地骂了一句,谁知到被边上的苏苏听到了,转过婉约淡然的眸子朝我问道:“对了金风,你到底在扶桑干什么工作啊现在?”

此话一出,整个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毕竟大家在国内都有联系,而我到了东京之后讯息全无,时至今日连胖子都不知道我混的究竟如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决定不编什么谎话,藏头露尾的糊弄过去算数:“厄……我嘛,攻读了社会学硕士之后,为了能深入体察扶桑的社会状况,误打误撞地掌握了一门他们快要失传的国粹艺术,现在是一名艺术家!哈哈!”

番外一。饶舌至尊!

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的长了……——金风

【饶舌歌手是文字力量和节奏感的掌控者。擅长于抨击社会现实,人身攻击以及煽动现场气氛,被誉为街头诗人。本章与主线无关,可以直接忽略。书中rap是我原创,如有盗用请知会我一声~】

从川味观吃饭回来,酒足饭饱。由于颜丫头带着建次逛天安门看毛爷爷去了,我闲着没事就拿出了胖子带来的cd,打开电脑,剥掉光碟的封套,想听听姚中龙这个傻缺究竟这两年在捣鼓什么东西,这张《太牛逼2009》的专辑究竟有什么牛逼的。

打开了第一个音频文件《孟子》,贵宾楼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震得我差点把抱在怀里的雅子给扔到了地上。

“靠,什么牛鬼蛇神啊?吓死人了!”

我正在诅咒着那个傻缺的时候,电脑里随着怪异的伴奏旋律在同一时刻出现了他沙哑的,略带歇斯底里气息的久违声音。

“耶……我的生活放荡每天摸……一直摸到了二零零九……耶……太牛逼了!”

rap:

孟子~我问过你老母,

她说你从小~就喜欢趋炎附势~

为了纠正你~她真的劳苦不辞~

就连搬家~家~也搬了好几次~!

结果搬到坟场边~你跟人撒冥纸;

搬到了屠宰场~你又去看猪拉屎;

最后搬到了集市~你又去找个小舅子~

我该说你不懂事~还是你恬不知耻~?

在街坊邻居的眼里~你就是小~混~混~

只知道说些大话~去骗那些白痴~

自己说的做的一些你又含糊其辞~

尽拿些~仁~智~忠~孝~礼~义~廉~耻~做幌子~!

孟子~你那年三十七~

骑着一头小毛驴~去游说各国国君~

不好意思很可惜~他们不是很白痴~

对你唯唯诺诺~却又各行其是~

你要行王道~

你说要施仁政~

可是~你不知道统一诸国要靠实力~

于是你~

像一头毛驴被赶来赶去~

最后找到一个梁惠王他不似人君!~!

孟~~子~你真失败~

你说人之初~原来性本善~

但你睁开眼~去看这残酷的世界~

就会发现~不能没有~面~包~和~钱~!

有钱可以找乐子~有钱可以泡马子~没有钱~你只能回家啃手纸~

为了钱~

那些所谓的高素质~

做尽下流淫贱卑鄙无耻的事~

他们骗人根本不用草稿~杀人更不见血~

先来行贿受贿~然后再搞点绯闻~

他们看到钱时~垂涎欲滴的样子~

抱歉~浩然之气那是字典里面的名词~!

孟子~孟子~

你的这颗脑袋非常老土过时~

你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可是你有没有见过医院里面那些红色的纸~

孟子~孟子~

你不身体力行~当然茫然无知~

其实说到讲大话,就连我都会~~

可是你就是不懂什么叫务实~!

广大~劳~动~人~民~没钱又没地~!

说什么浩然正气~?说什么富贵不能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个船夫都懂~

试问天下痴人说梦者~

舍汝又其谁~!

我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谁知到雅子的小屁股竟然在我的怀里随着那古怪的旋律扭动了起来。

“雅子,你干什么?”

“呵呵,这个音乐听得人好像要不由自主地扭呢……虽然我听不懂那唱的是什么。”雅子咬着下嘴唇浅笑着说。

我靠,你当然听不懂了,他在骂我们老祖宗,孟子亚圣呢!

什么《太牛逼2009》,这傻缺脑子就是有问题,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的长了……

不过这歌无疑也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我倒是想看看一首专辑里十首歌,姚中龙是不是要把上至黄帝,下到奥巴马所有人都骂一遍?

正在我要点开第二个音频《黄帝内经》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原来是颜丫头和建次听从我的召唤,从天安门赶回来了。

四七。美女口水大作战(上)

这样不就有更多机会可以揩油了嘛……——金风

“呀?金风你这么厉害啊!你是什么艺术家啊?说来听听嘛。”周婕听了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我说。

“厄……”我心想就胡诌吧反正她们这群小女人也不懂,“这个非常复杂,简单的说来就是一门行为艺术,到时候我把我表演的录像带回来给大家看了就明白了!对了对了,我给美眉们买回来很多化妆品什么的,我也不懂,你们自己拿去分了吧!诶,菜来了啊,大家都饿了吧,开吃开吃!来来来……”

我一顿糊弄,把这个尴尬的问题连蒙带骗地敷衍了过去。唯有胖子看到我神情不太自然,趁着女人们翻弄化妆品的当口,用手肘顶了顶我小声开玩笑问:“老大,你不会去当男优了吧?”

“去你的,老子我……”苏苏在我边上,我也不好跟胖子解释得太清楚,龇牙咧嘴地解释道,“以前片子里那些……用绳子的把戏,你记不记得?我就是在玩那个戏法来着!”

胖子一听,眼睛瞪得越来越圆,张大了嘴惊叹道:“你……老大你比姚中龙还牛逼啊,你……”

胖子听了我的话大概猜了出来,心知肚明这玩意不能跟一群女人解释,也帮着我转移话题,又把风口引向了姚中龙那小子去了。

这顿饭吃的很爽,东京料理太不符合我的口味,我好久没有这么样大块地吃肉了。大家的心情自然也不错(除了苏青曼那个鬼气森森的角落之外),在给苏苏和苏青曼切好蛋糕祝贺完毕,酒足饭饱之后,都差不多两点半了,又有人提议下午去包场k歌。

唱歌是猴子的专长,他现在的老婆据说就是以前唱歌的时候被他款款深情给打动的。我对这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要是带雅子去的话,她又不懂中国歌,不就等于整个下午都把她晾在那儿了么。于是,我跟苏苏请了个小假,带着雅子回去了宾馆,答应他们晚上活动的时候再来汇合。

回到贵宾楼的房间一敲建次的门,颜丫头果然带着他不知道去哪里疯了。我扑上大床拨通了颜雅茗的电话:“喂,丫头,你们在哪儿呢?”

电话里似乎风挺大的。颜雅茗扯着嗓子喊道:“学长,我带建次君转悠天安门呢!来了咱们北京咋说也得来看看毛爷爷,你说是不?明天我准备带他去奥运村看看鸟巢和水立方!嘿嘿!”

我心想这个丫头很可能是我们系团学联组织部的干事,真是会来事儿,对着电话说:“转完了赶紧回来吧啊,晚上我要跟你师兄师姐们出去,我女朋友得你带着她玩,知道不?”

“噢,那个美女姐姐啊!好好,我们一会就回来了!”颜丫头今天倒是很乖的样子,说完挂上了电话。

我给雅子讲解了一些在北京逛街旅游需要注意的东西,随后掏出姚中龙那个傻缺的专辑来听了一下,隔行如隔山,我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整什么东西,这也能叫音乐(番外一内容)?!就在听到一半的时候,我半掩着的房门被颜雅茗那个暴力丫头“嘭”地一脚给踢开了。

“耶?捉奸在床咯!色学长!”丫头看到我抱着雅子坐着,一脸不符合她年龄段的淫笑着说。

“去你的!你们玩的还好吧?”我也懒得跟这北京丫头贫嘴了,直接问道。

“当然了,有我做导游,保管您称心如意!不信您老问问建次君嘛!”丫头一身的活力似乎无穷无尽,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宿舍里给憋坏了!

“喔,那就好,都快三点了,下午大概没什么地方好去了,你们回去休息休息吧。”我说。

颜丫头听了似乎不乐意,两手插着小腰说:“休息啥嘛?来来来咱们斗地主呀,美女姐姐不是挺爱玩的嘛,来,来……”

……

我十分无语,不过雅子倒是真的挺喜欢玩的(从小被伯父给教训也难为她了,对啥都有好奇心),于是乎,下午两个钟头又耗在了扑克牌里……

到了大概六点多钟,手机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号码,我一接起来是胖子打来的:“喂,老大,我们回学校招待所了,准备玩大冒险(没有真心话,直接大冒险,很爽的)!你来不来啊?”

“收到,这就来,你们房号是多少?我给你带点好东西来,等着小样!”大冒险这玩意可比斗地主刺激多了,以前我们班经常high得天昏地暗的,搞得人家咖啡店里别的客人都逃走了(囧)!我毕业了以后就再没机会玩,一听胖子这么说,立马把手里的一副牌扔了。

“405是我房间,我们大多都在四楼,你先来我这儿吧!就这样一会见!”

胖子说完挂掉了电话。

“诶诶诶?你怎么回事儿啊学长?我做地主你就耍赖不玩了?赔钱!”丫头看我扔牌,嘟着嘴嚷嚷道。

我没闲心跟她扯蛋,就想着跟同学们再玩上几把刺激的,忙跟建次嘱咐了几句,从行李箱里摸出要带给胖子猴子的几本写真,饭都不吃直接赶往了招待所。

我们学校的招待所无疑属于整个校园最高级的建筑之一了,名为招待所,实际上是个准四星级的宾馆,价码也便宜不到哪去。这回除了在北京工作的几个同学之外,基本上全是入住这儿的。虎虎生风地赶到招待所上了四楼,我先摸到胖子的房间偷偷摸摸地把杂志和写真塞给了他,随后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苏苏和她“宝贝”双胞胎妹妹住的414房间。

到了房间一看,不大的房间里,地毯上已经围坐了一圈人了:苏苏,苏青曼,猴子,周婕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加上我跟胖子是三男五女,依旧是个阴盛阳衰的场面。不过,这样不就有更多机会可以揩油了嘛……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朝右边斜了上去。

在这个男女比例三比七的学校中,不把男人当男人是女生们向来的传统。我们这些稀有物种虽然没有啥面子可言,但也乐的在脂粉堆里享受无所不在的温存。尤其是在玩大冒险的时候,由于有些人的要求极为猥琐,所以我们男生多多少少可以吃到美女的豆腐的。

这次自然还是这样,而且由于久别重逢,都是成年人的我们似乎急于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从一副扑克中抽出的方块三到十的这八张牌里,胖子首当其冲摸到了最大的方块十,于是他掌控了第一个yd的大权!

胖子是个游戏达人,恶搞精神向来不缺乏。他拿着牌揉了揉腮帮子,突然好像想到了一个点子,冲回自己的房间去拿了一瓶可乐来倒出了一杯,对大家不紧不慢地说:“嘿嘿,这次摸到五的人,喝一口可乐然后吐进去,再把可乐传给摸到四的人,再喝一口再吐进去……而摸到三的人,就直接把可乐喝光!”

四八。美女口水大作战(下)

拿到方块十的刹那,会瞬间有一种此牌在手,天下我有的狂喜之情。——金风

胖子此言一出,小巧精致的周婕美眉差点没从地毯上窜起来,指着胖子的鼻子说:“耶耶耶,你个死胖子太恶心了,怎么老想这样的事情啦?!”

胖子一脸无所谓和无辜的表情,拿着可乐在我们一圈人的面前晃了晃:“诶,我说,以前比这个恶心的我陈黎可是被你们整的多了去了,怎么,又没违反规定有肢体接触和露点,谁都不准耍赖!哈哈!”

胖子正在边上耀武扬威地沉浸在对自己这猥琐创意的满足感里,我对面的苏苏那张婉约清丽的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红成了一个柿子。

“陈,陈黎,你能不能……这不等于间接打kiss吗?”

苏苏声音小得都快听不到了,我看她这么一副囧相,心里可乐了:周婕美眉是有男朋友滴人,可是苏苏根据我的了解到目前为止还是单身一个,她的香津,可是从来没有被任何男人品尝过喔!

嘿嘿,抽到方块三的那个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金小爷我!

我生怕她们坏了我品尝苏苏味道的大好机会,“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牌丢到了正中间,佯装大气地说:“玩就玩,胖子你等会小心死的更惨!”

“啊……”苏苏见我甩出方块三,脸上羞赧的表情更加变本加厉。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苏苏生气或者有情绪的时候远远比她笑起来的时候要好看的多。

“古来则撒啊不晓得。侬搞不起么表搞。”

苏苏正在发囧,身边有人丢出来一句冷冷的吴侬软语,就是她那个冷硬得可以的非主流妹妹苏青曼。这姐妹俩都是上海人,她大概以为在场的人都听不懂,可由于我家乡话跟上海话相差无几,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过来干吗的你?玩不起别玩!

哟,这妹妹可真有性格,我就从来没见过她跟苏苏好好说过一句话!苏苏大概也觉得被妹妹这样数落有些扫了大家的兴子了,鼓足了勇气把牌给翻了过来:方块四!

果然不出所料,周婕就是方块五。我承认我有时候是很猥亵的,尤其是在这种同学难得聚会的场合,更不用像平常表演或出勤的时候那样压抑住自己的性情,便随着胖子一起起哄了起来。

其实吧,要说起猥琐的劲头来,我们班几个女人着实也是狠角色,周婕就曾经让胖子在咖啡店里走到一般装作皮带出问题故意掉过裤子……因果报应,轮回不爽,这次可轮到她了。况且她只是喝第一口而已,接过胖子的杯子很直接地就含进了一口可乐,还在小嘴里漱了漱口才吐出来!

“金风,老娘让你喝个痛快,哼!”吐完可乐,周婕下巴一扬,很挑衅地看着我说道。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猪八戒遇到了白骨精一样,我想看她的窘样,没想到被她给倒打了一耙。不过,杯子传到了苏苏的手里可就真的是囧了,只见苏苏委屈地拿着还带着一点泡沫儿的可乐,眉头蹙得都快比上林黛玉了,最终狠命地闭上眼睛,稍微吸了那么一小口就像是喝到豆汁儿了一样吐了出来。

“你作弊啊支书小姐!”胖子不乐意了,“怎么才弄那么一小口,叫我们老大怎么喝个痛快?”

我看苏苏纤手捧着杯子眼泪都快愁出来了,心想玩过火了可不好,胖子这第一轮就这么劲爆,不知道后头会搞出什么来?连忙一手抓过苏苏拿着的塑料杯来一饮而尽:“胖子你也是的,不是说喝过就好了嘛,又没规定要喝多少吐出来多少,来来来接着玩!”

恩,有点泡沫……味道实在是……就是可乐嘛,啥都喝不出来!

苏苏看我喝了混合着她和周婕口水的可乐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瘦削的脸颊上红意更浓,看到我喝完朝她看过去连忙把头转到了一边。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害羞的?估计是那些狠的没轮着她吧。”我心里暗自嘀咕着,胖子把众人手里的牌一张张抓了过去,于是第二轮yd大冒险继续开始了。

第二轮胖子的现世报立刻降临,抽到方块十的是我,而他成了那倒霉的方块三。我的点子比其他来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我坐在比较靠外的地方,能瞥见对面的一个房间也开着门,里有个女人正在开电脑上网,就让拿方块三的那倒霉蛋到浴室里脱了下身的衣物裹上浴巾,拿着我刚喝过那个杯子去对面要一杯水!

算是胖子倒霉,两条金刚腿被这么一折腾让大伙看了个饱,对面那个女人自然也以为来了变态,差点叫着去喊保安,被胖子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我们在玩游戏。

接下来可以说是花样百出,刺激无比,每个人都在担心那些无厘头的整人方式会不会从天而降到自己头上,而拿到方块十的刹那,会瞬间有一种此牌在手,天下我有的狂喜之情。到了后来,什么把裤子拉链拉开盘着腿坐着的点子都出来了,我看周婕和两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玩着玩着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一看手机,差不多快十点了,就问苏苏说:“对了,苏苏,明天咱们有啥安排呢?”

“噢,明天是一起去百里峡旅行,还计划在那里的农家旅店住一晚上,搞篝火晚会的。金风,你女朋友不要紧吧?”苏苏从刚才到现在两个多小时里脸上的红晕仿佛就没消退过。

“没事,我早给她和另一个朋友找好导游了。”我看她总算敢看我了,笑笑说,“那今天再玩最后一把得了,大家早点休息,应付明天的征途嘛。”

胖子还想玩,但由于我发话了,只好扁着嘴答应。

最后一把开牌,大家随意地抽取了一张以后,没想到今晚上从来没被加害过也从没加害过别人的苏青曼竟然抽到了方块十。

她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冷漠,似乎这些东西都勾不起她的兴奋点来。苏青曼冷冷地甩出方块十,唇下的那颗蜘蛛钉在房间的灯光里格外显眼:“谁抽到方块三的话,就学蜘蛛一样双腿趴开站在床上贴着墙壁。男生得把上衣脱光。”

“诶,这个姿势好耶!”胖子唯恐天下不乱,“你们等等,我去拿dv来把这个动作拍下来!”

说完胖子就咚咚跑去自己卧室了,我的嘴角一抽,看来今天晚上运气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个要扮演猥琐蜘蛛人的竟然又是我。

四九。鞭痕

虽然我是研究社会的,但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为什么那么非社会的原因。——金风

胖子人虽然胖点,但动作却利索无比,没过一分钟就拿着dv进来了,连盖子都已经打开好了。

“来来来,谁装蜘蛛趴墙壁的快现身吧!哈哈”胖子玩性依旧不减,看来游戏测试员做多了就是这么个结果,把玩当职业的人,谁能玩得过他?

我“pia”地甩出了手中的方块三,“装就装,胖子,你可拍得仔细点!”

说完我就站起身来朝着一张紧贴着墙壁的,也不知道是属于苏苏还是苏青曼的床铺走去(这俩姐妹住的标准间),一边开始解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来。

愿赌服输,愿玩受囧,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不然谁能看得起你?连苏苏都敢吐出口水让我喝了,赤膊大开脚而已,老子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有什么不敢的?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整晚的狂high造成了我心情颇为激动,因此忽视了一个我身上存在的小小问题。

而这个小问题,在今后的日子里让我无比明晰地承受了蝴蝶效应的强大和不可思议。本来跟我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女人,竟然因为这个小问题的出现与我纠葛一生,再也无法分开。

就在我扯开衬衫的领口将它从我的背肌上剥去的刹那,整个房间里,包括胖子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发出了讶异的呼声。

“金风,你的背怎么回事?!”苏苏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就算是路边的乞丐她都会动恻隐之心,有何况是对我这个四年同窗的人,“怎么……伤的这么厉害,怎么回事啊?”

槽糕!

我当时真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因为我竟然忘记掉自己背上那些看上去绝对有震慑效果的鞭子的伤痕了!

我连忙转过头亡羊补牢地尴尬一笑:“这个……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弄的啦,别大惊小怪的,男人嘛,多点伤疤比较性感的说,哈哈!”

“不对啊,你大学那会还……”

胖子这总跟我去澡堂一起去洗澡的澡友自然知道我编的是一个造话,正想反驳我,被我一个邪气凛然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摆姿势,胖子你拍不拍了,快!”说罢我为了早点结束今天最后这件由于小疏忽造成的尴尬事,迅速地学着蜘蛛的样子两腿铺开趴在了墙上。

结果等了两秒钟,胖子还傻在那儿没动。

“喂,你是拍不拍了啊?”这时候七个人十四只眼睛全直溜溜地盯着我的背脊,好像恨不得把我伤痕的每个轨迹都记录下来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算了!

胖子估计是被我这一背好伤给吓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拍了,老大你快下来吧。咱不玩了。”

我就等这句话,忙扯起衬衫七手八脚地穿好,跳下了床铺。其实我也知道,就我刚才瞪胖子那一眼,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做戏故意隐瞒什么,只是我估摸着,一屋子女人陡然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有些吓得不敢说话了。

你们不说,那我说吧。我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好了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一早出发呢!”

“诶,说你们呢?”

“诶,你们还不动,那我可回友谊宾馆去了啊!”

我说了三句话,一群从小活在规规矩矩世界里的美女们总算回过了神来,如同受惊的黄莺鸟一样从我身边穿过,几乎像是逃一样的回去她们自己的房间了。最后出去的一个是猴子,看着我的脸一副担心的神情,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

转眼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苏苏一对双胞胎和胖子。

我虽然心里懊恼自己,但还得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装到底,刚想要抬头问苏苏明天几点出发,却没想到正好对上了苏青曼那一双涂着厚厚失眠妆的眼睛。

而这一回,则轮到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离不开了。

这女人我从遇见她开始那双眼睛就是死气沉沉的,仿佛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就算是跟她双胞胎姐姐说话都冷得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那一双本来也应该如同苏苏一样温婉可人,而今却淡漠麻木的眸子里竟然像是燃烧起了两团火焰来!

“你……”我被这阵瞬间燎原的灼热目光烫着了,一下子忘记了要跟苏苏说什么,下意识地朝着苏青曼说出了一个“你”来。

苏青曼被我一呼之下回过了神来,狠狠地将头撇往了侧面,留给我一个镶着水晶骷髅的耳环。

“金风,金风。”苏苏察觉到我的失态,用手扯了扯我的衬衫袖口,“你还好吧?”

“厄,没事。”我尽力恢复平时那懒洋洋的笑容出来掩饰,“对了,明天要去百里峡,什么时候出发啊?”

苏苏清丽的眼眶中似乎兀自惊魂未定,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吞了她的口水,还是因为我背上的伤痕:“明天八点就咱们学校门口等吧,我已经租了一辆车会载我们过去的。”

“哦,那好。”

我转头对胖子说:“胖子,给你那几本东西好好琢磨琢磨,哈哈!我今晚先回去了啊。”

胖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也真的被我的鞭伤给唬的不轻。

我正要拿起风衣准备回友谊,却没想到苏苏竟然又在后面叫住了我:“金风,你带了电脑来吗?”

“带了。怎么了苏苏?”我问。

苏苏望着我:“我是总经理秘书,这次请出了年假,是因为正好有个实习生来替我顶一个星期。可是老板的行程什么她还弄不清楚,所以我想上信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反正友谊离这儿就两站路,跟我回去上网好了。”苏苏有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恩,那……青曼,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回来。”苏苏一边套外衣一边跟她妹妹说。

我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苏青曼的身上似乎有一些非常神秘主义的东西,我敢打包票,就连苏苏都不了解她的内心。自从被我看到她那个炽烈如火的眼神之后,她就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听到苏苏的道别,苏青曼在房间的角落里冷冷地呢喃道:

“港都,侬期后的,洞唔速则啥。”(猪头,你去好了,跟我说干什么。)

好吧。像苏青曼这样的人的感情,往往是很危险的,虽然我是研究社会的,但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为什么那么非社会的原因。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就和苏苏前脚跟后脚地走出了414房间。

五十。苏苏,别看照片!

尊诺,凌晨传一章。

另外我不是大神的马甲,大家可以去我的空间看我和编辑大人的聊天记录。

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金风

北京的夜风落寞而寒凉。苏苏一张清瘦婉然的面庞在围巾的衬托下别具一种出尘的美感。我跟她两人双双走出学校招待所之后,一时间街头上都是已经被人打去的的士,只好站在街角裹紧衣襟等候了起来。

“金风,这两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苏似乎刻意地与我的身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话音中充满了关切,“你在东京的日子是不是很苦,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在网上出现,跟我们联系?”

我淡淡地一笑,这个来自上海的姑娘的观察力果然细腻如江南的绸缎,可惜有一些事情终究还是让它死在自己心里的好:“没有,你多想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太念旧的人,在东京应酬比较多,所以就没心思上网聊天啦。”

“是这样么?”

苏苏疑惑地瞅着我。可惜我那个早已经格式化的慵懒无谓的笑容,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障壁,令我能够屏蔽一切试图侵入我内心的目光。

“真的啦。诶,车来了,走吧。”

不过十分钟我们就开到了友谊宾馆。付钱下车上楼开门,谁知到雅子他们却不在我房里。我推开隔壁建次的门一看,原来雅子和建次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而丫头则抱着一包薯片,小屁股扎在大床的绒被里一边大吃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金,你回来了啊。”雅子看到我露脸,黑框镜片后面的眸子一亮,笑着问,“你玩好了?我们晚上去后海的酒吧坐了坐,街头好冷清,可是酒吧里人很多,气氛还不错呢。”

“恩。”我虽然心里嗔怒颜雅茗借着接待外国友人的机会跑到后海去happy,但现在不是跟她扯皮的时候,对雅子说道,“我一个同学要借电脑上网,现在去我的房间用一下哦。”

雅子说:“好啊,金。我们在这里聊明天去哪里呢。你带你同学去上网吧。”

ok,很好很和谐。反正只是上一会浏览一下信箱,我也不想带着苏苏跟他们几个见面了,不然又要浪费许多口水。

于是,苏苏跟在我后面走近了我的房间。

“这里好不错……金风,住宿费该是很贵吧?”苏苏扬目四顾,一边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地问。

“还好啦……电脑就在茶几上,你自己去上吧。”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转身一跃,“扑通”陷进大床被单的褶皱里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转了几个台,最后还是转到个美国的电影频道来,琢磨着里面的对话台词才能让我不至于入睡。我的电脑一向来不设密码,因为我相信我身边朋友们的素质,绝不会乱看我私人文件夹里的东西,而且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

我本本的桌面是一张裸露双肩,叼着一柄短刀的妖姬浮世绘,估计苏苏是看到了它微微惊愕了一下,两只剪水的瞳仁里闪过了一阵讶异的光芒。

电影里威尔史密斯扮演的都市小职员去送孩子上学。

接孩子放学。

跟孩子在家吃晚饭,然后跟他的妻子开始吵架。

屏幕里吵着吵着,我觉得时间似乎应该过去好长一会了吧,苏苏怎么还没上完网呢,抬起眼睛来一瞧,谁知道苏苏竟然瞪着一对眸子以极端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看得不是她四年大学的同学,而是一只潜伏在梦魇深处的怪物。

“苏苏,你怎么了?”我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遭,支起身子问。

苏苏的手仿佛在颤抖。

良久,她用一种我从来没听她表露出来过的怪异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金风,你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图片?”

“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

靠!我脑子里“翁”地一声爆了开来,苏苏竟然会去翻阅我的私人图片文件夹,我那些表演剧照和挂在论坛里的私人作品,全部都被她看去了!

我心里一阵邪火陡然蔓延了开来,缓缓地站起身子,沉下面孔眯眼瞥着苏苏,沉声说:“谁让你看的。”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看看你究竟是……”

“谁让你看的。”

苏苏仿佛感觉到了我身上某种气息正在升腾而起,这是在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中一年多来所凝立出的强大的专注力和烛光中的诡异氛围,她不由自主地摸着沙发的边沿慌乱地站起了娇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窗帘低的角落退了进去。

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一向来温婉善良的苏苏身上,虽然她的本心有可能真的是在为我担心,可是这些照片,看在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她的眼里,再也不会从她的记忆中被抹去了,今后她会怎么看我,我又该如何解释?

苏苏,你不是来上网的么!?

绳艺训练虽然能使我很好地控制住下身的欲望,但是却无法令我克制住怒火和冲动。我猛地上前窜上了一大步,抓住苏苏纤柔的手腕,把她顶在了角落的缝隙中。

“苏苏,你忘记了今天的事,忘记了今天看到的东西,好不好?”我贴着苏苏的脖颈在她的耳边沉沉地,慢慢地问。

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她,看了照片八成以为我是某种专门凌虐女人的色魔,这时候似乎慌得失了方寸,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握力和压迫,一边脸红耳赤地叫着:“金……风,你快放开我,你……我要喊了,啊……”

“苏苏,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能不能听我说。”我的声音依旧沉静得可怕,这是一种怒极之后的表现。

“我不,我不要听……”

苏苏越是挣扎,她的胸口和大腿越是在我身上摩擦得厉害,不一会儿连叫出声都不敢的她,瘦脸再一次红成了柿子,口中也若有若无地开始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叹。

“我的工作,我给你解释一下,好不好?”

当我再次强行抑制着快要如同火山爆发的心绪冷静地对几乎已经软倒在我身上的苏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缓缓地放开了一只手掌。苏苏用一种迷途羔羊般张皇失措的楚楚眼神盯着我的脸,一边把手伸下去七掏八摸,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扯出了电话。

“喂……?”

就在这时候,令我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打电话来的是苏苏的胞妹苏青曼,一打开电话就听到她叽里咕噜地用上海话大吼大叫,我由于跟苏苏贴得比较近,勉强听到了几句,竟然像是在说什么你怎么跟那个男人在乱搞!

我在两条街之外把苏苏强按在墙角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五一。双胞胎传说

要是每对双胞胎都像是她们这样的话,那以后夫妻生活还用不用过了?——金风

趁着我脑中空白的那几秒钟,苏苏拼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我的禁锢。

“金风,让我走,让我走……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苏苏双手挡在胸前,蜷缩着向着墙的另一边退去,似乎生怕我这个已经被误会成色魔的男子会再将她抓住。

你真是能yy啊……看着苏苏两只惊恐失神的美眸,我心里掠过了一丝怜意。诶,真的没什么能说的了,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满腔的不爽也只能让自己一点点消化掉算了。

苏苏见我摆摆手不追她了,像是古时候被山贼虏截当压寨夫人的美女在半路得了个空子逃脱一般,没命似的跑出了我的房间。

其实此时此刻真正困扰我的已经不再是苏苏发现我照片的事情,而是她妹妹为什么会知道我跟她在“亲密接触”!?

以后到底怎么面对苏苏,明天的百里峡之行会不会尴尬,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根本无暇去考虑,可是她妹妹那个电话实在是太过诡异,直接导致了这天晚上我不但没有心情和我的雅子缠绵,更造成自称睡觉达人的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失眠!

拥着雅子,我在温软的绒被里皱着眉头,不断地搜索我大脑中有关双胞胎之间古怪感应的传闻和回忆。

苏青吟和苏青曼并不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对双胞胎,以前在小学里也有一对,不过是两个胖男孩。这俩小胖子在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些共同的感应,不过一定要对方在感受极端强烈的时候,譬如一个曾经被足球踢中小鸡鸡,另外一个才会有隐隐约约的感觉。

苏苏和她妹妹为什么会那么夸张?

要是每对双胞胎都像是她们这样的话,那以后夫妻生活还用不用过了?

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在大概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想起了一个扶桑战国宽永年间的传说。

那是柳生十兵卫仗刀横扫岛国豪杰的年代。

那段时期里,地处会津的芦名众势力已经没落,他们当代的领导人芦名铜伯是一个极度邪恶的老人,处心积虑想要复辟自己的家族,唆使昏庸愚昧的会津藩主加藤明成四处作恶,借机想取代他的统治。

最后,芦名铜伯在最终事败,枭雄末路的时候,人们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被隐瞒了几十年的大秘密:原来穷凶极恶的芦名铜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个哥哥竟然是全扶桑最有名的大贤者,幕府的上宾天海僧正!

这对双胞胎都是年近百岁的老者,而且他们的身上有着一种极度诡异的现象,在一个人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感同身受!芦名铜伯借此威胁天下豪杰,若是将他处死的话,那么贤者天海僧正也会在同一时间毙命!

最后这一对历史上最有名的双胞胎之一,当然也在同年同月同时的两个不同地点结束了生命。到了后来,很多人都视这个传闻为无稽之谈,试问两个不同的个体的灵魂,怎么会链接在一起呢?

我原先也以为这是个扶桑人故意杜撰出来的故事,可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个传说似乎可能是真的!苏青吟和苏青曼,这两个女孩身上的气质也跟芦名铜伯兄弟相类似,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冰冷淡漠,是截然相反的!

想到这里,我缓缓地从被里坐起了身子,脑中不断萦绕着一个相当不好的预感:明天的百里峡之行,苏青曼这个非主流的女生会不会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对我干出什么非主流的事情来?

迷迷糊糊,眼皮半睁半闭,我由于心里塞着这个疑团,很早就被灰蒙蒙的天空唤醒了。到了洗手间里照照镜子,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雅子和建次与颜丫头商议的结果,是今天他们准备跑去圆明园大拍特拍一阵照片,于是我洗漱完毕之后和还赖在被里的雅子来了个深长的吻别,就朝学校招待所的方向进发了。

路上买了几根油条,一包豆浆(昨晚没吃饭只好破天荒吃早餐了),一路啃一路走,啃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学校招待所的楼下。这时候有些在上学时候习惯早到的女生已经准备停当下楼了,毕竟是计划在农家旅馆里住一天的,所以有几个连大包小包都带了出来,看来我们这三个仅有的男丁又得受苦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昨天看到我背上的伤痕之后,今天女生们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苏苏就更不用说了,我估计在她脑海里我的形象已经跟那些连环变态强奸犯等同了,看到我以后就畏畏缩缩地躲在别人的身后,一点都不敢朝我露出那双清亮的眸子来。

八点钟过了几分,果然有一辆巴士来接我们,于是大家鱼贯入车,开始了我们为期两天的百里峡之旅。

百里峡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就不多啰嗦了,反正一行十人玩了一天筋疲力尽,到了傍晚我们仨男的身上的包挂的都快跟董存瑞一样了,连滚带爬终于赶到了传说中的农家乐旅社。

这里虽然地方偏僻,从外面看起来就是那种农民盖的小楼,但是旅社上面的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二星级旅馆的标准了。卸下了一身累赘,去客厅围成一圈吃了一顿气氛不错的烤全羊大餐,大家在简单的休憩了一小下之后,今天的旅行就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篝火晚会了。

旅店老板一手操办,不断地往火堆里填柴加火,不一会火星便在风中飞舞了起来,我们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无忧无虑的生活里。拍手,唱歌,表演节目,时间静静地流过,我的下腹也在不知不觉间鼓胀了起来,没办法,晚上似乎啤酒喝得多了点!

拍拍屁股爬起来,我跟大家告了个假,就跑去旅社里的洗手间上厕所去了。到了厕所里拉开昏黄的灯,我正想走到便池前解开拉链嘘嘘,忽然感到灯影里似乎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我头皮一麻,迅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纤瘦的身影把两只手攀附在胸口,斜斜地倚在男厕所的门口,嘴唇下一个金属制品,在黑暗里映射着淡薄的微光。

“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么?”

五二。老屋,麻绳,苏青曼

(群已经搞定了,大家看简介上有群号)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不能侮辱我身边的人。——金风

“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么?”

苏青曼大概是由于没有在北京待过的缘故,普通话比苏苏要差许多,字里行间都带着上海话那种软腻的味道,可偏偏语气却冷得跟冰一样。她这一句话,瞬间将我的尿意全憋了回去。

我见她完全不顾及男女避忌,竟然跟着我跟到男厕所来了,心里不由的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那个烫死人的眼神来。

这个非主流女孩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诡异的能量?

“苏……青曼,昨天我跟你姐姐有些误会,她翻我电脑里的东西把我惹火了,就是这样。”我一边拉着裤链,一边说道。

苏青曼瘦削的颧骨,配着那眼睑下的失眠妆和微微上翘的下嘴唇,在昏暗的环境里似乎别具一番格调,就好像这是一只活在黑暗中的精灵一样。听我这么说,苏青曼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你大概已经晓得我跟苏青吟的身体有些古怪了吧。你昨天掐她哪里,顶她哪里,我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得到的,表来说造话。”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我昨天凌晨苦思冥想得出的答案果然没错,这会儿苏青曼已经亲口跟我证实了,这两个女孩子,就是跟天海僧正和芦名铜伯一样万中无一的独特双胞胎!

苏青曼站在门的影子里,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可以看得到我的一举一动。大概是瞥到了我听到她一番话之后的古怪表情,她声音里冷笑的意味更浓了:“你晓得了伐?所以说你碰她就等于碰我。想到你那每天摸扶桑贱女人的手我就恶心!”

什么?!

苏青曼对我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猜大家一定会认为我要暴走了吧!

扶桑女人在世界上的形象是非常好的,早在上上个世纪,西欧各国间就盛传着“大和抚子”的美名。温柔和恭顺是她们的最大优点,虽然在这个世纪扶桑的家庭暴力事件有所升温,九十后的新生代也有很多开始摒弃她们优秀的传统,但是出身政界家庭从小接受伯父严格教育的雅子,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贱”这个字的!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不能侮辱我身边的人。

奇怪的很,苏青曼句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我出奇地平静,一点都没有暴走的迹象。只是望着那门后阴影中偶尔闪动的瞳光和唇钉的轮廓,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逐渐成型了起来。

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既然你老爷子管不好你,你姐姐拿你没办法,那么,不如就由我代替他们来“教导教导“你好了!

“很好。”我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脸上依旧是散漫的表情,“苏青曼,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背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会把自己给弄成这样?”

她不必回答,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这个非主流的女人似乎一旦提到有关伤疤的事就会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此时此刻,她那双死寂的瞳孔里又好像开始燃烧起昨晚看到我背肌时候的光彩。

“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我转下了楼梯,找了一圈,发现旅社的老板娘正在厨房里收拾着碗筷,便走进去问道:“大娘,你们这儿有没有长一点的绳子?”

“呀,你要绳子干啥啊?”老板娘一边洗着被我们饕餮得狼藉一团的碗碟一边问。

“我们想玩个游戏,小时候南方那边的。”我说。

老板娘想了几秒钟,忽然作出一个恍然大悟状来:“喔,想起来了,有一大卷麻绳,以前是栓骡子用的,现在给堆在咱们从前的老屋里啦。”

说罢,老板娘停了手里的活儿,在抹布上抹了抹手,带着我走出大厅门外站在天井里指着西北方一个黑漆漆的土包说:“就那儿,以前住的破地方,盖了这新楼以后就当成仓库使了。绳子好像堆墙角呢,你要是怕找不到,我带你去就行。”

我心想正好要个没人的地方,你去不是把我的计划给搅和了,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大娘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大娘听了跑到橱柜上拿了个手电筒塞在我手里,又嘱咐说:“摸黑小心脚底下啊,小伙子!”

“诶,您放心吧!”

老板娘就是人好。我拎着手电筒转上二楼洗手间,苏青曼果然还在那门口等着我。我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就朝门外大步走去。

“诶,你……臭男人,放开我!”苏青曼越这么说,我越要强行拉住她,要不然怕她一会适应不了!可是她似乎也只是嘴里叫叫而已,人还是跟着我的步调走入了早已荒芜的通向老屋的小径。

“你……你要带我去哪?”苏青曼看到四周的景物越来越不对,我们也离篝火的位置越来越远,先前一成不变的酷意十足的瘦脸上,表情渐渐地开始变得惶恐了起来。

而我的嘴角,却在北京十一月夜晚萧索的空气里缓缓地朝右上角瞥了上去——我从出道开始,这是第一个让我有想要虐的欲望的女人!苏苏到时候会怎么样,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老屋看似遥远,其实只是强胚低矮而已,没走上三五分钟就到了。我“嘎”地一声推开半掩着的破木门,拿手电筒往里面一晃,果然这大概只有十个平方多一点的小破屋已经被当成了放置旧物的仓库,很多淘汰下来的农具堆满了房间的角落,一张满是尘土的老炕上还叠着几张破麻袋。

而老板娘的记性,显然是不错的,在老屋的右边墙角里,真的散落着一堆已经有些破纷纷的麻绳。

我一把扯过苏青曼,把她很暴力地推到了炕沿上。在手电筒光线的照耀下,估计我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苏青曼虽然打扮成这副鬼样子,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个上海大小姐,哪经历过这副阵仗?原本吊的要死的她终于吓怕了,睁大了眼睛,故意装狠的声音里虚的要命:“你……我警告你,不准碰我,你……”

“曼曼,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好奇心杀死猫。”我把手电缓缓放在土炕的角落上,转身从地上拾起了麻绳的一角,“先前我说我是艺术家,并没有骗你们。现在我再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吧,我是一个专门钻研女人身体艺术的艺术家,在国内是没有这一门艺术的。”

“今天晚上,我想你会很愉快的,也许还包括你姐姐。”

五三。再重一点(金风流霸王扛鼎)

我发现我这个人今年好像特别背运。——金风

老板娘塞给我的手电筒瓦数并不高。微弱的束光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我抖落麻绳上浮灰的弥散,以及苏青曼惊疑不定的表情。

可是我好像有一种错觉,感觉她那抹着浓重的眼影后面的目光是热切而期待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来吧,曼曼。”装色魔就索性装狠一点,我把麻绳一抖,黑暗静谧的密室中传来“绷”地一声轻响,“你既然这么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说罢我也爬上了土炕,伸出右手拇指捅破那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存在的老旧的糊窗纸,把麻绳的一头先在窗棂上固定了起来。

“你……苏青吟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学!你究竟是什么人!”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冷,由于惶恐抑或是兴奋,苏青曼的声音里充满了战栗和颤抖。

我的右嘴角依旧轻斜着,“我倒是想知道,苏苏怎么会有你这么口无遮拦的妹妹!你姐姐既然管不了你,我就替她来教教你好了!”

苏青曼穿着紧身皮衣和小皮裤,整个人的打扮把她紧致的线条勾勒得无比清晰,而这正好也省的我麻烦,因为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手里粗老的麻绳把她箍得死去活来了。我二话不说扯住苏青曼的小手腕,套进了在窗棂处固定的绳套里。

我的力气虽然不如从小拿个跟铁棍子训练剑道的变态建次,但是曾经没日没夜的扯绳子打结练出来的手劲,也不是她这样的上海大小姐能够承受的。我很容易就将她的两只胳膊的上臂和小臂绑在了一起,固定在窗棂上,紧接着在她下身用多道绳圈将大腿和小腿缠绕在一起收紧,使之无法伸直,从而保持大腿打开的姿势,牵扯住左右两腿之后在背后收紧。大约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以后,苏青曼就呈一种两腿大开,双手高举的姿势,被我牢牢地固定在了脏兮兮的土炕头上。

这个缚法取自平安古缚道中的大开脚式,被我命名为“霸王扛鼎”。由于大开脚式往往需要用椅子等物体作为垫背,比较具有固定性,所以经过我更注重随机性的改造之后,便衍生出了这个只需要有栓住两手的固定物就可以的扛鼎式。大开脚式由于能让女性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同时受到约束而无法掩饰或回避,会产生很强的羞耻感。既然苏青曼对我的雅子如此无拘无束地谩骂,让她小小受一点拘束,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不知道苏苏现在是什么感觉……”我脑中这样的想法一闪即逝,抬起眼睛朝已经被捆得动弹不得的苏青曼,只见她由于两只大腿向外面撑到了一个极限,把她下身的皮裤也绷得紧紧的,大腿根部的两个绳圈中间,已经被勾勒出了丰润诱人的曲线。

“曼曼……”我发现这样叫她还是挺好听的,“现在你是什么感觉呢?把小屁股在一个男人面前撅得这么高,感觉很爽吧!”

既然要小小惩戒她一番,我不由得开口轻浮,先来磨掉她一些高高在上的自尊。可是谁知道,这个非主流女孩貌似真的对于这些东西相当感兴趣,被我绑成一个“m”字型以后非但没有心慌意乱,眼神里又出现了昨天晚上那种奇怪的火焰,冰冷的语气也掩饰不住她心里的某种脉动:

“你想怎么样,小心……小心我姐姐她去报警!”

“报警?”我心想这个从小被惯过了头的大小姐就是可爱,“一会儿你姐姐保证连路都走不了了,还哪有力气去报警呢?(恐吓,其实我料定苏苏这样善良的姑娘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说完我一只脚踏在苏青曼两腿的交叉口前方,两手一分,扯开了她胸前拉链,一件颇为妖艳的黑色文胸就出现在了手电筒单薄的光线里。

“啧啧……还满有情调的嘛。”我把头低下苏青曼的颈边,故意像是在闻嗅她身上的气息一般游移着口鼻。

“你……你混蛋!”这老屋的糊窗纸已经被我捅破,大门原来就是破的,峡谷吹来的夜风呼呼地往屋里灌着,我都有些受不了了,被我扯开胸襟的苏青曼更加不必说。但是,她的嘴唇虽然颤抖,身体虽然在绳结里不断挣扎,可是她那双原本死寂如荒冢的眸子,却越来越明亮了起来!

“我是混蛋。”我抬起手狠狠地捏住苏青曼的苏苏线条如出一辙的小下巴,“我的手是很贱的,贱手就要摸贱女人,你说是不?”

一边说,我另一只手同时向着她暴露在灰暗老屋里的半边胸房抓了上去。

“嗷……”

我立意要惩戒她一下,每下动作都重的要命。苏青曼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有了快感,小嘴里止不住地叫了出来。

“重一点,再重一点……”

啥?她的下巴被我死死地捏在手掌里,更由于被冷风灌进胸口的关系嘴唇打颤,说话含糊不清。可是那吐字的形状,似乎是叫我再给她来点更要命的?!这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天生的受受不成?

我眉头一皱,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

“你是调教师,是扶桑的调教师!是不是?是不是?”她一能张嘴说话,冻得打颤的牙关里立刻像是连珠炮一样地冒了一串吴侬软语。

我发现我这个人今年好像特别背运,不但被山口组的筱田组长忽悠,被雅子的老爸惊吓,到了我好不容易想羞辱一个女人的时候,又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天生就带有受虐倾向的!我靠啊!怪不得她看到我背上的伤痕就心旌荡漾了!

这一刻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不过让我更哭笑不得的事情还在更后面!就在我琢磨着怎么对付这个烫手的山芋的时候,她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八成是苏苏。”我一边想一边摸出了她口袋中的手机,“咔”地一声翻开了盖子。

“青曼,你在干什么?你人在哪里!你在干什么!?”

打开电话后苏苏略带颤抖的声音就一股脑儿涌进了我的耳朵。纵然是昨天晚上把我当成色魔,我也没觉得她的语气有那么惊恐过,而且,她真的像是感同身受了苏青曼此刻所经受的寒冷袭击,牙齿都在打颤!

我酝酿了两秒钟,正想开口对苏苏坦白现在我正做的一切的时候,没想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最近这种事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被我死死捆在窗棂上的苏青曼忽然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无比地享受,就好像多年的大仇一朝得报那样的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青吟!今天轮到你舒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漏风的屋子里本来就很冷,这阵震撼性的笑声听得我猛打一阵寒噤,这对万中无一的双胞胎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古怪的秘密?

五四。苏苏背后的秘密

与其看她们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们恨我一辈子好了!——金风

干冷的空气里,回荡着一声声神经质的笑声,以及电话里苏苏急切而颤抖的质问。

我想任何男人要是处于这样的状况下,一定会感到比北京夜风更甚的寒意吧。我这时候自然也是这样,我甚至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跟苏苏讲话,抑或是挂掉电话,直接质问苏青曼她怪笑的因由。

“金风,金风,是不是你在那?!”苏苏似乎是发现我也不见了踪迹,带着哭腔在电话那头和空气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妹妹,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哪知道被我把双手固定在窗棂上的苏青曼的笑声里渐渐开始抽搐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居然开始哭了!

我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我估摸着大概是这大小姐被冷风吹得太狠了,忙抛下电话挪到她身边,把她的衣领拉了起来。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捧起她的脸颊,这时候苏青曼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崩溃了,整个人哭的稀里哗啦,滚出的泪水将她眼底的失眠妆冲刷得斑驳陆离,一张清瘦的小脸,逐渐还原成了苏苏的影子。

“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你姐姐?!”我一边轻轻拍着她花了妆一塌糊涂的脸蛋,一边喋喋不休以催眠师的方式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在意识脆弱的时候,这个方式无疑是最直接和简便的。

果然,苏青曼好像是陷入了什么极端痛苦的回忆里,被我的问题风暴袭击之后,脸上显现了极度痛苦的神色,像是全身脱力了一样,索性把脑袋靠在了我的掌心里,嘴里开始喃喃了起来。

那断断续续的呓语,我越听越觉得心底发颤。我敢打赌这个对于他人而言再也平凡不过的夜晚里,我所了解到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骇人听闻的!

在这个晚上,苏青曼终于打开了她自己花了十几年时间构筑起的万仞城门,有一个秘密从其中倾泻而出了。

这个秘密有关于她自己,以及她的双胞胎姐姐苏青吟。

这么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被这个秘密折磨着,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

她的姐姐苏青吟,也就是我的同学苏苏,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对于一个排的上我们学校美女榜(我们学校美女是天下闻名的)的女人来说,这绝对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那个女人不渴望别人的疼爱呢?

只有一种人。我所并不了解的苏苏就是这一种人,她竟然是个少见的极端自恋狂!她对于旁人的怜悯,对于男生的关心,对于朋友的无微不至,无非是出于以下这个原因:她想让自己变得完美无缺!

而她这么多年没有看上一个男人,是因为她从来不认为有男人能够配得上自己!她爱的仅仅是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自己那极具东方神韵的骨感身段……早在十三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抚慰自己,借此来抵御辗转难眠时候对自己的崇拜和孤独!

由于苏青曼和苏苏的身体是万中无一的通感之身,苏苏这样子的做法,无疑对苏青曼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这两个双胞胎美人从此走上了貌合神离的道路,每当苏苏寂寞难耐要自我欣赏的时候,苏青曼就会拿起小刀来摧残自己的身体,借这种方式来宣泄并警告自己的姐姐!

这么多年下来,不知不觉间,苏青曼也养成了自虐的怪癖。一对好端端的双胞胎美人儿,就这么走上了一个互相毁灭的怪圈……

我真的听得傻掉了,如果苏青曼的呓语全是真的话……想到这里,我腾出一只抱住苏青曼的手,扯开了她皮衣的拉链。

我的手在她已经被冻得发凉的光滑肌肤上探索着,在快要摸到肩膀侧面的时候,果然指尖感受到了好多淡淡的划痕。

“曼曼……”摸到这些以后,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扳过她的小脸,看着她弥散的瞳孔,我俯下身子将她拥进了怀里。

“求求你,虐我,调教我,让苏青吟也感受一下,我那时候的痛苦,痛苦……”苏青曼兀自在半失神的状态下不住地重复着这样的话语。而苏苏那边,也一直没有挂掉电话,炕沿上的手机里,不断地模模糊糊传来她逐渐变得沙哑的呼唤声。

一个让我放了她,一个让我虐她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

“苏苏啊苏苏,从来都是我给你添麻烦,这回可好,丢了个天大的麻烦给我……”我摇头苦笑,一边擦拭着苏青曼脸上还在不断滑落的泪珠。

我记得以前学社会的时候,老师曾经讲到过如果一个社会的架构已经固定了的话,那么想要再接受新的进步事物就会很难很难,除非是通过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比如国内的革命,或是强大的外力介入才可能成功(最好的例子就是中国的近代)。

今天这一对双胞胎交给我的难题,跟这个社会问题是如此的类似,从小就被歪曲的两颗心灵,究竟应该怎么去治愈她们呢?

难道,一定要通过暴力介入的方式来改变她们现有的运行轨迹么?

我的脑子里,一个很荒诞但是却有些以毒攻毒意味的念头突然跳了出来。她们俩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苏苏的自恋以及苏青曼心灵的扭曲,但是抛开这些在仔细考虑一下,就会发现她们两个身上存在着一个共同点:

她们都没有碰过男人!

她们由于从小被固定在这个无法摆脱的命运枷锁中,根本不知道和异性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同理,她们更没有感受过男性独特的魅力,和男女朋友之间的温暖。由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化学反应就会无比强大。如果在她们之间强行介入这样的一股力量,会不会让她们早已变异的心灵再度回归呢?

“与其看她们这样痛苦下去,倒不如让她们恨我一辈子好了!”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蜘蛛刀“嚓嚓嚓”地割断了苏青曼身上的破麻绳,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五五。再见,旧时光

你可以选择在明天去告我强奸你。——金风

“曼曼,来,哥哥疼你……”

老屋中风往里灌得厉害,我的脸也有些冻得发木,可是我的胸口已然是温暖的。扯开风衣的扣子,我一把将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的苏青曼裹在了风衣中。

“虐我吧……虐……”

这姑娘不知道是被冻坏了还是精神有些呈崩溃状,被泪水涂花的脸颊上挂着一抹悲伤,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呢喃不休。

我腾出一只手来,用袖子使劲将她满脸花掉的失眠妆一点点地抹去,不多时,一张与苏苏一模一样,清丽可人的脸蛋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不过现在这张脸颊,写满了与她花一样年纪并不相称的绝望的神采。我抱着她挪到炕沿的另一头风势比较弱的地方,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褪出风衣的袖子,从我风衣的包围里缓缓抚上了她被皮裤勾勒出紧致线条的丰丘。

苏苏大概也感受到了同样的抚摸触感,炕沿上仍旧连线着的手机里,声音似乎一下子激亢了起来。不过,由于风声实在太响,隔了那么远的我还是听不见她究竟在说什么。这样也好,因为这个夜晚我必须收拾心情应付一远一近的两个美人儿,让她们体会一下这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滋味。

以及她们从来没有承受过的痛苦和快乐。

我慢慢地拉开苏青曼的裤链,由于她里面穿着一条和文胸配套的丝质小裤裤,我的手很容易就滑入了那一道弥漫着春草的缝隙里。这个神秘的峡谷,似乎由于刚才被冷风突击的缘故,有些凉凉的。过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我两指之间丰腴的水草中的那颗珠蚌依旧没有吞云吐雾,苏青曼的脸上,也还是挂着与刚才别无二致的迷茫神色。

“噢,对了,她貌似是个天生的……得给她来点刺激的吧。”

从刚才的种种推断起来,这十几年来的自虐习惯,无疑将在不知不觉里苏青曼的身体改造成了一架感知痛苦的机器了,可能只有苦乐兼施的刺激才能激起她心中的欲念。想到这里,我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大手向后一伸,直接抓住她的一瓣翘臀,使出狠劲揉捏了起来。

“厄……啊……”

果然有反应了!随着这声颤抖的呻吟,苏青曼的意识似乎也回归到了躯壳里,一双平日里便死寂如灰的瞳仁一下子有了神彩,目光复杂地盯着我说,“你……你是扶桑的调教师,对不对。”

“我不是。”了解到这一对姐妹花不为人知的苦难秘密之后,我的心感觉好累,现在的我只想早一步帮她们解脱出来,无论怎样都好,“我刚才告诉过你了。我是一个绳师,我是你姐姐的同学,也许你对我背上的伤有些误会,但是我真的不擅长调教这一类的事情。”

苏青曼似乎听到我提起她姐姐,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痛苦的颜色,可是在我大手的不住揉捏下,她的思想渐渐地被拉回了她自己漠不关心的肉体之上,包裹在我风衣里的小身子开始不住地扭动了起来。

她的两只手也由于位置的关系,下意识地缠上了我的腰间。这使得我能够腾出另外一只手来,褪进风衣的里面开始肆虐她玲珑有致的胸部。我必须紧守着心神,凭借我脑中仅有的几次俱乐部活动的记忆调整着手上的力度,才不至于让她感觉过于不适。

我容易么我……当然苏青曼并没有让我失望,渐渐地,她的呼吸,她的身体都在我的风衣之下变得灼热了起来,而那双和苏苏同样轮廓的妙眸中,则逐渐充盈起了昨天晚上那种烫人的目光。

“重一点,再……”

我心里半点也没有刺激和带劲的感觉。望着她的泪痕,听着风中手机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喊声,我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怜惜。看前期工作准备得差不多了,我的左手从她的胸口挪上了她的颈项,攀住她的小脸轻轻地说:

“曼曼,今天晚上,让我来教你一些你从来没做过的事吧。”

说罢,我把她的臀部从我的大腿上抬起,用手扯住皮带,一寸一寸地将皮裤从她的胯间褪了下来。苏青曼大约是察觉到了我要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的她,终究还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跨度这么大的袭击,一张小脸刷地变了色,两只手在风衣里推搡着我的胸口,“你……我不认识你啊,我没让你干我啊,你别……”

“我认识你姐姐,就等于认识你的。”我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一如平时的慵懒无谓,“曼曼。准备和你的过去说再见吧。你可以选择在明天去告我强奸你。”

说罢我又抄起了炕沿上被我冷落已久的手机,诺基亚的电池真经得住考验,这么久都还坚挺着,而电话那头的苏苏更是由于我在几百米之外对她妹妹的上下其手,气息也变得无比急促,纵然在呼呼的风声里我也能听得见她呼吸的声音。

“苏苏,在么?”

苏苏听到这头终于回话了,而且接起苏青曼电话的人果然是我,宛如连珠炮一般口不择言地说:“金风,你下流,你无耻!你想把我妹妹怎么样,你这个……”

“让你妹妹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的人,恐怕是你吧,苏苏。”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我确信那头的她可以清楚地听见。我这句话一出口,电话那头一下子就没有了声音,大概苏苏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苏青曼竟然把她们两人之间诡异的秘密告诉我了!

“对不起,苏苏。”

我另一只手一把搂住苏青曼的纤腰,早已经准备完毕的钢枪猛地用力一突,苏青曼盘在我腰间的两条陡然收紧的瞬间,我的怀里和电话的那头,同时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呻吟。

“痛啊,好痛啊……”

“金风,你……呜啊……”

电话的这头在呻吟着,电话的那头也在呻吟着,连声调都是如此的一致。

也许我并不是她们生命中那个对的男人。也许我今夜的做法,纯属剑走偏锋的赌博行径。也许我的进入,会给她们姐妹俩的记忆抹上一笔永难忘却的浓重水彩……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夜,你们是属于我的。

苏苏,曼曼。和你们那段痛苦的旧时光说再见吧。

五六。击破自虐自恋之墙

那些不是你,那些只不过是你的防护罩,你的面具,你不想让别人发现你真实自我的挡箭牌而已。——金风

把手机夹在左边的脖子里,虽然这个姿势让我有些别扭,但是我解放出来的双手却能够紧紧地扳住曼曼盈盈可握的细腰,感受我与她一波波激烈的撞击带给她的身体驿动。

似乎由于曼曼身体的特殊性,她很快地便适应了第一次带来的撕裂痛楚,并把那股凶猛的感觉转化为了快乐的音符。

而电话那头的苏苏,自然也能切身感受到我现在正在做什么事情。她似乎是被我这无比凶悍的越界行动给吓傻了,电话也没有挂掉,依然贴在自己的唇边。

幽暗静谧的老屋,散落一地的麻绳,手电筒淡薄的光晕……更要命的是,我怀里女孩与脖子上电话中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混合了痛苦与快乐,无法分离的喘息声……刚开始秉着完成艰巨任务心态的我,心神也不自觉地开始迷离了起来,低下头朝着曼曼微微上翘的下嘴唇就吻了上去。

“唔……恩……”

曼曼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衬衫,两道秀眉似苦似甜地扭结在一起。我这么一吻下去,没想到刚好吃到了她下嘴唇上打的那颗蜘蛛形状的唇钉在口腔内的部分,又惹得她发出了一阵轻盈的颤音来。

不会吧,这里也会敏感么……我旋即醒悟了过来,大概是因为我扯到她嘴唇的孔洞传来了痛觉,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真是一具上好的受受坯子啊,在她的身上,似乎痛苦和快乐的界限已经完全模糊了!

不过我终究觉得有些别扭,好端端一个古典大美女,干什么非要把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到这里,我强忍着腰间不断抽动的快意从风衣的领口伸出两只手,拔住曼曼嘴上的那颗唇钉的一头,从她的嘴唇内部把一颗圆球形的固定物旋了开来,拔出那个惹人讨厌的蜘蛛随手就扔在了废弃的土炕上。

“你干什么……那是我的……唔……”

曼曼在我怀里用上海腔调浓重的软软的声音呢喃着,这一次,她的声音里终于开始带上了一丝温暖的意味,不似先前的冷寂森寒了。不过我可不管她那么多,不仅是唇钉,连两个耳环也被我摘掉扔在了炕头:

“曼曼,那些不是你,那些只不过是你的防护罩,你的面具,你不想让别人发现你真实自我的挡箭牌而已。听话,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不再是你姐姐阴影下的小可怜了,你是你自己,你是苏青曼……”

说罢,我再度搂紧她的小腰。而曼曼听了我的话以后,出奇地沉默了下来,冷飕飕的土坯矮房里,只剩下了她无法抑制住的哼声。

同一时刻,农家乐旅店二楼的女生房间里。

周婕一边解下围巾,一边“嘭”地把门推开虎虎生风地走了进来。忽然她瞥见墙角的一张床里,有一个女人正蜷缩在床罩上,紧紧地夹住双腿,口中似乎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奇怪的叹息声。

“苏苏?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周婕是湘妹子,说话一串一串的,“我们都已经玩好了诶,金风和你妹妹到哪去了?怎么没见?”

苏苏:“厄……他们……你不用担心,他们去谈心了……一会……一会就回来……”

周婕惊疑不定:“是这样的哇?诶,你感觉好痛苦的样子,你到底怎么了嘛?”

苏苏:“我……我来例假……痛……没什么……”

周婕:“你怎么缩成这个样子?”

苏苏:“我……我有点冷……没事……恩。”

周婕:“啊呀,你脸红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发烧了吧?你们上海女人就是娇气噢,要不要我去问老板要点药来给你吃啊?”

苏苏:“……不用,不用……你们……早点休息……”

这些话我自然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面,不禁佩服起苏苏的定力来。我怀里的曼曼早已经哼哼唧唧,而且下意识地扭动起腰胯配合我来了,她居然还能在那边憋着劲儿跟周婕扯皮!

想到这里,一个很邪恶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这对万中无一的双胞胎若是真的能被我收在帐里的话,那跟她们之间的情趣几乎将是无穷无尽的……我不由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侧过了胡渣刚长出几寸的下巴,突然冲着电话里沉沉地说了一声:

“苏苏,曼曼那里好紧啊。”

“嘤!”苏苏听到这具爆炸性的语言,整个人好像羞得要发起了急来,又怕在一边换衣服洗漱的周婕听到我们的秘密对话,硬是憋着声音说,“金风,我……我……我以后怎么去见人……你有了女朋友还这样对……恩……我妹妹……我……”

听着苏苏娇羞无比的斥骂,想象着她此时此刻情难自禁的窘样,先前无比沉重的我的心里终于燃起了宿命中无法回避的邪恶火焰,冲着手机话筒发出了一声浓重的喘息,“喔……苏苏,你们两个都嫁给我……就好了啊,你也不用每天自己安慰自己,弄得你妹妹恨你恨成这样……是不是啊?”

“你……你混账!唔……”这个词似乎是苏苏所掌握的级别最高的骂人词汇了。我这一句话,将她人生二十年来在别人面前所堆砌起来的虚假的天使形象一举击溃,电话那头的她在骂出一声混账之后似乎放弃了抵抗,渐渐地,娇喘的声音越来越明晰地在我的耳畔回响了起来。

这时候我抱着曼曼以观音坐莲的姿势大概已经保持了快半个小时了。好几天没有坐爱的我,听着怀里和电话里两个声部的双重夹击,渐渐地到达了临界点。我俯下脑袋咬住曼曼的耳朵问:“曼曼,今天你在不在安全期?”

“唔……恩……”

“什么啊,问你在不在安全期……?”

“在……是……安全期……例假……刚刚过……(证明苏苏刚才在编造话)”

“好……那么我来了……啊!”

我用尽最后的两成力道使劲一顶,老屋中旋即爆发出了一声空谷莺啼般婉转悱恻的娇吟,而电话那头,苏苏则死死咬住嘴唇,给了我一声欲仙欲死的叹息。

后来,周婕悄悄告诉我,她发现苏苏那时候全身打颤,似乎有些不对了就连忙跑过去看她,结果发现苏苏脸上带着像是小孩子刚吃完奶那样的表情,看她身体的姿势,就像是依偎在某个人的怀里。

五七。神秘的糊窗纸

一个女孩子跟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究竟代表了什么呢?——金风

那一阵拖得老长的娇颤之声过去之后,老屋中忽然没有了声息,昏暗的手电筒光芒里,依稀只能看见一个男人像是穿着斗篷,坐在老炕上一动不动。

男人自然是我。我的尘柄依旧留在曼曼的身体里,低头摩挲着她的耳根,感受着她颈项间残存的处子身体的气息。

曼曼扯住我衬衫的手依旧攥得很紧。良久,她忽然抬起眼睛,那双犹如水墨画卷般清亮的眸子里,好像忽然没有了先前那死灰的颜色,而带上了一种又爱又恨,难以分辨的复杂目光。

我知道我成功了。

纵然我也许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奇怪记忆,但是,我成功地将她带回了这个世界,这个鲜活的世界。

“曼曼,疼不疼啊?”关掉已经辛苦了很久的诺基亚,附在她耳畔,我轻轻地问说。

“你……你是混蛋!我不同你说!”她一边说一边把头钻进了我的风衣里,紧贴着我的胸襟。

我心里一乐,苏青曼的语调里果然有了婉转的生机!

我不禁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然后,款款地从她的体内撤退了出来。黑暗里“噗”地一声微响,混合着我和曼曼生命之水和处子落红的液体,缓缓淌下了我的股间。

曼曼似乎觉得无比害羞,一直猫在风衣里不敢出来。而在这时候,一件在不经意间改变我之后生命轨迹的事情发生了。

这间土坯矮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便已经存在着了,只有斑驳的墙灰上还留存着辨认不清的字迹还在诉说着它的过去。不用怀疑的是,在山村人们还没能用起玻璃窗的年代里它应该就已经成型并交付使用了,因为那窗棂间全是空空荡荡的,仅仅糊了好多层发黄发黑,字迹不清的大字报。

就在我想要低头把曼曼的脑袋从风衣里揪出来的时候,门外的风声忽然间变得有些发紧,一阵凉意从我头颈后面侵袭了过来,而那早先被我捅破用来拴住曼曼双臂的窗棂中间陡然间“呼啦“一声飞出了一张纸片,不偏不倚正好被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鼻孔里传来一阵老旧干燥的气息,眉头一皱,从风衣里猛地伸出手来将那张纸片给从脸上扒了下来。

“什么东西?”

曼曼也感觉到了我身体突然的动作,从风衣里蹙着秀眉钻出了脑袋。被吹爆的纸片攥在我的掌心里,我忽然有一种很怪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这纸张的触感并不像是报纸,而像是我某种曾经非常熟悉的卷册!

对了,就是我当初在师傅地下室中接触到的平安古缚道的图谱!

恍然大悟之后,我惊骇莫名,一把抄起炕头的手电筒来往这张古里古怪的糊窗纸上照了上去。

不照不知道,一照之下,我的两个眼珠都快瞪了出来!这是一张彩页,上面的图案虽然由于多年风吹雨淋的关系模糊暗淡了,可是由于纸质的特殊,还是能够依稀辨别出上面纹绘着的图案。

这是一幅浮世绘!不折不扣的原装扶桑货!

上面画着的是一个身体被扭成不正常的极尽夸张姿态的女子,仰首向天,双手与单脚撑地,另一只脚朝天翘得老高,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而她和服的衣襟间似乎蔓延着一根根黑色的墨线,一直蜿蜒到她的手腕和脚踝,最后消失在纸片的边际。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张老旧的破纸要是落在胖子的手里,估计立马被他当成废纸给扔掉,可是由于我正好是玩弄绳子的大师,那一条条行迹诡秘的墨线看在我的眼中,立刻化为了脑海里十分立体的图案。

这些图案,显然是我似曾相识的,有些绳索的轨迹跟我曾经钻研过的平安古缚道二十六式如出一辙,但是如果想要像这张褪了色的彩页上一般运使起来,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普通的女子达不到画中模特身体的柔软程度!

莫非这就是天人缚?!

莫非天人缚的奥义,不是在捆缚的手法上,而是在于女子的身体?!只要有一个身负柔术的模特,就能够衍生出许多想象不到的变化?!

为什么平安古图谱的残页会出现在一间北京郊外破弃的农民房中?

……

无数的疑问如同窗棂间窜进的冷风般冲击着我的大脑。曼曼看到我握着一张破纸低头出神,把小脸凑近手电筒看了看,似乎察觉到了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原因,在风衣里扯了扯我说:“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文物了啊?”

“可以这么说。”我皱着眉头回答道,“但是这个东西对一般人根本没什么用,我先前跟你说过我的职业了,它很可能是我祖师爷留下的东西。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里,曼曼从我的身上翻了下来,一把提上裤子拉好,一边揉着被我肆虐得有些发疼的屁股一边说:“猪头,你去找老板问问不就好了,自己在这里瞎想,能想出什么东西来啊?”

我一拍脑袋,这就叫关心则乱,看到图谱残页眼睛都发直的我,竟然连普通的逻辑思维都没有了!我连忙把胳膊伸进风衣的袖子,掸了掸沾满尘土和曼曼某些渍痕的西裤站起来,一把搂住她说道:“曼曼,我们这就回去吧!你明天会不会去告我强奸你啊?”

苏青曼清瘦的脸蛋在我这句话的刺激下又一次浮现出了怪异的神色,瞪着眼睛盯着我恨恨地说:“你……我根本都不认识你,才见了你两面!你胆子真是包天了!我……我警告你,我这辈子算是跟你没完了,你……要想赖掉今天晚上这个事情,小心我让爸爸找人弄死你!”

说完,曼曼一把挣脱了我的怀抱,紧咬着银牙,一瘸一拐地朝旅社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不禁伸出手来摸了摸后脑勺:

一个女孩子跟你说出这样的话来,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五八。线索:平安天人缚!

多想也没用。——金风

望着曼曼被我疯狂肆虐后蹒跚的娇弱背影,我想这样跟她打个时间差回去也好,能少受些暧昧的眼神。于是回到房里从老炕上,拾起曼曼被我扯掉的唇钉和水晶骷髅耳环放在口袋里,又盘桓了两分钟之后,紧紧攥着那无意中的惊天发现踱回了农家乐旅社。

走到旅社门口不远的空地跟前,刚才漫然的篝火才被扑灭不久,老板还在那儿拿着竹丝扫帚卖力地清扫着。我见四周没人,刚好是个说话的时候,忙走上去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头问说:“老板,您那个老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你知不知道,破窗子的糊窗纸里怎么藏着这样的东西?”

说罢我把左手捏着的浮世绘残页拿到了老板的眼前,另一只手打着手电,尽量保证老板能看得清楚。

“这个……”老板眯缝着苍老的眼角盯着瞅了老半天,一脸迷茫的神色,“咱们家破房子里还有这玩意儿?我咋从来不知道啊!”

“那么,您家这老房子究竟有什么历史没有,您给我说说啊?”这事儿可含糊不得,我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一点线索都是不能错过的!

老板皱着八字眉,似乎在卖力地回忆着一些久远的传言和故事,过了好久游移不定地说,“这房子从我生下来就在。听我爸讲,大概在三几年的的时候就盖好了吧。那时候应该是在打抗日,村里人都穷得要死要活,连卖黄豆充饥的钱都没有,从哪整这些个画册来看?小伙子,你确定是在那老房子里找着着玩意的?”

我点头。

老板继续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把扫帚杵在地上思索着:“诶,这就奇了怪了。……要不这样,你们明天走不是,我早上去村子里找几个老人给你问问,你看怎么样?”

我想想这倒是个办法,老板的父辈现在应该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兴许能记得一些那时候的往事,于是点头说道:“好,就这么样吧,老板,明天早上我跟您一起去!”

“诶,行,早饭吃完了咱就去村里看看。大伙的新房子也都在边上,不远。”老板说完,我忽然感到一阵乏力,脑子似乎被冷风吹久了有些胀痛的感觉,只好跟他别过,上楼摸到了三个男生住的房间里。

推开门,胖子正坐在床上吐着舌头玩游戏机。看到我进来了,一脸狗仔队式地坏笑道:“老大,你跟支书小姐的妹妹咋失踪了啊?害得我们玩到一半没兴致都回来了!”

“诶,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你衣服怎么皱巴巴的,手里攥着个啥呢?”

……

我一脸无奈:“胖子,我说你话多不多啊,我跟她妹妹去约会了,花前月下,做爱做的事,行不行?”

“行,行,老大就是牛逼……那非主流女都搞得定说……”胖子一边说,一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玩你的吧。我累死了,先睡了。”

胖子虽然油嘴滑舌,但其实是个很好的哥们。他见我眼圈果然黑的有些不像样了(昨晚上苦思冥想一晚上的结果),而且脸色又有些发青(刚才那叫虐人虐己,我容易么我),真的管自己继续打起了游戏,不再过问晚上的八卦。

我走到墙边开关处把灯熄了,往洗手间里去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粗制滥造的镜子里,我还是那个我,甚至连下巴上慢慢蹿出的胡渣也延续着昨日的轨迹,可是在经历了这一晚上的巨变之后,我知道我和苏苏的关系,再也回不到那单纯的从前了。

“你们俩一起嫁给我……一起嫁给我……”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我调戏苏苏时候说的那句话,以及她又羞又急呼吸的声音。明天,我该如何去面对那些被我强行撕裂的曾经呢?

多想也没用。我真的是困到不行了,把手里的残页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风衣的口袋,连西裤都没脱(我内裤上有血!),一下倒在宽大概只有一米多的床铺上困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胖子把我摇醒的,催我去吃饭。我粗粗地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跟着两个大男人走下了一楼客厅。

今天我浑身感觉不自在,裤裆里还有一些湿湿粘粘的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苏青曼竟然卸掉了那陪伴了她不知道多少年的失眠妆打扮,学着苏苏一样以素面示人了!由于她留的是前额小碎发的短头发,所以我能够一眼看出她俩谁是谁来,不然的话,真的是会让人头大的。

苏苏见了我,果然跟见到鬼一样,连目光都不敢跟我接触,忙不迭地躲到周婕身后去。周婕看到我一脸憔悴的样子,八卦之心不死,朝我露了露酒窝很暧昧地笑道:“哟,风哥,昨天晚上去找人谈心了噢?把我们晾在那里,你说你怎么补偿?”

“喝喜酒请你,请你去当伴娘!行了吧!有分红给你!”我心中有事,不想跟她瞎扯蛋,随便囫囵了两个馒头,给大家丢下一句“要爬山去等我一会,我找老板问个事。”就扯着老板走到了外面。

“小伙子,你说你急啥?大伙新房子隔得都不远,一会就到了!”老板看我像是赶投胎一样心急火燎的样子,皱着八字眉说道。

我能不急么?就在我扯着老板就要向新村虎虎生风地进发的时候,身后忽然漫起了一声越家女子淡淡的呼喝:“臭男人,你去干什么?”

回头一看,我靠,竟然是曼曼,当真是女别一夜当刮目相看啊,今天早上她不但换了形象,连声调都变了!

“我……我跟老板去村里问问昨天那张纸的事儿啊。”我见她一夕之间被我插得形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自己倒有些老大不习惯,说话有些磕巴了起来。

“你休想跑掉,我跟你说!我也要去!”苏苏看我像人见鬼,曼曼看我就像是鬼见人,那瞪得死圆的眼睛仿佛想把我一口吞了。

“好,好啊,一起来吧,你对这个感兴趣吗?”我抓了抓衣领问。

“少废话!”

曼曼虽然语气装得那么凶悍,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能体会出她的身体里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当然,由于曼曼的内心还无法接受昨天夜里那么大的转折,放不下面子,本能地对我恶言恶相相向着。

这又怎么样呢?看到她脸颊上那种和自己久违了n年的生机,我就算再惨一点也心甘情愿啊!

于是,大约在二十分钟之后,老板为我在村里找来了一个大概有八十多岁,坐着轮椅满口黄牙的老大爷来。

老大爷虽然牙口不太利索了,但精神头还很不错。当我跟他叙述完昨天晚上的奇怪发现后,老大爷对我点了点头,指点着我手里残破的扉页说:“我好像有些印象。那时候我还小,咱们跟扶桑鬼子打仗,大概三几年的时候。蒋介石就是个棒槌,村子里闹得人心惶惶的。突然有一天,峡口来了一个扶桑的老头子,还带着个汉奸,跑到村子里来干什么的我忘了。反正咱爹他们那群小伙子当时挺有血性的,没去加入鬼子的伪军,把那扶桑老头子和汉奸暗中处置了。再后来……”

“好像是从他的包里找出一本这玩意来。大家都说扶桑人都是淫种,不但在咱们这奸淫别人妻女,还喜欢搞这些个调调。当时村里小钱他爷爷要盖新屋,就把这玩意拿去给他糊墙面和窗户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知道这是报应不爽还是罪有应得,扶桑的文化瑰宝,居然被村民拿去糊墙了!!

五九。谢谢你强奸我(天人缚第一:凤)

这算是某些因果律的神秘力量么?——金风

老大爷既然小的时候亲历过这个事件,那么纵然他说的话可能由于当时记忆的模糊稍有出入,但是大致的脉络总归是不错的。

那个扶桑的老头子,带着一本平安古缚道的图谱到当时还是黄村野店的百里峡来干什么?

平安时代,是扶桑古代的最后一个历史时代。它从七百九十四年桓武天皇将首都从奈良移到平安京(现在的京都)开始,到一一九二年源赖朝建立镰仓幕府,一揽大权为休止符。在这段时期内,由于扶桑与当时的中唐之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文化中吸收了当时儒教和佛教的精义,在诗歌,建筑,绘画等等艺术上,都绽放出了耀眼的奇葩。

缚道正是在这个时期的独特产物。绳师们所尊奉的祖师爷文屋康秀,不但是平安时代六歌仙之一,而且身为皇室贵胄的他,对于女人身体的美感更是有着独特的见解。在某些伟大的巧合之下,他将当时捆缚俘虏的种种方法融入了自己的前无古人的创新,成为了一门足以能与棋道,茶道,书道相媲美的扶桑四大国粹之一。

文屋康秀一手创立并流传下来的古缚道三十八式,经过历代绳师大家的手手相传,一向来被视为珍宝,保存完好。但在上个世纪上半叶,其中的十二式最匪夷所思的天人缚图谱忽然失踪,不知去向,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哪知道,在我的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发现那十二卷天人缚很可能都被一个扶桑的老头子带来了中国!

而且那个老头子貌似根本没有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被一群血气方刚的村民给咔嚓了!一卷无价之宝也被撕扯成一片片,融入了一座中国苦难时期的土坯矮房中!

这算是某些因果律的神秘力量么?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这老头子的人品也实在太差了一些!既然那卷册被旅社老板他爷爷拿去“装修房子”了,那么,虽然现在墙皮上的那些肯定早已不复存在,但如同我手中扉页这样被裹在糊窗纸里的却很可能还有。脑中的念头这么一转,我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把老大爷和老板吓了一跳,“老板,你回去叫他们等我一会,我再去那老房子里看看!”

不等老板反应过来,我拉住曼曼的手就朝着昨晚上留下我俩悱恻回忆的破旧土屋冲了过去。

“诶,你……你慢点,赶着去撞火车啊?”

曼曼并没有甩脱我的手,只是在嘴里故作凶狠地咒骂着我。不知道是因为跑得急了,抑或是她由于被我扯住的关系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一些不该浮现的东西,一张昨天还死气沉沉的俏脸上竟然漾满了淡粉的羞色。

我拉着她跑到老屋前面,转身之间,突然看到她碎碎的留海下如此迷人的娇颜(跟她原来那鬼样子反差实在太大),一下子把我看楞了,拉着她柔荑的大手也忘记了放开。

“你……臭男人,你想作死啊,快放开我!你到了这里又想起那个……那个,是不是,是不是?流氓!臭流氓!”

曼曼见我毫不掩饰自己略带猥琐的目光,又羞又气,一连串的吴侬软语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地朝我溅射而来。我被她骂乐了(我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脸皮比较厚滴,昨天刚拿走了人家初夜的说……),抬起眉毛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曼曼,好像,应该是你自己想到什么东西了吧……”

“你……”曼曼听我的调侃,小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我敢打赌她从十三岁起跟苏苏互相伤害之后,就再也没有做出过这么样的表情!

“好啦好啦。”饱餐了一顿秀色的我,心情也不由得从天人缚的疑团里释放出了一些,“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说完,我没去管她,自己矮身走了进去。曼曼在我身后作出一阵欲走还留的样子,最终还是猛地朝路上的荒草间狠狠地一跺脚,踢开碍事的破木板门也跟进了老屋。

我既然知道了这满窗的破纸里八成有珍贵的图谱残卷,动作不得不小心翼翼。把它们全用蜘蛛刀从窗棂上沿边裁下,平铺在满是落灰的老炕上之后,在曼曼和我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从一对泛黄发黑的破纸堆里找到了三张卷册的残页。

“呼……”

我长嘘一口大气,粗粗估略一下之后将三张早已经模糊不堪,只能辨别大概的残页按照大致步骤的顺序在炕头上排列好,眯着眼睛接收着图像,尽量把上面的信息在脑子里立体化地勾勒了起来。

由于我通晓平安古缚道前面的二十六式,由此衍化而出的天人缚的手法我并不陌生。虽然卷册残缺了一大半,但我还是根据扉页上女子的姿态和这三张残页硬是揣摩出了绳索在身体上运行的轨迹来。

果然,这十二式天人缚,至少就我现在找到的一式来看,完全就是前二十六式的进阶和再加工!他们之间并没有缚道手法上的本质区别,唯一质的飞跃,便是那绳索之下那能够将身体随意扭曲的模特!

“曼曼,你看,你的腰能不能扭成那个样子?”我指着扉页问苏青曼道。

曼曼自从昨天晚上开始,脸上的表情便一点一点地丰富了起来。此刻听了我的问题,轻蹙着秀眉薄吐道:“怎么可能扭成这个样子,我又不练体操,又没学过瑜伽。”

对啊!我一拍后脑勺,那个时侯估计只有一些极少数的女性忍者,或者专业训练出来的专供金牌绳师表演之用的艺妓才有本事展现这姿态曼妙的天人缚,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学体操的,学瑜伽的,那都是一抓一大把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先前一点希望都感觉不到的绳艺复兴之路,产生了一点点的信心来。仔细再端详了几眼老炕上的残页,我忽然在最后一页的页脚处发现了一个片假名的“凤”字。

“完工之后果然像极了一只凤凰的说……”我喃喃道,“这一式天人缚,应该就叫凤吧……”

“你学会这个上面的东西了?”曼曼见我恍然的表情,在一旁问道。

对于这次的突然发现,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而且收获还算不小。这时候我本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朝着曼曼露出了一个极为罕见的建次式阳光微笑说:“差不多领悟了。曼曼,谢谢你陪我。”

曼曼一双在老屋门缝中泄出的朝阳下闪动着琉璃色泽的眸子里,不住地流转着异样的神采。良久,她像是鼓起了极大地勇气般地朝我走近了两步,低下了螓首赧然一笑:

“我……这两个字,该是我对你说……”

由于十多年来对自己的摧残以及深沉的痛苦,曼曼的身上,有一种苏苏所不具备的淡淡的忧愁。望着那混合了奇异魅力的微赧的笑容,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真的有些心动了。

六十。凤凰涅盘!

(加群,加群,速度了)

只是,我会成为那包裹着她们身体不灭的火焰么?——金风

平安时代是扶桑天皇政府的顶点,也是扶桑古代艺术发展的顶峰。在诸多的神社崇拜物中,凤凰无疑最为流行的一种,诸如京都平等院的凤凰堂和白河天皇的鸟羽殿等等,都是在建筑内渗透了佛教思想,把扶桑人想象中的极乐世界现实化的杰出艺术作品。

那么,这种风气反应在古缚道里而衍生出了天人缚中的“凤”式,也就不足为奇了。我隐隐觉得,这十二式天人缚应该是与当时的神社文化挂钩的,每一式,可能都蕴藏着自己的寓意。

但是我无暇再深入思考下去了。

因为此刻的曼曼已经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听到她这句令人感到讶异的,应该不单单只是宽恕了我昨晚邪恶行径的话,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曼曼,你……”被我强行给吃了,还想跟我说谢谢,这让我怎么回话呢?

曼曼似乎昨天晚上思索了好多关于她们两个奇异宿命的问题,一边朝我缓慢挪动着碎步,一边转过线条如画的面颊低语:“你……你昨天晚上,说得话是对的。这么多年来,我根本不敢面对我自己……我的身体,我的思想,不过都是我姐姐的影子罢了!我狠心虐待我自己,也只不过是在这个怪圈里可怜的徘徊的一种方式……我故意装的跟她一点也不像,只不过是因为我心虚……”

听曼曼说起这些话,我隐隐有些明白造成她们这样古怪双胞胎的某些神秘因素了。在胚胎分裂的时候,似乎她们的身体虽然分离,但是思想和感觉,由于不可知的能量还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想想白牛头人的灵魂链接,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其实这两个双胞胎的思维感受还是一体的!

生活上不经意间某些琐碎细节,很容易引起有这样通感的双胞胎之间的分歧。这就好像是一个人在承受了过多的压力会精神分裂一样,无论是芦名铜伯和天海僧正的大恶大善,还是苏苏和曼曼的自恋自虐,其实就是他们被极端化为了人性的两面而已!

想通了这些,我就对曼曼这样突兀的道谢感到释然了。我昨夜的强行介入,在侵入两人身体的同时也冲进了两个人的灵魂链接里,导致了她们两人之间诡秘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这种质变最后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现在我当然看不出来。但是就曼曼身上一夕之间气质发生的改变来说,我这一场豁出去的豪赌该是赌对了!

曼曼说着说着,不停地朝我靠了过来。到最后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小身子已经离我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小s型曲线的前段堪堪顶住了我的胸腹间。

“谢谢你……臭男人!我以后要做回苏青曼了!”

曼曼说完,张开纤瘦的臂膀狠狠地搂住了我。

刹那间我百感交集,这间北京近郊峡谷中废弃了三十多年的土坯老屋里,不但埋葬了扶桑一千年前的一卷艺术瑰宝,也埋葬了我一段无比奇特旖旎的回忆。

苏苏,曼曼,三十多年后,你们会否还能记起这个颠覆了生命里旧时光的冬夜?

“曼曼,你看,那残页上的女人像不像一只凤凰?”我缓缓抬起双臂,拥入了曼曼的肋间。由于现在我想通了好多事情,心情大好,脸上挂起了前所未有的还算是比较“真”的笑容(至于我笑起来到底好不好看,这就不清楚了~)。

“恩。这个姿势好漂亮,加上她身上的和服,就好像一只火里的凤凰一样。”曼曼搂得我好紧。

我腾出一只手来伸进口袋拿出昨夜被我从曼曼朱唇上拆掉的蜘蛛形唇钉,在她眼前晃了晃,“曼曼,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躲在角落里静静织网的小蜘蛛了哦。”

说完我使劲将唇钉扔出了老屋的破门,掷入了门外差不多有一人高的枯黄的茅草间。

“你……”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微带惊疑的妙眸:

“苏苏是凤,你是凰,昨天夜里的篝火晚会上,你们涅槃重生了啦!”

是的。昨天夜里,我不但找到了平安时代的凤凰缚法,还找到了这一对奇异的双胞胎崭新的人生。

只是,我会成为那包裹着她们身体不灭的火焰么?

曼曼听到我这句超级煽情的话,“嘤”地一声把脑袋靠在了我的颈项间,舌尖轻吐,开始吮吸起我的喉结来……

“曼曼,你,咱们还得去爬山啊……”我被她的突然袭击搞得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好,有些尴尬地说。

“不管。昨天晚上,谁叫你突然搞我,今天我要反击!”曼曼自己喜欢那种痛苦的快感,大概她以为每个人都是这样,嘴唇拼命用力,吸得我痛的要命!

而就在这个我以为要被曼曼反虐的当口,一个救命电话及时杀到!

口袋里传来一阵“北京欢迎你”的歌声(我嫌那个爱情转移太不吉利给换了,你可以嫌我品味低没事儿),这首歌无疑是及其破坏气氛的,曼曼一听到歌声,马上把头从我脖子上抬了起来:“你怎么搞这种铃声,我等下给你换掉!”

我十分感谢这个电话,第一时间把它给接了起来:“喂,我金风。”

“金风……你们两个,能不能……先不要……不要这样,我们还在旅社等着你们回来去爬山啊!”

哈哈,我说是谁呢!曼曼身体的反应,苏苏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苏苏这微带怯弱的“劝告”立刻把我逗乐了:

“我们……不好意思啊苏苏,这就来,等五分钟!”说罢我生怕曼曼冲她姐姐说出什么爆炸性的言语来,一下扣上了手机盖子。

“走吧,我们去跟他们汇合吧。”我说。

曼曼却依旧抱着我的腰不肯松手,嘟着小嘴很严肃的样子:“我不要。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啥事?不会真叫我娶你吧……这个问题……咳咳……

“曼曼……你想要我干什么呢,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我弱弱地问。

曼曼的瞳仁里,似乎又闪现出了前天夜里噬人的光和热来。

“要你带我走。”

六一。比较凉快

这样比较凉快。——李连杰

“要你带我走。”

我听到曼曼说出这样有些幼稚的话不由得笑了,“曼曼,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啊!你家老爷子能放你走么?”

我知道苏苏和曼曼的老爹还是挺牛逼的,上海海关的人,要给她搞出境签是没什么问题,但关键曼曼嘛都不懂,跟我去扶桑干啥呢?况且俺家里目前关系已经够复杂了……

“我都这么大了,他要是不让我走,我就死给他看!”曼曼扯着我的风衣领口,不依不饶。

“这个……”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曼曼有点霸王硬上弓的味道,看来昨夜里我剑走偏锋的“干法”,的确为我惹来了无穷后患,“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啊,带着曼曼,有些这个不大方便……”

“谁管你那女朋友!”曼曼从小就沉浸在无限的苦闷中,无疑养成了她比我还要偏执的个性,“我又不跟她抢你,我只是去扶桑玩玩,这样都不行啊!臭男人,干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你!”

“我……”她这句话把我雷得死去活来,冷汗直冒之下,我决定先敷衍了她了事,回到市区慢慢在想办法吧,毕竟苏苏那群人还在等着我俩呢,“曼曼,我怎么会是那样滴人呢?……那你等回上海先找你家老爷子商量商量,我这儿没问题……来了住我家也成(豁出去了)!”

“你……你可不准赖掉,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曼曼装出很吓人的表情,“到时候你的苏苏也一起没了,可别怪我!”

厄。苏苏什么时候变成我的了?我真是服了这个上海大小姐了,女人三板斧,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只会这最后一斧子!

再好言宽慰了她一下,我从老炕上小心翼翼地拾起卷册中仅剩的四张残页,小心翼翼地揣进了风衣的口袋里。由于这东西纸质特殊,有点像古时候的火浣布,所以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硬抗了六七十年,还是能够保留到这个程度。可惜的是那些糊进墙纸里面的,就算我能把房子拆了把它们搞出来,那上面的图案必然也已经变成黄泥了。

看着曼曼在我身畔虎着一张小脸故作阴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有些难以言喻的淡淡悲伤。

这个女孩子最美丽的二八年华,就这样被诡秘的宿命无情地摧毁了。从今天开始,命运将会给她什么样的补偿呢?

到了旅社,一群人已经在门口站着,整装待发了。百里峡这边的山路可不好走,我今天真的有些迷糊,还真怕从山间木梯上摔下去,于是挠着脑袋跟大家告了个假,说要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

胖子自然随口调侃了我几句,而苏苏也照例躲着我的目光。我脸孔煞白,黑眼圈浓重的样子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大家见我这副快死的样子,在有些暧昧的目光里答应了我的要求。

于是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里。

点上一根烟,我靠在靠枕上端详了残页好一会儿,在又一遍确认了上面墨线的轨迹之后,忽然觉得裤裆里有些难受。诶,忘了昨晚是直接上床躺的,连外裤都没有脱,昨天曼曼在我裤裆里留下的某些纪念品,正狠狠地刺激着我敏感地带的皮肤。

我只好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跑到比我在东京破公寓还要简陋的浴室里去洗个澡……可是出来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事,我没带换洗的内衣裤来!

“吗的,老子……”

围着浴巾,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的一个李连杰演的《洪熙官》的电影来。里面洪熙官的儿子没小裤裤穿,洪熙官把自己的内裤脱下来交到了儿子手里。

洪熙官儿:老爸,那你穿什么啊?

洪熙官:这样比较凉快。

…………

老子响当当的汉子一条,武功比不过洪熙官,可是精神绝对是不能输给他的!不就是吹吹北方十一月山里的冷风嘛,还怕冻掉了不成?于是乎,我把曼曼的纪念品偷偷塞进外裤后面的口袋里,直接套上外裤,凉快点就凉快点吧,反正下午就回去了!

不过,还真有点凉飕飕的……而且有点晃荡……管他的……

时间过的飞快。中午我在老板那里混了一顿饭,大概在下午两点的光景,咱们同学会旅游团按时回到了旅社。经过了一上一下六千多个台阶的摧残,大家的精神也都有些萎靡,坐车赶回北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下了车,我的裤裆里依旧非常的“凉快”。掏出手机一看,颜丫头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

【师兄,咱们圆明园逛完晚上直接去动物园那块儿的babyface蹦迪啦!你要是晚上回来了,可以来找我们哟!】

吗的,这小丫头敢情是不把建次的钱当钱啊,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败家的丫头来当导游呢?不过事以至此,后悔药是断断没有的,看着大家都拖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宾馆了,我连忙喊住苏苏:

“苏苏,明天咱们还有什么活动啊?”

苏苏听我叫她,如同三月弱柳般的身子骨猛地一颤,并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螓首有些略带尴尬地问:“金……金风,明天大家自由活动……你可以去陪你的扶桑朋友了。”

我虽然知道苏苏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跟我说反话调情,可是怎么听着怎么觉得语气里有些暧昧(猥琐的人总会想歪的,原谅偶吧),提了提裤腰带说:“那怎么行,好不容易见你们一回……”

苏苏听到这里,似乎芳心乱了,轻轻地一跺平底鞋涩涩地说:“金风,我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了。”

这时候曼曼却突然跑了过来,拉住苏苏贴着耳朵说了几句话。苏苏开始皱着眉头,但估计曼曼又拿出她那三板斧来威胁了,最后弄得苏苏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想干什么……

还未等我脑子运转起来,曼曼三步并作两步地跳到我的跟前,撅着小下巴“狠狠”地问:“臭男人,你晚上去哪儿!”

“……我可能去d厅,找我的扶桑朋友。”

“带我去。我要蹦迪。”

“这个……”

“你带不带?!你不带,小心我……”

“好,我带,我带……”

这天天快黑的时候,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皮衣皮裤,一脸倔强的女孩,拉着一个满目无奈的懒散男人拼命在的哥们交班的时间段里肆无忌惮的拦车……

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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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类。书号1057471

星际战争中,e机甲团几乎全军覆灭,被e机甲团抛弃在深山老林中的赵小明,成了e机甲团唯一幸存的士兵。由此,赵小明戏剧性的连升三级,成为e机甲团的团长,领命率e机甲团出征前线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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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因为你是中国人

因为你是中国人。——明智传鬼

“臭男人,我跟你说啊,我明天就飞回去办签证,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

由于实在打不到车,而且我下身正处于“比较凉快”的高深境界,我不得不放弃了那个直接杀往babyface的想法,拉着曼曼的手,晃晃悠悠地朝着友谊宾馆的方向荡了过去。

早上当我扯着她去老屋的时候曼曼就没有挣脱我的手,此时此刻,我更对她那柔若春葱的指尖有了更深刻的认识。这一对双胞胎真是典型的东方风情,不但颜貌清丽似芙蓉出水,连手型都那么纤弱。只不过每当我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手背的时候,绳师职业性的良好触觉,总能够感受到手背肌肤上那些刻刻划划的痕迹。

这样轻抚着她雕画着痛苦回忆的柔荑,我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昨天夜里她在我绳索中歇斯底里的悲悼笑容。大概我跟她们两个有些许的相似之处,总是将一些事情藏在心里而给别人亮出无谓的慵懒笑容,所以一想到她们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我心里就会腾起难以意表的怜意来。听曼曼这么说,我除了点头应她,还能怎么样呢?

友谊宾馆跟学校的招待所就隔着两条街,我们晃荡晃荡,半个小时也就到了。由于我的房卡前天留给雅子了,所以我只好跑到服务台找人帮我开了门,而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行李箱找出一条内裤,冲进洗手间给换上。

穿上久违了一下午的贴身保护层,我立时感到一阵舒爽!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洗手间的我,看到曼曼摸出前两天颜丫头挥霍来的大堆零食中的一包薯片,正坐在床上“呱唧呱唧”地啃着。大概她下午爬了一圈山也饿坏了吧。

她刚刚从自我封闭的怪圈中解脱出来,有些个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像小孩子。这一会儿由于房间里开着暖气比较干热,曼曼把皮衣的领子拉链拉了开来,从我这个角度,隐隐约约能看见那昨夜似曾相识的丝质胸衣。

我说这孩子大冬天的怎么连个内衣啥的都不穿,直接胸衣呢?想到这儿,我不觉走上去蹲在她面前问:“曼曼,你这样穿出去爬山旅游,你冷不冷啊?”

“我冷我姐姐也冷。”曼曼一边“咵嚓”着薯片,一边按落清水淡墨绣成的眸子看着我,“先前我是为了气她啊。那你一会陪我去买衣服,好不好?”

厄……再这样下去,雅子该做的事情都要被曼曼抢光了……想到这里我脑后冒出来三滴汗(雅子吃飞醋的眼神还是很能杀人的),按着她的膝盖说:“你不是要去蹦迪啊刚才?怎么这就要去买衣服了?”

“哼。”曼曼一边嚼着薯片一边白了我一眼,“本小姐觉得外面冷了,怎么,你这个臭男人不陪我去是不是,不陪我去小心我……”

“好好好,我去,我去……”陪这么个小美人儿去逛街,换作任何一个有种的男人估计都会忙不迭答应的。只不过我隔了两天才有空上个网,急切想知道今天关于横滨慈济演出的情况,只好先稳住这位上海大小姐的情绪,“你先等一会儿,再吃几包薯片,我上网看看我工作上的事情,五分钟,五分钟……”

一边说,我一边窜到茶几边上打开了电脑。启动完毕之后挂上skype,文子姐姐很给我面子的处于在线状态,还没等我码字过去问,她的消息便已经发了过来:

【主人,你昨天没有上网来看我喔。】

昨天那地方有床能睡觉就不错了,哪还能奢望上网这种事情,我抬手按出一行扶桑话:

【昨天在外面没有网络可用。姐姐,演出情况怎样?】

文子:

【超赞。由于有弘田传媒的造势,甚至吸引了很多社会名流去惯看表演呢!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必然会有你师傅的相片呢!】

这我就放心了:

【太好了,我师傅状态还不错吧,是你送他回去的吗?】

文子:

【恩。老人家还相当幽默呢!还邀请我哪天和你一起去他家里喝茶。】

我当然要去,一回东京就得去!我手里这东西,估计师傅那么淡定的人看了也会大吃一惊!而且……我再三思索,还是先打个电话去跟师傅说明这件事情的好,也好让他做个思想准备,于是码到:

【姐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去给师傅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好么?】

文子:

【好呀。你去吧。要想我哦。】

我码回一个“恩”之后关上电脑的时候,一包薯片已经被曼曼啃得见底了。我打开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颜雅茗那疯丫头估计带着建次和雅子不到十点是不会回来的,于是我从行李中翻出电动剃须刀一边修理着刚滋生出的胡渣,一边问曼曼说道:“曼曼,商场就在边上,顶楼就是餐饮城,有肥羊火锅,韩国料理烧烤,吉野家,味千……你要吃什么?”

“呀,你个臭男人对这里这么了解的啊?以前你是不是总陪女人过来逛街的?”曼曼听我报店名如数家珍,讶异地问道。

她这句话,无意中勾起了一些我比较酸涩的回忆,那些大学象牙塔中构筑和期冀的美好未来瞬间崩塌的伤疤,被扯动了。鱼露,鱼露……这个深藏在我记忆深处的影子,一下子像是静谧山谷中的夜百合般绽放了出来。我不由得眉头一皱:“你问那么多干吗,先陪我去打个电话,然后吃饭逛街给你买衣服。行不行?”

“臭男人,凶什么凶……”曼曼没回绝,显然是默许了我这个提议,“等等我去下洗手间!”

于是,等曼曼蹦出了洗手间,我们离开宾馆,先来到了附近一个话吧。我叫曼曼在等候椅上坐会儿,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了,拿起听筒拨通了大概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俺师傅家里的电话。师傅家里只有一台式样非常老旧的电话机,在嘟了大概三四声之后,一个苍老但是沉静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了。

“师傅,是我。”

我跟他大致说了一边我在北京近郊的荒谬经历,师傅在电话的那端出奇的并没有任何的惊讶。经过了漫长的静默之后,听筒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金风,我那时候想要传授你缚道,其实是有一个私心的。”

“因为你是中国人。”

六三。亲切的雅子

yy的欢愉时光总是让人感觉十分短暂的。——金风

师傅是智慧型的老者,我自然也不是笨蛋。在听到他口中那声奇怪的叹息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等他说出“因为你是中国人”,我的心里立即勾勒出了一个大概来。

扶桑虽然男人少,但要找出一个筋骨和专注力比我好的人,并不困难(想想建次和忠信)。师傅当初看上我,八成就是因为他其实知道一些有关上个世纪上半叶平安天人缚图谱丢失的蛛丝马迹。而对于广褒的中原大地并不熟悉的他,需要有一个类似于“向导”加“传人”的复合型人才,才有可能破解当初卷册丢失的谜团。

“啧。”横七竖八的各类揣测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要真是这样的话,换作五十多年前,老子还不被人当成汉奸了?要是十二卷天人缚图谱真的失落在咱们领地上的话,本着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抢了不还的铁的原则,就算都找到了,老子也会第一时间上报文物部门滴。”

但是我心底里并没有怪师父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都是相当无奈的,在互相吸引的同时也在互相伤害着。

我对着话筒故作严肃地说:“恩,师傅,我大概明白的你意思了。失落的卷册,应该是被什么人带到中国来了吧?”

师傅苍郁的声音再度传来:“金风,你想得不错。这件事情有些复杂,等你回到东京之后,我跟你再慢慢说吧。总之你发现的残页要保存好,等回来了我们好好钻研一下,希望对你也能有所帮助。”

对于我这个神秘莫测的师傅,早在我进入他地下室,看到彩子和丽奈的刹那,我就对他怀上了一种婶婶的崇拜加敬畏的感情。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故意不说吊着我的胃口,还把事情都往我有利的方向靠。但是我转过念头想了一想,师傅经常跟我灌输什么艺术如果被框在国家和民族的藩篱中,会起到阻碍其发展的反作用,有可能这种念头还真是我以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答应了他回去第一时间找他之后,我便挂掉了电话,毕竟两人面对面的交流要比这样说不费劲的多了。

付了帐出来,曼曼正坐在等位的长椅子上两眼瞅着自己黑色的短皮靴,一双小腿还不住地晃荡,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孩子。我撇撇嘴,走上去那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咱们去吃饭吧。你啃了一包薯片还吃得下么?”

“怎么吃不下?”曼曼见我完事了,抬起线条旖然的小下巴,睁圆了一双独具越楚风味的眸子,“臭男人,我先提醒你喔,本小姐可是个饿死鬼,小心我把你钱包吃空!”

“你要是吃撑了不知道那边的苏苏会有啥样的感觉捏……”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好笑,对曼曼说,“别扯蛋了,楼上也就是些大众餐点,你要买衣服所以才来这儿吃的。要不你现在再改个注意,不买衣服了,我们去吃大餐?”

曼曼既然昨天晚上想通了,现在显然也觉得大冷天的只裹一件小皮衣太对不起自己,跟我又津了津鼻头之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攀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出了话吧……

于是咱们先来到华语商城的最顶楼吃饭。曼曼为了显示自己是饿死鬼,故意找了家小肥牛火锅坐了进去,点了五盘上等肥牛和无数的腐皮豆芽菜之流,吃了一个钟头自己确实撑着了,但硬是给我浪费了一半的粮食。

我恍然醒悟的原来这才是饿死鬼的真谛:把兜里的钱死命的花光,那接下来想不饿死都难!

不知道苏苏这时候腹部会不会感觉涨涨得呢……我看着一边用小手给自己顺气,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曼曼,某些邪恶的yy又开始在脑海里萦绕了起来……

不过,yy的欢愉时光总是让人感觉十分短暂的。很快我就陷入了无休止的逛街深渊里……这姑娘先前一直被宿命的枷锁禁锢着,这时候陡然冲出了牢笼,那女性天生的购物本能如同地底的熔岩般喷薄而出了。这挑挑,那挑挑,挑完了还要去更衣室走一遭,出来之后这跳跳,那跳跳,还要问我好不好!

我都快晕了!

等我灰头土脸的从华语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铺满了各个品牌的宣传广告(那些袋子上的商标已经爬满了我的胳膊和背脊)。不过好歹曼曼总算有点正常的衣服换了,不然要是她这副样子走在夜半的地安门,还真指不定有什么舔着绣花鞋的怪蜀黍会出现!

我看了下手机:“曼曼,十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别那么着急明天走,我回扶桑大概要在这个月月底呢。明天……你能不能把苏苏叫出来,咱们三个……似乎应该好好谈谈……你说呢……”

“切,我早就知道你在打苏青吟的主意!”曼曼“狠狠”地瞥了我一眼,“那天你喝我姐姐口水的时候,表情别提有多淫荡!”

我……我那时候只是合理yy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淫荡了?但是曼曼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跟她讲道理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只能恩恩啊啊地哼唧了几声敷衍了事,像是送菩萨一样拦了一辆的士把她先送回学校招待所,然后再折返回到了我友谊宾馆的老巢。

宾馆大厅里古旧的时钟的时针俨然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的方向。我来到房间门口一看“免打扰”的红灯是亮着的,知道雅子她们已经疯回来了,便“咚咚咚”地在门上打起了鼓来。

十秒钟后,房门开启的一条缝隙里出现的是雅子极具立体美感的颧骨,性感的鼻梁和丹红的芳唇。她的头发还湿湿的,似乎又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金,你回来了啊!你的脸色很不好喔,是不是累了?”

诶,我的雅子大老婆就是温柔体贴,看着她柳眸中闪动的关切的光彩,我情不自禁地挤进门缝给她来了个严严实实的拥抱。

“想死你了老婆……”雅子冷艳的外表之下的确有一种很强大的亲和力,这一方面出于扶桑女子一向来的传统,一方面出于她从高端教育中培养出的气质。尤其对于我这种奔波了两天,经历了无数诡异事件的男人来说,她的怀抱简直就是一种释尊的恩赐。

半拖半抱间,我和雅子已经滚倒在了大床上。

“你先去洗一下啦……”雅子被我吻得好不容易透了一口气出来,不出我所料,唇间蹦出的果然是这句话。

可是正当我要乖乖听话,爬起来去挂上风衣闯入浴室的当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看到释尊赐给我这样甜蜜的拥抱心里不舒服了,紧接着就给我从天上丢下了一棒槌!雅子在我爬起来的瞬间摸到了我裤子口袋里有个鼓鼓的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一条东西从口袋里扯了出来!

如果说人生便如同一卷电影胶片的话,那么我十分希望这一段胶片是出了问题被剪切掉的,因为雅子抽出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昨夜里我和曼曼在老屋中肆虐过后所留下的纪念品——

一条带血的内裤!

幸陆四。幸福的小孩

每个人在洒落绳网的时候,不免都会被其中的某个网洞所套住,成为一个包袱再也无法甩脱。——金风

“咦?”雅子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大概只是觉得手感比较怪异,上面还结着一些硬硬的渍迹,下意识地就想拿到眼前看看(雅子近视)。

这时候雅子的脸正贴得我很近,我的鼻孔中,满是她刚洗过澡的秀发间清新的发香。被她这么从我屁股口袋里一抽,我陡然从她温柔旖旎无限的怀抱里警醒,开玩笑,这个东西怎么能让雅子看到?

我忙不迭一把攥住她略带肉感的欣长小臂,紧跟着便把自己的大嘴朝着雅子的丰唇堵了上去。这一吻,老子使劲浑身解数,把十几年来泡妞的精华熔于一炉,四瓣嘴唇“啧啧”不绝间,雅子本来就有些熏熏的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

我趁机从腰间穿过另一只手,把雅子拳中攥着的曼曼的纪念品一下“扒”了过来,塞到了床缝底下去。

“唔……金。”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头痛。雅子见我的动作有些反常,支吾着从我的唇下挣脱了出来,两道秀雅的眉毛顿时拧在了一起:“金,你口袋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人说三分假,我说七分真。见雅子在我的疯狂攻势下还那么在意我口袋里的东西,我觉得此时不再交代的话,怕是真会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刻画下什么难以弥补的伤痕了。

于是,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咬住雅子的耳根,跟她叙述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来。只是,我瞒过了我进入曼曼身体的那一段戏码,在真实的基础上稍微动了点手脚,把那血迹说成是曼曼自残而留下的。

可就算是自残,血迹又怎么会到我的内裤上来?我毕竟很少说谎话,在编织完成出口以后才发现不对,雅子灵敏的心池,会不会发现这个掉落其间的谎言呢?

我的话说完之后,我们紧贴着的身体之间,是一段难熬的沉默,房间里只回响着电视中一些无厘头的电影对白。

过了大概半分钟,雅子侧过面庞来望着我,那种温存的目光,顿时让我觉得有些心虚:“金,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那天饭桌上见到的双胞胎,她们背后竟然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呀?”

“当然是真的。”我的嘴角稍带不自然地扬起,“她们……那个打扮得很朋克的妹妹,她赖死赖活地要去扶桑玩……雅子,我们接不接待她?”

我当然是象征性地问问。

纵然雅子不答应,我也不能不就不让曼曼去了,不然以她这种偏任的性格,会使出那上吊的伎俩也是很有可能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雅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很欣然的笑意,“好啊。我们学的不就是社会学,这两个双胞胎的现象实在是太稀有了……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呢。对了,她是不是不会扶桑话的呢。金,你可要照顾好她哦。”

我听雅子这么说,心里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直感动到了脚后跟,一把伸过手来将她搂了个满怀。

只是,我似乎没有看到雅子侧脸上那微微闪烁的细腻表情变化,也没有听到她丰润的唇间,一声密不可闻的轻轻叹息。

我当然也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耳边呢喃细语中所深藏的一丝落寞:“金。你会娶我的,是不是?”

“说什么傻话呢雅子。”我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发间飘出的淡淡的香气,“要是雅子不要我的话,我就出家做和尚去。”

“不许胡说!”雅子的玉掌在我胸口轻轻按了按,“对了,回到东京以后,我送你一样礼物哦,现在不告诉你……”

“是什么?先说一下吗……”

“不说。回去就知道了呀。”

“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不……唔……恩。”

轻吟燕语在不知不觉间又化为了温存的呻吟,当我的舌缠入雅子的唇齿之间,我真的觉得,拥着她的男人,会是得到了真正幸福的。

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雅子由于天生带一点轻度的洁癖,又催着我去洗澡。在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胸膛后,我偷偷摸出床下的内裤跟行李中的新裤子偷天换日了一番,随即走近了浴室中。

这一夜是深沉的。由于我心里记挂的事情除了和师傅的见面之外都已经解开了绳结,所以在雅子温润的怀抱里睡得特别香甜。

十八号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这两天来北京上空的日照特别艳丽,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为了开奥。运。会。而特别治理了一下,浓浓的暖光甚至已经穿透了厚重的窗帘挥发了进来。

雅子正靠在枕头上,静静地带着笑看着我。我的眼睛还有点迷糊,抬起手来揉了揉,旋即将脑袋埋入了雅子带着淡淡乳香的胸膛里。

“金。你好像个小孩子,以前怎么没发现!”雅子笑着说,“我都已经洗漱好了啦。今天要跟你的学妹和建次去逛那些为了奥运会而建设的场馆,拍些照片。你今天有事吗?”

我突然想起了苏苏和曼曼。是的,关于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题,总有一天我们三个人必须放下面子来坦诚地谈谈。因为纵然曼曼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一向来自恋成癖的苏苏的心态会怎样变化,我是必须要弄清楚的。

每个人在洒落绳网的时候,不免都会被其中的某个网洞所套住,成为一个包袱再也无法甩脱。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虽然我也说不清楚我对苏苏和曼曼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我至少要对他们的转变负上责任。

于是我从雅子的深沟里抬起脸来,“今天……和同学去喝咖啡聊天呢。你们就去逛奥运村好了。对了,颜雅茗没有骗你们的钱去买自己东西吧?”

我对这丫头还是保持观望和审视的态度滴。但是雅子貌似对她的印象非常好,眨了眨那对我杀伤力极强的长睫毛,细线条的眸子说:“她人很好的,也很热情,就是和建次的交流上有点困难……你不用你担心啦。那么,我走了哦。”

雅子把我的头扳到了软软的枕头上,在床沿上坐起,开始套丝袜穿。望着她白皙的背,天鹅般的脊椎曲线,我的眼神里弥漫出了一抹回忆的味道来。

真的么?我靠在你怀里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个孩子么?

雅子,你可知道这样的形容,早已经与我绝缘了太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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