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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级杀手闯都市》 001 不给面子？ 天朝，羊城。 仲夏之夜，燥热的空气渐渐清冷下来，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是这个城市的主旋律。 在花街的一个烧烤摊，随着金黄色的油滴坠落在烧得通红的炭块上，发出“嗤嗤”的声响，一盘盘色泽诱人的烤翅、烤鱼、腰子等新鲜出炉。 摊位不大，仅仅七八张桌子，但坐满了客人。在这个燥热的季节，还能坐着吃烧烤，除了客人对烧烤有一份喜爱之外，也说明这个烧烤摊的手艺，相当不错。 “老板，我们的羊肉串好了没！”有客人催促。 “马上好！”烤架后面立着一个年轻人，面容俊朗，浓眉大眼，身材挺拔，因为火光的照耀，他眼睛里有两团火焰在燃烧，眼神似乎也异常明亮，而且惊奇的是，明明贴着烤架，他的脸上却没见到哪怕一滴汗珠。 他的面容大约二十出头，刀削的面庞棱角分明，嘴角永远带着一个恰当的弧度。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没有褶皱，让他看起来很干净。 此刻，随着他的应声落下，几十串羊肉迅速被码放在两个小盘子里，看起来满满当当。 “各位的羊肉串！”年轻人一手一个，将盘子放到桌子上。 “好香！”那人的同伴中有一个第一次来，发出惊叹。 “哈哈，不光香，口味也贼棒！来来来，先走一个。”有人招呼，举起了杯子。 烤串、冰啤，简直是神仙也不换！ 年轻老板回到烤架后面，继续烤制。不过从头至尾，他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花街对面的一所学校。 羊城一中，可以说是羊城最好的高中，年年的高考排名，羊城的文理状元都是一中的学子，前十的榜单全部被霸占，甚至前五十，都有三十多个名额被一中瓜分，一枝独秀。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高考，哪怕此刻已经是接近晚上十点的周六，校园里依然灯火通明，高三学子们上着晚自习，争分夺秒复习，连上厕所的身影都少得可怜。 花街很宽，马路的对面是羊城一中，这边是一条小吃街，七点半之后，这些临时摊位才被允许在这里营业，即便如此，到了时间这一片就会立刻被各种摊位塞满。整个羊城只有一中有这个待遇，作为减压的一种方式，让高三学子放学后还能吃到想吃的垃圾食品。 随着烧烤一盘盘出炉，时间也一点点过去。 “叮铃铃！”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终于有学生成群结队离开教室，朝着校门涌来，有大部分人坐上私家车，也有不少人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电动车匆匆而去，还有一部分一扫学习了一天之后的疲惫，涌向了小吃街。 拥有过千高三学子的一中，即便只是一小部分学生，也足足数百，他们的加入将小吃街的生意推向了高.潮——这些摊位本就是冲着这些学生来的。 不过烧烤摊的年轻老板却开始收拾空出的桌板凳子，然后一瓢水下去，“刺啦”一声，烤架中的木炭也迅速熄灭。 “老板，又收摊了？”仅剩的两桌客人出声问道。 “对。”年轻人笑着点头，“诸位可以打包带走，也可以在这里吃完，我不急。” 都开始收桌子了，急不急可以说一目了然。 有人指点：“凭你这手艺，这帮学生肯定天天抢位置，哪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年轻人摇头：“急着回家。” 话音刚落，一道洋溢着清楚的身影出现在一中的门口，梳着简单的马尾，随着跑动一摆一摆，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欣喜，红扑扑的小脸挂着些许汗液，笑颜绽放，现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枫哥哥！”顾灵儿一把挽住了秋枫的手臂，灵动的大眼睛微微享受的眯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贴着秋枫的时候身上清清凉凉，可以抵挡逐渐侵袭而来的夏意。 看到顾灵儿一脸笑意的模样，秋枫也是心情大好，身边少女的体香使劲往鼻子里钻，有些痒痒。 “喝点水。”秋枫从泡沫箱里取出一瓶冰了许久的矿泉水。 “好漂亮的女孩！”有客人惊叹。 “我妹妹，自然漂亮。”秋枫嘴角带着些许得意，“几位真的不要打包吗？” “不用不用，吃的差不多了！”人家急着带高三的妹妹回家，情理之中，客人们结账走人。 “我帮你！”顾灵儿放下书包收拾碗碟。 随着弯腰，校服的衣角往上提了提，露出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腰肢，加上裙子下一双晃眼的玉腿…… 这小妮子，秋枫的思绪有些飘，摸了摸鼻子赶紧挪开视线，继续收拾。 “嗨，枫哥，灵儿，好巧啊，又见面了！” 几道身影出现在跟前，开口的是一个留着一头短发的帅气少年，带着诚恳而友好的笑容，只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瞥向顾灵儿。 他叫曹子杰，跟顾灵儿是同班同学，最近两个月隔三差五就来秋枫的摊位打招呼，次数多了，秋枫还知道他有个老爹叫曹光明，是羊城一个房地产老板。以往都是曹子杰自己来，这次身边还有几个人，而且俨然以他身旁的青年为首。 秋枫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虽然阿枫哥不姓路，但也不是傻子。 只不过这个曹子杰身边的女生换了好几个了，笑容装的再真诚，秋枫也实在难对他抱什么好感，早早的把他拉进黑名单—— 最讨厌拼爹的富二代了，要是没这些家伙，凭自己的姿色和气质，哪里轮得到他们泡妞。 “子杰啊，枫哥已经收摊了，可没什么招待你们的，赶紧回家洗洗睡吧。”秋枫摆摆手，继续收拾。 而顾灵儿更是不想见到这个最近两个月一直缠着她的曹子杰，连应付的想法都没有，闷头收拾。 “不忙不忙，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哥，曹子傲。圈子里的人都尊称一声曹大少。”曹子杰一指身边的青年。 曹子傲戴着眼镜，衣冠楚楚，一直盯着顾灵儿的身影，此刻才转过脑袋，下巴微抬，伸出右手：“秋枫？你好，我叫曹子傲，交个朋友？” 自己纡尊降贵，这个踩着破三轮的年轻人肯定诚惶诚恐吧？曹子傲这么想着，下巴又稍稍高了一点。 “狗养狗养。”秋枫眼睛都没抬，“灵儿，收拾好了吗，回家了。” 曹子傲一怔，手悬在空中微微有些尴尬。 这家伙是不是没听清楚曹子杰的介绍？自己可是曹家的大少，数百亿的财产等着自己继承，出行的座驾好几辆，身边的美女层出不穷，而且帅气逼人，气质卓越。这么优秀的人站在他面前，这家伙…… 曹子傲稍稍眯起眼睛：“不给面子？” “你才看出来啊？我还以为是我表现的太隐晦，原来是你智商不够。”秋枫神色鄙夷，言辞损的不行，“交朋友什么的，我只跟美女聊得来，看你们这样子……要不先去一趟泰国？其实蛮有前途的。” “噗嗤！”旁边摊位的客人笑了。 002 面子是自己挣的！ 曹子傲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个傻缺，认识羊城贵族子弟的机会放在面前，竟然不知道珍惜！他知不知道，握了这个手，他就可以接触到羊城的上流社会？甚至明天就会有一票富二代打听他……妹妹的消息？ 当然，人是曹家预定了的。 “既然如此……顾灵儿？不知道像你这么美丽动人的小妹妹，愿不愿意交我们这几个朋友呢？”曹子傲将目光落到了顾灵儿的脸上，笑容标准，给人彬彬有礼的感觉，眼中颇有些异色。 即便以他的见识，顾灵儿也给他相当惊艳的感觉。犹如一株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枫哥哥？”顾灵儿的视线一直落在秋枫身上。 桌椅板凳往三轮里一塞就算完事，秋枫看了一眼，曹子傲等人刚好站在三轮出去的路上，摆了摆手道：“麻烦几位，我没读过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狗不挡道。” “你说什么？”曹子傲身后有个人冷喝道，“嘴巴放干净点!” “我每天都刷牙，怎么就不干净了？”秋枫一脸诧异，“况且狗狗是我忠实的朋友啊——不是你们想跟我做朋友的吗？” “小心祸从口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管你们是谁。怕不是我儿子？” 曹子傲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是你们太强人所难了啊！”秋枫笑意盈盈，“我只跟美女做朋友，除此之外，就跟狗狗的关系最亲了。你看我妹，长得这么可爱，跟我这么像，择友条件自然是一样的。考虑到你们去泰国成本高昂，就给你们另一个选择，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善你麻痹！”跟着曹子傲的人哪个不是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等挑衅，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向前两步就抡起手掌扇了过来。 “啪！” 秋枫闪电般出手，对方还没看清，秋枫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嘴角嘲讽的笑意不减：“看样子你们连另一个选择也放弃了。那这朋友是没的做了。” “啪！”那人脸上出现几条指印。 一旁的顾灵儿捏着打痛的手，怒目而视：“敢打我枫哥哥，你算什么东西！” 这小妮子，生气起来也是这么可爱。秋枫眨了眨眼睛。 周围人一脸诧异的盯着顾灵儿，没想到这么水灵的女孩也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你这个臭婊……啊！放手，放手！该死的乡巴佬！我叫你放手。”那人痛呼。 “放开杜江！”曹子傲冷声道。 “你这人真奇怪，你叫我放手我就放手，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秋枫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手捏着杜江的手腕，一手在杜江的脸上轻轻拍了拍，一字一顿的说道：“还有，男人最好保持基本的风度，贬低我可以，别辱骂女士。” 秋枫说的很认真。 “我就骂了怎么样！”杜江嘴硬道，“臭……” “啪！” 秋枫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瞬间肿起老高。 “你敢打我？”杜江难以置信道。 “为什么不敢？我打过的人可不少。”秋枫笑眯眯道，眼底闪过一些异色。 别说打人了，杀人的事他干的更多！ 回国前那些年，他算得上是整个世界谈之色变、止小儿啼哭的人物，几大强国都找不到他的行踪，联合发布的通缉令更是形同虚设。 曹子傲的脸冷了下来：“朋友，在羊城这一亩三分地，我们说了算，你最好识相一点。现在放开杜江，还能睡几天安稳觉。否则……” “废话真多！我要是个男人，早就冲出来动手了，而不是在那叽叽歪歪。”秋枫笑容一收，“啪”的一声抽在杜江另一边脸上，力道奇大，杜江整个人便跌了出去，摔在曹子傲身上，巨大的冲力将几人全部撞翻在地。 “这两巴掌，是教你怎么尊重女士，我就不另收学费了。”秋枫冷笑。 数人一齐摔倒的动静太大，一时间周围摊位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不过，那些摊贩看到是秋枫动手，也就见怪不怪了，半年的时间相处下来，谁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打架厉害的出奇！那些闹事的，不论是早段时间还闹的沸沸扬扬的城管，还是附近的小混混，别的学校不学好装模作样来这耍横的中学生什么的，全都由他一个人搞定，因此别人的摊位都是先到先得，秋枫的摊位却是固定不变，全都给他留着位置。 “让开！”秋枫一手拉着顾灵儿，一手把着三轮的龙头冷声道。 “我还真就不信邪了！”曹子傲怒道，一招手，远处四个一身劲装，鼻梁上驾着墨镜，耳朵上带着麦的保镖立刻穿过绿化带围了过来。 “比人多？”秋枫笑了。 “啪啪”两声，秋枫拍手。 “呼啦！” 周围的烧烤摊老板们，四五十个，全都放下了生意，一个个拿着锅碗瓢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众人，加上凑上来看热闹的食客，看上去声势浩大，蔚为壮观。 围在中心的曹子傲几人顿时感觉一阵巨大的压力，那几个保镖的脸色也十分尴尬，他们打架是厉害，但是架不住这群人多啊！ 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曹子傲铁青着脸，神色异常难看，他竟然要给一个小小的烧烤摊老板让路？ 可是，看这家伙身手，再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刁民，冲上去不是纯粹找虐吗？ “你给我等着！” 脸色几经变换，曹子傲做出了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让路！ 曹子杰等人也没理由继续挡着，秋枫身前顿时出现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杜江捂着脸躲在人后，感觉半边脑袋都嗡嗡发麻，连脖子都产生了扭伤，身体的疼痛还不如心灵的创伤，让他面目扭曲，眼神怨毒。 “看看你们，受了气不敢动手，只会像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又不想去泰国释放真我，活得真累。”秋枫撇嘴，“我要是你们老爹，当初就该射墙上！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口口声声说我不给面子，自己怂的像个蛋，有什么资格让我给面子？” 说罢，拉着顾灵儿离去。 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些热心的同行壮壮声势也就罢了，若是对这些二代大打出手，事后势必会进行报复，一旦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影响，他过意不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曹子傲的脸色阴的可怕。 等两人走远，曹子杰低声试探道：“哥？” “你这个同学，确实不好接近啊，难怪你追了几个月都没有得手。”曹子傲的表情收敛了许多，好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弟，多少有些城府，但是他的声音，异常冰寒。 岂止是不好接近，那个秋枫，比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还嚣张的多，简直要上天！ “早就已经查清楚了，顾灵儿家里没什么背景。至于那个秋枫，一时还查不到出身，应该不是本地人，半年前突然来的羊城，看上去小有身手，估计是当过两年兵，不过没能留在部队，又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肯定也没什么背景……总不可能是哪家公子哥来羊城体验生活的吧！”曹子杰嗤笑。 “在羊城，是条龙也得给盘着！”曹子傲冷笑道，“这几年，我曹子傲踩的过江龙还少吗？” 上一个是谁？哦，那个自以为是的二货，已经被打断了腿，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了。 有些人，不给一些教训，终究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是谁说了算。 “哪里需要曹大少出手，我马上找人。”杜江愤愤不已。 他被打的脸肿的厉害，轻轻的触碰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他必须得找回场子，让那个该死的家伙在自己跟前跪着求饶！ 小吃街十分喧嚣，几人的声音也比较轻，但是离了几十步远的秋枫耳朵微微动了动，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枫哥哥？”顾灵儿抬头，双眸在路灯下闪闪发亮，带着关切之色。 “没什么，先回家。”秋枫捏了捏顾灵儿的小手，真软。 003 邻妹妹 羊城的交通极为便利，地铁线也开通了好几条，只不过拉着三轮，着实不方便乘坐那些先进的交通工具，好在顾灵儿的家离一中也不算太远，两人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座小区映入眼帘。 福馨花园，一个建了快二十年的小区，楼盘都是五六层高度，大片剥落的墙体显得它和羊城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有小道消息说政府已经在考虑重新拆迁的问题。 小区老旧，但是绿化还是有人在负责修理，环境卫生搞的还不错，这就是顾灵儿从小生活的地方，也是这半年来，给了秋枫一个家的地方。 “妈！我们回来了！”刚开门，顾灵儿就像乳燕归巢一般。 顾灵儿的父亲是一家酒厂的主任，待遇还不错，刚够一家人在羊城这样高消费的地方生活，但晚上经常要值班。母亲则是一个全职家庭主妇，因为身子虚，就在家里操心些家务事。 顾母身材走形比较严重，长的也不算出众，总是让人怀疑顾灵儿是不是她亲生的。但她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待人十分亲切，和街坊邻居关系都不错。 她从厨房出来，端着一锅鸡汤：“回来了？快来补补，马上就要高考了，脑子和身子都得注意营养！” “又有鸡汤啊，谢谢妈！”顾灵儿一脸欣喜，“我给枫哥哥盛一碗。” “整天枫哥哥枫哥哥，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学习……”顾母苦口婆心道。 “知道了妈。”顾灵儿端起鸡汤就走。 “这孩子。”顾母也不阻止，心里却是无奈，女儿大了，胳膊肘就往外拐。 秋枫住的是隔壁门，他那地方很小，只有二十多平米，原本是顾父拿另一套相同型号的房子换来的，打通了墙壁的两边，两套房子一连，家里的面积就扩大了不少。不过时间久了一直没怎么用上，就把门封了起来出租。 地方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秋枫对住的要求也不高，拾掇一下之后相当不错。 顾灵儿端着鸡汤过来的时候，秋枫刚放下东西。 “枫哥哥，妈妈煲的鸡汤，趁热喝，小心烫。” 随着少女的靠近，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再次钻入了鼻腔。 秋枫看了一眼，香气四溢的鸡汤里，除了两块鸡肉、一小节党参、几根姜丝，还浮着几颗红枣和枸杞。顾母对顾灵儿的关心可见一斑，应有尽有，却被顾灵儿拿来给秋枫糟蹋。 “你喝吧，眼看就要高考了，多喝几碗，好好休息。”秋枫宠溺的笑笑，他的身体好得很，倒是顾灵儿，不补一补怕是会影响学习效率。 “我这么冰雪聪明，高考小意思啦！”顾灵儿眯着眼睛笑，很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享受着秋枫的宠溺。 她轻轻咬了下粉嫩的嘴唇，眼中蒙上一丝羞涩，语出惊人：“要不，我喂你？” 小妖精！ 秋枫盯着顾灵儿粉嫩柔软的小嘴，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舔了舔嘴唇：“怎么喂？” “你想怎么喂？” 勾引，这是红果果的勾引！ 秋枫咽了口唾沫。 “要不，你先喝到嘴里……” 看到秋枫的目光，顾灵儿的耳朵顿时染上了一层粉色，羞恼的重重踩了秋枫一脚，将鸡汤放在桌子上，甩着马尾跑开。 “诶，用手喂也行啊！”秋枫一脸失望。 “嘭！” 回答他的是顾灵儿关门的声音。 秋枫咧开嘴，这小妮子，不经意露出的姿态都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这些年的定力功夫真是练到狗身上了。 刚灌了两口鸡汤，把鸡骨头吐进了垃圾桶里，里间那扇封起来的门后就传来了顾灵儿哼着小调的声音，显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心情不错，然后声音又渐渐远离。 那道门只是简单的上了一把锁，然后用一个衣柜挡了起来，门的两头就是顾灵儿和秋枫各自的房间。根据以往的经验，顾灵儿刚刚应该是取了睡衣洗澡去了。 秋枫轻轻放下了碗，把嘴里最后的红枣核吐掉，快速冲了一个凉，走进房间盘腿而坐。 一股清流从丹田位置涌出，开始顺着全身经脉游走。 《养气诀》。 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炁，十几年来秋枫勤修不辍，使得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也是他可以一巴掌就把杜江扇飞顺带压倒数人的原因，就这，他还只是轻轻用力。 据说这内家功夫一脉单传，是从古秦时期流传下来的，到现在还没有失传确实令人惊讶。至于将这门功夫传给秋枫的那个老家伙，秋枫也是好几年没见了。 很快，那扇门后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 秋枫伸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他进过少女的闺房，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映出顾灵儿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伸出藕臂轻轻敲打着床头边上衣柜的画面。 “枫哥哥，睡了吗？”少女柔美的声音传来。 “没呢，佳人在侧，岂容秋枫酣睡。”秋枫打趣，每天晚上陪着顾灵儿说说话已经成了习惯，也正是少女那日复一日的柔声细语，让他那颗冰冻的心脏有了融化的迹象。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 “枫哥哥，要不以后不要再去出摊了。” “哦？怎么了？” “那个曹子杰，听说家里有钱有势，灵儿担心他们会找人欺负你。” “哈哈，放心吧，谁欺负谁还不一定。”秋枫安慰，“你的枫哥哥小时候就是村里一霸！村头的寡妇都说等我长大就想嫁给我……收拾几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他要是不在，那帮富二代还指不定用什么手段对付顾灵儿。 “嗯，灵儿相信。” “你打的那一巴掌，手痛不痛？”秋枫问道。 “还好啦，就打完那一下子有点痛……哪有问打人的人痛不痛的，你让被打的人怎么想？”顾灵儿咯咯地笑。 “什么怎么想，能被灵儿打一巴掌，那是他的福气。”秋枫轻哼。 “那枫哥哥，要不要灵儿也给你几下福气。”顾灵儿的眼里闪烁着狡黠。 “当然没问题，想打几下打几下，只不过，枫哥哥要打回来，打灵儿的小屁股……”秋枫砸吧着嘴，想象着一副美好和谐的画面。 “你敢！”顾灵儿假装生气。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秋枫嘿嘿一笑。 “坏哥哥！” “哥哥不坏，妹妹不爱嘛！”秋枫理所当然道。 “哼，不理你了！”顾灵儿捂脸，感觉有点发热。 “早点睡吧，你明天还有半天的课程呢。” “枫哥哥，明天下午能不能陪灵儿逛街？” “好啊，小公主有令，莫敢不从。” “枫哥哥，你就是本公主的骑士！” “啊，才只是骑士啊！”秋枫哀嚎一声。 “那枫哥哥想做什么？”顾灵儿好奇。 “怎么也得当个驸马吧！”秋枫摸着下巴琢磨道。 “枫哥哥，你坏死了！”顾灵儿脸蛋红透。 “好吧好吧，那就暂时委屈一下，骑士就骑士吧！本骑士明天鞍前马后，誓死保卫公主的安全。”秋枫视死如归道。 “咯咯，枫哥哥，你一定是最帅的骑士！” “那必须的，灵儿也是最美的公主。”秋枫拍马屁信手拈来，“好了，美丽的公主该睡觉了。” “枫哥哥，晚安。” “晚安。” 大约过去了十多分钟，秋枫侧耳听了听，确定门那头不再传来动静，脸上的轻佻消失不见，起身走进了洗手间，照着镜子在脸上迅速摆弄了一番，轻声开门闪了出去。 004 被绑架了 接近十二点，这座繁华的城市才逐渐安静了下来，而在一些偏僻的角落，则活跃着最后一批躁动的年轻人群，为空虚的人生寻找一些刺激。 幽兰酒吧，主打幽静风格，背景音乐也是舒缓怡情，除了夜店那种发泄精力的地方，类似幽兰酒吧这样的场所也颇受欢迎，坐满了孤身亦或三两人结伴而来的客人，单纯的消磨一下周末的夜晚时光。 这里不欢迎猎艳，也没有一些不该出现的药物。 因此客人们对这里的安全十分放心。 不过，它虽然不提供违禁品，但同样经营着一些特殊的产业，比如——情报交易。 听着舒缓的音乐，吧台后的调酒师打了个哈欠，正要继续打量着酒吧内那些打扮时尚身材姣好的年轻女性们，耳边突然传来“嘟嘟嘟”的击打声，一长三短。 暗号！ 他回过头，一张中年面孔出现在跟前，一张小纸条被推了过来。 小纸条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曹家、杜家，最详细的资料”。 又抬头扫了一眼中年人，调酒师摁下了吧台后一个隐蔽的按钮。 然后唰唰地写了两张纸条，一张塞进了一根管道，另一张摊在了中年人的跟前。 “三万”！ “怎么支付？”中年人提问。 “随你便，挑一个扫码就行！”调酒师一指吧台上贴着的各大支付平台的二维码。 这可真是……与时俱进啊！中年人挑了挑眉，暗暗感叹。 很快，一个服务员托着一个水果拼盘出现在中年人身旁：“请慢用。” “客气。”中年人看似随意地拨弄了一下水果盘，吃了几块没籽的西瓜片和两瓣橘子，不着痕迹地挑出了底部的U盘离开了酒吧。 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咖，中年人要了一台角落的机子，插上U盘开始浏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中年人删除了里面的内容，捏碎了U盘丢进垃圾桶。 回到家，拿掉了脸上伪装的道具，再洗掉把皮肤涂黑的染料，中年人迅速换成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正是秋枫。 易容术，也是秋枫的师父教给他的独门绝技之一。 只不过随着最近化妆技术的发展和直播平台的泛滥，秋枫深切地体会到感觉自己学的似乎还只是一些皮毛——相当一部分网红，简直是从《画皮》里出来的妖魔鬼怪，化上妆美若天仙，石榴裙下无数“文人骚客”，卸了妆……不去拍恐怖片真的屈才了。 不过行走江湖，易容术也确实给他提供了许多便利。来羊城之前，整个世界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往大了说，整个宇宙，见过的人还是只有那几个。 多牛啊！秋枫洋洋得意。 利用易容术套取情报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所谓知己知彼。秋枫不喜欢多事，却不怕事，有人想对付他，他就准备好打回去。 动他一根头发，就敲断对方一根骨头，打他一拳，就砍回去十刀！这就是他的行事准则。 次日清晨，随着蝉鸣鸟叫，秋枫起床，喝过顾母煮好的青菜牛肉粥，准备送顾灵儿上学。 推出有些嘎吱作响的自行车，秋枫带着一脸温暖的笑意，如他脑后初升的旭日。 他拍了拍后座：“上车！” “出发！”顾灵儿跳上了车。 她环着秋枫的腰，脑袋贴着后背，从秋枫的身上传来阵阵清凉的气息，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甜甜的笑容，这样的生活，平凡而美满。 自行车飞快的前进，顾灵儿的马尾也随着摆动，朝气洋溢。 随着早晨忙碌的车流不断前行，十分钟后，自行车就稳稳地停在了羊城一中的门口。 “枫哥哥，中午见！”顾灵儿跳下车，跑到校门口转身冲秋枫挥手道，“别忘了昨晚的约定。” “中午见。”秋枫招了招手回应道。 看着顾灵儿被淹没在成百的学子们当中，又欣赏了一番穿着同样校服裙子的青春少女们，秋枫才推着自行车挤出了送行的人群，哼着小曲往回走。 刚转过拐角，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金杯面包车的车门突然拉开，蹿出两个大汉，一边一个架住了秋枫，摁着他的脑袋就塞进了面包车。 “啪啦！”自行车摔在地上。 “咣！”面包车的门被拉上。 被绑架了！这是秋枫第一反应。 紧接着就是—— 难道是被哪个白富美看上了急不可耐想把我绑到漆黑的小房子里行那羞人的事？ 毕竟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风流倜傥英俊不凡，让那些少女急不可耐，手段激进了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可以理解…… 秋枫迅速打量了一眼车内，包括司机在内，一共四个大汉，没有妹子…… 好吧，他掐灭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面包车内改装成了两排相对的座椅，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两边夹着两个。 坐在旁边的大汉一个摁着他的肩，另一个猛地给他套上了一个头套——这样看上去才有点绑架的样子。 头套下，秋枫的嘴角微扬，看样子杜江的报复，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早了一些，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你们不用给我戴这个头套。”秋枫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了靠椅上，“一般来说，戴上头套是不想让我看到你们的脸，再者就是让我记不住路线……不过我这个人，除了长的帅一点，气质高一点，身手好一点，坚持的时间久以外，还有一个优点……” “我从小方向感就很好，即便戴上了这玩意，我也能算出我们现在的位置。它的存在除了弄乱我的发型以外没什么实际作用，这让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打了个折扣……” 秋枫大有说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年轻人，被绑架还能这么冷静——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秋枫耳朵侧了侧，声音来自后面刚刚没有下车的那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人身体很强壮，估摸接近两百斤，耳朵旁边有一条很深的疤痕。 “怎么称呼？”秋枫微笑。 “獒犬。”那个声音再次开口，带着一丝玩味。 即便在整个羊城地下世界，獒犬的名头也是相当响亮。 秋枫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过，不过听这名字，想来是条忠心的狗。” 獒犬笑了起来，带着冷意。 忠心是没错，说他是狗也没错，不过这座城市里，可以这么称呼他的，不算多。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又算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自己安分的太久了，江湖都没有了哥的传说？ 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獒犬使了个眼色，秋枫的耳边顿时有掌风响起。 “呼！” 秋枫戴着头套侧了侧脑袋，让开了那一巴掌。 “我让你躲！”两边的大汉一人一只手，招呼了过来，普通人要是挨上这一下，牙齿估计都会松动几分。 “啪啪！” 一手一个，秋枫捏住了两人的手腕，和昨晚捏住杜江手腕的一幕如出一辙。 两个大汉龇牙，这个年轻人的手像铁箍一般，腕骨剧痛。 “哦？”獒犬眼中有了些凝重，“有两下子。” 戴着头套还能精准挡住两个方向的攻击，可不多见。 “雕虫小技罢了。”秋枫轻笑，松开了手，“要是我没感觉错，刚刚等了一个红灯大约20秒钟，左拐了两次右拐一次，平均车速大约有60，再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路过人民医院了吧？” 獒犬一怔，看了眼窗外，“羊城人民医院”几个大字挂在头上。 不仅是他，另外两人一脸震惊，连手腕似乎都没那么刺痛了。 将视线收回，仔细检查了一下秋枫头上的黑色头套，獒犬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家伙，感知能力很强啊…… 005 直捣狗洞 秋枫打了个哈欠，笑道：“现在信了吧，说了这玩意对我没什么用，要不是客随主便，我有手有脚早就自己摘了，还弄乱我发型……你们知不知道我下午还有一场重要的约会！” 獒犬挥挥手，头套被取了下来。 重获光明，秋枫咧嘴一笑，双手搭上了两个大汉的肩膀，看着獒犬开门见山道：“杜江派你来的？” 獒犬心里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明明这小子才是被绑架的那个，现在反倒向他问起话来。 “年轻人，不用打听的那么清楚，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下午的约会肯定是泡汤了。然后，等你从医院出来，就会变成残疾人！”獒犬脸色一沉，露出一丝狞笑。 他的耳朵边确实有一道疤痕，这是当初一次火并留下的战绩，要是再深一点，整只耳朵都要被切下来。由此看得出来，獒犬也是狠人一个，近些年坐到了高层的位置，不用冲杀在前，发福了一些，不过魁梧的身形还是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此时露出些许狰狞，坐在秋枫两边的大汉开始为秋枫默哀。 “哦？怎么可能，我这人一向守约。而且，今天阳光明媚，只要不下雨，我总是早到的那个。” 说着，秋枫瞅了瞅天色，艳阳高照。 “呵……”獒犬冷笑，对于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失去了耐心，原本还想到了地方再动手…… 他使了个眼色，让两个手下先教训他一顿。 大概还没到地方，这家伙就会被揍的满脸开花吧？ 嗯？ 獒犬眉头一皱。 两个手下坐在秋枫旁边，一动不动。 揍他啊！ 这两个狗东西，连自己眼色都看不懂了？ 你们这一脸痛苦是什么表情！ 终于，獒犬看到两人的脖子上各自搭着一只手，心中咯噔一声。 “你在那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秋枫装作一脸好奇的模样，“莫不是在练习什么失传的表情包绝技？” 看到他一副戏谑的模样，獒犬要是再不明白，也不配坐到他现在这个位置了。 “刷！” 猝不及防的，獒犬猛然前冲，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风之声呼啸而来。 道上混的，都有几下把式，尤其是像獒犬这种，当年也是靠着一双拳头不断拼杀过来，才能混到这个地步。尽管很多年没有动过手，但这一下仍然可见当年的威势。 这一拳至少要把这小子的鼻梁打断！獒犬这么想着。 看到獒犬突然动手，秋枫嘴角一钩，整个人猛地扬起，右腿如脱弦之箭，嗖的一声，后发先至，脚尖出现在了獒犬的手腕处。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折声音响起，不等獒犬惨叫，右腿迅速一收一甩，已经踩着獒犬的喉咙，把他顶回了座椅上！ “咚！” 整个面包车都震了一震。 只是一招，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獒犬就突着眼珠发出“嗬嗬”的挣扎声，左手用力掰着秋枫的腿，右手摊着，整个手掌耷拉了下去。 “继续开车。”秋枫回头扫了一眼，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掌掠过后颈，司机打了个冷颤，搭在刹车上的那只脚悄然挪开，不敢停车。 “忘记提醒你了，虽然头套戴不戴都一样，但是没把我绑起来，可真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尽管绑起来也没什么卵用。”秋枫笑容不变。 包括司机在内，三个大汉像是见了鬼一样——什么时候见过一人之下的獒犬像是死狗一样……被人用脚踩着拼命挣扎？ 这家伙，真的是人？ 他们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就感觉扣着自己喉咙的铁手突然发力，两个大汉翻了一个白眼昏死过去。 “现在应该可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了吧。”秋枫收了腿，轻轻掸了掸裤腿。 “咳咳！” 獒犬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喘息。 活着真好。 这是他真实的感受。 动刀动枪的那些年，都没有比刚刚那样更接近死神过！ “是杜江派你来的吧？”秋枫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不错。”獒犬低下了头。 他后悔刚刚太冲动了，明明自己的任务只是给这个人一点教训，老老实实带到地方让手下收拾一顿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动手，还像条癞皮狗一样被人踩着，自己可是獒犬啊……就算是狗，也是狗王好不好！ “他是怎么吩咐你的？” “要一只手和一条腿。”獒犬抬了下眼皮看了秋枫一眼，又迅速垂了下去。 “有点意思。”秋枫冷笑，“打了他一巴掌，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要我一手一腿？不怕我报警？” 獒犬不吭声。 这不是废话吗，人家堂堂杜家少爷，还从没听过谁敢扇他巴掌，尤其打成那副猪头样，当然要发泄一口恶气。 整个羊城，谁不知道杜家？ 所有医院的药物、医疗设备，大部分都是走的杜家的渠道！ 并且，羊城警界的一把手也姓杜！ 这也是獒犬这些人这几年日子越来越舒服的原因。 大概也是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买的那些情报，秋枫眯了眯眼，问道：“准备带我去哪？” …… “吱！” 面包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秋枫下车，仔细看了看，一座鎏金宫殿建筑尽收眼底，金碧辉煌，璀璨耀眼。 黄金宫，可以说是羊城最大的销金库之一。 “啪！” 秋枫回身抽了獒犬一巴掌，直接把他扇蒙了。 獒犬一脸哀怨的盯着秋枫，仿佛在说：“我都按你的吩咐做了，还打我？” “手底下管着这么一大棵摇钱树，就开着这破面包车来绑架我？”秋枫一脸怒气。 獒犬左手捂着脸，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谁特么绑架犯罪会开着奔驰奥迪法拉利啊！ 而且，本来他以为秋枫只是一个会几下三脚猫功夫的家伙，准备拖到郊区打断手脚就走，却没想到在车上，堂堂獒爷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制服了。 然后，他还一脸嚣张的逼着獒犬带他来大本营。 獒犬低着头，眼中凶芒毕露。 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你还想完好无损地走出来？ “说真的，还真是小看现在的黑涩会了。”秋枫转眼又亲密地勾住了獒犬的肩膀，换脸比京剧里还快，仿佛刚刚反手就打了一巴掌的人并不是他，“以前你们这些大哥，带着一帮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收点保护法调戏一下良家妇女，现在都能开着这么一棵摇钱树，开得起车住得起房，还有美女倒贴，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秋枫砸吧着嘴。 事实上，他知道杜江会报复，也做好了打回去的准备，没想到出手的，竟然是獒犬这个颇有分量的实权人物，还是亲自上阵。 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骗子上门，原本只是想骗点零花钱，结果主人家好吃好喝供着金银珠宝献上，连女儿都要下嫁一般。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直捣狗洞了。 “带路。” 秋风笑眯眯地拍了拍獒犬的肩头。 006 不知死活 门口的两个保安早就被惊动了，上前一看，顿时躬身：“獒爷！” “表现不错，要是有什么陌生人接近，马上通报给螳螂，叫他做好准备。”獒犬对他们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进大门。 陌生人？ 这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秋枫无声的笑笑，没有说话。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 “我怎么感觉獒爷话里有话？”一号保安疑惑。 “好像是的。”另一个点头，可是一下子又想不明白獒爷是什么意思。 “陌生人？我看刚刚跟着进去的那个倒是挺陌生的。” 下意识的牢骚了一句，两名保安又对视了一眼。 “艹！赶紧通报，说獒爷带了个陌生人过来，可能有麻烦。” 黄金宫，外面金碧辉煌，里头却是另一番景色。一个不大的弧形接待厅，墙上挂满了各地各流派的画作，整一个美术博物馆，充满了艺术氛围。 不过足足十个通道入口又似乎在展示自己迷宫的本质——据说有一次警察办案，在里面绕了一圈，罪犯没看到，出口找不到了，还是通过支援才得以离开，一时成了笑柄。 这也是獒犬可以逍遥法外的的另一大原因。 不仅安插了眼线可以提前得到通知，就算慢了一步，也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警察周旋然而送人离开，警察根本找不到什么什么证据。 当然，这些画也不是随意挂在这里的，每一幅画下面还标着价格，拍下哪副画，就能和对应的美人春宵一刻。 秋枫还以为大厅里就能看到一堆保安制服的打手，结果空空荡荡的，倒是看到了前台两个打扮清凉的年轻女性。 除了十个通道之外，还有三个升降电梯，跟着獒犬一路畅通无阻上了顶楼，秋枫有些奇怪了：“难不成你带我来，是请我喝茶？” “当然不是。”獒犬头都不回。 “那是……喝咖啡？” “……”獒犬满头黑线。 “我承认你身手不错，但是太自以为是，狂妄到，竟然敢只身闯我的地盘——在外头，很多手段不方便用，在这里可就不一样了……” 獒犬自信地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厚重的房门：“请吧！” 这里的房门都是装了自动关门器的，獒犬话音一落，人就消失在了门后。 真奢侈，还是大叶紫檀的门。 秋枫脚步一缓，咧嘴笑笑，没有马上跟进去，而是稍一运气，猛然弹出了一脚。 “咚！” 像是一柄千斤的大锤砸到了门上，巨响似乎传遍了整个黄金宫。房门像是一枚炮弹一样，轰的砸在了埋伏在门后的几个人身上，伴随着几声骨折，发出凄厉的惨叫跌了出去。 门没坏，门框却是发生“咔嚓”的声响。 “我艹！”獒犬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发现门框已经有些变形。 不仅是他，周围的打手也一脸惊骇，这是什么人呐，那么重的门直接被踹成这样！ 秋枫进门看了看被踹飞的几个人，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开门就要送我一份大礼，我这还礼自然不能轻了。” 环视了一圈，獒犬的办公室布置的比较简单，一张红木办公桌，一套真皮沙发，上面摆放着茶具，墙上挂着几幅价格不菲的画作。 二十几个打手围城了一个包围圈，有满脸横肉的，有精壮发达的，想来此前都是带着兴奋残忍的笑意，但此刻眼中透出浓浓的意外和吃惊告诉秋枫，这一脚的效果还算不赖。 不仅是秋枫注意到了，回过神的獒犬也是心里一沉。 士气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十分影响战斗力。在追求速战速决的时候，可以说是影响战局很重要的因素。 他能感觉到，秋枫身上传来一种无形的压迫，若是自己不做些什么，恐怕这些手下真的要变成吃干饭送菜的饮血怪了。 “愣着干什么！杜少要他一只手和一条腿，谁砍伤他，一刀一万，一只手二十万，一条腿三十万！”獒犬大喝道。 此刻的他早就没有了面包车上的胆怯和谨慎，这要是在自己地盘还让对方横着走，他就不配称一句獒爷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尤其是拿命拼一条出路的混混。 房内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气势一变，眼中露出了疯狂之色。 砍中一刀就是一万，一只手就是一辆车，一手一条腿就有房子的首付—— 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给我死来！”离得最近的一个打手提着一柄砍刀就冲了上来，抡起大刀就狠狠的劈了下去。 刷！ 秋枫看似随意的扭身，直接让开了这一刀，伸手一抓，此人拿刀的手腕就落进了他手里，趁他来不及收力，猛地一抓，身体就向秋枫倒来—— 手肘骤然一沉！ “咔嚓！” 此人的手臂成诡异的九十度骨折，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被秋枫一脚踢到了第二个扑上来的人身上，两人一同撞飞了出去，他捂着骨折的手臂咯着血，面容无比痛苦。 不过没有人注意他们的下场，第三第四……第十个一起扑了上来。 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不过是骨折罢了，谁没体验过呢，但是砍中一刀，却足以抵得上他们两个月的拼杀，而砍下一只手一条腿，就抵得上好几年！ 冲上来的人眼里，都充斥着血丝。 拼了！ 砍刀挥舞，寒光交错。 有三个人一直按兵不动，看到这幅光景，互相对视了一眼。 能让獒犬开出这个价的人，会那么容易对付？ 看到他们作壁上观，獒犬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鬣狗，把剩下的人全都集合起来，来我办公室砍人！” 没有理会獒犬那边的情况，秋枫看着冲过来几近疯狂的打手们，淡淡一笑。 下一刻，他的身上就有三柄砍刀落下，然后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原本应该迸溅出血迹的刀刃下，那个年轻人诡异的消失！ 三个打手瞬间瞪大了眼睛，见鬼了？ 紧接着—— 嘭！ 一个打手感觉脑袋里像是一颗*爆炸，整个“嗡嗡”作响，然后只能感受到身体都横飞了出去，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似乎有什么液体在流动，然后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第二个打手看着秋枫一脚踢来，想躲，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只脚还是越来越近，准确无误地踢到了他的肋部。 “咔嚓！” 好像断了两根肋骨，也可能是三根，但愿不要戳破内脏……这是他从被踢飞，到砸到身后之人的短短瞬间，闪过的念头，然后同样昏迷了过去。 第三人的下场差不多，秋枫一个勾腿，踢在他的腿弯上，等他膝盖一软，又是一脚甩在了他的后颈之上，脑门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就地瘫倒。 “不知死活！”秋枫面色平淡。 007 请神容易送神难！ 解决了这三人，也就花了两三眨眼功夫，獒犬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完，足以证明秋枫的动作是何等迅猛。 “来而不往非礼也。” 秋枫身形再动，发起了反击。 抓住最近一个人的手，卸了砍刀，又在他大腿上一侧踢了一脚，顿时整个身体飞了起来，双腿甩在另一个打手身上，将之逼退，随后，秋枫单手抡起了手中的人。 这是，耍杂技吗？ 打着电话的獒犬张大了嘴，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召集人手。 刷。 甩出打手，砸倒了两人，秋枫的身旁已经有了足够挪腾的空间，再出手时如入无人之境，几柄砍刀在他眼里形同虚设，凌厉的腿脚三两下就解决了其余人手，无一例外，全部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干脆利落！ 獒犬扭头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艹，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 “獒爷。”其中一人牵了一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家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你！”獒犬虎目一瞪，“好好好，毒蛇、螳螂、花猫，你们三个还想不想混了？敢说这种屁话！杜少要他一手一腿，你们这是要抗命不从！？” 缓步向前的秋枫身形一顿，眼神有些玩味。 似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獒犬把虎王的名头搬出来，被点名的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獒犬说的没错，他们几个虽然在獒犬手下做事，却是虎王的人，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如果命令是杜家少爷下的，要是此刻畏缩不前，到时候獒犬在杜少那里给他们穿小鞋，黑虎帮哪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虎王都保不了。 “玛德！被阴了！”此刻他们突然想明白獒犬打的什么算盘。 除了獒犬本人之外，房间里这些人，全是他们三个的手下，这下全部被打残，獒犬又逼着他们出手，这是打算拿他们开刀了。 “獒爷，情况你也看到了，人手不够，需要支援。”花猫说话了，还是不打算以身犯险。 獒犬手下还有那么多炮灰，干嘛浪费。 “你以为我刚刚打电话是在和在婆娘谈情说爱吗！剩下的兄弟全部集合了，马上就到，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獒犬心里大怒，没想到杜家的名头搬出来，这几个人还是畏缩不前。 “其实呢，我这个人热爱和平，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秋枫出声，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慢慢商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有什么解决不了？” 他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和刚刚出手狠辣的模样判若两人，再看看他周围躺着的满地打手，这笑容顿时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是热爱和平，我就是联合国和平大使了！有人腹诽。 獒犬神色一动，以为他刚刚招来更多打手的举动让秋枫心存忌惮，打算握手言和。 可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做梦！ “怎么解决？”花猫开口，打算息事宁人。 “只要你们给予足够的补偿，我马上走人。”秋枫笑眯眯地说道，除了动拳头，金钱也是能解决问题的。 若是秋枫知道獒犬的想法，怕是大牙都要笑掉。他秋枫，会怕几个混子打手？只是打算换一种损人利己的方式罢了。 还要补偿？獒犬差点气笑了。 “多少？”螳螂问道。 “很简单！不是要我一手一腿吗，加起来五十万，翻十倍，五百万，并且以后见到我就绕路，我就息事宁人。”秋枫咧嘴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虽然黄金宫吸金能力惊人，但落在獒犬这些人手里的，不会多，五百万的现金已经在剜他们的肉。 “五百万，有点多了……”毒蛇出声，想讨价还价。 “六百万。”秋枫笑容不变，张口就提高了一百万。 “你！” “艹，一帮废物！留你们何用！”不知道什么时候，獒犬已经走到了他办公的桌子后面，满脸杀气，左手猛的一抬—— “咻！” 一朵血花在螳螂的胸前绽放，他的面容也瞬间变得扭曲，倒地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再看獒犬的左手，多出了一把黑色手枪，套着消.音器，黑洞洞的枪口冒着一缕轻烟。以秋枫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是瓦.尔特P99。 在过去30多年中，著名的间谍电影《007》系列中主角詹姆斯·邦德的随身武器一直是瓦.尔特PPK袖珍手枪，这把手枪一直传到了第5代邦德——皮尔斯·布鲁斯南手上，但是布鲁斯南接拍的第二部007电影——即《明日帝国》中，他手上的武器换成了瓦.尔特P99。 看样子，这个獒犬很喜欢007这个电影人物。 “獒犬，你敢动枪！”花猫和毒蛇大惊，来不及为螳螂默哀，连忙找地方躲避。 可惜獒犬的办公室除了桌椅和沙发，实在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身，毒蛇离得近，闪到了沙发后面，而花猫却慢了一步。 “哼！”獒犬满脸戾气，迅速对准花猫，再次扣下了扳机。 花猫右边肩膀瞬间炸开，血肉模糊，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是巨大的冲击让他向前扑倒，半边身子失去了知觉，靠着两条腿拼命爬动。 见一枪没打死，枪口微压：“咻！” 临死扑腾了两下，花猫魂归地府，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地毯。 看到獒犬发疯，剩下的打手全都远离，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更有甚者，干脆就蜷缩在了昏迷的同伴身后。 毒蛇躲在沙发后，獒犬一下子也懒得找他算账，将枪口抬起，对准了秋枫—— “现在，你还要跟我谈什么补偿吗？” 獒犬冷笑，他决定必须得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瞧瞧，既然看到自己杀人，那就不能活着出去。而且，必须要好好折磨一番，把自己在车上受的屈辱百倍的加还给他！ 我要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哦？有把枪在手，胆子肥了不少啊。”秋枫盯着獒犬，或者说盯着枪口，面无表情道，“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手快！” 跟我的枪比快？ 獒犬一怔，旋即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看着秋枫。 这人，怕不是看到枪受的刺激太大，得了失心疯吧？ “哈哈！” 獒犬怒极而笑，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枪比！不知道好歹的东西，先让你尝尝中枪的滋味！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指已经压了下去。 “咻！” 一颗子弹破膛而出—— “噗！” 秋枫身后的墙壁多了一个孔洞，灰尘沙沙落下。 人呢？ 獒犬瞪大眼睛。 竟然有人，可以躲子弹！ 真的可以比枪快？ “嗤！” 皮开肉绽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痛！ 獒犬闷哼一声，手掌不受控制的松开，握着的P99应声而落，一柄银色小刀穿透了他的手腕！ 紧接着，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地上扑了过来，带着呼啸的破风之声，而从那双眼睛里，獒犬看到了不屑、戏谑和……冷漠！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淡然，对生命的无视！ 这种眼神，獒犬只在寥寥两三人眼里见过。 惊骇欲绝的獒犬，下意识抬起了双臂。 也正是这个条件反射，暂时救了他一命。 “嘭！” 肉体接触，接近两百斤的獒犬被轰进了滑轮椅，横移数米，撞在了墙壁上。 他的鼻梁已经歪向了一边，鲜血如柱，只能张大嘴巴帮助呼吸。而两只手臂伤上加伤，尺骨和桡骨已然断裂，稍微牵动一丝便是彻骨的疼痛。 一拳，打断了前臂的两根骨头！ 008 这是国产的吧 秋枫活动了一下手指。 打断獒犬的臂骨，他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指掌关节有三处稍稍磨破了皮，渗出了血珠。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控制了方向，再往边上偏个两米，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若是撞碎跌了出去，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如此一来，黄金宫周围必然会有目击证人报警，警察就会介入到这件事情当中。 不必要的麻烦，秋枫不想沾惹。 尤其是天朝的警察，一旦把你列为嫌疑人，就会像跗骨之蛆很难摆脱，真的是上天入地都会把你揪出来，让人无比头疼。 他不怕麻烦，只是更喜欢把麻烦扼杀在摇篮之中！ 正如此刻，只身入虎穴，打的整个羊城地下世界都有些名气的獒犬，真的变成了一条死狗，如此一来，杜江想要再报复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整个办公室一片死寂！ 针落可闻！ 獒犬的血液沿着手臂滴到地毯上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清晰。 “忘了提醒你，我最讨厌有人用枪指着我！” 秋枫眼中涌动着冰冷的寒意，面无表情的走向了獒犬。 躲子弹很难，但只要看清楚对方手指肌肉的变化，猜透对方的意图，提前闪躲并非不可能。 尤其獒犬的右手已经在车上被废，左手开枪，又养尊处优多年，无法完全抵消后坐力，开枪的瞬间其实枪口是往上偏了毫厘，有了这些优势，要是秋枫还躲不开，估计都能把自己鄙视死。 “绕，绕我一命……”獒犬张大着嘴，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鼻梁的伤势。 秋枫站定，一脸平静地看着獒犬：“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车上放过你一次，给我五百万就饶过你第二次——你看，我多么慷慨和仁慈，要是让以前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知道求饶有用，大概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本来你乖乖做条安乐狗就好，可惜杜江让你得罪我，又不懂得珍惜我给你的机会，那只能说一声拜拜了。” 说到这，秋枫的耳朵动了动，不屑地笑道：“你的手下，来的可真慢。”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办公室大门被冲开，清一色穿着保安制服的打手鱼贯而入。 现在的黑涩会，大多会开一家安保公司，小弟们穿上制服，就是合法人员了，比以前上档次的多。 这些人拎着砍刀，带着腾腾的杀气冲进办公室，然而看清室内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凶狠的气势立刻一顿！颇有种武林高手正要出手，对手却突然喊停说要尿尿那种憋出内伤的感觉。 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才多久，全部被放倒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有几个人是为了寻找庇护主动躺在同伴后面。 “獒爷！”为首之人看到了獒犬，面色大变。 獒犬眼珠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就是鬣狗吧？”秋枫出声。 “你是谁！”鬣狗长着一双三角眼，充满了警惕之色，眼前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二十多个人全躺了，獒爷甚至都动了枪，而这个人仍旧毫发无损……自己带来的这三十几号人，怕也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秋枫笑眯眯地说道：“我叫秋枫。有没有兴趣谈谈？” “谈什么？” “你看，最好让你身后那些手下先退出去，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不是那么适合太多人听到。”秋枫努努嘴。 “你们都出去！”鬣狗回头吩咐。 进门的人相互看了看，潮水般退出了办公室，最后一人甚至关好了门。 “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秋枫看了一眼獒犬，伸出食指，“第一条，拿起那把手枪，把他干掉，以后你做这里的老大。” 又伸出中指：“第二条，我把你干掉，再找一个人完成第一条。” 鬣狗怔住，似乎不敢相信突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放在他面前。 他看了看獒犬，发现獒犬也看着他，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一时间，房内陷入了沉默。 “你似乎，挺忠心的啊。” 秋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瞬间惊醒了鬣狗，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惊喜和疯狂：“我选第一条！” “很好！去捡起那把枪。”秋枫挑了挑眉。 另一边，獒犬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摊在椅子上，满脸死灰之色。 鬣狗丢掉了砍刀，快步走到了P99旁边，弯腰捡了起来，快速对准了獒犬。 “别信他！他是獒犬的养子，不会听你的！”突然，一直躲在沙发后面的毒蛇大喊了一句。 秋枫眼睛一眯，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几乎在同时，一颗子弹划过他的手臂，撕裂了一片衣角—— 鬣狗手里的枪悄然瞄准了他。 “看样子你选择了第二条……勇气可嘉。”秋枫的声音就在鬣狗的耳边，犹如地狱的使者低语。 不等鬣狗反应过来，悍然出手！ “咔！” 手刀切入了鬣狗的颈部，瞬间击碎了整个喉咙的骨头。 鬣狗眼里的神采迅速消失，扑通摔倒在地。 “鬣狗！秋枫，你，你不得好死！”獒犬发出嘶哑的吼声。 他培养了几年的接班人，他视若亲子的鬣狗，就这么死了？ 秋枫毫不理会，将手枪踢到了毒蛇的脚边：“你不错，你来。” “好！”毒蛇眼睛一亮，拿起手枪就大步上前。 獒犬神色一厉，他虽然双手被废、鼻梁骨折，但是腿脚仍然完好，奋力一蹬，整个人就扑向了落地窗。 横竖是个死，他只希望有人可以报警。 警方介入，再有杜家插手，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想来也可笑，和警察斗智斗勇斗了一辈子，结果却要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 “咚！” 獒犬撞在了玻璃上。 没碎！ 獒犬的虎目骤然圆睁！ 怎么会这样？这贼老天！ 这是獒犬最后一个念头，带着深深的后悔和不甘，一朵血花就在他后背绚烂绽放。 “这是国产的钢化玻璃吧？”秋枫诧异，刚刚看到獒犬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这个玻璃的质量，好的惊人，獒犬拼死一扑，屁事儿没有。 秋枫以前看过一个视频，吉尼斯世界纪录有一项，一分钟撞碎几块钢化玻璃，在国外是十六块，到国内挑战，却连一块都撞不碎！ “当时为了隔音，还是双层的。”毒蛇幽默了一句。 他显然也明白假如獒犬坠楼而亡，会发生什么后果，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才好处理的多。 不过还好，老天站在了他们这边，否则警察介入调查，自己估计就是下一个替死鬼。 想到这，毒蛇连忙丢掉手枪，低着头，表现的诚惶诚恐：“枫爷！” 009 管他叫爷爷！ 秋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据我所知，黑虎帮就是杜家手里的一把刀，今天更是杜江杜少爷亲自下的命令，要我一手一腿……难道你不是应该继续执行他的命令？” 毒蛇脑门上的冷汗淋漓，诚惶诚恐道：“枫爷说笑了，獒犬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像枫爷这种高人，虎王招揽还来不及，哪会与您为敌？杜江的意思可不代表虎王的意思……” 虎王，作为整个黑虎帮的老大，他在羊城地下世界的地位要高得多，可以说数一数二，而且光是明面上就有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又有杜家的扶持，也算是半黑半白的人物。 只不过，听毒蛇这意思，虎王和杜家，似乎有点貌合神离啊。 秋枫淡淡道：“如此最好。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你自己找一套说辞，把我摘出去。” “好说好说。”毒蛇谄媚道，“以后，枫爷要是有什么吩咐，刀山火海，毒蛇义不容辞！” 秋枫摆摆手：“别找我麻烦就好。要是杜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如果打算报复我，你能通知我最好。” 至于毒蛇的话，什么刀山火海，义不容辞，听听就好了，他可不敢信。 “这是当然。”毒蛇点头哈腰，递过一张名片，“枫爷，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给我。” 躺在地上装死的几个打手，此时也爬了起来，卑躬屈膝地站在毒蛇身后。 事实上，秋枫更欣赏鬣狗这样的性格，宁折不弯，但是可惜，既然不能为他所用，早点扼杀才比较安心。而毒蛇这种一看就自私自利的，虽然谈不上什么忠心，但更识时务，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起，更容易控制。 秋枫随手接过名片，走到了獒犬尸体边上，弯腰拔出了他左手插着的那柄银色小刀。 说是刀，却只有一指长的刀片，没有刀柄。 冷蝉！ 刀如其名，寒意凝实，薄如蝉翼。 人还没死透，顿时涌出了一泉血液，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冷蝉的刀身上却不留一滴，光亮如新。 “枫爷，我先出去稳定一下局面。”毒蛇退了出去。 隐约能听到他在外面大声宣布着什么，估计是在收编手下，而秋枫收起冷蝉，四下找了找，果然看到了一个柜子里放着几瓶包装完好的红酒，太久没喝酒的他不客气的起开塞子，又找了个杯子。 他平时很少喝酒，基本不抽烟，因为酒精和烟都会导致反应迟钝，轻易不沾。 但杀人之后，他都会喝一口酒，或是抽一根烟，甚至是找一个女人。 这还是因为他第一次杀人之后，心理负担太重，必须要找一个发泄的途径，刚好看到一家酒吧，他喝的酩酊大醉，更是稀里糊涂和一个陌生女人滚了床单。 之后便养成了这么一个习惯。 艳阳高照，光线透过窗户照进了獒犬的办公室，照射自斟自饮的秋枫身上，也照在房内几具血液逐渐凝固的尸体上，形成了一幅难言的画面。 “真破坏兴致。” 秋枫摇摇头，浓重的血腥味，完全影响了红酒的味道，放下杯子，离开了房间。 “爷爷！”门口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打手等候着，胡子拉碴。 “啥玩意儿？”秋枫眉头一挑，自己都没儿子，哪来的孙子？ “蛇哥吩咐，让我送您出去。”那人弯腰谄笑。 秋枫没动：“你等会。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的孙子了？看你这肤色，是东方人没错，我上过的女人里好像没东方的啊。” “蛇哥吩咐的，以后看到您，就叫爷爷！”那人一脸恭敬，就算心里一万个介意—— 可谁叫人家牛比呢。 这毒蛇，还真会来事儿。 秋枫嘴角一抽：“你叫什么？” “爷爷称呼我马仔就行。” “前面带路。”秋枫脸色稍霁，不是乱认亲戚要钱的就行。 “爷爷！”有人路过，躬身打招呼。 “爷爷好！” “见过爷爷！” 一路上问候不断，甚至站在黄金宫门口的那两个保安都一脸恭敬：“爷爷这么快就走了啊？一路顺风！” 这感觉……以前还真是没试过。秋枫一脸感慨。 “爷爷，蛇哥还吩咐了，这是黄金宫的黑卡，整个羊城不超过十张，请您务必收下！不管您带多少人来黄金宫消费，只要出示这张卡，一律免费。”马仔递上一张做工考究的黑色磁卡。 “知道了。”秋枫随手放进了裤兜，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黄金宫。 很快，黄金宫发生的事情迅速在羊城的地下世界传播了开去，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只不过，传言和事实有了偏差，秋枫的存在被大幅度削弱。 只说獒犬带了秋枫到了自己大本营，想借着秋枫的身手除掉毒蛇几人，计谋失败，就动用了枪支，最终秋枫逃遁，螳螂、花猫中枪身亡，毒蛇完成反杀，成为新晋的主人。 就在当天，毒蛇接收了管辖范围内的十几个场子、百多号人，人手发了一张照片，还下了一个死命令：“以后看到这个人，管他叫爷爷！” …… “獒犬……死了？”杜江难以置信的放下了手机，眼里带了一抹惊惧。 那个秋枫，被带到黄金宫，据说干翻了二十几个人，虽然受了伤，但手脚完好。 这得有多高的战斗力！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嘶~”，还是很痛！ …… 很快，羊城花区分局召开了会议，同样收到了风声。 分局局长卫勋主持本次会议。 “刚刚收到消息，黑虎帮管理黄金宫那一片的老大獒犬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根据情报，獒犬早上亲自绑架了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叫做秋枫，目前只有一张模糊的监控照片。”说着，黄金宫门口两个黑点从面包车上下来的照片放到了屏幕上。 “不过这个年轻人似乎身手了得，獒犬没有得逞，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内部爆发了内讧，獒犬亲手干掉了两个手下，然后被另一个人反杀。这个人叫毒蛇，目前已经接管了獒犬大部分势力。” 说着，屏幕上换成了毒蛇的照片。 “除了刚刚的三人，一起死的还有獒犬的义子鬣狗，但是人证物证俱销，无法达成立案的标准。但是人命关天，又一直找不到黑虎帮的缺口，眼下就是一个机会，只要有人可以找到足够立案的材料，上头势必会大力支持。不知道哪个同志，愿意负责这件事？” 涉及到黑虎帮，一群警察顿时缄口不言。 以前折在黑虎帮手里的人还不够吗？而这几年，除了眼前这位分局局长，羊城的警局上上下下早都收了人家的好处，老老实实过日子不好吗？更何况，人家自己打生打死死，我们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会议室内，陷入了诡异了安静。 全都退避三舍。 卫勋浓眉拧成川字，感到一丝凄凉。 “要不，我试试？” 此时，角落里响起了一道细微的声音。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去。 那个人有些不安的缩了缩身子。 卫勋定睛一看，眼角抽了抽。 坐在角落里的是一个束着马尾的年轻女性，画着淡妆，鼻梁高挺，肤白唇红，而且警服包裹下的身躯凹凸有致，胸前的规模不算夸张，但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S曲线展示的淋漓尽致。双眼明亮，带着一抹紧张和一丝期待。 010 秋枫的弱点 在座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透着邪气，有人带着戏谑和不屑，也有人作壁上观、看好戏。 卫勋眼里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她叫苏沫沫，是一个还差一个月才毕业的实习警察，还是个女性，看上去甚至有些胆小——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其他人全都保持缄默的时候，站出来支持自己。 可能，她不知道黑虎帮是怎样的势力吧？ 卫勋环视了一圈：“其他人呢，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让一个弱女子肩负这样的重任？” 没人说话。 “我……我不是弱女子。”苏沫沫的声音很小，大概是急的，脸上带着红晕，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是眼中的紧张消散了很多，化成了坚定。 卫勋看着她，沉默了良久，刚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肯定的点了点头：“不错，你比我们都勇敢！” …… “老夫聊发少年狂，治肾亏，不含糖。 锦帽貂裘，千骑用康王。 为报倾城随太守，三百年，九芝堂。 酒酣胸胆尚开张，西瓜霜，喜之郎。 持节云中，三金葡萄糖。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阿迪王。 十年生死两茫茫，恒源祥，羊羊羊。 千里孤坟，洗衣用奇强。 纵使相逢应不识，补维C，施尔康。 夜来幽梦忽还乡，学外语，新东方。 相顾无言，洗洗更健康。 料得年年断肠处，找工作，富士康。” 吟着耳熟能详的改编诗，回到被劫持的地方，那辆小破自行车果然还在，秋枫的心情愈发开朗起来。这年头，小偷早就看不上这种老旧的过时产品了。将自行车停好，也不用上锁，在一中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几个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微微躬身。 秋枫眼前一亮。 这些年随着化妆技术的发展，“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的观点得到了强有力的证实，俊男靓女层出不穷，尤其服务行业更是如此，就拿餐饮店和电影院举例，已经很少看到上了年纪的服务员，多是青春漂亮的年轻女性，略施粉黛，颜值就大大提升。 “来一壶柚子茶吧。”现在的茶饮店，售品十分齐全。 秋枫到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越过围墙看到羊城一中内部的情况。 顺手拿了几本内衣杂志，大半个上午，就要靠这一壶茶和几本杂志应付了。 虽然秋枫也算得上年轻人，但是并不喜欢靠手机消磨时间。 当下手机像是病毒一般肆虐了整个世界，甚至有人把躺着抽鸦片和躺着玩手机的图片放在一起，竟是惊人的相似。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些人，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比如秋枫。 一来，长时间盯着手机伤害眼睛，而且手机带着辐射，终究对健康不利；二来，秋枫对手机游戏、刷朋友圈之类的丝毫不感兴趣，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打电话，当然偶尔还会看看小电影。 翻着杂志，秋枫嘴角噙笑，目光落在模特身上，不住点头：“这个不错，八十八分！要是这屁股再翘一点，妥妥的突破九十大关。这个稍微次点，但是她的胸围，在模特行业当中确实少见，少见呐。啧，这个大长腿，要是扛在肩膀上……”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正喝下一口柚子茶，秋枫的裤兜里传来了他的手机铃声。 他掏出一看，顿时神色一动，放下了杯子和杂志。 “师父。”秋枫接起电话。 “枫儿。”电话里传来了两个字，秋枫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穿着长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眯着眼、拿着手机的模样。不仅是形象，声音甚至也充满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很难相信，这种感受会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就是秋枫的师父——公孙无争！ 秋枫最嫉妒公孙无争的地方，就是他那种世外高人的气质！ 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秋枫模仿了十几年，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不论是颜值，还是气质，他被一个看似四十，其实年近六十的老头子，甩了十万八千里……八千里……里…… “最近过的如何？”公孙无争语气淡泊，他的眼神也永远波澜不惊。 “还行。泡泡妞，装装比，轻松惬意。”秋枫的目光瞥向了羊城一中，嘴角微翘。 “听上去不错。为师现在还在马尔代夫，有两个忙需要你帮。” 秋枫一怔，马尔代夫？ “这半年没联系，您老还在马尔代夫呢？”秋枫问道。 半年之前他独自来到羊城，和公孙无争打了个电话，听他的意思是刚去了马尔代夫度假。半年来没了联系，他还以为这老头早就离开了呢。 “是啊，足足两百个岛屿，三天一换，想逛个遍还差得远呢。” “需要我帮什么忙？” “第一个是私人的。你也知道，自从你接手了我的业务之后，我就开始养老了，平时大手大脚惯了，来了马尔代夫也没克制，你给我留的那六十个亿，已经快花完了，有空给我打点钱。” 公孙无争丝毫没有败家的自省，六十亿在他嘴里，就像是老爹退休了之后，花了儿子一百块钱那种感觉，理所当然。 “什么？六十个亿您老都花完了！？”秋枫嚎了一声，顿时吸引了咖啡店里众多目光。 这六十个亿，可是自己省吃俭用接了上百次任务才攒下来的家底，基本上全孝敬给公孙无争了。 “这地方确实不错，我在每个岛上都买了套房子，最贵的当属那家宾馆。顺便买了架水上飞机，一艘游轮，还有几艘小游艇……一不小心，就花完了。” 一不小心…… 秋枫强忍着把手机丢进柚子茶里的冲动，恨声道：“我现在全身上下也才留了七八千！半年来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一双舒服的鞋子都没敢买，您老倒是潇洒的紧。” 回国的时候，倒是往国内银行的卡里存了五万，买情报拿了三万，差点就被掏空了…… 欲哭无泪。 “我记得你瑞士银行里还有两个亿……”公孙无争幽幽说道。 秋枫手眼角抽搐：“死老头，那是我自己的养老钱！” “没钱了，可以赚嘛！这两亿，我先用着。”公孙无争风轻云淡道。 “我靠，张嘴就两亿！”秋枫满头黑线。 真是半年不张嘴，张嘴就两亿…… “好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与此同时，秋枫的手机传来了短信提示，瑞士银行的账户存额少了一个亿。 秋枫松了口气，这老头总算还有点人性。 只听公孙无争继续说道：“另一个忙，是国内的一个单子，报酬不低，你接不接？” 单子？ 秋枫陷入了沉默。 “怎么，不方便？”公孙无争的声音稍稍带了点诧异。 “咳咳，怎么说呢……我现在，出现一个弱点……”秋枫扯了扯嘴角，稍稍有些尴尬，目光盯着羊城一中，尴尬又渐渐变成了温和幸福的笑意。 “就这点破事啊。”公孙无争的声音缥缈了起来，“有弱点就有弱点，这是必然会经历的阶段……又不影响你去找点事做赚个外快。” “哈？”秋枫傻眼，“我有了弱点，于情于理，都不能继续接任务了啊！” 这老头，是不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011 秋枫的第一重身份 秋枫是杀手！ 更确切的说，曾经做过杀手。 杀手，在普通人眼里是一个神秘而罕见的存在，是一个报酬和风险成正比的职业。有些人可能喜欢刺激，也有些人是为了钱，等加入到这个行业当中，才会发现想要完成任务，不仅仅是杀人那么简单而已。 杀人太简单了，杀人的方法更是成千上万，甚至你不需要什么强大的武力，可能只需要一颗子弹，或是一颗毒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达到目的。 可是，杀人之后如何脱身，如何掩藏身份，才是一个真正的杀人高手需要具备的能力。 很多杀手，有命拿钱，却没命花。 看到有些网络小说里，有些作者把伤口作为一个杀手的标志——在秋枫看来这是不对的。 受伤就意味着流血，如果留下血迹，在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任何可以检测到DNA的东西被发现，都会导致事后暴露的可能性无限放大！ 伤口是一个战士、军人的荣耀，却是一个优秀的杀手应该规避的东西。 除了伤口以外，杀手身为独行侠，不允许拥有私人感情，不能存在牵绊，杀手一旦动情，就存在心理上的弱点，若是被人发现了弱点，那么下场，往往十分凄惨。 有一部电影很好的论证了这个观点，叫做《这个杀手不怎么冷》。 杀手，注定是孤独的，当你希望摆脱孤独的时候，那么你已经不适合继续当一个杀手。 这也是秋枫想要表达的意思——一旦出现了弱点，为了避免弱点被有些人利用，最好的办法就是消失在杀手界。他不怕麻烦，更喜欢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 即便，他曾经排在国际杀手排行第一！即便半年之前，他可以轻易找到排行榜上二十名开外的那些家伙的藏身之处，却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鲜有人可以确认，世界第一杀手是天朝国籍。 流传的只有一个代号。 东皇！ 东方之皇！ 也正是这个代号，才让人猜测他是一个东方人，却始终没有人找得到他的踪迹。 事实上，也是因为这个代号，让整个业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些年过三十的人身上。 因为这是公孙无争使用的代号。 早些年让秋枫继承了而已。 “东皇”已经霸占杀手榜单王座足足二十年了，而第一次接取任务的时间，更是早在三十年之前。据公孙无争自己解释，中间那十年，他闭关去了。 杀手榜单排名的机制比较简单，国际杀手平台会综合考虑接单量、成功率以及赏金额度来确定年度排名，于十二月末更新。而秋枫就是在今年的榜单更新后，回到了天朝。 而秋枫继承“东皇”代号的那几年，除了第一年只是以微弱的优势踩在第二名的头上，之后的差距被他越拉越大。甚至他并没有花全部的精力投在这里面，而是每完成一单就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第一杀手，名副其实。 但并不意味着秋枫天下无敌。 人外有人，说句难听的，在某些人眼里，杀手就是一些只能行走在黑暗中的老鼠，不足为惧。不管是各大强国的特种部队、国际雇佣兵成员，还是一些秘密机构的特工，都有着恐怖的单兵作战力，正面战斗的话，杀手并不占优。 尤其，这只是一个年度排名，还有很多曾经在榜单上而现在已经退隐的老牌杀手。例如电话那头的公孙无争，上一代“东皇”，一只手就能吊打秋枫。 世界很危险，有了弱点的秋枫，更得小心行事，隐藏身份。 泱泱天朝，隐世的高手数之不尽，谁知道杀了一个目标后会惹出什么人物，说不定哪个深山老林就会蹦出一个绝代高手，代表月亮消灭他。 “我又不是叫你去杀人。”公孙无争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近有个老朋友让我帮忙，需要找个可靠的人手，报酬五个亿。” “难度很高？”秋枫神色惊讶，五个亿的报酬！ 这些年他领取的报酬最高的一个任务，是暗杀一个叙利亚特别组织的首脑，千难万险也仅仅是一个亿美金罢了，这个任务在杀手的秘密网站挂了足足三个月，初生牛犊的、见钱眼开的、各种老牌的杀手前仆后继，全部身亡失败，折戟沉沙，最终秋枫也是靠着很多运气，才险之又险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万军敌中取其首级！ 这可不是古代的冷兵器时代了，枪林弹雨、热武器无差别覆盖，完成这个任务简直难如登天。 类比一下，酬金五亿的任务，难度似乎可以想象了…… “不能确定！”公孙无争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前二号首长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根据推断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他是华南人，希望自己过世之后可以安葬在罗浮群山，而他的膝下，有一个重孙女会为他守孝三个月，这段时间里，恐怕会有一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对她不利。这个女娃娃身上担负的关系网很复杂，你的任务就是护她的周全——在外头混了这么多年，想来你多少学了点本事。这五亿，是他们家族出的酬金。” “前二号首长的重孙女？”秋枫眨了眨眼，不解道，“天朝这地方，高手如云，人才济济，保护这种人物，哪里需要我出手。” 公孙无争轻轻叹息：“那些人，极有可能就是刺客，不能信任。” “额，其实我还差得远了，难堪重任啊……”秋枫果断拒绝。 这么大的旋涡，他实在不想卷进去，那些特种部队的王牌们，没一个简单的。 他是热爱和平的四有青年啊！好好的日子不过，打打杀杀做什么？ 他的理想不大，就是找到那么一个两个相亲相爱的女人，能够饭后牵个手，散个步，一起白头偕老。 “你就当，帮为师一个忙。”公孙无争的语气带了些无奈，“她算得上是你的小师妹。” 小师妹？ 秋枫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今天的信息量，似乎有点大啊…… “我考虑了半天，这件事，还是你办最合适。”公孙无争根本不给秋枫考虑的时间，“其他人，我不放心……” “行了行了，我……尽力而为。” 秋枫不好拒绝了，长这么大，公孙无争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带着无奈的语气让他帮忙。 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更何况，是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公孙无争？ 即便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一闯了。 亦或者，其实他的血液里终究保留了一丝……不安分？ 012 生日？ “真牛比，前二号首长的重孙女成了自己的小师妹？”挂了电话，秋枫甩了甩脑袋。 “不对啊，这么重要的任务，他自己怎么不出手！不会连回来的机票都买不起了吧？”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随着柚子茶逐渐见底，时间也一分一秒过去。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秋枫发现茶壶已经被收走了，挑了挑眉，看样子自己只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饮，人家不欢迎自己继续待着了。 真是一个充满恶意的社会啊。 像我这么帅气优秀的男人都往外赶，就这眼光，肯定找不到好人家！ 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一刻，还有十几分钟就能看到顾灵儿，秋枫也懒得和他们斤斤计较，甩了甩头发，出门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冰镇的凉茶等在一中的门口。 很快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铃声，秋枫站在人堆里，一米八出头的个子不算矮，倒也看得清学校里的情况。 陡然，一抹倩影进入了视线，秋枫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人山人海中，一眼看到你。 不止是他，几乎在同时，顾灵儿的视线也停留在了他的脸上，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两个浅浅的酒窝盛满了欢乐，直奔而来。 “枫哥哥。” “灵儿。”有两个女生紧跟着过来，看上去应该和顾灵儿关系不错。 “灵儿，今天是你生日，真的不用我们陪你过吗？”左边的女生问道，脸上带着几颗雀斑，眼睛不停的瞄着秋枫。 生日？秋枫一怔。 “这个大哥哥是谁？就是你每天都在提的秋枫哥哥吗？”另一个女生倒是直接的多，直接盯着秋枫问道。 从这个学期开始，她们俩就发现自己的好友有了一些变化，而且开始从她的口中每天都可以听到一个陌生的称呼——枫哥哥！ 这个枫哥哥是谁？她们俩实在太好奇了。 只不过顾灵儿并不想这么快给她们介绍，万一枫哥哥不高兴了怎么办？ 每天放学，顾灵儿都会故意拖延几分钟，等她们俩被接走了才出来。 终于还是禁不住软磨硬泡，商量好在她生日这天，把秋枫约出来介绍给她们认识。 每天都在提？ 秋枫的目光掠过顾灵儿，微微一笑，伸出了手：“你们好，我是秋枫。” “这是严小婷，这是沈小雅。”顾灵儿笑眯眯地介绍。 这两个朋友，虽然长相不及她，但都很好相处，成绩也名列前茅，互相之间几乎没什么秘密，可以称得上是闺蜜。 严小婷是那个比较大胆的女生，伸出了微胖的手和秋枫握了一下：“每天听灵儿提起你，耳朵都起茧了，难怪生日都不需要我们陪了，果然是大帅哥。” 秋枫轻轻晃了晃，松开了手，又和沈小雅握了握，摸着鼻子讪笑道：“说真的，要不是你们说起，我都不知道今天是灵儿生日。” “什么！你竟然没记灵儿的生日？”沈小雅惊呼。 严小婷脸色也变了，看着秋枫带了一丝鄙夷，打算回头好好劝劝顾灵儿，连生日都记不住的男人可靠不住！ 这……秋枫苦笑，顾灵儿没提起过，而自己这么就没问她……有点丢脸啊。 “没有的事！”顾灵儿挽着秋枫的手臂辩解道，“是我故意瞒着枫哥哥的。” “为什么要瞒着？”严小婷不解。 “因为……枫哥哥陪着我就好了啊，其他的都不重要！”顾灵儿撅起了嘴，一脸骄傲幸福的模样。 “灵儿。” 突然，曹子杰从一旁钻了出来。 “你又想干嘛？”顾灵儿一脸戒备。 “灵儿，今天是你18岁的生日，我已经征得父母同意，可以在我家的别墅里举办一场party给你庆祝哦。” “不去！”顾灵儿毫不犹豫的拒绝。 “别墅party吗！”严小婷倒是两眼冒光。 “是啊，只要灵儿点头，我马上叫人布置，两小时就能搞定。”曹子杰一脸得意，瞥了秋枫一眼。 土鳖，没钱没势，会打架又怎么样！ 这是一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 不过，他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对着秋枫道：“枫哥也在，正好，一块去吧？” 等秋枫见识了什么叫上流社会，认清了差距，就会知难而退了吧！曹子杰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顾灵儿脸沉了下来：“我说，不去。” “灵儿……”曹子杰还想说些什么。 “你是耳朵聋了吗？”秋枫上前一步，将顾灵儿护在身后，“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就像一些老旧的电视机，故障了只要打一顿就好了。” “你！”曹子杰脸色一变，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枫哥，今天是灵儿18岁生日，不能草率啊。” “这我自然知道。”秋枫冷笑了一声，“但是和你没有关系，我自然会好好给灵儿过生日。另外，别灵儿灵儿叫的那么亲热，争取人家的同意了吗？” “这……” “似乎昨天晚上给你们的教训不太够啊，还有心情在这跟我套近乎？”秋枫掰了掰手腕。 曹子杰想起来杜江那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颊，脸色再变，这个秋枫，胆大包天，丝毫不顾及他们的背景，简直就是一个暴徒！ “既然枫哥不欢迎，那我先走了。”曹子杰讪笑一声，灰溜溜地上了一辆奥迪离开。 一上车，曹子杰就把书包摔在后座上：“妈的，那个杜江不是说要他好看？怎么还没动手！” 他一个上午都待在学校，根本不知道只是过去半天，杜家手下的黑虎帮发生了什么事。 “真爱啊！”严小婷笑眯眯地打趣，“连别墅和party都不能让你心动。” 沈小雅也是好奇的打量着顾灵儿，似乎第一次见识她这个朋友。 秋枫笑道：“看到你们没有站在曹子杰那边，真替灵儿高兴有你们这么两个朋友——中午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说。” “真的？”严小婷兴致勃勃，不过悄悄打量了一眼秋枫的穿着，“枫哥，真的随便吗？” 顾灵儿站在秋枫的身后，拼命给自己的好朋友使眼色。 自己的枫哥哥只是一个出摊卖烧烤的，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谁知秋枫突然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灵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灵儿还在挤眉弄眼，被秋枫抓了个现行，连忙摇头，“我肚子好饿，就在对面随便吃一顿吧？下午你可还要陪我逛街呢！” 严小婷会意，说道：“也对，上了半天课，肚子早就饿了，赶紧坐下来吃饭最要紧。” 这小妮子，真会替别人着想。 秋枫揉了揉顾灵儿的脑袋，宠溺的笑笑：“按理说，今天你最大，应该听你的安排。不过枫哥哥打算任性一回，而且第一次请你朋友吃饭，都说要追一个女生，必须要讨好她的闺蜜，怎么，你是想拒绝我吗？” 顾灵儿水灵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拼命摇头，我见犹怜。 毕竟，在她眼里的秋枫，只是每天只靠着烧烤摊那点微薄的收入，连早餐都要在自己家蹭的人。 “既然枫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见好友感动的说不出话，严小婷连忙接过了话头。 沈小雅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秋枫说道：“那就委屈你们多饿一会儿了。” 说着，掏出他那个看不到任何标志的手机，拨通了毒蛇的电话。 “我是秋枫。” 013 哪来的奇葩 上 “枫爷？有何吩咐？”那边的毒蛇还在忙着接收獒犬其他的店面和手下，听到秋枫的声音连忙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 “你手里有什么好的餐厅吗？环境舒适而且口味顶级的那种。” 毒蛇想了想，道：“是有这么一家，是獒犬以前招待贵客用的，不过我还没接管那儿的势力。” “把地址给我就行，我这有人过生日，吃顿饭而已。” “好嘞。” 秋枫挂了手机，淡淡一笑：“走吧，找到地方了。” 多了两个人，自行车就不方便了。 拦了一辆出租，秋枫坐进副驾：“师傅，水云间，方便不。” “几位坐好。”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胡子有些拉碴，还有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这年头，出租车生意不好做吧？”秋枫看了一眼，挑起了一个话题。 水云间不算近，十几分钟车程，要是堵个车，二十几分钟是要的，车上还有三个女生在场，可不能一路闷过去。 “谁说不是呢！最近几年推出了一个叫什么嘀嘀打车的，抢了很多生意。以前一天跑十二个小时就能养家糊口，现在得跑十六个小时才勉强混个温饱。”司机师傅深深的叹息。 “嘀嘀？”秋枫诧异，“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嘀嘀？”严小婷惊奇道。 “恩，早些年一直在国外，最近半年才回的国，也不怎么出门，确实不了解。”秋枫摸了摸鼻子，解释了一句。 “原来枫哥还是海归啊！”严小婷惊叹。 “哈哈，算不上。” 秋枫摸了摸鼻子，人家海归都是留学生，自己在国外这些年，尽杀人了。 “嘀嘀这些年可火了，也方便的很，网上预约一下，就有私家车来接你，不像出租车，有时候半天都拦不到一辆。”严小婷解释。 “私家车？主意不错啊，不需要花什么成本，提供一个平台就能赚钱。”秋枫感叹，这可比在国外出生入死拿命换钱来的舒服。 “哼！”司机师傅冷笑一声，“赚钱是赚钱了，安全却没有保障。这段时间嘀嘀司机犯下的罪还少吗？” “哦？打个车还会出事？”秋枫不解。 “可不是嘛，尤其现在的人都顾着玩手机，根本不看自己到哪了，拉到荒郊野岭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看得出来，司机师傅对嘀嘀还是很有怨言的，也就是有女生在场，措辞还算收敛。 “不是还有法律约束吗？”秋枫眉头微蹙，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新闻。 “有是有，不过人家登记注册的信息全是朋友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要不是警察上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在一块喝酒，否则连谁是罪犯估计都会弄错！” “还有这种事？” 秋枫挑着眉头，回头叮嘱几人：“你们以后可别打嘀嘀车。” “放心放心。”严小婷摆摆手，“嘀嘀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有些地方确实没有出租车，嘀嘀就派上用场了，而且只要我们两三个人结伴出行，不会出事的。” “那就行。”秋枫点着头，换了个话题。 一路聊着，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付钱下车，一座蓝白相间的独立餐厅呈现在四人面前，独特的造型，以及恰到好处的装饰点缀，确实给人一种水天相连、清风拂面的错觉。 “还算不错。”秋枫称赞，没想到那个獒犬手下不仅有黄金宫那等销金库，还有水云间这样上档次的餐厅。 “听说这里的消费着实高昂。”严小婷吐了吐舌头。 顾灵儿则是稍稍担忧的看着秋枫。 秋枫微微一笑，拉着顾灵儿的小手率先走向水云间的门口。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突然，一个保安突然出现，出声喝道。 看了眼周围，没有其他人，秋枫停下了脚步：“你是在叫我们？” “没错！”保安上前，沉着脸道，“说的就是你们。” 秋枫笑了：“站在这里，自然是来吃饭的，难道我们还能是来看电影的吗？” “吃饭？” 保安打量了一番，带上了冷笑：“就你这样的，来这吃饭？” 保安叫包路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职高毕业之后一直游手好闲，在家混吃等死了几年，终于早几天父母拜托了一个远方亲戚，据说那个亲戚在道上也有点名气，最近又向上爬了一步，三言两语就给他寻了一个差事。 包路人瞬间就感觉自己时来运转，幸运女神降临，从此咸鱼翻身，走上逆天改命的道路。 尽管这份工作只是一个保安，可是，那么多小说，讲的不都是如何从一个保安化身超级高手，然后一路狂踩打脸，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吗！ 而且，小说里主角都叫这个凡那个凡的，却一点都不平凡！按照这个理论，自己叫路人，是不是意味着，很有可能其实自己是主角？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尤其到了水云间之后，他跟其他保安混了个脸熟，知道他们竟然都是赫赫有名的黑虎帮成员，顿时就激动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到地下势力，还是整个羊城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而这个水云间，更是不得了，不仅有许多上流社会的人物光顾，据说就连黑虎帮的老大虎王都经常前来，要是有幸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简直前途无量啊。 他仿佛看到金钱、美女、地位已经在向他招手。 所以为了好好表现，争取早点上位，这两天他尽忠职守，老老实实守着水云间的大门，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机会表现自己的不凡。 今天包路人仍旧顶着巨大的太阳坚守着岗位，两只眼睛像扫描器一样不断扫视着过往的人，有从各色豪车上下来的，他就一阵风一样的跑过去开门、问好，然后接过车钥匙去停车，大爷们出手阔绰一点，他就有不少小费进账，这几天攒下来，差不多抵得上他十天半个月的工资。 这样的日子十分滋润，他觉得这就是成功的味道，如果，还能踩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家伙，那他和小说里的主角又有什么区别？ 刚停完一辆车，正悠哉悠哉的往大门走的时候，他眼睛倏地一亮。 一个年轻人带着三个学生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这是……要进水云间？ 那个男的，一身地摊货，消费的起？难不成是那几个学生妹是哪个大家族的子弟？我艹，那个姑娘好漂亮，难道这就是上天说的缘分？我的后宫养成就从她开始吗？ 这么美丽的可人儿，不知道她姓什么？要是我跟她生了孩子，我们的小孩必须取一个吊炸天的名字！ 真的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连孩子明都想好了。 包路人咽了咽口水，快步上前。 我要淡定！要冷静！ 即便只是穿着保安的衣服，也可以表现出气质和内涵！你可以的，加油！ 怎么开口比较霸气侧漏呢？ 别动？不行不行。 放开她们让我来？也不好，显得我好色！ 站住？嗯？好像可以。 于是，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014 哪来的奇葩 下 “我们这样，有什么问题？”严小婷喝道。 “你们几个，还是学生吧？”包路人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苦口婆心道，“我说的是‘你’，不是‘你们’，你们三个当然没问题，但是这个人，就大大的有问题了。” 包路人一指秋枫。 “我？我有什么问题？”秋枫挑了挑眉。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包路人昂起了头。 “我眼睛不瞎，‘水云间’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 “……我说的是，你知道这里面的消费水平有多高吗？”包路人心里暗暗不爽，妈个粑子，我的意思又不是指你不识字。 “不知道啊。”秋枫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是瞧不起自己这一身地摊货啊，不过他还真是不知道水云间具体消费有多高，只知道这是以前獒犬底下最好的高档餐厅，不过估计今天之后就得姓毒蛇了。 “不知道？”包路人瞬间笑了，“小子，不是我打击你，月薪过万的白领，在这也只敢点最便宜的菜！” “这么贵！”严小婷低声惊呼。 哼！知道怕了吧？包路人暗自得意。 “谢谢提醒。”秋枫点点头，抬脚便要走。 灵儿饿肚子了，他可没时间在这耗着。 “诶诶诶，你干嘛？”包路人拦住了他。 “没听懂我的话吗，就你这一身破烂，加起来也值不了两百，敢进这地方吃饭？我告诉你，要是想吃霸王餐，双手双脚都能给你打折了扔出来！” 秋枫眉头一皱，有点不耐烦了：“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我艹！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包路人冷笑连连：“你到底明不明白，就你这种穷要饭的，根本没资格踏进水云间的大门！就算这三个学生家里有钱有势，你就骗她们来这么贵的地方吃饭？同为男人，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吃软饭的！” 穷要饭的？吃软饭的？ 听到有人这么说秋枫，顾灵儿顿时气的小脸通红，上前就想打这个保安一耳光。 秋枫发觉，按住了她的肩膀。 出门遇小人呐，这到底哪来的奇葩？ “和我没关系……和你就有关系了？你又算哪根葱！” 秋枫面沉似水，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寒芒。 包路人感觉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什么鬼？包路人不明所以。 不过他听到秋枫的话，心里暴怒，我是哪根葱？我是要成为主角的男人！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 被打了？ 我草泥马，我是主角，你敢打我？ 包路人强忍疼痛，抬起手想要还击。 “啪！” 另一边脸颊也被狠狠扇了一下。 好痛！ 包路人感觉自己的双眼冒星，脑袋嗡嗡作响，眼泪有点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不仅是眼泪，他整个人的平衡也失去了控制！ “嘭！” 尘土飞扬，包路人跌倒在地。 “走吧。” 秋枫搂着顾灵儿的肩膀，从旁边走过。 “给我留下！”包路人猛地弹起，冲着顾灵儿就想拉她的手臂。 秋枫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轰然一脚踹出，踹在了包路人的胸口，把他整个人踢出了四五米远。 当然，秋枫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大庭广众之下，只是震动了他的肺腑，却没有伤及他的筋骨，简单的说，就是内伤。 “咳咳！”包路人感觉胸口像是燃烧了起来，虽然痛苦万分，呼吸困难，但心里却是一喜，这种感觉……莫不是因为受了伤，潜力爆发，这就要突破了？自己果然是主角！ 瞥了一眼秋枫等人，想要起身，却一口气提不起来，连忙摸索了一下，掏出对讲机，打开频道大声叫喊：“有人闯进去了！有人闯进去了！咳咳！” 两句话而已，他感觉自己的肺像是被什么紧紧攥着，差点一口气憋死过去。是了，关键时候，不能分心。连忙闭眼修养，准备“突破”。 “真是个奇葩。”秋枫的心情很糟糕，想要给灵儿好好过个生日，结果整这么一出幺蛾子。 “嘻嘻，枫哥，你刚刚好帅！”严小婷和沈小雅一脸花痴崇拜的样子。 “怎么回事？”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收到消息，带着三个保安出来查看。 秋枫脸色难看：“什么怎么回事！吃个饭都不让，獒犬就是这么教你们待客之道的？” 胖子一愣，这人认识獒犬？ “您好您好，我是水云间的经理，王五，您认识……獒爷？”王五满脸堆笑。 至于倒在地上的包路人，他自然也看到了，虽然他也有点关系，但是他背后的那个人，在比起獒爷还是远远不如。 这混蛋，怎么会冲撞了獒爷的朋友？ “呵呵，我叫秋枫，我认不认识獒犬，等会毒蛇估计会亲自跟你说。我只想安静的吃个饭，那个保安倒好，死活不让进。” 毒蛇亲自来说？ 王五面色微变，他是个聪明人，看了一眼秋枫的服装，再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包路人，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跟包路人不一样，眼界开阔得多，也见过许多穿着低调但是背景惊人的富二代，有时候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尤其眼前这位，带着三个学生妹，又跟獒爷认识，不出意外就是一位装比泡妞的主了。 这个蠢货！ 王五心里把包路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是另一副模样，微微躬身：“贵客临门，手下人不懂事，还望海涵。今天的费用我做个主，给几位八折。” 秋枫深深地看了王五一眼，道：“你还不错。” 说罢，带着三人走进了水云间。 王五心里一喜，这位贵客要是真的认识獒犬，能在獒爷那里美言几句，那自己估计有机会再进一步，全权掌管一个店面了。 要是他知道秋枫刚刚杀了獒犬和鬣狗，会是什么表情。 “好美！”一进门，几女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地面、墙壁、天花板全部由显示屏构成，地面的画面是一望无垠的蓝色海洋，碧波荡漾，还有潮汐涌动的背景声音；而墙壁和天花板则有几朵洁白的云朵飘过，整个人似乎置身在高空之中，俯瞰大海，与蓝天白云作伴。 甚至连换气系统和空调吹出的气流竟也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错觉。 015 生日快乐 好一个水云间！ 连秋枫也十分惊讶，即便在国外，也很少有这么具有创意的布置，想不到几年没回国，变化真的是日新月异，羊城果然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都市。 当然，显示屏表面还铺着一整块玻璃，不能直接接触。 “安排一个上等的包厢。”王五招来一个服务员。 “几位请跟我来。”穿着包臀裙的服务员笑容甜美，丝毫没有因为秋枫的穿着而减弱丝毫。 秋枫暗自点头，这才是一个高档服务员应该有的态度，看样子这个水云间不仅装修好，连人员的训练和管理也十分到位，刚刚那个保安，估计真的是个从山沟沟里冒出来的奇葩。 进了包厢没一会儿，王五亲自拿着点单机进来了：“几位想吃什么。” 站在一旁等候的服务员张着小嘴，这几个年轻人什么来头，让王经理这么殷勤？ “先把你们最有名的几个招牌菜挑七八个，都上一份，再来几两扎现榨的果汁，不要放冰。”秋枫大手一挥。 不问价格，不看菜单，果然是富二代的点菜方式！ 王五暗自点点头，出去准备了。 “枫哥哥，会不会很贵？”顾灵儿低声问道，有些担心，不看菜单就点菜，被宰了也没地说啊。 “放心。”秋枫捏了捏顾灵儿的小手，微微一笑。 “越上档次的地方，越是公道，菜单标多少价，结账就是多少价。”严小婷倒是有些经验。 不过她显然不知道这是黑虎帮的地方，你要是得罪了黑虎帮，就会知道什么叫店大欺客了。 大概是王五的吩咐，很快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就陆续上桌。 秋枫给几人各自倒了一杯果汁，举起杯子：“没有记住灵儿的生日，是我秋枫的错，你们两位就做个见证人，我保证，以后不管秋枫身在何方，灵儿的生日，我一定陪她一起过！” “枫哥哥！”顾灵儿水汪汪的眼镜看着秋枫，满是感动。 “我们相信你。”严小婷和沈小雅异口同声道。 顿了顿，严小婷又道：“哼，我们灵儿可是一中有名的大美女，追她的人能从一中门口排到市局，你要是敢欺负她，保证成过街老鼠！” “小婷。”顾灵儿脸蛋微红。 “干杯！祝我们可爱的灵儿，生日快乐，也祝你们，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借枫哥吉言。” 几人碰杯，一饮而尽。 蓦地，秋枫想起了公孙无争。 他跟着公孙无争生活了十几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有他生日的这一天，公孙无争允许他出去和村里的其他孩子尽情嬉戏打闹，不论是掏鸟蛋还是抓鱼，才能真正体验到童年的快乐。 不过，他还从未给公孙无争庆祝过一次生日，他倒是问过几次公孙无争几时生日，却发现每次问完，师父从不回答，然后就会一个人偷偷喝酒，如此几次，他也就不问了…… “动筷动筷，都别客气！”秋枫收回思绪，又给几人满上。 “来灵儿，这个龙虾不错，多吃点。” “来，灵儿，这个鲍鱼的口味很独到，尝一个。” “这个这个，很少见到木瓜上桌的，你们多吃点，对身体好。” 秋枫不停招呼。 “枫哥哥……” 顾灵儿俏脸泛红，木瓜，不是丰胸的吗？枫哥哥是不是暗示自己的……不够大？ “啊？”秋枫一愣，看到顾灵儿的脸色顿时明白过来，顿时哈哈一笑，“灵儿，不要老是听信谣言，木瓜健脾消食，也能一定程度上美容养颜，还可以增强抵抗力，但是并没有丰胸的效果哦。” “没有丰胸的效果？”严小婷本来也觉得秋枫在故意调戏灵儿，还准备看好戏，闻言也是一愣。 “哈哈，有空多看看相对有权威的知识解读，不然很容易受网上的传言迷惑。”秋枫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木瓜不仅不丰胸，不成熟的木瓜吃多了还可能导致流产，所以一定要注意。” “没想到枫哥还懂这些。”沈小雅有些惊讶。 “嘿嘿，小时候没事干就喜欢看书……你们看我，是不是觉得很帅，还很有气质，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我这样的。”秋枫脸不红心不跳的吹着牛。 “枫哥你脸皮好厚。”严小婷大笑。 几人吃着饭聊着天，欢乐融融，时间过去的也快。 突然，门外传来了几声细微的吵闹声。 秋枫神色一动，看了三人一眼，见她们没有察觉，放下筷子道：“你们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到门口，秋枫听清楚了，是刚刚那个包路人的声音。 眼睛微微眯起，涌动着一抹彻骨的寒意。 趁争吵双方沉默的间隔，秋枫快速打开门闪了出去，免得几女起疑，然后迅速接近声源。 “王经理，你要相信我，那个家伙，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还穿着一身破烂，怎么可能是富二代！”包路人的声音充满了不忿。 我才是主角啊，你睁大眼睛看看，主角站在你的眼前！那个家伙，注定要被我踩的。 包路人咬牙。 “包路人！” 在这边扯皮了几句，王五不耐烦了：“没大没小的，把他给我拖出去！” “王经理！既然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看！”包路人大喊。 “证明什么？”秋枫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鬼魂一样出现在包路人身后。 包路人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大喜：“你个反派，终于敢现身了！正好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胸口的灼热感已经逐渐消失，包路人自以为“进化”完毕，马上冲进来想找秋枫算账。 反派？ 秋枫嘴角一扯，看向王五：“这个人，怕是已经精神失常了。” 王五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感觉：“我马上叫人把他带走。” “我没疯！”包路人大喊，“反派，看招！” 说着，一掌推了过来。 这一掌应该这么描写，看似缓慢，实则快若闪电，轻飘飘地印在对方的身上，然后整个人就炸的四分五裂！ 这个家伙，眉头都皱起来了，肯定是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了，哈哈，让你感受一下蜕变之后的我的实力吧！ 包路人对自己这一掌很满意，要是有什么网络作家在场就好了，现实中的主角啊！我就勉为其难给他提供灵感好了。 眼看这一掌就要打在秋枫的身上—— “啪！” 秋枫的大手再次挥出，然后包路人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咣！” 包路人身体着地，而整张脸贴在了墙壁上，整个人微微抽搐着，两颗牙齿掉在了旁边。 怎么会……这样？ 包路人感觉似乎有一把刀插进了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直接晕了过去。 没有其他人在场，秋枫下了重手，这一下，已经把包路人的大牙都扇掉了。 真狠！ 王五脸上的肥肉颤抖了几下。 “枫爷！” 就在这时，毒蛇的声音出现，带着几个小弟，手里还拎着一个盒子。 “毒蛇。”秋枫点点头。 “蛇哥！” 王五问好，脑海里却是雷霆滚滚……枫爷？ 016 让他消失！ “是王五啊。”毒蛇挥挥手，快步走到秋枫跟前，“枫爷，怎么没在吃饭？是不是王五得罪您了？” “没有没有。”王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王五不错，倒是这个家伙……”秋枫指了指包路人，“我以后不想看到他！” “明白。”毒蛇朝手下示意，立刻有两人上前要带走包路人。 “蛇哥！”王五低声道，“他是豹哥的朋友。” “瘸豹？”毒蛇笑问。 “没错。” “翻不起什么花浪。带走！让他消失！”毒蛇下令。 王五一惊：“这……” “放心。”毒蛇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一些原因，獒爷已经走了，以后我全权负责这个堂口。” “什么！”王五一脸惊骇，这是，要变天？ “虎王已经同意了——你把兄弟们召集一下，我等下宣布一些事情。” “好，好的。” 王五抹了把冷汗，快步离去。 “你怎么来了？”秋枫问道。 毒蛇顿时神情一变，刚刚的威严消失不见，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哈哈，枫爷的人过生日，还是我推荐的地方，当然要过来祝贺一下。顺便接收一下势力，不耽误事儿。这是我准备的蛋糕，枫爷您看？” “有心了，跟我来吧。” 推开门，三人还在有说有笑的聊着，看到秋枫进来，顿时话音一止，顾灵儿更是羞红了脸，看样子刚刚的话题相当暧昧。 等毒蛇进门，三人一脸疑惑，不知道这位是干嘛的。 “给你介绍一下。”秋枫淡淡一笑，“这是灵儿，今天就是她过生日。这是严小婷，另一位叫沈小雅。这个算是我朋友，是水云间的老板，听说灵儿过生日，特地过来祝贺，你们可以叫他蛇哥。” 水云间的老板！ 三女张大了嘴，全部傻眼，怎么枫哥出去转了一圈，就把老板带回来了？ 毒蛇上前：“三位美女好啊，这是刚刚定做的蛋糕，不成敬意，祝寿星生日快乐，能在这吃好喝好，就是给我面子了。” 他的称呼拿捏的很有分寸，虽然他看得出来秋枫和顾灵儿之间关系没那么简单，但既然秋枫没有挑明，他也不好称呼的太直接。 “喝一杯吧。”秋枫举起了果汁。 “好！”毒蛇找服务员要了个杯子倒满果汁，“以此代酒，先干为敬。” “蛇哥客气。”严小婷回应。 “既然生日，怎么能少了蛋糕。” 毒蛇亲自拆开包装，严小婷和沈小雅帮忙插上蜡烛，点上火让顾灵儿许愿，接着吹熄了蜡烛分蛋糕。 走了一遍该有的流程，气氛愈发热烈。 “几位慢用，我先失陪了。”毒蛇退了出去。 “枫哥哥，你怎么会认识水云间的老板？”顾灵儿轻轻咬着嘴唇，感觉这样的秋枫变得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每天定时出摊接她回家的枫哥哥的吗，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人物？ 秋枫把她嘴角沾染的蛋糕擦了擦，宠溺地笑：“说来话长，你也知道，枫哥哥我身手不凡，就是给首长当保镖都绰绰有余……有次出手打跑了几个小混混，救了他一命，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刚刚在外面遇到，他非要过来表示感激，我就没有拒绝。” 其实说毒蛇是水云间的老板，但也只是代为管理照看，盈利都要孝敬给虎王，黄金宫等其他场子也是如此。而虎王再把大部分的利润分给杜家，这才是实际意义上的幕后老板，庞然大物。 “原来是这样。”顾灵儿轻轻点头，不再怀疑。 沈小雅眼里却有些异样，之前在学校门口秋枫打的那个电话，似乎就是打给这个蛇哥的吧？真的只是偶遇那么简单？ “啊哈？枫哥你打架很厉害吗？”严小婷好奇。 “那可不！”秋枫一甩头发，摆了个自认潇洒的姿势，声音也控制得变了低沉厚重了些，“想当年，我秋枫可是打遍村子无敌手，村头的寡妇还说要等我长大给做媳妇儿……” “哈哈……”三女笑得合不拢嘴，全当笑话在听。 秋枫郁闷，怎么现在都没人信大实话了，难道你们以为我在吹牛吗？ 吃过饭，毒蛇已经打过了招呼，秋枫几人真的吃了一顿霸王餐，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 “咦，刚刚那个精神病保安呢？”严小婷好奇。 “可能是临时有事走了吧。”秋枫笑笑。 “那我们先回家了？你们俩慢慢逛。”严小婷没有多做停留，识趣的告别，拉着沈小雅离去。 “注意安全。”顾灵儿挥手。 水云间地处羊城北边最繁华的商业街，秋枫和顾灵儿不用转战其他地方，顶了会儿烈日就选定了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商场，进去蹭冷气。 “走，枫哥哥给你挑个礼物。”秋枫拉着顾灵儿的手，温热柔软。 “枫哥哥能陪灵儿过生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顾灵儿的黛眉舒展，头靠在秋枫的肩膀上，小脸通红，这个姿势，会不会太暧昧了？真是羞死人了…… “真的？”秋枫歪着头问。 “真的！比金子还真。”顾灵儿抬起头，一脸认真，小脸嫩得几乎都能捏出水来。 秋枫哈哈一笑：“那你听不听枫哥哥的话？” 顾灵儿眨了眨眼，眼睫毛扑闪扑闪，极为可爱，缓慢而郑重的说道：“听。” “那就走吧，枫哥哥心甘情愿。” “枫哥哥，你对灵儿真好。” 这就算好了？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妮子。秋枫暗笑。 他做的这些，又哪里及得上灵儿那份情谊的万一？ 谁对他好，他就加倍的回报。 也正因如此，顾灵儿才是他的弱点。 但同时，也是他的逆鳞！ “枫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刚相遇的那一天吗？”顾灵儿突然抬起头，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相遇的那一天？ “记得！当然记得！什么都能忘，和灵儿的邂逅怎么会忘？”秋枫咧着嘴笑，神色也带着些追忆。 大概是缘分，他来到羊城第一天，就看中了福馨花园这个最早一批的小区，离市中心不远，交通便利，价格又相对较低。 当时他在小区里闲逛，拿着从中介那里要来的出租清单，想找一个位置有利于躲避和撤退的房子，正好路过了顾家那幢房子的楼下。 这些年，顾父挣钱养家糊口，顾母则主持家务，相夫教子，只不过，顾母从小身体不好，患有严重的贫血，秋枫路过的时候，顾母正提着一篮子食材爬到一楼，可能是过于劳累，产生了恍惚，一脚踩空，差点没摔下来。 按照她的体质，这一下要是摔瓷实了，估计也就和人世说拜拜了。 还好阿枫哥反应迅捷，又身手矫健，一手救下了顾母，甚至连那个菜篮子都抄在了手里，没有洒了一个鸡蛋或是一片菜叶。 然后顾母就把秋枫请回家表示一定要留下来吃饭表示感谢，并且在得知秋枫需要租房子之后，和顾父商量了一下，就把顾灵儿房间的那道门锁了起来，搬来了一个衣柜，而门的这头，就租给了秋枫。 月租两千五，包水电还管饭。 在羊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简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尤其是那道门，让秋枫颇为满意——一旦房子被围堵，他还可以从顾家逃生，任凭谁也猜不到，对门的房子，竟然是打通的。 尽管，得知那是少女的闺房，才是阿枫哥立马点头交钱的根本原因。 而那天也因为顾母扭到了脚，顾父吃完饭又要去工厂，秋枫就自告奋勇，提出去接晚自习下课回家的顾灵儿。 017 这算是养成吗？ 因为担心女儿的安全，所以顾父顾母给她买了一个款式比较老旧的手机。而顾灵儿不仅学习成绩好，自制力也很好，他们倒也不担心因为一个手机就造成什么影响。 听到放学铃，秋枫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顾灵儿？”秋枫眼睛一亮，打破他的头也实在让他没想到，顾父顾母长相都不算出众，怎么就生了这么水灵纯净的女儿？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灵动而清澈，像是会说话一般，又如一汪清泉，可以让人沉静其中，驱走所有烦恼。 当然，还有一丝警惕。 秋枫当时充满恶意的猜测——不会是领养的吧？又或者，不是亲生的？ “真的是妈妈让你来接我的？”顾灵儿歪着脑袋，秀气的大眼睛充满戒备地打量秋枫。 看上去有些帅气，又混杂着些痞气，眼神还算赶紧，但是这拉碴的胡子，是几天没刮了？还有这身衣服，风尘仆仆的几天没洗了？这真的是母亲说的那个助人为乐的热心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就是双方的第一次问候。 然后双方在回家路上进行了第一次试探、到逐渐深入的交谈。 秋枫的能言善辩，丰富的阅历虽然没有让顾灵儿完全放下警惕，但也让双方从陌生到认识，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比如，旁敲侧击，轻而易举地就打探出了顾灵儿的三围。 86，59，88。 恩，还有待提高！ 虽然让顾灵儿神情激愤，但彼此之间瞬间熟悉了许多。 也是从第二天开始，秋枫就找来了一套烧烤工具，抢占了羊城一中对面小吃街的一个摊位。 作为善于潜伏和隐蔽的杀手，也是一个需要经常亡命天涯的职业，他钻过丛林，进过沙漠，趟过江河大海。 上天入地，野外生存技能并不比雇佣兵差，为了填饱肚子，有时候就地取材，甚至茹毛饮血。 但也正因如此，他对美食有一种相当的偏执，只要有机会就会钻研此道，改善伙食，故而烹饪的手艺从未落下。 当然，他有一个口味很刁的师，基础打的相当扎实。 有了手艺，他的烧烤摊名气传播的很快。 除了找一份生计，接送顾灵儿上下学的任务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美名其曰减轻顾母的负担。 实际上什么心思——哼，哪有其他心思，我秋枫哪里是为美色所动的人…… 收回思绪，秋枫微微一笑：“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 顾灵儿小脸通红，却坚定地看着秋枫：“不管以后的生活怎么样，我想和枫哥哥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秋枫眨眨眼，这小妮子，是在告白吗。 “当然好，枫哥哥一直在。”他宠溺地揉了揉顾灵儿的脑袋。 顾灵儿脸上笑容绽放，甜美而纯净。 她想起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大年三十，父母吃过午饭就回了老家准备走亲访友，而自己因为备战高考而留守在家，也幸好秋枫陪同，才让顾父顾母能够放心离去。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因为少穿了点衣服开始打喷嚏，秋枫还提醒她多喝热水注意保暖来着。 看，秋枫就是这么一个耿直的人，这年头“多喝热水”已经被列为十大禁忌之首，秋枫还是义无反顾的以身试法。 然后，顾灵儿就理所当然的，没有理会。 两个人将就了一顿晚餐之后，她继续复习，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四肢无力，竟然发烧了。 秋枫早餐喊她，她迷迷糊糊没有回应，午餐喊她，她感觉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终于用尽力气把声音传过了那扇门，传到了门后的秋枫耳中。 秋枫没有顾灵儿家的大门钥匙，只能一脚又一脚，踹碎了木门，踹倒了衣柜，给灵儿敷上毛巾量体温。 40摄氏度！ 秋枫心惊肉跳。 哪怕顾灵儿当时整个人已经精神迷离，她也清楚地看到了当时秋枫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以及眼里的担忧。 得赶紧送医院！ 秋枫当机立断，哪怕他身怀《养气术》，面对高烧这种情况也只能略微缓解。 只不过刚出门，他就面临了第二个难题。 由于春节期间，还是大年初一，别说出租车了，马路上连条狗影都没有，福馨花园的居民们基本上也都回老家的回老家，走亲戚的走亲戚，平时停满汽车的小区竟是一辆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一些小医院也全部停业，离最近的营业医院更是有着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最可气的是，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冷入骨，而秋枫没有车。 连秋枫都感觉，老天真的是一个开玩笑没有限度的狗东西！ 这要是让顾灵儿淋雨，估计还没到医院，就已经烧到42度，差不多可以宣布脑死亡了。 不敢耽搁，赶紧喂了退烧药，直接将顾灵儿裹在被子里，又塞进了一件雨衣之中，甚至连家门都没上锁，直接背起顾灵儿便开始冒雨奔行！ 感受着秋枫身上的体温，以及一种难言的清凉的气息，随着秋枫身体的起伏，顾灵儿蒙在雨衣下，头昏脑涨，抿着小嘴，思维几乎全面陷入了停滞。 然后，她隐约听到秋枫开始大声的嘶喊，有没有人停车，有没有人帮忙？ 一遍又一遍，看到车就高声呐喊。 然后听着一辆汽车接近、又逐渐远去的声音。 没有一辆停下。 40度的高烧，整个人无比的难受，思绪僵硬，无法正常的思考，顾灵儿很想睡，却又感觉头痛欲裂，连带着产生了一股窒息感。 是死亡的味道吗？ 顾灵儿逐渐能感受到秋枫的心跳，以及自己的心跳，异常清晰。自己的心跳缓慢而微弱，而秋枫的心跳很有力，而且很剧烈——长途的奔跑，还是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即便以他的体质也有一些吃不消。 跟背着负重长跑不一样，顾灵儿没办法勾着他的脖子，更不能夹着他的腰，秋枫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托着，不让她滑下去，因此腿还没什么事，手臂已经开始发酸。 尤其，雨水慢慢淌过手心，湿润的手掌使得摩擦力大为减小，秋枫不得不加大握力。 他不敢耽搁太久，高烧不退，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拖得时间久了真的会烧坏身体机能。 他也不敢横着抱，雨衣虽然能一定程度避免雨水淋湿，却可能汇聚积水从缝隙流入，若是被子浸湿，顾灵儿可没穿衣服…… 马路上的红绿灯还在运作，因为空无一车，秋枫看都不看，就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 他感觉自己肩膀有些湿润，起初还以为是雨水，但是和打在他脸上的冰凉的雨水并不一样，可以说是滚烫滚烫，才发觉顾灵儿似乎哭了。 顾灵儿没有想到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这么狗血的剧情，然后她发现，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自己被这狗血的剧情感动的无以复加，意乱情迷！ 大概奔行了有二十分钟，终于有一辆车停了下来，并送两人去了医院。 等到顾灵儿意识恢复正常，看到秋枫的第一眼，称呼就变成了“枫哥哥”。 年少的她，分不清这是感动，还是爱慕。但毫无疑问，她心里现在只有秋枫。 也是事后，秋枫才知道，原来高烧是可以打120的。 “灵儿。” 秋枫温暖柔和的声音将顾灵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嗯？”她抬起头，发现秋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秋枫在她鼻子上一刮，笑道：“我待你长发及腰，你可得早点长大。” 顾灵儿小脸发红，脱口而出道：“这算是养成吗？” 秋枫顿时一个激灵，笑容微微一僵。 我这点小心思，被看穿了？ 018 要，还是不要？ 买完礼物，顾灵儿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纤细的银光。 尽管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纯银项链，价值不高，但从顾灵儿愈发浓郁的笑意来看，她对这条项链极为满意，盖因这是秋枫第一次送她正式的礼物。 从商场出来，已经接近两点钟，灼热的空气似乎能将人的皮肤都烤的焦黄，刺眼的阳光压着人的眼皮，不得不戴上帽子遮挡一二，柏油路面也发出嗤嗤的声响，毫不怀疑若是打个鸡蛋上去，不过片刻就能食用。 两人亲昵的牵着手，即便热浪滚滚，手心开始冒汗，也不舍得松开。 秋枫感觉自己离人生小目标的实现只差了一张证书。 他眯着眼，尽力适应着烈日热情的问候，抬头扫视了一圈，看到了远处的“小.蛮腰”顶，神色一动。 即便在高楼林立的商业中心，它依然那么突出。 小.蛮腰，顶楼的水平摩天轮也算是闻名遐迩，秋枫略有耳闻。不过他想到的却不是上小.蛮腰一睹羊城风貌，而是想到了传统的摩天轮。 “灵儿，要不要去游乐园玩玩？”秋枫问道。 “好啊，上次去游乐园，还是初中时候呢。” 顾灵儿此刻还是满心欢喜，哪会拒绝秋枫的提议，言听计从，只怕别说是去游乐园，就算秋枫哄骗她去酒店休息一下，也有很高的成功率。 “从小到大，还没去过游乐园呢。”秋枫喃喃，难得的从他眼里看到顽皮之色。 “不过这都两点了，现在去会不会有点晚了？”顾灵儿看了看表。 晚上还要回家和父母吃饭，每次顾灵儿生日，二老总是准备极为丰盛，一番心意，不能错过。 何况，游乐园之类的都是早上去，才能玩的尽兴，不然玩不了几个项目。 “没事，我们只玩摩天轮，很快就回去。”秋枫宽慰。 摩天轮，可以说是很多少男少女增进感情必不可少的利器之一了。 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长这么大，秋枫还真没坐过，日子特殊，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顾灵儿。 而且有句老话说的好，再不疯狂，阿枫哥都老了！ 这么多年，他感觉自己大多时候反而更像一个机器人，青春岁月，除了习武、杀人、救人，似乎很少干别的事情。他背负了很多年轻人根本不敢想象的荣耀和罪孽，却很少享受青春的美好。 他不想留下更多的遗憾。 很多人总是有这有那的打算，或者一些有近有远的规划，但是很快，这些计划总会因为一些原因而夭折搁浅，年华逝去的时候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总是有这有那的缺憾。 有些遗憾，可以接受，有些遗憾，会让人追悔莫及。 有些人，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表白，错过了一个他深爱的女孩；有些人因为在外奔波，回了家才发现子欲养而亲不待；有些人，兄弟约好每年碰次头，却每每都只能推说下次；有些人，和对象约好去旅行，到分手也没实现；有些人，对现实不满，迫切需要改变，最后一拖再拖；还有些人，喜欢看书，想写书，却惧怕枯燥和乏味……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人生必然会有遗憾。 但，既然有些人，有些事，不想错过—— 何必辜负自己的青春，空度了年华？ 尝试过，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不尝试，你注定一无所有。 这是秋枫的优点，有什么迫切想做的事情，他就毫不犹豫的执行。 正如此刻，尽管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临时决定去游乐园显得极为仓促，而且空气灼热的难受，晚上还要回家与顾父顾母共同给灵儿庆祝生日，万一回家的时候堵车可能会让二老久等……这些，丝毫不能打消他的念头。 于是乎，拦了一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了羊城游乐王国。 周末，尽管天气炎热，游客仍然络绎不绝，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上午就前来排队买票，下午两点过后还有新的旅客着实少见。 也许是上天眷顾，刚买完票，又要了两瓶冒着冷气的矿泉水，天空竟多了不少云彩，将猛烈的阳光驱散了不少。 作为羊城最大的游乐园，这里被分为了陆地和水上两个部分，陆地项目除了过山车、跳楼机、云山飞车、大摆锤、极速旋风等这些惊险刺激的项目，还有类似鬼屋、歌舞台、4D5D体验馆、大型蹦床、海盗船、摩天轮、旋转木马等题中应有之义。水上项目最为出名的大概就是激流勇进了。 “我去排队。”秋枫自告奋勇。 游乐园基本上都是年轻人，还有一些带着小孩的父母，每个项目的出入口都排起了长队，玩耍了半天，他们身上的汗味并不是太好闻，秋枫可不想顾灵儿跟着受罪。 只不过顾灵儿显然没有在意这些，紧跟着秋枫，寸步不离。 秋枫笑笑，没有拒绝，揽着她的肩，但凡靠近两步之内的人，都会被他列为威胁对象。 “枫哥哥，你知道摩天轮的含义吗？”顾灵儿垂头问道。 “含义？”秋枫一怔，一脸纳闷道，“摩天轮还有什么含义吗。” “原来你不清楚啊。”顾灵儿噘着嘴，有些不乐意了。 “要不，灵儿给我说说？”秋枫眼含笑意。 顾灵儿脸上升起一抹羞意：“还是你自己上网查一下吧。” 这小妮子，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坐个摩天轮还能把她吃了？ 秋枫笑眯眯地掏出手机，点开了浏览器，输入“摩天轮”三个字。 然后，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错愕—— “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到达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向走下去。” 坐个摩天轮，还要把灵儿的初吻的拿走？ 秋枫眨巴了一下眼睛。 要，还是不要？ 要，他们俩的关系刚刚才有突破，会不会显得心急？ 不要，灵儿会不会心存芥蒂，觉得这段关系出师不利？ 秋枫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纯洁善良、品行端正、敢作敢当的男人，他担心冒失夺走顾灵儿的初吻，会被当做一个禽兽，但是都已经在摩天轮下排队了——他更不想被当做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尽管他心里激情澎湃、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全世界人民的支持，仍然面不改色，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暗示：“我是为了不让灵儿多想，绝不是色心作怪……” “咳……这个，枫哥哥没查到……”秋枫放下手机，目不斜视地说道，要不，“还是你给我说说吧？” 他碰过的女人不少，此时却有如初哥一般忐忑，面对眼前这个全心全意的女孩，他无比慎重。 顾灵儿听着秋枫在耳边瞎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酒窝动人。 她答应了前来，又何尝不是做出了决定？ 019 摩天轮惊魂 坐进摩天轮，秋枫看着缓缓远离的地面，以及周围逐渐变得低矮的高楼，将视线转回了舱内，落在他身边的顾灵儿身上。 今天的顾灵儿仍然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梳着一头马尾，明眸贝齿，黛眉琼鼻，粉嫩樱唇，清纯可人。 可以说，顾灵儿具备了一切花季少女的优点。 也就是一中的学习氛围浓郁，学校管理严格，要是把她放在其他学校，指不定那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说她是国民初恋都不为过。 就是这样一个钟灵的姑娘，她叫顾灵儿。 每天亲昵地叫着“枫哥哥”。 每天将母亲给她熬制的鸡汤参汤绿豆汤王八汤等等跟他一起分享； 每天对他讲述在学校的喜怒哀乐； 会在有人要打他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亲自扇回去； 会帮着他一起收拾摊子； 会把收集起来的空瓶子分门别类，放在家里的小车库，卖给回收商的时候锱铢必较； 每天入睡之前，会和他聊聊天、互道一声晚安！ 半年的相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离不开这个钟灵秀气的女孩儿，秋枫早就开始沦陷。 顾灵儿，顾灵儿！ 这一刻，秋枫脑海里全是她的名字和她的笑颜。 她为他做的都是琐事，却像是一股股清泉，流进他的心田，钢铁也会化作绕指柔。 这是一个单纯善良却又倔强的女孩儿，让人又怜又惜，不忍拒绝。 秋枫曾以为自己的意志坚硬如铁，心万古不化，结果只是几个月，他已经被顾灵儿完全俘虏，甚至无法想象要是没有顾灵儿在身边，他会有多难受，会发什么疯。 所以，当他以为公孙无争想让他继续做一个杀手的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为了顾灵儿的安全，他也不会冒险。 只是没想到让他出山的目的不是让他杀人，而是去反杀…… 顾灵儿感受到秋枫的目光，转过头来，发现秋枫有些走神。 “枫哥哥，你怎么了？” 秋枫回神，尴尬的笑笑，这可是在摩天轮之上，旁边坐着如花似玉的顾灵儿，走神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当即说道：“在想这个摩天轮怎么转的这么慢。” 摩天轮确实转的很慢，因此每个座舱接近达顶端之后，也不会那么快转过去，给一些有心做些什么的情侣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据说甚至有游客举报在上面发现过安全套，惊掉了一地眼球。 随着座舱不断的上升，往下看去，地面的人渐渐变成瓶盖大小，顾灵儿开始了深呼吸，缓解有些紧张的情绪。 “灵儿……”秋枫轻轻呼唤。 顾灵儿抬头，看着这张带着笑容的熟悉面容越来越近，呼吸陡然急促。 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儿。 看着顾灵儿缓缓闭上的眼皮还在轻轻跳动，秋枫捧起了她的俏脸。 有些干，需要湿润一下。 这是秋枫印在顾灵儿唇上的第一感觉。 然后他轻轻动了动舌头，顾灵儿浑身一颤，触电一般轻轻颤栗。 秋枫握住了她的手，舌头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眼眸霍然圆睁，一把将顾灵儿扯进了怀里，手护在她的脑后。 双脸酡红的顾灵儿被秋枫这一下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有些手足无措。 “别动！” 秋枫全身寒毛炸起，护着顾灵儿，目光凝实到了极致。 有杀手！ 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是狙击.枪无疑！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有人知道自己在游乐园？怎么可能！ 临时起意才来到这，除非有人能未卜先知。 会是谁？ 一瞬间，秋枫脑中闪过了无数念头。 只不过，他神经紧绷，肌肉更是万分戒备，一触即发，想象中的子弹却没有临身。 随着摩天轮缓缓转过顶层，那种危机感竟然缓缓消散。 不是针对我？ 秋枫不敢有丝毫大意，将顾灵儿牢牢护在自己的身体下，缓缓转头，眼角的余光掠过远处的高楼，足足七八座。 在哪儿？ 要杀谁？ 什么时候动手？ 秋枫毫无头绪，眉头紧蹙。 要是在游乐园发生凶杀案，保不齐作为目击证人他会被带到警局询问。 他可不相信警局还没有收到獒犬被干掉的消息，那么作为当事人，上午参与了獒犬的死亡，下午又出现在游乐园凶杀现场，警察会怎么看他？ 不论他是否清白，至少，他的身份会被挖掘三尺全部翻出来。 然后他们会发现…… 自己的经历在国内的资料库里一片空白。 他只能希望那个杀手晚一点动手，让他有撤退的时间！ 妈的。 秋枫想跳脚骂娘。 “枫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顾灵儿贴着秋枫的胸膛出声道。 “刚刚有危险！”秋枫一脸严肃道。 “啊！什么危险？”顾灵儿小脸微微发白。 “有一头狼！”秋枫满脸警惕。 “在哪？”顾灵儿扭头看看，还在半空啊，座舱里只有她和秋枫两人。不由得露出迷惑之色。 秋枫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就是我啊，我体内有一头狼！还是一头色狼！它想出来吃了你，你说我能放它出来吗？” “讨厌！”顾灵儿锤了下秋枫的胸口，却又不舍得用力，最后又扑进了秋枫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简单而幸福。 安抚了顾灵儿，秋枫握着她的手，目光如冷锋一般扫视着摩天轮上的游客。 全是普通人，没有可疑的暗杀目标。 他又将目光挪到了排队的人群上。 由于他们坐上摩天轮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现在过去了十多分钟，也已经接近四点，整个游乐园的游客玩耍了一天，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去，排队的人员少了很多，整个队伍只剩下六七人。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身影。 排在末尾第三个，戴着一顶鸭舌帽，还戴着黑色口罩和墨镜——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不过即便好奇，也不会有人上前询问。 大部分人，还是懂得尊重隐私的。 不过在秋枫的眼里，随着摩天轮下降，他看的更加清楚。 对方穿着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比之顾灵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上身是一件丝绸露脐装，露出紧致弹性的腹部，以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经常健身运动的女孩儿，身材保持的很好。 牛仔裤上有几处细小的镂空，隐约露出白嫩的肌肤，而在腰部挂着两条腰链，肚脐眼被上衣垂下来的几道丝带遮掩，这些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比较开放，而且追求时尚的女性。 再往上就是高耸的胸脯，简直直入云霄，以及两边肩膀露出一大片雪肤，像象牙一般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比顾灵儿要高挑，要成熟性感的美女。 这样的女性，却是独自排着队，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没有男伴—— 所以秋枫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搭讪，不是，拯救一下这个很有可能被列为暗杀目标的性感美女。 回头让她开个房，在里头请自己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感谢一下救命之恩就好了。 数了数，轮到她的时候正好是自己的座舱。 他低头对顾灵儿说道：“灵儿，等会我可能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你不要担心。” 020 当我三岁小孩？ 帝豪大厦。 暗鸦趴在房顶，一动不动。 白色的皮肤也微微晒的焦黄。 他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近两个小时。 任汗珠滴落，风沙迷眼，也只是让他稍稍眯起眼睛，仍旧全神贯注的盯着狙击镜。 作为上了杀手榜上的老手，几年的经历让他拥有了充分的经验和足够的耐心。 他没有多好的近身功夫，但是狙击.枪在他手里如有灵魂，例无虚发。在以往的任务中，超过百分之九十都是靠狙击.枪完成。 在天朝，搞到一把狙击.枪可不容易，他像是爱抚着自己的恋人，手指轻轻摩挲着枪身。 看到目标在游乐园内玩耍了一个下午，最终还是站到了摩天轮的等候队伍中，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渐渐冷冽了起来，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二十万美金的报酬，力求万无一失。 这里毕竟是天朝，东方最神秘、最强大，也是最危险的国度！ 当然，这个危险是对于他们这些非法入境、非法持枪甚至打算实施谋杀的人来说。 因此，他需要一个充足的撤退时间，不能惊动其他人。 观察了一番，他决定在目标快要抵达摩天轮顶端的时候下手。 这是最稳妥、最有把握的方案。 他虽然是第一次在天朝实施暗杀，但对于好几个同行一去不返的故事早有耳闻，甚至，有一个人还没开始动手就被一群神秘的家伙请去喝茶，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若是在天朝完成一次赏金不菲的暗杀，也是一个值得吹嘘的资本。 倒是可惜了这么迷人的妞。 暗鸦看着狙击镜中的目标，感觉小腹微微有些发热。 干完这一票，一定要去泄泄火！ …… “出人意料的举动？”顾灵儿不是很明白秋枫的意思，暗自迷惑。 只不过下一幕，她就吃惊的张大了小嘴。 秋枫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整张面孔都遮挡起来的性感女性。 “嗨！茉莉，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你！”秋枫像是偶遇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热情而兴奋。 当然兴奋了，就这规模，至少是个D！ 而且，好香啊。 秋枫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暗爽，不过毕竟顾灵儿在旁，他不能表现的太过火，立刻松开了拥抱，然后不由分说，拉起“茉莉”就走。 “这么久不见，今天我做东，找一家你最喜欢吃的餐厅，一定要好好叙叙旧！” “什么情况？”顾灵儿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这个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一张脸就没一点露出来的，枫哥哥怎么就认出她是老朋友了？ 但是她耳边还盘旋着秋枫的叮嘱，尽管奇怪，却没有阻拦。 “你是谁！” 被一个陌生人突袭拥抱了一下，“茉莉”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直到秋枫拉着她的手走出五六步她才反应了过来，发出了质问。 口罩下的声音不是十分悦耳，但也相当耐听，音色独特，让人能轻易分辨。 只是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丝愤怒，说着，就要甩开秋枫的手。 一下，没挣脱，两下，还是没挣脱！ 对方的手却如铁箍一般不可撼动，她的挣扎毫无作用。 “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 “茉莉”冷哼了一声，不过看到身边还跟着一个清纯的女学生跟着，倒也不是特别惊慌。 “别说话，我是在帮你解决麻烦。”秋枫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容置疑。 “麻烦？” “茉莉”感觉有些好笑，自己乔装打扮，谁都不认识自己，怎么会有麻烦？ 这就是这个年轻男人搭讪的方式吗？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不知道是他妹妹还是小情人的学生。 不过，她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玩，倒要看看这个人出什么花招！ 秋枫拉着她，站到了摩天轮旁边一家售卖零食饮料的简易房屋里。 “先生，你要些什么？” 里面站着一个售货员。 “来两杯果汁。” 秋枫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对紧跟而来的顾灵儿说道，“灵儿，你先出游乐园，在门口的围墙下等我。” “枫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顾灵儿一脸狐疑的打量着“茉莉”，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一定很漂亮。 “出现了一点意外，不过枫哥哥能解决。”秋枫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等我三分钟就好。” 他在拥抱“茉莉”的时候，那种熟悉的危机感再次袭来，而且一路走来，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他已经可以确认，身边这个性感女人就是今天的暗杀目标！ 首先，他得保证灵儿的安全，其次，他需要这个女人配合他演一场戏，才能安然脱身，好歹占了人家便宜，这点小忙能帮则帮。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女人不配合。 “好的。”拿了一杯果汁，顾灵儿莞尔一笑，率先离开。 “我们需要在这里等上两分钟。”秋枫把另一杯果汁推到女人面前，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先生，现在可以表明你的来意了吧？”女人接过果汁，却没有喝。 “你莫名其妙的拥抱了我一下，占了我的便宜，还把我带到这里，又支开了你的小女朋友——你这样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制造和我独处的机会，虽然让人眼前一亮，但很抱歉，止步于此吧。” 处心积虑？独处？ 秋枫一怔，眼睛微微抽搐着。 “你以为，我是想搭讪你？”秋枫指指自己，难以置信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女人的语气带了些许冷漠和鄙夷。 秋枫撇撇嘴：“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身材倒是不错，整张脸没有一处是露出来的，怕不是丑八怪吧？” 丑八怪？ 女人玉手一拍桌子：“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评价我。” “恭喜你，现在有了。” 秋枫摆摆手，不想和她争论这个话题：“言归正传，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我不知道你得罪了谁，但是显然有人想干掉你，就在刚刚，还有一把狙击.枪对着我俩。” “哈哈哈哈！”女人没憋住，发出一阵爆笑，肩膀一起一伏，显然乐的不轻。 旁边的售货员也憋着笑，还真没见过人搭讪用这种方式的。 大概是笑的肚子疼了，女人一手撑着肚子，慢慢停歇了下来。 “先生，你这个笑话，还真是有点意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逗的这么开心。” “你不信？”秋枫眉头一皱，任谁一番好意，被人这么嘲讽也受不了。 “你是当我三岁小孩吗？狙击.枪？你怎么知道有人想暗杀我，而且是用狙击.枪？在哪呢？”女人推了推墨镜，秋枫都能感受墨镜之后深深的不信任，“别告诉我你有千里眼，还能看到数百上千米外的狙击.枪！” “不行，你让我再笑会。” 021 你跟狄仁杰什么关系 这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秋枫一接触这个女人，接着就感受到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受，确认她是暗杀目标无疑！ 只是，有杀手端着狙击.枪瞄准了她，当事人却不当一回事，好心提醒，却以为是自己的一个玩笑？ 好吧，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秋枫深呼吸，看在她暗藏逼人凶器的情况下，想来脑回路也比较简洁，不和她一般见识！ 什么世道，说个实话都没人信了。 要是不换个说辞，现在还只是开玩笑，等会就变成神经病了。 “OK，不和你争论这个。” 秋枫摊开手，嘴角勾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挑衅道：“既然你觉得我在搭讪你，那你敢不敢，陪我走到游乐园门口？”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女人喝了一口果汁，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不敢吗？信不信走到门口的时候，你就会爱上我？”秋枫斜睨着她，好整以暇地敲着桌子。 “爱上你？你就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女人咯咯一笑，没急着拒绝。 “只要我喜欢的是她，你没机会，她自然不会吃醋。”秋枫一脸自信。 “正好无聊，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手段，能在短短十几分钟，就让我爱上你。”女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星眸顾指精神峭，大概指的就是这种眼睛。 顾灵儿是灵秀生动，眼前的这一双是仿佛汇聚了诸天星光，深邃绚烂。 秋枫挑了挑眉头，着实没想到墨镜之后是这样一幅画卷。 “只要你听我的，我尽力一试。”秋枫耸耸肩，反正只是一套说辞，目的只是为了救下这个茫然不知的可怜家伙，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谁也不敢保证那个狙击手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万一还没等他走远就开枪了，在场目击证人全部请去喝茶……这可不是阿枫哥想要的。 若是有比较了解秋枫的人在此，一定大骂不要脸，明明是色心作祟！ “走吧。” 秋枫又买了一把阳伞，走出小商店就撑在两人头上。 一边走着，他的眼底不由流露出一抹戏谑，这世上竟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搞狙击暗杀，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但凡有一丁点可能会把他牵连进去，秋枫就得坏这人的好事。 “跟着我走，尤其不能走出遮阳伞的范围。”秋枫叮嘱，将遮阳伞微微下压，让杀手无法辨别伞下人员的姿势。 …… “法克！” 帝豪大厦天台，暗鸦脸色铁青的骂着脏话。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旁边这个该死的男人是哪里冒出来的混蛋！ 明明目标都要上摩天轮了，怎么就被这个人带走了？ 出了那间小屋，两人竟然撑起了一把伞——根本无法直接观察到目标。 法克！ 他的心里恶狠狠的重复了一遍。 他强忍着连开两枪打草惊蛇的念头，继续等待着机会，只要冒一点点头，他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即便引起恐慌也没办法了，他顾不了那么多。 错过了今天，目标的周围就会有一票保镖出没，周围场地都会被排查一遍，他实在没有信心放弃今天的机会。 只不过，随着他的注视，他难受的发现目标竟然一直走在树枝、房屋、大型玩具等各种障碍物之下，再加上伞的遮挡，他根本不敢保证目标的上半身是直立，还是靠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他完全没有打中的把握！ 最让他烦躁的是，目标正慢慢朝游乐园门口靠近，看样子竟然是在……撤离？ 不是好好的还在排队要坐摩天轮吗？ 被发现了？ 暗鸦背后渗出了一层汗珠。 怎么可能？ 难道是那个男人？ 可他，明明是从摩天轮上下来的！ 暗鸦跟踪了一路，发誓根本没见过这个人，而且这个人，是比目标先上的摩天轮，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儿，根本不像是保镖一类。 难道随便一个过路的人，都能发现自己？ 这就是天朝？ 暗鸦不停的胡思乱想。 突然，他的眼神一凝。 目标已经接近了游乐园的大门，没有高大的树木，没有多余的建筑，甚至连标识牌都没有一块，空空荡荡，足足有数十米的空区。 唯一的麻烦，就是人群汇集，发生凶杀势必会引起骚乱，而自己撤退的时间就会紧迫很多，手中的家伙也得在退出大厦之前就处理掉。 但是过了这几十米，他就完全失去了机会。 他紧抿嘴唇，任由汗珠从眼角划过，呼吸缓缓降低了节奏，狙击镜一厘一厘地移动着。 …… “只差几步就要到门口，结果你除了让我跟着你走之外，基本没说过几句话，甚至连姓名都透露，实在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秋枫身边，“茉莉”一脸不耐，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这不是还有几十米嘛，古有曹植七步成诗，如今有我百米俘获芳心，绝对是名流千古的大事！”秋枫嘴上不停，心底提起了万分的戒备。 只要走过这数十米，出了游乐园躲在墙后，再忽悠这个女人不急着冒头，对方的计划就会破产，但凡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就会明白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而对方能忍到现在，这份耐心，倒是让秋枫稍稍高看了他一眼。 “尽吹牛！”女人明显不信，一脸不屑。 “是不是吹牛你等会就知道了。”秋枫给了一个白眼。 “那你说，打算怎么打动我？”见秋枫仍旧信心十足的模样，星眸里透出了一丝好奇。 “我打算来一场英雄救美的经典桥段。”秋枫一本正经的说道。 “英雄救美？‘美’这个称呼我不否认，但是‘英雄’这两个字，肯定不适合你。”星眸打量着秋枫，满怀质疑。 还剩十几米的距离，秋枫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浑身肌肉进入待命状态，只等爆发的一刻！ “等会你就知道……” 话音未落，秋枫猛地一拉，“茉莉”整个人就跌进了秋枫怀里，同时，太阳伞被狠狠地撕裂了一道口子，一道诡异的气流擦着她的发梢掠了过去，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弹痕，而子弹不知道弹射到了哪儿。 为了避免误伤，秋枫倒是提前拉着女人远离了人群。 “跑！”秋枫一手推着她，一手擎着伞，迅速奔向了游乐园大门。 还好，进来需要检票，出去却畅通无阻，秋枫带着她一口气冲了出去，第二颗子弹擦着他的后脚跟弹到了门外的一棵树上。 显然那个杀手气急败坏，竟然开了第二枪。 还好没有伤到人。 因为看到两人快速冲向了门口，堵在门口的游客纷纷让路，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他们只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甚至看到了地面上的凹痕，但没有人在意，继续有条不紊地离开游乐园。 “枫哥哥，怎么了？”看到秋枫逃命一般冲出来，毫无察觉的顾灵儿有些担忧地看了他身边的女人一眼。 “没事。”秋枫躲在墙后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人在意，轻舒了一口气。 将破裂的伞合拢，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真的有人要杀我？”星眸女子惊魂未定，眼中透着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谁也没招惹过，怎么就有人要杀她呢？ 秋枫咧咧嘴，还得感谢这女人没有尖叫呢。 “什么杀你？”顾灵儿吓了一跳。 “没事儿，别听她胡言乱语。”秋枫脸色一沉，拉起顾灵儿的小手，“就当她是个精神病患者。” “你说什么？”女人炸毛，一把扯掉了口罩，露出一张绝世容颜，“你才是精神病呢！我是狄丽巴！” “狄丽巴？”秋枫狐疑地打量着，“你跟狄仁杰什么关系？” 022 有多远滚多远 口罩之下，高耸坚挺的鼻梁，鼻尖微翘，粉红柔嫩的薄唇，唇珠诱人，星眸深目，黛眉入鬓，兼具着西北的异域风情、东北的坦荡真诚以及江南的柔情似水，沉鱼落雁用来形容她毫不夸张。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化妆的痕迹，仍然挑不出一丝缺陷。 秋枫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女人，但眼前这个，绝对是无限接近了！ 秋枫出现了瞬间的失神，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脸上露出相应的假笑：“狄丽巴？奥奥，原来你就是狄丽巴啊！” 旋即他又缓缓摇头，“不认识。” 刚刚还一脸怒气加骄傲的狄丽巴，脸瞬间垮了下来。 竟然说不认识？他肯定是在说谎吧！自己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青春活力，魅力无限……在国内，竟然还有人不认识我吗？他肯定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才特地这么说的吧？ 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看着秋枫仍旧一脸茫然不似作伪的模样，她一脸沮丧。 看样子自己最近确实太膨胀了，小有成绩，就以为大街小巷老幼妇孺全部都知道自己了呢。 “狄丽巴？”顾灵儿倒是眼睛一亮，仔细瞧了瞧，惊喜道，“还真的是你啊！” 转瞬少女激动地拉起了狄丽巴的手，一脸兴奋：“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好说好说！” 有了反转，狄丽巴的低落一扫而空，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犹如百花绽放。 示威般斜了秋枫一眼，仿佛在说：“瞧，本姑娘名气大得很！也就你这种大老粗不认识我。” 秋枫眉头一挑，看着顾灵儿难得叽叽喳喳的模样，有些好奇：“灵儿，你认识她？” 顾灵儿白了他一眼：“枫哥哥，没想到你连她都不认识！她可是狄丽巴诶，最近几年最火的电视女明星了！” 谁知秋枫脸色一板，像家长一般教训道：“灵儿，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每天课业那么忙，你还有心思看电视？” 顾灵儿脑袋一缩：“我可没看，不过小婷小雅她们经常讨论，我也听说了一些。” “你还有喜欢我的同学啊？”狄丽巴眉开眼笑，“要不我给你多签几个？” 只不过，两人身上都没带纸笔，一下子也不知道签哪。 秋枫无奈地耸耸肩：“也不是反对你看电视，适当的调节是必要的。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还要解决一些事情。” “不赶快离开吗？”狄丽巴心有余悸地问道。 遮阳伞被撕裂的画面还在她脑海里挥散不去，让她后怕不已。 就差一点，自己可能就命丧黄泉。 而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这其中的惊心动魄，瞬间让她没有了安全感。 要是秋枫不在，那个杀手又来了怎么办？ “现在这里很安全。”秋枫顿了顿，嘱咐道，“其实你已经可以离开了，我只是帮你善后。” 这是下逐客令了，他之前话里说的是“你”，只是叫灵儿稍等，不包括狄丽巴。 狄丽巴眨巴着眼，银牙暗咬，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 “法克法克！” 满腔怒火的暗鸦迅速收拾着现场，眼中透出一抹疯狂和……恐惧。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够预判狙击.枪！ 躲手枪子弹还有迹可循，不是那么骇人听闻，可是躲狙击…… 他现在已经敢拍着胸脯宣告全世界，他他妈的暴露了！被一个神秘的东方强者耍的团团转！ “法克！” 他拎起袋子，快步离开了天台。 他发誓以后即便还在天朝执行任务，也绝不会等待所谓的最佳时机了！ 迅速冲进楼梯口，一路飞奔而下。 他有预感，那个男人正在飞快的接近，他必须要躲开他！ 下楼，尤其是在这种人流量极大的大厦里，楼梯可比电梯快的多。 还好，因为羊城属于国际化都市，附近好几座高楼大厦，即便自己暴露了弹道，但对方依然不好确定自己潜伏在哪一座。 他很庆幸自己选择的是双子大楼——帝豪大厦。 两边挨的很近，而游乐园在一公里开外，想要准确找到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稍稍安下了心，暗鸦加快了步伐。 因为匍匐了一个多小时，他的肢体稍稍有些僵硬，不过随着飞奔下楼，很快恢复了过来。 一段楼梯十二阶，三步并做两步，还剩六七阶台阶直接飞跃而下，他相信只要给自己五分钟到六分钟，他就可以冲进停车场，驱车离开。 离底层越来越近。 城市居民早已习惯了乘坐电梯，尤其是百层的高楼，走楼梯不得走断腿？故而近百层的楼梯一路下来竟是空无一人。 还有三层，就到了一楼，再往下两层，自己就逃出生天。 一层，又一层。 “吱——” 为了紧急刹车，他的鞋底和楼梯间的休息平台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在楼道里异常刺耳。 暗鸦的眼里露出了一抹惊惧和骇然，似乎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画面，一股凉气从脊椎直冲上脑门。 一个年轻男人，站在一楼的楼梯口，背靠着门，双手负臂，面带微笑。 只是这个微笑在他眼里状若魔鬼—— 那个狙击镜里的男人，怎么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你很害怕？”秋枫笑眯眯地看着这个白人杀手，开口是一句纯正的英语。 暗鸦手一抖，能不怕吗？能躲*的人，他这辈子第一次见！ 尽管对方没有露出丝毫强者的气势，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暗鸦咽下一口唾沫，努力保持着镇定。 “并不是多难的技巧，根据当时的风向、弹痕的深度，以及弹射的方向都可以为我提供线索。说起来，我用*的次数绝不比你少。” 暗鸦毫不怀疑。 即便是他，也可以粗略知道子弹是从那个方向、哪个高度射过来的。 “可是，”他又问，“这是双子大楼，我不相信你能那么肯定我就在这一边。” “当然。”秋枫掸了掸衣袖，“事实上我先去的隔壁大楼，甚至等了一分钟，只不过，没在楼道里听到动静——我到这也不过二十秒钟。” 听动静？ 只是听动静，就知道自己不在那幢楼里？ 确实，谁逃命下楼的时候还会注意脚步声？尤其跨过六七阶台阶的那一跳，实在难以控制。 暗鸦满嘴苦涩：“好吧。谢谢您回答我的问题。” 他放下了手提袋，双手抱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嗖！” 一道破风之声贴着暗鸦的耳根擦了过去！ 秋枫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来给你一个警告，把这颗子弹带走。有多远，滚多远！” “此生，不准再踏入天朝一步！” 这里，毕竟是天朝，在大厦的楼梯里杀人？秋枫摇摇头，除非他得了失心疯。 说罢，推门离去。 留下一脸劫后余生的暗鸦。 023 母亲的难日 “你怎么还在这？”秋枫回到游乐园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狄丽巴。 不过看到秋枫回来，她又摘了下来。 “怎么，难道你很希望我消失吗？”狄丽巴撅起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实在找不到理由支持你还留下来。”秋枫摆摆手。 “你忘了刚刚跟我打的赌？”狄丽巴委屈道。 “什么赌？” “你说从摩天轮走到游乐园门口，我会爱上你。”狄丽巴目光灼灼。 “显然，我没做到。”秋枫假装可惜地说道，“这个赌算我输了，耽误你的时间，真是抱歉……” “要是我说，你做到了呢！”狄丽巴打断了秋枫，脸上又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带着少女的几分羞涩，几分爱慕。 “收起你这表情，不用在我跟前演戏，我不吃这套。”秋枫板起脸。 “你竟然觉得我是在演戏吗？”狄丽巴泫然欲泣。 秋枫头大。 这女人，真不愧是最火的演员，表情的切换不着痕迹，行云流水般自然。 拉起了顾灵儿的小手，秋枫撇嘴道：“你这么装腔作势欺骗别人感情，也不怕我家灵儿误会。” 显然，刚刚狄丽巴一番言语让小丫头面露戒备，这个大明星，要和自己抢枫哥哥？ 不过听到秋枫油盐不进，而且当面警告狄丽巴，她瞬间又开朗了起来，喜笑颜开，紧紧地挽住了秋枫的手臂。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赶着吃晚饭，就不送你了。”秋枫看了眼腕表。 四点半，考虑到晚高峰伊始，五点半左右应该能到家。 狄丽巴眼前一亮：“晚饭？能带我一个吗？” “不行！”秋枫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们是家庭聚餐！” 狄丽巴眼珠一转，狡黠道：“你看，没有纸笔，我还没给灵儿签名呢！要不你们带上我，我还能给灵儿多签几个名，她还可以送闺蜜、送同学、送朋友。” 秋枫扫了一眼，小妮子眼里明显有些意动，当即点了下头：“你有车吧？” “当然！我送你们一程。”狄丽巴昂扬道。 游乐园的停车场就在旁边，狄丽巴戴上口罩墨镜，转悠了两圈才找到她的车停在哪。 车灯随着开锁闪烁了两下，秋枫一脸惊讶。 本以为大明星好歹也是开个兰博基尼、玛莎拉蒂之类的轿跑，没想到竟然只是一款普通的宝马5系。 “早几个月出的新款，怎么样，低调吧？”狄丽巴得意一笑。 “够低调。”秋枫竖起拇指。 在羊城这样的轿跑、超跑遍地的国际都市，一辆宝马确实不显眼。 再联系狄丽巴脸上的全副武装，可以猜测她肯定不想太过高调引人注目。 “大明星不是应该忙的不可开交的吗？怎么还能在游乐园遇到。”秋枫不解。 “你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顾灵儿忍不住问道。 电视剧里，明星总是因为没有隐私、压力太大而急切需要一种自由，私自偷跑然后偶遇男主发生一系列浪漫的爱情故事。 “宾勾！”狄丽巴打了个响指，“我已经连续几年没歇过一天了，这次来羊城举办一个发布会，就在明天下午。今天难得有时间，还不赶紧偷跑出来放松一下？” “也就是说，你的行踪是临时起意，应该没有人知道？”秋枫挑眉。 狄丽巴一愣：“那倒不是，我跟助理打了招呼……” “然后就跟来了一个人？”秋枫嘴角微翘，换了个说辞，怕顾灵儿多问。 狄丽巴面色一阵变换，没有说话。 思索了半天，拨通了一个电话：“给你们发个地址，马上来接我。丽姐他们不用来。” 有人索命，谁能忍气吞声？ 想来不管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吧？至于是谁从中作梗，那就得靠她自己的本事调查了。秋枫可没送佛送到西的想法。 “看样子今天不能和狄小姐共进晚餐了，真是遗憾。”秋枫装腔作势客气了一句。 “会有机会的，下次我请你们。”狄丽巴回眸一笑，百媚生。 提醒了一句，秋枫也不再多提，换了个话题和灵儿闲扯起来。 只不过难得看到大明星，还是国内当红花旦，明显顾灵儿对狄丽巴的好奇紧，不管什么话题，总是能扯到她身上，让秋枫气结，这小妮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追星的爱好。 五点二十，宝马稳稳地停在了福馨花园门口。不知道何时，一辆房车跟在了后头。 “慢走。”秋枫下了车就开始挥手，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狄丽巴下了车，拉住了顾灵儿的手：“加个微信吧，今天你帮我一个忙，下次有机会一定请你们吃顿饭表示感谢。” 吃顿饭就完事了？ 阿枫哥想起来之前脑子里的恶毒想法。 “好的！”顾灵儿很爽快，一扫码，一添加，搞定。 大明星大美女的请求，换做普通人也很难拒绝，更何况顾灵儿还算她小半个粉丝。 这要是告诉严小婷和沈小雅，估计能把她们羡慕死。顾灵儿美滋滋的想着。 “秋枫先生，你也留一个吧。”狄丽巴眼神明亮，带着一抹狡黠。 秋枫犹豫，沾上这个女人，本身就是大明星身份，又有不轨之徒想暗杀她，牵扯的太多，肯定少不了是非麻烦，秋枫并不想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摆摆手：“我不玩微信。” “那就留个电话吧。”狄丽巴没有放弃。 推辞一次是客气，推辞两次就是不给脸了。 秋枫眉头微蹙，看顾灵儿挺喜欢她的，也不好再次拒绝，接过手机随手输了号码。 狄丽巴拿回手机，直接按了拨打键，然后秋枫的裤兜里便传出了“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的铃声。 看到狄丽巴惊诧的眼神，秋枫倒是淡定的摸了摸鼻子。 从车上找了支签字笔，狄丽巴摘下自己的帽子，在上面刷刷签下了名字，送给了顾灵儿。 “再见。”狄丽巴露齿一笑，坐上了房车，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则坐进了宝马驾驶座，一前一后驱车离去。 “狄姐姐慢走。”顾灵儿告别。 顺着小区已经有些破损的道路回家，一进门，便看到顾父坐在桌边看着电视，而顾母则端着一锅鸭煲走出厨房。 “爸妈，我们回来了。”顾灵儿雀跃。 “回来了？快上桌吧。先吃蛋糕！”顾母招呼。 和二老打了个招呼，秋枫坐下。 “阿枫，陪我走一个？”顾父笑眯眯地说道。 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深刻的皱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不少，但性格忠厚实在，很好相处。 “今天灵儿生日，陪叔叔喝个痛快。”秋枫笑着点头。 “哈哈，好。”顾父开怀。 “死老头，少喝点！”顾母沉着脸叮嘱，却不像往常那般禁止。 “不喝醉。”顾父保证道。 等小妮子许了愿，开始切起蛋糕，秋枫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顾母：“阿姨，这是我和灵儿一块儿送您的礼物，一点心意，务必要收下。” “快打开看看。”顾灵儿在一旁催促，“这是我陪枫哥哥逛了好久才选的礼物。” “灵儿生日，怎么还送我东西？”顾母接过盒子，好奇问道。 “有句话说得好，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难日，您对灵儿有生育养育之恩，当然要送礼！”秋枫笑道。 听秋枫这一席话，顾母明显有些泪目，这可比顾灵儿送她生日礼物还要沉重。 “快拆开看看，孩子的一番心意。”顾父帮腔。 包装拆除，轻轻打开盒子。 一只碧绿的手镯呈现在眼前。 024 苏沫沫 “不是什么名贵的礼物，还希望阿姨不要介意。”秋枫语气带了些歉意。 他缺钱吗？不缺。 他不舍得花钱吗？舍得。 但正如他送给顾灵儿的只是一条普通的银质项链，送给顾母的这个手镯同样不能名贵，以他目前的身份，以及和顾家关系，暂时只能送这些普通的礼物，不然会对他的身份和目的产生怀疑。 他更希望自己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相处。 当然，他决定作出一些改变，可以让顾父顾母更放心的把顾灵儿托付给他。 “阿姨很喜欢。”顾母眉开眼笑，当即戴在了手上，越看越喜欢，对秋枫愈发满意，虽然没什么钱，但待人礼貌，做事有担当，眼瞅着他和顾灵儿日渐亲密，从不反对。 “喝酒！”顾父招呼。 “我敬您。”秋枫笑着举杯。 酒足饭饱之后，顾灵儿回房做功课，秋枫则冲了个凉，准备出门散步。 时间指向了七点，秋枫刚要出发，有人轻轻敲门。 “门没关。”秋枫回了一声。 半年来除了出门和睡觉时间，他就没锁过门，一来他这没什么值钱的家伙，家徒四壁，不怕人惦记，二来也方便顾家人登门，尤其是顾灵儿那小妮子。 门开，一个体型稍显娇小的年轻女性踏进大门。 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穿着帆布鞋，一身宽松的休闲装，身形干练，画着淡妆，看上去年纪不大，柳叶眉，皮肤白皙，脸上带着好奇之色打量着秋枫的居所。即便衣服宽松，胸前硕大的玉兔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夺人眼球，但领子很高，无限春光难以窥得丝毫。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美女一个接一个，难道老天开眼，阿枫哥的桃花运到了？ “美女，有何贵干？”秋枫看了许久，有些受伤，竟然发现自己估摸不出那一对汹涌的规模。 自认看胸识女人的阿枫哥，走眼了。 罕见！ “您是秋枫先生？”美女眸如点漆，声音糯糯的，很客气。 “我是秋枫。”秋枫点头。 “您好，我叫苏沫沫，是花区分局的实习警员，我们今天上午收到消息称，黄金宫发生严重的打斗事件，还造成了人员伤亡，您是在场的目击证人。所以我想来咨询几个问题。”苏沫沫开门见山。 “你是警察？”秋枫神色一动。 难怪看站立、行走的姿势有些格斗的底子，原来是警察，没想到一个分局的警察都收到消息了。 不过—— “还是实习警察？” 这年头，当警察的妹子颜值都这么高了吗？要不自己也去警察系统混混？ “是的。”苏沫沫坦然回应。 “冒昧问一句苏警官，你知不知道黄金宫是什么地方？”秋枫眯着眼。 黑虎帮自己的地盘，帮派成员内讧造成伤亡，只要没有造成不良的社会影响，不是应该求之不得吗，警察什么时候喜欢管这种闲事了？ 更何况，没有人报案，也没有任何证据，连案子都立不了，还派人调查？ 还只是派了个实习期的警察…… 估计也没指望她查出什么东西吧？ 秋枫嘴角翘了翘。 “黄金宫是黑虎帮控制的一家娱乐场所，藏污纳垢，作奸犯科，不是什么好地方。”苏沫沫眼神透着些许憎恶。 娱乐场所？分明就是做皮肉生意的天堂，不，地狱！ 碍于脸皮太薄，她没敢直接说那是怎样一个销金库。 秋枫看在眼里，心底暗笑，没想到还是个挺有正义感的小妞，脸上却是一片茫然：“黑虎帮是什么？是黑涩会吗？我并不知道黄金宫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几天我借了一朋友几百块钱，他在黄金宫工作，拖了好几天没还钱，我今天是去催债的。” 哈？ 苏沫沫傻眼：“催，催债？” 难道这个人不是因为被绑架带到了黄金宫，然后黑虎帮发生内讧他才侥幸逃脱的吗？ 怎么变成借钱不还去催债的了？ 难道是情报有误？ 还是因为他受到了一些压力，不肯透露？ “秋枫先生，您是不是被威胁了？不要害怕，只要你指正，警方一定会保护你的。”苏沫沫有些心急地说道。 被威胁？ 秋枫眨眨眼，察觉到警方收到的消息，和自己的想象有点出入啊。 不过，他本就不希望警方卷入进来，又怎会主动透露。 透露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自首吗？ “苏警官。”秋枫大手一按，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离开黄金宫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一些异动，但我想只是有人在吵架摔了杯子之类的小物件，也就没有十分在意。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秋枫苦笑。 吵架摔杯子？ 苏沫沫感觉胸口一闷：“可是我收到的消息明明是出了人命！秋枫先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出了人命？”秋枫一脸“震惊”。 “而且警方收到确切消息称，你是在场的。秋枫先生，你在隐瞒什么？”苏沫沫上前两步，一股香风袭来，双眼紧盯着秋枫，企图看出蛛丝马迹。 自从上午接受了卫勋的任命，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调查这件事情，查到了獒犬是在羊城一中附近带走的秋枫，而秋枫目前居住在这里，本打算下午就联系秋枫，不过一来她没有办案经验，二来卫勋把她叫过去亲自叮嘱了一番，这才改到晚上来探探秋枫的口风。 她敢肯定，秋枫一定知道很多。 秋枫的眼神往下瞥了瞥，还是没办法越过苏沫沫的领口，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苏警官，耳听为虚，不要轻信传言。事实上我已经告辞了，离门好远才听到一些动静。” 隐瞒什么？鬣狗是我杀的，獒犬是毒蛇杀的，我当然得隐瞒了…… 苏沫沫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见秋枫丝毫没有透露的意思，不禁有些焦急，加快了语速：“秋枫先生，我是来帮你的，打击犯罪分子是我应尽的职责，也是每个良好市民的义务，你不必顾虑什么对我有所隐瞒。” 她仍然觉得秋枫是因为被人威胁才保密。 打击罪犯？职责？义务？ 秋枫眨了眨眼。 这小妞，还真是实习的警员啊，天真的可以。 黑虎帮身后是谁？ 是杜家。 杜家背后又站着谁？ 羊城警局一把手也是杜家的人！ 你一个分局实习的小警员…… 哪来的勇气和正义感？ 阿枫哥是良好市民没错，可是却不想尽那个义务。 隐瞒有什么好处？有毒蛇打掩护，自己才好隐藏身份，杜家有什么动作毒蛇那也多少能打听点消息，甚至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可以找毒蛇帮忙，比如到水云间吃顿饭。 不隐瞒又有什么好处？大概会先得到一个“良好市民”的锦旗，然后毒蛇反咬一口，他就会以“防卫过当”判决牢狱之灾。 权衡之下，阿枫哥估计傻了才会坦白。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但是看着苏沫沫那坚定的眼神，秋枫心里暗暗赞许，大概也只有刚从校园离开的年轻人，才会一腔热血，带着梦想和目标不断努力和拼搏吧。 “哎，既然苏警官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坦白一个事实吧……”秋枫叹了口气。 苏沫沫眼睛一亮，脸上带了些兴奋的红霞：“秋枫先生打算协助我了吗？” 秋枫头摇摇头，垂头丧气道：“我的钱没要回来。” “……” 025 我是好人？ “秋枫先生！”苏沫沫气恼，“我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好好配合。” 秋枫收起了笑脸：“我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打斗事件，或是什么人员伤亡。” 要不是这个女人姿色上上乘，秋枫才懒得跟她这么多废话。 “可是根据线报，秋枫先生中午是在水云间吃的午饭，甚至是毒蛇亲自招待！”苏沫沫抛出了底牌，“而且之后毒蛇就接收了水云间，成为了那里的代理老板，而在之前，水云间是獒犬的领地。” “你说毒蛇啊，就是这个混蛋！欠了我几百块钱不还。”秋枫脸红脖子粗的咒骂。 “秋枫先生！”苏沫沫打断道，“您还想否认你被獒犬绑架，结果却是獒犬失踪的事实吗？虽然是毒蛇谋划了一切，反戈一击，但我敢肯定，这事一定和您有密切关系，只要您肯做污点证人，指正毒蛇，我一定把他绳之以法，同时保证你的安全。” 因为说话过急，她几乎没换口气，脸上浮现一层红晕。 “我知道你受到了毒蛇的威胁，甚至他可能在水云间和你有一场交易，但是他们是黑暗势力，您信得过他们吗？不能！但是我值得您信任，警察值得您信任，只要您鼓足勇气，我们通力合作，一定可以利用这次事件把他们连根拔起！” 苏沫沫手舞足蹈地说着，甚至有一滴唾沫沾到了秋枫的嘴唇。 秋枫听得目瞪口呆！ 这世上，怎么会有脑洞这么大的人？还是个美丽动人的女警察！ 毒蛇是幕后主使？ 他威胁了自己？ 在水云间吃饭是秘密达成了协议？ 这…… 秋枫都怀疑自己其实下午没去游乐园，而是在家睡了一觉，现在还没梦醒…… 听着好真实！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苏沫沫小脸一片通红，埋低了头：“让秋枫先生笑话了。” 但很快，她又抬起头，目光坚定：“秋枫先生，我相信您是个好人，决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否则他们只会更加嚣张，更加猖獗。” 我是好人？ 秋枫手一抖，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苏警官，我很感激你的信任，你要是不嫌弃，你可以直接叫我秋枫，我就一普通人，又是先生又是您的，实在太折煞我了。” “好的，秋枫。”苏沫沫面上一喜，感觉秋枫是打算坦白了，“你叫我沫沫就好。” 这可真是一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女人啊！ 秋枫感叹了一句，接着说道：“首先，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拥有一切男人应该具备的优点，尤其是诚实！” 秋枫目光殷切，言辞凿凿，实在是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 什么叫吹牛不打草稿，说谎不问出身？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屁话？ 这就是！ “尤其是对你这么美丽漂亮的女孩儿，我又怎么舍得欺骗你呢？”秋枫恭维了一句，接着说道，“我之前确实隐瞒了一些事实——” “我是被獒犬绑架过去的！” 苏沫沫眼睛一亮，等待下文。 “只不过，说是绑架，但其实是他需要找我帮忙，只是手段强硬了一些，没有征求我的同意。而到了黄金宫，我们一番商讨之后，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的无礼要求，然后直接离开了。之后他是否和毒蛇发生了冲突，我并不能肯定。” 秋枫口若悬河，编故事的能力可谓一等一。 “其次，毒蛇欠我几百块钱，也是事实，我到水云间吃饭，就是他提出的，说是请我一顿饭，免了他的债务……” 听着他滔滔不绝的瞎鸡儿扯淡，苏沫沫的脸色黯淡了下去。 连唯一有可能提供线索的证人，也推三阻四，不肯配合，让满腔热血的她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黑虎帮究竟有多大的势力？能让一个普通百姓都不相信警察，为他们打掩护？ 正义的警察，竟然对抗不了邪恶的黑暗势力？ 难怪连卫局长都跟她说“不要抱太大希望，尽力而为”。 苏沫沫失魂落魄。 看到苏沫沫无精打采的样子，秋枫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初步达成，也就停止了瞎掰：“苏警官？” “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若是想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务必要告诉我。”苏沫沫声音有气无力，毫无刚刚的斗志。 这是打算暂时放弃了。 秋枫点点头：“有什么消息一定及时联系你。我送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出去散散步。” 将苏沫沫送到楼下，骑上一辆小电动离开。可以看出苏沫沫的家境似乎也只是普通。 秋枫看着她的背影，灯光打在背后，将他的面容融进了黑暗。 好人？ 秋枫摇头失笑。 多久没听到这个词汇了？或者说，似乎从没有人这么称呼过。 一个杀手，会是好人？ 别说那些秋枫手下的亡魂，他自己也早已不会这么定义自己了。 当杀手之前呢？ 除了在公孙无争的监督下读书和练功，他剩下的时间都在和村里那几个玩伴调皮捣蛋，不是偷这家的鸡蛋，就是挖那家的番薯，有一次还宰了一只了鸡想尝试做叫花鸡，结果把人家的茅屋给点着了。 村里的长辈都喜欢叫他混世小魔王，这名头也更适合他。 当然，他也没想过当一个好人，也不会做一个坏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他想做一个祸害。 尤其是祸害美女，吾将上下而求索…… 等苏沫沫远去，蝉鸣渐渐恢复，秋枫才迈开步伐。 七点一过，白天的燥热又开始渐渐消退，月光如练，洁白而柔和，让人心神祥和。 刚刚苏沫沫还在的时候，周围万籁俱寂，一股强大的气势潜伏在左右，仅仅是泄漏的威压就让百虫不敢反抗。 而中心，是秋枫。 没有杀意，只是戒备和警惕。 苏沫沫的周围有强者守护！ 这个涉世未深的女人，身份不简单啊。 秋枫表现出毫无察觉的普通人模样，直到对方离开才动身，不想引起莫名的敌意。 只不过，往前溜达了五分钟，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哀嚎。 “哎呦，我这一把老骨头，痛死我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老伯，您没伤着吧？”苏沫沫焦急的声音传来。 “没伤着？我老腰都断了！你说有没有事？”老头子中气十足，“你怎么骑车的？不知道看着点路吗？” 秋枫停下了脚步，思忖了一会儿，才踱步靠近。 026 佩服你的勇气 碰瓷！ 秋枫脑中划过这个词。 光听那老头中气十足的声音，他就知道这家伙身体好得很，哪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福馨花园是老旧的小区，这里的居民也住了二十多年，年轻一代有更高的追求，大部分都在羊城有了良好的发展，基本上都搬走了，留在这里的大多是上一辈的老人。 就像那些农村，年轻人向往更繁华现代化的世界，而留守的总是老一辈。 或者说，这里就是一个农村，只不过条件好了些，并位于城市当中。 但它已经跟不上这座城市的节奏。 难怪听说有地产开发商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它头上。 这么好的地段，却是这么老旧的小区，只住着一些老人，简直是一块肥肉。 而这个碰瓷的老头，秋枫听说过，名字忘了，都称呼他叫老桂。家里两个儿子，老大混黑去了，就在羊城，老二跑出去做生意了，很少回来。两个儿子都不太孝顺，老伴也已经过世，平时只剩他一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老头就开始干起了碰瓷，不找乡里乡亲的麻烦，专挑外来户下手。 尤其苏沫沫这种，一看就面善的小姑娘，还骑着小电动，没钱没势的。 秋枫走近的时候，事发地点的情况也看清楚了。 老桂躺着地上哀嚎，苏沫沫在旁边手足无措，满脸通红，小电动停在一边，还有三个看戏的邻居。 这个老桂是个惯犯，只不过一来看他孤家寡人，二来没坑过街坊邻居，也就没人举报。 那些被讹诈的人也不认识他，加上他讹的数目不高，故而屡屡得手。 不过今天注定是要踢到铁板了。 “老伯，我赶紧送您去医院吧。”苏沫沫焦急道，虽然只是普通的冲撞，力道不大，但看这老伯的模样，似乎挺严重的。 可能伤到了筋骨。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自己可担待不起。 还是赶紧送医院比较好。 老桂一听，心里笑开了花，这姑娘可真是傻的可爱：“不用不用，我家里有跌打损伤药，敷一敷就好了，只不过我那药是家里祖传，可不便宜。” 送医院？ 他身体好得很，到医院除了一个体检就知道他根本没受伤了，怎么讹钱。 “可是看您这样子，还是送医院比较保险。”苏沫沫担忧道。 “不用不用。”老桂连连摆手，“我这身体我自个儿知道。回家躺个两三天，再敷个药，保证生龙活虎。只不过我那药配置的成本就得三四百，我孤家寡人，又没有工作，你可不能让我自己掏腰包啊。” “您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苏沫沫纠结。 万一没这老伯说的这么轻易，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她多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你放一百个心，实在不行，我肯定自己跑一趟医院。”老桂眼睛一亮，心想这姑娘上钩了。 “那我给您八百块钱吧，多买点药补补身子。”苏沫沫身边就一个电动车，打车来回也不方便，见老桂坚持，也就不再强求，而是掏出了钱包。 看戏到这里，那三个路人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老桂也是喜上眉梢，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 秋枫眉头一挑，从树荫下走了出来：“老桂，怎么又在碰瓷了。” 两人将目光移了过来。 老桂听到有人出头，心里一突，暗自打鼓。 能叫得出他名字的，自然都是街坊邻居，只不过从没人拆他台过，怎么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 老桂名声在外，秋枫虽然知道这个人，但互相从没接触过，他和秋枫也只是打过两次照面，看着有点眼熟罢了。 看了两眼，确定不是熟人，老桂当即发难：“你是谁？不懂得尊老爱幼吗！我一个老人被撞了一下闪到了腰，小姑娘心地善良才给我一点医药费，你不要血口喷人！” 眼看好事要成，甚至比预计还翻了一倍，断他财路犹如杀他父母，又不认识秋枫，怎会和他客气。 “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她是谁不？”秋枫咧嘴一笑。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想知道，有身份就了不起吗？就能欺压我一个老头子吗？把人碰伤碰坏就不用赔偿吗？”老桂振振有词。 “她是警察。”秋枫淡淡道。 “警察又怎么样？警察就不……警察！她是警察？”老桂一蹦三尺高，瞠目结舌。 这女娃，是警察？ 一股凉气窜上了头顶，老桂头皮一麻。 虽然这女娃娃看着挺和气的，还没什么心眼，一骗一个准，可毕竟是个警察，现在钱到手了，等人家回过味儿来，找人收拾他怎么办？ 他一个违法老头，落在人家执法人员手里，讨得了好？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死心，把目光落到了苏沫沫脸上，小心翼翼道：“你是警察？” 苏沫沫点点头：“我是花区分局的实习警员。老伯，你真的是碰瓷吗？” “碰瓷碰到警察头上，我真佩服你的勇气。”秋枫揶揄道。 “我不是碰瓷！那啥……”老桂矢口否认，眼珠一转，“挣扎”着起身，“我家里还有点事，这点小伤我随便歇两天就好了，就不麻烦这位女警官了。” 实习警员？ 那还是警察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 “诶，老伯……”苏沫沫喊道。 老桂哪里敢留，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警官，老桂的身子骨硬朗着呢，不用担心。”秋枫阻止。 苏沫沫作罢，回头看着秋枫，有些不满道：“秋枫，不用叫我苏警官，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毕竟到羊城实习还不足半个月，更是第一次接受任命，平时在警局的同事也都是直呼她的名字，“警官”对她一个刚离开校园的女生来说，一下子确实不适应这个称呼。 “那好吧……”秋枫摸摸鼻子，笑道，“沫沫。” “这个老伯，他真的是碰瓷的吗？”苏沫沫看着老桂临走的模样不似作伪，有些担忧。 秋枫耸耸肩：“这家伙，其实也挺可怜的，老伴死得早，两个儿子又不孝顺，很少来看他，大概是对生活有不满吧。” 世上又有几人对生活是满意的？ 像老桂这种孤寡老人更是不在少数。 街坊邻居虽然同情他，但是他这些行为，使得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现在还跟他来往的人基本为零。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其实我也有点怀疑，明明路上没人，突然窜出来一个就躺在了地上。”苏沫沫将几根青丝捋到耳后。 “那你不仔细分辨就打算掏钱？”秋枫惊奇。 苏沫沫颇为不好意思：“但是那个老伯挺逼真的，不像骗人。” “……这年头不是演员才有演技。” “万一是真的呢？”苏沫沫反问道。 秋枫一怔。 “如果真的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却担心是碰瓷而不伸出援手，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怎么办？”苏沫沫目光坚定，就像刚刚劝说秋枫站出来指正时的那个眼神，“尽管十个里面可能有九个是碰瓷的，但只要帮助了真正需要的那个人，我就觉得是值得的。” 秋枫抿了抿唇，笑道：“真佩服你的勇气。” 这句话刚刚对老桂也说过，语气揶揄，此刻却是发自肺腑。 这个女孩儿，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社会，真是一股清流。 027 密谋 宁愿帮九个坏人，也不希望错过那一个需要的人。 毫不夸张的说，简直就是助长居心不良人群的气焰。 可能现在还只是十人有一个真正需要帮助，被苏沫沫的这种精神一鼓励，就变成了“百里挑一”。 到时候的她该如何自处？ 会因为帮到了需要的人而受到世人嘉奖，还是助长了不良风气遭受谴责？ 所以秋枫说，佩服她的勇气，尽管并不认同。 这种事，有多少人能做，又有多少人敢做、敢想。 难怪，明知道黑虎帮是羊城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仍然义无反顾，企图从秋枫这里找到蛛丝马迹，打开局面。 正义感十足，充满正能量。 秋枫眯着眼，更为认真地打量了苏沫沫一遍。 因为担心老桂的伤势，苏沫沫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出了点汗，宽大的休闲T恤混着汗渍贴在身上，让玲珑曲线明显了许多。 这一看，瞬间有些挪不开眼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说的大抵就是这种吧？ 活了二十几年，阿枫哥也没见过这般无法估量的伟岸。 秋枫移开视线，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猥琐：“留个VX吧，我要是有什么黄金宫事件的线索也方便通知你。” 晚饭之前还和狄丽巴表示不玩这个软件，转眼就向另一个异性要VX，区别对待在秋枫手里玩的出神入化。 …… 一家知名夜总会。 底下播放着激情澎湃的重金属音乐，舞池里扭动着疯狂的人群，形形色.色的男女彼此拥挤贴近，发泄着多余的精力，甚至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喊叫。 而在楼上的包厢里，坐着几个年轻的公子哥。 平常这些大少爷来这里消费，身边都陪着一两个姿色过人的模特或者小明星，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五六个人围在一起，没有翘二郎腿，只是开了一瓶酒，点了几根软中华。 坐在角落的杜江猛抽了一口：“大少，那小子身手比想象的还好，獒犬手下十几个人全被他一个人干趴下了。” “听说獒犬还动枪了？”曹子傲的心情不是很美丽，阴着一张脸。 獒犬的名头他如雷贯耳，很多年前他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就听说过獒犬的名头，去杜家做客时也见过几次，身形高大，气势迫人。 当年在虎王手下可是一员猛将，砍人比谁都麻溜。虽说安逸了几年，但那股子狠劲可还没散，手下几十号人，更是动用了一把手枪！即便如此，那个秋枫竟然只是受了轻伤，趁乱逃离，实在是让他吃了一大惊！ 杜江解释道：“根据毒蛇的说法，獒犬知道秋枫有几把刷子，就把他们三个的人手集合起来，想让秋枫和他们两败俱伤，又吩咐鬣狗黄雀在后，把他们一起干掉，嫁祸给秋枫。只不过他们看穿了獒犬的打算，抗命不从，獒犬铁了心要除掉他们，就动了枪，直接打死了螳螂和花猫，秋枫就是趁他们内讧的机会跑了。” “獒犬有枪在手，那毒蛇是怎么反杀的？”曹子傲皱眉。 “毒蛇说他见机不妙，躲在沙发后面和獒犬开始谈判，打算拖延时间。鬣狗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看到只剩獒犬和毒蛇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起了野心，接近獒犬之后突然就下了黑手，但没能一下子搞死，两人缠斗之余，枪却掉在毒蛇手边了……这个獒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杜江骂着，也不由得感叹这个毒蛇实在是走运。 “虎王没过问？”曹子傲询问。 虎王，是黑虎帮老大的专有名号，不管他之前怎么称呼，到了那个位置都得尊称一声虎王。 即便曹家的权势还在杜家之上，提到虎王也带了几分敬意。 虎王毕竟是羊城地下世界的几个巨头之一，随便一句话都能让整个羊城抖三抖。而他不过是曹家的第一继承人，辈分上就差了一截，更不要说即便他老子遇到虎王也是礼让有佳。 “毒蛇他们三个本就是虎王安插的人手，獒犬却是我爸好不容易扶持起来的，这次下决心想干掉毒蛇，估计也是打算和虎王摊牌了。虎王最近动作小动作不断，不安分的很！这次剔除了獒犬，毒蛇上位，他对黑虎帮的掌控更深，得意还来不及，哪有什么意见。”。 杜江吐出一个烟圈，突然骂道：“妈的，今天我爸狠狠打了我一顿，说獒犬这个棋子至关重要，却因为前功尽弃了！要不是我妈求情，现在还特么跪着呢！我那个大哥，现在指不定在哪开酒庆祝。” 忽明忽暗的烟头下，可以看到杜江不仅仅是脸肿，已经面目全非，破相了，可见他爹下手之重。 “看样子虎王也是不甘一直看你们杜家脸色，想要自立门户了。”曹子傲淡淡瞥了一眼。 作为房地产行业的龙头，曹家想要发展壮大，免不了和地下势力打交道，和杜家走的也很近。但要是杜家和黑虎帮没了瓜葛，那杜家就少了一半实力，杜江也就不值得他继续拉拢了。 杜江一言不发，只顾着抽烟，显然心情沉重。 他虽然冲动，但不是没脑子。 包厢里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出声：“也就是说，獒犬动枪，不是针对那个秋枫？” 曹子傲心里一动，看了眼说话的人，他叫孟云，是家里的独生子，也是他最近尽力拉拢的对象。 孟家的生意也很大，并不比曹家和杜家小多少。最出名的是一家羊城最大的娱乐公司，而且掌握着一小半新闻媒体的力量。 谁掌握了舆论，谁就掌握了话语权。 因此对这个孟家少爷，曹子傲也相当客气，点头道：“孟少慧眼如炬。我们之前只注意到他从獒犬手下完好无损的逃脱，却不曾想獒犬那个时候对付的不是他……经孟少一分析，看样子那个秋枫也没想象的那么厉害。” “真要能从枪底下脱身，这秋枫就不是人了！”孟云笑道。 “怕是那些特种部队的兵王也没几个做得到！那个秋枫？别侮辱我们天朝的兵王。”另一个人笑道，他叫吴永，也是昨晚在一中门口的四个人之一，身份地位上较这三个差了一截。 “不过我爸已经警告过我了，出了这档子事儿，近期内不准我再惹是生非。”杜江灌了一口酒，闷声说道。 曹子傲大手一挥：“你就好好养伤。那个秋枫，我一定让他在你跟前磕头求饶。” 嘴上如此，心里对杜江颇为不屑。 手里握着黑虎帮和公安部门两张好牌，黑白通吃，却不知道好好利用，打的一塌糊涂，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那就先谢谢大少了。”杜江倒上酒，举杯道。 几人碰杯之后，孟云又提起了一个话头：“最近那个大明星狄丽巴来羊城了，明天下午会举办一个发布会。” “怎么，孟少有兴趣？”曹子傲打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说我，相信曹大少见过她之后，也会茶不思饭不想。”孟云嘴角玩味。 “是吗？那我可要见识见识了。”曹子傲露出感兴趣之色。 “哈哈，那我安排一下，明天晚上举办一个晚宴，几位可都要赏脸啊。”孟云举起酒杯和曹子傲碰了一下，交情初步建立。 028 大小姐有请 十点半，秋枫回到家，顾灵儿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听到动静，轻轻敲打着衣柜。 “灵儿，还没睡呢？” “嗯。枫哥哥，谢谢你，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顾灵儿小脸绯红。 初吻给了最亲近的枫哥哥，心想事成。 秋枫不得不感叹，这个年头，哪怕是顾灵儿这种成绩优异家教又好的女孩，都变得开放起来。要是搁在十年前，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刚刚有人找你？”顾灵儿问道。 尽管秋枫和苏沫沫是站在门口，但房子不大，穿过两道门就是她的房间，估计是听到了谈话声。 “恩，一点小事。”秋枫淡淡一笑，“灵儿，还有三个多星期就是高考，你打算考哪所学校？” “南都大学！”顾灵儿信誓旦旦。 “不错，枫哥哥支持你，加油。” 龙都、海市、羊城、深市，是大陆从北到南经济实力最强的四大国际大都城，不仅经济发达，教育也是首屈一指，龙都首府大学、海市国际大学、羊城南都大学、深市南国大学，亦是国内最具竞争力的名牌大学，各有千秋，不相上下。 身为羊城人，一般首选都是南都大学，但即便是对本地有一定优惠政策，录取分数也是高的惊人，可见顾灵儿的成绩确实优异。 “枫哥哥。”顾灵儿欲言又止。 “恩？” “过两天就是5月20号了。”顾灵儿忍着羞意，暗示着什么。 5月20日？有什么特殊吗？秋枫不解。 信息化时代，内事问度娘，外事问谷哥，秋枫也不矫情，连忙掏出手机。 一查之下，忍不住有些傻眼。 几年没回国，现在竟然流行这玩意了？现在的小年轻，还真是会玩。 难怪最近看新闻看到过好几次520的字眼，还以为和他没什么关系呢…… 秋枫轻轻咳了一声：“要不，去看一场电影？” “好呀，我晚自习请假。”顾灵儿眯着眼笑，幸福洋溢。 这就是优等生的特权了，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老师一般都会答应。 “不早了，赶紧睡觉！”秋枫叮嘱。 “晚安，枫哥哥。” “晚安。” 秋枫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养神。 今天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啊。 先是獒犬把他绑去了黄金宫，发生了一场流血、篡位事件，又帮顾灵儿庆祝了一下生日，再去游乐园拿走了顾灵儿的初吻，竟然还顺道救了一个当红明星，回来之后又碰到女警察上门查证。 秋枫感觉自己的生活突然之间，像是湖面投入了好几块石头，激起了数圈涟漪。 如果说生活像茶壶里的水，现在的感觉就仿佛出现了沸腾的迹象。 黑虎帮的举动，引起了秋枫的警惕，看样子和杜家、曹家杠上是必然的了，而一旦卷入这些纠纷之中，半年来的平静必然会被打破。 “也罢……”秋枫喃喃，冷蝉在他指尖飞速旋转，“老伙计，从今天起，你又有了需要守护的人。” 等顾灵儿高考结束，他也该换个工作了。烧烤摊并非长久之计，只是为了更加自由、可以接送顾灵儿罢了，等顾灵儿上了大学，他势必需要另一个更合适的工作。 睁开眼睛，秋枫起身走进了洗手间冲澡。散步近三个小时，期间还打了两套拳，早已出过汗。 脱去衣服，镜子里的他肤色略黑，浑身的肌肉棱角分明，块头不大，却充满了爆炸的力量感，腹肌更像是砖砌一般，体脂仅有百分之五！ 这道充满力量的体魄，腹部却有一道极为可怕的伤疤，一直从左胸穿过了整个腹部，可以想象，若是再深入一点就能开膛破肚。 通过镜子里看着这道伤疤，秋枫轻轻抚摸着，目光逐渐冷冽了起来。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无法忘记挥起屠刀的……那个人！ 彻骨的恨！ 谁能想象，当时他的肠子都已经完全暴露出来，拖着肠子开车亡命，甚至流到了刹车边上，才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在车上给自己动手术。他忍着剧痛亲自把肠子塞回肚子里，又一针一线亲手缝上，足足熬了三天，才得以保命。 他手里有金疮药，敷在普通伤口痊愈后不会留下伤疤，但这条伤口却是他特意留下，时刻用来提醒自己。 即便他是业内第一，也会失败！ 杀手以伤疤为耻，但是难度越高的任务，目标的保卫措施相对也越全面，借助枪支等普通的暗杀手段已经无法完成任务——躲子弹可不是秋枫的专属能力，那些顶级保镖虽然价格极为昂贵，却物有所值。 更有甚者，即便动用*都可能被专业人士拦截！ 这种情况下，潜伏近身突袭，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一切顺利则功成身退，假如拖延就会陷入极大的麻烦，只能浴血奋战，事后更是需要时间来完全消除自身的痕迹，即便气味都不能留给警犬。 事实上，很多杀手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却总会留下痕迹被试图复仇的人查到真实身份，反而请动更厉害的杀手血债血偿。 秋枫也是如此，随着他接取任务的难度提高，他受伤的次数开始增加，但严重到留下血迹的仅有一次，留下的就是这条伤疤。 也是这次经历，让他心灰意冷，回到了国内。 甚至瞒着公孙无争，独自承受。只是说自己累了。 每次洗澡都会看到，却不是每次都会让他思绪涌动。 他回到国内，躲在羊城养伤，不仅是身体，也是心灵。 今天，顾灵儿治好了他心灵的创伤。 翌日，秋枫依旧用那辆破自行车载着顾灵儿到了学校，然后骑上车准备前往CBD区域。 烧烤摊的收入基本够他支付顾家的房租，还能有六七百的剩余，偶尔出去吃一顿，喝喝酒，或者去地摊淘几件衣服。 尽管瑞士银行卡里留着两个亿，哦不对，公孙无争已经转走了一半——尽管留着一个亿，在昨天进入水云间之前，他是不打算动这笔钱的，不过既然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轨迹，这笔钱就需要花在刀刃上。 比如，投资。 一个亿很多，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而言，一个亿是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但是一个亿又很少，对剩下的百分之一而言，一个亿只是一个起步的资金。 至于投资哪个行业，他需要慎重考虑，杀人他在行，金融却一窍不通。 依旧是那个转角，秋枫刚转过弯，一辆黑色奥迪的驾驶座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打扮的司机拦在跟前，微微躬身道：“秋先生，大小姐有请。” 秋枫停车，眉头微蹙：“大小姐？” 除了黑虎帮和警察，竟然有第三伙势力找上了他。 将自行车停在老地方，一头钻进了奥迪，司机也不磨蹭，迅速启动离去。 一边默默比较着奥迪和狄丽巴那辆宝马的舒适度，一边套着话：“你家的大小姐是谁？” “秋先生，您到了就知道了。” “她几岁了？” “秋先生，大小姐的年龄是保密的。” “她长得漂亮不？” “秋先生，您等会就知道了。” “她有男朋友了吗？” “秋先生，大小姐的私事我没资格知道。” “她找我做什么？” “秋先生，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 “秋先生，您闭嘴可以吗？” “……” 029 没有人可以阻止 司机不说话，秋枫一个人也无趣，开始在车上打盹。 约莫八点时分，车子缓缓停下，司机叫醒了假寐的秋枫，秋枫揉揉眼看去，已经身处一个地下车库。 “这是哪儿？” “鼎盛大厦！”司机下车，将秋枫带到了电梯入口，开门是足足能容下十八个人的空间。环顾一圈，就可以看到六个这样的电梯，错列四周，至于没看到的不知还有多少。 进入电梯，秋枫定睛看去，就被电梯里密密麻麻的楼层按钮给晃瞎了。 这是……足足99层！ 司机摁下了最上面那个按钮，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楼层。 秋枫有点傻眼，悄悄咽了口唾沫：“你家大小姐，不会是鼎盛大厦的主人？” “是！”司机言简意赅。 我去，有钱人啊！ 秋枫眼睛一亮，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有了点兴趣。难道真的是哪个富家千金在茫茫人海之中，看到了发光发热的我？ 我就说嘛，是金子，到哪都是那么瞩目迷人，御姐少妇萝莉前仆后继，投怀送抱。 让美女来的更汹涌些吧！ 秋枫一脸傻笑。 “叮！” 到了一楼，电梯门开，涌进来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穿着职业装，有相熟的互相聊天，看样子都是在这里上班的。 这些人进电梯的时候扫了一眼司机和秋枫，然后有意无意的，不约而同向司机旁边靠了靠，秋枫周围却是一圈空白——到哪都少不了以貌取人的家伙。 秋枫咧咧嘴，也不在意，这些人肯定是被自己的帅气逼退，可以理解。 抽空掏出手机，简单搜索了一下“鼎盛大厦”，秋枫对它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99层的鼎盛大厦位于羊城CBD中心，是附近最高的几座楼之一，整个羊城比她还要高的不超过五指之数，暗鸦潜伏的帝豪大厦就是其中之一。 下面98层都出租给各大公司作为办公区域，最高层没有邀请禁止进入，有网友透露，出了电梯只能看到一扇带着密码锁的金属大门，门后不知道有啥。 于是有电影发烧友开始猜测里面是一间秘密生化实验室，有人则举报是一间毒品制造中心等等，甚至还有“知情人士”透露这里是类似《黑衣人》的地方，监督外星人在天朝的活动。 “99层被摁了！”终于有人注意到最高的那个按钮被点亮，和同事窃窃私语。 99层里面有些什么对于绝大多数人都是一个秘密，即便是在这里工作了数年的公司员工，也一无所知。 他们都是一起上的电梯，没见有人摁，那就是……当下就有人打量着秋枫和黑衣司机，一脸惊疑。 不过一个低头看手机，一个面无表情还戴着墨镜，都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你摁的99层？”有个年轻人询问秋枫，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不是。”秋枫抬头扫了一眼，摇头道。 确实不是他摁的，司机小弟帮的忙。 不是他，那就剩这个“黑衣人”了。 想到黑衣人，几人的目光顿时一变，难道真的像网上说的，里面可能是一个国家秘密组织？真的有外星人？这里就是负责监督的？ “你去99层？”有人问司机。 “不去。”司机声音淡漠。 是他摁了按钮，但是大小姐邀请的是秋枫，他并不能进入99层。 也不是他？ 一群人顿时懵逼，到底是谁？ 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楼上没什么人，随着电梯上升，这些人带着惊疑只进不出，人数渐少。 到了八十多层的时候，除了秋枫和司机，只剩一个穿着OL的年轻女性，好奇的目光不断在两人间徘徊，有些狐疑。等她走出电梯的时候，见两人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震惊。 这两人，真的是去99层的？ 电梯门一合拢，秋枫就将装模作样划拉了半天的手机放回了裤兜。 等到电梯缓缓减速，停在了99层，司机小弟率先走出，秋枫跟在后头，就看到一扇金属大门，门上有一个密码锁以及一颗蓝色按钮。 司机摁下了按钮，转身道：“我的任务到此结束，秋先生稍等片刻。” 说罢又踏进电梯离开。 “真是个来去匆匆又无趣的家伙。”秋枫撇撇嘴，打了个哈欠。 安静等了二十几秒钟，金属大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开启了一条缝。 推开门，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同样“黑衣人”扮相的家伙，身材魁梧挺拔，黑色西装被肌肉撑起，脸颊有一道疤痕，腰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隆起，显然带着家伙，若有若无的煞气萦绕在周围，让人心神一凛。 秋枫面色平静，再放眼看去，是一个冗长的走廊，铺着红色地毯，两边站着数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目不斜视，纹丝不动的站着，并没有向秋枫投来好奇的目光。想来这些人就是这里的保镖了。 单从气势看，比獒犬那群土鸡瓦狗的手下厉害十倍不止！ “秋先生，请。” 一股寂静肃杀的气势涌动在通道内，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秋枫却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庭信步，穿过了走廊。 沿路还有几扇门，若无意外，里面还有更多的保镖。 看样子这个大小姐，保卫工作很严密啊。 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出现了一个木制螺旋楼梯。 秋枫一怔，还有第100层？ 有趣。 拾级而上，是一个小平台，一扇足有五米宽的木门虚掩着。 看样子那个大小姐就在里面了。 秋枫咧嘴一笑：“可别叫我失望。” 也不敲门，径直推开了大门！ 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洒下来，屋内通透明亮。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放在普通公司当做十几人的会议桌都绰绰有余，不过没有在桌后看到人。 目光一转，是旁边的巨型沙发，由一块块方形的软垫拼搭而成，上面躺着一道绝美的背影，玉体横陈，玲珑起伏，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一直开衩到大腿，露出一双恍人心神的修长玉腿。 沙发边上是一张玻璃茶几，上面尚有一杯咖啡，看杯口的热气，刚泡没多久。 秋枫半眯着眼欣赏了一会儿，毫无顾忌地坐到了大小姐旁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蓝山咖啡，上面还有一道红色的唇印，显然已经被喝过一口。 “真香！”秋枫嘴角翘起。 “小弟弟，你就是这么到姐姐家里做客的吗？” 大小姐翻身，露出一张令人分不清年龄的面容，云鬓雪腮，烈焰红唇，玉颈生香，即便是躺着，胸前被撑的很高，纤腰楚楚，惹人遐想。 像是一朵野玫瑰，带毒的。 或者用另一个种花形容更贴切——罂粟！ 令人上瘾，无法自拔。 “小弟弟？我可不小。”秋枫似笑非笑。 “是吗？”大小姐抛了一个媚眼，目光若有若无的划过某些地方。 秋枫放下了咖啡，脸上带着玩味之色：“你信不信，我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 030 你在玩火 眼前这个女人，从脸上看不出年纪，第一眼看去像二十岁的少女，第二眼瞧又似乎是三十岁的少妇，等第三眼打量，给人四十岁成熟女人的错觉。 空谷幽兰的高贵典雅，天山雪莲般的纯洁素雅，玫瑰的热情如火，黑色郁金香的神秘诱人…… 这是一个矛盾的女人，把万般气质融于一身，集冰清玉洁和风情万种为一体，笼罩着一股看不透看不穿的神秘感。 秋枫的眼底也闪过深深的惊艳！ 这样的女人，绝对配得上尤物两个字。 大小姐柔弱无骨的娇躯缓缓坐起，双腿收拢到身下，旗袍的下摆垂落，盖住了冰肌玉骨的春光。 “这么自信的男人，姐姐我可真是第一次见。”女人凑近秋枫，吐气如兰，声音魅惑，犹如一条危险的美女蛇，美丽，却有致命的危险。 “怎么，咱俩刚刚已经间接接吻了，再进一步有什么不敢？”秋枫挑眉。 “真的有这么勇敢？你就不怕姐姐我吃了你？”女人抚媚一笑。 “吃了我？”秋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女人压倒在沙发上，右手按着她的肩膀，左手揽着她的腰，四目相对，双唇相隔不过十几公分。 女人的眼底闪过错愕和惊慌，一瞬即逝，旋即换上了挑逗的眼神：“小弟弟胆子可真不小。” 秋枫戏谑，左手中捏着一柄镶钻的匕首，在女人的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见藏在身下的倚仗不知何时到了秋枫手里，女人的神情陡变，脸色迅速冰冷下来，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低声喝道：“下去！” 语气不容抗拒。 “下去？”秋枫将匕首放到了一边，左手重新探了过去，“姐姐不是要吃了我吗？美人在怀，我怎么舍得当正人君子？” “我警告你，别玩火。”女人眉目含煞，和刚刚的妩媚放浪判若两人，真是翻脸比翻纸还快。 “是你在玩火。”秋枫冷笑，大手不停，摸上了女人的大腿。 “咻！” 一道刺人耳膜的破风之声直奔秋枫的后脑而来，带着凛冽的杀意。 并未回头，电光石火间，匕首不知何时重新到了秋枫手里，反手射出，后发先至。 “叮！” 眨眼功夫两件兵器在空中轰击在一起，发出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同时掉落在了地毯上。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妪从里间走出。鹤发苍苍，面容爬满了皱纹。 秋枫起身，神色平静：“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快死的奴仆。”老妪面无表情道。 言下之意，已经看淡了生死。 “怎么，想杀我？”秋枫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只是找秋先生谈谈。”身后的女人出声，回头看去已是正襟危坐。 “谈谈？”秋枫冷笑一声，“动刀动枪的，可不像只是谈谈的样子。” “秋枫，根据初步调查，身份证上的年龄显示为23岁，半年前来到羊城，和一个叫顾灵儿的女孩儿走得很近，以卖烧烤维持生计。但是其他的信息却是一片空白，身份证上竟然连户口地址都没有！” 女人一字一顿的念着：“我怀疑甚至你的年纪也是假的，也就是说，我除了知道你叫秋枫之外，年龄不详，身份不详，其他更是一概不知。你，到底是谁？”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资料，女人的心灵仍然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她毫不怀疑，如果秋枫想隐瞒，那么他的名字也可能是假的！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个幽灵！而名字，只是他的一个代号。 秋枫眉头一挑，笑眯眯地说道：“其实你除了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的性别，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我也不介意透露一下尺寸，甚至可以当场鉴定。附赠一句，当你对一个男人好奇的时候，离爱上他就不远了。” 女人脸色一冷：“我还知道那个女孩对你很重要。”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刚刚还软声细语的勾引，现在就横眉冷对。 秋枫笑容收敛，面无表情道：“你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你。” 事实上，她把秋枫来到羊城之后这半年的一切都查了个清楚，事无巨细，了如指掌，连秋枫来到羊城时坐的哪个航班都有记录——在整个羊城甚至整个省，她的情报网也是出类拔萃，但越是这样，仍然查不出秋枫过往的一切，越体现了秋枫的神秘和强大！ 秋枫眼睛眯起，目光如刀片掠过，一道凛冽的杀意毫无预兆，骤然迸发，几乎凝聚成了实质！整个身影如炮弹一般弹射而出，化作了一道残影，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如一头绝世凶兽一般跃向了老妪。 一股霸道绝凌的压迫笼罩而来，老妪神色一变，举起双手格挡，却绝望的发现一只铁手直接无视了她的防御，猛然扣在了她的喉咙之上。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强！ 老妪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惊骇。光是秋枫那股无匹的气势，就让她生出无法匹敌的无力感。 秋枫冷然开口：“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若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就让你鸡犬不留！我只说一遍——这不是警告，是最后通牒！” 老妪整个人被秋枫单手提了起来，呼吸阻断，整张脸变得扭曲起来。 “秋枫！”女人霍然起身，神色焦急，“放开她。” “呵。”秋枫冷笑，扔死狗一般将老妪扔到一边，回身盯着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就是你的底牌？别不知死活，挑战我的耐心。” 女人峨眉紧蹙，语气软了下来：“请你相信我的诚意。” 没想到，这个秋枫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诚意？先是色.诱，然后偷袭，最后语言威胁，这就是你的诚意？”秋枫不屑一顾。 “我道歉！”女人娇躯微颤，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低头。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我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秋枫施施然坐在沙发上，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已经抛在脑后，拿起逐渐冷却的咖啡抿了一口。 “凉了。” “我给你换一杯！”有了第一次低头，女人的姿态就没那么高了。 “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秋枫靠在沙发上，肆无忌惮的欣赏着这个女人的身体曲线，目光如有实质。 “手下人都尊称我大小姐，外面的人一般叫我夜玫瑰。”女人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来，旗袍的开衩露出迷人的大腿。 夜玫瑰，暗夜的玫瑰，不仅有刺，还带毒。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秋枫目光如刀，逼视着她，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夜玫瑰略一沉默，红唇轻启：“婕妤，白婕妤。” 嘴角微翘，秋枫轻轻摇晃着接过的咖啡：“名字不错。那再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调查我？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031 大明星的骚扰 白婕妤坐到秋枫的对面，手里同样端着一杯蓝山：“獒犬被杀的消息可以说满城皆知，整个地下世界传的沸沸扬扬，绝大多数都以为是毒蛇篡位，但我还是收买了一个他的心腹，当时在獒犬办公室里装死。” “你的情报工作倒是做的挺到位。”秋枫挑眉道。 “你可能听说过幽兰酒吧，但估计不知道那也是我的产业，专门搜集和买卖消息。”白婕妤换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势，旗袍下的春光顿时乍泄了一片。 秋枫不加掩饰地过足了眼瘾，才缓缓说道：“看样子你要说的事儿，和黑虎帮有关了？” “羊城除了黑虎帮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帮派，就是我手里的青龙帮。”白婕妤的语气带了些傲然。 她有骄傲的资格。 青龙帮，控制羊城地下世界的最大霸主，黑虎帮也得靠着其他几个小帮派支持才能分庭抗礼。 警界的一把手之所以给虎王面子，除了杜家的面子，还得靠着黑虎帮牵制青龙帮，否则一家独大，没了制衡，只怕他的工作更难做了。 即便是令人谈之色变的虎王，遇到白婕妤也要矮她一头！ “这么一看，我似乎没有什么帮得到你的地方。”秋枫莞尔。 黑虎帮的势力不小，光是獒犬手下的场子就有黄金宫和水云间两个招牌，而犹在它之上的青龙帮更是深不可测，脚下这座鼎盛大厦就可见一斑。 而作为青龙帮的掌权者，白婕妤需要什么都是张张嘴的事，手下有无数的人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本来我只是对你这个人好奇，想结交一番，没想到你的身手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凡。”白婕妤凝视着秋枫，一字一顿道，“我想请你帮我除掉虎王。” “胃口不小啊。”秋枫轻笑，“没了虎王，黑虎帮就群龙无首，那些地盘就是你囊中之物了。” 虎王成名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手下兵强马壮，互相之间明争暗斗是很正常的事，一旦虎王出了意外，可以肯定羊城必然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那些手下树倒猢狲散，纷纷割据一方争夺地盘。 “没那么容易。”白婕妤摇头，“不说杜家也早对虎王心有不满，光是警界的那位就不会眼看着我一统整个羊城的势力。” “可惜，我只想过几天平凡的生活，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想掺和。”秋枫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咖啡，香醇入味，“咖啡不错，多谢款待。” 说罢，竟是放下了咖啡，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白婕妤神色一急：“秋枫！报酬好商量。” “对我来说，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是最好的回报。”秋枫瞥了她一眼，抬脚便走。 言下之意，要是再来打扰他，那么他会很生气。 他有一个亿，做什么不好，何必和黑道纠缠在一起？ “十个亿！”白婕妤樱唇轻启，开口就是天价。 秋枫脚步一顿，回身似笑非笑道：“我要你，你给吗？” 白婕妤眼中有一丝愠怒，又说道：“我可以送你青龙帮十分之一的产业！” 秋枫置若罔闻，消失在大门口。 白婕妤看着空荡的房间，神色变换。 “他很强，杀我只需要一只手。”老妪沙哑出声，眼里犹带着惊悸，“若能得他相助，黑虎帮不足为虑。” “我知道！”白婕妤面容恢复平静，轻舒了一口气。 秋枫一片空白的经历，无比神秘的过往，让她对秋枫一无所知，也就意味着，她不清楚秋枫的喜好，想要让秋枫出手，必须有等值的代价。而顾灵儿，她不敢动。 “安安稳稳过日子？”白婕妤喃喃，旋即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安稳下去。” …… “青龙帮十分之一的产业？”电梯里的秋枫扼腕叹息，万贯家财唾手可得，怎么不直接答应？ 还以为白婕妤会开出更高的价位……是不是自己的脚步迈得大了点，又走的快了点，显得太过决绝？还是被白婕妤看穿了自己的贪婪？看样子以后讨价还价的技巧还是有待提高啊。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刚离开鼎盛大厦，秋枫的手机响了。 掏出看了看，是一个未知号码。 “嘟。” 秋枫按了红色选项，挂断电话。 对于陌生号码，他向来拒接。 只不过没隔三秒钟，铃声再次传出：“两只老虎……” 秋枫皱了皱眉，点了接听。 刚把听筒放在耳边，就听到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声：“喂？你在哪？我感觉自己现在很不安全，需要你一个小时内出现在我面前！” “你打错电话了。” “嘟。” 秋枫面无表情地挂断，这谁啊，这么颐指气使。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天气明媚，秋枫的脸色却阴了下来，接通之后率先发难：“小姐，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哈？你是谁？” “你又是谁？”秋枫反问。 “你不是秋枫？” 秋枫一怔，眉头紧蹙：“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了！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怎么不记得我还认识这么没礼貌的女人。”秋枫无语道。 “你你你，谁没礼貌了！还是你自己给的我电话……都过去一个晚上了，你竟然还没备注我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一个晚上？”秋枫脚步一顿，“大明星？” “是我，狄丽巴！想起来了？” “是你啊？电话里声音有点变化，一下子还真记不起来。”秋枫轻笑一声，“下次记得有点礼貌。” “嘟。” 再次挂断！ “靠！”电话那头，狄丽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俏脸气的发白。 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敢连挂她三次电话！要是搁在以前，哪还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深呼了口气，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她鬼使神差再次拨打秋枫的电话。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有钱就可以随便打骚扰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了秋枫颇为不耐的语气。 一个被人盯上性命大明星，他实在不想招惹，纯粹自找麻烦。而且那个杀手失败一次，又有自己的警告，估计已经离开了天朝，再加上有保镖保护，短时间内狄丽巴应该是安全的。 “秋枫格格~”狄丽巴捏着嗓子，口吻发嗲。 秋枫头皮一麻，冷喝一声：“什么鬼，说人话！” “我感觉自己现在有危险，需要你的帮助。”狄丽巴稍稍压低了声音。 “有麻烦可以拨打110，警察叔叔会帮忙。”秋枫敷衍，时间还早，CBD区域来来往往好多职业装的妹子，令他目不暇接。 “但是我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你是大明星，有经济条件多找几个保镖。”秋枫心不在焉道。 “可是保镖都是我助理挑的，我信不过。” “那我是不是该骄傲，堂堂大明星，谁都不信就信得过我？”秋枫撇撇嘴，言不由衷。 “好歹你救过我一次！这样吧，我雇你当我一天保镖。”狄丽巴想了办法。 “你身边的麻烦太多……”秋枫想要拒绝。 “铛铛！”一道特殊提示音的短信提示发送到了秋枫的手机，打断了他的谈话。 秋枫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像死了亲爹一样，铁青的可怕，说话的口吻瞬间变了：“我开价很高。” “钱不是问题！”狄丽巴小手一挥，无比大方。 “早说嘛！”秋枫瞬间换了一个嘴脸，“你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你的意向就是我的方向！上刀山下油锅，绝不皱一下眉头！捏肩揉腿、端茶送水样样都会。请问，有什么吩咐？” 032 眼皮跳 秋枫的态度转变让狄丽巴有些猝不及防。 听他开头半句，明显是打算拒绝的，却不知为何忽然变了态度。 难道是感受到自己的魅力，突然怜香惜玉了？ 狄丽巴暗自猜测着，嘴上说道：“一个小时之内，来文新园区，下午我在这里举行一个电视剧发布会，现在刚赶到化妆间。” “五十万。”秋枫言简意赅道。 “钱不是问题！”狄丽巴豪气万丈。 “准时到。”秋枫挂了电话，想哭，却哭不出来。 短信提示：“您的账户转出154,000,00$，余额为0.00$。” 秋枫仰天长啸：“你个坑徒弟的死老头！” 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刚刚还在考虑这笔钱拿去做做投资，转头就被公孙无争挪的一干二净！ 为老不尊的老家伙！拿徒弟的钱花天酒地，真不害臊。 从隐藏在都市的亿万富翁，一朝变成穷光蛋。现在的秋枫，真的是兜比脸还干净。 秋枫回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鼎盛大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暗忖：现在回去，白婕妤还肯不肯拿出青龙帮十分之一的产业？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一大笔钱。 不过他也明白，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白婕妤肯开出这么高的价，必然存在极高的风险，而且事成之后可以攫取极大的利益。 虎王若是暴毙，不用想也知道是怎样的地震，而他并不想卷入这种旋涡当中。 拦了一辆车，直奔文新园区。 “死老头！”秋枫低声咒骂。 要不是他，自己何至于为了五十万奔波劳碌？ 作为常年霸占榜首的“东皇”，已经很久没有接一千万美金以下的任务了！更遑论五十万天朝币？ 传出去都会笑掉大牙。 像暗鸦，已经是杀手榜单上挂了名的高级杀手，一次任务也才二十万美金，差距之大令人咋舌。 可他又怕开的价太高了把狄丽巴吓跑，他现在全身家当才七八千块钱，怎么放心陪顾灵儿过好520，真的只是简单看一场电影？ 四十五分钟后，秋枫肉痛的掏出一百大洋加几张皱巴巴的一块钱，下车踏进了文新园区。 给狄丽巴打了个电话，就站在门口四下打量，一辆货车停在旁边，有人员上上下下搬运东西，类似服装、道具，还有几个指挥人员。远处停着三三两两的汽车，昨天来接狄丽巴的那辆房车也在其中。 一阵急促的“哒哒”的高跟鞋声靠近，秋枫回头，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问道：“你就是秋枫？” “是我。”秋枫点头。 “我是狄丽巴的助理兼经纪人，我叫王丽。”王丽伸手和秋枫握了一下，“听说你是狄丽巴的朋友？” 王丽的礼节还算到位，经历的多城府也深，但是神色免不了带着审视——她在狄丽巴身边工作有几年了，从未听狄丽巴提起过秋枫这个人，显然不太相信两人的朋友关系，尤其还是个异性。 不过瞧这一身打扮，想来狄丽巴也不会和这样的人太亲密。 “算不上。”秋枫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只是认识，她说需要我帮个忙，我就过来看看。” “帮忙？”王丽没有多问，毕竟是狄丽巴亲自吩咐她来接人，她也没有查户口的习惯，当即转身带路。 “跟我来吧。” 进入建筑的大门，穿过几个房间，进了后台准备室，只见里头四面墙壁上都装上了巨大的镜子，十几个演员模样的人坐在椅子上，身后一两个造型师忙前忙后，有些在演员脸上画着淡妆，有些则理着发型，一派如火如荼的景象。 而旁边还单独开了一个小门，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王丽带着秋枫推开门，就看到狄丽巴正坐在里面玩着手机，身后站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扎成辫子的长发，戴着一副造型夸张的眼镜，穿着花花绿绿的半袖衬衣——这是个娘炮！ 娘炮正翘着兰花指给狄丽巴梳着头发，一边喋喋不休道：“诶呀，我说小狄，你昨天是不是又偷懒，洗头发没用护发素？你看这两根，都开叉了！我跟你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头发就是第三张脸，要是出了差错，就不漂亮了。我最近听圈里的朋友介绍，法国新出了一款护发产品……” 狄丽巴听到动静，抬眼一看，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秋枫，你来啦！” “诶呦，我的小狄喂，你干什么，差点把你头发扯下来。”娘炮不满道。 “好了花花，我朋友到了，就麻烦你和丽姐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他谈。”狄丽巴一脸恳求。 “哼，就欺负我不忍心拒绝你。”花花扭头，打量了一遍秋枫，“诶呀小帅哥，你这一身打扮太俗气了点，实在看不下去了！等回头，我帮你挑一身，包你满意。” 真是个活宝。 秋枫微笑颔首：“一定。” “好啦好啦，知道你有洁癖，赶紧出去洗洗眼。”狄丽巴安慰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王丽皱了皱眉。 “放心啦丽姐，一会儿就好。”狄丽巴将两人推出门，将门反锁。 “你想干嘛？”秋枫一脸警惕，这女人，不会垂涎我的美色想用强吧？ 不过认真看看，一席碎花长裙，踩着高跟凉鞋，身材高挑，都快赶上秋枫了。该细的细，该有的也毫不含糊，长发披肩，脸蛋出众，气质上佳，似乎……不吃亏？ 狄丽巴笑嘻嘻的靠近，又逐渐变成了阴险的坏笑：“嘿嘿，秋枫，叫你不记我电话，这下落在我手里了吧？” 秋枫把头扭到一边：“女上男下还是骑腰？我不反抗。” “……色狼！”狄丽巴啐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秋枫扭回头，笑眯眯地说道，“先付钱，我保护你一天。” “一见面就谈钱，掉钱眼里了？”狄丽巴不满，气鼓鼓地坐到椅子上。 而秋枫靠着梳妆台，慢悠悠道：“不谈钱，谈情说爱吗？” “只要你愿意，谈一场也无不可。”狄丽巴带着挑逗的眼神，语出惊人。 秋枫仔细看了看狄丽巴，见她满眼只是玩笑之意，撇了撇嘴道：“还是说说，非要我过来，你察觉到什么了？” 见秋枫转移话题，狄丽巴也没介意，而是伸了个懒腰，将身材勾勒的更加突出了一些。 “我昨天问过丽姐，她说当时是有个圈里的人找我，她没多想，就顺口提了一嘴。刚好那个人跟我不是一路人……” “竞争对手？”秋枫疑惑。 圈内的人，会买凶杀人？贵圈已经这么乱了吗？ “以前从没接触过，后来发生过一次小矛盾，但是并不严重。”狄丽巴也不解，“我以为已经过去了。” “那可不好说，有些人特别记仇。”秋枫撇撇嘴。 “我今天右眼皮一直跳，总有不好的预感。”狄丽巴的眼眸里带着丝丝异样的情绪，“也不知道为啥，你来了之后就没跳了。果然把你叫过来是个明智的选择！” 秋枫嘴角一抽，也不知道狄丽巴这些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轻咳一声，提醒道：“……先付钱。” 033 发布会狗血事件 上 “我昨天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财奴！”狄丽巴鄙夷道，也不拖延，当即用手机登陆网上银行给秋枫转账。 “因为昨天我还不缺钱！”秋枫咬牙，对死老头无限怨念。 “银行卡号是多少。” “622700……93”秋枫熟练地报了一串数字。 “VX号是多少。” “20公分……”秋枫下意识的说道，突然意识到不对。 “好啊你，还说没VX！”狄丽巴拍案而起，没想到随便一试探，就试出来秋枫昨天是在骗她。 秋枫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狡猾。眼球一转，当即道：“这不是昨天大明星要，我临时申请了一个嘛！” “真的吗？” “比金子还真！”秋枫啪啪地拍着胸脯。 狄丽巴哼一声，加上VX，又好奇起来：“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咳咳。”秋枫大汗，“随意取的，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是吗？”狄丽巴也不深究，眨巴着眼做了个卖萌的表情，“我今天的安全可就交给你啦！你要是让我掉了一根头发，我肯定给你一个差评！” “好说好说。”秋枫看到手机到账短信，眉开眼笑，“你往东我绝不往西！” “你帮我分析分析，真的是那个只发生过一点矛盾的人要置我于死地？”狄丽巴问道。 “可能在你眼里只是一点小矛盾——要不你给我仔细说说这个矛盾？”秋枫找了另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原来在国外名气挺大的，最近想回国发展，有一个原定她为女一号的剧，因为价钱谈不拢，导演换人，让我顶替了。”狄丽巴风轻云淡的叙述。 秋枫一个趔趄：“这是小事吗？不止是打脸，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我当然知道，但一个普通电视剧的角色而已，也不是什么大制作，她在国外也不缺片约，犯得着对我这么记恨吗？”狄丽巴一脸郁闷。 秋枫头头是道：“也可能是觉得那个角色对她很重要。” 狄丽巴摇头：“那就不会在报酬上谈不拢了。” “要么她觉得面子过不去？” “这个行业最先学会的就是不要脸。”狄丽巴一脸认真的指点。 “你这个不要脸只是表面，大家相亲相爱和谐共处……”秋枫顿了顿，才缓缓说道：“人心隔肚皮，这件事终究是让她低你一头，恼羞成怒也极有可能。又或者，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刺激到了她。” “也不一定就是她吧？或许我得罪了其他什么人。”狄丽巴不确定道。 “能请动杀手的人，首先在财力上比较富裕。”秋枫分析，“绝不会低于十万美金，差不多就是六七十万天朝币。” “其次应该和你有过节，否则无缘无故不会报复你。而且这人绝对心狠手辣，才敢杀你灭口。又有渠道和手段，才请的到专业的杀手。” 秋枫的语速不快，也整理着自己的思路：“那个杀手是个白人，据我所知敢在天朝动手的至少也是榜上的那些人，而且价钱可不便宜——我刚刚可能太保守了，他的价钱可能在百万开外。” “百万？你连这么厉害的人都能对付——怎么只要五十万？”狄丽巴一脸狐疑地盯着秋枫，脸上似乎写着“你是不是骗子”几个字。 秋枫满头黑线：“这是给你打折的友情价！” “啊哈，那我还得谢谢你了。”狄丽巴白了他一眼，掏出一支口红开始补妆。 事实上，门口那两个保镖的薪酬一年也才二十万，这还是因为她身价不菲，又是一个女人，普通明星哪需要这种阵势。 秋枫一天就要五十万，在她眼里已经是天价，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诶呀，亲爱的小狄，你们聊完了没，还有好多准备工作没做呢！”门口，花花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来了来了。”狄丽巴跑去开门，“这不是还有好几个小时吗，这么急。” “那可不，我花花出手，一定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然被人发现瑕疵，会质疑我的专业的！” 花花进门，把狄丽巴推到了座椅上，“乖乖坐好，我尽快弄完。” 狄丽巴冲秋枫无奈地眨眨眼，不再说话。 秋枫带着椅子坐到角落，闭目养神。 花花忙活了半天，王丽在一旁打个下手，不断拿来首饰又被花花否决，甚至连鞋子都试了好几双。 期间简单解决了一下午饭，倒是让秋枫有所改观。 “原来明星吃饭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高规格啊。”秋枫啧啧称奇。 狄丽巴也是和他们同样端着盒饭，怎么方便怎么来。 “那当然了，我几年没休息过一天，哪有那么多讲究。”狄丽巴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终究有偶像包袱，吃饭要斯文的多，不像秋枫狼吞虎咽，连味道都没尝出来。 终于忙活到接近下午一点，一切准备就绪。 外面的观众也已经陆续进场，鲜有人迹的文新园区很快热闹了起来，等时间一到，发布会正式开始。 现场先是一片漆黑，继而灯光大亮，台上站着一个身影，手中一根短笛，开场是一首古风笛曲。 笛声悠扬，回转不绝。 待一曲结束，大屏幕上几个缭绕着火焰的大字震撼显现：浴火重生！ 主持人上场：“余音绕梁，乐动九州。各位尊贵的来宾，各位媒体朋友，现场的粉丝朋友，以及此时此时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大家下午好，我是主持人林林，非常欢迎各位来到我们的《浴火重生》发布会！” 台下掌声四起，发布会平稳进行。 先是导演、编剧等上台发言、问答等，再是一些配角上场介绍自己和剧中角色，再轮到男女主演出场。 一切都有序不紊，秋枫坐在前排，离舞台只有两米远，目光像鹰隼一般观察着场内，尽管灯光昏暗，却不影响他一一排除危险嫌疑。 除了几个心不在焉的人，并没有其他发现。 这让他微微蹙眉，感觉狄丽巴所谓的眼皮跳可能只是一个托词，哪有什么危险。 发布会进行到尾声，主持人微微一笑：“再次感谢各位来宾，现在我们进入本次发布会的最后一个环节，请浴火重生的各位演员为大家签名，相关场地已经准备完毕，每位演员仅限五十个名额哦。” 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秋枫看到狄丽巴脸上带着吃惊和意外之色，然后望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在预料之中。 身形移动，秋枫快步跟着纷纷起身的观众向隔壁房间涌去。 一张长条桌案摆放在一头，上面有各演员的名字，观众们已经开始自绝排起了队伍，不过明显可以看到基本上都集中在狄丽巴的位置之前，满了五十人之后才开始分散到其他位置。 还有人在一旁端着手机，不知是拍照还是录制视频。 各演员入座，秋枫快步接近，站到了狄丽巴那两个保镖旁边，紧紧盯着离狄丽巴最近的几个人。 桌上放着几叠海报，是给明星签名之用，对演员来说轻车熟路，一人五十个名额也耗费不了十分钟。 粉丝观众陆续上前，拿上签完名的海报连声感谢，胆子大的还会要求握手合照等，然后才离开队伍，拖延了不少进度。 这时，一个粉丝提出和狄丽巴合照的请求，两人露出笑容摆着pose，后面一个人拿出了一个大号保温杯，拧开了杯盖，似乎是要喝水。 然而下一秒，原本温和无害的面容瞬间变得疯狂和激动，捏着保温杯就向身前的两人泼去！ 唰！ 一道黑影骤然而至，揽住狄丽巴的腰肢猛地转身，一抔鲜红色的液体瞬间淋透了他的后背！ 刺鼻的血腥味飘散，引发了一阵尖叫！ 034 发布会狗血事件 下 “闭嘴！”秋枫朝耳边的最高分贝制造者花花沉声喝道。 花花顿时噤若寒蝉。 “把他抓起来！”此时，狄丽巴那两个保镖才反应过来。 “咔嚓咔嚓。” 有记者一直在拍照，陡然见到这一幕，体现了良好的职业素养，毫不慌乱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准天后级的大明星狄丽巴被人泼狗血——虽然被人挡下，但也是一个十足的噱头啊！果然没来错，今天的热搜有望。 罪魁祸首被群情激奋的粉丝包围，无法脱身，又有保镖加入，很快就被制服。 狄丽巴缩在秋枫的身下，顾着摆pose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现场一片混乱，闻到粘稠的血腥味，探出脑袋一看，顿时惊呼：“你身上这是血吗！” “我没事。”秋枫面色平静。 别说一滩狗血，浑身溅满死者血液的经历他也体验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 他倏然转身，大步走到被摁在地上的肇事者，俯下身去，冰冷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是一个青年，被两个保镖钳制着还不停扭动挣扎，闻言更是冷哼一声，一言不发，一副你奈我何的倨傲。 “呵呵。”秋枫笑了，“报警，告他谋杀。” “你这是诬告！”青年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逃离。 “呦呵，还懂法律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小案变大案，大案变铁案！别费劲了，老老实实待着！”秋枫轻声冷笑，不屑的撇撇嘴，要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有一百六十八种方法让他乖乖开口。 只不过现在不光是记者，很多粉丝也都拿出了手机，让他无从下手。 不过，还有另一个人可以提供线索，而且自从签名活动开始之后，这个人已经离开了现场。 很快，警察赶到，押走了这个年轻人，因为涉及到明星，考虑到影响问题，选择了当场记录口供并且调取现场的视频证据。 狄丽巴从花花和王丽的安抚中平复了心情，扭头一看，秋枫不知道去了何处。 化妆间。 秋枫靠在门框上，眼中带着戏谑：“主持人林林，你要去哪？” 还在迅速收拾自己东西的林林身体一僵，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道：“你是谁？” “我？我是狄丽巴高价聘请的临时保镖，你知不知道，刚刚外头……” 秋枫脸色猛地一沉，寒声道：“发生了一起恶性谋杀事件！” “什么！谋杀？”林林神色大变，“怎么可能，明明只是泼……”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林连忙闭上嘴。 “哦？泼？泼什么？”秋枫似笑非笑地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林连连摇头。 “你觉得，自欺欺人有意思吗？”秋枫的笑容渐冷，走向林林。 “你别过来！”林林心虚，后退了半步。 “我可以给你两次选择的机会。第一，你主动告诉我；第二，我把你打成猪头，你再主动告诉我。我敢保证，签名活动结束前，没有人会来这里。”秋枫冷笑，一步一步走近林林，刺鼻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一股无形的重压也缓缓笼罩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林依旧摇头。 “啪！” 秋枫毫不含糊，直接甩了一个嘴巴子：“恭喜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你敢打我？”林林捂着嘴，怒目而视，他感觉牙齿在松动。 “啪！” 秋枫大手甩在了另一边的脸上。 “你……” “啪！” “我……” “啪！”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啪！” 秋枫左右开弓，林林的脸迅速肿胀了起来，热辣辣的疼痛，耳蜗轰鸣。 林林抱头蹲下，几十岁的大男人，嚎啕大哭：“我都要说了，你还打！” 秋枫抬起了脚，面无表情：“你再哭一句，就不是打你脸了。” 哭声骤停，林林浑身发颤，畏缩的往后挪了几步：“是马莲蓉！她给我塞了钱，让我临时安排一出签名活动。本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再三追问才告诉我。” …… “秋枫，你去哪了？” 狄丽巴心不在焉的目光瞬间明亮了起来。 由于警察介入，还在现场记录口供，所有人都不能离开，也正是秋枫刚刚敢对林林说没有人会发现的理由。 狄丽巴刚刚录完口供，没找到秋枫还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 秋枫闲庭信步的走近，耸了耸肩：“突然肚子痛，上厕所去了。” “你这一身……”狄丽巴看着秋枫背后染成黑红的衣服，过意不去。 毕竟是帮她挡下了那一大杯狗血，不然她一定会上明天的头条，丢脸丢到姥姥家。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回去换件衣服就好了，反正也不值钱，丢了也不可惜。”秋枫一脸无所谓。 “要不……”狄丽巴眼珠一转，“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以表歉意。” 秋枫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干什么，想跟我约会？” “什么约会！”狄丽巴面上染上一抹粉红，嗔道，“说好你要保护我一天，从早上十点半算起，你才干了几个小时活？不是说我要求就是你的追求么，怎么，这就出尔反尔了？” “出尔反尔？”秋枫下巴一抬，“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枫哥最讲究的就是信誉！” “那走吧！”狄丽巴拉着秋枫，也不管还在录口供的花花和王丽，径直离开。 “你开车了？”秋枫好奇。 “开了。没什么需要紧急商量的事情的话，我一般不会坐房车里面，太闷了。自己开车多爽，还能练练车技，让他们跟在后面。”狄丽巴绕过房车，还是那辆宝马5系。 “我坐后面。”秋枫拉开门，“免得弄脏你坐垫。” “随意，你脱衣服都没事！”狄丽巴挑衅的斜了他一眼。 “色狼。”秋枫回敬，自然不会脱衣服。 “坐稳了！”狄丽巴一踩油门，宝马就蹿了出去。 因为文新园区比较偏僻，往来车辆也不多，宝马的速度一度突破了100。 “昨天高峰期，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车技！”狄丽巴兴奋的喊着，再次加速。 “你倒是看得开，抗压能力不弱啊。”秋枫感受着微弱的推背力，对狄丽巴赞赏道。 不管是昨天的狙击，还是今天泼血的事件，她虽然也受到一定惊吓，但都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心理素质比大部分人都好。 “那是！混娱乐圈的，没名气的时候生活压力大，整天想着出名，等真的出名了，在聚光灯、闪光灯下的次数越来越多，习惯了万众瞩目，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和大场面，没点抗压能力怎么行！”狄丽巴解释。 “倒也是。”秋枫点头，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今天是谁在背后捣鬼吗？” “不知道。你查出来了？”狄丽巴好奇地看了一眼反光镜。 “那个主持人说是一个叫马莲蓉的人指使的他。” “马莲蓉？还真是她？”狄丽巴神情一滞。 035 第一次 “怎么，她就是那个和你有矛盾的人？” “恩。”狄丽巴恢复平静，“这个马莲蓉，原本也默默无闻，不过她老公是圈子里的人，然后这个马莲蓉出轨，据说孩子都不是她老公的，掀起了轩然大波……你不知道？” 秋枫耸耸肩：“早几年我一直待在国外，没怎么关注国内的新闻。” “好吧。然后这个马莲蓉靠着蹭热度，离婚之后正式出道，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通过经纪公司的运作，在日本一炮而红，然后最近想打开国内市场，女主角就被我顶替了。其实说实话，我感觉顶替她的位置是对我的一种侮辱。”狄丽巴神色带着鄙夷。 “在日本很红？片约不断？”秋枫问道。 “嗯，据说在日本拍电影，片酬高，产量也高，但是国内查不到她出演过什么作品。” “可能是因为国内对于日本电影审核管理比较严格吧。一个不守妇道、还甘愿给日本男人做牛做马的女人，上头会允许传播才怪了。”秋枫撇嘴。 是个男人都了解，“做牛做马”的后头，他少说了“给人骑”三个字。倒是狄丽巴，似乎没联想到什么幼儿不宜的东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觉得杀手会是她请的吗？”接近市区了，狄丽巴把车速控制到了80迈。 “不一定。类似今天的事，让你出洋相才像是一个和你有过节的同行的报复，杀人……”秋枫摇头。 “另有其人？可是我也没得罪过谁了啊。”狄丽巴郁闷。 “没事，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秋枫安慰。 “说的容易，等他露出尾巴也就是我命丧黄泉的时候了吧？”狄丽巴翻着白眼，心里承受能力出奇的好，嘴里说着自己的生死，却还能谈笑风生。 她应该也经历过不少事情吧？秋枫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同类之间，总是能比别人更理解对方。 “已经很晚了，要起身回去了……”狄丽巴的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车子减速，狄丽巴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掏出手机：“花花，什么事？” “诶呀我的小狄，你怎么保镖都不带，又一个人跑出去了？” “放一万个心，秋枫今天就是我的贴身保镖！有他在，谁敢欺负我。”狄丽巴大大咧咧道。 秋枫摸了摸鼻子，这妞这么信赖我？ “都这功夫了，你去哪儿了，晚上还有一个宴会呢！”花花在电话那头抱怨。 “宴会？什么宴会？” “忘了丽姐跟你提过的华南影视了？就是他们少东家举办的宴会，我们原来的合同快到期了，华南影视开出的条件最高，要是不出意外，也是我们未来几年的东家，过去认个门，攀攀交情没有坏处。”花花苦口婆心。 狄丽巴脸色一垮：“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把时间地址给我，我保证不迟到。” 挂了电话，狄丽巴瞅了后视镜的秋枫一眼，顿时有了主意：“走，给你挑一身西装！” “西装？”秋枫吓了一跳，“我可买不起。” “不用你花钱！”狄丽巴哼了一声。 车子汇入滚滚车流，找了最近的大型商场，停好车，狄丽巴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又戴了一顶新的鸭舌帽，和秋枫并肩上楼。 直接找到了阿玛尼专.卖店，秋枫被狄丽巴拉了进去。 “欢迎光临。”美女售货员声音甜美。 看着展示的衣服标价后面好多个零，秋枫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前虽然也不买这些奢侈的衣服，但好歹兜里有钱，现在再看这些数字，真是让人为难。 一朝回到解放前也不过如此。 “去试试这套。”狄丽巴看中了一套天蓝色西装。 秋枫一看价格，八万八，暗自吸气，不过转念一想是狄丽巴掏腰包，就爽快的点了点头。一边感叹明星有钱，一边又哀怨着公孙无争，害得自己吃软饭。 不过……哼，有些人想吃软饭还没那本身呢！ 将身上染血的衣服剥了下来，顺便拿前头干净的一面擦擦背，然后丢到了角落，换上西装。 还好商场里的冷气很足，不然这季节，非得热死不可。 不过从小到大就没穿过西装，还真是有点别扭啊，感觉有点勒。秋枫皱眉。 “好了吗？”狄丽巴在更衣间门口催促。 “好了。”秋枫回应。 看着从试衣间踱步而出的秋枫，狄丽巴神色一愣。 如果说之前的秋枫浑身穿着地摊货，浑身都是玩世不恭的气质，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社会精英，西装革履，身形挺拔，精神焕发，慵懒但格外明亮的目光也和这一身相得益彰，再加上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充满一副智珠在握的自信感。 “帅吗？”秋枫甩了甩头发。 “帅！”狄丽巴给予肯定。 “知道我天生丽质了吧。”秋枫暗自得意，连看遍无数帅哥的大明星都夸我帅，估计没几个人有这荣幸了吧？ “再试试这个。”狄丽巴又挑了两套。 秋枫也不推辞，一套酒红色，一套传统黑色，不同的衣服在他身上就会展现出不同的气质，连狄丽巴都连连称奇。 “要不就这套？”狄丽巴指着秋枫身上酒红色的那套。 “我随意，就是紧了点。” 秋枫活动了一下，不挺方便，冲旁边看呆了的售货员道：“换套大一号的。” “啊，啊？哦，好的！请稍等。”售货员回神，拿来大一码的同款，“先生，像您这么有衣品的人真是少见。” 秋枫咧着嘴笑：“那是，人称西装小王子是也，穿啥都好看。” 其实秋枫的长相不赖，但不算拔尖，但是胜在气质特殊，身材又好，穿啥像啥。 十万八，刷卡出门，两个售货员在后头小声嘀咕：“我男朋友要是长这样，性格再好点，吃软饭我也愿意。” 秋枫抬手看了看表：“几点能结束，我十点钟必须赶到一中门口接灵儿。” “八点钟开始，我打算打个招呼就走，来得及。”狄丽巴有些吃味，自己这么一个大美人陪着，还不如接人家小姑娘放学的吸引力大。 “那先找个地方吃饭？楼上好像就有。”秋枫提议，他早就饿了，时间才六点不到，完全来得及。 “走！”狄丽巴眼睛一亮，显然对吃的兴趣浓厚。 两人找了一家火锅自助店，买了西装的秋枫慷慨一回，付了钱，进店后两人各自挑选自己的食材，放满了整张桌子，无立锥之地。秋枫轻易不喝酒，也就只倒了两杯饮料。 “开动！”等锅底烧滚，秋枫一马当先，毫不客气。西装挂在了靠背上，衬衫也解开了两颗扣子，相当随意。 狄丽巴摘掉了口罩，也不怕昏暗的环境里被认出来。墨镜后的双眼停留在秋枫脸上，没有动筷。 “怎么了？”秋枫眼睛盯着锅里，随口一问。 “没什么，走神了……” 狄丽巴将筷子伸进酱料搅了搅，咬着下唇似有深意地说道：“除了我爷爷，我还是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吃饭。” 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吃饭？ “咳咳。”秋枫将刚塞进嘴里的肉丸吐回了勺子里，尴尬道，“有点烫。” 心里却是有些无语，不就是吃个饭么，至于这么严肃？ “是吗？”狄丽巴深深的看了秋枫一眼，开始往锅里添食材。 036 宴会 网上，关于狄丽巴发布会突发事件已经出现了相关新闻，标题党再次肆虐。 “当红花旦被泼狗血，神秘男子挺身而出！” “狄丽巴发布会恶性突发事件！” “狄丽巴遭遇狗血，被人英雄救美！” “俘获芳心，神秘男子和狄丽巴当众拥抱！”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文章开始在网上疯传，狄丽巴的工作室做出紧急回应，并疯狂拨打王丽的手机，王丽挂了电话，连忙呼叫狄丽巴。 狄丽巴听闻，只是淡淡回应：“免费的炒作，不用担心。” 随即把手机调成静音，继续大快朵颐。 秋枫对食物烧熟的时间把控的很好，两人碗里几乎没有断过菜，你来我往，吃的不亦乐乎。 别看狄丽巴身材纤细，但却是一个十足的吃货，吃了大半个小时，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直至一个半小时后，秋枫喝掉了最后一口饮料，放下杯子，意犹未尽的擦擦嘴。 “你可真能吃。”结束战斗已经二十几分钟的狄丽巴惊叹。 她算是能吃的了，比很多男生吃的都多，尤其是和花花他们一起出去，都是她坚持到最后。但摆在秋枫面前，相形见绌，让她大开眼界。 就这二十几分钟，秋枫把满满一锅食物吞进了肚子，有不少土豆片。 “那是，小时候村头到村尾，谁不知道枫哥的胃是无底洞。”秋枫拍拍肚子，“就这还只是七分饱。” “已经很晚了，要起身回去了……”狄丽巴的手机再度响起。 “花花？”狄丽巴接通了电话。 “诶呀我说小狄啊，都七点半了，你怎么还没到，还要换衣服再补个妆……”花花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就来就来。”狄丽巴起身。 “你可快点啊，我看好多圈子里的大咖都到了。孟少还说了，这是专门为你办的宴会，不能缺席。”花花语气不无担忧，要是迟到，惹恼了华南影视的少东家，估计那份高价的合同就泡汤了。 “我看怎么都是花花给你打电话，你的助理呢？”两人下楼，秋枫好奇道。 狄丽巴轻轻哼了一声：“就是丽姐叫他打的，知道他来劝我我不会耍性子——我跟花花是朋友，丽姐只是为我工作罢了。” “原来如此。”秋枫点头，看样子这个丽姐对狄丽巴也不会有什么忠诚可言。 宴会的地点就在华南影视大楼里的宴会厅，离这里也不算很远，虽然还处于高峰期，但只是十几分钟就停在了楼下。 “诶呀小狄啊，你可算来了。”看到熟悉的车子，花花一阵小跑过来，“赶紧赶紧，去车子里换套衣服，补个淡妆就上楼。” “咦？”花花看到了一身西装的秋枫，神色诧异，“这才一会儿工夫，就像变了个人，我差点没认出你。不错不错，这身衣服，小狄挑的吧？很配你的气质。” “是他穿啥像啥，老天都偏心！”狄丽巴不满道，自信心受了打击，她也是衣架子，但还比不上秋枫这种百搭款。 花花眼睛一亮，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像是看着一块美玉：“竟然还有这种人，小帅哥，回头约啊，我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秋枫嘴角一扯，退避三舍：“我很忙的。” “抓紧时间！”不远处的王丽催促。 “哦对，快快快！”花花一拍脑门。 正事要紧，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推。 狄丽巴单独上了房车，拉上窗帘开始换衣服，秋枫扫视了一圈停车场，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车辆。 七点五十七，一行人走进电梯，前往八楼的宴会厅，把邀请函交给门卫，踩着点走进了鎏金雕饰的大门。 秋枫迅速观察了一遍，大厅内站着许多西装革履的男士和身着礼服的女性，还有不少侍者穿插其中。根据花花的结束这里娱乐圈的大咖居多，不出意外，男人大多大腹便便，而女人则年轻漂亮性感万分。 至于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与此同时，大厅的另一头走出几个青年，为首的正是孟云。旁边站着曹子傲，曹子杰、杜江落后一步，吴永走在最后，他边上还有一个脸色淡漠的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狄小姐来了。”有人走向孟云，在他耳边轻声递话。 “哦？”正在和曹子傲交谈的孟云神色一动，抬头看去，大门口的狄丽巴如同一只婀娜多姿的高贵孔雀，令周围一切都黯淡无光。 狄丽巴身着一席白色羽毛长裙，上下分为两截，腰位很高，凸显出下半身的修长，飘逸的羽毛元素又显得仙气十足，细腰宽胯，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丽质天生的她略敷淡妆，胜过西施貂蝉。 “怎么样，我所言可虚？”孟云冲曹子傲炫耀道，这是华南影视今年斥巨资必须要签下的艺人，也是他打算拿下的下一个目标。 “真美！孟少好眼光。”吴永拍了个马屁，“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孟云淡淡一笑：“据我所知，至今都还没有人碰过她。饭要一口一口吃，不着急。” 曹子傲的眼底也闪过一丝贪欲，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又被狄丽巴旁边那道酒红色的身影吸引了过去，看清那张脸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家伙，怎么也在？” 那个叫秋枫的，不就是一个卖烧烤的渣滓吗？怎么会跟狄丽巴走在一起？而且看那身阿玛尼，看着不像假货，他怎么买得起？ “谁？”孟云问道。 “秋枫！？”杜江也在一旁，露出吃惊之色，显然也注意到了。 “他吗？”孟云看到了狄丽巴旁边的年轻男子，不得不说，穿着酒红色西装的秋枫实在无法跟曹子傲几人嘴里的烧烤摊老板形象结合起来，比起他们几个公子哥也是不遑多让。 “没有认错？” 孟云注意到，就在他们看向秋枫的时候，此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们身上，然后又挪了开去。脸上的笑容很随意，丝毫没有被这里的大场面吓到，要是这个家伙是卖烧烤的，那他们几个——岂不是卖地瓜的？ 孟云没被秋枫损过，观点要客观的多。 “是他，我天天见。”曹子杰嘀咕道，“他怎么会跟大明星在一起？”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不就是一个卖烧烤的吗？就算有点身手……怎么穿着阿玛尼，还跟大明星一起出席宴会？ “你们真的调查清楚了？”孟云好奇。 曹子傲深深地看了曹子杰一眼：“二弟，你确定他没有丝毫背景？” 这个曹子杰，不会是故意让我去招惹这个家伙看我洋相吧？ 曹子杰心里也在打鼓，但是看到曹子傲的目光，顿时像受了天大的冤屈：“肯定没错，说不定他只是一个保镖的身份呢！” 保镖？ 几个公子哥顿时若有所思。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啊！ 孟云回头，朝那个神情一向冷淡的青年说道：“孟同，等会找个机会试试他。” 青年眼中精光一闪，盯向了秋枫。 秋枫思有所感，回望过来，笑容依旧。 孟云看了一眼走在狄丽巴身后的花花和王丽，淡淡一笑：“我有个主意，等会就能知道这个秋枫的究竟了。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闲庭信步的走到摆放好的话筒旁边，孟云清了清嗓子，顿时整个宴会安静下来，目光汇聚。 “各位先生女士，我是孟云，华南影视的首席执行官，首先感谢大家莅临华南影视今夜的宴会。” 一般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都是职位在前，再报上自己的大名，但孟云不同，在他眼里，“孟云”两个字，比什么CEO、总裁还要重要。 而在场的都是在羊城混迹多年的人物，虽然论辈分、论地位比孟云高得多，但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谁叫他姓孟呢？ 他爸叫孟刚，即便他只是一个扫大街的，羊城也注定有他一席之地，这就是他的底气！ 037 这是什么表？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孟云，自带光环。 不只是他，曹子傲和杜江的大哥杜海在各自领域也有着相差无几的地位。 孟云面带微笑，温文尔雅道：“大家都是涉猎娱乐圈的成功人士，有导演，有编剧，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主要是因为我昨天收到消息，大明星狄丽巴来到羊城，作为羊城娱乐圈的领头羊，华南影视对狄小姐始终密切的关注，就是站在门口的这位仙女——相信双方以后会有不少合作的机会，也借此机会，给大家亲自接触狄小姐的机会，商谈一些合作事宜，可别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啊。狄小姐，初来乍到，不如和大家打个招呼？” 说完最后一句，他冲狄丽巴伸出了手表示邀请。 盛情难却，狄丽巴上前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孟云便宣布大家随意，而此时的秋枫已经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冷眼旁观。他名义上还是狄丽巴的保镖，排查危险是第一要务，这里的交际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宴会正常进行，狄丽巴和几个女明星凑到了一起，小声交谈着，暂时抽不开身。 而王丽正在另外一边和一个知名导演套着近乎，身后传来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王丽小姐，不知道你忙不忙？” 王丽回头，看到孟云正带着儒雅的笑意，身后站着几个公子哥，顿时受宠若惊：“孟少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我有一些问题，又不敢直接问狄小姐，怕唐突了佳人，只能到你这碰碰运气了。”孟云笑道。 “孟少尽管开口，知无不言。”王丽恭敬道。华南影视可不仅是羊城的业内领头羊，在全国也是举足轻重。 “我对狄小姐爱慕已久，但是刚刚看到她的身边跟着一个青年……”孟云略带难色。 “奥他呀！”王丽不疑有他，“他叫秋枫，是小狄今天请的保镖，小狄下午有个发布会，竟然有人闹事，也幸亏有他，不然小狄可就惨了。” 还真是保镖？ 孟云身后的几人对视了一眼，曹子杰更是嘴角一抽，没想到自己瞎蒙都蒙中了。 不过孟云扮演着追求者的角色，当即愠怒道：“竟然有人敢找小狄的麻烦，我等会就吩咐下去，一定查出来是谁在从中作梗，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丽笑道：“那就先谢谢孟少了，我们小狄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就这两个小时，网上已经快传疯了。” “哦？”孟云顿了顿，“我一下午忙着准备这个宴会，还真没关注过新闻……看样子狄小姐今天必定又是热搜榜第一了。” “因祸得福。”王丽笑道，她作为经纪人，艺人的人气越高，她也跟着沾光。否则，这个宴会哪有她的位置？ “还有一件事。”孟云不着痕迹的递过一张叠着的支票，“这里有三十万，不知道王丽小姐今后方不方便把狄小姐的行程安排通知我。” “好说好说！”王丽喜笑颜开，毫不犹豫地收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回头只说说漏嘴就行。 殊不知，一切尽收秋枫眼底。 不着痕迹的挪开视线，秋枫就看到狄丽巴和几个人聊毕，款步走来。 “结束了？”秋枫问道。 狄丽巴白了他一眼：“这才没过二十分钟，就这么着急吗？再呆几分钟就差不多可以撤了，耽误不了你接灵儿回家。” “哈哈。”秋枫干笑一声，解释了一句，“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狄丽巴在身侧，他就不必花太多精力关注整个宴会，顺手拿起了旁边长桌上的点心，消磨时间。 没过两分钟，孟云、曹子傲等人过来打招呼：“狄小姐。” “孟少爷。”狄丽巴淡淡点头，算是回应。 “我可担不起这两个字，狄小姐若看得起我，还是直接称呼我孟云比较好。”孟云笑道。 他看向狄丽巴的目光颇为炽热，尽管掩饰的很好，秋枫还是看出来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东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曹子傲、曹子杰，这是杜江，吴永，他们都是我朋友，他们家族的企业虽然很少涉及到影视业，不过都跟我明确表示，如果狄小姐愿意和我们华南影视达成合作，他们也愿意用一笔不菲的投资，找最有实力的导演和编剧为狄小姐定制几部作品，和跟狄小姐交个朋友。” 不论这话是不是空头支票，都是在表示善意。 尤其孟云转达，可见曹子傲等人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凸显出他的地位，让狄丽巴更加重视孟云。 “那就提前感谢诸位的好意了。”狄丽巴举起一杯香槟致意。 “狄小姐美丽动人，我们几个不过凡夫俗子，能跟狄小姐交朋友是我们的荣幸。”曹子傲微笑。 “枫哥，你怎么也在？”曹子杰像是才看到秋枫，出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只不过他这表演在秋枫眼里实在拙劣，决定好好指点他一番，同样“惊喜万分”道：“诶呀，这不是子杰吗？你一个高三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的晚自习不上，怎么跑来参加什么狗屁宴会。” 孟云带着笑容的脸色为之一滞。 狗屁……宴会？ “你们认识？”狄丽巴好奇道。 “何止认识。”杜江咬牙切齿，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哈哈，杜少爷也在啊。”秋枫疑惑道，“两天不见，你脸上的伤怎么更重了？” 杜江被戳了痛处，气的浑身发抖，但是有了上次的经历，他心知不是对手，不敢再自取其辱。 狄丽巴看出来双方虽然认识，但似乎不是朋友，也就不再言语，稍稍朝秋枫挪了挪。 “秋枫，久仰大名。”孟云伸出了手。 “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秋枫淡然一笑，不为所动，“曹子傲没跟你说过，我只和美女做朋友？” “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么嚣张。”曹子傲开口，带着冷意。 要是放在宴会开始，面对羊城最出名的几个富二代还一如既往的秋枫，他可能还心存疑虑，但现在既然确定了秋枫只是狄丽巴临时请的一个保镖，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狂妄的资本！ 秋枫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不是嚣张，而是原则。” “咦？你这块表好像不太搭你这一身阿玛尼啊。”说话的是吴永。 因为西装的袖子被提起，秋枫左手上的腕表露了出来。 这是一块样式老旧的腕表，乍一看之下，做工也算比较考究，但上面还布满了斑驳的磨痕，不管是从款式还是痕迹看，都是一款很多年前的老表。 穷玩车，富玩表。 对于他们这些非同一般的公子哥来说，车子已经是次要的炫富手段了，在场几人家里都排着十辆以上的百万级甚至千万级的豪车，但车子可不能随身戴着，出去兜风也只能开一辆，只有一块价值连城的表才能真正体现出他们和普通富二代的差距。 每隔一段时间换一块表也是势在必行。 秋枫这块，尽管做工看上去还不错，但终究过了气，只具有不高的收藏价值，戴出来就有些徒增笑柄了。 吴永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展开了富二代们的反击。 孟云会心一笑，接过话头：“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想来当年也是一块不错的表。” 言下之意，放在现在，已经是淘汰品了！ 曹子傲第三个发难，神色玩味：“秋枫，这是什么表？” 他也是玩表的高手，但是仔细瞅了瞅，秋枫这块表没有牌子，他也不认识这个款式，想来不会是什么太名贵的表。 038 你退什么？ 世界上有名的表也就那么几块，其中以百达翡丽、爱彼、江诗丹顿、宝珀、劳力士等十几个牌子的表最为有名。 孟云、曹子傲对那些名表的了解可能不如吴永，但收藏数量绝对比他多。玩的多了，哪怕再不熟悉，也对名列前茅的牌子倒背如流。 而秋枫手上这块，绝不是其中任何一个。 秋枫低头看了眼表，耸耸肩道：“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送的，好像是叫什么赫兰菲特。” 赫兰菲特？这是什么表？ 几人面面相觑。 “这个，”孟云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笑意，“恕我见识短浅，没听过。” 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什么垃圾破表，活这么大都没听说过，哪里角落冒出来的？ 曹子傲也是一脸为难：“秋枫，你这表，确实有点配不上阿玛尼啊。好歹也买一块百达翡丽或是劳力士吧？” 你不是拽吗？还穿阿玛尼？一块表就露馅了吧？让你丢脸丢到姥姥家！ 曹子杰看他俩的神色，顿时了然，加入了战局，痛心疾首道：“枫哥，不是我说你，虽然我没什么见识，但戴着这块表实在掉你的价。” 哼，该死的秋枫，让你嚣张，让你看不起我，让你阻拦我追灵儿，我让你无地自容！ 这几个公子哥，表面上全都是言之谆谆，意之殷殷，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为你考虑为你好的做派，心里却是张牙舞爪，表里不一，简直就是伪君子的典型代表。 杜江倒是直接的多，冷笑道：“买不起好表不如别戴。” 吴永轻轻皱着眉，虽是他挑起的争端，此时反而没有出声支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赫兰菲特？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十分陌生的词，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了，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 不过他很快摆脱了这种疑惑，兴许只是恰巧听过类似的名字吧。 “忘记买表了！”狄丽巴心道，神色懊恼，她知道一块表有时候是多么重要，会让别人对一个人的印象截然不同。 只是秋枫并不需要所谓的面子。 在他眼里，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了。尤其这些年，他杀的商业大鳄太多了，其中还包括一个大毒枭两个军火贩子，区区几个靠父辈萌荫的二代，对他而言仿佛几个过家家的娃娃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他看着这些居高临下的公子哥，笑道：“掉价？我就一卖烧烤的，哪里买得起什么表，不过我赚的钱刚好够自己花销，也不追求什么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这块表，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首席执行官？不进董事会，那点工资支撑的起你两三个月就换一块的百万名表和其他的奢侈品？鬼信。 即便是孟云这个职务，也不过是靠着有个好爹，也许他个人能力不差，但比他优秀的年轻人太多了，为什么只有他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曹子傲也是大同小异，身兼要职，比许多资历更老、能力更强的前辈职位还高。 既然秋枫撕破脸皮，曹子傲也就不再假惺惺，当即冷笑一声：“我高中刚毕业就借用家里两万块钱炒股，一个暑假就翻了十倍，大一拿这二十万合伙开了一家餐饮店，两年之后我凭自己的双手创造了百万财富，我的合伙人想要开连锁店，但我没有同意，而是去投资了一个棚户区改造项目，如今我身价八千万，而我那个合伙人却因为经营不济导致破产——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我们是靠着家里的财富才过上优渥的生活，但真正限制一个人的是他的眼界和格局，我是很幸运的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但我没有浪费机会，学到了足够多的东西，并逐渐通过自己的努力提升和证明自己，不要用你那套仇富的理论随意评价他人。” “哥，原来你这么厉害，难怪老爸经常叫我向你看齐。”曹子杰拍了个马屁。 孟云亦夸赞道：“曹大少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曹子傲谦虚道。 “是吗。”秋枫神色带着淡淡的不屑，“先不说那两万块启动资金，据我所知，你翻了十倍的那支股票，就是你自家的一支利好股，你事先得知了内幕消息，不足为奇。其次，你那家餐饮店，是在一家大型商场顶层，一开始就租了人流量最多的地带，租金却极为便宜，而那家商场，恰好是你家名下的产业。第三，那个棚户区改造项目，也是你跟着你老爹名下的地产公司合作开发，原本按照你的资金，利润分红应该只占百分之五，合同里却提高到了十五。甚至后面的几次投资，也或多或少是因为你家里的关系，你确定你那套理论，适用你自己？” “你！”曹子傲脸色大变，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其他人都是目露震惊，这个秋枫，怎么了解这么深？ 这些陈年旧事，连曹子傲自己都快忘了，他们虽有耳闻，但都是父辈口里得知，这个秋枫，是怎么知道的？他不是才来羊城半年？ 一连串的问号！ “当然，你有一点我十分赞同。”秋枫话锋一转，深深的看着曹子傲，似乎他的脸上有花一般，“真正限制一个人的是他的眼界和格局，而你的眼界和格局，已经被你的家庭，准确的来说是你的老爹给限制了，基本注定，你这辈子都无法超越他。” 曹子傲强行压下自己的愤怒，眯起眼睛冷声道：“不能超越又如何？你呢，一个卖烧烤的，又有多高的眼界，不如指点我一下？” “我可没有向你们证明什么的义务。”秋枫淡淡说道，“我和你们最大的区别，就是我知足常乐。” 曹子傲神色一沉：“秋枫，你太自以为是了，知道我们几个人代表着什么吗？别说羊城，便是整个省……” “行了，又来这一套。”秋枫摆摆手，“我不关心这些，我原本跟你们无冤无仇，自己非要上来热脸贴我屁股，还乐此不彼，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口味这么重。我是真的奇怪，你们口口声声说要靠自己，却又动不动说自己家里势力有多大，不觉得很丢人吗？” 一旁的曹子杰闻言，脸憋成了猪肝色，想要狠狠反驳秋枫，却发现自己一个高三学生，除了扯老爹的大旗，似乎什么都干不了。 “秋枫。”孟云开口了，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英雄不问出处，也许我们是幸运的，但有时候幸运也是一种实力。对你我们是很欣赏的，这也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原因……” “可惜，我不欣赏你们。”秋枫面无表情，冲狄丽巴道：“该走了。” “秋枫！”杜江冷笑连连，拦住了他，“我倒要问你一个问题。” “哦？”秋枫似笑非笑道，“可我不想回答你。” “……”杜江噎住，脸色涨红。 “怎么，怕了？”曹子傲激将。 “怕？我自然有怕的东西，但可惜不是你们几个……你们没有怕的时候？”秋枫反问。 “从来没有！”曹子傲骄傲道。 “你呢？”秋枫问杜江。 “我也没有！”杜江忙不迭开口。 “是吗？” 秋枫猛然扬起手，重重的扇了过去！ 直逼杜江。 他要干什么？所有人一脸呆滞。 在孟家的宴会上大打出手？ 刷！ 落空了。 杜江下意识的退了半步，而秋枫也没有跟进。 秋枫看着额头冒汗的杜江，撇撇嘴：“不怕，你退什么？” 事实上，他特地放大了动作幅度，让杜江有了反应时间。 039 你是哪条狗？ 我退什么？不退就被你打了！ 杜江额头青筋暴跳，但是看到秋枫嘴角的不屑，顿时恼羞成怒：“你刚刚还说自己赚的够自己花销，那你这身阿玛尼又是哪来的？不会是偷来的吧？” 说到最后，似乎感觉自己十分占理，杜江恢复了自信，声音也逐渐响亮起来。 “怎么，丽巴给我买的，你有意见？我吃软饭，碍着你了？” 丽巴？吃软饭？ 狄丽巴的脸“腾”的红了。 公子哥们也被噎住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厚到能挡子弹的！ 孟云将目光落到了狄丽巴身上：“狄小姐，他不是你的保镖吗？” 狄丽巴脸上红晕未退，按捺下情绪，点点头：“秋枫确实是我请来的保镖，不过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不然秋枫也不会同意保护我一天。而且也多亏了他，发布会上发生了意外才没有影响到我。” 这小妞，倒是知恩图报。 秋枫暗笑，这说辞明显是站在自己这边了。 孟云点点头，对狄丽巴道：“看得出来，所以我一直对他很客气，不过他并不领情，看样子这个朋友大概是做不成了。” “荣幸之至。”秋枫耸肩，并不觉得做不成朋友有什么不妥。 这几个公子哥习惯了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和他不是一路人。 不过狄丽巴倒是有些顾忌，毕竟是华南影视的少东家，势力庞大，要是对秋枫不利，他再能打又如何？ 狄丽巴淡淡一笑，有如花皇盛开：“秋枫他散漫惯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孟少海涵。” “这个自然，就冲狄小姐这句话，我孟云绝不为难他。不过，我有个仆人，叫做孟同，刚从部队锻炼了几年回来，最近老是跟我抱怨手痒，想找个高手切磋一番，我听闻秋枫身手过人，希望狄小姐卖个面子。” 听到孟云发话，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孟同往前踏出一步，整个人的气势轰然爆发，像是一柄利刃出鞘，锋芒毕露。 切磋一番？ 狄丽巴面色微变，怕是想教训秋枫一番吧？ 她知道秋枫有常人不及的能力，但打架的本事如何她并不了解，能比得过从部队回来的退伍兵吗？看孟云这模样，显然信心十足。 不由得，她担忧地看了秋枫一眼道：“你不是急着接灵儿放学吗，要不要马上走？” “走？”杜江看准机会，又跳了出来，“孬种就是孬种，还要女人帮你找理由……” 秋枫眼中冷芒一闪而逝，似有寒气吹过，杜江顿时打了个哆嗦，噎回了后面的话。 这个秋枫，怎么会有这种眼神？杜江心悸，感觉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不耽误这几秒钟。”秋枫给狄丽巴一个放心的眼神。 “几秒钟？”孟同瞳孔一缩，声音清冽冰寒，“大言不惭！” 说着，再次踏前一步，裹挟着他全部的气势，如海浪冲击，呼啸着迫向秋枫。 秋枫不为所动，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你是哪条狗？” 从孟云看他第一眼露出的敌意，秋枫就注意到了。可以感觉的出来，这个孟同确实有不俗的实力，打六七个大汉不成问题。 只不过秋枫并不把他放在心上，他现在客串的身份是保镖，只要不对狄丽巴构成威胁，他不会主动招惹。 只不过，孟云下令，他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咬人，秋枫就不能无视了。 我是哪条狗？ 刚刚孟云介绍过，他叫孟同，哪怕他家几代为孟家奴仆，被赐予了孟姓，但是心高气傲的他，怎会敢于屈居人下？他现在，不过虚与委蛇罢了！ 竟然骂他是狗？ 孟同眼睛一凝，冰寒的杀气弥漫而出，陡然挥出了一记下勾拳。 孟云的命令是切磋，但是他临时决定，要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 反正，他能看的出来在场几位公子哥，没有一个对这个秋枫有好感！ 杀了，也就杀了！ 他在部队这几年，天资过人，简单的军体拳在他手里诡谲多变，而这一式内拔下勾，则是他的成名之技，曾经在演武台上出其不意，一招便淘汰了一个老兵！ 部队里他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要不是因为一次喝酒闹事闯下大祸，被开除了军籍，今年特种兵的选拔必定是他拔得头筹。 晋升之路断绝，他一直找不到发泄的目标，秋枫正好撞在了枪口。 孟同神色冷厉，出手毫不留情，拳头直捣秋枫的咽喉！ “死！” 目标近在咫尺，若是打实了，整个咽喉都会被击碎，当场毙命！ 左右不过是一个保镖，孟家杀的起！ 如此想着，拳头更快，拳风更急。 “啪！” 眼看就要击中，孟云、曹子傲等人神色期待、而狄丽巴开始焦急的瞬间，秋枫略撤半步，手臂如瞬移一般横在了身前，孟同的拳头落到了他的掌心。 挡住了！？ 所有人神色变换。 “你想杀我？”秋枫面无表情道。 这不是废话？让你知道，敢招惹我的，绝不会有好下场！孟同心道，同时手臂用力。 恩？没拔出来？ 孟同面色一变，心知大大低估了秋枫，连忙抬起了一只脚，悍然一踹—— 穿喉弹踢！ 目标赫然是秋枫命根子。 军体拳在孟同手中，招招要人命！ 只不过，他碰到的是秋枫，平平无奇的身躯瞬间爆发出滔天的杀意！ 不知道是十分之一秒，还是百分之一秒，在他的腿还没弹射而起的时候，秋枫的大脚已经在空中等着它。 看上去，就像是孟同自己拿小腿去碰撞秋枫那一脚。 “嘭！” 孟同的腿被秋枫踩着，砸到了地面！ 孟同的脸瞬间扭曲。 钻心的痛！ 不止是脚，秋枫手掌一拧，一声清脆的“嘎啦”声，手腕被整个扭断！ 紧接着，秋枫另一条腿已经飞跃而起，猛然抽在了孟同已经大汗淋漓神色痛苦的脸上。 “轰！” 孟同整个人飞了出去，砸进了旁边的桌子，整张倒塌！ 酒水、糕点、水果拼盘等散落一地，人也昏迷不醒。 巨大的动静，让整个宴会骤然安静，全都吃惊的看了过来，什么人，竟然在孟家的宴会上闹事。 从秋枫问出，“你是哪条狗”那个问题，到战斗结束，刚好四秒钟，说话的时间，占了三秒！ “说了几秒钟，就是几秒钟。”秋枫杀意收敛，仿佛从未出现过，语气淡漠。 在场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骇。 听到大厅的巨响，门口的保镖连忙冲了进来，确定了情况，将孟云和秋枫等人围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出去。”孟云发话，脸色有些难看。 这个孟同，平时牛皮吹的震天响，到了关键时候，一秒钟都撑不住？ 废物！ 不用猜也知道，今天的一切会立刻传扬出去，而他孟云作为始作俑者，却没能收拾了一个草根保镖，脸肯定丢大发了。 保镖如潮水般退去，有两个抬起了孟同送往医院，有几人开始收拾现场。 孟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见识了秋枫的身手，果然让我们刮目相看！孟云大饱眼福。” 秋枫盯着他的脸，撇撇嘴：“虚伪。” 说着，眼神又瞄上了杜江：“我是孬种？那不如你跟我练练？” 040 情绪不对劲 杜江脑袋一低，不敢对视。 “诶呀我的小狄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花花一脸焦急，奔了过来，看得出来，他跟狄丽巴的感情很好。 像王丽，看到秋枫和狄丽巴两人与这些公子哥起了冲突，只在那边冷眼旁观，毫无过来劝架的打算。 “没事。”秋枫微笑，对花花好感大增。 尽管他是个娘炮。 “我们还有些事情没解决，先走一步。”狄丽巴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告辞道。 “我送你。”孟云上前，礼数周全，仿佛刚刚脸面尽失的不是他。 “不必，在场还有许多人需要孟少招待呢。”狄丽巴委婉拒绝，和秋枫离开。 花花也想走，不过狄丽巴让他跟其他人一起回去。 看到两人消失在门口，孟云强装的笑容瞬间消失，瞥了曹子傲一眼：“这个秋枫，确实令人很讨厌！” 曹子傲脸色同样有些难看：“原本还打算慢慢折磨他，现在我决定提前让他去死！” 秋枫的战斗力，让他心惊肉跳，他不想夜长梦多。 孟云淡淡道：“我刚刚可在狄丽巴面前做了保证，不会明面上动他……孟同真让我失望！这个秋枫，确实不简单，要对付他，必须一次打死。” “这个自然。”曹子傲面无表情，“我这次还真就靠家里一回，倒要看看他能扛多久！” …… “秋枫，你同时得罪那么多人，就不怕他们报复吗？”狄丽巴低声问道。 “你这是，担心我？”秋枫带着邪魅的笑容，问道。 狄丽巴白了他一眼：“没个正形，说正事呢。” 秋枫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自有办法。” 说起来，还得感谢白婕妤，幽兰酒吧提供的情报确实完整，甚至连曹子傲当年的那些小秘密都一清二楚，让曹子傲在他面前栽了个大跟头。 秋枫顿了顿，接续道：“那个王丽，你最好找个机会也开了。” “怎么了？” “虽然有背后小人的嫌疑，不过……”秋枫耸了耸肩，“我刚刚看到她收了孟云的支票，又恰好，我懂一些唇语，孟云要她出卖你的行程……估计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如果她你的行踪不是她无意透露，而是替人通风报信，你就很危险了。” 狄丽巴点头：“我今天晚上就找个理由。” 秋枫提醒：“让她走人之前，行程最好全都推了，行踪对她保密。” “话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厉害，那个退役的老兵，都被你三下五除二就打晕了！”狄丽巴两眼放光，像看着一块宝石一样盯着秋枫。 秋枫嘴角勾起了坏笑：“其实，我在某个方面更厉害！” “哪方面？”狄丽巴兴致勃勃，满脸好奇。 秋枫翻了个白眼，感觉狄丽巴虽然不是少女，但总领会不到他那些暗示的黄色笑话，顿感无趣：“感觉你总是在演戏。” 娱乐圈呆久了，还会纯洁吗？ 秋枫不信。何必装呢。 “演戏？”狄丽巴神色一僵，“为什么觉得我一直在演戏？” “正常人，都知道我说的是哪方面。”秋枫撇嘴。 “……你说的，是那方面？”狄丽巴眨了眨眼，俏脸开始泛红。 “不然呢？怎么，现在又知道了？”秋枫挖苦道。 狄丽巴身体一僵，脸色渐渐冷漠起来：“你觉得我一开始说不知道，是在演戏骗你？” 看到狄丽巴面无表情的模样，秋枫心里一抽，有些心疼：“难道不是？” “你觉得是，就是吧。”狄丽巴不再说话。 两人坐进宝马，一进车，秋枫就脱掉了外套放在后头。再看狄丽巴，在保险带的勾勒下，狄丽巴胸前双峰尤为突出，不过看狄丽巴一脸冷漠的样子，秋枫没敢触她霉头放肆观摩。 驱车离开了华南影视的停车场，朝羊城一中驶去。 因为分割在两个区，离开繁华的街道，大概是因为中间有很长一段是路宽车少的大路，狄丽巴紧握着方向盘，车速又开始飙了起来，直接突破了100迈。 秋枫从侧面看到狄丽巴眯着眼，似乎是享受着高速带来的快感，又似乎，是在防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闪电超过了宝马，是一辆法拉利，只不过开到前头两百多米后又开始减速，等狄丽巴追了上去，对方驾驶座的窗户摇了下来，伸出了一只手，比着中指，随后加速离去。 狄丽巴脸色一沉，猛踩油门，强烈的推背感让秋枫吓了一跳：“你干啥？国家反反复复强调，安全第一！”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准拦我！”狄丽巴愤怒道。 “你一辆宝马……”秋枫眼角抽搐。 “宝马怎么了！”狄丽巴杏眼圆睁，油门踩到了底，车速飙到了一百八。 “这是在市区！”秋枫脑壳发疼，“有监控的。” “分扣光也要超过它！”狄丽巴发狠。 秋枫轻轻叹息：“唉，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 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就在前方几百米，感觉越来越近了，狄丽巴紧追不舍，不断加速，已经超过了220迈！ 也就是这里有数公里远的直线车道，不然秋枫真担心以狄丽巴的车技会不会一个急转弯就车毁人亡。 终于，大概半分钟之后，也不知是对方再次减速，还是狄丽巴真的比对方更快，两辆车开始并驾齐驱。 法拉利的车窗再次打开，一个染着黄发的青年吹了声口哨，调侃道：“朋友，开个玩笑，别这么激动。” 法拉利在右，宝马在左，副驾驶的车窗打开，秋枫盯着他，没有说话，戴着墨镜的狄丽巴大声鄙视道：“法拉利又怎么，照样超你！” “呦呵，小妞身材真不错啊！”青年眼睛一亮，虽然看不到狄丽巴的脸，但光凭这身材就足够惹火了。转了下眼珠，出言挑衅道：“你要是有胆，晚上十一点，死亡山竞速，敢来比比吗？” 秋枫摁住了狄丽巴的手，示意她别冲动。 然而狄丽巴却冷哼一声：“比就比！怕你不成？” “那就恭候大驾了。”青年再次吹了声口哨，法拉利转到了另一条道上，迅速远离。 秋枫皱眉：“你太冲动了，赛车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娱乐。” “你怕了？”狄丽巴白了他一眼。 “不是怕不怕的事。死亡山赛车，说不好死过人，对生命心存敬畏，是必要的。”秋枫皱眉，他并不了解这个“死亡山”具体什么情况。 但是听这名就感觉不是什么善地，如果没死过人，估计也不会冠以这个名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逃亡的他，深知生命的宝贵，活着是多么幸福，很反感这种寻求一时刺激枉顾安全的行径。 “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狄丽巴冷哼。 “你知道死亡山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还去？” “我乐意！” 秋枫皱着眉：“从上车到现在，你的情绪一直不太对劲……” “要你管！”狄丽巴委屈的小脸通红，墨镜之后，那双星光汇聚的眼眸里腾起了雾气。 秋枫妥协：“你想去可以去，但是不准下场。” “哼！”狄丽巴扭过头，默认。 “把我和灵儿送回家了再去。”秋枫想脱身，对赛车什么的并不敢兴趣。 “吱！” 宝马猛地叉车，秋枫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了挡风玻璃，还好系着安全带。 “你干什么？”秋枫眼睛一瞪，“谋杀吗？” 狄丽巴不说话，扭头看着他，隔着墨镜大眼瞪小眼。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秋枫败退：“好吧好吧，你是老板，你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 车子重新启动，秋枫暗自叹息。 041 道歉！ 九点半，宝马停在羊城一中门口。 “我去买水。” 放学一瓶水，也是他和顾灵儿之间的习惯。 秋枫下车，看了一眼他的摊位，果然一如既往的空着，没有人敢占。 咧嘴笑笑，信步前往一家超市。 车子里的狄丽巴看着秋枫走远的背影，两串银线就划过了吹弹可破的脸颊。 她打通了花花的电话，声音有些哽咽：“花花，回去了吗？” “刚到。怎么了我亲爱的小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花花听出来狄丽巴语气不太正常，语气有些急促。 “没什么。”狄丽巴抹了抹眼泪，“你有没有觉得我经常在骗你？” “什么？小狄，你怎么会这么想！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诚实的人了。”花花尖叫道，而后又有些不确定地问：“你骗过我吗？” “当然没有！”狄丽巴噘着嘴，“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你还不知道我吗？别说你，我对任何人，从没说过一句谎话！” “我当然知道啦！所以你突然问这个问题，才让我很惊讶。小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花花拍着胸脯道。 “噗嗤。”狄丽巴破涕为笑。 笑了一会儿，她又很认真的问道：“刚刚秋枫说我骗他。” “什么？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他在哪，我马上找人砍了他！”花花大叫，声音传出话筒老远。 狄丽巴稍稍挪开了手机：等花花说完才放回耳边：“他很厉害，你打不过他。” “那我叫十个八个保镖一起打他！” “那也不够。” “那就叫一百个，两百个！”花花放狠话。 “花花，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那可不，我们可是闺蜜！”花花洋洋得意道，继而语气一转：“小狄，秋枫为什么说你骗他？” 狄丽巴复述了一遍，为难说道：“可我，确实不太明白他的含义。” 花花沉默了半晌，难得语气低沉道：“你有他电话吗？” ……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陌生号码。 一如既往，秋枫挂断。 “两只老虎……” “喂？”秋枫皱着眉接通。 “秋枫？我是花花。” 花花一本正经的语气让秋枫微微一怔，带起了一抹微笑：“花花啊，什么事？” “我希望，你给小狄道个歉。”花花严肃道。 “恩？”秋枫不解，“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花花嗓音尖细了点，音调陡高，“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啊？我，有点不明白。”秋枫眉头一拧，“我似乎没做什么……能不能说清楚点。” 花花声音一沉，有些陌生：“你刚刚，说小狄骗你？” “这个……”秋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可能有点误会她了。” “不是可能，就是误会！”花花的高音刺激着秋枫的耳膜，“你知不知道，小狄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这……” “你知不知道，小狄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商业诈骗被判了三十年！你知道对一个不满两岁的小女孩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在她三十二岁之前，就等同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小狄的爷爷，是一个伟人，他有能力，避免小狄父母的罪责，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小狄就是以他为榜样，从小就是帮理不帮亲——她的爷爷一手把她拉扯长大，教会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诚实！有她父母的前车之鉴，她对自己的要求更为严格，从不逃避、从不推卸自己的责任。” 顿了顿，花花缓缓道：“可能你会觉得娱乐圈肮脏、很乱，我不否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请不要用你的恶意去看待小狄——她不一样！” “而小狄进入娱乐圈之后，有她的爷爷在背后保驾护航，她从未接触过潜规则，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磨炼、提升她的演技，甚至长这么大，她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 “我庆幸，她有一个强大的爷爷，让她可以避开那些肮脏！也佩服，她始终如一，只是想简简单单磨炼自己的演技，从始至终只是想演好戏！” “她活的很纯粹，是我见过最幼稚、心智最单纯的人。当然，她不是不了解男女之事，你直言不讳，她明白，但是她听不懂黄色笑话，从来只理解最纯洁的那一层意思……我希望，你不要破坏她的这份幼稚。” “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对不起，我不知道……”秋枫声音有些低，带着浓厚的歉意。 “所以我请你，去给她道个歉。”花花郑重道。 “好！” 秋枫挂断电话，长出一口气，手中拿着两瓶矿泉水，一瓶冻的瓷实，一瓶只是有些凉。 带着复杂的神色，秋枫走向了宝马。 开门，秋枫小心瞅了瞅。 狄丽巴脸上依旧戴着墨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渴了吧？”秋枫上车关门，递过去一瓶水。 “谢谢。”狄丽巴接过，拧开盖子浅抿一口。 似乎疏远了许多。 秋枫摸了摸鼻子道：“刚刚我接了一个电话。” “花花打的？” “恩……”秋枫盯着狄丽巴的侧脸，像是在看一只稀有动物，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对不起。” “啊？”狄丽巴似乎有些受惊。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秋枫重复了一遍，语气诚恳。 狄丽巴顿时有些慌乱：“道歉?你，你道歉做什么？又没有欺负我。” 秋枫轻轻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向别人道歉。你要是不接受，被我师父知道了，会鄙视我的。” “你还有师父？”狄丽巴好奇。 “恩。”秋枫靠在座椅上，表情带上了回忆和一些愉悦，“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跟师父生活在一起十几年。” “你是孤儿？”狄丽巴认真的看着秋枫，问道。 没想到秋枫跟她一样，从小没有父母陪伴。 “是啊。”秋枫笑了起来，“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师父，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不过还有个村头的寡妇，她教的我男女之事……” “粗俗！”狄丽巴啐道，顿了顿，又说道：“我也有个很好的爷爷！他是我的榜样！” 两人唠开了，打破了之前的冷战气氛，狄丽巴算是接受了秋枫的道歉。 秋枫微笑道：“我师父教会我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一门延年益寿保养的功夫，虽然他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了，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你看我，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其实我二十好几了。” 狄丽巴看着他，认真的点点头：“看上去很像刚成年。” “是吧。”秋枫咧嘴笑，“只不过我跟他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有点想他。” “我也想我爷爷了。”狄丽巴有些伤感，“出来工作这几年，我连过年都没回去看看他……再过几个月就是他八十大寿，我一定得回去一趟。” 两人童年的经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互相简单的聊着童年旧事，一中的铃声很快便响了起来。 “我去接灵儿。”秋枫下车，站到了学校门口，目光越过重重人群，搜索着校园。 很快，一个青春洋溢的马尾少女就飞奔而来。 042 他究竟是谁 严小婷和沈小雅跟在顾灵儿的身后。 既然把枫哥哥正式介绍给她们了，顾灵儿也就没有继续避讳。 “灵儿。”秋枫递过刚刚解冻的水，对了另外两个女孩儿歉意一笑，“这个，实在抱歉，习惯了准备一瓶水。” “哼，知道你只疼灵儿。”严小婷假装吃醋道。 “没事，我们一人喝一口就行。教室里的水可没这个冰爽。”顾灵儿把水递给她们。 两人也没客气，一天繁重的学习之后，喝点冰的确实提神醒脑。 “枫哥，你怎么穿了西装？”虽然外套脱掉放在了车子里，严小婷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歪着脑袋问道。 “出了点意外，有人帮忙买了套衣服。”秋枫苦笑道，“也算是因祸得福。” “枫哥身材真不错！”严小婷双眼放光，衬衣下，秋枫的几处大肌肉群清晰可见。 “要不然村头的寡妇怎么会看上我？”秋枫头发一甩，得意道。 “我们司机来接了，先走啦。灵儿再见，枫哥再见。”两人喝完水，识趣的主动告辞离去。 “明天见。”秋枫和顾灵儿挥手。 秋枫没对她们俩说狄丽巴在这里的事，毕竟他和狄丽巴也不算特别熟悉，不好贸然介绍给别人，即便她们是狄丽巴的粉丝。 “咦，枫哥哥，你今天没出摊吗？”顾灵儿左顾右盼，没看到秋枫的三轮。 秋枫揉了揉她的头道：“今天狄丽巴有点事找我帮忙，报酬不低，我就帮她解决麻烦去了。” 顾灵儿眼珠一转：“狄姐姐也在？” “喏。”秋枫一指狄丽巴的宝马，“事情还没完全解决，我收了钱，等会还得出去一趟，先把你送回去。” “好。” 秋枫为她打开后车门，顾灵儿上了车，朝狄丽巴打了个招呼：“狄姐姐，又见面了！” “灵儿晚上好。”狄丽巴已经摘掉了墨镜，回头冲顾灵儿眨眨眼。 秋枫挨着顾灵儿坐下，闻着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一声令下：“出发。” “没想到我也有做专职司机的一天。”狄丽巴打趣，戴上墨镜开车。 …… 十点整，提前告辞的吴永出现在了自己父亲的书房。 羊城大大小小数十个家族，其中以孟家、曹家、杜家、沈家五大家族最为庞大，孟家控制了影视娱乐和媒体，曹家以房地产为主，杜家则是黑白通吃，产业驳杂。 而沈家最大的产业是旅游业，甚至开办了一家民营航空公司。 至于吴永的家族，略逊一筹，屈居二线，主要做餐饮酒水和首饰生意，吴永从小对红酒就研究颇深，触类旁通，其他一些在国外更发达的行业他也有所涉猎，其中以腕表为最。 不过比起他那点浅显的了解，他的父亲吴远虑则是此间大家，可以算是表痴。 吴远虑常年只戴一块表，价值超过千万，是世界十大最贵手表之一，尽显身份和地位。 只这一块，便胜过他们几个小辈那些小打小闹无数。 吴永接触、喜爱各类名表，就是受他爸的影响。 “父亲。”吴永语气恭敬，在他心里，吴远虑就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而他则立志翻越，首先需要做到尊敬他，也是尊重自己的目标。 “回来了？”吴远虑身材不高，一米七出头，身材也不是很健硕，但是面容恬静安适，风轻云淡，似乎没什么可以让他动容一般。 他正仔细擦拭着一块上了年头的老旧怀表，像是面对着初恋，极为专注，从吴永敲门到他回应，没有抬过头。 “父亲您又在保养这些表，要不要我帮忙。”吴永试探道。 尽管他是吴远虑的儿子，但也从未被允许接触这些父亲的珍藏。即便父亲每次的回答都是拒绝，他依然坚持不懈。 从小到大，吴远虑对他都谈不上亲近，这一直是吴永的心结，他知道自己远不够优秀，进不了父亲的法眼，若是什么时候能得到吴远虑的允许，让他帮忙保养这些收藏品，那他离继承吴家也就不远了。 “不必。”吴远虑惜字如金，再次拒绝。 “父亲，”吴永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来秋枫那块表，“我今天见到一个人，他说自己戴的表叫赫兰菲特，我是不是小时候听您说过？” 吴永的语气有些谨慎，要是赫兰菲特没什么价值，他贸然提出这个词就会显得自己极不专业，势必会引起父亲不快，那么今天的谈话也就可以结束了。 只不过，他回来的路上在网上查了多次，始终没有查到任何赫兰菲特的相关资讯。 这让他决定赌一把，希望激起父亲的兴趣。 “赫兰菲特？”吴远虑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头，但是眼中却满是失望，让吴永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难道赌错了？ 吴远虑有些冷漠的开口：“我对你很失望，什么时候敢在我面前说谎了？” 吴永一怔，连忙辩解道：“父亲，我没有说谎！” “我说你说谎就是说谎！”吴远虑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先回房吧。” 吴永身体一僵，深呼了口气，正要离开，脚步却一顿。 他决定再冒一次险。 因为从吴远虑的反应来看，他绝对听说过这种表！ “父亲，我以自己的目标发誓，我没有说谎！”吴永一字一顿道，背脊笔直。 “哦？”吴远虑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也许如你所说，你并没有说谎，但是，你绝对被骗了！而被骗，只会显得你愚蠢！你知道赫兰菲特代表了什么含义吗？” “请父亲明示。”吴永略微低头表示恭敬。 吴远虑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把手中的怀表仔细养护完毕，装回了玻璃盒，才坐到了椅子上，倒了一杯茶。 “在我眼里，表分为两种，一种是具有商业价值的，还有一种是具有收藏价值。” 吴远虑开口，语速平缓：“具有商业价值的表，就是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那些，不论是名表还是普通品牌，都是明码标价。而具有收藏价值的表，价格因人而异，你觉得它值多少，它就值多少。” “而这些具有收藏价值的表，也分价值高低，有因为年代久远而具备了收藏价值，有因为做工精良而具备，也有因为意义特殊而具备。” “无疑，最后一种价值最高。” 吴永安静的听着，这些话他以前也听过两三次，但这次他有了不同的感受。 难道…… “没错，赫兰菲特，是一个制表世家的姓氏，他们每一代成员，只制作一块表，每块表，都有极为特殊的意义，与其说是表，不如说是信物，代表了赫兰菲特整个家族终身的友谊！” “被赫兰菲特赠予一块表，你可以要求赫兰菲特做任何事！” 吴永身体一震：“这个赫兰菲特家族，很强大？” “强大？已经形容不了赫兰菲特了！世人皆以为罗斯切尔德家族是世界第一家族，但鲜有人知，罗斯切尔德家族也以获得赫兰菲特一块表为荣！” “什么？”吴永瞳孔一缩，难以置信道，“作为第一家族，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吴远虑淡淡撇了他一眼：“若是当初没有赫兰菲特，也许第一家族就叫马斯切尔特或是兰斯切尔特之类的。”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撒谎了吗？数百年来，为人所知的赫兰菲特表一共才十三块，你告诉我你在孟云一个随意举办的宴会上，就看到了一块赫兰菲特？”吴远虑不屑道，“也正因为太过稀少，连听说过赫兰菲特这个名字的人比百亿富翁还少，你遇到的，大概只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偶然得知拿来炫耀的吧。” 吴永沉默不语，那块表，真的是秋枫用来炫耀的？可是，在场所有人都没认出来，他是为了炫耀吗？ 若不是，那他，究竟是谁！？ 043 死亡山竞速 “枫哥哥，早点回来。”顾灵儿靠着秋枫的肩膀。 “我尽快。”秋枫把顾灵儿送到家门口，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许等我，要是困了就马上睡。” “好。”顾灵儿展颜一笑，摇着马尾消失在门后。 秋枫回到宝马内，对狄丽巴说道：“去一趟幽兰酒吧。” 临时去一个未知的，尤其是让他感觉到危险的地方，他习惯尽可能掌握一些情报和消息，免得成无头苍蝇乱撞。 幽兰酒吧，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唯一的区别是，秋枫这次没有易容。 “两千。”那个调酒师开出了价。 秋枫拿到一个U盘，又到上次的网咖把U盘里的内容发送到了手机上，起身离开。他不知道的是，他出现在幽兰酒吧的消息，不过一分钟，就送到了白婕妤的手中。 “买了死亡山竞速的情报？”白婕妤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面带疑惑，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你找个人，着重关注一下今晚的死亡山竞速。” 红灯路口，狄丽巴停好车子，看向低头盯着手机翻阅着什么、眉头紧蹙的秋枫：“怎么了，看你不太高兴。” 秋枫扒拉了几下手机，语气有些凝重：“情况比我想的还糟糕。” 狄丽巴秀眉微动：“有多糟糕？” “死亡山离城市足足四十公里，从这赶过去也得半个小时。那座山原本叫青藏山，地势险峻，十年前修了一条路，但是因为几个过弯角度太大，总有司机来不及反应，每年的事故率高的可怕，最多的一年足足死了过千人。” “国内每年车祸死亡人数约有十万，全国面积这么大，但这小小的青藏山就占了百分之一。” “早几年羊城政府出资重新修了一条隧道，青藏山那条路就被封起来了。不过一些富二代寻求刺激，有时候会用赛车的方式打赌，就看上了这个地方，随着名气的传扬，就聚拢了一批富二代，到后来几大家族都注资参与了进来，贴出高额悬赏吸引赛车高手，近两年将整个青藏山开发成了赛车圣地。” “可以说这里就是几个家族联合经营的灰色产业之一了。” 秋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头，接着道：“最让我头痛的就是，进入场地会签署一个保密协议，同时支付一万的入场费，如果要下场参赛，还要额外交钱，甚至还有一份免责协议。” “免责协议？” “通俗的说就是——生死状！所以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场面很惨烈，比什么好莱坞电影要真实吓人的多。”秋枫带着些警告意味，确实不是什么善地。 只不过，狄丽巴却是目露兴奋：“听上去很刺激！” 秋枫眉头抖动了两下，沉声道：“这可不是儿戏。” 这小妞，竟然没吓住她。看样子真是个不安分的主。 “我都答应你了，不下场。”狄丽巴打完方向盘让宝马转了个弯，说道，“反正我们去不去都会举行比赛，有什么关系。除了演戏，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开车了，原本还打算去台省或是岛国见识一下，没想到大陆也有。” 说着，狄丽巴语气撒娇：“就让我去嘛！” “不参赛？” “不参赛！” “好吧。”秋枫叹了口气，“还不准主动惹事。” “没问题！”狄丽巴哼起了歌。 不得不说，狄丽巴嗓音不是特别甜美，但是唱歌别具一格，音调掌握的很好，秋枫放下手机，不禁有些听入迷了。 宝马车速稳定，开向了死亡山。 作为国内少有的赛车圣地，这里汇聚了*的赛车高手，有民间的高手，有业余的赛车爱好者，也有在某些知名赛事上获过奖的职业车手！ 三天一小比，每周一大比，每月还有月度大赛。 小比的范围小，通常都是私人较量，观众也少的多。 大比则不同，分成ABCD四个档次，每档都设立奖金，A档最高，足足三十万，B档二十万，C档十万，而D档仅有五万，数额不算太高，但是架不住次数频繁，令许多人趋之若鹜，每周都是风云际会。 而月度的比赛最高奖金甚至达到了百万，超过了许多小型赛事，让人疯狂。 今天是周一，估计只是一场小比——大比在周五，日期也不是月度赛事时间。 小比的残酷程度要低得多，故而秋枫松了口，不然真怕狄丽巴这小妞受到什么太大的刺激，毁了一个未来的天后。 十点四十，宝马抵达了青藏山山脚。 道路口的封锁被破坏，不过还有一块提示牌，喷着“禁止驶入，违者罚款”的字样，表示此路不通。 若是真有路过产生好奇的人开车进来，交个入场费也就放行了，就是所谓的“罚款”，并不是真的禁止驶入。 “就是这里。”两人一起研究着手机导航，确定了位置。 沿着道路前行了两公里，便看到前方设立了一个收费站，还有几个工作人员。 远处，上百对车灯闪烁，传来嘈杂的喧闹声，隐约还可以看见一些简单的移动商店在售卖零食、饮料等。 “还真当做生意了。”秋枫嘀咕。 这是一块真正的法外之地。 也就几大家族联手，势力遍布华南，才能瞒天过海，安然无恙的开办了几年。进场和参加比赛都要收费，更不用说设立赌局，操纵内幕，绝对是暴利，赚的盆满钵满。 “每个人，一万。”有人过来敲了敲车窗。 “刷卡，秘密6个8。”狄丽巴掏出了信用卡。 刷完卡，又让两人签了保密协议，收费的人抬抬手，前面的栏杆收起，宝马被放行。 狄丽巴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赛车场，轰鸣的音乐，狂躁的引擎声，喧嚣的谈论声，以及一辆辆轿跑、超跑、改装车，来自中外的各个肤色、种族，还有衣着暴露的女郎，身材惹火……对她来说，一切都是无比的新奇。 秋枫集中着注意，一遍遍过滤着周围的环境，履行自己今天的根本职责，排查危险。 这种场面他在国外经历过多次，已经习惯了，而且毕竟是非法运营，很多条件比国外简陋的多，提不起他的兴趣。 他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赛场起跑线上，已经陈列了几辆跑车，有法拉利、兰博基尼、布加迪、帕加尼等名贵跑车，还有一辆卡罗拉，就是《头文字B》里那辆很火的AE86，以及一辆改装马自达。 宝马缓缓停在一片空地上，稍稍远离了人堆。 “是你们？竟然真的敢来！”一个黄发青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站在了宝马边上，居高临下道，“怎么，真要用这破宝马和我一较高下？” “我们不下场。”秋枫脸色平静，摇头道。 044 D档比赛 “哦？刚刚不是很有种吗？”黄毛叫嚣，“到了这就怂了？” “不是怂，是懒得比。”秋枫撇嘴，丝毫不在意黄毛的激将，“况且，今天应该只是小比，按照惯例，似乎只有两场比赛，我看那边选手们已经都准备好了。” 秋枫指了指起跑线。 黄毛嗤笑：“不敢就不敢，找什么借口。而且今天因为突然加了好几个选手，临时改了规模，小比变大比。” “改大比了？”秋枫眉头猛然皱起，有些出乎意料。 “是啊，刚好还有三个选手的空缺，怂货，敢不敢下场？”黄毛比出中指，随后对一直沉默的狄丽巴道：“小妞，你这男人不行啊，要不你把他甩了，跟我混。” 狄丽巴戳了戳秋枫的胳膊，揶揄道：“他说你不行。” 秋枫耸耸肩：“我没必要跟一个男人证明我行不行。” “切，怂蛋。”黄毛撇嘴，走开了。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身手那么厉害，车技是不是也深藏不露。” “我？也就一般。”秋枫眯着眼睛说道，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次在迪拜刺杀成功之后，大意触发了警报，驾车在接头横冲直撞，足足三十两兰博基尼警车追在身后，场面蔚为壮观。 那群警察，车技是真不赖，他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制造了几起事故拖延了时间，最后还是跳海才得以脱身！ 突然，起跑线上传来了阵阵轰鸣，选手们展示着自己座驾强劲的马力。 “要开始了！”狄丽巴眼睛一亮，说罢竟然打开天窗，脱下高跟鞋站在座椅上，趴在天窗上观望。 这么彪悍？ 秋枫毫不避讳地盯着她晶莹剔透的玉足欣赏了一番，也不顾形象，跟着踩在座椅上施施然看向了那近十辆蠢蠢欲动的各色跑车，只等身着比基尼的性感女郎一声枪响就要倾巢而出。 人群集中地有几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因为航拍机跟不上车速，就用安装摄像头加解说的方式，让观众一堵比赛全过程，更能让接下去的选手熟悉地形，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足功课。 只不过因为深夜，尽管具有夜摄功能，视线比起白天还是差了一点，没有车灯的时候一片静谧。 “你觉得谁会赢？”狄丽巴扭头问道，因为贴得很近，气息吹到秋枫的耳根上，有些痒。 而且天窗空间有限，两人身体紧挨着，不可避免有些摩擦，让狄丽巴惊奇的是，秋枫身上不知为何，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传递过来，完全隔绝了车外燥热的余温。 秋枫观察了一番，又仔细听了听声音，说道：“如果不出意外，那两辆改装车的胜算更大。改装的人是个高手，发动机虽然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合适的一款，能发挥百分百的性能。本身这两个车型的过弯性能就出众，前轮也进行了更换，提高了漂移的抓地力，过弯、冲刺双管齐下，只要车手水平不差，可以说稳操胜券。” 秋枫尽量说的浅显易懂。 “当然，如果车手水平相同的话，那辆马自达的胜算还要高上一丢丢。其他车子估计会慢一到两个车身。” “你还说你车技一般。”狄丽巴噘着嘴，白了秋枫一眼，“说的头头是道。” “额，略通一二。”秋枫摸着鼻子谦虚一笑。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 “幽灵！幽灵！” 一个面带微笑的青年走到了布加迪边上，向人们招了招手。 一时间，欢呼更甚，幽灵坐进了布加迪，发动了车子。 “这个幽灵什么来头？”狄丽巴好奇。 “我查查。”秋枫咧嘴，掏出了手机。 “来头还真不小，去年英国拉力赛的第三，实力很强！看样子我之前的推测很可能因为他而出现意外。” “英国拉力赛是什么比赛？含金量高吗？看上去他名气很大啊，才第三？”狄丽巴连珠炮似的问道。 “在国际上算是比较顶级的了，除了耳熟能详的F1，含金量不低。”秋枫介绍，“冠军的得主是个美国人，叫做乔科丹比，我当时也关注了一下，还真没注意第三是个天朝人。” 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来这种赛事和他关系也不大，他会关注完全是因为乔科丹比，看到他稳拿第一宝座，他也就没有注意其他选手，没想到拿第三的竟然是一个同胞，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能在这种赛事上名列前茅，车技毋庸置疑！ 若是不出意外，这场比赛必定是这位幽灵拔得头筹。 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女郎吹了一声口哨，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 枪声响起，并列的几辆跑车呼啸而出，如一道道闪电消失在远处，进入了漆黑的山道，引起围观群众的激烈欢呼。 而那辆布加迪却不紧不慢的离开起跑线，颇有几分目空一切的傲慢。 与此同时，喇叭中传来了解说激情的声音：“死亡山竞速，D档比赛正式开始！我们可以看到，兰博基尼和帕加尼启动最快，暂时保持领先，而卡罗拉和马自达紧追不舍，这两辆都是改装车辆，根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两辆车都请到了一位改装大师亲自设计。至于我们的幽灵，不紧不慢，像是在后花园散步一般胸有成竹，相信一会儿就会有惊人的表现……” 声情并茂的解说调动起观众的热情，摄像头全部调动起来，捕捉着过往车辆的身影。尾灯在这个屏幕上消失，车前大灯就会出现在旁边的屏幕上，倒也不影响观赛。 很快，几辆车驶过了前半段，进入了死亡山真正的死亡区段。 五道U型发夹弯，再加上三段悬崖，这些年来已经让数万人丧命在此！ “有没有兴趣下注？”狄丽巴努了努嘴，示意下注的地方。 秋枫摇头：“有那个幽灵在，估计都会压他夺魁了，胜率绝对不高。” 说话的同时，一个屏幕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冲天的火光！ 秋枫神色一凝，第一个发夹弯上，幽灵开始加速，过弯的瞬间先一步抢占了内侧，顺利过弯，而比较落后的法拉利被逼到了外道，纵然方向盘已经打死，奈何半径不足，便直接砸到了外侧怪石嶙峋的山体之上！ 熊熊烈火燃起，而后是轰然爆炸！ 车毁人亡。 死人了！ 这一幕太过突然，狄丽巴激动的脸色一僵，目光有些呆滞。 “这，这……” 显然，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一条鲜活的生命，前一刻还在享受着观众的欢呼，下一秒就在不远的山上逝去——而不远处的观众，却爆发出轰然喝彩，为幽灵拍手叫好！ 秋枫握住了狄丽巴的手：“不如，坐会儿？” 045 给你个机会 “好。”狄丽巴坐会驾驶舱，关闭了天窗，刚刚的一幕，让她心神震颤。 以前只在新闻上耳濡目染，对于死亡，看的多了也就产生了麻木感，甚至在来这里的时候，她何尝不是抱着一些寻求刺激的想法？ 甚至，她可以谈笑风生地说自己什么时候命丧黄泉…… 但当亲眼一条生命逝去，她突然感觉到惧怕，和敬畏。 秋枫握着她的手，刚想说什么—— “嘭！” 宝马猛然往前耸了耸，被追尾了！ 秋枫脑海闪过荒诞的感觉。 赛车圣地，人群密集，车辆汇聚，为了避免磕碰，进来的车速都很慢；加上宝马停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绝对算得上偏僻，旁边空着一大片；而现在正举行一场激烈的赛事，所有人的注意都应该集中在了屏幕上……这辆车—— 故意的！ “别下车，锁好门。”秋枫脸上戾气一闪而逝，看了一眼反光镜，关上车窗后径直下车。 撞上宝马的是一辆凯迪拉克，秋枫下车，凯迪拉克同样被打开了车门，走下来两个精壮的男子，均剃着寸头，神情冷漠，步履之间稳如泰山，下盘扎实。 “谁派你们来的？”秋枫微眯眼睛，开口问道。 “我们为曹家做事。” 秋枫原本也没指望他们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顺嘴问了句，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曹家？ 看样子曹子傲也撕掉了伪装，欲除他而后快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左一右，包夹而来，犹如两座大山压迫，几乎是同时走到秋枫跟前，默契的各自探出一只手，向秋枫的肩膀抓来。 动作迅猛又沉稳，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之辈，不像孟同那般过刚易折。 秋枫眉头耸动，带上了一抹慎重。 “砰！” 第一次，秋枫选择了格挡，弹开了两人的手臂。若是他试图抓住他们的手腕，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狂风暴雨般的强攻。 必须得占据先机！ 身形一晃，秋枫脱离两人的包围，右移两步，而后甩出右腿，鞭向了右边那人的腿弯。 形成了短暂的一打一局面。 “嘭！” 那人膝盖一弯，却没有砸到地上，让秋枫微微动容。 果然是高手！ 猛然一撑，那人站直身形，同样一腿扫出，踢向秋枫的侧腰。 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人也一样，腰部相对脆弱得多。 踢的狠一点，脊椎都会断裂！ “嘭！” 秋枫双臂成叉，挡住了这一下，抓住他的腿往后一扯再往地上一惯，此人便顺势倒了过来，眼看就要一字马造型砸在地上，蛋碎的场面近在咫尺——另一个人攻到，拳风呼啸，锁定了秋枫的脑门！ 秋枫不得已放手，一个板桥往后一凹，躲开双拳，顺势再踢出一腿，正中一字马的脚腕。 “咔嚓！” 对方一个踉跄，却是一声不吭，单脚稳住身形，想忍着伤势继续夹攻，但行动受限，跟不上秋枫的身形，只能往前一扑，试图禁锢秋枫的双腿。 “找死！” 秋枫冷笑，双手揪住了对方的脑袋，膝盖骤然发力！ “咚！” 直接将此人砸的鼻梁凹陷，眼眶溢血，脑袋剧震，想来一个脑震荡是没跑了。 与此同时，另一人双拳又至，结实地轰在了秋枫的背上，秋枫往前一扑再一个翻滚，卸掉了一部分力道，纵然如此，仍然一阵酸痛。 秋枫起身，吐掉了嘴里的泥，舒展了一下身体。卖了一个破绽硬挨这一下，换掉对方一个人，战果可喜。嘴角微勾：“退役特种兵？一对一，你可没有机会。” “那就试试！”同伴暂时失去战斗力，他脸色仍然沉稳，毫不退缩。 “国家把你们培养出来，可不是让你们退伍之后为虎作伥。”秋枫鄙夷，“开开心心过日子不好吗？非要打打杀杀。” “职责在身。”那人不为所动，再次逼来。 秋枫眼睛微眯，陡然前冲，一拳砸出。 此人也善于上三路，怡然不惧，同样一拳，迎着秋枫拳头挥出。 “嘭！” 双拳相撞，一道气流炸开，吹动了秋枫额头的几缕头发。 “暗……劲！”对方咬牙，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秋枫收回了手臂，而对方却强忍着小臂骨头震碎的痛处，大汗淋漓，钢牙紧咬。 常人动武，只能掌握明劲，而暗劲，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技巧，能够掌握之人无一不是奇才，即便在他没有退伍之前，那支普通特种部队里懂得暗劲的也不过一掌之数，可谓凤毛麟角。 他输得，不亏。 心服口服。 拖着废掉的手臂和晕过去的同伴，狼狈走进雷克萨斯。 念在他们军人身份，终究曾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又只是听命于人，尽忠职守，秋枫没有下死手。 这边发生的一切，除了狄丽巴和附近一辆迈巴赫里坐着的人，没有引起任何赛车观众的注意。 不再管他，秋枫掸了掸灰尘，走向了迈巴赫。 “嘭！” 砸出一脚，车门瞬间变形，凹了进去。 “滚出来！”秋枫面无表情道。 空气凝固了几秒，车门打开了一条狭窄的缺口，杜江悉悉索索的钻了出来，两腿打颤。 这个秋枫，明明他已经很重视他了，怎么每次到最后都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 杜江懊恼，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秋枫。 秋枫看着脸色复杂的杜江，眼底冷色闪过，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提了起来，一股凝实的杀意在弥漫，刮着杜江的脸，让他寒毛炸起。 “嗬嗬——”被扼住了喉咙，杜江开始脑袋缺氧，脸色泛白。 “怎么，獒犬的死还不够让你警醒的吗？还要来找死！”秋枫眼中的杀机更甚。 被打了脸，就吩咐獒犬要砍他一手一腿成为残疾人？ 真的是……活腻了！ 被扼住喉咙的杜江真切的体会到，自己小命在秋枫手里的恐惧感！ 这个秋枫，他一定杀过人！ 回去一定要好好查他的底……呃，呼吸困难了…… 杜江想要挣扎，但感觉全身的力气都离体而去，眼白外翻，如同上吊一般。 “烧烤摊就警告过你，你找獒犬报复，我没去找你算账，是第二次，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了。” 似曾相识的台词，如果毒蛇在这里，就会想起獒犬似乎也没有抓住秋枫给予的两次机会。 “幸好，你只是冲着我来，没有牵扯到其他人，不然你连第二次的机会都没有。” 秋枫看着快要背过气的杜江，手上一松，突然笑了起来：“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我们上去比一场，你赢了，就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以往的恩怨也暂时一笔勾销，如何？” 秋枫指点着不远处的赛道。 “嘭！” 杜江被甩到了地上。 秋枫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杜江，怎么踩他都没用，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有机会就找他麻烦—— 他决定，铲除这个三番两次找他麻烦的小丑了。 他本可以做好万全的部署，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但如今，监控无比发达，一次行动需要精密的谋划、多次的踩点，还要制造不在场证明等，他不想那么麻烦了。 正好，法外之地，还有免责协议，只要找一个死角，做的隐蔽一点，参赛者又那么多，谁敢说是他下的手？ 杜江脸色闪过一丝迟疑，不过看到狄丽巴的宝马，顿时冷笑起来：“比就比，我还怕一辆宝马不成？” 秋枫啊秋枫，你也太托大了。 杜江决定，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让秋枫好看。一旦回去，查出秋枫是不是恐怖.分子之后，让警察对付他。 他并没意识到，秋枫的意图！ 046 私赌 “刚刚那两个家伙是曹家的人，你又来干什么？”秋枫斜睨着杜江，问道。 杜江哪敢说曹子傲下令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想过来看秋枫鼻青眼肿的模样？ “过来……看比赛。”杜江不敢抬头，下巴贴着胸，防止秋枫又扼住他的喉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殊不知若秋枫要捏断他的脖子，不会因此而让结果产生丝毫变化 “是吗？”秋枫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杜江魂飞魄散，连忙和盘托出：“我们收到消息，说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曹子傲让他们俩过来教训你，我就跟着来……看看。” 秋枫瞳孔一缩：“谁给你们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小比变大比，给他一个不安的信号，此刻又有人得知了他的行踪…… “曹子傲说……是夜玫瑰。”杜江头更低，不是因为秋枫，而是畏惧夜玫瑰的名头。 秋枫神色一厉，嘴角泛起了冷冽的笑容：“哦？你们几点钟收到的消息？” “大概十点半。” 秋枫的脸色沉了下来，危险的气息弥漫而出，熟悉的冷意包围了杜江，让他腿脚发抖。 良久，才渐渐恢复平静。 不管怎么说，先解决杜江才是正事。 真是个，有梦想的少年。 瞥了一眼还妄想用赛车击败秋枫的杜江，秋枫率先走向了专门报名的地方：“去报名。” “你要报名？”接待人员是个胖子，脸上还有两条伤疤，估计也是道上混过的。 “报名。”秋枫点头。 “正好，A档还有三个位置，一直没找到人，怎么样，敢吗？”胖子盯着秋枫。 A档奖金高，但竞争也极为激烈，事故率是四档比赛中最高的。 “刷卡。”秋枫毫不废话。 D档报名费五千，档次每提高一级，报名费就增加五千，A档是两万。 “什么车？”胖子问道，例行公事。 “宝马5系。”秋枫回应。 “宝马5系？”胖子凝噎，无语地看着秋枫。 还真没见过拿这车来死亡山比赛的！改装的也没有。 “还有我。”杜江过来了，瞥了秋枫一眼，脸色恢复了正常，大概是对自己的车技有不小的信心。 反正，他不需要跑第一，只要比秋枫快就行。 “迈巴赫。” 胖子瞅了杜江两眼，感觉有点眼熟，但到底没认出来这是羊城杜家的二少。不过也难怪，来过这里的人数数十万，全国各地都有，杜江来的又很少，哪怕胖子记忆再好，也没有精力记住那么多人。 “这么热闹？算我一个！” 一个声音突然想起，黄毛窜了过来。他神色戏谑地盯着秋枫：“怎么，怂包终于敢下场了？” “我好像说过，我只是懒得比，怕我开起车来，你连尾气都没机会闻。”秋枫耸耸肩，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太掉份了。 狗咬你，你还能咬回去吗？ 不过，动刀动枪动药或是怎样，下死手是可以考虑的。 “呵，一辆烂大街的宝马，哪来的底气？”黄毛鄙夷道，“这要是给你一辆超跑，你是不是还要上天？” “还真能飞起来。”秋枫笑眯眯道。 “呵呵。”黄毛冷笑，明显不信。 “刚好三个人啊。签字吧。”胖子递过来免责协议。 等三人签完字，胖子收好协议，提醒了一句：“那里有下注的地方，可以买自己赢。” 赌局的选择很多，不光可以选择谁能夺魁，其他名次也有各自的盘口，只不过下注的相对少很多，尤其是A档比赛，除了第一，其他的都有可能出岔子，比如……死亡！ 当然，在黄毛眼里，秋枫根本没有死亡的资格，除了开始能吃他们的灰，到后半程连尾灯都看不到！ 黄毛挑眉：“不走他们的赌局，我跟你私下赌十万。敢不敢？” 私下对赌，赔率根据赌局定，输了，钱归对方，赢了，按赔率盈利。和赌局押注的区别在于，一个是赚庄家的钱，一个是赚秋枫的钱。 而且双方互赌互不干扰，也就是说，双方赌金可以不对等，还可能出现同时压输的情况，押的注归对方所有。在双方都压错的情况下，压的少就赚了。 “十万？”秋枫鄙视，“穷鬼！” 黄毛脸色一沉，旋即冷笑：“哼，第一次见急着给人送钱的傻子！我赌五十万！押你跑最后！” 动辄五十万，也算是大手笔了。 至少够换一辆新宝马了。 秋枫嘿嘿一笑：“我押一万。” 只要他不是最后，他就至少赚四十九万。 “穷鬼！”黄毛大叫，气急败坏。 他想让秋枫把底裤都输掉。 “你用我的手段来对付我？傻13。”秋枫鄙夷，接着说道，“我押我自个儿第一。” “第一？哈哈！傻叉！”黄毛脸色转晴，乐了，“一万就一万，赌了！” 哪根筋搭错了吧？难怪只敢押一万。 殊不知秋枫故意表现的信心不足，只为引诱他对赌。 私赌是被允许的，钱还可以压在庄家这里，免得有人赖账。 当即两人拿出赌金，不记名银行卡，或是支票，找赌局坐庄的人签下字据。 不再管黄毛，秋枫拍了拍杜江的肩膀：“怎么样，你要不要也赌一把？” 杜江面色变换，一咬牙：“我跟你赌一百万，同样押你最后！但你要把全副家当压上！” 他留了个心眼，一万块钱，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哈哈，可以！”秋枫大手一挥，“我这里只剩四十多万，我拿三十万跟你赌！” 然后，他又把手机押在庄家面前，豪气万丈：“押我第一！扫码！” 只赚黄毛和杜家的那一百五十万，对他而言远远不够。 既然要玩，就玩个大的。 宝马的赔率，一比五十！除了秋枫自己，没有人会下注。 即便是秋枫，也特意只压了十万，不然庄家赔的太多，伤筋动骨，免不了又会找他麻烦。 “好嘞。”庄家笑眯眯的接收转账。 宝马第一？ 对于这种送钱的老板，他来者不拒，最好是韩信数钱，多多益善——虽然十万块钱少了点。 “你怕是疯了！”黄毛冷笑。 “多管闲事！”秋枫瞥了他一眼，走回了宝马。 黄毛和杜家对视一眼，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协议。 刚回到宝马内，狄丽巴就不安地问道：“你好像去参赛地方报名了？” “恩。”秋枫没有否认。 狄丽巴眨眨眼：“不是说不下场吗？” 秋枫摸了摸鼻子：“计划赶不上变化。” 说罢眼神盯着狄丽巴的星眸绛唇，面色平静道：“敢不敢坐在副驾驶？或者，在这里为我加油。” “你来开？”狄丽巴吃惊的捂住了小嘴，“我知道你应该是高手，可你自己也说，这只是一辆宝马……” “在你手里是宝马。”秋枫淡淡一笑，“在我手里，它就是天马！” 亲眼见识过了死亡，狄丽巴应该已经充分了解到死亡赛车的残酷，信不过秋枫也很正常，毕竟他还从未展示过自己的车技。 “怎么样，在这里等我？”秋枫再次问道。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狄丽巴踌躇了一会儿，做了决定。 047 那我用力了 就在秋枫三人纠缠的时候，B档比赛已经接近尾声，那个幽灵，再次斩获第一！ 而后掉头，迅速向起跑线冲来。 看样子，他是打算包揽今夜大比的全部冠军了。 秋枫和狄丽巴换了位置。 说实话，狄丽巴做出这个决定实在让秋枫有些吃惊，看样子狄丽巴是真的相当信任他了，竟敢跟着他一起拿性命冒险，不仅是因为她天生神经大条、喜欢刺激之外，大概也是因为秋枫从狙击.枪下救了她一命，让她对秋枫有莫名的安全感吧。 道歉之后两人关系回暖，但秋枫一直研究着幽兰酒吧买来的情报，直到此刻，终于有空狠狠的欣赏了一番狄丽巴系上保险带后，两侧的雄伟壮丽。 “你在看什么！”狄丽巴脸颊染霞，啐了一口。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秋枫说着，忽然想起来苏沫沫那个难以琢磨的姑娘，又换了个形容：“不对，应该是——拥雪成峰，挼香作露。” “流氓！”对于直白的调戏，狄丽巴反应很快。当即剜了秋枫一眼。 于是秋枫又狠剜了她的胸口一眼作为回礼。 狄丽巴连忙负臂遮掩。 秋枫收回目光，优哉游哉的驱车开向了起跑线。 不过经过秋枫这么一闹，狄丽巴终究有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看到宝马，顿时人群中传出了剧烈的嘘声，对于这辆不管是造型还是引擎声都平淡无奇的宝马，整齐划一的比出了中指。 就这种车，竟敢参加A档比赛？ 黄毛就在左边位置，摇下了车窗，冷嘲热讽：“等会可别看落下太多，提前溜下山。” 死亡山全程近八公里，一圈下来正常只需要五分钟左右，距离不远，就显得五连U型发夹弯和三道悬崖天险太过紧密，一个不慎就是车毁人亡。 随着幽灵登顶B档比赛，驾着布加迪回来了，迎着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优雅从容的停在起跑线上，还伸出了一只手和观众们打招呼。 连跑三圈，他对赛道的熟悉程度是A档选手里最高的。 “这装的，比我逼格还高。” 没有理会黄毛，秋枫看着布加迪，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原来你还抽烟？”狄丽巴惊奇，跟秋枫相处了两天，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 “特殊情况，可以释放一点压力。”秋枫说道。 普通战士或者杀手，回归正常生活后都会有一定的战后心理综合征。 而他只是在杀人之后需要一点麻醉或是刺激，或许是酒，偶尔是烟。 他没点上。因为还没动手，香烟里的尼古丁等物质会刺激他的神经，从而影响他的反应和速度。 酒也是一个道理。 杀手必须调整到当前所能达到的最好状态来应对一切情况，否则稍有差池，就可能产生无法承受的后果。 BCD三档都有十辆车参与，而A档只有八辆，一来参赛选手的车技都不次，很难浑水摸鱼，二来竞争太激烈，死亡率太高，让人生畏。 除了秋枫、杜江、黄毛、幽灵四人，还有四辆超跑，统一停在了起跑线，开始轰鸣着引擎。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上前，开始摇动着手里的发令枪。 一瞬间，秋枫的面色就沉静了下来，和之前的轻佻散漫判若两人。 狄丽巴好奇地盯着他，惊讶道：“就你这变脸的速度，不当演员可惜了，要不要我帮你引荐，未来的影帝必定是你囊中之物。” “抓稳座椅。”秋枫淡淡道，慵懒的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 女郎抬起了手臂—— “砰！” 一声枪响，八辆车如八头猛兽出闸，轰然跃过了起跑线，化作一道道闪电冲了出去！ 强烈的推背感让狄丽巴小手紧握着椅背两边，银牙咬着下唇，显然第一次感受这种起步。 作为蝉联冠军，幽灵不再私藏，一启动就是全速，马力全开，一骑绝尘，超过了其他车辆半个车身。 其他几辆车急追不舍，唯独宝马，尽管秋枫狠话撂的恣意，但也无法改变它性能不足的劣势，根本无法在启动的时候占据优势。 不过，秋枫也没打算靠直线缩小差距。 起步就慢了半个车身，出发点数百米的过去，更是直接落后了近二十米。 幽灵一马当先，领跑八个选手，而秋枫开始在后面吃土。 而在前方不远处，黄毛和杜家吊在其他七辆车的末尾，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看到那辆宝马的距离越拉越远，两人不约而同泛起了冷笑。 “秋枫啊秋枫，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一决高下，我一定要狠狠出这口恶气，啪啪打你的脸，以后看到你，就问一句你的心理阴影有多大！这样才爽！”杜江狞笑，油门不减，追逐前面几辆车，即便不能夺冠，也要尽量靠前，让秋枫知道差距！ 不同于杜江，黄毛保持着匀速，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第一个小弯，他决定观察一下秋分的车技。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应对。 他不像杜江那般无脑，既然秋枫敢开一辆标配的宝马来参加死亡竞速，尽管十分不屑和鄙夷，也说明秋枫对自己的车技有十足的自信。 起步直道上的领先并不能决定胜负，过弯的速度，才是高手之间较量的关键！ 车子性能相近的时候，谁过弯的技术高超，速度更快，谁才更有可能笑到最后。 “刷刷刷！” 幽灵带头，前几辆车已经转过第一个弯，姿态优美，弧线光滑，几乎是沿着最完美的线路，进入了真正的你追我赶区段。 紧接着是杜家，黄毛瞥了后视镜一眼，迅速调整了方向盘，让车子尽可能重蹈幽灵的车辙。 这个弯角度大，难度不高，唯一的问题在于夜间视线的昏暗，加上车子的高速——百多公里时速的车子，一个控制不好也会出事。 宝马短暂的消失在了视野中，而差不多半秒钟后，宝马的前大灯再次照进后视镜，让黄毛瞳孔微缩。 没有减速，甚至，被缩短了三米的距离！ 还真是高手！ 黄毛收起轻视之心，开始加速。 为了观察秋枫的技术，他一直控制着匀速，而其他车过了第一个弯后，又开始加速，他也被拉下挺远了。 宝马内，秋枫盯着速度忽然飙升的红色法拉利，嘴角玩味：“没想到除了幽灵，还有个有趣的对手。” 这个黄毛，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一点，不过，也仅此而已。 “爽吗？”秋枫抽空瞥了一眼狄丽巴。 因为车速不算太高，狄丽巴又是个喜欢超速的主，倒也没有高声尖叫，不过从抓着座椅的手上僵直的肌肉来看，也是外强中干，刚刚百多码的过弯速度应该是把她吓得不轻。 毕竟有一侧山壁几乎就是贴着车子，不超过五公分，她要是伸出手去，轻而易举就能摸到上头的杂草。 过了弯，看着道路变成直线，狄丽巴稍稍松了口气，答道：“还行。” 秋枫嘿嘿一笑：“还行？” 随即狄丽巴惨绝人寰的尖叫，秋枫猛踩油门，速度直飙200迈！ 眼中开始泛起一抹嗜血与疯狂，秋枫叼着烟，嘴唇轻轻颤动：“那我用力了。” 048 速度与……惊变！ 从第一个弯开始，车手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幽灵技术超凡，已经拉开第二近十五米，遥遥领先，不愧是英国拉力赛的季军。 第二第三几乎是并驾齐驱，杜江已经追到了第五，正在赶超第四，而黄毛排和另一个车手列在第六，姑且称为六号。 秋枫最后。 不得不说，杜江的技术确实不错。 大概是因为被杜江超了车，让那个车手受了刺激，黄毛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眼看第二个弯就要到了，黄毛眼睛眯了起来。 第二个也不是特别险的弯，大约在九十度左右，他又在内侧，只要技术好，他可以抢先一步占据弯道的内测，从而把六号逼到外侧。若六号不减速，在技术不够硬的情况下，几乎必然会砸到山体！ 就像原先D档比赛中，那个被幽灵逼到外侧的法拉利一般，重演历史。 幽灵开始过弯，紧随其后的二三四和杜江也不含糊。 接下去就是黄毛和六号，大概猜到了黄毛的意图，六号开始减速。 黄毛见状冷笑一声，同样轻点刹车，入弯的瞬间，黄毛一拉手刹，开始漂移，整辆法拉利便贴在了六号的车身上，几乎是并肩开始进入弯道。 黄毛没有幽灵那么惊艳的车技，但他有办法做到同样的事情。 黄毛的法拉利在内，把六号顶在外道，随着惯性，两辆车同时朝外侧山体靠近。 “轰！” 六号的车身爆发出冲天火光，而法拉利冲出弯道，追赶前面的梯队。 就在这时，一直吊车尾的宝马仍旧以一个完美的过弯，掠过了六号，跟在了法拉利的屁股后面，相距不过五米。 一个是减速解决对手的法拉利，一个是猛踩油门的宝马，一直盯着直播屏幕的观众们的视线，从一直领跑毫无压力的幽灵身上转移到了最后两辆车上。 毕竟生死竞速，更吸引眼球。 “这个宝马的车手技术好像不比幽灵差啊！”有人惊叹。 幽灵过弯的线路是近乎完美，很难再有改善，而这个宝马也不相上下，如果把两者的线路画在两张纸上放一块，可以说完全重叠！ “幽灵过弯的速度又刷新了！”那边有人大喊。 “多少多少？” “1.05秒！” 人群顿时一片喧哗。 “前面几档的比赛还在1.1秒以上，一下子又提升了这么多！” 就好像百米跨栏，看似九秒五和九秒钟只差了一点点，但到了那个程度，哪怕只差0.1秒，都是巨大的鸿沟！ “这才是幽灵真正的水平吧？”有人咽着口水，不敢相信。 “废话，不然人家怎么是世界一流水准！” “有没有计算那辆宝马啊？看上去两者线路几乎一样！”有人发问。 “哈哈，你怕是傻了吧，就算线路一样，速度能一样吗？” “就是，一百码的速度过弯，和两百码的速度过弯，就算都是完美路线，有可比性吗？”有人讥讽。 根据死亡山多年的记录，这第二个弯道最快的过弯速度是180迈，时间大约在1.2秒左右，而幽灵的车速绝对超过了200迈！ “出来了出来了！”有人高呼一声，“宝马的过弯时间！第一次——嘎？” 喉咙里像是有什么被堵住了，那人失声。 “干啥呢，吊什么胃口！”有人不满，一把拿过，“我来念——嘎？” “什么鬼？”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连续两人说不出话，可能结果让人……震惊！ “1.02秒！”终于有眼尖的看到，发出了一声怪叫。 “什么？”人群哗然。 这是……宝马的数据？ 还是……车手的数据？ …… 黄毛看到后视镜中陡然拉近的宝马，神色一变，不是惊慌，而是——冷漠！ 杀机骤现！ 维持着车速，黄毛将法拉利开到了下一个的内侧，然后开始减速，似乎想用同一个方法干掉宝马。 秋枫目光一闪，怡然不惧，宝马维持着高速逼近了法拉利。 下一个弯，就是第一个发夹弯，又称回头弯，若无法应对黄毛的计策，六号就是前车之鉴！ 狄丽巴还没从六号爆炸的一幕中回过神来，浑身发紧。 此刻一看弯道在望，而秋枫似乎要踏进黄毛的陷阱中，狄丽巴脸色大变，额头瞬间涌出了冷汗，惊叫道：“别在外侧！” “放心。”秋枫淡然的语气吐出两个字，宝马追上了法拉利，落在了左侧，狄丽巴扭头看去，无法看透法拉利经过处理的玻璃。 她转头的功夫，右转的发夹弯瞬间接近，秋枫眉头一拧，踩着油门的脚又重了几分，超出了法拉利一个车头，然后瞬间打死了方向盘，拉起了手刹。 一切都是眨眼完成，几乎是同时，法拉利开始了漂移，车身贴了过来。 “吱！” 法拉利的车头顶在了副驾驶的车门上，发出刺耳的怒吼。 宝马被法拉利顶着，同时靠近了外侧山体。 “啊啊啊——” 狄丽巴再次发出了尖叫！ 然而在秋枫手中，宝马与六号不同的是，黄毛和六号肩并肩，脚并脚，同步位移，而此时法拉利只有车头的一角顶住了宝马的车门，而且宝马的车速比法拉利稍快，高速移动中，法拉利的车头沿着宝马车身后移，接触点落到了后门把手上。 尽管在不断接近外侧山体，但同时，法拉利的推力帮助宝马提前纠正了方向，秋枫一松手刹，宝马顿时咆哮着，冲了出去，摆脱了法拉利的纠缠。 而法拉利的离心力没有了外侧的车辆抵消，顿时失控，单独朝山体撞去！ “该死！” 眼看就要撞上山体，黄毛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座椅旁拿出了一柄袖珍手枪，落进手中，瞄准狄丽巴的座位就扣动了扳机！ 一气呵成。 “砰！” 枪响，一颗小型的子弹打碎了法拉利驾驶舱的窗户，又打碎了宝马后头的窗户，射进了宝马车内。 “噗！” 副驾驶的座椅发出一声闷响，而后狄丽巴浑身一震，左肩剧痛，忍不住惨呼出声。 与此同时，宝马后头传来了“轰”的一声，法拉利与山体亲密接触，步了六号的后尘，烈火汹涌。 “你怎么样？”秋枫听到后头窗户碎裂的声音，以及狄丽巴左肩瞬间涌出的血液，脸色大变。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在他眼里也只是普通人的黄毛，竟然要杀狄丽巴！ 该死！ 秋枫脸色难看，减慢了车速，嘴里的香烟已经被咬的变形。 狄丽巴转了转身体，露出了原本白嫩的香肩，此刻血迹斑驳！ 049 第三波杀手！ 血肉模糊，秋枫却陡然松了一口气。 只是皮外伤！ 毕竟只是袖珍手枪，那颗子弹，被宝马硬实的座椅抵消了绝大部分冲击力，基本上卡在座椅中，只是微微露头，“亲吻”了狄丽巴的肩膀。 人体除了骨骼之外，最坚硬的就是皮肤了，虽然狄丽巴左肩磨开了一小片，染红了肩头，但并无大碍！ “别分心，继续比赛！”狄丽巴摸了摸肩膀，对伤势有了了解之后，神色冷静下来。 “什么？”秋枫诧异。 “只是一点小伤，和手指头破了口差不多。”狄丽巴咬着嘴唇道。 到了此时，或许见证了几辆车的连续爆炸，又中了枪，狄丽巴突然无比冷静，之前过弯时的紧张与惊慌全然不见。 她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你突然参赛是因为前面那辆迈巴赫里的人，我一点小伤，不要影响你的计划。”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考虑，生死一瞬，骤然受伤，她的脑子一团浆糊，但是多年养成的性格，让她习惯了在其他人面前保持坚强。 幸好，只是一点小伤。 秋枫一笑：“听你的。” 宝马发出一声怒吼，再次提速。 车内的秋枫渐渐收敛笑容，面沉似水。 这个黄毛，转身一变成了杀手，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狄丽巴死！ 竟然连他都被瞒过去了…… 真是有点丢脸啊。 在黄毛开枪的瞬间，他才察觉到一丝危险。能如此滴水不漏的掩藏杀气，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在高速运动的赛车上开枪，都能命中目标，这份实力，绝对在杀手榜上前三十！ 几乎在瞬间，他排除了那个马莲蓉的可能。 这种杀手的价格，动辄百万美金，绝不是一个在日本拍了几部不知道什么电影的小明星承担的起的。 尤其，如果要狄丽巴的命，还需要安排下午那一出狗血事件？ 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轰！” 前方一声巨响打断了秋枫的思索。 凝神看去，第二个发夹弯临近，前三辆车已经过弯，杜江干掉了第四，尾灯消失在弯道处。 八辆车出发，现在仅剩五辆！ 秋枫眼睛一眯，看着爆炸的四号车的位置，开始规划漂移的路线。 几秒钟后，宝马以惊险的姿势擦过四号车，火苗映在秋枫的脸上和他的眸子里，跳跃闪动。 “刷！” 轮胎在马路上剧烈摩擦，飘闪而过，又是完美路线！ 之前的一番纠缠，秋枫和杜江的差距大约在二十五米，过弯之后，缩短了差不多四五米。 杜江冷着脸，看到后视镜里的车灯，眉头紧皱：“那个黄毛，还真是个废物！” 不过二十米的距离优势，可不是凭借几个弯道就能超上来的，毕竟直线上，迈巴赫还能拉开不少距离。 事实如他所料，五辆车安然无恙的经过了第一道悬崖，以及第三个发夹弯，他和秋枫的差距并没有被缩。 可是，他开的是迈巴赫，秋枫开的呢？ 一辆破宝马！ 发夹弯，大家的过弯速度都出不多，车速基本都要控制在70、80迈左右，再快会出事，但秋枫却总能拉近四五米的距离，让杜江心惊肉跳。 这个秋枫，过弯不用减速吗？ 此时，幽灵仍然保持第一，五十米后，第二第三之间紧咬不放，再隔三十几米，就是杜江。 “刷！” 开过第二道悬崖，前三名一直没有找他麻烦，让杜江松了口气。 第四道发夹弯，幽灵一骑绝尘，飘然而过，然后二号三号默契的开到外侧，准备漂移。 杜江也开始做准备。 每一次漂移，都必须认准对待，一个不慎就是死。 拉起手刹，迈巴赫开始过弯。 顺利过弯，杜江松开了手刹，开始加速。 恩？ 杜江突然一惊。 二号三号怎么没有加速？ 看着飞快接近的车尾，杜江脑中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然后，他看到有两个人影从驾驶舱滚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 三十多米一闪即逝，眼看就要撞上，杜江赶紧踩住了刹车，急打方向盘。 “嘭！” 安全气囊弹射而出，砸在他脸上，让他口鼻胸骨一痛。 紧接着—— “轰！” 火焰蔓延，瞬间吞噬了被禁锢的杜江。 三辆车的爆炸效果显著，火光映透半边天！ …… “怎么回事！”观众有人怒喝！ “为什么幽灵也停下来了？” “第二第三怎么同时减速，故意第四撞了！” 这次A档的比赛，在观众当中引起了一阵阵轩然大波。 “他们要做什么！” 有人透过屏幕看到幽灵和另外两人汇合。 其中一个掏出了什么—— 摄像头闪烁了一下，屏幕上一片雪花。 “枪！”大多是富二代，不难认出来。 …… 秋枫听到弯道那头的剧烈轰鸣，紧踩刹车。 就在身体做出反应之后，前方的冲天火光映入眼帘，让他瞳孔一缩。 三辆车燃烧着熊熊烈火，拦住了去路。 硬闯，并不能冲破呈品字型排布的三辆车，两边空间不足，中间则是因为两辆车的宽度，宝马并没有横推的能力。 只能减速。 “啊啊啊，快刹车快刹车——” 看着爆炸的汽车在眼里迅速放大，狄丽巴惊的大叫起来。 幸好，他和杜江反应迟钝不同，数十米的距离，基本够他停车。 还剩两米距离，秋枫停下了宝马，刚要招呼狄丽巴下车，头皮一麻，条件反射的向旁边一缩—— “嘭！” 一颗子弹打碎了挡风玻璃，擦着秋枫的手臂射进了宝马的后座。 “我艹！” 还有杀手！ 秋枫心底一惊。 没想到解决了黄毛，还有其他杀手！ 算上那个白人狙击手，这已经是第三波了！ 狄丽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接二连三，非要置她于死地？ 尤其，黄毛是实力在线的高手，这三个人，也绝不会弱！ 心念电转，手上也没停着，一把摁住了狄丽巴的脑袋：“趴下！” “嘭！”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就梭了过来，稍稍有点偏，没有打中，但还是在秋枫臂膀上擦出了一片血痕。 秋枫一声不吭，眉头紧拧。 现在的他和狄丽巴，就是两个靶子，不想想办法冲出去，迟早会被打成筛子！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有把握迅速下车然后展开反击，但是带着狄丽巴……对方就是冲她来的，只要干掉狄丽巴，他们就可以马上撤退，不用理会秋枫。 因此，必须确保狄丽巴的安全，才能伺机干掉他们几个。 秋枫并没有懊悔把狄丽巴带上了赛道，若是把她单独扔在观众群里，谁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其他同伙，那可真是鞭长莫及，神仙难救了。 唯一的好运气是，宝马的车头左侧对着三个杀手，狄丽巴在右，下了车可以借助车身暂时确保安全。 “我数三二一，你马上打开车门下车，身体缩在车门后面，脚躲在轮胎旁边。”秋枫冷静叮嘱道。 050 反杀！ “咻咻！”子弹穿梭，有打在椅背的，有打在车头盖上的，也有擦着身体飞过的。 时间紧急，也不管狄丽巴同不同意，秋枫已经开始倒数。 “三。” “二。” “砰！”秋枫打开了驾驶舱门，一脚踹开。 “砰砰砰！”对方瞬间集火，车门上凹出了许多弹痕，车窗更是“哗啦”碎裂。 “一！” 秋枫沉喝一声，正好是三颗子弹射出、杀手调整枪口的那零点几秒，整个人从车子里窜了出去！ “咻！” 下一瞬，一颗子弹便擦过了他的鞋跟，让他小腿轻颤。 身形一掠，秋枫迅如闪电。 “砰砰！” 另外两颗子弹如影随形，打中了车尾，而秋枫整个人翻到了车后，暂时脱离危险。 与此同时，狄丽巴也从车内离开，蜷缩在车门后。 秋枫半跪在地，身形尽可能压低，探头看了眼双手抱头的狄丽巴，嘴角微勾，低声鼓励道：“做的不错。趴在地上，慢慢爬过来。” 狄丽巴咬着薄唇，开始挪动。 她脸上全是不安和紧张，参加宴会的长裙领口垂落，皮肤白皙动人，像是两只受惊的小白兔，泄了一地春光。可惜此时却不是什么胸前月下、不是，花前月下的时候。 “把帽子丢给我。”秋枫探出了一只手。 “省点子弹！”那边，三人停止了射击，幽灵吩咐二号和三号，似乎是队长。 目标和那个男人都躲在了车子后面，必须绕过去才打得到。 “你去那边。”幽灵一指宝马的右侧，对三号说道，“打爆油缸。” 刚拿到鸭舌帽的秋枫浑身一紧。 要是油缸被打穿，他跟狄丽巴就会瞬间葬身火海。 而且对方兵分两路，幽灵和二号继续逼近，牵制秋枫，三号则绕路，发动最后致命一击，不可谓不狠辣，让两人分身乏术，只能乖乖等死。 不过—— 秋枫迅速脱掉了衬衣，屏气凝神，将鸭舌帽稍稍探出车尾，“砰砰”两声，两梭子弹瞬息而至，打掉了他手中的帽子，在空中撕扯的粉碎。 就是现在！ 嗖！ 秋枫激射而出，在火光中化成黑色闪电，猛然冲出，同时，手腕抖动，沿着第一颗子弹射来的方向，甩出了冷蝉！ “嗡！” 刀刃轻颤，在空中化作死神镰刀，瞬间没入了二号的手腕！ “砰！” 幽灵开枪，枪口闪烁着火光，子弹冰冷无情的射来。 穿着西装裤，对秋枫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这也是他从不穿西装的原因。 而且幽灵的枪法极为精准，竟是预判的秋枫的动作，试图一击毕其功。 只不过，秋枫似有所感，身形闪动，速度暴涨，以更快的速度扑向了两人，那颗子弹不知射去了哪里。。 幽灵神色愕然，竟然打空了？ 这时，二号才忍着剧痛，伸出左手捏住了勉强握住不至于掉落的枪。 真正的用枪高手，双手的水准都是接近的。 左手一转，枪口就喷出了火光。 但是一只大手悄然而至，将他的*抬起，枪口也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偏向了天空。 “砰！” 枪响的瞬间，秋枫捏住了二号的左手手腕，手枪掉落，被他抄在手里，同时左手探向了二号受伤的手腕，冷蝉入手，切开了二号的喉咙，划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红线！ 然后，飞出一脚，二号整个人便被踢向了幽灵。 幽灵没有躲避，既然二号死了，正好可以用作挡箭牌，抵挡秋枫的子弹，与之周旋一番，拖延时间让三号下手。 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不得不说幽灵的反应很快，但是他忽略了一个因素——幽灵一只手接住了二号，面色巨变，巨大的冲力让他不得不后退两步用以卸力！ 糟糕！ 幽灵短暂的失去了身体平衡的控制权，脑中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安！ 尽管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他已经调整枪口扣动扳机，企图阻挡秋枫的突进，但是他和二号本身相隔不太远，秋枫的身形更是犹如鬼魅，跟着二号的尸体瞬息接近了幽灵。 在那一刹那，秋枫也做出了抉择。 如果幽灵躲闪，则秋枫会开枪射击；如果幽灵打算以二号尸体作掩护，伸手去接，那么他会瞬间临身，近身击杀！ 一系列的对策和决定都在电光石火间做出，真正的千钧一发！ 而幽灵开枪阻挡的时候，秋枫已然探出了手。 攻击手腕，屡试不爽！ “嗤！” 冷蝉吞吐着幽芒，幽灵的手齐腕而断！ “混蛋！” 感受到手腕的剧痛，幽灵的脑门上渗出了冷汗，眼中愤怒而惊恐。 “你是谁！”幽灵惨呼出声，面色狰狞，之前的淡定从容全然不见。 “死人不用知道这些。”秋枫面无表情，又是一脚踏在二号的尸体上，这一脚又大又沉，巨力穿透而过，传递到幽灵左臂之上，带着他一块向后倒去。 他不敢脱身，没了枪，断了手，若是再失去掩护，秋枫一枪就能崩了他。 只能拖，拖到三号打爆油缸，让秋枫分心，他才有机会！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秋枫抬手，一梭子弹就打进了他的大腿之中，二号的尸体并不能全方位防护。 不顾幽灵的闷哼声，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摄像头，已经被破坏了。 然后，迅速绕过三辆烧的只剩残骸的跑车。 此时，三号已经完成了转移。 他听到幽灵传来的动静，但是他并没有回援，即便他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反而，如果他引爆油缸，势必能引开对方注意，到时候不论是反击，还是撤退，都是他们占据了主动！ 搭档多年，他和幽灵想到了一块儿，默契十足。 不过，他们同样犯了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低估了秋枫！ 三号找准了宝马油缸的位置，迅速瞄准，刚要开枪—— “砰！” 枪响的同时，腰部剧痛！ 一股大力轰的他一个踉跄，直接跌倒。 “该死！”三号懊恼，没想到秋枫这么快就解决了二号和幽灵。 躺在地上，半边身子被打烂的三号抬起了手，想要反击。 “砰！” 又是一颗子弹，钻进了他持枪那只手的肩膀。 “嗷！”三号惨呼。 “嘭！”秋枫走近，一脚踢开了三号手里的枪，然后像拎着死狗一般提起了三号，走到幽灵旁边，一把扔在地上。 三人从兵分两路到重聚，不过一分钟，但一开始占尽优势，现在却是一死两伤。 “有种就杀了我们！”幽灵面目狰狞。 “放心。”秋枫面无表情道，“我只问几个问题，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呸！”幽灵吐了一口唾沫。 “嘭！”秋枫朝他另一条腿开枪，顿时让他浑身抽搐，大汗淋漓。 “第一个问题，你们在杀手榜上，排第几？” “杀手榜？”幽灵一愣，随即冷笑道，“那破玩意，装不下老子的大名！” “是吗？”秋枫想了想，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不是杀手榜的人，那也许是类似雇佣兵之类的存在。 “黄毛跟你们是一伙的？” “你说王寿？”幽灵咬牙，“艹踏马，要不是他自告奋勇能单独解决你，我们四打一，你哪有机会！” 秋枫不置可否，又问道：“你们是雇佣兵？” “不怕告诉你，老子是洪门的！”幽灵哈哈一笑，“有胆就马上杀了我，从今天起，洪门绝对会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洪门！ 秋枫目光一凝。 051 你受伤了？ 洪门！ 洪门是明末清初的一个地下秘密组织，起源于“汉留”，经由南明东宁总制使陈近南先生发展，进而转化为洪门。 天朝很多历史走向，都有洪门的人在背后参与推动！ 据统计截至到05年，洪门在世界各地的帮众超过了90多万人，分支遍布美、法、南非、澳州、越南等20多个国家——如果说罗斯切尔德家族是世界第一大家族，那么洪门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二！ 绝对的庞然大物！ 没想到，幽灵这几个人竟然是洪门的人。 秋枫眼底的杀机化作了凝实：“最后一个问题，谁委托的你们？” “嘿嘿。”幽灵冷笑不已，不再说话。 “嘭！”秋枫扣动扳机，毫不留情。 幽灵的脑袋开花，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你说！”他看向了垂死的三号。 三号眼珠转动，看向惨死的幽灵，聚起最后一口气，艰难道：“他是……洪门的预备继承人……你逃不掉……” 三号死亡。 秋枫眯起眼睛，把三人的尸体和枪支全部丢进了还在燃烧的火光中，毁尸灭迹，然后回到了宝马旁。 “安全了！”秋枫呼出一口气。 从秋枫跃出，就没有子弹射过宝马，狄丽巴心知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不敢动作，免得分散秋枫注意。 在听到几声枪响之后一切归于沉寂，狄丽巴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秋枫身亡。 此时听到秋枫熟悉的声音，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胸腔，松了口气。 探出头，确认了一下眼神，是秋枫。 “结束了？”狄丽巴问道。 “结束了。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秋枫从宝马里拿出衬衫和西装，拉着狄丽巴从另一侧走向了停在前头的布加迪，免得狄丽巴看到地上的尸体。 “不开我的车？”狄丽巴诧异道。 “玻璃全碎了，满车身弹痕，你要是不想开到市里引起恐慌，就开回去吧。”秋枫瞥了她一眼，“你的伤没事了吧？” “已经不流血了。”狄丽巴的小手被秋枫握着，感受着那只打手的温度，狄丽巴感觉自己的脸也跟着烧了起来，心跳得厉害。 秋枫率先上车检查了一下，钥匙还在，启动之后一切正常，招呼狄丽巴上车：“伤口开始结痂的话，别沾到衣服，不然不好处理。” 狄丽巴咬了下嘴唇。 伤口在肩膀，裙子不是吊带，无法单独露出肩膀，除非把整条裙子脱下来…… 她选择了用手提着，让伤口附近不沾到衣服。 秋枫也不在意，自己微微侧着身子，迅速驱车离开。 因为来路被堵，他就继续朝前行驶，从路的尽头离开。 山脚，距离屏幕变成一片雪花已经三分钟，人群不安的盯着其他屏幕，望眼欲穿，十分好奇这几分钟发生了什么，但显然没有人能够回答。 “快看！”有人大叫，“幽灵出现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朝着屏幕看去，果然，那辆熟悉的车子进入了摄像头的范围，一个完美的漂移，驶过了最后一个发夹弯！ 又等了半分钟，没有看到其他后来车辆，人群顿时响起了阵阵舒气声，显然太多的人压了幽灵夺冠。 不管刚刚发生了什么，幽灵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这就够了！ “四连冠！”有人高呼。 “车神！”另一边有人奉上荣誉。 “幽灵，车神！”人们开始统一高呼。 “幽灵，车神！” “幽灵，车神！”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云霄。 在万众瞩目下，布加迪通过了终点，然后沿着新马路驶来。 “我们去欢迎车神！”不知道是谁提议，一呼百应。 死亡山，已经很久没人在大比中连夺四冠，幽灵这一壮举，可谓奠定了无冕之王的地位！ 布加迪内，秋枫重新叼了一根烟，忽明忽暗的烟头照耀着他俊朗刚毅的面容，轻松惬意地打着方向盘，飞快接近出发点。 “这是什么情况？”秋枫看到一大批人从起跑线涌了过来，诧异道。 “不太清楚。”狄丽巴好奇的瞅了瞅。 “你留在车上，我拿了钱就来。”秋枫缓缓停车，担心人群里还有洪门的人。 “车神！”看到车门打开，人群爆发出了欢呼。 秋枫面带微笑，对狄丽巴道：“你看，这么多人欢迎我。” “幽灵，车神！” “幽灵，车神！” 秋枫神色一僵，才想起来自己开的是幽灵的布加迪。 狄丽巴捂着嘴笑，白了秋枫一眼，秋枫立刻狼狈地下车。 后头，一直看着秋枫的狄丽巴目光一滞，似乎看到了什么。 “幽灵，车神！” “幽灵，车……” 看清了车上下来的人，欢迎的人群顿时戛然而止！ “你是谁？”有人问道。 怎么断了几分钟直播，车手就换人了呢？ 布加迪上下来的这个年轻人，是哪位？ “我是宝马的车手。”秋枫丢掉了烟头，耸了耸肩，面目从容，“也是你们的车神。” “幽灵呢！”有粉丝质问。 “前面几位选手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集体下车爆发了冲突，然后几败俱伤，全都出了意外。因为三辆车拦路，我躲在车上等他们结束了战斗，刚好幽灵的车子停在了前头，我就开了他的车继续比赛——这不违规吧？” 秋枫无辜的摊手道。 不违规？ 人群中互相对视。 好像……确实不违规啊！ 谁会想到，赛车比赛的时候会有领先的选手会主动停下来，然后被人抢走了车…… 古往今来，也没有这种事吧？ 所有人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我第一个抵达了终点。”秋枫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来领取下注的奖金的。” 提起这茬，人群顿时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秋枫和黄毛、杜江私赌的时候，有不少人围观，甚至他押了自己十万，结果真的夺了第一！ 赔率一比五十！ 这就是五百万！ 尽管他们都是富二代，见惯了几百万，但是他竟然逆袭夺得了最终胜利，实在是出乎意料，惊掉了一地眼球。 “等等！”那个胖子挤出了人群，掷地有声道，“这位先生，我们的赌局是按车子押注，你押的是宝马第一，而不是你第一。” 秋枫一怔，没想到这胖子脑子还挺好使。 深深看了他一眼，秋枫走上去，裹挟着一股血腥味，在胖子耳边低声道：“如果你判定布加迪胜利，这么多人，可不止五百万。” 胖子一愣。 确实，绝大部分都押了幽灵获胜，赌金超过了三千万，即便赔率低的可怜，但也要赔出去六百多万！ 原本是和幽灵谈好价格，最后关头放水，让他屈居第二，事后分他一半收益，哪能想到竟然死在了山上…… 尤其，这个人身上血腥味浓郁的刺鼻！ 想到这里，胖子顿时挤出了笑容，大声道：“这位先生说的没错，车子在他手里才获得了胜利，因此排名应该看车手，而不是车子！” “今天的第一，就是这位先生了，请跟我来领取奖金！” “把钱给我就行，我急着回家。”秋枫才不去走什么流程。 “好！”胖子答应。 A档比赛三十万，杜江和黄毛私赌一百五十万，加上赌局的五百万，足足六百八十万，加上狄丽巴雇他的价钱，顿时让秋枫的腰包鼓了起来，暂时不用为钱发愁了。 正所谓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秋枫美滋滋的拿着不记名银行卡和支票，回到了布加迪旁，发现狄丽巴竟然坐在了驾驶座，看上去是打算由她开回去。 也不介意，坐进了副驾驶，秋枫大手一挥：“回家！” 布加迪启动，离开了青藏山。 平缓地行驶在路上，狄丽巴扭头看了秋枫几秒钟，星眸熠熠生辉，带着些复杂的神色：“你受伤了？” 052 灯坏了 秋枫挑了挑眉，旋即无奈道：“我还以为掩饰的挺好。” 狄丽巴点点头：“其实一直闻到一股血腥味。我一开始以为是那几个杀手的……不过刚刚你下车的时候，我看到你屁股上的伤口了。” “你看我屁股？”秋枫目光灼灼地盯着狄丽巴。 狄丽巴神情一滞，回过头盯着前方的道路，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我也是无意中看到。” “你个色狼，你看我屁股——而且我屁股上还破了个大洞。”秋枫不依不饶。 “你受伤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质料。” “你看我屁股！”秋枫生气道。 “看就看了，你想怎么样？不就是一块肉吗，看一眼会死吗？”狄丽巴冷哼一声。 “我得看回来。”秋枫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而且裤子上也得带个洞……” “索性不穿？”狄丽巴白了他一眼。 秋枫欣喜道：“求之不得，那我们约个时间？” “……” 狄丽巴不做理会，只是加快了车速。 秋枫屁股上开了一个大洞，尽管神奇的止了血，但必须得尽快给秋枫治疗。 这个伤，是秋枫蹿出宝马车尾，扑向二号的时候被幽灵那颗预判的子弹打中留下的。即便秋枫临时提速，还是慢了半拍，半边屁股开花，留下了一个大洞！ 幽灵确实是枪术过人。 还好，《养气术》可不仅仅是强身健体，他用一道气封住了血管，达到了临时止血的效果，然后速战速决干掉了三人。 因为一直面对着幽灵几人，加上视野昏暗，他掩藏的很好，但若是拖的久了，难保不出什么变故。为了避免死于话多，秋枫果断送幽灵下了地府。 见狄丽巴不再多问，秋枫松了口气，侧着屁股续了根烟，缓缓道：“刚刚那几个杀手，自称是洪门的人……有了这条线索，能不能缩小幕后黑手的范围？” “洪门？”狄丽巴眨了眨眼，面带迷惑，“我没听过。” “你没听过洪门？”秋枫眉头一皱。 “我……不知道很奇怪吗？”狄丽巴撅起了粉嘟嘟的嘴，似乎也有点不满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秋枫苦笑：“这么大的名头，哪个天朝人没听过？” “是吗？”狄丽巴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从小到大接触的东西还真不多。朋友也只有花花一个。跟家里就是跟爷爷学学的就是琴棋书画，在学校就是和花花聊聊八卦讨论演技。因为朋友少，信息渠道也少，我又不怎么上网，就很少接触其他东西。” “好吧！”秋枫被打败了。 抽了两口烟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心中一动，狄丽巴的爷爷，会不会是洪门里的重要人物？他的对手想要对付她爷爷，就拿狄丽巴开刀？ “你爷爷是做什么的？”秋枫问道。 “他？他是军人。” “军人？”秋枫一怔，和他的猜测好像有些出入啊，“什么职位？” 狄丽巴眨了眨眼：“似乎是东部军区的总司令。” 秋枫差点一头栽倒！ 我的乖乖，这么牛的来头！ 秋枫咂舌，香烟也不抽了，大晚上的，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难怪花花说，狄丽巴有一个爷爷保驾护航，娱乐圈的肮脏点滴不沾。 秋枫突然神色微动，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爷爷要八十岁了？” “嗯对。” 秋枫暗自叹了口气，他大概猜到了。 八十岁，竟然还坐在军区司令的位置上，整个天朝独一份吧？底下那些人怕是等的头发都白了，也不见狄老爷子挪个屁股，不眼红的发疯才怪吧？ 如果杀了狄丽巴，八十岁的老头，骤然没了孙女，八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难怪洪门都出动了，能盯着如此高位的人，哪个不是手眼通天？ “已经很晚了，要起身回去了……” 狄丽巴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花花。”狄丽巴降低了车速，开了免提接听电话。 “诶呦喂，我说小狄啊，这都过了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和丽姐等了半天了，现在网上对你发布会的事件吵的不可开交，明天还要开个记者会，把热度维持住。”花花抱怨道。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狄丽巴言简意赅道。 “秋枫还在吧？”花花问道。 “嗯，刚刚还帮我赶跑了几个坏人。”狄丽巴瞥了秋枫一眼。 “那就好！”花花说道，“这么晚了，注意安全，让秋枫先送你回来。” 秋枫抹着鼻子苦笑，花花倒是关心狄丽巴的安危，但现在危险的不是狄丽巴，是他。 “放心，我会安排好，你们早点休息吧。”狄丽巴挂断了电话。 “先把我送回家，我处理一下伤口，再把你送回去。”秋枫说道。 “好！” “回去先换个经纪人。”秋枫再度叮嘱道，“没找到幕后黑手之前，行踪绝对要保密……” 说到这里，秋枫突然打住，分析道：“那个黄毛，或者说那些杀手，不仅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还知道你喜欢玩车，否则也不会超车挑衅你。有四个洪门的高手在死亡山守株待兔，可以说你插翅难逃。” 如无意外，黄毛的挑衅只是其中一个计划，失败了，势必会有其他后招。 只不过死亡山属于法外之地，可以说是作案首选的圣地，秋枫不也是贪图这一点，想把杜江留在那里吗？ 幽灵几人若是得手，等狄老爷子反应过来，他们也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唯一的变数，就是秋枫。 “我身边的人，王丽也不知道我喜欢赛车。”狄丽巴想了想，“花花倒是知道……” 声音一顿，狄丽巴掷地有声道：“绝不会是他！” “我也没说是他。”秋枫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你还认识其他地位很高，又对你熟悉的人吗？比如说你爷爷的部下？” 秋枫循循善诱，他虽然有了一个猜测，但毕竟没接触过那些大人物。 “我爷爷的部下？”狄丽巴神色一滞。 秋枫尽收眼底：“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狄丽巴神色变换了几下，缓缓摇头：“没。” “好吧。”秋枫皱了皱眉，“联系一下你爷爷吧，把这几天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想来他老人家位高权重，保障自己孙女儿的安全还是小菜一碟的。” 狄丽巴她爷爷要是得知自己孙女被盯上，即便派出一个连一个营什么的保障自己孙女儿的安全，也不是多么惊世骇俗。 狄丽巴点点头表示接受。 布加迪缓缓停在顾家楼下，秋枫打开车门：“我上去处理伤口，你就在车上等我，锁好车门。时间虽然晚了点，不过最好马上给狄老爷子打个电话。” 下车上楼，秋枫轻声开了门，免得吵醒顾灵儿，然后回到房间打开抽屉，从里头翻出一个急救包。 “咚咚咚。”门后，顾灵儿强忍着睡意，敲响了衣柜，“枫哥哥，你回来了？” 秋枫动作一滞，心中一片柔软：“灵儿，你还没睡？” “灯坏了，有点晃眼睛，睡不着。”顾灵儿想起来自己答应了秋枫要早睡，第一次在秋枫面前撒谎了。 灯好好的。 只是秋枫大晚上陪着一个大明星出去了，少女整个心都扑在秋枫身上，哪里睡得着？ 她紧张的抓着被子，手心、额头一齐冒汗。 幸好隔着门，枫哥哥应该听不出来自己在说谎吧？ 053 我也能包养你 灯坏了，所以睡不着？ 秋枫哪会相信这种拙劣的谎言！ 莫名的，他感觉鼻子有点酸。这小妮子，明明心里记挂的不行，却假装答应会早点睡，让他能安心处理手头的事情…… 顾灵儿可还从没熬过夜，一直都是乖乖女，准时在十一点之前熄灯睡觉，现在这都深夜一点多了，该困成什么样儿？ 就好比一个习惯了睡午觉的人，一天不睡，下午就会无精打采，严重的可能还会头晕头痛。 “赶紧睡觉！”秋枫低喝道。 “好！” 顾灵儿着实困得不行，眼皮打了一个小时的架，就靠着一股子毅力。知道秋枫回来，心里一松，顿时支撑不住，没过几秒钟就没了声息。 听到门的那头没了动静，秋枫走进了洗手间。 剪破裤子，然后对着镜子掰开自己侧边屁股上的伤口，细长的镊子消毒杀菌之后伸进伤口，慢慢深入，直至整个进入，才感受到金属触感。 再往前几公分，就是香肠加蛋了…… 秋枫忍着疼痛冷汗直流，嘴上却是松了口气，幸好是屁股挨了一枪，若是其他部位受伤，不知会对他的战斗力造成多大的影响，又留下什么可怕的后遗症。 把射进屁股近二十公分的子弹取出，又调用一团气封住了血管，棉花擦拭了一下血迹，敷上了金疮药，再用湿毛巾清洁了一下，绑上了绷带。 穿好裤子，轻轻关好门，带着剪刀、纱布等蹑手蹑脚地下楼。 坐回布加迪，秋枫打开了车门，拿出了纱布晃了晃：“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狄丽巴挽起秀发，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同时把伤口完全暴露了出来。 她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血液浸透衣服之后，仍然避免不了有些凝结在伤口上，秋枫小心剪开了伤口周围的肩袖，露出了大约五公分直径的伤疤。 子弹的冲击余威仍旧不小，伤口处一片血肉模糊。 秋枫看了看，低声道：“我手上有金疮药，痊愈后不留伤疤，但是得把血痂挑破。” “真的不留伤疤？”狄丽巴回头问道。 “一点不留！”秋枫信誓旦旦。 “那就动手吧。”狄丽巴扭回头去，拨着满头青丝。 “忍着点痛。” 秋枫扶着狄丽巴的香肩，隔着薄纱能清晰感受到衣裙下肌肤的细腻嫩滑，细长优美的脖子在侧，加上幽香浮动，若不是干涸的血迹和血腥味影响了这份美好，秋枫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心猿意马。 过程是艰辛的。 如果是他自己，大喇喇撕开血痂也能一声不吭，但狄丽巴比较养尊处优惯了，秋枫屏息凝视，尽可能温柔地处理。即便如此，狄丽巴也时不时发出“嗯”、“啊”的痛呼，声音压抑，鼻息粗重，奇特的发音时不时让秋枫稳如泰山的大手轻轻颤抖。 “搞定！” 敷上金疮药，秋枫摸了一把冷汗，开始用一块新的酒精棉擦拭污痕。感觉比打一架还心累。 擦拭完，露出如雪的后背，以及剪开衣肩后隐约可见的精致锁骨，秋枫情不自禁地伸手摩挲了两下，狄丽巴如被电击，身体僵直。 “好，好了吗？”狄丽巴的声音细如蚊吟，让陷入神游的秋枫登时惊醒。 触电般缩回了手，秋枫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道：“回去别沾水，两天就能好。” 收拾好工具，秋枫侧着屁股坐在副驾驶，先由狄丽巴开车回了她的住处。 这是一处高档别墅区，根据狄丽巴介绍，这是她在羊城的落脚点，平时到处赶通告，只有一个保洁阿姨看管。 这让秋枫突然记起来最近看到过一个新闻，一个知名演员有一处别墅，因为常年不回去住，保洁阿姨都在院子里种上了菜…… 网友纷纷吐槽：阿姨们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联系你爷爷了吗？”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睡得早，明天早上再说吧。” “好吧，你早点休息。” “你回去注意安全。”狄丽巴一脸疲倦的下车，走向了别墅，今天晚上的经历对她来说，惊吓实在太大，已经疲惫不堪。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秋枫驾着布加迪离开。 …… 第二天。 连续几日的高温终于让老天看不下去了，阴风阵阵，浓密的乌云遮天蔽日，预示着今天会有一场不小的降雨。 顾灵儿顶着两个黑眼圈，啪叽啪叽穿着拖鞋走出房门，看到顾母和秋枫已经坐在桌子边上准备好早餐，轻声唠着家常。 “起来了？”顾母招呼，“今天秋枫亲自做的早餐，赶紧洗漱完过来尝尝。” “好！”顾灵儿眼睛一亮，飞快的进了洗手间。 雨天气压低，顾母体质不好，容易气闷，每到这种时候秋枫就会主动揽过做早餐的活计，然后顾母再歇个一上午休养。 秋枫的烹饪口味很独特，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好吃的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即便浸淫厨房多年的顾母也颇有差距。 因此秋枫做了几餐之后，顾母就轻易不让他下厨了，怕把家里人嘴养刁，吃不惯她的手艺了。 因此顾灵儿一听是秋枫动手，瞌睡虫顿时飞走。 哼着歌洗脸刷牙，再对着沐浴间的镜子照了照，皱着眉头挤掉了鼻尖上的一粒黑头，旋即满意的出了洗手间，飞奔向餐桌。 秋枫已经盛好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浮着几粒葱花，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旁边的碟子里还放着一个太阳蛋，用番茄汁点出了眼睛和嘴巴，笑意盈盈，顾灵儿一看的它，就感觉像是枫哥哥的笑容。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小笼包大小的米糕，是用荷叶包裹着蒸出来的，也是顾灵儿最喜欢吃的一种食物。 少女的胃口不大，但仍然添了小半碗粥，才意犹未尽地解决了战斗。 各自洗了碗筷，秋枫和顾灵儿出门。 下了楼，秋枫继续往前走，顾灵儿疑惑：“枫哥哥，你的车呢？” 她嘴里的车，是那辆嘎吱嘎吱似乎随时会散架的自行车。 秋枫耸了耸肩：“还停在你学校那呢。今天开那辆车去。” 秋枫指了指十几米远处的布加迪，顾灵儿吃惊的捂住了小嘴：“枫哥哥，你昨天不会是抢劫去了吧？” 也难怪，布加迪的造型可以用一个词形容，狂拽酷炫吊炸天，尤其是经过幽灵改装之后，车身的流线更为流畅、优美。以及那一看就是跑车款式的设计，顾灵儿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个晚上，那个骑着自行车，出着烧烤摊的枫哥哥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秋枫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想啥呢，昨天不是帮了大明星一个忙吗，就送了我一辆车。” “枫哥哥。”顾灵儿扬起了头。 “嗯？” “昨天你的西装，也是狄姐姐买的吗？” “也是。”秋枫一边点头，一边打开副驾驶的门。 “你是被她包养了吗？”顾灵儿咬着小嘴，幽怨道。 “哈？”秋枫傻眼。 “枫哥哥，你等我几年，我也能包养你！”顾灵儿挥舞着小拳头，神色坚定。 054 第一千金！ 秋枫哭笑不得！ 这小妮子，小脑瓜里一天到晚在想啥。 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将顾灵儿塞进了车里：“小小年纪，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不小了！”顾灵儿噘嘴，挺胸抬头，校服立刻被撑起了两个优美的弧度。 秋枫摸了摸鼻子，一脸宠溺：“傻瓜，能包养你枫哥哥的人还没出现呢。” “真不是被包养了？”顾灵儿一脸怀疑。 秋枫冷哼一声：“再胡思乱想，晚上打你屁股。” 顾灵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秋枫说到做到，她体验过一次连打带摸的“惩罚”之后，就再也不敢挑衅秋枫了。 布加迪离开福馨花园，灵动的在车流间穿梭而过，十分钟后抵达了一中的大门，速度比自行车快的多，但耗时却是一样，羊城的早高峰可见一斑。 顾灵儿伸长了脖子，柔嫩的小嘴在秋枫的侧脸上轻轻一点，飞快下车，独留一阵香风：“枫哥哥再见。” 如一只翩然的蝴蝶，顾灵儿进入教室，一如往常放下书包刚拿出英语课本，严小婷和沈小雅就凑了过来。 “灵儿，问你个事儿。”严小婷神秘兮兮道。 “什么？”顾灵儿眨着秀气的眼睛。 这两个闺蜜不仅家境优渥，学习成绩也十分优异，早自习时间很少会找她聊天，一般都是说“灵儿，问你个题儿”。 “你的枫哥哥好像上新闻了。”沈小雅低声道。 “上新闻？”顾灵儿更迷惑了。 “是啊，昨天回到家玩手机，网上快被狄丽巴的发布会消息刷爆了！”严小婷激动道。 作为狄丽巴的铁杆粉丝，偶像的消息总是让她无比兴奋。 “嗯？”顾灵儿留上了心。 狄丽巴？枫哥哥昨天不就是和她在一起，呸，在一块……呸呸呸，可恶的枫哥哥。 顾灵儿气鼓鼓地崛起了小嘴。 “灵儿，你怎么了？”发现顾灵儿走神，沈小雅戳了戳她的脑袋。 “啊？没事。”顾灵儿摇摇头，把秋枫摇到脑后，“狄丽巴的发布会，怎么了？” “竟然有人闹事！”严小婷义愤填膺，“大庭广众之下想泼狄丽巴一身狗血，真是可恶至极！” 沈小雅叽叽喳喳地补充：“幸好当时有个保镖挺身而出，挡住了那一杯狗血。不过这个保镖只是官方的说辞……” 严小婷接话：“我看了下照片，虽然只有小半张脸，但真像你家枫哥哥！” “我也觉得很像。”沈小雅小脸严肃，和严小婷逼视着顾灵儿。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昨天给我们狄丽巴签名的鸭舌帽，是从哪里来的？” “巧合……”顾灵儿心虚道。 “还不从实招来！”两女张牙舞爪，开始挠顾灵儿的痒痒，一时间笑声不断，看的周围的男生们眼睛都直了。 “咳咳。”门口传来一声颇为威严的咳嗽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三人。 正是她们的班主任。 两女迅速回到了座位上，拿起课本装模作样地读着，但目光依旧审视着顾灵儿。 “等会儿再说！”顾灵儿满面通红，低声讨饶，然而偷偷掏出了手机，开始浏览狄丽巴的新闻。 看到照片上那道护着狄丽巴的背影如此熟悉，甚至经常闯进她的梦里，顿时不高兴地崛起了小嘴。 …… 话说另一头，秋枫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会儿，而后驾着车前往鼎盛大厦！ “夜玫瑰？” 嘴里轻轻咀嚼着这个词，秋枫微眯着眼睛，拨通了毒蛇的电话：“跟你打听下夜玫瑰的消息。” 躺在两个赤身的女人中间的毒蛇顿时坐起，声音惊诧：“枫爷，你招惹她了？” “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来招惹我。”秋枫语气平淡，“我这个人，不喜欢惹麻烦，也不喜欢有人来惹我。” 对于这个，毒蛇算是见识过了，獒犬和鬣狗为此丢了性命，那个包路人更是他亲口下令丢进了江底，如果他知道杜江已经见不到今天的太阳，更会深以为然。 不过—— “枫爷，那可是夜玫瑰，三思。”毒蛇劝了一句。 “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秋枫语气强硬，不容置疑道。 毒蛇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要说这夜玫瑰，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太，我首先得给您讲讲青龙帮。其实您看獒犬手下的几处产业，对黑虎帮应该也有所了解，但青龙帮的势力更大，在羊城根深蒂固，比黑虎帮还要强上许多，是当之无愧的羊城第一帮！” “虎王是最近十年才开始发迹，也是因为依附着杜家，才能逐渐坐稳了江山，蛰伏发展了好些年，慢慢的和青龙帮有了对抗的资本，最近小摩擦不断。” “我和夜玫瑰也算是同一个时期出来混的人，不同的是，我是靠自己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但她是靠着一个好爹，直接坐上了青龙帮老大的位置。要不是当年那些对她爹忠心耿耿的部下，青龙帮早就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了。” “说起夜玫瑰的爹，道上人都尊称一声龙王。” “龙王？”秋枫歪了歪嘴。 黑虎帮叫虎王，青龙帮叫龙王，*？ “对，就是龙王！听说是三十年前，龙王只身来到羊城，只花了一年就打遍羊城无敌手，身边聚拢了一批勇猛的悍将，名震黑白两道，三年之后驱狼吞虎，统一了羊城的地下世界，成立青龙帮，一手遮天，风头一时无两，听说就连省里头都有很多大人物在极力拉拢他，算得上是真正的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 秋枫不置可否。 眼界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同。或许在毒蛇的眼里，龙王已经算是传奇，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触动。 毒蛇还在讲述：“不仅如此，当年还有小道消息，甚至连中央的超级大领导都私底下来过羊城，和龙王秘密谈过话。其实我这个辈份的混子，很多人都是被龙王的事迹所影响，才走了这条路。” 超级领导？ 秋枫神色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前二号首长。 三十年前，二号首长似乎还在位吧？ 摒去杂念，秋枫问道：“龙王死了？” 这种传奇人物如果还在，怎么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没。”顿了顿，毒蛇继续说道：“龙王一统羊城，没过多久，就娶了一个女人，然后生了个女儿，被奉为羊城第一千金！也就是如今的夜玫瑰。” “不过就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警察突然上门抓了龙王，判了他十年牢狱之灾。算算时间，明年就要出来了。” 说到这，毒蛇顿时有些兴奋：“不是我灭自己威风，若是龙王在，羊城肯定只剩一个青龙帮，虎王哪有什么出头之日……” 毒蛇还继续唠叨着，秋枫却有些出神。 “第一千金？”他的嘴角勾起，有些不屑。 正如毒蛇所说，这个女人的手段还欠缺的多，否则就算龙王不在，凭着偌大的家底，羊城的地下世界，哪有虎王的一席之地？ 055 没有堕了他的名头 天空阴云密布，第一滴雨水终于滴落，啪的一声摔在挡风玻璃上，碎裂成数瓣。 布加迪轰鸣阵阵，如野兽狂奔，直奔鼎盛大厦，引起了众多行人的注意，纷纷侧目。 秋枫和毒蛇的通话还在继续。 “她的母亲呢？” “据说是难产死的。”毒蛇说道，“只不过很奇怪，龙王没有让人吊唁，直接送到了火葬场，只有入土的时候才让各路大佬过来上香，连报纸都没有报道。” “是挺奇怪。” 秋枫眯起眼睛，三十年前的羊城无比混乱，而龙王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搅动风云，只用了三年时间便一统黑道，不管是手段和魄力，绝对是无人能及，妻子亡故，理应风光大葬，却不声不响，确实让人奇怪。 不过这毕竟是很多年前的老黄历了，秋枫也没兴趣深究。 “龙王不在之后，青龙帮就开始了分列，有几个老功臣自立门户，像黑虎帮就是那个时候成立的，虎王立下汗马功劳，趁夜玫瑰还没掌控全局，从青龙帮底下抢了一片不小的地盘，之后几年，老一辈人退休的退休，移民的移民，还剩几个又没虎王威望高，于是虎王就坐上了现在的宝座。” 电话那头的毒蛇驱赶了两个女郎，这些背后编排人的话，可不敢传到虎王的耳里。 “我知道了。” 秋枫挂断了电话，鼎盛大厦已然在望。 他的脸上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龙王被抓，自立门户才像是黑势力干得出来的事情。 忠心？ 忠心的人都是上位者的牺牲品。 能和龙王一起笑到最后的，哪个不是智如狡狐、心狠手辣之辈？ 龙王不在，会甘心听命于一个女娃娃？ …… 鼎盛大厦第99层。 高大的公羊天齐穿着一身蓝色西装，剑眉入鬓，嘴唇薄削，捧着一束由九十九朵玫瑰花绑扎成的花束，面带春风盎然的迷人笑意，敲开了那道常人眼里神秘的金属大门。 老妪出现在门后，亲自迎接。 可见白婕妤十分重视这个年轻人，或者说，他的身份让白婕妤不得不重视。 “风奶奶，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神采奕奕。”公羊天齐礼貌的拍了个马屁。 这个老妪曾经是龙王身边的守护神，如今跟着白婕妤也不奇怪。 “公羊公子，请跟我来。”老妪带路。 缓步走上螺旋楼梯，公羊天齐越过了老妪，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白婕妤办公室的大门。 “婕妤！” 看到那抹动人的倩影，公羊天齐感觉自己的占有欲难以抑制的疯狂滋生，强忍着冲动，满面笑意：“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 白婕妤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天齐哥，好久不见。” 即便是一宿没睡，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浮现，也掩盖不了她那绰约的身姿，婀娜的曲线，如一朵盛开的玫瑰。 “鲜花配美人，一定要收下。”公羊天齐将玫瑰花放在了白婕妤的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气质让人迷醉的女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公羊天齐的目光让白婕妤很不舒服，秀美微不可察的蹙起：“天齐哥，你才回来，就送这么大的礼，我还真有些消受不起。” “你受得起。”公羊天齐笑道，“我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在国外这些年，最惦记的就是你，这不一回来，都没回过家，先来看你了！” “虽然在国外打拼的很辛苦，让我很多次都忍不住放弃，但是一想到你，我就仿佛有无穷的动力，即便再苦再累，我也咬牙坚持了下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现在终于小有所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来找你。但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出国——我知道你是龙王的女儿，正因如此，我一直担心自己配不上你。而现在，我终于可以挺起脊梁站在你的面前，对你说出我一直没有勇气说出的三个字。” “我爱你！” 公羊天齐发动感情攻势，一口气说了半天，目光殷切，他相信在自己这般表白之下，这个如今的青龙帮帮主、羊城地下世界最大的主宰就会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变成曾经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女孩儿。 从小到大，他跟白婕妤亲如兄妹，当然，他一直暗恋着这个美丽高贵的女孩儿，他知道白婕妤也清楚自己的心意，却从未疏远过，只要自己表白，白婕妤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那一年，白婕妤的成人生日上，龙王被抓，自己则被父亲连夜送出国，这么多年不见，自己终于回来了。 相信白婕妤，不会忘记当年那份情谊。 果然，白婕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暗自欣喜，只要白婕妤还没忘记他，那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但是他等了半天，却见白婕妤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变成有些陌生的冰冷：“天齐哥，这么多年了，我们都长大了。” 公羊天齐一听，不由得有些焦急：“婕妤，这些年我没陪着你，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寸步不离！” 白婕妤缓缓地说道：“你也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不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最迷惘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你都不在，小时候的那些回忆，是我所珍惜的，回忆，我会好好保存的。” 她把回忆两个字咬的很重，并不打算接受突然回来的公羊天齐这一番表白。 公羊天齐的笑意不减：“我知道是突然了一点。人都是会变的，你变了，我也变了，但是我相信，我们曾经的感情没变。” “希望吧。我一宿没睡，刚打算休息一下。天齐哥，你也赶快回家去看看寿叔吧。”白婕妤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倦道。 “那你好好休息。” 白婕妤下了逐客令，而且那一脸倦容并非伪装，公羊天齐温和一笑，缓步离开。 只不过刚走出门，他脸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看到公羊天齐消失，白婕妤的脸色顿时凄然起来。 公羊天齐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在十八岁那年，打算约定终生，却迎来了人生的巨变！ 父亲被抓，她最无助的时候，更是得知公羊天齐连夜出国，只有一句留言，之后音信全无，九年了，甚至连一封信，一通电话都没有。 就像她所说，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最迷惘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最危险的时候，公羊天齐都不在，习惯了独身一人，她已经，把那份青春埋葬在了回忆里。 没有龙王把持大局，青龙帮暗流汹涌，太多人想要篡位夺权，其中以公羊寿那个老家伙最为贪婪和狠辣。她和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些支持，逐渐掌握青龙帮，公羊天齐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国，到底安的什么心，让她不敢想象。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熬过来，她已经渐渐适应了现在的日子，再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生。现在回想，公羊天齐当年接近她，是有几分真心？。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在龙王重出江湖的时候，还他一个完整的青龙帮，证明他的女儿，没有堕了他的名头！ 056 做我的女人 白婕妤一脸疲倦的将玫瑰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泡了一杯咖啡，刚刚只是身体劳累，见到公羊天齐之后，是身心俱疲。 公羊天齐的归来，给了她一个危险的信号，青龙帮内部，又将是一场明争暗斗！ 等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必须得补一觉了，身体是一切的基础，拥有充沛的精力，才能应付一切挑战。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一共两部电话，响起的这部是青龙帮向她汇报工作的。 白婕妤接起：“什么事。” “大小姐，我听说天齐回国，也不先回家跟我报个平安，直接跑你那去了？”电话里，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正是公羊天齐的父亲公羊寿。 “我已经让他赶回去了。” “这样啊，那就好！天齐回来了，我打算过几天办个洗尘宴，大小姐可一定要到场啊。你平时工作又忙，一直待在大楼里也不是办法，出来散散心对身体好。你俩又是青梅竹马，抽个时间叙叙旧。” “我知道了，寿叔。我还有点事，先挂了。”白婕妤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挂断电话。 老狐狸，终于忍不住要下手了？ 白婕妤拿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烫到了嘴，顿时火冒三丈，把被子摔在了地摊上，四分五裂。 情绪冷静之后，她重新泡了一杯。 “叮咚。” 一声门铃毫无预兆的响起，来自99层那扇金属大门。 “又是谁？”白婕妤满脸怒容，瞪向了监控屏幕。 一张慵懒的脸跳进了视线，她的心脏跟着漏跳了一拍。 怎么来的这么快！ 她熬了一个晚上，就是因为他的事情！ 神色变换了半晌，白婕妤才做出决定，摁下了开门的开关：“让他进来。” “咔嚓。” 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秋枫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 这个所谓的羊城第一千金，和他没达成合作，就立刻反手捅他一刀，给曹子傲通风报信——敢阴他，就要做好被他讨债的准备。 不收一点利息回来，不是他的作风。 门口依然是两排身姿挺拔的魁梧保镖，一如昨日。 踩着红毯穿过长长的走廊，看到白婕妤竟然从螺旋楼梯上缓步而下，丝质的长裙难掩风姿，凹凸有致，圆润修长的长腿踩着高跟鞋，随着摆动让人心神摇曳，一只素手搭在扶手上，指如葱根。 等到白婕妤走到秋枫面前，他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一把推到了墙上。 “你干什么！” “放开小姐！” 身后的保镖一声高呼，顿时“咔咔”之声四起，每人手里都多了一把漆黑的手枪，泛着冰凉的金属光泽。 “砰！” 听到动静，两侧的门洞开，瞬间又涌出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秋枫。 只要白婕妤一声令下，或是开始挣扎，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秋枫射成马蜂窝。 秋枫感受着指尖惊人的柔嫩和弹性，似笑非笑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美人：“你信不信，你这些废物手下，根本伤不了我分毫？” 旁边就是楼梯，他完全有实力可以捏断白婕妤的玉颈然后上楼，与这些武装到牙齿的保镖周旋，从而一一斩杀！ “我信。”白婕妤强打起精神，素手微压，“全部放下。” “咔咔。” 保镖们收起了枪，但仍然虎视眈眈。 “秋枫，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秋枫咧嘴，笑容无比冰冷：“谈谈？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难道没有我的干涉，曹子傲就不会找你麻烦吗？”白婕妤强自镇定，神色平静地看着秋枫，“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而且，杜江更是因为和你比赛才会横死，虽然人不是你杀的，但杜家又会轻易的放过你吗？你要知道，杜家的地下势力很庞大，不仅仅是黑虎帮而已，手下很多人都是亡命之徒，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做事不择手段，如果他们发疯，保不齐会干出什么事来。” 秋枫眯起眼，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了几分。 白婕妤忍着开始艰难的呼吸，急促地说道：“我暂时控制了几个羊城的公子哥，还有几个可能认出杜江的人，帮你压下了消息……我觉得我们很有谈谈的必要！” 说到最后，白婕妤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量骤然消退，连忙深呼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秋枫一眼。 你不是想要平凡，想要安稳吗，如果杜家报复到了顾灵儿的头上，我看你怎么办！灭了杜家？掀起这么大的风暴，还能平凡、安慰的下去吗？ 想要维持当前的生活，你就必须和我合作！ “要么，杜江死亡的根本原因透露给杜家。或者，帮你隐瞒。”白婕妤檀口轻启，轻轻挽起秀发，一副“全看你表现”的表情。 秋枫凑近白婕妤的耳根，闻着如兰似麝的香气，以及那小乔诱人的粉唇，说出的话却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掣肘。 捏住了顾灵儿的安危，就是捏住了他的把柄。 正如白婕妤所说，杜家才不会管杜江是谁杀的还是自己技术不好撞死的，而且造成杜江直接死亡的幽灵等人已经全部死亡，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势必会找上他这个罪魁祸首。 现在的他还真是需要白婕妤的帮助，免得杜家狗急跳墙。 他不怕，但是顾灵儿不行，顾父顾母也不行。 他总有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杜家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报复。 就像他告诉公孙无争，顾灵儿现在是他的弱点。只要白婕妤掌握了这一点，并且只是以此来达成合作，他不得不接受，任人拿捏。 秋枫松开了手，眯起眼睛：“你倒是比传言，要有心计的多。” “过奖。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现在，可以上楼谈谈了吗？”白婕妤白了秋枫一眼，他的大手一直在她的雪颈上轻微的摩挲着，指尖的温度让她轻轻颤栗——没有人知道她的脖子是多么敏感。 秋枫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白婕妤脖子上清晰可见几道指印。 两人上楼，保镖们也就各自归位。 跟在白婕妤的后头，秋枫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她丰满的翘臀，即便隔着裙子，都能让人想象出那种光滑的紧致肌肤。 而且让他想入非非的，是没看到正常该有的长条突起。 难道是T-back？或者说，G-string？ 秋枫使劲晃了晃脑袋，甩掉了杂念。 意志变弱了啊。 秋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地自嘲。 大半年没开过荤，却是让他旺盛的精力有些无处发泄。 走入无比宽阔的房间，办公桌上的杯子已经换了一只，依旧装着咖啡，热气袅袅。而且垃圾桶中有一束新鲜的玫瑰花，地摊上还有咖啡打翻的污渍。 秋枫挑了挑眉，也不顾白婕妤紧蹙的柳眉，端起便喝了一口杯子里浓醇的咖啡。 砸吧了一下嘴，才慢悠悠地说道：“说吧，怎么合作。” 白婕妤选择无视秋枫的无礼，把视线挪到了落地窗外：“还是那个条件，你帮我敲掉虎王，我给你青龙帮的十分之一。” “我也还是那个条件。”秋枫放下了咖啡，走近了白婕妤。 “什么？” 听到动静，白婕妤回头，在她的惊骇地注视下，秋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大手覆盖在了她的高耸上。大手松紧揉捏，成掌成爪，变换着各种形状—— “比如，做我的女人，如何？” 秋枫神色玩味。 057 秋枫的第二重身份 白婕妤脸色巨变！ 感受到那只大手肆无忌惮地作怪，身体一阵阵酥麻发软。 她目光喷火，咬着银牙，剧烈挣扎了起来。 但是秋枫紧紧禁锢着她的身体，她的挣扎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甚至于，感受着怀里不安分的娇躯，让秋枫不可避免有了一些正常的反应。 “放开！”白婕妤挣扎无果，面色悲愤的叫道。 她感觉力量的对抗上，就好像是一只小鸡仔，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秋枫宰割。 揩够了油，再继续下去秋枫也不敢担保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冷笑着松手，退后两步：“老师从小教育我们，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敢威胁我，就要做好被我惩罚的准备，现在只是收点利息，很公平。” 白婕妤满脸通红，气得浑身乱颤，杏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公平？秋枫，你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秋枫舔了舔嘴唇，目光像狼一般扫视着白婕妤，如有实质，似乎真的能剥开白婕妤的衣衫。但眼眸里却冷冽万分：“敢打灵儿的主意，对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白婕妤柳眉倒竖，喝道：“秋枫，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是从放逐之地出来的人，也不代表你可以胡作非为！” “你刚刚说什么？” 秋枫脸色陡变—— “你敢再说一遍？”秋枫盯着白婕妤，目光无比阴冷。 “说就说！”白婕妤板着脸，毫不退让，“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你是从放逐之地出……” “轰！” 杀机四溢！ 狂暴的气势陡然席卷，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狰狞而凶戾！ 白婕妤被秋枫如同野兽的目光盯着，感觉像是被死神凝视，背脊上寒气流窜，没敢继续往下说。 “秋枫。”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还真是有点小看你了，我的出身都被你查到了。”秋枫眯着眼睛，森冷的目光像是刀片刮在白婕妤的脸上。 放逐之地！ 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秋枫有瞬息的恍惚。 放逐之地，就是一个没有囚笼的监狱，深山老林，里面住着几户人家，秋枫不知道他们犯过什么事，只知道外面的人不希望他们出去，那一座不怎么高耸的秃山，山里一个小小的村落，就禁锢了他们一生的自由。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如果从放逐之地离开，会引起大地震，连国家机器都要惊动，随时准备镇压！ 秋枫和他们生活了十几年，从他被扔到那里的一刻开始，他就和“好人”两个字绝缘。 只不过，村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却是秋枫的亲人，真正意义上的亲人。 他的一身本事，除了公孙无争，这些胜似亲人的邻居也功不可没。 他更喜欢称呼那里为“桃源村”。 村头到村尾，一共十六户人家，公孙无争是村长，也是监狱的看守人。 “是我查到的。”老妪从角落里走出，“不关孙小姐的事。” 秋枫回过身，冷眸扫过，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满头鹤发的老妪，“你是谁？” “我？我只是看着小姐和孙小姐长大的仆人罢了。”老妪丝毫不在意秋枫态度，自顾道，“年轻的时候多少在龙都认识了几个人，我想也只有那里的人才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份证上，户籍地址会是一片空白。” “你们还知道什么？”秋枫双手垂下，面无表情道。 “更多的，就不知道了。”老妪摇摇头，“我只知道那里的人都不允许出来，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我们查不到你过去的信息，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你第一次招惹我。希望你是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秋枫扫了老妪一眼，缓缓敛去了杀机，重新端起了咖啡。 “还有，我希望你们可以称那里为‘桃源村’。” 老妪再次隐入黑暗。只有判定秋枫做的太过分，她才会出现阻拦，尽管她自己也知道远不是秋枫的对手，根本拦不住。 白婕妤松了口气，发现自己内衣的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湿。 “不管什么称呼，风奶奶告诉我，那里的人都很恐怖……” “恐怖？”秋枫严厉地打断了白婕妤的话，“在评论你不熟悉的人之前，请不要随便定义他们，这是一种不尊重。” 白婕妤神色一呆，看到秋枫一脸的严肃，也不敢再触他霉头，绕开这个话题道，说道：“至少从那里来，你的身手一定强的可怕，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提议好好谈合作……” “呵。你大概不知道我们的习惯，就是为所欲为。”秋枫再次打断，嘴角戏谑，说话之时，将指尖放在鼻子下，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环绕。 “秋枫！”白婕妤羞愤。 “好了，你的试探到此结束吧。”秋枫收敛表情，将杯子递到白婕妤的身前：“再给我泡一杯。” 白婕妤银牙暗咬，没有拒绝。 端着泡好的咖啡，秋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首先你要搞清楚，你帮我隐瞒杜江横死的消息，是我跟你合作的条件，并不是我帮你除掉虎王的条件，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们保持着基本的默契。” “这个自然，我分你青龙帮的产业，就是你除掉虎王的报酬——等值百分之十二的股份，这是底线，不可能再多了！” “哦？听上去不错。”秋枫耸耸肩，“我要你手里分出来的股份，或是等值的现金。” 按照毒蛇的描述，青龙帮根本不是铁板一块，白婕妤的东西和青龙帮的东西，不能混为一谈。 白婕妤面色一变，断然拒绝：“不可能！” “是吗？”秋枫不置可否，“这么多年，虎王是一步一步踩着无数对手的尸骨走起来的，功劳甚大，位子坐的稳稳当当，手下兵强马壮；而你呢，小丫头片子一个，却直接坐上了这个位置，想必青龙帮有很多人不服吧？” “龙王在的时候，一手遮天，而在你的领导下，却让黑虎帮成长到现在的程度——少说也有青龙帮六七成的势力了吧？你觉得，现在你的话语权还能有多大？青龙帮有多少人对你是阴奉阳违？百分之十二？我看楼下那么多保镖，怕不是你连鼎盛大厦都不敢出去了吧？” 秋枫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就连杜家都快掌控不住虎王，而你可能连青龙帮都没完全抓在手里，你确定虎王一死，你有那个能力吞并黑虎帮？” 白婕妤神色阴晴不定。 如秋枫所说，现在的青龙帮内忧外患，内部派系互相倾轧的十分激烈，形式严峻，而黑虎帮又在侧虎视眈眈，她是真的感到有心无力。 “我相信，只要虎王死，有黑虎帮的利益给他们瓜分，他们是肯接受这个价格的。”白婕妤硬着头皮道，无意中就透露了自己的处境。 秋枫笑笑，也不介意，继续掌握着自己的节奏：“还是那句话，我要你手里分出来的股份，或是等值的现金，你拿得出来，我就答应，拿不出来，就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我……”白婕妤语塞。 股份？青龙帮名义上是她的，可是她的股份只有几家主要公司的一小部分，连青龙帮全部产业的百分之五都没有！ 现金？开什么国际玩笑！别说股份没那么多价值，就算有，也没办法套现，否则，她就只能等着被扫地出门。 058 现在，脱衣服 就像秋枫所说，现在的她，别说吞并黑虎帮，甚至连鼎盛大厦都不敢出去！ 她已经很久没亲自视察青龙帮的产业了，每次都是下面给她一份报表，让她还能掌握一些动态，但是里头的水分有多大，谁说得清？ 可是秋枫的要求，她纵死，也不想答应。 一时间，她陷入了两难。 她忽然后悔自己开那么高的价。明明计划的很好，从那几个老狐狸手里掏出这笔钱，不仅能请动秋枫，还能削弱他们手里的资本。 一旦虎王身死，羊城大乱，趁着他们互相争夺地盘，她才有机会渔翁得利。 可是，秋枫却不给她丝毫机会！ “看样子是拿不出来了。” 秋枫抿了一口咖啡，感叹了一句：“只听说过龙王当年的威名，却想不到女儿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都说虎父无犬女，看你这样，龙王的能力也让人怀疑啊。” “闭嘴！”白婕妤怒不可遏，“不许你贬低我父亲。” “哦？”秋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笑道，“难道不是吗？” 白婕妤看不得秋枫那般目中无人的眼神，差点咬碎了银牙，脱口而出道：“答应你又何妨！甚至，事后我会抹除你的存在，让你可以回到你喜欢的生活。但是，我要你不仅除掉黑虎帮，还要一统羊城地下势力！” 秋枫轻轻笑了起来，颇有些得意，竟然连这样的条件都答应了！ 不过，既然有了决定，不搅动一成风雨，怎么对得起韬光养晦的半年？ 又抿了一口咖啡，换了个话题：“看你这样子，你很崇拜你父亲的那些丰功伟绩？” “那是自然。”白婕妤骄傲道，昂起了修长的脖颈道，“就算你是从那里来的，比他也差得远。” “恋父情节害死人啊。”秋枫摇头，“如果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他也不过尔尔……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学会收起你那可怜的骄傲。” “闭嘴！大言不惭。”白婕妤杏目圆睁，冷喝道，“不许你贬低他。” 秋枫眉头一皱：“注意你的口气，你要知道，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往东，你不能往西。” 白婕妤咬着牙，不再言语，却是满脸不忿。 秋枫轻轻晃了晃杯子，把剩下的咖啡晃匀了些，目光幽幽地看着白婕妤：“很好。现在……脱衣服！” 白婕妤浑身一僵，房间角落阴影里的老妪也忍不住动了动身形。 “脱……脱衣服？”白婕妤不可置信道。 “怎么，有异议？”秋枫一脸戏谑，“还是不敢？已经答应了条件，还畏手畏脚，难怪成不了大事。” “我的要求，是你先一统羊城，我才会完成交易！”白婕妤脸色难看。 “我可没有让你现在就付出筹码，只是脱个衣服让我欣赏一番罢了，你可以把它当做——定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你可不要想太多。”秋枫耐人寻味地盯着她，“当然，如果你期待发生点什么，我也不介意——那个老婆子最好给我们留一点私人空间。” 白婕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觉这辈子受到的羞辱都没有今天这么多！ 一瞬间，她有些后悔自己嘴快。 但是她看到秋枫一副吃定她的样子，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以她目前的处境，那群人，根本等不到龙王出狱就会对她动手！ 若是落在他们手里，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沦落到什么地步。 她缓缓地伸手，真希望一秒钟能当成一个世纪过，但是与其落到别人的手里，如果秋枫有能力拨乱反正，那么就算成为他的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白婕妤闭上眼，摸到了衣扣—— 哗！ 衣衫褪下。 一具雪白娇嫩的胴体刚要展露它惊心动魄的魅力，一道凉风吹过，就感受到衣物重新覆盖住了身体。 秋枫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定金收到了，你的诚意很足，这单生意，我接了。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私人物品，谁动你，我就灭他全家。” 白婕妤娇躯微颤，私人物品？ “另外奉劝你一句，虽然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但你知道的太少，会显得你太无知。我有很多重身份，等你什么时候真正知道我是谁，你就会知道龙王在我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随后，大步离去的脚步声传来。 秋枫的声音逐渐消失，白婕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刚刚那一瞬，有一种类似于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感觉，甚至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缓缓睁开眼睛，美眸有些失神。 白婕妤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不知道，如果今天公羊天齐没有来，她会不会同意秋枫的要求？ “孙小姐，你真的要跟他做这个交易？”老妪从阴影中走出，语气颇为担忧。 白婕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神色复杂：“就算他是魔鬼，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跟他虚与委蛇，等事成之后，再伺机反悔！” …… 走下螺旋楼梯，秋枫的神色如常。 这次合作，更像是一单交易，白婕妤只当他想继续平静的生活，却不知他已经打算做出改变，给顾灵儿一个看上去更美好的未来。 这笔生意利润很高，财色双收，他没理由拒绝。 以前他也不是没接过这种单子，只不过那些女人事后没有能找得到他的。 只不过，大概是白婕妤习惯了发号施令，不服管教，首先必须让她知道什么叫服从。 要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秋枫也不至于匆匆一瞥就抽身离去。这点契约精神他还是有的，尤其是感觉最近火气渐旺，即便有《养气诀》压制，也有些按捺不住。 今天最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个被称为风奶奶的老妪，竟然直接从龙都的某些人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根据她的形容，估计白婕妤的母亲当年在龙都地位也不低，不然风奶奶一个类似侍女身份的人，不会隔了这么多年还能从那边打听到消息。 可惜红颜薄命，白婕妤的母亲过世的早，否则有她在，白婕妤也不至于对现在的情况焦头烂额，寸步难行。 桃源村…… 他微微眯着眼，有些想念。 独自在国外飘荡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些老不死入土了没，那两个家伙，过的又如何？ 红色地毯的两边，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住了秋枫，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刚刚说，我们是废物？”一个体型高过秋枫半个头的光头保镖出列，已经摘掉了墨镜，一双犀利的眸子透出嗜血之色。 不仅是他，其他保镖同样神色不善，只不过并没有围上来，似乎是商量好了让这个光头打头阵。 有人心底暗自讥笑，被光头盯上，这个年轻人不死也得掉层皮！ 秋枫环视一圈，眉头挑起，轻笑道：“是我说的，你有什么问题？” 光头怒极反笑：“我倒是好奇，如果你被自己嘴里的废物狠狠地修理一顿，那你该如何自处？” 他绷紧了手臂上健硕的肌肉，比常人的小腿还要粗，看上去充满了力量。 秋枫面色平静：“想修理我？你不行！” 059 都被网友玩坏了 “那就试试！” 光头大喝一声，抬起大脚，三两步便冲了过来，像是一辆人形坦克冲锋！ 抡起虎虎生风的铁拳，一拳砸向秋枫的面门。 秋枫眼中闪着一丝感兴趣之色。 肌肉块头太大，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过犹不及，大部分中看不中用，反而显得笨重迟钝。 但跟前这个光头，有些不同，肌肉的质量很高，爆发力十足，拳力是普通人的数倍，甚至比起一些拳王也丝毫不差，而且下盘稳健，步步为营，是个高手，一对一比曹子傲派来的那两个手下要强一些。 白婕妤也是靠着这几人，才守住了鼎盛大厦。 秋枫钉在原地，看上去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呆若木鸡。 光头嘴角露出了狞笑。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如此桀骜，一定要把他的牙齿都打掉！被自己嘴里的废物打败，心理阴影会有多大？ 他的拳头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多年的苦练留下的见证。 他知道秋枫敢说出这种大话，手底下肯定有两下子，但是很多发力的技巧，或是临场的应变，都是需要千锤百炼才能掌握，而他十年磨一剑，手上的功夫早已登堂入室。 全力出手，势若惊雷，但只要达到目的，他亦能瞬间收力，不会闹出人命。 铁拳临身，吹动了秋枫额前的几缕发梢。 就在这时，对面的少年眼睑微动，眼帘垂了下来，脚步微撤—— “嘭！” 秋枫的手臂像少年一般纤细，拳头更是不如光头的大，可就是这样一只拳头，从抬起到击中光头的铁拳，只用了…… 没看清！ 不仅是其他保镖，就连光头都不知道秋枫的手臂是什么时候抬起，拳头又是怎么拦下了自己。 只听到一声闷响，光头脑中闪过无数思绪，仿佛有几分钟那么久，又似乎才一瞬，从拳头上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伤筋断骨都没这么痛！ 这是什么速度，这又是……什么力量！ 光头的眼中密布惊骇。 “喝！”光头大喝，不让疼痛影响自己的意志，收回拳头，左手同样一拳捣出。 “嘭！”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剧痛！ 双手从手指到肩膀，似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啃食，痛入骨髓。 光头额头淌汗。 在纯粹的力量对决上，他竟然输了！ 两人如同钉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但是秋枫神色依旧，光头脸上却五彩纷呈，几乎可以制成一套表情包。 其他保镖们看着他俩，一时间不明所以。 几秒钟后，秋枫含着笑，收回了拳头。这一招式他屡试不爽，总是能最大限度的打击对方自信，效果立竿见影。 左手推开了光头的拳头，乐呵呵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没错吧，凭你，不行。” 秒杀！ 光头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再来！” 说罢，竟是还要挥出一拳。 “你这拳打出来，你的手臂就废了。”楼道上，突然传来了老妪的声音。 光头忍着指骨的剧痛，回头道：“风奶奶。” “风奶奶。”所有保安立正问候。 “别说你，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老妪盯着秋枫，挥了挥手，让光头退下。 她是暗劲的强者，但秋枫又何尝不是？即便秋枫从未在她跟前动用过暗劲，她也能感受的到那种独有的气息。 懂得暗劲的是高手，不懂的就是普通人，云泥之别。 最关键的是，她老了，气血衰败，实在打不动。 更何况，秋枫已经手下留情，她就算舍了这张老脸，也必须阻止光头，免得自取其辱。 “别太冲动，大家以后是自己人。”秋枫笑眯眯地离去。 他只是稍稍调动了一些暗劲，若有若无，破坏力小得多，否则光头就不是疼痛那么简单了，两条手臂都要废掉！ “谁跟你一家人……”光头不满地腹诽。 …… 曹家大宅。 作为羊城最大的房地产商，盖起的现代化高楼大厦、广场商城无数，但一家子却居住在一座款式老旧的宅院里，不过装修精细别致，现代化设施也十分齐全，除了院落里的亭台楼榭、流水石桥以及一片竹林，还有复古的建筑，让这里多了古声古色的韵味。 曹子傲走出家门准备前往曹氏地产的时候，那个断了手的保镖绑着绷带拦住了他。 “少爷。” “嗯？” 曹子傲看了他两眼，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接到夜玫瑰的消息，派了两个人去收拾秋枫。 “你怎么搞成这样？” 曹子傲惊讶，这两个保镖虽然不是曹家最厉害的，但也不弱，两个人去对付秋枫，怎么还断了手？ 那个保镖羞愧道：“辜负了少爷厚望，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对手？”曹子傲脸色一沉，“可是我收到的消息，他身手是不错，一个人打二三十个黑道打手不是问题——你们不是退役的特种兵吗！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们两个人特种兵，竟然连二三十个小混混都打不了？” 保镖苦笑：“打几个小混混是没问题，可是双方都打的了小混混，不代表实力就是一样的啊。那个人……” “废物！失败了就是失败，找什么借口！你们昨天怎么跟我保证的？”曹子傲气急败坏道。 “不完成任务，就辞职……”保镖嘴里发苦，这些年安逸惯了，就有了懈怠，本以为是个轻松的活，哪里会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硬茬子。 “那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去辞职！”曹子傲厌恶地瞥了他一眼。 保镖嗫嚅了几下，还是说道：“这就去。” “等等，杜江呢？”曹子傲阴着脸叫住了他。 “我先走一步去了医院，后来也没见过杜少爷。” “行了，赶紧滚吧！” 曹子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坐进车子，曹子傲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 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乌云连绵，此时已经开始放晴，温度骤然拔高。 秋枫开着布加迪，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优哉游哉的游荡在街上，慢慢朝最近的银行开去。 “叮咚。” 一条VX提示音响起。 秋枫随意点开，竟然是大明星发来的语音。 “秋枫，我跟我爷爷说啦，他让我马上回家。” 狄丽巴别具一格的声音传出，让秋枫松了口气，这下好了，有狄老爷子出手，应该不会继续麻烦他了。 “我已经叫公司给我换一个经纪人了，只不过听说我要回家一段时间，暂时接不了通告，合同也快到了，没有人愿意来。” “从现在起，你大概要很久见不到我了。” 见不到才好。 秋枫咧咧嘴，狄丽巴美则美矣，但是非缠身，牵扯的太大，不宜招惹。 看到前头出现了一家“爱艹不艹”，那块门牌下面还有一辆运钞车关上车门离去。秋枫随手回了一个“保重”，开始寻找停车位。 从死亡赛场上搜刮来的赌金，尤其是杜江和黄毛的支票，需要赶紧兑现。 停好车，秋枫踱步走向银行。 他早段时间还无意中看到这样一个笑话： “和公司一女同事经常玩玩暧昧，讲讲荤段子，关系其乐融融。一天她发微信说和老公吵架了，晚上在如家睡，不回家了！我一想她老公肯定会着急，就劝她早些回家，她给我回了个工伤银行，然后就没了，到现在我也不懂。” 很多几年前还是正常含义的事物，都被网友玩坏了，赋予了新时达的网络含义。 不过比网友更厉害的，是很多标题党小编，动不动就是“网友表示……”、“网友评论……”等等，也不知道哪个网友这么见多识广。 060 要出事 秋枫慵懒的前行，还没进门，余光看到两对年轻男女刚穿过马路走了过来，目标也是这家银行。 其中一个女生喋喋不休地对旁边的女生嘀咕着什么。 声音不高，但秋枫还是听了个清楚。 “小慧，这都毕业一年了，你怎么还没跟他分手啊？每个月给你买的那点小礼物，加起来也就几百块钱……你看我们家星汉，直接全款给我买了一辆奥迪，还有各种名牌包包、衣服和化妆品。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肯给女人花钱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你跟着他吃苦受累，搭进去的是自己的青春啊！” 秋枫扫了他们一眼。 其中一对男女衣衫简单，和秋枫身上穿的类似，都属于地摊货，或是某宝上的便宜品，另一对男女则是打扮时尚，名牌加身。 说话的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女生，脸上画着妆，而那个小慧则穿着普通，容貌还算不错，但素面朝天，给人强烈的反差。 秋枫看得出来，在那个女生的劝说下，小慧的眼神明显带着纠结之色。 女生继续苦口婆心地挑拨着：“在羊城这种高消费的一线城市，你们现在那点存款够做什么的？连开家小餐馆都要来贷款。” “就凭你的外表条件，轻轻松松就能找一个家境殷实的对象，还真的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吗？我知道你们几年的感情深厚，但是感情不能当饭吃……他要钱没钱，还不认识人，就算现在借着星汉的面子贷到了款，把餐馆开起来了，到时候生意不好，你们连房租都交不起，怎么办？”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一定要早作决断……” 可以看得出来，尽管她已经压低了声音，走在两边的男生却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满面笑容，显得洋洋得意，目光时不时扫过那个小慧，似乎有些别的心思，而那个衣着朴素的，则咬紧了牙关，紧攥拳头，却不得不忍着憋屈，强颜欢笑，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应该很需要这笔贷款。 秋枫收回了目光，走进银行大门。这一幕只是这个社会的缩影，稀松平常，随处可见。他也没那个闲心干涉别人的生活。 刚进门，秋枫便眼睛一亮。 现在的银行都要取号排队，而此刻在取号机边上，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工作人员，如果按照通俗的十分制打分，化了妆的她至少也在八分以上。不得不让秋枫感叹，在羊城这种国际大都市，美女似乎也变得不值钱起来，六分的顺眼妹子比比皆是，目不暇接；达到八分的也不少见，让生活多姿多彩。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小美女露齿微笑，礼仪标准。 “支票转账。”秋枫微微一笑。 “好的，这是您的号码，16号，目前在您前面的还有五个人，请稍等。”小美女服务周到。 “谢谢。”秋枫点头，到休息区等待，加上窗口前的，一共十几个人。 就在他的后头，刚刚那两对年轻男女也跟了进来。 “欢迎光临。”小美女如出一辙。 “把你们行长叫来，就说付少爷找他办点事。”一直在劝说小慧的那个女人说道。 姓付？叫星汉？ 秋枫一个趔趄。 银行的小美女微微一愣，说道：“好的，马上帮您联系行长，请稍等。” “不用麻烦了。”付星汉开口，却带着高人一等的语气，“我昨天就通知了凌叔，约好了时间。” “星汉，你想的真周到。”那个女人甜甜一笑，身体靠了上去。 付星汉毫不客气的揽住了她的腰，感受着弹性的肌肤，目光扫了一圈，说道：“去给我们倒两杯水。” 小美女微微一愣，这好像不是她的服务范畴。 不过看对方和行长相当熟悉的样子，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 她倒了四杯水。 付星汉不满道：“说了倒两杯就够了。” 言下之意，是没打算给小慧和她男朋友了。 两人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小美女撇撇嘴，很不感冒，回到岗位继续等待。 等了两分钟，付星汉就有些不耐烦了，拿起了手机拨了出去：“凌叔，我已经在了，你什么时候来啊？几分钟？堵车啊，叫你把房子买近一点嘛，市中心也不是太贵……啊？已经买了啊？昨天出去应酬了啊？行行，那你快一点。” 挂了电话，付星汉对几人抱怨道：“这个凌叔，在这边买了房子也不住，就知道忙业务，跟我爸一个样，好几套房子都空置着。” 小慧和另一个男生沉默着。 他们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付星汉在炫富，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无奈。 女朋友立刻说道：“毕竟是当下最保值的商品，哪怕放在某宝比存进银行强多了。” 两人高谈阔论了几句，最后道：“放心吧，有我在，别说二三十万的贷款，就是两三百万都不是大问题。” 那个女人又开始在小慧耳边嘀咕：“到时候真要赔了，就赶快分手，反正贷款是写的他一个人的名字……” 秋枫感觉有时候听力太好，也是一种折磨，起身走向了办理窗口。 他观察了一下，一共五个窗口，其中一个窗口前坐着的人看上去已经快要办理完成，下一个叫的就是他手里的16号。 只不过他没走两步，脚步蓦地一顿，瞳孔微缩。 那个窗口前坐着的人穿着一件宽松的半袖衬衫，下半身是一条宽松的牛仔裤，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不过露出来的胳膊上，有一块明显的疤痕。 因为袖子遮挡，只露出来一小点，普通人看到了也不会在意，毕竟手上留着一些陈年的伤疤十分常见，却也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但秋枫一眼就认出了那种特殊的不规则伤口，是子弹留下的伤痕，而且是一种很著名的AK-47步枪留下的贯穿伤！ 再看对方的手，虎口和食指指肚上铺着一层老茧，明显是长期摸枪形成的。 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个人，不仅当过兵，还上过战场。 再细看时，宽松的衬衫衣摆完全盖住了牛仔裤，却不是自然垂落，比正常情况下远离了躯体两公分。 秋枫嘴角动了动，扭头便走，手插进了裤兜。 他虽然答应了白婕妤，要搅动羊城风云，却不代表他乐意掺和这种突发事件。 刚刚还在庆幸狄丽巴走了，自己能清闲两天，没想到走到哪哪出事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啊…… 秋枫苦笑一声，快速扫视了一圈，暗暗心惊。 刚刚被那个傻吊付星汉烦的不行，此时才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占据了各个有利位置，还有一个人正走向大门…… 秋枫心底猛地一沉。 要出事！ 061 真的是抢银行？ 这几个人，把家伙藏的很隐蔽，他也一直没有发觉—— 大意了！ 秋枫暗恼。 刚刚就应该引起警惕的。 银行里十几个人排队，而且没有坐在一块的，表示没有陪同人员，但号码排在他前面的却只有五个人！ “先生？马上就要到你了。”小美女喊住了他，有些不解。早上人不算多，她记得清清楚楚，下一个就是他了，怎么突然要走？ 秋枫边走边若无其事的笑道：“突然尿急，先去方便一下，等会再来也一样。” “哦好。”小美女点了点头。 又走了两步，秋枫突然说道：“你能帮我带路吗，这一带我不是很熟。” 本着能救一个算一个的想法，他想把这个小美女带出去。 “啊？”小美女一愣，礼貌道，“先生，出门右拐一百米就有一家带洗手间的餐厅。” 秋枫轻叹，只能作罢。 就在他快步走向大门马上就要超过那个去占据门口的劫匪的时候，玻璃大门推开，走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胖子。 “行长。”小美女问候。 与此同时，那个劫匪突然蹿出一步，占据了大门，一把家伙已经顶在了支行长的脑门上，大喊一声：“抢劫！。” “砰！” 坐在窗口前的那个人同样掏出了枪，直接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全都不许动！” “哗啦！” 另外两个劫匪将银行所有的卷帘门拉了下来。 “嘭嘭！” 还有一个，则开枪打碎了监控。 真的是抢银行！天朝这种事件的概率低的可怕，竟然被他遇到了。 看到他们专业的模样，秋枫的心直往下沉。 这些人都是军人出身，枪法很准，而且身手也不容小觑。 “凌……”那边的付星汉刚起身，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妈呀……”付星汉浑身发抖，双腿打颤。 抢劫？抢银行？ 银行里还有两个保安，可是他们都是靠关系进来混日子的，拿着警棍装模作样也就罢了，和匪徒搏斗？ 拿多少工资，干多少活。 他们马上丢掉了警棍举起双手。 所有人都呆住了。 天朝，还有敢抢银行的人？ 不要命了？不想活了？不要命了？不…… “全都给我出来！”窗口前的那个劫匪敲了敲玻璃。 里面一共五个银行的职员，三男两女。 “别怕，玻璃是防弹的。”有一个男职员安慰了一句。 “可惜我也在里面。”另外一个男职员悠悠的开口，一把枪从抽屉里举了出来，对着几人晃了晃，笑道，“现在，乖乖出去，不准按警报，谁碰谁死。” “曾海！”说玻璃防弹的男职员大叫。 “出去！”曾海脸色冰冷。 一时间，银行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秋枫迅速打量了一遍，这几个劫匪手里的枪都是自制的，用的钢珠，但是杀伤力同样惊人。 “现在，所有人把手机丢到地上，然后全部到中间集合！” 银行职员被驱赶到外头，劫匪们也就开始聚集人质。 “别开枪！”感受到脑后的枪口，银行支行长身体一抖。 “呵呵，放心，还要你开金库呢。”门口那个劫匪冷笑。 “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不要杀人！”行长说道。 “你说了可不算。”匪徒嘴角带笑，语气却极为冷漠，随后大喝起来，“全都把手机拿出来！谁不拿，谁死！” 接待秋枫的小美女已经完全呆滞，张着小嘴无比惊愕，不敢相信这一切。 秋枫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地上，屏幕向下，看到小美女无动于衷的模样，然后快步走到她身边，把手伸向了她翘臀……后头的兜里。 果然在这里。 秋枫顺手吃了点豆腐，把小美女的手机抽出来也放在一边，然后拉起她便走。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算他杀人的速度再快，也没办法瞬间击杀相隔一定距离的六个人！他一旦动手，那些人质估计也会立刻死一片，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从安排。 他拉着小美女低头走向大厅中间，眉头紧皱，迅速思索着对策。 暂时只能希望那头别让自己失望。 那一边，付星汉吓的双腿发抖，虽然不至于失禁，但是腿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路。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歹徒爆喝一声。 “砰！”一脚踹在一个中年妇女身上，一只手机掉在地上，看那界面，是在打电话。 “妈的！”劫匪看了眼，没拨通，松了口气，回身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要是谁还敢揣着手机，就直接去见阎王！”劫匪凶狠的说道。 事实上，除了那个妇女，其他人已经都把手机放在地上了。 让秋枫有些意外的是，和付星汉站在一块的那个男生，倒是冷静的很，拉着小慧走到了中央，并把她护在身后。 至于付星汉，则是推着她的女友，身体一半缩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人质集中，互相紧挨着，人在恐慌紧张的时候，抱团能在心理上给予一定安全感。 秋枫、小美女、支行长、四个银行职员、两个保安，加上付星汉四人，以及在秋枫之前的四个真正的顾客，一共十七个人质。 “全部蹲下！” 门口的劫匪一推支行长：“你，去打开金库。其他人，把身上的现金、银行卡全都交出来，还有密码。旁边就有取款机，相信你们不敢说谎。” 看样子，他就是这帮匪徒的带头了。 听他下令，其中一个匪徒从休息区的椅子下拿出了几个大蛇皮袋。 …… “卫局！”苏沫沫心急火燎地跑进了卫勋的办公室，胸前随着跑动跌宕起伏。 “怎么了？”卫勋微微皱眉，他手头正有有两件棘手的大案在处理，脑子里纷乱的很，苏沫沫连门都没敲就冒失地闯了进来，让他有些恼火。 不过一看是苏沫沫，他对这个满身正气的女孩子还是很喜欢的，压下了火气说道：“以后进门先敲门，这是基本的……” “有人抢银行！”苏沫沫来不及喘气，语出惊人！ “什么！？”卫勋霍的站起来，“你别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苏沫沫满脸焦急，“我刚刚突然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一直没说话，我还以为是打错了，紧接着就听到几声枪声，还有‘不许动’、“死”、‘金库’之类的词。” “你确定？”卫勋大惊失色，连忙拿起桌上的电话，“你那个朋友的电话还通着吗？号码是多少……喂？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号码，123-12345678？做什么？你特么马上给我进行定位！十万火急懂不懂！五分钟没搞定，你可以滚蛋了！” 下达命令之后，随后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急声吩咐道：“马上下达命令，全体出警！” 062 在等警察 天朝的银行有一个特色，就是现金很少，大额现金都要至少提前一天预定，才会有运钞车送来。 就是为了防止一些偷窃、抢劫事件。 在天朝，抢劫银行的成本有多高？ 这里先码一些数据：每张百元大钞重量1.15克，一百万大约是11.5千克，两百万是23千克，而一个桶装水是5加仑，相当于18.9升，算成重量也就是18.9千克。 两百万，就比一个桶装水还要重。 人力运输，带不走太多钱。 开车逃离？正值九点钟，早高峰时期还没过去，开车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被警察锁定、围堵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如果放弃大量现金，势必要打开金库那些保险柜，带走里面价值连城的金银首饰、各种细软等。 那么搜集、转移这些东西，要多久？ 很久！ 保险柜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金条，太重，比现金还划不来，如果地毯式打开保险柜搜刮，又会浪费许多不必要的时间。 知足的，几分钟到十几分钟，但不一定能搜到多少东西，至于欲壑难填的，就要半个小时以上。 这些，都是抢银行的成本，尤其是时间成本。 现代的劫匪，大多都不会声张，直接恐吓一个银行柜台职员转账，成功率反而更高，手里如果有大量现金、赃物，很难出手。 有一个职员就是他们的同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持枪公开抢劫，引起社会恐慌的，天朝势必会追查到底，无异于找死。 最让秋枫疑惑的是，这几个匪徒做事不紧不慢，各司其职，丝毫没有速战速决的打算…… 有古怪！ 希望苏沫沫那个大胸实习警察不是那么傻，足够警察赶到了。 事实上，如果这些劫匪是蒙面的，秋枫根本不会报警，爱抢抢，不死人就好。 可惜…… 他把裤兜里的银行卡拿了出来，面色平静：“密码6个1。” “没了？”走到他面前的绑匪问道。 “你看我这一身，像是有钱人吗？”秋枫苦笑。 “起来。”绑匪命令，这个绑匪就是刚刚那个坐在窗口的家伙，手臂被AK-47打穿过，脸上的疤像是刀伤。 秋枫耸了耸肩，站了起来。 刀疤摸了摸他的衣服口袋，又摸了摸裤兜，确定没有其他东西，又让他蹲下，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小美女，眼睛一亮：“起来，搜身。” 秋枫看在眼里，心知这个绑匪是打算趁机吃豆腐了。 “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想着妞。”旁边另一个劫匪无语道。 他只有九根手指，左手拇指没了。 “就摸摸。”刀疤尴尬一笑。 “摸你个头，艹，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跟着支行长和劫匪头子进了金库的一个绑匪刚好走出来，听到这话立刻骂道，“这种时候，别他妈给我们多事！头叫你去盯着门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的脖子上有一片刺青。 “我靠。”刀疤抱怨了一句，还是走开了。 “大哥，大哥，别杀我，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说话的是付星汉，满脸惊惧之色，“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叫人给你送钱。” “哦？还有这种好事？”九指残忍一笑，一巴掌抽在了付星汉的脸上，“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软蛋。” 小慧几人看着这一幕，紧张的眼神带了些异样。 确实是个软蛋。 就连付星汉的女朋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暂时匪徒没有杀人质的迹象，怎么这么怕死。 刺青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走向了金库：“你们都老实点，拿了钱，就放你们走。” 听到他这话，原本还有些惊慌的人群顿时安静的许多。 在秋枫身边的小美女刚刚还在不断颤抖，现在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秋枫心底冷笑，这话也就骗骗傻子。 羊城的监控系统又十分发达，这些人的特征又这么明显，都没有阻止人质抬头观察他们……一旦有人提供情报，轻易就能找到，不灭口，落网是迟早的事。 引起秋枫注意的，是在他身边的另一个老头，一身唐装，看上去满身书卷气，虽然额头皱纹细密，但眼神一直都很平静，抿着嘴一言不发。 刀疤骂骂咧咧的透过缝隙瞄着外头，九指和另一个匪徒搜集完人质身上的现金、银行卡，交给了曾海，那个叛徒职员。 秋枫眼睛一眯。 大厅里一共四个劫匪，两个看着人质，刀疤望风，曾海验证银行卡密码去了。 如果他现在出手，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击杀这几人，救下人质，但是刀疤和曾海如果开枪，就会引来里面的两个。 银行的行长还在他们手里，按照天朝的法律，如果非警务人员贸然动手，即便救下了外面这些人质，一旦行长出现意外，他还是要被请去喝茶负责的。 秋枫按捺下了念头。 没有八成的把握，他不会动手。 等警察来，浑水摸鱼机会更大！ …… 事实上，不仅是秋枫打出了电话，在银行的外头，还是有附近的居民发现了异常，在听到了异常的声音后，果断选择了报警，然后躲在了街对面观察形式。 不仅是花区分局的卫勋，连羊城公安总局的警界一把手杜严也很快得到了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就在他在位期间，发生了抢银行这种事？ 他的第一反应，是马上和匪徒取得联系，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只要人质安全，他就没有大错，不会对仕途造成太大的影响，甚至运作一番，坏事还能变成政绩。 很快，公安系统大乱，武警、特警纷纷出动，甚至，电话打到了驻扎的部队指挥部。 不仅如此，市政府、省政府都纷纷惊动，召开了紧急会议。 天朝有一个特色就是，出了什么事情，先开会。 坐下来喝喝茶，开开会，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这是羊城这个世纪影响最恶劣的恐怖.事件！”羊城的一把手桌子拍的啪啪响，怒斥着地下的人，“一个个平时不是很会揣摩领导的心思吗，现在马上给我猜猜那帮匪徒的心思！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十分钟之内，马上给我拿两套方案出来！” …… “哇儿哇儿哇儿——” 银行门口，一种人民耳熟能详的刺耳警报开始传进耳朵。 距离匪徒开始行动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分钟，大厅里除了人质，匪徒头子和刺青押着行长出来了，两个匪徒手里端着枪，指着行长，让他双手各拖着一个小包，看样子匪徒似乎没什么收获？ 行长放下了袋子，和人质们蹲在一块。 这是，从金库的方向飘出了浓烟。 秋枫面色一变，那是……在烧现金？ 不仅是他，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头，警察来了！”刀疤离开了门口。 “嗯，终于来了。”匪徒头子森然一笑，“那就跟他们好好谈谈。” 秋枫悚然一惊！ 他们……一直在等警察！？ 063 谈判 他们没想走！ 所有人被劫匪头子的话惊呆了，甚至秋枫边上的老头都拧起了眉头，显然是发现了匪徒的意图和想象的有出入。 这是……主动等待警察，和他们对峙、谈判？ 不是抢银行的吗？ 钱竟然不是他们的目的？ 难怪，金库里搜刮了这么久，只找到了那么一点东西，甚至放火烧了现金！那几个蛇皮袋没派上用场估计也葬身火海了。 可是，一开始又为什么阻止银行的职员报警？ 秋枫深深的不解。 听到匪徒头子的话，人质们顿时骚动了起来，付星汉叫嚷道：“各位好汉，你们钱也到手了，现在能让我们走了吧？” “走？”匪徒头子嘿嘿一笑，“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和警察谈判？” “出尔反尔！”有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呵呵，好像有人不高兴了？”匪徒头子目光落到了一个男职员身上。 “就是你在说话？”他端着枪，快步走了过去，满脸冷笑。 似乎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男职员顿时叫了起来：“不，不是我。” “哦？敢做不敢当。”匪徒头子走到他面前，直接抡起打手—— “啪！” 直接抽在了男职员的脸上，把他抽倒在地。 匪徒头子活动了一下手腕，幽幽道：“你要是大方承认，我就不打你了。” 男职员捂着脸，满脸惊惧：“是，是我。” “也就是说，你刚刚骗我？”匪徒头子狞笑一声。 “嘭！” 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顿时让他身体弓成虾。 “还有谁有问题？”匪徒头子冷冷扫了一圈，耍了耍手里的枪，又道：“要是有，我就不动手动脚了。” 言下之意，谁还敢反抗他的意志，估计是要直接见红了。 众人倒吸凉气，深切感受到了匪徒的凶狠，已经有胆子小的偷偷抹泪。 …… 卫勋最先收到消息，赶到的就是他。 尽管这里不是花区管辖范围，但他还是立刻出动，把所有警力都带了过来，并且证实情况后第一时间向总局进行了汇报。 他的身边站着苏沫沫和几个特警，至于那几个怕死的副局，都缩在了后头。 他们能来，已经看在自己头顶乌沙的份上了，卫勋也没指望他们。 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就是他报的警。看到卫勋等人，他主动跳出来提供情报，对于卫勋来说算是意外之喜——这个报警的电话他并不知情。 看到卷帘全部放下，摄像头也被悉数破坏，卫勋的浓眉拧成了川字。 听完中年人的描述，他表示了感谢之后，看向苏沫沫：“现在里面什么情况？” “我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了。”苏沫沫咬着嘴说道。 她的电话一直没挂，但是刚刚是因为秋枫的手机和刀疤离得近，她才听到几个词，现在人质全在大厅中央，劫匪也远离了大门，手机里几乎是一片安静。 卫勋吩咐下去：“马上疏散人群，拉起警戒线！再给我一个话筒。” 立刻有警务人员送到。 等附近的行人和车辆远离，卫勋拿起话筒对准了银行：“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还能从轻发落！” 等了半晌，有眼尖的警察叫道：“好像递出来一张纸条！” …… 省政府会议室内，各方发表言论。 “马上派出特警部队，必须要把匪徒绳之以法！” “首先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万万不能出事！” “尤其要制止媒体的报导，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不能引起社会恐慌。” “先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诱骗出来再继续缉捕。” “可以马上让军队出动，进行强攻！” “都给我闭嘴！”一把手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说的全他妈废话！” 会议室顿时陷入寂静。 突然，会议室门打开，一个秘书冲了进来：“书记，花区分局的局长卫勋已经抵达了现场，开始和匪徒交涉了。” “哦？”一把手脸上的阴霾消散了一些，“好好好，不愧是羊城的中流砥柱，马上跟进最新的情况，给我接通卫勋的私人电话。” …… “好的，是，是，请领导放心，好，一定完成任务！” 卫勋放下了电话，轻轻呼了口气，旋即下令：“告诉总局来的人，现在这里由我全权指挥！” 此时，整个警戒线内，警车满满当当，警察更是来了百余人，层层包围。 好久没有见识这么大的阵仗了！ 甚至，省里的一把手直接给了他尚方宝剑，以一个分局局长的身份，号令全局！ “卫勋。” 此时，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身穿警服，正是羊城警界一把手，杜严。也是黑虎帮的保护伞之一。 “杜局长。”卫勋微微点头致意。 “情况怎么样？”杜严盯着银行大门，站在了卫勋跟前，背对着他问道。 卫勋眉头皱了皱：“还没开始谈判。” “马上叫人，联系上匪徒！”杜严沉着脸吩咐。 卫勋眉头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杜局长，省里的领导刚给我下令，让我全权指挥！” “哦，是吗？”杜严回过神，脸上有些异样，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点头道：“非常时期，非常办法。” 卫勋松了口气，既然杜严承认他的权力，事情就好办多了。把那张从银行卷帘门缝里递出来的纸条拿给杜严：“匪徒开出了条件，已经送过去了。” “你的电话号？”杜严看了一眼，“谈判吗？有的商量就好。” 很快，卫勋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卫勋开通免提，沉喝道。 “卫局长，听说你是花区分局的局长？偌大的羊城，公安局没人敢来了吗，竟然让你跨区办案？一帮懦夫！”电话里传来了戏谑的声音。 杜严脸色一沉：“我是杜严，羊城公安局局长，不是你嘴里懦夫！” “原来杜局长也大驾光临了啊。”匪徒头子调侃了一句，然后问道，“到底谁跟我谈？” 卫勋看了杜严一眼，回答：“是我。” “那就让他闭嘴！”匪徒冷笑一声，缓缓道，“我的要求很简单，现在我手里有十七个人质，想用他们的命换一个人的命！” “谁？”卫勋和杜严对视一眼，脸色凝重。 对方根本不是来抢银行的，而是打算以命换命！ “蒙沧！” 卫勋一怔：“谁？” 杜严则是脸色铁青：“是最近我们抓捕的一个极度危险的恐怖.分子。当时为了抓捕他，我们损失了近百的人手！” 卫勋脸色一变。 为了抓住一个人，折损了近百人？ 确实极度危险！ 而且，这种危险分子，却没有当场击毙，必然极为重要，说放就放？ “你们蒙沧，再让我们安全撤离，我们就放了这些人。”匪徒头子风轻云淡的开口，“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十分钟之后，如果拒绝或是不给回复，我每隔十分钟，就杀一个人，直到杀光为止。” 每隔十分钟就杀一个人？ 不仅是匪徒旁边的人质们听的瑟瑟发抖，卫勋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残忍至极！ 真要放了蒙沧！？ 那种恐怖.分子，若是放走，造成的后果何止十七条人命！ 远的不说，牺牲的那近百警务人员，他们不就白死了？ 不放？ 逝者已矣，救下里面的十七个人才是当务之急！ 一时间，就连卫勋都陷入了沉默，神色纠结。 064 快出去 “哈哈，卫局长，忘了提醒你，我这里的通话是免提的，人质都能听到哦。”匪徒头子像是刚想起来，提醒道。 卫勋手一抖，心底不由大骂。 他刚刚的犹豫势必会让人质产生恐慌和反感，如果被传播出去，对政府和警察的公信力也会造成严重打击，当即咬牙道：“给我二十分钟，让我们商量一下。” “卫局长，虽然是谈判，但规则是我定的，你只有十分钟！不过，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如果你们答应我的条件，并先给蒙沧一部电话让他联系上我，我立刻释放一半人质，然后我们进入下一阶段的谈判。” “嗯？”卫勋一怔。 立即释放一半人质？ 卫勋有些心动：“好，就十分钟！” 电话挂断，还没等卫勋缓口气，杜严立刻说道：“兹事体大，我还是建议马上向上级反应，让上面的人定夺。” 对于杜严的观点，卫勋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涉及到恐怖.分子，必须认真处理，不能轻易做决定。”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高层，复述了一遍匪徒的要求之后，卫勋建议道：“不管最终对蒙沧采取什么措施，我个人建议先答应这个要求，进入第二阶段的谈判。” 省政府会议室里很快统一了意见，毕竟只是一个口头承诺，就可以解救一半人质，不管怎么看，都是赚的。 即便只是假意答应下来，欺骗匪徒，到时候牺牲的也只有一半人！ 再悉数击毙这些匪徒，就有了操作的空间，他们也不算不作为，中央的压力也会小很多。拖一拖，事情风波过去，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 一把手“笃笃”地敲着桌子，环视了一圈，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但最好收起这个念头。现在还没发展成最坏的情况，一切还得看接下去的谈判。” 说罢，给卫勋下达了指示。 一群领导目不斜视，却心思各异，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秘书走了进来：“书记，匪徒的身份仍然无法确定！” “继续查！”一把手沉喝道 “是！” …… 一旦官方答应放人，并且给那个所谓的蒙沧一部电话，让他联系上匪徒头子，就放一半人？ 人质们眼中燃起了希望。 这种百利无一害的条件，领导是不可能拒绝的。 至少有一半人能马上获救！ 人质们心思各异。 匪徒头子挂了电话，扫了他们一圈，嘿嘿一笑，吩咐九指道：“把衣服给他们套上。” 衣服？什么衣服？ 所以人皆是一怔。 看到九指弯腰，众人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小蛇皮袋一直留在大厅里，鼓鼓囊囊的。九指从里面拿出了十几套衣袍，全是同一种款式，通体黑色，十分宽松，可以从头到脚包裹住一个人，还有一个大帽兜。 九指先是自己套上了一件，整个人都盖在了宽大的袍子下面，然后又给所有人质和匪徒都发了一套。除了胖子行长，大概是觉得以他的体格穿上了也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全都给我换上！谁动作慢，别怪我教他什么叫花儿为何这样红。”匪徒头子狞笑着，冷眼盯着眼前这些人。 人质们一阵骚乱，还是乖乖换上了衣服。 秋枫低着头，眼睛微眯，这样一来，如果大家一起出去，警察就无法在马上准确地辨别谁是真正的绑匪了。 这么想着，一边套上了袍子。 换好衣服，匪徒们也接连套上，一时间，大厅内服装全部统一，乍一看就像《哈利波特》里的法师大聚会。 然后，匪徒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匪徒头子嘴角一勾，开了免提：“卫局长？” “我们同意了。”卫勋的声音传出，顿时让人质们松了一口气。 可是，马上又都提心吊胆起来。 只放走一半人质——谁走，谁留？ 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吗？ “卫局长果然是爽快人！”匪徒头子呵呵一笑，说道，“那我就等蒙沧的电话了。” “五分钟之内，会打给你。”卫勋回道，“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人质了？” “哈哈，卫局长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没接到电话之前，我是不会放人的。”匪徒挂断电话后，扫了人质们一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很快，他的电话再次响起。 匪徒头子这次没开免提，找了个椅子坐下，接通之后问道：“蒙哥？怎么样，没受什么苦吧？” 匪徒头子苦笑一声：“别说那么多了，我马上叫他们把你送过来。” “你没事就好。”匪徒长叹一声，“我们的通话应该被监听了，长话短说，那件事至关重要，叽里呱啦？” 匪徒开始用一种连秋枫没听过的语言，他只能大致分辨出是东南亚某国的方言。 “什么，是假的！？”匪徒蹭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马上就汇报！孟哥，待会儿见。”匪徒挂断电话。 匪徒马上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不过人走进了里间，秋枫听不清切，眉头微不可察地耸动了一下——竟然不顾监听都要把消息传出去，到底说了什么？ 很快，匪徒头子拿着电话走回了打听，嘴里说着：“还得感谢卫局长的帮助，我现在就放人！” 听到这话，人质们顿时又是一阵骚动。 终于能出去了？ 随即，匪徒头子放下电话，乐呵呵的对人质说道：“现在，有八个人可以出去。” 人质们大喜过望，抬头看着他，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不过……”匪徒头子话头一转，笑道，“大家估计都想出去，但是人选我也不好决定。不如这样吧，你们这些人里头，谁能先出去，由你们自己决定。” 自己决定？ 人质们沉默，大家非亲非故的，都想先出去，怎么决定？ “怎么？你们决定不了吗？”匪徒头子眯着眼睛，嘿然一笑，语出惊人，“那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吧，谁扇自己身边的人一巴掌，谁就可以出去。而且，一个人只能被打一次哦。” 什么！？ 秋枫浑身一震，眼底杀机弥漫。 真是有够卑劣的！ 无耻之尤！ 这里谁不想出去？谁不想早点脱离危险？ 万一接下去的谈判……谈崩了怎么办？ 根据匪徒刚刚谈判的表现，杀人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留下，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现在，生存的机会就在眼前。 可是要获取这个机会，就意味着其他人的牺牲！ 如果接下去他们的要求太过分，警方打算击毙这些人，他们会不会跟着陪葬？ 打不打？ 一时间，对人性的考验赤果果地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他们想活，但不想做第一个被人唾弃的胆小鬼。 “你这个恶魔！”秋枫边上的老者那份冷静消失，满面怒容。 “呵呵。”匪徒头子冷笑一声，并不回应。 不能等了！ 秋枫深吸一口气，一把……摸上了身边小美女的屁股。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秋枫的脸上顿时留了几根清晰的指印。 下手可真狠呐…… 看着满脸怒气的小美女，秋枫咧咧嘴，笑了起来：“快出去。” 065 切断电源 打出了那一巴掌，小美女顿时愣住了。 臀部受袭，她只是下意识的反应，正要发飙，没想到秋枫却是说了句： “快出去。” 这是……让她走？ 这个萍水相逢，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了她？ 一瞬间，眼里有雾气在弥漫。 看着这张英俊的脸，一时间她竟说不出话来。 秋枫眉头一皱，低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说着，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亲了大概两秒钟，才砸吧了一下嘴：“行了，做鬼也不亏了。” 小美女终于反应过来，红着脸，迅速起身走向了大门。 匪徒们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拦。 第二个有动作的是小慧的那个平凡的男朋友，他看到秋枫的举动，深深吸了口气：“打我。” “什么？”小慧一愣。 “打我！”男生呵呵一笑，双眼灼灼地盯着小慧，语气坚定。 “你……”小慧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就在走进银行之前，她还打算听从死党的建议，一旦生意失败，就跟这个相处了几年的男朋友分手…… 她羞愧万分，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你必须得做到！”男生急了，一把抓起她的手，“我是你男朋友，你还听不听话了！叫你打你就打，磨磨唧唧的。一个巴掌，我受得起！” 小慧的泪水汹涌而出，一把扑进他的怀里，肩头耸动：“磊哥……” 磊哥推开哭泣的小慧，亲自抬起她的手掌就往脸上招呼，一边还泪眼婆娑地咧嘴笑着，双眼深深凝望着小慧，似乎想把她的样子刻进脑海里。 然后，他一把将小慧推出了人堆，看到小慧失魂落魄地终于走出银行大门，才心满意足，低着头露出了一个笑容，喃喃自语：“小慧，小慧，我爱你……” 这一幕，让众人质心灵震颤。 “啪！” “啪！” 几声耳光几乎同时响起，两个男性银行职员同时把脸送到了他们两个女同事跟前。 甚至，那两个怕死的保安，也纷纷让顾客里的两个女性来了一下。 一时间，女性几乎都得到了解脱。 “我……我不想死！”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纷纷看去，是付星汉。 他的身旁，女友正纠结的看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打。在她的想法里，付星汉这种时候也应该站出来牺牲自己。 只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抛弃付星汉的时候—— “啪！” 付星汉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上，直接把她扇懵了！ 付星汉起身就跑，惶恐逃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才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呢，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美好的未来，何必把这个生存的机会让给一个他只是玩玩的女人？ 他的女友呆呆的看着付星汉的背影，白皙的脸上肿了一片也仿若未觉。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他不是说对她全心全意天地可鉴吗？他还说会为了她去死…… 大难临头独自飞…… 无愧付星汉之名。 所有人报以鄙夷之色，却无法谴责什么，毕竟生死面前，这些都是人的本能。 两对情侣的表现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付星汉的女友还呆滞在原地，磊哥瞥了她一眼，低头不语。 唐装老人看不下去，乐呵呵的走到了付星汉女友的身边：“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了，也不能输给这些小伙子啊。小姑娘，打吧。” 她凝视了老人一会儿，点了点头，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然后满眼怨毒地走出了银行，看样子是找付星汉算账去了。 “还真是一出好戏啊。”匪徒头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还有一个，要是没人打算走了，就别走了。” 银行行长搓了搓脸，对他身边的职员说道：“我还没被打，你先出去吧。” “行长……”男职员极为感动。 “快点。”行长催促。 男职员咬咬牙—— “啪！” 最后一个人质送了出去，银行里再次陷入安静。 匪徒头子拨通了电话，开着免提：“卫局长，人质我已经送出去了，怎么样，可以进行下一步谈判了吧？”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卫勋一边派现场的医护人员给人质检查身体，一边和匪徒头子谈判。 “下一步很简单，两个小时内，把蒙沧完好的送到这里，再准备一架军用直升机，和一辆防弹的军用车。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前往果敢的边境。过了边境，我相信你们也不会随意击杀别国的公民，安全得到保障，我就放了剩下的人质。” 果敢？ 秋枫一愣，这些人满口流利的天朝语，竟然不是天朝人。 顿了顿，匪徒头子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只是为了救人，没有杀人的企图，相信贵方肯定会把这次演习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的。” 演习？ 秋枫心底无比吃惊，这些家伙，竟然连理由都找好了！ 官方的形象和公信力，对天朝来说一直是摆在靠前位置的，如果安一个演习的名头，人质也分毫无损，羊城的那些高层极有可能接受这个提议。 搞这么大动静，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 “好！我马上向上级申请。” 果然，卫勋一听，立刻答应。 只听匪徒头子又道：“我多嘴提醒卫局长一句，可以把你那些狙击手撤回去了，我这些衣服，要是被射穿，也会发生不好的事哦。要是不相信，我已经送了几件出去，你可以做做实验。” 轻笑中，匪徒再次挂断电话。 秋枫皱起眉头。 衣服有问题？ 如果如匪徒所说，那匪徒和人质一起出门，先不说统一的款式还有帽兜遮脸，已经极具迷惑性，即便警方辨认出谁是匪徒，贸然下令击杀，也会出事。 “轰！”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巨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 卫勋看到爆炸的袍子，脸色黑的如同锅底，沉默了半晌，才打电话上级汇报了情况。 匪徒不仅猖狂，还很狡猾！多手准备，连“演习”这种借口都帮他们想好了…… 可是，借口就是借口，真相是掩盖不了的。 如果这些人脱险之后大肆宣扬，天朝偌大的脸往哪搁？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堂堂天朝要是拿几个匪徒毫无办法，真的放走他们和那个恐怖.分子，国际地位必然一落千丈！ 一系列的影响，无比恶劣，他不敢做这个主。 可是那几个人质…… 真的要放弃？ 一旦上头下令全部格杀，国内的舆论必然会把他这个现场指导人员彻底淹没，上头不会施以任何援手，他只能独自承担狂风暴雨！ 丢掉职位都是轻的。 看到卫勋阴着脸放下手机，杜严连忙问道：“上头怎么说？真的要放他们走？” 卫勋摇了摇头：“还在商议。” “局长，有一个人质想见你。”有一个警员报告。 “哦？”卫勋神色一动，“马上带过来。” “是。” 小美女脸上带着些犹豫，走到了卫勋的跟前。 卫勋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有什么情况要反映吗？” 小美女咬了咬嘴，说道：“里面有一个人质，是他救了我，并且偷偷告诉我，等那个蒙沧进去，就切断电源。” “切断电源？做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愣。 066 关乎男人尊严 “我也不知道。”小美女摇了摇头。 当时，秋枫看似是亲她的脸，但实际上是凑近了她的耳朵，让她传递消息。 “等蒙沧进来，就切断电源！” 她不知道秋枫有什么打算，但是这个男人救了她，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卫勋拧着眉，低头思索。 竟然有人质传递出来这么一个请求，是想干什么？ 突然，心里一动，难道…… “马上联系这条街道的供电公司！”卫勋对苏沫沫说道，“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另外，马上向军部申请防弹车和军用直升机，狙击手原地待命，不管上头如何决定，务必做好两手准备。” 卫勋揉了揉眉头，即便被拔下这身警服，他也只能服从命令。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 “局长，网上已经开始大肆报道这件事了。”有人报告。 这里警戒封锁了近一个小时，却不见有什么动作，警戒线外的记者们早已经急不可耐，纷纷猜测，尤其是看到诸多警车包围了一家银行，顿时脑洞打开，众说纷纭，尽管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没有进行任何采访——见风便是雨，开始进行“跟踪报道”。 但这次还真让他们蒙对了。 抢银行！ 虽然匪徒的真实目的并非如此，但确实有这一环节…… 大量标题党浮现，转载量、点击量疯狂增加。 网络开始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矛头直指现场最高指挥人员。 卫勋眉头拧成了川字，开始一根接一根的猛抽烟。 杜严拍拍他的肩膀，突然有些庆幸，要是上头没把这个重担丢个卫勋，现在处在风尖浪口的，就是他了。 努力了二十几年，才坐上这个位置，要是被一撸到底，杜家绝对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又过了十分钟，苏沫沫接来了供电公司的几个人，有领导，也有普通工作人员，一看这场面，顿时大吃一惊。 “局长。”苏沫沫复命。 “辛苦了。”卫勋点点头，随即郑重地对供电公司的人说道：“在这条街道的总开关旁时刻准备，一旦要求断电，务必切断整条街道的电源，尤其是银行，一丝光亮都不留！” 卫勋的面色很严肃，加上现场的氛围，供电公司的人顿感任务沉重，连连点头保证。 此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而上头仍然没有下达任何指示，卫勋、杜严等人已经大汗淋漓。加上日上三竿，气氛变得浮躁、压抑起来。 终于，又过了五分钟，卫勋的手机再度响起。 清晰可闻，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不用继续在等待中煎熬了。 “喂，书记？”卫勋接起电话。 电话里，一把手缓缓开口：“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中央……” 第一句话，就让卫勋悚然一惊。 “根据上头的指示，那个蒙沧，极度危险。”一把手语气凝重，“他曾经偷渡国境，在我朝境内，屠杀过一整个村庄，鸡犬不留——就连老幼妇孺都没放过！” “我朝可以解除对他的控制，但是，即便不能完全确保人质的生命安全……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天朝！” 卫勋身体猛然一紧。 竟然连上头都打算及时牺牲人质，都要击毙他？ 怎么办？真的要放弃那些人质？ 沉默了片刻，卫勋咬牙应道：“是！” …… “喂？”匪徒头子接起了电话，“卫局长，我的手下们都开始困的打盹了，你要是再不打电话，保不齐他们会不会找点刺激玩玩……” “我们答应了！”卫勋打断他的话，“蒙沧已经在押解来的路上，二十分钟左右就会抵达。直升机和防弹车也马上就位。” “很好。”匪徒头子开怀大笑，“我就喜欢和卫局长这样的人合作，简单直接，敞亮！” “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这个自然，我们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敢潜入天朝，如无必要，我们并不希望流血。”匪徒头子眯着眼，不知嘴里的话是真是假。 “我还有有一个私人要求。”卫勋尽量让语气平缓下来。 “尽管提！”匪徒头子爽快道。 “刚刚有一个小美女求我办了一件事，让我务必转告还在里面的人质，她记住了那个吻。”卫勋语气稍稍带了些调侃，毕竟说的内容有关男女情愫。 不过，他也确实佩服那个传话出来的年轻人，能够当机立断，唤醒了男性人质的良知和担当！使得所有女性人质全部获救。 不管事后如何，他都要给这个人质家里送一面锦旗。 还有那个付星汉……哼！ “好说。”匪徒头子嘿嘿一笑。 卫勋挂断了电话。 尽管上头下达的命令，是伺机格杀，甚至必要时刻放弃人质。为了稳住匪徒，卫勋也必须装作要放他们走的样子，看看还有没有一丝机会救人。 至于切断电源…… 他看了街道电闸的方向，被几个警察保护着的工作人员，示意苏沫沫：“让他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断电！” 话已经传到，就要看那个家伙有什么本事了！ …… 记住了那个吻？ 秋枫感觉有些好笑，他根本没亲实，就顾着附耳说悄悄话了。 不过卫局长这句话的意思却是……小美女把他的话带到了！ 也就是说，二十分钟后，蒙沧一进入银行，就会切断电源！而且，同时给了他暗示，支持他的行为—— 即便人质还在匪徒的手里。 那么警方，或者说上面的想法，已经很清楚了。 秋枫眼睛微微眯起，开始默默计时。 到了第十八分钟，他抬头看向匪徒头子，语气略带无奈道：“这位大哥，我想撒尿，行不？刚刚就想出去上厕所了……” “这里可没厕所。”匪徒头子摆手。 他对秋枫有印象，他去门口截银行行长的时候这个人质就想出去上厕所了，因此也没怀疑。 “我可以，到金库里面解决……”秋枫尴尬地挠挠头。 匪徒头子头子凝视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去吧。你看着他。” “走吧。”接到命令的刀疤把枪指向了秋枫。 秋枫立刻双手抱头，感激一笑，略微弯着腰走向了金库方向，看上去确实憋的不行了。 转过弯，路过一个楼梯，才是金库，秋枫拉开裤子，掏出了工具。 这么久，他也确实有些尿意了。 一边释放，一边打量着金库，除了被打开的众多保险柜门，地上还有一层灰烬，不出意外就是现金燃烧的痕迹。 尿了将近两分钟，水声依旧没断。 “兄弟，你这憋的可真不少。”刀疤说话了，走到跟前一看，顿时惊呆了，“嚯！你这，多大啊？” 秋枫半眯着眼，得意洋洋道：“这东西关乎男人尊严，就靠着它征战天下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默数着时间，水流也渐渐控制着减小。 “啪！” 突然，整个银行陷入了漆黑！ 067 恍如隔世 蒙沧到了。 警方也依约切断了电源！ 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杀人之机！ 秋枫眼睛已经闭上，以便尽快的适应黑暗，同时迅速停止了释放，“惊慌”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停电了！” “别动！”刀疤沉喝一声，也极力适应着黑暗。 他心里生出一些不妙的感觉。 难道警方出尔反尔？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马上回去！”刀疤吩咐秋枫，一边向金库外走去。 这种情况，必须立即回到大厅和头儿汇合！ 秋枫没有回应，刀疤眉头一皱，突然转身举枪，却感觉到嘴鼻猛然间被一只铁手捂住，脖子一凉，瞳孔剧烈收缩了，挣扎了两下，整个身体的力气迅速抽空，眼神逐渐涣散…… 一个。 秋枫捡起枪，蹑手蹑脚摸出了金库。 路过通往二楼的楼梯，来到拐角，他听到了匪徒头子的声音：“艹，这个卫勋，难不成真的打算让这几个人质给我们陪葬？” 他才见到蒙沧，刚来了一个熊抱，银行就陷入了漆黑，心知不好。 立刻和蒙沧分开，商量对策，不过让他心安的是，人质还都在控制之下，外面也一定聚集了很多媒体，一旦卫勋下令无差别扫射，绝对会被天朝的喷子们骂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而只要让他们走出银行，卫勋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当街击杀人质？ 连一块遮羞布都不会给他留！ 一旦进了防弹车，他们就有机会。 “走，马上出去！每人找一个人质，一起出去，注意规避狙击手。”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进秋枫的耳朵，低沉而冰冷。 “刀疤还没出来。”匪徒头子想起了什么，“我去喊他。妈的，撒个尿三分钟了还没出来，还真是憋的不轻。” “撒尿？”蒙沧迷惑。 “哦，有个人质，憋一上午了，怕他撒裤裆里。”匪徒头子随口道，走向了金库方向。 “别去！”蒙沧猛然大喝。 匪徒头子闻言，脚步一顿，但是已经晚了，一道尖锐的破风声迎面而来，划向了他的脖颈。 匪徒头子迅速后退，高声喊道：“赶快胁持……” 还没等他说完，秋枫已然跟进一步，冷蝉轻而易举切开了他的气管，鲜血四溅。 “嗤。” 银行里响起皮开肉绽的声音。 两个。 “该死！”蒙沧怒喝一声，敌人对他来说属于未知，但是他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艺高人胆大，不退反进，朝着匪徒头子的位置冲来。 尽管秋枫已经很好的收敛声息，割喉那一击，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蒙沧正是捕捉到了那微弱的声音，迅速靠近。 他相信，只要自己和对方近身缠斗，胜利必定属于他。 可是，等他赶到，扑了个空，秋枫已经悄无声息地转移，扑向了九指等人。 只有解决这些控制着人质的匪徒，才算是达成了目的。 不过突然传出的打斗声，让九指、刺青他们已经起了警惕，又有匪徒头子临时的提醒，立刻找到了人质护在身前。 “呵。”漆黑中，秋枫露出了一丝冷笑。 因为早有准备，就在撒尿之时他已经开始调整视野，此时微弱的光线透过卷帘门的缝隙洒落进来，他已经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 “嗤！” “嗤！” 不断有人的喉咙被割开，鲜血喷涌了人质们一身，几乎是一秒一个，秋枫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着生命。 大开杀戒！ 至于暴露身份…… 相信卫勋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会相信他的说辞。 无所顾忌！ 秋枫眼中燃起些许嗜血的光泽。 “东皇”要杀的人，谁都无法幸免！ 不过，他虽然缴了刀疤的枪，却没有动用，只是恢复了一点视线而已，还分辨不了穿着统一衣服的匪徒和人质，只能靠近之后通过对方持枪的手判断身份。 “混蛋！”等到秋枫杀最后死了那个银行职员，蒙沧也适应了黑暗，勃然大怒，朝秋枫冲来，誓死要报仇。他虽然可以捡起匪徒头子的枪，但他并非神枪手，黑暗之中，他更依赖于自己的身手。 没了人质的掣肘，秋枫嘴角一翘。 现在，轮到这个蒙沧了！ 哗！ 黑色的衣袍骤然飞出，朝着蒙沧迎面盖去。 蒙沧身体骤然一停，旋即一股危机感包裹全身，迅速倒向一侧—— “砰！” 秋枫开枪的瞬间，心知无法命中，枪口一压，直接扣下第二次扳机。 “在我面前躲子弹？” 蒙沧刚往地上倒去，第二颗子弹已经瞄准了地面，裹挟着浓厚的死亡气息，呼啸而去。 蒙沧瞬间瞪大了眼睛。 明明，他已经准备好落地就顺势翻滚，绝对可以躲开第二发子弹…… 这个人，竟然能预判他的意图！ “砰嘭！” 两声沉闷的声响不分先后，一声是子弹出膛声，还有一声，却是蒙沧头颅猛然炸裂的动静！ 漆黑的环境中，付出近百警员的代价才活捉的蒙沧，被秋枫射击两枪之后死去…… 也就是活捉，如果当时就下令就地射杀，想来根本不可能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不论是那些牺牲的人员、下令活捉的高层，还是这些匪徒，或是匪徒头子汇报的幕后之人，都是为了蒙沧脑子里的某个东西。 “呼。” 秋枫迅速擦拭着抢上的指纹，对瑟瑟发抖的人质们说道：“赶紧出去吧。” “安全了？”唐装老头出声。 “安全了。”顿了顿，秋枫接着道：“我是退伍特种兵，匪徒已经全部被我制服，让大家受惊了。” “谢谢你！”唐装老头说道。 “谢谢，谢谢。”众人质纷纷感谢。 直到此刻，才过去了一分多钟，正常人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能够依稀分辨出大门了。 …… “里面怎么样了？”卫勋眯着眼盯着银行大门。 他特意等蒙沧进去小半分钟才下令拉闸，就是免得蒙沧发现不好回头冲出来。 这个蒙沧，实在是嚣张至极！ 就在进银行之时，还朝着所有警察比了一个中指，对于羊城的警界来说，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如此奇耻大辱，都恨不得当场开枪了。 “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有人嘀咕。 实际上才接近一分钟罢了。 “砰砰！” 银行里传来轻微的声音，但在场都是警察，那熟悉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他们再清楚不过，所有人顿时身体一紧。 匪徒，杀人质了？ 卫勋和杜严对视一眼，心提到了嗓子眼。 卫勋突然有些后悔，那毕竟是数个匪徒，加上一个极度危险的蒙沧！ 里面那个家伙，能应付的来吗？ 也许，他现在已经牺牲了吧？ 心情沉重的卫勋，抬起了手，准备下无差别击杀令。 “出来了！” 有人大喊一声。 走在最前头的是行长。 他的身上没有穿上黑色的袍子，还是那身西装，走出大门还没等适应刺眼的阳光，立刻高举双手，大喊道：“不要开枪，匪徒已经被全部制服！” 全部制服？ 卫勋猛地抬头看去，银行门口陆续走出来八个人，已经纷纷摘掉了帽兜，还有人直接脱下染血的袍子扔在了地上，看他们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匪徒。 真切体会到胸口有一块大石落地，卫勋高扬的大手挥下：“先别动，等我们确认你们的身份。” “都是人质！”小美女盯着那道最后走出的身影，露出了笑容。 扫视了一圈包围着的警察，人质们不约而同眯起眼睛望了望早上还阴云密布，如今已艳阳高照的天空。 恍如隔世！ 068 验明正身 警察们涌进了银行，顿时被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呛了鼻子。 “我、艹……” 有一个年轻的警察看到里面躺着的尸体，鲜血四溢，流淌了小半个银行大厅，还有那个……无头的尸体，红白之物四溅…… “呕——”他忍不住就地吐了起来。 就连一些老警察，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死亡案件，也是有些反胃，全部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慑了一下。 太狠了…… 全部割喉，还有一个爆头——根据衣着来看，正是那个蒙沧。 不是说他是恐怖.分子吗？不是说极度危险吗？ 怎么身上都没什么打斗痕迹……就死了？ …… “书记！”秘书风风火火冲进了会议室，“怎么了？” 她还在查人质的身份，但毫无进展，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就被一把手一个电话叫了过来。 “匪徒全部被伏法，人质全部获救，没有损伤一人！”一把手红光满面，兴奋道，“别顾那些匪徒的身份了，马上准备记者发布会！” …… 苏沫沫打算感谢秋枫。 正是因为是秋枫及时给她打了电话，才让卫勋及早赶到，控制了现场。 只是还没抬脚，那个家伙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身穿银行员工服的小美女。 那是……报告情况的银行女员工？ 怎么跟秋枫这么熟？ 苏沫沫有些疑惑。 难不成他就是那个让女员工递话的人质？ 要真是如此，意味着，刚刚就是他解决了所有匪徒！？ 苏沫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 苏沫沫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个拯救了众多人质的家伙和那天晚上，被人威胁之后不敢伸张的秋枫联系到一起。 秋枫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苏沫沫。 他正被小美女缠着要联系方式，表示男朋友最近出差，想请他晚上吃饭。 有男朋友了？ 秋枫好一阵腻歪，连连摆手拒绝：“我是军人，保护百姓是我的职责，不用放在心上。” “年轻人，就是你递话的吧？”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秋枫扭头看去，率先跳进视线的是一对裹在制服之下的玉兔，颤颤巍巍，把衣服撑起了两个排球那么大，似乎下一秒就要一跃而起，差点就让他直接鼻血直流。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连忙挪开视线，才看到还有两个中年警察。 一个五十岁上下，国字脸，满脸正气；还有一个三十多岁，面带微笑，目录赞许。 说话的正是那个走在前面的国字脸。 看到领导来找秋枫，银行小美女知趣的走开。 “是我。”秋枫点点头。 似乎是被阳光刺了眼，秋枫的眼睛稍稍眯起。 杜严？ 他竟然也来了！ 倒是比照片上还要有官威的多。 杜严不认识秋枫，自然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露出一丝笑容：“英雄出少年，想必就是你救了那些人质吧？” 秋枫没法否认，点了点头：“侥幸。因为卫局长提前通知，有了准备，比匪徒更快适应黑暗，利用了一个时间差。” 真的是他？ 苏沫沫直勾勾地看着秋枫，似乎想把他看穿。 “哈哈，好！好一个时间差啊，就是这个时间差，才能让人质脱离危险。”杜严笑容变得真诚了些，“我刚刚听到你说自己是军人？” “是的，虽然退役了一段时间，但一直以军人为荣！”秋枫“刷”的举起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一脸骄傲荣耀的模样。 军人？ 他倒也混入过部队，假扮成一个军人，刺杀了一个十分激进、经常挑起战乱的某国将军。 他也体验过真正的军旅生活，此时倒也难分真假。 这也是他用来敷衍警察的借口。 只要有一个正面的形象，想来也不会特意去调查他的身份了。 “听苏沫沫说，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的也是你！真是后生可畏，青出于蓝啊。”卫勋对秋枫点头致意，极为欣赏。 果然是军人！ 卫勋听小美女传递这个消息的适合，就猜测秋枫的身份，此时听他承认，颇有些自得。就是不知道是哪只特种部队出来的尖刀，竟然能制裁蒙沧。 “国家正是因为你们这些战士的前赴后继，拼死保卫，才有了如今的强盛啊！”杜严很是感慨，“我和卫勋，代表那些死在蒙沧手下的同胞，还有羊城全体警员，感谢你的仗义援手！” 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家伙，场面话一套接一套的。 秋枫也不露声色，毫不客气地接受：“领导过奖了，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管如何，这是你应得的荣誉。等会媒体还要采访你……” “不了不了。”秋枫连连摆手，“我从小上台表演就紧张，在部队的时候，还因为一次才艺表演出了洋相，被战友笑话了好久。这要是让我接受采访，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且我已经退役了，只想过普通日子，两位领导代我去就好。” “也好。”杜严没有勉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是每个人都追名逐利，他表示理解。 更何况，这种大出风头的机会，秋枫不要，正好让给他。 求之不得。 当然对于英雄，事后一面锦旗和五百块钱奖金是必不可少的。 又客套寒暄了几句，杜严和卫勋均给秋枫留下了名片，就准备善后事宜去了。 苏沫沫留了下来。 卫勋亲自指派，由她负责给秋枫做笔录。 在他眼里，秋枫能把电话打给苏沫沫，两人应该相熟。 苏沫沫一手拿着“询问笔录”，一手在时间和地点栏上写下了秀气的字迹。 “姓名？”苏沫沫低头准备记录。 “秋枫。”没了旁人打扰，秋枫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游弋在苏沫沫身上。 尤其是那一对排球大的玉兔，终于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什么叫珠穆朗玛，尤其是在她相对娇小的体型上，简直是凶的不可理喻！ E？F？ 这是怎么长的啊！ “性别？”苏沫沫没等秋枫说话，就刷刷写下了“男”。 “诶。”秋枫出声阻拦。 “怎么了？”苏沫沫抬头，疑惑地问道。 秋枫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苏沫沫，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触之可及，当真是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柳眉，瑶鼻挺秀，樱桃小口，瓜子脸，五官温婉，搭配那对绝世凶器，让人疯狂、欲罢不能。 秋枫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笑容轻佻：“沫沫，你连我裤子都没脱，还没验明正身，就这么决定了我性别，不觉得太草率了吗？身为人民公仆，这是很不负责的行为知道吗。” 苏沫沫手一抖，脸色顿时红霞密布。 脱、脱裤子？ 验明正身？ 随着眼珠一转，苏沫沫眼里很快透出一抹狡黠，连忙划掉了刚刚写的字，写上了一个：女！ 一边满是歉意地说道：“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原来你是女的。” 秋枫顿时傻眼，坏笑僵在了脸上。调戏归调戏，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069 两袖清风 瞥到苏沫沫眼中闪烁的狡猾戏谑之色，秋枫了然，心中暗笑。 看样子这个小警员，不仅乐善好施，正能量满满，还有急智，应变强，加上暗中那个时刻保护的高手，难怪家里的长辈会放心让她从事一份经常接触罪犯的危险工作。 不过有这貌美如花的脸蛋，勾魂摄魄的身材，还真不知道会招来多少狂蜂浪蝶。 秋枫摸了摸鼻子，没跟她一般见识，反正—— “年龄？”苏沫沫接着问。 “二十八。”秋枫随口报了一个数。 “二十八？”苏沫沫蹙眉。 秋枫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上下，竟然有二十八岁了？ “把身份证给我看看。”苏沫沫说道。 “没事，随便记吧，反正性别也不是据实考证，你可以当我驻颜有术。”秋枫嘴角噙笑，以牙还牙。 苏沫沫一愣，旋即龇了龇牙：“哼！” 换了一张表重新写了一份，尤其是写下“男”字之后特意放到秋枫眼前，看过之后才继续问：“年龄？” “马上二十四了。”秋枫笑眯眯地说道，“中秋节出生的，很好记，你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买礼物啊。” 苏沫沫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免疫力，恍若未闻，继续按流程提问记录。 秋枫打算早点离开，倒是配合。 很快，笔录做完。 苏沫沫正要离开，秋枫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 “我刚刚在金库待了几分钟，发现地上的灰烬不像是纸币灼烧之后的样子。”秋枫说道。 “还有这事？”苏沫沫一愣。 根据秋枫的笔录，那两个土匪押着行长进了金库抢劫，但最后却一把火烧了所有现金。 “你刚刚怎么不说？”苏沫沫蹙起好看的柳眉。 秋枫呵呵一笑：“我做的笔录是匪徒挟持人质案，而现金不翼而飞，是银行抢劫案。” “有什么区别吗？”苏沫沫不解，不都是匪徒的行径吗？ “当然有。”秋枫掏出了杀人事后烟，在鼻子下嗅了嗅，继续说道：“挟持案是被我击毙的那几个匪徒做的，但是抢劫案，却不是他们做的。” “不是他们？那是谁？”苏沫沫更加不解。 “如果你现在从金库旁边那个楼梯上去搜查，连保险柜之类的都不放过的话，可能就会发现一大笔现金。至于现金为什么会在那里，你可能需要好好询问一下那个行长了。” 秋枫对苏沫沫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问出那些匪徒的身份，尤其是那个职员匪徒。” 燃烧的灰烬不是现金留下的，而匪徒又是冲着救人来的，却单独带着行长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没有其他人看到，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还有，银行职员的入职也大有问题，恐怖.分子不是冲抢银行来的，却专门安排了一个人伪装成职员阻止其他人摁下警报。这一点一直让秋枫想不通，但看到金库里满地灰烬，他脑子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行长，勾结匪徒，给匪徒提供作案场所，而他则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吞没大笔现金…… 当然，他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因此没有在做笔录时提出，而是单独提醒苏沫沫。即便错了，也不影响什么。 要是猜对了—— “这可是两个案件，两份功劳。” 秋枫吐出了他的目的。 这次行动中，秋枫相信有了他的那通电话，苏沫沫已经功不可没，如果放到一起处理，那么也只是锦上添花，功劳会被杜严和卫勋平摊。 但如果等尘埃落定，她再假装发现疑点又立一功，为国家追回大笔现金，那么职位必然还会动上一动。 从这些匪徒配合默契的情况看，这些家伙一定是从某个组织出来的小队，一般这种队伍进入别国作案，身份背景都会被严密保护，就是怕被追查报复，没有特定的渠道，几乎查不到任何线索，那个蒙沧更是如此。 这个渠道，天朝高层必然掌握，但是地方领导是否知道，还真不好说，身份成谜，想来追查会陷入停滞。 要是苏沫沫能通过行长提供一些线索，并且真的追查出什么，可能会算成第三笔功绩。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那个行长即便和匪徒有合作，也不会知道太多。 苏沫沫愣了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后，极为惊讶地看着秋枫：“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这个男人今天给她的感官，和那天晚上完全不同！ 秋枫咧嘴一笑：“我还等着你，帮我把黑虎帮连根拔起呢。现在你一个小小的实习警员，能做什么？” 苏沫沫眼睛顿时一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到时候再说。”秋枫挥了挥手。 随即转身，打算离去。 “小友，谢谢你啊。” 路过一辆警车时，一道有些熟悉声音喊住了秋枫。 是那个唐装老头。 他满面笑容地走到了秋枫的跟前，递上了一张名片：“小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我是唐清风。不知道肯不肯赏个脸，中午让我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 “我叫秋枫，秋天的秋，枫叶的枫。” 秋枫接过名片，扫了一眼。 南都大学校长、南都大学中文系教授。 秋枫心里一动。 南都大学？ 不就是顾灵儿想报考的那所名牌大学吗？ 竟然这么巧，解救人质救了顾灵儿未来的校长？ 唐清风，清风两袖朝天去，不带江南一寸棉。名字是个好名字，气质也颇有文人风骨，感觉不坏。 和唐清风握了握手，秋枫开玩笑道：“唐校长不会想一顿饭就还我这个人情吧？” “哪里。”唐清风连连摆手，“只是觉得小友一见如故，吃顿饭了解一下罢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秋枫笑眯眯道。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还在想等顾灵儿考上了南都大学，他该换一份什么工作，机会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就算唐清风不主动提出这顿午饭，他也绝不会错过他！ 呸，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大学教师？ 或者，大学保安？ 似乎都不错啊。 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嘛！ 装逼、打脸、泡妞…… 想到这里，秋枫的笑容愈发殷切起来:“唐校长，您老有车不？我们现在就走。” 秋枫不敢开那辆布加迪，苏沫沫可没离多远，要是被她发现自己一夜之间多了一辆跑车，还不得刨根问底查个明白？ 070 大学图书管理员？ 唐清风开车，载着秋枫驶向一家他比较熟悉的餐馆。 “唐校长，今天来银行是做什么啊？”秋枫随口问了句。 “贷款。” “贷款？”秋枫好奇道，“看您这模样，不像是缺钱的啊。” 唐清风身上的唐装做工考究，没有任何商标，秋枫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手工定制，价格不比一些国际名牌低。还有这辆车，售价也是二三十万，车内布置豪华，挡风玻璃下的、屁股底下坐的，都是真皮制作，十分舒适；就连脚下踩的垫子也是进口货…… “不是我缺钱。”唐清风苦笑了一声，“是这样的，近几年，报考我们学校中文系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学校打算进行扩招，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我们进行了调查，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文系学生的住宿楼比较老旧，一些现代化设备跟不上需求。校里领导们开会讨论了一下，决定贷款新建几栋住宿楼，改善一下学生的生活条件，眼看要放暑假了，我心想趁着暑假学生都不在，赶紧搞定这件事，等下学期开学了能尽快投入使用。” “原来如此。”秋枫了然。 虽说近些年志愿上填中文系的学生确实少了许多，但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这要是门可罗雀，没了学生上课，老师都该辞职了。 餐馆离得不远，不过十分钟，唐清风就开始减速，进了一个大型停车场。 秋枫下车，抬头打量了一眼。 这是一栋古声古色的建筑，几乎完全复制了唐朝的酒楼风格，漆红的木质墙体，砖砌的石阶，高高挂起的匾额，乌黑密布的瓦片，规模宏大，气魄雄浑，形体俊美，庄重大方。 匾额之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状元楼！ 状元楼一共建有五层，有窗口虚掩，可以清晰听到屋内的高谈阔论，热闹却不嘈杂喧嚣。 时间尚早，但客人已经络绎不绝，一眼就能预见到，到了饭点，这里会火爆成什么样，绝不逊色于水云间。 门口站着两名同样身穿唐装的女接待员，看到两人走近，顿时微笑见礼：“欢迎两位客官光临。” 呦呵，客官？ 秋枫露出感兴趣之色。 旁边的唐清风介绍道：“科举是隋朝出现，唐朝发扬兴盛，一共延续了一千三百多年。当年各地都会兴办状元楼，赶考之前众多学子都会到状元楼内宴请一番，预祝自己金榜题名。羊城不是科考大城，状元楼几经搬迁，也早已不是当初的状元楼了。不过这家餐馆独具匠心，除了一些必要的现代化设施，可谓极大程度上复制了唐代的酒楼。” 唐清风给秋枫介绍着：“我对于唐朝的历史人文还算小有了解，喜爱非常，也是这里的常客。这里除了吃饭，还有专门的茶室。茶道的起源不可考，但最晚也是在唐代，我朝是世界上最先将茶饮作为一种修身养性之道的国家，历史悠久，规矩礼仪繁多。” 两人进门，除了各类木桌、木椅、木凳，还有大红的灯笼、蜡烛发光发热，秋枫好奇打量，才看清内里装了节能灯。 墙上还挂着许多字画，字体多样，有的金钩铁划、有的骨气洞达、有的遒劲有力、有的如沙划痕、还有的龙飞凤舞，争相斗艳，叫人叹为观止。 “唐代是我朝最为兴盛繁华的朝代之一，书法更是在唐代发展到了鼎盛，颜筋柳骨，可谓极致。还涌现了诸多伟大的诗人，各种诗词流芳百世，实在是让我心生向往。” 唐清风感叹着，颇有扼腕叹息的意味，恨不能生在唐代。 “客官里边请！”有一个穿着影视剧里店小二服饰的服务员迎了上来，笑容满面。 将两人引到二楼，店小二问道：“客官要点些什么？” 秋枫玩心大起，打趣道：“小二，上两壶好酒，再来两斤熟牛肉！” “好嘞客官！我们这儿的酒，远近闻名，种类繁多，包括茅台酒、五粮液、剑南春、绍兴女儿红、泸州老窖特曲、汾酒、西凤酒、董酒、古井贡酒、水井坊、国窖、郎酒、洋河、贵州习酒等，不知道客官要哪种？” “没有洋酒？” “嗨！我们状元楼没有西洋菜、西洋酒。”小二傲然道。 秋枫听得滋滋有味，唐清风连忙摆手道：“还要开车，不喝酒。” “客官就是玉帝，客官的想法就是我们的做法。”小二笑道，“那就来点果汁吧。都是从三亚运来的热带水果，甜美可口，去暑解乏。” “就来一扎缤纷果汁吧。”唐清风毕竟熟门熟路，开始点菜，“秋枫小友，有什么忌口的吗？” “百无禁忌。”秋枫微微一笑。 “那就先来一个‘金榜题名’，一个‘连中三元’，‘四宝锦绣’，‘八仙聚宴’，再要一个‘贵妃红’。暂时就这几个。”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离去。 “唐校长，破费了。”秋枫客气道，虽然没看菜单，但也知道这种地方的消费，绝对不低。 “尽兴就好。”唐清风呵呵一笑。 等到果汁率先上桌，秋枫率先给唐清风满上，唐清风推辞不过，道：“那就以此代酒，先敬小友一杯。” 两人各自干了一杯，秋枫说道：“我也敬唐校长一杯。实不相瞒，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想找唐校长帮忙。” 说罢，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受环境气氛影响，不知不觉间，秋枫都变得文绉绉起来。 “但说无妨。我自当竭尽所能。”唐清风微笑，他毕竟是名校校长，行政级别不低，而且声名远播，在羊城还是有点能量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妹妹在一中念书，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她说她的志愿是南都大学，我跟她感情甚笃，想进学校给她伴读。” 秋枫直言不讳，有救命的恩情在，没必要跟唐清风拐弯抹角。 “哦？一中的优秀学生啊。”唐清风点点头，“只要她的成绩确实优异，提前录取都不是问题！至于小友的问题……” “我能不能做一个特招的教师？”秋枫神色激动，满怀期待。 唐清风想了想，缓缓摇头：“没有资格证书的话……不能。” 秋枫颇受打击，但没有放弃：“那能不能，做一个特招生？” “这个……没有高考成绩，学校是不会批准的。”唐校长老脸发红，怎么都是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让他有心无力。竭尽所能？话说的那么满，还真是打自己老脸啊。 秋枫嘴角微微抽搐：“实在不行，做一个保安我都接受！” “咳咳。”唐清风面色发苦，“我们和安保公司有协议，只聘请他们的保安。” “我靠……”秋枫目瞪口呆。 唐清风老眉耸动了两下，灵机一动：“其实还有一个职位。” “快说来听听？”秋枫脸上多云转晴，急忙问道。 “我们的图书馆还有一个管理员的缺口。”唐清风语速很慢，时刻注意秋枫的表情，生怕秋枫不满意。 图书管理员？ 秋枫眼睛一亮，忙不迭答应：“就是它了！” 071 什么人这么大胆 只要能混进南都大学，不管什么职务，秋枫都是可以接受的。 尤其还是南都这种学习氛围浓郁的大学，图书馆这种地方，总是有许多书卷气息浓郁的学生，运气好还邂逅青春靓丽的学霸美少女。那些真正的女神级人物，也大多喜欢去图书馆看看书，丰富自己的专业素养，提升自己的优雅气质。 不仅如此，图书馆还是情侣幽会的绝佳场所之一，不次于小树林和操场。 很多青春校园爱情故事，都是在那里开始，在那里发展，在那里升华…… 这么一想，秋枫顿时期待起来。 依着顾灵儿的性情，想必会天天抱着书本，长发飘飘，去图书馆学习看看书，和自己谈谈情说说爱……正好自己还能在那贴身保驾护航，赶跑那些蜂潮蝶浪。 一举两得。 “就是它了！” 秋枫说的斩钉截铁：“等下学期开学，我就和妹妹一起去报道。” “哈哈，秋枫小友满意就行。我好歹也是校长，这点小事还是能安排的。”唐清风松了口气，满意就好。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这也推辞那也拒绝的。”秋枫幽幽道。 “这个，哈哈。”唐清风干笑两声，尴尬的喝了一口果汁，“我虽然是校长，但学校毕竟不是我的一言堂啊。” 秋枫莞尔一笑：“唐校长可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谢谢你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着实让我头疼了好久。” “秋枫小友未免太见外了，现在还叫我唐校长吗？”唐清风假装愠怒道。 “唐伯！”秋枫见礼。 “哈哈，那我也倚老卖老一回，受你这个称呼。”唐清风开怀道。 “二位客官，上菜喽。”小二再次出现，端着两盘菜。 “金榜题名，贵妃红~”小二报上菜名。 碗筷都是陶瓷制品，当然工艺比唐朝时期要成熟考究的多，美轮美奂。 盘中的食物亦是香气浓郁，色泽鲜艳，让人食指大动。 所谓金榜题名，就是一只猪蹄，用特殊的手法和佐料烹饪而成。 至于贵妃红，则是色泽嫣红的冷盘糕点。 很快，其他几道菜也陆续上桌。 “吃菜吃菜，不用客气，我年纪大了，胃口小，这金榜题名，肥而不腻，小友可得扯开腮帮子吃喽，别浪费。”唐清风连忙招呼。 “却之不恭。”秋枫嘿嘿一笑。 看着面前几道菜，消耗了不少体力的秋枫确实垂涎欲滴，他对食物的要求不高，但是对于美食，更懂得珍惜和享受。当然，他自己的厨艺也出类拔萃，难免存了比较的心思。 上次去水云间，亦是如此。 “咦？唐校长，真巧啊。”两人刚动筷，就听到一个声音。 秋枫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同样穿着唐装的小老头，领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目光意外地看向了这桌。 “唐校长，还真没见过你中午在这吃饭呐。”小老头走近。 “见过唐校长。”年轻人神色平静，朝唐清风见礼。 唐清风抖了抖眉：“这不是老管吗？怎么，也是来吃饭的吗？” 老管嘿嘿一笑：“顺便吃个饭。我家这不成器的小子，笔头有了些功夫，就自视甚高，非要来状元楼试试，我寻思着年轻人太浮躁，就同意了，挫挫他的傲气也行。” 嘴上说着自家孩子心高气傲，但是那神色之间却是对其极为满意。 “原来如此。”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老管不多停留，带着年轻人上楼。 两人继续用餐，秋枫也着实没客气，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摸了摸扁平的肚子，还是嫌少。 “要不再点些？”唐清风看出秋枫还没吃饱。 “那倒不用了，饭吃七分饱，多吃也只是满足口腹之欲。”秋枫摇摇头。 “不如这样吧，刚刚不是还和你介绍了状元楼的另量大大特色吗，就是茶道和书画。”唐清风笑道，“状元楼下三层都是进餐所用，第四层则是诸多爱好者交流茶艺的地方，而第五层则是文人墨客切磋书法、画技的地方，刚刚那个老管和他儿子，就是去的五楼。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哦？”秋枫微微点头，“确实有些兴趣，小时候被师父逼着练字磨炼定力，倒是有段时间没接触了。” “小友还练过字？”唐清风眼睛一亮，“观字可观人，小友不妨给我露两手。” “略懂皮毛罢了。”秋枫谦虚道，“哪敢班门弄斧。” “无妨无妨，上楼去看看也好。”唐清风没有强求。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耐的下心，即便是在南都大学，群英荟萃之地，也太久没有见过书法出众的学生了。 两人起身上楼。 “这状元楼还有一个规矩。”唐清风边走边道，“他们有一位专门的品鉴师，凡是能通过他们的鉴赏，留下出彩的墨宝，就能获得一张特殊的贵宾卡。这个品鉴师不仅书法一流，眼光也独特老到，所以这张卡的含金量也是十足。老管那个儿子，这次估计就是冲这个来的。” 秋枫好奇道：“这张卡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吗？” “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和我朝的书法界许多大师沟通交流，互相指点进步……”唐清风蛊惑道。 我去，这么鸡肋？ 秋枫打断道：“唐伯，你应该有这张卡吧？” 唐清风点点头，颇有些自得道：“这个自然，当年我也是静心磨炼了好几年笔力，才勉强过关。” 秋枫微微一笑：“既然有唐伯在这里，不就够了？我还找全国的大师做什么？” 言外之意，有他唐清风一人，就比得上全国书法大师了。 唐清风这话听进耳里，只觉得神清气爽。 虽然秋枫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这马屁，怎么就这么顺耳呢？ 唐清风眼底的喜色掩藏不住，脸上却一本正经，干咳一声：“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笔风也不尽相同，博采众长，提高的更快。”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过茶香四溢的四楼，上至顶层。 只不过，刚上楼，就听到一个狂妄至极的声音传来：“哼！你们这些天朝奴，还要不要脸，竟然敢说我的祖先李白是你们天朝人？颜筋柳骨是你们天朝开创的？简直牙齿都要笑掉了！就连你们的汉字，都是抄袭我们的韩字而来！” 言辞激进，腔调也颇为怪异，一听就不是天朝人。 天朝奴？ 什么人这么大胆！ 唐清风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一贯风轻云淡的老人，面对匪徒都面不改色，气定神闲，但此刻也变得阴翳起来。 “走，去看看。” 072 因为他考不上 韩字？棒子国人？ 不仅仅是唐清风，秋枫的面色也起了变化。 即便他不怎么关注实时新闻，也知道最近棒子国三颗星手机爆炸事件，让天朝诸多消费者蒙受损失。其他国家的三颗星手机爆炸事件，三颗星都认了，并且公开道歉。但是就在前两天，三颗星高层却表示，卖到天朝的手机是天朝人没有正当操作，故意损坏他们的手机产品。 甚至他还听说，三颗星来到天朝后，不仅仅要求天朝人像棒子国人那样动不动就下跪，还逼迫天朝的工人向棒子国人下跪？ 其实很多人国人已经对这些不感冒了，对于棒子国人的无知，大多会一笑了之。不是所有国家，都像他们那样缺乏存在感，需要别国的认同。 岛国、棒子国，从天朝学习、引进文化之后，发展成了不同的习俗，例如，跪在他们的文化里是一种“正坐”、尊重的意思。天朝人可以表示理解，但不接受外来企业在自己的地盘如此目中无人！ 这里是天朝，踩的是天朝的国土！ 本来鞭长莫及，和秋枫的关系也不大，他不是什么愤青，不会跑到人家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和犬类互咬互喷。毕竟不是所有棒子国人都如此无理取闹，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但是就在此刻，竟然有一个棒子国人，理直气壮的叫嚣着，李白是他的祖先？汉字是抄袭的韩字？颜筋柳骨是他们棒子国人开创的？ 秋枫差点笑出声。 他还想起以前看过棒子国的一篇报道称： 孔子是我们棒子国人； 西施是我们棒子国人； 朱元璋是我们棒子国人； 李时珍也是我们棒子国人； 筷子是我们棒子国人发明的； 浑天仪是我们棒子国发明的； 端午节是我们棒子国的传统节日； 天朝炎帝、黄帝的神话实是源自我们棒子国； 而且，我们曾经打败李世民的东征大军并射瞎了李世民的一只眼睛！ 行，你牛，全世界都是你创造的！ 连岛国都讽刺：“其实《物种起源》的进化过程是这样的：棒子国人演变成猩猩，猩猩又演变成了人类……”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逃避心理。不敢面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无法接受曾经作为天朝的附庸事实，自卑到极致，就寻求逃避，编织谎言哄骗自己，自我催眠，然后谎言说的多了，自己深信不疑，仿佛那就是事实！ 秋枫眯着眼睛，眼底闪烁着一丝嫌恶，和唐清风一齐走了过去。 他无利不起早，没好处的事情，他不干。 但首先，他是个天朝人。 不是天朝的，他不争；是天朝的，没人可以拿走！ 整个五楼都飘散着墨汁的味道。 墨汁的成分主要是炭黑、胶、香料，有些墨汁存放的久了，有机物发酵，味道会臭。这里却暗香浮动，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此时，有人破坏了这个气氛。 唐清风沉着脸，喝道：“什么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听到动静，围了一圈的人顿时把头扭了过来。 “是唐校长啊！”有不少人认出来唐清风。 “唐校长也来了，还是第一次在中午看到你呢。”有人问候。 唐清风一一回应，走近了人群。 五楼大约有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围成了一个圈。 圈内有一个锦袍老者，满头白发，头发及腰，长袍曳地，活脱脱一个古人扮相。 老者的两头分别站着两个人，一方是老管和他的儿子，另一方则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中年人年近四十，皮肤保养的很好，刚刚的狂妄之言正是出自他口。 他也看向了走来的唐清风，冷冷一笑：“大放厥词？我们有史书为据！” 史书？ 秋枫笑了。 棒子国的史书，哪本不是源自天朝古代正史？ 最可笑的是，听说他们的历史记载最早在六千年前？ 没有文字，怎么记录历史？ 韩字是什么时候发明的？ 是十五世纪中叶。 至今不足六百年。 前面的五千四百年，吃屎去了？ “什么情况？”唐清风没有理会他，看向了老管。 老管脸色有些难看，倒也没有隐瞒：“犬子不成器，文比输给了棒子国人。” “文比？”唐清风眉头一皱。 这个范围就比较宽泛了。 可是，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比很少能分个高低，究竟比了什么内容，能让这个棒子国人这么猖狂？ 扫了眼老管的儿子，看他脸色灰败，一蹶不振的模样，可以看得出来输给棒子国人对他打击很大。 围观的老人们面色也不太好，小声道：“这混蛋贼的很，跟小管比的临摹！” “临摹？”唐清风嘴角微微抽搐。 临摹，说白了，就是模仿，每个天朝人，不管是学习拼音写字还是英文字母，都有这个过程。 可是，拿临摹来比试？ 赢了，就尾巴翘上天，目空一切，大言不惭的说汉字，是抄袭的他们韩字？ “比谁的帖子？”唐清风问道。 老管缓缓摇头：“他自己带来的，硬说是柳公权的真迹，看着倒也很像。你也知道，柳公权的真迹全是碑刻，怎么可能有字帖，我估计是很多年前的临摹品。” “而且有点常识就知道，书法追求自成一派，临摹终究只是小道，难成大器，重儿他已经颇有气候，写字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再去临摹，难免带了自己的习惯。” 秋枫早就发现中间放着一本老旧的字帖，两边是管重和棒子国人各自的帖子，若要论临摹的相似程度，确实是棒子国人更胜一筹。 再结合老管的说辞，心中升起一股无比荒谬的感觉。 这个棒子国人，不知从哪得到了这个临摹柳公权字迹的帖子，不仅说这是柳公权真迹，还硬要以临摹比试！ 结果这里的都是早就脱离临摹阶段的大师，就连管重都隐隐形成了自己的笔风，反而不如这个傻.逼临摹的像！ 而且这个字帖，他自己模仿很多遍了吧？ “呵呵。” 人至贱，则无敌。 看着年近四十的棒子国人，秋枫终于相信原来世上还真的有脸皮能挡子弹的傻.逼。 棒子国人笑了，得意洋洋地看着一圈在场的老人，然后神色不屑道：“一群凡夫俗子，你们懂个屁！这就是柳公权的真迹！他是我们棒子国人，当然会有真迹留下，你们只不过是剽窃了我们的文化罢了！” 棒子国人说的振振有词，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知道了原委，唐清风反而冷静了下来。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无知。 无知的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意识不到自己的无知，自以为是，全天下都是错的，只有他是对的。 他是南都大学的校长，也是中文系的教授，育人无数，桃李满天下，但是，他从来没教过这种人——因为他考不上南都大学。 073 无地容纳自己 秋枫看在眼里，心知之所以这些书法大师们一直不吭声，不是他们咽的下这口气，而是他们也拿这个棒子国人没办法—— 要说临摹，他们早已脱离这个阶段几十年，反而还比不上笔风尚未成熟的管重，连他都输了，他们更讨不了好。就算豁出去那张老脸也没用。 “你叫什么名字？”秋枫出声问道。 刷刷。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秋枫的身上。 棒子国人打量了他一眼：“我叫朴昌范！” 嫖.娼犯？ 秋枫不屑一笑，看向了女人，她不会叫李万姬吧？ 听说棒子国人都日理万机。 秋枫笑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再比一次。” “小友，不可勉强。”老管出声。 “姑且一试。”秋枫淡笑。 “你是谁？”朴昌范冷着脸问。 “我是天朝人。”秋枫笑眯眯地说道。 “天朝奴？只要你承认，汉字是源于韩字，我就跟你比。”朴昌范说道。 一口一个天朝奴…… 秋枫笑容缓缓收敛，面无表情道：“你是吃屎了吗，嘴巴那么臭？” “你妈才吃屎了呢！”朴昌范大怒。 “你妈？” “我妈！” “呵呵。”秋枫耸了耸肩，“心疼你的老母，有你这么个儿子。” “该死的天朝奴！叽里呱啦！”朴昌范反应过来，一阵破口大骂。 “老公算了，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天朝奴就是这么没素质。”朴昌范身边的女人说话了，字正腔圆，不像棒子国人。 “你是天朝人？”秋枫看向了她。一直以为她跟着朴昌范来的，也是棒子国人。 “已经不是了！”女人冷笑，“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优秀，可以成为棒子国人。” 秋枫厌恶地看着她：“你是去做人？你连条狗都比不上！” 女人笑容不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秋枫感觉被恶心到了，不再理会她，看向了朴昌范：“敢再比一场吗？” “天朝奴，输了就是输了……”还是那个女人在说话。 “聒噪！”秋枫走向了她。 “你要做什么？”女人面色一变，忍不住后退一步。 “呵，幸好你不是天朝人了，否则打你，还真是有点心理负担！”秋枫猛然近前，一个巴掌毫不犹豫地呼了过去！ “啪！” 大嘴巴子抽的结结实实，留下了五道指印。 “啊——”女人高声尖叫了起来，眼底露出浓浓的怨毒之色。 秋枫嫌恶的看了一眼手掌，连忙四下找了找，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手：“粉底真厚，脏了我的手。” 老人们没有劝阻，冷眼旁观，对于这对男女，他们打心眼里感到恶心。 “阿西吧！”朴昌范大怒，冲了过来。 打女人，秋枫终究还是留了手，但是打男人—— “啪！” 朴昌范直接在原地打了个转，脑袋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秋枫没停。 “啪！” 反手一掌，又让他反着转了几圈！ 真像头猪在跳芭蕾舞。 “怎么样，现在能比了吗？”秋枫面无表情道。 他向来以理服人。 虽然他更倾向于直接抽死这个朴昌范，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则，天朝人就是真的输不起了，百口莫辩。 但若是让他现在离开，肯定会大肆宣扬他的事迹。而且宣扬的绝不是什么临摹赢了管重，而是年纪轻轻书法功力就超过了在场所有书法大师。 而且秋枫的行径，也会让他扭曲事——天朝人动手打人是因为愿赌不服输，而非他辱骂在先。 管重输了是铁一般的事实，在场这些人，都无法反驳。只能说，这个朴昌范没有找天朝的中学生比试，真的是踩了狗屎运。 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赢了他，碾压他！他才没脸出去胡扯。 “该死的天朝……”朴昌范怒声道。 “啪！”秋枫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说话。 “咚。” 朴昌范被抽倒在地，磕到了桌角。 “能比了吗？”秋枫耐心的问着。 “天朝……”朴昌范神色疯狂，头发散乱，还要大吼。 “啪！” 秋枫下手一下比一下重，原来只是红的发紫，现在已经肿胀起来，有了淤青。 朴昌范双眼发晕，眼前一圈星星打转。 “能比了吗？”秋枫一字一顿道。 “你……” “啪！” 朴昌范的眼泪鼻涕都打出来了，不敢说话了，呜呜的哭。 秋枫厌恶的看了他脸上的各种液体，还好没沾手上。 “你们这些没素质的天朝……” 那个女人看的朴昌范被打的这么惨，刚要破口大骂，秋枫冷眼扫去，像是寒冬腊月的冷风刮过，顿时让她把话憋了回去，捂住了被打的通红的脸。 “猪狗不如！”秋枫冷冷道，目光又落到了朴昌范脸上，突然笑了—— “啪！” 大手狠狠抽在了朴昌范捂脸的手上。 脸已经肿了，再打脸，已经适应了疼痛，改打手背，感受更清晰，效果更好。 “这一巴掌，是她刚刚骂我的代价。”秋枫幽幽说道。 果然，朴昌范对女人甩去了一个怨毒的目光。对付不了秋枫，就把这一巴掌的仇恨转移到了她身上，顿时让她身体一抖。 秋枫又扬起了手作势要打：“现在，能比了吗？” “能，能！”朴昌范手捂着手，眼泪鼻涕混在了一起，忙不迭答应。 看到他答应，众多老人同时松了口气。 “早点答应不就好了？”秋枫笑眯眯的拍了拍朴昌范的肩膀，“我喜欢以理服人，你非要逼我抽你。” 以理服人？我逼你？去你妈的！你就是个暴徒！刽子手！该死的天朝奴！ 朴昌范心里大骂。 “麻烦大师，还请帮我准备笔墨纸砚。”秋枫不理他，对那个锦袍老者抱拳道。 “不麻烦。”锦袍老者笑眯眯地看着秋枫。 其他老人一齐动手准备，很快，两张上好的宣纸铺在了桌子上，文房四宝备齐。 “慢。” 秋枫看了看，道：“给我一支笔头更长的毛笔。” 唐清风眼睛顿时一亮。 柳公权择笔，“所要优柔，出锋须长，择毫须细，取管不在大，副切须齐”。 秋枫提出这个要求，可见他对“柳骨”绝不生疏。 笔头长，用笔则能收放自如，不至于转折僵硬，行墨也不容易干枯。更容易表现出瘦劲的线条，而且可以较为自由地表现出笔画起讫处的修饰笔触。 岛国人大村西崖也称：“笔锋之长者，自柳公始。” 不仅是唐清风，所有人看向秋枫的目光都柔和了一些，隐隐露出期待。 “不如小友自己挑一支笔吧？”锦袍老者温和笑道，枯瘦的手指了指墙边一个笔架，各式各样挂着近百支毛笔。 “恭敬不如从命。” 秋枫也不客气，过去选笔。 “哼！装模作样。”朴昌范瞟着秋枫的背影，眼底依旧充满了不屑。 他答应比试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对自己的自信。 临摹这个字帖逾十年，他写出来的字简直像是复印一般。 很快，秋枫拿着一支笔回来了：“怎么比？” “各自临摹百字，逐字比较谁更接近，更接近的字数多，则胜。” 比形似？秋枫是真的无语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初学者才追求的境界啊…… 临摹的下下乘！ “开始吧。”秋枫点点头，愈发看低朴昌范。 就这种货色，连小学生都不如。而偏偏，他又觉得自己举世无敌。 可笑，可悲！ “让你无地容纳自己！”半吊子汉字水平的朴昌范不知道秋枫的想法，心底冷笑不已，研好了磨，就提起毛笔就开始在宣纸上游走起来。 074 幸不辱命 秋枫不停的研着磨。 因为刚刚动手打了这对男女，心不平气不静，这是写字的大忌。 而随着研磨，他的气息稳定下来，凝神望去，落在了字帖上。 字迹很像是柳公权的字，但那个年代的纸张，几乎没有保留到现在的，就算有，也不可能像这样完好。如果去做个碳十四鉴定，真相水落石出。 秋枫很快发现了端倪。这是一个临摹高手的字迹，在一些细节习惯上，无法领悟到柳公权的那股精气神，多少有了区别。 但现在不是辨真伪的时候，赢比赛才是关键。 秋枫盯着字帖上的字，心无旁骛，全身心似乎和那几个字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他这幅模样，书法大师们的眼里光芒越来越亮。 朴昌范确实磨炼了多年，笔尖下，一个个柳体字浮现，和字帖上几乎一模一样！ 十个，三十个，五十个…… 此时，秋枫终于收回目光，轻轻蘸了蘸墨汁，而后龙走蛇游，方圆兼备、“洪润自如”。 速度比朴昌范快了近一倍，一气呵成！ “啪！” 两人几乎是同时，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之上。 秋枫看都不看朴昌范，再抱一拳：“幸不辱命。” 唐清风率先大笑了起来：“小友，你这可不止是略通皮毛啊！” 秋枫笑笑，没有说话。 公孙无争从小就让他临摹练字，不是为了让他精通书法，纯粹是磨砺他的耐心、定力。 人的成功从来不是巧合，心浮气躁的人，难成大器。 秋枫练字十五年，一直练的都是临摹，没有形成自己的笔风，所以他跟唐清风说，他学的只是皮毛。 锦衣老者看着秋枫，露出了赞许之色。 他喜欢这个年轻人，有勇有谋，做事果断，目的性强，还有大局观，这在现在的年轻人身上，十分难得。 “可惜，他的笔风难改了。”他暗自叹气，有些惋惜。 临摹终究是小道，而且一旦定了型，想要有所突破，走出自己的风格，几乎不可能。 “你们什么意思！”朴昌范被无视，怒气上涌，大声喊道，“都没有评比，怎么好像他已经赢了一样！” “呵。”秋枫笑了，“你可以自己对比，只要不是瞎子，你就能看出来。” “哼！”朴昌范冷着脸，看向了秋枫的宣纸，只是一眼，顿时如遭雷击，心神大震！ 这……怎么会？ 迅速将秋枫的宣纸和帖子放在一起，感受更为直接、强烈。 他临摹了十几年，自然看的出，他临摹的字，已经十分接近，每个字的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像复制一般。 可是，秋枫的临摹，还要远远超过他，不仅这几个字的大小都一样，字的间距也一样，甚至，就连笔锋浓淡疏密都一模一样！ 不是几乎。 朴昌范的临摹，是将每个字都拆解开来，根据笔画临摹。 但是秋枫，却完全领悟了字帖主人的所思所想。 分开看，似乎是同样的字，但放在一块瞧，不知为何，秋枫写的，就像是原主人亲自提笔，而朴昌范写的，怎么看怎么像假冒伪劣的拼凑品！ 秋枫临摹的，不仅形似到了极致，也神似到了相当的程度。 朴昌范呆若木鸡。 唐清风一直看着秋枫，双眼冒光，简直像是盯着国宝，让秋枫全身发毛。 “小友，留个联系方式吧。”周围的大师们开始跟秋枫交流。 如果秋枫只能做到朴昌范那种地步，他们虽然也看得起年纪轻轻的秋枫，但绝不会折节下交。可是秋枫短短时间就摸透了字帖主人的情感和笔力，这份能力，就极为罕见了！ “怎，怎么了？”那个女人走到了朴昌范身后，心里升起一股不安。 朴昌范回头，双目无神，失魂落魄道：“我，我……” “你输了！”秋枫冷笑，“井底之蛙。” “噗！”朴昌范心神遭到重创，吐出一口血，神色萎靡。 女人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了他：“老公，老公，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马上送他去医院。”锦衣老者迅速打了个电话出去。 “你们要赔偿我们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女人尖叫道。 “没问题！”老者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秋枫，笑容温和：“小友，这张卡你收下吧。” “嗯？”秋枫一怔。 锦衣老者把一张黑色的卡片放在桌子上，上面绘有一条金龙，五爪趾，龙眼威视，栩栩如生，似乎跟活物一般。 想来这就是唐清风嘴中的那张“特殊的贵宾卡”了。 “快收下！”唐清风毫不客气，笑呵呵地拿过塞进秋枫的手里。 秋枫也不推辞，临摹胜了朴昌范，挽回了这些大师的脸面，有功受禄，问心无愧。尽管这张卡在唐清风嘴里十分难得，但对于秋枫实在鸡肋。 离开状元楼后，唐清风开车把秋枫送回了“爱艹不艹”银行。 现场清理完毕，警方已经撤走，银行也关上大门进行修整，短时间内这家支行应该是无法继续营业了。 秋枫回到了布加迪上。 打开手机刷了刷新闻，果然羊城本地的新闻界面，各大媒体的头条都是刚刚的劫匪事件。 毫无疑问，如果最终的结果是造成了人质罹难，那么此刻要么是消息被全面封锁，要么就是对卫勋口诛笔伐，让他引咎辞职。 从附的照片里可以看出，新闻的采访对象是几个省领导班子和羊城市局的一二把手，杜严因为在现场直接接触匪徒、处理事件，有幸坐在了最边上的位置。 总体的内容叙述了领导们召开了紧急会议，集思广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及时正确的任命了卫勋作为指挥人员，成功联系到了人质当中的一个退役军人，里应外合，将匪徒一网打尽…… 简单来说，就是一场利益瓜分之后确定的说辞。把秋枫这个真正力挽狂澜的英雄的影响力降到了最低。 秋枫倒也不在意，他曾经拥有的荣耀和光环，大多数人可能连想都不敢想象……这些浮云一般的名利，早已看淡。 他拒绝杜严的采访邀请，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出去，避免一些人过早注意到他。 播放着音乐，兜兜转转又找了一家银行。 这回没有整出幺蛾子，银行账户里多了一百五十万，秋枫面容平静地拿着手机，点开网页。 明天就是520了，和顾灵儿先去看一场什么电影呢？报仇者联盟3？看上去不错。 075 人恒杀之 下午四点，花区公安分局，卫勋再次召开全员会议。 会议上一改上次沉闷的气氛，以卫勋和各个副局长、支队队长为派系，吵得不可开交。 一会儿有人说这次行动他们功劳高，一会儿那个跳出来表示他们出力多，又有一伙人插嘴提出他们贡献出众…… 卫勋绷着一张脸，对于这些各怀鬼胎的属下升起了深深的厌恶之情。 同时，又十分无力。 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一些老家伙的头上，他们心里不服，经常阴奉阳违。 卫勋一直尝试扭转局面，奈何人家党羽众多，他的很多决策都无法贯彻落实，好不容易提拔了几个亲信，却接触不到什么实权，可有可无。 会议室里吵成一锅粥，像是无数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卫勋猛地一拍桌子：“都他妈给我闭嘴！” 他的眉毛浓重，此时一发怒，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顿时让众人安静下来。 环视了一圈，卫勋冷笑：“我的位置都没动，你们就一个个想升职、挪屁股？要不把我这把椅子让给你们坐？” 这是气话，当不得这。几个副局长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仿佛刚刚的争吵和他们没关系。即便他们一直盯着卫勋屁股下那个位置。 “哼！”卫勋重重哼了一声，“本次行动功劳最高的是苏沫沫同志！因为她的及时举报，才让我们抢先一步，获得了现场的指挥权。我决定让她提前转正，分到刑警支队第二大队！另外，先每人发八百块钱奖金，等上头有了决定，再进行商讨！散会！” 这一次，他本就是为了苏沫沫的职位问题召开的会议，谁知道这帮家伙都没等他说话，就开始七嘴八舌抢功劳，搞得他一阵发燥。 不容置疑地宣布了决定，卫勋起身离去。 提前转正，进入刑警支队是题中应有之义，况且只是分队队员，没人反对。 会后，苏沫沫敲响了卫勋的大门。 “请进。” 苏沫沫推开门：“局长。” “你来了？”卫勋站在窗边抽烟，“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只是给你转正，亏待了你？” “没有没有。”苏沫沫急忙摇头。她早有心理准备，新人即便立的功劳再大，也不可能直接身负要职。 “我还是得对你说一声抱歉。”卫勋掐灭烟头，走回了办公桌，“要是没有你，我们根本接不到任何消息或是命令，更不用说从上头手里分一块蛋糕了。话说回来，我都没问，你那个军人朋友，以前是哪支特种部队的？” 苏沫沫摇摇头：“局长，我不太清楚。其实我和他还算不上朋友，只是有过接触罢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那么厉害。” “哦？”卫勋一愣，“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苏沫沫说道：“局长您忘了，那天你叫我调查黄金宫的案件，除了毒蛇他们，现场还有一个叫秋枫的。” “你是说，他就是秋枫？”卫勋吃惊的张嘴，突然意识到黄金宫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了，“这个秋枫，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蒙沧和众多匪徒……难道黄金宫那次，是他干掉了獒犬？” 虽然心中惊诧，但当了多年的警察，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告诉他，秋枫绝对和獒犬的死脱不了干系！ “具体我也不知道。他说要等以后有机会才告诉我。”苏沫沫依旧摇头，这才提出这次来的目的，“局长，我还要举报一件事情。” “什么事？”卫勋一愣。 “那个银行的行长，可能事先就和歹徒有所勾结……”苏沫沫低声说道。 “什么！”卫勋惊的从位置上“唰”的立起，一如上午听到银行抢劫的消息时一般。 “我刚刚调查过了，今天送到那家银行的现金足足有两千万，申请人正是那个行长，声称今天有客人要提取大笔现金，进行了预约。不过我又问了那几个银行职员，他们表示自己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电话。” 苏沫沫顿了顿，才又小心翼翼道：“我又去总行证实过了，这个行长确实提供了一个存款高达两千万的账户。我们已经把银行里的电脑全都带回来检查了，只要查出是哪台电脑提供了账户资料，就能推测出真相。另外，我申请去银行二楼的房间进行搜查，同时对金库里的灰烬进行化验。” 其实在秋枫提醒她之后，苏沫沫就已经独自前往二楼看了看，只有两个房间，但全都上了锁。 “沫沫同志！”卫勋哈哈大笑，“你再一次让我刮目相看啊！我还正愁怎么把你提拔到二队副队长的位置，这下你又立大功，那群家伙也没理由反驳了！” 两千万啊！ 两千万的赃款，加上勾结匪徒的罪名坐实，绝对是一个无期！ 这个行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而单独破获这起案件的苏沫沫，这份能力，别说一个二队副队长，就是支队副队长都是绰绰有余，可惜她太年轻了，刚刚给她转正，不可能让她坐火箭升职。 能力是重要，但资历也不可或缺。 能驾临这两者之上的，只有深不可测的人脉了。 可惜，苏沫沫不像是有什么背景的人，就算他卫勋有心提拔，也必定会处处受到钳制，进退两难，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苏沫沫脸色微红：“其实，这也是秋枫提醒我的，是他发现了金库里灰烬的异常，不像是纸币燃烧后的灰。” “又是这个秋枫？”卫勋大吃一惊。 这秋枫何方神圣，怎么接二连三，都是他的消息？ “看样子我得找个机会，多和他接触接触了。”卫勋沉思。 ……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 秋枫推着小三轮，踩着时间来到了小吃街。 即便上午刚经历银行抢劫，也不能让他心里激起多少波澜。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但是经历过风雨见过了彩虹，翻山越岭攀到了高峰之上后，高处不胜寒，反而更喜欢普通的生活。 尤其是像秋枫这般刀口舔血的杀手，很多老牌前辈厌倦了这种生活，或是攒够钱了，只求能安稳退隐养老，颐养天年。 只不过，大多数杀手到最后，还是不得善终。 杀人者，人恒杀之！ 或者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所以秋枫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即便只是卖卖烧烤，泡泡邻妹妹，已经心满意足，逐渐从曾经时刻提心吊胆、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的生活中脱离出来。 没想到，白婕妤捏住了他的七寸，让他迫不得已只能答应合作。 作为青龙帮名义上的老大，她多少还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和本事，比如情报工作。 另一方面，秋枫也不得不承认，男人本色——若非白婕妤姿色确实出挑，提的要求也没有触碰他的底线，怕是今天在鼎盛大厦顶，就会发生一场真正震惊羊城的杀戮，造成的影响绝对远超银行事件！ 辣手摧花的事情，他干的可不少。 至于一统羊城…… 076 我也没其他意思（2更） “枫哥，你来了？” 一个也就二十出头的青年过来打招呼，打断了秋枫的思绪。 他的外号叫木柴，因为他骨瘦如柴，眼窝很深，颧骨突出。听说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考上大学之后，念了一个学期就肄业了，回家来开了个小摊子，卖点宵夜小吃，也是勉强维持生计。 半年前秋枫刚来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摊子有客人喝多了闹事，秋枫出手摆平，让他十分感激，对秋枫一直十分恭敬。 “木柴。”秋枫笑着回应，一边开始准备摊子。 这个木柴，有病，而且病的不轻，这大概就是他肄业回家的原因，家里穷，他又需要钱治病，但是秋枫也无能为力。 有些病，不是花钱就能治好。 这个世上，有谁能保证自己不会生病、不会受伤？又有谁，能逃脱死神的怀抱？ 秋枫是杀手，早已心坚如铁，血冷如冰，见惯了生离死别。 他是杀神，也解救过许多水深火热中的人—— 但他不是医圣。 哪怕是华佗扁鹊再世，也救不了世上那么多病人。 “我帮你。”木柴上前。 两人摆放了桌凳，又点燃了木炭，开始等待客人。 “枫哥。”木柴瞅了瞅秋枫脸色，“你昨天，是不是被那几个公子哥报复了？” 看样子他昨天不在，确实让这些“同僚”有了许多猜测。 秋枫笑笑：“你看我像是被报复的样子吗？” 木柴仔细打量之后，放下了担忧：“我就知道枫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怎么，是不是传出了什么闲言碎语？”秋枫眉头一挑。 这条小吃街摊位很多，有亲近秋枫的，自然也会有讨厌他的。 除了上次帮忙的几十号人，有些是合伙开的一个摊子，只占了一多半，还有一些在圈外看戏的，向来和秋枫不对付，或多或少曾经仗势欺人，秋风来了之后“教育”了他们两回，这才收敛了许多，但记仇是肯定的了。 “也不算。”木柴轻声道，“就是听说，你被那几个富家子弟寻仇，丢进了江里……我去打听了一下，他们来头很大，要不然，枫哥你这次还是认怂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认怂？ 木柴的建议，适用于大多数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避其锋芒，再卷土重来。 但秋枫不在乎。 有什么都冲他来，他一并接下。 然后，狠狠地打回去！ 正如秋枫自己所说，桃源村的风格，就是为所欲为！ 秋枫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没事，他们奈何不了我。” 除了杜江，其他人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秋枫这两天琐事缠身，又接受了白婕妤的交易，暂时没那个闲心去找他们麻烦。 他们不来继续招惹他，他也乐得先抽空搞定白婕妤。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木柴点头，作为半个朋友，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也就不再多劝，回了自己的摊位。 很快，小吃街就变得人声鼎沸，客人络绎不绝。 秋枫熟练的翻串、刷油，那些食物在他的手里像是会跳舞一般，不多时，已经香气四溢，薄薄的油脂晶莹剔透，忍不住让人口齿生津。 摊位上的客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的吃得快，二十分钟就解决战斗，有的点的多，磨得久，能吃上近一个小时。 这时，秋枫身后三十几米外，突然“哗啦”一声，有桌子被掀翻，然后就是“劈里啪啦”一阵酒瓶落地撞碎的声音。 一个恶狠狠地声音传来：“艹尼玛的，没钱还，借个球的高利贷。” “强哥，你别砸我摊子，我，我是真的没钱啊。”听声音，是木柴。 秋枫停下了手，回身看去。 四个穿着背心的青年围住了木柴，每人身上都露出文身，一看就是混混。 客人们全部远远的观望。 “艹尼玛，今天不掏钱，老子让你躺着进医院！”一个戴着金耳坠的家伙冷哼一声，说着，一把将一个酒瓶子可在旁边桌子的桌角上，顿时“哗啦”碎裂，玻璃碴子四溅。 秋枫认识他，他叫刘强，底下的人都叫他一声强哥，不过比起獒犬、毒蛇就差的远了。 早几个月刘强被秋枫收拾过一顿，然后就没了踪迹。没想到今天重逢，还是那么嚣张，二话不说，直接砸东西。 “强哥，我手头确实很紧……”木柴挤出一丝笑容。 “你手头紧，就能不还钱？”刘强冷笑。 “不是不还……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木柴咬牙。 这时，站在刘强旁边的混混在刘强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刘强的眼里顿时流露出一丝奇异之色。 “我们宽限你几天，豹哥不让啊。”刘强忽然和颜悦色起来，叹了口气，“你不还钱，我们没法给豹哥交代，是你在逼我们啊！” “这……”木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哥……” “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可以给你支个招。” “强哥请说，要是能做到，我绝不皱一下眉头！”木柴忙不迭答应。 “哈哈，其实很简单。”刘强笑道，“听说你有个十五岁的妹妹？” 木柴身体一颤，笑容僵在脸上：“强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枫把烤串一放，走了过去。 “没什么意思。”刘强晃了晃手中破碎的酒瓶，“要么，打断你的手脚，住进医院，明天上你家要钱；要么，把你妹妹叫来午夜夜总会，陪我们喝一顿酒，就让她走。” 刘强笑眯眯地说着，手搭在了木柴的肩膀上：“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住院的钱，可不便宜啊，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木柴脸色铁青，无比难看：“强哥，这不可能……” 他是有个妹妹，姿色还算不错，而且学习很努力，全家人就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这刘强，是想毁了她，毁了他们全家？ “十五岁，又不是不能喝酒，你放心，我们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没其他意思。”刘强语重心长道，“只要豹哥开心了，你的债，自然可以宽限几天。” “不如，你叫你马子到我家来？陪我几个哥们喝喝酒，交个朋友。”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木柴的耳朵，扭头看来，顿时鼻子一酸:“枫哥。” “又是你！”刘强看到秋枫，脸色冷了下来，“秋枫，你什么意思？” “只是找她交个朋友，我也没其他意思。”秋枫呵呵一笑，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刘强。 077 先谈谈另外一件事（3更） “秋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次可不是无事生非。”刘强的脸色不太好看。 上次就是，因为故意找茬，想吃霸王餐，被秋枫狠揍了一顿。 鼻子都被打歪了，修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痊愈。 哪怕到现在，脸上依旧是隐隐作痛。 “你借了多少钱？”秋枫看向了木柴。 看样子，木柴混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不是勉强糊口，而是有些走投无路了，不然高利贷这种东西，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跟毒品也差不了多少，普通人唯恐避之不及。 “八，八万块钱。”木柴扯了扯嘴角，埋下了头。 “八万？不多。” 秋枫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了刘强：“借据呢？” “在这。”刘强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摊开在秋枫面前抖了抖，“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秋枫掏出了手机：“转账吧，还你八万。” 刘强面色一变：“秋枫，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秋枫笑道，“还钱啊，听不懂人话？” “他借的是高利贷！”刘强冷哼一声，“当时已经跟他说清楚，一个月八分利，六万四，救命钱，翻一倍，就是十二万八，加起来是二十万八。我们又多给了他十天，又是四万多的利息，前前后后一算，去掉零头，总共二十五万！” “真是好高的利息啊！”秋枫咋舌，“这可比抢银行来的简单多了。” 秋枫是有感而发，那个行长，几十岁的人了，兢兢业业，就为了贪墨一笔巨款，铤而走险，勾结果敢的恐怖.分子来迫害自己国家的公民，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判的重一点，甚至“叛国罪”的名头都会安到他的头上。 而人家放高利贷的，这一个多月，舒舒服服在家里吃吃喝喝睡睡玩玩，八万块钱就变成了二十五万！ 可不比抢银行来的舒坦、来的容易？ 这些钱，从谁身上来？ 都是从类似木柴这种没钱没势，又急需用钱的人身上吸血。 刘强向来不关心时事新闻，并不知道羊城今天发生了一起什么案件，即便知道了，也找不到秋枫的痕迹。 所以只当秋枫随口一说，刘强得意洋洋：“这可是救命钱！有本事，你别借啊。” 秋枫耸耸肩道：“把欠条拿来我看看。” “你想干什么？”刘强满脸警惕。 “就看看。”秋枫笑眯眯道，“看你那一脸傻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给我看看上头写了多少利息？” “利息？”刘强脸色一变。 他们是放高利贷的，哪里会写明利息？真要写上去了，一旦利息超过三分六，借据就是无效的！ 高利贷很有名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是“九出十三归”，只为解燃眉之急，但对于穷苦人家，借了钱就相当于踏上一条不归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更何况是八分利？而且救命钱翻倍？ 一般的行情价是三分利，虽然利息超过二分四，借据就不被承认，但只要借贷人“愿意”，告到法院也没什么用。 因此高利贷还有一条规矩，就是超过三分六的利，默认不写在借据之上，否则闹到法院一判决，反而有可能血本无归。 就算杀了木柴，没有借据在手，钱也追不回来。 可是不写，就意味着没有利息！想拿钱，就得看最后讨债的时候，追债人的手段了，泼油漆、恐吓等都属于普通途径。 如果借贷人把事情闹大，法院一判决，他们只能收个本金回来，白费功夫。 看到刘强的表情，秋枫想笑，果然不出所料。 但心里又觉得有些沉重。 木柴这家伙，竟然连这种催命钱都敢借！ 就他每个月赚的那三瓜两子，怎么可能还的上？ “怎么样，我帮他还了这八万块钱，皆大欢喜，你觉得如何？”秋枫的目光落在刘强脸上。 “枫哥！”木柴嚅嗫了两下，只觉得无比悔恨，“我自己想办法吧。” 秋枫的情况他也知道，就算生意好，但没什么其他行当，他好歹白天还有兼职，秋枫却没什么像样的工作，赚的可能还没有他多。 早两天秋枫刚招惹了那些公子哥，他刚刚还在劝秋枫认怂，最好远走他乡，先避开那些人。 可一转眼，秋枫却再一次挡在了他身前，帮他拦下了刘强，还要帮他还债！ 就算秋枫砸锅卖铁拿出这八万块钱，他木柴还是还不了！ 也就是说，秋枫这八万块钱，相当于白白打了水漂。 他深深的后悔，满脸沉痛。为什么自己一冲动，就去借了高利贷？就算这笔钱是用来救命……大不了以命抵命，拿他的命，去还债就好了啊！ “没事。” 秋枫看向刘强，眼神锐利的像两束激光，让他浑身一紧，突然感觉，自己这个时候跑到小吃街来耀武扬威的追债…… 真的是好傻.逼！ 去木柴家里不行吗？在木柴回家路上堵他不行吗？ 非要他妈在秋枫的地盘。 自己脑子秀逗了吧？ “要不这样吧。”刘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再宽限几天。” 追不回债，惨的是他！ 只要等秋枫不在，他有办法让木柴吐出钱来，或者，拿他妹妹抵债！ “不用了。”秋枫掏出了手机，“你已经耽误我不少时间，我还赶着做生意，把借据给我，就转账。” 刘强看着秋枫，咬牙切齿。他很想一拳揍过去，就像揍其他人一样，但是他不敢，在秋枫面前，他们几个加起来也就是战五渣。 这么一想，鼻梁上就是一阵阵刺痛。 “秋枫，这件事，我要请示一下上头。”刘强脸色平缓了下来，是了，上次是因为豹哥有正事缠身，自己又理亏，不好给他惹麻烦，但现在豹哥上位，手下兵强马壮，人才济济，还收拾不了这个秋枫？ 他决定马上通知豹哥，让他解决！ “也行。”秋枫斜了刘强四人一眼，“你们几个，别影响别人做生意，不准离开我十米范围。” 我艹。 刘强暗骂，装什么大头娃娃，还他妈不准离开十米？等豹哥来了，我让你离不开病床十米！ “枫哥。”木柴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几个混混罢了。”秋枫微微一笑。 几个混混？等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几十个混混！ 刘强内心冷哼，刚要掏出手机通知豹哥，就听到秋枫阻止了他：“别急，既然钱暂时不还，我们就先谈谈另外一件事。” 078 谁的人？ “什么？”刘强皱眉，除了木柴的债，还有什么事？ 秋枫的脸色说变就变，“刷”的冷了下来：“你在木柴这里闹事，又是掀桌子，又是碎酒瓶子，还影响了他的生意，这笔账，算算吧。” 刘强嘴角一抽：“你说吧，多少。” 妈的，赔就赔，等豹哥来了，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秋枫拿起地上被打碎的小半个酒瓶，“仔细”瞅了瞅，然后说道：“这是青岛啤酒，一瓶六块钱。你这打碎了八瓶，算四十八块钱。” “没问题！”刘强轻蔑一笑。 呵，就给你四十八！希望一会儿豹哥来了，你卡里有四十八万…… “这些碗，也不是太值钱……”秋枫凝神看着。 “算一百！”刘强财大气粗道。 “等等。”秋枫“神色一变”，小心翼翼拿起了一个碗的碎片。 “这个，好像是宋朝的瓷碗啊。”秋枫不确定道。 “怎么可能！”刘强嗤笑，“一个破摊子，跟我整出宋代的碗来了，你糊弄鬼呢！” 糊弄鬼？ 秋枫心里一笑，可不就是糊弄你呢嘛！ 但脸上依旧神色凝重，没有搭理刘强，而是拿起了一个盘子的残骸，“大吃一惊”道：“这个，这个，不会是明代的官窑制品吧！” “你说什么？”刘强瞠目结舌。秋枫的演技太过逼真，差点就让他信了。 “不可能！秋枫，我警告你，别整这些没用的！就这些破烂玩意儿……” “诶呀我去，这他妈是黄花梨的桌子吧！”秋枫打断了刘强，一脸”震惊”道。随后一脸同情的看着刘强：“兄弟，你这，好像摊上大事儿了啊。” 刘强气的鼻子都歪了：“秋枫，你别血口喷人！” “木柴，你这些家伙，都是祖传的吧？”秋枫看向了木柴，挑了挑眉。 木柴收到暗示，心里佩服秋枫之余，尽管这么做肯定会得罪刘强，让他腿脚有些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配合秋枫：“是，是的，这些都是几百年前一直传下来的古董，我看着以为不值钱，就拿来用了。” “我艹！”刘强快气疯了，这个木柴，是他妈不想活了吧！ 秋枫火上浇油：“我给你大致算了算，这些东西的损失，大概有五百万。” “什么？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劫？”刘强气急败坏。 就连木柴都惊呆了，嘴巴大的能塞下两个鸡蛋。枫哥这随口一扯，就是五百万…… “你忘了我刚刚还在说，抢劫可没高利贷赚钱啊。”秋枫嘴角挂着冷意，“我这不叫抢劫，叫讹诈！现在，赔钱吧。” 讹诈？可不就是讹诈么。 你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艹尼玛，赔你马勒戈……”刘强破口大骂。 “咣！哗啦！” 秋枫抄起手边的酒瓶，劈头盖脸就拍在了刘强的脸上，眉宇间一片冷厉：“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刘强的额头直接流出了血液，顺着鼻梁流到了嘴巴，神色透着深深的惊恐，这个秋枫，发什么疯，不就骂句脏话吗？ 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刘强瞬间失去理智：“给我上！干死他娘……” “嗤！” 秋枫脸上杀气闪过，手中的酒瓶直接捅进了刘强的嘴，崩掉了他两颗门牙！满嘴都是血。 “嘭！” 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了刘强的肚子上，直接让他横飞了出去，后背砸在地上，躬着身体，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剧烈地抽搐。 基本上，三天之内是不用吃饭了。 “艹！” 跟着刘强来的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各自抄起酒瓶就朝秋枫身上招呼。 “哼！”秋枫飞起一脚，直接超过了一个人的肩膀的高度，眼睛一花，就踢掉了他手中的瓶子，然后勾在了他的脖子上，狠狠一甩—— “咣当！” 三个人直接撞在了一起，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秋枫没理他们三个，走向了刘强，脸上的杀气消失殆尽，笑容温和：“怎么样，五百万，给不给？” “我……”刘强还想骂人，但是一接触秋枫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哆嗦。 这是想……杀了他？ 这种眼神，刘强在黑虎帮里没少见过。 他不敢拿自己的命赌秋枫的决心，混着被踢岔气流出的口水，挤出了笑容，改口道：“我找上头商量商量。” “那你可快点。”秋枫撇了他一眼，“叫多少人来无所谓，但是让他准备好支票，否则，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你。” “你！”刘强神色大变。 向来都是他去收保护费、追逐，只有他恐吓威胁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么对他了？ 找豹哥要五百万？他就是活腻了，也不敢啊。 看了一眼秋枫，他决定一切还是等豹哥来了再处理。 拨通电话，刘强门牙漏发，尽量吐词清晰的哭诉着：“豹哥？是这样的，我在一中门口的小吃街，找那个木柴还钱，遇到了一个狠茬子，对对，身手很厉害，他还要我倒赔五百万！” “是，是，您没听错，真的是五百万……别！豹哥，他还说了你不少难听的话？” “不说了吧？” “真的要说？那好吧……他骂你生儿子没屁.眼……豹哥，这不是我说的啊，是这个该死的家伙！还让你准备好支票，否则就干你娘……真不是我说的……豹哥，豹哥！喂？” 秋枫咧嘴一笑：“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刘强捂着肚子勉强一笑：“豹哥来了！有什么事，找他解决。” “我骂他生儿子没屁.眼？”秋枫嘿嘿一笑。 “没有。”刘强摇摇头。 “我说干他娘？”秋枫又问。 “也没有。”刘强咽了口唾沫。 “你不怕我拆穿你？” “等会死总比现在死要好。”刘强吸着冷气，歇了这么久，肚子的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他打定主意，就算不在豹哥手下混了，也必须得把他叫过来！一旦秋枫和他们对上，两败俱伤，就顾不上他了。 “你说的豹哥，是瘸豹吗？”秋枫挑了挑眉。 他刚刚就觉得豹哥好像在哪里听过，此时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在水云间，经理王五提到过，说包路人的背后就是一个叫豹哥的人，毒蛇嘴里则是瘸豹。 刘强心里一惊，秋枫竟然认识豹哥？自己运气不会这么背吧？ “是他。”说话的是木柴，他已经扶起了桌椅，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一个凳子给秋枫搬了过来：“枫哥，坐。” “还真是他啊。”秋枫眯着眼，直接拨通了毒蛇的电话。 “枫爷？”毒蛇一如既往的恭敬。 “瘸豹是虎王的人，还是杜家的人？” 秋枫语出惊人，直接让地上的刘强心脏漏跳了一拍！ 虎王？杜家？ 这个秋枫，难不成认识这种大佬？怎么可能，一个卖烧烤的…… 079 你是个瘸子 “瘸豹？”毒蛇顿了顿，“他的上头是老刀，跟獒犬一样，是杜家暗中扶持起来牵制虎王的。” “是吗？”秋枫笑了起来。既然是杜家的人，正好添把火加点料，让虎王和杜家互相的猜忌更甚一些。 “他是不是招惹枫爷了？要不要我马上打电话，让他给你道歉！”毒蛇试探着秋枫的口风。 秋枫淡淡道：“不用了，我正好找他有事，你把他的资料发给我。” 挂断了电话，毒蛇眯着眼思索了一会，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样子这个瘸豹，下场会很惨啊。” “枫哥，真的要等瘸豹来？”木柴脸色枯黄，眉头拧在一起。 得罪刘强，他不怕，大不了被打一顿，但是得罪豹哥……他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秋枫就是再能打，十个八个不在话下，但是二十个，三十个呢？人力有时尽，秋枫帮他的已经够多了。 “你回去做生意。”秋枫吩咐了一句，“帮你搞点钱，等会别过来。” 等瘸豹来了，难免影响到小吃街的其他摊子。秋枫拎着刘强走向了小吃街后头的一小块空地，另外三人捂着摔伤的地方跟在后头。 百四十斤的刘强像一只鸡仔一样被秋枫提着，巨大的指力捏的他脖颈两侧生疼，连忙求饶：“秋枫，枫哥，我自己走。” “叮咚。”毒蛇的短信到了。 秋枫把他松开，看了一眼手机，眼神猛然一凝！ 良久，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刘强：“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得谈谈第三件事情。” “什么？还有事情？”刘强目瞪口呆，怎么莫名其妙，又有事情要谈？ “别了，枫哥，我知道错了，啥都不谈了！”刘强脸色一垮，差点跪下去。 “怎么，医药费不要了？”秋枫眉头一挑。 “医药费？”刘强怔住，脸上一片迷茫，听秋枫的意思，是要给自己医药费？ “是啊。”秋枫笑眯眯地掏出刘强兜里的烟，给他点了一根烟，“你看，我这不小心失手，下手重了点，你这伤可不轻啊，我总得补偿一点医药费吧？” “啊？真的要赔？好好好，枫哥想赔，我怎么敢推辞，枫哥您意思意思就好！”刘强叼着烟，虽然有点懵，但秋枫想给他钱，他也没往外推的理由，当即答应。 “行，我看你休养了这么半天，也好了不少，就意思意思，赔你二十块钱医药费吧？”秋枫说着，掏出了钱包。 眼看秋枫真的掏钱，刘强的心思就有点活络起来。 这个秋枫，该不会怕了豹哥，想让他等会说好话吧？刚刚他嘴里的虎王、杜家，会不会是他认识他们，但他们不认识他？ 二十块钱？刘强心里撇嘴，这他妈就够一包烟钱，就想让我帮你说好话？我刘强的脸面就值这点？ 不过嘴上却道：“二十就二十吧。” 秋枫翻了翻钱包，掏出了一张红的，皱眉道：“诶呀，我这只有一百的，你能找我八十不？” “八十？”刘强回头问三个混混，“我这没零钱，你们那有八十没？” “我们凑凑。”三个人摸遍了全身的兜，凑出了八十。 “给。”刘强也没多想，就把钱给了秋枫，然后拿他手里的一百。 “等等。”秋枫接过了零钱，但是没把一百送出去。 然后他仔细翻了翻，拿着十块道：“这好像是一毛钱啊。” 又拿着二十块钱说道：“你这是两毛钱。” “加起来，才八毛钱，就想要我这一百？”说到最后，秋枫的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笑容。 “什、什么！”刘强看着秋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秋枫，你又想干什么？” “给你医药费啊。”秋枫语重心长道，“说好了二十，你找我八十块钱，结果才给八毛……刘强，你这不厚道啊！” 不厚道？我去尼玛的不厚道。是谁不厚道啊！ 刘强心里怒骂，明明是八十块钱，非说只有八毛，按你这算法，我不得给你…… 我艹！ 刘强气的脸都绿了。 他终于明白了秋枫的意思，这第三件事，哪里是赔他医药费？还是在讹诈啊！ “枫、枫哥……”刘强脸色僵硬。 “快点，我好心好意赔你钱，你这幅表情做什么？”秋枫说道。 好心好意…… 刘强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枫哥，要不，就别赔了。” “怎么，看不起我？”秋枫冷冷一笑，“以为我二十块钱都不想给？” “不敢……”刘强嘴角一抽。 秋枫将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附耳道：“或者，我再打你一顿，打够一百块钱为止？” 刘强身体一抖，他的额头才刚止血，肚子里还是一阵阵抽搐，这要是打够一百块钱，他不得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我找你八十。”刘强咬牙。 四个人一起凑了八千块钱，交到秋枫手里，秋枫也没清点，呵呵一笑，把自己的一百块钱塞给了刘强：“你们自己在这等着吧。” 说罢，秋枫走回了木柴的摊位，把八千块钱塞给了他。 “枫哥，这，使不得！”木柴一脸惶恐。 “先拿着吧，等会还有个更大的呢。”秋枫不由分说放下了钱，拍了拍木柴的肩，“找机会请我吃顿好的就成。” 木柴看着那叠钱，心里沉甸甸。 这就是有人罩着的感觉吗？ “两只老虎……” 秋枫的电话响了。有了狄丽巴和花花的前车之鉴，秋枫这回仔细看了看，确定没印象，这才挂断。 真要是找他的，肯定会打第二遍。 不过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手机再次响起，秋枫也就抛到了脑后。 指针快指向九点的时候，一辆接一辆，总共六辆面包车摆出一字长蛇阵，横在了小吃街入口，然后“哗啦”，车门打开，从上面涌下来差不多四十个，高矮胖瘦不一，但人手一把弹簧刀，气势汹汹。 刘强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豹哥。” 人群分开，最后下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一头圆寸，瘸着一条腿，在刘强的带领下，走到了秋枫的跟前。 他的眼神阴冷，但配上那一条瘸腿，在不认识他的人眼中有种色厉内荏的味道，可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心狠手辣，最喜欢的，就是虐待未成年少女！ 可想而知，要是木柴的妹妹被带走，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是你，说我生儿子没屁.眼？还要干我娘？”瘸豹盯着秋枫，冷冷开口，混着一股淡淡的酒味，看样子刚刚应该在喝酒。 秋枫摇头：“不是我说的。” “嗯？”瘸豹把目光一凝，扫向了刘强，顿时让刘强心底一颤，刚要赔笑，就听到秋枫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我说的是——你是个瘸子！” 刘强心跳重重一顿！ 这个秋枫，不想活了吧，难道不知道豹哥最恨别人说他是瘸子？ 就算是刀爷，都没叫过他瘸子？敢这么说的……哪个，没被他砍死？ 080 买你的命！ “你，在找死？” 瘸豹寒声说道，双眼流露着一丝疯狂和……残忍。 瘸豹将额头抵在秋枫的额头上，死死盯着秋枫的眼睛：“我本来只想废掉你的双手，现在我决定，不仅要剁掉你的五肢，还要和那个欠我钱的家伙，一起做成人棍，塞在菜缸子里，再把那家伙妹妹带回去，让你们俩看着我是怎么干她，又如何被我一片片割下肉来，下酒吃……” 秋枫神色猛然一冷，从瘸豹的语气中，他听出来瘸豹绝对干过类似的事情，令人发指！ 心中杀意澎湃，嘴角勾起了冰冷危险了的弧度：“不如我们打个赌？” “呵。”瘸豹冷冷盯着秋枫，“你想怎么赌？” 他的第二爱好就是赌，做事一向不问能不能成，先做了再说，甚至，他玩弄过刀爷的一个小三。秋枫一说到赌，他就有些扭曲的兴奋。 “你应该把支票带来了吧？”秋枫眯着眼睛，寒意四射，“你写五张一百万给我，再让你的手下来砍我，谁拿到支票就归谁……这个主意，怎么样？” “哈哈哈——”瘸豹大笑几声，直接拿出了支票“唰唰”写下了五张一百万，撕下来扔给秋枫脸上，“这个主意我喜欢，我跟你赌了！真是可惜，你怕是连人棍都做不成了。” 尽管五百万已经是他大半身家，但是这个赌听着真的很刺激，让他无比激动和期待，想看看在一百万的激励下，这个人，会被他的小弟们砍成什么样！？还活得下去？ 果然，瘸豹扫了那几十个小弟一眼，他们已经蠢蠢欲动…… 至于最后支票落到谁的手里，他事后拿回来就好了。谁有异议，就去死。 “钱，我收下了。”秋枫脸上平静地把支票收好，然后森然一笑，冲着他们一勾手指：“谁，先来送死？” 如此嚣张、和无视的语气！ 像炸了火.药桶一般，四十号人顿时表情一厉，就冲这一句话，今天就是砍死他，丢进江里也不为过！ 刷刷刷—— 瘸豹后退，被众多冲上前的小弟淹没，冲的最快的，脸上带着嗜血和兴奋的笑意，像一只饿狼，手中的弹簧刀直接刺了过来，划出了一道银亮的光芒！ “死！” 秋枫面色不变，闪电般出手，三根手指像是羽毛飘落，搭在了此人的手腕上，轻轻一拧—— “咔嚓！” 弹簧刀落入手中，不等他惨叫，直接一拳抡在了他的下巴上，上下牙齿“嘎嘣”一声磕碰在一起，整个人倒飞而出，连话带牙全都吞进了肚子！ 没有人管他，其他人潮水般涌来，纷纷抡起了弹簧刀。 都是手底下混的，獒犬当时安排在办公室的，都是毒蛇等人的手下，和眼前这些差不多是一个水平。 那几个打手，为了二三十万就能拼命，而瘸豹和当时的毒蛇地位差不多，一百万对他这些手下来说，相当于少卖命十年！ 更何况，有可能拿到不止一张支票！ 让人疯狂！ 一个个已经红了眼，又有秋枫的言语刺激，恨不能把他剁成肉酱，以泄心头怒火。 而疯狂之后……就是毁灭！ 秋枫眼睛微眯，有刀身的反光射进了眼睛，不利于观察。 几乎同时，有三把刀刺向了秋枫，他身体猛然一转。 “乒乒乓乓！” 夺在手中的那把弹簧刀弹开了他们的刀，趁着间隙，秋枫接连踹出，凶戾地踢在他们的脚腕之上，像是巨锤重击！ “咔嚓咔嚓。” “啊啊——” 这四个混混全部东倒西歪，发出凄惨的嚎叫。 “砰砰砰！” 秋枫的动作快到极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胸口一闷，一只又大又沉的脚印在了上头，然后身体腾空，撞飞了身后的同伙之后，才感受到胸骨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狠！”退到远处观望的刘强狠狠抖了一下。 刚刚一听那几张一百万支票先到先得，他也有瞬间的冲动，但是肚子仍然一片火辣痉挛，他连腰都直不起来，说话都得憋着气，就打算先看看形势。 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么震撼的一幕！ 咽了口唾沫，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 撞飞了数人，让混混的攻势略一停顿，然后调整姿态，再一次猛扑过来。 仿佛秋枫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不死不休！ 冷冷扫了远处的瘸豹一眼，秋枫眯着眼，冷色闪过，提着弹簧刀迎了上去。 他今天的目标是这个专挑未成年少女下手的家伙，其他人可以活，但他，必须死！ “砰砰砰砰！” 秋枫大显神威，避开了无数弹簧刀，手脚并用，下手毒辣，轻者骨折，重者，直接被他一刀刺进了腹部和大腿。 尽管避开了要害，但短时间内，也形成不了什么战斗力了。 随着手下小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冷着眼抽烟的瘸豹也是神色连变，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接着是惊讶，然后是深深的难以置信，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抽烟，看着那个一步一步走出人堆的身影，像是一座大山压迫了过来。 远处的小吃街灯火通明，热闹而喧嚣，但是此刻瘸豹一个人在阴暗中孤立着，浑身冰凉，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 “你是谁？”他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秋枫，生怕一个分身，自己就变得跟小弟们一个下场。 四十号小弟的哀嚎，让他的心神也是一阵阵心悸。 秋枫的身上已经被四溅的血液染红了几处，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瘸豹跟前，看着这个面露凝重的瘸子，语气不屑：“不是要把我做成人棍吗？怎么，怕了？你的手好像在抖啊。” 瘸豹不说话。 他确实怕了。 这个家伙，连四十个人都干掉了！ 不是四个，也不是十四…… 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胸骨塌陷的、腹部被刺的、眼角口鼻破裂的、牙齿打落的，惨叫一片。 他，绝不是对手！ 但是他堂堂瘸豹，怎么可以怕？ “就算，你能打四十个又怎么样！我黑虎帮足足八百帮众！你得罪了黑虎帮……”瘸豹沉着脸。 “那又如何？”秋枫嗤笑一声，“现在可没有八百个人围着我！” 瘸豹脸色一僵。这家伙，说得好他妈有道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扯那么远有个蛋用？ 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逃！ 这么想着，脚底已然有了动作。 “想走？” 秋枫冷笑，陡然捏住了他的面骨，狠狠掼在地上，而后悍然踹在瘸豹的另一条腿的膝盖上。 “咔咔！” 膝盖粉碎。 “啊啊啊！我要杀你全家！干你全家女……啊啊啊啊！” 瘸豹撕心裂肺地哀嚎！ 秋枫面无表情，将瘸豹的手指一根根踩碎…… 十指连心，直接让瘸豹痛的晕了过去。 秋枫眼眉低垂，将五百万支票放在了瘸豹的身上，轻声说道：“这五张支票现在是我的了……我给自己五百万，买你的命！” “这单生意，我接了。” 081 吴永的邀请 秋枫抬头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躲在树后的刘强。 “你过来。” 刘强欲哭无泪，这他妈都能看到我！ “枫哥，你有什么吩咐？” 刘强两股战战，有点站立不稳。 这个秋枫，是魔神转世，杀神再生吧？怎么会这么可怕！我想回家…… 秋枫扫了他一眼：“把瘸豹的尸体，带给老刀。” “尸体？” 刘强不解，瘸豹不只是晕了过去吗？ 然后就在他不解和惊骇欲绝交错的目光下，秋枫将弹簧刀，插进了瘸豹的后心！ “噗！”瘸豹身体抖了抖，就没了动静。 “你，你竟敢杀了他！”刘强勃然变色！ “杀了他又如何？”秋枫抽出了弹簧刀，轻笑道：“放心，他一时半会还不算死人。” “什么？”刘强一怔，看向瘸豹，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瘸豹的伤口上，竟然没有看到一滴血液…… 这是什么情况？灵异事件？ 刘强心里发毛。 “你现在走，瘸豹就会死在老刀那里。你每耽误一秒钟，瘸豹死在你怀里的可能性就大一分。” “我……”刘强身体打着哆嗦，“枫哥，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吧，刀爷会杀了我的……” 秋枫森然一笑：“不敢？怎么，怕老刀杀你，就不怕我杀你？” 刘强浑身一个激灵：“我，我去。” “放心，你可以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顺便转告他，明天我会去拜访他！”秋枫呵呵一笑，“木柴的借据，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知道，知道！”刘强连连点头，当着秋枫的面烧毁了字据，然后马不停蹄，带着三个混混走了。 秋枫看着他们开走的车，面无表情。 瘸豹已经死了，但心脏还会跳动一会，加上伤口被他气封，大概能延缓十几分钟的“死亡时间”，又有刘强替他背锅，就算警察调查起来，他也能摘出去。 毕竟心脏刺破却没有当场死亡，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秋枫从地上的混混身上扒了一身衣服，刚要回小吃街，木柴从一颗树后现出了身形。 “枫哥。”木柴目光复杂地看着秋枫。 秋枫一怔，眉头微蹙：“不是叫你别过来吗？” “我……我担心你。”木柴低下了头，“如果你真要落在瘸豹手里，我打算以命换命，求他放过你。” 他其实刚刚就想冲出去，但是看到瘸豹这边足足几十个人，人手一把弹簧刀，一时间被吓傻了。不过即便他冲出来，也只是累赘罢了，就他这身皮包骨，实在没什么战斗力。 “这些人，还不是我的对手。”秋枫淡淡一笑，他甚至没有动用暗劲！ 这个发力技巧，毕竟不是大路货，像孟同那种货色，可能也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见过。而在普通编制的特种部队，也很少超过一手之数！ 整个青龙帮，可能也只有风婆婆那个老妪算得上。可惜她已经老的掉牙，只能欺负一下小朋友了。 暗劲高手不到力竭的地步，几乎是不可能被普通人打败的。 “更何况，你以为求饶，瘸豹就会放过我们？” “枫哥，我看到你好像……杀了他？”木柴抬头，满脸担忧。 虽然瘸豹罪该万死，但是杀人……是犯法的啊！ 秋枫点了一根烟，看了木柴半晌，轻笑一声：“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干掉你这个目击证人？” 木柴神色一滞，随即摇摇头：“枫哥，没有你，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妹妹都可能就会被他们带走！没了妹妹，我们家就没了希望，与死何异！你若想要我的命，我木柴绝无二话！只求枫哥能……保全我妹妹。” 他今天终于发现，这个相处了半年的“同行”，他一点都不了解！他所看到的，都只是秋枫展现出来，愿意让他看到的一面。 哪个烧烤摊老板，敢讹诈黑涩会？还敢当街杀人！？ 可是，那又如何？秋枫不止一次救了他，也救了他妹妹，在木柴眼里，他就是好人！ “是吗。”秋枫笑笑，将五张支票塞进了他的兜里，“说起来，我只知道你的病，没法救，还不知道有多严重呢。这笔钱，应该能撑一段时间。” “明天就去银行，拿到钱之后，带着家人能走多远走多远，老刀迟早会找到你头上，我刚刚让刘强转告老刀说明天去找他，就是希望能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给你争取点时间。” “枫哥！”木柴拿出支票一看，真的是五百万！顿时呆在原地，“你真给要来钱了？” 秋枫嘴角微冷：“这个瘸豹，死有余辜！不事先骗他把钱吐出来，还真怕自己收不住手。” “枫哥，这……太多了！”木柴摇摇头，五百万，他做梦都没见过。 “拿着吧，好好活着，珍惜人生。”秋枫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这五百万，木柴应该能多活几年。 “枫哥。”木柴沉默了一会，喊住了要离开的秋枫。 “怎么？” “我能求你个儿事吗？”木柴的声音有些低沉。 秋枫眯着眼，深深的看了木柴一眼：“说来听听。” “要是我哪天死了，你能帮我照顾我妹妹到她大学毕业吗？”木柴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秋枫。 秋枫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屁话，要养你自己养！我可没这个闲心。” 木柴看了他沉默半晌，忽然一笑：“好。我听枫哥的。” 因为隔得远，小吃街的位置只看到面包车上下来好多人，往后头的空地去了，至于那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看到秋枫和木柴回来，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不会多嘴，倒是有几双眼睛露出深深的惊疑，他们都是被秋枫教训过的家伙，一直关注着木柴和刘强几人，看上去那些面包车上的人是刘强叫来修理秋枫的，没想到几十个人冲了过去，秋枫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回来了。 虽然半年相处，知道秋枫打架很厉害，可这，似乎厉害的有点超乎想象了。 两人回到各自的摊位，没过多久，那几辆面包车也开走了，挥一挥衣袖，没敢放一个屁。 “两只老虎……” 手机响了，秋枫掏出看了两眼略一辨认，是刚刚那个号码。 “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秋枫？我是吴永。” 吴永？ 秋枫眯起眼睛：“找我有事？” “不知道明天中午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个饭。”吴永的姿态似乎有些低。 “请我吃饭？鸿门宴？”秋枫轻笑。 “你多虑了。”吴永顿了顿，又道：“私人邀请，只有你跟我。” 秋枫思索了半晌，缓缓说道：“好啊。哪个地方？” 082 祖传按摩（加更，感谢歪爽巨的鲜花 （加更，感谢歪爽大大的鲜花！） 秋枫刚换了一身衣服，羊城一中就响起了熟悉的放学铃，学生们再次涌出。 那抹熟悉的倩影掀起了秋枫内心的波澜，这个女孩儿简直就是他的一片净土，不管在人前如何狂暴霸道，看到顾灵儿，他的内心便变得祥和宁静。 秋枫拿着准备好的冰矿泉水，笑眯眯地迎了上去。走近一看，顿时疑惑道：“你们晚上是跟老师造反去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顾灵儿身上的校服领子、袖子都湿了一片，显然是被汗液打湿的。衣领处的扣子都打开了一颗，隐隐露出了一抹雪白。 顾灵儿接过矿泉水猛灌了两口，才吐着滑嫩的小舌舔了舔嘴，说道：“教室的空调突然不制冷了，开了窗又没风，可把我们热坏了。” “枫哥。”严小婷和沈小雅又冒了出来，冲秋枫打招呼。 “晚上好啊。”秋枫像是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两瓶水，笑眯眯地递给她们，“今天我可没忘了你们这份，看我这么周到的份上，你们可要在灵儿那里多美言我几句啊。” 什么多美言几句！当事人就站在旁边听着呢，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讨好啊！ 两女连呼受不了，顾灵儿连连喝水掩饰羞涩，嘴角却翘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告别之后，顾灵儿的那瓶水已经见底，放进了秋枫的小三轮，暗暗寻思：最近车库里的回收品又攒了不少，让妈妈抽空卖了，应该能值几十块钱。 秋枫看在眼里，笑道：“灵儿，枫哥哥打算等你毕业了，就换个工作。” 灵儿闻言顿时板起小脸，一脸警惕地看着秋枫：“不会跟狄姐姐有关系吧。” 秋枫哭笑不得：“怎么会！说出来你都不信，今天帮了一个老头大忙，没想到，他竟然是南都大学的校长，还非要请我吃饭。我一寻思，机会难得，就想找他走走后门，他说还有一个图书管理员的职务，可以给我安排一下。人生果然处处充满了惊喜。” “真的吗？”顾灵儿眼睛一亮。 这是不是意味着，不出意外，秋枫可以和她一起在南都大学度过四年时间？ 至于图书管理员工资多少，她才不在乎呢，只恨不能天天粘在一起。而且，她相信等自己工作了，能养得起秋枫。 “枫哥哥还骗过你吗？”秋枫捏了捏她的脸，一脸笑意。 两人回到家，顾灵儿一反常态没端来鸡汤，秋枫好奇进了顾家，没见到顾灵儿。倒是顾母站在桌子边上，盛好了鸡汤：“秋枫，阿姨炖了好几个小时，过来喝一碗吧。” “谢谢阿姨。”秋枫也不客气，又问道：“灵儿呢？” “她？刚回来就进卫生间了，到现在没出来。这孩子，大概是吃坏肚子了。” “吃坏肚子？”秋枫眨了眨眼。 又等了十多分钟，顾母都回到厨房收拾好一会儿了，顾灵儿还没出来，秋枫感觉到不对劲了，过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灵儿？你在里面吗？” 顾灵儿略带惊慌地声音传来：“枫、枫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除了惊慌，还有一丝压抑的痛苦。 秋枫心底一沉：“灵儿，你拉肚子了？” “没……”顾灵儿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我，我亲戚提前来了……” 秋枫恍然大悟：“很痛吗？” 听顾灵儿的语气，应该是痛经了！ 还真是那瓶冰水惹的祸啊。顾灵儿的体质多少遗传了顾母的，冰水下肚，会导致血管收缩，影响血液循环，亲戚一来，就受到影响了。 “还、还行……”顾灵儿蹙着秀眉，小脸缠在了一起。 秋枫凝神听着动静，皱了皱眉：“灵儿，你要是好点了，先出来，枫哥哥学过一点按摩，能帮你缓解一下。” “好……” 秋枫回到桌子旁边，给顾灵儿重新盛了一碗鸡汤，然后走进了顾灵儿的闺房。 少女的房间充斥着淡淡的馨香，墙壁和天花板刷着粉红色的油漆，床单和被罩都绘着hello kitty卡通图样，点着的那盏灯罩着磨砂的玻璃，光线昏暗，像是给空气笼罩了一层面纱。 没有什么洋娃娃，布置的清爽简单；更没有乱丢的小内衣，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有三摞课本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旁边摆放着几个秋枫送的小玩意。 突击检察，没有见到期待的风景，秋枫略感失望，想来这其中顾母功不可没。 将鸡汤放在床头，边上就是衣柜，后头连着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顾灵儿捂着肚子走进了房间，脸色有些苍白，走路的姿势有点像腰椎盘疾病患者。 秋枫走了过去，在少女的惊呼中，直接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少女的体香在鼻尖浮动，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秋枫对此无比敏感，一闻就分辨了出来。 “枫哥哥……”顾灵儿躺在秋枫怀里，声音低若蚊吟，面红耳赤。 “别动。” 秋枫将顾灵儿轻轻放到床上，背靠着枕头：“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枫哥哥的祖传按摩大法！” 顾灵儿神色有些紧张：“我听说按摩都很痛？” “那是舒筋松骨，跟活血不一样。”秋枫抬起了顾灵儿的手，轻轻按上了合谷穴，也就是接近虎口的位置。 一边轻揉，一边说话分散顾灵儿的注意：“先喝口热汤，缓解一下紧箍咒吧。” “紧箍咒？”顾灵儿不解。 秋枫嘿嘿一笑：“可不就是紧箍咒嘛！据传孙悟空不服管教，观音就给了唐僧一个金箍圈。唐僧设计让悟空戴上了之后，便默默地念了一遍咒语。 悟空叫道：‘头好痛！’ 唐僧大喜，又念了几遍，把悟空痛得满地打滚，花帽都抓碎了！” 秋枫拿起了顾灵儿的另外一只手，边按边道：“悟空问：‘这是什么经文？’ 只听唐僧幽幽地说道：‘这是让你痛的经文，简称痛经。’” 顾灵儿咯咯一笑，却是牵动了肠胃，痛的额头冒汗。 秋枫见状，放下了手，摸上了顾灵儿的小腿。 顾灵儿轻轻一颤，却是秋枫将她的腿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少女穿着校裙，长度及膝，倒也不担心走光。 入手一片光滑，紧致细腻，如羊脂白玉一般，纤细修长，笔直而圆润，充满弹性。秋枫心中一荡，忍不住多捏了两下。 小腿内测，足内踝尖上三寸，胫骨内侧缘后方，有一个三阴交穴，对于妇症甚有疗效。 秋枫稍稍加重了力气，同时将《养气诀》调动了起来。 不仅仅是止血，有气运行，进行疏通，对于活血也颇有疗效。 顾灵儿只觉得小腿上一阵阵酥麻，那股秋枫身上独有的清凉气息传递过来，而到了下腹，则变成了温暖舒适之感，让她一阵舒爽，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娇媚婉转。 声音入耳，只觉得脸蛋滚烫，耳根通红，连忙说话转移注意：“一直算着日子，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想到提前了两天。” 秋枫“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顾灵儿的异样，全神贯注催动着指尖的“气”，只是这一小会，他的额头已经微微冒汗，消耗不小。 《养气诀》虽然神异，但主要功能只是让他自身活血养气，提高身体素质，一定程度上加强新陈代谢罢了。封住伤口可以说是唯一的“主动技能”。 用于按摩，虽然能更好的刺激穴位，让效果大增，但牛头不对马嘴，并非正途，“性价比”不高。 083 意乱情迷 顾灵儿的两条玉腿横在身前，秋枫双手并用，在双腿的三阴交穴上揉捏，轻重力度恰好相等。 随着三阴交穴的刺激，顾灵儿只觉得一股股奇异的暖流汇聚到了痉挛的地方，让疼痛缓解了许多。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秋枫按摩了大约一分钟，微微喘气。 消耗很大。 “好多了。”顾灵儿轻轻咬着唇，看到秋枫额头的汗珠，有些心疼。 秋枫点点头，缓缓减轻了力道，没想到，顾灵儿的秀美又蹙了起来，明亮的大眼闪过一丝疼痛之色。 秋枫眉头一拧：“还是痛？” 顾灵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按着就好很多。” 但秋枫一停手，就又开始疼痛起来。 秋枫苦笑：“这都快十一点了，总不能给你按一夜吧，还睡不睡觉了。” 就是他乐意留，顾母也不答应啊。 顾母已经算是开明的了，虽然不反对他们来往，但在女孩子闺房留宿过夜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顾灵儿小手攥着被子，说道：“没事，我喝点鸡汤，再洗个澡，一会儿就好了。” 秋枫瞅了瞅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一边重新按上小腿，一边说道：“其实还有一个穴位，效果更好。只不过位置离肚脐眼比较近……” “是吗？”顾灵儿眼睛微微一亮，小腿离得这么远，在秋枫的按摩下已经让她大大缓解了疼痛，若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在肚子上？”顾灵儿小脸有点红，要把衣服掀起来吗？ “在肚脐眼之下。”秋枫说的依旧模棱两可。 “没、没事，明天还有最后一次模拟考，我不想发挥失常。”顾灵儿目光游移，没有拒绝。 看她这幅模样，秋枫不禁失笑：“不用掀衣服。” “哦，好……”顾灵儿心底一松，又隐隐有些失望。察觉到这股情绪，顿时被自己羞的面红耳赤。 看着秋枫的侧脸，刀削斧凿一般硬朗，棱角分明，眼眸炯炯有神，总是像有火光在燃烧照耀。 顾灵儿不禁有些入迷，只不过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轻轻一颤，秋枫的手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宽厚温暖。 仿佛是有魔力，她闹腾的肚子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秋枫先是用大鱼际轻轻推按着顾灵儿的腹部，那股“气”直接透入了顾灵儿的身体。 对于止血，有着奇效。 但堵不如疏，进行了第一步之后，秋枫伸出拇指，轻轻按上了子.宫穴。 脐下四寸，活血化瘀，理气止痛。 可惜秋枫不通医术，不会针灸，否则几针下去，立竿见影。 因为已经接近特殊的位置，犹如直触灵魂般的按摩，让顾灵儿的身体轻轻颤栗起来，咬着樱唇，双腿并拢，不自觉地蜷起，双脸酡红，娇艳欲滴。 而秋枫这里，感受到顾灵儿的体温有了明显的上升，以为是按摩见效，也不是很在意，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一愣。 顾灵儿紧咬着牙关，额头见汗，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脸蛋已经红透，像是可口美味的苹果，让人想咬上一口；喉咙偶尔吞咽着什么，又似乎在低吟浅唱，隐隐发出勾魂的声音；灵动的双眼半开半合，透着迷离之色，和他四目相对。 昏暗的灯光似乎热烈起来，让整个房间的气温都上升了许多。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秋枫的喉结悄悄耸动了一下，感觉有点燥热，嘴唇发干。 顾灵儿更是浑身发烫，在秋枫的大手下，腹部不断产生一股热流，不知不觉间，亲戚的疼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酥麻感，灼热的手掌固定着她的腰，让她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悸动。 似乎有什么被打湿了。 “其实……隔着衣服，效果还是差了一些……。” 秋枫低沉的声音像是催眠的魔咒一般。 顾灵儿身体微微一紧，没有说话。 这算是……默认吗？ 秋枫稍稍眯起眼，按摩了两圈，大手一滑，已经触摸到了顾灵儿柔软有弹性的肚皮…… “灵儿，怎么还不来洗澡？” 突然，顾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顿时让两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同时一个激灵。 秋枫回过神，咬了下舌尖。 我在想什么？现在可是亲戚做客时间…… 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秋枫面不改色地说道：“应该没事了，赶紧洗澡去吧。早点休息，明天好好考试。” 顾灵儿俏脸通红，浑身瘫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先回去了。” 秋枫起身，从顾灵儿的房内走出，正好遇到顾母，见顾母愣神，连忙低声说道：“阿姨，灵儿例假来早了，刚刚放学时候又喝了一瓶冰水，有点难受，明天她还有考试，你再给她泡碗红糖水吧。” “来例假了？”顾母吃了一惊，一看日历，还真早了两天，也顾不上进门查看，回身进了厨房。 房内的顾灵儿伸手一摸，一片热乎。 瞅了瞅，是红的。 …… 回到自己小窝的秋枫快速脱掉了衣服，冲了个凉，躺在床上有些疲惫。 只是几分钟的运气按摩，他已经有了力竭的感觉，这时候要是让他再跟四十个人动手，还真不好说能不能那么干脆利落了。 看样子，以后还真是不能轻易动用啊。 秋枫感叹着，听到门的那边传来拖鞋踢踏声，由远及近，消失了没一会儿，透过衣柜响起了“咚咚”的敲击声。 “枫哥哥？” “在。” “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秋枫笑眯眯地说道，“明天注意点饮食，晚上七点钟的电影，我已经买好票了。” “已经买好票了吗？”顾灵儿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动人的笑意，枫哥哥果然记着呢。 秋枫还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扫了一眼，秋枫楞了一下。 备注是木柴。 十一点。这么晚了，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木柴？”秋枫接起电话。 “枫哥！”木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我，我妹妹不见了。” 秋枫看了一眼门，低声道：“别着急，慢慢说。” 木柴哪里冷静的下来，语速飞快，但还是尽量说的详细了些：“我收了摊子回来，刚刚到家就发现门被撬了，家里的灯还亮着，但是我妹妹却不见踪影，又连忙打电话给我爸，妹妹也没在医院……他肯定是被刘强那个王八蛋给带走了！枫哥，我，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找谁，可能只有你才有办法，就给你打了电话……枫哥，只要你能救出她，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秋枫蹙眉。木柴他爸……也在医院？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能吃么？行了，你安心在家等着，我会把你妹妹带回去的。”秋枫轻轻吐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枫哥哥？”门后，顾灵儿只听到秋枫接了一个电话，但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秋枫微微一笑：“没事，特殊服务的骚扰电话。” “骚扰电话？”顾灵儿小脸一紧，“枫哥哥，她们怎么会有你电话？” 怎么会有我电话？ 我去！ 秋枫脸都绿了。 这个意思不就是在问，卖片的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084 你们，想怎么死？ 午夜夜总会。 老刀的综合实力比獒犬要低了一筹，分到的地盘也没有像黄金宫和水云间那种摇钱树，不过他的夜总会也算是远近闻名，加上黑虎帮有杜严作为靠山，老刀的野心渐大，已经把触手伸到了一些他不该招惹的领域。 刘强几人抱着瘸豹的“尸体”走了进去。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瘸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看上去只是睡着了一般。但一摸鼻息，却感受不到气流。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不敢犹豫，径直上了三楼，前往刀爷的房间。 即便这个时间点，正是刀爷的“娱乐时间”，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打扰。门口站着两个刀爷手下的王牌打手，一个叫王根，一个叫宁原。 “止步！这个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刀爷！你不知道吗？”宁原沉喝一声。 看了眼架在两个混混中间的瘸豹，刘强咬咬牙，给两个王牌打手递了烟，硬着头皮道：“两位大哥，瘸豹被人杀了，需要马上通报刀爷！” 王根和宁原对视一眼，轻蔑一笑：“我说哥们，你这扯谎也得实际一点啊。瘸豹这模样，哪像是死了的样子？” 刘强叫两个混混把瘸豹翻了个面，说道：“两位大哥，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也不信！这看着一点都不科学，可是我是亲眼看着那个家伙把刀插进了后心，你看，就是这，衣服都画了个口子，再看里头，有这个伤口……这下能信了不？” 刘强连连笔画，把瘸豹后心的伤口展示给他们看。 王根上前瞅了瞅，皱眉道：“还真他妈像刀伤。” 宁原不屑一笑：“不会画的吧，这么插下去一刀，一滴血不留，撞邪了？” 说着，就伸手摸了摸伤口，神色微微一变：“我艹，摸着也像是真……” “噗噗——” 瘸豹后心突然飙出血来，溅的宁原和王根满头满脸。 刘强连忙后退一步，避开了喷泉似的血液，苦笑道：“可不就是真的嘛！” 这下两个打手不敢耽误了，赶紧摁下了门铃。 这扇门的隔音很好，敲门说话根本传不进去。 “滋滋！” 门口的喇叭里传来了一声电流的响声，然后是一个略带低沉暴躁的声音：“什么事？” 同时传来的，还有清晰可闻的“啪啪”声，以及一阵阵瘙痒人心的娇柔喘息，让刘强暗暗吞着口水。 “刀爷！瘸豹死了！” “什么？” 里面的声音有些惊诧，微微停顿：“等我忙完。” 声音消失。大约五分钟之后，“吧嗒”一声，门开了。 “进来吧。”刀爷吩咐。 王根和宁原擦擦脸，让刘强几人等在了外头，走了进去。 大概两分钟之后，披着睡衣的刀爷带着他们两个出来了。睡衣就这么敞开着，可以看到，即便他已经年过半百，身上疤痕交错，肌肉的线条还是颇为分明，加上那张稳重刀削的脸，要是打扮一番，也是个迷人的大叔。 但是此刻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着暴躁的情绪。 瘸豹是他十分看好的一个后生，这次上位，手段狠辣的干掉了对手，深得他的赏识，直接安排到了午夜夜总会当差，除了王根和宁原，就属瘸豹的地位最高，结果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还不是在外头被青龙帮的人砍死，而是招惹了一个打架的高手，用了不知道什么办法，一直拖到刘强把他带回来才飙血身亡。 看着血液流淌了一地的尸体，刀爷有些灰白的眉头缠在了一起。 “先把尸体带下去，再找人把地毯换了！” 刀爷的目光落在了刘强的身上：“你，把经过仔细跟我说说。” 刀爷目光逼视下，刘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你亲眼看着他把刀刺进去的？”刀爷问道。 “没错！”刘强肯定道。 刀爷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问王根和宁原：“你们以前也混过两年部队，见过一个打四十个的高手吗？” 王根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没见过。” “哈哈。”刀爷笑道，“我比你们多活二十年，倒是听说过。” “真的有这样的人？”宁原吃惊。 刀爷脸上带了些追忆，缓缓说道：“我刚进这行的时候，羊城还是青龙帮一家独大，有一个传说一样的人物，在羊城可以说是一呼百应，翻云覆雨，只手遮天！据说当年他还没一统羊城的时候，想杀他的不知有多少，甚至有一整个帮派的人摆下了鸿门宴，请他单刀赴会，足足八十人在场，结果却是他一人一刀，杀的血流成河！” “什么？”刘强心里一颤。 不知为何，他想起刚刚秋枫杀出人群的那一幕，给他的也是这种震撼之感！ 刀爷眯着眼睛，感叹道：“真当是吾辈之榜样啊。就是因为他，我才学的刀。如果能达到他那个境界，别说四十人，就是八十一百人，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王根脸上的肉狠狠抖了一下：“瘸豹怎么会惹上这种人？这是给我们招了*烦啊！” “不。”刀爷摇了摇头，“是这个人，给自己招了个*烦！” “刀爷的意思是？” “我当年只是有幸，见过那个传说一面。如今，我却是想会会这样的人！” “刀爷……”宁原皱眉，这么一个强敌，实在是不宜招惹啊。 “怕了？”刀爷扫了他一眼。 宁原连忙摇头：“如今多事之秋，獒犬刚死，杜家让我们按兵不动保存实力，实在不宜招惹是非。” “放心，那个传说自己亲口说过，他虽然厉害，但是如果有十把枪，必死无疑！” 说着，刀爷神色一厉：“去把那个木柴的妹妹给我带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家伙敢不敢来！” “不来，明天就让那个女娃去接客，来了……如果我杀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必然名震羊城，到时候，杜家的资源自然会倾向我，我就有实力和虎王掰一掰手腕！” 很快，午夜夜总会清场，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被绑着手脚，贴着胶带固定在了座椅上，衣服被撕破了几处，头发散乱，神色无比惊恐。 场子里站了十五个人，人手一把老式的枪，有猎枪、手枪、步枪等，形式不一而足。这些都是刀爷二十年前攒下的家底，那个时候枪支的管制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走私尤其泛滥，倒是让他搞到了不少好东西。 枪的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杀起人来，毫不含糊！ 刀爷亲自坐在女孩的身后，假寐养神。王根和宁原护在两侧。 不多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飞快的接近，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充满狂霸之气的车子直接冲到了夜总会的大门口。 熄火、下车，一道漆黑的身影踏了进来，面容模糊，声音听着有些上了年纪。 “你们，想怎么死！？” 085 血洗！（今天加更，感谢歪爽巨） 秋枫步履从容，脸上已然易了容，从面目看，像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人，眉毛粗犷，鼻梁微微塌陷，嘴角有一条刀疤，却被一层薄薄的胡茬掩藏了些许，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一头碎发遮眼，一袭黑衣随风鼓动，月光洒落，布加迪横在他的身后，安静却不失狂野，正如他那句霸道绝凌的话语—— “你们，想怎么死？” 计划赶不上变化，让秋枫没想到的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刀，还没等他找上门，就先他一步动了手，让他稍稍有些被动。 夜总会一楼的场地被清理出了一大片，桌椅全都挪到了四周，秋枫缓步上前，而刀爷几人坐在场地的尽头，二十个打手前后交错，像是铸成了一道人墙拦在了秋枫和刀爷的中间。 迷眼盯着门口那道高大但瘦削的身影，老刀嘴角微微勾起，猛然冷哼一声：“我想——让你死！” 我这里，可是足足十五杆枪！既然来了，还走得出去吗？你战力超群又如何？还能强过那个男人，那个——传说！？ 似乎是感受到刀爷的心意，十五人齐齐上前一步，枪口“咔咔”之声大作，对准了秋枫。 感受到十五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秋枫浑身汗毛炸起。 没想到，这个老刀的准备真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 这些枪，怕是有些年头了。 尤其是那几杆猎枪，都是*，火力猛，覆盖面积大，极难躲避！ 更何况，不只一杆枪！ 说句实话，多年的杀手职业素养，让他有一瞬，是想先行撤退，再伺机猎杀。 即便他是东皇…… 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顶着这么多热武器的覆盖，硬闯过去救人！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女孩，瞳孔微微收缩。 小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衣服有多处破损，应该是剧烈挣扎过。蓬头垢面，脸上挂着两串未干的泪痕，老刀的一只手，正抚摸着她的锁骨，看那形式，是要伸进领子去。 深吸了口气，秋枫脸色沉了下来。 不能走。 “不说话了？怕了吧？”老刀的声音传来，带着无比的得意。 任谁，被这么多枪同时集火，都不可能完好无损，全身而退！ 如果像秋枫这种高手，注定要成为传说，那他今天，就要踩着传说功成名就！ “怕？”秋枫拖延着时间，迅速观察着形式，“我没念过书，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是吗？”老刀不屑一笑，手伸进了小女孩的领子，“那我倒可以教教你，死字怎么写！不过，如果你肯给我磕三个响头，我留你一个全尸。” 小女孩浑身一震，喉咙发出呜呜地哭声，两行清泪反射着晶莹的光泽，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秋枫脸色陡然一冷，死死盯着老刀，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浑身的杀机不加掩饰地肆虐起来，铺天盖地！ 气氛，一下凝固！ 不能等了。 沉寂中，秋枫突然冷笑：“你这些手下，好像都没开保险啊。”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枪手们，不自觉地就瞄向了手里的枪—— “别上当！”老刀大喝一声，心里猛的一沉，不妙的感觉迅速滋生。 这几个家伙，平时根本没摸过枪，被这么一诈，一分心，就给了对方一丝生机…… 可惜，他提醒的晚了那么零点几秒。 一道黑影已然化作了死神，扑向了最边上的枪手。同时身上留着的弹簧刀，已然射向了另一人。 秋枫距离他也不过十六七米，爆发之下，也只是一秒多钟的时间，都不够说四五个字的。而算上老刀反应的时间，菜鸟枪手们反应的时间和重新瞄准的时间—— 够了！ 秋枫已经扣住了这个枪手的手腕！ “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将这个人瞬间达成了筛子，秋枫也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倒退了几步，腿上已然射进了两颗子弹！ 不过幸好…… 秋枫森然一笑，这个枪手的手里，拿的正是一杆猎枪！ “砰砰砰！” 火舌吞吐，瞬间化作了夺命的镰刀，扳机连连猛扣，一梭梭子弹不要命似的呼啸而出，瞬间，笼罩了那十几个人。 血雾漫天！ 像是收个麦子一般，数枪之后，十五个枪手无一生还，均被射的面目全非！ 而秋枫，也化作了一个血人。 双腿被击中三颗子弹，肩膀和双臂也嵌着两颗！ 血流如注！ 老刀已经被惊的站了起来，王根和宁原同样惊骇欲绝。 这个人—— 这是怎样的反应和速度！ 杀的……太快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还会存在这种人？ 就连小女孩，也被惊的忘记了哭泣。 那个传说……不是说必死吗！？老刀咬牙切齿，深深的不甘！ 秋枫舔着嘴唇，眼底已然血红一片—— “现在，轮到你们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老刀脸上猛然一抽，旋即化作狰狞，瞬间抬手，手枪已然瞄准—— “嗤！” 鲜血喷涌。 冷蝉颤动着薄翼，锋锐无匹，精准无误地刺进了老刀的咽喉之中，让他瞳孔猛然一缩，竟无力扣动扳机。 果然没了手感啊。 秋枫看着堪堪隔断大动脉的冷蝉，松了口气。 中了弹，不仅双腿痉挛，没法及时躲避子弹，冷蝉这一下，也歪了些许。幸好，要是老刀开出了这一枪，他还真躲不了。 仅剩的王根和宁原反应不慢，虽然差点被吓破胆，但毕竟经历过许多厮杀，一个扑向了小女孩，现在的她就是一张救命的护身符！另一个则是企图夺过老刀手里的枪，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是干掉秋枫的最好时机！ “哼！” 秋枫冷笑一声，他怎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就在他们有所动作的瞬间，他已经调动为数不多的气封住了伤口止血，强行抬着痉挛的双腿冲了过去。 “别杀我！” 看着杀神近身，王根目眦欲裂！ “呵。”秋枫不屑一笑，并指如刀，利落地切碎了他的喉结，捡起了老刀手里的枪。 那边，宁原及时抱起了绑着小女孩的椅子横在身前，哈哈一笑：“你来啊，你来啊，她在我手里，你敢杀我吗？” “天真！” 秋枫眼皮都没抬，一枪射穿了他的小腿。 “啊——”宁原吃痛，顿时手上一松，小女孩摔了下去。 秋枫瞅准时机，又是一枪—— “嘭！” 面目炸裂！ 小女孩被粘稠的液体淋了一声，下意识蜷紧了身体。 “闭上眼，什么都别看。”秋枫喘着粗气，柔声说道。 又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刘强几人，让他微微皱眉。这个刘强不死，警察必然会查到自己身上。 但现在不是找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伤势严峻，必须尽快处理。 秋枫找了一个血留的最多的尸体，在地上拖了一圈，掩盖了他自己的血迹，这才走向小女孩，试图帮她松绑。 小女孩躺在地上，听到秋枫的接近，浑身发抖。 “别怕，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来救你的。”秋枫蒙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别睁眼，我带你出去。” 很快，他的眉头又轻轻蹙了起来。 这附近都是摄像头，布加迪又太显眼，怎么回去？ 086 善后 午夜，月凉如水。 白婕妤披着超薄丝滑的丝绸睡衣，春光一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头，有些烦躁。 这个秋枫，真是个麻烦精，上午才从她这里离开，就卷进了一场银行抢劫事件！ 不过竟然能毫发无伤的离开银行，是不是也说明了，这个男人的强大与可怕？ 不愧是从放逐之地出来的人！ 这个放逐之地，是不是真的像传言的那么可怕，都是罪不容赦的恐怖人物？ 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允许离开那里，秋枫却能出来？ 想不通。 即便查到了秋枫的出身，她却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着的迷雾，愈发浓密厚重，看不透。 她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此时，手机轻轻震动了起来。 她的习惯是十点之后，就把手机调成震动模式，不会打扰她的思考。 屏幕上，“秋枫”两个字赫然跃进了视线。 “喂？”白婕妤的声音带着一些疑惑，这个时间，他怎么会打给自己？ “你就是这么称呼你的男人的？”秋枫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白婕妤沉默了一会儿，抚媚一笑：“你现在只是名义上的男人，怎么称呼你是我的权利。” “是吗？”秋枫轻笑，说道，“希望等你收到消息，会改变主意。” 白婕妤一怔：“消息？什么消息？” “明天你大概就知道了。叫你的人，千万不能动！谁先动，谁先死。”秋枫眯着眼睛，一手握着布加迪的方向盘，光明正大地快速穿梭在羊城的监控系统网下。 午夜夜总会，已经被他大门紧闭，内里付之一炬。 不过想来火警系统会及时扑灭大火，烧毁的主要还是那些尸体。 而后，他用好几件还算完整的衣服将小女孩包了起来，抗在肩上伪装成了一个包裹，塞进了布加迪的副驾驶。 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小女孩，秋枫继续说道：“叫你手下那个光头开辆集装箱车上环城高速，里面再备一辆车。” “做什么？” 秋枫嘿嘿一笑：“没啥，只是想拜托他把我从死亡山带回来的布加迪喷个漆，再换一块车牌，改头换面一下。这个，你办得到吧？” “就这么简单？”白婕妤不信。 “就这么简单。”秋枫打了个哈哈，“你把他电话给我，我亲自指挥他。另外，你尽快找到一个叫刘强的人，他是黑虎帮老刀的手下。” 白婕妤没有多问：“公羊寿的儿子回来了，这两天一直带着他四处拜访青龙帮的老人。21号晚上，会给他儿子办一个洗尘宴，到时候青龙帮的高层都会到场！“ “你也去？”秋枫轻轻皱眉，这个公羊寿，怕是就等着白婕妤走出鼎盛大厦呢。而他现在伤的很重，手脚全都中弹，两天时间，根本恢复不到巅峰。 “你……陪我去。”白婕妤咬着嫣红的唇。 毫无疑问，若是不去，不给公羊寿这个面子，他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就有借口堵住悠悠众口了，尽管看上去，是如此牵强。 可惜，她根基浅薄，下面不服她的人太多，谁管理由是不是牵强，只要有，就行。 举步维艰，此刻的秋枫，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知道了。”秋枫眯起眼睛。 白婕妤挂了电话之后，马上又拨了出去：“马上去查！查清楚秋枫今天晚上做了些什么。” 同一时间，秋枫也打给了木柴。 “枫哥？”木柴的声音带着忐忑，生怕，听到妹妹的噩耗，甚至，电话那一头的，不是秋枫！ “你妹妹没事了。”秋枫开着免提。 “真的吗！谢，谢谢枫哥……”木柴已然哽咽。 小女孩听到哥哥的声音，顿时打破了闭口禅，轻轻叫了一声：“哥——” “诶！哥在呢。妹妹，你没事了吧？”木柴哭腔骤停，赶紧抹了抹眼泪。他不想在妹妹跟前表现出脆弱。 “我没事了。”小女孩吭声。 听上去，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你给她准备好热水，再煮点东西。”秋枫接过了话，“我们大概半个小时才到。” “好，好！”木柴挂了电话，喜极而泣。 环城高速。 一辆大集装箱车带着隆隆的轰鸣，追上了速度不足八十的布加迪。 “哗啦！” 后门洞开，一块钢板伸了出来。 “咣当！” 钢板砸在地上，而后是“滋啦滋啦”的尖锐摩擦声。 秋枫猛然一踩油门，布加迪咆哮一声，蹿进了集装箱内。 大约半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捷达从钢板上滑落，在地面上摩擦了一会儿后，开始加速，和集装箱车分道扬镳，绕着环城高速行驶了一圈，在ETC通道径直离开。 这辆车，和布加迪如出一辙，也是半路上的集装箱大车，有上高速的记录。 很快，捷达停在了木柴的家门口。 脸上带着紧张焦急之色的木柴顿时走了过来，迷眼迎着车灯打量。 “木柴。”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听到秋枫熟悉的声音，木柴心头大石顿时落地，笑了起来：“枫哥！” 看着走下车的小女孩，木柴顿时眼睛微红：“妹妹！快进屋洗个澡，我给你煮了点面条，还帮你请了两天假，明天带你出去玩。” “妹妹我给你带回来了，老刀也死了，你明天开始，别去出摊了。”秋枫叮嘱。 木柴点头：“好。” 秋枫没有多停留，捷达拐了一个弯，驶向了福馨花园。 回到家，仔细听了听动静，确定顾灵儿已经熟睡，这才走进卫生间脱下了衣服。 拧着粗犷的假眉，身上多了数个黑红的孔洞，伤口止血之后，已经开始结痂。熟练挑开了伤口，取出子弹，敷上药，已经大汗淋漓。 这次伤，在过去这些年里，也算是比较重的了！ 他还是第一次没有详细的计划，也没有事先全面的踩点、演习，就直面十几把枪，大开杀戒！ 只不过，以前接取任务，时间都极为充裕，这次又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挥霍。 虽然善后工作在他自己眼里漏洞百出，但应付一阵警察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要找到刘强几人，最大的隐患就消除了。 从头至尾回忆了一遍，没发现大问题，精疲力尽的秋枫沉沉睡去。 午夜夜总会对面，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银行取款室内，浑身哆嗦的刘强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悄然开门，左右四顾，没有几个行人，这才抖着手脚，坐进了一辆车子。 接连抽了十几根烟，刘强才稳定了心神，驱车离开。 他决定，连夜离开羊城！ 087 风雨欲来（3更） “叮铃铃！” 一大清早，卫勋的办公室就被急促的座机铃声打破了宁静。 卫勋刚刚接起座机，他的手机也紧跟着震动了起来！ 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卫勋不敢耽搁，左右开弓，一边一个话筒，同时接听两个电话！ 只不过还没等他说个“喂”字，两台电话的那头，就劈头盖脸一阵咆哮。听清楚内容后，昨天刚刚立功、心情大好的卫勋就顿时变了脸色。 没多久，他刚挂下电话，马上就又有新的电话接了进来，讲述的都是同一件事。 足足一个小时，卫勋的办公室充斥着不绝于耳的电话铃声，差点被打爆！ 而电话里大同小异的内容，更是让卫勋脸色越来越难看，黑的如同煤炭。 屠杀血案！ 就在羊城，花区，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午夜夜总会，化作了人间地狱，整个大厅都被烧得破败残缺，黑烟熏染，十数具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模样狰狞可怖，臭气熏天！ 前一天，才发生银行抢劫案，紧跟着第二天，就是这场惊天的血洗大案—— 羊城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高层震怒，层层施压，责令他务必十天破案！ 卫勋感觉脑袋隐隐作痛，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头。 但是当了解到死亡都是黑虎帮的成员之后，他在办公室里思索了许久，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也许，这是铲除黑虎帮的良机？ 可惜，苏沫沫手头那个行长的监守自盗案刚有了进展，不宜分心。还是等她结了案，再接触这个案子。希望两千万赃款被追回，能让他的处境有所缓解。 很快，案发现场层层封锁，各路专家到场取证、调查。 “初步鉴定，这些死者全部是中弹而亡！这具尸体的喉结被击碎了，里面有一颗子弹，应该是被穿喉而死；这具尸体的咽喉被利刃刺穿过，但同样有子弹残留，无法判断哪个是真正的致命凶器；其他人都是脑部被*击中脑部死亡。” “现场没有太多打斗的痕迹，且尸体有被拖动的痕迹。根据这些枪支的数量可以肯定，这是一场大规模的厮杀！让人费解的是，从墙体上子弹留下的孔洞和数量可以看出，这些人应该全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射击，可以大胆猜测凶手应该只有一到两个人……我的老天，这怎么可能！” “尸体上全部留有酒精的痕迹，使得烧焦的程度大幅增高，这个凶手，绝对是一个冷血残忍的惯犯！” “这些死者基本都拿着枪，毫无疑问，这个夜总会是一帮犯罪分子的据点！从形状上可以基本判定这些枪的型号，至于具体情况和指纹分析，还需要带回去做进一步研究。” “现场的血液每一滩都提取一部分带回去进行化验，只能希望凶手，多少给我们留下了一些线索。” …… 与此同时，老刀管理的所有产业，全部进行了地毯式搜查，相关人员全部暂时扣押，一一进行审问，尤其是那四十个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打手，更是被着重审讯的对象。 然后，一个令所有审讯人员震惊的消息，传到了卫勋的耳里。 这些人，竟然全都是被一个人打成了这样！ 秋枫？ 卫勋脑海中冒出那个年轻人的脸。 但是很快，秋枫的嫌疑又被洗清了，通过附近摄像头的调取，警方查到了秋枫易容后的脸，以及那辆布加迪。 紧接着，进一步的调查结果出来，那张脸，查不到对应的人员信息，而那辆车，竟然是曾在英国拉力赛上获得第三名，赫赫有名的幽灵的座驾！ 卫勋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还牵扯到一个国际赛事的季军得主身上了？ 幽灵，一听就是代号，他的身份是什么？ 花区分局的权限太低，一下子查不到，于是向杜严申请了调查权限，只不过经过了两天的调查，杜严回了消息：“不用查这条线了，查不下去，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那个幽灵！” 此路不通，卫勋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布加迪被一路追踪，一直上了高速之后，再也没下来过，似乎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现场各个证据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找到现场死者以外的DNA或是指纹。 一时间，线索全部中断！ 警局只能继续审讯，试图找到新的突破口。 就在花区警员开始第二次暴动的时候，白婕妤已经收到了消息，可以说是除了当事人和刘强以外，第一个发现凶案的人。 这让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的她，立刻惊走了瞌睡虫，挂着淡淡的黑眼圈继续派人跟进事情的发展。 而那个连夜调查的人员，因为暴露在了摄像头下，已经被请去喝茶了。 咖啡一杯续一杯，白婕妤突然想起秋枫藏着掖着的话—— “希望等你收到消息，会改变主意”。 “就是这个消息吗？”白婕妤苦笑。 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 这才短短几天，秋枫总是出乎她的意料，不断刷新着她的认知。 这个男人竟然一声不吭，上午刚刚和她达成协议，晚上，就血洗了黑虎帮的一个堂口—— 黑虎帮老刀，连同王根、宁原两名大将以及十余个骨干，一夜被杀！还有四十个打手同时进院！ 这意味着，老刀的大半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那一片区域，已经成了无主之地。 如果现在趁虚而入，就能接手那一片商家的“安保工作”。 白婕妤又突然想起秋枫的叮嘱：“谁先动，谁先死！” 按理说，谁先占了地盘，分得的好处也就越大，但是，老刀是谁？ 他和獒犬同样是黑虎帮的中流砥柱之一。 除了虎王以外，就是他手下六个大哥级人物。 结果，接二连三出了意外！ 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浪花翻涌，波澜乍起。 似乎暗中有一只黑手，悄然推动着这一切，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接手獒犬势力的毒蛇，一时间被有心人推到了风尖浪口—— 看样子你的野心着实不小啊，是不是干掉獒犬还不够，还想把旁边老刀的地盘也一块吞了？ 黑虎帮上下震动，众多小弟更是摩拳擦掌，准备一番龙争虎斗之后，瓜分好处。 但是，这可不是什么美味可口的蛋糕，反而是一块烫手山芋。 有小帮派忍不住了，刚倾巢而出准备接盘，突然警笛大作，全部扣押，关进了里面。 谁先动，谁的嫌疑最大！ 顿时，许多人心惊肉跳，望而却步，不敢再逾越雷池。 一时间，羊城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 感谢 梦醒天差 的鲜花 088 真的没有被包养吗 万盛景苑。 这是羊城最有名的高档别墅区之一。 “砰！” 一只酒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的稀烂。 杜大浪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大发雷霆：“我艹他大爷的！不是叫他们都他妈给我消停点吗？又是拿枪拿炮的，搞什么几把？还他妈被人杀个精光！一群饭桶！废物！” 杜海虽然很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但是最近杜江惹了祸，简介导致獒犬横死，他看到机会，就回来小住几天，讨好杜大浪的欢心。 此时杜大浪发怒，他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劝什么。 “爸……” 杜海心里对老刀也是充满怨言。 獒犬刚死，杜家在黑虎帮的话语权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儿，野心勃勃的虎王，保不准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 没了黑虎帮的势力，杜家就等于被拦腰斩了一刀，仅凭一个境界一把手，也只能跻身二流家族，到时候，他杜家大少的身份地位一落千丈，怎么受得了？ “不行，我得马上和你叔叔商量，把事情压下来，这把火千万不能烧到杜家的头上。” 杜海眼睛一亮：“或许，我们可以推给虎王？” “虎王？”杜大浪眼睛一眯。 杜大浪发泄了一通，也知道在家里呆着也于事无补，拿起衣服刚要出门，像是想起来什么：“那个兔崽子，昨晚又没回来？” “没。”杜海摇头，“我马上联系曹子傲，他应该知道。” “哼！好好的杜家少爷不做，去做人家狗腿子！哪天被吃了都不知道！”杜大浪冷哼一声，没有多问，转身就出门了。 看着杜大浪的背影，杜海嘴角翘起，洋洋得意：“我亲爱的弟弟啊，感谢你的愚蠢，你越是想借曹家的力量跟我争，老爸就越不喜欢你，还妄想分家产？” 因为獒犬的死，杜大浪迁怒于杜江，目前的局势来看，只要他杜海安分守己，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杜家的资源，就会逐步向他倾斜。 不过，毕竟是他的弟弟，弟弟失踪，他多少需要表示一下关心。 打通了电话之后，曹子傲颇有些诧异的声音传来：“杜大少，怎么这种时候了，还有闲心给我打电话？” 杜海轻轻一笑，滴水不漏：“此言差矣，杜家的公司运转一切正常，我怎么就没有闲心了？” 风声鹤唳时期，杜家不宜和黑虎帮牵扯太多，自然是能摘多干净就摘多干净。 曹子傲也不点破，笑道：“不知杜大少找我什么事，该不会是打算约我谈合作吧？” 杜海撇撇嘴：“合作？曹家家大业大，估计是看不上我们这点小生意。” “哈哈，杜大少可是折煞我了，羊城的医院，用的药物、医疗设备，基本上都是从你们杜家的渠道进的货，掌握着羊城上下百姓的健康，这可不是小生意啊！” 杜海不置可否道：“我打给你是想问问，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不会还在你那吧？” “嗯？”曹子傲一愣，“他还没回去？” “他回来了？”杜海眉头一皱，“他难道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杜江跟曹子傲走得近，有时候玩的疯了，一天一夜见不到人是正常的。 “他……前天晚上想教训一个人，追到死亡山去了。”曹子傲眼珠一转，他可不敢说是自己派了先两个保镖过去，杜江又跟着去的——毕竟保镖已经回来了，而杜江却不见踪影，多多少少有他的责任。 “什么！？”杜海一声惊呼。 死亡山，那是什么地方？杜江以前虽然是那里的常客，但是杜大浪已经禁止他再去那个地方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快一年了，没想到又跑去那里了。 杜海眼皮一跳。 这个没脑子的杜江，不会下场赛车然后被人干掉了吧？ “他去找的谁？” “一个叫秋枫的。”曹子傲实话实话，“就是杜江想让獒犬断一手一腿的那个秋枫。只不过，獒犬那里出了点意外，让他跑掉了。” “是他？”杜海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了，那就谢谢曹大少了。” 挂了电话之后，杜海眯着眼暗忖：“失踪了？那我还真得谢谢这个叫秋枫的了。” …… 秋枫起了个大早。 多年的习惯，加上旺盛的精力，精准的生物钟总是会在六点一刻让他清醒过来。 伤口依旧疼痛，同时还酥麻发痒，这是开始愈合的征兆。 秋枫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下二弟，还好，血液供应正常，清晨伸缩正常，坚硬程度正常……鉴定完毕，功能健全。 不过今天的晨跑是没办法完成了，秋枫在楼下打了一套拳，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让伤势附近的血液循环起来，有助于恢复。 到了六点三刻，准时上楼帮顾灵儿熬了红枣红糖粥，加了几颗莲子，又做了几个红豆糕，全是补血养颜的食材，正好对顾母也有所裨益。 七点十分，顾灵儿照常洗漱完毕，乖乖地坐在了桌前，秋枫把早餐精致整齐地摆放在她面前，甜腻的香气让她胃口大开。 “好甜。”顾灵儿微微眯起眼，“但很好喝。” “我放了一点别的东西，味道比较苦，怕你喝不惯，就多放了点糖。”秋枫喝了一大口。 补血草，对痛经也是有不小的治疗效果，只是味道偏苦、咸。 很多人喝不惯中药的原因，就是口味问题，秋枫从小练武，强身健体的药也是每天不断，一直喝到大，喝得多了，他倒是已经适应，不过顾灵儿未必能习惯，因此多放了一点红糖，虽然甜了点，但总体没有坏处。 早餐吃完，两人结伴下楼。 “咦？”顾灵儿好奇地看了一圈，没发现昨天的那辆跑车，“枫哥哥，你把车还给明星姐姐了？” “那辆车啊，不小心刮了一下，我叫朋友帮忙刷漆去了。” 秋枫说着，从兜里掏出车钥匙。 “嘀嘀。” 捷达车闪烁了一下车灯。 顾灵儿眨了眨眼，抿唇问道：“枫哥哥，我们还是骑自行车好不好？” “嗯？”秋枫一怔，“怎么了？” 顾灵儿咬着下唇，泫然欲泣：“枫哥哥，你告诉灵儿，你真的没有被包养吗？怎么又换车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灵儿……” 眼看泪珠就要滚下来，秋枫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 四片唇瓣贴在一起。 “唔……” 顾灵儿感受到一条舌头突然钻了进来，顿时气喘吁吁，瘫软在秋枫的怀里。 089 想给我生猴子（感谢歪爽巨） （感谢歪爽大大连续几天的鲜花，受宠若惊！不过手头没存稿了，只能努力码字。糗大.jpg） 中午十一点。 羊城暗流滚滚，逐渐汹涌起来，而始作俑者却漫不经心地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捷达，混杂在车流中，抵达了和吴永约好的地方。 这是一家会所。 最早的会所是十七世纪在英伦国的一个咖啡馆里成立的，从一开始由于爱好相同组成的联盟，发展至今，已经成了中产阶级和相同社会阶层的人士的聚会、休闲场所。 简单的来说，即便你有相同的爱好，没钱？万分抱歉，转身左拐，五百米处有一家肯德基。 眼前的会所叫做百花宫。 简简单单，三个大字。 但是秋枫向白婕妤打听了一下，得知这里算得上是羊城门槛最高的地方之一。 身价不到十位数，或是政治地位不到一定程度，是得不到会员卡的的。 吴家在羊城也算是一流家族，而吴永身为吴家家主一脉唯一的男丁，倒是勉强够格。 秋枫下车，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吴永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 持有普通会员卡的成员，每周可以带一个客人进去消费。 “秋枫。”吴永推了推眼镜，率先伸手，“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吴永。” 秋枫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眼吴永。 这是个书卷气比较浓的年轻人，尤其是戴着眼镜，更让这种气质凸出三分。眼睛不大，鼻子还算挺，嘴唇略厚，整体看上去比较干净，算得上清秀。 秋枫观察了两秒，握住了他的手：“秋枫。” 吴永微笑：“十分感谢你能赴约。” 秋枫心里一动，这话的语气、姿态，着实有些低。他一直猜不到吴永邀请他的原因，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有求于他。 “客气。”秋枫淡淡一笑。 吴永领着秋枫进了百花宫，径直上了二楼。 秋枫注意到，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花名，例如“玫瑰”、“月季”、“郁金香”等。 吴永招待他的是“满天星”。 一进屋，就被塞满了整个房间的满天星晃了下眼睛。中间拜访一张数不清年轮的厚重木桌，两边地上的满天星布置的整齐密集，只有一条细窄的通道蜿蜒至门口。 “这花都是真的？”秋枫有些诧异，这一屋子的花，要是经常更换的话，也不少钱啊。 “没错，百花宫这些花草的维护费每年都达到千万之巨。”吴永一指木桌，笑道：“秋少，请。” “秋少？”秋枫笑眯眯地说道，“我就一个普通人，不用这么抬举我。” 嘴里说着，却是毫不客气，直接走到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秋少太谦虚了。” 吴永摁下了桌子上一颗电铃，很快，就有一队花枝招展的“花仙子”送来了佳肴。 “要是秋少喜欢，可以叫她们服侍你用餐。” 秋枫扫视了一圈，燕环肥瘦，千姿百态。摇摇头：“不必了，学不来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的奢靡。” “既然如此，你们先出去吧。”吴永吩咐。 花仙子们放下菜，满满铺了一桌。 吴永亲自给秋枫倒了一杯茶，说道：“中午不喝酒，我敬秋少一杯。” “好了，找我有什么事情，直说。”秋枫没有举杯。 吴永依旧干了自己的茶水，放下茶杯，小心翼翼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看看你那块赫兰菲特，不知道方不方便？” 赫兰菲特？ 秋枫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表：“你说它？” 没想到这家伙约自己来，竟是因为这块老旧的腕表。 “正是！”吴永露出一抹笑容，“上次有幸一见，我可是惊喜万分，一直对它念念不忘。” “哦？”秋枫似笑非笑道，“你竟然能认出来，才是让我吃惊。” 吴永尴尬一笑：“其实不是我认出来的，而是回家请教了我的父亲，才知道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因此才斗胆，希望秋少能让我再观摩一番。” “观摩？”秋枫失笑，“怕是确认真假才是你的目的吧？” “这……”吴永笑容一僵，被看破了？ 秋枫举起茶杯轻轻摇晃着，似是自言自语：“赫兰菲特历经数百年，世人所知的仅有十三块，而这十三块，除了四块还在原主人手里，有八块已经被各国皇室列为国库珍藏，还有一块不知所踪。” 喝了一口茶，秋枫接着道：“我想，你是想确认一下我手上这块，是不是失踪的赫兰菲特吧？” “哈哈，不知道秋少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呢？”吴永索性大方承认。 秋枫淡淡一笑：“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这块，是第十四块。” “什么！”吴永大吃一惊。 因为不是什么机密，他动用了所有人脉，查了整整一天，终于从一个国外的同学那里，了解到了一些赫兰菲特的情况。 作为比罗斯切尔德家族还要隐秘的赫兰菲特，多次在世界的历史走向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在一战、二战时期，更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几笔。 赫兰菲特家族的触手之长、之深，即便只是冰山一角，都让吴永瞠目结舌。 因为带领赫兰菲特走向辉煌的祖先是一个钟表匠，因此数百年来，赫兰菲特家族世代继承着钟表工艺。 而逐渐飞黄腾达的过程中，赫兰菲特也难免遭遇一些重大危机，独木难支。 比如二十世纪那次美利坚的经济大萧条，就让赫兰菲特蒙受了巨大损失，产业几乎缩水了百分之七十。 为此，他们送出了一块表，找到了已经发展成庞然大物的罗斯切尔德家族，共同度过了这次难关。 而这块表，就代表了一个承诺，罗斯切尔德家族日后提出一切要求，赫兰菲特都不会拒绝。 这种表，赫兰菲特一共送出了十三块，而据说其中有十块，已经履行了承诺，只具备普通的收藏意义了。各国皇室的八块赫兰菲特，都是其中之一。 第十三块赫兰菲特，还是数十年之前送出。 而秋枫现在告诉他，他手上戴的，是第十四块！ 这让吴永如何不吃惊！ 面前这个年轻人，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一块赫兰菲特！ “你似乎很吃惊？”秋枫微微一笑。 “只怕这个世上，没人能为此保持平静。”吴永苦笑着，连连喝了几杯水，用来掩饰心中的惊涛骇浪。 沉默了半晌，吴永试探道：“那能不能透露，你是怎么获得这块表的？” 秋枫抿了一口茶，神色平淡道：“因为一不小心，他们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想给我生猴子。他们就用这块表作为交换，让我离开她。刚好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小屁孩，就同意了。” “噗！” 吴永将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秋枫侧过身，滴水不沾。 090 升职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将街道渲染了一层麦黄。 花区分局。 “好的，是，一定尽快破案！” 卫勋搁下了座机话筒，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个银行支行长胆子虽大，但是证据摆在他面前，任他如何反驳也没用。苏沫沫一破案，他立即将情况上报给了市局，对待两千万的赃款，让领导引起了足够的重视，除了对苏沫沫的褒奖之外，还应允他可以借助整个羊城公安系统的力量，调查午夜夜总会的屠杀案。 人多力量大，这让他肩头的压力多少减轻了一些。 顾不上抽烟，他直接吩咐了下去：“开会！” 短短几天，分局已经连续召开了数次全员大会。这在以前，还从未发生过。 等所有人到齐，卫勋阔步走进会议室，环视了一圈，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今天的调查，大家都辛苦了，我相信很多人连午饭都没顾上吃，都盼着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一下，我就不占用太多时间，长话短说。” “苏沫沫同志。”卫勋看向了仍然坐在角落的苏沫沫。 “到！”苏沫沫起身。 “一个重大的好消息！”卫勋微微一笑：“昨天发生银行抢劫案之后，苏沫沫同志在现场调查，发现了额外的疑点。经过化验，已经证实金库内燃烧的灰烬是普通印刷纸，今天已经在银行二楼的行长办公室里，发现了巨额现金！已经可以确认，银行行长勾结匪徒，为匪徒提供便利的同时，自己私吞了大量财产。行长也已经供认不讳。” “什么？还有这种事？”会议室内一片喧哗。 匪徒案件之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件隐藏的案件？ 那个行长，不是个好人吗？就连银行的职员也表示，这个行长把释放的名额让给了他，活脱脱一个舍己为人的形象啊！ 一转眼，就是勾结匪徒的罪犯了？ 卫勋拍了拍桌子，让他们安静下来：“苏沫沫同志的表现，实在是警队的福音！我决定，任命她为刑警支队二队副大队长。” “局长，这才刚转正，就升副大队长，是不是太快了？” 卫勋一宣布，就有人坐不住了，是二队的大队长。 就苏沫沫这个升职速度，过两天不就在他头上了？ “是啊局长，苏沫沫同志功劳虽大，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怕是难担大任。”有人附和。 说话的一个位高权重的副局，姓甄，刑警支队都是他的嫡系，骤然要插进来一个钉子，让他极为难受。 有副局长带头，顿时他们那个派系的警员们纷纷跳了出来，让卫勋三思。 “难担大任？”卫勋猛然一拍桌子，冷笑道，“我也没见哪个副大队长，破获过什么大案！要是苏沫沫都没有这个能力，他们又凭什么坐上这个位子？” 办公室顿时静悄悄一片。 尤其是几个刑警支队一、儿分队的队长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卫勋说的是副大队长，但就算是大队长、刑警支队的正副队长，又有谁单独破过这种大案？ 甄副局长眯起眼睛看着扬眉吐气的卫勋，要是开了这个头，卫勋以后再把一些功劳分给苏沫沫，那他的刑警支队，真的要被卫勋撬动了。不过看卫勋这个架势，今天不给苏沫沫一点甜头，怕是难以善了。 “苏沫沫同志的表现优异，能力出众。”他斟酌了一下言辞，“但毕竟欠缺了一些经验，立此大功不排除一些巧合的可能。不如这样吧，功劳先记着，等她多经历一些案子，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再提拔也不迟。贸然升职，她对刑警支队的业务也不熟悉，怕是很难正常展开工作。” 言下之意，就是你就算提拔上来了，我也可以把她架空，就跟卫勋其他几个亲信一样。 卫勋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既然甄副局长这么说了……” 甄副局长露出一丝微笑，卫勋这是要妥协了。 卫勋手指敲着桌面，稍稍停顿了一下，看到甄副局长的笑容，他嘴角一勾：“这件事，我已经请示过市局，上头已经同意了，并且明天就会下达任命书，同时亲自指派苏沫沫同志参与调查午夜夜总会一案。甄副局长，就不必费心了。” 甄副局长脸色一僵。 市局亲自任命？ 连市局都认可了苏沫沫的能力，他刚刚的一番话，不就是质疑上头的眼光？ 这要是传出去，上头怎么看他？ 艹你大爷的卫勋，你他妈不早说！ 卫勋看着甄副局长的脸色，像是喝了一杯冰啤一样舒爽：“另外，上头还联系了孟家，全力打造苏沫沫同志的英雄主义形象，为羊城警界青年警察们树立一个标杆性人物。” 有了这层光环，苏沫沫的前途可以说十分远大。 散会之后，卫勋又收到了一个让他振奋的消息——从老刀手下受伤的那四十个混混嘴里得知，除了秋枫之外，还有一个叫做刘强的，和他的三个狐朋狗友，至今没有找到！ 这几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马上把苏沫沫叫来：“上头下了死命令，十天破案，但是一天过去，可以说毫无进展！刘强这几个人很关键，明天你亲自跟进，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苏沫沫领命。 还有几分钟就是下班时间，她刚追回了行长偷偷藏起来的现金，又马上要调查新的大案，感觉充实的同时，也打算今晚放松一下，养足精力。 走出卫勋的办公室，有警员打招呼：“苏队长。” 不止是他，周围很多同事都露出善意：“苏队长好。” 苏沫沫高升，可不是一个实习生了，这火箭般的速度，就算羡慕嫉妒恨，也得压在心里。及早攀上交情才是正事。 苏沫沫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就点头回应：“各位前辈好。” “前辈两个字可不敢当，多混了几年干饭罢了。”王警员笑道，“苏队长高升，不如今天大家出去，给苏队长庆祝一下？” 他一提议，其他人顿时纷纷附和。 苏沫沫有些意动，来警局这么久，还没和这些同事吃过饭。 “庆祝什么！？”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众人一看，是刑警支队队长林韬。 “案子还没破，就有心思庆祝？”林韬沉着脸喝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加班破案。” 警员们讨了个没趣，很快就散了。 林韬走到苏沫沫面前，突然露出笑容：“沫沫，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 今天是520，多少女孩在今天变成女人？不约一个妹子出去耍耍，真是对不起自己这个身份！尤其是苏沫沫，花容月貌，前凸后翘，实在是让人垂涎。 林韬年纪不足三十，但办案经验丰富，是几个副局长的心腹，长相倒也英武，但是那双眼睛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让苏沫沫极不舒服。 而且前脚叫别人加班，后脚就约她出去？ 091 黄牛 苏沫沫打心底厌恶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 稍稍后退一步，苏沫沫说道：“抱歉，今天晚上我还有事。”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林韬微微一笑。 “明天我还要调查案件……”苏沫沫拒绝。 “明天不行，那就后天。”林韬目光火热，这具身体，那对排球大的兔子，已经让他*难耐，他势在必得！ 更何况，苏沫沫已经入了市局高层的眼，前途似锦，这个时候勾搭上她，对自己的仕途也大有裨益。 为此，他愿意表现的“耐心绅士”一些。 “抱歉，我真的很忙……”苏沫沫错开一步，想要绕过去。 “沫沫！”林韬拉住了她的手，脸色也有点难看。 妈了个巴子，装什么清高，看不起我？在大学里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才揉的这么大，在这跟我装？卫勋这么提拔你，不会是潜规则吧？ “松手！”苏沫沫俏脸含怒，但是她那张柔美的脸蛋看上去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让林韬的邪火更加旺盛，蠢蠢欲动。 刚想有什么动作，蓦地，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杀意笼罩了林韬，仿佛有无数把刀刃摩擦着皮肤，自脚底窜起一股凉气，让他如坠冰窖，通体生寒。 感受到林韬的手指一松，苏沫沫以为是林韬惧怕她的威势，挣脱而出，飞快地骑上电动车离去。 很快，那股杀意如潮水般退去，林韬的后背已然浸透，眼底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好像再动，就会死。 …… 一中的铃声响起，除了少许住校生，高一、高二的同学立刻涌了出来，学校门前顿时拥堵不堪。 秋枫车子停的远，受的影响倒是不大，带着顾灵儿分开人流，就开着车子前往花区最大的万大广场。 这里集商场、美食、电影、KTV、网咖等，应有尽有，足足占了十五万平方，规模之大，让人惊叹，平时来这里逛街消费的人就极多，今天是五月二十日，人山人海，生意爆满。 电影院更是一票难求！ 秋枫预定的晚，看票的时候已经没了座位。 还好，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了一种叫黄牛的生物。 五百一张，秋枫订了十二张电影票，放映前当面交易。 前后共三排，每排四个位置，他和顾灵儿刚好可以坐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没有别人打扰。 有钱，就是任性。 美滋滋地载着顾灵儿抵达了万大广场，秋枫才意识到现在国内外出，最紧张的一个问题—— 停车位！ 皱着眉头在地下一层逛了两圈，始终没有发现空位，只能前往下一层，不过同样一位难求。 扫视了两圈，秋枫眼睛一亮，前面有两根立柱，中间的间距刚好能塞下一辆车，不过一般人停进不去，更开出不来。 不过，难不住他。 “灵儿，你先下车。”秋枫叮嘱，他怕顾灵儿受到惊吓。 “好。”见秋枫似乎有什么主意，顾灵儿很听话。 “嗖！” 等顾灵儿下车，秋枫一踩油门，捷达启动加速。 “吱——” 轮胎剧烈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漂移入位！ 稳稳当当，前后各五公分。 顾灵儿的大眼睛圆睁。 这还是她那个，只会卖烧烤的枫哥哥吗？ 秋枫下了车，微微一笑：“走，上楼吃饭！” 看着秋枫熟悉的笑容，顾灵儿却有些难受，自从那天到游乐园结识了狄丽巴，枫哥哥身上突然多了一些让她陌生的东西。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陌生。 她认识的秋枫，是一个简简单单对自己好的人——除了人长得帅了一点，厨艺好了一点，打架厉害了一点，对普通人亲切了一点，对纨绔子弟嚣张了一点以外……好像都是优点？ 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总的来说，秋枫表现的就是一个有点特长的普通人。 可是漂移…… 或许枫哥哥以前是赛车手？ 顾灵儿怀着一点小心思被秋枫拉上了楼。 餐厅也是提前预定的，西餐厅，点了两份全熟牛排，并且要了两杯红酒。 “正好，牛排补血，多吃点，不够再要。”秋枫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切着牛排。 顾灵儿虽然不常吃西餐，但多少了解过，又有秋枫亲身示范，姿势标准。 现在已经不流行崇洋媚外，吃牛排的各种姿势、礼仪也不会再提什么“正确”、“错误”，但尊重人家的文化也不是什么灭自己威风的事情。 吃完牛排，秋枫给黄牛打了电话。 “在电影院门口呢？行，马上到。” 万大广场的美食和电影院都在高层，从西餐厅出来，上个楼走两步就是电影院。 秋枫一眼就看到了取票机边上靠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帽子，压低了帽檐，手里拿着手机，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附近的几个电梯。 “灵儿，你去买爆米花，我去取票。” 顾灵儿看到自己五百大洋一张买十二张黄牛票肯定会肉痛不已，秋枫支开了她。 “好。”顾灵儿倒不疑有他，电影院人山人海，分头行动能提高效率。 看到秋枫走来，黄牛低声问道：“黑椰子？” 现在打击黄牛的力度大了很多，因此现在牵桥搭线都得熟人介绍，接头都有了暗号。 “我喜欢香蕉。”秋枫对上。 确认了身份，黄牛继续问道：“去厕所的哪一间？” 只听秋枫答道：“第二间。” 第几间，代表了不同的电影。第二间，就是报仇者联盟3。 “几点钟去？” “七点。” 这个好理解，就是电影开场时间。 黄牛又问：“拉几分钟？” “小便4到6分钟，大便8到11分钟。”秋枫面不改色，这十二个座位是事先商量好的，小的代表了第几排，大的则是座位号。 这些都是确认身份的流程。 黄牛说道：“每发五张优惠券，给你一张手纸。” 优惠券就是红色纸币，手纸就是电影票。为了确保交易的安全，每张票都是分开卖。 不过就在秋枫和黄牛完成第三次交易的时候，一声悦耳的厉喝在耳边响起：“警察，把票放下！” 这一声叫的，秋枫悚然一惊！黄牛更是手机一抖，差点掉地上。 秋枫知道有人接近，但这毕竟是取票机旁边，来人取票很正常，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警察。 都这么隐蔽了，怎么还是被盯上了？ 而且，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秋枫回头一看，顿时笑了，竟然是她。 092 把灭霸的头都打烂 苏沫沫已经脱掉警服，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相对于她的身高，这件衣服十分宽松，但是胸前依旧被撑的紧紧的，巍然屹立，让人挪不开眼。 不过黄牛显然没有心思欣赏，一压帽檐，转身就跑。 “站住！”苏沫沫拔腿就要追，却突然从旁边伸出了一只大手横在了她的胸前。 苏沫沫急刹车，定睛一看—— “秋枫？怎么是你？”苏沫沫一脸惊奇。 “你怎么也在这里？一个人来的？”没有吃到豆腐，秋枫有点遗憾，一边反问，一边不动声色地藏起了票。 谁知苏沫沫眼尖，说道：“不许动！快把电影票拿出来，黄牛行为是犯法的！” 被发现了，秋枫立刻装傻充愣：“什么黄牛？” “就是刚刚那个人！”苏沫沫一指跑掉的背影，“我看到你给他钱，他给你票了。” “他是我朋友。”秋枫挑了挑眉。 “朋友？”苏沫沫迟疑了一下，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秋枫面不改色：“张三。” “张三？”苏沫沫听到这个名字，小脸严肃，“是你朋友也不能当黄牛。” “他不是黄牛。”秋枫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你们交易电影票？”苏沫沫不信。 “不是交易！”秋枫义正言辞，“我预见到今天的票特别难买，我这朋友又跟这家电影院的老板认识，就让他帮我留了几张票，这个票是他送我的。”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钱！”苏沫沫质问。 “我欠他钱。”秋枫一本正经。 又是欠钱。 听到这个熟悉的理由，苏沫沫仿佛见到了那天晚上秋枫油盐不进的模样，抿着嘴唇，不肯放弃：“那他为什么要跑？” “人有三急。”秋枫对答如流。 “……”苏沫沫盯了秋枫几秒钟，无奈败退：“行长的案子破了，追回了两千万赃款。局长还让我明天送你一面锦旗。” 秋枫的眼睛微微眯起：“升职了没？” 苏沫沫咬着唇：“升了，现在是刑警支队二队副大队长了。” 她火速般的升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这让表面看着柔弱，但是内心十分要强的她多少起了涟漪。 “那可得说声恭喜了。” “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黄金宫的线索了？”苏沫沫言语间抱着一丝期待。 “还不是时候。”秋枫笑眯眯地说道，“升职了，不请我吃顿饭？” “好啊。不过明天有另一件大案要查，估计破案之前是没什么时间了。” 秋枫不动声色地问道：“大案？” “嗯。”因为关系甚大，苏沫沫没有透露，要是她知道罪魁祸首就站在她的跟前，不知道做何感想。 “这几天案子一件接一件，就想今天出来看个电影，放松一下。” 秋枫失笑：“没买到票吧？” 他昨天看票都已经卖光了，临时起意又哪里买得到，而且还是买一张独票。 “忘记看日期了，没想到是节日。”苏沫沫郁闷。 “刚好多一张，这张票给你了。”秋枫抽出一张。 “啊？”苏沫沫一愣。 “不用谢，等有空请我吃饭的时候，再请我看一回电影就好。”秋枫摆摆手。 他看到顾灵儿已经排队买好了爆米花，抬脚便走。 “枫哥哥。”少女捧着一桶爆米花过来了。 秋枫从她手里拿过了爆米花，递给她一张票：“走，快检票了，去排队吧。” 苏沫沫排在他们后头，看到身穿校服的顾灵儿亲昵地挽着秋枫的手臂，身体半靠，她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等进了播映厅，秋枫和顾灵儿率先入座，苏沫沫跟着走了过来，找到了座位。 秋枫目不斜视，看着两座山峰从眼前掠过，嘴角勾起了一丝男人独有的笑意。 三张票是挨在一起的，秋枫稳坐中间，两女分坐两侧，可谓“左拥右抱”。 秋枫暗自感叹，生活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入座之后，苏沫沫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秋枫，心底升起一丝异样。 毕竟今天日子特殊，又是在电影院这种场合，虽然有另外一个女生在场，但看上去更像秋枫的妹妹，这让她有一种，和秋枫约会的错觉。 很快，影片开始，虽然和苏沫沫不是多熟，但毕竟是绝色的美女，极为养眼。即便熄了灯，扭头看着黑暗中峰峦叠嶂，就连场面火爆的电影似乎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得不说，温香软玉，幽香扑鼻，秋枫眯着眼，十分享受。 报仇者联盟3火热大卖，票房节节升高，剧情确实精彩非常，观众们也完全被吸引，心情随着剧情跌宕起伏。 一对对兄弟、情侣、父子，为了心中坚守的净土，为了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前仆后继，舍生忘我，赚了无数眼泪。 尽管顾灵儿没完整看过其他系列电影，但亦是对电影中一个个为爱牺牲的角色感动的眼泪直流，梨花带雨。 秋枫早有准备，给顾灵儿递了纸，又趁着她抹眼泪的同时，又给苏沫沫塞了一张。 苏沫沫的手微微一僵，没有拒绝。 突然，后座的一个女人突然问他的男伴：“我问你，如果灭霸集齐了宝石，打响了手指，我和你妈要消失一个，你希望是谁？” 声音有些大，不少人都听到了。 这个问题……不少人偷偷笑出了声，女人是善意的笑，男人是无奈的苦笑。秋枫身边的苏沫沫同样轻笑耸肩。 “这是随机的。消失的可能是我。”男伴没有正面回答女友的问题。 “哼，没了你，我跟你你妈过一辈子吗？”女友哼了一声，也没多做纠缠。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倒没引起什么骚乱，不过随着电影推进，星爵得知女友的噩耗，满脸的怒气都透出了屏幕，观众竟不自觉的发出了惊呼：“别打啊！” “嘭！”星爵怒不可遏，一拳粉碎了观众的心。 随着灭霸的清醒，影厅内叹息四起。 就连顾灵儿都忍不住握紧了秋枫的手：“他怎么这么冲动呢？” 秋枫捏着她的小手，像是把玩着两块软玉：“我倒觉得，打得好。” “啊，为什么？” 顾灵儿疑惑，苏沫沫同样也是一愣。 听到身边的对话，因为离得近，苏沫沫听的一字不落。 秋枫淡淡一笑：“其他人都愿意为了对方赴死，但只有他，愿意为了女友活下去。活着，其实比死更痛苦。” “这……”顾灵儿若有所思。 一旁的苏沫沫忍不住道：“如果不是星爵那一拳，也许灭霸就不会成功，就不会死一半人。” 顾灵儿看了一眼苏沫沫，因为带着3D眼镜，看不真切，虽然好奇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突然插话，不过她也想听听秋枫的回答。 “他有错吗？”秋枫反问。 不等苏沫沫吭声，秋枫接着道：“他不打那一拳，怎么对得起他们的感情？” 星爵确实应该背锅，但秋枫却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可是，他打了那一拳，怎么对得起那么多生命？”苏沫沫反驳。 “他为什么要对得起其他人？”秋枫认真的说道，“就因为他是超级英雄，就必须要为别人考虑、为别人牺牲？”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女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要为了其他不重要的人，而压抑自己的愤怒？” “这么说，如果是你，你也会打那一拳？”苏沫沫诧异，因为秋枫给她的感觉，是十分冷静的人，面对那么多匪徒，还能伺机设计将他们一网打尽，救下那么多人质。 秋枫冷笑：“如果灭霸敢动我的女人，我会把他的头都打烂！” 093 灵儿上新闻 看完电影，苏沫沫独自离去，秋枫和顾灵儿回到停车场，在顾灵儿吃惊的注视下，秋枫把车子横着开了出来，没有刮蹭到立柱。 神乎其神的车技，让顾灵儿大开眼界。 坐上了车，顾灵儿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秋枫。 “枫哥哥？”少女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让秋枫心神一荡。 “嗯？” “你刚刚说的……”少女欲言又止。 “怎么了？”秋枫扭头看着她灵秀的双眼。 “就是……打烂、打烂灭霸的脑袋。”顾灵儿俏脸上爬了一层红晕。 秋枫嘴角一勾：“就是，说给你听的啊！” “啊！”少女惊呼出声，听到想要的回答，轻抿着嘴唇，但嘴角的酒窝怎么也掩饰不住，千娇百媚，美丽动人。 “咦？”少女突然疑惑道，“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啊。” “先不回家。”秋枫微微一笑。 “不回家？”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霞满面。是要去……外面过夜？ 秋枫不知道顾灵儿所思所想，说道：“还有一个东西给你看。” “看东西？”少女一呆，为自己奇怪的想法感到羞涩不已的同时，又有些好奇，“看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秋枫嘴角微翘，卖了一个关子。 捷达左突右拐，开向了小.蛮腰。 九点五十从万大广场离开，十点十分，已经快到关门时间，秋枫带着顾灵儿上了塔。 俯瞰羊城的高塔，也是情侣们结伴相约的圣地。 陆续有人下楼，也还有许多男女逗留，看着周围形形*依偎着的夫妻、情侣们，顾灵儿嘴角弯弯，扑闪着睫毛，握着秋枫的手更紧了几分。 四百多米的观景台，只是一眼，就让有恐高症的人头晕眼花，但是对于胆子大的，却会为羊城的万家灯火目眩神迷。 夜色朦胧，目光所及，尽是五彩斑斓的灯光，晚风习习，让人神清气爽。 秋枫悄悄发出了一条短信。 “叮咚。” 十余里之外，毒蛇拿起手机一看，吩咐下去：“全体准备——” “点火！” “轰！” 像是炮弹发射一般，耳边骤然一炸。 “啪！” 一朵烟花在高空绽放，然后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 “轰轰轰轰轰轰！” 无数烟花奋力一跃，窜地而起，直奔天际，到最高点陡然炸裂，爆发出绚烂夺目的光芒。 毒蛇眯着眼仰望天空的烟花，颇为感叹：“枫爷可真是大手笔！百来万砸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只为博美人一笑。” 小.蛮腰上，顾灵儿惊喜道：“枫哥哥，快看，有人放烟花！” 从高处看去，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的花朵在脚底铺洒开来，覆盖了方圆十里的街道、社区，一时间满眼都是华丽璀璨的色彩，映红了顾灵儿红扑扑的小脸，娇艳欲滴。 “漂亮吗？”秋枫笑问。 九千九百九十九桶烟花，纵横各一百个，百米一个，正好是一个边长十公里的正方形。 一朵接一朵，似乎没有尽头，脚下的花海不断涌现，展示着不同的缤纷耀眼。 尽管是俯瞰欣赏，但配合万家灯火，效果更赞！ “好美！”少女眼中异彩连连。 不仅仅是顾灵儿，周围已经有女生在放生尖叫，直呼头晕。 一时间，观光层惊呼不断。 烟花盛会持续了数分钟，火光渐消，才慢慢落下了帷幕。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幸运。”旁边有女生羡慕不已。 枫哥哥特地带我来看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顾灵儿悄悄偷看了一眼秋枫，却发现秋枫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目光一碰触，顿时缩回了目光，内心小鹿乱撞。 “别分心。”秋枫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灵儿抬眸望去，目光又是一滞。 一盏盏孔明灯被点亮，几乎是同时，缓缓升起，俯瞰下去，可以清晰地看出，这些孔明灯组成的大字，正是“灵儿、520”。 因为“顾”字的执行难度太高，孔明灯数量也比较欠缺，只好便宜其他也叫“灵儿”的人了。 只一眼，顾灵儿就能确认，这就是秋枫给自己准备的！ 水雾盈眶，少女环住了秋枫的腰，钻进了他的怀里：“枫哥哥。” “喜欢吗？”秋枫微笑。 “喜欢！”顾灵儿嗅着秋枫的味道，一时不能自己。 “不如晚上去我那里，再给你按摩一次？”秋枫嘿嘿一笑。 “啊？”少女有些受惊，想起了自己染红的裤子，“还、还要按？” “两次保险一点。”秋枫一本正经地胡说着。 顾灵儿抬起螓首，看到秋枫色眯眯的眼神，羞涩难当，恨不能地上有个缝可以钻进去，声音微不可闻：“好……” …… 一大早，做了一夜春.梦的顾灵儿就被闹钟惊醒了。 摸了摸，还好，有贴身的保护。起了床，走出房间准备洗漱。 看到把早餐放到桌上的梦境男主角，顾灵儿身体微微僵硬，逃也似钻进了卫生间。 “怎么了？心急火燎的。”秋枫不明所以。 秋枫把顾灵儿送到学校，少女背着书包一踏进教室，严小婷和沈小雅又围了过来。 “灵儿~”严小婷一副奸笑不已的模样。 “怎么了？”少女放下书包，拉开拉链找着课本。 “啪！” 严小婷一手压住书包，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顾灵儿：“老实跟我们交代！” “什么交代？”顾灵儿一愣。 “你昨天晚自习请假了。”沈小雅提醒。 “是啊，怎么了？”顾灵儿一脸迷惑。 “难道不是你？”严小婷嘀咕。 “什么是我啊。”顾灵儿哭笑不得，“你们能不能说清楚啊。” “这个！”严小婷把手机放在了顾灵儿的桌子上，“灵儿，你上新闻了！” 顾灵儿定睛一看，是一篇报道，而附加的照片十分眼熟，或者说，是眼熟照片里的画面—— 正是几张在小.蛮腰上拍下的烟花照片！ 即便是隔着屏幕，也能想象出现场那恢弘惊人的画面，令人心驰神往。 而再报道的最后，则是“灵儿，520”的照片，以小半个羊城作为背景，不可谓不壮观。 沈小雅“恶狠狠”道：“昨天我们刚放学没多久，就看到远远一片，漫天的烟花，回家一搜新闻，就看到了这个！灵儿，还不从实招来？” 严小婷叽叽喳喳地补充道：“而且一夜之间，我们羊城就多了好多叫‘灵儿’的人，各种‘报道’铺天盖地，有说是同学向自己告白的，有说是男朋友给自己庆祝生日的，还有人说是向自己求婚的！说的有板有眼。” 顾灵儿仔细看了看照片，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让她笑容愈发明艳动人：“求婚？这照片拍的真好看！快给我发一张，我要好好保存。” 看她这模样，两女哪还不明白她笑容底下的含义，顿时挠她痒痒：“好啊灵儿，敢给我们撒狗粮！” “别，咯咯，别，痒……”顾灵儿求饶。 三人闹作一团，不远处的曹子杰看在眼里，眼中满是欲望和嫉妒。 094 灭口（感谢歪爽巨） （感谢歪爽巨的鲜花。另外本书缺少大量龙套角色姓名，有没有感兴趣的朋友） “两只老虎……” 秋枫扫了一眼，备注是“白婕妤”。 “喂？” “刘强跑了。”白婕妤说道。 “跑了？”秋枫微微挑眉。 “午夜夜总会的对面，有一个二十四小时银行取款室，他就在那里，一直到十二点才离开。”白婕妤的声音有点像空谷幽兰恬淡悠远，又有些像山间溪涧叮叮咚咚，一个静，一个动，却完美结合。 “灯下黑？”秋枫稍稍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连夜出城，已经跑到季华乡去了，我在那里的消息渠道很少，不过查到这个刘强有一个亲戚就在季华乡，可能是投奔他去了。” “刘强的三个狗腿子呢？” “也没住自己家，躲在了一个棚户区。” “给我地址。”秋枫微微眯着眼，开着捷达拐到了另一条路上。 白婕妤将地址发给了他，又提醒了一句：“晚上的宴会，别忘了。” “放心，身为你的男人，不会让你出事的。”秋枫轻笑。 听闻此言，白婕妤神色一动，心底刚升起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听秋枫接着说道：“最多让你在床上流流血，流流液体罢了。” 白婕妤脸色一冷，语气却异常妩媚：“也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秋枫舔舔嘴：“你希望是多久？” “自然是越久越好~” 娇媚的语气，让秋枫顿时感觉小腹有一股热流在升腾，脑海中，是昨天晚上顾灵儿那副欲拒还迎的表情，暗叹了一声，关键时刻，还没施展舌吻绝技，小妮子竟然出血了，逃命似地跑回了自己家换卫生巾…… 感受到二弟有抬头的趋势，秋枫连忙挂断电话。一般调动《养气诀》平心静气，一边叹息最近的定力功夫真是越来越差。 一看地址，那三个家伙藏身的地方，就在木柴家那一片。 特地从木柴家门口绕了一圈，大门紧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自己的建议，换个生活环境。 找地方停车，按白婕妤给的地址摸了过去。 棚户区的摄像头特别少，秋枫都不用特意躲避，就化身成了这座城市的幽灵。 即便如此，他还是习惯性地走在了阴影里，接近目标地点。 不得不说，白婕妤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查到了他们的落脚点，还是在棚户区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情报网确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看样子她手里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弱。 “咚咚咚。”秋枫轻轻叩响了门。 “谁啊？” “强哥派我来的。”秋枫说的模棱两可。 既然他们躲在这里，自然是收到了风声，不管刘强有没有和他们联系过，这个说辞都足以骗开门。 而且秋枫的声音变的有些粗，听不出来是他。 学好易容和变声，天下大可去也。 “强哥这么快就来接我们了？”另一个声音响起。 “快开门！”几个黑虎帮底层的狗腿子，刚混了没多久，实在没什么社会经验。 “嘎吱。” 门开了一条缝，开门的人眯眼适应着阳光，然后把视线落到了秋枫脸色，顿时脸色大变，就要关门—— “砰！” 秋枫伸出手，顶在了门上，任对方如何使劲，根本关不上门。 一次次失败，狗腿子脸上的血色也迅速退去。 秋枫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啊。” 轻轻用力，狗腿子直接一个踉跄，往后一摔，被他推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泡面、臭袜子夹杂的味道扑面而来，秋枫面不改色走了进去。窗户全部封上了报纸，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亮着。 “砰！” 秋枫关上了门，笑吟吟地看着三个魂飞天外的家伙：“好了，既然见到了今天的太阳，就不用惦记明天的了。“ …… 苏沫沫到卫勋的办公室拿了任命书，又抱着一摞资料从卫勋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就感觉其他警员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蹙着细长的柳眉，苏沫沫进了刑警大队的办公室。 刚刚还颇为热闹的办公室里，顿时一静，所有人看着苏沫沫，眼神古怪，尤其是落到她的胸口之时，不少男警员都露出了愤愤之色。 虽然感受到气氛的异常，但苏沫沫急着调查夜总会血洗一案，走回座位便埋头查看资料。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卫勋又打来电话叫她去一趟办公室。 苏沫沫一离开，警员们顿时炸开了锅。 “我艹，真的可能被潜规则了啊！” “看样子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啊。” “那可不，一个早上就去两趟办公室，没想到我们卫局长也是宝枪未老啊。” “哼，人家还没到四十，又常年锻炼，可以理解。” “真是可惜那一对……啧，看着就流口水。” “省省吧，被局长听到了，有你受的！” “哼！我们是跟着甄局长混的，怕他个球！” “难怪升职这么快，身体就是本钱啊！”有人一语双关道。 警员们议论纷纷，在旁边泡咖啡的林韬嘴角挂着冷笑：“苏沫沫啊苏沫沫，我倒要看看，流言一起，你还怎么工作！” 却说苏沫沫敲响卫勋办公室门，这才走了进去：“局长，有最新消息了？” “嗯。”卫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发现刘强的下落了，跑去了季华乡。除此之外，有人在一个棚户区见过另外三人，但是具体的藏身点还没锁定。就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务必得把他们带回来，我有预感，他们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我全力以赴！”苏沫沫坚定道。 半个小时之后，苏沫沫抵达棚户区，找到了那个提供线索的居民。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着身穿制服的苏沫沫，知无不言：“那三个人啊，昨天清晨鬼鬼祟祟的，带着几个箱子就从我家门口路过了。因为蚊子多，我失眠了一晚上，刚好透过窗户看到他们三个，往那个方向去了。” 大妈伸手一指，接着道：“不过具体住哪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天没见过他们出现过。” “您听动静，他们走了大概多远？” “大概，三四十米吧。人老了，耳朵开始不好使了。” 苏沫沫表示感谢之后，朝大妈指点的方向走了过去。 缩小了三四十米的范围，多少也有点帮助。 转了一圈，苏沫沫锁定了几个门窗紧闭，窗户贴满了报纸的屋子。 一家家敲门，有回应的，就开门对比照片，排除嫌疑。只有两间屋子没有回应，又找不到缝隙观察里面的情况。 要么是没人，要么就是不敢答应。 苏沫沫找到了邻居。 “这间屋子啊，一直没人住，不过这两天偶尔会听到一点小动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也不见出门。” 苏沫沫眼睛一亮，找了一块石头，奋力一丢—— “哗啦！” 窗户打碎，苏沫沫闭上一只眼睛贴在了窗户上，往里面瞅去。 “啊——” 看清房内情况的苏沫沫头皮一炸，浑身汗毛竖起，猛然后退两步！ 三具尸体被扭断了脖子，头颅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看上去十分诡异可怕，有一具正好突着眼珠瞪着窗户，脸上铁青一片，已经没了血色。 095 毒 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一个半小时之前。 也就是说，如果苏沫沫早来一个半小时，就极有可能遇到凶手！ 苏沫沫受了点惊吓，独自在警车上修养。 她虽然也见过了不少尸体，但提前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骤然看到尸体和死鱼眼一样的眼珠子，直接吓的六神无主。 等心情平复了一些，苏沫沫连忙报告情况：“局长，凶手正在灭口，我担心他也已经掌握了刘强的位置，我必须马上前往季华乡！” 卫勋当机立断：“我马上联系季华乡的公安局，配合你行动！” 苏沫沫挂了电话之后，鬼使神差又打给了秋枫。 秋枫抽完事后烟，已经开上了高速，以一百多迈的速度行驶中，再有几公里，就是季华乡了。 听到电话响起，他单手把着方向盘，接听电话：“沫沫？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难不成是中午想请我吃饭？” “不是，我在调查昨天和你提到过的案件，现在需要前往季华乡缉拿一个犯人，不过我不是很熟悉那边，你能不能陪我去？” 秋枫一愣：“你的同事呢？” “他们……”苏沫沫抬头看了一眼，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警员来和她说过话，有意无意都在疏远她，“都有事。” 秋枫咧嘴一笑：“我也有点忙啊，你要是不急，明天再来？” 苏沫沫叹了口气，“算了，你忙吧。” “好。要是还有事，随时找我。” 秋枫放下手机，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没想到苏沫沫的调查工作，也是刘强他们几个。 看样子他得抓紧时间了，必须得赶在警方前头解决刘强！ “呜——” 油门一踩，捷达加速。 季华乡，毗邻羊城，地理位置很接近，车程也就一个多小时，但是综合实力上，相去甚远。 疯魔夜总会，刘强在楼上的房间一直睡到了十二点，身边还有两具白花花的身体。 这是他一个远方表哥刘光的地盘。 他逃离羊城后，一直躲在这里。 两三年没见，没想到这个表哥已经混的人模狗样了。下头管辖着百来号人，还有四五个酒吧、夜总会还有洗头房。 比老刀不遑多让，多少给了他一些安全感。 刘强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夜总会，昨天白天好好睡了一天，晚上又在夜总会很是放纵了一番，喝了一个痛快之后，又和两个大学生玩了一次双fly，醒来之后双腿还有些发软。 如此一来，那天晚上的恐惧，就好像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一般，醒来之时记忆还深刻，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会慢慢淡忘。 这会儿，他已经打算把他那三个哥们接过来，跟着他表哥混了。 仔细打量了一眼还在酣睡的女大学生，起伏的曲线让他口干舌燥，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狠狠抓了加下，走近了卫生间。 一洗漱完，他拿起手机。除了昨天那天晚上给刘光打了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 开机一看，没有几条未接来电，他放心地打给了李四，他三个哥们之一。 “嘟——嘟——” 十几秒过去，没人接。 刘强微微皱眉，这三个家伙不会还在睡觉吧？ “强哥。”一个很像他哥们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王八，怎么是你？李四呢？” 怎么不是李四接电话？刘强甩了甩脑袋，酒精的作用还没过去。 “李四还在睡觉。强哥，你在哪呢？”电话那头问道。 “我在……”刘强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突然反应起来，王八一直是叫他大强哥。 电话那头，秋枫听着盲音，微微叹了口气，有点可惜，猜错了这个手机的主人，模仿成了另一个，被刘强察觉了。 与此同时，羊城警局迅速报告了情况：“刘强的电话信号有反应了，正在追踪！” 没几分钟，卫勋就把消息传到了苏沫沫那里：“刘强还活着，这家伙，竟然又拿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已经在定位他的位置了。” 刘强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心中的不安陡然扩散开来，想了想，又给刘光打了过去。 “喂？”电话接通。 刘强走进了洗手间，低声说道：“表哥！我感觉有危险。” “咦？你小子嗅觉挺灵敏的啊！”刘光打趣。 “啊？什么意思？”刘强眼皮一跳，听刘光这口气，他似乎知道有人在找他？ “季华乡公安局已经给我报过信了，说是羊城的市局亲自下令带你回去，要求他们配合调查。”刘光说道。 刘强哆嗦道：“警察也在找我？表哥，我不能回去，回去了，一定死路一条！” “放心吧，我已经叫人过去接你了，等会你去乡下避避风头。” 刘强大喜过望，恭维道：“谢谢，谢谢表哥，多亏你消息灵通啊！连警察那里都吃得开！” “呵，教你一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刘光不屑道，“给够了甜头，别说警察，小鬼都给我拉磨！” “牛！”刘强由衷的赞叹，“都快赶上我们虎王的地位了！” “嘿，羊城的龙虎两帮是牛，但也只是在羊城称霸一方罢了。这个世界，大了去了！就好像表哥我，看上去混得不错，也只是给别人打打杂的，一个外围成员罢了。”刘光唏嘘。 “我艹，表哥，你这还只是外围？”刘强目瞪口呆，“在季华乡，你认老二，也没几个人敢认老大吧？” “什么老大老二，季华乡虽然也有几块势力范围，但真要说穿了，我们其实是一伙的，都是给上面的人打打工罢了。” 刘强说话都不利索了：“表哥，你这，是混哪条道上的啊？怎么这么玄乎！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嘿，这你倒说对了，我上头的上头的上头，就是天王老子！”刘光自信一笑，“所以别说季华乡，就是在羊城，也有不少我们的眼线。只不过我们的生意，已经不适合在大城市做了。不多说了，我派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赶紧收拾一下。” 刘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表哥，我一直好奇，你是做什么的？你身家少说也几千万了吧？夜总会的盈利我多少也知道，应该没这么夸张吧？” “想知道？” “特别想！两三年就发展成这样，谁不想知道啊！”刘强舔了舔嘴唇。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嘴巴可得带个把，别说漏嘴了，否则，别说警察，我上头的人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表哥，老刀最看重我的，就是嘴严实。”刘强嘿嘿一笑。 “你在老刀那里干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那地方，卖过什么吗？”刘光提示。 刘强大吃一惊：“你是说……” “嘿嘿，没错，就是毒。” 096 阴差阳错 万盛景苑。 杜严沉着国字脸，看上去无比威严。 杜大浪跟前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眼眶深陷，鬓角如霜，面容带着凄怆。 又抽完了一根烟，杜大浪将烟头怼进了烟灰缸里：“……确认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杜严才重重点了下头：“确认了！那天晚上，除了那辆布加迪，没有其他车子……离开赛道。” “那个孽子……”杜大浪缓缓扭过头，看向了杜海，嗫嚅了两下，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真的，跑去了死亡山？” “去了……”杜海双眼含泪，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悲伤，“车的残骸找到了，尸体……已经被处理了。” 杜大浪胸口一闷，老泪纵横：“孽子！孽子啊！” 人间三悲之一，白发人，送黑发人。 尽管不喜欢杜江，但毕竟是他杜大浪的儿子！ 杜海看在眼里，暗自庆幸，老爹果然还是在意那个二弟的，幸好，死了！那个秋枫，既然你也被幽灵杀了，等祭奠杜江的时候，我顺便给你上柱香吧。 杜严深深叹了口气：“大哥，节哀，” 杜大浪流着泪，双眼通红：“你说，那辆布加迪也出现在老刀那过？” “是的。监控里除了车子，还拍到一个人，再根据死亡时间，完全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凶手！”杜严说着，拿出了一个U盘。 把U盘插进了桌子上的笔记本里，杜严点开文件夹，开始播放视频：“这是死亡山上的录像。布加迪车主是一个叫做‘幽灵’的人，八辆车子一起出发，最后只有这辆布加迪开了出来……” 一共两段视频，比赛开始，八辆车子出发；比赛结束，只有布加迪离开。 杜严补充道：“我找人检查过，视频没有动过手脚，是真的。” 杜大浪看完，“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魔：“就是他，就是他！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杜严不忍打击他，但还是轻声说道：“大哥，这个幽灵……似乎是洪门的人。” “洪门？”杜大浪浑身一颤，喊声戛然而止。 沉默了一会儿，杜大浪冷静了一些，续了一根利群休闲，一字一顿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爸，对方可是洪门啊……”杜海劝说。 洪门是何等庞然大物？他们杜家也就在羊城呼风唤雨，可是若想跟洪门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杜家这点家底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杜家没了，他还继承个蛋的家产。 不过杜大浪扫了他一眼，他顿时闭口不言。 杜严同样叼着烟，吐出了一个烟圈，缓缓说道：“报仇，也不是没办法。” 杜严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幽灵不知道多到哪去了，先找到这个幽灵，再找人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杜严轻轻说着，又提醒了一句，“绝对不能让洪门的人知道，否则就是杀身之祸。” 身为羊城警界的一把手，面对洪门也必须小心翼翼。 “只不过……”杜严话头一转，“为什么是洪门的人杀了杜江？他虽然纨绔了一点，但从不招惹大人物啊！” 杜大浪眯着眼寻思了一会儿，神色冷了下来：“看样子，我们手底下那头老虎真的开始不安分了！” 杜严神色一动：“你是说？” “否则，为什么同样一辆布加迪，会出现在老刀那里？”杜大浪恨声道，“虎王啊虎王，没我杜家，你哪里会有今天！翅膀硬了，就想一脚把我们踹开？做梦！” 杜严说道：“也就是说，虎王是这个案件的幕后黑手？” “一定是他！”杜大浪狞笑，“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合！杀我儿子，又灭了老刀，不就是在借洪门的势，向我们示威吗！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搭上了洪门这条线，但我会让他知道，背叛我杜家，是什么下场！” 说罢，杜大浪已然满脸杀气：“金叔！” “在呢。”从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留着长须，气质出尘。 杜海大吃一惊，他从不知道家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杜严却是笑了起来：“金叔还是老当益壮啊，完全看不出来年近七十了。” “二少爷过奖了。”金叔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杜大浪瞥了杜海一眼，提醒了一句：“叫金爷爷！” 杜海惊醒过来，连忙见礼：“金爷爷！” 金叔捋着胡子，微微一笑：“孙少爷不用客气。” 杜大浪说道：“金叔是暗劲高手，我们杜家的底牌。” “暗劲？”杜海有些迷惑。 “你只要知道，金叔曾经在一个传说的手里，全身而退，就足够了！” 杜海神色一变。 传说？是那个人吗？ 这个金爷爷，竟然这么厉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暗劲？ 杜大浪看向了金叔：“金叔，刚刚的对话，您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金叔叹了口气，“节哀。” 杜大浪握紧拳头：“我要虎王的项上人头！” 金叔点了点头：“我会找机会。不过虎王身边有两个神枪手，还有一支特种部队的退役兵组成的团队，我双拳难敌四手，必须把他们支开。” 杜大浪猛抽了一口烟，看向了杜严：“能把老刀的案子，扔到虎王头上吗？” 杜严思索了一会儿：“有点困难。查不到凶手的来历，肯定不是黑虎帮的成员。” “哼！”杜大浪眼底凶芒毕露，“那就造一个凶手出来！安插到那个毒蛇的下头去。” …… 秋枫开着捷达在季华乡行驶着。 白婕妤提供的资料里，刘强的亲戚叫刘光，是他的表哥，这个表哥在季华乡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老刀名下只有午夜夜总会，毒蛇的名下只有黄金宫，其他的场子都属于看管。 但是这个刘光不同，四五个店面，都是他的窝。 而且极其分散，秋枫溜达了一圈，找前台旁敲侧击，排除了其他几个地方的可能，朝着疯魔夜总会驶去。 这是最后一个据点了。 “两只老虎……” “喂？怎么，想我了？”秋枫打趣。 白婕妤轻哼了一声：“是杜家想你了！” “哦？怎么了？” “他们查到死亡山了，我安排了一个‘目击者’，又送给他们一卷录像带，告诉他们最后活下来的是幽灵！”白婕妤说着，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你胆子可真大，竟敢开着布加迪去杀人！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活下来的是幽灵？ 秋枫微微眯起眼，思索了几秒钟，轻笑道：“当时情况紧急，顾不得那么多。” 他没想到，阴差阳错，杜大浪把虎王认作了罪魁祸首。 “对了，车子已经换过漆了，牌照也换了，就在季华乡的一个修理厂里，等会给你地址。” “那就谢谢了。”秋枫嘴角微翘，幽灵的车改装的还算不错，开了两天感觉还算顺手，不像这辆捷达，慢的跟蜗牛一样。 说话间，疯魔夜总会已经在望。 如无意外，刘强就躲在这里了。 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半。 秋枫在车子上简单易了容，刚要推开车门走下去，目光顿时一凝。 他去了刘光其他几个窝，几乎把季华乡逛了个遍，花了近两个小时，没想到，苏沫沫竟然比他早了一步！ 097 现在可以喝了吧 不过看到苏沫沫身边跟着的几个警察，秋枫顿时了然。 白婕妤在季华乡虽然同样有几个人手，但是比起公安，肯定是远远不如了。尤其羊城还是省会城市，正常情况下，总局一道命令，地方的公安都会不遗余力的配合。 苏沫沫的旁边停着一辆警车，看牌照，应该是她从羊城开过来的。 一个穿着一身名牌的胖子从疯魔夜总会迎了出来，三十多岁，有点秃顶，秋枫看过照片，他就是刘光。 刘光一出来，目光就直落在了苏沫沫身上，准确的说，是那对排球大的木瓜。 苏沫沫穿着警服，那种制服诱惑，秋枫已经在银行门口那里感受过了，自然知道对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 轻皱着眉头，既然苏沫沫到了，他就必须谨慎应对了。 他重新易容，又戴上了一幅墨镜，确定不会被苏沫沫认出来后，下车晃悠了过去。 刘光很会察言观色，头顶着烈日，苏沫沫才下车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微微出汗，他见机先递了一瓶水，笑道：“苏警官，舟车劳顿，先喝口水吧。” 苏沫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接过刘光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刘光看着苏沫沫仰头喝水的模样，柔软的薄唇，娇美的脸蛋，细腻的皮肤，修长的脖颈，还有那一对…… 真是极品啊，比那些二三流的女大学生，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他深深咽了口唾沫，目光愈发火热，圆滚滚的肚皮下面，已经支起了一把小雨伞，不过有大肚子遮掩，不是很明显。 没想到只是配合调查，就能看到这种档次的女人，尤其是身上还穿着一身警服，真是让人心里痒痒。 刘光嘿嘿一笑：“都这个功夫了，查案也不急在一时，不如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是啊，先吃个饭，吃饱了，才好办案！”有一个警察赞同道。 苏沫沫已经是饥肠辘辘，但是一想到早上那三具尸体的惨状，她就不敢耽搁。 那个凶手在灭口，恰恰说明刘强几人认识他，至少也是知道关于他的线索。尤其刘强是待在午夜夜总会对面的取款室，极有可能目睹了一些监控里看不到的场景。 而且她可以肯定，既然凶手能先警察一步就查到李四三人的下落，那么肯定也掌握了刘强的踪迹，如果能提前找到一步，她很有可能会直接面对凶手！ 想到这，她坚定的摇了摇头：“任务紧急，没时间吃饭了。刘光，刘强最后一通电话就是从这里打出去的，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最好立刻带我去找他！否则，必须赶在连环杀人凶手之前找到他！” “连环杀人？” 刘光心头一惊，刘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他：“苏警官，你不会弄错吧？” “没弄错！就在今天早上，刘强的三个朋友已经遇害了，如果不出意外，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刘强。如果现在马上找到他，也许还能救他一命。” 刘光微微皱着眉，他突然想起来，刘强投奔他时第一句话，说的是“有人要杀我”，而不是“警察在抓我”！ “苏警官，我能问一下，你们找刘强干什么吗？”刘光问道。 “昨天在羊城发生了一起凶手案，刘强可能知道凶手的身份，我们需要他的协助调查！”苏沫沫说道。 “协助调查？”刘光嘴角一抽，我去，那这小子躲个鸡儿？ “刘光，人命关天，刘强是重要的人证，不容有失。”苏沫沫说道。 刘光眯起眼睛。 他是老江湖了，苏沫沫说的真话假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既然警察不是追捕刘强，那带警察去找他也不无不可。 刘光大义凛然道：“竟然是这样！我以为刘强只是来看望我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曲折。苏警官稍等，我马上帮你找他！” 苏沫沫当然不会信刘光这套说辞，但就指望他找人呢，撇撇嘴，沉默不语。 刘光拨了刘强的电话，提示关机。这属于意料之中，他又打了司机的电话：“老关，到哪了？” “刚出城？行了，回来吧。对，掉头，告诉他，没事了。” 挂了电话，刘光笑眯眯道：“刘强半个小时就到，苏警官，这回可以吃饭了吧？” “真的？”苏沫沫狐疑。 刘光拍着胸脯保证：“我的员工都知道，我刘光说一不二，从不骗人！半个小时不到，我就不姓刘。” 苏沫沫稍稍松了口气：“行。那我就等半小时。” 刘光笑道：“来来来，几位警官，里面请，酒菜已经准备好了。” “刘老板客气了。”季华乡的警察笑道，抬脚便走。 几人进门，不远处假装系鞋带的秋枫起身，眼光微不可查地扫过一个地方，微微皱起眉，跟了上去。 既然刘强要回来，守株待兔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肯定，暗中保护苏沫沫的那个人，已经发现了他，这是他需要注意的一点，不然被拖住，可能会发生意外。 虽然是夜总会，但刘光专门设立了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单独的包厢，就是为了方便招待一些客人。 在知道苏沫沫要来之前，他就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一桌酒菜，只不过，看到苏沫沫本人之后，他临时决定，在里面多加一点东西。 一种毒。 春毒。 无色无味，能让人亢奋、意乱情迷的毒。 最关键的是，有成瘾性。 他就是用这种东西，睡了几个自命清高的大学生，现在隔三差五，她们都会主动来找自己，不管提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种毒十分稀有，据说是国外秘密生产，国内只有很小部分人知道，而来源渠道就掌握在他头上的人手中。 他亲自去拿了一瓶昂贵的红酒和几个杯子，回到了包厢。 “苏警官。我刚刚接了个电话，才知道你竟然如此了不起！”刘光奉承道，“羊城早几日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不仅是你最先上报了情况，而且事后，还查出那个行长勾结匪徒，实在是我警界的福音啊！” 苏沫沫这几天风头无两，刘光派人稍加打听，就掌握了一些基本信息。 “正是有你这样充满正义，又有能力的警察，才让我们老百姓能安安稳稳地生活。来，苏警官，我敬你一杯！”刘光倒好红酒，递了过去。 苏沫沫看着开了瓶的红酒，皱起眉头。她不是傻子，人生地不熟，这个刘光的欲望又十分明显，多少留了个心眼。 刘光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苏警官不会是怕我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说着，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 “这回可以喝了吧？考虑到苏警官等会还要把刘强带回羊城，只喝一口。”刘光一副笑面佛的样子。 苏沫沫犹豫了片刻，接了过来。 刘光给其他警察各自倒酒，然后举起杯子：“敬苏警官。” 其他警察同样举杯：“敬苏警官。” 098 踏着七彩祥云（感谢歪爽巨的鲜花） （现在我一看鲜花有变动，就知道歪爽巨又来鼓励我了，十分感谢！） 喝了酒，刘光的笑容变得热切起来。 眼中的贪婪也愈发浓重，不加掩饰。 苏沫沫毕竟还是太嫩了，刘光只不过稍加利用她的心理，给了她一种没毒的错觉，但实际上，第二个杯子才是他抹上了毒的那个，这正是刘光欲擒故纵的把戏。 现在的女孩子，虽然不笨，但是社会经验太少，以为自己一番测试之后，可以确保安全，却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一招屡试不爽，好几个大学生，都被他哄骗喝下了他的毒之后，全都折在了刘光手里。而且因为不敢声张，一旦犯了瘾，就是刘光第二次下手的时候，然后愈陷愈深。 这种毒，效果之好，隐蔽之深，让季华乡很多人尝到甜头之后，都对刘光唯命是从，只求能从他手里得到一点。这也是刘光短短两三年，就发家致富的关键原因。 刘光看着眼前的苏沫沫，脑海里的她，已经眼神迷离，浑身被扒光，寸缕不留。 尤其是看着她逐渐红润起来的脸，刘光耸动了一下喉咙，知道毒正在发挥作用，用不了多久，这个不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远超那些大学生的警察，就会沦为他的玩物。 予取予求。 他笑呵呵地说道：“来，苏警官，吃菜。这可是季华乡的特产，羊城虽然有，但肯定没有这儿做的地道。” 看上去，就像一个热情好客的本地老板。 但实际上，食物可以刺激胃部，然后就会加速吸收刚刚的酒水。 苏沫沫确实饿了。 匆匆趴了几口饭，生怕刘强到了之后自己还没吃完。 从小到大，她的作息就十分规律，从未在十二点之后吃午饭。就算再忙，她都会事先准备好盒饭之类的充饥。 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特别有计划的女人。 只不过，今天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事出突然，她又必须和凶手争分夺秒，谁先找到刘强，谁就占得了先机，就算饿一顿，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她放下筷子对刘光道：“再打电话确认一下，不能出意外。” 刘光笑道：“好。” 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暗自冷笑，现在配合你，等会，就轮到我为所欲为了。 他搁下手机，又把一个菜转到了苏沫沫面前：“放心吧，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苏警官多吃点吧，等会还要赶回羊城，可不能饿着肚子。” “嗯。谢谢刘老板了。” 刘强快到了，苏沫沫也得抓紧时间吃饱，于是稍稍放开了一点。 又过了两三分钟，刘强起身对季华乡的警察说道：“几位警官，你们上次托我带家乡土特产，我放在办公室了，你们跟我来拿一下吧。” 土特产？ 这么明显的暗示，几位警察自然听得懂，当即配合地起身：“是吗？真是麻烦刘老板了，这么久的事情还记得，快快带我们去，那些东西可是少见，真是一秒钟都等不了。” “哈哈，苏警官，你先吃着，我们很快回来，刘强也快到了。”刘光说道，便径直走了出去。 苏沫沫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光和警察们走出包厢，关上门，刘光笑眯眯地掏出一张卡，说道：“这里有两万块钱，几位警官找个地方再吃顿好的，其他的就买点烟吧。” “刘老板客气了！”一个警察接过。 另一个警察笑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不叨扰刘老板了。” “不送。”刘光嘿嘿一笑，目送他们出了夜总会。 回到包厢门口，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兴奋了起来，满脸急不可耐的神情，拿出一瓶药吞下一颗药丸，推开了门。 刘光几人离开没一会儿，苏沫沫就感到了一些不舒服。 室内开着空调，桌子上的饭菜也不是多辣，但是她的身体，却慢慢的感受到了一股灼热，而且是从腹部传来。起初她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没有在意，但是多吃了几口菜，她就感觉热流涌上了头顶，额头开始渗出汗水。 她有些奇怪，只当是饭菜比较热，解开了最上端的扣子，又吃了几筷子。 慢慢的，她感觉自己的脸开始烫了起来。 紧接着，是身体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瘙痒。 趁着没人，她挠了挠自己的胸口，竟然感受到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愉悦感，让她有些不想停下来。 这种变化让她吓了一跳，察觉了不对劲。 但是刘强还没到，又必须把刘强带回去，她放下碗筷，闭上眼睛，打算等刘强一到，就直接离开。 但是闭目凝神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体会到身体的变化。 先是两颗水晶葡萄突了起来，紧接着，是某处微痒，让她不自觉并拢了腿，然后两个膝盖下意识地碰触在一起，互相摩擦了一下，又一下。 很快，她感觉有些痒的过分，一只手忍不住摁住了自己的胸口，还有一只手…… “吱——”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打开，苏沫沫吓了一跳，连忙正眼看去，刘光关上了门，正在解开皮带。 “你！”清醒了一些的苏沫沫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只不过一站起来，就发现双腿无力，“扑通”摔倒在地。 “哈哈，苏警官，一个人，很寂寞吧？”刘光嚣张地笑着，已经把外裤脱了下来，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他刚刚吃了药，没那么快见效，但小弟早已急不可耐，迎风招展。而刚刚的药，会让他充血更多，同时一定程度抑制他的神经，不那么敏感。 苏沫沫看着走近的刘光，眼中露出了一丝绝望，挣扎着掏出了枪，对准刘光。 刘光咧嘴一笑：“苏警官，你似乎忘记开保险了。” 苏沫沫一惊，再要开保险时，刘光已经走到了身边，踢掉了她的枪，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提着她的头往—— “轰！” 包厢的门霍然洞开。 “谁！”刘光惊怒交加，回头看去。 “嗤！” 一道虚无的银光眨眼而逝，冷蝉整个没进了刘光的咽喉！ 血如泉涌。 “你……”刘光瞳孔骤然收缩，双手捂着伤口“嗬嗬”了几声，眼中的欲望迅速消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震惊和恐惧！ 接着，瞳孔慢慢放大。 死！ “砰。” 刘强的尸体摔在了苏沫沫的眼前。 苏沫沫眼神迷离之际，她尽力往门口看去，只看到一张戴着墨镜的脸，仿佛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 随后，苏沫沫便陷入了无边的火热中。 100 公羊寿的人（感谢歪爽巨） （歪爽巨已经成为我鲜花榜第一人。。） “枫哥，枫哥，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刘强眼泪鼻涕齐流，跪在地上，点头如捣蒜，“砰砰”磕着头。 “真的？”秋枫有些玩味地斜睨着他。 “真的真的！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吐出去。”刘强信誓旦旦，抹了一把眼泪。 偷偷瞟了一眼秋枫的脸色，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秘密，足以保我一命！” “哦？说来听听。”秋枫微笑着说道。 “你先答应我，我说出这个秘密，你就放我走。”刘强说道。 秋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刘光也不着急，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思索了一会儿，秋枫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刘强露出了一抹喜色，把脸上的鼻涕擦掉，说道：“表哥他卖毒！” “这个已经我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 “他上头还有人，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刘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秋枫的脸色。 秋枫目光一沉：“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换你的命！” 刘强冷汗涔涔，连忙说道：“他在乡下，还有一个秘密的加工厂，专门用来制毒的！之前就是要把我送到那里去。” 制毒！ 秋枫大吃一惊，天朝境内，竟然还有这等事？ 而且刘光左右不过一个小人物，竟然有这种胆量？ “你刚刚说，他上头还有人？”秋枫眼底闪过一丝异芒。 “是的！根据表哥的说法，他上头的上头的上头，手眼通天，差不多就是天王老子！”刘强抹着冷汗。 “天王老子？呵。” 秋枫露出一抹不屑，又问道：“制毒的地方在哪？” “在乡下老家，离季华乡差不多一百公里。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带你去。”刘强忙不迭说道。 “是吗？”秋枫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刘强看出了什么，面露惊恐：“你，你不是答应了我吗？” “噗——” 秋枫闪电般出手，击碎了刘强的喉咙，扭成了不规则形状。 看着刘强脸上的惊骇、不甘和恐惧，秋枫咧嘴一笑：“如果我没猜错，你活命之后最想做的事，就是揭发我吧？” 四处搜索了一圈，秋枫从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个保险箱。 这是一个正常的密码锁保险箱，秋枫手上套了一块布，闭上眼，耳朵贴在保险柜上。 “吱吱，吧嗒，咔。” 保险柜门应声而开。 秋枫捂住口鼻，以免一些内置的机关暗算。慢慢打开，里面静悄悄的放着几大包白色晶体。 掂量了一下，秋枫咧嘴一笑，直接往刘强的裤裆里塞了一包，然后又拿着一包走出了疯魔夜总会，看到苏沫沫的警车还在，往车头上一放，也不怕有人拿走，开着捷达径直离开。 …… 苏沫沫从半睡半醒间，慢慢恢复了过来。 她的意识一直有些模糊，就像喝高了一样，以致于醒来的时候脑仁生疼。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上湿漉漉的，警服完全被汗液打湿，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然后是全身虚脱的无力感，春毒的药效猛烈，后遗症也很大。 紧接着，是刺鼻的血腥味。 苏沫沫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刘光尸体旁边的中年男子。 她的美眸倏然圆睁，惊呼道：“元叔！你，你怎么在这？” 元叔看到苏沫沫清醒，露出微笑：“我一直都在，否则孙小姐孤身一人来这羊城，老爷可放不下心。刚刚我趁孙小姐昏迷，把了一下脉，还请孙小姐赎罪。” “我……没事吧？”苏沫沫眼中露出了一抹慌乱之色，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裤子似乎已经彻底湿透。 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刘光的死，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以及那一双手……让她的身体似乎又产生了一丝异样。 “没事。”元叔看着苏沫沫，把眼底的担忧很好的掩盖过去。 他冲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死透的刘光和昏迷的苏沫沫，吓了一大跳，连忙检查苏沫沫的身体状况，让他心惊的是，不论是脸色，还是脉象，苏沫沫明显是经过了连续高超，这让他勃然大怒，差点就要去找秋枫决一死战，然后再鞭刘光的尸。 不过看到苏沫沫身上完好的衣服，元叔又仔细把了一次脉，才松了一口气。 完璧如初。 在他们这种高门大户，苏沫沫作为掌上明珠，第一次万万不容有失。 然后，他就察觉到苏沫沫身体里一种毒素。 潜伏的很深，但他多少还是察觉出来，这是一种奇特、新颖的毒素，他闻所未闻，这也是他担忧的根源。 他已经从刘光的身上搜到了两个小瓶子，放着不同的药片，打算马上叫人带回去进行化验，然后研究解药。 听到元叔的回答，苏沫沫心头顿时一松。 没想到，她竟然没事。 那个人……竟然没动她。 在意识还没沉沦之前，她还能感受到那双手带着的奇特魔力，让她一次次到达了顶峰。 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但一想到那种亲密接触，红潮又加深了几分。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元叔问道。 “没事。”苏沫沫摇摇头，“元叔，你……看到他了吗？” 自己被亵渎了。 可是，却保住了不容有失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元叔微微一怔，反应过来苏沫沫指的是谁：“打了一个照面，说起来，真是多亏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记住他的样子了吗？”苏沫沫眼睛一亮。 “记住了，如果再出现，我肯定能认出来。” 元叔看着苏沫沫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但是恐怕，他就是你在找的凶手！” 苏沫沫顿时愣住。 元叔说的没错，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除了那个前来灭口的凶手，不会有其他可能。 想到这里，她顿时面色一变，不顾脱力，连忙站了起来：“不好，刘强有危险。” 她先是走出夜总会，一眼就发现自己的车子上多了一包白色晶体，脸色微变：“这是……” 元叔看了一眼，确认了她的猜测：“恐怕这家夜总会的手脚不干净，最好马上通知你的上司处理。” “谁放在这儿的？”苏沫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张戴着墨镜的脸。 连忙给卫勋打了电话报告了情况，着重强调了刘光藏毒、卖毒的行为。然后她回到夜总会，一番搜索后找到了刘光的房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刘强，苏沫沫不知道心头是什么滋味。 “差点忘了，他让我转告你，他是公羊寿派来的。”元叔说道。 “公羊寿？他是谁？”苏沫沫柳眉一紧。 101 假的 “办完了？”白婕妤的声音在秋枫手机里响起。 秋枫“嗯”了一声：“刚拿到布加迪，大概半个小时回羊城。” 原本的布加迪通体幽蓝，还有几处幽灵根据自己的喜好喷的标志，已经全部喷成了漆黑如墨的深夜色，又在局部喷成亮银色，就像是黑夜中陡然划过的闪电。 并且多加了氮气加速系统，改善了秋枫一直觉得美中不足的地方。 想来幽灵真正的座驾不是这辆，不然不会连赛车场上的标配都没有。 除了这些，还换了一块车牌。原来是888结尾，但这块号码是随意选的，根本无法联系到一起。可以说，这辆布加迪已经真正的改头换面。 “半个小时？”白婕妤有些惊讶，季华乡虽然毗邻羊城，但走一趟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吧？ 不过想到死亡山截取的视频里，连一辆垃圾宝马都能玩出漂移的人，似乎再快的速度都不会对他造成阻碍。 白婕妤收回念头，轻声说道：“宴会地点在观澜豪庭，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公羊寿名下公司的产业之一。今天除了宴会，主要还是为了以公羊天齐的名义，举办一场捐款拍卖会，拍卖会最终成交的数额，全部由他一人承担。” “为了把公羊天齐介绍给那些大人物，这老家伙真的是花了不少代价和心思。宴会上的拍品，都是他多年的珍藏，以及这两天花了不小的代价，从各地淘来的一些古玩玉器。” 秋枫以200的时速在道路上驰骋着，有些惊讶地说道：“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光拍卖品要送出去，成交的钱也得自己掏出来捐款，相当于付出了双倍的代价。 “毕竟要把公羊天齐当做接班人培养，自然要趁早就建立他的人脉。他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想要快速融入这个圈子，砸钱是最简单的方法。” 秋枫摇头失笑：“砸钱建立的人脉，可不怎么牢靠啊。” “其实就是一次利益交换，公羊寿掏钱，为他们买个名声，他们就接纳公羊天齐，偶尔分块甜点给他们。只不过，一旦公羊寿没了利用价值，就会一脚踹开。” “啧，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这种看似风光，但其实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活不适合我。” 秋枫感叹了一句，旋即眉头拧了起来：“这老家伙，看样子是要有大动作啊。” “顺便也是给我一个下马威。”白婕妤语气清冷，听不出喜怒。 青龙帮的最高掌权人是她，公羊寿特地邀请她去，却要沦为公羊天齐的陪衬，就足够让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苗头。 可是不去，他就有借口发难。 秋枫眯起眼：“那就希望他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吧。” “你想做什么？”白婕妤从秋枫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秋枫没有多言，话头一转：“你回头派人查一查，刘光和刘强的老家在哪。” “好。” “另外，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 “准备……热水？”白婕妤拿着手机的手陡然一僵。 秋枫的意思，是要来她这里洗澡？ 虽然鼎盛大厦是位于CBD的办公写字楼，但是她在顶层生活了好几年，早已成了她实际意义上的家！更确切的说，是她的窝。 是一个完全属于的她的地方。 秋枫想在她的窝里洗澡？ 白婕妤脸上闪过一丝抗拒。 她的地方，不希望沾染别人的气息。 她是谁？青龙帮的最高掌权人，即便她的实权几乎被架空，但就凭这个身份，别人连跟她说话都得矮一头。 更何况，九年之前，她是货真价实的羊城第一千金！ 她的父亲，是龙王！ 羊城的一个传说！ 出身金贵的她，娇生惯养的她，何曾伺候过人，更不要说，准备洗澡水。 这种亲密无间的情侣之间的举动。 如果在几天以前，她会脱口而出：“做梦！” 或者表面上答应下来，却给秋枫准备一缸她的洗脚水。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放下那些光环，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放下身段，尽可能容忍这个企图闯进她生活，甚至身体的男人。 至少在她看来，秋枫比公羊寿和公羊天齐要好掌控的多。 就是顾灵儿！ 就算秋枫帮她统一了羊城势力，她还有办法全身而退。 “是啊，这几天事情有点多，忙得抽不开身，好好放松一下。”秋枫笑的像一只狐狸。 既然没有直接拒绝，是不是说明白婕妤的服从性在逐渐提高？ 这比完成交易，得到她的身体还要满足。 否则，就算到时候得手了，没有感情的支撑，体验还不如外头几百块钱包夜的女人。 白婕妤做了两个深呼吸，把潜意识里的拒绝和厌恶埋藏了起来，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像是旗开得胜的将军，秋枫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底，布加迪真正化作了一道黑亮的闪电，达到了400公里的时速！ 宽阔的公路上，几辆稀疏的车子的驾驶员还没看清，闪电就变成了一个黑点。 超越了高铁的速度，视野十分狭窄，让两侧的景物飞快的倒退，根本看不清，普通人很容易就头晕眼花，方向盘稍稍打过，就会偏离车道撞出防护栏，一个不慎，就是车毁人亡。 就算是职业赛车手，到了公路上用这个速度行驶，也很难不出意外，毕竟和赛道还是有很大不同。 秋枫却足足开了七八分钟，超越了数十辆百公里时速的车子，眼睛终于产生了一些不适，将车速降低了下来。 还有十几分钟正常车程，就是高速出口。 抵达鼎盛大厦，秋枫才将脸上的易容道具摘掉，然后坐着电梯上了顶楼。 迈过电子门，第三次来的秋枫不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而是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光头，下午好啊，早餐吃了吗？” “……” 光头把头一扭，无视了秋枫。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还得谢谢你那天大晚上出来接我啊。”秋枫笑眯眯掏出了烟，“聊表谢意。” 光头假装没听到，掏了掏耳洞，严守岗位。 想看我笑话？ 秋枫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道：“哎，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还想指点你一下，说不定明天就是暗劲了。” “你说真的？”光头“刷”地扭回头，直视着秋枫，眼睛直放光，像是看着稀世珍宝。 不仅是他，其他保镖也偷偷瞄了过来。 他们跟光头久了，偶尔还有风婆婆指点，自然听过暗劲是什么东西。 秋枫咧嘴一笑，又把烟递了过去。 光头忙不迭要接，秋枫“嗖”地缩回了手，转身就走，面无表情道：“假的。” 留下光头僵在半空的手，和凌乱的头。 099 用手 秋枫杀了刘光，再看苏沫沫的模样，微微一惊。 苏沫沫脸上细汗密布，脸色红的吓人，那双美眸已经半合着，嘴中发出轻微的喘息。 秋枫一眼就看出，这是被下药了！ 大步走到刘光的尸体边上，将冷蝉拔了出来，脚尖一勾，刘光就“咕噜噜”滚到了墙角，远离了苏沫沫。 皱着作假的浓眉，秋枫端起苏沫沫的酒杯，嗅了嗅，又伸出一根食指沾了沾放在舌尖。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他拿起酒瓶，在瓶口闻了闻，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十八层地狱…… 最近几年突然在全世界流行的新型毒药，会令人神志不清，轻微的亢奋，以及强烈的欲望，最可怕的就是它的成瘾性，一旦沾上，几乎无法摆脱，故此名为十八层地狱，意寓永世不得超生！ 无色无味，但是混到红酒中，则会让原本发酸的红酒带上一丝甜味，而掺到果汁中，又会有点苦涩，很难察觉，一般人会以为这只是时间放的久了，或是原料加的浓了。 这种春毒辐射范围很广，但是提炼十分困难，极为稀少，却没想到，泱泱天朝，竟然在一个小小的季华乡遇到了。 秋枫瞥了刘光一眼，杀机沸腾。 毫无疑问，刘光绝对不是第一次用这个毒！那些中了毒的，一旦断了，是真的生不如死，比其他严令禁止的毒还要难戒十倍！ 真的是便宜这个混蛋了，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只不过当务之急，是帮苏沫沫度过这次危机。 秋枫耽搁了这一会儿，苏沫沫已经使劲揉搓起来，几乎整个手掌都陷进了大白兔。 而另一只小手探了下去。 柔韧的身体不断扭动，以及压抑不住的喘息，红透的脸上因为无法满足，而出现了一丝焦虑和痛苦。 每一帧画面，都挑动着秋枫的神经。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佛祖在这里，也绝对顾不上什么清规戒律！ 更何况，秋枫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只不过，算算时间，刘强还有不到十分就要到了，十分钟啥都干不了…… 还有在夜总会外头的那个高手，看到那几个警察离去，估计已经起疑，摸进来了，只不过跟自己一样，一时半会应该还找不到这个房间。 秋枫嘴角一抽。 擦，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一碰到苏沫沫，她的四肢立刻像八爪鱼一般缠了过来，秋枫臂围接近40的上臂更是直接被高山吞掉了，紧紧地挤压着。 最初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就随着理智一起消失不见。 “嘶~” 独有的触感让秋枫迅速起了反应，连忙咬了自己的舌尖，清醒过来，将苏沫沫的双手掰开，竟有些费力。 将苏沫沫背对着自己禁锢在怀里，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落在了排球之上，双手都无法掌握那惊人的柔软和弹性，几乎瞬间，就让他欲罢不能。 很快，秋枫有些不满足了，他一向善解人衣，手指一勾，顿时一片雪白跃入眼帘，而后大手直接登上了高山顶峰。 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免得自己也失去理智，秋枫的另一只手，悄然找到了……子.宫穴。 十八层地狱，秋枫同样束手无策。 他只能帮助苏沫沫释放欲望，否则她会被活活折磨死。 要么，舍身相救，可惜时间不允许。 要么，只能动手解决。 幸好，他还懂得按摩。人体的穴位，十分特殊，书本上叫做腧穴，《黄帝内经》里又称作“气穴”、“气府”等。秋枫略有涉猎，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终归是有点用处的。 他上次就靠双指让顾灵儿起了反应，现在为了催生苏沫沫的欲望，双手并用，“气”像是不要钱一样透指而出，瞬间深度刺激到了苏沫沫胸上和腹部的穴位，让她的身体往前一挺，浑身抽搐起来。 男人手，可不止能做女朋友。 一秒钟，就高超了。 只不过，十八层地狱的药力太过惊人，秋枫感受到手掌内的一片柔软，还有一粒坚硬的突起，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舔着嘴唇，再次左右开弓。 佳人在怀，而且感受到了愉悦的苏沫沫扭动的更加剧烈，秋枫早就昂扬起来，差点就擦枪走火。 “妈的，我还治不了你了！”秋枫加大了力道，那种舒爽感，让他渐渐沉迷了进去，二弟更是血管暴起，无比狰狞的支起了帐篷，感受着臀缝的柔软。 随着苏沫沫身体再次僵直，第七次颤栗，裸露出来的手臂同样绯红一片，她的身体终于安静了下来，美眸紧闭。 “呼！” 秋枫感受到苏沫沫的瘫软，继续把玩了一会儿大白兔，那种沉甸甸的肉感让他有些口干舌燥，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手心全是苏沫沫的汗液。 “救你一命，还让你完璧如初，收点利息，不过分。” 秋枫放在鼻尖闻了闻，馨香芬芳。 时间过去了六七分钟，秋枫大大咧咧地帮苏沫沫把扣子扣好，抱到椅子上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桌子上，这才推开了门。 看她这样子，估计还要十几分钟才清醒地过来。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男子匆匆窜了上来，两人的脚步同时一顿，眼神交汇之间，空气都似乎有劈里啪啦的声音。 秋枫微微挑起眉：“左拐第五间，我已经救下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点了点头：“多谢。” 随后，就和秋枫擦肩而过，直奔秋枫指示的那一间。 “你可以转告她，我是……”秋枫微微一笑，轻声吐出几个字。 走下楼没多久，一辆帕萨特缓缓停在了夜总会门口，刘强从车子里探出脑袋，面带惊疑之色，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人包围，脸上的紧张才消退不少，走进了夜总会。 “强哥，你来了！”秋枫微微一笑。 “你是？”刘强看着秋枫，很陌生。 “奥，是光哥叫我在这里等你的。没想到羊城来的警察是个女的！那叫一个水灵，光哥给她的酒里下了点药，现在还在……忙！”秋枫露出一抹大家都理解的笑容。 刘强顿时了然：“原来如此！” 秋枫继续说道：“光哥在包厢里办事，吩咐我来说一声，让你去他房里等他。” “好！”刘强抬脚便走，秋枫跟在了他后头。 穿过一条走廊，刘强推开门，脚步一顿，回头皱眉道：“你跟来做什么？” 秋枫咧嘴一笑，变成了李四的腔调：“强哥，是我啊，我是李四，我们三个在下面，好想你……” “你！”刘强头皮一麻。 李四！？ 不对！ 他猛地看向秋枫，眼中透出浓浓的恐惧：“你是秋……” “反应挺快的嘛！”秋枫微笑。 “啪！” 在刘强要奋力反抗的一瞬，秋枫捏住了他的脸，把他的话憋了回去，然后直接甩进了房间里。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是来杀你的。”秋枫踏进房门。 102 不太欢迎 秋枫推开白婕妤办公室的房门，环顾四周没看到她，径直穿过宽敞的办公室，走向了尽头的房门。 秋枫来了两次，还没进过里头，不过完全可以猜到，门后就是白婕妤的香闺。 正好，一窥究竟。 怀着些许期待，打开房门，视线顿时变暗了一些，入眼竟然是一个短通道，两面墙，一侧是一个内置鞋柜，一侧是一个内置博古架，放着十余个花瓶等。 秋枫微微一怔，和他想象中开门就是一张超级无敌大床的景象，出入有点大啊。 打开鞋柜门瞅了瞅，放了三十几双高跟鞋，颜色多样，基本上都在5至7公分；还有两双球鞋，虽然看上去很干净，但越干净，反而说明穿的很少。 秋枫关上房门和鞋柜，继续走了进去。 三五步走出通道，左手边是一个巨大的客厅，放着一张沙发，两个抱枕，还有一条丝质的睡裙，远观都可以感受到质地的柔软顺滑；右边则摆放着一面镂空屏风，透过空隙，可以看到后面是一张餐桌，充满了居家气息，让秋枫有些发愣。 这时，隐约传来了潺潺的水流声，秋枫收摄心神，咧嘴一笑，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经过两扇紧闭的门，想来就是卧室或是什么了。 秋枫没有驻足，走了足足二十多米，是一间虚掩着的门，只留了一条缝隙，水流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秋枫毫不犹豫将其推开。 一眼就能确定，这是卫生间。 房间除了洗漱台和马桶，洗漱台和门的这一侧贴满了镜子，地面和天花板则铺着反光瓷砖，另一面墙体同样是反光瓷砖，整个卫生间里，四面八方，出现了无数个秋枫，只不过只有镜子里的最清楚，从头顶到脚尖，一览无余。 这要是在卫生间干……点什么，前后左右上下全方位，都映的清清楚楚。 秋枫又迅速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换下来的衣物，有点可惜。 里面是一个巨型陶瓷浴缸，长宽都逾十米，或许用“游泳池”来形容更贴切！ 泳池里水面已经长到几十公分高，白婕妤坐在旁边，伸出一只葱白的手试探着水温，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女人。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身体的曲线柔滑优美，洁白无瑕的手臂和小腿暴露在空气中，踩着一双高跟拖鞋，莹白的小脚垫着脚尖，身体向前探出，黑发如瀑，露出了完美的侧颜。 几乎是瞬间，秋枫就产生了把白婕妤抱起来丢进泳池的冲动。 上演一幕*、鸳鸯戏水的戏码。 听到动静，白婕妤回头一看，和秋枫对视半秒，就挪开了视线：“这么快。” 秋枫看到过一篇研究报道称：如果异性对视超过八秒钟，那么这两个人相爱的几率会翻倍，最差也是促进关系的进一步发展。 如果对视超过三秒！就可能心生爱慕。 如果对视两秒钟！则表示互有好感。 如果对视半秒钟…… 这个人绝对不喜欢你。 也就是白婕妤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秋枫眉头一挑，消灭了冲动。 “今天路上车子少，没堵车。”秋枫笑眯眯地说着，开始脱衣服。 “水放的差不多了，你自便。”白婕妤微微蹙起眉头，起身从秋枫身边飘然离去，只留下扑鼻的芳香。 秋枫也没有在意，脱了个精光，在镜子里瞅了瞅身上的伤势，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痂，不用避水。泡进大浴缸，三十七度，适当的水温让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眯着眼继续打量。 这时他才注意到，浴缸旁边靠着的，竟然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挂着一层淡紫色的薄窗帘，可以透过窗户清晰的看到羊城的风貌。 这么大的窗户，还不拉窗帘，这女人平时就是这么洗澡的？ 也不怕人偷窥。 秋枫腹诽了一下，不过这毕竟是在几百米的高空，而且卫生间的角度是特意选的，没有其他高楼，就算想偷窥，估计也只能从卫星上看了。 泳池里有供人躺下的石床，温热的水流也是从那里的孔洞涌出来的，又从另一个口流出，和一些澡堂子的设置有点像。 想象了一会儿白婕妤躺在这里泡澡的动人模样，秋枫催动《养气诀》，轻轻闭上眼，逐渐睡了过去。 如他所说，这几天事情接连不断，让他的精神几乎时刻都处于紧绷，晚上还要去公羊寿那老家伙的地方，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秋枫缓缓睁开了眼。 眼中神采奕奕，像是两道火焰明灯。泡个澡，确实很有好处，在身体机能上，疲劳尽去。 白婕妤已经准备好了一块浴巾，秋枫直接披在身上，关了出水口的开关，走出卫生间，径直走向了刚刚路过的两扇门。 依旧紧闭着，秋枫试着打开其中一扇。 “咔咔。” 开不了，锁了。 秋枫摸了摸鼻子，又去开另一扇门。 “咔咔。” 也锁了！ 秋枫眯着眼思索了一下，回到门口在白婕妤的办公室看了看，没人。 也就是说白婕妤就在那两间房的其中一间内，并且反锁了门。 看样子真是不太欢迎自己啊。 真是个变化无常的女人啊。 一开始的*试探，接着是利益交换，然后随着他的一步步紧逼，白婕妤竟然越来越展现出防备与保守的一面。 秋枫也不气馁，走进了厨房。 白婕妤在房内听到动静，缠在一起的身体舒展了开来。 她在做瑜伽。 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早晚各一次，坚持了很多年。 脸是天生的，但是身材是后天的。 今天晚上要出门，因此她把时间改到了下午。 两间房，一间是她的卧室，一间是健身房，她现在穿着紧身的衣服，把身材勾勒的极为突出，而且出了不少汗。 锁门，就是不希望被从不敲门的秋枫看到这一幕，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对男人极具诱惑，尤其是在答应了秋枫的条件之后，难保他提前做出什么事来。 秋枫曾经说过，如果他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 事实证明，风婆婆远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秋枫肆意妄为的开门声，白婕妤心都揪了起来，生怕秋枫破门而入，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直接放弃了。 又变换了几个姿势，十几分钟后，白婕妤披着一条毛巾走出了健身房。 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食物的香味。 特别香。 她不禁朝餐桌看去，只是三个菜，但浓郁的香气竟然直接勾起了她的馋虫。 秋枫捧着一碗米饭，大大方方欣赏着白婕妤的身材，虽然上半身裹在了毛巾里，但挺翘的蜜桃臀着实秀色可餐。 “我没吃午饭，有点饿。”秋枫笑眯眯地解释了一句，“你要吃点吗？我怕去了别人的地方，你吃不惯。” 白婕妤沉默了几秒钟，点点头：“我换身衣服。” 103 从贿赂她的胃开始 秋枫探头，目送着白婕妤的翘臀走进了卧室，还没等他看清房内的风景，门已经被“啪”的关上。 没一会儿，白婕妤又拿着一条长裙走了出来，至于内衣，秋枫仔细瞅了瞅，应该是被藏在了裙子下面，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白婕妤到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把头发吹到半干，才走了出来，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半碗米饭，微微有些出神。 秋枫已经重新热了一下菜，又加了一个汤，并且帮她盛好了饭。 她突然感觉家里多了一些人气，而且让她有一些慌乱的是，她心底竟然不排斥这种感觉。 “愣着干什么，快坐下。”秋枫笑眯眯地招呼道，“怕你吃不了太多，少盛了点，不够还有。” 对于秋枫突然展现出的贴心暖男属性，白婕妤颇为不适。不过桌上的饭菜看上去确实引人食欲，公羊寿的宴会她也不指望有胃口吃下什么东西，于是坐到了秋枫的对面，拿起了筷子。 “尝点这个，我随手做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秋枫帮白婕妤夹了一块素牛肉，又补充了一句：“这筷子我还没碰过嘴。” 果然，一开始还有些抗拒的白婕妤听闻，尝了一口。 只是一口，白婕妤就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怎么这么好吃？ 白婕妤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这么多年和风婆婆相依为命，她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但是她很多年没有吃过外面的餐厅了，为的就是避免喜欢上某一道菜肴，被公羊寿等人加以利用。 食材也都是临时起意，从不固定在一个地方购买。 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都是风婆婆主厨，偶尔轮到她自己动手，但可想而知，一个暗劲高手，就算曾是白婕妤母女的仆从，也不可能亲自下厨，手艺实在一般。 这个娇生惯养了十八年的女人，完全谈不上蕙质兰心，可以说她和风婆婆，差不多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美食。 几乎没有停留，她又咬了第二口，味蕾被完全调动了起来，没看到秋枫嘴角得逞的笑容。 这是秋枫……随手做的？ 白婕妤不信，看向了别的菜。 秋枫装作不经意，又给她夹了一个菜，正是她看过去的那个：“口水鸡，稍微用心了点，放心，不辣。” 白婕妤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辣？” 秋枫漫不经心道：“问的，尝尝。” 这里除了他们两人，还有风婆婆那个看着白婕妤长大的老妪，刚好对她的口味十分了解。 白婕妤试了一口。 说是不辣，但还是稍稍有点酸辣的味道，只不过在她的接受范围内，而且更多的是醋的酸味，也不浓重，又掺杂了葱的香味，几乎就是一道按照她口味量身改良的佳肴。 最关键的是，秋枫甚至把骨头都去了，一口咬下去，鲜嫩多汁，不用小心骨头咯牙。 只不过，她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的皱眉。 幸好不严重，很快她又开动了筷子，秋枫继续夹菜：“炒蛋，是我认真做的，也是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道菜。” 这下，白婕妤吃的小心了一些。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秋枫的这道菜比起前面两道，可以说远远不如，甚至，比大部分人家做的都要差了一些，但白婕妤却突然怔神。 她曾经最喜欢吃的就是炒蛋，因为这是龙王最拿手的菜。 是的，别看龙王呼风唤雨，对唯一的女儿却十分宠爱，不然有他的教育，白婕妤无论如何也不会娇生惯养十八年，做了十八年的公主花瓶。 只不过，龙王没什么厨艺天赋，做的菜很糟糕，最好吃的就是炒蛋。白婕妤或许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凡是龙王下厨，必有炒蛋，而白婕妤也从未吃厌。 自从龙王离开，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道味道一般，但倾注了满满心血的佳肴。 眼泪差点就没忍住。 秋枫不动声色的舀了一碗汤：“再尝尝这个？笋干汤，不是什么佳作。” 白婕妤深深地看着秋枫：“你怎么会做这道菜？” 秋枫没有正面回答：“你要是喜欢，我回头有空可以多做几次。” 白婕妤盯着他半晌，才垂下头继续吃饭，没有拒绝。 秋枫嘴角一勾，开始动筷。 想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从贿赂她的胃开始。 吃完饭的时候，白婕妤才发觉自己的饭量似乎比平时多了一半，不禁有些脸红，连忙起身收拾碗筷掩饰。 秋枫直接拿开了她的手：“你去换衣服。” 公羊寿的宴会从五点钟开始，四点刚过，换好裙子的白婕妤拿出了一套西装。 “这是你挑的？”秋枫笑眯眯地问道。 “不是。”白婕妤摇头。 秋枫直接将西装扔到了沙发上，说道：“既然不是你挑的，就算了。我自己的衣服挺好。” 白婕妤换上了一身暗红色的礼裙，看款式已经是几年前的产品，但是质地依然很好，也十分适合白婕妤夸张曼妙的身材。领口比较高，无法窥得春光。脚上是一双高跟鞋，将她修长的玉腿衬托的更为突出，秋枫不禁想象扛在…… “稍等我一会儿。” 秋枫欣赏了一会儿，走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已经换成了另一幅面容，丝毫没有本来面目的痕迹，让白婕妤大吃一惊：“难怪警方找不到你。” 秋枫微微一笑：“走吧。” 透光窗户看了看天色，阳光依旧明媚。 希望苏沫沫不会让自己失望啊。 四点钟的时候，苏沫沫刚刚从家里赶回了羊城分局。 季华乡的夜总会藏毒案件已经有人接手，她充当人证提供了线索之后马上赶了回来，在路上向卫勋汇报了公羊寿的线索，然后匆匆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而卫勋得知杀人凶手竟然亲口说出了“公羊寿”这个人，尽管怀疑其真实性，也务必需要请他来一趟警局协助调查了。 卫勋一开始就觉得听着有些耳熟，一番调查之后，不禁有些头疼。 公羊寿是羊城的一个知名企业家，而且是一个慈善家，每年的捐款高达千万之巨，就连省里的领导都亲自褒奖过。 尤其今天晚上，他亲自组织了一场慈善拍卖，很多商界的大佬都会莅临。 除此之外，他还是青龙帮的代言人之一！ 青龙帮，是那个传奇的男人一手建立的，他最为传奇的地方，并非仅仅花了几年时间，就统一了羊城。 而是他只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将青龙帮基本洗白！ 普通的黑涩会想要洗白，太难了。台省的帮派，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就开始转型，但直到本世纪初，都没有成功。 但龙王做到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将青龙帮的产业在十几年时间里，就打造成了一个商业集团，多家上市子公司，市值一度达到百亿之巨！ 若是龙王还在，时至今日，没有人怀疑他可以将这个数值翻十倍。 天朝有史以来，只有洪门做到过。 104 气运加身之人（感谢歪爽巨） 纵观古今，横跨中外，有龙王这等魄力和手腕的，少之又少。 洪门之后，还没有一个黑涩会，能够转型发展成这般地步。 经历过当年那个时代的老一辈人，即便只是提起他，也习惯用“那个传说”替代！ 正是因为龙王的离开，青龙帮迅速分裂、没落，曹、孟、杜、沈及其他几个家族，才崭露头角，逐渐发展壮大。 青龙帮如今产业的市值，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六七十亿，黑虎帮甚至不足百亿，加在一起，也没有当年的百亿值钱！ 而羊城四大家族，哪个不是过百亿？尤其是搞房地产的曹家，和在娱乐圈风生水起的孟家，趁着这些年的经济大势，扶摇直上，已经超过了青龙帮！ 若非龙王的威名犹存，而且两个帮派的底子已经被龙王洗干净，难保如今还能剩下多少。 但即便如此，公羊寿明面上的身份，就不是他卫勋一个分局局长能够轻举妄动的，尤其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他马上请示了杜严。 “公羊寿？”杜严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底却是怒气翻涌。 几乎一瞬间，他就认同了杜大浪的猜测，一切都是虎王在背后捣鬼！ 嫁祸的意图太过明显，一眼就能看穿。谁最有这个动机？ 只不过，却正中他杜严的下怀。 既然已经决定灭虎，收拾黑虎帮，那么青龙帮一家独大的局面，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龙王当年的威势之大，让他的几届前任全都选择了屈服。而如今龙王不在，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黑虎帮的保护伞，一举一动可能都代表了黑虎帮的利益，若是他动了公羊寿，绝对可以成为龙虎帮派之间争斗的*！ 到时候双方难免露出马脚，如果事态扩大，那么警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介入，来一次大洗牌，肃清一下羊城的黑暗势力，在他的政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立刻吩咐下去，晚上紧急行动！” 杜严挂断了电话，又马上打给了杜大浪。 “把锅丢给公羊寿那老狐狸？”杜大浪思忖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原本按照他的构想，是除掉虎王，再安排一个人上位，这样黑虎帮就能真正为杜家所用，在羊城的地位还能再上一层楼。 “如果青龙帮和黑虎帮两败俱伤，那我杜家的实力也被砍掉了一半，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杜严的国字脸上满是坚定和冷漠：“只要我能往上动一动，在省里占据一席之地，和中枢的人搭上线，杜家的生意，很快就能在全国打开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 一番话，让杜大浪心动了。 权财不分家。 就算有黑虎帮的势力，杜家也只能在羊城为非作歹，影响范围仅在一省之地，而省外，他们的市场开拓十分迟缓。 若杜严的真的能跟上面说上话，那么杜家的影响力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一旦杜家的生意能辐射到全国，其中的利益远不止百亿，而是翻上好几倍！ 就好像曹家和孟家，不就是上头有点关系，才逐渐做大了生意，和他们拉开了差距么。 “好！那就搏一搏！”杜大浪的声音微微有些扭曲。 前不久，黑虎帮和杜家还是合作关系，一转眼，杜家就决定拿黑虎帮开刀，成为杜严晋升的垫脚石，而青龙帮则是用来搅乱局势的利刃。 杜严，已经具备了政客的冷血无情。 只不过，以两大帮派为为祭，火中取粟，难度也很高，一着不慎，杜家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卫勋自然不知道自己上司的计划，他很快又收到了另一条消息。 午夜夜总会里，发现了和疯魔夜总会同样的毒！ 并且有一大包，是在刘强身上发现的。 对于卫勋来说，这是意外之喜，有了毒品的借口，那么这些人的死亡，就完全是另一种性质了。 民众接受不了守法公民被杀，但是违法犯罪分子的死亡，反而欢欣鼓舞。 想通了关键，卫勋再次向杜严汇报了情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毒？”杜严大吃一惊，他跟杜大浪三令五申过，他可以保住黑虎帮的前提条件，就是绝对不能涉毒！ 没想到，老刀竟然背着他和杜大浪干这种勾当。 黄和毒，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罪名！ 不过他马上就大笑了起来，刚要对黑虎帮动手，就天降馅饼。虽然老刀实际上是杜家的人，但名义上，却是黑虎帮的，屎盆子完全可以扣到虎王的头上！ “你马上召开记者会。把杀人案丢给公羊寿，至于藏毒案，先调查几天，再丢给虎王！”杜严一字一顿道。 卫勋微微一怔，旋即大喜过望！ 羊城谁不知道罩着黑虎帮的，就是杜严？ 却没想到，杜严竟然要对黑虎帮动手了？ 卫勋毫不耽搁，立即召开了记者会。 “根据最新的进展，警方在午夜夜总会找到了大量毒品，可以确定该家夜总会经营违法产品，死亡人员全部属于违法犯罪分子。而苏沫沫同志在调查幸存人员刘强的时候，在刘强表哥的夜总会里，发现了同样的毒，经过调查，发现两家夜总会协作卖毒，刘强就是他们联系的纽带。” “苏沫沫同志发现情况后，立即上报了情况，并决定逮捕刘家兄弟，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不得已开枪击伤了两人。” “而刘强临死之时，希望转做污点证人，并且指证一个人是午夜夜总会案件的幕后凶手，因为涉及到公民的声誉，暂不披露，需要进行调查核实之后才能公布。我们初步判定这次事件属于黑吃黑，而人证刘强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至于所藏之毒的来源，警方已经组织人手展开调查，凡是有新的进展，会马上公布，力求做到公开透明，希望民众能对我们警方抱有信心。对于一切违法犯罪行为，我们绝不姑息！” 卫勋的说辞，就是利用老刀他们涉黑、涉毒的事实，给广大民众一个可以接受的真相，而将杀人事件本身造成的恶劣影响降到了最低。 任谁也想不到，秋枫只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 对这次事件有了初步的交代之后，卫勋感觉肩头一松，脑子里已经在考虑在刑警支队设立第三大队，让苏沫沫作为先锋，和甄副局长一较高低了。 毕竟她发现刘光藏毒，是实打实的功劳。 说也奇怪，这苏沫沫来了才几天功夫，竟然屡屡立功！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气运加身之人？ 105 不让进（感谢打赏！） 走进电梯的白婕妤露出了恍惚之色。 她都记不清上次离开鼎盛大厦是在两年前，还是三年前，甚至更久。这几年，她几乎变成了笼中之鸟。 自从接手青龙帮，虽然她稳住了局面，但太多人不服，一直在怂恿公羊寿几个老家伙取而代之，她只能躲在鼎盛大厦，放权割地，寻求安稳。除了手里一支仍旧忠于龙王的势力，其他的产业几乎已经被瓜分殆尽。 但《六国论》早就指出：“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也”。 割地赔款不但不能满足野心，反而会让它更加膨胀庞大！ 而公羊天齐回国，公羊寿邀请白婕妤出席他的洗尘宴，就是一个信号。 来，你夜玫瑰只能沦为陪衬，而公羊寿和公羊天齐作为主角，接待众多大佬。谁更适合坐上宝座，让青龙帮继续发展壮大，一目了然。 不来，你作为公羊天齐的发小，多年不见，却连他的宴会都不参加，不念旧情，公羊寿就有借口向白婕妤发难。 混黑的，最讲情和义，不管真实想法是什么，至少表面上要具备这个品质，否则你就无法服众，已经不适合继续带领大家。 这是阳谋，白婕妤不能回避。 也无法回避。 龙王明年就会归来，公羊寿等不及了，他可以觊觎白婕妤手中的权力，却不敢对龙王动心思。 他亲眼见识过龙王的手段和能力。 因此，为了自己的野望，他肯定会在龙王出来之前，和白婕妤撕破脸皮。 如果白婕妤放弃抵抗，会被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白婕妤多年没有外出，当年的座驾都已经转让出手，秋枫就开着布加迪，带白婕妤前往观澜豪庭。而且光头则带着两车人，走另一条线路。 作为五星级酒店，观澜豪庭是青龙帮的招牌产业之一，公羊天齐的洗尘宴，就在二楼的宴会大厅举办，为了方便各方大人物，公羊寿专门清出了一片停车场。 秋枫抵达的时候，正看到一辆林肯房车驶到了观澜豪庭门口，副驾驶下来一个保镖，打开了车门。 “那是……”秋枫的眼睛微微眯起。 “肖家的掌门人，肖一凡！”白婕妤说道，“肖家也是二线家族，比四大家族的地位略低。” 跟吴永他爹差不多？ 秋枫悄悄记了下来。 下了车，秋枫伸出了手肘。 白婕妤略一犹豫，还是挽了上去。 两人朝着酒店大门走了过去，又是一辆高档房车停了下来，走出了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韩家的家主，韩东明，同样也是二流家族。”白婕妤轻声介绍。 “来头还真不小啊。”秋枫摸了摸下巴。 这些人，若论财富，可能不及青龙帮，但是地位，却可以和白婕妤平起平坐，在羊城手眼通天，商界、政界、军界，都有关系。 作为少东家，公羊天齐一直守在门口迎接，看到韩东明，立刻迎了上去，略弯着腰恭敬道：“韩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是小子不周，还希望韩老板海涵。” 一起迎接的，还有公羊家的管家。 “不用多礼。”韩东明轻轻点头，走进了酒店。 管家跟在旁边跟了上去。公羊天齐本来也想送韩东明一程，但是余光扫过，竟然发现了白婕妤，还有被她挽着手臂的秋枫，顿时面色一变，直起身体走了过来。 “婕妤，他是谁！？” 公羊天齐的眼里似乎有火光冒出来。 他视为禁脔的女人，竟然挽着别的男人的手！ 他们曾经青梅竹马，只差一点就可能约定终身，在他眼里，白婕妤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触碰、染指？ 他这次回来，不仅要继承公羊寿的家业，还要娶到这个女人，成为他的金丝雀，然后逐步掌管青龙帮，再吞并黑虎帮，重现龙王的荣光！ 可是，现在却有另外一个*在她的身边，而且行为举止，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几乎是一瞬，他就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竟然敢给他戴绿帽子！ “天……” 白婕妤刚要出声，秋枫就打断了她：“你又是谁？” 他看着公羊天齐，嘴角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在公羊天齐的眼里，秋枫这是在嘲笑他，鄙视他，向他炫耀、示威。 甚至，他看到秋枫故意把手肘往白婕妤的丰满上蹭了蹭！而白婕妤只是脸色发红，却没有挣脱。 公羊天齐肺都要气炸了。 “保安！”他怒吼一声。 他要把这个人打到骨折，在医院躺上几个月！ “把他给我打成残废！医药费我全包了！” 门口的四个保安顿时围了过来。 少东家的那股怒火，隔得老远都看得出来，他们的表现时机到了。 “公羊天齐！你想干什么！？”白婕妤怒喝。 再怎么说，公羊天齐只是公羊寿的儿子，而公羊寿，是她名义上的下属！ 但公羊天齐竟敢无视她的存在，命令手下动她带来的人？ “你！竟然帮一个外人？”公羊天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们十几年的感情……” 白婕妤脸色不太好看：“我说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公羊天齐凝视了白婕妤一会，突然咧嘴，开始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过去了？婕妤，是你逼我的！” 秋枫皱着眉掏了掏耳朵：“鬼哭狼嚎，把我耳屎都震出来了。” 说罢，直接往公羊天齐大张的嘴巴里弹了弹小指，似乎有什么东西弹了进去…… 公羊天齐顿时感觉喉咙一堵，脸色骤变，连忙俯身干呕起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怂蛋，吓唬你一下，搞得跟真的似的。”秋枫撇撇嘴。 公羊天齐动作一滞。 只是几个呼吸，他就被秋枫戏耍了两回！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公羊家的管家走了楼，看到公羊天齐竟然叫保安把人围了起来，吓了一跳，今天来的，没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等他走近一看，更是大吃一惊：“大小姐！” 白婕妤点头示意：“好久不见，山叔。” “大小姐快里边请，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山叔露出微笑。 “他不准进去！”公羊天齐脸色一沉，指向了秋枫。 “少爷……” 公羊天齐冷笑一声：“我们似乎没有邀请他吧？我们公羊家的宴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更何况，白婕妤独自进去，势单力孤，更方便他们父子逼迫。 “怎么，我的面子不管用了？”白婕妤冷声道。 “大小姐自然可以进。”山叔说道，“不过他……” 听到这番话，白婕妤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她带的人连宴会的门都进不去，里面的人会怎么看她？她的威信，势必会遭到严重的打击！ 决不能退让。 她还要说什么，秋枫却缓缓掏出了一张东西。 “啪！” 甩在了公羊天齐的脸上。 106 大局为重 “什么东西！” 公羊天齐勃然大怒，拿到手里，就要扔回秋枫的脸上。 “你最好看一看。”秋枫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少爷……这好像是请柬……”山叔眼尖，提醒了一句。 “请柬？”公羊天齐看了一眼封面，确实是和别的请柬一般无二。 但是他很快露出了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每一张请柬都是我亲手写的，都邀请了哪些人，我会不知道？” “这个家伙，怕不是找人造假做了一张吧？” 公羊天齐说罢，直接将请柬朝秋枫的脸上奋力丢了过来，只不过秋枫伸手一夹，就稳稳落到了手里。 秋枫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已经提醒过你了，等会你哭着喊着求我进去，我都不一定卖公羊寿这个面子。” “求你？”公羊天齐冷笑不已，“你算哪根葱，我会求你？” 旁边的山叔看到秋枫笑吟吟的脸色，心底滋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说道：“这位先生，能不能，把请柬给我看看？” “没问题。”秋枫笑眯眯地递给了他。 山叔小心翼翼地打开，瞳孔顿时剧烈收缩：“少……少爷……” “做什么？”公羊天齐不耐烦道。 “他、他是……你……”山叔的语气有些颤抖。 公羊天齐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们……得罪不起。”山叔满嘴苦涩。 “怎么可能！”公羊天齐眉头一掀，“我们邀请的都是羊城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他这号人！” “你还是看一眼。”山叔有些急了，他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公羊天齐看山叔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直打鼓，不敢那么武断了。 不过面子还是做足，冷笑着扫了秋枫一眼，说道：“那我就给山叔一个面子，看一眼！” 说着，打开请柬一看，冷笑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旋即，眼底透出了深深的惊骇！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公羊天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可是那个字迹，确实是他自己的！ 甚至，他还在边上故意划了一个短横，用来辨认真伪…… 他越看，心颤抖的就越厉害。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公羊天齐失魂落魄道。 看到这一幕，白婕妤睁大了眼，震惊不已。 秋枫再一次带给她无比的神秘感！ 当她以为自己逐渐了解秋枫的时候，却总是有惊喜、或者说惊吓在等着她。 放逐之地出身，身手高强可以理解。 可是他出神入化的车技，是在哪里学的？ 为什么他在状元楼的临摹了一篇书法，会让那些大师折节下交？ 他直面十五杆枪，身受重伤，却依旧行动自如，又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他的厨艺，也是登峰造极，白婕妤甚至担心自己还吃不吃得惯风婆婆做的口味。 而现在，他又突然拿出了一个公羊天齐亲手写的请柬…… 她不怀疑请柬的真实性，但她没查到，这个请柬，是什么时候到秋枫手里的？ 秋枫却是淡淡一笑：“不用看了，是真的。” 山叔看公羊天齐呆滞的模样，老脸露出一抹笑容：“吴公子，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秋枫挑起眉头：“我不姓吴，我只是找吴家要了请柬而已。” 是的，这张请柬，是那天吴永邀请他去百花宫，提到公羊寿的时候，得知吴远虑没空，并把请柬扔给了吴永，秋枫就要了过来。为的，就是防备这一出。 而吴永二话没说，直接送给了他。 请柬上，“吴远虑”三个字，清清楚楚。 白婕妤虽然知道秋枫去了百花宫，却查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山叔脸皮狠狠一抽。 不姓吴？找吴家要请柬，吴家就给他了？这个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这位公子，大小姐，快里边请，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山叔把求助的目光瞥向了白婕妤。 尽管不满公羊天齐的刁难，但秋枫狠狠打了他的脸后，白婕妤已经出了一口恶气，山叔对她多少还有点情分，当即扯了扯秋枫的衣服：“进去吧。” 秋枫笑眯眯地说道：“你也知道我脾气，要是搁以前，这场子不找回来，我都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不过既然是你开口，我就放过他一次。” 言下之意，放过公羊天齐，是看在白婕妤的面子上，如此一来，她就算欠秋枫一个小人情，下次秋枫要是要求什么，白婕妤也不好拒绝。 白婕妤闻言，有一瞬间的犹豫，秋枫却已经拉着她走进了观澜豪庭。 公羊天齐手一抖，想起秋枫刚刚说“求他都不一定进去”，他涨红了脸，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像是要吃人。 “少爷，大局为重。”山叔劝道。 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能代表吴家，那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公羊寿今天的付出功亏一篑。 上流圈子，不是那么好进的。 没有龙王的青龙帮，终究差了太多！ 公羊天齐脸色青白变换了一阵，才缓缓松开紧攥着请柬的手。 不管怎么说，今天他是宴会的主角之一，只要今天举办圆满，公羊家就能跻身三流家族。山叔说的没错，受再大的气，也不能坏了大事。 秋枫感受到背后的目光移开，不屑的撇撇嘴。 大局为重？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所谓的大局，所谓的妥协，那是弱者的选择。 不爽，就干！ 和白婕妤走上了观澜豪庭二楼的宴会大厅，秋枫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迅速扫视了一圈。 人不算太多，大约三十几人。 可以看出，宴会的中心焦点，就是肖一凡和韩东明两人，其他人围在他俩旁边。 公羊寿一个花甲老头，倒是很好辨认，躬身陪着笑。 只要今天圆满成功，那么公羊寿就能挤进这些人的圈子，算作肖、韩派系的人了。 白婕妤在他耳边低声介绍：“离肖一凡和韩东明最近的那几个人，都是羊城的几个三流家族的家主。跟在公羊寿后头的那个，就是青龙帮另外的一个代言人，孙老四。” 羊城共有几十个资产过十位数的知名家族，分为一二三流。 一流就是四大家族。 二流就是吴、肖、韩等几家，家族资产在五十亿以上。 三流家族的数量更多一些，三流之外，就是不入流。 这些是家族的资产，就好像“阿里叔叔”市值无数，但马老板差不多只有十分之一的身家。 曾经万元户是凤毛麟角，现在亿万富翁只是门槛。 “独自站在圈子外的，就是根叔，他一直站在我这边。” “外围的那些人，都是公羊寿的得力下属。” 秋枫眯着眼打量。 孙老四和公羊寿的年纪差不多，论资排辈，当年龙王是老大，公羊寿是老二，孙老四就是老四。而根叔，叫做丘根，看上去只有五十岁出头，排行第六。 老三和老五，则是叛出青龙帮，自立门户成立黑虎帮的两位。不过如今已经退隐，由虎王全权打理。 思有所感，公羊寿抬头朝门口看来，顿时看到了白婕妤。 仔细端详了几年没见的白婕妤，他脸上绽放了笑容，皱纹像菊花一样难看。 “大小姐来了！快快迎接！” 107 好像没有你的座位了 （感谢歪爽巨的鲜花！）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即便是肖一凡和韩东明也不例外。 青龙帮最高掌权者，夜玫瑰，竟真的来了。 对于倾城姿色的夜玫瑰，他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一眼看去，确实婀娜多姿，花容月貌，身材高挑，气质更是让人记忆尤深，青春和成熟，清纯和妩媚结合。 即便白婕妤的衣服款式已经是多年前款式了，但穿在她身上，却似乎不会过时，恰到好处。 所谓人靠衣装，但有种人，不管穿什么，都让人无可挑剔。 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了深深的惊艳。 秋枫自然理解他们的感受，他第一回见到白婕妤，同样有短暂的失神。而多了几次接触之后，终于明白白婕妤身上这种矛盾的结合是怎么来的了。 她素颜朝天，不施粉黛，仅凭精致的五官就胜却人间无数，看上去就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而衣着品味却十分成熟，尤其是她的身材比例完美无瑕，任何衣服在她身上都能穿出妖娆性感的味道。 天使的脸，魔鬼的身材。 “大小姐！”丘根率先迎了上来。 他留着精干的短发，看上去比较瘦弱，但是步履扎实，可见岁数渐大，功夫却没落下。 “您来了！”丘根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低声道：“大小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大小姐受到一丝损伤。” “见过大小姐。”公羊寿戴着一个金丝老花眼镜，皱纹爬满了脸，头发虽然梳理得很整齐，但已然花白，看上去年纪比实际还要苍老几分。 白婕妤在来的路上给秋枫简单介绍过，公羊寿素以狡诈著称，好使的是脑子，身体却十分羸弱。 他以前常说的一句话是：“这是一个拼脑力的时代。” 公羊寿后头跟着孙老四，他看上去有些木讷，身材要比公羊寿壮实一些。别看他木讷，但他最擅长的，就是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站队及时，眼光看的很长远。 公羊寿问候，他也紧接着说道：“见过大小姐。几年不见，大小姐真的是越发.漂亮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由衷的高兴啊。” “四叔过誉了。”白婕妤淡淡点头，“寿叔，根叔。” “这位是……”公羊寿看向了秋枫。 “他是我朋友。”白婕妤说道。 公羊寿点点头，没有多问，想来这个人是白婕妤带来壮胆的。当即笑道：“大小姐到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大小姐请。” 仿佛，今天是专门为了白婕妤举办的宴会。 秋枫和白婕妤并肩上前，等了半天，也不见公羊寿那几个手下过来见礼。 看到这一幕，不光是秋枫眯了眯眼，丘根更是皱起眉头，不满地扫了他们一眼：“二哥，你这几个人手，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公羊寿似乎才发现似的，当即沉下脸：“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向大小姐问好！” “大小姐好！”公羊寿手下十几个人整齐划一，整齐问候，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白婕妤闻言，脸上陡然冷冽了几分。 公羊寿率先向她问好，这些人没有跟着过来，却在公羊寿下令之后，令行禁止，完全是以公羊寿唯命是从的态度—— 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青龙帮是公羊寿说了算。 秋枫认真看了一眼笑容慈祥的公羊寿，没想到这老家伙，刚一见面，就给了白婕妤一个下马威。 丘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反而帮了倒忙。不过即便没有他，公羊寿也会下令。 “久闻夜玫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肖一凡和韩东明仿若未觉白婕妤和公羊寿的刀光剑影，带着标准的笑容，认真打量着白婕妤。 这个颠倒众生的女人，就是那个传说的女儿、羊城曾经的第一千金？ 确实白玉无瑕。 九年前，他们还远没有现在的实力地位，对青龙帮只能仰望，遥不可及。 而如今，他们却可以和青龙帮的帮主平起平坐。 只不过看上去，她的威信远远不如龙王，叔伯里，只有一个看上去有些蠢的丘根在为她考虑，却反而正中公羊寿的下怀。 看样子外面传的谣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这两位是羊城的风云人物，想必就不用我向大小姐介绍了。”公羊寿笑道，不着痕迹的拍了肖一凡和韩东明一个马屁，顺便，也是试探白婕妤。 你几年没出鼎盛大厦，知不知道外面日新月异，现在排的上号的大人物都是谁么？ 如果知道，公羊寿还稍稍高看一眼，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他也不用太重视白婕妤了，光是肖一凡和韩东明的怒火，就足以把她燃烧殆尽。 幸好，白婕妤抓在自己手里的势力，就是用来搜集情报的。 轻点螓首：“肖老板、韩老板。” “客气了。” 能够从足不出户的夜玫瑰嘴里听到问候，两个家主也是觉得面上有光。 互相见完面，公羊寿招呼道：“大小姐，肖老板、韩老板，以及诸位老板，先请入座，我们坐下说。” 在场一共二三十人，公羊寿准备了三桌，在他的安排里，肖、韩两人，以及另外五六个家主，白婕妤，他和老四老六，凑一桌，公羊天齐和手下们凑两桌，到时候再让公羊天齐来多敬几杯。 座椅碗筷都摆好了，而白婕妤仍旧挽着秋枫的手臂，一齐走向了首桌。 多了秋枫一个，他坐哪？ 公羊寿作为主人，直接无视了秋枫，帮白婕妤拉开了座位：“大小姐，请坐。” 这一幕，落到公羊寿手下的眼里，顿时让他们对白婕妤意见更大。 今天这场宴会，以及等会儿的慈善拍卖，是公羊寿为公羊天齐建立人脉，又何尝不是给他自己、给公羊家，还有这些下属建立人脉。 今天宴会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肖、韩，却让白婕妤率先入座？ 万一惹得大老板不快，不就是断他们的财路吗？ 不得不说，公羊寿这个老狐狸，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不是无的放矢。 秋枫心里跟明镜似的，咧嘴一笑，拍了拍白婕妤的肩膀：“你先坐。” 这一桌一共三个主位，白婕妤、肖、韩各坐了一个，其他家主依次落座，最后只剩三个位置，正是公羊寿留个自己和老四老六的，而且他的座位就在白婕妤的下手。 从头至尾，他都把秋枫当成了空气。 见商人们纷纷落座，他也面带笑容，走到白婕妤的旁边，要入座。 就在他屁股下去的刹那，秋枫嘴角微翘，抬手一拉，座椅便从公羊寿的屁股下挪开，老家伙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须发乱颤。 秋枫微笑道：“老家伙，这里好像没有你的座位了。” 108 做嫁衣 （感谢歪爽巨的鲜花） 一瞬间，整个宴会大厅，陷入了寂静。 只有秋枫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老家伙……老家伙…… 公羊寿的手下们顿时大怒。 呼啦—— 全部围了过来。 公羊寿是什么人？ 竟然有人，敢在公羊寿的地盘，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戏弄了他！ 谁给他的胆子！？ 这些人面露阴狠，只待公羊寿的号令，就冲上去把秋枫撕成碎片。 即便是诸多家主，也露出了好奇之色，这个年轻人，莫不会以为，他是跟着白婕妤一起来的，就能乱来？ 公羊寿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受过这种辱吧？，根据刚才的形式来看，白婕妤恐怕保不住他！ 难道是白婕妤授意的？是要撕破脸了吗？ 公羊寿“腾”地站了起来，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灵活过。瞪着怒火汹涌的双眼，心里已经把秋枫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滚出去！” 公羊寿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痛恨一个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把他丢出去！” 大厅内都是客人，不方便动手。 公羊寿一声令下，公羊寿的手下们顿时一拥而上。 “别动手！”门口方向，传来了一声高呼。 公羊家的管家山叔和公羊天齐出现在门口，刚好看到了那惊吓的一幕，直接让他魂飞天外，呼吸都停顿了好几秒…… 这个年轻人，可是拿着吴远虑的请柬来的啊！ 八九个二流家族，他们全都发了请帖，来的只有肖一凡和韩东明，可见在其他人的眼里，对于公羊寿的面子，并不买账。 而吴家，则是最接近一流家族的庞然大物，公羊家实在是得罪不起。 否则，吴远虑一句话，肖一凡和韩东明都会给他面子，直接断了和公羊寿的往来，也就断了公羊家更上一层楼的契机！ 他们只要有一天没进上流圈子，就只能当一天孙子。 听到山叔的喊声，众多手下身形一顿，公羊寿也拧起了灰白的眉头：“老古，你最好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解释！” 他何曾受过这种气？ 就算是龙王在时，也是跟他兄弟相称！ 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扫了他的脸面，让他出丑，他不找回来，以后还怎么混？ “老爷！”古山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冲到了公羊寿的身边。 附耳解释了秋枫的来头，公羊寿的脸色也跟着飞快的变化。 将眼中的怒气飞快敛去，短短两三秒，就把仇恨变成了温和慈祥的笑容：“原来是吴家的代表！公子可真爱跟我开玩笑。” 公羊寿掸了掸裤子，开怀笑道：“不过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实在经不起折腾啊。刚刚实在是我的疏忽！” “公子快入座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着，公羊寿面不改色地招呼手下：“都回去！别小题大做！公子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罢了。不要让客人看笑话。” 公羊寿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心里却不停的抽搐。 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年轻人，竟然能代表吴家？而且，他还是和白婕妤手挽手一起出现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脑中无比纷乱，但是心知肚明，刚刚好不容易针对白婕妤建立起来的声势，全因为秋枫的出现、他的退让而烟消云散。 而且，安排的几招后手，只能全部作废！ 千算万算，没算到白婕妤竟然还认识吴家的人…… 公羊寿发话，那帮人只能回到自己的桌子边上。 “二哥，坐我这里吧。”孙老四站了起来。 “这是给你安排的位置，安心坐着。”公羊寿笑道，和公羊天齐坐到了另一桌。 要是他做了这个位置，本来就只是和他阳奉阴违的孙老四恐怕直接就会记恨上他。 “父亲……”公羊天齐眼里带着血丝，恨声低语。 公羊寿一只手摁在他的肩膀上：“等会他竞价，你就抬，只抬一次。喊得价越高，我掏的钱越多，吴家要分给我的蛋糕就不能小了！否则，圈子里的名声会臭的。” 这都忍了…… 秋枫微微眯起眼，对公羊寿的提防直接上升了两个档次！ “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韩东明问道。 要是他猜的没错，秋枫代表的吴家……应该就是吴远虑的吴家了。 秋枫坐到了位置上，淡淡一笑：“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枫，吴永是我的朋友。” 他易了容，也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公孙枫？ 韩东明和肖一凡对视一眼，也没听过羊城有哪家姓公孙的啊。 不过，后面半句话，就足以让他们重视秋枫了。至少，能代表吴家出席的，绝不会是普通朋友啊。 吴家在吴远虑掌舵后，发展迅速，已经逼近四大家族，他们见到吴永，也很难摆长辈架子。 而夜玫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肖一凡爽朗一笑：“那我们就托大，叫你一声小枫吧。” “两位叔叔客气了。”秋枫打蛇随棍上，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这就攀上交情了？ 白婕妤看了秋枫一眼，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秋枫会和吴家搭上关系。 秋枫似有所感，直接握上了她的手：“你也叫叔叔。” 白婕妤被握住的手顿时有些僵硬。她刚刚还在以青龙帮帮主的身份和他们交流，现在就要随秋枫喊叔叔？ 这要是说出口了……不就证实她和秋枫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了吗？ 不过还没等她做出决定，韩东明已经微笑出口：“能叫夜玫瑰一声侄女，是我们的荣幸了。” “看样子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肖一凡接话。 言语间，已经认定两人之间不一般了。 而且给出了暗示。 白婕妤是自己人，公羊寿呢？暂时只是利益往来的交易罢了。他们看中的是公羊寿在青龙帮的势力，但如果同时又和白婕妤建立合作，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更保险。 而且因为这个“公孙枫”，以及白婕妤自身的身份，他们更看重这边的关系。 这就是人脉。 秋枫很是把玩了一番白婕妤丰腴的小手，白婕妤终于忍不了，挣脱了出去。 众人看在眼里，以为只是女人家害羞，笑眯眯地和秋枫推杯换盏了几次，相谈甚欢。 这顿饭，是等会儿拍卖的前奏，为的就是彼此先熟悉一下。慈善拍卖才是真正的肉戏，利益交换，达成协议。 因此众人都很少动筷，以交流聊天为主。肖一凡和韩东明旁敲侧击了一番吴家最近的近况，都被秋枫打了太极含糊了过去。 另一桌，公羊寿一直关注这边，看到白婕妤和肖、韩有说有笑，心都在流血。 明明他的计划里，在那谈笑风生的，是他。 在那意气风发的，是他。 在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也是他。 现在，却让白婕妤反客为主，他的布置就因为一个年轻人，全为她做了嫁衣…… 不能让他们接着聊下去了。 109 做局 公羊寿起身，带着公羊天齐感谢了在座的到来，又过来敬了一圈酒，着重吹捧了一番秋枫年少有为，头角峥嵘，然后就表示拍卖会准备的差不多了，饭局接近尾声。 七点整，众人移步另一个大厅，里头已经布置完成，形成了临时的拍卖场所。每个座位放着一张拍卖清单，并注明了拍品的估价，如果顺利，这次拍卖的成交价格会在五千万左右。 公羊寿上台做了开幕词，感谢了一番在场的客人之后，直接宣布了慈善拍卖开始。 古山上台主持拍卖，其他人依次而坐。肖、韩最中间，左手边是白婕妤、秋枫，然后是公羊寿。 很快，第一件拍品就拿了上来。 这是一块玉佩，价值不高，就是作为前戏，很快就以三十万的价格拍了出去。 资产过十亿，流动资金可能都没有千八百万，一块玉佩就拍到三十万，不算低。 有了良好的开始，接着就是第二件、第三件陆续上台。 因为不用自己掏钱，家主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形式的拍卖，竞价很欢，价格都高出实际价值一大截。 只不过他们也知道，现在报的数越高，日后从手里分给公羊寿的蛋糕就越大，因此尝了几次鲜之后，后面的拍品就恢复了正常价位。 肖一凡和韩东明则稳如泰山，一直没有开口。 第十件拍品，是一件明朝的石雕马，栩栩如生，但历经岁月，有了瑕疵，底价三十万。 秋枫看了看清单，给出了底价：“三十万。” 听到这个年轻人出价，那些三流家族的家主们顿时闭口不言，不敢跟他竞价，坐在后排的公羊天齐一直盯着白婕妤的目光，却倏地落到了秋枫的身上。 来了。 他早就得到了公羊寿的嘱托，一旦秋枫竞价，就把价格抬上去！以便日后从吴家那里攫取更大的利益。 吴家掌握的酒水生意，对于青龙帮来说，十分重要。 若是能分一杯羹，那么利润远不止这几十百来万。 而且，让秋枫吃瘪、在白婕妤面前丢脸，也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 “四十万。”公羊天齐忍住心中报复的快意，尽量不流露自己的情绪。 他一开口，顿时有不少人看来，看样子公羊家很看重吴家的生意啊，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抬价。 秋枫回头瞟了他一眼，看不出喜怒：“四十五万。” 吴永虽然把请柬给他，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可以代表吴家胡乱报价，而且他的目的，也并非这个石雕。 公羊天齐观察了一下秋枫的脸色。 清单上的估价，这只石雕马的价位在五十万左右，但具体多少，还要看秋枫的心理价位。 但是秋枫脸上风平浪静，他看不透。 他试着报了一个价：“四十八万。” 只要秋枫再喊一次，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可惜，秋枫闭口不言。 “四十八万一次，还有人要竞价的吗？” 古山竟可能鼓动其他人。 一片安静。 在公羊天齐有些难看的脸色中，古山宣布这个石雕由公羊天齐拍得。 还好，自己家的东西，不捐出去正好省钱。 公羊天齐安慰自己。 不过他也明白，今天少捐一块钱，日后就少分一口汤。 今天的拍卖，是一块敲门砖，无论如何也要在羊城这个大湖里砸出个水花来。 拍卖的东西并不是按价值高低排列，而是穿插上台，避免大家的热情被消磨。而十几件拍品结算下来，已经超过千万。 第十四件，是一件宋代的定窑白釉碗，是目前为止最为值钱的一件，底价200万，每次竞价不得低于5万。 古山一介绍完，立刻有不少人报以关注，毕竟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古玩，价值在千万左右。 三两声报价几乎同时传来，直接把价格提到了350万。 秋枫朗声开口：“600万。” 公羊天齐连忙跟进：“650万。” 不光是他，另一边也有一个三流家主报价了：“680万。” 之前已经谦让过秋枫一回，同为竞争者，叫价也不会得罪他，和公羊天齐哄抬物价是两码事。 秋枫毫不犹豫：“700万。” 看到秋枫报价坚定，公羊天齐眼睛一亮：“750万！” 韩东明笑道：“我也凑个热闹，800万。” “既然如此，我就再加十万。”肖一凡插了一脚。 “810万了，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古山的声音也颇为兴奋，这个时候不怕花钱，就怕花不出去钱。 “850万！”韩东明再次开口。 “900万！”秋枫跟风。 公羊天齐内心大笑，看样子，秋枫这次是决心要买了，假装犹豫了一会儿，让秋枫以为他不会出更高的价：“九百……零五万！” 905万，离千万还有一些空间，只要拍回去，就是赚的，他认定秋枫不会放弃。 肖一凡和韩东明同样也以为秋枫势在必得，也就停止了叫价，期待着秋枫出价。 只是，古山已经喊道了“905万第二次……”，秋枫不仅没有追加，反而闭上了眼睛，似乎跟他没有关系。 公羊天齐的心底猛然一沉，一股不妙的预感升起。 “真的没有人出价了吗？”古山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这么大一笔钱，砸在自己手里，直接让今天的捐款额度少了数分之一，回头怎么拉下脸向那些家族谈生意？ 就连公羊寿的老脸都绷不住了，露出了紧张。 “910万。”肖一凡又看了秋枫一眼，似乎确认他不会出价了，借口道。 公羊天齐脸上转阴危情，喜出望外，对肖一凡万分感激。 秋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肖一凡确实很会把握时机，910万拿下这个宋朝碗，不论是收藏还是转手出让，都是赚的，而且这个时候救场，不仅以他的名义捐了这九百多万，还能获得公羊父子的感激，可谓一举数得。 有人加价，古山也松了一口气，生怕肖一凡反悔，连数三声，敲下了拍卖槌。 第十七件拍品，是一个玉簪。 “据说是宋真宗的皇后——章献皇后用过的玉簪！”尽管拍卖清单上已经有简介注明，古山还是介绍了一番，“意义非凡，而且保存完好，极具收藏价值。起拍价，60万！每次加价不得小于2万。” 秋枫像是随意开口：“98万。” 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从公羊天齐身上掠过。 2万的缺口，似乎就等着他填上去。 公羊天齐察觉到秋枫的目光，心尖稍稍颤了颤。这件玉簪的估价就在110到120万之间，按照秋枫前两次的报价规律看，一旦他加价接近了实际价值，秋枫就会抽身而退。 而且，98万虽然低了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咬了咬牙，没敢再加价。 其他人对这个簪子兴致缺缺，见秋枫一下子把价格加了上去，也就没有跟。 随着古山的拍卖槌落下，秋枫露出了笑容。 110 跟我们走一趟 事实上，秋枫看中的，就是这个簪子。 只不过，他之前落了公羊寿的面子，公羊父子势必会在吴家身上打主意。如果他的意图暴露，那么可能公羊父子就会步步紧逼，将玉簪的价格喊到很高。 放弃，簪子也就到不了他手里。 加价……如果秋枫死磕，那么公羊天齐更不会轻易松口。 吴永表示吴远虑并不想跟公羊寿牵扯太多，给出的底线是两百万。如果秋枫乱来，吴家就会很难做。 秋枫第一次叫价，是为了试探公羊天齐，或者说公羊寿的态度。 公羊天齐一直闭口不言，秋枫一参与竞拍，就直接加价，针对他的心思十分明显。 想要滴水不漏，就得每件拍品都参与竞价，只不过那样就会让其他参与者心生不满。 得不偿失。 于是，他连做两局，差点让公羊天齐吃了大亏，第三次喊价，还故意留了一个两万的价格缺口，甚至加上了眼神暗示，公羊天齐受了两次教训，就会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既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又不会花过高的代价。 “恭喜公孙枫先生，拍得本件物品！”古山等了一会儿，不见公羊天齐加价，也就敲下了锤子。 有专人将玉簪送了过来，秋枫接过盒子，笑眯眯地递到了白婕妤面前：“送你的。” 白婕妤神色一呆。 秋枫的几次叫价，她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他几乎完美掌握了公羊天齐的心理，一直牵着他的鼻子走，让白婕妤对秋枫的了解又刷新了一个上限。 这个男人，真的接触的越多，反而越不了解他。 而当这次秋枫竞拍的时候，她以为秋枫还会戏耍公羊天齐，没想到直接拿下了玉簪。 这就是人的惯性思维了。 不仅是公羊天齐、白婕妤是这么以为的，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秋枫是奔着这个玉簪来的。 看着秋枫将盒子摆到了夜玫瑰面前，其他人才知道这个年轻人这次是真的要买，而且是想送给夜玫瑰，为博红颜一笑。 肖一凡和韩东明等人露出了笑意。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婕妤脸色染上了粉霞，有些手足无措。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秋枫从下厨，到赠送百万玉簪……是奸还是盗？ 白婕妤一直不习惯秋枫的霸道，也以为秋枫就是如此。当他突然变得这么柔情似水，她的芳心顿时有些乱。 就类似一个纨绔子弟，如果突然正经起来，加上本身条件不差，身边的异性大多都会对他刮目相看。 鬼使神差，白婕妤接了过来。 “喜欢吗？”秋枫追问了一句。 “喜欢。”白婕妤下意识地点头。 皇后的玉器，做工考究，款式独特，是她喜欢的类型，而且保存完好，不仅可以收藏，还可以佩戴。 公羊天齐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秋枫的目标就是这个，或是知道白婕妤喜欢，他怎么都会加价—— 秋枫买下，就能从吴家撕下一大块肥肉，他买下，就能送给白婕妤，既落了秋枫的面子，又能大出风头，在肖、韩那里加深印象，怎么都不吃亏。 而现在，他只能作为一个看客，看着两个人在前排秀恩爱。 狗男女！ 公羊天齐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我帮你戴上。”秋枫笑眯眯地取出了玉簪，没等白婕妤回复，就把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风情万种的她立刻又多了一抹优雅、古典的气息，美艳不可方物。 “宫里的东西，你戴正合适。”秋枫笑道。 婕妤，是宫中嫔妃的“职称”。 原来他一开始，看中的就是这个玉簪。 白婕妤内心掀起了涟漪。 秋枫一番斗智斗勇，竟然是为她买的这个簪子。 对于场内发生的一切，公羊寿尽收眼底，秋枫的手段，让他确定了秋枫来自大家族的想法，公羊天齐输给他，不丢人。 唯一棘手的，就是秋枫是白婕妤的人。 不过龙王还有不到一年就要出来了，他必须抓紧时间，执掌青龙帮，并以此为投名状，获得官方的庇护，拜托青龙帮的标签，从此飞黄腾达。 否则光是把他女儿逼到不敢出鼎盛大厦，那个男人必然会雷霆震怒，十个公羊寿，也斗不过他一只手。 他在龙王的阴影下活的太久了，这对于野心家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是公羊寿，而不是青龙帮的代言人之一。 幸好，拍卖会正常进行着，秋枫虽然挽救了白婕妤的窘境，让他不敢继续打击白婕妤，但秋枫也没有能力阻止他和肖、韩等人攀上交情，再过不久，他就能摇身一变，真正成为羊城商业圈子的一员。 拍卖品一共二十八件，拍完了第二十七件，除了那个石雕马，其他都顺利达成了交易。 而日后，会有数十倍上百倍的利润回馈等着他。 美中不足的是，秋枫从玉簪之后就没开过口，高高挂起，吴家那里指望不上了。 最后一件拍品上台。 所有的拍卖会，最后一件必是压轴，这里也不例外，根据清单，这个年代久远瓷器价值近两千万。 只不过，古山刚要开始介绍，兜里的手机连续震了好几次，挂断之后又继续打进来。 一看之下，竟然是门卫打来的，没办法，只能告了个歉，小声接听。 然后，他的面色就变了。 匆匆跑到了公羊寿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公羊寿也“蹭”的站了起来，然后快步往大厅外走，面容焦急。 还没走两步，一队警察直接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杜严和卫勋。 杜严板着国字脸，看到公羊寿直接说道：“公羊先生，你涉嫌一起帮派仇杀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涉嫌谋杀？ 不仅公羊寿自己呆住了，就连肖、韩几人也是面色变化。 要是公羊寿是杀人犯，那他们和公羊寿有所牵扯，那些竞争对手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放你娘的屁！”公羊寿的手下怒喝，“哗啦”围了过来，不过警察个个持枪，也不怵他们，当下对峙起来。 “都别冲动！”公羊寿回头低喝了一声，随后看向了杜严。 “杜局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公羊寿额头有一滴冷汗流下。 他奉公守法多年，就算当年跟着龙王打拼的时候，他都没有亲手杀过人，就是为了不留案底。 现在，杜严突然控告他涉嫌杀人？ 等等，帮派仇杀？ 公羊寿看着杜严，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112 莫不是心虚？ （感谢 歪爽巨、蘇打無的鲜花） “秋枫？” “是我。你是……”秋枫假装不知道。 “我是卫勋，花区公安分局的局长。那天在银行门口，我们见过。”卫勋自我介绍。 “原来是卫局长！”秋枫“恍然”道，“不知道卫局长找我有何贵干？” “哈哈，秋枫，那天你见义勇为，我们警方还没向你表示感谢。这两天专门定做了一面锦旗，还有一定的奖金，不知道是你跑一趟来取呢，还是让苏沫沫同志送过去？”卫勋笑道，故意提到了苏沫沫。 其实这面锦旗昨天就该找人送给秋枫了，但是突然出了血洗案件，让卫勋焦头烂额，忘到了脑后。 不过两天时间，从夜总会搜到了毒，顿时让卫勋压力骤减，只要将凶手缉拿归案，这件事就算翻篇了。因此他加完班，看到了桌子上的锦旗，又想起了秋枫这个人。 他想通过苏沫沫邀约秋枫，却摸不清两人的关系，出言试探。 “让沫沫送过来吧，她知道我住哪。”秋枫随口道。 沫沫？ 看样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亲近一些啊。这个女娃娃，还说不熟？ 卫勋对秋枫透露的信息很满意，说道：“不如这样吧，明天是周六，晚上我请客，单独感谢你和苏沫沫同志，锦旗就顺手交给你？” 秋枫嘴角一勾，答应了下来：“好啊。” “那就明天联系。”卫勋挂了电话。 秋枫把车开到一中门口，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小吃街，眉头微微挑了起来，有些意外。 他的摊位，竟然被占了。 秋枫看了下时间，九点刚过，离顾灵儿放学时间还有一会儿，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占着摊位的同样是一个烧烤摊，摊主是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眼神游移不定，根本没好好烤，手里的鸡翅都有一个烤焦了，看的秋枫直皱眉。 可耻的浪费。 他也不是非霸着这个位置，毕竟他已经找好新工作了，这个摊位谁爱占谁占。 他过来的打算，就是想跟周围主动为他留空的摊主们打个招呼，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来了。 任谁兜里有个几百万流动资金，也不会十分在乎这几天的烧烤摊收益。 秋枫和摊主们打着招呼，慢慢靠近了原本自己的摊位。 很快，那个新来的马上就发现了他，眼睛有瞬间的变亮。 虽然他迅速控制了神色，但秋枫还是看到了。 冲自己来的？ 秋枫有些奇怪。 看这个人的模样，没见过啊。 他走了过去，在旁边的空桌坐了下来，假装不经意道：“老板，新来的？” “是啊。点些什么？。”瘦猴说道。 秋枫瞥了眼烧烤架上的鸡腿：“你这……好吃吗？” “当然好吃！我烧烤可是一绝。”瘦猴不服道。 大概是看到了秋枫的眼神，他又讪笑了一下，把烤焦的鸡腿丢掉了：“刚刚走神，没注意。重烤一份。” 秋枫挑了挑眉。 这家伙，虽然烤焦了，但剥掉外面，还是可以吃的，随随便便就丢，可不像一个勉强温饱的烧烤摊老板。 “先来十个牛肉串尝尝吧。”秋枫随口道，目光若有若无扫过了隔壁桌的两个人。 看样子，还是真的冲自己来的。 “好嘞！”瘦猴着手准备，只不过手艺在秋枫眼里……惨不忍睹。 没一会儿，瘦猴端着牛肉串过来了，放下盘子，又拿来一瓶啤酒和杯子。 “吃烧烤怎么能没有酒？”瘦猴笑道，“这瓶算我送你的。” “那就谢了。”秋枫没有拒绝，倒要看看他刷什么花招。 “来，满上满上！”瘦猴不由分说，竟然直接帮秋枫倒酒。 只不过，杯子要满了之后，瘦猴的手抖了抖，顿时有酒洒了出来，打湿了桌面和秋枫的裤子。 “诶呀，对不起对不起！”瘦猴满脸惊慌和歉意，连忙放下酒瓶，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帮秋枫擦干。 “没事，我自己来。”秋枫心中一动，不以为意地笑笑，深深看了瘦猴一眼。 “抱歉，真是抱歉。”瘦猴说道。 秋枫擦自己的裤子，瘦猴就帮忙擦了擦桌子，然后回到了烧烤架边。 秋枫也不在意，反正他的衣服都不值钱。 擦完之后，吃了几根牛肉串，虽然味道一般，但他还是细嚼慢咽着，拖延时间。 瘦猴也没让他失望。 等他快吃完的时候，瘦猴突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老板？”秋枫邻桌，一个胖子问道。 “我的玉佩丢了！”瘦猴面露焦急，“那可是祖传的玉佩，值不少钱。” “祖传玉佩丢了？你仔细找过了没？”胖子的同伴瘦子问道。 “都找过了。”瘦猴也没心思烧烤了，找了一圈，突然目光落到了秋枫身上：“朋友，我刚刚好像就靠近过你。” “你是说，我偷了你的玉佩？”秋枫斜睨着他。 “不排除这个可能。”瘦猴盯着秋枫。 秋枫笑道：“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瘦猴摇头。 “那我知道你有什么祖传玉佩吗？”秋枫再问。 瘦猴神色一僵，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也许……是你偷看到我有玉佩，特地来接近我的。” 秋枫咧咧嘴：“谁家祖传玉佩随随便便带在身上让人看到？你不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 瘦猴脸色一沉：“我乐意，关你什么事。现在我的玉佩丢了，能麻烦你翻翻兜吗？” 秋枫面无表情：“不翻。” “朋友，还是翻翻吧，证明你的清白。”胖子劝道。 “他说翻我就翻？”秋枫撇嘴。 “现在这个老板丢了玉佩，你又接近过他，很有嫌疑。”瘦子说道。 “我接近他？”秋枫失笑，“不是他主动过来给我倒酒的吗？” “你俩近距离接触过，你有作案的时机。”胖子冷声道。 “你们是侦探？”秋枫好整以暇地看着胖子。 胖子冷哼一声：“我们是番区的警察！” “番区的警察，来花区吃烧烤？”秋枫假装不解，这两个人，面生的很，没来过小吃街。 “跟你没关系！”瘦子站了起来，“现在发生了失窃案，希望你配合。” “我倒是奇怪了，只有我接近过这个老板？”秋枫问道。 “自然！”胖子搭腔。 “那你们桌上的东西……自己飞过去的？”秋枫挑了挑眉。 胖子脸皮一抽：“我们是警察！” “警察就能随便怀疑别人？”秋枫笑道。 “只要你肯配合调查，就真相大白。”瘦子走了过来，“你推三阻四，莫不是心虚？” （求龙套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评论区龙套楼留言） 111 卫勋来电 （感谢 歪爽巨、13510135411 的鲜花！） 午夜夜总会的血洗案件，公羊寿自然有所听闻。 他还为此高兴了一个早上，甚至早餐多吃了一个鸡蛋。 这几年，黑虎帮在虎王的打拼下，着实从他手里叼走了不少肥肉，让他无比痛恨。 这次蒙受损失，他感觉老天开眼，静观局势的同时，也是有些蠢蠢欲动，毕竟那一片的利润不算小，要是能拿下，足以让他的势力壮大不少。 不过凭着多年的经验，嗅到风头有些不对，他马上就打消了念头，专心准备这次拍卖会的事宜。 他跟这几个人的死，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而杜严，却直接将它定性为帮派仇杀，并说他是涉嫌案件的嫌疑人…… 他素有老狐狸之称，喜欢用脑力解决问题，只是转了个弯，就想明白杜严的打算了。 这是想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啊！ 警察找不到凶手，杜家作为黑虎帮的利益共同体，就直接拿青龙帮开刀，而青龙帮最难对付的，就是他。 他敢肯定，只要他进了里面，每晚出来一秒，黑虎帮就会多吞并他的地盘一寸。 就算他清清白白，杜严也有的是办法把他扣在里面，拖字诀，是天朝的一大特色，哪里都适用。 而等凶手找到了，他的地盘也就被蚕食的差不多了。 希望天齐和自己那些手下能稳一下局势吧…… 只差一步啊！ 公羊寿看了一眼在座位上围观的家主们，很是恼火。 如果拍卖结束，并把这些家主送走，他就算进里面待几天，证明了清白，他依然可以利用这些人脉，东山再起。 而现在，还剩最后一件最贵的拍品没有交易，直接把捐款砍了四成。日后的利益，也少了四成。 这个杜严，真他妈会挑时候！ 公羊寿深吸了口气：“杜局长，我这几天，一直带着犬子四处拜访，怎么可能会和杀人案扯上关系？清者自清，你可别诬陷好人。” 众家主听他一解释，倒也恍然了几分，确实，公羊寿这几天的行踪算是完全透明，他们都查得出来。 因此稍稍放下了心，只要公羊寿没涉案，一切都好说。 “哦？”杜严像是不知情一般，说道，“既然公羊先生如此说，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只不过有线索指向了你，还是跟我们回去一趟解释清楚比较好。” 听到杜严的口风松了一些，公羊寿稍稍安下心，笑道：“既然杜局长需要我协助调查，我自然无不应允。” 先把自己定性为“协助调查”，稳住这几个家主，其他的再说。 杜严看着公羊寿，也不禁有些佩服这老家伙，年纪大了，脑子还是好使的。 即便杜大浪安排“凶手”指正，公羊寿也能找到证据证明清白，因此他也不好强加罪名，只是说道：“那就多谢公羊先生的配合了。” 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代表”黑虎帮，挑起公羊寿和虎王的争端罢了。 公羊寿的手下们全都往前逼来，试图留下公羊寿，却被他大声喝止。 要是袭警，可就大发了。 公羊寿被杜严带走，因为配合，没有戴手铐。 秋枫一直冷眼旁观，同样听到了杜严那句“帮派仇杀”。 他只是随口嫁祸了一句，只要有点脑子，都不会信。他的本意，只是想让卫勋带人来调查取证，恶心一番公羊寿。他易容就是为了防止卫勋认出他，毕竟他在卫勋眼里，还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军人，出现在这个拍卖行不太合理。 如果公羊寿不顾“公孙枫”的关系，对白婕妤步步紧逼，他就会跑到卫生间换成凶手脸，然后在卫勋的跟前露个面…… 没想到，杜严竟然亲自出马。 并且直接说公羊寿涉嫌杀人。 这是黑虎帮联合杜家，要对青龙帮下手了？ 秋枫皱眉凝神。 不对！ 自己接连做掉了獒犬和老刀，砍断了杜家两只利爪，虎王和杜家之间又是貌合神离，怎么又突然联合对付青龙帮了？ 内忧解决不了，选择向外转移矛盾吗……类似经济危机的时候，强国对外发动侵略战争？ 可是，青龙帮不仅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绝对算得上石头啊。 一口咬下去，不怕崩坏牙？ 杜严究竟意欲何为？ 事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轻笑了起来，目光像是无意地瞥向了茫然无措的公羊天齐。 不管怎么说，公羊寿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绝不会忍气吞声，肯定会找虎王讨一个说法。 如果这个时候，公羊天齐突然暴毙，而且是“虎王的人”下的手，这老家伙会不会疯掉？ 拍卖会告一段落，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众家主终究是没了心情继续拍卖，当即纷纷告辞，开始探听消息。 若公羊寿真的涉案，那他们赶紧撇清关系才是正事。 和丘根告别之后，白婕妤坐上了光头开来的加长的防弹房车，一众保镖都在上头，秋枫挥挥手，独自开着布加迪驶向了羊城一中。 今天这一趟，收获不菲。 一定程度上挽回了白婕妤岌岌可危的地步，并帮她搭上了肖、韩两家的线。 并且最后一出戏，由他策划，杜严主演，而且演技出众，票房远超预期，着实让公羊寿损失惨重。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公羊寿这个老家伙，身边竟然有个暗劲高手！ 他一走进观澜豪庭，就感受到了那种独有的气机。 这个人，不在白婕妤的情报之内。 若有若无的压力让秋枫断定，风婆婆恐怕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也就是说，除去他的因素，公羊寿一旦和白婕妤摊牌，这女人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全方位被压制。 秋枫开着车，思绪不停。 原本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暗中除掉公羊父子，但现在看来，得先摸清那个暗劲高手的底。 也许是安逸的久了，自己多少有些小觑天下英雄了。 本以为青龙帮只有风婆婆一个老妪拿得出手，公羊寿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培养，或者招揽一个暗劲，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暗劲已经算得上武学高手，对自己的身体掌控力远超旁人，如果一心逃命，同境界很难留下人。而且，暗劲记住的是对方独特的气息，易容术效果不大。 万一失手，秋枫就有暴露的危险。暂时他还不能进入国家机器的视线，否则有暗劲高手行凶，上头会严查到底，到时候他要面对的，就不是羊城警局的这些货色了。 “两只老虎……” 手机响起，秋枫看了一眼，竟然是卫勋。 对于这个分局局长，他特地存了号码。 113 你有权保持沉默 “我能问问，这个老板最后一次确认玉佩还在，是什么时候吗？”秋枫笑道。 “一个小时前。”瘦猴毫不犹豫说道。 “一个小时，你接触的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就没嫌疑？”秋枫质问。 “你的嫌疑最大！”瘦子已经走到了秋枫的身边，阴冷地盯着秋枫，胖子也跟了过来。 “起来，配合检查。” 秋枫笑吟吟地站了起来。 他不喜欢别人居高临下看着他。 因为他一米八几的身高，比瘦子高了几公分，角度变换之后，让他很满意。 于是，他居高临下道：“凭什么我嫌疑最大？” “就凭是我说的！”瘦子冷笑起来，“举起双手。” “你想做什么？”秋枫挑了挑眉。 “做什么？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亲自动手！”瘦子喝道，“现在我怀疑你盗窃他人财物，双手放在头上，配合我们检查！如果你反抗，就是妨害公务。” 另一边，胖子同样围了过来。 瘦猴在一边看着秋枫，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他是三只手。 而且是祖宗级别的神偷！ 他横行番区多年，从未失过手。 不管是谁的钱包，只要被他盯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警察知道他，但是拿他束手无策。 因为他察觉不妙，会瞬间把赃物转移。 因为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而且他懂得避过一些监控，因此警察设了几次套，他也上钩了，但是最后却没在他身上找到过赃物，也就没法抓他。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请他给别人“送”点东西。 虽然是第一次干这个，但他答应的很爽快。 不就塞点东西吗，小意思。 别说玉佩，就是一个肚兜，都能给人神不知鬼不觉脱下来、再穿上去。 “君子门”九代单传，他正是如今的门主。 也是几代下来，天赋最高的一个。 别看他容貌普通，衣着普通，放在人堆里很不起眼，但有一套不为人知的别墅，还有一辆跑车。 现在这个手机支付翻烂的时代，人们身上已经很少带现金，梁上君子已经属于夕阳行业，而瘦猴依然能发家致富，可见他的本事之高，是此道的佼佼者。 即便如此，对方开的价依然让他心动不已，因此答应了下来。虽然有些违背自己的良心……不过这年头，良心能顶什么用？不如真金白银实在。 也不知道这个秋枫怎么会得罪那种人，即便他犯的只是盗窃罪，但架不住那块玉佩值钱，要是被判刑，也得好几年。 委托人再找人运作一下，很有可能这辈子就出不来了。 一想到秋枫的处境，他就忍不住感叹，这个时代，得罪谁也别得罪权贵，否则人家动动嘴皮，就是万劫不复！ 为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家伙默哀几秒吧。瘦猴心想。 秋枫凝视了瘦子警察几秒钟，说道：“你让我看看警察证，证明你的身份。” “垂死挣扎！”瘦子冷笑着，把警察证丢了过来。 因为他不属于特殊人员，下了班不能持枪，否则现在把枪口直接顶在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脑门上，看他那身骨头还会不会这么硬！ 秋枫仔细看了看，笑道：“还真是警察啊！两位警官真是尽职尽责，大晚上跑到花区来为人民服务了。” 讽刺了一句，将警察证还给了瘦子。 就在瘦子接过的瞬间，秋枫诧异地看向了他们身后：“诶？那不是杜严局长吗？” 杜严杜局长？ 瘦子和胖子两人顿时回头看去。 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杜严局长？ “你耍我？”瘦子回头怒视。 瘦猴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秋枫，他刚刚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啊，抱歉，看错看错。”秋枫耸了耸肩。 “既然确定了我们的身份，还不接受检查！”胖子喝道。 秋枫像是认命一般，把兜往外一翻：“你们看，没有吧？” 瘦猴眼睛一瞪，不敢相信地看着秋枫的裤兜。 怎么可能会没有？ 他亲手放进去的！ 秋枫察觉到他的目光，嘴角一勾。 瘦猴在酒洒的瞬间，把一块玉佩塞进了他的裤兜，他当时就察觉到了。 本来有机会趁他擦桌子的时候就塞回去，但这个人的手法老练，是个高手，自己塞回去，同样会被他察觉，还不如将计就计，塞给警察。刚刚诈他们的那一下，就把玉佩放进了瘦子的裤兜。 胖子盯着秋枫空空的裤兜半晌，比他脸还干净，不由看向了瘦猴。 瘦猴刚露出一个苦笑，就听瘦子警察喝道：“我说的，是把手放到放到头上！我让你翻兜了吗！” 秋枫目光微凝：“怎么，我已经证明我兜里没有什么玉佩，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胖子警察也是有些诧异自己同事的反应。 “我怀疑你兜里有暗格！我要亲自检查！”瘦子怒喝，“张开双手，放到头上！不准反抗，否则就是袭警！” 秋枫脸色也冷了下来：“你确定？” “我确定！”瘦子直接抓向了秋枫的胳膊，“还不接受检查！” 秋枫避过，微微眯起眼，面无表情道：“我自己会动。” 说着，他举起双手。 “背过身去！”瘦子沉着脸。 秋枫转身，瘦子毫不犹豫，直接摸到了秋枫的裤兜，然后把外翻的裤兜塞了回去。 秋枫眼底杀机陡然一闪！ 他感受的到，这个瘦子的手里有东西！ 不属于他的东西。 果然，瘦子直接抽出了手，冷笑着摊开，露出了一块玉佩：“这是什么！还说不是你偷的！” 瘦猴再次瞪大了眼！ 还能这么玩！ 连环陷害！ 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直接拿着玉佩伸进了人家的裤兜，再伸出来，就说是人家偷的…… 我去！ 厉害了我的人民公仆！ 秋枫回头看着瘦子手里的玉佩，笑了起来。 他还真没想到，对方准备的竟然是一对玉佩。 他把瘦猴塞过来的玉佩，塞到了瘦子警察的左边裤兜，而瘦子警察则是用右手拿的玉佩，证明他是从右边裤兜里逃出来的。 真是失策啊。 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明目张胆的陷害！ 胖子警察也是一愣，看着自己的同事，有些意外。想到完成任务的报酬，顿时兴奋起来，恶狠狠盯着秋枫：“没话说了吧！” 瘦子托着玉佩，满眼凶戾：“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被逮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114 师叔祖 瘦子看到秋枫有些难看的脸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那位公子叮嘱过自己，这个秋枫身手了得，瘦猴可能会失手，让他两手准备。 身手了得又怎样？还不是栽在自己手里！ 只要把他带回局里，就是粘板上的鱼肉，想做成什么馅，就做成什么馅。 “谁派你来的？”秋枫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不配知道！”瘦子警察不屑道，“少他妈废话，赶紧束手就擒！” 秋枫冷冷盯着他，瘦子警察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你想做什么！拒捕吗？” “拒捕？”秋枫笑了，“你以什么理由逮捕我？” “盗窃罪！”瘦子警察冷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玉佩，“人证物证俱在！” “你说人证物证俱在……”秋枫歪着头看他，“物证呢？” “这不就是！”瘦子警察想笑。 装傻？有用吗？ “上面有我的指纹吗？”秋枫笑眯眯地问。 瘦子警察面色一变，旋即森然道：“这就是从你身上拿出来的，不要狡辩了！” “哦？”秋枫冷冷扫了这个瘦子警察一眼，看向了瘦猴，“这是你的祖传玉佩吗？” 瘦猴点点头：“是我的。” “你在说谎！”秋枫大喝一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我没说谎啊。”瘦猴一脸懵逼。 “那是我的祖传玉佩！”秋枫沉着脸，“你却说那是你的？还不是说谎！？” “什么？”瘦猴一愣，“你的？” 秋枫冷笑：“就是我的！你可别乱认。” “怎么可能！那就是我……诶？”瘦猴看向了瘦子警察手里的玉佩，发现了一些不同。 瘦子警察面色一变，连忙合上了手，目露警告之色盯着瘦猴：“这就是你的玉佩！” “是吗？这位警官，不如你摸摸自己的裤兜？”秋枫看向了瘦子警察。 瘦子警察摸了摸口袋，瞳孔骤然一缩。 这家伙……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老板，你的玉佩，应该是被这个警察叔叔偷走的啊！”秋枫笑了，“他搜出来的那块，是我家祖传的！” 一对玉佩，很像，但是又有区别。 “这位警官，你可别贼喊捉贼啊。”秋枫逼视着瘦子。 瘦子警察盯着秋枫两秒，突然森冷一笑：“哦？那不如，你跟我回警局，证明这块玉佩是你的，怎么样？” 秋枫冷冷一笑：“看样子，我今天是非要和你们走一趟了？” “自然。”瘦子警察露出了笑容，只要把秋枫带到地方，丰厚的报酬就等着自己。 “可惜，给你两次机会了，非要逼我。”秋枫眯了眯眼，小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胖子警察离得近，但没听清。 “没事。”秋枫神色淡漠，“走吧，早点上路。” 因为下了班，两人开的是胖子的车。 胖子开车，瘦子警察和秋枫坐在后面。 一上车，瘦子警察就掏出了手机，拨打了出去，秋枫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曹大少”。 还真是他？ 从上次死亡山找自己麻烦，几天过去了，在这等着自己？ 不得不说，曹子傲的计谋可谓又直接又毒辣！ 换做普通人，被警察栽赃，估计直接就蒙圈了。带到了地方，啥也不问，先一顿拷打逼供，不是你偷的，也成了你偷的。 无罪变有罪，小罪变大罪。 只不过，曹子傲始终，严重低估了秋枫。 “嘟，嘟……” 九点多，曹子傲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有接听。 瘦子警察刚要继续打电话，突然感觉面前有黑影闪过，下意识抬头—— “唰！” 一直大手捏住了他的脸。 “嘭！” 半边脸和车顶来了个亲密接触，但比起脸皮的疼痛，扣在脸上手指让他更加恐惧，他感觉自己的头骨都要被捏碎了，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你想干什么！赶紧放开他！”开车的胖子警察吓了一跳，一边踩着刹车，一边大声呵斥。 “干什么？”秋枫微微一笑，一把扯过驾驶座的保险带，绕在了胖子的脖子上，在他耳边森冷低语：“难道你刚刚没听我说，早点上路吗？” 说着，手骤然一收！ …… 瘦猴看着秋枫被一胖一瘦两个警察夹在中间带走，皱着眉沉死了一会儿，迅速收拾好烧烤摊，离开了小吃街。 走出了大概两里地，瘦猴还是忍不住感叹：“真是个该死的世道！” 突然，一道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去哪儿啊？” “谁！”瘦猴一个激灵，猛然回头，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就在他身后两步，头皮顿时一麻。 “你你你……” “我怎么了？”秋枫点燃一根烟，轻轻吐出烟雾。 “咕。” 瘦猴咽着口水：“你不是……” “被带走了？”秋枫挑了挑眉，接茬道。 “对啊，你怎么……回来了？”瘦猴吃惊。 “如果我说，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把我放回来了，你信吗？”秋枫微微一笑。 瘦猴摇摇头：“我宁愿相信20年就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呵。”秋枫叼着烟，半眯着眼，“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特别仁慈——得罪我的人，我会给他们两次机会。” “两次机会？”瘦猴不解。 秋枫撇了他一眼：“自我救赎的机会。” 瘦猴瞳孔一缩。 刚刚秋枫的眼神，比他用来防身的刀，还要锋利！ 让他脖子发凉。 “自我救赎……”瘦猴领悟到了什么，心底升起一抹寒意。 这个男人……胆子可真大！ 那两个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虽然你刚刚的表现让我很生气，不过我决定，多给你一次机会。”秋枫笑眯眯地说道。 笑容温和可亲，却让瘦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什么意思？” 秋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是君子门的？” “你知道君子门？”瘦猴吃惊不已。 君子门九代单传，来无影去无踪，听说过的人少之又少，见过的更是凤毛麟角。 他敢保证，这个世界上，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超过两手之数。 他仔细看了看秋枫，突然发现……他看不透面前的这个人。 瘦猴有些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低声问道：“有仇？” 他决定，如果秋枫说出一个“有”字，他立马就逃命！ “无冤无仇。”秋枫丢掉了烟头，踩了踩。 没有仇？ 瘦猴放下心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瘦猴咧咧嘴，一甩头发，“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大爷我，大名鼎鼎的，夜无敌！” “明明我一直保持着低调，没想到还是被你认了出来！我就知道，像我这样优秀的男人，犹如黑夜里的萤火虫……啊！你打我干什么？” 秋枫给了他一个暴栗，顿时让夜无敌痛呼出声，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 “浮躁！”秋枫冷哼，“你是第几代弟子？” “什么弟子，在下君子门第九代，掌门！”夜无敌头一昂，无比自豪。 君子门的历史悠久，曾经也是威震江湖的门派，只不过随着王朝的衰败，战火的席卷，很多门派都冰消瓦解，君子门也不例外。 不过比很多消失的门派幸运的是，君子门留下了一根独苗，保留至今。 虽然弟子凋零，但好歹还留下了香火。 “第九代？”秋枫撇撇嘴，“苏打无那个老不死，是你师祖啊？” “你见过师祖他老人家！”夜无敌眼睛一亮。 “是啊。”秋枫笑眯眯地说道，“而且他看我骨骼惊奇，非要收我为徒。可惜我已经有了一个师父，就没同意。最后他代师收徒——我是他的师弟。” “师祖的师弟？”夜无敌瞪大了眼，“那不就是……” “恭喜你猜测正确！小夜啊，以后记得叫我——师叔祖！”秋枫语重心长道，“还有，你的自我介绍得改一改，你刚刚那套说辞，我征用了。” 115 虎王！ “等等！”夜无敌大叫道，并不相信，“你怎么证明？” 秋枫轻轻一笑，递给了夜无敌一根烟：“抽吗。” “不……我靠！”夜无敌跳了起来，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已经摸进了裤兜。 掏出一看，刚刚那对玉佩躺在他的手心。 “信了？”秋枫挑眉。还真被他发现了，看样子君子门这一代的弟子，天赋很高啊，年纪轻轻，就登堂入室了。 “信了。”夜无敌苦着一张脸，“真不公平，年纪都差不多……你是怎么认识师祖的？” 秋枫耸耸肩：“正确的说，这个老不死的，是看着我长大的。” 苏打无，正是桃源村的村民之一，更是君子门的第七代掌门。一个看似有点猥琐的小老头，经常偷看村头寡妇在河里洗澡。 要说秋枫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偷看的不止苏打无一个…… 而就是这样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盗神，用了近二十年时间，几乎偷遍了世界，甚至连白宫都溜进去过。 苏打无的前半生充满传奇色彩，完全可以写一本厚重的人物传记。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他每次行窃之前，都会下达通知信，然后在重重保护之下，带走他的盗窃目标。 他精通易容、变声，以及一双魔术手。 上述这些本身，秋枫就是跟他学的。 虽然名为师兄，但实际上和师父也没什么差别。 秋枫不禁露出了一丝追忆之色。 夜无敌睁大了眼：“你是说，师祖他老人家还没……仙去？” 秋枫哈哈笑道：“要是这老不死的知道他有你这么一个不孝徒孙，估计真能直接气死。” 夜无敌尴尬地挠头：“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学手艺，还没见过师祖他老人家，还以为已经……” 秋枫撇嘴：“估计你师父死了，他都还活的好好的。” 夜无敌深呼了口气：“要我叫你师叔祖也可以。” “还不服？”秋枫微笑。 “自然！咱俩比试比试，如果你的手没我的快，我可不服！”夜无敌下巴微抬，挑衅道。 “哦？你想怎么比？”秋枫好奇。 “刚刚，我从你身上摸到了这个。”夜无敌拿出了车钥匙，晃了晃，“如果你没察觉，那就是你输了！” “是吗？”秋枫微微一笑，伸手一摊，“刚好，我也从你身上拿到了一串钥匙，似乎是你家里的。” 夜无敌咧咧嘴：“看样子我还真小瞧你了。” 秋枫不置可否：“彼此彼此。” “我还从你身上拿到了这个！”夜无敌抬起手，秋枫的赫兰菲特在食指上打转。 秋枫一笑：“我从你身上找到了它。” 说着，同样拿出了夜无敌的手表。 夜无敌低头一看，脸色微变，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表也不见了。 抬起头，他露出了一抹凝重，又掏出一件东西：“我还拿到了你的手机！” 秋枫从屁股后面慢吞吞地拿出夜无敌的手机，在夜无敌眼前晃了晃，还给了他。 夜无敌拧起眉头：“还有你的钱包！” 秋枫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你只是把你自己的钱包偷回去了。” 夜无敌看向自己的手，拿的正是自己的钱包，顿时瞠目结舌！ “没了吧？”秋枫晃了晃手，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夜无敌身上两件用来吃饭的家伙——铁丝、特制的镊子。 夜无敌见状，脸色一垮：“师……叔祖。” “大点声！”秋枫挑眉。 “师叔祖！”夜无敌无奈。 “回头我会找你。”秋枫转身离去：“我已经用你手机打过我手机了，你有空备注一下。” 夜无敌看着秋枫的背影，一番抓耳挠腮之后，看了看秋枫留给他的“祖传玉佩”，连忙在四周溜达了一圈，找到了胖子和瘦子警察的车。 夜无敌透过窗户，看向了驾驶舱里，不禁猛吸一口凉气。 从姿势看，两个警察同时捏着保险带，勒死了对方，尸体旁边还散落着几万块钱的现金。 这个师叔祖，真是够狠啊，连警察都…… 四下看了看，没有监控，夜无敌赶紧离去。 …… 这是羊城一个地下拳场，规模之大，甚至超过正规比赛，足足数千的位置，座无虚席。人群疯狂的嘶喊充斥了整个场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扭曲的疯狂和兴奋，嗷嗷直叫！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嘭！嘭！” 擂台上，已经有一个拳手被击倒在地，而依旧站立着的那个疯狂地捶打着他的头部。 两个人的脸上均是鼻青脸肿，眼角、嘴角、鼻梁、耳朵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满面血污。 如此持续了有二十几秒，躺着的那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这里又没有医疗人员，眼看是活不成了。 见到这一幕，有部分买了死者胜利的观众咬牙切齿，大声咒骂，而赢钱的则更加亢奋，无比激动。 人群的喧闹更甚，刺人耳膜的发泄式尖叫一阵高过一阵。 而在三楼的一间包厢里，铺着虎皮的座椅上，坐着一个沉稳如山的男人。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一头短发宛如一根根直立而起的针尖，看上去显得无比的粗硬，双目如虎，面无表情。 他的眸子一直盯着下头的战况，平静如水，但偶尔流露的精光，散发着丝丝凶意，让人不敢直视。 黑虎帮的帮主，虎王！ 即便只是坐着，但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虎王的威慑，可见一斑。 比赛分出了胜负，虎王才缓缓回头，像是搬动了一座大山，气势迫人。 “公羊寿那个老家伙，被杜严带走了？” 毒蛇擦了擦冷汗，说道：“没错，晚上紧急出动，直接冲到观澜豪庭把人带走了！” “理由呢？” “帮派……仇杀！”站在毒蛇旁边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花棍，善使棍棒。 “哦？”虎王眼皮一抬，“这么说，杜严是觉得灭了老刀的是那老家伙？” “不好说。”毒蛇踟躇了一下，说道：“但是老刀和公羊寿又没有深仇大恨，公羊寿那老狐狸，人精似的，从不落下把柄，最近又忙着混进所谓的上流社会，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杀人？” 虎王沉思了一会儿，露出了一抹冷笑：“不论如何，杜严以帮派的名义抓他，这老家伙必定会认为是我和杜家一起对付他。” “要不要，去跟他解释一下？”花棍问道。 虎王哈哈一笑：“杜局长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趁他不在，把他的场子吃下来，越多越好！” “杜家那边，密切关注。” 116 别让我老婆知道 秋枫拎着一烂水果走进了羊城人民医院。 就是獒犬绑架他时，路过的那一所。 木柴的老爹在这里住院—— 拿了钱，木柴第一件事就是帮他爹转了院，从原来的三流医院，跑到这里接受治疗。 一来这里住宿环境好，二来医疗条件也好。 水果篮沉甸甸的，秋枫的心底也有些沉重。 木柴一家三口，两个成年男人全都患病，唯一健康的小女孩，还只有十五岁。 木柴的本名叫蒋石，老爹叫蒋一，妹妹叫蒋丽。 据说木柴的母亲，在怀上蒋丽时候，蒋一被查出生病，无药可治，生完蒋丽就不辞而别。 那个时候蒋一还能做点力气活，勉强把兄妹二人拉扯大，身体却每况愈下，终于一病不起，木柴也因此辍学回家。 大老远，就能闻到医院飘散着的消毒水味道。 秋枫在门口驻足了大概两分钟，习惯性观察了医院大门附近的情况之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秋枫欣赏了一番路过的护士小姐姐们，到了四楼427号病房，木柴一家就在里面。周围的病房时不时传出笑声，保持乐观的心态有助于治疗。 门上有一道玻璃，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这是为了方便医护人员观察病人情况专门设计的。 秋枫瞅了瞅，正好看到蒋丽的半边身子。 确认了房间，秋枫推开门走了进去。 木柴听到动静，探头一看，欣喜道：“枫哥，你来了？” “来了。”秋枫递过水果，观察了一下，一共三张病床，蒋一在靠门这头，中间那张空着，靠窗的那张躺着一个中年女人，一个丈夫模样的男人陪着，低声聊天。 “你人来就好，还带水果干什么！”木柴过意不去。 “拿着吧。”秋枫塞到了他怀里，看向了蒋一，打招呼道：“伯父好。” 蒋一的面容比木柴还要枯黄，木柴是皮包骨头，但多少还有点人样，蒋一看上去，就跟干尸差不多了 ，无比憔悴。 大概也是因为他这幅模样，靠窗那个女人拉上了窗帘，隔绝视线。 “你就是秋枫？”蒋一努力咧起嘴，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表达自己的友好。虽然身体已经不行了，但神志还算清醒，也不太影响说话。 “石头总是提起你，说你帮了他好多次！我这一快死的废物，别的没有，只能说声谢谢了。” 废物？ 秋枫微微一怔。 他从蒋一的声音里听出了深深的自责。 “他也帮过我不少。”秋枫微笑，换了一个话题，“人民医院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 “还不错，干净多了。”木柴搭腔。 他从水果篮里拿出两个火龙果，熟练地切成块，然后分两盘装好，插上牙签，给秋枫递了一盘。 “给你妹妹吧。”秋枫又拿给了蒋丽。 小女孩穿着简单的衬衣和牛仔裤，扎着简单的马尾，比起那天蓬头垢面，已经干净了许多。 只不过和普通小女孩青春活泼不一样的是，她沉默寡言，目光没有波澜，只有看向木柴父子的时候才露出些许柔和。 也不知道是一直如此，还是经历了绑架事件才变成这样。 “谢谢。”她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接过了盘子。 秋枫笑笑，和蒋一、木柴聊天。 蒋一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木柴兄妹的亏欠和痛苦，让秋枫心情也有些低沉。 而木柴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蒋一，喂他水果、擦嘴、倒水、垫枕头、掖被窝等，蒋丽也两次提出让木柴歇着，她来照顾，都被木柴拒绝了。 秋枫看在眼里，多少有些触动。 他大概知道木柴借高利贷的原因了。 看蒋一的脸色，随时会病危的模样，估计那个时候已经到鬼门关前走了一趟。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得不说，木柴还是太冲动了，如果没有秋枫，估计这会儿已经家破人亡。 赔上了他和蒋丽的下半辈子，也只是吊住了蒋一一口气，并不能治愈，如果生命有价，这笔生意可谓得不偿失。 聊着天，秋枫逐渐了解到，木柴和蒋一得的病是遗传病，而且传男不传女，他们家族最近四代，才患上了这种病，女丁都没事，男的没几个活过五十岁。 无药可治，药物和手术作用不大，但多少能延长寿命。运气好的能多活两三年，运气差的，一两个月就没了。 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承担的起治疗，价格高的离谱，蒋一攒下的一点积蓄，还有木柴早出晚归两份工作，也只是杯水车薪。 秋枫突然想起一句话。 这世上只有一种病。 穷病。 这个时候，旁边病床的看护丈夫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对妻子说道：“我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男人西装革履，像是白领精英。 “远哥，又去打电话啊？”木柴打招呼。 “是啊，挺久没回家，每天打一通电话，了解家里情况。”男人笑笑。 男人走出了病房，木柴低声对秋枫道：“这个女人住院三个多月了，这个男人为了照顾他老婆，请了长假，全职陪护。周围病房的人都知道他，他家里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小孩，每天都会打电话问平安。” “妈？”门外，传来了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我们挺好的，一切正常。您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犯关节炎？”男人的说话很大声，全然不似在病房里那般放低了音量，难怪周围病房的病人都知道他。 “没犯病啊？那就好！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马上跟我说。诶，好，我知道，你放心吧。小乐怎么样啊？有没有在学校闯祸？” “没有？恩恩，好。他学习怎么样，有没有跟不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打电话问我。没事儿，阿娟好的很，现在胃口已经好了不少，我看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回家了！” 男人的声音不绝，秋枫微微挑起眉。 医院禁止大声喧哗，怎么都没人来阻止？ 他起身走了出去。 “那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接她出院！说定了奥。那我去问问医生，看再治疗多久能痊愈……” 秋枫打开门瞅了瞅，四周静悄悄一片，只有这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再看男人，秋枫怔神。 男人靠着墙壁，握着手机的手垂落在腿边，对着空气大声“打着电话”。 看到秋枫出门，男人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结束通话”，把秋枫拉到了一边：“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吧？” 秋枫有些疑惑：“你这是？” 男人恳求道：“千万别让我老婆知道！” 随着男人的讲述，秋枫才知道他为了给妻子治病，不仅被老板炒了鱿鱼，还把车子房子卖了，老母也带着孩子回了乡下。 家里剧变，为了不给妻子制造心理负担影响治疗，每天都“打电话”假装一切正常。 秋枫再听，随着男人挂断电话，周围的病房重新传出了欢声笑语。 117 用命去还 （感谢 歪爽巨 的鲜花，制霸鲜花榜！ = =） 秋枫走出病房的时候还在考虑，这个男人每天打给家里，声音太大，会对蒋一的休养造成干扰，要不要帮他换一间病房。 没想到，竟能看到这一幕。 话语有些让人心酸。 买了车，买了房，只是生一场病，就全没了。 也足以看出，他们夫妻的感情之深。 人间至情至性，总是感人肺腑，难怪周围的病房，甚至这层楼的医护人员，都不闻不问，甚至停止了聊天，让这个男人尽情发挥。 “枫哥？”木柴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怎么了？“ 秋枫回头，笑道：“没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一起吃个中饭吧？顺便也给我父亲带点，我请客。”木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这个钱也是枫哥给我的。” “好啊。”秋枫点头。 蒋一睡觉休息，秋枫三人找了一家医院旁边的面馆，门面不大，胜在干净。 蒋丽依旧很少说话，安静地坐在旁边。 木柴拿了几瓶水过来：“枫哥，这家店味道不错，还便宜，我们这两天都是在这解决的。” “一直住在医院？”秋枫问道。 木柴点点头：“没敢在家待着，怕黑虎帮找上门来。医院总归安全一点。” 安全？ 秋枫耸耸肩，没告诉他医院相当于杜家的后花园，而杜家和黑虎帮还是合作关系，要是想找他，蒋一的住院登记就是最好的线索。 他看着木柴蜡黄的脸色，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也患病了吧？” 按理说，有五百万在手，虽然医疗费用昂贵，但早点接受治疗，越有机会延长寿命，而且也能改善身体状况。 可是看木柴鞍前马后地照顾蒋一，丝毫没有和老爹做病友的打算…… 木柴的目光在蒋丽身上转了一圈，平静地笑道：“是啊。我爸是在小妹出生的时候就被查出来的，我是在高三那个暑假，兵役体检的时候被查出来的，比我爸早了几年，也就少活几岁。” “转院的时候，医生说我父亲时间已经不多了，就是这十天半个月……” 听着木柴的讲述，蒋丽垂下了头，及肩的头发遮住了脸。 “其实从小我就很少看到父亲，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天还没亮，就出去奔波劳碌，早餐永远只是半根油条加一碗开水；晚上九点多回来，基本上躺下就睡着了。班主任要求作业让家长签字，我都是和小妹互相写……”木柴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却夹杂着苦涩。 “就算是过年，和他吃完年夜饭，他就出门做夜活，说是过年能多赚两个子儿。” “说起来，我小时候还梦想着，等长大了，当一个医生，能治好他的病……”木柴眼底泛起一丝丝晶莹，“可惜，我也是个废物……” “他为我们耗费了半辈子，我只希望能陪他好好走过这几天。” 秋枫轻轻点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蒋丽紧紧抿着唇。 木柴一家生活困苦，蒋一不仅身染重病，还要供孩子上学，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尽心尽力，压力可想而知，身体、精神双重折磨，可以说他就是拿命在扛，在拼！希望让自己孩子，能像其他正常人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木柴刚高考完，就被查出得了同样的病，一下子就击垮这个男人，不到半年，他就一病不起，在病床上一直躺到现在。 “再过三个多月，是我父亲四十八的生日。”木柴轻轻一笑，“我估计也就活到45，治不治疗，左右不过几个月，没什么区别。” 秋枫看着木柴的笑容，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比他还小两岁，为了救老爹一命，不惜借高利贷，却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如果老天给予人选择的权利，想必没有人不想好好的活着吧？ 正说着，服务员端来了一碗面，放在了蒋丽的面前，是木柴给她点的牛肉刀削面。 小女孩低声道了一声“谢谢”，就开始动筷。 听到蒋丽“吸溜吸溜”吃面的声音，木柴露出了柔和的笑意：“这个病传男不传女，小妹就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枫哥给的那五百万，我还了以前欠的一些债务，又取了一部分帮父亲看病。剩下的四百多万，打算能买一套两室的房子，供她上学，等她毕业、嫁人，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我再治病。” “而且那么多钱存在银行的利息，可比我一个月起早贪黑的工资高多了。”木柴自嘲道。 富的人，躺着睡觉，光是利息就吃喝不愁，还有富余；而穷的人，努力打拼，却刚好够正常生活，攒不下钱。 于是一个钱在增加，一个钱不见变化。 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对于木柴的打算，秋枫并没有劝阻。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 选择都是自己决定的，后果也由自己承担， 秋枫和木柴的面也上来了，木柴看着秋枫，有些谨慎的问道：“枫哥，我似乎一直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家人？”秋枫齐了齐筷子，笑道，“我的家人很多，好多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的。” “我是说，你的父母。”木柴把醋瓶放到了秋枫的跟前。 “父母？”秋枫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嘴角微冷，“他们死了。” 死了？ 木柴动作一滞，万分抱歉的说道：“枫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人早晚都会死的……”秋枫拿起醋瓶倒了点，又撒了点辣椒，搅拌均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木柴沉默，他刚刚从秋枫的眼睛，看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 怀念？还是……仇恨？ 吃碗面，秋枫告辞离去，木柴和蒋丽回到病房。 蒋一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缓缓睁眼，有些慈爱的看着兄妹二人：“回来了？” “恩。”木柴掏出打包的午饭，开始喂蒋一。 “秋枫走了？”蒋一看了看，只有两个人。 “枫哥可是大忙人。”木柴笑道。 蒋一点点头，吃了两口，又说道：“你能遇到他，真是三生有幸。” “是啊，我突然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枫哥是我的贵人。”木柴唏嘘。 “他还是你的恩人！”蒋一认真的说道，“你这辈子都要记住，得用命去还！” 贵人难遇，鸿恩难还。 118 没白来 （感谢歪爽巨鲜花！） 秋枫赶到“有间小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这家饭馆也算是小名气，味道可口，价格还公道，附近几所大学、技校、职高的学生聚餐，大多会选择这里。 今天周六，更是人满为患。 不过卫勋跟这家店的老板熟，早就留好了一个小包间，能供五六个人吃饭。 走到包厢门口，正好遇到了过来亲自招呼卫勋的老板，还有一个拿着点菜机的服务员。 看到秋枫要进去，有些富态的老板笑道：“小兄弟，你就是卫勋要招待的无名英雄吧？” 无名英雄？ 卫勋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秋枫失笑，连连摆手：“哪当得起‘英雄’这两个字，这不是在侮辱英雄吗。” 老板哈哈一笑：“谦虚！卫勋可是都跟我说了，要是没有你，银行那次，可就要损失惨重了！都说高手在民间，真是没错。” “过奖了，过奖了。” “秋枫来了？”里面的卫勋听到动静，出声问道。 “是我。”秋枫甩给老板一个笑容，就推开了包厢门。 里面坐着几日不见的卫勋，还有穿着一身T恤、短裤的苏沫沫。 刘强的线索断了，加上身上的单子轻了许多，卫勋就调了轮休，让苏沫沫休息休息。 看到秋枫进门，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卫局长，别来无恙啊。“秋枫面带笑容。 卫勋爽朗大笑：“秋枫，快坐！一直想找个机会约你出来，私下感谢你一番。不过这两天可是把我们警局上下忙坏了，实在抽不出时间，这顿感谢饭来的迟了些，等会我自罚三杯，你可别介意。” “怎么会。” 这是一张大方桌，摆着六张椅子，秋枫毫不客气的坐到了苏沫沫旁边，卫勋则独自坐在对面。 看到这一幕，卫勋心里一动，看向两人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苏沫沫注意到卫勋的眼神，顿时闹了个红脸。还有好几个座位，秋枫哪个都不坐，偏挑她身边挨着的这把椅子，要说不局促是假的。 但是今天是感谢秋枫来的，她要是换个座位，不是显得她对秋枫有意见，很没有礼貌？ 而且悄悄瞄了瞄秋枫的侧脸，淡定自若，似乎只是无意为之，苏沫沫也就不再多想。 闻着苏沫沫身上熟悉的味道，秋枫嘴角微翘，不自觉的手指微弯成爪，似乎在回味什么。 两三句话的功夫，老板推开了门，满面红光：“卫勋，英雄小兄弟，还有这位美女，能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借着卫勋请客，我擅做主张，给你们加了几道招牌菜，再额外送你们一坛佳酿，千万别客气！” “都是老同学了，说这话就见外了，跟谁客气也不会跟你客气啊！”卫勋哈哈大笑。 “那就好！你们要是没什么忌口的，我就挑大厨拿手的来！”老板一招手，点菜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英雄小兄弟，卫勋大忙人一个，最近很少来我这，你们可得多点几个菜，帮他清理一下钱包！还有我那酒，也是很久没动了，这家伙，上学时候就特能喝！今天你们可千万嘚吃好喝好，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吩咐。” “嘿嘿！放心，你那坛酒，今天就能空喽。”卫勋大大咧咧地说道。 秋枫挑了挑眉。 喝酒？ 酒精容易误事，秋枫为了保持清醒，还真是挺久没喝了。 不过看卫勋这兴奋模样，秋枫就没拒绝。 他是客，客随主便，偶尔喝一次也无大碍。 很快，酒菜上桌。 “来来来，满上！”卫勋看到老同学珍藏的酒，酒虫就被勾了起来，主动开了封，倒进了分酒器。一时间酒香四溢。 卫勋一边倒酒，一边对着苏沫沫说道：“沫沫同志，你是女生，就不强求，我们一杯，你半杯，如何？” 苏沫沫有些为难道：“我不是很会喝酒。” “这样？”卫勋豪爽道：“那就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勉强。再要两瓶果汁，给你压压酒劲。” “至于秋枫……”卫勋哈哈一笑，“不醉不归！” 这区别对待，让秋枫哭笑不得：“其实我酒量也一般。” “一般说自己酒量一般的，可都是酒神。”卫勋开怀一笑，履行承诺：“我先自罚三杯。” 酒杯容量也就一两，但是连喝三杯，酒劲就大多了。卫勋却是脸不红气不喘，像是喝了三两白开水。 秋枫乘人之危：“卫局长好酒力，我敬你一杯！” 一杯下肚，香浓醇厚，也不烧胃，大概三十七八度，既能尽兴，也不太伤身，最适合朋友之间聚会饮用。 卫勋哈哈一笑：“想灌我，放马过来！” 说着，又仰脖子闷了一杯。 卫勋放下杯子，郑重道：“秋枫，真心谢谢你，替当天那些人质，也是替我自己。” “卫局长严重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说的好啊。”卫勋有些唏嘘道，“现在这个时代，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却每况愈下，碰瓷的碰瓷，讹诈的讹诈，多少心善的人望而却步？一颗老鼠屎，毁了整锅粥啊！” 说到碰瓷，苏沫沫偷偷打量了秋枫一眼，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次。 然后她就想起了黄金宫的案件，稍稍凑近了秋枫：“黄金宫案，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线索？” 她还记着呢？秋枫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才是凶手，怎么提供线索？ 真是个锲而不舍的女人。 “等你单独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秋枫微微一笑。 “那就……明天？”苏沫沫眨眨眼。 “明天？”秋枫想了想，摇头，“不行，明天没什么时间。” 顾灵儿那小妮子，周末放半天假，高考临近，看她状态反而更加轻松，嚷着要出去溜达。 “等我家小妮子高考完吧。”秋枫笑笑，算算时间，那个时候差不多也是苏沫沫毒发的时间，没有十八层地狱，那种感觉，可真是堪比十八层地狱了。 “那么久？”苏沫沫眼睛一瞪。 “无妨！”卫勋笑道，“上头已经决定对两个帮派动手了，黄金宫的案件，没有线索就没有吧。” 对两个帮派动手？ 卫勋只是随口吐露的消息，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在秋枫脑中炸响。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什么杜严会突然把公羊寿带走了。 今天这趟，可真是没白来！ 想到这，他端起酒杯：“那就预祝羊城的警务人员们，马到成功！” “哈哈，借你吉言，一起干一个！”卫勋爽朗道。 苏沫沫也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酒菜下肚，卫勋一口一杯，已经灌了有二十几杯，虽然这个度数不算高，但两斤多下去，还能吐词清晰，酒量确实不可小觑。 只不过他越喝越心惊。 ———————— PS：重要通知！ 从六号开始到十一号，和家人出去旅游，历时六天，十一号晚上能到家。我只准备了五章存稿，每天只能用手机发一章。万分抱歉，但是！快两年没回过家了，父母年纪也大了，我希望能多陪陪他们，也不想回家还是闷头码字，就答应了。 真心希望大家能理解。 为了请假回家，我连续熬夜熬了两个星期，只睡不到五个小时，才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并且正常更新；前天坐了一天火车，我忍着晕车在车上码字，就是希望能忠孝两全；昨天又去见了几个长辈，盛情难却，聊了很多，没法抽出更多时间，多准备几章了，深表歉意。 只能承诺，回来之后，会补起来，每天保底三更，熬夜通宵，都会做到。 我相信自己以诚待人，人必以诚待我。 能表示理解的，鞠躬.jpg，万分感激！ 119 上去坐坐 起初他还打算试探一下秋枫的底来着。 酒后吐真言，不是没有道理的，酒精上头脑子一热，人就容易情绪化，如果互相又有一些共鸣，那么很容易就能交朋友。 不仅是同性，异性也是如此。 多少一夜.情……都是利用酒精的催化？ 他连连敬酒，对面的秋枫，除了开头他自罚的三杯，一杯不落。 二十几杯酒下肚，他已经开始脑袋发胀，有些气闷，秋枫的脸色却依旧如常，谈笑风生，偶尔讲两个荤段子，又劝了苏沫沫好几杯—— 难不成真有千杯不倒？ 卫勋惊疑不定，吃了几口菜压压酒，举杯苦笑道：“秋枫，你看哥哥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凡是说自己酒量一般的，都是酒神！” “什么酒神，卫大哥可别抬举我了。”秋枫苦笑，“其实我早就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养气诀》调动，气血上涌，秋枫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红晕。 “过分的谦虚，那就是骄傲了！”卫勋浓眉一抬，再次举杯，“也罢，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加班，这最后一杯酒，就当哥哥我投降。” “平局，平局。”秋枫摇头晃脑道。 “好，那就下次再喝！”秋枫给了台阶，卫勋也不再客气。 喝完，卫勋大有深意道：“我有些顶不住了，可能得拜托我老同学送我一程，沫沫住得不远，秋枫你送送她吧。” 秋枫微微一怔，点头道：“好。” 此时的苏沫沫，虽然只喝了三四杯，也已经眼神飘忽，脸蛋通红，走路有些不稳，虽然意识还是清醒，但大姑娘家，一个人回去多少有些不安全。 尤其是流行“捡尸”的时代。 两人走出门，冷风一吹，苏沫沫顿时头晕的厉害，脚步一软，身子就半倚靠到了秋枫身上，高耸的山峦若即若离的触碰着，让微醉的秋枫颇为享受。 “你家在哪？”秋枫低头看着……苏沫沫的后脑勺。 或许是出门前刚洗头的缘故，苏沫沫的头发乌黑发亮，不仅不油腻，还没有头屑，散发着扑鼻的清香。 苏沫沫扶着秋枫，睁眼左右辨认了一下：“这边，差不多一公里路就到了……阳光花园，15幢。” 秋枫点点头，把她的一只手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同时揽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摔倒。 走了几步，秋枫的手不知不觉就往上挪了几寸，可以感受到一丝沉甸甸的压迫，让他色心大起。 苏沫沫“哼哼”了两声，发出了迷糊的声音：“你……在吃我豆腐？” 对于这种直白的质问，秋枫面不改色：“没，你腿软，往下沉了几公分，要不要我背你？” “不、不用……哈……好困。”苏沫沫打了个哈欠。 “你可以趴在我背上睡会。”秋枫感受着手底下柔韧的肌肤，好心提醒。 “很快……就到了……”苏沫沫迷迷糊糊道。 秋枫皱了皱眉，她这副模样，走路跟蜗牛似的，一公里能走上大半个钟头，他一会儿还要去接顾灵儿放学。 不由分说，身体一蹲，苏沫沫就落到了他的背上。 “啊……你干嘛？”苏沫沫感觉身体腾空，吓了一跳。 “早点送你回去休息。”秋枫加快了脚步。 苏沫沫的身体，确切的说是两坨肉呼呼的山峰在秋枫的背上轻轻摩擦挤压着，这种姿势和触感让秋枫微微有些走神，差点没被地上的小石阶绊一跤。 而且，手抄着苏沫沫的腿弯，短裤下露出的细白的大腿就在秋枫的手里，温润紧致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加深了几分力道。 苏沫沫脑袋搁在秋枫的肩膀上，喃喃自语道：“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闻过。” 秋枫有些燥热的心顿时被一盆凉水浇透！ 他虽然能易容，但是气味…… 神色微凛，脚步更快几分。要是被认出来，可不是太秒。 “慢、慢一点……”苏沫沫被颠簸的有些头疼。 不得已，秋枫又放慢了些许速度。 或许是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苏沫沫的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趴在秋枫的背上睡了过去，让秋枫松了口气。 十多分钟后，秋枫找到了阳光花园。 把苏沫沫放了下来，秋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沫沫？到了，醒醒，醒醒。” “嗯……？”苏沫沫迷迷糊糊的睁眼。 或许是小憩了一会儿，她看上去清醒了许多，打量了一下周围：“到了？” “嗯，到了。”秋枫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一些，免得被闻出味道。 “真是麻烦你了，秋枫。”苏沫沫意识到自己昏睡了过去，秋枫一路背着自己过来，应该费了不少劲，有些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秋枫笑笑。 “要不要……上去坐会？”苏沫沫闻出这句话，顿时有些后悔，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会不会不太合适？ 只不过问都问了，说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不能收回。 秋枫眯了眯眼，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啊，喝口水解解酒。” 苏沫沫住在五楼，布置和普通人家一般无二，进门是一个客厅，在沙发上，秋枫看到了晾干收下来的衣物。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一件记忆深刻的凶兆。 昨天，它还穿在苏沫沫的身上…… 那荒诞不经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回放，柔软的身段，挺翘的臀，硕大顽皮的兔子，还有娇媚的声音…… 他的视线不禁落到了苏沫沫的胸前，一时间口干舌燥。 “你在看什么？”苏沫沫察觉，脸上一红，连忙背过身走向了茶几。 长这么大，可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秋枫眨眨眼，打了个哈哈转移注意，“没什么。话说，你为什么会当警察？” “历史上，唐朝曾经做到过：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希望，这个世上没有罪犯。”苏沫沫回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没有罪犯？ 秋枫眼角抽了抽，最大的罪犯之一，就站在你面前啊！ “天下无贼？真是个伟大的理想……” “给。”苏沫沫递过水。 “谢谢。”秋枫急需水分润喉，接过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秋枫，我能也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咕咚咕咚……” “你来羊城多久了？” “半年……咕咚咕咚……” “都做些什么工作？” “卖烧烤……咕咚咕咚……” “你昨天在哪里？” “咕……咳咳咳……”秋枫呛到，差点岔过气去，“昨天？去找工作了，怎么了？” 秋枫一脸不解，心底却是大惊！ 这小妞，还用上快问快答的套路了，她发现了什么？ 120 争端起 （过新书期了，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秋枫一脸余悸地离开了阳光花园。 还好急中生智，暂时把谎圆过去了。 他听说过闻香识女人，没听过闻香……闻臭识男人的。 或许，真的是他太优秀，就算再怎么低调，都注定会散发光芒，引得飞蛾扑火？ 元叔敲了敲门，走进了屋子。 “元叔，你认出他了吗？”苏沫沫重新倒了杯水，递给元叔。 “没有……”元叔摇摇头，“不像是他，那个凶手是暗劲无疑。但是这个秋枫，看上去就像普通人一样，我不敢肯定。” “普通人……能救下那么多人质？”苏沫沫咬着嘴唇，“根据蒙沧他们的尸检报告，除了蒙沧是被他们自制的手枪打死，其他人全都属于利器封喉，现场没有发现凶器。” “这个秋枫，身上带了匕首？”元叔大惊，“我竟然没看出来。” “虽然我不太懂暗劲的特殊，但是我相信自己的鼻子，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味道，有点像中药味。” “中药味？肯定也是泡药澡留下的，练武之人，身上几乎都有。”元叔笑笑。 “不仅仅是中药味，还有别的东西，元叔身上没有。”苏沫沫冥思苦想，却找不到形容词。 “不管怎么说，有机会试试他的身手，只要一动手，他的气息肯定会暴露！”元叔说道。 …… 寂寞酒吧。 和往常一样，这里聚集了许多了单身的、有家室的男女，周末的时光是为数不多的自由，他们贪婪地呼吸着放纵的空气，喝下一杯杯酒液，目光在酒吧内的异性身上游移着。 昏暗的灯光总是能制造一些别样的气氛。 毒蛇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凝视着酒吧里的情况，杯里的酒一口没动。 “老大，什么时候动手？”在毒蛇的旁边，坐着一个胳膊上纹了一个虎头的家伙。 “不着急。”毒蛇晃了晃酒杯，液体反射着迷离的色彩，“我在等一个人，等她来了，你们看我脸色行事。” 时间慢慢指向了十一点。 酒吧中又进来了不少人，变的愈发热闹起来。 又去几分钟，一袭紫色摇曳着身姿走进了酒吧，毒蛇眼睛一亮。 紫色的露脐背心，布料少的可怕，一道迷人的沟壑毫无顾忌地暴露在空气中，而且从背心两边被挤出来一小团，胸前两颗突起也清晰可见，竟然是真空上阵。 再往下，是一条热裤，臀部挺翘，丰腴白嫩的大腿能晃瞎男人的眼睛，走路的时候扭动着胯部，配合她电流四射的眼睛，一时间酒吧里所有的男性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暗自耸动着喉咙。 这种女人，要是能一夜风流，短寿两年也不亏啊。 但是，许多人心知肚明，这种人只能看，不能碰！ 就算只是碰她一根手指，明天江底就多一条沉尸。 “她来了。”毒蛇咧咧嘴。 这个女人，叫做香姐。 人人都知道她的一个习惯，就是每周六，都会到这个寂寞酒吧呆上几个小时。 她是公羊寿的情妇，跟了公羊寿也有八九年了。 因此，敢打她主意的，再也没出现过。 只不过，看那老家伙那么大岁数，还不懂得保养，病怏怏的身体，怕是很久没有开垦过了。 香姐三十多岁，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毒蛇没别的本身，就是乐于助人，善解人意，而且最重要的，他还年轻。 舔着嘴唇，眼中露出了浓厚的性趣，毒蛇站起身走了过去。 “美女，我请你喝一杯？”毒蛇的视线落在了香姐的大胸脯上，眼珠子似乎要掉进深谷里去。 对于毒蛇赤果果的目光，香姐混不在意，反而咯咯地笑道：“那就多谢小弟弟的好意了。” 说着，伸了一个懒腰，两颗突起差点碰到毒蛇的身体。 “咕咚——” 别说是毒蛇，酒吧里响起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清晰可闻。 女人似乎很满意这种现象，带着魅惑的笑容，从毒蛇的手里接过了精致的酒杯，放到猩红的嘴唇边抿了一口，而后伸出了灵活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似乎在回味，不过落在毒蛇的眼里，就理解为，她寂寞了。 于是，嘿然一笑，毒蛇抓住了她的手。 香姐目光扫过，亦喜亦嗔道：“很多年了，碰过我这手的人，都死了。你就不怕，你变成下一个吗？”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毒蛇捏着她柔软的手指，脑中已经幻想着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毒蛇！你要是不想死，最好放开她！” 蓦地，一声大喝从酒吧深处传来，二十几个青龙帮成员冲出，围住了毒蛇。 “大炮，我泡我的妞，你似乎管不着吧？”毒蛇抓着香姐的手，笑眯眯地回敬。 “香姐的主意你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怒视而来，死死盯着毒蛇：“你不过獒犬底下一个喽啰，獒犬没死的时候，尚且敬我三分，你倒是比他嚣张的多！” “所以他死了，我活着。”毒蛇哈哈一笑，“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阻止我带走这个女人！” “不知死活！”打炮寒声道。 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腿，扔到虎王家门口！” 公羊寿不在，他们已经做好了黑虎帮打上门来的准备，但是他也没想到，毒蛇把香姐牵扯了进来。 要是今天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毒蛇带走了人，公羊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打死。 “嘿嘿！”毒蛇冷笑，“兄弟们，操家伙干！” 一时间，从酒吧各个角落窜出来二三十人，亮出棍棒，围住了大炮的人。 随着“哗啦”一声，有桌子被打翻，惊叫四起。 毒蛇拉着香姐退出战圈，看着大炮在那奋力拼杀，毒蛇露出了笑容，对香姐说道：“怎么样，今天把这个场子拿下来，送给你。” 今天黑虎帮出动了大半，分散到了公羊寿手下许多个场子，谁占的，就归谁。 因为香姐在寂寞酒吧，毒蛇亲自出马，而且从秋枫那里学了一招，就是出手阔绰，更容易打动佳人芳心。 “好啊。”香姐饶有兴致的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伙人，展颜一笑：“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好啊，我知道一家宾馆，地方大，还安静。”毒蛇淫笑。 121 进展 “这几天，公羊寿损失惨重。”白婕妤轻轻搅拌着咖啡，“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从公羊寿的被带走开始算起，八天时间，黑虎帮已经吞并了公羊寿大多数地盘，快速壮大着，已经和青龙帮不相上下了。 秋枫坐在对面，欣赏着这个有些坐不住的女人，微微一笑：“不，我们按兵不动。” 今天的白婕妤穿着一条露肩白裙，酥胸隐露，竟然带了几分圣洁的味道，让秋枫大饱眼福。 这个女人可真是上天的宠儿，他真的怀疑公羊天齐是不是脑子抽风，九年杳无音信。 而且，她戴上了秋枫拍卖下的玉簪。 “但是昨天，黑虎帮已经有人贪心不足，把手伸到孙老四和根叔的地盘去了。”白婕妤担忧道。 “再过两天，那老家伙应该就出来了。”秋枫轻声说道，“虽然杜家安排了一个‘证人’指认公羊寿，但是没有物证，也就做不成铁案。杜严能争取的，也就这十天时间，程序一走完，公羊寿就会无罪释放。到时候，好戏才刚刚开始，不宜过早介入。” “好吧。”白婕妤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接受秋枫的建议。然后看了看秋枫的脸色，说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毒蛇不见了，这些天一直都没人看到过他，估计是凶多吉少。” “毒蛇不见了？”秋枫有些诧异，那个家伙，很会审时度势，见机行事，应该不会招惹什么麻烦啊，竟然被人做掉了？ “嗯，公羊寿被带走的第二天晚上，毒蛇去寂寞酒吧挑事儿，随后和一个叫香姐的人一起离开了寂寞酒吧，再也没出现过。” “香姐？” “这个女人很神秘，没有知道她的来历，但人人都知道她是公羊寿的情人，而且谁都不能碰，碰了，就会被公羊寿除掉。” “可是公羊寿那家伙，还没出来。”秋枫眉头一挑。 “所以谣言很多。”白婕妤停止搅拌，喝了一口咖啡，“有人说毒蛇被榨干而亡，也有人猜测是公羊寿的某一个手下干的，还有的说是黑虎帮内讧，见色忘义，抢走了那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秋枫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观澜豪庭，察觉到的那个暗劲高手。 难道是这个人下的手，保护着公羊寿的东西？ “她人呢？”秋枫问。 “她除了每周六会到寂寞酒吧喝酒，其他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白婕妤缓缓摇头。 “你也找不到？”秋枫微微诧异。 因为从这段时日白婕妤提供的情报来看，羊城还真是没什么能瞒过她的事情。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但两军交战，则情报先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然公羊寿同属青龙帮，但很快就是敌人了。要是情报缺失，就有可能再关键时候出岔子，满盘皆输。 “那我亲自去会会她。”秋枫眯起眼，“如果能引出那个暗劲高手，我就找机会把他杀了，那对付公羊寿就简单多了。” 或许是因为毒蛇的失踪，让他的手下暂时退出了侵略的队伍，撤回了黄金宫。 寂寞酒吧重新被大炮看管。 “杀暗劲？”白婕妤吃惊的张着嘴，“你有把握吗？” “姑且一试。”秋枫笑笑，“要是他和公羊寿待在一起，一个有武力，一个有脑子，搞不好还真会被跑掉一个。” 看到白婕妤檀口微张，樱红饱满，不像第一次见面时涂抹抹着艳丽的口红，秋枫咧嘴一笑：“我下面给你吃，你想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下厨？ 白婕妤的口齿间不自觉流淌了一下口水。 自秋枫上次做了那顿饭，这些天，她的食欲骤减，以前感觉还不错的菜肴，味同嚼蜡。 不过，下面给我吃？ 白婕妤自然明白隐藏的含义，瞪了秋枫一眼，然后说道：“煮面？吃咸的。” “明白。” 秋枫的动作很快，冰箱里的食材还算健全，没过多久，秋枫就把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面、一份炒蛋摆到了桌子上，然后招呼白婕妤。 “这么多？”白婕妤看着分量十足的面条，有些犹豫。 “你先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剩的我解决。”秋枫笑笑。 白婕妤想了想，感觉让秋枫吃她的口水显得太亲密，于是拿了一只碗，分出了一小半。 秋枫提醒：“倒点汤进去，要是空气里暴露的久了，面的口感会差很多。” 白婕妤依言，加了点汤。 秋枫笑笑：“等会可别眼馋这碗里的。” “肯定不会。”白婕妤坐下，心里也是不断告诫自己。 秋枫的厨艺确实出色，她也怕长此以往，自己会依赖上秋枫的饭菜，有此一举也是打算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力。 一口，两口…… 白婕妤吃的很慢，尽量让味蕾适应着美味，适应了之后，就不会太留恋。 “吸溜吸溜。”秋枫甩开了腮帮子，嚼了嚼，很满意。 一快一慢的情况下，两人的碗里几乎同时见底，然后，秋枫看向了白婕妤，发现她咬着唇，目光落在剩下的那碗面上，神色挣扎。 微微带着得逞的笑容，秋枫把面推了过去：“告子曰：‘食、色，性也’，想吃就吃。” 白婕妤知道自己的馋样被秋枫发现了，羞恼道：“不吃！” “行，你说的。”秋枫嘿嘿一笑，又把碗挪了回来。 “别！”白婕妤下意识地一把摁住了秋枫的手。 等反应过来，顿时满面通红，低下了脑袋。 秋枫这家伙，肯定很得意地看着自己。 这么想着，秋枫那头的力道忽然一松：“以后想吃什么，就跟我说。” …… 曹子傲最近很烦躁。 被他派出去的那两个警察，无缘无故因为几万块钱就自相残杀，连君子门那个家伙也消失不见，让他大为恼火。 到现在为止，那个秋枫还活蹦乱跳的，要是让孟云他们几个知道了，不知道暗地里怎么笑话自己。 但是最近多事之秋，羊城很不平静，曹光明让他专心打理家族的事务，很多资源都暂停了对他的供应，防止他惹是生非。 虽然心生不满，但曹光明说往东，他不敢忘西，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曹子傲眼睛一亮，一份《福馨花园重建意向书》进入了他的眼帘，一瞬间，他就想到了秋枫，连忙翻阅起来。 122 香姐（鲜花800加更） 晚上十一点半，等顾灵儿入睡之后，秋枫才开着布加迪飞速表飙到了寂寞酒吧。 因为牌照是特殊的开头，也不怕罚单。 根据情报，这个叫“香姐”的女人一般都是十一点抵达，然后直到酒吧打烊才离开。 或者，像上回那样，和毒蛇离开，然后毒蛇消失。 秋枫走进酒吧大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独自喝酒的女人，看年纪三十岁出头，穿着浅紫色的背心，山峰似不满被禁锢，颤颤巍巍，呼之欲出，看那规模，比之苏沫沫也差不了多少，十分惹火。 身体丰腴，但腰间却没有什么赘肉，让人忍不住想象她扭动身躯的模样。二十根指甲，均涂抹着浅紫色的指甲油，妖媚惑众。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待君采撷。 如果说，白婕妤是罂粟，还没有加工成毒，那这个女人，就是实打实的剧毒。 难怪就连毒蛇那种最懂趋利避害的家伙，都把持不住。尽管明知道她是公羊寿的女人，还是冲动了一把，现在估计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秋枫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天朝的美女多，一个羊城，就让他有些目不暇接了。 可惜，这么好一棵白菜，竟然被公羊寿那个老家伙拱了？ 心痛！ 香姐自斟自饮，喝完酒，总会习惯性舔舔嘴唇，双眼带电，被她盯着的人，会感觉自己的荷尔蒙、肾上腺激素陡增。 只不过，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 毒蛇失踪了一个星期，而这个女人却完好无损的坐在了这里，任谁都心生忌惮！ 香姐有些百无聊赖地喝着酒，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美女，一个人？” 抬眼看去，竟然是一个容貌俊朗的男人，剑眉星目，面如刀削，皮肤略黑，带着微微邪魅的笑容，盯着她的胸沟，深陷其中。 又是一个不开眼的！ 心底微微冷笑，香姐一根手指在酒杯上画着圈圈，用慵懒的口吻说道：“是啊，小女子一个人，真的又寂寞，又无聊。” 周围人看到香姐身边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露出了同情、可怜、冷漠、讥嘲等等眼神，没有一个看好这个新来的家伙。 他肯定没有听说过香姐的名头。 “不介意我陪你喝一杯吧？”秋枫笑容不变，目光也不变。 这个大小和形状，适合…… “好啊。”香姐受托香腮，转过头看着秋枫，“你认识我吗？”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秋枫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如果你不反对，我们还可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彼此，探讨一下人体的艺术。” 秋枫把“深入”两个字咬的很重。 “咯咯，你的胆量可真不小，最近才有人因为招惹了我，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哦？”秋枫挑挑眉，“那正好，这世上，还没有我招惹不起的人。” “是吗？”香姐舔着舌头，“很多人也这么说过，只不过他们最后都消失了。” “那是他们不行。”秋枫色眯眯地说道，“如果你知道我的长短，就不会这么说了。” “咯咯，那你的长短，能试出我的深浅吗？”香姐故技重施，伸了一个懒腰，两颗突起只差一点，就蹭到了秋枫的胳膊上，一脸挑逗的看着秋枫。 如果是普通人，比如毒蛇那样的，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秋枫笑眯眯地放下酒杯，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往身体一送，另一只手，覆盖了高耸。 大，弹，软。 秋枫伸出食指，在突起上拨弄了两下。 这才反应过来的香姐眼底露出了一丝震惊，下意识地去推秋枫，没推动。秋枫的大手肆无忌惮的揉搓着，让她浑身气得发抖。 她不用看，就知道此时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 这个男人，简直色胆包天！ 但光是这一下，就做到了多少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即便等会就会死的很难看，也值得了。 香姐的身上喷着有催.情效果的香水，因此秋枫微微有些失控，力道很大，可以看到手指已经陷进了木瓜，顶端愈发突出。 感受到一阵疼痛，香姐扬起手，径直挥向了秋枫的脸。 “唰！” 秋枫适时后退，让开了这一巴掌，意犹未尽道：“我真的越来越想试探你的深浅了！” “把他围起来！”大炮姗姗来迟，带着满腔的怒火。 妈的，上次被黑虎帮仗着人多教训了一顿，又被毒蛇带走了香姐，一口恶气无处发泄，此情此景，实在是撞在他的枪口，让他火冒三丈，势要拿秋枫祭刀，杀鸡儆猴！ “退下。”香姐突然发话，紧紧盯着秋枫。 “什么？”大炮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个荡.妇，被人摸了胸，就要保他？ “我自有分寸！”香姐冷冷扫了大炮一眼，让他脖子一凉。 “那香姐自己小心。”大炮冷哼，他不敢违抗香姐的命令，但打算回头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公羊寿，于是把头转向了秋枫：“你叫什么名字？”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叫公孙枫！”秋枫哈哈一笑，“你叫公羊寿那个老家伙来找我，看他敢不敢。” “什么！？”大炮眼皮一跳。 这个人，是公孙枫？ 现在公羊寿手下，哪个不知道公孙枫？ 这个据说来历惊人的公孙少爷，狠狠落了公羊寿的面子，公羊寿却连屁都没放一个，还陪了笑脸…… 他不是公羊寿最得力的亲信，那次宴会，没有他的份，虽然听说过大名，但不认识秋枫化妆之后的模样。 “原来是公孙公子。”香姐妩媚一笑，“不知道公孙公子有没有时间，和小女子找个地方聊聊天呢？” “求之不得！”秋枫满脸笑容，无视了大炮愤怒和憋屈交织的神情。 直接揽住了香姐柔嫩的腰，秋枫边走边道：“都说不能碰你一根手指头，不然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那今天晚上，除了手指，其他地方我可要好好碰一碰。” 123 试探虚实 “咯咯。”香姐被抚摸着腰间的细肉，脸色微微一僵，却马上掩饰了过去，身体半靠在秋枫的身上，极尽诱惑道：“小帅哥，你想带我去哪儿？” 她的淡紫色嘴唇贴近了秋枫的耳朵，带着无比魅惑的语气。 两人走出了寂寞酒吧，街道上已经没有几辆车了，蝉鸣不止，略微有些燥热的气氛预示着盛夏的临近。 “自然是这附近最大的酒店了。”秋枫色眯眯道，斜睨着她。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虽然三十多岁，但是保养的很好，宛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依旧光滑细腻，而且身材丰满，充满了肉感。 而且媚眼如丝，又柔弱无骨，真不知道在床上会是味道。 而且，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质，只是多看了一眼，竟然就产生了一种原始的冲动。 秋枫回国后，遇到了第二个想品尝味道的女人。 仅仅只是品尝。 在国外，酒吧、夜总会的艳遇稀松平常，但是大多数时候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或是释放杀人之后的压力，容貌身材虽然不错，但很少有这种极品。 真的是便宜公羊寿那个老家伙了！ 即便是秋枫，也不禁感叹那老家伙竟然还有这种桃花运，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能把这种女人收到帐里。 秋枫也是个正常男人，而且他不是一个普通男人。 都说越有钱，男人越花心。 或是男人不是已经出轨，就是在出轨的路上。 但事实上，没有男人不花心。 区别在于，有没有实力花心，又是否克制自己的花心。 对于钱财，秋枫唾手可得，身为这一代“东皇”，很少有任务报酬在千万美金以下；对于权势，秋枫只要想，更是小菜一碟，仅仅露出一块表，就能让吴家震动、 权和财，秋枫都不缺，自然有这个能力花心。 他也有极高的自制力。 否则，不会十几年如一日，修炼《养气诀》，更是在书法临摹上有所造诣。他静气凝神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区别，在于他想不想。 他想做的事，这个世上可以阻止他的，屈指可数。 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但是秋枫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香姐的一瞬间，他有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只想狠狠的上去撕破她本就不多的布料…… 只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天生媚骨！ 他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 否则，即便是白婕妤和苏沫沫，也只是让他惊艳，有过冲动，却无法仅凭姿色就让他失去理智。 他今天是来找那个暗劲的，而对香姐下手是最好的方式。 就算要动这个女人，也绝不能失去冷静。 其实暗劲，不仅除了实力高觉、每个人有独特专属的气息，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能收敛气息。 明劲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他厉害。 但是暗劲的高手，只要他不动手，不露气息，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因此秋枫虽然在元叔那里暴露过气息，却依然能隐藏身份。 因此排的上号的刺客杀手，全是暗劲！ 隐藏、掩饰身份，永远是一个杀手首要的任务。 秋枫的大手已经开不安分起来，从腰渐渐滑落。他自然能察觉到香姐眼底的那一丝冷意，但暗劲高手始终没有出现，香姐就算任他揉捏的角色，因此毫不客气，直接大手一拍—— “啪！” 香姐的臀部颤了颤，清脆悠扬的声音在夜空下传出很远。 “真有弹性！”秋枫感叹。 “你！”香姐脸色微变，却又马上换成了骚媚入骨模样：“这还是在外头，你不要碰人家哪里嘛！” “那进了里面，就能碰了。”秋枫咧嘴一笑，目光不断扫过特殊地带。 “那就要看，小帅哥能不能进来了。”香姐咯咯笑道。 秋枫嘿嘿一笑：“女人有两个优点，但有一个漏洞；男人虽然没有优点，却有一个长处；男人的本事，就是抓住女人的两个优点，用自己的长处弥补女人的漏洞……你说，我能不能进去？一会儿，我就好好弥补你一番。” “是吗~我这，可是很久没有客人了。”香姐舔了舔舌头。 秋枫眼睛微眯。 这么说，毒蛇应该是还没做什么，就被干掉了。 轻轻一笑，两人走进了宾馆，开了一个三楼的房间。 走进电梯，秋枫眼底终于闪过一丝诧异。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身为杀手之王，跟踪和反跟踪的功夫自然不用说，但是离开寂寞酒吧到现在，方圆数百米内一直都只有他和香姐两个人，那个暗劲，总不可能知道他俩去的哪家宾馆哪个房间吧？ 也就是说…… 他瞳孔微微有些收缩。 如果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个暗劲，就更不合理了！ 身为暗劲，获得权和财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怎么可能依附于公羊寿！？ 这么想着，手却不满，直接袭向了香姐的胸脯。 那对兔子可是一直不安分的贴在他胳膊上，他早就想一探究竟了。 几乎就在同时，一直诱人开放的香姐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虽然仍然带着笑，但眼中已经充满了冰冷毒辣，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撕开了伪装！ 杀机闪过，纤细的手突然爆发出常人无法匹敌的力量，瞬间，扭住了秋枫的手臂，将其擒拿。 秋枫脸色骤变：“你，你是谁！” 也就是一瞬间，他就确认了，这个香姐，就是那天拍卖会上，按照潜伏的暗劲高手。 竟然真是她！ 只不过，电梯里不适合动手，他既然假装成了普通人，自然不急于一时。 “老老实实别动！”香姐噙着冷笑。 电梯门开，香姐一推秋枫：“去开门。” “好，好！”秋枫一脸“惊慌”听话的开了门。 “啪！” 门被香姐关上，而后看着“手足无措”的秋枫，美丽的脸上带着冰冷无情的笑容：“男人都是一群狗东西！你肯定不知道，那些触碰过我的男人，都是怎么死的！” “怎，怎么死的？”秋枫结巴道。 “咯咯，都是被我，亲手杀的啊。”香姐带着冰冷的笑，慢慢走近秋枫，“碰我的男人，都该死！” 124 交手 “你，你不是公羊寿的女人吗？”秋枫露出惊容，磕碰着牙齿，说话都不利索，“那老家伙不是没事吗，这，这不公平！” “呵，一个老东西，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我！”香姐冷笑着，伸出了两根羊脂白玉般的手指，闪电般戳向秋枫的眼睛。 这是她杀人的顺序，对于那些色心作祟企图染指的男人，眼睛和手，都是最让她厌恶的。 因此先戳瞎男人的眼睛，疼痛和失明会让人陷入巨大的恐惧中，再拧断双手，滋生放大这种恐惧，最后才捏断对方的喉咙。 暗劲的爆发力远超明劲，只是一眨眼，香姐就扑到了跟前，手指化成索命的利器，离秋枫的眼睛只有毫厘之差！ 秋枫甚至能感受到眼睛传来淡淡的刺痛。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秋枫一副没反应过来的表情，香姐脸上露出了见怪不怪的神色。 一个普通人，眼睛和反应根本跟不上暗劲的速度！ 就算世家子弟又如何，大家族里一般都会有暗劲存在，这个公孙枫应该见识过暗劲，但是见过，和面对，是两码事。 一切都和她预料的那般进行着。 只是—— “唰！” 香姐一闪而至，明明已经要戳中秋枫的双眼，目标却忽然消失！ 仿佛她看到的只是幻象一般，身体从秋枫原先站的地方穿了过去。 眼底刚被浓浓的惊骇替代，香姐就感受到一只大手挥了过来。 “啪！” 还是熟悉的触感，还是熟悉的味道。 “真有弹性！” 秋枫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又近在耳边。 一模一样的字眼，一模一样的语气，带着淡淡的调侃和赞叹，却在香姐的心底划出了一道闪电！ “你！”香姐回过神来，面露惊疑。 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只是一瞬间，气势就陡然大变，带给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如果说原先还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那么现在，却像是一座深不可测的大山！ “你也是暗劲！”香姐瞳孔收缩，难以置信道。 暗劲，万中无一，绝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身边还存在这种高手，极为罕见。 像是青龙帮、黑虎帮、几大家族，财力雄厚，势力庞大，也只是招募了寥寥几个罢了。 即便是在军队，也并不常见！ 能踏入这一领域的，都是天才！ 有些东西，并不是靠年纪、靠时间掌握的，而是天赋。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多少练武之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摸到暗劲的门槛？ 而且暗劲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纯粹是靠自己的领悟和发掘。 蜕变为暗劲高手，世界在他们的眼里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反应、速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能对付暗劲的，只有暗劲。 暗劲不力竭，明劲只能臣服！ 秋枫一刹那暴露的气息，让香姐确定了他也是暗劲，眼中顿时露出了戒备之色。 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一直扮猪吃老虎！ “哈哈，既然你现在奈何不了我，不如我们打一场……友谊赛？”秋枫笑眯眯地说道。 “友谊赛？”香姐一愣。 不过看到秋枫在她身上逡巡的目光，她马上反应过来，咯咯直笑：“公子真的这么想要奴家的身体？” 秋枫一脸阴笑，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想。” “那公子可要好好怜惜奴家啊~”香姐一边说着，竟然伸出手，在衣服的突起周围，画着圈圈。 再配合那魅惑的脸、娇媚的语气，秋枫竟然出现了第二次失神！ “轰！” 也就是这一瞬间，香姐再次爆发出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更强的气势。 手中，还多出了一寸锋锐的刀片！ 前一秒还是娇小温顺的狐狸，骤然露出了尖锐的爪牙，撕向了秋枫的咽喉。 尽管秋枫只是迷失了一瞬，但这一瞬，足够暗劲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杀一个人。 五尺。 三尺。 一尺。 五寸。 三寸！ 香姐眼中露出必杀的决心。 同为暗劲，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女人终究还是会比男人占了一些劣势。 因此，她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在没有摸清秋枫的底的情况下，她不敢冒险。 只是，这个年轻男人的意志，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定！ 清醒的，太快了。 “啪！” 几乎就在香姐突破到秋枫身前，美轮美奂的手指和刀片距离他毫厘之差，秋枫的大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香姐陡然色变！ “媚术？”秋枫有些疑惑的嘀咕，脸上心有余悸。 他已经小心应对，但还是差点中了招，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尤其只是简单的挑逗动作，加上语言魅惑，就能让他失神，这种能力，不得不说十分可怕。 要是换了普通人，估计已经流出口水，双眼发直，一副猪哥像了。 他从未见过这种能力。 但是给他的感觉，很像是催眠。 被秋枫抓住了手，香姐脸色变化，又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子，你抓痛人家了。” “哦？”秋枫嘴角噙笑，似笑非笑地扫过香姐指尖的刀片。 “你是杀手？” 这种刀片类似于冷蝉，拥有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扒手，还有一种就是杀手了。前者是用来割破衣服皮包，后者，则是割破人的肌肤。 秋枫挑眉：“你在杀手榜上，排第几？” 女性杀手不多见，却往往更为致命！ 尤其是面前这个，出众的姿色、暗劲的身手，以及罕见的媚术连他都差点饮恨—— 这个香姐绝不是无名之辈！ “你知道杀手榜？”香姐露出了惊疑之色。 “有所耳闻。”秋枫微笑。 “我排第……”香姐的声音低落下去。 “嗯？”秋枫微微凑近了脑袋，“说大声些。” “唰！” 就在瞬间，香姐的另一只手抬起，狠狠拍向秋枫的面门。 暗劲的气势轰然爆发！ 如此近距离，刹那功夫，比之前的两次更为危险。 秋枫居高临下：“早就防着你这手了。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三番五次不长教训的！” “轰！” 掌对掌，双方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像是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门窗均被震的一阵颤动。 隔壁房间，刚刚入睡的男女霍然惊醒：“发生了什么事，打雷了？地震了？” 125 失手 什么是暗劲？ 不可说，说不透。 但是秋枫和香姐这一掌，却又多少说明了什么。 宾馆震动，隔壁房间感受最清晰。 也是无可奈何之下，被秋枫禁锢了手臂，香姐才选择用原始肉搏的方式，和秋枫对了一掌，终于脱身。 “蹬蹬。” 秋枫退了两步，手臂一阵酸麻。 而香姐不仅退到了墙边，嘴角更是已经溢出鲜血，花容失色，双眸露出惊骇。 明明是她突袭，最终却是她受了内伤，而秋枫面色依旧如常。 她不是对手！ 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厉害！ 虽然踏入暗劲靠天赋，但是如何运用，就靠高人的指点和多年的揣摩了！ 但她竟然败在了一个比她年轻十岁的人手里。 秋枫微眯起眼，盯着香姐。 能受他一掌而只是小伤的暗劲高手，并不多见。 曾经，他就和排名十五的杀手照过面，是个印度人，秋枫一拳废了他的三根手指。而香姐终究只是女人，骨头要细的多，力量也相对薄弱。 这说明，香姐的实力可能还要超乎他的想象。 若非他定力高，刚刚那一瞬，他极有可能身首异处！ 暗劲只是一个境界，但仍然有高低之分，男女之别，同时受多方面因素影响，因此没有所谓几层几重什么的。 对了一掌，香姐就知道自己得逃了。 秋枫捕捉到她眼中那一丝退意，摸着下巴嘿然道：“房间都开了，现在想走？” 被看穿了目的，香姐面色变化，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要公子放过奴家，奴家做什么都愿意。” “你刚刚还在说，我碰了你，就要杀了我吗？”秋枫嘿然冷笑着，走近了香姐，“现在却说什么都愿意……你要我相信你，先把裤子脱了。” “公子，你可真坏。”香姐抛了个媚眼，竟真的去脱热裤。 就在她垂下双手的瞬间，秋枫一个前冲，眼中冷芒暴闪，并指如刀，切向了香姐的侧颈。 他并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是来除掉公羊寿身边的暗劲高手。 不论男女，都一样！ 尤其这个香姐，已经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不能留。 也就是在下一瞬，看似乖乖听话的香姐陡然发难，从热裤里摸出了一柄短刃，划出雪亮的银光，照进了秋枫的双眼！ 裤穷，匕现！ 狠狠切向秋枫的手臂。 秋枫迅速收手，另一只手劈出，狠狠印在了香姐的右肩之上。 “嘎嘎！” 发出了一声骨折声。 香姐倒退到了窗户边，右边肩膀剧痛，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短时间内，短时间内右手不能动粗，实力算是大打折扣了。 “留下你的名字吧。”秋枫靠近。 “等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香姐咬着银牙，狠狠瞪着秋枫。 “没有下次……”秋枫冷笑。 “唰！” 香姐抬手，一道乌光射来，打断了秋枫。 秋枫扭头避让，乌光射入墙体，紧接着，“嘭”的一声，一团黑雾炸开，笼罩了房间。 “不好！”秋枫面色一变，连忙扑去。 “哗啦！” 窗户碎了一地，香姐已经消失。 秋枫皱着眉，从窗户探出脑袋，但烟雾跟着弥漫了出来，他依旧不能看清。等烟雾散去，香姐早就不知所踪。 “大意了！”秋枫面沉似水。 回头去查探那道乌光，一枚忍者镖静静插在墙上。 “东瀛岛国人！” 秋枫也没想到，这个神秘的香姐，竟然会是东瀛岛国人。 而且刚刚那两手，是忍者的基本手段。 一个东瀛忍者，出现在羊城，并且成公羊寿的助力，着实让秋枫诧异。什么时候，东瀛岛国人还对羊城的黑势力感兴趣了？ 同时，香姐极有可能还是个榜单前十的杀手。秋枫比对了一番，却对不上号。前十的杀手，全都隐藏的很好，连男女老少都无法确定。若非受伤，估计香姐也不会暴露她是忍者的底牌。 媚术、忍术、杀手，看样子这个香姐，也是有不少秘密。 还好，虽然行动失败了，但至少让她受创，而且对她多少了有了了解，后面再碰上，就不会一无所知。 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她真正的忍术，并没有显露，无法预防。 “我还以为那里只有苍老师、野结衣老师几个值得关注的人呢！”秋枫低语。 “砰砰砰。” 有人敲响了房门：“请问里面有发生什么事吗？” 秋枫挑挑眉，打开了门。 …… 两天后，公羊寿走出公安局，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阳光，才轻轻舒了口气：“总算出来了。” 这几天，杜严的手段层出不穷，不断嫁祸、诈供，让他防不胜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才撇清干系，熬过了这些日子。要是再多来几次，真怕他一身老骨头抗不住了。 “老爷。” 门口，十几个大手躬身问候，气势雄厚。 古山为他打开了车门，公羊寿坐了进去。 “老古，现在的形式怎么样了？”公羊寿闭上眼，轻声问道。 古山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公羊寿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喜怒，只能老实说道：“不太好，老爷不在，无人主持大局，黑虎帮如入无人之境，抢占了我们不少地盘，损失惨重！” “青龙帮内部呢？有什么动静？” 他问的是青龙帮，但其实最想知道的，就是白婕妤的动向。 这些年他步步紧逼，终于逐渐把白婕妤架空，要不是丘根和孙老四还在，青龙帮基本上就是公羊家说了算。 “大小姐按兵不动，丘根落井下石，拿走了我们一个场子，孙老四倒是帮衬了一二。” “按兵不动？”公羊寿倏然睁眼，“怎么会？她竟然放弃了这个机会？” 自己被捕，九年来，这是她唯一打击自己的机会，白婕妤怎么可能忍得住？如果她放弃了，那么和肖、韩两家牵上线之后，就更没机会了！ 古山低声道：“我也很奇怪。或许她也明白，即便暂时占了我们的地方，老爷也能让她还回来。” “难道她是在示好？”公羊寿皱眉，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不管如何，先从虎王手里把场子拿回来！黑虎帮就那么几个人，一分散，其他地方的人手就不足了。” “是，老爷。还有一件事，尹贺香小姐受伤了。” “什么！”公羊寿大惊，“竟然有人能伤的了她？” “这个人老爷也认识，就是上次，大小姐身边的那个公孙枫。” “是他！”公羊寿神色一震。 126 狄泰山的邀请！ （感谢歪爽巨的鲜花！） “怎么会是他？”公羊寿低语，“难道是婕妤的底牌？” “据伊贺香小姐自己所说，这个公孙枫似乎就是冲她去的，这次准备不足，大意被伤，下次再对上，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如此最好。”公羊寿有些不满，这个伊贺香，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 真是出乎意料，那女人竟然沉寂了这么多年，一亮剑，就找来了这么一个棘手的家伙！ 公羊寿最大的依仗就是伊贺香，既然她说有把握，最好不过。 “婕妤那边，先放一放，但是这个公孙枫，一定要调查清楚，等解决了虎王的事情，再做打算。兄弟们……都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老爷不在，保存有生力量才是关键，我叫他们能忍就忍，退避三舍，就等着老爷主持大局！” “那就好，地盘丢了可以再拿回来，人没了可就糟了。”公羊寿缓缓闭上眼。 古山开着车，一边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向公羊寿反馈。 很快，车子就回到了观澜豪庭。众多手下早就站在门口迎接，望眼欲穿。 公羊寿归来，就像一根定海神针，顿时让他们找到了主心骨。 “老爷！” 公羊寿一下车，众人顿时齐声行礼。 “进去说吧。”公羊寿招招手。 公羊寿被释放的消息迅速传播了开去，而在花区分局里，同样有一个消息在肆虐，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局长、苏沫沫、潜规则！ 在袁隆平爷爷为国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之后，人们吃得饱了，就没事干了。 于是娱乐、八卦等等，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精力。 类似于潜规则这些，往往更能勾起人们的兴趣。 已经十天时间，苏沫沫始终感觉同事们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鄙夷让她浑身难受，可是她又没什么交好的朋友，打听不到消息，始终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儿。 在众多异样的目光下，苏沫沫再次走进了卫勋的办公室。 “你们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几个女警员又开始窃窃私语，“一天进去两三回，怎么就不找别的警员？这要是没什么事儿，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看出来了，自从苏沫沫来了之后，升职就跟火箭似的。其他同事也有功劳，怎么就没她这待遇？” “谁叫人家事业线深呢！你看看你，要是你有那高山深谷，局长肯定也看上你！”有人酸溜溜道。 “哼，大不了我去韩国走一趟！” “别扯那些没用的，局长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依旧有人持怀疑态度。 “你懂什么，这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道貌岸然的人还少吗？就像我前男友，长得帅吧？一表人才，结果一肚子男盗女娼，出轨、劈腿，还去*，真的是气死我了！” “那是你自己眼光差，又看不住男人。” “哼，还不是这个世上狐狸精太多，男人也没一个好东西！我看这个苏沫沫，也是一个狐媚子。” “那你还天天想着找男人？就你那张脸，还不好好学学化妆P图？” “我早段时间买的那些韩国面膜，今天送到，回去就试试。” “据说法国的那几款产品也不错……” 女人们聊着八卦，渐渐又把话题转到了化妆品上。 而在卫勋的办公室里，卫勋则是怒气十足。 “这帮人，真的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大堆案子堆积不处理，天天关心这些谣言八卦，根本没有一个公职人员该有的事实就是！我强调了多少次，凡事讲证据，真是对牛弹琴！” 苏沫沫不了解情况，他身为局长要是还不知情，那也就太失败了！ 他也没料到，自己只是青睐苏沫沫，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培养自己的亲信，竟会招来如此非议！ 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里，大做文章，对两人的形象都会造成严重的损害！ 诽谤、污蔑他人，这种违法行为，那群家伙，警校都是白上的吗！ 卫勋火冒三丈。 对面的苏沫沫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她这才知道，那些同事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原来私底下在议论这些。 她是小三？靠身体上位？ 苏沫沫气得浑身发抖。 从第一天开始，她就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甚至独立接下了黄金宫的案件，又独自追踪刘强刘光，深入虎穴，差点付出严重的代价…… 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任谁被人这么诬陷，都不会无动于衷！ 但是谣言四起，众说纷纭，源头是谁已经查不到了，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补救。 卫勋灌下了一杯水，才稍稍压下了自己的怒气。 “沫沫同志，午夜夜总会的案子，已经有凶手认罪了，后续的工作也基本收尾，今天晚上搞一个庆功宴……你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吧？” “嗯。局长，怎么突然问这个？”苏沫沫诧异。 卫勋笑道：“那不如，找秋枫那小子假扮一次？” 卫勋考虑了半天，想出这么一个招。 在他眼里，苏沫沫和秋枫的关系明显不一般。 至少，落花有意，流水也非无情。 正好趁此机会，给年轻人制造一些契机，顺便破解一下谣言。 “秋枫？假扮男朋友？”苏沫沫一愣，旋即红透了脸，“局长，这是什么馊主意！” …… “两只老虎……” 秋枫刚刚把顾灵儿送到学校，手机就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归属地：六朝古都，金陵城。 还是座机，025-11111111。 秋枫微微一愣，这个号码，怎么看怎么特别。 “喂？”带着一丝疑惑，秋枫接通了电话。 “秋枫？”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是你啊！”秋枫笑了起来，“怎么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哼，这次怎么不挂我电话了？” “大明星来电，谁敢挂你电话？你告诉我，我把他揍成猪头！”秋枫“恶狠狠”道。 来电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狄丽巴。 “哈哈，逗死我了。等你来金陵，我一定要看看你是怎么把自己揍成猪头的。”狄丽巴放肆的大笑。 秋枫摸了摸鼻子：“去金陵？那得猴年马月了。” “明天就来，我爷爷想请你吃顿饭。”狄丽巴笑嘻嘻道，“你赶紧买机票。” “嗯？”秋枫诧异万分。 东部军区总司令，泰山大将，狄东岳，请他吃饭？ 127 你似乎站 天朝五大军区。东南西北中各一个。 每一个军区都是国之重器，肩负使命，守一方安宁。不仅覆盖多省，横跨千里，更是权势滔天，权柄之重，难以想象。 狄东岳，一生戎马，功勋无数，如今身为军区总司令，上将军衔！手握重兵，堪比汉唐时期都护府大都护，真正的封疆大吏！ 即便他已近耄耋之年，但只要在位一日，谁都无法忽视这个老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他要请自己吃饭？ 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自己。 秋枫耸动着眉头，感觉十分不解。 就算他救了狄丽巴两次，也绝不可能让这种人物请自己吃饭。更何况，如果真是因为这点恩情，早就可以邀请了，不会等这么多天。 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秋枫神色凝重起来。 “两只老虎……” 手机又响，最近的业务越来越忙，秋枫已经在考虑换套餐了。 “沫沫？”秋枫舒展眉头。 “秋枫，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十点之前都有时间。”秋枫笑眯眯道，“如果是找我沟通一下感情，深入交流，我觉得把时间调整到十一点之后更好。” “什么深入……”苏沫沫脸孔发红，“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帮忙？你说，我考虑考虑。” “就是想请你假扮一下……”苏沫沫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微不可闻。 “啊？喂喂？你是进电梯了吗，我怎么听不清了？”秋枫一脸纳闷。 “哈哈哈哈，还是我来说吧。”卫勋的声音传了过来，“秋枫老弟？” “卫大哥啊，有什么吩咐就直说，不过先约法三章，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作为守法群众，优秀市民，我必须要给这个城市树立起积极向上的形象……”秋枫大言不惭地说着。 卫勋苦笑打断：“是，是，秋枫老弟就是新时代四有青年，先进个人。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准备举办一次庆功宴，慰劳一下大家，希望你能出席。” “庆功宴？没我什么事儿啊。”秋枫不解。 “可能因为苏沫沫同志最近升职太快，局里流言四起，说我潜规则沫沫同志，就想了个主意，让你假扮一下她男朋友，澄清一下谣言。” “假扮男朋友？”秋枫咧嘴一笑，“没问题！等她下班我去接她。” “哈哈，那就说定了！晚上一起去。” 卫勋把手机还给了满脸通红的苏沫沫，心底暗笑。 馊主意？我看你挺乐意啊。 在公安局的聊天群里发了消息，没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晚上举办庆功宴，办公室里顿时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也有极个别有事请假的。这时，群里又发了一条消息。 “局长，我知道一个地方，好吃不贵，就去那里吧，我跟老板有点交情，估计还能打个折扣。”说话的是林韬，刑警支队队长。 “那就你安排吧。”卫勋没有拒绝。 “哈哈，辛苦林队长了！晚上一定多敬你几杯。”有警员拍马屁。 “小事一桩。”林韬面带笑容，拨出了一个电话。 他的舅舅，是区里的一个局长，和卫勋地位相当，而且是个实权位置，平时结交的也都是各方大人物。上次他有幸跟着去吃了一顿饭，认识了这家大餐厅的老板，正好用得上。 一天时间过去，临近下班，警员们渐渐没了工作的心思，开始讨论晚上的庆功宴。 林韬发了餐厅位置，又把菜单放到了群里，问大伙想点什么菜，一群人七嘴八舌，纷纷回复，一时间好不热闹。 确定了大致菜单后，林韬便给苏沫沫发了个消息：“等会儿坐我的车去吧。” 有些人没有汽车，需要拼车、打车前往，还有些爱喝酒的，一般就把车子留在局里，免得吃完饭开不走。 林韬的车子是一辆路虎，三十多万，宽敞舒适，开出去也很有排面。 他打算今天，好好在苏沫沫的面前秀一把。 不管是相貌、人脉、财力、能力等等，他都是花区分局的优质蓝筹股！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苏沫沫拒绝。 林韬皱了皱眉，看着手机看了半晌，回复道：“最近局里有一些流言，是关于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 “留言而已，不必当真。” “说的挺难听的，对你的声誉影响很大，我有办法帮你。” “什么办法？” 看到苏沫沫的问号，林韬得意一笑，上钩了。不出他所料，没有几个人会不在意自己的清誉。 “只要你坐我的车，加上等会吃饭的时候，我会暗示他们局长提拔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他们就不会继续胡乱猜测，谣言不攻自破。” 只不过这样一来，苏沫沫就和他林韬绑在一起了。 “是吗？谢谢你的办法。” 林韬收到消息，嘴角咧开，想要放肆大笑。 这就答应了？好像也不是多难！年轻真好啊，没什么城府。 林韬这么想着，手机一震，苏沫沫又回了一条：“不过我男朋友会陪我一起去，不劳林队长费心了。” 什么！ 林韬笑容一僵，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攥紧。 男朋友？ 她不是单身吗？ 上班这么多天，从来没见过任何异性，520那天，苏沫沫也是单独下班，这才几天，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真的假的？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林韬咬牙。 一下班，警员们三五成群，涌出了分局大门。 林韬将自己的路虎开到了门口，顿时吸引了众多目光。 “沫沫。” 苏沫沫一出门，就被林韬拦住了：“你男朋友呢？” “马上就来。”苏沫沫四下张望了一眼，没看到秋枫。 “是吗？我陪你等吧。”林韬笑笑，站在苏沫沫身边。 通过多日观察，苏沫沫不怎么用化妆品，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名牌，如果真的找了男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不管开什么车来，他的路虎就停在一边，也足够显出差距了。 “随便。”苏沫沫哪里会猜他的想法，她突然意识到，秋枫租的房子那么小，有车吗？ 等了两分钟，其他警员陆陆续续的离去，一辆布加迪缓缓开了过来。 不过林韬和苏沫沫的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在林韬的推测里，苏沫沫男朋友应该开普通小轿车，而苏沫沫的想象里，就算秋枫开面包车她都不会惊讶。 就算布加迪停在了路虎旁边，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那个上面。 不过林韬还是多看了两眼，毕竟一辆顶级跑车，差不多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 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容：“沫沫，找啥呢？还不上车？” 乍一听到秋枫的声音，苏沫沫有些愣神，找了一圈，才把视线锁定在了几米外的布加迪上，大吃一惊：“这是你的车？” “是啊。”秋枫下车，走到了跟前，上下打量了林韬一番，“哥们，你似乎站得太近了。” 127 有车吗（修吗） （感谢歪爽巨的鲜花！） 天朝五大军区。东南西北中各一个。 每一个军区都是国之重器，肩负使命，守一方安宁。不仅覆盖多省，横跨千里，更是权势滔天，权柄之重，难以想象。 狄东岳，一生戎马，功勋无数，如今身为军区总司令，上将军衔！手握重兵，堪比汉唐时期都护府大都护，真正的封疆大吏！ 即便他已近耄耋之年，但只要在位一日，谁都无法忽视这个老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他要请自己吃饭？ 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自己。 秋枫耸动着眉头，感觉十分不解。 就算他救了狄丽巴两次，也绝不可能让这种人物请自己吃饭。更何况，如果真是因为这点恩情，早就可以邀请了，不会等这么多天。 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秋枫神色凝重起来。 “两只老虎……” 手机又响，最近的业务越来越忙，秋枫已经在考虑换套餐了。 “沫沫？”秋枫舒展眉头。 “秋枫，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十点之前都有时间。”秋枫笑眯眯道，“如果是找我沟通一下感情，深入交流，我觉得把时间调整到十一点之后更好。” “什么深入……”苏沫沫脸孔发红，“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帮忙？你说，我考虑考虑。” “就是想请你假扮一下……”苏沫沫声音越说越低，到后面微不可闻。 “啊？喂喂？你是进电梯了吗，我怎么听不清了？”秋枫一脸纳闷。 “哈哈哈哈，还是我来说吧。”卫勋的声音传了过来，“秋枫老弟？” “卫大哥啊，有什么吩咐就直说，不过先约法三章，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不干。作为守法群众，优秀市民，我必须要给这个城市树立起积极向上的形象……”秋枫大言不惭地说着。 卫勋苦笑打断：“是，是，秋枫老弟就是新时代四有青年，先进个人。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准备举办一次庆功宴，慰劳一下大家，希望你能出席。” “庆功宴？没我什么事儿啊。”秋枫不解。 “可能因为苏沫沫同志最近升职太快，局里流言四起，说我潜规则沫沫同志，就想了个主意，让你假扮一下她男朋友，澄清一下谣言。” “假扮男朋友？”秋枫咧嘴一笑，“没问题！等她下班我去接她。” “哈哈，那就说定了！晚上一起去。” 卫勋把手机还给了满脸通红的苏沫沫，心底暗笑。 馊主意？我看你挺乐意啊。 在公安局的聊天群里发了消息，没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了晚上举办庆功宴，办公室里顿时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也有极个别有事请假的。这时，群里又发了一条消息。 “局长，我知道一个地方，好吃不贵，就去那里吧，我跟老板有点交情，估计还能打个折扣。”说话的是林韬，刑警支队队长。 “那就你安排吧。”卫勋没有拒绝。 “哈哈，辛苦林队长了！晚上一定多敬你几杯。”有警员拍马屁。 “小事一桩。”林韬面带笑容，拨出了一个电话。 他的舅舅，是区里的一个局长，和卫勋地位相当，而且是个实权位置，平时结交的也都是各方大人物。上次他有幸跟着去吃了一顿饭，认识了这家大餐厅的老板，正好用得上。 一天时间过去，临近下班，警员们渐渐没了工作的心思，开始讨论晚上的庆功宴。 林韬发了餐厅位置，又把菜单放到了群里，问大伙想点什么菜，一群人七嘴八舌，纷纷回复，一时间好不热闹。 确定了大致菜单后，林韬便给苏沫沫发了个消息：“等会儿坐我的车去吧。” 有些人没有汽车，需要拼车、打车前往，还有些爱喝酒的，一般就把车子留在局里，免得吃完饭开不走。 林韬的车子是一辆路虎，三十多万，宽敞舒适，开出去也很有排面。 他打算今天，好好在苏沫沫的面前秀一把。 不管是相貌、人脉、财力、能力等等，他都是花区分局的优质蓝筹股！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苏沫沫拒绝。 林韬皱了皱眉，看着手机看了半晌，回复道：“最近局里有一些流言，是关于你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耳闻。” “留言而已，不必当真。” “说的挺难听的，对你的声誉影响很大，我有办法帮你。” “什么办法？” 看到苏沫沫的问号，林韬得意一笑，上钩了。不出他所料，没有几个人会不在意自己的清誉。 “只要你坐我的车，加上等会吃饭的时候，我会暗示他们局长提拔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他们就不会继续胡乱猜测，谣言不攻自破。” 只不过这样一来，苏沫沫就和他林韬绑在一起了。 “是吗？谢谢你的办法。” 林韬收到消息，嘴角咧开，想要放肆大笑。 这就答应了？好像也不是多难！年轻真好啊，没什么城府。 林韬这么想着，手机一震，苏沫沫又回了一条：“不过我男朋友会陪我一起去，不劳林队长费心了。” 什么！ 林韬笑容一僵，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攥紧。 男朋友？ 她不是单身吗？ 上班这么多天，从来没见过任何异性，520那天，苏沫沫也是单独下班，这才几天，突然就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真的假的？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林韬咬牙。 一下班，警员们三五成群，涌出了分局大门。 林韬将自己的路虎开到了门口，顿时吸引了众多目光。 “沫沫。” 苏沫沫一出门，就被林韬拦住了：“你男朋友呢？” “马上就来。”苏沫沫四下张望了一眼，没看到秋枫。 “是吗？我陪你等吧。”林韬笑笑，站在苏沫沫身边。 通过多日观察，苏沫沫不怎么用化妆品，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名牌，如果真的找了男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不管开什么车来，他的路虎就停在一边，也足够显出差距了。 “门口好像不能停车。”苏沫沫皱眉提醒。 花区分局门口是不允许停车的，在附近有一个专门的停车场，林韬就是先到那里把车子开过来的。 “没事，我这个车牌有备案的，那帮家伙不敢给我开罚单。”林韬无所谓道。 即便是公安系统里的人，也不是所有人有这个待遇。林韬一边秀着优越，一边观察苏沫沫的表情。 骑电动车的，应该不懂得什么叫特权吧？ 而且，他把路虎停在这，等苏沫沫所谓的男朋友来了，也让他开开眼，知道什么叫权势！ 跟我争？做梦呢？ 尤其是今天聚餐，同事们都聚在门口，几个女警员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林韬顿时有些飘飘然。 苏沫沫撇撇嘴，对于林韬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她在大学里也见过不少。 等了两分钟，穿着一身白T恤、短裤、凉鞋的秋枫出现在了视线里。 “秋枫。”苏沫沫招手。 苏沫沫突然意识到，秋枫租的房子那么小，有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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