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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


【神都】(序章

神都作者:佛兰肯斯坦22//5发表于***********************************这是在下在本站发的第一篇作品。

所谓【神都】是故事里的一个虚拟游戏。

至少看上去是如此。

通俗意义上讲,这应该是一篇游小说。

但事实上,这篇小说讲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络VR游戏这么简单。

在下写作的习惯,通常不会将文章的设定剥离出文章之外。一个格优秀的写手理应拥有将设定糅在自己作品中的能力的。在下一直在这样努力。

在下写过不少长篇小说,短的二十万字,长的六十万字至今还未完成,而这篇故事是在下对情色描写帮助故事情节挥发所做的新尝试。若将春色部分剪除,在故事情节上完全不影响,但也许味道会稍显不足。

不管怎样,希望大家的支持能够让我在这个新坑里勇往直前。

序章thread-4563344--html一章thread-45778--html二章thread-4576--html***********************************序章我退出了游戏。

“老大,这周的维修计划已经排满了,你和明天章隆说一声吧,别让他再接单了。”洛克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爬出游戏仓的我,与此同时把一叠文件丢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用挂在把手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再一次确定了下“嗯,行了,你走吧,我来清帐。”

洛克在接到这句话以后如蒙大赦,像只疯狂的小鸡似的夹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逃出店铺。毕竟是周末,在我登出游戏之前他大概已经拿着那摞单子在游戏仓外边儿等了很长整个店铺在洛克走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了,这种相当安静的环境比白天时候的吵吵闹闹美好无数倍。

这家CRK腕式电脑店是我的,去年刚刚还完银行的贷款,不过暂时还欠着老妈十来万。现在手底下雇了四个伙计,洛克、雅客、黎黎还有章隆。

负责财务和排班儿的洛克,是个白人,怕麻烦、事儿多、喜欢抱怨。我相当烦他,其他人也是。不过这家伙汉语真不错,而且业务上找不出一点儿毛病,我也没得挑他理。

雅客,黑人,不爱说话,一膀子力气,作为包杂活的角色真是非常加分的性格。他笑的时候会露出厚厚的牙花子,嘴里一股不好问的牛肉味。

接待、客服这种工作肯定不能让大老爷们儿干,黎黎就是负责这片儿的。大学刚毕业,性格开朗,长的也不难看,混血都这样。白天干活的时候,迎着人进门,对着顾客一笑,基本这人就算是头客了。不过私下里聚会的时候这姑娘有点儿人来疯是真的。

章隆是我朋友,从小在一个长大的,在我这儿挂着当维护。他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这个,干的得心应手,这店算他分之二十的股份,技术股。

我对完帐,反手锁了经理办公室的门,然后又按着门把手推了两把修理房的门。

嗯,锁了。章隆这人就是仔细。

大概还有一点儿有些不爱干净的客户拿油腻腻的手去试样机,弄得上头全是手油。你想想,你去试用新出的电子产品的时候,一摸,上头又滑又粘,你还愿意再来这店么?

卖CRK电脑其实真不挣钱,勉强不赔就是了,能赚的都是维修费和配件。

不是说CRK质量次,而是现在的人用的太不仔细了。

我仔细的擦了几台机器,门外“滴滴”响了两声车喇叭。

我把棉布塞到柜台底下,抓起外套,三两步小跑出了店门。

“快点儿快点儿,要迟到了!”

那个穿着牛仔坎肩和小皮裙的姑娘是我女友,这姑娘的名字特别有意思,叫艾盈风。盈风,听起来和寿司店的名儿似的,我老拿这个笑话她。

她现在站在她那台二手的“愿望流星”浮车旁边,一个劲儿的点着脚尖,显得有点儿着急。晚上七点半的电影,现在七点一刻,路上稍微堵会儿就看不了开头的新片预告了。我和她都特别爱看那个。

我一边心说还不是你自己来晚了,这能怪我么?一边点了一下手腕上的CRK,锁了铺子的大门。

“我来开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不行!”她提高声音,打开车门把我按进了副驾驶。这车她金贵的要命,我都不让碰。

其实我挺愿意就这么看她看车的,侧脸特别好看。而且她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喜欢抿嘴唇,每到这时候我就打肝儿里想吻她。

“小蜜蜂,今天过得还行?”我一边儿说话一边下意识的去摸怀里的烟盒,然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好悬!让她看见得打死我!

“挺好的。你不知道,凯文今天给我穿小鞋,在管那儿挤兑我!可真气死我了!后来我偷偷把可乐撒他凳子上,他不知道!哈哈哈!”

女人就这样,开始还一句挺好的,然后嘟嘟噜噜后边儿能跟一大串。每到这时候我就直接把自己改自动复模式,内容是“是嘛?”“真的假的?”“这都行?”“哈哈哈哈”。这都是正确答案,错误答案包括“嗯”“哦”“啊”以及不说话。

“完了。”她一边说一边减速。我扭头一看,前面排了不少车,时速低于两位数。目测电影是看不了囫囵的了。

“升道么?”我指了指头顶。上面的二级和三级车道也有不少车,但是总比我们所在的一级车道好点儿。四级车道没车,当然也没人敢升上去,那是给紧急车辆用的。

她叹了口气,开始变档。好车就是好车,虽然是二手的,升道变档的过程仍然是超快。

可是没过一会儿,二道和三道也慢慢缓了下来。按理说真不应该,可谁让是周末呢。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影票,惨,这二块是白花了。

“哎呀我好想看那个电影啊!!”小蜜蜂用手略显凶狠的拍着方向盘,让车自己浮在空中的车流里慢慢前进。

我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摸着。

“哎呀别闹,痒…………开车呢…………”她扭动着紧绷匀称的大腿嗔道。

我没有就这么善罢甘休,指尖轻轻地没入了她裙子的边沿。

当我用舌头轻轻舔到她耳垂的时候,她的喘息已经非常急促了。

“不去了吧……?”我在她耳边说。

小蜜蜂的面色潮红,在路灯下面微微发亮。

“那,去哪儿……?”

我用手拨打了一下她手里的方向盘,然后浮车飞离了车道,向最近的那个酒店“俯冲”了过去。

当小蜜蜂浑身颤抖的将飞车好不容易泊进酒店车位的时候,她的丝袜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她幽怨的拿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来白我,让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过头。

我拿着房卡将房间的门锁死的一瞬间,小蜜蜂从后面狠狠的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还没等我痛的叫出声,她细小柔嫩的舌头就往我的耳朵里伸了进来。

滑腻腻的触感带着靡靡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我粗暴的捏着她的脸对对向自己,然后狠狠的吻了上去。也许是手上的力度有些大了,她在我用力把舌头伸进去的时候从嗓子里轻轻呻吟了一声。

那个让人小腹发热的呻吟让我手上的动作得寸进尺,开始凶狠的撕扯她的衣服。

“别……别啊…………弄……弄坏了…………就没的……没的穿了…………”

盈风细如蜂鸣的声音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不过这让她的衣服离她而去的速度更快了。

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将我的衣服也脱了个精光……女人在这种时候往往比男人更有节奏,我暗自笑道。

我用分身抵到她下面的时候,只剩下一大片火热的泥泞。她顺从的让我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闭紧了眼睛。

她从来都是这样,无论我们两个怎么疯,她很少舍得把眼睛睁开,最多也就是眯出一条细缝,只能让我看到里面荡漾漾的水光。

“呜…………”她发出一声咕哝,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将我拉向自己。

我用下身顺着又滑又粘的她的缝隙开始上下滑动,她咬住了嘴唇。

“啊!别闹啊…………这样…………这样我……啊…………我不行……我……啊…再闹……我……我可要生气…………啊啊啊啊!!!!”

她浑身哆嗦,眯起眼睛娇嗔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将分身用力挺了进去,以至于她的后半句话完全被一声令人融化的呻吟吞没了。

“……你老是……这样…………突然进来………会痛……啊…………等一会儿嘛…啊……啊…………你……你先别……啊啊啊…………呜…………”

她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大口喘着气,用手胡乱的抵住我的腹部,似乎想缓一缓过于刺激的感受。可是我没有令她如愿,有点恶作剧般激烈的运动了数次。

退到最外面,然后猛地用力顶到最深处。她眉头紧皱起来,眼睛涌满了泪,嘴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声音。

我趁机又吻了上去,勾住她的小舌,然后开始放慢速度。她抱得我更紧了,在两个人一起颠荡的时候,她嗯嗯的呜咽着,发出非常可爱的呻吟。

她里面暖的像一汪温泉,我将整个分身推到深处以后忍不住停下了动作,那种全部被颤抖的嫩壁紧紧包裹的感觉既奇妙又享受。

分身也在不由自的抽搐这,顶端正挤压在紧闭的宫室门口。小蜜蜂的嘴唇开始颤抖,她眯起眼睛看着我,腰部开始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

“不要……一直……顶着那里……好难受……”

“可是我觉得好舒服……”我笑着在她耳边喃喃道。

“大混蛋…………只顾自己一个人…………你坏死了…………”她用手开始轻轻摇着我的脑袋,“又欺负我……”

我爱怜的在她嘴唇上舔了一下,她毫不吝啬的伸出小小的舌尖试着挽留我。

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我支起身子用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然后开始猛烈的进攻。

从下面突然爆发的快感让小蜜蜂立刻用手挡住了嘴,但却被能挡住忍不住而发出的一声短促尖叫。

“……啊……啊………你……慢一点…………不……快一点……啊……呜…………”

在强烈的感受之中小蜜蜂迅速的被淹没了,她很快就弃守了自己的神智,开始模糊不清的发出细不可闻的但却犹如旋律一样的呻吟,那声音充满了的迷惘和被释放的欲望永远都让我那么着迷。

在她混混沉沉的时候,我俯身轻轻梳了一下她鬓角俏卷的头发,将自己从下面拔了出来,抱着她翻了个身。这个动作让她多少恢复了一些神智。

“……呜呜……不喜欢…………”她用手撑起来身子,嘟着嘴想重新恢复躺着的姿势。

我轻轻将她的手一推,她再次扑倒在柔软的床上。我擒住她的手腕,整个人从后面压上去。

“怎么可能让你反抗~”我笑着吻她的脖子。

“讨厌你~~啊……啊!别舔耳朵啊……”她眯眼笑着,象征性的挣扎,但是我的手将她用来反抗的小爪子全都护在下面,她根本无力天。

我开始从后面进入。已经非常敏感的盈风随着我重新进去发出了长长的颤音。

“啊啊啊啊啊……又从……又从后面来………呜呜呜啊啊啊啊…………”

激流一样的触感从我下面传递到脑海的深处,我嗅着她头发的清香,开始发力挺动。每一次带着淫靡水声的突进都让小蜜蜂不由自的向前撞去,我握住她的双肩,将她和自己更紧密的连在一起,以免她的防线从我的进攻中溜掉。

“啊啊、啊啊、呜呜……啊……坏蛋……我……”

“我不行了……已经……不行…………啊啊、啊…………”

盈风用手抓着床单,用尽全力在我的笼罩里将头抬起来一点点,眯着含满了泪水的眼睛看着我。

“呜……吻……吻………吻我啊……已经……要来了……不行了……啊啊……”

我用手揽住她的脑袋,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情绪。两个人的舌头像痉挛一样疯狂的纠缠着对方,我贪婪的品尝着她香甜的涎液,啜咬着她娇嫩的嘴唇。

盈风整个身体开始颤抖,剧烈的颤抖,连同她最下面紧致的通道一起阐述着无尽的快感。汹涌而来的令她面红耳赤的潮水浸湿了我们身下一大片床单。

在强烈的情感笼罩下,我也仍凭已经积攒到了极点的快感爆发在她的里面。

她全身像快要窒息一样起伏着汲取空气,双手在半分钟后仍然打着哆嗦。我也在喘息,却没有放弃继续侵占她水润润的嘴唇。

************吃饱喝足,然后吃饱喝足之后,我和小蜜蜂踏上了家的路。

“今天晚上你上线么?”我将整个身体扔在软绵绵的座位里,让从窗口吹进来的气流努力冲刷着身上裹挟的她的香水味儿。家里人很麻烦,一旦让他们闻出来,就会用龌龊的眼神盯我好几天,我恨这种事情。

“不上啦~我哥应该在玩,你上了帮我把花浇一浇。”她一边开车一边说,脸上的余韵在夜晚的灯光中充满了魔力。

我点点头,然后扭头去看道路两边排的满满的高大建筑物。我总觉得,你看这个现实的世界越久,你就会越喜欢另外那个世界。或许,只要能和盈风一起,在哪儿都差的不多吧。

家打开门,看到老爹和老妈正靠在沙发上吃着葡萄看电视,我过去抓了两颗往嘴里扔。

“身上有味儿……又和盈风去酒店了,打赌?”老爸歪着嘴笑,对老妈说。

老妈捶他。

我灰溜溜的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上了楼。再呆一会儿不知道这老头能说出什么来。

钻进游戏仓,我登入了【神都】我是在游戏中自己的房子里退出的,所以登陆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天花。

抓起墙角的水壶,我向门外走去。这事儿可不能忘了,如果明天盈风看到自己种的花枯萎掉一定会杀了我。

“贪狼!”我刚刚出门,就听见一个家伙在叫我。

这个家伙ID叫774,游戏里认识的朋友。我总觉得使用数字做ID是很傻的行为,人如其名,我觉得有的时候他确实傻的可以。

“我F级了!刚去评定所测的!”这家伙非常兴奋的叫嚷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低头查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游戏内置CRK,里面有几封邮件。

“咱俩什么时候再打一场?”774不依不饶的嚷着。

“等你升到D级再说,不然等你输了又说我欺负你。”我上星期刚测过,比他高足足两级。

“好吧…………”

和外面的世界一样,【神都】现在也是晚上。我漫不经心提着水壶向城镇外面的小溪走去,准备浇灌盈风种在我们家门口的那些花花草草。

这个世界的空气比外面要清爽的多,我觉得大概绝大多数呆在【神都】里的人都仅仅是为了这虚假的新鲜空气和头顶湛蓝的天空当然现在是一片漆黑,但至少还能看见星星,我记得自从十岁以后就再也没在外面的世界看到过星星。

盈风在这个世界里的爱好就是种花,如果没有这件事情做的话她一开始也不会跟着我玩这个游戏。开始的时候我带着她在这个世界到处冒险、找魔物厮杀,可她看上去对这些并不感冒。于是我们在这个城停留了下来,然后盖了一座木头房子。

除了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大多数玩家并不会到处冒险,他们会在一开始的城镇定居下来,因为这个世界可以做的事情并不只有打架那么简单。对大多数四十岁到九十岁的玩家来说,晒晒太阳闻闻青草的气味比什么都强。

【神都】已经运营了五年,几乎在量子络普及的下一秒钟这款游戏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占领了市场。给人一种似乎这个游戏早早的就做好了,只是在等待量子络成熟而已的错觉。

【神都】的战斗等级从A到Z,我玩【神都】已经一年,等级D,这是在这座红松城里数一数二的级别。如果没记错的话,城卫队只有三个比我高级的战士。

当然,那个“怪物”就要另说了。

定居在红松城以后,我终于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兴趣竟然是是“搭积木”。当你用最简单朴素的石块和木头搭建起一座高高的建筑的时候,那种成就感就别提了。

和早先的其他络游戏不同,【神都】的世界很难弄到钱。杀死魔物是没有任何金钱奖励的,在城里也没办法接到类似于“杀死XX只怪物”这种任务。

可是你可以试着种些东西,比如苹果树,或者酿点儿酒爱喝酒的人永远用不着担心在这个世界把肝脏喝出毛病。

或者像我这样帮别人搭建房屋,很多人乐意出钱购买这些东西。我周围大部分的邻居的屋子都是我和他们一起建造的,当然,我出了大部分的力气和材料。

我对自己设计的房子的样式和品位相当自信,至少他们都说相当不错。

现在城西边还有一个没完工的房子,但是今天晚上我没打算继续那个工作,因为暂时还没找到适的买,我并不着急。

“就你一个人么?你女友呢?”

当我走到溪水旁边的时候,一个家伙坐在不远处木屋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我。

“呵呵,她今天晚上不玩了。”我对说话的人笑了笑,走过去也坐在了台阶上,然后接过这家伙递过来的烟,慢慢的吸了一口。

她的ID是挽歌,相当灰暗的名字。性格和名字很像,不爱说话不太群,对不熟悉的人也很冷淡。不过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她就是我之前提过的那个怪物。

不过如果她像现在这样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坐在木屋前面,没有人能够相信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会是一个高级战士。

我没见过她认真的和别人打过。但是我和她切磋的时候即使用上全力,在一分钟之内她的剑毫无例外的都会指在我脖子的前面。我曾经问过她的等级,她从来没有答过,我觉得她肯定已经到了A级。

第一次碰见她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她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我救了她。给她包扎的时候她曾经发出过非常痛苦的呻吟,所以我知道她的神经拟真级别应该非常高。

我的神经拟真级别被我调成了最高,一级,感官刺激强度基本上是分之五十左右。在这种状态下我发现吃东西的时候比低等级的神经拟真更加香甜。相对应的,如果战斗起来受伤的话也非常疼。

在这个世界死了的话,你所使用的人物就真的死了。想要继续玩就要从头再来,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在这里的生命。但我想我救过她这件事也不会令挽歌多么感恩戴德,因为即使她没了战斗等级,她的战斗技巧却不会因为这个人物死亡而消失。

不管怎么样,我和她倒是成了朋友。她现在住的这座房子自然也是出自我的手笔,可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这女孩从来没有称赞过我的这个杰作,这曾经让我有点儿不爽。

她几乎不和其他人交谈。774、乱舞、艾萨克,我的这几个朋友曾经都试着和她搭讪,不过都讨了个没趣。这并不是因为挽歌态度冷淡,正好相反,她笑容中的温柔甜美有时候让小蜜蜂都会嫉妒。

真正的原因是,她似乎对那几个家伙所说的任何话题都不关心,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很难长久的进行下去。而对话中诞生的沉默往往会让两边都很尴尬。

并不是我和她之间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话题,而是我和她能够轻松地面对我们之间的沉默,然后像这样享用同一根香烟。

“你怎么知道小蜜蜂不在的?”我依着木头栏杆问她。

挽歌指了指我放在脚边的水壶:“今天来打水的是你。”

“你倒是观察的挺仔细…………”

挽歌拨弄了一下她的长头发,扬起脸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手腕上的CRK响了。

竟然是章隆…………那家伙虽然也住在红松城,但是却喜欢在周围瞎跑。

“贪狼!有个叫黑色烈焰的强盗团要来打劫木桶镇!!镇上已经发布赏金了!

只要来就有一千金币!速度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我来之前你别参战,听见没有!?”

“知道了,你快点儿就行!”

关了CRK我就跳了起来:“你去不去?”

挽歌摇了摇头。我知道她会拒绝,她总是这样。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她不喜欢打架,为什么还要把战斗等级练那么高。

我正要冲家拿装备的时候,挽歌伸手拽了我一下,我疑惑的向她看去。

“黑色烈焰里有高级战士,最好别去。”

我大大咧咧的一笑,“放心吧,打不过我就跑,他们要抢的是木桶镇,没必要非和我过不去。”

挽歌没有再说什么,我转身开始加速,将她和木屋甩在了身后。

************“啊啊啊啊啊!!”

我手里爆出的能量弹将面前的敌人狠狠的炸了出去,那家伙的惨叫震得我耳膜发麻。章隆在我身后将手中的剑连续挥舞了六次,劈碎了另一个家伙向我们发射的能量刃。

“还有能量么!?”我大声问他。

“不多了!!还能做一个D级的能量罩!!”

“那就做!”我将仅存的能量附加到武器上,然后向那个敌人冲了过去。

章隆在我身后怒骂了一句脏话,但是很快就被身边的能量爆炸声淹没了。他紧紧地跟在我后面,用能量护罩将我也包裹了起来。

之前击倒了两个人,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用来加速了。剩下的这个家伙等级似乎并不是特别高,他在我们冲向他的过程中所挥出的能量刃全部被章隆的护罩挡了下来。

当护罩破碎的时候,我已经冲到这个家伙的面前高高扬起了手里的剑。附加了我所有残余能量的武器砍破了他的防护罩,然后在他脖子和右肩连接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致命的伤口。

我和章隆一起筋疲力尽的坐在了地上。周围的战斗似乎也结束了,不少房屋被能量火焰点燃,向夜空中散发着大量的浓烟。

不幸的是,输的是我们这边。

“倒霉…………就来了这么几个,怎么可能挡得住对面那么多人…………”

章隆看着黑色烈焰的人向这边围过来,愤愤的说。

虽然我们只杀了对方一个,但这让对方判决我们死刑有了足够的理由。当对方领头的那个家伙带着剩下的六个手下将我们两个围住的时候,我有些绝望。

“身手不错,你们两个。”那个家伙站在我们面前居高临下的说。

我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更后悔了。这家伙明显是非常热衷于战斗的那类人,那身铠甲大概值的上我和小蜜蜂在游戏里全部的积蓄,更别提他手里的那把高级武器了。拥有这种装备的家伙,很难想象级别会比我们低。

“这一千金币挣得真是不值啊…………”我对章隆说,章隆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两个加入我们黑色火焰,我可以放你们一马。你们两个战斗天赋不错,只是经验不足。考虑一下。”

“别废话了,要动手就快点儿。再废话我们两个的能量可要恢复好了,那时候你可别后悔。”章隆说。

那家伙发出了非常狂妄的笑声:“你们俩觉得自己能打赢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挑衅道。这很幼稚,但是我并不想将这个辛辛苦苦练到D级的角色就这么放弃。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不介意用一些恶劣的手段。

那个家伙收起了笑容,挥手示意他的手下向后退。

“我站在这里不动,你们尽全力砍。”

“能量恢复了多少?”我低声问章隆。

“分之十左右。”

“我也差不多……都传给我…………”

这是一个秘密。我和章隆在以前探险的时候曾经得到过一个只需要少量魔力就可以驱动的咒文,我们两个可以通过这个咒文相互传递能量。但是使用这个咒文是有代价的,两个使用者在咒文生效的一个钟头后会永远下降两个战斗等级。

章隆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照做了,毕竟相对于重新练级而言,降低两个等级实在是不算什么。我的能量很快提升到了将近分之二十,这已经够了。

这把剑所能附着的最高能量是我总能量的分之十,我可以用剩下的能量额外做一次短距离的全能量加速。我开始努力在剑上凝聚能量,这需要费几秒钟,实战中根本不可能给你这种全能量轰击对方的机会,但这个家伙太托大了。

D级战士的全力一级,就算你是用A等级的能量护罩也不可能完好无伤。他大概以为我们的能量不足以作出那种程度的攻击,但那个咒文让他失算了。

剑上负载的能量过于强大,以至于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震动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武器上附着这么多能量,以前我从未这么做过。

我举起剑,向那个抄手站立的家伙奔了过去,然后在距离他五米的时候猛地做了一个全能量加速。

巨大的加速度让我眼前发黑,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我只能凭借着感觉将手中的武器用尽全力劈了下去。

在剑身和那家伙的能量护罩接触的瞬间,能量护罩猛地震动了起来。剑身没入了防护罩足足三分之一,但是却没有将之击溃………………这不可能…………这个护罩的防护能力竟然比A级还要高?这是我脑海中唯一能思考的问题。

“干得不错。看来我之前小看了你们…………”那个家伙咧开嘴笑了起来,“现在该我了。”

他将剑拔了出来,向我的胸口挥去。我残存的理智迫使自己松开了手里的武器,向后做了最后一个能量跳跃躲过这一击,然后摔倒在地上。

一个巨大的能量刃突然从远处尖啸着冲向了试图继续攻击我的敌人。这意外的攻击让那个家伙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重新凝聚高等级的护罩来进行防御。

当那道能量刃撕破护罩,然后把护罩人的身体炸成两段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从尸体中爆出的血液被炙热的能量在一瞬间蒸发,并在空气中留下了浓重的铁锈味。失去了下半身的尸体在空中被带的翻滚了两圈,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我头看去,挽歌穿着一身熟悉而又陌生的铠甲从空中落了下来。我记得那身铠甲,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就是那身打扮…………我已经很久没见她穿过了。

在看到她的时候,没有人动。黑色烈焰的家伙们是不敢,而我们两个是没力气了。

挽歌没有说话,她看了看那个领头家伙的尸体,然后对其他几个人挥了挥手里的剑,示意让他们走。

黑色烈焰的几个人没有任何废话,他们知道在这种程度的力量面前说什么都是笑话。在带上了其他受伤的成员之后,他们很快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我和章隆看了看对方。看来今天晚上很难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店铺开门的已经错过了三个做好了预约的客户,洛克不得不将这周的预约重新排一边,他气的想跳脚骂人。

章隆来的时候也带着黑眼圈,他和我一样没办法全心全意的享用昨天晚上的睡眠。

这不是我第一次面对游戏里的死亡,但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距离它这么近。很难想象如果挽歌最后不出现的话,我们俩现在是不是还有心情继续工作。

我为了躲避洛克的唠叨,躲进了章隆的修理间。我这个老当得可真是有点丢人。

“妈的,现在774高兴了。我降到了F级,他一定会缠着和我对战…………”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章隆皱着眉头:“我一晚上都在想那场战斗…………”

“有什么好想的?”

“你那个朋友的级别到底是多少?”

“你是说挽歌?应该是A级。”

章隆若有所思的摇着脑袋:“你的全能量轰击没有能够破开那个家伙的A级护罩,这还可以接受,他也许有增幅护罩强度的装备…………可是挽歌的那记能量刃,你不觉得太强了么?”

能量刃这种东西所凝聚的能量更容易发散和流失,再加上本身没有持续的局部能量加速,在攻击力上是完全不能和直接的挥砍相比的。

“也许她也有专门增幅能量刃攻击力的装备呢,谁说的准…………”我找了个安慰自己的借口。

章隆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似乎有点儿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

整整一天,我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后来干脆放下手里的活登入了游戏。

昨天打完那场仗以后由于过于疲惫,我和章隆都是脱离战斗以后在原地下线的。登陆以后眼前一大片被烧焦的房子让我呆了一小会儿。我不是没见过在战斗中被摧毁的建筑,可是小半个镇子被摧毁的情形让我心里并不是很舒服。

由于降了两个等级,我明显感觉向红松城飞去的时候有点儿力不从心。能量加速的效果也是差强人意,这让我的心情更差了。

昨天下线的时候有点儿仓促,而且章隆在旁边,有很多想问挽歌的事情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这也是我在上班穿过浓密的树林,挽歌的木屋渐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当我看清楚以后,发现那家伙就站在门外的空地上。

有的时候我会怀疑这家伙从来就没下过线,因为每次我来找她的时候她几乎都会在。难不成她是“电池”?可是很难想象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会去做那个。

随着【神都】技术的成熟,三年前出现了一个新的职业,我们都称之为“电池”。这些人通过特定的设备,在登陆游戏的同时将自己身上的生物电转化成环保而又高效的能源;【神都】和政府作的机构利用自动营养补充和代谢装置保证他们能够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

大多数人和我感觉一样,这些“电池”们往往都是现实世界的废物,他们只是浑浑噩噩的沉浸在【神都】这个虚拟的世界里面而已。红松城就有不少所谓的“电池”,他们大多都被运营公司安排做一些城镇系统商店中负责贩售工作,类似于替代AI的角色。只有少数几个家伙是城卫队的头目,他们的战斗等级不低。

【神都】不能设定自己的虚拟形象,你在外面是个丑八怪的话在这个世界也不会变的漂亮。这点我很庆幸,至少自己不需要什么虚拟的形象来挽救自己的自信心。

挽歌就长得相当不错,所以我觉得她不可能是“电池”。这并不是偏见,因为如果你自己是一个拥有还算出众面孔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到那种地步。

而且我本能的觉着她骨子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是做“电池”的那些废物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挽歌也注意到了我,不过她没有停下正在做的事情。

她仍然穿着铠甲,手里举着那把杀死黑色烈焰头目的剑。挽歌并不是在和什么人打架,也没有提升自己的能量,她只是仿佛臆想一般在挥舞着武器。

在练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人做这种事。那看上去有些傻,毕竟故弄玄虚的挥动武器并不会让你的等级有所提高…………我饶有兴趣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的动作。挽歌挥剑的动作纯熟而又流畅,但是速度并不快。哪怕向我这种反应神经并不突出的家伙也能清楚地抓到剑刃行动的轨迹。

当然,如果她现在用上局部的能量加速就是另一事了。

几分钟以后,挽歌将剑插了腰间的剑鞘,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穿着这个不沉么?”我指了指她身上略显厚重的铠甲。虽然是女式的,但是一直穿着那种东西对身体仍然是一种负担。

“现在才发现似乎自己已经快忘记了战斗的感觉…………”她淡淡的说。

我异样的看了她一会儿。

“那个,昨天晚上…………谢了。”

挽歌盯了我几秒,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救我以后我从来没和你说过谢谢,忘了?”

我咧着嘴笑,叹了口气:“老实说,你到底多少级了?昨天晚上那个家伙连你一招都接不下来…………”

挽歌将手伸到脑后解开了练剑的时候扎住的长发,然后轻轻晃了晃。栗色的光滑头发再阳光下微微闪光。

“那重要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以后用不着再举剑的好。”

“那样的话,昨天晚上你也没必要跟过来。”

挽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扭头走到木屋前面的台阶坐了上去,全身的铠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跟了过去。

“贪狼。如果我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人战斗,你怎么想?”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战斗是其中之一。

男人骨子里面和人争斗的天性在这个世界得以畅快淋漓的发挥,那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很大的诱惑。尤其是当你知道自己的攻击行为并不会在实质上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的时候。

“你是说,想让我放弃那种有趣的事情么?为什么?你应该也很喜欢打斗,不然等级也不会这么高。”

“我并不是要让你做什么不做什么,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挽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软弱感,这让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我玩这个游戏不是为了战斗,战斗只是小小的取乐。我不会去一味的找战斗,这个游戏有很多种让人开心的方式,大多数都比战斗要简单很多。所以不用担心,无论如何,这只是个游戏。”

挽歌抬头看了看我,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

“游戏如人生。”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吻了上来。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将她推开。更重要的是,她舌头上所夹杂着的若隐若现的茉莉花甜味把我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充斥着复杂感情的吻。吻这种东西往往能够传递很多情感,而现在这凭借着虚拟世界电子讯号所传递来的汹涌讯息太过真实以至于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

她伸进我嘴里的小舌和盈风完全不同,盈风很少这么动。而挽歌的吻里没有调情,没有挑逗,只有一种连同她自己都会深深沉溺进去的幽深。

良久之后,我们轻轻分开。她晶莹嘴唇上挂着的透明丝线和我连在一起,我看着她,然后伸手去拭她的嘴角。

“你吻我的时候仍然想着她。”挽歌任凭我的手划过她的嘴唇,静静的盯着我。

“她是我女友。”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避开她的眼睛。

“我不是要从她那里抢走什么…………”

“我懂。”

挽歌摇了摇头,她栗色的头发无声的从她肩膀滑下。

“你不懂……其实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想说什么……?”我轻轻问她。

“对不起……私自吻了你…………”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我莫名的感到异常悲哀和心动。我伸出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来,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动的是我,我用舌头在她的小口中用力搅动着,希冀一个热烈的吻能够多少给予悲伤的她一些力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悲伤,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我想象那样是悲伤的。我现在只想吻她。

她的面颊变得绯红无比,连闭着的眼睛上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我瞥到了这一幕,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她是第一次被人动吻上?

很长的吻,到最后她整个人都靠在了我身上。

这一次是她喘息着推开了我。

“一个吻……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珍贵……我没有资格奢望别的东西……”

在留下了一个温暖和释怀的微笑之后,她退出了游戏。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城西的那座房子建完了,有个挺有钱的家伙出了四千金币买了下来。除去那些建筑原料的钱,我好歹是赚了一千五个金币。

这几天我除了建房子我都陪在盈风旁边,很少看见挽歌,不过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穿着装备,不知道是为什么。

************周末,我和小蜜蜂躺在镇外草坪上享受惬意的午睡的时候,章隆把我叫醒了。

别人打断我睡眠的时候我的脾气都会非常差,但是当我看到章隆脸上表情的时候我将几乎脱口而出的咒骂吞了下去。

他看上去状态非常糟糕,脸色苍白满身是汗,眼睛里全是血丝。不得不说,【神都】的游戏细节做的真的非常到位,能想象的到的地方全都完善了。

“怎么了?你这是…………”我被他拉着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呼吸也有点儿急促。

“贪狼,我在路上找到一个东西…………”他喘着粗气,浑身发抖的说道。

“什么东西?”

“外挂、插件、作弊器、修改程序……你怎么叫都行,我下载了一个…”

我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你…………怎么找到的?干什么用的?”

他整个人窝在地上,眼神不定。

“本来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些情报,可是阴差阳错骇客进了一个站……然后找到了那个玩意儿…………那个站的浏览量不是很高,但是和它友链的几个禁止游客注册的站上似乎都有这东西的下载…………”

“你到底下载了什么东西!?”我被他那种神经质的情绪弄得也开始烦躁紧张了起来。

“是一个设备的升级包…………可以解码设备上自带的保险装置……将神经拟真级别改成零级…………”

“什么意思?”

章隆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烟试着将它点燃,但是颤抖的双手没能让他如愿。

我划着一根火柴,帮了他一下。

猛吸了两口烟,他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

“神经拟真级别改成零级以后……感官刺激强度似乎能到达完全拟真……”

“就是说……分之强度的痛感和快感?”我皱着眉头问。

章隆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是这样。”

我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那又怎么样,真实度提高了而已。少和人打架,多吃点好吃的,不是挺好么。”

章隆脸色苍白的苦笑了一下:“那么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了呢?”

我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你是说……在这里死了,外面也会死?”

章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他妈已经用了!?”

他点头。

“你是不是疯掉了!?胡乱改装设备,你真的不要命了!?”我气的向他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我气的在原地转了半天,最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删号!!现在就删号!!我陪你重新练一个!听见没!?”

章隆推开我抓着他衣服的手:“……删掉现在用的这个人物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判定作自杀…………”

“那…………那就别玩了!!”我叫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章隆用一种我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很刺激…………”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真的非常刺激。”章隆猛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改装完机器,然后重新登录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我感觉……自己是真实的活在这个地方的…………很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良久的沉默之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再战斗了,答应我。”

章隆笑了:“我可不想死……就是你绑着我去打架我也不会去的。”

我哈哈笑着,然后突然拔出随身携带的剑指向他的脖子。章隆整个人都僵硬了,面孔变得极度扭曲。

“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表情。”我笑着将武器收了去。

“你这个狗娘养的!”章隆松了一口气,狠狠的骂道,然后揉着自己的脸走了。

当天晚上我花了七八个小时在上查找有关于那个升级包的信息,然后我发现似乎真的有一些人在用那个东西。【神都】公司的意思非常明确,任何类似的对机器的改装都是非法的,所有出现的事故要当事人自己负责,包括死亡。

据一些人说,当神经拟真级别为零的时候,任何超出了本身承受能力的伤害都会导致游戏者的死亡。偶尔也有没死掉但是大脑严重受损变成植物人的情况。

总的来说就是,游戏中死掉的话,至少现实中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

我有些理解章隆了……事实上,我也意识到那的确是非常刺激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继续劝说章隆的,但事实却是我躺在床上用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打消掉了也去改装机器的念头,然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我们结婚吧?”

我一口红酒差点儿喷出来,连忙用餐巾去擦。

“别开玩笑啊,大小姐。”

今天是我生日,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是小蜜蜂执意说要出来吃顿好的。

然后在吃到一半儿的时候她就给我来这了么一招。

“谁和你开玩笑啊!大哥,咱俩交往了六年,我都二十四了!再拖几年就是老女人了!”小蜜蜂嚼着牛排说。

我一算,还真是这么事儿。我只是没想到,会是她先提出结婚的。

“再等等吧,等我把欠我妈的钱都还清了咱们就结婚,好吗?”

“这又不是要让你做什么大生意!不就是结个婚么,和钱能扯上什么关系!

本小姐不缺钱,只缺人!下周一日子不错,和我去领证!”

我本能的浑身一哆嗦,把头探过去低声问:“难不成……你有了?”

小蜜蜂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有个屁!你再胡说?!”

这丫头家里可有钱,她爸和她哥对她是千宠溺,所以多少有点儿娇蛮,没培养出来个女王级的已经不容易了。

老爸老妈都喜欢她,这要归功于她杰出的演技,去我家的时候那真是叫一个乖巧,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的打算其实很简单,觉得现在还年轻,想自己多混混。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她,相反,我真是没觉得再能比她靠谱的姑娘了。可是结婚是另一码事儿,尤其是事业刚起步的现在,感觉精力分不出来虽然打游戏的时候精力倒是没问题,呵呵。

************这天,下班家登入游戏,有点儿无聊的我站在自己房子里在考虑今天该干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就是贪狼?”

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立刻扭过头去。

一个穿着普通皮衣的男人正倒转着坐在属于我的那张椅子上,把双手放在椅子靠背上面。他的眼睛很有神,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腰间有一个长长的黑影,那应该是一把剑。

“你是谁?”我的语气非常不友好,手也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面。这家伙随随便便就进到我家里,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好人应该会更有礼貌一些。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买房子?那套房子我已经出手了。”

那个人微微愣了一下,“不是,是另外一件事。”

当他向我靠近的时候,我看见他脸上有一道伤疤,那道伤疤让我不自觉的拔出了剑。

那个男人没有在意我的这个动作而是掠过我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了通往客厅的门。

“章隆!?”

客厅里坐着另外两个陌生的家伙,而一把匕首正顶在章隆的脖子上,他的嘴被封住,看向我的眼神里面全都是恐惧。

战斗状态退出会被系统强行将人物杀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恐惧这种东西就好像具有感染性一样,在我看到章隆眼睛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被那种可憎的感情所控制了。

“你们别杀他!!他改过设备,真的会死人的!!!”我叫着冲了过去试图做些什么。

那个男人伸手拦住了我:“我们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傻到劫持他做人质。”

“你、你、你们想要什么,随便拿!!我、我这儿还有六千金币!也都给你们!!你们放了他!!”我语无伦次的叫道。

那个男人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别激动,先坐下。”

我颤抖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无意识的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水。我贪婪的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终于让自己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男人坐到了我的面前,打量着我:“你现在多少级?”

我嘴唇动了动,刚要答话,他却抬手止住了我。然后扭头向另外一边示意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章隆的一根手指被斩断了。

他被旁边的男人用力按在座位上,全身都在抽搐,被封住的喉咙之中发出了沉闷而又凄惨的嘶叫。从断裂的手指处流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地。

“零级的神经拟真,痛感分之,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问题只说一遍,任何的犹豫或者明显的谎言都会让你的朋友更加痛苦,明白没有?”

我的心底有种极端的愤怒在燃烧,那是被人踩在脚下才会有的耻辱感。但是这种感受在零点一秒之内就被巨大的恐惧所吞没了,我点了点头。

“你的战斗等级。”

“大概是F……”

“是否有战斗特技。”

“有一个可以传递能量的咒文……”

“有没有女朋友?”

我抬眼看了一眼章隆,然后意识到这大概只是对我们两个所信息的一个核对。隐瞒盈风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不过盈风没有改过设备,而且等级很低,所以就算被杀也没有关系。

“有。”我答道。

男人点了点头。

“认识一个叫挽歌的女性战士么?”

“认识。”

“她住在什么地方?”

“溪流边的木屋。”

“你们的关系如何?”

“还可以。”

男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但是我心底的那种愤怒燃烧的更旺了。这种被人像玩具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让我的手指开始发抖。

就在我被情绪慢慢侵蚀,有些微微失控的时候,男人突然将一把短刀和一个钱袋扔在了我面前。

“这两个东西都是给你的。帮我们做一件事,然后你可以得到一把高级武器,五万金币和你朋友的命。”

我有了非常差的预感:“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杀了那个女人。”

我有了一种想嘲笑他们的冲动:“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她如果想跑的话,凭我们几个可拦不住。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藏身的地方,让她跑掉太可惜了呀。”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微笑说。

“我……做不到…………”

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点改变:“那你的朋友可就要和你永别了。”

“这他妈的只是个游戏!你们不明白么!?为什么要把人命牵扯进来!?”

我无法控制的吼道。

那个男的竟然笑出了声。他站起身,走到了章隆身边,看着章隆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还真是天真。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是不会在乎所使用的手段的,无论是外面还是这里。”

他将手指慢慢的插进章隆手上的伤口,血液和断裂的骨头发出令人作呕的咯吱声。章隆用力挣扎着,嗓子变得嘶哑。

“我们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因为我们是坏人,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他的嗓音就好像吱吱作响的铁丝在刮划着墓碑,连同章隆的闷哼,以及血肉挤压在一起的声音一同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发麻,手脚冰凉。

“我不想再浪费低头看着我。

“最后一个问题……挽歌她…………改过设备么?”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那个女人神经拟真级别是,我们只想让她现在的角色从这个世界消失而已。别担心,现实中她不会有事。”

我向那把短刀伸出了手。

************黑夜中从身上窜出来的能量让我非常醒目,分之五十的能量加速,已经让我呼吸有些困难。

那个男人带着手下从身后追上来,他们爆出的能量掀起了不小的气流。

当我看到溪流和小屋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已经追的非常近了。他们抬手向我打出十多枚能量弹,我迅速向地面降了下去,让他们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可是这也让我的速度大减,他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冲到了我的面前。那个为首的男人狞笑了一声,举剑向我砍来。

他们之前给我的短刀果然是相当高级的武器,吸收附着能量的速度比我原来的武器要快分之三十以上。我用短刀连挡他两剑,然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并不讨厌自己身边的麻烦越来越多……”挽歌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

那个男人和他身后的部下在看到挽歌的时候露出了非常凶狠的表情,但是都没有轻举妄动。

挽歌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拔出了手里的剑,开始提升自己的能量。

对不起……抱着这个念头,我手中的短刀带着能量刺入了她的后背。

一大股鲜血扑到了我的脸上。

挽歌踉跄了一步,然后半跪到了地上,抬头看向我。她的眼神里面混杂着震惊、不解、悲伤、绝望、凄凉、愤怒…………无数种我难以一一分辨的感情。

我咬紧牙扭过头,没有看她。

“上!!”那个男人对身后的家伙们大吼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

挽歌的喉咙中爆发出凄绝的吼声,她身上爆发出一股我从来没见过的强大能量风暴。我不得不撑起护罩来进行防御,但是在一秒钟之后仍然被能量风暴轰到了十多米远的地方。

等我努力恢复神智,透过大片的尘土向那边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东西。

挽歌原来所在的地方被她爆发出的能量炸出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大坑,她的剑被翻腾的红色能量所包裹,连身上的铠甲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她身边的敌人用非常快的速度不断围攻着她,令人眼花缭乱的能量刃和能量弹像暴雨一样将她笼罩在战阵中间。

我想动,但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挽歌被一发能量弹击中,然后被炸的向后飞去。她身上的护罩让她变成了一发炮弹,将那座木头小屋砸的四分五裂。

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们身上的能量在夜空中画出了无数道亮线追击过去,接着就是更加密集的能量碰撞和兵刃相接的声音。

一次剧烈的能量爆炸让我微微过神来,三个黑衣人的残缺身体被炸得向空中飞去。然后一道红色的光芒向我冲了过来。

挽歌全身都是血,铠甲被砍得到处都是伤痕。原本柔顺的头发被气流吹得向天空舞动着,手中的剑断掉了三分之一。她冲到跪在地上的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她手中的剑在疯狂的颤抖,却迟迟没有挥下来。

两秒钟之后,一把从后背穿透了身体的利刃迫使她跪倒在我的面前。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她透过浸饱了鲜血的头发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抓住我衣领的那只手攒的紧紧的。

第四个人的武器刺穿了她的脖子,更多地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她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但是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挽歌的整个身体慢慢沉了下去,拿剑的手砸在地上,断剑从她的手中滚落。

她眼睛里面的光彩一点一点的流淌到了带有浓稠血腥味的空气里,直到变成死灰色之前,都没有从我的眼睛上挪开。

我发现自己脸上全都是泪,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之后的两天,我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

躺在床上,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己做了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挽歌只是被系统删除了那个高等级的角色而已,用这个来换章隆的一条命,是值当的。

是值当的,值当的,值当的!你能说这不值当么!?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忘记她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中的愤怒流淌殆尽之后,是无尽的悲伤和不甘,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透过那只抓住我衣服的手指一点不剩的传递到了我这里。

这只是个游戏,只是个游戏而已。

盈风轻手轻脚的拧开门走了进来,蹲在床前看着我。

“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瞪着眼睛看着天花。

“你一直都没吃东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你不能这样……那只是个游戏,玩游戏连身体都不要了么?”

那只是个游戏……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如果她看到了我所看到的,她还会这么说么?我不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么……盈风用手慢慢的解开了我的腰带,然后开始轻轻的,充满了温柔的抚弄着我的下身。

我感到下面慢慢开始苏醒,至少那代表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开始脱离那个噩梦的纠缠。

盈风轻轻地吻着我分身的每一个地方,然后用小小的舌尖开始揉压着最坚硬的地方。

嘴唇沾染着的口水在滑动的时候传来啵啵的细微声响,这声响让盈风满脸通红。但是她没有停,只是更加温存的舔舐着越来越烫的肉棒。

“你……不需要这么做……”一阵强烈的刺激弄得我挺起了身,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只是不想盈风委屈自己。

盈风抬起头,带着水润的红晕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这眼神几乎将我融化。然后在下一秒,她带着某种觉悟一般猛地将肉棒吞了进去。

她在第一下就含的特别特别深,以至于我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分身像根棍子一样一直被她含到喉管里面,最尽头紧凑柔嫩的触感差点让我直接失守。

“呜!!!”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喉管被这么大的东西塞进去会有多么痛苦。盈风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鼻子里发出了惊愕的声音,整个身体本能的想向后撤去。

可是她伸出手一下揽住了我的腰,拼命将自己重新探来。肉棒在细窄的喉咙里更深入了一点,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盈风的喉咙在巨大异物入侵以后开始抽搐着呕动,试图将肉棒挤到外面,这不住的抽搐胜于最高等级的按摩,我的脖子都开始隐隐发麻。

而盈风就难过到了极致,她的眉头已经完全纠结在了一起,眼睛通红,泪水洒满了面颊。

我心痛到不行,但是身体上的快感却更加强烈。

我往后一缩,肉棒带着喉咙柔滑的粘液从喉咙中挤了出来。

“哼……嗯……呜呜…………”盈风轻轻呻吟着,脑袋随着分身的进退开始动起来。她强迫自己每一次都将肉棒吞进最里面,而这每一次强行的进入都会带出她好多的泪。

我的脑海几乎被快感吞噬殆尽,恍惚之中我似乎看到了挽歌的脸……压抑在心底的罪恶,绞痛,愧疚一瞬间爆发了出来,这些感情充满了身体,而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发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抱住了盈风的小脑袋,开始疯狂而肆无忌惮的用力抽插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盈风还试着竭尽全力的动配。可几秒钟之后,完全不顾她呼吸节奏的我的动作让她实在无法忍受,她本能的想要停止。然而我粗暴的按住她的头,让她根本无法后退。

“呜!呜!!呜!!呜!!”

我每一次深深地进入,盈风都凄惨的发出一声高亢的呜咽。她在缺氧的情况下已经无力反抗什么,只能在每一次肉棒撞击喉管的时候微微在我的手中摇着小小的脑袋。

她在剧烈的冲击中浑身颤抖着抬起眼睛看着我,眼神那么柔弱和痛苦,却夹杂着无法诉说的温柔。

最后一次,分身开始涨到最大,我将它全部顶入了盈风的口中。盈风双眼开始翻白,口中发出了疲惫的呻吟。

“呜~~呜~~嗯嗯………嗯…………”

大量的白色浆液冲进了她的喉咙,以至于从她嘴角喷了出来。

在我筋疲力尽的放开她脑袋以后,她一下子瘫倒,趴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

大片大片白花花的液体从她口中涌出来,有一些就那么淫靡的粘在她的脸颊上。

我俯下身去抱住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她。

好久之后,她渐渐清醒过来……然后用双手将我揽住,极尽温柔。

生活还要继续。

************“其实…………不能删号…………是我骗你的,我只是舍不得。”

章隆坐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小屋前,对我说。

我没有看他,只是看着挽歌的坟墓。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下一秒钟,她新建的角色从后面走过来,然后杀掉我。这样至少我心里会好过一点。

可是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没有任何人来找我仇。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红松城平静的不像话。

“我准备把设备卖了…………”他继续说着,“大概以后就不来了…………”

我点点头。

“谢谢……我欠你一条命…………”

是啊……章隆欠我一条命。可是我欠挽歌什么呢?我说不清楚…………如果我能明白挽歌最后想说的是什么,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或许仍然一样……我不知道。

章隆离开游戏以后,我又在挽歌的木屋废墟那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向城里走去。

这个游戏让我变的非常迷茫,在现实世界中的青春期过后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有些无论如何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纠缠在这个地方,让我难以随随便便就放弃这个世界。

当快要走远的时候,我头看了一眼,看到远远有三个模糊的人影在废墟那里站着看什么。也许里面有挽歌的新角色,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我只要等着她来报复我就可以了。但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在店里坐着,看着进进出出、形形色色的顾客,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多么真实,至少不比【神都】的世界真实太多。我能确定的是,无论在外面的世界还是里面,你永远不知道人们想的是什么。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所做出的选择,是为了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可是你有资格替别人决定命运么?这种说法只是在逃避什么,因为人永远都是在为自己做选择。

那么我该怎么选择,才能够不失去挽歌?

我背叛了她,从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她的友谊,她的感情,她的所有东西。

在一瞬间,我突然很想小蜜蜂,很想很想。

我扭头对黎黎交代了一句,然后就快步走出了店门。

在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像雪花一样的玻璃碎片带着灼热的冲击气流将我狠狠掀翻在地,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家属于我的店铺被炸成了粉碎,嚎叫的人群从我身旁四散奔跑着,一个被什么东西削断了腿的可怜鬼在地上哀鸣。和鲜血一样颜色的火舌从每一个破碎的缝隙中狰狞的跳跃,似乎想舔舐所有靠近它的东西。

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我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着。

“不要转头。动的话,你现在就死,不动的话我让你多活一会儿。”

身旁传来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声中清晰可辨。我没有动,因为我现在已经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你的命真大,爆炸前几秒竟然被你跑了出来…………”

我静静的站在破碎的店铺前面,和那个声音的人并肩站在一起。我意识到周围肯定是有公共摄像头的,否则他不会任由我继续呼吸这难闻的空气。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嗓子几乎完全挤在一起,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挽歌…………是你杀的,没错吧?”

当他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几乎窒息,从他的声音中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如同死火山一般蕴含着某种深深的恨意。

我没有办法否认……“可她的神经拟真级别应该……应该是…………”

“是零级…………她已经死了…………而你需要付出代价…………”

这句话使我之前的那些可笑的自我安慰全部变成了令人憎恨的欺骗自己用的谎言。我迫使自己去相信那个黑衣服男人明显的再也不能再明显的假话,到现在也只不过证明我是个只会找借口的混蛋而已。

我不清楚这个试图杀掉我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些胁迫我的黑衣人和挽歌有什么必须要用性命做筹码的恩怨,我只知道是我杀了她…………这一点已经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

可是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个地方。

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旁消失了。他肯定不会就这么永远消失掉,就像他说的,他想让我付出代价。

消防队、警车尖叫着从道路的尽头向这边冲过来。当刺耳的声音将我从呆滞之中拉来的时候,我决定了一件事情,一个改变了我人生的选择。

************“把条款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就在底下那个横杠上签字。”面前的那个工作人员将一张写满了东西的表格推到了我面前。

我像僵尸一样坐在桌子前面,仍旧在思考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站在被炸毁的店铺门口的时候,我所考虑的仅仅就是怎么才能从那个杀手的手里活下来而已。我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公共摄像头下面活着,警察们所能对我提供的庇护也只是相当短暂的自我安慰而已。

我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和我一起在熟睡的时候被炸成碎片……像洛克、黎黎与雅客一样……也不想看到盈风因为我的原因而被伤害。

所以我坐在了这个地方,一个可以让我活下去的地方。

成为“电池”。

几乎是全部封闭的生物发电厂,荷枪实弹的士兵和严格的筛选程序,我在这里会很安全。

但是享用这种安全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代价是:放弃一切。

事业、朋友、家人……盈风……选择放弃这一切,然后苟延残喘。

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只希望几年之后,自己能被那个杀手所遗忘,至少还能去见他们一面。

又或许,我只是想在【神都】里面找一个我根本不知道的问题的答案而已。

我在那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张表格,申报身份。”那个家伙又推给我一张纸。

“什么意思?”

“你要选择你在【神都】里面的身份,都是有条件限制的,看仔细了。”

我努力让自己振作一点,开始阅读那些令人头痛的东西。

在阅读之后我意识到,成为“电池”并不是像囚犯那样必须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如果选择做替代AI的话,神经拟真级别会被设成最低的4,一天只需要登入八个小时,其他度,只能呆在一个小范围之内来为其他玩家服务。

我在最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游戏内自由度最高的选择,所做的事情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自己决定。但一个月只能有24小时的登出机会,其余须全部登入游戏。而最关键的是,神经拟真的级别是。

按照工作人员的解释,由于这种选择自由度和神经拟真级别都最高的身份,往往很容易导致“电池”死亡。为了不让成本太高,只能加长所谓的“工作”时间。

这就是我想要的…………在填完了所有表格和手续之后,我最后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一成不变的灰蒙蒙的天空,钢铁建筑组成的森林,我深知这个世界已经开始离我远去了。

我登入了游戏。

(待续)

【神都】(一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2发表于***********************************第一次进来的朋友请先去看序章</strong><strong>序章thread-4563344--html</strong><strong>一章thread-45778--html二章thread-4576--html</strong><strong>本章肉戏较少,希望大家担待。女性角色正在慢慢登场,以后会多起来的。

***********************************一章很久之后。

在这段不算长也并不短暂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我在睡梦中一次又一次梦见我生命转折的那一天,有的时候我梦见用自己的双手杀掉了那些黑衣人救下了章隆;有的时候我梦见我没有杀掉挽歌,而是和她</strong><strong>并肩一起击败了所有的敌人;还有的时候我梦见自己变成了黑色衣服那伙人中的一个,然后在梦的最后将手里的剑一次又一次刺进挽歌的后背。

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心脏完完全全拧到了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试着忘记那一天还是用噩梦来替自己赎罪。

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那一天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那时候拥有挽歌那么强大的力量,或许我现在已经和盈风结婚,店铺的规模越开越大,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伸手可得。

可是当我用那把短刀刺入挽歌的身体之时,这些就已经离我远去了。如果我们的世界有因果的话,这就是我应得的报应吧……大概。

【神都】的世界慢慢变成了我的世界,我真正的世界…………************“他妈的,你们搞砸了关我什么事!?所有事情都要我给你们擦屁股?!”

某个小镇的酒馆,阿斯特拉佣兵公会临时的据点,一个粗野的男人一边大口啜饮着手里的酒精饮料一边对面前的四个战士吼道。

我坐在酒馆另一边的角落里,用虚拟的煎蛋和烤香肠满足着自己的味觉,并将那边无聊的争吵当做下饭的东西。

那个男人是阿斯特拉的公会会长,库隆。脾气暴躁的他正毫无节制的对他的四个公会成员释放着怒气。从他的大嗓门里很容易就能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我加入这个公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有人邀请了我,于是我就同意了。

作为佣兵,加入公会可以更容易的接到一些高报酬的任务,而且在某些任务需要帮手的时候,同公会找来的家伙多少能够多值得信赖一点点。

一切如我所料,库隆在几分钟之后扫视了一圈酒馆,然后丢下那四个家伙向我走过来。

他一屁股坐到我面前的座位上,脸色相当差劲。

我嚼着并不存在的香肠,没有看他,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因为我知道他会先开口。

“你还真是喜欢在这个世界吃东西…………”他非常勉强的让自己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在这里购买食物所需要付出的价钱并不便宜,所以大多数人只是出于好奇或者凑热闹才会做这种事。然而靠营养剂在外面世界活着的我只有在这里才有机会让自己的味觉系统不至于退化。

我没有搭话,只是一味的将盘子里的东西运送到胃里,然后在盘子清干净之后擦了擦嘴,靠在椅子背上坐直。库隆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完成整个用餐过程。

“绿蛇他们接了一个抢劫的任务,本来以为是可以轻轻松松对付的对手,所以只去了五个人。结果刚托被打成重伤,任务也被迫中止掉了。”

“所以呢?”我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依旧装糊涂。

“所以准备让你出马,把东西抢来。”库隆的的鼻翼在微微煽动,我知道他正压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气来和我说话。

“对手什么级别?”

“据说只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其他三个绿蛇说他们搞的定。”

我等级在最后一次测试的时候是,而在以往战斗中所取得的战绩足以给我在同级别战斗中取胜的自信。绿蛇他们中有两个C级和两个D级的战士,这场仗可以打。

“报酬多少?”

“三万金币,全都给你。只要不让这帮家伙搞砸公会的信誉就行。”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我清楚库隆至少为自己瞒下了一万,有可能替绿蛇他们也瞒下了一些。不过无所谓,三万对我来说已经值得赌上性命打上一场。

库隆经常在这种时候来找我帮忙。不仅仅是因为我是这个小公会中排的上名次的战士,更多还是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任务,只要钱足够我就会同意,哪怕是围剿超高级战士那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也一样。

好在这种任务并不多,而且我的运气也不算是太差,所以我仍然活着。

************直到我成为一个职业战士以后才慢慢发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庞大。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多数和我一样甘愿做职业战士的玩家竟然也都将自己的神经拟真级别设成了零级。

同样作为“电池”,像我这样自愿以高神经拟真级别来换取自由度的人大概只有万分之一。而我做这种选择的理由很简单……就像章隆当时所说的,只有这样我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我真实的世界。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普通玩家在选择了职业战士这种身份以后,仍然将神经拟真级别设的这么高。因为很难想象,身为整个游戏中最容易出现生命危险的一类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给了我答案的是一个朋友,也是将我介绍进了阿斯特拉公会的那个人。神经拟真级别所影响的并不仅仅是视觉效果、痛觉和其他种种感受,它所决定的更多的是你在这个世界做能做到的事情。攻击的准确程度、战斗时高速移动种的视觉捕捉、空战时候重力对方向感的影响……很多因素都在你成为职业战士的时候才能有深刻的体会。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只有神经拟真零级的时候,玩家的能量级别才能够超越A级。

那个朋友在外面世界是一个普通人,但在这个世界他却是和我一样拥有不可轻视力量的战士。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似乎这种人在外面有专门用来沟通的站。

章隆当时进入的那个加密站似乎就是他们这种人所建立的,那个改变我们生活的升级包也是从那下载的。

当他把这些情报告诉我以后我才想明白以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挽歌和那些穿黑衣服的人等级很明显已经超过了A级。像他们那种程度的能量加速、爆发和高攻击力的能量刃绝对不是A级战士能够做到的。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在A级以上还有更高的级别,所以也没有往这方面思考。

A级之上再分十级,从九到零,零级的战士听说都是传说级的存在。我交战过最高级别的战士大概是八九级的样子,如果是单挑我不认为自己有取胜的机会。

当然,那个时候是一群人打一个,所以我们也不是很吃亏。

想起来,我会说挽歌至少应该在五级以上,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大概是七级左右。

如果不是我背后的一刀,挽歌就算是打不赢,也绝对可以毫发无伤的逃离。

每次想起那段是他的“舍不得”让黑衣服的家伙抓住了足以要挟我的把柄。可事实上,作出用挽歌的性命换取章隆这个决定的是我自己。

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而已。可是如果再遇到那种情况,我该怎么选择……?

如果再次让我见到那些家伙,我只希望自己的力量足够给自己另外一种选择。

“贪狼……你……没事儿吧?”

一个声音将我从思中拉了来,我抬头看去,发现绿蛇他们正站在我面前,用略带警惕和不安的脸色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再次被仇恨的情绪控制了神智。抬手捏了捏脸,我对他们摇了摇头。

我和公会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什么交集,除了被拉上一起执行任务以外,我和他们也只不过是点头打招呼的交情。

公会里唯一的那个朋友经常骂我眼神阴沉杀气太重,可是我并没有刻意去改变。

所以到现在为止能够忍受我坏脾气,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他一个吧。

“说说情况。”我对绿蛇说。

绿蛇是个故意把头发染成绿色的高个,他身上的铠甲也在边缘部分点缀着没品位的绿色。他沉默的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拿出一张地图。

“我们接的任务是私人匿名发布的任务…是先付佣金的…所以会长才这么…”

这种先付佣金的任务对公会信誉度要求很高,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库隆这么生气了。不过我并不关心这个,这个公会的存活本来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行。

“说重点,对手水平怎么样?”

“挺厉害…………”

我对绿蛇的说话方式十分厌烦,因为他说的在我眼里和废话没有什么别。

“他们里面有个高级战士……”站在绿蛇旁边的阿什维克接口道,“那个家伙起码是级。”

“配怎么样?”

“挺不错的,高级的那个家伙攻,其他几个只是纯粹替他防御周围的攻击。

他们的移动很有章法,队形不乱,一看就知道以前练过。攻的家伙用高能量的攻击,五分钟就耗尽了刚托所有的能量,然后砍伤了他。”

阿什维克的思路很清晰,我对他的答案表示满意。

“讲讲之后发生的事。”

“刚托倒地以后我们立刻就放弃了进攻,直接护着他走了。”

“对方追击了么?”

“没有,他们很狂的向我们叫喊了几句就笑着走了。”

我已经了解到了我需要知道的事情,点头示意阿什维克停止。他很识相的安静了下来。

“两个战术,你们自己挑。”我竖起了自己的食指,“第一,用突袭迅速重伤他们中的一个,挟制以后用人质换你们要的东西。”

绿蛇和阿什维克他们互相看了看,“第二个战术呢?”

“正面战,我们将高级战士和其他人进行分割。我负责缠住他,你们迅速解决一个到两个人,然后来帮我。”

绿蛇嘴唇动了动:“我觉得第一个战术有点儿太卑鄙了…………”

“我也这么觉得。”另一个人说。

绿蛇看起来并不是多么正气凛然的家伙,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身为战士的自尊心却比较强烈,面对可以正面击败的对手,像这种偷袭胁迫的手段会本能的引起他的反感。

“你们不用的话不代表别人不会用类似的手段对付我们。”阿什维克说。

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我并没有说话。就我而言,我只对那个重伤刚托的战士有兴趣。刚托是C级的战士,按照他们所说的情况我认为对方极有可能已经到达了A级。

如果能堂堂正正和那个家伙交手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以好好地体会一下我自己的力量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层次。但是往往事情都不会像你想象中那么顺利。

绿蛇并不善于言辞,他被阿什维克说的有些动摇,但还是没有松嘴。我有些厌倦在这里浪费“对方不是傻子,突袭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想像上次一样,冠冕堂皇的走到对方面前撂上几句狠话,提升好能量然后再开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提醒你,我并没有说自己一定能打赢那个家伙,而且你们也不一定就能成功的分割他们。如果拖到持久战的话,配程度更默契的一方肯定会赢。”

绿蛇妥协了,和他站在一边的那个家伙也没有继续坚持。

************在去往那些家伙所在的镇子的路上,我和他们仔细研究了如何分割对方阵型的办法。虽然不一定会奏效,但总比一窝蜂的涌上去乱打一气的好。

“你们到底要去抢什么东西?”我一边走一边问。

“煌霜护手…………”绿蛇说。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么高级别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他们那种水平的人手里?!”

“谁知道呢,给任务的那个家伙说让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那东西。如果找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但是至少要把有关那东西下落的情报从他们嘴里要出来。”

“总而言之……不把他们打败的话是不行的吧……”阿什维克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东西真的在他们那里,我们根本就打不赢……”我皱着眉头说,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提高。

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

煌霜护手是一整套装备中的一件,我记得曾经在拍卖行看到过其中另外一件煌霜之石,标价是一万,具体的竞价如果不出价的话是看不到的。那种档次的装备完全不是我们现在能够企及的东西。

而且我也猜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次任务的总金额大概会是在十万左右甚至更多……毕竟能够弄到煌霜护手情报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煌霜护手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物品。库隆那家伙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老实。

唯一让我疑惑是,为什么那个家伙要挑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公会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为了避开那些大公会的耳目?越去想这种事就会有一种在被人利用的感觉。

“贪狼,你是怎么认识布鲁瑟的?”就在我把脑细胞用在思考不着边际的事情的时候,阿什维克说话了。

“为什么问这个?”我抛掉胡思乱想的事情,看向他。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扔下一句冷冰冰的答,噎的他说不出话。

布鲁瑟就是拉我入会的那个朋友。我是在一个单人任务中碰到他的,最开始的时候是敌人,因为他的任务目标和我相同。

当我们两个人打了个不相上下的时候,他突然退后不打了,然后说出了让我惊讶的话。

“如果你加入我们公会的话,东西你就拿走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可是在后来一段我渐渐发现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是在真真正正的享受这个游戏,按他的话说就是说,络游戏真正有价值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那些虚拟的物品。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整个公会的人都相当喜欢他,他也得心应手的交了非常多的朋友,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至少我可以信任他,在后来的一些任务里我我帮过他,他也帮过我。

我觉得他在外面的世界也是这样的人。有些人在虚拟的世界里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布鲁瑟不是那样的人。他的洒脱不是能伪装出来的东西。

如果不认识他的话,大概我早已经在战场死掉了。这并不是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是他像缓冲剂一样延缓了我内心里黑暗爆发的机会。

在当初刚刚成为“电池”的时候,我像疯子一样提升着自己的力量,不断将自己的性命置于生死的边缘,无数次任务以对方的死亡作为结果出现在我面前。

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在现实死掉,而我心里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被人杀死也只是用别人的性命作为自己提升力量的手段,代价就是你同样要赌上自己的命。

在认识了布鲁瑟以后,他的一些想法潜移默化的开始影响我。他标志性的乐观笑声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和外面没什么别。于是我不再与这个世界为敌,真正开始“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因为我毕竟是一个不稳定也不愿意和别人过多交流的危险家伙。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不会真正将后背交给这种人。

************“什么!?你别开玩笑了!在镇子里面开战说不定会被通缉!!”绿蛇站在墙角对我低吼。

我抬眼看了看目标所住的旅馆,“他们已经在这个镇子里住了很多天,如果你要等他们离开镇子到野外的话就要在监视他们很长稍有疏漏突袭就泡汤了。”

“所以你就打算他们一露头就直接开打?这也太鲁莽了吧!”

在城镇里战斗很容易会损伤城镇里的设施和居民,如果是大城市的话肯定会招来卫兵。但是我认为这种小镇子最多也就只有几个有战斗等级的玩家而已,而且在地图上也明显标注这个镇子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可是眼前的这几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样子让我完全没辙。这也不是不能理解,身为佣兵所有人都很清楚被通缉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没有办法,只有演一场戏了,我不喜欢这种手段。

我和他们交代了一下,他们松了一口气,去镇子外面进行埋伏。而我负责将那几个家伙引过去。

无聊赖的在拐角坐了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了目标出现。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嘻嘻哈哈从旅店走出来,一边吵闹一边向街道的另一边走过去。

旁若无人的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装备,很容易就能认出其中那个高级的战士。那家伙穿着一整套包括肩甲,护手和钢靴的铠甲,腰间挂着的剑鞘上还有魔纹。

其他几个家伙的武器也不错,但是防具显得比较随便,和我一样只穿了半身的胸甲。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冲他们走了过去。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狠狠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那个女孩。

“你干什么!?”那个女孩捂着肩膀,皱着眉头从后面向我叫道。

我头用不屑的目光瞟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扭头继续前进。

“站住!”如我期望,其中一个男的说话了。如果他们不理会我的挑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怎么了?”我故意摆出令人厌恶的表情瞪着那个说话的家伙。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个高等级的家伙只是在后面皱着眉头看我。

“你这家伙撞了人怎么还这么没礼貌!”那个男的走到我面前瞪着我。

“那个母狗也撞了我,我还没说什么呢。”我故意选择了肮脏的词汇刺激对方。

“你骂谁!?”那个女孩气的满脸通红。

我伸出手指直至她的鼻子,“你说呢?”

女孩气的手发抖,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拔出剑就向我砍过来。我等的就是这个,所以不可能被他击中。

我在手里立刻攥了一发能量弹,在极近的距离直接打在他的身上。由于紧促,我没有用太多能量,所以那个能量弹的威力不大,只是打得他向后摔倒。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立刻向镇外逃去,令我庆幸的是他们按照计划追了出来。

我没有用太多能量进行加速,只是把速度保持在C和D之间,希望用这种方法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令我意外的是,那个高级战士并没有凭借自己出众的实力脱离队伍来拦截我。

这是非常有经验的做法,看来这场仗有的打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绿蛇他们在约定好的地方所做的记号,于是我装作力竭的样子从空中落下来。

“一群人追我一个,真是很有尊严的表现。”我对他们说。

“你往女孩子身上瞎撞的时候也没见到你表现出很有尊严的样子!”一个男的叫嚷道。

“有本事和我单挑!”我摆出慌乱的神情,然后不断在心里骂着自己演技的拙劣。

“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我们赢了,就得给她跪下道歉!”那个被我用能量弹打出去的家伙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少女,一边提升能量一边向我走过来。

我心想如果是你来和我打的话计划可就真泡汤了,因为就算我可以打赢他,也不一定能挟持住这家伙。

“那么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一只手!”我拔剑指向他。

那个准备和我开打的家伙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

这句话起作用了,那个高级战士抬脚向这边走过来。

“这仗我来打。”

“龙盘!”那个女孩叫了他的名字。

被叫做龙盘的家伙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示意她没有关系。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龙盘!快点儿解决他!我明天还要交报告,不能玩太久。”另外一个没有动身的男的神情自在的抄着手准备看好戏。

我向后慢慢退去,尽量的把他带的离其他人远一些。

龙盘在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解开了腰间的武器,但是却没拔剑。

“你觉得对付我根本不用出鞘?”我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不过这句话在对方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你如果现在就道歉我们不需要打架。”龙盘盯着我,眼神相当认真。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开始全速提升能量。由于提升速度太快,能量火焰从我身上爆了出来,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这个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向天上甩了一颗能量弹。

绿蛇他们从埋伏的地方像旋风一样冲了出来,对准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家伙放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能量弹和能量刃。

那几个家伙在绿蛇他们突袭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进入战斗状态,一片能量爆炸声中传来了痛苦的叫声。

龙盘在绿蛇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像疯了一样用全能量加速冲了过去,我紧紧追在他后面想多缠他几秒钟,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他,而且自己的身体也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强大的加速度。

那家伙一定是非常激动,不然不可能在那种程度的冲击力下保持清醒。

“再往前一步有人可就要死了!”

绿蛇的声音透过被能量弹炸起的尘土传了过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减速并给自己做了一层护罩,防止龙盘反过来找机会挟持我。

当尘土散去以后,我看到绿蛇已经将武器架在了那个女孩的脖子上。另外的两个男性似乎在能量弹的袭击中收了不轻的伤,现在正倒在地上用愤怒的眼神瞪着用剑指着他们胸口的人。

“是你们!”龙盘愤怒的吼道,“真是卑鄙!!”

“老老实实把我们要的东西交出来,你的同伴会很安全。”我站在他背后几米远的地方说。

“煌霜护手……我们已经卖掉了!”

阿什维克将剑插进了他脚边那个家伙的胳膊,那个家伙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你想玩我们的话,我们就陪你们好好玩上一整天。”我阴沉的说。

“我没说谎!你们别杀他们!他们……他们是神经拟真是零级的!”龙盘叫着。

他的话一瞬间将我拉到了很久以前,身为一个低级玩家的我,在那个时候对那群穿黑衣服的家伙说过类似的话。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展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所处的位置已经做了一个置换。而现在,我才深切的感觉到我当时是多么的天真幼稚,和现在的他们一样。

“绿蛇,把他们分开,问他们买家的样子。答案有差别的话就先杀了那个女的。”我大声说。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做好了高度的戒备。但是龙盘没有暴起发难,也没有急着改口,所以我知道他们大概真的已经卖了那个东西。

绿蛇他们在低声拷问的时候,龙盘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某种令人厌恶的蠕虫。我麻木的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就好像在看很久以前的自己。

“你也说说吧,买家的样子。”

龙盘用了几秒钟强压下自己的怒火然后才开了口:“穿灰色斗篷的家伙,黑色的长剑,眼角有獠牙似的纹身或者刻印之类的东西。”

“买了多少钱?”

龙盘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从腰上的包囊里拿出一个钱袋扔在我面前。

“差不多就是这些,你们拿走吧,别杀他们。”

我愣了一下。事实上我问那个问题只是好奇,并不是抱着勒财物的想法,所以我没有捡那个钱袋。虽然我知道煌霜护手的价钱就算再低也能让我将身上的装备提上一个档次,况且看他们当初嘻嘻哈哈的样子也不像是被人强买强卖了的样子……“我的目的不是你的钱。”我这样说着,从地上捞起钱袋向他扔了去。

这愣住的是龙盘。大概他很难想明白像我这种用卑劣手段来偷袭对方的家伙为什么会拒绝这些钱。事实上我也说不明白,我只知道如果我拿了这个钱我会对自己感到恶心。

我会为了三万金币作出挟持人质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但是却没拿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大概我还没完全丢掉自己的原则,我只能这么解释。可是如果你让我解释自己的原则是什么,那又是我无法答的问题了。

绿蛇他们很快就核对了那几个家伙的答案,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现在放了他们!”龙盘低沉的吼道。

绿蛇他们正准备后退的时候,我举起了手示意他们等等。

龙盘看见了我的动作,他原本稍微缓和下来的目光再次燃烧起来。

“你想食言?!”

我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打上一架有点儿太可惜了吧?我会让他们放人,如果你认认真真拔出你的剑的话。”

龙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你他妈疯了!?万一被他杀了怎么办!?”绿蛇对我叫道。

“那你们就可以多分三万金币。”我一边说,一边向龙盘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武器,“你觉得呢?”

龙盘的脸上露出了带着杀气的微笑:“你是认真的?”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其实我很难对这种任务感兴趣。”

“听上去像是一个有尊严的战士。”

“至少没有像你们这么天真。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是现实中的朋友吧?”

龙盘点了点头。

“绿蛇!”叫着同伴的名字,我没有将目光从面前的对手身上挪开,“如果我被杀了,不要动那三个人。不然的话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大概会追杀你们到天边。”

绿蛇不是傻子,他应了我一声。

龙盘这是真的笑了,是那种兴奋地笑。我从他身上闻到了相同的气味好战的气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我是同类,在战斗中从能找到存在感和快感的那一类人。

“之前小看你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龙盘扔出这句话以后将剑在身前横了起来,然后拔剑。

我注意到他剑鞘上的魔纹在发出微微的白光。他没有将剑鞘扔在一边,而是单手持剑,另一只手已经攒着剑鞘的低端。

这种单手剑的打法我不是没见过,但大多数都是些哗众取宠的家伙。我的武器是双手剑,武器的体型决定了能量增幅的大小,所以就算灵活度上吃一些亏,在攻击强度上也能弥补来。

而他不一样,那个剑鞘明显是有它自己的特殊之处。况且面对这个等级比我高的家伙我也不可能掉以轻心。

他开始提升能量,半透明的能量火焰将他的全身裹住,然后形成一个能量护罩。

我将能量提升到最高,然后向他猛冲过去。我并不是很想动进攻,但是如果放任他抢先攻过来的话我没有把握能用眼睛捕捉到他移动的方向,毕竟我们的能量有差距。

可是他从原地消失了,我的面前只留下了他残留的能量轨迹。我心中一惊,立刻改变冲刺的方向。

一股强大的夹杂着能量气流从我原来呆的地方冲了过去,然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沟壑。

他的这一击虽然让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也同样让我感受到了他的方向。我顺着感觉向那边打出了三枚能量弹,然后向空中跳去试图掌握他的位置。

果然,那三枚能量弹撞在他的防护罩上炸开,震得他向后飞了一段距离。借助这个机会我再次冲过去,然后用好几道普通的能量刃来阻截对方,免得他再次用全能量加速从我的视野中丢失。

当他的剑和我的剑相撞的时候,我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我的那几道能量刃对他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威胁,如果他看破了我阻截他的意图用防护罩顶着攻击进行走位的话,说明他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这场仗会比想象中困难很多。

剑刃碰撞的声音开始密集作响。对方的攻击速度在局部能量加速的作用下变得非常高,可是我不能和他用这种方式对耗。以至于我只能用大量的精力来进行防守,进攻变得越来越少。毕竟我还要小心对方隐藏的招式他剑鞘上的魔纹可不是单纯用来装饰的东西。

他似乎看穿了我保留能量的想法,然后将手里的剑用能量完全增幅向我开始进攻。

高级武器令人头疼的地方就是你不得不用能量的消耗来弥补武器上的差距。

我的剑是相当优秀的东西,可是仍然没办法和对方手里的相提并论。双手剑的能量增幅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荡然无存。又对拼了几招之后我不得不考虑改变作战的策略。

对方反应神经优秀,剑也用的相当纯熟,绝对不是我单纯凭借剑技就能占到便宜的。

就在我打算做点儿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他剑上的光芒和剑鞘上的魔纹突然一起暴涨。我心说坏了,然后第一次用了全能量加速向后面跳去。

加速度下我觉得胃酸都要被挤出去了,双眼也开始发昏,但是我仍然庆幸自己本能的这么做了。

剑鞘在闪过光芒以后在顶端形成了一个白色的能量刀刃,这下子对方可就真的变成了双刀战士。而且在裹挟了那种白色的能量之后,他的这次交叉攻击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就撕破了我级的防护罩。如果不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后躲闪,现在胸口就已经被砍透了。

一阵疼痛,鲜血从胸甲的裂缝中涌了出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很幸运,至少没有伤到肺部。

对方开始全力进攻,而我的防护罩就好像纸屑一样被一次次砍碎,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被动的减少和他正面的对抗,然后开始来游走。如果放任他的武器来撞击我的剑,我这把剑说不定会被斩断。

用高速移动躲避了他很多次攻击,但是仍然无法避免被他用剑上散射出来的能量在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体力由于疼痛和伤口的缘故在飞速下降,我知道不用那一招是不行了。

就在我准备使用隐藏招式的时候,他突然射出了很多能量弹。由于之前防护罩被多次撕裂,我为了节省能量没有再做新的,所以这次的能量弹攻击对我来说相当可怕。

我拼命躲闪着,并用剑砍碎了好几枚,但是腿上和左肩还是各中一枚能量弹。

大腿和肩膀传来刺骨的疼痛,左手一龙盘大吼一声向我窜了过来,手上闪着白色光芒的剑从头顶向我劈下来。

咬着牙让自己努力保持最低程度的清醒,然后我举剑向他迎去。

我将自己的武器做了一个局部的高能量加速,狠狠的和他的剑撞在一起。

我手中的剑被砍断了三分之一,飞溅的碎片将我脸上擦出一道伤口,但是我根本无暇去顾忌这些。

龙盘拿武器的手由于反作用力被撞的向上扬起,胸口亮出了大片的空挡。

这是我唯一取胜的机会,我将全部能量在自己手臂上爆了出去。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手臂上爆出的能量能够抵消我所受到的反作用力,迅速的进行第二次攻击。但是那些能量同时也会炸到我自己身上,而且手臂本身会被剧烈的挤压力造成严重伤害。每一次用这招都会让我连续好几天没办法握剑。

这一招就会决定我们两个的生死,虽然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但那并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事情。我现在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自己断剑上的能量能够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

铛!!!!

我清晰地感受到手里的刀刃与对方的胸甲发生了碰撞,但是金属撕裂的感觉并没有通过剑传递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是剑刃在铠甲上留下一道伤痕之后,残余的力量将它蹭了上去,并且在零点零一秒之内滑过了对方的脖子。

接着,从手臂上炸出来的能量就把我震晕了过去。我最后看到的是盘龙捂着自己鲜血狂喷的脖子,脸上满是痛苦和惊讶的表情;以及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他的同伴所发出的悲伤呼喊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挽歌提着剑站在我面前。

“对不起……”

我不忍心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只能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在疯狂着喷涌着鲜血,将她脚下的地面染成一片血海。

她对着我举起剑砍了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抢在她的前面将手里的刀送进了她的胸口。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半躺在地上,身后靠着树干,身上被冷汗浸透。

又是这种梦…………“你没事儿了?”绿蛇坐在我旁边。

我从地上支起身子,右手和左边的肩膀一阵剧痛。脸上有些黏黏的,我用尽全力抬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那是敌人在临死时喷出来的鲜血。

龙盘的尸体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他身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在自己的目光与他的眼睛接触之前,我扭开了头。

“你竟然打赢了…………我本来以为你绝对会被他杀掉……”绿蛇说。

“想我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能赢的运气成分还是多一些。如果龙盘最后一击的时候力量再稍微大一点点,那么那个防御的破绽就不会存在。也许是他所用的武器吸收的太多的能量,也许是他的体力比我差的多一些,原因我永远不会知道了。

“其他人呢?”

绿蛇扭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我向另外一边看去。

一个家伙半跪着,用手将龙盘的同伴,那个女孩的头按在地上。阿什维克从后面用剑划破了女孩的衣服。

剩下的那个站在一边看着龙盘另外两个男性的同伴,他们虚弱的躺在那儿,似乎刚刚收到了持续性的殴打。

我看了绿蛇一眼,他露出一个并不是很自在的表情。

“不用这么看我,我只是不喜欢那种事。”

“我本来也不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绿蛇咧嘴尴尬的笑了笑。

少女在奋力的挣扎,但是一只手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所以根本用不上力气。

“人渣!!畜生!!!你们放开我!!!”

愤怒而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只能愈发显得娇弱和无助。有那么一瞬间我萌发了阻止阿什维克他们的想法,但是这个念头在一秒钟之后就被我扔出了脑海。

我不是什么正义的朋友,事实上我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我也没有阻止他们的理由。

“你在借助自己朋友的力量把我们击败的时候笑的倒是很开心,现在怎么不笑了?”阿什维克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杀了龙盘,你们不得好死!!”少女用最恶毒的声音诅咒道。

我站起身向她走过去。阿什维克看到我走过来的时候眼角抽动了一下,但是我没有看他。

我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子,看着沾着泥土的她的脸。

“我和他的决斗是双方赌上性命的战斗,没有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我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是你们先挟持了我们!!如果混战的话你们全都要死!”她挣扎着抬头看我。

“很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忍着腿伤努力支起身体走开了。

当阿什维克完全扯碎女孩衣服的时候,女孩的全身开始发抖,咒骂也不那么响亮了。

“别……别……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钱!!”

阿什维克将手伸到趴着的女孩的胸前,开始肆意玩弄她白嫩的胸部。女孩柔软的胸部被他揉捏着挤成各种形状,她挣扎着,手指挖进了土里。

“不要捏那里!啊!松……松手……啊…………!”

阿什维克用力抓着女孩的渐渐挺立起来的乳尖,然后用指头不断地蹭着。女孩的脸色通红,由于娇嫩的部位被粗鲁玩弄而流出了泪水。

他把手伸进女孩柔密的头发里将她的脑袋拽起来,然后用舌头舔着女孩的脸颊。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臭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女孩咬着嘴唇呜咽着,“我把装备都给你!还有我的钱,全都…………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她苦苦哀求的时候,阿什维克却提着她的头发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将下身插到了女孩的身体里。少女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瞳孔猛地缩紧,上半身像被突然斩断的小蛇一样弹了起来。

“妈的……虽然干得很,可是够紧……”阿什维克的耻骨紧紧地抵在少女的身下,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这种粗暴的动作直接将少女的下体撕扯出血。

“好痛!!好痛啊!!不行了!啊!!下面裂开了!!啊!!”

女孩狂乱的摇着脑袋,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抓挠着,大腿也因为剧痛在抽搐着。

阿什维克整个人从后面压在她的身上,女孩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直到筋疲力尽。她趴在地上呜呜哭着,泪水沾着泥土将她半边的脸颊弄得脏兮兮的。

阿什维克用舌头开始舔她的脖子,每舔一下少女就会打一个冷颤。他满意的按住女孩的头,然后开始抽插。

单单是拔出来这个动作就让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少女再次弓起了身子。

“别动!!!啊!!!别…………好痛…………啊啊啊!!!”

女孩膣道的伤口在变本加厉的蹂躏中更深了,鲜血带着一点点身体用来保护阴部的汁液被带了出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着非常醒目。

在被强暴的恐惧之下,爱液的分泌根本就达不到交的要求。阿什维克一次又一次的蹂躏着女孩下面,因为干涩而带出了膣道鲜红的嫩肉。

“啊!!停,停下!!啊!!啊啊啊!!!会死的!!啊啊!!真的会死的!!!

啊啊!!!里面裂开了啊啊啊!!!”

女孩很快就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单纯的用惨叫来表达自己的痛苦。

阿什维克更猛烈地挺动起自己的身体,女孩被他抓着头发提起来,眼睛翻白,口液直流,几乎痛的失去了神智。

“不……不行…啊啊…不行了……会死……啊…………救我……救我啊啊………”

阿什维克将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少女翻过身,抓着她的胸部继续抽插着。

女孩的小腹一片狼藉,有血,有爱液,还有泥泞。

“呃…………呃…………啊…………呃…………嗯啊……”

阿什维克皱起了眉头,浑身紧绷着射进了女孩里面。女孩的身体又痉挛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力气发出惨叫。

另外两个家伙在阿什维克离开少女的身体以后也依次靠了上去。女孩白爽爽的躯体被他们玩弄的全是汗水和土灰,下身也在连续的摧残下红肿的可怕。

一个家伙将瘫软的少女抱在身上,一下一下耸动着自己的胯部。每一次冲撞女孩就会猛地抖一下,她用手推着那个男人,但是根本用不上力气。

“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再……啊啊…………”

另一个家伙从后面试图将粗大的肉棒捅进女孩的后庭里面,可是少女浑身紧绷着,让他磨的龟头发痛都没有插进去。于是他带着一丝恼火的情绪开始用力抓揉女孩的胸部。

“痛……痛啊…………停下……啊啊…………求你们别做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在乎手上这团可口的雪白的嫩肉的哀求,下面那个家伙做完以后,他们又换了人。

女孩嘶哑的哭叫着,最后一点力气在被滚烫的精液注入到身体内的时候被用尽了。

当三个人全都发泄完毕以后,女孩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饱受蹂躏的她匍匐在地上,脸色憔悴的吓人,用通红的眼睛瞪着阿什维克他们。

阿什维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拿起剑,猛地拉开女孩的大腿,将整个剑柄捅进了女孩的下面。

女孩的下身被两只手才能握紧的双手剑柄进入,涌出了不少红白色的浓稠液体。她惨叫着捂着肚子,挣扎着想把剑拽出去。可是阿什维克托着剑护手将冰冷生硬的剑柄紧紧的抵在她身体里。

“啊啊啊…………为……为什么要这么……呃啊………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这是你嘲笑别人的下场,只是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阿什维克说完这句话以后慢慢松开了手。女孩浑身哆嗦着连忙伸出手,努力咬着牙颤颤巍巍的将剑柄从身体里拔了出去,然后痛的蜷缩在地上抽搐着。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结束,然后和绿蛇一起走了过去。

“完了?”我直直的瞪着阿什维克的脸。

他和我对视了大概五秒钟,然后将眼神错开,点了点头。

“事情已经结束了,需要的东西也得到了,我们走吧。”绿蛇对瞟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然后对其他人说。

阿什维克的报复目的已经达到,他没有再对其他两个男的发难。众人收起武器准备离开。

我没有就这么和他们离去,而是走到躺着的那两个男的身边。那两个人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我看。

“很抱歉杀了你们的朋友。”我说着,不自觉的看了龙盘的尸体一眼。

“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其中一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的断剑插到了他的胸口里面。

“啊啊!!”

发出惨叫的并不是被我杀掉的那个,而是他身边躺着的家伙。他张大了嘴,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至少在他相信之前,我的剑也没入了他的胸口。

“贪狼!?”

绿蛇,阿什维克和其他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副不可接受的表情。虚拟世界里强暴女性是一事,但是真真正正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是另一事,尤其这几个家伙都是最高级别的神经拟真的情况下。

但是我只能说,我必须这么做。我没有留着敌人性命来找我仇的习惯。因为这个世界是我的全部,其他人可以为了活命放弃这个游戏,我不可以。

这次的对手真的幼稚的可笑,他们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在玩战士游戏而已。想要活命的时候,用报仇之类的话语刺激敌人是最可笑的行为。

旁边衣衫褴褛下身狼藉的少女在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几乎忘记了身体的剧痛。

我俯下身子,将抱进怀里。我能感觉出她全身都在颤抖,手脚冰凉。

“不要害怕……没事……”我轻轻抚摸她凌乱的头发,将它们抚平。

女孩在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我还想……我还想去上学…………教授明天还有作业要我们交……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死在这里………”

我没有答话,只是一遍一遍摸着她的头发,直到她的抽噎慢慢停止,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我才用剑插进了她的肚子。

她发不出声音,因为失血开始在我的臂弯里剧烈的抽动。很快,惊恐,疼痛,绝望,这些感情一点一点的从她眼睛里消失殆尽。

当女孩的尸体停止抽动以后,我松开胳膊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

我没有去看绿蛇他们的脸,不用看我也猜得到那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的那把剑在战斗中被斩断,那已经不是能够修复的程度了。自己的那件胸铠也被对方砍了个大口子,所以我捡了龙盘留下的那套武器和铠甲。由于我不喜欢过于沉重的护甲,所以没有把护手,护肩以及钢靴弄下来。穿着龙盘的一整套铠甲会减缓我的速度,这在生死搏斗中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那几件东西也是高级货,但是我不认为被拆散的套件会卖出太高的价格。

于是我就将它们留在了龙蟠的身上。

我拿走了龙盘的钱。因为这一次不是用要挟的方式拿到的,而是我用命换来的战利品。也许这种想法在别人眼里是自欺欺人,但我不这么认为。

临走的时候我又身看了看那一地的尸体,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我已经麻木的感情。我试着找出一点点的波动,但是却失败了。

杀死他们已经没办法让我感到抱歉,负罪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感情了。我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至少对他们和他们身边的人而言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错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的天真。他们根本不懂真正的零级神经拟真的战士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在玩,开开心心的玩着,直到玩没了自己的性命。这么想也许只是我在给自己找借口,谁知道呢?

可是我在杀死那个女孩之前对她所做的安慰并不是装模作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对她施以怜悯。或许是抱歉没有在她被强暴的时候阻止自己的同伴,又或许是真的觉得她值得可怜。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的答案我们没办法自己想明白。

在到公会临时的驻地以后,库隆表现的很高兴,他如约将该给的钱给了我。

而我也没有就真正赏金数目的问题和他对质纠缠,因为我的确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获。

龙盘留下的剑和铠甲每一件都大概是将近十万金币的高级东西,这一趟并不亏。

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疲惫感也在慢慢减轻,可是有些事情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这一次的任务中我终于意识到我和这个公会的大多数人并不是一路的,继续呆下去也只会给自己找不快。

他们对这个世界并不重视,至少没有像我一样把这里当做一个生存着的世界。

如果他们是这样,就不会随随便便为了几句嘲笑和挑衅去强暴一个女孩,更不会在做完这一切后还放任她和她的同伴们活着。这种行为在本质上和自杀没有什么别。

这个世界或许可以分这么几种人:轻视着自己的性命却重视别人的。比如绿蛇他们,我杀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是那么惊讶。我觉得很多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随心所欲的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却不认为对方会用杀死你的方式作为报复。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个游戏,没人会把游戏当真,在我眼里他们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另外一种,重视着自己性命也重视着别的人,他们不去伤害别人,也不希望别人伤害自己。和平义者,我会这么说,这种人和战士这两个字不会有什么太大关系。

我是最后一种,性命不是我真正所在乎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比性命要重要的东西,比如爱情,比如自由,比如信赖,比如答案……如果可以把这些东西重新夺来,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我留在这个世界中厮杀或许就是想看见一点线,至少让我明白我在【神都】所找的到底是什么…………而别人的性命……那是性命的人自己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去帮他们珍惜。

这个游戏有它自己的规则,你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做了相应的事情就要承受自己做出事情所带来的后果,所有人都一样。

也许是时候了。

************“什么?你要退出公会?!”库隆瞪着我说。

“已经退了。”我示意他看看公会成员的系统面。

“为什么!?”库隆在核实了两遍系统菜单以后皱着眉头问我。

“没有为什么,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而已。怎么?想说如果我退出的话就杀了我?”我不动声色的说了个玩笑。

“…………”库隆没有接茬,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低下头将手伸进了怀里。

我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也放到了剑柄上。

库隆没有掏剑,他只是将一袋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很抱歉,那次任务其实还有另外三万金币的报酬……我……”

“没关系,我要退出也并不是因为这个。”我说。

“不,我把钱拿出来也并不是为了挽留你。如果你执意退出的话,我并不会为难你,虽然损失掉一个排名前三的战士真的很可惜…………不管怎么样,这个钱是你赢得的,希望以后你在看到我们公会成员的时候至少能友善点儿。”库隆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笑了起来。

“看布鲁瑟的面子我也会的。”我用力拉扯嘴角还给了他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然后拿上钱转身离开了。

这次退会我甚至没有告诉布鲁瑟,也没有给他留任何口信。作为朋友的话这其实很不适,但是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也许沉默的离开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漫无目的的我在半天之后来到了一个大型的城镇,这一路上我已经决定了下面要做的事情。

在城里的佣兵会所,我连上总服务台,打开了专属情报器。

这个高级的专属情报器是我之前花了整整三十万金币买的东西,当时让我着实心疼了很久。这东西不仅贵,而且取得的要求非常高。任务完成率不仅要求在分之五十以上,而且失败的任务中,直接性放弃的比例不能超过分之二十。

比如你接了任务去杀一个家伙,却发现那个家伙是比你强的高级战士,这时候是没有理由真的和那种家伙死斗下去的。所以直接性放弃就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

可是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放弃的人,所以很轻松就完成了这些苛刻的条件,钱反而成了令我头痛的东西。

高等级的专属器非常强大,我按照预想,竟然真的找到了我想找的情报。

条件:灰斗篷,黑剑,眼角的獠牙状纹身。

这些是龙盘之前所描述过的,煌霜护手的买家的样貌特征。

结果:人物情报(购买)S级任务(加密)S级任务(加密)S级任务(加密)S级任务(加密)级任务X令我非常意外,带有相关关键词的任务竟然有四个都是佣兵等级达到S才能接洽的超高级任务。而且甚至还有另外的符条件的一个人物情报。我兴奋地手都有点发抖,或许自己真的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先点了一下那个需要购买的人物情报,购买金额竟然是四万金币……我无奈的关掉了那个窗口。其实就算是低于一万金币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从佣兵所的公共服务器上购买情报,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在花了大笔的钱之后却只能得到一个名字和性别之类的废话。

佣兵等级是独立在战斗系统之外的等级,是根据你完成任务数量和难度所做的评定等级。我的佣兵等级和我的战斗等级一样是,所以我至少还能阅读最后那一条任务信息。

猎杀任务:级任务限定人数:不限赏金:一万金币目标特征:黑剑,眼角带有獠牙状纹身的男性。

接下来就是一些任务限定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信息记了下来。

我对这个任务很有兴趣,不过具体要不要去做还要再根据具体情况考虑。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向接头地点进发了。

************那个地方并不远,我靠能量飞行在一天之内就到达了那个镇子。在约定好的镇佣兵所外面我看到了一些佣兵。

这并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因为任务写的是人数不限,而且一万金币对大多数的级佣兵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走进了佣兵所,然后发现这个并不宽敞的小镇佣兵所几乎坐满了人。我从铠甲和汗臭之间奋力的穿梭着,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桌子前面。那个桌子旁边的柱子上就贴着这次任务的布告。

“我来接任务。”我对坐在桌子里面那个中年人说道。

“有什么想知道的?”他眼皮不抬,玩弄着手里的一副扑克。

“对方的等级?”

“不清楚。”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等级这种事情除非你对周围的人不断大声张扬,否则没人会知道。

“同行的人数有多少?”我耐心的继续问。

那个男人抬头扫了一圈佣兵所,“你看这里像是有多少人的样子?”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大概有十几个,外面也有将近十个,所以这次应该有三十人左右加入这个任务。

想要打败一个战士并不难,或许只要两个相似等级的家伙就能做到。但是想要阻止那个战士逃跑,真正的杀死他就需要好几倍的人手才能做到,这是常识。

“队伍里最高等级的成员是多少?”

那个中年男人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哼声:“竟然问这种问题……你佣兵等级真的够了么?如果我问你你的等级,你会告诉我吗?”

“我不会,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我平静的说。

那个中年人收了脸上不屑的表情,然后耸了耸肩,“据我所知,这次雇另外花钱请来了两个来自高级公会的家伙,应该在A以上吧。”

我已经得到了意向中的满意答案,所以很痛快的递交了任务申请。

在完成了手续以后,那个男人将属于我的那份钱打进了佣兵所的中转账户。

在他操作的时候我瞟了一眼他的那个公共面,看到这次任务目前的参与者人数是二十六。加上那两个高级战士,和我猜测的人数基本差不多。

“那个大公会知道是什么公会么?”我临走之前问了最后一句。

“Rayout”男人应了我一句之后就不再理我了。

游戏中的自动翻译器没有将这个公会的名字直接给我翻译成中文,对于一些无法跨越语言韵味鸿沟的词汇,系统一般都会直接给出原来的名字。

只要是稍微上点儿档次的战士就肯定会听过Rayout的名字。它并不是那种因为成员人数众多儿出名的公会,他们的人数只能说是接近平均线。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公会内部非常团结,加入公会的和退出公会的人都非常少。大概这也是他们能够达成一些惊人任务的原因。

他们公会最出名的就是有一位超高级的战士,名叫AZZA,等级2的超级怪物。他出名不仅仅是因为等级高,更重要的是他是非常少见的弓战士。

不是弓手,也不是纯战士。我还从来没有和弓战士交过手,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身为弓战士就意味着他在远程攻击有着卓越的优势,而且在敌人逼近自己以后也不会落于下风。

我听说过一些AZZA的事迹,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关于他用仅仅一箭就杀死对手的事情。而且那时候他等级并没有这么高,杀的也都是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高的对手。

像他们那种等级的怪物,身上的装备对于普通的弓箭来说是完全没有可能被穿透的。想要伤到甚至杀掉对方就只能用高能量压缩类型的箭,而能量箭的能量波动非常明显,是没办法用来偷袭的。

如果说他能用几招就能杀掉那么高级的战士的话,像我这种连A都不到的家伙实在是像臭虫一样的存在。我毫不怀疑他用脚趾头就能杀掉我。

当然,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毕竟为了一万金币而来到这里对他那种人来说实在是浪费ZZA。

任务出发的的走进了酒吧。

************小镇的酒吧和佣兵所一样小的可怜,我很庆幸自己来的很早,再等一会儿肯定就不会再有坐的地方了。

我习惯性的占领到了最里面夹角的那个圆桌,然后点了一些东西来满足自己。

正如我想象的,被那个任务吸引过来的佣兵们很快就涌了进来。酒吧里渐渐开始变得无比嘈杂,混乱的叫骂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填满了整个酒吧。

新来的人和比自己早到一步的人争抢着座椅,等的不耐烦的家伙拽着服务NPC的衣服一个劲儿的叫嚷。看着他们我甚至怀疑整个世界的智商是不是都变低了。

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子里的酒水,直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你这里有别人坐嘛?没有的话我们能不能拼一下桌?实在是没地方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男的眼神精锐,但是脸上带着的微笑却比较和善。身上披着一件普通的长袍,将铠甲和装备都藏在下面,让人无法猜测他的等级。

而那个少女则是我目光没办法挪开的原因。绯红色的头发,深绿色的瞳孔,精心修饰和搭配过的女式铠甲,以及背后背着的双手大剑。

这个女孩说话的时候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让你感觉如果拒绝她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令人没办法原谅的事情似的。柔软温暖的如同阳光一样的笑容里面夹着一丝楚楚可怜,眼睛清澈的像是北方冰冷刺骨的深潭水,一点杂质也没有。

拥有清晰轮廓的脸颊勾出了一个娇俏的下巴,故意露出双肩的铠甲就好像是为她特别定制的,把玲珑剔透的纤柔肩膀衬托的如此让人心动。

我不懂宗教,更不信那些东西。但是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天使。

所以当我意识到什么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点了点头。

“嘿嘿,谢谢!”女孩拉着那个男的坐了下来,那个男的也对我点头表示感谢。

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绯红色的头发出神。那个颜色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死去的人。

她在绝望之时爆发出的鲜红色能量将她的头发染得就好像这个女孩一样,而当她濒死的跪在我面前的时候,血将她的头发也塑造成了相同的颜色。

“你在看什么?”女孩笑着对我说,落落大方,一点儿也不矫揉造作,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那个词汇一样。

“抱歉,你让我想起了某个人。”我将头扭了过去。

“希望不是仇人…………”女孩挑着眉毛吐了吐舌头,嫣红的色彩从唇间一扫而过。

我感觉自己生硬冰冷的表情在一瞬间都开始融化,“不是仇人,是逝去的朋友……如果她还能原谅我的话…………”

她认真的收起笑容:“抱歉。”

我摇了摇头。

“她一定会原谅你,因为你仍然认为她是你的朋友,而且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她看着我说道。

她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我甚至误以为得到了挽歌亲口承认的救赎…………然后在一秒钟之后这让我得以喘息的救赎就像肥皂泡沫一样破碎的一干二净。无数种复杂的感情像洪水一样从心底开始翻涌,我竭尽全力将它们压制了下去。

“对不起,”那个男人说话了,“我的同伴总是喜欢说一些多余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天晚上,我躺在旅馆里,脑中无数次浮现出绯红的颜色。我分不清那是挽歌还是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整个佣兵队伍得到了最终的任务地点,洛德曼废城的出入口。

据说目标会在今天从洛德曼废城出来,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在他出来的时候将其击杀。

我们不需要在乎自己所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只是刀剑,是工具。而工具不需要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更不需要背负道德的罪恶感,那些东西是属于我们雇的。

在上路以后,我忍不住去那个绯红色头发的女孩,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后我在队伍中看到了她,还有她的同伴。可能是由于早上很冷的缘故,女孩的身上披了一件和她同伴同样款式的长袍。长袍将她玲珑的曲线和头发包裹住了,但是我仍然从她的身材认出了她。

也许是巧,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扭过了头。我们的目光对接的一瞬间,我立刻将视线收了来。

没过了一会儿,她从旁边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早上好啊。”她笑着,她的同伴也向我打了招呼。

我点头对他们示意,然后低下头走路。感觉有点儿不自在,我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其他人用这么平常的方式问早安了,那几乎变成了一种遥远的东西。

“昨天还真是抱歉,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吧……”女孩低头来看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老实说,我几乎只有在决定要杀死对方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是否提及而改变,所以让我不舒服的并不是你所说的话,你不需要道歉。”我对她说。

“笑一笑啊。”

“什么?”我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她说的话。

“我说啊,你为什么一定要绷着脸?笑一笑让自己的脸颊放松一下不是很好么?”女孩戏谑的看着我。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然后被她感染了,凝聚成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这样可就好看多了。”少女满意而又稍微带一点儿夸张的点了点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可以,不过需要你的来交换。”

“喂,连问一下名字都要像做生意一样嘛?”女孩假装皱起了眉头。

“贪狼。”我低头轻声说,然后看向她。

“Fey。”她伸出手,略带强制性的用另一只手拽起我的胳膊,然后和我握了握,“今天的任务靠你多照应了!”

Fey……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后松开了她白皙却冰凉的小手。

虽然有一种将她的手捂暖的冲动,但是我明白我没有那个资格。

“你的名字呢?”我看向Fey的同伴。

“我以为你对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兴趣呢,”那个男人和煦的笑着,“我叫橙子。”

“确实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如果不知道你的就亏了。”我开了个蹩脚的玩笑,“你为什么要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讨厌给自己起虚拟的名字,所以就挑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东西来做ID,所以…………”橙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知道吗,除了那个橙子,当时距离他第二近的是他的袜子,哈哈哈!”

Fey笑了起来,绯红色的头发乱颤着。

我想他们两个大概是情侣之类的关系,否则对方的事情她应该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们住在一起?”我忍不住问出这么一句,然后就后悔了。因为有些事如果你不知道答案的话至少还可以骗骗自己。

Fey愣了一下,“当然不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因为是很好的朋友啊,他的这点儿糗事儿我们整个公会全都知道的。”

“公会?”

“嗯,我们是Rayout的人。”

这我是真的惊讶了,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是这次任务请来的高级战士。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家伙竟然是这么好相处。

“原来你们俩就是他们专门请来的人……”我自语道。

“专门请来的人?什么意思?”橙子问。

我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把那个中年男人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然后他们告诉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任务,原来是找我们来压轴的嘛!”Fey笑着说。

“你们这次的佣金是多少?”我脱口问道,然后在意识到不妥之后加了一句,“如果不方便说当我没有问过。”

“十二万金币。”橙子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个价格和我估算的没有太大出入。如果扣除Rayout本身的名声效应,以佣金来看这两个家伙的等级应该是9或者8。

“啊…………这么说来的话,其他家伙应该都不到A级吧……本以为这次都是我们这个等级的战士呢~~还忐忑了好久。”Fey一副放松下来的样子。

“你们是Rayout的人……那么应该知道AZZA吧?”任何战士都会对顶级的那些大怪物充满了好奇心,我也不例外。

“当然了啊,我们的首席战士。”Fey答。

“有多强?”

Fey和橙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那是一种无奈的笑容。

“我们和他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如果要我说……他就好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吧……这个游戏的神…………”

的确……如果拥有AZZA那样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能有他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么…………我突然过神来,然后发现Fey和橙子正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我刚才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无法在这种事情上控制情绪实在是我的弱点。

“你一定……有很多事情压在心里吧…………”Fey突然说,“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也没资格说这些……但是如果你能把这些事情稍微从心上挪开一点的话……也许整个世界对你来说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得不承认……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够做到的。挽歌的死是我继续在【神都】挣扎的动力,如果放弃这一切,那么我就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真的像“电池”一样苟活的行尸走肉。

************佣兵们在废城之前埋伏了起来,而我则和Fey与橙子藏到了一堵较为外侧的断壁后面。

“不知道要埋伏多久…………”橙子顶着倒塌的城门方向说。

“听说废城深处高级怪物不少,而且没被探过的地方也有些好东西。”Fey说。

像这种类似于遗迹的地方不是任何人想进去就进去的。这种东西里面往往有非常复杂的迷宫,而且一旦进去就不能安全退出,这意味着你在离线的时候游戏角色随时都会被杀死。

真正危险的也不只是里面的高级怪物。这种遗迹如果说没有致命的机关是不可能的,那种东西并不是凭借单纯的能量就能对抗的。只有拥有丰富经验和力量的冒险者才敢涉足于这种场所,这也是【神都】富有魅力的地方之一。人不可能是万能的,但也不可能是一无是处的,你总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贪狼,你是龙族?还是光族?”Fey突然问。

外面世界中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种族就只有龙族和光族。或者说,保存有特有文化,能够称之为种族的两个民族就只有龙族和光族。其他的种族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文化交融里,种族什么的也早已不作为会标签而存在了。

龙族之所以叫龙族是因为古代的民族图腾是龙,历史上我们也被叫做华人。

而光族的图腾是太阳,发源地是和龙族发源地毗邻的一个岛屿。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龙族和光族的人遍布世界各地,唯一庆幸的是我们都还保留着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影响力。

“我是龙族。”我猜测Fey的历史一定学的不错,很少还有向她这种年龄的女孩会对我们的种族有概念。

“你是龙族?那你会功夫嘛?”Fey的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

“我们那儿有人会,但是很少很少,反正我是不行。”我实话实说。

“嘿嘿~我知道太极~”Fey一边兴高采烈地说一边用胳膊开始不伦不类的比划起来。

我看着她,不知不觉脸上都带上了笑意,直到橙子用力推了我们一下。

“有人出来了!!”

我连忙向废城的方向看去,然后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灰色斗篷,黑剑,眼角带着獠牙纹身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所佩戴的……煌霜护手…………我按照龙盘的线来找他并不是为了抢那个护手,或是单纯的按照任务所说的杀掉他。我总觉得这后面有一个我触摸不到的阴谋,而他或许能给我答案。就算得不到答案,我知道我在去触探那个阴谋的过程中或许能够得到所期望的力量。

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当那个男人走出废城的时候,所有的佣兵都从自己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我和Fey他们也一起飞了过去,然后站在外围封死所有他可以逃跑的角度。

男人出人意料的冷静。他扫视了一圈,然后笑了起来:“抢劫来这么多人?”

“黑剑,纹身,没有问题!杀!!”一个声音从佣兵中响了起来,然后靠他最近的几个家伙就提升能量扑了上去。

就在我也准备冲上去的时候,橙子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事情不太对。”

橙子话音刚落,以那个男人为中心的地面突然闪起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接着无数巨大的石块就四散爆了出来。

那些冲向他的战士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纷纷中招,有几个防御能量没来得及提升的家伙直接被砸的血肉模糊从空中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不可能…………”Fey惊讶的说,“这种威力的魔法阵……画阵,手印,咒语,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发动的了!?”

“是事先设计好的……”橙子皱着眉头说。

“什么意思?”我和Fey同时问道。

“他在进废城之前就在那个位置做好了随时可以直接发动的法阵,看上去就是我了防备有人在出口埋伏他…………”

我觉得压力突然变得巨大。这种层次的对手绝对不是我现在应该面对的。从这种行动方式就能理解这个家伙是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那几乎是无时无刻都在防备着针对自己的偷袭所做的准备…………很难想象这种家伙会是什么水准的战士。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目瞪口呆。那个男人开始在飞散的巨石中开始乱窜,然后用手中的黑剑干净利落的收割那些没有在法阵发动时受到重创的家伙。

那几个和我水平相差不远的战士根本连他一剑都当不了。虽然是在被法阵消耗了大量防御能量的情况,但是很难想象级战士会被人一招就砍成两段。

凌乱的肢体和大片的血液从空中像喷泉一样向四面泼洒。我全身都僵硬了,脑海里钻出了一个让我无法直视的念头。

今天我会死在这里。

仅仅一个法阵的作用战士完全失去了战意,开始四散逃走。但那是徒劳的,每当有人想逃走,那个男人就用肉眼难以看清的能量加速追上去,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样下去都得死!重整队形一起上!!”橙子在这个时候对仍然活着的家伙大声吼道。

仅存的十个人被橙子喊醒以后立刻向我们这边靠了过来。

这时候那个法阵的影响力已经渐渐消失掉了,我们面前方圆十多米的地面已经变成了满目疮痍的屠宰场,沾满了鲜血和肉渍的石块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种杂碎也想杀我?不知道是哪个没有大脑的家伙拍了你们这些垃圾送死。”

那个男人在解决了身边最后一个战士之后转身看向我们,他身上很干净,绝大部分的血都被他用能量护罩挡开了。但是那把黑剑上却是挂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他用力一甩,剑上的血液在地上溅射出一个狰狞的半圆。

“发动那种法阵,他的能量不会剩的太多!我们围杀他!”橙子对所有人说。

那个男人又是大笑起来,那种狂妄的笑声听上去就好像疯子一样。

“你们天真的可爱,一群蚂蚁竟然也想扳倒大象?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情况就跑过来杀我,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他在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向我们冲了过来,那速度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也没有坐以待毙,前面的人首先围了上去,我也拔出了刚刚缴获的武器。

我在一路上都在研究这把剑的使用方式,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剑鞘变成龙盘当时使用的那种白色能量刀刃。好在这并不是多么大的问题,因为我对双刀战法并没有什么经验心得。

本来想在实战中摸一下这套武器的用法,但是没想到第一战就是这种实力悬殊的战斗。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有多余的精力放在武器的运用上面,单单是捕捉那个男人高速移动的身影就已经耗去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男子说话虽然狂妄,但是在战斗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轻敌的意思。他凭借超高速的移动摆脱了无数次我们的包围,并且在躲闪的缝隙中发射出一种威力非常大的带有黑色核心的能量弹。有一个大意的家伙在被那个能量弹正面击中以后被巨大的力量直接射在地上丧失了战斗能力。

我没有再去想自己的死活,因为那不是战斗的时候应该想的,将那种事情放在心上你永远不可能有好的战斗状态。我看准了男人在空中变向的习惯,然后试着冲向我所猜测的位置拦截他。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我竟然真的抓住了他乱窜的轨迹。当我出现在他身侧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相当意外,毕竟他那种高能量加速不是我这种等级的战士能够做到的。

我没有浪费这个机会,拎着剑和剑鞘疯狂的开始向他进攻。

在几秒钟的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绕开他的那把黑剑砍在他身上,他的局部能量加速实在是我比不上的。

“吓了我一跳,已经算是不错了。”男子在防御了我数招之后笑了起来。

在战斗中还能自如的说笑,我只能说他根本就只是在和我玩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带着强大能量的剑就将我的攻击震了来,然后攻守瞬间换位。

我的压力剧增,他的每一击都是我以前根本没接触过的高能量攻击。在我们剑刃相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折断了,而他剑上负载的强大能量在武器碰撞的时候更是脱离武器向我砸过来,我不得不用厚厚的防护罩来抵御他的攻击。

只是不到十招,我的能量就几乎被他消耗殆尽了。而这个时候我根本没办法抽身逃走,因为他的速度远远在我之上,如果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把后背亮给他砍罢了。

他根本没有用剑技击败我的意思,只是聚集好能量一次次用力砍下来而已。

这种没有取巧而言的攻击让我无计可施,之前受伤的手臂已经痛得要死,胸口的旧伤也撕裂了。

最后的防护罩也被他轰击的所剩无几,就在我的意识于强烈的能量震荡中开始模糊的时候,一个影子从后面冲向了男人。

男子不慌不忙用剑猛地一震,体力和能量都耗尽了的我的武器直接被震飞。

他抬手向我打了一颗能量弹,然后转身接住了来自橙子的偷袭。

我蜷缩住身体撑着薄薄的防护罩咬着牙想强接一记,但是那个能量弹在飞到我面前的时候被砍炸了。

Fey手中的剑闪耀着细微的闪电,她在替我挡下这一招之后对准男人的后背刺了过去。

男子正和橙子打在一起,这占用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所以当Fey向他开始攻击的时候只是做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防护罩挡住了Fey的武器。

Fey的双手大剑只刺进去了三分之一,她咬着牙全身一次又一次的爆出能量试图将武器刺进去更多。

那个男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是在橙子接连不断的进攻中他已经无暇顾忌身后的Fey了。

终于,Fey的剑开始一寸一寸向防护罩里面探进去,虽然很缓慢,但是似乎她的努力奏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个男人的嘴唇似乎在动。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用尽所有能量向Fey冲了过去。

“啊!!!”

我猛地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撞飞,巨大的冲击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在这一瞬间,她原来所悬浮的地方突然窜起了十多枚尖锐的岩刺,其中一枚将她持剑的手臂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痛的松开了武器,另一只手抓紧了我的衣服几乎将它扯碎。我能听到她在我耳边剧烈的喘息,还有淡淡的类似于铃兰花的香气。

我和她都是一身冷汗,如果我刚才没把她撞飞,那么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攻击没有杀死她,但是那个男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突然提升能量对橙子展开狂攻,然后在几分钟之内给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我只能说这个家伙的剑技也是占绝对优势的,他认真起来以后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胜算。

身上的伤口让橙子体力开始大幅下降,男子的剑好几次砍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竭力做的护罩,橙子现在早就站不起来了。

我和Fey又冲了去,但是一只手臂受伤的女孩根本没办法使用自己的武器。于是我将自己的单手剑递给她,然后接过了她的大剑。

三个人的围攻也不过是多让这个家伙废了一点儿力气而已。很快,他一脚正中我的肚子上将我踢飞,用剑在橙子身上留深深的伤口,然后又震飞了Fey的剑。

当他对着Fey举起手中的剑的时候,我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我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

“啊啊啊啊啊啊!!!!!”

我狂吼着冲了过去,然后用身体去撞那家伙手里的剑。我希望这种自杀的举动能给Fey争取一点儿逃跑的可是我竟然扑了个空,那个男人向后退了退,没有将剑砍下来。

我头看去,发现他没有继续进攻。

“你们是Rayout的人?”他问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发现Fey的胸口上有一个公会的标志。

Fey平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刚才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平静。

那个男人又大声狂笑了几声,“原来Rayout里面也会有你们这种胡乱接任务的傻瓜……AZZA肯定会觉得很丢脸…………”

他这样说着,然后收起了手里的剑。

“你不杀我们?”我忍不住问。

他摇了摇头,“如果我杀了你们的话,AZZA欠我的钱可就要不来了。

而且如果他找我报仇的话我也打不过他。”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是公平的战斗,AZZA不会因为这个来找你报仇。”

Fey静静的看着他说。

男人耸了耸肩,“你们走吧,不快点儿的话另外那个人可能会死。”他指了指橙子,他伤的有些严重。

我和Fey跑过去查看橙子伤势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因为周围其他活着的佣兵早就趁我们缠住男子的时候跑掉了。

“没伤到内脏,但是如果失血过多的话还是会死掉。”

“求你帮我把他送到镇子里!”Fey对我哀求道,她受伤的手臂让她无法背负体重比她高这么多的橙子。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但是记得,这可不是免费的。”我冷冷的说,然后忍着浑身的伤痛将橙子背在了背上,向最近的城镇奔去。

伤口没有止血的话会被系统一直判定为战斗状态,这种情况下退出的话就会被直接系统杀掉。所以我和Fey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在赶路,好歹是在橙子死掉之前赶到了最近小镇的医疗所。

一路的狂奔和之前战斗的伤口让我几乎瘫痪掉,简单的让医生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洗了个澡,我直接在病房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当我醒了以后,发现Fey正在我旁边坐着看书。她手臂上的伤也得到了非常妥善的救治,原本在战斗中弄得脏兮兮的铠甲和衣服也花钱重新保养过的样子。

她似乎也是刚刚洗过澡,绯红的头发还有一点湿漉漉的,几撮顽皮的绯红色贴在白皙柔嫩的脖颈上,看上去很妩媚。

我咳嗽了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终于登上来了!竟然在这种地方登出游戏,你还真是大胆。”Fey看到我以后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是她误会了。普通玩家如果在旅店和家之外的地方临时退出就会把身体留在游戏里面,但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已经多长没有登出游戏,我已经数不清了。

“橙子怎么样?”我问。

“已经没事了,很快就能恢复行动能力。看不出来这个小镇的医疗所恢复等级还挺高的……”

医疗所里恢复外伤要比在野外快好几倍,而且越高等级的医疗所恢复速度就越快,只不过所要用的花销也肯定是水涨船高。

“对了~你说过要报酬的,想要什么呢?”Fey用深绿色的大眼睛看着我,抿着嘴笑。

我想要你,我这么想着。但是我并没有当然没有这么说。

“钱。”我说。

“多少?”Fey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卡壳了,因为当时说要报酬什么的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

Fey和橙子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陌生人,我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拼命,或者如此在乎他们的生死。所以我用报酬这种东西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的解释。

但是具体要多少钱……那只是我信口胡说的条件而已。

“…………一个金币。”我在沉默了好长Fey“咯咯咯”的捂着嘴笑了起来,那声音荡在空空的病房里,和她的眼睛一样清澈干净。

“你们在战斗的时候也救过我,所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开始笨拙的解释,事后想起来大概这时候我看上去非常好笑。

Fey掏出了一枚金币,她看看手里的金币,然后又看看我,似乎有点儿犹豫不决的用金币轻轻点着粉嫩嫩的嘴唇。

“这枚金币呢还是先不给你了,我想请你加入Rayout。”

这不是第一次别人邀请我加入公会,但确实最让我意外的一次。

“听说要加入你们条件很苛刻,而且我的等级不高。”我有些慌乱的说。

“会长定的规矩是至少要两个推荐人,我和橙子就可以做。我觉得你的等级和我们差的也不算是太多,战技非常纯熟,问题不大。怎么样,想加入么?”她眨着眼睛问我。

“你不该信任我这种人。”我眯着眼睛说。

“你本来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扔下我们跑掉,但是你没有,而且救了我和橙子。

如果这样我还不能信任你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无趣了。”Fey认真的说。

“我杀过很多人。”

“谁不是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零级神经拟真战士的生活方式,你我应该都很清楚。杀与被杀都不是我们自己左右的了的。”

我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也许我真的找到了一群同类。

“而且我们公会有非常好看的女孩,我觉得你是她喜欢的类型。”Fey笑着补充了一句。

我在成为“电池”之后在游戏里一直是一个人,偶尔会和游戏里的妓女发泄一下,但是却没有和其他的女性真正发展感情。我并不是要对盈风保持忠诚,事实上,在这个游戏里呆的越久我就越发明白,自己可能不去了。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普通的小数码店店。从我杀掉第一个对手开始,原本的我就开始被渐渐扭曲。骨子里埋藏的暴戾和黑暗被我一点一滴的全部挖掘了出来,不信任任何人,在野外无法入眠,为了自己儿牺牲别人的性命…………像我这种人,我原来的世界大概已经没办法接受了。

对外面的世界来说,我早已经是个死人。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Fey出现的时候,我惊呆了。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她是和我一样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黑暗一侧的人。但是她却仍然可以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睛和灵魂,这对我来说就如同能够净化所有心毒的解药。仿佛只要呆在她身边,我的内心就能得到平静。

她的存在在我看来或许是一个奇迹。

“我加入你们。”我这样答。

“哎呀……一说到有漂亮的女孩就直接答应了。”Fey又笑出了声,用充满揶揄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在遇到她之后,我发现自己笑的越来越多。

************不愧是高级公会,Rayout竟然有属于自己的公会大厅。公会大厅是中型以上城市的佣兵所租赁给公会的专属空间,这里不会收到外来的袭击,保密措施也非常完善,除非得到邀请码否则公会以外的成员根本没法进去。

Rayout的公会驻扎在龙宫城里,这个城比我当年住的红松城要大很多,而且龙宫城也是费加德公国的王城。所以很明显的,Rayout的财力非常可观,否则也没办法竞拍到这种档次的公会大厅。

我曾经因为要做任务的缘故被人邀请进入过一个普通公会的公会大厅,那个公会的大厅只有二三平米的样子,而且也只有一间会议室。我想Rayout的话,应该要更加华丽。

我在佣兵所的长椅上无聊赖的等待着Fey来找我,她和橙子去找会长申请邀请码了,所以我得等她。

我在扫视公会大厅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有着和我一样纯黑色的长头发,但是由于她没有转过来,所以我不知道她的瞳孔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样。因为头发可以染色,眼睛的颜色在这里染不了。

或许是中华联国龙族人也说不定,我这么想着。

中华联国现在已经囊括了历史上的中东,印度,东南亚,韩国,日本以及俄国远东地,加上其他地方的移民,在人种上已经早已不是黄皮肤人的流了,现在的流是混血。但是我的父母都是龙族,所以还能保持住纯黑的头发和瞳孔。

和我们一样的还有光族,光族也是遍布世界各地,但是最多的当然还是在日本岛。我们两个民族在文化上的相似度其实不低,但是我觉得他们保存的要更好一些,毕竟作为岛屿,不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侵蚀。而我们龙族在历史的发展中,民族文化曾经被战火和政治消耗的非常严重。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竟然也发现了我。没错,黑色的眼睛,那种亲切的颜色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她似乎对我也很有兴趣,远远地站在佣兵所任务看前面,眼睛来扫了我好几遍。

我扭过头,看向Rayout公会大厅的方向,然后注意到Fey已经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好啦,邀请码给你,会长在里面等着你呢。”Fey甜甜的笑着,将密码给了我。

“Fey!”

正当我和她一起向那边走去的时候,有个人喊了一声。

我和Fey一起头看去,发现竟然是那个黑发的少女。

“你们来了?”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对Fey说。

“嗯~可惜任务失败了。”Fey对她笑着。

“人没事就好。他是谁?”女孩看着我问Fey。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Fey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这是贪狼,我拉他来入会。”

黑发的女孩长得非常清丽,年龄不大,但是举止却非常优雅张弛有度。Fey是那种看上去纯洁清澈的甜美女人,而这个少女则有着一双邪邪的冰冷眼睛,让人感觉她总是在打着什么坏意似的。

“你是光族?”她问。

我摇摇头,“龙族。”

“哦…………”她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光族。我们两个人犯了相同的毛病,总是本能的以为拥有自己种族特征的家伙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三千院夏希,我的名字。”她对我说。

“夏希…………”我咀嚼了一下这个充满了活力的名字。

结果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踮着脚尖叫了出来。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愣了,Fey也吓了一跳。然后我意识到光族有一个习惯,异性之间只有很亲密的人才能够称呼后面的名字。但是对我来说三千院这个叫法太长了,而且有点儿拗口,所以才犯了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错误。

我连忙道歉,可是她却红着脸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样子。

Fey连忙上来打圆场,拉着她开始安慰,然后示意我赶紧去见会长。

************用邀请码顺利的进入了Rayout的公会大厅,然后我发现这个大厅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容纳二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除了这个大厅以外似乎还有很多作为其他用途而存在的房间。

大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辫子,身上穿着带龙纹的情色长袍。当然,是西方龙的龙纹。他的下巴上留着一点点胡茬,让人感觉身为高级公会会长似乎稍微有点随便。

“你就是贪狼吧?我是Rayout的公会会长巴尔格斯。”男人对我伸出了手。

我和他握了握,“这就算加入了么?”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巴尔格斯微笑着说。

“看来还有入会考试…………”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不用紧张,只是很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想要加入Rayout?”

“Fey邀请了我。”我答。

巴尔格斯哈哈大笑,“Fey可是我们公会的大众情人,这里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成员是她邀请进来的。但是,如果你自己不想加入的话,她邀请你也没用。”

“大概如果说我自己原因的话,是想找同类吧…………”我把心里面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扔了出来,但是我觉得还是太模糊了。

可是巴尔格斯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在我们这儿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但是有几条规则需要你知道,我们公会和其他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不希望我的成员会在任务中丢弃同伴,而且所有人都禁止用任何方式去做伤害其他成员感情或者利益的事情。”

“很公平。”我点点头。

“那么,欢迎加入。如果愿意的话,就让Fey带你四处转一转,认识一下其他成员。”

巴尔格斯在说完这些以后就离开了。

我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天花,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归属感。

************(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人物设定(大家能看见么?)</strong><strong></strong>(KB)22--242:25<strong></strong>(KB)22--242:25

【神都】(二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6发表于***********************************序章thread-4563344--html</strong><strong>一章thread-45778--html二章thread-4576--html三章thread-458835--html这章本来是打算多写肉戏补偿大家的,结果阴差阳错成了无色章节……真是不好意思</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不过现在的无色还是为了将来的爆发嘛~对吧对吧……额呵呵呵……额…………</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肉戏会有的会有的,不然也没必要在第一会所发文不是么?</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而且我觉得能追着在下这篇文章看下来的应该也不会只是为了看手枪文吧?</strong><strong>***********************************二章</strong>后来我发现,这种高等级的公会大厅与其说是大厅,不如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基地。Fey带我在公会的基地四处转了转,这里有着专门的大型公会仓库,练习场和休息室,甚至还有可以用来烹饪的厨房。

“要租赁这种程度的公会大厅……一定要很多钱吧。”

“三千万。”Fey很简单的答我说。

三千万金币…………即使换算成外面世界的货币,也至少是上千万的金额。

【神都】的货币非常值钱,因为系统将总额度控制的相当严格,绝对不会出现通货膨胀的情况。而能够弄到这么多钱的,很多都是用命去拼的战士。

“有这么一笔钱……你们在外面都可以买好几座豪宅了…………”我皱着眉头说。

Fey扭过头,眉毛拧成了一个可爱的形状:“怎么还你们你们的,现在应该说我们才对。”

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我,改口真的有些困难。我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

从Fey那里我开始慢慢了解Rayout的情况,这个公会的人数是四十四,我就是第四十四名成员。虽然对我的文化背景来说四十四是个非常不吉利的数字,但是似乎我也没有什么可供选择的余地。

公会里最强的三个战士是2级的AZZA,4级的影蚀·风咆和4级的拉哈莉丝。这几个家伙基本很少在公会露面。对他们这种怪物级的战士来说,这个公会更像是用来休憩的家而不是战斗的地方。

巴尔格斯的等级并不高,在整个公会也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但是他的领导力,个人魅力和处事手腕让他牢牢的坐在这个位置已经很久。毫无疑问,他是最适这个位置的人。

这个公会等级差距似乎不小,既有AZZA这种怪物,也有比我等级还低的家伙。但是无一例外的是,大家全都是对待这个世界相当严肃的那种人。因为所有成员的神经拟真都是零级,这也让大家之间的羁绊变得更加真实。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认识了公会中的不少人。

第一副会长娜菲赛雅是个个子高挑的卷发女孩,战斗等级很低,为人也不喜欢出风头。说起话来曼斯条理而又轻柔。处理公会事务的时候却是一丝不苟,干净果断。这也是巴尔格斯放心的把杂务完全交给她的原因。

第二副会长有着和橙子异曲同工的名字:布丁。事实上,布丁是橙子的姐姐,两个人在某些方面上真是再相似不过了。布丁是公会中活跃气氛的那种角色,我对她的印象就是只要她开始在大厅中喊话,就一定会有公会活动。她的等级也不高,所以人气在A级以下的成员中不低。

另外还有和Fey关系最好的男性,弗隆伯恩。在我印象中这个男的比Fey的等级要高,听说应该是五级。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呆在Fey的身边,所以不少人觉着他们有什么更为亲密的关系。弗隆伯恩有着刀削斧剁一般的脸框,看上去相当英俊。我觉得他如果在外面世界的话甚至可以去拍电影。

我和他交谈过几次,他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只是单纯着保持着礼貌。但是我似乎总能从他的眼神举止之中嗅出一点点不明所以的抗拒,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巴尔格斯说的没错,Fey的的确确是Rayout的大众情人。每当她出现的时候,无论男女,只要在公会的人都会非常积极的和她打招呼。而她的魅力就在于,从来不会因为人气十足而得意洋洋。正好相反,似乎对她来说,我们所有这些人都是珍贵的财富。和我当初猜测的差不多,她和橙子都是七级的战士。

当然还有那个在第一天就被我冒犯到的女孩,三千院夏希。尽管我已经很认真诚恳的和她道过歉,但是她却一直对我没有丝毫的好脸色。因为这个,每当我和她不得不处于一个房间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如芒在背。

我在Rayout安定了下来,并且直接向娜菲赛雅租了基地里的一间卧室。

相比旅馆而言,自己公会的房间不仅更华丽而且要便宜一些。这些钱会被用在来年续租公会大厅,只是不知道下次竞拍会用掉多少钱。

<strong>************</strong>这天,我早早的醒过来,走出自己卧室去厨房准备冲一杯茶。当我进到厨房里的时候,我发现餐桌边坐着一个我没见过的女人。

我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和她点头相互致意了一下。由于这间厨房只有一个象征性的小桌,所以我在泡好茶之后不得不选择坐在了她对面。

“我是刚加入的,名叫贪狼。”我动和女人自我介绍道。

那个女人很温柔的微笑着,“叫我Mono,巴尔格斯和我说起过你。”

“是么……巴尔格斯呢?”我抿了一口茶,全身开始散发暖洋洋的感觉。

“昨天我从外面出差来,休息了一下,忍不住就早早登上来了,巴尔格斯还在睡觉。”Mono答。

我感到很奇怪:“你和巴尔格斯…………”

“我是他妻子。”

我恍然大悟,但是仍然非常谨慎的问了一句:“在外面的妻子?”

Mono笑了,“这里和外面都是。我们的儿子都四岁了。”

“完全看不出来你是生过孩子的样子。”老实说,看她的腰身根本一点痕迹也没有。

“谢谢你的夸奖。”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和巴尔格斯说的一样,你还真是有趣的家伙。”

“是么?我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你们儿子也在玩【神都】么?”

“我们带他进来过,不过他还没到能分辨出两个世界别的年龄呢。”

Mono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算是向我这种阴沉的家伙,她也能在寥寥几句话之中让我完全放下戒备当然,可能与我手中的茶有关,谁知道呢。只是在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像很熟悉的老朋友一样谈笑自如了。

“因为要照顾艾伦,所以现在我和巴尔能一起上来的Mono和我聊着她的丈夫和孩子,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光色。

这让我仿佛看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和盈风……如果那一切没有发生,现在也许我们也已经抱着自己的孩子,带着小小的生活苦恼,和他们一样吧…………这样的情景让我非常迷恋。

但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很清楚这个游戏有多么危险,为什么你们还要呆在这里?如果你们在游戏里死掉了,你们的孩子该怎么办?”我皱着眉头问她。

“对我和巴尔来说,这个游戏也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都是靠这个游戏生存的职业玩家。我们用这个世界里赚到的钱在外面生活,与我们在外面赚钱生活相比,意义都是相同的。并不是说我们不怕死,只是这个世界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险恶,你只是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了黑暗的那一面而已。”

她说的也有道理。只要她们不去参加那些高危险度的任务,死掉的几率大概和在外面出车祸差不多。她和巴尔格斯用这种方式打通了两个世界,这是我以前完全没想到的。

如果能够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即使我可以眺望他们,自己却仍然无法去触摸。因为我作为职业玩家进到这个世界的缘由,并不是自己决定的。如果我像他们那样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我相信自己活不了太久。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Mono说话了。

“如果你想,我们都很愿意帮助你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人永远都是可以做选择的,我是这样相信的。”

“即使是作为电池么?”我忍不住将自己在外面的真实情况吐露了出来,并做好了看到Mono脸上出现鄙视眼神的准备。

“都是一样的。你以为Fey在外面是做什么的?”Mono毫不变色的答。

我愣住了:“你是说Fey她…………”

“她也是电池但是她选择正视着自己,既不把自己埋在黑暗的一面,也不强作挣扎完全支撑在阳光下。我们公会有不少人都身为电池,这并不是什么可以用来拒绝选择的理由。”

“我做电池是为了逃避…………”

“谁又不是呢?”Mono打断了我想说的话,“Fey在逃避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我并不是要说服你去做什么,你只要记住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就足够了。”

“Fey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两天没见过她。”

“弗隆伯恩约她去幻兽森林了,那里的幻兽出现了暴乱,森林里高等级地的封印有三层就要破开了,听说封印里面的地有很多高级装备。”

“弗隆伯恩是Fey的情人么?”

Mono笑了:“很在意这个么?但是很遗憾我不知道答案,你还是去问当事人吧。”

就在我沉默下来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Mono旁边。是三千院夏希。

“Mono,我有事想和你说,能过来一下吗?”黑发女孩轻轻的瞥了我一眼,对Mono说。

我知趣的站起身,“不必了,你可以坐我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三千院似乎很烦我。我不是很愿意做令人生厌的角色,但是别人的感受不是我想想就可以改变的。

<strong>************</strong>离开她们之后,我打开器开始漫无目的的浏览情报。现在的我感觉越来越需要力量了,原来的我只是单纯为了发泄,现在却多了一些我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唯一能确定的是,想变强的想法更强烈了。

无意中,我竟然看到了一条任务,上面的四个字让我忍不住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

“黑色烈焰”。

从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整理惨剧发生之前的事情。为什么那些黑衣服的家伙会找到挽歌,找到我。唯一的解释就是挽歌在那个时候杀掉了黑色烈焰的人暴露了自己隐藏的身份,那些逃走的黑色烈焰成员之中肯定有认出她的人。

一定是认识挽歌的黑色烈焰成员向那些黑衣服的人给出了挽歌的情报,然后他们按照接洽任务时我和章隆留下的信息找到了我们。

那些黑衣服的家伙不是黑色烈焰的成员,这我可以确定。如果黑色烈焰的成员里有那种水平的角色,就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强盗团体。

但是我也可以确定,想要找出那些杀了挽歌的黑衣人,就只有黑色烈焰这一条线!

所以我在重新进入游戏以后,一直在找关于他们的消息。但是自从那次袭击以后,他们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从公众的视线中出现,这曾经让我感到异常的愤怒和焦躁。

可是现在,这四个字却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次,我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再次消失……将手伸进胸口,我掏出了一枚用铁链拴着的戒指。那是我埋葬挽歌的时候,从她手上摘下来作为纪念的东西。我曾经对着这枚戒指发誓要为她报仇……现在,机会终于出现了。

我将这枚戒指从链子上扯了下来,然后戴在了自己手上。

<strong>************</strong>黑色烈焰再次出现,而这一次依旧是和最初一样,针对城镇的袭击。

像强盗团这种组织,在进攻城镇的时候必须事先对系统进行申报,而且与申报城镇的绝对距离不可以太近。申报之后,当他们进行进攻之时,城镇内的所有居民都会成为无法退出的状态。由于城镇被警告之后,很多居民都会选择直接下线,所以强盗团也会相应地留出几天给了城镇相当长的一段召集佣兵进行防守的对性的一无所获。

但是我仍然用尽了全部的能量进行加速向那个地方赶过去,因为我绝对不可以让这个线丢掉。

当我到达镇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算是赶上了。黑色烈焰的人并没有出现,而这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佣兵。

我的能量几乎全部用在了加速上面,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才能保证在接下来可能的战斗中有一战之力。我并没有打算一定要和黑色烈焰的人打上一场,但是如果有那个必要的话我也不会任凭自己的剑插在鞘里。

我选择去酒馆坐一会儿,因为酒馆通常都会在镇子的中心,当强盗团进攻的时候系统提示会让我有足够的推开酒馆的大门,我刚刚迈进一只脚就僵住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曾经见过的人…………虽然他背对着我,但是那把黑剑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和他没有什么恩怨,如果非要说交集的话,我杀过他以前的一个交易伙伴。

Fey和橙子可以凭借AZZA的名义争得他的友善,但作为新加入Rayout的我来说,AZZA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要找我麻烦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我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进是退的时候,那个男人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拧过头去继续喝着面前的酒。

看起来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松了一口气,进酒馆里面挑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想起来当时和这个家伙的战斗,简直就是自杀。我仔细分析了那场围攻,发现这个男人的洞察力和身体素质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距。

针对不同的对手,他能够在第一优势的这一方面。也许和他同等级的家伙一样能解决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但是绝对不可能像他这样毫发无伤干净利落。

他非常清楚在一对多的战斗中怎么样迅速击溃对方的战意。三十个围攻他的战士,他只杀了不到一半,剩下的全部都是逃跑的。如果我们这三十个人能够一直抱着必死的决心耗费所有能量来和他厮杀的话,就算无法击败他也绝对能给他留下很严重的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警报响了。

酒馆里的佣兵们猛的喧哗起来,吵吵嚷嚷的向外面挤去。我感觉自己心跳开始加速,然后也将手伸向了武器。

正当我也准备出去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Rayout的人最近怎么总是对这种档次的任务这么有兴趣……”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我听见。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只是僵硬的站在那儿。

“别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你要做什么随便你,我又不是要找你的麻烦。”

男子很无奈的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

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拔出剑向酒馆外面走去。

当啷!!!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玻璃被摔碎的声音。

“站住!!”

是他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叫住我,但是一股强烈的杀气一瞬间将我完全包裹住了。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后背湿了一大片,仿佛我只要再迈一步立刻就会被砍成碎片…………我缓慢的头看向他。酒馆里的佣兵已经全都跑出去和黑色烈焰的人打架了,只剩下了我和他。酒馆静的可怕,就好像冰冷的墓室一般。

男子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来扫着,“你为什么会有那东西!?”

“什么?”我努力抑制住发抖的手臂,皱着眉头反问。

他推开椅子猛地站了起来,我立刻举起剑横在自己身前作出防御的姿态。但是他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伸出手指指着我的手。

“那个戒指!你从哪儿弄的!?”他低声吼道,就好像一匹准备扯碎猎物喉咙的狂狼。

我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个朋友的…………”我含糊的低声答。

“你是挽歌的朋友!?”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我的头皮开始发紧,同时感觉到心底深处冒出了一大股狂啸着的恐惧。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挽歌的敌人还是朋友,不管是那一边,我都不认为自己今天会平安无事。

但是最终我点了点头,“你认识挽歌……?”

男子没有答我的问题,而是甩出了另外一个疑问:“她现在在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嗓子一下子哽咽住了,心里一下子拧在了一起。

看到我的表情以后,那个男子脸色变了。

“说!!挽歌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两个字以后,感觉整个世界都从身边沉没了下去。

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我们两个就好像被冻住的雕塑一样,站在酒馆的大堂中间一动不动。

旁边的门被什么人突然踹了开来,一群人拿着武器冲了进来。

“把钱都交出来!我们是黑色烈焰强盗团的人!你们雇来的佣兵已经被我们打退了!乖乖把财物都交出来的话就不需要死掉了!!”为首的家伙挥舞着手里的剑,高声叫嚷着。

我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根本无暇理会旁边那个家伙的叫嚣。所以当我看到那个男子有异动的时候,就立刻给自己做了一层尽可能厚的防护罩。

就在我刚刚做好护罩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从左手爆出一道粗大的能量柱炸碎了那个叫嚣着的家伙的脑袋。紧接着就是一股似曾相识的巨大能量风暴,强大的推力将我顶飞了好长一段距离,如果不是身上这层护罩我现在绝对是重伤。

本来以为会撞在酒馆的墙上,可是等我过神来以后才发现整个酒店已经在巨大的能量爆炸中被掀成了碎片。那个男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不断爆出自己体内的能量,然后拔出剑开始屠杀那些趾高气扬的强盗团成员。

十数个家伙在强大的攻击面前甚至连能量都来不及提升就被砍得四分五裂。

我愣了好长叮我用尽全部力气才挡住了两下那个男人的攻击。并不是我不想多撑几招,但是从龙盘那里缴获的高级武器在男人的黑剑下只承受了两次攻击就被剁成了两截。

能量加护的差距实在差得太多了,我也根本来不及将能量完全充满手里的武器。

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有失去理智,不然我想自己也会被顺手杀掉。

我之所以插手并不是因为对那些杀死的家伙抱着什么怜悯的感情,而是如果他们现在就全部被杀掉的话,那么我的线就断了。

男人喘着粗气慢慢收了自己的能量,刚才的一番大闹让他也浪费了不少能量和体力。我们周围的两所房子已经被能量炸成了碎片,地面也被烧得焦黑。断肢和大量的血液将黑色点缀的一片鲜红。

他看着我,我却没有看他,而是扭头掐住了身后那个黑色烈焰的幸存者。那个家伙的脸已经扭曲成了非常可怜的形状,鼻涕、眼泪和口水沾满了他的脸颊。

“黑色烈焰之前为什么会销声匿迹?现在你们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我将断剑比在他的脖子上问道。

“……我……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的摇着脑袋。这个人已经被吓傻了。

我一剑砍断了他的两根手指,他捂着手痛得大叫起来,全身都在地上扭动着。

我不喜欢折磨别人,但是只要能让我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不介意做这种事。

“你们之前为什么要隐秘行踪?现在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每次的提问无法得到答案,你身上就要少一些东西,听明白了么?”

那个人哭喊了两声,然后摇着头:“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抢劫……我们的强盗团只是刚刚盗用这个名字……才只是刚刚组建…………之前的黑色烈焰的事情……我不知道……”

他不是说谎,至少从他乞求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来他说的是真的,人在这种崩溃状态所说话的真假我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么简单……这让我非常非常失望。我松开了掐着他的手,然后在他的脖子上给他开了一个口子。

站起身来,我重新转头面对着那个男人。这个时候我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被他的杀气所震慑,所以手也不在发抖了。

“我们是敌人么?”我问他,因为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男人摇了摇头:“挽歌也是我的朋友,我并没有理由和你为敌。”

那只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我心里默念着。

“…………本以为她还在隐居,找了她很长…………那个臭女人…………”他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挽歌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我无法看清的谜团,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是我弄清这一切的突破点。

“你和挽歌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男人瞥了我一眼,“你操心的太多了。”

“我只是想帮她报仇……如果能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的话……”我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男人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是她的朋友!!难道你不想为她报仇么!?”我忍不住吼了起来。

“像我们这种人,只有那一个下场,所以报仇什么的……如果挽歌还能说话,她是不会让其他人替她报仇的…………”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他们这种人”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他替挽歌所说的答案我并不能接受,所以我沉默了“如果可能的话,你也放弃吧。她一定不希望看到她的朋友为她拼命挣扎,就只是为了杀人而已。”男子继续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我意识到即使他说了这种话,我内心里面杀掉那些黑衣人的欲望也没有丝毫的减弱。或许…………我去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挽歌,而只是为了我自己。

说什么帮她报仇,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我在为自己丢失掉的现实世界的生活复仇?或者是背叛同伴以后逃避罪恶感的一个方式?我的脑子一下子混乱了。

“我杀了她…………”我喃喃道。

“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抬起了眉毛。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我只是非常平静的将所发生的事对面前这个人完全说了出来。也许他听完后会杀了我,但是我觉得如果那就是命运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当说完这一切以后,我闭上了眼睛。可能下一秒那把黑剑就会穿透我的胸膛,也可能不会……我不在乎了。我现在的脑海中只是突然被挽歌的身影填满,眼角开始慢慢变得湿润。挽歌,通过这种方式赎罪,我还真是会投机取巧…………我没有被杀掉。

“真无聊。”

我听到这三个字以后睁开眼睛看着这句话的人。那个男子仍然抄着手站在那里,拧着眉毛盯着我。实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我有些失神。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话,你以为我是供你忏悔的牧师还是什么?”

那个男人说。

“你觉得我不该死?”

“如果你该死的话,挽歌那个时候早就亲手把你杀掉了。既然她已经宣判了,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手划脚?可笑…………”

Fey,以及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早已经被那个死去的人原谅了,这听上去像是安慰,但不得不承认我感觉多少好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是谁杀了她?”我问。

“她的仇人不少,不过做到那种程度的家伙我多少能够猜到是谁。杀掉了挽歌,但是却没拿走她的不死之戒……他们还真是大意…………”

挽歌死掉以后,我记得那些穿黑衣服的人剥去了她所有的护甲,甚至连那把断剑都拿走了。我知道那些装备一定是很值钱的东西,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这个戒指还有什么秘密。

“不死之戒……你是说这个么?”我抬起了手。

男子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是挽歌的朋友,我早就杀掉你把戒指抢走了。带着这种装备到处招摇,却不知道这个戒指拥有什么样的力量,你还真是不要命。”

我并不知道这个戒指的秘密,否则我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不死之戒……是不是带着这个戒指的人可以复活?”我忍不住问道。

男人带着一丝怒气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幼稚的可怕!!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演电影么?如果人可以复活,那么我们还需要去缅怀死去的人么?!”

我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傻话……但是我却希望挽歌真的可以复活。

“那么这个戒指该怎么用?”

男人停止了狂笑看向我,“我可没有义务给你当老师。”

“我需要力量。”

“那和我无关。我和你之间的废话有点儿太多了,还真是浪费…”他说完以后就转身飞走了。

我立刻提升能量向他追了过去,如果就这么让他走了,不知道我心里面那些问题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

“为什么跟着我?”男人发现我追了上来以后,一脸不满的表情。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我竭尽全力试图跟上他的速度。

“跟着我死的可是会很快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高级器的话,自己查去吧。花四万就能查看我的情报。”男子一脸邪恶的笑容。

我当然知道这些,我当时也不是没有查过,他说的不是假话。

“按你的特征,有四个S级的任务……那都是和你有关的么?”

“当然,你以为呢?”

“那些任务是什么……?”

“通缉令。赏金大概是六千万。”

在听到那个数字的时候我差点儿从空中栽下来。

“你到底干了什么?”

“杀了几个人而已。只不过那些人的同伴相当有钱罢了。”

能出六千万来通缉他的家伙绝对也不是什么低级的货色…………“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

“梅尔菲斯。”

“杀光了整个黄昏十字佣兵团的死鸦·梅尔菲斯!?”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哈哈哈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黄昏十字佣兵团是在我刚刚开始玩【神都】的时候非常出名的一个大佣兵团,名气比Rayout还大,因为它的成员比Rayout要多得多。

我听到的传说是他们惹恼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然后那个家伙向全世界号称要用一个月的字佣兵团徽章的人。他说到做到,于是这个佣兵团就直接被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了。

这个人就是死鸦·梅尔菲斯。

他的事迹肯定不仅仅只有这个而已,但是其他的似乎都只是在高级战士里面流传的故事,像我这种级别的应该没有资格触摸到。

我现在真的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毕竟那个时候我们竟然凭借着三十个级佣兵就想抢劫这个怪物。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跟着我?身后跟着一个尾巴让我的心情越来越差。”梅尔菲斯瞪着我说。

“你要去哪儿?”

“幻兽森林。”

我愣了一下,因为我记起Mono说Fey和弗隆伯恩已经去了那个地方。

看来封印即将破裂的情报是真的,而且里面的东西竟然能够引起这个家伙的兴趣……“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不怕死在里面?”

“我去过那个地方,还应付的来。”

“封印里面和外面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像你这种八级的战士进到封印里面的域稍不小心就会死掉,我可没有闲工夫来给你当保姆。”

“我只有级。”大概在他们这种高级战士眼里面,八级和级几乎没什么差别吧。

“你多长果没有八级是不可能跟的上来的。”

难道这一阵子的死斗让我的等级得到了这么大的提升?虽然我知道这个游戏只要愿意赌上性命,等级的确会提升的很快,可这个八级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正在我琢磨着的时候,梅尔菲斯突然开始加速,短短的两秒钟他就把全速飞行的我甩开了将近五十米,耳边只留下他的一句话。

“如果真的想跟我去幻兽森林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可不会委屈自己来等你。”

我咬着牙开始试着进一步加速,但是维持这个速度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得不看着他从视线中渐渐消失掉。

<strong>************</strong>我身上有大半个大陆的地图,所以幻兽森林在什么位置我也大概知道。按照梅尔菲斯那种行进速度,他即使到达了目的地也绝对需要在附近的小镇休息一下来恢复能量,顺便补充一下需要的补给。因此我仍然有上他,如果幸运的话……不得不说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我竟然真的在距离幻兽森林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追上了他…………至少本质上是这样。

在看到他之前,我的能量已经因为用尽而不得不从空中降下来休息了两次。

所以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抱着还能在路上看见他的想法。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斜躺在一棵树下,身边是好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周围的地面也布满了能量刃和爆炸留下的痕迹。

我立刻俯冲了过去,在靠近以后我发现他的身上全都是血,似乎因为重伤失去了知觉。至于什么样的人会给他造成这种伤害,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估计这个能够传说的怪物今天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了。我连忙将他架了起来,向最近的镇子冲去。

“有事么?”医疗所的前台NPC看到我带着一个人冲进来的时候曼斯条理的问道。

我喘了半天气才能够说得出话,可是在我要叫医生的时候,另一个人替我说话了。

“我们没事。”

我完全愣住了,因为梅尔菲斯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累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瞪着他。

“你的伤没事!?”

“我没受伤。”

“那你为什么昏迷了!?”

“你真的傻到这个程度么?或者说我的演技这么优秀?哈哈哈哈!!!找个人帮忙把自己背到目的地还真是省力的选择…………”

他得意地大笑起来,而我气的七窍生烟。

“你…………”

就在我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他从腰间解下来一把剑递到了我的面前。

“虽然没有你那把剑高级,但是已经是我能抢到的最好的了,要进幻兽森林没有武器可不行。”

我的那把战利品已经在之前接他招的时候被摧毁了,虽然因为很舍不得而一直带在身上,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不甘心而已。所以我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剑,插到了腰间。

“你为什么要演这出戏?”我冷冷的问。

“如果真要带着你进幻兽森林,最起码我也要检验一下自己能不能够信任你。

要知道这颗脑袋值六千万……”他邪邪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

但是我仍然感到生气,因为他这简直就是在戏弄我。可是梅尔菲斯的动机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是我大概做不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事吧?

“那么你的结论呢?”我没好气的说。

梅尔菲斯不笑了,“挽歌的朋友果然都不是钱能够收买的人……”

“我背叛了她。”

“嗯,但不是为了钱。而如果你要背叛我,只能得到钱而已。”

“如果有人再次挟持了对我而言重要的人,让我在你背后捅一刀,你打算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梅尔菲斯没有答,而是将问题扔了来。

事实上,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我已经将这个问题问了自己无数次:如果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仍然会选择杀挽歌么?

答案是否。我已经对自己发过誓,不再背叛信任我的人,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因为我已经用外面世界全部的生活换了这么简单的一课。

我想我会做的选择很简单,那就是反抗。

现在我的同伴已经不是那个时候软弱的普通人,无论是布鲁瑟还是Fey,他们都是真正的战士,他们不需要我做选择,他们会把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为了苟活来让我替他们选择。我不会为了那种人而再犯一次错误…………我刚要张嘴,梅尔菲斯就抬手示意我不需要答这个问题。大概他已经清清楚楚的从我脸上的表情读出了我想说的东西。

“你叫什么?”他问我。

“贪狼。”

“贪狼…………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结论吧。我不介意在这段旅程里将后背交给你,但是你能够信任我么?”

“信任你……?”

“你凭什么觉着我不会在需要的时候扔下你?”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说了,如果我拖了你的后腿,你不会等我。”我一脸认真的说。

他听了这句话以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死的人么?”

“我并不这么觉得。”梅尔菲斯说的话似乎总会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不爽。

“好吧…………如果你真的要跟我进去,就记住一句话。因为我将后背交给了你,所以你要做同样的事情,这至少是对同伴的一种尊重。”

我用力点了点头。

<strong>************</strong>“你杀掉那些人只是为了在我面前演戏?”

走在去幻兽森林的路上,我问梅尔菲斯。

“你觉得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梅尔菲斯面色不善。

“我的确是这么觉着的,从一开始就是。”我实话实说。

“…………”梅尔菲斯哑口无言的瞪了我半天,“那几个人突然窜出来想抢劫而已,我只不过突发奇想打算试一试你。”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人抢劫?”

“因为很多人都得到了幻兽森林封印即将破裂的消息并向这边赶过来,所以有些人就打起了独行战士的意,碰到我算他们倒霉。”

“森林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公会里面也有人过来了。”

“是那个红头发的女孩?”梅尔菲斯笑了,“她可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想将她扒光衣服的类型…………喂,不要用那种带着杀气的眼神看我,只是开个玩笑。

幻兽森林这一次被打开了三层封印,最里面有一头S级的幻兽,它的角和心脏都是打造武器的高级材料。”

“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太吸引人的东西…………你这种等级的家伙也会对那种玩意儿感兴趣?”

“我进去并不是为了和那群傻瓜抢着送死……S级的幻兽,大概有一半的几率能量等级相当于二级的战士…………”

“另外一半儿几率呢?”

“另外一半几率大概会是一级战士的水平……现在不要命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不准备去杀那个幻兽,那么又打算去那里做什么?”

“我曾经进去过两次,为了得到里面藏着的另外一件东西。但是里面的机关让我连续失败了两次,这一次封印再开机会难得,如果我不去再尝试一下以后会睡不着觉的。”

我忘记了,梅尔菲斯不仅是个高级的战士,更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冒险者……毕竟他可是非常淡定从洛德曼废城里走出来的家伙。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能说说理由么?你要知道如果是我不想答的问题,你这样一直缠着我也是没用的。”他问我。

“变强。”我说。

“想变强没有必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可是我想不出别的方法。”我现在有想要保护的人,而以前的经验告诉我,没有力量是不行的。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然后停下了脚步。我奇怪的过头看他。

“你觉得我强么?”他问。

“当然。”

“哪里强?”

“你的能量……你的魔法阵……你的剑技…………”

他发出了标志性的狂笑。很奇怪,他这种狂妄的笑声我竟然一点都不反感。

“你觉得我现在是多少级?”

我思考了一下:“二级。”

他摇了摇头。

“三级么?难不成是一级!?”

“我是五级。”

今天让我惊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我去评定所检测一下给你看?”

“如果你是五级的话当年不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灭掉黄昏十字佣兵团!!

而且当时你被我们围攻的时候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我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黄昏十字里面在他这个等级往上的战士应该会有两位数……虽然有一半以上都和他是一样的五级。

“所以说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强。”

他的答让我哑口无言,我只能沉默着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不要用能量,和我打一场。”

“你说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

“用拳头?”

“只要不用武器和能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梅尔菲斯嘴角带笑。

我皱着眉头,然后摆出了从动作电影学来的打架姿势。一只脚向前,躬下身子,双手交叉着护在脑袋前方。我自认为模仿能力还不算差,至少能够有八分相似。

而梅尔菲斯则膝盖微曲,双手放在身侧,前臂向前弯起护在两旁,整个身子正冲着我,完全没有哪一侧是向前倾斜的。

“你这难道是…………”

“没错,空手道。”

“这种东西在游戏中也有用?”

“有没有用你可以试试。”

虽然我的能量比不上他,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退缩不前那我的自尊心就真的会受伤了。于是我压低重心,猛地向他冲了过去。当然,因为没有用能量,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

然后在我对准他脑袋挥拳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重心,等我过神来以后已经被梅尔菲斯别住胳膊按倒在了地上。

“实战的话你已经死了。”

他在松开我以后我勉强用手将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虽然很不甘心,但我知道再来一次应该还是一样的下场,还是少丢一次人比较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这只是基础格斗技而已。修斗,CQC,柔道,你还想试试哪一种?”

“如果用能量的话这根本没什么用吧?”

“所以说你对强弱的理解完全就错了,你认为高等级的人就一定能赢低等级的么?你对能量的理解完全就走到了岔道上。能量本身就是对人身体能力的一个延伸,力量的提升,速度的提升……如果你能完全掌控和了解自己身体本身的能力,那么一分能量至少能够发挥五分的作用。”

梅尔菲斯的讲解非常有价值,我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只是暂时还无法理解和应用……“我的作战能力你觉得很强,因为我在外面是经过系统训练的。人体脆弱的部位,每一个关节的死角,攻击什么部位人体会本能产生什么样的应激反应,哪些足以致死的部位会被没有经验的敌人忽视……当你对这些都了如指掌的时候,你可以像我一样杀死比自己高好几个等级的敌人。黄昏十字佣兵团的团长,我杀他的时候等级只有七,而他的等级是二。你大概明白了没有?”

我明白了……我所明白的是,大概这辈子我也不会有他这么强……毕竟我们在本质上的差距太大了…………我想他在外面的世界即使不是高水平的格斗家也应该是有段位的武师……“像你这样我可学不来…………我还是加强自己的能量比较好……”

“你不需要像我这样专门系统性的修习格斗技术。你做了这么长战士,反应神经和外面的职业拳击手相比应该只有更强,这是很好的基础。如果你能在这个世界用心锻炼身体,加强自己的体格,就能够将实力提升一大截。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干什么和不能干什么,等你深刻了解了这个,你和我的差距就很小了。毕竟我们都是要用剑的,而对剑术我和你们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心得。”

我终于得到了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信息,这让我比较兴奋。

“如果你愿意,这一阵我可以带你系统的训练一下。”

“求之不得,多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梅尔菲斯带我进行了非常严格的体能和灵活性的训练,顺便还教给我了一些非常基本的卡着对方关节位死角进行攻击的技巧,让我受益匪浅。

我问了梅尔菲斯关于不死之戒的事情,他在犹豫了很长一枚戒指。

“这枚又是什么?”我接过来以后问道。

“这枚无亡之戒你的那枚不死之戒是一对。不死之戒是很久以前我送给挽歌的东西,而成对的这一枚一直在我这里。但是我从来没有戴上,因为如果让挽歌知道这戒指是成对的她应该不会接受。不过现在,我留着这个东西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你就拿着吧。”

“…………你和挽歌…………”

“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但是她并不是这么看的。甚至可以说她并不喜欢我。”

“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问这种傻问题?这个世界上如果每一个问题都有答案的话我们也根本就不用苦恼了。”

我将两枚戒指戴在了左右两只手上,这是梅尔菲斯要我这么做的。而当他告诉我这两枚戒指的物品等级以后我的心脏差点儿因为激动而爆掉。

物品等级是物品的隐藏属性,是系统内部的分类,和战士的能量等级制度相同。除了极个别的工匠和鉴定师之外,其他人是无法识别物品等级的。而这两枚戒指的等级竟然是零…………“那岂不是神器级别的东西?你竟然要把它们给我?!”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不死之戒是挽歌的东西,我送给她之后就不再属于我了。而无亡之戒本身是没有什么力量的,我留着它也只是为了做个纪念。可是和男人共同持有一套戒指实在是让我恶心。最要的是,我无法使用不死之戒的力量,而我又不想拿它们去卖钱。我看上去缺钱么?”

我不明白梅尔菲斯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送给我这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家伙。我没有对他道谢,因为那实在是超出了通过口头能够表达的范畴。

也有可能他是想利用我,但是我并不在乎。因为无论怎么想我的利用价值都远远没有这两枚戒指那么高。

在幻兽森林的封印完全破裂之前的日子,我跌跌撞撞的掌握了不死之戒的初级能力,自信心也开始不断上涨。对之后几天将要面对的战斗,我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些渴望。

<strong>************</strong>“这次森林里应该会发生混战,不要以为初步得到了不死之戒承认就可以掉以轻心。”梅尔菲斯一边打点着自己的装备一边对我说。

“我本来也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个掉以轻心的资格。”我虽然得到了一些力量,但是我知道其他人也同样会有高等级的装备。在掌控不死之戒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个戒指虽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凭我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无法驾驭的。

【神都】非常平衡,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东西并不会让你轻易就能使用,想要得到多少力量就要付出多少代价。不过我并不反感这个,因为这让我唯一可以生活的世界变得更加真实了。

“幻兽森林里面的东西会勾起很多人的念头,这次的旅程会也许会遇见一些连我都打不赢的家伙。如果你现在改变意去,我会夸你是个聪明人。”梅尔菲斯在进入森林之前对我说。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但是如果Fey也在森林里的话,我没有理由退缩。

“我一直觉得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上天注定我会死在里面,我退去也没有用。”我这样说着。

梅尔菲斯哼了一声:“你们中国人真是有意思。”

“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儿种族义。”我瞥着他。

“我只是说了一句自己的感受,你们总是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敏感…………”

“这句话听上去可就真的有点儿种族义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通往森林的路上并不孤单,我们周围有不少同行的战士。梅尔菲斯用斗篷严严实实的将自己包裹了起来,按他的话说就是尽量避免苍蝇的打扰。

我留意了一下身边的战士,并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家伙,所以也没有将神经绷得太紧。森林里面的战斗肯定会让人应接不暇,现在就绷着一根筋很快就会让精神感到疲惫。幻兽森林最外面的空间中,等级最高的幻兽也只有A,我以前在里面锻炼过一段“封印里面的幻兽都是什么等级?”

“第一层里面大部分都是A,第二层里面是7,第三层里面是5级。”

“5级…………连杂兵都强到这种程度…………”

“怕了?”

“你觉得呢?”

“放心吧。封印里面的幻兽很少,几乎没有杂兵,我所说的就是oss级别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不自觉的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

“进入森林以后,跟着我的速度,保存能量不要管别的。如果有拦在我们前面的幻兽,由我来处理,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叫你。如果碰上了大规模的兽群,我会根据幻兽的种类和你沟通具体战术。现在幻兽暴乱,森林里面的情况和你以前来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很多人会因为这个死在里面。”

“你说了算。”

“真听话……”梅尔菲斯揶揄了我一句,但是我并不生气。因为总感觉他就是这种嘴上不饶人的性格,为了这种事生气我就有点儿太幼稚了……虽然我有过的幼稚想法并不少。

森林里面不算非常昏暗,因为虽说是森林,但是树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密集。

和我们同他们浪费着自己能量的时候,我和梅尔菲斯已经开始加速了。

因为之前他已经进过封印里面的空间,所以梅尔菲斯的方向非常明确,我们的优势就是根本不需要浪费也许是我们的干脆的举动非常引人注目,有几组家伙在开始在后面跟着我们。

而从他们的速度上看也并不是我们凭借级速度就能甩掉的低级战士。

“拿我们当开路的工具?还真是聪明的家伙……”梅尔菲斯头看了他们一眼,邪恶的笑了起来。

“你要打什么坏意么?”看到他那个笑容以后我本能的觉得有些不自在。

“跟紧了!”

他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就开始加速,我连忙闭上嘴开始提升能量。粗大的朽木从我们身边呼啸着掠过,我们的速度开始越来越快。

后面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也开始加速。我头看了一下,这个动作差点儿让我撞上前面的大树。以这种速度撞上去的话大概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着路!你想死么!?”梅尔菲斯叫道。

“只是想看一下有多少人跟上来了。”我顶着风勉强说。

“那不重要,一会儿他们就会对我们表示感谢的。跟在我正后方!”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努力不让自己掉队。梅尔菲斯开始从身上不断向两旁的树林射出并不算强大的能量弹,当我们掠过去的时候,侧后方开始不断传来能量弹与地面接触所发出的爆炸声。

刚才我们的加速让几个等级不算太高的家伙不得不放弃追着我们,但是后面的尾巴并没有减少。因为梅尔菲斯的能量弹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所以追着我们的家伙又多了几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能量去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我没有问他,因为张开嘴的话风会灌得最非常难受。

还不到三分钟,我那个疑问的答案就揭晓了。梅尔菲斯并不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而这么做的,他的能量弹是为了引来幻兽群…………当潮水一样的幻兽群从两侧的树林中奔腾着向我们涌过来的时候,我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就算有梅尔菲斯之前的提醒,这种规模的兽群仍然远远地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单独进入幻兽森林,和我类似等级的战士一旦碰上兽群,在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情况下绝对是凶多吉少。

“这么多我们怎么办!?”我向梅尔菲斯吼道。

“不怎么办,那是后面人的问题!哈哈哈哈哈!!”

梅尔菲斯在空中留下一串狂笑,然后又将速度提升了一个等级。我们的速度应该已经达到了A级战士的全速,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有余力。看来正如他所说的,我的能量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正在飞快的成长着。

幻兽群在向我们压过来的时候,最先接触的就是远远追在我们后面的那些家伙。我没有头,但是当幻兽群怒吼和能量爆炸声传过来的时候,我知道后面的那些尾巴有麻烦了。

“会游泳么!?”梅尔菲斯突然喊道。

“什么游泳!?”我一“妈的!听不懂人话么!?”梅尔菲斯骂道。

“哦……我会!”

“那就行!”

我还没问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个,视线尽头就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水域。因为水面很静,所以我知道那应该是一个湖,只是根本看不到湖的尽头。

“小心!”

梅尔菲斯突然出声警戒,我立刻头看去,发现一些气急败坏的战士用高速甩脱了幻兽群,正向我们靠近。他们的等级都应该在A以上,不然不可能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数十枚能量刃从后面扑了过来,我正要拔剑去挡,梅尔菲斯却拽了一下我的胳膊。

“不用管他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做手印,身体的位置也从空中降低到贴地的程度。我虽然不情愿,但是仍然强迫自己照他说的做了。完全信任梅尔菲斯,把后背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下而不做任何抵抗,我还不太习惯。

梅尔菲斯在空中做了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转体,在高速移动中将手印结印,然后一股强大的魔力从他的手中窜向地面,被他自己的速度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整个地面开始裂开,不规则的岩块带着尘土凝成了无数尖刺,这些岩刺挡住了所有袭击我们的能量刃。我们飞过的这条路在梅尔菲斯的魔力下变成了一片完全没办法从低空通过的地狱通道。

那些家伙在这个法术的阻挡下损失了非常多的速度,一瞬间,我和梅尔菲斯就将他们再次甩开。幻兽群很快将他们吞没,而我的耳边已经能够听到兽群将大地震得嗡嗡作响的声音。

一丝恐惧从我的心底升了起来,因为即使知道这些幻兽的等级并不高,但是不管是从视觉还是听觉来说,能够无动于衷的面对这种场面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好在它们已经没有机会围住我们了,十几秒以后,湖岸近在眼前。

“我们走!!”梅尔菲斯重新升到我的身前,然后大吼一声冲向了湖水里。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冷冷的湖风让我胃部猛地感觉到一阵冰凉。接着,刺骨的湖水就将我包裹了起来。

我努力在水中睁开眼睛,胸甲的重量和冲刺的速度让我直往下沉,我连忙用能量将自己努力托起,然后跟着梅尔菲斯的身影向前游过去。

等身周的气泡消散以后,我看到湖底的深处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宫殿,而梅尔菲斯正在向那个地方游过去。

虽然不是从相同的方向,但是我曾经也来到过这个湖,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湖底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的水下建筑。

宫殿的造型非常独特,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专门为避水而建造的,并不是那种普通陆地上宫殿的造型。我跟着梅尔菲斯从一个石门钻了进去,然后等我们浮出水面的时候就已经深处宫殿的内部了。

“他妈的……冷的要死……”梅尔菲斯一边抱怨一边用能量开始蒸发身上冰凉的湖水。

我也学着他做了同样的事,然后开始大量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是密封的,但是墙上全都是能量火把,将整个宫殿照的如同白昼。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宫殿?”我问。

“懒得答这个问题…………你只要知道这里能够避开兽群就足够了,每次来我都是用这种方法来躲避暴乱兽群的。”梅尔菲斯说。

“宫殿深处有什么东西?封印在这个地方么?”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这里原来有一些宝物,但是早就被人抢光了。顺着这里一直往里走,出去以后我们就在幻兽森林深处了,可以避免和其他幻兽群正面接触。”

不得不说,他这种冒险者在这种野外生存战略上的经验是我完全比不了的。

“这里有怪物么?”

“有,虽然等级不低,不过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威胁。开路的任务就靠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再也没有理我的意思了,我干脆也不问他,拔出剑走在了最前面。

<strong>************</strong>当我看到宫殿里的怪物是什么类型的时候,我也完全放松了。

全副武装的骷髅战士,这种怪物的级别判断完全是靠身上铠甲的样子和手里武器的好坏。厉害的骷髅战士可以堪比A级以上的战士,弱的则可能弱到可供连真正战斗等级都没有的新人练手的靶子。这可以说是整个游戏实力水平差距最大的一种敌人了。

我们面对的大概是所有骷髅战士里面等级能够达到前三的那一种,但是那对我来说则是非常简单就能对付的。

当第一个骷髅战士挥动带能量加护的长刀向我砍过来的时候,我用瞬间能量加速绕道了它的侧面,然后将手按在了它的铠甲上。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个骷髅战士就安静了下来。

这是不死之戒的一个附加能力,只要是等级比我低的死灵类生物,我都可以支配,但是最多只能支配两个。

于是在支配了两个骷髅战士之后,我和梅尔菲斯一样都干脆不再亲自动手,而是指挥着两个怪物开始欺负其他出现在眼前的它们的同类。

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成就感,毕竟支配怪物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做。可是这种廉价的成就感很快就变成了无聊的情绪,因为这些骷髅战士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劈劈砍砍而已。

梅尔菲斯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知道我们前面迷宫的拐角处传来了微弱的人的声音。

他立刻抬手示意我停下脚步,当然不用说我也会这么做。

我们轻手轻脚的向前走去,然后发现在下面一层的地方是一个大厅。而我们所处的位置则是大厅二楼类似于看台一样的地方。

我将脑袋从隔断后面探起来然后向下看去,看到大厅中间的地方有一个放在柱子上的水晶球。水晶球的旁边有一帮人正站在那儿,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好像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那个水晶球是做什么用的?”我问梅尔菲斯,他来过这个地方,应该很清楚。

“那是通往更下面一层的通道开关,下面一层早就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了,就算有也是被强力的机关锁住的。”

“你不去试试拿它们么?”

“太费劲,那些东西不值得我浪费我实在是没办法说他什么…………“嗯?那个女的不是你女朋友么?”他突然说。

我被他弄糊涂了,连忙抬起身子仔细看过去,那里站着的人里面竟然有Fey!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说。

“当时你可是为了她扑到我剑上来送死的哈!”梅尔菲斯笑道。

“…………我们下去吧,我来也是为了找她的,竟然这么轻松就碰到了。”

我有些尴尬的岔开了话题。

我们从看台上跳了下去,这个举动立刻造成了一阵骚动。我感到了能量的震动,似乎有人因为我们的突然出现而爆出了自己的能量。

“Fey!”为了避免误会,我在第一“贪狼么?”

没想到Fey竟然没有头看我,她将手抓在身后的剑柄上,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人。我立刻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太对。

弗隆伯恩就站在她旁边,而他们面前是五个陌生的家伙。看上去他们似乎之前一直在对峙,而我和梅尔菲斯突然地出现让形势有些恶化了。

“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当我走到Fey身边的时候,弗隆伯恩问道。他穿着一身深褐色的铠甲,手里拎着一把阔剑。

我自然不会说是为了从梅尔菲斯嘴里掏情报而死缠烂打跟来的,更不会说是为了确定Fey的安危。

“只是来锻炼锻炼。”我轻描淡写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些人不太懂礼貌……”弗隆伯恩冷冷的说。

“不要以为你们多了两个人就可以嚣张了。”站在对面的一个家伙叫道,“Rayout的人还真是了不起,看上的东西就不许别人插手了是么?”

“Fey?”我感觉弗隆伯恩并不是很想和我搭话,于是我转向了Fey。

“弗隆伯恩以前在这里面找到一把武器,最近刚刚弄到破解机关的方法……可是似乎还有别的人也弄到了同样的情报……所以就…………”

这种情况也并不是非常少见,通常而言双方会相互出价,然后价高者付给另外放弃竞价的那一帮人相应的金币来买想要的东西。但是如果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就只能说明有一方并不想老老实实遵守这个规则。

通用的规则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打架。选择哪一个完全是你的自由,如果你真的打算为了一件东西来拼命的话。

“别浪费不耐烦……毕竟他的脾气实在是难以捉摸,从一开始他就一直站在我斜后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言不发。

“用剑说话吧,我们也出四个人,打一场,别说我们欺负你们。”

我头看了梅尔菲斯一眼,他翻了个白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别看我,和我无关。”

“我们每边出一个人决斗,一局定胜负怎么样?。”我说。

“可以。”对面同意了。

Fey突然拉了一下我的衣服,低声问:“你为什么会和这个家伙混在一起?”

我耸了耸肩,“巧,或者说是命,谁知道呢?但是他现在不是敌人,这点你可以放心。”

“放心?”弗隆伯恩突然插嘴,“你最好告诉你的朋友,如果他做出什么可疑举动的话,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无论是你还是你的那个朋友,我都不信任。”

我皱起了眉头,生怕弗隆伯恩这种趾高气扬的语气会刺激到梅尔菲斯。但是当我看到梅尔菲斯脸上略带嘲弄的笑容以后,我倒是并不担心。

Fey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后面用力拽他的袖子想制止他,但是失败了,所以她的脸色有些尴尬。毕竟我是她拉到会里来的,而现在我和弗隆伯恩之间似乎莫名其妙的多了什么嫌隙,我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弗隆伯恩就只是这种性格而已。

我倒是无所谓,因为我对他也没什么兴趣。况且我也并不是真正信任他,只是没有很不顾脸面的把大家都清楚地事拿到台面上来罢了。

“内讧了么?干脆不要打了,你们自己人之间先厮杀一会儿怎么样?”对面的一个女性战士嘲弄道。

“不需要你来操心……”Fey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我先来,你们出人吧。”弗隆伯恩在扫了我和梅尔菲斯一眼之后走了出来。

对面走出来一个强壮的战士,他的手里拿着双手的巨剑,比Fey所使用的武器要大两个尺寸。

弗隆伯恩左手张开,然后慢慢向上一举,一道完全不透明的结界升了起来,将他和他的对手完全罩在了一起。

里面很快就响起了能量撞击的声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结果。虽然不喜欢弗隆伯恩,但是我知道他的实力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小看的。

我扭头看向Fey,发现Fey正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注视着那个结界。看到她担心的表情之后,我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开始烦躁,虽然我告诉自己这很幼稚,但是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那家伙实力不错啊,比你强多了。”梅尔菲斯突然走过来对我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看不见……”我斜眼看了他一眼。

“能量的震动,我大体能感觉出来里面的战况。他每次攻击都有能量对撞的震动,说明都是有效的攻击。而对方的能量经常震到结界上…………”

“你真是个怪物…………他和你比怎么样?”

“大概三十秒。”他笑着。

“什么意思?”

“杀掉他所需要的这话听起来非常自大也非常嚣张,但是我不得不说这部是不可能的。这个可恶的家伙所拥有的能力实在是让我忍不住嫉妒。

我们的谈话声音很低,所以Fey没有听见。但是她在梅尔菲斯走到我旁边的时候就在不断打量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戒备。

“害怕我吗,美女?”梅尔菲斯在捕捉到Fey的眼神之后笑着对她说。

Fey也微笑了一下,她摇了摇头:“你说过不会杀我不是么?”

“一上来就提到杀不杀的,看来我留下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梅尔菲斯大笑着。

我看着Fey的笑容,心里的烦躁开始慢慢平静。待在她的身边总能让我有很特殊的感觉,也许她对我的吸引力并不只有我想象的那种程度。

我想和她聊些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看到她脸上担心的样子就会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如果她真的已经心有所属的话,我最好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结界中的能量突然猛地震动了一下,然后结界就被解除了。弗隆伯恩甩了一下剑然后向我们走来。他的对手腿上中了一剑,正捂着受伤的地方咬着牙躺在地上。

“这次我留手了,不要逼我杀你们。”弗隆伯恩远远地对那个男人的同伴说。

他所击败的男人应该是对面那帮人里相当强的角色了,所以那帮人很干脆的带着受伤的人离开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干净利落,虽然应该耗费了一些能量,但是弗隆伯恩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一次可以说是完胜。

Fey在他走出结界以后就露出了笑容,弗隆伯恩看着他的对手走远,然后用水晶球开启了通道。

“走啊~”Fey转身看着我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等等。”弗隆伯恩却在我应之前转过身来,“Fey,为什么要让他们跟来。”

Fey瞪大了眼睛看着弗隆伯恩,“他可是我们公会的成员啊,一起行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我不觉得他是什么可信的人。”

“他救过我啊!”Fey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

“好了。”我忍不住终止了他们的争吵,“没关系,Fey,本来我也没有决定要和你们一起。”我并不是说套话,毕竟我不能不在乎梅尔菲斯的想法。

“唉呀…………Rayout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难看的公会了,真想看看AZZA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梅尔菲斯突然发话了。

“不要以为你认识AZZA就可以随便评论我们公会。”弗隆伯恩冷冷的对梅尔菲斯说。

“哦?我倒是不觉得你有资格决定什么是我该说的什么是我不该说的。”梅尔菲斯露出一个非常狂妄的挑衅表情。

我不说什么的话两个人一定会打起来,如果刚刚加入公会就让自己的同伴杀掉了公会里的成员,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尴尬的处境。

“梅尔菲斯…………”

“行了行了,你别搅了,我不会和他打架的。他还不知道我发脾气。”梅尔菲斯很清楚我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担心,“该怎么走暂时就由你和你的女朋友决定吧,我现在也不是很着急。”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已经解释过了。”我皱着眉头说……可是怎么有一种他是故意的感觉?

Fey有点儿疑惑的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梅尔菲斯,然后捂着嘴笑了起来,那笑声像天使一样非常悦耳。

“弗隆伯恩,我们去下面拿了东西以后和他们一起走吧,如果真的想要进封印里探的话多两个人肯定会方便很多。至于信任问题……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你就该信任我所信任的人,不是么?”Fey说。

她所说的话是弗隆伯恩所没办法拒绝的,他最后不得不点了头。

“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可以吧?”Fey在说服了弗隆伯恩以后跑到我面前露出小猫一样的表情问我,我当然不可能说不。

看着他们进入了通道,我转身看向梅尔菲斯。

“你是故意的。”

“什么?”他露出一个非常做作的疑问表情。

“拿我和Fey的关系开玩笑的事情。”我皱着眉头说。

“是又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只不过是想帮你一下,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这个时候让我光看着你们俩原地不动我可受不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对他的这种揶揄很不满,如果让Fey听到这种话大概我和她好不容易维持的这种还算是亲近的关系大概就要完了。因为梅尔菲斯并不知道Fey在公会中每个人都像对我一样和善温柔。

“装什么装啊……你敢说你对她没有感觉?”

“…………我,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你不知道Fey的感觉最好不要乱说话”我反驳道。

“你是没注意,但是我可是看见了。她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一直在看你,你一扭头她就装作担心的样子去看另外那个暴脾气家伙的战斗。我可是有过很多女人,我很清楚她看你的眼神有什么情绪在里面。”

我倒是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只不过这时候给脑子添加不靠谱的妄想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加混乱,所以我干脆不再和他说这个话题。

Fey和费隆伯恩没有让我们等太久,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已经一起上路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KB)22--269:5</strong><strong><strong></strong>(KB)22--269:5</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题外话:</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不知道大家对剧情走向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对人物关系的处理有什么意</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见</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希望大家给我反馈一下,毕竟我是打算好好写一篇长文的,你们的意</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见</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非</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常重要。十天之内这篇文章更新了七万多字,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我的一点儿</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诚意。</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知道肉戏似乎有点儿少,我自己也不满意,但是如果突然拽出来</strong></strong><strong>一个</strong><strong>女性角色就上,突兀的为了肉戏而加肉戏就有点儿本末倒置了……</strong><strong>如果在看的话希望能请教一下,文章像这样章节中没有肉戏的情况</strong><strong>发出来会被禁止么?如果必须要有肉戏的话我可以改动。

</strong><strong>有兴趣的读者甚至可以在帖建立自己的公会,如果很口味我可以直</strong><strong>接采用。</strong><strong>建立公会的条件很简单:</strong><strong>公会名称</strong><strong>2会长名字(擅长的能力,可写可不写)</strong><strong>3最强战士的名字(同上)</strong><strong>4公会成员的人数</strong><strong>如果太离谱我会根据文章设定进行改动,大家可以踊跃参与。</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神都】(三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3发表于***********************************序章</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在这里请允许我感谢一下第一会所文的各位,您们的兢兢业业,</strong><strong>负责精神和热心帮助为在下在这里潜心创作创造了非常优越的条件。聊表</strong><strong><strong>谢意!!</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虽然之前几章因为肉戏不足的缘故似乎读者不多,可是有几位非常热</strong><strong>心的兄用很长的篇幅对我进行了非常热心的鼓励,在这里我要对你们表</strong><strong>示衷心的感谢。</strong><strong>希望【神都】的故事能够在你我共同的努力下走的更远。

</strong><strong>***********************************三章</strong>“这个阳光真是不错啊……如果能野餐就好了!”Fey在我们重新从水下走出地面的时候用力伸了个懒腰。

“是吃野餐还是被幻兽当成野餐还说不准。”弗隆伯恩脸上露出爱溺的表情,伸手摸了一下Fey的头发。我注意到Fey本能的出现了一个歪头的动作,但是在弗隆伯恩手落下来的时候却没有躲闪。

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我和梅尔菲斯在他们斜后方。梅尔菲斯自从他们与我们一起开始行动开始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天黑之前要抵达西方的岩洞,不然晚上会有一些非常麻烦的幻兽种类出现。”

他终于是说话了。

“需要能量加速么?”Fey头看他。

“你如果想跑来个长跑锻炼锻炼身体我也没意见。”梅尔菲斯坏笑着说。

在这段简短对话的过程中,弗隆伯恩一直在很不友好的盯着梅尔菲斯。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两个人早晚会交手…………不过感觉上梅尔菲斯一直就没将弗隆伯恩放在眼里。

梅尔菲斯带头开始用能量低空飞行,我们也全都提升能量跟了上去。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因为我们必须要留下能量应付突发事件。

“以前没有和你讲过……不过现在应该也不算晚……”Fey从空中滑行到我身边说。

“什么事情?”

“Rayout虽然声誉不错,但是仍然是有敌人的,所以想提醒你一下。”

“我们这种人总会有敌人的……”我说道,“是什么样的敌人?”

“几个敌对的公会。因为我和弗隆伯恩在之前看到那些公会也有人进入了森林,大概以后会撞见他们,所以才想起来和你说一声。”

“敌对公会……听上去很麻烦,是大公会?”

“地狱圣殿,我们公会以前和他们起过冲突,弗隆伯恩就亲手杀过几个他们的核心成员,我们也死过两个同伴。所以如果遇见他们的高级成员大概一定会打起来。还有和地狱圣殿联盟的几个公会,都不是可以忽视的对手。”

地狱圣殿是比较有名的大公会,成员近,会长是一个叫“伯爵”的家伙。

不过其他的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也不知道那个“伯爵”到底是外号还是真正的ID。

通常来说大公会之间都不会随随便便起冲突,因为如果演变成公会之间战争的话,会死掉很多人。可是只要公会成员开始变多,谁也无法说底下的人就一定会不犯错。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误会就有可能演变成上人的厮杀,这种事情无论在外面的世界还是这里都不稀奇。

【神都】现在排名最一流的公会是Dreams,TWP和思灭者三个,其他的公会和他们的差距比较大。这三个公会都有着专属的城堡,几乎完全控制着城堡所在的那所城市和周边的地,甚至接近一个小国家的程度,成员人数上千。

Dreams的人数最多,因为他们并不限制申请入会的成员数量。TWP的高等级战士是三个公会里最多的,但是由于入会对级数有要求所以人数相对较少。思灭者则是在两者之间比较平衡的一个公会。

如果这三个公会之间爆发冲突,那么整个【神都】的世界估计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好在这些公会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组织。他们的内部都有议会性质的机构,不会因为会长一个人头脑发热就将手底下人的命当成发泄的手段随便送出去。

而像Rayout和地狱圣殿就只是会长说了算的公会了,好在巴尔格斯看起来是一个相当克制的人,那个“伯爵”应该也是这样,否则现在应该早就有一个公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所以巴尔格斯对我们的交代是,一旦遇到敌方公会成员,该怎么做全都自行判断,所产生的后果也都要自己承担。”Fey说。

我从来没有坐过巴尔格斯的那个位置,当然也就没有资格判评判这个指令到底是优是劣。不过就我的感觉来说,我并不讨厌这个指令。

“地狱圣殿有联盟的公会,我们呢?”

“我们当然也有,塞怜公会是我们忠实的盟友,我们两个公会除了行政和财务上是独立的,几乎可以看做是一个大的联盟公会。AZZA原来就是塞怜的人,后来因为一些关系才转到了我们这里。”

我听说过那个公会的名字,会长似乎是个女人,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记得就不是很清楚了。

我们就这样聊着,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岩洞。岩洞并不深,但是从远处看很难发现这个地方。

“这个岩洞是安全域,可以安全退出。只要不动招惹幻兽,这里面也能作为休息据点。”梅尔菲斯说道。

弗隆伯恩扫视了一下这个只有几十平米的岩洞,然后走到Fey的身边,“那么我们就下线休息一下了…………吃点儿东西睡一觉……十个小时以后再动身,怎么样?”

梅尔菲斯没有理他,但是很明显已经听到了他所说的。他伸了个懒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退出了游戏。

弗隆伯恩说是要退出,但是却迟迟没有动。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一直在看我。

“你不退出?”

“…………”我沉默了两秒,“我不急,你不需要为我的事情操心。”

“Fey?”弗隆伯恩看向Fey。

“没关系,你走吧~十个小时以后见。”Fey对他甜甜的微笑了一下。

弗隆伯恩退出以后,整个山洞就剩下了我和Fey两个人。我为了避免尴尬,走出岩洞收集了不少树枝来,然后用打火石点了篝火。

“你不退出啊?”Fey看着我做这一切,问道。

“你不是一样没有退出么?”我坐到火堆旁边,透过腾跃的火苗看着她的脸。

“我…………其实是…………电池…………”

当Fey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在一瞬间从她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自卑,这是我从来没有从她脸上见过的表情。但是她没有找借口欺骗我,而是将令她自己感到难堪的身份说了出来。

“我们两个的原因都是一样的。”我对她说。

“是么?”她瞪大了眼睛,然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将便携的可加热水壶用一根长木棍吊在篝火上面烧水,然后拿出了一点儿干粮。虽然作为电池我并不需要真正用食物补充体力,但是零级神经拟真却会给你反映出饥饿感,如果不吃东西的话肚子会很难受。

弗隆伯恩很清楚Fey的身份,他没有任何看不起Fey的意思。相反他在退出之前还怕Fey在我面前暴露自己的隐私会感到难受,不得不说他对Fey相当体贴。

我们两个“电池”面对面坐着,被篝火烘的热腾腾的空气将视线在我和她之间用力扭曲。我借着这个机会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赏心悦目的脸和晶莹剔透的双眸,拨弄着面前的火堆。

她也在看着我,我们好像都在自欺欺人,如果没有这个篝火挡在中间大概我们谁都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要做电池?”她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你想知道这个?”我问。

“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罢了……如果冒犯了你的话就当我从来没问过那个蠢问题……”Fey的目光开始躲闪。

“因为有必须要逃避的事情……不当电池就会死掉。”我如实的作了答,虽然这听上去非常笼统而不着边际,“你呢?”

“你是真想知道还是只是礼貌性的反问一下?”Fey笑着说,她真是一个相当聪慧的女孩子。

“和Mono聊过天,她在知道了我是电池以后,将你的事情也告诉了我。

她说你也在逃避什么,而我非常想知道。”我一五一十的说。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电池……刚才却明知故问的样子,是在试探我吗?”

Fey皱着眉头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怕让你感觉不……”

我语无伦次的开始解释。

Fey捂着嘴开始娇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该看看刚才自己的表情有多认真……”

我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管怎么说,为了一句话儿乱了方寸实在不是我这个年龄的人该出现的事情。

“我在外面是病人。”Fey将话题扭转了来。

“病人?”

“与其说是病人,不如说是废人。因为事故,脊柱断了,所以除了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就这样躺了三年,然后【神都】出现了。”

我没办法说话,因为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感谢有【神都】这个地方,【神都】的研发人员特地为我这种人改装了设备,让我可以重新让虚拟的身体动起来。如果说我在逃避什么的话,应该就是外面那个连代谢都不能自理的烂身子吧…………可是在这个地方,我和所有人都一样,可以好好地活着,活的很开心。”

“你真坚强,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坚持不了三年。”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真的瘫痪了,肯定会选择自杀。

Fey张了张嘴,却继续说下去。我感觉到她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并没有全部告诉我。我又能怪她什么呢?毕竟我也没有将我的故事全部告诉她。

“其实我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加入公会。”在一小段沉默之后,Fey重新抬起头来说。

“为什么?”我发现我今天晚上的“为什么”很多。

“因为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和你会很亲近,就好像找到了一条走失了很久的大狗狗一样。”她一边说一边咯咯笑着。

我因为她的比喻皱起了眉头,然后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这个用词实在是不太礼貌。”

“啊……我忘了你们龙族会吃狗肉的……”

“……我不吃……我们也不是每个人都吃狗肉……”我不喜欢狗也并不讨厌那种动物,但是盈风喜欢狗,所以我从来不吃狗肉。

“喜欢Rayout么?”

我加入Rayout最初的原因就只是因为她而已,但是我不能这样告诉她。

“并不讨厌。”我如实答。

“弗隆伯恩是好人,虽然性格有些糟糕,但是他的那些话并没有恶意,希望你和你的同伴别放在心上。”

“他对你确实很好。你们是情侣么?”我顺水推舟的问出了我想问很久的问题。

Fey摇了摇头,“只是很好的朋友。”

“他看上去很喜欢你。”

“我知道,他已经告白过好几次了。”

这个答案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没有接受?我觉得如果你不接受对方爱意的话还是不要和对方保持那么亲近的关系比较好。一直给对方希望,那应该很伤人……”

“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我是单身义者啦……他尊重我的选择,然后自己改变意,说只要和我呆在一起就可以了。我怕冷落他他会很伤心。”

“单身义者么…………现在流行这个?”

“那倒不是……具体原因的话嘛……是秘密!”她眯着眼睛笑,非常可爱。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自语道。

“你说什么?”她移动身体,将自己靠了过来。

“我说……每个人似乎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那应该就是所谓人性中黑暗的一面吧…………”

“或许我们只是一直在找能够照亮自己黑暗面的东西……”

Fey拢着膝盖坐在我的旁边,头发被火光染成一片烈火般的红色。她扭过头来看我,我也看着她。她眼睛里荡漾着水光,而水光里面是跃动着的火苗。

我忍不住用伸出手手将她的手背压在了掌下,她的手指开始颤动,我也一样。

我渐渐将脸向她靠近,她的略微变得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在我耳中变得清晰起来。

但是她似乎在丧失思考能力之前将自己的意识强行拉了来。Fey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挪开了和我相交的视线。

“对……对不起呀……”她皱着眉头,脸色潮红,轻轻对我说,然后把头埋在了膝盖和臂弯之间。

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自嘲的笑了笑。

“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么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做了些难看的事情。”

Fey重新看向我,非常温柔的摇了摇头,然后将肩膀靠在了我的身上,依着后面的岩壁闭上了眼睛。

很快,我也嗅着她头发的味道沉沉的睡了过去。

<strong>************</strong>当我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Fey已经不见了。篝火冒着呛鼻的黑烟,已经熄灭了一段“过了多久了?”我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问道。

“离预定的“你笑什么?Fey呢?”

“去河边洗漱去了,不用担心,是在安全域之内。”梅尔菲斯依旧在笑,看的我非常不自在。

但是我清楚让我不自在就是他的目的,所以干脆不再理他。

Fey来以后,对我笑了笑,但是什么也没说。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弗隆伯恩也登陆了上来。

“我们该商量商量下面该怎么走了。”他上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有要拿的东西,只要拿到那个就行,其他的宝物就随你们分好了。”梅尔菲斯说。

“你知道封印里面该怎么走?”弗隆伯恩扭头问道。

“你以为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梅尔菲斯斜眼看他。

“已经进了封印了么?”我插嘴道。

“没错,这个山洞就是最后一个可以安全退出的域,再往里面走可就没有可供安全下线休息的地方了,所以要一路杀到头。”

“听上去不轻松啊……”我叹了口气。

“只要好好听话,至少不会让你们在进入幻兽之巢前死掉。”梅尔菲斯说着走出了山洞,然后我们陆陆续续跟了出去。

正如他一开始告诉我的,封印里面就再也没有遇到大规模幻兽群。可是我们的运气也不至于一直遇不到敌人。

一只两米高的幻兽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意识到这里面的家伙已经变得相当高级了。

“不要一起上,我们轮流处理他们,保留体力。”梅尔菲斯一上来就阻止了想要冲出去的我们。

“谁先来?”我问。

“美女,我记得你的武器是带电的?”梅尔菲斯问Fey。

Fey摇摇头,“不是,是我用咒语给剑附加的属性,只有超重击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没关系,都一样。这只交给你了,无属性的幻兽拿你那种攻击没办法。”

Fey点了点头,然后提升能量迎了过去。

那只幻兽等级并没有Fey高,AI也并不是非常优秀的样子。Fey用了五分钟来消耗对方的能量和体力,那只幻兽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了起来,她抓住一个破绽将带着电光的剑刺进了幻兽的心脏。

梅尔菲斯轻佻而夸张的鼓了鼓掌,我也对她点了一下头,Fey笑了笑。

第二只是弗隆伯恩解决的,他给剑加足了能量,然后用瞬间能量加速窜向幻兽直接砍下了它的脑袋。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招式,但是我总觉得他用这么多能量迅速解决一直幻兽多少都有一点儿炫耀的成分。

梅尔菲斯在弗隆伯恩干掉他的那只以后就一直嘴角带笑,直到第三只蹦了出来。

他拔出剑上了,在稳稳地格挡了四五次幻兽的扑击以后,梅尔菲斯的黑剑以一个非常巧妙的角度轻描淡写的刺进了那个幻兽的口中。看到他流畅剑招以后Fey显得有点儿惊讶,而弗隆伯恩也皱起了眉头,因为梅尔菲斯从头到尾都像故意示威一样几乎没用什么能量。

在第四只出现的时候,我知道该轮到我了。

“冰系的幻兽,攻击附带的冰冻效果是最麻烦的,你有数吧?”梅尔菲斯在看清了对手的时候和我说。

我点了点头。其他人都非常顺利毫发无伤的消灭了自己的对手,如果我弄砸了的话可就太伤自尊了。所以我不自觉的提升了很多能量,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抬剑向幻兽冲了过去,它大吼一声开始和我打在一起。我记得梅尔菲斯说过第一层封印里的幻兽应该只有A级的能量,所以我很轻松的就能破开它身上的能量罩给它留下伤口。

可是由于这家伙体型实在不算小,所以我的攻击对它来说并不算很严重,反而激怒了它。我在它开始反击的瞬间感到压力大增,它的攻击速度突然变快,没来得及适应的我被它一巴掌拍中飞了出去。

幸亏我没有轻敌,身上早就做好的防护罩吸收了几乎所有的伤害,可是强大的冲力仍然震得我胸口难受。

我有点儿急了,因为其他人在战斗中根本就没被正面击中过。虽然我的等级在他们里面是最低的,但是幻兽却只有A级,我觉得颜面尽失。

我用更多的能量提升速度向它冲了过去,然而在刚一接触的时候那个幻兽就喷出了一大片冰雾。我毫无防备的冲进了那个雾里,被一阵刺骨的寒意狠狠的吞了进去。

手脚都麻木了,剑也结了一层霜。

我的行动一滞,那头幻兽立刻从侧面向我扑了过来。我勉强忍着寒意抬剑当了它一击,然后被震的失去了平衡飞出了好一段距离。

这非常不妙,冻僵的关节让我根本没办法在空中调整姿势。如果这个时候幻兽发动下一次进攻,那么我不死也是个重伤。

我把剑递到了另外一只手,然后开始做手印,并希望能够来得及。

很幸运,在我完成手印之前幻兽的攻击还没到。不死之戒发出了一阵能量波动,然后我身上的冰霜在瞬间被驱了个干净。我扭转重新变得灵活的身体,向侧面闪去,成功让开了幻兽的攻击。

这是不死之戒的一个能力“涅槃”,低级的“涅槃”通过手印发动就可以驱散大多数的低级负面效果。

幻兽前冲的力量太大,而我抓住这个机会立刻加速,从它的后脑将剑扎了进去。

幻兽巨大的身体从空中砸到了地上,我也从空中喘着粗气降了下来。心情变得很差,因为这一战因为用了“涅槃”,所以浪费了自己一大半的能量,这让我感到相当丢脸。

“哈哈,你把那个已经用的很熟练了嘛。”梅尔菲斯笑着说。

我耸了耸肩,拧着眉头没说话。

“那个幻兽真的只有A级么?”Fey突然问梅尔菲斯。

“刚才我们已经进到第二层封印里面了,那个家伙是7级的幻兽。”梅尔菲斯坏笑着看向我。

我这才恍然大悟,又被这个家伙给玩了…………如果真的是A级的幻兽我还打成这么狼狈的样子,那可真的会让我自尊心大受打击。

<strong>************</strong>一路上有惊无险,有了解决幻兽的经验,我很顺利的又解决了好几头7级的幻兽而且用的了第三层封印里的高级幻兽来到了幻兽之巢的入口。

准确的说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山脉,进入山体的入口多的不计其数,山体内部被幻兽掘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如果没有梅尔菲斯的话,我可绝对不会进到这里面去。姑且不提幻兽的等级,光是记路和找路就能让我的头炸掉。

幻兽之巢里面非常干净,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也许是因为幻兽这个种类本身的设定就是魔法生物的缘故吧,我没看到地上有什么令人厌恶的排泄物。

通道相当宽敞,就算是狭窄的地方有近五十米宽,高度也能够允许我们低空飞行。至少我们不需要担心会被硕大的幻兽在通道里堵个严实。

“幻兽领应该在最上面的阶层,我们为什么要往下走?”弗隆伯恩一边走一边问。

“因为我要的东西并不是它守着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问?你的脑子是摆设?”梅尔菲斯非常尖刻的道。

弗隆伯恩一路上对梅尔菲斯都没有好脸色,虽然梅尔菲斯并不是有意要挑衅我很清楚他本来说话就这个德行但是弗隆伯恩并不会当做没听见他的话。

“你再说一遍!?”弗隆伯恩厉声说。

“好啦……你别冲动……”Fey连忙拉他。

“你也听到他说的话了!我已经忍了这个家伙很长痛快!”弗隆伯恩吼着,一副要冲过来的样子。

梅尔菲斯连表情都没变,只是静静的站着盯着他看。

“别像孩子一样吵架了,如果真的看对方不顺眼干脆打上一架更直接,你们觉得呢?”我实在已经受够了弗隆伯恩的脾气,于是对两个人说。

“正我意!你怎么说?”弗隆伯恩继续吼着梅尔菲斯。

梅尔菲斯收起了一成不变的笑容,然后点了一下头。

“如果我杀了你,希望你们公会的人不会找我麻烦。”他对弗隆伯恩说这些的时候,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

“口气真不小!放心吧,为一场公平的决斗而复仇,我们公会的人还不至于这么不堪。”

其实我知道梅尔菲斯根本就不会把Rayout放在眼里,他之前不杀我们几个并不是因为怕Rayout或者AZZA,只是单纯的没有必要杀我们而已。

他现在提到公会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问题。

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同伴,如果杀掉了弗隆伯恩的话麻烦最大的应该是我,所以他才在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我不喜欢弗隆伯恩,但是并不想他死。可是如果在梅尔菲斯和他之间做个选择的话,我当然还是希望梅尔菲斯活下来。因为像他们这种同级别战士的战斗,双方都没办法留手,胜负往往是一个破绽的瞬间就能决定的,至于会不会死人,就只能看运气了。

我对梅尔菲斯点了一下头,示意我这边没有关系,于是他重新恢复了笑容。

“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吧,我们好好玩一玩…………”他的眼中闪烁出了一丝尖锐的光芒。

在山体的地宫之中,我们找到了一个非常适战斗的岩穴。这个岩穴有一个小宫殿那么大,足够让这两个家伙搞搞破坏了。

Fey显得很不高兴,因为弗隆伯恩没有听她的,而我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总是努力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和睦相处,但是那实在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和人之间永远会出现矛盾,哪怕是铁杆的朋友或者亲密的恋人。

命运总会给人各种各样的选择,而有些选择本身就是矛盾的。

“怎么打?”梅尔菲斯站定,抬起下巴看着弗隆伯恩。

“随你!”

“别用魔力了,用剑拼吧。我擅长岩石系的法术,在这种地方用那个的话可就太欺负你了。”

“小看人的话,一会儿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弗隆伯恩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梅尔菲斯没有幼稚的和他继续斗嘴,只是拔出了他的黑剑。

我不知道梅尔菲斯身上到底有什么高级装备,但是毫无疑问那把黑剑的等级已经是我见过的武器中数一数二的了。毕竟龙盘的剑曾经砍碎了我的武器,而那把黑剑却把龙盘的剑砍断了。

弗隆伯恩穿着重型的全套铠甲,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单纯的剑战士类型,因为除了一些特殊的铠甲,大多数重型防具都会让魔力的效果大打折扣。

梅尔菲斯是魔力战士,既可以近身战斗,也有不弱的魔力等级,所以他只是穿了和我早些时候很相似的胸甲。我觉得他确实有点儿轻敌了,毕竟他们两个的等级一样,而不使用魔力的话梅尔菲斯的防御力不可能跟得上对方。

可是现在我说什么也都是白搭,他们俩已经提升能量打在了一起。

梅尔菲斯速度上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乎所有弗隆伯恩的攻击他都闪开了。而他的攻击却让弗隆伯恩不得不拿剑去挡,一来一弗隆伯恩的能量消耗就比梅尔菲斯高了一个档次。

【神都】的等级是要将魔力总和与能量总和起来才能评算的,梅尔菲斯的魔力相当强大,他在我面前使用过的法阵都不是随便一点儿魔力就能释放的。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他的能量强度和对方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弗隆伯恩的攻击强度很高,每一击都会散射出不少多余的能量炸在梅尔菲斯的护罩上。梅尔菲斯即使躲闪的再成功也无法避免能量散射所造成的攻击,所以总的来说他的优势并不大。

弗隆伯恩在僵持中突然爆出能量进行了加速,手上的武器舞的飞快,逼迫梅尔菲斯不得不硬接。

梅尔菲斯这么做了,然后被对手用能量炸了出去。他刚刚在地上调整了姿势,弗隆伯恩就挥出了一道巨型的能量刃。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能量刃,在它掠过的地方整个地面都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轰梅尔菲斯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剧烈的能量爆炸,尘土和碎石到处飞溅,我和Fey连忙撑起护罩来挡那些呛人的烟尘。

灰尘散去以后,我看到梅尔菲斯的面前被炸了一个大坑,他的手臂似乎被炸伤了,地上有一点红色。

这家伙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露出了邪恶张狂的笑容,我觉得要坏事儿了。

“能做出那种能量刃很得意吧?”他一边笑一边冲远处的弗隆伯恩喊道。

弗隆伯恩甩了一下手里的剑,重新指向梅尔菲斯,“能大大方方正面接下我能量刃的同等级战士目前只有三个,我不得不夸你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梅尔菲斯狂笑起来,然后举起了手里的黑剑,“很好……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有没有兴趣试试我的能量刃?”

“哼……”弗隆伯恩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声音,然后开始做高等级防护罩,摆出了防御的架势。面对对方这么露骨的挑战,他的自尊心让他的身体立刻开始反应。

弗隆伯恩刚一接受挑战,我就感到了一股异样的能量震动。只见梅尔菲斯那把黑剑周围开始冒出黑光,大量黑羽状的能量从空气中诞生,然后迅速的被黑剑本身所吸收。空气开始微微震动,那种震动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显。

几秒钟后,黑剑上的羽状能量已经聚集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强度,我已经辨别出了剑身震动所发出的到底是什么声音。

鸦鸣…………是那种乌鸦在啄食腐肉之时所发出的尖锐嘶叫,那种刺耳的声音就好像利刃一样在整个岩穴之中狂乱的响。我和Fey连忙用手捂住耳朵,这声音让我感觉内脏都快要被撕开了一样。

弗隆伯恩满脸是汗,他咬着牙忍住这令人心悸的嘶鸣声,摆出了全力防御的姿态。

梅尔菲斯剑上的羽状能量让剑身看上去仿佛长了整整三倍,他用力将剑挥了出去。

黑色的能量刃带着撕破空气的鸦鸣声扑向了弗隆伯恩。和弗隆伯恩的能量刃一样,梅尔菲斯的黑色能量刃也在地面留下了痕迹,但与之不同的是,这次留下的痕迹却是能量刃本身一边前冲一边爆出的残余能量所留下来的。飞羽状的能量痕迹把所经之处蹂躏的面目全非。

弗隆伯恩在最后一秒的时候站不住了,他爆出能量向旁边窜去,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梅尔菲斯的攻击。

那道黑色的能量刃直接冲进了他身后岩壁里,开出了一个黑漆漆深不见底的裂痕。紧接着,从裂痕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炸。那声音听起来很远,看来这倒能量刃在岩壁中至少切割出了一个近米深的裂缝。但是透过岩壁传来的强烈震动让头顶落下了不少松动的沙石,脚下的地面也猛地颤了一下。

我和Fey相互看了一眼,她前额和鬓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沾湿了,轻轻贴在脸颊上。我也满脸都是汗,手心黏黏的。

幸亏弗隆伯恩在选择了闪开,不然他绝对会当场被这个能量刃杀掉。但是他这个举动无疑已经表示他认输,因为他躲了,而梅尔菲斯没有。

“还是挺聪明的嘛……没有傻乎乎的选择站在那儿等死……”梅尔菲斯慢慢收敛能量,笑着看他的对手。

弗隆伯恩拿剑的手在发抖,他似乎还想继续打,但是同样是自尊心使然,他没办法再让自己向对方出剑。是他自己决定接受对方的挑战,也是他自己选择了避开,在这种情况下他很有羞耻心的没有再向梅尔菲斯发难。毕竟他还是一个真正的战士,那么丢人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我们都很清楚,这并不代表弗隆伯恩真的输给了梅尔菲斯,弗隆伯恩也明白这点。

“你该明白,实战中没人会硬接你那招能量刃,也不可能给你那么多聚集能量!”虽然表面上服软了,但是弗隆伯恩嘴上倒是已然硬硬的。

梅尔菲斯只是笑了笑,然后也把剑插了腰间。别人大概会认为他默认了弗隆伯恩的话,或者他是为了给对方留面子,但我知道他明显只是不屑于再和弗隆伯恩说话而已。

“两个人都没事就好…………”Fey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她重新露出了笑容。

由于耗费了不少能量,所以我们选择在原地休息一段家伙就地坐了下去,离得远远地。虽然我知道他们仍然很厌恶对方,但是至少在这次冒险中应该不会再起什么冲突了。

Fey坐在弗隆伯恩的身边,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既然别人不希望我听到,我也不可能死皮赖脸的凑上去,于是我走到梅尔菲斯身边坐了下来。

“他刚才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实战中你能用这招么?”

梅尔菲斯瞥了我一眼:“当然能。用之前做个束缚法阵把对手困住不就行了。”

我哑口无言。我对法阵的了解非常少,我只知道同等级的情况下,哪怕是最强的束缚法阵在困住别人的时候自己也是无法动弹的,这是束缚类法阵最基本的规则。所以我并不清楚梅尔菲斯的束缚法阵会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允许他困住别人的同时自己继续攻击。

我把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而梅尔菲斯却给了我一个让我恨的牙痒的答案。

“你不懂法阵,和你解释也白搭。基础规则里面也是有漏洞的,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他已经给了我太多的意外,所以这一次我觉得自己都习惯了。

<strong>************</strong>我们刚刚休息了几分钟,就看到有不少人从岩穴的另外的一个通道口走了出来。我警觉的将手放在了剑上,但是没有站起来,因为他们离我们还是挺远的。

十多个人,在看到他们以后Fey和弗隆伯恩为了以防万一向我们靠了过来。

那些人跟着一个家伙也向这边开始靠近。

为首的那个家伙穿着一套纯银色的全身铠甲,看上去非常华丽,身后还有纯粹为了装饰而存在的披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一定是个非常高傲自大的家伙,如果不是这样谁会选择这么扎眼的一套装备呢?连腰间的剑都是一整块蓝色的水晶所做成的剑鞘,在周围的能量火把中烨烨生光。

“想不到能在这种地方碰到你……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那个家伙突然远远地对我们喊道。

我不认识他,于是本能的扭头去看我其他的同伴。Fey和弗隆伯恩脸上都是一丝疑惑的表情,所以我猜到了他说话的对象是谁。

“你还活着啊……那种伤都弄不死你么?”梅尔菲斯从我身后站起来,我觉得背后传来一阵凉意。

“是谁?”我问。

“一个敌人。”梅尔菲斯轻描淡写的说。

“敌人!?他们是……他们是Dreams的人啊……”Fey皱着眉头说,而我也看清了他们铠甲上的徽章……“喂……虽然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到处惹麻烦……但是惹上那种势力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头了?”我看着梅尔菲斯说。

“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的,和谁为敌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选的。”梅尔菲斯对我的话很不满。

好吧,如果是对方先找他麻烦的话,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是忍气吞声的那种人。

“会打起来么?”我问。

“基本是的。”

“带头的那个有多强?”

“Dreams第三杀手团的副团长,黑希斯,四级战士。”

非常非常棘手的敌人……不仅实力高强,他们一边的人数也比我们多太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你们还真是悠闲得很。刚才听到你那标志性的鸦羽之刃的嘶鸣的时候,我兴奋地手都要发抖了。一年前的仇我今天要和你好好算个清楚…………”

梅尔菲斯没有看他,而是转向我们。

“你们走吧,他们人太多,我一个人的话想要逃会更轻松,他们拦不住我。”

我点了一下头,“Fey,你们快走,没必要卷到这个事情里。”

“我没说让你留下。”梅尔菲斯皱着眉头打断我的话,“如果你们和他们动手,Rayout很有可能会被Dreams铲除掉。你和他们一起走。”

我长出了一口气,“没关系,我暂时退团好了。如果这个时候让我扔下同伴逃走,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能力再做战士了。”

“我也留下。”Fey突然说,“已经是同伴了,一要开战就逃跑,Rayout的人不会做这种事。”

我看向弗隆伯恩,很意外的,他竟然也点了头决定留下来帮梅尔西斯,我一瞬间对他的好感大增。

“你们这些家伙,太幼稚了。”梅尔菲斯摇了摇头,眉头紧皱,但是我似乎觉得他挺高兴我们能做出这样的选择,“Rayout的人总是这么幼稚。”

“别说废话了……这么多个人,我们怎么打?”我说。

“你和黑希斯交过手,你来负责和他打。”弗隆伯恩对梅尔菲斯说,“其他人交给我们。”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对方也是这么想的,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你和Fey配应该很默契了,你们俩负责缠住黑希斯,我和贪狼快速分割其他人,尽可能地解决他手下的人,然后我们力干死那家伙。”

“就这么办吧。”弗隆伯恩说。

“我怎么配你?”我问。

“我全力进攻,你跟紧,别人对我的进攻你负责挡下来。”

“这么多人的进攻!而且他们的等级都不会比我低,你还真是信任我!”

“不是信任你,是信任你手上戴的东西。”他说。

对方没有再给我们浪费他单独出来。梅尔菲斯笑着,假装和他一起向旁边移动过去。

我紧紧握着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就等着那个时刻。

“杀!!!”梅尔菲斯突然大吼了出来,然后爆出能量冲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Dreams成员。那个家伙一直盯着我们这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梅尔菲斯一剑砍飞了半个脑袋。

我立刻冲了过去,而Fey和弗隆伯恩已经按照说好的拦住了惊讶的黑希斯。

Dreams剩下的几个家伙在反应过来以后怒吼着向梅尔菲斯冲来,而梅尔菲斯正在地上画阵。我的心脏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了,因为就算我再厉害也没办法替他挡住这么多人从各个角度发动的攻击!!

我孤注一掷想先冲出去杀一个的时候,梅尔菲斯突然用空着的手拉住了我的衣服。

他根本就没指望我替他挡这一轮的攻击,事实上在那些人还没冲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梅尔菲斯的法阵就被发动了。

又是熟悉的岩刺,当这些粗大的岩刺从我们周围的地面暴起的时候,我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攻击奏效了,有人受了伤。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梅尔菲斯立刻捉住了一个受伤的家伙开始不要命的和他打在一起,我跟在他后面,离他最近的三个人已经追到了我们面前。

我开始做手印,然后在他们要从背后攻击梅尔菲斯的时候,我的身边出现了不少能量洞。

苍白色的骨矛从能量洞里探了出来,我用带着无亡之戒的左手开始定位,然后这些骨矛就像利箭一样向他们射了过去。

他们成功的被我挡了下来,但是我的能量正在飞快的下降,召唤这些骨矛对我的负荷并不算小。

好在梅尔菲斯利用对方受伤的弱点在十多秒以后就切断了对方的一条腿。他没有继续追击从空中惨叫着掉下去的那个家伙,而是直接冲向了另外一个。

那些家伙眼见没办法在短的能量弹和能量刃试图阻止梅尔菲斯接近第二个目标。

“妈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普天盖的的能量弹和能量刃,忍不住骂了一句,我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挡下这么多攻击,毕竟我这是第一次被迫使用不死之戒赐予我的能力。

我立刻在双臂外侧召唤了两张足以遮盖住我整个身体的厚重白骨盾牌,大吼着将双臂护在了自己身前。

整个身体在一秒钟之后收到了强烈的冲击,骨片在向四处飞溅,我觉得内脏都被搅在了一起,难受的想吐血。

三秒钟以后骨盾裂成了碎片,但是我已经成功的挡下了对方这一轮的攻击,而梅尔菲斯也成功的干掉了第二个人。

“能撑住么!?”梅尔菲斯在身后大声问我。

“能量不多了!!”

这个时候,Fey和弗隆伯恩也和黑希斯打在一起。黑希斯铠甲上已经套了一层闪电能量护甲,每当弗隆伯恩和Fey对他进攻的时候就会有电从他身上窜出来,以至于Fey和弗隆伯恩根本找不到有效地伤害对方的方法,更多地时候他们只不过是相互掩护,争取不让自己受伤而已。

对方在损失在几个人之后立刻意识到了我们的战术意图。那些追击我们的家伙改变了策略,转头开始围攻Fey他们。

“你去帮他们!!”梅尔菲斯对我吼道。

“你呢!?”

“给他们一个小礼物!你们撑三十秒!听到我喊黑希斯的时候就往岩穴外面的通道窜!”

“懂了!”

我转身向Fey他们飞了过去,梅尔菲斯窜向了另外一边。

闪过了三个人对我的阻击,连续的能量加速让我的胸口非常疼。

“走!”我对Fey他们大喊一声之后,他们非常配的放弃了与黑希斯的缠斗开始在岩洞中与Dreams的家伙开始兜起了圈子。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办法将梅尔菲斯设计好的战术意图告诉他们,因为如果我喊出来的话对方也能听见。我只能用眼神示意Fey他们加速靠到我身边。

Fey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带着弗隆伯恩向我靠了过来。

“梅尔菲斯喊的时候就往旁边的通道里面躲!”我尽量用可以让我们三个人听清的声音说。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黑希斯从后面像旋风一样追了上来。毕竟是比弗隆伯恩还要高级的战士,他想追我们实在是太轻松了。

我头一看,然后吓了一大跳。身后的黑希斯手中已经聚齐了一个足足有两米多高的能量光球,如果被他就这么砸下来的话我们绝对要重伤。可是此时此刻我将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加速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在做护罩了。

更糟糕的是,后面其他Dreams的人开始疯狂地发射能量刃来阻止我们闪避到侧面去。为了避免直接被这些能量刃命中我们,Fey不得不转身拿剑替我们格挡,而我和弗隆伯恩则从后面拽着她铠甲的系带带着她继续冲刺。

“黑希斯!!!”就在我们已经绝望了的时候,梅尔菲斯的声音终于从远处响了起来。

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抬手揽住Fey的腰,一头就扎进了前面最近的那个岩石通道。

身后传来了疯狂的震动和爆炸声,紧接着整个岩洞的穹顶开始塌了下来。在我们这个通道被巨石封上的一瞬间,我从缝隙中看到有无数的巨石非常夸张的在大岩穴中飞舞着,还有Dreams的成员惨叫着被砸成了肉泥的样子。

<strong>************</strong>“咳咳咳!咳…………”

Fey的咳嗽声将我从迷糊中拉了来,幻兽之巢的震动终于平息了。我爬起来,抖掉身上的土块和碎石。

“怎么样?”

“没事……咳咳…………”Fey的声音传了过来。

“弗隆伯恩呢?”我问。

“我看到他窜到另外一边的通道里面去了。但是梅尔菲斯…………”

“不用担心那家伙,攻击时他发动的,他自己比我们有数。”

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这个通道比我们之前进入岩穴的时候要小很多,但是看起来如果往前面走的话会有更多地岔路。我没了意,因为无论呆在原地还是试探性的往外面走,碰到同伴还是碰到敌人谁都说不清楚。

“你大概对弗隆伯恩逃离的方向有点概念吧?我们就像那个方向走吧。”

Fey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上路了。并不是我们不想多复一下能量,而是因为对方比我们人多,不快点儿汇的话我们永远都要提心吊胆的。

“那个黑希斯看上去很厉害。”我对Fey说。

“是的……我们两个已经尽量配了,但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给自己附加的雷电能量铠甲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每次遭到雷电的攻击手都会麻的好几秒抬不起来……”

“也许用中距离牵制的方法比较好……”

“可是我和弗隆伯恩都是近身战士,他的能量比我们强,如果在中距离的话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他去截击你们。”

“真是麻烦啊……不知道如果再碰见他的话该怎么办…………”

Fey没有接话,而是看向我:“你骗我了吧?”

“什么?”我愣了。

“你说你自己只有级的,完全就不是那事……”

“…………我已经很长……梅尔菲斯说我现在有8,9级的样子……”

Fey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止……当时看见他们一起向你打能量弹的时候我都吓死了……里面有不少都是经过魔力加持的压缩能量弹。可是你轻轻松松的就全部接了下来……我觉得连我都做不到。”

轻轻松松……?如果她知道我当时被打的快要吐血就不会这么说了。

狭窄的通道非常不如人愿的开始向预期方向相反的那一边开始延伸,如果顺着它走下去的话我们肯定到不了弗隆伯恩所在的那个通道。可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挑看上去靠谱的岔路继续走下去。

没走太久,我们前面就隐约出现了一个身影。我们一起停下了脚步,拿出了武器,然后一起祈祷那会是我们这一边的人。

当那个人完全暴露在能量火把的光芒下的时候,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黑希斯带着一身的尘土,头发散乱的站在了我们面前,身上的铠甲在之前的塌方中被弄得灰蒙蒙的。

“你们的运气真是不怎么样……”黑希斯看着我们,身上撒发着令人神经紧张的杀气。

“看起来是这样。”我死死盯着他,思考应该怎么对付这家伙。一路上我都在想,但是很不幸在我得到答案之前他就不遂人愿的出现了。

“你们Rayout也算是挺有名的公会了,为什么要和梅尔菲斯这种人混在一起?”

“我们和谁在一起不需要别人来管。”我知道这样说很容易刺激到对方,但是我的潜意识总是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服软,哪怕是比我高四五级的敌人。

“因为你们,我损失了很多手下……你们该清楚Dreams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废什么话……到现在了你还打算借着公会的名号来吓唬我们?”我说。

Fey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一直提升着能量,我想她也非常清楚一场恶战是没办法避免的。

“好吧……你们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黑希斯在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冲向了我。我立刻举剑去挡,但是他在接近我以后猛地用能量直接对我进行了轰击。我的防护罩加的很厚,所以他除了将我直接击退意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可是我知道他既然要把我击飞就绝对有后手。果然,他高速做了好几个手印,然后在手上聚集了一大片电能,直接就向我扔了过来。

我在空中来不及改变方向,只能用能量在撞到墙上之前给自己缓冲一下。那道三叉戟一样的电弧已经射到了我的面前,躲避已经不可能了。

我用在一瞬间能够调动的所有能量开始召唤骨盾,然后用骨盾将自己整个护在了下面。然而预想之中的电击却迟迟没有出现,甚至连轻微的震动都没有。

我分开骨盾看去,发现自己身周被一个电牢死死地套住了,能够移动的范围连一米都不到。

“呆在那里好好看看我怎么和这个女人玩吧…………”黑希斯阴森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和Fey打在了一起。

我试着用大量的能量去轰击这个电牢,可是却根本无法撼动它。然后我又用骨盾开始去撞击,但是骨盾却轻松被电牢上的电流给炸了个粉碎。

黑希斯的等级比Fey也要高很多,再加上他本身高级电属性的能量非常克制Fey的必杀技,以至于Fey完全就没有还手反击的机会。

我试着召唤骨矛去从后面偷袭黑希斯,但是同样的,骨矛也无法穿透电牢的封锁。这个电牢的能量非常强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么强大的东西从外面应该也是非常难击破的。在不同的情况下,这招可以起到完全不同的攻防作用,黑希斯还真是厉害的家伙……黑希斯很快就震飞了Fey的大剑,因为Fey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没有什么能量了。我急得发疯,但是却没办法从这里冲出去。

在Fey的武器被打落之后,黑希斯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收起了剑开始和Fey近身肉搏。他并不是为了顾及什么公平,这个混蛋完全就只是在玩而已。

Fey咬着牙不断出拳发动进攻,但是黑希斯的局部能量加速让她所有的出招都落空了。她剧烈的喘着粗气,体力慢慢被对方耗费到了极限。

她抬腿踢出一脚,但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黑希斯轻轻松松的抓住了她的脚腕,然后用力一甩将她砸在了墙上。

Fey像花瓣一样摔倒在地上,用手撑起身体不断地咳嗽。黑希斯眯着眼睛看她,走过去又是一脚踢在她的腹部。

Fey痛叫一声被带能量的巨大冲力踢飞,然后没能够再次爬起来。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但是我没有再次激动地去冲击电牢。我现在需要能量,如果有能量的话我大概可以试试不死之戒的“涅槃”来驱除电牢的效果。

因为这么高级的电牢绝对不是单凭手印发动的“涅槃”就能起效的。

黑希斯走到Fey的身边,一只手抓起她的头发看着她的脸。Fey的脸被巨痛扭曲了,但是眼睛里的倔强却一丁点都没有减少。

“真不错……看着这张脸,我已经忍不住想做些什么了。”

黑希斯眼睛里露出了邪恶的光芒,那个神情我记得非常清楚……阿什维克他们在强暴那个少女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我的心脏开始剧烈颤动,憎恨的语言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我忍住了,因为现在并不是时候。而且做这种事除了彰显自己的无能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黑希斯伸手撕下了Fey的一大块裙摆,然后掐着女孩的脖子将她拖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Fey因为强烈的窒息而脸色苍白,身体却因为体力不足而完全没法反抗。黑希斯用裙摆的碎片将Fey的双手绑在了火把柱上,然后满意的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

Fey在用力呼吸了几次之后勉强恢复了神智,她盯着黑希斯,没有哀求也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厌恶和绝望。

“好眼神……非常好……”黑希斯淫邪的笑着,“每次看到这种眼神的时候你知道我都会怎么做么?我会把你这种婊子干的求饶为止!!哈哈哈哈!!”

Fey在他笑的时候突然抬腿踢在了黑希斯的肚子上,如果她低一点的话大概这家伙的命根子就要废掉了。可是她被绑住的这个姿势让她没有办法踢到那个位置。

黑希斯被踢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

“不要着急,我们可以慢慢享受。”

他在说话的时候猛地按住了Fey修长白皙的大腿,然后手中爆出了一阵强烈的电流。

“啊啊啊啊啊!!!!!”

Fey从口中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整个身体在石台上抽动着。她腿上的长筒丝袜被烧出了一个个破洞,眼神也因为剧痛儿有些涣散。

黑希斯捏着她的下巴,伸出猩红的舌头在Fey白皙的脸颊上像饿狼一样用力舔着。Fey厌恶的试着将头从他手里挣开,眼睛里出现了泪光。

那家伙的手从她胸前探进了Fey铠甲的缝隙里,肆意的揉捏着Fey娇嫩的胸部。

“不要……不要那么用力……好痛…………”Fey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渗出了细不可闻的声音。她的脸颊和身体出现了异常诱人的樱红色,裸露的双肩在不停发抖。

黑希斯用粗糙的手指不断地玩弄Fey胸前的蓓蕾,Fey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然后发出了像小鹿一样的哀鸣。黑希斯非常满意的欣赏着这凄惨的音乐,然后猛地一捏。

“啊啊啊!!!痛…………痛死了…………放手……放手啊!!”

黑希斯哈哈大笑,然后将手伸到了Fey的身后,解开了Fey的胸甲,将它从女孩的身上扯了下来。

少女忍不住委屈的抽泣了起来,她的上身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令我惊讶的是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绽放着樱红的色彩,在昏黄的火光中充满了令人侵犯她的欲望。

黑希斯也被眼前的美景看的愣住了几秒,然后开始令人作呕的急促呼吸起来。

“我似乎捡到了什么宝贝…………”他用指尖从Fey的锁骨一直滑到女孩的肚脐处,Fey随着他的动作全身打了一个哆嗦。

女孩的眼睛里是一片灰色,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上开始滑落。耻辱感让她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黑希斯将手从Fey的腿间伸了进去,然后揉弄了两下。

“呜呜…………不要…………不要啊…………”女孩失声道。

“要的,很快你就要爽的飞上天去,那时候你就要感谢我了。”

他将手一扯,少女的黑色内裤就被撕了下来。那只有一条密缝的细唇和全身一样都是樱红色,黑希斯像抚摸珍宝一样将手指从她下面的唇间滑弄着。

Fey用力的挣扎起来,哭泣着夹紧了大腿让对方的手指无法亵玩她神圣的域。这个动作再次挑起了黑希斯的兴趣,他按住Fey的小腹,然后注入了一大股电流。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凄鸣着,就好像无助的白色天鹅。

黑希斯大笑着,一次一次的用电流侵袭着少女脆弱的身体。Fey的娇躯一次又一次的弓了起来,纤细的腰部就好像要被巨力所折断一样。她哭喊着,然后无力地重新摔在石头上。

最后一次电击,Fey挺着她细致绯红的颈子,仿佛雪白的天鹅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一般,完全发不出声音。然后在摔下去之后,双目翻白昏厥了过去,小口中流出了透明的涎液,一直流淌到她脸颊旁的石台上。

“真是不经玩啊…………”黑希斯将他的两根手指伸进了Fey的口中,在女孩昏厥的时候肆意玩弄着她粉红色的小舌。手指搅动着湿滑的涎液,将小舌在女孩的口腔中抚弄的四处滑动。

借着这股湿滑,黑希斯再次开始拨弄女孩胸前娇弱的凸起。他作弄了一会儿,然后用指尖捻住蓓蕾开始拉扯。

“呃…………啊………………”Fey被这个举动痛的悠悠转醒。

“欢迎重新加入游戏…………本来以为是个纯洁的女人,没想到随便玩一玩就会湿成这样。”黑希斯用手在Fey下面的细唇中摸弄了几下,然后将手指间拉出的爱液银丝展现在女孩的眼前,“真是淫荡…………”

“呜呜呜……我…………我不是…………呜呜呜……不是啊……”女孩在巨大的委屈和羞辱下痛哭了起来。

“是不是真的淫荡我现在就让你看一看。”黑希斯慢慢的将手滑过Fey光滑的小腹,然后用手指抵在了她的密穴上面。

“啊……啊…………你……你要做什么……”Fey全身都因为恐惧而开始发抖。

“要做这个……”

黑希斯话音刚落,电流就从他的指尖直刺女孩最娇嫩的部位。Fey发出一声难以想象的惨叫,全身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颤抖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那里……不行了啊啊啊啊!!!快停下啊啊啊!!!!”

一蓬清澈的溪流从女孩的尿道喷射了出来。Fey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失禁了,她哭嚎着,挣扎着,却无法制止身体的崩溃。

“啊啊啊!!不要看不要看啊!!求求你别看啊啊!!贪狼你不要看我!!

啊啊!不要看我啊啊!”

黑希斯停止了电击,女孩重重的摔到石头上,但是胯下的溪流却仍旧在继续流淌。女孩整个人都崩溃了,她用力夹紧几乎完全麻痹的双腿,在羞人的汩汩水声中痛哭起来。尿液沾湿了她的大腿,然后流满了健美修长的小腿,一滴一滴的滴在下面的水洼里。

“还没插进去就被玩到失禁,天底下真是难找你这么淫荡的女人啊。”黑希斯一边继续用下流的言语侮辱着天使一样的女孩,一边用手粗暴的扯开了少女的大腿。女孩在电流连续的进攻下能够夹紧双腿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面对他的举动已经完全无法反抗了。

但是一枚骨矛从后面突然穿透了黑希斯的侧腹。

他惊讶的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连退了好几步。我不想给他任何可以反击的机会,用全部的能量向他冲了过去。

能够使用“涅槃”已经是极限了,高等级“涅槃”所需要画的那个法阵几乎吸走了我刚刚恢复好的全部魔力和力量。但是我还能动,至少能制止他接下来要做的暴行。我很庆幸在Fey受到深深创伤之前能够做些什么。

看到我向他冲过来,黑希斯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他竟然完全没有抵抗,而是捂着伤口像疯了一样逃去。我的速度完全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洒下一大片血迹消失在了通道尽头。

我过身来,冲到Fey的身边,一剑砍断了绑着她手腕的布片。

“你别看我……求求你……别看我…………”女孩一边哭起一边说,听到这声音我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我对自己发誓,一定要杀掉黑希斯,就算让整个Dreams追杀我也没有关系。

我转过头,什么都没说。因为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那些所谓安慰人的话只不过是安慰者自以为聪明的屁话。

女孩在我身后抽泣着,将铠甲重新穿到自己身上。可是裙子已经被撕坏,露出了被烧焦的丝袜和一大片白皙的大腿。而且内裤也被弄破,没有办法再穿上去了。

Fey一边哭一边将破损的丝袜脱下来,擦拭着腿上的水渍。我现在却只想抱紧她,给她一点振作的力量。

慢慢的,她不再哭泣了。我们俩背对背坐着,谁都没有说话,洞里一片寂静。

我觉得越来越不安,因为这样等下去的话还是会碰到危险。如果黑希斯带着人来,我们很难做出什么有效的抵抗。

“该走了……”我说。

“……嗯……”女孩轻声应到,可是却没有和我一起站起来。

“怎么了?”我尽量柔和的询问道。

“……腿……麻的动不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到底被电流折磨了多少次,那对一个女孩来说实在是一场灾难。

“我背你。”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中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生怕继续伤害到她。

“……不行……腿上很……很脏……”她低着头嘤嘤道。

我没再废话,而是直接半跪在她前面将后背露了出来:“上来吧,别怕。”

在等待了足足十多秒之后,一双纤细的手臂从后面伸展过了我的肩膀。我吃力的探到了她的裙子,小心翼翼的垫着裙摆将她背了起来。好在黑希斯撕掉的只是裙子的前摆一部分,她整个人贴在我身上,没人能看出她是没有穿内裤的。

我微微扭头看了一下,Fey的眼睛都要哭肿了,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当我扭头看的时候她连忙将脸侧了过去,我只看到了她脸颊上的一道泪痕。

那样坚强而阳光的女孩,被心里充满黑暗的家伙蹂躏成这个样子…………如果我能再到阿什维克强暴女人的那个时候,我想我一定会阻止他。

女孩湿热的吐息在我的脖颈处轻轻抚弄着,让我有些失神。Fey一点都不重,加上那把大剑和胸甲应该也只有六十公斤的样子,所以我再用了一点儿能量之后背负她并不吃力。

我背着Fey沉默的行进着,然后在一个岔路口发现了某个人留下的Rayout的标志和隐藏在徽章里的一个箭头。那个公会的复杂标志画的非常精致详细,如果不是对着自己的徽章没人能画到这种程度。而且如果没有徽章作比对的话,也没办法看出那个多出来的箭头。

顺着类似的标志,我们终于和同伴汇了。

当我看到人影的时候,还特地蹲下身子躲了躲,但是很快我就辨别出了梅尔菲斯和弗隆伯恩的身影,看来这两个人的运气比我们好很多。

“还以为你们永远都来不了了呢。”梅尔菲斯一边笑,一边在地上画了个符号,然后一个隐藏的魔法阵纹闪烁了一下消失了。看来他即使是在等待的时候也没有干坐着。

“Fey你没事吧!?”弗隆伯恩看到我们以后立刻就凑了上来。

“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面无表情的说,Fey顺着我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我来背你!”弗隆伯恩靠近我想去拉Fey的胳膊。

“不要了……贪狼背我就可以了……”Fey连忙拒绝道。

弗隆伯恩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看了我一眼,然后没有再说什么。

“唉……你们这个样子,看来接下来的架都要交给我们打了。”梅尔菲斯嘲弄了一句,然后走在了前面。

“还有多远?”我问。

“就快到了。机关附近会有一个传送门,从那个地方能直接送我们最近的城镇。美女,你的伤还能撑一会儿吧?”

Fey对他点了点头。梅尔菲斯对突然变得沉闷的Fey也感到了一丝奇怪,但是他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们遇到了高等级的幻兽,梅尔菲斯和弗隆伯恩轮流上阵杀掉了它们全部。

到达梅尔菲斯的目的地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梅尔菲斯站在了一面刻满了魔法纹路的石墙前面兴奋地开始破解谜题。

我的双臂已经酸的不行,因为疲劳而不住的发抖。人到这种极限的时候特别考验意志力,我现在觉得就算是让我和一群高级幻兽单挑也好过这样一直僵持着胳膊。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Fey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我猛烈抖动的双臂,那不是轻微的抖动,而是想马达一样剧烈的哆嗦。如果不是火光比较暗,大概别人会清楚地看到她整个人在我的背上上下颠簸着。

所以当我看到那个传送门以后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梅尔菲斯~”我叫着,可是沉浸在魔法机关中的他似乎没有听见。

“死鸦·梅尔菲斯!!!!”我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干什么!?”他不耐烦的头瞪着我。

“破了这个谜题你就满足了吧?!”

“是!你想说什么赶快说!”

“既然这样,我带Fey先城了!”

“嗯?什么!?刚刚发现……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以为你们早就城了!

妈的!”梅尔菲斯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看了弗隆伯恩一眼。

“你先带她出去吧,我会多照应一会儿这家伙的。”弗隆伯恩看着我说。

我略带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背着女孩冲进了传送门。

那个距离幻兽森林最近的小镇……我在踏出单向传送门以后就向着旅店飞奔了过去,手臂的“耐久度”已经到达了极限,再过一会可就真的要断掉了。

把女孩送入了房间,然后随便买了几件衣服递了进去,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趟旅程真是让我筋疲力尽……如果没猜错的话,双手的肌肉一定会痛上很多天。

<strong>************</strong>半天之后,梅尔菲斯弗隆伯恩也到了镇上。梅尔菲斯看上去心情很好,应该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弗隆伯恩在这次的旅程中收获了一把剑,而且似乎在梅尔菲斯解开了那个机关以后也从里面拿到了几件还不错的东西。

因为Fey的精神已经很不好,所以弗隆伯恩决定带着她先基地。而我就没有什么急事了,在饱饱的睡了一觉之后,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梅尔菲斯正坐在一楼的吧台前喝酒,当我靠近他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替我也要了一杯。

“大白天的就开始喝酒,是不是有点太颓废了?”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嘲弄了一句。

“就当做是目的达成的庆祝吧……”梅尔菲斯说。

“你拿到了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更好,如果有人为了获得我的情报把你抓走的话,我可不想把它暴露出来。”

他这句话相当不客气,不过我知道他说的没错。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准备去探望个人。”梅尔菲斯随口说。

这就是他的私事了,我如果继续追问实在是非常不礼貌。于是我把话题重新转到了我这边。

“现在能告诉我关于挽歌的事情了么?”

“对于那个女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已经死去的人,我们只要记着她给我们最后留下的东西就足够了。”

“我必须知道。”

“还是想给她报仇么?”

“不…………只是不想让那些家伙继续活着而已,就这么简单。”

“那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梅尔菲斯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在外面世界去杀你的人……你应该猜得到他们是挽歌的同伴。但是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到底属于哪个势力……我并不敢确定,因为候选的组织还真不少。”

对梅尔菲斯的答我感到很失望,因为他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将谜底直接揭示给我。

“很抱歉能帮你的就这么多。最后想劝你一句,学会放下,对现在的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按照现在这种生活方式,会死的很快。不要去追逐命运,它会自己来找你的。更多的时候我们对该死的命运只有避之不及…………”

我将死鸦的忠告记在了脑子里。事实上,我从进入【神都】以后一直所抱紧的那种迷惘正在慢慢消逝。也许是因为遇见了Fey,也许是因为遇见了梅尔菲斯,也许我只是不再想抱着它不放而已…………“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么?”梅尔菲斯突然问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用这种沉静的表情说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里人的仇恨和外面一样真实……”我清楚的记得黑希斯那副非要杀梅尔菲斯不可的表情,那种触手可及的仇恨一再提醒着我这个世界和外面一样肮脏不堪。

“我真的觉得【神都】非常的可怕……真实的可怕……”他静静的说。

“你也会害怕么……?”

“是敬畏。”梅尔菲斯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地底深处发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压人的沉重,“我在【神都】上市第二年的时候就进入了这个世界……亲眼看着人们用自己的手建设起了一个又一个城市,然后因为仇恨,欲望再将它们破坏掉。

过得越久,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越发真实。摧毁自己憎恨的人所珍惜的东西,那种快感你试过么?我体会过无数次。人们在外面那个世界可以变成魔鬼,这个世界也一样。”

人类就是这种东西,只要踏进了黑暗的地方,就好像上瘾了一样没有办法随随便便就退出来。杀掉第一个人,第一次强暴,第一次欺凌弱者……人类最原始的快感就是这么简单,心里的锁被打开以后,除非拥有非常坚韧的灵魂,否则就会一直沉浸在里面。

“所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创造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零级神经拟真让这个世界有了连通外面世界的能力,但真正将【神都】变成一个真实世界的,却是我们人类自己心里的黑暗。

我喝了口酒,刺激了一下僵冷的大脑,“量子络刚刚普及的时候这个游戏就上市了……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游戏公司,为什么会有能力在如此高端的技术普及之前来对这么庞大的世界进行建设……”

“你也察觉到了?”梅尔菲斯笑着看了我一眼,颇有一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很久,这也是我一直乐此不疲呆在这个世界里的原因。我想看看这个游戏的制作人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建立的这个世界…………”

“这种事情永远都没办法得到答案吧……我们甚至连游戏的制作人是谁都不知道。”

“你知道那个有十秒钟的存在么?”梅尔菲斯突然问。

“什么十秒钟?”

“从你登出游戏开始,到意识到现实世界中这段经拟真的人来说只需要一秒。但是如果你用了零级神经拟真,就会出现一个十秒钟左右完全无意识的空白阶段…………”

“那又怎么样?”

“也许你没有发现……从游戏仓进入游戏以后,游戏仓从外面根本无法打开。

我一直想知道这十秒钟里有什么蹊跷…………”

“你懂机械工程么?”我问他。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

“我曾经有个朋友是专门学这方面技术的,他曾经拆了一台设备,然后发现设备上的元件和技术根本就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什么意思?”梅尔菲斯也不是万能的,他理工方面的素养貌似不高。

“他所学的有关知识甚至连修一台设备都做不到。你也知道,所有【神都】设备的损坏率都非常低,但是要修就必须直接返厂。也就是说【神都】设备所采用的技术根本就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没办法理解的……”

“哈哈…………越说越悬乎了…………难道你和我想的一样?”

我也笑了笑,然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他说对了……我们都忍不住设想这个游戏实际上是从物理上和外面世界连接在一起的…………只要进入游戏,我们外面的身体就被吸进了游戏世界。

不过这种想法我们都知道是相当幼稚的,只是如同都市传说一般的存在。因为如果我们在外面用的和这里是同一具身体,那么原来的衣服呢?为什么退出游戏以后我们就没办法使用能量和魔力了?Fey瘫痪的身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可以活动?这些简单疑问的答案很容易就能打消我们这些不着边际的幻想。

也许像我们这种人,是从内心真正希望两个世界是连在一起的吧…………人的幻想总是天真而美好,但幻想终归也只是幻想而已。

“这两个世界根本就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连接……只要是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其实哪里都一样…………”梅尔菲斯推开酒杯站起了身,“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然和你聊了这么多废话,这还是第一次……”

“还想聊的话,来Rayout找我吧。”我笑道。

“开什么玩笑,跑大老远去找一个男人?我可不是有那种性取向的家伙。”

梅尔菲斯大笑道。

“还有机会见面么?”我在他走出旅店的时候从吧椅上转过身体问他。

死鸦·梅尔菲斯听到这句话以后停下了脚步。

“如果见不到就说明我们两个有一个死了。我可不打算死掉,所以你也努力活着吧,只要活着就有再见面的一天。”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strong>************</strong>我独自到了公会。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关于梅尔菲斯这个家伙的事情。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个有趣的家伙……有趣而强大,只要能够忍受他稍显扭曲的性格,作为同伴还是很不错的。

我能忍受不代表别人能够忍受,而在一开始的时候如果不是要缠着他要挽歌的情报我也不会那样委屈自己。可是在一段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像他这种人永远不会轻信别人,下次如果再见面,我觉得他不会轻轻松松的再将后背交给我了。因为人是一直在变的,现在可以信任的人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可能背叛你。如果他是那种单凭感觉就去一直信任另外一个人的那种家伙,应该早就被杀掉了。

我背叛过别人,所以很清楚这个事实。

推开公会的大门,和大厅里几个家伙点点头打了招呼,然后我拖着一身疲乏向住宿走过去。

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家伙从后面叫住了我。我头看去,是Mono。

“你来了?一切还顺利么?”她穿着公会特制的长袍向我走过来,那个袍子很配的将她优美的曲线衬托了出来。整个公会喜欢穿公会袍的并不多,大多是女性。我也有一件,但是感觉这个款式穿在男人身上有点儿傻,所以从来没穿过。

对于她的问题,我只能耸耸肩,因为我也说不清楚我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没有。

“怎么了?有事请找我?”我问。

“Fey自从来以后一直精神恍惚,我们都有点儿担心。弗隆伯恩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什么么?”

我呼吸轻轻一滞,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战斗的时候撞到脑袋了,所以她应该要晕晕乎乎的过上几天吧。”

Mono叹了一口气:“那就好。自从认识那孩子以后我还没见过她那个样子,着实担心了一整天。”

“让她多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吧……”我点点头。

“对了,你和夏希之间发生过什么么?”Mono又问我。

我和那个少女确实发生过一点儿事情,但是我觉得她总是因为初次见面的一个小小口误就一直排挤我实在是有点儿可恶。

“我和她没发生过什么啊,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怎么了?”我故意不把最开始的那个小冲突说出来,想小小的报复她一下,希望可以给Mono一种她小气而又缠人的感觉。

“她总是借口找我问这问那,全是关于你的问题。”Mono笑着,眼睛里带着一点揶揄的神色。

“她打算弄什么恶作剧么?那个家伙应该已经过了进行这种幼稚行为的年龄了吧?”

“虽然她极力坚决的否认了,但是我觉得啊,她是看上你了呢……”Mono继续笑着。

“明白了……要玩恶作剧的不是她,而是你…………”我无奈的看着她说。

“算啦,随便你怎么想,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咯。如果想要点儿温柔的陪伴的话,夏希可是很不错的女人哦~”她一边笑一边丢下我走掉了。

看来我们的会长夫人远比我想象的要活泼……活泼的让我有点儿头大。

我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Mono到底是不是在玩我,或者三千院是不是真的对我有好感,因为现在的问题是Fey所受到的严重伤害……这种情况下,也许我该找她谈一谈。如果她需要安慰的话,除了我就没有别人能够做到了。毕竟我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了她全部磨难的家伙。

可问题是,她需要我自作张的去嘘寒问暖么?也许看到我她就会想起那段地狱一样的时光,而心里的伤口永远难以愈。就算我去找她谈话,大概也只是让她更难受而已。

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避开她,如果看不到我,她应该也就不会想起来那些事了吧。

我从公会的任务栏里挑选了一个距离最远,需要脉猎杀最近出现的一头绿龙。龙牙山脉很大,而且距离我们公会驻地的龙宫城也非常远,徒步的话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我想等我从那里活着来的话,Fey应该已经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期了。

<strong>************</strong>“你要去龙牙山脉?太远了!就算过去了,要找龙又要耗费不知道多久啊!”

橙子在知道我要去那里以后表现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没关系,就算是去散心了。一个月,应该怎么也来了。”我说,“你就帮我在公会里随便问问有没有想和我一起去的吧。我预定明天走,想和我一起去的就让他来找我。”

“龙牙山脉最低级的魔兽也有A级!去那种地方散心?你不会以为别人和你一样脑子有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在战斗中被震坏了也说不定。”我开了个冷冰冰的玩笑。

“行了,那你就好好准备吧。我帮你到处问问。地图,相关情报,备用的武器,露营的装备……够你忙的了,可别漏掉东西,进到那种地方去可没有杂货铺跟着你。”

橙子发完牢骚以后就走掉了,他这个家伙话就是有点儿多,尤其是再和你熟了之后。不过他的性格倒是相当随和而不尖锐,没有人会讨厌他。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我在城里转悠了一整天才买足了需要的装备。并不是我喜欢带着这么多东西走那么远的路,毕竟这是我们公会的驻地,东西要便宜很多。如果到了龙牙山脉那边的小镇再买的话,奇货可居的他们绝对会从我这儿至少多坑走上千枚金币。

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里清点确认清单上的东西。一整天的购物让我脑袋发胀,看来逛街这种运动并不适男人。

就在我把东西摆的满屋子都是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屋里一片混乱的样子,所以连忙手脚并用将这些东西从地上收起来。

绝大多数公会成员和我一样在公会住宿租用了房间,只是我没料到还真有人会想和我一起去龙牙山脉那种地方。

东西太多,不是三两下就能收拾好的。门外的人已经敲了好几次了,我有点儿急躁。

“贪狼……我就说几句话……行么……?”

竟然是Fey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然后干脆把所有还没收拾好的东西一股脑用脚扫到了床底下。

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Fey站在门外,穿着宽松的露肩吊带毛衣,以及刚好遮住膝盖的黑色褶皱裙子。她没有任务的时候在公会里经常穿这套衣服,所以光从搭配上一眼就能认出她。

我看着她,她也抬头看了看我,眉宇间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能进去说么……还是说……不想让我进去……?”女孩低下头轻轻说。

我连忙让出了一个可以供她出入的空间将她请了进来,然后关上房门。

“那个……要喝什么东西么?”我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开始翻腾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茶具杯子之类的倒是有,租房间的时候就带的,可是我还从来没用过。

“不用了……我来不是为了喝东西的……”Fey拖着脚步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

我不知道她出现在我房间的目的是什么,这还是任务结束之后我第一次和她面对面。我没有说话,所以房间里一“听说你要去龙牙山脉……”

“嗯。”除了表示肯定我找不到别的方式来答她,“你不会也想一起去吧?

现在还是好好休息的好,你的腿…………”

我刚说到这里就不由自的停住了,因为我看到Fey的眼睛里开始大片大片的涌出泪水。

“你也觉得那家伙说的对吧……我……我…………你也觉得我是个淫荡的女人吧…………所以一刻也不想看见我…………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一边抽泣一边说,两只手用力的擦拭着留下来的泪水,但是却止也止不住。

我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心里很痛。我不知道怎么样答才能让这个女孩相信我根本就没有这么想。也许从她的角度看来,我所做的是将她送镇子以后就再也不理她了,还作出了远行的打算…………“平时在公会里表现的那么纯洁干净……可是都是假的……被人随便玩弄一下就不知羞耻的在你面前尿了出来…………我……我感觉自己好脏…………”她呜呜的哭着。

我忍不住了,伸出一只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这不是真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Fey用力的摇着头,一直在抽噎,“不……你不懂……你不明白……我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他们……从我小时候就是一直这么说的…………”

“谁?”我感到心里面猛地窜出一股暴怒的烈火,无论是谁对Fey说出那样的话,我都有一种将他撕成碎片的冲动。

“十一岁的时候……爸爸生病去世了……妈妈找了新的男人……那个男人每天都会玩弄我的身体…………”Fey眼睛里完全失去了光彩,她好像梦呓一般开始吐露着令我震惊的事情。

“我的年龄太小……他没办法把他的东西插进来……所以每次都要用手折磨的我失禁为止…………我忍了好久,告诉了妈妈……可是妈妈说我是天生淫荡的女人,年龄这么小就勾引她的男人…………”

“整整一年……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好想死……所以有一次他们开车带我出去的时候……我扑到驾驶座那里胡乱操作了起来…………那个男人狠狠的打了我,但是那也是他最后一次打我。”

“那场车祸就是我自己做的……车子撞毁以后……妈妈死了,但是那个男人却还活着……我很怕…………身边有一片玻璃…………为了拿那片玻璃……我强行挣扎,让脊椎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但是值得……我用那片玻璃捅到了那个男人脖子里面…………我杀了妈妈和她的男人……本来以为自己也可以在燃烧的车子里死掉……但是最后只是变成了一个废人……可是当时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躺在医院床上再也无法动弹的时候也只是觉得似乎天亮了。”

“三年之后我做了电池……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重新站起来,重新生活……真的好开心……感觉神真的赐给了我非常宝贵的东西……”

我的手指甲不知不觉中已经刺破了自己的手掌,“感谢神?你真是善良的可怕……如果真的有看着你受到那种苦难而袖手旁观的神……那和恶魔没有任何别……”

“可是那个男人和妈妈说的很对…………我就是淫荡的女人…………无意中被别人碰到敏感的地方就会湿掉……一个人在床上的时候还要一直忍着不去自慰…………我真的好淫荡…………可是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作那样的女人…………”Fey哭喊了起来。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淫荡的女人……所以才坚持单身义……其实都是洁身自好给别人看的……是在自欺欺人…………我只是怕一旦迈出去那一步就再也去不了…………”

“可是……可是那个时候……黑希斯对我做的事情……好像把我守了很久的锁打开了…………身体很痛,可是身体里面很深很深的地方有个声音在尖叫,忍了好多年的快感重新开始发芽了…………”

扭曲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少女……最青春的几年在变态的折磨和病床上过去……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感觉只不过是人类最最本能的反应,她所表现出来的罪恶感就好像第一次面对初潮的小孩子一样惊慌失措。

在无尽的痛苦之中仅仅靠弱小的自己进行了义无反顾的挣扎,亲手终结了自己的噩梦。然而却是这样的善良……在从深渊之中爬出来以后却依然在心里存了一片大大的阳光……不仅如此,她一直以来都在用心里那片阳光去温暖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两种极端的感情冰火交战之下竟然还能够诞生这么美丽的坚韧的灵魂…………我真的爱上她了,突然间感动的想哭。

“不要哭……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怎么可以因为这个而动摇……”我走过去,半跪在她的身前,像对待最珍贵的水晶饰品一样,轻轻地把她的脑袋揽在怀里。

“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自己……我好喜欢大家……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我是这么虚伪的女人……他们都会离我而去吧……呜呜呜呜…………”她在我怀里失声痛哭着。

“即使所有人都背弃你而去,我也会在这个地方。所以,别哭……”

我无法想象她曾经一个人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孤独,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连父母都是噩梦的源头。这样的她是多么需要有人陪伴…………“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如果让我再变成所有人都厌恶的人……我真的会死的……不想再体会那种孤独了…………”女孩在我的臂弯里不断地发抖。

“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在你这边……这是我的承诺。”

Fey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要将我的这句话一字不漏的刻在脑海里。

我用指头轻轻拭了一下她眼角晶莹的泪珠,然后用力吻了上去。Fey惊叫一声,用手不住的想将我推开。

可是这无法阻止我,我贪婪的舔舐吸吮着她柔软的嘴唇,不断用舌头冲撞着她的贝齿。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将我推开,“不行……不能这样……我我……如果……”

“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用害怕……只要遵从于自己的渴望就可以了……我的身边,你可以肆意栖息。”

“我……我没有什么……渴望…………”

“如果你没有渴望被理解,没有渴望一个可以释放真实自己的角落,今天晚上就不会敲响我的门。”

我重新吻了上去,这一次,女孩终于没有闪躲。

看来我说对了……我很庆幸当时在那里看着她崩溃的人会是自己。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可耻,但是也正是因为那个契机,Fey才会在某种程度上选择对我来忏悔。

我一个幸运儿,我很清楚自己被Fey选择只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无法在我面前掩盖自己真实的一面,而不是她真的喜欢上我什么。我尽量不让自己对获得Fey的感情抱任何希望,因为这样子不会失望。

至少现在能够拥有她,能够给她温暖,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我一点都不高尚,因为作为报我已经得到了从来不敢想象的珍宝。

我将手指插进她的发隙之中,弄乱了她扎的好好的头发,绯红的颜色像瀑布一样在一瞬间倾斜到了她的脸颊和肩膀之上。我在柔密的发丝之中野蛮的找着她的樱唇,用尽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用力撕咬那片柔软的冲动。

Fey的肩膀不住的耸动着,她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呼吸。我能够透过紧贴的胸口清晰地感受到她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她狂乱的将舌头递进了我的嘴里,我用舌尖不住的纠缠那团湿滑的软肉,不住的吸吮起来。

“呃…………嗯…………嗯…………”我吸得太过用力,她发出痛哼,然后用双臂用力缠住了我的头,把自己的嘴唇和我尽可能的吻在一起,一点缝隙都不留。

我的手从下面伸进女孩的衣服里面,光滑火热的身体在我的抚摸下扭动着。

我一直摸下去,将手探进了少女两腿间的蜜源,不住的在阴唇之间滑弄着。她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沾湿了我的整个手掌。

看来她的身体真是非常敏感,我将她的舌头推了她的口中,然后开始侵犯她口腔的每一个地方,并且作弄似的不断把口水度进她的嘴里。

“嗯………呃呃……呜……”女孩逆来顺受的将我度进她口中的口水一口一口的向下吞咽着,天鹅一样雪白的脖子不住的耸动。

爱液已经流满了她光滑的大腿,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比尿出来的样子还要汹涌呢……”我松开她的嘴唇,看着她笑道。

Fey的脸已经潮红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她急促呼吸的声音就好像随时会窒息一般。用双腿夹紧我不老实的手,她翘起脚动开始吻上我。

我的欲望也被完全的点燃了,脱下她的衣服将她抱到了床上,然后开始舔舐她胸前两团柔软无比的白鸽,再然后是脖子,最后是小腹。

“啊…………哈……别再舔了……啊啊……受不了了……”女孩的咽喉里传出被陷阱困住的小鸟一般的悲哀鸣叫。

Fey全身染上了一片樱红色,我给她肌肤上留下的水渍让女孩在灯光下充满了淫靡的色彩。

我的分身已经坚挺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用肉棒上下在Fey粉红色的阴唇上上下摩擦着,能够听到令人面红耳赤的粘稠水音。红彤彤的龟头立刻就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透明爱液。

“啊啊!啊……啊啊!”

我每滑动一下,Fey的身体就像过电一样僵硬一次,与此同时那被我几乎吻肿的小嘴还会发出如同就要死去了一样的哀叫。

“……我要进去了……Fey…………”单单蹭了几下,强烈的快感就让我差点射出来,我咬着牙对身下的女孩说着,然后用龟头挤开了两片薄薄的阴唇向小穴深处开始进发。

只是轻轻往里面一探,Fey的脖子就因为疼痛猛地扬了起来,全身开始剧烈颤抖。这一顶不但没有分开紧致的小穴,反而顶的我下面生痛。

“好难受……啊…………不可能的……啊啊啊…………进不来的…………好痛啊…………进不来的!!别别别那么用力啊啊…………”

女孩扭动着身体,眼睛里要滴出水来一样,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委屈的不行。

这个诱人的表情一下子点燃了我体内施虐的欲望,我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用力的想将肉棒挤进密缝之中。可是Fey的下面湿的好像泉水一样,我的分身不断地在最关键的地方滑来滑去。

“啊啊啊啊!!别蹭……别蹭那个地方……呃啊啊………身体好奇怪……呃呃噢噢噢!!呃啊!!!!”

Fey的娇躯突然挣了起来,在空中抖了几下,然后一下子摔了床上。我惊讶的看着她下面喷出了一股淡乳色的液体,浇在了我的小腹上面。

女孩“嗬嗬”的喘息着,整个身子好像汤汁一样软的不成样子,眼睛里失去了焦点。

我哭笑不得的俯下身子,用舌头在她脸颊上舔了几下,她却完全没有反应,一副任我玩弄的样子。我将舌头伸到她的耳朵最深的地方,胡乱的搅动起来。

“嘤…………”她被耳朵里强烈的感觉刺激的重新醒了过来,“别……别舔了……嘤嘤……”

我的分身已经坚硬如铁,趁着她浑身瘫软,肉体没有反抗能力的机会,终于将小半个龟头送入了她的小穴里面。单单是这个动作就让我出了一身汗。

“……贪狼……有……有什么东西……进到……进到我里面来了……”Fey努力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我,有气无力的说。

“还什么都没做就高潮了……还真是敏感的大小姐……”我吻着她的嘴角说。

“别……别这么说我……”Fey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下面的小穴入口却又是一阵紧缩,差点儿把我的肉棒重新挤出去。

“我这真的要进来了……忍了很长“……很难受吧…………我没……没关系的……进来吧……”

我接着小穴的濡湿开始用力向里面插进去,Fey健美的小腹随着我的进发再次绷了起来。她用手一把抓住了床单,头也痛的向后仰过去,美丽的眉毛扭在了一起。

肉棒一点一点开拓着狭窄到极致的密穴,Fey痛的牙齿都在不住的打架,我很想吻她,但是又怕她会在剧痛之下把我的舌头咬下来。

龟头顶到了处女膜,我有点惊讶Fey竟然还有这东西。本以为她下面早就被她那该死的畜生继父弄得破掉了,看来那个时候Fey下面紧的连那个混蛋的手指头都伸不进来。

Fey在被我顶到的时候,身体像触电了一样往前猛地一窜,我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Fey用力摇着头:“我受不了了!!贪狼……不行了!太痛了……我们不做了……不做了好不好…………痛的受不了了…………”

我开始舔她胸前的嫩红色蓓蕾,亲吻她的透着樱红色的雪白脖颈子,揉弄着她的小舌头,不让她再说出抗议的话。

足足爱抚了一分钟,她的身体终于放松了那么一瞬间。我抓住这个机会使劲将腰部往前一挺,用肉棒一下子撕破了Fey最后的拿到屏障,重重的顶在了她的子宫上。

“哦哦!啊啊!!裂开了!!呃啊啊!!下面裂开了!!拔出去!!快拔出去!!下面要被撕坏了!!贪狼!!快点拔出去!!”

Fey凄惨的叫喊起来,手指撕破了床单,脸在剧痛之下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的舌头都从嘴里伸了出来,脖子硬硬的梗在了空中,全身泌出了一层银光闪闪的汗液。

我也不好过……即使真的想要拔出去,她紧紧箍住我分身的小穴也不允许我这么做。下面被夹的几乎要断掉了,可是这种又热又紧又湿又滑的感觉,无论是哪个男人也不舍得将肉棒拔出来吧。

我用牙去咬她伸出唇边的小舌头,叼着她不让她缩去。所以女孩现在只能羞耻的伸着舌头,从喉咙伸出发出委屈而痛苦的鸣叫。

“呜呜…………唔…………嗯………………”

趁她把注意力暂时集中在了舌头上,我猛地向后一抽腰。一大片爱液混着鲜红的血迹被肉棒从Fey的小穴里带了出来,Fey痛的身体一缩,连忙用手捂住小腹。

被直接贯通的小穴似乎受伤了,但是如果现在停止的话,我可爱女孩的第一次体验所留下的就仅仅是关于疼痛的记忆了。所以我又将肉棒刺了进去,一点缝隙也没有留。

龟头顶的子宫口羞涩的直往里缩,我用双臂缠住女孩娇小的身躯,在上面是极尽温柔的亲吻,在下面确实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

“痛……痛啊……嗯嗯……停下……啊啊…………别再插进去了…………贪狼我求求你……我痛得不行了…………停下……啊啊…………”Fey用手抵在我的小腹上,想减缓一下冲击力,可那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妄想。

我的下腹和她娇柔的下体一次又一次撞击在一起,“啪啪啪”的撞击声和黏糊糊的液体被搅在一起的声音让Fey分泌出了更多芬芳的爱液。她喜欢,她的身体真的很喜欢这样粗暴的进攻…………黏滑的爱液和鲜红的处女血在不断地摩擦和冲击之下在Fey的小阴唇周围裹上了一层淫靡的泡沫。我的每次攻击都会溅起飞散的汁液,将床单浸透的更厉害了。

“……呃!哦哦…………呃!啊…………呃!!呜呜呜…………”

我每刺入一次都会撞的子宫口收紧,Fey随着我的运动不断发出高亢的呻吟。她脸上全都是汗,绯红色的头发湿哒哒的纠缠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和胸口上。

“还痛么?”我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问。

“……痛……呃哦!!可是……啊啊……可是……也好舒服……嗯……你撞得我……肚子里好酸…………酸酸的……呃!!呃!!哈…………又……又撞到了…………酸的不行……”

我知道她已经开始从疼痛向快乐沉浸下去了,于是我上下动起了身体,将肉棒在她里面搅动起来,并用耻骨摩擦着她小巧却肿胀的阴蒂。

“不要搅!!不要搅!!啊啊啊!!太激烈了!!呃啊!!那里……那里……太敏感了……好难过啊啊…………”

她不断发出可爱的鸣叫声,我忍不住开始撕咬她雪白的脖子,Fey被我折磨的声音更响亮了。

连续不断的高速冲击,Fey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大量的淫水被戳弄的四处飞溅,简直淫靡到了极致。

“我的Fey好淫乱啊…………整个床单全都湿透了…………”

“呃啊!!我……我不是……啊啊!不是淫乱的女人…………呃喔喔…呜!

顶的好重…………呜呜呜…………我不是淫乱的女人……啊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在这里……怎么样都可以…………什么样子的你我都…………”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情动之际说出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连忙将后面半句话收进了口中。我们这种人……不可以轻易说出那个字…………那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对方都是一种难以承受的责任和负担。

Fey在我还没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就用所剩无几的体力搂住我,用一个吻挡住了我差点吐出来的禁忌字眼。我品尝着她动伸进来的小舌头,心中充满了惆怅…………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是我的。

“什么样子的我……你都……什么……?”Fey在深吻之后迷离着眼睛看着我,求着那个我未曾说出口的答案。

我开始用力进出,潮水一般的快感激的Fey浑身发抖。我希望用这种方式避免两个人的尴尬。

“别!别动!!啊啊…………我……我要知道……啊!你说啊…………我……呃啊!我要你说…………不要那么激烈……呜嗯……我要听……啊啊………”

“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很爱很爱…………爱到不行了…………”

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不断翻腾的那句话。也许这句话会将我们两个人带到深渊里……也许会从此形同路人…………但是在这一刻……我不后悔。

我紧张的盯着她的脸,下面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直到Fey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幸福到极点的笑容,她就这么一边笑一边大颗大颗的流起了眼泪。

“好开心……好开心…………”她笑着,并擦着如泉涌一般的眼泪,“也许你……是神赐给我的礼物…………”

她没有说出爱我的话,我也不需要那个。我对她来说,也许是一剂解药,又或许是用来发泄感情的伙伴…………那又怎么样呢?我这种人,又能奢求什么呢?

她珍惜我,这就足够了。

“啊啊……下面……好麻………不能再来了……呃啊…………”

我感受到她小穴里面的嫩肉在我的摩擦之下开始抽搐起来,我知道她快要到了。于是我在重重的一冲之后,用龟头顶在她的子宫口不断钻着。

“哦哦哦!不能钻的!!停下……停下啊!!要尿了……要尿出来了!!快闪开……闪开啊……哦哦哦!!!别看!别看我那里!!!”

Fey凄鸣着,小腹开始剧烈的抽搐,那强力的震动让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她用手使劲勾住我的脖子,将脸颊和我紧紧地贴在一起。

“啊啊啊啊!!什么东西出来了!!出来了!!呜呜呜啊啊啊噢噢噢噢!!!”

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呲到了我的龟头上,却因为我们毫无缝隙交着的性器喷不出来,所以我觉得那里顶的厉害,强烈的刺激让我也无法再继续忍受了。

我搂紧怀里的女孩,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冲刺。

“怎么……怎么还……噢噢噢噢!!好用力……这样下去……我又……啊啊啊啊!!”

我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只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次又一次撞着Fey最娇嫩的子宫。

“呃呃呃啊啊!!你不要这么……哦哦哦!!好厉害……不行了!怎么可能……我啊啊啊…………贪狼……贪狼……叫我的名字……啊啊啊……叫我的名字…………”

“Fey…………Fey……要结束了……Fey…………”

我在她耳边不断地叫着她,她因为巨大的快感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咯咯咯啊啊啊!!烫……里面好烫…………”

她在我用力射到她体内的时候筋疲力尽的挣了一下,然后由于连续两次高潮而昏厥了过去。我在她不断抽搐的小穴中继续抽动着,直到她的眼睛开始翻白,我的肉棒软了下去为止。

随着我往外一拔,Fey迷迷糊糊的发出最后一声可爱的呻吟,然后一大股乳白色的液体混着血色从Fey红肿的下身咕嘟咕嘟的涌了出来。她双腿打颤,不断喘着气,全身上下都是我们两个相拥而出的粘糊糊的汗迹。

我俯在女孩瘫软的身躯上,大口的呼吸着。Fey用胳膊揽着我的头让我靠在了她脸旁和她的脸颊轻轻触在一起,微微的蹭着。

然后她用细微却清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了。

“我,Fey·Millennium(飞·米蕾妮阿姆),不会再去爱第二个男人,</strong><strong>从</strong><strong>头到脚都是你的东西。从下一个太阳升起之日起,无论身体…心脏…灵</strong><strong>魂…</strong><strong>只属于</strong><strong>你一个人……直至死亡的瞬间…………”</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巨大的爱意从她细微的嗓音中直冲我的耳膜,我紧紧地抱住她,忍不住开始哭泣。我失去了家,失去了曾经的爱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而现在,我到底得到了多么珍贵的东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衡量。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有的朋友说Fey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淫荡了,</strong></strong></strong>其实Fey并不是淫荡,每个女人的正常生理都是这样,当然也有性禁锢造成的反弹的因素。Fey小时候没有受过正常的性教育,所以在感受到性欲的时候才会有严重的罪恶感。就好像没有受过性教育的男孩面对自己第一次梦遗,女孩面对自己第一次月经一样。Fey在性概念上的扭曲和对自己的压制是贪狼和她走在一起的契机,我自认为还是可以接受的。释放欲望每个人都能做到,但能够坚韧的压制欲望的人才是值得敬佩的,Fey其实就是这样的人,不要只看到她和贪狼求欢,还要意识到她所追求的本来就不是肉欲。

<strong>还有朋友说风格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暗啊,</strong>如果风格一直黑暗下去没有舒缓,所有美好的女性角色全都被轮暴什么的……说实话我没有打算写这种文章,毕竟类似的手枪文咱们论坛不少啦~如果那样写的话,没有得到任何慰藉的贪狼就一定会变成只知道杀人和屠戮的疯子,这是常理。虽然我原来有那样写的计划,但是发现如果按照那个套路,整篇文章就一定会变成一个揪心的悲剧,估计就不会有多少人看了。

我尽量想按常理出牌,不会出现女性角色一被上,调教调教抹个春药就变奴隶的情况,或者贪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侵犯伤害还能在旁边打个手枪。

诸如女性角色被强暴,干着干着就会开始喊爽,然后再也不能自拔什么的。

如果一个故事讲究真实,那么这种事就绝对不可能发生。因为对女性来说强暴是对身心创伤都非常大的事情,不仅不会爽,甚至还会导致人格扭曲乃至自杀。女人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男人是。事实上任何情节我都不会跳出人物本身的性格,人的脑子里不仅仅只有XXOO,那甚至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所以我尽量突出的是爱欲,而不是单纯的性欲。

<strong><strong><strong>不知道大家对这次更新的剧情和肉戏有什么看法。本来打算是让Fey被各</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种人</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随便上的定位。可是实在是太喜欢了,而且有朋友提意见说不希望行文剧情</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的走向太悲剧。所以目前就是这样了,有什么靠谱的建议希望大家踊跃提出来,</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一片格的文章影院需要读者的意见。</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剧情上在下只有很粗略的大纲,基本上都是完全凭即时发挥的灵感来写。大</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家如</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果有好路线的话不妨和我分享一下。</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正好十五天的<strong><strong>下会尽心给大家奉献一篇好看的文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PS:下一章请欣赏贪狼和Fey没羞没臊的小日子,敬请期待哈哈。</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附挽歌设定图:</strong><strong><strong></strong>(KB)22-2-6:32</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神都】(四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3发表于***********************************</strong><strong>tid=4563344</strong><strong>tid=45778</strong><strong>二章thread-4576--html</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thread-458835--html</strong>五章<strong>thread-458836--html</strong><strong>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尽心尽力写的文章,读者并不是很多啊,有点儿失望。</strong><strong>也许是写的不够好,还需继续努力吧……大家请给我提意见,谢谢。</strong><strong>这章的剧情推动和肉戏都有,而且相对而言比较均衡,大家满意么?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你还要去龙牙山脉么……?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我将Fey拥在自己的臂弯里,她轻轻用手在我的胸膛画着圈问道。

“不去了。本来是为了不让你看到我想起来不舒服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我吻了吻她的头发,用手贪婪的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你一直都不是很爱表露自己……我以为你是对我感到恶心了……一这样想,我就好难受好难受……原来……你的心思比我想象中要细密好多……”

Fey嘴角含笑看着我,眉宇之间满满的都是容光焕发的幸福,我觉得她似乎解开了这么多年一直紧缚着自己的枷锁,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有魅力了。

我低头舔了一下她的嘴唇,“我们再来一次吧?”

Fey惊慌失措的往后缩了一下:“这真的不可以了!现在下面好痛……而且床单……刚刚……换过…………”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脸红了起来。

“开个玩笑而已……”我轻柔的吻上她,用舌尖似有似无的点着她的嘴唇。

她忍不住伸出舌头来应我,然后一个浅吻就变成了长达一分多重的口舌交缠。

吻过之后,她的嘴角溢满了放纵而出的涎液。

我轻轻将手在她下面摸了一下,她又毫无悬念的湿了。

“别摸我了……”Fey带着一点点哭腔抗议道,“不然又要去洗澡了……下面痛的厉害……连站起来都…………”

“好啦好啦……对不起……只不过看着你我就有点把持不住了……”

“那就把眼睛闭上~”Fey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用手去捂我的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房门又被敲响了。虽然我已经把自己的房间设置成了完全隔音,但是Fey还是下意识的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房间不隔音的话,大概整个Rayout都会被Fey之前可爱的呻吟声吵得睡不着觉吧。

“别……别让他们看见……”Fey一脸惊慌的拉着我胳膊说。

“别担心,你躺倒被子里去好啦……我不让别人进来。”说完,我用一条床单裹上了下半身,走出去开门。

从门口是看不到卧室位置的,所以我并不担心。

打开门,我立刻后悔了自己轻浮的举动。门口站的竟然三千院夏希,而我就赤裸着上半身用一个薄薄的被单挡着下面…………完了……这家伙一定会抓着这件事不放,继续讨厌我很长“你……你……”三千院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但是几秒钟之后,她就立刻强作出了镇定的表情,只有脸上的一抹潮红出卖了她。

“你在干什么呢?”

“我……我准备洗个澡……”我含含糊糊的找了个借口。

“哦……”

“你有什么事?”

“我听橙子说……你明天要去龙牙山脉,正在找同行的人,所以……啊!!”

她突然发出一声半截的短促尖叫,后半截被她飞快的吞到了肚子里。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脑子瞬间就大了…………因为和Fey调情而坚挺起来的下身正隔着那条床单耀武扬威的样子…………“你……你…………”三千院被我的这个状态弄得再次无法正常说话。

我这样实在是太不礼貌了……可是我不得不强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不然气氛一定会更加尴尬。

“龙牙山脉我暂时决定不去了,所以……对不起,让你白来一趟了。”

三千院夏希抿着嘴用眼睛看着别的方向,“没关系,既然这样就算了……”

不得不说她这个样子比平时冷冰冰的可爱的多,而且我们俩总算是能正常交谈了,这是个伟大的进步。于是我向她笑了一下,“那么,晚安。”

“……晚安……”她斜着眼低着头了一句,然后走掉了。

到卧室,Fey从被子里伸出了可爱的小脑袋:“走了嘛……?”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到了她的身边,她把烫烫的身体立刻贴了过来,胸前两团软软的肉让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贪狼……我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了,你的呢?”怀里的女孩突然问道。

Fey·Millennium原来她用的是真名……想想也对……大概她一辈子都不会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完完全全重的两个世界,用真名又怎么样呢?

“对我来说,外面的那个我,已经不复存在了。肉体或者存在,但是即使我到外面,我也早已经不再是我了。所以……这个世界才是我的世界……我们是一样的人……外面世界的名字,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名字就是贪狼,在这里,在外面,都不会再改变了。”

“贪狼……”Fey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嘴念出我的名字。此情此景,对我来说就仿佛是一种洗礼……没错……从这一刻开始,即使可以……我也不会再头了。

“什么意思呢?”她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什么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

“名字的意思呀……贪吃的狼?贪婪的狼?贪心的狼?”她笑着问。

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都不是……是取自星星的名字,贪狼星。”

“原来如此……感觉很好听……”

我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我现在所经历的,所感觉到的这种庞大而普通的幸福……是真实的么?我开始害怕……害怕有一天这种感觉会被什么东西粉碎的一干二净…………“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Fey在我怀里小声说。

“商量?想商量什么?”

“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别在公会里公开……?”她用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看着我,生怕我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很平静的问她为什么。

“我拒绝了公会里很多人的告白……一直告诉他们我是坚定地单身义者……可是如果他们发现我和你在一起了……一定会受伤……一定会觉得我欺骗了他们……我不想失去这些朋友…………我喜欢他们…………”

她这是对孤独的惧怕所诞生的恐惧,我完全可以理解。这只能说明我还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如果我一个人就足以消泯她的恐惧,那么她就不再会害怕这种事。只是她太善良了,善良到任何一个人都不想伤害……所以即使…………无所谓了……只要她喜欢的事情,我就会站在她这一边,我对她点了点头。

“谢谢……”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钻到了我的怀里。

我揽着温润如玉的女孩睡了过去,这是一个完全没有梦境的睡眠,因为最好的梦似乎都被实现了…………<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一大早,我吻了仍旧在熟睡的女孩,然后由于不知道该穿什么而干脆直接套上了公会袍子因为昨天晚上Fey在刚刚开始亲热的时候把我平常穿的那套衣服撕坏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穿这件袍子,在穿上以后我觉得也许这东西并没有我最初想象中那么难看。

走出公会基地,我抬头看了看高照的太阳,全身都暖哄哄的。走到餐馆,买了两人份的早餐,然后散着步走了去。我现在觉得一刻都不想离开Fey的身边,仅仅是几分钟,就让我开始无比想念她。

拎着装满了早餐的纸袋,走到了公会的宿舍,然后在经过Fey房间的门口的时候我碰到了弗隆伯恩。

“早安。”我一脸阳光的向他打着招呼,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我意识到好像我的状态有点儿太兴奋了。

“早。”他对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继续敲Fey的房门。

当然,Fey并不在里面,所以不可能有人开门。我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Fey趴在枕头上睡的很甜,闪耀的后背露在外面。我走过去抚摸着她的脊背,轻轻将她唤醒。

“Fey…………”

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两下,然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困…………”她嘟囔着,想要继续睡去。于是我替她将被子拉了拉,然后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支着下巴看着卧室里的她,心里充满了无法描绘的平静。整个房间里也是静的吓人,完全没有一点声响。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带她远离战场,偷偷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去住。但我明白那并不现实……梅尔菲斯那句话一直响在我的脑袋里:命运会自己来找你的,避之不及。所以我不能离开战场,因为离开战场的我就无法再变强了。

况且……我并没有忘记挽歌。

在与Fey交融之时有那么一瞬间,挽歌的事情全部被我从脑海中抛弃了。

因为得到了幸福,所以选择去忘掉她?忘掉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那样的我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我没有忘记。即使用生命去换那个答案也在所不惜,只是如果我死掉的话,Fey应该会难过吧。

但是如果我不去做这些事,又怎么会有资格存在在Fey的身边?任何人都可以犯错,但只有自己不断去悔罪和背负才有被原谅的资格。

一阵窸窣声将我的思绪拉了来,Fey并没有真正再次沉睡过去。她伏在床上,拉着被子遮住身体,慵懒的看着我。

看到那个眼神,我立刻靠了过去,然后和她来了一个长长却单纯的吻。我用拇指揉蹭着她的脸颊,又用指头顺了顺她缠在肩膀上的红发。

“吃点儿东西?”我将装着食品的纸袋拿了过来。

“你买了早餐?”女孩眼睛里带笑,“好周到……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替别人这么做了吧……”

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才是正确的选择。在现在的恋人面前谈论过去女人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满分答案……“你在外面有女朋友吧……”Fey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问,她不再笑了。

我不想欺骗她,所以我点了点头,然后听到Fey的呼吸一滞。

“我已经不去了,以前的恋人,我和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可是……可是如果她一直在外面等你呢……?如果你能出去呢……?我又算是什么?”Fey的脸色已经变了,她的双肩在颤抖。

我为了不连累盈风,选择了这条路,那反而只能说明我是在乎她的。Fey并不知道我成为电池的真正原因,但是女孩子的直觉让她本能的察觉出了我在提到她的时候所包含的感情。

“我在外面是一个小商人,有自己的店铺,有恋人,有朋友。但是因为仇人追杀的缘故,选择了成为电池来活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不受到我的连累。成为电池以后,我因为这些失去的东西而沉沦了下去。如你所见,职业战士,手上沾满了罪孽别人的血。我和她已经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她无法理解我黑暗的世界,我也没办法到过去。我爱她,希望她能够快乐的生活,但是仅此而已。”

我在说完这些以后,紧张的等着Fey的反应。

女孩点了点头,然后抱住了我的脑袋,“可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使随时都可能死去也罢…………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也抱住了她,贪婪的从她身上汲取着我所需要的温暖阳光,她就是能给我这种东西的人。

我和Fey什么都没干,在房间里腻了一整天,但是却相当满足。她的下面还是很痛,所以我们也没有做爱。

半夜,她偷偷的从我的房间溜了自己那边。要不是我提醒她弗隆伯恩已经去敲过很多次她的房门,她也许都会忘了去。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第二天一大早,我收到了巴尔格斯的通知,说是让我到高级会议厅有事情。

我想了想,应该是和Dreams的冲突有关系。

高级会议厅比起中厅来说要小很多,但是通常要在这里议事的也只有公会的干部和个别核心成员而已,所以也不需要太大。

我用巴尔格斯给我的权限进入了高级会议厅以后,发现除了他和两个美女副会长意外,公会的五个干部也全都到齐了。

Mono,Fey,弗隆伯恩,AZZA和影蚀·风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AZZA和影蚀,在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AZZA已经来了。他留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发,穿着公会袍子,正在坐在Fey旁边和女孩说笑聊天。

影蚀则是灰色的短发,他抱着双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腰间很令我意外的插着一支笛子之类的东西。我对乐器一窍不通,所以分不清楚那件乐器的种类。

我走进来的时候,AZZA头看了看我,然后很友好的笑了一下,我对他抬了一下手……没想到他是这么好相处的家伙。

影蚀没有在意我,事实上他谁都没有在意,只是像雕像一样坐在那儿。

我瞟了一眼我的女孩,她和AZZA正聊的开心,但是仍然用眼角给我递过来一个调皮的眼神。

“行了,人到齐了,咱们该说事情了。”巴尔格斯见我到了,便用力击了击掌示意大家安静。

“能把AZZA和影蚀等来可真不容易,趁着这个机会得把事情好好捋顺一下。”布丁站在巴尔格斯旁边,像个秘书……但是秘书可不会在老说话的时候插嘴。

“别的事情可以先放在后面说,免得浪费贪狼太多手里的文件,很体贴的提议。

“嗯。”巴尔格斯点了一下头,“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确定一下之前你们和Dreams发生的冲突到底是什么程度的。”

“弗隆伯恩和Fey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吧?”我看了他们一眼。

“说过了,但是还有些细节问题想要问你。Fey说她在受制的时候是你偷袭黑希斯重伤了他,我想知道你的那招威力有多大,能不能保证他逃不出幻兽之巢。”

“他的侧腹部受伤,失血很多,以至于不敢和我继续厮打。照那个情形看,除非他在逃出幻兽森林的过程中有人帮忙,否则哪怕碰上任何一只幻兽都足以让他死在那个地方。”

巴尔格斯点了点头,“他手下有没有可能从坍塌的岩穴中逃生?”

“这我并不清楚,不过感觉他们的实力应该被办法向黑希斯那样在第一作出有效地判断和加速。”

“能不能联络一下你的那个同伴,从他那里得到比较确实的情报?如果能够确认黑希斯和他所有的手下都死在了幻兽之巢里,那么我们就不需要采取任何戒严措施了。”

我点了点头:“我问问他。”

佣兵可以使用各个佣兵所的服务终端给其他佣兵留言。我觉得即使是被通缉的状态,梅尔菲斯应该还是可以使用佣兵所的服务终端的。毕竟他似乎可以查询通缉榜之类的项目,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他能收到我的留言。

只不过要想查看留言自己就必须亲自到佣兵所去一趟,天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会过去查询一次。

“那么现在我们是提升警戒等级还是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布丁问。

“因为不知道黑希斯的生死,所以我们没办法知道Dreams会对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如果现在不给其他成员发警告留言的话,Dreams突然对我们发动袭击就坏了。”Mono说话了。

弗隆伯恩摇了摇头:“我们公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捏死的小公会,Dreams在完全没有交涉的情况下直接对我们进行袭击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果黑希斯他们已经全部阵亡,而我们公会里有立场不坚定的成员在接到了警惕Dreams的情报以后,向Dreams泄露了什么的话,反而会提升Dreams对我们的敌意。毕竟那场战斗也只是牵扯到了一些私人恩怨而已,并不是以公会名义进行的作战。”

Mono和弗隆伯恩所说的提议都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就要看巴尔格斯怎么决断了。

“我们内部表决。”巴尔格斯在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

我觉得似乎这是一种减少自己责任的方式,因为我们公会并不是采用议会制的。一件事情是由巴尔格斯自己决定还是交由大家来投票全都是他自己说了算的,我对这种方法不是很感冒。但是因为我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也没什么资格来多嘴多舌。

Mono,娜菲赛雅,Fey,AZZA举手示意自己赞成发布警告信息,而影蚀,弗隆伯恩,布丁和巴尔格斯则表示希望再观望一段然后我发现他们一起向我看了过来。

“看我干吗?”我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等你投票。”巴尔格斯淡淡的说。

“我又不是公会的干部。”

“谁说只有公会的干部能投票的。这两种提案本身没有任何优劣之分,我们现在投票其实是在看运气。”他笑道。

我彻底无话可说了……他们竟然在这种关乎公会存亡的选择上掷起了骰子!

而最关键的是,最后一枚骰子是我!

事实上,巴尔格斯的做法也没错。在不知道黑希斯和他部下生死的这种情况下,任何选择其实都是完全没道理可言的。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多想了…………Fey同意第一种,那么我就站在她这边好了。

“我赞同发布警告。”

听我了的决定,巴尔格斯点了点头,然后将给公会成员留言警告这件事情交给了娜菲赛雅。

在这件事做完之后,我就离开了会议室。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讨论,所以我留在那里也没什么用。

Fey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和其他人一起和我随口道了个别,就开始继续和AZZA谈笑起来。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这就和学生时期的地下恋爱似的,但是却有种特别的酸涩味道。

来到龙宫城的佣兵所,我立刻给梅尔菲斯留了言,详细描述了我们公会现在面临的情况,然后询问他其他Dreams成员的伤亡情况。

本来以为过两天才能收到梅尔菲斯的复,没想到在我发出去之后的几秒钟后信箱就亮了起来。

我略带惊讶的打开邮箱,然后发现梅尔菲斯只给我了一句话。

“所有的都杀掉了。”

这个家伙…………应该是故意的…………他早就料到我们公会会面临这个问题,所以在那个岩洞里面的时候特意没有留下任何活口…………我对他缜密的心思又加深了一点儿印象。

“你怎么的那么快?因为恰好在佣兵所里?你在哪儿干什么?”

我又发过去一句话,但是等了几分钟以后却再也没有复进来。事实上,梅尔菲斯一直也没有给我过这条留言……在又一次遇见他以后,我还特地问过这时候的事情,他只是很简单的说没有兴趣和我瞎聊天……这个混蛋……<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到公会的时候,巴尔格斯他们已经开完了会,正带着一大帮公会成员在大厅里热闹的喝着茶聊天。AZZA刚刚来,所以不少人都围在他身边,他完全没有高级战士的架子,经常还和其他人做个鬼脸什么的。

“AZZA很受欢迎啊…………”我走到Mono旁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是当然了,毕竟是我们公会的王牌嘛。”Mono将糖块推给我,倚在茶案上看着AZZA那边。

“他到底有多强?”我尝了尝手里的东西,觉得西方的茶实在不是很适我。

“已经一级了。”Mono说,“很难想象吧,一级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

如果梅尔菲斯能够升到一级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像他那种战技足以弥补三个能量等级差距的家伙,如果到了一级,会是多么恐怖的家伙。可是莫名其妙的,我总觉得他在到达顶点之前就会死去…………并不是说我希望他死,我只是觉得像他那么有才华的人,运气应该不会太好。

毕竟运气成分在战斗中占了一个难以忽视的地位,而我们龙族有句俗话叫做天妒英才。

有人来找Mono聊天,于是我自己踱到了旁边,倚着墙继续逼迫自己品尝手里怪怪味道的饮料。Rayout真是热闹的公会,我还有点儿不太习惯。

就在这个时候,公会等级前三的影蚀·风咆突然靠了过来。他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也靠在了墙上。

开始几秒钟的时候我有些尴尬,因为我和他没有打招呼也没有搭话。可是很快我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很自然的放松了下来,我们两个一言不发的看着其他人在大厅里说笑,就好像在观看有趣的戏剧。这个时候如果和他说话,反而会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种不带一丝尴尬的沉默只有相识多年的朋友之间才能体会的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影蚀。

他喝完了手里的茶之后就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非常熟悉。我和挽歌坐在她的木屋外面共享同一支烟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挽歌已经死去很久了,我原以为再也不会找到这种感觉。

这一瞬间我出现了一种很想和Fey倾诉自己与挽歌之间所发生事情的冲动,可是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正在一群朋友的包围中。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和Fey的距离很远。

人总是这么贪婪。在和她在一起之前,想着如果能得到她就好了。得到她之后,又想着完全占有她,将她关在笼子里面,不让别人看她哪怕一眼。

我该满足的,那种独占Fey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幼稚。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想法,这只能说明我衷心于她而已。

就在我远远凝视着Fey的笑颜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我身边。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AZZA。

“贪狼是么?很高兴认识你。”他抢先对我伸出了手。

“AZZA,听着你的传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只是不知道那些传说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AZZA笑的很干净,他整个人就是给人一种非常非常干净的感觉,身为男人来说他对自己形象一丝不苟的维护可真是下足了功夫……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吧。

“放心吧,我并没有听过关于你比较过分的坏话。”

“听起来仍然有些负面的消息……想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真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可是她就能做到。”我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远处的Fey。

“不不不,你不懂,像她这样的话可是有不少女人会嫉妒。”AZZA看着那边笑,“你和梅尔菲斯是怎么认识的?”

他转移了话题,这正我意,我不想他察觉到我和Fey有什么关系。

“Fey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看到你们似乎很熟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他是不错的同伴。”

“这种评论倒是很稀奇,你知道的,大家对梅尔菲斯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话。”

“我和他成为同伴应该是机缘巧,因为有死去的亡魂在我们之间作祟吧……”我自嘲了一句,“你和他是朋友?”

AZZA摇了摇头,“完全算不上朋友。我和他交过手,他差点儿杀了我。”

“可是你还是赢了。能赢梅尔菲斯的人应该不多。”我说。

“而且会越来越少…………”AZZA像是被忆拉了进去,“交手的时候我们两个的等级差的不少,而且他也没有用那些他擅长的技术来对付我。”

“技术?什么技术?”

“他在游戏外面也是真实的黑暗世界中出名的杀手,你不知道么?”AZZA看着我。

我全身一震,很多事情都说的通了。他对人体结构和近身对战的熟悉程度……还有那种凄厉的杀气……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拥有的东西…………原来他在外面本身就是为杀人而生的怪物…………“一个杀手怎么会到这种游戏里面来……”

“也许是兴趣,也许是有什么要杀的人,也许只是拓展业务的一种方式,谁知道呢。”

“你为什么将这种机密的情报告诉我?梅尔菲斯应该不喜欢你将他的事到处乱说的。”我盯着AZZA。

“我没有到处乱说,我只是告诉了你而已。作为他为数不多还活着的朋友,你有资格知道这些。”

“我和他只是一起旅行过的同伴而已。”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他不会给我留言让我关照一下你。”AZZA眼里带笑。

“他…………”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AZZA的话让我有点儿尴尬,毕竟我没料到梅尔菲斯是那样看我的,“你和他不是朋友,为什么他还会对你说这种事。”

AZZA笑的更灿烂了,“因为我喜欢他,但是表白的时候被很无情的拒绝了。”

…………AZZA是同性恋……我早该想到的,正常的男人真的不会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干净……“怎么?你是反同性恋者?”AZZA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问。

“不,只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而已。”我说,“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那个人自己的事,我不喜欢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不过我要事先说明,我和梅尔菲斯一样都喜欢女人。”

AZZA哈哈大笑,“放心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真有意思。

“Fey和我说了。”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很高兴她最终看上的男人还不错。”

“你说了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那也并不妨碍我欣赏一下你的脸和身材。”

听到这句话以后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但是AZZA笑的更厉害了。

“算了算了,再和你开这种玩笑,我们两个以后估计连话都说不上了哈哈哈!!

别担心,我不会和Fey抢男人的,所以请不要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哈哈哈哈!!”

“真是很难和你这种人生气…………”我哭笑不得的说。

“你们在说什么啊?”Fey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看着我们,笑颜如花。

“我们只是随便探讨了一下人生。”AZZA伪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然后笑着走开了。

“他人不错,就是感觉有点儿坏心眼的样子。”我看着AZZA离去的背影,对Fey说。

“嗯。不过他性取向的事情加上你,公会里也只有四个人知道,所以不要到处说啊……”

“我像是多嘴多舌的人么?其他两个是谁?”

“Mono和影蚀。”

“影蚀是他的伴侣?”

“不是…………你觉得影蚀像是那种取向的人么?”

“完全不是。”

在我们平常无奇的交谈的时候,两旁不停有人经过,所以我们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尽力的掩饰这眼睛里浓厚的爱意,她也一样。

“Fey,看你精神恢复的不错,有没有兴趣找个任务赚点儿钱?”弗隆伯恩走过来对Fey说。

“……嗯……好啊,贪狼你也一起来吧?”Fey对我说。

我刚要应承,巴尔格斯却掺进来说了一句话。

“我在我房间等你,有特殊的任务。”

我看了看Fey,又看了看弗隆伯恩,心中有些失望:“你们去吧,看巴尔格斯的样子,那并不是什么轻松地任务。”

Fey点了点头,然后和弗隆伯恩一前一后离开了。并且在离开的时候,偷偷伸出手捏了一下我的手心。这个动作让我的心里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巴尔格斯在我进入了他的房间以后给我推过来一把椅子,“这个任务其实你并不是最佳的人选,不过我认为还是应该由你去做…………”

听到他说这句话以后我对任务的内容就有了猜想。

“你是想让我去Dreams的领地找情报……”

“没错,你洞察力真强。”巴尔格斯赞许的点了点头。

“大概是受某些人的影响吧……”老实说在梅尔菲斯身边呆的那段得自己进步相当明显。

“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这个任务相当危险。而Rayout和Dreams产生冲突,最根本的责任是在你保护同伴的立场上。如果让其他人替你承担这个责任,我想你也不会同意。”

他说的对极了,有些事情必须由我来做,逃避责任的人永远也无法变得强大。

“黑希斯的手下已经都被我的那个同伴杀掉了,而你是想让我探明黑希斯到底有没有从幻兽之巢生还,对么?”

“是的。虽然我们要发布警告信息,但是我改变意让娜菲赛雅修改了警告内容。我没有在警告中提及警惕对象是Dreams,只是让在外的成员暂时隐藏公会徽章。我希望你能尽快带来决定性的情报,否则你也清楚一直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这种公会和那些一流公会最大的差距还是在情报的建立上面。Dreams在确认自己成员集体在幻兽森林覆灭之后,肯定会立刻开始收集相关情报。

如果被他们发现Rayou在之后的几天内开始集体戒严,那么毫无疑问就会将这些事情联系到我们身上。

如果黑希斯活着,我们至少还能进行和平交涉。

可如果只是猜忌,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并不是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动武,而是他们不知道我们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全对他们动武,在这种猜疑链之下他们就一定会先发制人。所以,这种并不确凿的情报关联反而比“就是我们杀的黑希斯他们”更加危险。

“我明天就出发。”我对他说。

“我选了一个相关经验非常丰富的家伙陪你一起去。”巴尔格斯点了点头。

“谁?”

“三千院夏希。”

“她?我和她不太熟啊…………”

“可是她的潜入,脱逃和分析情报技术有很深的造诣,我可不想让你没头没脑的跑到Dreams的大本营去送死。”

巴尔格斯找来了三千院,黑头发的女孩似乎早就知悉了这次的任务,所以进来以后什么都没问。巴尔格斯留下我们讨论具体的事宜,自己则离开了。

“这次任务挺危险的,其实我觉得我一个人去送死比较好。”我对女孩开了个玩笑。

“如果真的有危险,总需要有把情报带来的人。送死你去,带情报我来。”

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儿尴尬,不过总觉得她也是装的。

“为了配,我们最好多了解一下彼此的能力比较好。”我说。

女孩对我的提议表示了同意。

“我最擅长的是近身战,魔力基本上都是装备附加的,防御和中距离进攻的特技都有一些。”事实上不死之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加强大的能力,不过我并不打算直白的告诉其他人。梅尔菲斯的作风对我影响很大,他认为暗暗留一手往往会对战局的改变起很大作用。

“我也擅长近身战。”三千院说。

“然后呢?”我问。

“没有然后了。”女孩淡淡的说。

“就仅仅这样么?”我对她的答案不太满意。

她没有说话,我只感觉眼前剑光一闪,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刀已经抵在了我的额头上。我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如果她是敌人的话我应该已经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砍死了,以至于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这手出刀没有用任何的局部能量加速,是单凭手腕手臂的力量施展的攻击。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三千院的手非常稳而且对什么时候收力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掌控程度。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满意了么?”她说道,然后将手里的那把日本刀用我肯本看不清的速度插了剑鞘中。

“你怎么做到的?”我用力呼吸了一下,让自己保持基本的平静。

“长“你在外面不是普通人吧…………”我皱着眉头看她。

“我当然是普通人,还在上高中。”她瞥了我一眼。

“高中生……跑到这种地方做这种出生入死的事情……你家里人都不管的么?”

“这种事情用不着你管……”她嘟囔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应该是从剑道道场一类的地方出来的。光族对剑道有着非常优秀的传承,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将那个优势在这种游戏里发挥出来。

“能把你的刀给我看看么?”我对她手里的日本刀非常感兴趣。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日本刀,无论在现实还是【神都】这都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看这东西。

夏希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刀递了过来。

这把刀比我想象中要重很多,我把刀拔出来挥动了一下,发现远远比我预期的要难以控制。想要驾驭这把武器不仅需要大量练习,还要有相当程度的臂力才行。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夏希的肩膀,那个小小的肩膀虽然纤细但是肌肉却绷得紧紧地,完全没有赘肉。

“啊!你干嘛!?”夏希在我碰她的时候大惊失色,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肌肉练得很强啊,你是练剑道的吧?”我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解释道。

“把刀还给我…………”她冲我伸出手,一脸不自在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脸,不得不妥协。其实我觉得她不需要对我这么警戒,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会长给我权限了,让我们去公会仓库拿几件帮的上忙的道具……”她一把抢过刀,扔下这句话以后就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很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跟在了后面。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公会仓库还挺大的,一排一排的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当然,这些武器似乎是作为战略性的储备存在的,虽然质地都相当优秀,但仍然比不上我们平时用的高级装备。更多地则是形形色色的疗伤药物和物资,看来巴尔格斯从来没有松懈过,这些东西明显是为了有可能发生的公会战争而准备的。

“这么多药…………咱们公会不会有人专门练的药剂师吧……?”

“有……娜菲赛雅就是。”夏希小声答,“她为了公会学了很多辅助的技能。”

在我印象中娜菲赛雅的战斗等级相当低,原来她把精力全都用到了这上面。

听说她在外面也是巴尔格斯和Mono的朋友,应该是被拽进来一起玩的吧……“你现在是什么级别?”我一边打量着周围架子上的物品,一边随口问道。

“七级。”夏希头看我,“你呢?”

我给她比划了一个“八”。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测过等级了,八级也是进入幻兽森林之前梅尔菲斯对我的评价,所以我不知道到底准不准确。

“原来没有我等级高嘛……”夏希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立刻捂住嘴收了去。

“多笑笑没有坏处,你笑起来比着脸要好看很多。”我无奈的说道。

“……明明一大把年纪,还说这种轻佻的话……”她白了我一眼。

我一愣,“喂!谁是一大把年纪啊!我才二十多岁!”

“起码比我大七八岁,老男人~”她完全没有顾忌我的心理感受,这家伙!

不过她似乎在面对我的时候放松了一些,至少我不需要再一直看她着脸的样子。

“我真的看着这么老么……?”

“也没有……”夏希低着头来掩饰自己的笑容。

能和她这样正常的交谈还真是不容易……“你和Fey是不是情侣?”她突然抬起头来问了我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非常突兀,难道她看出来了什么?或者说Fey和她说过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否则Fey大概会不高兴。

“没有。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我装作很坚定的样子答。

“你们俩看对方的时候我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她不依不饶的说,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问题上来纠结我。

“你想多了,我们只是相互信任的伙伴。”我只能这么说。

“就当我没问过!”夏希丢下一句话以后就快速向里面走去了。

我耸了耸肩,看来算是蒙混过关了。

我们走到了仓库的深处,夏希在一个角落里开始挑选东西。我发现那也是类似于药水之类的物品,至于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我并不清楚。如果我需要知道的话,她会告诉我的,如果我不需要知道,那么也不用浪费就在拿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了有人说笑的声音。这让我们吓了一跳,因为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这个地方的。除了公会那八个拥有管理权的干部,只有拿着特别许可的限时通行证的会员才会被允许进入。

夏希往后一退,胳膊肘碰到了一个瓶子。我连忙伸手去捞,没有让它杂碎在地上,却让里面的药剂撒了夏希一身。

我连忙抬手想找东西给她擦,但是夏希拉了我一下,向仓库门口指了指。

我和夏希躲在架子后面向那边望去,发现那确实是公会的干部……布丁和一个普通的公会成员多兰。

多兰非常粗鲁的将布丁按在了门口的桌子上,以至于放在上面的铠甲和武器全都被推到了地上。

“弄得这么乱看你怎么收拾…………”布丁一边挣扎一边咯咯笑着。

多兰没有给她将这句话说完整的机会,他用力吻着她,并把布丁的裙子掀了起来。布丁白花花的大腿就露在了我和夏希眼里。

郁闷,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最令人尴尬的是,我旁边儿还有一个“女高中生”……“我不在的这段说。

“啊……别把上衣撕坏了!没多少嘛~才两个而已~吃醋了?”布丁一边尽量顺从着多兰的动作一边解他的腰带。

“看来你没人插就会不爽啊!”多兰笑着,用手搓揉着布丁的胸部。

“那你会不会让我爽啊?”布丁用健美的双腿用力夹了一下多兰的腰,将他推向自己。

“一会就肏的你到天上去,哈哈哈!!”多兰扯掉了布丁的内裤,然后将头埋在了她的腿间。

“啊啊……噢噢噢噢……舌头……再深一点儿……啊!就是那儿……好舒服……哈哈啊啊……深一点儿……哦哦…………”

布丁将脑袋向后扬了过去,用手扶着多兰的脑袋,整个人躺在了桌子上,舒服的浑身发抖。

橙子的姐姐还真是开放的女人,竟然带人到这种地方来搅。我忍不住暗自在心里发笑,却听到身边传来了微微的急促呼吸声。

扭头一看,夏希正满脸通红的盯着那个方向呆呆的看着,胸口不住的起伏。

她发现我正看着她,连忙用手将我的脸推向另一个方向。

见鬼……我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我心里哭笑不得的骂道。

另一半,多兰已经压到了布丁的身上,屁股开始不住的耸动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布丁身下爱液的粘稠挤压声和她嘴里传出来的呻吟清晰地传到了我们这边。

“哦哦哦……用力……用力点…………好……好舒服……啊啊…………多兰……还是你……哦哦……还是你最强了…………每次都顶到……顶到最里面……啊哈啊啊……快点……好热…………呜呜…………”

我不是很喜欢看这个场面……也不想去打扰他们,所以扭过头背对着他们依着架子坐到了地上。夏希见我坐下,连忙也捂着裙子蹲在了旁边。

她这一个动作让我看到了一点儿不该看的东西…………白色的内裤……和内裤中央湿湿的一块儿水渍…………我看着她笑,她脸红的像火焰一样,用手推着我背对着她。我拗不过她,只好照做了。她一只手放在我背上,似乎是确保我不会再转身看她。这家伙真是羞涩的可以,一般的女高中生应该将这种事情看得很开吧?在我印象中。

“啊啊啊!多兰你这个混蛋!!好痛!!怎么能……啊啊哦哦…………痛痛痛!!!”

再看另外一边,多兰已经按着布丁的被将她按在了桌子上……而听布丁的抗议声,似乎他正在活动的地方变成了布丁最后面的那个洞穴…………“又不是第一次了,叫什么叫……”多兰啪啪啪的撞击着布丁的屁股,冲的她一阵大叫。

“你这次……这次又不……用润滑剂!!痛死我了!!混蛋……啊啊啊…………”

“已经流了那么多水了,还要什么润滑剂啊,而且你看现在不是流的更多了么,哈哈哈哈!!”

“呃啊……呃啊…………那也……哦哦…………混蛋…………啊啊…………”

我听到背后的少女呼吸一滞,似乎她也发现了多兰插的地方并不是她所想象的位置。因为多兰已经从后面把布丁抱了起来,布丁的阴唇上全是白乎乎的淫液,而多兰的肉棒正在她的屁眼中不断地抽插着。

“怎么……可能……那种地方……也能做么…………”我似乎听到夏希在我背后发出了蜂鸣一样细微的声音。

“你你你……你想要做什么……别别乱……啊啊啊…………你………”

多兰似乎还嫌不够过瘾,他拿过一柄剑,然后用剑鞘顶端光滑的地方沾饱了布丁的爱液从她的阴部插了进去。

“呃呃呃!!胀死了……你要杀了我啊!?哦哦哦……胀……混蛋……都被你玩死了……啊啊……好爽……用力啊…………前面也动一下……呃喔哦哦…………要来了……”

“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还要不要啊?”多兰放缓了速度,戏弄着被抱在空中无助的布丁。

“混蛋啊你……快……快点干我……不行了……啊啊……好难受……”

“来吧,一起来吧……”多兰在布丁脸上舔了舔,然后两个人吻在了一起,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下体的连接处抽插的更加凶狠了,布丁阴部流出来的水已经把地沾湿了一大片。

“要到了……要到了!!用力……别停……别停!!噢噢噢噢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布丁一边大叫,一边浑身哆嗦起来,而多兰也开始粗重的喘息着,大腿不断地抖动。他慢慢的把布丁放到桌子上,然后拔出了肉棒。一股粘稠的精液从布丁的屁股里流了出来,布丁躺在桌子上直喘气,和多兰继续吻在一起。

“哼呜呜…………”

在这个时候,少女放在我背后的手突然猛地抓紧了我的衣服,鼻子里也发出了细微的颤抖声音。难不成这家伙…………我的下身竟然不自觉地硬了起来。

我头看去,夏希蹲在地上,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裤里,半眯着眼睛,脸色红的不像话。她的内裤已经都湿透了,大量的透明液体流满了她的大腿。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尤其还是在这种半公共场所下…………夏希迷离着眼睛抬起头看向我,然后突然扑过来将我抱住了,将脑袋用力拱到我的怀里。一股夹杂着春情的少女气息一下子将我包裹住了。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如果真的想要挣开她,估计那边的两个人一定会发现我们,那样的话可就更说不清楚了。

我想那边看去,发现布丁和多兰正一边调笑着一边收拾着自己所造成的一片狼藉。幸亏他们没有向我们这边看,不然的话刚才说不定真的会被看到。

下身突然一凉,夏希竟然拉开了我裤子的拉链,坚硬的肉棒一下子从释放的缝隙中弹了出来,几乎是抽在了她的脸颊上。

“喂…………你…………”我尽量用压低的声音来对她的行为进行抗议。可是她似乎很清楚我根本不敢瞎动,伸出舌头在我的龟头上用力一舔。

突如其来的巨大刺激扎的我呲牙咧嘴差点儿叫出声音。黑发的女孩的舌尖灵巧的吓人,不断穿梭在我肉棒的每一个缝隙里面,无与伦比的柔软触感让人感觉就像是在天堂一样。

整条肉棒被她舔的水淋淋的,她面色红的不行,眼睛里仿佛要滴出水来,下身在我身上蹭着,几乎弄湿了我的裤脚。透过濡湿的内裤我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一道粉嫩的肉缝,我本能的想狠狠的将膨胀的东西插到她里面去,用力蹂躏的她哀叫求饶为止。

夏希张开嘴将我的龟头吞了进去,一口一口的嘬起来,舌尖还在尿道口不住的钻弄着。我差点儿就忍不住射了出去,连忙按住她的脑袋将她的动作停住。

她的脑袋被我推的动弹不得,性含着我的半根肉棒像吸饮料一样吸了起来。

我被巨大的吸力和刺激弄得牙齿不住大战,不得不放开了她的头。

这下可好,她更加肆无忌惮的吞咽起我的肉棒来。我无计可施,因为实在是太爽了。已经很久没有被口交过了,我总觉得妓女不太干净,所以不喜欢让她们做这个。可是现在趴在我身上用力吞吐我下身的却是一个清纯无比的小姑娘,这实在是让人无法自拔。

可是我没有忘记Fey,现在做这种事实在是对她的一种背叛。我只好用力将肉棒顶了一下,这一下正好顶在了夏希的喉咙上,她一下子张开嘴干呕起来。

我趁机连忙从她嘴里拔出了湿淋淋的下身。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放弃矜持对我做这种事……也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刺激了吧……或者…………我的目光落到了旁边的那个被洒掉药罐上……妈的………那竟然是…………催情药!?我们公会为什么会在仓库里放这种东西!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

这下子夏希的崩落的愿意可就一目了然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性经验并不充足,迷迷糊糊的应该很容易就被这种药物作用感染了吧。

就让我做件好事吧,如果让她这个样子出去的话,她可就没脸见人了。我用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的两只胳膊和身体,然后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她的下面。

指尖没入了夏希的小穴里,她“呃啊……”一声的叫了出来。好在布丁和多兰已经收拾完毕走掉了,不然这一下就足以让我们俩玩完。

我打算用手指让她好好高潮一次,然后恢复清醒。可是当我把手指头探进去以后却发现这女人竟然和Fey一样也是个处…………夏希的身体在我怀里不安的扭动,我却脑子有点儿混乱。总觉得有那种口技的女孩怎么都不应该还是处女,可是竟然又被我碰到了一个从没被开苞的…………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只希望她清醒以后不会缠上我。

既然夏希还是处女,我就不可能对她的小穴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也不能探的太深。而单纯的刺激阴唇真是有点儿麻烦…………我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用手指开始捏按夏希的阴蒂,并且不断地用抖动来刺激她。

“呃呃呃哦哦……嘎啊啊……呜呜呜呜呜!!!尿………快放我去尿尿啊……啊啊!!”

“安心享受一次高潮吧,小处女。”我无奈的在她耳边说,然后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夏希发出了更急促的哭喊声,听上去就想要断气一样。几秒钟之后,她浑身颤了起来,从紧闭的阴唇中“噗噗”的射出了两小股黏黏的阴精。

其实真的想给她一个吻,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但是我忍住了,即使是一个没有爱意的吻,我也不想给Fey之外的女人。

我紧紧抱着她,希望能让她在高潮的余韵中更有安全感一些。夏希身体的颤动慢慢停止了,她大口呼吸着,就好像刚刚从窒息中恢复过来一样。

是时候离开了。我的肉棒还硬的发痛,但是却没办法在这个地方解决……“是药物的错,我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你的,所以放心吧,我们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明天早晨我们出发,我先走了。”我在她耳边用很严肃很认真的声音说了一句,然后放她自己侧躺到了地上,便离开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浑身燥热的扫视了一圈大厅,然后又看了一眼厨房,都没有发现Fey的身影。于是我跑到宿舍,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啊?”她在里面,而且似乎没开启房间里的隔音系统。

“Fey……”我应道。

Fey打开了门,“是贪狼啊,有什么事么?”她装作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而我直接凶狠的吻住了她的嘴将她推进了屋子。

“呜呜……嘎呜呜…………”Fey好容易才将我的舌头从嘴里吐出来,“别……别……先把门关上啊…………”

Fey略带惊慌的从我的臂弯里挣扎出来去关上门,好在刚才一幕上演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从走廊路过。我没有放过她,而是直接将她摔在了门上,开始狂吻。

“嗯!!嗯唔…………呜呜……唔……”

Fey被我狂躁的亲吻弄得上气不接下气,舌头也在略带惊慌的躲闪着。

我吓到她了……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在试图逃离这只贪狼……可是我现在就只想吃掉她,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刚才被一块鲜嫩的诱饵诱惑的饥肠辘辘的我,可是忍受了很久的。

我开始剥去她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并且失手扯裂了她衣服的一根肩带。

“……贪狼……”Fey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悲哀的细微声音。这个声音一下将我的狂躁冷冷却了下来,她似乎在说……“请别这样欺凌我”…………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重新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她惊惧的颤抖停止了,慢慢的转化成了身体的兴奋。

我们俩的舌头在唇间淫靡的纠缠着,然后我将她吸了过来,Fey被迫吐着舌头来顺从我的掠夺。

我品尝了足足一分钟才将她松开。Fey捧着我的脸,衣衫褴褛的看着我的眼睛轻轻说。

“刚才……你真的吓到我了…………”

“……对不起……”

Fey红着脸摇了摇头,“……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相信你心底的温柔……”

“我现在只想要了你……”

“那就要了我吧……”Fey用迷蒙的眼睛看着我,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露出了一副待宰羔羊一般逆来顺受的表情。

就是她的这种表情把我心里的狂躁又一次点燃了,我猛地把她的背转向了自己,将她的双手按在了门上。然后像狼一样舔舐着,撕咬着她的脖颈,留下了两道腥红的齿痕。

“…………啊啊!…………”Fey的身体被我压得紧紧地贴着粗糙的门,柔软的胸部被挤压成了羞人的形状。

“……别……别咬…………咬成那样……他们都会发现的……”Fey哀求道,可是已经晚了。

在我暴虐的侵犯下,Fey下面已经滑腻的不成样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本身就喜欢我的这种粗暴,或者也只是动情就会这样濡湿吧…………“啊啊……”她在我猛地一插到底之时悠长的叫了出来,我从后面一下一下顶着她,将她的房门撞得轻微作响。女孩娇弱的身躯随着我的用力一下一下的被顶的向上抬起来,像是难以承受的样子。

“……求你轻一点儿好么……下面还是会痛…………呜呜呜……”Fey扭过头哀求道。

我忍住欲望,放慢了速度,女孩略带疼痛的哀叫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喉咙深处传来的无助呻吟。

“啊…………嗯…………啊啊…………好烫…………怎么……啊啊…………能这么硬…………哦哦…………别搅呀……太…………噢噢!!”

隔着一道门,我听到有人聊着天从Fey的门口路过。我恶作剧一般猛地加快了速度,像打桩一样连续不断的直捅到Fey小穴的最深处。

“啊!!”Fey被刺的尖叫一声,然后连忙用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她的身体被我干的上下起伏,脸红如血,眼睛里溢满了眼泪,却死死地不敢叫出声来。

门外是公会的成员在走动,一道薄薄的木门之内,Rayout的女神被我蹂躏的不住颤抖。在这种刺激下Fey浑身都绷紧了,下面的小穴在用力的抽紧在一起,花心也开始乱颤,差点儿弄得我立刻射出来。我连忙停止动作,免得就此缴械。

我停止进攻之后,Fey的身子筋疲力尽的掉了下去。她双手被我牢牢的按在墙上,身子和下半身几乎成了九十度,整个背部形成了一个下弦月的弧度。

“不行了……贪狼…………我实在不行了……我们……哈啊…………我们到床上去……好不好嘛…………”Fey强扭过身子,抬着头可怜兮兮的对我说。

我拉住她的双腿猛地将她抱了起来,下身就牢牢的插在她的里面,大步向卧室走去。

“不……不要啊!!这个姿势……好羞啊…………”Fey带着哭腔,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把女孩扔在床上,还没等她挣扎着翻过身,就整个人再次压了上去,狠狠的又将肉棒查到了她的花瓣里。

像是为了惩罚她的反抗一样,我狂插了她足足二下。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我怕伤到她,并没有这么激烈过,这一会则更像是要弥补上一次没有尝过的味道。

毫无技巧可言的单纯动作干的初经人事的女孩连连呻吟,花径乱抖,潮水一样的淫汁不断飞溅出来。

“啊!!啊!!啊!!!太……太用力了!!要被捅破了!!啊啊!!好强……太快了!!肚子里…………嗯嗯!!呃啊…………”

由于是后入式,肉棒进的比第一次还要深,高速强力的进攻下女孩的花心渐渐大开,我没注意,一下子捅进了她的子宫里,Fey的身体猛地向上一抬,嘴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声音。

我只觉得龟头突然被一团巨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了,嫩的似乎一动就会被绞碎一样。

“肚子!!呃啊啊…………捅到……肚子里面了…………呜呜呜!!怎么……呃啊啊……怎么可能这么……哦哦!!…这么深………贪狼……我……呃啊……我肚子里面痛啊…………”

“舒服么……?”我咬着她的耳垂。

“下……呃啊……下半身……酥的都……啊啊……不会动了…………呜呜……可是……好喜欢……”Fey全身因为剧痛和快感两种完全不同的矛盾感觉的交战而哆嗦着,就好像暴风雨中的小帆船。

“第二轮可就要开始了。”我笑着,刚才的栖息已经让我恢复了一些力气。

“别!!别…………让我…………转过来……想抱你…………求你……”Fey颤抖着说。

我心里一边温柔,轻轻地将她翻过身。肉棒在子宫内一通旋转,让我感觉几乎要将那个柔嫩的无以复加的宫殿绞碎一样。Fey甚至已经动弹不得了,她眼睛不住的上翻,差点儿因为这个绝大的刺激失去神智。

我将女孩抱坐在身上,然后继续开始开发她的身体。Fey无力地趴在我的肩上,浑身湿淋淋的。

“这个姿势,可是该你动了哦。”我笑着打了一下Fey的小屁股,Fey“呀!”的尖叫了一声,花径又是一阵紧缩,挤的我浑身打颤。

女孩的头发被汗水弄得湿湿的,她咬着呀扶着我的肩膀象征性的套弄了两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对……不起……我……好没用……”Fey喃喃的说,“身体……动不了……”

“那我可要来了?”

“嗯…………”她咬着嘴唇点点头,“只是……轻一点好么…………那么重,我……又会…………”

“不喜欢么?”

“喜欢……可是不想总是比你先…………”

我揉弄了两下她的头发,然后用嘴啄住她的双唇,将她爱怜的搂在怀里耸动起来。

女孩敏感的身体被我渐渐地推上了高潮,她发出了幸福的哀叫,然后软在了我怀里。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门竟然被敲响了。Fey的身体本能的抽动了一下,她紧张的喘了两口气。

“Fey,我听见你在里面……你还好吗?”弗隆伯恩的声音。

这丫头竟然忘记了开隔音系统…………“我很好……正要睡觉……”Fey的小穴在她一本正经对门外弗隆伯恩话的时候又是一阵哆嗦,还涌出了更多地爱液。我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又想要戏弄可爱的她一下。

“我有些关于任务的事情想和你说,能进去吗?”

我重新倒转了浑身无力的女孩,让她整个身体背对着我,而正面和湿的不成样子的小穴则正对着大门。Fey的呼吸一阵急促,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可是我没有就这么饶过她,而是继续抽插了起来,一直空着的手开始轻柔的挤捏着少女的小红豆。

Fey扭过脸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只是淫邪的舔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还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Fey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细小的哀叫,她不得不一只手抓住我肆虐在她小豆豆上的手指,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嘴。

“Fey??开开门啊?”

Fey在强力的冲击和巨大的刺激下,手上下摆动,似乎想要阻止我,却有办不到,不得不去捂住自己的嘴巴。

“呜呜呜…………唔唔唔嗯嗯…………哼呜呜呜…………”她不得不用哭泣来宣泄自己狂乱的情绪。

门外是她拒绝过多次的仰慕她的男人,门内却是一副淫乱到极致的情形,我和Fey的心理都因为这种落差而体会到了可怕的快感。

女孩花心因为这种快感而开始疯狂的一次次收紧,一股极强的吸力吸得我也到达了巅峰。我猛然抽动了数十下之后,咬着她的脖子在她的子宫内一泄如注。

女孩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从喉咙里要叫出声来。我连忙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的呻吟压了去。她浑身痉挛着,花心的阴精连续不断地从阴唇那里泄了出来。

虽然我射了,但是肉棒却奇异般的一直没有软下去。我忍不住又在Fey的花径里连捣了数下,将她刺激的醒了过来。

“…………我睡了…………已经睡了…………明天再……再说…………”Fey用尽力气完整的吐出这句话,然后就再次迷糊了过去。

她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抱着她一步步挪到了浴室里…………被热水慢慢包裹之后,Fey渐渐转醒。她看了看抱着自己的我,然后一口咬在我嘴唇上。

“你好坏…………别人在外面,你却那样欺负我……呜呜…………”

“可是你不是很爽么?”我笑道,“一和外面说话,下面就紧的要死呢~”

Fey低下头:“……那你是……觉得……我平时下面……不够紧了么……?”

“当然不是……每次刚进去总会夹得我痛上一阵!你想的太多了……我的Fey!”我抱着她一个劲儿的啄她的嘴唇,这才打消了她的顾虑。这个女孩,好像总是对奇怪的事情在意的更多……是不是该说她在性上实在是太过青涩了…………Fey伸手抱住我的脖子开始撒娇,“我好想和你一起去做任务…………你这一去要好久,我好想你…………”

“还没走就开始想了么?”我用手指点着她的鼻子。

“嗯……已经很想很想了……真的……”Fey认真的倾诉道,生怕我感觉不到她心里深深的留恋。

我吻她,她吻,然后结果就是这天晚上我们不知疲倦的做了很多次,直到她再也醒不过来为止。我一想到要离开她,就觉得一阵空虚。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的下身甚至还被女孩紧紧地收在体内舍不得放开。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

【神都】(五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strong><strong>22/2/</strong>7<strong>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33</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tid=4563344</strong><strong>tid=45778</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二章</strong><strong>thread-4576--html</strong><strong><strong>三章thread-458835--html</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thread-4584385--html</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thread-45966--html</strong><strong>吸收了各位读者的意见,以后取名字都不会再出现英文字母了。说实话,</strong><strong>之前</strong><strong>那样起其实是带了一点自己个人的执念进去。Fey,AZZA,Ray</strong><strong>out其实都是以前在某个游戏里一起奋战过的朋友。因为这几个人的名字实</strong><strong>在</strong><strong>没法翻译,所以为了纪念他们而沿用了下来。以后就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了,</strong><strong>希望大家谅解。个人感情因素必须要向文章的受众群妥协,这是必须做的事情。</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另外文章中的这几张配图是很久以前一时兴起用windows画鼠绘的,</strong><strong>所以略显粗糙,请大家包涵哈哈。其实这种图文并茂的方式也是有点儿投机取巧</strong><strong>吧?哈哈,不过大家看的爽不爽,能不能接受就不知道了。</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请多多留言~继续把您的感想留给我。每次看到有人复在下都会非常开心!!</strong><strong>另外,下一章剧情预计会出现一个高潮(不是那个高潮=。=),敬请期待</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我和夏希上路了,Fey则和她的同伴一起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就此分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体会她的温存。

夏希的话一直不多,而且在发生了仓库里那件事情以后她似乎对我又多了一点儿忌惮的样子,就好像我会侵犯她。上天作证,明明是她先侵犯了我,虽然并不是不爽。

Dreams的总部和龙宫城处于同一个大陆,这还不错,至少我们不需要坐船。海船不仅贵而且还要耗费很长“这次的任务你有什么看法?”我动找夏希搭话,希望能摆脱这种沉默而尴尬的气氛。

“要确定黑希斯的死活,要么就去他们内部的医疗所找线……或者去他所归属的那个部门看他是不是还在。最后再抓个有相关情报的拷问一下就行了。”

夏希冷冷的说。

梅尔菲斯告诉过我,黑希斯所隶属的是Dreams的第三杀手团。我不觉得那是可以让我们随随便便潜入的地方……另外,她最后说的关于拷问相关人员的事情……我觉得能拥有那种情报的家伙肯定是Dreams里面有一定地位的人,应该很难被我们活捉。

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然后夏希给了我一个不满的表情。

“所以巴尔格斯才让我跟你来的,你做不到的事情不意味着我也做不到……”

我举手投降,如果继续这样对话下去两个人八成会吵起来。和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姑娘吵架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就这么惹人讨厌?偶尔给个好脸色应该不会很困难吧?”我小声嘟囔着。

夏希扭过头瞪着我:“你对我做了那……那种事情还……还想我对你笑脸相迎吗!?”

“拜托,我又没有强暴你,况且还是你先扑过来的。”我摊着手说。

“你……你……我中了药剂,你不会躲开嘛!一个男人连我的力气大都没有?

我不信!”

“我要是挣扎,布丁他们肯定会发现。你想让他们看见你那个样子?我倒是不介意。”我咄咄逼人的说道。

“那……那后来你还弄我那里!!我还从来没和人做过!!”她急得面红耳赤想要辩驳我。

“让你爽了一次,还没谢谢我呢。早知道你是打算流着一腿爱液出仓库我才不会做那些。”我有点儿生气,便宜没占到,却沾了一身灰,脾气再好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夏希张了张嘴,气的说不出话。她干脆拔出刀就向我砍了过来。

“你…………”我刚要说话就立刻闭上了嘴,拔出武器连续接了她三记纵砍。

这女人竟然是真的提升了能量想要教训我的样子,我不得不也开启了战斗状态,然后和她打在了一起。

她的攻击力度相当大,和男性战士的程度不相上下,加上本身身体小巧,她的攻击速度非常高。

我根本没想和她打,所以一直在防守。夏希很容易就能抓住我防御都漏洞,直接砍到身上的防护罩。能量罩嗡嗡作响,似乎撑不了太久的样子。

我被逼的连连后退,可是她不依不饶的追击上来,手里的刀被舞的眼花缭乱。

我从没见过这么流畅的刀术,她经常利用攻击的间隙替换刀的拿法,每次她正手改反手的时候我都没办法跟上她的变招,身上的能量罩肯定会被狠狠的砍到。

这样下去不仅非常丢脸,也让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如果她失手杀掉我,那可真是太可笑了。我猛地爆出了一大股能量将她从身边震了开来。

“够了!!你是真想打么!?”我对她吼道。

“哼!!”她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发出了充斥着负面气息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树林里突然走出了几个人。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应对夏希的攻击上,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靠了过来,真是大失误。

“美女,需不需要帮忙?”为首的一个扛着大斧头的家伙嬉皮笑脸的对夏希说。

他身后有三个人,也都用非常轻佻的眼神看着我们。我本能的感觉这些人的等级不会太高,谨慎的战士是不会这么随便的。

夏希瞟了他们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和你们没关系。”

斧头男哈哈大笑了两声,“看到有美女被欺负还真是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啊。

我们几个帮你料理了这个小子,你陪我们去喝几杯怎么样?”

“说的很轻巧,你可以试试。”我沉声说,从他们用那种语气谈论我的时候,我就没有打算让他们轻轻松松的从这种地方离开。有的人可以无视别人对自己的羞辱,我不行。

“哦?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嘛~告诉你,老子是A级战士,识相的话老老实实走掉,老子不和你计较!”那家伙趾高气昂的说道。

夏希看了看他们,然后叹了口气,“就像你们说的,识相的话还是走掉吧,别白白送死。”

听到夏希的话,斧头男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他和他身后的同伙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之前他们在林子里观看我们打斗的时候,我们其实都没有动真格,使用的能量等级连A级都不到,所以他以为自己能吃定我们。

可是他们太天真了。

“道歉,然后我放你们一马。”我握着剑说。

“……你……想诈人…………”他的声音变得不那么自信了。

“是不是诈人可以亲自试一试,不过我可没有耐心等你们,给你们十秒考虑。”

我说。

十秒钟之后,这些家伙道了个歉然后走掉了。他们还算聪明,否则今天他们一定会死在这个地方,我没有在战斗中留活口的习惯。

我很了解这种家伙,在低级别的世界中他们总觉得自己无法无天了。确实,在【神都】里,职业战士占不到千分之一,而职业战士里A级以上的就更少了。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就不可能因为等级的高低而进行炫耀,而是用剑和我说话。

我看着他们快步离去,然后看向夏希:“还想打的话我奉陪,怎么说?”

女孩咬着嘴唇看了我几秒,然后将刀插进了刀鞘,扭头开始继续赶路。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收能量跟了上去。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偶尔用能量飞行赶路,我们的速度不算慢。一整天的eams城堡所在的杜加德城最近的小镇住了下来。

夏希在住进了旅馆以后似乎登出了游戏,我一个人则无聊赖的坐到酒馆里开始满足自己的肚子。

刚吃了一半,就收到了系统的警告信息。

“魔物潮进攻?”我皱起了眉头,“这种时候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

魔物都是系统生成的,而这种针对人类城镇有组织的大规模进攻并不多见。

这种事情,系统都会设置六小时一次的界限来限制游戏角色的登出。只有都城级别的城市会是魔物潮进攻的目标,可是当这种系统任务出现的时候,周边的那些村镇也无法幸免。

而这次魔物潮的进攻方向明显就是杜加德城,到达杜加德城的后。如果是这样,杜加德城就会挤满了前来抵御魔物潮赚取赏金和猎取稀有材料的战士们。

也许我们这次的任务会轻松很多,毕竟混乱之中很难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

我又仔细查看了一下魔物的级别,大部分都是H~A不等。A级以上魔物的数量虽然也不少,但是一般来说并不会聚集在一起,通常都可以顺利的采取分别击破的战术。

我对猎杀这些魔物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只要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杜加德城里在魔物正式进攻的时候一定会陷入混乱,因为外来的闲散佣兵和凑热闹的有战斗等级的居民肯定会像过节一样一窝蜂的投入到战斗里面去。人就是这样,凑成一堆胆子就会大很多,总觉得这么多人死的肯定不是自己。

也许这只能说明,人是群居动物而已。像我这种孤僻的家伙,大概应该被淘汰掉吧,我自嘲的想道。

酒馆里的人在刚刚收到系统警告的时候乱成了一堆,不少人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什么。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害怕,系统已经给他们留出了充分的可以登出的命。

不过不同的人的想法肯定不一样,对我而言他们所担心的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账号,而对他们来说却是这个游戏的全部。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个人站在酒馆门口向里面看着,却似乎一直犹犹豫豫的没有进来。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个身影,但是过于无聊的我看到了。

是个女的,酒馆里灯光昏暗,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一头白发。有些恶趣味的家伙喜欢把头发染成白色,这在游戏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她头上竟然有两只角。

【神都】什么时候开放其他种族的角色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有趣。我已经最早在创建角色的时候只有人类可以选,而这个女的用的角色肯定不是人类。灰色的小巧弯角,尖尖的耳朵,白头发应该也不是后来染的…………我觉得很好奇,所以站起来向那边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新种族有什么特点。那个女人的身影渐渐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清晰,我发现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年轻,眼睛里面是红色的瞳孔,皮肤似乎泛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淡淡紫色。

唯一令我皱眉头的是,她身上竟然只披了一个破麻布之类的东西,按我的经验来说……她下面应该什么都没穿…………我站住了,没有再靠近她,因为我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以后产生了非常诡异和不协调的感觉。这个女孩眼睛里面空洞洞的,完全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等我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从我旁边擦身而过,进到了酒馆里面。我不擅长搭讪,不过这时候我倒是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没有来的将这个想法付诸现实,我就清晰地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等我往外面望去的时候,冷汗留了一背。

魔兽潮到了…………地平线那里已经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魔物。

所有人都听到了魔兽奔跑所发出的轰鸣,以及这些怪兽从喉咙里爆发出的嘶鸣。

本以为会在两天后出现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就到了离杜加德城这么近的地方!

根本就没给普通玩家避难的机会,这种程度的进攻想要摧毁这样一座小镇子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单凭镇子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进行防守。好在系统生成的房子并不会因为这种怪物的攻击而损坏,所以只要躲在公共设施里面就可以保存性命。

魔兽群不会在此逗留,它们只是单纯的路过,除非有人站住来对它们进行攻击。如果不是这种设定,每一次魔物潮就会有大批玩家删号吧,这个游戏很快也就没什么人玩了。

并不是说我不害怕。像这种程度的魔兽潮,我如果陷进去也是九死一生,而且我和这里绝大部分的人不同,我死掉了可就真没得玩了。虽然这些魔兽低级的占绝大多数,但是数量上实在是太惊人了。就算能杀掉上只,我的体力和能量早晚也有要被用尽的时候。

真的想要抵抗的话,就要组织好有效地防线,然后进行轮换的交替性防守。

这对这个镇子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大概只有杜加德城那里可以办得到。

所以我打定意在魔兽潮过去之前就呆在屋里了。

很多镇民都涌到了酒馆里面,整个酒馆挤的有点儿不像话。我非常不爽的推开身边儿挤着我的人,向角落里的那个长角的女孩走过去。虽然她长的穿的都很怪异,可是这里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魔兽群上,所以没有人注意她。

当我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发现她正很没品的从旁边人的盘子里偷偷抓东西吃,而且坦然到脸上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都没有。我忍不住想笑。

“很饿?”我搭话道。

长角的女孩抬头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她满嘴都是别人的薯条,旁边儿那个倒霉鬼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盘子已经空了。

“老,给我上两份汉堡。”我对柜台后面的NPC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呢……”那个家伙道。看来这个酒馆的老并不是人工智能,而是服务性的“电池”。

不过他倒是没有含糊,很快就把食物端了上来。

我把汉堡放到了长角女孩的面前,“我请你的,吃吧,作为交换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女孩看着汉堡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有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你那个角,很有意思。是装饰品还是更新了新种族了?”

“自己长的,生下来就是这样。”女孩说着,然后拿起汉堡吃了起来。

“生下来就这样?你是说你在外面头上也有角?”我对这个答案很意外。

“呜呜?什么外面?”女孩一边嚼着汉堡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就在我想继续发问的时候,魔兽群到达了镇子。本来喧闹的酒馆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大堆人似乎都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只见黑乎乎的魔兽群从窗口低声咆哮着一群一群的窜了过去,酒馆里的桌子和碗碟都被震的咯啦咯啦直响。那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唯独我身边的这个长角的女孩还在呱唧呱唧吃着汉堡,看着这个情景,我甚至都忘了害怕,就只想笑出来。

她那个角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忍不住伸手去摸。可是刚刚将手探过去,女孩就刷的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没想到她的手劲儿这么大,捏得我生疼。

“臭小子……别得寸进尺啊…………”她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我,可是嘴里还嚼着的食物实在是让这股杀气显得不伦不类。

“你嘴里吃的还是我买的,是不是应该多少客气点儿?”我忍着手腕的疼痛,勉强笑着。

“什么都能随便乱摸么!?你去摸摸你们人类女性的胸部试试!?”

看不出她这个角色扮演的还相当入戏……竟然还“你们人类”“你们人类”

的……我耸耸肩,然后抽了手。

两个汉堡很快就不见了,吃完了这个以后她竟然又偷偷摸摸的想向另一边盘子里有食物的人挤过去。

我都无奈了,“你是多长“你管得着么。”她不满的瞅着我,然后从盘子里用指头捻着小西红柿往嘴里放。

这她运气就没这么好了,那个盘子的人扭头瞪着她,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可是这家伙却丝毫没有自觉的,在对方的注视之下继续偷吃人家东西。

“你他妈有病吧?”那个男人一巴掌扇开她的手,女孩小声“啊”的叫了一声,捂着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周围的人都向她看去,然后再也拔不开眼睛了。毕竟她穿的衣服就仅仅是一块破麻布而已,从侧面看去谁都能大概看出来她下面根本就没有内衣。浑圆的小屁股在麻布下面若隐若现,粉嫩嫩的肌肤更是像一块儿美味的蛋糕。

“小妞穿成这样,是在外面刚刚卖过的吧?”她后面的一个战士模样的家伙哈哈笑着用手去摸她屁股。

一道闪光划过,接着就是一大捧鲜血从断裂的脖子喷向了天花。那个家伙的脑袋飞出去好几米,砸落在另一个家伙的盘子里,他失声大叫起来。

有血落到了我的脸上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人手上突然钻出来的什么利器轻轻松松就砍断了那个毫无防备的家伙的脑袋,连一句废话都没有。

我一阵后怕,如果我刚才真摸了这家伙的角,会不会也能被这样直接砍死。

那个战士的两个同伴狂叫起来,他们拔出武器就向女孩砍过去。周围的人惊叫着向其他地方开始躲闪,桌子和椅子被稀里哗啦的撞散了一地。

我眼睁睁的看着女孩的两只手在瞬间化成两只尖锐锋利的骨爪,然后随便一挥。那两个战士的护罩被轻轻松松的割碎了,身体被切成了血肉模糊的尸块。周围还有好几个无辜的家伙被攻击波及到,捂着伤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惨叫着。

地全都被染红了,如果我没有在刚才及时的做一层护罩,那个女孩的攻击大概能扫掉我的一只手……更惊人的是,这个攻击将系统生成的旅店直接撕开了两个大口子,好几只从房顶上窜过去的魔兽直接摔了进来。趴在地上也足有一米多高的魔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狂吼着开始攻击酒馆里的人们。

酒馆里很多人都是没有战斗等级的普通人,他们在第一盯上,直接夺取了性命。惨叫声和怪兽的咆哮顿时响作一团,残破的肢体和血液在我面前胡乱飞舞着,而那个女孩竟然坐了下来又开始吃面前的东西。

我提升能量和其他几个战士联手杀掉了闯进来的魔兽,可是似乎受到系统保护的这个酒馆已经暴露在了魔兽潮的注意力之下。一头足足有五米高的巨型魔兽冲到了门外,它扬起巨大的前肢猛地扫飞了酒馆的小半个房顶,然后咆哮着试着将身子向里面探进来。

“等级多少!?”我大声问旁边的三个战士。

“E级!”

“我是C!”

“我G级!”

看来是帮不上忙了,我让他们往后站,然后提升了非常多的能量准备和这头巨怪厮杀。我心里明白,就算杀了它,后面还有无数头魔兽在等着我。可是如果坐等它钻进来,狭小的空间会让我失去周旋的机会,那无异于等死,所以我现在必须上。

就在我举剑准备冲过去的时候,那头巨怪突然停下了动作。我站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

我紧绷着神经僵在那儿,然后长角的女孩从我身边闪了过去。她的手掌正对着那头魔兽,似乎使用了什么咒术之类的技能。

女孩走到近前,轻描淡写的跃到了那头巨怪的身上。她跳起来的时候,麻布下面的风光一闪而过,看得我头晕目眩。然后,这个神秘的家伙就驱使着那头巨怪带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那个女的难道是系统生成的人工智能?可是和她对话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明显的人工设定的定式话。【神都】这个游戏不断在给我新的疑问,可是如果她不是人工智能,又怎么可能在魔兽群中出没而完全不受影响……而且她头上的角似乎说明她也是某一种高级魔兽类型的存在。

旅店里全是尸体,但是在魔兽潮过去之前就没有魔物再闯进来了。我看了看其他幸存下来的人,他们全都是一副被恐惧夺去了思维的样子。

难道那个女孩是这场魔兽潮的始作俑者?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我的头脑中浮现了出来。如果魔兽潮的驱使者有这么强大的智能,那么这次针对杜加德城的进攻可就有的好看了……<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这……”夏希登陆以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订的房间被毁成了半个,而我则没经过允许就躺在她床上睡着。

“贪狼!这是怎么事儿?”她用力摇着我的胳膊。

“房子被弄坏了,所以才能进来。反正这个床你也不睡,我再开个房间太浪费了。”我翻了个身说。

“我不是问你这个!房子是被谁弄坏的?还有这些血……”

“自己去查系统信息。”我被人突然叫醒总是会脾气非常差,没有吼她已经是忍了又忍。

夏希没有再说话,不然我估计自己一定会和她吵起来。刚睡醒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大概这是我的弱点吧……呵呵。

她坐在我旁边,然后召唤出系统面开始查询相关的信息。这没有耗费她太多“你胆子真大,这个房间已经没有系统保护了,你还敢就这样睡下去。”夏希背对着我嘟囔着。

这我倒没意识到,现在想想稍微有点儿后怕。不过按照我的警觉性,如果有人用能量跳跃从缺口跳进来的话我肯定还是会惊醒的。

“状况搞清楚了?”我活动了一下脖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希点了点头,“这下变得好麻烦啊……”

“麻烦?”我奇怪地问道,“趁乱潜入Dreams的城堡不是更容易么?”

“所以说你根本不懂潜入这事。”夏希白了我一眼,“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对方警惕性会高很多。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那些混乱的外来佣兵。”

我无话可说,这丫头比我在这方面懂的要多得多。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精通这些东西?”虽然我觉得她不会答我,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女高中生。”

“女高中生能有这么多我皱着眉头说。

“你生气了?”夏希看我。

“还不至于和小女孩生气。”我哼了一声。

“谁是小女孩!我都发育好了!”她冲着我叫。

“哈,说嘴谁不会,眼见为实口说为虚。”我继续逗她。

结果她的脸突然红了,用手捂住胸口,“……你……真的想看么……?”

我完全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心想这可玩大了。

“还是老老实实想想怎么完成任务的好。”我一脸认真地说,可事实上一瞬间的遐想让我下面有点儿发硬。

夏希把头低了下去,“潜入城堡内部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这次本来就是应该由我负责的。如果让你一个人进去,我干脆从一开始就不用过来了。”

“那你进去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她这个意见其实很中肯,因为外行往往会留下很多破绽,而自己却丝毫不觉。

我没有反对,但是还是忍不住继续逗她,“你让我脱裤子我也得听你的?”

夏希抓起旁边的椅子就朝我砸了过来,我哈哈大笑的挡下了这次攻击,看着她用能量加速从酒馆的缺口跑掉了。我将椅子扔到一边,然后追了过去。

她在前边儿气呼呼的飞着,我稍微加了加速就赶上了她。

“女高中生?”我叫她。

“干嘛!?”她头也不。

“你生气了?”

“我还不至于和老男人生气!”夏希哼了一声,然后因为成功模仿了我之前说的话而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突然觉得她也许是个不错的女人,至少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趣。

飞了一会儿,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过头来看着我。

“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是高中生。”

我一愣,然后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虽然很想做个女高中生…………因为背不过课文被老师罚站,因为考试及格跑到点心店大吃一顿,因为鞋柜里被塞上情书而开心,因为被其他女生写的假情书作弄而伤心,因为游泳课要穿泳衣而期待,因为不得不上补习班而闷闷不乐……这样的生活是我一直想要的。可是……”

“可是?”

“可是我们家的人不可能让我这么做。他们只是想让我做个工具而已,我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样。”

“我不是很明白。”

“我让你明白一下。不用能量,看谁跑到前面那颗杉树。”

她指了指前面大概一千米的地方。我大学时候的一千米成绩是两分四十多秒,所以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自信的。加上这段素质比那个时候应该只高不低,两分三十多秒应该就能跑到。

“开始!”她挥了一下手,然后我就冲了出去,夏希一瞬间被我甩在了后面。

要知道女性一千米的世界纪录也只是两分二十多秒而已,她的话…………可是令我难堪的是,在跑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已经从旁边超过了我。我咬着牙加快速度,但是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夏希的跑动姿势非常怪异,双肩几乎没有任何摆动,两只手张在身后,身体前倾到了一个似乎马上就要扑到在地的可怕角度。而她脚下前冲的力量和这种前倾的姿势正好达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让她怎么都倒不下去。

等我气喘嘘嘘的跑到终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的时候,夏希已经早早到达了目的地,呼吸几乎都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这……这他妈…………不可能………妈的……”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夏希笑眯眯的站在那儿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得意。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我从地上爬起来,“你这个速度比世界纪录都快!这不可能!”

“世界纪录什么的只不过是给普通人玩的游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并不屑于参加那种游戏而已。”

“你……你的那个跑步姿势……难道是……”

“你猜啊~”

“……你是忍者……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在拍电影……”

“算半个。”

“因为没蒙脸?”

“谁规定一定要蒙脸的?只有你们这种外行才会说忍者忍者的,准确的名字应该叫乱波。我们家是乱波家族,家里有道场,长辈训练后辈,然后卖给一些势力当工具。我不喜欢这样,所以自己跑出来了。”

“高中生……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

“所以才到游戏里面做职业玩家赚钱呐。这个游戏只要钻研一下就可以将自己的特长发挥的淋漓尽致,之前学的东西绝大部分都用得上。”

“你都练过什么东西?隐身?轻功?”

“哪里有那种东西,你真是看电影看多了……”夏希做出一副被打败的样子,“一个格的乱波至少要有超出常人的忍耐力和利用自己潜力的能力,另外还有剑术,制作陷阱,潜伏,追踪,抗药,抗拷问训练,色诱这些东西。”

“抗药?我可没觉得某人抗药能力有多强。”我打趣道。

“所以说只能算半个!抗药性需要很长冲我叫道。

“还有色诱这种技能啊……怪不得你口技这么强,却还是个小处女。”我笑道。

“你闭嘴你闭嘴!!”

“饱经训练的事情还怕人说吗?哈哈哈哈!”我无情的嘲笑着她。

“没,没有!那次和你……和你还是第一次实……实践!!训练的时候都用道具的!”女孩面红耳赤的大声辩驳着。

“好了好了,只是开个玩笑,用不着这么认真。”

“哼!!”夏希扭过头去继续赶路,不再理我。

我暗自笑着,跟了上去。并不是说我乐于用这种低级的笑话来获得乐趣,而是夏希这个女孩本身就好像是一潭封闭的湖水,又冷又静,如果不投进去重一点儿的石头,大概永远都不会出现水花。而我,不喜欢和一潭死水呆在一起,因为死水下面往往都有毒。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们因为魔兽潮的缘故不得不绕了一个大圈,从水路错过魔兽群进到了杜加德城里面。从外面走不是不行,魔兽潮也分出了好几大片,想要从中间穿过去还是有路的。可是因为我们没有具体的魔兽群位置的情报,所以不能冒险随随便便就跑到那里面去。

杜加德城我以前来过,只是路过,但是这座城绝对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高等级壁垒。单单是城墙的高度就不是A级以下的战士能够用能量跳跃跳上来的。密密麻麻的建筑将这座巨大的城市衬托的非常繁华,城市中央那座Dreams的公会城堡直插入云,远远看去的话任何人都会发出来自内心的赞叹。

Dreams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但看那座城堡就知道他们的财力到底有多么雄厚。像Rayout那样的公会大厅都需要三千万的金币,那么这种雄城又需要多少钱呢?我想我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这个世界和外面的规则一样,只要有钱,对很多事情来说就是没有阻碍的。

钱不是什么都能买到,但那毫无疑问是能买到最多东西的玩意儿,无论是忠诚,底线还是灵魂。那些东西从来都不是不能出卖的,更多时候只是出的价钱不够高。

杜加德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从各个地方赶来的佣兵和各种身份的人。我和夏希用灰色的袍子将自己牢牢的裹在里面混在人群中,她说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的概率非常小,所以不需要担心。

随处可见铠甲上镶着Dreams公会徽章的家伙,不过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看他们的装备我觉得大概他们的神经拟真级别都不会是零。然而Dreams这种公会之所以能够成为现在这种庞然大物,和下面这些普通的玩家是绝对无法分开的。

夏希和我假扮成普通的情侣,在Dreams城堡外面盘桓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我完全不懂夏希在找什么东西,在我看来想要进入那个地方出了从门口蒙混进去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是女孩似乎更多注意的是另外一些东西…………在傍晚的时候,夏希似乎已经有计划了,因为她不再绕着城堡转圈,而是拉着我跑到杂货铺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什么都没问她,因为我总觉得如果她需要我知道什么的话会告诉我的。

魔兽潮在这段么强烈的进攻,因为我并没有看到Dreams出动他们的力军团。大多数时候只是那些散乱的佣兵们在城外一盘散沙似的和魔兽们瞎砍而已,不过就是这样,也几乎没有多少人受伤,而魔兽群却在城外留下了厚厚的尸体。

其实在我们到达城里之前,魔兽潮发动过非常凶猛的进攻,听说已经杀到了城里面,死了不少人。不过Dreams的力军团出动以后情况得到了缓解,并在我们进城的时候将残余的魔兽打出了城外。

没有发生我想象中那种拥有丰富战术的攻击,也许只是我想多了。从佣兵们的嘴里也没听到有关于任何人形的魔兽例如那个长角的女孩的信息。

夏希和我租了一间旅店房间,然后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交给了我。

绳子,套,装着不知名液体的瓶子,黑乎乎的小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就让我头大。对我而言大多数任务最有效的工具就只是手里的剑而已,可是现在……“这都是干什么用的?”我胡乱翻着桌子上的东西。

“瓶子里的东西可以让人昏迷,之前我从仓库拿的就是这个,很好用。那个黑的小球含在嘴里,可以刺激感官,别人靠近的时候能听得更清楚。绳子之类的看情况一般都用得上。”

“那现在我们什么计划?怎么进到里面去?”

夏希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Dreams的徽章。

“你哪儿弄得?”我惊道。

“偷的~”

虽然之前一直和她在一起,但是我完全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从别人那儿偷过来的。因为公会的人数众多,不像Rayout那样人数少的公会发个邀请码就可以,Dreams公会的城堡门口有守卫,他们只认徽章。

“既然有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绕着城堡看那么久?”我不解的问。

“要确保退路。我看过了,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我们可以从水道离开,只要用能量炸开最后的栅栏就可以了。另外如果走散了话,我们就在这个旅店的门口的柱子上做暗号。”

接下来她教给我了一些简单而又实用的标记作为汇的暗号组,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计划相当周密,受过专门训练的和我这种普通人在这种事情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如果我们有人被抓到怎么办?”我将所有的装备带在身上,抬头问她。

夏希沉默了一会,“听天由命。不过我反正是不会被抓住的,就算抓住了,我也受过拷问训练,他们不可能从我这里套出情报。至于你,如果跑不掉了我劝你就力战致死好了,反正我可不打算去救你,被别人抓住的话不会比死了更好过。”

我咧了咧嘴,这实在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不过我也知道这不是我可以凭借自己意志避免的事情。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我和夏希将徽章挂在胸前向那座雄伟的公会城堡走去。

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远处城墙的地方仍然不时地升起几道能量爆炸所产生的火光,闷闷的爆炸声随着夜风轻轻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看来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不过在这个时候就显得特别遥远了。我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这次的任务上,外面打成什么样子和我没有关系。

“进去以后怎么做?”我低声问身边的女孩。

“黑希斯如果活下来,肯定要去他们城堡里的医疗所进行一定程度的治疗。

我们先去那个地方找人问问。”

“那种伤口……他肯定没办法撑到这个地方再进医疗所救治……另外我们也不知道医疗所的位置……”

“笨蛋!如果他受伤了的话,就算经过了救治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很有可能会医疗所拿点儿药什么的。至于医疗所的位置……像这么大的城堡,这么多的公会成员,墙上肯定会有城堡结构的地图啊!”

我无奈的表示投降,然后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后面走着,不再提愚蠢的问题。

在通过城堡大门的时候,我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因为进进出出的人并不算少。可是我的手心还是出满了冷汗,衣服领子也有点儿湿湿的。

夏希却显得很自得,看起来她早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城堡很大,大多数守卫和巡逻卫兵看起来只是人工智能的。就像她之前猜测的,我们很轻松就在墙上找到了地图,然后顺着地图摸到了医疗所所在的地方。

进入到医疗所以后,我发现这个地方的公共病房躺了一屋子人。

“怎么事儿?”我皱起了眉头,如果人这么多的话下面的事情很不好办,因为我们并不打算用正常的方法去“问”情报。

“都是和魔兽们打斗受伤的公会成员,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想不到?”夏希不屑的说。

看来因为环境的紧迫和压力,我的判断能力和思考能力都大大的打了折扣。

这种事情不经过专门的训练还真是没办法淡定……我们在医疗所的工作人员中试图找并非人工智能生成的家伙,可是为了保证真实的游戏感受,绝大多数的服务型人工智能看起来和人类玩家并没有实质上的别,无论是表情还是谈吐。唯一能够识别的方式就是和人工智能谈一些它本身机能之外的事情,这个时候它们往往都会采取非常僵硬制式的应方式。

这个时候,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倚在墙角和Dreams的一个成员聊天的家伙。那个家伙穿着白色的褂子,看起来是个医生之类的角色。如果他能这样和别人随意聊天的话,应该是个玩家。

我戳了戳夏希的后背,向她示意了一下。夏希眼睛一亮,然后就倒在了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然后随即意识到她是在伪装病人。这丫头演技太好了,我都没有在第一我搀着她向那个家伙走过去,那个男的看到我们走过来,就终止了闲聊。

“这是怎么了?”他看着我们问。

“我从城墙上摔下来了……现在……腿痛,喘不动气,胸口也很疼……”夏希断断续续的答,装的真像……“哦,跟我过来,我给你检查一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肋骨摔断,刺伤了肺。

腿的话要看看是不是也骨折了。”那个医生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跟他进诊疗室。

我看了夏希一眼,夏希的眼中闪过了凌厉的光芒,我知道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那个医生在身关上诊疗室的门,然后示意夏希坐到床上伸出腿,夏希照做了。

医生伸手去摸夏希腿部的时候,女孩突然暴起,两条腿一伸一缩,在瞬间就勒住了那个家伙的脖子。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枚钢针,几乎是在同时顶在了那个家伙的眼睛上面。

那个家伙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嘴唇因为惊吓而变得有些发紫哆嗦。

“别这样别这样,我只不过是个电池,你们弄死我也没什么好处。”他连声说道。

“我们只要知道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你乖乖告诉我们,以后就再也不需要看见我们了。或许你不怕死,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试试整个眼球被这个钢针搅动的感觉吧?”

“你们问,我知道的就一定说。我只是个电池,又不是Dreams他们的人,没必要为他们守秘密。”这个家伙干干脆脆的说道。

“你是什么级别?”夏希在他耳边问。

“我的等级?M,根本不是战斗等级。”

“我是问你,你在这个医疗所是什么级别?”

“所长…………”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最近一段的高层。”

“没有。Dreams的高层……如果是最上层的那些人,他们里面有医疗技术很好的,应该没必要到我们这儿来。”

看来这次做了无用功…………“你知道,如果你把我们来过的事情说出去的话,我们还会来再找你的……”夏希继续威胁道。

“不用麻烦了,我觉得我并不喜欢你们,所以请别来再找我了。”那个医生见我们并没有为难他,于是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我拿出夏希给我的小瓶子,然后给医生闻了一下。他昏睡了过去,我和夏希把他藏到了床底下。

“现在怎么办?”我问。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进城堡深处找找线吧。杀手团的宿舍,我们去绕一圈儿吧。”

“这样大摇大摆的,你觉得我们能到那个地方?”

夏希抬手指了指头顶的通风口,“不知道谁设计的这个城堡,内部结构似乎完全是标准的现代工程师做的设计。只要有方向感,这个通风口可以带你去绝大部分的地方。”

“你能找到大体的方向?”

“我已经将那个地图记在了脑子里,放心的跟着我走吧。”

我们进入了狭窄黑暗的通风管道,夏希在体型上的优势比我可强太多了,我进去以后只能用肩膀和手指的力气来挪动身体。

“轻轻呼吸,别让灰尘进到肺里面,被别人听见咳嗽的声音就完蛋了。”她一边在前面爬一边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她根本看不到我的动作……我为自己愚蠢的举动连连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段为在这个任务中我更像一个累赘而没有什么作用的缘故。

通风管道的旅程简直是地狱一样的旅程,对我来说接下来的一个多钟头就只是看着夏希的小屁股在面前扭动而已。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是一种乐趣,但是很快这种低级的乐趣也没有了。肩膀开始酸疼,腰也被抻的生疼。

爬行的动作已经变成了麻木的机械性重复,所以当夏希停下来的时候,我一头就撞在了她屁股上。

夏希气的一脚踢在我胸口,我捂着嘴缩着身体忍了半天才没叫出声音。这丫头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心里的怒火让我产生了报复的念头,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她身子猛地一哆嗦,也连忙用手捂住了嘴。眉宇间浮现出了要杀人一样的神色,我也瞪了她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有人说着话走了过去,我们都没敢再动弹。如果不是这样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在这种地方打起来。

过了足足两分钟,我们没有再听到任何声响。夏希用指头指着我的脸,狠狠的点了两下,那样子似乎是说:以后再找你算账。

我会怕她?

前面的管道突然宽敞了起来,出现了岔路口。我爬到她身边,看着她。

“走哪边?”我小声问在她耳边问。

夏希没有答,而是将我的脸推到一边,“别朝我耳朵吹气!”

“忍忍!办正事!”我压低声音,皱着眉头。

她哼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左边:“杀手团在五层,我们要先从这个天井爬上去。”

我探头往左边一看,果然是一个巨大的天井。最下面是用来置换气流的大风扇,巨大的风扇躺在那里发出呼呼的风声……如果掉进去的话,估计会被卷成肉泥。

可是不走不行,我们把个古怪的道具将套射到了很上面的一个铁架上,然后开始顺着绳子向上爬。

“喂,这个绳子够紧么?我们两个人的体重不会让绳子断掉吧?”我一边向上爬一边问。

“你胆子真小!”

“这不是胆子小不小的问题!”

不过我的担心到最后被证实只是想多了,绳子非常结实。我们成功爬到了铁架子那里,夏希收起了绳子,然后向五层的那个通风口跳过去。

然而突发事件就这么巧的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下方的巨大风扇突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瞬间产生的巨大吸力一下子让女孩从空中吸了下去。

夏希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她挣扎着想重新投套出来,可是却没能做到。

我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了,如果就这么放任她被绞死,我大概一辈子都会做噩梦。

如果巴尔格斯问我,夏希为什么没来,我应该怎么答他?

所以我也跳了下去,而且是利用脚下的铁架子做了一个向下的能量冲刺。

一把揽住了女孩的身体,我立刻开始用另一只手做手印。被召唤出来的骨矛深深的插入了天井两旁的铁之内,巨大的下坠力量让骨矛在天井两端留下了两道撕裂的痕迹。铁被骨矛撕裂所发出的刺耳的咯吱声荡在天井之中半天才散去。

臂弯里的女孩在不断的发抖,我只能说她这个忍者实在是太半吊子了……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

“别傻愣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有人感觉到了我刚才用的能量过来查看就坏了!”

夏希赶忙重新扔了套,我抓住绳子消泯掉了召唤出来的骨矛,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重新跳进了第五层的通风管道。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筋疲力尽的躺在管道里不断喘着气,这对单纯的肉体力量着实是一场考验。

夏希似乎还没有从恐惧中缓过劲儿来,她一只手仍然抓在我衣服上,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还忍者呢,都吓成这样了。”我逗她。

这夏希却没有和我斗嘴,她只是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委屈的样子,眼角好像有泪珠。

我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突发事件,没死已经不错了。

其实我也吓得够呛。”

这句话倒并不全是真的,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害怕事情就结束了。你如果觉得我是神经大条也没有关系。

夏希抹了抹眼睛,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不和你说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连忙终止了这场谈话,如果看到女孩子哭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是将近一个小时的爬行,我们终于到达了杀手团所属的域。我们在所有有谈话声音传来的地方都逗留了很长一段要的关于黑希斯生死的情报。按照这种情形看来,黑希斯应该确实是死在了幻兽森林里。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决定再呆上一段报再走。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房间了,我们趴在通风管道里继续开始听这个房间里面的人说话。

“你们到底问出来了没有?要不要我派人过去?”一个声音说。

“不用担心,既然抓住了,还怕人跑掉么?我们慢慢问就行了。”

“可别把人弄死了,魔龙之眼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用,老大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我真不明白老大为什么非要这么急着去魔界,你看看,闹的现在魔兽潮泛滥,连城都出不去了。”

“谁先进去谁就能抢到更多好处。我们不去,TWP和思灭者他们早晚也要去,他们先进去探的话我们可就要吃亏了。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魔龙之眼,碎琴,三个线我们占了两个,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用,真他妈的郁闷。”

“是啊,老大为这个发脾气不是一两天了。如果鲁恩希安他们当初能活捉挽歌的话,我们现在也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向他们买情报就行。”

“哈哈!开玩笑吧?!能杀掉那个女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活捉啊。

就算是鲁恩希安他们食影者佣兵团全体出动,也不可能做的到。”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底深处猛地窜起了汹涌的巨浪。胳膊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猛地抽动了一下,撞在了通风管道壁上发出一声脆响。下面的对话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提升能量所产生的强烈能量震动。

“我引开他们,你往里面钻!!!”夏希对我低声吼了一句,然后猛地炸开通风管道冲了出去。

“抓住她!!!”下面连续发出了两声能量爆炸,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怒吼声。

我咬着舌头,让剧痛将我从震惊中唤醒,然后迅速的向通风管道另一端爬去。

食影者,鲁恩希安,魔龙之眼,碎琴,魔界…………这些词语不断在我的脑海中盘旋,这些原本和我毫无联系的词汇因为某个原因将和我产生没办法分割的联系。

挽歌…………我终于知道了杀挽歌的那群人的名字,可是关于他们到底是谁,我一无所知。我从没听过那些名字,也没有听过那几样东西,我所需要查找的还太多。

身下的走廊一片嘈杂,Dreams的成员在来奔跑呼喝着。就在我努力爬行着的时候,一个人的怒吼透过墙壁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让黑希斯别他妈再睡了!!把他叫起来抓人!!!”

似乎…………我找到了我所需要的情报…………那家伙没死,Dreams应该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真相。我不知道黑希斯是怎么从那里活着逃出来的,但我知道,麻烦来了。

从那两个家伙的对话中我听出来,他们抓到了什么人。而那个人所知道的事情似乎挽歌也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被抓住的家伙有可能与挽歌也有着一定的联系。我必须找到那个他们嘴里所说的那个被抓住的人,因为我无法说服自己在知道了那些事以后还能心平气和的离开。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任何类似于囚犯的存在,终于在就要筋疲力尽的时候爬到了一个类似于刑房的地方。

刑房并不算太大,里面站了三个男人。

“我不得不承认你倒是很有勇气,一个人冲进我们城堡里面来抢魔龙之眼,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会做这种事。老实说,如果你成功了,那么你也许会被称作勇者,可惜你失败了,所以只能被称作傻子。”一个男人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他的面前,是一个被绳子吊在空中的女孩。我从她头上的两只角一下就认出了她的身份。也许是被吊了太长过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被磨掉锐气,女孩仍然用凶恶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家伙。

“废话真多……”

“到了这儿,你还打算跑出去么?魔龙之眼的用法,只要说出来,你和我都可以节约大笔的点儿苦头或者干干脆脆的交代两种别罢了。”

“你们把眼睛挖了然后塞进去就能用了。”女孩咬着牙说。

那个男人一拳捣在女孩的肚子上,长角的女孩身体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却没有叫出来。她吐出一口胃里的酸液,额头上全是冷汗。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来玩玩好了。”男人伸手扯掉了女孩身上的麻布,露出了下面光滑细嫩的肌肤,女孩喘着粗气,盯着他的眼睛,没有求饶也没有出声。

“霍尔夫,这样不太好吧?你知道团长很讨厌这种事儿。”男人旁边的一个家伙说。

“团长更关心的是我们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个被称作霍尔夫的男人抬手解开了吊着女孩的绳子。

女孩手上的绳子被解开以后,双腿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到了地上,然后捂着胸部向后缩去。看她的样子似乎完全失去了能量,甚至连反抗的体力都没有多少了。

霍尔夫脱下下半身的铠甲和裤子,露出了自己昂然的巨物。女孩抱着身体开始发抖,眼睛里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怎么样?现在张嘴交代我们想知道的,还是先开心一下?”霍尔夫戏谑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

“恶心…………”女孩皱着眉头骂道。

他挺着肉棒向女孩蹲了下来,然后用手抓着女孩的膝盖强行分开了紧夹的双腿。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粉红色的阴部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霍尔夫用着迷的神情肆意观察着那个对女孩来说最为神圣的地方。

女孩看着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委屈无助的神情。

<strong></strong>(KB)22-2-74:24霍尔夫按住女孩,然后在她的胸部开始胡乱舔着。女孩全身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面色潮红,身体不断地在霍尔夫身下扭动。

“…………啊啊…………”

女孩突然痛的叫出了声音。霍尔夫用力在她娇嫩的蓓蕾上咬出了一个齿痕,鲜红的血珠从那个伤口流了出来。

霍尔夫抬手摸着女孩的阴部,然后满意的看着手上沾满的女孩下体流出的液体。

“看来你也不是不喜欢吗,大概被我们抓起来其实是为了享受一下吧?”他坏笑着说。

女孩在他的抚摸下浑身发抖,但是却没法阻止生理上产生的反应。

“……混……混蛋……你们这些下流的垃圾…………”她紧紧的咬着牙齿,努力克制着身体的扭动。

<strong></strong>(KB)22-2-74:24“看来你也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霍尔夫一边说一边用肉棒顶在了女孩的小穴洞口处,女孩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泪水流了下来。

霍尔曼捏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用力抽了一下,强行将她的头转了来:“闭的这么严实,应该是第一次吧?可要记好了自己第一个男人的样子。”

“你这个……垃圾…………啊啊啊!!!!!呃啊…………啊…………”

就在女孩再次骂出声的时候,霍尔曼已经将下身狠狠的捅了进去。女孩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试图缓解下体传来的剧痛。

霍尔夫在听到身下女孩的惨叫之后更加兴奋了,他浑身哆嗦,强行忍耐着射意。

“妈的……他妈的……这么紧的小穴……还是第一次……妈的……爽……”

女孩用手塞进嘴里,用力咬着,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血从手背一直流到手臂上。但是身体却因为剧痛而在一下一下的抽动着,血和淫液顺着阴唇一直流到地上,形成了一小滩粉红色的水泽。

<strong></strong>(69KB)22-2-74:24“爽不爽?干嘛忍着,叫出来啊!”霍尔曼抓住女孩的手从她嘴里拿出来,然后慢慢挺动起来。

女孩没有叫,她侧着脸,从嘴里渗出了“呜呜”的痛苦呻吟,任凭这个男人在她的体内肆虐着,下身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他妈的……啊…………爽啊…………里面还会动的……妈的…………”霍尔夫一边抽插着,一边在女孩的身上不断地撕咬抓挠起来。女孩呻吟着,原本完美的肌肤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伤痕,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在灯光下显得水光淋漓,非常诱人。

仅仅三分钟,霍尔夫就浑身打起了冷战,“不行,太……太爽了……这婊子真是……射了!!要射了!!”

霍尔夫抓住女孩的胸部狠狠的捏住,抵在女孩身体深处喷射了起来。

“啊啊啊…………呜呜呜…………”女孩痛的叫起来,咬着嘴唇身体猛烈扭动着。因为喘气过于剧烈,一丝淫靡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霍尔夫也在大口喘着气,他的背脊起伏着,软下去的肉棒从女孩的小穴滑了出去。一大股浓浓的精液混着鲜血流了出来,女孩的眼泪止不住了。

<strong></strong>(KB)22-2-74:24“霍尔夫你行不行啊,才三分钟,哈哈哈哈!”后面的两个男人也忍不住了,脱下裤子就凑了上来。

“妈的,这婊子实在是神物,得留着多玩几次才行啊……”霍尔曼将沾满了两个人体液的肉棒在女孩大腿上蹭弄了几下,才收了去。

一个男人蹲下来,用手指抠弄着女孩一片狼藉的下身。女孩眼泪不住的流,但是强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求饶或者呻吟声。随着男人的抠弄,白色的粘稠液体和处女血糊的女孩的阴部乱七八糟。

“霍尔曼你真是不讲究,弄得这么脏,我们还怎么玩!”那个家伙不满的说。

“不是还有两个地方可以玩么,你们自己分不就行了。”

那家伙突然将另外一根手指狠狠的插到了女孩的下面,女孩忍不住“呃啊!”

的叫了一声,另一个家伙趁这个机会捏着女孩粉嫩嫩的小舌头将它无情的拉了出来。

“唔唔唔!!”女孩羞耻的伸着舌头,毫无反抗能力的叫着。

<strong></strong>(KB)22-2-74:24下面那个家伙用龟头不断推挤这女孩的肛门,女孩被他推的向后直缩。可是上面的男人已经捏着她的下巴将肉棒捅进了她的嘴里,下面越是躲闪,上面就插得越深。

“哼呜!!唔唔唔!!”

随着下面那条肉棒撕裂肛门捅到了女孩的直肠里,上面的家伙的下身也深深的插到了女孩的喉咙里。

后面的剧痛和喉咙堵塞的无法呼吸,女孩浑身抽搐起来,眼睛不住的上翻,看上去距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隔。

“我操,这不是……这不是开玩笑吧!?”

那两个人只是简单地抽动了两下,似乎就到了发射的边缘。

“又会吸……又会动……这他妈的…………”

两个人不由自的开始奋力抽插,女孩娇弱的身体在暴乱的攻击下不断绷紧,在极度的凌辱下摇摇欲坠。肛门撕裂的鲜血混着从小穴里流出的液体涂抹的地又滑又腻。

“射……射了!!!妈的……妈的!!”

“呜呜呜!!!嗯嗯!!!”

乳白色的精液从女孩的嘴角一下子喷了出来,顺着脖子一直流到胸膛上。下面的那个男人也把东西拔了出来,屁眼里和阴部流出来的精液混杂在一起,留得满地都是。

<strong></strong>(KB)22-2-74:24霍尔夫似乎狂性发作一般,他走过去,一只手掐住了女孩的脖子,然后用一根不知从哪儿揪下来的木刺开始用力刺向女孩的尿道。

“呃呃呃啊啊啊!!!!嘎嘎咳咳咳!!”

一直强忍凌辱的女孩惨叫起来,霍尔曼抬起膝盖,用力压在女孩的小腹上,女孩的尿道里终于喷射出了一大股带血的尿液。

<strong></strong>(KB)22-2-74:24“霍尔夫!!别把人弄死了!!”旁边刚刚喘匀气的男人连忙去拉他。

“这小婊子还是一脸倔模样,不给她点儿颜色还真是不解气。”霍尔曼松开手,然后一脚踢在女孩的肚子上。女孩捂着喉咙和腹部瘫倒在地,不住的咳嗽,一大片射到喉咙深处的精液也被咳了出来。

最后一个在旁边一直手淫着的男人似乎也忍不住了,将精液射到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在各种凌辱和虐待下已经失去了神智,她匍匐在一片狼藉之中不断地痉挛着。

<strong>jpg</strong>(KB)22-2-74:24“臭婊子…………下次再来好好享受一下……”霍尔夫又踢了她两脚,就带着人离开了。

我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没有阻止。不是我不想救人,而是我很清楚自己阻止不了这些人,头脑发热的冲出去也只不过是送命而已。在这个地方被敌人缠住的话,援兵一到,不光人救不出来,自己也会交代在那儿。

看着他们离开,我用绳子拴好腰,从通风管道爬了下来。女孩趴在那儿,就好像死掉了一样。我心里一阵痛怜,脱下身上的袍子,将她裹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能量正在迅速的流失。我一惊,然后向脚下看去,原来地上刻着一个用来吸取能量的诅咒之阵。怪不得在外面那么强大的女孩,在这里却只能任人摆布。

在能量全部流失之前,我将女孩绑在背上然后爬到了通风管道里面。

拖着一个累赘在通道里爬行,这比之前困难了不是一点儿半点。我不知道夏希是不是已经成功的甩脱了敌人的进攻,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去管那些。

爬到那个天井的时候,我感觉到怀里的女孩似乎动了动。我连忙看过去,然后轻轻的开始呼唤她。

“醒醒!再不醒我可拖不动你了!”

女孩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儿……你……你是那个……汉堡……”她虚弱的说。

我哭笑不得,“我把你带出来了,但是现在还很危险。你能动么?我们得从这个城堡逃出去。”

她用力点了点头。我怕她再出什么事故,所以用原来拖着她的绳子在自己腰间系了起来。她看着我做这些,什么都没说。

顺着绳子从天井一直滑到第一层,还算顺利。虽然女孩抓绳子的手一直在抽搐,但是似乎求生的欲望让她并没有从绳子上掉下来。我看到这个情形的时候,觉得她似乎并不是人工智能……可是她到底又是什么呢?很多很多的疑问,有机会我必须弄个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希引开了大部分敌人的注意力,我们在跑出城堡的路上并没有碰到真正的阻拦,这真是非常幸运,因为我特地从床底下那个医生那里找到了给女孩伪装用的徽章。

女孩下身撕裂的很厉害,每走一步都会引起巨大的痛苦。她咬着牙,而我努力搀扶着她,勉勉强强的跑到了旅店。

看到柱子上那个夏希留下的信息以后,我如释重负。那个暗号的意思是在城外约定好的地方汇,这说明她并没有被敌人抓住。这个忍者还真不是吹得,那种情况下也能逃得掉……“城外都是魔兽,我们得从水路走才行。”我对女孩说。

女孩摇了摇头,“不,从侧门走,我让魔兽都跑到正门去进攻……”

“你…………”我很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我知道还不是时候。

又是一番奔逃,到最后的时候女孩已经完全走不动了,是我背着她从城里跑出来的。我相信如果再迟一点儿的话,Dreams就会派人守住杜加德城的各个出入口了,毕竟光是从他们的公会城堡跑出来就花费了大量的德城也实在太庞大了。

在暂时没了危险之后,我放下背上的女孩,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紧缺的空气。

女孩蜷着身体,用袍子将自个整个裹了起来,开始不住的擦眼泪。

“没事儿吧?”我侧过脸看她。

女孩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看不下去他们做的,而且我也想问你一些事情。”

“我不会答你的。”

“喂,你可一点儿被救的感恩心都没有啊!”我不满的说。

“你没办法证明自己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假装救我出来,然后再套情报……我不会这么轻易上当。”

我瞠目结舌的看了她半天,然后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蛮有道理的。

“我还真没法证明……那么你不能答的就不答好了,这样行么?”

“一个问题换一个……你问完了我问。”她说。

这听上去也挺公平的。

“你叫什么?”我问。

“阿纱嘉……你叫什么?”

“贪狼。”

这是我第一次和阿纱嘉认识的场面,没有任何浪漫和美好可言。我作为一个刺探敌方情报的老鼠从敌人的城里狼狈的逃窜出来,她则是刚刚被一群畜生轮暴,身心俱痛。可是很久以后,每次想起来这个时候的初识,我总觉得很庆幸我能遇见这个女孩。因为真正改变了我眼中这个世界的女人不是挽歌,不是Fey,不是夏希,而是她。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

【神都】(六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844</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七章</strong><strong>这章开头吗,没有什么想说的~大家请欣赏文章吧!记得留言谈谈感想或者点个赞,谢谢</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阿纱嘉,你知道挽歌这个名字么?或者鲁恩希安,或者食影者?任何一个。”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女孩看了我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们?他们都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儿!?”

阿纱嘉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我意识到我说了太多的问题。

“除了你的名字,我已经没有想知道的事了。多出来的这个答算是给你救我的谢礼。”她这样说着,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脚下的地面在震动。

阿纱嘉身后的黑暗中豁然走出了三头巨大的魔兽,其中一头拱下身子,轻轻把女孩捞在了手中。

“喂!!你等等!!”我急切的对她的背影喊道,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她和她的魔兽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站在原地思忖了很长没有道别,没有道谢,她就这样在我面前消失了。看着阿纱嘉离去,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种非常肯定的想法,那就是我们必然还会再见面。

汇的地点并不远,我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被抓住了呢!!”夏希在看到我向她走过来的时候,跺着脚叫道。

“倒是你能在那种情况强行冲出来,让我相当吃惊。”我这并不是在恭维她。

当时在房间里谈话的那两个人绝对是Dreams杀手团里数得上的人物,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机密的信息。夏希能从两个高级战士的手中脱出,然后摆脱整个城堡的围剿,不得不说是神乎其技。

“可惜到最后也没弄到情报……”夏希懊恼的说。

我摇摇头,“黑希斯还活着,我听到有人叫他了。”

夏希沉默了一会儿,“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起来巴尔格斯并没有告诉她这次任务后面所隐藏的的事情。既然巴尔格斯不告诉她,应该还是有他的顾忌和打算,所以我还是说得越少越好。

“这种事情我们就交给巴尔格斯决断吧。”我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踏上了家的路。

这次的潜入我获得了许多无价的信息和情报,如果能查找到这些关键字下面所隐藏的东西,我心中的疑惑大概能解开很多。至少,我需要知道这股内心的执念该指向什么方向。

鲁恩希安的食影者佣兵团,这不是一个出名的组织,甚至可以说是默默无闻。

可是从Dreams杀手团的高级战士口中所描述的样子来想,那一定是一些处在所有职业战士顶点的家伙。

还有魔界……我从来不知道【神都】的世界里除了人类居住的地方还有另外一个空间。也许是因为我太长新。可是从他们的谈话中似乎能够得知,那个地方的进入方式似乎非常神秘,至少连游戏里最庞大的三个组织都没有找到进入的方法。

在去的路上,我特地在路过小镇的佣兵所里登陆了器,专门了鲁恩希安,食影者,魔龙之眼,碎琴这些关键字,可是结果却是零。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关这些字眼的情报值钱到根本不会有人拿出来和别人分享。

我给梅尔菲斯发了留言,但是在留言中并没有直说我想问的问题,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他,然后想让他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传言有些人有非常高超的技术可以截取拥有特殊关键字的留言,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决定还是小心些为好。

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夏希也放弃了和我聊天的想法。按理说这次任务是相当顺利的,既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又毫发无伤的脱逃了出来。小姑娘或许抱着一种可以开开心心家的念头,然而我的样子似乎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到公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巴尔格斯将黑希斯生还的消息交给了他,巴尔格斯的脸上看上去还算镇静,他只是对我点了点头,并告诉我这几天准备召开全公会的作战会议,让我暂时别做别的任务。

“Rayout和Dreams之间会发动战争么?”我问。

“这要看情况,不过我想应该不会的。”

“贪狼。”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巴尔格斯突然叫住了我。

我会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公会会长:“还有事么?”

“你以前有没有背叛过别人?”

我的呼吸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这只是闲聊,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不想答可以不答。”这个拥有四岁孩子的男人一直以来都没有对我露出这种成熟的表情。

“背叛过。”我盯着他的眼睛答。

“什么感觉?负罪,内疚,还是悔恨?”他缓声问道。

我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巴尔格斯,大概你从来没有背叛过别人……我这样想着,至少你没有尝过背叛别人所带来的苦果,所以才会用如此简单的词汇来形容那种事情。

“我只能说很复杂。”我答道。

巴尔格斯点了点头,“我知道,每一个选择后面都有各种各样被放在天平上的筹码,而且通过那种方式去达成自己的目的,最终总要付出很多代价…………所以我并不在乎你以前做过什么样的选择。”

他说对了,或许也不对。巴尔格斯和我是两种人,他的话似乎是在为我找道义上的慰藉,但是我需要的并不是那种东西。背叛本身就只是背叛而已,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借口。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不仅仅是背叛这一件事。归根结底那是我们自己所做的选择,为自己进行道义上的开脱……只是自欺欺人。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走出了巴尔格斯的房间,然后去找Fey。她不在,看来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样子。于是我又跑到了外面的佣兵所去查看梅尔菲斯是否给我了留言……当然是没有。

突然空闲下来的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坐在佣兵所大厅里呆呆的看着各种级别的佣兵跑来跑去。看着他们就有一种看着以前自己的感觉,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为什么东西拼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了Fey,也找到了可以继续前进的线,还有可以依赖的公会。所以这就是我变得空闲下来的原因么?我可说不准。只是感觉似乎还不错…………“这么悠闲?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在这里睡觉。”

当AZZA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坐在长椅上睡着了……“只是感到相当无聊而已。”我从椅子上坐直,示意他可以坐下说话。

“想睡的话可以靠着我肩膀再睡一会儿。”他看着我笑道。

“…………”我皱着眉头看他。

“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忍不住想欣赏你们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所以才开这个玩笑,哈哈哈!!!”AZZA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同性恋都和你一样无聊么?”我叹了口气说道,又被他耍了一次。

“当然不是。我应该是里面比较风趣幽默的吧,哈哈哈!”

“刚才的笑话可并不是风趣幽默,那是恶趣味。”

“你怎么说都行。”他耸了耸肩。

我哭笑不得。现在的情形还真是挺奇妙的,我和一个在整个游戏范围内都算顶尖程度的怪物级玩家坐在佣兵所大厅的同一张长椅上,相互开着玩笑,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听说你现在一级了?”我问他。

“是啊,上次来的时候刚测的。”AZZA点点头,丝毫没有骄傲或者得意的表情。也许他很清楚,等级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因为在他那个位置应该会遇到的更多比他还要厉害的怪物。

“能量强大到你那个程度,战斗应该是很有乐趣的事情吧?”我问道。

“当然。我觉得你也会这么觉得,不是么?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就是你是个懂得享受战斗的人。”AZZA突然略显认真的说。

他说的并不错,我很喜欢战斗,尤其是和真正有着战士尊严的家伙公平的打一场,即使赌上了性命都会是拥有无比快感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直觉,”他用欣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我们这种人通常都会很容易察觉到对方,你不也是察觉到了我么?”

“因为我觉得如果对战斗没有兴趣的话,应该不可能到那么高的等级。”我答道。

“等级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AZZA不屑的说,“只要敢把命放在赌桌上,谁都会等级涨的飞快。只不过这么做的人通常都会在赌盘转完之前破产而已……我比较幸运,所以赢到了现在。这个世界把人类所能做到的事情发挥到了极致,战斗的天才在这个世界中就是比其他人要强大,等级其实才是对人们实力的一种平衡方式,很多人都弄错了。”

“你是在说梅尔菲斯?”

“差不多吧。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等级的存在其实就只是为了防止他那种混蛋变得无法无天而已,哈哈哈哈!”AZZA在评论梅尔菲斯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不过话说来,站在顶点的人和我们所看的东西确实不太一样。

“我一直在想梅尔菲斯如果到了一级的话会有多强…………”我喃喃道。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A级以前的等级还是遵遁这经验值的概念来提升的。

只要一直战斗,等级就会慢慢成长。可是,到了A级以上,等级的提升就不知道遵遁了什么规则。”

“你什么意思?”我还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理论。

“9级以后,人们的极限就一点点显示出来了。天赋高的人等级成长会很快,笨蛋就会提升的很慢。而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所知道的每个人都有一个瓶颈似的存在。按照我的经验来看,天赋越高的人,瓶颈等级反而要低。梅尔菲斯已经在5级停留了很长一段是在用等级来调整整个游戏的平衡性。”

“那么你呢?你的瓶颈是…………”

“我的瓶颈是4级,我在四级的时候停留了将近一年。那几乎等于我从4级升到现在这种程度所花的“突破了瓶颈以后有什么感觉?”我问他。

“没有感觉。那一年无论我测多少次等级,答案一直是4。可是某一天,就突然变成了3。如果非要我描述的话,应该是我自己本身的能力出现了突破吧…………”

“本身的能力?”

“反应速度,身体强度,战斗时的思考能力…………系统除了能量和魔力什么都没给我们,在这两种东西之外的东西应该都算是我们本身的能力吧。”

“梅尔菲斯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他一直都觉得人本身的能力要比等级重要得多。”

“没错,我这些想法一开始也是受他的影响所产生的。如果你像他一样以那种普普通通的级数击杀了无数比自己高很多级的战士,你也会出现这种念头。”

5级的战士在我眼中需要仰望的存在,而在AZZA嘴中却是“普普通通”

……不得不说我们其实还是活在两个层面的人。

“AZZA,你输过么?”我好奇地问。

“当然输过,数都数不过来。不过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突破瓶颈所带来的好处,突破瓶颈以后只输过一次。”

“输给谁了?”

“思灭者公会的会长,堕隆多恩·燃墟,零级的怪物。不光能量强的要死,打法还完全克制我。不过幸亏是这样,不然他大概会无法收手而杀掉我。”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零级的战士,据说整个【神都】的零级战士不超过十个。

因为人数太少,所以零级以上的能量强度就不再做能量分了。

“你和燃墟有什么仇?”

“没什么仇,切磋而已。零级的战士……真他妈的不是人啊……”AZZA大大咧咧的骂道。

我心里却说,你其实也不太像人。

“既然这么无聊,也和我切磋切磋吧?”AZZA扭头对我说。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梅尔菲斯那样的战斗天才,况且我现在级数比你低的太多了。你怎么会对我这种低级战士感兴趣?”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梅尔菲斯也不可能对你感兴趣。对他那种家伙来说,结识一个普通人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可他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儿。对了,你现在到底多少级?”

“最后一次测是…………不过梅尔菲斯说我是8级。”

AZZA从长椅上跳起来,然后拽着我的胳膊,“走,测一下去。”

我不情愿的站起身,“你不是说等级什么的是没有意义的么?我可不想把钱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上。”

“哎呀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AZZA不由分说的把我拉到了测等级的柜台。

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就要损伤一下我的自尊心?我有点儿无奈的交了一笔不菲的费用,等待着系统给出的测试结果。如果等级没有到8,那可就有点儿太丢脸了,所以我祈祷着,希望至少也要在A级以上。

“贪狼,战斗等级6。”

系统信息显示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足足愣了有十多秒。我完全没料到自己现在的等级竟然和梅尔菲斯相差了仅仅一级,一股虚荣心和自豪感一下子充满了内心。

“喂,到底多少级啊?”AZZA看不到系统给我的信息,所以不耐烦的问道。

“6…………”我有点儿懵懵的说。

“不错啊!听说你刚入会那会儿只有而已,升的这么快说明你的战斗天赋很棒!不过再过两三级应该就会遇见瓶颈。”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擅长战斗的那一类人…………”我实话实说道。

“只是你自己感觉不到而已。身边是梅尔菲斯那种水平的家伙,难免会觉得自己太过普通了一点。”AZZA笑道,“怎么样?切磋一下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等我也突破了自己的瓶颈,一定和你打一场。”

AZZA哈哈大笑,“哎呀,那时候我的胜算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其实如果有那个实力的话,我还是很想和AZZA打一场的。毕竟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战士,任何有同样执念的战士都会乐于享受和这种对手对决。不过我完全不了解AZZA这种弓战士会采用怎么样的作战方式,为了弥补战技上的劣势,我必须要用大量的能量。

“等级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他这种已经突破瓶颈的顶尖战士可以说这种话,可是我不行。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在能量加速水平的差距下也许我连他的影子都抓不住就会被他射成筛子。不过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倘若我用“那一招”,说不定…………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扭过头去,心中开始热乎乎的跃动起来。

“你……你们来了?”我看向Fey和弗隆伯恩。

“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Fey眯着眼睛看着我笑。

“贪狼说要和我切磋~”AZZA故意摆出了一副愚弄我的样子。

就在我要反驳的时候,弗隆伯恩突然插话了。

“是用剑切磋还是上床切磋?”他嘴角带着一丝笑。

“我倒是想是后者,但可惜这家伙并不是我的同道中人啊。”AZZA耸了耸肩。

我很意外弗隆伯恩这种傲气十足的家伙会在我面前说出只有非常熟悉的同伴之间才会用的完全没有架子的调侃。他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改观,甚至说他已经认可了我作为公会的一员,作为他的伙伴。

我有一种相当慰藉的感觉,不得不说得到别人认可的感觉还不错。

“算了吧,估计又是AZZA你要找贪狼的麻烦。”Fey一眼就识破了AZZA的诡计。

“你们的任务顺利么?”我问刚刚来的两个人。

“完全不顺利呢……”Fey故意用夸张的失望表情叹了一口气,那模样可爱极了,我忍了半天才压制住了强行吻上去的念头。

“抓一个通缉犯,结果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被别的人干掉了。”弗隆伯恩解释道。

“看来你们的运气不太好。”我说。

“庆祝你们来,我们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AZZA突然说。

“行啊……听说要开全公会会议,巴尔格斯说最近不让我们外接任务……可以好好喝上一。”弗隆伯恩嘴角带笑。

“再叫几个人吧~”Fey说,“夏希应该和贪狼一起来的吧?我们叫上她~”

“橙子一直和我抱怨闲的无聊,拉哈莉丝也在。”AZZA说。

“影蚀呢?我们来的时候在街上看到他了。”弗隆伯恩说。

“那个家伙你不是不知道,把他叫过去也只是喝闷酒而已。”AZZA摆了摆手,“我去叫他们两个,七个人正好,再多的话有点儿太吵了。”

他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可,而我除了和拉哈莉丝不熟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有点儿交情的,所以也没的反对。其实只要能和Fey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们七个来到了龙宫城里档次最高的一家酒馆。大家都是高级的职业战士,并不缺钱,这种地方就是为我们而准备的。

拉哈莉丝是个大个头的女人,等级和影蚀一样,在我们公会并列第二。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不过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个女人。

她的身材高大,几乎和我一样高,三角肌和肱头肌都甚至比我还要发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充满力量的那种纯战士。不过好在她的身材并没有因为肌肉的强健而变形,所以看上去并不会让人不舒服。

酒馆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不过很幸运的我们仍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足以容纳我们七个人的位置。

一张长桌,AZZA似乎非常有心的在弗隆伯恩试图坐到Fey旁边的时候拉着他胡乱说了几句什么,趁这个机会把那个紧靠着女孩的位置留给了我。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心满意足的和心爱的女孩坐在了一起,AZZA则坐到了我的另一边。

弗隆伯恩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丝失望的神色,不过也许那只是我的想象,因为在大家都坐定之后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大家要了啤酒和吃的东西,然后开始随便聊了起来。

“你们这趟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巴尔格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弗隆伯恩问我和夏希。

夏希看了看我,那意思很明白,我知道的比她多的多,所以还是让我来说比较好。

“虽然巴尔格斯不想让我告诉别人,但是我觉得过一阵子开会的时候大概会说。我们可能要和Dreams打上一架。”

“哦?那倒挺有意思的……”AZZA喝了一口酒,“是因为之前你们在幻兽森林结下的恩怨?”

我点了点头,“有个人活下来了,所以Dreams对我们采取行动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巴尔格斯会怎么决断。”

我对公会之间恩怨的解决方式并不是一无所知。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就算是Dreams这种巨大的存在也不会和我们真的展开毫无保留的血腥厮杀。越是庞大的组织,往往就要更多地考虑舆论和道义上的压力。

我们在幻兽森林里的战斗时非常公平,没有用任何陷阱之类卑鄙的手段。而且是以少打多,更何况他们死掉的人其实都是梅尔菲斯杀掉的。如果Dreams因为这个而发动军团对我们进行剿杀,他们的威信和普通成员心里的底线很可能发生巨大的动摇。这对拥有两个同等水平竞争对手的Dreams来说并不是好事。

通常来说,遇到这种问题的解决的办法无非是每边出三五个人进行决斗,无论胜负,事情都平息过去。或者干脆凭借庞大的势力让小公会服软,对大公会用钱作为的赔偿。至于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要看巴尔格斯和对方协商的结果了。

“真要打的话,你和弗隆伯恩应该都会要上。五对五的话,我和影蚀都不介意玩一玩。”AZZA看了拉哈莉丝一眼,“你觉得呢?”

这个拥有结实胳膊的女人撇了撇嘴,“这种事应该少不了我的,就算我不去巴尔格斯也一定会让我出手。”

事情是由我而起的,所以如果演变成了一场决斗,我会是必须要上的那一个。

我倒是希望黑希斯能是我的对手,因为有些事情我需要负责,他也一样。

“想什么呢?别沉着脸啊。”Fey用肩膀碰了碰我,然后似乎觉得这个动作在其他人面前会显得过于亲密,又往后撤了一点,“能不能打起来还不一定呢。

Dreams也不全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他们是那样尖刻卑鄙的公会,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甚至都不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总是想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这是个毛病,不过我认为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也没坏处。

大家对Dreams的兴趣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转到了啤酒和别的话题上面。

“这次我和贪狼听到了一点儿特殊的情报……AZZA,知道魔界的事情么?”

夏希问道。

AZZA的眉毛明显的抬了一下,“魔界?你从谁的嘴里听的?”

“Dreams的两个高级战士。魔界是什么地方?新开发的地图?”夏希问。

AZZA摇了摇头,“不,一直都有,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怎么进去而已。”

“你进去过?”橙子问。

“去过一次。”AZZA喝着瓶子里的啤酒,“很早以前了,因为是一个人所有没有在那里呆很久。不过我能说,那里面最低级的魔物都是五级以上。”

“Dreams似乎在想办法将大批的战士送过去。”夏希说。

“应该很难,当初我去的时候只是开一个单人的传送门就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工夫。”

我们都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只是会觉得别人的事情不应该去追根问底而已。

“怎么样,夏希,跟这个家伙出去疯了一圈,有什么感觉?”橙子笑着问旁边的女孩。

“什么叫疯了一圈……说话真难听……”女孩抬眼看了我一眼,皱着鼻子对橙子说,“这个家伙只会惹人生气!”

橙子哈哈笑:“有没有迸发出什么感情上的火花?”

我看了一眼Fey,她小口小口抿着酒,故意做出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想作弄她一下。

“感情上的火花倒是没有,”我笑着接口道,“只不过睡在她床上了而已。”

“哦哦哦!!!大新闻哦!”橙子叫道。

Fey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在桌子下面偷偷用手来掐我。

“他胡说八道!!!”夏希急得满脸通红,“我我我…………”

我用手拦住Fey凉凉的细长手指,然后若无其事的暖在了手心里。Fey抽了两下没抽出来,只好任凭我捉住她的手。

“我可没胡说,不过当然是在她登出游戏的时候睡的。当时旅馆被魔兽潮给掀掉了一半,所以系统保护没了,我偷偷进去的。”我把隐藏的没有说出来的那一半内容扔了出来。

Fey没有忍住嘴角的笑意,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

气氛很热闹,大家一瓶一瓶的喝下去,越来越括噪。夏希也偷偷向服务员点了啤酒,替换了她之前喝的果汁。

“喂!高中生可不能喝酒……”拉哈莉丝对夏希说,她看夏希的眼神像一个大姐。

“哎,拉哈莉丝,你就别管她了。”AZZA摆了摆手,“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你忍心看她一个人看着我们喝酒?”

拉哈莉丝无奈的摇了摇头,夏希捧着酒瓶子看着AZZA嘻嘻笑,AZZA对她戏谑的眨了眨左眼。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这个公会了。这些人的关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大家庭而不是单纯的伙伴。拉哈莉丝对夏希的关怀,AZZA的求情,让我想起了外面世界的事情。

小的时候,因为想偷尝老爸的酒,被老妈一顿好骂。老爸却在一边儿说好话,还动让我尝了一口。这些家伙的互动让我忆起了这些往事,只是略显温暖而遥远。

我和Fey在桌子下面牵着手,她靠在身后的墙上,另一只手轻轻啜着酒瓶的瓶颈,轻轻摇晃,偶尔喝上一小口。女孩面色微红,眼睛水亮水亮的,妩媚极了。

“贪狼,我觉得你和夏希很般配啊,你们可以出去约个会什么的。”橙子有点儿喝多了,说话也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我喝着酒,淡淡的问他。

Fey扭过头来看我,抿着嘴笑。

“你看你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他的话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如果和她约会你们绝对会说我是恋童癖。”我说道。

“你说什么!?”夏希瞪着我,“你个老男人!!”

我如果在这种场和她斗嘴那可就太丢人了,所以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样子。

“Fey!你也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吧?”橙子不依不饶,开始求其他的援兵。

“的确很般配呢。”Fey笑着说,她用充满深意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能品出里面酸酸的感觉。

“你看你看,Fey都这么说了!”橙子因为得到了支持而吵闹起来。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Fey一眼,然后用手放到了她光滑白嫩的大腿上面。女孩身子一颤,用手按住我的手,脸上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们看看他的脸啊!完全就是吃了苍蝇一样嘛!”夏希满脸酒红,拍着桌子指着我,“你说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这丫头酒品真差,应该才喝了不到两瓶而已…………“夏希,他可不是个好男人。”拉哈莉丝摸着夏希的背笑道。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夏希迷离着眼睛看拉哈莉丝。

“这家伙喜欢骗人,你看他的眼,那是说谎的眼睛,我可看的出来。”拉哈莉丝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喂喂,我还坐在这儿呢,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不要紧么?”我无奈的说。

“我说的对不对呢?你有没有隐瞒什么啊?”拉哈莉丝眼中带着坏笑。

我张了张嘴,强行忍住没去看Fey,如果我这样做的话那可就什么都暴露了。

“拉哈莉丝,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男人一样。”弗隆伯恩突然发话了,“如果你了解男人的话起码也应该知道一点,那就是男人没有不撒谎的,所以有什么隐瞒也很正常。”

夏希,Fey和拉哈莉丝连连点头。

“弗隆伯恩,你真是自己给自己拆台,还把我们一同拉下了水……”橙子无奈的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这种可和你们这些家伙不一样,是绝对不会随便说谎的哦。”AZZA笑道。

“死基佬…………”橙子咬牙切齿道,AZZA则是哈哈大笑。

“不管了!贪狼!我就是喜欢你!我要和你约会!”夏希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喊道。

我瞠目结舌,脑子飞快的着该用什么方式来应她。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软绵绵的醉倒在了桌子上。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都说了不该让她喝酒的!”拉哈莉丝皱着眉头将小夏希拉到自己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呼呼去睡。

“这下不用顾忌未成年人了,我们可以聊一些成人话题不是么?”橙子坏笑道。

“不过刚才那还真是爆发性的发言…………”弗隆伯恩看着我说,“你准备怎么办?”

“对啊,你准备怎么办呢?”Fey也笑弯了眼睛,直盯着我。

“等她醒过来,什么都应该忘了,所以不用担心,她这个样子肯定记不住自己说过什么。”我强作淡定道。

看着我淡定的样子,其他人都觉得无趣,于是便不再将中心放在我身上了。

他们几个开始自顾自的聊起了一些色情的话题,而Fey则用手托着脸看向了我。

“她可是在说真的呢。”女孩用朦胧的眼睛看着我,“夏希很可爱吧?”

我点了点头,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还是你更可爱一点儿。”

我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手非常不老实的向Fey的大腿根摸去。女孩往后象征性的猛缩了一下,然后赶忙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装出在听其他人说话的神情,并用手捏住我的手腕不让我前进。

可是她的手劲儿很小,我成功的侵入到了她的内裤之中,女孩神圣的蜜源已经被我完全的掌握住了。我用中指在花瓣之间肆意的揉捏摩擦着,那水嫩的唇瓣就好像娇弱的玫瑰花蕊一般软腻的不行。Fey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上半身僵僵的,指尖用力扣着我的手腕。

“你干什么……”女孩手指微微颤抖着,用细不可闻的嘤咛声嗔怪我轻薄的举动。

“想看你可爱的样子而已……”

“别……别在这种地方……啊……”Fey的脸红的像要滴出水来,不过因为在酒红的遮掩下没人看得出来。

我没有饶过女孩。她的下面已经湿掉了,唇瓣之间滑腻的不成样子,让我的动作更加流畅。Fey咬着嘴唇,扭动着腰肢试图进行反抗,但是这些动作反而让她的快感更加鲜明了。

沾着女孩的爱液,我轻轻揉了一下她最敏感的那个凸起。Fey的身体猛地一抽,差点儿叫出声来。手指因为这个举动而探动了一下,直接插进了女孩紧密的小穴里面。

Fey脖子猛地向上一扬,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在大家看向她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来做掩饰,好聪明的家伙…………在大家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我试到女孩的小穴发出了剧烈的颤抖,差点儿将我的手指直接给挤出来。我奋力向里面探去,这才没有被她给挤出去。

“拿……拿出去呀……”Fey低着头,两只手肘撑在桌子上,用颤抖的哀怨声音对我说。

她的腿在桌面下面不停地摆动。本来因为她紧夹双腿的缘故,我进去的并不深。然而女孩现在这一动,又给了我可乘之机。她的扭动让破绽一次又一次出现,而我的中指则随着她的动作越进越深。

当指尖终于点在了女孩的花心上的时候,Fey一把抓住了酒瓶,用力的捏着,另一只手则装作抚弄头发的样子来遮盖自己几乎要崩溃的表情。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感和惊恐感最终扭曲成了巨大的快感,女孩的下身源源不断的留出了淫靡的汁液,她微微张着嘴,失神的喘着气。

我没有就此放过她,而是开始细细的研磨她的花心。女孩整个身体开始发抖,捏着酒瓶的手指指节都开始发白,鼻子里忍不住发出了非常可爱而诱人的呻吟声。

由于酒馆非常嘈杂,所以别人并没有听见。

手指开始慢慢抽出来,然后重新抵进去。来了仅仅几次,Fey就已经快要不行了,连白皙的脖子上都映衬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快……拿出去……我……已经…………”她带着哭腔小声呢喃道。

只是挑逗一下的还没有大碍,但是如果我真的把她在这个地方弄出高潮被别人发现的话,她肯定会受伤的。所以我缓缓地把手拔了出来,随着指节和花径里面层层的嫩肉刮在一起,Fey差一点就丢了。

当我湿淋淋的手指终于离开她体内的时候,Fey长长的哈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我……去下……洗漱间……”女孩拢着裙子站起来对大家说,然后跑掉了。

她的座位上留下了一小片盈盈的水光,我不动声色的将它们擦掉,也站起了身,装作上厕所的样子离开了座位。

跟在Fey的后面,Fey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一下子拉进了洗漱间,反手锁上了门。

她呼吸的声音都打着颤,我的下面也早就硬的像铁一样了。我把女孩压在墙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的和她吻在一起。Fey的舌头疯狂的和我纠缠着,整个身子像着了火一样。

已经完全不需要前戏了,我拉起女孩的一条长腿,直接就挺到了她里面。Fey发出像要哭泣一样的可爱声音,用力挺起腰将自己和我连接在一起。

我捧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眼睛,极尽疯狂的撞击着她的身体。

“啊啊……你这个……坏人…………呜呜啊啊……怎么能在……呃啊……在外面那么对我……你……啊啊!!”女孩闭着眼睛在狂乱的冲击中呢喃着。

“因为很想你…………而且是对……你胡乱说话的小小惩罚…………”我咬着她的耳朵,一下又一下顶到她最里面。

“……我啊……以后不说……哦哦……不说那些话了……”Fey伸出小小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脖子,那种温柔的难以形容的触感不断侵蚀着我的意志,“可是……你也不可以喜欢……夏希……啊啊!!”

“有你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要来了……呃啊……啊!!要到了……不行了…………”

洗漱间的偷情给我们两个人都带来了强烈的刺激感,仅仅几分钟的时候我们就都把持不住了。

女孩的体内传来了强大的吸吮力量,我疯狂的连续杵动了十数下,然后抵在深处那团暖肉上面全力喷发了出来。Fey紧紧地抱着我,几乎要挤碎自己柔软的胸膛。

我们抱在一起大口喘息着,淫靡味道十足的液体混杂在一起,顺着Fey的花瓣一直流到她的腿上。

“感觉怎么样?”这次的不自信。

Fey温柔的笑着,用舌头舔我的嘴唇,“很舒服……好喜欢你……”

我轻柔的帮女孩擦干净身体,然后又给了她一个长吻。

出去以后橙子开始嘲笑我尿了太长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家都喝了很多,以至于第二天的时候都头痛的要命。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第二天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夏希会不会跑出来给我闯出什么麻烦,不过在看到她以后她很正常的向我打了招呼。看来这家伙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说过的话,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和橙子瘫软在厨房的沙发上,用滚烫的茶杯敷在头上试图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的时候,Fey走过来和我们道了早安,看起来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看来在宿醉这个问题上,女性比男性要有优势的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聊天,偶尔相互切磋一下剑技,听AZZA和我们分享一些作战经验,喝酒,然后在天黑的时候和Fey整晚腻在一起,这种日子就好像做梦一样。

终于到了预定的日子,公会的绝大多数成员都到齐了。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开会,可是巴尔格斯却迟迟的没有露面。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Mono站在不远的地方,我向她靠了过去。

“艾伦还好么?”我礼貌性的向她询问起来她的儿子。

Mono笑着看向我,“小家伙很好,最近喜欢上了画画。”

“也许以后会成为达芬奇。”

“现在看来还是更像毕加一点。”我们两个相视而笑。

“巴尔格斯呢?他不在房间里,难道现在还没上线?”我问Mono。

“不知道,他这两天一直在线上,我都找不到他。我在他的游戏仓上贴了便条,但是他似乎一直都没出来。”Mono摇了摇头。

“希望一切能顺利…………”

我正说着,突然一个人从门口撞开公会大厅的大门,是橙子。他满脸是汗,面目狰狞。

“都他妈拿上家伙!!!出事儿了!!!”他冲我们狂吼道。

所有人都愣了,两秒钟之后大家都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我跑到屋子里,套上铠甲,然后一把抄起了剑。在出门的时候,正好Fey也整理好了装束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了?”她和我并肩快步向外面走去,皱着眉头问。

我摇了摇头。无论发生什么,我只希望巴尔格斯不会出事。

整个Rayout的人全副武装,跟着橙子跑出了公会。

佣兵所前面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站了一大堆人,Dreams的人。我的心开始下沉,他们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事情应该不会和平解决的吧…………我们两个公会就这样剑拔弩张的在广场上对峙了起来。巴尔格斯不在,我们都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感觉。对方的人数是我们的两倍,大体看一眼,里面着实有不少穿着高级装备的家伙,等级应该不低。

AZZA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其他几个干部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AZZA将手放在剑柄上,然后向对面走过去。Dreams看到他的举动之后也走出了三个领头的家伙,其中一个就是黑希斯……“Dreams出动这么多人,不会是来龙宫城买打折的牛奶的吧?”AZZA脸色如常,对对面的家伙说。

“AZZA是吧?大名鼎鼎的天狩,在这种时候还想演戏么?”Dreams为首的家伙郎朗说道。

“你是谁?”AZZA皱起了眉头。

“Dreams突击总队队长。”

Dreams突击总队队长,那是和Dreams公会的副会长同级别的家伙。卡拉诺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一级的战士,专门负责正面突击战部队的首领。似乎事情已经在我们不甚明了的情况下演化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你们来到底做什么的?”AZZA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杀掉你们。”卡拉诺顿轻描淡写的说了四个字。

AZZA狂笑起来,“你可以试试!!”

“卡拉诺顿!你们Dreams做事情就这么肆无忌惮么?想灭掉谁就灭掉谁,还真是很会仗势欺人啊。”布丁大声喊道。

“干死这些狗杂种!!我们会怕他们!?”

我旁边的公会成员狂吼起来,所有人都拔出了武器。武器和剑鞘摩擦的狂乱金属声刺得人神经发麻,有些人开始提升能量,大地开始微微震动。

“都别动!”副会长娜菲赛雅抬手制止了蠢蠢欲动的大家。她非常清醒的看到,对面的敌人不仅实力强大人数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实在太训练有素了,在这种情况下连一个动的都没有。

那不是普通的公会成员,那些家伙是专门来进行公会战争的部队,甚至可以说是军队……如果就这样胡乱冲上去开打,被灭的绝对只会是我们。没有任何战术,没有组织,我们这些佣兵们面对他们那种家伙只不过是乌之众而已。一个人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总有用尽的时候,况且我们在个人能力上也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又是。

“打仗就要死人,死人是迫不得已才要选择的结果。我们的会长现在不在,我来代理会长。如果我们两个公会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希望先把事情搞清楚再打也不迟。”

娜菲赛雅一直以来都是以柔弱女性的印象出现的,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她会这么冷静说出这么有统治力的话语。

卡拉诺顿看了看她,“早就说了,你们不用演戏了。我们公会就是再讲道理也不可能任凭你们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黑希斯!你出来!”弗隆伯恩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我们那次的战斗只不过是私人恩怨,如果要报仇,要决斗,怎么都好,你来找我,我奉陪!!拉上整个公会来垫背,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尊严?”

黑希斯被点名之后咧开嘴笑了:“弗隆伯恩,你们很清楚我们来不是为了那件事。就凭你们几个,没有梅尔菲斯,我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你们在幻兽森里的决斗很公平,我们Dreams如果因为那种事情护短,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可是你们似乎危机感太强了一点,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我们你们私下里为了保证公会的安危对我们开始准备战争的话,我们现在也不用这个样子。”

“是谁胡说八道!!我们为什么要对你们开战?!不到五十人的公会对千人以上的公会开战,你们有脑子吧?!”布丁忍不住吼道。

“但是如果要联TWP和思灭者呢?”卡拉诺顿眯着眼说。

“无稽之谈!我们本来和他们也么什么交情!”

卡拉诺顿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这样。Dreams当然是护短的公会,事实上很少有公会不护短。但是冠冕堂皇的话却是必须要说的,不然道义上站不住脚。只要看看黑希斯所做的事就清楚了,他们当时准备以那么多人围攻梅尔菲斯一个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珍惜自己战士尊严的家伙。

像他那种人,只要可以解恨,什么卑鄙手段都能用的出来。

“就算是大象,一直有老鼠在身后捣乱也会不高兴的。所以,也别演戏了,老老实实受死吧!!”卡拉诺顿说着就将手抬了起来。

我们全都绷紧了神经,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准备拼死一战。

“等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们顺着声音看去,巴尔格斯来了。

“会长!!”

“老大你没事儿吧!?”

心骨出现了,所有人的心都放松了一点,至少能够做出决断的人已经来了,无论是以死相搏还是和平解决。

“巴尔格斯,还以为你贪生怕死自己跑掉了呢。”卡拉诺顿看着他笑道。

“死倒是不怕,只是不想白白牺牲我们公会成员的性命而已。”巴尔格斯走到了他面前,而AZZA他们在巴尔格斯的示意下退到了其他会员那里。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卡拉诺顿盯着他的眼睛。

“也许我说了不算,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们为什么认定我们会对你们发动战争。”巴尔格斯冷冷的问。

“当然是你们自己的人跑到我们这里告诉我们的。很抱歉你们里面出了背叛者,但是那至少让我们有了先发制人的机会。”卡拉诺顿仰着头说。

他说的完全不理,首先我们根本就没有作出任何要对Dreams发动攻击的决定,就是要出卖公会也不应该用虚假的情报来作为筹码。到底是谁做了这种事……我向其他人扫了一眼,我发现大家也在相互打量着。

“别想用这种方法来动摇我们,Rayout不是这么容易动摇的公会!!”

布丁大吼道,她说的没错,大家看着身边伙伴的眼神并没有疑虑,这令我很欣慰。

“其实这是一个误会。”巴尔格斯终于说话了,“我之所以来的这么晚,就是为了得到证据。好在最后赶上了,没有造成难以逆转的结果。”

“什么证据?”卡拉诺顿问。

“这就放给你们听。”巴尔格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记录法阵放出了一段录音。这段录音很沙哑混乱,但是仍然能勉强听到里面人在说什么。

“……不要…………其实是…………给你们带来……情报的…………”

“……Rayout要对Dreams……发动战争…………”

“…………换……我的命…………”

“……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背叛过……”

这段录音的意思非常明白,这个人为了换自己的命,告诉Dreams的人Rayout要对他们发动袭击的假情报。这没什么可以奇怪的地方。

可是我愣住了,因为那个声音……………………“这他妈是谁的录音?”

“到底是谁?”

我身边的一些公会成员愤怒的叫喊着,而另外几个人却将视线挪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就是我…………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可为什么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声音!?

慢慢的,整个公会的成员都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向了我。我全身开始颤抖,然后快步冲到了巴尔格斯的身边。

“这不可能!!这个录音你是从哪儿弄得!?”我大声问他,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就好像是承认了罪行一样。

巴尔格斯慢慢转过头来,用阴沉的眼神看着我,“你没有想到吧?我让你出任务的时候在你身上留下了可以记录声音的魔法印记,你背叛公会的言辞全都被记录下来了。”

“别开玩笑了!!!我都没和Dreams的人交谈过!!”我大叫道。

“那这个录音是怎么事?”巴尔格斯眯着眼睛用充满杀气的表情看着我。

“贪狼,你不承认的话,我们发动的这场仗战争可就没有意义了。”卡拉诺顿突然在我背后说。

“承认!?承认什么!?我他妈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吼着。

黑希斯向前走了一步,“可能在自己原来公会朋友的面前不好意思承认吧。

为了免得我向你报仇,所以就把你们公会的计划告诉我们了不是么?”

他笑着,让我不寒而栗。

“不过,卡拉诺顿,你们弄错了。”巴尔格斯扭头不再看我,而是看向对面的人,“我们倒是从来没有这个对你们进行袭击计划,我已经和你们的会长沟通过了,针对幻兽森里林里面的事情我已经替我们成员道过了歉,你们会长决定不再追究。你可以去重新确认一下信息,看看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这个小子在从中作梗?”卡拉诺顿问。

“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巴尔格斯说道,“如果我说谎的话,你们再杀来就是了。”

我僵在原地听他们说着,完全无法思考。

“那么这个挑拨的家伙怎么处理?”卡拉诺顿看向了脸色苍白的我。

“我们当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而且他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巴尔格斯说。

卡拉诺顿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解除了战斗状态向后退去,饶有兴致的开始看戏。与此同时,我看到了黑希斯脸上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我一下子明白了一点儿什么,但是大脑却不受控制,根本没办法进入思考状态。

“贪狼,我原来以为你是个优秀的战士…………”巴尔格斯扭头看向我,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他的话将我从苦苦思中拉了来,我下意识的头看去,然后看到我所有的同伴都在用可以将我剁碎的眼光扫着我。

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被陷害了!我根本就没说过那些话!!我想大声叫出来,但是却张不开嘴。

等等,那个录音…………那些话,我的确说过…………而且就是对巴尔格斯说的!他……是将我以前对他说过的话切割出来,一个字一个字重新补上的!!

为了怕别人听出破绽,所以用这种混乱的音质来做掩饰!!

想拿这种低级的方法来陷害我?我不能就这样让他如愿…………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贪狼!!我他妈看错你了!!为了活命,你就背叛我们!?”橙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本能的想解释,但是却意识到就算我反驳,那些话仍然非常无力。我现在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点来将这些对我不利的证据一举推翻,可是我还没捋顺出整个事情的脉络到底是…………所以我只能站在人群中央沉默的看他们。拉哈莉丝,橙子,Mono,弗隆伯恩,AZZA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语的失望和痛苦,我感到自己的胸口被狠狠的挤在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我背叛挽歌所必须要承担的惩罚么?我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但是立刻就将它丢掉了。因为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洗清自己,很多东西还…………“杀了他!!!”

“会长!!下令吧!!!杀了他!!”

人们的呼喝声在我耳边荡着,几乎将我的耳膜撕碎。

然后我听到了Fey的声音。

“巴尔格斯!别杀他!贪狼这么做一定……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录音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可……可是……这…………”

我的心脏一阵搅痛。Fey…………甚至连你…………都认为我会背叛么?

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我抬眼看向她,女孩站在人群中咬着嘴唇看着我,似乎希望我解释什么。

可是我该解释什么?给你一个我为什么背叛你们的理由?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做那种事情…………你……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觉得我是背叛者…………一瞬间,我感觉不到任何事情。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慢慢抬起脸,心痛的几乎完全麻木掉了。

“没错。只要能活下去,没什么是不可以背叛的。只不过是一个幼稚的公会罢了……”我缓缓说。

“你说什么!?”橙子狂怒的想要冲过来,却被夏希拉住了,“当初邀请你入会真他妈是我瞎了眼!!!”

“你说对了。”我冷冷的看着他,心如死灰。活着太累了,重新失去一切,我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再挺过去了。如果死神要让我在这里被终结掉,那就这么做吧…………“贪狼,你为什么非要背叛我们!?”Fey满脸是泪。

我笑起来,扭出了一个极尽恶毒的微笑。如果不这样的话,看着她哭泣我也会忍不住的。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贪狼,这是你自作自受。老老实实接受审判……”

巴尔格斯在我旁边说。

“哈哈哈哈!!!!审判?就凭你!?来啊!!哈哈哈!!!”我大笑道。

“凭我。”AZZA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巴尔格斯,我来,你们都别插手。”

巴尔格斯点了点头,AZZA走到了我面前站定。我用力喘着粗气,瞪着面前的这个我的死刑执行者。

“没想到和你交手会是这种情况……”AZZA看着我说,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别他妈废话了!”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背叛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这一战,我们两个就好好享受一次吧。”AZZA从腰间拔出了一根三十多公分长的东西握在了手里,却没有拔剑,“有什么遗言么?”

我看了Fey一眼,她被弗隆伯恩抱在怀里哭泣着。在看到这个情景的一瞬间,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求生念头…………我真的不想失去她…………可是…………可是…………“你觉得死的一定会是我么?”我从牙缝中对AZZA挤出了几个字。

“很浓的战意……非常不错……”AZZA说,全身散发出了惊人的杀气。

他举起手里的东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仰视着我的人,是为我所坚守之人。俯视我的人,是为我所狩猎之人。夕阳!巨浪!永夜!狂风!一切臣服我的力量,成为吾弓吾箭!天空凄鸣之时,你们与我同在!!!”

AZZA高声诵咒,然后整个广场被剧烈的能量波动震得微微发抖。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他手里的东西上射了出来,能量闪电狂躁的开始肆虐,地面被撕出了无数裂缝。一大股能量从他身上跳了出来,然后被那东西吸收了进去,紧接着就是另一道闪光。

闪光过后,我们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金黄色的长弓。

我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呼吸都快要停息了,可是全身兴奋的开始发抖。我把手里的剑用力插在地上,然后将左手和右手交叉起来。

不死之戒和无亡之戒被对在了一起。

“不安的灵魂,绝望的执念,煎熬的欲望,王者的遗愿,我从这里向你们所在的深渊呼唤!!我的灵魂是你们的酬劳,我的身躯是你们的巢穴!!如若你们能听到我的召唤,便将你们的力量给我!!服从我的支配,亡者不生,逝者不死!!!”

我用尽全力吼出了我所能使用的最高级咒语,以我为中心方圆十数米的地面猛然间被无数骨刺所撕裂。这些狰狞的骨刺尖啸着刺向我的身体,广场上响起了令人难以承受的凄鸣之声,仿佛不计其数的鬼魂在一同嘶叫。

当这令人心悸的声音到达顶点的时候,所有的骨刺一起爆了开来。我的身上多了一件层层叠叠的狰狞白骨铠甲,而我身周则有几十道灰影开始不断盘旋着。

这些灰影是不死之戒召唤出来的葬鬼,如果要防御AZZA的弓箭袭击,它们可以帮得上大忙。

AZZA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兴奋。

“太棒了……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AZZA用充满了杀意的笑容看着我。

“对付你如果不用全力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抬起了手里的骨刀,身上的白骨铠甲发出了咯啦咯啦的恐怖声响。

“最后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背叛公会。”AZZA不再笑了。

“哈哈哈哈!!!你觉得呢!?”我用力甩动了一下手里的巨大骨刀,骨刀上附着的能量发出一声嘶叫猛地在地上割裂出了一道痕迹,然后我爆出能量向AZZA扑了过去。

AZZA在我从原地窜过来的时候拔出了腰间的剑,然后也迎了上来。那把黄金长弓像固定住了一样浮在他身体的侧面,无论他怎么移动都保持在相对静止的那个位置上。

我和他短兵相接,武器凶狠的对砍在一起,火星和骨屑四散飞溅。我们都在试探对方,所以并没有用全力。我不知道AZZA的近身战技巧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但是如果放任他拉开距离拿弓射我的话我就太被动了。

身上的铠甲虽然厚但却十分轻巧,所以我的防御力被大幅加强的同时速度并没有下降多少。事实上如果仅仅是召唤葬鬼的话我不需要念那个咒语,那个咒语的真正目的还是召唤这件防具。这套东西名为赎魂装甲,还有很多别的用处。原本以为我的等级太低,根本用不了这招。但是既然系统判定我已经六级了,所以我是赌上性命来进行尝试的,没想到真的召唤成功了。

只是因为是第一次用这招,所以我必须熟悉一下。

这也是我仍然浪费着能量来和AZZA进行试探攻击的原因。他的能量强度比我高很多,所以如果这样消耗下去的话我肯定会先用尽能量。必须尽快熟悉这套铠甲的运作,否则我肯定要输。

手里的骨刀体积不小,所以我在变招的过程中可以很轻松的挡掉AZZA的剑。因此在试探的过程中我的攻击占了上风,大多数时候AZZA只是在防守。

在其他人看来我似乎压制住了AZZA,但只有我清楚,AZZA只是在观察我。而我的攻击对他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我不能再等了,如果再等下去的话我的体力和能量都会大幅度下降。我将一大股能量聚集在骨刀上向他劈了过去,希望他能全力防守,这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了。

可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当我的武器扫过去的时候,AZZA生生接了这一招,然后身体被能量炸的倒飞了出去。这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我立刻明白这并不是我的攻击奏效了,而是他利用我能量爆炸的冲力在和我拉开距离!!

他意识到在近身战里没办法占到我的便宜,所以已经选择了进行战术迂。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丢失了他的踪迹的话,那我就不用打了。

所以我全力加速向他飞出去的追了过去,强大的加速度顶的我眼前发黑。

AZZA在广场周围的房顶上乱窜,我追过去,尽量不让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AZZA在加速,为了不让他趁这个机会用弓射我,我指挥葬鬼冲过去来攻击他的手。以期望趁这个机会能重新将战局拉近身战。

可是当我进一步加速的时候,AZZA突然开始速度剧减。仅仅半秒中,他和我之间的距离就不见了。他转过身,手中的黄金长弓几乎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前,爆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

已经完全没有机会躲闪了,我把骨刀横在胸前,期望赎魂装甲的防御力和我的能量护罩能够吃下这一击。

我刚刚作出防御动作,AZZA的箭就几乎零距离的发射了出来。身上的能量罩在一瞬间就被撕碎了,接着是手中的骨刀。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胸口,我倒着飞了出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绝对不能失去神智……我抱着这个念头狠狠的将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剧痛之下我勉强没有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昏厥过去。

在空中翻了个身,调整了平衡,我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倒着滑行出去了好几米。

低头看去,赎魂装甲的胸口被炸了个粉碎,但是却没有受到致命伤,真的非常值得庆幸。

AZZA向我飞了过来,他落在我面前看着我。

“你是第三个在零距离吃了我一记破坏之箭之后还能站起来的。”他缓缓说。

我哼了一声,然后张开右手。地面裂开,我抓住重新召唤出来的骨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胸口的破碎的地方也在慢慢愈,赎魂装甲本身有独立的能量上限,破坏的部分和召唤新的骨刀都会消耗它自己的能量,我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如果不修补的话下一次我的胸口就会被炸碎掉。

“作为奖励,我要用全力了。”AZZA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武器。

AZZA飞快的做了几个单手的手印,然后他的右侧肩膀就凝聚出了一大股能量束。这些能量束就仿佛飘带和翅膀一样在他身后慢慢浮动着,他一举弓,一支能量束就窜向了他的武器。

我不能让他再跑掉了,如果再让他发挥出距离的优势不知道战局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喝一声,我将骨刀插到了地里。地面猛地向上爆出了整整一圈骨爪,形成一个足以困住我和他两个人的骨牢。召唤这个骨牢耗费了赎魂装甲将近一半的能量,但是只要能将战场固定在这个范围内,我就有胜算!

AZZA一黄金弓,用剑开始接我的攻击。

聚集饱了能量,我倾尽全力砍向他。AZZA没办法故伎重演借力飞开了,他做了厚厚的防护罩,然后压低身体准备迎接。

“死吧!!!!”我狂吼着,一刀劈在他的剑上。

随着我的怒吼,脊椎发出了一阵剧痛。紧接着,八支骨翼从赎魂装甲的背后狰狞的伸展了开来,尖啸着刺向了AZZA毫无防备的后背。

赢了,我想道。

可是令我目瞪口呆的是,AZZA身后的能量束突然暴起。骨翼和能量束相互纠缠了一阵,然后被绞成了碎片。

AZZA大吼一声,从身上爆出了只有顶级战士才能拥有的强大能量风暴。

我被炸的向后直退,然后看着AZZA操起黄金弓,对着身后的骨牢连续出了三箭。

我想阻止他,但是那股能量风暴实在太强大了,等我冲过去的已经太迟了。

骨牢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AZZA从那个口子飞了出去。我追在他后面连续发动了一连串的攻击,AZZA来不及完全摆出防御的架势,被我连续在能量罩上砍了好几次。

最后一次的时候我砍破了他的护罩,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我心中一紧。

我真的不想杀他…………AZZA……原本以为死的会是我…………我只是在拼命挣扎而已…………而且…………正在我失神的看着面前飞溅的鲜血的时候,一道能量的光芒将我从思考中拉了来。

AZZA的黄金长弓上已经压好了一枚高压缩的细长能量箭。看来那个伤口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我想的太多了。

我猛地向后面窜去,那枚能量箭紧紧追着我不放。我横起左手臂去挡,手臂被瞬间穿透,但是能量箭却被改变了方向从我的胸口擦了过去。

手臂一阵剧痛,我咬着牙重新集中注意力去找AZZA。可是等我找到的时候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AZZA胸口的铠甲被他的血染红了一大片,他浮在我的斜上方,弓上已经对准了我,弓上是三枚破坏之箭。我刚一抬头,攻击就已经来了。

我蜷起身体来防御,然后赎魂装甲的全部能量在身前做了一张骨盾。紧接着,那三枚破坏之箭就落到了身上。

我被炸得直接冲向了地面,骨盾在瞬间被击成了碎片,巨大的震荡让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这和从一层的高楼上掉下来是一个效果。而我的落点已定,如果让AZZA抓住这个机会继续攻击我就死定了。

“葬鬼!!”我大吼一声,所有的葬鬼都在同一尽全力用能量做了缓冲,但是在身体接触地面的时候还是发出了清楚地声音。

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我足足在地上躺了五秒钟才能够重新呼吸。

而这五秒钟的我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赎魂装甲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勉强能够挡住的地方只有全身的分之四十。装甲的能量全部耗尽,重新修复暂时已经不可能了。

AZZA浑身是血,站在我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

“胜负已分,不用打了。”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我看到他对准我的弓在微微发抖,弓上的能量在嗡嗡作响,看来他的能量也不多了。

我笑了笑,然后挤出一点点能量从地面又抓出一支骨矛。

“贪狼!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给我个理由,我不杀你!!”AZZA看到我的动作以后吼道。

“胜负还没分!!!”我仰天大叫一声,然后最后的能量做了一个能量加速向AZZA冲了过去。

AZZA一箭穿透了我的大腿,我从空失去平衡撞到了地上,身上的能量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你一定要死么!?”我听到AZZA叫道。

我用残存的力气支起身体,跪坐在地上,将骨矛扔向了AZZA。

“愿逝者安息。”AZZA轻轻呢喃了一句,对我射出了最后一片狂乱的箭雨。

箭雨击碎了我的那枚骨矛,然后穿透了我的胸口,胳膊,腹部。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视觉开始模糊。我试着在人群中找Fey,但是在最后倒下去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她。

我看着天空,头上流下来的血将原本是深蓝的颜色染成一片血红。嘴里全是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一切都结束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

【神都】(七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5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26</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八章</strong><strong>等级设定:一级神经拟真以下的设备最高等级为A。零级神经拟真设备可</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以使战斗等级突破A级,由高至低为~9,A,,C以此</strong><strong>类推。使用该等级制的包括战斗等级,能量等级,魔力等级和</strong><strong>物品等级。</strong><strong>例外的是佣兵等级和佣兵任务等级,最高级S,降序按AC</strong><strong>排列,以此类推。相应等级佣兵可以接洽相应任务。</strong><strong>战斗等级:通过折算玩家本身能量等级和魔力等级所做出的通用等级判定,</strong><strong>在佣兵所通过缴纳一定金额可以得到测量的服务。</strong><strong>能量等级:用来表现玩家可瞬间使用的能量单位数值的等级判定,与能量</strong><strong>恢复速度无关,评定手段需玩家凭借自身经验估测。</strong><strong>魔力等级:用来表现玩家可瞬间使用的魔力单位数值的等级判定,与魔力</strong><strong>恢复速度无关,评定手段需玩家凭借可发动最高等级法术系能</strong><strong>力进行观估量。</strong><strong>物品等级:决定物品珍贵程度的等级判定,与物品坚固程度,损坏程度,</strong><strong>流通价格无关。</strong><strong>佣兵等级:决定从事佣兵职业的玩家在佣兵联盟阶级高低的等级判定,与</strong><strong>战斗等级无关,评定依据为玩家所完成任务的难度,完成度和</strong><strong>成功率。</strong><strong>佣兵任务等级:决定佣兵任务难易程度的等级判定,评定手段为所牵扯目</strong><strong>标人物战斗等级,目标物品物品等级和佣兵所观裁定结。</strong><strong>更新了整整一个月,二十万字出炉。不知道这篇文章目前为止是否还入得了</strong><strong>诸位的法眼。说实在的,肉戏上面的描写因为是新手,剧情穿插结什么的其实</strong><strong>还很稚</strong><strong>嫩,如若有高手能给我指点一下就好了。</strong><strong>不管怎么说,请大家继续支持【神都】吧~谢谢!</strong><strong>补充:听取了A3兄的建议补充了下等级说明。对仍然糊涂的朋友希望有所</strong><strong>帮助</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七章</strong></strong>AZZA并不想杀我,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将我想要传递的东西传递给了他。

他说过我和他是一类人,所以我希望他能意识到我所做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战士是用剑说话的,我和他都是真正的战士,如果他能读得懂,至少我就不会带着背叛者的墓碑死去。

如果要死去,那么我不会用背叛同伴来换取生命,而是会选择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来为我陪葬,这就是我最后想要传递的东西。我逼AZZA下杀手,也只不过是想证明我并不害怕死亡。

可能这么做的确很傻,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方式。

原本值得信赖的公会背叛了我,Fey也一样。当她否决了我的忠诚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件事。在我和她的公会之间,她已经做了选择。处在对立面的时候,她没有相信我,而是相信了自己的公会。

我和Fey也许并不适在一起。她所需要珍惜的事情太多了,而我的眼里就只有她而已。我可以为她而放弃一切,但是她却不可以。这种不对等的关系,在那个时刻就已经迫使我们两个做出了选择。

我已经放弃了一切,只希望在她的记忆中我可以有机会不做那个背叛者。

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死,命运在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怜悯的让你如愿死去,正如它也不会如愿的让你好好生活一样。

所以当我被人从坟墓中拖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一片迷茫之中,我只试着有人在用力的拖我。有人在追,有人受了伤,有能量的火光还有惨叫。这一切就发生在我的身边,但是却显得非常遥远。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识模模糊糊的,时断时续。

当我最终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裹着绷带,正躺在一张床上。全身都无法动弹,哪怕动一根手指都会痛的直流冷汗。

我扭过头,看到旁边的床上也躺了一个满身是伤的家伙。

“看什么看!?妈的!”那家伙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骂道。

死鸦·梅尔菲斯。

“这是……什么地方……?”我干裂着嘴唇问。

梅尔菲斯叹了口气,“安全的地方…………“为什么救我……”我望着天花说。

“我可没想救你,只不过是不想让Dreams那些人如愿罢了。不过后来看到你没死,又觉得这好像是命中注定要让你重新从坟墓里爬起来一样,我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个烂好人。”

梅尔菲斯就是这种家伙。我在AZZA面前一心求死的时候他不会拦着我,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亵渎我的尸体。听上去很可笑,但对我来说却是切切的真实。

正是因为他所做的这些事,所以我还活着。

“你的伤怎么样?”我问。

“不用你操心,你老老实实养着吧。”他没好气的说,大概是被我看到狼狈的样子觉得很没面子,“被AZZA射成筛子一样……”

“……当时你在场……?”

“是啊。Dreams有那么大的动作,而且你又给我留言说有重要事情要问。我当时闲的很,所以干脆就去龙宫城找你了,结果没想到会看一场好戏。”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梅尔菲斯的描述中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我被确认死掉之后,就在城外埋了。梅尔菲斯在晚上的时候到我的墓前想凭吊一下的时候按他的说法是想在我墓上踩两脚却发现Dreams有人正在挖我的尸体。

他发现之后没有忍住出了手,抢下我尸体的时候却发现我没死。于是在Dreams大批高级战士的围攻下,他带着我一路杀了出去,以至于现在也不得不躺在床上养伤。

“为什么我没死?”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不死之戒和无亡之戒的能力……你运气还真是不错……”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但是两枚戒指已经不见了。

“戒指……哪儿去了?”我连忙问。

“碎了。”梅尔菲斯沉声说。

挽歌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已经没有了。

“这对戒指有一个封印,开启封印的方式是在第一次使用赎魂装甲的时候受到致命的伤害。戒指会碎掉,融到身体里面,而封印则会解开,在这个过程中致命伤会被封印破裂的力量所抵消。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根本想不到开启这对戒指封印的方法竟然是这样。”梅尔菲斯解释道。

我得到了一个答案,而更多地疑惑却出现了。

巴尔格斯为什么要陷害我,Dreams又为什么要偷我的尸体,这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大堆大堆的问题涌进了我的脑子。

“不过说真的,我可真没想到你能把AZZA逼到那个程度…………”

“我完全没有胜算…………”

“如果你的能量级别高两级,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梅尔菲斯说的大概是我将AZZA困在骨牢里的时候,我利用空间的优势逼他和我近身战,而他强行用能量的优势打破了被动的局面,从战技上来说,他确实是输了一招。能从一个传奇战士身上占到一招的便宜,我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果我等级高一些的话,AZZA一开始就会全力以赴来击杀我,不会给我留太多反击的余地。我的打法有些克制他,而且他还有很多招数都没用的样子,这不得不承认。”

梅尔菲斯满意的点了点头,“我都打不过的人你是没胜算的,看起来你很清楚这点,有自知之明。”

我静静的躺着,品味着重新获得的生命。我没想到自己在被人背叛之后会这么平静,再次失去重要东西以后我原来以为自己会保持悲伤愤怒的情绪很长可是事实却是,我现在只是觉得深深的麻木,空洞和一股又浓又令人作呕的戾气。

Fey会因为我的死而哭泣么?AZZA会因为亲手解决了公会的叛徒而感到满足么?橙子?弗隆伯恩?夏希?Mono?他们都会怎么看我?我不知道。

挽歌比我要坚强太多了。当我从她背后将匕首插进去的时候,她的感觉我大感了解到了一点。而在最后的时候她面对我,却放下了手里的剑……她为什么能做得到?

“挽歌背叛过别人吗?”我突然从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梅尔菲斯将目光从一本书上挪了过来,“你明不明白到底什么是背叛?”

我没有答,因为他的问题让我不解。

梅尔菲斯叹了一口气,然后上了书。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背叛任何人,除了他自己。忠诚于同伴,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承认……帮助弱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道德期望……这个世界哪儿有什么好人和坏人?大家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这个世界没有伟大的人,没有渺小的人,所有的一切在梅尔菲斯眼中都是一样的。或许他说的很对,或许也只是一连串的胡言乱语。

“人在信任其他人的时候就是在赌博,赌博就会有输赢。由于别人违背了他的信任,就去指责别人是在背叛自己,那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人这种生物是值得信任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而已。”梅尔菲斯如是说。

“所以你认为我不该去报仇?”

“我什么都没说。我的价值观不适你,所以你不需要按我的想法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你相信人类还有美好的地方,而我不相信,这就是我们的别。”

“你怎么能活的这么轻松?即使连人类有光明的一面都不相信的情况……”

“因为我也不觉得人类有黑暗的一面。光明面和黑暗面,那本来就是你们自己所做的分。在我眼里,所有这些都是一样的。因为夺去生命而获得的快感,我不认为是黑暗的;因为拯救生命而获得的快感,我同样也不认为是光明的。人的行为从来就没办法分成两部分去看。”

“随着本能去做事……那和动物有什么别…………”

梅尔菲斯哈哈大笑,“人本来就是动物,永远也成不了神。”

我无言以对。他的话自然有无数的地方可以辩驳,可是当我慢慢经历这一切之后,却在潜意识里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是正确的。

“AZZA说你在外面是个杀手……”我缓缓说,“是因为做了杀手所以才会形成这些想法,还是这些想法让你成为了那样的人?”

“AZZA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梅尔菲斯呲了呲牙,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谁知道呢,其实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别。现在这样遵从自己本能去做事我认为很好。”

“你试过用普通人的思维方式去生活么?为什么你要让本能这种东西作为宰自己的力量?”

“你以为我生下来就是你们眼中的怪物么?我好歹也拿过心理学硕士学位的,不过那算是业务需要所做的进修…………非要说原因的话,也许是我厌倦了人类不断找借口的方式。”

“借口?”

“没错。为了救另一个朋友而背叛挽歌,借口!找到杀挽歌的人然后为她复仇,借口!因为别人背叛了你而让他们付出代价,借口!人从来就没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有的只是【选择】两个字而已。但人们一旦作出了选择,就会找无数的借口来为自己树立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法否认,那些你所谓的借口就是我们作出那些【选择】的动力和初衷……”

“不。人永远可以选择不同的路。我们做选择的原因只不过是我们认为那样选择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你们所谓的理由只不过是用来骗自己的罢了。”

“你在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你可以去问问你原来的会长巴尔格斯。你以为他背叛你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不得已么?当人们处在被牺牲者的位置上的时候,往往才能看清楚。”

“你又知道什么?!”我在听到巴尔格斯名字的时候开始抑制不住的产生了愤怒的情绪。

“我知道他拿你做了交易,伪造了录音,就这么简单。”

“你怎么知道那录音是假的?你不觉得我真的是背叛了公会?”我皱着眉头看他。

“像你这种傻乎乎的家伙,会被挽歌的事情压一辈子,让你再背叛一次别人,不可能。”

一种强烈的热流冲上了我的脑袋,想不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这个家伙。他没有听我任何解释,也没有做什么调查,就仅仅是相信着我而已。Fey没有相信我,AZZA没有,所有人都没有,但是梅尔菲斯…………“巴尔格斯所做的事情理由很充足,目的是用你的死来换取Dreams和Rayout之间的和平。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把你交了出去,原本紧紧被凝在一起的Rayout就会破裂。所以他牺牲你让你做了那个叛徒,既维护了公会的安全,又保持住了凝聚力。怎么样?他为他做的选择准备了很完美的借口,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可是在你的角度看来又如何?”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而我失去了什么…………?

我的手开始气的发抖,紧紧地捏成了拳头,胳膊被洞穿的地方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一切都只是选择,其他的全是借口……梅尔菲斯,你说的太对了……我默默想着。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我连忙抬起头,然后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似乎精神不错。”她扫了我们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水罐和其他东西开始往旁边的桌子上放。

女人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精致的五官,有一头卷发,穿着干净优雅的长裙子,眼神非常和煦。单单从最后一点我就能看出来,她不是战士,她只是个普通人。

我扭头看向梅尔菲斯,希望他说明一下情况。

“歌丝娜,这儿是她家。”梅尔菲斯介绍到。

女人对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递给我一杯热水。我的手抖动着,几乎将杯子摔在地上。她连忙伸出胳膊捧住我的手,然后帮我将杯子送在嘴边。

我贪婪的啜饮着杯子的液体,脑袋慢慢的清醒了起来。

“谢谢……”我对她点了点头。

歌丝娜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枕头给我垫高了一些让我可以倚在床上。她温柔的动作让我想起了Fey,然后心里开始发紧。

“我给你们做点儿吃的,你们聊吧。”她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屋子。

“她是谁?”我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么?怎么样?这女人不错吧?”梅尔菲斯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歌丝娜的笑容干净而温暖,让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嗯,而且价钱很公道,二金币。”

我愣了,“什么二金币?”

“陪你一夜的价钱。”

我皱起了眉头,“她难道是……”

梅尔菲斯瞅了我一眼,“妓女两个字这么难说么?那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感到非常意外而已。

“妓女比大多数人都干净。至少我知道她不会出卖我,也不会出卖你,她们只出卖自己。”

我看了梅尔菲斯一会,“你喜欢她。”

梅尔菲斯眼角抽动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当然,歌丝娜口活很棒,不信的话今天晚上你可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我没有挪开自己的眼睛。

梅尔菲斯沉默了三秒钟的“我这种人是不是还会真正喜欢别人。你也应该很清楚。”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你在看她的时候…………”

梅尔菲斯抬手打断了我的话,“歌丝娜只是个可以让我安心休憩的港口,仅此而已。”

“看来你也有爱的女人。”

“屁话,我又不是AZZA。”

“是谁?”

“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那么好奇?”他一句话噎的我没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让梅尔菲斯找到一个让他想停留下来的女人应该非常困难,但是我觉得如果他找到的话,他一定会非常爱那个人。越是像他这样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家伙,遇到想要的东西就越是会珍惜。

“你有什么打算?”梅尔菲斯突然问。

“我想Rayout去找Fey。”

“还想再死一次?”他轻蔑的说。

“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就可以了!”我皱着眉头说,他的表情让我非常不快。

“没有那种方法。”

“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有没有!?”

梅尔菲斯就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那眼神里面的怜悯让我想跳起来给他一拳。

“你信不信我的话无所谓,不过你要知道,当初不相信你的人永远都不会相信你,相信你的人则不会轻易被别人所左右。”

“你闭嘴!!”我吼了出来。

梅尔菲斯话语中所夹杂的东西让我深深的感到恐惧。那意思无非是说,我和Fey已经没办法继续在一起了……而最可怕的是,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逼巴尔格斯说出他和Dreams之间的交易!”

“怎么逼?不交待的话就在其他人面前杀了他?他交待了,其他人就会相信你?你比我想象的要天真太多了。”梅尔菲斯哼道。

“这太可笑了…………难道我永远都要背着背叛者的标签活着!?因为我所没做过的事情!?”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只是人们都觉得不会轮到自己而已,你就是这样。”

我无力地靠在床背上,只觉得愈发的绝望。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渺小的可怕,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开始推挤自己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你又想死的话我可不会帮你动手,找个绳子上吊吧。”梅尔菲斯看着我的表情,然后说。

“让你失望了,我现在不需要死,暂时还不需要。”我用嘲讽的语气道。

梅尔菲斯总是能用这种刺人的话语让我从负面的情绪里暂时摆脱出来。

“如果你没事儿可干的话,不如考虑帮帮我。”梅尔菲斯说。

“什么意思?”

“四十天之后,有一场决斗比赛,在纳萨留斯王城。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组队。”他说。

“你为什么要参加那种东西?”在我看来,梅尔菲斯应该不喜欢被人当成玩具来摆弄。因为据我所知那种比赛通常都是一个巨大的赌局,参加比赛的战士们就像骰子一样被外围的办者作为玩耍的道具。

“因为想要弄清楚一些事。而且这场比赛是【神都】系统层面办的,很多平时不露面的怪物都会出现,我已经有点儿等不及想和他们好好玩玩了。”

“为什么要邀请我?我的实力对那种比赛来说太弱了。”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有心情前去送死,毕竟如果去的人都是像梅尔菲斯这样的家伙,我很有可能根本活不到最后。

“我既然已经邀请你了就说明你有那个参加比赛的实力,别磨磨唧唧的,到底行不行?”

我想了想,“如果我要参加的话,一个月以后在纳萨留斯王城的酒馆和你会。如果那时候我没去的话,就别等我了。”

梅尔菲斯皱起了眉头,“你这样我很难办!”

“那是你的问题。”我冷淡的说。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他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说。

“我并没有要求你救我。”

他瞪了我一会儿,然后崩出了两个字:“也对。”

“好吧~”梅尔菲斯从床上略显笨拙的爬起来,他的腿似乎受了比较重的伤,“说好了,一个月以后我在纳萨留斯王城等你,来不来你随意。不过如果到时候你没来,比完赛以后我会去找你,然后杀了你。”

“你…………”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他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咧嘴一笑,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看来在一段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梅尔菲斯的伤比我要轻很多,所以他很快就能够随意的活动而我仍然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歌丝娜做的东西相当好吃,至少我觉得比大多数酒馆里面卖的食物要可口。

我很少和这个优雅的女人交谈,虽然我并不在乎她妓女的身份,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大概这是因为她那干净柔软的笑容和她所带的那个标签完全矛盾的原因吧。

每当我和梅尔菲斯开始谈论那些属于我们的话题的时候她都会非常乖巧的到另外那个屋子里去。也许她并不喜欢我们所说的话题,又或者是她讨厌战斗这种东西,我说不准。

“梅尔菲斯…………如果你当初把那枚无亡之戒也送给了挽歌,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掌,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

“这世上没那么多如果。而且就算我给她她也不可能使用,因为她的铠甲是【火精灵王的诅咒】,物品等级也是零,和【不死无亡对戒】召唤的赎魂装甲冲突。”

“如果她用了戒指的力量,有没有可能…………”

“一个人如果能够完全驾驭一件物品等级是零的装备,就足以击败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战士。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家伙我还没见到过。挽歌对【火精灵王的诅咒】也只是支配了大概分之八十的力量而已,继续钻研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远比重新熟悉一件陌生的装备要有效率的多。那套铠甲分之八十的力量意味着,只要穿在身上,连能量都不需要注入,就可以免疫所有五级强度一下的火焰属性攻击。你可以想象如果完全支配了那套铠甲会是什么效果。”

“挽歌的等级到底是…………”

“零级。如果AZZA和她打的话,挽歌用一半力量就能杀掉他。”

我在低等级的时候以为挽歌是五级左右,那只是因为我对能量和等级的理解不够深刻。在那时候的我看来,似乎都是一样的。而现在当我有了一定的力量以后,才能真正的体会到挽歌到底有多强。

就是那么强大的战士,却被F级的战士从后背暗算致死。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装备,多么强大的力量,然而在背叛面前却是那么微不足道。我很想知道挽歌在被我伤害到的时候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

我本来很想告诉梅尔菲斯是谁杀掉了挽歌,然后再问问鲁恩希安和食影者的事情,但却在开口之前收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梅尔菲斯真的想查的话自己一定会去查的,他不知道只是说明他不想知道。我没有理由给他加上这么一层负担,我会自己查个清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把黑剑应该也是很厉害的装备……”我说。

“鸦羽之刃啊?也是零级。不过我只掌握了它分之三十的力量,暂时还没有找到开启封印的办法。而且因为等级低,能量不太够,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发挥它的威力。”梅尔菲斯的脸上带着一点遗憾。

“分之三十?可是你那时候那个能量刃…………”想起他在幻兽之巢和弗隆伯恩单挑的时候所用的那个招数,我对那道能量刃的威力印象非常深刻。

“哈哈哈哈!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接下那招呢。不过和高等级家伙作战的时候没什么机会给我使用罢了。你的那个同伴,叫什么来着?当时实在是太自大了,所以才想灭灭他的威风。哈哈哈哈哈!”

弗隆伯恩已经不再是我的同伴了,我心里说。

“你曾经说你能困住你的目标然后用那招?”

“嗯。束缚阵不能做,但是可以用攻击型的咒语让对方困在一个范围之内然后用那招干掉对方。只不过倘若对方的战斗经验稍微丰富一些,就会很难踏进我设好的陷阱罢了。高级战士都知道,纯粹的范围攻击型咒语或者法阵的目的永远都只是战术操作的一部分而不是真正杀伤对方,他们只要还清醒就不可能老老实实的被困住。”

我认真听着他的话,这些战术经验对我的帮助非常之大。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这些知识,如果能将它们融在骨子里的话可以将隐含实力提升一个档次。

“如果是我们俩的话,我可以做那个骨牢困住对方,然后你用那招来攻击。

就算有骨牢来挡,那招的攻击力也应该能够重伤对方吧?”我说。

梅尔菲斯的眼睛一亮,“没错!想不到你还很有战术头脑……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战术,有机会一定要试一下!”

他越说越高兴,我也被他说的兴奋了起来,心里的阴霾都似乎消泯掉了很多。

“如果对方是多人的话,我可以对他们采取多方向的快速进攻,迫使他们背靠背防御。那个时候你应该能把他们全部困住,然后一招把他们全杀了!想想就觉得超过瘾!”梅尔菲斯舔着嘴唇说。

“可是如果我发动骨牢的话我自己也会被困在里面。”我皱着眉头说。

“那并不是什么问题!我准备那招的时候会发出鸦鸣,你知道的。你在声音变大之前判断我的位置,然后向我的左上跳起来躲。能量刃发出去以后的声音会变,你看我用几次就能熟悉。听到那个声音之后马上躲避,然后其他人不死也要重伤。”

梅尔菲斯思考的比我多很多,而且他很清楚作战的时候每个定位的同伴所需要的是什么,这家伙靠着自己的战斗素养几乎在一瞬间就能洞悉整个战场,这绝对是一种天赋。

“还有,如果对方被困住以后立刻开始防御的话是最好的。但倘若对方围攻你或者试图攻击骨牢的话,你可以使个小诡计。”他继续说。

这是我没想到的,“你是指什么?”

“遇到那种情况的话,你可以大声嘲笑他们,然后立刻摆出全力防御的姿态,有多夸张就要摆多夸张。因为像你的骨牢这种招数连你自己都困在里面的话,你进行防御,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认为你也同样处在被后续攻击影响的范围之内。

如果对方的队伍里有有经验的家伙,就会放弃其他的选择和你一样进行防御,而那就是我想要的。”

“可是如果他们看穿了呢?”

“战术素养比较一般的家伙在骨牢出现以后肯定会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傻子或者平均水平以上的人才会在第一开防御姿态,这两种人都会学你。傻子是被你的笑声吓得,高手则会选择相对而言最稳妥的做法,就是和你一样。人能够在第一了。如果对手里面有能够看穿这招的家伙,那说明他们的战术想法和我是在一个水平,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被我的游走攻击赶到一起去。”

虽然仅仅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双人战术配,但是我们讨论的兴高采烈,这种兴奋感是我以前还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以前的我总是一个人,甚至在进入公会之后都没有和人真正的默契配过。

可是现在却似乎找到了一个知己,能够放下所有的戒心讨论可行的战术和计策,这感觉非常不错。

夜深了,我们不再聊天,准备睡下。然而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兴奋地域却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仅仅是一个骨牢,就可以和梅尔菲斯配出足以以少胜多的致命杀招,如果我努力钻研不死无亡对戒里面其他的秘密呢?我们有没有可能在面对那些怪物级别的家伙的时候取得胜机?

配这种东西不仅需要极高的创意,更需要长契。我在还是普通玩家的时候就经常听到凭借团队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传说,所以现在的我深深地明白默契的配对战局的改变到底有多大。

可是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种失落感。

我的面前有三个庞然大物。Rayout,如果知道我没死,这个曾经拥有我忠诚的公会应该会开始通缉我直至我死地。Dreams,【神都】最强的三个公会之一。食影者,能够猎杀身为零级战士的挽歌,却在整个情报络上如同鬼魅一样的存在。这就是我要面对的东西。

如果有可以和我并肩面对他们的同伴,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可是梅尔菲斯不是可以和我共同面对他们的那个人,因为我不会拉他和我一起去对抗这些存在。我知道如果我要求他和我一起的话,他有很大几率并不会拒绝。但是事实,我没有资格用我们之间的羁绊来将他牵扯到这里面来,我认为这么做是对我和他羁绊的一种亵渎。

只希望我能找到拥有共同目标的伙伴。

或许我可以一个人对巴尔格斯进行复仇,或许也可以用利益让Dreams和我妥协,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一个人面对食影者佣兵团…………没必要现在想这么多,现在的我即使有那样的同伴,也没有面对食影者的资格。我这样安慰自己。

旁边的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本能的睁开眼睛向那个方向看去,然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歌丝娜披着轻纱的睡衣钻到了床上,轻纱下面若隐若现的优美线条好像一副画。梅尔菲斯和她拥在一起肆意的亲吻着,两个人的身体贴的紧紧的。

“呜……有人……在旁边……啊啊……”梅尔菲斯低头吸啜着歌丝娜胸前那抹嫣红的时候,歌丝娜颤抖着小声说道。

“那个家伙睡的死死地。而且你也会害羞么?”梅尔菲斯的声音倒是很清晰的飞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的确很想睡,但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梅尔菲斯用舌头舔着歌丝娜的小腹,在月光下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那里出现了一道水痕。歌丝娜从嗓子深处发出了一声悠长而细小的呻吟,腰部向上弓了起来。

那两个被热情和欲望冲昏头脑的人很快就纠缠到了一起,梅尔菲斯健美修长的身躯将歌丝娜压在身下,用极慢的速度起伏着。女孩将脑袋紧紧的埋在男人的怀里,发出偶尔带着尖锐“啊呜”声的喘息,默默承受着缓慢而坚定的侵犯和床边偷欢的无边快感。

也许是怕惊动我,那两个人的动作又轻又柔。被汗水浸透的两具身体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就就仿佛雕塑一般,精致而充满力量。梅尔菲斯没有放纵自己的欲望,尽管他看起来是一个欲望和野心都非常张狂的家伙,但是却对这个女人充满了体贴。

“啊……哦哦…………梅尔菲斯…………快一点…………好……好深……”

梅尔菲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坏笑,他扶着歌丝娜雪白的屁股将她翻转过来跪在床上,然后重新将下身挤到了女孩的体内。

“想要的话就自己动。”

他轻轻拍打了一下女孩的屁股,歌丝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呜呜”声,然后挺着高翘的屁股让身体前后动了起来。

她的姿势相当不便,动了十多下之后女孩已经是满身大汗,但是却被美丽的快感引诱着无法停下动作。梅尔菲斯发现她的喘息越来越剧烈之后,没有再作弄她,而是开始了动进攻。

“啊啊!!!”身后突然用力的一挺,让歌丝娜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梅尔菲斯巨大的冲力将她直接撞得趴到在了床上,然后开始快速的抽插了起来。

歌丝娜用嘴咬住了枕巾,不住的呜咽着,承受着进攻,清爽的水声从两个人的股间传出来。女孩在梅尔菲斯狂轰乱炸的时候,用力扭过头,深情地看着身后的男人。

这个情景让我一下子感到了某种悲哀。

她爱着梅尔菲斯,那个眼神我读得懂。单纯的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那个字。没有掺杂任何东西,因为她明白她从梅尔菲斯这里很么也得不到。

梅尔菲斯不可能为了她而停留,虽然我只他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两个人所能共同拥有的就只是偶尔的纵情交欢,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当某天太阳升起之时,两个人还是要分道扬镳。

而这个女人就会在别的男人的身下一夜一夜的期盼这个男子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一切只关乎选择,无关乎缘由。对于这句话,我似乎更明白了一点。

因为有太多事情,所谓的缘由实在是不足以承载那个选择。

两个人到达顶点的时候,女孩弓起身子带着一脸的水色向梅尔菲斯吻,然后在梅尔菲斯射到她体内的时候浑身颤抖着。

梅尔菲斯吻着她,然后抱紧这个女人。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两个人光洁的身体静静的连接在一起,只此一晚。

我知道,他们都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当我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以后,我和梅尔菲斯准备离开歌丝娜的这个地方。我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约定好一个月之后再见。

歌丝娜在梅尔菲斯要离开的时候抱了他很久,梅尔菲斯也抱了抱她,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梅尔菲斯是怎样,但是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歌丝娜。后来我再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歌丝娜连同这栋房子一起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告别了梅尔菲斯和歌丝娜,重新变成孤身一人之后,我锁定了一个地方然后向那里开始进发。

海波城。那个城市和龙宫城差不多大,是很出名的出产特别订制装备的城市。

当然,我去那里并不是单纯为了买装备。

我去那个城市的原因很简单,那里是一个公会的据点,那个公会叫做地狱圣殿。

当巴尔格斯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Rayout其实只是他的私有物。为了保护这个东西他可以牺牲任何人。那么,我就要亲手毁掉你的这件东西。

我现在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之外,只有刚刚从佣兵所取出来的一小袋随身的金币和旅行所需的食物补给。我之前的铠甲已经被毁坏的无法再穿,而随身的剑也丢在了和AZZA决斗的那个广场上。

到海波城我可以顺便给自己弄点像样的装备,毕竟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我才会考虑使用赎魂铠甲那种东西。每一个稍微有头脑的战士都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暴露的越多,以后的战斗就会越麻烦。

除非迫不得已或者有必要,我和梅尔菲斯几乎都不会在战斗中留活口,绝大部分的高级战士都会这么做,这对自己也是一种保护。

一路上我遇到了不少人,但是我都尽量保持了低调。我现在在这个世界里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我仍然存活的消息被Rayout知道的话,曾经的那些伙伴大概都会开始追杀我,而我并不想杀他们。况且Dreams对我抱有什么念头我还一无所知。

我想AZZA,Fey,夏希如果知道我活着的话不会来为难我,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一想起Fey我的心脏就会开始抽动,我非常想去见她,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个倔强的声音在不断要我忘记那个女孩。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情变得非常差。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因为我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可当自己珍视的人质疑我的时候,我就像傻子一样开始方寸大乱。

我对Fey很失望,非常失望,我知道这并不能怪她,因为巴尔格斯所拿出来的证据确实很逼真,可我就是无法抹掉心里对Fey的失望。

就在我出神的用过去的忆折磨自己的时候,远处的树林里突然发出了剧烈的能量爆炸声。被点燃的树木发出了火光,我在这边看的非常清楚。

有人在打架,而且并不是普普通通的玩家。

我并不想被卷到那种事情里面去,所以不得不开始绕路。然而我发现当我继续前进了一段路之后,那群人引发的火灾已经蔓延到了没办法轻易收拾的程度。

烈焰和浓烟封锁了前进的道路,而且还在一点一点的扩大范围。如果普通人继续向里面走的话肯定会迷路,然后活活被烧死。

原本和我同路的那些普通人在骂了几句之后不得不退了去等这片大火自己熄灭。普通的玩家在野外如果不走大路的话很容易被魔物野兽之类的东西袭击,所以这种情况他们只能放弃原本的计划。

身为职业战士的我就方便多了,做一个能够挡住那种普通火焰的防护罩所耗费的能量和我平时的能量恢复速度查不了太多。虽然烟雾会带来一些麻烦,但是只要偶尔飞起来确定一下位置的话,是不会迷失方向的。

于是我飞起来看了一下形势。从上面往下看,这场火灾要比想象中还要凶恶。

看来一定是有人用了等级不低的火焰法术,否则不会让火势波及到这么大的范围。

浓烟非常呛人,所以我加快速度开始赶路,这个行为在几分钟之后给我带来了一点点麻烦。

因为火势和烟雾太大,所以我并没有太多注意周围的情况。等我看到前方有人在激烈的搏斗的时候,对方也注意到了正加速向他们冲过去的我。

好几枚能量弹向我射了过来,我略显狼狈的躲闪了开来。幸亏这些东西的速度并不是太快,否则在心不在焉的情况之下我一定会挨上几下。

原本心情就非常不好,所以在被攻击之后我立刻就想拔剑,结果手伸到了腰间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带武器。

那边是七个人在打斗,二对五。对我发出攻击的就是五个人的那一帮,可是看情形似乎这五个人是在被另外的那两个追着打。

从刚才那几枚草率的能量弹我大概能猜到,这五个人应该等级都在C左右。

当他们看到我既没有武器有没有装备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口气,一心一意的开始防御另外那两个人的进攻,交替着想要后撤逃脱追击。

“不想死就躲开!!!”五个人中有一个家伙对我叫道。

我似乎是挡在了他们行进的路线上,能在战斗中对我喊上这么一句通常来说已经算是体贴了。如果是不讲理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在乎旁观者的死活。

还没有等我做出什么反应,那两个追击他们的人就扔出了数枚红色焰心的火球。这些火球在接触地面和树木的时候产生了不容小看的爆炸,热浪扑面而来,我连忙将护罩加厚。

“啊啊啊!!!”

身后传来了惨叫,我头看去,有一个家伙被火球击中了。那个倒霉的家伙腹部被中活生生的炸出了一个大洞,内脏一片焦黑,肯定是活不了了。他摔在地上,防护罩被炸碎以后很快就被周围的火焰吞噬了。

那两个追击者看到自己的攻击的手以后立刻跟了过去,而就在他们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家伙竟然也向我扔了一枚火球。

他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场战斗,所以选择拿我灭口,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加厚护罩之后,我站在原地不动,硬挺挺的接下了这一招。和我想的差不多,能量并不算非常强。

召唤出一根骨矛,我冲向了那个家伙。既然是你先攻击我,那就不要怪我下杀手。

那个家伙似乎没有预料到我在接下那枚火球之后还能进行反击,毕竟我看起来和没有战斗等级的平民一个模样。他的同伴已经杀进了敌人之中,并没有发现他被我给拦住了。

我的局部能量加速比这个家伙高得多,所以只用了十几秒的工夫就震飞了他的武器。当我将骨矛刺向他喉咙的时候,他的脸上全都是惊恐和绝望。

“贪狼!?是你么!?”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不由自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因为我认识那个声音的人。

我头看去,那个人已经杀掉了那些他想杀的人,尸体在大火中开始熊熊燃烧。那家伙头发打着卷,身上的装备看起来还算不错。很长看起来脸色还不错。

“布鲁瑟…………”我看着他。

“竟然真的是你?!抱歉!能不杀火花么?”布鲁瑟笑着对我说。

我看了看面前的那个叫火花的家伙,然后松开了手。

布鲁瑟一边笑一边向我靠近,但是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用骨矛指着他的脸。

“怎么?觉得我会对你不利?”布鲁瑟哈哈笑道。

“这可说不准。”

“你还是老样子,真拿你没办法。走吧,我们出去说~这里烤的人难受。”

布鲁瑟说着就和火花向外面飞去。

他们飞的方向和我差不多,所以我跟了上去。

布鲁瑟是很久以前的朋友,在阿斯特拉公会的时候对我还不错,不过自从退会以后我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飞出了燃烧着的树林,我们先后从空中落了下来。我没有收手里的骨矛,但是也没有很不礼貌的对他们摆出攻击的姿势。

“你退会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布鲁瑟一落地就劈头盖脸的来了这么一句。

“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能阻止我?”我淡淡的看着他说。

“你还是老样子啊,冷冰冰的,死着个脸,哈哈哈。”布鲁瑟说道。

以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有一段…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我发现自己又到了过去,就像一种摆脱不掉的轮。

“你的徽章呢?”我看了看他的胸甲,那个地方已经没了阿斯特拉公会的标志。

“我也退会了。你不在会里我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对他的这种答相当惊讶,因为在我印象里他和阿斯特拉公会中的绝大多数人关系都非常不错的样子,所以我觉得我和他虽然是朋友,但却是那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存在而已。

“现在阿斯特拉公会已经解散了。听说库隆手底下的人惹了大麻烦,然后库隆也被干掉了,这种事情挡不住……幸亏我退会的早,不然大概也会被牵扯到里面。”布鲁瑟继续说着。

我对阿斯特拉公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毕竟是加入过的第一个公会,所以在听到它已经消失了的时候仍然有点儿感慨。

“不过我倒是很意外能看到你……”布鲁瑟抬起头来看着我,“听说你已经死了……”

我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你知道什么?”

布鲁瑟并没有因为我的警惕而不高兴,只是叹了一口气,“听说你背叛了Rayout,然后在与AZZA的战斗中被杀了。”

“布鲁瑟,他就是龙宫城广场之战的那个家伙么?!”站在他旁边的火花突然叫了出来。

“没错啊,就是他。”布鲁瑟看着自己的同伴哈哈笑着。

我皱起了眉头,想不到那天发生的事情传播的这么广。

“你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布鲁瑟用异样的表情看着我,“当然知道。Dreams和Rayout差点儿开战,这种有趣的新闻当然整个佣兵世界都传遍了。你作为幕后黑手被当众揪了出来,然后和Rayout的最强战士开始决战,最后正义得以伸张,卑鄙的小人被铲除掉了。听上去不是很好的故事素材么?”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看来我的名声已经变的非常差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你这个眼神我很熟悉。”布鲁瑟缓缓说,“每当你这样盯着人的时候,一般都会和人开打。”

火花紧紧握着手里面的剑,然后开始提升能量,他满脸是汗。

“你倒是很淡定。”我看着他。布鲁瑟现在到底是敌是友我还没办法分辨。

“不淡定也没办法啊。火花,把武器收起来吧,那个样子太难看了。”布鲁瑟头说。

“可是……”火花死死盯着我,生怕我突然暴起的样子。

“他可是能把【天狩】AZZA打伤的家伙啊,你觉得如果他要杀我们灭口的话我们能扛住他的攻击?”

火花听到同伴的话以后就像泄了气一样垂下了手里的武器。

“怎么样?贪狼?需要杀我们灭口么?”布鲁瑟直直的看着我,一点儿也没有掩饰的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比他们强所以干脆在演戏,不过我并没有打算杀他。

“你们走吧,希望不要将我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我将骨矛收了能量洞里。

“我们说出去的话你也拿我们没办法啊,只有杀了我们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布鲁瑟笑了。

“布鲁瑟你疯了!?”火花连声骂道。

布鲁瑟看上去倒是完全没有要疯掉的样子,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和他认识以后他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说这种话无非是要逼我相信他而已。他应该已经看出来我并不想和他动手。

我在考虑了半天以后并没有找到适的答案,所以干脆扭过头去开始赶路。

“这算什么?逃避答案吗?”布鲁瑟从后面飞着跟了上来,戏谑的对我说。

“布鲁瑟!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火花不安的在后面叫道。

“跟着他又没什么坏处,万一碰到强盗什么的有他在的话安全很多不是嘛~”

他这是在胡乱找理由而已,因为普通的强盗团根本不会打他们这种看上去就是职业战士的人的意。但我只能无可奈何地仍凭他们跟着我,我对曾经的朋友没办法由于这种事情翻脸。

“看来传言还是有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AZZA一开始就没有杀你吗?”

布鲁瑟好奇的问道。

“没死只是因为运气。”我简短的答道。

“那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在那个时候,AZZA的攻击恰好发动了不死无亡对戒的封印,确实是我运气不错。可是被诬陷成为背叛者却是我不得不和原来的伙伴进行战斗的契机,这算是运气好么?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句“运气好”就能解释的。

“你们有什么计划?我要去的地方是海波城,你们打算一直跟着?”我说。

“是要去弄装备么?”

“差不多吧。”我自然不会傻到把真正的目的告诉他们。我确实不信任布鲁瑟,哪怕我们以前确实是出生入死过的伙伴。在出了那种事情以后我自己很难再相信其他人…………梅尔菲斯大概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没有什么理由,就像他说的,这只是选择。

“那我们也去那个地方和佣兵所交接下任务。”

“就是你们杀的那几个家伙?通缉犯?”我问。

“不是通缉犯,只是有人出钱让他们死而已。”说话的是火花。

我不知道布鲁瑟什么时候变成了杀手。我们还是同伴的时候,从来不会接这种单纯以杀人为目标的任务。虽然抓通缉犯或者抢东西的时候仍然会死人,但那和单纯的杀手契约是两码事。

通缉犯往往是杀过无辜者或者进行过伤害,破坏之类罪行的家伙。所以就算不得已要杀掉他们,道义上也能够站得住脚。

杀手契约就不一样了,接了这种任务的话,无论目标是否是罪大恶极的家伙还是无辜者。老人,小孩,手无寸铁的女人,接了这种任务的佣兵哪怕遇到他们也要动手。

谈论道义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听起来非常虚伪,但事实却是,做这种事情并不舒服,就这么简单。你可以认为改为那些死去的人负责的是发出契约任务的家伙,但如果你这样想,那么你就只是将自己归类为了那些人的工具而已。被人当做工具而使用,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布鲁瑟给我的印象并不是那种单纯会为钱杀人的家伙,至于他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我就不知道了。同样的,他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背叛自己的公会”,每个人都有没办法说的事情。

你可能觉得我该和他解释清楚自己是无辜的,但我解释他就会信么?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的情况下,语言永远是苍白无力的。把事情最终归结为口舌之争并不是有尊严的战士该做的事情。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们一路赶到了海波城,他们两个的能量级别和我有些差距,所以多少拖慢了一点速度,不过我也并不是非常着急,因此也没有故意去加速把他们甩下。

海波城挺大的,是紧靠着宁静之海的临海城市。想要去其他大陆的话,这里是非常方便的港口。而且由于这个地方拥有锻造能力的玩家不少,所以吸引来了许多职业战士。

街道两旁随处都能看见武器铺子,我知道这些武器铺子很多都是被地狱圣殿把持在手里的产业,他们靠卖武器的利润将自己的公会建设的很不错。

趁着布鲁瑟他们交接任务领取奖赏的时候,我查了一下佣兵所的留言,然后发现了一条陌生人的信息。

是一个ID叫做断尾的佣兵发来的留言。我仔细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但是完全没有关于这个家伙的印象。可是如果我并不认识他的话,他又怎么会给我留言呢?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我开始阅读那条留言。是纯文字的留言,并没有语音,而内容也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在白雪菲尔德等你,汉堡。”

看了发信出去,如果稍微留心一下肯定能够知道。可是看这个断尾的意思,却是很清楚我仍然还活着的事实。

知道我没有死的应该只有梅尔菲斯和歌丝娜,因为按照梅尔菲斯所说的,Dreams的人在掘我尸体的时候就被他跳了进来,那些家伙并不知道我当时还活着。

我用情报器查了一下断尾的信息,想从他的身上获得一点线。

断尾,男性,佣兵等级D,剑战士。

相关技能及备注:无。

只花了一金币就可以买到的情报,而且看上去完全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甚至可以说,这只是个普通到没有什么情报好卖的家伙而已。我又仔细看了看上面附的照片,实在是想不起来和这种人会有什么联系。

也许是一个陷阱,我不认为去那种地方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我突然一时兴起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得到了两条结果。

结果:人物情报(购买)S级任务(加密)这个S级任务的出现让我相当惊讶,不过随后我也大概猜到了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无非是希望人找到我的尸体,而抢了我“尸体”的人是梅尔菲斯,所以被分到S级也是很正常的。

而人物情报的购买价格是五万金币,那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来说并不算太低。

我选择了购买,因为我必须要知道现在市面上流传的有关我的情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贪狼,男性,佣兵等级A,魔法加持型近战战士,已阵亡。

相关技能及备注:前阿斯特拉公会成员(公会已解散),前Rayout公会成员。由于挑拨Dreams公会与Rayout公会发动战争而被Rayout公会处决。龙宫城广场一战为佣兵AZZA所杀。拥有生成骨质武器和低人工智能能量召唤物的能力,已知能力为骨质装甲,骨矛,骨刀,拥有束缚能力的骨牢以及灰色能量召唤物。尸体葬于龙宫城郊外,下葬之后尸体失踪。

如果知道我没有死的话,估计这些情报的价格会飙升。不过在我看来,我暴露的情报并不是非常多。而卖我情报的家伙不是Rayout就是Dreams当时在场的家伙,这点我基本可以确定。

我又查了一下梅尔菲斯和AZZA的名字,梅尔菲斯的情报是八万金币,而AZZA更是高达一千一万之高。也许这也是一种衡量战士水准的方式吧…………很久之前我按照梅尔菲斯特征进行人物的时候,情报只值四万。我现在更加确信如果当时买了那个情报的话,里面应该只是会告诉你拥有这些特征的人是梅尔菲斯而已。

至于你想知道梅尔菲斯是什么人,就要另外花钱了。所以说情报贩子们真是很会挣钱……“贪狼,我们的事情办完了。”布鲁瑟和火花向我走了过来。

我对他们点点头,“那么再见了。”

“这么冷淡啊?我可是打算和你好好叙叙旧的。”布鲁瑟皱着眉头说。

“和我在一起对你们没好处,如果我的事情将你们也卷进去的话,你们会很麻烦。我要面对的敌人和你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这句话说的很直白,并没有太多的考虑他们的感受。可是如果我说的太含蓄,他们也许无法明白自己所要面对的形势。

布鲁瑟没有因为我说的话而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他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皱起了眉头。

“你来海波城是想找地狱圣殿的人对付Rayout……”他一针见血的说。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

“我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把事情引导到这上边的话会死很多人……”

“巴尔格斯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也不会在乎他的。”我说出了一句戾气十足的话。大概我现在的表情有些狰狞,因为火花脸部抽动了一下。

“可是Rayout的其他人呢?你也不在乎他们?”

“我不会去杀他们,我的目标只是巴尔格斯一个人而已。至于地狱圣殿会不会对付他们,我不在乎。就像他们当时叫我叛徒的时候一样,他们也没有在乎事情的真相。”

布鲁瑟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希望以后还会见面。但是如果下次见面你能活的轻松一点,我会为你感到高兴。”

我站着看他们走出了佣兵所,什么都没有说。我也想活的轻松一些,只是某种力量一直将我摆弄的手足无措,我没办法反抗。

我不敢说这次去和地狱圣殿的人会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必须先把起码的装备准备好。于是我开始做一件从很早以前开始就相当讨厌的事情,那就是逛街。

之前在做任务的时候攥下了不少钱,所以这次准备尽量把装备弄的好一些。

如果一个月之后要和梅尔菲斯参加那个比赛的话,普通的装备是没办法信赖的。

赎魂装甲所生成的骨刀和铠甲都是能量产物,所以并不能进一步用能量进行加护。但是如果有质地不错的武器和铠甲,反过来进行骨质化不仅要省很多能量,在坚固程度上也会因为武器的等级提升很多。

AZZA的破坏之箭能够直接破坏连同能量防护罩,骨刀和铠甲在内的三层防御,要原因大概是我当时没有同等级装备的缘故。

我现在的存款有七多万,为了保证装备的质量我只打算弄一件胸甲和一把剑。其他的东西对我来说比较奢侈,我不认为几万就可以弄到优秀的成套全身铠。

我将整座城绝大部分的武器店都大略看了一下,然后选择了一家最偏僻最不起眼的。我的想法是,如果心甘情愿把店铺开到那个地方,说明他们并不在乎客人的多少。而这样的地方往往都会有好东西。

我走进了店里。这个地方又窄又阴暗,老旧的木地一踩上去就咯吱作响。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在抽烟。

这女人就好像没看到我一样,完全没搭理我,于是我开始自顾自的看墙上挂的样品。很普通的刀剑,看来他们并没有把好东西挂出来。

“有好东西卖么?”我扭头问道。

女人瞥了我一眼,“要什么价钱的?”

从来只有看东西问价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先让客人出价然后看货的店铺。

“价钱至少一万以上吧,希望你们这儿有这个价位的东西。我需要一把剑和一件胸甲。”我勉强说。

“单手剑还是双手剑?”

“纯战士用的单手剑。”虽然我的有一定的魔力级别,但是那基本上是装备的加成,所以我并不需要带魔力的武器。

“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

女人在得到我的答以后就走进了里屋。她完全似乎不担心我会趁她不在的时候拿走她的东西,大概因为屋子里放的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吧。

当她重新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三把单手剑和一套胸铠。

第一把剑的剑鞘上镶着不少高品质的魔晶,第一眼看去就感觉非常华丽。

“三万。”女人对我说。

老实说这个正是我理想的价格,但是我并不喜欢那种张扬的样式,虽然并不是不好看,但我总觉得用这东西如果不配上一整套华丽的铠甲,看起来一定很没有品位。

第二把剑样式非常正统,质地纯粹,剑身上游曳着微微的银光,那是高级物品特有的光泽。更重要的是剑鞘看上去并不张扬而且有紧凑感,我很喜欢。

“这把一万。”

从价格上来看的话比我的要求稍微要低一些,如果整整一万金币换来的只是一个暂时的过渡品,那样对我来说很亏,尤其是现在我并没有太多第三把武器当我看上去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这根本就不是剑吧?虽然看着像剑,但是只有一面有刃,这明明是把刀。”

“都是差不多的东西,而且我看你是龙族的,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

我仔细打量着这把武器。细窄的刀身,撒发着逼人的寒气,一看就知道是优秀的武器。至于值不值上万的价格就不知道了。而最令我奇怪的是,这把刀并没有护手,刀身和刀柄都是一体而下的线条,除了在刀尖有一个细微的转折之外,整把刀直的可怕。

我从没用过这种武器,如果要我重新熟悉不同武器的使用方法对作战来说其实是非常吃亏的。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把眼睛从这把刀上拿开。

“这把刀是你们龙族古时候的武器样式,我看你是黑头发黑眼睛才拿出来的。

如果不意就算了。”女人坐在椅子上继续抽着烟。

我一下子想起了这把武器的名字…………这是唐刀……千年流传下来的武器式样,里面有我们民族的血脉,怪不得我会这么爱不释手。

<strong></strong>(KB)22-2-58:2“多少钱?”我现在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剑了,会不会用,如果不手的话会不会被人杀掉这种问题已经完全被我抛在了脑后。

“一千万。”

“……………”

我沉默了,没想到自己的钱完全不够用。

“能便宜些么?”

“不能。”

“可是我的钱不够。”

“那就等有钱了再来。”那女人毫不客气的说。

该死…………这还是第一次我看到这么想买的东西,可是偏偏却买不到。

“你这刀别人都不会用,很难卖出去的。”想不到我竟然会在这种事情上开始和人死缠烂打,真是很没面子……但在真正喜欢的东西面前我到没觉得丢脸。

“别人不会用你会用?”女人面露嘲笑的神色。

“我当然会用。”我硬着头皮说。

“你等一会儿。”女人微微一笑,然后带着东西又走了里屋。

我有点儿焦急的等待着,五分钟的女人终于再次走了出来,她走到我面前,手猛地一拨将刀拨到了我手里,我连忙伸手抓住。

“你现在有多少钱?”

“七万。”我愣愣的答道。

“如果你使得好这把刀,那我就七万卖给你。”

我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你不是还想要胸甲么?这件胸甲值两多万,我也送你。”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是在骗我,因为这种事情有点儿好的太过头了。而据我的生活经验来说,太好的事情后面往往都是骗局。

可是还没等我过神,女人就向后面走去了,并示意我跟上。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是骗子的话我大可不上这个当,她还能强买强卖不成么?

我跟着女人穿过了店铺,进入了一个院子,一个让我非常眼熟的院子……标准的四院。

院子里坐着一个老头,年龄也不算太大,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和精神都非常棒。

“爸,这就是想买刀的那人。”

老头转过头来笑着看我,我注意到这老头也和我是同一个种族的人。光族的人不可能住在这种四院儿里,而且还穿着很传统的大褂子。

“坐。”老头指了指面前的茶几边上的小条凳,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标准的龙族茶。

我对他微微欠了欠身子,然后坐下来品了一口茶。浓郁的茶香混着舌尖的苦味一下子蒙住了我的口鼻,我感觉脑子似乎都清醒了很多。

“好茶……”我忍不住说。

“小伙子,你懂茶?”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老实说,不懂。但是好喝。”我如是说。

“那么你懂刀?”老头绰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茶。

我沉默了几秒,一瞬间我觉得在这个老头面前什么都瞒不住他。“其实……那是刚才一时性急说出来的置气话。”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到了院子中央。

“不管最后是不是会卖给你,你不想试试手里的东西么?”

“试?怎么试?”我愣愣的问。

老头微微一笑,然后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了一根手杖,“当然是和我打。”

“和你?”我皱起了眉头,“我的等级……”

老头摇了摇头,“又不是要决斗,我们不用能量。”

“就算不用能量,咱们两个的……”

“你觉得自己年轻就可以看不起老头子了吗?”老头哈哈笑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再磨磨唧唧的这把刀可就真的不用买了。我拿起刀向他走过去,摆出了架势。

老头看着我的动作点了点头,“你等级应该不低,起手式没有什么破绽,不错。可是你拿刀的方法错了。”

“是不是错了等打过以后再说吧。”

我撂下一句话然后向老头冲了过去,在冲到他面前的时候我故意向侧面一闪,然后挥刀向老头的腰部砍了过去。我的体质还算不错的,所以速度不慢,因为怕老头失手所以我用的是刀背。

可是我确实是想多了,刀背在触碰老头衣服的之前就被老头手里的手杖牢牢挡住。老头轻轻一发力,手杖顺着刀背猛地滑了下来,重重的敲在我的手背上。

一阵剧痛,我手里的武器差一点就要落地了,我咬着牙强忍疼痛才没有松手。

这把刀没有护手,如果老头手里拿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剑,我现在手已经被削掉了。

“这种刀的用法并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掌握的,我刚才做的任何人都能做到,等到缺了几根手指再后悔可就晚了。你确定想要这把刀么?”老头看着我说。

“你能教我就行!”我揉着手背,不依不饶的说。

老头笑了,“还没说卖不卖你,你就缠上我了?”

“我们有句古话,尽人事听天命。我努力了,卖不卖教不教还要看你们……”

老头点了点头。他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刀。

“这把刀是唐刀中的横刀。如果你看电影看得多,应该大概知道日本刀的用法,唐刀和它很像。但唐横刀和日本刀的不同在于刀的弧度,日本刀有弧度而唐刀没有。日本刀的劈砍因弧度而省力,十分力可以造成十二分伤害;唐刀的施力和杀伤力却很直观,一分力就是一分伤害。日本刀浑然一体,刀刃流畅,触之既伤;唐刀则不然,刀尖与刀身有切刃,以切刃为劈砍重心,才会给对手带来严重的伤害。使唐刀与人交手,力道收发随心,不到逼不得已不以切刃袭人。所谓点到即止,凡事讲究有度,也是我们华夏一族一直想要传承的。”

我静静的听着,有点儿着迷。从来没有想过一把简单的武器里面会隐含这些东西,听上去还算有趣。

“唐刀要杀人,最适的攻击方法不是日本刀的劈砍,而是刺击,这是直刀特有的优势。”老头说着举起了手里的刀,摆出了架势。他微微一挪步,身上的气势就立刻撒发了出来,激的我浑身一震。

老头是双手拿刀,但是左手却是半握刀柄。我皱着眉头看他起手,总觉得那种拿法非常不稳当。

他举起刀摆出劈砍的姿势,对准院子里的一棵五人抱的大树就砍了过去。我感到很奇怪,因为他的位置距离树干有一段距离,这样都不一定能砍上去。

可是随着破裂的声音陡然响起,我知道他砍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头发出了一声低喝,整把刀突然改变施力方向,猛地刺到了树干里面。

如果是在电影里的话,这似乎并不算什么。可是这并不是拍电影,而且老头也没有用任何的能量。我不是没试过徒手砍树,就算是再锋利的剑,用力砍在那种粗大的树干上也只不过会给树留下一个切口而已。

可是在他的手里,整把刀完全没了进去,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是砍人,这又是什么样的杀伤力?

“以切刃入树,半握的那只手顺力改推刺,这就是唐刀真正的用法。其他所有的招数都是为了创造这一击的机会。”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很难做到啊…………”我说。

“不要试图强行改变刀的走向,要顺着刀意走,这就是诀窍。”老头将刀放到我的手里,然后径自走到茶几前坐下,然后开始继续喝茶。

我按照他说的试了几次,然后发现在一只手半握的情况下根本用不出那么大力道的劈砍,更别说精确到用那细小的切刃部分来进行攻击了。无论是发力的位置还是出刀的距离都非常难掌握,这根本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我开始灰心了。

“我做不到…………”我垂头丧气的将刀想交还给老头。

“你不买了?”老头看了我一眼。

“你说的事情我根本做不到,你们应该不会卖给我吧?”

“谁说的?”老头瞪着我,“不卖给你我还和你费这么多话做什么?现在做不到就拿着去练习,总有一天会做到的。”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真卖了?七万?”

老头笑着点头,“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愿意修习唐刀之道,没有理由不卖。”

我心里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所能做的就是给老头深深鞠了一躬。

“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像你这么传统的了。”老头笑呵呵的说。

“老先生,您怎么称呼?”我非常郑重的问。

“方中正。”老头笑道。

“方先生,谢谢您的指教。”我发自内心的说。

“希望你不要做对不起这把刀的事情。唐刀神宫,是它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

“罗琳,来收钱。”老头对店那边喊道。

“她不是龙族人……为什么会喊您父亲……?”我有点儿奇怪的问出一个心里的疑问。

方老先生哈哈笑着,“她是我儿媳。”

看来那个叫罗琳的老娘已经在这个家庭里入乡随俗了。毕竟西方人更习惯以名字直接称呼家里的成员,无论是年长还是年幼,只有东方女人才会在出嫁之后跟着丈夫用相同的敬称来称呼长辈。

转账,看着自己账户里仅存的二十万金币,有一种瞬间变成了穷光蛋的感觉。

虽然这笔钱并不算少,相对于普通人时期的我来说甚至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但是当你成为职业战士以后一旦遇到需要用钱的情况,几十万的金币几乎和没有一样。

带着神宫和胸甲,我离开了方先生的店铺。

方中正老先生身上有很多值得味的地方。他的等级并不高,我猜不会超过A级。但是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深邃的底蕴,这是岁月带给他的优势。我觉得自己很羡慕他,如果在年过六旬之后还有机会坐在属于自己的院子里和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探讨自己钟爱的事情,只要想一想就非常令人满足。

他将外面拥有的优势带进了游戏里,并发挥的淋漓尽致。这点和梅尔菲斯很像,但梅尔菲斯永远不会有方老先生这种自得和沉静,因为华夏民族所传承的其实就是一种道法自然的境界,我们的前辈一直在追这样的境界,而他不是。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

【神都】(八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2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47</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七章</strong><strong>九章首先要道个歉,这章没有肉戏,纯剧情的。虽然绞尽了脑汁想找个可以穿肉戏</strong><strong>的桥段,但是还是向剧情妥协了。毕竟让断尾上小魔女并不是我想要的!而且小方</strong><strong>又没什么铺垫……唉……肉戏难加……大家有啥点子能够兼顾二者的么?下章的肉戏</strong><strong>我还是没谱的状态中…………</strong><strong>这篇文章其实有一个重要的特点想要大家心里有个底,这是上一章和热心读者</strong><strong>huajiannfenyou(花间分忧?)聊的时候意识到需要交代的。</strong>贪狼的视角只是很单纯的一个个人视角,很多事情从贪狼的角度看是一事,从别人的角度看可能完全不同。很多他所认定的事情(也就是文章里所描述的一些事情)非常观,不一定就是对的,这一点还希望大家明白。他所做出的判断也许是与客观事实相悖的,打个比方,挽歌死之前,在贪狼看来她是以自己的意志决定原谅贪狼,但客观上其实可能是挽歌已经没有力气杀他了(当然这只是拿出来举例)忠实拙文的读者应该也就是十到二十个的样子,虽然人不多,但是你们的支持在下一直铭记在心。再次感谢!!

另外小打个广告,本次文心雕龙的征文在下也参加了,喜欢【神都】的朋友别忘了去征文捧个场哈!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八章</strong></strong>我没有立刻就去地狱圣殿的公会做我要做的事情,而是用了三天的悉手里的武器。

之前使用过的无论是双手剑还是龙盘的那把单手剑,全都是西式的阔剑样式,所以重量比较高。而神宫这把刀却非常轻,拿在手里相当省力。

因此在挥动它的时候速度有很大的提升。但是另外一个问题也就出现了,因为没有重量的加成,所以每次的攻击强度就完全取决我挥动的力度。

而且鉴于神宫又细又薄的刀身,我总觉得它很容易折断的样子。

经过三天的练习,我勉强适应了这件只有一面刀刃的武器,也可以熟练地用切刃的尖部攻击预想中的目标。但是方先生的那招推刺我却仍然一点儿眉目都没找到,他可以在损耗极小的情况下将全力劈砍下的切刃威力转化成推刺的杀伤力,而我在用切刃击中目标的过程中会浪费大量的注意力,以至于连全力劈砍都做不到。

在和神宫的磨中我很高兴地意识到了这把刀的另一个用法,那就是反手刀。

我之前用的武器都很沉,所以根本不可能用反手刀的打法。然而神宫又轻又薄,所以我可以流畅的转换拿刀方式而不会被阻力干扰太多。

只是很单纯的在思考和研究战斗上面的事情,我觉得很舒服。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人,不需要考虑背负的东西,生活似乎变得简单了。可是我明白自己没有办法一直这样下去,还有太多不能随便忘记的事情。

我来到了地狱圣殿公会的门口,然后对见到的第一个成员说我要见伯爵。

“你是谁?”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但是我认为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被陌生人认出来的特征。和梅尔菲斯不同,他的黑剑和眼角上的纹身很容易识别。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伯爵会很高兴见到我就可以了。”我答道。

地狱圣殿并不是Dreams那种规模的公会,所以也没有特别森严的等级制度。在成功传递了那个消息以后,那个家伙把我带到了专门的接待室里。

地狱圣殿公会基地的设施和Rayout的档次差不多,我无聊赖的独自坐在沙发上,抚弄着手里的武器。

几分钟以后,一个端着乘着一整套茶具托盘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将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给我倒上了茶。地狱圣殿公会的名字虽然有点狰狞,但是似乎待客的礼节还不错。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伯爵?”我问那个端茶进来的家伙。

那家伙看了我一眼,然后在我面前的座位坐了下去,“呵呵,你已经见到了。”

我微微一愣,“你就是伯爵?”

“叫我莱思维辛,你愿意的话可以省掉头衔。”他优雅的啜起了自己的那只杯子开始喝茶。

我皱着眉头盯了他一会儿,这种做派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至少我做不到,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看来他在外面也是真的有爵位的贵族……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

“莱思维辛伯爵,很高兴认识你。”我没有碰面前的那杯茶,而是看着他。

“可是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

“贪狼。”

在听到我名字的时候,伯爵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光芒。

“我听到的情报是,你已经被AZZA杀掉了。”

“我既然已经出现在了你的面前,就说明你得到的情报是错的。”

“或者说明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冒牌货。”

我抬起手,从能量洞里召唤出了一根骨矛。伯爵没有因为我这个举动而做出警戒的动作,但是他同样也没有认同我的意思。

“这除了说明你和贪狼有着相似的能力以外,什么都证明不了。”

“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起身欲走。

“你现在没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并不影响你要和我说的话的内容,不是么?我倒是很乐意听一听。”

“你们公会和Rayout是敌对状态,而我想摧毁Rayout,所以我在这儿了。”

伯爵听着我的话,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必要相信我,我只是想利用你们公会而已,而做什么判断取决于你觉得我对你们有没有利用价值。”

“有意思…………”伯爵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可是我并没有想打垮Rayout,所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公会和Rayout有仇。”我皱着眉头说。

伯爵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可是我们和他们的实力相当。如果不是真正开战损失太大的话我们早就这么做了。对我来说,多出一个你并不会出现什么改观。我和巴尔格斯已经默认了现状,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开战的理由。”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是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

“那么再见吧。”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当然……”伯爵突然说,“如果你打破了我们两个公会的平衡,我们倒是不介意做些什么。”

“平衡?你想让我做什么?”

伯爵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如果有突破点的话,我早就让我们公会的自己人动手了。而你,如果真的想作,至少也要证明自己有作的价值。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再来交易。”

“很公平。”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离开了地狱圣殿的接待室。

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确定了地狱圣殿和Rayout之间的关系之后,我知道自己只要能损伤Rayout的力量,他们就一定会趁虚而入将Rayout摧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了。

伯爵这个人很有城府,如果我和他弄什么诡计的话他绝对能把我看穿,所以我也并不想用下作的方式来取得他的帮助。一直以来我对地狱圣殿都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想起来应该也只是Rayout的这个公会身份在作祟而已。

可是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就算我找到了方法,我真的要摧毁自己曾经的公会么?我并不想公会里的那些家伙死掉,我只想让巴尔格斯亲身体会一下珍惜的东西被夺走的味道,仅此而已。关键在于我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又会让多少人为他陪葬?

我希望那个答案是零,可那并不是我可以操纵的事情。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因为暂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所以我厚着脸皮又跑到了方先生家想要讨教一下神宫的用法。

看店的仍然是那个叫罗琳的女人,她在看到我进来以后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个劲儿抽烟。

“请问方先生在么?”我恭敬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在平常交流的时候我很少会遵遁中国传统下繁缛的礼数,而恰恰是在面对这种打骨子里流出古典味道的一家人面前,我却下意识的非常注重这方面的礼节。

“他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罗琳淡淡的说。

我没有想到罗琳会这么轻易地放我进她家的院子里,我还以为她会厌恶我的拜访,所以早就做好了死皮赖脸的准备,不过看起来是用不上了。后来我才知道,方先生早就觉得我会来找他,所以特地叮嘱过罗琳放我进来的。

穿过走廊,还没进到方家的四院里,我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娇喝声。心中好奇,我推开院门向四院里面看过去。

方老先生穿着灰色的褂子,正襟坐在一张普普通通的条凳上。而他的面前,一个少女正在打拳。他看见了我,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并未招呼,而我也不打算打扰少女的练习,所以就在门口站着看。

少女的年龄绝对超不过二十岁,是非常纯粹的龙族人。她把长发扎成马尾,在院子中央腾挪闪跃挥汗如雨。我并不认识她练得是什么拳,但是那种从小小身体里爆发出的活力让我精神一振。

大概并不是方家的女孩,因为方先生说过罗琳是他的儿媳,所以如果这个小女孩是他的孙女,那应该是混血儿才对。

女孩一套拳打完,娇喘着走到一边拿毛巾擦汗,方先生则向我踱步走了过来。

“方先生。”我本来想学着古装电视剧上的样子对他抱个拳拱个手什么的,可是又觉得太蠢了,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你来了。”方先生微笑,然后转向少女,“不凝,倒茶。”

少女看了我一眼,“爷爷,用什么茶?”

“普通的就行了,来蹭茶喝的还能给他龙井么?”

方老先生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我无奈的笑了笑。

“方先生,她叫你爷爷……难道是……”我好奇的问。女孩对方先生的称呼让我意识到之前的猜测并不准确。

“方不凝,我孙女。”

“可是她……额……不像是混血儿。”

“我俩儿子。”

“哦…………她的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啊,有个不字,很少见。”

“她排的是不字辈。西汉戴圣,《礼记·中庸》:君子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我们家到这几代,就是取中立不倚四字。”

方先生一家似乎确确实实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家族,因为这种排字辈的取名方式即便在中国也几乎没有什么人在沿用了。中立不倚,方中正,他是中字辈,那么他的儿子就是立字辈。到了孙女,自然就是一个不字。

“不凝,有什么含义么?”我问。

“形散神聚,臻至化境。我只是希望她不被现实束缚住,能够悠哉一辈子,如此而已。”

我和方老先生的对话就好像街坊邻居之间的闲谈一般,甚至让我忘记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和残酷。像他们这种家庭,能够将传统文化延续这么长死守肯定是办不到的。我从他身上看到的就是一种收放自如,既传统又不封闭,否则他也不会带着一家人跑到这个游戏里面。

方不凝走过来给我们斟茶,我客气的和她点了一下头。小姑娘微微一笑,显得又得体又大方,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古典气息不自觉的就散发了出来。这种气质是其他民族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具有的,看的我赏心悦目。

两口茶下肚,我开口了。

“方先生,神宫的用法我已经钻研了几天,希望您能给我指点下迷津。”

“哈哈,指点迷津,英语怎么说?”方先生突然笑了。

我微微一愣,然后用英语说了一遍。很奇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这个。

“那么你再把那个英语翻译来。”

我照做了。指点迷津,英语其实就是很直白的“答疑问”而已。两厢间相互一转,韵味全无,语言之间的别一目了然。

“中西方之间,无论是语言,文化,习俗,甚至兵器,招数,武学都是非常不同的东西。传统的武学不断在被淘汰,简明而容易上手的西方武学却是不断在被发扬光大,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以前的作战方法就是你说的那样。”我承认道。

“西方的武学讲究的是力量,反应力,速度这些最基本的因素,也就是由于简单,所以人人可以练习,每一寸的努力就能得到明了的成果,因此在这个游戏里面很少没有人愿意去学习和运用东方的武学。”

“我认识一个光族的人,她使用的就是她们那边传统的剑道。”

“光族的剑道很有深度,他们注重的的是个人整个身体的谐调和精神力专注的程度。一个光族剑道大师可以春夏秋冬坚持不懈的只练习一个简单的挥剑动作,而在作战的时候一招就可以锁定胜负。他们超脱出了力量,速度,反应神经这些基本的因素,忠实于将自己心智和意念的磨练,可以将【人道】发挥到极致。修习他们的剑道,哪怕是三十岁,作战经验和力量都达到顶尖的剑师,也不可能是六十岁,将【人道】钻研透彻的剑师的对手。”

“那我们呢?”

“如果非要说,我们所追求的则是【天道】。而天道并不仅仅是蕴藏在兵刃、招数里面的东西,天道无处不在,只要你去悟。喝一杯茶,就是修行,煮一壶酒,也是修行。苍茫天地,究其灵犀一点,要看悟性。”

我听得很入迷,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种境界我达不到。心乱则意乱,我缺乏那种平和的参禅悟道的心性。

“凭我的心性大概是达不到了。您应该已经钻研透彻【天道】了吧?”我问。

方先生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天大地大,我们所认知的无非沧海一粟,怎么敢说悟透天道呢?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能饮透这一瓢,就能终生受用。每个人所看的天道,又不曾相同过。至于这瓢水是苦是甜,都无所谓,人人都可以做得到,和心性无关。”

方先生说到此处,转身叫来了方不凝。

“天道这个词太大了,你不需要细想它。顺风出剑,逆风收剑,这就是天道,说来也简单。不凝,你和他过几招。”

方不凝点点头,从屋里抱出一把剑,正宗的中国剑…………“这种东西都有?能用么?”我相当感兴趣。

中国剑和世界上所有地方的剑都不一样,独特之处就在一个韧上。中国剑非常有韧性,收到巨力的时候可以弯下去,别的武器都做不到。可是这种灵活的剑身如果真的对拼起来,就是两码事了。如果对方要砍你,你的剑弯了,还能挡得住对方么?

我拔出神宫,将它漆黑笔直的剑鞘扔在一边,摆好了姿势。

方不凝拔剑出鞘,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剑鞘放到了旁边的石案子上。看着她那么珍惜的样子,我挠了挠头,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躬身也把自己的剑鞘捡了起来,抹了抹灰,好好摆在了她那把剑鞘的旁边。

我和方不凝眼神相对,然后在同一我知道这女孩年龄虽然不大,但应该从小就一直受方先生的教导。赢她,我没报什么希望,但是至少不想输得太难看。

我纵刀上前,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凝神定气,在她窜到我面前的时候抬手用切刃部分向她砍去。方不凝不闪不避,手腕一抖,手中宝剑就像蛇一样扭动着闪开了我的劈砍,直接递向我的手腕。

“松手!”

她一声娇喝,我在大惊之下不得不松开手里的武器,就是这样,手背仍然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如果不松手的话,大概我的手要断掉…………一招之内我就输了个干干净净。我皱着眉头,一脸的颓唐。和方先生比试的时候被他一招击败,那时候我还可以用这是经验和层次上的差距太大的理由来安慰自己的自尊心。可是作为久经战场的职业战士,连一个小姑娘的手底下都走不过一招,我是彻底对自己的自信心产生了怀疑。

方不凝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毕竟是小姑娘,打架打赢了,高兴地情绪全写在了脸上。

“扔了。”方先生突然说。

“什么?”我楞道。

“刚才扔剑鞘的那个才是【你】,心随意转,你的这一瓢水本就要带着一股辛辣不羁。逆着心性施为,一开始就走岔了路,怎么可能赢?重新来过!”

我低头品了品他的话,然后笑了,将神宫重新插到了剑鞘里。

方不凝对我笑了笑,重新掐了个俏生生的剑诀指向我,那动作流畅而优美,就好像是专门经过设计过的一样。

我没有拔刀,只是将神宫攥在右手里,然后示意她动手。

方不凝将剑一振,抽身就刺。我重重的呼吸了两下,右手一松,刀身下坠的瞬间被我反手握住刀柄用力向前一扯,神宫出鞘。

反手刀,这还是第一次用,但是我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了,只是将刀比在身侧,接着前冲的力量将武器和她的剑撞在一起。

我们俩在一瞬间擦身而过,我用手撑地减速,身就砍。这一停受力太强,撑地的左手差点儿断掉似的。

方不凝甚至都没有转身,她的剑已然在背后等着我呢。我这一砍,她的剑刃弯下去足足半尺,但是我的攻击却没办法再向前分毫。

她接着剑身的弹力用力一顶,巨大的反冲力再次让我的剑脱手。我心想如果这次再被弄丢了武器我可就真没有脸再和方先生讨教下去了,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跟了上去。

神宫还没被弹远,我已经凭着潜意识找到它的位置重新抓住了它。不过这时候已经变成了正手持剑,我没有想太多,刚一夺武器就是一记侧砍。

和人打了这么多架,还是第一次做出凌空武器还手的动作,我自己的都暗暗吃惊。或许之前方老先生对我说的话让我潜意识里发生了什么改变。

攻击还没落定,一把手杖就出现在了神宫前面。我被方老先生一震,连退几步才站稳。

“爷爷?”女孩皱着眉头看着方先生,似乎很不高兴战斗被中断。

“做的不错。”方先生看着我说,“最后那一刀,怕你伤了不凝。”

“不可能被他伤到的,爷爷你太小心啦!”女孩嘟着嘴说。一番打斗下来,她似乎和我熟稔了很多,露出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娇嗔。

“最后一击他的切刃已经入了你的剑圈,我可不想看着你给砍断一只手,也不想看着他被你用剑戳死。”方先生笑呵呵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方先生,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让你指点一下反手刀的用法,不知道我刚才做的对不对。”我趁热打铁的追问道。

“你所修习的唐刀和不凝的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不凝练的是古时候传下来的,有章有度的剑法,而唐刀的刀法早就失传了。所以,唐刀有道而无法,无论你怎么出招都不能算是错的。你越是理解你手里的武器,你的力量就越强,不需要招式,这点和西方的剑术很像,也是最适你的。如果要让你和不凝一样,从头练习她所练的东西,那只是浪费方先生和我讲了许多,没有一句是该怎么用神宫的,但是我却觉得学到了很多。

“方先生,您收徒么?”我忍不住问道。

方老先生看了我一眼,“不收,嫌麻烦。”

“……您不是天天闲的没什么事么?”我皱着眉头顶了一句。

“的确闲的没什么事。如果是别人我还会考虑,但是你不行。”方先生淡淡的说。

“为什么?”我不解道。

“买了刀,你身上没钱了,拿什么交学费?”

“………………”

我们说话的时候方不凝就在旁边捂着嘴笑,看见我吃瘪就好像遇到了多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方先生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不凝,“而且你一直赖在我们家,要是迷住了我孙女,我没法和她爹交代。”

“爷爷!!”不凝皱着眉头气道。

“我的话应该条件不算差吧?”看到小姑娘娇嗔的样子,我也笑着配老爷子开始逗她。

可是方先生没有再笑,而是挥手让不凝屋。不凝看到自己爷爷神情严肃,也不敢多说什么,听话的离开了。

“贪狼,我不留你,不是真因为钱的原因。”方先生看着不凝屋,转头和我说道。

“我懂。”我看着方先生,无奈的笑了笑。

“你懂就好。”方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以后我还能来向您请教么?”我看着面前的老人。

“下次自己带茶叶,好走,不送。”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然后告别方先生离开了他们家。

方先生不留我,因为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我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把性命放在刀尖上的佣兵,是要真真正正和人搏命的职业战士。我无论再怎么研习战斗技术,也不是为了传承什么,而是为了取人性命。我的手上早就沾满了血,是早就完完全全陷入了黑暗世界的人。

而方先生他们一家只是平平常常在游戏里享受生命的普通人,他并不希望自己一家人平静的生活被别人打破。所以他不收我入门,也不想让我和他们家的人产生什么真正的纠葛。我完全理解,而且我自己也不想给他们带来灾难。

“喂!你等等!”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过头去,我看到了方不凝。

“有事儿?”我头看着她。小姑娘现在换了一身半袖长衫,一下子从古典美人变成了时代女性。

不过方先生似乎不希望我和他的家人有过多的交集,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相处易于。

“你多少级了?”她开门见山的问。

我皱着眉头,没有直接答她的问题,“你爷爷知道你跟出来了?”

方不凝吐了吐小舌头,“偷偷跑出来的,爷爷不知道。快说啊,你到底多少级了?”

“6级。”我答道。

“真的!?”方不凝一脸兴奋,小脸韵红,“和我等级一样!我们俩用能量好好切磋一次吧?”

“你用的零级神经拟真?”我很意外。

“嗯,我们全家都是零级的神经拟真,很奇怪么?”

“没有,只是觉得你们家应该是很保守,不会乱改设备的那种…………”

“怎么样?切磋一下嘛?”

我摇了摇头,“让你爷爷知道了不好。”

“你怕输?还是怕我爷爷?”

“我不是怕谁,而是…………”

“那就和我切磋嘛!!白白升到这么高的等级,可是爷爷从来不让我出去和人打,闷死了……”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

方不凝瞪了我好一会儿,然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嘿,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和爷爷说你非礼我~以后看你还敢来么?”

我瞠目结舌的站了半天,不得不叹口气点了一下头。遇到这种娇蛮的姑娘,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不凝带着我就往外面走,然后停在了一片开阔地。

“你说过,你很少和人打,为什么等级会这么高?”我站定了,看着她问。

“不知道啊,虽然也不是没和别人打过,不过他们等级都比我低。过了A级爷爷就再也不让我和别人打架了,我只能在家里练。可是练着练着没几年就到了这个等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凝拿出了她那把剑,然后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被你杀了,所以无论是谁撑不住了都要说出来,然后停手,能做到么?”我严肃的说。

不凝看上去完全没当事儿的样子,“别啰嗦啦,我们开始~”

再继续废话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俩都开始提升能量。虽然这个小姑娘实战经验大概没有我这么丰富,可是之前的交手让我多少对她产生了一点儿忌惮,毕竟那时候我已经尽了全力,而她则没有。

不过用上能量的话就是另外一事了,如果说她的剑技很强,那么我要让她明白高等级战士之间的作战并不是一把剑就能说了算的。

我开始将能量附着在神宫上面,很令我意外的是,这把刀在我附加能量之后完全不需要耗费额外的能量就按照刀原来的形状形成了切刃。这应该是这把刀的制作者精心设计的要素之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神宫的切刃威力在附加能量之后是没办法显现出来的。

不凝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她抬起手中的利剑就向我加速冲了过来。

她是想和我近身战,那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意。

双手一挥,我连续打出了十多枚能量弹,然后开始向斜上方窜起来。

不凝将手中的剑舞成一片白光,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才能掌握的剑招。可是我本来也没想过用能量弹可以直接伤到她,让她将精力暂时放在防御上,我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趁这个并不强,因为现在阶段凭我的水准并不能给它们附加任何额外的能力,本质上说只能算是拥有可控性的高级能量弹而已,除了撞击敌人暂时还做不到其他事情。

不过我自然也有自己的用法,召唤完毕之后,十多只葬鬼尖啸一声从我的身上爆了出来,冲向了远处。

看到我的动作,不凝本能的摆出了防御姿态,但是几秒钟之后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受到了任何形式的攻击,于是又冲了过来。

趁她防御的那几秒我又开始凝聚骨矛,一系列的动作让我损耗了不少本身的魔力和能量,但是我必须要做这些来阻止和她进行白刃战。

女孩做了几个瞬间能量加速,开始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而我一边退一边用骨矛开始袭击她。骨矛和能量弹不同,它们拥有更好穿透性而且很难用剑从正面劈碎。

可是女孩完全没被这种东西挡住,她的反应神经优秀的令我吃惊。所有的骨矛都被她以几厘米的差距完美的避了开来,在我看上去这几乎和躲子弹没什么别了,毕竟她在前冲而骨矛和她的相对速度高的不像话。

一眨眼我就被她追上,她从身上猛地爆出了一大股能量在瞬间封住了我所有逃窜的角度,以这种极高消耗的招式逼迫我和她进行她所擅长的近身肉搏。

我早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避免和她白刃战,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她纠缠住。等级6的能量强度并不是她随便说说的,同等级战士的战斗中,对方不可能一直让你牵着鼻子走。

这一打,我心知坏了。在运用能量的情况下,女孩的攻击不仅因为局部的能量加速快了好几倍,而且完全没有丧失她武器的特性。那种带着旋转性和韧性的能量大概是她武器所附加的特殊能力,没过几招我的防护罩就被她砍中了好几次,而我所有的攻击都可以被她躲开,她甚至连格挡都不需要去做。

我被她压制的向后直退,而我咬着牙开始尝试接下她的剑招。开始的时候十招我只能接下四招,但是在乒乒乓乓的打了一阵之后,我竟然可以接下七八招了。

我对自己的进步还算满意,但问题是,我的能量已经被她毫的严重下降,可是她的速度却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样子。

她的身上没什么肌肉,应该是靠能量驱动身体力量类型的战士。这种战士绝大多数都是女性,因为女性战士一般很爱漂亮,一身肌肉的话会显得很不好看,因此她们运用的多是本身的能量而不是肌力。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和她在肉搏战中对拼的方式,不过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轻松地事情。

我爆开能量罩将她逼退了一点,然后开始转为进攻。

并不是像她那个样子的拼剑,而是在她身边开始用短距离的瞬间能量加速进行各个角度的一次性攻击。我不需要去挥剑,只要把神宫反手拿住,我冲刺的速度就可以转化成攻击力。

可是这样做,能量的加速度对我来说就变成了重击一样的存在,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强度能忍受这种情形多长当我开始这样攻击的时候,不凝也不得不开始进行高速移动。我们两个人在空中开始毫无章法的乱窜,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追着我打,但是很快形势就向我预计的方向发展了,她的动作开始变慢,而我的攻击则占了上风。

她这种女性战士虽然能量强横,但是身体水平是不可能比得上我这种男性战士的。强大的能量可以抵消我对她的攻击,但是却没办法抵消加速度对她身体施加的负荷。

不凝大口喘着气,她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劣势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她没有放弃,而是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吃惊的事情,她从身周散发出了一层非常薄的,半径三米多的能量罩,将自己罩在了里面,不再和我游斗。

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要接近她就必须要冲破这层能量罩,而她就可以事先预知我出现的方位。

可是我看破她的意图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剑已经突然出现在了我突袭的路径上。

这一剑正中我的右手,不深,但是却非常疼。我从空中失去平衡,肩膀蹭到了地面。我用全力用侧手和腰部力量将自己重新弹起来试图恢复原有的速度,但是她的剑已经刺到了我面前。

如果什么都不做,她这决定性的一击就会将我扎个透心凉。

可是我召唤的葬鬼已经在被她完全忘记的情况下冲了来,她的剑被三只葬鬼撞歪了,狠狠的划过我的肩膀。肩膀喷出的血液染红了我的脸,我强忍着剧痛挥刀,直取她的腰部。

不凝的脸上全都是恐惧,自己的剑被打飞,她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刀扫向她的要害。

轰!!!

能量的爆炸将女孩一下子炸飞了,她痛叫一声砸在了几米外的地上,而我则捂着肩膀跪了下去。

我用的刀背,所以只是刀上的能量击溃她的护罩炸飞了她,而没有将她腰斩。

可是我肩膀上的伤并不是假的,痛得我已经拿不住刀了。

不凝灰头土脸的捂着肚子受伤的地方爬起来,大口喘着气,一丝惊恐和泪水仍然留在脸上。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开始哆哆嗦嗦的包扎伤口。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瘸一拐的凑过来帮我。

有了她的帮忙我倒是轻松了很多,处理好伤口之后我们俩就跪坐在地上看着对方。

“满意了?”我看着她。

方不凝呆呆的看着我,“……以为……以为要死掉了……以为你是真想杀死我……”

“你还活着只是运气而已……”我实话实说。

“你不是故意扭转的刀背?”她惊道。

我摇了摇头,“最后的时候我没那个心思考虑这些,因为用习惯了原来的武器,所以本能的认为是两面刃的。胜负都在一瞬间,如果我有精力考虑倒转武器,死的肯定是我。”

方不凝捂着嘴坐在地上,双肩开始因为后怕而发抖。我浑身是血,全身由于频繁使用瞬间加速而异常疲惫疼痛。

“你爷爷劝你的话是对的,”我有气无力地说,“A级以后的战士,大多都和我一样,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别和人到处打架的好…………”

她的实力非常强,临场应变能力几乎可以说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好的。因为她没怎么和高等级战士交过手,所以那个用扩张护罩来锁定我突袭位置的招数一定是她临时想出来的。可是她经验上的欠缺却导致了她最后的失败。

我一开始放出葬鬼却不使用,就是为了让她忽略这些东西的存在。如果是经验丰富的战士,在战术计算的时候永远都会因为我之前的举动留一个心眼,就算剑被撞歪也可以用专门为防备之前招数保留的能量来防御我的反击。

“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不凝在最终于平静下来以后看着我说。

其实她差一点儿就杀掉我了,因为我的能量已经几乎用尽,而她凭借凌驾我好几个等级的剑术节省了非常多的能量。如果她最后改成了用高能量攻击压制而不是剑技压制,我就是有葬鬼也改变不了战局。

归根结底一句话:她在死斗上的经验还是太少。

像我这种类型的战士,一旦开战就要抱着你死我活的决心。当自己预定的战术得以实现的一瞬间,就要倾尽全力给对方致命一击,而不是像她这样按部就班曼斯条理的递招。她还不懂什么叫厮杀……不过如果有一天她懂了,这个女孩一定会是堪比梅尔菲斯的战士。

也许……方先生不允许她战斗的原因……是不想造就一个新的怪物吧……因为到了梅尔菲斯那种程度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天才,而天才和疯子仅有一线之隔。

“谢谢你陪我打…………对不起弄伤了你……”方不凝咬着嘴唇看着我的肩膀说。

我摇了摇头,“你的腰怎么样?还能站起来么?”

透过她被炸破的衣服,我看到她的腰部已经淤青了一大片。

小姑娘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

我和她看了看一脸狼狈,浑身脏兮兮的对方,忍不住笑了笑。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方不凝将我送到医疗所之后就跑家了,不过她走的时候一脸苦恼,似乎是怕方先生训斥她。

这已经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我躺在医疗所的病床上,看着天花思考着今后的事情。白白被人砍了一刀,赢了一场战斗却什么好处都没有,我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倒霉。

我自嘲的笑起来。人就是这样,遇到不好的事情的时候就只会抱怨自己倒霉,但是我节省了整整五万金币弄到这身装备的时候却没怎么感恩自己的好运气。

不过不得不说,方不凝这个女孩非常有味道。我们家虽然和方家差的远得多,但毕竟也是传统家庭,父母都是纯种华人。所以我特别欣赏这种充满古典气息的姑娘,就好像稀有的工艺品一样。她在舞剑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跑到了武侠的世界,这种感觉非常可笑。

【神都】的设定非常贴近西方的文化,毕竟华夏文化一脉早已经是小众文化,没有被吞没已经足以庆幸了。无论是怪兽还是城镇建筑的样式,基本都是遵遁西方人的设计,只有极少数的镇子是由华人建设的。

就拿曾经遇到的那个神秘女孩阿纱嘉来说,她那两只角的造型就是…………想到这里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痛的捂着肩膀咬了半天牙。

早该想到的!那个给我留言的到底是谁!

那句“我在白雪菲尔德等你,汉堡。”我和她的交集,如果追究到尽头的话,就是两个汉堡…………她不是佣兵,所以不可以用佣兵所的留言系统。如果按这种想法,那个叫断尾的家伙应该是被她逼迫代替她给我留言的。

我有很多问题还想问她,既然她动想要见我,我没有理由不去找她。

现在,Rayout和地狱圣殿之间的问题我没有找到适的突破口,所以应该没办法在一个月之内出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与其这样没有头绪的乱撞,倒不如去看看阿纱嘉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当身上的伤基本不会影响活动以后,我就向白雪菲尔德出发了。

那是一个中等城镇,在北方。我以前去过那个地方,是雪山脚下的镇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按照我现在的能量飞行速度,三天之内应该可以赶到。不过距离阿纱嘉给我留言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我仍然没有给那个叫断尾的家伙留言,因为我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不是一个陷阱。如果Dreams的人抓到了阿纱嘉并从她嘴里套出了这方面的情报,那我的复无异于告诉他们“我要过去了,你们好好准备圈套等我吧”。

两天之后,我在路过的城镇歇脚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让我浑身冰凉的信息。

我名下的相关情报改变了,而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被通缉的状态。我第一反应就是布鲁瑟他们出卖了我,但是在稍微冷静下来以后我意识到这应该是地狱圣殿的会长伯爵做的好事。

伯爵利用他们公会的情报将我还活着的消息散发了出去,而Dreams则开始通缉我。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是我也并不算意外。在他面前亮出身份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我没死的事情会被传出去,可是没想到会这么迅速。

A级任务通缉令,一千万金币,这是我的赏金。

在看到自己通缉令的时候我立刻就离开了佣兵所,如果在那个地方被人注意到的话将会爆发一场恶战吧。而与此同时,和我姓名相关的情报信息从器上一下飙升到了五万。我大体浏览了一下,最近两个月之内,我已经是赏金最高的通缉犯了。比我还高的通缉犯不是已经被抓到就是其他人拿他没办法,比如梅尔菲斯。

五万的个人情报,应该没有多少人去买。不过随着金可能会提高,而个人情报的价格则会降低,到底会有多少人会购买我的情报我也说不准。

我趁着消息还没扩散出去,立刻到杂货铺买了一件灰扑扑的斗篷将自己裹了起来,并额外弄来了一张能遮住半张脸的面罩以防万一。穿斗篷的人到处都是,所以并不醒目,可是如果戴面罩的话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因此如果不是需要和别人正面交手,我是不会戴那个面罩的。

我以前没被通缉过,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感到相当紧张。不过仔细想了想,我也不是没有追杀过通缉犯,所以大概会遇上什么事情,需要注意那些地方来隐秘自己的行踪我还是有数的。这样想着,心里才慢慢安定了下来。

如果用心打听一下,我和AZZA的那场决斗的事情应该很容易就可以打听到,毕竟当时在广场上的人非常多,还有一些从远处围观的普通玩家。我想那些会追杀我的人并不会太多,因为他们首先要考虑能不能打过我。可是这同样也意味着如果真的出现了敌人,等级一定不会低。AZZA的名声很大,所以敌人对我实力的猜测不会太保守,倘若他们真的有那个自信来面对我,我的麻烦并不小。

看来我必须尽管逼迫自己习惯神宫,还要更多的掌握不死之戒的力量。梅尔菲斯说我已经解开了那个戒指的封印,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它。按他的说法,我现在只掌握了这个戒指十分之一的力量。如果我能多弄到一些戒指的力量,以后面对追杀自己的人至少也能多一些自信。

一千万金币,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堂堂正正的和你用剑一决高下,在光荣的取胜之后再领赏。我要面对的更多是来自背后的暗算,很少有人会愿意和一个拥有力量的对手硬拼,想要用卑鄙的手段弄伤对手非常容易,因为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着警惕。

就好像挽歌一样,食影者佣兵团实力应该不弱,但是他们仍然选择收买我来暗算挽歌。最可怕的是,我真的照做了。

每每想到这个地方,我就感到心里变得无比压抑。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空,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一个行尸走肉。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总是需要给自己所做的事附加一个意义,否则就没有前进的动力。我感到迷茫,大概就是因为无法给自己所做的挣扎赋予一个我所需要的意义吧。

曾经我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可以归属的地方,Fey的身边。可是现实却告诉我,那不是我可以存在的地方。我成为了伤害Fey的源泉,她也一样。平静的湖面被水下潜伏着的巨怪粉碎之后我才发现原来看似美好的表面之下有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可是我抑制不住的去想念她,Fey的脸在我的记忆中开始模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忘却属于她的气味和音色。无论她过的是否安好,那似乎都变成了和我毫不相干的事情。而我想要做的,却是摧毁她的公会。

或许我并不是想要报复巴尔格斯……或许我只是想摧毁那个将Fey从我这里夺取的东西。这种想法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我竟然觉得似乎也很有道理。不过那样的我看上去非常丑恶……至少那种无法控制的恨意和控制欲让我作呕。

人总要控制自己心里阴暗的地方,尤其像我这种枷锁早已被打开的人,如果任凭心里面的黑暗蔓延,我总有一天会变成怪物。

这并不是我一直说的梅尔菲斯那种怪物,那只是我对他惊人天赋的恶意形容而已。如果我迷失在自己的欲望和黑暗情绪里面,我将永远触摸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倘若人没有自制力,那么无论你任何挣扎也只会越陷越深。我现在已经非常迷茫了,如果放任自己遵从自己的本能,那么我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

梅尔菲斯遵从着自己的本能,但是他却没有被内心的怪物吞噬。我现在想来,才更觉得他的强大。因为他有着强大的自我,所以才可以和内心强大的怪物对抗,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无法看透。

当我站在山脊上向下看去的时候,白雪菲尔德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片灰白色的雪原之中,那个镇子就躺在那里。

我讨厌雪这种东西,因为它们不仅让道路变得难走,而且往往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酷寒。【神都】将各种气候模拟的非常完善,所以在来的路上我不得不多穿几件衣服。

镇子里的人不少,但是普通人在这里基本都那些为了是做生意或者对生活环境有特殊癖好的家伙。白雪菲尔德是距离冰虹山脉最近的镇子,而冰虹山脉非常庞大,里面有很多值得探和冒险的地方,以至于吸引了很多佣兵和冒险者。

冰凉的雪花吹在脸上让我感觉非常不爽,但是清爽的空气使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在镇子里转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Dreams的成员在埋伏我的样子。

于是我跑到佣兵所复了断尾的留言,约好每天正午十点的时候在镇子中央广场的钟楼下面等他十分钟,并要求他在手腕上系一个红绳。

这是因为我并不能确定断尾什么时候会来查询留言,而且在宽阔的地形就算遇到意料之外的袭击也可以更方便的逃跑。我并不打算在他之前露面,因为那样会很被动。

第一天我在远处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有相似特征的家伙出现在钟楼下面。

到了第二天也是一样。

第三天的同样等了十分钟。我叹了口气,然后准备去喝一杯暖暖身子的时候,后面有个家伙拍我一下。

我警惕的头看去,然后看到了我想见的人。

阿纱嘉穿了一件又厚又重的棉衣,像一只小熊似的。脖子上戴着围巾,兜帽上茸茸的毛圈几乎挡住了她的脸。她带着棉手套,那手套是中间连着一条长线可以挂在脖子上的样式,就和小孩子一样。

看到她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身后压着的沉重的东西在这一瞬间暂时离开了我的身体。

“怎么穿成这样儿?”

“冷。”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如果冷的话一开始就别跑到这种地方啊。”

“断尾告诉我这个地方比较安全,所以就来了。”阿纱嘉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点点头,跺了跺脚,“先找个没这么冷的地方坐坐吧。”

女孩转身带着我向她住的旅店走了过去,我跟了上去。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面有些异样的感受。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可疑,一见面就感觉非常熟悉而丝毫不陌生,这并不正常。

进到了旅馆,跟着她来到了她订的房间。旅馆里面很暖和,似乎有温度调节的机制。我和她七手八脚的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不然过一会儿就要大汗淋漓了。

这家伙真的穿了不少,脱衣服着实花了不少功夫。当她把头上的角重新露出来以后,我笑了。

“这个给你。”我递过去一样东西。

“什么?”阿纱嘉挑起了眉头,她现在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小衫,特别有女人味。

“礼物。”

阿纱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从我手中接过了那东西。

那是一只头环,不算太贵,三万金币。这种饰品类的东西最便宜的也要上万,而且附加的魔力效果也不会太好。这一只是我随便买的,具体有什么效果为我也不太清楚,想来也无非是能够一点能量或者魔力的恢复速度之类的。

“给我这个干嘛?”阿纱嘉将头环拿在手里面无表情的摆弄着。

“你头上那个角太显眼了,戴上这个别人会认为你的角是和头环一体的,伪装用。”

阿纱嘉又玩了一会儿那个头环,然后收了起来,并没有如我所愿戴到头上。

“那个断尾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是我抓的仆从。”阿纱嘉往床上一坐,轻描淡写地说。

我觉得和她交流相当困难……虽然有问必答,但是她的答案总是会给我带来更多疑问。

沟通了半天,我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事,问的我口干舌燥。

她为了找我,抓了一个佣兵来帮她给我留言。断尾就是那个倒霉鬼,不过那家伙后来似乎变得对阿纱嘉依顺,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开始到处跑。Dreams的人在找她,一路上断尾帮了她很多忙。

“为什么要找我?”我单刀直入的说。

“我要请你吃饭。欠了你两个汉堡。”

阿纱嘉的答案让我差点儿吐血。本来以为她叫我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或者是要找我帮忙,没想到她早就把为什么要叫我过来告诉了我。答案很简单,就是汉堡。

“你没疯吧?还是发烧了说胡话?”我拿手去摸她额头,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我的手放了上去。

“得了你的好处必须还给你,我不能欠你东西。”阿纱嘉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说。

“那我还救过你,你难道要还我条命?”我没好气的说。

“所以把你叫过来让你跟着我,有机会我救你一次算是把人情还上。”

这个家伙的答让我头大。完全没有道理可讲,我怀疑她根本就不会和别人打交道。如果要报恩,至少也要有个报恩的样子,看上去反而我更像是欠她什么似的。

“不用还了。如果没事的话就再见吧。”我撂下一句话就准备离开。

阿纱嘉一个箭步扑过来,我以为她要动手,立刻去摸剑,结果却被她一把抱住了胳膊。

“不行!不许走!”她大声说。

我哭笑不得,整条手臂被她抱在怀里,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在胳膊上噌来噌去,我抽了两下根本抽不出来。这女人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做出来的事情却像小孩儿似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

“跟着我!”

“我又不是你奴隶!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我帮你做,你跟着我!”

“你直接说你要跟着我不就行了?”

“不是,就是要你跟着我。”

我无奈的表示投降,再和她这样玩文字游戏我的智商绝对会被她直线拉低。

“好了好了,一起行动,这样总行了吧?真拿你没办法。”

阿纱嘉听到我这么说以后竟然笑了,我这是第一次看她笑。她的笑容里面纯粹的令人炫目,这绝对不是人类能拥有的笑容,我心想。一个【笑】字,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明了,里面没有掺杂任何别的感情……得意、欣慰、兴奋……这些东西全都没有,就仅仅是在用那个表情告诉我,她现在很开心,仅此而已。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过神来。

“你如果真是想还我人情,为什么当时要走掉?直接跟着我不就行了?”我问。

“是你跟着我,不是我跟着你。”

“翻来覆去你在这上面较真干什么…………”

“…………因为要把部队送去,所以当时不能让你跟着我。”阿纱嘉这样答。

部队……我仔细想了一下,她指的应该是当时进攻Dreams所在的杜加德城堡的魔兽潮…………有关这方面的问题我一会儿必须好好问问她。

“后来想要去你们公会找你的时候,听说你死掉了。”她接着说。

“可是你还是抓人给我留了言……”

“嗯,因为有人告诉我你没死,所以我就……”

“等等,你认识梅尔菲斯?”我惊道。

“那是谁?”阿纱嘉歪着脑袋反问。

“只有他知道我没死的消息……不是他告诉你的又是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阿纱嘉丝毫不在乎我的心情,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的样子。

我有点儿气急败坏,要不是她本身的性格诡异,我一定会认为她是故意在玩我。

“把那个人的身份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我非常认真的问。

阿纱嘉皱着眉头看我,似乎我的语气让她不是很舒服,“你的戒指和那人有感应,所以她知道你没死。”

她说的是不死之戒……能和这个戒指起感应的人……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挽歌没有死。但是我立刻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这种想法对我自己是一种折磨。

“阿纱嘉,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把最想知道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必须要知道么?”女孩看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

“必须要知道。如果你要跟着我一起行动,我不得不先了解自己的同伴是什么人。”我非常严肃的说道。

“是你跟着我,不是我跟着你。”

我的脸绷不住了,这女人真是…………“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就真……”

“阿纱嘉·光咏,【无风的渊】,【独音】,里奥雷特噬族王女,这个答案满意么?”女孩打断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头衔。

我被她弄的更糊涂了。

“什么?什么深海?里奥雷特又是什么?噬族?王女?你?”我的问题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所以说说了你也不明白。”女孩摇了摇头。

“你不解释我怎么能明白?”我叫道。

“按你们的话说,我是魔族。”她继续说。

“这我倒看出来了。可是如果开放了新种族,应该有很多你这样的玩家出现才对。隐藏种族?”

“玩家是什么?”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你不是玩家?”我皱起了眉头。

她迷茫的摇了摇头。

“你是人工智能!?”我大惊。如果人工智能能到这种程度的话,简直就可以成为是第二类生命体了!

“你是说你们人类的电脑?我不是。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我是里奥雷特,也就是你们说的魔族。”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我的意识只好本能的把她归类成了系统设定的东西。也许是出现了新类型的电池,被【神都】公司洗脑之后作为推进整个世界剧情的角色?我只好这么理解了。

“【无风的渊】,【独音】又是说的什么?”

“是我的称号,也是我独有的能力。”

“噬族说的是你们里奥雷特的分类?”

“里奥雷特分很多族群,现在力量比较大的有噬族,影族,骸族,瞳族,血族。目前最强的是瞳族,因为现在的瞳王和一个超强的家伙有契约…………”

从她的话里我察觉到里奥雷特不同的族群之间应该也是有冲突的。

“你是噬族的王女……那个魔兽潮真的是你指挥的…………”

阿纱嘉点了点头,“有人偷走了瞳族的魔龙之眼,瞳王和我父亲做交易,由我将它抢来的……可是……”

可是她被对方抓住了,然后经历了一个晚上的噩梦……“你认识挽歌,也知道食影者佣兵团,能不能和我讲讲你掌握的事情?”我转开了话题,以免她感到难受。

“我没有见过他们,只是听说过他们的事情。当时他们在我们那里闹得很凶,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们。”阿纱嘉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而产生什么负面的情绪。

“你的戒指是来自骸族的魔兵器。现在噬族和骸族是联盟,我又认识骸王,是她告诉我你没死的。”

“魔兵器?那又是什么?”

“你只要知道是很强的武器就行了。”

“那么你还是打算找机会去Dreams抢魔龙之眼?”

老实说我现在并不想对上Dreams这种势力,被别人碾在脚下的感觉并不好。

阿纱嘉摇了摇头,“根本抢不到……那次我指挥魔兽潮攻入城里,本来以为可以趁机杀到他们城堡里的,可是他们里面有好几个特别厉害的家伙,而且还有特别隐蔽的陷阱。好在他们并不知道魔龙之眼的用法,所以我现在不是很担心。”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而且任务没有完成,瞳族如果要对噬族下手的话现在就是抢来也没有用了……”

魔界的事情我并不了解,所以也无法插嘴。她已经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虽然还有很多想不清楚的谜团,但那已经不是她能帮我的了。

“你之前说要还我一条命,是认真的?”

“没错。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里奥雷特不能欠人类东西。”

她这样说着,至于为什么不能欠,我就不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我立刻头看去,一个青年正愣在门口看着我。

“阿、阿纱嘉,我来了……他…………”

青年支支吾吾说话的时候我只是冷冷的盯着他,这家伙应该就是阿纱嘉抓来的所谓仆从,那个叫断尾的低级佣兵。

“你、你就是贪狼?很、很高兴认识你!”他满脸堆笑的走过来,唯唯诺诺的想和我握手。

我没有理他,只是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开始躲闪,然后讪讪的缩了伸出来的手。

我并不是想要给他难堪,我只是不想和这种人产生任何关系。像他这样的低级战士往往会给我这种人带来相当多的麻烦,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有交集,这对我对他都是最好的选择。

“东西买来了?”阿纱嘉问断尾。

断尾连连点头,然后把一大包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阿纱嘉走过去,打开以后一大股香味就飘了出来。

全都是吃的…………这女人二话没说就坐下吃了起来,我站在旁边看愣了,而断尾笑眯眯的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还你两个汉堡~”阿纱嘉一边吃一边将吃的扔到了我面前。

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和这女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

“他给你买这么多东西吃,你岂不是也欠了他不少。”我指着断尾说。

“一开始就是我向他【取】的,和你不一样。你是【给予】,所以不还不行。”她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往嘴里塞东西。

我弄不清这其中有什么分别,但是那对她而言似乎是非常重要的分。

肚子也有点儿饿了,所以我很干脆的将两个汉堡塞进了肚子里。

“噬族王女,所以你超级能吃?”我打趣道。

没想到她倒是很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小脸被吃的东西塞的微微鼓起来,非常可爱。

“那个……那个……你们先吃,我出去?”断尾在旁边说。

“出去干嘛?坐下!”阿纱嘉拿手指一指,断尾乖乖的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眯着眼看了看他们两个,真不知道阿纱嘉对这小子用了什么法术,能让他这么老实。

本能的,我有些抗拒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太平和了,下雪的小镇,贪吃的少女,优柔寡断的低级佣兵……如果再待下去,这气氛或许会消磨我的意志,让我不想再向前。

“阿纱嘉,我准备走了。”

阿纱嘉听到这句话以后先是一愣,然后风卷残云的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了肚子里。那速度让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囫囵个吞下去的。

“走!一起!我吃完了。”

我扭头看了断尾一眼:“他不许跟着。”

还没等阿纱嘉说话,断尾就叫了起来。

“啊啊!?为什么啊!?你说不许就不许啊!?阿纱嘉小姐她…………”

“他跟着也没什么关系。”阿纱嘉看向我。

她不懂。虽然拥有和我同等级甚至可能更胜一筹的力量,但她不明白我们的旅程中会遇到什么。

“他如果跟来我就杀了他。”我面无表情的盯着阿纱嘉说。

阿纱嘉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看向了断尾,那表情似乎已经对我妥协了。

“阿纱嘉小姐!我帮得上忙的!请让我跟着你们……”

断尾还在死缠烂打的说着,我已经拔出了刀。

“你……你干嘛!?”断尾看到我的动作竟然没有摆出战斗姿势,连武器都没摸,他以为我还在吓唬他。

神宫猛的一撩,断尾惊慌失措的抬手去挡,刀身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将他钉在了墙上。断尾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了来,血顺着他的胳膊流了一地。

阿纱嘉拽着我的胳膊往后拔,生怕我继续动刀割掉他的手。但我并没有想那么做,所以顺着她的意思把刀拔了出来。断尾哭喊着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我从心底深处厌恶着断尾这种无知而任性的低级玩家。我大概能明白他为什么想要跟着阿纱嘉,老实说,像阿纱嘉这种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放过和她亲近的机会。可是这种不明白【神都】可怕之处的家伙,就只会把他的同伴一起拉到危险的境地里面。

短暂的痛苦可以让他放弃顽固的想法,如果让他跟来,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白白送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还算是救他一命。有些东西,无论你怎么说对方都不会明白,比如我告诉他跟来的话他会死,在他听来也不过是耳旁风。

不真正面对死亡,就永远不会发现自己对死亡会有多么恐惧。

阿纱嘉跪在断尾旁边,用绷带帮他包扎了伤口。断尾面容扭曲的看着女孩替他做这一切,却没敢抬头看我一眼。

“再见了,我的仆从。”阿纱嘉没有对他说任何怜悯或者感谢的话,只是在断尾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站起了身。

断尾痴痴的看着女孩的背影,但阿纱嘉没有再头。我在她走出房门之后依旧看着断尾,而他也将目光挪到了我身上。

我有一种杀掉他的念头,一如我以前做的那样。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因为我不想背着阿纱嘉做这种事情,她应该不希望我再伤害这个家伙。

这个时候的我做了愚蠢的选择,在自己背后留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任凭它生根发芽。在这颗被仇恨滋养的大树结出果实的时候,我将会品尝它的味道。

“你准备去哪里?”阿纱嘉站在旅店门口等着我。她银色的头发从兜帽里泄出来,和飘飞的雪花融为一体。

我看着这个莫名其妙成为我同伴的女人,觉得自己已经踏进了一个无法头的领域。这是我的期望,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离某些东西越来越近了。

“去一个埋葬忆的地方……”我眺望着镇外如同屏障一般白雪皑皑的山脊,轻轻地说道。

我们向镇外走去,但是没走太久就被一件事情所阻挡了。

两个黑点出现在了远处的山脊之上。一阵细微的爆炸声从遥远的那个地方嗡嗡的传了过来,整个镇子的人都向那个方向看过去。

那是两个正在厮杀的战士,他们一前一后在远处布满白雪的山叶上飞着,身上强大的能量带起了一大团雪雾。从我们这个地方看去,只能看到两蓬雪柱像刻痕一样深深的留在了原本光滑如镜的山背上。

我聚精会神的向那边看去,只见其中一团雪雾之中猛然暴起了一根能量柱。

由于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所以那根能量柱看上去只是一条细线。可是这条细线却一直冲到了天空之上,紧接着头顶上的天空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非常高级的天空系法术,能够影响作战环境的法术无疑都是极度消耗魔力的招数。而那两个家伙无论是谁都同样有着非常强大的能量,否则不可能用单纯的能量飞行就在雪山上留下清晰地痕迹。

只能说这两个家伙很强,非常强。无论是能量还是魔力,都不是能让人小看的。

头顶上的云层在那道能量柱射上去以后就开始飞速的旋转,仅仅二十多秒,一道狂暴的巨大龙卷就向他们那个方向砸了下来。整个空间在一瞬间几乎都扭曲了,剧烈的旋风、冰碴和冰凉的空气迅速形成了规模巨大的暴风雪,整个镇子都被影响到了。

街道两旁没有关紧的窗户噼噼啪啪乱响着,大风雪在街道上肆虐着,能见度一下子变得极度低下,气温也在狂降。

阿纱嘉在我旁边冻的一直打哆嗦,一头银发在狂风中胡乱飞舞着。我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勉强去挡扑面而来像刀子一样凌厉的寒风,狼狈的钻进了一家酒馆。

暴风雪越刮越猛,冰碴打在玻璃窗上劈啪作响,看来一时半会是没办法离开这个镇子了。

街道上的闲人在几分钟之内就一扫而空,原本没什么人的酒馆也热闹了起来。

“他妈的!那两个狗东西,打架就打架,跑远点儿打不行么!现在弄得大家都出不去了!”一个佣兵在旁边骂道。

其实这也是我想骂的,毕竟没有人愿意被迫改变原来的行程。但是我至少还没有愚蠢到为了发泄情绪而引来周围人的注意……一个通缉犯如果没有这种自觉地话还是自行了断的好。

在我用眼角撇着那个家伙的时候,阿纱嘉在旁边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摆弄着什么。等我重新转过身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把兜帽摘了下来,戴上了我送的那个头环。现在的女孩正扭着脖子从旁边的玻璃窗上喜滋滋的打量着反光中的自己。

“挺适的。”我看着她说。

阿纱嘉过头来看着我笑,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冻的还是因为有点儿羞涩。

“你们人类都喜欢送礼物?”

“你是噬族的公,应该有不少人送过东西给你吧?”

阿纱嘉摇了摇头。

“你那个角,是硬的?”我指了指她的脑袋。

阿纱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小声说:“你送了我头环,作为报,特别允许你摸一下。”

我笑了,然后把手伸了过去。女孩没有动,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任凭我把手放了上去。

和想象中的冰冷完全不一样。那支小小的角摸上去温润而生动,我甚至能透过那支角感受到一点点细微的能量波动。摸起来像是暖玉,很舒服。我来摸着,感觉非常奇妙。

“臭小子!说了只让摸一下!”阿纱嘉忍不住打开了我的手,气呼呼的骂道。

“你那个角,能扎人么?”我没应她的懊恼,却问了一个听起来非常愚蠢的问题。

女孩皱起了眉头,想要发火,但是似乎又有一种不知道该不该因为这个生气的困惑。大概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奇怪的问题吧,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作反应。那种强作威严却夹杂着一点儿无助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儿混乱。

我不由自的从椅子上探起身,向她的嘴唇靠过去,她瞪大眼睛,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我向她靠近。

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大股冷风卷着雪花涌进了酒馆。冰冷的气息猛地将我惊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头看去,一个战士站在那里,他身上华丽的全覆式超重型铠甲和背后背着的剑结了整整一层的坚冰,在酒馆的灯光下烨烨生辉。被热气蒸腾而融化的雪水顺着他铠甲上结出的冰柱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这个男人有着一头绞杂了冰碴的厚厚暗红头发,深深的眼窝,眉骨和脸颊侧面都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疤痕。

整个酒馆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被他跑了?”一个柔美的女性嗓音突然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我顺着声音看去,那个地方坐了一个穿长袍的女人,因为太远,所以我看不见她的脸。

那个男人笑了,“他的龙卷风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占便宜了,这种天气再追下去还不知道死的是谁呢。”

“看来你还不是太笨。”

男人向那个女人走过去,铠甲缝隙里的冰块在挤压之中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向地面落去。他走着,似乎完全不在乎整个酒馆顾客对他的注目礼。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

【神都】(九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26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28</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七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八章</strong><strong></strong>十章不说啥了,过大节的,大家看文章乐呵乐呵吧!住各位读者朋友和论坛管理大哥们节日快乐!!

另外在下本次文心雕龙的征文,喜欢【神都】的朋友别忘了去征文捧个场哈!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挺嚣张的家伙,不过他有那个嚣张的本钱。如果我用心想想的话大概会从记忆中找到他的名字,因为拥有那种力量的家伙我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可是我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那边,毕竟我自己就是个通缉犯,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我就麻烦了。

“你刚才要干嘛?”阿纱嘉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她盯着我,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并不是生气,但也绝对不是高兴的样子。

“啊?什么干嘛?”我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本能的开始装糊涂。

“你刚才是不是要亲我?”阿纱嘉瞪大眼睛看着我。

“很重要么?又没真亲上。”其实我对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我并不是那种和动物一样会随便发情的人,做出那种事情我自己都觉得相当奇怪而且惭愧。

“到底是不是?”阿纱嘉不依不饶的重复着问题。

“就算是吧,怎么了?”我勉强答道。

就在我的话音落定不到一秒钟的反射的向后面跳去的同时,阿纱嘉增殖出来的利爪就已经撑破了她自己的袖子,轰的一爪砍碎了我们两个人中间的木桌,并且在我原来坐着的地位置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他妈的……”我又惊又怒,可是这家伙一击未中又向我扑了过来。我根本没机会和她理论,只得夺路而逃。

召唤骨盾挡住她的第二击,然后迅速提升能量开始加速。

身边的人被我的能量一个个冲倒在地,我撞破酒馆的门冲了出去。阿纱嘉就跟在我的后面,我能感觉的到。

狂乱的暴风雪汹涌的将冰碴和雪花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接着风力连续在两座房子的房顶上做了能量跳跃,头看去,一片模糊的风雪中,右手已经变成了利爪的阿纱嘉正向我追过来。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暴起伤人,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好在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放松过警惕,毕竟我并没有轻信她的理由,如果不是这样我刚才大概真的会被砍死。

“你他妈疯了!?”我站在房顶的风雪中声嘶力竭的冲她咆哮道,抗议的声音很快就被糟糕的天气吞没了。

女孩窜了过来,我举起神宫勉强挡住她的爪子。

“没疯!就是要杀你!”阿纱嘉衣服破损的地方在风里舞动着,她的头发混在一片灰白色里不时地遮住她的脸,所以我很难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凭什么!?我他妈又没真亲上!再说你不是欠我条命么!?现在要杀我又算什么!?”

阿纱嘉抿着嘴,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慢慢变色。在我的怒吼中,她的眼里竟然开始出现泪水。我有点儿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好歹也是公!!你……你……你们……怎么可以对我这么随便!?我不是你的玩具!!”女孩努力地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脸上还是出现了无法控制的像是因为委屈而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沉默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个动作竟然会触痛到她心里面的伤口。

在她眼里,我似乎和那些强暴她的家伙没有什么别,都只是逆着她的意愿满足自己欲望的家伙。女孩没有被敌人的暴力征服,但是却因为我做的事而倍受委屈……这说明她对我有着信任和期盼,但是我却做了让她失望的事情。

“对不起。”我对她道歉,虽然听上去很无力。

阿纱嘉咬着牙对我举起了手里的利爪,可是看起来却是一副狠不下心刺我的样子。

“因为太可爱了,所以差点儿没忍住。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没亲上的啊!?如果你把我杀了,你怎么还你欠我的东西?”我绞尽脑汁才说出了这两句话,希望能有点儿作用。

她看着我,咬牙切齿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放了下来。

“下次再这样我一定杀了你。”阿纱嘉抬手狠狠的擦了下眼泪,“以后我没说同意就不许亲我!”

“说同意就能亲?”我没好气的吐出一句话。

想不到她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意思?也许是种族差异的问题,这个家伙脑袋运作的方式和我实在不太一样。

就在我和阿纱嘉之间的气氛刚刚缓和一点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两个巨大的能量团正向我们所在的地方飞来。

“小心!”我对阿纱嘉喊了一句,然后立刻重新提升能量。

当我看清来的人是谁的时候,我觉得似乎今天晚上没有机会睡个好觉了。

那个之前在酒馆里出现的战士和他的女性同伴落到了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

暴风雪还在继续着,我们就站在狂风中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

“是贪狼么?”那个战士大声问我。

“我是谁和你没有关系。”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当然有关系。一千万金币的赏金,有谁不愿意赚点零花钱呢?”那个男人嗬嗬笑道。

追杀的人来了……而且是非常棘手的对手……“我不是贪狼。”在这个时候说谎虽然不是我的作风,但是我不认为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对面两个高级战士。而我对阿纱嘉的能力完全没有数,她会不会帮倒忙都不一定,能不打的话我就要尽量避免不打。

“可是你那个骨盾似乎和情报中很相似,不是么?”

我怒气冲冲的看了阿纱嘉一眼,如果不是她突然发难我就不会暴露自己了。

“不死系的能力并不只有贪狼会用。”我仍然死咬着不放,因为对方如果不确定我的身份,无路如何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动手。

“那就和我们去佣兵所参对一下通缉令上的截图,怎么样?”他身边的女人说话了。

“你没资格决定我该做什么。”我的手已经开始因为求战的欲望开始发抖,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论你是不是贪狼,不敢去佣兵所就只说明你也是个通缉犯而已。所以,看来我这趟只要动手就是稳赚不赔…………”

在撂下这句话的一瞬间,那个男的就冲了过来。

我有准备,爆出能量贴着屋顶向一个随机的方向窜开。身后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我原来所处的那栋房子已经被对方一击炸成了废墟。

风雪和寒冷让我的感官变得非常迟钝,这种环境下我的战斗力下降的非常多。

虽然对方也是一样,但是这种状况总会让我变得非常烦躁。

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开始召唤赎魂装甲。从对方的速度,力量和能量强度看明显是比我等级高不少的战士,不用全力的话大概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况且对方还有一个女性的同伴,而我完全不清楚她的实力是一个什么层次。

我从一开始就丢失了阿纱嘉的踪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她,因为我刚刚启动赎魂装甲对方的后续攻击就跟了上来。

完全没办法躲闪的能量弹组成的弹幕,由于对方不知道我具体的位置,所以干脆向大体方向放出了密集到几乎没有闪躲缝隙的攻击。

这些高等级家伙最让我恼火的地方就在这里,本来非常难做到的事情,他们却可以用能量的消耗来取代,就比如说在能见度极低的天气下用这种方式抓到我的位置。

能量弹接触到我护罩的瞬间产生了无关痛痒的爆炸,但是这个爆炸却立刻暴露了我的行踪。我心里清楚他会立刻冲到我的面前发动进攻,所以我不得不对手里的神宫进行白骨增殖。

赎魂装甲本身也就是对身上的防具进行增殖形成的,增殖的效果和能量加护的别不大。但是,如果被增殖的装备是很高级的东西,这个能力往往会带给使用者一些惊喜。

神宫被白骨增殖之后形成的样子让我自己都微微感到吃惊。和凭空召唤出来的骨刀不同,神宫被增殖之后并没有变成那么夸张的体积,只是从金属色变幻成了白骨的颜色,形状也保持住了原有的切刃形态。

神宫被能量加护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了这方面的特点,所以这并不是令我意外的地方。真正让我吃惊的是,整个刀身在骨质化之后上面多了两道看上去像幽魂一样的能量波纹。这两道能量绕着神宫慢慢游动,看上去非常诡异。

我不知道这两道能量该怎么使用,现在也完全没有经扑了过来,那个战士身上包裹的强大能量将他身边一米以内的雪花全都挤开了,一个在看上去像真空一样的球体就这么朝我压了过来。

我立刻向旁边躲闪。对方的速度非常惊人,但是同样的,他也没有多少改变方向的提前预测我要躲闪的方向。

本来以为这个躲闪动作可以让我得到一点儿喘息的掠过我身边的时候干干脆脆的将身上包裹的厚厚能量直接爆了开来。我被炸的失去平衡,身边强烈的风流立刻把我吹得迷失了原本的方向。

凭着对重力的感觉我努力没有让自己在空中四脚朝天,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对方的位置,在完全不知道对方会从什么方向杀过来的情况下我看准了一个位置就开始急冲。

斜前方!

不计其数的能量弹像被重机枪打出来一样形成了可怕的密集弹流,我咬紧牙关提速,可是那道弹流改变角度的速度远比我要方便得多。身后的房屋墙壁被炸出了一排整整齐齐的弹坑,迅速的咬住了我的位置。

绝对不能停,如果这时候停下来的话我就算是被他逼到死角了。想到这里,我猛地扭身,反手握住神宫,面对扑面而来的能量弹舞动起了手里的刀。

能量弹来得快,根本没有分辨的了一大片凄白的光芒。能量弹一个接一个的在我面前被砍爆,爆炸的声音由于过于密集在空中拉出了一道连续不断地长音。

当打向我的能量弹被全部砍碎之后,我的手都已经麻木了。我大口喘着气,手不断的发抖,但是心里兴奋地不行。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种事……不是手臂的速度不够,而是反应神经……在完全不经过大脑的情况下,用潜意识作出这种动作,我以前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能达到这种水平的。

“厉害…………”那个战士缓缓地向我飞了过来,身上的能量在夜空中腾腾燃烧着,“正面防御,而且还只单凭一把刀就挡下了我的【遮蔽之抚】,我不得不夸赞你两句。”

当我看清他左手的东西的时候,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左手套着的那件武器,结他刚才报出来的名字,我猜到了他的身份。

【遮蔽王冠】,整个游戏里最强的能量压缩冲炮之一,而没有人会不知道持有它的人叫什么名字。

赌徒保罗,【神都】排名前三的公会TWP的公会名誉会长,海蓝大陆上约赫利尔圣魔城堡的城。

他的ID本身就是由两个词组成的,第一个词并不是外号。据说他这个人确实非常爱赌,而且几乎没有输过。

TWP和Dreams不同,他们的正式成员由于等级要求比较高的缘故,数量上没办法和Dreams相比。然而这并不代表TWP的势力羸弱,正好相反,TWP不需要太多的成员,因为他们所在的约赫利尔圣魔城堡的城就是他们的会长。

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公职人员都是只有“电池”才能担任的,包括城或者国王在内,都是一些有管理才能的系统工作人员。可赌徒保罗是其中的异数,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城的,但系统上似乎并没有任何异议。如果要我说,这和他的“赌”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用手下的公会完美的治理着一整个城市,然后将打点市政的工作交给了他选出来的评议会,之后就撒手不管做他的逍遥城,这是整个战士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我当时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就只觉得这是个我永远遥不可及的厉害家伙,无论是身为战士还是身为一个人而言。

现在这家伙就站在我面前,而且想用我的脑袋换点儿“零花钱”…………“看来之前真是太轻视你了,我表示抱歉。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赌徒保罗这样说着,却完全没有一点儿抱歉的意思。

“如果你想玩游戏就不该让我知道你是谁……现在我除了想要逃走没有什么别的念头。”我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勉强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

“说一个数字。”他没有理我。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努力控制发抖的双手。

“说就可以了。”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单纯为了干掉我,他这种人不需要和我这个等级的家伙刷什么花招。他这么做应该只是一种习惯性的恶趣味,虽然我并不想满足他,但是我更不打算激怒这种对手。

“2。”

赌徒保罗露出一个微笑,“哎呀,这可就有点儿难为我了。这可很难赌啊……”

“赌……什么?”我的心里冒出了非常不详的预感。

“赌几秒能杀了你。”

我心里一沉,这家伙就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剑。

我在心里怒骂一声,抬刀准备防御。

然而在他剑上的能量突然暴涨成一道巨大光轮的时候我知道自己除了躲闪没有第二个选择。在完全不了解对方招数威力的情况下直接去接对方的攻击太愚蠢了,况且他刚才赌的是……用两秒钟杀我…………我竭尽全力用了一次瞬间能量加速,巨大的冲力使脑子直接陷入了一片空白。

之前吃下去的东西几乎呕了出来,呼吸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身后的建筑直接被那道旋出去的光轮切成了两半。

还没来得及庆幸,我就看到自己冲出去的那个方向站了一个人。

赌徒保罗的那个女性同伴……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TWP的副会长,赌徒保罗的恋人,一直有资格和他并肩作战的超级战士苦苦。

完了。

保罗赌赢了。无论是用能量罩炸的我失去平衡还是密集的能量弹,他之前所做的都只是为了将我向这个方向驱赶而已。我没有跑而是接下了他所有的能量弹打断了他的计划,所以他最后那一招,就只是为了给原来的计划收一下尾。虽然是一对二,但无论是战术还是战技,我都输了。

脚下如我意料之内亮起了魔法阵的光芒,一道剧烈的冲击光柱将我锤向了天空。

本来就几乎因为瞬间加速而眩晕的我被砸的直接丧失了抵抗的能力。在短短的不计其数的碎片。我的能量罩被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体内的能量在短短的几秒中之内就被消耗殆尽。

身体剧痛,能量用光。魔法阵力量消失之后,我从上米的高空开始向下落去。

太欺负人了。

很有趣,我在失去意识之前竟然因为这个而有些生气,似乎完全没思考过自己的会死的问题。

一道影子窜了过来,在我摔死之前接住了我。

“欠你的命还上了。”

阿纱嘉的声音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被冻起来的,我一边庆幸自己没有被冻死一边哆哆嗦嗦的撑起了身体。

没有受外伤,不然光是失血肯定就能让我体温过低而死在这个地方。头非常疼,全身的肌肉也完全不受控制的一直在发抖,这都是最后那个瞬间能量加速和对方法阵攻击留下的后遗症。

因为对方应该低估了赎魂铠甲的防御力,所以那个法阵对我的伤害至少被减少了分之八十。相比而言那个能量加速其实对我的伤害更大,神宫竟然被我紧紧地捏在手里,我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如果这把刀丢了的话我可就真头疼了,看来潜意识里我也相当执拗的不肯将武器放手。

这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屋,应该是以前定居在这里的人留下的东西。墙壁上木的缝隙足以让我伸出一只去,窗户也早就没了玻璃,整座屋子里的温度和外面几乎没有什么别。

我还活着就说明保罗没有追过来。似乎他很讨厌在这种天气追击别人,看来我这一次多少也占了他上一个对手的便宜。

屋子有两层,而且我这个前任“建筑工人”几乎可以一眼看出,这种房间的构造一般都会有个地下室。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可以躲到那儿去等暴风雪停了再出去。

这样想着,我就推开这个房间的门向厨房走了出去,这种房子的地下室入口一般都是在那儿。

刚走出去我就愣住了。本来以为阿纱嘉已经还完了我的人情走掉了,没想到她还在这儿。

并不是阿纱嘉不想走,而是她的腿断了。

女孩的右小腿脚踝以下都不见了,右手也从手腕处断了个干净,她全身赤裸的倒在我面前的地上,身上结了不少冰,原本滑嫩的粉紫色皮肤已经变成了青色。

她死了。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完全塞住了,我跪倒她的身边,用手颤抖着轻轻捧起她的脑袋。

关节柔软……没有僵硬……呼吸……这女人还活着!

我立刻开始摇晃她,并且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焦急的向各个角落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帮得上忙的东西。我不知道她的那身衣服跑到哪儿去了,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脱得这么干净,但如果再不给她弄点儿取暖的东西她就死定了。

掀开地上地下室的盖子,我抱着阿纱嘉跳了进去。我试着召唤了一只葬鬼,但是葬鬼本身并不发光,所以我只好又在葬鬼上面附加了不少能量,勉强照亮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放着一些破旧的家具,其中竟然有一张沙发。我将阿纱嘉放在上面,然后脱掉了身上的铠甲,重新将她抱在怀中,再把她的手暖到衣服里,拿外套裹住了她。

阿纱嘉身上凉的可怕,刚一接触把我冻得牙齿一直打战。几分钟以后,她的皮肤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呼吸也正常了起来。

可是她的手脚伤成这样,如果放任不管应该就会一直向上坏死。我在她体温恢复正常之后撕下外套的表层做了一些绷带,然后拿起了神宫。

看好了坏死的部位,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刀对准女孩的小腿斩了下去。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将女孩从昏迷中刺激的醒了过来,她全身冷汗,脸白的像纸一样。

“别动。没事的,不切掉一定会坏死。”我用力抱着她不让她乱动,试图用绷带给她进行包扎。

“臭小子!!你放手!!”阿纱嘉一个劲儿的挣扎着。

“你别乱动!我要给你包扎!!”我气急败坏的摁着她。

“别包!!”

她在我耳边大叫一声,然后挣脱了我的压制。紧接着,就看见她腿上的断面开始冒出肉眼可见的蒸汽。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层层血肉的纤维和骨殖从伤口扭动挣扎着窜了出来,并且在五分钟之内生出了一只和身上其他部位一样完美无缺的右脚。她在歇了一会儿之后又再生了自己的右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阿纱嘉眼神有些涣散,剧烈的喘息着,浑身是汗。看来再生肢体这种种族特长也不是没有代价就可以使用的……“喂,没事了吧?”我问。

阿纱嘉没有应我的问话,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喂喂!我这次碰你只是为了给你恢复体温!可没有做别的事儿!”我连忙解释道。

可是她没有反应,我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似乎在发抖,而且抖的越来越厉害。

“冷么?这件外套你穿上。”我向她递过去身上的衣服。

她侧对着我,没有接,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我靠过去,将外套往她身上去披。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暴起,两只手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这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瞳孔红了,血红。

紧接着她就张开了嘴,我看到她嘴里原来那两排整齐白净小牙已经全都变成了尖锐森白的利齿。

我本能的将胳膊向后抽去,接着手上就被撕去了一大块皮肉。瞬间的剧痛让我全身发软向后摔倒。

阿纱嘉像野兽一样扑了上来,张嘴向我的肩颈咬去。她的力气大的惊人,速度也是一样,我脑海中一片空白。

可是她没有咬下去。

我能试到女孩嘴里发散出的湿热呼吸,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舌尖在我脖颈处滑来滑去的触感。但是我现在根本没有精神去考虑这些,老实说,我被吓到了。

阿纱嘉就趴在我的胸口,娇躯不断抽动着,本能和意志正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十几秒以后,她的身体猛地从我身上弹了开来。阿纱嘉抱着自己的身体向角落里蜷缩过去。

她的瞳孔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利齿也不见了,但是身上的抽搐反而变得更加剧烈。

我捂着受伤的手想靠近她,却被她喝止了。

“别过来!!!会……忍不住……”女孩叫着,“我不想吃你……”

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事,但是我却知道她应该是需要吃东西。我抄起神宫就跳上了一楼,窜出木屋,提升能量向附近的树林飞过去。

用能量肆无忌惮的在树林里乱炸一通,掀出了好几只雪鸡和兔子。运气不错,在我向飞的时候还杀掉了一只狼。

我抓着这些东西赶到地下室,看到阿纱嘉缩在角落里,眼睛已经再次变红了。

当我看清楚她的时候,心揪在了一起。

女孩已经吃掉了自己的一只手。

我不知道要饥饿到什么程度才会不顾那种痛苦来吃自己的身体……我完全不知道。

我看着她,只觉得心脏非常痛,像被东西刺到了。

我来到她面前,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把手往嘴里送。

而阿纱嘉在看到我的时候,瞳孔又恢复了颜色。

女孩的眼泪像泉水一样在流淌。

“好饿……贪狼……我好饿……不行了……真的饿的不行………受不了了……”

我将猎来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抱住了她。女孩像得到了珍宝一样开始疯狂地吞噬面前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在我怀里哭泣。

所有东西都被她吞了下去,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我用能量烧化了一些雪,用雪水帮她清理干净了身上的血迹,然后给她披上了衣服。

严寒的天气迅速的消磨着我的体力,我抱着渐渐恢复平静的阿纱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后来阿纱嘉告诉我,噬族可以很轻松的恢复身体上的损伤,但是却需要吃大量的东西来弥补。她救我的时候虽然有暴风雪的帮助,但仍然和赌徒保罗他们交了手受了重伤,以至于逃到小屋以后没有力量再恢复断肢。

如果超过了能承受的极限却没有办法吃东西,在难以想象的饥饿下噬族就会开始吃自己。越吃,受伤的部位就需要更多能量来修复,也就会更饿……恶性循环,这被她们称之为自噬。而自噬对整个噬族来说都是非常耻辱的死法,那是一种最极端的惩罚。

阿纱嘉在开始吃自己的时候神智并不是不清醒的,只不过神智无法战胜饥饿的欲望。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重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天亮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阿纱嘉像小猫一样蜷在我怀里,像是要努力汲取着我的热量,我记起来她非常怕冷。

我打了个寒颤,向手心哈了两口气,然后低头去看女孩的睡脸。

女孩呼呼在睡着,身体挤成一团,头发顺着面颊扑落在脸上。小鼻子皱在一起,睫毛还在一抖一抖的。

我忍不住用手拨弄了一下遮在她脸上的发梢,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

很奇怪,在木屋里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见了,但是我送给她的那个头环还依旧被戴在头上。我怀疑她身上的衣服是在打斗中使用了某种能力的缘故而被毁坏了,至于是什么能力我不清楚。

我轻轻用手捻着一束女孩的银发。她的头发充满弹性而光滑,一根一根像丝线似的充满了倔强的韧性。这让我想起了Fey,Fey的头发是如同缎子般的软发,我曾经沉溺在她头发的香气里无法自拔。

不知道Fey现在在做什么,我和她就像是在不同空间里的两个人。我不知道自己在思念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在思念我……而我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故意不去思考她现在会是怎么样的情形,因为这种思考既幼稚又没有意义。

“别拽我头发……”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阿纱嘉已经醒了,她将脸转向我,皱着眉头看。

我无奈的笑笑,“不会因为拽了你的头发又要杀我吧?”

阿纱嘉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轻轻摇了一下头,然后换了个姿势往我怀里拱了拱,一副又要再睡一大觉的意思。

“你还要睡?再睡下去可要冻死在这里了。”

女孩重新睁开眼睛,“你说怎么办?”

“赶紧找个镇子歇歇脚,暖和一下…………顺便找点吃的……”一整个晚上,我肚子也饿了。

这一次她倒是很干脆利落的爬了起来,由于只有一件我给她的外套,所以她一双长腿有一多半都露在外面。我看着她这个造型自己都觉得冷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能赶路么?连鞋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

“可以用能量飞。”女孩倒是很淡定的样子。

我和她上路了,并且在咬牙疾飞了二十分钟以后就看到了一个镇子。由于我们飞得快,已经基本离开了雪域,通往镇子的道路上没有多少积雪。

为了以防万一暴露我通缉犯的身份和行踪,我们没有住旅店。如果赌徒保罗真的想抓住我的话,就会在附近镇子里的旅馆布下眼线。

找到了一家普通人,给了他们不少钱,他们同意我们暂时躲一下。这家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知道我们是为了避人耳目而做的这种选择。不过对于这种在游戏里单纯享受生活的玩家而言,他们并不是很怕受到我们的牵连。因为他们没有战斗等级,所以就算被杀掉了也可以重新来而不用担心什么损失。

这对夫妇给我们准备了热汤和大盆的土豆泥。土豆泥浇上了热乎乎的香甜肉汁,还撒了一层盐渍苔藓。我和阿纱嘉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吃了起来,虽然我不是不想优雅一点,可是如果不抢的话估计东西会被这家伙一口气全都吃光。

男人替我们去镇上帮阿纱嘉买衣服去了,而女人就坐在桌子前面笑着看我们吃。

“你们这样子就像《雌雄大盗》似的。”

我微微一愣,然后对她笑了笑。那电影非常非常古老,但是我看过,毕竟在外面的时候我和女友都是忠实的电影爱好者。

“他们年轻,他们相爱,他们也杀人”女人饶有兴致的说着台词。

“他们为我实现了正义,而我将带着花出席他们的葬礼……,”我也说了一句电影的台词,“听上去不错,但我可不想被乱枪打死。”

女人听着我的话咯咯直笑。

“什么意思?”阿纱嘉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

“她说我们俩像恋人。”我一本正经的说。

阿纱嘉没有反驳也没有害羞,我总觉得她似乎不是很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么?像?”她看着女人问道,一脸单纯。

女人笑的花枝乱颤,瞥了我一眼,“你女朋友真可爱。”

我耸了耸肩,心里不断祈祷身边的这个家伙不会突然暴起发难。

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走的,可是经过这一出《雌雄大盗》的交流,我觉得大概在这儿多睡一觉也没有什么关系。一千万金币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一笔横财,但是他们并没有佣兵的资格来查阅通缉令。只是一天的话,他们即使想出卖我们也没有充分的我们的,而且我们现在也很需要休息。

他们两个下线以后,我和阿纱嘉就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你已经还清了欠我的人情,明天我们就没必要一起了。你终于可以魔界去了,我也要去做我的事情。”我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看着天花。

阿纱嘉盘腿坐在我的旁边,“我没办法去魔界,被送过来的时候自己就明白,没有魔龙之眼的话我就会留在这个地方。而且,你我之间的东西还没还清。”

“你自己在救我的时候说已经还清了的啊。”我扭过头去看她。

“那时候的确是还清了,但是后来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想起来了,她是在说自噬的那个时候。

“那是你为了救我付出的代价,所以严格来说……”

阿纱嘉摇了摇头,“严格来说的话,我已经没有必须要对你支付的人情了。

但是……”

“但是什么?”

阿纱嘉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绞尽脑汁思考什么,“贪狼,成为我的仆从吧,像断尾一样。”

“没兴趣。”我白了她一眼,“和你有联系的除了债就是仆从,不觉得很可笑么?”

“我是噬族的王女,当我的仆从不会辱没了你。”她这样说着,脸上却多了一点儿莫名其妙的慌乱。

“那也没兴趣,我没有听别人指使的习惯。”

“那、那怎么办?”阿纱嘉眼神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什么怎么办?”我根本就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想你跟着我,但是你又不做我的仆从……”

我皱起了眉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又不仅仅是债和仆从这么单调。同伴,情侣,朋友,有很多种,非要钻牛角尖?”

“这些有什么别?你们人类真麻烦。”

我对她的那句“你们人类”嗤之以鼻,然后开始答她的问题。

“可以信任并拥有共同目的的叫同伴,相互喜欢的叫情侣,有交情的叫朋友。”

“那我们做情侣。我喜欢你。”阿纱嘉一脸认真的说。

我哭笑不得。“你懂什么叫喜欢么?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词什么意思。”

“就是和你呆在一起会很安心,会开心,我喜欢和你呆在一起。”阿纱嘉毫不犹豫的说。

“那种关系不叫情侣。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叫情侣,那是比你说的喜欢更进一步的感情。”

“不明白。什么意思?喜欢和相爱有什么不一样?”

我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还没到青春期的小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种情感……等你感觉到的时候才会明白。”

阿纱嘉一副仍旧糊糊涂涂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那你还能跟着我么?”

“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大概也能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要坦率点儿,所以,你还是承认吧,是你要跟着我!!老实说,跟着我的话你会碰上很多危险,因为我现在是通缉犯,很多像昨天晚上那种厉害的怪物都会想要杀了我。所以,我并不想你为我涉险。”

“那我更要跟着你了。”

“为什么?”

“想到你会被别人杀死我就很不舒服。”

我倒是没料到她会给我这个答案。阿纱嘉没有等我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昨天晚上,我蜷缩在角落里,周围全是黑暗。因为饥饿,全身都像被虫子撕咬一样。无论在心里怎么尖叫都没办法阻止自己自噬。一点点吃掉自己的手指,然后是手掌,手腕……很痛很痛,痛的全身发抖,可是痛的感觉却被饥饿感完全覆盖了。已经绝望的时候,你来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亮亮的。

“所以我不想看着你被别人杀掉,不想看着你受伤。身为公,保护自己的仆从才是理的……而你又不做……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感情叫什么,以前从来没出现过。只要在你旁边就感觉很安全,也不再冷了……”

这个家伙真是有意思。

“想和我做么?”我看着她的脸,忍不住脱口而出。

“做什么?”她楞楞的问。

“做爱。”

“不行!”

“哦,那就睡觉吧。”我在心里哈哈直笑,然后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到她在我旁边躺了下来,然后拿手拉我衣服。

“干什么?”我闭着眼睛背对着她问。

“你转过来。”她用命令的语气说。阿纱嘉说话一直都这个样子,大概当公当习惯了吧,所以我从来不放在心上,男人通常都很难对可爱的女孩计较这些东西。

我被她拽的没办法,于是就又翻过身来,但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试着阿纱嘉开始推开我的胳膊,把自己往我怀里挤,挤完以后又拉着我的手放在她身上。

又软又热的小身体把我双臂填的满满的。

“想让我抱就直说。”我闻着她头发上残留的雪原气味,说道。

阿纱嘉没有话。我睁开眼睛低头看她,女孩闭着眼,脸上红红的。

“只要靠着你,身体就会热热的,舒服。”她喃喃道,然后不再说话,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舒缓。

我把她搂紧了一点。

又体会到了宁静安心的感觉,虽然只有一点点。就好像Fey在怀里的时候一样……虽然也许永远也没办法在做同样的事……但是这一点点熟悉的感觉让我绝难放手。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阿纱嘉就这样和我一起上路了。

不是因为欠了我的人情,而是凭她自己的意愿和我一起开始旅行。这种关系似乎让她不再那么拘谨,虽然还是一副大小姐似的高傲气质,但我能察觉出来她整个人都放松了。

也许她真的不是人类,因为我从她身上感受到的东西是我这辈子都从来没体验过的。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个性,肆意妄为,难以掌控……这种女人如果放在现实中大概会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头疼。

人类都有两面,理性和感性。一般来说男性的理性一面占据大部分,女性则是反之。但是这个家伙给我感觉却是一个纯粹的感性的生物,理性对她而言几乎就不存在。

完全凭感情来决定想要做的事情,不去找理由和原因,打定了意就一定要做……对于这种人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

如果她心性善变,那么今天可以和我并肩作战,明天就可以因为心情不好帮着敌人一起杀我。这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没人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可是那些理性的家伙就值得信任么?得失权衡之后所做出的决定肯定是理性的,比如巴尔格斯……牺牲一个公会和牺牲一个成员之间,他将孰轻孰重分的非常清楚。

反而是梅尔菲斯……如此感性的一个家伙,却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混蛋的缘故,使得我决定去相信阿纱嘉。像她这种家伙,钱是收买不了的……不过用食物应该可以做到……但是既然她宁肯吃自己也不吃我,那我又该担心什么呢?莫名其妙的,我似乎理解到这里面隐含了一种什么信息。我相信她。

我的这个选择会不会让我为之后悔就不知道了。

“阿纱嘉,魔界什么样子?”我一边走一边问了一个心里的问题。

“你们说的魔界其实只是我们那个世界的暗面。我们那个世界被平分为两个部分,光面和暗面。光面的居民叫做里林,暗面的居民叫做里奥雷特。里林和你们长得完全一样,我们里奥雷特的形态就很多了。大多数像我这样人形的里奥雷特都比较高级。”

我没想到【神都】这个游戏的设定里还有这种东西……不过仔细想想,我本来也不是很清楚【神都】这个游戏的游戏设定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官方也从来没有给过类似的信息。现在想来还真是玩的糊里糊涂……“我们暗面的中心有一个被称作【深渊】的巨大坑洞直通地底最深处,而里林们那边光面的中心有一个和天空相连的巨大树状高塔,那个高塔被称作【神都】。”

“也就是这个游戏世界?”我问。

阿纱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说的只是我们那边世界的构成,至于【神都】到底是怎么一事我完全不清楚。”

看来我问也是白问,这个家伙似乎也挺糊涂的。不过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魔界看看,就算是要磨练自己吧。

本来仅仅只是对提升自己的力量有兴趣,但是在了解到越来越多的信息以后,我对这个世界的构成开始有些着迷。如果游戏制作者有着如此宏大的设计,那么又为什么不放出信息让所有玩家都知道呢?

正是这种神秘感驱使着我想要前往魔界……不过即使要去,也需要和梅尔菲斯参加完那个比赛以后才行。而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会不会在那个比赛里成功的活下来。

在这之前,无论如何我也要摸到一点关于食影者佣兵团的情报。因为我有种预感,那个比赛里有我可能会遇上他们。

既然常规的情报来源没办法查到食影者的消息,那么我就只能另出路了。

不是所有的高级战士都是佣兵,大多数人成为佣兵的原因都是为了佣兵所能够的情报。而其他人自然也会有别的情报来源,我恰好知道其中一种,那就是情报贩子。

这种家伙行踪都非常隐秘,不过我认识一个比较靠谱的。我不认为那个家伙会知道食影者佣兵团的情报,但是他身后有着一层一层更高级的情报上家,所以追根结底我应该都能弄到一点不知道的东西。

我之所以认识这么一个情报贩子,是因为我们做过交易。

不是他卖我情报,而是我卖他房子。

那个家伙叫蒂格森,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是我成为职业战士之前所居住的红松城。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玩家,像傻子一样乐呵呵的四处冒险,帮女朋友一起种花,建造房子挣点儿零花钱。直到某一天,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碎了。

盈风,章隆,774,乱舞,艾萨克……这些以前朋友的名字我还都没有忘记,也许这次会见到他们,不过我并不准备让他们认出我。

估计要让他们认出我应该也很困难吧……这么长生了巨大的转变,无论是气质还是形貌。因为不规律的生活,头发略显杂乱而且有点儿冗长。笑的越来越少,凝固的表情让脸部的肌肉显得死气沉沉。加上身上装备的变换,我想如果不认真的盯着我看一会儿,哪怕是以前非常熟悉的人都很难认出我。

“我表情是不是很僵硬?”我扭出一个虚假的微笑表情,扭头问阿纱嘉。

阿纱嘉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连连点头。

我用手揉着自己的脸,觉得有点儿可笑。

我们两个经过了几天的跋涉,来到了木桶镇。我和章隆曾经在这里和强盗团黑色烈焰展开过激战,那个时候半个镇子都在战斗中毁掉了,不过现在看上去镇子已经恢复了生机,曾经的战斗痕迹早已消失不见。

这一路上,为了填饱阿纱嘉的肚子我花了不少钱。不过她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天天和我抢东西吃弄得我现在吃饭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几倍。老实说她并不需要吃这么多东西,只是习惯性的嘴馋……“你吃那么多东西都跑到哪儿去了?”我托着脑袋看她大嚼着面前的通心粉。

这女人吃这么多东西,却一点都不胖,这种能力会让每个爱美又贪嘴的女人羡慕不已。

我突然发觉,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神都】看成了完全真实的世界……按理说这些食物只不过是系统产生的数据,无论吃多少都不会真胖的。可是看着吃东西的女孩,我突然觉得这食物也变得真实的可怕。

我用自己的叉子从她碗里叉了一叉子通心粉放在面前看。【神都】的食物无论在味道,口感,分量上面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别,那么又该怎么分辨这到底是数据还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呢?

我捻起一根,用手指细细的碾成面屑。太真实了,如果没想错的话,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细致到了分子乃至原子的层面。我想象不出来这到底要用多么庞大的运算能力才能在量子络创建出这样的世界。

阿纱嘉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吓了一跳。

“干嘛!?”我瞪着她。

她没说话,按住我的手一口将叉子上的那点儿通心粉抢进了嘴里,然后满足的看着我,嘴巴嚼啊嚼。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但是伸到一半就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赶紧缩了手。我可不想再被她追着打。

阿纱嘉也注意到了我的这个动作,填饱了肚子的她心情似乎很好。

“可以摸摸,我同意了~”她看着我说。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一瞬间爱溺的感觉稍纵即逝,等她同意了我早已经丧失了那个兴趣。

“不高兴了?”阿纱嘉趴在桌子上看我。

我故意扭着头不理她,心里暗自好笑。

就在扭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看到了我。我和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全部都愣住了。夏希就站在酒馆的柜台前面,手里还拿着一杯什么东西。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把兜帽扣在了头上,一把拉起阿纱嘉“走!!!”

阿纱嘉并不是傻子,她看到我表情的时候就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立刻就跟了上来。

“你等等!!!”身后传来了夏希的声音,她似乎特意没有叫我的名字。因为我的名字现在和一千万金币连在一起。

我没有理她,和阿纱嘉一起窜出了门,然后向镇子外面冲去。

身后传来了能量波动,夏希竟然跟了出来。我心里往下沉,Rayout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现在又暴露了行踪,难保他们不会派大批人来追杀我。我并不想杀夏希,毕竟是曾经的伙伴,但是她竟然追了上来……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了。

我强迫自己做了一个决定……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杀了她。即使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相对于自己,我还是希望死的那个是她。

像以前一样,我的速度并没有夏希快,所以她在我们冲出镇外以后慢慢的就追近了。我头看了一眼,似乎她只是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同伴。

我开始减速,并且拔出了腰间的神宫。

“这是我的事,你别插手。”我对阿纱嘉说。

女孩点了点头,跳上了斜前方的一棵树,开始当观众。

我减速之后夏希很快就冲到了我的面前。

“贪狼!你果然还活着!!”她大喊着往我这边靠近。

我抬起刀指着她的脸。

“再往前我就要动手了。”我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夏希猛地定在了原地,“你要杀我?”

“如果有必要。”我冷冷的说。

“可以不打么?”她软软的说,看上去有点儿焦急。

我扫了扫她,心里开始变软,“这要看你。说,为什么追我?”

“我……我们不是同伴么!?”夏希叫着。

“那已经是我死过一次之前的事情了。哼……现在说什么同伴?可笑!!”

那个时候他们全部都很干脆的站到了巴尔格斯那一边……现在又来说这个?

我心里开始燃起怒火,原来浅浅的杀意变得越来越浓烈。

夏希站在那里,显得非常无助。她双肩颤抖着,咬着嘴唇,似乎完全混乱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贪狼,你知道么,AZZA杀掉你以后就退会了……Fey也是……退会以后Fey跟着AZZA一起加入了塞怜公会……自从你那件事情以后,Rayout已经全变了。”夏希绞着手说。

我愣住了,手里的刀也垂了下去。塞怜是Rayout的联盟公会,AZZA以前就是塞怜的成员。可是Fey也退会了?她不是很珍惜她那些朋友么?我不知道这些信息代表着什么,心里开始变得混乱。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背叛Rayout?”夏希露出了哀求的表情,希望我说些什么。

我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很闷。

“重要么?我现在是Rayout的敌人,在它毁灭之前永远都是。”我狠狠的扔下了这句话,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

“那……那我也退会……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打了!”夏希大声说,然后伸手开始操作什么,似乎是召唤出了自己的视觉虚拟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喊道。

“AZZA杀掉你以后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觉得似乎他知道了些什么……然后他就退会了,Fey在几天以后也离开了Rayout……我一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认为你背叛了我们……是真的!”

我没办法忘掉那个时候公会里伙伴们的表情……橙子和弗隆伯恩的愤怒,Fey的绝望和失望,AZZA的蔑视……但是夏希…………她似乎…………是的,她并没有……说任何话…………“如果你去Dreams的城堡是为了背叛我们,你在那个通风管道里的时候就没必要舍命来救我!所以我知道巴尔格斯说的不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事?我一直在找你!”

我只觉得热血冲头,忍不住大吼起来。

“那你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也好!!为我说一句话就这么难么!?还是你他妈的根本就不在乎!?我他妈救了你,你却看着我一个人去担这些!?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在看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运气好我现在应该是一具躺在墓地里的尸体!?”

我努力呼吸着,胸中的郁结在一顿狂吼之后似乎释放了不少。

“不……我……其实……我……”夏希站在原地捂着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质问。

“不用说了!!我没兴趣听。”

扔下这句话以后我就甩下她重新向镇子里走去,阿纱嘉很乖巧的跟了上来。

夏希在背后看着我,呆了很久才远远地跟着我的方向开始走。

“她是谁?”阿纱嘉追上我问道。

“不是谁,我和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喜欢她。如果你嫌烦我可以帮你吃了她。”

我瞪大眼睛看向阿纱嘉,她也抬头看我,“开玩笑的。”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但是终归没办法和她计较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阿纱嘉看出我心情不好,于是也不说话了。看来她只是不讲道理而已,并不是傻子,也并不烦人。

夏希说的事情让我非常乱。AZZA退会毫无疑问是因为我,这我可以理解。

但是Fey呢?她在我和公会里的朋友之间已经做了选择,而现在又离开了Rayout,这是什么意思?她想用这个行动表示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表示什么,仅仅是换换公会而已?

不过我现在能确定的一点是,我不需要再为毁灭Fey的公会而内疚了。我不在乎其他的人,人如果考虑太多永远没办法做事。

虽然我要做的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是复仇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指责的。

夏希在我后面几米远的地方缓缓跟着,让我心烦意乱。相对于Rayout其他人而言,我发现我对她要更加气愤。那些不信任我的人也就罢了,恰恰是因为她不觉得我做了背叛,却依旧没有站在我这边。

那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我也不会作出那种极端的选择。我为那个选择付出了很多的代价,被Dreams追杀,成为通缉犯,失去Fey,被原来的伙伴所仇视……而这些本来都不需要发生。

“贪狼……”走了好一会儿,夏希终于轻轻叫了出来。

我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阿纱嘉,“你先去,在酒馆等我。”

“我会要东西吃的,你快点儿来给我付钱。”她一本正经的说。

我摸了摸她的头,阿纱嘉眯上眼睛没有反抗。

看着女孩飞走,我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夏希。

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在站了很长对我鞠了一躬。

我皱着眉头。夏希鞠躬,向后撤步,接着拔出了腰间的刀,用双手握住。

一串动作一气呵成,这是标准的剑道礼仪路数。

“既然你不想说话,我们就换个方式。”她脸上原本的内疚和委屈全都不见了,在拔剑的一瞬间夏希就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剑士。

我所能做出的应就是拔出神宫,刀尖斜直地面。

夏希这次才真正注意到神宫,她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好刀。”

我们都没再说话,开始一起提升能量。让我和夏希都非常惊讶,当我们将能量注入手中的武器的时候,两把刀竟然开始发出微弱的震动共鸣。神宫和夏希的刀似乎产生了某种奇怪的联系,我感觉身体仿佛被神宫所控制,有一种想要立刻冲过去砍在对方武器上的冲动。

我和夏希都在努力压制手里武器的刀意,并一边将能量提高到最高点。几乎是在同一过去。

她也一样,两把刀就好像说好了一样发出撕裂空气的声音,划出了两道痕迹,残余的能量在空中留下了两只半圆光弧劈向对方的肩膀。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神宫所吸引过去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没有关注对手的攻击轨迹,没有关注对手的行动路线,我所能做的就是用出一记最简单也是最熟悉的切刃。

或许是神宫本身刀意的强大对我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我第一次用出了蕴含了全部力量的一记切刃,就像方先生做的那样。

夏希的刀术强的吓人,但是这一次我竟然赶上了她的速度,我们两个的武器几乎是在同一剧减,而我的切刃却直接将她的护罩劈碎了。

她的攻击在穿破护罩以后可以砍在我肩上,但我为了用切刃攻击她的护罩,攻击完成的时候刀尖离她的身体其实还有几厘米的距离。这个时候我本能的手腕一扭就要用出最后的推刺,也就是神宫威力最大的那一招。

所有条件都几乎完美,我从心底最深处感觉自己已经和神功的刀意融为了一体,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海。

脸侧一道刀光闪,瞬间心中出现了一丝杂念。这小小的一丝杂念让我放弃了完成有生以来第一次推刺。我立刻向前窜去,躲过了夏希即将落到我肩膀上的劈砍,而她也没有死在我的推刺之下。

我在前冲之中改了反手刀,团身将刀刃割向夏希的肋部。夏希步伐稳健,一击未中立刻走位,接着就是一招华丽的旋劈。

我本能的想用刀去进行格挡,但是却突然意识到拿着没有护手的神宫和她格剑其实就意味着自己不想要手了。

这个念头让我的动作一滞。夏希的刀有多快我早就体会过了,在我犹豫的时候她已经一刀劈到了我的身前。

来不及多想,我勉强将神宫侧过一个角度护住手臂。剧烈的冲击顺着反手拿着的刀身一直贯穿整个手臂,一大捧火星爆溅了出来,烫在我的脸颊和小臂上。

被火星一烫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兴奋了。夏希的刀顺着神宫滑向我的身后,她似乎很清楚我想用前冲的力量带着神宫攻击她的侧翼,于是她在两把武器分离之前用力一振,将自己抛离了我的攻击半径。

经验丰富而且老道……我不得不这么说,最小的细节都被她考虑到了。

可是我不可能就这样停手。再次改换正手刀,我在空中转身,神宫的刀尖在地面上撕裂出一道裂痕,这一次是自下而上的切刃攻击,也是我第一次尝试不同角度的切刃攻击。全身的兴奋感让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似乎都变成了增加专注力的药剂,我知道如果专注力不够根本就没办法用出这种变相的切刃斩。

就在我得意于自己的出招之时,夏希却缓缓的转过身来,垂下了手里的刀。

我大惊,为了强行改变运刀方向,我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神宫猛地砍在了旁边的地上,而我翻滚着和夏希撞在了一起。

我在恢复平衡的瞬间一把抓住夏希衣服的前襟将她狠狠的搡在树干上,她在撞击之下连连咳嗽。

“你就这么想死么!!?”我对着她的脸大声吼道,“放下武器任凭敌人砍自己是不是很光荣!!!?”

“不是很生我气么?为什么不杀了我?”夏希面无表情的说。

“想死就去自杀!!别脏了我的手!!”

夏希大口喘着气,什么都没说。她突然伸手抱住我的脖子,狠狠的吻上来。

我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推开,用力卡在树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

一股暴虐的怒气从我心底猛地腾了起来,用力扯开了夏希的衣服,捏住了她娇嫩的胸部。

夏希被我按在树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但是却没哼一声,只是伸手缠住我的脖子。

我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她努力将脸向我靠近想要吻我,我野蛮的推开她的脸咬在她的脖子上。女孩喘息的声音又急促又脆弱,雪白的脖子映出了一片粉红色。

在我的捏柔之下,夏希的蓓蕾已经挺了起来。手开始向下走,划开了她的衣襟,雪白的小腹露了出来,然后将手插进了她的内裤里。在我用手指摩擦她娇嫩的缝隙的时候,女孩的身体开始僵硬,并且闭上了眼睛。夏希歪过头,展现出了一丝顺从。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热的肉棒插到女孩腿缝中间的时候,夏希睁开了眼睛,瞳孔里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就是这个眼神烧尽了我心里面的理智,点燃了所有的暴虐,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发泄。

肉棒顶着又滑又嫩的花瓣就向里硬挤,女孩雪雪呼痛,皱着眉头向后直缩。

她不高,所以在我的硬攻之下只能脚尖着地,用手撑着我的肩将自己努力抬高来躲避我的刺击。

我一只手抓住她的双腕按在树上,另一之后揽住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肉棒和花径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进入角度。夏希也意识到了这点,抬起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我,但我已经没有精神来分辨那里面包含的是哀求还是别的什么了。

我的手微微放松,悬空着的女孩就向下落去。已经湿滑无比的小穴虽然紧致但却阻挡不住完全压在了上面的女孩身体重量,肉棒一点一点的向温热的引阴道钻进去。夏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龟头的边缘被含在小阴唇里面,挤的花汁乱溢。

“呃……呼呼……啊啊……”女孩努力挣着自己被按在头顶的手腕,花瓣一颤一颤的,差点儿将我的下身挤出去。

我放了手,龟头撕破了阻挡着它的薄膜,猛烈地往里突进,刮着花径里一层一层的嫩肉,完完全全的杵在了最深的地方,甚至还要往更里面钻进去。

啪的一声,爱液四溅,红色的处子鲜血顺着夏希的大腿一直流下去。

“呃啊!!!”

夏希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被巨大的刺激和强烈的刺激弄晕了过去。

她全身的重量全靠我的手和挺在她体内的肉棒支撑着,女孩背靠着大树,身体几乎是悬空的套在我的下身上面。这个情形对我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了一点,阴茎在女孩体内乱颤着,差一点就射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情不自禁的开始抽动起来。夏希完全瘫倒在我身上,这个姿势动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我只能搂着她的腰一点一点的挺着,每动一下夏希下体就有汁水混着血往下一滴一滴的淌下去。她被我扯下去的内裤已经浸透了爱液和血,大腿根都透了,紧紧地贴在白皙的肌肤上面。

夏希是第一次,而且她本身又娇小年轻,所以阴道窄的不像话,我动起来很累而且挤压的龟头又酥又麻。几下之后,我搂着她腰部的手不小心一松,女孩的身子往下一坠,阴茎又一次撞在了夏希的子宫口,然后猛地挤进了半个龟头。

夏希“啊!!”的一声头扬了起来,腹肌因为剧痛撕的一抽,脸上的表情整个都扭曲了。她不断用脚尖立起来往地面撑去,试图减轻一点小腹的剧痛。

“你不是想要么?怎么不说话了?”我往上一挤,女孩从脚尖站立的姿势又到了被肉棒支起的状态。

“嘎啊啊………肚子……肚子破了……不要了……呜呜呜…………我痛……啊啊……痛啊…………”

暴虐的心脏突然一软,我松开了按着她手腕的手,另一只手也抱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一点。子宫口立刻将入侵到里面的龟头压了出去,夏希浑身冷汗,大口的喘着气,一只手按着小腹,一只手死死的勾着我的脖子,生怕自己再落下去。

她醒了以后身体的重量从各个角度都分担了一些,我抽动起来的进出幅度也大了不少。尽管这样,我一动她还是痛的牙齿打颤。

似乎自己做的有点儿过分。我伸手擦了擦夏希嘴角因为失神而流出来的口水,又摸了摸她的脸。夏希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哭了起来,将脸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发泄都行……”她哭着说。

我不是不能原谅她,而我也没想因为这个向她取什么。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一句话听上去就和用做爱来为自己赎罪一样,这就只是为了换取我的原谅?

我在心里不受控制的冷笑了起来,怒火又开始燃烧。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肉棒的尺寸突然又胀大了好多。

可是如果我现在知道她已经喜欢了我很长亲热也是出于这个原因的话,就不会这么虐待她了。可惜每个人在当事之时所能知道的太少了,而不知不觉之中就伤害到了很多真正衷心于自己的人。

“撑死了……啊啊……下面……哈啊……要被撑坏了……哦哦……”夏希趴在我的肩膀上啜泣道。

我在这个时候只觉得欲望和莫名其妙的恨意完全吞没了对少女的怜惜之情,丝毫不在乎她的哭叫,将肉棒又向她的子宫里强行插去。

“嘎啊啊啊!!哦啊哦啊!!痛啊!!”夏希痛苦的哀嚎起来,双手扯着我的衣服浑身抽搐起来。

我不为所动,一下一下的大力冲撞着她脆弱娇嫩的子宫内壁,炽热的快感和剧痛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已经搅乱了夏希的脑袋,她凄鸣着,一句完整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双手胡乱在我背上扒着,口水和眼泪流的满脸都是。

狂风暴雨一样的冲击,甚至给我一种已经将她娇弱子宫绞成了稀烂的错觉。

复仇的快感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她子宫里喷发起来,夏希双眼翻白,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可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根本就不该在她身上来求复仇的感觉,她并没有义务来承受这些东西。

高潮过后,我用双手撑着树干用力呼吸着,夏希瘫在我的身上一抖一抖的,下半身仍然被我插着,粘稠的汁水搅得我们两个的下半身一片狼藉。

休息了一会,夏希哆哆嗦嗦的用手撑着我的肩膀,向将身体从肉帮上拔下来。

我没有动,她只能咬着牙,用脚尖使劲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将身体往上蹭。龟头仍然硬邦邦的,在拔出去的过程中已经刮划着她细嫩的肉壁。夏希大口喘着气,小腹像抽筋一样痉挛着,她皱着眉头用手在我肩膀用力往下一压,小穴终于摆脱了入侵的肉棒。她全身一松,摔落到了地上。

一股一股浓浓的精液从她红肿的小巧阴唇咕嘟嘟的涌出来,被粗暴对待的下身形成了一个小指粗的洞口,过了半天才重新缓缓地紧闭在了一起。夏希捂着肚子,靠在树干上剧烈的喘息。

“不是很会用嘴巴么?给我清干净。”我低头看着她。

夏希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我,然后将已经软下去的,沾满了精液、阴血和爱液的肉茎慢慢含进了嘴里。

女孩的舌头灵活的不像话,确实是受过训练的样子。轻轻地一转,肉棒就有要苏醒的迹象了。舌尖轻轻地在尿道口扫着,力度刚刚好,不会刺痛,又能感受到侵入的快感。

细细的舌苔来摩擦着敏感的龟头,肉棒刚刚射完却又一点一点膨胀起来。

夏希舔舐我下身的时候,一直用红肿的眼睛向上看着我。可是这种样子不但没有激发我的怜悯,反而有一种非常想将她欺负的直到哭泣的念头。也许男人骨子里一直都有这种疯狂的支配欲,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发现……肉棒已经变得重新昂扬起来,撑满了夏希的小嘴,龟头已经探到了喉咙里面。

她想向后将肉棒从嘴里拔出来,但是我却逼了上去。女孩的头已经靠到了树干上,后面没了躲闪的空间,她惊恐地看着我一点一点将肉棒插到了她喉咙最深处。

无法呼吸,夏希的双手开始用力拍打着我的腿,两只水光盈盈的眼睛不住的上翻。我没有太过分,所以在她窒息晕过去之前就拔了出来。

夏希在我猛地抽出肉棒之后立刻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喉咙深处粘稠的液体从娇艳的嘴唇不断滴下去。

“站起来。”我对她说。

“……我……我帮你用嘴……用嘴吸出来……下面痛……不能再做了……”

夏希惊恐地摇着脑袋。

我抱着她的腰将她强行拉起来,然后让她背对着我,上身被我按了下去。夏希双手撑在树上,扭过头留着眼泪看我。

我用肉棒在她受伤的花瓣那里沾饱了汁液,然后抵住了她最后面的小洞。

滚烫的肉茎刚一接触那里,夏希就浑身一颤。

“不行不行!!那里不行!!进不去的!!啊啊啊啊啊…………”

她想要挣扎,但是我按着她的腰,女孩根本就没办法直起身体。我将肉棒一点一点的向夏希的后庭挤进去,她大叫着,声音都哑了。

“裂开了!!呜呜呜!!!好痛啊…………噢噢…………那里真的……呜呜呜……”

肛门有点撕裂,但是我最终还是将整个分身挺了进去。女孩柔嫩的后庭几乎要把我的下体夹断似的,我开始抽插,从每个角度享受着任何小穴都不能够的紧压。

夏希只在开始的时候发出了惨叫,但是在我抽插的时候她就仅仅剩下了哑哑的哭泣。

由于已经射过了一次,所以这次我抱着她娇俏的屁股干了很长过长下去了。在她呀呀呻吟着,就要软到之前,我用力拍了她的雪臀。

“呜呜呜…………痛…………”她皱着眉头抽噎着,同时后庭又是猛地一紧。

我又猛插了数十下,然后在夏希的肠道里射了出来。女孩唔唔的呻吟了两声,用手去捂肚子。

突然而来的尿意,我抱起她的身子,然后在夏希的肚子里尿了出来。

“啊啊啊!什么!?什么东西!?啊啊啊……好热……肚子…………你……要干什么!?”夏希带着哭腔叫道,她很快就明白了我是在干什么,女孩屈辱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哭泣了起来。

尿液填满了她的肚子,我甚至能看到夏希的小腹都微微鼓了起来。

“别别……别在我里面……哈啊啊啊……肚子不行了……快……快拔出来……求求你……”

我在排泄完之后离开了她的身体,夏希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

蹲下身子,然后用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夏希尖叫一声,再也忍不住了,肚子里面满满的液体噗噗的射了出来。她整个人完全崩溃了,摇摇欲坠的就要倒在一地的狼藉之中。

我拉住了她,没有让她倒下去。

夏希咬着嘴唇,慢慢抬起头看我。

“你……满意了么……?”她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你满意了么?”我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夏希摇了摇头。

我皱起了眉毛,“还想做?”

“不,”夏希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开始滑落,强忍着委屈的哭泣,“我只想要你一个吻……”

我呆住了。

“我找了你大半个月,就只想要这个而已……我的身子已经你玩够了,换一个真心的吻都不可以么?”她凄声说着。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她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时候才明白她的心意,我似乎已经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人永远都会做错事,而我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难以原谅。

我心痛的抱起了她,然后吻在她的额头上。

夏希也愣了,她不知道我从一开始的心理活动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误以为她是在用身体和我做交易赎罪,所以我此时此刻突然地转变让她脑海一片空白。

我给她的这个吻,不是口舌纠缠的侵略,也不是敷衍了事的交代,而是真真正正印在额头上的夹杂着内疚和怜爱的感情传递。

我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她颤抖起来,然后抱住我开始大哭,好像要把我给她的委屈和一直以来的想念全都倾诉出来。

在这个时候,我至少知道无论如何,她应该终究会原谅我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

或许我们已经得到了对方相互的原谅,这对我和夏希而言都是一个相互伤害之后能够得到的最好结局。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都别和我说上夏希上的太突然了昂!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了都~~~</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记得看完了右上角点个赞哦~谢谢各位~</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神都】(十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2/2/3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5</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七章</strong><strong>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十一章应要求放了前十章的下载集,希望大家喜欢。

这章阿纱嘉这个角色的戏份很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请多提意见,会让在下以后把握的更好。总体思路,我是想一直吊着这个角色不给上的,因为感觉按照这个家伙性格,应该很难推……现阶段无论怎么想,感觉阿纱嘉都不会同意贪狼动她……在下本次文心雕龙的征文,喜欢【神都】的朋友别忘了去征文捧个场!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夏希哭的很厉害,以至于到最后晕了过去。我用斗篷裹住她将她抱了镇子,并订了一个房间安顿她。

女孩眼睛哭肿了,我将失去知觉的她放到浴缸里仔细为她清洗了身体。娇嫩的私处在第一次交的过程中就受到了及其粗暴的对待,以至于花径深处受伤的地方经过热水一泡开始继续流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不过在热腾腾的洗澡水的浸泡下,女孩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在清洗完毕之后,我轻轻给她全身擦干,然后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孩醒了过来。她醒过来以后立刻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蜷缩着身体捂住了小腹。

“还很痛?”我柔声问。

夏希咬着嘴唇用力摇着脑袋,挣扎的掀开被子爬起来,甚至在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的情况下仍然用一只手抱住胸,另一只手撑起身体下了床。

下身的剧痛在她刚刚试着要站起来的时候就弄软了夏希的双腿,我连忙抱住她。

“你要干嘛?好好躺着。”我说。

“别……别……我……我要去厕所……”夏希满脸通红,用手挡着胸部小声说。

我将她揽在怀里向厕所走去,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因为这样我没办法看到她的表情。

为了避免全身酸软的女孩弄脏自己,我不顾她的抗议执拗的抱着她让她上了厕所。夏希因为害羞又差点哭出来,尤其是在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出羞人声音的时候。

重新安顿她躺下,她像小孩儿一样将脑袋藏进了被子里。我心里觉得好笑,伸手拉下来一点,她露出一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怯怯的看我。

“恨我么?”我问她。

夏希摇了摇头,“那你还恨我么?”

我也摇了一下头,然后用手插到她头发里面轻轻揉着。夏希闭上眼睛,体味着我给她的一点点温柔。

“你住在什么地方?我想去找你……”夏希忽然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我微微一愣,然后意识到她是在说外面的事情。

“我住在没人能找的到的地方。”我缓缓说道。

夏希不说话了,我将手从她头发里抽了出来。我和她只能说这么多,夏希并不是属于我的,我也不想将她用感情这种东西绑在身边。她还只有十多岁,和我在一起的话,除了一起坠入到黑暗的世界里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在外面的名字么?”夏希继续说。

“我不存在于外面的世界,我只活在这里,所以贪狼就是我的名字。”

屋里又静了下来,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夏希似乎有很多话想和我说,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我其实也很矛盾,我和她到了这个地步,前进一步或者后退一步,大概就再没有机会可以后悔了。

如果夏希说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而如果我和她就此分别,我觉得我们两个从此以后就会形同路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大概就只是一个微笑的联系而已了。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没有开口。

“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夏希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

“是同伴。”

“我可以当你的同伴么?”

这个女孩真是很聪明,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将我们的距离定格。不进不退,也无需进退……“仅仅是同伴的话,也不是不行。但你并没有必须和我一起去做的事情……”

“我可以帮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我摇了摇头,“我想你好好活着。可以去上学,可以去做你想做的高中学生。

我需要的同伴不是一门心思为我付出的人,而是可以相互取的人。”

夏希看着我,然后一颗泪珠突然从眼中滑了出来。

“你不想要我?”她说。

我感到胸口发闷,不知道该怎么答她。

“好的,我明白了……”夏希看到我的沉默,大颗大颗的眼泪不住的往下开始流淌。她不断用手去擦,袖子慢慢湿了。

“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

“……不用道歉……可是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要我?”夏希低头轻轻抽泣着问。

“因为我不想你跟着我走同一条路。”

“可是我愿意,无论你走什么路我都愿意……”

我摇了摇头,“我只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但我可以和你约定,如果我们在未来某个夏希不哭了,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然后用力点头。

“你要走了么?”她看着我。

“是的,因为我早就知道自己该向什么地方前进,继续留在你身边会让我不想再动身。”我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我希望你帮我个忙。”

“什么?”

“我希望你能帮我给Fey传一句话。”

“你……和Fey……”

“我们两个曾经是地下恋人。”

夏希有点失神,似乎这个答案解释了她心里很多疑问,却又不太想接受。

“你要我对她说什么?”

“让她重新好好生活,不要再陷在忆里面。有个人死了,关于那个人的忆可以随着他葬在墓地中了,即便那个墓地中并没有他的尸骨。”

“你不想再去找她?”

我摇头。这已经是早已决定的事情了,并不是我一意孤行的选择。恰好相反,造成这个结果的其实是她的选择。

“我会替你告诉她的。”

“谢谢。去以后,你自己也要小心。除了Fey和AZZA,不要和其他人说你见过我,因为那会给你带来危险。”

“我知道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低级战士……”

“那就好……”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这时候只要站起身,出门,我和夏希就算是分别了。而这个分别,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的诀别。

夏希看着我,眉宇间是饱满到溢出来的依依不舍。

我将脸凑过去去吻她,她在我微微向前倾身的时候就立刻扑了过来。我啜住她的樱唇,轻轻地吻着。她努力将自己的小舌头送到我的嘴里,和我纠缠到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干脆把所有枷锁和负担全都扔个干净,大声对夏希说我不走了。夏希会高兴地大哭起来,用力抱着我,不敢相信我说的话,而我们开始做爱,一直做到她昏迷过去,没办法动弹为止。然后我们离开,不再去想Rayout,食影者,忘记挽歌,忘记我曾经失去的一切,只要将现在拥有的东西紧紧抱住就可以了。

但是我最终还是和她的唇舌分开了,夏希在我起身的时候试着去拉我的袖子,但是衣袖却从她无力的指缝中缓慢而坚定地流淌了出去。

我必须走,因为梅尔菲斯说过,命运总有一天会找到你的,无论你怎么躲藏。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关上夏希房门的瞬间,听到了女孩在房间里大声哭泣的声音,然后门锁的咔哒声就将我和她隔绝到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阿纱嘉就站在我门口看着我。

“我没走,一直看着你们。”她解释道,“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

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只是拖着无力身体向外面走去。阿纱嘉跟在我的后面也下了楼。

“她为什么哭?”阿纱嘉继续问着。

“因为恐惧,恐惧不可预知也不敢去期盼的未来。”我看着脚下的路,轻轻说。

夏希是这样,而我又何尝不是?我现在开始不可避免的去想,当我死在复仇的道路上的时候,会不会后悔没有留在夏希的身边……梅尔菲斯一再对我说,忘记挽歌的死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不能糊里糊涂的活着,我必须知道是什么力量将我推到了这个地方,我所挣扎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我认为梅尔菲斯说的话,他自己也未必能够做得到。因为在和他的交流中,我隐约发现他也有必须要呆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出于爱憎?出于忆?出于觅还是出于执念?我不知道。

“你选了我做同伴,我很高兴。”阿纱嘉对我说着。

我头看她,女孩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是一个格的同伴……和夏希不同,阿纱嘉从一开始就非常坚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无非是一种完全凭感性所建立的情感而已。夏希想和我呆在一起,但是却并不清楚我会带给她什么,阿纱嘉则不是。

我们的道路相同么?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阿纱嘉现在在帮我,她总有一天也会有需要我帮助的时候,而这种羁绊是我没办法在夏希身上看到的。

我在带夏希镇子的时候难免会引起路人的注意,为了不让他们认出我,我已经戴上了那个很早以前买的口罩类型的面具。况且我们现在离红松城已经很近了,我更是要小心一些。

“贪狼。”

一路上我和阿纱嘉都没怎么说话,她突然叫我的时候我正在想事情,所以愣了一下。

“怎么了?”

我看着她,觉得她有点儿奇怪,就好像是一肚子话憋了一路没说出来似的。

“……在树林里……我隔的很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

“但是什么?”

“你是不是对她做了那种事情?”阿纱嘉咬着嘴唇抬头看我。

“你是指什么?”

“就像那座城堡里的人对我做的那样……”女孩艰难的说。

我皱着眉头,不是很明白她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

“当然不一样。虽然有些强迫性质……但她喜欢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恶,可那个时候我确确实实是被愤怒控制住了。

“可是她看起来好痛……你会不会也会对我做那样的事?”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我怕你杀了我,所以不会乱来的。”我想用这句话糊弄过去。

“你知道就算你做了我现在也不会杀你……因为你在我自噬之前救了我……”

“你是说我可以那么做?”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阿纱嘉使劲儿摇着脑袋,“不是!!因为我很怕疼,所以害怕你会……”

“放心吧,如果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动你的。我又不是色情狂……”我无奈的说。

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甚至听到阿纱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难道我在她眼里这么可怕?

“另外告诉你,做那种事情不是只会痛而已。如果是情侣的话,会很舒服。”

“可是我被他们侵犯的时候都痛得昏过去了……”

“那是因为你恨他们。”我只能这样和她解释。

“原来如此……”她低着头似乎在琢磨什么。我摇了摇头,继续赶路……不知道这个家伙又会琢磨出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你要是不信我们今天晚上可以试试。”我开始逗她。

“试试?试什么?”阿纱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她就皱起了眉头,然后低下头猛地用头上的角扎了我一下。

我痛得大叫一声,捂着后背踉踉跄跄差点儿摔倒。

“你他妈干什么!?”

“别以为我不懂!你刚才在调戏我!”阿纱嘉眯着眼睛脸色不善。

“那你也不能拿那个玩意儿扎人!!”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被她记住了……头上的角真的变成了扎人用的工具,我还真是自作自受。

阿纱嘉得意的摸了摸头上的小角,然后丢下我走到了前面。

“等你晚上睡着了我就给你把角锯断!”我在后面恶狠狠地吓唬她。

阿纱嘉的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她头看我的时候脸都白了。我说什么她好像都会当真,所以弄得我总是想逗她。

我往前走,她就捂着头上的角一直往后退。我心里快要笑死了,脸上却继续绷着。

“我……我不会让你锯的!”她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这你可挡不住,谁让你晚上睡那么死。”我故意说。

阿纱嘉脸上一片混乱,最后变成了带着一点点放不下架子的哀求模样。

“别锯我的角好不好……?”她捂着脑袋。

“对了,你这个角到底有什么用?”我好奇地问。

“不知道……不过绝大多数王族都有角……有角好看……”

我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这一瞬间,所有的心防都不见了。被通缉的压力,必须要面对的强大对手,与夏希分别的伤感,和Fey正式的绝决,因为背叛同伴所一直背负的罪恶感……这些东西就像从来没存在似的在阿纱嘉赐予我的短暂笑声中灰飞烟灭。

这一次,我是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开始喜欢她了……真正的喜欢。阿纱嘉带给我的快乐让我终于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我坐在地上笑着,笑的流出了眼泪。命运真的是善于捉弄手底下的人们……夺取,赐予,再夺取,再赐予……一次次品味这几个简单词汇的味道……让我深深的感到自己的无力和生活所埋藏着的无奈。

“喂!你别笑了…………”阿纱嘉看着我在那儿一边笑一边流泪,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咳嗽着,揉着笑痛的脸,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起来。

“不锯角,可以!不过有条件!”我笑着说。

也许我这种从来没在她面前显露过的开心笑容吓到了她,阿纱嘉有点儿缩缩的。

“……什……什么条件?”

“让我亲一下。”我伸出一根手指。

阿纱嘉捂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犹犹豫豫的将手从小角上放了下来。

“那成交,不过……”她抬起眼睛看我。

我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已经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猛地拉向了自己。阿纱嘉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我狠狠吻住。

“唔唔……呜……”

女孩发出咕哝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么浓重的一个吻。

我啜住她又滑又嫩的嘴唇,然后用舌头探到了她嘴里。阿纱嘉牙关紧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配我,双手还在不知所措的乱推乱抓。

我用胳膊环住她的双手缠在女孩的身后,她整个人丧失了反抗的机会。

几次叩门,我用舌头用力去撬她的牙关,想要侵略到她的口腔里面。阿纱嘉好像这才明白这种吻是不能着牙的,她懵懵懂懂的将口张开了一点,我的舌头一下就伸了进去。

“唔唔!?呜!!唔唔唔……”

肆无忌惮的在她口腔舔着,又暴力的去追逐她柔嫩的小舌头。阿纱嘉发出了带着无助而惊恐地呜咽,小舌躲闪着,却像是在动讨好粗暴的侵略者一样。

阿纱嘉的胸口和我的身体紧贴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一颗小心脏怦怦跳得非常响。我往前探,她就向后躲,但是因为我揽着她的身子,女孩被我追的反弓起了身子。为了不倒下去,她只好用手勾住我的脖子。

甜甜的嘴唇和小舌,我贪婪的占有着她许诺给我的这个吻。而阿纱嘉似乎也渐渐沉浸到了里面,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打颤。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她咬了我的舌头,我这才停了下来。这个女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硬气,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反抗……我看着她,阿纱嘉脸色娇艳,嘴角还有不经意流出来的一点点涎液。她看着我,胸口不住的起伏,眼睛里全都是我看不懂的颜色。

“你怎么能把舌头伸进来!”她瞪着我叫道。

“你以为呢?亲吻就是这样的东西,学会了?”我微笑着说。

“才没要学!”阿纱嘉在我怀里大叫,“放开我!不许抱!”

我松开她的手腕,张开双臂表示妥协,戏谑的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喜欢?”我问。

阿纱嘉后退一步,抿着嘴唇瞪我,没说话。

“那就是喜欢了。”我用肯定的语气说。

她眼神开始飘飘忽忽的往别的地方看,又单纯又要拿架子的倔强模样好看的不得了。

“是第一次和人接吻?”

阿纱嘉看着别的地方点了下头,然后偷偷拿眼角瞟我。在知道自己占有了她的初吻以后我突然觉得特别特别满足,心情莫名其妙变得很好。

“是不是很得意?”她看到我的傻笑,气哄哄的说。

“当然。”我毫不客气的应着,然后开始欣赏她气急败坏却又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你也不吃亏,不是把头上的角保住了么?”我笑道。

阿纱嘉的情绪这才稳定了一些,不然还真不知道她会做出点儿什么事情来。

“贪狼,你亲我的时候我觉得身体变得很奇怪……脑袋发晕,好像有人在按摩额头一样,心脏乱跳……小腹那里好热好热的,为什么会这样?”在平静下来以后,阿纱嘉抬着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她没有拒绝。我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滑润的小脸,心里面充满了热烘烘的滋味。能够亲吻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我觉得自己至少在那一刻是幸福的。

而她的问题,我无法答,她是不是喜欢我,要阿纱嘉自己去找答案。在她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我会等她。

“我们来做个约定。”阿纱嘉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开口道。一如既往,她说起话来像是发号施令一样不容其他人拒绝……呵呵,公脾气。

“什么约定?”我听到自己用非常轻柔的声音问。

“除非我自己要离开,否则你不准赶我走。”阿纱嘉笃定的说。

这对我来说完全不公平,我却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不过,我似乎并不是一个能够信守自己约定的家伙……我曾经说过会陪着Fey,可是…………并不是我不想遵守那个约定……但……我是一个无法守信的人么?这不是我自己能够评价的……“你在想什么?”阿纱嘉歪着头问我。

“在想以前的女人……我曾经说要陪伴她,不再让她寂寞……可是好像没有实现那个诺言……”我看向远处。

胸口突然一阵疼痛,我低头看去,发现一根利爪刺到了心脏前面的位置,血慢慢渗了出来。阿纱嘉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又纠结又迷惘。

“……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她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

“为什么?”我忍着皮肉伤的疼痛,皱着眉头问她。

“不知道……听你提她……心脏这里就很难受!”阿纱嘉咬着嘴唇说。

我抓着她增殖出来的那根手指将它从胸口挪开,“我答应你,不提了。”

这个家伙在感情上面分明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不过这种不会隐藏心里感受的性格我倒是觉得不错,至少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真实的,无比真实。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们在半天之后到达了红松城。在城里我们很顺利的找到了我想要找的那个情报贩子蒂格森,如我所料,他现在并没有任何食影者的情报。

我和他做了交易,然后交付了定金。十五万金币……这几乎用光了我剩下的财产,而且还是我讨价还价了很久之后的结果。全身上下只剩了两万金币,除了填肚子和住宿之外大概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做的事情了……如果等蒂格森弄到了有价值的情报,我还要花另外一笔钱来买,而且这笔钱绝对不会低于一万……毕竟食影者佣兵团和鲁恩希安的情报是连佣兵联盟的官方情报都没办法找到的。

我只希望与梅尔菲斯一起完成纳萨留斯王城的那个比赛以后能得到一些足以支付情报费用的奖金……不过,好像梅尔菲斯也没有说过那个比赛的奖品会是金币……该死……我很快就放弃了这些不着边际的念头,我们有句古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步一步走着看看,总会有赚钱的机会。我这个等级的战士再不济也可以埋头去抓几个通缉犯来慢慢攥……而且,如果帮梅尔菲斯赢下来比赛,应该能讹诈他一些金币的吧……我这样想着。

我在红松城的酒馆买了一瓶酒。

来红松城除了想要找那个情报贩子,更重要的是我想来看看挽歌。不是我喜欢沉浸在忆里,而是我有必须要确定的事情。

熟悉的河流……当我还是一个普通玩家的时候经常会来这个地方打水。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种种花,打打架,和朋友聊天切磋,就已经是这个游戏的全部了。当我把这个世界当做简简单单的游戏之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人类在任何地方做的事情是一样的。

游戏如人生,这是挽歌对我说过的话,而我现在已经清清楚楚的品出了她当时说这句话时蕴含着什么感情。我和她,终于成为了同样的人,只不过我已经无法再见到那个女人了。

“我们去哪儿?”阿纱嘉在我旁边问道。

“去看一个去世的朋友。”我这样说着。

“人已经死了的话,看望还有意义么?”阿纱嘉继续问。

“我想……如果她知道我去看她的话,应该会很高兴。”

“人死了就是死了,你们说的灵魂那种东西并不存在。”阿纱嘉说。

灵魂的存在与否并不是阿纱嘉能说了算的。不过我倒是希望有,这是人类一直以来拥有着的,还算是不错的某种希冀。

远远地,挽歌曾经的木屋废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本以为我已经跨过了那道内心的障碍,没想到在看到这个熟悉地方的时候心却依旧毫无悬念的揪在了一起。

已经过了很久,木屋的废墟仅仅剩下了一片残破的支架和木。我在废墟前面站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就好像这座废墟一样空荡荡的。

我和挽歌就是坐在这个地方享用着同一支香烟。自从成为战士以后我就戒了烟,因为我要在战斗的时候保持脑袋的清醒。可是现在站在这里,我想如果有一支烟就好了。

旁边就是我埋葬挽歌的地方,那里早就重新长满了杂草,只剩下了一个我立起来的小小石碑,刻着挽歌的名字和她死去的日期。

我用神宫开始挖坑,然后在几分钟以后看到了属于挽歌的那只手,仅仅剩下了骨头的手。我抚摸了一下挽歌的手,然后重新将她的墓填好。

她的的确确是死了,没有复活……【神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秘密,我曾经天真的幻想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挽歌再次被某种力量所复活,像我一样从坟墓里爬了出来。可是现在看来也只是幻想而已。

我用袖子开始擦拭那个墓碑,然后坐到了墓碑前面。

阿纱嘉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只是远远地坐在废墟那里看着我做着这一切。

我掏出酒瓶,然后在挽歌的墓前倒了一些。

“一直都没有勇气来看你,很寂寞吧……”

对着墓碑说话非常的愚蠢,但是我知道有些话除了这里之外,我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说了。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向你道歉,不过我觉得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你也从来不需要我给你道歉。因为道歉这种东西什么都改变不了。”

河水流淌的声音掺杂着林子里的鸟叫,让这个地方反而显得非常寂静。

“很想乞求你的原谅……可是大概永远都得不到答。我不想你恨我,而且如果你恨我,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杀了我?”我问着愚蠢的问题,露出愚蠢的表情,在这个愚蠢的地方喝了一口酒。

辛辣的气味……红松城的酒馆从来不会卖什么好酒……“我一直都很想念你。如果你知道是这样的话,会高兴还是会嗤之以鼻?”

“很想让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没办法真正理解你,可是我现在全都能理解了……如果能和你并肩战斗,哪怕一次,我也会很满足……”

“可是身为零级战士的你,应该不习惯和低级的战士配吧?哈哈哈哈…………”

“我和梅尔菲斯成为了同伴。记得这个名字么?他在知道你死的时候差点杀了我……你知道的,会令他悲伤的事情应该很少很少……”

“我被通缉了,一千万金币,不少吧?呵呵……不过在你看来应该也只是零花钱而已吧?有几次不得不和超高级的战士交手……运气不错,现在还没死,四肢也还算健全。”

“我也尝到了背叛的味道……虽然没有我背叛你来的滋味浓重……但是我已经体会过了……你那个时候很委屈吧……你应该杀了我的。”

“不过我现在不想死。”我又给她倒了一些酒,“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为我们共同经历的事情做一个了解,为自己复仇,为同伴拔剑……很多很多事情……而且现在有个能够一起玩命送死的女孩陪着我……很有趣,而且很开心,所以我还想多活一段“如果还恨我,就爬起来杀我吧……如果已经原谅了我,就给我一点在这个世界继续挣扎的力量吧…………”

我将残酒猛灌了两口,然后尽数倒在了挽歌的墓前。

转身离去,内心一片空灵。憋了很久很久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整个身体似乎都轻松了。

阿纱嘉站起身迎过来,我对她微微笑了笑,而她抿了一下嘴。

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

挽歌,请看着我吧…………我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就好像黄金色的丝绸一样。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微风在树林里穿梭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有人在那里低声吟唱着什么。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天色渐晚,我们准备明天一早离开红松城。在住宿之前,我决定去原来属于我的那座房子看一看,因为都已经来了,终归不想就这么离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人。我用头发挡住眼睛,借着面罩和斗篷的遮掩,向原来在游戏里的家走去。

当我来到那栋熟悉的房子前面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排娇艳的花朵。有人还在灌溉着它们,至于是不是盈风我就不知道了。

阿纱嘉看到那排花以后“呀”的小声叫了起来,然后跑过去似乎想摘。我拉了她一把却没拉住,又不敢喊,只好也跟上去。

可是阿纱嘉没去摘,而是蹲在那儿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摩挲光滑的花瓣。

“真漂亮!”她扭头对我说,然后又去摸另外一朵。

那些花确实很漂亮。在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浇灌这些植物只不过是为了迎女友的喜好而已。然而在今天,重新看着这些花的时候,我才觉得这些东西似乎代表了距离我异常遥远的和平世界。

“喂,你要是敢摘,这些花的人可是会生气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我的胸膛里涌起了一股非常古怪的情绪。

是章隆。曾经关系最好的朋友,重新见到他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当我看到他身上穿着红松城城卫队的制式军官铠甲的时候,又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气息从心中涌了上来。

他曾经说要离开这个游戏,但是似乎……“我没想摘。”阿纱嘉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吗,门被打开了,我看到盈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曾经深爱的那个女孩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眼睛灵动,光彩照人……我突然有了一种自觉形秽的感觉。我已经没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了,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无辜者的,杀人者的,朋友的,敌人的……我感觉仿佛自己靠近她就会将她弄脏一样。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摘一朵。”盈风低头笑着对蹲在那儿的阿纱嘉说。

阿纱嘉看了看她,然后摇了摇头,跑了我身边。我在盈风和章隆向我这边看来的时候扭过了头,没有给他们看到我脸的机会。如果是他们的话,就算只看到我的眼睛也是有可能认出我的。

我和阿纱嘉向后走了一段,然后扭头再次看了他们一眼。盈风和章隆相互吻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屋。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盈风她已经重新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而且章隆也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如果有他照顾盈风的话我很放心。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解开了很多心结,也放下了很多需要担心的事情。

我为了救章隆而背叛了挽歌,这并不是章隆的错,所以我没有真正记恨他。

可是唯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还在这个游戏里,而且还成为了城卫队的高级军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身铠甲应该是队长才能穿的高级东西。

红松城不是什么大城市,所以城旗下的城卫队不是很大,而且其中的成员也应该是普通的战士加上一些电池。保守的说,章隆所做的事情也并没有超出一个普通玩家的范畴,而且当队长赚到的金币也能很好的补贴家用。我没有反对的理由,更没有反对的立场……我和阿纱嘉在旅店住下了,她一如既往的开始大吃大喝,而我却完全没有食欲。按理说心中的包袱已经放下了许多,可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开始郁闷。

大概是因为口袋里的钱被慢慢掏空了的缘故吧,人没钱腰都挺不直,我自嘲的想道。

就在我无聊赖的从阿纱嘉的盘子里偷花椰菜吃的时候,一小队城卫队的士兵突然闯进了酒馆。

“怎么事?”我问酒馆的酒保,那是一个电池,所以交谈起来还算方便。

“听说是有罪犯跑到我们城来了,城卫队这几天天天都要查一遍旅馆。”那家伙漫不经心地说。

【神都】里绝大多数城市都是普通人建立的,而这些城市周边相对来说也没有太高级的值得冒险的地方,红松城就是这样的城市。所以就算有佣兵会在这儿,最多也不过是路过而已。只有个别几个城镇会变成佣兵的据点,由于我自己是佣兵的缘故,所以感觉就好像走到哪里都会有大批佣兵聚集一样。其实大多数城镇都和红松城差不多,是相当平和的地方。

否则挽歌最初也不会选择隐居在这里……偶尔会有通缉犯之类的会跑到这些普通城市来躲藏,不过等级大都很低。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城卫队那些普通战士也不会这么有底气。

真正使用了零级神经拟真的佣兵在冒险者里本来就不多,A级以上的更是稀少。像我这种真正的杀人犯大概几个城也平均不上一个。

他们不是在找我,我可以肯定。因为像我这种A级以上战斗等级的通缉犯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那些卫兵开始在酒馆里像模像样的盘查每一个客人,看到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我有点儿感到麻烦了。如果被他们认出来的话,逃跑或是战斗都不要紧,但是今天晚上可就没办法睡床了。

只希望他们里面没有特别喜欢关注通缉榜的人吧。大概只有特别无聊的人才会这么做,毕竟高级的通缉榜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还需要经过注册的佣兵身份才看的到。因此我也不是特别担心。

啪!!!

就在我斜着眼看那些卫兵的时候,阿纱嘉狠狠的打了一下我的手。

“你把花椰菜全都给我吃完了!”她带着哭腔说,当然,我能看出来她这是故意装出来撒娇的。

我一直在想事情,又犯了老毛病,那就是手不闲着,总往嘴里送东西吃。一会儿的功夫,她的那盘花椰菜被我吃的一点不剩。

“小气样,再要一盘。”我没好气的说。

“被你气死了!气的都没食欲了!”她呲牙咧嘴的说。

“没食欲还吃了三大盘的炒饭!?”我骂道。这家伙,花别人的钱一点都不心疼。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公,连金钱概念都没有。

我们吵了两句,后边的卫兵凑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干嘛?”我语气不善。

“报下ID,还有来红松城的目的。”卫兵队长皱着眉头看我一眼,然后说。

“ID花椰菜,路过的。”我胡扯道。

那个队长鼻子皱了起来,他本能的觉着我这个ID没什么可信性,可是又没办法。

“你别和我耍花样,我们问什ahref=/qitaleibie/xia/target=_blank>蠢侠鲜凳祷卮穑换嵊新榉车模悄阕约br/>不想安生。”他吓唬我道。

我只能说他这个游戏角色扮演自己代入感还挺强……“霹雳战士花椰菜,你们没听说过?我可是高级战士。”我继续一本正经的和他们扯谎。

看着我严肃的说出这么戏谑的名号,那个队长竟然真被唬住了,臊眉耷眼的踌躇了一会决定带人离开。

可是阿纱嘉在这个时候趴在桌子上大笑起来,一下子全都暴露了……我捂住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这种胡话蒙混过去还好,一旦被人拆穿就会觉得颜面尽失。

“耍我们?抓走!弄清他身份再说!!”那个队长气急败坏的看着阿纱嘉在那儿笑,脸上也挂不住了。

我站起来,开始召唤葬鬼。并不是真要和他们打,而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灰色的鬼魂哀叫着开始绕着我旋转,本来要冲上来的卫队成员不敢动了。

“刚才的确是骗你们,不过我并不想说自己的名字。识相的话就走吧,别找死。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也不想生事。”

如果对方是职业战士,我说的这几句就能将事情圆满解决。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到位了,可是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普通玩家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力量的差距。这些家伙和我以前一样,认为等级再高也就只不过是A而已,他们以为几个低级战士联起来怎么都能打一打。

“去叫人!把这儿的事儿报告队长!”那个领头的叫道。

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

“我们走。”我对阿纱嘉说。就算他们要叫人,我们现在走这几个家伙却是拦不住的。

“不走,你欠我一盘花椰菜。”阿纱嘉面无表情地说,我气得差点吐血。

这家伙……“你不走我走。”

“不行。你答应过不会扔下我的。”她非常淡定的说。

胸口闷得发慌,真是拿这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女人一旦任性起来,男人就要上演悲剧。

“给她上盘花椰菜!”我气急败坏的对服务员喊道。

我和几个城卫队的队员在大厅里对峙,而阿纱嘉就在我后面一口一口蘸着沙拉吃她的花椰菜。如果我是旁观者,一定会笑的不行。

不过周围并没有什么旁观者,其他玩家为了避免自己被卷进有可能的冲突里,已经全部跑到了外面。几个家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外面喧哗成一片。

我戴上了面罩,这个举动让几个城卫队的家伙更是如临大敌。他们慢慢地往后退,一直退到门那里守住了出口。我不耐烦的在原地踱来踱去,只希望阿纱嘉能吃快点儿。

门口的喧哗声开始变大,而我感觉到了能量波动。有人已经向这边飞了过来,速度不快,但是看起来我们已经没办法和平的离开了。而且我能猜到来的人是谁……章隆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剑,站到了我前面几米远的地方。

“我是城卫队的队长。我们在查一个跑到附近来的通缉犯,如果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也不想找麻烦。可以和我们来一趟么?”章隆说话还是比较有分寸的。

面罩让我的声音变的模糊,所以我不担心他会认出我的声音“和你们过去也不一定能说清楚,而且我并不喜欢听别人的命令。”我这样说道。毕竟我的的确确是个通缉犯,跟他们到佣兵所去核实的话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看来必须要打一场了。”章隆扬起了手中的剑。

我心里藏的深深的一丝厌恶不易察觉的升了起来,我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杀气,“章隆,你不怕死吗?”

章隆皱起了眉头,“认识我么?你不需要为我操心,是不是会死由我自己来决定。”

那丝厌恶猛然间被这句话催化成了愤怒。

我为了救你,付出了我那个时候拥有的一切……很多人因为这个死掉了,你也承诺不会再来这个游戏。可是看看现在的你,似乎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去敬畏死亡……是因为变得强大了么?是因为赢了很多硬仗所建立的信心?看来我替你付出的那些代价不会让你学到任何东西……身上的杀气完全不受控制的散发了出来,章隆面色变得沉重,开始向后退去,并且提升能量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我向外面走去,然后抬手就是一枚能量弹。章隆张开护罩挡了下来,可是我压低了身体,又打出了更多能量弹。他不断向斜后方退去,试图卸去能量弹的威力。

这就是我想要的,控制着他的行动方向,把他炸向我预期的方向。章隆跳上房顶,我也跟了上去,然后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摘下了面罩亮在章隆面前。

章隆先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在三秒钟之后张大了嘴。看到他的样子,我知道他已经认出了我,于是我重新戴上面罩,向城外窜去。

章隆立刻命令其他人呆在原地,然后追着我飞出了城。

我如果全力飞行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追上我,所以我一直保持着A级以下的速度。

我降落在了没有人的野外,章隆也落了下来。

“你还活着!!”他跑上来似乎想拥抱我,但是我拔刀向他砍了过去。

章隆大惊失色,他以为我之前和他的对峙是因为周围人多所以在做戏,却没想到我是真的很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也拔出了剑试图进行反抗,我只用两招就绕过他防御的武器砍碎了护罩,然后用一枚能量弹结结实实的将他炸倒在地上。

“章隆,你说你的生死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杀掉,是不是就证明你错了。”我用剑指着他冷冷的说。

“贪狼……已经一年多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店被人炸了以后你也不见了,可是谁都找不到你的尸体……”

他所说的话我觉得是那么遥远,遥远到我甚至都懒得想起那个时候的情形和心境。

“城卫队队长……似乎你现在并不怕死了。”我盯着他说。

“我现在已经很强了。”他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就这么杀了他……可是如果我这么做,盈风一定会伤心。

“强到两招就被我用剑指上了脖子?”我冷笑道。

“我还没来得及用……”

他又想要狡辩……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尽全力爆出了身上全部的能量。

当身上的能量风暴升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超过了五级……因为只有五级以上的战士才能够在纯粹爆出能量的过程中形成风暴。

“啊啊啊!!!”我一边将全身的能量爆出来,一边大吼着。被能量冲碎的石块,泥土和被折断的树木被风暴席卷着碾成了碎末。能量柱开始迅速扩散,最终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二十多米宽的圆形大坑。

章隆已经被能量风暴卷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似乎被能量撞伤了。

“你还没来得及用什么?”我身上翻腾着残余的能量火焰,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看他。

章隆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被我爆出的能量所镇住,并且意识到自己的狡辩是多么可笑。

“像我这种力量的人,仍然被更强的家伙追杀的屁滚尿流……你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很强么?”我狠狠的说,“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你吧,免得让盈风看着你被人杀掉……”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章隆没有应我,而是继续说着过去的事。

我闭上眼睛,“我没有兴趣做无聊的忆,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

“盈风她……很想你……”章隆说。

我本来想对他说一些诸如“好好对她”之类的话,但是我从心里觉得这些话非常愚蠢。

“或许我不该再插手你们的生活,但是你要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真的想要扔下盈风死在这个世界里。”

“我和盈风……你都知道……?”

我点点头。

“这同样也该是你的生活……店我给你打理的很好,你来就可以重新接手……盈风她……我不会和你抢……”

无力感从四肢涌了上来。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我知道无论我做多少努力也很难改变其他人的想法,就好像章隆……我不可能真的杀了他,而他也只会继续在【神都】玩下去。我没有资格替别人决定生活的方式……收起刀,我转身离去。我本就不该和章隆说这么多话,其实连出现都不该出现……原来的生活重新摆在眼前却没办法触摸到的滋味非常难受。

我不想也不能去了。

章隆在后面叫着我,我知道他还有很多话想和我说,还想让我去见盈风。但是我还是走了,准确的说是逃走,心中出现了莫名的恐惧,我害怕自己会又开始想念曾经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我重新到旅店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章隆不会再为难我,所以城卫队我也不需要操心。阿纱嘉早就吃完了,她坐在吧台前面看着我。

“和朋友聊完的开心么?”她说道。

我皱起了眉头,“你都知道什么?我没记得自己告诉过你我认识那个人。”

阿纱嘉盯着我的眼睛,“不光是那个人,还有那个种花的女人,你去见她了么?”

我有些发愣,“见倒是没见……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你么人类有很多事我并不明白,但我并不笨,而且学得也很快。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你来就是为了看看他们的,我懂。”

我仔细一琢磨,眉头皱了起来,“你是故意要把章隆引过来的!?”

阿纱嘉笑着点了点头,“你很想和他们说说话,我看得出来。可以你又一副强自忍耐的样子,所以就帮你一次。”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冲她吼道,本来情绪就不是很好,现在又有一种被她耍了的感觉。

阿纱嘉却没和我吵,反而伸出手摸着我的脸,静静说道:“你没去独自见以前的女人,我很开心。不管你曾经放弃了什么,就让过去了断了吧。”

听着她的话语,我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原本烦躁的感情一点一滴的从胸口流走了。

阿纱嘉揉着我的头发,然后在我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动作高雅而从容,就仿佛不是那个懵懂的家伙似的。

“这算什么?”我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香气,忍不住笑着问她。

“坏心情的解药。”阿纱嘉也微微笑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距离和梅尔菲斯约定碰面的日子不算太紧,不过为了避免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导致错过汇纳萨留斯王城是海蓝大陆上最大的一个城市,要到那个大陆我们必须要搭船才行。我们所在的大陆叫做黄铜大陆,有三个可以通往海蓝大陆的港口城市。

地狱圣殿公会所在的海波城,Dreams所在的杜加德城,还有白帆城。

前两个地方因为人口密集,我怕会被认出来,所以选择了最后一个。

两张船票又花了我四千金币……人穷志短,我现在也不得不掰手指头算计着过日子了。

我以前去过别的大陆,不过那时候是有传送门的,使用传送门的代价比海船要便宜很多。可是后来因为人们的争斗,黄铜大陆的传送门被摧毁,海港就成了唯一能够连接其他两个大陆的手段。

我们的这艘游轮看上去相当大,据说上面不仅有赌场和酒吧,还有游泳池和其他娱乐的地方。毕竟要去另外一个大陆的话,在海上足足要走一个星期。两千金币一张的船票似乎还算物有所值,包含了一个双人间的客房,而且免费的自助餐。

“高兴了吧?自助餐。”我看着船票背面的介绍,指给阿纱嘉看。

“什么是自助餐?”

“就是能吃多少随便吃。”

阿纱嘉瞪大了眼睛,“不要钱!?”

我笑着点头。

“万岁!!!”

只要有吃的,阿纱嘉就能一直吃下去。即使不饿也可以吃,我相信这一船人的食物只要她高兴都可以吞到肚子里,只要有那个在休息室等候登船的时候,我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几名乘客,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三到五个一群的,绝大部分都是战士。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因为通常来说是不可能在一艘船上凑这么多战士的,这实在是太巧了。

不过当我听了一会周围人的谈话以后,就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这个时候乘船去海蓝大陆的家伙几乎全都是要参加纳萨留斯王城那个【穹顶之役】比赛的人。这个比赛似乎已经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不少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高级战士都向那个地方挤了过来。

我觉得在这个大厅里面的人应该没有几个是在A级以下的。我必须要好好掩饰自己的身份,如果被这些家伙在船上堵住了的话我大概死定了。

“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我的名字。被别人听见的话我们会有麻烦。”我外头对阿纱嘉说。

“那我怎么叫你?汉堡?花椰菜?”

我气笑了,“别用吃的行么?!”

“那你自己说啊。”

我低头看了一下腰间的刀,“就神宫吧。”

女孩点点头。

距离登船的起睡了过去。事后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在这种高级战士中间竟然一点身为通缉犯的自觉都没有。可是人一旦困了就很难支持住不睡,那些疲劳驾驶出车祸的家伙也不是想要睡才睡过去的。

等我饱饱的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整个休息室的人几乎已经走空了。看了一下不需要跟着人挤来挤去的。

我捏了捏阿纱嘉的脸,她揉着眼睛从我肩膀上支起身体,然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你们终于醒了啊。”一个声音从我们斜后方传了过来。

我站起来警惕的转身向那个方向看去,心里开始大骂自己太过粗心大意,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睡着。

那里坐着一个男的,正托着腮看着我笑。金色短发,却在脑后故意留了一撮很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细细的小辫子。他在腰间插了一根短棍,左手小臂上也有一个形状复杂的护手。按我的经验来说,那个短棍一定是某种能量武器,而那个护手估计则是可以折叠的盾牌类道具。

一般而言这种装备都不便宜,因为能量武器的优势是重量轻便而且不易损坏。

所以如果他的这些东西是他凭实力弄来的话,说明他等级不低。

“有事?”我拉阿纱嘉到身边,一边向登船的阶梯那边走一边斜眼看着他。

那个男的跟了过来,“你们是去参加【穹顶之役】的么?”

这个男子看上去相当随和,笑起来也比较亲切,可是我莫名其妙的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家伙。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冷冰冰的问。

“别这么生冷嘛~如果你们是去参加比赛的,我想和你们组个队。”

这个家伙也有点儿太莫名其妙了,突然对陌生人提出这种请求,实在是相当冒失。权且不提相互信任的问题,就是做人也很少会有这么做的。

我停下脚步头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会答应么?”

那个男的挠着头,“我觉得会。”

“凭什么?”

“【穹顶之役】要求一个队伍的人数要在三到五个之间,你们只有两个人,所以我觉得你们大概也会需要一个帮手。”

我并不知道类似的信息,因为我根本就没仔细去关注这场比赛有关的细节,那都是梅尔菲斯需要操心的事情。

“抱歉,我们有另外的同伴,只是现在没和我们在一起。”这个家伙给出的理由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不理,所以我的敌意消了一些。

“真遗憾……”男子耸了耸肩,然后放弃了说服我们的意图。

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在他之前上了船。这个男的似乎还没有上船的意向,我觉得他是想在起航之前再找几个还没登船的队伍尝试一下。

看到他没有跟在我们后面以后,阿纱嘉突然说话了。

“那个男的……”

“怎么了?”我看到女孩的表情有些冰冷。

“有非常令人厌恶的气味……”

“没有吧?我没闻到。”

阿纱嘉瞥了我一眼,“不是说体味!”

她总是吃啊吃的,所以一说到味道我就本能的和嗅觉联系到了一起,这应该不能算我的错……大概……“到底怎么事?”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们最好别和他扯上关系……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本来也没打算理他,所以就只是点了点头。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这艘游轮还真是蛮大的,宽敞的甲,和足球场那么大。整艘船分了好几层,巨大的装饰性桅杆足足有几十米高,我觉得将之称为海上城堡也不过分。

检票的时候我们拿到了客房的房卡,按照上面的标号我们转了好长到了属于我们的房间。进去一看,我就觉得这两千金币还真是有点儿太奢侈了。

是相当高级的套房。可以直接从卧房的窗户欣赏海景,地上有非常舒适的厚厚地毯,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小厨房……习惯了风餐露宿和小镇旅馆,我还真是从来没把多余的钱花在住宿上面过。

这种高级套房我是第一次住,感觉的确不一样。一想到能在这种房间里住上一星期,心情就变好了很多。

阿纱嘉似乎对房间里华丽的装饰完全没有看进眼里似的,只是随意的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安详的往海平线看着,公的派头一览无遗。

我踱到厨房那里打开柜子,如我所料里面有几瓶酒。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也比普通酒馆的便宜货好很多了。我倒上一杯尝了一口,然后到处找冰块。

“喝么?”我冲阿纱嘉喊道,并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阿纱嘉静静的扭过头看向我,银发从肩膀上轻轻地滑下来。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慵懒而妩媚。这一瞬间的情景看得我有些发愣,女孩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好像一幅昂贵的油画,非常有味道。

女孩冲着我点了点头,我从挂架上取下第二个杯子,然后倒了点,走过去递给她。

本来以为她会被呛到,没想到这家伙品起酒来还有模有样的。一小杯下肚,女孩的脸色微红,光彩照人。

“不算难喝。”她轻轻拭了一下嘴角,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小桌上。

就在这个时候,身周的器皿微微一震,游轮缓缓启动。我一屁股坐到了阿纱嘉旁边的位置上,然后将脚搭在桌上,体味着难得的宁静。海浪和船体撞击的哗啦声清晰可闻,海鸟鸣叫的声音也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我扭头去看女孩,她也歪头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一种陌生的感觉滋生了出来,阿纱嘉自从上了船之后就多了什么心事似的。

本来我觉得她很快就会急着去餐厅霸占座位,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没什么胃口。

阿纱嘉没胃口……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你怎么了?”我随口问。

阿纱嘉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不像你。”

“那你觉得什么才像我?”

“我只是觉得你消沉了很多,这是为什么?”

“这艘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女孩沉声说。

我再次扫视了一下属于我们的套房,“有免费的自助餐还不好?”

阿纱嘉皱着眉头看我,“在你眼里我就是只知道吃的傻瓜吗?”

我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用指尖抵住我的喉咙,“你想死是不是?”

看着她的表情,我才意识到她的心情并不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问她她也不说。

本来想逗逗她以便欣赏可爱表情的打算落空了,阿纱嘉坐在那儿一副“别招惹我”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很无聊。

大概是她之前动地那个吻让我有点儿忘乎所以了,现在想起来,那个吻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像她说的,是安慰性质的奖励而已…………我丢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在游轮上自己转起来。

这艘船真的是大,比从下面看还要大。好在指路的标示倒是相当详细,我很快就来到了最上层的娱乐场所。

一个赌场,这大概是整艘船里最热闹的地方。我兑换了一些筹码,然后开始找感兴趣的赌桌。

手气不错,开始换的五金币很快就变成了八。可是当我沉浸到了游戏里面之后,连同之前赢的和后来又换的,一下子输进去六千多…………原来就挺不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八千金币。

佣兵里面像我这样的基本上可以叫做穷光蛋了……不到一个月的真是够能花的。

赌场这种地方真的不适我,赌钱的刺激远没有战斗来得爽,尤其是一瞬间流失掉大量金币的时候。

离开了赌场,里还有艳舞表演。我随便点了一杯东西,就开始坐在舞池前面看着台上的舞女打法本来以为自己和阿纱嘉算是进展顺利,可现在我才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揣度。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用常理能够推断的,我以前那些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在她身上完全就没有用。正因为如此,反而我对她的占有欲开始越来越强。

我承认自己有些贪婪,但是为什么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行事呢?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一只手探到了我的胸前,我这才意识到舞池上的舞女正在和我调情。我在她的内衣里塞了一张一面额的金镑,然后离开座位踱到了吧台。

“出手真是大方,佣兵吧?”吧台里的女调酒师看着我说。

“给我弄点儿喝的。”我也给了她一张金镑。反正身上的钱也没剩下多少了,性大方一点儿,不然也只是阿纱嘉的伙食费而已。

“想喝什么?我们这儿最贵的也用不了一的金镑哦。”

“弄一杯你最拿手的,剩下的是小费。”

女调酒师笑笑,低头开始整备。由于绝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在舞池周围,所以这个地方相对还算安静,她也相当清闲的样子。

很快,一杯红蓝相间的饮品被摆到了我面前。我皱起了眉头,这颜色看得我没有什么喝的欲望。

“【深海夕阳】,照你说的,我最拿手的。”她说。

我扭曲着脸尝了一口,发现这东西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喝。

“你在这儿干多久了?”我随口和女调酒师开始闲聊。

“干了好几个月了,待遇还行,而且活也不算累。你呢?干佣兵多久了?”

“记不太清了,大概一两年吧。”

“一般都不会有这么多佣兵到船上来的,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她扫视着酒吧里的顾客,那些家伙几乎都随身带着武器。

“海蓝大陆纳萨留斯王城有个比赛,我们都是去参加比赛的。”

“这样啊……嘿嘿,你厉害么?能赢嘛?”她娇笑着问我。

“这要看运气。”我没有多说。

“你似乎是比较谦虚的类型……这在佣兵里面可不多见。”

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且也尝过很多次被打败的苦头。

“酒不错。”我对她举了举杯,岔开了话题。

女调酒师嘴角微微上翘,向我探过身子,小声说,“我十点下班。”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应该算是艳遇。这女孩长的赏心悦目,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和普通的女人相处过了。

没有理由拒绝,我对她点了一下头。

“我的名字是欣迪,你叫什么?”

“神宫。”

“等我下班哦。”

我就再吧台前面坐着,慢慢的喝酒。欣迪不再理我,开始招呼其他的客人。

我很少在这种地方和女人搭讪,同样也没有多少女人来搭讪我。可是这一次我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就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

十点的时候,欣迪穿着酒吧小妹的衣服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去我那儿还是去你那儿?”她弯着眼睛看着我笑。

“去你那里。我的房间里还有别人。”

欣迪瞪大眼睛看我,“有伴儿了还在外面召女人,你挺厉害啊?”

我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欣迪嗤嗤笑了,“好吧好吧,就去我那儿。”

欣迪的员工房间不大,但是一应家具齐全,和平时住的那种小旅馆差不多。

我和她开始亲热,她把我推到在沙发上,我隔着她的制服细细的揉弄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腻。

“等会儿。”欣迪在我解她衣服的时候突然按住了我的手,“别弄皱我的工作服……我去换一下衣服。”

我拍了她的屁股一下,示意她快去,欣迪咯咯笑着进了旁边的卧室。

我倚在沙发上等着她来,可是足足过了三分钟,我体内的热潮都快要冷掉了,她还是没出来。

“欣迪?”我不满的站起身,推开了她卧室的门。

空荡荡的卧室,人却不见了。

我皱着眉头不知所措的站在她的屋子里,来看了好几遍,把衣橱打开仔细检查,还看了床下。人真的没了…………“这他妈的……”我惊异的骂道,一种令人皮肤发麻的不祥预感升了起来。

我从卧室的窗户探出头向外望去,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况且这深更半夜的,这个女孩也没必要做这种恶作剧吧?

我不由自的将手放在了神宫的刀柄上,然后试着提升一点儿能力,却失败了。

无法使用能量……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自从上船以后,我一直都没有使用能量的必要。可是突然想要使用的时候,能量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吸了个精光。

一直以来都站在刀剑锋上跳舞的佣兵,失去了能量以后就像是在寒风中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巨大的恐惧从胸口升了起来,噎得我动弹不得。

如果这是个阴谋……欣迪应该不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因为如果她是为了将我带到这个陷阱里,现在已经中招的我,没理由还平安无事的站在这儿。

至于是我一个人没了能量,还是整艘船的人都是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不能去问别人,因为那无异于打草惊蛇对别人宣告着我现在任人宰割的状态。

阿纱嘉……我想到这里,立刻冲出了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其他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路小跑。周围的人都很平静,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我却感觉这像是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巨大的落地窗被某种力量打的粉碎,大片的玻璃碎片洒在地上,海风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肆虐着。沙发,桌子和酒杯被砸的粉碎,而阿纱嘉却不见踪影。

没有血迹,也没有能量作战的痕迹……只是人就这么不见了,和欣迪一样。

事实上,在出航的第一天晚上,失踪了将近有一人,全部都是落单的。

一趟恐怖的航程已经开始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别说我是在写悬疑哈,带点儿悬念的就算是悬疑小说的话,别的小说没法活了,</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全是流水账才行。</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大家可能会感觉整体风格有点儿偏欢快了?或者也能接受?</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下一章想重口味上阵,但是又怕倒了各位的兴致。所以,多提提意见吧,多少让</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也知道知道大家对重口味接受的底线如何吧。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记得看完了右上角点个赞哦~谢谢各位~</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266KB)<strong></strong>(266KB)十章集:222-2-38:43</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神都】(十一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8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82</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三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四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五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七章</strong><strong>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十二章<strong>另:第十章内有集下载</strong><strong>很抱歉这张更新的挺晚的,而且说实在的,我对这章不是很满意。很</strong><strong>多想写的东西因为构架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而不得不重新解构</strong><strong>这章的故事,以至于很多想写的都没办法写出来。希望大家多多担待。</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下章开始就是</strong><strong>酝酿了很久的</strong><strong>【穹顶之役】篇章了,梅尔菲斯背后的故</strong><strong>事也将一点一点的展现给大家,敬请期待</strong>在下本次文心雕龙的征文,喜欢【神都】的朋友别忘了去征文捧个场!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我并不知道这天晚上整艘船有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失踪了,但是很快船上的其他乘客就意识到了什么。先是越来越多的人在找自己失踪的同伴,接着就有人发现自己失去了能量的事实。可想而知整艘船在出航的第一天晚上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我强忍住了出去找阿纱嘉的冲动,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进行非常困难,而且容易被卷入到骚乱之中。我现在没有能量,如果是一对一或者是一对二也许仍然可以占到上风,但是却绝对无法对付更多地敌人。

尤其是现在整艘船上人人都在相互怀疑,谁都不敢确定自己身边的人是否就是这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我坐在黑暗的房间角落里,听着外面的人群咆哮和吼叫的声音。这些令人心悸的叫喊声不时的传到我的耳朵里,人们被巨大的恐慌所制住,理智和冷静这两个字都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我并不是不害怕,但是现在那种情绪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强行集中注意力,我开始仔细分析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情报,想要理出一些头绪。

这个能量流失效果的诅咒法阵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效的,能够持续多久,驱动法阵的阵纹又在什么地方?如果能知道这些,最起码我也可以与隐藏在黑幕后面的家伙有一战之力。

我曾经接触过诅咒法阵。正是在Dreams城堡里,困住了阿纱嘉的那个法阵。那个法阵的等级非常高,只要与之接触,法阵就会起作用。那个法阵很有效率,而且不需要持续性的施法。事后我和梅尔菲斯聊到过这个法阵,梅尔菲斯告诉我那种东西几乎已经是属于禁咒等级的咒语了,只有顶尖的法师或者非常偏魔力的高级魔战士才能够使用。

这艘船上的法阵应该和那时候的法阵不一样,因为这个船分了很多层,我们不可能一直与那个法阵进行直接性的接触。所以我只能认为,这个法阵的影响范围是以法阵为中心垂直范围内的一个圆柱形。

法阵的半径非常大,没猜错的话整艘船都会受影响。我虽然对法阵和魔力并不精通,但我至少知道,法阵的影响范围到达了这种程度,执行效率应该非常低下。

可是这趟航行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封闭空间,一旦出航就没人能离得开了。

所以谋们有着大把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幕后的黑手和我们一样,全都变成了无能量的状态。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大可不必采用偷袭的手段。我毫不怀疑,一个职业战士只要愿意,完全可以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把我们这些失去能量的人全部杀干净。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用那种程度的法阵来影响一整艘船的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如果乘客中有他们的目标,直接在目标的房间铺设法阵就是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们要的就是葬送这一整艘的人。

至于为什么,我没办法说得清。

可以肯定的是,船员们与这件事情无关,至少大多数船员如此。因为欣迪在这艘船上已经干了好几个月,看她的样子这艘船上以前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次是突发事件。

为了保持精力,我很没有羞耻感的钻到了床底下睡了一会儿。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对于被人在睡梦中杀掉,在地上爬几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骚乱似乎已经停息了。我从藏身的地方爬了出来,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有血,但是并不多也并不浓厚。看这个样子,昨晚的骚乱不会有太多死伤,充其量也不过是内心恐惧爆发而引发的斗殴而已。

可是已经失踪的人就不一样了,我深深地为阿纱嘉担心着。那个家伙曾经因为诅咒法阵吃过大亏,这一次又……天已经大亮,甲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秽物。船员因为恐慌的缘故似乎也没有尽心的收拾昨天晚上的残局。

人们三五成堆的聚在宽敞而没有遮掩物的甲上,似乎都害怕落单以后自己会变成失踪的那一个。

我扫视着人群,在这里的绝大部分都是战士,而且单凭装备和神情来看都是一些A级左右的战士。我不觉得我能在他们之中找到凶手,因为那个法阵并不是这些中等战士能做出来的。虽然有可能是故意伪装成普通战士,可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能看破他们的伪装。

如果梅尔菲斯在的话也许就不一样了,那个家伙的洞察力完全不是普通人出身的我所能相提并论的。

我倒是很想一下整艘船,可是我不能不考虑落单以后要遇到的事情。大家都没有能量,那些本身有着格斗优势的人会占尽便宜。

我比一般的战士要多少强一些,毕竟方先生和梅尔菲斯对我的指点都在相当的程度上提升了我的无能量格斗能力。但这并不代表我在面对真的拥有熟练格斗技的家伙的时候能有一战之力。

有几队人已经开始船舱,并大声呼喊着失踪成员的名字,想要尽可能的做一点努力。

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两句什么,然后一大帮人向那边推挤着凑了过去。

人群聚集在了一根两米多宽的粗大的桅杆下面,所有人都仰着头向上面看着,我走过去也抬头去看。

看到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

一个年轻的女人全身赤裸,双手被什么东西牢牢的钉在了桅杆最上面的地方。

两道深红色的血痕从她手掌顺着桅杆一直流淌下来。桅杆有数十米高,我看不清那个女人是死是活。

“凯尔娜!!!!”

身旁传来一声悲凉的嘶吼,我扭头看去,一个男性战士眼球通红,扶着桅杆疯狂的呼喊着被钉在上面的女人的名字。

有几个家伙试着想爬到上面去,可是桅杆又粗又大,没有工具根本就上不去。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不知所措的嘶叫着。

上面被钉着的名为凯尔娜的女孩似乎被同伴的呼喊从昏迷中叫醒了,因为我看到她开始动弹。

当她发现自己的状况之时似乎失去了理智,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凯尔娜!!别乱动!!等我们救你!!”

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女孩惨叫着挣开了一只被钉住的手掌,整个身体向下一沉,另一只手掌受到拉扯之后立刻开始撕裂。她从桅杆顶端一下子就向下摔去。

一声沉闷的撞击,我听到了清晰的骨头碎裂声音,然后就是那个男人悲伤而愤怒的嚎叫。

人群又开始骚动,有的人上前试图安慰一下男子,还有的用身上的斗篷盖住了摔死的女人的尸体。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恐惧。

我看着这一幕,生怕下一个被钉在桅杆上的会是阿纱嘉。

把受害者钉在那种地方,任凭她在我们眼前被摔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会有一个理由,或者按梅尔菲斯的说法,至少也会有一个做事的人想要的结果。

为了恐吓我们?说实话,我们早就被船上的失踪事件吓到了,有必要继续这样做么?

“……怎么可能钉在那种地方……?”

我的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轻巧的声音,我扭头看去,是一个男性战士。他扎着辫子,露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这句话让我也皱起了眉毛。他想的没错,没有专门攀爬桅杆用的绳钉鞋之类的工具,谁都爬不到那个地方去。而且就算有工具,又怎么可能带着一个人一点点爬到那里,然后还把人牢牢的钉起来呢?

“……如果用能量飞行就可以……”我下意识的了他一句。

那个男人扭过头用略带惊讶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是呢……你说的不错……可是整艘船都布下了法阵,怎么可能有人幸免?”

“你也知道诅咒法阵的事情?”

“嗯,看来遇到同样了解情报的家伙了。”那个男人对我笑了笑,“辛加法罗,我的名字。”

“神宫。”我指了指自己。

“她是游萤,我的同伴。”辛加法罗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这才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正看着我。

女孩属于那种不爱说话的类型,眼睛在刘海的遮挡下闪闪发光,她对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你们有同伴失踪么?”我问。

辛加法罗点了点头,“一个蠢蛋……昨天晚上说是要去解手,结果再也没来。我们都快要急疯了。”

“我的同伴也不见了,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去找。”我很坦诚的说道,“你们有什么眉目么?”

“我们打算整艘船,如果人没被扔下海就一定能找得到。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总觉得不太保险……”辛加法罗沉声说。

“算上我一个。”我很干脆的对他说。并不是我这么轻易就能信任他,而是我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这是唯一的选择。

辛加法罗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游萤那边。游萤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结伴向人少的地方走去。看来他们也是有丰富冒险经验的战士,不然不会和我的步调这么一致。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有道理么?”我问辛加法罗。

“能把那个女的钉在那么高的地方,如你所说,没有能量飞行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可是我说的也没错,这艘船应该不可能有法阵没有覆盖到的地方。即使有,他们到这个地方来做事的时候也会被吸光能量不是么?”

我摇摇头,“这个法阵的吸收效率不可能很高,因为影响范围实在太大了。

如果是他们的话,把握住能量被吸光之前的“那样就真的麻烦了……我们随时都可能面对一帮还有着能量的对手……那岂不是……”

“也许这正是他们想要的……”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游萤突然张口了,那声音清脆动听。有这么一副好嗓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

“你是说他们钉人的目的就是告诉我们他们自己是有能量的?”辛加法罗皱着眉头沉吟道。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可能么?”游萤说。

“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想到这一层……我觉得他们做这个反而显得有点儿心虚……”

“他们想警告的只是我们这些拥有平均水平以上分析能力的家伙,不让我们轻举妄动……”游萤接着我的话开始沉思。

“这不就恰好说明他们其实并没有能量么?他们就是心虚!”我斩钉截铁的说。

几句对话,让我们三个的思路都清晰了很多。我们分析的并不一定对,但是可能性却非常大。我们相互看着对方,都觉得似乎摸到了一点点事情后面的脉络。

“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这个法阵的事情?”辛加法罗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了解的不多,只是以前遇到过一次这种法阵,但是和船上的有一些别。当时的法阵范围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且无需持续供给魔力也能存在很长一段十秒之内就可以把一个满能量的高级战士吸光。”

说到这里,我将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你知道些什么?”

“我以前的朋友中过这招,我只知道这种法阵是Dreams公会里的高级成员才拥有的能力。”

听到Dreams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什么东西。

“没错……我当时遇到的法阵也和Dreams有关系……”我含含糊糊的说。

“难道是Dreams的人在后面捣鬼?!”辛加法罗叫道。

“你小声点儿……”游萤在后头拽了他一下。

辛加法罗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可是Dreams为什么要劫持这一船的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非要毁掉这一船的人?在没有能量的情况下那个女孩又是怎么被钉在桅杆上的?我们对他们“同样没有能量”的推断到底正确么?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涌了出来。

“你们两个有魔法师职业的么?”我看着他们问。

“我是偏魔力的魔战士,会几个法阵。”游萤说。

“你听说过在阵纹之外还能够产生影响的魔法阵么?”我问。

游萤思考了一会儿,这让我觉得她的答案应该比较可信。如果是当机立断就否认的话,我只能说她的话只能听听而已。

“那种法阵虽然不是没有,但是非常少,而且也绝对是效果很差的低级法阵才能够附加那种效果,因为魔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像这种直接流失能量的诅咒之阵绝对不可能附加那种效果。”游萤认真的说。

我点了点头,“你们跟我来。”

辛加法罗和游萤相互看了看,然后跟我向一个地方走去。

甲上的人很多,我们靠着船舷的位置一路向前走。在接近船头的时候,我突然猛地推了一下辛加法罗的肩膀。他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你真是欠揍!!”我拔出神宫指着他的脸叫道。

辛加法罗愣了几秒,立刻意识到我是在做戏,于是也拔出了手里的刀。

我们俩假装吵了几句,一些人远远地看着我们。我用眼神示意辛加法罗开始对我进攻,他很快照做了。

我们两个没有能量,单纯用剑开始互拼。我作出抵挡不住的样子一步步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不能再退位置,因为后面就是海了。

我故意露了个破绽,让辛加法罗拿剑指住了我的胸口。然后我开始假意求饶,游萤也上来开始劝架。

一出烂戏演得我浑身不舒服,我生来就不是那种说谎不带脸红的种类。但是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情报,这还算值得。

众目睽睽之下,我垂头丧气的跟着辛加法罗离开了甲。这两个家伙倒还真是非常靠谱,他们很清楚做出这种引人注目的事之后必须尽快离开。我开始喜欢他们了。

下了甲,辛加法罗和游萤开口就想问我什么。我伸出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而是从第二层继续向船头的方向走去。

连续探过了三层,我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辛加法罗和游萤带到了我的房间里。

房间里还是一片狼藉,海风不断从破碎的玻璃窗那里刮进来。不过他们两个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时候没人还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情上面。

“你演的那出戏,实在是有点儿太冒险了吧?你就不怕我其实是和幕后的人是一伙的,趁机干掉你?”辛加法罗一进屋就说。

我笑了笑,“你杀不了我,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看的你表情,似乎有收获了?”游萤连忙问。

熟悉了以后她的话似乎就多了起来,不再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了。短头发女孩本来就应该给人一种俏皮活泼的感觉,冷冰冰的态度不适她。

我点头,“我刚才能量恢复了一些。就算辛加法罗真要杀我,我也可以用恢复的那一点点能量挡下来。”

“真的!?”他们两个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法阵就画在船底上。”我继续说。

“为什么?”游萤继续问。

“因为我被逼的身体探到船头凸出来的那一块的时候,能量开始恢复了。而我又跑到楼下同样的位置试了试,能量却没有复。这只能说明船底笼罩的部位整个都处在魔法阵的影响之下。”

“可是为什么要演这出戏呢?”

“因为突兀的跑到那个位置探出身子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假如周围有敌人在观察我们,立刻就会发现我们对幕后事情的兴趣和威胁。敌暗我明,还是低调一些好。”我解释道。

辛加法罗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聚集到船头去,有了能量的保护大概就安全了……”

我耸了耸肩,“这虽然没错,但是我们的同伴可就救不出来了。而且一旦暴露了那个位置,我敢肯定所有人都会去抢,那时候只会让我们相互残杀死得更快……”

正说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让头皮发麻的阴冷,长让我立刻拔出了刀。这是身体本能的对杀气做出的反应,有人在听我们说话!

辛加法罗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我们一起冲出了房间,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

“追!!”我大喝一声,和辛加法罗一起向那边冲过去。

然后没有能量的加速,我们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混蛋!这下子我们变成目标了!”辛加法罗狠狠的说。

“早晚会这样的,如果要深入查探的话。”我自我安慰的说道。

转身想要去房间里,却突然发现游萤不见了。我和辛加法罗都呆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脚下开始直升到脑门上。

“不……不可能吧……”辛加法罗快步跑到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女孩的的确确是不见了。

“厉害……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劫持了想要劫持的人,还没有一点破绽……”

我完完全全被这个事实所震惊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偷袭,已经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欣迪那一次,我还能够接受。毕竟欣迪没有战斗等级,而她进屋的时间足足有三五分钟可以供人挟持。然而游萤可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就是再可怕的敌人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声息都没有的将她抓走。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么……我不仅如此想着。

辛加法罗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到了一起,他的手都在发抖,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那个女孩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我不知道当阿纱嘉失踪的时候我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没我们没有离开门太远,如果劫持游萤的人是从门那里跑过去的,我们一定能看见。所以落地窗就变成了唯一的通路,这一次的劫持刚刚发生,我觉得应该不可能一点线都留不下。

地上玻璃碎片有一点血迹,这应该是游萤被袭击的时候被划伤的,除此之外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了。按照我从落地窗探出去,下面是翻腾着的海水。如果真的直接掉下去的话肯定会死掉,船体的吃水会将人往船底吸过去,然后将骨头碾个粉碎。我只能祈祷对方是劫持了我们的人,而不是干干脆脆的把她们扔下了海。

“神宫!我们去下面的船舱!!”辛加法罗叫道。

不是很习惯这个假名,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我和他一前一后向下面的船舱摸下去。压力很大,我拿刀的手全都是汗。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客宿进入了工作人员才能活动的域。走道开始变得狭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

我走在前面,辛加法罗和我背靠背负责看顾后面。黝黑通道中的阴影扭曲着向我们挤压过来,我和辛加法罗都觉得全身发寒。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没有看到凶手也没有看到受害者,我们用整整一天的个结果让我们非常迷惑而且担忧。

无法找到可疑的凶手,还可以用错过去了作为借口和理由。然而那足足近名的失踪者呢?他们不可能处于一个移动的状态。我们无法找到他们,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

当两个人扫清了最后一个角落的时候,我们大汗淋漓的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六个多小时神经紧绷的让我和辛加法罗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极限。

一无所获的结果让我充满了挫败感,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一阵阵的发寒。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我迷迷糊糊的几乎要睡过去了。

就在我半睡半醒休憩的时候,一阵轻微到细不可查的歌声从某个地方传了过来。

“我轻轻的拿起斧头,”

“砍了爸爸四十下。”

“当我看到我做了些什么,”

“便砍了妈妈四十一下。”

“我的妈妈杀了我,”

“我的爸爸在吃我,”

“我的兄姐妹坐在桌下”

“捡起我的骨头,”

“埋了它们,”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

“是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是我杀了知更鸟……”

我猛然从半睡半醒之间惊醒,试图找这个歌声的来源,但是那声音却像什么都没出现过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你听到了么!?”我去推身边的辛加法罗。

“什么?”辛加法罗并没有迷糊过去,他皱着眉头看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已经饿了整整一天,如果再不吃点东西的话我觉得自己的胃会烧起来。

船起航之后因为航行风险的缘故,所有玩家一概会被判定为处于战斗状态而无法正常退出。所以乘客们从一开始就会在外面设置好游戏仓的给养功能。可是在游戏里,饥饿的感觉还是会存在,一直不吃东西就会饿的头昏眼花。

辛加法罗没什么胃口,我却一个劲儿的把各种食物塞进嘴里。也许对他来说这里的食物只是一种设定好来影响感官的程序,但对我来说却是真实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很多人都跑到了餐厅睡觉。大家似乎都觉得凑在一起能够安全一点,已经完全不在乎是不是在睡梦中会被旁边的人偷去东西的样子。

我没什么值得偷的东西,一把剑一件铠甲就是我全部的家当,牢牢的抱紧了神宫就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不过即使是这样,我和辛加法罗还是在餐厅轮流为对方值了夜。

第三天的时候,桅杆上又发现了受害者。

这一次不是被钉上去的,而是被从桅杆顶端刺进了下身的可怜女孩。

当人们听到她的哭喊声的时候,她似乎已经被挂在那里了很久。没有着力点,那个女孩只能用双腿的力量死命架住桅杆不让自己的身体滑下去。可是在坚持了那么长一大截桅杆已经进到了她下面,双腿之间全是血,女孩的哭喊声也沙哑的不行。

所有的在场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哭喊着一点一点被桅杆戳进体内而什么都做不了,一如昨天那样。

从女孩下体流出来的血将暗黄色的桅杆染得一片血红。

最终,她不再出声了,桅杆刺破了子宫,扎进了女孩的肚子里。她的身体失去了灵魂,双腿和双臂都垂了下去。

在绝望和挣扎中死去……这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的,尤其是自己的结局……辛加法罗浑身发抖,我们俩都一样,没有人想在第二天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挂到那个地方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前一天,又有不少人失踪了,而最蹊跷的是,失踪的绝大多数都是女性。本来女性的职业战士就不多,现在整艘船上都看不到几个还没被劫持的女性了。

并不是没有男人失踪,但很明显对手的要目标还是女人,这给了我相当不好的预感。

“我就不信!这么大的魔法阵,肯定会有人在某个地方持续供给魔力!我们是不是找漏了什么地方!?”辛加法罗焦急的对我说。

“不可能……每条岔路我们都走遍了,而且对方也不可能只放那个供给魔力的人一个人呆着,他们肯定要一个可供建立防线的空间。我们不可能连这种地方都找不到……”我否定了他的说法。

“我要去再找一遍!!”辛加法罗嚷道。

“没有用的,那只是浪费“那你说怎么办!?”

“想想别的办法……”

“你去想你的办法去!!我一个人去找!!”辛加法罗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冲动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你落单了也不过是被劫持的下场!”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被劫持了也好!我不能放游萤一个人落在他们手里!!

我不懂,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你的同伴不是也处在危险中么!?”

他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阿纱嘉失踪了,我很着急,但是却完全没有失去理智。相反,越是着急我的头脑就越是冷静,这就好像我潜意识里觉得,阿纱嘉不会真正出事一样,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感觉的?我仔细忆着,直到我想起了那首歌。

那首我在船底深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那首歌……是的,自从听了那首歌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失去过冷静。因为那首歌……好像就是阿纱嘉的声音!

我猛地过神来,却发现辛加法罗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我飞快的向船底冲了下去。

一路上没有看到辛加法罗的影子,也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人试图劫持我什么的。一直跑到了我听到歌声的那个位置,我喘着粗气,顺着墙坐了下来。

期盼着能够再听到那个声音,我闭上了眼睛。

不是要在这里睡觉,除非我是疯了。我只是觉得,闭上眼睛也许会让听觉更加敏锐一些。

很久很久,整个船底舱静得吓人,一些细小的管道发出的嘶嘶声就是我唯一能够听见的声音了。我就这样坐着,不知道坐了多长一声异响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是我所期望的歌声,而是脚步声。

我向四处看了看,通道两段全都延伸到了黝黑而没有转折的深处。没有地方可躲,我性攀到了头顶的管道上平躺了下来,然后努力抑制着心跳,听着那个脚步越来越近。

一个穿着黑斗篷,脸上带着面罩的家伙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点着一根烟,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开始抽着。

敢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悠闲地抽烟……除了幕后的凶手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身份。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个人……至少在他们聚集的地方不是。

抽完这根烟他就会离开……而我该怎么做?扑下去用神宫逼问情报?跟踪他?

杀了他?哪一种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么短的非常焦急。

能不能打过他是一事,如果偷袭不成,引来他的同伴我就惨了。可是跟踪他的话,在这么静的情况下又怎么能不让他发现我?斟酌这些问题的利害让我头大。

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下面的那个家伙动了。他叼着烟卷,开始在墙上画着什么。

当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能量洞的时候,我这才恍然大悟。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办法找到对手们藏身之处的原因!他们用幻术之类的法阵挡住了我们的视觉,以至于没办法看到这里还有其他的通道!

那个家伙将烟踩灭,想要钻进那个能量洞的时候我冲他跳了过去。

一肘打在他的脖子上,接着体重的威力,对方的脖子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音乐,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柱似的一下子瘫在地。

我确定他死掉以后,立刻开始脱掉他的服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用了很多功夫将他的尸体弄到了管道上面。尸体非常重……如果不是我的肌肉还算发达根本就没办法把他扔上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个能量洞。我没罗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人挟持了起来……面前出现了新的通道,我小心翼翼的前进着,直到面前越来越亮。

神宫被我藏进了袍子里面,以免被这群人的同谋识破我的伪装。头想想,其实这些家伙的装扮还真是为我了很大的方便。

我不觉得我这次进来能够做些什么,但是至少也能弄到一些情报。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但是至少也要找到阿纱嘉。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也不想再任凭每天清晨桅杆上的那种惨剧继续发生。

没有想到这些人利用幻术法阵将这么大一片空间都隐秘掉了……用残忍的手段制造恐慌的目的大概也就是为了不让熟悉船舱结构的船员跑到最底下来吧……我听到了哭声,哼哼唧唧的哭泣声音,就从前面不远处的独立船舱中传出来的。

我尽量装作平平常常的样子从那里慢慢走了过去,并用漫不经心的眼神向那个舱里看去。

一个和我穿着相同服饰的家伙正趴在一具白花花的赤裸身体上抽动着,他身下的那个女孩浑身被抓弄得又青又紫,呜咽的哭泣着,无可奈何地任凭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小穴里胡乱肆虐着。

那个男人向我这里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身下这团美肉之中。

我走了过去,没有做任何事情。

我现在救了她又能怎么样?我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的家伙,也不是没有同情心的怪物。正因为如此,我仍然需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能有机会考虑是不是去救其他人。

继续往前走,面前的船舱变得开阔起来。我第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另外一个失神的女孩,她的下身被什么东西撕裂成了一个血洞。暗红色的血和精液把她身下的地面染得乱七八糟,而她双眼失神,在地上不断地抽动着。

角落里挤了很多赤身裸体的女人,她们颤抖着看着我和周围另外两个看守,就好像看魔鬼一样。

还有一个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另一边强暴着随便挑选的受害者,被蹂躏的女孩跪在地上,被撞的不住耸动,嘴里发出悲哀的叫喊声。

这是个地狱,我从来没想过人类可以做出这种事情。不过我也并不奇怪,人类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我仔细查看着这个船舱里所有的女性,并没有认出来任何一个。所以我继续前进了,踩着地上流满的不知道由什么组成的液体,胃部一阵抽动。

更大的船舱,更多的女人,更多的看守者……一个让人浑身发冷的轮暴地狱……十数名看守在各个地方用各种方法从受害的女孩身上满足着自己的欲望,女孩们惨叫着,哭泣着,那声音就像被缠在捕上的小鸟们的凄惨鸣叫。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欣迪,还有游萤。欣迪被一个男人顶在墙上,脸上全都是泪水,哀嚎着被粗大的阳具在下身冲击,然后在被灌满精液之后扔在了旁边,伏在地上开始一边哭一边喘息。

我扭过头去,在一个家伙走向游萤之前率先将游萤从地上拉了起来。

“不要!!不要!!”游萤哭喊着,但是挣扎却是轻飘飘的。

这里有的人喜欢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有的人却不是,我察觉到了。所以我在拉着游萤向一个独立的小船舱走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起初那个看上了游萤的家伙在被我抢先以后只是不满的白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求求你……求求你……”游萤被我推进船舱的时候捂着自己私密的地方不断向深处缩去。

我轻轻掀开面具,让她看了一眼我的真实面目。游萤一震,然后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开始大哭起来,似乎怕我突然消失掉一样。

拍着游萤的后背,我耐心的等着她安静下来。游萤哭了好一会儿,然后我开始问话。

“怎么被抓的?这里为什么只有女人?”

“救我!!救我出去!!”游萤没有答我的问题,而是发疯一样拽着我开始摇晃,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试图将她打醒。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已经控制了她,丧失判断能力的以后这女孩做的事情对我们两个来说都非常危险。

“答我的问题!不然没人能逃得出去!”我压低声音狠狠的在她耳边说。

游萤似乎清醒了一点,她断断续续的开始答话。

“男……男的全部已经被……被拿走装备……杀……杀掉了……”

“他们用什么方法劫持的你?”

“那天……本来要和你们一起追出去……可是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把我直接拉到了能量洞里……”

现在事情已经基本明白了。在那个诅咒法阵之外,对方还布下了一层类似于空间转移的法阵。虽然只能在法阵之内起效,但是对这个封闭的游轮来说已经足够做到那些事情了。

有了转移法阵,把人弄到桅杆上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方有多少人?”我继续问。

“二十来人……还有一个……一个怪物……”游萤一边说一边开始发抖。

“有没有见到一个长角的女人?”

游萤点了点头,“见、见过……在最里面的船舱……和那个……怪物在一起……那个怪物它……它……”

说到这里的时候,游萤已经完全被巨大的恐惧所控制,牙齿开始打颤,无法继续说话。

我点了点头,替她锁上了舱门之后就快步向她说的方向走过去。阿纱嘉在里面,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强烈的担心让我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当我真的进入到最中心的那个巨大船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游萤所说的怪物就真的是一个怪物…………有着英俊男人的上半身,但是双手和下半身却是由狰狞脉络拧在一起组成的可怖四肢。那个怪物就坐在船舱正中央,他所在的地方一道道能量脉流闪着诡异的光芒融入到了他身下的魔法阵里。

剩下所有的失踪者都在这里了,看守者们也是一样。但是在这个地方的看守者,没有一个在发泄自己的性欲。

房间一边是挤成一堆瑟瑟发抖的女人,另一边却是被砍掉了脑袋扒光了装备的男人尸体……那些失去了躯干的头颅像是装饰品一样被摆成了一排,整齐的横在地上。

胃部一阵痉挛,我险些当场就吐出来,努力地忍耐了很久才没有露出破绽。

怪物的那根阳具竟然接近半米,足足有手臂粗细,看得我胆战心惊。

那个怪物的怀里有一个女人,正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被那个怪物活生生的用那根狰狞的阳具捅到了身体里。我喘着粗气仔细看去,然后暗自庆幸那个女人并不是阿纱嘉。

“啊啊啊啊!!!饶……饶了我……啊啊啊!!”那个女孩试图用手撑住扶着自己腰部的那双变异的手臂,不让那根阳具继续深入到自己体内。

拥有着和人类没有任何别的英俊面孔,那个怪物呵呵笑了,一头金发随着笑声打颤。

“怎么?不舒服么?”

“不……不行的……呃啊啊……受不了的……”女孩全身抽搐着,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了极度的痛苦。

阴唇被那只粗大的巨型阳具撑的变形肿胀,小腹上竟然已经隆起一个肉棒的形状。这个女孩被插到这种程度内脏都没有损坏,也是相当难得了。

“那你也想去桅杆上坐一坐么?”那个怪物继续阴笑着说。

“不要!!不要!!”女孩摆着头,恐惧的尖叫起来。

“那就好好让我射出来。”怪物满意的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挑了一下女孩的嘴唇,就好像是要翻搅对方的恐惧一样。

女孩闭着眼,咬着牙开始跨在这个家伙的身上动起来。爱液顺着撑满了阴道的阳具一直向下流着,双腿因为痛苦和快感在不断发抖。

那个男人伸出了长长的像蛇信子一般的舌头卷住了女孩的胸部开始乱舔,在赤裸的皮肤上留下了一层泛着闪光的液体。

女孩动了一会儿,就因为剧痛停了下来,“不行……动不了了……求求你……啊啊啊……”

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然后按住女孩的脑袋将她压倒在地上。

女孩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哀叫起来,但是却只不过是没有意义的凄鸣而已。

怪物将她当成了一具单纯用来发泄的肉团,开始毫不怜悯的在女孩的阴道里捅了起来。女孩的哀叫很快就变成了惨呼,阴唇和肚子都显出一副就要被撕开的状态,大片大片的鲜血流了出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当那个怪物在她里面射出来的时候,她的小腹高高的被精液撑了起来,而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色彩。

怪物一般的男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将女孩的身体从自己的阳具上拔了下来。阴道里被阻塞的液体如同开闸的水似的哗啦一声泄了一地。女孩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喘息,然后又如死掉一般静了下来。

两个看守将昏死过去的女孩拖走了,那个男人扭过身子看向了船舱另一侧的角落方向。

“真不好意思,公大人,其实并不想让你观看这个过程。”男人微笑着说。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然后心里一紧。阿纱嘉就在那个地方,她坐在一张沙发上,身边全都是被杀掉人的尸块。

“又不是第一次了,别假惺惺的装做很有礼貌的样子。”阿纱嘉冷冷的说道。

“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公大人?”男人没有理会阿纱嘉的态度,自顾说道。

阿纱嘉是在这个地方唯一没有被脱光衣服的女性了。她坐在那儿,看上去还算从容,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涩隆,你应该明白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东西,同样的答案你还想听多少遍?”阿纱嘉说。

那个叫涩隆的家伙耸了耸肩膀,至少在我看来是这个样子。

“光咏,我现在不动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了你。趁现在我还有耐心,你最好快点儿作出正确的决定。现在你的力量和这些女人没有任何别,如果你想试试和她们一样待遇的话就继续咬着牙吧。”涩隆阴森森的说。

光咏是阿纱嘉的姓氏,这点我没有忘记。不过他们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你觉得我怕死么?”阿纱嘉淡淡的看着涩隆暗黄色的眼睛,一点儿也没有露出恐惧的感觉,“如果不在乎你们宫族被我们吃的只剩下渣滓,你可以试试。”

涩隆的眼神闪动,但是仍然在狞笑,“我在这里杀了你,噬族不可能有人知道。”

“你确定?”阿纱嘉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涩隆叹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

“光咏,你已经看到我的实力了,只要我愿意,这艘船上的所有人可以被我像虫子一样碾死!黄昏级,圆月级,真夜级……甚至日蚀级的战士!他们在我面前都像垃圾一样被干干净净的杀掉了!和我结,我一定会让你满意……”涩隆的脸上跳动着激动地神色,就好像在炫耀自己了不起的作品一般。

“那是诡计,不是实力。”阿纱嘉淡淡的说。

“计谋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涩隆似乎失去了淡定,他对阿纱嘉吼道。

阿纱嘉用冷冰冰的高傲眼神扫着对方。我看着她的眼神,一瞬间觉得大概无论谁被她这样看上一会儿都会感到自己的卑微。那眼神就是那种人类看蝼蚁一般的存在。

“连自己的身体都塑造不好的低微玩意儿,就凭你现在这种身体,也敢期望与我一起进入深渊?你以为深渊里奥雷特会接受你这种东西?”

涩隆大声咆哮了起来,手指像触手一般弹了出来去,猛地缠住了阿纱嘉的脖子。

“没错!!!就是我这种东西!!现在动动手就可以杀了你!!!”

阿纱嘉的喉咙被仅仅扼住,冷汗直流,但是那种轻蔑的眼神却一直没有消失,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王族又怎么样!!?嗯!?很得意么!?还不是任我宰割!?我不是垃圾!!

不许用那种眼神看我!!!”涩隆叫嚣着,狠狠的将阿纱嘉甩在沙发上。

似乎他还是很忌惮阿纱嘉的身份,即使在狂怒的情况下依旧怕真的伤到她。

涩隆是魔族,我现在已经大概明白了。不过从阿纱嘉的话来看,他虽然有不可小看的力量,但种族的阶级不高…………阿纱嘉从沙发上爬起来坐正,看着他不再说话。涩隆的怒气也迅速的消退了下去,就好像刚才的事儿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涩隆站在魔法阵中央,直直的看着坐在几米之外的女孩。眼睛里的戾气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变成了完全相反的一种感情。

“阿纱嘉…………阿纱嘉…………”涩隆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舒缓,“我已经注视了你很久很久……从你在卵里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你……看着你降生……看着你觉醒……看着你被噬王承认……我已经看了你很久很久……”

“抱歉,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你这个存在。”阿纱嘉说。

涩隆摇了摇头,“这不怪你……这不怪你……你是王族……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可是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去深渊……我还想看着你成为噬之女王……”

“你真的是宫族么?”阿纱嘉突然冷笑了起来,“这种占有欲,更像是血族。”

涩隆盯着她,没有说话。

“你明白,阶级可以一点一点向上爬升……”阿纱嘉继续说,“可是有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变。瞳族的傲慢,血族的贪婪,影族的妒忌……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么?宫族的色欲……太脏了!肮脏的让人想吐。看看你自己的身体,看看你胯下的丑陋东西,看看你的核!宫族从来都是这么恶心的存在……哪怕最完美的塑造好了自己的身体也罢,你们的核永远都会流着令人作呕的浓汁和腐臭的气味。

我可以接受其他任何一个种族的邀请,但是宫族,永远不在我的考虑之内,懂了么?”

我本来以为涩隆会暴起发难,但是他跪在那里,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船舱里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在看着对方。

“阿纱嘉……唱首歌吧……”涩隆在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说,“我今天还是不动你,但是你要唱好听一点的歌。”

阿纱嘉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忆什么。半分钟之后,她轻轻地张开嘴,然后唱了起来……那是一首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曲子。

“长角的怪物跑进了村子里,”

“想要力量的人,快来吞掉我,”

“医生将怪物吃进了肚,”

“从此什么病都难不倒他,”。

“可是怪物还活着,”

“哗啦哗啦卡嚓卡嚓啪勒啪勒咕噜”

“怪物肚子饿了,从医生里面吃掉了他”

“想要力量的人,快来吞掉我,”。

“画家将怪物吃进了肚,”

“从此画布之上妙笔生花,”

“可是怪物还活着,”

“哗啦哗啦卡嚓卡嚓啪勒啪勒咕噜”

“怪物肚子饿了,从画家里面吃掉了他,”

“想要力量的人,快来吞掉我,”。

“农民将怪物吃进了肚,”

“从此庄稼丰收不停,”

“可是怪物还活着,”

“哗啦哗啦卡嚓卡嚓啪勒啪勒咕噜”

“怪物肚子饿了,从农民里面吃掉了他,”

“想要力量的人,快来吞掉我,”

“快来吞掉我…………”

涩隆就这么安静的听着阿纱嘉唱着,我也听着她的歌声……所有的人都在听……那歌声显得遥远而飘渺,正如我第一次听到的一样。

这个看上去像地狱一样的地方,荡着地狱一样的童谣,唯独那歌声像是天使一样。

阿纱嘉唱完了,涩隆抬起头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每次听你唱完歌,都会想,干脆让你把我吃掉算了……”他说。

“我不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阿纱嘉毫不客气地说。

涩隆大笑起来,尖锐嘶哑的笑声荡在血染的大厅里,让所有还活着的人不寒而栗。

“公大人……我给你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你为什么不开动呢?还要一直忍着饿?”

他伸出手指着阿纱嘉周围的那些尸体说道。

“我不吃人类。”阿纱嘉简单的说。

涩隆倒是很意外的样子,“王族都像你这么挑食么?我见过的噬族可是有什么都会吃的。”

“只是个人兴趣问题。”

涩隆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嘴唇,“我可没你这么挑食,人类,里林,或者我们里奥雷特,只要可以,我都会笑纳……公大人,这一船的人类女人,我大概很快就会玩腻。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意志力,噬族王女的高贵身体……只要想一想我下面这根东西就要射出来了……”

阿纱嘉的眼中燃起了一丝杀气。

涩隆对她的表情似乎相当满意,“真想知道,夺去了噬族王女初夜的到底是什么人……可惜呀可惜,没有想到你会在人类这边出现。如果早知道这些家伙的公会其实是在抓你,我早就和他们签订契约了……”

“涩隆,如果我重新获得力量,一定会杀了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离开这艘船。”

“当然不会,王族成员的力量我这种低阶的家伙一次可吃不完。我会把你一直带在身边慢慢操弄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哈哈哈哈!!!”

“没错,就是你自己选的。”

神宫舔舐着刀鞘发出了清脆的嘶鸣声,我窜到他身前,运足了力气狠狠的斩断了那个家伙高耸着的阳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涩隆狂吼着摔倒在地上,无数触手和肢鞘胡乱挣扎着,身下疯狂的喷着鲜血。

而最最关键的是,他所在地方的地面泛起了一片魔法阵文的光芒,接着就爆了开来。血雨、木屑、尸块,这些东西被失效魔法阵纹的反噬炸的四处纷飞。

周围全都乱了,爆炸之中受害者和看守者都失去了判断能力,本能的尖叫起来躲闪着飞溅的碎片和爆炸的火焰。

我没有理会其他的,因为现在我眼里只有一个人,就是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阿纱嘉·光咏。

冲过去,拉住她冰凉的小手,我的心脏一下子松了下来。

然后这家伙一拳就砸在了我的脸上,我嚎叫着捂着鼻子摔倒在地上。

“你蠢么!!真想打死我!?”我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罩,鼻子又酸又痛,眼泪都流了出来。

阿纱嘉用夹杂着满满惊喜的嗓音大叫一声,连忙把我拉起来,“你戴了个破面具,我怎么知道是你!”

“快走!!”我拉着她就往外冲,有几个看守者似乎想要阻止我,但是却被爆炸的震荡冲的站立不稳,根本没办法挡下我们。

能量在一点一点恢复,我长松了一口气。阿纱嘉紧紧地拽着我的袖子跟在我后面跑着,地面上则有亮起了另一个阵纹的光芒。看来幻术法阵也失去了魔力源头开始失效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荡在封闭的船舱内,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但是却没忘记被我藏在另外一个船舱里的游萤。

“给她件衣服!”我对阿纱嘉喊道。

“你脱给她不行么?”公大人似乎有些意见。

“外面还有敌人!我穿着伪装可以偷袭他们!”

阿纱嘉看了一眼被我从船舱里拉出来瑟瑟发抖的游萤,最后不太情愿的脱了自己的外面的衣服。

她这一脱我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错了……阿纱嘉脱了外套就只剩下了一件贴身的小短衫。蓬勃欲出的一对娇乳将小短衫撑得高高的,仔细看甚至能隐约看到下面粉红色的蓓蕾。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浪费重新冲向了通往上层的通道里。

很幸运的,几乎所有的看守者都把注意力用在了保命之上,连试图拦击我们的人都没有。这么大魔法阵反噬的威力不小,但是似乎并没有将船底炸碎,否则这一船的人大概都要喂鱼了。

上层的人们察觉到了震动,越来越多的人也试到自己的能量正在恢复起来。

战士们发出了兴高采烈的呼喊,都跃跃欲试想要冲下去抓罪魁祸首们出来。

这些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做吧……我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了。

辛加法罗竟然并没有遭到毒手,他甚至也没被人抓到底下去。也许是一大早,涩隆他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的缘故吧。

看着游萤哭着扑进辛加法罗的怀里,我问自己,也许自己某种程度上也不完全算个坏人。

辛加法罗紧紧抱着游萤,用感激的目光向我看过来。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带着阿纱嘉离开了。

阿纱嘉自从被我从船底的魔窟带出来之后就没有说一句话,不过当我和她到属于自己的套房之后,她也抱住了我,双肩瑟瑟发抖。

“看你在底下大模大样的,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呢。”我摸着她的后背,笑道。

阿纱嘉把脑袋直往我胸口拱,头上的角扎到我肩膀上好几次,我咧咧嘴,忍住没做声。

“怎么可能不害怕!如果被宫族的下阶战士强暴,还不如死掉算了!!”阿纱嘉在我怀里呜哝着说。

“不过你派头倒不小,那家伙不是也没敢动你么。”我宽慰道。

女孩没说话,环着我腰的手也没松。就这样,我们在房间正厅站了很长我闻着她头发熟悉的香气,总算是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这家伙失踪的几天里,我是真的没好好睡过觉。这家伙应该也是一样,在那种地方,就算没被侵犯,心里也一定压力很大。

“我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阿纱嘉终于松开手,退后一步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是有自助餐……结果一次还都没吃过!!”

我笑着叹了口气,“现在外面会乱好一阵,我们还是等一切平息了再说吧。

还能忍么?不会又要吃自己吧?”

阿纱嘉不情不愿的妥协了,“这次都没打架,不可能消耗到需要自噬的……可是就是饿嘛…………”

“不行了,我可准备好好去睡一觉,不管你了昂。别乱跑,再失踪了我可不去找你。”我说笑着向卧房走去。

“贪狼,谢谢你去找我了。”阿纱嘉站在我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道谢,我总觉得有些可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作为答谢,和我做一次吧?”我扭过头逗她。

“好。”

我差点儿一跤滑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答应了!?”

“嗯。”阿纱嘉点了点头,然后狡猾的笑了,“不过现在饿的很,所以没精神做那种事情。”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这女人竟然也学会耍人玩了……<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在接下来的一天之中,船上爆发了数场战斗。有和那些幕后黑手间直接的战斗,也有混乱情况下乘客之间的内斗。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人死了不少,但一切终归趋于了平静。

能够确认死掉的敌人数目只有十多个,也就是说褪下了面具重新混到人群中的家伙有一半左右。不过因为法阵失效,我不觉得他们会在接下来的航程之中再掀起什么风浪。

涩隆没有再出现,无论是船舱还是人们的传言之中。他应该是跑掉了,我那一刀并没有给他造成决定性的致命伤害。不过按照阿纱嘉的说法,宫族的弱点就是下体,受到那种攻击的话很长一段海葬尸体,清理船舱……在经历了一番骚乱之后,游轮总算是恢复了出航时的状态。虽然所有人都仍旧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不过日常看起来已经和没出事的时候差不多了。

那些作案的家伙,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Dreams的人,也不清楚涩隆的目的是什么,每次想到这方面,就总有一种发闷的感觉。

“涩隆只是个工具,是另外一个家伙召唤出来的。”阿纱嘉一边高兴的享用着重新恢复的自助餐服务一边说。

辛加法罗和游萤也和我们坐在一桌。自从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就和我成了朋友,不过每当他们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的时候,我都会觉得非常不舒服。在察觉到了我的反感之后,这两个家伙就很识相的不再提之前的事情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对你这么客气?”游萤问阿纱嘉。对游萤来说,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而阿纱嘉却被凶恶的怪物奉为上宾一般,这让她难以理解。

虽然他们两个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但是我认为如果让他们知道了阿纱嘉真正的身份就会多出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我胡乱用理由开始掩饰。辛加法罗和游萤是聪明人,他们在意识到我的意图之后就停止了追问。

辛加法罗和游萤吃饱之后就离开了,而我则不得不陪着阿纱嘉继续在餐厅里肆虐。不过他们走掉之后我倒是可以好好问问心里面埋藏的问题了。

“涩隆是被召唤出来的,召唤他的是谁?”我问道。

“就是带面具的人中的一个头目。他们有魔界的【碎琴】,那个东西可以通过弹奏不同的音色组从魔界召唤里奥雷特。不过因为【碎琴】本身就是残骸的状态,所以召唤的里奥雷特都不会特别高级。涩隆就是一个下阶的宫族里奥雷特,他被召唤过来以后就和召唤者签订了契约,然后被当做了诅咒法阵的魔力源泉。”

看来这些人的的确确就是Dreams的成员,因为我知道【碎琴】现在和【魔龙之眼】一起都在Dreams的手里。而且按照这种描述,【碎琴】本身确实可以做到开启单向魔界通道之类的事情,这和Dreams当初泄露的情报基本相符。

“魔界好像有很多种族的样子……宫族厉害么?”

“里奥雷特之中可以确实称为完整种族的有七个,瞳族,骸族,影族,心族,噬族,血族,宫族。我们的传说是,每个种族都是诞生于人类的七宗原罪。瞳族诞生于傲慢,骸族诞生于懒惰,影族诞生于妒忌,心族诞生于暴怒,噬族诞生于饕餮,血族诞生于贪婪,宫族诞生于色欲。而我们的力量,是随着人类的黑暗面膨胀而成长的。”

果然系统针对魔族有着完整的设定,不过我觉得这种设定既俗套又乏味……好像很多类似题材的游戏都有相关的东西在里面。

“你刚才说涩隆和人签了契约?那是什么东西?”

“里奥雷特可以和人类或者里林划定契约,然后你们就可以借用相对应契约者的力量了。你那对骸族的戒指所拥有的力量其实就是契约力量。”

她说的东西让我有些糊涂,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么你呢?你也可以和别人签订契约么?”我问。

“是的。如果是最高级的契约,那么对方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使用我的全部力量。”

“那和我签吧?”我笑着说。

阿纱嘉摇了摇头,“不行,你实力太弱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阿纱嘉伸出了两个指头,“契约有两种,一种是以人类或者里林为体,里奥雷特进行从属的契约,另外一种则恰好相反。你想和我订契约就要击败我,但是你实力不够,所以只会被我吞掉。”

“你有这么厉害么?我可没看出来。”我笑道。

“在你们这边,我们里奥雷特的力量会被强行抑制一部分。但是如果是以签订契约为前提的作战,我的力量就会全部释放出来。我不想吃掉你,而且你和我签契约也没什么好处……我现在还太弱了。”

“好吧好吧……”我表示妥协。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对于不够了解的力量来源,我其实一直抱着非常谨慎的态度。而且这个所谓的契约到底会带来什么好处我还不清楚。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游轮继续航行,剩下的航程平淡无奇,几天之后,我们抵达了目的地纳萨留斯王城。

与辛加法罗和游萤道别之后,我和阿纱嘉开始在纳萨留斯王城里瞎转起来。

纳萨留斯王城是这个大陆最宏伟的城邦,即使用高速能量飞行,横穿城市也需要整整一天的止一切高于能量等级E的能量活动。

我没有把这个警示当做耳旁风,因为大城市的城卫队都有着堪比一流佣兵工会的实力,而且在后援和资金上甚至要更加雄厚。没有人愿意和那种力量公开为敌,Dreams也不行。

“好多人……”阿纱嘉和我穿梭在鹅卵石铺好的街道上,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我其实也对这个地方相当感兴趣,但是没有像她那样露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大概是自尊心在作祟的缘故。如果四处探头探脑,我总会觉得自己看上去像个乡巴佬。

因为【穹顶之役】的缘故,整座城市里面挤满了从全世界涌来的冒险者和佣兵。城市很大,但是几乎所有的旅馆都被霸占了。

就好像一个盛大的节日一样,整座城市变得热闹的不行。各种趁机来做生意的家伙们也赶到了这个地方来,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酒和东西燃烧的味道,只要在城里呆一会就会深切的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穹顶之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世界有无数超高等级的战士都会死在这个地方……我只要活下来就好,能不能得到冠军是梅尔菲斯的事情。我会帮他,也希望自己不要是死掉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我的那个同伴脾气有点儿怪,你和我保证,不和他冲突,能做到么?”我在那个和梅尔菲斯约定好的酒馆前面停了下来,对阿纱嘉说。

“我是你的同伴,他也是,那么我们两个也就是同伴了,你不需要担心那些。”

阿纱嘉说。

我刚要松口气,她又补了一句,“但是不知道礼让女性的家伙我也没必要忍着,你说是不是啊?”

没有办法,梅尔菲斯和阿纱嘉都是我完全无法预料的家伙,只希望一切能顺利吧。

走进了酒馆,我仔细开始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两分钟之后,我就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他。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他并不是独自一人,梅尔菲斯的身边坐着另外两个家伙,一男一女。

梅尔菲斯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当我远远看着他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似乎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然后转头看向了我。

我和他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推挤着挡在道路上的人向他凑了过去。

“哈哈……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早。”梅尔菲斯笑着对我说。

“差点儿死在路上。”我了一句,然后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两个陌生人。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眼窝深陷身材匀称。虽然留着胡子,但是我觉得他不会超过四十岁。另外那个女孩二十多岁,眼神飘忽不定,穿着轻甲带着细剑,长发在脑后盘起来,露出光滑美丽的脖子。

我对他们两个点了一下头,他们也应了一下。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是特别喜欢说话,相对于聒噪的同伴,我还是更喜欢这种类型的。

“她是谁?”梅尔菲斯用下巴冲着阿纱嘉扬了一下。

“同伴。如果位置还有空缺的话,加她一个。”我说。

梅尔菲斯皱起了眉头,“谁让你带人来的?你吃饱了撑的?”

“哈,就好像你说过不许带人似的。”我冷笑一声。

“妈的,那是因为你一直闹得连个朋友都没有!我就没叮嘱你!”梅尔菲斯骂道。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讥讽道。

“你知不知道这次比赛不是在做游戏?我都没把握一定能活下来。你带来个不认识的,队伍会出现信任问题!”梅尔菲斯看上去相当认真。

“他什么意思?”阿纱嘉突然拉着我说。

“他不想带你玩。”我半开玩笑的说。

“那怎么办?”阿纱嘉歪着头问。

我看了看梅尔菲斯,然后笑了,“你已经凑了三个人,人数足够,你也不是没我不行。既然这趟,你不让她加入我也退出。”

梅尔菲斯看着我的样子,然后大笑起来,“才一个月的么变的这么无赖?”

我耸了耸肩,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梅尔菲斯不再笑了,他站起来,示意我和他出去。我让阿纱嘉坐在这儿等一下,然后就和他跑到了酒馆外面安静的地方。

“老实说,这女的能相信么?”梅尔菲斯说。

我点点头,“当然。”

“让她加入,就意味着我,以及我的同伴,三个人的性命都押在了你的决定上,你有这个觉悟么?”

我给了梅尔菲斯肯定的答。

得到了答,他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我只能说,梅尔菲斯很信任我,我认定的事情,哪怕他不看好,依旧会尊重我的决定。

“她实力怎么样?”

我想了想,“赌徒保罗,你知道么?”

“废话。”

“她能带着昏迷状态下的我,从赌徒保罗和苦苦联手的追击中逃掉,这就是她的实力。”

梅尔菲斯挑了挑眉毛,似乎很意外的样子,但是并没有评论什么。

“你和赌徒保罗打起来了?”

“没办法,现在是通缉犯,人人喊打。”我无奈的说。

“赌徒保罗和苦苦联手都没直接杀掉你,也算你运气不错。”他撂下这么句话,然后招呼我到了酒馆里。

座位上,阿纱嘉低着头呱唧呱唧吃着什么,然后我看到梅尔菲斯带来的那两个伙伴都露出了有趣的表情。阿纱嘉那家伙大概又不闻不问的把别人的东西给吃掉了……“搞定了,让你加入了。”我把她的盘子夺走,对她说。

阿纱嘉扭头看了看梅尔菲斯,然后没说什么。

梅尔菲斯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然后伸出了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摸到了阿纱嘉的脑袋上,想要阻止他,但是却来不及了……“你这个角很有意思嘛。”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这一章弄得我真是头大,写着写着突然发现了一个逻辑上的重大缺陷,以至于不得不重新删掉重写,闹到最后很不讨好,而且故事我自己读起来也是没滋没味的。

对不起大家,我有罪……<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神都】(十二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5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288</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三章四章五章六章</strong><strong>七章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十三章</strong><strong>另:第十章内有集下载</strong>终于到了【穹顶之役】的篇章了,已经思考了这部分的内容东西很长才真正完善了整个比赛的规则,希望大家看得舒心看得开心哈哈~另外想问一问众斑竹大哥怎么申请文学作者。人往高处走,咱也想进步,所以希望几位大哥指点指点要什么资格来申请成为文学作者呢?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二章</strong></strong>我无可奈何的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废墟周围围满了人,满地乱七八糟的木块和石砖堆在一起。我一边跑一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梅尔菲斯摸了阿纱嘉的角,然后这个酒馆就被他们俩给毁掉了,以至于我们现在不得不跑到城郊找个旅店重新安顿。

不是我们怕被通缉,梅尔菲斯已经是六千万加身,毁掉一个酒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真正的原因是整座纳萨留斯王城里面的旅馆都已经没有空房了。

“脾气很爆啊,女人。”

城郊的小旅馆外面,梅尔菲斯抄着手看着阿纱嘉歪笑,脸上带着一点儿杀气,他的心情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好。

“想死的话就再摸一下试试……”阿纱嘉死死地盯着他说。

“这个世界和我说过类似话的人现在还没有一个是活着的。”梅尔菲斯不笑了,他已经把鸦羽之刃拔了出来。

“你真有闲心思,在这儿开打也不怕招人来围观。”那个梅尔菲斯的女性同伴没好气的在旁边说。

我略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放任这两个家伙在纳萨留斯王城的城邦范围开战肯定会引来一大堆超级怪物。而我相信我们几个都拥有着并不乐意抛头露面的身份。

“阿纱嘉,他不是故意的。”我也开始劝解。

阿纱嘉转头看向我,脸上特别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一样。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梅尔菲斯也扭头看向我,一副等待解释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小声和梅尔菲斯说了两句。梅尔菲斯收起了武器,强忍住笑意对阿纱嘉轻轻躬了躬身。

“原来如此……抱歉了……噗……哈哈哈哈!!”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阿纱嘉。阿纱嘉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不过手臂上的增殖利爪已经被她收了去。

“看来你的同伴也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角色。”梅尔菲斯的那个男性同伴走到我旁边说。

我苦笑了两声,“不是每个人都能碰上总让你称心如意的同伴啊……”

“天蛾,我的名字。”他说。

“我叫贪狼。”

天蛾点点头,“梅尔菲斯已经告诉我们了。”

“天鹅……我总觉得这会是女性的ID。”我把心里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不是鸟,是蛾子的一种……”天蛾笑着说。

我“哦”了一声。老实说我很讨厌蛾子那种东西,虽然感觉上很无害,但是它们身上产生的鳞粉总是让我感到非常恶心。不过取什么名字是人们自己的事情,我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她叫什么?”我问天蛾。那个女孩在另一边站着,和梅尔菲斯正说着什么。

“星见。”

很长伙都是很有信义的人,所以无论是天蛾还是那个女孩我都可以放心的和他们做队友。可是至于梅尔菲斯是不是这样看我我就说不准了,毕竟他刚刚和阿纱嘉发生了冲突。

跑到那个小旅馆开了房间,菲斯却给了我一个让我单独跟他出来的眼神。

的确该叙叙旧,毕竟这一个月以来发生了不少事情。

要了两杯酒,我和梅尔菲斯坐在吧台前面开始不声不响的喝着,谁都没有先说话。城郊的这个旅馆人不多,酒吧里还坐着的客人只有四五个。房间里荡着一曲口琴演奏的蓝调,如果不是口中的酒精,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感到昏昏欲睡。

“我突破瓶颈了。”梅尔菲斯突然说了一句话,然后将面前的东西一饮而尽。

我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梅尔菲斯一脸平淡,正敲打着吧台示意酒保给他满上杯子。

一瞬间,我想向他道贺,但是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正如我一直以来感觉的那样,梅尔菲斯突破瓶颈之后大概可以在一年之内就达到一级甚至更高,可是…………“怎么了?吃苍蝇了?”他瞥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突破瓶颈了?”我整理了一下心情,问道。

“测了测等级,4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伤到你自尊心了?哈哈哈哈!”他笑道。

我冷哼一声,“谁会蠢到拿自己和你这个怪物比。”

“你呢?和赌徒保罗都打过了,等级现在多少了?”

“没测,懒得测。我就是级也打不过你。”我没好气地说。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妄自菲薄。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开了那个对戒的封印,把自己想的那么羸弱会让人恶心的。”

“就算开了封印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力量。”

“会知道的,这次的比赛就会知道……”他胸有成竹地说。

我点了点头,希望他说的是对的,“那两个是什么人?”

“天蛾和星见?雇来打架的。”

“什么?”我感到非常的惊讶,“我以为他们是你的朋友!”

“我没朋友。”

“拿钱雇来的人可以相信么?”我皱着眉头质问他。

“废话!你带来那个小妞连钱都没给,你不一样相信了?”他骂道。

这个混蛋说的话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不过仔细想想他话里的意思也就了然了,那两个家伙肯定和他还是有不浅交情的,不过并没有像我这样无偿的来给他打杂而已。

“厉害么?”我问。

“我同行,等级不低。”

听到这个答我微微一愣,“也是杀手?”

“差不多。星见是杀手,天蛾是雇佣兵,外面的那种。”

“听上去我们这次胜算不小啊~”我打趣道。

梅尔菲斯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扭过头看着我,“别对他提你自己的事,天蛾是挽歌的朋友。”

我一僵,然后木然的点了点头。

梅尔菲斯话里面的意思很明确,并不是每个人会都像他那样看待我对挽歌的背叛。应该说,除了他之外,挽歌的任何一个朋友大概都不会原谅我。心里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我觉得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低落。

他啜着酒看了我一会,在确定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后,梅尔菲斯转过身去。

“你们这种人总是会把身后那些屁事儿记一辈子。”他冷笑着说。

“也许吧,不是谁都能和你活的这么洒脱。”我讥讽道。

“那只是你自己觉得而已。”梅尔菲斯轻轻地说,我品到了他话语中的一点点阴暗。

“我不觉得你是一点执念都没有的人,如果你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变成杀手。”

我说。

梅尔菲斯坐在那儿没有理会我,但是我觉得他眼睛里的光芒在一点一点暗下去。

“贪狼,你觉得复仇什么的有意思么?珍惜的人已经死了,杀了凶手,那个人也不可能复活。”

“如果是珍惜的人,她的恨意我们应该有理由去替她传达给那些她所恨的人。

更重要的是,我们同样会因为同伴的死而引发仇恨……这也是我想为挽歌复仇的理由。”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死人是不会有仇恨的……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所谓的复仇有什么意义。”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可是我突然觉得他在隐藏什么东西。

就好像他说的那些话是在劝自己而不是在劝我……可是他背后到底藏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去问他?我觉得即使我问了他也分之不会答我。

“我们来的时候在船上遇到了点儿事情……”我开始岔开话题,然后将我们的遭遇对梅尔菲斯讲了讲。

“Dreams现在玩的很大啊……”梅尔菲斯冷笑道。

“你能确定是Dreams干的?”

“想想就知道。那个船上其实有四个法阵,吸收能量的诅咒法阵,改变视觉的幻象法阵,开启空间传送的内传送法阵。不同的法阵在相互叠加的时候效果会相互影响,越高级受到的影响越大。像你们碰到的情况,没有第四个修正法阵是不可能让这些东西都生效的。而能拥有这么高等级四个法阵的组织,那个大陆除了Dreams就不会有别人了。”

“他们为什么要……”

“装备,还有单纯的参赛者减员。Dreams对这次的【穹顶之役】看的很重,他们是会采取一些手段来直接减少竞争者的。如果我能做得到我也会去做。”

“可惜没有证据……不然真的可以让他们的名声臭掉……”

“Dreams做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留下破绽的,他们很有经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来想借这个机会重创Dreams的打算也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奢望而已。

“你觉得她怎么样?”

“那个长角的小妞?挺野的啊,很有意思。是魔族吧?”梅尔菲斯漫不经心的说。

“你倒是很清楚。”

“魔界我去过,高阶级的魔族都和人一样,不过一般不是长个角就是带个尾巴翅膀什么的。”

“你觉得魔族都是什么人?”我问。

“被洗脑的高级电池。”梅尔菲斯相当确定的说,“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可能。”

这和我当初设想的一样,不过自从船上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就更加疑惑了。

阿纱嘉所说的关于里奥雷特的设定我都可以归结于洗脑的结果,但是涩隆对阿纱嘉说的一些话却让我感到了巨大的矛盾。

涩隆曾经说,他从阿纱嘉“还在卵里的时候就注视着她”。那么这段记忆是怎么来的?人类的科技已经发达到了可以捏造记忆的程度了么?洗脑不一样,那需要一个基于事实的表象,然后用重复灌输的方法改变人对这个事实的看法。可是捏造原本就不存在的记忆,这可就太离谱了。

梅尔菲斯听了我的描述,冥想了很长“你的意思是说魔族真的存在?按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神都】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玩家替政府征服魔界?如果他们真的想这么办,就没必要举办这个比赛。”

“这个比赛和我们刚才说的有什么联系?”

“【穹顶之役】……你以为系统为什么要弄这种东西出来?这个世界的高级战士越来越多,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高级战士死在比赛里,平衡整个游戏。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征服魔界,那么根本就不会把高级战士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既然你知道是为了要我们死,那你还参加!?”我有点儿气急败坏的说。

“谁说就一定会死的?系统只不过是给了我们这些高级战士一个作战的理由而已。投降认输之类的,系统可没拦着你。而且是否参加比赛都是自愿的,只要给几个珍贵的奖品,人们就会不顾性命的跑到这里来,我也一样。”

对于他的言论,我只能叹气。

“所以,就算是魔族真的存在,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也不是为了和他们为敌。不过仔细想想你说的,魔族可能是高等级的人工智能也说不定。”

“那这个等级可就真的太高了。”我笑起来。

“希望你那个女人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就好……”

“基本上如果你不招惹她就不会出事。”

“贪狼,她要是能听我们的指挥,我们就能走的更远。可是她要是捣乱,我们还是趁早别去送死得好。我希望你把话跟她说清楚,一个队伍最怕的就是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我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稳定的家伙。”

“你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冲动我大概都有数,所以不会有太大问题。那个女的可就不一样了,我对她完全不了解,更别提掌控了……唉,和你混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都迷糊了,竟然会答应带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搅到这么危险的事情里面。”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是废话。我只是暗自希望我和阿纱嘉的加入会帮助梅尔菲斯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是我多么伟大,而是梅尔菲斯毕竟是帮助过我的人,不论在哪一个方面。

这次的比赛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我还完全没有概念,不过我倒是有种感觉,那就是有梅尔菲斯的话下无论什么情况我们大概都可以应付得来。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第二天大家都起来以后,梅尔菲斯拉着我们一起通过旅馆的系统提交了比赛的报名。我本来觉得这种事儿他自己办了就可以了,但是却被告知必须由全体队员一起申报才行。

“队伍的名字需要决定一下。”梅尔菲斯看着系统蹦出来的信息对我们说,“要使用一个队员的ID“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

“每个队伍都有机会挑选自己的对手,唯一的标示就是队伍的名字。也就是说轮到我们待机的时候,对方就会根据我们出示的队员名字来决定是否选择我们作为对手。”梅尔菲斯难得会这么有耐心的和我们解释一件事情。

天蛾摸着下巴的胡子想了一会儿,“我们里面最出名的就是你,想要吓唬杂碎的话用你的就行了。”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用我的名字,很有可能把初期的所有对手都吓跑,那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和天蛾不想太出名。”星见还没等梅尔菲斯征求自己的意见就抢先断了他的想法。

他们一起看向我,我微微一愣,“我是通缉犯,想低调一点。”

“那就只有你了。”梅尔菲斯转向了阿纱嘉。

“随便。”阿纱嘉倒是答的很干脆,这让我有点儿意外。不过仔细想想,用她的名字的话整个世界应该都没有多少认识的吧……如果真的碰上了认识她名字的家伙,那也只能说明我们的运气太差了。

决定了队伍的名字,然后我们就开始讨论作战的思路和战术。由于并没有公布比赛的形式,所以现在我们所能讨论的的就只是一些细节配方面的东西。

天蛾和星见都是魔战士,所以我们的队伍从某种角度来说非常平衡。阿纱嘉的话我就完全不知道了,除了她变异的增殖利爪,我还没有见过她使用别的招数。

不过既然她说自己的王女,那么魔力方面应该也会有一些能力吧。

“贪狼的魔力要是个体增强型的,你们最好把他看做纯战士。”梅尔菲斯说。

“别忘了我可以做那个骨牢……”我说。

“那种东西在我们这种刚开始磨的配中很碍事。除了我们之前聊过的那个双人战术,骨牢所能做的就只是困住单体敌人,分割对方队形而已。我不说的话你最好不要用。”

虽然想反驳他,不过他的多人作战经验比我多很多,所以我还是妥协的好。

“天蛾是偏魔力的,他会做一些威力极高的范围性火焰法阵。我们这个ahref=/target=_blank>游椋br/>打正面战的话都由天蛾负责核心的战术执行,他的能量都会用来自我防御,所以不要指望他会参与我们的近身格斗。”

梅尔菲斯的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因为星见明显和天蛾已经很熟了,而阿纱嘉则是在吃东西,完全没有听战术布置的意思……不过梅尔菲斯早就看开了的样子,他的意思就是让阿纱嘉和我看做一个单位来执行所有的战术。这虽然损失了人数上所能扩展的优势,但也避免了出现难以控制的意外。

“星见和我很类似,擅长辅助型的法术和法阵。她可以给我们附加一些魔力护罩和增益状态,不过别太信赖法术的效果就是了。”

“你那些岩石系的法术也算辅助型?”我皱着眉头问。

“那些招数对环境要求很高,我们不知道比赛的场地是不是虚拟空间类型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不去考虑有可能用不了的能力。”梅尔菲斯说的很干脆。

我们在之后花了大把的们两两组开始象征性的捉对厮杀。梅尔菲斯的适应性强,不论和谁配似乎都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而我则是最弱的一个,几乎完全不会配同伴的步调,只会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打。所以三次组队演练之后,我的战绩是全败……虽然不是动真格的打架,这个结果仍然让我非常不爽。我没有用赎魂铠甲,他们同样也没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所以我没有任何借口来否认自己的失败。

和其他人配的时候,我总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观察同伴的位置和状态,以至于往往会落入他们设计好的陷阱,或者用突袭的方式摆脱我的纠缠夹击到我的另一个队友。这是本身能力的问题,和等级没有关系,正是这样才让我特别郁闷。

“你习惯单打,所以输很正常。如果我们这种人都会被你占到便宜的话才奇怪。”梅尔菲斯看出我脸色不太好,于是对我说,“现在磨的目的就是把你融入到队伍里,等到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能够跟上我们的节奏就算是成功了。”

我点了点头。抱怨和找理由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有尽快的融入他们的作战风格里面我才能在真正开始战斗的时候展现自己的价值。

之后的几天,阿纱嘉也被拉进来开始和我们依次交手。按照梅尔菲斯的话说,他们对阿纱嘉的要求就仅仅是熟悉她的攻击范围,不在混战中被她误伤而已。

“这种肢体增殖你可以做多少?”梅尔菲斯问。

“全身都可以做,而且伤口可以再生,只是需要吃东西。”阿纱嘉很诚实的答。

在得到了满意答的情况下,梅尔菲斯好像琢磨出了什么有意思的战术。不过无论我怎么问他他都一直摇头,说是等到具体规则出来以后再看。

我在休息的时候特意仔细看了旅馆墙上贴着的【穹顶之役】的宣传海报。冠军的奖品真的非常诱人,足足有三个选择,而且全部是给冠军队伍内部自己分配的。

纳萨留斯王城城的位置竟然被拿出来做了奖品。这意味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和系统承认的势力支配权,无论是找情报,建立公会还是单纯的赚钱,这个位置都是非常方便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城是非职业电池的自由人,那就是赌徒保罗。他利用那个城的身份建立了整个世界最强大的三个佣兵公会之一,可见那个位置是多么的珍贵。

第二个奖品却是在我意料之内的……一件物品等级为一的道具。虽然这东西并不如鸦羽之刃或者我的对戒等级高,但问题是我们的装备都没发挥出哪怕一半的威力。而物品等级的道具,很轻松就可以用出近乎分之的威力来……此消彼长,从某方面来说级的道具甚至很多时候比级还要厉害。

第三个奖品……看到说明的时候我皱起了眉头,因为上面的说明相当简短。

【一个问题的答案。】只要拿了冠军,胜利者就有权利向系统问一个问题,无论什么问题都可以,只要和游戏有关。

“那就是我想要的。”梅尔菲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觉得这种奖品有点儿可笑……”我身对他说。

“我也不知道……准确的说,问题太多了,我还没决定,哈哈哈哈!!其实你知道的,我们拿到冠军的概率其实很小,还是等到命运之神真的眷顾我们了我再去费那个脑子吧……”

“没开始打就这么没信心啊?”我调侃道。

梅尔菲斯没有笑,“这个世界大多数的高级战士都是在外面世界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家伙。【神都】把这种战斗的天赋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最后要面对的肯定都是真正的怪物,而且我确定应该有一些队伍的配默契程度足以把我们玩弄在鼓掌之中。”

“按你这么说我们还是别去送死的好……”

梅尔菲斯哈哈大笑,“如果是比拼对这个世界的适应程度,我可不想输给自己的同类们。况且,我们队伍里有两件零级的道具,这是其他队伍没法比的。用好你的戒指,我们有大便宜可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只要把心思放到战斗这种事上就足够了。至于能走多远,现在考虑下去只会让自己头痛。

明天就是比赛开始的日子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担忧么?有一点,但更多的确实兴奋和期待。我喜欢战斗,在生死边缘徘徊之后战胜对手的快感是任何事情都没法比的。

由于花费了大量的和阿纱嘉呆在一起。既然睡不着,我决定现在去找她聊一聊。

我敲了门,她的声音轻轻隔着门传了出来。

“没锁。进来。”

我打开门,然后看到她正坐在窗台上往外看着。

“你倒是很无所谓,如果进来的是敌人怎么办?”我靠到她旁边问。

“敌人不会敲门。而且我知道是你,隔着门都可以闻出来。”阿纱嘉淡淡的说,一直看着外面的夜空。

我很尴尬的闻了闻自己,“我身上的味道很大?”

“每个人类都有自己特有的味道,自己闻不出来的。”她瞥了我一眼。

我干笑了两声,在她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明天可就要开始了……”

阿纱嘉点了点头,“你不会是激动的睡不着觉吧?”

“还真是有点儿。”我实话实说。

阿纱嘉突然转过脑袋对着我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在皎洁月光下显得非常迷人,一如她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一样。这个女人的笑容是人类永远无法拥有的。

“我也睡不着。”她说着,然后从窗台上一下子跳到了我身上。

我被她撞得差点翻到地上,怀里一下子多出一团软软暖暖的感觉。

“你干什么?”老实说我对她突然显露的亲密行为有些不安。

“抱会儿!”她坐在我腿上,拉着我胳膊让我抱她。

我挠了挠头,然后就按她说的做了,这种香艳的事情我可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觉得其他人怎么样?”我搂着她的肩膀问,阿纱嘉个头不算高,所以坐在我身上以后我们两个的脑袋正好相对。

“挺好的,我不讨厌他们。怎么了?”女孩问。

“接下来的战斗很危险……我只是想和你说,你没必要为他们拼上性命。”

“那么你呢?你会为他们拼命么?”

我点了点头。并不是说我会心甘情愿为天蛾或者星见去死,那两个人对我来说更像是因为梅尔菲斯而和我站在统一战线的陌生人。问题是我要对得起梅尔菲斯的信任,就必须在战斗的时候全力以赴,那就意味着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也不会因为恐惧而退缩。

“那我也是一样。”阿纱嘉看到我点头以后立刻说。

“我不懂你们里奥雷特的脑子是怎么思考问题的,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已经不再称呼阿纱嘉为魔族,因为总感觉她的身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我想要尊重她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阿纱嘉答。

“好吧……”看来她以前给出来的答案并没有因为我放弃了追问,“阿纱嘉,我们说好了,这次事情完了,如果我们都还活着,那么我要帮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么?”

“涩隆说的话我听见了,你要做噬族的女王不是么?你现在站在我这边,那么我也要帮你坐上你想要的位置。”

阿纱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们里奥雷特活着的意义就是不断变强。进入深渊,成为噬王是一个手段,也是一个强大的标志。我并不是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我只是要变强。我现在留在这里,只是想找一个有资格和我签订契约的人。”

“你说过我没那个资格。”我自嘲道。

“所以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直到你有那个资格为止。”阿纱嘉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让我有些震惊的话语。

“……为什么?”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因为我已经不想和别的人类签订契约了,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选你,就将理由归结于命运吧。”

我忍不住笑了,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一定会从【穹顶之役】里活下来。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第二天,我们早早的来到了纳萨留斯王城中央广场。如同所预料的那样,整个广场的边界变成了比赛的出入口,经过登记的队伍可以任意穿过边界,然后被传送到比赛场里。

我们起的很早,所以算是最早进场的一批人,系统将我们传送到了一个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的地方。场地中央是一个擂台,而周围的看台似乎布下了非常高等级的结界来防止无关的人进入到场地里。

“这么小的地方?一个擂台?不是开玩笑吧?”天蛾扫视着整个场地,不满的说。

“比赛办人在和我们耍把戏。”梅尔菲斯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无论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绝对是有着非常恶趣味的人,这个地方不是用来打架的。”

不用说也可以猜得到,这个场地根本就坐不下全部的参赛队伍。而且如果按照现在看到的这样一场一场的比,大概一个多月都比不完。

看台上被传送过来的队伍越来越多。十多分钟以后,每个人的面前都跳出了系统提示。

“不是吧……这么多……”星见随手向后面翻了几页,发现这次包含了详细规则的系统提示非常繁多。

仔细看了看系统说明我才明白原来现在只是预选阶段。整个【穹顶之役】的空间里,向我们这种比赛场地有很多个,我们只是其中一个分组。这个阶段的内容是擂台式的打斗,每队一次只能上一个人,赢了之后晋为擂,可以队内换人或者继续作战,直到认输或全部阵亡为止。

“这也太乱来了。”我皱着眉头说,“赢了就要一直被人用车轮战的方式来对待,这有什么意义?越是晚上场的队伍岂不是越占便宜?”

梅尔菲斯笑着摇头,“系统并没有说认输就会淘汰,也没有说一个分组只能有一个队伍晋级。”

“你是说,他们是有别的目的?”星见说。

“当然。”梅尔菲斯毫不犹豫的直接申请了对战,“一会儿我们上去一个,赢一场,第二场就认输,这种做法是最稳妥的。我不相信办方费了这么多力气,会下狠心在一开始就淘汰掉很多高级战士的队伍。”

他的动作太快,我们根本就没有提意见的机会。不过也好,胡乱琢磨还不如干干脆脆的去做些什么。

在等待的后我才感觉,这个比赛绝对会比想象中要有意思的多。

正式比赛阶段,所有队伍将被按照预赛的结果传送至比赛地图【穹顶】。

最先穿越【穹顶】,第一个进入“阿卡梅隆王城”的队伍将成为冠军。

【穹顶】的地图中分布着连接了“斗技空间”的空间门。对战胜利的队伍会到奖励,并从对应空间门的另一端被传送出来,相当于直接跨越A级速度行进下整整一天的路程。对战失败的队伍则会到进入斗技空间之前的地方,然后可以由队伍自行决定弃赛还是继续前进。

进入斗技空间的队伍会拥有一个能量水晶,作战目的是在保护自己能量水晶的前提下摧毁对方的能量水晶或者全灭对方成员。

双方初始状态的能量石自身上限的分之五十。斗技空间中随机分布着可以迅速补充能量的高等级充能石,需要队伍自行。

斗技空间的作战时限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双方能量水晶都未被摧毁的情况下,根据水晶受损程度判定胜负。如果水晶都是无损状态,则双方均判负,无法得到奖励也无法享受传送。

从【穹顶】进入斗技空间的时候,能量和魔力都会得到补充。无论输赢,斗技空间都可以为双方食物和安全的休息场所。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梅尔菲斯看着说明,表情阴晴不定,有的时候会眉飞色舞,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紧锁眉头。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关闭了系统说明以后说道。

“有什么看法?”天蛾问。

“一场斗技空间的战斗是一个小时,只要赢就可以省一整天的虽然地图是【穹顶】,但是想要拿到冠军就要尽可能的找斗技空间的入口,并且保证胜率。”梅尔菲斯说。

“这不需要你说,大家都看得出来。”星见冷冷的说,“重要的是斗技空间里面的战斗该怎么应付。”

梅尔菲斯伸出了两根手指:“那种地方的战略只有两种,整体行动或者分队行动。所要做的事情无非是三个,。进攻敌方水晶。2。守护己方水晶。3。

找充能石。缺乏整体作战经验的队伍会保持整体行动,一起进攻一起死守或者一起找充能石。这种队伍非常好对付,只要摸清他们的意图,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吃的死死的。”

天蛾和星见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却糊涂了,毕竟我的战略素养没有他们那么成熟。

“为什么这么说?”我问。

梅尔菲斯因为我打断了他的话而很不耐烦,答我的是天蛾。

“如果对方全攻,我们就全守。提前布下法阵和陷阱,他们来多少就要死多少。如果对方全守,我们就去找充能石。全能量和他们交战,他们也不可能有活路。如果他们去找充能石,我们就直接突袭,没等他们恢复能量我们就已经赢了。

这就和石头剪子布的游戏一样,是相互克制的。”

梅尔菲斯耐着性子等天蛾给我解释完,然后继续分析起来,“真正难对付的队伍是分队行动的。因为有五个人,所以具体的战术可能性就很多了。这个时候比的就是那个队伍能把自身的战术执行的最完美……当然,这对我们每个个体的作战能力也要求更高。”

在这个时候,赛场中央已经开始打了。由于梅尔菲斯申请对战比较早,所以下一个就会是我们上场。

“谁去?”我问。

“小美女,就是你了吧。”梅尔菲斯对阿纱嘉说。

阿纱嘉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看来大家都想看看她在实战中还有什么样的表现。要知道,甚至连我都没有见过她和人真正打斗起来的样子。

场上的两个人实力还不错。因为是擂台战的缘故,迂和法术类的招数基本很难派的上用场,所以那两个家伙是实实在在的用剑在肉搏。

这种战斗,观战的人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也不是很有趣。能量爆炸声中,两个人就只是单纯的在比拼能量的强度和使用武器的技术而已。

五分钟后,其中一个人手里的剑开始变颜色。他的对手在看到这个情形之后立刻后退试着做手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把剑开始向外射一些无差别轰炸的能量束。受到剧烈打击的那一个很快就没了能量,然后选择了认输。在认输之后,那个人和他在看台上的队友就立刻被传送走了。

“小心点,不行就认输。别任性,只赢一场。”我对阿纱嘉嘱咐道。

“你怎么变得这么罗嗦,和老头子似的。”阿纱嘉白了我一眼。

她把我噎的说不出话,我皱着眉头看她。阿纱嘉看着我的样子笑了,“放心吧,不会乱来的。”

就在阿纱嘉要点击确认对战的时候,梅尔菲斯突然靠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纱嘉就被传送进了擂台上面。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问。

“等她出来了你自己问吧。”梅尔菲斯没有笑意,看来他并不是故意要吊我的胃口。

虽然不是对阿纱嘉没有信心,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担忧。因为不清楚这个擂台赛隐含的规则,我也不知道那个擂是不是会在每场对战之后被系统恢复能量。

我看到那个家伙对阿纱嘉笑着在说什么,而阿纱嘉却一点儿表情也没有,根本就没想搭理他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个酒馆,她偷别人的东西吃,出手杀人,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样。

对手讨了没趣,于是直接开始做武器的能量加护和防护罩,阿纱嘉也将一只手增殖成了她惯用的爪子。

在那个爪子出现之后,我听到周围的观众们发出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这种能力在其他人那里看来相当少见。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率先扑向了阿纱嘉。

两个人在擂台上打了起来。我的动态视觉不算太好,不过也能看出来阿纱嘉对付那个人并没有落到下风。

就在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解的时候,阿纱嘉做了一件让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她伸出了左手放在身侧,左侧的身子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破绽。她的对手立刻察觉了这个动作,然而那个男人却很聪明,为了防止落入对方的陷阱,他没有瞄准躯干进行攻击,而是一剑直取阿纱嘉的手。

所有人都以为阿纱嘉会躲闪,可当她的手被砍掉的时候,连那个进攻的家伙都愣住了。紧接着只看见黑影一闪,阿纱嘉的利爪将那个人的身体直接剁成了两半。

血浆从那个人的半截身子里一下子就爆了出来,还没等我过神,眼前就立刻变成了一片白色。

两秒钟之后,周围的景色全都变了,远处高耸的山峦,身下的杂草还有头顶清澈的天空……阿纱嘉和其他人就在我的身边,但是之前的那个角斗场却不见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事儿?”

“这应该就是【穹顶】了。”梅尔菲斯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你的手……”星见皱着眉头看向阿纱嘉。

阿纱嘉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再生自己的肢体。和赌徒保罗那一战她的能量耗尽,所以再生肢体的时候会导致自噬。现在就不一样了,看上去这个举动对她还没有造成什么负担。

“用肢体做诱饵引诱对方,然后换取致命的攻击机会……”天蛾看向我说,“你的这个同伴还真是够狠的……如果是我大概都会中招……”

“废话留着以后再说,先走吧。”梅尔菲斯打断了天蛾的感慨。

“走也可以,不过该向哪儿走啊?”星见说。

她这么一说,我们全都愣了,因为我们确实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通往【阿卡梅隆王城】的。

“见鬼……”梅尔菲斯骂道,“真是他妈的恶趣味……”

没有任何提示,没有地标性的东西,甚至连地图都没有。我们五个人站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巨大平原上,浑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那儿有山,有可能是那个方向。”天蛾指着地平线上的山峦说。

“如果那个山代表的是【穹顶】的边界,我们岂不是就走反了么?”星见立刻反驳。

“那你说该往哪儿走?”

“我怎么知道。”

眼看着比赛刚刚开始自己人就要吵起来了,我连忙上前阻止。

“说不定走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别吵了。”

梅尔菲斯突然抬头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一愣,“我让他们别吵了。”

“不是,前一句。”

“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

“我觉得有道理……”梅尔菲斯笑了,“既然没给我们方向,其他人也不会有方向。这种比赛的运气成分应该会被压到最低,所以无论我们向哪儿走大概都是一个效果。”

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这是到现在为止最靠谱的一个解释。

梅尔菲斯将鸦羽之刃向天上一扔,然后看着它落到地上。在做完这些之后,他捡起武器,向剑尖指着的方向开始贴地飞行。

我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行进的速度很快就提升到了A级。A级速度对我们这个等级的战士负荷不大,而且在这种速度下,即使他们的等级比我高,我也不会被甩下。

【穹顶】的气候似乎还算平和,如果是我,在这种地方战斗绝对是最舒适的。

微风,没有太多的遮蔽物,视野开阔,这种状况下我的实力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

不过在比赛进入到后半段的时候我才发现现在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也许是比赛刚刚开始的缘故,两个小时的过程中我们没有碰上任何一个队伍。

如果没想错的话,这次参加比赛的队伍应该有上千,这只能说明【穹顶】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

“你上场的时候那家伙和你说什么了?”我一边飞一边问阿纱嘉。

“梅尔菲斯?他对我说杀掉对手,然后立刻认输。”女孩答道。

“前面有东西。”星见突然发出了警示。

在一秒钟之后,我才看到了那个东西,星见的视力似乎是我们里面最优秀的。

一个两人高的空间门,下面还有若隐若现的法阵。那里就是斗技空间的入口,看来第一战就要开始了。

正当我加快速度想要靠过去的时候,梅尔菲斯和天蛾一把拉住了我,而星见则用身体挡住了阿纱嘉。

“干什么?”被吓了一跳的我心情不太好。

“用你的葬鬼去探一下。”梅尔菲斯拉着我从浮空状态到了地面。

“有必要么?有人埋伏的话早就看见我们了。”我皱着眉头说。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我哼了一声,然后召唤葬鬼移动了过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没好气的瞥了梅尔菲斯一眼。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梅尔菲斯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转向天蛾,“做事。”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天蛾走到空间门前面开始做法阵,梅尔菲斯也开始在更远的地方布置一些什么。

“真是坏心眼的家伙们。”星见站在我旁边笑着。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

“在给后面来的人制造麻烦。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冒然接近这个空间门,反应慢的会直接被干掉。”

“可是我们后面不一定会有人来,这不是浪费能量么?”

“反正进去以后能量会被强行降低到分之五十,不用才是浪费。”

我哑口无言的站在那看他们布置陷阱,深深的感觉自己和他们的经验差距太大了。如果是我自己找人组队来参加这种比赛,大概连最初的阶段都过不去。

给下一组发现这个空间门的倒霉鬼留下了一份大礼之后,我们相继进到了斗技空间里面。

穿过了空间门,身边立刻就变成了一片让人难受的纯白色虚拟空间。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浮空面,上面显示着一大串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我自言自语道。

梅尔菲斯研究了一会儿那个面,“这些都是等待挑战的ahref=/target=_blank>游椋颐窍衷谑br/>挑战组,可以选择自己交手的队伍。对方在被选定以后可以决定战斗的场景地图……”

星见扫了一眼面前的屏幕,“除了队长的名字什么信息都没有,这让人怎么选……”

“看看有没有你们认识的人。”梅尔菲斯用命令的口气说。

星见白了他一眼,天蛾似乎对他的口气并没有什么异议,我也无所谓,所以只是闷头查看起名单来。

没有找到相对显眼的名字,我想比较聪明的队伍都不会将自己最出名的队员作为队长来登记,那样会非常引人注目,而且如果认识他的人也可以大致上了解到他们队伍习惯的战术。

星见看着名单,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大家都向她看过去。

她意识到了什么,很不好意思的重新摆出了严肃的样子,“我们挑战这个队伍吧。”

我看了一眼,她选择了一个名为“迦洛特”的队伍。

“认识?”梅尔菲斯问。

星见点了点头,“算是吧,见过这人。”

“等级?”

“不知道。不过以前杀人的时候,他是其中一个保镖。”星见说。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这个队伍不会太强。虽然参加这个比赛的队伍往往都会有厉害的角色在其中,不过如果知道其中有软肋的话,总比什么都不了解就直接挑战要好。

“就这个了。”梅尔菲斯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我们,“这是第一场,尽可能的弄明白斗技空间里隐含的规则,然后赢下来。”

“不用你说我们也要赢。”星见顶嘴道。

梅尔菲斯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说道,“虽然规则是以摧毁对方的能量水晶为目标,但是不要多想这些。我们的目标就是杀掉对方所有人,懂么?”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问。

“因为要避免以后再遇上他们。如果展现了隐藏着的能力和招数,对方就会针对我们。除非是没办法杀掉,否则只要有机会,所有对手格杀勿论!”

我们全都点了头,然后相继按了确认的按钮。

在等待对方确认的过程中,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在努力让自己进入到作战的状态里,静静的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几秒钟之后,眼前一道白光,紧接着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一股子炽热猛地将我全身吞噬了,刺眼的阳光扎的我们睁不开眼睛。

沙漠……滚烫的沙子在强烈的阳光之下几乎燃烧起来,我用手挡在额头前面,努力眯着眼睛打量起这个战场。肺部的空气几乎要把整个胸腔点燃似的,呼吸变得异常艰难。

“这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我骂道。

其他人和我一样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阿纱嘉一个劲儿的扯着衣服将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遮挡起来,一脸的不爽。

只有梅尔菲斯在笑。

“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对方是对作战环境有特殊优势的家伙……这可就太有挑战性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看到我们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一米多高晶状物。

这应该就是需要被守护的能量水晶了,它通体蓝色,在这一片黄沙之中非常显眼。

能量水晶被镶嵌在一个看上去并不算厚重的底座上,稳稳地立在那儿。

梅尔菲斯走过去,晃了晃水晶,“可以移动……如果情况劣势,可以直接把它埋起来。”

“没有这么简单吧。”星见走过来,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我们这才发现每个人的手腕处都多出来一个类似于手表的东西,只不过似乎因为没有能量而无法开启的样子。

“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不过一样需要充能石来启动。”天蛾说。

“现在怎么办?”我问。

梅尔菲斯思考了一会儿,“天蛾星见守护水晶,贪狼与阿纱嘉跟我去找充能石。对方不会很快找过来的,而且他们的队伍到底有几个人还不知道。”

“他们两个能守住么?”我有点儿担心。

天蛾笑了,“这个你就别担心了。”

我点点头,然后提升能量跟着梅尔菲斯开始行动,阿纱嘉紧跟在我的后面。

炎热的天气让体力下降的很快,头脑也没办法一直保持最清醒的状态。只飞了大概五分钟,我浑身就被汗水给浸透了。而且分之五十的能量减弱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我们的飞行速度大打折扣,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远处的景物因为热度的关系都变得扭曲起来,我的喉咙变得又干又痛,连眼球都开始发涩发黏。

“如果遇到敌人怎么办?”我一边飞一边气喘吁吁地问。

梅尔菲斯对这种环境的忍耐能力还不错,他虽然也是满头大汗,但是并没有像我一样疲惫。

“看他们怎么做,然后才能决定该怎么应付。这种地形很难打埋伏,除非藏在沙子下面……”

“他们选择了这种地形,说不定他们真能做得到……”

“嗯,所以我们在状态全满之前绝对不会去动进攻他们。他们应该也是在等我们被天气折磨的失去耐性而落入他们的陷阱……”

听到他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危机感开始上升。

“他们想的没错。一直这么下去,再过一会儿我们都要脱水了。”

“不用担心。除非他们想要和我们一起判负,否则就一定会出来进攻。对付全守的队伍太简单了,只要用能量溅射伤害到他们的水晶哪怕一点点,到了都会胜利,这种诱惑他们不会放弃的。”

既然梅尔菲斯自己已经有了很成熟的想法,我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按他说的做就好。

第一块充能石再不就之后被找到了,同样是蓝色,不过要比能量水晶小一些,而且没有底座,直接浮在空中。

“我们的能量还有的剩,先看看怎么给手腕上的东西充能。”梅尔菲斯说。

在接近充能石之后,手腕上的东西亮了一个键。我摁了下去,接着我们手上的东西就都亮了起来,而那个充能石却黯淡了下去。

“梅尔菲斯?找到充能石了?”还没等我们进一步行动,探测器里就发出了星见清脆的声音。

“是通讯器?”我饶有兴趣的摆弄起来,然后发现这个腕表不仅仅是通讯器,还可以直接显示自己方水晶和以及对方水晶的位置。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梅尔菲斯例行公事般的问道。

“一切正常,天蛾已经把陷阱做好了,可以好好地抵挡一阵。”

“嗯,我们继续找充能石。有情况立刻求援。”

“放心。”

梅尔菲斯通话完毕以后就将那个充能石就地埋了起来,似乎是怕对方发现我们到过这里的痕迹。

“看来有些队伍会占大便宜……”梅尔菲斯一边继续飞着一边说。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有弓手的队伍……在这种地方远距离偷袭能量水晶的话会让人非常头痛。”

“你是在说AZZA吧……”

“AZZA不喜欢偷袭,不过……对,我说的就是那家伙。”

我们心里都清楚,AZZA不喜欢偷袭不代表他不想赢这个比赛。而这个比赛中采用哪种方法取胜并不存在任何的道德约束,法阵陷阱是战术,偷袭也是一样,没人可以说三道四。

“贪狼。”阿纱嘉突然说话了。

我会过头去看她,女孩正指着一个方向。

我立刻向那个方向看去……很远很远的那个沙丘上,出现了四个黑点……“梅尔菲斯!!”我大吼一声。

“看到了!我们走!!!”梅尔菲斯迅速开始提升能量冲向那个方向。

我和阿纱嘉立刻跟了上去。

“先让他们发现我们,听我指示!”梅尔菲斯一边说一边大声对我们说。

“明白!”我应着,心里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对方如我们期望的那样很快就看到了我们的行迹,因为我们能量飞行所溅起来的沙尘从远处开非常显眼。他们四个人立刻就开始向我们急速靠近,而梅尔菲斯则带着我们以锐角向他们的斜后方前进着。

远远的四个人从沙丘上向这边猛冲,能量在沙漠中划出了四道痕迹,如同毒蛇般游向了我们。

“他们求战心切,水晶那里应该有另一个人在防守。”梅尔菲斯对我们分析起来,“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所以采用这种方式逼我们放求援。这说明他们有十足的信心对我们的水晶造成威胁。”

“我们怎么办?”我问。

“带他们稍微兜一下圈子,带到他们不可能布陷阱的地方和他们赢打。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另一个充能石。”

如梅尔菲斯计划的那样,我们在他们追上我们之前看到了另一块儿石头。

我折身窜向充能石,后面的家伙为了阻止我打出了很多枚能量弹。我作出骨盾防御,然后将充能石捞到了手里。

“给我!”梅尔菲斯冲我喊道。

我没有任何犹豫,梅尔菲斯能够全力应战对我们整个队伍来说是最好的。

用能量将充能石向梅尔菲斯射了过去了,梅尔菲斯单手接住它,然后迅速吸收了它所有的能量。

“阿纱嘉和贪狼缠住一个,剩下的两个交给我!”梅尔菲斯甩手将用完的充能石扔在一边,拔出鸦羽之刃开始减速。

阿纱嘉一个急停,然后像一枚黑箭般射向了对方外侧的一个家伙。两个人撞在一起化作能量团直接炸到了沙子里面。

我拔出神宫注入能量,然后将它骨殖化。这一次被骨殖化后神宫样子又变了,原先那两道游离的能量变成了三道……这代表了什么?

我没有对方做了一个什么手印,然后我们所在的沙地瞬间开始暴躁的跳动起来。仅仅五秒钟的小小的沙砾在沙暴之中变成了可怕的武器,在我的护罩上噼里啪啦砸个不停。

周围的能见度到达了一个非常低的状态,强烈的风暴让我难以呼吸。

冷静……冷静……我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注意力。有赎魂装甲的保护,我相信对方的远程攻击很难给我造成太大的伤害,而这种情况他们也一定会动来找我。

果然,沙暴之中窜出了一个家伙。我早就在等他了,当他出现的一瞬间,我立刻开始召唤骨牢,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和我单独困在了一起。

骨牢将外面的沙暴完全的挡住了,这让那个家伙愣在了空中。

“很抱歉,用那种小把戏很难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我冷笑着看他。

对方一定是非常善于在沙暴或者暴风雪一类能见度低的环境中作战的家伙,现在优势被我化解,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别以为破了我们的沙暴就能占到便宜。”他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我。

“能不能占到便宜还要看你有没有让我认真的资格。”虽然我的话很强硬,但是实际上我的能量只有不到一半,而且赎魂装甲的能量似乎也被系统减半了,以至于做了这个骨牢之后它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对损伤进行修复。

“我们有两个是满能量的,你们呢?找到了多少充能石?”那个人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想拖延西没有“应该都是第一场斗技空间的比试,多交流一下情报对以后也有好处。”他倒是很有打算的样子。

我笑起来,“没那个必要,因为你们已经活不到下一场比试了。”

对方被我的笑容弄得勃然大怒,立刻就冲了过来。我的目的达到了,大多数人在愤怒的时候都会让实力打折扣。这种做法虽然有点儿卑鄙,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老好人。

原来以为他的等级不会太高,然而当武器相接的时候我竟然被震得向后直退。

看来他已经用充能石复过能量了,我还真是不走运……由于能量强度的差距,我被他打的连连躲闪,几乎没有多少还手的机会。

“怎么了?不是很嚣张么!?跑什么!?”他一边叫一边将手里的剑舞的越来越快。

不是我不想还嘴,而是对方在积极进攻情绪的支配下完全将我压制住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说话。何况一边战斗一边吵嘴也显得特别低级……由于剑的物理攻击似乎很奏效的缘故,对方完全不打算采用别的招数来对付我,可是我为了打破这种被动的局面就不能再等下去了。

现在赎魂装甲的能量不足以作出什么有效的进攻,但是不死之戒的力量并不只有赎魂装甲这一种而已。可是用其他的能力,我的能量就所剩无几了。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要打败眼前的对手,还要保证在撤骨牢之后不会被对方其他的成员挟持住拖累自己人。

就在我努力思考对策的时候,对方的攻击已经起作用了。我的能量护罩没办法完全防御住他的攻击,他的剑锋已经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胳膊上的疼痛,不断被能量震击的身体和蒸笼一样的气温让我的头脑越来越浑浊,这样下去我身上很快就会出现更多伤口……胳膊上的血流了下来,一直流到神宫之上。就在这个时候,神宫上面的三道能量流突然就窜出了刀身。

这个状况吓了我一跳,对方也被惊倒,他立刻放弃了攻击向后急退摆出了防御姿势。

那三道能量流开始绕着神宫浮游着慢慢旋转,我完全不知道三道能量流是做什么用的。不过看起来倒是遏制了我继续被打的到处乱窜的状态。

我将刀身一动,那三个能量流立刻就像活的一样动了起来。它们以锐角在空气中“嘶嘶”的窜动了两下之后顺着神宫的轨迹重新靠近到了刀身周围。

我一边警惕着对方的行动,一边轻轻继续尝试着移动神宫的轨迹来控制那三道能量流。这三道能流就像悬浮在刀身周围的附庸一样,以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角度追着刀身在我身前画着折线。

对方举着剑,却迟迟的不敢再窜过来。

他不来,那么我就自己去试试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这么想着,我就挥刀向他冲去。

在前冲的过程中,我将神宫在身边高速空挥了数次。三道能流立刻仿佛被激活一样开始以不规则的轨迹在我的身周乱窜,和我一起向那个家伙扑了过去。

对手已经满头大汗,他咬着牙去直接接我的攻击。然而当他的武器和神宫接触的瞬间,三道能流仍然顺着原本刀身挥动的轨迹向前急冲,立刻就砍碎了他身上的能量罩。

那家伙大叫一声,身上的三道伤口开始流血。我借着这个机会用神宫带着他的武器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

能流立刻旋转着窜了来,当我把对手向后猛震的时候,他的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能流之上。

甚至没有来得及惨叫,三道能流在空中胡乱画着折线,一瞬间穿过了他的身体。半秒钟之后,那个家伙猛地摔倒在了地上,原本完整的身体连带铠甲一起被砍成了一块一块的肉段。鲜血炸了一地,我小腿处的裤子都红了。

能量流在肢解了那个家伙之后竟然向我冲了过来,我吓的差点要转身逃走。

不过当我把神宫斜在身侧以后,那三道能流就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然后像有弹性似的以神宫为中心来转折了几次,重新恢复了平静。

我惊讶的看着自己造成的战果,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神宫的力量么?为什么之前的时候没有用出来?是因为沾了我的血所以才激活的么?

没有答案的问题我也没有理由再去花费脑子在上面,将神宫插到刀鞘里面以后那三道光就消失了。

外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依旧能感到能量的震动。不过当我消泯掉了骨牢之后,我知道已经不许要我去帮梅尔菲斯解决他的对手了。

阿纱嘉半个身子都沾着血,站在一边看着梅尔菲斯那边,看那个样子她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对手。

梅尔菲斯已经用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肚子,那个家伙趴在地上已经动不了了。

现在梅尔菲斯正绕着另外一个家伙的身周猛攻,那个家伙实力非常不错,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还有反击的余力。

可是当我解开骨牢,他看到变成了一地碎肉的同伴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我想那是因为我杀掉的那个家伙是他们队里满能量的家伙之一的缘故。

沙暴不知道是因为时限到了还是什么原因已经停息,而他们脚下沙丘已经被能量炸成了一个盆地。

“停手!!我们认输!!”那个家伙已经没办法在保持冷静了,毕竟他还有一个重伤的同伴在地上。

梅尔菲斯似乎杀上了瘾,他的剑上的黑光猛地一涨就要发力,可是在他扑过去的时候,对方两个人就凭空消失掉了。

来不及收力,他一剑砍在地上,爆起了足足十多米高的沙子。然后我们面前就出现了胜利的信息,示意我们可以随时传送斗技空间缓冲用的那个世界。

“妈的!!让他们跑了!”梅尔菲斯一边咳嗽一边骂道。

“走吧,先传送出去。”我也捂着嘴说。

大家都点了确定,然后离开了这个热的让人筋疲力尽的沙漠。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干得不错。”天蛾和星见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上来就是一句夸奖。

“放跑了三个……混蛋……”梅尔菲斯好像很不高兴。

“至于么~反正都赢了……”星见对他的态度不屑一顾。

“原来还可以认输……如果事先知道的话他们绝对没办法活着离开。”梅尔菲斯叹了口气,“他们应该还有三人活着。”

我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伤,“不,能量和魔力虽然恢复了,但是伤势完全没有复。那个被你重伤的人就算认输也应该会死掉。”

梅尔菲斯看了看我,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打了。和我交手的那个家伙虽然不弱,但是也绝对没有凭自己一个人和其他队伍对战的实力。”

“他们没有选择激活腕表而是给两个人充了能,所以才会那么积极的来给我们压力。如果不是这样,其实结果还不太好说。”我自语道。

这个时候,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计分的界面,上面有一个清单,右侧还有我们每个人的ID,每个ID后面都有“6”的字样。

“这是什么?”星见抬着头扫视着屏幕。

“好像可以用这个点数兑换奖励。”天蛾说道。

我仔细看去,清单上果然列上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和价格。

“我们需要一个这个……”梅尔菲斯选择了其中一个选项,将它放大。

【穹顶】阿卡梅隆王城定位器,需要点。

“可以并点数来购买么?”他扭头问我们。

研究了一会儿自己的面,大家都摇了摇头,谁也没有发现类似功能的选项。

“这次比赛的队伍人数是三至五名……看这个设计,不可能总是让人多的队伍占便宜。我觉得如果是三人队伍的话,胜一场所能得到的点数应该是每人,这样只要赢一场,三人的小队就可以直接兑换一个定位器。我们的话,大概要再等一场才行。”天蛾说。

也许是年龄比我们都大的缘故,天蛾比较喜欢做总结性的发言。我并不讨厌他的总结发言,因为基本上他没有说错的时候。

“我存下点数,下次赢了来换这个定位器。”梅尔菲斯这个时候倒是很干脆。

大家又开始审视可以兑换的东西,其中比较有用的有恢复伤势的药和绷带之类的急救物品,需要点。这在我看来已经相当便宜了,因为毕竟这里没有医院之类的地方。

“不能交易点数,所以每个人都留点吧。”梅尔菲斯在斟酌之后说。

系统的药物虽然不能挽救受到致命伤的人,但却可以很好地缓解普通的伤势。我兑换了药物以后用在了胳膊的伤口上,疼痛立刻就得到了明显的减轻。

这种伤大概只要一天就可以恢复如常。

其他一些比较有用的例如3点的充能石,那都是需要一个人在完全不花费任何点数情况下赢五场才可以得到的玩意儿,而且只能用一次……我们对它没有任何幻想。

不过只需要5点就可以自由的选择食物……这对阿纱嘉来说简直就是作弊一般的存在。我了解她的能力,就算受到了致命伤,只要还没死,把她带到这儿再换一大堆食物就可以救活这家伙。

再就是一系列的魔石,都是需要点以上才能购买的东西。

可以显示最近的斗技空间传送门,可以在没有充能石情况显示一次对方能量水晶的临时位置,可以在开战之前了解对手人数。拥有各种效果的魔石让人的购买欲大增,但无奈的是点数不够。

除此之外我们可以购买的只是一些生存用品……不过从清单上看,【穹顶】并不单单是一个平原这么简单……因为我看到了一些保暖用的东西和类似于攀爬用的道具,这说明前面很有可能会遇到诸如雪山或者悬崖之类的地方。

在讨论之后,我们决定继续前进,另外打赢一场之后再休息。由于在几乎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就拿下了第一场战斗的胜利,所有人的心情都相当不错,要知道星见和天蛾还都完全没有出手。

就是因为这种心境,让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后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代价。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PS:大家觉得贪狼他们下场会遇到什么人呢</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关于整篇魔族的设定我本来没有打算放上来,如果在作者会宾室单独开个背景的帖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写写各个人物的客观介绍,世界观之类的。如果没啥兴趣我也就不费那个劲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

【神都】(断章——因由的尘埃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8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8642</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三章四章五章六章</strong><strong>七章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十二章</strong><strong>另:第十章内有集下载</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断章希弗迪因靠在墙边,从被血液浸的发硬的衣服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然后用通红的枪管将它点着。只是轻轻一口,就呛得他不断咳嗽起来。

“不行,这地方人抽的烟实在是太次了。这里头卷的是手纸么?!”

窗户外面,对面的街道上,被炸的七零八落的房屋燃着熊熊的大火。更远一点的地方,还能听见慢慢变得稀疏起来的枪声。

而房间里却只能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和汨汨的水流。仔细看的话,在房间的角落的洗手盆前,还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的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短背心,刚刚好能遮住胸部的程度。而腰间却挂满了形形色色的爆炸物,将短裤坠到了几乎能够看到股沟的程度。

大腿上绑着一排刀子,脚腕上的袖珍手枪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玩具一样的东西。

不过在这个地方,没人会把它当成玩具就是了。

女孩弓着腰,起劲儿的在那里清洗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不算长,刚好能披到肩膀上而已。被水浸湿以后,上面粘着的鲜血被冲刷下来,打着转消失在了管道里面。

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毛巾,女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希弗迪因走了过来。

“好久没洗头了!好舒服!”毛巾下面传来了慵懒的感叹声。

“蹲下!真怀疑像你这个样的家伙怎么会活这么长对她喊道。

“安心啦~我运气超好的。你忘了我和【鹰嘴豆】在奥斯陆巷战的事情了?”

希弗迪因叹了口气。【鹰嘴豆】是前两年风头非常旺盛的狙击手,他的命中率高达分之七十,在狙击界已经快成传说的家伙了。可是就是在他的火力范围内,竟然让面前这个出处茅庐的女人毫发无伤的炸了诺贝尔和平中心跑掉了。

保守估计,【鹰嘴豆】至少开了十一枪却一枪未中。大家都说除了是幸运女神在眷顾面前这个女孩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所以,当她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运气的时候,希弗迪因表示无话可说。

看了一下表,希弗迪因例行公事的站起来,接了一大壶水,走进了旁边的卧房。

卧房里绑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是这个公寓的人,只不过因为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被暂时安排到了这里“休息”。希弗迪因漫不经心的给他们喂了一些水,然后就离开了。

安卡拉这里的仗也快打完了,希弗迪因现在只想好好地自己在阿姆斯特丹的公寓好好地睡上一觉。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希弗迪因拿起枪矮下身子就窜到了客厅里的沙发后面。那个女孩也倚在墙边,掏出了一把刀。

门被敲了三短一长的暗号,然后两个人的心就放了下来。

“吃饭……”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叼着一把手枪,抱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子挤进了屋,“梅尔菲斯,来帮我……”

“今天吃什么啊,雅魅安?”被叫到的女孩将刀插进了自己腿上的绷布里,然后高兴地跑了过去。

“奶酪饼和咖喱。”

“又吃这个!?要死人的!”女孩叫道,“想吃卡巴烤肉啊……”

“有这个吃就不错了。”雅魅安白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希弗迪因,“刚打了一仗?”

“嗯,不小心被对面看见了她的枪。不过已经都送去见上帝了。”希弗迪因说。

“别忘了,这是个没有上帝的地方。”雅魅安冷冷的说。

希弗迪因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然后接过了梅尔菲斯扔过来的奶酪饼。

“雅魅安,我哥呢?”女孩一边掏着纸袋里的其他东西一边问。

“不知道!”雅魅安脸上露出了生气的表情,“那家伙从来不听别人说话!”

“哈哈,他就一直那个样子……”

三个人坐在地上大嚼着并不可口的食物。安卡拉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像他们这种已经完成了作战任务的佣兵现在除了等待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一次没有暗号,三个人像弹簧一样立刻就射向了房间的两头,几乎在同一可是当他们看到进来的是谁的时候,气的一起大叫起来。

“哥!你又不敲暗号!!”女孩声音最大。

希弗迪因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这对兄妹实在是一个比一个麻烦,死鸦·梅尔菲斯和龙雀·梅尔菲斯,黑暗世界出名的杀手,真不知道自己和他们搅在一起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完全不按战场上应该注意的事情出牌,这让以正牌雇佣兵出身的自己有苦说不出。

不管这个选择是不是正确,希弗迪因已经和这几个家伙在一起好几年了,要不是他有一副佣兵里难得的好脾气,早就在刚认识的时候就一枪把死鸦给打死了。

闯进门的死鸦脸色非常难看,“收拾东西快走!刚才你们开火已经被政府军残部看见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立刻动了起来。这种鬼地方,能早一点离开还求之不得呢。

四个人屁滚尿流的跑出公寓的三十秒之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倾泻过来的炮火就将那座建筑炸了个底儿朝天。

“哈……哈……我说我的……运气……哈哈……很好的嘛!”龙雀一边跑一边大笑,她的身后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四个人狼狈的钻到了废弃的地铁站里,这地方从一开始打仗的时候就被胡乱堵上了,现在反而成了可以安全落脚的地方,只不过有点儿冷罢了。

为了躲避步兵的,大家跑的几乎脱力。暂时安全以后,所有人都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

“妈的……命大……”希弗迪因靠着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死鸦掏出一盒烟递过去,希弗迪因眼睛一亮,“从哪儿弄的?骆驼牌?”

死鸦咧开嘴露出一个坏笑,“路上顺手干掉了一个带肩章的。”

“混蛋……我们被炸其实是你干的事儿被人发现了吧!?”希弗迪因皱着眉头骂着,抽出来一根烟把烟盒砸到死鸦的头上。

龙雀跳过来一脚踢在希弗迪因肚子上,“骂我家老大,你找死吧!?”

希弗迪因嚎叫一声捂着肚子滚倒在地,“又不是亲兄妹!你们这是拉帮结派!”

“领养的怎么了?你想要还没有呢。”死鸦大笑着,拿出了打火机。

雅魅安也挪了过来,将自己靠在了死鸦的肩膀上。

死鸦又弹出两根,给龙雀和雅魅安分了,又给所有人点上烟。

龙雀用屁股把希弗迪因挤到了一边,然后坐在死鸦和他中间,四个人坐成一排开始吞云吐雾,任凭轰隆隆的爆炸声在自己头顶上响着。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阿姆斯特丹,荷兰“蒙戈的位置是不是该找人填上了?”希弗迪因坐在圆桌前面摆弄着手里的扑克,对死鸦说。

“你这么觉得?”死鸦将脚放在旁边没有人坐的那张空椅子上,眯着眼,无聊赖的扫视着酒吧里的人们。

“五个人感觉才能的心应手。空了一个位置实在是不习惯……”希弗迪因一张一张的把扑克牌摆到桌子上玩起了接龙。

“龙雀和雅魅安呢?这事儿还得征求下两个大小姐的意见。”

“最近出了一个拟真游戏,挺火的,你妹妹玩的很上瘾。”希弗迪因撇了撇嘴。

“这么大人了还玩游戏……真拿她没办法……”死鸦冷哼了一声,“这丫头大概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其实我也玩,挺有意思的。”希弗迪因站起身,“我去把她俩叫过来?”

死鸦抿了一口酒,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快。

希弗迪因离开酒吧整整四分钟的时候,死鸦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他的反射神经告诉他,每当有这种气味出现的半分钟之内,就会有人死掉。

这一次,他的预感也没有出错。

所以当他身前的三个家伙伸手掏枪的一瞬间,死鸦就立刻俯下身子拔出了小腿处藏着的利刃。

黑洞洞的枪口还没来得及指向目标,拿枪的那只手就已经喷射着红色的液体飞到了空中。

死鸦顺势将刀从手中射了出去,在一片客人的惊叫声中结结实实的插到了第二个家伙的头盖骨里。失去控制的身体扣动着扳机,毫无意义的在天花上开出了好几个枪眼。

最后一个家伙嚎叫着瞄准死鸦开始扫射,而他的目标却像某种猫科动物一样贴着地连续做了两次变相,然后用腿将他扫到在地。

死鸦用膝盖压住对方的双手坐在他的胸口上,然后用大拇指抵住了对方的眼球。

“谁派你们来的?”

死鸦不是一个无趣的人,但是这个时候除了说出这种老掉牙的问题之外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该说些什么了。这种情况他已经遇到过无数次了,每一次的流程就是对方说不知道,然后他扣出对方的眼球。所以他在对方刚一开口的时候,干脆就直接这么做了……“是个不到二十岁穿风衣的男……啊啊啊啊!!!!!”

死鸦露出了有点儿难为情的样子,然后把血淋淋还缠着神经的眼球重新给他塞了去。

“呵呵,不好意思……”他将手上的红色抹在了对方的衣服上,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死鸦·梅尔菲斯,他说的就是我。”

死鸦抬头看去,一个非常年轻的家伙就站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死鸦立刻开始自己的记忆……没错,从一开始他就坐在附近的位子上,而顾客们落荒而逃的时候他却没有动。

“让我猜猜,仇的?”死鸦阴沉沉的笑了笑,然后踩着旁边尸体的脑袋拔出了自己的半米长的战刀。

那个年轻的男人摇了摇头,左手掏出了一把短刀,然后向他勾了勾手指。

死鸦对自己的格斗技术非常有信心,他看着对方的武器笑了,然后压低身体摆出了姿势。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哎呀你干什么啊!玩的正开心呢!”龙雀被希弗迪因从游戏舱里拽出来的时候一脸暴躁。

雅魅安倒是一副妥协的样子,她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在了前面。

“你哥说的……而且你们俩都没吃午饭吧?沉迷游戏……怎么和小孩儿似的。”

希弗迪因抓着龙雀殴打他的小拳头,一个劲儿的躲闪。

“怎么啦?!小孩儿你不喜欢?”龙雀揪着他的领子在他耳边轻轻说,然后亲了他的嘴。

希弗迪因警惕的看了看前面雅魅安的背影,讪笑了两声。

要是被死鸦知道自己的妹妹和最信任的朋友搞在了一起,估计会杀了我们两个吧……希弗迪因想道。尤其是死鸦对他这个妹妹的占有欲不是一般强烈……三个人走到酒吧不远处的时候,看到了大批的警车和围观的人,他们立刻跑了过去。

店里面一片狼藉,全都是血。

龙雀正要往里挤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抓住了肩膀。

“瞎冲什么。”

“哥!”

死鸦站在她身后,神情有点儿恍惚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损伤。

“去再说。”他向旁边的小巷里指了指,那里躺着那名被挖掉了一只眼的倒霉鬼。几个人立刻把那家伙架了属于自己的公寓里面。

“到底怎么事儿?”希弗迪因将那家伙扔在地上,然后问道。

“似乎有一单大生意在等着我们……”死鸦坐在一张椅子上,沉声说。

那个青年和死鸦交手了,死鸦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对方也没有用真正本事的意思,一切都只是试探。在警察来之前,对方停了手,给死鸦留了一张写有电话的卡片。

“雅魅安,好好问问他。那个男的很不简单……虽然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但是单凭一个左手就挡下了我所有的攻击。这么厉害的角色我不可能听都没听说过。”他对马尾辫女孩说。

雅魅安撇嘴笑了,她进到里屋拿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提袋。她将它打开,拿出了一根针管。

神经阻断剂,配上雅魅安引以为豪的精神催眠手段,将一个人变成木偶供她操纵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在她的控制之下,那个家伙将所有知道的事情,连同自己的性癖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非常可惜,这个家伙并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只不过是那个青年用来试验死鸦能力的炮灰而已。

“你怎么看?”希弗迪因问。

“对方能找到我们,逃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我会拨那个电话,但不是现在。”

死鸦说。

“有工作不是什么坏事儿。现在阿拉伯世界都不打仗了,我们以后有没有正经活计还不知道呢。”希弗迪因笑道。

“不过先把队伍整齐了再说吧,如果这是个陷阱,我们最好确保战斗力完整。”

“嗯?!要召新队员嘛?”龙雀兴致勃勃的叫道。

“你小声点儿。”雅魅安不满的说。

“对。我有个不错的人选,龙雀认识她。我们以前和她作过几次。信得过,而且技术不错。”死鸦说。

“她?女人?”雅魅安斜着眼看向死鸦。

“嗯。名字叫星见。”

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龙雀像小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哪有和前女友一起干活的!?哥你是不是余情未了!?”

死鸦白了她一眼,“屁话!什么前女友!我和她都清楚,只是玩玩而已!”

“反正我不同意!”龙雀鼓着腮说。

“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当事人都没不同意。”希弗迪因嘲笑道。

“因为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东西!绝对不会给别人~!”龙雀挑衅般的看向希弗迪因,死鸦看着她的表情哈哈大笑。

只不过他不知道,龙雀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在沙发后面和希弗迪因将手牵在一起。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星见加入的事情似乎被无限期搁置了下来,直到死鸦拨打了那个电话为止,第五个人仍然没有适的人选出现。

“这里是死鸦·梅尔菲斯。”

“下定决心了?”电话里传出了那个青年的声音。

“准确的说还没有,这要看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我其实只需要一个人。”

“这你不用操心,价钱不变。说说,什么任务。”

“杀人。”

“几个?”

“一个。”

“报酬?”

“十亿。”

死鸦用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多钱。手在微微的发抖,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开始慢慢燃烧起来。十亿,可以供龙雀去上医学院,一直嚷着要娶老婆的希弗迪因应该会高兴的发疯,雅魅安也可以洗手不干了。

而对自己来说……去取一个价值十亿的性命……这就已经算是最大的奖赏了吧?

“这活我接了。”

“明天,派一个你信任的人到下面这个地点。记好了,多一个人,交易取消。”

电话被挂掉,死鸦看着面前记着的纸条,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关闭了免提。

“一个人?谁去?”龙雀蹲在旁边说。

“废话,当然是我。”死鸦手。

雅魅安摇了摇头,“你和龙雀都别去。我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管是你还是龙雀,如果中了陷阱,剩下的人就是想要救人也会束手束脚。”

“应该不会有陷阱,如果他想对付我,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死鸦对雅魅安的话嗤之以鼻。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趟过去并不会一帆风顺……”雅魅安皱着眉头,“所以明天还是我去吧。如果我出事了,你们救起来也比较方便。”

“你觉得自己在说笑话么?”死鸦不满的看她。

“我倒是觉得雅魅安说的有道理。”希弗迪因说,“你不得不承认,雅魅安的直觉一向很准。”

死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最后向雅魅安点了一下头。

天色黑了,死鸦带着一瓶珍藏的好酒敲开了雅魅安的房门。

“怎么了,不放心我?”雅魅安打开门,笑着看死鸦。

“上次单独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死鸦很不客气的直接挤进了雅魅安的房间,然后开始倒酒。

“让我想想……布宜诺斯艾利斯?我们俩干掉了一个参议员那次?”雅魅安用手指点着嘴唇一边想一边说。

“好像是。那些蠢猪完全想不到我们就藏在他酒窖里面,哈哈哈哈!!!”

“然后你把他最好的两瓶酒给我伤口消毒,如果他知道的话大概会气的活过来。”

“哼哼……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会做替别人挡枪的事情。”死鸦冷笑道。

“是替你,你是死鸦,不是别人”雅魅安直视着死鸦的双眼,“而且如果不是你当初把我从那种地方带出来,我也……”

“好了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吃不消。那么早的事情你还想着。”死鸦坏笑道。

雅魅安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明天,你小心。我们在家里等你。”一阵沉默之后,死鸦放下酒杯,轻声说。

“要是我出事了,你可要来救我啊~”雅魅安眯着眼睛笑起来。

“嗯,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啦……”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第二天清早,三个人目送着雅魅安离去,这一天变成了无比漫长的一天。

龙雀坐在死鸦和希弗迪因的中间,抓着两个人的胳膊疲惫的睡了过去。而死鸦则和希弗迪因一个劲儿的抽着闷烟。当夕阳开始下沉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死寂。

“她出事了。”死鸦一边说,一边将最后一枚烟蒂按在了烟灰缸里。

希弗迪因什么都没说,他站起来,轻轻推了推龙雀的肩膀,“收拾东西,我们要转移。”

“雅魅安……没来么……?”龙雀揉着眼睛。

死鸦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向藏武器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雅魅安走了进来,完好无损的。屋子里紧绷绷得气氛一下子垮了下来,三个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上帝……”希弗迪因大叫一声,“还以为你他妈的死在外面了!”

“怎么样?生意谈妥了么?”死鸦走到她身边问。

“谈妥了。”雅魅安面无表情的答道,“很有趣的交易……我们先喝一杯再说。”

四个人在沙发上围坐一圈,然后雅魅安向他们举起了杯子。

“这一杯要敬十亿赏金!”雅魅安说道。

她既然说出了这种话,那无异于意味着事情已经顺利了。众人的嘴角轻轻上翘,然后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死鸦在昏迷过去之前,脑袋里面仅存的一句话是“为什么?”。

头痛欲裂,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会看到一群狰狞的打手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他发现自己仍然是在公寓里。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双脚被成紧紧捆住。

龙雀和希弗迪因躺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样子。这很正常,死鸦受过系统性的抗药物训练,所以耐药性比其他人要强一些。

他抬头,将视线放在了雅魅安的身上。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坐在他前面,头发已经被解开,披散在肩膀上。

“雅魅安……”死鸦轻轻念着面前女人的名字。

“死鸦。”

“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死鸦歪着嘴角笑。

“这不是很明显么?”雅魅安静静的看着他。

“为什么?”死鸦依旧笑着。

“钱。十亿。”

死鸦笑出了声,双肩不停地抖着,“笑话可以留着以后说。”

“没有以后了,死鸦。他们只要一个人,杀了你们三个,我一个人就能拿十亿。”

“你要杀的话不需要等到现在。”死鸦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雅魅安站了起来,“等到现在只不过是为了一点死人恩怨。”

她拿出了一根针管,一根死鸦非常熟悉的针管。他皱着眉头看着雅魅安将神经阻断剂注射到了希弗迪因的血管中。

“你不知道吧……我可不是唯一一个背叛你的。你心爱的龙雀,早就和希弗迪因搅在了一起,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死鸦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雅魅安。女孩开始在希弗迪因耳边耳语,那是她最擅长的催眠。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一种从脊背开始上升的凉意侵占了他的全身。

雅魅安是要来真的……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做梦……希弗迪因醒了。准确的说,只是睁开了双眼。木偶一样的希弗迪因站在雅魅安的身旁,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把你想从死鸦那里抢走的东西,夺到自己这边吧。”

雅魅安摩挲着希弗迪因的脸,轻轻下了一个指示。

希弗迪因动了,他俯下身子,到了龙雀的身前。

“雅魅安,别玩了!”死鸦吼了起来。

雅魅安看了他一眼,那双原本清澈美丽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潭浑浊泥泞的死水。

“啊……”龙雀的衣服被撕开的时候,她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罩在自己身上的希弗迪因。

“你疯了!?你要干什么!?”龙雀大叫着,用腿去踹对方的肚子。

她的格斗技不错,力气也不算小,但这个时候面对这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真的用力。

那个她熟悉的恋人已经变成了被催眠和欲望占领的野兽。死鸦看着龙雀白花花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一双娇乳被希弗迪因捏在了手里。

“不要!!痛!!你放手!!啊……希弗迪因!!你弄痛我了!!哥!!!”

龙雀扭动着身体,发出凄厉的喊声。雅魅安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慢慢的开始上翘。

“雅魅安,杀了我,别动龙雀和希弗迪因。”死鸦咬着牙说道。

“做个选择吧,他们俩只能活一个呢?”雅魅安将视线移到了死鸦身上。

“龙雀……”他在一阵沉默之后,从喉咙挤出来一个名字。

雅魅安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骗你的。你们都要死……”

在这个时候,龙雀发出了一声打叫,身体整个弓了起来。而希弗迪因在初一进入之后,就用力抽插起来。龙雀娇小的身躯随着他的冲撞不断颠荡着,发出断气一般的哀鸣。

“呜呜……啊……希弗迪因……放开……不行……啊……”

希弗迪因双目血红,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粗大的阳具像打桩一样接连不断的杵到龙雀的最里面。龙雀没有前戏准备的下身流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地。

“啊……啊……会死的……不行了……哥……救我……”龙雀哭喊着,下体处却被撞击的不断发出粘稠的声音。

“雅魅安,为什么这么做?”死鸦的手腕被挣的出血。

“因为我恶心他们两个,更恶心你。况且有十亿等着我,为什么不这么做,你给我个理由。”雅魅安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言明的奇怪光芒,嘴角却挂着笑。

死鸦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她,妄图从她眼中看到任何一点他想看到的东西。

雅魅安也看着他,应的眼神之中就只有死寂。

龙雀慢慢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被控制的希弗迪因已经用最大的力气疯狂的干了龙雀一个小时。女孩全身颤抖着,眼中全是死灰色,痛苦的望着希弗迪因的脸。

“……龙……雀……”

一片寂静中,希弗迪因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

“……杀……了……我……”

龙雀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曙光,她哭着用手去摸希弗迪因的脸。

“……醒醒……呃啊……你醒醒……呃……”

“杀了我…………”

如同地狱中传来的哀鸣一般,希弗迪因的声音几乎都被绞成了支离破碎的噪音。

龙雀哭泣着,吻上了他,然后用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龙雀大声哭喊着,将手臂用力收紧。希弗迪因的脖颈处发出了清脆的骨骼碎裂之声,然后身体摔在了地上。

雅魅安对着龙雀举起了枪,而龙雀却窜向了丢在旁边的注射器。

在对方开枪之前,她将那个注射器射了出去,正中雅魅安的胸口。

残余的神经阻断剂立刻冲进了雅魅安的血管,她的枪再也拿不住,掉落在了地上。雅魅安拔出针管,在全身都被神经阻断剂控制之前夺门而逃。

赤裸着身体的龙雀一步步向死鸦走去,然后在第二步的时候,下身就喷出了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双腿。

龙雀跪倒在地上,慢慢向死鸦爬去。

死鸦看着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龙雀割断了绑着死鸦手的成,然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动了。

死鸦将龙雀抱在怀里,整个世界在慢慢的变成灰色。

“……哥……我……”

“别说话……”

“……其实……我……”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没事了……”

死鸦不知道龙雀最后要说什么,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他在以后的日子这样告诉自己,人死了,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一遍一遍想要找到那个女人,逼她说出为什么。

答案这种东西,也许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安慰而已。很多人都清楚这点,但仅仅只是逃不出去。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一年之后。

“梅尔菲斯?”

“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在响声之后留言。”

“是星见。我找到雅魅安的情报了。她现在在玩一个游戏,络游戏,【神都】。如果你想找她,我觉得这已经是唯一的机会了。你给的钱不少,但是一年来都没弄到什么像样的情报,你也该明白什么了吧?那个【神都】的游戏仓不是很贵,我和天蛾也准备玩,有事的话可以在游戏里联络我们。其实我觉得,一直拿过去的事情束缚着自己,停滞不前,还不如死掉的好。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在等着你的。”

……嘟……嘟……嘟……嘟……<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断章完)</strong></strong>

【神都】(十三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24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344</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三章四章五章六章</strong><strong>七章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十二章</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四章</strong><strong>断章:因由的尘埃</strong><strong>另:第十章内有集下载</strong>啊啊,最近几张的复超少啊……果然是H太少的缘故吗…………失落啊啊啊<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三章“星见,给大家做护罩。”梅尔菲斯一边飞一边对旁边的女孩说。

“怎么了?”我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从现在开始如果碰上敌人的话都是拿下了一个胜场的ahref=/target=_blank>游椋坏貌恍⌒囊br/>点。天蛾,你拉着星见前进,星见把能量节省到做护罩上面。”梅尔菲斯继续指挥道。

“知道啦,别这么罗嗦嘛。”星见任凭天蛾拉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一些魔力小球向我们甩了过来。

魔力小球在飞到我身上以后立刻变成了闪着淡蓝色光芒的魔力护罩。护罩的光芒看起来有些显眼,即使在白天从远处应该也能很轻松的看到我们。

“这不是暴露位置了么?”我说。

“你傻?如果对方打定意要阻击我们,不加护罩他们也一样会用探测类的法术锁定我们的位置。”

我撇了撇嘴,不和这个混球吵嘴,单纯的保持着前进的速度。

周围的原野慢慢的被树林所代替,天色也在慢慢地变暗。大家的脸色都不是特别好看,毕竟没人想在这种地方过夜。

所以当第二个斗技空间的入口出现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看~”星见指着前面隐隐发亮的小点说。

就在这个时候,以我们为中心,头顶的云彩突然开始旋转起来,发出了低沉的嗡嗡声。

“陷阱!!”梅尔菲斯大吼着爆出了能量。

我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五条能量光柱猛的爆了开来,直接夷平了一大片的树林。与此同时,天空像变了颜色一样开始疯狂地落下了密密麻麻的闪电。

连续三道闪电直接劈中了我的护罩,如果不是星见的那个魔力护罩,大概我在做出能量护罩之前就会受伤。

尽管没受伤,但是巨大的冲力将我们砸的一直向下落去。这个法阵的等级不低,但是由于攻击面积很大的缘故,攻击力并不是太强。

刚一接触地面,梅尔菲斯、星见和天蛾就像另外一个方向窜了出去。而我却被砸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撑着地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当我看到脚底下亮起了魔法阵光芒的时候,才知道这下子坏了。

在我重新加速想要逃开的下一秒,身后非常近的地方就爆发了一次剧烈的爆炸。强大的推力将我直接甩出去了好几十米,失去平衡的我直接砸在了地上,整个人立刻失去了知觉。

不过这个休克并没有持续太久,至少在一个家伙将武器向我的胸口递进来之前我重新恢复了意识。我用一个瞬间加速躲过了致命的攻击,只在胳膊上留下了一个不算太深的刀伤。

我的同伴们已经和其他的敌人打在了一起。由于我失去了一段意识,所以根本分不清楚现在的战况是什么样的。

那个家伙向我再一次扑了过来,我拔出神宫接下了他的攻击。可是令我意外的是,神宫上面的那三道能量流已经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就是这么一愣,胸口立刻多了一道伤。对手的剑技非常厉害,我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发愣……实在是不想活了。

咬着牙开始和那个家伙硬拼起来,刀剑相交的金属摩擦声不断地响了起来。

脑子一片混沌,这都是那个瞬间加速和中了魔法阵偷袭的缘故,我的手痛的直发抖,每一次正面和那个家伙的武器相接就会让我有一种手要断掉的感觉。

那个人在一阵猛攻之后意识到并没有办法通过剑技迅速解决我,这让他非常恼火,以至于开始用全能量对我进行毫无技巧性的轰击。

妈的……这个家伙的能量等级至少是3级以上!我被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不断地向后退去。

“贪狼!别被他牵着走!他要把你单独分割开!!妈的!!”梅尔菲斯焦急的声音从远处响了起来,然后立刻就被能量的爆炸声淹没了。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想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这家伙厉害的吓人,而且我的身体状况也非常不好。加上本以为可以信赖的杀招突然失效,我连活下去的信心都没剩下了多少。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开始疯狂的召唤各种各样的骨质武器向他猛砸。那个家伙似乎吃了一惊,我立刻就一刀劈去。

可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只在他肩膀上留了一道浅浅的刀伤。

趁这个机会,我用剩下的能量加速脱离战圈,向梅尔菲斯他们那边努力靠近。

背后一个巨大的能量团跟了上来,那个家伙在追我,而且越来越近。

当我看到梅尔菲斯那边的战况之时,差点儿傻了眼。

一条足足米长的骸骨巨蛇被召唤了出来,正配着另外三个敌人对梅尔菲斯他们进行围攻。怪不得这个家伙想要迅速解决掉我,他们的人数并不占优势。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天蛾和星见的魔力都没有机会发挥,梅尔菲斯和阿纱嘉接下了大部分的攻击。没有人受重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3级战士的同伴,单凭三个人就拦下了梅尔菲斯他们,很难想象他们会是低于5级的家伙。看来我是没办法指望他们来帮我了。

身后的家伙已经追到了很近的地方,我没有办法再埋头向前冲了,因为如果我这么做,这种距离下他的能量刃会很轻松的命中我。3级战士的能量刃,我可不想用赎魂装甲的防御力来赌博。因为赌输了的话,付出的代价可是我的性命。

我身形一缓,对方的剑立刻爆出强光,经过完全加护的能量剑刃当头就砸。

我恨纯战士,而且尤其痛恨这种等级超高的纯战士。毫无诡计可言的攻击方式是我这种魔战士的克星。他的剑似乎也是专门为纯战士配备的武器,没有特殊效果,但是单论能量加护的承受上限,简直是无与伦比。

已经没有机会躲闪了,我将赎魂装甲的绝大部分能量都用来生成骨盾。可是那把剑却像切木头一样一层层的破开骨盾,砍向了我的脑门。

神宫被举了起来,它终于不负我厚望阻挡住了那把剑的继续前进。

“下去!!”那个家伙对我大吼了一句,接着我就像木偶一样被他从空中震向了地面。

这一次绝对不能含糊,我死命咬住了牙,在落地的瞬间就用所有力气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小腿处直接传来了一阵咯啦声,大概是断掉了。

可是极度的紧张和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我根本感受不到痛,我原来落下的位置几乎是在同一“贪狼!!!”

身后传来了同伴们的大吼,我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了,因为在过头去的时候,那头骸骨巨蛇已经改变了原本的目标,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了下来。

能量罩被瞬间撞碎,但是我在被撞飞之前用手按到了蛇头上。

那头巨蛇瞬间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变成了一段段的骨骸从空中七零八落的甩在了地上。

对方似乎被这一幕吓到了,他们没有再进攻。趁这个时候,梅尔菲斯他们立刻冲到了我旁边。

“怎么样!?”阿纱嘉急切的询问道。

看着她被尘土和草屑弄得脏兮兮的小脸,我忍不住想笑。但是腿部的剧痛和脑袋的迷糊让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死不了,不过能量不多了。”我喘着气说,“我们直接冲进那边的空间门吧,这样打下去要出事。”

梅尔菲斯摇头,“不行,他们肯定在那里也布下了陷阱。”

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追击我的家伙飞了过来,我们立刻摆出架势准备迎战。

这种情况真是出乎意料,从来没想我我们五个在面对四个人的队伍之时还会这么狼狈,潜意识已经变成了防守的姿态,这还是第一次。

“不错……我们费了这么多劲竟然一个也没干掉。”那家伙脸上带着杀气的微笑,“还单凭一招就灭掉了墓碑之蛇,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冷哼了一声,“你想知道的未免太多了。”

消灭那只墓碑之蛇的是我的对戒,对于那个等级的亡灵系怪物,我的能量不足以将其反召唤,但是取消掉它的从属权重新放逐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们的算盘打得太理想了……再打下去也没法得到什么奖励,就到此为止吧……你们说呢?”那家伙问。

我们都没说话,当然能不打是最好的了,毕竟我们现在是出于一个劣势的状态。并不是说不能打,而是我已经受了重伤,再打下去即使最后赢了,我也八成会死。这是其他人所不想看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人在带着他的同伴离开之前问我。

“贪狼。”我沉声说,“你呢?”

“和AZZA决斗还活下来的贪狼?呵呵,怪不得……”那家伙笑笑,“我叫约尔姆加德。”

我点点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的实力却值得我尊敬。如果是单打独斗,我相信自己必败无疑。

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我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约尔姆加德,听说过么?”我问梅尔菲斯。

梅尔菲斯也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世界上不出名的怪物多的是,我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除了可以自我恢复的阿纱嘉,大家都受了伤,不过绝大部分都是轻伤。我就不一样了,有点脑震荡的症状,而且小腿已经肿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

“那个雷阵明显就是逼我们落地的,你怎么这么实在,落下去还不赶紧跑?”

梅尔菲斯对我说。

“真抱歉,我可不是和你一样的怪物。”我没好气的说。

“行啦,我还从来没见过中了陷阱,被从队伍分割出去的家伙能活着来的。

你也算是挺厉害的了。”星见倒是很给我留面子。

这还是对团队战过于生疏造成的结果。我很清楚的记得他们三个窜出去的时候方向基本都是一样的,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培养出来的默契。至于阿纱嘉,她就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测定了。她可以用肢体的代价换取突破的机会,我却不行。

用葬鬼去探空间门的入口,结果真的有法阵在那里。看来梅尔菲斯他们并不是唯一一个有坏心眼的家伙……如果我们当初为了逃避约尔姆加德他们的追击直接往这里跑,肯定有人要受重伤。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进到了斗技空间,我立刻用点数换取了绷带夹处理了自己的腿。与此同时,系统也决定了我们的身份这一次是被挑战者。

“你的腿怎么办?”阿纱嘉蹲在我身前担心的看着我。

“没什么怎么办,能量浮空的话问题不大。”这并不是强行振作,我并不擅长用腿部进行攻击,所以腿上的伤对我的影响不大。

梅尔菲斯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在我的脖子上按了两下,我立刻产生了一种作呕感,干呕了两下。

“轻微脑震荡,应该是被爆炸震到头了。下一场你能不出手就别出手,我可不想看你被别人白白干掉。”

“那下场怎么打?”星见问。

“我没事儿。”我皱着眉头看他们。

“别不知死活,你现在的状态很容易被低层次的震动弄成休克。”梅尔菲斯说,“下一场放手吧,看情况定。”

大家都坐了下来,开始等待挑战者的出现。

我拿出了神宫,试图研究一下那三道能流消失的事情。要知道,在你指望着自己招数救命的时候,出现这种莫名其妙事情无异于自杀。

神宫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一道能流。可是按我的印象,如果是自行恢复,不应该是这么快。因为我第一次发现它们的时候是在和赌徒保罗战斗的那天,神宫上面的能流只有两道。而第三道是上一场战斗才出现的,相隔的常长。

仔细想,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线。我拿到神宫以后,交手的对象有方不凝,赌徒保罗,夏希……而实际上,我用神宫直接伤到的人只有三个,方不凝,非要死跟着阿纱嘉的断尾和在船上砍伤的涩隆。

而刚才的遭遇战,我也伤到了约尔姆加德。

这样想来,应该是神宫会根据伤到的人来生成能量流,然后每一次激活之后能流就会消失。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看向其他人。

“梅尔菲斯,让我砍一下。”

梅尔菲斯正在闭目养神,他听到我的话以后眼都没睁开,“想找死?”

“试验一个东西。”我很没有面子的单腿向他蹦过去,然后拿神宫的刀尖去扎他指头。

“滚!别拿我做试验!”梅尔菲斯在我抓住他手的时候大叫道。

“行了行了,别和小孩儿似的大喊大叫,难不成害怕了?”我没有放弃,而是用老套的激将法来刺激他。

“妈的……”梅尔菲斯无奈的看着我扎了他的手指。

三秒钟之后,神宫上的血迹突然被它所吸收,第二道能流也从刀身上出现了。

它绕着刀身缓缓地流动着,但和约尔姆加德的那一道半透明白色不一样,梅尔菲斯的这道是黑色的。

“来来,帮个忙……”我对其他人招呼着,“借我一点血。我想下次战斗的时候,自保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大家莫名其妙的贡献了自己的血液,然后神宫上面就缠上了另外三道能量流。

天蛾的那道是淡黄,星见是蓝色,而阿纱嘉却是灰色的。我想这些能量流应该是可以体现汲取者本身能量属性的东西……查询了一下神宫的物品说明,原来这种能量流还有自己的名字。这些说明是在我将它骨殖化之前没有出现过的。

光流刃,每道光流刃除了切割能力还具备有隐藏属性,与吸血对象的能力直接相关。用自己的血可以激活名为【赦·光流刃】的能力,用以操控光流刃进行攻击。每激活一次将持续至脱离战斗状态为止。其后光流刃数目将重新归零,而且激活状态下也不能再生成新的刃。

我将关于光流刃的事情告诉了梅尔菲斯他们,梅尔菲斯表示比较有兴趣。

“你把那个家伙肢解用的就是这招?那个人什么等级?”他兴致勃勃的问。

我想了想,“我当时只有一半的能量,按照我是6级来算的话……”

梅尔菲斯抬手打断我的话,“6级?你刚才爆发的能量风暴你自己没看见么?

和我的能量风暴几乎一样大!你现在4级。”

我张了张嘴,有些惊讶。

“我看你已经到瓶颈了……”梅尔菲斯邪恶的笑起来,“慢慢磨吧,争取用一年根本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达到和梅尔菲斯一样的级数……当然,他在瓶颈处卡了多久还要另说。我总觉得自己肯定会在瓶颈卡上更长的“既然等级一样了,改天一定要和你打一场……”梅尔菲斯舔着嘴唇说。

“你不会是为了和我打,故意把我说的和你等级一样高吧?”我无奈道。

他没有理我,而是帮我一起计算起来,“按你现在4级算,对手全盛期可以压制你但是却不能造成太大的威胁,那就应该是6~7级的样子。可以破开那个等级的能量护罩……这招相当实用……”

“只是相当难以控制,光流刃的行动路线非常混乱,如果不小心很容易会砍到我自己。”我抱怨道。

“这和用鞭子一个概念。”

说这句话的时候,梅尔菲斯扭头看了星见一眼。星见竟然脸红了,还狠狠的瞪了去。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性装作没看见。

“我如果非用这招不可的话,我会大声喊招数的名字,你们尽量躲开吧。”

我这样说着。

还没等梅尔菲斯说话,系统突然跳出的提示就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已经有人决定了我们作为挑战的ahref=/target=_blank>游椋苑降亩游槊纸小赋莺邸埂br/>“有人认识么?”梅尔菲斯问道,我们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系统给了我们五分钟来选择作战的环境。令我意外的是,可选择的地图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除了“雪山”、“沙漠”、“戈壁”、“平原”这种一看就知道大概情况的地图之外,还有类似于“风城”、“永夜”、“河宫”这种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名字。

“我们选这一个。”梅尔菲斯指着名为“蠕虫”的地图说道。

“哎呀你怎么老喜欢选这种诡异的玩意儿?”星见不满的抱怨道。

“越是诡异越是要提前熟悉一下,免得以后被敌人率先占到便宜。”

对他的解释,我们没什么好反驳的。梅尔菲斯选择了确定,我们立刻就进入了第二场比赛。

传送完毕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傻了。

我本来以为所谓的“蠕虫”地图指的是有很多虫子的那种地方,可是当真正进到地图以后,我们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地图就只是一只蠕虫而已。

而我们就在它的肚子里……透过这只巨大无比的蠕虫莹莹发光的腔体壁,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只虫子的体腔足足有好数十米之高,宽度甚至无法让我们一眼看到尽头。如果不是脚下软软的组织,我们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是在虫子的体内。

“好恶心!!!”星见大叫起来,一个劲儿的搓着胳膊。

“能量水晶呢?为什么不在这个地方?”梅尔菲斯最先注意到了这个地图异样的地方。

地上散落着正好六枚充能水晶,就好像是专门为我们准备好的一样。我们立刻开始给自己充能,并激活了手腕上的探测器。

查看了探测器,我们才意识到这个地图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双方的能量水晶全部处于这只巨大蠕虫的头部,我们根本不需要去摧毁或者保护水晶。这个地图的目的就是死斗,直到有一方认输或者被消灭为止。

“怎么打?”天蛾问道。

“既然是给了我们全力作战的条件,一般人都会想与对方直接定胜负,我们打乱他们的套路。”梅尔菲斯指挥道,“天蛾,贪狼和阿纱嘉缓速向虫头的方向移动,提高警惕,我带着星见在这个地方做点儿布置。遇到敌人以后,视人数来决定动向。”

“如果碰到了五个人怎么办?”我问。

“直接往跑。如果是三四个人,保证能够撤退的前提下和他们交手,然后再装作打不过撤退。”

“对方如果不追怎么办?”

“那也来找我和星见汇。对方不追说明早有防备,那么我们就重新制定作战计划,比如设伏之类的。”

梅尔菲斯的意见相当成熟,所以我们干干脆脆的实行了计划。

分开以后,我们三个立刻向蠕虫头部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个地方看上去非常的阴暗,而且软软的肉壁和地都让人的心情极度压抑。

比较庆幸的是,这地方并没有黏黏糊糊的体液,否则我想队伍里的这两个女性首先就会想要杀掉梅尔菲斯。

这是我第一次和天蛾一起单独行动。当然,我不是没把阿纱嘉放在眼里,只是一如既往的,她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喜欢在人多的情况下和我交谈。

我和天蛾交手的时候很清楚地了解到一点,他虽然是偏重攻击法阵的魔战士,但是肉搏能力却并不羸弱。如果忽略掉能量运用上面的问题,单纯的格斗他和梅尔菲斯是同一个水准的。所以在决定一起行动以后,我还是很放心的。

只不过,他不是梅尔菲斯。我可以不需要担心他背叛我,但是却没办法像对待梅尔菲斯一样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来支援对方,他肯定也是一样的。

如果说我和梅尔菲斯在一起的战力是十分,那么我和天蛾在一起的配大概能达到六七分的样子。

“天蛾,你认识梅尔菲斯很长天蛾一边飞一边头看了我一眼,“刚进游戏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玩的。”

“你们三个?”

“还有星见。”

“哦……”我点点头。就我自己感觉来说,像他们这样一起慢慢成长起来,一直到现在还有联络的伙伴应该都是有着深厚感情的朋友。

“他那时候什么样?”

“现在比以前好相处的多。刚开始玩的那一阵,一句话不抬手就杀人,然后就被通缉了很长战士,被人追杀的屁滚尿流。”天蛾说着往事,嘴角带笑。

“但是你们都没死。”

“运气还不错,没有被怪物们盯上,不然他肯定活不到现在。”

“因为他已经变成怪物了。”我笑道。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天蛾突然扭头看向了我,我微微一愣。

“梅尔菲斯不是怪物,现在还不是。但是他内心里被压制着的怪物总有被放出来的一天,无论是我还是星见,都阻止不了他。只希望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能帮他做点什么。”

“我?我认识他才几个月的“梅尔菲斯很少带伙伴来给我们认识,你是第二个。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有特别的地方。”

“第二个?第一个是谁?”我下意识问题的脱口而出。

“挽歌。”

这不是不可预料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沉默了起来。因为梅尔菲斯说过,挽歌是天蛾的朋友,那么……“那个女人似乎不是很喜欢梅尔菲斯,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和他同行了一段而我努力压下正在翻腾的心境,安静的听着。

“和我说手她的事吧。”

“挽歌性格很不错,而且厉害。梅尔菲斯是在外面的世界带着她来见我们的,那时候的她是一个自由佣兵,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强的可怕的怪物。”

“我和自己所属的佣兵团接纳了她,然后又开始一起在游戏里行动。【神都】那时候已经像现在一样,变成了一个无以伦比的巨大存在。外面世界的业务越来越多的转移到了这个世界里,我们也渐渐地不再在外面打打杀杀,而是把卖命的地点不知不觉的改到了这个地方。”

“反正都是当佣兵,所以在哪里都没有别。星见和梅尔菲斯是更喜欢单独行动的杀手,而且他和我们佣兵团里的几个成员有仇,所以没和我们一起。不过说句有些自恋的话,我们的佣兵团在那个时候的平均实力可以说是整个【神都】最强的,只不过没有多少人知道而已……”

“知道的都被杀掉了……”我猜道。

“呵呵,你说的差不多。我们佣兵团那个时候其实没有官方的名字,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在系统注册过。我们只是把自己的这个团体称作【幽鬼】……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东西。那段久以前,当时全世界的零级战士我们占了将近一半,【幽鬼】那个时候就是这个世界的地下王者。可是,后来因为某件事情,佣兵团分裂了。”

四个零级的战士,还是在几年前……如果这样想来,【幽鬼】的力量在【神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神了……只要想做,几乎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吧……无论是这里还是外面,力量总是可以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

“拥有那种力量的团体也会分裂……”我感叹道。

天蛾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叹息,“【幽鬼】的四个零级战士,一个是团长,在外面的世界出了车祸;一个拉着队伍创建了另外一个佣兵团;还有一个继承了前前团长的位置,继续运营着【幽鬼】。有人说团长就是那个分裂佣兵团的家伙在外面暗杀的,可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很多人离开了分裂后的【幽鬼】,包括我。挽歌也是那个时候心灰意冷选择了隐居,不过外面的世界她和我们还是有联络的。可是某一天,我听说【幽鬼】与她突然失去了联络。他们去她现实的住处找了她,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从别人的嘴里听着对挽歌死去的描述,陌生和熟悉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我试着去想挽歌的脸,然而却没办法想起来。

她死了,在我的世界里,在别人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也在外面的世界里。我本来以为我已经不会为这个事情而哀伤了,但那只是一厢情愿的谎言而已。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炸掉我店铺的人到底是谁了。【幽鬼】的人……怪不得他们在外面也可以用恐怖袭击的方式来试图杀掉我,他们本身就是梅尔菲斯、天蛾这种人的化身,是一群杀人机器……和现在的我一样……“杀了挽歌的就是那个分裂出去的零级战士的手下。那个人名为鲁恩希安,他的新佣兵团【食影者】虽然完全比不上全盛时期的【幽鬼】,但是却一步步吞掉了【幽鬼】在地下世界大部分的位置。”

听到【食影者】和鲁恩希安的名字以后,我的心脏开始狂跳。

“鲁恩希安……为什么要杀挽歌?”我努力抑制着发抖的手,问道。

天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除了他和她……或许还有我们的团长,或许还有【幽鬼】现在的首领。”

很难想象曾经处在这个世界顶点的【幽鬼】在分崩离析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所知道的只是,我在认识挽歌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放弃了战斗。如果是一个曾经那样热爱战斗的家伙,掌握着无数人都眼第一小说跳的强大力量,心会要死到什么地步才会放下手里的剑?

这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追逐的东西,你渴求的东西,当现实在你面前被无形的力量所扭曲,我们所能感受到的就仅仅是无力。这种感觉我已经体味了无数次,而这些我所听到的新故事也只是一再的描绘着陈旧的无奈。

微微的能量震动透过一片黑暗传了过来,我们三人警觉的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他们两个立刻降落到了地上,我也让腿部不接触地面的情况下尽量的接近了地面。

天蛾立刻开始画阵,不过并没有用很长是倘若触发的时机够好,往往可以起到逆转被动局面的作用。

“你能量浮空的状态他们肯定能感觉到,藏不住的,做好战斗准备吧。”天蛾沉声说。

我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阿纱嘉。女孩一如既往的站在我侧面,一副漠然的样子。黑暗和她很相称,即便她有着银白色的头发。

我们大体掌握到了对方的位置,对方也同样掌握到了我们的坐标。所以如果这个时候从那个方向飞过来一堆能量刃或者能量弹之类的东西我并不会感到奇怪。

可是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我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黑暗中慢慢的飞了过来,非常的从容。

当我看清那个男人的时候,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点儿麻烦了。那家伙穿着超重型的铠甲,整个头部被一个全覆式的头盔遮在了下面,一束长发从头盔后面的缝隙里流出来,在空中飘荡着。

那套铠甲上面布满了隐隐发亮的魔纹,所以一定是成套的高级装备。而且那种头盔……在我的认知中,头盔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作战时候对环境的感知。如果他选择了佩戴头盔,那说明他这套装备的整体附加能力足以让他心甘情愿的牺牲掉战场的掌控能力和灵活度。

更让我感到威胁的是,从他们行动的位置能看出来,这个男的只不过是前面那个女性的跟班。

那个女人二十多岁,小巧精致的胸铠,下面是一件等身长的暗紫色长袍。她提着单手剑,腰部缠了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系绳和腰带,那不是用来装饰的,它们的上面插满了咒棒。

咒棒本身并没有威力,它们的作用是预设一部分阵纹。使用者需要非常多的常麻烦,但事实是只有最顶级的法阵才会用到咒棒这种道具。

她不是法师,因为法师的魔杖对魔力的加成完全不是剑可以比拟的。她拿剑就说明她是一个魔战士,而那些咒棒却意味着这个女人魔力的恐怖程度。我没听说过有魔战士可以使用咒棒等级法阵的,从来没有。

天蛾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在敌方靠近的时候也和我一样开始全力提升能量。

“我们是不是应该头了……”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问天蛾。

“看看对方的意思……他们只有两人,可能在别的地方还有别的同伙。”天蛾死盯着对方,轻轻说。

女的在我们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落到地上,那个男的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看样子等级很高啊,有没有兴趣一对一?”我大声对他们说道,试图摸清一点对方的底细。

可是他们并没有理我们,那个女的将手探向腰间的咒棒,而我们立刻警惕的开始加厚身上的护罩。

她并没有将咒棒射过来,反而是插在了她同伴的身边。我和天蛾皱着眉头看着她慢慢抚着长袍下摆弯腰,在地上插咒棒,优雅的就好像是在摘花的淑女,而不是在巨大蠕虫肚子里准备一决生死的战士。

当她直起身的时候,我们三个全身都绷紧了,全神戒备即将到来的法术攻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令我目瞪口呆的是,那个男人突然间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

在失去了敌人踪迹的一瞬间,天蛾大吼了一声“撤退!”,我立刻拉着阿纱嘉往来的方向窜去。

可是当我刚转过身子,就感觉到脸上溅了什么东西。

那个战士就好像是瞬间传送过来了一样,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这个位置的。他手里的巨剑已经砍到了天蛾的身体里,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蛾的半个身子飞了出去。

没有多余的精神感伤也没有空闲去害怕,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逃走。

巨剑向我挥动过来,我咬着牙向地上扑去。夹杂着血腥味的剑风贴着我的头皮扫了过去。

身上爆出来用来加速的残余能量在蠕虫的肉壁上撕开了一条深深的伤痕,浓稠的汁液从破损的地方喷了出来。我和阿纱嘉全力加速,尽可能的想把敌人甩在后面。

冲出去了几米,却没有看到对方有追过来的意思,我这才稍微放缓了速度。

天蛾死了……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情。

就只是一刀,那个家伙就变成了两段……死在这种地方……心中一阵后怕。如果那个男人的目标是我,那么……我看到了梅尔菲斯和星见,他们两个正和一个家伙打着。那个家伙并不与梅尔菲斯和星见正面交锋,而是借着能量弹在牵制他们,似乎想将他们从布置好陷阱的地方引走。

当他看到我和阿纱嘉出现的时候,立刻就用瞬间能量加速逃走了。梅尔菲斯和星见怕有陷阱,也不敢再追。

“天蛾呢!?”梅尔菲斯看到只有我们两个来,大声问。

我对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大概是面如死灰吧……星见怒吼一声,用手里的武器用力砍在旁边的地上。

“不可能……你们两个没受伤,他却死了,这是突袭造成的结果。天蛾经验很丰富,他不可能连陷阱都察觉不到!”梅尔菲斯皱着眉头说。

“很强……一男一女,男的是高级纯战士,女的魔力超强的样子。好像会传送法术……男的那个突然间就在我们这里出现,然后杀了天蛾……”我努力呼吸着,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放屁!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瞬间传送的法术!”梅尔菲斯骂道,“传送效果的法术无论是初始地点还是终结地点都要有法阵,而且只能借助能量洞来实现!

如果要在你们旁边开能量洞你们不可能察觉不到!”

“那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也吼了起来。

“别吵了……”阿纱嘉突然插嘴,“他们来了……”

我们扭头看去,对方的三个人也汇到了一起,正远远的向我们这边靠过来。

“妈的……都小心点儿!那个女的有咒棒,她用咒棒之后那个男的就瞬移了!”

我举起刀,连忙向同伴发出警示。

星见开始给我们加护罩,可是她刚做了两个就愣住了。

梅尔菲斯也是。

“梅尔菲斯,你发什么呆!?”

我气急败坏的去看他,却发现梅尔菲斯露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

杀意,让人胸口几乎要炸裂的杀意。混杂着无数种复杂感情的巨大杀意压得我喘不过气。

梅尔菲斯拔出了鸦羽之刃,他双手持剑,然后念起了什么。

““让遗言做我们的道别之辞,鸟或魔!你的暴风雨中去吧,你黑沉沉的冥河彼岸去吧!别留下黑色的羽毛作为你灵魂的谎言象征!别再打扰我完美的孤独!”

“你不要冲动!!”

星见扑过来去拉梅尔菲斯的手,而梅尔菲斯从左手爆出了一大股能量将毫无防备的星见直接炸飞了。他用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手中的鸦羽之刃,低着头开始大声完成刚才的咒语。

“不要再留恋我的雕像!不要再啄食我的心脏!告诉悲伤的灵魂,他能否在天堂拥抱,被天使称作丽诺儿的少女!而乌鸦将答我:永不复还!!”

刺耳的鸦鸣声响了起来,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不过这一次……甚至比幻兽巢穴的时候还要更加的凄绝人寰。

黑色碎片状的能量在梅尔菲斯的身周汇聚起来,像无数的黑鸟绕着他盘旋一般。那是黑色的能量刃,像翅膀一样的能量刃……梅尔菲斯已经被剑身喷薄的强大能量从地上浮了起来,他冲向了面前的那个女人。

“去保护星见!”我大声对阿纱嘉吼道,然后也跟着梅尔菲斯冲了过去。我不明白他冲动的理由,我只知道自己没办法看着他去送死。

高速旋转的黑色能量刃群以梅尔菲斯为中心无差别的切割着他身边所有的东西,大片的肉块和浆汁被砍的四处飞溅,对方的两个男性战士被逼的根本没法接近目标。

我想跟上去,但是却根本追不上他。不是能量的差距太大,而是我自己的肉体完全承受不住梅尔菲斯现在的加速度……那个女人抬头看着向自己扑来的梅尔菲斯,冷静的惊人。她扔下两枚咒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暴乱的鸦羽嘶鸣着在一瞬间绞碎了她脚下的地面,可是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紧接着就是一道剑光闪过了梅尔菲斯的腰间,我看到了血。

脑海中一片空白,而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将剑横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浑身一僵……这绝对不可能是人类能拥有的速度,除了瞬移我想象不出其他的理由。

“放了他!!”阿纱嘉大吼着冲了过来,却被那个重甲战士拦住了。

“再靠近我就杀了他。”那个女人在我身后轻声说,但是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阿纱嘉震开那个战士,咬着牙停在了原地。

第一次成为人质,我觉得大概自己已经没办法活着完成这场比赛了。

梅尔菲斯从地上站稳后转过了身,他的腹部有一道伤口,身上全是血,还好只是伤到了肌肉。他右手的鸦羽之刃冒着浓浓的黑光,身周似乎还有残余的鸦羽不时的从虚空中划过。梅尔菲斯死死盯着挟持了我的女人,一步一步靠过来。

“雅魅安……”他轻轻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果然……不用这种方式,死鸦就不会好好说话。真没想到你也参加了【穹顶之役】……”那个被称作雅魅安的女人说道。那声音柔弱而悦耳,只是在现在这个状态只会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你现在真厉害……”女人继续说道,“刚才那招就算是齿痕和雷因兹大概都接不下来,可惜你太冲动了……你太想杀我了……”

“我不杀你,我只要一个问题的答案。”梅尔菲斯用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什么问题……”雅魅安在话之前,我似乎听到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梅尔菲斯大吼着,而他身周的鸦羽似乎受到了人情感的影响,猛地振了一下,在周围留下了一大堆新的划痕。

“已经说过了,为了钱。”她静静的答道。

“我不信!!”梅尔菲斯继续吼着。

“那还问我作什么?想让我告诉你我杀掉他们是因为我迫不得已?是因为我被人催眠了?是因为我被人威胁?好,是的,然后呢?你信么?”雅魅安冷冷的问。

“狗屁……”梅尔菲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声音。

我听到这个女人在我身后哽咽了一下,然后发出了笑声,“呵呵呵呵!既然你什么都不信,那你的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你没必要杀他们……那个时候……如果你真的是为了钱,拿走就好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非要对龙雀做那种事情!?”

那个女人在我身后咯咯笑着,那个笑声里掺杂的全都是绝望和空虚。

“你记不记得以前说过的话?”她突然语气一转。

“那你记不记得希弗迪因死前说过的话!?要我提醒你么?他说让龙雀亲手杀了他!”梅尔菲斯狂笑起来,眼睛里的愤恨就像被点燃的荒野一般无穷无尽。

雅魅安继续笑着,可是我听到她从喉咙里飘出了一句连我几乎都听不见的呻吟。

你说过……不……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声音模糊而又细微。

“你现在的力量,远比我想的还要强大。”她最后说道,“你已经有资格了……想杀我的话,就来魔界找我吧。”

“你没资格决定我该做什么……”梅尔菲斯狠狠的说。

雅魅安轻笑着抓住我的头发,然后将刀刃瞄准了我的咽喉,“那就再杀一个你的同伴吧。”

就在她要用力的一瞬间,我操动赎魂装甲从背后召唤出了骨翼,如同利爪一般的骨质翼肢从背后咯吱作响的猛地向她胸口窜去。

指望别人救我是不可能的,我只能设法自救。

脖子上一阵麻痒,接着就是痛感。我一边向前冲去一边用手去摸,有血但是并不多,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梅尔菲斯扑了过来,他向我打出一枚能量弹,我用护罩接了住,从他冲刺的轨迹上被震到了旁边。同一“认输。”雅魅安对她身边的两个人突然下了指令,然后在梅尔菲斯冲到她面前的时候被传送了出去。

“啊啊啊!!!!”梅尔菲斯站在她消失的地方仰天怒吼着,身边的鸦羽疯狂的振动起来,将周围的肉壁撕的一片血肉模糊。

我捂着喉咙从地上爬起来,阿纱嘉冲到我旁边来扶我。

之前被炸晕过去的星见也已经醒了,她向梅尔菲斯走过去,似乎完全不在乎还在高速浮动的鸦羽,连能量罩都没作,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绞成碎块。

梅尔菲斯扭头看了看她,最终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智。他收了武器,鸦羽之刃像熄灭了一样在他腰间暗了下去。

星见从后面抱住了梅尔菲斯,梅尔菲斯喘息着,慢慢的的平静了下去。

这是一场胜利,但却是让人无比压抑的一场胜利……<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在退出赛场以后,梅尔菲斯什么都没说,直接退出了游戏。虽然我有很多想问他的,但是却根本没机会开口。

星见失神的站在原地盯着梅尔菲斯消失的地方,脸上全是哀伤。

“你还好么?天蛾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轻轻对她说。

星见听到我的声音,抬脸看了我一会儿,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儿意识。她摇了摇头。

“人总会死……只是没想到他是死在那个女人手里……”

“梅尔菲斯他……”

“我去外面找他,免得他做什么蠢事。”星见叹了一口气,然后也离开了。

我不知道梅尔菲斯和那个叫雅魅安的女人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是我总觉得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复仇与被复仇的关系。可是毕竟我知道的还太少,所以即便是联想也没办法得出什么有创意的结论。

他一直对我为挽歌的复仇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其实只是对自己心中埋藏着的仇恨的一种变相鄙视吧……我说不清楚。

雅魅安杀了梅尔菲斯重要的人,梅尔菲斯在看到她的时候所爆发的怒气让他看起来变成了和我一样的普通人。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话,都有不能触动的东西,他也是一样。

“贪狼,你脖子……”阿纱嘉指着我说。

我下意识的一抹,发现流出来的血全都干了,凝结在脖子上,领子也浸透了一些红色。

阿纱嘉用点数兑换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开始帮我清理伤口。我静静的坐着,让她用布沾着水擦掉了脖子上的血。

大概是从来没有给人处理过伤口的缘故,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扯得我伤口非常疼,甚至还直接被擦到了一下,我忍不住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疼?”她歪着脑袋问。

“用这个直接往伤口上面擦,当然疼。”我没好气的说。

阿纱嘉看着我的表情,然后抿了抿嘴。她凑过来,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舔在了我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舔舐让我浑身一个激灵,又软又滑的触感从脖子一直窜到脑袋里。

舌尖混着唾液蹭在伤口上,很痛,但是却让人全身发热。阿纱嘉哈着气,暖在脖子上,我能清楚地听到她可爱的鼻息声。

下身一下就硬了,这种香艳的场面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体会的。这家伙可以任我随便抱,偶尔也可以偷亲一下,但是这种事情明显已经跨越了她自己设定的界线。

我伸手轻轻袭上她的胸部,想不到她竟然没有拒绝。按照以往来说的话,如果我这么做她早就要杀人了。看她这样我反而不敢造次了。

阿纱嘉往后缩去,我能看到她舌尖上残留的我的血迹。她轻轻品着嘴里的血腥,抬眼看着我,面颊红润。

“今天你差点就死了。”她看着我说。

“可惜没有,对方大意了,我运气也不错,没有割到气管和动脉……”我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脖子,“如果我死了,不知道梅尔菲斯会不会去追杀那个女人。”

“我会。”她静静的说。

我皱着眉头看她,觉得她似乎有想说的话没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那个女人下刀的时候,我觉得心口要裂开了,什么都做不了,很绝望……可是,另一面,身体却很兴奋,似乎想看到你死的样子……”她很认真的说着让我有点儿发寒的句子。

“想看到我死?为什么?”

“你死了的话,我就可以吃了你。”她说。

“你开什么玩笑……”我强作笑颜。

“我已经和你产生了具有唯一性的感情羁绊……”阿纱嘉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脏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你死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但是就是这样,只要吃掉我衷心之人,我就会得到几乎无尽的力量……我越是衷心你,我在吃掉你以后得到的力量就越强。”

“你会吃么?”我想象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与满嘴血腥的阿纱嘉在一起的场景,莫名其妙的,除了一点点震撼之外我并没有感到厌恶,这很奇怪。

“不会。想到失去你,我的心脏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她轻轻地诉说着,眼角突然滑下来一滴眼泪。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被你吃掉。”我讪笑道,“我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去做。”

“我知道……很想和你签契约,所以在那之前我都会忍住。”她一本正经的说。

我看着她的面庞,然后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角。

“你们里奥雷特的契约现在签不了,不过想不想试试我们人类的契约?”我笑道。

“你们人类的契约?那是什么?”她一脸迷茫的说。

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它们反向拢到她后背,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开始恣意侵犯阿纱嘉的双唇。

我把手指插到了她的银发之中,爱抚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开始一层一层的剥掉她身上的衣服。

阿纱嘉没有反抗,她似乎很清楚我要对她做什么。很久以前,披着一件破麻布,毫不在乎的出现在酒馆里的那个女孩已经懂得了羞涩,可她依旧没有阻止我要做的事情。

长的让人窒息的吻,阿纱嘉像贪婪的小猫一样吮吸着我的舌头,并舔舐着我的牙齿和嘴唇,像是要夺走我的一切。

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个同伴,我也在地狱边缘徘徊了一次。现在的亲热是在找慰藉么?我不清楚,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意识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的小手挣脱了我的束缚,解开了我身上的铠甲和衣服。我亲吻着她的脖子,品尝着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的味道。

其实我已经觊觎这道美餐很长“你确定?”我捏着她的下巴看她。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契约的话。”阿纱嘉眯着眼睛看我,“不把你完全占有我不放心,至少在你死掉之前……”

“公大人的兴致不错啊……”我苦笑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一直把我的死挂在嘴边上。

“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了,认命吧。”阿纱嘉咯咯笑着将我压倒在地上,用舌尖舔了一下我脖子上的伤,然后一点一点的舔了下去。

女孩的舌头很长,或许是噬族的特点之一?而且那只小舌头灵活的不像话,她将它来在我胸口扫着,又酥又麻的感觉一层一层的跳到我的脑海里。哪怕是我经历过最专业的妓女也赶不上她舌技的一半。

阿纱嘉一边吸吮着我的胸口,一边抬着眼睛看我的表情,试图把握住我的情绪。其实她根本不用这么做,因为我下面有一个专门的器官可以忠实的反映脸上所看不到的感受。

我任她在我身上折腾,阿纱嘉的样子就像好奇的小孩弄到了新玩具一样,让人看着想笑。不过,她的胸部蹭在我下体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肉棒硬的都要炸裂开了似的。

阿纱嘉握着我的阳具研究起来,“你这个和涩隆的不一样。”

“我是正常人!不是怪物!”我对她拿我的东西和那个宫族的里奥雷特相比相当不满。

她却看着我笑,“你这个可爱很多。”

还没等我答话,她就舔了上去,长长的舌头绕着龟头的外沿几乎将它盘了起来。巨大的快感让我一个劲儿吸冷气。

“你从哪儿学的?”我疑惑的问。

“船上的时候,涩隆和许多女人做过,我一直在旁边儿看。”她倒是很大方的把答案告诉了我。

“那你该知道这个可不是正戏。”看着阿纱嘉媚眼如丝,不断舔舐肉棒的样子,我现在有种把她扑到,压在身下用力发泄的冲动。

“本公亲自服侍你,你毛病倒还挺多。”阿纱嘉拢指在我下面轻轻弹了一下,然后用樱唇含住尿道口一阵猛吸。

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想出这种把戏,刺激实在是过于强烈,我觉得浑身像触电了一样,抓着她的小角就想把她拉起来。可是阿纱嘉却戏谑的看着我,死活不松口。肉棒又是一阵强烈的酥麻,精液再也留不住,一股脑的被吸了出来。

阿纱嘉看着我的眼睛,一口一口的把我射出来的东西一滴不剩的咽了下去,然后还贪心的多吸了两口。我射的头昏眼花,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怎么样?舒服啦?”她笑眯眯的将娇躯钻到我旁边,拉着我的手垫在头下面。

“不是这么干的!这种事情刺激太强烈反而会难受。”我无奈的说。口交享受的就是口唇间温暖柔腻的细细呵护,她这样做除了最后的高潮,感受度要大打折扣。

“那~再来一次?你教我?”她眉目含笑。

刚才实在是射的太过激烈,在我射的时候她还将舌尖插到尿道里用力吸吮,以至于我连续高潮了三次,实在是没有力气和她做了。

我用手探到她下面,湿湿的。我摩挲着她缎子一样光滑的脊背,用手指拨开她的花唇就往里送,结果她身子一颤,我感觉到手指捅破了什么东西。

“你戳痛我了!”阿纱嘉趴在我肩膀上用小牙用力咬我。

我抬手一看,手掌上都是血……怎么会这样?我清楚地记着她被人强暴过,可是……难道说……“你下面也能自我恢复?”我无奈的问。

“恢复什么?”阿纱嘉一脸无知的问。

“刚才我……戳破的地方……”

她不知所以然的茫然点了点头,我则捂住了脸。

老天爷,这是一个永远是“处女”的女人么?

“以后不要恢复那个地方了……不然每次做你都要痛。”我说道。

阿纱嘉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中间。

“刚才摸得很舒服,继续~”她撒娇道。

我吻她,然后开始用尽浑身解数用手进攻她的蓓蕾和小穴,把阿纱嘉弄得娇喘连连,下身濡湿了一大片。她的肉穴紧的只能伸进去一根手指,几乎不能动弹,所以我只能用指肚来快速摩擦着,带给她一些快感。

“舒服么?舒服就叫出来。”我对她说。

阿纱嘉却紧咬着牙关,倔强的看着我,嗓子里忍不住嗯嗯呻吟,但就是不张嘴。无论我怎么进攻,她浑身发抖,却死活忍着不出声,直到被我搞的泄身为止。

她气喘吁吁地趴在我身上,我拨弄着她的花唇,她伸手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乱动。

“为什么不出声,非要忍着,不累么?”我打趣道。

“我是……王女……怎么能在你面前叫出声来……哼……”她喃喃的说,把脸藏进我怀里。

我爱死了她可爱的倔强模样,这个女人,让人无法厌倦……我没有和她做,但是似乎在她看来已经算是占有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想到我也有这种时候……我在睡过去之前想道。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当我重新在斗技空间的这个缓冲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星见已经登陆了。她就坐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可是梅尔菲斯依然不见踪影。

“联系到他了么?”我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阿纱嘉,走过去问道。

星见抬头看了看我,“他没事,等他登陆了咱们就出发。”

我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和梅尔菲斯是怎么事?”我忍不住问道。

“雅魅安?”

“是的。他们看上去有很深的仇恨……”

星见叹气。

“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他自己?”

我无奈的笑了,“梅尔菲斯?你觉得他会告诉我?”

“这倒是……”星见对我的判断表示赞同,“我所知道的是,他们俩之间也不过是又一段背叛与被背叛的老套故事而已。”

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雅魅安是梅尔菲斯在外面时候的同伴,是相互救过对方性命的同伴。不过有一天,雅魅安为了一笔钱,杀了梅尔菲斯的妹妹和另外一个朋友。而且不是用普通的暗算手段,她控制了梅尔菲斯的朋友,在他面前将他妹妹活生生的强奸到大出血而死掉。”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手指不由自的颤抖了一下。

“她为什么这么做?”

星见看着我冷笑了一声,“如果有答案,梅尔菲斯也就不会在这个游戏里出现了。他追着雅魅安来到了【神都】,最初也无非是想弄明白那个所谓的为什么……”

我看着她摇曳着的眼神,突然感受到了一点东西,“你喜欢他?”

星见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就好像我触到了什么不可触摸的东西。

她将脸埋在膝盖处抽泣起来,“那个混蛋!他永远就只知道向前走!从来不会头看看跟在他后面的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的女孩,我从来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所以只能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她。

“梅尔菲斯知道么?”我在她稍微平静一点以后问。

星见擦着眼角的泪,“他知道又有什么用?你认为他这种人假若知道了我爱他爱得不行,就会停下来等我么?”

“可是你没有试过。”我劝她。

“我根本就不用试!!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喜欢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像我这个样子仰望他的!龙雀……挽歌……他一辈子忘不了的女人就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那种!我又算是什么!”

感情上的事情,我没办法帮他们,任何人都帮不了任何人,人们只能自己帮自己。无法扭转的对方的意志,永远都是恋情之中最绝望的死角。

“你不要和梅尔菲斯说这些,如果他知道我对我和他之前的交往这么念念不忘,他一定不会再让我跟着他……天蛾死了……我已经没有别的同伴了…………”

星见轻声诉说着灰烬一般消沉的话语,努力将自己重新恢复成那个冰冷沉静的杀手。

我点点头,算是对她的承诺。

我这个人许下过很多承诺,有一些我守住了,有一些却没有。

当梅尔菲斯登陆以后,他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绝口不提雅魅安和天蛾的事情,一如这两个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让我非常不安,因为无论梅尔菲斯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我都感觉到他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或许像天蛾说过的那样,他内心里的巨大怪物在与雅魅安重逢之后,会摆脱他的控制,一点一点的被释放出来。

五个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了四个,而且这仅仅是第二场的战斗。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保持取胜的信心,因为我觉得队伍的核心梅尔菲斯似乎陷入了自己给自己布下的某种困境。

我们换了【穹顶】的地图探测器,向着阿卡梅隆王城的方向开始前进。一路上,梅尔菲斯都没有说一句话,这让我越来越担心。

星见几次都想和他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的勇气。梅尔菲斯这种性格,会毫不犹豫的出口伤人。像星见这样全身心都牵挂着他的人,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她不敢……最终,我向她示意了一下,然后星见就和阿纱嘉向后面慢慢的拉开了一点距离,让我和梅尔菲斯两个人并肩飞在前面。

“你应该清楚……”我缓缓地开口了,“就算你能拿到冠军,你也得不到那个答案。”

【穹顶之役】的三个奖品……装备,城和一个问题的答案。梅尔菲斯说过他想要的就是最后一个,而我现在大概能猜到他想要问什么。除了雅魅安背叛的原因,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可那并不是一个属于这个游戏的问题,又怎么能得到答案呢?

梅尔菲斯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我没想过在这里会碰见雅魅安……”他在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把你牵扯到这些破事儿里头,还真是抱歉。”

梅尔菲斯从来不道歉,所以他这句话让我有些不爽。

“抱歉?我本来以为这两个字并不在你的字典里。”我说道。

“雅魅安是真的想杀了你,如果你没反击,现在你就是个死人了。”梅尔菲斯说。

“怎么?因为没能救下我所以内疚了?”我用很轻佻的话语开始刺激他。

“我没想救你。我谁都救不了。救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

我总觉得他是在说他妹妹和朋友被杀的事情。虽然不了解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的,那已经变成了梅尔菲斯永远也放不下的东西。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她杀了。你会为我报仇么?”

“我不知道……我很想从她嘴里敲出答案,但似乎她死也不会开口的样子。

我也很想杀了她,但那意味着我永远不知道龙雀为什么死。让她的死变得如此没有意义,这种事情我无法接受!”

“人的死本来就没有意义,那是自然规律。”

“可是在我这里有!”

梅尔菲斯的执拗我非常清楚,如果咬住这个事情一直和他争执,吵上一天也不会有结果。所以我放弃了,没有再和他钻牛角尖。

“你恨她么?”我问。

“哈!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么?”

“想复仇?这和你曾经劝我的似乎并不一样。你和雅魅安之间应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呵呵……都是星见和你说的?”

我点了点头。

“她倒是很信任你,才认识了几天,就什么都往外说……”

“她只是担心你。”

“都在他妈的瞎操心……你也一样!”他冷冷的说。

“我只是不想让你带着这一队人跟着你去送死!”我有些生气了,“你这个状态还能和人战斗?”

梅尔菲斯转头看着我,眼睛里充盈着杀气,“怎么?凭你也有资格质疑我?”

我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话。被小看了么?还是他其实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很难不让自己这么想,被刺伤的自尊心似乎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有没有资格质疑,只有我自己说了算。”我盯着他。

“我倒是觉得有些人只会嘴上说说而已。”梅尔菲斯扬起下巴,露出了标志性的傲慢表情。

我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神宫拔了出来,梅尔菲斯也拔出了鸦羽之刃。

“你们干什么!?”星见看到我们拔剑相向,立刻就冲了过来。

“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当时那个菜鸟,你会后悔的。”我没有理会星见焦急的叫嚷。

梅尔菲斯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的每一招我都非常清楚。我想杀你真是太容易了,你赢不了我。”

“那就试试吧!!”我爆出能量,向梅尔菲斯所站的方向猛冲过去。

梅尔菲斯将手一挥,一道半圆形的不透明结界就将我们两个罩了起来。

在他做完这一切以后,我立刻在空中开始减速,慢慢停到了他前面。

“你说的那几句话有点儿太过了!”我皱着眉头不满的说。

梅尔菲斯却在笑,他随手扔了几枚能量弹引起了几声爆炸,“演戏就要演得真一点,跟踪我们的人很有可能布置了能够听见我们说话的追踪类法术。”

其实在我和梅尔菲斯谈话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察觉到了有一队家伙正在跟踪我们。不过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能力,我们无法扑捉到对方的位置。梅尔菲斯和我用眼神交流过之后,就开始演这场戏。

“你说的话真的很让人生气。”我不爽道。

“那就真和我打一场好了。”梅尔菲斯耸耸肩。

“我还没混账到为了几句话就和救过自己的人死斗的程度。”

“这么说我可以随便骂你?哈哈哈哈!”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气道。

我和他一起在地上用能量做了一些打斗的痕迹,然后双双躺在地上开始装死。

如果这样还没办法把跟踪我们的人引出来,那就说明对方是其实并不想偷袭我们。

当结界解除之后,星见惊叫起来,和阿纱嘉一起向我们冲到了我们身边。而如我们所料,周围立刻就传来了能量波动。

五个家伙从隐藏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冲了出来,在空中画出了五道刺眼的能量光芒向我们直接发动了攻击。

就在我和梅尔菲斯准备跳起来反击的时候,却听到了阿纱嘉的声音。

“你保护他们两个,我上。”

星见的声音里全是不安,“对方有五个人!”

阿纱嘉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迎向了对方。

我和梅尔菲斯在这时候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个比较混蛋的想法:既然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看看她有什么真本事好了。

所以我们两个放弃了原来的计划,眯着眼睛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然而在几秒钟之后,我和梅尔菲斯就震惊的从地上目瞪口呆的坐了起来。

阿纱嘉的手臂开始增殖,腿也一样。在几秒中之内,她竟然化身成了一只足足五米高的巨大魔兽。她的背后长出了镶有厚重甲壳的肢体,将她支撑到了空中。

如同刀锋一般的前肢闪耀着苍白色的光芒。被甲胄层层叠嶂,足有十数米长的尾巴将一大片树木扫断在了地上。

<strong>jpg</strong>(24MB)23--242:2<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

【神都】(十四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3/8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37</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三章四章五章六章七章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十二章</strong><strong>十三章</strong><strong>十五章</strong><strong>断章</strong>PS:第十章内含集下载真是不好意思啊筒子们,神都搁下了这么长还真是兄们热情的催更又唤起了咱的动力,希望新的一年大家蒸蒸日上心想事成。

屁话不多说啦,这章的色情……额呵呵呵呵………………<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四章我愣愣的看着原本熟悉的女孩变成了前所未见的怪物,心底有个声音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眼前的景象让我禁不住怀疑这其实是一个梦,至于到底是不是噩梦我就说不清楚了。

从空中向我们急速俯冲过来的那些家伙在看到阿纱嘉释放力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减速了,因为成了为一头巨兽的阿纱嘉已经向他们扑了过去。

犹如镰刀般的层层肢体发出了高速震动的嗡鸣,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瞬间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之内。无数的攻击在一秒钟之内就砍碎了他的防护罩,然后将他切成了一堆烂肉。

他的同伴疯狂的用高强度能量刃向阿纱嘉发动了攻击,然而女孩异变的身体却在一眨眼的功夫里恢复了正常。随着那些增殖的部位咯吱咯吱的缩她的体内,大量能量刃从重新变得娇小的少女身边呼啸着飞了过去,却没办法击中原本的巨大目标。

一轮攻击刚过,阿纱嘉从空中向地面落去,然后在接触地面之前再次化身魔兽向空中跃去。她用根本无法让人反应的速度在两种状态之间迅速切换,以一己之力将对面剩下的四个家伙完全压制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身影。如果她不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同伴而是敌人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东西。

那几个家伙不愧是和我们一样已经连胜两场的ahref=/target=_blank>游椋谡庵智榭鱿虏⒚挥型br/>全失去理智。他们重新集结在一起,凝成了防御阵型,开始向后撤退。

阿纱嘉在对方的攻击中穿梭着,艺术家一般操控着自己的形态,借助着体型的优势又一次将他们冲散。

女孩全力攻向他们其中的一个,那个家伙咬住牙,用手里的巨剑迎向凌空劈来的镰肢。他的同伴在空中找到平衡之后也迅速的包围上来试图转移阿纱嘉的进攻目标。

紧接着,女孩身后被层层甲胄包裹的尾巴就呼啸着穿透了一个毫无防备的倒霉鬼的肚子。

那个家伙被穿在阿纱嘉的尾巴上,喉咙里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然后就被女孩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变成了足以致命的武器,现在的阿纱嘉被称为绞肉机器也毫不为过。

整个战场已经被阿纱嘉一个人蹂躏的面目全非。地面上布满了被她残暴的攻击弄碎的尸块,加上女孩那十数对镰肢在不经意中撕裂的地表,这块地方就像被全部犁过了一遍似的。

在切碎了最后一个家伙的躯干之后,那狰狞恐怖的增殖部分开始慢慢地向女孩体内渗了去。与在战斗状态时候的形态转换完全不同,这一次女孩似乎相当痛苦的样子,背后和肢体相接的地方在肢体缩的时候也涌出了不少鲜血。这说明战斗中她的快速变身并不是在本质上改变了身体的构造,而仅仅是进行了简单的收缩而已。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她在把我从赌徒保罗和苦苦的手里救出来之后是赤身裸体的……她那个时候一定也用了这招。所以和那个时候一样,现在女孩全身的衣服都被她刚才的举动撕成了碎片。

虽然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相互承认的关系,但我却有着某种强烈的占有欲将她看做自己的女人。所以就算是梅尔菲斯,我也非常不想让女孩的胴体暴露在别人面前。

似乎我的担心有些多余,女孩在恢复人形的过程中,留下了一部分增殖的东西恰好遮住了自己山峰的顶端和溪谷的中央。虽然材质看上去狰狞恐怖,而且款式暴露的不能再暴露了,但我不得不承认,那真的非常好看诱人。

“刚才那是什么?”我向女孩走过去,问道。

阿纱嘉扭头看着我,那张粉嫩清冷的小脸慢慢拧成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

“你刚才是装的!?”

我一女孩似乎完全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她的膝盖已经狠狠的撞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痛得头晕眼花,捂着腹部差点倒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还不能随便用【渊体唤醒】!?痛死我了!!早知道你是装的我才不用呢!!”女孩一边叫着一边开始委屈的流眼泪。

我觉得很心痛,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直起身子,用手指去擦她的脸。阿纱嘉像个小孩一样,我的手一碰她的脸她哭的就更厉害了。咬着嘴唇,不出声音,眼泪却止都止不住。

那个【渊体唤醒】大概用起来真的非常痛,对她来说。

另一边,星见似乎也在和梅尔菲斯算账。我从来还没见过梅尔菲斯会露出那种做贼心虚的表情,任凭一个女孩跟在后面向自己轰能量弹,然后狼狈的躲来躲去。

要知道,我和他装作要决斗也不是故意商量好要连她两个一起骗的……想要骗过敌人,先要骗过同伴,不是么……“对不起,别哭了。”我不可奈何的用拙劣的方式来哄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低着头稀里哗啦的抹着脸上的眼泪,扭着头不看我。

“给我弄身衣服!”

公大人下令,我赶紧接下铠甲把自己里面的那身衣服脱了下来,仔细的披在她的身上。这阿纱嘉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

“这么强大的力量……如果你一直都能用的话,我们大概真的能赢冠军。”

我嘟囔着说。

阿纱嘉红着眼睛,“本来,进入深渊之前的里奥雷特是没办法用【渊体唤醒】的。我身为王女,才勉强可以征用噬族储存在深渊里的能量使用这招。而且在你们这边使用,需要暗面有人作为媒介将能量传递给我。原来以为是用不出来的,但是看起来……暗面的确有人在给我作媒介,我这次是第二次用【渊体唤醒】,应该已经被盯上了……”

“被盯上了!?被什么人盯上?”我皱起了眉头。

女孩似乎叹了口气,“我是王女。是里奥雷特里面最有希望成功进入深渊的人选之一……也是最有可能成功取代我父亲坐上噬族王座的人……在暗面,自然有不计其数的家伙希望占有我的力量和身体。”

“比如那个船上的涩隆……”我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在变坏。

“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但有些家伙就不是了……好在他们应该没办法跑到这边来,越是强大的里奥雷特就越难以通过链接我们两个世界的门。我只要呆在这边,他们就拿我没办法。”

看着女孩有些调皮的样子,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那时候才带着魔兽来这边?执行任务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是为了避开那些家伙?”

阿纱嘉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如果我完成了那个任务,噬族就不必和瞳族陷入战争。王族有足够的力量庇护我,我也就不需要担心那些觊觎我的人。”

我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睛瞟了瞟她水嫩嫩暴露在空气中的胸部。这是男人本能的动作,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阿纱嘉,你刚才的那个形态……是不是你本来的样子?”我犹犹豫豫的问。

“当然了。”女孩理所当然的看着我。

我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如果那才是她真实的样子,那么她现在这种人类的形态,应该只是为了行动方便……我只觉得脑子里面开始变得混乱。

阿纱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忍不住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

“骗你的!其实【渊体唤醒】是和你的赎魂装甲类似的东西,你的表情好好笑!哈哈哈!”

女孩笑的花枝乱颤,我却沉默了。这家伙竟然已经学会用这种方式来作弄人了,如果这么发展下去还不知道我要被她怎么玩……另外一边,梅尔菲斯远远地正在和星见说着什么,两个人也没有在打架。星见的表情非常复杂,而梅尔菲斯正背对着我们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但是我总觉得星见似乎正竭尽全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试图不让梅尔菲斯察觉到什么。

梅尔菲斯是个非常自私的人,这是我一直以来对他的了解所给出的结论。这个所谓的自私,并不仅仅是以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价值观来界定的东西。在梅尔菲斯的价值观里,所有的人都只是自私的。无论你去帮助别人还是做什么自我牺牲的事情,在梅尔菲斯看来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道德欲求和信仰而已。

他会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从Dreams手中把我救出来,他自己却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值得我对他感恩的事情。同样的,如果他知道星见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他绝对会将星见利用到死,而星见却会为了要证明自己而无法拒绝梅尔菲斯的要求。

不会因为利用了爱自己的人而觉得内疚负罪,也不会因为将自己的一切付出给了自己爱的人而拥有道德上的优越感,梅尔菲斯就是这样的人。

星见比我还要了解梅尔菲斯,所以她为了保护自己,就绝对不能流露出对他的感情。

如果单从星见的立场来说,梅尔菲斯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来指责他,包括星见。没有人逼她爱上梅尔菲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看了看身边的女孩。

失去了盈风,离开了Fey,告别了夏希……但是最终还有阿纱嘉在我身边。

我说不清能不能将她那种占有欲和羁绊解释为她对我的感情,但是我觉得有她在我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比很多人都要幸运。

我们留下了一地的尸体,然后继续上路。无论梅尔菲斯还是星见都只是在我们归队以后看了阿纱嘉很久,却没有询问她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身为习惯于隐藏着自己秘密的杀手,梅尔菲斯和星见都没有探查别人秘密的习惯。

“她那个,能随便使用么?”梅尔菲斯只是在和我并肩而行的时候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我摇了摇头,然后他就什么也没再说。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在行进了将近一天之后,我们找到了下一个斗技空间的传送门。在行进的路上,我们远远的看到了一些爆炸的火光和能量的震动,这说明随着目标的接近,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队伍开始在穹顶的范围内遭遇并展开了激战。

毫无疑问,如果再胜一次,那时候队伍与队伍之间的密集程度就足以爆发多方混战了。

这一我们依然是等待别人挑战的状态,似乎系统的规则的规律也并不是轮换挑战状态那么简单。

我们在一片苍白的世界里开始等待挑战者的出现。上一次的时候我的身边坐了四个人,而现在却只剩下了三个。

星见和梅尔菲斯看起来就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天蛾曾经的存在一样,反倒是我一直在纠结失去的同伴。也许在他们这种杀手看来,同伴的陨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必要将感情流露出来。

天蛾和我认识的挽歌真正的朋友。和梅尔菲斯不同,天蛾是得到了挽歌承认的那种朋友。

他有着令人瞩目的力量,我在和他对练的时候从来没能打赢过他。不说他魔力上的优势,就是单单的近身作战我也没办法占到任何便宜,况且他还有很多身为佣兵的隐藏杀人技术都没有用出来。

可是天蛾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如果这算是某种幸运的话,我大概需要感谢一下这个世界的神灵什么的。

然而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我一直这么认为着。即使有,那也只不过是一些将人类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令人作呕的存在而已。

看着星见和梅尔菲斯闭目养神的样子,我无法阻止自己想象自己死去以后的情形。星见不必说,梅尔菲斯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悲伤。并不是说我肤浅的纠结于别人对我的留恋,而是那种感觉非常微妙。

人会本能的对自己的死亡产生恐惧,那种根本无法预料的未知创造出了人类最为畏惧的东西之一。我怕死,很怕,否则也不会变成一个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电池。

当我不得不思考自己死亡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的期盼着,自己可以在死后留下一点什么。越是去想人总是会死,一年的生命相对于无穷无尽的但生命终结之后,那无穷无尽的我相信所有人都有过。

可是如果自己的同伴会记得自己,那么生命就仿佛自我延长了一般……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可以记住自己,这也许就是某种为了生命延续而挣扎的产物吧……交配繁殖、出书立作、留名历史,一概如此。

我看了看身边的阿纱嘉,也许能够记我“来了。”梅尔菲斯睁开了眼睛,然后我的面前也出现了被挑战的信息。

我打散了那些无聊的想法,抬头去看面前悬浮着的屏幕。

挑战者的队伍名为“修拿”。这一次,梅尔菲斯没有问我们是不是听说过这个人,也没有向我们征求任何战斗场所选择的意见。

他直接在屏幕上选择了平原,连战术安排都没有作,我们就被传送到了场景里面。

梅尔菲斯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我和他之前针锋相对的那些争吵也并不完全是演戏,只是我根本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身为杀手,我想他比我更清楚情绪这种东西对战斗力的影响,我只能希望他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判断力。

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平原,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棵树孤零零的立在这片土地上作为点缀。能见度非常好,甚至连远处那尊敌人的能量水晶都能看到。

远处的三个黑点,毫无疑问就是敌人的身影。当然,我们的情况对方也一定看了个一清二楚。

平原这个场景,似乎就是像这样让双方没有保留的进行正面作战用的。没有太多的的水晶,这才是在这张地图里需要思考的问题。

“梅尔菲斯,我们……”

我开口想要确认接下来的战术,可是梅尔菲斯只是向散布在不远处的几颗充能石飞了过去。

虽然距离对方非常远,但是没有人会想要让自己的队友落单,所以我们三个跟了上去。

我们很从容的充好了自己的能量,而对方似乎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并且向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我们迎过去。”梅尔菲斯淡淡的发出了让我略略心安的指令。

我们两组开始相互接近,并且慢慢提升了自己的能量。我拔出了神宫,星见也给我们做了额外的护罩。

我们有人数的优势,集团性的混战是对我们非常有利的。然而当我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伸手拦下了准备直接冲过去的梅尔菲斯。

“怎么了?”梅尔菲斯头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我认识他们。先别动手。”

说完这句话,我就从空中降下来,然后向那三个对手走去,其他人则做好了随时支援的准备跟在我的后面。

辛加法罗,游萤,还有另外一个我曾经见过的人,他们在看到我下降的时候也做了同样的事。

他们的队伍叫做修拿,所以另外那个家伙的名字我也算是知道了。辛拿就是在我和阿纱嘉登上那艘游轮的之前向我们搭话的那人,短棍状的武器和附在手臂上的折叠盾牌,以及脑后那条小辫子让我很容易就重新把他认了出来。

看来失去了一名同伴的辛加法罗和这个一心想要插到别人队伍里的家伙在那趟航程结束之后就组成了新的ahref=/target=_blank>游椋舛运抢词值故峭鲜实摹br/>不过看到他们这种胡乱组起来的队伍竟然走这么远,倒是令我非常意外。

“真是巧。”我对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不是巧,而是故意的。”辛加法罗对我笑了,游萤也是。

我仔细想了想,也许辛加法罗那时候趁我不注意的时候问了阿纱嘉的名字。

另外一个可能性是,涩隆在叫阿纱嘉名字的时候,被游萤听到了。无论是哪一种,他们既然选了我们,就肯定是要打一场了。

“为什么选我们?我可没打算在这种地方放水。”我嘴角翘了翘。

辛加法罗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也不打算为了报答你简简单单认输。在船上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能量,现在既然有机会了,我倒是很想试试你的实力到底如何。”

我耸了耸肩,“随你的便,你想怎么打?”

“三局两胜吧!”游萤在旁边插嘴。女孩看着我笑,就像是有什么小小的阴谋一样。看来她已经从那场可怕的忆中暂时解脱出来了。

“如果是平手呢?”我问。

“算你们赢。”辛加法罗说。

我头看了看梅尔菲斯,梅尔菲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他对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就这么定了。”我道。

也许他们两个人真的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对我进行变相的报吧,但是又顾虑到我的自尊心问题,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我倒是无所谓,在这个游戏中,个人的实力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可并不是我小看他们凭借三个人的力量能够保持和我们相同的比赛进度,这已经说明了一切三局两胜而又是单打独斗的话,我不认为他们中有可以击败梅尔菲斯或者星见的家伙。

阿纱嘉因为用过【渊体唤醒】的缘故,一路上精神都不是太好,所以我没有理由让她出战。

为了快点决出结果,我们很快挑选了自己的对手,然后远远地给其他人留出了可以充分“活动”的场地。

两个女孩成为了对手,梅尔菲斯站在了辛加法罗的面前,而我则选了那个并不熟悉的修拿。无论是辛加法罗还是游萤,我总觉得没办法和曾经站到过一起的人刀剑相向。

修拿看上去仍然是一副散漫和煦的样子,他似乎对辛加法罗他们的选择没有任何异议。

“你真的找到了同伴,还走了这么远,难得。”我将神宫插在地上,看着他说。

修拿笑了笑,“运气不错,辛加法罗他们倒是很信任我。为了对得起他们的信任,我怎么也要带着他们多走远一些啊。”

“听上去……在你眼里他们只是两个累赘。”我故意用挑拨的语言开了个玩笑。

修拿却没有任何自大的样子,就好像在叙述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并不是累赘。辛加法罗的战技已经非常不错了,游萤的辅助法术和牵制也能帮上不少忙。只不过,他们两个的等级并不能在以少对多的战斗中保证我们的胜利。”

看着他的样子,我皱起了眉头。他有可能是在说谎,也可能是在用夸张的说法来吓唬我。但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修拿就应该具备着足以以一敌多的超强实力。

“你多少级?”我忍不住问道,虽然我明白对方不太可能给我答案。

修拿哈哈大笑,“别把等级这种东西看那么重嘛,低等级的战士也是有可能战胜高等级的,要有信心。”

这种说法无异于在宣示他等级比我要高的事实。我并没有显露自己的能量,所以他这种俯视的态度让我有些不爽。然而,如果他能够抱着如此笃定的态度说出这些,并认为自己等级肯定要比我高……难不成……他是零级的超级怪物?

可以肯定的是,连梅尔菲斯这种家伙都没有听说过修拿的名字。如果他真的是突破了等级界限的超级怪物,梅尔菲斯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况且梅尔菲斯在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和态度。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那两组已经打了起来。能量风暴发出的爆炸顺着平原上的风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心底的战斗欲望开始被慢慢点燃了。

“看来我们废话了太长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能量提升到了将近分之八十的程度,缓缓举起了神宫。

修拿从腰间拔出了短棍,然后一道纯能量的剑刃从短棍上窜了出来,原来那根棍子就是剑柄。他左臂的道具发出了一阵富有质感的机械摩擦声,变成了一个镂空的圆盘,紧接着就被能量全部覆盖了起来。

充能的剑和盾,怎么看都是成套的高级装备。

“辛加法罗和游萤似乎已经做好了让你们直接取胜的准备,所以他们那边应该很快就会认输。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有好好享受战斗的机会就一定会抓住。

你,认真点吧,不然一定会后悔的。”修拿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些狂妄自大的话。

我微微一愣,然后暗骂了自己一句。看来和梅尔菲斯在一起久了,养成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习惯,比如隐藏自己的实力。如果换做以前的我,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会全力以赴。而面前的这个对手,似乎不容我有大意的余地。

想到这里,我便开始召唤赎魂装甲,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让我心悸的声音。

鸦鸣。

我忘记了面前对手的威胁,猛地转过头向声音响起来的方向看去。

一道熟悉的黑色能量刃带着鸦鸣声直冲天空,击碎了头顶几片高高飘着的白色云彩。而辛加法罗的身体已经被撕成了两半,从身体断面喷出来的血液被瞬间蒸发在空气里。

根本没办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当我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的向那边冲了过去,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对手会趁这个机会从背后袭击我。

游萤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她的脸已经被泪水浸透了,女孩一边哭喊一边做了一个手印,双手在一瞬间凝聚起了两道耀眼的光团,而她的头发却随着魔力疯狂的喷涌而迅速变成了白色。

就在她大声念动某种超高级法术的发动咒语之前,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星见已经窜到了她身后,一柄短刀连续在绝望的女孩身体里进出了三次。肾脏,肝部和左胸,精准的让人无话可说。

大量的鲜血从星见捂着游萤的指缝里涌了出来,星见拔出短刀,然后在游萤从空中跌下去之前将手上的血擦抹在了她衣服上。

我慢慢停了下来,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游萤的尸体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我头看了一眼,修拿脸上的微笑已经不见了。他愣愣的看了我们一会,然后就选择了认输,直接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了。

他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而我没有。

“为什么这么做!?”我对这梅尔菲斯狂吼起来。

梅尔菲斯在修拿退出之后就收起了鸦羽之刃,他的肩膀处有一道伤口,能让梅尔菲斯受伤的人并不是太多。他看向我,脸上的杀气还没有散去。

“战斗而已,战斗就会死人,道理就这么简单。”这个男人用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气说着,那声音让我浑身气的发抖。

我用力看向星见,女孩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在我目光射过来的时候扭过了脸。我知道她并不想杀游萤,那个时候游萤已经发动了一个某种我所不了解的以本身生命力为代价的招式,如果任凭她将那个东西完成,我相信梅尔菲斯就算不死也一定会有大麻烦……所以对星见来说她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我重新看向梅尔菲斯,努力控制着发抖的双手,然后尽量缓慢的说道,“你心里明白……你没必要杀他的……辛加法罗他们本来就想卖我们一个人情…………”

梅尔菲斯的杀气一直在我身边游弋着,就像身处在鲨池里一样。

“我想杀人,有问题么?”梅尔菲斯毫不避讳的说道。

是啊……他杀人也需要什么理由么?他本来就是一个以杀人为职业的人,那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嗜杀而在这个世界闻名的家伙,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我无法理解的…………可是…………“可是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死鸦·梅尔菲斯!!!”我怒吼着。

我明显看到梅尔菲斯的脸抽动了一下。

“是你的朋友,和我有关系么?”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顿了一下。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手立刻向神宫摸去,理智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心中的怒火和失望的感情所淹没了。如果用赎魂装甲加上光流刃的力量,我…………可是我却没能将刀从刀鞘里拔出来。我记起,就连自己的光流刃之中,也有一道是来自梅尔菲斯的血。

我无法接受的不是梅尔菲斯杀掉了辛加法罗。如果两个人是赌上了性命的决斗,辛加法罗的死我不会说一句话,甚至会为了梅尔菲斯的胜利而庆幸。我所愤怒的是,梅尔菲斯在已经看出我和他们有交情的情况下,依旧为了发泄而杀掉了辛加法罗。

我只感觉,那一刻,我在梅尔菲斯眼中什么都不是。

我和他对峙着,却失去了拔刀的欲望。我退出了平原,到了缓冲空间里。

其他人也陆续这么做了。我看着梅尔菲斯进入缓冲空间然后退出了游戏,只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产生了难以修补的裂痕。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星见在退出之前看了我一眼,我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自责,女孩只是抿了抿嘴作为应。

在我和梅尔菲斯争吵的时候,阿纱嘉一直看着我们而没有任何的表示。当他们离开以后,女孩就坐到了我旁边。

“第一次看到你这样。”阿纱嘉说。

“辛加法罗也许在死之前都没用真正的力量来和梅尔菲斯打,梅尔菲斯却直接杀了他…………”我沉声说着,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内疚将自己占据了,“我不该让梅尔菲斯和他打的,梅尔菲斯那个状态,我早就应该意识到他要做些什么!”

“你改变不了什么……”

“对!可是最让人愤怒的不就是这个么!?我们永远没办法改变那些事情!!”

我叫道。

阿纱嘉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女孩在学着安慰别人,但是却还差的很远。她真的懂我的愤怒么?

我曾经救了游萤,而她却间接因为我的决定而死掉了。我庆幸她在死前没有向我这边看,否则我觉得很久很久都没办法忘记她的眼神那应该和挽歌临死之前看我的眼神很接近吧……阿纱嘉将自己靠在我身上。她很聪明,她发觉自己没办法用语言给我平静的时候,选择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获得一点点暖意。这办法很有效,我的呼吸开始慢慢舒缓,胸腔里残余的怒火也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去。

我应该怪罪梅尔菲斯么?当我平静下来之后开始责问自己。

我和辛加法罗的对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太过深厚的交集。也许在梅尔菲斯眼中,根本就没认为我和他们会是某种程度上的朋友。

天蛾死掉,遭遇雅魅安……在这之后,梅尔菲斯也许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杀意。面对仇人却没办法宣泄,难免会让他在下一场战斗中恣意杀人。

可那不是足以让我原谅他的借口。如果他不去控制自己这种为所欲为的心态,那么下一次,他杀的人会不会是阿纱嘉?

梅尔菲斯的心中藏着一个庞大的怪物,天蛾这样告诉过我。他说我可以帮他,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根本做不到。

我甚至开始深深的怀疑,他真的在乎我这个存在么?

也许已经要到了和梅尔菲斯形同陌路的时候了。帮助他完成这次比赛,当做他救了我的报酬,我和他就算是扯平了吧……尽管有些东西也许一辈子都还不上,但如果继续和他做同伴,我想终究有一天会发生让我后悔的事情。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六个小时以后,梅尔菲斯和星见几乎在同一说任何话,而是退出缓冲空间开始继续行进。

我看到星见的脸色有些苍白,面颊上带着两抹病态般的晕红,脖子上还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咬痕。她浮在空中缓缓地飘着,总给我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没有探问她什么。她虽然是我的同伴,但那仍然是基于梅尔菲斯存在的缘故。倘若我和梅尔菲斯真的处在了对立面,她的那把短刀就会立刻抓住所有破绽试图刺到我的体内。

至于现在,我不需要担心她,只需要担心我自己。因为当队伍出现了这么大裂痕的时候,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下一场战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阿纱嘉突然拽了我一下。

我抬起头来,看后看到【穹顶】的地形已经开始了变化。一道宽阔的巨大峡谷远远地横在了前方,而一路看去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传送门。

随着我们的靠近,那道峡谷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大。开始的时候我还在计算用多大强度能量跳跃可以穿过那道裂缝,然而几分钟后我就意识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足足有几米宽阔的峡谷,深的一眼望不到底,却依旧能够听到最下面传上来的激流之声。就这么掉下去的话,就算有足够的能量做缓冲,也绝对会被水流冲走。

在我犹豫着的时候,星见说话了。

“我们怎么走?”女孩问了一个我想问的问题。

我们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下到峡谷最下面,穿过河川,然后重新爬到对面。

或者沿着峡谷一直走,直到发现能够直接跨越这道裂缝的地方。

前者会浪费很多靠运气了,我们甚至不知道系统会不会真的直接性穿越峡谷的方法,而且这样沿路探就一定会遇到很多其他的队伍。

“我们下去。”梅尔菲斯似乎很早以前就打定了意。

很有意思的是,当我们接近悬崖边的时候系统竟然提示我们可以用之前赢来的点数来进行兑换。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那些兑换条目里看到过一些攀岩用的道具,也许这就是梅尔菲斯为什么做了这种选择的原因。

系统给了这种可能性,也许就是在对我们进行某种方向的引导。可是谁也说不准这里面是不是有陷阱……如果换在以前,我倒是很想和梅尔菲斯讨论一下要面对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兴趣了。

我们一言不发的开始用兑换来的绳子和固定锁组装好了滑降的设备,大捆的绳子被我们从悬崖边上扔了下去。看着它们慢慢的消失在了视野中那片黑暗里,我突然开始觉得紧张。

“阿纱嘉。”梅尔菲斯突然叫了我旁边的女孩,而我正在帮她处理她的滑锁,“我们三个先下去,你在上面守着。如果视野范围内有人出现,打一颗能量弹下来提醒我们。我们会做好防备措施,免得绳子被他们切断。如果安全了,连续打两发,示意我们继续下降。我们下到底以后会从下面打一发能量弹,那时候你再下来。”

“她不会用滑锁,你们下去,我在上面守着。”我对梅尔菲斯说道。这是自从那次矛盾之后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梅尔菲斯看了我一会,我也看着他,但是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任何感情,他就仅仅是在思而已。

最终他摇了摇头,“她的再生能力强,这两种落单的情况她面临的风险最小。

你现在就教她怎么用滑锁。”

不得不承认,梅尔菲斯的判断是最适的。但是我却非常担心阿纱嘉一个人给我们断后。

阿纱嘉蹲下来认真的看我操作,并将小手放在我肩膀上,似乎想让我安心。

“你没问题吧?”我皱着眉头给她示范了滑锁的用法。

女孩试着做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

一切就绪,我们三个抓紧绳从悬崖边上迈了出去,开始滑降。我抬起头,阿纱嘉低着头正看着我。她的脸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我再也没办法看清为止。

峡谷非常深,当悬崖的边缘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我仍然没看到峡谷的底部。

峡谷中的风呼啸着从身边掠过,腰间的绳不断地震荡着,脚下冰冷的岩壁又湿又滑。我扭过脸,躲避着带着土腥味的大风。

梅尔菲斯就在我旁边三米外的地方,他在大风中眯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放开滑扣向下降去。

“你喜欢看电影。”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梅尔菲斯是在对我说话。我不确定他那句话是不是一个问句,但是我依旧点了点头。

“以前是。”

“【银翼杀手】看过么?”

一部二十世纪的古老科幻片。29年,人类创造了复制人,用他们去探广阔的宇宙,却又由于复制人对人权的渴望而对他们展开了杀戮。以追杀复制人为职业的角遇到了让他心动的女角,杀戮场上的猎物变成了情场的目标,猎人却与猎物一起陷入了被追杀的命运。

29年已经是历史了,29年,人类没能造出复制人,载人飞船也没飞出太阳系。事实证明【银翼杀手】也仅仅是一部电影而已。而这部电影之所以能让人在无数个岁月之后已然铭记,自然不仅仅是因为不着边际的想象而已。

“梅尔菲斯,你想说什么?”我冷冷的问道。

他没有答我,而是开口说了一段【银翼杀手】经典的台词。

“攻击船在猎户座的星肩旁熊熊燃烧,我注视着万丈光芒在天国之门的黑暗中闪耀,所有的瞬间都将淹没在“死亡的我和梅尔菲斯一同念出了最后的一句,然后看着对方。

梅尔菲斯转过脸,继续拉着锁扣将自己往下降去,我也做了同样的事。

“其实我很讨厌那部电影。猎人变成猎物,就因为女人。”

“但是你还是把那个片子看完了,而且还把台词记得那么清楚。”我说。

梅尔菲斯眼睛里面闪烁着一些我说不清楚的东西。

“为了爱情牺牲自己……这种老掉牙的桥段让人恶心。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一而再看那部电影么?因为复制人被放逐之后做出的那个选择……”

“他们了地球,为了让设计师帮他们找新的能源。”

“是的。他们在遥远的太空中会死掉,到地球也会被人类屠杀。但他们还是来了,他们带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希望……而结局……”

“他们都死了。”

梅尔菲斯点了点头。

“他们想要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而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活着。”

“你当然活着。”

“也许吧。而且依旧带着一丝希望……”

“什么希望?”

“希望雅魅安并没有背叛我。”

我无言以对,因为那不是我可以评论的事情。

“我甚至希望龙雀的死只是一场没有醒的梦,但现实则是,无论你的希望看上去多亮,终究也只不过是可笑的幻想。就像电影里的那些复制人一样,抱着活着的希望,然后将自己送到了地狱。”

挽歌的死对我来说,也就是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梅尔菲斯所想的东西。

“我没有想到真的会见到雅魅安,更没有想到天蛾也会死在她的手里。我不想杀她,但是她似乎一直在做非要我杀她不可的事情……”

梅尔菲斯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上又溢出了浓浓的杀气。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那丝希望并不是垃圾一样的存在,我试着找自己仍然活着证据……一如我以前做过的那样,用别人的绝望和悲伤来填饱自己的肚子……所以我杀了你的那两个朋友。”

我手上的动作一滞,身体在空中停了下来。

“我不想找任何借口,但事实是,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你和他们是朋友。

你们之间对话的时候我的脑子已经完全被杀人的念头填满了。对他们的死,我很抱歉。”

梅尔菲斯的道歉。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任性胡来而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住的家伙会说出道歉的话。

“天蛾死之前说过……”我叹了一口气,“梅尔菲斯的心里有一个怪物。”

梅尔菲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杀他们两个的时候,我确定了一件事情……天蛾说的话是真的。”我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也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梅尔菲斯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答。我所确定的是天蛾说的后半句话,能够阻止他的大概会是我。因为把所有羁绊都视若无物的梅尔菲斯,对我说了抱歉。

“那么……”梅尔菲斯说,“我们仍然是伙伴?”

我点了点头。

“比赛之后呢?”

“我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了。”我这样答。

梅尔菲斯的洞察能力和看透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他似乎已经从我的沉默里读出了我的想法,所以才会问出刚才的问题。

并不是说我因为他的稀有的道歉而受宠若惊,而是我不想看着他变成怪物。

因为变成怪物的梅尔菲斯最终的命运就是自我毁灭,在这个过程中,他会拉上无数人作为陪葬。当意识到我能够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分道扬镳就成了不可能的选择。

我还没能完全的原谅他,但是当梅尔菲斯为了维持我和他的羁绊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恨意就已经消失了。

我越过梅尔菲斯的身影向星见看了一眼。女孩似乎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因为她也在看我,眼睛里有一点惊讶和意外,不过更多地是一种重新焕发出活力的光彩。

后来我和星见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星见此时就仅仅因为梅尔菲斯没有避她就说出那些话而开心的不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发能量弹突然从头顶窜了下来,堪堪掠过了我们旁边十几米的地方。

我们对视了一眼,立刻拔出了早就预备好的岩钉用能量打进了岩壁深处。如果上面有人切断了绳子,我们也可以抓着这些岩钉重新将断掉的绳子再固定一次。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呼啸的风和绳子咯吱咯吱在风中绷紧摇曳的声音似乎变得响亮了起来,而脚下峡谷中的河川依旧不为所动在继续汹涌的流淌着。

“她不是傻子,不会有事的。”梅尔菲斯看到我担心的表情,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我心里很清楚,梅尔菲斯对阿纱嘉交代的那些注意事项其实是在变相的告诉她不需要死守那些绳子的固定点。凭着阿纱嘉的实力,如果她想要跑的话没人能拦得住她,除非是一群超级怪物。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们在悬崖上吊了大概五分钟,一直没有等到阿纱嘉指示已经安全的信号,绳子也没有任何要断的迹象。我的心脏开始跳得越来越快,这种毫无征兆的等待让人有些筋疲力尽。

就在我快要抓狂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遥远而沉闷的爆炸。我心里一紧,阿纱嘉已经和人动手了。

“她不会是要和人硬拼吧!?”梅尔菲斯皱着眉头叫道。

“她不是那么不自量力的人。”尽管我是这么说的,但却完全没有底。

突然,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从头顶猛地压了下来,这是能量溅射在空中消泯之后残留的痕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道黑影就从视野中出现了。

已经用了【渊体唤醒】的阿纱嘉以自由落体的状态正在向下急坠!

在看到我们的时候,阿纱嘉用钢铁一样坚硬的增殖肢体和尾巴猛地插到了岩壁里。向下的冲击力在肢体刺入岩壁之后继续拉扯着阿纱嘉向下坠去,而岩壁直接被她撕出了好几道深深的裂缝。

大片的碎石和岩块疯狂的在空中飞溅,我们不得不撑起防护罩进行防御。

“阿纱嘉!?”女孩掉下来位置的平行距离与我们之间大概有十来米,我对着她的方向大声叫着她的名字。

当我看清另外一道黑影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妈的!那是什么!?”梅尔菲斯也忍不住爆出了一声叫骂。

一头巨大的魔兽从天而降,它流线型的身体被银色的甲胄覆盖,数不清的由骨节组成的触手从甲胄的缝隙中伸了出来。更重要的是,在它躯体的正中央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是另外一个里奥雷特!那名里奥雷特的形态像极了使用过【渊体唤醒】后的阿纱嘉,都是魔兽负载在人体上的样子。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比【渊体唤醒】后的阿纱嘉还要巨大。

“贪狼救我!!”

女孩嘶叫着,发出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求救声。一秒钟之后,那个里奥雷特就和她撞在了一起。两只巨大魔兽的碰撞结果就是让人浑身发麻的刺耳响声和飞溅的破碎甲胄。一大蓬血液被炸向了天空,然后就是一阵血雨。

阿纱嘉的身体像炮弹一样被砸向了下面的黑暗里,那只里奥雷特也紧跟着窜了下去。

我的心脏猛地开始扭曲。用手撕了一大片衣服,然后紧紧的裹在手上,我用能量炸碎身上的滑锁,直接开始了自由落体。

理智还在,所以我自由落体的激降之时没有忘记用加了保护的手不时地拉住绳子做一下缓冲。可是当我最终看到峡谷底部的时候,整个手掌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了。

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精力放在手上的伤口上面。在看到峡谷底部的一瞬间我就从空中开始加速向下窜了过去。

能量在我与地面接触的时候炸出了一个大坑,五脏六腑因为巨大的反冲力几乎要被揉烂了。但是我没有减速,因为女孩庞大的身影已经隐隐约约在不远处溅起的水雾中和那个未知的可怕敌人纠缠在了一起。

“现在你多少明白一点了吧,光咏?”

我听到了那个里奥雷特的声音,然后整个战场就清晰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阿纱嘉增殖的肢体已经断了一大半,她被那个里奥雷特按在浅滩上奋力挣扎着,但是却根本没有用,只是让血水将大片的河水染红而已。那个里奥雷特俯身在那里,人形的那一部分伸手去摸女孩的头发。

“镜厌!!放开我!!!”女孩大吼着,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一直到她的胸口。她的尾巴呼啸着倒卷起来,猛地从后面像对手刺去。

镜厌的身上的触手在阿纱嘉刺到他的一瞬间绞住了她的尾巴,阿纱嘉挣扎着,却没办法将尾巴再向前多挪一厘米。

“本来以为你来这边多少都有了点自知之明,不过看来都是白费。”镜厌头看了看离自己眼球只有几厘米,仍然积蓄了所有力量正在微微颤动尾刺。

接着,他的触手猛地一拧,将女孩的尾巴活生生的撕了下来,阿纱嘉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凄鸣。

我的脑海中已经没办法思考别的事情了,我所能做的就只是拔出神宫,召唤契约装甲,然后将受伤的手掌狠狠的在刀身上擦过。

“赦·光流刃!!!”

骨殖化的神宫微微亮了一下,然后上面流动着的五道光流刃瞬间被激活。不同颜色的光流刃尖啸着开始绕着神宫颤动起来,并随着我的加速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光痕。

镜厌看向我,他没有动,但是无数根银白色的触手已经咯吱咯吱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不知道这些光流刃的特殊用法,但是绞碎面前阻挡我的东西,暂时是足够了。

当自己的触手被轻描淡写的砍碎之时,镜厌似乎皱了皱眉头。他动了起来,一根支撑身躯的粗大肢体将阿纱嘉抓了起来,然后向后一窜。已经失去了知觉的阿纱嘉被他抓在手里,而身上的增殖部分已经变成碎片开始脱落。这和她之前自恢复人形的过程有本质上的不同,我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畜生已经对【渊体唤醒】后的她造成了某种不可逆转的伤害。

疯狂窜动的光流刃在他原来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大堆混乱的沟壑,被能量蒸发的河水瞬间变成蒸汽,周围的能见度变得非常低,以至于我都没办法继续追击他。

梅尔菲斯和星见早也已经降了下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过来帮我,因为他们正在和另外几个人对峙着。

那几个人在看到镜厌脱离我攻击范围之后就向他靠了过去,梅尔菲斯和光咏也退向我这边。

镜厌做了一个类似于伸懒腰的动作,然后迅速的将增殖的部位收了体内。

阿纱嘉被他抱在怀里,浑身是血。

梅尔菲斯用半个身体挡在我前面,鸦羽之刃也横在我身前,否则我现在已经冲过去了。

“放了她!!”我狂吼道。

对面除了镜厌还有另外四个家伙,我们有人质在他们手里,人数上也完全劣势,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喊出这么愚蠢的话……可是很多时候,情绪根本就不是愚蠢不愚蠢能够解释得了的。

“贪狼?真有意思,你现在看起来比那时候可强多了。”对面为首的家伙突然说道。

我红着眼睛向他看去,然后开始在记忆中找他的印象。

“卡拉诺顿。”梅尔菲斯轻轻提醒了我一句。

我立刻就想起了这个家伙的身份。并不是很久之前,巴尔格斯和他在龙宫城的广场上装模作样的演了一出好戏,然后让我不得不和AZZA刀剑相向。

“Dreams的突击总队队长竟然会记得我这种小角色,真是荣幸。”我强压着杀意说道。

并不是我忍耐力多高,而是我很清楚,对方这种Dreams公会副会长级别的家伙并不是现在的我能够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况且他身边的队友肯定也都不是无名小卒,就更别提镜厌了,那个里奥雷特甚至有可能比他更强大。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镜厌甚至都没向我看一眼。他的背后伸出一根骨节触手,卷住阿纱嘉的腰将她浸泡到了河里。

我看着他做着这些,本能的想要去将女孩抢下来。但是理智告诉我在没有极高成功率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阿纱嘉身上的血污被迅速冲了个干净,女孩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抓住缠着自己的触手,努力想挣脱开来。然而刚才的一战似乎已经让她的消耗到达了极限,甚至连手臂抬起来都很困难的样子。

镜厌看着她,然后一甩触手把女孩拉上了岸,将她放到了自己面前,另一只触手攀上了她的脖子。虽然不至于窒息,但是这个动作让阿纱嘉根本没有机会再反抗什么了。

“我告诉过你,”镜厌看着阿纱嘉开口了,“逃避带来的永远只能是浪费时间。”

“我倒是有无数的但是眼神里却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种形式的反抗非常无聊,自己不知道么?”镜厌似乎有些不满,女孩脖子上的触手猛地一缩。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阿纱嘉被勒的喘不动气,但是仍然挤出了一句话。

镜厌摇了摇头,然后松开了缠在女孩脖子和腰间的触手。阿纱嘉摔倒在地,拼命呼吸着珍贵的空气。

“去吧。有我在,瞳王不会动你们。魔龙之眼的事情也由我负责带去,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应该很清楚。”镜厌俯视着伏在地上的女孩。

阿纱嘉抬起头,轻蔑的笑了笑。

“真抱歉……”她轻声说,“你的味道看起来实在是太差了,我没有兴趣吃你。”

镜厌的脸部抽动了一下,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怒火。

数根触手像鞭子一样甩了出来,一下子捆住了阿纱嘉的四肢,另外一根则向女孩的嘴戳了过去。

女孩狠狠的咬着牙关,任凭那根触手在自己的唇边挤来挤去。

“味道不好?那就请你尝一尝吧……”

镜厌一拳打在女孩的肚子上。可怜的女孩被打的干呕起来,那根触手立刻就挤到了女孩的口中。

光流刃闪烁了几下,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这是我最后的筹码,再等下去我就更没有机会救阿纱嘉了。

镜厌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他用指头点了点我,然后又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阿纱嘉的喉咙。我的指甲与手掌的伤口磨在一起,血从指缝里一直滴到地上。

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蚁穴中被蚁群撕咬……粗大的触手肆无忌惮的从女孩的喉咙里戳了下去,阿纱嘉的脖子甚至都被撑得鼓了起来。她从嗓子里发出凄楚的哀鸣,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怎么样?阿纱嘉·光咏?”

“镜厌!!我要和你决斗!放下她!”我忍不住吼了起来。

镜厌看了看我,“你们人类总是如此,太可笑了。我不知道你们在看到一直老鼠对你们呲牙咧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光咏在你们这里学到的唯一东西大概就是你们的自以为是。”

我咬着牙,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屈辱。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就像是看老鼠一样。

但他错了,我向他挑战不是因为我自以为是,而是有些东西我们这些所谓的人类总是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的。

女孩的身体因为窒息而开始抽搐,那根触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胃部。阿纱嘉双眼翻白,已经接近了奔溃。她的腹部已经被撑起了一大块,就像是怀孕了一般。

“光咏,因为你刚才说的话,我倒是很想把你在这儿整个都穿起来。不过又有点舍不得,毕竟你早晚都是我的东西,如果在这儿就毁掉你高贵的自尊,以后可就太没有意思了。所以你记住,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

那根触手最终没有继续进入女孩的肠道,慢慢的从女孩的嘴里拉了出来。阿纱嘉全身都已经瘫软,她微微痉挛着,已经是任人摆布的状态了。

镜厌用手抚摸着阿纱嘉头上的小角,然后用舌头舔了一下。阿纱嘉的手指动了动,这已经是她所能反抗的极限了。

“镜厌!玩够了吧?该干活了。”卡拉诺顿对镜厌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有资格命令我的?”镜厌扭头看着卡拉诺顿。

卡拉诺顿似乎愣了一下,“你能维持住以实体在这儿,全是靠碎琴供给的能量!不要忘了!”

“当然。否则你们早就是死人了。你们上次召唤的那个垃圾差点玷污我的东西,这个理由足够让你们死一次。”镜厌冷冷的对卡拉诺顿说,“别再试着找麻烦,凭我自己的能量维持实体,在被送去之前杀掉你并不算太困难。”

卡拉诺顿的脸色非常难看,“可是你就没办法取魔龙之眼了!”

“同样,你们也没办法知道魔龙之眼的用法。还是说,之前的交易你们后悔了?”

面对镜厌的咄咄逼人,卡拉诺度似乎丧失了冒险的勇气。

镜厌将触手一样,阿纱嘉像布偶一样被甩向了我们这边。我冲过去从空中将女孩接住,小心翼翼的把她搂在怀里。

镜厌又将一枚纯黑色的水晶指环丢了过来,“光咏,用这个指环念我的名字就可以暗面。有些事情你没办法永远逃避下去。”

在说完这些之后,镜厌就带着卡拉诺顿一群人离开了。卡拉诺顿似乎想要和我们开打的样子,可是镜厌却阻止了他们的意图。原本召唤出来的东西反而成了人,卡拉诺顿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阿纱嘉……”我轻轻叫着女孩的名字,然后用袖子去擦她脸上的脏东西。

女孩闭上了眼睛,将脑袋塞到我怀里,身体微微颤动着。

“他找到我了……全都是你的错……我不用【渊体唤醒】他就不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女孩呜呜啜泣着,用脑袋撞我的胸口,那力度小的可怜。

我无言以对,只能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我已经能大体猜出来事情原委了。镜厌就是阿纱嘉说过的那个供给她力量媒介的家伙,他找到了她的位置,又通过Dreams的碎琴动被召唤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巧么?我只觉得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操纵着我们的命运。

休息了一会儿,阿纱嘉站起身,从我腰间拿过了我的神宫。

“你拿那个做什么?”我挡了一下,然而她的动作虽然虚弱却非常坚定,我不忍心阻拦。

女孩将神宫注入能量,然后猛地一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将自己的一只小角砍了下来。断面瞬间就涌出了鲜血,那只断角正落在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啊!?”我心痛的去捂她脑袋上的伤口,又俯身把她的断角捡了起来。

女孩跪倒在地上,痛的脸色发白。

“不要了……被他舔过……恶心……”

曾经她爱惜的要命的小角,也是我和阿纱嘉相识的某个契机,现在因为那个家伙的猥亵而被她斩断……浓浓的恨意将我完全的控制住了。如果有机会,我绝对要杀了那个畜生……女孩喘息了一会儿,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个黑指环。

“你……要去……?”我看到她的动作,心里一阵抽搐。

女孩将那东西拿在手里,抬起头来看我,看了很久。

“我……不知道……”

“别走!”我失声叫道。我无法想象阿纱嘉到了暗面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一想到她会被人欺凌,我就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狂怒从心底开始点燃。

“镜厌说……我不能永远逃避……”

“你要逃避什么?!”

“我说过,契约。镜厌是瞳族筛定好的我的契约者,他太强了……还有整个瞳族,甚至瞳王做他的后盾……我不想和他签订契约,不想被他打败成为他的东西……”

“那就和我签!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变强,打败你,给你力量,让你成为噬之女王!”

阿纱嘉又看了我很久,我也看着她就好像在等待某种宣判。

终于,她开口了。

“我能……相信你么……你真的能做到么?”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阿纱嘉不会走了。

“相信我。”

阿纱嘉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她还有很多关键的事情没有告诉我。我不清楚是因为她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唯一能确定的是,我还有机会将她留在身边。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水流虽然湍急,但是在能量的帮助下我们成功的渡了过去。然后很快的,我们在对面的悬崖下面找到了斗技空间的传送门。

终于轮到我们来进行选择了。在浏览对手名单的时候,阿纱嘉自顾自的兑换了一大堆食物开始狂吃起来。

她消耗的非常大,那场和镜厌的战斗让她受到了极大损伤。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我觉得大概【渊体唤醒】对她来说已经不能再使用了。

看着阿纱嘉的断角,我又是一阵心痛。她的小角曾经带给我们不少有趣的忆,看着她低落的样子让我非常难受。

梅尔菲斯似乎留下了一些浏览对手名单。事实上那并不需要太多精力,因为现阶段走到这个地步的队伍已经不多了。

镜厌很强大,他几乎没有使用任何除了身体优势之外的战斗技巧。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战胜那种存在,我甚至不确定能不能打赢【渊体唤醒】的阿纱嘉。光流刃可以顺利的对镜厌的触手造成伤害,但那并不代表真的对他有实质上的威胁,因为那些触手的再生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死之戒的封印被打开之后我并没有发掘到它隐藏的能力,如果我能将它的力量掌握分之五十,大概可以试着和镜厌一战吧。可是就连梅尔菲斯也仅仅掌握了他那件鸦羽之刃分之三十的力量而已,他可是探战斗秘密的天才,我和他的差距相当明显。

“贪狼,星见。”

梅尔菲斯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我抬起头来。

梅尔菲斯似乎从系统菜单上找到了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面,一个劲儿对我们招手。

我和星见凑了过去。

“一个额外的选项,你们怎么看?”他凝重的说道。

面上除了挑选对手的选择之外,又多出了一个东西。

“6点的兑换?王都之战?那是什么?”星见也皱起了眉头。

那似乎是攥满了一定点数之后才会出现的选项。如果非要描述,这个所谓的王都之战应该算是一个隐藏关卡。

选择参加王都之战的队伍会被传到一个专属地图,该地图内的参赛队伍无上限。杀死十个对手的队伍可以直接参加最终的阿卡梅隆王城决战。

这可以节约大量在【穹顶】赶路的死”十个对手。

没有能量水晶的制约,也不需要去找充能石,就单纯的是要杀人而已……可关键在于,击败敌人也许不算难,可杀掉一个高等级的战士就是另一事了。身为佣兵的我非常清楚如果要杀一个通缉犯有多么麻烦,尤其对方抱着逃跑念头的话。

十个人围剿一个同等级的目标,仍然会出现被目标逃掉的事情。而且当比赛规则变为单纯的“杀人”之时,我们首先要想的还是保证自己的存活,更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对战败目标进行追杀了。

况且附加的条件是“参赛队伍无上限”,这就意味着我们有可能面对敌人的数目非常可怕。

“我们怎么选?”梅尔菲斯希望我们发表一下意见。

王都之战从某种层面来讲对恢复能力、持久力以及应变突发事件的能力非常高,而正常的比赛则对战术的要求更多一些。就我的角度看,并不适王都之战这种模式,可是这种混战的模式却让我相当感兴趣。

“如果天蛾还活着就好了……”梅尔菲斯叹了口气,“他的攻击法阵最适这种模式了……”

“那么……放弃这个?”星见问。

“不,我们就打王都之战吧……”梅尔菲斯笑了一下。

我读懂了他的那个笑容。和我一样,这家伙按耐不住对大混战的吸引力。

最终,我们集了所有点数,将队伍传送了进去。

城市……竟然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巨大城市……手上的探测器出现了一个非常详细的地图,甚至连每一条小小的街道都做了标注。当我们把地图放大之后,惊讶的发现这就是一个堪比国家首都般庞大宏伟的都市。

“大手笔……这样打起来才过瘾。”梅尔菲斯自语道。

探测器的菜单继续下拉,是一个名单。

“所有队伍的大名单!?”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探测器告诉我们,现在地图里的队伍一共有二十六支,甚至连每个队伍里队员的名字都列了出来,总人数达到了9。当然,至于有多少人已经被杀掉,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等等……”梅尔菲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我们想错了……杀死十个对手……并不是指每个队伍……而是指每个人!!”

名单上,所有人的名字后面都一个独立的计数。我们自己名字挨在一起,呆在名单的最后,后缀的数字全都是零。而前面有个明显是一个队伍的人,名字后面的数字加起来已经超过了。

“赌徒保罗,八人斩。苦苦,九人斩……”我小声念着这两个熟悉的名字。

名单是按照进入战场的顺序排列的,他们两个的序列和我们很近,但现在就已经几乎斩杀了四个队伍的人,实在是让人咂舌。

不知道他们两个看到我会不会很高兴……毕竟我是从他们手底下溜走过的猎物。拿我当做最后的祭品,味道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我突然感到了同伴的目光。抬头看去,梅尔菲斯正看着我,一脸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赌徒保罗把你吓到了?”

我的冷笑话并没有得到梅尔菲斯嗤之以鼻的应,他走过来,慢慢将手指指在名单的一个位置上。

我低头看去,然后脑海变得一片空白。

弗隆伯恩,四人斩。

影蚀·风咆,六人斩。

AZZA,七人斩。

夏希,五人斩。

Fey,八人斩。

Fey……她在这里……<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

【神都】(十五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3/5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48</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三章四章五章六章七章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十二章</strong><strong>十三章</strong><strong>十四章</strong><strong>十六章</strong><strong>断章</strong>PS:第十章内含集下载感受了一下速度,果然还是一周两万字啊。有考虑过以w或者5k的数量多次更新但是仔细想想,每章那个字数的话就实在是太拖了。果然还是保持两万字一章吧~~这种淡色文章在会所满地重口的情形下我也没想着有太多人看,只是凭兴趣一直往下写,希望大家多提提意见啦。因为除了大纲,具体剧情还是一边写一边想的哈哈,有靠谱的意见在下一定采纳。如果民意强烈提出让某个角色不领便当的话,我也会考虑斟酌临时定下思路。

感谢大家对神都的厚爱,大家的评论在下看的都很开心,你们的支持是我不太监的动力哈哈<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五章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那个熟悉名字的时候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该怎么逃走。

也许是因为找不到一个可以面对她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害怕当她露出温柔眼神的时候自己会忘却曾经已经坚定下来的选择。

那个天使一样将我从黑暗世界带出来的女孩,变了么?她会想要见我?还是因为我违背了承诺而开始萌生恨意?她是不是仍然会在黑夜里忆我给她的温暖?

我会。

所以我的第二个念头和第一个完全相反我想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别发呆了,如果能遇到的话再做打算。”梅尔菲斯的话切断了我的思路,他倒是很清楚我在想些什么。

我用手掌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但是作用并不大。

一道杀气带着刀光袭来,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向旁边闪去。

星见手里拿着短刀,刚刚做完攻击动作。

“你……”我皱着眉头看她,有些生气。

“帮你恢复一下注意力。”女孩面无表情的说,然后收起了短刀。

我叹了一口气,因为那的确很有效。对战斗的本能确实让我暂时摆脱了一团乱麻的思绪,可是心情却没办法那么轻松的治好。

“遭遇战我们没有优势,无论是战术还是人数。”梅尔菲斯开始做分析,“所以我的计划是,最大程度的熟悉我们所在的这个城,然后做好陷阱和撤退的路线。”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现在让我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提议是不太现实的,老实说我也没有那个头脑。

在保持了相当程度的警惕之下,我们在附近的街开始熟悉地形。我没有让阿纱嘉跟着来,而是让她在一个还算隐蔽的房间内休息。毕竟她在法阵方面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也一直没能从镜厌的袭击事件中缓过来。

在附近最高的一栋建筑那里,梅尔菲斯和星见一起做了一个非常狠毒的触发性法阵。如果有人想要跑到那个上面侦查周围状况的话,就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承认他说的没错,因为如果是我的话,大概真的会跑到那上面去找敌人的踪迹。

“如果AZZA想要去那儿狙击别人的话,他可要倒大霉了。”梅尔菲斯恶毒的笑着。

我没有笑。AZZA那个等级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偷袭别人的家伙,所以梅尔菲斯就只是在胡乱说话而已。

接着,梅尔菲斯离开队伍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他把队伍的指挥权交给了星见。

我总觉得梅尔菲斯是要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他一旦出现这种神秘兮兮的样子就一定会折腾的人仰马翻。

各种各样简便而实用的减速、强光、警戒性的法阵被星见有规律的铺设在预定好的街道上,然后我和阿纱嘉陪着她开始在我们控制的街周围布置报警用的小型结界。

倘若有人从地面接近我们所处的位置,这些单墙型的薄弱结界就会被撞破,同时星见就会知道他们的存在。这看上去是很普通的东西,但事实是除了星见之外我就再也没见过有人会使用这种能力。

只要仔细想想就可以发现,这个能力作为预警用实在是完美的可怕。一个杀手配上这种能力,几乎可以完全确保自己身后的状况。

“你从哪儿学会的这招?”我忍不住问。

“从一个法师职业的玩家那儿学来的。”星见轻描淡写地说。

“很贵吧?学费?”我的好奇心仍然没有得到满足。

“那家伙曾经是我的同伴。我和他曾经一起杀到了某个遗迹的最底层,并肩杀掉了最后的阴影领。我分到了现在这把短刀,他则分到了一本专门写结界的魔法书。然后他按照朋友价格用四千万金币将这个结界的使用方法卖给了我。”

女孩说。

“四千万……你可真有钱……”

“四千万不算多,而且我在学会之后就把钱重新拿来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我不是傻子,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你杀了他。”

“当然。没有杀手会希望这种东西出现在你潜行的道路上。”

“只希望你别因为这种原因杀掉我。”我说。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星见可以因为一个法式杀掉以前的同伴,就会因为别的原因杀掉现在的同伴。

星见没有说话,而是低头完成了正在绘制的法阵。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

“如果我杀了你的话,梅尔菲斯大概会杀了我。”她扭头看向我。

“我不觉得你会害怕梅尔菲斯。”

星见突然笑了,“你弄错了。因为我在想,如果能被他亲手杀掉,这个结局对我也许还不错,因为这样他可能会记我一辈子。”

看到她那个笑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把手就放在了剑柄上。虽然我知道她现在并不会这么做,但那个表情的星见看上真的去非常恐怖。我把她想的太简单了,到头来她的行为其实还是很符杀手这种变态职业的。

“用这种方式被铭记,你就太可悲了。”我说。

星见又嗤笑了一声,那样子空洞而无助,“你觉得我现在就不可悲吗?他和你吵了架,然后就在我身上随意发泄。可是最可恨的是,我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拒绝他。”

有些话我也许真的不该多说,可是却很难看着这个女孩一直这么痛苦。

“梅尔菲斯有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我开口道,“从某种角度讲,他其实是依赖你的。”

星见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你这么觉得?”

我很艰难的点了点头,“我说的不一定对。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对他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女孩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我现在这些关于梅尔菲斯的好话,也许只能让星见在这段畸形的感情中更加无法自拔。当她发现我所说的只是安慰她的谎言的时候,她就会更加痛苦。

我和她继续前进,然后做着更多地法阵。

我想星见应该杀过很多人,比我要多的多。如果以普通的标准来判断,其实我、星见和梅尔菲斯应该都算是不折不扣的坏人。手无寸铁的无辜者,已经丧失反击能力的对手,还有仅仅看不顺眼的普通人……我们都杀过。

这么做是不是正确不是我想说的。我想说的是,像我们这种人都有比一般人强烈无数倍的好恶感。星见对梅尔菲斯病态一般的迷恋,梅尔菲斯对龙雀的执着,还有我对挽歌的思念,都是足以完全改变我们命运的东西。

至于这些东西会不会把我们带到地狱里面去,我们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或许我们现在都已经在地狱里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夜幕降临之后,我站在我们栖息的这个房间里,看着城市遥远的方向亮起了能量爆炸的火光。那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以至于我只能看到一片微弱的白色,连爆炸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

梅尔菲斯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来了。我问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他只说自己去做了一个法阵。

阿纱嘉坐在墙角闭着眼睛,仅存的独角在爆炸的火光之中微微反射着一点光芒。我问她,为什么不把那只角再生,只答我“有些已经失去的东西,就算拿来也不是原来的了。”

这个女孩有时候看上去糊里糊涂的,有时候却会说一些我无法预料的话,就比如这一句。

我为什么不可能再和Fey在一起了?这可能就是答案。

有些已经失去的东西,是再也拿不来的。

我仍然放不下Fey,无论我自己怎么否认都只是在骗自己,我对她的感情其实真的没变。可就算Fey对我温柔依恋如故,就算她和以前一样拥有着足以让我抛弃一切的笑容,我又该怎么重新到她身边?

说一句“我来了”,就可以做到么?别开玩笑了。

人是会变的,曾经说过要陪着她的我,离开了。

人是不会变的,她选择了怀疑我,以后也依旧会做出那种怀疑。

根本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那个时候我和她都没有做错什么,甚至站在巴尔格斯的立场,他也没有做错。可是,当她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一切却变得难以承受起来。

我呆呆的盯着名单上女孩的名字,然后目光上移。

夏希,另一个命运曾经和我纠缠到一起的少女。她也在不远的地方,也许正沉沉睡着,也许在和什么人在战斗……看到她的名字,我的心里有些酸涩,但也有一些暖意。毕竟我和她目前的结局并不是最差的那一个。希望她找到了自己应该归属的那条道路,因为有了什么可以执着的东西的女人,将会变得美丽而强大。

想到这里,我不禁忆起了挽歌。

她又是执着于什么才变得那么强大的……?

我和挽歌相处的日子并不算长,那段偶尔打打架,她帮我浇花,这些事情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了。她给过我一个吻,我也吻了她,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对我产生感情……要知道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低等级玩家,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救过她一次而已。

她身上曾经有很多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的气质,而现在成为了战士的我都已经理解了。挽歌的美丽虽然并不完全来源于她的强大,但她的强大毫无疑问也让她多出了非同一般的魅力。

我已经记不起来她的吻是什么味道了,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珍惜她给的那个吻,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智者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这句话适用于我和挽歌,也同样适用于现在。

Fey和夏希应该会发现我的名字吧,她们会有什么感觉?

AZZA呢?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俩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因为在忆起曾经与AZZA那场战斗的时候,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会发热。

他突破了瓶颈,按照这个速度,只要稍微用用功,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是零级的战士了。可是就因为如此,我才更渴望再次和他一战。

探测器在这个时候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我看到赌徒保罗名字后面的数字开始跳动了。

远远的城市那一边,爆炸变得越来越密集。我猜的出来,他就在那个地方和人战斗着。

苦苦名字后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十二,赌徒保罗也到达了十。我注意到名单上似乎有几个未曾注意到的名字消失掉了,那些应该就是他们的牺牲品吧。

几秒钟之后,赌徒保罗和苦苦的名字也消失了。他们已经成功晋级,这是唯一的答案。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场战斗中我是不需要面对他们了。

梅尔菲斯也在看着自己的探测器。我总觉得他是在期盼能够看到雅魅安的名字。

不过就算雅魅安也出现在了这里,我也会用所有办法阻止梅尔菲斯去面对她。

在弄清楚雅魅安那个瞬移是怎么做到之前,梅尔菲斯是没有胜算的。

现在,进入王都之战的人数已经到达了二。我们所控制的街随时都有可能有人闯进来,那个时候,我们要把他们杀个干净。

我走到房间的远端,坐到阿纱嘉的身边。这么做总是能让我平静下来,尤其是在这种我非常需要冷静的时候。

“心情不好?”我轻声问她。

“是不是在你看来我特别傻。”女孩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被人那样玩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到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的女人?”阿纱嘉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点暴躁的情绪。

“只是打架输了而已,每个人都会有输掉的时候。只要下次打赢就可以了。”

我试着安慰她。

“而已?下次输了,也许我就会永远失去自由……镜厌是瞳族,他们最是傲慢,也最喜欢揉碎别人的自尊。如果手里的宝物又是一个王女,那对他来说就像是美餐一样。他绝对会在永无止境的成垃圾一样的存在为止!”

女孩越说越激动,我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我们两个都有必须要变强的理由。”我说道,“如果无法变强,就会死在变强的路上,这两个结局无论如何都不会引向你所担心的那件事情。”

“我不知道……”阿纱嘉喃喃道,“暗面和光面都流传着一句话,有些人你注定永远都赢不了。这个典故对我来说指的就像是镜厌。”

“典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我问。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们里奥雷特生活在暗面,而里林生活在光面。我们里奥雷特有七个王,而里林则有三个。这句话是里林的灾宴之王凯因·雷依诺恩所说的,他就是曾经击败瞳王的契约者。雷依诺恩拥有让整个暗面和光面都为之动容的力量,像镜厌这种家伙在他眼里就仿佛臭虫一样。可是他仍然有无法击败的人,所以他才说出了那句话。”

我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听上去虚无飘渺的里奥雷特传说,而是面前这个女孩随时都会破碎的信心。

如果她不知道该怎么击败想要击败的人,那么我替她做就可以了。变强,或者死在变强的路上,这就是我一直选择在做的事情。

我经常幻想着有一天能真的手刃自己所仇恨的人,然而我又有多少几率能够成功呢?如果这个世界是在讲述某个无聊的故事,我肯定不会是这个故事的角事实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角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星见突然身子猛震了一下。

“有人进来了。”她深吸一口说道。

我们纷纷站起身,然后相互看了看,将武器拿在了手里。

“多少人?”梅尔菲斯似乎很了解星见的那个结界,他问了一个有针对性的问题。

星见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四”的动作。

梅尔菲斯点了点头,“正我意。”

在之前的人的战术和应对方式,简直详细的可怕。只要我们可以执行起来,取得胜利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算对方实力过强,我们也可以保证全身而退。

我本能的相信了梅尔菲斯的话,但是说实在的,自己心里面仍然有着一丝怀疑。毕竟能够走到比赛这个阶段的家伙都已经能算是整个神都里有头有脸的家伙了。

在一个街角,阿纱嘉走上前弄乱了我的头发,对我点了点头。梅尔菲斯用眼神告诉我小心,然后我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预定好的计划,我的身份就是诱饵。

提升好能量之后,我飞了出去。我没有用太强烈的能量加速,因为那样显得十分突兀,况且我本来就想伪装成被人追击的样子。

没办法确定对方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也不敢飞的太高,以免自己变成远程攻击的活靶子。虽然我并不擅长多人的战术,但我至少明白,在诱击中做诱饵的人是最危险的。在某一个时刻,我会突然面对复数的敌人,而且还要露出足够有诱惑力的破绽让对方有追击我的欲望。

能量的微弱波动让我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他们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且还是等级不低的战备状态,否则不会出现外泄的能量。

我用手捂住胸口,装作受伤的样子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歪歪扭扭的飞了过去。

当我和他们在一个拐角远远撞见的一瞬间,我故意露出了惊讶和恐惧的表情,然后在原地呆了一下。

利用这段个人受了伤的样子,但是另外三个看上去状态不错。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不过因为我是装的,所以他们愣的要短暂很多。我从他们面部表情的变化敏锐的捕捉到了他们想要袭击我的意图,然后立刻扭头就跑。

之前所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追上来,可是当我扭头要跑的时候才意识到真正要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因为我一头刚开始加速,面前就升起了一道厚厚的结界。

为了引诱对方,所以我的能量只提升了不到一半。所以当那道结界出现的时候我根本就没办法击溃它。

不过我也因此而庆幸,因为如果我的速度很快,一定会一头在这上面撞死。

身体狠狠的和结界撞到了一起,脑子里面嗡的一声,整个世界似乎都翻转了过来。幸亏只是无属性无特殊效果的简易结界,否则我不死也要重伤。

当摔倒在地的时候,我感觉到四道强大的能量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原来所处的位置上。根本来不及思考,我躺在地上毫不犹豫的就用了赎魂装甲,紧接着就用骨牢将自己整个困了起来。

下一秒钟,混乱的能量爆炸声就在骨牢外面响了起来。骨牢在剧烈震动着,带动了地面也一个劲的震颤。

我躺了足足十多秒,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呼吸。看来因为某种原因,骨牢的坚固程度提高了一些。在如此密集的能量轰击下竟然还能支撑这么长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当骨牢被击碎的时候,我已经重新清醒了过来。第一发能量弹从破碎的地方射进来的时候我就消泯了骨牢,立刻加速准备逃离。

然而还没等我将速度完全提升上去,一个家伙就挥剑拦腰向我斩了过来。这个攻击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没料到那个方向上会出现敌人。

赎魂装甲勉强挡下了对方的剑锋,但是却不能抵消攻击对身体的冲击力。腹部一阵剧痛,接着胃酸就从嘴里不受控制的冲了出来。

我咬着牙挥动神宫,将那个人的追击逼退。然而这么一缓之下,四个人已经将我从各个角度包围了。

“演技不错啊。”一个家伙笑道,“开始的时候我们差一点就信了。”

我心里一凉,看来对方已经意识到我引诱他们的行为了。我捂着受伤的位置努力找着可以突破的角度,最后将目标锁定在十多米外星见留下的一个小法阵上面。

星见为了让所有人都可以使用这个法阵,采用的是魔力激发型的构造。只要我打出一枚魔力弹到上面,就可以直接引发法阵效果。刚才的战斗梅尔菲斯他们肯定已经感觉到了,只要争取一点就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敌人说话了。

“让你的同伴出来吧。我们虽然可以现在就把你剁了,但踢死一只老鼠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

我用了光流刃,然后直接冲向了这个说话的人。他的队友立刻也向我扑了过来。

光流刃只有三道,那是我重新向三个同伴要的。被人侮辱到那种地步,仍然坐等别人的救援,我反正是做不到了。

至于会不会被乱刀剁死,已经不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内了。愤怒的情绪驱动了我的剑,而神智在这个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异常清晰。

光流刃在我身周开始乱窜,这给围攻我的四个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连我自己都很难掌控它们滑行的轨迹,就更别说是对方了。

我咬住一个家伙对他施以狂攻,而他的队友在光流刃的干扰下没有办法贴近我。他们在中距离对我开始疯狂地砸下各种能量武器。

能量的消耗直线上升,身上的赎魂装甲已经开始破碎,全身都火辣辣的痛了起来。可是我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在死之前先杀了面前的目标。

这个家伙的近战能力不错,但也就只是平均水准而已。我在武器的优势之下压得他节节后退,汗水已经将他的头发和脸颊完全浸湿。

我的能量,敌人的能量在空中混乱的纠缠在一起,各种颜色的光芒闪得我头晕目眩。光流刃四射着撕毁各种各样的临时结界与能量壁,爆炸声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手臂的肌肉酸痛的已经开始影响攻击动作,其他人的能量震击对我的内脏似乎已经造成了伤害。嘴里面甜甜的,大概是血。

可是我觉得很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绝境中的拼杀,纯粹的再也不能纯粹的以杀戮为目的的战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开始发出狂喜的呐喊。

敌人似乎没办法接受我的疯狂,他们象征性的攻击着,直到神宫插到了对手腹部之前他们都不敢相信我是真的在拼命。

已经被梅尔菲斯或者阿纱嘉帮了无数次,现在这场战斗是属于我的。我杀了一个,是我赢了。

“啊啊啊啊!!!”对手看到自己同伴被我杀掉的时候发出了狂吼,一颗猩红色的巨大能量球从头顶向我砸了下来,我来不及躲避,只能用所有能量聚集了防护罩去挡。

仿佛太阳一般的热度让我觉得整个脸颊都要燃烧起来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面砸去。我大吼着,用手偏移了这个能量球的冲击方向。能量球在地面发生爆炸,然后将我直接就抛射了出去。

赎魂装甲抵消了绝大部分的伤害,但是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我惊讶的发现,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下我竟然病态般的并没有失去意识。

我能做到,我还能打。我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忍着伤腿的剧痛在落地之后又做了反向的冲刺。

“来啊!!一起上啊!”我在扑过去的时候大叫道。

对手红着眼睛迎了上来,他们也开始真正的和我拼命。光流刃挡住了对方的武器,但是剑刃带出的能量气流却给我身上填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几乎要让心脏停摆的剧痛,还有被能量燃烧过的空气所灼伤的肺部……身体的状况已经要达到极限了,可是精神却亢奋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我一边抵挡着各个方向无穷无尽的攻击,一边向空中升去,然后在他们贴近我的时候,第二次召唤骨牢。骨牢从虚空中诞生,凝聚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赎魂装甲的所有能量耗尽,但是他们都被我在空中困住了。我用自身的能量在自己面前立起了六面骨盾,然后用力撞击在骨牢的内壁上。

对方被我的举动弄傻了,在我的冲撞下,骨牢带着我们从空中向一栋建筑砸了过去。

那栋最高的建筑,梅尔菲斯布下了某种法阵,这就是我知道的事情。

当骨牢卷着我们冲进那栋建筑的时候,我消泯了它,然后蜷起身体。

就算闭上眼睛,我依旧能感受到某种强烈的光芒。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栋建筑一层层的被法阵绞成了一蓬碎石。碎石形成了四道触须一般的碎石流,在空中呼啸着砸向了我们所处的地方。

我听到了惨叫,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后背传来了巨大的压力,整个身体在骨盾的庇护之中穿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地。耳朵几乎已经失聪了,脑子也被震成了浆糊,但是我依然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清醒,并在骨盾破碎的时候用仅存的能量继续来补充它们。

身体终于砸到了地上,骨盾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碎渣,成吨的石头和木块将我埋在了最下面。但是我最后的能量护罩在摇摇欲坠的闪烁了几下之后,挺住了。

沙尘将我整个人都覆盖住,难以呼吸。我用最后的力气将身上的能量爆了出来,废墟被我炸开了一个洞。

我从废墟中撑着身体缓缓站了起来,抬起头,看到一轮弦月。

我是最后唯一还站着的人,我赢了。

我站在废墟中仰天大吼起来,恣意品尝着用生命换来的骄人战果。全身的血液在熊熊燃烧,这是战士的血,也是我一直最喜欢的味道。

赢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贪狼!!”阿纱嘉的声音远远的响了起来。

我坐在废墟上,看着她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着,她的后面是梅尔菲斯和星见。我对他们抬了一下手,示意自己没事。

贪狼,六人斩……这是探测器上所显示的东西。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杀过的人数在我杀了他们之后也会累积到我的身上,这还不错。

不过就连梅尔菲斯都想不到,我会靠自己一个人干掉对方四个吧。

他们轻敌了,以为四个人就可以稳稳的吃定我,我敢说他们在死之前都没有用出一半的能量。可是他们错了,我终究还是借助梅尔菲斯留下的法阵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成王败寇,就算你有无数的理由,人只要死了,就都只是借口而已。

阿纱嘉扑到了我怀里,差点将我砸死。

“你怎么不按计划来!?疯了么?!”梅尔菲斯落地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无力的笑了笑,“不是我不想,而是被别人逮住了……”

“一挑四?”

“一挑四。”

梅尔菲斯嘴角翘了一下,似乎忍住了本来要露出来的笑容,他没有再说什么。

“喂……”我拍了拍阿纱嘉的后背,“再挂在我身上我会被勒死的。”

女孩抬起脸,还没等我说什么,就一口吻了上来。

小舌头疯狂的不像话,用力往我的嘴里塞,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她的舌头纠缠了,只能由着她撒娇。不过女孩脆弱的情绪似乎完完全全的传递了过来。

她很怕,怕我死在刚才的战斗里。担心,无助,失而复得的开心和一点点埋怨,我全都体会的到。

我摸着她的头发,吐出她的小舌,用额头抵着她的脑袋,把她的不安一点一点的驱走。我们两个在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用语言了。

突然,我松开了她,瞪大了眼睛。

梅尔菲斯也将手按在了剑上。

我们都看到了,几个身影在月光之下已经缓缓的从黑暗之中展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我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它狂乱的撞击着,几乎要被碾碎。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刚才是你们吧?”

AZZA走在最前面,淡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准确的说,是他。”梅尔菲斯抬手指了指我。

AZZA看向我,我也看着他。

那个杀死过我一次的男人。我和他曾经无聊赖的一起坐在佣兵所的长椅上没有任何隔阂的聊天,也曾经一起喝酒,最后他用他的弓将我钉死在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我觉得AZZA那平静的表情下面隐藏的东西相当复杂。

然后是影蚀·风咆,他还带着他那根笛子,一言不发的站在AZZA旁边。

弗隆伯恩,老样子,一点没变。

我的目光落在了夏希身上。

冷冰冰的眼睛闪烁着一点点晶莹的闪光,夏希也看着我。她捂着嘴,用力的掩饰着什么。

女孩穿的很暴露,只有一个胸围和短裤。但是裸露的肌肤上边布满了大片的纯黑色魔纹,几乎无法看到原本肌肤的颜色。占据了整个身体的魔纹,无论是什么效果,都不容小觑。

我不易察觉的对她点了一下头,女孩也对我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最后,我看向了Fey,然后心脏开始剧痛,痛的喘不过气。

Fey的皮肤因为不知道的什么原因而变得苍白的可怕。原本晶莹娇嫩的面颊上多出了一道刀疤。一只眼睛的瞳孔像中了什么诅咒似的,变成了没有任何瑕疵的纯红色。曾经被我温柔亲吻过无数次的脖子上也有一道伤痕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

她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我?因为她自己?谁能给我答案?

我想要走过去,哪怕AZZA仍然想要杀我也罢,我只想抱抱Fey。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如果我知道我的选择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话,我…………我察觉到Fey的那只仍然水亮清透的眼睛有什么类似于绝望的东西迅速的流失掉了,她突然牵住了弗隆伯恩的手,然后将他拉过来,吻在了一起。

弗隆伯恩愣住了,然后就像得到了追已久的宝藏一样用力将Fey搂在了怀里,深深的吻着Fey。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我,Fey·Millennium,不会再去爱第二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是你的东西。从下一个太阳升起之日起,无论身体……心脏……灵魂……只属于你一个人……直至死亡的瞬间…………”

这是你曾经说过的话……Fey……我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你们的战绩看上去相当不错。”梅尔菲斯和AZZA遥遥相对着说道。

“嗯,运气好的话大概一两天之内就都可以晋级了。”AZZA说。

梅尔菲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

“怎么样?”他一边看着AZZA,一边将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你们公会的叛徒在这儿呢,现在是清理门户的好机会。不过如果要打的话,我不会像上次一样在旁边当观众就是了。”

我从吻在一起的Fey和弗隆伯恩那里机械的扭过头,用充满杀气的眼睛看向AZZA。

零级?那又如何?

“要打么?”我瞪着他说。我摸了一下原本不死之戒所在的那个位置,忆了一下某个我从来还没有用过的咒语。

AZZA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开口了。

“你已经死过了一次。而且我也不是Rayout的人了,我不想和你打。”

我又将目光转向了影蚀·风咆,他没有任何表示。

我已经没有办法去看弗隆伯恩那边了,再多看一眼我觉得自己就会疯掉。

“既然不打,那就跟我们走吧。我们倒是有个可以踏踏实实睡觉的地方。”

梅尔菲斯对AZZA说。

AZZA耸了耸肩,然后就跟上了梅尔菲斯,“事先说明,我现在可没有钱还债。”

“穷鬼。”梅尔菲斯嘲弄了一句,没有头。

星见跟了上去,然后是其他人。

Fey跟着弗隆伯恩走了,我却仍然坐在废墟上没有动。

夏希踌躇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等到我的目光,于是她也走了。

我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全身的伤痛似乎都在同一暴躁的可怕。

阿纱嘉在看着我,我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地上,伸手撩开她的袍子,抓住了她的嫩乳。

阿纱嘉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慌乱,接着就是愤怒。

“放手。”

她用冷的吓人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手上粗暴的动作停了下来。

阿纱嘉缓慢而坚定地推开我,从地上爬起来。她那双莹莹闪光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内疚起来。

女孩什么也没说,整理好衣服就抛下我离开了。那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种质问,质问我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东西。而我根本没办法面对阿纱嘉质问的眼神。

我一个人坐在废墟上,心里完全被腾空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驻地的。

驻地的那栋不起眼的建筑有很多房间,我避开陷阱,随便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屋子走了进去。身上的伤让我筋疲力尽,心中沉重的感觉更是然我疲惫不堪。身体砸在墙上,滑坐下去,然后我闭上了双眼。

远远地,隐隐约约,我听到了声音。

弗隆伯恩捧着Fey的脖子,贪婪的吻她的脸颊,用指尖轻抚女孩的耳廓。

Fey是很敏感的女孩子,她控制不住自己喉咙里的喘息声,苍白的皮肤慢慢变成了曾经的樱红色。

弗隆伯恩将她按在地上,着魔一般的驰骋着。而女孩则在承受,咬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发出无法控制的呻吟。

皮肤上的汗渍让女孩看起来像刚洗了个澡,胯下的蜜穴被撑成了一个圆洞以供巨物来蹂躏自己。仿佛要死掉的小鸟一般的哀叫,一次又一次。

然后在她身上驰骋的人就变成了我。

我用力侵占着女孩的身体,掐住她的脖子,吼了起来。

可是我没有听清楚自己在吼些什么……那似乎是……为什么……背叛我……强烈的快感爆发了,我射在了Fey的身体里,将她再一次征服。

然后我醒了。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我抬起身,看到夏希正伏在我身上气喘吁吁的看着我,脸颊上腮霞飞红。

“夏希?”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孩咬着嘴唇,眼睛里水光朦胧的看着我,“对不起,我就是很想你……忍不住……”

我抱了抱她,她欣然让我抱住,用脸蹭了蹭我的手。

我动了一下身子,夏希轻轻哼了一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肉棒仍然插在她身体里面。这丫头……趁我睡觉竟然占我的便宜……我的手指轻轻滑过她密布魔纹的皮肤,夏希浑身颤了一下。

“我知道你现在有新的女人……我不是来抢你的……我也知道你只会把目光放在Fey身上……我也没关系……我只是……”

我将手指放在她嘴唇上将她的话打断,然后轻轻吻她。

如果不是出了这么多事,我倒是非常想和她好好地云雨一番。可是现如今我并没有这个心情。

吻过之后,我们俩慢慢分开,然后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我和她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我知道如果我对她要求什么的话,夏希肯定会委屈自己来满足我想要的一切。但我不是梅尔菲斯,我没办法在没有负罪感的情况下对夏希为所欲为。

“这段夏希轻轻笑了一下,这是活力十足的一笑,总算是符她年龄的一个表情了。

“听上去就好像来自前男友的问候呢……”

我也苦笑了起来。

“我很好。就像你说的,我已经在找自己的路了,你不需要担心我。”

“那就好……”我点点头。

“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女孩又说。

“自然是不会忘记的。”我答道。

女孩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离开了我所在的房间。

我靠在墙上,静静的思着什么。刚才的那一刻,夏希将我的思绪成功的从Fey那里赢了过去,这点我承认。但随着她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我的脑海再次被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倩影完全占据了。

我本来想问问夏希Fey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然而我没有能问出口,因为这对夏希来说很不公平。我不能给予她她所希冀的东西,至少也不能让她太过委屈。

无法逃避,就只能自己去面对了。

我站起身,艰难的向这栋建筑的大厅挪去。我知道,所有人都会在那里。

天还没完全亮,所以大家都还在休息。

影蚀·风咆在守卫,星见也是。两队人虽然交情不浅,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

梅尔菲斯枕着双臂躺在墙角,星见就坐在他旁边,而阿纱嘉则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将头埋在臂弯之间。

AZZA倚着墙沉沉的呼吸着,夏希则刚刚卧到了他旁边。

弗隆伯恩让Fey枕在他腿上睡着,一个人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手又轻又缓的在Fey的发隙中滑动,一次又一次。

我向他走了过去,弗隆伯恩在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才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我,眼睛里面有无数我说不清的东西。

但是那里面没有仇恨。我想我在他的判断中大概也是清白的了。

我对他点头示意,他应我,仅此而已。

我蹲下身,俯视着我深爱女孩的睡脸。很陌生的感觉,这张脸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曾经能够在黑暗中闪耀的阳光,我已经一点都找不到了。

是我的错……难道不是么?

“Fey。”我轻声叫道。

女孩浑身一震,立刻睁开了眼睛。她刚刚睁眼的一瞬间,有一股惊喜和不可置信的神情从那只仍然完好的眼睛里闪了过去,就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睡梦中过神来。但是在一秒钟之后,那昙花一现的光亮就变成了一片死灰。

“贪狼。”她坐起来,淡淡的吐出了我的名字。

我站起来,看着她。Fey轻而易举的就读出了我想要传递的信息,就好像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一样。她也站起来,然后跟着我离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向了大厅无人的远端。

也许我们两个该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谈谈,但整栋建筑已经被星见和梅尔菲斯布置上了陷阱。如果我们两个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忘记了陷阱的位置,很容易发生危险,所以我选择了这个地方,如果不是用喊的,别人也无法听到我们的谈话。

我和Fey静静的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我和她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又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对方。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够给她一个拥抱就好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连抬起胳膊的勇气都没有。

该说些什么?告诉她我很想她?告诉她我仍然爱着她?对她说对不起?告诉她我仍然想和她在一起么?那都是已经没法头的选择了吧……当她吻上弗隆伯恩的那一刻起。

“Fey,你的眼睛……”我强行控制着不让自己声音发出颤抖,轻声问道。

“你在乎么?”Fey清澈如水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变,但是听起来却空洞而充满诘责的滋味。

“我……在乎……”

“骗子。”Fey面无表情的打断我的话语,她轻轻侧过头去,不让我看她的那只红眼和脸颊上的伤疤。

我深吸一口气,让几乎停摆的心脏继续勉强的继续跳动下去。

“为什么?”她向前走了一步,重新扭过脸看着我。

我很清楚她问的是什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两个人应该已经在脑海中琢磨了无数次。对方会问什么,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们都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重要么?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我无力地说着,并用眼睛本能的瞟了弗隆伯恩那边一下。

“你在指责我没有信守诺言。”Fey嘴唇在微微颤抖。

而我感觉到了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怨恨,我听到自己恨恨的说出一句,“难道不是么?”

“那么你自己的承诺呢!?”Fey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

原来她是这么恨我,我也是这么恨她。我们恨彼此抛弃了彼此,恨到根本就没办法原谅。

面前的这个女孩曾经用自己的光芒将我从黑暗之中拉了出来,然而我身上带来的黑暗最终却将她也吞噬了。我毁了她的温柔和优雅,从容和冷静,将她变成了拥有浓浓恨意和哀怨的,和我一样的存在。

在这一瞬间,我真的想杀了她,然后自杀。看到她变成痛苦和矛盾的集体,将原本的光明与纯真全都绞碎,我就觉得后背压上了无比沉重的罪恶。

当初的Fey,已经不再了。

真的全都是我的错么?

造化弄人。

也许,倘若我对她展现出一丝温柔,她就会得到治愈,恢复如初。可是她吻了弗隆伯恩,她以自己的意志成为了别人的女人……我又怎么能做得到?

我真是太可笑了,是我自己离开了Fey,现在又因为她投到别人的怀抱里而恨她,我真是一个怪物。

忆不受控制的开始放我与Fey在一起的无数场景……第一次相遇,她天使一样的笑容,眼睛里可以清清楚楚读到对生活的热爱;她的头发挂着晶莹的水珠,坐在医疗所的长椅上邀请我入会;深夜里,两个人赤裸着紧紧相拥,试图将心脏尽可能的贴在一起;她拉着被子斜靠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眉宇间带着无比的幸福和激情过后的疲惫……所有的记忆,都是如此的温暖、心动和幸福,除却那最后一日……Fey伸出了手,轻轻的扶在我的面颊上。

“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没有办法原谅你。就这样吧,贪狼,我们会恨彼此一辈子,那……也不错……”

“有多恨?”

“有多爱,就有多恨。”

Fey收了手,我也点了点头。

“也许我会忍不住杀了你。”我轻轻地说。

“现在的你,不一定能打赢我。”Fey应道。

“说的也对……”我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渐渐变得麻木起来。

“贪狼!是她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扭头看去,阿纱嘉正一步步向这边靠过来。

我不确定阿纱嘉是什么意思,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也许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对阿纱嘉的质问早已了然于心。

她是不是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女人?是的,所以我下意识点了头。

然后我就后悔了。

阿纱嘉像豹子一样向Fey扑了过去,她增殖了利爪,猛地砍向Fey。

Fey拔剑了,她换了武器,原本粗大的巨剑变成了小一号的阔剑。但是剑上的魔晶和咒符昭示着那已经是比她以前要高好几个档次的东西了。

阿纱嘉冲的很猛,她将自己整个砸向了Fey,以至于两个女孩炸破了墙壁飞到了另一边去。

弗隆伯恩向这边冲过来,其他人也都被惊醒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预料到阿纱嘉我行我素的任性一面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她那句话的原意也许是“她是不是就是那个让你想要拿我替代来发泄的女人!?”

身为魔女的阿纱嘉,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恬淡温柔的一面并不是她的全部,而我竟然忘记了。

她也许是想要杀了Fey……我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焦急的从破口跟了过去,我看到了外面墙壁上更多的破洞。能量冲击和爆炸的声音荡在整栋建筑里,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在哪儿!?”弗隆伯恩对我大叫道。

我没有理他,而是尽可能快的向声音的方向冲过去。

当我冲到了两个女孩的战场的时候,两个人正僵持在一起。

阿纱嘉的利爪被Fey的剑架在空中,她用力想要将爪子切割下去,却动不了。

她在与镜厌的战斗中受到的重伤只是表面上恢复了,力量的损伤却一点都没好转。

Fey举着剑看向我。

“她就是你现在的女人么?”Fey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我没能读懂的感情。

我还没来得及答,但是我猜Fey在第一个瞬间就已经读懂了答案……Fey手里的剑突然爆出一阵电光顶开了阿纱嘉的利爪,剑身上足有手臂粗的闪电狠狠的扫过阿纱嘉的身体,女孩发出了一声痛叫。

紧接着,Fey带着手里的阔剑做了一个旋。剑身砍断了阿纱嘉增殖下的右臂,然后在旋来的时候干净利落的插入了阿纱嘉的肚子。

“啊啊啊!!!”

足有两个手臂粗的阔剑从腹部将阿纱嘉直接钉在了墙壁上,阿纱嘉惨叫着抓着留在体外的剑身,痛的在墙上剧烈抽搐。

我冲过去,Fey拔出剑从原地走开,阿纱嘉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我将阿纱嘉抱在怀里,她哆哆嗦嗦的抓着我的胳膊,肚子上巨大的伤口开始慢慢拢。女孩的脸苍白的不行,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愤怒的情绪撕咬着我的神经,我抬起头向Fey看去。她知道那是我重要的人,但是却故意下了杀手……如果不是阿纱嘉特殊的体质,女孩现在就已经变成我与Fey仇恨的牺牲品了。

“Fey!!”我怒气冲冲的喊着她的名字。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Fey的眼里竟然出现了委屈的泪光。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我。

“是她先想要杀我,贪狼!!我有错么!?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的愤怒在她的质问声中迅速的熄灭。Fey从一开始就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极度痛苦的样子,女孩拿剑的手颤抖着,用力咬着嘴唇。

甚至没有勇气继续和Fey的眼睛对视,我逃避性的垂下了头,看向怀里的阿纱嘉。

阿纱嘉肚子上的巨大伤口已经勉强愈了,但是已经泼洒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脸色因为极度失血而苍白起来,然而她并没有就这ahref=/qitaleibie/xia/target=_blank>蠢侠鲜凳档奶稍br/>我的怀里。

已经断掉的右手只是寥寥草草的重生出了一股纠结的血肉,可是我明显感觉到她在那里已经凝聚了一股我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

“阿纱嘉,不要。”我抓着她的肩膀逼她看向我,用力摇了摇头。

那股力量消失了,女孩没有违逆我的打算。

阿纱嘉再生的力量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挂上了惊讶的表情,甚至连Fey也不例外。我能看出来她在下了杀手之后明显有一丝后悔,她毕竟不是梅尔菲斯,就算想要通过杀掉我的女人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也只是一时大脑充血的冲动。

可是她就是做了,做了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在看到阿纱嘉痛苦样子的时候,我的脑子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思考该怎么报复Fey。

然而让我僵硬的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报复她。因为她什么都没有,至少没有像阿纱嘉于我一样这么珍贵的东西。

杀了弗隆伯恩?那只是在掀起无尽的仇恨而已,况且他曾经也算是我的朋友。

Fey在龙宫城广场的决战之后就离开了Rayout,她因为我的死抛弃公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真正可以供我摧毁的东西了。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Fey了,恨意、留恋、失望还是宽慰?

我抱着阿纱嘉离开了支离破碎的房间,重新到了大厅之中。

“她还好?”

在我试着安顿阿纱嘉休息的时候,背后响起了AZZA的声音。

我头看着他,那个男人的关切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摇摇头,“我会让她好好休息恢复。”

如果现在有大量的食物就好了。如果有食物的话,就算刚才阿纱嘉伤的再重也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要在这个王都之战的地图呆上多久,进来之前储备的食物完全不够阿纱嘉吃的。

“当我确信你没死的时候,老实说,松了一口气。”AZZA说。

“怕我变成鬼魂来找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心情说这种冷笑话,但我仍然说了出来。

AZZA微微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我甚至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不是那个曾经的贪狼。不过听起来你倒不像是含冤而死的冤魂。”

被曾经的公会背叛,死掉一次,按照常理来说我应该会改变很大。可是我在审视自己之后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归结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因为我有了梅尔菲斯这个伙伴,还有阿纱嘉。

我没有在被别人作为弃子之后堕落下去,和这两个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没有改变,这已经是一种巨大的改变了。

“AZZA,Fey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AZZA透过长发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但我觉得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真实的感情。

“没有什么,只是在战斗而已。”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她已经在这个游戏里战斗了很久,但是那只眼睛……还有脸上、脖子上的疤痕……她在这段来越快。

“当一个战士一心求死而不是求生的时候,仅仅是留下几道伤疤已经很幸运了。”AZZA这样答道。

一心求死的Fey……我根本无法想象女孩那时候的样子。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如果不是我们几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话,你已经无法再见到Fey了。”

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什么?我用力挖掘着心里面那个我也许已经知道的答案,无比艰难,呼吸也没办法继续保持平稳。

“看来你做不到。”AZZA轻轻说,“我也不想用这件事情折磨你。答案是,你死掉之后她就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不过你知道更重要的是什么么?那段ey重新活过来了,拉着我们四处找你。不过真正让她重新落入地狱的,是你让夏希带给她的那句话。”

是的……我让夏希告诉Fey,让她忘记我。尽管我无法做到,她也无法做到,我现在才体会到我那句话对我们两个到底有多残酷。

“从那以后,Fey开始用各种方式折磨自己。她的那只红眼是敌人用诅咒法式留下的印记,仅仅是出现在阳光下她就会从脊髓里痛的站都站不住,白天只能用袍子遮住身体,这也是她皮肤为什么苍白到那种程度的原因。”

“她为什么这么做……”想要离开她是谎话,但想让她好好活下去那一句却不是。那是我心里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想法。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在夏希刚刚带话来的那几天,Fey哭的快要死过去了。她唯一能说出来的话就是我不该抛弃他”

AZZA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像是在叙述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并不希望通过这些事情给我造成伤害和负罪感。

那是不可能的,当我知道Fey到底承受了什么之后。

但与我和夏希之间的事情不同……我狠狠的伤害了她,但我们的结局却舒缓而带着暖意。可Fey……我们重复着各种各样的误会,然后将对方伤的体无完肤。我的留言让她堕入了黑暗,而她动手去杀我重要的人……“另外……你吻这个女孩的时候,Fey看见了。”AZZA补充道,“这一切,大概都是命运的安排。”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AZZA已经非常尽责了。只是他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已经太迟了。

我无力地靠在窗边,看向正在缓缓升起的朝阳。

那颜色柔腻的让人浑身发软。虚拟世界的太阳在升起的时候也是那么有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它的升起和陨落,正如人与人之间不可逆的背离。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梅尔菲斯的剑在无数次挣扎之后勉强挪进了对手的咽喉,已经没有多余能量做防护罩了,脖子里喷涌的鲜血溅了梅尔菲斯一身。

“你别死撑了!”星见在旁边实在忍不住叫道。

“怎么?你觉得他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梅尔菲斯喘着气头看向星见和我所在的位置。

半小时之前,我们遇到了另外四人组的“入侵”。AZZA他们为了照顾Fey,都是晚上行动白天休息的节奏。所以我们组就出动了,而梅尔菲斯在遇到他们之后就执意要和我一样和对方来一个一挑四。

我非常想狠狠的骂他是个蠢货,但是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

和我的那四个对手完全不同,梅尔菲斯没有借助任何已经绘制好的法阵的打算。而且那四个家伙是轮流上的,实打实的消耗战和出奇制胜完全是两码事。

然而梅尔菲斯就像传言中的那样再次在我们面前开始创造奇迹。他的前三个对手的能量等级都是和他一个水准的家伙,可是他硬生生的把对手一个接一个的解决掉了。

只剩下了一个家伙,可梅尔菲斯的能量也已经见底。

“厉害……不愧是传说中的死鸦·梅尔菲斯……”那个仅存的对手看上去相当沉静。

“如果你现在要逃掉的话,我的同伴可是要动手的。我没有看着到口的肥肉白白跑掉的习惯。可如果你老老实实和我用剑说话,打赢我的那个时候你可以随意离开,我的同伴绝对不会为难你。”梅尔菲斯这么说道。

那个人没有被梅尔菲斯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激怒,反而笑了,“你真觉得凭你现在的能量能杀掉我?”

我扭头看了星见一眼,女孩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我知道如果梅尔菲斯输了,这个家伙可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梅尔菲斯没有再废话,他站在地上,用鸦羽之刃指向对手的脸。

我知道,对方被杀死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梅尔菲斯绝对不是自信心膨胀的那种狂人,他只有知道自己能够做到的时候才说一些在别人看来是大话的大话。

他已经没多少能量了,这是真的。魔力告罄,也是真的。所以现在我才更期待梅尔菲斯会用什么方式夺取对方的性命。

即使那个家伙嘴上不饶人,但当他开始做手印的时候我知道他完全没有小看梅尔菲斯的意思。厚厚的能量铠甲覆盖了他的身躯,淡黄色的能量铠甲看上去非常沉重,可我清楚那只是我们的错觉。

单纯的能量铠甲防御力也许比不上高级战士穿的附加了能量的重凯,但是它对刀剑类的攻击有一些特别的优势。想要通过劈砍之类的攻击动作成功击破能量铠甲,攻击者往往要耗费更多地能量来进行武器加护,这恰恰是现在的梅尔菲斯做不到的。

对方经验丰富而且等级很高,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针对刚才梅尔菲斯用过的招数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第一个对手,梅尔菲斯用高超的剑技和优秀的能量运作能力压倒性的剿杀了对方。

第二场,他激发出鸦羽之刃的能力,瞬间把对手砍得面目全非。

第三场,对手非常强大,而他却将岩石系的那些法阵在战斗中用的淋漓尽致,最终拿下了胜利。

我清楚,梅尔菲斯如果要胜这第四个人,就一定要出一些我从没见过的底牌。

对手穿着能量铠甲,又将能量注满了手里的长剑。他以梅尔菲斯为中心缓缓地绕着圈,似乎在找梅尔菲斯气势出现破绽的瞬间。

我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在这场战斗上,这样可以勉强摆脱一些内心的痛苦。我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但那些复杂的情感在胸口激烈涌动的时候你就是没办法坦然的去面对。

那个家伙动了,他往前猛地窜了两米,然后用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又念了什么。

我立刻出现了不详的预感,因为我在之前所有的战斗中都没有见过类似的招式。

当他剑身划过以后,空气中就被撕开了一个能量黑洞,一个巨大的吸力拽着我们就向那个能量洞引去。

我连忙蹲下身子稳住中心,那个吸力很强,但是还不至于让我们没有反抗余地。

这道吸力仅仅是能量洞的一点附加价值而已,我看到有一只粗大的肢体从能量洞里伸了出来,然后是更多。

两米高的类人形魔兽……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对方是善于使用能量铠甲这种近战技能的战士,没有理由在召唤能力上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可是据我看,这头魔兽绝对不是什么低级的东西。

那头魔兽冲过去之后给梅尔菲斯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梅尔菲斯极力躲闪着魔兽的攻击,并开始向对手移动着。

我和星见都捏了一把汗,因为现在梅尔菲斯仍然没有给自己重新加上护罩,他的躲闪也完全是靠自己的反应能力和肉体机能而已,连一丁点能量加速都没有使用。

对方在梅尔菲斯向自己移动的时候也发起了进攻,当他加入战团之后梅尔菲斯就不得不开始动用残留的能量了。可是他仍然可以一次次成功的避免与对方的武器进行直接的碰撞,以最大的可能节约着能量。

就这么打下去,他很快就没能量了。就算他有能量,也没办法给对手致命一击。

令人惊讶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对手和他召唤的魔兽开始夹击梅尔菲斯之后,战局反而出现了惊人的转变。

梅尔菲斯的武器与魔兽利爪的接触越来越多,可每一次魔兽的攻击最终都会意外的落到自己人的能量铠甲上面。

这种事情变得越来越多,我甚至能看到那个家伙的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而我似乎从梅尔菲斯的动作了看出了一些让人心颤的东西。

他圆润的动作和方老先生非常相似,我敢肯定梅尔菲斯现在已经用上了他在外面世界所熟悉的纯粹格斗技巧。

对手的能量铠甲出现了伤痕。梅尔菲斯的局部能量加速与对方相比就仿佛白发苍苍的老头拄着拐棍在和运动员赛跑,可对手就是拿他没有办法。似乎下一秒钟梅尔菲斯的能量就会枯竭的一干二净,但这所谓的“下一秒”就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到来。

就在对方能量铠甲因为自己召唤魔兽的攻击变得终于不稳定起来的一瞬间,梅尔菲斯的鸦羽之刃猛的闪起了能量的黑光。剑身插到了对方的心脏之内,干净利落,连一丁点多余的能量都没有溅射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我丝毫不会感到意外,我意外的是梅尔菲斯竟然还留着足以驱使鸦羽之刃的能量。

“哈哈哈哈!”梅尔菲斯狂笑着蹬住对方的尸体,然后将自己的剑重新拔了出来。

那个家伙的尸体摔在地上,眼睛里全都是不甘心。

“你太托大了!”星见气道,“如果他不召唤那个魔兽,你该怎么对付他!?”

梅尔菲斯在笑过之后显得异常平静,“他手腕上那个挂链我认识,就是用来召唤魔兽的道具。我是真的吓到他了,所以他一定会用那个来对付我。”

我只能说,梅尔菲斯的自信完全就来自于他无与伦比的洞察力和天才一样的战斗技术。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他打,到底有没有赢的可能呢?

不是我胡思乱想,而是我和他似乎都在想同样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示威一般的也来一场难以置信的一挑四。

我和他是毫无疑问的同伴,但是我们都在以对方为假想敌在做一些事情,这是相当可笑的。不过我并不在乎,他也一样。

我过头准备会去营地,但是却看到身后不算很远的地方站了一个人。

大吃一惊,但是随即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敌意。我暗骂自己的警惕意识太弱,然后开始找借口对方没有用能量接近,所以我才没有感觉出来。

仔细看了看,我认出那是弗隆伯恩。

“是找你的,站了半天了。”星见从我身边掠过的时候撂下一句。

原来她早就察觉到了弗隆伯恩的存在,只是我一直就没见她头过,她又是怎么发现弗隆伯恩的呢?杀手的世界我也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我和弗隆伯恩相对而站,然后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开始走向对方。如果说我和他到现在还有什么交集的话,那毫无疑问就只是关于那个女孩而已。

“你找我?”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弗隆伯恩点了点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如果不讲出来大概我永远都不会安心。”

“说。”

“我希望你放过Fey。”

我瞪着眼睛看了他好几秒,然后大笑起来。原来我竟然可以笑的这么恶毒。

“哈哈哈!!放过她?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没有用铁链子将她拴在我身边!况且她现在可是属于你的!!”

弗隆伯恩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比我平静无数倍。

“我自己很清楚。她的吻只是为了报复你的工具,她利用了我,但是我觉得那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爱她,如果她希望那么做,我就会让她利用。”

弗隆伯恩的平静让我不安,我无法再笑,只是死死的看着他。

“你死去了,她伤心欲绝。你复活了,她再复光彩。你离开了,她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一切都是关于你,贪狼,你的存在就是在折磨她。”

我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所以呢?”

弗隆伯恩低下了头,然后在他重新抬起来的时候,他眼里的光芒已经凝聚成了杀气,然后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将武器缓缓地拔了出来。

而我的第一反应是,就让他杀了我吧。那样,也许Fey会因为选择吻了这个男人而后悔一辈子。

我从来不知道人会恶毒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当你看向自己的时候。

“动手。”我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

“你不拔刀?”弗隆伯恩眯着眼睛问道。

“拔不拔是我的选择。”

“胆小鬼……”

“你没那个资格这么叫我。你把Fey当成女神一样,侍奉在她的身边,连触摸一下都会为之胆怯,现在你叫我胆小鬼?”我面无表情的挑衅道。

“闭嘴,拔出你的刀。”弗隆伯恩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想要证明你不是胆小鬼,现在就杀了我。如果我拔了刀,以后Fey的身边可就会是其他男人了。”我嘲弄道。

“战士的尊严对你来说算什么!?”弗隆伯恩终于露出了獠牙,他将剑指在我的咽喉之前。

战士的尊严对我来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我可以是一个坏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喜欢放弃尊严的战士。如果放弃了尊严,那么我就是放弃了对战斗的挚爱。

可是现在的我,一点战意也没有。整个世界在渐渐离我远去一般,很累。

“弗隆伯恩,你在干什么……把剑……收起来……”

我们两个一起扭头看去,Fey将自己裹在一件斗篷里面。女孩站在那里,因为阳光的浇灌而痛的发抖。

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开始疯狂地呼喊起来。为什么我要恨这个女孩?为什么我会想要用自己的死来惩罚她?

因为我希望她是在乎我的……如此简单……脑海已经完全腾空了,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向Fey迈出了脚步。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

【神都】(十六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3/2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6</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三章四章五章六章七章八章</strong><strong>九章</strong><strong>十章</strong><strong>十一章</strong><strong>十二章</strong><strong>十三章</strong><strong>十四章</strong><strong>十五章</strong><strong>断章</strong><strong>十七章thread-472287--html</strong>作者会宾室开了个讨论帖,欢迎大家:thread-47822--html前面就不多废话了,后面有些话等大家看完了这次的更新再说。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六章我背对着太阳,站在Fey的面前。女孩在我的阴影中停止了发抖,但是却仍然无法抬头。

“你都知道了。”Fey从我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什么。

我伸出手,猛的扯掉了女孩身上的斗篷。女孩先是一愣,然后难以忍受的剧痛一下子涌了上来。

Fey发出了令人揪心的哀鸣,用手本能的护着身体,双腿失去力气向地上倒去。我在她倒下之前把她一下子抱在了怀里,Fey在剧痛之中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放开她!!”

弗隆伯恩在我身后狂吼着,我知道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用剑砍死我。

阻止他的原因是如果他这么做,很可能伤到我怀里的女孩。

熟悉的香气,还有柔软小巧的身躯,这一刻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出现的。几乎就要沉溺在Fey的发香中了,但我没有忘记我抱住她是要做什么。

“空旷的躯壳将成为灰烬,而无法死去的就只有亡魂。把它一起献祭,我将赐予死神以玫瑰、与罂粟,而死神将赠我不死国度的最高荣耀,涅槃!”

不死之戒的“涅槃”,我曾经在幻兽森林与冰系幻兽作战的时候用过。和那个时候用手印发动的初级“涅槃”不同,这段咒语可以启动“涅槃”的最高级形式。这已经是我可以用的最高级法式之一了,我相信这足以中和Fey身上的诅咒法式。原本只能对自己使用的“涅槃”被我通过拥抱的形式可以施加于别人身上。

使用这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用过一次之后,不死之戒所有的能力都会暂时被封印,包括赎魂装甲。至于什么时候会再次苏醒,我就不知道了。

Fey的红眼发出了游弋的苍白光芒,从女孩嗓子里发出的痛苦呻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松开手,女孩跪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红色的眼睛消失了,当那道“涅槃”的白光也不见了之后,女孩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阳光下面了。

我闪身挪开自己,弗隆伯恩立刻就冲了上来。他跪在地上抱住Fey,开始关切的说些什么。我没有去听,也没有头,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

或许失去了不死无亡对戒的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损失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死掉,但我竟然觉得无所谓了。我觉得自己做了对的事情,至少对自己的厌恶感在一点一点的减轻。

我不是在帮Fey,只是在给自己一个象征性的交代我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像某个混蛋了。

在向营地走去的时候,我听到了类似于管乐的声音。我分不清那到底是笛子还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应该是影蚀在演奏他的那根乐器。

影蚀的音乐和悠扬、轻松没有任何关系,那若有若无的音乐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这片被战斗摧残到七零八落的城市废墟中细细低语一般。很好听,只是那并不是我喜欢的节奏,因为那声音让我感到有些伤感。

或许我在帮Fey治愈了诅咒之后,我们两个连作为最后羁绊的恨意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路人,那也许比互相仇恨更加残酷。

走进了大厅,我坐到了梅尔菲斯旁边。

“那四个人给我足足加到了八人斩,还差两个我就够格晋级了。”梅尔菲斯靠着墙,连眼睛都没有抬。

我点点头,丝毫没有在意他是不是能看见我的动作。

“梅尔菲斯,后面的战斗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了。”

“怎么事?”他倒是并没有露出特别激动地样子。

“用了个咒语,戒指的力量被封印了。”

“知道了。”

梅尔菲斯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我觉得非常舒服。他从来不对别人的事情大惊小怪,也从来不试图替任何人做什么决定。

作为一个团队来说,我所做的事情其实影响非常大。换做普通人作队长的话,绝对会因为我的决定而生气。但在梅尔菲斯眼中,我没有理由要对其他人负责,正如他一直做的那样。

“你和Fey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发表什么看法,但是我要提醒你不要让这件事把你在后面的战斗中拖死。”

我麻木的笑了一下,查看了一眼在沉睡中积蓄力量的阿纱嘉,然后就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了墙上。

我想现在的我需要一场赌命的战斗让自己投入进去,因为那样的话至少我暂时不需要去想Fey了。然而手中的武器在这个时候变得非常沉重,如果以现在的状态去和人拼命,死的一定会是我。

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我还不能死。想了一下弗隆伯恩用剑指向我的那个时候,一瞬间的求死之心让我非常鄙视自己。不仅仅是因为想用自己的死报复Fey的那种肮脏念头,更因为自己逃避责任的这种行为。

为了杀掉挽歌的仇人……为了和阿纱嘉的约定……为了不让梅尔菲斯变成怪物……我都不能这么简简单单交出自己的性命。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过在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警惕性竟然这么差,我暗骂了自己一句,因为我看到AZZA他们似乎已经是出去了一趟又来的样子,可自己却什么都没察觉到。

影蚀受了伤,虽然看起来仍然能自如的活动,但是全身露出肌肤的地方已经缠满了绷带。AZZA的额角有道伤口,半张脸被揩拭后的血污弄得有些脏。不过其他人看起来没有事,应该是打赢了。

我低头查看了一下他们的击杀数,只有弗隆伯恩和影蚀后面的数字加了一个,其他人还没变。看来随着扭头去看阿纱嘉怎么样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Fey就坐在那儿,我和她的位置正好将阿纱嘉夹在中间,而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本能的,我想要伸手去护沉睡着的阿纱嘉,但是随即察觉到Fey什么都没对她做。

我又头去看梅尔菲斯原来在的地方,那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星见也是。

目光再次到Fey的身上,女孩也看着我。重新恢复正常的眼睛在大厅中央微弱的火光下闪闪发光,一如曾经我们将对方拢在怀中时相互对视时看到的那样。

“她真可爱……”Fey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用手指尖不易察觉的触了触阿纱嘉的发梢。

我想对她说“你也非常可爱,和以前一样……”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是个孩子,很任性,而且感情上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我没有料到她会攻击你,对……”

Fey立刻就抬起手,不让我将道歉的那三个字说出来。

“你替她道歉只会让我更难受,所以……别说。”

我闭上了嘴。

“我们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她睡觉……”Fey柔柔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完全无法拒绝,于是和她一起站起身,向其他的房间走去。

我们绕开了陷阱,来到我曾经独处过的那间屋子。

Fey侧对着我,用手指轻轻蹭了蹭脸上的伤痕,“很难看吧。”

我想对她说对不起,是我的离去将你推入了那种战斗之中。可是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我们都已经无法彼此原谅了,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或者对她说“无论有没有伤疤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衷爱”么?

女孩并没有期待着我的答,她继续开口道。

“我是嫉妒了。看到她吻你的时候,嫉妒的快要疯掉了。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可以要她却不想再要我了。”

Fey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的可怕。

“你选择了公会,没有选择我,所以我离开了你。”我将答案用自己的嘴说了出来。这也许对她很残酷,也许会是一种解脱,只是在开口之前我永远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Fey扭头看着我,眼睛里有些动摇。

“可是你那个时候没有解释……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管你的解释听上去怎么样,只要你说你没做……我就一定会站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承认?”

她那时候说过的话,我一句都忘不掉,“你说贪狼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却不是说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我只是……怕你万一真的做了,听到我的话你会内疚!你本来就没做,为什么不说出来啊!”

“……还重要么?”

“是啊……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两个再次沉默了起来,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如果”再怎么假设,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恨我?”Fey轻轻问。

我点点头,“恨你吻了别人,恨你对阿纱嘉下杀手,恨你没有站在我这边。”

“我自作自受……”女孩呢喃道。

“我也一样。为了狭隘的理由扔下了你,在你面前吻了别人,又给你承受不了的委屈。”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强迫自己停下了陈述。因为如果我继续说下去,恐怕会说出让我和她都没办法面对的话。

“不去了吧,已经?”女孩艰难的开口问我。

我咬着牙,却没办法挤出肯定的答,“你说呢?”

Fey抬手迅速抹掉几乎要滑落的泪水,“你一定要让我来说那句话么?”

“因为我舍不得说。”

对自己深爱的人说出诀别的话,哪怕是已经注定了的事情。现在的我做不到,她也做不到。巨大的爱意,要用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封印起来?

她往前走了一步,我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湿,全身都在发抖。

我们几乎是在同一Fey,我抚着她的后背,想哭,但是没有任何眼泪。

我吻着她面颊上的伤痕,她将手环过我的脖颈,细密的头发蹭在我的脸上微微发痒。她也没有流泪,只是用力将自己留在我的怀里。

我们都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肆意纵欢。这一夜之后,我们大概……深深的吻着,品尝着女孩甘甜的津液和舌尖。心脏在狂跳,就好像要爆炸一样。

Fey吐出我的舌头,抬眼看着我,“我知道你还爱着……你治愈我诅咒的时候,我试到了你的心跳……”

“你呢……?”

女孩没有答,只是解开了身上的铠甲。

随着铠甲砸落在地面上,Fey伤痕累累的身体展现在了我的面前。胸口,脖颈,后背,手臂,小腹……无数已经无法消失的刀痕将原本光滑无暇的肌肤蹂躏的面目全非。

我在看到Fey裸体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心痛。我再次拥住她,手指滑过她所有受过伤的位置。

女孩抓住我的手指,微微发抖的将手按在自己的大腿内侧。她已经潮湿起来的下身已经答了我的问题。

我一边吻她脖子上的刀伤,一边动起了手指。我忆着她女孩上最敏感的部位,然后用她最喜欢的频率轻轻探弄她的细缝。

开始的时候女孩还能用舌尖轻轻舔我的耳朵,可是半分钟以后嗓子里的娇喘就变成了控制不住的哀叫。

又滑又稠的爱液源源不断的从娇嫩的小穴中顺着我的手指向外泉涌,晶莹的水线顺着Fey细长的大腿一直往下流着。

女孩被我弄的全身滚烫,她疯狂的扯下我的铠甲,然后把我推倒在地上。

解开腰带,坚硬的下体一下子就弹了出来。女孩用颤抖的眼睛看着我的脸,然后用下面艰难的将火热的肉棒吞了进去。

一双布满伤痕的纤细胳膊抖动着按在我的胸膛上,我感觉她细窄的小穴几乎要被撕裂了。Fey大口喘着气,娇喘着用力挺动着小腹。

我抓住她的胸部,然后用牙撕咬着樱红的蓓蕾。裹住肉棒的蜜穴在我扯动她乳尖的时候开始用力收缩,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腹肌因为强烈的快感在一跳一跳的自己抽动。

女孩在努力抬着身子然后坐下去,我揽住她的后背也开始猛烈的冲击。她失神的吟叫咬噬着我的神经,几乎要把我扯到无尽的虚空中去一样。

她好像疯了一样,抛弃了一切羞涩和矜持,只是跪坐在我怀里想要将身体里的情欲全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一样。

女孩的大腿间和我的下腹已经浸满了她的爱液,淫靡的声音让人听一听都会面红耳赤。可是我们并不在乎,都只想要更深的和对方连接在一起。

Fey终于筋疲力尽的停止了运动,女孩的身体布满汗水,伏在我的肩膀上剧烈的喘息着。一双紧致的细腿因为刚刚触到的高潮而不由自的痉挛着,紧紧地夹着我的腰。

“夏希说……你要了她后面……”女孩在我的耳边咬着我的耳廓,用几乎要断气的声音说。

“她都告诉你了什么……”我大汗淋漓的将女孩抱在怀里,两个人湿淋淋的身体交织在一起。

“那……不重要……只是……我后面的第一次……也想给你……”

我默不作声,只是将她抱了起来。肉棒从花穴中拔出来,大量的蜜液从撑开的唇边涌了出来。龟头刮得女孩咬紧了牙关,直到我们两个最亲密的地方完全分开了。

我吻她,用手指轻轻地揉弄着她后面的小洞。女孩的身体随着我的爱抚发生了反射性的颤抖。

“会很痛……”我轻轻用手指滑过Fey的后脊。

“总不会比这里更痛。”Fey喃喃的说着,用手按在了胸口。

我将她转过来,让女孩趴在地上。女孩顺从的做了,然后在我进入的时候张大了嘴,哑了嗓子。

进入非常困难,即便有她丰饶的爱水润滑,我顶端仍然被挤的生痛,就更别提她了。

当我挺到最深处的时候,我和她都累到不行了。

“全都……进来了……”女孩趴在那儿,微微头看着我,脸色红的滴血,后背上全是汗珠。

我扶着她的肩膀开始抽动,她“呀”的叫出了声,那声音可爱之极。

撞击着女孩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音。她娇弱的躯体被我撞得飘摇不已,略带苦闷的呻吟却掩饰不住一丝丝媚意。

我冲刺起来,Fey微微仰起头,承受着我狂暴的攻击,眉角的哀愁和羞怯让她看上去就像是被狩猎到的幼鹿。

在交之中,我伏在她背上,吻她的脊背线。女孩发出了呜咽声,几乎要被我撞到在地上。

“后面……要被你弄坏掉了……好像出血了……”她发出了类似于哀求一般的声音。

“可你的水都流到地上了……似乎很喜欢……”

“别吻后背那里……”

我一只手揉弄着她的阴蒂,一只手的手指探进了女孩的小穴。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那一部分在粗暴的进出着。

这种进攻没有持续太久,因为Fey已经支持不住了。她终于倒在地上,抽搐着迎来了第二次高潮。我猛烈的冲击了最后一轮,她哀叫的声音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我拔出来,重新插向她的下身,将精液灌满了女孩的子宫。

Fey紧紧地揽着我的脖子,将我留在她的身上。我的下身在她亲密的裹挟之中不由自的跳动着,体味着即将远去的温柔。

她勉强平稳了呼吸,然后吻了我的额头。

“结束了……贪狼……”

我吻了她的脖子。

“是的,结束了,Fey。”

我们分开,然后在几分钟之后进入了大厅,归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

我原以为这就是我和Fey的结局了。渴望占有者占有了所有能占有的,然后失去了;渴望给予者给予了所有能给予的,然后离开了。所有的激情和爱慕已经在这一刻作出了远逝的选择,仿佛从来都不是不能割舍的珍贵存在。

我错了。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夏希看着Fey走到弗隆伯恩的身边,然后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又看向我这边。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向我走过来。

“你、你和Fey……就这么……”她有些凌乱的说着。

我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相互伤害和猜忌将把我们之间连同记忆在内的一切毁伤殆尽,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我说道。

“我不明白……”夏希看上去情绪有些波动,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你看上去很在意我和她的事情。”

“Fey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走到这一步。”

夏希看上去说的都是真话,女孩的心思真是太复杂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喜欢的女人和我朋友一直搅在一起,我一定会选择沉默的观望而不是对她说这种话。

为了逃避,我开始岔开话题。

“你们之前出去打了一场?我看到AZZA都受伤了。”

夏希头看了AZZA一眼,“我们遇到了一大堆敌人,大概是十五个左右,他们看起来结成了同盟的样子。AZZA用弓杀了一个,影蚀偷袭杀了一个,然后我们就被打的狼狈而逃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不太现实……如果是临时同盟的话,相互信任绝对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公会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了。”梅尔菲斯突然插了进来,吓了我一跳。

“你上哪儿去了?”我问。

“和星见去AZZA他们作战的那个域侦察了一下。”

“似乎发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说来听听。”

梅尔菲斯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带着我们向AZZA他们那边走了过去。我头看了阿纱嘉一眼,然后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把她唤醒让她操心这些战术上的事情。而且我现在身上全都是Fey的体香,如果让她嗅出来,应该非常不高兴吧。

我并不觉得和Fey做的事情是对阿纱嘉的背叛,毕竟我和阿纱嘉并没有确定关系她是不是明白我们之间应该是什么关系我都不敢确定。虽然这样说,但我不能自己骗自己,借口没有确定关系就不去考虑阿纱嘉的心理感受。所以,如果可以不让她知道的话,我还是想尽量掩饰一下。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和Fey已经真正分手,我们都会逼迫自己去忘却对方,哪怕需要很久很久。

“侦查过了?”AZZA看到梅尔菲斯走过来的时候对我们说。

我没有向Fey和弗隆伯恩的方向看,我知道她也不会再看我了。虽然难以抑制的感受到了强烈的悲哀,但已经做出决定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让自己动摇的好。

“对方也在你们,看样子很快就会到这边来。”梅尔菲斯沉声说。

“我等着他们。”AZZA嘴角撇了撇。

“对方不止十五个,而且我已经看到领头的人了,你认识。”

“谁?”

“伯爵。”

这个答案让我有些意外。作为地狱圣殿的会长,我和伯爵在以前见过一面。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喝,然后在谈话结束之后,我还活着的消息就被散布了出去。

我和他没有仇恨也没有矛盾,情报的漏出是必然的,我没有因为这个而给他强加上什么责任。

但也并不是说我对伯爵有什么好感,事实上我们只是单纯利用的关系,而且能不能利用上现在还是另外一事。

作为和Rayout敌对的公会,我清楚AZZA他们几个肯定是杀过不少地狱圣殿的成员。所以如果这一次打起来的话,我没有理由不站在AZZA这边。

我对地狱圣殿的实力强度没有太多印象,因为关于他们的传言都是我等级非常低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时候看世界的角度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最初的那些印象也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难对付么,他们?”我忍不住问道。

AZZA和梅尔菲斯将视线放在了我身上,然后相互看了一眼。沟通了一下,两个人好像作出决定让AZZA来给我普及一下他们已经了如指掌的消息。

“地狱圣殿总共一人左右,和Rayout、塞怜一样走的是精英路线,所以他们的成员大概有一半在9级以上。很少有人看到伯爵出手,不过据我所知道的情报,他肯定高于5级。他们公会的首席战士ID是秦人,三个月以前的等级是3,现在就不清楚了。”

听起来他们的首席战士应该和我一样是华人,否则不会起这么有民族色彩的名字,正如我的ID一样。

“5级以上的战士他们大概有多少?”

“除去伯爵和秦人,不会超过五个。如果再多,Rayout也不可能有和他们作对的能力,你明白的。”

现在Fey转到了塞怜,弗隆伯恩也一定会跟过去。加上AZZA的退会,Rayout如今5级以上的战士最多三个。影蚀仍然是Rayout的人,拉哈莉丝也在,我相信橙子有可能在这段至于Rayout仍然屹立不倒的原因倒是很简单,那就是塞怜公会对他们毫无保留的支持。

如果地狱圣殿和Rayout开战,他们的同盟应该只会出一些充门面的战士来帮忙。这些战士是绝对不会真正以命相搏的。但塞怜就不一样了,塞怜里面有很多人以前都是Rayout的成员,他们本身就和地狱圣殿有着抹不掉的仇恨。唇寒齿亡,所以塞怜肯定会倾尽全力来帮助Rayout。

我不知道这两个公会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我的猜测是巴尔格斯和塞怜的会长有着什么深刻的羁绊,但这个结论也只是毫无边际的乱想而已。

“算他们有七个五级以上的,全都参加了穹顶之役。而我们现在有九人,等级上完全不落下风,况且还有你和梅尔菲斯这种怪物,有什么可怕的?你们怎么这么严肃?”我不解的问。

梅尔菲斯看着我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不太了解集团作战的可怕性啊。”

“当然。你倒是让我了解了解啊。”我无奈的说。

AZZA接过了话头,“地狱圣殿他们能在这个地方聚集十人以上,说明他们到达了这个阶段的队伍至少也要有三个,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有低于七级的。经过系统的配作战训练,这些人一起出现的话能把战斗力提升到一个恐惧的程度。”

“打个比方,”梅尔菲斯开口道,“只要派相对应的人把我们牵制住,剩下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动各种超高级的法阵来对付我们。如果没有完美的反制措施,被逐个干掉实在是太轻松了。”

他说的没错。就算是AZZA和梅尔菲斯,也不可能在短等级和经验都和他们如此相近的对手。他们的对手完全不需要打败他们,只要牵制住就足够了。等法阵完成的时候,局势立刻就会急转直下。

在仔细思考之后我觉得压力变得越来越大,“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不是正准备商量么。”梅尔菲斯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耸耸肩,不再说话。本来就没有太多集团作战经验,瞎说话只会更让人笑话。

“你现在多少级了?”梅尔菲斯问AZZA。

“哈哈,你猜猜。”

“零?”

AZZA笑着没说话,但我们都明白他是默认了。

之前仅仅是猜测,现在在这个消息得到证实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狠狠的颤了一下。

这个世界玩家众多,人类在这个游戏里呆着的到底有多少我不敢确定,但我认为就算再保守的估计也肯定会有十亿以上。这么多的玩家之中,历史上最终到达零级的战士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而且其中有一大半已经死掉了。

就我所知,可以确信已经达到零级的有赌徒保罗、Dreams的首席战士破霜、思灭者公会的会长、黑暗精灵王、食影者里的鲁恩希安、幽鬼前任和现任的领袖,还有挽歌。当然,幽鬼前任的领袖已经死了,挽歌也是一样。至于还有我不知道的,大概也不会多过三个。

有无数像我这样的战士前仆后继向着最高的那个顶点不断展开堵上性命的战斗,其中更是有不少梅尔菲斯这种天才。然而最后活着站上那个位置的只有个位数的存在,在祭坛下面则是尸山血海。

而这种力量就像黑洞一样,可以带来致命的、足以改变世界的巨大牵引力。

这种力量可以将神都撕扯分割成三份,可以在黑暗的地下掌握整个世界的信息,可以让所有凡人在其现身的时候俯首称臣。

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而现在,又一个新神已经诞生了。

AZZA将会在后面的日子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为自己能够成为见证者感到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兴奋。

“有机会的话,要和你再打一次。”梅尔菲斯的眼睛里闪烁着凶残而又激动的光芒。

“我等着你。”AZZA笑着。我似乎闻到了控制不住的杀气,那是某种对梅尔菲斯最崇高的期待。AZZA所谓的“等着你”,毫无疑问指的是等级。

拥有这种相互承认的对手,无疑使可遇而不可求的巨大财富。AZZA是要等梅尔菲斯到达和自己一样的等级,否则就算赢了也没有任何快感可言我们都是这种人。

“现在可不是约战的时候,再拖下去敌人就要打上门了。”难得的,影蚀竟然插话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平淡无奇,富有层次感的男音。只是不知道他之前为什么那么钟爱沉默……也许是刚才被AZZA和梅尔菲斯的战意感染了也说不定。

“以你为中心吧,”梅尔菲斯对AZZA说,“有你的绝对力量的优势,我们可以在开始的时候尽量给他们造成减员。”

AZZA摇摇头,“已经不太现实了,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交战一开始就会用最强的战士来缠住我。反倒是你,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他们应该会露出破绽来,还是以你为中心的好。”

“他的伤怎么样?”梅尔菲斯看了一下影蚀。

“影蚀的伤不算太严重,你可以视他降低了一个战斗等级。”

“他原来多少级?”

AZZA比了个三的手势。

“不好办呐……你们的等级呢?”梅尔菲斯看向AZZA队伍里的其他人。

弗隆伯恩和Fey都是四级,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也卡在了瓶颈。夏希是五级,如果她也同样处于瓶颈的话,按照梅尔菲斯的结论,她的天赋要比我们几个都高,相当接近梅尔菲斯本人。

“等级上达不到绝对性的压制,这仗太难了。”梅尔菲斯揉着太阳穴。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事情,“你、星见、夏希加上AZZA,不是都在暗杀方面有优势的么?这就是我们决定性的优点啊。”

听到我的话,梅尔菲斯抬起了头,似乎有点儿兴趣的样子。

AZZA也看向我,“说的有些道理……夏希,以你为中心打怎么样?”

AZZA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完全没有觉得夏希的实力达到了那种可以作为团队核心的程度。

夏希虽然有些小小的意外,但是却远比我要镇定,“你确定么?”

“她?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看重这个小孩的?”梅尔菲斯嘴巴非常不客气的当着夏希的面对AZZA作着评论。

夏希抿了抿嘴,似乎想骂他的样子,但是似乎介于我的原因忍了下去。她没有用语言反驳,而是开始发动什么能力。

我们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在十几秒之后,女孩密布全身的魔纹就发出了如同水波一样的涌动。纤细的身体在魔纹涌动之后立刻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人影倒映在被搅动的水面上一样。

夏希拔出了刀,在梅尔菲斯面前亮了一下,然后就砍了过去。

女孩没用能量,这个攻击动作只是在示范什么东西似的,所以梅尔菲斯也没有太认真。他横起武器去挡,却失败了。

鸦羽之刃在空中挥了个空,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个能量加速,原来所站的位置已经被夏希砍出来了一道刀痕。

我立刻想到这种视觉上的错位就是夏希身上魔纹的效果。在实战中,这一刀倘若加上了能量加速,梅尔菲斯可能就要重伤了。

梅尔菲斯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就好像中邪了一样。

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就算输了一招,夏希身上的这种魔纹效果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惊讶。

“梅尔菲斯?”我叫了他。

他似乎有些恍惚,当我叫他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中出现了杀气。

AZZA立刻用身体去挡夏希,夏希也被梅尔菲斯的杀气激的抬起了刀。梅尔菲斯相当疯狂,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明白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作出无法预料的事情。所以他杀气一出,大家马上就警觉了起来。

然而梅尔菲斯的杀气并不是冲着夏希的,因为我听到他默念了一个名字。

“……雅魅安……”

“什么!?”我也皱起了眉头。

“雅魅安的那招……我想到了……”他说。

他说的是雅魅安瞬移的那个技能……那一招杀掉了天蛾,也成功的让她在梅尔菲斯开放鸦羽之刃力量的时候砍伤梅尔菲斯并挟持了我!

“你说过那根本不是瞬移……难道……”

“对!她的咒棒……是用来催眠我们视觉的,和她用的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梅尔菲斯高声叫道,“我早该想到!那个女人在外面就最擅长催眠类的技术!!”

不得不说,那个雅魅安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个幻象类法阵竟然能让她弄出近乎等同于瞬移的效果。如果不是夏希的这招,梅尔菲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解那一招的秘密。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知道了她的陷阱到底是什么,以后就有胜算了。”

“……那只是她的小伎俩……这样看来她根本就连一半的力量都没用。别忘了,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咒棒,当时可仅仅用了两枚而已!”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提醒他道。

梅尔菲斯在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我知道那很难,因为雅魅安在他心里占的地位非同常,但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你觉得有可行性么,夏希的能力?”AZZA问。

梅尔菲斯摇了摇头,“太考验近接战能力,对方只要损失一个人就不会再让她近身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贪狼那个想法值得开发。”

我感觉自己有些存在感了,“怎么个开发法?”

“游击战。AZZA远程攻击他们,逼他们追你,然后其他人分成三队,在AZZA逃跑的路线上埋伏,抓落单的给他们减员。如果他们改变目标的话,被锁定的那一队来代替诱敌,AZZA反身继续攻击。”

“听上去不错,不过如果他们分割队伍来追的话又该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而就是我的目的。如果他们想要追上AZZA就肯定有低等级的要落单,不想让人落单就一定追不上AZZA。他的弓杀伤力太强了,任凭他远距离攻击的话早晚要死人。”

“他们分队追击我们,我们怎么搞?”

“AZZA单独行动,对方没有能抓住他的。我和星见一组,他们一样拿我们两个没办法,星见之前布置的法阵足够掩护我们撤退诱敌。小姑娘和……”

“我不叫小姑娘。”夏希抗议道,“我自己就可以。”

梅尔菲斯征询似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点了点头。我可没有忘记夏希只身在无数高级战士的围堵下从Dreams城堡逃出来的本事。

“那就这样。第三组就是你们剩下的三个人吧,贪狼和我们这边剩下的那家伙做支援。等他们分兵之后,找到等级最低的那个追击ahref=/target=_blank>游椋腔髌啤!姑br/>尔菲斯说。

“你说的倒简单,我怎么知道哪个队伍等级最低。”我很不爽的问。

“你认识伯爵,他那一队不要招惹。剩下的话……”

梅尔菲斯还没说完就被阿纱嘉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那么麻烦,交给我就行了。”

我连忙头看向女孩,Fey留给她的伤势应该已经痊愈了,至于镜厌造成的伤害怎么样我就看不出来了。

“好点了?”我关切的问。

“好了。”女孩面无表情的说,同时狠狠的向Fey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Fey完全没有看她的意思。

我只知道她吃东西会让身体恢复,倒是不知道睡觉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看到我有点儿疑惑的样子,阿纱嘉凑到我的耳边说了句话。

“梅尔菲斯把东西全喂给我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梅尔菲斯。

“你把吃的全都给她了我们怎么办!?”

“这场打赢,我们就晋级了,那时候就可以兑换吃的了,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肯定会赢!?”我有点儿气急败坏的。

“我们来参加这个比赛就是为了赢的。”梅尔菲斯说的理直气壮,就好像这句话里真的有什么道理一样。他不再看我,而是转向了女孩:“阿纱嘉,你刚才说,交给你?你是什么意思?”

“是要杀人的话,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

阿纱嘉手一挥,她身侧的虚空中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能量洞,紧接着一头魔兽就从里面掉了出来。两米长,拥有血盆大口,后脊上一排尖锐的骨刺,四肢爪子全都锋利无比。

魔兽在落地之后低吼了一声,狂乱的在我们面前刨着地,并冲我们露出了白森森的利齿作为示威。我们所有人都全身一紧,虽然那是一头低级魔兽,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让人有点儿紧张。

魔兽甩了甩尾巴,然后徘徊着靠向了阿纱嘉。女孩用手搭在它的头上,魔兽立刻就像幼崽一般安静了下来,伏在了她的身边。

“就是这个。”阿纱嘉静静的看着我们说。

梅尔菲斯眉头大展,“能召唤多少?”

阿纱嘉伸出了五个指头。

“五个?全都是这个等级?”虽然不如梅尔菲斯之前对手召唤出来的那一头厉害,但是这头看上去也并没有在等级上差距太大。

阿纱嘉摇了摇头,“不是五个,是五十个。”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真的假的!?”梅尔菲斯叫道。

“五十个,但是会用尽我所有能量。”阿纱嘉很诚实的说。

梅尔菲斯看起来非常兴奋,“不需要五十个,三十个就足够了!也不需要挑选队伍了,我和星见会带着追我们的人去你们俩埋伏的地方,只要你能用三十头魔兽冲击对方的队伍制造混乱,我和星见就有把握趁乱把他们全都干掉!贪狼负责保护你,免得他们识破你的位置孤注一掷来杀你。哈哈哈!!计划太完美了!!”

阿纱嘉看了看我,我对她点了一下头。

AZZA也看着梅尔菲斯在笑,“开始准备吧,那就。”

我们开始讨论细节和路线问题,并在几分钟之后得到了星见的警告对方已经进入了结界的范围之内。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站在窗前远远的眺望着AZZA所在的那个位置,等待着梅尔菲斯他们带着追兵出现在楼下的街道或者对面的房顶上的某个阿纱嘉坐在我旁边,靠着窗户下面的墙。

“你召唤那么多魔兽,吃得消么?”我略带不安的问。

阿纱嘉抬头看了我一眼,“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乱说,不像某个人。”

我微微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没想瞒你任何事情,只是你没有问过我。况且我觉得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我叹了口气。

“那我问你,你和那个女的到底什么关系?”女孩瞪着我。

“不管以前是什么关系,今后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沉声说。

“好。”阿纱嘉点了点头,“这场仗打完,我会杀了她。”

“为什么?!”我失声道。

“没有为什么,我愿意!”

“不行!”我厉声说。

“你自己说你和她已经没关系了的!!”阿纱嘉从地上跳起来叫道。

“那也不能看着你杀了她!”我有些生气。

“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要杀她!你要是看不过去就杀了我好了!”

“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不可能对你动手,也不可能放任你杀她!”

“如果我非杀她不可呢?”阿纱嘉看上去非常认真,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那我们就没必要继续做同伴了!”我冷冷的说。

老实讲,我对她有些失望。我不清楚她为什么一定要杀Fey,但如果她是看重我的,怎么样也该想想我的感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味的要逆着我。

“你就是个大骗子!!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答应过,除非我自己要离开否则你不会赶我走的!!”阿纱嘉大声吼道。

我沉默了。之前说没必要继续做同伴之类的话只是为了吓吓她而已,可是似乎这才是她本来就一直担心的我会说出来的东西。该死,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阿纱嘉已经掏出了一件东西。

是镜厌留下的黑指环……“你要干什么!?”我看到那个东西以后大惊失色。

“我走了!!我要暗面!!”阿纱嘉怒气冲冲,开始给那个指环充能。

我连忙去抓她的手,“别傻了!!我没有要赶你走!!”

你如果真走了我会受不了的,阿纱嘉,我需要你……心里面有个声音在狂喊。

“我就要走就要走!!我已经忍不了了!你一天到晚心里全是那个女人!!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她一天不死你就一直会想着她!!可是你又不让我杀她!!

我只能走!!”

阿纱嘉有些歇斯底里的在我的手臂里挣扎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睛里往外涌着。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明白感情这种事!我一定要和Fey分开的理由……就是因为你!!如果Fey比你重要,我又为什么要舍弃Fey,呆在你身边!?

感情割舍起来有多艰难,你根本不明白……所以你也根本不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然而当我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些在心里想的话,竟然已经都被我喊了出来。

阿纱嘉停止了挣扎,愣愣的看着我。

我也有愣住了,因为我本来没有打算将那些话说出来。

我们两个看了对方很长“我确实不明白……那么,听到你那些话……我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她糊里糊涂的样子把我给气笑了。我松开了抓着她胳膊的手,然后摸上了她的头发。

“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没有骗你。”

阿纱嘉的眼睛颤动了一会,然后把小鼻子皱在了一起,“那可不知道!”

我已经做了决定,所以哪怕需要很长她变成记忆中美好的一道痕迹,而不是放不下的羁绊,这我可以确定。而阿纱嘉,才是我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人。

“我告诉你啊,我们噬族的鼻子都是很灵的!你如果骗我我一定会闻出来!”

阿纱嘉用手指头戳着我的胸口说。

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要骗她。

阿纱嘉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她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将额头顶在了我身上。

“贪狼……如果你让我失望……我就只能去暗面了……现在的我已经输不起了……”

我拍拍她的后背,想要说点儿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天空闪过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我们两个连忙扭头向那边看去,AZZA动手了!!

那道光芒在落到地面的时候将方圆数十米内的建筑全部掀飞了,看得我目瞪口呆。

为了不被注意到,AZZA在攻击之前绝对不可能从容的提升能量并聚集能量箭。整个过程他用了连两秒钟都不到,能量提升和聚集的越快,无谓的能量损耗就越高,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攻击还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能再次证明他是个名符其实的怪物!

由于距离太远,所以我不知道AZZA的这一击到底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是随即,各种颜色的能量风暴就从那边陆续升了起来,能量爆炸立刻覆盖了一整条街。对方开始反击,AZZA在射出了另外较弱的三箭之后开始后撤。

绚烂的各式能量刃与能量弹从后面铺天盖地的向AZZA笼罩过去,但AZZA的速度却完全没有减弱。他根本就没有费力躲闪,凭借着零级战士压倒性的能量护罩强度,AZZA完全就不在乎那些攻击是不是会打在自己身上。

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努力让自己提高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盯着梅尔菲斯他们可能出现的方向。

之前星见仔细感应过了结界,已经确定对方的人数是十八人。如果一切顺利,AZZA、夏希和影蚀他们至少能各自解决掉对方的一个单位的有生力量。十五个人,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一会儿要面对的应该只有五到七个对手。

如果人多,说明对方这一队的等级比较低。我相信梅尔菲斯他们绝对能毫发无伤的在魔兽群众将对方干掉,这样的话对方就已经减员一半了。等我们重新汇起来,对方就完全失去了胜算,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很快我就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动,我看了阿纱嘉一眼,女孩看上去暂时放下了心里的事情,进入了战斗状态。我安心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拔出了神宫。

梅尔菲斯和星见的身影从两栋建筑之间的缝隙中穿了过来,星见似乎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全靠梅尔菲斯拉着她在向这边冲。

“阿纱嘉,就是现在了!!”我对她喊道。

女孩用左手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闭上眼睛开始聚集力量。不久前刚刚见过的能量洞被再次开启,然后就是一头又一头魔兽从那里开始向外跳出来。

与此同时,梅尔菲斯他们身后的追兵也出现了。四个人……比我想象中要少。

三十头魔兽被召唤出来以后,阿纱嘉的已经浑身是汗,她有些虚弱的倚在墙上,然后发布指令让魔兽群向梅尔菲斯那边冲了过去。

因为星见受伤,所以我很想过去帮帮他们。可是我的任务是守卫阿纱嘉,其他的事情并不是我的责任。

当魔兽群出现在对方视野内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停下了追击。任凭谁突然看见面前出现这种数量的魔兽,都要重新估量一下形式的。

然而被梅尔菲斯一直拖着,看上去快要死了一样的星见突然暴起。借着梅尔菲斯给她的推力就直接冲向了对方原来这两个家伙是在演戏……把我都骗了。

星见在扑过去的时候立刻就缠住了为首的那个家伙,对方能够撤离的最后机会也被浪费了。魔兽很快将他们围在了里面,而梅尔菲斯也加入了战团。

我远远看着他们的厮杀,两个杀手在魔兽的掩护下很快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阿纱嘉一直盯着那边,用某种感应方式影响着魔兽群不去攻击他们两个。

突然,我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不安。

在这种感觉突然升起来的时候,我立刻就开始提升自己的能量,然后去拉阿纱嘉。

我们刚刚向后一躲,阿纱嘉脚下的地就被轰碎了。不远处的战斗太激烈了,以至于刚才脚下细微的能量波动差点儿被我忽视。

突然出现的对手让我非常意外,但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给我反映的就已经和对方的武器撞在了一起。

黑头发,黑眼睛……这家伙就是那个该死的高级战士秦人!我暗自骂道。

强大的能量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本能的想要发动赎魂装甲,但是却立刻意识到对戒因为用了最高等级的“涅槃”而被封印掉了。

心理上的劣势和能量上的反差让我被逼的节节后退,几乎要撞在身后的墙壁上了。

阿纱嘉从后面用爪子砍向秦人,这才将我从走位的死角中解救了出来。

秦人加速向侧面躲过了阿纱嘉的进攻,连看都没看就朝着她打出了五枚高级能量弹。阿纱嘉蜷身防御,身上的能量罩被炸得嗡嗡作响,没有办法再向他追击。

“你们是什么人?和AZZA一起的?”秦人站在窗边的方向对我们说。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咧了咧嘴,“你应该是秦人吧?”

“你也是龙族?”

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埋伏在这里的?”

秦人倒是个很坦荡的战士,“我是暗哨,其他人追那两个家伙过来的时候我就暗中跟着他们的。你们藏身的地方出现了大规模的能量波动,还有这么多魔兽,很容易察觉到你们的位置。”

“你等级很高,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和我们在这儿磨蹭的话,你的那四个朋友可就要麻烦了。”

“我看未必。那些魔兽是她召唤出来的,我不觉得她还有太多的能量去控制这么多魔兽。你的那两个同伴现在也未必好过。”

听到秦人的话,我扭头向梅尔菲斯那边看去。刚才还能被阿纱嘉控制的魔兽群现在却已经失控了,正在不分敌我的攻击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

就在我扭头向那边看的时候,秦人已经冲了过来。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阿纱嘉在我失神的时候已经接下了秦人第一招。

“你还能控制那些魔兽么!?”我冲过去一边挥刀逼退秦人一边大声问阿纱嘉。

“我刚才被迫移动,召唤法式被破坏,魔兽已经暴走了。如果换做普通人来做刚才那种召唤,它们现在早就来反噬我了。”

失控的时候优先攻击召唤者,这是基础召唤法则。幸亏阿纱嘉是噬族王女,她对这些魔兽有本质上的支配权,否则我们现在麻烦可就大了。

不能指望梅尔菲斯那边速战速决了,我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沉下心来准备好好的打上一场。

“你注意周边状况,恢复能量。这个人交给我。”我对阿纱嘉说。

秦人将手里的剑挽了个剑花,对我笑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人……”

我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什么。”

“你手里的应该就是神宫吧……你的事,不凝和我说过。”

我脑子开始有点儿乱了,不过随即就意识到,地狱圣殿的公会大厅本来就是和方老先生的铺子是在一个城市的。而且他也是华人,难免都会相互认识。

“不凝告诉我,你很厉害,而且听说师父对你的评价也不低。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

他话音一落就冲了过来,而我浑身都起了一层冷汗。

他叫方老先生为师父……如果是这样,这个对手可就真是个大麻烦了。

“等等!!”我对他喊道。

秦人在听到我的喊话之后停了下来,“怎么?害怕了?”

我盯着他,“你是方先生的徒?”

“以前是。”秦人苦笑了一下,“不过他现在不认我了。”

我点点头,“如果我把你杀了,方先生会不会怪我?”

“这点你可以放心,师父很多次都想清理门户的,只是他不忍心。如果你能杀掉我,师父绝对不会怪你。”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将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了手中的神宫之上。要找到用刀的状态,否则我绝对赢不了。

秦人似乎也在等我找到最佳状态,而当我重新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点了点头,说了非常简洁的评语。

“不错。”

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他就冲了过来,我也向他迎去。

秦人没有像开始的时候那样用非常多的能量来进行压制我,而相反的,他的剑在没有能量加速的情况下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但我却跟上了他的节奏,神宫细薄的刀身与空气摩擦发出了嘶鸣,直取秦人拿剑的手。

秦人似乎对我的速度有些吃惊,他被迫停止攻击闪过了我的刀。可是在我变招之前,他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连续三次,每一次都是他闪躲我的攻击,然后进行反击。可是不同的是,在第三次的时候,他的速度就已经完全超越了我,我没办法再和他对攻,只得被迫转为防守。

局势一边,我就知道这场仗难了。秦人流畅的剑招在这种急速之下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没有赎魂装甲,没有骨器召唤也没有光流刃可以用,当情况如此被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扭转战局的办法。

嗡鸣着的剑身从我身边一次又一次划过,每一次都差一点就命中我的身体。

我本能的不敢用神宫去接他的剑,因为当初和方先生对招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面对他真正的子,我生怕会犯下同样的错误丢掉自己的手掌。

秦人每一次和我刀刃相撞都会将我的武器荡向一个预定的方向,这也是另外一个我不想和他碰刀的原因。幸亏我的剑招也是经过方先生加梅尔菲斯系统训练过的,不然大概支持不了这么长“我把你想高了,你不值得让我用师父教的剑法。”秦人在战斗中突然说道,随即他就开始使劲提升自己的能量。

我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跳出战圈,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们两个的能量风暴直接将建筑的房顶给掀飞了。这一次我已经长经验了,不会再给他趁机偷袭的机会,而是向他率先发动了攻击。两个人附加了巨大能量的武器在空中撞在一起,能量的挤压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秦人说的没错,和他短兵相接的那个过程中,我明显体会出了我和他不可忽视的差距。我的剑技让他失望了,这是我了解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就试着让你在全面对决中刮目相看吧……我赌气似地和他一起在空中乱窜,然后用能量刃攻击着对方。身体周围全都是能量爆炸的光芒和震动,时不时的加速度让我全身的血液开始涌向心口和大脑。

让我惊讶的是,无论在速度还是能量强度上,我并没有太落下风。等级的差距明显,但是我却依旧游刃有余。看来在断绝了使用对戒能力的念头之后,我余下的能量远超我原本预期的程度。

只能说那些对戒的能力实在是太消耗能量了……秦人在快速游动之中做出了一个让我疑虑的举动,他用手指凝聚出了一道带着蓝光的能量,当他窜开的时候那道蓝光就留在了空中。这个动作非常隐蔽,当我发现的时候秦人已经在空中留下了不少这种东西。

我心里一紧,立刻就开始急速后退,并用远距离的能量弹去攻击这些蓝光所在的位置。

秦人看到自己布下的暗招被发现,有些生气。他追了上来,企图阻止我破坏他的布局。

可是已经太晚了,我在心里暗自庆幸。如果再晚一些,让他发动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效果的招式,我估计就活不了了。

在高能量的作战中我找了一些自信,所以他冲过来的时候我没有选择躲闪,而是挥刀朝他猛剁。

我们都把能量提升的很高,所以在再次短兵相接的时候,被躲闪开的攻击往往会不受控制的形成巨大的能量刃脱离刀身飞出去。这些能量刃开始在地面上四散爆炸,甚至还影响到了梅尔菲斯他们那边的战局。

我假装不敌,爆开能量做了一个瞬间加速甩开秦人,向某个方向窜去。秦人不疑有他,马上追了过来。

撞破窗户,我冲进了一栋建筑,立刻向两边和脚下各打出了一枚超强的能量弹,将墙壁和地炸出了一个大洞。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在一根粗大的支撑柱后面跳起来,将神宫插入天花,绷紧腹肌将自己贴在了上面。

秦人在下一秒就从窗户里跳了进来,他非常有经验的在身前做了非常厚的护罩来防备我的偷袭。可是我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继续静候着他的大意。

秦人窜到地上的大洞前面,他没有探头往里看,而是二话不说就先往里砸了好几个能量弹。这已经足够了,我从他头顶跳下来,大吼着将刀向他劈去。

千钧一发之际,秦人堪堪抬起了手中的剑挡住了我的纵劈。然而我强大的向下冲力却不是他能用剑抵消的,我压着他直接砸穿地到了下面一层。

秦人在落下去之后扎起了一个标准的马步,硬生生的抵住了继续被压下去的势头,然后反向将我震开。我余力已尽,不得不向后撤去。不甘心多战术就这么被他化解,我在被他震开的过程中疯狂的用能量刃对他进行攻击,他也做了反击。

我们两个在这栋建筑之中肆无忌惮的用能量对轰,炸的这座房子摇摇欲坠起来。碎石和砖瓦不断落下来,我们用能量罩将它们屏蔽开,并继续在越来越模糊的沙尘中试着用远距离攻击探对方的位置。

他打中了我几次,也许我也打中了他,谁都没占到太大的便宜。越来越多无辜的支撑柱在我们的攻击中被炸断,整栋建筑向下砸了下来。

已经杀红了眼的我没有选择向后面的窗户逃,而是向他的方向急窜,希望能抓住他逃脱时露出的破绽给他沉重一击。

没想到秦人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在一片尘土中狠狠的撞了个满怀。

巨大的冲击让我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掉了,更重要的是,头上的楼层已经砸到了我们身上。

我昏了过去,不过身上的能量罩好歹在塌方中救了我的命。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喂!!你别死啊!!”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阿纱嘉的声音。

“你扇他两耳光他就醒了。”梅尔菲斯恶毒的建议着。

我连忙睁开眼,并抬手去护自己的头,“梅尔菲斯你就是个贱人!”

阿纱嘉已经抬起手作出了要扇我的姿势,看到我睁眼了以后就放下了手。

我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扫着头发上的灰尘,并抖了抖衣服。半栋楼被我之前的战斗给弄塌了,看上去是阿纱嘉把我挖出来的。

“秦人呢?”

“那个和你打的是秦人?”梅尔菲斯挑了挑眉毛。

“你以为是谁?他人呢?”

“我们过来之前他就自己爬出来跑掉了。”

虽然算是打平,不过看这个结果来说他还是比我要从容得多。

“你们的战果怎么样?”

星见走了过来,“四个全都干掉了,已经发了讯号,其他人在往这边赶。”

“事先说明,我可是没有能量了……两天之内被楼房连续砸了两次,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看我不太顺眼……”我抱怨道。

“把对方的首席战士打成那个狼狈样,你已经够本了,老实坐着看戏就好。”

梅尔菲斯笑道。

很快的,其他人带着大批追兵就向我们飞了过来。我大体扫了一眼,大家都没受到什么太严重的伤害,而对方的人数已经被削减到了十人。

秦人也在对方的队伍里,看来他也成功与同伴会了。

人数上已经非常接近,虽然我们有四个人消耗都挺大,但对面最强的秦人也是如此。他们在这个时候想要遏制AZZA的杀伤力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为首的伯爵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脸色相当差,但是仍然非常有风度的样子。

“看来你们已经把我们一整队的人干掉了……”伯爵看着AZZA说,他理所当然的把AZZA当做了领袖,“你们也找到了同盟,是我们失算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也看着他。

“想不到你仍然和Rayout的人混在一起,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打定意要和我们掀翻Rayout的。”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影蚀、弗隆伯恩他们全都看向了我,不过我倒是没有任何动摇。

“Rayout我是一定会毁掉的,不过那并不是需要我现在考虑的事情。”

我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说真的?”AZZA皱着眉头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怎么?想要趁现在杀了我?如果现在不杀我,以后Rayout一定会毁在我手里。”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虽然现在除了影蚀之外,其他人都不是Rayout的直属成员,但如果我真的要对Rayout做些什么,他们不可能放任不管。

问题只是,现在他们会不会立刻站在我的对立面。

“贪狼,巴尔格斯的错并不是你弄垮整个公会能够……”AZZA说。

“好了!你们真的想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么!?”梅尔菲斯大声提醒道。我们面前的敌人可不是谈笑之中就可以击败的菜鸟。

伯爵一直冷眼看着我们相互对话,直到被梅尔菲斯打断。

“看来你们早有准备,打下去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胜算。我不喜欢没有胜算的战斗,如果你们打算追击我们的话,别忘了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伯爵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人开始往后撤。我看向梅尔菲斯,等着他发出攻击的命令。然而,一直到伯爵他们放心的转身飞走,梅尔菲斯一直都没说话。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我疑惑的问。

“看来你还不明白情况。”梅尔菲斯说,并用眼神向旁边示意了一下。

AZZA他们正看着我。

“贪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一脸复杂的问。

“巴尔格斯背叛了我,所以我要毁了他的Rayout,就是这么简单。”

我没想到事情严重到让梅尔菲斯忌惮的程度,否则他不会放弃追杀伯爵他们的机会。就算伯爵他们还是很强,凭借他的能力,再多剥夺几个人的性命还是做得到的。我扫向其他人,影蚀、弗隆伯恩都用带着一点敌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扫着。

“我不是要为他辩解什么,可你要清楚,毁掉Rayout并不是复仇。如果你只是要杀掉巴尔格斯,我不会为难你,但…………”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的话,“你觉得Rayout的人会坐视我杀掉他们敬爱的会长?你们相信我没有做,他们可并不这么想。况且巴尔格斯的手里有我背叛公会的证据,我可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

AZZA沉默了,“你明白我不可能坐视你毁掉公会的。塞怜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AZZA,你到底准备怎么样?再在这里杀我一次?”我怒道。

“不,力量解决不了一切问题。我可以杀了你,可那只会让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但是我一定要改变你的意,在你毁掉Rayout之前。”

AZZA真是个好人……他总是想找一个两全其美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天真,因为在我眼中面面俱到就意味着一事无成。也许我这种如此激进的人命中注定达不到他那样的高度吧。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嘶鸣,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接触了我的后背。

我立刻聚集能量防御,却发现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梅尔菲斯。

那是一道粗大的金色能量光柱,仅仅是能量溢出而产生的余波就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那道光柱速度极快,但在它击中目标之前,星见就已经拦在了梅尔菲斯前面。

被击中的星见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狠狠的撞在梅尔菲斯的身上。梅尔菲斯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七个不明势力的家伙从后面向我们冲了过来,他们全身包裹着金黄色的魔属性护罩,刚才的攻击就是从他们那里飞过来的。

竟然被偷袭了,我浑身出了一层冷汗。那些家伙从一开始大概就在暗中观察着我们和伯爵之间的冲突,现在在明确我们总体人数和实力的情况下还动发起了进攻,这只能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

“星见怎么样!?”我一边向冲过来的对手打出能量弹拖延他们的突进一边大声问。

“没死。”梅尔菲斯眼睛血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上去相当生气。

“梅尔菲斯!我们撤退!!他们七个是【熔岩】的杀手团!!”AZZA吼道。

【熔岩】并不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公会,但神都里没有几个人没听说过他们旗下的那个杀手团。那七个家伙的个人实力只能算是不错,但却拥有一招极其可怕的联咒法【光之龙】。这一招需要他们七个联手发动,而且需要很长的发动时间。

据说现在还没有一个对手能从他们这招中活下来,因为他们就是用这一招成功杀掉了曾经的零级超级战士牙仙。

他们的身周已经膨胀起了耀眼的光环,那招传说中的【光之龙】正在成型!

“【光之龙】又怎么样……哈哈哈哈!!”梅尔菲斯等着通红的双眼狂笑起来,然后将手按在了地上。

紧接着,狂乱的魔力光芒就遮住了每一个人的双眼。如同水银一般的魔法阵纹从梅尔菲斯的手底下迅速的向四面八方开始涌动,每个人的脚下都笼罩在了一个魔法阵里面。

梅尔菲斯在刚刚进入这个域的时候,派我和星见去布置陷阱,而他却失踪了整整一天。原来他是在准备这个以城为发动范围的超级法阵……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方圆数公里之内都已经闪起了魔法阵的光芒,我激动地浑身发抖,如果从天空向下看去,这场面一定壮观极了。

这就是梅尔菲斯准备的杀手锏……周围高耸的建筑物在法阵的作用下开始崩塌,巨大的建筑物碎块被法阵的力量浮在了空中,整个城已经变成了梅尔菲斯所统治的领域。

暴雨一般的石块群在梅尔菲斯的支配之下汹涌的扑向了【熔岩】的人,那几个家伙身周的光芒撞在石块之上将它们绞成了沙尘。然而更多地石头扑了过去,近乎于无穷无尽的进攻将他们完全包裹了起来。

AZZA站在梅尔菲斯身边,开始全力聚集能量,一枚嗡嗡作响的能量箭被他压在了弓上,随时准备发出夺命的一击。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伯爵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我的能量恢复了大概五分之二,我相信秦人的能量肯定更多。

“梅尔菲斯,伯爵他们来了!!”

“干死他们。”梅尔菲斯静静的扔给我一句话。

影蚀已经窜了出去,他看起来非常清楚,不能让伯爵的人接近正在和【熔岩】七人死拼的AZZA和梅尔菲斯。

“【光之龙】交给我。”梅尔菲斯又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了AZZA一眼。

AZZA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将弓对准了伯爵,松开了弓弦。

再次欣赏到了AZZA华丽的射击,那枚箭似乎在吟唱着某种安魂曲,以超越所有人反应神经的速度击破了一个家伙的护罩,将他炸成了一团血雾。

做完这一切,AZZA就离开了梅尔菲斯身边,也冲向了地狱圣殿的人。

影蚀对上了伯爵,AZZA则和包括秦人的三个对手纠缠在了一起。星见还处于昏迷状态,我们正好和剩下的对手一个对一个。

我的对手不是特别强,这让我勉强松了一口气。凭我现在的实力,在这种混战之中没有任何优势,况且剩下的能量也不允许我再浪费了。

因为失去了其他能力,神宫本身的威力就被我发挥到了极致。我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在一片爆炸声和呐喊声之中,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切刃。

也许打不过方先生的入室子,但如果对付一个普通的高级战士还不能在剑术上占到便宜,我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几乎忽略了对方对我的进攻,我只是对准他的身体一次一次的下刀。

对方被我两败俱伤的打法吓到了,原本可以砍中我的攻击也被他改成了格挡和躲闪的动作。可是我的切刃攻击成功率越来越高,他的护罩被我再三击溃,身上也被刀刃溢出的能量划出了很多浅浅的伤口。

十分钟以后,伤口的失血让他体力几乎流失殆尽。我成功的格开他的刀,然后将神宫刺进了他的胸部。

我几乎累的脱力,因为在和他的战斗中我不得不用体力来弥补能量的不足,在杀掉他之后,我已经连站起来的力量都几乎没有了。

阿纱嘉受了伤,而且也没有愈,这说明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而她的对手也并不是毫发无损的,两个人依旧保持着能够相互对攻的状态。

影蚀的肩膀上中了一刀,伯爵原本整齐的头发也披散在肩膀上,还有很多地方被能量刃溅伤了。

另一边,梅尔菲斯已经和一头光属性能量形成的巨龙纠缠在了一起。整栋整栋的建筑被梅尔菲斯像玩具一样甩向了光之龙,断裂的建筑物砸在光芒之上,然后被冲个粉碎,但那头光之龙却仅仅是被冲击改变了扑咬的方向。

对方七个人前后一排融在光之龙之中,步调默契的就好像是一样个人。但毕竟梅尔菲斯在灵活性上依旧要胜他们一筹,所以他们现在对梅尔菲斯的威胁还不是致命的。他的身上有很多被光芒划到的伤口,大量的鲜血已经把他衣服全都染红了,胳膊上还有不少被烧焦的地方,但梅尔菲斯仍然用一只手抱着昏迷的星见,脸上带着狂热的邪恶微笑。

梅尔菲斯周围的城已经完完全全被他蹂躏成了支离破碎的废墟,地面上魔法阵的光芒依旧闪耀着,他一边退一边撕断更多的建筑物甩过去,我怀疑他是想就这么把光之龙埋在废墟里面。

终于,光之龙的光芒弱了下去。【熔岩】的七人在意识到自己没办法再占便宜之后,选择在光之龙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情况下撤退。

梅尔菲斯站在一栋斜躺在虚空中的断裂建筑上面,看着光之龙在远处消失,仰天狂笑起来,然后飞向了我们这边。

伯爵似乎察觉到了梅尔菲斯归的迹象,他大吼着示意其他人撤退,然后用大量能量震开影蚀向后急窜。

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的人都已经受了伤,他们要逃我们根本就拦不住。梅尔菲斯远远地操纵地面的岩石在他们逃跑的路线上暴起了无数岩壁,但是却依然被他们用能量炸开向远处逃去。

我们也追过去。我打出一枚能量弹,阿纱嘉用后背的护罩挡住,然后借着冲击力迅速接近了落在最后面的一个家伙,并用利爪砍断了他的腿。

我跟上来,将惨叫着从空中跌落的那家伙一剑封喉。阿纱嘉低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我也对她笑了笑,我们一起向前加速,准备继续收割战利品。

就在这时候……“贪狼!!”斜上方,梅尔菲斯狂吼的声音。

“贪狼!!”几乎同一我下意识的头,正看到一枚一人粗的巨大石锥从我眼前大概半米远的地方向地面射了下去。

血粘在我的嘴唇上,面前是一蓬血雨,浓重的铁锈味填满了我的嗅觉。

我慢慢的低头,眼前是一片血红。我向下冲过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Fey躺在那儿,那枚巨大的石锥从腹部将她钉在了地上。女孩的腰几乎已经被完全弄断了,浓稠的血液在一秒钟之内就浸透了一大片地面。

我的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身体跪倒在Fey身下的血泊之中,然后搂住了她的脑袋。

女孩看着我,大口喘着气,眼睛里面开始出现眼泪。

“我要死了,贪狼……我要死了……”她的声音里全都是恐惧,抑制不住的恐惧。

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只能将沾满鲜血的Fey的脸和自己贴在一起。

梅尔菲斯从空中降下来,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

“妈的……畜生……我他妈的干了什么……”他的声音也在发抖,可我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Fey,别哭……别哭……”我麻木的重复着这个干巴巴的词汇。

“贪狼……我害怕……”Fey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却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动不了了。

“别说话……别怕……”

“我后悔……我好后悔……”Fey哭泣着,“什么自尊,什么嫉妒,什么怨恨……早知道要死了的话,不离开你……就好了……”

“没有……你不算……不是……离开……”我语无伦次的说着,用手一遍一遍擦拭从女孩嘴角不断涌出来的血液。

“想……和你在一起……很想……我……不应该那么选的……我……不过很高兴……到死之前……我都是……喜欢你的……我……到死……都没变心。”

“你别说话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啊……怎么非要到死了才发现有好多想和你说的话……好后悔……可惜说不了了……”

“是我的错,Fey!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会死……你会活的好好的!”我叫着,将她使劲拢在臂弯里。

“骗子……”Fey的嘴角翘了翘,然后生命的光彩开始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迅速流失掉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Fey死了,在我的怀里死掉了。

已经完全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感觉了,我觉得到自己好像在疯狂的吼着什么,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着,沾湿了自己的脸和女孩的脸。

无法接受的事实,我没有办法接受。

已经选择去遗忘她,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某种惩罚么?

是对她的?还是对我的?

有人在我身边战斗,梅尔菲斯在和谁战斗?我的脑袋已经完全没有能力思考了。我只知道,我曾经最爱的女孩死掉了。

阿纱嘉被影蚀用能量炸飞,AZZA也在对梅尔菲斯开弓。夏希在大喊着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

弗隆伯恩就跪在我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眼睛里面全都是死灰色。梅尔菲斯在向他那边冲,而AZZA在拼命保护弗隆伯恩。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我只觉得很累很累。

一瞬间,Fey就凋谢了。我觉得这就像一个无比可笑的笑话。

我对她的执着、嫉妒、恨意、爱意、留恋、决意,都在一瞬间变成了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为什么没有在她死之前好好的爱她?为什么要做出和她分开的决定?我到底有多么愚蠢?

人的愚蠢,就因为人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会夺走你真爱的东西。被夺走的东西,会在记忆中一次一次的重复着嘲笑着我们的愚蠢。

这是一个解不开的循环。

怀中女孩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无论我怎么去暖她,Fey也不会再睁开眼睛了。

“不好意思,你这里有别人坐嘛?没有的话我们能不能拼一下桌?实在是没地方了……”

“她一定会原谅你,因为你仍然认为她是你的朋友,而且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如果你能把这些事情稍微从心上挪开一点的话……也许整个世界对你来说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或许我们只是一直在找能够照亮自己黑暗面的东西……”

“也许你……是神赐给我的礼物…………”

“我,Fey·Millennium,不会再去爱第二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是你的东西。从下一个太阳升起之日起,无论身体……心脏……灵魂……只属于你一个人……直至死亡的瞬间…………”

你完成了你的承诺……Fey……我却永远没办法完成自己的承诺了。

AZZA和影蚀带着弗隆伯恩逃走了,夏希也走了。

我轻轻放下Fey的脑袋,她的头发从我的指缝中缓缓溜走。我站起身,看向梅尔菲斯。

“谁杀了Fey?”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缓的简直可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梅尔菲斯答。

“为什么?”

他走过来,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和阿纱嘉追击伯爵的人,弗隆伯恩因为我那些要毁掉Rayout的言论决定从后面暗杀掉我。Fey在察觉到他意图的时候冲过来打算用身体阻止弗隆伯恩的计划。然而不远处的梅尔菲斯以为Fey也是和弗隆伯恩一样想要杀掉我,所以对她进行了攻击。

在禁咒级别法阵的作用下,梅尔菲斯根本没办法控制出手的威力。他杀了Fey,为了救我。

“如果你要为她复仇,我没有任何意见,贪狼。”梅尔菲斯轻轻对我说。

我露出一个疲惫的空洞微笑,“这一切大概都是命中注定……帮我把这个大石头从她身上弄开吧……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梅尔菲斯点头,然后和我一起走到了石锥旁边。

我俯下身子轻轻吻Fey的额头,“有些痛,Fey,忍忍吧,对不起。”

我和他一起拔出了石锥,然后挖了墓穴,将女孩葬了进去。

我坐在Fey的墓旁边,梅尔菲斯坐在不远处,让昏迷的星见枕在自己的腿上。

阿纱嘉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我抓住她的手,女孩用自己的身躯开始温暖我冰冷的胸膛。我开始发抖,泪水再一次被这道暖流融化,流淌在脸上。

“贪狼……我好像明白了……”

女孩轻轻呢喃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扶在脸上,贪婪的汲取着阿纱嘉的温柔。

“这种痛苦,就是爱意吧……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死,教会我了……原来我心口这种痛,就是一样的东西……”

她顿了顿,然后吻在我脸颊上。

“我也明白了……就算她死了……有些东西也没办法改变的……”

我抬头看向她,阿纱嘉已经转到了我的面前,她跪坐在那儿,深情地捧着我的脸。

“对不起,贪狼……你太爱她了……现在的我,不该在这里。我想要从你身上找到信心,可是我只看到了你有多爱她。”

“我…………”

我想对她说什么,但是Fey的死让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挽留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

我用尽力气问道:“你不相信我?”

女孩温柔如水的看着我。

“倘若真的如你所言,那么我等着你来救我。”

“阿纱嘉……你也要离开我么……”我颤抖的说。

阿纱嘉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把感情藏在心里。

我伸出手去拉她,她轻轻用纤细的指尖在我的手背上拂过。

“……阿纱嘉掏出指环,充入了能量。

“再见了,贪狼。”

阿纱嘉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空间门里的时候,我觉得心脏里仅存的一点生机也变成了灰烬。

“梅尔菲斯……”

“贪狼。”

“……抱歉……我已经……走不动了……”

我选择了认输。

我的穹顶之役结束了。

纳萨留斯王城的街道上,我像鬼魂一样徘徊着。

坐在一家旅店房间的床上,我打开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系统菜单。

我退出了游戏。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待续)</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PS:看完了这章我觉得可能很多读者朋友会喷我=。=因为写的太黑暗了。</strong></strong><strong>贪狼的穹顶之役以这种方式结束,我觉得也许很多朋友都会不满。但这并不是我随意而设的剧情,</strong><strong>从一开始我的文章风格就绝对不是角天下无敌各种碾压那种。这个世界就像我所塑造的那样,贪</strong><strong>狼只是整个世界无关痛痒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像他这种人注定不可能是站在穹顶之役顶峰的存在。</strong><strong>关于Fey的死,说实话做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其实很难。因为Fey是我本人也很喜欢的角色。可是</strong><strong>如果Fey不死,往下发展就要变成绿帽文了。现在满屏绿帽+乱伦,说实话我撸都没的撸了,5555</strong><strong>阿纱嘉的离开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突兀,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阿纱嘉一直都处于一个对贪狼的信任危机之</strong><strong>中,她摇摆的很厉害。所以我认为最后,贪狼在Fey死的时候真情流露,是打破阿纱嘉信心的最后一击。</strong><strong>所以她走了,决定让贪狼用行动证明他到底爱不爱她。</strong><strong>有什么看法请大家踊跃留言吧,哪怕是一句话,说不定也会对我有莫大的帮助,谢谢您。</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KB)<strong></strong>(KB):2223-3-2:28</strong>

【神都】(十七章

<strong>神都</strong><strong>作者:佛兰肯斯坦23/4/8发表于</strong><strong>字数统计:2336</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序章thread-4563344--html</strong><strong>一章thread-45778--html二章thread-4576--html三章thread-458835--html四章thread-4584385--html五章thread-458836--html六章thread-45966--html七章thread-4596849--html八章thread-46382--</strong><strong>九章thread-469685--html</strong><strong>十章thread-464948--html</strong><strong>十一章thread-462674--html</strong><strong>十二章thread-463382--html</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断章thread-4637884--html</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三章thread-464478--html</strong><strong>十四章thread-4692294--html</strong><strong>十五章thread-4699889--html</strong><strong>十六章thread-475444--html</strong><strong>十八章thread-4727663--html</strong>PS:第十六章含集下载作者会宾室开了个贴欢迎大家交流打屁发牢骚:thread-47822--html因为最近在搞些创业的事情,所以更新耽搁了,万望包涵!

新文学作者投票我看了看,自己基本没戏,谁让咱写的是淡色的硬核文章呐=w=无所谓啦,我反正也不会因为写作本身之外的事情改变写作风格的。

还是那句话,读者不多,文章不火,那都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知道看【神都】的朋友们应该都很喜欢才会看下去,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再次传递一下我对大家的感谢!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十七章人都有自己所需要的温柔,那种东西被称之为“理解”。

我很想知道,Fey在死的时候有多么渴望我的温柔。越是如此想来,我就觉得自己是无法原谅的罪人。

嘴边的想念,还没说得出口,就变成了必须要埋葬在心底的陪葬品。

挽歌的死,让我进入了这个地方。而Fey的死,让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对挽歌的死,我所背负的是沉重的负罪,而Fey的死,对我来说则是无法承受的巨大悲伤。

我睁开眼睛,睁开现实世界的眼睛。游戏仓已经被打开了,但是我没有起身。

手慢慢抬了起来,我捂住脸,浑身发抖,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Fey死去了,我再也无法见到她的容颜,再也无法吻她的双唇,再也无法嗅她的发香。

我好想她……嘈杂的声音,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在我前面不远的通行处来穿梭着。

我看向纯白色的墙壁,意识到自己已是身在真实世界。

我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两旁相同型号的游戏仓排成了整整齐齐的样子一直延伸到房间的尽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来了,这是我成为电池之后第一次退出游戏。

看着来自真实世界的光芒,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恍惚……我到底在那个虚拟的世界经历了什么?

在工作人员之间穿梭过去,我按照标示离开了工作室,进入了洗手间。

激活水龙,用力用冰凉的水泼在脸上,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的我。

水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淌下去,我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了。眼睛里闪烁着不正常的光芒诉说着深深的迷茫,身上穿着如同疯人院病人一样松松垮垮的制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身衣服在我身上穿的我用手撕破衣服,将它扔在地上,不这么做我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无法正常呼吸。

Fey的影子疯狂地在我眼前不断晃着,几乎要把我的全部神智吞噬殆尽。

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一次,挽歌死的那一次。

曾经从某个人嘴里听到过这样一句话:生命混乱、肮脏、自私而短暂,死亡有序,圣洁、公平而永恒。我现在很想将说这句话的人的嘴巴死个稀烂。

死亡从来就不是美丽的东西。Fey满身血污死在我面前的时候,占领她的就只有无尽的对死亡的恐惧。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被死亡夺走的时候,留下的是撕裂的内脏和破碎的脊椎骨……我呕吐起来,胃里根本就什么东西都没有,胃酸烧的喉咙隐隐作痛。

死亡就是这么恶心的东西,人们说死去的人会得到永恒的安宁,这只是一相情愿的幻想而已。没有人知道死去的人会得到什么,而活着的人会得到什么我却非常确定。

那就是无尽的悲伤和根本没办法抑制的想念。

是你自己想要和她分开的,为什么她死掉之后你却会这么想念她?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我根本就不想和她分开,她也是一样,只不过我们都选择了一条让自己后悔的路。

我无法面对这个答案,因为巨大的悔意让我只想要把胸口撕开。

当我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手上全都是血。洗手池前面的镜子已经被我砸了个粉碎,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手指捻起了一根玻璃,我知道自己也许在下一秒就会将它坚定的移向自己的手腕。

握着玻璃的手掌流出来更多的血,但是我最终还是将它松开了。

“我很高兴你没有这么做。”

身后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头看去,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面孔。不过从他身上的衣服来看,应该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跪在地上的样子一定非常难看……我撑着地面让自己爬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感到了手指的胀痛和手心的撕裂感。

我没有话,而是径直想从他身边走过去。

没想到他依着洗手间的出口,伸出手臂拦住了我。我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看向他,就像看一个可以任我鱼肉的低级玩家一样。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里可不是【神都】。”他对我的眼神完全不为所动,而是递给了我一卷绷带,“所以这里也没有可以提高复速度的高级医疗所。”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这个工作人员手里结过了绷带,开始给自己包扎手上的伤。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带着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

也许是猜到了我想的事情,他直接就给了我解释。

“觉得很奇怪么?要知道,像你这种呆在里面连续一年以上的家伙,一旦出来往往都爆发出某种心理问题。所以在洗手间安放急救橱窗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你并不是第一个在这个地方死的家伙。”

“我没死。”我冷冷地说。

“至少你有过那个念头。”

我没有话,因为他说的没错。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因为那只能证明我之前所有的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而曾经那些命运对我的垂怜也会永远离我而去。

包扎完手掌,我对他点了一下头就想离开,可是他却仍然挡在我前面。

“你想要什么?”我抬头看他。

“我跑到电池的专用洗手间可不是为了给你介绍急救橱窗的用处来的。

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我没那个兴致。”

男人耸了耸肩,“这和你有没有兴致可没有关系,你必须和我谈谈。”

“凭什么?”

“凭这个。”

他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并给我留出了看清上面内容的罗门,我所在的这个【电池】机关的总负责人。

“说吧。”我妥协道。

“这里可不是什么交谈的好地方。”他转身打开门走出去,“去我办公室吧。”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罗门走在前面,我跟着他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很久以前我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观察机关的一些状况,现在也是一样。

我麻木的跟着罗门进了他办公室以后,他请我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面。办公室不大,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不过他身后的落地窗让并不算宽敞的办公室显得非常敞亮,淡黄色的墙壁让人也不那么压抑。

他的手一摆,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浮空的屏幕。我有点儿惊讶的看着他的手腕,却没看到CRK的存在。

罗门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神情,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罗门一边解释,一边对自己手腕做了一个打针的动作。“看来你已经进去下面的。这两年人类的科技可没有懒惰到停滞不前的地步。”

我点了点头。

“贪狼,是你【神都】的id吧?还是你比较希望我叫你真名?”

“贪狼就可以。”

“我想也是。像你这种杀手一般都不喜欢被别人叫外面名字的。”

他说到杀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很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不过他说的倒也没错,我用这双手杀掉过多少人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知道他们会死,那也并没有阻止我的行为。

“我们这个机关的【电池】数量大概是七万,但像你这个神经拟真级别的却只有四十多个。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让你在这么长我所知,以你这种情况呆在里面一年以上的人,有99%是一辈子都不会退出游戏的。”

我本想以一句“不想说”将这个对话结束,然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却左右了我的答案。

“很重要的人死了。”我如是说道。

罗门的表情很平淡,他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那么,你现在什么打算?”

“出去。”

“有来的打算么?”

“不知道。这你也要管?”我对他的问题感到了厌烦。

“无论你会不会来,我都要提醒你。你当初的约写得很明白,作为神经拟真级别的【电池】,每个月的退出人,鉴于你从来还没使用过假期,我可以多给你两天个小时以后还没有来的话,我们就会视你自动放弃约,你在我们这边的身份资料会全部销毁,那么贪狼这个人也就不存在了。”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完了?”

“如果可以,我想让你在这里等一个人,这段“什么人?”

“很抱歉,不能说。”

“那我也没必要迁就他。我可以走了么?”

罗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可以离开,“离开之前别忘了去公共关系部领你自己的东西。”

我推开椅子,径直离开了罗门的办公室。

我按照罗门说的,在离开机关之前去了公共关系部。不是因为我接受了他的建议,而是我确确实实的需要出去用的必备品。

公共关系部的工作人员给我打装了一枚皮下的CRK。手腕痒了一段然后那东西就仿佛不存在一样消失了。习惯这种非腕表式的CRK大概还需要一段“这个多少钱?”我忍不住问,因为我记起来我成为电池之前的帐户里面大概只有一万三千克斯的资金,如果这个玩意儿太贵的话我也许连在外面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这个是从你的工资里面扣的。”那个工作人员的态度是在算不上好,但是他毕竟吐出了两个我非常感兴趣的字眼。

“工资?”

“自己查帐户去。”

我这才想起来,当初签的同里的确有按小时付的工资存在,而且当时还填写过我意外死亡后的受益人什么的。

用十分钟的显示的一笔巨款完全真惊了。

“怎么可能这么多!?”我忍不住问那个工作人员。

“我怎么知道……”那家伙实在不是什么良好的聊天对象。

仔细想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富有。

每小时近二克斯的基础工资,对于我这种随时会丧命的工种来说并不算太高。关键在于,我自从成为电池之后就再也没有下过线!每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六十五天,我呆着的这几年,工资一直水涨船高,更别提利息了。

如今想想,如果我将手中的神宫、身上的铠甲都卖掉,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

忘掉那个让我痛苦的世界,在这个时候显得无比诱惑。

如果说我没有觉得动摇,那是自己骗自己。

已经这么久了,就算是来为挽歌复仇的【幽鬼】杀手,也不可能再找我麻烦了吧,毕竟由,事情过去这么久,谁也不会有耐心再来蹲守我这么一个失踪的家伙。

我可以家了。曾经失去的重要东西,可以重新一点一点捡来。

只要忘记挽歌,忘记Fey,忘记阿纱嘉就可以了。

问题是,忘得掉么?

带着这个问题和无比的动摇,我坐上了通往家乡的那艘飞艇。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看看老爸老妈,因为当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消失,重新出现对他们来说也许是另外一种痛苦。

熟悉的城市,一家熟悉的餐馆。我挑了一个熟悉的位置,然后要了一份地地道道的扬州炒饭。

瓷勺刮擦着盘底,我机械的把炒饭一次一次的往嘴里送着,就好像在咀嚼沙土一样。

曾经如此珍视的现实世界,现在似乎变得味同嚼蜡。

这个地方和平的不像话,我能清楚的嗅到老人身上特有的皮屑味道和天天被娇惯的青少年乳臭未干的气息。在这里,我不需要担心被人通缉,也不需要害怕背叛和期许。

这样听来,似乎不错,可问题是,这里不属于我,没有人喜欢我身上传出的死气。

餐馆角落里那只花猫拱起后背,用眼睛警惕的盯着我所在的位置。动物对危险气息的敏感程度总是比人要高,又或者它是用猫的眼睛看到了徘徊在我身边的亡魂?

是我害死了Fey么?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的要清算巴尔格斯与Rayout的事情,弗隆伯恩不会想要偷袭我,Fey也不会冲过来,梅尔菲斯更不会出手……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浑身发冷。

我扭头看向窗外灰沉沉的天空,就好像那里有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一样。如果你要我放弃仇恨来换取Fey的性命,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可现在我只有一种深深的被命运玩弄了的感觉。

当我背叛了挽歌,然后因为她的死而被驱逐出现实世界的时候,我的心里充盈着对自己的愤懑与不满,仇恨着这个夺走我一切的世界,排斥着对自己命运的认同。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是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

推开盘子,走出餐厅。脚下的道路是金的模块制物,踩上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实在。我开始和【神都】中的鹅卵石地面作对比,并发现我早已经习惯了在里面的生活。

我清楚,如果继续玩下去,自己一定会死。别只是如何死、因何而死罢了。

死之前会走到什么地方?是在同伴的注视中安眠,还是在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人之后孤独的死去?

曾经和梅尔菲斯聊过,他告诉我,杀手世界的成员没有活过四十岁的,一个都没有。越早收手,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大。论杀人技术和心态,我和真正世界里的那些佣兵差的很远,但如果要说生活方式的话,却是如出一辙。

游荡在信任与背叛的边缘,比别人的剑早零点一秒刺入对方的身体,这就是我们这种人的全部追求么?

如果这是一个我必须答的问题,那么我必须在死之前得到一个答案。

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会黑了,我发现我已经在这个遥远的故乡游荡了很久。为什么来其实我也说不清楚,那个时候我只是没办法让自己继续呆在Fey死掉的地方。

所以我尽可能的逃了,甚至逃离了那个世界。在逃离以后我发现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既然来了,我决定去看看原来属于自己的店铺。如果没记错,章隆应该在那里。

我没有迷路,这座城市的地图就好像被全身的细胞记住了一样,恍惚状态下的我毫无困难的来到了曾经的。

人不少,至少和我做老的时候相比已经是多了很多。不过当我抬头向招牌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曾经的CRK维修专卖店变成了美容院。

章隆把店卖了。我这样想着,却抬脚向里面走去。

问了门口漂亮的女招待,章隆依旧是这个店的老,这让我有点儿意外。我告诉女招待我在隔壁的咖啡馆等他,然后走了出来。

自助的咖啡馆,没有服务人员。我拿着杯子,选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可口的品种,用手指擦了感应处,然后钱就自动从我的CRK里划掉了。看来新品种的CRK已经完全被会所接受,老旧的腕式被迅速淘汰也是必然的。

“你来了?!”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听到了章隆略带颤抖的事情。

我扭头看着他,这个男人流露出的激动和欣喜并不是假的,这让我的心脏开始微微松开。

周围的人因为章隆的嗓门向我们这里看来,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好奇心。

“来了。”我点头。

“不走了吧!?”

“不知道。”我想对他笑一下,但却完全没有力气做那个表情。

“出事了?”章隆皱着眉头坐到我的对面。

“累了。”我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能说说么?”

我本来想对他说你不懂之类的话,但是我想起来他也是在【神都】里面有级别的战士。于是我决定倾诉一下,即使我并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穹顶之役】,听说过没有?”

章隆点了点头,“那个高级战士才能参加的残杀比赛?!你参加了!?”

我从章隆的描述中得知,原来这个比赛在【神都】的世界里其实是非常隐蔽的,A级以下的战士几乎连听都不会听说过,更别说那些根本就没有职业战斗等级的普通玩家了。

“重要的人在比赛里死掉了,所以我逃了出来。”我对他说了曾经对罗门说过的话。

“为什么要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章隆的话听上去就像是呓语一样。

他把我问住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很简单:去帮一个同伴。但我知道并不是那样,因为我自己对那个比赛本身就很感兴趣。也许是为了变强,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又也许是为了厮杀的快感,那种事情很难说清楚。

“之前在红松城里,你看上去对我仍然在战斗感到很失望。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所认为的并不一定是对的。【神都】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一个游戏,我给自己划了线,绝对不会越过去的线。但【神都】对你似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以,你也许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哪里去了,我说的对么?”

章隆的话增加了我的迷茫,我摇了摇头,开始岔开话题。

“店似乎换了?”我对窗户外面的那个美容院扬了扬头。

章隆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我并没有答他上一个问题的意思,于是他呵呵笑了笑,“是啊,现在CRK换代太快了,原来的店做不下去了。幸亏我转行转的快,现在生意还不错。你来的话,我们一起干,还是老样子,算我的技术股。我可是专门去修了门管理学。”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不去了,也不会再留在这个城市。”

虽然我认为【幽鬼】的人不会再来仇,不过我并不能做这个保证。所以即便我决心要留在现实世界,我也只会偶尔来这里而已。

章隆是聪明人,他知道我现在坐在这里,是绝对不会和他说客套话的。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点一点的喝咖啡。

“盈风怎么样了,现在?”我问。

章隆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我舒展眉头,“真好……要小心啊,别让她再进游戏了。”

“是啊,查出来以后我就再也没让她上去过。”

我们相互看着,然后相互点着头。

“章隆,我走啦。”我站起身。

“还能见面么?”他在我身后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答着。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一直到我离开这条街道,当我头看去,章隆仍旧坐在那个咖啡馆的玻璃后面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张画的不知所云的油画。

我向自己的家走过去,但是当我已经站到院子外面的时候,都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走进去。因为正如我担心的那样,或许我的重新出现会改变他们好不容易已经习惯下来的生活。

不过我知道如果我不进去的话,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那两个我最爱的人。

所以我穿过院子,向那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走过去。我记得很清楚……背着书包的我从这里奔向校车,从爸手里接过我第一辆车的钥匙,牵着忐忑不安的盈风在门前介绍给家人……那一切都是美好的忆,是我拥有过的宝物。

院子里面种了不少花。我很清楚的记得原来是没有的,而且这些花全都是盈风最喜欢的那一种。大概她在我失踪之后还一直会来看老爸老妈吧,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我站在门口,将手指放在了门边的感应器上,然后按了密码。密码没有变,感应器对我指纹的识别也没有变。

我打开门走进去,然后看到了客厅里老爸惊讶的脸。

看着父亲苍老的脸和已经苍白的头发,我觉得喉咙里有东西被噎住了。

可是老爸却只是在许久的沉默之后,扭头对厨房喊了一句话:“今天晚上多加一副筷子!”

老妈从厨房跑出来把我抱在怀里,老爸收拾了餐桌。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三个人重新围坐在餐桌旁边以后,将脸埋在老妈亲手煮的白饭中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着饭。不需要什么下饭的东西,我能尝到脸颊上滑下来的水渍有些咸咸的。

“怎么来了?”这是老爸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没有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也没有责备我,也许他已经想了很多种我重新出现的方式,然后一次次斟酌着该怎么说出第一句话。

“因为累了,爸。”我放下饭碗,用有些红肿的眼睛看他。

“知道累了该来,还不算傻。”老爸笑了,脸颊的皱纹堆在一起。原本他没有那么多皱纹的,我觉得心里很难受。

老妈在一边早哭的说不出话了,她却没有擦脸上的泪,只是不断用筷子给我夹菜。

“章隆和盈风每周都过来看我们,他们挺不容易的。”老爸继续说。

我点头。

“你这几年去干什么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充满了无奈和尴尬的苦笑,“在打游戏。”

“多大年纪了,还沉迷游戏?我觉得有点儿欠打。”老爸戏谑的说。

一个游戏而已,不是么?只是一个游戏。

我垂下头,手按住了脑袋,全身开始颤抖,脸上的肌肉扭成了一团,泪水在疯狂流淌。

一个游戏而已,可是Fey死了……一个游戏而已,却让我失去了原有的一切……那真的只是一个游戏,还是一个被人所创造出的地狱?几乎完全被外面的世界所抛弃的我,生活在那个世界的我,所执着的只是一个可笑的游戏而已……“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太明白。虽然我年轻的时候也玩过络游戏,但那和你的游戏,似乎不一样……”

我该说什么?我该告诉老爸,我为了那个游戏付出了一切?告诉他我自己已经变成了杀人无数的恶魔?告诉他我心爱的女人刚刚在那个由数字组成的架空世界里被腰斩而死?

我无法开口。但是我觉得在他们的面前,我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感情。

老妈的手在后背轻轻的拍着,一如我幼时哄我入睡一般。如此温暖的家,我也不是没有机会来……只要放弃【神都】就可以了……放下剑,忘记那些痛苦的失去和离别……我就可以家了。

我对他们说了我失踪的理由,然后换来了一阵沉默。他们两个看上去并不是无法相信我所说的话,只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可是店铺被炸掉的事情并不是凭空捏造的存在,长久以来他们所纠结的事情有了一个答案,儿子的下落也得到了确定,两个人看起来似乎终于放下了什么负担。

然后我离开了,老妈想要挽留我,但老爸却没有。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可我知道我现在的离开一定是对的。

“就当做我出了远门吧,老妈。”我站在门口这样说道。

老妈在老爸的怀抱中泣不成声,我吻了她,拥抱了他,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带着那个正在一点点衰老的男人送我的一句话。

“男人是不能逃的。”

他看的很清楚。知子莫如父,他知道我是在逃避。

人要为自己做的选择负责,无论遇到什么。这句话谁都会说,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如此坚韧的心脏。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倒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嗅着床单上的消毒水香味,脑海中一片空白。

至少今天晚上我什么都不需要想……不用去考虑明天的战斗,不用担心被人通缉追杀,也不用绞尽脑汁思考任务计划……这里不是【神都】,这里是外面。

只要下决心离开那个世界,我就可以一直享用这种睡眠和安逸。为什么不呢?

就算逃避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从来没有逃避过?

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以挽歌的死开始,以Fey的死告终。这个梦如果继续做下去,依旧会是一个噩梦,有谁会希望活在一个噩梦里?

可是假若问题这么简单,我又为什么在纠结是不是要结束我在那个世界的旅程?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盈风。

她抬头看着我,我屏住呼吸,眼睛没办法再从她身上挪开。

我喜欢的齐刘海和直发已经变成了精心打理的卷发,可是那双温柔的眼睛没有变,我甚至可以在万人之中找到那双眼睛。

“盈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章隆……把你来的事情告诉我了,我就在你家门口等着的。”女孩脸色沉静,可是双手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白纱裙。

“然后一路跟了过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女孩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叫住我?”

“因为直到一分钟前我才打定意要见你。”

我将她让进房间,只觉得头晕目眩。这一切平凡的就好像完全不属于我似的。

我仍然能够清晰的记着我和盈风那段幸福到满溢的感情。只是,一切都已经逝去到了连妄想都触摸不到的彼岸。

我们俩相互对视着,我从盈风的眼睛里看到了我并不想看到的浓郁情绪,而我却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远的难以跨越。

“你为什么要来?”女孩问道。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走。”我缓缓地说。

盈风摇了摇头,“我大概猜得到。我在你走掉以后猜了无数次,想了无数种可能。结论就只有一个,你不想牵连我们进你的事情里……”

聪明的姑娘,我一直都那么喜欢她的聪明。

“可是我都已经接受了你不会再来的事情以后,你却又出现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盈风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听出了她浓重的怨意。然而,某种丝毫不会令我奇怪的感慨从心里油然而生。

我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不是因为她拥有的怨意,而是因为她的怨意在我看来是如此微不足道。

我,以及我身边的人们,无时无刻游弋在刀锋之上。我们所拥有的感情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让盈风的哀怨显得是那么细微和渺小。

细细品尝过与Fey之间的爱憎,以及她在濒死前爆发的悔恨与不甘……相比之下,和平世界生活中的女孩,她的情感波动,让我感到了惊人的乏味。

但那并不代表我不会对她感到愧疚。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不该怪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章隆知道你在这里么?我送你去。”

“刚一见面就想送我走?”盈风眼睛里闪着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执拗和诘责。

我转过身子,不再看她。我觉得如果我看下去,有些本来已经腐朽的东西就要死灰复燃了。

“我来不是为了改变你们已有的平静生活。”我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是衣服萧然落地的轻响,我浑身一颤。

我没料到盈风会这么做,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女孩内心所真正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过头去,看着她微微闪耀的肌肤,我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将我推向她。

“你瘦了。”我抬手,手指缓缓地从盈风的肩膀一直向下滑动着,掠过她的手臂,然后是腰际。

女孩微挺的小腹让她美艳的不可方物,因为这个孩子,她真的瘦了很多。曾经无比熟悉的她的每一寸肌肤,现在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吻我。”盈风抬着头,用充满了颤抖和渴望的声音命令道。

我摇了摇头,拾起她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变了,你也变了,一切都变了。”我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我不管你变没变!我还是爱着你的那只小蜜蜂!”盈风一边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边闪烁。

我抚摸着女孩的脸,“不,你现在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妻子,变成了别人的母亲。而我,会看着你。”

如我所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如果说我不想重新占有盈风,哪怕仅仅是她的身体,都只是在说谎而已。我曾经如此迷恋她的温柔和娇俏,现在亦是如此。

然而我们那个世界中男女的感情远远要比这里要简单和热烈。

作为明天也许就会死掉的佣兵,我们无需面对感情之外的东西。狂乱的做爱,极尽的愉悦……或者忠贞的爱意,永恒的誓言……这些都公平的摆在所有人面前,只要你选,答案就会无比简单。

可是在这里不行,人们被单调柔腻的生活牢牢地捆绑在无形的牢笼之中。如果我在这里占有了盈风的身体和心神,然后再次离开,她还是不得不到章隆身边。那样的她不会幸福,章隆也不会,因为这个会在他们身上已经种上了无数枷锁。

在我们那个世界,爱就是爱,没有向任何事物妥协的必要。和谁在一起,和谁做爱,和谁生死与共,这都是只凭自己心意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而在这里,种种所谓“现实”往往让人们不得不扭曲着本心的意愿。

在我给盈风披上衣服之后,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那个答案。

也许【神都】夺走了我无比珍贵的东西,让我背负上了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罪恶感和责任,但作为报,它同样给了我一样东西。

自由……至少在【神都】之中我是自由的。

我可以去做我所期望的选择,那已经变成了我唯一的权力。

“你会是一个好母亲,我对你发誓。”我吻了盈风的额头,用力抓紧了她的肩膀,然后为她打开了房门。

最后一眼,我从房间的窗户向外望去。楼下,章隆看着盈风从酒店里走出来,眉宇间的浓云瞬间融化成了幸福,流淌在他的面颊之上。她与他的手重新牵在一起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变的无比平静。

我不属于别的地方,我只有一个去处,而我已经找到了它。

<strong><strong>************</strong></strong>我睡了我在外面世界的最后一觉,然后走出房间,来到酒店的大堂餐厅,点了一大堆可口的食物,如果这是我真实世界的最后一餐,我希望至少要丰盛一些。

孤独。我面对着一大堆的食物,一个人尽情的享用着,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会感到孤独。

那并不重要,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那是我自己的选择,选择去,就意味着孤独。这个词在这个时候,对我来说所代表的其实是自由。

“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突然坐到了我面前。

我抬起头看向他。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一丝不苟的头发,整洁的着装,还有精光锃亮的皮靴,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他不是一个我可以忽视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我本能的向后缩去,手不由自的去摸腰部。可是神宫并不在那里,所以我没能找到哪怕一丝安全感。

“你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着他的时候,只觉得背后有些发麻。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睛,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如果能拥有这么明亮的眼睛,就一定不是一个正常人。

岁月会让人变得复杂,这种复杂最直接的体现在人的眼睛上,你如果去看一个老人,你往往会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无法理解的沉淀。可我面前的不速之客并不是这样,他的眼睛里一丝杂质都没有……就好像……物极必反……“我并不想告诉你我是谁,因为那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不过为了方便,你可以叫我撒拉弗。”老头带着一丝微笑说道,但我总觉得他的微笑只是一张面具。

在确定对方并不是为了找我麻烦之后,我努力试着让自己的肩膀放松一点。

“撒拉弗……看上去你很了解我是谁,因为你根本就没有问我的名字。”

“贪狼。”

他来找我,并报出了我的id,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我不觉得现在还有我不认识的陌生人会记得我的真名。

“找我干什么?”我开始继续吃面前的东西。如果他真的要对我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的话,身在这里的我也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撒拉弗伸手从我面前绰起一根烤肠,毫不客气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皱着眉头看他,总感觉像他这么有压迫感的形象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违和。

“我没兴趣给别人当跑腿。”我这么答道。

“你帮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撒拉弗似乎感觉刚才吃的东西味道不错,他又拿起一根。

我死盯着着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他太从容了,从容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从容地说话,从容的吃东西,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面一样。

我一直都非常反感这种拥有掌控着一切错觉的家伙,所以即使我对他说的“告诉我一件事情”有些好奇,但还是本能的想要打破他的算盘。

“把那件事情吞进自己肚子里吧,我没有兴趣知道。”我这么答他。

撒拉弗没说话,而是开始试吃我面前的其他东西,在吃到味道不错的食物之时他还会挑挑眉毛以示满意。

我看着他,感觉更加迷惑了。他也许就是在期望我感到迷惑,或者妥协。我打定意不让他如愿,所以干脆不理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早餐上。

“你觉得【神都】这个游戏做的怎么样?”他突然问。

“这就是你想让我帮你的?做问卷调查?”我故意挑衅道。

撒拉弗很淡然的摇了摇头,“只是随便聊聊。”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我总觉得自己继续咄咄逼人实在不是什么有尊严的事情。

“【神都】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游戏。”我说了实话。

“对我来说也不是。”撒拉弗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实在忍不住,于是问道。

“我答了你的问你,你就会帮我么?”

我叹了口气,然后举手投降,“说说,你到底想让我帮你什么?”

“我只要你帮我带一句话。”

“给谁?”

“你会帮么?”他没有松口,而是反问我道。

“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会帮。”我不依不饶。

撒拉弗笑了,不过这一次不是戴着面具的笑容,“但却会给它的熟人一点儿优惠,比如看穿别人说谎的能力。你并没有真的想帮我。”

被他看穿了,不过我也并没有因为说了谎而感到不好意思。

“我不会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我说过,会告诉你一件事情。”老头一边说一边笑,笑的是那么得意。

他的笑容让我感到非常不安,就好像他握着一件我必须知道的事情一样,我终于按耐不住了。

“视难度而定,我会帮你。”我说道。

撒拉弗看上去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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