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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义工》


第265章 瞬移之威

我有些意外地望向郎鹏,见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仔细看了看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这货是孟齐队长的忠实拥趸,看不惯我空降下来分权,所以想做个马前卒,试探一下我的斤两?

我越想越有可能,再说面前这种场面,人家都主动向我叫板邀战了,我身为初来乍到的教官,不拿出点真本事也难以服众。于是我当即点头道:“好啊。既然郎鹏兄弟有这想法,那我就献丑了。”

众人见我答应下场,顿时一阵大哗,个个面露兴奋之色,自发地把人群中的场地又让开了一大圈,显然也都是想看看我究竟有什么本事。我负手走到场地中间,对郎鹏笑道:“你先出手吧。”

郎鹏眼中精芒一闪,轻喝道:“教官小心了!”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一闪而逝,下一刻我只觉耳后风声飒然,显然是他利用瞬移技能闪到了我身后进行攻击。我头也不回,不避不让地回肘反击,砰地一声和他的拳头撞在了一起。郎鹏闷哼一声,大概没想到我的劲气如此雄浑,立时就吃了个暗亏。他倒退几步,惊疑不定地望着我。我缓缓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手没事吧?”

郎鹏咬牙道:“没事!这才哪到哪!”我注意到他的右手有些轻微地颤抖,但很快又握紧成拳。只听他沉声道:“刚才只是先热了下身,教官,我可要拿出真本事了,你可要注意了!”

我微微一哂道:“尽管放马过来吧,千万不要留手。”

郎鹏深吸口气,猛地身形一动,竟然在我眼中幻化出无数残影向我纷纷攻来。我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他的瞬移技能发动的频率太过密集导致的视觉残像,并不是真的有分身的技能。于是我凝神屏息,看准他的来路一一出手封挡,瞬息间就接下了他近百次攻击。郎鹏见正面攻击对我不起效果,猛地再爆喝一声,将瞬移攻击点扩大到了我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顿时我就感觉像置身于一股龙卷风的中心点一般,四周全都是凛冽劲气,我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才能应付得来。只是郎鹏的幻影在眼前不断刷新,让我的视网膜受到了很大干扰。最后我干脆闭上双眼,凭借身边气流的波动来判断和感受对手的动向。一时间我们二人一攻一守,竟然打了个难解难分。

我闭着双眼,纯以心灵感官感受着外界的变化。渐渐地好像有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样,周围各种噪杂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一道道气流的轨迹划过空间。而且这种轨迹的运动速度还变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清晰。我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任外面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常定恒止,沉稳如山。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到周围气流的运动猛地一阵杂乱,随后变得虚无淡化,不可捉摸。紧接着头顶上方压力陡增,仿佛有什么重物凌空压下,且速度奇快。我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双手向上一圈一带,顺势向外一甩而出。手上还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升魂之力。然后,我就感觉整个世界忽然清静了下来。

我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无数惊讶和钦佩的目光。我心中一动,转身向侧后方看去,果然不如所料,刚才被我甩出去的正是郎鹏。只见他单膝跪地,单手拄着地面,另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腿上,满脸不敢置信之色。我脑袋一转念,便明白了刚才那种状态下他遭遇了什么:肯定是他刚开始在我身周乱拳相加,被我防得滴水不漏之后猛地瞬移到我头顶想一击建功,结果却被游离状态下的我以一招类似太极圈手的招式圈住双臂甩了出去。而且在我的魂力影响之下,他连瞬移都没用出来就被迫落地,看样子落地的姿式还不是十分雅观。

我内心中转着念头,表面上却云淡风轻,一扬下巴对郎鹏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郎鹏缓缓站起身来,点头道:“教官,你真的有一套。你知道吗,我很久都没尝过被人摔到地上是什么感觉了。谢谢你让我再一次经历了这种体验。”

我微微一怔,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这也不像是被我折服了的样子啊。难道他落败了之后心里仍然不服气?那他想怎么样?来个三局两胜?

果然郎鹏接着道:“但是,我想说,这并不是我的真正实力。我恳请教官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开启最强状态,和你真真正正地对决一次。这次如果我输了,那我肯定会心服口服。”

我有些发愣,什么意思?真正的对决?那敢情刚才你是跟我闹着玩儿呢?怎么你这实力还带档的?刚才挂的是低速档,现在要开高速档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人影一闪,孟齐队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了我和郎鹏中间。

孟齐冷着脸看了郎鹏一眼,斥道:“胡闹!路泽教官刚来第一天,你就要找他挑战?知不知道他都没休息的!以下犯上,放到其他部队里你这是要受处分的!明白吗!”

郎鹏不服气地道:“队长!我们陨石的规矩和别的地方可不一样,一向是以强者为尊。你不也是打败了我们所有人,才被大家选为队长的吗?教官既然是上头派来主管我们训练的,那肯定也是有真本事的。我用我的绝招来向教官讨教,有什么不对?”

孟齐眼睛一眯,冷冷道:“你这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郎鹏一滞,垂头丧气地道:“不是。队长要是不让我和教官切磋,那我不动手就是了。”

孟齐没再理他,转身对我道:“路教官,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些小子平时都是浑不吝,个个都不服天庭管。有冒犯的地方,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看到郎鹏转身想走,连忙道:“等一等!”

郎鹏愕然回头望向我,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对孟齐道:“孟队长,我觉得他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我既然身为教官,今后肯定是要在战斗方面和大家多下功夫的。现在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嘛?由我来和郎鹏进行一下单兵对战的实践,让大家都观摩一番,这样很好啊,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而且郎鹏的技能很特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真的是有些见猎心喜呢。你就成全我们这一回吧。”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轻轻地笑声。孟齐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转过来有些无奈地对我道:“路教官,我是担心你初来乍到,有些状态还调整不过来……”

我打断他道:“我明白孟队长是为我考虑,可我真的没事的。咱们以后的使命我不说你也明白,那是真正要面对一些未知的危险和考验的。你觉得上面会轻易派一个打不得碰不得的玻璃人来做你们这支队伍的教官吗?”

孟齐眼神一闪,点头道:“我明白了。那路教官你一切小心。”他退后两步,对郎鹏道:“出手有点分寸,要是路教官有一丝损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有所顾虑那还打个什么劲。郎鹏,不用留手,就用你说的那个绝招,看看我能不能接得住!”

郎鹏眼睛一亮,摩拳擦掌嘿嘿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教官,那你可要当心了!”

我对他招了招手,意思是尽管放马过来。郎鹏也被我这个手势重新激发起了斗志,他活动了几下脖子,眼神猛地转为凌厉,身形一闪又再度启用瞬移技能向我袭来。

我凝神观察,发现这次他的攻势和以前的确有所不同,并没有漫天幻影,而只是简单直接地不断发动瞬移。而且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瞬移的频率比以前更加诡异莫测,往往是刚出现在我面前,等我的身体刚要做出反应他就立即消失,随即出现在我身体的另一边发动攻击。而且这种变换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竟让我有些应接不瑕。

我几次出手落空之后,稳了稳心神,再度闭上眼睛,纯以感官世界判断着郎鹏的动向。不料这次他虽然瞬移的速度和频率比以往更胜一筹,但出奇的是动静却小了很多,几乎令人察觉不到他在瞬移的一刹那所产生的波动。我心中警觉大起,知道他肯定是开启了一种秘法才达到了这种弥补自身不足的效果,而且是专门针对我这种感官方式设计的。我努力扩大着感应范围,但收效甚微,基本上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活动了。于是一不留神,我的肩膀处中了他一拳。尽管在拳头接触我躯体的一瞬间,我机敏地一错步,卸开了他的大部分力道,但中拳处仍然有些火辣辣的感觉,看来这小子还真实在,确实没对我留手。

我仿佛听到围观的众人隐隐地发出了一声欢呼,不由得心下更乱:难道我连这陨石中队随便挑出来的一名士兵都敌不过?第一次出手就要灰头土脸吗?不,一定不能这样!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继续感受着郎鹏的移动轨迹,就在我找到了一些模糊的轨迹时,冷不防肋下又中了一脚。这下子更狠,踢得我倒退两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郎鹏一边不断地瞬间移动,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教……官,你放……弃吧,你是挡……不住……我……的。”

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还能在这输给你一个新兵不成?我听声辨位,忽地一个箭步跃向左侧方位,猛地一拳击出,不出所料地——我击了个空。

引子——熊牙手链的由来

我叫路泽。路见不平的路,小泽……嗯那个泽。出生于东北一个普通农村。我爷爷是当地有名的猎手,曾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回到家乡,当了民兵连长。在那个年代,能在战场上捡回一条命不容易。可我爷爷就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我甚至没在他身上找到过一处明显的伤疤,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爷爷养了条大狗,取了个很土的名字叫大黄。不知dào

是什么品种,只记得凶猛异常。我爷爷常带它去山上打猎。日子久了,这对搭档培养出了一种默契,只要我爷爷把枪背上,往山上一走,不用出声,那狗无论在干什么,哪怕是在趴着睡觉,也肯定一激灵就起来,跟着我爷爷后面往外走。一人一狗纵横山林,从来不用和别人结伙。现在想起来是挺神奇的一件事,可我当时年纪小,而且那狗对我又不太友好,所以我对这条颇有灵性的畜牲也就没什么太多好感。

那时候山里野兽很多,比较大的是野猪和熊瞎子。我爷爷只要背上枪出去,回来就肯定不会空着手。然而,似乎在深山老林里流行着这样一条规则,太厉害的猎手,肯定会碰到不寻常的野兽。这叫劫。这一年冬天,我爷爷就遭了劫。

具体的经过我是听家里大人和村里人说的,版本众多,但是主要内容都大同小异。说的是我爷爷在当天起了个大早,背着他那杆56式半自动步枪上山打野猪。不用说,那狗自然也跟着。这天比较邪,一人一狗走了大半天,连个野鸡都没看着,更别提什么野猪了。我爷爷上来了倔脾气,从怀里掏出块大饼子,自己啃了两口扔给了大黄,歇了一气儿之后,就开始一个劲地往深山里扎。也不知走了多远,那狗忽然冲着前面的小雪坡一阵狂唳,我爷爷定睛一看,前面的雪坡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蠕动,原来是只半大熊瞎子。这下我爷爷乐坏了,这可是稀罕物啊,于是他抬手一枪就把那倒霉熊撂那了。那半大熊瞎子中弹后往下一倒,扑腾几下没影了。我爷爷估摸着是滚下坡后了,正准bèi

过去瞧瞧,结果那熊哼哧哼哧又爬上来了,我爷爷一看这是没死透啊,抬手又一枪,正中那熊的脑袋。血喷了一地。这回那熊哼都没哼,一仰脖就翻后面去了。我爷爷心想这回叫你再动弹。然而,他刚一迈步往前走,骇人的事发生了,那熊喷着热气又爬上来了,好像一点伤也没有似地,盯着我爷爷看,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低吼。我爷爷倒吸一口冷气,就感觉头皮直发炸,这事可是他头一回遇上。他来不及多想,举枪瞄准,一枪打在那熊的脖子上。那熊中弹后往下一趴,直出溜到雪坡后面去了。这一次我爷爷睁大眼睛,看得真真切切,确实是打中了致命部位。不过他也没敢动,就盯着那雪坡看,就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在想,这回终于死透了吧。

那天是个大太阳天,下午的阳光露过光秃秃的树林,照在那个小雪坡上,映着满地喷溅的熊血,显得特别刺眼。我爷爷盯着那雪坡看,眼睁睁地瞅着他打中的那只熊滚下去的地方居然又慢慢露出了黑乎乎的熊脑袋,喷着热气。不过,这回不是一只,是两只。

眼瞅着开了三枪,一只熊都没打死,反而多出来一只。我爷爷这回彻底懵了。他眼瞅着那两只半大熊瞎子哼哧哼哧地喷着热气,张着嘴呲着牙,冲他使劲,却不知dào

该不该开枪。这时候,大黄立功了。这狗一看主人怵了,任那熊瞎子在溅了血的雪坡上发狠,它血液里那种原始的野性被激发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低嗥一声就往上冲。等我爷爷发应过来,大黄已经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在雪地上一掠而过,直扑雪坡上的两只熊瞎子。那熊瞎子虽然是林中一霸,但毕竟只是半大状态,还没啥实战经验,刚吼了一声就被大黄扑倒了一只。我爷爷眼看着爱犬扑着一只熊瞎子滚到雪坡后面去了,也红了眼,抬手又放了一枪,另一只还在坡上的熊瞎子应声而倒,卧在坡上不动了。我爷爷毕竟是战场上回来的人,几下纵跃也来到了那雪坡上。他瞥了一眼,确认那卧着没动的熊是真挂了之后,又往坡下一扫,一幕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在他面前:

只见大黄身上挂血,后腿微屈,应该是受了伤,正和一群半大熊瞎子低吼着对峙。地上还趴着三只一动不动的熊瞎子。这下我爷爷明白了,敢情是捅了熊窝啊。之前他打中的那几只熊不是没死,而是滚到坡下去了。再爬上来的是别的熊瞎子。我爷爷打了十来年猎,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熊能聚在一堆。他数了一下,除了他打死的四只,还有五只差不多大的,看来是一窝生的。其中一只被大黄咬了一口,脖子还淌着血。熊瞎子一窝能生九只,这真是了不得的奇闻。写到这里,我想起来前一阵上网看新闻,说有一只黑熊一窝生了五只熊崽,就要去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那我爷爷当年遇上的这窝要是拿到现在,那可真是震古铄今了。

再说我爷爷当时看到这么多熊瞎子,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兴奋,这可是一笔大收获啊。我爷爷当时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举枪瞄准就开始屠杀。大黄也机灵,看主人开了枪,自己受了伤也不便逞能,就远远地躲在一边等着打扫战场。我爷爷那枪法,说打熊脖子就不打熊嘴,基本是枪响熊倒。这些半大熊瞎子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猎人,枪响了就傻了,只会冲着我爷爷吼叫。等他杀到第七只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离山坡不远处有棵大树,大树底下有个树洞。生九只熊瞎子的母熊就在树洞里睡觉。连续的枪声和熊瞎子们中弹后的惨嗥把它给惊醒了。它钻出来一看,自己生的崽子正被人屠杀呢。这还得了,母熊嗷地一声,冲着站在坡上的爷爷就冲过来了。我爷爷杀熊杀得正红眼,开始没注意身边情况,直到母熊冲到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他才猛然发觉,但是已经晚了。

母熊冲到我爷爷身边,嗷地一声人立起来,比我爷爷高了半个身体还多。我爷爷本能地抬手一枪,子弹从母熊耳朵上穿过,把母熊的左耳打掉半拉。母熊受痛后更加愤nù

,嗷地一声黑乎乎的大熊掌就拍了下来,我爷爷头一歪,往旁边一闪,头是躲过去了,左边肩膀上就吃了一记。棉袄被撕开一大块,皮肉也被活生生刮下一大片。我爷爷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但是他心里明白,得快跑,离母熊这么近,早晚得被拍死。于是他顾不得肩膀火辣辣地疼,双手抱着枪就地一滚,从雪坡上滚了下来。滚到坡底后,他躺在雪地上抱着枪对着冲下来的母熊又是两枪。这两枪一枪打在熊膀子上,一枪打在熊肚子上。都不是致命部位。更要命的是,我爷爷手里的56式半自动步枪容弹量是10发,经过刚才一轮射击,已经没子弹了。

熊这东西虽然是野兽,但也有心性。看到自己的崽子被杀得血流满地,自己又中了三枪,好不疼痛,它心里的愤nù

就可想而知了。它冲到我爷爷面前,挥起熊掌就把我爷爷的左腿狠狠地拍住了,我爷爷惨叫一声,好像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没想到枪林弹雨都过来了,今天死在一只熊手里。

那母熊把我爷爷按住后,咬牙切齿地淌着口水,心想你敢杀我全家,我今天非活吞了你不可。不过没等它下口,窥伺在一旁的大黄冲出来了。大黄虽然受了伤,但是它护主心切,也不顾对手的体格比自己大了多少倍,扑上去一口咬住熊脖子边上的一块皮肉,死死不放松。母熊猝不及防,嗷地一声人立起来,挥着熊掌就要拍大黄。奈何大黄咬着母熊脖子不松口,紧扒着母熊的皮毛,母熊一时拍不到它。我爷爷这时候虽然身受重伤,但当兵的底子发挥了作用,神智还算清醒,他一看母熊和大黄纠缠在一起,心知这是他和大黄唯一活命的机会,于是他拼着最后一点体力从腰包里掏出了弹夹压进枪里,咬牙瞄上了母熊的脑袋,嘶哑着叫了一声“大黄!”大黄听到主人的呼唤,机灵地松了口,后腿在母熊肚子上一蹬,就弹出去老远,几乎是在同时,我爷爷的枪也响了。子弹呼啸着穿进母熊的头颅,母熊应声而倒,肚皮朝上躺倒在地。我爷爷生怕它没死透,冲着肚子又开了几枪。眼看着母熊一动不动了,腿上一阵剧痛袭来,我爷爷眼前一黑,昏死在雪坡之下。

后来,同是进山打猎的几个人听到枪声连响,知dào

出了事,老远就赶了过来。打死了一只还活着的半大熊瞎子,在山坡下又发xiàn

了和另一只半大熊瞎子纠缠在一起的大黄。熊瞎子架不住疯了一样的大黄,伤痕累累地咽了气。大黄也受了重伤,和我爷爷一起被别人抬回山下治伤。我爷爷直到第二年开春才勉强爬得起来,走路也都是拄着拐杖,从此告别了猎场。大黄由于救了我爷爷的命,受到了家里人的悉心照料,花了很多钱才把它的命保住。不过也没了以往的猛劲。被打死的熊瞎子算上母熊一共10头,因为当时山里打猎实行见者有份,那几个后来的猎手又救了我爷爷和大黄的命,所以这批战利品就被当时的几个猎手和我爷爷一起分了。几个猎手由于是统一行动,又赶上捡漏的时机,因此毫发未伤就分到了一大批收获。最大的母熊自然分给了我爷爷,不过那母熊的熊胆被我爷爷的枪打破了,也没卖上价钱。我爷爷把那母熊剥皮剔骨,剁掌取肉,独留了满口熊牙,做了条项链,说是能生九只熊的母熊,非是凡物,这熊牙项链戴在身上有辟邪之效。由于我是长孙,就戴在了我的脖颈之上。后来我嫌它在脖子上挂着碍事,就改成了一副手链。而当时谁也不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串手链,却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这次以命相搏的猎熊行动,除去给我爷爷和大黄的治伤花销,也没剩下几个钱。而我爷爷和大黄虽然捡回了命,但也彻底告别了山林。从此后,一人一狗的猎熊故事,时常出现在附近十里八乡的饭桌炕头上,被当作活生生的山林传奇传颂着。那片林子里,也再没见过熊瞎子的踪迹。

不久后,大黄在路边和一条母狗起秧,结果被一辆路过的拖拉机双双压死。开拖拉机的一看压死了狗,就索性扔到车上准bèi

回家吃肉。我爷爷得知后大发雷霆,发动村里人到处堵截,把开拖拉机的人吓得扔下狗尸后逃之夭夭。后来想起来,那人多半是故yì

的,看准了两条大狗躲不开的时机压过去,就为了吃一口狗肉。要不然以大黄的身手,怎么也不至于躲不开拖拉机。勇猛的大黄虽然在熊瞎子群里劫后余生,却没有得到善终,而是和一条村里的母狗死在了一块。这事说起来有些戏谑成份,但却是爷爷心中一块无法愈合的痛。当时我姑姑家一个表哥看到狗死了,不觉眼馋难耐,愣头愣脑地跟爷爷说:“姥爷,这狗死了咋办,晚上洗洗炖了吧。”从没打过小辈的爷爷闻言勃然大怒,用尽全身力qì

给了他一个耳光,表哥被打得连转了两个圈,停下来的时候脸上肿起老高。姑姑知dào

大黄和爷爷的感情,不但没心疼,还当场痛斥了表哥一番。我在旁边看着表哥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庆幸——我也有这想法,只是没有表哥嘴快。

我之所以在这里叙述我爷爷和大黄的这一段往事,是因为这段往事在我的记忆里印像最深。它让还在孩提时代的我深刻地明白了一系列做人处事的道理,甚至于影响了我的一生。直到现在,当时领悟出来的这些道理,也依然是我深以为然的至理名言:

1、好的搭档,有时候可以救你的命,哪怕它仅仅是一条狗。

2、个人的能力再强,也不如集体行动的安全系数高。

3、凡事要看准时机,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

4、和异性在一起的时候,要选个安全的地方。

还有最后一条,也是我认为最重yào

的一条——有时候,沉默是金。

第1章 这算你妹的好消息

“路泽,陈总叫你。”

我心里猛地一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陈总,全名陈冰。号称人面妖蝎。乃公司头号美女蛇。掌管公司人事考核生杀大权,平时是我辈苦逼小职员需yào

抬头仰望之角色。她突然找我,难道是我大限已至?

假装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我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周围有人投来同情地一瞥。

暗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胸中一股豪气涌起,毅然抬步向陈总办公室走去。来到办公室门前,我深吸口气,满怀赴死之心,拧开了门把手——

“出去。”一名白领丽人正低头俯案,语带不悦。

“敲门,重新进。”

我一口气憋了回去,忙不迭地关上门。心里一阵小鹿乱撞:完了,这娘们对我第一印像肯定不好了。

调整下呼吸,我轻轻地敲了两下门。不疾不徐,节奏适中。

“进来。”

我推门而入,脸上挂满了灿烂地笑容:

“陈总,您找我?”

陈冰抬起头,一双冷眸透过黑框镜片向我望来。丝毫不带感情,人如其名。

“路泽?”

我连忙点头应和:“是的,我是路泽。”

陈冰一扬下巴:“坐。”

我应声入坐。陈冰眼神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我交叉的双手,淡淡道:“手链不错。”

我一怔,随即恍然道:“谢谢陈总,这是熊牙做的,我爷爷留给我的,原来是条项链改的。当年我爷爷上山——”

“知dào

为什么找你来吗?”

陈冰显然没有听故事的兴趣,一句话切入了正题。

我的话题戛然而止,硬生生把后面的话掐回了肚子里。苦笑着说:“是因为我工作上有什么不妥吗?”

陈冰瞟了我一眼,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资料:“这是你这个月的人事报gào

。上面反映了你的一些问题。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

我感觉一滴冷汗流过脖颈,来者不善,果然来者不善!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陈总,不知dào

是什么方面的问题?”

陈冰盯着我,缓缓吐出几个字:“有人举报你上班时间睡觉。”

我心里一松,这算个什么事。谁上班不睡觉。

“还有,公然在公司内顶撞上司,还不只一次。”

“第一次你说你不干了,第二次,你骂了你们部门经理。”

我心里骤然一紧:完蛋了!

这事得从昨天说起。

要说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两段时光,排第二的就是刚才记在日记里的那段“爷爷,野熊和狗”,小时候的经lì

造就了我畏畏缩缩,凡事都要先贼眉鼠眼观察一番的认怂性格。从小我就显得比同龄人都略微成熟了那么一点儿。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凡事都附和大众的呼声,绝不标新立异。在异性问题上更是守身如玉,始终坚守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男女关系守则,从不主动接近异性。当然,这和没什么异性愿意让我接近也有一定的关系。就这样,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多年,眼瞅着奔三的人了,还是生活上毫无建树,外表上毫不起眼,就差脑袋上毫发不生了。总之一句话,把我扔到人堆里,再想找,就难了。

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昨天。

当时我握着手机,激动得不能自已。虽然我竭力控zhì

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第N次对着手机问向对方:你……你说真的?我中了?真的中了?!

对方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仍然传来了非常职业化的女性发出的甜美声音:“是的路先生,您没听错,您编号PDLTFA1411403C9MCV的投注方案,成功命中本期大乐透彩票一等奖。总奖金1000万元,税后奖金800万元已经打入您的彩票账户……”

蒙了,我完全蒙了。尽管我无数次想像过这种对话场景,可是巨大的幸福感还是满溢在我的胸腔,有一种叫窒息的感觉汹涌而来——

我……我这就暴富了?身家就上千万了?以后想买啥就能买啥了?豪车豪宅都不是梦想了?上KTV一次能叫俩……了?

正当我呆若木鸡,脑袋嗡嗡作响,思绪此起彼伏地时候,周围同事看出端倪,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

“咋地了,路泽?中了?你中啥了?看你这表情不是中风了吧?”

“说不准。这孩子天天也不出声,肯定闷得口臭了,一口臭就容易抑郁,一抑郁就爱中风——”

这他妈哪跟哪啊?

我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一个要上来扒拉我眼皮的家伙,大吼一声:“老子有钱了!我中彩票了!一千万!一千万啊!”

喊出这句话,我心底这个舒坦!这个扬眉吐气!

同事们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鸦雀无声。

都惊呆了是吧?都羡慕忌妒恨是吧?

德性!!!

不是以往你们拿我不当回事儿的时候了?

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平时咋咋呼呼,一到月底加班的时候全有借口!

这个朋友生孩子,那个同学办二婚,还有个二货连着俩月都说老婆刚生了孩子要坐月子——

你老婆非得月底坐月子?还连着生俩?一月一个?有延迟是怎么的?

还有那个破经理,我活干得最多,挨的骂也最多。别人不管,就天天盯着我,这不行那不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经理看不上我,同事也欺负我。收发室初中毕业的看门保安王尼玛还用他粗大的英文能力给我取个英文名,管我叫LOSER。说是名字的谐音。

——你TM才LOSER,你全家都LOSER!

老子不干了!!!

笑话,我这都千万级富豪了,还来这个月薪不足3K的小公司上班?现在生活成本多高啊?想和妹子吃个麻辣烫,最低消费都得146打底了。6块钱麻辣烫,120包夜的小旅馆,20块钱的一夜十三郎特别装,一盒13只的……

最主要还得腰好。现在肾多贵了知dào

吗?苹果都出6了!

越想我越来气,越想我就越扬眉吐气,不干了!

老子大吼一声:不干了!!

众同事依旧震惊地看着我,办公区内落针可闻。

耳边响起同事小丽怯怯的声音:阿……阿泽,别喊了。经理听见了。

我还巴不得他听见呢!

小丽这丫头心眼好,平时也就她不叫我英文名。都叫我阿泽。看看人家这素质。就是长得一般了点儿。

我决定了,奖金分她五千。

不差钱儿!

哐当!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

我嗷地一声蹦起来了,谁啊?谁啊!我都这身价了还敢摔我?

一抬头,经理立于面前,横眉冷对,身上杀气弥漫。

我感觉有点不对,下意识地抹了把嘴角,把擦下来的口水顺手蹭裤子上。

经理冷笑一声:“做梦呢?梦得挺爷们儿啊,都要不干了?”

我茫然地望了下四周,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中满含着恶意地嘲笑。就像我八岁那年在雪地里摔了个狗吃屎,同学们围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我看笑话时的表情。

有人扯我衣角,我一扭头,小丽委屈地看着我,说:“你这睡得太死了,我怎么叫你也叫不醒,你还说梦话……”

我呆了半晌,绝望地一捂脸:“原来是TM做梦。”

我就说我没这狗屎运。就算要发财,前面也得有铺垫啊。小说里都这么写的,上个卫生间或者走个小胡同遇见个穿白衣服的大胡子叔叔,一脸济世救民地微笑,问我几个莫名其妙地问题,比如说:

“孩子,你丢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不对,这是《樵夫的故事》;

“我是上帝,你愿意替我值一个月班不?”

呃也不对,这是《冒牌天神》;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这特么是昆虫侠。

——反正小说里都这么写的。这要刚开头就中一千万大奖,谁还看了。太不贴近生活了。YY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好不好。

经理看我茫然不知忧伤心太平洋(这什么状态?),也懒得跟我计较梦中辞职的勇气源出何处,指着刚才摔我桌子上的一打文件说:

“这些,数据不对,重新做。”

接着又一叠文件砸在上面:“这些,格式不对,重新做。”

最后一叠文件压在上面。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这些是格式不对还是数据不对?”

经理冷冷地说道:“格式数据都对了。”

我暗自长出一口气。经理接着说:“但是表格做得太乱了,要规范一些。”说完转身走了。

我在后面赶紧屁精屁精地问:“头儿,具体怎么规范?”你看,我也是有小人物的智慧的。工作上你想拍上司马屁,就得恰到好处。有调查研究表明,工作业务上时不时向上司虚心请教,有活血通淤之功效。

经理转过头,冷冷地说了一句:“重新做。”

我感觉一种叫傻眼的表情出现在我脸上。

周围一片吃吃地暗笑声。我更不爽了。

暗骂一声笑你奶奶个熊。转过头看看堆积如山的文件表格,我不禁深深而又无力地叹了口气,一股蛋疼地忧伤涌上心头。

这他妈得做到啥时候啊!

正沮丧中,电话又响了。

我一看,电话显示的是两个字:未知。

上次我表妹从美国给我打长途,显示的就是未知。我一听是她,就存心想浪费她的国际长途费,硬撑着和她唠了一个多点,最后她让我给她邮钱买苹果5,我说我给你买个6——那时候6还没出来。在东北呆过的朋友都知dào

,我其实说了句骂人话。我表妹当然听懂了,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挂电话之前还特意告sù

我说她从美国往国内打长途不到4块钱一小时,人民币。

这个死丫头片子。一点成就感都不留给我。

我郁闷地接起来电话,刚喂了一声,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你好,请问是LOSER先生吗?”

我这个来气呀!我没好气地说:“把大舌头撸直了叫我中文名!路泽!我叫路泽!你有什么事?”

低沉男中音:“……哦,您好,路……泽先生。我是您亲生父亲的代理律师,现在告sù

您一个好消息,您现在的父亲其实不是您父亲,您其实没见过您亲生父亲,您的亲生父亲其实在马来西亚,他现在快死了。”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这一天天的我他妈受够了!

我丝毫没注意到经理走过来,也没注意他笑容满面对大家说着什么,我只干了一件事——我把手机放在嘴边对着听筒用尽全身力qì

大吼一声:“……这他妈算你妹的好消息啊?!”

第2章 豆浆门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我感觉有点不对,拿着手机转过头来,看到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群同事如木雕般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你真带种的震惊表情,无比崇拜地看着我。

事后我才知dào

,当时经理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想把我们部门获奖的事告sù

大家,结果他刚开口说:“告sù

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那边就一嗓子接上了:“……这他妈算你妹的好消息啊!”语速契合,衔接无缝,毫无违和感。

回忆暂告段落,思绪转回现实,我回过神来,望向静等我答案的陈冰。心里无比挣扎。

咋说呢?要怎么说才能把这段曲折的经lì

诉说清楚,让她明白我不是故yì

顶撞上司的?

要知dào

,她可是号称人面蛇蝎,吃人不吐骨头的。要是我一句话应对不妥,那下场绝对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失业!

一个恐怖的字眼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完了我完了,我要失业了。房租咋办吃饭咋办生活咋办?我身上就剩个公交卡了。楼下饭店能刷公交卡不?刷不了的话我是不是要挨饿?不想挨饿我就得找个别的工作?干什么呢?昨天回家路过工地看见一群农民工在挖沟,我难道也要去挖沟?挖沟我身体不行啊!要是有个挖掘机还差不多,那么,学挖掘机到底哪家强?

我在办公桌这边思绪起伏,陈冰在办公桌那边见我茫然无措,有些不耐烦,自顾自地说道:“既然你对上班睡觉和顶撞上司这两件事无言以对,咱们就说说下一条。”

我怎么就无言以对了?我在组织语言好不好?我是怕说出来你听不懂啊!

我刚要张嘴,陈冰冷冷地语音再度响起:“听说,你有招(zhao)妓(ji)行为?而且在公司里广为流传?”

问了这个问题,陈冰挑了挑眉毛,眼中的厌恶之情已经十分明显。

我再一次懵了。这他妈哪跟哪啊!

谁说我招(zhao)妓(ji)了?我怎么就招(zhao)妓(ji)了?我一大好单身青年,我洁身自好,我德艺双修,我囊中羞涩,我双手健全……呃,反正我至于吗我!

我愤愤不平地望着陈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陈冰察觉到我目光中的质疑和惊愕,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似乎在嘲弄我还死不认帐。

“啪”陈冰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扔,身体往座椅上一靠,目光从黑框眼镜下沿部位向我射来,冷哼一声道:“我想,我没必要重复一遍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豆浆门’事件了吧?”

豆浆门?这三字一出还则罢了,我却如当头一盆冰水浇下,一直凉到脚后跟。一幕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现眼前——

这事儿得从前几天开始说——话说我最近倒霉次数密集了点。当时,我正在公司办公区内废寝忘食地做表格。以前看修真类小说,描写长时间过渡时都来一句:洞中修liàn

无日月。我想我以后出个自传,大部分时间都应该来一句:埋头做表没个点儿。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反正我头也晕眼也花。我想怎么也得半个来小时了。要不我不能累这样。我刚直起腰决定歇一会,电话又响了(为什么要说又呢)。

“嗡——”电话在办公桌上一阵振动。公司规矩,办公区内电话一律调成震动。据说这条规定刚公布的时候公司几个大龄剩女都乐坏了,因为她们的手机都是防水的。

呃,邪恶了邪恶了。这前后没啥联系,别多想啊。

我接起电话,看到电话上赫然显示着:房东张姨。我当时就怵了!一算日子,可不咋的!房租到期了。

话说我这个房东张姨,年轻时绝逼是个风骚人物。年近四旬了,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说话那个腔调,含糖量特高,你立马就能联想到前些年某些特色电话声讯台。我不知dào

你偷摸打过没,反正我当时青春年少,对那些小卡片上的内容好奇得紧,偷摸打过几次,然后当月电话费就多了四百多。我爸交完话费也很淡定,就是找我合zuò

了一下,请我听了一晚上皮带抽在皮肉上的响声。他出力,我受力。代价是我半个月走路都不利索。反正从那后,我对这种类型的女人声音就有过敏反应,一听就条件反射地屁股疼。

租她家房子也是个偶然,想起来我就憋屈得慌,当初怎么就能找到她家的房子呢?租之前说得那叫一个勾心夺魄,什么左边邻居住的模特右边邻居住的空姐,楼上是艺术学校女生宿舍,楼下是动漫COSPLAY爱好者俱乐部,专门COS美少女的。整栋楼就我这屋热水器是新换的,以前的租客就是受不了邻居美眉们总来借浴室所以退租了。

你说她怎么能把一个独自在外求租的单身男性的心理诉求研究的这么透彻呢?所有和单身男青年租房子有关的美好幻想她都给说出来了,我严重怀疑她看过两部甚至两部以上的都市****类YY网络小说。当然,这是我后来想明白的。那房子具体怎么回事我待会再说。不过我先剧透一下所谓的COS美少女俱乐部的真面目,其实一句话你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你见过COS美少女站着小便的吗?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一咬牙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张姨甜得腻死人的中年妇女语声:小路儿呀,知dào

我找你啥事吧?

小鹿儿……我他妈还羊驼呢。

我一脸假笑,连声说,知dào

知dào

,我都准bèi

好了。晚上你过来就行。

张姨电话里一阵欢愉地浪笑,腻得我菊花一紧,我都怀疑她老公天天和她说话怎么还没得糖尿病。这穿透力太强了,耳朵里痒的不行,我就下意识地把电话挪开,掏了下耳朵,一不小心按了免提键,于是电话里冒出了这么一句:

“那我晚上就去你那哦,你把钱准bèi

好呀!”

把钱准bèi

好呀……准bèi

好呀……好呀……

国产山寨手机的大功率外放功能优势,在这种空旷安静的办公区内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名中年妇女刻意装嫩发出的甜腻嗓音迅速扩散开来,我仿佛看到了声波的外扩轨迹以我为中心成圆形散开,波及到的人无不纷纷起身伸脖探头地向我所处方位行注目礼,一时间桌椅挪动声响成一片。

我脑袋里嗡地一声,汗当时就下来了。手忙脚乱地摁回听筒模式,压低声音说:“张……张姨我我先挂了,晚上再联系啊。”挂了电话我赶紧抬头,张嘴就解释:“那什么,她是我……”

对我行注目礼的众人纷纷露出一幅了然神色,无声地哦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各落各座。一时间桌椅挪动声又响成一片,活生生把我没说完的话淹没了。

“……房东。”

太气人了!!!

带你们这样的吗?带你们这样的吗?!你们明白什么了就一幅哦哦哦的便秘表情?我把桌子一拍站起来了,张嘴就说:“我说刚才打电话的是我……”

这节骨眼儿上,不知dào

哪个杀千刀的恰到好处地喊了一声:“到点了,下班喽!”

桌椅声再次响成一片,淹没了我势单力孤的声音。同事们收拾东西纷纷扬长而去,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哎,我说你们……我怎么就解释不清了我!”

更可气的是,在我隔壁办公的范坚路过的时候,还特意冲我挤挤眼,一脸贱笑地调侃说:“行啊,LOSER,没看出来啊,熟、女控?”

我冷笑一声:“哪里哪里,没有你范坚强。”

范坚脸一黑,悻悻地走了。

这货,自己叫这么个破名还总调侃我。平时他最怕别人夸他,因为别人一夸他往往就冲他一比划大拇指:“范坚,强!”

(看不懂的朋友,请倒立着读。)

这货名列公司人名娱乐榜第二位。仅次于我的英文名LOSER。

王尼玛这个贱人!

算了,不听拉倒。我还不解释了。我一单身大龄青年,学习一下新时代好男人怎么了。你问新时代好男人是谁?黄海波啊!要说咱们国家就是放不开,你看人家欧美,都以这种身份的男人为原型拍电影了。我记得小时候还玩过一款红白机游戏,也是同一个名。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对了!叫:《荒野大嫖(piao)客》!

当然,这不是高、潮部分。高、潮部分发生在第二天一早。

话说那天早上,我一如既往地乘坐爱三八路公交车,一路颠簸到了公司楼下,毫无即将成为传说男主角的觉悟。到了公司门口,我还随手把喝剩的豆浆往门口的垃圾筒里潇洒地一扔。

啪!没扔准,豆浆杯打在垃圾筒投口上反弹回来摔到地上,杯里没喝完的豆浆溅了我一裤腿。

这个衰啊!!

我赶紧掏出纸巾拼命地擦裤子,然后顶着路人嫌弃的眼光把豆浆杯捡起来扔进垃圾筒。身后传来保洁大妈的一声怒吼:

“这谁干的啊!撒的满地都是!”

我赶紧落荒而逃。被她抓到唠叨一顿,我上班想不迟到都难。

刚赶到电梯口,就看到电梯门徐徐地要关上,我大喝一声:手下留门!然后施展八步赶蟾绝学,几步就抢上前去,一指按住了电梯上行键。与此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呲拉一声轻响。

正在关闭的电梯门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打开了。露出里面一堆面无表情的人。

我就知dào

你们不能帮我按!好在我及时地施展了失传已久的轻功绝学。我暗自得yì

了一下,没来及得想刚才的呲啦轻响是怎么回事,就迈步向电梯走去,然后我就感觉胯下一股凉风吹过,然后我在电光石火间本能地一捂,然后我手里没来得及扔的纸团掉落在地,然后上面还沾染着粘稠的豆浆。

电梯里众人眼睁睁看着我一步迈出,胯下两片儿布料齐刷刷张开,露出拳头那么大个洞和黑漆漆灰蒙蒙不辩原色的内、裤,我伸手一捂,不知dào

从哪掉出来一个纸团,上面沾染着不知名的白色液体。

这场面……引爆人类想像力啊!

我看看地上的纸团,看看对面人群形色各异的古怪表情,我的嘴唇控zhì

不住地哆嗦了一下,然后慢慢伸手挡着脸,缓缓地转过了身,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走了。

当时的情景我不想再描述。总之我赶上了下一班电梯。然后当我夹着腿挪走在公司的办公区里,想找个钉书器先把开了的裤裆钉上时,我听到了几个MM这样的对话:

“哎,你知dào

吗?咱们公司的Loser,刚才在楼下电梯口尿裤子了。”

“什么呀,才不是呢,是他昨天晚上打飞机没脱裤子,今天在电梯口把纸都掉出来了。”

“好恶心呀!”

“真的假的?不脱裤子怎么打飞机?”

“什么是打飞机呀?”

那一刻,我想死。都别拦着我!别拦我!

“你们,你们这么说同事多不好啊!”

如一缕阳光照进深谷,如一只蝴蝶飞过废墟。

是小丽!我精神一振,终于有人能帮我说话了。

小丽明显在为我鸣不平:“阿泽那人虽然猥琐了点,但是并不邋遢,他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再说,再说,他昨天打电话,你们不也听见了吗,有个大妈都说要去找他了。所以,肯定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

众MM沉默了一会,如水溅沸油般骤然爆fā



“啊对呀对呀,怎么没想到没想到呢,昨天我亲耳听到他接电话了——”

“以前一直觉得他是苦逼单身男青年,没想到居然还喜欢找大妈,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哎呀好过份哦,我昨天都听到了,那大妈还让他把钱准bèi

好呢——”

流言如瘟疫般散开,很快从小众MM讨论组升级到公司整体讨论群。虽然当事人在事后进行了苍白无力地辩解,并声称掉落的纸团上沾的是豆浆,但该话题还是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兴盛不衰。

史称:“豆浆门”。

第3章 陈总起乩

在心里快速地回顾了我是怎么成为豆浆门主的经lì

后,我终于明白今天这事儿算是难以善了。于是我暗下决定,要勇敢地抬起头,直面陈冰的审视目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实在不行就抱她大腿苦苦哀求,让她再给我次机会,留我一条生路,无论如何不要炒我鱿鱼。

主意已定,我霍然抬头。而陈冰也似有所感,稍稍坐直了身体,盯着我似乎想看看我还能编出什么花样年华的说辞,正当我们四目相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是的,这是一个奇迹。

事隔许久过后,我想起当时的情形,仍不免打了一个冷战。

话说当时,我和陈冰目光相遇,陈冰忽然面泛桃花,欲语还羞,我见此秀色不由怦然心动,食指跃跃,不能自控。于是我二人没羞没臊,含情脉脉……

好吧,你也看出来假了是吧?以上片段乃自娱自乐,如有雷同,纯属现代都市**梅。

事实是这样的。

话说当时,我和陈冰目光相遇。我正待开口服软,只见陈冰原本冷冽的目光微微一缩,忽然变得茫然起来。我见此异状不由一怔,心想这娘们什么情况?这毫无智商的表情是要做甚?

陈冰眼神迷惘了一阵,忽然清醒了过来,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她直愣愣地看着我,忽然做出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动作:她猛然把头向左转动了一下,就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缩,没想到这个动作带给了陈冰极大地刺激,她转过头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惧莫名地景象,惊惧地大叫了一声,使劲往后一退,差点翻倒了椅子,然后她好像傻了似的,四处乱看,紧接着她又做出了一个我更加没办法理解的动作: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胸部,又啊了一声,然后把双手放上去,用力地揉捏——

我在对面都快哭了——你这是干什么!

公司里现在传言我喜欢熟、女,其实——嗯我确实挺喜欢熟、女。尤其是这种办公室OL型的冰霜御姐……你不喜欢?你敢说你不喜欢?太虚伪了你!

这么一个平时冷艳傲娇的女上司,把我叫到她办公室,然后没说几句话就开始自摸——谁受得了?谁受得了啊!

我感觉鼻子里一股热流奔涌欲出。赶紧用手捂住了。心里面一阵悲愤,太欺负人了!

我捂着鼻子,看着对面不断揉捏自己胸部的陈冰,带着哭腔说:“陈总!你,你没事吧?要不,咱先把门锁上你看怎么样?”

陈冰闻声抬头,眼神里全是深深的惊恐之色,仿佛活见鬼一般看着我,我也有点毛了,这大白天的你搞这么一出,我也害pà

啊!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陈总,你……没病吧?”

最让我担心的一幕出现了:陈冰大叫了一声,声震屋瓦,把我耳膜震的嗡嗡作响。随后她猛地站起身,几个箭步就绕过办公桌,打开门就向外冲去。一路还控zhì

不住地大喊大叫,发出一些无意义地单音节音符,好像是“啊”,又好像是“哇”,简单来说就是人受到了极大惊吓后的本能发声。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脑袋里一片空白,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看她的步法,竟已深得我八步赶蟾的妙诣。除了把高跟鞋甩在了门口显得略有瑕疵外,其奔行之速简直就可以和我一较高下了。

我缓缓站起来,我也不得不站起来。因为门口聚满了人,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当他们看到屋里只剩我一个人时,表情都变得极其精彩——

“loser,怎么了这是?陈总怎么被你吓跑了?你把裤子脱了?”

这是调侃型的。

“路泽,你干什么?这是在公司!你对陈总做什么了?信不信我报警?”

这是正义型的。

“哇,又是loser啊,话题人物哎。什么?你不知dào

他的事?来来我给你讲讲……”

这是没事闲出屁型的。

“阿泽,你干什么呀!把陈总都气跑了,你不想干啦?快去追她给她道歉!说不定她一心软就原谅你了,快去快去——”

这是……小丽!

我忍不住热泪盈眶,多好的姑娘啊!咋就长得这么一般……

其实说她长得一般都是看在我俩关系比较熟的份上了。她比玉凤好kàn

点有限。

我定了定神,也觉得不能让陈冰这么跑了,众目睽睽的我说不清楚啊!万一她有个什么精神失常的,这我真是无处洗冤情了。说不是我刺激的谁信啊?想到这里,我硬着头皮大喝一声:“都让开都让开,陈总起乩了!”说罢排开人群,狂追陈冰去也。

管他什么情况,我先留个理由,让世人讨论去。正所谓三人成虎,他们过后把现场情况说得乱七八糟,对我有利无害。

众人惊讶地望着我八步绝尘的背影,沉默片刻再一次爆fā

话题群组讨论:

“什么鸡?他骂陈总是鸡?”

“没文化呢,是起乩,就是跳大神的意思。”

“扯远了吧,陈总无缘无故会跳大神?再说她也没跳啊,她跑着走的。”

“莫不是中邪了?我三姨家二舅母的邻居的表哥的结拜兄弟的姥姥就是这情况,忽然就语无伦次连蹦带跳地离家出走了,到现在还没找着——”

看到没看到没?自己就往上找了。在毫无预兆地突发不利情形之中,尚能有此急智,不得不说,我真TMD是个天才。

我一路小跑追赶陈冰,半天也没看着人影儿。最后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墙角倒腾几口气儿。这小娘们还真能跑!话说她到底是犯什么病了,跑得跟狗撵的似的,高跟鞋都甩丢了——不对!呸呸呸,我在后面追了她半天,这不是骂我自己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喘匀了几口气儿,我抬头一看,卫生间。不行我得进去洗个脸,这给我虚的!跑几步就一头汗,看来回家得把硬盘清空下养养肾了。

我这刚要伸手去握男卫生间的门把手,门忽啦一下从里面拉开了,一个男人手提裤腰,惊恐万状地从里面跑出来,踉踉跄跄地跑了。连一眼都没顾得上看我。我伸在半空中的手僵在那,一时竟想不起收回来。

这他娘的都是咋的了?一个个都这么慌张呢?神神叨叨的,玩“OFFICE有鬼”啊?

没等我回过神来,男卫生间里又冲出一人,披头散发状似厉鬼。吓得我往后倒退了几步,怎么真来啊!不过待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认识——陈冰!

没等我想明白她怎么从男卫生间跑出来了,陈冰动了——她一看是我,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疯了一般冲上来,抓我的胳膊,抱我的腰,一对足有D**的大胸在我身上挤来压去,嘴里还带着哭腔喊着别进去,别进去!

我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一股热血上涌,毫无阻碍地从我的鼻子里射了出来。

这谁受得了啊!!

别进去哪儿啊?!

我伸手紧紧捂住了鼻子,傻傻地看着陈冰,我看出来她是真着急了,真想对我表达点什么,就是我一时听不清她说啥。我目光不受控zhì

地往下瞄去,时间仿佛一瞬间就缓慢了下来,一双修长匀称的黑丝美腿映入眼帘,还不知在哪刮起几条丝,平添几分邪恶感,一双玉足没穿鞋,足弓优美,盈盈可握,正踩在公司的地板上随着她身体的摆动挪来蹭去,这场面,代入感太强了,这不是岛国某女星某部作品中的开场经典画面吗?

一瞬间我感觉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显著变化,身体躁热难当,全身血压呈直线性升高,于是鼻血喷涌得更欢了。

要命了要命了,这绝对是要出人命了!

短短几秒钟我感觉出血量就超过100CC了。我努力地仰起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陈总你别这样你别这样,这是公司,有什么事你慢慢来,不是,你慢慢说……”一边说我一边挥手想要去推开她紧贴着我的身体,却鬼使神差地触到了一团弹力十足地柔软物事。

我一愣,陈冰也一愣,我看到她的脖子立马红了,眼神里也全是羞怒的表情,这手感……我都能听到鼻腔里发出了河流决堤般的声音。一阵虚弱感袭来,我后退几步,蹭着墙壁捂着鼻子慢慢坐到了地上。

陈冰咬了咬牙,猛地对我说:“千万不要进去,不要和里面那个男的说话,不要……呃……呃……”说到这里,她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语声戛然而止,她伸手捂住喉咙,拼命翻了几下白眼,转身跑了。

这娘们什么毛病啊到底!一阵儿一阵儿地呢!

我坐了一会儿,感觉鼻血流得不那么猛烈了,低头看看,衬衫都红透了一片,不由好生心疼,这我今天早上新换的呢!定了定神,我强打精神站了起来,推开卫生间地门走了进去,打算洗一洗这一脸血染的风采。

一推门进去,里面空空荡荡。来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我正低头洗着脸,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我半眯着眼抬头一看洗手池的镜子,当时头发就根根炸了起来——

镜子里面,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身着一身样式奇怪的黑色长袍,面带微笑,冲我点头示意。

我猛然转过身来,一边抹着脸,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黑袍男人微微皱眉,因为我把水珠甩到他身上了。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猛然想起来刚才陈冰惊慌地和我说:“不要进去,不要和那个男人说话”,可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看了一下,这里空空荡荡,蹲位也都开着门显示没人——

那么,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第4章 最诡异的经历

如果有个人带着诡异的笑容,毫无理由地一直盯着你看,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可能有人觉得无所谓,不理他就好了。

但是要是多了几个前提,我想这性质就变了。

1、这是在卫生间里。

2、这人穿得很奇怪。

3、这人和我都是男的。

想一想这场面,有没有竖起来?有没有?

我当时是竖起来了——呃,我是说汗毛。

因为我当时想起来以前好像在哪里看过一则新闻,说是有个BT去医院里偷了件医生的白大褂,然后就到医院的卫生间里到处乱窜,男卫生间和女卫生间都让他偷窥个遍。后来这货被发xiàn

了,警察抓住他的时候他还趴在地上拿个小棍往女卫生间的蹲位门缝里面塞,那小棍上还绑了面小镜子。警察问他为什么要偷医生的白大褂,他说一是不引人注意,二来自己“竖起来”的时候别人也看不出来,把那警察恶心的不行——这里的“竖起来”肯定不是说汗毛!

我看了这新闻也恶心的不行。你说你一个老爷们,去女卫生间看着点啥,“竖起来”也就算了。去男卫生间你是看到什么了呢?这个死BT,一点底线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对面黑袍男的某个部位一眼,我当时都想好了,他要是也“竖起来”了,我就二话不说拿起洗手池边上的拖布抡他丫的。但是我没成功,因为那长袍隐私性比较强——于是我更警惕了,这货搞不好是有预谋的?

黑袍男皱了皱眉,开口说道:“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炸了:你他娘的穿成这个猥琐样,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想乱七八糟的?现在变、态都走知性流了?

我正要发作,黑袍男抢先一步说道:“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放心,我不是人。”

“……”

我张口结舌,竟无言以对。这么坦诚的BT我真是头一回见。难不成他是来忏悔的?

黑袍男无视我一脸屎憋的表情,继xù

说道:“心情不好?生活没目标?工作没动力?觉得自己不被认同?不被看重?现实中困难太多?”

我瞠目结舌,下意识地答:“你怎么知dào

……”然后我猛地醒悟过来,冷笑道:“不错啊,干过传销是吧?参加过心理分析培训?这是你们入门必修课吧?”

黑袍男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就不跟你绕弯了,虽然上头总让我先跟你们建立心灵沟通,但是每次我都做得不成功。现在的人类都缺乏信任感。我跟你直说了吧,你们人类对我们有很多种称呼,但是最普遍的都叫我们:神。”

我继xù

冷笑。还上头,还心灵沟通,越说越传销了。还称呼,还神……等等,我猛地一愣:神?这货,自称为神?我上下打量他十几个来回,不确定地问:“你,你说,你是……神?”

黑袍男挺起胸膛,一脸自信地微笑,点头示意。

“……经病?”

黑袍男笑容微僵,挺起的胸膛也细不可察地一垮,随即意兴索然地说:“当然,我知dào

这对你很难接受。但是如果你愿意花一点时间,我会让你明白,有些事情你不懂不相信,不代表就不存zài

。”

我彻底没了继xù

和他扯淡的兴趣,我身上还一堆破事儿等着处理呢。话说陈冰跑哪去了?她到底是犯的什么病?同事们会不会认为是我把她弄得不正常的?以后我在公司怎么混?经理怎么看我?小丽怎么看我?虽然她长得一般了点儿,但好歹也算是我仅有的粉丝儿啊。还有门口保安王尼玛要是得知此事会不会再给我起个更粗大的英文名……

我愁啊,我烦啊,我一把一把拽头发啊。

我哪还有空和这个神……经病闲磨牙?

我都懒得和他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我就要出门。

身后传来黑袍男幽怨地声音:“唉,我就说我干不来心灵沟通这活,上来就动真格的他早服了……”

我猛地转过身,一个后撤步,右手握拳护在右腮,左手立掌在身前,正是我军训时练过的十六招擒敌拳起手式——准bèi

格斗!

黑袍男一见我这架式就一把捂住了脸:“错了,左手也应该握拳。”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脸悄悄地红了——

不是我学的不认真,是这玩意你要没个三五年苦功就纯属花架子。当时年少无知天真没鞋,刚一接触这套路时觉得自己练几天就厉害得没边了,跟谁都想照量照量。后来我们一同学半夜偷跑出去逛街,遇上个持刀抢劫的,我那同学自觉艺高人胆大,一个起手式就上去了。对方一看乐了:“呦,武把抄?玩空手入白刃?来来来——我叫你伸拳!我叫你蹬腿!我让你抢我刀!我让你抱我腰!……”该同学十六招堪堪打完就倒在血泊之中。据说送医院后检查出三十二处刀伤。经此一役我更深刻地明白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亘古真理。那一撮自觉练了点套路就能跻身于武林中人的小自信也消散一空。

什么?你问我明知dào

这玩意靠不住还摆起架式做甚?那没办法啊,当时情况紧急,我以为黑袍男叨叨咕咕要在我身后搞什么小动作,我一激动就把这套起手式摆出来了,怎么说也能唬一唬人是不是?——再说我只会这个啊,你总不能让我把第八套广播体操的起手式摆出来吧?

至于那一点小小错误,更不能怪我了。我毕业都好几年了,除了系花是谁之外我连导员的名字都记不太准了,军训时候的事我能有个印象就不错了。我刚才还想捏个兰花指来着,好在我忍住了。因为我前一阵子看了个武打电视剧,里面有种功夫叫兰花拂穴手,这名邪恶得紧,所以我记得特清楚。

黑袍男的情绪明显有点不耐烦,他一指镜子:“别的话我懒得多说。不信你往那里看。”

当时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呆呆地顺着他的手往镜子里看了过去。镜子里的我衣着不整,面容呆滞,眼神迷茫,这副怂样……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我正待转头问黑袍男想搞什么,忽然发觉有一些不对,有点像飞机起飞时瞬间的失重感,心里空空的,而且我在镜子里的眼神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猛地惊醒了过来,心下暗自懔然莫非我遇到了传说中的拍花高手?但只听说少女儿童有这遭遇,我一奔三宅男,拍我作甚?想到这里我猛然把头往左一摆,想看看黑袍男到底搞什么鬼,结果眼前一花,我无比震惊地发xiàn

,我所在的空间居然已经不是那个卫生间,而是另外一个屋子里!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是哪里,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异响,我转过头,看到了一幕令我毛骨悚然的景象:一名男子坐在对面,无比惊诧地看着我,我觉得他很面熟,仔细想了想,马上我就想明白了——这人是我!

没有错,我一恍惚间就从卫生间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坐在了椅子上,而我对面坐着的,是另一个我!

我大叫了一声,使劲往后一退,差点翻倒了椅子,我惊慌地四处乱看,发xiàn

这是一间独立办公室,风格是我们公司的,而且只有经理级的人物才能配备。我脑袋中灵光一闪,好像隐隐把握住了什么,于是我鬼使神差般地低头一看,只见我身着一套黑色的OL职业短裙套装,上衣的V字领里一对雪白的大胸映入我的眼睛——我当时就哭了,我什么时候长了这玩意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肯定是做梦了!一想到这里,我竟然还有点小窃喜——平时就喜欢这调调,梦到好几回了。有时候,狠狠心想在梦里耍个**,结果没一次成功的。不是梦里被警察追到尿憋醒,就是梦到刚伸出双手就被见义勇为的路人一通爆打。你说我这命,梦里还能遇到见义勇为的,现实中都难找!

今天我终于有希望得偿所愿了,这回梦见我自己长了俩,摸自己总不犯法吧?我很有些期待地把手伸到自己雪白的大胸上——怎么这么别扭?不管了,我狠狠地揉捏了一番。这感觉……怎么这么真实!?而且还挺特么疼!

我终于明白了,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梦!

这时候,对面的我说话了,我带着哭腔,呃,还是说他吧。要不容易人格分裂。对面的我他带着哭腔说:“陈总!你,你没事吧?要不,咱先把门锁上你看怎么样?”

陈总?我全身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我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自己,眼中控zhì

不住地全是惊惧之色。我看着我自己,感受着这真真切切的世界,我明白了,我懂了,怪不得这一幕这么熟悉,好似刚经lì

过不久,我……变成了陈冰!!

对面的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出了让此时的我彻底绝望的一句话:“陈总,你,你没病吧?”

完完全全一模一样的对话啊!只不过角色互换了!不对,两个角色都是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控zhì

不住地大叫了一声,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一定是那个黑袍男搞的鬼!一定是他!我霍然站起身来,几个箭步绕过办公桌,打开门就向外冲去。我很想大喊一番黑袍男你个死变、态你到底是谁你对我施了什么巫术你把我变回来——但我喊出来的全是一些无意义的音节,听起来就像是人受到了极度惊吓后的发声。我跑了几步,脚一崴,好不疼痛,我低头一看,看到了我的一双诱人的黑丝长腿,还穿着高跟鞋。我两下把高跟鞋甩在一边,光着一双美足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诡异的经lì



第5章 叫我洛神

变身后的我迈开黑丝美腿,甩着一对大胸,凄凄惶惶咬牙切齿地直奔男卫生间而去——

这叙述怎么这么别扭啊!

我一阵风似地来到卫生间门口,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卫生间里一个正站着在小便池前解决内分泌问题的微胖男冷不丁看见个美貌御姐破门而入,吓得连抖几下,一股蜡黄的液体断断续续地全撒在了裤腿上。

我鄙夷地看了微胖男一眼,瞅你这点出息,没见过这么爷们儿的老娘?我也没理他,张嘴冲着卫生间里就是几声怒吼——

“穿黑袍子的,你给我出来!”

“你赶紧把老娘——呸!把我变回去!”

“你在不在!在不在!再不出来我骂脏话了啊!”

我一脚接一脚地挨个踹开蹲位的门,气势之汹涌一时无两,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不敢相信我就是那个闷、骚男路泽——话说我现在长成这样儿也没人敢相信。真没想到,我难得一见的爷们儿气概爆fā

,竟然是在变成了一个女人之后,真他娘的是一种讽刺。

踹完了所有蹲位的门,我也没看见黑袍男的影儿。倒是脚踢得生疼——我没穿鞋啊。我一扭头,正好kàn

着微胖男的背影,只见他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裤子都来不及系好提着就往出跑,我脑袋里灵光一现,对啊,按刚才的剧情发展,一会我本尊该追上来了,然后他进来就看到黑袍男,然后我就变这样了——我不能让他进来!

主意已定,我顾不上玉足疼痛,几步就窜到门外,一推开门,迎面就看到了我,我明显被我吓了一跳,我顾不上解释,我扑上去抓住我的脖领子,我使劲摇晃着我,一边摇一边大喊:“别进去!别进去!”

乱不乱?我自己看着都晕。

不出意wài

,按剧情发展,我被我自己非礼了,我的大胸被我抓了一把,更没出息的是抓大胸的我还流鼻血了,被抓大胸的我气得脸都红了——有这好机会你就不能多抓几下吗?我还能反抗我自己咋的!想到这里我寒了一个,再发展下去,会不会,发展成,就是传说中的,日本人?

我的想像稍一展开就进行不下去了,因为我感觉我的胃一阵痉挛——太变、态了!太反人类了!

你想想看,你本来是个正常地小伙子,要是哪天忽然变个大姑娘,然后遇到了还是小伙子的你自己,你俩再有点啥……这不算乱伦吗?这角色扮演太非主流了,我是接受不了。

更别提要是再玩儿点花样……

不能说了,再说真吐了。搞不好书都得给封了。

我咬了咬牙,决定长话短说,结束这段奇妙而又奇怪的关系。我对倚在墙角流鼻血的我说:“千万不要进去,不要和里面那个男的说话,不要……呃……呃……”说到这里,我突然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语声戛然而止,再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我伸手捂住喉咙,拼命翻了几下白眼,接着身体不受控zhì

地转身跑了。

我感觉这身体控zhì

权不属于我了,我像是个被别人扯着线的木偶似地迈开一双美腿越跑越远。我心里明白是黑袍男搞的鬼,一种无力地恐惧感充斥着我的身心,我在心里愤nù

而又哀怨地大喊:你到底是哪路神仙跟我开这种玩笑啊!我招你惹你了啊!

一路跌跌撞撞,我拐到了一个不常有人来的楼梯间,撞开通道门,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脑海里一片混乱——六神无主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状态。

“既然身为美女,就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仪态。作为一名绅士,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这坐姿很不雅,用你们人类的通用语来说就是——你露底了。”

黑袍男不知从哪出现在我面前,一脸高深莫测地微笑。当我是男人的时候我觉得他纯属装逼,现在我变成女人了,我才明白他不是装逼,他是真牛逼。

我扑通一声跪下了:“英雄!大神!上帝!你放过我吧!”

“我叫洛洛,”黑袍男微笑着说:“你也可以叫我洛神。”

我顿时感觉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轰地一声被雷得外焦里嫩。

洛神?大哥,你叫洛洛我没意见,你叫骡骡我都不带说半个不字的,你叫什么洛神啊?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我虽然语文学得不好,上学时我一看见语文老师进教室就觉得像是一颗大号安眠药走了进来,但是大名鼎鼎的《洛神赋》我还是读过的。里面对凌波仙子的描写曾经开启了多少少男对梦中情、人的憧憬啊,至少那时候我们向往的是那种诗情画意的东西,就是一种气质,一种意境,而不是现在实打实的美胸美腿美臀。人越长大就越现实,精神层面的需求反而越来越淡了。成长的标志就在于此,以前看异性先看眼睛,现在看异性先瞄人眼罩……不是,是胸罩。你懂的。

但是尽管如此,洛神也不是你能叫的啊?是,我承认你神通广大,能把我变男变女,变来变去的,但是你要是敢玷污我少年时的心中净土就是不行,横看竖看你这货也和洛神搭不上边啊——

“嗯?”黑袍男洛洛见我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不解地问:“有什么疑问?”

“啊?没……没有没有!洛,洛神大人。”我赶紧回应。然后我就感觉心里一空,随即一种羞辱感悲愤地涌了上来——我到底还是堕落了,连点象征性地反抗都没有,就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了。从此我再也无法面对洛神这个称呼了。

“哦,那就好。”洛洛也不在意:“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说到哪儿了?是让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吧?”

“……是。”我哽咽地答到。

洛洛看上去有点抱歉:“对不住,我其实不想用这种粗暴直接的方法,但是你也看到了,当时你完全把我当傻子。而且我们的时间紧迫,我不得已就用这种方法,为的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这下子我们沟通起来没什么障碍了是吧?”

——这逼让你装的!

我心里挨个问候了一遍他的神仙祖宗和全家女性。在和他第二代直系女性亲属打招呼的时候我心里一惊,这货可是神仙啊,有法力的,他不能知dào

我心里在骂他吧?我偷摸看了他一眼,发xiàn

他面部表情没什么大的改变,依然有所期盼地看着我,希望我给点回应,我心里就踏实了。于是在原问候计划的基础上又加了他几位表亲。结束后我心里爽了一些,这才挤出点笑脸对他说:“这个……洛,洛神大人……”

“嗯?”洛洛的表情更加和善:“你有什么想问的?”

我在心里又温习了一遍刚才做过的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这个,我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可以把我变回去?您也知dào

,我现在这样子,这个不大方便……”

洛洛有点奇怪地问:“哪儿不方便?我不知dào

啊?”

我一股气往上冲,费了好大劲儿才压下去,我尽量平静地对他说:“我想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本来是爷们!纯爷们!你给我变出这些东西算怎么回事儿?”说完我指了指胸部。

洛洛更加奇怪地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的睡梦中经常出现这种事业有成的大胸女人……现在我都给你了,你反而不高兴了?”

我呆呆地说:“你,你连我的梦都知dào

?”然后我反映过来了,赶紧争辩道:“这不是一回事儿!我喜欢大胸女人是不错,可是我不想自己变成大胸女人!你说我现在这样,以后我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啊?”

洛洛摇了摇头,说:“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下这件事的真相了。这么说吧,你知dào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你要遵守。人类制定的,你们叫规则。而我们制定的,我们称之为法则。有一种法则,叫做置换法则,具体是谁制定的已经无法考证。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这种法则还算正常。但是最近,它发生了一些改变。不知dào

出于什么诱因,它进化了。”

我傻傻地如听天书,虽然不太明白,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置换法则是什么意思?进化了能变成什么?超级赛亚人?”

洛洛翻了翻白眼,说:“我就知dào

和你解释起来会很吃力,简单点说,置换法则就是你现在这种情况,通过一些媒介满足某些条件,经过施法后,你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你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可以。但是,这种置换是随机的,你不能主动选择你变成谁。这种法则被创造出来的用意原本是神用来体验人间生活的内部权限,也就是神才能使用。使用对象也仅限于人类。”

“而且,就算是神动用了这种法则,也是有限制的。这就是置换法则三大铁律:你没办法选择置换对象,你没办法控zhì

置换时间,你没办法透露置换信息。也就是说神置换成人类后,就没办法使用法力了。”

“但是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这种法则发生了一些改变,它渐渐脱离了法则的范畴,向着宇宙定律的方向进化——你不知dào

什么是宇宙定律?那是宇宙间最原始的东西,伴随宇宙诞生自行演化而成,也就是说,一旦置换法则进化成为宇宙定律,那么它的内容就将发生本质上的变化,没有什么再能控zhì

它。它将成为宇宙本源的一部分。而且最重yào

的是——”

洛洛看着我,缓缓地说:“一旦它开始运行,就将无可逆转。”

我愣了半天,试探性地问道:“那就是说……什么意思呢?”

“也就是说,”洛洛脸色凝重地看着我:“你有可能再也变不回去了。”

第6章 雌雄同体

“我叫路泽,我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虽然我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我肯定没做过什么坏事。如果非要追究起来的话——太久的事我记不清了,我就前几天在公司门口把豆浆撒了一地,然后在保洁大妈抓住我之前我跑了。这算干了件坏事吧?”

“嗯,勉强算是吧。”

“那这种程度的坏事,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我不太熟悉你们人类的法律规定,或许,抽几鞭子够了?”

“见你的大头鬼去!你不知dào

是吧?你不知dào

是吧!我来告sù

你——就算是我做了这种坏事儿被当场抓住了,充其量也是骂我两句,扔给我把拖布让我把地拖干净了就完事了,现在呢?现在呢?”

我激动地用手托着自己的一对大胸,我平生第一次这么厌恶这东西:“你给我变出一对这玩意儿来,把我变成了我们公司人见人怕的人面蛇蝎,现在你居然跟我说,我永远也变不回去了?”

“是有可能变不回去了。”

“你少蒙我!在我看来这他妈的就是一回事儿!”我再也无法控zhì

自己的情绪,去你大爷的神!去你大爷的什么法则定律的!我招你没?我惹你没?我得罪你没?凭什么拿我开涮?我活得还不够惨吗?

我眼睛充血地看着洛洛,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事儿你搞出来的,你必须负责到底,你给我变回去,马上!立kè

!不然,不然……”

我四处乱看,想寻摸个趁手的东西增加一下我的威慑力,我决定了,他要敢告sù

我真的变不回去了,我就跟丫玩命!

洛洛看我真急了,也叹了口气,说:“这么和你说吧,这种法则的选择和触发是随机性的,我只有执行和监督的权限,我也不知dào

它为什么会选择你。你如果想恢复自己的身份,只能尽快按照法则的要求去做,如果在它进化成定律之前你符合了法则的某一种要求,你就可以恢复原来的身份。因为法则是公正的,它不会让你独占这种好事太长时间。”

我差点没气晕过去,咬着牙说:“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洛洛:“很明显,无论从你本身的意愿和其他人的角度来讲,你这个身份都比你原来的本体受欢迎得多。刚才你在卫生间的时候,从里面跑出来的男人看到你时,荷尔蒙分泌明显增加了4.5倍。”

我:“……任何男人在如厕的时候有一个大胸女人闯进来都会有这种反应的好不好?”

洛洛:“别把话题扯远了,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要达到什么样的要求才能变回去?”

我抓狂:“是你把话题扯远的好不好!那你快告sù

我,要达到什么要求才能变回去?”

洛洛:“我不知dào

。”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要抬手糊他熊脸,结果刚一动念,脸上忽然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我一把捂住了脸,大叫一声。

洛洛:“别对我有任何攻击的想法,你想攻击我什么部位,就会在你付诸行动之前先反映在你身上,你刚才想打我脸是吧?”

我愤恨难平,打你脸?我还想踢你蛋呢!想法未灭,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了裆部,痛得我半天说不出来话,心里一阵悲愤:“我就是想了一下,又没想真踢,你跟我来真的……”

洛洛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我时间很有限,我只说一遍,在这个过程中,你的灵魂会和原来这具身体主人的灵魂共存,而你原来的躯体将会被托管。如果你领悟到了法则的要求,并且达到了完成的标准,你就会置换回本体。这个时间有多长,我无法预知,也无法控zhì

。不过,我相信你,三天之内,你应该可以做得到。

我半晌才缓过来,抬头问道:“三天?这么久?”

洛洛转身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说:“哦,对了,我说的是我们的时间单位。换算成你们的时间应该是……你们有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

我茫然道:“俗语?什么俗语?”

洛洛皱起眉头想了想,展颜微笑道:“好像是,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我愣了一会,爆怒起身道:“我去你大爷的……哎,哎呦!”下一刻,我一手捂脸,一手捂裆,疼得满地打滚。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洛洛像看白痴似地看着我,接着说:“好了,以后别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自残行为了。先这样,你俩先沟通一下,有什么问题到卫生间找我。”说完,他自顾自地走了。

过了好半天,我才又慢慢缓过劲来。有个问题也不可避免地浮上我心头——我就纳闷了,我现在都是个女儿身了,怎么一想到要踢洛洛蛋,我自己还这么痛?难道女人下身也是要害?你别说真有这种可能,你没看岛国电影里的女主角们一到那什么的时候,叫得有多凄惨吗?我上学的时候我们宿舍几个哥们就研究过这个问题,说怎么叫得像往里插刀似的……

后来他们几个陆续都找到共同研究解决这一课题的异性、伙伴了,再提起这话题就不约而同地一脸高深莫测地微笑,一幅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而我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为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还真TM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

我正坐在地上胡思乱想着,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了上来,就好像,身体里忽然多了一种奇怪的排斥力量,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另外一种意识在逐渐和我抢夺这具身体的控zhì

权,我呆了,蒙了,傻了,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办——谁能有这种经验啊?!

好在这股意识拓展到一定程度,差不多是比我略强一点点的程度,就停滞不前了,好像也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碍。紧接着我冲口而出问了一句话:“你是谁?你怎么在我身体里?”

我愣了,这不是我说的啊?很快我就想明白了这是身体里那个意识说出来的。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你……你是?”

“我是陈冰!这是我的身体!你到底是谁!出去!出去!”

我哆嗦了一下,原来是正主苏醒了。我苦着脸道:“陈……陈总,我是路泽。我也想出去啊,但这情况比较复杂,你容我跟你解释……”

经过好一番波折,我总算稳定住了陈冰的情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个清楚。陈冰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刚开始有些激动,然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一无法改变的现实,她告sù

我其实她对刚才发生的事也不是全无所知,不过就像断断续续地做一场不真实的梦,醒来后才发xiàn

这是真的,所以她也并不是毫无心理准bèi

。到后来她竟然比我还冷静,还指出来我们可以不用通过同一张嘴来交流,用意念在脑海中交流就可以了。这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隐忧——要是我俩谈事的时候被别人撞见了,看见我们这一具身体分饰两角色,还交流得挺欢,那肯定就第一时间被划归精神分裂晚期患者行列了,搞不好都能立即把我们送精神病院去。

因为地上挺凉的,所以我俩站了起来。很快我俩就发xiàn

了又一个关键性问题:身体的控zhì

权由谁说了算?

我想往东,陈冰想往西,这我俩就哪儿也去不了。在这问题上陈冰的态度比较强硬,她说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当然是我说了算。容你在这暂居我已经很吃亏了,你还想控zhì

我做这做那,门儿都没有。

我也表示了我的立场,话说我遭此无妄之灾,身体都没了,还得和你挤一块,我不能就这么当你的附庸吧?怎么说大家都算是同、居一体了,我也算有一小半的控zhì

能力,你要是不给我点自由,那你也别想好过,反正都这样了,谁怕谁。

最后陈冰无奈,只得做出让步,在大方向上由她把握,毕竟这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份,还得按她的人生轨迹进行下去。在不影响她正常生活的前提下,我可以提一些小要求,比如吃什么东西喝什么饮料去哪溜达一会什么的。我也对此表示满yì



既然都说开了,我说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咱们都先说明白吧。免得人前出错,更不好办。陈冰沉思了一番,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隐私问题。既然我俩的意识共存一体,那么互相之间岂不是没有秘密隐私可言?是不是我们想什么对方都会知dào

?这么一说我也很是担心——我内心深处也有不想被别人触及的地方好不好!

然而经过一番试验,我们发xiàn

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我们各自的意识只有在想“说”的时候,才能被对方感知和接收。我们要是不想“说”,而只是像平时一样的思考,对方是不能了解到自己的想法的。当然,你要是用猜的就另当别论。

反正我二人本着和谐共处的原则,就共用同一具身体继xù

生活、直到找到解决办法的主题思想达成了共识,并决定在此期间一切事宜均须友好协商解决。当双方基本满yì

,讨论活动暂告一段落之后,我俩都饿了。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决定:先去吃饭。

在去吃饭的路上,我放松了身体,完全交给陈冰控zhì

。自己的意识进入闭目养神状态,顺便体会一下这种神奇的经lì

,咋说呢,这感觉就好像坐在别人开的汽车里一样。想着想着,我冷不丁冒出一个想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雌雄同体?

第7章 托管的本体

在公司食堂门口,我俩——哦不,应该说是陈冰,遭到了众人的围观。

一群公司同事很狗腿地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容,一副关心切切的样子问长问短,陈冰满心不耐,却不得不想个说法给大家一个交代,因为无论怎么样大家都亲眼目睹了她光脚跑出去的事实,虽然那其实是我干的。

我缩在“里面”不发一言,陈冰被人群围在当中,忍不住在心里恶狠狠地说:“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扮无辜状:“大姐,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当时那种情况谁不害pà

啊?要是换成你经lì

这事,你可能还不如我呢。”

陈冰怒道:“你出来!你跟他们解释!”

我懒洋洋地道:“这是你的身体,我咋解释?我出去跟人家说大家好我是路泽,刚才那事儿是我干的,你们别缠着陈总了。你觉得他们能是什么反应?”

陈冰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恨恨地道:“……你行啊路泽?我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你是这种难缠角色?看来我小看你了啊。”

我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随陈冰怎么说。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其实就是活的一张脸。我以前干什么都有顾虑,不敢这样不敢那样,不就是被我的身份和脸面束缚了吗?我开始明白洛洛为什么说这是件好事儿了,要是让你换到别人身体里,你可以用他或她的身份做你自己以前不敢做但是一直想做的事儿,还不用承担你一直担心的后果,这简直就是一BUG啊!多少人得为争这机会打得头破血流的?

当然,像我这种被困在里面出不来的就另当别论了。不过有一点还是大同小异的,那就是我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不想管的事我就不管,比如说现在这情况。反正这也不是我的身份,你自己看着办呗。

陈冰暗自咬牙,却又拿我没法,只得敷衍地对众同事说:“呃,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什么事,其实我就是太累了,情绪上有点不稳定,所以行为上有点失控,给大家造成的不便,希望大家谅解。”

我贱嗖嗖地吐槽:“这理由真烂。太累了就光脚丫喊叫着跑出去?你跑的那么奔放,谁能相信你是累的?”

陈冰被我气得不行,这时候范坚挤过来大惊小怪地对陈冰说:“陈总呀您怎么了呀真是吓死我了,您不知dào

,当时我都要哭了——”

陈冰正在气头上,看这货夸张地表演更是窝心,冷不丁就来了一句:“那你怎么没找地方哭去?”

范坚愣了,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陈冰狠狠瞪他一眼,冷冰冰地说:“你的所谓关心我懂了,但咱俩还没熟到那份上,有空把精力多用在工作上,别成天想着怎么跟上司套近乎,少说两句对你有好处!”

说罢陈冰分开众人而去。独留范坚同学一人傻在原地,承shòu着众人嘲讽或同情的目光。他看了看四周,嘴一扁,也分开众人向反方向而去。眼角,有泪滑过——这次他真哭了。

陈冰阴沉个脸,拿了餐盘去盛菜,我苦口婆心地开导她:“我知dào

你心里犯堵,但是你得学会接受现实。你说刚才范坚也是一番好意,看你不太正常上来关心你一下,你怎么就把人家骂哭了,这让大伙多寒心。你不觉得你刚才有点过份吗——哎你别盛那么多辣椒,我吃不了辣的!”

陈冰赌气似地盛了满盘子辣椒,找个地方坐下就开吃。而我悲催地发xiàn

,不管我主动与否,我的感官感受和陈冰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她吃辣椒我也辣得欲仙欲死——说到这我又想起来小时候一个整人的小游戏,小伙伴们聚一块,有人冷不丁就问对方:你吃辣椒辣谁P眼?对方八成会没好气地来一句:辣你的!于是大伙就乐得不行。不信这招你回头试试,在对方没什么准bèi

的前提下成功率相当高。所以现在陈冰吃辣椒就辣……呃我们的嘴!

我这边嘴也辣,胃也难受,陈冰吃着吃着也吃不下去了,跑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一气儿全喝了——原来她也不怎么能吃辣。我叹了口气,对她说你这何苦呢?你对我不好就等于对自己不好,这种两败俱伤的自残行为没啥意义啊?陈冰没吱声,又倒了杯水喝了,喝完她就笑了。

我莫名其妙地听着她笑,一种不好地预感涌上心头。果然,她笑完了在心里对我说:“哎,你说,你现在的本体是托管状态是吧?”

我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陈冰笑嘻嘻地说:“那我要是对全公司的人说,其实我跑出去是路泽在办公室里非礼了我,你说会怎么样?”

我暗吸一口冷气,这娘们也不傻啊,在她身体里奈何不了我,居然知dào

朝我的本体下手,不过她实在是低估了我的无耻程度,我眼珠一转,阴笑着说道:“那你就试试看。别忘了我也能控zhì

你的身体行动和说话,你要敢陷我于不义,我就敢让你在大伙面前一边脱衣服一边狂喊路泽我爱你,看咱俩谁损失大。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防着我。”

“你!”陈冰大怒,咬牙切齿半天,一转身又去盛了盘辣椒,回到座位上狂吃海塞,我再一次被辣得欲仙欲死——

最后我俩达成了休战协议,停止这种对双方都没好处的自残式攻击。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女人确实不好惹,她冲动起来是毫无原则和底线的,根本不考lǜ

后果。她也明白了我以前确实隐藏了实力,我其实不是个好捏的柿子——我无耻起来连我自己都害pà



吃完了这难以下咽的一餐,我俩捂着胃走出公司食堂,迎面遇上了我自己——路泽本体。

说实话,我这是第一次以别人的角度看自己,这和照镜子不是一个感觉。我不知dào

怎么形容,就像是观看有自己的录像,但是更加真实也更加直观,而且充满着不可预知性。我现在还搞不清楚洛洛所说的托管具体是什么概念,是有一个别人进入到我的本体里,还是我原来的思想复制出来一份留在了本体里。总之我无法预料到自己本体的下一步行动。想到这里我有点糊涂了,或许我才是被复制出来的那一份?这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不过很快我就打消了一部分疑虑,因为本体迎面看到陈冰,很是吃了一惊,他(这么称呼自己很是别扭)不知所措地停下脚步,嗫嚅着对陈冰说:“陈……陈总,您,您没事吧?”

这时候我和陈冰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变成陈冰跑出去之后,我的本体留下来经lì

了什么?是继xù

去见洛洛,进入一个不可解的死循环,还是另有安排?看本体这种反应,很明显他没有进入那个见到洛洛的循环,于是我和陈冰不约而同地问道:“你刚才去哪了?”

本体呐呐地答道:“我……我在办公室一直等您,可是您也没再回来,我就一直等。直到刚才,听从食堂回来的同事说您在这里吃饭,我才过来的。”

原来如此。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并没有变得更复杂。我一直担心再出现个路泽,然后陈冰跑我身体里面,我们四个共用两具身体,那可就真热闹了,打麻将都不缺手了。我转念又一想还是不对,意识是四个人,身体还是两具,斗地主都不行——呸!我这想哪去了?

陈冰见我不出声,就对我的本体说:“没事了,你去吃饭吧。”我的本体低声应了,但是没动。陈冰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今天我找你到办公室本来是想说说你最近的表现,但是我决定再给你次机会,以后不许再做扰乱公司风气的事情了,以前的事就算了。下不为例。”本体明显高兴了起来,点头说道:“知dào

了陈总,谢谢您!”说完转身走了。

我心底暗笑,陈冰对我的本体这么宽容,很明显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看来她也知dào

这么大的把柄在我手里,所以不敢对我造次。笑着笑着我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出来。这种感觉如芒刺在背,却又遍寻不得——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陈冰往办公室走去,边走边冷笑:“真是看不出来,你说你平时这副没出息的怂德性,到我身体里来了居然这么多损招。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都没来得及YY一下陈冰说的“到我身体里来了”这句话,脑体里就一道灵光闪过——我知dào

问题出在哪儿了!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我承认,我是有点怂,但我骨子里还是有一股敢拼敢怒的狠劲儿的,泥人还有土性儿呢!只不过我触发这条件的底线深了点儿。大部分时间我对别人的一些行为都是能忍则忍,得过且过。只是我自己明白我还是有骨头的。刚才的本体明显不一样!绵绵软软的让人感觉缺乏了一种支撑,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软弱,就像被人抽走了一部分魂魄和精神!

我再往深了想,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刚才的担心都有了答案!

第一,洛洛所说的托管状态,仍然保留了我的原本意识。而并没有除我之外的意识进入我的身体。也就是说,我的本体还是我。

第二,我并不是被复制出来的那个,本体才是!因为我灵魂中最重yào

的那一部分,也就是我隐藏在最深处的原则,底线,骨气等等都随着我现在的意识进入到了陈冰的身体里!现在的我才是主要的我!而现在的本体,没有了个性,没有了坚持,没有了骨子里的那种支撑,充其量算是行尸走肉。真的只能起到托管的作用,维持我人生的基本轨迹,仅此而已。

想明白了这几点,我对这所谓的置换法则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对我如何去寻找回归本体的方法也有着不小的开悟。我越想越兴奋,刚要在心里和陈冰分享这些经验,却意wài

地发xiàn

陈冰的脚步停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对面站着一个手捧鲜花,西装革履的大肚男。没等我反应过来,大肚男裂嘴一笑,嘴里几颗大金牙熠熠生辉:

“冰冰,我可找到你了!走,咱俩回家吧!”

第8章 劫匪三人组

冰冰?回家?我心里一动:这里面有事儿啊!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金牙大肚男,顿时感觉一股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一身阿玛尼的西装硬是让他穿出了种水稻的感觉,可能是嫌热,西装袖口还往上拉了几分,露出手臂上乌黑粗大的汗毛。手捧一束土豪金玫瑰,满脸都是讨好地谄笑。

原来陈冰有男人了?居然还是这种类型的?这得让公司多少自命风、流的小白脸跌破眼镜啊?

我在心里噗哧一声就乐了,对陈冰说:“冰冰~哎呦,看不出来嘛,你家这口子气质挺亲民呀。”

陈冰没搭理我。她冷冷地看着金牙大肚,用在零度以下的语气问道:“谁让你来这找我的?”

金牙大肚点头哈腰地哀求:“冰冰,我知dào

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咱俩回家吧?”

陈冰的语声明显带着恼怒:“董大海,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你根本没可能,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和我爸妈没关系!”

我一听就懂了,这电视剧里常演啊!面前这货肯定家里有些底子,陈冰父母本着想让女儿过得家境殷实的初衷未经本人同意就给她私订了终身,陈冰当然不能承认这门子婚事,这董大海垂涎陈冰美色就开始死缠烂打,不说别的,就这身和他本人气质完全不符的打扮也是为了迎合陈冰的职业身份,看得出来,他为了她是煞费苦心啊。

董大海苦着个脸不知dào

咋办,陈冰一上来就把话说绝了,这换成是我也肯定不会了。好在他灵机一动,及时地把手里漆成土豪金颜色的玫瑰递了上来:“冰冰,我知dào

你喜欢花我特意去挑的,跑了好几家,就这个大气,你闻闻你闻闻可香了——”

陈冰厌恶地推开董大海,径自从他身边走过。董大海紧跟其后,磨磨叽叽一个劲拍马屁,一路上公司众人无不行注目礼。陈冰的脸色越发冷峻,董大海也感觉事情往不妙的方向发展,急得汗都下来了。

我看着不落忍,就劝陈冰:“怎么说人家也是一条五大三粗的好汉,为了讨好你低三下四毫无骨气,你就算不喜欢人家,也和人家好聚好散吧?”

陈冰怒道:“我和他就没聚过!”

我说:“那好歹你也给人个台阶下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赶流浪狗还得打个唿哨呢,何况他这么大一坨人。再说你俩一个走一个追,跟小俩口致气似的,让大家伙看着对你影响也不好。咱们公司编故事的能力你也知dào

,综合起来随便列个大纲都能在纵横买断了……”

也许是被后面几句话打动了,陈冰站住了脚步,回头对董大海说话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这边还要工作呢。你回去吧,改天我去跟我爸妈好好谈一次,肯定把这事解决了。”

董大海愣了一下,明显会错了意,高兴地点头道:“行!行!我知dào

这么多人你也抹不开,我要不是找不着你我就不来这了,那我等你消息啊冰冰!”说完他还故作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看得我一阵反胃——你说你一屠夫型的黑毛男就别卖萌了好不好!

董大海走了,陈冰如释重负,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闷头就开始工作。我真佩服她的精力,我吃完午饭要是不来一觉肯定挺不住,那句话怎么说的:中午不睡,下午崩溃。怪不得书上说成大事者都是精力过人之辈,事实上阻碍我成功的问题只有两个:第一是我吃饱了会困,第二是我睡醒了会饿——这两个问题在我这属于无解。

我通过陈冰的视角眼睁睁看着她行使着人事考核的生杀大权,不断处理着一份份文件表格,或优或劣,每一笔下去都关系着公司里一个人的柴米油盐,一种上位者的感觉不禁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以前管过的最大一摊子事就是我妈开的小卖店,我妈有时候出去打麻将让我看着店,我还总拿点吃的给自己发工资。我看到她处理我的材料时犹豫了一下,最后在考核意见上写上了良好。我无声地笑了:灰色地带无处不在啊!现在我和陈冰休戚与共,在这些小问题上她也知dào

适当地做些循私之举,看来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不通世故。

我看着看着就困了,心想这是她的工作,我本体还托管着呢,这属于放大假呀,于是我第一次在公司睡了一个毫无心里负担的午觉。这觉睡得有点长,一觉醒来都快到下班点了,陈冰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地看着一本书,我打了个呵欠,问道:“你工作都做完了?”

陈冰合上了书,略带不满地对我说:“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这么能睡?”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道:“累了,累了。再说你的工作我也帮不上啥忙,我就养精蓄锐了一番。”

陈冰不屑地问道:“你养精蓄锐能干啥?准bèi

吃晚饭?”

我:“……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吃货?”我转念一想,现在貌似除了吃饭我也没啥别的诉求了,她说这话其实一语中的。

陈冰没有继xù

挖苦我的意思:“下班了,我得回家了。”

我:“那走啊,回家呗。”

陈冰皱了下眉头:“你也要跟我回家?”

我怒道:“那你还能把我甩出来是怎么的?”

陈冰叹了口气:“我不是这意思。虽然我有心理准bèi

,但是一想到要带一个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回家,我还是觉得很别扭。”

她这么一说,我也扭捏起来:“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和不熟悉的女人回家……”说完我想起来了,什么熟悉不熟悉的!除了我妈,我就没和别的女人回过家!

我俩都沉默了,不知dào

说什么好。气氛有点尴尬,关键时刻还是陈冰发挥了她杀伐果duàn

的能力,猛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走。下楼到公司停车场取了她的车,一辆红色的雪佛兰科鲁兹,都市小白领专属座驾,很符合她的身份和气质。陈冰上车前还从后备箱拿出双平底鞋把高跟鞋换了,为了方便开车——女人真是麻烦。

陈冰开着车,行驶在下班车流的大队伍中。陈冰的车是手动档,注重驾驶乐趣的都喜欢开手动档。我看着她娴熟沉稳的换档动作,心里不无羡慕:我连驾驶证都没考下来呢。买车这件事离我有点遥远,所以我从来就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极品飞车倒是玩过,但是和真人驾驶的感受毕竟有一段距离。如今我也算是通过陈冰过了瘾了,这就相当于第一视角体验,比玩游戏刺激多了。

我正体会着这难得的经lì

,前方出现了拥堵,陈冰放缓了车速,我目测了一下拥堵的车流长度,起码得有三四百米。没办法,一到上下班高峰期,这城市就这状况。陈冰皱了皱眉头,瞟了一眼后视镜,猛地打转方向盘,向右侧的一个胡同扎去——这是要抄近道。

我是没发表什么意见,这条路我也不熟。不过这条胡同还是让我感觉有点发毛,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两边全是废旧的烂尾楼,好像是要盖什么步行街没盖起来,就这么闲置了。不但行人稀少,流浪猫都没一只。这简直就是电影里拦路抢劫打闷棍的风水宝地啊。

很快我的乌鸦嘴——乌鸦想法就变成了现实。车头前方不远处突然一根木桩类的东西倒了下来,咣当一声横在了路上,把本来就不宽的路完全挡死了。陈冰一个急刹车,在距离木桩一两米的地方停住了。没等我俩回过神来,从路边冲出几个人来,拉开副驾驶和后座的门就坐了进来。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经抵在了我俩的脖子上——

啊!我俩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随即一股凉气冒上心头:“完了完了,这倒霉催的,怎么真遇上打劫的了?”

坐在副驾驶拿刀把我们逼住的男人嘿嘿冷笑,刚要开口说话,后面一个小个子男人兴奋地说:“大鹏哥!这车里真香!”刚说完就被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瘦猴似的男人照头就是几巴掌:“你个二货!告sù

你多少遍了干活的时候别叫大鹏哥真名!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副驾驶的大鹏哥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转过头怒吼道:“都给我闭嘴你们两个傻叉!能让我省点心不!下回再这样不带你们出来了!都给我滚犊子!”

后座立即安静了,但是刚才的惊悚气氛也被破坏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产生了一种莫名地喜感。大鹏哥满脸黑线地转过头来,对我说:“兄弟不着调,让美女见笑了啊。咱们长话短说,我们一不劫色,二不害命,就是求个财。那啥,麻溜地,现金首饰都拿出来吧,不要卡不要手机。”

我紧张地对陈冰说:“赶紧把钱都给他们,把头低下别让他们看到你脸,要不搞不好他们就起啥坏心眼了。”

陈冰也明白形势不妙,她赶紧从善如流地把头低下,闷声说:“包在副驾驶座上,我钱都在包里。”

大鹏哥一愣,探手从屁股底下拽出一个女式拎包来:“我说咋这么硌得慌呢,坐钱上面了。”他把包往后座一甩,吩咐后面那俩人:“把钱都拿出来。包给她留下。”我心想这包都让你屁股坐过了,陈冰肯定不带要的了。

后面的小个子和瘦猴兴高采烈地接过包就是一通乱翻,大伙都知dào

,女人的包里东西总是不少,他们翻了几下找不着钱包,瘦猴干脆把包里的东西往后座上一倒,哗啦倒了一堆。小个子眼尖,一把就抓起一个白色的小包,嘴里还高兴地喊着:“哎大鹏哥,你说城里人的钱包真宣乎哎——”

我从后视镜一看他手里拿的东西差点没喷了:这哪是钱包呀,分明是一包卫生巾。我感觉陈冰的俏脸明显有些发烫,心里暗笑:“原来她生理期是这几天呀!”

大鹏哥眼睛盯着我们,伸手把钱包接了过来,到手里还捏了捏——很快他发xiàn

不对劲了,眼睛一瞟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把就甩了回去:“你TMD眼睛瞎了啊!这是钱包吗?这是女人垫屁股用的!”

陈冰脸更烫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鹏哥怒道:“我这一天天跟你们操不完的心!赶紧找钱包!一会有人来了就完犊子了!”

小个子脖子一缩,赶紧埋头继xù

找钱包,嘴里却嘟囔着:“我哪知dào

啊,我又没见过女人屁股……”

我不禁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我虽然也没见过真人的,但是我看过电影啊!从这方面讲我也算是阅臀无数了——看来推进农村兄弟的影视文化知识普及刻不容缓啊!

大鹏哥余怒未息,对我们的态度也明显强硬了起来:“你也别闲着,把首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给我摘下来!”

这回没用我出声,陈冰低着头把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摘了,又把左手上的手表撸下来一起递给了大鹏哥。大鹏哥接过来后一指陈冰右手:“这个也摘下来!”

陈冰一愣,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我也往她右手上一看,顿时我俩的眼睛就瞪大了——陈冰的手上,赫然戴着一串样式古怪的东西,正是爷爷当年给我的熊牙项链改成的手链!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第9章 灵魂契合度

明明是应该在我本体手上的熊牙手链,什么时候跑到陈冰手上了?我问陈冰:“这都一天了你手上多个东西你不知dào

?”陈冰茫然地答道:“我……我真没注意。好像它一直就应该在那似的。”

我心想这娘们八成是被一连串的刺激给弄昏头了,所以就没留意。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说什么也不能弄没了。于是我主动接过了陈冰身体的主导权,开口对大鹏哥说道:“大…大哥,这是我爷爷的遗物,就是熊牙做的,不值什么钱,能不能给我留下?”

大鹏哥一瞪眼:“叫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费话?你爷爷留下的怎么了?你祖宗留下的也不行!”

后面小个子看不过去了,出声说道:“大鹏哥,死人的玩意儿你要它干啥,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咱拿了她的钱,就给她留点东西呗。”

大鹏哥回头吼道:“妈的你跟我玩良心发xiàn

啊!不落忍你别跟我出来劫道啊!你参加红十字会去多好!”

小个子愤愤道:“大鹏哥你这说的啥话,我劫道是靠本事吃饭,咋能去那种地方?我丢得起那人吗?”

瘦猴又一巴掌把小个子的脑袋拍在了副驾驶后座上:“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有什么本事你有本事?你有本事还能让你爹撵出来?邻村儿的人都知dào

你吃饭就一个顶仨,干活就当半个人使,把我们三道岭村的脸都丢尽了——”

大鹏哥抓狂道:“别在这说我们是从哪儿来的啊!你们脑袋都让驴踢啦!是不是非得逼我要杀人灭口背上条人命才老实啊?!”

小个子和瘦猴悚然缄口,赶紧低头默默地翻包。车内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大鹏哥转过头,面色狰狞地说道:“小姑娘,你要识相就赶紧配合点,要不一会儿我不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我心里一哆嗦,沮丧地对陈冰说:“给他吧。”

说完我心里一阵难受,二十多年了,我混得一事无成,没想到今天不但身体混得托管了,还得跟个大姑娘挤一个躯壳,现在连爷爷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儿也没能保住。

“不能给!”陈冰在心里掷地有声地对我说。

我一愣:“你疯啦?他们三个人,还有刀!这里也没个人影儿,我们一个弱女子——你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陈冰不满地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那是你爷爷的遗物!我今天早上叫你来我办公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还特自豪地想和我说这手链的由来,不过我没想听。看得出来你很在意这东西,人要是连点守护自己珍贵事物的勇气都没有,那活着还干什么?”

我愣了一会,一股热血直冲顶门:是啊,我是个男人,是个爷们!我这些年活得够窝囊了,没钱没事业没女人也就算了,我不能连骨气都没有!人都是有底线的,没有人是彻底的软弱者!今天这手链我要是保不住,我就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丢了!我就真成了彻头彻尾的loser!

主意已定,我沉声问道:“你想怎么做?”

陈冰果duàn

说道:“我左手车门边里有瓶口气清新喷剂,一会我控zhì

左手拿出来喷拿刀那人眼睛,你同时以最快速度控zhì

右手打开车门,跳出去顺着车头方向跑,我穿着平底鞋能跑起来,这样后面那两个人下车追我们也不方便。能在他们之前跑到胡同口我们就赢了!”

我一咬牙:“就这么办!干了!”

我二人同仇敌忾,陈冰左手悄无声息地摸上车门边,一边开口先说道:“大哥,你看咱们有得商量不啊,要不我给你张卡,告sù

你密码,你把手链给我留下好不好?”

大鹏哥终于不耐烦了:“我说你这娘们别给脸不要脸……”

陈冰猛地把手里那瓶口气清新喷剂举起来,对准大鹏哥的眼睛猛按下去,一股带着薄荷清凉气息的雾状体喷薄而出,大鹏哥猝不及防大叫一声,扔下刀捂住了双眼,几乎在同时,我控zhì

的右手拉开车门,跳出去向着车头方向快速跑了过去——整个过程多说也就1秒多点,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个人的意识配合起来,控zhì

一具身体竟然有这么高的效率!这一刻我深深明白了为什么在《射雕英雄传》里老顽童周伯通本来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十几年,没事就让人家吹个萧戏弄一番,不顺心了甚至把他双腿都给打断了。而等他学会了左右互搏分心二用后就完爆黄药师,不绑起一只手想输都难——你想啊,人本来是个单线程系统,你不可能在绝对的同一时间上做好两件事,至少你想一边投篮一边射门就肯定不行,就算你身体协调性异于常人,勉强做到了,效果也不会好。因为你主体意识的注意力只能在一个点上。做好一件事的同时另一件事就没办法正常处理。但是我和陈冰这种情况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分工明确,两个意识同时行动,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人体的能力,所以可以想像这将是多么地强dà

。比如说现在我就跑得很快,我八步赶蟾的绝技是小时候被狗追出来的,真不是浪得虚名。没等车后座的两名劫匪反应过来,我们已经跑出20米开外了。

陈冰在心里急道:“别跑这么快!我的身体受不了!一会摔倒了就完了!”

我也感到这时候意识和身体明显配不上套了,就像你有个宝马的发动机装在了QQ车上,你心里知dào

一脚油能上100迈,但是油门刚踩了一半QQ车已经开始抖了。于是我适时地调整了速度,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我没有和陈冰对话,但是我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意图,我很容易就从陈冰的意识里找到了最适合她身体的奔跑速度,我们俩的意识第一次有种融合起来劲往一处使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们都感觉自己强dà

了起来——

“嘀嘀——法则领悟者身份成功激活,灵魂契合度初级10%。”

我吓了一跳:“什么声音?”陈冰也愣了:“我也听到了!哪儿来的声音?”这时候我们的右臂随着跑步的惯性挥动起来,进入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我们都看到了一幅神奇的景象:戴在右手上的那串熊牙手链,整体散发着红宝石般的光芒,而且似乎变成了透明的!

陈冰惊叫道:“是它!刚才是它发出的声音!”

我心里一片茫然:难道这不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串了?我戴了20年没发xiàn

它有这功能啊?这是在闹哪样?明明是普通熊牙做的手链,咋现在变得跟微型核反应堆似的?我脑中急速运转,脚下丝毫不停,还没想出个子午卯酉来,身后就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我顿感不妙,回头瞟了一眼:劫匪居然开着陈冰的车追上来了!

影视剧里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主角在前面跑,反派开着汽车在后面追,眼瞅着一脚油门就能压上去,偏偏每次就差那么一点,纠结了好几分钟最后终于让主角跑了——这现实吗?人的双腿和汽车轮子的加速度能比吗?奥运短跑冠军才能跑30多迈,反派开的车都是碰碰车改装的?

反正在这种狭长的小胡同里,眼瞅着离出口至少还有个一百来米,我没信心能在这段距离里飙过汽车。我又跑了几步,后面的汽车发动机声明显更近了——听这动静,都挂到四档了。妈的这三道岭村是个什么地方啊!随便从村里出来一个劫匪开车都是好手!

关键时刻陈冰突然喊道:“前面右边有个拐角!”我光注意脚下和身后了,前方观察都交给陈冰了。两个意识双重驱动的优势再一次显现出来,她第一时间发xiàn

了前面的拐角,要只有我一个意识我肯定只顾逃命了,观察不到旁边的细节。说时迟那时快,我多年奔跑的经验发挥了作用。我先向左稍稍一让,然后一个提前入弯拐到右手边的拐角里,紧随在身后的汽车呼啸着堪堪擦着陈冰长发飘动的发梢冲了过去,这一刻我心里一片冰凉——他们是真想撞死我们啊!

没来得及想更多,我拐过来之后继xù

向前跑,折回去是不可能了,这小巷子入口太窄,车进不来,只希望前方有出路。然而我越跑越心惊,最后我终于绝望地停了下来。前方是一栋没盖完的四层小楼,窗户都没安,墙体上爬满了各种植物。我就站在这楼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此时天色已黑,周围楼影重重,冷月凄凄,阴风阵阵,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杀人抛尸的绝佳所在。

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我们转过身来后退几步,我低头抄了块破砖在手里,望着劫匪三人组越跑越近,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大鹏哥瞪着充血的双眼,手里握着尖刀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小个子和瘦猴。大鹏哥在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站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小个子和瘦猴也艰难地跑了过来,手拄着大腿汗如雨下,小个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妈……哎妈累死我了,这女的……咋这么能跑呢!”

大鹏头都没回,瞪了我们一会,忽然咧嘴笑了,带着一股残酷的味道:“行啊美女,我倒是小看你了。还会这一手呢?要不是我们有人会开车,你早就跑了是吧?”

陈冰没出声,我发挥了一把男人的气概,在潜意识里把她挡在了后面,我笑笑说:“你们也行啊,车开得不错,挂档挺溜的,我说你们有这本事开出租卖手腕去也是个正经营生,何苦干这种脑袋栓在裤腰上的勾当?你们要是被抓着了最低也得判个十年。我包里一共也没多少钱,犯得着吗?”

瘦猴这会儿喘匀了气儿,听我说完就怒道:“别提这事儿!我要不是开出租让人抢了好几回,弄得车都没了,我至于干这个吗!我就寻思既然别人能抢我,我凭啥不能抢别人!”

原来刚才开陈冰车追我们的是这货!我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你开出租的?看来你以前没少下狠手宰客啊?你刚才可是想把我俩往死了撞吧?真下得去手……下得去脚啊你!”

瘦猴脸上一红,争辩道:“我才没有呢!我想刹车来着,就是太长时间没摸车了,没注意一脚踩油门上了,我自己也吓够呛……”

大鹏哥回头厉喝道:“你TMD的给我闭上嘴!”瘦猴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大鹏哥转过头来看着我,嘬着牙花子狠声道:“哥几个今天就是图钱来的,本来没想动你,但是你给老子玩花样,就别怪我下狠手了。放心,我不害你性命,我就是在你脸上留个记号,让你知dào

以后遇上干爷们这行的得放老实点,省得再吃大亏!”

几句狠话说罢,大鹏哥闷喝一声,扬起手中尖刀就向我扑来。

第10章 法则领悟者

我眼看着大鹏哥手持尖刀向我扑来,心知对方已动了恶念。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害我们性命,但是谁知dào

他手里的刀有没有准儿?就算是他刀法精湛,指哪儿扎哪儿,那我们也不能站着不动任由他练刀不是?

值此生死关头,我和陈冰心意相通,再一次进入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在我们眼中看来,大鹏哥挥舞在空中的尖刀似乎一瞬间就慢了下来,慢到你可以轻易地判断出它的运动轨迹和最终落点,而我们不假思索地就选择了应对来刀的最佳动作方案。只见我们后撤了一小步,脖颈后仰,大鹏哥眼睁睁看着自己划向我们脸部的一刀以不到5厘米之差擦着鼻尖划了个空。没等他调整过来姿势,一条修长光滑白暂细腻的美腿挟夹着全身蓄力猛地飞进了他的裤裆——那一瞬间我们看到大鹏哥的眼珠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凸了出来,拼命张大的嘴巴能塞入两个鸡蛋还不带相互挨着的。在他身后第一时间目睹这一场景的小个子和瘦猴倒吸一口冷气同时捂住了自己的裆部,脸上五官拧得跟包子似的,看来他们对于大鹏哥的痛苦是非常地感同身受。

当啷一声,刀子落地,大鹏哥捂着受创部位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陈冰在心里松了口气,我却没觉得这事儿算完,我手里还捏着块破砖呢!于是在陈冰惊愕地情绪中我双腿一用力向前跃起,用了一个打排球的扣杀动作一砖头拍在了大鹏哥的头上。

啪啦一声闷响,砖头碎成好几块。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惊恐目光中,我拍了拍手上的砖头碎沫,暗骂一声豆腐渣工程,这砖质量太次了。拍人脑袋上碎得跟面粉做的似的。不过转念一想这烂尾楼废置多年,风吹日晒雨淋的,再好的砖头也得糟了。

大鹏哥呆呆地望着我,额头上鲜血汩汩而下,他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小个子和瘦猴早就抖成了筛糠,他们没办法接受眼中的待宰羔羊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凶猛辣妹?这一套动作即准且狠,快得让人眼前一花就废了对方的主要战力,怎能不让他们恐惧若斯?

陈冰在心里埋怨道:“你下手怎么这么没分寸?踢他一下就行了呗,非得用砖头拍,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大小姐,你搞清楚状况,刚才他那刀是跟我们闹着玩吗?明显就奔着见血来的。他们还有俩人呢,我要不下手狠点咱们今天能走得了吗?哎,对了,刚才踢裆那招可是你主导的,够利索的啊?你练过是怎么的?”

陈冰愣了一下,随即不自然地说道:“我,我以前报过一个班,练过几招女子防身术……你别光说我,拿砖头拍人脑袋这事你也没少干吧?”

我傲然答道:“小时候我爹一揍完我,我就跑到村头大地里捡石头拍稻草人儿,拍烂草人无数!我还有一招撒手砖没使出来呢!上学时候体育唯一及格的项目就是三抛!”是的,我没说错。三抛是及格,跑步我是优秀!

陈冰:“……”

我们看看大鹏哥已经站不起来了,于是绕开他昂首向前走去,对面的小个子和瘦猴下意识地垂下脑袋步步后退,根本没有上前阻挡的勇气。眼看我们就要脱离包围圈走向来时路了,身后突然传来大鹏哥拼尽全力的吼声:“你们不能让她走!”

我意wài

地咦了一声,心想难道这货还有余勇可贾?我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大鹏哥以手支地,血流满面,努力地想爬起来,眼睛瞪得硕大直勾勾地望着小个子和瘦猴:“富贵!大壮!咱们这回干的是见不得光的营生,除了杀人放火的就属咱们拦路抢劫了。让她跑了,把警察找来,咱们仨个都得玩完!你们不想给老祖奶治病了?”小个子和瘦猴身躯齐齐一震,随即猛地一起抬头,眼神中竟然坚定了许多。小个子喊道:“放心吧大鹏哥!我们死也不能放她走!”说罢向前一蹿,挡在我身前,瘦猴咬了咬牙,也走过去和小个子并肩而立,俩人儿虽然相貌猥琐,但满脸坚毅地往那一站,竟有种不可言喻的气势,我见此情形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们村出来抢劫的怎么最后都弄得跟英勇就义似的?

陈冰疑惑地对我说:“他们说什么治病?难道他们出来抢钱是有什么苦衷的?”我嗤之以鼻:“有苦衷就出来抢钱啊?我也有苦衷,我单身眼瞅奔三十年去了,我还能出来抢大姑娘当媳妇是咋的?”

对面小个子和瘦猴对视一眼,下定决心般地点点头,猛地一齐向我扑来。我们早有准bèi

,心意一通驾轻就熟般地进入了融合状态,对面二人的动作再次被放慢,这次我俩的感觉更加明晰,对当前情况的判断决策也更加迅速,我身体一侧,同时让过了猛扑过来的小个子和瘦猴,二人分别从我身体两边扑过,在他们失去重心的一刹那我及时地伸出双手抓住了他们的头发,然后向前跨了一步,借着他们前扑的力道,把他们二人的头用力地往路边的墙上一甩——

噗哧!小个子和瘦猴的鼻梁骨狠狠地和砖墙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声音听得人牙齿一酸。俩人儿撞得半天没出声,脸贴着墙缓缓地滑趴在地,砖墙上拖出两道鲜红地血痕。

太血腥了!太暴力了!我都忍不住狠狠地谴责了自己!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大鹏哥,大鹏哥呆萌地张大着嘴趴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绝望。

“嘀嘀!法则领悟者经验值获得,灵魂契合度初级20%。”

熊牙手链又叫了!吓得我一哆嗦!我都差点把它给忘了!

我看看这抢劫三人组基本上都废了,索性走开几步低头和陈冰仔细研究起了这败家手链。这回它闪了一下就灭了,恢复了原来平平无奇的样子,但是我和陈冰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

陈冰首先发问:“刚才它说的什么你听清楚没?”

我凝重地道:“听清楚了!它说的是什么领舞者经验值获得,还有什么契合度百分之20,我看这八成是劲舞团之类的游戏开发的周边产品!”

陈冰:“……”

我说出来也觉不靠谱,这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20年前可没什么劲舞团。于是我臊眉搭眼地嘿嘿一笑,苍白地解释到:“我其实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气氛……”

陈冰没理我这岔。她沉思了一下,突然问我:“你跟我说那个叫洛洛的……神,他和你说过什么法则的事没?”

我愣,随即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洛洛和我说过的话,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如果你领悟到了法则的要求,并且达到了完成的标准,你就会置换回本体。”

没有错!就是这句!

我兴奋地对陈冰说:“说过!说过!他说如果我领悟到了法则的要求,就能换回本体!刚才那手链说的是‘法则领悟者’身份激活!是不是证明我们已经达到要求了?”

陈冰也激动了起来:“那他有没有说如果达到要求了,我们怎么找他?”

我说:“他说去卫生间找他……公司的男卫生间!”

我们都愣了一下,然后扭头便走。去哪?废话还用说么?当然是回去找洛洛了!看看我们是不是达到了要求,赶紧变回去各回各家啊!

身后冷不丁传来几个大老爷们的哭声,我俩回头一看,大鹏哥,小个子和瘦猴三人抱在一块,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陈冰小声道:“他们怎么处理?”我也犯了难,有心一走了之,看他们哭得实在可怜,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虽然要抢劫我们,但毕竟还是他们受的伤害大。而且我们还借此机会激活了那个什么法则领悟者,说起来还得谢谢他们呢。要不那个天杀的洛洛也没给个提示,谁知dào

怎么激活这鬼玩意儿。

想到这里我冲他们喊道:“别哭了你们几个,我不报警了。你们收拾收拾赶紧走吧。今天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下次要再遇到你们为非作歹,我可真不客气了。”

三人组愕然抬头,不能置信地看着我。大鹏抹了把鼻涕,说:“大姐我看出来了,你不是一般人。多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我们几个不开眼,冒犯了您,以后肯定绕着您走。”

小个子抽抽嗒嗒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是怕你报警,我们既然出来干这个就有被抓的准bèi

,我们就是觉得这好几天了也没干成一次活,老祖奶的药费可咋办……”

大鹏使劲捅了小个子一下,不让他继xù

说下去,然后艰难地站起来,冲我鞠了一躬:“大姐,我们给您赔不是了。谢谢您放我们一马。以后但凡有机会,肯定报答您这份恩情。”

我哑然失笑,你们不劫我就算是皆大欢喜了,我还图你们报答啥。看到他们不哭了,我也没心思和他们继xù

纠缠,摆了摆手有心说几句好好做人的场面话,想了想又咽回去了,直接转身走了——这类教导太没营养,我还没天真到相信自己几句话就能改变别人人生的地步。

我走出去快五十步了,隐隐听见后面三人喊:“大姐……前……黑你……”我使劲摆了摆手,意思让他们别喊了,再黑刚才我都跑过来了,还差走回去了?兴许是看见了我摆手,他们在后面不喊了,过了一会又隐隐飘过来几句“谢谢大姐”之类的,看看,以德服人,这就是以德服人啊!

好不容易走出小巷,看到陈冰的车停在了巷子口,车门居然还没关。好在这条小胡同没什么人来往,怪不得大鹏他们选这抢劫。

上了车,陈冰先把自己的包拿起来整理了一下,然后发动汽车,掉头向公司驶去。一路上我俩沉默无话,都在思考着这个什么法则领悟者的身份激活是不是就达到了洛洛的要求,还有那个灵魂契合度是什么意思。怀着满腹疑问,我们回到了公司。公司早已是人去楼空。陈冰拿出钥匙打开了楼层大门,一路直奔卫生间。离目标越近我们的心跳就越快,等我们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前,我俩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我一咬牙,伸手握住门把手,咔嚓一声,拧开了门。

第11章 一脚之威

在拉开门的一刹那,我们都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话说今天保洁没上班是怎么的?这味儿!你瞅洛洛这货选的这个缺德联络点儿!

里面没开灯,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陈冰啪地一声把灯开了。我眯起眼睛问她:“呦,对这环境挺熟悉啊?”陈冰没好气地说:“女卫生间的开关也在这。快找找你说的那个洛洛在不在!”我定睛一看,心凉了半截:里面空空旷旷,各蹲位门敞四开,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可能有人。我不死心地挨个蹲位都查看一番,甚至冲着马桶下水孔还喊了几声洛洛的名字——别笑!我哪知dào

他能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经过一番努力,我垂头丧气地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洗手,然后看着镜子发呆。我头一次希望我在照镜子的时候旁边能突然冒出个人来,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要是遇到这情况准得吓个半死——话说也就是洛洛出来还行,要是现在旁边突然冒出个别人,我还是得吓个半死。

陈冰出声问道:“你想想白天遇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得有什么仪式召唤他?”

我没好气地说:“白天遇到他的时候我正在门口拿你的大胸蹭我本体的胳膊,你要我把本体找来场景再现一遍啊?”

陈冰大怒。

我也没理她,而是陷入了苦思之中:洛洛这货究竟是怎么找上我的?虽说上天安排的最大,但是我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能被他们所谓的神选中做这种事情,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我无意间瞄了一眼自己的手链,忽然想到了:会不会是它?我越想越有可能,当年我爷爷枪杀了九熊之母,说这熊牙非是凡物,所以才给了我护身辟邪之用。这些年虽然没看出什么效果,但说起来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全身上下只有这玩意了。而且本来应该在本体身上的它在我置换到陈冰体内后莫名其妙地也跟了过来,还激活了法则领悟者的身份,除了它还能有什么?我痛恨自己的愚蠢,这么简单的问题现在才想明白。于是我一把撸下了手链,翻来覆去地观察着,想像着怎么样才能让它再闪烁起来,这样说不定洛洛就能出来解除我和陈冰的置换状态了。

陈冰终于说话了,她略带不屑地说道:“才想起来看手链啊?”我怔了一下,随即怒道:“你早想到了?那你不提醒我?”陈冰冷哼一声:“谁让你耍流、氓来着?我就是要看看我不说,依你这智商什么时候能想到这一点。”听到这里我不禁哭笑不得:你这是跟谁过不去呢?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不好?怎么姑奶奶你还挺享shòu

和我共用一具身体的时光是怎么的?女人有时候真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生物。不过这些话我没敢说,我怕万一再惹她急眼了她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我想换回本体就没时候了。

于是我忍气吞声,好声好语地哄慰她:“陈总,冰冰,你看你这是何苦,咱俩现在共舟共济,别因为些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影响大局。您有劳,多动动脑子,指点一下我这卡了壳的智商,看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做才能把那个洛洛叫出来,咱好解决了问题各回各家,你看中不?”

陈冰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无声地笑。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我们之间流淌,仿佛彼此的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静静地体会了一下这种旖旎氛围,忽然我们同时说道:“要不然……”然后又沉默了下去。这一刻我俩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我感觉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换个地方也许我还能装会儿鹌鹑体验一把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但这里是男卫生间,味儿还挺不好闻,我们现在这身份实在不适合在这里虚度时光。于是我轻咳了一声,主动开口道:“要不然咱们想办法让这手链亮起来,看看能不能把那洛洛招来?”

陈冰轻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太笨,我刚才也想说这个。”

我嘿嘿一笑,心怀鬼胎地对陈冰说:“那……咱们就来吧?”

陈冰明显觉察我语气有异,我站在镜子面前看到她耳根都红了。不过她还是假装没听懂,沉稳地说了声:“开始吧。”然后就开始运功——不是,是开始试着和我融合。我也摒除杂念开始体会意境……

过了一会,陈冰问:“你好没?怎么没动静?”我说:“没呢,等一会。”

又过了一会,陈冰不悦地问:“你干嘛呢?怎么进不去?”我有点着急,说:“前几次都很容易就进去了,谁知dào

这次怎么回事?来再试试。”

再过了一会,陈冰终于急了:“你到底行不行呀?怎么突然就不会了呢?我都这么努力地配合你了,你还是进不去……”

我也郁闷了:“一定是哪里不对。刚才那么容易,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俩努力地试了半天,终于泄气地放qì

了。陈冰不甘心地说:“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我忽然觉得有点诡异,于是我仔细回顾了一下刚才的对话,不禁暴汗了一个:这要是植入个药品名称,简直就是一限制级的X保健品广告呀!然后结尾再来个神转折,陈冰一脸幸福地倚在我肩膀上:“XX肾宝,他好,我也好。”

想到这里,我狠狠鄙视了下自己: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跑偏到哪儿去了?三俗广告害死人啊!

陈冰还在懊恼不已,女人的外表再冷静再睿智,骨子里还是情绪化的动物。我认真回想着前两次进入融合状态的细节,想找出那个此刻遍寻不得的契机,想着想着我一拍大腿:着哇!

陈冰一怔,随即紧张地问我:“你想到什么了?”我兴奋地对她说:“你看是不是这样:头几次咱们成功融合的时候,都是在外部因素的逼迫下。第一次咱俩急着逃跑,心里就想着一起跑一直跑,没有刻意地去想着融合什么的,第二次面对歹徒的尖刀,咱们也是心无旁骛,注意力都集中在怎么打击对手,第三次虽然压力没那么大,但我们实jì

上还是停留在第二次融合的状态里,所以也很轻松地就应付了过去。所以说——”

陈冰兴奋地接了过去:“要有一定的外力压迫,我们才能顺利地进行融合,激活那个领悟者状态。”说完我俩都愣了,这大晚上的,公司里就我们一个人(我语文老师看我这么写句子得气死),上哪去找外力?难不成我们还要回去找那三人组再来一遍不成?问题是怎么跟人家说啊?来来你们几个再抢我一回,我就是想找找状态——他们不当场翻脸和我拼命才怪,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啊。

我和陈冰大眼瞪小眼(你别管怎么做到的,就是这么个意思),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中。我愣了一会,忽然又一拍大腿,陈冰疼得咝地吸了一口凉气,怒道:“你有事说事,总动手动脚干什么?你什么破习惯啊你!”

我低头一看,陈冰短裙下面白暂的大腿都让我给拍红了一片,本来白天上班的时候她穿着黑丝袜的,后来让我给刮坏了,她就给脱了。话说拍上去手感还真不错……咳咳!我不好意思地连声道歉:“忘了忘了,忘了这是你的大腿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陈冰不耐地打断我:“行了行了,你快说吧你又想到什么了?”

我愣了一会,低头道:“你一说我,我就给吓忘了……”

陈冰满脸黑线,忍了又忍才没再骂我,她长叹一口气,说:“走吧,老在这呆着也不是个事。我们回家再说。”我赶紧附和:“好的好的,先回家吧,晚饭还没吃呢我这都饿了。你饿不饿?”陈冰怒道:“你说呢?这是我的胃!”我寒了一个,心想我怎么总犯这种二逼的错误呢,看来换回本体后真得删空硬盘了,因为有报导说男性自娱自乐得太频繁容易影响智力发育……

陈冰迈步要出门,我赶紧狗腿地说您歇着歇着,我来就行。然后我伸手去拉门把手,心想这门什么时候关上的呢?可能是风吹的。然后我用力一拧,然后我就没拧动——门锁上了。

陈冰不满地道:“这点劲你都没有了?不行我来。”我没出声又是一使劲,这回陈冰也感觉出来了,门确实是锁上了。而且锁得很严实,我刚才几乎使出了这具身体能用出来的最大的扭力,门锁也依然毫无声息。我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出不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12楼,从窗户走显然不可能。呼救?天都黑了公司这楼层里早就没人了,我们真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等到明天早上?我们怎么解释陈冰一个大美女晚上跑到公司男卫生间里还被锁在里面这件事?这绝对会比我那豆浆门还要火啊!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撬门。

我们两个人两只眼睛四处乱转,想找个趁手的家伙,结果瞄了一圈什么都没有,连白天洗手池边上的拖布都不见了——是的没错,就是我打算用来拍洛洛的那把。想起我这纠结的一天,我深悔当时没有付诸行动,如果时光倒流,我绝对会义无反顾地抡他,哪怕是被他的反弹效果挡回来我也在所不惜。

陈冰沉声道:“你在想什么?”我咬牙切齿地道:“我在想白天怎么不削洛洛一顿。要是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不会放过他。”陈冰淡淡道:“算我一个。”我一听大出意料之外,不过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比我更有理由恨洛洛,因为这是她的身体,洛洛也没经过她同意就把我塞进来了,死皮赖脸地要和她共享控zhì

权,这给一个适龄女青年造成了多大的困扰?我好歹还见过洛洛,他还跟我解释了一下,陈冰干脆连面都没见过就被坑成这样,换个脾气不好的早就跳着脚骂他祖宗十八代了,陈冰能忍到现在才显露出不满实属难得。

我们沉默了一会,忽然一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俩都没用说话,心意相通地倒退几步,屏神静气全身蓄力,呼地一声向着门口冲去,在这一刻我们再无驳思杂念,久寻不得的融合状态有如神助般地水到渠成,高度集中了我们二人共同意识的陈冰右腿猛地甩在了锁紧的门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强dà

力量喷涌而出——

砰!!!

一声巨响,足有两指宽厚度的复合板木门应声碎裂,木片碎块四散飞出,还没有完全破散开的一部分门体被气劲抛出五六米开外,重重地撞在对面的墙壁上,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这一脚之威,竟至于斯!

没等我们回过神,熊牙手链再次发出了提示音:

“嘀嘀嘀!法则领悟者经验值获得!灵魂契合度初级30%!身体强化度1.5倍!”

第12章 神界义工

过了许久,陈冰的右腿还保持着踢在半空中的姿式傲然卓立,如果你当时也在现场,你就会发xiàn

陈冰的脸上竟然毫无表情。好吧,事实上,我们真不是故yì

装酷。真相就是:

她,还有我,我们二人,其实是被吓傻了。

陈冰被吓成什么样我暂且不说,作为一个平素抓只鸡都费劲的宅男(大街上花钱就能抓的那种除外),忽然一脚就能把门踢稀碎,这反差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以后哪儿还拦得住我?我到上哪不得都踢着腿去啊?就是不知dào

这功力对防盗门起不起作用……

我俩呆了半晌,还没回过神来,身后响起淡淡的声音:“不错啊,这么快就30%契合度了。看来我低估了你们人类的潜力呢——话说举了这么半天腿不会累吗?”

我闻听此语如遭电击,急忙回身一看,顿时一个趔趄,我腿麻了……果然不如我所料,身后站着一名黑袍男子,脸上不喜不悲,永远带着那装B的淡然笑意,正是天杀的洛洛!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咬牙切齿正待说话,陈冰倒先一步开了腔:“你就是洛洛?刚才这门是你做了手脚吧?”我一愣,洛洛赞许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你比路泽要聪明一些。”

我当时就气笑了,还能再怎么欺负人?你毫无预兆不由分说地就把我们两个独立意识捏同一个身体里去了,然后连个提示都不给,还得我俩遭遇劫匪时生死关头自行突pò

。到头来还吐糟我的智商问题,你这是“寒风偏欺无根草,恶狼专盯队尾羊”啊!我转念又一想,会不会劫匪这事也是这货有意安排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货也太腹黑了,神仙都是这么爱玩弄凡人吗?

洛洛仿佛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一般,一摊手道:“其实你们心里大可不必对我有所怨恨,我也只是按章程办事。从我个人……个神的角度上,我还是很同情你们的。毕竟人类好几十亿人口,能被选中来承担这份责任的并不多。”

我敏感地道:“责任?什么责任?别扯没用的,我们激活了这个什么法则领悟者的身份,算不算达到要求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换回去?”

洛洛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这种问题的结果往往是好的消息不怎么好,坏的消息却坏透了!电视里常这么演!前几天我还看过一段呢——说是一个男人的媳妇被车撞了,送到医院抢救,过了一会医生出来说有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坏消息是你爱人去世了,好消息是她走得非常安详。男人崩溃了大喊大叫你骗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今天是愚人节所以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没想到医生突然大笑起来说哈哈哈没想到被你猜中了,好吧我其实是骗你的你爱人死的时候非常痛苦哈哈哈哈……看得我差点把电视砸了。

面对等待我答案的洛洛,我心里暗想事已至此,只有面对现实。先苦后甜吧,于是我冲口便想说:“先听坏消息!”没想到陈冰同时想说:“先听好消息!”但是我俩现在共用一个发声带,于是这种情况的结果就是我俩嗓子里嗷呜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出来。我愣一下,心想让她一步吧,先听好的也行,便改口说:“先听好的吧!”没想到陈冰也和我一样的心思,也改口道:“先听坏的吧!”当然,我俩又嗷呜了一声,然后就同时无奈了。

洛洛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什么语言?我记得我没把哈士奇的意识置换进去过啊?”

“去你大爷的!”这回我和陈冰都想一块去了。喊出声来我心里就凉了半截,这货不会生气吧?

洛洛却展现出了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态度,他没在意。却使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报复我们:“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就先说坏消息吧。反正好消息对你们来说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我们:“……”

洛洛低下头,好像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他抬头缓缓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置换法则在向宇宙定律进化。一旦这个过程进入了某个阶段,整体形势就将无可逆转。所以,现在我要对你们说的坏消息就是,置换法则的进化已经不可阻挡了。”

洛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我们一脸迷茫,他又加重语气说道:“所以,你们二人共用一具身体的现状,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甚至是更长时间。”

听到这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知dào

是不是受到了陈冰的影响,我现在对于重大变故的反应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至少不会立即就抓狂。我以惊人的意志力压抑着情绪嘬着牙花子问:“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有可能我们就换不回去了?”

洛洛道:“从现在这情况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陈冰这时候发问了,这女人一到大事有静气,虽然处在生理期但还是能忍住不乱发脾气,这点值得广大女性朋友学习和借鉴。她问的是:“好消息是什么?”

洛洛道:“置换法则进化这件事非常重大,其影响之广远超你们的想像。不仅是人界,我们神界也受到了冲击。关于神性和神职的分工也被迫重新划分,我们不得不接纳一些被选中的人类补充到我们的基层队伍中,甚至还不得不依靠他们来改变一些现状。很荣幸地通知你们二位,你们被选中了。”

我和陈冰一听都愣了,这什么意思?神界的基层队伍?那不也是神吗?这么说我俩要成仙了?我迫不及待地问:“到你们的基层队伍有什么好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位列仙班了?有工资吗?是不是不会变老了?”——最后一句是陈冰问的。青春永驻对女人的**力始终是不可抵挡啊。

洛洛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头:“我想在这个问题上,你们有点想多了。简单来说你们只算是神界的临时工,因为置换法则的进化,我们神界凭空多出了很多限制,具体的事宜我们也在摸索。所以在这个真空阶段人界的一些秩序需yào

有人来维持,等神界调整好了自身的运转,你们还是会恢复人类的身份。当然,我们到时候会视你们的贡献程度给予一定的补偿。但长生不老什么的就不要考lǜ

了。这不现实。”

我和陈冰交流了一会,抬头对洛洛说:“我不知dào

我们理解得对不对,你看你们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神界现在出问题了,怕波及到人界的稳定,于是你们抓了我们的壮丁,要我们出力干活,然后神界什么时候恢复正常也不一定,如果恢复过来了我们就还原身份该干嘛干嘛,要是你们神界一不小心百八十年的也没调整过来,我们就得当一辈子神界义工——是这意思吧?”

洛洛想了一下,点头笑道:“大体上是这样的。”

“呵呵。”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就是你要告sù

我们的好消息?”

洛洛一脸“你捡大便宜了”的表情说道:“怎么样?兴奋不兴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遇的。神界义工,这称呼你总结的不错。听上去就很高大上。”

“我们能拒绝吗?”

“那不行。”

“如果我们不干会怎么样?”

“法则进化的过程是不可阻挡的。你们要是不想配合,那就是逆天行事。没事挨个天雷都是轻的。”

“你们——”我悲愤地喊道:“能不能讲道理了?”

洛洛一摊手:“这我说了也不算。在神界我也顶多算个中层——”

我眼睛通红地对他说:“那我要见你们管事儿的!我要申诉!现在是人权社会,你们不能剥夺我们正常生活的权利!”

洛洛微微一笑,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这你说了也不算。你们的人权规定在我们这不通用——另外我们的高层不是想见就见的,这有制度。”

麻辣个逼的!神仙也会打官腔了!让不让人活了还!

洛洛无视我们要杀人的眼神,继xù

说道:“其实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在我看来你们普通人类的生活毫无乐趣可言,每天机械重复的单调工作,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日益脆弱的生命能力……大部分人都感觉不到幸福和满足,有的只是越来越难以填补的空虚。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可能会改变你们的人生,而且——”

他指了指满地破碎的木门:“能具有这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凡力量,以后还会有超越人类想像力的工作在等着你们,难道这种机会你们不想把握一下吗?我敢保证,如果换成那些视钱财如数字一直在想尽方法追求刺激和快感却还是找不到人生意义的超级富豪们,他们至少肯出一张船票的价钱来换取这个机会。”

我傻傻地问:“一张船票能值多少钱?”陈冰答道:“我想他说的是电影《2012》里面方舟船票的价钱,也就是十亿欧元。”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洛洛,这货以前在体验人类生活的时候一定干过传销!是的!我被洗脑了,我被说服了!甚至还有点小激动——神界义工,这个称呼听上去,其实也是蛮拉风的对不对?

第13章 危险游戏

我小声在心里问陈冰:“你觉得怎么样?能不能干?”陈冰淡淡道:“我不觉得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但是得问问他,我们为他们做的工作主要内容是什么,这样好有个心理准bèi

。”

我点头称善,于是抬头问洛洛:“我们想知dào

,以后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做些什么?”

洛洛叹道:“你们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这么说吧,置换法则在进化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我们也没办法理解的事情。这其中就包括你们人类也被列为了置换对象。这在以前根本是无法想像的。而且,我们发xiàn

,还有另一方也在寻找像你们一样的人类,似乎在谋划着一些阴谋,我们怀疑是魔界的人在操纵这件事。”

洛洛看着我们,接着说:“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多召集一些人类的法则领悟者,引导他们向正义的一方倾斜,防止魔界可能会采取的一些行动。也就是说,你们要做好与同类战斗的准bèi

。”

战……战斗?!还跟魔界?!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洛洛,指着陈冰的身体对他说:“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怎么想的你告sù

我?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能干战斗这种事了?你要是把我换到什么超人蜘蛛侠钢铁侠身上我都认了,你把我换到这样一个白领丽人身上,你让我拿什么去战斗?玩OL制服SE诱吗?还是甩着一对大胸去扇对方耳光?还是唔……唔唔……”

这是陈冰忍无可忍出手不让我说了。

洛洛无奈地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这事不是我决定的,你和我说不着。为什么选择你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是凭空乱选的,你想想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介质,一般来讲是通过材质比较罕见的东西来激活你们的潜能和身份。置换的对象及能力也应该和这个有关系。”

说到这里我醒悟了,连忙把熊牙手链给洛洛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东西?这个是我爷爷当年用一只生了九只熊的母熊牙做的,刚才也是它发出的提示音,告sù

我们激活身份提升契合度什么的。”

洛洛接过来仔细地研究着,点头说道:“能感觉得到,很有灵性。看来这就是你的随身灵器了。”

陈冰这时候出声问道:“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为什么选择我?我也没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和路泽也不熟,怎么就把我也牵连进来了呢?”

这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dào

,为什么会让我附身到陈冰的身上?我俩以前根本就没交集啊。难道是?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脸红心跳了一下:传说中的上天注定?

洛洛又仔细研究了一下手链,然后问我:“你说这是只母熊的牙做的?”

我点头说:“没错,很大的母熊。很凶猛。”

“那就没错了,”洛洛笃定地说道:“根据介质的属性,你被选中作为置换对象是可以解释的。因为熊牙是属于母熊的,而这具身体是属于女人的,性别上是一样的。就是这样。”

“……”

洛洛用手握住陈冰盛怒之下踢过来的腿,叹息着说道:“多么美的小腿,看在它的份上我就不反弹你的攻击了。但是不要有下次。不然你会受伤的。”

陈冰愤愤地撤回了腿,我忍不住问道:“你这反弹攻击不是被动技能?”

洛洛道:“当然。我随时可以控zhì

反弹或不反弹。”

我怒道:“那白天的时候你干嘛要反弹我?我刚有个想法,我都没出手——”

“因为你是男人,”洛洛略带不屑地答道:“虽然你身体上是位美女,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的意识在控zhì

,而在我这里,男人和女人的待遇是有所区别的。”

我愤nù

得说不出话来。陈冰问我:“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反弹你的什么攻击了?我有受伤吗?”我告sù

她:“别问了,你不会想知dào

的。”

洛洛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我认为他这个动作纯属装逼——没见过神仙还用手表看点儿的。洛洛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处在人界,就得学会掌握人界的时间。现在我还有点不适应,所以就得靠一些小工具来辅助。”我心里暗惊:这货法力见长啊,白天的时候我在心里骂他祖宗他都没反应,现在我小小地吐了个糟就被他看穿了,看来以后在心里也得对他客气点了。

洛洛认真地看了一会手表,好像在努力辩认指针的位置,然后抬头对我们说:“时间差不多到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在那里你们会进一步做好工作准bèi

,还会认识一些未来的队友。好了,我们最好快点儿——你们有车吗?”

我和陈冰诧异的望着他,问道:“你不是神仙吗?不会时空穿梭、瞬间移动什么的?”

洛洛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我说了这是人界,我们的法力会受到或多或少的限制,做这些事情很耗费法力的,而且效果也不好,比你们开车去快不了多少。我们还是省点力qì

吧。况且这样也有利于拉近我们的距离,促进我们之间更好地沟通,不是吗?”

“……那走吧,车在楼下。”

“哦,好的。话说走之前你们不收拾一下这里吗?这里看起来像被台风吹过。”

“你不是说很着急吗?再说我们是要去帮你们神界做事,顺便维护人界和平,这点破坏你们还罩不住?”

“问题是你们怎么解释这种情况?你能对别人说你们现在的身份是神界义工,踹碎了门是想练练身手?先别说我们不允许你们随意透露这件事情,就算说出来了你们的同类能相信你们吗?”

“……那我们走就好了。别人也不知dào

是我们干的。”

“你们这不是安了一种叫摄像头的东西吗?”

“……洛洛,你这个人……你这个神真的很不讨人喜欢。”

“我对此表示无所谓。就像你们不在意蚂蚁对你们的看法一样。”

“……”

我和陈冰怀着想死的心情收拾完了散落一地的破门碎片,然后开始为摄像头的事情纠结,我们想不出来怎么解释公司门口的摄像头记录下来陈冰晚上在下班后又返回公司,然后第二天人们发xiàn

公司男卫生间的门碎了。这事真的很难自圆其说。

一直袖手旁观的洛洛问道:“你们站在这不动是为什么?”

我愁眉不展地说:“不知dào

明天怎么解释门碎了这件事。虽然这里没有摄像头,但门口的摄像头肯定拍下来我们进来了,这事我们脱不了关系。门碎成这样,说不小心弄坏的肯定没人信。”

洛洛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需yào

我帮忙吗?”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能做什么?”

洛洛沉思了一下,说:“好了。”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一看——一扇完好无损的门出现在我们面前。这货竟然用法力把它复原了。

我崩溃道:“你不说你法力不能乱用吗?早知dào

你能复原这门我们还费劲收拾它干嘛啊!”

洛洛一摊手:“法力是不能乱用,但是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要不我们在人界办事也太不方便了。再说,你们刚才也没问我啊,我以为你们自己要动手修好它呢,我就没插手。”

“……”

我们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扭头就往楼下走。我们要是有本事能把碎了一地的门修复得完好如初,还至于来公司上班?早就去拍卖行专业修复受损古玩了,月薪百万都不是梦想——这货纯粹是故yì

报复我们说他不讨人喜欢!

在路上,洛洛坐在车里,一边指挥着我们行车方向,一边感叹道:“不得不承认,你们人类在科技这方面的成就还是值得赞赏的。虽然这在我们眼中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你们的祖先来说,这已经属于神迹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我们的祖先到底是什么生物?达尔文说我们是猴子变的,但好像近年来又有人提出了质疑——”

“当然不是猴子,”洛洛说:“你们的祖先是鼻涕虫,一种单细胞软体生物,身上挂满了粘液,别的动物都不吃,因为会粘牙。”

“……”

一路上我和陈冰都被这个说法打击得不轻。我们居然是鼻涕虫变的?这没有科学依据啊!也就是洛洛的身份让我们没办法去置疑,这要是人类哪个科学家说出来的,无论他是谁都会被打得不成人形:你才是鼻涕虫变的!你全家都是!

好在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幢其貌不扬的楼体建筑,所处的地理位置也毫无特点,就是很普通的一座写字楼。对此我表示理解:大隐隐于市嘛。谁能想到这是神界落脚点?至少我是想不到。况且再怎么说,这也比洛洛的卫生间联络点强多了。

停好了车,洛洛带我们走进了楼里。门口居然还有收发室,收发室里有个穿军大衣的老头低着在看书,都看不清长相,洛洛经过的时候还对他点了点头,那老头却连头都没抬。看来这也是个牛B人物,不能轻易得罪——但凡能在神界机构看守大门的,哪一个是好相与的?玄幻超能小说我也看了不少,这个我懂。

洛洛带着我们走进了电梯,按下了7楼。在电梯上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洛洛:“我们的祖先是怎么从鼻涕虫进化成人类的?”

洛洛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你真信了?我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

我愣了一会,抓狂道:“你到底哪句是真话啊!”

洛洛认真地说:“大部分时候都是真话。我以为我试着学习下你们人类的幽默方式会让你觉得我亲切一点。同时我也是想试着放松一下你们的心情,因为你们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是一个危险的游戏。”

第14章 专属异能

电梯到了7楼,洛洛带我们走了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型会议室,几乎是一个中型礼堂的规模,装修风格居然十分现代化。放眼望去,一排排崭新的真皮座椅向前延伸,我遥遥望见最前端坐了几个人,背对着我们,前面是类似于全息影像的投影场景,投影里正放映着一件东西,离得有点远,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随着我们越走越近,我才渐渐看清楚了它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一只造型古朴的玉碗,正在投影里缓缓转动着,看上去立体感十足。

“洛洛,又带来新人了?话说你这次用的时间很长啊!”

我应声看去,找了半天才看到是谁在说话:只见一个黑人小伙身穿和洛洛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站在全息投影前面,正露出一口白得发亮的牙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要不是他的牙反光,我真看不着他站在那。

洛洛淡淡地道:“这次的新人开窍比较慢,费了点功夫。”

我当时就无语了,你们这些神仙是真不懂得尊重他人啊!这些话能不能不当着我的面说?

黑人小伙耸了耸肩,说道:“真遗憾,看来这些人类领悟者的素质是一批不如一批。我很怀疑他们是否具备完成任务的能力,我可不想一直给他们擦屁股。”

我顿时对这黑人神仙的印像就不好了——你这货说话更毒!

洛洛转过身对我说:“好了,我把你们带到这里了。来,见一下你未来的队友——”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一看,第一排座位上坐着四名男女,刚才我远远看到的背影就是他们几个。黑人小伙拍手道:“好了菜鸟们,你们这队的人算是到齐了。来互相认识一下,不过不用介shào

得太详细,因为搞不好第一次任务你们就灭团了,说再多也没什么机会记得住……”

我都想一砖拍死他。这穿黑袍子的怎么都一个德性啊?和他比起来洛洛还算是很积口德的了,我立kè

觉得洛洛的形象亲切了不少。

那四名男女看上去也很尴尬,但是又不敢回嘴,于是都选择了无视黑人小伙的毒舌。他们纷纷站了起来,坐在最右边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扶了扶眼镜,最先开口自我介shào

道:“我是李响,本来是一名软件工程师,今天下午来的。”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是刘畅,是一名刀匠。我们一起来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也和我们一样!一具身体两只灵魂!这一刻我热泪盈眶,一个箭步跃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嘴唇抖了半天,才把千言万语憋成一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李响一愣,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热情。陈冰在这边马上把控zhì

权夺回去了,她抽回了手,冷冷道:“我叫陈冰,他叫路泽。如果有时候你们看到我犯脑抽,那不用想一定就是他。”

李响一脑袋黑线,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左手边的男人嗡声嗡气地说:“我叫龙飞,他叫龙虎,我们是双胞胎,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们是练摔跤的,今天中午来的。他不爱说话,你们以后叫我们龙飞虎就行了。这是我们给自己取的名字。”

你看看!真有适应性强的!俩人儿合体还取了个新名字,就跟《七龙珠》里的悟天克斯似的。话说我和陈冰取个什么名字好?路冰?陈泽?路陈冰泽?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怎么像给孩子起名儿似的……

呃,现在想这个有点多余,我俩这状态是肯定不能生孩子了。要生也是和别人生——想到这里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呸呸呸!开玩笑!只要我还在就别想!妈的我看哪个男人敢碰我!

龙飞虎左手边是一个帅小伙儿,白白净净的,气质很像个邻家大男孩,看上去还有点羞涩。他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我介shào

道:“我叫莫寒,男的,她叫陈飞飞,女的。我们都是职业杀手。”

我正和蔼地微笑着,看着这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心想他也是男女同体啊,看来这里面我也就和他能有共同语言,就是他这职业有点偏门。职业杀手,杀……杀手?!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穿得像个大学生,脸上还带着点害羞的笑容的白暂大男孩:“兄……兄弟,你莫非是在逗我?”

莫寒手一摊,无奈地苦笑道:“咱们都到这儿来了,我还能逗你吗?再说我这人平时也不爱说笑话,听过我说笑话的都被我杀了……”

我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道:“那你还是别说笑话了。我也不爱听笑话,我这人特没劲——那个,旁边这位美女你贵姓?”

最后一位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长发披肩,头发上戴了个粉红色的蝴蝶发箍,怀里还抱着一只穿着花边裙子的毛绒玩具熊,她怯怯地说:“我……我叫安安,我早上就来了。”

“……没了?”我等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啊。”安安有些不安地看着我。

“呃,那看来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一般都是2个人一起来的。”

“我们也是两个人呀。”

“啊?那你们另一个人叫什么啊?”

“安安。”

“……你叫什么啊?”

“安安呀。”

“我问的是你们当中另一个人叫什么?”

“都告sù

你是安安了嘛。”安安明显不高兴了,抱着熊嘟着嘴坐下了。

我满头黑线——怎么我问的方式有问题吗?还是我俩有代沟?

旁边的李响看不过去,替她回答了:“她们两个都叫安安,重名。”

“……真巧。”

“我也这么觉得。”

这时候黑人小伙拍拍手掌,笑道:“好了,既然你们都认识了,我也该回我的岗位了,洛洛,这边交给你了。祝你带的这支菜鸟成绩垫底——拜拜朋友们!”

我们谁都没看他,包括洛洛。这货简直就是个万人烦。

等黑人小伙走了,我忍不住问洛洛:“你们神界怎么也有黑人?还是个职业吐槽?他去你们那之前是不是搞嘻哈说唱的?”

洛洛皱了皱眉头,道:“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是我不得不指出你的观点有种族歧视的成分。我们神界是没有种族之分的,外表的不同只是为了和你们人类沟通起来方便。他本来是负责非洲那边的,我们这边人手不足所以让他来帮我顶一会儿。”

我恍然大悟。敢情神界也有分工啊!负责和黄种人联系的外表也是黄种人,负责和黑人联系的也是黑人,倒是挺人性化。最起码同一人种看上去距离感就没那么强,而且交流起来确实方便多了。

洛洛示意我们坐下,我走过去挨着李响坐了。洛洛站在前面对我们说:“好了,你们这支小队全部人员都到齐了。之前说过的我不想重复了,我想大家对以后的工作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领悟者实力的分级。”

也不见洛洛有什么动作,他身后的全息投影画面自动就转换成了一个简单的表格,洛洛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在法则领悟者这个级别,你们的实力是按照灵魂契合度划分的,基本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灵魂契合度的初级阶段、中级阶段、高级阶段和完美阶段。”

“你们现在处在的阶段都属于初级阶段,而且基本上都是开启了30%契合度以上。我想你们在成功开启随身灵器的时候都已经收到了提示,达到30%灵魂契合度后,最低的身体强化度都是1.5倍,也就是说在这个阶段,你们的身体强度是普通人类的1.5倍。”

“当然,随着灵魂契合度的不断升级,你们的本身实力也会有所提升,当你们的灵魂契合度达到初级阶段100%时,你们就有机会突pò

到下一个阶段。此时你们的身体强度将提升至普通人的5倍左右。以此类推。”

“值得说明的是,当你们的灵魂契合度提升到高级阶段时,可以开启一部分特异能力。这种能力的属性取决于你们的随身灵器。所以我们称之为专属异能。具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你们就知dào

了。”

洛洛环视众人,问道:“有没有什么疑问?”

李响扶了扶眼镜,首先问道:“洛洛,你说的这些标准,是否也适用于魔界的领悟者?”

洛洛点头道:“是的。基本上大同小异。只不过有点小区别。”

我们都疑惑地望着他,等他说出答案。洛洛犹豫了一下,好像有点不想说,但是他很快还是说了:“相对来讲,魔界领悟者的灵魂契合度提升更快,因为他们的领悟者魔化后自带有吞噬能力,常常是领悟者之间互相吞噬,所以他们的能力也稍强一些。”

我打了一个机灵,有点惊恐地问道:“吞噬是什么意思?能对我们有效吗?”

洛洛断然道:“不能。他们只能吞噬魔化后的同类。”

我松了一口气。这还行,要不我们和他们对上了,对方二话不说扑上来就咬,这也挺吓人的。

不料洛洛接着说道:“但是他们一旦互相吞噬后就会立即获得部分专属异能,就算是在初级阶段也是这样。”

我们五个人……不对,是我们五个人十只魂愣了半天,李响又扶了下眼镜,不确定地问道:“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如果遇到同等级的魔化领悟者,他们很可能会拥有专属异能,并且用来攻击我们?”

洛洛沉默了一会,点头道:“理论上来说,是的。而且可能性还不低。”

众人哗然。

龙飞虎愤愤地道:“这不扯犊子吗?我们还啥也不会的时候,人家就有什么特异能力了,我们还得到高级才能开启一部分专属异能,这就像打游戏似的,人家上来就能爆大招,我们还得打怪升级攒怒气,这是一个等级的吗——话说那个专属异能到底是啥玩意儿?”

第15章 D级小队

龙飞虎说的也是我们想问的。于是大家一齐把目光投向洛洛。洛洛没说话,而是请我们看了一段全息投影视频。

视频上的场景是在一座废弃的大桥上,大桥上还铺着铁轨,看来以前是条铁路通道。铁轨上的草都长挺高了。也不知dào

是哪儿找这么个地方。视频刚开始还有点晃,还配有解说,只不过是英语——以我这粗大的英文能力,我竖起耳朵费了半天劲也没听出个所以然。要不是陈冰及时地担任了翻译角色,我就只能当哑剧看了。

解说大意是这样的:他们是美洲领悟者小队,接受任务来到位于中北美西部的一座城市,听说这里发xiàn

了魔化领悟者的踪迹。看得出来他们这小队对自己的实力很自负,因为他们表现得很轻松,镜头东摇西晃地拍沿途风景,不时还有一两个白种人男女出现在镜头里冲我们打招呼,解说中还时不时传出几声大笑,看上去像是一次野游。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大桥塌了。

是的,很突然地就塌了。他们的笑声转化成了惊叫,从剧烈晃动的镜头中出现了一只不明生物,这只生物好像是从桥底下蹦上来的,还带起了一堆桥体残渣,镜头明显跟不上他的动作,我们只看到一道道残影飞来飞去,然后有名白种男性以极快地速度冲上去想阻止他,结果两道残影相撞,白种男子被对方一下子就撞飞老远,惨叫着摔下了大桥。视频里响起一片悲愤的惊呼,最后有人厉声喊了句什么,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屏幕上瞬间一片雪花点。

没有人说话。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洛洛面无表情地道:“结束了。”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洛洛道:“是一只魔化领悟者。并且已经进行过了吞噬。”

莫寒冷不丁地发问:“最后那声爆zhà

是白种人干的?”

洛洛瞟了他一眼,点头道:“没错。他们有人自爆了自己的随身灵器。所以全队才得以逃生。但是还是付出了一死一伤的代价。被撞下桥那个死了,自爆的现在还没醒。”

莫寒不说话了。一种恐惧的情绪在我们中间蔓延,我不能控zhì

地发起抖来——居然有伤亡!这是真玩命啊!

李响习惯性地扶了下眼镜,问道:“没有魔化领悟者的清晰照片吗?”

洛洛道:“有。但也不是特别清楚,是后来通过技术手段从视频里截出来的。”然后全息投影中就出现了一只怪物:这是一个人形生物,除了特别健壮,肌肉特别发达之外几乎和普通人类没区别。健美大赛上随便拉出一个健美冠军也就是这样。只不过他的身后长着一排尖利的倒刺,而且身体呈不正常的弯曲弧度,就像一个不太规则的橄榄球。这么说吧,有一款叫英雄联盟的游戏里面的披甲龙龟和它就有几分相似!

洛洛道:“你们也看到了,所谓特异能力,就是一种身体上的变异。后来经过研究分析,这只魔化领悟者的攻击手段就是把身体团起来四处乱撞,他身后的倒刺就是主要武器,被撞下去的那名领悟者队员身上至少被扎了二十多个洞。据说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跟花洒似的。”

——我就说嘛,就是披甲龙龟!

不过随后我看着那货背上令人望而生畏的倒刺就寒了一个,这被他撞一下得多疼啊!

陈冰这时候说话了:“你是说,我们以后遇到的对手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家伙?那我们怎么和他们去战斗呢?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

洛洛道:“事实上我们也考lǜ

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们在评估了你们所有人的资料后,把各小队的能力进行了分级。从A到D一共四个等级,我们派给你们任务的难度将严格按照这种标准来执行,原则上不会超出你们的能力范围。”

安安……和安安抱着熊问道:“那我们是什么等级呀?”

洛洛道:“根据能力综合评测,你们这支队伍属于D级。编号是36。”

——合着我们就是传说中的36D!

李响问道:“我想知dào

,我方阵营的领悟者小队一共有多少支?”

洛洛面无表情地道:“这个分区一共36支。”

我低头算了一下,不确定地问:“这么说,我们的实力排名是垫底的?”

洛洛没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说:“这还用问吗?”

我无语。除了我和安安之外,剩下三人六魂明显都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龙飞虎把袖子捋上去开始秀胳膊上的肌肉,李响耸了耸肩表示不可思议,莫寒更直接,他不知dào

从哪变出一把匕首在手指上眼花缭乱地转动着,然后嗖地一下又不知dào

收哪去了。他旁边的安安惊奇地叫道:“咦~莫寒哥哥,你在桌子上刻了字啊!”

我们凑过去一看,他面前的桌子上刻了一个字:“切!”

洛洛淡淡道:“我知dào

你们都不太服气,但是我们有我们的评测标准。出于对你们人身安全的考lǜ

,把你们的等级编号定在D36是最合适的。当然,如果以后你们的等级有所提升,这个编号是可以随时变动的。”

我连连点头:“对对,我们都是新手,最好先给我们一些最简单的任务做做,我们先熟悉熟悉情况。比如分析个数据什么的,这我们也会,我在公司最拿手的就是做表格……”然后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陈冰也不屑地说了一声:“切!”

洛洛道:“你们小队今天刚聚齐,今天不会派任务给你们。你们要好好准bèi

一下,明天晚上到这里来会合,到时候会开始你们的第一个任务。”

陈冰问:“明天要去哪?去多久?我们有工作的怎么办?”

洛洛道:“那需yào

你们自己想办法。请假,装病,什么都行。就是任务不能耽误。这关系着法则的运转,神人两界的稳定和你们是否能尽快恢复本体。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陈冰皱着眉头不说话,我知dào

这两天她有个很重yào

的会要参加。我是无所谓,反正她是宿主,这事儿归她操心。

龙飞虎挠了挠头说道:“明天我还有比赛咧,全市摔跤总决赛,我是卫冕冠军呢。”

李响道:“我耽误几天倒是没什么事。刘畅也没问题。”

莫寒收起了脸上羞涩地微笑,仰头望着天花板:“我们也没问题。”

安安不乐意了,犯愁地说:“哎呀不行的,我得上学啊。不然老师发xiàn

我旷课,我妈妈就得被叫到学校去,到时候就完蛋了——”

我一捂脸。这都什么事儿啊!你说说我们这队人,女白领和她手下做表格的,做软件编程的和做刀的,一个还在玩抱抱熊的女学生和她的同名伙伴,一个前市级摔跤冠军和他的沉默弟弟,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会转刀在桌子上刻字的雌雄合体杀手,我们还得想办法请着假去跟能把人撞死把桥撞塌的龙龟的同伙们去战斗——

洛洛道:“这个我们管不着。反正你们小队到时候缺一个人不到这,就不能进行任务。到时候的后果你们自己看着办。”洛洛说完把全息投影一关,自顾自地走了。临走前还告sù

我们走的时候把灯关了——这孙子!

众人面面相觑,李响扶了扶眼镜,首先说道:“我看没别的办法了,别的事只能放一放了。毕竟现在咱们都是这个状态,没什么比恢复正常更重yào

的了。”

龙飞虎哭丧着脸道:“那我的比赛咋办?”

李响道:“你是双胞胎的哥哥,你弟弟在你身体里,也就是说你弟弟的身体现在是托管状态吧?就让你弟弟去参赛不行吗?”

龙飞虎郁闷道:“我弟弟本来实力就没我强,现在他托管了,精气神儿都差了老大一截,上去就是被人虐啊。而且他这届也没进决赛。”

李响一摊手:“那你只能弃权了。”

龙飞虎颓然长叹。

安安撅着嘴道:“那我怎么办?我要是好几天不去上学,我家里人肯定会急疯了。”

李响想了一下,道:“现在只能撒谎了。你就跟家里说你要参加学校组织的野游,得去几天。然后你去学校找老师,就说家里面有事要请几天假。”

安安撇嘴道:“那我妈和老师通电话咋办?”

李响道:“你就和你妈说去野游的地方没信号。你们老师也一起去。”

安安想了想,叹道:“那我试试吧。就怕老师不信我。实在不行我只能装作大姨妈来了。上次军训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才逃掉的。”

——你看看!把这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

计议已定,我们决定先各回各家。走的时候我们特意没关灯。

五个人十只魂浩浩荡荡地下了楼,路过大门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收发室,那老头仍然坐在椅子上看书,连姿式都没变过。我们走出大门他也无动于衷。不过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寒意,好像有两道冰冷至极的寒流扫过,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一回头——那老头仍然在看书,根本没动过。我暗想难道是我多疑了?

众人留了联系方式后互相道别,莫寒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戴上耳机自顾自地走了,怎么看这小伙子也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哪像个杀手。不过就是这样才危险,要是谁都能看出来你是杀手,那你最好别干这行了。龙飞虎开着一辆破旧地面包车,车体上印着龙虎少年武校的字样,看来这市级摔跤冠军混得也一般,都得靠教小孩子维持生计。我婉拒了他热情地邀请,说自己开车了。于是龙飞虎依依不舍地开车走了——想泡老娘我?门儿都没有!李响骑了辆踏板,安安有我车不坐非得坐他的踏板走,说喜欢坐摩托车的感觉,真搞不懂现在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都想些什么。你就不怕他变身怪蜀黍带你去看金鱼?还是两个怪蜀黍一起——话说他身体里那刘畅男的女的?这个倒忘问了……

我和陈冰各怀心事回到她家。一进屋她把鞋一甩就往沙发上一躺,长出一口气,似乎要把这一天的压力都释fàng

出去。我也放空了思想闭目养神。过了一会,陈冰站起来走到衣柜前,刚一打开衣柜门她就想到了什么似的愣在那了,我感受着她的行动突然中止,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看了一下,这一看我也愣了:她衣柜里的睡衣都是蕾、丝的,黑色粉色白色都有,性感非常。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重yào

的问题:她换衣服洗澡上厕所的时候,我要怎么办?

第16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陈冰站在衣柜前,久久不语。我也一时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过了一会,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不适感在我们体内兴起,那感觉熟悉又陌生,遥远又亲切——我想小便。准确地说,是我们要小便。

陈冰耳根都红了,我也尴尬得不行。话说从我们共居一体开始我就几乎没想起来还有这等难为情的基本需yào

。我忍了又忍还是对陈冰说道:“要不,咱去解决下吧。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陈冰也没办法,烫着脸走到卫生间,刚要脱裤子,忽然又停下手跟我说:“把眼睛闭上!”

我哭笑不得,郁闷道:“大姐你天真得真可爱,咱俩是用一对眼睛,你自己闭上不就行了吗?”陈冰一想也是,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裤子脱了,摸索着坐上马桶——幸好她家是座便,要不我都怕她掉坑里。

伴随着忐忑而又奇妙的心路历程,我有生一来第一回体验了女生小便的感觉——咳不能多说了,有机会自己体会去。话说陈冰闭上眼睛纯属多余,我俩的肌体触感都是共通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陈冰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想想也是,无论哪个女生要是遇上个没怎么接触过的男人非得和她共用同一个身体而且无法拒绝,最后都得是这种驼鸟心态:既然反抗不了,就欺骗一下自己吧!

洗手的时候我想调解下尴尬气氛,就打趣陈冰道:“你还真能忍啊,话说上午咱俩就开始这状态,你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事。”陈冰面无表情道:“下午的时候我去过了。”

我诧异道:“是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dào

?”

“你当时睡着了。”

我:“……”

于是我们再一次沉默了下来,气氛更加诡异。

从卫生间出来陈冰好像认命了似的,回屋就把衣服换了——不过她还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一切过程我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她解**扣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她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难为她了,这在她心理上和我亲手给她换衣服没什么区别。我也是,头一回能为异性做这种贴心服wù

我很激动,同时也很悲哀,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YY。

换完衣服陈冰明显轻松了很多,看来她开始适应了。她把头发挽了个马尾开始准bèi

晚饭,我也利用独居多年的生存经验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说不用太丰盛做两盘凉菜两盘热炒再来个汤就行了,过日子得节俭,虽然咱们是两个人,但是只有一个胃,做多了纯属浪费。陈冰很好地引申贯彻了我的节俭倡议:她就做了碗面,打进去一个鸡蛋,盛出来就开吃。

我被动地吃着鸡蛋面,才发xiàn

我是真饿了,于是我也忍不住主动吸溜了几口,后果就是陈冰差点被呛着了——有我干预她把握不好节奏。一个人吃饭一不留神还容易被呛到,何况两个人同时用一张嘴。后来陈冰差点急眼了,我才咽着口水重新开启了被动模式。

收拾完了碗筷我们一看都九点多了,这个晚上过得还真是刺激,先是和劫匪三人组斗智斗勇,然后去公司踹碎了大门,最后还去神界大厦参加了36D小队见面会。真是劳心劳神啊。于是我俩决定一个人趁早上床睡觉——我多希望此时此刻人体的数量是复数啊!

这是我俩第一次在一张床上入眠,也是我人生头一回和同龄异性同床共枕。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调节下气氛,至少给彼此留下个美好回忆,结果我鼓了半天勇气,才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这个,你……”陈冰的身体瞬间绷紧,看得出来她也不自然。难不成她也没有和异性同睡的经验?我脑袋短路了一下,继xù

说道:“这个,那个,你……你刷牙了吗?”

陈冰滞了一滞,随即怒道:“哪那么多废话!睡觉!”

我讪讪地道:“好,好,睡觉,睡觉……”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各种纷繁梦境袭扰而来,一会儿是我和陈冰被无数穿白大褂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手里还拿着针筒,叫嚣着要把我们抓到精神病院去;一会又是我们一群人和那只无dí

龙龟浴血奋战,那龙龟谁也不管就追着我跑,吓得我把陈冰的胸罩都跑丢了。最后一个梦的场景是我对洛洛喊着快把我变回去,我们两个人用一具身体的日子我过够了!洛洛粲然一笑,说好的我这就让你们分开,然后他拿出一把长剑一剑把我们劈成两半,我眼睁睁看着另一半身体离我而去,我一头——应该说是半头栽到了地上,地上还有个水坑,我半张嘴吧唧吧唧就开始喝那水坑里的水,边喝边想怎么还一股奶味儿——

我猛地一机灵醒了过来,这梦太重口味了!随后我看到的是满眼的阳光,原来天已经大亮了。然后我就发xiàn

陈冰坐在桌子前,手拿一杯牛奶在喝着,我咂吧咂吧嘴,就是这个味儿!

陈冰觉察到我醒了,有点不平衡地说道:“你这倒好,天天睡到自然醒,一睁眼洗漱完了收拾妥了嘴里还有牛奶喝,是不是从来没过过这么舒心的日子?”

我嘿嘿地笑着,心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我这寄生体的日子说实话是挺舒服的。当然这也和陈冰是个养眼的美女有很大关系,要是我置换到一个抠脚大汉身上,那早上一睁眼就打嗝放屁抠脚丫子,这感觉肯定就差多了。

我没话找话地道:“昨个睡挺好地哈?”陈冰没搭理我,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bèi

出门,我咳嗽了一下,又问:“那个,今天有什么安排?”

陈冰道:“和你有关系吗?你老老实实地眯着,别给我添乱就行了。”我听得心里一阵悲凉:外来户就是没尊严啊!

一路无话到了公司,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陈冰处理起工作来有条不紊指挥若定,心里不由感叹人比人得死啊,你看看人家这能力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我以前总觉得当领导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支使支使人,要是给自己个这总那总的我也能干。而现在我第一人称视角体验了陈总的工作之后我才发xiàn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些事情看上去简单,但却需yào

无数经验和知识的积累才能举重若轻,换成是我早就乱了套了。

时近中午时,陈冰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正当我们走进食堂拿了餐盘准bèi

补充能量时,陈冰电话响了。她一接起来,里面传出了一个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陈冰阿姨,我完蛋了。我们学校真的有野游!”

我们一愣,随即想起来这是昨天那个两人同名的少女安安。陈冰不悦地说:“叫我姐姐。我有那么老吗?”

安安在电话对面一愣,随后怯怯地说:“啊,陈冰……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陈冰道:“什么忙?”

安安道:“你帮我跟我们老师请个假呗?就说家里有事野游我去不了,要不然这次任务怎么办啊?”

陈冰道:“你昨天不说要跟老师说你大姨妈来了吗?就这么说呗。”

安安:“……我们老师是个男的,我不好意思说。”

陈冰:“那你上回军训时候怎么好意思说的?”

安安都快哭了:“上回我是托同学帮忙请的假……”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陈冰说:“你心咋这么狠呢!人家一个花季少女,信任你了来求你帮忙,你就不能善良点儿么?”

陈冰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去哪儿找你?”

学校教师办公室内,安安坐在我们旁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陈冰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安安的男老师,男老师呆呆地看着陈冰,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很是奇怪。

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开口说道:“这个,鲁老师是吧?”男老师如梦初醒,赶紧说道:“对对,我叫鲁达。您是……安安的小姨?”我恶寒了一个,鲁达,会倒拔垂杨柳吗?

我说:“嗯,是这样,鲁智深老师……”鲁达愕然道:“啊?”我赶紧改口:“不是,这个,鲁达老师,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给安安请个假。因为家里有些急事,所以明天的野游她就不能参加了。还希望你多加理解。”

鲁达不迭地点头道:“我听安安说了,说家里有事。我怕这孩子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随便找个理由,就让她找家长过来核实一下。没想到给您添麻烦了。这个家里到底有什么事?方便说吗?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安安低着头偷笑,我暗骂一句多事,我们要去抓龙龟你要跟着来吗?我脸上带着例行公事般地微笑,不咸不淡地说道:“就是一些家事,不给您添麻烦了。鲁老师同意的话批个假条就行。”

鲁达满口答yīng

:“小事!不麻烦,不麻烦!那什么,您千万别和我客气,有什么事儿您就直管和我说,我是安安老师,您是安安小姨,都不是外人,我在社会上还有点关系,一般的事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这下连我都不耐烦了,你丫怎么这么多废话啊!就是给学生请个假你就赶紧给批了呗,罗里巴嗦的想泡我啊?信不信我一脚把你镶门里面去?可他的话又不得不回答,我保持着略有僵硬地笑脸说道:“其实……”

陈冰毫无预兆地接上了一句:“其实就是安安的月事来了,有些不舒服,我要带她去看医生。”

正在低头偷笑的安安全身一震,随即无比哀怨地抬起头看着我们,我这个不好意思,偷偷地对陈冰说:“怎么说话呢你这是!给不给人家小姑娘留点自尊了!”

陈冰面无表情地对安安说:“别这么看我,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了。上回不也是你同学帮你说的吗?”

安安明显生气了,通红着脸站起来就跑了。陈冰转过头对瞠目结舌的鲁达说:“现在可以给我们开假条了吗?”鲁达愣了一会,赶紧低头把假条开了,直到送我们出门也再没说一句话。

出门后安安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一双动漫少女式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瞪着我们,我颇为抱歉,陈冰却毫不在意,停下脚步和她对视着。

安安猛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陈冰淡淡道:“你只说让我帮你请假,也没说具体什么理由。我就帮你随便编了一个。这不是很好吗?至少我们达成目的了。晚上的时候注意别迟到了。”

安安瞪了我们一会,忽然笑了,她笑嘻嘻地对我们说:“我知dào

你为什么一幅气不顺的样子了,看起来昨天晚上你睡得很不好吧?也难怪,忽然多个人干什么都和你一块儿,还是个男的,而且这个男的本人多半不怎么招人喜欢。”

我不满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可没惹你啊。”

安安冲我们吐舌头做个鬼脸,收起笑容转身跑了。陈冰站了一会,也转身往回走。我还不停地埋怨她:“你说你这是何苦,人家小姑娘找你帮忙,几句话的事你非得撕破脸。这下把她得罪了吧。以后还是一个队里的,能不能好好相处了还。”

陈冰边走边问我:“你觉得她为什么找我?”我一愣,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因为……你是女的?”陈冰道:“错。因为我长得不错,她知dào

她们老师见美女就迈不动步的德性,所以想利用我来给她们老师用个美人计,这样会比较容易一点。”

我一阵无语:话说你这么夸自己真的好嘛?

陈冰接着说道:“安安其实并不像今天表现得这么软弱无助。不知dào

你注意到没有,她身体里另一个安安从来没说过话。昨天她当着咱们都能大大方方地说大姨妈,今天当着个男老师就说不出口了?很明显她请假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明天的任务,她是想利用我和她的老师建立一个长期的合zuò

关系,不出我所料如果今天我和颜悦色地帮她把这假请了,她肯定会把我的信息出卖给她们老师,从而换取今后一次又一次的请假机会。她要是明跟我说,我不会不帮她。但是她耍这些小聪明,就让我很反感了。”

听到这我哑口无言,女人到底是什么生物?十六七岁就开始懂得这么算计人了?只不过她选择的对象不对,碰上了陈冰这个钉子,要是算计我这样的,把我卖了我还得帮她数钱呢。想到这我不禁仰天长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呐!

第17章 誓师大会

晚上我们准时来到了神界大厦,一进会议室我就感觉不对——怎么这么多人?印像中空空荡荡的会议大厅内沸沸盈盈,形形色色男女老少得有一百几十号,看得我头皮发麻——这要都是二人同体的法则领悟者,那也太恐怖了!

不是我矫情,你想想,一屋子人,都附身了双倍的魂,表面上说的话题是一样,其实潜伏起来各怀心思的更多。你都不知dào

人家暗地里转的都是什么念头。这感觉神mì

又惊悚,就好像面对的是一大群被鬼魂附体的人——反正不身临其境你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陈冰也明显有些不自在,她站在原地左顾右盼,好容易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洛洛。这货跟门童似的,站在贴墙根儿的地方,正和一个同样身穿黑袍的年轻女性唠得热火朝天的,不时露出讨好的笑容,仿佛路泽附体——这是陈冰的想法。我心里想到的是范坚!

我们走过去,陈冰问洛洛:“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我们小队的位置在哪?”

洛洛很不满yì

地瞪了我们一眼,似乎在埋怨我们打断了他的好事,不耐烦地往东南角方向一指:“那边,第21排。”然后又转过头换上幅笑脸继xù

跟黑袍MM打屁。陈冰脸色一青,忍了又忍才没说什么,转过头走了。我还得劝她:“别和这丫一般见识。他们神族的审美观和咱们不一样。你这么个大美女他都不知dào

客气点,明显是脑袋被驴踢了。”陈冰没说话,不过嘴角略有弧度上扬,看来我这一记马屁是拍到正地儿了。

黑袍女掩嘴笑道:“你怎么对人家那么不客气,人家可是个大美女呢。”洛洛不屑地答道:“人家确实是大美女,就是里面住着个纯**丝。你想啊要是一个大苹果,看上去红彤彤亮闪闪招人喜欢,其实你知dào

它里面是烂心儿带流脓的,你还能喜欢得起来吗?”

陈冰脚步一踉跄,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站那就不动了,两个肩膀一个劲地抖——她差点没笑岔气。我怒火中烧,愤愤地道:“还笑!还笑!你长点心吧,人家说的你也有份!”

陈冰好不容易止住笑,对我说:“你别想忽悠我,人家说我是苹果,说你是烂心儿,我分得很清楚。刚才他态度不好也是冲你不冲我。我就是不高兴也得是怪你拉低了我的印像分,和人家可说不着。”

我哑口无言,半天才小声说:“你就是欺软怕硬,看人家神族惹不起就往我身上折。”

陈冰没理我,径自找到了21排,我们36D小队的人除了安安都到齐了。莫寒是第一个到的,坐在最里面,低头玩手机。李响挨着他坐了,闭着眼睛不知dào

在想什么。龙飞虎在最外面,正东瞄西瞅,一见陈冰过来他脸上都要挤出花来了:“哎呀呀,冰冰来啦?来坐这坐这。”陈冰四处看看,右边倒是有几个空位,不过那边居然坐着一个老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手里拿个碗在打盹,身上的味道简直是生人勿近,他身周5米内都是真空区,没有人去坐。陈冰皱了皱眉头,没办法只好挨着龙飞虎坐了。

龙飞虎眼睛发亮地看陈冰坐下,一边有意无意地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来虬扎成堆的肌肉,一边用假装不是很在意的语气说道:“也不知dào

这次咱们的任务是啥,为了热身我昨天回去特意操练了一会我学校里的那帮兔崽子,平时我都是一个打十个,昨天我让他们一起全上了,你猜怎么着?”

陈冰眼望别处。

龙飞虎见状有些尴尬,但是又不得不说下去,因为如果不说会更尴尬。于是他轻咳一声,自顾自地说:“他们抱着我两条大腿费了半天劲,我一步都没动。哎,我说冰冰,要是任务里有什么不对的时候,你就躲哥后面,哥这身键子肉肯定能护得住你。”

我听得几乎笑出声来,这货泡妞的手段还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以为身体壮点就能有魅力了?那时候无论工人农民干活都得需yào

一把子力qì

,所以叫劳力。谁家要是有几个壮劳力那简直就能让别人羡慕得眼睛发蓝。现在不一样了,机械化时代,农村一大片地一个人开着农机就全搞定了。你身体再好也只是个人生活质量高点罢了,况且有些方面的生活质量不是光壮实就能提高的。你懂的。

龙飞虎这货就是标准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名列最不受异性欢迎的男人类型排行第三位。第二位是没有钱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第一位是既没有钱四肢也不发达的头脑简单型——龙飞虎虽然不怎么富裕,但人家也有产业呀,少年武校么。所以勉强摆脱了第二位的范畴,屈居排行榜探花行列。

陈冰对龙飞虎的英雄示好毫无反应。我觉得她不开口骂人已经是看在同是36D垫底小队队员的份上了。这时候洛洛走上讲台,试了试麦克风,台下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这个动作顿时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这厮果然是个人物,这么多人在场他也能镇得住。

只见洛洛喂喂了几声,感觉音效不错,然后他满yì

地点点头,转身让在一旁,毕恭毕敬地请上来一个白袍子老头。老头都没看他,挥了下手像赶苍蝇似的把他赶一边去,然后站在麦克风前微笑着对大家说:“都到了哈?那咱们开始吧。”

我见状一捂脸:刚才白崇拜他了,这货原来就是个试麦的!之前还有脸说自己算个中层,狗屁的中层——反正我们公司年会老总讲话的时候来试麦的都是办公室后勤人员,和中层差好几级呢。

这时候后面猫腰跑过来一牛仔背带裤少女,飞快地坐我旁边了。我转头一看正是安安,安安一见旁边坐的是我,马上脸就拉得老长,不屑地转过头起身就往右边的空位去了,我心底暗笑,果然没到5秒钟她就又回来了,手捂鼻子气哼哼地往那一坐,脸上的表情十分地不爽——她是让那老乞丐给熏着了。

台上的白袍子老头低头摸索半天,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仔细看了看,才抬头说道:“今天是第一批领悟者小队出征誓师大会,由于时间紧迫就没挂横幅。这里条件有限,大家多担待。”底下一片窃笑之声,龙飞虎低声说道:“这神界组织的活动和社区作风差不多呢,我们那社区的主任说话也这风格。只不过没想到神仙讲话也看稿念。”——你看吧,连龙飞虎都能找到吐槽点!

白袍子老头继xù

说道:“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姓张,你们叫我老张就行。大家来到这的目的我想我不用再说了,护法们,哦现在叫执法者,应该都和你们说了。总之这次的事情很突然,我们的准bèi

也不充分,可能在唤醒大家领悟者身份的时候有些地方没照顾大伙的感受,这里我代表神界全体职工给大家伙道个歉。”

台下没人出声,不过整体气氛明显松弛了不少。本来大家都是正常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呃个别当杀手的除外)。忽然冒出这些个穿黑袍子的不由分说就把本来不怎么相干的两个人儿捏一具身体里去了,从头到尾态度还不怎么友好,最后还告sù

大伙你们得去和魔界拼命,我想但凡长点儿心的都不能保证一点想法没有。我就很有想法,但是看到台上这老头身份明显高于洛洛等人。还能放低姿态先对大伙表示歉意,这心里还是舒服了不少。早就应该这样嘛,有事你好说好商量行不行,非得简单粗暴地把人家塞到女上司身体里,你要是一开始就明说这件事……那我也不能答yīng



白袍老张微笑着环视全场,低头又看了会手里的稿子,才抬头说道:“那么今天的誓师大会主要是什么内容呢,说起来很简单,大家也知dào

,魔界的魔化领悟者十分不好对付,之前西方国家传过来的视频大伙也应该看了,没什么特殊手段的话我们这批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那么这问题要怎么解决呢,神界经过精心研究,缜密部署,特地开光制造了一批神器。而且降低了使用门槛,充分保证在座各位的能力也能顺利掌控,并将以小队为单位发放这批神器,以便切实保障好我们36支领悟者小队在任务行动中的安全。”

我恍然大悟:这是上战场前给发枪啊!不如所料的话,下面就该进行战斗动员了——

果然,老张头开口说道:“我们人神魔三界本来是非常平衡的,虽然偶有摩擦,但是于大局无碍。没想到这次置换法则的突然进化,打破了三界间的这种平衡,我们无法预料这个影响会有多大,但是我们只有主动出击,用实践去探索和了解这件事的起源,我们才有机会恢复三界平衡,重归正常生活。我们也不想挑起战争,但既然战争无法避免,那我们就不会惧怕。为了维护三界的和平稳定,我们需yào

你们这样优秀的人界领悟者去奋斗,去拼搏,去抗争……”

我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又来洗脑这一套!傻子才信呢!要不是你们采取强制性地征兵措施,谁愿意主动去当炮灰啊?我转过头看了眼龙飞虎,没想到这货满脸慷慨激昂地表情,眼睛发亮地盯着台上的老张头,一幅热血沸腾地样子,我再扭头看看安安,只见安安也是全神贯注,小拳紧握,明显被老张头忽悠得进入了战备状态。我愕然半天,不由得大惭:难道……是我个人觉悟太低了?

第18章 江南七怪

主席台上,老张头唾沫横飞,滔滔不绝,讲了能有半个来点。非常充分地调动起了台下众人的战斗热情。看到群情激愤,人人一幅跃跃欲试的表情,老张头满yì

地收住了话头,结束了他的煽情演讲。他停顿片刻,低头又翻看了一下稿子,抬头接着说道:“既然大家的斗志如此高昂,那我们就尽快进入下一个环节,分配各小队的具体任务。当然,我们不会让大家白白去浴血奋战,我们设立了一个积分奖励细则,具体将视各小队的任务完成情况给予不同程度地评分,小队积分达到一定程度的,我们将动用珍贵的神界资源优先恢复该小队全体成员的正常身份,并且满足每人所提出来的任意愿望一个。注意了,是任何愿望哦。”

“嗡”地一声,台下众人的情绪被彻底点燃。大家议论纷纷,满脸都是兴奋至极的神色。一直低头玩手机的莫寒霍然抬头,眼中精光四射,和之前大男孩的形象有如天壤之别。李响闻听此言也眼神一亮,腰在瞬间就挺得笔直,随即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在和体内的刘畅交流着什么。龙飞虎张大了嘴,喃喃地道:“大发了,这下大发了。啥愿望都行啊?”他冷不丁地没控zhì

住情绪,站起来大声喊道:“老张,你没骗人吧?真的啥愿望都行?”

众人回头向这边望来,老张皱着眉半转身和洛洛交流了一下,才展颜微笑道:“哦,原来是36D小队的队员。”

闻听此言,场内众人哄堂大笑。人们纷纷站起向这边望来,有人还吹起了口哨——这都什么素质!作为队中仅有的两名女性,自然承shòu了大部分的目光。可能这帮人都想看看这36D小队是不是名符其实,大部分目光在安安胸前一扫就自动略过,最后我感觉无数道目光在陈冰胸前狠狠地游弋了一番后都心满yì

足地撤回去了。陈冰脸上发烧,狠狠地扯了一把龙飞虎,龙飞虎讪讪地坐下来,知dào

自己丢了一人——呃,准确地说是丢了一队人,窝着脖子不吱声了。让我不解的是安安看上去也很不高兴,恶狠狠地看着我,脸色更黑了。我又哪儿惹她了?难道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那?确实她距离36D还有着不小的距离,不过你才多大啊?你没发育好这能怪我吗?

老张在台上笑道:“大伙别看了,你们的代号也好不到哪去。按照等级划分还有A的呢……”众人哄笑,感觉这老头毫无神仙架子,一身尘世气息,实在亲切可爱得很。

老张等大家笑完了,才接着说:“我再强调一遍,我刚才说的任何愿望,是基于我们神界的能力基础之上的,前提是不影响神界和人界的正常运转,也就是说要符合规则,你要当上帝或者当地球霸主我们可帮不了你。除此之外,哪怕想长生不老,甚至起死回生也是有得商量。”

众人再次哗然,气氛一时间达到了顶点值。我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对陈冰说:“听到没?这老头真敢唠啊!话说要是咱们攒够了积分,你最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陈冰刚才也不禁为之动容,但是这会儿却冷静下来了,她想了想,摇头道:“我现在还想不出来,到时候再说吧。”

我就不理解了,怎么就想不出来呢?你对人生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期盼吗?我可是略微一想就一大堆愿望:我要有钱,让我儿子也当富二代;我要变帅,让美女们看到我就迷醉得不能自拔;我要有一副好歌喉,去KTV随便一开嗓就迷倒一片听众,老板都跑过来抢着买单说大哥你以后来我这唱歌我不收你钱……太多了太多了,话说选哪个好呢?

我这边正难以取舍地纠结得不行,台上的讲话也进行到了尾声。老张又发表了几句必胜宣言,然后宣bù

誓师大会结束,下面进行发放神器环节。由于人数太多,所以要按照小队编号一一发放,顺便领取小队任务。我一看这我们也得垫底啊,就往后一靠百无聊赖起来。安安满脸不高兴地低头弄着指甲,李响拿出个本在写写划划,不知dào

搞些什么。莫寒自从听到老张说满足愿望这事之后就抱臂而坐,脸色阴晴不定,看起来怕人得紧。至于龙飞虎——

我感觉有点不对,一扭头吓了一跳,这货脸都快贴我胳膊上了,涎着脸笑道:“冰冰,那个啥,你晚饭吃了没?”

陈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跟我说:“你去应付他!说什么都行,别让他烦我了!”我大喜过望,嘿嘿一笑说:“好咧,你就瞧好吧。”

于是在龙飞虎眼里,陈冰转过头对他嫣然一笑,笑得他顿时全身骨头轻了三分。只见陈冰“轻启朱唇”道:“吃了呀。我吃的韭菜盒子卷大葱,沾了二两臭豆腐,还就着一盘子老醋花生啃了半只酱猪蹄呢!撑得我呀现在都还想打嗝,不信你一会闻闻就知dào

了……嗯……呃……”

龙飞虎听得脸都绿了,这打嗝得啥味儿呀!他赶紧把身体缩回去,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勉强笑道:“不……不用闻了,不用了,嘿嘿,我说冰冰,你,你这胃口……真不错哈?”

安安噗哧一声就乐了。见我扭头看她,又板起脸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我心底暗笑:真是个小孩子。明明不生气了还硬装。我要还是男儿身我说啥得上去哄哄她,保不准就能让她破嗔为笑,可惜现在这御姐的身体不完全归我管,我说了也不算。只有装着什么也不知dào

了。唉。真TM惆怅。

过了一会,台上负责发神器的黑袍女郎,对就是和洛洛聊得挺欢那姑娘开始用麦克风喊了:“35A小队!35A小队怎么没人来呀?35A小队上来领你们队的神器!”看这吆喝的,哪像发神器的,倒整得像某小型公司年终晚会抽奖发洗衣粉似的。

这时候在我们右边那打盹的老乞丐动了,他如梦初醒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拍了拍衣服袖子和裤子,一股灰尘飞腾而起,瞬间我们就看不见他人影儿了。周围人无不掩眉皱眉,待得尘埃缓缓落定,老乞丐早已不见人影,众人定睛一看,人家都在主席台领了东西施施然地往回走了。

龙飞虎看得目瞪口呆:“乖乖,这老头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土遁?”一边的李响凑过来插话:“我觉得这比较像沙遁。没看他身上拍下来的都是沙子吗”——火影看多了吧你!

安安低声笑道:“哎呦,谁要是跟这老爷爷一队还真不容易,他身上这味儿一般人就受不了。”

我却想的是另一件事:如果像洛洛说的那样,我们小队综合能力评估垫底所以编号是36D的话,他这35A是怎么回事儿?35A比36D强那么一点点?定这标准的人是个贫乳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勉强说得通……

接下来主席台的黑袍MM开始喊:“36D!36D小队的……”我没用她喊第二遍就赶紧道:“这呢这呢!来了来了!”甩开美腿一溜烟奔主席台去了。众人看我毫无美女风度的表现更是乐开了怀。陈冰无奈地对我说:“能不能有点人样儿?我算是让你毁了。”

我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来到台前,黑袍MM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别着急,你跑慢点也有你们队的。”这叫什么话,我也不是怕你不给我东西啊,要不是你喊的这么大声,我至于这么着急吗!

我臊眉搭眼地拿了东西转身要走,忽地想起一事,转过头问黑袍MM:“美女,怎么称呼?”黑袍MM以手掩嘴:“都变性了还惦记着搭讪姑娘呀,我叫李灵儿……”陈冰怒道:“怎么说话呢,谁变性……”我赶紧压下她的火:“说我呢,说我。”然后我腆着脸对黑袍MM李灵儿说:“这个,灵儿啊,我想问你件事。我们这队伍编号到底根据什么定的呀?”

李灵儿眨着眼睛说:“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你想要我电话号呢。”然后她对一脸黑线的陈冰说:“很简单,先来后到呗。如果你第一个来的,实力等级又被评为A级,那你就是1A。第二个来的实力是B级,就是2B,以此类推。”我心里为排第二小队的同志默哀了一下,然后又问:“那刚才35A小队的那老头,实力居然是A吗?”

李灵儿压低声音说:“你可别小看他,那老头可厉害了,号称江南七怪。”我惊道:“他们有七个人?另外六个也是乞丐吗?”李灵儿凝重地说道:“不是的,他们队就他自己。他自己就叫江南七怪。”我愣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陈冰却冲口一语道破:“难道他体内有七个人?”我刚想说怎么可能,那不得撑爆了?李灵儿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他七怪合一,实力远超普通A级。只不过A级以上目前并没有设立更高的等级,所以他才被评为A级。”我倒吸一口冷气,不能置信地回头看回到座位上继xù

打盹的老乞丐,这货是金刚葫芦娃吗?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怪不得平时都不吱声,七个人在一具身体里他忙得过来吗?

李灵儿接着对我说:“别发愣了呀,你们的任务还没拿呢。”

我如梦初醒,赶紧回头接过李灵儿递过来的一张纸片。待我定睛一看上面的字,不由得呆在当场。

第19章 快到碗里来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龙飞虎看我茫然若失,关心地问道:“咋地了冰冰?不就领个东西,为啥这副表情?他们对你不友好啊?嘿我这暴脾气——”

安安笑眯眯地对龙飞虎说:“你想干嘛?去揍他们一顿吗?”

龙飞虎往主席台的方向看了看,只见十来个黑袍的神界使者正在商议着什么,他有些心虚地一缩脖,回过头勉强笑着对陈冰说:“呃,咱得想开点,大肚能容才是好心态。你看你,脸都白了,来我给你擦擦汗。”说着话就伸手想摸我脸。关键时刻陈冰反应过来了,她面容一冷伸手就把龙飞虎的禄山之爪打一边去了:“你干嘛!”

这时候李响和莫寒也都探头过来:“哎,我说大美女,到底领的是啥东西啊?”

我和陈冰这才想起来还没顾得上看领到的神器究竟是什么样的,我赶紧把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造型古朴的玉碗。我看它眼熟,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昨天第一次来这会议室的时候,那投影里放映的就是这玩意儿。

我拿起玉碗翻来覆去地看,李响也扶着眼镜凑过来,几乎要贴在上面了,我索性把碗递给了他让他研究,然后拿起刚才李灵儿给我的任务纸片,郑重地对大家说:“这是我们接的第一个任务。我感觉难度很大。”

众人听我说得严肃,也都紧张起来。龙飞虎故作镇定地说:“啥任务啊?能难到哪去?咱们这么多人呢,还能有啥生命危险咋地?”这货,我早就看出来他咋乎得欢,其实就是一怂人。没怎么地呢最后一句话都出颤音儿了。

我深吸了口气,照着纸片上的字念道:“七日之内,于本市抓获三名以上置换错乱者,并使用造化玉碗将其恢复正常。下面还有备注:

1、置换错乱者,是指因受置换法则进化影响,非主动进行灵魂置换并且因灵魂冲突未激活领悟者身份的失控人类。危险指数1星至3星半。

2、造化玉碗:详情参考说明书。”

李响边翻来覆去地研究玉碗边说道:“这很容易理解啊,像咱们属于成功激活领悟者身份的,灵魂契合度也达到了30%以上,属于步入正轨的。但是有个别人可能灵魂融合这事做得不顺利,甚至干脆失败了,于是两个意识争夺一具身体,这个人就精神分裂了,失去了对理智的控zhì

。咱们把他们抓住,再催动这个玉碗就能让他们恢复正常。”

我指着任务纸片说道:“这上面还有危险指数呢,1星至3星半,也就是说神界对他们的危险性也没有明确的分类。万一咱们遇到的是错乱得厉害破坏性较强的呢?”

我刚才看了任务后之所以这么失态是因为我想起来童年时一段不好的回忆:当时村里有个傻子,本来见谁都笑呵呵的,很讨喜的那种,怎么逗他也不生气。村里有几个闲汉没事就以欺负他为乐。直到有一天,有个闲汉突发奇想,把点着的鞭炮塞傻子裤裆里了,傻子就疯了一样追那个闲汉,追上了一砖头拍倒,接着就一脚接一脚地踹他裤裆,边踹边哭喊着:“以后没糖吃了以后没糖吃了……”谁也不知dào

啥意思,好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傻子拉开,再看那闲汉都翻白眼吐白沫了。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那傻子力大无穷的样子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像。所以我平生最怕的就是傻子——或者说精神失控的人类。这要让我去抓什么失控者,还是一个身体有两个甚至更多灵魂的人类,我能不害pà

吗?你还别嘲笑我胆小,当时那傻子边跑边从裤裆里往外甩鞭炮的时候都把村里开小商店的小寡、妇吓哭了,我后来去买糖的时候还总看见她偷偷抹眼泪(这段有梗,细读有惊喜,嘎嘎)。

龙飞虎小心翼翼地把任务纸片接过去了,看了好几遍,越看脸越白。安安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靠在椅子上无聊地吹着自己的刘海,李响认真地研究玉碗,莫寒嗖地一声把他那把能在桌子上刻字的小匕首拿出来,仔细地看着,后来我发xiàn

其实他是拿它当镜子照鼻毛呢。当杀手的果然是无所畏惧啊。看来抓捕区区几个傻子根本引不起他的太大反应。

我见大伙不说话,心里也明白这事儿害pà

也没用。这任务该完成还得完成,除非我想没事就被天雷劈几下。于是我轻咳一声刚想说话,陈冰忽然开腔了:“还有件事咱们得先商量明白,我看别的小队都有个队长,方便统一指挥统一行动,咱们是不是也应该选个队长?”

莫寒放下匕首笑了笑,说:“我无所谓,我以前也是独来独往,直到遇见了飞飞我才算是有了同伴。所以你们说什么只要我觉得正确,我没二话。至于谁当队长,你们看着办吧。”

我们都听懂了,莫寒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的实力和你们不是一个级别,也就飞飞和我差不多。而且现在我俩还在一块儿,你们说得合我的意我就不妨听听,要是你们乱指挥,我可就不鸟你们了。

李响这边研究玉碗明显有了成果,他兴奋地抬头说道:“我知dào

这东西怎么用了!你们快来看!”他迫不及待地指着玉碗上一个指印状的痕迹说:“就是这!据我的分析,启动它的时候应该把手指放到这个指印上,碗口冲着目标,然后用咒语之类的东西催动,就能够产生效果了!具体是什么效果我还在研究,初步估计可能是芥子空间之类的能把目标收进来……”

我无语地看着他,伸手把装碗的盒子递给他:“喏,辛苦了,这里有说明书。”

李响扶了扶眼镜,忽然抓狂道:“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朝我要啊?”

“……”

李响明显有些崩溃,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说明书情绪又上来了:“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刚才想错了!”他又兴奋地抬起头举着碗对我们说:“原来这种神器使用前还得滴血认主。只有被碗认可了之后才能使用。要不然你就是念了咒语也不会起作用。所以这碗只能配备给队里的某一个人专用。我们先试试谁的血合适吧?”说完他当仁不让地学着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咬了一口手指,可能想咬出点血来滴碗上,结果他牙齿刚一用力就僵住了,然后他使劲甩了甩手,抬头问我们:“谁有小刀什么的,这么咬太疼了……”

我们全体黑线。这货就是个活宝啊!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有着难以形容的狂热,对生活常识却又懵懂得令人发指。这种类型的人物在超能小说中屡见不鲜,但无一不是能独当一面的风骚人物。看来我们队已经有了一位标准配置了——呆萌技术宅男。

莫寒轻松地道:“要出点血是吧?这个我在行。”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只见一道白光一闪,仿佛一道人影闪过,我们眼前一花,再看莫寒已经把手指割破个口子,滴在了玉碗上。那滴鲜血入碗即化,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我们望着莫寒,心里无比佩服:不愧是当杀手的,割自己一下手指都这么潇洒!

莫寒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我们,出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滴血啊!我的血滴上去没反应,你们再不滴伤口就愈合了。到时候还得再割。”

众人一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莫寒看着我们呆呆地望着他不明所以,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我们看自己的手指,龙飞虎抬起手一看,不由得大叫一声:他左手的食指不知dào

什么时候被划了个小口,正缓缓往出渗血。我们一惊,赶紧纷纷抬起自己的手,结果都无比震憾地发xiàn

,我们每个人的左手食指都有一道小口,刚好能达到出血的程度——原来刚才莫寒在一闪之间居然割破了我们所有人的左手食指!

李响赶紧把血滴了上去,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玉碗,可是随后他就失望了,那玉碗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与此碗无缘。

龙飞虎也哆嗦着把血滴了上去,然后看向莫寒的眼神中就带有了一丝畏惧——这样的人物谁不怕呀!刚才莫寒一动念之间想割开我们的喉咙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说实话我们之前对莫寒自称职业杀手一直抱有着怀疑态度,甚至对他略有自持的态度都有些不满,没办法,他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可是他以这种实jì

行动让我们证明了他所言非虚,人家有这种自傲的能力。

不出所料,龙飞虎的血也没起作用。而安安刚开始发xiàn

自己流血了就喊着哎呀要死了我要找妈妈你们太过份了怎么能让人流血呢……后来陈冰冷冷地一句:“别装了,你先来吧。”安安这才安静了下来,然后瞪了陈冰一眼,抢在陈冰之前把血滴了上去。这时候,奇迹发生了。玉碗吸收了安安的血液,忽然有一层光华闪过表面,然后渐渐变红,紧接着不停地颤动起来,最后嗖地一声飞到了安安的手里,恢复了正常地颜色。

我们无不惊愕: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认了安安为主!

李响想了想,点头道:“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从外表上来讲,安安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环。年纪弱小的萌萝莉,怎么看也不像有什么战斗能力。唯一的作用是能在抓捕大叔型错乱者的时候当个诱饵什么的,前提是那大叔还得是个萝莉控。如今她玉碗在手,战斗力呈几何级数增长,我们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了。可以说解决了这小队最大的后顾之忧。

安安先是有些意wài

,然后就高兴地拿着玉碗翻看个没完,李响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刚才陈冰好像说选队长的事……”陈冰道:“不用选了。玉碗是我们队唯一的神器,谁能掌控它,谁就是队长。”这话一说出来连我都愣了,这什么意思?一帮成年人要听这个小萝莉的?

安安也愣了,不过她随即就一幅恍然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我心里发怵: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把这笔帐又记我身上了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这真是躺枪啊。李响道:“既然是这样,我也没什么意见,安安,这说明书给你,你得把咒语和开启方法都好好记清楚,别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就惨了。”

虽然陈冰还没试,但这已经不重yào

了。玉碗已经认主,我们怎么也不能厚着脸皮从安安一个小姑娘手里再抢过来。不过我还是好奇地问了李响一句:“咒语到底是什么文?梵文,甲骨文,还是英文?”

李响扶了扶眼镜,说道:“是中文。好像就五个字——快到碗里来。”

第20章 抢捏软柿子

李响说完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咒语谁设置的啊?还能再不靠谱点吗?我真想站起来指着台上的神界众使者怒问一声你们能不能干点事业了?那可是我们执行任务时唯一的倚仗,是和我们生死攸关的最终杀手锏,设置咒语就这么儿戏啊?万一我们危急时刻面对敌人祭出这神器玉碗大喊一声快到碗里来!结果遇上个反应快的及时回了一句你才到碗里去造成神器玉碗就此失效了我们找谁哭去?

其他人闻听咒语内容也都神色古怪,唯有安安愣了一下后大喜过望:“这个好记哎!太好了!我最头疼背东西了。我还真怕咒语是什么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到时候念不出来就糟了。”我一阵无语,谁能把咒语设成绕口令啊?不过我认真想想后寒了一个:依神界行事捉摸不定的作风,似乎真有这种可能。

这时候洛洛上台对着麦克风说道:“各小队都领到神器和任务卡了吧?稍后各小队的神器掌控者可以自行催动手中的神器,用来查询任务指南。上面会自动显示出任务目标和具体地点。今天的活动就是这样,大伙没什么事儿吧?没什么事儿就散了吧。”洛洛说完就自顾自地下台走了。这神界也走官僚形式主义啊,你问完就走,人家真有事儿的也来不及说了。

大厅内众人议论纷纷地相继退场,我们小队的位置在最后,刚才没看清楚前面其他小队都是什么样的人,这一退场大伙全往后面走,就都看了个大概:只见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西装革履的都市白领,有平民打扮的一眼路人,有头戴安全帽的工地民工,有像莫寒一样的青年学生,还有精神矍铄的中年大叔……最让我跌破眼镜的是居然还有两位电影里面剑仙打扮的男子,一个岁数大点一个相对年轻,总体年龄区间在二三十岁之间,身后都背着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一看就是真家伙,和公园老头练剑拿的那种不是一个等级的。我很想上去问一声上仙您二位是怎么通过车站安检的?至于老乞丐江南七怪,混在其中反而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我们这队人在别人眼中其实也颇为不俗:抛开36D小队的盛名不谈,一名脸上总带着羞涩笑意的男大学生,一名满脸求知欲望的眼镜宅男,一位高大威猛的肌肉壮汉,一位承载着小队编号名称由来嫌疑的OL御姐——就是陈冰。当然,最让人惊讶的就是萌萝莉安安,手中居然拿着刚刚发放的神器,这也说明安安就是我们队中唯一的神器掌控者,因此也引发了路过众人的窃窃私议:

“哎快看快看,他们队的掌控者是那小女生。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其他人都是废柴?”

“话不能这么说吧,你没注意那肌肉男吗,一看就战力不俗。这只能说明那小姑娘是魔法系的,其他人不是。大家术业有专攻嘛。”

“那大胸美女呢?神器不认她,看来她也不修魔法系。那她修啥系?”

“这还用问,制服系呗。”

“制……我去你大爷的,这是一回事吗?”

我们满脸黑线,深悔没有先行一步,省得被人流堵在座位里跟大熊猫似的饱受目光洗礼和各种非议。好不容易等到人流较少,我刚想插空钻出去,忽然又停下了。只见从会议室前方走过来几名青春美少女,一看就是同一队的,个个明眸雪肤皓齿朱唇,纤腰细腿娇俏可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明媚气息,这要是凑成个组合去舞台上来一段劲歌热舞,绝对分分钟秒杀日韩各路同类组合!

养眼呀!我叭哒着嘴直愣愣地看着这幅流动美景一路走来。其中一个看上去最鬼马的美女还故yì

冲我瞟个眼神,没等我晕乎劲过去就对我来了一句:“姐姐,你身体里那一位是个diao丝吧?”

我一阵幸福感袭来:她居然看出来陈冰体内有我的存zài

了!我是……哎怎么说话呢你?

陈冰脸色一冷,鬼马小精灵接着笑道:“你不知dào

你刚才看我们的眼神有多热烈,我还头一回在女人眼睛里看到这种眼神,就像饿了三天的痴汉看到卖烤鸭的推车走过似的。姐姐,你可真惨,有这么个猥琐男和你共处,白瞎你这么漂亮个人儿了。”说完一群小姑娘咯咯嘎嘎笑闹着走了。

陈冰满脸不悦却偏偏发作不得,人家也不是冲她,主要是埋汰我,再说人家临走前还夸她漂亮了呢。不过她也确实高兴不起来,这就跟一美女和个男的出去刚走到街上就被人拦住了,迎面就来一句:你长这么漂亮怎么和这样的男的在一块啊?真是鲜花插牛粪上。你说你是该翻脸呢还是该高兴呢?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和陈冰还真就没啥关系……

我怕陈冰迁怒于我,赶紧回头转移话题:“哎我说诸位,咱们是不是得找个地儿研究一下做任务的事儿?”岂料龙飞虎脸皮一紧,一捂胸口对我说道:“哥们儿,我知dào

你在陈冰里面不是你愿意的,但是你能不能照顾下我们这些人的感受,你知dào

明明看着一女神范儿的大美女站在你面前,说话办事儿却都是一幅糙老爷们作派是什么感觉吗?我第一次知dào

精神伤害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我一脸黑线。陈冰没忍住噗哧就笑了。刚才那点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按理说龙飞虎这货逗笑了陈冰我该谢谢他,但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也知dào

精神伤害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情绪低落,怏怏地跟随着队伍出了神界大厦,龙飞虎第一时间把他的破面包车开到我们面前,摇下窗户说:“都上车吧!这车我收拾过了,以后就是咱们行动专用车。要不干啥都不方便。”安安探头往车里面看了看,捂鼻子说道:“这车里什么味儿呀?咱们难道就坐这个去抓那什么错乱者?”莫寒却表示赞同:“这车不错。空间够大,咱们都能坐得下。而且隐蔽性强,不引人注意。”李响也点头道:“有这么个车确实方便。”然后他第一个开门钻了进去,莫寒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陈冰对安安说:“你先进。”安安一瞪眼:“凭什么呀?”陈冰淡淡地道:“那我先进,你坐外面管开关车门?”安安想了想,领情地冲陈冰一笑,一低头也进车了。我们进去坐好刚要关门,龙飞虎屁颠屁颠地下车过来笑道:“哪能让美女关门呢。”说完帮陈冰把车门拉上了,安安在旁边不满地哼了一声。

龙飞虎坐上驾驶位刚要加油起步,旁边莫寒说话了:“先不忙走。咱们先看看任务怎么做。”众人望向安安,安安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过来,一伸手从肩包里把造化玉碗拿了出来,也不见她怎么动作,玉碗表面就光泽涌动,渐渐浮出一行悬浮在碗面的字来。众人凑上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抓捕置换错乱者任务启动,任务时限7天,抓捕数0/3。30秒后显示目标位置。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等了30秒,玉碗上悬浮的字如水波般渐渐变化,缓缓形成了一副微型地图似地东西,画面稳定后,地图上骤然出现了无数亮点,密密麻麻闪烁不定,我们大吃一惊:数量这么多?!

龙飞虎最先惊乍道:“哎妈,这些都是那什么错乱者啊?也太吓人了!整得跟僵尸世界大战似的呢!”

李响在后排扶着我们的椅背道:“安安,你通过玉碗核实下,这些亮点都是我们的目标吗?”

安安竟然表现得十分冷静:“没错的。旁边还有说明,亮度越高的说明灵魂错乱程度越高,危险指数也就越高。越淡的说明灵魂错乱程度还不那么严重。”

李响扶了扶眼镜,点头道:“看来神界使者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什么置换法则进化失控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们人界的稳定。”

我们深以为然。这情况再不济也相当于一下子多了一大批精神分裂患者四处乱窜,对社会的影响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那这么多目标我们只抓三个就完成了,剩下的怎么办?”说完我就发xiàn

大家都无语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挠了挠头:我说错什么了吗?

安安鄙视地道:“陈冰姐,你以后还是别让他说话了。我会觉得我们小队的整体智商平均值都被拉低了。”

我:“……”真看不出来,这丫头外表挺萌,内里也是一毒舌!

陈冰无奈地对我说道:“很明显其他小队也应该接到了这种抓捕任务,36支小队呢,每队抓3个也一百多了。这地图上显示的亮点也就一百上下吧?”

我恍然大悟,同时一阵羞惭:安安都明白的事我却没转过弯来,这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看来大伙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把我划分到拖后腿一流了。我正懊恼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陈冰刚才对我说的话,隐隐好像有什么关键之处未曾点透,我正努力捉摸着这种感觉,副驾驶上的莫寒淡淡地道:“有件事你们还没发xiàn

吗?我们的时间其实没有7天那么长。”

众人愕然相顾,不明所以。我却心中一震,瞬间想通了问题所在,我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没错!我们应该抓紧时间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伸手指着玉碗上的地图说:“如果其他小队也接受了和我们相同的任务,那么他们肯定会先挑简单的下手!谁先完成任务谁就占便宜了!越在后面剩下的目标越不好对付!所以——”

我上身前探,掷地有声地说道:“为了保证我们小队的人身安全和任务的顺利完成,我们必须尽可能赶在其他小队之前,去抢最软的柿子捏!”

第21章 刀匠之争

我一语说罢,面包车内鸦雀无声。坐我旁边的安安目光下移,眼神瞬间改变,然后小脸上露出了羡慕忌妒恨的表情;从前面驾驶位上转过身来和我们说话的龙飞虎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定,假装不经意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坐在后面的李响本来是趴在安安座位靠背上,也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身体向后仰去。副驾驶上的莫寒察觉气氛诡异,回过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欣赏的笑意,然后转了回去。

我不明所以,陈冰却条件反射般地低头看了一眼,我随着她的动作被动地一看:胸前运动上衣的拉链不知dào

什么时候向下开了一段,大片雪白胸肌随着我刚才探身的动作一览无余。陈冰羞恼不已,迅速把拉链拉上了,抬头狠狠瞪了龙飞虎一眼,龙飞虎吓了一跳,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李响在后面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觉得陈冰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是该抓紧行动了。要不然被其他小队抢先把容易得手的目标抓捕完了,我们就很被动了,而且也很危险。”

安安和龙飞虎也点头附和:“对对,陈冰果然不愧是管理人员,想法就是周密。”我听得满心不是味儿,怎么一出糗了就是我的事,一出彩了就认定是陈冰的功劳呢?我也有灵光乍现的时候好不好?

陈冰微笑道:“其实最先想到的是莫寒。我觉得在这种对抗性较强的行动里,莫寒的经验最丰富。我们不如让他带我们完成这第一次任务吧。”

众人表示毫无异议。开玩笑,这种任务一车人里谁能比杀手更专业啊?

莫寒手上玩弄着的匕首骤然一收道:“成。既然大家信得着我,我就不矫情了。”他转过头对安安说:“安安,你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来离我们最近的目标有哪些,危险指数怎么样。”然后对龙飞虎和李响说:“一会发xiàn

目标我先上,你们二位是第二梯队,等对方失去大部分反抗能力后我会发信号,到时候你们俩一起上把他制服。陈冰负责观察周围情况,随时提示我们。”我们都表示没意见。龙飞虎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安安忽然道:“找到了!我们附近1公里范围内共有3个目标。”莫寒道:“能力最弱的是哪个?”安安把玉碗给我们看:“你们挑!”

我们围上去一看,正东方向的最亮,显然不是个善茬;偏北一点的较弱,最黯淡的是西南方向的那颗,有气无力地一闪一闪,好像快熄灭了。我们不约而同地指着西南处:“就他了!”

龙飞虎二话不说就发动了汽车,这时候李响忽然道:“等我一下,我去我的摩托车那取点东西!”莫寒一伸手:“你下来不方便,钥匙给我!”李响快速掏出来一把钥匙递给莫寒:“摩托车后备箱里有一个小铝箱,拿过来就行。”

片刻间莫寒就回来了,上车把一个鞋盒大小的铝箱递了过来。龙飞虎发动面包车直奔西南方向而去。安安对铝箱里的东西很是好奇,一个劲问李响里面是什么,李响也不答话,把箱子放在大腿上摆弄了几下,啪地一声就打开了,我们凑过去一看,顿时感觉一阵刀光剑影晃过双眼——里面竟然满满地装着一把把刀具!

李响眼镜后的双眼精光一闪,缓缓对惊呆了的我们说道:“我是一名刀匠,昨天晚上我回去后连夜把我以前珍藏的刀具都打磨了一遍,现在这盒子里装的可是名副其实的凶器,我们不能手无寸铁地去面对那些未知的敌人。”

这下我们都回过味来了:刘畅!那个和李响共居一体的人!我顾不上别的,张口就问出了那个我一直纠结不明的问题:“刘畅是吧?你男的女的?”

众人:“……”

李响,哦不,应该是刘畅缓缓道:“这很重yào

吗?”我忙不迭地点头,说道:“现在就你身份不明,不是,是性别不明了。你也是我们小队的一员,以后别人问起来你是男是女我们都不知dào

,这不落人笑柄吗?”

陈冰郁闷道:“谁会无聊地为这种事笑我们啊?”

刘畅明显滞了一滞,然后无奈地说道:“你觉得做刀这行女人干得了吗?”我们恍然:原来也是个爷们。

不料莫寒此时忽然插话道:“谁说女人不会做刀?我的刀都是我自己做的。”我一时没转过弯来,心说人家说女人不会做刀你打抱不平个什么劲,然后我就差点给自己一巴掌:莫寒身体里还住着个叫陈飞飞的女杀手呢!

龙飞虎边开车边笑:“这下热闹哎,大家伙都出来了。哎,安安,你那个同名的伙伴也是和你一样大的小姑娘吗?”

安安明显哆嗦了一下,紧张地道:“别乱说话,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姑娘。”

我们见状无不面面相觑:安安这小萝莉平时一副古灵精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会如此惧怕另一个安安?还不喜欢叫她小姑娘?难道安安2号是个老妖怪不成?

我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转移话题道:“李……刘畅,这些刀是要发给我们人手一把吗?怎么用的啊?”一边说我一边伸手过去拿了一把出来,放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地看,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看人家这刀做的——

刀柄弯曲,好像是某种角质材料,清凉温润,上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黑色斑块,但是摸上去并不硌手,反而会增加刀柄与手掌的摩擦感,这样发力时刀更不易打滑脱手,手掌也不至于因为持握过久而产生汗液。刀身长约20厘米,宽度却有五六厘米,整体形状看上去略显粗厚,就像是一把缩小版砍刀。再看刀身上面遍布着一道道水波一般的花纹,由于我们的面包车在行驶中,车窗外一排排向后退去的路灯光亮透过车窗闪烁着映在刀身上,不断激起一片冷森森的寒芒。我正举在面前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刘畅忽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凑上来对我说:“刀柄上方有个按钮……”这时候面包车压上了什么颠了一下,刘畅往旁边一晃,后半句话就没说出来,我下意识地用拇指往刀柄上方一摸,果然有个按钮,我按下去的同时刘畅后半句话才叫了出来:“……千万别按!”

然而他说晚了。我只感觉手掌中的刀柄一震,紧接着锵地一声,我眼睁睁地看着刀身忽然长出来一截,一道锋锐至极的冰寒之意从我面前掠过,我呆呆地向上看去,只见面包车的棚顶无声无息地被长出来的那截刀身刺穿了,我把拿刀的手往下一放,刀如同插进豆腐般轻松地收了回来,再看刀身几乎加长了一倍,且整体略弯,看上去就像是改版的波斯弯刀一样——这下不显宽了,比例协调了。

龙飞虎察觉不对,抽冷子回头一看吃了一惊,车都画龙了。莫寒赶紧指着前面喊:“看路看路!”龙飞虎赶紧转过头来驾驶,一边从后视镜里不断地往后看,一边叫苦连天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在车里玩什么刀啊?我这车棚都捅漏了,你这得使多大的劲啊?”

莫寒也回过头来看热闹,仔细一看顿时瞳孔一缩:“花纹钢刀?”刘畅见有惊无险,也是松了口气,探身出来一把就把刀抢了回去,仔细看了看没有损伤,才又按了一下按钮,刀身嗖地一声缩了回去——这回我看清楚了,这刀后半截是中空的,平时前半截刀身缩在夹层里,他一按机簧就能弹出来。

莫寒看了后一撇嘴:“好好的一把花纹钢刀让你弄瞎了。”

刘畅顿时不悦:“怎么就瞎了?这刀隐蔽性多强啊?方便携带还威力巨大,我特意加宽了刀身,所以虽然有一截是中空的,但是刀本身的厚度和硬度并不受影响,反而会在共振时增强柔韧性,怎么就弄瞎了?”

莫寒——我其实觉得这时候应该是陈飞飞,眉毛一扬说道:“你敢说你这花纹钢刀是正常程序折叠打出来的?我就没见过花纹钢刀能做成中空的!你是把两片刀坯镶一块儿了吧?那还有什么用了?”

刘畅毫不相让:“怎么就没用了?你怎么知dào

没用了?你要拿它砍柴我承认它不如斧子,用来砍人肯定比你手里那玩具强——”

莫寒——呃陈飞飞怒道:“玩具?你说我的小黄蜂是玩具?你到底懂不懂刀?我这是自己改制的加强版虎牙军刀,它有多锋利你要不要试试?”

刘畅撇嘴道:“虎牙军刀名震刀界,就是你改了所以成玩具了。”他一扬手中的弯刀:“不服来拼刀,砍碎了你的玩具别找我赔。”

陈飞飞大怒。眼看着他们就要由语言攻击升级成刀兵相见了,我们赶紧把二人劝住:“别——别激动,干什么呀这是,敌人没见到自己先内讧了。您二位都是刀具大师,有什么不同意见咱们拿敌人试刀,别冲自己人使劲呀。”

我边说边一个劲地招呼:“李响!莫寒!你俩别躲着了,平时你俩不挺冷静的吗?快出来压事儿啊!”

兴许是我的呼唤起了作用,二人明显平静了不少。刘畅一摊手:“别生气,刘畅就是这个性子,平时不爱吱声,谁要是说他的刀不好他肯定暴走。”我一指他:“李响!你终于出来了。”陈飞飞也整理了一下发型,淡淡道:“飞飞也是一样。不要随便质疑我们的专业,不然下次她翻脸我不保证能劝住。”我又一指他:“莫寒!你早干嘛去了!”说完我自己的脑袋都一阵凌乱:话说我们这种奇葩的多魂组合真是考验人类的想像力和判断力极限啊!

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局面,安安忽然大声道:“前方右转,看到有个小胡同没?目标就在那里!”

第22章 花样男子

我们闻听此言都一阵紧张:终于来了!

龙飞虎一个急转弯拐进右边胡同向前驶去,胡同里漆黑一片,在车灯的照射下我们发xiàn

墙体上早已斑驳不堪,这地方好像以前是一个城中村,最近拆迁改建,弄得四处断壁残垣,荒无人烟。我心想一会抓捕那个错乱者免不了要费一番手脚,正好这里四下无人,不然大晚上的容易被人当成聚众斗殴的坏分子,再把警察招来就不好了。想起过一会说不定还要发生打斗,我不禁在心中忐忑不安地想着:那错乱者到底什么样儿?会不会很凶猛?能不能和他沟通?要是还能听进去人话我不妨试试某些影视作品主角都擅长的终技技能:嘴遁。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说得对方失声痛哭拜伏于地抱着我大腿表示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完美表现圆满完成此次任务首秀——

“吱嘎——”龙飞虎猛地一脚刹车,我脑袋一下子撞在了前面座椅上,好不疼痛。我直起腰来揉着脑袋正想喝骂他两句,忽然眼睛就直了:前面有个人影!

面包车内没人出声,大家都直勾勾地盯着车前不远处的人影:只见此人背向我们站立,脑袋低垂,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牛仔上衣,上衣后背上横七竖八地全是口子,在车灯地照耀下衣服口子里露出来的皮肉都隐约可见,下身仅着一条花花大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道路两边不知烧了什么东西,几缕青烟袅袅升起,映衬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形,整体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莫寒手腕一翻,小黄蜂匕首反握在手中,他回头甩了个眼神,示意我们不要动,他自己悄悄打开车门下车弯着腰向此人走了过去。我们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地看着莫寒像一只潜行的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离目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着莫寒已经摸到了这人背后,我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时候安安忽然惊叫一声,吓了我们一大跳,我满心责怪地朝她看去,马上我就知dào

情况不妙:只见安安手里玉碗显示的地图上,那个代表面前目标的亮点忽然大放光芒,其亮度瞬间超过了地图上的任何一个亮点!

危险!我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莫寒,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一个身影倒翻而回,落地时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我们定睛一看正是莫寒!我果duàn

对安安说:“留在车里别动!”然后拉开车门冲了下去,李响紧随其后,龙飞虎却好似吓傻了一般,双手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我们冲到莫寒身边,李响急道:“怎么样?你没事吧?”莫寒擦了擦嘴角,手上沾了一丝血迹,他呸地一声吐了口血水,轻笑道:“大意了,没挡住他的拳头,被刮到了一下。”

我们这才看向对面——只见那人已经转过身来,左手握拳横在身前,脑袋仍然低垂在胸口,看不清长相。我低声问道:“这人男的女的?”

莫寒凝重地看着对方,点头道:“是个男人,脸上还化了妆,动作快得很。”我悚然道:“难道是东方不败?”

这时候李响两手分别拎了两把刀凑上来,自己留了一把,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我一看就是我刚才拿的那把卡簧花纹钢刀,我啪地一声把刀弹出来,掂量了两下,感觉信心增强了不少,手中有如此利刃,我怕你作甚!

李响无语地看着我掂刀的动作,摇头叹息道:“人家陈冰本来是个气质冷艳的白领美女,在你这愣成街头女汉子了。”闻听此言我不由得一呆:我这般冲锋在前,还没问过陈冰的意思呢?也不知dào

她赞成与否,毕竟这是她的身体。虽说陈冰知dào

今天晚上得出任务,来之前特意换了身运动装,但再怎么运动装她从外表看也是女神级别,我拿着刀岔着腿摆出一副要剁猪肉的架式,无论从哪个角度对她的形象都是毁灭性的。

陈冰好像知dào

我想什么,淡淡对我说:“没事,不用顾念我,我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咱们想恢复正常就得拿命去拼,再说我也不是你想像中那么脆弱。”我一想对啊,她学过女子防身术呢,上次差点把大鹏的蛋都踢飞了——话说那三个夯货不知dào

怎么样了?

我这正胡思乱想,莫寒手里的匕首一紧,低喝道:“小心!”只见那名男子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古怪得很,脸色白得吓人,眼眶黑得发亮,嘴唇上鲜红如血——

这货果然化了妆!粉底眼线唇彩全上了!

我不由一阵反胃:怎么头一个任务就挑了这么个玩意儿!眼瞅这男的都三十奔四了,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大晚上化这么重口味的妆是闹哪样?真是BT没下限。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何当时黑木崖上令狐冲任我行等五六个绝世高手围攻一个东方不败尚且处于下风——你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恶心啊!看着这么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极品造型,没出招就先干呕了,哪还有什么战斗力了。不过话说回来,眼前这货明显也是有几分实力的,要不怎么能把我们的小清新杀手一拳击退?

话说对面的花男子亮了个相,然后摇头晃脑一番,嘴里念念有词,我暗忖难道是走火入魔了?一会他是不是就该噗噗啪啪地爆体而亡了?那正好省得打了。不过很快我就发xiàn

这想法无情地破灭了,只见花男子猛地双腿一蹬,平地向前跃起一人多高,一人字拖踢向莫寒的面门,嘴里还拉着长音大喊一声:“哎(二声)~~呀!”

我被雷得一趔趄:这叫声太非主流了!就像一个娘炮男跟别人撒娇时故作娇柔的喊声,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莫寒明显被这声音刺激得一哆嗦,然后他不退反进地前踏一步,拧腰转身一个漂亮的侧踹刺向花男子的腰际,一招间干净利落地反守为攻,端的是少年成名的杀手风范。然而没想到花男子竟然在半空中还能临时变招,身体间不容发地往后一缩,同时双手下压,按在了莫寒踢出的腿上,花男子借力再上一跃,全身没二两重似地轻飘飘一个空翻,正好越过莫寒头顶,落到了我的面前。

莫寒骂了一句:“我操!”身体却因惯性收势不及向前冲去,站在我旁边的李响大吃一惊,抬手就要挥刀,花男子看都不看他,随手一巴掌就把他手里的刀扇飞了。李响的刀旋转着向面包车飞去,噗地一声扎进了驾驶室上方,刀尖透过车体而入,指在了龙飞虎的双眉之间,龙飞虎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斗鸡眼,直盯着尤在微微颤动的刀尖不放,车内的安安吓得大叫一声,我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不假思索地一刀向身前花男子的面门砍去,花男子一把抓住了我拿刀的手,脸色严肃地盯着我,开口问了我一个永生难忘的问题: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啊?”

这时候莫寒也转过身来用匕首横在了花男子的后脖颈上,厉声喝道:“别动!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割了你的脖子!”

李响也跑回去把刀从车顶上拔了出来,同时不满地瞪了车里的龙飞虎一眼。龙飞虎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站在那里,满脸都是羞愧之色。

花男子回头对莫寒“娇嗔”道:“你这人真讨厌,上来一句话不说就动刀子,我想问问这位美女用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碍你什么事了?还要割人家的脖子,你要把我衣服弄脏了我和你没完……”

我脑袋一阵短路:这位什么情况啊!传说中的错乱者竟然是如此这般的神人吗?

陈冰忽然道:“这是雅顿的绿茶香水。”

花男子闻言一喜:“果然是我最爱的伊利莎白。你也喜欢中性香水?”

陈冰淡淡道:“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

花男子放开我拿刀的手,手捏兰花作嫌弃状一拂:“我最喜欢中性香水了。男士香水太粗鲁,女士香水太妩媚,只有永恒的中性才是我的选择。你说人为什么要分性别呢?大家都一样岂不更好?卫生间都只用开一间了,多节省资源。”

众人:“……”

我忍不住吐槽道:“那生孩子怎么办?俩人儿不得为谁生谁不生的事儿打起来啊?”

花男子眉毛一竖,不悦道:“你是谁?我在和美女探讨问题,你一个不男不女的出来插什么嘴?”

我:“……”

陈冰冷不丁问道:“那你们呢?你们都是同性吗?”

花男子一怔,叹道:“要都是同性就好了……”随即他用另一种粗豪得多的腔调说道:“去你奶奶的!你个死人妖!赶紧从我身体里滚出去!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然后花男子腔调一变,又用那种阴柔的语气不满地说:“你当我愿意上你身体里来呀?臭哄哄的,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品味也土得掉渣,把你那些破衣服都烧了算便宜你了。”——原来道两边冒着烟的东西是他们烧的衣服。

粗豪声怒道:“滚犊子!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遇见这种破事,你赶紧从我这出去!你多呆一会我都恶心得想吐!”

阴柔声毫不示弱地道:“你吐呀你吐呀!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的胃。明明就是一个土鳖,还非得说自己是纯爷们儿,我这种高档次品味你过一百年也理解不了!”

粗豪声气得嗓子都哑了:“我去你大爷的死人妖……”

我们在旁边都听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这人本是一个正常男人,被这个后来居上的“中性”人置换了进来,他们一个是粗豪型的,一个是阴柔型的,俩人儿谁也看不惯谁,当然谈不上什么灵魂融合,所以就错乱了。只不过我还有个疑问,这人一身的武艺连莫寒都占不到便宜,又是怎么得来的?

正思索间,我忽然觉得背后冷风阵阵,我莫名其妙地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23章 黑白安安

我回过头,看到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只见安安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从车里下来了,她站在车灯前面,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一头长发在空中挥舞,就跟早期港产恐怖片里女鬼出场时候的场景似的。我本能地退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喊道:“安安!你……你出来干什么,快回车上去!”

安安却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道:“你们真当这个人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呢?他这是极为罕见的三魂同体。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三魂中已经产生了互相吞噬现象,如果让他们完成吞噬,仅剩一魂存zài

,那他就会变身成魔化领悟者,到时候咱们谁都活不了。”

我们面色大变,哗地一声四散分开,尽可能地离花男子远一些,唯有莫寒纹丝没动。莫寒冷笑着说道:“我管你是什么三魂魔化,我就不信抹了脖子你还能这么嚣张。”说罢他手上一用力,就要切开花男子的颈部动脉。我不由得又惊呼了一声——话说现实中有几个人见过现场切人脖子的?换了你你不害pà

啊?

没想到花男子突然迅捷无比地身形一矮,随即脖子咔嚓一声往旁边一歪,好像被折断了似的。我又吓了一跳:怎么割脖子能把脖子割成骨折还不见血的吗?但是我马上就知dào

我想错了,因为与此同时,莫寒本来切向花男子脖颈的匕首竟然擦着他的头皮平空掠过,只割断了几缕头发散落在空中,莫寒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惊怒表情:他失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花男子躲过莫寒的匕首后,一猫腰使后背隆起,身体重重地向后一靠,嘭地一声撞在了莫寒的前胸。莫寒被撞得双腿离地向后飞起,在空中滑行了五六米的距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我们眼见己方第一战力雌雄杀手组合被对方一招击败,都不由得懔然生畏。安安不屑道:“蠢材,告sù

你了他都开始进入灵魂吞噬阶段了,你还硬往上冲,找死怨不得别人。”

这时候李响忍不住道:“你不是安安,安安不会这样说话。你到底是谁?”安安粲然一笑:“我就是安安,不过不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大家初次见面,别指望我关照你们,你们只要做到不碍手碍脚,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性命。”

我和李响面面相觑,心底一股寒意升起:这就是安安身体里隐藏着的那个同名灵魂?看起来阴森邪异,身上散发着阵阵冰寒之气,如果说平时那个安安像一张虽有瑕疵却不掩纯净的白纸,这个安安就只能用其黑如夜,其浓似墨来形容了。一黑一白两个极端,竟然在这样一个外表萌翻的小萝莉身上同时出现,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抽空瞟了一眼龙飞虎,只见这货都快站不住了,倚在车门上汗出如浆,脸色比吐了血的莫寒还白,我不由一阵无语:亏你长得五大三粗,还号称什么全市摔跤冠军,真到了危急关头居然不如李响一介宅男。我和李响对视一眼,心知今晚凶多吉少。主要战力莫寒一时还站立不起来,本来的第二战力龙飞虎怂成烂泥,唯一的神器掌控者安安又变得邪异逼人,看来我们36D小队首次出任务就要以失败收场,能保住小命就算烧高香了。

此时花男子缓缓抬头,眼中精光四射,语声也变得忽远忽近飘忽不定:“看不出来,你们这只菜鸟队伍还有一个有点见识的,居然能看出来我是三魂合体。本来想和你们好好玩玩,现在我没这兴致了。说吧,你们都想怎么死?”

安安冷哼一声:“区区三魂合体而已,要是我的身体还在,岂能容你如此嚣张?”

我在旁边一听就心凉了,这话听上去气势十足,其实潜台词的意思就是说现在的她也没把握打赢对手。我望向安安的目光不由得哀怨了起来:你说你出场时这么带感,我还真以为你练了什么盖世邪功,原来也只是昨日黄花。你以前的身体就是再厉害,现在不也没在吗?跟人家撂这狠话有啥用啊?

李响忽然道:“安安,别跟他废话,快用造化玉碗收了他——”

安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用你一个凡人来教我?”我忍不住也急道:“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光顾着傲娇了,你倒是使出点符合你气质的手段来呀!”

花男子在对面不耐烦了,狞笑一声:“大爷我可没时间看你们斗嘴玩儿,识相的把那玉碗交给我,不想死的就给我跪在一边,不然别怪我大开杀戒!”他这段话用了三种语调,第一句是粗豪声,第二句是阴柔声,第三句又忽远忽近的不辩雄雌,听得人心里阵阵发堵,难受之极。

安安脸色一沉,似乎被激起了怒意,手掌一翻,造化玉碗的碗口就朝向花男子,我在一旁暗想:“切!嘴上说得厉害,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它!”花男子见状眼神一凛,怒喝一声:“找死!”随即平空跃起三四米高,凌空带着一股劲风向安安下扑而来。安安冷笑着将造化玉碗神器对准半空中的花男子,大喝一声:快到碗里来!

只见玉碗上光泽骤亮,仿佛聚集了一股无比庞大的能量要喷涌而出一样,我似乎看到半空中的花男子眼神中流露出控zhì

不住的惊怒交集之色,我正满怀期待地等着下一个瞬间玉碗口能发出一弹冲击波将花男子凌空击落或者瞬间收入碗中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玉碗的光泽只闪了一闪,然后——熄灭了。

众人无不愕然,安安不能置信地看着碗口,嘴巴张成了O型。正呈下扑之势的花男子大喜过望,一声大喝,一脚印在了安安的脑门上,安安惨叫一声向后跌去,连翻出去十几个跟头,同时玉碗脱手飞出,被花男子伸手接住。一旁的李响见状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脚蹬着面包车前脸用力跃起,手中钢刀行云流水般舞起一片刀影,最后化作气势十足地一刀带着破风声向花男子后脑砍去——原来他也练过!

我和陈冰看到李响的突然爆fā

,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是灵魂融合!我们怎么把这事忘了!这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想到这里我们心意相通,一瞬间就进入了融合状态,然后双手握紧刀柄,身体用力一旋,双腿一错,一个转体360度向前踏出,手中的钢纹弯刀借着身体的旋力呼啸着向花男子腰间砍去,我有预感,这要是砍实了,以钢纹弯刀的锋锐无匹,立时就得把花男子斩为两截。

在我们和李响气势汹汹的两面夹击之下,花男子忽然上身一晃,如背后长眼般闪过了李响的力劈一刀,转身时抬起胳膊顺势一肘击在李响的肩胛处,只听得咔嚓脆响,李响痛得闷哼一声,被击中的左手臂无力地垂下,身体控zhì

不住地往前扑去,在地上出溜了老远,几乎和安安并排而卧,右手的钢刀也拿捏不住跌落在地。与此同时花男子手里的玉碗向外一磕,正中我砍向他腰际的弯刀刃处,当地一声大响,我和陈冰只觉好像斩在了一块大石上面,强dà

的反震之力震得陈冰的一双春葱玉手虎口迸裂,鲜血四溢,痛得我们忍不住大叫一声,弯刀也被震飞脱手,旋成一轮光影直奔面包车另一侧的龙飞虎飞去,龙飞虎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弯刀从他头顶旋过,哧地一声插进了胡同边上的墙壁中,直没至柄。龙飞虎仰头望着身后墙壁上插着的刀柄,终于完成了他隐藏怂货属性的最终形态——他彻底动不了了。

我抖着双手踉跄着向后退去,花男子好整以瑕地把手中挡了我一刀的玉碗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满yì

地笑道:“不错,不愧是神界的神器,不是区区凡物能伤得了的。”

我强忍疼痛四下观望,只见小队众人伤的伤,瘫的瘫,已经无法再形成有效战力。花男子志得yì

满,手指不远处无法起身的安安笑道:“本以为这里就你还有点意思,没想到原来是胡吹大气。”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咧嘴露出一口黄牙道:“美女,我劝你别再有什么动作了。看在你长得不错,身上香味又讨人喜欢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说罢昂然举步,就要往胡同口走去。

“站住!”

花男子脚步一顿,也不回头,冷笑道:“这是谁要找死?”

我转眼望去,看到莫寒咬着牙站了起来,他呸了一口血沫,望向安安问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你好像懂得很多的样子。你告sù

我们,如果我们任务失败,还让他抢走了神器,我们会怎么样?”

安安俯在地上强撑起上半身,脑门上一个人字托的鞋印肿起多高,看上去让人唏嘘不已。只听她恨声说道:“不能让他走!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小队配发的神器被抢走,我们所有人就会被记载大量负分,而且神界不会再给我们配发神器,我们以后想靠完成任务恢复正常几乎是不可能了!”

“既然这样……”莫寒活动了一下身体,歪着脑袋向花男子无比灿烂地一笑:“你就给我留下吧!”

第24章 三魂合体

花男子闻声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看来你们这些人本事不怎么样,说起大话倒是前仆后继——我很是好奇,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勇气?不知dào

朗朗地吹完牛皮再上来被我打脸是一件很丢人现眼的事吗?”

众人无不义愤填膺:这货说话实在是欺人太甚!陈冰也气得直咬牙,跟我说:“路泽,一会咱们再上!大不了再挨回打!我实在看不惯他这么嚣张!”我讶然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烈女的性子。”说完我转念一想,烈女在各种典故里多数是指面对土匪恶霸逼良为娼的行为宁死不屈的女子,用到这好像不大恰当。

莫寒双眼一眯,脸上露出了一种要杀人般的残忍笑容,这笑容出现在他一个青涩小男生的脸上实在令人意想不到。他慢慢地握着匕首抬至胸前,忽然让匕首在手上眼花缭乱地转了几圈,紧接着他跑了起来,并且瞬间就达到了惊人的高速,有如一道残影般掠过十几步的距离,下一刻我们看清楚他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花男子的头顶上方。只见他一声断喝,手中的匕首忽然弹射出去一截,带着一条细小的锁链直射花男子的面门,花男子吃了一惊,急忙使了一个传统武术中铁板桥的功夫,整个人仿佛立kè

从腰间断成了两截似地向后倒仰,堪堪躲过了迎面射来的匕首,我们还没来得及叫声可惜,莫寒在空中拧腰一个大旋,同时手臂运力一甩,锁链带着本已落空的匕首又倒射回来,直袭向花男子的胸间。花男子双手一撑地,整个人离地而起在空中像滚筒似地翻滚了两圈,匕首擦着他身体划过,带起几滴血珠四下飞洒。

不料莫寒的攻击还没结束,他违反地心引力般地在空中又是一顿,手臂一抖就把匕首拽了回来,紧接着右脚向下用力一跺,正中匕首底部,他手上一紧锁链,就这么踩着那截匕首从空中坠向花男子,匕首噗地一声没进花男子的腹部,花男子大叫一声,在空中整个人像虾米似地弓起了腰,双眼不能置信地看着莫寒,莫寒并没就此停手,他左脚再一用力猛地跺在花男子的肚子上,整个人借力倒翻,利用后空翻的旋力赶在花男子落地前狠狠一腿踢在了花男子的后腰上,花男子被踢得再度凌空飞起,莫寒手臂连圈,将连着匕首的锁链一道道绕在花男子身上,然后他脚一点地,一跃三四米高,噗地一声把手中连着锁链的手柄插进了旁边的墙壁,就这么把花男子悬空钉在了离地两三米的地方。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莫寒才一蹬墙体飘然落地,好整以瑕地吹了吹手上溅落的砖灰,仰头一笑道:“现在,我想我可以打你的脸了。”

整条胡同内短暂地寂静后,猛然爆fā

出疯狂至极地叫好声。我和陈冰激动地连连鼓掌,陈冰在鼓掌之余还把手圈在嘴边大喊:“小帅哥!你太棒啦!帅呆了简直!”李响也忘了肩上的疼痛,咧着嘴大笑起来,连一直冷着张臭脸的安安都点头赞道:“这一套打得确实漂亮。”龙飞虎不知dào

哪来的力qì

,扶着车又颤颤悠悠地站起来了,不过他也知dào

自己现在基本被大家无视,所以也没那个脸大声叫好,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花男子腹部中刀被吊在墙上,咯出几口血,顺着嘴角淌在胸前,看上去受创极重。他沙哑着嗓子笑道:“大意了。没想到你和身体里那个小姑娘的灵魂契合度已经达到这么高了,起码有初级70%的程度了吧。战斗力都接近4了,否则你伤不了我。”

我趁这机会赶紧跑过去把李响他们扶起来。李响的左边肩膀明显受了重伤,只怕连骨头都断了,左臂垂在身侧软趴趴地抬不起来。我急道:“这怎么办啊?我们赶紧去医院吧。晚了这条胳膊都有可能保不住了。”李响咬牙道:“没事我还能忍一会,得先把这家伙收了。”他转向安安问道:“你那个玉碗怎么回事?”

安安捂着脑门也勉强站了起来,闷声道:“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好像忽然失去了和它沟通的权限。”

我不可思议地道:“怎么会这样?你当时不是和它滴血认主了吗?”

安安一边揉脑门一边思索着道:“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不过严格来说,这种神器是神界批量生产用来发放给领悟者小队当作标准配置的东西,生产过程中有什么小瑕疵也有可能。”

我听了顿时抓狂:“不会这么倒霉吧?合着我们就摊上一不合格产品?”

这时候龙飞虎拎着个塑料袋子犹豫着凑了过来,对我们说:“呃,这个……这是我车里面备着的一些外伤常用药,你们知dào

我是练武之人嘛,碰着伤着难免的,这些药效果都不错,你们抹点吧,我看都伤得挺厉害的……”陈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陈冰也懒得理他,劈手夺过塑料袋,翻出一卷绷带,先把刚才刀劈玉碗震破的手掌给缠了几圈,然后拿出一瓶喷剂,撕开李响肩膀上的衣服,仔细地喷了几遍,虽然对李响的伤势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好歹有点镇痛作用,聊胜于无。陈冰喷完李响又要给安安喷,安安一把夺过喷剂说了句我自己来,就转过身开始喷她的脑门——我估计她是不想我们看到她脑门上那个人字拖的大鞋印。

莫寒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玉碗,走过来递给我们沉声道:“抓紧时间弄明白这个玉碗,尽快把他收了。我担心夜长梦多。”

陈冰接过玉碗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莫寒一皱眉,硬撑道:“没什么事。”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他伤得不轻,连续两次都被花男子打到吐血,没事才怪。

安安喷完了药剂,又用绷带在自己脑门上缠了几圈,把自己弄得跟印度阿三似的,才转过来对我们说道:“碗给我。”陈冰把碗给了她。安安接过来把手指印在碗壁上的凹槽里,皱了半天眉头,还是泄了气:“不行,根本和它沟通不了。”

李响强忍着疼痛指了指吊在墙上耸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花男子:“那这个怎么办?神界告sù

我们收到碗里就算完成任务,那碗不管用了,我们把他装车里拉回去算不算数?”

我们互相看看,莫寒点头道:“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顺便回去让神界使者们看一下这碗为什么失灵。”

安安抱着碗皱眉苦思,我看着不忍心,就好言宽慰道:“别想了安安,也许真像你说的,这东西有故障了。那就不是你的原因。”

安安瞟了我一眼,不屑道:“我倒不是怕担什么责任,只不过刚才这东西临时失灵让我颜面尽失,我得弄明白问题出在哪。说白了我是和自己较劲呢,和你们这些凡人没什么关系。用不着你来装知心姐姐。”

我顿时气得一扭头——这孩子怎么不识好赖呢!

正当我们商量着要用车把花男子拉回神界大厦的时候,本来吊在墙上一动不动的花男子忽然仰天长笑,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我掏了掏耳朵,惊奇道:“这什么功夫?难道他想用笑声把我们都震死后逃跑?问题是就算震死了我们,他自己怎么下来呀?”

安安脸色一变:“不好!你们封没封住他的意舍、天冲两穴?”

莫寒一愣道:“没有,我把匕首插进了他的丹田,他不能再使力了。”

安安霍地站了起来,指着墙上大笑不已的花男子急道:“快去封住他的意舍和天冲!他是三魂合体,对付普通人的办法对他不起作用!”

莫寒不服道:“我的手法可不是对付普通人用的……”

花男子停下了笑声,狞声道:“一群蠢材!我本来和那个土鳖没这么快融合,多亏了你们一刀捅破了我的丹田,那土鳖劲气外泄,灵魂也虚弱了不少,我趁此机会已经完成了吞噬,现在我是真zhèng

的三魂合体!”

我们愕然相顾,不知dào

他是说真的还就是眼见自己落败想吐个槽吓唬下我们,安安跺脚道:“他说的是真的,快去封他的穴道啊!不然就来不及啦!”

我还惦记着刚才受的气,借机翻个白眼道:“你不说我们是凡人吗?你那么厉害怎么自己不上?”

安安大怒道:“都什么时候了……”

正在这时我们忽然感觉从花男子方向一阵劲风扑面袭来,几乎睁不开眼,莫寒大惊道:“不好!”抬步就想冲过去,花男子怒喝一声:“开!”身上缠着的精钢锁链寸寸迸裂,连同插在他腹中的匕首一齐四散飞出,莫寒刚一跃起身上就闷哼一声坠落在地,肩窝里插着原本在花男子腹中的匕首,鲜血瞬间就染透了衣服。几枚锁链碎块啪啪啪地飞过来把面包车的挡风玻璃打成了蜂窝,吓得龙飞虎双腿一软,再度瘫坐在地上。

我们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花男子如同天魔般的威能,一种叫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安安喃喃地道:“和你们说了来不及了,你们还不信,这下玩儿完了——都等死吧。”

第25章 龙飞虎的觉醒

我们望着不但全面复苏尚且更胜从前的花男子,心中无不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遇上这种越打越强的对手,要怎么破?况且他还在不断地进化,我们却伤得越来越重,此消彼长下灭团的命运已然横在眼前。

花男子没有立即向我们发动攻击,反而站在原地不断地催动力量,只见他身周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越转越快,最后竟然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方圆三米左右的气旋,他附近的地面和墙体尤如被吸尘器吸过一样干净,这货要是转行去做环卫工作肯定是一把好手。

安安绝望道:“完蛋了。他这是聚集能量要催发特异能力的产生,一旦他激发了本身的特异能力,我们就插翅也难逃了。”

我闻听此言顿时灵光一闪,连忙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跑呀!反正现在玉碗在我们手里,回去也顶多就算任务失败,扣不了太多分的吧?”

安安像看白痴般地看着我,指着花男子道:“你觉得他现在都这样了,我们能跑得过他吗?”

我瞪眼道:“那你刚才说他激发特异能力我们就插翅难逃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现在还有机会跑吗?”

安安翻了个白眼道:“我是说他激发特异能力时我们就插翅也难逃,很明显我们现在也没有翅膀,所以即使他没特异能力,我们一样跑不掉。”

我们:“……”

莫寒挣扎着仰起上身,嘶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还能挡住他一回。”

我感动得不行,蹲下把他扶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叹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掩护我们,不白和你做回队友。跑是跑不掉了,要死就死一块吧。”

莫寒用一种很奇怪地眼神望着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兄弟,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会不会有点不着调?”

莫寒道:“我是陈飞飞。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陈冰冒出来道:“如果能活着出去我送你一瓶。”

陈飞飞道:“好啊!”

我一阵无语,你说女人的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李响咬着牙捂着胳膊,我用肩膀支撑着莫寒,安安也昂起了印度阿三式的脑袋,我们四人昂首挺胸,尽量保持着宁死不屈的形象。对面花男子紧闭的双眼一张,冷笑道:“看来你们也知dào

跑不了,索性站到一块儿等死是吧,这样也好,省得我费手脚。”

我转头对着瘫在一边的龙飞虎叫道:“大个子,站起来和我们站到一块儿。你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尊严,死了也别让别人知dào

你是被吓死的。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小队的,灭团就灭在一块儿吧。东一个西一个死了也难看。”

莫寒叹道:“亏我还自命高手,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要战败而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道理我今天才明白。”

我宽慰道:“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是人。他都魔化了。洛洛给我们看的视频上不也有美洲小队灭团的先例吗。所以栽在他们手上我们不算丢人。”

李响忽然道:“人家没灭团。”

我们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响咬牙道:“你们忘了,那支美洲小队最后有人做了什么事?”

这下我们都想起来了:那支美洲小队中有人自爆了随身灵器!

我立时就想起来我的熊牙手链,洛洛不说它就是我的随身灵器吗?李响继xù

道:“我们人人都有激活灵悟者身份的介质,只是刚才没想到。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活命机会。”

安安撇嘴道:“你们真的什么也不懂吗?随身灵器也是有级别的。像你们刚刚激活领悟者身份,那东西顶多能当个能量探测仪,你们什么时候得经验升级了它给你们提个醒儿。想达到可以自爆伤人的程度怎么也得到灵魂契合度高级阶段,开启了部分专属特异能力后才可以。现在你们要自爆了它顶多就能听个响。”

我们刚刚兴起的希望又被无情浇灭。这时候龙飞虎扶着面包车门站了起来,哆嗦地伸出手指着花男子说:“你……你听着!今天有我在,你休想伤害他们!”

我们大出意wài

,无比错愕地看着龙飞虎。龙飞虎转过头对我们勉强一笑,看上去却跟哭似的说道:“我知dào

,今天我丢人丢到家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这么怕死。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真是活不了了,那我必须得拼一把,我不想像个孬种似地一点反抗没有就被人弄死,怎么说我也是练武的爷们儿。”

龙飞虎说完这段心里话,长出了一口气,好像丢掉了包袱一般重获新生,他一挺胸脯,恶狠狠地指着花美男说:“看样子你也是个练家子,难道你就任由他人在你身体里为所欲为?你还有没有点练武者的风骨了?”——这货不怂了之后脑袋居然也灵光了起来,都知dào

挑拔离间了!

花男子脸上肌肉一抖,寒声道:“刚才没看着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会耍点小聪明,离间计哈?我也不怕告sù

你,我们三个当中最先被吞的就是那练武的!不为别的,因为我们三个就属他最强,不干掉他我们没有活路!你指望他出来帮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一听又明白了一层:原来这三个人一个是阴柔男,一个是粗豪男,还有一个是练武男。练武男灵魂强度最高,三个人……三个魂聚到一具身体之后,上演了一出三国大战。粗豪男和阴柔男两下一合计,合伙先弄灭了练武男,然后他们俩开始争夺身体控zhì

权,都想融合对方自己主导。因此之前我们在玉碗地图上看到的光点就是忽明忽暗,呈现一种不稳定状态。刚才一番大战,莫寒捅破了他的丹田,可能那地方是粗豪男的地盘,粗豪男劲气一外泄,阴柔男就趁机融合了对方,实现了三魂合体——这么说,现在这具身体的主导者就是那个阴柔男?

花男子见我们神情变化,不无得yì

道:“你们也别猜我是哪个了。我现在三魂合体,三种性格和能力都实现了完美融合,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和以前三个人都有所不同,也比他们都要强dà

。你们今天遇到我算是你们倒霉,我发发善心,让你们见识下我刚领悟的专属异能,省得你们死了都没开过眼。”

花男子说罢,猛地一运气,将身周不断旋转的气旋尽数收入体内,他的身体仿佛一瞬间就胀大了不少,将原来就破破烂烂的上衣撑得粉碎,身上处处肌肉虬结,青筋暴跳,看上去十分可怖——也多亏这货下身穿的是一条弹力十足的大花裤衩,否则早崩开了。

我喃喃道:“来了来了,他要变龙龟了,我们要被撞成花洒了!”

安安白了我一眼:“无知!既然叫专属异能,肯定每个人的能力都有所不同。他不会变龙龟的。顶多变个火人什么的,把我们都烧死。”

我一阵抓狂:“还不如被撞死呢!”

龙飞虎紧张地望着花男子,犹豫着不知dào

什么时候该往上冲。安安叫道:“大个子!你要是想拼命就趁现在!他要是发功完毕激活了异能,十个你也不够他一巴掌的!”

龙飞虎一咬牙,刚要冲,忽然又停下来了,迟疑地问安安:“这个,刚才你说过要封他什么穴位来着?”

安安奇道:“咦?没想到你这大个子也不傻,居然还记得这事。我说的是刚才封他好使,因为封住了这俩穴位能抵制灵魂融合。现在人家都三魂合体了,还抵制啥了。不过你试试也无妨,记住,是意舍和天冲二穴。知dào

在哪吧?”

龙飞虎点头表示知dào

,然后他一咬牙一闭眼,狠狠道:“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去你大爷的!”怒吼一声他就闭着眼往前猛冲,我不由一阵纳闷:他去点穴闭着眼睛能行吗?难道他以前干过盲人按摩,闭上眼睛才能认穴?

我们眼睁睁看着龙飞虎闭着眼睛嚎叫着向花男子冲去,这边花男子的身体也胀大到了一个临界点,眼看就要完成变身了。值此紧要关头龙飞虎却脚下一绊,哎呦一声摔了个前趴,脑袋撞到地上晕了过去——他闭着眼睛看不到路。

我们都一捂脸:这货最后还是死得没啥尊严!叫得跟杀猪一样连人家的边儿都没摸到,临死前还摔个狗吃屎!

花男子见状一愣神,一时气息调动不匀,卟地一声放了个屁。他正在运功状态,这屁威力也非同凡响,震得地上一颤,龙飞虎经此一震悠然醒来,趴在地上仰头茫然问道:“啥味儿?谁家烤地瓜了?”

虽然明知在生死关头,我们几人还是忍不住哄堂大笑。安安捂着肚子用她的毒舌功夫吐槽道:“原来这位三魂合体的专属异能居然是排气大法,真是长见识了。”我也边喘边笑道:“大哥,你要不要这么逗,不行了你不用出手了,我们马上就笑断气了。”

花男子老脸一红,随即恼羞成怒道:“要不是这个憨货吓我一跳,我能出这洋相吗?”说完他猛地抬起腿,狠狠一脚向身前的龙飞虎头上跺去。

第26章 特别救援小队

我们一阵惊呼,正当我们以为龙飞虎的脑袋要被踩成烂西瓜的时候,龙飞虎眼神一凛,手脚并用,趴在地上快捷无比地向前一窜,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花男子的两条大腿牢牢抱住,紧接着他一声怒喝,起身奋力将花男子抡了起来,花男子猝不及防,被龙飞虎在空中转了两圈后一撒手掷向了空中,我们手搭凉棚仰望着如坐了火箭般的花男子瞬间就被抛上了五层楼左右的高度才开始向下坠落,龙飞虎紧盯着空中呈自由落体状的花男子,似乎还有后续动作。只见花男子带着破空声呼啸着坠落在地,砰地一声巨响,激起无数灰尘,早就蓄势待发的龙飞虎弓着腰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落点,双手呈虎爪之型猛地扣住他背侧肋部的意舍穴,紧接着以他的身体为支点用了一个体操中的侧手翻动作,翻过他身体后龙飞虎双臂一较劲,借着翻身之势将花男子从地上举过头顶,然后从半空将他的腰部猛力往自己高高抬起的膝部重重一磕,“嗨!”地一嗓子吐气开声,花男子的后腰遭此重击不由得惨呼一声,身体几乎折成个C型,口中喷出一片血雾,我们在十几步开外都听到了花男子的脊柱发出了一声爆裂脆响,忍不住都觉得一阵腰酸。

龙飞虎半蹲在地上,大腿上垫着花男子的后腰,他缓缓起身,将瘫成一堆破布似地花男子扔到脚下,雄伟的背影看起来凝重厚实,如同渊停岳峙,和刚才那副怂样简直没办法联系到一起。我们张口结舌地看着这场面,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反差也太大了?就像前一刻还被豺狼吓得缩在一角的老黄牛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只无dí

雄狮,几口就把豺狼咬翻在地。难道这货刚才是扮猪吃老虎?

不过稍一回想我就推翻了这个可能性。刚才龙飞虎的样子是真害pà

,刻意去装绝对达不到那效果。你就让奥斯卡影帝来也绝对表演不出那种快要吓尿裤子的感觉。而且很明显龙飞虎也不是演技派的,他这属于抽风废柴爆fā

流。

龙飞虎抬脚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花男子,花男子毫无反应,只是不停地从嘴里往外冒着血沫子。龙飞虎皱皱眉,转过身来沉声问道:“那碗好使了没?不行咱们把他用车拉回去?”

我们齐望安安,安安又试了一下,摇头苦笑道:“不行,这东西可能是真坏了。”我们又转头望向龙飞虎,机械地点着头。莫寒忍不住问道:“龙……龙哥,你刚才用的是虎爪劲吗?”

龙飞虎眉毛一扬,眼中大有得色:“不错呀,竟然认得我的虎爪劲。呃,不过严格来说也不是我的,是我弟弟的。他在这虎爪劲上打熬了近二十年的苦功,加上灵魂契合的强化效果,刚才那一抓就够他喝一壶的。何况我的那招崩天式也不是吃素的,管他什么魔化三魂的,我刚才就是心软,要是我早出手哪容得他嚣张到现在……”

我一捂脸:这货还是这德性!刚才是谁吓得跟什么似的,就差往车底下钻了?看来战斗力高低和个人品性如何并不挂勾,这年头想找个德艺双馨的高手难度不亚于让陈冰主动对我耍流、氓……哎?话说我为什么要吐自己的槽呢?

眼见大敌落败,龙飞虎得yì

洋洋,我们这班伤员也都长出口气。这时候忽然嗖嗖嗖破空声响起,几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们身周,当前一人上前一步,娇笑道:“还好还好,没人死掉呢。看来我们来的还算及时哦?”

我们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才誓师大会上见过的青春美少女组合。我不无惊奇地道:“你们怎么来了?”

一名少女撇嘴道:“神界指挥部发xiàn

你们这边的能量波动异于寻常,呼叫你们又不回话,于是就调动我们来看看咯。谁让我们离你们这最近呢。喂,猥琐男,你们要不要紧?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场面很激烈嘛。”

她一说话我就认出来了,她就是那个在会场揶揄我和陈冰的鬼马小精灵!

李响虚弱地道:“你们用什么呼叫我们的?”

站在最前面的少女梳个马尾辩,眼睛又大又亮,是那种每个宅男都梦想着能与其隔壁而居的邻家小妹,她见李响伤得不轻,赶紧走过来,察看了一下李响受伤的肩膀皱眉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里面的骨头断成好几块,得赶紧进行治疗,晚了这条手臂就废了。”说完她回头到:“过来了美女们,快来帮把手。”随后几名美少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导我们把李响放倒在地上,然后从随身背包里拿出各种我叫不出名的药剂和工具,开始为李响疗伤。

莫寒皱眉道:“你们是医生?”邻家小妹抬起头笑道:“有的是医生,有的是护士。我们是神界使者指定的特别救援小队,非主战单位,主要任务是救治战场伤员。你们是接受我们服wù

的第一支队伍哦。”

医生?护士?我脑中立即浮现出种种不可为外人道的画面,居然还有这种小队?传说中的后勤补给部门?早说啊!话说我现在也是女儿身,为啥不把我安插进去呢?难道是我们在公司卫生间破门而出的那一幕让洛洛觉得我们适合正面作战?早知dào

才艺展示环节我就表演十字绣了,虽然我不会,但陈冰……呃,陈冰也不一定会。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泄气。

莫寒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如果治完他方便的话,能不能给我看看?”蹲在旁边不知dào

在背包里找什么的鬼马小精灵闻声抬头道:“你怎么了?哎呀,看样你也伤得不轻是吧?”

莫寒没说话,脑袋往下一耷拉。我感觉到肩膀上的他好像一下子变沉了,纳闷地扭头一看,乖乖——他晕过去了。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邻家小妹有点应付不瑕,不禁边忙乎边抱怨道:“你们这是遭遇到变形金刚了还是怎么的?一个个都像被卡车碾过似的呢?我们刚才还抓了一个错乱者,也没感觉危险到哪儿去啊?”

我在旁边欲哭无泪:“不是变形金刚也差不多了。是个加强版会变身的东方不败。”

这时候另一个长得像猫咪似地女孩抬头问我们:“你们的神器呢?指挥部说联系不上你们,我们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呼叫了多次你们也没反应,幸好你们的座标是固定的没怎么变,要不指挥部都要派特勤小队过来了。”

我向安安的方向一努嘴:“我们的掌控者出了点问题,神器失灵了。”

安安白了我一眼,不满地道:“凭什么就一定是我的问题?说不定是这东西质量不过关呢?”

邻家小妹对猫咪女孩说道:“小米,你立即给指挥部回话,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了36D小队,然后把这里的情况通告一下。”

猫咪女孩小米点头答yīng

,拿起玉碗开始操作,看来她是这只特别救援小队的神器掌控者。点了几下后就像对讲机似地对玉碗说道:“指挥部,指挥部,我们是特别救援小队23B,我们已经找到了36D小队,这里发生过激烈战斗,座标没有改变,现场有重伤员2名,轻伤员2名,无人员死亡。错乱者已被控zhì

。OVER。”

我看得一阵无语,转头对安安道:“这些功能你都知dào

吗?”安安索性把头转过去不理我了。我不由仰天长叹:怎么感觉自己的这只小队这么山寨啊!最起码的通讯联络功能都没弄明白就出来找人拼命,真要出点差错那得多冤呐!

一旁的龙飞虎施施然走了过来,自矜地微笑着,和每个女孩打招呼:“鄙人龙飞虎,我代表36D小队感谢各位美女的及时支援。你们不知dào

,我们遇到的这个家伙有多厉害,又是三魂合体又是魔化的,要不是我及时爆fā

将他打倒在地,我们可能就撑不到你们过来了……”

邻家小妹正在给李响包扎,闻言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惊讶地问道:“你说,你们遇到了魔化领悟者?还是三魂合体?怎么可能?我们今天的任务级别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啊!”

我感觉有点不对,连忙问道:“你是说这家伙不是我们今天的任务目标?可它出现在地图上了啊!”

邻家小妹站起身来,凝重地对我们说:“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她向不远处躺倒在地的花男子走去。我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开口提醒她小心点,忽然邻家小妹脚一点地倒纵而回,脸上带着惊恐地表情喊道:“不好!真的是魔化者!快走啊!”

鬼马小精灵笑道:“叶子姐,他不是被打倒了吗?怎么可能是魔化者?要真是魔化者这里的人早死光了,怎么会……”她话音未落,就听得嘶啦一声怪响,好像是撕破皮革的声音,紧接着这种声音连续响起,我们循着声音来源一看,不由得瞬间惊叫出声——

只见躺在地上的花男子像打摆子一样地抖动不停,背后的肌肤有好几处开裂,裂口处一鼓一鼓,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我们这批人如坠冰窟,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些东西带着血红的粘液慢慢地钻出花男子的身体——竟然是一只只人类的手臂!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花男子停止了抖动,慢慢地站起身来,身后多出了四只手臂。花男子左右歪了歪脑袋,像一只大蜘蛛般地动了几下他的几只新手,似乎对此颇感满yì

,然后他看向我们,无比诡异的裂嘴一笑:“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真zhèng

的好戏才刚刚开始——这就是我的专属异能,不知dào

你们喜欢吗?”

第27章 来吧杂碎

花男子话音未落,我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要不是陈冰不让,我差点就哭出来了:有完没完啊!这谁抗得住啊!你是圣斗士星矢啊?怎么还打不死了呢!

安安对龙飞虎怒道:“不是让你封他的意舍天冲二穴吗?你是不是光封了意舍没碰天冲?”

龙飞虎瞪大双眼,腿肚子哆嗦着,刚才建立起的勇气和信心瞬间消失殆尽。他中了魔似地嘴里反复地喃喃念叨着:“不对,这不对,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不过现在也没人顾得上笑话他,邻家小妹叶子厉声喝道:“23B小队!列防御阵形护住伤员!小米!速度联系指挥部!让他们派神界执法者过来!就说这边发xiàn

了三魂合体级的魔化领悟者!要快!”

小米慌忙答yīng

一声,低头就开始操作玉碗。剩下三名包括鬼马小精灵在内的特别救援小队队员纷纷掏出一根根黑色短棒,收紧队形将躺在地上的莫寒和李响护在身后。我和安安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和叶子并肩而立,叶子瞟了我俩一眼,然后继xù

盯着花男子问道:“你们还能行?”

我苦笑道:“不行也得行啊。总比那两个躺地上的强。”安安也没有了刚出场时那种傲然气慨,这孩子今天晚上受的打击有点大,她有点茫然地望着花男子,喃喃地道:“这是怎么了,和我知dào

的怎么都不一样了呢?”

我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叶子古怪地看了安安一眼,冷不丁问道:“你不是头一回置换吧?”安安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马上就醒悟过来,转头盯着叶子:“你怎么看出来的?看来你知dào

得不少啊?”

叶子肃然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看看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吧。一会他要是冲上来你们别动,我先上。”我注意到她手里也拿了一根和其他女孩相同样子的黑色短棒,看来这是她们小队的制式武器。我又抬头看了一眼我的花纹钢刀,插在墙上就剩个手柄了。想走过去拿是不可能了。花男子不会给我们这机会的。

果然,花男子的六只胳膊舞动了一会,好像是适应了这种状态,他嘎嘎笑道:“这感觉真是爽快啊,我也是头一回尝试这种专属异能,没什么经验,一会儿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话音刚落,他好像原地跃动了一下,下一刻竟然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的视网膜根本来不及捕捉到他是怎么过来的,只看到他身体一模糊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他到我们面前的时候那残影还没来得及消失。叶子反应极快,手腕一抖一棒就向花男子胸口点去,花男子两只手一合将黑棒夹在当中,与此同时只听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叶子旁边的我和安安脸上分别中了两记耳光,我俩不由自主地跌了出去,脸上高高肿起——这狗日的六只手同时能对付我们三个人!

陈冰怒道:“这混蛋打我脸!”我躺在地上**着道:“没用人字拖在你脑门上踹个脚印就不错了。”陈冰:“……太可恶了!快起来和他拼了!”我一翻白眼:“用你说?敢打我的女人,我弄死他!”我冲口而出后心里一虚,暗想我怎么会来了这么一句?这陈冰不得喷死我啊?没想到陈冰一愣,随即就沉默了下去,竟然出奇地没有反驳。

此时叶子见手中黑棒被花男子夹住,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嘲讽之意,她拇指一按一推,黑棒前端的圆头处顿时爆起一团电芒,乍一看跟球形闪电似的,花男子猝不及防被电得惨叫一声,两只手掌就想放开黑棒,不料他一运力手掌却像被粘在黑棒上似的,电得他跳动不止哇哇大叫。一直在旁边发愣的龙飞虎看出便宜,大吼一声:“看我的虎爪劲!”双手一屈成虎爪之形,一步踏前虎虎生风地奔花男子的意舍穴抓去。

叶子急道:“不要!”但是为时已晚,龙飞虎的双手已经结结实实地抓在花男子后背上,龙飞虎大喜过望,正要运力像刚才一样把花男子掷出,不料他脸色一变,一头乱发瞬间向上竖起,同时嘴里呜呜作响,身体还跟马达似地不断抖动,乍一看像触了高压电似的,再仔细一看……他就是触电了!这货不知dào

人体是可以导电的吗!

眼看龙飞虎嘴里都冒白沫了,叶子一咬牙,猛地撤回了黑棒。龙飞虎这才虚脱般地瘫倒在地,只见他头顶冒烟,脸色都发黑了,一张嘴打了个嗝,还带出一股烟来。也就是叶子撤得快,要不再等几秒搞不好他都三分熟了。

花男子趁机脱身,一个纵跃越过叶子头顶,舞动六只手臂向后面的小米扑去,小米察觉不对抬头一看,顿时吓得惊叫起来。一旁护住伤员的三名女孩见状不妙,立即挥动黑棒对准花男子,接着黑棒圆头处一阵闪烁,竟然噗噗噗地喷出几枚电球向花男子射去——这玩意儿还能远程攻击!你看人家这配置!

花男子空中一拧身,舞动手臂一阵拍打,将飞过来的电球击得四下乱飞,电球被打落到地上闪烁一下变成一道电弧就消失了,没有导体它们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这货也学精了,我看到他手掌所挥处都有带有一个个气旋,那电球根本没碰到他手上就被气旋击飞。花男子击飞了一拔电球攻击,没等女孩们发出第二拔他就落到了小米身前,飞起一脚将小米手中的玉碗踢得老远,小米站起身来想去捡碗,被他抡圆了六只手臂闪电般连打六记耳光,而且都打的一边脸——小米叫都没叫一声就打着旋子撞到了一边的墙壁上掉落在地不动弹了。我倒抽一口凉气:这货真下得去手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他居然一点不手软!太丧心病狂了!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小米联系上指挥部没有?如果她这边再指望不上,我们这两支小队今天恐怕就都得撂在这了!

叶子和剩下的三名女孩见状纷纷怒喝不已,催动手中黑棒不要钱似地射出一枚枚电球,花男子边挡边退,六只手臂抡得跟风车相似,被他手掌拍开的电球像发疯的萤火虫般四下乱飞,场面颇为壮观。

眼看着花男子暂时被女孩们的火力压制住了,我赶紧跑过去踩在面包车上拔我插在墙上的刀,好在这刀削铁如泥,虽然在墙上直没至柄,但是我稍一用力就拔了出来。一刀在手我心中大定,总算是有了参战的能力,要不然让我赤手空拳对付这蜘蛛怪还真是没底。这时候一名女孩手里的黑棒咔地一声,发不出来电球了,那女孩急道:“叶子姐!我这没能量了!”

叶子沉声道:“你先退下换电池!我们顶一会!”那女孩应声退下,快速地卸下一节黑棒,从腰上掏出一节新的就要往上换,我不由好奇地抻脖子去瞅,想看看她换的电池是什么牌子的这么给力,我估计肯定不是南孚的——

没想到此时变故又生,那名女孩退下后,花男子压力稍轻,他抽冷子忽然改变了击打方式,六只手臂抡起来像打棒球似的一阵连转,对面射过来的电球纷纷倒射而回,向我方众人扑面袭来。女孩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矮身闪避,几枚闪电球击打在停在一旁的面包车身上,好巧不巧的一枚电球正好击在油箱盖处,啪地一声油箱盖就被弹开了。我心头一紧:不好!

对面的花男子也看到这情形,眼睛一眯,啪啪啪连续三发电球击打回来,直钻进油箱盖里。我大叫一声:“快卧倒!”自己率先扑倒在地——

“轰!!”

一声巨响,面包车油箱瞬间发生爆zhà

,巨大的气浪将面包车周围的众人一齐掀倒。起火的一部分车体飞起多高,轰然砸在目瞪口呆正半躺在地的龙飞虎眼前。龙飞虎看着自己的爱车遭此大难,嘴唇哆嗦了一下,自嘲地道:“这样也好。今天晚上你受太多苦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陈冰的一头秀发上又是泥又是土,乱糟糟一团早已跟三天没洗的拖布相似。我放眼四顾,两队人或仰或卧,**着倒了一地。鬼马小精灵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白暂的脸颊上沾染着斑斑血渍。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起来她笑嘻嘻地喊我“猥琐男”时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痛。

花男子从四处燃烧的面包车体间一步步走来,沉重的步点仿佛一声声踏在我的心上。我木然地望向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花男子对我的这种表现微感意wài

:“怎么了?吓傻了?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我不是你们这种档次的选手可以对抗的。要不是我对现在这种状态还不熟悉,哪用得上费这么多手脚?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压力,我也不会一步步进化得这么顺畅,可能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突pò

。所以,我可以让你选一个体面的死法。”

我看了他一眼,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是我的意愿,我不想让陈冰看起来太过难看。陈冰低声道:“路泽……”我忽然打断她道:“对不起。”然后我开口说出了声音:“对不起,陈冰。虽然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但我还是连累了你。如果没有我,很可能你就犯不上来这里拼命。”

我抬头直视花男子,继xù

道:“说实话,我这人很惜命,小时候我爷爷逞英雄被熊所伤的例子让我觉得人是如此脆弱,实在犯不上要以身涉险。所以我这些年离什么见义勇为舍已救人的事情都远远的,有一次在公交车上我眼看着一个姑娘的钱包被偷了,我就假装没看到。当然后来我也没得好——我钱包也丢了。”

花男子一滞,不解道:“你莫非觉得给我讲个不好笑的笑话我就能放过你了?”

我摇头失笑道:“我没指望你放过我。你今天就是放我走,我也不会走了。因为我明白了,你这种人要是存zài

一天,就会有更多的人被伤害。我今天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不会逃避对抗邪恶,哪怕是被你杀了,我也要在你身上留一道你永生难忘的记号。”

我抬起手中钢纹弯刀指向花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我自认为有生以来最灿烂的一个微笑:“来吧,你这杂碎。”

第28章 灵魂契合度99%

花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不可否认,你的死前感言不错,对你气势的短暂提升有一定程度的加成。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以你现在这种饱受摧践的美女形象,拿着把弯刀指着我只会让我联想到S、m型COSPLAY——是的,我现在非常兴奋。感谢你能这么认真地陪我玩这个游戏,我会一直记住你的。”

面对花男子的嘲讽,我丝毫不为所动,心里却问了陈冰一个问题:“你会不会怪我?”

陈冰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说实话,这两天的经lì

很稀奇,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突然从正常的平静生活被你莫明其妙地带进了这样的战场,说一点也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我黯然神伤,低声道:“对不起,我……”

陈冰抢着道:“听我说完——说不怨恨你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新奇,刺激和感悟。虽然这是我们小队第一次出任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但是这种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感觉让我接触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我才明白原来人类的生存是这么艰难,世上还存zài

着这样邪恶的生物,这么残酷的战斗。”

陈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所以,我想我更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真zhèng

了解了生命的意义,让我觉得我以前自以为看破人生的种种厌世情绪都是多么地可笑和幼稚。我愿意为了这种从前对我来说毫无概念的正义使命去牺牲。路泽,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很好的那种朋友。”

这一席衷肠听得我心潮澎湃而又怅然若失:激动的是她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明显她没有怨恨我的意思。失落的是她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有点给我发好人卡的意思?人家别的小说里的男女主角在危急关头不是应该互诉爱意的吗?怎么到我这就成好朋友了?

不过现在很明显不是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对面的花男子毫无预兆地动了,他先是在原地一闪消失,下一瞬他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高度的危机感立kè

涌上我的心头,我不假思索地脚尖一点地向后疾退,跃出他的近身范围,同时手中钢纹弯刀在身前舞起一片刀影将身体前方团团护住,花男子知dào

弯刀锐利,不敢轻触其锋,因此他并没有趁机追击,而是挥动六只手臂搅起一个个小型气旋,像无数手里剑一样从各种方位向我抛来。我努力挥动弯刀磕打着多如飞蝗的气旋刃,一不小心被一枚气旋从脸颊处擦过,带起一串血珠飘洒。瞬间的疼痛让我手上一滞,随即被密集的气旋刃接连割过,身上立kè

划破了十几道伤口。一种死亡的不祥感觉涌上心头——

圣人说:生死间,有大恐怖。我现在就感到很恐怖。虽说我有心赴死,但也决不愿一个照面就被夺去了生命。与敌人血战一番最后不敌而死和冲上去被对方随意一巴掌呼死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因此这种濒死的预感和心中强烈的不甘意念在我和陈冰的灵魂深处疯狂传播,有生以来的各种经lì

片段像快进1000倍的电影一样光速般闪过我们的思维,在这一刻我甚至能断断续续地“看”到陈冰的记忆画面,我看到她在雷雨夜披散着头发抱着双腿独自缩在房间角落痛哭,我看到一对中年男女指着她的鼻子怒吼着什么,我看到她拼命学习努力工作只为摆脱命运的捉弄,我甚至发自内心地深深体会到了她心底那一份绝望的无助和对人生的厌恶之情。我不知dào

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在我的感觉里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恍惚间仿佛挥出了一刀,并听到了手链传来的提示音,还看到了花男子惊怒交加的表情,紧接着一声闷响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渐渐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嗵!”这声由远及近的巨响将我的意识唤回现实,我茫然四顾,发xiàn

自己站在地上,我的四周像被一股庞大而又强劲的龙卷风袭击过一样,墙上和地面上到处都是一道道深深的螺旋状沟痕。花男子离我远远地站着,惊疑不定地望着我,他六只手臂中的一只垂在身侧,一道鲜血细流顺着那只手臂不停地滴到地上——他竟然受伤了。

我见状一怔,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花男子却似有所感地向胡同口望了一眼,然后猛地下定决心般对我说:“看不出来你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顿悟状态,说不定假以时日你会在置换法则的领悟上达到很高的层次,不过很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受死吧!”

说完花男子深吸口气,胸部猛地鼓胀起来,五只手掌缓缓合围,虚抓成球,五掌中间渐渐形成一团足球大小的风刃,略显狂暴地旋转不定,花男子脸色红得发紫,好像控zhì

这团风刃十分吃力。我见此情况哪还不明白这货终于要放大招了,我一咬牙手持弯刀拖在身后矮身向他疾速冲去,我的想法十分明确,与其原地等死不如冒死一搏,成败就在此一击!

眼看就要冲到花男子身前,花男子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五只手掌向后一缩,作势要将那团风刃向我推来,我顿感不妙,难道还是来不及吗?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从旁边蹿出来扑向花男子,嘴里还大喊着:“你这狗娘养的老子和你拼了!”

是龙飞虎!只见他扑上去牢牢抱住了花男子的腰,大喝一声来了个倒摔,花男子毫无准bèi

下竟被龙飞虎凌空抱起,大头冲下重重地栽在地上。花男子手中蓄势待发的那团风刃也被向后抛出,砰地一声巨响砸在了墙上,一大片墙体瞬间四分五裂,砖头瓦块迸射出十多米开外,其威力不亚于定向爆破。我看得倒抽一口冷气:这要是砸我身上,十条命也不够死啊!

花男子被摔得七荦八素,不由勃然大怒,他倒在地上一个翻滚,甩开龙飞虎抱着他的手臂,一脚将龙飞虎踢得凌空飞起,龙飞虎闷哼一声,在空中喷出一口血水,花男子兀自不罢休,挥动五只拳头机关枪似地接连猛击在龙飞虎胸前,一瞬间以极高地拳速命中了龙飞虎数十拳之多,打得龙飞虎哇地一声狂喷鲜血,身体倒撞向墙壁,撞出了一个人型大洞——话说这条胡同两边的墙今晚倒了大霉,不是洞就是眼,再不就是整片翻倒。再看龙飞虎已经嵌在了洞里,脑袋无力地一垂,口中鲜血淋漓而下,不知生死。

花男子扭头看向我,血贯瞳仁,身上杀意疯狂弥漫。我见龙飞虎为了救我拼了性命,悲愤得无以复加,双方齐声怒吼,都抱着致对方于死地的想法猛地冲撞在了一起——

我此时再无一丝杂念,任凭一腔熊熊怒火疯狂燃烧,战斗中的思维却无比清晰流畅。我低头闪身,不断以毫厘之差让过花男子咻咻刺来的重拳,手中弯刀以一个奇妙的角度切割着空气,迎着对方的身体一刀斩出,噗地一声破开了花男子胸腹之间的肌肉,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同时我听到了手链上传来的提示音:

“嘀嘀!法则领悟者经验者获得!灵魂契合度70%!身体强化度3.5倍!”

70%?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灵魂契合度一下子暴涨了这么多,手中弯刀仿佛身体本能一般在手掌中一转,以一种再自然不过的轨迹倒旋而回,唰地一声轻响,花男子一只手臂应声而落,一股鲜血激射而出,喷溅得我全身都是。花男子狂吼一声,激起了凶性般地不退反进,三只手掌挟带着风旋刃同时向我面门直掼而来,意图一击将我毙于掌下。

电光石火之间,我和陈冰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花男子手掌的运动轨迹,时间仿佛一瞬间就放缓了下来,我甚至能看到一滴血珠缓缓在空中划过,掠过花男子充满了凶狠阴毒的双眼,我手中弯刀微不可查地轻轻一斜,映起一缕旁边面包车体依旧在燃烧的火光射向花男子的眼睛,花男子的眼睛被反光所晃,瞳孔微微一缩,我和陈冰两人的声音同时在脑海中响起:就是现在!

我们蓦地向后一仰,用了一个近似于瑜珈的动作躲过花男子的掌中风刃,同时右腿蓄足力道猛地向上踢出,脚底带着风声地正中花男子的下巴,花男子闷哼一声仰跌向后,鼻腔中喷出了一片血液和粘液的混合雾体,我们单掌撑地来了个后手翻,不待完全落地就伸出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再度向前疾弹,屈膝狠狠地撞在了花男子的胯间!

这一招毋庸置疑,乃是化自陈冰的女子防身术!

“嘀嘀!法则领悟者经验值获得!灵魂契合度80%!身体强化度4倍!”

花男子身体一弓,眼球凸出地凌空跪倒在地,不待他缓过劲来我们高高跃起,双腿在他那张大脸上用力一蹬,一股莫可抵御的大力从足底涌出,花男子被蹬得仰面跌出,后脑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双腿扬起多高,而我们借着这一蹬之力再度向上跃起,瞬间达到了四五米的高度。

“嘀嘀!法则领悟者经验值获得!灵魂契合度90%!身体强化度4.5倍!”

跃在半空的我们脑海中一片清明,这一刻我们仿佛和冥冥宇宙中一种神mì

而又庞大的能量建立了某种联系,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荡漾在身体之中,仿佛在寻找一个渲泄的渠道,我们在空中一个转体,抡圆了手臂将手中的钢纹弯刀猛地掷出,一股沛然莫当的能量终于找到了突pò

口般,汹涌奔腾催动弯刀高速旋转化成一轮圆月破空向躺倒在地的花男子飞去,此招更无疑问,正是源出我自小苦练三抛的傍身神技——撒手砖!

噗!弯刀瞬间没入花男子的胸腔,激起一蓬血雾!

“嘀嘀!法则领悟者经验值获得!灵魂契合度99%!身体强化度…5倍!”

第29章 洛洛的实力

我一招“撒手砖”绝学凌空一刀将花男子钉在地上,自己也飘然落地。锋锐的弯刀在花男子胸口处直没至柄,暗红色的鲜血不断地汩汩流出,很快在花男子身周积了一潭血泊,看上去触目惊心。

花男子努力地仰起头,嘴里冒着浓稠地血浆,张大双眼眨也不眨地瞪着我,半响才惨然一笑:“没想到我居然被你伤成这样。看来今天我是栽了。不过我不服,如果多给我一些时间稳固和体会这三魂合体的境界的话,十个你这样的也休想伤我。”

我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奄奄一息又不甘殒命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抬脚从他身上跨过,走向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同伴们。我先是来到嵌进墙里的龙飞虎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意wài

地发xiàn

竟然还有一丝微弱气息,我急忙小心地把他取下来平放在地上,可能是不小心触及了他的伤处,龙飞虎一声痛哼,悠悠醒转了过来,第一眼看到面前的我,他愣了一下,然后急道:“你别管我,快跑,快跑!”

我和陈冰都感觉一股热流要涌出眼眶,一种战友间生死与共的情怀满溢在胸口。我们急忙抬起脸,快速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笑道:“没事了,大个子,他被我钉在地上了。我们赢了。”

龙飞虎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笑道:“那还有假?要不是真的我能有时间和你这么说话吗?”龙飞虎呆了一会,挣扎着要起来,我赶紧扶他坐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抬头望去,看到花男子躺在血泊中的惨状,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个阴阳怪气的王八蛋!你也有今天!知dào

我们陈大美女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哎呦……这犊子下手太狠,我腰都要断了。”

我把龙飞虎扶起来,让他靠坐在墙边休息,然后我快速地开始察看其他人。让我惊喜万分的是,他们伤得虽重,但没有一个危及生命!只是小米和莫寒还处在昏迷中,一时间还没办法醒来。

叶子苏醒后捂着头部,她被面包车爆zhà

时的气浪掀飞后狠狠地撞到了墙上,不过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后她就起身加入了唤醒其他人的工作中。鬼马小精灵额头撞破了好大一块,血流了满脸,但只是一些皮肉伤,所以相对而言她反而是这里面伤得最轻的。一包扎完后就立kè

生龙活虎起来,倒是让我白担心一场。鬼马小精灵探头探脑地看了看花男子,然后转过头惊讶地对我说:“行啊猥琐男,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生猛?把这个六只手的大怪物都打败了?”

我淡淡一笑,经过刚才的生死历练,我感觉我的心性也沉稳了很多。我笑着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说道:“你这丫头,没事就好。”鬼马小精灵刚想打开我的手,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愣,然后脸上一红,嗔道:“什么丫头,难听死了。我又不是没名字。我叫苏笑笑。”

这时候安安也悠然醒来,瞪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四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叶子正忙着给其他人包扎,见状赶紧道:“那个小姑娘,对,就是说你,你赶快用神器联络指挥部,让他们派人来接应。我们这边伤员太多了。还有两名得尽快救治。”

安安愣了一下,忙点头道:“哦哦,好的。”然后她站起来四处寻找自己的玉碗,找了一会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从几块破砖下面翻出来玉碗,高兴地说:“找到了找到了。”然而她把手指印在凹槽里一试,却不禁愕然道:“咦?这不是我的碗?我的碗呢?”

我冷眼旁观了一会,终于确定这是那个萌版白纸安安,才放心地走了过去,从一旁捡起另一只玉碗递给她,同时问道:“安安,你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

安安接过玉碗,有些懵懂地说道:“有一些片段,好像有一个大蜘蛛怪很厉害,把我们都打飞了。啊就是那个就是那个!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怪物啊!”她指着躺在地上的花男子又叫又跳又捂脸,一幅像是见了蟑螂想踩又不敢踩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把这个安安和那个傲娇无比却又没什么真亮点的暗黑系安安联系到一块,话说这两个同名女孩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呢?

叶子有些无奈地喊道:“安安是吧?拜托你等会再喊好嘛?再不叫人来真就出人命了……”她话音未落,一个淡淡地声音突然在附近响起:“不用了,我已经到了。”我们如惊弓之鸟般向着声音来处张惶一瞥,随即大喜过望——洛洛!

只见洛洛缓步从黑影里走出来,第一眼看向了花男子,忍不住眉头一皱:“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真是令人费解。难道法则进化过程中又产生了什么新的变异?”

我不客气地道:“别管这些了,先救人吧,没看我们两只小队都人人带伤吗?话说你怎么才来?”

洛洛瞥我一眼,稍感意wài

道:“咦?不错啊,居然突pò

到了初级阶段的临界点,有望晋升中级阶段了?我想知dào

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吗?一名女战士被敌人凌辱后功力大进——话说那六只手的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一股热血上涌,没等我说话陈冰先忍不住了:“见你的大头鬼去!”挥拳就要往上冲,叶子见势不对一把抱住了我们:“别,别激动陈冰,你身上还有伤呢,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啊……”

我发xiàn

洛洛这货总是有一句话就点燃别人怒火的本事,难道这是他的专属异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两军阵前他可太有用了,一顿吐槽就能让敌人失去理智地冲过来,那胜算是大幅度提高啊。当然,敌我力量相差太悬殊的时候除外,群嘲技能者往往都死得很难看。

洛洛也没搭理我们,一转身奔伤员去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刚才还深度昏迷的莫寒和小米都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莫寒倒没什么,花男子变身之前他就失去了意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小米可就惨到了姥姥家,被天杀的花男子辣手摧花,还是六只辣手打在了一边脸上——这么说吧,她的右脸就跟中了面目全非脚似的。

小米发xiàn

自己如此惨状不由得嘤嘤痛哭,这毁容般的效果对一个青春少女来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叶子和其他几位姐妹围上去好一顿安慰。洛洛看了看其他人,淡淡丢下一句都没事死不了就奔花男子去了。花男子躺在地上圆睁双眼茫然地望向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思考着自己操蛋的人生。我对他此时的心情表示充分理解,好不容易遇上个三魂合体的特殊际遇,费尽心机轮番挨了我们几个人好一顿打才完成了进化,结果没威风几分钟就被我神奇般地爆fā

钉在了地上。其实最憋屈的就是他,因为我们笑到了最后。

洛洛走到他跟前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三人之前至少有一个人是进行过置换的,只不过不知dào

出于什么原因他逃脱了宿主来到了你们的体内,最终促成了你的吞噬融合。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出实情我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花男子茫然的目光转移到洛洛脸上,好一会眼神才有所变化。只见花男子裂开嘴狞笑道:“别装出一幅高高在上的神灵样子,你们的所作所为和魔界也没有什么区别。那边那个掌控者身份的女孩体内也有一个逃脱者,你们怎么不去抓她?”

洛洛看了一眼安安,转过头道:“她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为什么落到今天这步境地不用我提醒你吧,如果你心中恶念还是这样旺盛,那么你的魔化程度还会不断加深,到时候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你解脱。”

花男子放声狂笑:“去你妈的神界!一个个道貌岸然,你们手上沾染的凡人血腥还少吗!不肯屈从你们就说我恶念太盛,我早就准bèi

好有这么一天了!能拉上你一个执法者上路,我这辈子值了!”

说完花男子脸色一变,身体急剧膨胀起来,裸露的胸膛里面好像有一个个气泡般起伏不定,皮肤的颜色瞬间变成了紫色——

“不好!”叶子脸色大变:“他要自爆了!他居然要自爆!快跑——不行来不及了!我们都会死的!”

洛洛却脸色不变,只是叹了口气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知dào

这并没有什么实jì

用处,而且你跟我回去的话,不一定就会死的。”

花男子带着嘲讽的笑容以实jì

行动回答了他——他自爆了。

没有什么声响,我们只觉花男子身上爆起一点强芒,形成亮度极高的一个光点,短暂地停顿后猛地扩张开来,强烈地光线刺激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当我们都认为这回死定了的时候,忽然感觉那团强光慢慢地黯淡下来,我们不解地睁开眼望去,却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不已的神奇画面:

只见洛洛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像有着巨大吸力一般不停地吸收着花男子自爆产生的光线,他身体周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规则完全受他掌控,丝毫不受自爆威力的影响。那在我们看来威力非凡的自爆光团被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渐渐吸收干净,最终一切都在他的手心里消失无踪。

洛洛握紧手掌,过了一会又把手掌张开,放在眼前仔细地瞧了瞧,淡淡地说道:“都和你说了,这没什么用的。”随后他负手而立,仰望星空,一身黑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那副架式,装逼到了极致。

说我恶念太盛,我早就准bèi

好有这么一天了!能拉上你一个执法者上路,我这辈子值了!”

说完花男子脸色一变,身体急剧膨胀起来,裸露的胸膛里面好像有一个个气泡般起伏不定,皮肤的颜色瞬间变成了紫色——

“不好!”叶子脸色大变:“他要自爆了!他居然要自爆!快跑——不行来不及了!我们都会死的!”

洛洛却脸色不变,只是叹了口气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知dào

这并没有什么实jì

用处,而且你跟我回去的话,不一定就会死的。”

花男子带着嘲讽的笑容以实jì

行动回答了他——他自爆了。

没有什么声响,我们只觉花男子身上爆起一点强芒,形成亮度极高的一个光点,短暂地停顿后猛地扩张开来,强烈地光线刺激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当我们都认为这回死定了的时候,忽然感觉那团强光慢慢地黯淡下来,我们不解地睁开眼望去,却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惊不已的神奇画面:

只见洛洛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像有着巨大吸力一般不停地吸收着花男子自爆产生的光线,他身体周围仿佛自成一个世界,规则完全受他掌控,丝毫不受自爆威力的影响。那在我们看来威力非凡的自爆光团被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渐渐吸收干净,最终一切都在他的手心里消失无踪。

洛洛握紧手掌,过了一会又把手掌张开,放在眼前仔细地瞧了瞧,淡淡地说道:“都和你说了,这没什么用的。”随后他负手而立,仰望星空,一身黑袍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那副架式,装逼到了极致。

第30章 任务奖励

两天后,回想起那一晚惨烈的巷战,我和陈冰依然还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就像生活得好好的普通人忽然被送到战乱中的伊拉克晃了一圈再送回来一样,精神上总是有些恍惚。好在没得什么战争后遗症之类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由于我们两支小队合力击败了一只魔化领悟者,还是非常罕见的三魂合体级。老张在听了洛洛的汇报后“龙颜大悦”,连称:“这是个奇迹”,特意大发慈悲给了我们一周假期,抓捕置换错乱者的原任务也不用我们做了,因为错乱者几乎都被其他小队抓光了。后来我们了解到别的小队遇上的错乱者顶多是2星的难度,也就相当于力qì

比较大的醉汉,甚至有一支小队遇上的错乱者自己撞墙上晕过去了,他们能做的就是走过去举起碗念了遍咒语。

当然,我们获得的奖励也相对丰厚得多。老张直接大方地给我们36D小队记上二等甲级功勋一次,特别救援小队23B全体美眉也获得了二等丙级功勋一次。虽然暂时不知dào

这功勋有什么用,但听上去还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后来洛洛私底下和我们说,我们完成的任务难度在我们这个阶段其实是SS级的,记一等功也够了。老张是担心别的小队心理不平衡才特意降低了我们的奖励程度,因为别的小队最多的才是三等丁级功勋。知dào

这消息后我在心里面骂了老张十次“无耻混球老王八”。

至于我们两支小队的伤员,回到神界大厦后就获得了及时救治。他们被带进一间类似于核磁共振室的房间里,接受了传说中的“神光普照”,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立kè

就生龙活虎的,也和健康的普通人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了,就是精神有点萎靡。洛洛说我们没死人已经很幸运了,那花男子就是变身时间太短,状态还不稳定,如果任由他成长起来很有可能是一只相当于神界执法者般的存zài

,比我们视频里看的那只中北美洲的龙龟都强上一线。不过我们听过后却没有太多后怕的感觉,经此一役我们小队成员的神经强度都坚韧了不少,特别是龙飞虎,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终于找到纯爷们儿的感觉了。”

这两天我们都呆在神界大厦,一是观察身体状况是否有什么隐忧,因为据说有的魔化领悟者还自带毒性攻击属性,有时候慢性中毒后过一阵才能被发xiàn

。二是因为洛洛被骂了。原因是他没有向我们做好前期培训工作就放我们出去执行任务——当时他光顾着和李灵儿躲在一旁说悄悄话,等他想起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跑没影儿了。于是他被老张指着鼻子臭骂了五分钟,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洛洛自知理亏低着头连个屁也没敢放。我们也才明白还有战前培训这回事,怪不得我们连个联络器都不会用。

在接受了洛洛的“补课”后,我们才对神界的任务体系有了一个清晰系统的认识。首先造化玉碗是每支法则领悟者小队的标配,其功能不只是探测目标位置和收服错乱者,还有通讯联络器、小队定位仪、目标战斗力扫描等多种功能,最重yào

的是还可以临时开启一个小型防御结界,能够将小队全体成员保护起来,等待支援部队——这功能叶子的小队也没搞明白,否则小米的脸也不会肿了。由此可见神界执法者们对我们可能遭遇的危险程度也是估计不足,在他们看来抓个置换错乱者这种初级入门任务完全用不上防御结界这回事。就像一支新兵被派去驱散街头斗殴的**时长官不会特别告sù

他们地对空导弹怎么用一样。一句话以概之:我们都大意了。

今天是我们出狱回家——哦不是,是走出神界大厦回家的日子。我和陈冰走出大厦,抬着望着晴空白云,都有种宛如新生的感觉。安安蹦蹦哒哒地来到我们身前,经此一役我们小队成员之间的隔阂全无,之前那点不愉快也早就烟消云散。小姑娘对队里除她之外唯一的女性陈冰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她兴高采烈地问道:“冰冰姐,你是要回家去吗?”

陈冰也微笑道:“是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安安开心点头道:“好呀。”我笑道:“不再喜欢骑摩托的追风宅男了?”安安不满地瞪我一眼:“我发xiàn

一件奇怪的事唉,你一说话我就知dào

你不是陈冰姐,拜托loser哥哥你不要Diao丝得这么明显好嘛?”说完她坏笑着赶紧上了车——哎我这暴脾气!你给我下来!

莫寒和李响没跟我们一起出来,他们说放假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打算留在神界大厦系统地学习一下各种知识,我感觉他们是对最后关头靠女人赢了战斗这件事有些自惭,心里都憋着股劲,特别是莫寒,这个少年杀手明显跟自己卯上了,天天去神界大厦里面的战斗训liàn

室里面苦练灵魂融合后的格斗技能,洛洛说他这样练其实效果不大,因为灵魂契合度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突pò

,尤其是遭遇生死关头的时候最为明显。训liàn

室都只是一些模拟场景,主要功能是让初学者能够尽快适应灵魂融合时的感觉,对他这种级别的领悟者的作用微乎其微。

本来我还想劝劝他,我说莫寒你看你完全没必要较这个劲,我们都知dào

你尽lì

了,要不是那孙子突然暴起偷袭你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吃一堑长一智嘛,下回咱们小心点就什么都有了。莫寒一边擦着汗一边郁闷地说:“陈冰姐,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一向自觉能力过人,到危险时候还得靠你一个女人拼命才能把大家保住,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外表是个叫做陈冰的动人美女,可是内在也有路泽这样强dà

无双的灵魂啊,你要把我们摆在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不要把我们当做弱者来看待嘛。未来的战斗还不知dào

要持续多久,谁能保护谁一辈子啊?还是得靠自身力量的提升才是王道,这回是我侥幸突pò

,说不定下回就该你爆fā

了呢?结果莫寒听了之后更郁闷了:“路泽哥,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这点。你说我13岁第一次杀人,结果到现在还得让你一个普通宅男来说教我,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折腾去——13岁就杀人,现代秦舞阳啊!我13岁的时候干什么来着?好像第一次看毛片就是那一年,除此之外再没有干过别的不符合该年龄段的事儿了……

哦,对了,还有龙飞虎。这厮的面包车在第一次任务中光荣捐躯,虽然当时他表现得豁达大气,但回到神界大厦后就开始追着洛洛屁股后面转,一张嘴就是:“我真傻,真的,我不该把面包车停在那么靠前的位置……”快赶上祥林嫂了。洛洛被他烦得不行,最后跑去向老张请示,特批了一辆八成新的面包车赔了给他,据说是神界大厦食堂买菜专用的。洛洛把车钥匙交给龙飞虎的时候还特意无比庄重地说了一句:“你这回赚大了。”乐得龙飞虎连连点头——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他赚在那,那车看上去比他原来的那辆新点不多,门一拉不好还总掉。第一次试车的时候旁边有个哥们看到龙飞虎一拉车门斜着下来了,不无惊奇地道:“哟,哥,你这面包车还改的剪刀门啊?”把个龙飞虎气得直翻白眼。

且不说龙飞虎开着他的新车真的去改了个剪刀门,我和陈冰开车带着安安离开了神界大厦,踏上了返家之路。一路上安安的嘴就没闲着过:

“冰冰姐,你放假打算做什么呀?啊?还得上班啊?真可怜,哦,对了,我们学校没放假,我也得上学。”

“冰冰姐,你有男朋友没呀?没有啊?哈哈,幸亏你没有,要不你们三个人睡一块儿会不会很别扭?”

“冰冰姐,你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怎么办呀?路泽有没有趁机占你便宜?你想呀,他要是在你搓澡的时候悄悄接过你身体的主导权,你岂不是被他摸了个遍?”

“冰冰姐……”

“闭嘴!”

“哦。”

一脸黑线的陈冰好不容易把安安送回了家。一脚油门就逃也似地走了。说实话我也被这外表萌翻的小魔女闹得头疼,本来我俩心里都习惯了以这种方式相处,结果她问这问那的弄得我们也好不别扭。还说什么洗澡的……话说陈冰真的好几天没洗澡了。难道她也在担心这个?洗澡,嘿嘿!说起来这件事还真的好有期待值哦!

我心怀鬼胎地转着各种不良念头,一不小心差点笑出声。陈冰不满地哼了我一声。我赶紧转移话题:“这个,陈总,这两天没上班不要紧吧?我记得你好像有重yào

的会要参加?”

陈冰一边盯着前方开车一边道:“我在执行任务之前就交待过了。而且我请了年假,这一星期都不用上班。”

我意wài

道:“什么时候请的?我怎么不知dào

?那你刚才还和安安说你要上班?”

陈冰叹道:“我是怕我说我不用上班,她再缠着我做这做那,我有点受不了。说实话,我以前对她不友好就是因为感觉到她身体内那个存zài

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我让她当队长都是想看看另一个安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明白了,她们之间虽然共居一体,但其实联系不大。”

我深以为然。黑白安安的反差确实不小,而且她俩好像不能同时存zài

,一个出现的同时另一个就处于休眠状态。话说那个黑色安安自从回到神界大厦后就再没出来过,可能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盖不住脸,之前出场的时候牛B哄哄大气吹上天,谁都不在她眼里面,结果让花男子一人字拖印在脑门上歇菜了。这换了是谁都会掩面羞奔。但是我们有一种感觉,那个安安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花男子临自爆前说她是什么逃脱者,听起来就很凶残,跟越狱逃犯似的。但是后来我问起洛洛,洛洛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是现在的你们应该了解的”——这个装逼货!

沉默了一会,我没话找话地问陈冰:“那你这几天不上班,打算去哪呆着?”我其实也是随便一问,万没想到陈冰说出的答案让我半天都没回过味来。陈冰就说了三个字:

“三道岭。”

第30章 任务奖励

两天后,回想起那一晚惨烈的巷战,我和陈冰依然还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就像生活得好好的普通人忽然被送到战乱中的伊拉克晃了一圈再送回来一样,精神上总是有些恍惚。好在没得什么战争后遗症之类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由于我们两支小队合力击败了一只魔化领悟者,还是非常罕见的三魂合体级。老张在听了洛洛的汇报后“龙颜大悦”,连称:“这是个奇迹”,特意大发慈悲给了我们一周假期,抓捕置换错乱者的原任务也不用我们做了,因为错乱者几乎都被其他小队抓光了。后来我们了解到别的小队遇上的错乱者顶多是2星的难度,也就相当于力qì

比较大的醉汉,甚至有一支小队遇上的错乱者自己撞墙上晕过去了,他们能做的就是走过去举起碗念了遍咒语。

当然,我们获得的奖励也相对丰厚得多。老张直接大方地给我们36D小队记上二等甲级功勋一次,特别救援小队23B全体美眉也获得了二等丙级功勋一次。虽然暂时不知dào

这功勋有什么用,但听上去还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后来洛洛私底下和我们说,我们完成的任务难度在我们这个阶段其实是SS级的,记一等功也够了。老张是担心别的小队心理不平衡才特意降低了我们的奖励程度,因为别的小队最多的才是三等丁级功勋。知dào

这消息后我在心里面骂了老张十次“无耻混球老王八”。

至于我们两支小队的伤员,回到神界大厦后就获得了及时救治。他们被带进一间类似于核磁共振室的房间里,接受了传说中的“神光普照”,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立kè

就生龙活虎的,也和健康的普通人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了,就是精神有点萎靡。洛洛说我们没死人已经很幸运了,那花男子就是变身时间太短,状态还不稳定,如果任由他成长起来很有可能是一只相当于神界执法者般的存zài

,比我们视频里看的那只中北美洲的龙龟都强上一线。不过我们听过后却没有太多后怕的感觉,经此一役我们小队成员的神经强度都坚韧了不少,特别是龙飞虎,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终于找到纯爷们儿的感觉了。”

这两天我们都呆在神界大厦,一是观察身体状况是否有什么隐忧,因为据说有的魔化领悟者还自带毒性攻击属性,有时候慢性中毒后过一阵才能被发xiàn

。二是因为洛洛被骂了。原因是他没有向我们做好前期培训工作就放我们出去执行任务——当时他光顾着和李灵儿躲在一旁说悄悄话,等他想起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跑没影儿了。于是他被老张指着鼻子臭骂了五分钟,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洛洛自知理亏低着头连个屁也没敢放。我们也才明白还有战前培训这回事,怪不得我们连个联络器都不会用。

在接受了洛洛的“补课”后,我们才对神界的任务体系有了一个清晰系统的认识。首先造化玉碗是每支法则领悟者小队的标配,其功能不只是探测目标位置和收服错乱者,还有通讯联络器、小队定位仪、目标战斗力扫描等多种功能,最重yào

的是还可以临时开启一个小型防御结界,能够将小队全体成员保护起来,等待支援部队——这功能叶子的小队也没搞明白,否则小米的脸也不会肿了。由此可见神界执法者们对我们可能遭遇的危险程度也是估计不足,在他们看来抓个置换错乱者这种初级入门任务完全用不上防御结界这回事。就像一支新兵被派去驱散街头斗殴的**时长官不会特别告sù

他们地对空导弹怎么用一样。一句话以概之:我们都大意了。

今天是我们出狱回家——哦不是,是走出神界大厦回家的日子。我和陈冰走出大厦,抬着望着晴空白云,都有种宛如新生的感觉。安安蹦蹦哒哒地来到我们身前,经此一役我们小队成员之间的隔阂全无,之前那点不愉快也早就烟消云散。小姑娘对队里除她之外唯一的女性陈冰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她兴高采烈地问道:“冰冰姐,你是要回家去吗?”

陈冰也微笑道:“是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安安开心点头道:“好呀。”我笑道:“不再喜欢骑摩托的追风宅男了?”安安不满地瞪我一眼:“我发xiàn

一件奇怪的事唉,你一说话我就知dào

你不是陈冰姐,拜托loser哥哥你不要Diao丝得这么明显好嘛?”说完她坏笑着赶紧上了车——哎我这暴脾气!你给我下来!

莫寒和李响没跟我们一起出来,他们说放假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打算留在神界大厦系统地学习一下各种知识,我感觉他们是对最后关头靠女人赢了战斗这件事有些自惭,心里都憋着股劲,特别是莫寒,这个少年杀手明显跟自己卯上了,天天去神界大厦里面的战斗训liàn

室里面苦练灵魂融合后的格斗技能,洛洛说他这样练其实效果不大,因为灵魂契合度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突pò

,尤其是遭遇生死关头的时候最为明显。训liàn

室都只是一些模拟场景,主要功能是让初学者能够尽快适应灵魂融合时的感觉,对他这种级别的领悟者的作用微乎其微。

本来我还想劝劝他,我说莫寒你看你完全没必要较这个劲,我们都知dào

你尽lì

了,要不是那孙子突然暴起偷袭你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吃一堑长一智嘛,下回咱们小心点就什么都有了。莫寒一边擦着汗一边郁闷地说:“陈冰姐,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一向自觉能力过人,到危险时候还得靠你一个女人拼命才能把大家保住,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外表是个叫做陈冰的动人美女,可是内在也有路泽这样强dà

无双的灵魂啊,你要把我们摆在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不要把我们当做弱者来看待嘛。未来的战斗还不知dào

要持续多久,谁能保护谁一辈子啊?还是得靠自身力量的提升才是王道,这回是我侥幸突pò

,说不定下回就该你爆fā

了呢?结果莫寒听了之后更郁闷了:“路泽哥,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这点。你说我13岁第一次杀人,结果到现在还得让你一个普通宅男来说教我,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折腾去——13岁就杀人,现代秦舞阳啊!我13岁的时候干什么来着?好像第一次看毛片就是那一年,除此之外再没有干过别的不符合该年龄段的事儿了……

哦,对了,还有龙飞虎。这厮的面包车在第一次任务中光荣捐躯,虽然当时他表现得豁达大气,但回到神界大厦后就开始追着洛洛屁股后面转,一张嘴就是:“我真傻,真的,我不该把面包车停在那么靠前的位置……”快赶上祥林嫂了。洛洛被他烦得不行,最后跑去向老张请示,特批了一辆八成新的面包车赔了给他,据说是神界大厦食堂买菜专用的。洛洛把车钥匙交给龙飞虎的时候还特意无比庄重地说了一句:“你这回赚大了。”乐得龙飞虎连连点头——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他赚在那,那车看上去比他原来的那辆新点不多,门一拉不好还总掉。第一次试车的时候旁边有个哥们看到龙飞虎一拉车门斜着下来了,不无惊奇地道:“哟,哥,你这面包车还改的剪刀门啊?”把个龙飞虎气得直翻白眼。

且不说龙飞虎开着他的新车真的去改了个剪刀门,我和陈冰开车带着安安离开了神界大厦,踏上了返家之路。一路上安安的嘴就没闲着过:

“冰冰姐,你放假打算做什么呀?啊?还得上班啊?真可怜,哦,对了,我们学校没放假,我也得上学。”

“冰冰姐,你有男朋友没呀?没有啊?哈哈,幸亏你没有,要不你们三个人睡一块儿会不会很别扭?”

“冰冰姐,你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怎么办呀?路泽有没有趁机占你便宜?你想呀,他要是在你搓澡的时候悄悄接过你身体的主导权,你岂不是被他摸了个遍?”

“冰冰姐……”

“闭嘴!”

“哦。”

一脸黑线的陈冰好不容易把安安送回了家。一脚油门就逃也似地走了。说实话我也被这外表萌翻的小魔女闹得头疼,本来我俩心里都习惯了以这种方式相处,结果她问这问那的弄得我们也好不别扭。还说什么洗澡的……话说陈冰真的好几天没洗澡了。难道她也在担心这个?洗澡,嘿嘿!说起来这件事还真的好有期待值哦!

我心怀鬼胎地转着各种不良念头,一不小心差点笑出声。陈冰不满地哼了我一声。我赶紧转移话题:“这个,陈总,这两天没上班不要紧吧?我记得你好像有重yào

的会要参加?”

陈冰一边盯着前方开车一边道:“我在执行任务之前就交待过了。而且我请了年假,这一星期都不用上班。”

我意wài

道:“什么时候请的?我怎么不知dào

?那你刚才还和安安说你要上班?”

陈冰叹道:“我是怕我说我不用上班,她再缠着我做这做那,我有点受不了。说实话,我以前对她不友好就是因为感觉到她身体内那个存zài

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我让她当队长都是想看看另一个安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明白了,她们之间虽然共居一体,但其实联系不大。”

我深以为然。黑白安安的反差确实不小,而且她俩好像不能同时存zài

,一个出现的同时另一个就处于休眠状态。话说那个黑色安安自从回到神界大厦后就再没出来过,可能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盖不住脸,之前出场的时候牛B哄哄大气吹上天,谁都不在她眼里面,结果让花男子一人字拖印在脑门上歇菜了。这换了是谁都会掩面羞奔。但是我们有一种感觉,那个安安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花男子临自爆前说她是什么逃脱者,听起来就很凶残,跟越狱逃犯似的。但是后来我问起洛洛,洛洛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是现在的你们应该了解的”——这个装逼货!

沉默了一会,我没话找话地问陈冰:“那你这几天不上班,打算去哪呆着?”我其实也是随便一问,万没想到陈冰说出的答案让我半天都没回过味来。陈冰就说了三个字:

“三道岭。”

第31章 诡异村落

“三道岭?”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劫匪三人组的村子吗?我不解地问陈冰:“咱们去那干什么?不说了不跟他们几个计较了吗?难道你要去找后帐?”

陈冰淡淡道:“我得看看我的钱是不是用在了正地方。”

“钱?什么钱?”

陈冰道:“当时他们弃车追咱们的时候,我包里的钱已经被他们拿走了。钱不多,2000多块吧。所以后来他们喊着要把钱还给我,我没说话。就当是送他们了。”

我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我说他们后来喊什么前黑你的,原来是‘钱还你’啊!”我忍不住又问:“那你既然都送他们了,还去找人家干啥?”

陈冰道:“我听到他们说什么给老祖奶治病,我得去看看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还会给他们一些。如果是骗人的,我不介yì

再把钱拿回来。”

我沉默了一会无声地笑了:当时我们一心想去找洛洛恢复正常,2000来块钱对陈冰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就没顾得上搭理他们。现在有时间了,我们本身的实力也大幅提高,她自觉有了底气就想去看看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内情。没想到这丫头内心里还有这样一种惩恶扬善的侠女情结,随着我们能力的提升也激发了她的一腔豪情,居然开始想着过问这种闲事了——换在以前我敢赌十块钱她不带管这事儿的。

回到了陈冰家,陈冰开始收拾东西做出门准bèi

。话说那个三道岭村我还真没去过,也不知dào

是什么样子。陈冰简单地装了些换洗**和洗漱用品,看来她是做好准bèi

在那呆几天了。随后陈冰就站着不动了。

过了一会我困惑地刚想问她想干什么,忽然只见她毅然决然地走进浴室,眼睛一闭,快速把衣服都脱了,摸索着打开淋浴——原来她是要洗澡!

我精神一下子高度兴奋起来,话说我还没见过真实的女人光着身子什么样儿呢!尤其是陈冰这种前凸后翘腿子长的极品尤物——我壮着胆尝试着想睁开眼,陈冰马上用力把眼睛紧紧地闭住了,我心里一阵气馁。不过随后我就感觉到天大的福利来了:她开始搓澡了!

说实话我不想描述太多细节,因为我怕把书封了,现在严打正紧呢。总之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试出怎么能体会到陈冰手上的触感又不让她发xiàn

,期间我失败了无数次,陈冰一有异常感觉马上就停下来了,但是她也没法说我,因为她知dào

说我也没用——这直接导致这个淋浴我们洗了能有一个小时。最后陈冰擦干身体换完衣服出来后明显都有点虚脱了。

陈冰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在享shòu

这几天难得的静谧时光。我也被内心巨大地幸福感冲晕了头脑:原来女人的肌肤是这种手感!摸上去整颗心都酥酥的,嗓子发干心跳加速,其中妙处……咳,不可说,不可说。

陈冰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忽然说道:“我问过洛洛了,我们这次得到的二等甲级功勋,只要再得到两次,就可以兑换一个一等丁级功勋,到时候用功勋到老张那里去兑换一种叫升魂石的神界资源,你就能置换回本体了。”

我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dào

?”

陈冰道:“你当时在睡午觉。”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是不是陈冰发xiàn

我在睡觉,所以才悄悄地去找洛洛问了这件事?我不由苦笑道:“我知dào

你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介yì

我占用你的身体的。你放心,只要条件一满足,我马上就会回去。”

陈冰道:“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她也沉默了。

我强笑道:“我知dào

的。换了是我自己过了二十多年了,忽然出来个异性和我共同身体,我也不适应。呃那个咱们不是要去那个三道岭吗?什么时候出发?”

陈冰也从善如流地跟着我转移话题道:“先歇一会,中午吃完饭我们就出发,天黑之前应该能到那里。”

于是直到午饭前我们都再没怎么交流过。吃午饭的时候也是陈冰随便找个面馆吃了碗面就对付了,临走时还去超市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我们一路无话,打开导航驱车赶往三道岭村,天黑前终于赶到了这传说中的劫匪出处。

陈冰驱车慢慢驶进村子,这村子的路还是黄土铺就的,道路两旁全是低矮的平房,有几间甚至是草房——我好久都没见过这种建筑了。还是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那个被鞭炮炸了裤裆的傻子家住的就是草房。

看到有汽车过来,在路边玩耍的几个小孩子好奇地盯着我们看,陈冰把车停下,下车拆开一包巧克力微笑着分给他们,谁知dào

小孩子们不但没拿糖果,反而一哄而散。嘴里还大喊着:“骗子又来啦!这回是个女的!”

我们愕然无语地呆在当场,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马上我们就发xiàn

不对了,只见从村子里忽然四面八方地跑出来好多村民,手里都拿着板锹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瞬息间就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众村民也不出声,就是带着仇恨而又畏惧的目光沉默地盯着我们,好像在看着一只狡猾而又凶残地饿狼。

我和陈冰愣了半天,我才勉强笑着开口道:“呃,这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叫路……我叫陈冰,我是来找人的。”

众村民依旧不答话。忽然人群两边一分,走出来一个手拿大烟袋锅地老头,老头双手负在身后,走到我身前几步一站,看上去气势十足,我一看就懂了:这是村长!

老头仔细打量了我们一番,回头喊道:“都散了吧,这姑娘和上回那个不是一路人。”众村民面面相觑,好像都松了口气般地散开了。老头裂嘴冲我们一笑:“姑娘,跟我来吧。”然后背着手转身走了。

我莫名其妙地喊道:“哎……”刚喊了半截就被陈冰收回去了。噎得我够呛。我说:“干嘛不让我喊他啊?你知dào

咋回事啊就跟着他过去?”陈冰道:“我想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跟他走吧。”

陈冰回头上车把车发动起来,慢慢地跟在老头身后。老头背个手走得不紧不慢,一路上凡是遇见他的人都恭敬地跟他打招呼,这就是农村的真实写照:村长大过天。在朴实的村民们眼里,管你什么乡长县长,村长才是实打实地领头人。

我们以3迈的速度跟着老头走了半天,才总算到了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大一些的院子。这时候院子里蹦出一人,嘴上还带个口罩,他极为娴熟地指挥我们把车开进院子倒着停好,最后一拍车尾说好咧!然后上来帮我们开车门——我不由感叹这三道岭村什么人才都有啊,不但出劫匪,出司机,还出专业门童,就这素质,最起码在四星级宾馆停车场干过三个月以上。

我们从车上下来,老头已经坐在门口一个小马扎上面叭答叭答抽起了烟袋锅,抽了两口老头回头朝屋子里吼了一嗓子:“出来吧!人都来了。还得进去请你们啊?”

屋子里应声出来两个同样戴着口罩的男子,有些抹不开似地和那个门童一块儿在我们面前站成一排。我们正疑惑间,其中一个身形比较壮的男子一手揭开了口罩,向我们咧嘴要哭似地一笑:“大姐,你来啦。”

这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大鹏哥么!

剩下两个人也把口罩摘下来了,门童竟然是小个子,另一个人不用问,那个开过出租车的瘦猴!

我一时云里雾里:“你们知dào

我要来?特意等我的?话说你们都戴着口罩是什么意思?在家演习呢?知dào

下回出去干活儿要蒙面了?”

大鹏哥讪讪一笑:“大姐就是幽默哈……那个,大姐你先坐!”

我四处看了看,你让我坐哪儿呀?我好歹也是一美女,来你们家了就让我坐院子里的地上?

还是小个子机灵,麻利地搬来一把椅子,我见状只好坐了下来。大鹏三人也在我面前蹲下混成一排,我一看这架式怎么这么别扭啊,跟要磕头拜师似的呢?于是我又不自在地站起来了,大鹏三个人见状也赶紧站起来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别折腾了,不让我进屋就站着说会话吧——你们知dào

我要来?”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大鹏一咬牙道:“还是我来说吧,大姐,我们上回对不住你,想打你的主意,结果栽了个跟头。后来你临走时还把钱留给我们了,按理说这钱我们没脸拿,但是我们又不得不拿。说实话这份情我们都记在心里了,都想着以后有机会肯定好好报答你这份心意。”

“但是我们回来后才发xiàn

,不光是钱让我们拿来了,钱包也让我们拿来了。你的不少证件都在里面呢。我们知dào

这些东西补办起来不容易,可我们又不能专程给你送过去,因为我们这有病人要照顾。就是我们村的老祖奶,她被人所害,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我们全村人凑了钱也没给她看好,要不是被逼无奈我们哥几个也不会走拦路抢劫这条路。你看我们都戴着口罩,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也没让你进屋。”

陈冰皱了下眉头,问道:“被人害的,得了怪病?具体是什么症状?你们报警了吗?”

小个子冲口而出:“报警有啥用,警察来了也没抓着人。反而伤了好几个,最后还是让那小子跑了。”

我悚然一惊:这不是普通人啊!连警察都抓不住他,难道这货会武术?

陈冰接着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警察怎么会被伤到的?他们没带枪吗?”

对面三人互相瞅瞅,大鹏哥苦笑道:“说起来怕你不信,警察带枪了,还开了不少枪,但是没有用,那个人……”

大鹏哥说到这,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好像心有余悸地接着说道:“那个人,他好像,不怕子弹。”

第32章 妖兽之卵

陈冰闻听此言瞳孔一缩,我在心里也骇了一跳:子弹没什么作用?什么意思?我们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大鹏哥苦笑了一下,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警察开枪打中了那个人,但是好像没什么用。那人横冲直撞地伤了两个警察后跑了。没人拦得住他。”

我咋舌道:“你确定那是个人,不是金刚什么的?”

小个子在一边插嘴道:“那人儿长得不高,还挺瘦的,我看还没我膀(东北话,意为:强壮)呢。”

陈冰低下头看了看小个子,我俩都觉得这事儿更不靠谱了——一个和郭四娘差不多身材的小矮人能用肉身对抗子弹?传说中刀枪不入的不都是身高丈二的彪形大汉吗?

这时候陈冰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于是问道:“为什么我刚进村子的时候,那些孩子们喊着什么骗子又来了?”

大鹏哥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整件事情的起因。这事儿得从上个月说起……”

原来,一个多月前,三道岭村来了一个游方道士——是的,没错,就是游方道士。据大鹏哥说他当时身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头戴一顶破烂道冠,留着山羊小白胡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出尘气息。这道士一进村子就给小孩子们发了一把麦芽糖,然后在孩子们的欢喜叫闹声中缓步而行,其受欢迎程度不亚于进了霍比特人村子的甘道夫。甘道夫——不是,是老道士在出手治好了村里一名老人多年的风湿腿病后,整个村子就完全被他征服了。人人视其如当世活神仙,当晚就杀猪宰羊,在村里举办了盛大的欢迎晚宴。酒过三巡,老道士一抹嘴巴对众村民说道:“本座路过此地,本无意久留。念在尔等向道之心甚诚,也罢,本座就与尔等结一番善缘。”——看看人家的称呼,又是“本座”又是“尔等”的,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穿越过来的呢。不过老道士治好腿病的神迹在前,村民们也不觉有何不妥,反而对他的作派更加崇敬,一个个洗耳恭听老道士有何善缘布施。

只见老道士正了衣冠,眯起双眼,曲起左手拇食中三指不断掐算,嘴里喃喃地念念有词,少顷,老道士双眼一张,眼中精光四射,抬手向村子正东方向一指,沉声道:“此去三百步,有一大宅,内有一物,乃是妖兽之卵。若不及时处理,来日必酿成灭村之祸。”

众村民闻言大惊,瞬间闹哄哄地乱成一锅粥,老道士大声道:“镇定!都镇定!本座在这里,尔等无须惧怕!”这时候大鹏哥分开众人,向老道士问道:“这个……仙长,您说那什么卵……”

“妖兽之卵。”

“哦,对对,妖兽。是什么样的东西?您有办法收了它吗?”

老道士一捋山羊胡子,傲然道:“换成旁人不敢说,本座在此,必能降妖除魔。”

大鹏哥闻言大喜,回头叫道:“走啊,来几个有胆子的,跟仙长去除妖!”

顿时有好事村民一呼而应,几十人浩浩荡荡明火执仗跟随大鹏哥和老道士昂然东行,不多时便来到一栋雕梁画柱、院墙高筑的大宅前,老道士停下脚步,戟指道:“就是此处!”

不料村民们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应声。大鹏哥左右看看,只得上前勉强一笑,对老道士说道:“仙长……这地方是我们村老祖宗家的房子,都建好一百多年了,这个,不可能有什么妖怪吧?”

老道士一瞪眼:“混帐!本座说有,就是有。尔等不相信,就等着灭村吧!”说完两袖一甩就要走人。大鹏哥急忙拉住老道士的衣服,干笑道:“仙长留步!仙长息怒!不是我们不信,只不过老祖宗的身份在我们村子里非同寻常,这个天色已晚,实在不好打扰她老人家休息啊。”

老道士沉声问道:“这家在你们村子里是什么身份?竟让你们如此顾忌?”

大鹏哥咽口唾沫,对老道士讲述了一番。原来一百多年前,正值战乱年代。军阀纷争,民不聊生。老祖宗祖上本是县城内的大户,见世道纷乱举家避祸,来到这里开辟了一片庄园。后来又陆续收纳了好多流浪灾民,这才渐渐形成了三道岭村的雏形。这村子最旺盛的时候几近千户人家。只不过现在日子好过了,村里的年轻人纷纷走出去闯世界,但凡能在外面混口饭吃的就不愿意再回这山沟里来,所以村子里的人口才少了许多。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老祖宗是村子的创建者,也是所有村民的祖辈。如今她年逾九十,平时就在大宅里静养,很少出门。今天晚上老道士忽然指认这宅子里有妖兽,还要闯进去捉妖,村民们都不敢听命,怕扰了老祖宗的清静。

老道士听完大鹏哥的解释,眼中微不可查地精光一闪,口中却叹道:“也罢。愚夫愚妇,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却浑然不顾大难临头。本座言尽于此,这就去了。”

老道士说完转身就走。大鹏拦阻不及,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村民们也两两相顾,既有些相信老道士的话,又不敢扰老祖宗清静。正不知所措间,突然宅子里一声巨响,随即光芒大放,众村民惊呼出声,老道士猛然回头,大喝道:“妖物作崇,还不跟我冲进去救人?”

村民们如梦初醒,纷纷七嘴八舌地高喊着救老祖宗!老祖奶还在里面!一拥而上想推开大门,不料这大门乃是外包紫铜的实木所制,沉重非常,在里面插上后一时间根本推不开。关键时刻老道士大喝一声都闪开!然后助跑几步,凌空跃起一脚蹬在了大门上,轰隆一声巨响,三米多高的紫铜实木大门应声碎裂,两扇破门从中间分开,飞出一段距离后轰然倒地,一股灰尘蒸腾而起。众村人无不怵然失色,大鹏哥情不自禁地喊道:“仙长威武!快跟随仙长去救人!”

于是老道士把道袍往腰间一掖,一马当先地冲进大宅,众村民胆气大壮,跟在后面鱼贯而入。众人循着那映亮了半边天的异彩一路追去,越过前院直奔后宅。来到后宅处,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后宅房门大开,一间足有二百平米的大厅灯火通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和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婆背对着众人跪在地上,小伙子扶着老太婆,焦急地说着什么。二人身前不远处有一张红木长案,上面摆着一个黑沉沉的盒子,那异彩正是从半开的盒子中迸射出来,让人不能直视,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何物发光。

众村民都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大鹏哥上前一步,惊讶地道:“浩然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伙子应声回头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起身沉声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老道士忽然伸手指向案上黑盒:“此物正是妖兽之卵!待本座收了它!”说罢快步上前,就要去拿黑盒。小伙子眼神一厉,戟指怒斥道:“你给我站住!这是我家,你要干什么!”

老道士斜眼相睨,冷笑道:“你就是此间主人?可笑你大祸临头还不自知,这枚妖兽卵已经苏醒,如不加以收服,转眼间就是灭村之祸!”

小伙子大怒喝道:“哪来的神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大鹏,你们是跟他一起来的?”

大鹏哥赶紧上前拦住老道士,讪讪地道:“仙长,这是我们老祖奶的孙子,叫秦浩然。我还得叫他一声小叔,您看您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说说?”

老道士眼睛一眯,抬头向天道:“也罢。老夫不和你这毛头小子一般计较。只不过这妖兽卵老夫今天是收定了!谁要是阻挡于我,别怪我不客气!”

小伙子秦浩然气极反笑:“你一会本座一会老夫的,装神弄鬼地想干什么?我看你就是个老骗子,你识相的就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鹏脸色一绿,知dào

不妙,急声道:“仙长,仙长你别生气……”老道士手臂一振将大鹏抛出五六步开外,眼中凶光毕露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后生小辈怎么个不客气法!”说完他一声沉喝,摆开双拳作势就要前扑,不过他的动作做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一杆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秦浩然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指着老道士冷笑道:“你想干什么?你站那别动听见没?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大鹏哥好不容易在后面稳住身形,苦笑道:“仙长,你这是何苦,浩然叔他是警察,在城里公安局上班。惹怒了他,他真能把你抓回去坐牢。”

老道士僵了一会,慢慢地收了架式,转而呵呵一笑:“原来是个捕快。怪不得如此嚣张。”

秦浩然一晃手枪,冷冷道:“看来你也认识这个?我以为你刀枪不入呢。”他转向大鹏哥等人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大鹏哥赔着笑脸道:“这不看到这里发出的光太奇怪,怕老祖奶有什么危险,大伙都过来看看。”

秦浩然看了老道士一眼,收了手枪道:“这里没什么事,我已经通知了局里,一会我们警方的人就来了。你们都回去吧。”

大鹏哥连连点头道:“是,是浩然叔,我们这就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他探头对依旧跪在地上的老太婆说道:“老祖奶!我们回去了哈!”

没想到老祖奶沉声道:“先别走。”然后她以手扶膝站了起来,秦浩然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愕然道:“奶奶?”

老祖奶转过身来,一头银发略有颤动,她环顾众人,目光落在了老道士身上,沉声道:“你刚才说,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

老道士眼皮一跳,沉声道:“老夫不会看错,这东西是妖兽之卵,一旦孵化,殃及百里,人畜俱灭。”

老祖奶凝然看他半晌,点头道:“没错,你说对了。”

第33章 恶道逞威

老祖奶一语说罢,厅内众人呆若木鸡。半响后,秦浩然才不能置信地说道:“奶奶……你怎么啦?你不说那盒子里装的是先祖留给我们的传家之宝吗?怎么现在你也说它是什么妖兽之卵?”

老祖奶不理秦浩然,盯着老道士继xù

说道:“你有办法收它?”

老道士望着桌子上犹在闪烁不定的黑盒子,点头道:“这是自然。”

老祖奶眼睛一亮,有点急切地问道:“你说说看,你要如何收它?”

老道士收回目光,望向老祖奶,一手捋着山羊胡子故作高深地说道:“老夫一生精研符法,要收它,自然是用符了。”

老祖奶眼睛里的亮光瞬间黯淡了许多,摇头道:“不对,你不是那个人。”然后摆手对秦浩然道:“浩然,送客。”说罢转过身去,竟是全然没了和老道士继xù

谈论此事的兴致。

秦浩然疑惑地看了奶奶一眼,转脸对老道士道:“你也听到了,我奶奶让你们离开这里。”

老道士愕然无语。大鹏见状小心地上前说道:“这个,仙长……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老道士不悦地看了大鹏一眼,脖子一昂向秦浩然问道:“老夫想知dào

,你们要如何处置这妖兽之卵?别怪老夫没警告你们,这东西一个不慎,便可酿成巨祸!”

秦浩然没理他,看着村民们说道:“乡亲们,大家都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已经上报给局里,过一会我们警队的人就会过来把这东西拿到市里保管,不会影响到大家的。”

秦浩然话音刚落,外边隐隐传来一阵汽车轰鸣之声,伴随着人声喧杂,秦浩然脸皮一松,点头道:“应该是我们的人来了。”

众村民见此情况,也都松弛下来。有警察来了还怕啥?管它是什么东西,警察拿走了村子就安全了。正当大家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时,异变突生。

只见老道士低着头眉头紧锁,然后好似片刻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起头,忽然身体暴起,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向桌子扑去,秦浩然见状大惊,赶紧一侧步将老祖奶护在身后,同时举起手枪大喝道:“放下别动!不然我开枪了!”

老道士浑若未闻,上前一把就将黑盒子抢在手里往怀中揣去,然后一拧身就要逃跑,秦浩然一咬牙,扣动板机砰砰就是两枪,都打在老道士的腿上。没想到老道士身体微微一晃,然后呲牙对秦浩然一笑,转身一个纵跃就出了大厅,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这老道士明明中了枪,竟然毫发无伤!

秦浩然呆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手里的枪,老祖奶在一旁急道:“快追!这东西不能让他拿走!”秦浩然如梦初醒,赶紧迈步追了上去,这时候老道士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大鹏和众村民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大鹏哥边跑边一阵阵地哆嗦:我这是招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等到秦浩然追出大门,正好迎面撞上一名身穿防弹衣头戴防弹盔的特警,特警讶道:“怎么了秦队?你这追谁呢?”秦浩然一指老道士的背影,急道:“快拦住他!他把东西抢跑了!”特警闻言大惊,连忙手按肩上的对讲机喊道:“各单位注意!拦住刚才往正东方向逃跑的人!他抢走了任务目标!”

正东方向传来一阵呼喝之声,秦浩然拔腿就追了过去,不多时就赶到了那里,只见一排排手持盾牌的特警队员将一名老道士团团围住,老道士站在地上嘴角微微冷笑,并不如何动作。秦浩然举起手枪刚要瞄准,想了想把手枪塞给了旁边的特警,拿过了特警手里的冲锋枪,对准了老道士,寒声道:“把东西放在地上,双手抱头蹲下!不然我开枪了!”

老道士微微仰头,粲然道:“本来老夫不想伤人,既然你们这班捕快不识好歹,休怪我出手太重!”说罢他一跃而起,如一只大鸟般掠过特警队员们的头顶。

“嗒嗒嗒嗒……”秦浩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一梭子弹向空中的老道士射去。旁边的特警队员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秦浩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谨慎的队长今天对这老道士要痛下杀手,等他转过头望向老道士时,他嘴巴张得更大了,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只见一梭子弹大部分打在老道士身上,卟卟卟地激起一串灰尘,那声音如中败革。老道士身体一晃,不但没有像人们意料中的颓然堕地,反而在空中一个转折,一脚踏向一名特警队员的头顶,那名特警队员本能地把盾牌向上一挡,只听啪地一声坚韧的防暴盾牌应声碎裂,盾牌底下的特警队员一口鲜血喷出,萎靡地倒在了地上。老道士借势再度跃起,一个翻身就远远地飞了出去,投入茫茫夜色之中。

秦浩然大声怒吼,端着冲锋枪冲了过去,特警队员们也如梦初醒,纷纷举枪射击,一串串子弹呼啸着向老道士消失的方向射去。远处传来一声怒哼,紧接着一根树枝闪电般地从夜幕中射来,卟地一声洞穿了一面盾牌插进了后面特警队员的肩膀,那名队员被树枝上附着的力道带得向后仰跌,飞出去两三米开外才砰然落地,鲜血顿时染红了作战服。

后来的事情大鹏哥也语焉不详。他只说秦浩然带队在山里搜了一夜,第二天白天又调动了直升机来回巡视,也没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秦浩然阴着脸发狠地打电话给上级申请调军队搜山,结果军队没来,第二天晚上秦家老宅莫名其妙地着火了,三道岭开创者家族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众人拼命地把老祖奶救了出来,别的再没抢出来什么。有人说是那恶道所为,因为火势最盛时他们听到了老道士的狂笑声。老祖奶心脏病发卧床不起。秦浩然救火时被一根着了火的廊柱倒下击中,送回城里紧急救治。据说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直到现在还下不了地。警方的人本来想把老祖奶接回城里治疗,没想到老祖奶悲痛欲绝,死活不回城里,请来的医生看过后也只说是情绪过激造成的,适宜静养。警方没办法只得把老人留在村子里,时不时地派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

大鹏哥眼见老道士把秦家害得如此之惨,虽然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但是终归是他当时跟着起哄把老道士领至秦家,才发生了后面的惨剧。大鹏哥心里难受,不知dào

从哪里听说的百年老野参能治心胸郁结之症,就到城里四处求购,好不容易发xiàn

一株年头差不多的,对方开口要十万块钱。大鹏四处筹钱还是差了不少,无奈间一咬牙叫上了小个子大壮和瘦猴富贵,打算做几回无本生意,尽快把钱凑齐买了老参回去给老祖奶治病。结果第一回动手就遇上了我和陈冰,三人被打了个半死。经此挫折后三人锐气大失,没脸在城里呆下去,老参也没买成,灰头土脸地胡乱买了些补品回到了村子里。

听完大鹏哥的叙述,我和陈冰心里打鼓,怎么听这都像是《鬼吹灯》里面的情节?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老道士,夜半放光疑似妖兽卵的不明物,难道我们未来的经lì

要改走玄幻路线了?正忐忑间,陈冰忽然想起一事,指着大鹏哥手上拿着的口罩问道:“那你们好好的戴口罩干什么?”

大鹏哥和几人对视一眼,一咬牙说道:“大姐你都到这来了,我们也啥都不瞒你了。老祖奶病倒后,没过多久身上就开始生出不少恶疮,腥臭得很,城里来了一些专家看了几次也不知dào

是什么病症。我们都怀疑是那老道士搞的鬼。戴口罩是怕被传染。所以也没让你进屋。”

我和陈冰心里一紧:恶疮?听起来像是中毒的症状?难道……我们在心里沟通了一下,拿出电话打给了李响。响了两声李响接了,听得出来他心情不错,在电话里爽朗地笑道:“哈,大美女啊,我刚从藏书阁出来你就给我打电话,假期过得怎么样?”

陈冰凝重地说道:“李响,我在一个叫三道岭的地方。这里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你跟洛洛说一下,问问他知dào

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陈冰把这里发生的事简略地和李响说了一下,李响听完也严肃起来,马上挂了电话去找洛洛。没过一会,洛洛电话就打了回来,头一句就是:“呆在那不要动,我们马上派人去支援你。不管发生任何变故,切记自保为主。”

我们听了心里一暖:没想到这货还有几分人情味,居然知dào

关心我们的安危了。结果洛洛下一句话就把我们气得不轻:“你说你们没事瞎跑什么?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让你们遇上?真怀疑你们的专属异能是衰神附体,到哪儿哪倒霉。”洛洛说完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连回嘴的机会都不给我们。陈冰气得咬牙切齿半天,忍不住问我:“你说他明明是一个神仙,怎么会这么招人烦?”

我表示无语。同时神界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也使我们的心情高度紧张起来,我们的本意就是来探视一下失足浪子是否改过自新,顺便想做点好人好事,度过一个有意义的假期,怎么就又碰上了这等怪事?然而,当时的我们绝没有想到,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像。

第34章 诱饵计划

由于洛洛对我们说得庄重,所以我们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当晚就在村里住下了。大鹏哥把他的房子让给了我们,还特意收拾了一个来小时,这样我们进屋的时候才终于不辣眼睛了。

晚上吃过晚饭,我和陈冰早早就进了屋。没办法,这村子一到晚上万籁俱寂,人人都回屋呆着,站外面也只能喂喂蚊子啥的。大鹏哥的屋子里有一台破旧电视,我们打开一看也收不了几个台,于是又关上了。昏黄的电灯下,陈冰抱膝而坐,静静地沉思着什么。

我没敢打扰她,趁此机会也将这几天的经lì

好好沉淀了一下。越想我就越觉得造物弄人,莫名其妙就将我一个大好宅男划进了神界大军,冲锋在一线和魔界作战。回想起我还是我自己时的生活,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不知dào

我那托管的本体现在怎么样了,浑浑噩噩别吃什么亏。尤其是不能让楼下那伙站着撒尿的cosplay美少女爱好者们来借浴室洗澡……

我正在胡思乱想,不经意间忽然发xiàn

熊牙手链有点异常。陈冰也注意到了,她抬起手腕盯着手链,在我们俩的观察下果然发xiàn

了一点不对:手链上的一颗熊牙正在慢慢变成透明状,而且好像有光在微微闪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和陈冰都激起了好奇心,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链看。在我们俩的精神注意力达到了一个共同点后,李响的声音响起在我们脑海:

“陈冰?路泽?能收到吗?”

我靠!这什么情况?

我俩大惊,然后试着回应道:“是你吗李响?”

李响欣慰的声音传来:“啊?能听到?太好了!原来距离这么远也能使用!我成功了!”

我们按捺住满心的惊讶问道:“这是你开发的新功能?”

李响过了一会才道:“没错!我这几天在神界大厦的藏书阁查阅了很多关于置换法则的资料,有一条就提到了随身灵器的事。虽然我们这个阶段能力还很弱,但还是能利用它做不少的事,这种远距离心灵通话就是其中之一。怎么样?酷不酷?”

我们哑然,原来他这几天这么用功就是在研究这个?我呆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呢?”

李响:“……”

陈冰忍不住打圆场道:“呃,酷!当然酷,这个功能……很有用!电话没信号的时候可就帮了大忙了!”

李响弱弱地道:“……呃,这个如果外界环境太偏僻或者太密封,好像也会对心灵通话造成影响。”

我汗了一个,忍不住说:“就是跟电话差不多了?电话有信号的时候它也好使,电话没信号的时候它也未必能通是吧?”

李响沉默了一会,呐呐地道:“好像……也可以这么解释。”

我们差点以头杵地。我无奈地捂着额头和李响“沟通”道:“我说兄弟啊,这个发明在50年前会很受欢迎,但是现在卫星电话都快普及了,我不认为你这个发明能比现有科技做得更好。还是说点有用的吧——你知dào

不知dào

洛洛派来的人是谁?什么时候能到?”

李响本来可能在对面羞惭得不行,闻言精神一振,兴奋地道:“知dào

知dào

!他们派出了3支小队,一支是叶子她们的特别救援小队23B,一支是特别勤务小队17A,还有一支就是35A,我们见过的那个江南七怪!”

我和陈冰悚然一惊:居然同时派出了3支小队!叶子她们自不必说,后勤保障非常专业,那个特别勤务小队我们之前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专啃硬骨头的精英,之前我们与神界指挥部失联的时候叶子就说过差点通知他们。还有那个江南七怪,传说中神一般的人物,超越A级实力的存zài

,七魂同体……那花男子三魂合体就那么BT了,我们两支小队合力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七魂同体是什么概念?

我不由联想到了一切有关于“七”这个神mì

而又强dà

的数字的传说。比如七剑下天山,比如七龙珠,比如葫芦七兄弟,比如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呃,最后一个不算。反正这个孑然一身的江南七怪,其实力绝对是逆天级的。这样几支队伍同时出动,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汇报的情况神界有多么重视!以最通俗的话语换言之,那就是——我们又踢到铁板了!

我发愁啊,我苦闷啊,我一把一把薅头发啊……你说我这啥命啊?我双手抱头,闷声对李响道:“洛洛说没说要我留在这干什么?”

李响道:“这个他没说太清楚,我听他的意思好像不用你正面作战。”

我眼睛一亮,大喜道:“真的?那我是不是就在后方做些联络情报工作就可以了?”

李响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我听洛洛的意思,好像是让你去做诱饵,把敌人引出来。”

我们:“……”

没等我们作何反应,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堆嘈杂声音:“陈冰?路泽?能听到吗?我是叶子!”“嗨!猥琐男!”“……笑笑你别插话,我有事和他们说。”“哦,知dào

了……”“17A特别勤务小队呼叫36D陈冰,17A特别勤务小队呼叫36D陈冰……”

我们脑袋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就像开了一堆收音机,调的频道还不一样,各种杂音响成一团,我忍不住大“喊”一声:“都闭嘴!干什么哪!跑我这开电话会议来啦?头都要被你们吵炸了!”

世界瞬间清静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没过几秒钟又响成一片:“路泽是吧?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哈,一听就知dào

是这个猥琐男了。陈冰姐哪会这么没修养。”“你什么态度?我们是17A特别勤务小队,快点报gào

你们的位置!”

我抱住脑袋几乎是哀嚎道:“李响!你这混蛋!你研究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李响的声音在吵闹声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你……可以……屏蔽……用意念……选择……定向通话……了吗?”

我和陈冰赶紧摒除杂念,试着集中精神只和李响沟通,果然没一会儿那些杂音都渐渐远去了,只有李响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你可以屏蔽别人,用意念集中精力,选择单一对象定向通话!听明白了吗?”

我不耐烦地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话说这玩意不是你研究出来的吗?怎么谁都会啊?”

李响沾沾自喜道:“洛洛说我这个研究发xiàn

很有意义,拿了我的成果向全体领悟者小队推广大使用,神界老张还特意给我记了二等丙级功勋一次!我现在有一次二等甲级功勋和一次二等丙级功勋,只要再获得一次二等甲级功勋两次二等乙级功勋两次二等丙级功勋我就能换取一次一等丁级功勋,这样我就能得到升魂石换回本体啦!”

我听得头晕脑胀,算了半天也没绕过弯来,索性略过这段功勋换算直奔下一主题:“对了,他们刚才都问我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李响道:“这个可能是他们都快到了你在的三道岭村了吧,想和你碰个头一起研究下行动计划呗。”

我冷笑道:“研究什么,我不是被定为诱饵了吗。一会我先去送死,他们在后面捡现成的就行了呗。”

李响道:“路泽,你别有情绪,其实我觉得你去引出目标反而会安全一些。毕竟3支小队同时保护着你,怎么也不会让你出什么纰漏。要是你也加入搜捕行动,受到的关照肯定没当诱饵多。所以我觉得洛洛这样决定也是出于保护你的目的。”

我怒道:“那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偏偏选中我?合着就我长得像诱饵是吧?”

李响顿了一下,缓缓道:“有件事洛洛不让我说,不过我想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洛洛说那个刀枪不入的老道士拿走的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妖兽之卵,而且和你的九熊之母手链大有渊源。所以如果不出所料,那老道士很可能会主动找上你,抢夺你的手链。与其让你等着对方不知dào

什么时候的偷袭,不如主动出击,把你重重保护起来引蛇出洞。”

我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如果真是他说的这样,那将我作为诱饵的安排还真的无可厚非。我想了想,和陈冰交换了一下意见,陈冰表示赞成,她说只有千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种主动出击的办法确实安全得多,而且有三支强力小队保护,我们现在本身实力也不容小觑,就算遇上了花男子那种级别的我们也足以应付。再说三魂合体也不是大白菜满山都有的。想到这里我们终于接受了这个诱饵身份,李响叮嘱我们几句注意安全后也撤出了通话。

在重新恢复了与叶子和特别勤务小队的通话后,我们约定了行动方案,等各小队在到达我周围的固定位置后,我就单独出发前往深山,特勤小队和叶子的特别救援小队在暗中对我进行防护,至于江南七怪老乞丐则作为机动部队不定向游弋,争取在发xiàn

目标的第一时间进行攻击,将我可能受到的威胁降到最低点。

这个方案看上去非常完善,也更加增强了我的安全感和信心。在各小队未就位之前,我们抓紧时间做了一些准bèi

工作,叫来大鹏让他给我们准bèi

一些装备,睡得迷迷糊糊的大鹏得知我们要半夜进山惊诧不已,不过当我告sù

他我要进山抓老道士后他非常激动,不但没有害pà

,反而主动要求担任我的向导,一起去抓老道士,我想可能在他眼里我这个大姐确实非同凡人,所以他才这么信心十足。

我想了想答yīng

了,要不我在夜晚确实分不清山里面的方向。大鹏以最快地速度为我们拿来了适合深夜进山的厚实防雨服和登山靴,还有两支强力手电。我们换装完毕后,我从陈冰车子的座椅下面抽出了李响送我们的钢纹弯刀用绳子系在腰间,最后戴上了一双帆布手套。一切准bèi

就绪后,我踌蹰满志地望向隐没在夜色中的大山,暗暗想道:“老道士是吧,刀枪不入是吧,这回让你好好尝尝我瞬杀花男子的傍身神技——撒手砖的滋味!”

第35章 灵器异变

“这边走,大姐,小心脚底下!别踩别踩——”

“啊?什么东西?”

“……没事了,差点儿。”大鹏哥一把拉过我,心有余悸地冲我说道:“哎妈,吓我一跳。你刚才差点就踩上了。”

我还不觉怎样,陈冰忐忑地问道:“……是很可怕的东西吗?莫非是……大便?”

大鹏哥眼睛一翻,无奈地道:“要是大便我就不这么紧张了。是一条毒蛇。你踩上它咬你一口就麻烦了。”

“啊!!”陈冰像中了箭的兔子似地蹦了起来,又叫又跳地在身上又拍又打,嘴里还喊着:“哪儿呢?哪儿呢!救命啊!”

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夺回身体控zhì

权,让她平静了下来。随即向旁边看直了眼的大鹏哥不好意思地一笑:“这个,她……我平时就怕这玩意,女人嘛,你能理解的吧,哈,哈哈……”

大鹏哥呆愣愣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嘴里喃喃地道:“大姐,我咋有点后悔和你进山了呢?你说你……真能打得过那妖道?”

我哑然半晌,才强挺着道:“那是自然。我刚才就是没什么心理准bèi

。我的实力怎么样你不也知dào

么?再说你不觉得毒蛇神马的,比老道士可怕多了吗?”

大鹏哥还是不能释怀地道:“可那老道士刀枪不入……”

我赶紧打断他:“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早点抓到他早点回去。”

我走了一步,觉得有点不对,回头一看,大鹏这货站在原地没动,我诧异问道:“喂,走啊?你等什么呢?”

大鹏讷讷地道:“大……大姐,我还是觉得就咱俩去抓那老道士有点不靠谱,要不咱先回吧,听说警察正组织武警准bèi

再来一次更大规模地搜山,到时候咱们跟着大部队走,也安全些不是嘛?”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货怂了!可能刚才陈冰的表现让他觉得没有啥安全感了,我气得指着他鼻子就骂道:“看你那熊样!刚才走的时候你挺痛快,刚进山你就给我打退堂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大鹏耸拉着脑袋,用细不可查地声音蚊鸣般地道:“刚才我不是没睡醒嘛……”

我气得没法,眼见这货不肯走,忽然我脑筋一转,赶紧对他说道:“你真以为我一个人就敢去抓那妖道?实话告sù

你吧,我周围有三十多名高手,都在暗中缀着我,一旦发xiàn

目标,他们立即就能发动突袭,根本不用我们动手。”

大鹏眼睛一亮,问道:“大姐你说的是真的?我就知dào

你不是一般人儿!看你的身手和气度,还能一下子调三十多人保护你,你得是ChineseFBI吧?”

我听得几乎笑喷,强自忍笑严肃地说道:“嗯,不错。你知dào

的还不少。这回放心了吧?还不快点带路?”

大鹏连连点头,二话不说紧了紧腰带就在前面开路。我暗笑着跟在后面。过了一会,脑海中忽然响起叶子的声音:“陈冰,路泽,我们的神器探测有反应了,你们的正前方1500米处有两股能量波动,其中一股特别强烈。你们要小心,随时做好战斗准bèi

。”

我心里一紧:终于来了!我看了一眼前面一手拿着手电照明一手挥着柴刀奋力开路的大鹏哥,心想一会打起来刀剑无眼,别把他扯进来。在又前进了一会之后,我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打发他回去了,于是我咳嗽一声,对大鹏哥道:“大鹏啊,你觉得我和那个妖道,谁的身手更好些?”大鹏手中的柴刀一顿,迟疑着道:“呃,这个怎么比呢?大姐你是女中豪杰,可那妖道刀枪不入啊……我看他多半会些妖法。”

我假装不在意地答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刀枪不入的法术。我看是那些警察枪法不准打歪了吧。”大鹏哥身上一哆嗦,转身说道:“不是啊大姐!这个可是我亲眼看见的!那子弹打在妖道身上卟卟作响,他就跟没事儿似的,踹碎了警察的盾牌就跑了!”

我诈作大惊失色道:“真有这么厉害?那我们这些人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大鹏哥见我“乱了分寸”,自己也立即紧张起来:“你们……不是有30多人吗?”我顿足道:“他们的身手还比不上我呢,那妖道要真是连子弹都不怕,我们赤手空拳上去不是给人家挠痒痒吗?”

大鹏哥的双腿明显开始抖了:“那……那咱都走到这了,回去……还……来得及吗?”

我凝重地对他道:“不管怎么样,你是普通平民,你先走!我和我的同伴们在后面掩护你!我们职责所在,不得不拼命,这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保命要紧!”

大鹏哥终于变色道:“大……大姐,你你真够意思,那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不是跑了就算了,我……我找更多的人过来接应你们!”

大鹏哥几句场面话没说利索就一回头连滚带爬地跑了,速度比带我来的时候快了起码三倍。我眼望他没了踪影,伸手把钢纹弯刀从腰上解了下来握在手中,深呼吸几次,扭头直奔叶子所说的方位而去。

一路上我甩开两条美腿跃高蹿低,在夜色沉沉的山林里宛如狸猫一般灵活迅捷。淡淡的月光不时透过树桠叶缝散落在周围,我甚至连强力手电都没打开,就借着这自然的些许光亮辩识着前路。话说自从上次灵魂契合度突pò

至99%以后,我和陈冰都明显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只要我们潜心进入灵魂融合状态,不但体力和耐力大幅提高,甚至连视力、嗅觉、感知能力都比以往有了天壤之别,刚才大鹏哥走在我前面,我甚至都闻得出来他至少有三天没换**了,这也是我不愿意让他继xù

跟着我们的原因之一——太味儿了。总之,我们共用的这具身体在置换法则的作用下真真切切地被强化了,这也是我有胆量独自承担诱饵任务的主要底气。

在我们开启灵魂融合状态的全力奔行下,不消片刻我们就来到了叶子所说的目标地点。前方是一片开阔的野草地,我伏低身子掩没在野草丛中,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叶子等人的呼叫声也适时地传来:

“23B小队,在诱饵4点钟方向150米处。”

“17A小队,在诱饵10点钟方向200米处。”

“……”35A小队的江南七怪没吱声。不过我感觉得到,他就在我前方某处。

我略微有些不爽,虽然我是诱饵没错,但你们也不用拿这个当我们的代号吧?一声声地叫着,感觉我像个道具似的。这时叶子道:“陈冰,注意你1点钟方向500米处,有一棵大树,非常显眼。目标就在那里。”

我们身体伏得更低,双眼却极目远眺——果然,那里有一棵参天大树,树周围好像有一些飘浮的光点闪烁不定,一看就必有蹊跷。我忍不住问道:“叶子,你说目标有两股能量波动?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同伴?”

叶子道:“目前还不清楚。有可能是他们的同伴,也有可能是一件威力强dà

的武器。一会你只要站起来走到附近,并把你的熊牙手链催动起来吸引对方注意,就算你完成任务了。一旦对方发起攻击,切记要注意安全。记住,你不是本次任务的主战单位。”

我一阵无语:就这么简单?傻不愣登地走上去显摆下自己的手链?对方再白痴也会看出来这里有问题好吧?我不由吐槽道:“这么天才的行动计划是谁发明的?”

叶子道:“是洛洛亲自制定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收到奇效。”

我以头杵地:又是这货!说真的有时候我分不清他是大智若愚还是中二成性,难道他们神界的思维和性格都是这么飘忽不定?算了,谁让我是人家手下的兵,还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呢。想要恢复正常的人类生活,外加实现老张许诺的“任何愿望”,目前我们只能任凭这货摆布。

无奈地暗叹一声,我问叶子:“什么时候能行动?”叶子短促有力地答道:“随时可以。”于是我和陈冰沟通了一下,深吸口气,猛地跃起向大树冲去。

我们不断催动体能,在草丛间强力而又迅速地奔跑着,之所以保持着高速地机动状态,是因为我们觉得在这种状态下应对突发情况更加得心应手,也更容易发挥出我们的实力。就像一辆汽车刚起步时肯定不太灵活,而进入加速档位后无论是提速还是变向仅需yào

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够了。于是在这种高速运行的状态中,我们瞬息之间就接近了目标,……150米……100米……我不断估算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打算在50米左右就催动熊牙手链引起敌人注意,然后不管结果如何一个大转弯就往回跑。我才没傻到一溜烟冲过去和刀枪不入的家伙拼命呢!

快到50米了!就是现在!我和陈冰心意相通,正要催动手链,忽然我们都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应该怎么催动它?以前都是它主动启动和提示,我们从来没主动地和它沟通过啊!我们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居然没想到这么关键的问题!

正在我们考lǜ

着是不是就地一个大拐弯往回跑的时候,令我们更加不知所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熊牙手链突然毫无预兆地颤动起来,紧接着咻地一声脱手飞出,直奔大树射去!

第36章 仙侠组合

熊牙手链脱手向大树飞去,我猝不及防,不由得愣在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灵器临阵叛主,主动投敌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飞身掠起追向手链。它现在不仅仅是我爷爷的遗物,还代表着我的一种坚持和蜕变,更是我赖以在这置换法则中解脱出去的信物,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如一道萤火在空中掠过的手链,迈开步子狂奔追去。很快我就发xiàn

对面也有所反应:一枚闪烁的光团拖曳着一道光束流星般地向着手链迎来,后面同样追着一个气急败坏的人影,我定睛一看,是一名身着破烂道袍的老头,跑得嘴歪眼斜,面容难辨,但我还是立kè

就对上了号:刀枪不入老妖道!

这又是什么情况?对方也有东西投诚过来了?没等我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手链和对面迎来的光团高速撞到了一起,嘭地一声像小型**爆zhà

似地激起一片椭圆形强光。晃得我们瞬间都睁不开眼。我以手遮脸倒纵而回,同时一手持刀刷刷刷在身前划了几刀,以防敌人趁机偷袭。等到光团慢慢消散,我急忙放眼望去,不由得呆在当场。

只见方才那强光爆起之处,长可及膝的野草丛中出现了一片焦土。我的熊牙手链飘浮在半空中一悬一沉,手链整体发出一种温润柔和的灵性气息,仿佛在召唤着我。我呆呆地望着这副奇景,不自觉地迈步向前走去。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声惨嚎:“我的妖兽精魂!”我全身一凛,从方才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暗呼一声邪门,随后闻声望去,只见对面的老妖道双膝跪地,脸上肌肉抖动,显然心痛已极。这时候咻咻两声,空中飞来两道人影,我抬头一看,只见两名电影中蜀山剑仙打扮的男子凌空飞掠直奔老妖道而去,脚底下居然各踩一把宝剑——有没有搞错啊!御剑术都出来啦!?

我顿时感觉天雷滚滚,这哪儿跟哪儿啊!我这是误入了仙侠电影的拍摄场地了吗?没等我缓过劲来,几声娇叱传来,我回头一看,叶子的小队也凭空出现地一拥而上,手中那种会发闪电球的黑棒齐刷刷指向了对面。

我趁此机会赶紧收了手链,仔细看了看除了在淡淡闪着光之外并无什么异常。我放下心来,随即有些转不过筋地问叶子:“那两个吊威亚的是什么来路?”

苏笑笑在旁边噗哧一声笑了,白了我一眼道:“没见识!”

叶子紧盯着正在空中盘旋和老妖道纠缠不休的两名“剑仙”说道:“他们就是17A小队的蜀山隐士,据说是父子俩。他们没有吊威亚,据说他们体内的灵魂可以控zhì

那两柄通灵宝剑抵消地心引力和空气阻力,并且可以施展出很多修真传说中的厉害杀招。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真的剑仙。”说完叶子疑惑地望了我一眼,问道:“誓师大会上你不是也在?你没有见过他们吗?”

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真是那二位啊!我瞠目结舌地望着半空中脚踏飞剑不断冲击老妖道的父子二人组,喃喃地道:“这也太夸张了?这么说连修真什么的也可以用置换法则来解释?人家辛辛苦苦求仙修道得来的一身本领,在这儿都能叫专属异能了?”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不能置信地向叶子问道:“难道他们已经激活了专属异能?这么说……”

叶子眼睛紧盯前方战况,点了点头:“不错,他们是36支小队中为数不多的达到了高阶灵魂契合度的小队。还有一位也来了,就是江南七怪前辈。”我听得矫舌不下:我这才到初阶灵魂契合度的99%就自我感觉如此良好了,面前这二位剑仙比我们高了整整两个阶段啊!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啊?还有江南七怪……那老乞丐呢?

我左瞄右看也没发xiàn

老乞丐在哪,苏笑笑撇嘴道:“不用找了,江南七怪前辈要是不想让你看见,累死你也找不到。”

我正欲还嘴,突然异变突起。剑仙父子二人组和老妖道的交锋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老妖道被二人踩着飞剑冲来撞去弄得好不狼狈,身上本来就破烂不堪的道袍被割得一条条地,乍一看跟穿了一身流苏装似的,配上他猥琐的外貌简直跟个重口味老BT似地,相当地不堪入目。老妖道恼羞成怒,猛然大喝一声,原地纵起三四米高,一拳打在了年轻一些的剑仙脚下飞剑上,当地一声大响,青年剑仙未及防备被震得横移五六米,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旁边青年剑仙他爹见此情景勃然大怒,脚下一用力踏着飞剑狠狠地撞在了刚刚落地的老妖道的胸口处,一串火星溅起,顶得老妖道连退十余米,一后背撞在了大树上,大树猛地一颤,落下无数树叶四处飘洒,场面颇为壮观。

中年剑仙不断催动脚下飞剑,牢牢地顶在老妖道胸口处。老妖道果真是刀枪不入的实力,锃亮的剑尖顶在胸口竟然不得寸进,剑身反而慢慢地弯了起来。老妖道狰狞地望着对手,猛地深吸口气,然后用力鼓起胸膛,一股大力莫可抵挡地涌出,震得中年剑仙一声惊呼向后跌出,重重地摔了出去。脚下飞剑也被抛上高空,转了几个圈后哧地一声插落在中年剑仙身侧。

青年剑仙赶紧踏着飞剑落地,将中年剑仙扶起,一脸紧张地道:“爹,你没事吧?”中年剑仙扶着腰强撑着站起,一摆手道:“无碍!”

我和叶子等人也赶了过来,叶子急道:“裴贲,裴谦叔没事吧?”

我一听这父子俩的名几乎笑出声来:儿子叫赔本,父亲叫赔钱,怪不得这俩人儿修仙去了,要不然想做生意的话哪有活路啊?

中年剑仙裴谦阴沉着脸道:“没想到这妖道身躯如此坚实,连我的飞剑都刺不穿。”青年剑仙裴贲急道:“爹,要不咱们用那一招吧!分分钟就能解决这老妖怪!”

裴谦脸色一沉,斥道:“胡说!对付这妖道哪能用那招?这次用了下次遇到更厉害的怎么办?”我一听这是有禁招啊,不过好像有啥次数限制,用完就没了。想到这我心下大定,不管怎么样有底牌就行,更何况老乞丐江南七怪还没出手呢。看来今天我方的实力确实不同凡响,这个老妖道再厉害也难以翻身。

这时对面老妖道仰天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二十年心血,如今竟然为他人作嫁衣。对面那女娃子,你那手链有什么名堂?竟然能收了我的妖兽精魂?”

我左看右看,见众人目光都在我身上,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那女娃子”是指我啊。我向前一步,也仰天大笑一声,然后不顾身后众人悄悄捂脸,粗声大气地说道:“我这手链乃是祖传的,用了一只母熊的满口牙齿打磨而成,你说的那妖兽之魂是什么玩意儿?可有来历?”

老妖道微微一怔,失笑道:“没想到你这女娃儿生得挺好kàn

,躯壳里竟然住了一个糙小子。”随即他皱起眉头作凶恶状道:“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我苦寻二十年才得到的妖兽精魂,不能就这么白白地给了你。识相的就把那手链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大开杀戒!”

我不屑地望着老妖道,指着他的鼻子奚落道:“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没看到我们这边高手如云?还敢口出狂言威胁我们?信不信我们把你围在中间一顿圈踢,打得你奄奄一息?你要是想保住你的老脸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次与我的鞋底进行有力地亲密接触,就赶紧乖乖地跟我们回去。你打伤了警察烧了人家房子还给人家老太太下毒的帐还没算呢!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老东西!”

老妖道气得脸色青了又紫,跟练了紫霞神功似的,哇呀大叫道:“气死我了!你这女娃子!不对,你这臭小子!今天我要抽出你的本魂置换到野狗身上,让你天天只能抢屎吃,好堵住你那张臭嘴!”

我不由悚然一惊:这老头骂人的水平不输于我啊!看来也不是个寻常货色。想到这里我不由心生畏惧,叶子狠狠白了我一眼,把我推开一边上前道:“莫守玄,你今天跑不掉了。神界已对你发了第三道通缉令,你东躲西藏了二十年,今天就是你伏法之日!”

老妖道脸色一变,粲然道:“你知dào

我的本名?”叶子昂头道:“不仅如此,不怕告sù

你,江南七怪陈守志前辈也亲自参与了这次抓捕你的行动,他现在就在附近!你还不束手就擒?”

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我不由埋怨道:“叶子你这不厚道啊,具体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跟我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妖道叫莫什么玄?很有名吗?”

这时候一个沉厚沙哑的声音在我们身侧悠悠响起:“不错,他叫莫守玄,乃是二十年前神界头号通缉犯。”

第36章 仙侠组合

熊牙手链脱手向大树飞去,我猝不及防,不由得愣在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灵器临阵叛主,主动投敌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飞身掠起追向手链。它现在不仅仅是我爷爷的遗物,还代表着我的一种坚持和蜕变,更是我赖以在这置换法则中解脱出去的信物,无论如何都不容有失!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如一道萤火在空中掠过的手链,迈开步子狂奔追去。很快我就发xiàn

对面也有所反应:一枚闪烁的光团拖曳着一道光束流星般地向着手链迎来,后面同样追着一个气急败坏的人影,我定睛一看,是一名身着破烂道袍的老头,跑得嘴歪眼斜,面容难辨,但我还是立kè

就对上了号:刀枪不入老妖道!

这又是什么情况?对方也有东西投诚过来了?没等我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手链和对面迎来的光团高速撞到了一起,嘭地一声像小型**爆zhà

似地激起一片椭圆形强光。晃得我们瞬间都睁不开眼。我以手遮脸倒纵而回,同时一手持刀刷刷刷在身前划了几刀,以防敌人趁机偷袭。等到光团慢慢消散,我急忙放眼望去,不由得呆在当场。

只见方才那强光爆起之处,长可及膝的野草丛中出现了一片焦土。我的熊牙手链飘浮在半空中一悬一沉,手链整体发出一种温润柔和的灵性气息,仿佛在召唤着我。我呆呆地望着这副奇景,不自觉地迈步向前走去。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声惨嚎:“我的妖兽精魂!”我全身一凛,从方才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暗呼一声邪门,随后闻声望去,只见对面的老妖道双膝跪地,脸上肌肉抖动,显然心痛已极。这时候咻咻两声,空中飞来两道人影,我抬头一看,只见两名电影中蜀山剑仙打扮的男子凌空飞掠直奔老妖道而去,脚底下居然各踩一把宝剑——有没有搞错啊!御剑术都出来啦!?

我顿时感觉天雷滚滚,这哪儿跟哪儿啊!我这是误入了仙侠电影的拍摄场地了吗?没等我缓过劲来,几声娇叱传来,我回头一看,叶子的小队也凭空出现地一拥而上,手中那种会发闪电球的黑棒齐刷刷指向了对面。

我趁此机会赶紧收了手链,仔细看了看除了在淡淡闪着光之外并无什么异常。我放下心来,随即有些转不过筋地问叶子:“那两个吊威亚的是什么来路?”

苏笑笑在旁边噗哧一声笑了,白了我一眼道:“没见识!”

叶子紧盯着正在空中盘旋和老妖道纠缠不休的两名“剑仙”说道:“他们就是17A小队的蜀山隐士,据说是父子俩。他们没有吊威亚,据说他们体内的灵魂可以控zhì

那两柄通灵宝剑抵消地心引力和空气阻力,并且可以施展出很多修真传说中的厉害杀招。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真的剑仙。”说完叶子疑惑地望了我一眼,问道:“誓师大会上你不是也在?你没有见过他们吗?”

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真是那二位啊!我瞠目结舌地望着半空中脚踏飞剑不断冲击老妖道的父子二人组,喃喃地道:“这也太夸张了?这么说连修真什么的也可以用置换法则来解释?人家辛辛苦苦求仙修道得来的一身本领,在这儿都能叫专属异能了?”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不能置信地向叶子问道:“难道他们已经激活了专属异能?这么说……”

叶子眼睛紧盯前方战况,点了点头:“不错,他们是36支小队中为数不多的达到了高阶灵魂契合度的小队。还有一位也来了,就是江南七怪前辈。”我听得矫舌不下:我这才到初阶灵魂契合度的99%就自我感觉如此良好了,面前这二位剑仙比我们高了整整两个阶段啊!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啊?还有江南七怪……那老乞丐呢?

我左瞄右看也没发xiàn

老乞丐在哪,苏笑笑撇嘴道:“不用找了,江南七怪前辈要是不想让你看见,累死你也找不到。”

我正欲还嘴,突然异变突起。剑仙父子二人组和老妖道的交锋已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老妖道被二人踩着飞剑冲来撞去弄得好不狼狈,身上本来就破烂不堪的道袍被割得一条条地,乍一看跟穿了一身流苏装似的,配上他猥琐的外貌简直跟个重口味老BT似地,相当地不堪入目。老妖道恼羞成怒,猛然大喝一声,原地纵起三四米高,一拳打在了年轻一些的剑仙脚下飞剑上,当地一声大响,青年剑仙未及防备被震得横移五六米,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旁边青年剑仙他爹见此情景勃然大怒,脚下一用力踏着飞剑狠狠地撞在了刚刚落地的老妖道的胸口处,一串火星溅起,顶得老妖道连退十余米,一后背撞在了大树上,大树猛地一颤,落下无数树叶四处飘洒,场面颇为壮观。

中年剑仙不断催动脚下飞剑,牢牢地顶在老妖道胸口处。老妖道果真是刀枪不入的实力,锃亮的剑尖顶在胸口竟然不得寸进,剑身反而慢慢地弯了起来。老妖道狰狞地望着对手,猛地深吸口气,然后用力鼓起胸膛,一股大力莫可抵挡地涌出,震得中年剑仙一声惊呼向后跌出,重重地摔了出去。脚下飞剑也被抛上高空,转了几个圈后哧地一声插落在中年剑仙身侧。

青年剑仙赶紧踏着飞剑落地,将中年剑仙扶起,一脸紧张地道:“爹,你没事吧?”中年剑仙扶着腰强撑着站起,一摆手道:“无碍!”

我和叶子等人也赶了过来,叶子急道:“裴贲,裴谦叔没事吧?”

我一听这父子俩的名几乎笑出声来:儿子叫赔本,父亲叫赔钱,怪不得这俩人儿修仙去了,要不然想做生意的话哪有活路啊?

中年剑仙裴谦阴沉着脸道:“没想到这妖道身躯如此坚实,连我的飞剑都刺不穿。”青年剑仙裴贲急道:“爹,要不咱们用那一招吧!分分钟就能解决这老妖怪!”

裴谦脸色一沉,斥道:“胡说!对付这妖道哪能用那招?这次用了下次遇到更厉害的怎么办?”我一听这是有禁招啊,不过好像有啥次数限制,用完就没了。想到这我心下大定,不管怎么样有底牌就行,更何况老乞丐江南七怪还没出手呢。看来今天我方的实力确实不同凡响,这个老妖道再厉害也难以翻身。

这时对面老妖道仰天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二十年心血,如今竟然为他人作嫁衣。对面那女娃子,你那手链有什么名堂?竟然能收了我的妖兽精魂?”

我左看右看,见众人目光都在我身上,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那女娃子”是指我啊。我向前一步,也仰天大笑一声,然后不顾身后众人悄悄捂脸,粗声大气地说道:“我这手链乃是祖传的,用了一只母熊的满口牙齿打磨而成,你说的那妖兽之魂是什么玩意儿?可有来历?”

老妖道微微一怔,失笑道:“没想到你这女娃儿生得挺好kàn

,躯壳里竟然住了一个糙小子。”随即他皱起眉头作凶恶状道:“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我苦寻二十年才得到的妖兽精魂,不能就这么白白地给了你。识相的就把那手链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大开杀戒!”

我不屑地望着老妖道,指着他的鼻子奚落道:“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的?没看到我们这边高手如云?还敢口出狂言威胁我们?信不信我们把你围在中间一顿圈踢,打得你奄奄一息?你要是想保住你的老脸不至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次与我的鞋底进行有力地亲密接触,就赶紧乖乖地跟我们回去。你打伤了警察烧了人家房子还给人家老太太下毒的帐还没算呢!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老东西!”

老妖道气得脸色青了又紫,跟练了紫霞神功似的,哇呀大叫道:“气死我了!你这女娃子!不对,你这臭小子!今天我要抽出你的本魂置换到野狗身上,让你天天只能抢屎吃,好堵住你那张臭嘴!”

我不由悚然一惊:这老头骂人的水平不输于我啊!看来也不是个寻常货色。想到这里我不由心生畏惧,叶子狠狠白了我一眼,把我推开一边上前道:“莫守玄,你今天跑不掉了。神界已对你发了第三道通缉令,你东躲西藏了二十年,今天就是你伏法之日!”

老妖道脸色一变,粲然道:“你知dào

我的本名?”叶子昂头道:“不仅如此,不怕告sù

你,江南七怪陈守志前辈也亲自参与了这次抓捕你的行动,他现在就在附近!你还不束手就擒?”

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我不由埋怨道:“叶子你这不厚道啊,具体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跟我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妖道叫莫什么玄?很有名吗?”

这时候一个沉厚沙哑的声音在我们身侧悠悠响起:“不错,他叫莫守玄,乃是二十年前神界头号通缉犯。”

第37章 历史秘辛

我们闻声扭头一看,只见月色如霜,野草轻摆,一名佝偻着身体的老者负手于后,缓步而来。随着他渐渐走近,一直紧皱眉头盯着他的老妖道莫守玄才悚然一惊道:“果然是你!陈老怪!”

老乞丐陈守志停步站定,依旧背负双手,淡然道:“莫老鬼,多年不见,你怎么越混越惨,看看你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没白叫了你这外号。”

莫守玄冷笑道:“比起你来,我是不如你活得光鲜。虽然表面上还是个乞丐打扮,但是这些年你抱了神界的大腿,舔着神界的脚丫子,日子有咸有淡的,想必过得不错吧?”

我在旁边听得一阵反胃,深悔刚才站出来和他斗嘴的不智行为。这货吐起槽来简直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我虽然在言语水准上略胜一筹,但这莫老鬼生冷不忌的市井风格明显甩开我几条街,我还是别再惹他为妙。

陈守志眉头一皱,似乎也不想在对方的长处上过多纠缠,而是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莫老鬼,我们斗了几十年了,你不烦我也烦了。你说我投靠神界,那是你偷换概念。我陈守志一心匡扶正道,所作之事无一不是为了维护人界稳定,在这件事上我问心无愧。反倒是你,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我们师兄弟八人至于分崩离析?师父至于含恨九泉吗?”

莫守玄脸上肌肉一阵颤动,森然道:“天地玄黄,道行志笃,七师弟,你还有脸提起师门?当初你要是听我一言,何至于现在师门败落,人丁凋零,只留下几道残魂容于你身?你扪心自问,师兄弟们如果知dào

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当时他们会选择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也许是被一声“七师弟”触动了心弦,陈守志默然半晌,也改了称呼长叹道:“一切都是造化弄人。三师兄,你心中执念太重,须知天道无常,我们这些凡人,在那制约三界的置换法则面前,不过是蝼蚁般的存zài

。你苦苦挣扎这么多年,敢问可否找到了一劳永逸的良策?”

莫守玄大声道:“当然有!你当我这么多年都是白活了么!”随即他神色愤然地一指我:“但是现在,全被这个臭小子破坏了!”

我在旁边正听得津津有味,刚琢磨出一点门道,原来江南七怪以前是八个人,按照“天地玄黄、道行志笃”排列起名,这个莫守玄是三师兄,那个陈守志是七师弟。好像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和置换法则有关,导致这师兄弟几人反目成仇,他们的师父也含恨而终。最后莫守玄成了神界通缉犯亡命天涯,而其他几位师兄弟也都受创不轻,只余下几道残魂一并寄存zài

陈守志体内。这就是江南七怪的由来。我分析出这结论后很是沾沾自喜,没想到灵魂融合度提高后我的脑筋也愈发灵光起来。要是换成以前的我肯定就是鸭子听雷,不知所云。我正得yì

间,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个老家伙话题一个神转折,忽然指到了我头上。

我原地一蹦,“耶”地一声道:“这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你们说什么二十年前的恩怨,那时候我们都才多大?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吧?”

莫守玄恨恨地道:“你小子少装蒜!如此狡诈奸滑之徒,竟然附身到这么清秀的一个丫头身上,凭这一点你就该死!更何况你的手链刚才收了我的妖兽精魂,你还敢否认?”

我举起手腕给他看上面的手链:“你说这个?要真是我控zhì

的还好了呢!它自己飞出去的关我什么事啊?我都不知dào

它把你的什么精魂弄哪儿去了,要不你想法子和它沟通一下亲自问问?”

莫守玄跳着脚道:“少跟我来这套!你给我!你拿来!我今天砸碎了它也要让它把我的精魂——呸!是妖兽精魂给吐粗来!”

我感觉手上的手链一抖,微不可查地在我的手腕上慢慢向后滑去。我不能置信地向它看去,它又不动了。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陈守志紧皱眉头,问道:“三师兄,你真的找到了妖兽精魂?”

莫守玄怒道:“那还有假!传说中不在三界之内,唯一不受置换法则约束的妖兽白泽精魂!我寻访二十年,前些日子的一次偶然机会才得知百年前有一秦姓人家,祖传一奇物,能夜放光芒,幻化百鬼图鉴,我好不容易才在这三道岭找到了这秦姓人家的后裔,把这白泽精魂抢到了手!结果……居然被这小子不知dào

什么东西做的手链给吸收了!”

说到这里,莫守玄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对我怒目而视,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勉强一笑道:“这个……莫前辈,我确实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这手链是我爷爷给我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就是一只生了九个熊崽的大母熊牙齿做的……”

陈守志目光一凛,沉声问道:“你说你这手链,是一只生了九只熊的母熊牙齿所制?”

我愣愣地点头表示承认,心想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是国语?为毛你要复述一遍?读者们看了会不会认为我在故yì

拖字数?

陈守志肃然道:“那就不会错了!古书有云:兽诞九子,与龙同承。就是说如果一只普通的野兽忽然同诞九胎,那在血缘中就会与传说中的神龙同脉相承,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一些神兽的灵性。你这手链乃是九熊之母的牙齿所制,牙齿又是兽类的精血所在,所以你这手链能收白泽精魂,完全说得通!”

我不由一阵无语:大叔您到底是哪边的啊?非得把这事儿安我头上是不?看到莫守玄那老头一心和我死磕你有成就感啊?

这时候旁边的苏笑笑惊叫道:“哇!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家的派蒂不是一般的狗,它也一窝生了九只唉!”

我感激地向苏笑笑望去,这傻丫头火力转移得太及时了!我连忙对陈守志道:“你看,这种事情不是很罕见吧?要不你让你三师兄到这小姑娘家去找找?说不定在狗窝里能有更加惊喜地发xiàn

?”

陈守志面无表情道:“猫狗什么的不算。我说的这种情况是指发生在大型野兽身上的才作数。”

我不由一阵气馁。这时候苏笑笑也回过味来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我刚才想祸水东引的不绅士举动很是不满。我假装没看见地抬头望天,嘴里吹着口哨。陈冰无奈地道:“你能不能把你那副作派收一收?再这样我担心你以后离开了我也改不过来了。到时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

我赶紧低下头,双手交错放在两腿间作鹌鹑状:这样够淑女了吧!

莫守玄悲愤道:“我不管!今天无论如何我要讨个说法,几十年的心血不能被这小子就这么给毁了!”

陈守志叹道:“三师兄,你这是何苦?就算给你拿到了白泽精魂又能怎么样?你还想着去闯那法则禁地,毁去法则本源吗?”

莫守玄狠声道:“不错!传说中只有不在三界内生物的精魂,才能踏入那制约三界的置换法则禁地!我一定要去那里,想办法毁了那万恶的法则本源,还三界一个朗朗乾坤!”

众人听得一阵云里雾里,裴贲忍不住悄悄向裴谦问道:“爹,我怎么听不太懂了呢?这到底谁是正义的一方啊?这位莫前辈口口声声要铲除万恶,还三界清静,那我们阻挡他,岂不是成了恶人?”

裴谦斥道:“告sù

你多少遍了,偶有小过无碍,改之则勉。但大是大非一定要认清。置换法则制约三界何止万年?一直相安无事,反倒是最近产生变故才导致三界动荡,乱象纷呈。真要是动了法则本源,三界之间再无约束,那不是更乱套?”

裴贲歪头一想,忍不住寒了一个,赶紧挺身而出道:“莫……老道!你休得胡言,要想抢什么精魂,先过了我们这关!”

裴谦一把没拉住,不由得一捂脸:“这熊孩子,出什么头啊,我没教过你要审时度势么?这场面你跳出来叫战,不是引火烧身吗?”

我在旁边感激涕零:还是修真的兄弟心眼儿实啊!

莫守玄哈哈一笑,寒声道:“看来今天说是说不通了。七师弟,别以为今天你们人多就能稳操胜券,你什么情况我也知dào

,你体内的七魂怕是有所异变了吧?你现在勉强压得住,一会动起手来,你能保证不出意wài

?”

陈守志骤然色变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dào

?”

莫守玄冷笑道:“我怎么会知dào

?你说我怎么会知dào

?守道师妹!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陈守志大惊失色,正要喝问,忽然猛地捂住了胸口,不能置信地道:“你……”

莫守玄哈哈大笑,满脸狰狞道:“不错!我已是定律执法者!真是感谢置换法则的突然进化啊,让我领悟了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制衡三界的置换法则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守玄说罢,手掌一翻,右手上赫然多出一颗黑色骷髅头骨,只见他猛地一用力,似乎在用念力催动,那黑色骷髅头骨渐渐发出光亮,随后张开嘴巴猛地一吸,陈守志大叫一声,胸腔里一团白芒艰难地破体飞出,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被那黑色骷髅头骨吸入了口中。莫守玄森然一笑,抬手将骷髅扔在空中悬浮着,又变戏法般掏出三颗黑色骷髅头骨,怒吼一声:“守黄、守行、守笃三位师弟!还不快快归来!”

第38章 合力御敌

陈守志仰头喷出一口黑血,气息奄奄地道:“快……快阻止他……”旁边众人眼见如此异状,无不惊得目瞪口呆。眼见陈守志喷血后才纷纷如梦初醒,叶子大喝一声:“动手!”顿时23B小队众美眉挥动黑棒火力全开,无数闪电球如流萤飞火般源源不断地向莫守玄射去,一时间空中流光溢彩,煞是好kàn



莫守玄岿然不动,任凭无数闪电球接连击打在身上,却都像打中了橡胶皮似地被一一弹开,他本人居然毫发无伤。只是有几个闪电球袭向他面门的时候,他才摆头躲开。叶子看出门道,叫了一声瞄准他头部!众美眉立即转移目标,集中火力重点照顾了莫守玄那颗乱发蓬松的脑袋,这下莫守玄再不能老神在在了,他略显狼狈地不断缩头东躲西藏,口中怒道:“那几个小女娃娃,你们再不停手,别怪老道我不客气了!”

我跳着脚道:“削他!别听他吓唬人!就往他脑袋瓜子上招呼!他不是刀枪不入吗?看他脑袋能禁得起轰不!”

旁边裴贲无语地望着我毫无形象地又叫又跳,忍不住道:“咳,这个……我说这位美女姐姐,你不管管你身体里这客魂吗?以你这长相气质,这不应该是你的本色表现吧?”

我一听这是新名词儿呀,客魂,到别人身体里作客的灵魂,你别说还真TM形象。陈冰无奈地道:“你觉得我管了他有用吗?我也不能时刻都防备着他犯二吧?”

裴贲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无比同情地道:“姐姐,你命真苦。”

我一听这话就对这剑仙小伙的印像分大打折扣:我碍着你什么了就这么说我?言下之意我当了陈冰的客魂就是她的不幸呗?我刚要翻脸,裴谦一拉裴贲的衣服,怒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这说笑,跟我一起上!”裴贲连忙正色道:“是!爹!”说罢二人同时把剑插在身前的草地上,然后闭上双眼,双手各捏了一个法诀竖在胸前,食指向上不断划着一个个小圈子,嘴里念念有词,我不由一阵愕然:这什么意思?传说中的划个圈圈诅咒你?这就是他们的上阵方式?

然而马上我就知dào

我又浅薄了:只见随着这父子二人的念念有词,他二人插在草地上的飞剑一阵颤动,然后猛地突pò

地心引力向上飞起,在空中转了两圈后剑尖下指,直奔正手忙脚乱躲避闪电球的莫守玄刺去。

莫守玄眼神一凛,猛地摧动全身劲力一指悬浮在半空中的第一枚骷髅头,同时喝道:“守道师妹!去!”那枚骷髅头在他一指之下猛地一动,然后在空中嘀溜溜一转,直直地向着空中刺来的飞剑迎去,只听当当两声脆响,两把飞剑被骷髅头重重磕中,打着旋子倒飞了出去。裴氏父子如遭重击,齐齐闷哼一声退后两步。

莫守玄侧头闪过一枚闪电球,又是一指空中的骷髅头,只见那骷髅头嘴巴一张,登时喷出一片黑雾,如一道匹练般挡在莫守玄身前,随后射来的闪电球甫一接触到黑雾就如同陷进了泥沼中一般,速度马上缓慢了下来,最后竟然静止在空中。片刻间那道黑雾就粘住了一大片闪电球,乍一看跟一面镶满了珍珠的席子挂在半空似的。

莫守玄冷笑一声,踏前一步双手一推,黑雾波浪似地猛地一抖,就将定在空中的闪电球尽数甩得倒射而回,我见状驾轻就熟地大喊一声卧倒就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叶子等人也纷纷惊呼着趴了下来,无数闪电球嗖嗖嗖地从我们上方掠过,声势十分惊人。

我忍不住对趴在我旁边的叶子埋怨道:“我说美女,你们这武器看上去威力不俗,可动不动就让人打回来攻击自己人,这次幸亏旁边没停辆车,不然像上回一样再被打爆zhà

了,那得多危险。”

叶子捂着脑袋侧脸对我说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呀,这是神界战备研究室的新产品,只用少量灵魂融合的念力就能催动,我们是第一批配发这种闪电弹的小队。”我大悟道:“原来你们就是传说中的试点单位,俗称小白鼠!”

这拔闪电来的快去得也快,我们抱着脑袋向上观望,眼见它们都尽数飞得没影儿了,才纷纷站起身来,裴氏父子灰头土脸,不断划拉着头发上的草叶,叶子和美眉们互相看看,均觉得有些沮丧,话说她们身为救援小队,本身就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神界给她们配发这种制式闪电弹武器本来是想弥补她们的这一短板,没想到两次使用都效果不佳,不但没显示出应有的威力,反而被对方打回来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怎能不让她们心生挫败感。

我暗骂一声这神界的东西就没有一样靠谱的,上次是神器故障,这回是武器乏力,看来想顺利完成任务还得靠老娘……和老子自己爆fā

。我定了定神,向莫守玄看去,映入眼帘的场景不禁让我们大吃一惊。

只见莫守玄双手合十,鼓着双眼不断用力催动着身前悬浮的三个黑色骷髅头。他对面的陈守志捂着胸口,神色痛苦不堪,身体摇摇欲坠,从胸腔里还断断续续地飘出一缕缕黑色絮状雾体,被莫守玄的三个黑骷髅头不停地吸进嘴里。陈守志的皮肤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干瘪下去,头发也渐渐花白起来,仿佛生命力在不断流逝。

裴贲惊叫一声,戟指怒道:“好妖道!居然修liàn

了吸魂邪法!你就不怕有伤天和吗!”

莫守玄冷笑一声,不屑道:“黄口小儿,见识短浅,居然说我这是邪法,不懂就回头问问你爹去!”

裴贲一愣,转头疑惑地看向他爹裴谦,裴谦脸色发白,喃喃道:“自由置换,逆转法则……这就是定律执法者的能力吗?”

裴贲不解道:“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他用的这是置换法则?”

裴谦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道:“不全是。准确地说是超出了置换法则的范畴,他这是定律级的能力,强行逆转法则,将本已和主魂融合的客魂强行抽出,不是什么邪法。但肯定会对主客魂都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裴贲惊道:“有这么厉害!那这老头岂不是和神界使者们一个级别了?”

裴谦道:“也不尽然……”

我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指对面道:“我说二位,这些问题是不是应该等会儿再研究?等你们解说完了陈前辈就该死翘了!”最看不惯这种作派,明明自己人在那拼命,然后已方众人不想着赶紧上去帮手,还煞有介事地解说一番,各种理论各种猜测,你们以为这是电视语言类节目现场直播哪?等你们研究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二人大惭,裴谦轻咳一声道:“其实我们是在调息,顺便寻找对手的破绽。”这次裴贲也听不下去了,飞快地瞟了他爹一眼,目光中满是质疑。裴谦大概也觉难以自圆其说,老羞成怒下伸手一招,掉在地上的飞剑咻地一声飞回他手中,裴谦捏个剑诀一剑指向莫守玄,怒喝道:“妖道还不快快停手!看剑!”

我一捂脸:你丫非得大呼小叫地提醒人家,不知dào

悄悄过去偷袭一下效果更好吗?

吐槽归吐槽,我情知情况紧急,我方第一战力陈守志被莫守玄突施怪招克得死死的,叶子的小队又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现在只有我和这对剑仙父子齐心协力并肩作战,才有可能扭转不利局面。我一紧手中弯刀,回头想对叶子说快呼叫支援,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叶子和小米在催动玉碗说着什么,我心下大定,看来只要我们设法多拖住莫守玄一段时间,后援就会及时赶到。于是我转过头来凝神静气,待和陈冰完全进入灵魂融合状态后脚下一用力,几步跃上前去,打算和老妖道来个贴身肉搏。

裴氏父子跃在半空双剑合璧直奔莫守玄头顶而去,我急奔几步双手握刀猛地一抡,从身体侧后方向前划了个大圈子,弯刀借着旋力脱手向空中正在吸收陈守志身上黑色雾体的一颗骷髅头飞去,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那老妖道全身刀枪不入,只有脑袋对攻击好像还有所顾忌,裴氏父子已经奔他脑袋去了,我再过去也抢不上位置,还不如挑看起来不怎么会躲的骷髅头骨下手,况且只要打断了这种吸魂状态,把陈守志解救出来,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眼看着弯刀化作一面光轮直奔骷髅头而去,莫守玄催动被他叫做守道师妹的那颗骷髅头刚挡了裴氏父子两下剑击,抽空看到我竟然掷刀砍向骷髅头,不由得大怒道:“竖子尔敢!”与此同时陈守志也嘶声喊道:“不要!!”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想这是什么情况,我掷出去的钢纹弯刀已经狠狠地撞击在一颗骷髅头上面,顿时爆起一团精芒。

第38章 合力御敌

陈守志仰头喷出一口黑血,气息奄奄地道:“快……快阻止他……”旁边众人眼见如此异状,无不惊得目瞪口呆。眼见陈守志喷血后才纷纷如梦初醒,叶子大喝一声:“动手!”顿时23B小队众美眉挥动黑棒火力全开,无数闪电球如流萤飞火般源源不断地向莫守玄射去,一时间空中流光溢彩,煞是好kàn



莫守玄岿然不动,任凭无数闪电球接连击打在身上,却都像打中了橡胶皮似地被一一弹开,他本人居然毫发无伤。只是有几个闪电球袭向他面门的时候,他才摆头躲开。叶子看出门道,叫了一声瞄准他头部!众美眉立即转移目标,集中火力重点照顾了莫守玄那颗乱发蓬松的脑袋,这下莫守玄再不能老神在在了,他略显狼狈地不断缩头东躲西藏,口中怒道:“那几个小女娃娃,你们再不停手,别怪老道我不客气了!”

我跳着脚道:“削他!别听他吓唬人!就往他脑袋瓜子上招呼!他不是刀枪不入吗?看他脑袋能禁得起轰不!”

旁边裴贲无语地望着我毫无形象地又叫又跳,忍不住道:“咳,这个……我说这位美女姐姐,你不管管你身体里这客魂吗?以你这长相气质,这不应该是你的本色表现吧?”

我一听这是新名词儿呀,客魂,到别人身体里作客的灵魂,你别说还真TM形象。陈冰无奈地道:“你觉得我管了他有用吗?我也不能时刻都防备着他犯二吧?”

裴贲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无比同情地道:“姐姐,你命真苦。”

我一听这话就对这剑仙小伙的印像分大打折扣:我碍着你什么了就这么说我?言下之意我当了陈冰的客魂就是她的不幸呗?我刚要翻脸,裴谦一拉裴贲的衣服,怒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这说笑,跟我一起上!”裴贲连忙正色道:“是!爹!”说罢二人同时把剑插在身前的草地上,然后闭上双眼,双手各捏了一个法诀竖在胸前,食指向上不断划着一个个小圈子,嘴里念念有词,我不由一阵愕然:这什么意思?传说中的划个圈圈诅咒你?这就是他们的上阵方式?

然而马上我就知dào

我又浅薄了:只见随着这父子二人的念念有词,他二人插在草地上的飞剑一阵颤动,然后猛地突pò

地心引力向上飞起,在空中转了两圈后剑尖下指,直奔正手忙脚乱躲避闪电球的莫守玄刺去。

莫守玄眼神一凛,猛地摧动全身劲力一指悬浮在半空中的第一枚骷髅头,同时喝道:“守道师妹!去!”那枚骷髅头在他一指之下猛地一动,然后在空中嘀溜溜一转,直直地向着空中刺来的飞剑迎去,只听当当两声脆响,两把飞剑被骷髅头重重磕中,打着旋子倒飞了出去。裴氏父子如遭重击,齐齐闷哼一声退后两步。

莫守玄侧头闪过一枚闪电球,又是一指空中的骷髅头,只见那骷髅头嘴巴一张,登时喷出一片黑雾,如一道匹练般挡在莫守玄身前,随后射来的闪电球甫一接触到黑雾就如同陷进了泥沼中一般,速度马上缓慢了下来,最后竟然静止在空中。片刻间那道黑雾就粘住了一大片闪电球,乍一看跟一面镶满了珍珠的席子挂在半空似的。

莫守玄冷笑一声,踏前一步双手一推,黑雾波浪似地猛地一抖,就将定在空中的闪电球尽数甩得倒射而回,我见状驾轻就熟地大喊一声卧倒就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叶子等人也纷纷惊呼着趴了下来,无数闪电球嗖嗖嗖地从我们上方掠过,声势十分惊人。

我忍不住对趴在我旁边的叶子埋怨道:“我说美女,你们这武器看上去威力不俗,可动不动就让人打回来攻击自己人,这次幸亏旁边没停辆车,不然像上回一样再被打爆zhà

了,那得多危险。”

叶子捂着脑袋侧脸对我说道:“你以为我们愿意呀,这是神界战备研究室的新产品,只用少量灵魂融合的念力就能催动,我们是第一批配发这种闪电弹的小队。”我大悟道:“原来你们就是传说中的试点单位,俗称小白鼠!”

这拔闪电来的快去得也快,我们抱着脑袋向上观望,眼见它们都尽数飞得没影儿了,才纷纷站起身来,裴氏父子灰头土脸,不断划拉着头发上的草叶,叶子和美眉们互相看看,均觉得有些沮丧,话说她们身为救援小队,本身就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神界给她们配发这种制式闪电弹武器本来是想弥补她们的这一短板,没想到两次使用都效果不佳,不但没显示出应有的威力,反而被对方打回来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怎能不让她们心生挫败感。

我暗骂一声这神界的东西就没有一样靠谱的,上次是神器故障,这回是武器乏力,看来想顺利完成任务还得靠老娘……和老子自己爆fā

。我定了定神,向莫守玄看去,映入眼帘的场景不禁让我们大吃一惊。

只见莫守玄双手合十,鼓着双眼不断用力催动着身前悬浮的三个黑色骷髅头。他对面的陈守志捂着胸口,神色痛苦不堪,身体摇摇欲坠,从胸腔里还断断续续地飘出一缕缕黑色絮状雾体,被莫守玄的三个黑骷髅头不停地吸进嘴里。陈守志的皮肤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干瘪下去,头发也渐渐花白起来,仿佛生命力在不断流逝。

裴贲惊叫一声,戟指怒道:“好妖道!居然修liàn

了吸魂邪法!你就不怕有伤天和吗!”

莫守玄冷笑一声,不屑道:“黄口小儿,见识短浅,居然说我这是邪法,不懂就回头问问你爹去!”

裴贲一愣,转头疑惑地看向他爹裴谦,裴谦脸色发白,喃喃道:“自由置换,逆转法则……这就是定律执法者的能力吗?”

裴贲不解道:“爹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他用的这是置换法则?”

裴谦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道:“不全是。准确地说是超出了置换法则的范畴,他这是定律级的能力,强行逆转法则,将本已和主魂融合的客魂强行抽出,不是什么邪法。但肯定会对主客魂都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裴贲惊道:“有这么厉害!那这老头岂不是和神界使者们一个级别了?”

裴谦道:“也不尽然……”

我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指对面道:“我说二位,这些问题是不是应该等会儿再研究?等你们解说完了陈前辈就该死翘了!”最看不惯这种作派,明明自己人在那拼命,然后已方众人不想着赶紧上去帮手,还煞有介事地解说一番,各种理论各种猜测,你们以为这是电视语言类节目现场直播哪?等你们研究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二人大惭,裴谦轻咳一声道:“其实我们是在调息,顺便寻找对手的破绽。”这次裴贲也听不下去了,飞快地瞟了他爹一眼,目光中满是质疑。裴谦大概也觉难以自圆其说,老羞成怒下伸手一招,掉在地上的飞剑咻地一声飞回他手中,裴谦捏个剑诀一剑指向莫守玄,怒喝道:“妖道还不快快停手!看剑!”

我一捂脸:你丫非得大呼小叫地提醒人家,不知dào

悄悄过去偷袭一下效果更好吗?

吐槽归吐槽,我情知情况紧急,我方第一战力陈守志被莫守玄突施怪招克得死死的,叶子的小队又缺乏有效攻击手段,现在只有我和这对剑仙父子齐心协力并肩作战,才有可能扭转不利局面。我一紧手中弯刀,回头想对叶子说快呼叫支援,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叶子和小米在催动玉碗说着什么,我心下大定,看来只要我们设法多拖住莫守玄一段时间,后援就会及时赶到。于是我转过头来凝神静气,待和陈冰完全进入灵魂融合状态后脚下一用力,几步跃上前去,打算和老妖道来个贴身肉搏。

裴氏父子跃在半空双剑合璧直奔莫守玄头顶而去,我急奔几步双手握刀猛地一抡,从身体侧后方向前划了个大圈子,弯刀借着旋力脱手向空中正在吸收陈守志身上黑色雾体的一颗骷髅头飞去,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那老妖道全身刀枪不入,只有脑袋对攻击好像还有所顾忌,裴氏父子已经奔他脑袋去了,我再过去也抢不上位置,还不如挑看起来不怎么会躲的骷髅头骨下手,况且只要打断了这种吸魂状态,把陈守志解救出来,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眼看着弯刀化作一面光轮直奔骷髅头而去,莫守玄催动被他叫做守道师妹的那颗骷髅头刚挡了裴氏父子两下剑击,抽空看到我竟然掷刀砍向骷髅头,不由得大怒道:“竖子尔敢!”与此同时陈守志也嘶声喊道:“不要!!”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想这是什么情况,我掷出去的钢纹弯刀已经狠狠地撞击在一颗骷髅头上面,顿时爆起一团精芒。

第39章 刀碎魂亡

我眼见大力掷出的弯刀如流星赶月一般斩在了骷髅头上面,在弯刀和骷髅头接触的一瞬间,仿佛是石子投进池塘般,一股形若实质的波动扩散开来,我仿佛感觉到时间有一刹那的停滞,莫守玄的惊怒神态,陈守志的扭曲表情,都定格在我的眼中。我想眨一眨眼,却发xiàn

眼睛无比酸涩,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被一声巨响所充满——

“砰!!!”

一片巨浪般地空气波动扑面涌来,所有人都被以骷髅头为中心处所产生的气浪掀倒。莫守玄和陈守志二人离得最近,自然首当其冲。莫守玄身体向后抛出,后背重重地撞到大树后滑落在地,陈守志也被震得仰跌在地,嘴角溢出不少污血。而刚才与莫守玄近身搏斗的裴氏父子见势不妙,齐齐使出逃生绝学懒驴打滚躲了过去。虽然狼狈,但毕竟未受震荡。叶子等美眉就没这么好命了,纷纷惊叫着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小米本来蹲在后面操纵造化玉碗正在呼叫支援,结果被摔倒的苏笑笑压个正着。小米趴在地上哎呀哎呀地叫着,玉碗滚出去老远。

我也仰面跌倒在地,脑袋里面一片迷惘:我干了什么?貌似我的撒手砖没这么大威能啊?怎么比手雷还夸张得多?上次用这招钉住花男子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动静啊,难不成这技能也有熟练度,用两次就升级了?

我躺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冷不防视野里一件异物从天而降,由一道光影迅速变大。我定睛一看,正是我掷出去的钢纹弯刀!它方才斩在骷髅头上被气浪掀飞,没想到现在直奔躺在地上的我坠落而来,这要是扎中了我立时就得漏个大洞。吓得我大叫一声,双手一合十啪地一声将急速坠落的弯刀夹在手掌之间,弯刀的刀尖离我的鼻尖不足2公分,我甚至能感觉到刀尖上透出的丝丝寒气——真TM险呐!

我刚松了口气,忽然发xiàn

手掌间的触感有所变化,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钢纹弯刀毫无预兆地塌了。

没错,就是塌了。像是沙子粘起来的一样,从刀柄开始整把刀塌成了一堆齑粉,扑扑扑地洒了我一脸,我连忙坐起身来,使劲用衣袖蹭干净脸上的粉末,然后摊开手掌看了看仅余在手心中的一小把黑色刀灰,感觉如在梦中。

这可是钢纹刀!百折锻法的钢纹刀!这不符合物理规则啊!我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刀灰,想不出按照正常程度得用什么手段才能将一把百折钢刀瞬间就化成比砂子还细的粉灰。我抬头望向天空,心想莫非头顶上有一只外星飞碟路过,用他们不知dào

是什么类型的武器给这刀来了一下?目前也只有这种说法能解释得通了。

再说莫守玄背靠大树坐在地上,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半空中那只被弯刀击中的骷髅头,陈守志也强挺起上半身,连嘴边的污血都来不及擦,直勾勾地看着莫守玄所盯的目标。那骷髅头在二人炽热目光的注视下仿佛不太自在,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咔地一声脆响,一道裂缝出现在骷髅头顶上。陈守志和莫守玄二人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齐声悲吼道:“不要……”

伴随着他们二人的悲鸣声,那骷髅头很不给面子地从那道裂缝处一分为二,随后无力地坠落地面。骷髅头上本来缠绕着的一缕黑气也缓缓消散。不知dào

是不是幻觉,我仿佛听到了一声解脱般的叹息,欢愉而悠长。

莫守玄颤抖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那碎裂的骷髅头前,双手哆嗦着,脸色白的吓人。陈守志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才睁开望向莫守玄,咬牙道:“三师兄,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裴谦从地上爬起来,见到这情况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一把拽住同样刚刚爬起来的裴贲向后疾退,一直退到我们身后才站住。我听到裴谦小声跟裴贲说:“儿子,小心点,一会那莫老怪要暴走了,千万别跟他硬碰硬,该躲就躲,听见没?”

裴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却听得满心冰凉:看来刚才我那一刀好像闯了大祸,不但陈守志不领我的情,反而彻底激怒了莫守玄。一会这老妖道会不会针对我爆满怒放大招?想到这里我也悄悄爬起来,刚想效仿裴氏父子往后退退,不料莫守玄似有所觉,猛地转头盯住我,嘴里一阵嘎嘣乱响,恨声道:“臭小子,你干的好事!你还想跑?我莫守玄在此立誓,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的生魂抽出来折磨至死!”

我不能克制地一阵哆嗦,这老妖道的语气太渗人了!满满的都是怨啊!我强自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转头问小米:“联……联系上洛洛没?”

小米好不容易从还在哇哇大叫的苏笑笑的身底下爬出来,喘了口气才答道:“联系上了,但是要等30分钟左右。他们正往这赶呢。”

我闻听此言终于绝望了:30分钟,眼看老妖道就要对我痛下杀手了,我的弯刀也碎成灰了,赤手空拳的3分钟我也挺不住啊!

仿佛是要印证我的想法一般,莫守玄猛地一跺脚跃起多高,在空中一个翻滚就向我扑来,离老远我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值此危急关头我深知不拼命不行了,一咬陈冰的满口银牙,集全身劲力于双腿,双脚猛一蹬地,转身就跑。

——笑话!不跑还和他硬拼啊?这老妖道刀枪不入的,我手无寸铁冲上去不是找虐吗?我就不信你一幅七老八十的样子,还能跑得过我这自小长跑优秀的年轻小伙……呃,年轻美女!

我撒开脚丫子就往裴氏父子那跑过去,你们不是想袖手旁观吗?我偏要来个祸水东引,我就不信以你们堂堂剑仙的身份能拉下脸来和我一起不战而逃。裴谦一看我冲他跑过去脸都绿了,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型是骂了一句脏话。不过不出我所料,这货再怎么也干不出来掉头就跑的丢人行为。只见他一甩衣袖,凛然道:“贲儿,跟为父一起上!降服这妖道!”裴贲实心眼儿地大喝一声:“给我留下!”手中长剑一抖,奔着追在我身后的莫守玄就是一剑。

我迎面与裴氏父子擦肩而过,嘴里还不忘来了句:“多谢二位仙长救命!”裴谦横我一眼,来不及和我计较也挥剑刺向莫守玄。莫守玄怒目喝道:“滚开!”裴氏父子更不搭话,运起长剑一下下就是往他身上招呼。

我一口气儿跑到草地边缘处才停下来回头望去,只见剑光闪闪,剑qì

纵横,裴氏父子跃高伏低地已经和莫守玄战成一团,两把长剑横劈竖砍地不断斩在莫守玄身上,莫守玄上半身道袍已经被砍得支离破碎,上身几近**,露出一身结实肌肉闪闪发亮。

我见状不由惊叹道:“看不出来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身材居然还这么有料。”

陈冰急道:“你还有心思在这看热闹,还不赶快去救起陈守志?”

我奇道:“为啥要救他?没看他刚才对我们砍碎了那骷髅也非常不满吗?”

陈冰无奈道:“他生气归生气,只要他能动就不会坐视我们被杀。要不然那父子俩一旦落败,你有把握能在这山里坚持被他追杀30分钟吗?”

我一想有道理啊!怎么说老乞丐也是正面人物,还是神界派来保护我们这个诱饵的高手,应该干不出来见死不救的事情。于是我鬼鬼祟祟地顺着草地边缘绕了一大圈,悄悄来到正盘膝坐在地上调息的陈守志身后,试探着小声叫道:“陈前辈!”

陈守志并不转头,似乎早知dào

我会来。他背对着我沉声道:“你知dào

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我尴尬地挠头道:“这个,我当时只想把你救下来,没想到那骷髅头会碎,我的刀也碎了。”

陈守志依然背对我道:“你斩破的骷髅头是我六师哥姚守行的遗蜕,那一刀下去他形魂俱灭,永远消散在这世间了。”

我大惊失色,怪不得莫守玄和陈守志二人都有如此巨大的反应,原来我把人家排行第六的同门师兄弟给灭了。看来这莫守玄还是很念同门之谊的,要不然不能这么大反应。想到这里我悄悄地一步步后退,谁知dào

陈守志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要给他六师兄报仇?他也不用动手杀我,只要抓住我往莫守玄那一扔,我就只能闭目等死了。

陈守志好像感觉到我的异动,沉声道:“你不用怕。这是他的命数,我不会怪你。你放心呆在我身后,三师兄过来了我会护着你的。”

我闻言松了口气。看人家这觉悟!要不怎么莫守玄是魔道呢,胸襟一点都不宽容,你就不想想要不是你拿出那玩意儿来扬言要弄死我们,我能扔刀砍它们吗?你拿出来个骷髅头要攻击我们,结果被我弄坏了,就急赤白脸地说那是你同门师兄弟你把他弄灭了我要拿你抵命,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从法律角度上讲这行为属于碰瓷。不过人家碰瓷是要钱,他这是要命。

那边莫守玄和剑仙父子缠斗了一会似有所觉,猛地回头看到我站在陈守志身后,不由狞笑道:“好小子啊,还知dào

躲在那儿。不过你放心,今天谁也护不住你!”说罢他猛攻几拳,逼得裴氏父子连连后退,转过来纵身一跃,如一只大鸟般飞上半空,十指张挺如戟,越过陈守志头顶向我扑来。

第40章 手足相残

陈守志坐在地上仰头向凌空扑来的莫守玄看去,目光如古井无波,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影忽倏一闪,好似向莫守玄迎了上去,再一眨眼,陈守志竟然负手挺身而立。我站在他背后,只觉得他看上去带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气质,和之前臭哄哄的乞丐形像简直判若云泥。

莫守玄一个倒翻稳稳落地,上身胸口处却多了一枚掌印。莫守玄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昂首道:“七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让我为老六报仇吗?”

陈守志淡淡道:“事已至此,你就是把他杀了又能怎么样。再说要不是你拿出六师兄的遗蜕要逆转法则,岂能有此横祸?”

莫守玄怒道:“胡说!我想做什么你心里明白!你不支持我也就算了,还反过来帮着外人对付我,罢了。是我太过天真,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视我们如手足的七师弟了,你现在只是神界的一只忠实走狗!”

陈守志背后的双手猛地一紧,我看到他的指甲深入皮肉,一丝血迹从拳缝间渗出。随后他把手松开,惨然道:“我知dào

你对我误会太深,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走吧,我不会出手的。这里再没人能拦得住你。”

我们都是一惊:陈守志竟然要循私放人!被神界知dào

了这可是大过失啊!保不准要受到怎么样的惩罚。谁知dào

莫守玄并不领情,他呸了一声,狞笑道:“照你这意思我还得谢谢你不杀之恩了?六师弟就白死了?”

陈守志大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六师弟本来就已经死了!这些年他以残魂寄生在我体内,苟存于世,你当他过得好吗?这结果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我在后面探出头道:“对对,刚才那骷髅头碎开的时候,我好像还听到一声满足的叹息呢。说不定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早就腻了,还得和七个人用一具身体,是挺惨的……”

莫守玄怒喝道:“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吓得一缩脖,躲在了陈守志身后,不过我转念一想,我为什么要听他的?我就是闭上嘴了他也不见得能放过我啊?

陈守志长叹一声,痛心疾首道:“三师兄,你我今日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莫守玄脸上肌肉抖动,寒声道:“早在二十年前你一剑刺我不死之后,我就知dào

肯定会有这一天。七师弟,你休要再多言,今日就让我们之间做个了断吧。”

陈守志黯然道:“当年的事我也很后悔,那把剑已经被我毁了。”

莫守玄踏前一步,厉声道:“你的剑能毁去,我的伤口能当作没有过吗!”说罢他猛地一挺胸膛,身上本就零碎的衣物被激得四下乱飞,我清楚地看到他胸腹之间有一道伤疤,寸许长的暗红色疤体触目惊心,看来当年的一剑确实伤得他不轻。

陈守志眼望莫守玄胸前的伤疤,自责之心更甚,他低声道:“三师兄,其实我……”

莫守玄眼中精光一闪,没等他说完忽然矮身向前一纵,一肘击在了陈守志的胸口,陈守志没想到他忽然施招偷袭,胸口中肘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莫守玄一招得手并不罢休,又是接连几拳都打在陈守志的胸腹间,趁陈守志被打得连连闷哼后退之时飞起一脚,正中陈守志的下巴,踢得陈守志鼻口喷血仰跌在地。

莫守玄收招站定,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不已的陈守志,沉声问道:“怎么不挡不还手?”

陈守志用衣袖擦了把脸,慢慢爬起身来,艰难地笑道:“三师兄,你一把年纪了,手脚还是这么重。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打散了。真不知dào

小时候我是怎么打赢你的。”

莫守玄目光一闪,哑着嗓子道:“是啊,小时候你争强好胜,每次打不过我就趁半夜起来在后山苦练,拳头都打肿了。后来我故yì

让你赢了一次,你那个高兴。满山疯跑着说我打赢三师兄啦!我打赢三师兄啦!”

陈守志笑了几声,牵动了中拳处,忍不住又捂着胸口道:“三师兄,放手吧,我们都老了,还有几年可活?我答yīng

你,你只要不再与神界为敌,不再想着去进入那法则禁地,我豁出这条命也要向神界求情,让他们既往不咎,然后你我二人一起归隐于世,众师兄弟共聚一堂,那样不好吗?”

莫守玄刚刚有些融化的眼神瞬间冷冽起来,他断然拒绝道:“太晚了。七师弟,不管怎么样,你能说出这番话,我在心里已经原谅你当初刺我一剑的事情了。你闪开吧,我抓这小子有大用处。”

陈守志身体一抖,大失所望道:“三师兄,你真的不考lǜ

一下吗?”

莫守玄怒喝道:“让开!不然我不会再留手了!”

陈守志凝然看着莫守玄,半响才惨笑道:“好,好,看来我们师兄弟到底是难以避免自相残杀的命运。三师兄!来吧!你想动我身后的这个年轻人,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莫守玄咬牙切齿,嘶声吼道:“小志!你不要逼我!”

陈守志挺起胸膛,踏前一步,凛然生威道:“三师兄!是你在逼你自己!”

莫守玄野兽般狂吼一声,猛地冲过来一拳砸向陈守志的面门,脸孔扭曲道:“那你就去死吧!”

陈守志也蹂身而上,与莫守玄拳脚相加斗成一团。我下意识地退后几步,忽然脸上有一阵湿意,我伸手一摸,借着月光看去,竟然是点点血迹。我吃了一惊,仔细一看,陈守志和莫守玄你一拳我一脚,都是实打实地猛击在对方身上,二人不知从哪里溅出的血滴四下飞出,溅在野草丛间,溅在对方身上,也有几滴溅在了我的脸上。我心里忽然一阵说不出地难受,好像胸口堵住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这时候叶子等美眉也都按捺不住了,苏笑笑急道:“叶子姐!快想个办法啊!要不他们都会死的!”叶子目光闪烁,好像在思考对策。过了一会叶子终于下定决心般道:“开造化防御结界!”

众美眉都是一惊,苏笑笑旁边的一位长发MM道:“叶子姐!我们的能量配发上次就用得差不多了,加上这次的配额就算激发防御结界,顶多也只能挺10分钟,10分钟后我们能量耗尽,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叶子断然道:“不管了!现在情势危急,能多顶一会是一会!”说罢她扬声道:“路泽!你们快过来!”我远远地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禁灵光一闪:对啊!上次洛洛说过,每支小队的造化玉碗都可以激活一个小型防御结界,可以保护整个小队所有成员。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想到这里我急忙应声向叶子她们跑去。

莫守玄也将我们的对话听在耳中,他眼见我要跑到叶子那边的阵形中,猛地深吸口气,呼呼连发几拳将陈守志逼退两步,然后抽身向我背后横空掠来。叶子等人惊呼出声,我感觉到背后劲气逼人,知dào

是莫守玄追了过来想把我拦下,哪还敢有停留,一咬牙又加快几分速度,在野草地上跑出一道幻影向叶子她们冲去。

眼看着离叶子等人越来越近,背后的劲风却也越来越猛烈。我甚至能感觉到几缕利刃般地劲气掠过我的身侧,割得我好不疼痛。正当我快要绝望之际,裴氏父子及时赶到,二人齐喝一声,两把长剑分别从两侧刺向我身后,莫守玄伸出双掌挡格长剑,攻势为之一阻,趁这短暂空隙我双脚猛地蹬地,凌空扑向了苏笑笑,苏笑笑瞪大眼睛傻了似地,眼睁睁地看着我扑了过来压到她身上,哎呀一声和她一起倒在地上。

苏笑笑用力推开我,怒道:“你干嘛!”我歪在一边,苦笑道:“妹子,咱俩都是女人,你怕什么啊。”苏笑笑脸上一红,斥道:“那也不行!总感觉被你这个猥琐男占了便宜!”

这时候裴氏父子一击建功救下了我,二人收剑而退,叶子眼见我方众人都进到结界范围内,沉喝一声:“开!”早已蓄势而待的小米应声催动造化玉碗。只见我们身周立即闪过一团团白光,随后我们周围像扣了一个大玻璃罩似地闪闪发亮,莫守玄赶过来一拳击在结界上,结界中拳处只是微微一凹,随即弹回原状,莫守玄被弹得退后几步,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我们眼见结界有用,不由得心下大定。苏笑笑伸手一指莫守玄叫道:“哈你个老妖道,这回没办法了吧。你有能耐就别走,一会等我们的人到了不把你抓起来才怪!”

我们都一捂脸:你这不是提醒他要赶紧跑么!

裴贲忽然道:“坏了!陈前辈还在外面没进来!”

我们闻言都是一惊,我连忙问叶子:“能让陈前辈进来吗?”

叶子摇头道:“不行,这结界一旦形成,除非能量耗尽,否则它不会开的。”

我们目瞪口呆,望着被隔绝在结界之外的莫守玄和陈守志,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寒意:看来,他们两个在外面是不死不休了。

第41章 八门遁甲

望着结界外的莫守玄和陈守志,我心中忽然一阵难受。从刚才的对话中我看得明白,他们师兄弟的感情非常深,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了今天这地步,我都非常不想他们在垂暮之年以这种自相残杀的方式走向终结。无论他们俩谁死了,对另一方而言都是非常残酷的事情。

陈冰好像也体会到了我的心情,安慰我道:“别太悲观,他们并不一定会以死相拼。我想大不了是莫守玄一走了之,陈守志刚才不也说了吗,肯放莫守玄走。”

我担忧道:“就怕莫守玄这老头死心眼,在外面死守着等我们的结界能量耗尽再对我们动手。刚才叶子也说了,这结界只能坚持10分钟。洛洛他们得30分钟才能到。”

陈冰正要说话,结界外面的莫守玄冷笑道:“不错啊,造化防御小结界?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笑话!我可以等,我就不信你们这种初级领悟者小队随身携带的能量能支持多久。”说完莫守玄围着结界绕起圈来,像一头围着猎物待时而噬的豺狼一般,冷冰冰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我们,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让我说中了!我郁闷地一扶额头,你说这老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三师兄,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陈守志走过来焦急地道:“现在你还不快走,一会神界使者过来了,你哪还有活路?”

莫守玄目光一闪,不屑地道:“神界使者?有多可怕?说我怕他,那是谣传——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定律执法者!我想走就走,想战就战,谁能留得住我?我就在这等着,等这结界能量耗尽之际,就是里面这群人殒命之时!”

我们都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货要赶尽杀绝啊!好狠的手段!

陈守志默然半晌,苍凉地笑道:“三师兄,你知dào

我有什么杀招。一旦那招施展出来,我再也没办法留手了。”

莫守玄伸手一招,刚才剩下的三个骷髅头飞了过来,排在他的身前。他咧开嘴笑道:“七师弟,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千万不要留手,我们一招定生死!”

陈守志面色惨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串木牌,那木牌一串七枚,似是桃木所刻,均为拇指大小,看上去年代久远,原色已经乌黑难辩。莫守玄看到陈守志拿出此物,眼神猛地一缩,也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木牌握在手中。

陈守志低头一块块地数着木牌,喃喃道:“大师兄王守天,二师兄蒋守地,四师兄潘守黄,五师姐楚守道,六师兄姚守行,七师弟陈守志,八师弟吴守笃。”然后他抬起头,望着莫守玄:“还有你,三师兄莫守玄。没想到这么多年,这桃木牌你还留在身边。”

莫守玄嘴角抖了一下,冷冷道:“守道师妹为我们刻的随身铭牌,我为什么不留好?”

陈守志涩然道:“当初五师姐费了很多功夫才刻好这八面桃木铭牌,在每面木牌的正面刻上我们的名字,背面就刻着八个字:相亲相爱,手足同心。我们师兄弟八人约好要像一家人一样,一生都这样互敬互爱。师父见了也很高兴,还特意花了三个月的买菜钱给每面牌子都镶了金边,笑称我们的手足之情堪比金坚,嘱咐我们要把这见证之物保存一生。三师兄,你可记得?”

莫守玄冷冷道:“陈年旧事,说它作甚?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陈守志古怪地嗬嗬笑了几声,声音中透出无限悲凉:“没想到,今天却是我用这些牌子来结束最后一位师兄弟的性命,师父九泉之下有知,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吧。”

莫守玄眼神一凛:“你将它们练成了随身灵器?”

陈守志长叹道:“不错,二十年前我一剑伤了你,那把剑也被我毁去。我左思右想,不知dào

什么能当作我的随身灵器。有一天我忽然看到这几块牌子,顿时大彻大悟,还有什么比它们更珍贵的东西呢?从那天起,这七块木牌就是我的随身灵器,与我的性命紧密相连。三师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

莫守玄眼神闪烁,慢慢地握住了手中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忽然仰天大笑道:“果真是我的好师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如今的随身灵器,也是这块桃木铭牌!”

陈守志面色大变,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喃喃道:“命数,果真就是命数……”

莫守玄笑声不绝,大喝道:“七师弟!今天就让我们师兄弟了断了这段手足情缘吧!”

莫守玄一扬手中木牌,狂笑着向陈守志冲来,陈守志眼看着莫守玄向自己冲来,嘴唇哆嗦几下,终于一咬牙挺身迎上,手中那串桃木牌猛地脱手掷出。

莫守玄一惊,手腕一抖,手中木牌暴涨三尺,竟然变成了一把木制长剑,剑刃两边金光闪闪,看上去神mì

非常。他挥动木剑斩向迎面掷来的那串木牌,陈守志双手疾动,片刻间捏了几个繁复之极的法诀,同时大喝一声:“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遁甲,列阵!”

只见那一串七枚木牌应声散开,分别位于七个方位,将莫守玄围在当中,陈守志身形一晃,补上了第八个方位,与七枚木牌首尾相连,立时构成了一个玄之又玄的阵形,七枚木牌和陈守志都罩上了一层宛如实质的光晕,看上去威力非凡。

楚谦父子齐声惊道:“八卦奇门遁甲阵!”

我忙问道:“那是什么?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楚谦沉声道:“何止是很厉害。此阵从轩辕古帝时就已出世,一度是神话般地存zài

。相传精通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的先人,无一不是通天彻地的大能之辈,后人用它来排兵布阵,甚至预测吉凶,只不过是一点皮毛小道。太极八卦集华夏文明之大成,岂能只是练兵占卜之用?”

我大喜道:“那是不是说陈前辈这次赢定了?”

楚谦摇头道:“不好说。八门遁甲威力太大,陈前辈能发挥出几成效果实在难以预料。”

我一阵气馁:原来又是这种威力巨大但需yào

视人而定的高等级高标准高需求的“三高”物品。举个例子就明白了,游戏里经常有,多少级才能用的什么神器,属性一大串。其实等你真升到那个级别后你会发xiàn

好东西有的是,也不见得就比那神器差上多少。我一直觉得真zhèng

的神器就是你一出来零级就能用的,现在玄幻小说里不经常写吗,主角走路踢到块石头一捡起来哇塞是神器啊,从此神器傍身如同开挂一般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纵横天下所向无dí

……这多过瘾啊。非得你本身很牛逼之后才能使用然后顶多起到一点锦上添花作用的那算什么神器,也就是一属性高点的武器。

这时候陈守志的八门遁甲已经完全启动,莫守玄被困在当中满脸都是不能置信之色:“八门遁甲!你居然以这种方式练成了八门遁甲!”

说罢他环顾自周,自嘲地一笑:“没想到,我原本以为同门中我的资质当属第一,到头来却是你练成了这师门的镇派绝学。小志啊小志,你是深藏不露啊。”

陈守志并不答话,只是全力摧动阵势,七面木牌和他自己身上的光芒愈发炽烈,只晃得这片草地上如同白昼。陈守志双手连掐法诀,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后将右手食中二指竖于眉前,默念片刻后猛地一指其中一块木牌,喝道:“惊门,开!”

那块木牌应声而动,一阵剧烈颤抖后猛地暴涨至三米左右的高度,真像是一扇大门般立在半空。木牌上光泽流转,一枚古代篆字若隐若现,随后忽然发出道道金光射向莫守玄。

莫守玄脸色一变,连忙挥动手中木剑格挡金光,不料那金光实在迅疾非常,他挡了几道后便手忙脚乱,终于有一道金光射中他的胸膛,莫守玄全身一颤,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手上木剑也为之一缓,之后而来的几道金光接连射在他身上,莫守玄每中一道金光就后退一步,脸上痛苦之色愈发浓郁。

陈守志见状连忙捏了几个法诀,惊门木牌中才暂时不再射出金光。陈守志嘶声喊道:“三师兄!快投降吧!我不出手了!一会等神界使者来了会带你走,我会求他们留你一命!”

莫守玄以剑拄地,单膝下跪,不住地喘着粗气。闻听此言后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精光四射,咬牙狞笑道:“我莫守玄岂是肯束手就擒之人?再说我对你这大阵已经有所了解了,七师弟,你今天未必能困得住我!”

莫守玄说罢,猛地跃起,手中木剑高举,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木剑上霍地燃起一团赤红色火焰,他满脸决然之色,双手持剑猛地向其中一枚木牌斩去,口中还大喝一声:“生门,开!”

裴谦见状悚然色变,惊呼道:“不好!他要自爆灵器!”

第41章 八门遁甲

望着结界外的莫守玄和陈守志,我心中忽然一阵难受。从刚才的对话中我看得明白,他们师兄弟的感情非常深,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走到了今天这地步,我都非常不想他们在垂暮之年以这种自相残杀的方式走向终结。无论他们俩谁死了,对另一方而言都是非常残酷的事情。

陈冰好像也体会到了我的心情,安慰我道:“别太悲观,他们并不一定会以死相拼。我想大不了是莫守玄一走了之,陈守志刚才不也说了吗,肯放莫守玄走。”

我担忧道:“就怕莫守玄这老头死心眼,在外面死守着等我们的结界能量耗尽再对我们动手。刚才叶子也说了,这结界只能坚持10分钟。洛洛他们得30分钟才能到。”

陈冰正要说话,结界外面的莫守玄冷笑道:“不错啊,造化防御小结界?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笑话!我可以等,我就不信你们这种初级领悟者小队随身携带的能量能支持多久。”说完莫守玄围着结界绕起圈来,像一头围着猎物待时而噬的豺狼一般,冷冰冰的眼神不断打量着我们,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让我说中了!我郁闷地一扶额头,你说这老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三师兄,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陈守志走过来焦急地道:“现在你还不快走,一会神界使者过来了,你哪还有活路?”

莫守玄目光一闪,不屑地道:“神界使者?有多可怕?说我怕他,那是谣传——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定律执法者!我想走就走,想战就战,谁能留得住我?我就在这等着,等这结界能量耗尽之际,就是里面这群人殒命之时!”

我们都倒吸一口冷气:看来这货要赶尽杀绝啊!好狠的手段!

陈守志默然半晌,苍凉地笑道:“三师兄,你知dào

我有什么杀招。一旦那招施展出来,我再也没办法留手了。”

莫守玄伸手一招,刚才剩下的三个骷髅头飞了过来,排在他的身前。他咧开嘴笑道:“七师弟,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千万不要留手,我们一招定生死!”

陈守志面色惨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串木牌,那木牌一串七枚,似是桃木所刻,均为拇指大小,看上去年代久远,原色已经乌黑难辩。莫守玄看到陈守志拿出此物,眼神猛地一缩,也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木牌握在手中。

陈守志低头一块块地数着木牌,喃喃道:“大师兄王守天,二师兄蒋守地,四师兄潘守黄,五师姐楚守道,六师兄姚守行,七师弟陈守志,八师弟吴守笃。”然后他抬起头,望着莫守玄:“还有你,三师兄莫守玄。没想到这么多年,这桃木牌你还留在身边。”

莫守玄嘴角抖了一下,冷冷道:“守道师妹为我们刻的随身铭牌,我为什么不留好?”

陈守志涩然道:“当初五师姐费了很多功夫才刻好这八面桃木铭牌,在每面木牌的正面刻上我们的名字,背面就刻着八个字:相亲相爱,手足同心。我们师兄弟八人约好要像一家人一样,一生都这样互敬互爱。师父见了也很高兴,还特意花了三个月的买菜钱给每面牌子都镶了金边,笑称我们的手足之情堪比金坚,嘱咐我们要把这见证之物保存一生。三师兄,你可记得?”

莫守玄冷冷道:“陈年旧事,说它作甚?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陈守志古怪地嗬嗬笑了几声,声音中透出无限悲凉:“没想到,今天却是我用这些牌子来结束最后一位师兄弟的性命,师父九泉之下有知,肯定不会原谅我的吧。”

莫守玄眼神一凛:“你将它们练成了随身灵器?”

陈守志长叹道:“不错,二十年前我一剑伤了你,那把剑也被我毁去。我左思右想,不知dào

什么能当作我的随身灵器。有一天我忽然看到这几块牌子,顿时大彻大悟,还有什么比它们更珍贵的东西呢?从那天起,这七块木牌就是我的随身灵器,与我的性命紧密相连。三师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走还是不走?”

莫守玄眼神闪烁,慢慢地握住了手中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忽然仰天大笑道:“果真是我的好师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如今的随身灵器,也是这块桃木铭牌!”

陈守志面色大变,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喃喃道:“命数,果真就是命数……”

莫守玄笑声不绝,大喝道:“七师弟!今天就让我们师兄弟了断了这段手足情缘吧!”

莫守玄一扬手中木牌,狂笑着向陈守志冲来,陈守志眼看着莫守玄向自己冲来,嘴唇哆嗦几下,终于一咬牙挺身迎上,手中那串桃木牌猛地脱手掷出。

莫守玄一惊,手腕一抖,手中木牌暴涨三尺,竟然变成了一把木制长剑,剑刃两边金光闪闪,看上去神mì

非常。他挥动木剑斩向迎面掷来的那串木牌,陈守志双手疾动,片刻间捏了几个繁复之极的法诀,同时大喝一声:“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遁甲,列阵!”

只见那一串七枚木牌应声散开,分别位于七个方位,将莫守玄围在当中,陈守志身形一晃,补上了第八个方位,与七枚木牌首尾相连,立时构成了一个玄之又玄的阵形,七枚木牌和陈守志都罩上了一层宛如实质的光晕,看上去威力非凡。

楚谦父子齐声惊道:“八卦奇门遁甲阵!”

我忙问道:“那是什么?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楚谦沉声道:“何止是很厉害。此阵从轩辕古帝时就已出世,一度是神话般地存zài

。相传精通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的先人,无一不是通天彻地的大能之辈,后人用它来排兵布阵,甚至预测吉凶,只不过是一点皮毛小道。太极八卦集华夏文明之大成,岂能只是练兵占卜之用?”

我大喜道:“那是不是说陈前辈这次赢定了?”

楚谦摇头道:“不好说。八门遁甲威力太大,陈前辈能发挥出几成效果实在难以预料。”

我一阵气馁:原来又是这种威力巨大但需yào

视人而定的高等级高标准高需求的“三高”物品。举个例子就明白了,游戏里经常有,多少级才能用的什么神器,属性一大串。其实等你真升到那个级别后你会发xiàn

好东西有的是,也不见得就比那神器差上多少。我一直觉得真zhèng

的神器就是你一出来零级就能用的,现在玄幻小说里不经常写吗,主角走路踢到块石头一捡起来哇塞是神器啊,从此神器傍身如同开挂一般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纵横天下所向无dí

……这多过瘾啊。非得你本身很牛逼之后才能使用然后顶多起到一点锦上添花作用的那算什么神器,也就是一属性高点的武器。

这时候陈守志的八门遁甲已经完全启动,莫守玄被困在当中满脸都是不能置信之色:“八门遁甲!你居然以这种方式练成了八门遁甲!”

说罢他环顾自周,自嘲地一笑:“没想到,我原本以为同门中我的资质当属第一,到头来却是你练成了这师门的镇派绝学。小志啊小志,你是深藏不露啊。”

陈守志并不答话,只是全力摧动阵势,七面木牌和他自己身上的光芒愈发炽烈,只晃得这片草地上如同白昼。陈守志双手连掐法诀,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后将右手食中二指竖于眉前,默念片刻后猛地一指其中一块木牌,喝道:“惊门,开!”

那块木牌应声而动,一阵剧烈颤抖后猛地暴涨至三米左右的高度,真像是一扇大门般立在半空。木牌上光泽流转,一枚古代篆字若隐若现,随后忽然发出道道金光射向莫守玄。

莫守玄脸色一变,连忙挥动手中木剑格挡金光,不料那金光实在迅疾非常,他挡了几道后便手忙脚乱,终于有一道金光射中他的胸膛,莫守玄全身一颤,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手上木剑也为之一缓,之后而来的几道金光接连射在他身上,莫守玄每中一道金光就后退一步,脸上痛苦之色愈发浓郁。

陈守志见状连忙捏了几个法诀,惊门木牌中才暂时不再射出金光。陈守志嘶声喊道:“三师兄!快投降吧!我不出手了!一会等神界使者来了会带你走,我会求他们留你一命!”

莫守玄以剑拄地,单膝下跪,不住地喘着粗气。闻听此言后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精光四射,咬牙狞笑道:“我莫守玄岂是肯束手就擒之人?再说我对你这大阵已经有所了解了,七师弟,你今天未必能困得住我!”

莫守玄说罢,猛地跃起,手中木剑高举,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木剑上霍地燃起一团赤红色火焰,他满脸决然之色,双手持剑猛地向其中一枚木牌斩去,口中还大喝一声:“生门,开!”

裴谦见状悚然色变,惊呼道:“不好!他要自爆灵器!”

第42章 洛洛驾到

莫守玄手持通体赤焰的木剑,双手举过头顶,如天神般跃起向八门遁甲的其中一枚木牌一剑斩下,口中大喝一声:“生门!开!”

陈守志脸色大变,一咬牙将举在眉间的双手向两边一分,沉喝一声:“八门遁甲,移形换位!”只见七只木牌瞬间化作一道道虚影急速旋转起来,莫守玄声势惊人地一剑斩下却落了个空,原本他认定的生门方位不知dào

被转换到哪里去了。莫守玄吃了一惊,脚一点地倒翻而回,放眼望去,只见木牌和陈守志以极快地速度围着自己旋转,哪里能看得清生门所在。

莫守玄脸色阴沉,冷笑道:“不过是一点障目的小把戏,七师弟,想要困住我,你还是出点真本事吧!”莫守玄话音未落,猛然催动手中赤焰木剑向着四周一阵狂斩,带着赤色火焰的剑qì

四处飞舞,不断撞击在八门遁甲阵壁上,整座大阵被震得嗡嗡作响,颤抖不停。经过几番撞击,大阵突然从旋转中停下来,陈守志手捂胸口,脸色一阵青紫。莫守玄得此良机岂肯放过,猛地纵身跃起挥剑向陈守志斩来。

陈守志目光微显复杂,随即又下定决心般地手掐法诀,沉喝一声:“伤门!开!”

莫守玄背后的一只木牌光芒大放,猛地发出一道道黑色光线,接连重击在莫守玄的背后。莫守玄觉察之际已经无法躲开,不由得一声惨呼扑倒在地,手中木剑脱手飞出,插在了陈守志的脚下。

陈守志眼望师兄趴在地上接连受到伤门黑光击打,不停地翻滚惨呼,心中终究不忍,长叹一声收了手诀,伤门木牌不再发动攻击。莫守玄以头拄地,身体不断抽搐。陈守志忍不住走上一步,关切地问道:“三师兄,你……”

不料莫守玄忽地抬起头来,诡秘邪异一笑,低喝道:“爆!”陈守志觉察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走到了莫守玄脱手飞出的木剑附近。陈守志抬头不能置信地望向三师兄,下一秒就被木剑上爆起的赤色火焰所吞没。

“嘭!!”

一声巨响,木剑所在处爆起一团赤焰精芒,巨大地气浪卷起一片烟尘四下飘散。莫守玄哈哈大笑,疯狂地叫道:“七师弟!你就是太心软!我不会让你阻止我的!任何人都不行!”

我们在结界里目瞪口呆,裴谦怒道:“这老贼!!竟然用这种奸计害了陈前辈!”

叶子等美眉也满脸悲怆,激动地哭叫道:“陈前辈!”

我心底一片冰凉,陈守志处处退让,到底还是遭了他师兄的毒手。看来在这样的战场上,好人是不能做的。一旦自己心软,就留给了对手太多的机会。我低下头,双拳不自禁地握紧,视线却模糊了起来。

忽然苏笑笑叫道:“快看快看,陈前辈好像没事!”

我们愕然地闻声望去,只见烟雾散去,陈守志静立原地,身前三颗骷髅头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缓缓地回旋,其中一颗骷髅头上还着着赤色火焰。看来是三颗骷髅头为陈守志挡下了那木剑的自爆。

莫守玄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张大了嘴,不能相信地望着这情形,愣了半晌才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护住他?”莫守玄站起身来,圆睁双目,戟指怒道:“为什么你们要护住他!不知dào

这样你们都会死的吗!”

三颗骷髅头越转越缓,最后光泽全无,无声无息地碎裂成数块掉落地面。陈守志伸出手接住其中一块碎片,含泪注视了一会,抬眼对莫守玄说道:“三师兄,五师姐说,她不希望我们互相伤害,更不愿意我们用她昔日亲手制作的手足木牌决一生死。他们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希望能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她还说,希望你也早日放下执念,开始新的生活。”

莫守玄呆呆地站在那里,喃喃道:“尘归尘,土归土……我费尽心力二十余载,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做的都是无用之事?放下执念,开始新生活?我如今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新的生活?”

陈守志握紧手中碎片。片刻后又张开手掌,任凭碎片成灰洒落大地,他凝重地对莫守玄道:“三师兄,你还有家人,你还有我。就算你不为你我考lǜ

,你总该想想小刀吧?你知dào

他是怎么长大的么?”

莫守玄全身一震,惊讶地道:“小刀?他……他长大了么?”

陈守志叹道:“二十年前你离开之后,你始终没有找过三师嫂。小刀那时候还在襁褓之中,三师嫂却郁郁而终。她临去世前,我提出要收养小刀,三师嫂坚决不同意,她说不想让她的儿子走我们师兄弟的老路,于是她让一个远房亲戚接走了小刀,并且让我发下毒誓,不得干预小刀的人生。所以直到最近,我才得知小刀的情况。”

莫守玄踏前一步,双手不能自控地颤抖起来,他艰难地问道:“他……他还好么?”

陈守志正欲说话,忽然似有所觉,他抬头一看,旁边的参天大树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这人踏在树枝之上,离地约四五米高,如果不仔细观看,根本不可能发xiàn

他站在那里。陈守志眉头一皱,沉声道:“是你?”

那人影一闪,再出现时已踏在地面。他缓步走出树影,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们定睛一看,正是洛洛。

莫守玄一见洛洛,立kè

恢复了冷静,他冷笑一声,不无讽刺地说道:“堂堂神界使者,还要效仿鼠辈之举,躲躲藏藏地偷听别人说话,你们神界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

洛洛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把白泽之魂交出来。”

莫守玄一竖眉毛道:“我就不给,你咬我啊?”

陈守志忙道:“白泽之魂已经被36D小队的路泽手链吸收,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太明白。”

洛洛看了我们一眼,又毫无感情地转向莫守玄道:“神界头号通缉犯莫守玄,跪下投降。”

莫守玄冷笑道:“你马尿喝多了?说什么梦话呢?”

洛洛点点头,向陈守志道:“你既然受伤,现在可以走了。”陈守志脸上一抖,上前一步道:“洛洛使者,可否听我一言?”洛洛道:“不听。”陈守志一滞,硬着头皮继xù

道:“我师兄已经自爆了随身灵器,丧失了战斗能力,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让我看管他?”

洛洛看着陈守志,道:“你马尿喝多了?说什么梦话呢?”

陈守志一愣,旁边的莫守玄大怒道:“你这混蛋!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我们都一捂脸:洛洛这货还是这么能拉仇恨。讨人厌的本事只增不减啊。我们无语地看着陈守志拉着莫守玄,莫守玄不时地想飞脚去蹬洛洛,却被他师弟拉着只能蹬在空气中。这场面像极了一个老头要教xùn

儿子,他叔叔在旁边拉偏架,有一种说不出地喜感。刚才紧张杀伐的气氛为之一空。

我问叶子:“洛洛都来了,能把这结界打开了不?”叶子道:“不能,只能等时间到了它自己打开。”我又一阵无语:这玩意儿太不人性化了!刚才紧张得不行,现在我想上厕所啊!

洛洛淡淡道:“你刚才骂我的话,我转给你师弟,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有没有考lǜ

过我的感受?怪不得上面说你们人类都是些自私自利的生物。”

我忍不住出声道:“哎哎,那个谁,打击面太大了啊。”

洛洛根本没搭理我,继xù

说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跪下投降。第二个选择,我杀了你。”

陈守志身体一僵,回头望向洛洛,脸色也很不好kàn

起来:“洛洛使者,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也算是神界领悟者的老资格,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吗?”

洛洛道:“你这句话问得很奇怪,我在例行公事,遇到通缉犯让他投降或者让他死,还能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陈守志脸色更黑。莫守玄冷笑道:“七师弟,你看清楚了吧,你为神界卖命这么多年,随便一个小字辈的出来就打你脸。你究竟得到了什么?你让开吧,我不用你为我可怜兮兮地求情,那样会让我觉得你很丢脸。”

莫守玄一把推开陈守志,陈守志马上又挡在莫守玄身前,沉声道:“洛洛使者,我现在以领悟者元老的身份为我师兄求情,希望你能把他交给我处理,我会给神界一个交待。”

洛洛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道:“你们人类的关系真是奇怪,刚才还拼得你死我活,你身上的伤都是他打的吧?为什么现在你又要冒着被神界处罚的危险来保住他的生命呢?好吧,上面也说过,必要时要给你们这些老资格的领悟者一些面子,我可以答yīng

你,把他交给你处置。”

莫守玄冷笑道:“我想你们忘了件事吧,我现在还没被你们制服呢?”

陈守志愕然回头道:“三师兄,你……”

莫守玄退后几步,猛一运力,双拳上蓦地燃起一团赤色火焰。他冷笑道:“搞得我像被你们控zhì

住了似的,想怎么处置就怎么置?你们会不会想得有点多?”

洛洛眉头皱得更紧,问道:“你在耍我?”

莫守玄呸地一口痰吐在洛洛脚底下,轻蔑地道:“小兔崽子,老子当年纵横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数毛玩呢,少跟老子摆谱。不服上来用拳头说话!”

陈守志气得连连顿足道:“三师兄!你!你要干什么!”

洛洛叹了口气,伸出手掌对准莫守玄道:“看来,你是准bèi

放qì

这次机会了。”

第43章 生死一线

我们一看洛洛伸出手掌,脑海中不由都浮现出他吸收花男子自爆能量的那一幕,简直可以说是神迹。因此我们心里都是一紧:这次莫守玄恐怕是要玩儿完了。

莫守玄夷然不惧,挥动不断向外冒着赤焰的双拳,冷笑道:“你伸个手对着我干什么?要饭啊?要饭你得平摊手掌,难道是你小子不知dào

从哪学的抓奶龙爪手想对付老头子我?那我告sù

你,你不如去抓你师娘……”话音未落,莫守玄忽然哑了。他身体一晃,然后呆呆地看着洛洛,慢慢把视线移到了自己肩膀上,只见那里穿了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洛洛单手举起,掌心对着莫守玄,平静地道:“你可以接着说。”

莫守玄抬头望着洛洛,满脸都是惊怒交加的神情,他嘶声吼道:“小兔崽子我操你大爷的……”

然而这回他也没说完,他终于看清楚洛洛对他做了什么。只见洛洛手掌一动,掌心处一道光芒闪过,一支拇指粗细的光束倏然从他掌心射出,无声无息地洞穿了他的右胸。一道血箭射出,莫守玄又晃了一下,不能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双拳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我们也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裴谦张大嘴巴,喃喃地念叨着:“牛逼!真是牛逼!这就是神界使者的实力?我们飞剑都难以伤这老道毫发,结果他轻描淡写地就让老道见血了?”

莫守玄慢慢地抬头看着洛洛,不解地问道:“我也是定律执法者,为什么我的防御手段对你无效?这可是我的专属异能!”

洛洛淡淡地道:“我知dào

你的专属异能是抵御一切物理攻击,不过很不幸,我的专属异能是异次元能量波。我可以在接触你防御能力的同时将这种能力转移到另一个空间,这样你的身体就暴露在这个空间里。所以我很轻易地就可以洞穿你的身体。也就是说,”洛洛又一发光束弹洞穿了莫守玄的左腿:“只要有我在,你的防御能力就只能是个摆设。”

莫守玄腿部受创,不能控zhì

地单腿跪地。他表情漠然地抬起头来,好像正在流血的不是他的身体一样:“原来如此。怪不得神界派你来对付我。”

洛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刚才让你下跪投降,你自觉防御出众,可能不太听得进我的话。你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交流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一阵无语:这货又不自觉地开启装逼模式了。不过我同时也为莫守玄感到一阵莫名地悲哀:原来我们人类之中再出色的强者,面对神界的能力也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陈守志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问洛洛:“你要杀就杀,为何要这样折辱他?”

洛洛不解地看了陈守志一眼,疑惑道:“我刚才要杀他,你求我放过他。我现在只不过要他认清现状,并没有要他的命,你却说我这样做不如杀了他。你们人类到底讲不讲道理?”

陈守志一滞,脸色由白转青,我很担心他被洛洛气得背过气去。不得不开口道:“呃,陈前辈,他毕竟不是人,理解不了咱们的想法,冲着这一点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陈守志听我说洛洛“不是人”,心理似乎舒服了一点,面容稍霁,他狠狠瞪了洛洛一眼,转头对莫守玄道:“师兄,你听我一句话,跟我走吧!”

莫守玄以手扶膝,慢慢地站起来。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凭恃就是他这副强悍的身体,刀枪不入,又力大无穷,我们的一切手段都对他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所以他才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屹立不倒。就算是陈守志将他击败,也是耗费了极大周折,还险些中了他的自爆灵器。可以说有一些运气的成分。直到洛洛强势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局面。莫守玄的不破金身被洛洛轻易洞穿,而失去了这种防御能力后,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于是,在我们略带同情地注视下,莫守玄努力地挺起胸膛,他身上的几处血洞仍然血流不止,但是看起来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因为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采取什么止血措施,就这样任凭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到地上。莫守玄凝视着洛洛,忽然道:“还是不对,你不是普通的定律执法者。”

洛洛面无表情道:“随你怎么说。不过我要提前告sù

你,我的耐心很有限。再不投降,后果自负。”

莫守玄恍若未闻地继xù

道:“……定律执法者我遇到过,神界的,魔界的,人类的,但是他们都没有你这样奇特的专属异能。我听别人说过,凡是有异次元异能产生,则必定是至少两界能量相融合的结果。所以……”

洛洛突然一发光束弹射向他的眉间,莫守玄满脸红光,兴奋地笑着,似乎窥破了什么奥秘似地大声说出了一句让我们呆若木鸡的话:“……你是人神混血!”

叮!

光束弹击中了一面木牌,反射向夜空,一眨眼就消逝无踪。陈守志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招,将挡住了洛洛致命一击的那面木牌收了回来。然后默然无语地站到了莫守玄的身边。洛洛望向陈守志,平静地问道:“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陈守志毫不相让地和洛洛对视着,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道:“没这个必要。”

洛洛一皱眉:“你叛变?”

陈守志摇头道:“不是。我只想救我唯一还活着的师兄。”

洛洛抬头望着星空,淡淡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这次派出来抓捕莫守玄的执法者以上成员,不只我一个。我只不过比他们先到。如果你觉得你们二人联手能逃出生天,我想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他们赶到之前,我可以拖住你们。”

陈守志眼神一缩:“都有谁?”

洛洛收回视线,平静地望着陈守志道:“告sù

你也无妨。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名神界使者。其中有一名执法者,能力不亚于我。而另一名,是一位议员。”

陈守志全身一震,然后他张大了嘴,脸上露出了惊恐之极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这种级数的高手身上,更让人觉得无法接受。我们看着陈守志脸上的表情,都觉得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吓成这样?

陈守志呆了一会,猛地回头望向莫守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然后他用无比坚决地语气道:“三师兄,十息之内,你投降吧。否则我和洛洛使者会联手对付你!”

莫守玄却仿佛看破了生死般淡然一笑:“真看得起我莫某人啊,居然出动了两名执法者和一位议员。呵呵,看来20年前那件事让他们记忆犹新。也罢,动手吧七师弟,我不会反抗。能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强。”

陈守志几乎是狂吼着道:“我不会让你死!你只要投降就好!投降!你为什么一心求死?你不想见小刀了吗!”

莫守玄全身一震,眼神在一刹那恍惚起来,随后又稳定住了情绪,他苦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知dào

我的存zài

,对他来讲也许是一件好事。”

陈守志紧盯着他,忽然走上前两步,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几下,莫守玄如遭雷殛,不能置信地望着陈守志,陈守志眼神一动,微微点了点头。

莫守玄忽然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仰头大笑道:“算了,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天不容我,我便自绝于天!”陈守志愕然道:“三师兄!你……”上前就想抓住莫守玄的手臂。

莫守玄猛地一甩手臂,人影一晃就向结界扑来。我们无不惊诧莫名,怎么好好的又奔我们来了?

这时候小米忽然惊叫道:“不好!结界能量只剩下10秒了!”

我们面色大变,惊恐地望着如一道残影般快速接近结界的莫守玄,几乎一秒不到他就出现在结界外,十指怒张,一张老脸上杀气弥漫,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几乎在莫守玄身形甫动之时,洛洛就不假思索地接连几发光束弹向莫守玄射去,叮叮几声脆响,都射在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木牌上。洛洛转首望去,陈守志向他怒目而视,吼道:“除了我,谁也不能杀我师兄!”洛洛微微一怔,本欲抬起对准陈守志的手掌也放了下来。

陈守志双目赤红,一跃而起跃向空中,手中七面木牌祭出,瞬间围向莫守玄。莫守玄毫不理会背后动静,只是紧盯着我,静待结界能量耗尽的一刻。

小米颤声道:“结界还有五秒!”

陈守志身形一晃,再次与七面木牌并列成阵,八门遁甲大阵启动。陈守志圆睁双目,绝望地吼道:“三师兄!”

莫守玄不为所动,仍然紧盯着我,同时身体微微前倾,作出攻击姿式。

我心中一片迷惘,同时汗毛根根竖起,一种死亡的黑暗预感出现在我的心头。

小米颤声道:“三!二!一!来不及了……”

结界应声消失。我们重新暴露在莫守玄的攻击范围内。莫守玄双足一顿,闪电般地向我扑来。裴氏父子齐声怒喝,双剑向莫守玄刺出,莫守玄不加理会,任凭长剑划过他的脖颈,激起两道血箭,其攻势仍然丝毫不减地向我扑来。

陈守志终于发出一声野兽般地吼叫,手捏法诀毅然决然指向莫守玄的背后,用尽全身力qì

般嘶声道:“死门!开!”

一道乌黑如墨地光束刺向莫守玄的后背,而站在他面前的我全身僵硬,竟似失去了行动能力般,眼睁睁看着莫守玄的手指抓向我的咽喉。在他即将洞穿我脖颈地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诡异之极地笑容。

“嘭!!”一声巨响爆起,我在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第43章 生死一线

我们一看洛洛伸出手掌,脑海中不由都浮现出他吸收花男子自爆能量的那一幕,简直可以说是神迹。因此我们心里都是一紧:这次莫守玄恐怕是要玩儿完了。

莫守玄夷然不惧,挥动不断向外冒着赤焰的双拳,冷笑道:“你伸个手对着我干什么?要饭啊?要饭你得平摊手掌,难道是你小子不知dào

从哪学的抓奶龙爪手想对付老头子我?那我告sù

你,你不如去抓你师娘……”话音未落,莫守玄忽然哑了。他身体一晃,然后呆呆地看着洛洛,慢慢把视线移到了自己肩膀上,只见那里穿了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地向外流着血。

洛洛单手举起,掌心对着莫守玄,平静地道:“你可以接着说。”

莫守玄抬头望着洛洛,满脸都是惊怒交加的神情,他嘶声吼道:“小兔崽子我操你大爷的……”

然而这回他也没说完,他终于看清楚洛洛对他做了什么。只见洛洛手掌一动,掌心处一道光芒闪过,一支拇指粗细的光束倏然从他掌心射出,无声无息地洞穿了他的右胸。一道血箭射出,莫守玄又晃了一下,不能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双拳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我们也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裴谦张大嘴巴,喃喃地念叨着:“牛逼!真是牛逼!这就是神界使者的实力?我们飞剑都难以伤这老道毫发,结果他轻描淡写地就让老道见血了?”

莫守玄慢慢地抬头看着洛洛,不解地问道:“我也是定律执法者,为什么我的防御手段对你无效?这可是我的专属异能!”

洛洛淡淡地道:“我知dào

你的专属异能是抵御一切物理攻击,不过很不幸,我的专属异能是异次元能量波。我可以在接触你防御能力的同时将这种能力转移到另一个空间,这样你的身体就暴露在这个空间里。所以我很轻易地就可以洞穿你的身体。也就是说,”洛洛又一发光束弹洞穿了莫守玄的左腿:“只要有我在,你的防御能力就只能是个摆设。”

莫守玄腿部受创,不能控zhì

地单腿跪地。他表情漠然地抬起头来,好像正在流血的不是他的身体一样:“原来如此。怪不得神界派你来对付我。”

洛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刚才让你下跪投降,你自觉防御出众,可能不太听得进我的话。你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交流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一阵无语:这货又不自觉地开启装逼模式了。不过我同时也为莫守玄感到一阵莫名地悲哀:原来我们人类之中再出色的强者,面对神界的能力也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陈守志双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问洛洛:“你要杀就杀,为何要这样折辱他?”

洛洛不解地看了陈守志一眼,疑惑道:“我刚才要杀他,你求我放过他。我现在只不过要他认清现状,并没有要他的命,你却说我这样做不如杀了他。你们人类到底讲不讲道理?”

陈守志一滞,脸色由白转青,我很担心他被洛洛气得背过气去。不得不开口道:“呃,陈前辈,他毕竟不是人,理解不了咱们的想法,冲着这一点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陈守志听我说洛洛“不是人”,心理似乎舒服了一点,面容稍霁,他狠狠瞪了洛洛一眼,转头对莫守玄道:“师兄,你听我一句话,跟我走吧!”

莫守玄以手扶膝,慢慢地站起来。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凭恃就是他这副强悍的身体,刀枪不入,又力大无穷,我们的一切手段都对他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所以他才能在我们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屹立不倒。就算是陈守志将他击败,也是耗费了极大周折,还险些中了他的自爆灵器。可以说有一些运气的成分。直到洛洛强势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局面。莫守玄的不破金身被洛洛轻易洞穿,而失去了这种防御能力后,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于是,在我们略带同情地注视下,莫守玄努力地挺起胸膛,他身上的几处血洞仍然血流不止,但是看起来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因为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采取什么止血措施,就这样任凭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到地上。莫守玄凝视着洛洛,忽然道:“还是不对,你不是普通的定律执法者。”

洛洛面无表情道:“随你怎么说。不过我要提前告sù

你,我的耐心很有限。再不投降,后果自负。”

莫守玄恍若未闻地继xù

道:“……定律执法者我遇到过,神界的,魔界的,人类的,但是他们都没有你这样奇特的专属异能。我听别人说过,凡是有异次元异能产生,则必定是至少两界能量相融合的结果。所以……”

洛洛突然一发光束弹射向他的眉间,莫守玄满脸红光,兴奋地笑着,似乎窥破了什么奥秘似地大声说出了一句让我们呆若木鸡的话:“……你是人神混血!”

叮!

光束弹击中了一面木牌,反射向夜空,一眨眼就消逝无踪。陈守志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招,将挡住了洛洛致命一击的那面木牌收了回来。然后默然无语地站到了莫守玄的身边。洛洛望向陈守志,平静地问道:“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陈守志毫不相让地和洛洛对视着,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道:“没这个必要。”

洛洛一皱眉:“你叛变?”

陈守志摇头道:“不是。我只想救我唯一还活着的师兄。”

洛洛抬头望着星空,淡淡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这次派出来抓捕莫守玄的执法者以上成员,不只我一个。我只不过比他们先到。如果你觉得你们二人联手能逃出生天,我想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他们赶到之前,我可以拖住你们。”

陈守志眼神一缩:“都有谁?”

洛洛收回视线,平静地望着陈守志道:“告sù

你也无妨。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名神界使者。其中有一名执法者,能力不亚于我。而另一名,是一位议员。”

陈守志全身一震,然后他张大了嘴,脸上露出了惊恐之极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这种级数的高手身上,更让人觉得无法接受。我们看着陈守志脸上的表情,都觉得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吓成这样?

陈守志呆了一会,猛地回头望向莫守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然后他用无比坚决地语气道:“三师兄,十息之内,你投降吧。否则我和洛洛使者会联手对付你!”

莫守玄却仿佛看破了生死般淡然一笑:“真看得起我莫某人啊,居然出动了两名执法者和一位议员。呵呵,看来20年前那件事让他们记忆犹新。也罢,动手吧七师弟,我不会反抗。能死在你的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强。”

陈守志几乎是狂吼着道:“我不会让你死!你只要投降就好!投降!你为什么一心求死?你不想见小刀了吗!”

莫守玄全身一震,眼神在一刹那恍惚起来,随后又稳定住了情绪,他苦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知dào

我的存zài

,对他来讲也许是一件好事。”

陈守志紧盯着他,忽然走上前两步,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几下,莫守玄如遭雷殛,不能置信地望着陈守志,陈守志眼神一动,微微点了点头。

莫守玄忽然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仰头大笑道:“算了,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天不容我,我便自绝于天!”陈守志愕然道:“三师兄!你……”上前就想抓住莫守玄的手臂。

莫守玄猛地一甩手臂,人影一晃就向结界扑来。我们无不惊诧莫名,怎么好好的又奔我们来了?

这时候小米忽然惊叫道:“不好!结界能量只剩下10秒了!”

我们面色大变,惊恐地望着如一道残影般快速接近结界的莫守玄,几乎一秒不到他就出现在结界外,十指怒张,一张老脸上杀气弥漫,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几乎在莫守玄身形甫动之时,洛洛就不假思索地接连几发光束弹向莫守玄射去,叮叮几声脆响,都射在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木牌上。洛洛转首望去,陈守志向他怒目而视,吼道:“除了我,谁也不能杀我师兄!”洛洛微微一怔,本欲抬起对准陈守志的手掌也放了下来。

陈守志双目赤红,一跃而起跃向空中,手中七面木牌祭出,瞬间围向莫守玄。莫守玄毫不理会背后动静,只是紧盯着我,静待结界能量耗尽的一刻。

小米颤声道:“结界还有五秒!”

陈守志身形一晃,再次与七面木牌并列成阵,八门遁甲大阵启动。陈守志圆睁双目,绝望地吼道:“三师兄!”

莫守玄不为所动,仍然紧盯着我,同时身体微微前倾,作出攻击姿式。

我心中一片迷惘,同时汗毛根根竖起,一种死亡的黑暗预感出现在我的心头。

小米颤声道:“三!二!一!来不及了……”

结界应声消失。我们重新暴露在莫守玄的攻击范围内。莫守玄双足一顿,闪电般地向我扑来。裴氏父子齐声怒喝,双剑向莫守玄刺出,莫守玄不加理会,任凭长剑划过他的脖颈,激起两道血箭,其攻势仍然丝毫不减地向我扑来。

陈守志终于发出一声野兽般地吼叫,手捏法诀毅然决然指向莫守玄的背后,用尽全身力qì

般嘶声道:“死门!开!”

一道乌黑如墨地光束刺向莫守玄的后背,而站在他面前的我全身僵硬,竟似失去了行动能力般,眼睁睁看着莫守玄的手指抓向我的咽喉。在他即将洞穿我脖颈地一刹那,我仿佛看到他脸上露出一抹诡异之极地笑容。

“嘭!!”一声巨响爆起,我在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第44章 灵魂复位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恢复了意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着之前的情景,心中不由一阵迷惘:难道我已经死了?

陈冰的声音悠然响起:“你醒了?话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能睡?”

我茫然道:“这……这是哪里?我们……死了吗?”

陈冰叹道:“我也只比你早醒了一小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还活着。”

我懵懂道:“怎么知dào

的?”

陈冰无奈道:“把眼罩摘了。”

我一愣,伸手摸向眼睛,果然有一幅眼罩,我把眼罩摘下来,一张笑得跟个包子似地大脸出现在我眼前:“你醒啦?冰冰?”

我吓得一机灵:“谁!”

那大脸往后退了退,难掩失望地道:“我你都不认识啦?”

我一看,原来是龙飞虎这货。怪不得刚才陈冰醒了也戴着眼罩,原来是不愿意看见他啊。我坐起身来,叹道:“刚才离得太近,你脸太大,没看出来是谁。”

龙飞虎嘿嘿一笑,挠头道:“我也是刚来,李响他们刚走没一会儿。你这一觉睡得真够长啊!我还以为你得变成什么植物人儿呢。”

陈冰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货真是不会说话。我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我睡了多久?”

龙飞虎扳着指头算着,然后抬头道:“起码有一大天了。”我们都是一惊:我们睡了一整天了?不对啊?我疑惑地向窗外望去,外面阳光充足,我昏过去的时候明明是深夜,要是睡了24个小时应该也是深夜才对啊。龙飞虎看我疑惑的表情,又补充道:“你昨天连夜被送回来的,现在都下午了。可不一大天了么。”

我无奈地一扶额头:谁知dào

你这哪儿的方言啊!真是拎扯不清。

这时候洛洛推门走了进来,见我们醒了,淡淡道:“不错,你们这次表现得可圈可点,上头表示会再次嘉奖你们。”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应该是神界大厦内部的一间屋子,设施比较简单,除了一张床,几把椅子和一个柜子之外别无他物。我向洛洛问道:“最后都怎么样了?”

洛洛道:“领悟者小队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35A小队陈守志伤得较重一点,不过也没什么大碍,现在在休养中。头号通缉犯莫守玄……”

他难得地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当场击毙。”

我心底一沉,忽然莫名有些伤感,按理说我们是敌对双方,他还一度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但是从我看到的东西来讲莫守玄其实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只是有些偏执,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很重感情的。没想到他穷尽一生想要对付置换法则,却终究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我试探着问道:“是陈前辈动的手?”

洛洛道:“是。陈守志的八门遁甲死门一开,就算是执法者也难逃一死。何况莫守玄当时未作闪避,被死门发出的死光直接命中,尸骨全无。神界头号通缉犯终于伏法。”

我心里一紧:太惨了!话说这师兄弟几人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个个都落得如此悲惨。现在只有陈守志还活在世上,可是他亲手终结了莫守玄的性命,想必心里一定更加痛苦。我有心想问问这段陈年往事,但转念一想还是别问了,问了洛洛这货也不会说。

果然洛洛道:“总之这件事情是结束了。此次任务你们都完成得不错,尤其是你,关键时刻吸收了白泽精魂,要不然莫守玄肯定会利用它大做文章。”

我不由挠头道:“说实话那个白泽什么的魂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是我的手链突然发生了变化。咦,对了,我手链呢?”

我这才发xiàn

我手腕上的手链不见了,不由得一阵愕然。难道它在莫守玄的最后一击中受到了什么损坏?幸好此时洛洛道:“你的手链被战备研究室拿去化验了,看看能否把白泽精魂取出来。不用担心,这是你的随身灵器,我们不会损坏它。”

我这才松了口气。随即陈冰又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洛洛道:“随时可以。”我奇道:“不用做什么身体检查了吗?我记得莫守玄最后向我扑来的时候差点就扭断了我的脖子。”说完我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感觉好像并没什么异常。

洛洛淡淡道:“不用检查。你多虑了,莫守玄没来得及碰到你就中了死光灰飞烟灭了,你只不过是吓晕了。”

陈冰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恼怒地瞪了洛洛一眼。我心里也很不爽: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怪不得你这货没什么朋友。

洛洛又道:“鉴于连续两次任务中你的出色表现,经上头特别批准,你可以体验一周的灵魂置换复位。”

我一时没听明白,龙飞虎这货却在旁边高兴道:“太好了!你这糙老爷们儿终于要回去了,冰冰终于要变成正常的冰冰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可以回归本体了?我不由一阵激动,这个消息太惊喜了!以前我拿我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直到当了好几天的“客魂”后才明白,拥有一个自由独立的身体是多么重yào

啊!

陈冰也明显激动了一下,我感觉到她的手猛地抓紧了盖在身上的毯子,随后又松了开来,她向洛洛问道:“只有一周吗?一周之后呢?”

洛洛道:“一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现在这种状态是置换法则进化造成的影响,我们这么做等于逆转法则,虽然只是一周,但是耗费的能量你们无法想像。一周后你们来找我,我会把你们再度融合。切记,一定要准时来找我,不然你们两具本体都容易产生错乱的情况。”

我们都默默点头。洛洛道:“恢复本体的事,准bèi

好了你们就到初遇我的地方找我。”说完他转身走了。我想了想初遇他的地方,不由一捂脸:还是公司那男卫生间!

龙飞虎涎着脸道:“冰冰,你恢复正常后打算咋庆祝?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顺便你跟我讲讲这次任务的具体经过,我听苏笑笑说老刺激了……”

我道:“那你就找她跟你说呗,她当时不也在现场么。”

龙飞虎一滞,试探着道:“你是路泽?”

我抛他一个媚眼,道:“你猜?”

龙飞虎打了个冷战,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怕你了。我还是等你走了再来找冰冰吧。”说完他站起来逃也似地走了。

陈冰无语道:“你就毁我吧。也就是对他,对别人你可不许这样。”

我笑道:“这不马上就你自己说了算了嘛。到时候他还得来找你。”

陈冰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我也感觉没什么话说,一种奇怪地情绪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说实话我这几天和她朝夕相处,虽然干的都是拼命的事儿,基本没什么闲聊的时间,但是对她的了解却比任何时候都深刻。她也不是我原来眼中的人面蛇蝎,其实很多时候她还是很善良很有爱的,只不过她的外表始终给人冷冰冰的感觉罢了。我不由想起来在小胡同大战花男子时,我们灵魂契合度达到99%那一刻我看到的画面,我感觉陈冰一定有着很多的辛酸往事,她的冷漠外表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伪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处世态度下其实隐藏着一颗伤痕累累的脆弱心灵。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低声道:“呃,一会我们就回公司找洛洛吧,早点换回来。”

陈冰淡淡道:“你很着急啊?”

我听着她这话不是个味道,心中一动,故yì

道:“我是怕你着急,你要是不介yì

我们先不换也行。反正我对这种寄生体生活挺满yì

的。洗个澡都不用自己动手。”

陈冰噗哧一声笑了,嗔怪道:“不要脸!”

我意wài

道:“哎你居然会笑哎?我一直以为你脸上的肌肉不会动呢!说实话我以前真以为你是整过容的,只不过整完了有后遗症,所以脸上的肌肉群受创,连笑都不会了,整天板着个脸。”

陈冰好像也发觉自己有点失态,所以并没有和我继xù

说笑的打算,她轻咳一声,问道:“你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们还是先换回来吧。正好我也有一些私事想办。”

我心里若有所失,但还是痛快地道:“那当然!我也想回去看看本体怎么样了,别趁我不在吃什么亏。”

我和陈冰计议已定,起身打开柜子,不出所料地找到了陈冰的衣物。换装完毕后我们下楼在楼下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根据陈冰的建议我们先去吃了个饭,然后等到夜色降临的时候才回到公司。因为公司白天人多,以她的身份进男卫生间确实不大方便,再说置换回本体的时候万一再有点什么动静惊动别人就更不好了。

我们一路来到公司的男卫生间,洛洛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他见到我们微微一笑道:“我就知dào

你们等不及。也难怪,任何一个美女身体里住了个Diao丝都不会太满yì

,Diao丝失去了身体什么也做不了也肯定郁闷得很。放心,我这就解脱你们,不过记住了,只有一星期。现在是晚上7点整,七天后的这个时候路泽准时来这里找我,再晚也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不然后果自负。”

说罢,洛洛做了几个很奇怪的手势,然后示意我们往卫生间洗手池前的镜子里看。在转头看向镜子之前我忍不住说了句:“这个……多保重,七天后见哈。”陈冰用鼻音嗯了一声,再没多说。我俩平复了一下情绪,有些忐忑地看向镜子,片刻后一阵恍惚感袭来,我用力摇了摇脑袋,再看向周围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45章 回归本体

我从恍惚中醒来,惊讶地发xiàn

我竟然出现在自己的住处——当然是路泽的住处。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满地扔的都是花花绿绿的衣服,浴室里还亮着灯,门半掩着,里面好像还有人哼着歌。

这什么情况!我脑袋热血上涌:难道我的本体托管期间居然约了个姑娘回家?这不科学啊!我呆呆地望着这场面,悄悄站起来捡了一件衣服拿起来一看,没错是女人穿的,样式还很卡哇伊,有点像日本学生装,就是味道不怎么样,汗味儿挺重的,看来这姑娘运动量挺大。我望着半掩的浴室门,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一时间感觉自己如在梦中,难道这是本体知dào

我要回来了给我准bèi

的礼物?这,这也太惊喜了……

正在这时,浴室门一动,一只白暂的胳膊伸出门来,向我招了招手。我脑袋里嗡地一声,感觉鼻子一阵发热:太刺激了!传说中的……鸳鸯浴?这姑娘真玩儿得开啊!我像中了魔似地,呆呆地一步一步挪过去,心里面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地回响着:我要开荤了!我终于要开荤了!

里面那不知名的姑娘招了手之后,我看见一颗满是泡沫的脑袋慢慢伸了出来,我激动地想着要来了要来了!我生命中的第一次艳遇就这么毫无准bèi

地来了!这姑娘能长什么样呢?只要长得不像龙飞虎似的我肯定不反抗!要是长得像陈冰就更……陈冰?我一想到陈冰的影子,脑袋忽然清醒了点,心里面竟然有种出轨般地愧疚感,随后我就哑然失笑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人家什么人啊?

就在我一失神间,那颗脑袋张嘴说话了:“哎我说哥们儿,你这毛巾在哪儿啊?”

我如梦初醒,连忙道:“啊我给你找去!”我刚要转身,忽然触电般地僵住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哪里不对?

这时候那脑袋又往外凑了一点儿,我眼睁睁看着一张胡子拉茬的大脸出现在我面前:“对了哥们儿,刮胡刀也给我用用啊,我这明天还有演出呢。”

我全身一个机灵,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这、是、个、男、人!

我不能控zhì

地大叫一声:“我靠!!”心里瞬间像塞了一团破抹布似地又腻又恶心!我指着他大喝一声:“你TM谁!怎么进来的!”

浴室里的男人也明显被我吓着了,他往后一仰头,在脸上一抹,惊恐地看着我道:“你……你咋了哥们?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好……好你大爷啊!我都不敢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战况”,一阵欲哭无泪:我才“走”了几天啊?本体你能不能有点节操?怎么取向还变了呢!这么个糙老爷们,还扔了一条花内裤在地上,你把他领回家干啥?还让他在家里洗澡?把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你说这让我一回来就目睹这种情况,我得是什么心情?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生活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分说,抄起旁边一把椅子指着浴室男子的鼻子喝道:“你给我出来!赶紧的!信不信我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浴室男吓得连连点头:“好,好,大哥你……你别激动,有话好说。我这就出来。”

说完他捂着下体,战战兢兢地一边看着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然后赶紧奔着地上的衣服去了。他弯腰捡衣服的时候我一闭眼睛:这货他妈的还在屁股上纹了只花蝴蝶!

我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心里一阵悲凉:我这本体什么品味啊这是?这几天吃咸了?找个口味这么重的?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然后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不然我真得考lǜ

考lǜ

这具身体到底要不要了,或者干脆到陈冰那呆一辈子得了。不过我转念一想还是不对,要真去了陈冰那过一辈子,陈冰以后找个男人,不还得是那回事儿么?

我一捂脸,血压一阵一阵地不稳定:我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浴室男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把花裤衩捡起来,抬着湿嗒嗒的大腿往里面蹬,一边蹬他一边不无哀怨地对我说道:“哥……哥们儿,你说你咋还喜怒无常的呢,刚才咱不说好了借我浴室洗个澡,都邻居,我这还没洗完呢你就急眼了,这样以后咱也没法处了……”

我不耐烦地道:“少TM废话,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等会儿,你说,你……是来借浴室的?”

浴室男手提着刚穿上的花裤衩愣愣地看着我,呐呐道:“你……你咋了哥们?是不是睡毛愣了?我说你咋像不认识我了似的,我就住楼下,刚才不过来跟你说了吗,今天演出一整天,出一身臭汗,我们那屋热水不太好,想借你浴室用用,你挺痛快就答yīng

了,咋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我不由一阵虚弱:他娘的,这是误会了。我随手把椅子放下,和浴室男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我不自然地嘿嘿一笑,挠头说道:“这个,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我刚才确实睡毛愣了,对,我做一噩梦,梦见一流氓进我屋了,这不醒了我就懵了嘛,得罪了哈,得罪。那啥,要不你别穿了,进屋接着洗?”

浴室男也松了口气,然后有点愤愤然地道:“得了,我可不在你这洗了。我还是回屋用凉水冲冲吧。你这一惊一乍的太吓人。”说完他气哼哼地把地上衣服划拉划拉抱怀里转身就走了。

我点头哈腰地赔着不是把浴室男送出了门,把门一关我就坐回了沙发上,长出一口气:这事儿闹的,把自己吓够呛不说,还得罪一邻居。他刚才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不是楼下专门COSPLAY美少女俱乐部的那帮人么,没事儿就出去演出,把自己打扮成美少女战士似的在那嘟嘴卖萌,你别说不知dào

的还真以为是妙龄少女呢。我当时刚搬进来的时候见到他们演出回来也有些心猿意马的,后来我看到其中一个月野兔打扮的好像喝高了,直接走到楼底下墙根儿处把裙子往上一搂叉着腿站在那就开始小便,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几个货都是爷们儿。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来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顺便寻找一下这几天本体的生活轨迹。话说我的脑袋里对这几天的生活完全是一片模糊,就跟划了的碟片似的,一想全是马赛克。所以我完全搞不清楚我自己的生活进行到什么状态了。直到我看到电脑桌上放着一碗泡面我才明白,这肯定又是把表格拿回家了,所以晚饭又对付呢。

我把压在泡面碗上的字典扔到一边,揭开盖一看,面都泡软了。我也没顾得上太多,唏里呼噜填饱了肚子,然后一抹嘴巴,看着电脑上没做完的十多个报表开始发呆——说实话,我这几天过得惊心动魄,又是激斗花男子,又是抓捕神界头号通缉犯,和普通人的生活截然是两个世界。忽然又回归了以前的生活模式,还真就有些不习惯。就像中情局找你去当了几天特工然后告sù

你回家去吧该咋过还咋过,你一时间肯定适应不了以前自己的那个角色了。

我发了一会呆,猛地一拍脑袋:我还做什么表格啊,和陈冰说一声不就得了嘛。毕竟我俩现在这么熟了,一起吃过饭,一起拼过命,一起砍过人,一起睡过觉,一起洗过澡……这点小要求她还不罩着我?以后我可以在公司横着走了。再说了,我这只有七天时间,七天后我还得回去找陈冰。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加班做报表,那不是浪费么。

想到这我欢快地用鼠标把打开的表格文件一顿狂叉,然后,然后我就愣住了:不做报表,我能干点啥呢?

玩游戏?——我英雄联盟客户端都好久没更新了。

上网看新闻?——好像也没啥有趣内容。艳照门都过去多少年了。

出去逛逛街?——我一个老爷们儿大晚上自己有啥好逛的啊?

找朋友喝酒?——我最近一次联系朋友好像还是上季度的事儿。

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忽然发xiàn

,好像除了做表格,我真就没什么可以做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悲中从来:难道我真就没有别的方式能体现人生价值了吗?

对了,陈冰!我猛一拍脑袋,我可以联系她啊!话说我恢复本体后,她自己一个人一定有些不太习惯吧,正好我找她请几天假,公司那边我就不去了。就七天自由时间,我还上什么班了。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找到手机,刚要拔号,手指又僵住了:我不知dào

她电话啊!

我呆呆地坐在那,这可咋办?去她家找她?这大晚上的,好像,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我俩确实还没熟到那个份儿上,之前和她回家是因为迫不得已,现在我有什么理由去找人家?搞不好人家连门都不能给我开。

想到这我颓然放下手机,心里涌起一阵无法遏制的酸涩感觉。我不由得在心里说道:“唉,陈冰啊陈冰,你说我咋没注意你手机号是多少呢?”

我刚兴起这个念头,结果没成想脑海里竟然收到了陈冰的声音:“路泽,是你吗?”

第46章 风雨欲来

我乍一听到陈冰的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随即疼得“嘶”地一声开始呲牙咧嘴,然后我就明白了这真不是做梦。没顾得上思考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能用这种方式互相交流,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就冲晕了我的头脑。我一边“嘶、嘶”地吸着凉气,一边想应该说点什么呢?说“你还好吗?”是不太矫情了?算起来总共我们分开也没一个小时……于是我“啊,呃,嗯”了几声,一时竟然不知dào

说什么好。

陈冰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她对这种乍分还合的感觉也不太适应。陈冰也意识到了这话问得别扭,她不自然地嗔道:“你笑什么?”

我笑道:“没事儿。就是觉得挺神奇的。说实话我刚才正想着你呢。你是怎么发xiàn

我们能用这种方式通话的?”

陈冰低声道:“我当时感觉一阵恍惚,清醒过来的时候洛洛已经走了,你也不见了。我回家收拾了一下,刚才忽然听到你好像说了句什么手机号,我以为我听错了,就试着呼唤了你一下,没想到真的能有回应。”

我感叹道:“是啊,没想到我们分开之后仍然还能实现心灵沟通。哎,你身体里没有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这话就带着点调戏的味道了,陈冰当然能听得出来。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说了你也不懂。就像忽然轻松了很多,反正就是知dào

你走了。”

我不怀好意地一阵奸笑,陈冰有点恼羞成怒,嗔道:“你再这样我屏蔽你了啊。”

我意wài

道:“这玩意还能屏蔽吗?”

陈冰得yì

道:“当然。现在咱们又不是共居一体,跟李响他们当时用这种方式和我们通话有什么不同?不信我屏蔽你试试?”

我连忙道:“别别,我不闹了还不行嘛。你说我忽然又有了身体后,都快无聊死了,居然没什么能做的。好不容易和你说会话,你再把我拉黑名单了,我这晚上咋过。”

陈冰听起来心情大好,居然和我开玩笑道:“你可以找咱们队里的人去啊,你不是一直不爽那个龙飞虎总说你是糙老爷们吗,你用本体去给他看看,让他知dào

你其实很有做小白脸的潜质的。”

我苦笑道:“哎哎,咱不兴骂人的啊。我哪里像小白脸了?”和陈冰说说笑笑了一会,我发xiàn

她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至少我现在就没办法把她和那个冷冰冰的公司陈总联系到一起。其实说到底她也是一个适龄女青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那种披了坚硬外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并不是真zhèng

的她。

我们聊了一会,陈冰明显有些累了,她打了个呵欠说道:“不行了,我先睡了。这几天可把我折腾坏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我心头一热道:“没我在你睡觉能习惯吗?”她一愣,似乎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我说完这话也有点后悔,暗想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以前哪敢和她开这种玩笑啊?她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啐了我一口道:“德性!睡你的觉去吧!”

我讪讪地笑了两声,然后忽然想起来一件重yào

的事,我赶紧趁陈冰结束通话前把请假的事说了,陈冰很痛快地答yīng

了,告sù

我她会帮我办理请假手续,不用我管了。这几天让我在家好好休整一下。我高兴地正想奉承她几句,她用一句总结性地发言结束了我们今晚的对话:“反正公司有你没你都没影响,你不上班也没人会发xiàn

。”

我气得哎哎了几声,结果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看来她是把我屏蔽了。我郁闷得无处发泄,忍不住大喊一声:“怎么说话呢!我也是很重yào

的好不好!我不去上班,公司,公司……”我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最后只得来了一句:“没有我在,公司能有欢乐吗!”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走进去一开门,门外站着刚才洗澡那哥们。他冲我一笑,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刚才有东西落你家浴室了,能给我拿一下不?”

我啊了一声,赶紧把他让了进来。说实话刚才那么对他我真的挺不好意思,没搞清楚情况就把这哥们吓够呛,不过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怨我,换成是谁一睁眼就是这场面,肯定也都HOLD不住。当然,个别在某方面有些偏好的可能例外,那是另一种HOLD不住……

这哥们进浴室拿了件东西出来,我眼尖一眼看出来是个加厚胸罩,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索性展开来给我看了一眼,笑道:“道具,道具。”

我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强笑道:“理解,理解。”

这哥们临出门前还跟我握了握手,自我介shào

道:“我叫刘易,刘若英的刘,易中天的易,哥们你叫路泽是吧?我听房东张姨提起过你。她说你这屋的热水器新换的,可好用了……”

我差点冲口而出:“以后没事随便来用”,多亏我一转念又给咽回去了。说实话我对从事他们这行业的兄弟真有点怵,一个大小伙子穿个学生装扮成美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嘟嘴卖萌扮可爱,没事还可能被不怀好意的色大叔借着合影之机摸把屁股捏个胸什么的,我觉得但凡有点正常观念的想做这个都需yào

很大的勇气。反正我是干不出来,我宁可饿死也不干这事,绝不。所以一句很平常的客气话我就生生给憋回去了——我是真怕他们来啊!

刘易兄弟拿着他的加厚胸罩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偷偷摸摸地闻,然后还回头瞄我一眼,生怕我发xiàn

什么似的。看得我一阵反胃:你TM的以为我还能动你那玩意儿是咋的!关上门我舒了口气,愈发感觉这个真实的世界是这么危机四伏。刚和魔界拼完命,回来还遇到人不人妖不妖说是人妖又不太人妖的奇葩邻居,真是操蛋的人生无下限。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本想洗个澡,但是浴室里那股劣质香水和男人汗腺混合的味道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关键是下水口还堵了,水漫了一地,我忍着恶心清理了半天,最后才发xiàn

是一只破了的黑色丝袜堵住了下水道,气得我骂骂咧咧地问候了好一会刘易他祖先。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了床,闭上眼睛那一颗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来做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感觉是这么地踏实。尽管这具身体可能不是那么地出色,但这是属于我的生命,属于我的身份,属于我的人生。怀着明天不用上班的美好憧憬,我终于睡了几天来第一个安安稳稳的觉。

第二天我一睁眼已经快10点了,我一伸懒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之前种种不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不用上班,不用考lǜ

任何事情,过完七天假期再回到一个美女身体里,这感觉实在是爽得不行。至于魔界什么的,暂时见他大爷的鬼去吧!

我起来洗了个澡,打开衣柜一看,衣服居然都洗干净了整齐地叠放在里面,又让我惊喜了一回:本体托管的时候还知dào

干活了!这比智能机器人强多了啊!我乐孜孜地挑了一套休闲装换上了,准bèi

出去溜溜,顺便解决一下午饭的问题。我全身没二两重似地轻飘飘出了门,找了个地方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我感觉我很久都没有认真地观赏过这座我生活了四五年的城市,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处处都焕发着活力和生机。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目的明确,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着,付出着,他们各自的单体生活串连在一起,构成了我们这个城市的社会脉络。这是个有声有色的世界,这是个充满希望的城市,这是人界中最普通也最有代表性的生活状态。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悟,是因为这几天我接触了太多以前从未想过的东西。神界,魔界,人界,本来在置换法则的约束下相安无事。可是置换法则的突然进化促成了一系列地震荡,我们第一次任务中大批错乱者的出现就是一个证明,预示着人界的全面动荡也即将开始。我不认为突然产生百余名错乱者是一个偶然现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魔界的领悟者也并不安份,还有像莫守玄这样的人界精英不甘于某种状况跳出来搅风搅雨,这一切都让可以让我断定,今后的日子不会再平静。人界的生活究竟能受到什么程度地影响,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我抬头一看,这不是神界大厦么。没想到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我自嘲地一笑,看来我还是放不下这里的种种疑问啊。我没怎么犹豫就走了进去,门口居然无人看守,不知dào

那位神mì

的看门人去了哪里,难道老爷子上厕所了?

电梯到了七楼,我走出去来到会议室,不如我所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站了一会,刚要转身离开,李响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了我,他扶了扶眼镜,不确定地道:“你是……路泽?”

第47章 简单任务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本体,李响不应该认识我的啊?我不禁好奇道:“哎李工程师,你怎么知dào

是我?”

李响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微微一笑:“这里外人是进不来的。而你的气质又比较符合我们对路泽形象的定义,所以我就觉得应该是你。”

我裂开嘴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我仔细想了想他的话——什么叫“气质比较符合对你的形象定义”?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后终于明白了,我气愤地一指李响:“别人也就算了,你小子文质彬彬的,说话也这么不厚道!你是不是说我看上去就是个Diao丝!”

李响的眼神在眼镜片后狡黠地一闪:“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我:“……”

——我就知dào

,李响这货看着斯文,其实就是一蔫坏!

我无语地看着李响,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他什么才好。这时候李响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着我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说忘了什么事呢,洛洛刚才要我去找你,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莫名其妙道:“他找我干什么?不是放我假了么?”李响头也不回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dào

好像和你的手链有关。”

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的手链还在洛洛那呢!说是要研究怎么取出里面的白泽精魂,难道有了什么成果?怀着一颗强烈地好奇心,我跟着李响乘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电梯门一开我就惊呆了。怎么会是这种场面?

只见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宽阔的大空间,到处摆放着一架架巨大的不知名器具,无数身穿黑袍的奇特生物在来回穿梭着,好像是电影《黑衣人》里面的黑超特警总部。之所以说他们奇特,是因为他们确实很奇特——他们有的长了两个脑袋,有的长了四条腿,有的脖子特别长,有的额头特别大,有的还密密麻麻地长了满脸都是眼睛,有密集恐惧症的千万别遇上他,容易昏厥。

我胆战心惊地跟着李响一路走过去,好在这些生物看上去都很忙,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甚至都没人看上我一眼。我贼眉鼠眼地东瞄西瞟,抽空子紧走两步贴近李响,悄声问道:“我说哥哥,这是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什么啊?神仙?妖怪?”

李响皱着眉头挖着耳朵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满地道:“你怎么跟苏笑笑似的,总爱贴着人耳朵说话?不知dào

很痒吗——这里是神界战备研究室,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开启了专属异能的三界生物,其中人类居多。”

我恍然,原来就是这部门给叶子她们配发了那种中看不中用的黑棒武器啊。不过很快我的兴趣又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面:“啥?你说我跟苏笑笑似的?看来她没少趴你耳边说话啊?怎么着这就处上了?看来这些天你呆在这儿是没闲着啊,还有意wài

收获?”

李响无语地看了我一眼,转过头一指不远处:“洛洛在那呢,你自己过去吧。懒得和你多说。”说完他扭头往回走了。我贱笑道:“别跑啊?心虚了不是?其实那姑娘挺好的,就是不知dào

她身体里那位是男是女,要是个男的你可得问明白到底是谁看上你了……”

李响寒了一个,加快脚步走了。我嘿嘿一笑:让你刚才编排我!我路泽是随便就能吃亏的主吗!

恶心跑了李响,我心满yì

足地回过头,迈着四方步来到了不远处,洛洛背着双手正仰头看着离地约两米高的一个球形透明器皿,我走到他旁边也学他背手抬头上望,一眼就看到了我的手链,它平静地悬浮在球体里,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分别。

洛洛淡淡道:“来了?”

我深沉地一点头:“来了。”

洛洛道:“看到什么了吗?”

我45度角上望,淡淡道:“不管你看或不看,它就在那里,不动……”下一句我卡住了,斟酌半天,才继xù

道:“……不动!”

洛洛冷冷道:“我的气质跟文艺无关,你学不来。再说你那硬充文艺的Diao丝作派只能更加暴露你的短处,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说话。”

我气得脸红脖子粗,半晌才憋出一句:“要你管!”

洛洛跟没听到似的,继xù

道:“叫你过来是要证明一件事。你上前几步,站到那个升降台上。”

我气鼓鼓地走过去站到升降台上,想了想我又蹲下了——我偏不站!就不听你地!

升降台带着我缓缓上升,等到我都快要贴上那球体时,升降台停住了,我蹲在上面瞪着里面的手链,又低头看看洛洛,一时不明白他要搞什么飞机。

洛洛也没说话,他眯起双眼,紧紧地盯着手链,没过一会,他眉头忽地皱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指在身前一划,一块透明悬浮屏幕凭空出现,各种数据刷屏般闪个不停。我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那些是个什么符号,我正想问几句,忽然发xiàn

手链有点不对,我凑近了点仔细一看,手链好像又充满了灵性,一闪一闪地外放着微弱的光芒,和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大不相同,

洛洛又点了几下屏幕,抬头对我说:“好了,你可以下来了。”我不明所以地站起来,那升降台缓缓地带着我落到地面。我走过去看着洛洛,呆呆地问道:“这个……能告sù

我到底咋回事儿不?”

洛洛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其实事情经过很简单,就是我们想对你的手链进行研究的时候,它自我关闭了。任何仪器和手段都测不到它里面的灵魂波动,直到刚才你出现在它附近,它才恢复了一些应有的反应。这说明,这手链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灵智,并且已经认你为主,也就是说——”

洛洛看着听得目瞪口呆地我,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无论里面有什么,它都只能属于你。”

我愣了一会,挠头道:“里面……能有啥?”

洛洛看着我的眼睛,慢慢道:“根据我们的分析,最大的可能是,你的手链不知dào

出于什么原因,吸收了白泽精魂,然后产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异变。而异变后的这手链,只有你才能引发它的反应。不然它只能是一个做工不太精细的装饰品,毫无价值。”

我有点明白了,惊恐地道:“你是说,那什么妖兽精魂在里面?而且它它……它还活着?”

洛洛道:“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们的意见是这东西还给你。你要切身保管好它,一旦发生什么异变,马上通知我们。”

我怒道:“那你们就不能想点办法吗?这个烫手山芋就这么扔给我了?我还贴身保管,半夜那妖魂钻出来把我吃了怎么办?我上哪找你们去?”

洛洛淡淡道:“理论上来说这种可能性很低。我们是希望通过你的刺激能逐渐增强它的活跃度,等到它的情况稳定一些之后,我们会继xù

解决这一问题的。”

我咬牙冷笑道:“我明白了,你们现在拿它没办法,所以就让我先当个小白鼠看看能不能激活它,如果它以后有什么变化了,你们正好拿过来再接着研究。至于这期间我的安全,你们没考lǜ

在内。是这意思吧?”

洛洛眼皮一耷拉,竟然给我来了个默认!

我当时就气笑了,一梗脖子怒道:“我不干!”

洛洛淡淡道:“这是神界给你的任务。你不可以拒绝。不然立即抹杀你的领悟者身份,你将回到陈冰体内永远得不到解脱。”

我双肩一垮,哭丧着脸道:“你们这么干……还有天理吗?”

洛洛凝重地道:“路泽,你要搞清楚,现在三界的形势很紧迫,我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尽快研究出能够制止或缓解置换法则进化影响的方法,这不仅是我们的事,也是你们人类的事。毕竟人界承shòu的冲击和震荡是最为严重的。如果这件事你不配合我们,那产生的负面后果你无法想像。”

我欲哭无泪:又来这套!武力胁迫加道德绑架!我抹了把脸,哽咽道:“别说了,再说我就成世界罪人了——我答yīng

还不行吗。”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算不为别的,为了陈冰我也不能不答yīng

这事。我不能因为我的决定影响她的人生,就算要拒绝,我也得征求她的意见,当然我想她也不会不同意,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唉声叹气地从洛洛手里接过了手链,满怀纠结地套在了手上。我在心中默念道:“手链啊手链,妖魂啊妖魂,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可别坑我啊,有什么动静提前打个招呼,我把你们送这来你们再爆fā

行不?认准我面前这个死人脸,就是他出的损招,到时候你们在他手里爆zhà

就行,肯定能给你们出气……”

洛洛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戴上了手链,然后忽然对我说:“李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新任务?”

我愕然道:“啥任务?没说啊!我不休假呢么?”

洛洛道:“你这不叫休假,我们只说让你能置换回本体七天,没说这期间不安排你的任务。”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是这样。我悲愤地望着洛洛,哽声道:“你们又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洛洛微微一笑,道:“放心,这次的任务没有正面作战,只是收集情报。你要做的是到一个地方去,搞清楚那里是否存zài

逃脱者。我们还会派人协助你。”

我一听松了口气,只是收集情报的话还可以。我随意地问道:“你们会派谁来协助我?”

洛洛说出了一个我绝没有想到的名字:“安安。”

第46章 风雨欲来

我乍一听到陈冰的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随即疼得“嘶”地一声开始呲牙咧嘴,然后我就明白了这真不是做梦。没顾得上思考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能用这种方式互相交流,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就冲晕了我的头脑。我一边“嘶、嘶”地吸着凉气,一边想应该说点什么呢?说“你还好吗?”是不太矫情了?算起来总共我们分开也没一个小时……于是我“啊,呃,嗯”了几声,一时竟然不知dào

说什么好。

陈冰沉默了一下,然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她对这种乍分还合的感觉也不太适应。陈冰也意识到了这话问得别扭,她不自然地嗔道:“你笑什么?”

我笑道:“没事儿。就是觉得挺神奇的。说实话我刚才正想着你呢。你是怎么发xiàn

我们能用这种方式通话的?”

陈冰低声道:“我当时感觉一阵恍惚,清醒过来的时候洛洛已经走了,你也不见了。我回家收拾了一下,刚才忽然听到你好像说了句什么手机号,我以为我听错了,就试着呼唤了你一下,没想到真的能有回应。”

我感叹道:“是啊,没想到我们分开之后仍然还能实现心灵沟通。哎,你身体里没有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这话就带着点调戏的味道了,陈冰当然能听得出来。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说了你也不懂。就像忽然轻松了很多,反正就是知dào

你走了。”

我不怀好意地一阵奸笑,陈冰有点恼羞成怒,嗔道:“你再这样我屏蔽你了啊。”

我意wài

道:“这玩意还能屏蔽吗?”

陈冰得yì

道:“当然。现在咱们又不是共居一体,跟李响他们当时用这种方式和我们通话有什么不同?不信我屏蔽你试试?”

我连忙道:“别别,我不闹了还不行嘛。你说我忽然又有了身体后,都快无聊死了,居然没什么能做的。好不容易和你说会话,你再把我拉黑名单了,我这晚上咋过。”

陈冰听起来心情大好,居然和我开玩笑道:“你可以找咱们队里的人去啊,你不是一直不爽那个龙飞虎总说你是糙老爷们吗,你用本体去给他看看,让他知dào

你其实很有做小白脸的潜质的。”

我苦笑道:“哎哎,咱不兴骂人的啊。我哪里像小白脸了?”和陈冰说说笑笑了一会,我发xiàn

她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至少我现在就没办法把她和那个冷冰冰的公司陈总联系到一起。其实说到底她也是一个适龄女青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那种披了坚硬外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并不是真zhèng

的她。

我们聊了一会,陈冰明显有些累了,她打了个呵欠说道:“不行了,我先睡了。这几天可把我折腾坏了。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我心头一热道:“没我在你睡觉能习惯吗?”她一愣,似乎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我说完这话也有点后悔,暗想是不是有点过了?我以前哪敢和她开这种玩笑啊?她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啐了我一口道:“德性!睡你的觉去吧!”

我讪讪地笑了两声,然后忽然想起来一件重yào

的事,我赶紧趁陈冰结束通话前把请假的事说了,陈冰很痛快地答yīng

了,告sù

我她会帮我办理请假手续,不用我管了。这几天让我在家好好休整一下。我高兴地正想奉承她几句,她用一句总结性地发言结束了我们今晚的对话:“反正公司有你没你都没影响,你不上班也没人会发xiàn

。”

我气得哎哎了几声,结果那边一点回应都没有,看来她是把我屏蔽了。我郁闷得无处发泄,忍不住大喊一声:“怎么说话呢!我也是很重yào

的好不好!我不去上班,公司,公司……”我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合适的词,最后只得来了一句:“没有我在,公司能有欢乐吗!”

这时候门铃响了,我走进去一开门,门外站着刚才洗澡那哥们。他冲我一笑,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刚才有东西落你家浴室了,能给我拿一下不?”

我啊了一声,赶紧把他让了进来。说实话刚才那么对他我真的挺不好意思,没搞清楚情况就把这哥们吓够呛,不过这事儿还真不能全怨我,换成是谁一睁眼就是这场面,肯定也都HOLD不住。当然,个别在某方面有些偏好的可能例外,那是另一种HOLD不住……

这哥们进浴室拿了件东西出来,我眼尖一眼看出来是个加厚胸罩,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索性展开来给我看了一眼,笑道:“道具,道具。”

我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强笑道:“理解,理解。”

这哥们临出门前还跟我握了握手,自我介shào

道:“我叫刘易,刘若英的刘,易中天的易,哥们你叫路泽是吧?我听房东张姨提起过你。她说你这屋的热水器新换的,可好用了……”

我差点冲口而出:“以后没事随便来用”,多亏我一转念又给咽回去了。说实话我对从事他们这行业的兄弟真有点怵,一个大小伙子穿个学生装扮成美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嘟嘴卖萌扮可爱,没事还可能被不怀好意的色大叔借着合影之机摸把屁股捏个胸什么的,我觉得但凡有点正常观念的想做这个都需yào

很大的勇气。反正我是干不出来,我宁可饿死也不干这事,绝不。所以一句很平常的客气话我就生生给憋回去了——我是真怕他们来啊!

刘易兄弟拿着他的加厚胸罩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偷偷摸摸地闻,然后还回头瞄我一眼,生怕我发xiàn

什么似的。看得我一阵反胃:你TM的以为我还能动你那玩意儿是咋的!关上门我舒了口气,愈发感觉这个真实的世界是这么危机四伏。刚和魔界拼完命,回来还遇到人不人妖不妖说是人妖又不太人妖的奇葩邻居,真是操蛋的人生无下限。

简单收拾了一下,我本想洗个澡,但是浴室里那股劣质香水和男人汗腺混合的味道实在让我难以接受,关键是下水口还堵了,水漫了一地,我忍着恶心清理了半天,最后才发xiàn

是一只破了的黑色丝袜堵住了下水道,气得我骂骂咧咧地问候了好一会刘易他祖先。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了床,闭上眼睛那一颗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来做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感觉是这么地踏实。尽管这具身体可能不是那么地出色,但这是属于我的生命,属于我的身份,属于我的人生。怀着明天不用上班的美好憧憬,我终于睡了几天来第一个安安稳稳的觉。

第二天我一睁眼已经快10点了,我一伸懒腰,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之前种种不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不用上班,不用考lǜ

任何事情,过完七天假期再回到一个美女身体里,这感觉实在是爽得不行。至于魔界什么的,暂时见他大爷的鬼去吧!

我起来洗了个澡,打开衣柜一看,衣服居然都洗干净了整齐地叠放在里面,又让我惊喜了一回:本体托管的时候还知dào

干活了!这比智能机器人强多了啊!我乐孜孜地挑了一套休闲装换上了,准bèi

出去溜溜,顺便解决一下午饭的问题。我全身没二两重似地轻飘飘出了门,找了个地方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我感觉我很久都没有认真地观赏过这座我生活了四五年的城市,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处处都焕发着活力和生机。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目的明确,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着,付出着,他们各自的单体生活串连在一起,构成了我们这个城市的社会脉络。这是个有声有色的世界,这是个充满希望的城市,这是人界中最普通也最有代表性的生活状态。

我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悟,是因为这几天我接触了太多以前从未想过的东西。神界,魔界,人界,本来在置换法则的约束下相安无事。可是置换法则的突然进化促成了一系列地震荡,我们第一次任务中大批错乱者的出现就是一个证明,预示着人界的全面动荡也即将开始。我不认为突然产生百余名错乱者是一个偶然现象,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魔界的领悟者也并不安份,还有像莫守玄这样的人界精英不甘于某种状况跳出来搅风搅雨,这一切都让可以让我断定,今后的日子不会再平静。人界的生活究竟能受到什么程度地影响,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我抬头一看,这不是神界大厦么。没想到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我自嘲地一笑,看来我还是放不下这里的种种疑问啊。我没怎么犹豫就走了进去,门口居然无人看守,不知dào

那位神mì

的看门人去了哪里,难道老爷子上厕所了?

电梯到了七楼,我走出去来到会议室,不如我所料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站了一会,刚要转身离开,李响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了我,他扶了扶眼镜,不确定地道:“你是……路泽?”

第49章 校园奇闻

此时正值光天化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在这座名为星美艺校的操场上,有一名颓废男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给这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平添了几分不和谐。路过的学生们无不指指点点,颇有微词。

没有错,这名颓废男子就是我。我叫路泽,本来是一名公司职工,没招谁没惹谁,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灵魂飘泊不定的神界义工……以上省略15万字。

总之,我现在很悲伤,很苦闷。既为我这多舛的命运,又为我遇上的坑爹队友。你说别的队伍的神器掌控者怎么就那么可爱那么干练?你看看人家小米,从来没对队长叶子说半个不字,你看看人家陈守志,就自己说了算。你看看人家裴氏父子,上阵父子兵,那关系亲密得也没谁了。我呢?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没定性还有点中二公主病的大小姐?她不来当探测仪,这么大个学校我知dào

去找谁啊?

算了,我也是有点受够了来来回回路人的奇异目光,再蹲下去让别人以为我犯什么急病了把保安招来就不好了。于是我站起身来,假装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东张西望吹着口哨走开了。我一边漫无目的地瞎逛,一边不断地想着,难道今天只能无功而返?话说这次任务怎么感觉这么不顺呢,先是和安安这小丫头意见不合,然后到这又发xiàn

无从下手,出师不利啊。说到底还是搭档的事。要是以前和陈冰在一块儿的时候……等等,陈冰?

我脑袋中灵光一闪,话说要是我和陈冰在一起的时候,遇上这种情况要怎么做?我试着模仿陈冰的处事思维,脑筋前所未有地快速转动了一会,然后打开手链上刚才查询到的逃脱者信息,有一句话清晰无比地映现在我的脑海中:

“逃脱者主要特征:二次置换体偶尔会发生主客魂矛盾冲突现象,具体表现为精神分裂、喜怒无常、性格错乱等情况。”

就是这个!我猛地一拍大腿,果然陈冰模式大有用处!比我自己的脑袋灵光多了,不过随即我就愣住了,现在我俩并没有在一起啊!怎么我还能变聪明了呢?我左思右想,最后得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难道……我和陈冰这段时间的灵魂融合,让我得到了一些陈冰的能力?比如说智力?想到这我又摇头失笑:没听说智商还能传染的。

言归正传,我稳定了一下心神,准bèi

实行我刚才想到的计划。于是我溜达到学校教学楼附近,东张西望半天,终于找到了我心中的理想目标——一位保洁大妈。

你想啊,保洁大妈,宿管阿姨,食堂大婶,那是号称校园小灵通的人物!只要她们愿意和你说,多深的八卦都能给你挖出来。我上学那会儿就特爱听一哥们扯八卦,据说那小子的亲戚是女生宿管阿姨。什么哪个女生寝室乱得像猪窝啦,谁谁在宿舍楼里不爱穿内衣啦,哪个校草追某系花不成半夜蹲楼底下痛哭啦,哪个小姑娘为了半夜会男友给看门阿姨送了箱牛奶什么什么的。一句话以概之:在以上三类人群中,就没有什么打听不到的秘密!

我假装不经意地路过,慢慢靠近那位保洁大妈。正当我快速思考着找个什么方式来搭讪时,一只可乐瓶子从大妈手中的编织袋口滑出,掉到了地上蹦跳着向我这边弹来——

好机会!我眼睛一亮,赶紧一步跃出,一弯腰就把可乐瓶子抄在手中,想递给保洁大妈借机套个近乎,没想到我刚一抬头,一把扫帚就指着我的鼻尖,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喂!你哪儿的?抢抢抢什么抢!没看着是我掉的啊?”

我瞪着一对斗鸡眼盯着鼻尖前的扫帚,上面又是泥又是土,还有一股不可言状的霉臭湿气,我一捂嘴,差点没把昨天晚上的碗面吐出来。大妈一看急了:“哎你什么毛病啊?别吐别吐啊,吐这我还得收拾。得了那瓶子给你了,我不要了。”说完大妈推着保10洁车就要走,我赶紧强压下胃部的不适感,一个剑步窜过去,急道:“阿姨,您别误会,我不要这瓶子,我就是帮您捡一下。”说完我把瓶子递了过去。

大妈这才转嗔为喜,笑呵呵地接过瓶子道:“这样啊,那谢谢啦。我还以为你也来捡瓶子呢。你不知dào

,现在上学的这些小男孩儿,平时有钱使劲花,买一屉包子恨不得吃一半扔一半,一到月末啥的就抓瞎了,一个个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上,那眼睛都是绿的。上次我好不容易捡了一袋塑料瓶子,一回头就让一个小伙子给拎跑了,我追也追不上,回头我再看见他的时候,蹲在商店前面捧着块面包恨不得把包装纸都咬嘴里去。我看他那可怜样儿也没和他计较……”

我听得一阵亲切感涌来:这不就是我上学时候的真实写照么?虽然没这么夸张,但确实是月初三天乐,月末死挨饿。于是我赶紧符合了几句,听得大妈眉开眼笑,大生知己之感——当然这也和我及时还了瓶子有一定关系。眼见着和大妈建立了沟通话题,我适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我的目标上:“这个,大娘,我才回来没几天,想和您打听打听,最近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

果然不如我所料,大妈一听我问出这句话,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她左右看了看,凑近我低声道:“咋没有呢!我就是看你这小伙子不错,给你提个醒儿,以后没事别去女生宿舍3号楼附近转悠,尤其是晚上,都吓昏过去好几个保安了!”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赶紧拉着大妈到一边的花坛上坐着,然后我跑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两瓶冰红茶,回来塞进大妈怀里,非得让她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妈推辞不过,也就权当作休息一会,于是在花坛边上,大妈向我娓娓道来一段光怪陆离地校园奇闻。

话说那是在一个多星期前,我一算正值错乱者大规模爆fā

之前。当时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第二天还没有课,大家心情也挺爽的。所以刚到华灯初上之时,校园里就基本没什么人了——都出去逛街约会包宿打游戏了。学校值夜班的保安也乐得清静,在值班室里吆五喝六地打扑克,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多。一个叫小刚的保安赢了不少,他心里想见好就收,于是假装一看表:“哎呀到巡查的点儿了,你们先玩儿着,我出去转一圈儿。”说完他不顾众人起哄,拿上手电就跑没影儿了。不过他这借口找得有点烂,还巡逻,一个人出去巡个屁逻,更别说他连对讲机都没带。

赢钱的一走,剩下几个人玩得就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他们就停了局,一起抽着烟吹吹牛等着小刚回来再捞本。结果左等右等,烟屁股快塞满一烟灰缸了小刚也不回来,大伙就沉不住气了,这货是不是借着由子跑了?那不行啊,于是剩下的三个人推选出一个人当代表,出去找小刚回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丫的赢了钱就跑。

这个出去找小刚的保安叫王欢,同事都叫他欢子。他满心不情愿地出去找小刚,谁让他输最多呢。他顺着平时的巡逻线路一边找一边骂骂咧咧,你大爷的至于吗,总共赢了一百来块钱,还能躲了一个小时不回来。这都快半夜了,就算把他找回来还能玩个屁了。憋了一肚子气,欢子来到了女生宿舍3号楼附近。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几个女生在吵架。

欢子一看表,都11点多了,女生不回寝室呆着,在外面吵什么架,不会又是喝多了吧。要说这女生喝多了有的比男生还能闹。上回他们几个保安就追着一个喝多的女生满操场跑,那女生边跑还边脱衣服,刚子那货兴奋得一个劲低声道慢点追慢点追,等她脱光了再上去把她按住!结果等他们追上了一看差点没后悔死,那女生长得跟毕福剑似的。他们好不容易才把她制服送到校医那打了个解酒针,脸上被挠了好几道口子,小刚的胸卡也丢了,第二天还让校领导一顿臭骂。更可悲的是那女生清醒后居然赖上他们了,堵在保安室门口手拿小刚的胸卡口口声声要他负责,说啥要小刚当她男朋友,吓得小刚一个星期没敢上班。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欢子就不敢直接上去参与这事,谁知dào

这回是什么情况。于是他猫着腰,借着道两边树丛的掩护,悄悄地靠近了声音的来源,他隐藏好自己探头一看,只见在楼后面一处小树林内,两个女生面对面正争执着什么,比比划划还挺激动。欢子听了一会发xiàn

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两个女生,怎么说话的语调好像有三四个人似的?欢子伸着脖子观察了半天,没错是两个人啊?另外的声调是哪儿来的?

欢子疑惑地观察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情况也不需yào

他做什么,于是他打算继xù

去找刚子。然而,就当他临走之际,不经意地眼光一扫,猛然发xiàn

两个女生脚边躺着一个身影,身穿保安制服,手电也掉在一边,欢子大吃一惊:不是小刚还是谁!

第50章 错乱二人组

看清楚躺在地上的正是小刚,欢子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啊?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无缘无故倒地上了?难道是那俩女生干的?不可能啊?再怎么着两个女学生也不可能说放倒就放倒一个男保安,而且完事后还站那唠嗑?欢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两个女生之一忽然抬腿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小刚,小刚如同死狗般被踢得连打了几个滚,最后仰面朝天头一歪,仍然是一动不动。

欢子看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女生腿上劲道不小啊!小刚身高一米八,咋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那女生踢他就跟踢个枕头似的轻松写意,一脚踢几个滚儿丝毫不费劲!这下欢子意识到一个不妙的问题,小刚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两个女孩放倒的!欢子咽了口唾沫,他比小刚矮一头呢,自己上去肯定也是白给,于是他一步步慢慢后退,退到安全距离后他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对讲机,屋里两个保安听到欢子喊小刚被人放倒了,扔了烟头抄起橡胶棍就冲了出来,在半路上遇到了欢子,欢子一看兄弟们都来了,心下大定,于是三人气势汹汹地直奔欢子刚才的目击地点,打算找那两个胆大包天敢打保安的小姑娘算帐,不料到了地方,那两个女生居然不见了。

欢子等人四处寻找,在小树林边上的草丛里发xiàn

了昏迷不醒的小刚。他们赶紧报了120,救护车把小刚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小刚就醒了过来,大家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两个女生把他打昏了,他居然说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只记得自己逛累了想到小树林里方便一下,结果刚解开裤腰带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再醒过来就在医院了。虽然这事被校方压了下来,并且定性为小刚工作中突发性昏迷,但是欢子心里明白这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于是他们保安部的十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巡逻的两人一组改成四人一组,分成四个小组来回巡查,以防万一。也不知dào

是不是欢子运气太背,没两天欢子在夜巡中又遇到了那两个奇怪的女生。

那天晚上也是时近午夜,欢子和其他三名同事一起巡逻。当他们走到女生3号宿舍楼附近时,欢子猛地机灵一下:他又听到那种奇怪的争吵声了。

欢子和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很明显大家都听到这声音有异。于是他们仗着人多,壮着胆子直奔声音来源处——刚子晕倒的小树林而去。刚来到小树林边上,几个保安就看到了两个女生在面对面争吵,声音不大,但是语调却奇怪得很,两个女生居然吵出了三四个人的声势,两个女生每个人的语调都是一会高一会低,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发出来的。欢子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欢子的这一句问话起了作用,纷杂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两名女生一起向保安们看来,其中一名女生冷笑一声:“叫你们吵,把保安招来了吧。”然后紧接着她又说了一句:“关我什么事儿,我都说了这事光吵吵没有用,你看又惹麻烦了吧。”她对面的女生二号不屑地接道:“他们算什么麻烦?像上回那样办就得了呗。”女生二号马上又自问自答道:“又打架啊?咱们的事儿还没研究明白呢,拿他们出气有什么用?”

这一番神奇的对话把欢子他们听得头发根都炸起来了:两个女生说话用了四种腔调!如果闭上眼睛,你一定认为眼前站着的是四个不同的女生,刚才那番对话是她们一人说了一句!欢子身后一个叫腾向强的保安吓得举起橡胶棍哆哆嗦嗦地喝道:“你们说……说相声呢!搞什么玩意儿!”欢子见势不妙也喊起了对讲机:“刘队刘队,你们快到女寝3号楼后面小树林里来,我们发xiàn

上次打晕小刚的那俩女的了!”

女生一号好像有些害pà

地道:“哎呀,他们叫人来了,怎么办呀?”

女生二号倒比较镇定,对着欢子他们道:“保安大哥,我们没什么事,自己姐妹闹点矛盾,也没影响别人休息,你看是不是不用搞这么严重?”刚说完这句,她一翻脸又怒道:“还和他们废什么话,上去扁他们!”话音刚落女生二号一跺脚就冲保安们跑来,手握成拳高举过顶,脸上怒气冲冲,嘴里还一副无奈的腔调:“哎,我说你这人脾气就是冲,一点不淑女,打打杀杀的能解决什么问题……”

欢子他们当时就蒙圈了,这什么情况啊!关键时刻欢子猛地醒悟了,这俩女生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多重人格精神分裂!于是他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哥几个快制住她!这俩女的都是精神病!”

本来抱着双臂在后面冷笑的女生一号一听不愿意了:“说谁呢?说谁呢?你们才精神病呢!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真是欠打!”女生一号附和自己一句,也跟在女生二号后面向保安们冲了过来。于是两名女生嘴里念念叨叨分饰四角,迎面和奋起自卫的四名保安冲撞在了一起。从“人数”来看,倒也势均力敌。只不过从“人身”上来讲,四个男保安和两名女学生,怎么看结果也得是狼多肉少。不过,当他们真zhèng

交上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据欢子事后回忆,严格来讲,他们甚至算不上交手。当时冲在前面的女生二号一甩头,也不见她怎么动作,就有一条鞭子似地黑影横空掠来,啪地一声打在腾向强的脸上,腾向强被打得呜地一声就打着旋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花坛边的矮墙上,当时就掉在地上不会动了——也怪他的名吃亏,腾向强,疼向墙,撞墙上了能不疼么。

没等剩下三个保安回过神来,跟在后面的女生一号也一甩头,欢子眼前一花也挨了一下,当时就失去了知觉。据后来赶到的保安部刘队长等人说,他们赶到的时候,欢子和腾向强都倒在地上,剩下两名保安更离谱,一个被挂在了树杈上,另一个大头冲下被栽在花坛里。四名保安竟然连人家小姑娘的衣角都没碰着就全军覆没了。

经此一役,学校终于重视了起来,一面封锁消息,一面加强保安人员配备。但是从那之后两名女生再没出现过,就是女生宿舍3号楼收到过几次投诉,说半夜有人在走廊里吵架,出去一看又找不到人。具体什么原因还没有查清楚。

我听着保洁大妈声情并茂地讲完这一段奇闻,心里几乎立kè

可以断定那两个女生都是双魂并存一体的错乱者!而且好像实力都不弱,一个照面就能放倒四个保安,至少得是龙飞虎的实力才能勉强做到,还得是在他不犯怂的前提下。更何况对方还是两个人。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两名错乱者同时出现的任务,这让我心里倍感压力。我马上意识到凭我一人恐怕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了。

保洁大妈看我呆呆出神,以为我不相信她说的,赶紧补充道:“小伙子,大妈和你说的都是真事儿。换了别人真不一定知dào

得这么详细,因为啥大妈和你说,那个叫欢子的保安,他姑姑是我家邻居的亲家的朋友的同学,我是听那人说的,绝对一手信息,那个欢子吓得现在还不敢上班呢!”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妈,心想这拐了多少个弯了啊,还叫啥一手信息了。你这里面不一定掺多少水份了呢。想到这我点了点头,笑道:“谢谢大妈,你这讲得真精彩,比评书好听多了。那啥我先走了哈,大妈你忙。”说完我把手里没开盖的那瓶冰红茶也留下了,在大妈满yì

的目光下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楼号一路寻找,不多时来到了传说中女生宿舍3号楼的下面。我围着这3号楼绕了一圈,走到后面的小树林处仔细观察一番,终于发xiàn

了一点不寻常之处:小树林边上的花坛里,有一块没有花。像是一个坑新挖了两天又填上了。还没来得及种花。粗看之下就有些乍眼。我沉默了一会,心里明白保洁大妈说的多半是真的。那个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保安大头冲下被栽进去的明证。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通过手链接通了洛洛,把这里的情况向他汇报了一下。洛洛一言不发地听完,想了想道:“你先不要行动,等我派人去支援你。”我心想这不废话嘛,我一个人行动个屁啊。你让我行动我都不带动的。不过这话当然不能明说,我委婉地对洛洛道:“你看我现在是本体,不是灵魂融合状态,也发挥不出战斗力,这次任务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参加了?”

我满拟洛洛会顺水推舟同意我的意见,结果没想到洛洛这货竟然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晚上的行动名单里会有陈冰。你们俩在一起,就能恢复战斗力了。”

第51章 神秘老者

听完洛洛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不放过我?还要扯上人家陈冰一起来拼命?话说我们两个分开后还有啥战斗力了?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啊,我们现在就是两个普通人,顶多可以做到不借助随身灵器进行心灵通话,但是这功能在打扑克麻将时是有用,和敌人拼命用得上嘛?

洛洛可能也感觉到了我的怨气,语重心长地道:“不要把问题想得太悲观,你们虽然分开后不再有灵魂融合状态所具备的能力,但是领悟者的身份和灵魂契合程度是不会消失的。你们正好借此机会体验一下两名曾经融合过的灵魂个体,在各自回归本体后能建立什么样的联系和交流,说不定就会有惊喜地发xiàn

呢?”

我听完更无语了:你一个神界使者都说不准的事,让我俩体验个什么劲?敢情是拿我们当试验对象了是吧?你大爷的。

洛洛见我默不回应,也懒得再理我,丢下一句等人联系你就挂断了通话。我眼见天色将晚,心知这又将是一场夜战。想起来我们每次战斗都赶在晚上,而且还都是在僻静无人处。可能是为了避人耳目吧,那这次怎么办?眼前这小树林跑几步估计就到头了,开启灵魂融合状态都不够一窜的,这里还是在大学院内,真搞出点什么动静引发围观,那搞不好伤的人就多了。

我转头看着五十米都不到的女生宿舍楼,又看着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大学生们,心里忽然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我缓缓踱步前行,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我有预感,如果今天晚上的行动伤及了无辜,我会自责内疚很长时间。就看神界的作战计划是否将这些学生的安全考lǜ

在内,如果他们不管别人死活,我第一个退出行动。口口声声维护人界稳定,却在校园里大开杀戒,这种所谓的正义使命不要也罢。

我正低头边走边胡思乱想着,冷不防差点撞上了迎面的一个女生。我赶紧闪身让开路,不好意思地连连道:“对不起啊美女,我溜号了。”我边赔不是边抬头一看,不禁如触电般愣在当场。

只见这女生头上戴个大蝴蝶结,身穿碎花洋装上衣,下着雪纺半截裙,足蹬一双短跟小凉鞋,几根小巧的脚趾如珍珠般粒粒雪白。她眨动着一双带着长睫毛的大眼睛,对我微微一笑表示无碍,然后带起一阵香风轻轻地走了过去。我有点失神地望着这姑娘的背影,暗暗地咽了口唾沫:真可爱啊!年轻就是好……

我依依不舍地盯了她几眼,转身刚要走,忽然感觉有点不对,我转头一看,这姑娘正慢慢地向小树林走过去,走到到花坛附近时居然在边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一本书翻看着,看来一时半会不想走了。

我心底一沉,这不行啊!谁知dào

那对错乱姐妹花什么时候能出现?万一一会我们的小队赶过来,正好赶上姐妹花登场,二话不说打了起来,这姑娘咋办?我挣扎良久,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提前清场。有了这个想法支持,我心安理得地走了过去,跟这姑娘搭讪道:“嗨!美女,一个人啊?”

很明显我的搭讪水平不怎么样,这位碎花姑娘明显吓了一跳,她往后一缩,把手中展开的书护在胸前,那种小吃一惊的表情更显动人。我刚想说句别的展开话题,却被她的容光所慑,一时间忘了词儿。我张着嘴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大伙都知dào

这个状态很容易分泌唾液,于是我嘴里的口水不知不觉地滴了一串下来落在地上。

我赶紧抹了下嘴巴,这个动作看起来猥琐又下贱,碎花姑娘更惊慌了,她已经开始东张西望准bèi

求助了。我一看事情要坏菜,赶紧退后几步道:“别别别误会,美女,我不是啥好人。不对!我不是坏人!我就想和你说件事儿。”

碎花姑娘见我退后,神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但还是抱着书警惕地看着我,身体也微微前倾,看样子准bèi

随时站起来逃跑。我苦笑了一下:我怎么混成这样儿了,看把人姑娘吓的。我调整下心情,尽量用柔和的语气缓缓说道:“是这样的,美女,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今天听保洁大妈说,这个地方最近总爱出事,所以过来给你提个醒,现在天快黑了,你最好别在这呆着。换个地方看书吧。”

碎花姑娘一愣,好像没想到我真是过来表示善意的。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道:“学长……我是大一的学生,我没听说过这里不好。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呼吸为之一滞:这姑娘说话声音太好听了!柔软透澈,听在耳中舒服在心上,就像咬了口黄瓜般清爽可口,配合着这副软妹子外貌,简直就是传说中学长们梦寐以求的极品学妹啊!我当年上学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品质的学妹呢!净是些歪瓜裂枣!上食堂打饭四两都不够吃!我此时恨不得立即报名这学校重读一回,不为别的,天天能遇上一回这姑娘,洒家这辈子就值了!

我气喘咻咻地瞪着眼睛看着碎花小学妹,一幅咬牙切齿痛恨人生不公的表情。碎花小学妹明显又吓着了,她十分害pà

地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蹭着向后退去,嘴里还颤抖地说道:“学长……既然这里这么吓人,那我……我还是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还偷偷回头看我,然后她跑得更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她消失的拐角,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跑都跑得这么美,我真幸福。”我话音刚落,忽然一个声音猛地响起:“哈哈哈,我真受不了啦。”

“谁!”我一个机灵,猛地转身向后看去,身后空无一人,我紧张地四处张望,没发xiàn

有人出现。我抬手看了看手链,也没有建立灵魂通话的提示。难道是我的幻觉?

正当我怀疑自己是否使用灵魂通话次数太频繁,从而产生了某种幻听现象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子,色迷心窍啦?刚才你差点没命了知dào

不知dào

?”

这回我听清楚了,是一个老头的声音!而且不是在我耳边响起的,是在我的心里!我在心里惊恐地叫道:“你谁!你是谁!报上名来!”

老头得yì

地道:“想破你脑袋你也猜不出老夫的身份。也罢,本来想多隐藏一阵子,可你这小辈实在不争气。我老人家只得出来点拔你一番,要不然你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在哪?你是不是就在我附近?你怎么和我通话的?我怎么看不见你?躲躲……藏藏的,不……不是好汉!”

老头冷笑道:“行啊,还知dào

用激将法?虽然用得蠢了些,但比我想像的要好不少。你这小子,当时在那女娃子身体里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置换回本体竟然这般无用?真是枉费我当时高看你一眼。”

我又是一惊:这老头居然连我和陈冰的事都知dào

!看来跟踪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啊!我一边四处乱瞄,一边缓缓后退,想找个有利地形隐藏起来,心里却对老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dào

老前辈怎么称呼?”

老头又是一声冷笑:“干嘛?想问出我的名号向神界汇报?我说你小子就这点出息?这种鬼主意你少打。我就告sù

你,就算现在神界使者在你身边,我要你魂飞魄散也只是一念之间。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我心里彻底凉了:这货看来和神界有仇啊!搞不好是魔界那边的人物。于是我肩膀一垮,在心里带着哭腔道:“老大爷!老前辈!老英雄!我就是个小人物,您老和神界有仇不用盯着我吧?您要真想对神界下手,我告sù

你个重yào

人物,他叫洛洛,手上沾了不少你们同伙的鲜血,有个三魂合体的在他面前自爆被他弄没了,还有个叫莫守玄的老头也是被他弄死的。您要报仇雪恨和神界过不去,都可以找他啊!我可以告sù

你他在哪!”

老头哼了一声,不怎么自然地道:“你说那个人神混血的家伙?我知dào

他,我以后会找他的。看你吓得这个熊样,你放心小子,我不会和你过不去的,我还想和你谈一个交yì

。”

我一听这话安心不少,听他这口气似乎没打算害我性命。于是我试探地道:“老……老前辈,您老和我谈啥交yì

啊?您不是想让我给您当卧底吧?说实话我给神界打这份义工也是迫不得已,啥好处都没有,还总得拼命。而且我就是个外围人员,您老想从我这获得什么信息可能得失望了……”

老头啼笑皆非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很滑头啊?先把自己摘清楚了,生怕我要你干点什么危险的事。你放心,我也不是让你当卧底,你知dào

的那点事儿我不感兴趣。”

我长出口气:不是卧底就好。卧底哪有好下场,更何况是给魔界做卧底,反面人物死得更惨。虽然哥们我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操守的,为魔界做事?我还不如给神界卖命呢。哪怕死了也能落个好名声。否则被神界发xiàn

我其实是一魔界卧底,那我死了不说还得背上个“堕落入魔”的恶名,说不定还得做为典型反面教材遗臭万年,光是想想就心里犯堵。

没想到老头语气一变,阴笑道:“我不是想让你当卧底,我是想说服你和我一起,覆灭神界。”

第52章 全队集结

我闻听此言,顿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地道:“老大爷,老祖宗,咱别这样行不行?我其实真的没活够。而且我能力确实有限,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会,顶多能做点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的工作,您老神通广大,也不差我一个跑腿的。劳您驾去别的地方看看行吗?”

没想到老头一听就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啊?要不是你这手链吞了白泽精魂,我能选择到你这来受罪吗?”

我一愣,怎么他也知dào

白泽精魂的事?当时只有我们对战双方的人在场啊,而且唯一的敌方人物莫守玄已经灰飞烟灭了,剩下的全是神界领悟者小队的人。难道这里面也有他的眼线?会是谁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老头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低声道:“神界的人来了,你给我小心点。别怪我没提醒你,无论你想对任何人透露关于我的事,只要一动念头,我马上就能灭你魂魄、爆你本体!让你魂飞魄散,死得连渣都不剩!”

我听得腿肚子直转筋,上牙打下牙得得得地响个不停。话说我怎么惹上这么个主啊!一听就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还非得黏着我不放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两眼发直地呆在当场,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办。没一会脚步声响起,在我身前停住,然后一只纤纤玉手在我眼前一晃,我如梦初醒地抬头一看,安安诧异无比地望着我,问道:“大叔,你怎么啦?坐在地上发什么呆?”

我这才发xiàn

自己还坐在地上,赶紧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裤子上的灰,一边讪笑道:“没……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了?”

安安一扬手中的玉碗:“咱们小队的人都来了,我身为队长,当然也得来呀。”

我往她身后一看,几个身形各异的人影缓步走了过来,虎背熊腰的龙飞虎,总习惯扶眼镜的李响,手里一把匕首时隐时现的莫寒,还有气质冷艳的陈冰。大家都穿着紧身服装,一看就是做好了战斗准bèi

。我望着眼前的五名男女,忽然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充斥在我的心间,我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在心里狠狠地对那神mì

老头喊道:“我告sù

你老头!我知dào

你就在附近,识相的马上给我出来!我的队友们都到齐了,我才不怕你!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不出我所料,老头果然回应了,只不过听上去有些无奈:“你这傻小子,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躲在附近,我是和你贴身存zài

的,你没感觉到?”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有一只千年老鬼就趴在我的后背,轻轻地对着我的耳朵说话!我脸色立kè

变得煞白起来。

陈冰走过来,担心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了路泽?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龙飞虎也来到我身前,上下打量着我,笑呵呵地道:“兄弟,终于见面了。你说你这形象也不糙啊?勉强能称得上是小白脸了,咋和冰冰在一块的时候就让我感觉你那么粗犷呢?”

你才粗犷!你才小白脸!你长得跟个人形金刚似的,咋好意思说我的呢!要是平时我非得和他说道说道,不过现在我没心情理他,我甚至都没和陈冰说话,就在心里一个劲紧张地问老头:“你……你在哪?你是人是鬼?我怎么看不见你?你到底是什么啊!”

老头叹了口气,苍凉地笑道:“没想到我莫守玄一生杀伐,现在居然沦落到与这样一个蠢如牛马的小辈为伍,真是英雄迟暮啊!傻小子,我就在你手上那串手链里。你现在懂了么?”

这句话如同头顶响起无数个炸雷一般,震得我目瞪口呆。我抬起手腕盯着手上那串熊牙手链,一时间无数疑问的答案纷至沓来:

——怪不得那天在深山草丛里,莫守玄最后向我扑来时,我晕过去之前仿佛看到他脸上那一抹诡秘之极的笑容,原来他是舍弃了身体,不知dào

用什么方法把灵魂转注到我的手链里。

——怪不得我的手链莫名其妙地忽然封闭,只有在靠近我的时候才有反应,原来是这老鬼在里面作怪。

——怪不得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原来他就在我贴身的物品里。

——怪不得他号称一念之间就能致我于死地,他离我如此之近,想做些手脚,我根本无从逃避。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立即摘掉手链有多远扔多远,让这个该死的老鬼离我远点,没想到我刚一动念,老头莫守玄就阴笑道:“小辈,你最好别转其它的念头,反正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跟死了也差不多少,你要是想出卖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而且保证你连魂灰都剩不下一星半点。”

我闻言后彻底石化。魂灰是什么玩意儿?灵魂还有灰的?不过我已经顾不上这种细节了,我只知dào

我这回算是完了,被这个阴魂不散的老鬼紧紧缠住,只能听他摆布。

莫守玄见我不再有异动,满yì

地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已经想通了。现在听我的,和你的队友们完成任务去吧,注意不要让他们发xiàn

你有异常。不然他们也都活不成。”

我全身一震,连最后一点想法都没有了。看来我已经没办法挣脱他的魔掌了,我不能再连累面前的这几名队友啊。于是我苦笑了一声,对陈冰几人道:“没事儿,我就是有点不太适应。呃,那什么,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了?”

莫寒失笑道:“看不出来你的本体居然是个急性子。怎么,你也开始渴望战斗了?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和陈冰分开后要怎么体现出你们的能力?”

李响扶了扶眼镜道:“这个问题我在藏书阁里看到过。据说置换法则原本的作用就是可以使灵魂之间通过相互融合的方式深度挖掘潜能,不断将不同灵魂中的优秀能力整合到一起,最终实现灵魂能力完美化。这是人神魔三界都在追求的终极生命形态。只不过后来神界发xiàn

了这种法则的不可控性,也就是说没人能预料到这种灵魂不断融合后产生的异变是何种属性,而且这种能力到一定程度时过于强dà

,一旦失控对三界来讲都将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才被神界合众神之力封印了起来。这次置换法则的突然进化,也使这种封印松动了不少,才会有我们这些领悟者的产生。”

龙飞虎似懂非懂地道:“你说这些我勉强能理解,但是这和冰冰路泽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

李响道:“从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中,我们可以了解到,一旦进行过灵魂融合,这种能力就会一直存zài

。路泽和陈冰虽然现在是两个本体,但是他们之间灵魂契合程度还在,我们要做的只是看看能否通过某种方式使他们的灵魂再度融合起来。”

安安忽然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我听我们班上的男生说过,这个叫什么……灵肉合一!对吧?”

众人:“……”

尽管我此时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但是安安此语一出还是让我造了个大红脸。你说现在的孩子们想的都是啥啊!我不禁偷瞄了一眼同样是脸红到脖子根的陈冰,暗自想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不过临敌之前用这种方式激活灵魂融合能力好像不太靠谱。像超人就是遇到情况先找个地方换套衣服再出场,我和陈冰难道要遇到情况先开个房间找状态?我去不能再想了!我脑袋里全是马赛克……

陈冰羞恼地瞪了我一眼,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然后她轻咳一声,向李响道:“你说的我明白了。我和路泽现在还可以不用通过灵器就直接进行心灵通话,这也是灵魂融合后的功能之一对吧?”

李响讶道:“还有这种事?那就没错了。看来我的分析推论都是可行的。”

我又是一阵无语:敢情你只是自己猜出来的这套理论啊!还煞有介事地说出来,弄得像真事似的。

莫寒道:“先不忙研究你俩的事,我们这次的战力足够了。应该用不上别人动手。我自己就可以了。”说完他一跺脚,水泥地上就出了个海碗大小的坑。他看着我们,认真地道:“我这些天的训liàn

不是虚度光阴,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击倒了。”

我们都一阵感慨:多好的小伙子,虽然有点轴。

安安眨着大眼睛道:“哇,莫寒哥哥果然又变强了呢!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找那个妖怪吧?”

我纠正道:“不是妖怪,是逃脱者。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

莫寒淡淡道:“听说是两个女生。”言下之意两个又能怎么样?我还打不过两个女生了?

众人商议一会,决定先在周围潜伏下来,等到临近午夜时再行动。因为据我的情报显示那个时段是那对姐妹花的活跃时间。为以防万一,龙飞虎、安安、我和陈冰呆在一起,李响和莫寒呆在更靠近女生宿舍3号楼的位置上。这样大家的安全都有了保障。

众人分布完毕后,安安打开玉碗,不断向周围进行扫描,监测着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出现。龙飞虎凑到陈冰身前,涎着脸问东问西,陈冰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中一根黑色短棒,我注意到那短棒和叶子小队的坑爹标配一模一样。看来是配发给她防身用的。聊胜于无。

我抱膝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过道上来来回回的学生们。好在我们这边相对隐蔽,而且有男有女好几个人,没人会注意我们。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三五成群席地而坐的情况在大学校园里太多了。我发了会呆,忽然想起了莫老怪。于是我试着呼叫道:“莫老……莫老前辈,你在么?”

莫守玄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什么事?”

我一愣,不确定地道:“你哭了?”

莫守玄怒道:“什么话!我一把年纪了哭什么?你小子叫我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尴尬地道:“呃,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dào

,您老要在我这呆多久?”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生怕他翻脸。没想到莫守玄竟然长叹一声,黯然道:“我也不知dào

。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吧。”

第52章 全队集结

我闻听此言,顿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地道:“老大爷,老祖宗,咱别这样行不行?我其实真的没活够。而且我能力确实有限,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会,顶多能做点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的工作,您老神通广大,也不差我一个跑腿的。劳您驾去别的地方看看行吗?”

没想到老头一听就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啊?要不是你这手链吞了白泽精魂,我能选择到你这来受罪吗?”

我一愣,怎么他也知dào

白泽精魂的事?当时只有我们对战双方的人在场啊,而且唯一的敌方人物莫守玄已经灰飞烟灭了,剩下的全是神界领悟者小队的人。难道这里面也有他的眼线?会是谁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老头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低声道:“神界的人来了,你给我小心点。别怪我没提醒你,无论你想对任何人透露关于我的事,只要一动念头,我马上就能灭你魂魄、爆你本体!让你魂飞魄散,死得连渣都不剩!”

我听得腿肚子直转筋,上牙打下牙得得得地响个不停。话说我怎么惹上这么个主啊!一听就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还非得黏着我不放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两眼发直地呆在当场,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办。没一会脚步声响起,在我身前停住,然后一只纤纤玉手在我眼前一晃,我如梦初醒地抬头一看,安安诧异无比地望着我,问道:“大叔,你怎么啦?坐在地上发什么呆?”

我这才发xiàn

自己还坐在地上,赶紧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裤子上的灰,一边讪笑道:“没……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了?”

安安一扬手中的玉碗:“咱们小队的人都来了,我身为队长,当然也得来呀。”

我往她身后一看,几个身形各异的人影缓步走了过来,虎背熊腰的龙飞虎,总习惯扶眼镜的李响,手里一把匕首时隐时现的莫寒,还有气质冷艳的陈冰。大家都穿着紧身服装,一看就是做好了战斗准bèi

。我望着眼前的五名男女,忽然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充斥在我的心间,我不知dào

哪来的勇气,在心里狠狠地对那神mì

老头喊道:“我告sù

你老头!我知dào

你就在附近,识相的马上给我出来!我的队友们都到齐了,我才不怕你!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不出我所料,老头果然回应了,只不过听上去有些无奈:“你这傻小子,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躲在附近,我是和你贴身存zài

的,你没感觉到?”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有一只千年老鬼就趴在我的后背,轻轻地对着我的耳朵说话!我脸色立kè

变得煞白起来。

陈冰走过来,担心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了路泽?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龙飞虎也来到我身前,上下打量着我,笑呵呵地道:“兄弟,终于见面了。你说你这形象也不糙啊?勉强能称得上是小白脸了,咋和冰冰在一块的时候就让我感觉你那么粗犷呢?”

你才粗犷!你才小白脸!你长得跟个人形金刚似的,咋好意思说我的呢!要是平时我非得和他说道说道,不过现在我没心情理他,我甚至都没和陈冰说话,就在心里一个劲紧张地问老头:“你……你在哪?你是人是鬼?我怎么看不见你?你到底是什么啊!”

老头叹了口气,苍凉地笑道:“没想到我莫守玄一生杀伐,现在居然沦落到与这样一个蠢如牛马的小辈为伍,真是英雄迟暮啊!傻小子,我就在你手上那串手链里。你现在懂了么?”

这句话如同头顶响起无数个炸雷一般,震得我目瞪口呆。我抬起手腕盯着手上那串熊牙手链,一时间无数疑问的答案纷至沓来:

——怪不得那天在深山草丛里,莫守玄最后向我扑来时,我晕过去之前仿佛看到他脸上那一抹诡秘之极的笑容,原来他是舍弃了身体,不知dào

用什么方法把灵魂转注到我的手链里。

——怪不得我的手链莫名其妙地忽然封闭,只有在靠近我的时候才有反应,原来是这老鬼在里面作怪。

——怪不得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原来他就在我贴身的物品里。

——怪不得他号称一念之间就能致我于死地,他离我如此之近,想做些手脚,我根本无从逃避。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立即摘掉手链有多远扔多远,让这个该死的老鬼离我远点,没想到我刚一动念,老头莫守玄就阴笑道:“小辈,你最好别转其它的念头,反正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跟死了也差不多少,你要是想出卖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而且保证你连魂灰都剩不下一星半点。”

我闻言后彻底石化。魂灰是什么玩意儿?灵魂还有灰的?不过我已经顾不上这种细节了,我只知dào

我这回算是完了,被这个阴魂不散的老鬼紧紧缠住,只能听他摆布。

莫守玄见我不再有异动,满yì

地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已经想通了。现在听我的,和你的队友们完成任务去吧,注意不要让他们发xiàn

你有异常。不然他们也都活不成。”

我全身一震,连最后一点想法都没有了。看来我已经没办法挣脱他的魔掌了,我不能再连累面前的这几名队友啊。于是我苦笑了一声,对陈冰几人道:“没事儿,我就是有点不太适应。呃,那什么,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了?”

莫寒失笑道:“看不出来你的本体居然是个急性子。怎么,你也开始渴望战斗了?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和陈冰分开后要怎么体现出你们的能力?”

李响扶了扶眼镜道:“这个问题我在藏书阁里看到过。据说置换法则原本的作用就是可以使灵魂之间通过相互融合的方式深度挖掘潜能,不断将不同灵魂中的优秀能力整合到一起,最终实现灵魂能力完美化。这是人神魔三界都在追求的终极生命形态。只不过后来神界发xiàn

了这种法则的不可控性,也就是说没人能预料到这种灵魂不断融合后产生的异变是何种属性,而且这种能力到一定程度时过于强dà

,一旦失控对三界来讲都将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才被神界合众神之力封印了起来。这次置换法则的突然进化,也使这种封印松动了不少,才会有我们这些领悟者的产生。”

龙飞虎似懂非懂地道:“你说这些我勉强能理解,但是这和冰冰路泽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

李响道:“从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中,我们可以了解到,一旦进行过灵魂融合,这种能力就会一直存zài

。路泽和陈冰虽然现在是两个本体,但是他们之间灵魂契合程度还在,我们要做的只是看看能否通过某种方式使他们的灵魂再度融合起来。”

安安忽然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我听我们班上的男生说过,这个叫什么……灵肉合一!对吧?”

众人:“……”

尽管我此时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但是安安此语一出还是让我造了个大红脸。你说现在的孩子们想的都是啥啊!我不禁偷瞄了一眼同样是脸红到脖子根的陈冰,暗自想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不过临敌之前用这种方式激活灵魂融合能力好像不太靠谱。像超人就是遇到情况先找个地方换套衣服再出场,我和陈冰难道要遇到情况先开个房间找状态?我去不能再想了!我脑袋里全是马赛克……

陈冰羞恼地瞪了我一眼,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然后她轻咳一声,向李响道:“你说的我明白了。我和路泽现在还可以不用通过灵器就直接进行心灵通话,这也是灵魂融合后的功能之一对吧?”

李响讶道:“还有这种事?那就没错了。看来我的分析推论都是可行的。”

我又是一阵无语:敢情你只是自己猜出来的这套理论啊!还煞有介事地说出来,弄得像真事似的。

莫寒道:“先不忙研究你俩的事,我们这次的战力足够了。应该用不上别人动手。我自己就可以了。”说完他一跺脚,水泥地上就出了个海碗大小的坑。他看着我们,认真地道:“我这些天的训liàn

不是虚度光阴,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击倒了。”

我们都一阵感慨:多好的小伙子,虽然有点轴。

安安眨着大眼睛道:“哇,莫寒哥哥果然又变强了呢!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找那个妖怪吧?”

我纠正道:“不是妖怪,是逃脱者。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

莫寒淡淡道:“听说是两个女生。”言下之意两个又能怎么样?我还打不过两个女生了?

众人商议一会,决定先在周围潜伏下来,等到临近午夜时再行动。因为据我的情报显示那个时段是那对姐妹花的活跃时间。为以防万一,龙飞虎、安安、我和陈冰呆在一起,李响和莫寒呆在更靠近女生宿舍3号楼的位置上。这样大家的安全都有了保障。

众人分布完毕后,安安打开玉碗,不断向周围进行扫描,监测着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出现。龙飞虎凑到陈冰身前,涎着脸问东问西,陈冰面无表情地摆弄着手中一根黑色短棒,我注意到那短棒和叶子小队的坑爹标配一模一样。看来是配发给她防身用的。聊胜于无。

我抱膝坐在草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过道上来来回回的学生们。好在我们这边相对隐蔽,而且有男有女好几个人,没人会注意我们。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三五成群席地而坐的情况在大学校园里太多了。我发了会呆,忽然想起了莫老怪。于是我试着呼叫道:“莫老……莫老前辈,你在么?”

莫守玄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什么事?”

我一愣,不确定地道:“你哭了?”

莫守玄怒道:“什么话!我一把年纪了哭什么?你小子叫我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尴尬地道:“呃,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dào

,您老要在我这呆多久?”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我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生怕他翻脸。没想到莫守玄竟然长叹一声,黯然道:“我也不知dào

。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吧。”

第53章 三界议会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道:“您……您要是出不去了?我怎么办?要不这手链我送您成吗?您老想去哪就去哪,比跟我在一块强多了……”

我还没说完,莫守玄怒道:“混帐!就我现在这状态,自己走算怎么回事?去哪儿能方便?你见过一串手链没人控zhì

到处乱飞吗?”

我一想也是,现在哪儿都是人,他要真是离开我以一串手链的形象单独行动,那肯定飞不出一里地就得上新闻头条。再说他刚才口口声声要覆灭神界,光凭这一串熊牙难度也太大了点,一点攻击手段都没有,哪怕他自爆也只是一次性消耗物品,总不见得他再找个口腔模型把熊牙装进去到处飞着咬人……

我垂头丧气地对莫守玄道:“得了,我知dào

了。你是真真zhèng

正彻彻底底地赖上我了。不过我不信你没有解脱出去的办法,说吧,怎么样才能给我自由?”

莫守玄意wài

道:“你小子脑袋还不算傻到家。不错,我也不瞒你,当初铤而走险,灵魂出窍钻进你这手链,一是情况紧急,那个人神混血的小子把我逼得太紧,我不得已而为之;二是为了你这手链里的白泽精魂。只要我能和它合二为一,我就能突pò

到议员级别,到时候逆转法则,重塑肉身不在话下。”

我听得云里雾里,议员?那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弄得跟联合国似的?莫守玄似乎感觉到我的满心茫然,接着道:“这个倒不怪你无知。知dào

这些事情的人现在还是少数。这么跟你说吧,置换法则突然有了进化迹象并不是最近的事。刚才你们队里戴眼镜那小子说得没错,神界封印了置换法则。但是每隔一段时期,它都会产生一些异动,衍生出一些反常状况,引发三界一些不寻常的事件。不过这种异动很快就会平息。直到二十多年前,置换法则的封印有了大规模松动迹象,人神魔三界的运转都受到了极大冲击,尤其是神魔两界,他们的能力几乎有了质的改变,神魔能力等级也进行了重新划分。总体来说分为开悟、进阶、执法、议员、审判、议长和裁决几个阶段。”

“开悟和进阶很好理解,说的就是你们现在这种状态,法则领悟者的初级、中级和高级阶段。到了执法级别,就是一个比较大的区别。你知dào

,置换法则的进化是向着宇宙定律的方向发展的,所以执法级别又被称为定律执法者,这是三界定律议会的最基础职位。”

“三界定律议会?”我如听天书,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不是说神魔不两立吗?怎么还有个这种名头的议会?”

莫守玄淡淡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像现今的人界,大小数百国家,有敌对也有友邦,但还是有联合国这样的大型组织约束着整体世界规则。要不然就会失控。三界也一样,神魔虽然对立,但是千万年来并无大型战事,就是靠三界定律议会制衡。”

“当然,三界定律议会以前不叫这名字。是从置换法则开始向宇宙定律进化后才更名的。因为这件事对三界的影响太大,所以经三界代表商议,改名为三界定律议会,设立定律执法者、定律议会议员、定律审判官、定律议会议长和大裁决主席等职务。执法者是其中最低等也是最基本的称号。获得这个称号的人,意味着可以初步具备操控置换法则的能力。像之前的我,和那个叫洛洛的人神混血的小子,都是执法者。”

听到这里我这才对三界能力的划分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敢情我们现在这个领悟者身份连炮灰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杂役,义工。但是最起码比普通人强了不少。我和陈冰之前达到的99%灵魂契合度就相当于5倍普通人类强度了。真不敢想像那些高高在上的什么议员、议长、大裁决之类的是如何地法力无边。恐怕毁灭地球都绰绰有余吧。

莫守玄思考了一会,不确定地道:“只不过有一件事我搞不清楚,那个洛洛的人神混血,明明和我都是执法者级别,我却完全抵抗不了他的进攻。他说自己的能力特殊,但是再特殊也不能虐杀同级别的执法者如割草芥啊。我有感觉,我们要是全力对抗,我恐怕十个回合都支持不住。”

我心想老头你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吧,当时我看得清楚,明明洛洛一抬手你老小子身上就一个血窟窿,你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还十个回合,洛洛要是不想活捉你第一发就给你脑袋上开个血洞,你现在也没机会来这祸害我了。想到这我不禁愤愤不平,都怪洛洛这货!就算有一天这老头想不开了要和我一起玩儿完,我也要跑到洛洛旁边去拉着他一起上路!

莫守玄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这个问题不想了。他又道:“说起来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研究了二十年对付神界和置换法则的法子,最后才找到了这白泽精魂。可我用尽方法就是催动不了它,直到那天你出现后它忽然就钻进你手链里了。我在这里呆了两天,除了开发出一些新功能,竟然再无收获。看来你这手链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啊。”

我疑惑地问道:“你开发出什么功能了?你说白泽精魂钻进手链里了,它现在怎么样?被你吞了?”

莫守玄不屑地道:“你这小子怎么一会聪明一会傻的,我要是能把它吞了不就犯不上使唤你了么。这精魂聪明得很,一进这手链就踪影全无,而且我感觉它似乎正缓慢地和你这手链内部的某种物质产生了融合状态。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弄明白。至于新功能嘛……”

莫守玄嘿嘿一笑,不无炫耀地道:“虽然对我来说是一些小玩意儿,但是对你小子这种级别来说,已经是逆天级地存zài

了。”

我听得两眼放光,迫不及街地问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要怎么用?”

莫守玄冷笑道:“怎么了小子?不是刚才恨我恨得牙痒痒的时候了?一听有好处就兴奋了是吧?”

我一愣,对啊,我怎么好像认命了似地完全进入这老怪同伙的角色了呢?我哑然半天,才有点难为情地道:“我……我也不知dào

。不过我这人就这样,凡事比较看得开。反正都这种情况了,我说不行你也不能听我的,我就不妨配合一点,这样大家相处的日子也能开心点不是嘛。”

莫守玄好像也一愣,对我这个答案颇有些意wài

。他喃喃道:“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个乐天知命的性子。也罢,只要你不给我捣乱,不想着出卖老夫,我留你一命又有什么为难。”

我闻听此言心里不由得安稳不少。本来嘛,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无力反抗,不如就闭上眼睛享shòu

——呃,道理都差不多。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我要是横着心和莫守玄死磕,那肯定是讨不了好去,甚至有可能连累身边的人,弄个尸横满地,大家一块玩儿完。要是我和他好说好商量,帮他达到和白泽精魂的融合目的,那至少我们目前还能相安无事。走一步看一步呗。有时候人就得学会隐忍,一味地热血上头蛮干拼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看现在我们之间的气氛就缓和多了。我试着道:“莫老前辈,你刚才说的新功能,是什么方面的?我能用得上不?”

莫守玄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小子,算你识相。你也不用叫我什么前辈了,叫我一声莫叔吧。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不想搞得关系太僵。这新功能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至少在目前阶段可以保命无虞。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连忙道:“你说莫叔!有啥事儿我能办的肯定不含糊!”

莫守玄闻听此言更加和善。他和颜悦色地对我说:“我这条件其实完全能做到。就是你掌握我告sù

你的新功能后,一定要保护好你们队里的那个做杀手的小子。他对我有大用。”

我一愣,没想到他提出这么个要求。要我保护莫寒?开玩笑那小子现在一脚能把水泥地跺个坑,还用我保护?不过我还是应承了下来。莫守玄见我答yīng

了,也高兴了起来,痛快地把新功能的激活使用方法告sù

了我。

我听他说了半天,不由得愣在当场。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道:“莫……叔,你说的……都是真的?”

莫守玄不悦道:“这不废话么。我一把年纪了,骗你这傻小子有什么好处?再说这是能保命的手段,我要是骗了你,回头你再受什么伤害,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这才相信。心里一阵激动:照这老怪刚才教我的办法,我岂不是能……哈哈哈哈,一想我就爽得不行。没想到我路泽也有今天,这功能简直太逆天了!

我正呵呵地傻笑着,旁边的陈冰慢慢靠了过来,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在这,跟谁说话呢?”

第54章 新奇功能

我下意识地开口便道:“莫……”,却感到手腕上猛地一阵炙热,我这才惊醒过来,不由得吓出一头冷汗,差点就说走嘴了!陈冰疑惑地道:“莫?莫什么?”我灵机一动,伸掌于身前道:“莫再提!”陈冰一愣,刚要细问,我又抢着道:“莫再讲!”陈冰白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不搭理我了。我挠了挠头:这孩子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没看过《九品芝麻官》吗?

莫守玄见我糊弄过去,才严肃地对我道:“注意点儿,不是我吓唬你,神界上下对我是欲除之而后快,无论是和你关系多近的人,只要泄露一丁点风声出去,我保准你都不会知dào

自己怎么死的。神界灭了你比捏死个臭虫容易多了。”

我唯唯诺诺地答yīng

着,心里想着这老怪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人神共愤的事情,能让神界如此震怒,还把他列为二十年前头号通缉犯?不过这事我很明智地没敢问。毕竟现在关系才缓和点,我再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禁忌让他跟我翻脸就得不偿失了。

莫守玄看我跟三孙子似的态度诚恳,也觉得颇为满yì

。他看似不经意地问我:“小子,我刚才跟你说那功能,你打算怎么用啊?”

我一拍脑袋,陈冰一打岔,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于是我鬼头鬼脑地偷瞄了几眼我的队友们,不太确定地道:“我想,先跟莫寒试试?”

莫守玄不满道:“这事儿还用想。当然是和那个杀手小子换了。你们这队里也就他的本事勉强够看。你难道还想和那傻大个子试?”

别说,我真想和龙飞虎试试来着。我从小就羡慕壮硕肌肉男,上大学的时候我寝室有个室友每天晚上都举哑铃锻炼胸肌,他那胸肌练得自己会动,最擅长的节目是穿个紧身背心在女生面前显摆:“来,妹子,看哥给你表演个节目,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然后他胸前的两块大肌就伴随着他那副破锣嗓子唱出的儿歌左一下右一下有节奏地跳动,女生们往往都是捂着嘴惊叫道好壮哦好棒哦好可爱哦……把我恨得不行,你说我怎么就练不出来呢?我一举哑铃就手脖子酸疼。有一回我坚持举了3天晚上,然后第四天我手脖子就肿了,我上课的时候一边揉手脖子一边呲牙裂嘴的,不知dào

哪个缺德鬼看见这一幕就跟别人说我晚上打飞机打多了手腕子都肿了,下课的时候这事儿就传开了,我当时还纳闷怎么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样,后来我在街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傻子,路人看他的眼神让我恍然大悟,这TM就是传说中的厌恶加不屑。我大学三年没有女生愿意理我和这个流言有很大程度上的关系。

说了半天,莫守玄刚才跟我说的到底是什么功能呢?这事儿吧是这样地。据莫老怪说,白泽身为上古神兽之一,能通晓人言,懂万物之情,不但知dào

天下所有鬼怪精灵之名,还懂得如何辨别、驱除和克制它们。最重yào

的是,在传说中它懂得化形之术,可以任意变化人形,从来不受置换法则的管束。这就很逆天了,三界都能制约的法则,到白泽这就不好使了。有种说法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估计说的就是这种神兽。因为它的属性太过BT,所以神界又把它称作妖兽,不承认它的名号里有个神字。

由于白泽的这种特殊属性,所以莫老怪把它视为克制置换法则的唯一手段。在我这手链里呆了几天,莫老怪发xiàn

白泽精魂和我这手链产生了一种未知地融合,而且据他推算,如果把我这手链给别人戴上,他在手链里以秘法摧动,就可以复制一部分该人的能力到手链里,然后可以再转注到别人身上。这是置换法则原理的活学活用,是一种能量在主体之间的转换。这个功能着实让我兴奋得不行,你想啊,以后再遇上难缠的对手,我打不过了就假意投降,然后把手链给他戴一会儿,拿回来了我就和他一样厉害了,再出点阴招儿,不分分钟把他干倒?这谁还能是我对手了?

YY归YY,还是得经过现实的验证。于是莫守玄建议我先找个人试试。我刚才纠结半天才选了莫寒,因为龙飞虎这货时不时犯怂这事让我觉得不太把握,虽然上回他最终爆fā

了,但是谁知dào

他根治没有啊?万一这功能不辩好坏,再把他犯怂这属性给我复制过来,到时候一有危险我当着这么多人先尿一裤子,我以后还活不活了。

主意已定,我走过去对莫寒道:“嗨,帅哥,跟你说个事儿呗?”莫寒抬头看我一眼,淡淡道:“什么事?”我笑嘻嘻地道:“你看我这手链没?这是我的随身灵器。我最近老觉得它有点不对劲,你戴你手上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不行?”

莫寒一听这种小事,也没拒绝,接过来我递过去的手链就套手上了。然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瞎聊着,小伙子挺随和,除了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这事儿他笑着没接话以外,基本上是有问必答。我一边和他唠着,一边注意观察着手链,我和莫老怪约好了,他要是完事了就让手链亮一下给我信号,我直接拿回来就行了。可是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明明他说五分钟就能好,我这都快和莫寒唠了十分钟了,也没个动静。再说下去我估计莫寒今天穿的内裤什么颜色我都能套出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正当我彻底没词儿的时候,莫寒手上的手链忽然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我心里一松:终于完事了。于是我指了一下那手链道:“有啥感觉没?兄弟?”莫寒摇摇头,把手链拿下来递给我,认真地道:“别的感觉没有,就是略微有点头晕,恕我直言啊路哥,你这手链哪儿买的?我从电视上看了,有些地摊货用的材料有辐射,戴时间长了对人体不好……”

我干笑着接过手链道:“这不是地摊上买的,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正宗的熊牙做的。”莫寒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可能是我多心了。反正戴上是有点不舒服。感觉就像有人窥探我似的。”

我又和他应付两句,然后转身回到刚才蹲的地方,迫不及待地套好手链呼叫老怪:“莫……叔!莫叔!咋样了啊?”

莫守玄过了一会才回答我,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还行,和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我抱怨道:“和我想像的也不一样。你不说五分钟就能好吗,这都快十五分钟了。这要是遇上敌人,我把这玩意给人戴,他戴一会没到时间就摘下来,那我不傻眼了嘛。”

莫守玄出奇地没生气,他叹了口气,有点无精打采地道:“这么跟你说吧,这东西确实五分钟之内就能有效,甚至用不上五分钟。但是它转换过来的能力也很有限,只能支持三分钟。再多了能量就莫名其妙地流失了,存不住,我也不知dào

是为什么。”

我一阵无语:三分钟,能干啥啊?搞了半天挺多能当个“快男”,费半天劲,勇猛三分钟就不行了。这要让别人知dào

了,不得封我个“早泄侠”的雅号啊?听上去就逊毙了,还不如叫“Diao爆侠”呢……

莫守玄心不在焉地道:“刚才从莫寒身上转换过来的这股能量已经存zài

手链里了,使用方法我刚才告sù

过你,想用的话你直接催动就行。我现在要休息一会儿,没什么事别打扰我。”说完他还长长地叹了口气,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地苍凉和惆怅,听得人眼眶发酸——话说他这是咋了?刚才累着了?不像啊,难道是这功能不像他想得那么BT,他心里很失望?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又不好再把他叫出来问个究竟,只得把这份疑问吞到肚子里。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抽空拿出手机一看点,还不到晚七点。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比较紧迫地问题,还没等我开口,一直在陈冰身边猛献殷勤地龙飞虎抬头道:“哎我说,咱们这么等着也不是回事儿啊,不得到半夜呢么?晚饭还没吃哪。不能饿着肚子和人打架吧?”

我们互相看看,都点头称是。陈冰起身道:“我去买汉堡,一会就回来。”龙飞虎赶紧站起来道:“哪能让冰冰花钱呢,我陪你去!再说你自己也拿不了那么多人吃的东西呀。”

陈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那你去吧。我不去了。”说完自己又坐下了。龙飞虎满脸地笑容一僵,尴尬地站在那不知dào

说什么好,我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去,就站起来道:“龙哥,我跟你去吧。你自己也拿不过来。”龙飞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着我这台阶道:“好好,那咱哥俩去吧。冰冰你想吃什么?”

陈冰还没说话,安安高兴地道:“我要吃鸡翅!薯条!都要大份的!”李响在不远处也喊道:“我们这边牛肉汉堡两份哈!可乐加冰!”陈冰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道:“我什么都可以。你们看着办吧。”龙飞虎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拽着他走了。龙飞虎边走还边回头喊道:“冰冰等我给你买蛋挞哈!”——这货,真是贼心不死。人家都表现得那么烦你了,居然还像个牛皮糖似的往上贴,怪不得陈冰不待见他。

我和龙飞虎一路赶往校外,我记得那边有个KFC。眼瞅着快到校门口了,忽然路边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定睛一看,顿时脑袋里一股热血上涌,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第55章 悲催人生

我哇哇大叫着向路边冲了过去,龙飞虎一把没拉住我,急得跳脚道:“咋了兄弟啊!你这又犯什么毛病啦?”没办法他跟在我身后追了过来。我也没心情搭理龙飞虎,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往人声嘈杂处飞奔,眼睛里只有一个身影:那个碎花姑娘!

是的,没有错。我如此激动的原因就是,我看到有十来个男女学生把碎花姑娘围在中间,有两个女生你一把我一把地推搡着她,碎花姑娘手里的书掉到地上,捂着肩膀一幅楚楚可怜的柔弱样子,我跑到跟前觉得冲刺得猛了有些气喘,就一边扶着大腿一边使劲招手道:“都……都他妈给我住手,干……干什么呢!”

众人都向我看来,碎花姑娘眼里有些愕然,又有些惊喜,毕竟终于有人出现帮她了,尽管我们并不熟。她面前的一个化着烟薰妆的女生瞅瞅我,又看看碎花姑娘,嗤笑道:“怎么的,这结巴你认识?”

我好不容易倒匀了气儿,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指那烟薰妆:“说谁结巴呢?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大一学妹,好意思吗?”

我话音刚落,对面人群一分走出一个壮男,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弟,壮男的身材十分有料,1米8左右的身高,肌肉虬起,一脸横肉,胳膊和身体间都夹不紧了。只见壮男一指我脸,沉声道:“别指指点点的,看你这岁数是读研的?你认识她是怎么的?”他身后一个打着耳钉的小弟探出头来阴阳怪气地叫道:“你谁啊学长?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啊,我波哥脾气可不好。识相的你赶紧给我嫂子道个歉,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我哑然失笑,看着这帮自以为横行无忌的小屁孩儿我就想到了我上大学的时候,总有这么一批人,个个都装得古惑仔似的,当时混得最好的一位走在路上别人多看他一眼上去就是一嘴巴,据说在食堂吃饭都没花过自己钱。后来毕业了找不着工作,只得到一家商场当了保安。几年下来脾气好得跟孙子似的,我有一次在商场看到他被一个领小孩儿的中年妇女指着鼻子骂了半小时他都没敢抬头还嘴。最后还是商场经理出面把妇女劝走了。这社会就是这样,上学时候你会耍狠,同学可能怕你三分,走上工作岗位了你再想来这套,没人惯着你。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这些所谓的不良少年纯属是智商发育不全。

那波哥看懂了我笑容里的意思,眉毛一挑,淡淡地道:“看来你是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学长。首先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向宏波,兄弟们都叫我一声波哥。今天是这小娘们惹了我女朋友,我们才过来找她说说理。你要是看不过去,我可以满足你英雄救美的愿望,不过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说你们都是学生,学别人拉帮结伙打打闹闹的就以为自己很牛B了?孩子,听我一句话,那不是牛B,是傻B。等你们到我这岁数回头想想这段岁月,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放开这女孩,你们走吧。”

波哥身后的众小弟互相看看,爆fā

出一阵嚣张地大笑。那耳钉男捂着肚子笑道:“哎呀,哎呀笑死我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唐僧啊?比我们大几岁你就牛B啦?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呃……”

这时候他们不笑了。因为龙飞虎跟着跑了过来,站在了我身后。这种正值壮年的彪形大汉对这些小屁孩来讲还是很有震慑力的,那波哥虽然也是一身肌肉,但是和龙飞虎一比简直就像个没发育好的小孩子,型号上就小了几个档次。就像大黄蜂遇上了擎天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波哥微仰着头看着龙飞虎,明显也有些失神。刚才那种舍我其谁的自信和气势也消散了不少。他咽了口唾沫,指着我问龙飞虎:“……一起的?”

龙飞虎根本没搭理他。他不解地问我:“兄弟,咋了这是?你认识他们啊?”

我回头道:“啊,我认识那女孩儿,看他们在这边我就过来看看。”

龙飞虎顺着我示意的方向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他眼珠一转,高兴地道:“哎呀,这就是弟妹吧?长得真水灵!我们正要去买汉堡呢,要不要给弟妹带一份啊?”

碎花姑娘怯怯地道:“我……我不饿。谢谢你大叔。”

龙飞虎连忙一摆手道:“差辈儿了差辈儿了,我和路泽是兄弟,叫啥大叔,叫大哥就行。一起来吧弟妹,客气啥呀,都不是外人……”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这货怎么这么热情?难道他又看上这姑娘了?也不像啊。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我趁机上前拉着碎花姑娘的小手,她本能地往回一缩,我抓紧她道:“走吧妹子,在这呆着干什么,都是同学,有什么说不开的。”她有些畏惧地望了一眼四周波哥的人,才任由我牵着她的手跟着我走了。

波哥等人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扬长而去,却慑于龙飞虎的彪悍体形不敢妄动。烟熏妆气鼓鼓地看着我们,走到波哥面前说了句什么。我回过头正好kàn

到这一幕,波哥手一摆,阴沉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带着他的人走了。我心里微微一沉,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但随即又觉得没必要当回事:几个小屁孩我怕他们什么!

往前走了一段,到校门口的时候我放开了碎花姑娘的手,和善地对她说:“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我想他们应该不敢再惹你了。”碎花姑娘抬头感激地看着我,低声道:“谢谢学长,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身要走,碎花姑娘忽然鼓起勇气喊道:“学长!”我转过头看着她,疑惑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碎花姑娘咬了下嘴唇,像使了很大劲似地问道:“学长,我……我叫夏露,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笑,说:“我叫雷锋!你快回去吧啊!”然后我转身离去,只留下潇洒地背影。碎花姑娘夏露闻言愕然不已,抬步想追我,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迈步。

我知dào

夏露的意思,她以为我也是这学校的学生,所以想记下我这份人情。可我知dào

我晚上还有任务在身,实在不适宜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羞羞答答的小姑娘我也确实没什么兴趣。光长得好kàn

有啥用,你和她说十句她能回你一句,还得脸红半天。明显是缺乏和人交际的经验。我又不是什么怪大叔,有萝莉控的癖好,再说我现在自身难保,天天跟一些妖怪似的错乱者拼命,就是想和她有点什么也抽不出时间啊。

龙飞虎在一旁暧昧地看着我道:“行啊兄弟,看不出来你来这没多久就有熟人啦?这小姑娘不错呀,呆萌呆萌的,挺适合你的……怎么不带她出来吃点东西啥的?”

我苦笑道:“龙哥,你就别逗我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一会咱们搞不好还得跟人拼命呢。我带着她不是没事找事嘛。”

龙飞虎不解地道:“那你也不至于连名字都不告sù

人家吧?还雷锋,我都听不下去了。你咋不说你叫蜘蛛侠呢!”

我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和他计较。不一会来到了KFC,龙飞虎抢着把钱付了,我也没和他争。因为我一掏兜才发xiàn

自己请不起这顿,现在是月末,正值我等月光族经济危机的时候,我不由意识到一个较为严重地问题,以后东奔西跑地做任务,这开销肯定小不了,我也不能厚着脸皮每次都蹭人家的啊。虽说一个星期后我就回陈冰那了,但这一个星期咋办?我全身上下这一百多块钱去了交通费,也就只能够吃碗装方便面了……

你说别的小说里的主角都是怎么混的呢?那挣钱叫一个容易,手指都不用怎么动几百上千万资产就蹦哒着找过来了,要不就是有几个又有钱又有貌又有欲望的红颜知己,还个个是处女,非主角不跟,一幅我的人我的钱我的生命都是你的架式,看得人心潮澎湃恨不得钻进书里和主角以身相代。怎么到了我这就不一样呢?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给神界做事的异能人士,却混得只能吃碗面。唉,现实和理想果然还是有差距的。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走在前面的龙飞虎,心里一阵阵酸涩,亏我还有点看不上这货,人家说实话比我成功多了。有车,有产业,有固定收入来源,至少在本市的摔跤行业内还算是颇有建树,和我这种选手一比人家就是人生胜利组啊。至少人家能眼睛都不眨地随时请一帮子人吃顿KFC,我要是请六七个人放开了吃两顿KFC,我这不足3K的月工资就去了将近五分之一了。然后交了房租水电手机通讯费用,剩下的交通费和伙食费可就不太够了。最可怕的是再赶上有几份红白喜事,随几个红包出去,恐怕我连碗面都吃不上了。唉,失败,真是失败,眼看着奔三十的人了,天天活得这么紧紧巴巴的,现在又卷入了这什么置换法则进化引发的三界纷争里,不但得隔三岔五出去拼命,甚至连身体都混没了,我活个什么劲啊这是。

我正在这自怨自艾地哀叹我这操蛋的人生,忽然莫守玄在心里对我道:“小子,看你情绪这么低落,不是为钱就是为女人。要不要莫叔我教你个快速敛财的路子啊?”

第56章 手感真好

我闻听此言不由得一愣,随后惊喜道:“你说啥?莫叔,你不是忽悠我吧?你有什么敛财的路子啊?”

莫守玄高深莫测地一笑,傲然道:“看来你确实是为钱烦恼了。要我说你们这些小辈也确实是死脑筋。你们也算是身具异能了,没见过哪个法则领悟者因为钱财之事愁眉不展的。这不是身在宝山不知利用么?”

我怔了一会,小心地道:“莫叔,你不会是让我蒙上脸开动灵魂融合状态去抢银行吧?”

莫守玄呸了一声,不悦道:“这算什么法子?宵小之辈所为!你要真想这么干就别说我认识你。我丢不起这人——我说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敛财之法,和你这个想法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我开动脑筋思索着,神不知鬼不觉,那是啥?偷啊?我刚想问是不是偷,一转念又咽回去了。因为我觉得这答案可能不对。

果然莫守玄接着道:“你要知dào

,置换法则制约三界何止万年,只要是有灵魂的所在,就必须受其约束。虽然你们现在只是不入流的法则领悟者,但是早已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类的能力范围。可笑你居然还在这为钱财发愁,真是愚不可及。”

我一听不由得兴奋了起来,对啊!我现在毕竟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有异能的人了。就是不知dào

怎么利用这种异能转化成财富。于是我虚心求教道:“这个我确实没想通,还请莫叔指点?”

莫守玄得yì

一笑道:“太复杂的方法我就不说了。说了你现在也领会不了。就说个简单的吧,拿你手链刚才开发的新功能来说,你能想到什么?”

我呆呆地想了一会,猛地醒悟,兴奋道:“我知dào

了莫叔!你是说让我拿着莫寒他们这样的能力去跟人打黑拳对不对!哈哈我就知dào

……不过你刚才说那能力只能持续三分钟,是不是有点冒险?”

莫守玄无语半晌,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想我高估你的智商了。这算什么狗屁办法?还打黑拳,你以为是拍电影写小说哪!来来你告sù

我,就算你这方法能行,你上哪找黑拳打?你知dào

哪儿有这项目?”

我不由哑然。确实,黑拳这玩意只是道听途说,真场面谁也没见过。我总不能逢人就打听哪儿有打黑拳的,我怕不等我打听明白就容易把警察招来。现在打黑扫黄力度挺大的,网上带点颜色的小说都说封就封了,还黑拳呢。

莫守玄见我泄了气,不由得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小子,凡事要过过脑子,别总想当然。你得深思熟虑,觉得这事靠谱了之后再说,要不然和二杆子有什么分别?我再给你点提示,你想想看,动手动脚哪有动脑子来钱快?你就知dào

转换别人的武力,不知dào

转换别人的智力吗?”

我听得一愣,智力?这玩意咋转换?莫守玄大概也不抱什么希望我能马上开窍,于是他继xù

说道:“你要知dào

,智力的具体表现也是个人能力的一部分。比如说有人精擅赌术,其实是他积累的经验和自身的总结能力特别出众,短时间内就能分析和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比如说有人是炒股高手,那也是建立在大量信息资源和优秀头脑的基础上。你要做的就是利用手链把对方的这种能力复制转换到你身上,然后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当时茅塞顿开,兴奋地道:“懂了懂了!哈哈哈,你早说嘛莫叔!这简直是打开了新天地呀,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啊!”

莫守玄见我终于悟透,也是欣慰不已。他不经意地问:“明白就好。那你打算涉足哪一行来赚第一桶金啊?”

我得yì

地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找个头脑好的转换点能力,然后……去彩票站!我就分析号!连买一个月!中一等奖的机率肯定大多了!哈哈哈……”

我笑了半天,不见莫守玄回应,不由奇怪地道:“怎么了莫叔?你为啥不说话?”

过了半天,莫守玄虚弱的声音才响起:“你先别和我说话……我一看你,心里就可难受了。”

我挠了挠头,试探道:“莫叔你哪儿不舒服啊?”

莫守玄喘了几口粗气,气呼呼地道:“我就是在想,我怎么这么不长眼,托送到你这傻小子手上了!”

我碰了个钉子,也知dào

刚才那主意似乎不太靠谱。于是我也不敢再说话,心里悻悻地想:“好像我愿意让你来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我想的这招不太好,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你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这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女生宿舍3号楼附近。龙飞虎笑嘻嘻地先拿出盒蛋挞递给陈冰,陈冰接过来说了句谢谢,把他乐得眉开眼笑。然后安安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把里面的食物给大家分了。众人吃了顿快餐,补充了一下体力后又分头守住自己的位置,守株待兔般地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过了九点多。这时候来回路过的学生们也逐渐少了起来。月色朦胧,洒在小树林附近,平添了几分凄清和神mì

。我们眼看夜色渐深,也都提高了警惕。这时安安低呼了一声,我们向她望去,只见她盯着手上的玉碗,点头道:“有反应了!”

嘴里叼着根草叶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的莫寒闻声而动,瞬间就像一只猎豹般半蹲在地上,手掌一翻,小黄蜂匕首的光芒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话说上回他的匕首被花男子崩断后,他在神界大厦内不知用什么方法复原了它,而且看上去神光内敛,好像锋锐更胜从前。李响也不动声色地抽出了他的短刀,护在莫寒的侧后方。龙飞虎嘎嘣嘎嘣地晃了几下脖子,又咯吱咯吱地捏了几下拳头,看上去满不在乎,毫无惧色。陈冰抽出黑色闪电棒,离安安近了一些,我也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暗自回想了一遍莫守玄教我的启动新功能方法。众人一时间蓄势待发,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不多时,从3号楼前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向着小树林方向走去。随着她渐渐走近,月光淡淡地照在她的脸上,我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惊,这不是夏露么?

只见她满脸泪痕,双手抱在胸前,双肩一耸一耸地好像在抽泣,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不停流着眼泪,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小树林走去。龙飞虎也看清了她的样貌,不由得惊讶用心灵通话道:“哎……路泽,这不是你的那个小姑娘么?”

我心里一紧:什么叫我的小姑娘,我也刚认识的好不好!陈冰扭过头深深地盯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转了过去。安安也不信地道:“没搞错吧?净瞎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和路泽大叔有关系?”

不远处的李响在心灵通话中对我们道:“这女孩你们认识?别让她再过去了!现在这时间段很危险!”

我一惊:可不是么!这时候万一那对姐妹花出现,夏露可就倒霉了。你说这孩子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出来哭哭涕涕的干嘛,不知dào

这里吓晕好几个保安了吗?想到这里我一咬牙,对他们道:“你们别动,我去把她劝走!”

说罢我一挺身就要过去,没想到龙飞虎一把就把我按了回去,我差点来个狗吃屎,在心灵通话中怒道:“你干嘛!”

龙飞虎回应道:“别动!你看那是什么!”

我一愣,抬头向前方看去,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空中飘飘荡荡掠过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来到小树林前,正好落在夏露身前。夏露冷不防吓了一跳,张嘴刚要叫,其中一个人影一闪,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脖子,夏露双手抓着那人的手臂拼命挣扎,却一声也发不出来。这个突发意wài

情况弄得大家都没什么准bèi

,龙飞虎手足无措地道:“怎么办?怎么办?那俩是不是目标?”

我实在忍不住了,低吼一声:“管它是不是目标,救人要紧!”说完我刚想挺身而出,莫寒那边先动了。

只见原本半蹲在地上的莫寒像崩紧了的弓箭一般咻地一声弹射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直奔抓着夏露脖子的那个人影而去,那人影把夏露举在空中往后退了一步,另一个人影冲上来和莫寒对撞了一记,啪啪两声闷响,莫寒一个转体落在地上,随即又蹂身而上,和刚才交手的那人影缠斗在一起。

这下我们再无疑问,能和莫寒过招的肯定是目标不会错了,要是普通人早被莫寒放倒了。于是李响、龙飞虎和我一齐向战场中心奔去,李响高高跃起,从背后一短刀劈向抓着夏露的人影,龙飞虎几个纵跃就来到莫寒附近,张开水桶粗的双臂拦腰向与莫寒交手的人影抱去,我则直扑夏露而去,想要将她从魔爪中救下。一时间兔起鹊落,我们小队的攻势全面展开。

我一把抓住夏露的衣服,刚想发力抢人,不料那黑影身体一转,不但躲开了背后李响的短刀直劈,连带着他手中的夏露也转了一圈,我眼睁睁看着手里抓着的衣服哧拉一声断裂开来,然后自己一头扑在了地上。龙飞虎一把将和莫寒缠斗的黑影拦腰抱住,不知为何触电般地马上松开了手。那黑影趁机一个倒翻逃脱出去,和手举夏露的黑影背靠背站好,我们几人将两个黑影围在当中,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才发xiàn

这两个黑影居然都是女人,而且长相居然都不赖。

我心底一沉:果然是这对传说中的错乱姐妹花!我和李响、莫寒站定方位,将她二人围在当中,我一扭头,看到龙飞虎傻傻地平举着双手站在那里,不由怒道:“大个子你干什么呢!发什么愣!”

龙飞虎如梦初醒,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白痴一般地傻笑,喃喃地道:“手感……真好。”

第57章 长舌姐妹花

我们闻听此言都不由得为之一滞: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揩敌人的油,大个子我是真猜不透你啊!

对面那对姐妹花却好像并不如何羞愤,挨了龙飞虎一记魔爪的那位脸蛋略小的姑娘还好整以瑕地拍了拍胸脯,好像上面有灰似的。她斜眼望着龙飞虎不屑地道:“长了一身肌肉居然练抓奶龙爪手这种下三流招术,丢不丢人?大个子你难道从小缺少母爱?”说完这句她又换了副腔调对自己道:“算了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身材还让人家到你这找母爱?找父爱都嫌你一身排骨硌得慌。”我们一听这话都汗了一个,但都知dào

这话肯定不是这姑娘本体说的,因为没人会这么说自己。肯定是她体内的“客魂”和主体相处不睦,抓住机会就吐主体的槽。

果然主体大怒道:“你好!你身材再好现在也不是你自己了,不愿意在我这呆你可以出去啊!就找咱们寝室隔壁的山姐,她一边胸就顶我一半体重了,你去上她身上多有成就感啊!好歹还能找回点当波霸的感觉!”

这姑娘的主体和客魂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攻击,由于用的是同一张嘴同一条舌头和同一根声带,所以两方后来都急了就抢着说话,然后从她嘴里就只能听见呜呜哇哇,再也说不出一句成型的词儿。我们无语地望着这活宝,我试探着对旁边拎着夏露冷笑不已的另一位姑娘道:“这个,商量个事行不,能不能把她先放下?再过一会就出人命了。”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手一甩把夏露往我怀里一扔,我赶紧一把抱住了。夏露被抓着脖子拎了半天,差点背过气去。被我抱在怀里还难受得捂着嗓子一个劲咳嗽,看得我心疼不已,你说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在这学校里人缘怎么就这么差呢?刚才被女混子围堵,现在又被错乱姐妹花掐着脖子扔来扔去,真可能是应了那句话:女生太漂亮就没朋友了。

莫寒在旁边有点不耐烦了,看到人质被放了回来他也再没什么顾忌,伸出匕首一指对面道:“我不管你们几个什么来路,影响到他人安全了就是不行。今天你们必须都留下,说吧,让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投降?”

嘴里呜噜不清的小脸姑娘立马停止了旁人根本无从听懂的自嘲行为,盯着莫寒看了半天,忽然双手捧脸娇羞地道:“哎呀……是我喜欢的类型。帅哥我投降,你能告sù

我你电话嘛?”

我们集体石化。这姑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看来给错乱者命名的这位先贤是有大智慧的人物,但凡两个灵魂置换到同一具身体里还处得不怎么融洽的,精神上都有些不正常倾向。从之前的花男子身上就能看出来了,多种性格之间的强烈冲突显然影响到了他的内分泌系统,比起花男子面前这姑娘至少性取向还正常。

小脸姑娘旁边的团脸妹子显然对莫寒不感冒,她一声冷笑道:“你们是哪儿的?警察啊?看着也不像啊,管得还挺宽。难道你们是传说中的民间异能组织复仇者联盟?我警告你们少管闲事,别英雄没当成还沾一身口水。”

我发xiàn

但凡是沾点错乱者的边,当事人的吐槽能力都会成几何级数增长。我就不信这俩姑娘之前就是这么毒舌,反正我上学那会要是有哪个女生说话这么不招人待见,早就成人民公敌了。大学那环境要是把一个人孤立起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莫寒眼神一凛,很明显团脸妹的嘲讽技能触怒了他。他也不搭话,手中匕首一紧脚一蹬地就化作一道残影,下一秒他就出现在团脸妹前方,抡圆了手臂将匕首向团脸妹头顶猛力扎去。看得我心头一紧:这孩子真下杀手啊!

就在我们都以为团脸妹肯定躲不开这一下的时候,旁边还在扮花痴的小脸姑娘动了,只见她一张嘴,一道黑影呼地从她嘴里窜出来闪了几下,正要得手的莫寒闷哼一声斜着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惊讶地盯着小脸姑娘,似乎不能相信刚才还对他大放其电的小脸姑娘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出手还这么狠。看来女人翻脸真跟翻书似的啊。

但是接下来我们就没时间考lǜ

小脸姑娘的行为合理性了,因为我们都看傻眼了:只见从小脸姑娘嘴里伸出来攻击莫寒的,竟然是她的舌头。是的,没错,就是她的舌头。只见她张着嘴,一根又粗又长颜色粉红的舌头在空中卷来甩去,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有2米多长,儿臂粗细,上面还沾着一缕缕口水。我终于明白团脸妹说的沾一身口水是什么意思了,莫寒被那玩意儿击中了好几下,前胸已经湿哒哒的了。

我们之前已经见识过了花男子的蜘蛛形态,按理说对于这种类型的画面应该有心理抵抗力。但是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女生一张嘴吐出一截蟒蛇似地大舌头,还在空中甩来舞去地灵活异常,我想我以后再也无法直视丁香小舌这类的词语了。总之我现在嘴里发苦,腿肚子打颤,胃部也很不适,我一边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烦恶,一边对自己说没事的别怕这不是舌头这不是女生这是只妖怪……好在旁边龙飞虎的反应让我感觉自信了很多——他在第一时间就转身吐了。

安安吓得趴在陈冰怀里一个劲地带着哭腔喊:“那是什么啊那是什么啊好恶心呀吓死人啦……”陈冰虽然脸色也有点白,但是她勉强能站住不晃。李响扶了扶眼镜看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这东西应该是充了血的海绵体……”

我差点没雷趴下——多新鲜呀!谁家姑娘嘴里能吐出这么长一截海绵体?呃,你别说,还真有,我电脑硬盘里就有不少……但问题是那也不是长在她嘴里的呀!那是外来物……

李响这句话明显也惹得对面俩姑娘不高兴了,脸都变色了,小脸姑娘甩着长舌头怒道:“嗦森母?波撵!造嘶!”

我们茫然以对,龙飞虎好不容易吐完了,一转头就听到这几句,他擦着嘴问李响:“她说啥呢?”

李响眨着眼睛,猜测着道:“她可能说的是:说什么?不要脸,找死!”

我们恍然大悟:嘴里含着这么长还会乱动的东西(怎么感觉怪怪的),吐字不清也是正常的。我指着李响道:“你刚才说的话有歧义啊,看把人家都惹生气了。”李响一脸茫然,努力回想道:“有吗?什么歧义?”我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发xiàn

不像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有点天然呆。

莫寒这时候也被刚才那几下打出了真火,据我观察小伙子多少有点洁癖,身上衣服沾了海绵体的口水……不是,是小脸姑娘舌头上的口水令他十分不满,他眉头拧得跟包子似的低头看了看胸前一片湿渍,想伸手擦又觉得恶心,最后干脆一刀割开上衣脱下来甩一边去了。我对他这种赤膊上阵的行为不是很赞同,因为我怕一会打起来那姑娘的舌头直接往他身上舔。

不过莫寒马上就证明了我这种担心有点多余,只见他身形一晃就冲了过去,脚不沾地似地和两名长舌头女生打成一团。继小脸姑娘之后团脸妹也一张嘴吐出条舌鞭加入战斗,莫寒这回明显是认真了起来,他手中小黄蜂匕首如一条游龙般神出鬼没,幻起道道寒光使劲往两条舌头上招呼,错乱姐妹花的两条舌头虽然在空中呼呼舞动得声势惊人,但是再怎么说也都是海绵体……不是,是肌肉组织的产物,说什么也不敢轻撄贯注了莫寒劲力的匕首其锋,一时间两条舌鞭(这词其实挺贴切)被莫寒手中匕首逼得节节败退,二姐妹慌乱中败象已呈。

我看了几眼战况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怀里的夏露身上,只见夏露趴在我胸前瑟瑟发抖,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两只大眼睛紧紧闭着,不断地往外流着泪水,看样是吓得不轻。我想温言抚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想想我就头疼,我怎么和她解释她看到的这一切?要不就说我们是驱魔人的后裔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走遍天下只为除暴安良拯救苍生?这说法听上去可信度有点低,我估计过了十二岁生日以后的人就不能太相信……

没想到夏露忽然睁开双眼,仰起头看着我小心地问道:“你们……你们是驱魔人,对不对?”

我一拍额头:这孩子的脑袋不能以常理揣度呀!于是我脖子一梗,作严肃状点了点头,用一种深沉地语声道:“没有错,姑娘,我们就是传说中的驱魔人。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夏露看上去真的信了,她长出口气,展颜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那两个妖怪好可怕。她们不会逃走乱伤人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连忙扭头对龙飞虎和李响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堵住她们的后路?万一让她俩跑了窜进人群大肆行凶怎么办?或者把别人招来了也不好啊!”

旁边的安安白了我一眼,不屑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泡你的妞吧。我在她们一出现的时候就启动了造化玉碗的屏蔽功能,除非有人走进这片范围,否则的话在外面是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的。她们想逃跑,也得问过我才行。不信你看她们后面。”

我顺着安安的示意往不远处定睛一瞧,果然在离两姐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光晕流动,看上去好像是上次叶子他们开启的防御结界,但是又没有那么有质感。我惊讶地问安安:“行啊妹子,几天不见学会新技术啦?那是什么东西?结界吗?”

安安得yì

地一翘鼻子道:“当然啦,怎么说我也是众望所归的队长人选。不拿出点本事也不能服众是不是。这个也算是结界的一种啦,主要用途是隔离战场、防止目标逃窜。不是我吹牛哦,她们这样的想冲破那层屏障逃跑,没五分钟是办不到地。”

我一听就放心了。别说五分钟,五秒钟的机会我们都不能给她们。现在别人都闲着看热闹,莫寒一个人分分钟就能把姐妹花拿下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冲场中神勇莫挡的莫寒叫道:“哥们加把劲!双飞姐妹花,今晚你最棒!”

龙飞虎咧开大嘴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起来,陈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不满地狠瞪我一眼。李响扶了扶眼镜,刚想说句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大喊一声:“不好!”

第57章 长舌姐妹花

我们闻听此言都不由得为之一滞: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揩敌人的油,大个子我是真猜不透你啊!

对面那对姐妹花却好像并不如何羞愤,挨了龙飞虎一记魔爪的那位脸蛋略小的姑娘还好整以瑕地拍了拍胸脯,好像上面有灰似的。她斜眼望着龙飞虎不屑地道:“长了一身肌肉居然练抓奶龙爪手这种下三流招术,丢不丢人?大个子你难道从小缺少母爱?”说完这句她又换了副腔调对自己道:“算了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身材还让人家到你这找母爱?找父爱都嫌你一身排骨硌得慌。”我们一听这话都汗了一个,但都知dào

这话肯定不是这姑娘本体说的,因为没人会这么说自己。肯定是她体内的“客魂”和主体相处不睦,抓住机会就吐主体的槽。

果然主体大怒道:“你好!你身材再好现在也不是你自己了,不愿意在我这呆你可以出去啊!就找咱们寝室隔壁的山姐,她一边胸就顶我一半体重了,你去上她身上多有成就感啊!好歹还能找回点当波霸的感觉!”

这姑娘的主体和客魂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攻击,由于用的是同一张嘴同一条舌头和同一根声带,所以两方后来都急了就抢着说话,然后从她嘴里就只能听见呜呜哇哇,再也说不出一句成型的词儿。我们无语地望着这活宝,我试探着对旁边拎着夏露冷笑不已的另一位姑娘道:“这个,商量个事行不,能不能把她先放下?再过一会就出人命了。”

那姑娘翻了个白眼,手一甩把夏露往我怀里一扔,我赶紧一把抱住了。夏露被抓着脖子拎了半天,差点背过气去。被我抱在怀里还难受得捂着嗓子一个劲咳嗽,看得我心疼不已,你说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在这学校里人缘怎么就这么差呢?刚才被女混子围堵,现在又被错乱姐妹花掐着脖子扔来扔去,真可能是应了那句话:女生太漂亮就没朋友了。

莫寒在旁边有点不耐烦了,看到人质被放了回来他也再没什么顾忌,伸出匕首一指对面道:“我不管你们几个什么来路,影响到他人安全了就是不行。今天你们必须都留下,说吧,让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投降?”

嘴里呜噜不清的小脸姑娘立马停止了旁人根本无从听懂的自嘲行为,盯着莫寒看了半天,忽然双手捧脸娇羞地道:“哎呀……是我喜欢的类型。帅哥我投降,你能告sù

我你电话嘛?”

我们集体石化。这姑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看来给错乱者命名的这位先贤是有大智慧的人物,但凡两个灵魂置换到同一具身体里还处得不怎么融洽的,精神上都有些不正常倾向。从之前的花男子身上就能看出来了,多种性格之间的强烈冲突显然影响到了他的内分泌系统,比起花男子面前这姑娘至少性取向还正常。

小脸姑娘旁边的团脸妹子显然对莫寒不感冒,她一声冷笑道:“你们是哪儿的?警察啊?看着也不像啊,管得还挺宽。难道你们是传说中的民间异能组织复仇者联盟?我警告你们少管闲事,别英雄没当成还沾一身口水。”

我发xiàn

但凡是沾点错乱者的边,当事人的吐槽能力都会成几何级数增长。我就不信这俩姑娘之前就是这么毒舌,反正我上学那会要是有哪个女生说话这么不招人待见,早就成人民公敌了。大学那环境要是把一个人孤立起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莫寒眼神一凛,很明显团脸妹的嘲讽技能触怒了他。他也不搭话,手中匕首一紧脚一蹬地就化作一道残影,下一秒他就出现在团脸妹前方,抡圆了手臂将匕首向团脸妹头顶猛力扎去。看得我心头一紧:这孩子真下杀手啊!

就在我们都以为团脸妹肯定躲不开这一下的时候,旁边还在扮花痴的小脸姑娘动了,只见她一张嘴,一道黑影呼地从她嘴里窜出来闪了几下,正要得手的莫寒闷哼一声斜着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惊讶地盯着小脸姑娘,似乎不能相信刚才还对他大放其电的小脸姑娘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出手还这么狠。看来女人翻脸真跟翻书似的啊。

但是接下来我们就没时间考lǜ

小脸姑娘的行为合理性了,因为我们都看傻眼了:只见从小脸姑娘嘴里伸出来攻击莫寒的,竟然是她的舌头。是的,没错,就是她的舌头。只见她张着嘴,一根又粗又长颜色粉红的舌头在空中卷来甩去,我目测了一下大概有2米多长,儿臂粗细,上面还沾着一缕缕口水。我终于明白团脸妹说的沾一身口水是什么意思了,莫寒被那玩意儿击中了好几下,前胸已经湿哒哒的了。

我们之前已经见识过了花男子的蜘蛛形态,按理说对于这种类型的画面应该有心理抵抗力。但是亲眼目睹了一个小女生一张嘴吐出一截蟒蛇似地大舌头,还在空中甩来舞去地灵活异常,我想我以后再也无法直视丁香小舌这类的词语了。总之我现在嘴里发苦,腿肚子打颤,胃部也很不适,我一边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烦恶,一边对自己说没事的别怕这不是舌头这不是女生这是只妖怪……好在旁边龙飞虎的反应让我感觉自信了很多——他在第一时间就转身吐了。

安安吓得趴在陈冰怀里一个劲地带着哭腔喊:“那是什么啊那是什么啊好恶心呀吓死人啦……”陈冰虽然脸色也有点白,但是她勉强能站住不晃。李响扶了扶眼镜看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这东西应该是充了血的海绵体……”

我差点没雷趴下——多新鲜呀!谁家姑娘嘴里能吐出这么长一截海绵体?呃,你别说,还真有,我电脑硬盘里就有不少……但问题是那也不是长在她嘴里的呀!那是外来物……

李响这句话明显也惹得对面俩姑娘不高兴了,脸都变色了,小脸姑娘甩着长舌头怒道:“嗦森母?波撵!造嘶!”

我们茫然以对,龙飞虎好不容易吐完了,一转头就听到这几句,他擦着嘴问李响:“她说啥呢?”

李响眨着眼睛,猜测着道:“她可能说的是:说什么?不要脸,找死!”

我们恍然大悟:嘴里含着这么长还会乱动的东西(怎么感觉怪怪的),吐字不清也是正常的。我指着李响道:“你刚才说的话有歧义啊,看把人家都惹生气了。”李响一脸茫然,努力回想道:“有吗?什么歧义?”我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发xiàn

不像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有点天然呆。

莫寒这时候也被刚才那几下打出了真火,据我观察小伙子多少有点洁癖,身上衣服沾了海绵体的口水……不是,是小脸姑娘舌头上的口水令他十分不满,他眉头拧得跟包子似的低头看了看胸前一片湿渍,想伸手擦又觉得恶心,最后干脆一刀割开上衣脱下来甩一边去了。我对他这种赤膊上阵的行为不是很赞同,因为我怕一会打起来那姑娘的舌头直接往他身上舔。

不过莫寒马上就证明了我这种担心有点多余,只见他身形一晃就冲了过去,脚不沾地似地和两名长舌头女生打成一团。继小脸姑娘之后团脸妹也一张嘴吐出条舌鞭加入战斗,莫寒这回明显是认真了起来,他手中小黄蜂匕首如一条游龙般神出鬼没,幻起道道寒光使劲往两条舌头上招呼,错乱姐妹花的两条舌头虽然在空中呼呼舞动得声势惊人,但是再怎么说也都是海绵体……不是,是肌肉组织的产物,说什么也不敢轻撄贯注了莫寒劲力的匕首其锋,一时间两条舌鞭(这词其实挺贴切)被莫寒手中匕首逼得节节败退,二姐妹慌乱中败象已呈。

我看了几眼战况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怀里的夏露身上,只见夏露趴在我胸前瑟瑟发抖,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两只大眼睛紧紧闭着,不断地往外流着泪水,看样是吓得不轻。我想温言抚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想想我就头疼,我怎么和她解释她看到的这一切?要不就说我们是驱魔人的后裔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走遍天下只为除暴安良拯救苍生?这说法听上去可信度有点低,我估计过了十二岁生日以后的人就不能太相信……

没想到夏露忽然睁开双眼,仰起头看着我小心地问道:“你们……你们是驱魔人,对不对?”

我一拍额头:这孩子的脑袋不能以常理揣度呀!于是我脖子一梗,作严肃状点了点头,用一种深沉地语声道:“没有错,姑娘,我们就是传说中的驱魔人。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夏露看上去真的信了,她长出口气,展颜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那两个妖怪好可怕。她们不会逃走乱伤人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紧,连忙扭头对龙飞虎和李响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堵住她们的后路?万一让她俩跑了窜进人群大肆行凶怎么办?或者把别人招来了也不好啊!”

旁边的安安白了我一眼,不屑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泡你的妞吧。我在她们一出现的时候就启动了造化玉碗的屏蔽功能,除非有人走进这片范围,否则的话在外面是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的。她们想逃跑,也得问过我才行。不信你看她们后面。”

我顺着安安的示意往不远处定睛一瞧,果然在离两姐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光晕流动,看上去好像是上次叶子他们开启的防御结界,但是又没有那么有质感。我惊讶地问安安:“行啊妹子,几天不见学会新技术啦?那是什么东西?结界吗?”

安安得yì

地一翘鼻子道:“当然啦,怎么说我也是众望所归的队长人选。不拿出点本事也不能服众是不是。这个也算是结界的一种啦,主要用途是隔离战场、防止目标逃窜。不是我吹牛哦,她们这样的想冲破那层屏障逃跑,没五分钟是办不到地。”

我一听就放心了。别说五分钟,五秒钟的机会我们都不能给她们。现在别人都闲着看热闹,莫寒一个人分分钟就能把姐妹花拿下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冲场中神勇莫挡的莫寒叫道:“哥们加把劲!双飞姐妹花,今晚你最棒!”

龙飞虎咧开大嘴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起来,陈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不满地狠瞪我一眼。李响扶了扶眼镜,刚想说句什么,忽然脸色一变,大喊一声:“不好!”

第58章 游龙破魂匕

李响一声惊叫,我们还没来得及转头,莫寒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咦。我们几人的脑袋齐刷刷向战斗地点望去,也不由得惊呼出口——

只见场中那对姐妹花可能是被莫寒逼得急了,忽然变换了套路。她们两条舌鞭不再来回挥动,而是满蓄弹力地一缩一伸,像两条灵蛇般快速无比地咻咻刺向莫寒,一时间两条舌鞭变成了舌刺,在空中弹射的轨迹也模糊得肉眼难辩,我估计这速度比子弹也慢不多少。莫寒猝不及防下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腿上中了一记舌刺,裤子被破开一个大洞,多亏莫寒闪避及时,只在大腿上留下一道血痕,要是再晚一瞬,免不得那条腿要被刺个对穿。

莫寒“咦”地一声,似乎对此颇感意wài

。他往后一纵,匕首在胸前划了一道奇异莫名地弧线,双目炯炯地望着对手,沉声道:“看不出来,你们还算有两下子。既然这样,就拿你们试试我这几天研究出来的新招术吧。”

两姐妹长舌舞动,嘴里发出粲粲怪笑,不时有几滴不知名的液体顺着舌头滴在地上,冒起一丝丝白烟,看得我毛骨悚然——这得多少天不刷牙能达到这效果啊!

夏露在我怀里忍不住偷眼看了看对面的战况,随即被这场面刺激得用力一扭头,捂着嘴道:“她们……好恶心……”

我想说妹子你恶心归恶心,可别吐我怀里啊。我好不容易穿套干净衣服。不过终究没说出口,哥们我这点怜香惜玉的情怀还是有地。于是我满怀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夏露以为我在安慰她,抬起头感激地冲我一笑。

安安有些不安地问道:“陈冰姐,我们不用做点什么帮莫寒哥哥吗?”

陈冰和李响同时摇头道:“先不用,看看再说。”安安有些不明白,但她聪明地没有继xù

再问。其实这答案连我都懂:莫寒这孩子虽然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但是他心里可傲气得很。如果在他“尚有余勇可贾”的情况下插手战况,肯定会刺伤他那颗杀手的自尊心。到时候影响团结就不好了。这事大家都心明如镜,唯有安安小姑娘涉世未深不明所以。当然,也不是说大家不帮他,现在这情况他既然HOLD得住,那就看看再说。

在我们凝息闭气地观望下,莫寒大少缓缓挪动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莫名地轨迹,给人在视觉上造成一种匕首划过处空气都无比滞涩的错觉,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地微笑,整个人透出一股极为强dà

地自信,我不知dào

他对面的长舌姐妹是什么感受,反正此刻要换成是我站在和他敌对的角度面对他,我第一个想法肯定是转身就跑——这小子的气场太强dà

了!感觉几天不见,他好像脱胎换骨般大有精进,还没出手就已气势逼人。就像瘦弱的你拿着把小木剑迎面遇上个手持长柄大号战斧的猛男,那种不可匹敌的无力感发自内心。

长舌姐妹好像也感觉到情况不妙,她们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般同时点头,然后她俩踏前一步,下巴同时一扬,在空中飞舞的两条舌头立kè

纠缠在一起,成螺旋状向莫寒滋滋有声地钻射而去,所经之处带起一片肉眼可见地波纹,众人看得明白,这要是钻到身上立即就是一个通透大洞,人来回钻都不在话下。我当时感觉胃里一阵痉挛: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舌吻?太他妈惊悚了!俩女生的舌头就这么纠缠在一块了?那得是啥感觉啊……不反胃吗?

莫寒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眼中闪过一抹冷酷之色,身形微微一弓,随即向上猛地一跃,同时手中匕首划过天际,沉重异常地向下斩去,嘴里轻喝道:“游龙——破魂匕!”

随着莫寒的动作,七八米外的我们顿时感觉到一阵劲气扑面而来,所过之处竟然炙热非常。而身为莫寒攻击目标的长舌姐妹首当其冲,当然更加不堪。只见一道形若有质的劲气从莫寒匕首上挥出,幻成半月状划破虚空,狠狠地斩在了长舌姐妹纠缠在一块的舌头上,瞬间那两条看上去粗若儿臂坚韧无比的舌鞭就像被汽化了一般化作一蓬红雾炸散开来,星星点点洒落空中。那半月状劲气击破舌鞭后去势不减,势若流星般划向没了长舌的姐妹二人,她们俩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同时被半月劲气透体而过,奇异的是她们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随着那半月劲气穿透她们的身体,隐约间似乎有两团半透明的物质分别从她二人身上被猛地扯了出来,飘飘荡荡在半空中打转。

李响忽然叫道:“安安!快用玉碗收了她们!”安安正看得目瞪口呆,闻言惊醒般地应了一声,举起玉碗上前几步,默运片刻法诀后对着姐妹花清脆地念出了那句不着调的咒语:“快到碗里来!”

只见造化玉碗口光芒大放,一道柔和而又厚重的淡黄色光芒瞬间将姐妹花和她们身后那两团半透明物质罩在其中,姐妹花原地打了两个旋子后一头晕倒在地。而那两团不明物质却顺着玉碗发出的光束被吸回碗内。安安把玉碗一收,喜笑颜开地道:“成了!原来收服错乱者也不是很难嘛!”

我斜了她一眼,心想你这工作当然容易了,整个一打扫战场接受胜利果实。那边一招建功的莫寒脸色微白地飘然落地,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晃,随即深吸口气,微笑着转头对我们道:“搞定,打完收工。”

我们不约而同地一阵鼓掌,向这位小伙子送上由衷地赞叹。龙飞虎边鼓掌边不能置信地问道:“太帅了小寒寒!你刚才那招是啥啊这么猛?难道是你的专属异能?”

李响拍了几下手掌扶着眼镜道:“好像不是。这应该是上古武技中的一种,利用劲气外放的手段瞬间冲击目标,造成远程伤害。不过为什么会把错乱者的客魂也打出来,这我就不明白了。”

莫寒收起匕首走了过来,微笑道:“李响说得对。这是一种上古武技流传下来的残招,讲究以劲气伤人。因为上次我的匕首在对付错乱者时效果不好,还在战斗中受到了损伤。所以我特地请教了神界战备研究室的专家,在修复匕首时加入了一种特殊的材料,只要我以劲气外放的形式注入匕首之中,就能产生一种奇异的冲击波,可以对目标的灵魂产生某种震荡效果。只要错乱者的客魂和主魂之间融合程度不太高,就可以有机率把客魂震荡出主体。我给这招取名叫做:游龙破魂匕。不过我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一下子就搞定了。”

我们无不听得目瞪口呆。龙飞虎张大嘴巴,啧啧称奇道:“行啊寒寒,你这几天没白用功啊!竟然研究出这么生猛的一招,那我们小队以后做任务岂不是所向无dí

了?”

陈冰横了他一眼道:“你说得容易,没看莫寒脸色都有点不对吗?莫寒,这种招式对施放者的身体负担也很重吧?”

莫寒苦笑了一下,点头道:“陈冰姐看出来了。没错,我目前这状态,只能连续发动两次游龙破魂匕,然后我自己的灵魂就会处于一种很不稳定的状态。刚才那次已经让飞飞处于沉睡状态了。而且这次有些幸运成份,错乱者的实力不是很强,如果是上次那个三魂合体的家伙,我估计就不能这么轻松了。”

众人纷纷点头,就是嘛,我们现在都还处于法则领悟者的初级阶段,我和陈冰灵魂融合的时候达到了99%,算是目前小队中最高的灵魂契合度了。莫寒这一招威力惊人,要是能毫无限制地连续施放,那就太逆天了。不用别人,他和安安两个人一个砍一个收,就能横扫本市大部分错乱者。

龙飞虎摸了摸肚子道:“既然打完了,我们回总部交任务吧。顺便再吃点东西,要说洋快餐这玩意儿就是不抗饿,运动几下就消化没了。”我心里一阵无语:你丫也没干什么啊,站这一会就算运动啦?吃货就吃货呗,找什么借口。

龙飞虎说完转身就要走。走出几步回头一看,我们都站着没动。他奇怪地道:“咋了?为啥都不走啊?等谁呢这是?”

我苦笑着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夏露:“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这妹子呢?”

龙飞虎一拍脑袋:“可不是咋的,把你的这个小姑娘给忘了。话说她咋办啊?要不你送她回家?”他一边说一边还冲我挤眉弄眼地,一副“你懂的”样子。

陈冰看了我一眼,又盯了我怀里的夏露一下。我不知dào

怎么回事心里一虚,像被什么烫了似的赶紧把夏露推开,手足无措地道:“这个……那什么,没事了妹子,你可以走了。”

夏露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地看看我们几个,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道:“你们……要走了吗?能不能、能不能送我一下?我想回家……”

安安好奇道:“你要回家?你家在哪儿啊?你不住学校啦?”——这不废话么,学校都出长舌怪了,换你你敢住啊?这丫头有时候没心没肺的。

李响也想起什么似的一指躺在地上紧闭双目,嘴里还不停冒着血沫子的姐妹二人道:“还有一件事,她们要怎么处置?话说没了客魂,她们算是普通人了吧?我们把她们就这么扔在这好吗?你看她们嘴里还冒血呢,好像伤得不轻……”

安安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活是归我干的。”说完她走了过去,站在姐妹花旁边手持玉碗念念有词,不消片刻玉碗就焕发出一种淡淡地蓝色光芒,安安把玉碗对准姐妹花,让淡蓝光束把姐妹花二人罩住,过了十来秒她把玉碗一收,转过头对我们一笑:“好了。她们不会记得自己错乱后的事情,再过几分钟她俩就该醒了。”

我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那她俩的舌头咋办?不是被莫寒打没了吗?她俩一醒过来舌头没了……不得报警啊?”

莫寒淡淡道:“那种长舌头只是错乱者一种能力的具象化,不是真zhèng

的人体器官。她们的舌头没事,顶多肿两天。”

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说别的其实这俩姑娘挺倒霉的,莫名其妙成了灵魂错乱,嘴里伸着条大舌头扫来荡去,还莫名其妙来了个深度舌吻。我觉得她们但凡有点正常取向都不能接受这种算不上愉快的回忆,睡一觉醒了什么都不记得这事挺好。我如释重负地一转头,看到了抱着双肩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夏露,心情立马又不美丽了:这妞又该怎么办啊?

第58章 游龙破魂匕

李响一声惊叫,我们还没来得及转头,莫寒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咦。我们几人的脑袋齐刷刷向战斗地点望去,也不由得惊呼出口——

只见场中那对姐妹花可能是被莫寒逼得急了,忽然变换了套路。她们两条舌鞭不再来回挥动,而是满蓄弹力地一缩一伸,像两条灵蛇般快速无比地咻咻刺向莫寒,一时间两条舌鞭变成了舌刺,在空中弹射的轨迹也模糊得肉眼难辩,我估计这速度比子弹也慢不多少。莫寒猝不及防下连连后退,一不小心腿上中了一记舌刺,裤子被破开一个大洞,多亏莫寒闪避及时,只在大腿上留下一道血痕,要是再晚一瞬,免不得那条腿要被刺个对穿。

莫寒“咦”地一声,似乎对此颇感意wài

。他往后一纵,匕首在胸前划了一道奇异莫名地弧线,双目炯炯地望着对手,沉声道:“看不出来,你们还算有两下子。既然这样,就拿你们试试我这几天研究出来的新招术吧。”

两姐妹长舌舞动,嘴里发出粲粲怪笑,不时有几滴不知名的液体顺着舌头滴在地上,冒起一丝丝白烟,看得我毛骨悚然——这得多少天不刷牙能达到这效果啊!

夏露在我怀里忍不住偷眼看了看对面的战况,随即被这场面刺激得用力一扭头,捂着嘴道:“她们……好恶心……”

我想说妹子你恶心归恶心,可别吐我怀里啊。我好不容易穿套干净衣服。不过终究没说出口,哥们我这点怜香惜玉的情怀还是有地。于是我满怀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夏露以为我在安慰她,抬起头感激地冲我一笑。

安安有些不安地问道:“陈冰姐,我们不用做点什么帮莫寒哥哥吗?”

陈冰和李响同时摇头道:“先不用,看看再说。”安安有些不明白,但她聪明地没有继xù

再问。其实这答案连我都懂:莫寒这孩子虽然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但是他心里可傲气得很。如果在他“尚有余勇可贾”的情况下插手战况,肯定会刺伤他那颗杀手的自尊心。到时候影响团结就不好了。这事大家都心明如镜,唯有安安小姑娘涉世未深不明所以。当然,也不是说大家不帮他,现在这情况他既然HOLD得住,那就看看再说。

在我们凝息闭气地观望下,莫寒大少缓缓挪动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莫名地轨迹,给人在视觉上造成一种匕首划过处空气都无比滞涩的错觉,他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地微笑,整个人透出一股极为强dà

地自信,我不知dào

他对面的长舌姐妹是什么感受,反正此刻要换成是我站在和他敌对的角度面对他,我第一个想法肯定是转身就跑——这小子的气场太强dà

了!感觉几天不见,他好像脱胎换骨般大有精进,还没出手就已气势逼人。就像瘦弱的你拿着把小木剑迎面遇上个手持长柄大号战斧的猛男,那种不可匹敌的无力感发自内心。

长舌姐妹好像也感觉到情况不妙,她们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般同时点头,然后她俩踏前一步,下巴同时一扬,在空中飞舞的两条舌头立kè

纠缠在一起,成螺旋状向莫寒滋滋有声地钻射而去,所经之处带起一片肉眼可见地波纹,众人看得明白,这要是钻到身上立即就是一个通透大洞,人来回钻都不在话下。我当时感觉胃里一阵痉挛: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舌吻?太他妈惊悚了!俩女生的舌头就这么纠缠在一块了?那得是啥感觉啊……不反胃吗?

莫寒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眼中闪过一抹冷酷之色,身形微微一弓,随即向上猛地一跃,同时手中匕首划过天际,沉重异常地向下斩去,嘴里轻喝道:“游龙——破魂匕!”

随着莫寒的动作,七八米外的我们顿时感觉到一阵劲气扑面而来,所过之处竟然炙热非常。而身为莫寒攻击目标的长舌姐妹首当其冲,当然更加不堪。只见一道形若有质的劲气从莫寒匕首上挥出,幻成半月状划破虚空,狠狠地斩在了长舌姐妹纠缠在一块的舌头上,瞬间那两条看上去粗若儿臂坚韧无比的舌鞭就像被汽化了一般化作一蓬红雾炸散开来,星星点点洒落空中。那半月状劲气击破舌鞭后去势不减,势若流星般划向没了长舌的姐妹二人,她们俩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同时被半月劲气透体而过,奇异的是她们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只是随着那半月劲气穿透她们的身体,隐约间似乎有两团半透明的物质分别从她二人身上被猛地扯了出来,飘飘荡荡在半空中打转。

李响忽然叫道:“安安!快用玉碗收了她们!”安安正看得目瞪口呆,闻言惊醒般地应了一声,举起玉碗上前几步,默运片刻法诀后对着姐妹花清脆地念出了那句不着调的咒语:“快到碗里来!”

只见造化玉碗口光芒大放,一道柔和而又厚重的淡黄色光芒瞬间将姐妹花和她们身后那两团半透明物质罩在其中,姐妹花原地打了两个旋子后一头晕倒在地。而那两团不明物质却顺着玉碗发出的光束被吸回碗内。安安把玉碗一收,喜笑颜开地道:“成了!原来收服错乱者也不是很难嘛!”

我斜了她一眼,心想你这工作当然容易了,整个一打扫战场接受胜利果实。那边一招建功的莫寒脸色微白地飘然落地,身体微不可察地一晃,随即深吸口气,微笑着转头对我们道:“搞定,打完收工。”

我们不约而同地一阵鼓掌,向这位小伙子送上由衷地赞叹。龙飞虎边鼓掌边不能置信地问道:“太帅了小寒寒!你刚才那招是啥啊这么猛?难道是你的专属异能?”

李响拍了几下手掌扶着眼镜道:“好像不是。这应该是上古武技中的一种,利用劲气外放的手段瞬间冲击目标,造成远程伤害。不过为什么会把错乱者的客魂也打出来,这我就不明白了。”

莫寒收起匕首走了过来,微笑道:“李响说得对。这是一种上古武技流传下来的残招,讲究以劲气伤人。因为上次我的匕首在对付错乱者时效果不好,还在战斗中受到了损伤。所以我特地请教了神界战备研究室的专家,在修复匕首时加入了一种特殊的材料,只要我以劲气外放的形式注入匕首之中,就能产生一种奇异的冲击波,可以对目标的灵魂产生某种震荡效果。只要错乱者的客魂和主魂之间融合程度不太高,就可以有机率把客魂震荡出主体。我给这招取名叫做:游龙破魂匕。不过我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一下子就搞定了。”

我们无不听得目瞪口呆。龙飞虎张大嘴巴,啧啧称奇道:“行啊寒寒,你这几天没白用功啊!竟然研究出这么生猛的一招,那我们小队以后做任务岂不是所向无dí

了?”

陈冰横了他一眼道:“你说得容易,没看莫寒脸色都有点不对吗?莫寒,这种招式对施放者的身体负担也很重吧?”

莫寒苦笑了一下,点头道:“陈冰姐看出来了。没错,我目前这状态,只能连续发动两次游龙破魂匕,然后我自己的灵魂就会处于一种很不稳定的状态。刚才那次已经让飞飞处于沉睡状态了。而且这次有些幸运成份,错乱者的实力不是很强,如果是上次那个三魂合体的家伙,我估计就不能这么轻松了。”

众人纷纷点头,就是嘛,我们现在都还处于法则领悟者的初级阶段,我和陈冰灵魂融合的时候达到了99%,算是目前小队中最高的灵魂契合度了。莫寒这一招威力惊人,要是能毫无限制地连续施放,那就太逆天了。不用别人,他和安安两个人一个砍一个收,就能横扫本市大部分错乱者。

龙飞虎摸了摸肚子道:“既然打完了,我们回总部交任务吧。顺便再吃点东西,要说洋快餐这玩意儿就是不抗饿,运动几下就消化没了。”我心里一阵无语:你丫也没干什么啊,站这一会就算运动啦?吃货就吃货呗,找什么借口。

龙飞虎说完转身就要走。走出几步回头一看,我们都站着没动。他奇怪地道:“咋了?为啥都不走啊?等谁呢这是?”

我苦笑着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夏露:“你是不是忘了还有这妹子呢?”

龙飞虎一拍脑袋:“可不是咋的,把你的这个小姑娘给忘了。话说她咋办啊?要不你送她回家?”他一边说一边还冲我挤眉弄眼地,一副“你懂的”样子。

陈冰看了我一眼,又盯了我怀里的夏露一下。我不知dào

怎么回事心里一虚,像被什么烫了似的赶紧把夏露推开,手足无措地道:“这个……那什么,没事了妹子,你可以走了。”

夏露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地看看我们几个,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道:“你们……要走了吗?能不能、能不能送我一下?我想回家……”

安安好奇道:“你要回家?你家在哪儿啊?你不住学校啦?”——这不废话么,学校都出长舌怪了,换你你敢住啊?这丫头有时候没心没肺的。

李响也想起什么似的一指躺在地上紧闭双目,嘴里还不停冒着血沫子的姐妹二人道:“还有一件事,她们要怎么处置?话说没了客魂,她们算是普通人了吧?我们把她们就这么扔在这好吗?你看她们嘴里还冒血呢,好像伤得不轻……”

安安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活是归我干的。”说完她走了过去,站在姐妹花旁边手持玉碗念念有词,不消片刻玉碗就焕发出一种淡淡地蓝色光芒,安安把玉碗对准姐妹花,让淡蓝光束把姐妹花二人罩住,过了十来秒她把玉碗一收,转过头对我们一笑:“好了。她们不会记得自己错乱后的事情,再过几分钟她俩就该醒了。”

我有些胆战心惊地问:“那她俩的舌头咋办?不是被莫寒打没了吗?她俩一醒过来舌头没了……不得报警啊?”

莫寒淡淡道:“那种长舌头只是错乱者一种能力的具象化,不是真zhèng

的人体器官。她们的舌头没事,顶多肿两天。”

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说别的其实这俩姑娘挺倒霉的,莫名其妙成了灵魂错乱,嘴里伸着条大舌头扫来荡去,还莫名其妙来了个深度舌吻。我觉得她们但凡有点正常取向都不能接受这种算不上愉快的回忆,睡一觉醒了什么都不记得这事挺好。我如释重负地一转头,看到了抱着双肩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夏露,心情立马又不美丽了:这妞又该怎么办啊?

第59章 反向剪刀门

我无语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夏露,为难得直挠头。看到这可能有人说我装逼,这么个大美女受了惊吓迫切需yào

人保护,我不赶紧上还想啥呢。可是你们想啊,要是在不知dào

我们身份的情况下,我确实很愿意充当这个护花使者的角色,我一个身体健康器官健全性取向十分正常地大小伙子,能有机会接近这种芭比娃娃似地美女,这种好事我干嘛要拒绝?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不仅仅是送她回家这么简单。送她回家,我不得就今天晚上发生这些事给她个说法啊?你说我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让她把我当正常人看待?电影电视小说里写的那些美女一见面就爱上异能英雄的段子我个人觉得可信度都不高。哪个智力正常的姑娘好好过着日子呢,遇上个天天都得出去和妖魔鬼怪以及其它不明生物拼命的男人就死心塌地非得跟着人家一起走,从此过上夜不能寐担惊受怕的日子?搞不好还得被邪恶势力当成报复对象劫为人质什么的,各位扪心自问换成你是这姑娘,你愿意不?反正我是不愿意。

所以,基于这一点考lǜ

,在夏露发xiàn

我们不是普通人之后我就死了这份心了。再说我也不想把她卷进我们这烂摊子里,她那么天真,那么可爱,单纯到让人不忍去伤害,刚才姐妹花之一掐她脖子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我不想让她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哪怕是一丁点也不愿意。不是我风格多高尚,是因为我已经这样了,不愿意再连累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更不愿意让她知dào

太多的事情给自己留下痛苦的记忆和恐怖的阴影。所以,在我没想好怎么和她解释这一切之前,我是真不愿意面对她。

夏露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我一脸为难,好像懂了些什么,她慢慢退后两步,哽咽着道:“对……对不起,我知dào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我试着自己回去吧,你们……忙。”说完她有点泣不成声,捂着嘴转头就走了,看得出来她依然很害pà

,刚迈出没几步腿就软得差点坐在地上。

龙飞虎伸手道:“哎……”,话没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很有义气”地做了一个“你来”的手势。弄得我哭笑不得。我想了又想,才犹豫着走过去对陈冰说:“这个……冰冰,你能……过去跟她说说么?”

陈冰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就想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她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很快又敛去。她快步向夏露追去,一伸手扶住了夏露的腰,夏露吓得一激灵,扭头一看是陈冰,才虚脱似地往下一出溜,差点没瘫倒在地。陈冰抱着她的腰紧紧地支撑着她,然后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夏露听了一会惊讶地向她看去,陈冰点了点头,夏露回头望了我一眼,感激地冲我一笑,然后让陈冰扶着她慢慢地走了。

我有些不放心地对众人道:“这个,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过一会那俩姐妹花醒了发xiàn

自己有什么不适,再看到咱们围在旁边,这个不好解释呀。”

莫寒微微一笑道:“走吧,再说让她们俩这么回去我们也不放心。”——我发xiàn

这小子也不厚道,非得把话挑明了有意思吗!

于是陈冰扶着夏露在前面走,我们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走出一段距离后,安安忽然道:“哎呀,她俩醒了。”龙飞虎奇怪地问道:“你咋知dào

的?”安安把玉碗往他鼻子底下一递:“你自己看。”我和李响好奇心起也凑了过去,只见玉碗壁上出现了一小块画面,显示的正是我们刚才战斗过的地方。两个原本躺在地上的姐妹花都坐了起来,迷惑地看着周围,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她俩简单交流了一下,站起来捂着嘴走了——舌头不适嘛。

我们眼见她们二人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异常,也都放下了心。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校门,龙飞虎先小跑过去把他的新车——就是洛洛赔给他那辆食堂用的二手面包开了过来。我一看这面包被他擦得锃亮,看得出来龙飞虎对这辆新座驾还是颇为爱惜的。不过车门一拉开我就石化了:那车门真的改成了剪刀门,还是反方向的。人家的剪刀门是向车尾方向开,他这门改得往车头方向开。我习惯性地想拉开车门的时候差点以为我把车门拽坏了。一辆八成新的二手面包车的车门怪异无比地斜着指向空中,看上去充满了后现代超现实主义风格,龙飞虎望着目瞪口呆的我,得yì

地道:“怎么样怎么样?之前洛洛给我车的时候这门坏了,一拉就脱轨。我顺势给改成这样了,拉风吧?”

我好不容易合上了张大半天的嘴,心想拉风倒是未必,这车门改成这个熊样,一跑起来漏风肯定是难免的了。相比而言,其他人倒显得淡定得多——他们就是坐这车来的。连陈冰也是。我们相继上了车,算上夏露7个人刚好能坐下。安安不自然地扭着身体,奇怪地道:“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挤了呢?按理说只多出一个人不应该呀。”她扳着指头数着:“大个子和莫寒哥哥坐前面,后面有我,李响哥和陈冰姐……”说完她恍然大悟,一指我道:“我差点忘了你分离出来了,合着就多一个你!”

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什么叫就多一个我?这丫头也是邪门了,处处针对我。难道看我好欺负?想到这我装成色迷迷的样子,狠狠盯了安安胸脯一下才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呀妹子,你现在正在发育期,说不定哪儿就多出几斤肉。所以啊有些时候还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比较好……”

安安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她脸就红了,不知所措半天,才转头向陈冰告状道:“陈冰姐……你看路泽啊,他对我耍流氓,人家还没成年呢!”

我擦,你都十八九了算成年了好不好?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陈冰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就脖子一缩不敢吱声了——没办法呀,人家以后还是我的“房东”呢,我这客魂没几天就得回人家那里报道去,不服管不行呀。

李响坐在外边关了半天门没关上,龙飞虎在前面看不下去了,下车走了过来,很潇洒地一摆手,意思是看我的,然后只见他干净利索地伸手抓住反向剪刀门,一扭一拉一推一拍,咣当一声车门就关上了。龙飞虎关好车门,好整以瑕地拍拍手,得yì

地哈哈一笑转身上车了。李响伸手使劲一拽,关好的车门纹丝不动。李响扶了扶眼镜,说了一句让我们均感无语的话:“一会到地方了还得他下来开门。”

龙飞虎没听到这句,也可能是听见了装没听着。他发动好车,看着后视镜里问我们:“去哪儿?”

陈冰低头和夏露说了两句,抬头道:“清浦嘉苑。”我们一听都有点意wài

,因为那是我们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地别墅小区,但凡有头有脸的富豪大腕们都以在那里安家落户为成功标志。看不出来,这小妮子居然还是个白富美,怪不得女人缘这么不好。长得漂亮还有钱,单纯无知没心机,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

面包车一路奔驰,车里众人也没人说话。李响和莫寒都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安安低头研究着玉碗,看来今天晚上她学的东西派上用场后对这玩意儿兴趣大增。夏露倚在陈冰肩膀上好像睡着了,陈冰看着窗外默默无语。而我——大家都不说话我吱声干什么,况且我也不知dào

该起什么话题,毕竟有夏露这个“外人”在,说点什么都不方便。

一路无话到了清浦嘉苑门口,保安很有礼貌地出来拦住了我们的车,友善地询问我们是做什么的。不过他按在腰间警棍上的那只手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一定把我们这些人当盲流了。

夏露这时候醒了,她打开车窗冲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夏小姐!你怎么在这车里?需yào

帮忙吗?”说完他一边警惕地扫视着我们,一边往后退了两步,看样子马上就要喊人了。我赶紧道:“哎那个谁,我们是夏露的朋友,她在学校有点不舒服,我们送她回来的。你快通知她家里人把她接回去吧。”

保安一听脸上肌肉松弛了不少,赶紧过来帮着开门,结果他开了半天没弄开,龙飞虎冷哼一声,下车过来一拍一推一扭一拉,是的没错,注意观察的朋友们会发xiàn

,正好是关门那一套动作反了过来。在保安吃惊的表情下,面包车剪刀门嘎吱着升起,那造型乍一看跟屎壳郎的翅膀装反了似的。龙飞虎瞟了一眼傻眼的保安,不无炫耀地道:“瞅啥呢?没见过剪刀门啊?赶紧接人啊。”

保安如梦初醒,惊惧地看了龙飞虎一眼(我个人觉得他用的是看神经病的眼神)后赶紧过来接夏露,夏露没用他扶,自己走下车,然后回头对我们勉强笑了一下道:“谢谢你们。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不知dào

会怎么样。你们放心,我会保守秘密。”

我不知dào

陈冰对夏露说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一阵安慰:别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就行。我想了半天,最后对她说了一句:“那什么,好好休息。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夏露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她快走进小区的时候,我听见保安殷勤地问道:“夏小姐,用不用我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夏露身体滞了一下,隐约道:“不用了,家里没人……”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然后又强制性驱赶走了这种情绪。我对自己说:少管闲事,你这一身破事还没理清呢,哪有功夫管别人。龙飞虎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几个,问道:“咱们去哪儿啊?要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们都没说话,李响扶了扶眼镜道:“那走吧。我想咱们也应该开个小队会议,总结一下这两次……哦,陈冰和路泽是第三次——总结一下这几次任务的收获,明确一下咱们小队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大家均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一辆面包车载着六名男女十二……十三个灵魂(还有莫守玄那老怪),在清浦嘉苑小区保安畏惧的目光中,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第60章 善后小队

龙飞虎驾驶着剪刀门小面包一路穿梭,驾轻就熟地带我们来到了一条繁华巷道。我一看这地方熟悉啊,夜市烧烤一条街么。龙飞虎利落地把车停好,开门下车脚踩二两棉花似地轻飘飘朝着一处烧烤摊位走去,边走边很有架式地挥手和附近的人打招呼:“呦,刘总?来了?慢慢喝着啊!一会我过去敬酒。呀?牛总也在啊?最近生意怎么样?嗨,别提我,我不还是那样么……”我一看就明白了,这地儿是龙飞虎同阶级人士的聚集地呀!

李响拉了几下门没拉开,副驾驶的莫寒回头无奈地道:“这我也帮不上忙,我不会开他这门。”李响点点头,把窗户打开对龙飞虎喊:“龙哥!龙哥!”龙飞虎置若罔闻,叉着腰一副傲睨天下的气概和几个“总”聊得热火朝天,不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地大笑,引得附近食客纷纷侧目,端的是一派成功人士作风。不过旁边几个人扭头望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了句什么,看嘴型好像是“傻逼”两个字,也不知dào

我是不是看错了。

李响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无奈地把手支在车窗边上看着龙飞虎意气风发。安安受不了了,她把身子探出车窗外使劲喊了一声:“龙飞虎!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开门!你这破车不开门我们怎么下去!”

不得不说,少女尖锐的嗓音还是很有穿透力的,这下龙飞虎听见了,他猛地回过身,看上去吓了一跳,好像才想起来车里面还有我们呢,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套动作把车门拉开,看着我们一个个往出钻,赔着笑脸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不遇上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一时没顾上。冰冰你别见怪啊。”瞅瞅,这货这么低姿态,原来只是怕陈冰生气。陈冰眼皮都没撩他,自顾自地下车了。安安气咻咻地用手指捅着龙飞虎的胸口,刚想说点什么,龙飞虎赶紧讪笑道:“别别,小姑奶奶,我有朋友在呢,给点面子。”安安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问道:“你就带我们来吃这个啊?”

龙飞虎嘿嘿笑道:“妹子,你这就不知dào

了。这里的东西哎妈老好吃了。不信一会你尝尝。”说罢他扭头对烧烤摊老板喊道:“哥们儿,来二十串大腰子,二十串五花肉,二十串烤羊排,啤酒饮料啥的都上!”

我听得一阵反胃:大晚上的吃这么油,不腻得慌啊?李响捅了捅龙飞虎的腰眼道:“还喝酒啊?你不开车了吗?”龙飞虎搬了几个凳子招呼众人落座,然后神mì

地冲李响道:“没事儿,今晚没夜查。我内部有人儿。”说完还得yì

地冲李响眨了眨眼。我们一阵无语,就由得他去了。

不消片刻,龙飞虎点的东西陆续送了上来,龙飞虎用牙咬开几瓶啤酒,给我们每人都倒了一扎啤杯。看得陈冰直皱眉头,其实我也觉得这种倒酒方式不卫生,你上过嘴的东西倒给别人喝,一不小心还得拉点口水丝啥的,不过到这种地方图的就是一个粗犷,大家出生入死好几回,关系也都这么熟了,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龙飞虎举杯张罗道:“来来来,先走一个。”一仰脖就干了。我都没看到他喉结怎么动一大杯啤酒就像进了下水道似地见底了。没办法我也分三气把杯干了,放下杯打了一个大酒嗝,一股辛辣凉爽的气体直呛鼻端,酥酥麻麻地好不通透,一大杯啤酒下肚,本来不怎么明朗的心情也随之舒缓开来。

众人包括安安在内居然都是酒到杯干,小姑娘喝酒的速度不比龙飞虎慢多少,一看平时就没少练。只有陈冰没动。龙飞虎张嘴呼出一口气,惬意地道:“这他妈才是生活。”他拿起串烤腰子大口撕咬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跟李响说:“哎,对了,你不是说要给咱小队做个总结吗,具体想说啥?”

李响扶了下眼镜,左右看了看两边近在咫尺吆五喝六的食客们,苦笑道:“你觉得咱们在这儿说小队的事,合适吗?”

龙飞虎一挥手道:“说,尽管说。你以为他们会注意咱们说的是啥?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往心里去,这种地方讲的就是一个洒脱随意,谁来这不吹几句牛逼。”

我发xiàn

龙飞虎代表的是现在很大一部分人的生活状态。这些人或者事业小成,或者是企业中低层职员,还有一部分捧着铁饭碗的基层科员和偶尔来这里体验民情的中层领导。他们大部分能保证温饱,甚至小有盈余,除了最后一种体验型的基本都是这样。在工作之余呼朋唤友来这种路边摊大吃大喝,尽情释fàng

生活中积攒的压力和郁闷,没人会注意你说了什么,甚至和你喝酒的朋友事后都不会记得你们谈话的内容和主题,每个人只是来寻找一种释压减负的途径和方式,也许旁边那桌瞪着血红的眼睛挽着袖子拍着胸脯和别人吹牛逼的男青年,明天就换了一套衣冠楚楚的穿戴面带笑容地出现在工作岗位上,在这个社会这个城市里,人们平时背负着太多的压力,携带了太多的伪装,也许这一刻才是他们真zhèng

的自己,谁知dào

呢。

我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我甚至远远比不上他们。我属于还奋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劳苦大众,表面上出入写字楼工作得体,其实就是一社会最底层人士,挣着不到3K的工资,每个月都在算计中缩手缩脚地度过,偶尔手松一回,这个月就得紧裤腰带。我相信我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为了那早已遥不可及的目标,本能地活着。

说真的,有时候我其实挺感激洛洛的。自从他把我强征为神界义工之后,我走上了以前从没想过的道路。虽然现在这种生活状态惊险紧迫,但是让我觉得我与绝大多数人都有所不同,我感觉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满了不确定,这种感觉让我如履薄冰而又兴奋莫名,哪怕是用生命在冒险,最起码神界许诺给我们的回报也是惊人的——任何愿望,这四个字像精神毒品一样给了我无穷地支持和动力。更何况我是被迫的,这一点很重yào

。就像有人给你身上装了个定时炸弹,然后告sù

你顺着前面这条路使劲跑,跑到头能活下来炸弹就给你拆了,还会给你一大笔财富,那百分百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玩儿命。反过来要是给你一道选择题,一是放你回去继xù

原来生活,二是让你拼命但有可能成为人上人,我相信肯定有人打退堂鼓不愿意冒这个险——比如说我。大多数人的骨子里还是有一种惰性的,不逼到生死关头,就绝不肯直面本心,尽管他们心里是如何地不甘。

我在这边思潮起伏,李响吃了几口烤串,也开始了他的讲话:“通过这些天在总部的资料查阅,以及任务的执行情况,我有了一些发xiàn

。所以想和大家说一说——不知dào

你们注意没有,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包括大批错乱者的出现,我查阅过资料,这种情况在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不是说没有,只不过以前都是个案,而且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现在你们也看到了,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光我们这城市就有上百个。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继xù

出现,错乱者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今天我们遇到的两个女生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例子。”

陈冰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洛洛说过,人界的动乱才刚刚开始,以后这种情况还会变得更糟。而且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控zhì

,只能是被动地发xiàn

一个处置一个。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莫寒呷了口啤酒,淡淡道:“还有一件事,他们的实力也越来越强。据我了解,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除了我们之外别的小队都进行得很顺利,甚至没有遇到什么有力地抵抗。今天却不一样,我没想过我的新招术能用到她们身上,我还以为是以前那种普通程度的错乱者,三拳两脚就能解决。这说明错乱者的实力也在不断地进化,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龙飞虎狠狠地咬了一口羊排,用力地嚼了几下一抻脖咽了下去。他抹抹嘴上的油渍,不解地道:“我就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情况真的这么紧急,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推出来作战?神界那么多高手,随便出来几个就能横扫一片了,那样效率不是更高?”

我想了想道:“有可能他们神界也自顾不瑕。洛洛不是说了吗,神界受到的波动很大,很多事情他们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只能靠培养和锻炼我们这些人类来制止和对抗人界的动乱,说白了就是他们也不太想管人界的事情,只不过是想在人界找一找触发动乱的原因罢了。”

众人都默默点头表示赞同。连好久没出声的莫老怪都冷不丁来了一句:“不错呀!看不出来,你小子看问题也很一针见血嘛。”

我吓了一跳,偷眼看了下没人注意,赶紧埋怨道:“刚才打得激烈的时候不见你出来,这会儿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不怕被人发xiàn

啦?”

莫守玄自得地道:“刚才你们周围有神界使者的能量波动,可能是他们监测你们的一种手段,所以我不敢妄动。现在这种能量波动没有了,我当然能出来了。”我怵然一惊:原来神界还是在监控我们的。也不知dào

他们是不放心我们的安全,还是只是单纯地监视。

这时候安安忽然惊咦了一声,抬起头四下张望,我们看着她不明所以,龙飞虎忍不住道:“咋了妹子?遇见熟人了啊?男的女的?不行叫过来一起吃呗——”

他话音未落,一个男子出现在我们旁边,苦笑着道:“你们还真有闲心啊,跑这大吃大喝来了。我都找你们半天了。”

我们转头一看,这男子中等身材,穿着一身标准的驴友装束,耐磨的帆布上衣和牛仔裤,背后还背着个双肩登山包。我们面面相觑,不知dào

这是谁的朋友。男子见我们一脸茫然,主动道:“36D小队是吧,我在誓师大会上见过你们。自我介shào

一下,我叫吕磊,18B小队成员,也就是传说中的,善后小队。”

第61章 不打自招(两更求红票)

善后小队?我们虽然还不太懂什么意思,但是这哥们也是同行这事是勿须置疑了。龙飞虎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赶紧站起来拉着吕磊坐下,回头招呼一声:“老板再来套餐具!”吕磊哭笑不得地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吃过了。我来找你们主要是为了……”

龙飞虎一伸手道:“打住!”在吕磊愕然的目光中,他打了个酒嗝,脸色泛红地拍着胸脯对吕磊道:“兄弟,你来干啥我心里明白。你不是什么善后小队吗?今天这事儿,不用你善后。你龙哥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这顿饭还是请得起的,你要是跟哥抢,你就是瞧不起我们这帮兄弟……还有姐妹!来!”龙飞虎不由分说拿起串大腰子塞到人家手里:“吃!兄弟,可劲吃!”

我们都一脸黑线:敢情龙飞虎这厮以为人家是来给我们结帐的?善后小队好像不是干这个的吧?你把人家当你们单位办公室管后勤的了?

吕磊也是满脸不自然,手拿着大腰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干笑道:“呵呵……龙……龙哥真是豪爽。那个,其实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龙飞虎一扎啤啤酒塞他怀里,搂着人家肩膀道:“来哥们走一个!都是干这行当的,有啥话你就明说。”然后他凑近吕磊的耳朵低声道:“咋了?看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手头不方便了?我最近也有点紧,不过三五千还是能拿得出来。够不够?”

我们都为之绝倒。这哥们绝对够意思啊,刚认识人家不到五分钟就上杆子借钱给对方。按常理判断这人儿不是喝潮了就真是实心眼。不过据我观察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吕磊终于绷不住了,他放下酒杯和大腰子,认真地道:“我就直说了吧,我们善后小队的任务主要是处理各小队完成任务的后续工作。比如你们今天抓捕的错乱者,按正常程序应该先到总部交给我们小队,说明情况后由我们负责将错乱者的灵魂重置回本体,并且尽可能地消除一切负面影响。不过我们左等右等,也没见你们回来交任务,只好利用神器定位功能找到这儿来了。”

我们相顾愕然,没人跟我们说过这回事啊!安安躲在一旁,悄悄地拿起个碟子挡住了脸,结果这个动作反而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一桌子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她偷偷地从碟子边上看了一眼,见我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碟子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讪笑道:“嘿嘿,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呀?嘿嘿……”

我们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她笑了几声,终于把头低下小声道:“好嘛,人家错了还不行嘛。这事我也是刚刚发xiàn

的。在小队神器的任务指南里,我承认没有好好kàn

过。刚才我无意中看了下玉碗,才发xiàn

多了好几条呼叫……”

众人哑口无言。我感觉一滴冷汗流过脖颈:这叫什么事儿啊!一时间我都不知dào

有这么个不着调的神器掌控者算不算上天给我们小队的特殊考验,交任务的方式你都没研究明白,以后还得怎么坑爹?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李响扶了下眼镜道:“这事不全怪安安,也怪我们没详细打听怎么交任务。吕磊,这事对我们的任务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吕磊叹口气道:“影响是肯定有的,不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你们现在把逃脱者的灵魂交给我,我抓紧点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陈冰拉了一把低头认错的安安,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陈冰对我们道:“在这儿是肯定不行了,你们先吃着,我陪安安找个地方和吕磊交接下。”

龙飞虎噌地站了起来,说:“那还吃啥了,办正事儿要紧啊。这事儿整的,我以为都完事了呢。早知dào

就不过来了……老板!打包!剩下的烤串都给我找个袋装上!没喝完的啤酒都退了!”

他咋咋呼呼地去算帐,我们几个也无心继xù

,都站了起来准bèi

走人。安安委委屈屈地抬头看了看我们,又低头道:“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yì

的……”说着就趴到陈冰肩头抽泣了起来。

我们见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我连忙安慰她道:“没事没事,谁还不犯个错啥的。有错就改,改完再犯呗……”说完我就觉得不对,这好像不是啥好话?

陈冰狠瞪我一眼,轻拍着安安的后背低声和她说着什么。这时候龙飞虎算完帐回来,一看这场面不由得呆住了,挠头道:“嘿,这是咋了……安安妹子你别往心里去,哥刚才也不是冲你……”

吕磊探过头来道:“咱们是不是得抓紧点儿?在哪儿交接啊?再过一会儿真来不及了。”

我们一行人赶紧上了面包车,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僻静所在,安安这时候已经慢慢止住了抽泣,在后座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吕磊做着交接工作,我们回头静静观看着交接过程,其实也挺简单,就是吕磊也掏出了他们的小队神器,和安安的造化玉碗凑近了念了句什么口诀,片刻间两只玉碗同时一闪,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们大眼瞪小眼地等了半天,我忍不住问道:“这就完事啦?”

吕磊翻了个白眼道:“对你们来说算是完事了。我还得回去找这两个错乱者的本体,把她们错乱的灵魂重置回去。那什么,龙哥,方便的话把我送到那个星美艺校附近呗,我看这边不太好打车。”

龙飞虎赶紧答yīng

一声,发动面包车就向星美艺校方向驰去。一路上他尽挑胡同小巷钻,绕得我们晕头转向,他对此还振振有词:“这路线比较近。而且还没警察。什么?对我内部有人儿是没错,可是人情这玩意用一次少一次,能不麻烦人家我尽量还是小心着点儿,你们说是吧……唉我靠!”

龙飞虎说着说着猛地一脚急刹,差点没把我们甩出去,我身体一歪间手疾眼快地一把抓住座椅旁边的扶手,刚刚稳住身形,后面一具身体就撞在我肩膀上,我本能地一回头,没成想嘴唇触碰到了一个柔软地所在,紧接着鼻腔里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我如遭电击般呆在当场,眼睁睁看着一张羞红的脸庞忙不迭地缩了回去——竟然是陈冰。看来是汽车急刹的惯性让她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地前倾撞在我肩上,我一回头正好和她来了个脸贴脸。而且从我嘴唇上的触感来讲,刚才很可能还无意中占了陈冰一个小便宜……

我正在这心如乱撞地回味刚才那一幕,后面的安安不干了,她捂着脑袋不满地叫道:“干什么呀大个子!你想要我们的命啊!”边说她边扒着前排座椅背探头一看,不禁惊讶道:“哇,怎么这么多警察啊?”

警察?我们一愣,都赶紧探头前望:果然!前面的小巷子出口处不知dào

什么时候多了一道路障,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那里,七八名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正认真地盘查着想穿越巷口的来往车辆。已经有一名警察注意到了我们这辆车,开始迈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李响忽然道:“吕磊你赶紧下车!我们可能走不了了,你先去善后!要不一会你也别想走了。”

吕磊一愣,马上反应了过来:开车的龙飞虎喝酒了!这事儿就算是现打电话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放的。这哥们赶紧站起来,一边往前挤一边抱怨道:“不是我说你们,没事玩什么酒驾啊,被警察抓住了吧,侥幸心理要不得啊……哎哥们别愣着呀,快开门啊?”

车门边上的李响无奈地道:“这门只能在外边打开。而且除了司机别人都不会开。”

吕磊差点以头杵地,哭笑不得道:“你说你们这都是什么装备呀……得了别费事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小妹妹,麻烦你把你那边的窗户拉开。”

安安赶紧把她旁边的窗户拉开,自己缩到一边,吕磊手按我的座椅背微一用力,整个人忽然弹起像变魔术一样脚前头后从安安旁边的窗户里利落地窜了出去,看得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窗口安安想爬出去都得费点劲,他就这么容易地出去了?我要会他这招,以后坐公交车我就直接窗户进窗户出,看谁能抢过我……

吕磊跃出车外,在车与墙的夹缝里回头冲我们打了个手势,一矮身轻如狸猫般消失在来路。怪不得人家敢当独行侠去做善后呢,看这身手不比莫寒差多少啊!他们18B小队要都是他这样的,那可真是一支劲旅。看来我们小队级别是D,他们小队级别是B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时候一名警察已经来到了我们车前,龙飞虎像傻掉了似地一言不发坐在驾驶位上,警察敲了敲车玻璃,面无表情地道:“驾驶证,身份证。”

我一听这是联合执法啊,交警拦路也不查身份证啊。这点门道哥们还是懂地。为了分散警察的注意力,我在车里赶紧往前凑过去问:“警官,咱们这是查什么啊?”

警察看了我一眼道:“例行检查——对了你们车里所有人的身份证都拿出来,我要看看。”

我一听坏了,这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啊。我暗地里捅了捅前面的龙飞虎,想提醒他赶紧找“内部人”。龙飞虎吓得一激灵,这时候那警察正好问他:“你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龙飞虎条件反射般地直摆手,结结巴巴地道:“没……没喝多少……”

我们一听这话,心里都咯噔一声:这憨货居然不打自招了!

第62章 公报私仇

龙飞虎说完自己也回过味来了,当时就吓得脸色煞白。赶紧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是说我们没喝……没喝酒……喝的不是酒,是那啥……那啥……”

警察被他气乐了:“你喝的不是酒,是寂寞是吧?”

“对对对……”龙飞虎也没听清警察说的是什么就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喝的不是酒,是寂……呃……”他再缺心眼也听出来人家拿他开涮呢,后面的话也接不下去了,大脑袋一耷拉作认命状再不吱声了。

我们在后面气得直翻白眼:你说这货怎么一到有事的时候就掉链子呢!原来之前说的什么内部有人都是吹出来的,你瞅把他给吓的,这么大个子我都替他丢人!

警察看他不吱声了,把笑脸一收,严肃地道:“车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下车!”

我们无奈,只得等着龙飞虎来开门好让我们下车。警察看我们都不动弹,怒道:“怎么都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让你们下车!是不是想妨碍公务啊?”

李响探头道:“警官,这车只有司机在外面能打开,我们在里面打不开。”

警察白了李响一眼,指着他道:“想跟我玩花样是吧?一个面包车还只有司机能打开,你给车门安指纹锁了?”我发xiàn

这警察吐起槽来也是满满地能量,可能是他们这行工作压力太大。警察气哼哼地转到我们的车门处,伸手用力去拽车门,嘴里还念叨着:“我就不信了……我……哎呀?”他拉了几下没拉开,探头往车窗里瞅:“你们是不是把里面锁上了?”

我们都纷纷摊开手表示无辜。警察手扶大檐帽往上掀了掀,终于一指龙飞虎吼道:“你下来把门打开!”

龙飞虎吓了一跳,差点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一套动作就把反向剪刀门打开了,警察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你这车门怎么是这样的?改装了啊?过年检了吗?”

正从车里往下迈的我心里一沉:这问题怎么越来越多了呢。又是酒驾又是改装车,一会牌照再有点问题,龙飞虎驾驶证上的分扣两个来回都不够。

人有时候就这样,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警察低头看了眼车牌,一指龙飞虎:“这是你牌照吗?你车行驶证呢?”龙飞虎吓得“呃”地一声打了个酒嗝,哭丧着脸道:“这车是别人赔我的,没有行驶证……”

我一捂脸:这回真废了。他内部再有人,低于局长级别的这事都兜不住。

警察点点头:“行啊你们,酒驾,改装车,不带行驶证还套牌……”

我一听这话打击面有点广,赶紧摘清自己道:“别‘你们’呀,警官我可没开车啊……”

警察冲我一瞪眼:“我跟你说话了吗?”

我一滞,话没说完就咽回去了。莫守玄这老头在心里哈哈笑道:“这你不自找的么……”

我没好气地道:“你少幸灾乐祸的。要不是你当时在三道岭闹出那么大动静,最近能这么严吗?”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莫守玄却信以为真地道:“真是这样?那倒是老夫连累你们了……”

我正想借机奚落他几句,不料莫守玄惊咦一声道:“这小子怎么也来了?嘿嘿,摆这么大阵仗以为就能抓到老夫了?真是可笑……”

我一愣,问道:“谁啊?你在警察局还有认识人呢?”

莫守玄道:“就往这走过来那小子。白泽精魂就是在他家找到的。”

我茫然地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着特警装备昂首向我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特警队员,一看这架式至少是中队长级别的。男子目光冷峻地扫了我们一眼,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先到的警察连忙敬了个礼,向男子报gào

道:“秦大队!这些人酒驾,套牌,还开着改装车。我正在处理。”

秦大队?我眼珠一转,终于想起他是谁了:三道岭大鹏的小叔,老祖奶的孙子,秦浩然!当初就是他被莫守玄摆了一道,打伤了他两个人抢了他家祖传的东西后扬长而去。后来秦家老宅被烧,秦浩然受伤住院,秦家老祖奶也被恶疾缠身。这梁子结的不小,据说当时秦浩然都准bèi

申请调武警第二次搜山了。只不过后来莫守玄肉身被灭,我也昏了过去,不知dào

后续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从现在看来,秦浩然显然是出院了。这人果然是传说中的工作狂,我注意到他的头盔下面隐隐露出了一截绷带,看来伤还没完全好就投入工作岗位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今天摆这么大阵势,不会还是为了搜捕莫守玄吧?

秦浩然一听是这种事,显然兴趣不大,他都懒得继xù

问,大概扫了我们一眼可能想走,不过他刚要抬腿又放下了,目光也定格在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我顺着他视线一看,他盯的目标是陈冰。

我心里一阵鄙视:还警察呢,见着漂亮姑娘也迈不动步吧。没想到陈冰居然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秦浩然上前两步,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这语气好像是遇到自己马子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时候的质问,听得人心里这个不舒服。

陈冰淡淡道:“这些是我朋友。”秦浩然看了看我们,没说话。但是他的神情把他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你怎么交了这些人做朋友?

我当时对这小子的印象就一落千丈。怎么的长得帅就能以貌取人啊?我们给你认识的妞丢人了是咋的?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宽啊?陈冰也看出来他的意思,脸色瞬间转冷,语气里的温度也低了几摄氏:“秦大队有事吗?”

秦浩然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有些不悦地道:“陈小姐,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说法。我之前同意让你改天自己到我们单位说明情况,是因为你说自己很忙抽不出时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至少你还有时间和朋友去喝酒,那么咱们也别改天了,现在我就想要一个答案,你那天晚上到三道岭深山里干什么去了?”

我心里一紧:我怎么把这回事忘了!当时我们让大鹏领路带我们去找莫守玄,大鹏肯定不会替我们向秦浩然隐瞒这事,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小叔。而且就大鹏那性格,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话说陈冰当时一个女白领单身一人夜入深山,还在警方那么敏感的时刻,这事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警方的注意。更何况是一心想要亲手擒获莫守玄的秦浩然。他没理由放过这个异常事件。

陈冰脸皮一紧,冷冷道:“我想这是我个人行为,我有权利保留一些个人爱好吧?”

秦浩然寒声道:“个人爱好?你的个人爱好是半夜一个人到深山里探险?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声称自己是国家某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这事要怎么解释?据我们了解你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金融行业的人力资源管理工作,这好像和安全部门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我恨得牙根痒痒——大鹏这个大嘴巴!亏我们当时还出于他的安全考lǜ

把他吓回去了,竟然回头就把我们卖了。早知dào

不如让他跟着了,或者让洛洛他们掏出个《黑衣人》里面那种重置记忆的自动铅笔冲他一阵猛按,也省得今天给我们找这么个麻烦。冒充国家安全部门工作人员,这事儿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而且陈冰据说还在国外留过学,这往间谍罪上靠也说得通……

陈冰却出人意料地笑了,她不无嘲讽地道:“秦大队,我想你们警方不至于连一句玩笑话都要深究吧?我现在就和你说我是美国国务卿你信吗?你要不要给我安上个冒充国外高层的罪名啊?”

站在后面的安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我也随之释然:法律也没规定跟人开玩笑说自己是FBI就能判刑吧?再说我们也没利用这“身份”做点别的不法勾当,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想要靠这个定陈冰的罪名我估计是不大靠谱。陈冰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不像我这么容易被吓住。我当年只考上个三本……

果然秦浩然脸色一紫,恨恨地点了点头道:“陈小姐,希望你能对你说过的话都负责。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你有什么不符合法律规定的行为,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说完他转过头对那名先到的警察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名警察大声道:“是!放心吧秦大队!”然后他目送秦浩然离去后,转过头不无同情地看着我们,叹息着摇了摇头,握住肩膀上的对讲机就开喊:“127,127,速到建设大街枫桐胡同路卡处,有人酒驾套牌改装车……”

龙飞虎面如死灰,腿一软靠着面包车顺势蹲地上了。众人面面相觑,均感无奈。我也动了真怒:这秦浩然居然公报私仇!临走还来那么一句,摆明了落井下石。这事儿这回真麻烦了。想到这我不由在心里得埋怨莫守玄道:“都怪你!你说要不是你惹出这些事,能把我们卷里面吗?”

莫守玄无语道:“就算没我这回事,你们以为酒驾被警察抓了就能没事?”我忿忿道:“至少我们可以试着说点好话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啊,这下好了,肯定是要当典型从严处理了。”

莫守玄看我是真生气了,不在意地道:“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的脑袋就是死,明明身上都有异能,让一个普通小警察制得服服帖帖的,我都替你们脸红。”

我怒道:“那你说怎么办?我让莫寒上去一刀把他主魂劈出来我们再集体跑路?没看人家后面一票拿着枪的兄弟呢?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似的刀枪不入啊?”

莫守玄呵呵一笑道:“亏你们还是法则领悟者,难道不知dào

置换法则活学活用的妙处?这样吧,怎么说我和你这小辈也算是有缘,看你受欺负我也不自在。你听好了,我教你个法子,上他的身!”

第62章 公报私仇

龙飞虎说完自己也回过味来了,当时就吓得脸色煞白。赶紧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是说我们没喝……没喝酒……喝的不是酒,是那啥……那啥……”

警察被他气乐了:“你喝的不是酒,是寂寞是吧?”

“对对对……”龙飞虎也没听清警察说的是什么就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喝的不是酒,是寂……呃……”他再缺心眼也听出来人家拿他开涮呢,后面的话也接不下去了,大脑袋一耷拉作认命状再不吱声了。

我们在后面气得直翻白眼:你说这货怎么一到有事的时候就掉链子呢!原来之前说的什么内部有人都是吹出来的,你瞅把他给吓的,这么大个子我都替他丢人!

警察看他不吱声了,把笑脸一收,严肃地道:“车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下车!”

我们无奈,只得等着龙飞虎来开门好让我们下车。警察看我们都不动弹,怒道:“怎么都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让你们下车!是不是想妨碍公务啊?”

李响探头道:“警官,这车只有司机在外面能打开,我们在里面打不开。”

警察白了李响一眼,指着他道:“想跟我玩花样是吧?一个面包车还只有司机能打开,你给车门安指纹锁了?”我发xiàn

这警察吐起槽来也是满满地能量,可能是他们这行工作压力太大。警察气哼哼地转到我们的车门处,伸手用力去拽车门,嘴里还念叨着:“我就不信了……我……哎呀?”他拉了几下没拉开,探头往车窗里瞅:“你们是不是把里面锁上了?”

我们都纷纷摊开手表示无辜。警察手扶大檐帽往上掀了掀,终于一指龙飞虎吼道:“你下来把门打开!”

龙飞虎吓了一跳,差点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一套动作就把反向剪刀门打开了,警察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你这车门怎么是这样的?改装了啊?过年检了吗?”

正从车里往下迈的我心里一沉:这问题怎么越来越多了呢。又是酒驾又是改装车,一会牌照再有点问题,龙飞虎驾驶证上的分扣两个来回都不够。

人有时候就这样,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警察低头看了眼车牌,一指龙飞虎:“这是你牌照吗?你车行驶证呢?”龙飞虎吓得“呃”地一声打了个酒嗝,哭丧着脸道:“这车是别人赔我的,没有行驶证……”

我一捂脸:这回真废了。他内部再有人,低于局长级别的这事都兜不住。

警察点点头:“行啊你们,酒驾,改装车,不带行驶证还套牌……”

我一听这话打击面有点广,赶紧摘清自己道:“别‘你们’呀,警官我可没开车啊……”

警察冲我一瞪眼:“我跟你说话了吗?”

我一滞,话没说完就咽回去了。莫守玄这老头在心里哈哈笑道:“这你不自找的么……”

我没好气地道:“你少幸灾乐祸的。要不是你当时在三道岭闹出那么大动静,最近能这么严吗?”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莫守玄却信以为真地道:“真是这样?那倒是老夫连累你们了……”

我正想借机奚落他几句,不料莫守玄惊咦一声道:“这小子怎么也来了?嘿嘿,摆这么大阵仗以为就能抓到老夫了?真是可笑……”

我一愣,问道:“谁啊?你在警察局还有认识人呢?”

莫守玄道:“就往这走过来那小子。白泽精魂就是在他家找到的。”

我茫然地抬头一看,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身着特警装备昂首向我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特警队员,一看这架式至少是中队长级别的。男子目光冷峻地扫了我们一眼,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先到的警察连忙敬了个礼,向男子报gào

道:“秦大队!这些人酒驾,套牌,还开着改装车。我正在处理。”

秦大队?我眼珠一转,终于想起他是谁了:三道岭大鹏的小叔,老祖奶的孙子,秦浩然!当初就是他被莫守玄摆了一道,打伤了他两个人抢了他家祖传的东西后扬长而去。后来秦家老宅被烧,秦浩然受伤住院,秦家老祖奶也被恶疾缠身。这梁子结的不小,据说当时秦浩然都准bèi

申请调武警第二次搜山了。只不过后来莫守玄肉身被灭,我也昏了过去,不知dào

后续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从现在看来,秦浩然显然是出院了。这人果然是传说中的工作狂,我注意到他的头盔下面隐隐露出了一截绷带,看来伤还没完全好就投入工作岗位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今天摆这么大阵势,不会还是为了搜捕莫守玄吧?

秦浩然一听是这种事,显然兴趣不大,他都懒得继xù

问,大概扫了我们一眼可能想走,不过他刚要抬腿又放下了,目光也定格在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我顺着他视线一看,他盯的目标是陈冰。

我心里一阵鄙视:还警察呢,见着漂亮姑娘也迈不动步吧。没想到陈冰居然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秦浩然上前两步,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这语气好像是遇到自己马子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时候的质问,听得人心里这个不舒服。

陈冰淡淡道:“这些是我朋友。”秦浩然看了看我们,没说话。但是他的神情把他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你怎么交了这些人做朋友?

我当时对这小子的印象就一落千丈。怎么的长得帅就能以貌取人啊?我们给你认识的妞丢人了是咋的?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宽啊?陈冰也看出来他的意思,脸色瞬间转冷,语气里的温度也低了几摄氏:“秦大队有事吗?”

秦浩然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有些不悦地道:“陈小姐,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说法。我之前同意让你改天自己到我们单位说明情况,是因为你说自己很忙抽不出时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至少你还有时间和朋友去喝酒,那么咱们也别改天了,现在我就想要一个答案,你那天晚上到三道岭深山里干什么去了?”

我心里一紧:我怎么把这回事忘了!当时我们让大鹏领路带我们去找莫守玄,大鹏肯定不会替我们向秦浩然隐瞒这事,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小叔。而且就大鹏那性格,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话说陈冰当时一个女白领单身一人夜入深山,还在警方那么敏感的时刻,这事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警方的注意。更何况是一心想要亲手擒获莫守玄的秦浩然。他没理由放过这个异常事件。

陈冰脸皮一紧,冷冷道:“我想这是我个人行为,我有权利保留一些个人爱好吧?”

秦浩然寒声道:“个人爱好?你的个人爱好是半夜一个人到深山里探险?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声称自己是国家某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这事要怎么解释?据我们了解你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金融行业的人力资源管理工作,这好像和安全部门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我恨得牙根痒痒——大鹏这个大嘴巴!亏我们当时还出于他的安全考lǜ

把他吓回去了,竟然回头就把我们卖了。早知dào

不如让他跟着了,或者让洛洛他们掏出个《黑衣人》里面那种重置记忆的自动铅笔冲他一阵猛按,也省得今天给我们找这么个麻烦。冒充国家安全部门工作人员,这事儿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而且陈冰据说还在国外留过学,这往间谍罪上靠也说得通……

陈冰却出人意料地笑了,她不无嘲讽地道:“秦大队,我想你们警方不至于连一句玩笑话都要深究吧?我现在就和你说我是美国国务卿你信吗?你要不要给我安上个冒充国外高层的罪名啊?”

站在后面的安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我也随之释然:法律也没规定跟人开玩笑说自己是FBI就能判刑吧?再说我们也没利用这“身份”做点别的不法勾当,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想要靠这个定陈冰的罪名我估计是不大靠谱。陈冰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可不像我这么容易被吓住。我当年只考上个三本……

果然秦浩然脸色一紫,恨恨地点了点头道:“陈小姐,希望你能对你说过的话都负责。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你有什么不符合法律规定的行为,别怪我们不讲情面。”说完他转过头对那名先到的警察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名警察大声道:“是!放心吧秦大队!”然后他目送秦浩然离去后,转过头不无同情地看着我们,叹息着摇了摇头,握住肩膀上的对讲机就开喊:“127,127,速到建设大街枫桐胡同路卡处,有人酒驾套牌改装车……”

龙飞虎面如死灰,腿一软靠着面包车顺势蹲地上了。众人面面相觑,均感无奈。我也动了真怒:这秦浩然居然公报私仇!临走还来那么一句,摆明了落井下石。这事儿这回真麻烦了。想到这我不由在心里得埋怨莫守玄道:“都怪你!你说要不是你惹出这些事,能把我们卷里面吗?”

莫守玄无语道:“就算没我这回事,你们以为酒驾被警察抓了就能没事?”我忿忿道:“至少我们可以试着说点好话看看能不能从轻发落啊,这下好了,肯定是要当典型从严处理了。”

莫守玄看我是真生气了,不在意地道:“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的脑袋就是死,明明身上都有异能,让一个普通小警察制得服服帖帖的,我都替你们脸红。”

我怒道:“那你说怎么办?我让莫寒上去一刀把他主魂劈出来我们再集体跑路?没看人家后面一票拿着枪的兄弟呢?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似的刀枪不入啊?”

莫守玄呵呵一笑道:“亏你们还是法则领悟者,难道不知dào

置换法则活学活用的妙处?这样吧,怎么说我和你这小辈也算是有缘,看你受欺负我也不自在。你听好了,我教你个法子,上他的身!”

第63章 定向置换

我一听就呆了:“怎……怎么个意思?上身?上谁的身?你跟我玩灵异啊?咱们这可是都市小说……”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什么灵异,这叫定向置换,其原理是——算了,置换法则奥义无穷,一时间和你也说不明白。你想办法把手链放他手上,然后让你们俩的手同时握住手链别动,我自有安排。”

我看看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小队这些人一看就都是没什么靠山的普通孩子,不像人家别的书里随便找个朋友一打电话就能叫来个局长什么的,人家都走的是高端路线,和我们阶层成分不一样。现在只能靠这老头试试了。于是我硬着头皮走上去,从手上把手链撸下来往那警察手里塞,边塞边道:“大哥,你看今天这事能不能商量商量……”

那警察一愣,低头看了眼我往他手里塞的东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不由怒道:“拿走拿走!干什么啊?公然贿赂我们执法人员,你想进去还是怎么的?哎你抓这么紧干什么?放手!不然我告你袭警信不信?”

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我两只手紧紧地按着他拿着手链的手就是不放,一边赔着笑脸道:“大哥,你看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能不能通融通融?哪怕少罚几个钱也行啊,给兄弟我几分薄面……”

众人眼睁睁看着我抓着警察的手满嘴跑火车,不由得愕然无语。龙飞虎蹲在地上感动得热泪盈眶:“关键时候还是俺路泽兄弟呀……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是糙老爷们了,你在冰冰那呆着我也没意见了,你是真汉子啊……”他也不想想这事就算他有意见能起什么作用?

警察奋力挣脱几下挣不开我的魔爪,终于变色道:“你想干什么?你冷静点,来人啊……”

我脑袋都要炸了!今天这事儿算是大发了。我看着警察扯开嗓子喊人,心里不由怒吼道:“你行不行啊老头!你是不是想耍我?我告sù

你,你要是敢阴我,等我回头就把你交神界手里!”

莫守玄不耐烦道:“急什么,快好了快好了,再坚持几秒……”

我眼泪都下来了,再坚持几秒人家就掏枪了!我看那警察一个劲地往腰上摸,兴许下一秒他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掏出把枪顶着我的身体猛扣扳机,我就会弓着腰像抽风一样不断地原地小跳,然后全身冒着烟被放倒在地……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莫守玄兴奋地道:“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才知dào

,走着——”我眼前一黑:他之前说得这么轻松,原来业务也不熟练,敢情是拿我当试验品来着!

我正要破口大骂,忽然一阵失重感袭来,我不由得一闭眼睛,天旋地转种种幻象纷呈,好像刹那间就经lì

了无数次时空交迭。等身体里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飘浮感消失了之后,我茫然地睁开眼一看,众人都惊讶无比地望着我,我下意识地一转头,我本体的样子就像照镜子似地出现在我面前,大脑短路了一瞬间后我就明白了:莫守玄把我从本体置换到这警察身上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lì

这事,但我还是觉得一时间无法置信。我不放心地摸着自己的脸,后来干脆转头对着旁边面包车的后视镜仔细看着:没错,就是那警察。我兴奋地转过头对我本体说:“真的……”

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莫守玄在我心里断喝一声:“闭嘴!你想露馅吗?”我赶紧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我眨巴着眼睛,在心里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本体现在托管了?这警察的主魂不会发觉吗?”

莫守玄冷笑道:“你本体现在是我的一缕分识控zhì

着。这警察的主魂也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大概只有五分钟。你赶紧把你的同伴都放了,然后我把你的主魂置换回来,在你置换回来这期间这警察的主魂会有一段空白期,你趁机再走就是了。他之后不会发xiàn

什么异常的,顶多是迷糊一会。”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事还真得这么解决。这比打电话找局长什么的方便多了!当然也更具可行性。正所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富人靠科技,牛人靠关系,穷人靠变异,像我等P民,就得利用点异能扭转乾坤。想到这,我不由得yì

地笑出了声。

龙飞虎刚勉强站了起来,一听警察笑了又蹲下了,他战战兢兢地带着哭腔道:“大哥,你就直说了吧这次能罚我多少钱?瞅你这么开心,我这回一万块钱挡不住吧?”

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赶紧收了笑声,轻咳下道:“咳,本来你这回少说罚你个三万五万的,但是看在这位兄弟的面子上……”我适时地指了下我的本体,继xù

道:“这位兄弟一看就是场面人,长得又这么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我冲他面子上也得卖个人情给你们。要不我也对不起我这身警服……”

莫守玄无语道:“差不多行了,再说就过了。你那些朋友回头再投诉这警察精神不正常就被动了。”

我被打断了说词,心里很不高兴。但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时间有限,夜长梦多,对讲机里已经开始喊了:“酒驾的在什么位置?我们马上到了。需yào

抽血是不是?正好医生也在我们车上呢……”

龙飞虎一听要抽血脸都绿了,我一看再不抓紧放他走,一会就怕他站不起来了。我赶紧道:“总之看在这兄弟的面子上,下不为例,你们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搞不清状况,陈冰最先反应过来,她奇怪地看了我的本体一眼,对现在是警察的我点头道:“那谢谢你了。我们下次一定注意。”说完她使劲拉着龙飞虎就往车上拽,龙飞虎愣愣地看着我,试探地道:“警官,我……能走了?”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懒得和他费话。我发xiàn

一变成穿警服的,我这脾气也见长。不自觉地就想和人家拿架子。这时候对讲机里哇啦哇啦地问具体位置,我扭头仔细看了一下对讲机,按住了通话键(我看见刚才那警察就是这么干的),对里面说道:“没事儿了你们不用过来了,那人就是吃了块酒心巧克力,没啥事儿我放他走了。”想了想我又补上一句:“OVER!”——电影里常演,这个我懂!

对讲机里哗啦哗啦响了几声,传出来不满地声音:“你小子搞什么啊,不早说,我们都快到地方了。还OVER,哦你大爷!”没等我回话,那边又喊上了:“那你说他套牌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下我犯难了,这借口咋找呢?总不能说我看错了?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个合适的说法,最后只能无奈地道:“没有,刚才我看错了……”

对讲机里没声了。过一会我感觉兜里有振动感,我一掏是个手机,上面显示来电者是:赵队。我犹疑地接了电话,一个声音不满地道:“孙鹏,你怎么回事?刚才那个酒驾的你认识啊?”我一听坏了,这是领导发xiàn

不对了。关键时刻我灵机一动,压低声音道:“秦浩然大队长刚才来过了……”后半句我没说,我估计这个赵队能明白我意思。果然赵队沉默了一会,微怒道:“咱们交警的事他也要掺和!今天这事你做个记录,以后要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把责任往他身上推!还有,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少自作主张,让他直接找我!”说完赵队把电话挂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小样的秦浩然,让你公报私仇,这回我给你拉个仇恨,把这个赵队得罪了,至少以后你想找交警办事人家肯定得给你不痛快!

我在这沾沾自喜阴了秦浩然一下子,那边陈冰莫寒等人也都上了车,我看看差不多了就走过去,伸手和我的本体握手,嘴里道:“兄弟以后有啥事你就吱声啊!”

本体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发誓这肯定是莫守玄的本色,我哪会这种奸诈表情。我和本体双手相握,手链在两只手之间,不消片刻一阵熟悉地失重感传来,待我清醒时已置换回本体。面前的警察呆呆地握着我的手,一脸茫然。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坐进车里扬声道:“龙哥,关门——”早就候在一边的龙飞虎赶紧过来冲警察讨好地一笑,然后敬佩地看了我一眼,把门关上后回到驾驶位上,一脚油门倒车走了——前面还有路卡呢。

我们坐在车里看着警察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式愣在原地,直到我们倒出胡同转弯了他都没动。安安惊奇地道:“你们真是刚认识吗?看来他对你感情还挺深呢,手都没收回去就站那发呆。”

我高深莫测地道:“这叫做人格魅力。”安安鼻子一翘,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格魅力,你有人格吗?”

我正心情大好,也懒得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我在心里对莫守玄道:“莫叔,你真神了哎!”

莫守玄冷笑道:“得了好处就叫叔了?我刚才再晚一会恐怕你就骂娘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好奇地道:“莫叔,这招也是你想出来的?简直太好用了!我这回知dào

你为什么说咱们赚钱容易了,这我随便挑个有钱的置换一下,上银行给我一转帐,这比买彩票有把握呀!”

莫守玄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那人家醒过来了一查转帐记录怎么办?不得把你当拍花的抓起来?”

我一呆,挠头道:“对啊,看来转帐这招不好用……那就取现金吧,我把这面包车借来,一天下来怎么也能装个几十万。”

莫守玄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能力是让你干这个的吗?你活了二十多年难道就没有更远大的志向?比如说——建立自己的势力?”

第63章 定向置换

我一听就呆了:“怎……怎么个意思?上身?上谁的身?你跟我玩灵异啊?咱们这可是都市小说……”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什么灵异,这叫定向置换,其原理是——算了,置换法则奥义无穷,一时间和你也说不明白。你想办法把手链放他手上,然后让你们俩的手同时握住手链别动,我自有安排。”

我看看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小队这些人一看就都是没什么靠山的普通孩子,不像人家别的书里随便找个朋友一打电话就能叫来个局长什么的,人家都走的是高端路线,和我们阶层成分不一样。现在只能靠这老头试试了。于是我硬着头皮走上去,从手上把手链撸下来往那警察手里塞,边塞边道:“大哥,你看今天这事能不能商量商量……”

那警察一愣,低头看了眼我往他手里塞的东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不由怒道:“拿走拿走!干什么啊?公然贿赂我们执法人员,你想进去还是怎么的?哎你抓这么紧干什么?放手!不然我告你袭警信不信?”

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我两只手紧紧地按着他拿着手链的手就是不放,一边赔着笑脸道:“大哥,你看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能不能通融通融?哪怕少罚几个钱也行啊,给兄弟我几分薄面……”

众人眼睁睁看着我抓着警察的手满嘴跑火车,不由得愕然无语。龙飞虎蹲在地上感动得热泪盈眶:“关键时候还是俺路泽兄弟呀……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是糙老爷们了,你在冰冰那呆着我也没意见了,你是真汉子啊……”他也不想想这事就算他有意见能起什么作用?

警察奋力挣脱几下挣不开我的魔爪,终于变色道:“你想干什么?你冷静点,来人啊……”

我脑袋都要炸了!今天这事儿算是大发了。我看着警察扯开嗓子喊人,心里不由怒吼道:“你行不行啊老头!你是不是想耍我?我告sù

你,你要是敢阴我,等我回头就把你交神界手里!”

莫守玄不耐烦道:“急什么,快好了快好了,再坚持几秒……”

我眼泪都下来了,再坚持几秒人家就掏枪了!我看那警察一个劲地往腰上摸,兴许下一秒他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掏出把枪顶着我的身体猛扣扳机,我就会弓着腰像抽风一样不断地原地小跳,然后全身冒着烟被放倒在地……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莫守玄兴奋地道:“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才知dào

,走着——”我眼前一黑:他之前说得这么轻松,原来业务也不熟练,敢情是拿我当试验品来着!

我正要破口大骂,忽然一阵失重感袭来,我不由得一闭眼睛,天旋地转种种幻象纷呈,好像刹那间就经lì

了无数次时空交迭。等身体里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飘浮感消失了之后,我茫然地睁开眼一看,众人都惊讶无比地望着我,我下意识地一转头,我本体的样子就像照镜子似地出现在我面前,大脑短路了一瞬间后我就明白了:莫守玄把我从本体置换到这警察身上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经lì

这事,但我还是觉得一时间无法置信。我不放心地摸着自己的脸,后来干脆转头对着旁边面包车的后视镜仔细看着:没错,就是那警察。我兴奋地转过头对我本体说:“真的……”

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莫守玄在我心里断喝一声:“闭嘴!你想露馅吗?”我赶紧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我眨巴着眼睛,在心里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本体现在托管了?这警察的主魂不会发觉吗?”

莫守玄冷笑道:“你本体现在是我的一缕分识控zhì

着。这警察的主魂也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大概只有五分钟。你赶紧把你的同伴都放了,然后我把你的主魂置换回来,在你置换回来这期间这警察的主魂会有一段空白期,你趁机再走就是了。他之后不会发xiàn

什么异常的,顶多是迷糊一会。”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事还真得这么解决。这比打电话找局长什么的方便多了!当然也更具可行性。正所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富人靠科技,牛人靠关系,穷人靠变异,像我等P民,就得利用点异能扭转乾坤。想到这,我不由得yì

地笑出了声。

龙飞虎刚勉强站了起来,一听警察笑了又蹲下了,他战战兢兢地带着哭腔道:“大哥,你就直说了吧这次能罚我多少钱?瞅你这么开心,我这回一万块钱挡不住吧?”

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赶紧收了笑声,轻咳下道:“咳,本来你这回少说罚你个三万五万的,但是看在这位兄弟的面子上……”我适时地指了下我的本体,继xù

道:“这位兄弟一看就是场面人,长得又这么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我冲他面子上也得卖个人情给你们。要不我也对不起我这身警服……”

莫守玄无语道:“差不多行了,再说就过了。你那些朋友回头再投诉这警察精神不正常就被动了。”

我被打断了说词,心里很不高兴。但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时间有限,夜长梦多,对讲机里已经开始喊了:“酒驾的在什么位置?我们马上到了。需yào

抽血是不是?正好医生也在我们车上呢……”

龙飞虎一听要抽血脸都绿了,我一看再不抓紧放他走,一会就怕他站不起来了。我赶紧道:“总之看在这兄弟的面子上,下不为例,你们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搞不清状况,陈冰最先反应过来,她奇怪地看了我的本体一眼,对现在是警察的我点头道:“那谢谢你了。我们下次一定注意。”说完她使劲拉着龙飞虎就往车上拽,龙飞虎愣愣地看着我,试探地道:“警官,我……能走了?”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懒得和他费话。我发xiàn

一变成穿警服的,我这脾气也见长。不自觉地就想和人家拿架子。这时候对讲机里哇啦哇啦地问具体位置,我扭头仔细看了一下对讲机,按住了通话键(我看见刚才那警察就是这么干的),对里面说道:“没事儿了你们不用过来了,那人就是吃了块酒心巧克力,没啥事儿我放他走了。”想了想我又补上一句:“OVER!”——电影里常演,这个我懂!

对讲机里哗啦哗啦响了几声,传出来不满地声音:“你小子搞什么啊,不早说,我们都快到地方了。还OVER,哦你大爷!”没等我回话,那边又喊上了:“那你说他套牌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下我犯难了,这借口咋找呢?总不能说我看错了?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个合适的说法,最后只能无奈地道:“没有,刚才我看错了……”

对讲机里没声了。过一会我感觉兜里有振动感,我一掏是个手机,上面显示来电者是:赵队。我犹疑地接了电话,一个声音不满地道:“孙鹏,你怎么回事?刚才那个酒驾的你认识啊?”我一听坏了,这是领导发xiàn

不对了。关键时刻我灵机一动,压低声音道:“秦浩然大队长刚才来过了……”后半句我没说,我估计这个赵队能明白我意思。果然赵队沉默了一会,微怒道:“咱们交警的事他也要掺和!今天这事你做个记录,以后要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把责任往他身上推!还有,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少自作主张,让他直接找我!”说完赵队把电话挂了。我心里一阵窃喜:小样的秦浩然,让你公报私仇,这回我给你拉个仇恨,把这个赵队得罪了,至少以后你想找交警办事人家肯定得给你不痛快!

我在这沾沾自喜阴了秦浩然一下子,那边陈冰莫寒等人也都上了车,我看看差不多了就走过去,伸手和我的本体握手,嘴里道:“兄弟以后有啥事你就吱声啊!”

本体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发誓这肯定是莫守玄的本色,我哪会这种奸诈表情。我和本体双手相握,手链在两只手之间,不消片刻一阵熟悉地失重感传来,待我清醒时已置换回本体。面前的警察呆呆地握着我的手,一脸茫然。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坐进车里扬声道:“龙哥,关门——”早就候在一边的龙飞虎赶紧过来冲警察讨好地一笑,然后敬佩地看了我一眼,把门关上后回到驾驶位上,一脚油门倒车走了——前面还有路卡呢。

我们坐在车里看着警察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式愣在原地,直到我们倒出胡同转弯了他都没动。安安惊奇地道:“你们真是刚认识吗?看来他对你感情还挺深呢,手都没收回去就站那发呆。”

我高深莫测地道:“这叫做人格魅力。”安安鼻子一翘,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格魅力,你有人格吗?”

我正心情大好,也懒得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我在心里对莫守玄道:“莫叔,你真神了哎!”

莫守玄冷笑道:“得了好处就叫叔了?我刚才再晚一会恐怕你就骂娘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好奇地道:“莫叔,这招也是你想出来的?简直太好用了!我这回知dào

你为什么说咱们赚钱容易了,这我随便挑个有钱的置换一下,上银行给我一转帐,这比买彩票有把握呀!”

莫守玄半天才有气无力地道:“那人家醒过来了一查转帐记录怎么办?不得把你当拍花的抓起来?”

我一呆,挠头道:“对啊,看来转帐这招不好用……那就取现金吧,我把这面包车借来,一天下来怎么也能装个几十万。”

莫守玄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能力是让你干这个的吗?你活了二十多年难道就没有更远大的志向?比如说——建立自己的势力?”

第64章 老而不死

建立自己的势力?我脑袋一时有点不够用。关键我对这个不在行啊!我上周还是一个普通的公司小职员,这没几天你突然和我说建立势力这么霸气的事情,我一点精神准bèi

都没有,话说我今天牙齿还没刷呢……

莫守玄见我不作声,以为我被这高大上的宏伟目标震慑住了(事实上也是这样),继xù

说道:“你想一想,这人间有多少手握重权和掌握庞大资源的上位者?如果给你能控zhì

他3分钟,甚至更长时间的机会,你会利用这段时间做什么?一个签字,一个命令,哪怕是他打一个电话,都会对你的人生产生无法估量地影响。可以说,只要利用好这种手段,你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我马上意识到了这种可行性,不禁怦然心动,我面红耳赤地想着,这能力如此逆天,我要怎么样加以利用呢?先置换到我们公司董事长身上,让他打个电话给我提个部门经理啥的先当着,或者干脆找我们市的市长去握个手,分分钟给我提个干,实在不行我就找几个大土豪挨个寒喧,让做房地产的给我几份工程,让做外贸的匀我一批订单,让纵横给我签个长期买断合同,字数不限,千字10000元……

我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出了声。车里众人无不愕然。陈冰斜了我一眼,淡淡道:“还在爽刚才的事呢?”

安安从后排挤过来好奇道:“我说大叔,你真行呀。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么强的临场交际能力,这你要是去各种应酬场合给人陪酒,肯定能当头牌。”

我自得道:“那是……哎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瞪着眼睛看着车内掩口窃笑的众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什么比喻啊!还头牌,把我当男公关了是怎么着!

李响和莫寒脸上虽然也露出笑意,但却默不作声。莫寒玩味地看了我一眼,就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景。李响皱着眉头像在思考着什么,偶尔抬起头飞快地瞟我一下,然后又低头继xù

沉思。我心里有点打鼓,不会被人看出来什么吧?

莫守玄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冷笑道:“放心吧。就算是执法者的能力,也只能顺应置换法则注定的轨迹去唤醒法则领悟者自行置换。而且他们也不能指定置换目标,这是置换法则的三大铁律之一,几乎不可动摇。”

我不禁问道:“那我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办到的?”

莫守玄道:“这就是白泽精魂和你这手链融合后产生的威能。具体原理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就是能办到。我觉得你这手链的功能肯定不只于此,只不过一时我还无法想像。”

我哑然无语,忍不住抬起手腕仔细打量着这串手链。这玩意我戴了二十多年,没看出来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连制约三界的置换法则都能视若无物,真不知dào

这种东西出现在我手里,到底是福还是祸。

因为吕磊先行一步去做善后工作,所以我们也不用再返回星美艺校了。大家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各回各家,毕竟我们这神界义工的身份只是兼职,又不给发工资,大家平时也有自己的事做。龙飞虎经过刚才一番惊吓,酒也醒了不少,开着剪刀门面包车娴熟地把大家一一送回了家。我在住处的楼下告别了大伙,回到家里一头栽在床上,很快就去会了周公。

第二天我一睁眼已经天大亮了,我伸个懒腰,不由得感叹一番睡觉睡到自然醒果然是人生最佳享shòu

之一。昨天一番折腾可把我累坏了,这一觉睡得通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乏一扫而空。

我神采奕奕地双手叉腰站在窗前,如临世君王般打量着窗外的城市。胸中一股豪气激荡不已:从今天起,我路泽,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正陶醉间,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房东张姨,不由得一阵纳罕:这老娘们儿找我作甚?我房费交过了啊!怀着疑惑的心情我接通了电话,张姨那甜腻的嗓音透过手机听筒直钻耳膜深处——

“小路儿呀,我是你张姨。在家里呢嘛?”

我掏着耳朵,强忍着把手机扔出去的冲动,尽量把手机离我耳边远一点,冲着话筒喊道:“在家呢张姨!您有什么事啊?”

张姨格格一阵腻笑,嗔怪道:“你这孩子,喊这么大声干嘛,也不怕吓着你姨我。我找你呀真有点事。你是不是该交网费了?”

本来满脸不耐之色的我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掐指一算,可不是么,上个月的网费就没交。于是我赶紧谄笑道:“是是,我忘了这事了。我这就去交哈张姨。”

张姨满yì

地道:“嗯,那好小路儿,你抓紧去交费哈。人家总给我打电话,别让张姨太难做哦!”

说完张姨把电话挂了。我苦笑着也放下了手机。刚刚才雄心壮志地发完宏愿,没想到转眼就让人给奚落了一下下。我找到钱包左翻右掏,总共不到200块钱。于是一个严峻地问题又摆在我面前:如果交了两个月的网费,我这周剩下几天的吃饭又成问题了。总不能现在就厚着脸皮去找陈冰说:“陈总,我没饭辙了。反正过两天咱们也得一起开伙,不如现在你就把我收了?”这事儿哪是人能干出来的?至少我就……我就得好好考lǜ

考lǜ

。想到这里我不禁仰天长叹:钱包空泛,英雄气短啊!

“你算个屁的英雄。”莫守玄冒出来不屑地打击了我一句:“没见过哪个英雄还想着去女人那里蹭饭的。真让老夫都替你丢人。”

我惊愕地道:“你……你居然能知dào

我的想法?”一股巨大地危机感涌上我的心头,好像马上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这我以后转个念头他就能知dào

,我还有啥隐私了?

莫守玄嗤笑道:“谁愿意打探你那点心思似的——你刚才在心里‘自言自语’,我多少能感觉到一些。你刚接完那女人的电话,还数了钱,心里不断出现了陈冰的信息,我自然能猜到你是为三餐发愁。打个比方吧,就像看到一个人捂着肚子到处寻摸,不用他说出来大伙就都明白他是坏肚子了正找厕所呢。和你是一个道理。明白没?”

我:“……”明白倒是明白了,可你能不能换个比方啊?你家坏肚子找厕所和为三餐发愁能相提并论?不过通过这件事也提醒了我,以后我在心里念叨这习惯也得改了,我得改成……冥想!就是想!我让你这个老不死的再猜我心思!有首老歌没听过吗?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容易把他爱……呸!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想哪儿去了?

这回由于我没有在心里“念叨”,所以我这段繁复的心理活动莫守玄全无所知。他略带不满地问我:“你准bèi

什么时候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不能总这么挣扎在温饱线上吧?你这宿主不争气,我也活得脸上无光啊。”

……还脸上无光,你一个缩在手链里的残魂,脸长在哪儿呢?不过这话我可没敢说,连“念叨”也没敢。我对莫守玄道:“莫叔,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早过够了这种废柴的日子。可是我想来想去,我建立势力要干嘛啊?国家现在打黑力度可严着呢。不如咱们捞点实惠的,把生活水准提高上去了,不比什么都强啊?”

莫守玄怒道:“我到这来不是来让你小富则安的!你必须听我的安排!先把你们小队的几个人控zhì

在手里,然后控zhì

住人类社会的政要人物,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最后全面和神界开战!”

我听得一股冷气从头寒到脚后跟:这老梆子所图非小啊!居然想利用我操纵人类社会,合力对抗神界?我一时间傻在当场,好半天才讷讷地问道:“莫……莫叔,你说的……是真的?”

莫守玄冷冷道:“你觉得呢?我肉身已灭,窝在这手链里是为了闲着没事说相声给你听的?”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地问道:“那您觉得,我们真这么做了,对上神界的胜算有多大?”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笃定地道:“十成把握不敢说,六七成总还是有的。”

这个回答大出我意料之外,我不可思议地道:“六七成把握?莫叔恕我直言啊,你在身体健全的时候都单挑不过那个洛洛,现在你都这样了,就算是我全力配合你建立个什么势力,在神界面前只怕也不够看的。你不能让我带着一票兄弟拿着片刀去攻击神界总部吧?万一人家会飞我们就被动了……”

莫守玄冷笑道:“你就这么点出息?你有这跳出三界外,不在法则中的白泽精魂手链,还有我为你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最后就只能纠集起一群拿片刀的?你以为我让你当个陈浩南就到头了?我老头子不傻,真要是那样我还打什么神界,自行破灭算了。”

我一怔,也是啊,这老头据说可是二十年前凭一己之力就能搅得三界鸡犬不宁的恐怖分子,虽说和洛洛相比个人战斗力显得十分有限,但他的经验和计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老而不死是为贼,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日抓贼哪能千日防贼……总之这货就是一个专业搞破坏的老贼!——

昨天第一次收到了读者大大的打赏捧场,非常之激动。在此十分感谢风云印记、书友2991011、万花瞳1122三位朋友的慷慨解囊,书评区首次飘红,让我更有动力了!

第65章 师门剧变

莫守玄对我心里的想法全无所觉,依旧自顾自地道:“不过你刚才的想法倒有一点可取。就是先控zhì

人类社会的地下势力,毕竟在某些方面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和渠道比官方部门要强不少。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也需yào

他们去做。所以,从他们入手,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切!切入你妹啊。说半天,还不是让我去当陈浩男。莫守玄大概对他统一人界对抗神界的第一步想法十分兴奋,紧着催我:“快,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去打探这个城市里最大的黑帮头目是谁,先把他置换了。”

我以手扶额道:“莫叔,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我好像还没答yīng

你吧。”

莫守玄一滞,声音略显狠厉道:“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和老夫合zuò

?”

我小心地道:“莫叔,严格来讲这不叫合zuò

,这叫控zhì

。照你的说法去做,我就是个傀儡,躯壳是自己的,别的都是你说了算。而且我也想明白了,你要是想小打小闹游戏人间,我配合配合你也未尝不可,可你所图非小啊,你是要掀起整个人界和神界之间的战斗,这我就恕不奉陪了。我虽然穷得叮当响,但还不至于猪油蒙心活腻歪了,莫名其妙就和神界去玩儿命。”

莫守玄怒道:“你不怕老夫现在就弄死你?”

我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莫叔,你也老大不小了。而且上次我听陈前辈说,你好像还有个儿子,叫小刀是吧?你就算自己不想活了,也得考lǜ

考lǜ

你儿子吧?如果我没理解错,你们两父子是不是还没见过面呢?你不想看看他如今长成什么样了,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隔壁老王……呃,我意思是说,你颠沛流离大半辈子,难道不想体验下天伦之乐是什么感觉吗?”

莫守玄沉默不语,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也变得不稳定起来。于是我趁热打铁道:“我是真不明白,神界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和他们如此不共戴天?抛妻弃子二十年,到现在你就剩下一缕魂儿了也还不罢休,非得把我也卷进来,甚至还要拉上整个人界一起去和神界拼命。莫叔,怎么说咱俩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话你应该跟我说明白吧?你要想让我替你卖命,最起码让我知dào

我是为点什么吧?要不我觉得我还不如现在就让你弄死算了。还显得有点骨气,比跟着你不明不白最后做个糊涂鬼强。”

良久之后,莫守玄才喟然长叹道:“是我过于心急了。放心吧小子,我不会杀你的。你想知dào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就姑且说给你知dào

。等你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再做决定吧。”

我连忙道:“等等!”然后快速地翻出盒牛奶插上吸管一边吸着,一边对莫守玄道:“这下可以说了。早上起来饿得发慌,不吃点东西我怕没力qì

坚持到你说完。”

莫守玄无语半晌,才慢慢道:“这件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随着莫守玄的叙说,我跟随他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世界。此事还得从头说起。莫守玄的师门叫做:“遁甲门”,由于遁甲门的镇派绝学八门遁甲极难修liàn

,历代传人少有练成,因此一直在江湖上声名不显。到了莫守玄的师父千机子这一代,老头子突发奇想,一连收了八名弟子,将八门遁甲分别传授,力图打破常规,创造出一套震古铄今、前所未有的阵法,由八名弟子共同施展。千机子此人不愧为遁甲门有史以来最天赋异禀的传人,竟然以一己之力另辟蹊径,这八门遁甲之阵经过他潜心研究,居然略有小成。只待师兄弟八人磨合苦练后便有望将八门遁甲这一绝学的威力完全重现。师徒九人眼见振兴师门有望,无不大为兴奋。

不料世事无常,这八门遁甲之阵的凝炼虽然开端极顺,但后续的研究进行得极为艰滞,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师徒九人耗费整整三年时间,对阵法研究的进展仍然微乎其微。八人成阵后只要一催动阵法,各种劲力和法诀便如同泥牛入海,丝毫不起作用。这八门遁甲之阵徒有其表,却无法发挥任何威力。千机子苦思之下不得要领,只得对八名弟子宣bù

要闭关苦研阵法,让他们八人下山入世历练,顺便收集下相关资料,看看有无触类旁通的可能。

千机子闭关之后,师兄弟八人开始闯荡人间。由于当时国内正值经济热潮,人心思变,各种不良社会风气方兴未艾,师兄弟八人惩善除恶,扶危济困,着实打击了一批刚刚冒头的黑恶势力,闯下了江南八侠的赫赫威名。就像陈守志和莫守玄之前所回忆的那样,他们师兄弟八人从小一起学艺,一同生活,互相之间的感情甚笃,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使他们惨遭横祸。

话说当时千机子闭关已经一年,师兄弟八人约好了回山探望师父。不料当他们回到师门时,才无比震惊地发xiàn

,师父千机子居然早已出关,而且性情大变,忽而残忍冷酷,忽而痛苦不堪,完全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位宽厚慈和的师尊。八人震惊之下想要安抚师父不稳定的情绪,不料却被变得阴狠异常的千机子猝起发难,接连伤了三人。师门巨变之下,八名师兄弟同心协力,竟然在生死关头一举突pò

了八门遁甲大阵的桎梏,成功地引发了大阵,并以死门死光重创千机子。

然而,强行催动阵法的后果就是八名师兄弟六死二伤。只余陈守志和莫守玄二人得以存活。千机子重伤垂死,弥留之际也恢复了神智清明。千机子告sù

莫陈二人,他之所以会心神失守,狂性大发,是因为一种叫“置换法则”的东西突然进化,导致人神魔三界动荡,无数异化的魂灵四处寻找宿主,凡是被客魂寄身的主体,都会产生不可预知地变化。寄身到千机子体内的客魂,似乎原来是一名神界长老。按照现在的说法,他当时也是一名错乱者。这名神界长老的神魂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了魔化,妄图控zhì

千机子闯入城市大开杀戒,想要吞噬死者魂灵提升自身的实力阶级。千机子闭关之时忽然被附身变成错乱者,以大毅力与那神界长老对抗许久才没能铸成大错。只是殃及八名正好回山的弟子,却是他无法控zhì

的了。

千机子眼见弟子们死伤狼籍,不由老泪纵横。他奋起余力,将死去的六名弟子未来得及消散的魂灵收集起来,交给了幸存的两名弟子,并且嘱咐他们一定要查清这件事的真相,不能再让这种惨剧现于人间,随后就饮恨而逝。就在莫陈二人悲恸欲绝,不能自制之时,神界使者出现了。

像对我们的说词一样,神界使者向莫陈二人告知了置换法则进化异变之事,并且想要征召二人加入神界阵营,共同压制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三界动乱。陈守志心念师尊遗志,一口答yīng

下来。莫守玄虽然对于神界长老导致师门惨祸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是迫于大势,也只好加入神界阵营。作为补偿,神界使者动用法力资源,将六名师兄弟的残魂纳入陈守志体内,造就了陈守志的七魂合体。从此江南八侠不复存zài

,陈守志性情大变,自号江南七怪。而莫守玄却出人意料地主动提出要求,加入了神界的研究部门,成为了一名置换法则进化研究员。

本来故事到了这里,似乎是应该告一段落。但是莫守玄在不久之后的一个发xiàn

,却完全颠覆了他对神界的认知。

那是在一次任务中,莫守玄所在的部门接收了一具错乱者的尸体。无巧不巧的是,那名错乱者同样是三魂合体。而在莫守玄等研究员对其进行深化分析的时候,却惊讶地发xiàn

,这名错乱者的体内三魂居然并未完全消散,而是还留下了一缕残魂。在和这缕残魂进行了沟通后,莫守玄得知了一个惊天内幕。

我呆呆地咬着吸管,听得如痴如迷。莫守玄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下来。我以为他在组织语言,可是等了半天他仍然不发一言,我不由急道:“莫叔,你干什么呢?接着说啊?我听得正来劲儿呢。”

莫守玄幽幽长叹一声,凝重地对我说道:“路泽,我在考lǜ

是否应该告sù

你这件事。你要知dào

,如果你知dào

了这件事情的真相,那么无论以后我在或不在,你都必将成为神界的心腹大患,他们一旦得知你也获悉此事,必定会对你除之而后快,他们会采取各种手段,只为抹杀你的一切。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确定要听下去吗?”

莫守玄如此少见的认真态度,让我也愣在当场。我左思右想,反复权衡这件事是否值得我赌上性命去了解。莫守玄也不打扰我,只是沉默地等着我的答案。在静静地思考了一会之后,我忽然笑了起来。莫守玄一愣,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呵呵轻笑几声,对莫守玄道:“莫叔,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过去的人生。如果在我没遇到洛洛之间,你和我说这件事,我肯定打死也不听。什么三界动乱,什么人界危难,和我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反正大不了是所有人一起玩完。但是我成为这个领悟者之后,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我感觉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我想,是时候找回真zhèng

的自己了。”

说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莫守玄道:“莫叔,我想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逃避就能事不关己的。如果非要有人来承担拯救人界的责任,那么,我愿意成为其中的一员,所以,无论有什么样的内幕,都告sù

我吧。”

第66章 惊天内幕(求收藏啊同志们!)

莫守玄沉默半晌,才忽然大笑道:“好,很好。我就知dào

没看错你小子。虽然外表看着一副怂样,可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你小子还真血性!”

我无奈道:“莫叔,你夸我就夸我,还先损我一句干什么。”

莫守玄笑声不绝:“能让我夸的人可不多,你小子偷乐去吧。”

我并未答话,心知这老儿二十年孤军奋战,好不容易有我这么个傻小子有可能成为他的盟友,他当然老怀大慰。笑就笑吧。等我一会听完了要是觉得不靠谱,我该拒绝还是会拒绝。到时候他就明白自己是不是笑得早了点。等莫守玄止住笑声,我以手扶额道:“莫叔,你笑爽了没?要是差不多了就赶紧说吧。我喝这盒奶不顶饿呀,一会就该直接吃午饭了。”

莫守玄嘿然道:“你小子还急上了。好吧,你听好了。这件事,正好发生在二十年前……”

话说当时莫守玄和那三魂合体的残魂沟通了之后,从那残魂处得知了一个令他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内幕。原来,这名三魂合体的错乱者极为特殊,他体内三魂竟然分别来自人、神、魔三界,经过最初短暂地错乱状态,到后来这三魂事实上已经达成了共识,马上就要完成史无前例的三魂三界完全融合状态,到时候的威能将不可估量。不料他们运气太差,正在紧要关头却迎头遇见了神界执法者巡查小队,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领悟者,所以抓捕错乱者的任务都由神界执法者组成。由于他们三魂合体时的能量波动太强,居然同时引来了三支执法者小队。十余名神界执法者合力一击,瞬间就将来自神魔两者的魂灵抹杀。而神魔两界的魂灵临破灭之前也一同施展了一种秘法,保住了人界的一丝残魂。

据那来自人界的残魂说,置换法则的制订者最初其实是一名叛出神界的大能。这名大能不满长久以来神界的一些做法,在上古之际就脱离神界,自立门户,穷其毕生之法力制订了置换法则的本源。由于其本源符合冥冥中主宰一切的天道,因此一经创立,立即便得到了天道的承认,从而产生了无穷效力,笼罩了人神魔三界,成为了制约三界运行的最高法则。这名大能眼见自己居然能够参悟天道本意,也由此大彻大悟,坐化在置换法则的本源之地。

置换法则创始运转之初,就对三界之间的沟通设下了严格限制。三界之间相对是独立平等的存zài

,轻易不得相互往来。神魔两界成员如果降临人界,其法力将受到极大限制,被置换法则压缩到不足以影响人界平衡的程度。而人界成员如果来到神魔两界,也须受神魔两界规则约束,并且不得再返回人界。由此可见,置换法则原本是指三界成员的互相置换行为。这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你想要是像神话传说的那样,神魔两界随便出来个什么成员降临人界,就足以把人界扰乱得七荤八素,鸡犬不宁,甚至大开杀戒,荼毒众生。本来三界种族就属人界人类最为羸弱,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人界说不定早就神魔两界吞没了。

然而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置换法则的平衡运转状态被渐渐影响。神界成员不满置换法则将人界提升到和他们平行的地位,而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欺瞒法则,简单来说就是钻法律空子。这些神界成员们纷纷降临人界,利用各种法则漏洞兴风作浪,甚至干扰了人类世界的历史进程。魔界一见这情况也不甘示弱:你会钻空子,我不会啊?于是神魔两界不断加大对人界的袭扰和干预,甚至祭出了终极手段,在人界中选取各自阵营的代言者来进行对抗,着实在人界掀起了几次席卷世界的血雨腥风。

随着神魔两界以人界为角力战场的情况愈演愈烈,置换法则终于有所反应。用现在的说法,就是它开始进化了。就像杀毒软件升级一样,新病毒和漏洞太多,它就启动了一次自我完善和更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大批对人界造成严重影响和破坏的神魔成员被无情抹杀,以往的一切可以利用的漏洞也被逐一修复。人界走向也渐渐回归到原始的正常轨道上。不过这并不算完,神魔两界骤然损失大批成员,从上到下都恼羞成怒。经两界高层商议,居然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神魔两界共同联手,摧毁置换法则本源之地,将这个套在他们头上的禁箍之咒彻底解决。

当时的情景,那缕残魂也不甚了了。只知dào

经过本源之地一战,神魔两界元气大伤,置换法则中的一些针对性规则被篡改。约束神魔种族的法力也大幅削弱。神魔两界的高层决定暂时休养生息,等到恢复一些实力之后,再共同商讨在人界的利益划分问题。

然而,让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置换法则遭受篡改后,触发了天道的强烈反应。在天道的作用下,置换法则又一次产生了进化。这次的进化势头更猛,竟然推动置换法则向宇宙定律的层次发展。也就是说,一旦此次进化成功,置换法则将成为天道之下的第一定律,对三界的约束力再也无可撼动。

神魔两界高层对此惊怒交加,却苦于都束手无策。正在这时,神界一名天才儿童献上一计,要结合神魔两族的专属法力,创造出一种可以人为干扰置换法则进化的方式。依照这名天才神族的推断,置换法则之所以能对神魔两族有如此强dà

的约束效果,无外乎在于灵魂性质的判断和认定。只要他们创造出一种可以将神魔两族的魂灵寄宿至人类身体上的方式,就可以瞒过置换法则的运转,从而再度实现神魔参与人界事务的权利分配。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神魔两界高层的全力支持,并且迅速在人界进行实验。这就是领悟者的由来。

然而,在实验过程中,虽然有一部分人类成功地激活了领悟者身份,进行了灵魂融合,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对来自神魔两界的魂灵相当排斥,如果强行置换魂灵,就会发生不受控zhì

地错乱现象,也就是所谓的错乱者。神魔两界对此颇为头疼,又彼此意见不一,于是在人界问题上,神魔两族再一次翻了脸。他们都按照自己的思路,不断地研究寻找着可以进行三界魂灵完美置换的方式,并在很大程度上把可以对抗置换法则进化的希望寄托于此。

莫守玄当时听完残魂的诉说,真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神族,竟然和魔界一样,都是觊觎掌控人界权力的狼子野心之辈。而师尊的突然错乱,想必也是神界的一次实验,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莫守玄悲愤交加,正好此时神界得到风声,派研究员来收取这名三魂合体者的残魂。那残魂心知无幸,甘愿和莫守玄进行融合。莫守玄满腔怒火下一口答yīng

,于是他也成为了一名领悟者,并且瞬间就连升三阶,达到了灵魂契合度高阶顶峰,并且开启了自己的专属异能,接连击杀十七名神界研究员,杀出一条血路叛出神界阵营。

莫守玄爆fā

之后,本来想找到师弟陈守志,告sù

他事情真相,说服他和自己一起对抗神魔两界阴谋,为师尊和师兄弟报仇雪恨。不料他找到陈守志之后,才愕然发xiàn

陈守志居然不相信他的话,反而指责他轻信错乱者谣言以至铸成大错,劝他向神界自首。莫守玄哪里肯束手就擒,两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莫守玄负伤而走,从此二人断了同门手足之情,反目成仇。

叙述完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之后,莫守玄喟然长叹,久久不发一言。我目瞪口呆地听完这一切,一时间脑袋里乱成一团。我不断地思索,他说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领悟者计划究竟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神魔两界为了掌控人界,克制置换法则的阴谋,还是只是莫守玄苦心编织的一个天大谎言,只为了骗我为他卖命?如果答案是后者的话,那这老儿的编剧能力简直太逆天了,这要是当个网文写手,分分钟能在纵横买断啊。我心中波澜起伏,时而倾向于莫守玄,觉得他所言非虚,时而又感觉这老儿阴险毒辣,先前竟然能从陈守志身上抽出同门师兄弟的残魂用以对敌,非是善良之辈,不可轻信。

正当我纠结万分的时候,莫守玄好像猜测到了我心中所想,苍凉地笑道:“小子,想知dào

老夫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如果愿意,我可以保证你在最短时间之内,置换回本体。”

我一时没听清他说什么,随意答yīng

了一声。过了一会我惊觉过来,不敢置信地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说我能在短时间内,摆脱现在这种状态,置换回本体?”

莫守玄肯定地答道:“是的,没错。如果你愿意,三天之内,我将让你的灵魂彻底自由,再不用回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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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终于开始展开了。各位读者大大,看得还满yì

的话,能不能顺手点个收藏?小生新书期还有不到两周了,急需收藏数据,您随手一点就是对我莫大的支持,感激不尽啊!

第66章 惊天内幕(求收藏啊同志们!)

莫守玄沉默半晌,才忽然大笑道:“好,很好。我就知dào

没看错你小子。虽然外表看着一副怂样,可是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你小子还真血性!”

我无奈道:“莫叔,你夸我就夸我,还先损我一句干什么。”

莫守玄笑声不绝:“能让我夸的人可不多,你小子偷乐去吧。”

我并未答话,心知这老儿二十年孤军奋战,好不容易有我这么个傻小子有可能成为他的盟友,他当然老怀大慰。笑就笑吧。等我一会听完了要是觉得不靠谱,我该拒绝还是会拒绝。到时候他就明白自己是不是笑得早了点。等莫守玄止住笑声,我以手扶额道:“莫叔,你笑爽了没?要是差不多了就赶紧说吧。我喝这盒奶不顶饿呀,一会就该直接吃午饭了。”

莫守玄嘿然道:“你小子还急上了。好吧,你听好了。这件事,正好发生在二十年前……”

话说当时莫守玄和那三魂合体的残魂沟通了之后,从那残魂处得知了一个令他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内幕。原来,这名三魂合体的错乱者极为特殊,他体内三魂竟然分别来自人、神、魔三界,经过最初短暂地错乱状态,到后来这三魂事实上已经达成了共识,马上就要完成史无前例的三魂三界完全融合状态,到时候的威能将不可估量。不料他们运气太差,正在紧要关头却迎头遇见了神界执法者巡查小队,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领悟者,所以抓捕错乱者的任务都由神界执法者组成。由于他们三魂合体时的能量波动太强,居然同时引来了三支执法者小队。十余名神界执法者合力一击,瞬间就将来自神魔两者的魂灵抹杀。而神魔两界的魂灵临破灭之前也一同施展了一种秘法,保住了人界的一丝残魂。

据那来自人界的残魂说,置换法则的制订者最初其实是一名叛出神界的大能。这名大能不满长久以来神界的一些做法,在上古之际就脱离神界,自立门户,穷其毕生之法力制订了置换法则的本源。由于其本源符合冥冥中主宰一切的天道,因此一经创立,立即便得到了天道的承认,从而产生了无穷效力,笼罩了人神魔三界,成为了制约三界运行的最高法则。这名大能眼见自己居然能够参悟天道本意,也由此大彻大悟,坐化在置换法则的本源之地。

置换法则创始运转之初,就对三界之间的沟通设下了严格限制。三界之间相对是独立平等的存zài

,轻易不得相互往来。神魔两界成员如果降临人界,其法力将受到极大限制,被置换法则压缩到不足以影响人界平衡的程度。而人界成员如果来到神魔两界,也须受神魔两界规则约束,并且不得再返回人界。由此可见,置换法则原本是指三界成员的互相置换行为。这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你想要是像神话传说的那样,神魔两界随便出来个什么成员降临人界,就足以把人界扰乱得七荤八素,鸡犬不宁,甚至大开杀戒,荼毒众生。本来三界种族就属人界人类最为羸弱,如果不加以限制,那人界说不定早就神魔两界吞没了。

然而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置换法则的平衡运转状态被渐渐影响。神界成员不满置换法则将人界提升到和他们平行的地位,而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欺瞒法则,简单来说就是钻法律空子。这些神界成员们纷纷降临人界,利用各种法则漏洞兴风作浪,甚至干扰了人类世界的历史进程。魔界一见这情况也不甘示弱:你会钻空子,我不会啊?于是神魔两界不断加大对人界的袭扰和干预,甚至祭出了终极手段,在人界中选取各自阵营的代言者来进行对抗,着实在人界掀起了几次席卷世界的血雨腥风。

随着神魔两界以人界为角力战场的情况愈演愈烈,置换法则终于有所反应。用现在的说法,就是它开始进化了。就像杀毒软件升级一样,新病毒和漏洞太多,它就启动了一次自我完善和更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大批对人界造成严重影响和破坏的神魔成员被无情抹杀,以往的一切可以利用的漏洞也被逐一修复。人界走向也渐渐回归到原始的正常轨道上。不过这并不算完,神魔两界骤然损失大批成员,从上到下都恼羞成怒。经两界高层商议,居然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神魔两界共同联手,摧毁置换法则本源之地,将这个套在他们头上的禁箍之咒彻底解决。

当时的情景,那缕残魂也不甚了了。只知dào

经过本源之地一战,神魔两界元气大伤,置换法则中的一些针对性规则被篡改。约束神魔种族的法力也大幅削弱。神魔两界的高层决定暂时休养生息,等到恢复一些实力之后,再共同商讨在人界的利益划分问题。

然而,让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是,置换法则遭受篡改后,触发了天道的强烈反应。在天道的作用下,置换法则又一次产生了进化。这次的进化势头更猛,竟然推动置换法则向宇宙定律的层次发展。也就是说,一旦此次进化成功,置换法则将成为天道之下的第一定律,对三界的约束力再也无可撼动。

神魔两界高层对此惊怒交加,却苦于都束手无策。正在这时,神界一名天才儿童献上一计,要结合神魔两族的专属法力,创造出一种可以人为干扰置换法则进化的方式。依照这名天才神族的推断,置换法则之所以能对神魔两族有如此强dà

的约束效果,无外乎在于灵魂性质的判断和认定。只要他们创造出一种可以将神魔两族的魂灵寄宿至人类身体上的方式,就可以瞒过置换法则的运转,从而再度实现神魔参与人界事务的权利分配。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神魔两界高层的全力支持,并且迅速在人界进行实验。这就是领悟者的由来。

然而,在实验过程中,虽然有一部分人类成功地激活了领悟者身份,进行了灵魂融合,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对来自神魔两界的魂灵相当排斥,如果强行置换魂灵,就会发生不受控zhì

地错乱现象,也就是所谓的错乱者。神魔两界对此颇为头疼,又彼此意见不一,于是在人界问题上,神魔两族再一次翻了脸。他们都按照自己的思路,不断地研究寻找着可以进行三界魂灵完美置换的方式,并在很大程度上把可以对抗置换法则进化的希望寄托于此。

莫守玄当时听完残魂的诉说,真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神族,竟然和魔界一样,都是觊觎掌控人界权力的狼子野心之辈。而师尊的突然错乱,想必也是神界的一次实验,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莫守玄悲愤交加,正好此时神界得到风声,派研究员来收取这名三魂合体者的残魂。那残魂心知无幸,甘愿和莫守玄进行融合。莫守玄满腔怒火下一口答yīng

,于是他也成为了一名领悟者,并且瞬间就连升三阶,达到了灵魂契合度高阶顶峰,并且开启了自己的专属异能,接连击杀十七名神界研究员,杀出一条血路叛出神界阵营。

莫守玄爆fā

之后,本来想找到师弟陈守志,告sù

他事情真相,说服他和自己一起对抗神魔两界阴谋,为师尊和师兄弟报仇雪恨。不料他找到陈守志之后,才愕然发xiàn

陈守志居然不相信他的话,反而指责他轻信错乱者谣言以至铸成大错,劝他向神界自首。莫守玄哪里肯束手就擒,两人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莫守玄负伤而走,从此二人断了同门手足之情,反目成仇。

叙述完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之后,莫守玄喟然长叹,久久不发一言。我目瞪口呆地听完这一切,一时间脑袋里乱成一团。我不断地思索,他说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领悟者计划究竟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神魔两界为了掌控人界,克制置换法则的阴谋,还是只是莫守玄苦心编织的一个天大谎言,只为了骗我为他卖命?如果答案是后者的话,那这老儿的编剧能力简直太逆天了,这要是当个网文写手,分分钟能在纵横买断啊。我心中波澜起伏,时而倾向于莫守玄,觉得他所言非虚,时而又感觉这老儿阴险毒辣,先前竟然能从陈守志身上抽出同门师兄弟的残魂用以对敌,非是善良之辈,不可轻信。

正当我纠结万分的时候,莫守玄好像猜测到了我心中所想,苍凉地笑道:“小子,想知dào

老夫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如果愿意,我可以保证你在最短时间之内,置换回本体。”

我一时没听清他说什么,随意答yīng

了一声。过了一会我惊觉过来,不敢置信地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说我能在短时间内,摆脱现在这种状态,置换回本体?”

莫守玄肯定地答道:“是的,没错。如果你愿意,三天之内,我将让你的灵魂彻底自由,再不用回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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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情节终于开始展开了。各位读者大大,看得还满y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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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三个疑问

听到莫守玄如此肯定的回答,我在第一时间的感觉竟然不是惊喜,而是有一瞬间的茫然若失。我说不清楚这种情绪源于何处,也许是对于莫守玄所具备逆天能力的万般惊奇,也许因为是一直追求的目标骤然可以实现的那种无法置信,也许是不用再回到陈冰身体里引发的丝丝惆怅……最重yào

的一点,我真的觉得自己被这老梆子说动了,我有预感,我就快要加入他反攻神界的疯狂阵营了。

正在我几乎要冲口答yīng

他的时候,忽然脑中电光石火般一闪念,又让我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我心里阴晴不定地转着几个念头,一时间犹豫不决。

静待我答复的莫守玄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沉声道:“小子,你莫非还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我都和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我终于把心一横,对莫守玄道:“莫叔,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我不得不问。如果你的答案能说得过去,我就答yīng

你!”

莫守玄精神一振,声音也明显高了几度:“你但问无妨!”

我低头默想了一会,终于缓缓道:“莫叔,那我就有话直说了。第一个问题,你反出神界阵营的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

莫守玄轻笑道:“我就知dào

你会问这个问题。这二十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的经lì

一时半晌也和你说不完。就挑主要的和你说说吧。我当年反出神界阵营后,头几年一门心思地东躲西藏,几乎顾不上别的。那个人界残魂帮了我大忙,要不是他见识广博,好几次提醒我避开危险,或许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后来我们慢慢地进行融合,达到了法则领悟者高阶之上的灵魂完美契合程度,才终于完全开启了我的专属异能。你之前也看到了,就是肉体强度可以免疫任何形式的物理攻击,这才有了自保的能力。和神界派来追捕我的小队硬碰硬干了几架之后,我不但没怎么吃亏,反而生擒了两名神界阵营成员,让我得知了一些更为隐秘的东西。具体是什么,现在不便和你说。你知dào

了也是有害无益。以后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告sù

你的。”

“之后我就四处飘荡,寻找可以提升自己实力,对抗神界的法子。我也找过几位盟友,但是他们都被神界的追捕者们或擒或杀,只有我一人逃出生天。这二十年,我基本就是这样过的了。”

我默默地点点头,这第一个问题其实作用不大,只不过是我用来判断他是否诚恳的一种方式。从他的语气来看,并无什么可疑之处。我沉吟少许,紧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之前在你和陈守志前辈的对战中,你用的那种类似于招魂的手段,是什么来头?”

问出这个问题后,我紧张地关注着莫守玄的反应,莫守玄沉默半晌,才涩然道:“没想到你竟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好吧,我就把这个也对你说了吧。”

“那还是前几年的事。我在欧洲一座非常有名气的博物馆里发xiàn

了一本残破的华夏古籍,上面记载的东西有些奇异,似乎和上古时期的一些炼魂之术有关。于是我趁人不备将其偷到了手。一番研究后,我惊讶地发xiàn

,原来这本古籍记载着上古时期魔教的一些秘闻。相传魔教中人精擅操控亡魂,有着很多不可思议的秘术。经过我仔细地分析比对,我发xiàn

这些魔教中人操控灵魂的手段,不是什么妖法邪术,而是通过对置换法则的运用所产生的效果!”

“这个发xiàn

对我产生了极大地震动。我才明白,原来早在上古之时,人界的一些先人们就已经发觉了来自神魔两族的威胁。这些被后人称为魔功的东西,正是他们对置换法则研究到了非常精深之处的智慧结晶。而且其本质也不像人们说的那么邪恶。我猜想,可能是在冥冥中有神界中人参与了抹黑魔教功法的举动,才使人们对这些东西避如蛇蝎。浑然不知它的来之不易。”

“所以,我从那时起开始四处搜集所谓的魔功典籍。经过不断地归纳分析,我渐渐了解到这些功法的用处。我不认为它们是邪恶的东西,恰恰相反,这些都是人界先人们留给后世的心血和财富。因此我给这些功法取了个名字,叫作升魂诀。”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升魂诀?和神界规定用一等丁级功勋才能换取的任务奖励物品升魂石有什么联系吗?据说有了那种升魂石,就可以使灵魂摆脱置换控zhì

回到本体之中,莫守玄说的这个什么升魂诀,难道也有一样的效用?

果然,莫守玄继xù

道:“这升魂诀的作用,就是可以操控脱离本体的游魂,引领他们回到本体之中。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们这些人界领悟者身份的激活,其实是神界刻意所为。他们用某种手段,引导了进化中的置换法则,造成了你们现在这种状态。而这升魂诀恰恰可以针对这种情况,起到重置灵魂置换状态的作用,由此可见,神界激活人类领悟者这种做法,在上古时期其实就已经存zài

,并且已经有人界先人们研究出了破解之法。虽然神界的具体用意还不明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所以,你之前看到我用我几位师兄弟的遗蜕召唤他们灵魂的手段,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邪恶。我那位七师弟执念已深,他认为和几位师兄弟的残魂并肩作战,是为人界谋福祉,是大义之所在。可我知dào

并不是这样。因为神界的原因,我师尊和几位师兄弟死于非命,尤其是我那六位同门,死后还不得安稳,以残魂的形态还在为神界出力。我是想把他们从这种状态中解脱出来,让他们得以安息。只不过……”

莫守玄叹息一声,怅然道:“人算不如天算。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神混血的小子居然这么厉害,我完全不知dào

如何抵挡他的手段。所以当时我只能选择孤注一掷,钻进你的手链里保留下一线希望。”

我不禁问道:“你说洛洛是人神混血?这怎么可能?那小子从骨子里就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根本瞧不起人类的啊?”

莫守玄冷笑道:“就是因为他自己身上有着人类血脉,所以才更加痛恨人类。我看得出来,他这种人肯定自命不凡,处处以神族血统为傲,而讽刺的是,他的血统里却掺杂了人类的基因,这件事他无法改变。他的强dà

也源于此。传说中人界混血之子,可以同时具备两界能量元素,如果两界能量之间产生了融合,那他将成为同类中最强所在。那个洛洛就是这样,他因为有人类的血统而强dà

,但骨子里却对此深以为耻,所以他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生物。这种人发展潜力不可估量,据说当年研究出激活人类领悟者方法的那位神界成员,也是一名人神混血。”

我听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原来洛洛这货来头这么大?平时看他要么装逼到了极致,要么贱到了顶端,根本不像是这么深不可测的选手啊?不过人不可貌相,神也应该如此。如果我站到了莫守玄那边,以后岂不是要对上这种家伙?一想到那后果,我就全身不寒而栗。

莫守玄唏嘘一阵,把话题引回主题道:“两个问题了。我都如实回答,并无欺瞒之处。你还有别的疑惑么?”

我咽了口唾沫,咬牙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当时在三道岭欺骗村民,陪你去图谋白泽精魂。精魂到手后,你打伤几个警察,当时你是为图自保,也算说得过去。可后来你为什么又回到秦家老宅放了把火,而且还将秦家那位老祖奶毒害得全身生疮,卧床不起?”

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最关注的一个问题。任你说得天花乱坠,要拯救人类如何如何,但是你要没有合适的理由就随意荼毒凡人,又有什么立场把自己说成是救世英雄?我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莫守玄敢说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或者一将功成万骨枯之类的屁话来搪塞我,哪怕他杀了我,我也不会和他一起以救世的理由为恶世间。这是我的原则底线。

没想到莫守玄却表现得大为惊愕:“放火?下毒?怎么可能?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如此反应,我也愣住了:难道这不是他干的?我疑云大起,奇道:“你不知dào

这些事?我听三道岭村民说的,你从秦浩然面前逃跑后没几天,秦家老宅就毁于一场大火。他们还有人听见了你在里面狂笑。而且秦家老祖奶也中了一种奇毒,全身生疮,医生都束手无策。这都不是你干的?”

莫守玄大怒道:“胡说!我莫守玄一生光明磊落,不敢说做的都是行善积德之事,却也从来没有害过无辜之人!你说的放火下毒,我根本毫不知情!”

我愣了半天,觉得这老头不像是在说谎。那如果不是他干的,谁还能在那个节骨眼上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下此毒手?

我正茫然间,莫守玄余怒未息,犹自在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问道:“你说,那老人家身中奇毒,全身生疮?”

我随口答道:“是啊。据说还不时散发出恶臭,生人勿近呢。”

莫守玄呆了一会,喃喃地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明白是什么人干的了。”——

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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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夜色缪斯

我一时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莫守玄喃喃自语了一会,猛然无比肯定地道:“没错了。肯定是他们干的。”我摸不着头脑,更加迷糊地问道:“你到底说什么呢?他们是谁啊?”

莫守玄淡淡道:“还能是谁,当然是魔界成员了。除了他们,谁还懂得那些阴险的下毒之术。”

我倒吸一口凉气:魔界?这什么情况?莫守玄所说的神界真面目已经让我头皮发麻了,这又冒出来个魔界做什么?我试探着问道:“这个,莫叔啊……魔界和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莫守玄冷笑道:“当然,神魔两界虽然是敌对阵营,但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都是我们人类的敌人。”

闻听此言,我顿时一阵头晕,无力地扶住了额头。这叫什么事啊?你说我一介宅男,莫名其妙地被神界抓了壮丁,当了一名义工,好几次挣扎在生死线上。现在遇上个老家伙的残魂,告sù

我神魔两界其实都是人类共同的敌人,这种情节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啊!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对着墙上的镜子左看右看,自己也不像是能横扫神魔,拯救世界的那种人物啊?让我赤手空拳地去和神魔两界抗争,我只能说:呵呵,我真的还想再活50年……

莫守玄看出来我被打击得不轻,出言抚慰道:“你不用太过沮丧。其实我们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我们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嘛。”

我眼睛一亮,赶紧问道:“秘密武器?是神马?”同时心里飞快转着念头:会不会是传说中可以灭神屠魔的轩辕剑?又或是可以冻结时间的异次元,能让我在其中玩命似地升级涨经验,苦修几千年最后一出来其实只过去了几秒钟,然后我就能大杀四方一统天下?真要是这样,我勉为其难地当这个救世主也不是不可以……

莫守玄傲然道:“秘密武器,就是老夫我了。现在除了你我二人,谁也不知dào

老夫还健在。他们在明我在暗,这就是最具威胁的手段。”

我:“……您老现在这状态,算不上还‘健在’吧?”

莫守玄一滞,恼怒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老夫的手段岂是你这小子能想像得到的!你赶紧给句痛快话,跟不跟我一起干?”

我唉声叹气地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和你一起干行吗?对了,你既然知dào

三道岭那件事是魔界所为,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那老祖奶?”

莫守玄对我的回答大为满yì

,随即沉吟道:“这件事因我而起,老夫肯定是要管的。听你说的那种中毒症状,似乎是魔界惯用的‘魂毒’,这种毒直接作用在灵魂本体,因此人界的药石无救,而且对灵魂伤害极大。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不排除魂毒,那就再无办法了。”

我暗暗心惊:四十九天?这事是一个多月前发生的,岂不是快到期限了?我忙道:“莫叔,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去救人吧?”

莫守玄沉声道:“不急着走。你先去买些东西回来,我得准bèi

齐全之后才能施法救人。”

我一愣,悄悄捏着口袋心虚地问道:“要买什么东西啊?贵不贵?”

莫守玄鄙夷地道:“别鬼鬼祟祟的。我还不知dào

你小子的身家?就你身上那一百多块,再多十倍也不够用。所以你得先赚钱买东西,才能去救人。”

我苦笑道:“莫叔,现在说赚钱是不是晚了点?我工资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发呢。”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谁指着你那点工资?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让你先逐步建立自己的势力,然后才能后顾无忧地去开展对抗神魔的大计。否则没出几天你钱财耗尽,断了口粮,自己先饿得奄奄一息,还谈什么拯救人类了。总不能一边要饭一边做救世主吧?你当你是苏乞儿啊?”

“……”

我发xiàn

这老头的吐槽能力也十分可观啊?奶奶的,一边要饭一边做救世主,你怎么想出来的?我到时候咋吆喝啊?好心的老爷太太们哪,赏我几口饭吃吧,我是救世主啊,我饿得没力qì

了,吃饱了好去拯救世界啊……

想到这里我寒了一个。赶紧问道:“莫叔,你总说要我建立自己的势力,具体应该怎么做啊?你看我应该在哪起步?是北山幼儿园还是南山敬老院?”

莫守玄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废话少说,赶紧填饱肚子,出去转悠几圈,到时候我会告sù

你怎么做!”

——你看,他还说我不正经。刚才你调侃我的时候咋不说呢?算了,也就看你岁数大,不和你计较。要不然显得我年轻人不懂事。我气哼哼地腹诽着老梆子,穿好衣服下楼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啃一边在心里问莫守玄要去哪,我发xiàn

这种交流方式也有它的好处,至少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也不耽误沟通。

莫守玄淡淡道:“你们这最大的夜场是哪家?”

我大为惊奇,这老头还知dào

夜场呢?我想了一下答道:“夜场倒是不少,不过说起最大的,应该就是夜色缪斯了。据说那家老板关系很硬,手眼通天,里面娱乐项目非常丰富,而且没人敢在那里闹事,所以去的人非常多。”

莫守玄满yì

道:“不错,那就是这家了。走吧。”

我差点被包子噎着,在心里苦笑道:“莫叔,现在才几点啊?刚过中午,夜场哪有人啊。”

莫守玄晒道:“让你去就赶紧去,哪那么多废话。到了听我指示行事。快走!”

我没办法,只得几口把包子吃完,倒了几站公交来到了夜色缪斯。这家夜场规模很大,色彩鲜明的四层独楼,金字塔似的外观,目测至少有两千平方。由于此时天色尚早,门口空空荡荡,连个待应都没有。

我望着这从来都只闻其名,未入其内的夜场盛地,不由心生怯意。我有预感,这老梆子让我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说要我建立自己的势力么,搞不好是让我来踢场子的。我想到这里,连忙摸了下手链,想起来里面还有三分钟莫寒的能力未用,心里面总算安定了一些。有了这底牌,再不济我也能逃出生天。

莫守玄低声道:“进去!”我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往前凑了过去,推开半掩的大门,我畏畏缩缩地探头一看,里面灯光昏暗,大厅里横七竖八摆着一些拖布水桶之类,看来是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准bèi

晚上开张。我咽了口唾沫,颤声喊道:“有……有人吗?”

吧台后面应声探出个脑袋,一名男服wù

生大声道:“对不起先生,现在没到营业时间,没有节目表演。”

我连忙道:“哦,那算了,我晚上再来……”说完我转身就想走,莫守玄怒道:“站住!你上哪去?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口袋里的钱够这儿的最低消费吗?”

我哭丧着脸道:“那你让我干嘛啊?”

莫守玄沉声道:“听我的,走过去,要杯啤酒。”

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对服wù

生道:“给我……来杯啤酒。”

那服wù

生愣了,但是也没说别的,点头道:“好的先生,请稍等。”不多时他拿了扎生啤给我,礼貌地道:“您的啤酒先生,五十元。”我拍出一百给他,心里一阵肉疼:这可是我一个星期的菜金啊!

我小口呷着啤酒,在心里问莫守玄:“接下来怎么办?”

莫守玄道:“喝个啤酒还跟个娘们似的,你以为品红酒呢?两口扪了!痛快点!”

我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啤酒干了,还撑得打了两个大嗝。服wù

生都看愣了,一边擦桌子一边盯着我,大概搞不明白我这是什么路数。他试探着问我:“怎么了先生?心情不好啊?要不要再来一杯?”

没等我说话,莫守玄就对我说道:“把啤酒杯扔他脸上!”

我腿一软,哭笑不得地道:“别这样行吗莫叔?人家小伙子挺有礼貌的,我这个点儿来喝酒他都没说什么,咱换个方式找岔好不好?”

莫守玄不悦道:“都喝酒了怎么还没壮大你的胆子?瞻前顾后,能成什么大事?那你照着吧台里面的酒柜扔!快点!”

我一哆嗦,不自觉地一挥手就把酒杯摔到吧台里面的酒柜上了。砰地一声大响,柜上的一瓶红酒被我砸得破裂开来,里面暗红色的液地咕嘟咕嘟地不断往外涌出,和玻璃碎片一起洒了一地。而我看着这场景居然有点小兴奋,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怪不得莫守玄让我先灌一大杯啤酒……

那服wù

生一点精神准bèi

都没有,吓得一缩脖子,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吧台里面的惨状,转过来无比愕然地望着我,颤声道:“先生,你这是……”

我有点抱歉地看着他,想说句场面话,又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毕竟我没有这砸人家场子的经验啊!但是默不作声又显得太过古怪,于是我想了一会,一拍桌子色厉内荏地喝道:“看什么!赶紧……赶紧找我五十块钱!”

服wù

生一脸黑线,摇头道:“先生,钱我是不能给你找了。你砸碎的那杯子就不只五十。还有那瓶红酒售价一千八百八,你得照价赔偿。”

“我赔你大爷!”这回没用莫守玄教,我自己就进入了角色。看来这做坏事也就是开头难,只要起个头,谁都能无师自通地继xù

往下做坏人。我啪地一声又拍了下桌子,怒道:“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服wù

生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笑道:“先生,看来你是来找岔的。你不知dào

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等我们经理出来,这事儿就不那么好办了。”

靠,我就说吧,外表装得再有礼貌,这就他妈是一黑店!连服wù

生都会语含威胁地警告我,我四下看看,走几步弯腰抄起一桶涮拖布的脏水,在服wù

生惊怒交加地目光中哗地一声泼在了吧台酒柜上,然后把桶一扔,无比霸气地指着服wù

生道:“实话告sù

你,我今天,不光是来找岔,我他妈还是来踢场子的!”

第68章 夜色缪斯

我一时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莫守玄喃喃自语了一会,猛然无比肯定地道:“没错了。肯定是他们干的。”我摸不着头脑,更加迷糊地问道:“你到底说什么呢?他们是谁啊?”

莫守玄淡淡道:“还能是谁,当然是魔界成员了。除了他们,谁还懂得那些阴险的下毒之术。”

我倒吸一口凉气:魔界?这什么情况?莫守玄所说的神界真面目已经让我头皮发麻了,这又冒出来个魔界做什么?我试探着问道:“这个,莫叔啊……魔界和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莫守玄冷笑道:“当然,神魔两界虽然是敌对阵营,但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都是我们人类的敌人。”

闻听此言,我顿时一阵头晕,无力地扶住了额头。这叫什么事啊?你说我一介宅男,莫名其妙地被神界抓了壮丁,当了一名义工,好几次挣扎在生死线上。现在遇上个老家伙的残魂,告sù

我神魔两界其实都是人类共同的敌人,这种情节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啊!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对着墙上的镜子左看右看,自己也不像是能横扫神魔,拯救世界的那种人物啊?让我赤手空拳地去和神魔两界抗争,我只能说:呵呵,我真的还想再活50年……

莫守玄看出来我被打击得不轻,出言抚慰道:“你不用太过沮丧。其实我们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我们不是还有秘密武器嘛。”

我眼睛一亮,赶紧问道:“秘密武器?是神马?”同时心里飞快转着念头:会不会是传说中可以灭神屠魔的轩辕剑?又或是可以冻结时间的异次元,能让我在其中玩命似地升级涨经验,苦修几千年最后一出来其实只过去了几秒钟,然后我就能大杀四方一统天下?真要是这样,我勉为其难地当这个救世主也不是不可以……

莫守玄傲然道:“秘密武器,就是老夫我了。现在除了你我二人,谁也不知dào

老夫还健在。他们在明我在暗,这就是最具威胁的手段。”

我:“……您老现在这状态,算不上还‘健在’吧?”

莫守玄一滞,恼怒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老夫的手段岂是你这小子能想像得到的!你赶紧给句痛快话,跟不跟我一起干?”

我唉声叹气地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和你一起干行吗?对了,你既然知dào

三道岭那件事是魔界所为,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那老祖奶?”

莫守玄对我的回答大为满yì

,随即沉吟道:“这件事因我而起,老夫肯定是要管的。听你说的那种中毒症状,似乎是魔界惯用的‘魂毒’,这种毒直接作用在灵魂本体,因此人界的药石无救,而且对灵魂伤害极大。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不排除魂毒,那就再无办法了。”

我暗暗心惊:四十九天?这事是一个多月前发生的,岂不是快到期限了?我忙道:“莫叔,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去救人吧?”

莫守玄沉声道:“不急着走。你先去买些东西回来,我得准bèi

齐全之后才能施法救人。”

我一愣,悄悄捏着口袋心虚地问道:“要买什么东西啊?贵不贵?”

莫守玄鄙夷地道:“别鬼鬼祟祟的。我还不知dào

你小子的身家?就你身上那一百多块,再多十倍也不够用。所以你得先赚钱买东西,才能去救人。”

我苦笑道:“莫叔,现在说赚钱是不是晚了点?我工资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发呢。”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谁指着你那点工资?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让你先逐步建立自己的势力,然后才能后顾无忧地去开展对抗神魔的大计。否则没出几天你钱财耗尽,断了口粮,自己先饿得奄奄一息,还谈什么拯救人类了。总不能一边要饭一边做救世主吧?你当你是苏乞儿啊?”

“……”

我发xiàn

这老头的吐槽能力也十分可观啊?奶奶的,一边要饭一边做救世主,你怎么想出来的?我到时候咋吆喝啊?好心的老爷太太们哪,赏我几口饭吃吧,我是救世主啊,我饿得没力qì

了,吃饱了好去拯救世界啊……

想到这里我寒了一个。赶紧问道:“莫叔,你总说要我建立自己的势力,具体应该怎么做啊?你看我应该在哪起步?是北山幼儿园还是南山敬老院?”

莫守玄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废话少说,赶紧填饱肚子,出去转悠几圈,到时候我会告sù

你怎么做!”

——你看,他还说我不正经。刚才你调侃我的时候咋不说呢?算了,也就看你岁数大,不和你计较。要不然显得我年轻人不懂事。我气哼哼地腹诽着老梆子,穿好衣服下楼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啃一边在心里问莫守玄要去哪,我发xiàn

这种交流方式也有它的好处,至少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也不耽误沟通。

莫守玄淡淡道:“你们这最大的夜场是哪家?”

我大为惊奇,这老头还知dào

夜场呢?我想了一下答道:“夜场倒是不少,不过说起最大的,应该就是夜色缪斯了。据说那家老板关系很硬,手眼通天,里面娱乐项目非常丰富,而且没人敢在那里闹事,所以去的人非常多。”

莫守玄满yì

道:“不错,那就是这家了。走吧。”

我差点被包子噎着,在心里苦笑道:“莫叔,现在才几点啊?刚过中午,夜场哪有人啊。”

莫守玄晒道:“让你去就赶紧去,哪那么多废话。到了听我指示行事。快走!”

我没办法,只得几口把包子吃完,倒了几站公交来到了夜色缪斯。这家夜场规模很大,色彩鲜明的四层独楼,金字塔似的外观,目测至少有两千平方。由于此时天色尚早,门口空空荡荡,连个待应都没有。

我望着这从来都只闻其名,未入其内的夜场盛地,不由心生怯意。我有预感,这老梆子让我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不说要我建立自己的势力么,搞不好是让我来踢场子的。我想到这里,连忙摸了下手链,想起来里面还有三分钟莫寒的能力未用,心里面总算安定了一些。有了这底牌,再不济我也能逃出生天。

莫守玄低声道:“进去!”我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往前凑了过去,推开半掩的大门,我畏畏缩缩地探头一看,里面灯光昏暗,大厅里横七竖八摆着一些拖布水桶之类,看来是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准bèi

晚上开张。我咽了口唾沫,颤声喊道:“有……有人吗?”

吧台后面应声探出个脑袋,一名男服wù

生大声道:“对不起先生,现在没到营业时间,没有节目表演。”

我连忙道:“哦,那算了,我晚上再来……”说完我转身就想走,莫守玄怒道:“站住!你上哪去?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口袋里的钱够这儿的最低消费吗?”

我哭丧着脸道:“那你让我干嘛啊?”

莫守玄沉声道:“听我的,走过去,要杯啤酒。”

我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对服wù

生道:“给我……来杯啤酒。”

那服wù

生愣了,但是也没说别的,点头道:“好的先生,请稍等。”不多时他拿了扎生啤给我,礼貌地道:“您的啤酒先生,五十元。”我拍出一百给他,心里一阵肉疼:这可是我一个星期的菜金啊!

我小口呷着啤酒,在心里问莫守玄:“接下来怎么办?”

莫守玄道:“喝个啤酒还跟个娘们似的,你以为品红酒呢?两口扪了!痛快点!”

我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啤酒干了,还撑得打了两个大嗝。服wù

生都看愣了,一边擦桌子一边盯着我,大概搞不明白我这是什么路数。他试探着问我:“怎么了先生?心情不好啊?要不要再来一杯?”

没等我说话,莫守玄就对我说道:“把啤酒杯扔他脸上!”

我腿一软,哭笑不得地道:“别这样行吗莫叔?人家小伙子挺有礼貌的,我这个点儿来喝酒他都没说什么,咱换个方式找岔好不好?”

莫守玄不悦道:“都喝酒了怎么还没壮大你的胆子?瞻前顾后,能成什么大事?那你照着吧台里面的酒柜扔!快点!”

我一哆嗦,不自觉地一挥手就把酒杯摔到吧台里面的酒柜上了。砰地一声大响,柜上的一瓶红酒被我砸得破裂开来,里面暗红色的液地咕嘟咕嘟地不断往外涌出,和玻璃碎片一起洒了一地。而我看着这场景居然有点小兴奋,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怪不得莫守玄让我先灌一大杯啤酒……

那服wù

生一点精神准bèi

都没有,吓得一缩脖子,然后他回头看了看吧台里面的惨状,转过来无比愕然地望着我,颤声道:“先生,你这是……”

我有点抱歉地看着他,想说句场面话,又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毕竟我没有这砸人家场子的经验啊!但是默不作声又显得太过古怪,于是我想了一会,一拍桌子色厉内荏地喝道:“看什么!赶紧……赶紧找我五十块钱!”

服wù

生一脸黑线,摇头道:“先生,钱我是不能给你找了。你砸碎的那杯子就不只五十。还有那瓶红酒售价一千八百八,你得照价赔偿。”

“我赔你大爷!”这回没用莫守玄教,我自己就进入了角色。看来这做坏事也就是开头难,只要起个头,谁都能无师自通地继xù

往下做坏人。我啪地一声又拍了下桌子,怒道:“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服wù

生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笑道:“先生,看来你是来找岔的。你不知dào

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等我们经理出来,这事儿就不那么好办了。”

靠,我就说吧,外表装得再有礼貌,这就他妈是一黑店!连服wù

生都会语含威胁地警告我,我四下看看,走几步弯腰抄起一桶涮拖布的脏水,在服wù

生惊怒交加地目光中哗地一声泼在了吧台酒柜上,然后把桶一扔,无比霸气地指着服wù

生道:“实话告sù

你,我今天,不光是来找岔,我他妈还是来踢场子的!”

第69章 初试身手

服wù

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颤抖地伸出手指着我道:“你等着,你别走,你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到了这时候,我反而完全镇定下来了,已经都这样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我眼看着他跌跌撞撞地推开吧台门往后面跑,不由撇嘴道:“还看场子呢,连个对讲机都没有,通讯基本靠走啊?”

不过这靠走的通讯方式其实也不慢,没过两分钟,从后面呼拉拉涌出十多个人来,都是穿着黑西服的小伙子,看来都是这里的保安。有一个可能还没睡醒,一边打呵欠一边揉眼睛。我心里一阵不落忍:看把人家给折腾的。

一帮黑西服保安瞬间把我围在当中,当前一人手里拿着个对讲机,我一看原来人家不是没有啊。也是,谁能像我似的人家还没开始营业呢就上来砸场子,保安肯定也没什么准bèi



拿对讲机的那名男子上前几步,冷冷地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道:“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大白天来砸我们场子,是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吗?”

看看人家这素质,上来先问事由。这我懂,黑话叫盘道。我仰天打个哈哈,手指他鼻子道:“你是管事儿的?这儿你说了算啊?”

那男子一愣,强压怒气道:“我是这里的保安经理,大伙都叫我成哥。我看你不像道上的人,也不是喝醉了,那你砸了我们的酒柜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成哥”平时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像一言不和就冲上来大打出手的低层次打手。我也懒得废话,坦然道:“意思当然是有的。我看上你们这家店了,和你们老总说一声把这店转给我吧。我用全部身家来换。”

成哥一愣,一时摸不准我什么来路,皱着眉头问道:“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想买这里?那你可以直接找我们老板谈,不用上来就砸场子吧?”

我得yì

地对莫守玄道:“莫叔,你看我算不算无师自通?你就是这意思吧?让我拿下这家店?”

莫守玄冷冷道:“光要店有什么用?还得把人都收了。你自己单枪匹马能做多少事?平时打探个消息,经营下生意,不都得手下人来做吗?”

我恍然大悟,赶紧补充道:“不光要店,我还要人。你们这些人我还是要用的。以前多少工资以后也不变。干得好了还能给你们加薪。”

成哥一干人面面相觑,忽然爆fā

出一片哄堂大笑。成哥身后一个保安捂着肚子笑得喘不上气,一边笑一边道:“这小子是个傻子吧,成哥,咱们别和他废话了,把他扔出去得了。”

我不满地道:“你们能不能严肃点?我可是你们未来的老板。再这样我以后就不用你们了。招几个保安还不容易?”

成哥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地笑容,他意兴索然地一挥手道:“东子,强子,你俩搜搜看他身上有多少钱,不够赔东西就让他给家人打电话过来领人。”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一看这不行啊,明显人家没把我当回事儿。我回身一脚把旁边的一把椅子蹬倒在地,哗啦一声在地上出溜得老远,转头大叫道:“谁都别走!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成哥霍然转身,脸上也带了一丝怒气,他沉声喝道:“东子强子,让这小子老实点!”他身后两名保安应了一声,一脸阴沉地奔我跑过来,看来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了。

我略有紧张地看着向我奔过来的两人,一咬牙按照莫守玄教我的方式,将意念注入手链中,瞬间开启了莫寒的三分钟能力,一股热流从手链传导而出,瞬间流遍全身,我眼前的世界立kè

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我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两名保安,感觉是如此地清晰,我甚至能看到一名保安眼角的眼屎随着他跑动的步伐微微颤动着,他们的动作在我眼中是如此地缓慢,我轻易地就能根据他们的肢体动作判断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轨迹,于是我一抬腿,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一脚踢在来人的小腹处,没想到我的腿好像变得轻飘飘没有重量,稍一用力鞋底就蹬上了一名保安的下巴,那名保安仰着头离地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空翻后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三米开外的一张桌子上,砸得桌子四分五裂,他趴在一堆木屑中,四肢抽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爽!!

眼看着我这一脚踢出了电影里李小龙的效果,我不由得精神大振,身体微蹲摆个马步,快如闪电地一拳击在了另一名保安的小腹处,那名保安被打得双脚离地弓着腰向后飞撞,咵嚓一声撞破吧台外层的木板整个人嵌在了里面,然后一张嘴哇地一声喷了一地方便面。看得我直纳闷:这和电影里演的也不一样啊?不是都应该吐血的吗?

成哥眼神一凛,怒喝道:“好哇,我看走眼了,原来是个练家子?大伙一起上!把他给我废在这!”

众保安眼见我身手凌厉地接连击倒两人,无不又惊又怒,听得成哥一声令下,他们发一声喊,纷纷喝骂着冲了上来。我如今莫寒附体,岂能把这些小角色看在眼里。我不退反进地迎着他们冲了过去,拳打脚踹瞬间击倒四名保安,然后一拧身双腿跃起在空中风车似地一个大旋踢,顿时又扫飞了身周三名保安,飞出去的这三人无一例外都被我的铁腿扫中了脸,在空中就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肿了起来,等他们落地的时候那脸肿得已经和胖头鱼相似。

我落下来后脚一点地又跃了起来,双腿向前甩出,同时撑在两名保安的胸前,两名保安哇地一声向后跌出,我用余光一扫,这两位也吐了一地方便面,看来和刚才嵌吧台里那位是一起用的餐。

我啪啪两耳光扇晕最后两名保安,斜眼看着成哥道:“好了,就剩咱俩了,你还要试试不?”

成哥面如土色,强自镇定道:“不……不用了。大……大哥,你……你是少林出来的吗?”

我眼见四周或躺或仰,十多个保安均无再战之力,赶紧收了莫寒的能力,话说刚才顶多也就二十秒,还剩两分多钟我得省着点用。要不然等人家老板再带着一票兄弟过来跟我放对,我打到一半过劲了那死得就相当难看了。我看着成哥,笑嘻嘻地道:“不该问的你别问。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了,这场子你是罩不住了——还不赶紧叫你们老板过来?”

说完这番洛洛式地装逼用语,我不由胸怀大畅:原来这种感觉这么爽啊!成哥哆嗦着从兜里掏出电话,拨了个号带着颤音儿向对面说道:“老……老板,你快来店里吧,不知dào

从哪来了个李小龙把咱们店给砸了……”

我自顾自地去吧台里自己翻出瓶红酒,想了想又塞回去了:这玩意我不会开。我一猫腰抽出一瓶啤酒,咬开瓶盖灌了几口,然后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等着他们老板出面。没出十分钟,外面一阵嘈杂,十多条壮汉鱼贯而入,中间簇拥着一名中年男子,我见这阵势不由得嘴角一撇:这老板亲自过来才带了这么点人,看来这夜店的实力也就这样了。哪像人家港片里演的,都是一卡车一卡车地叫人。

中年男子带着众人背着手向我走来,在离我两米左右的距离站定,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横七竖八的保安,皱紧眉头对我开口道:“恕华某人眼拙,这位兄弟是何方神圣?大白天就砸我的场子打我的人,敢问鄙人哪里得罪过兄弟?”

看看人家这谈吐,都咬文嚼字的。又是“眼拙”又是“鄙人”的,哪像大街上那些身上纹着龙虎豹张嘴就是草泥马的光头金项链。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一个笑话,说一个儿子问父亲:“爸爸,什么是黑社会呀?”父亲语重心长地说:“穿西装打领带,或者穿唐装配绸裤,手里拿佛珠,身上挂玉佩,平时不是喝茶就是品酒,谈吐得体举止文明的,就是黑社会。”儿子不解地问:“那些光头光膀子露着纹身,脖子上围一圈金链子,夹个小包烟不离手,张嘴就问候别人双亲的人是干什么的?”父亲微微一笑,说道:“孩子,那是傻逼。”事实证明这笑话还是有一定事实基础的,平时咋咋乎乎高声大气装凶作恶的那其实都是小混子,真zhèng

有身份的道上人比谁都斯文。反正我要是开家店让人莫名其妙地砸了,我张嘴的第一句话肯定不能这么客气。

我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先打一番嘴仗的准bèi

,没成想人家这么客气地问我他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挠着后脑勺有点腼腆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最近想去个地方,但是手头比较紧………”

华姓男子脸皮一松,展颜道:“原来兄弟是过江龙,手头不方便。那找到华某人打个招呼就行了嘛,何必打打杀杀的呢?”他转头道:“去,给兄弟拿两万块钱现金。不要连号的。”很快就有人拎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华姓男子一使眼色,那人捧着塑料袋就送了过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接过来,心想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砸了人家店,打了人家的人,最后还要拿人家的钱。还一拿就是两万块,我从来都没到手过这么多钱……我不自觉地捏了捏,正好两沓,这厚度,不说别的,我那破钱包肯定是装不下!

第70章 一成干股

华姓男子看我接了钱,不由暗松了口气,他微笑道:“我就是这点心意。兄弟你是有本事的人,你从哪来到哪去我也不想多问。如果不介yì

的话,兄弟你就先忙你的?这里我得让人收拾一下,晚上还得开门营业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你是干什么的我不管,你既然是求财,我家大业大不差你这点钱,拿了钱你是不是得走了?这才是大老板的气度,眼见我身手不凡一个能打十个,又穷嗖嗖地张嘴就要钱,看来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也不愿意惹上我这种人,花两万块钱就当送神,要我别耽误他做生意,我估计这两万块钱他正常营业一天也就赚回来了。

眼看着华姓男子以德报怨送我两沓钱,还一脸期盼地看着我希望我息事宁人就此罢手离去。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可是不开口又不行,毕竟我真不是为了讹他这两万块钱来的。于是我挠着头羞羞答答地道:“这个……好像不太够。”

华姓男子闻言脸色一沉,他身后一名大汉不爽地道:“哎我说你别得寸进尺啊……”华姓男子一挥手挡住手下,强忍怒火道:“那兄弟说个数,只要别太离谱,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但是我话说在前面,我这小家小业也经不起太折腾,还望兄弟你得过且过,点到为止。不然要是伤了我的根基,我手下这帮吃饭的兄弟可不能答yīng

。”

我笑得更尴尬了,把头一低闷声道:“其实,也不是太多,我就是,想要你这家店。”

此言一出,众保安顿时哗然。华姓男子眼角一个劲地抖,不住地冷笑道:“兄弟的胃口很大啊!”他身后刚才向我出言警告的那名壮汉按捺不住,一挽袖子就冲了过来,嘴里还怒骂道:“我去你大爷地,找死啊小子……”

华姓男子这回没拦着,他沉声道:“大飞,别弄出人命来……”话音未落,大飞就很好地贯彻了他的意图,他果然没弄出人命来,因为他顶多跑了三步,就被我直接用了一个跆拳道中的标准动作腾空转身反踢一脚印在脑门上。大飞被我踢得凌空飞起,打着旋子一头栽进了吧台的酒柜里。那酒柜今天也算是多灾多难,在我的连番凌辱下终于不堪重负,悲哀地哗啦一声散了架,数不清的各式酒瓶和木头架子一起把大飞埋在了底下。

夜场一方众人集体石化。华姓男子还揉了揉眼睛,我估计他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等他发xiàn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时候,他不能控zhì

地往后退了两步,身旁一干保安也随着他的动作纷纷退后两步。一时间我的王霸之气洋溢在这个空间里,震慑得他们瞠目结舌。

我作轻松状拍了拍裤腿,笑嘻嘻地道:“华老板是吧?我觉得您刚才说的一句话特别有道理,有什么事非得打打杀杀的呢?咱们好好谈谈不行吗?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身家来购买你的这家夜店,大家商量商量不行吗?”

华老板一听此言,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能出多少钱?”我快速地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仔细数了数,然后往吧台上一拍,认真地道:“一百三十二块五毛,这就是我的全部财产。”

华老板一个踉跄,再站稳时气得手都哆嗦了,咬着牙花子冷笑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拿我当傻子耍……”我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是想买你这家店,可我就这么点钱,我要是有肯定多给你点……”

华老板根本就没听我的话,他站直身子,大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没完没了,就别管我不讲情面!”

我好心好意地劝道:“你就别挣扎了,你那几个人打不过我的。要不你再打几个电话多叫些人来试试?”

华老板眼见和我说不通,把牙关一咬,挥手悲愤地怒喝一声:“刚子!报警!”

我差点没趴在地上。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不是黑社会吗?遇上别人砸场子不是打不过就得服软吗?怎么还报警了?我抬起头哭丧着脸,对华老板道:“你们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华老板恨声道:“打也打不过你,说理也说不通,不报警你说让我怎么办?我告sù

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按法律上讲就是敲诈勒索!识相点就赶紧走,不然一会警察来了少说判你个三年五年的!”

我赶紧问莫守玄:“莫叔,他们报警了,这怎么办啊?”莫守玄意wài

道:“这就是你们这的黑社会?亏他人模狗样的看起来还像个人物,怎么还干这种掉份儿的事?这不合江湖规矩啊,这要是换到我们那时候……”

我哭笑不得地道:“莫叔,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哪还有什么江湖了。你就赶紧告sù

我应该怎么办吧,要不然一会警察来了我就真歇菜了。”又打人又砸店,还掏出一百来块钱非要买人家四层楼的夜场,这要在八十年代严打的时候都够枪毙的了。

莫守玄冷笑道:“还能怎么办?他报警就好使了?跟他耍无赖!”

我茫然道:“耍啥?耍流氓我做梦倒试过,耍无赖我不在行啊……”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就说你自己是滚刀肉!”

我一拍脑袋,然后做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道:“华老板,你报警了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可想好了,就算抓我进去,我态度好点顶多判我个三五年,你们都有家有口的,等我出来了我就不信你们都能跑到天边上去,到时候,哼哼……”

这招果然好使,华老板和身后的保安们脸都绿了。华老板怒道:“祸不及家人,你懂不懂道上规矩?”我不屑道:“打不过报警就是道上规矩了?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有几十号兄弟的大佬,能不能给手底下人树个好榜样?真没见过你这样混社会的!”

华老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众保安也羞愧得脸上无光,华老板不甘地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就得把店双手送给你了?”

我摆了摆手指道:“NONONO,不是送,是卖。我以入股的形式做你这家店的股东,按月分红,你和你的人也都得为我做事。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你们不方便做也不方便报警的事情。你地明白?”

华老板脸色阴沉一语不发。他身边打电话报警的刚子也放下了电话,眼望着他等着老板拿主意。这时候他右手边的一人往前蹭了蹭,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华老板眼睛一亮,对我说道:“这位兄弟,还不知dào

你高姓大名?”

我想了想,笑道:“好说好说,在下龙飞虎——”

华老板连声夸赞道:“好名字,飞龙在天,虎踞龙旋,龙兄弟,本人姓华,单名一个杨字,不嫌弃的话,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我也笑道:“华老板太客气了。那你看这件事……”

华杨摆了摆手,笑道:“这里太乱,咱们换个地方详谈。”说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心想只要你不报警,上刀山老子都不怕。于是大大咧咧地跟着华杨一同出门。一行人绕到了夜场后面,从一个隐秘的电梯上去,来到了华杨位于夜场楼上的会客室。一进门只见满眼古色古香,所有摆设均是古风古韵,墙上挂满了水墨字画,一派文化气息扑面而来。看不出来这个开夜店的倒还有一副雅骨。

我和华杨分别落座。华杨叫人上茶,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笑道:“恕我孤陋寡闻,龙兄弟如此身手,只怕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以前怎么没听过龙兄弟的名号?”

我满嘴胡扯道:“我从小在山中学艺,刚刚出师下山。师父让我入世历炼,我来到这之后才发xiàn

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啊。所以才想找到华老板你这,和你谈一谈合zuò

。”

华杨意味深长地道:“兄弟的心情我明白。看来你是想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下。但是兄弟你有所不知,现在这社会不是谁拳头硬就能坐大,还得有方方面面的关系。我也是看兄弟你一身本领,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才和你坐在这里谈话。这样吧,既然兄弟你开了口,我把我这夜店的一成干股送你,你平时也不用来店里,我让人按月把钱打你卡里,这样可好?”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里一个月能有多少利润?”

华杨笑了笑,喝了口茶,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妈的,肯定是在笑话我毫无内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真想告sù

他其实你错了,我头脑虽然简单,但是我四肢也并不发达。没那个手链我可能连这里的大门都不敢进——最低消费太贵。

华杨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放下茶杯道:“这么说吧,我给你的一成干股,你一个月最少能收10万。这也是我的底限。再多我就做不了主了。毕竟我手下有这么多等着吃饭的兄弟。”

莫守玄在心里冷笑道:“他这是缓兵之计。看自己现在硬拼拼不过你,就先把你稳住。你要是答yīng

了,搞不好他们就在背后使什么坏要收拾你。”

我也看出来了,这华杨根本毫无诚意,只是想先把我打发了,然后再想别的办法对付我。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莫守玄道:“答yīng

他!先把钱收了,我们买东西去救人。然后回过头再找他算帐!要是连他们这帮人都不能彻底收服,你也别想着建立什么势力对抗神界了。”

我当下道:“既然华老板这么说了,我再不知足就显得太不懂进退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这个月的分红能不能先给我?我确实有急用。”

华杨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这都是小意思。刚子!拿十万块钱给龙兄弟!”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刚子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时回来拎了一个袋子给我,这袋子质量可比刚才的塑料袋强多了,里面的分量也更足。我接过袋子客气几句,告辞而去。华杨把我送到门外,我走出一段路之后回头望去,华杨还站在原地向我挥手致意,脸上带着笑容,目光中却冰寒无比。

第70章 一成干股

华姓男子看我接了钱,不由暗松了口气,他微笑道:“我就是这点心意。兄弟你是有本事的人,你从哪来到哪去我也不想多问。如果不介yì

的话,兄弟你就先忙你的?这里我得让人收拾一下,晚上还得开门营业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你是干什么的我不管,你既然是求财,我家大业大不差你这点钱,拿了钱你是不是得走了?这才是大老板的气度,眼见我身手不凡一个能打十个,又穷嗖嗖地张嘴就要钱,看来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也不愿意惹上我这种人,花两万块钱就当送神,要我别耽误他做生意,我估计这两万块钱他正常营业一天也就赚回来了。

眼看着华姓男子以德报怨送我两沓钱,还一脸期盼地看着我希望我息事宁人就此罢手离去。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可是不开口又不行,毕竟我真不是为了讹他这两万块钱来的。于是我挠着头羞羞答答地道:“这个……好像不太够。”

华姓男子闻言脸色一沉,他身后一名大汉不爽地道:“哎我说你别得寸进尺啊……”华姓男子一挥手挡住手下,强忍怒火道:“那兄弟说个数,只要别太离谱,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但是我话说在前面,我这小家小业也经不起太折腾,还望兄弟你得过且过,点到为止。不然要是伤了我的根基,我手下这帮吃饭的兄弟可不能答yīng

。”

我笑得更尴尬了,把头一低闷声道:“其实,也不是太多,我就是,想要你这家店。”

此言一出,众保安顿时哗然。华姓男子眼角一个劲地抖,不住地冷笑道:“兄弟的胃口很大啊!”他身后刚才向我出言警告的那名壮汉按捺不住,一挽袖子就冲了过来,嘴里还怒骂道:“我去你大爷地,找死啊小子……”

华姓男子这回没拦着,他沉声道:“大飞,别弄出人命来……”话音未落,大飞就很好地贯彻了他的意图,他果然没弄出人命来,因为他顶多跑了三步,就被我直接用了一个跆拳道中的标准动作腾空转身反踢一脚印在脑门上。大飞被我踢得凌空飞起,打着旋子一头栽进了吧台的酒柜里。那酒柜今天也算是多灾多难,在我的连番凌辱下终于不堪重负,悲哀地哗啦一声散了架,数不清的各式酒瓶和木头架子一起把大飞埋在了底下。

夜场一方众人集体石化。华姓男子还揉了揉眼睛,我估计他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等他发xiàn

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的时候,他不能控zhì

地往后退了两步,身旁一干保安也随着他的动作纷纷退后两步。一时间我的王霸之气洋溢在这个空间里,震慑得他们瞠目结舌。

我作轻松状拍了拍裤腿,笑嘻嘻地道:“华老板是吧?我觉得您刚才说的一句话特别有道理,有什么事非得打打杀杀的呢?咱们好好谈谈不行吗?我愿意用我的全部身家来购买你的这家夜店,大家商量商量不行吗?”

华老板一听此言,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问了句:“你能出多少钱?”我快速地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仔细数了数,然后往吧台上一拍,认真地道:“一百三十二块五毛,这就是我的全部财产。”

华老板一个踉跄,再站稳时气得手都哆嗦了,咬着牙花子冷笑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拿我当傻子耍……”我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是想买你这家店,可我就这么点钱,我要是有肯定多给你点……”

华老板根本就没听我的话,他站直身子,大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没完没了,就别管我不讲情面!”

我好心好意地劝道:“你就别挣扎了,你那几个人打不过我的。要不你再打几个电话多叫些人来试试?”

华老板眼见和我说不通,把牙关一咬,挥手悲愤地怒喝一声:“刚子!报警!”

我差点没趴在地上。有没有搞错啊!你们不是黑社会吗?遇上别人砸场子不是打不过就得服软吗?怎么还报警了?我抬起头哭丧着脸,对华老板道:“你们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华老板恨声道:“打也打不过你,说理也说不通,不报警你说让我怎么办?我告sù

你,现在是法制社会,你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按法律上讲就是敲诈勒索!识相点就赶紧走,不然一会警察来了少说判你个三年五年的!”

我赶紧问莫守玄:“莫叔,他们报警了,这怎么办啊?”莫守玄意wài

道:“这就是你们这的黑社会?亏他人模狗样的看起来还像个人物,怎么还干这种掉份儿的事?这不合江湖规矩啊,这要是换到我们那时候……”

我哭笑不得地道:“莫叔,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哪还有什么江湖了。你就赶紧告sù

我应该怎么办吧,要不然一会警察来了我就真歇菜了。”又打人又砸店,还掏出一百来块钱非要买人家四层楼的夜场,这要在八十年代严打的时候都够枪毙的了。

莫守玄冷笑道:“还能怎么办?他报警就好使了?跟他耍无赖!”

我茫然道:“耍啥?耍流氓我做梦倒试过,耍无赖我不在行啊……”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就说你自己是滚刀肉!”

我一拍脑袋,然后做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道:“华老板,你报警了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可想好了,就算抓我进去,我态度好点顶多判我个三五年,你们都有家有口的,等我出来了我就不信你们都能跑到天边上去,到时候,哼哼……”

这招果然好使,华老板和身后的保安们脸都绿了。华老板怒道:“祸不及家人,你懂不懂道上规矩?”我不屑道:“打不过报警就是道上规矩了?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有几十号兄弟的大佬,能不能给手底下人树个好榜样?真没见过你这样混社会的!”

华老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众保安也羞愧得脸上无光,华老板不甘地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就得把店双手送给你了?”

我摆了摆手指道:“NONONO,不是送,是卖。我以入股的形式做你这家店的股东,按月分红,你和你的人也都得为我做事。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你们不方便做也不方便报警的事情。你地明白?”

华老板脸色阴沉一语不发。他身边打电话报警的刚子也放下了电话,眼望着他等着老板拿主意。这时候他右手边的一人往前蹭了蹭,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华老板眼睛一亮,对我说道:“这位兄弟,还不知dào

你高姓大名?”

我想了想,笑道:“好说好说,在下龙飞虎——”

华老板连声夸赞道:“好名字,飞龙在天,虎踞龙旋,龙兄弟,本人姓华,单名一个杨字,不嫌弃的话,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

我也笑道:“华老板太客气了。那你看这件事……”

华杨摆了摆手,笑道:“这里太乱,咱们换个地方详谈。”说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心想只要你不报警,上刀山老子都不怕。于是大大咧咧地跟着华杨一同出门。一行人绕到了夜场后面,从一个隐秘的电梯上去,来到了华杨位于夜场楼上的会客室。一进门只见满眼古色古香,所有摆设均是古风古韵,墙上挂满了水墨字画,一派文化气息扑面而来。看不出来这个开夜店的倒还有一副雅骨。

我和华杨分别落座。华杨叫人上茶,然后眯着眼睛看着我,笑道:“恕我孤陋寡闻,龙兄弟如此身手,只怕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以前怎么没听过龙兄弟的名号?”

我满嘴胡扯道:“我从小在山中学艺,刚刚出师下山。师父让我入世历炼,我来到这之后才发xiàn

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啊。所以才想找到华老板你这,和你谈一谈合zuò

。”

华杨意味深长地道:“兄弟的心情我明白。看来你是想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下。但是兄弟你有所不知,现在这社会不是谁拳头硬就能坐大,还得有方方面面的关系。我也是看兄弟你一身本领,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才和你坐在这里谈话。这样吧,既然兄弟你开了口,我把我这夜店的一成干股送你,你平时也不用来店里,我让人按月把钱打你卡里,这样可好?”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里一个月能有多少利润?”

华杨笑了笑,喝了口茶,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妈的,肯定是在笑话我毫无内涵,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真想告sù

他其实你错了,我头脑虽然简单,但是我四肢也并不发达。没那个手链我可能连这里的大门都不敢进——最低消费太贵。

华杨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放下茶杯道:“这么说吧,我给你的一成干股,你一个月最少能收10万。这也是我的底限。再多我就做不了主了。毕竟我手下有这么多等着吃饭的兄弟。”

莫守玄在心里冷笑道:“他这是缓兵之计。看自己现在硬拼拼不过你,就先把你稳住。你要是答yīng

了,搞不好他们就在背后使什么坏要收拾你。”

我也看出来了,这华杨根本毫无诚意,只是想先把我打发了,然后再想别的办法对付我。我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莫守玄道:“答yīng

他!先把钱收了,我们买东西去救人。然后回过头再找他算帐!要是连他们这帮人都不能彻底收服,你也别想着建立什么势力对抗神界了。”

我当下道:“既然华老板这么说了,我再不知足就显得太不懂进退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这个月的分红能不能先给我?我确实有急用。”

华杨眼中精光一闪,大笑道:“这都是小意思。刚子!拿十万块钱给龙兄弟!”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刚子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时回来拎了一个袋子给我,这袋子质量可比刚才的塑料袋强多了,里面的分量也更足。我接过袋子客气几句,告辞而去。华杨把我送到门外,我走出一段路之后回头望去,华杨还站在原地向我挥手致意,脸上带着笑容,目光中却冰寒无比。

第71章 解毒玉镯

离开夜色缪斯后,我摇头苦笑:这回可算把这一方大佬得罪透了。我可不信他能跟我这么轻易地就化干戈为玉帛。他送我出来时虽然脸上在笑,但那冰冷的目光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莫守玄笑道:“你小子行啊,不光又要来十万,之前人家给你那两万你也装傻充愣地没还人家。甚至连提都没提。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人家给我那两万块钱还在我手里呢!这么说来,我一共拿了华杨12万,还砸了他酒柜一面,吧台一座,桌椅若干,打得他十几个人倒地不起,摔碎各种不知名瓶装酒不计其数……我越想越心寒,这个华杨的城府真是深不可测,几十万的损失都能付之一笑揭了过去,看来要么是他不差这点钱,要么是他觉得惹不起我,当然还有更大的一种可能,就是他都给我记着准bèi

找后帐。

想着想着,我不禁哑然失笑:我都准bèi

跟着莫守玄这老梆子造神界的反了,还在乎这么一个夜场老板?于是我抛开杂念,向莫守玄问道:“莫叔,你说要买东西去救人,这12万够不够啊?”

莫守玄沉吟道:“应该差不多。这样,你找一家比较大的玉石店,我们进去看看再说。”

玉石店?我心里犯疑,但并没多问。于是我来到了一家名为“白氏珠宝楼”的店铺,这里是本市颇具规模的一家珠宝店,一共三层,黄金珠宝钻石玉器无所不包。我在本地电视台里经常看到这家店的广告,里面那个美艳动人的门迎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地印象。我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拎着十几万现金进到这店里,人生的际遇大起……大起的,真是太刺激了!后面的大落我没说,因为我一直就生活在人生的低谷,也没法再往下落了。

我昂首挺胸走进白氏珠宝楼,四下一寻摸,没看到那个漂亮门迎,不由大为泄气。这时候一位长得比我们公司的小丽好kàn

点有限的导购小姐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甜声道:“尊贵的客人您好!欢迎来到白氏珠宝楼,请问您有什么需yào

?”

看看,人家这企业文化做的。一张嘴就是“尊贵的客人”,听着舒服!提气!就是这姑娘长得不怎么养眼,我斜了她一眼,故作姿态地点点头,拿腔拿调地道:“我要看看玉石,你带我去瞅一眼吧。”导购小姐一听是要看玉石,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赶紧说了一句:“先生请跟我来。玉石专柜在二楼。”然后主动在前面引路。从后面看上去,这妞一身黑色职业短裙装,显得腰细腿长,摇曳生姿,果然是传说中的背影杀手。

一路上到二楼,来到了玉石专柜前。这所谓的专柜足有三十米长,几乎占据了二楼的一半空间。玻璃柜里密密麻麻琳琅满目全都是各式玉器,在镭射灯的照射下光彩动人,顿时晃花了我的眼。我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去看清玉器的本来面目,但却是徒劳无功。我揉着眼睛不满地道:“你这光打得这么亮,东西什么样都看不清,我怎么挑啊?”

导购小姐抿嘴一笑,倒也有几分风韵。只见她说道:“先生我对玉器并不熟悉,我只负责把您带到这里来。接下来就由我的同事来接待您,您有什么疑问可以对她提出来。看中了哪款玉器也可以让她拿到柜台上请您过目。再见。希望您购物愉快。”说完她冲我一笑,转身走了。紧接着柜台里的一位穿着旗袍的销售员凑过来,笑嘻嘻地道:“客人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yào

?”

我一看这妞的姿色也平常,顿时兴致大减。心不在焉地道:“我先看看,看看。”然后我在心里对莫守玄道:“莫叔,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莫守玄沉声道:“你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成色好一些的软玉。最好是羊脂玉。”

羊脂玉?我想了一下,好像价格不便宜吧?管它呢,我这有12万呢。整整12万啊!按我现在的工资水平,我不吃不喝干四年才有可能存够这个数。我就不信还买不起一块玉了?于是我转头对销售MM道:“你这有没有羊脂玉?要成色好一点的。”

销售MM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连声道:“有,有,请您跟我来。”她快速地移动到中间的一节柜台处,一连拿出四五款玉件,有镯子有挂件,还有小摆件和小把件。几件玉器在柜台上摆成一排,光滑润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随手拿起一件玉观音,装模作样地看着,心里面对莫守玄问道:“莫叔,你看哪件合用啊?”

莫守玄道:“你手里的这件毫无灵气,换一件。”我应声换了一件,莫守玄道:“没灵气。换!换!再换!”换到倒数第二件,一个鱼形把件的时候,莫守玄才沉吟道:“这件倒勉强可以。做个备选吧。”

我把鱼形把件放到一边,对销售MM道:“别的都收回去吧。照这种材质的,再给我找几件。”

销售MM笑逐颜开,手脚麻利地给我换了几件。我又按莫守玄的要求挑中两件。当换到第三批的时候,我刚拿起一个玉镯,莫守玄“咦”地一声,急切道:“小子,把这玉镯贴到手链上。快!”

我把玉镯贴到手链上,假装比划着大小。过了一会,莫守玄畅笑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运气真不错。这东西都让你遇上了。把这手镯买下来吧。有了这东西,那老人家的魂毒再猛烈,我也能信手除之。”

我一听又惊又喜,当下指着玉镯对销售MM道:“这多少钱?我要了。”

销售MM大喜过望,连忙道:“先生这标签上有价格,现在我们店内搞活动,能给您优惠到八五折。”

我翻开玉镯上的标签仔细一看,靠,12万!正好是我全部身家。不过能打到八五折也可以了。还能给我剩一部分。我潇洒地把玉镯递还回去,一挥手道:“开票吧。”

“好咧!”销售MM高兴地应道,马上拿过本子就给我开票。我心底暗笑,看来这一单这姑娘能提不少成,要不能这么高兴么。销售MM刷刷写了几行字,抬头问我道:“先生,您的卡是什么银行的?”

“卡?”我一愣,随即摆手道:“我付现金。”

“现……现金?”销售MM愣愣地看着我,疑惑地道:“您……随身带了这么多现金?”

我嗤笑一声,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我扬了扬手里两个袋子:“诺,这不是吗?我就直接带着钱来的。”说完我一阵得yì

,拎着十几万现金逛店铺,我看也没谁了。

没想到销售MM探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袋子,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摇头道:“先生,只有这些的话,恐怕不够……”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哎你知dào

这里有多少钱吗?怎么就不够了?”我凑上前去指着那玉镯上的标签:“你这里不写着价格吗?这才多少钱?个,十,百,千,万,十万……靠,还有个零啊?”

我当时就傻眼了,原来这手镯居然标价120万?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哆嗦,这一百多万的东西就从我手上过去了?要是当时我手一抖掉地上了……我情不自禁地向脚下看了一眼,虽然铺的是厚厚的地毯,但也架不住摔啊!保不准一下子就摔成几段了。想到这我带着哭腔对莫守玄道:“莫叔,完了,这东西太贵了咱们买不起啊!要不拿刚才那几件凑合下你看行不行?”

莫守玄也有点意wài

道:“这么贵?看来我多年不行走世间,对物价倒是没概念了……用刚才那几件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把握就小很多了。那老人家中毒时间有点长,我怕余毒除不尽,对她身体有伤害啊。”

这怎么办呢?我不甘心地望着那玉镯,挤出一副笑脸对销售MM道:“这个,我说大妹子,你看能不能商量下,在这价格上,多给我打点折行不行?”

“这样啊……”销售妹子一脸为难,她想了想,一咬牙道:“先生,我看您也是真心要,要不我给您打个七五折吧。不能再低了。这已经是底价了。”

七五折……那我也买不起啊。我继xù

谄笑道:“那什么,大妹子,你看,一折,行不行?”

“一折?”销售MM的脸当时就黑了,笑容也勉强了许多:“先生,这肯定是不行的。一百多万的东西,十多万卖,您觉得可能吗?我们这都是老山玉器,利润没有这么大的。七五折已经是最底价了。要不,您看看别的?”

奶奶的,一文钱……不是,几十万难倒英雄汉啊!我不禁仰天长叹,刚觉得自己迈入有钱人行列了,原来这十几万连个镯子都买不起啊?这日子还有没有盼头了?我左思右想,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在心里恶狠狠对莫守玄道:“莫叔,要不咱们还用刚才那招,踢场子要钱吧!”

“在这里?”莫守玄没好气地道:“你脑子坏掉了?这里是正规珠宝店铺,你敢动柜台玻璃一下都能判你个抢劫重罪,少说蹲十年!”

“那……那怎么办啊。”我垂头丧气,不甘心地盯着玉镯,那销售MM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快速把玉镯收到了柜台里面。她收好玉镯后冲我笑了下,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再看看别的吧?”

我,我看个六啊!我满嘴发苦地转过身,拎着钱袋刚要走,莫守玄忽然道:“干什么去?你不想拿玉镯了?”我一愣,不解地问道:“莫叔,你不是说这里不能动手吗?”

莫守玄诡秘地一笑,悠然道:“我说不能动手,可没说不能动脑啊。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压箱底绝技——定向置换?”

第72章 百万玉器

我猛然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呢!之前我们被那小交警拦住的时候,就是我用了这招才脱身的啊!我喜孜孜地刚想赞美莫守玄两句,脑袋里忽然一转念,不对呀,既然有这招,那刚才在夜色缪斯我还跟人家又打又杀的干什么?想到这里,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不悦地对莫守玄道:“哎我说莫叔,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啊。我是没想起来能定向置换,你不应该才记得吧?刚才在夜店,你提醒一下我用这招,咱至于就拿走12万还把人家得罪那么狠吗?”

莫守玄不屑地道:“说你小子傻吧,有时候你还挺鬼的。说你聪明吧,总问这种弱智问题。你也不想想,咱们是光为了要钱才去那儿的?想要收服那股势力为你所用,你上了他们老大的身说一句话就能好使?你得真把他们打服了吓怕了,他们才能真心听你的。”

我一想也是,这要是华杨毫无预兆地就向手下宣bù

以后都得听我的,我估计那帮人肯定不服,谁也不是傻子。就像我们公司似的,我们部门经理管我们肯定好使,要是他随便找个人告sù

我们得听这人的,而且这人的能力还不足以服众的话,表面上我们说不出来什么,背地里肯定是阳奉阴违各种下绊子,凭什么你不走正常程序就能管我们啊!——不用问,在华杨的手下眼里,我肯定也是那种不足以服众的……

想明白这一层,我也就释然了。接下来的事就不用莫守玄教我了,我转身回到柜台前,笑嘻嘻地对售货MM道:“这个,妹子,麻烦你个事儿。”

售货MM苦笑道:“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这玉镯我真不能再便宜了,您要真是非买不可,那您去找我们老板说说,也许还能给您便宜一点。”

我心中暗喜:看看没,真上道啊妹子。斗地主里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和你合zuò

真是太愉快了。于是我顺势道:“那也行。你们老板在哪?麻烦帮我联系一下呗,我是真心想买啊。就是手头不方便,能便宜点是点。”

售货MM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先生那请您稍等。”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柜台后面的一间屋子里。没过一会她出来了,冲我点头道:“先生请稍等,我们店长正好在楼下,他马上就上来。”

没出五分钟,一名三四十岁五短身材的男子来到我面前,笑道:“这位老弟好眼光啊,你看上的这玉镯是正宗地和田羊脂玉,而且是老物件,有年头了。不过这价钱……”

他有点为难地道:“我就不瞒你了,这其实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是我们老板的一位朋友放在这里寄卖的。这价钱我们实在做不了主啊。刚才我们店员说的七五折,已经是底价了。不过我既然来了,就在这基础上再给你减两万块钱,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你看怎么样?”

“……”我这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他就把话都说完了。不过也是,人家这店里人来人往的,真不差我这一单生意。所以这店长上来就先把底交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磨叽起来没完那是路边摊。我一看这店长等着我一言以决呢,也没再客套,一伸手把我手链撸下来递过去了:“这个,劳烦您给看一下,我这手链能值多少钱?”

店长一愣,大概以为我钱不够要拿自己的东西出来卖,于是痛快地道:“没问题!老弟你信着我了,我就给看看……咦?”他接过手链,上手一摸,我也没松手,就这么一人拿一头,微笑地看着他。店长仔细搓了两下,抬头苦笑道:“兄弟,这东西虽然有年头了,但手工是真粗啊。而且……恕我直言,这是什么野兽的牙吧?我们这真不收这种民间工艺品……”

他这措词都算很客气了,还民间工艺品。这手工也不是简单的一个粗字就能形容,这串熊牙就是拿开水烫了一遍然后用砂纸磨的……眼看店长一脸苦笑地要把手链往回推,莫守玄却毫无动静,我赶紧按住他的手道:“再看看,店长,您再给看看,这东西其实很有来头的……”

“嗯?”店长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挤眉弄眼,一时不明所以,只得皱着眉头再度认真地看起了手链,看着看着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我紧张地望着他,心想怎么还不行啊?这都好几分钟了……

店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东西的来头在哪,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抬头道:“兄弟,你这东西……”我正要再忽悠他多看一会,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我眼看着面前店长的脸庞模糊起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我连忙闭紧了双眼。等这种混乱感平稳下来之后,我缓缓地睁开眼,一脸贱笑的自己出现在我对面——我和店长置换过来了!

我微微仰头看着自己,心里美滋滋地想:原来从个子比较矮的人的角度看我也蛮伟岸的嘛。对面的本体轻咳一声,冲我使个眼色。我马上回过味来,清清嗓子,手一挥道:“把我老弟看上的这几件玉器都包起来!”

柜台里的售货MM一愣,然后小心地道:“店长,这些玉器,客人都要了?”

我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这位老弟一看就是贵气逼人,身家不俗,能到这来买东西是咱们的荣幸。还不快包上!”

售货MM赶紧答yīng

一声,手脚麻利地全包上了。然后她看着我问道:“店长,票据怎么开?”

我一挥手:“开到我名下,到时候从我这结。”

售货MM愣了一下,忍不住看了看旁边我的本体,大概在想这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和店长这么熟了,上百万的东西也能让店长垫付。不过她也聪明地没多问,开好票据后递给我道:“请店长签字。”

签字?我也没多想,拿过笔之后忽然发xiàn

个问题:这店长叫啥?我总不能就签店长两个字吧?要不我问问这妹子我现在叫什么?这也不像话呀!

我当时汗就下来了,这怎么办呢?我一手持笔,一手开始在身上乱摸,想掏掏有没有手机啥的,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一摸兜里果然有东西,我掏出来一看是一串车钥匙。这孙子居然还开大奔!真他娘的土豪。

我正准bèi

把车钥匙放回去,猛然发xiàn

车钥匙上还挂着一方小小地私印。我当时就乐了: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于是我拿起私印就盖票据上了,仔细一看是“白奢之印”,白奢,这名字好呀!我今天这不是“白赊”了么?

售货MM看我只盖了私印,犹豫道:“店长,您最好再签个字……”我二话不说拿过一边的印泥,用手指沾了沾往票据上印了个指印,抬头道:“这回行了吧?”售货MM有点无奈,只得点头道:“那好吧……”

我接过包好的玉器,双手递给本体,朗笑道:“兄弟,尽管拿去用,不够再过来冲我要……”本体不由分说一把就将手链塞到我手里,不耐烦地道:“好了别废话了,我赶时间……”

在售货MM不可思议地目光中,我们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置换。我回到本体后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脸茫然的“白赊”店长和满眼对我都是钦佩之情的售货MM。

出了白氏珠宝楼,我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问莫守玄:“莫叔,你说他醒过来之后会不会报警啊?咱这行为可有点像以前的拍花啊。”

莫守玄冷笑道:“拍花?那就是用迷药,和咱们这有对有答的高级手段能比吗?再说这定向置换可是进化后的置换法则内容里的一部分,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用担心,他恢复正常后顶多是对刚才的行为迷糊心疼加后悔,是万万想不到会有人操控他灵魂地。”

——多新鲜啊,谁没事能往操控灵魂这上面想?你当是写灵异小说呢?不过听莫守玄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随即一种巨大地喜悦感充斥在我心里,价值百万的玉器,就这么轻易地到手了?通过这件事我能感觉到,如果这种能力运用得当,莫守玄所说的组建势力对抗神界的想法并不是天方夜谭。就看怎么去运用了。

我走着走着忽然发xiàn

个问题,我该怎么去三道岭呢?那地方手机都没什么信号,我也不知dào

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正犹豫间,脑海中忽然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路泽,你在吗?”

是陈冰!我精神一振,连忙道:“在,在!你怎么才联系我呢?”

陈冰略带疲惫地道:“我刚从公司出来,把这几天的事情处理了一下。路泽,你有时间吗?我想去趟三道岭,看看大鹏的老祖奶怎么样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睡觉有人送枕头呀!要不怎么说我俩灵魂契合度高呢,这事都想一块去了。我赶紧答yīng

了下来,并且告sù

了陈冰我现在的具体位置。没过一会,陈冰开着他的雪佛兰出现在我面前。我上了她的车,看到她车后座又大包小包地堆满了东西。我不由问道:“这都是什么啊?你要去三道岭开超市吗?”

陈冰一边开车一边道:“一些吃的东西和学习用品。上次去我看那些孩子用的本子都很破了,这回就顺便给他们带去点。也不值什么钱。”

我心里一阵感动,这姑娘虽然看上去人如其名,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可是心眼儿是真不错。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品行如何,看他对老人和孩子的态度就知dào

了。我刚想开口把能给老祖奶治病的事情告sù

她,一转念又憋回去了,一个全新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件事呢?

第73章 小村阴霾

我正苦思冥想的时候,陈冰看了一眼我手里装钱的袋子,不经意地问:“拿的什么?”

我一愣,随后不无显摆地把袋子打开给她看,装作一副不在乎地样子道:“去银行取了点钱,想买点东西来着。”

陈冰扫了一眼,意wài

地道:“呦,看不出来你身家挺丰厚啊。取钱都论袋的?”

我得yì

地道:“略有积蓄,略有积蓄。”

陈冰道:“你要买什么?不耽误你的事吧?”

我忙道:“不耽误,不耽误。什么时候买都行。咱们先去三道岭吧。”

陈冰在路边停下车道:“那你先把钱放后备箱吧,这么放车里占地方不说,也不安全。”

我点头答yīng

,下了车把钱放在后备箱里,然后才向三道岭驶去。一路上我心怀鬼胎,不住地转着念头,一个个关于如何解释给老祖奶治病的说法在我脑中不断地浮现又被我挨个推翻。说真的这件事真的不好办,我一个公司小职员,莫明其妙地拿出个玉镯子跟人家说自己能用这个除去老祖奶身上的奇毒?这总得有个依据吧?我说自己其实是祖传老中医,专治牛皮癣?还是说自己偶然梦中得道,学会了这解毒之术?这都不靠谱啊。尤其是旁边还有陈冰在,依我的表演水平我绝对瞒不过她的。到时候她心生疑虑,追问起来我更得招架不住漏洞百出了。我从小也没怎么撒过谎啊!

想来想去,我决定先探探陈冰的口风。看看她有什么想法没有,说不定能做个参考。于是我轻咳一声,开口道:“冰冰,你对老祖奶中的那种毒,有什么看法?”

陈冰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中毒?你怎么知dào

是中毒?大鹏不说老祖奶是得了一种奇怪地恶疮吗?”

我当时汗就下来了,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确实也没人说过老祖奶是中毒啊!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我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我就是猜的。你想啊,全身生恶疮,那肯定是体内有毒啊。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严重?”

陈冰想了想,也默认了我的说法。在我悄悄擦汗的时候,她摇头叹道:“这老人家也真可怜,这么大年纪了,家里遭了火灾,自己还得了这种怪病。都是那个莫守玄害的,真是死有余辜!”

莫守玄在我心里大怒道:“这女娃子信口雌黄!谁说是我干的了?她有证据吗?有证据吗?”

我赶紧安抚道:“莫叔,莫叔,你看我面子,看我面子。再说这事儿确实种种嫌疑都指向你,咱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嘛,等您妙手回春把老太太治好了,也就没人再骂你了。”

莫守玄怒哼一声,也没再说话。我看着陈冰忿忿的表情,小心地道:“也不一定是莫守玄干的吧?说不定这里面另有隐情?”

陈冰奇道:“什么隐情?你没听村民们说吗,都听到莫守玄的笑声了。不是他还有谁?你又听说什么了?”

我忙道:“没……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猜的,猜的,呵呵。”

陈冰斜我一眼,也没说什么,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一会到了三道岭村,这回村头的小朋友们都认识这车了,纷纷围上来欢叫道:“发糖的姐姐来喽!发糖的姐姐来喽!”陈冰停下车,把车后座给孩子们买的糖果和书本挨个发了下去。孩子们拿了糖,却不敢接书本。陈冰微笑道:“都拿着吧,是姐姐送你们的礼物。”

其中一个小孩子不解地道:“又没过年,为什么要有礼物呀?”

陈冰笑了,我第一次看她笑得这么灿烂,这么温暖。她轻轻地道:“因为姐姐来了呀。以后姐姐每次来,都给你们带礼物,好不好?”

小孩子们互相看看,都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喜。可是他们还是没有过来拿书本。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道:“可是,家里告sù

我们,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然爸爸妈妈会骂的。”

陈冰温柔地道:“拿着吧,是姐姐给的,家里不会骂的。”

“都拿着吧。”老村长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淡淡道:“人家大老远送过来的,总不能再让人家带回去。家里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们拿的。”

孩子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欢呼,然后争先恐后地冲过来涌向陈冰,陈冰轻呼道:“一个一个来,不要抢,每个人都有……”

好不容易完事了,孩子们带着满足地笑容,兜里装满了糖,手里紧紧抓着印有漂亮封皮的书本,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陈冰收拾了一下地上掉落的包装纸,抬起头对老村长点头道:“谢谢您。村长。”

老村长摆手道:“我应该谢谢你们啊。你这女娃好心肠啊,以前来送东西的人,发几摞书都要带两个记者,又采访又拍照的,折腾得孩子们都不知dào

怎么办。像你这样啥回报也不求的真是少见喽。”

陈冰望着孩子们的背影,眼中露出柔和的目光道:“我小时候没有新本子用,总是把旧本子正面反面地用,而且尽量把字写小一些。当时我最喜欢的事就是逛文具店,看着架子上那些漂亮的新笔记本,心里羡慕得不得了。当时我就想,以后我长大了自己赚钱,一定买很多很多的笔记本,这样就不用把字写得那么小了,那么小的字,看久了眼睛好痛。”

“可是……”陈冰眼中的光泽渐渐消失,叹道:“长大后我才知dào

,等我有钱的时候,已经用不上这些本子了。所以,我想让那些还在上学的孩子们,都能有新本子。不要像我一样,在童年留下永远的遗憾。”

我和老村长沉默良久。我从来没想过陈冰的童年居然过得这么苦。我虽然小时候家里也不怎么富裕,但最起码文具是没缺过。笔记本这种东西,我基本上都画小人了。早知dào

这样,当时我就给她送去几本,说不定从小就能俘获她的芳心……嗨!我这想哪儿去了!

老村长叹道:“没想到你这女娃子小时候也吃过苦。我还以为你们城里人都是娇生惯养呢。”说完他蹲下把手里的烟斗往地上磕了磕,刚要点上一锅,猛地想起来什么,抬头问我们道:“你们这回来,还是找大鹏的?”

我和陈冰对视一眼,我开口道:“村长,我们这次是来看老祖奶的。不知dào

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老村长默然不语,站起身来,把手里的烟斗也收了回去,看来是没心情抽了。他摇头道:“她老人家……只怕是不行了。”

我们闻言大惊,陈冰急切地道:“没再去医院吗?不行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看啊?”

老村长黯然道:“没用的。浩然把省城医院的专家都请来了,他们也搞不清楚老祖宗身上的疮是怎么回事。用了一些什么抗生素,结果反而更厉害了。中医也请过,人家一看这疮就摇头走了,说他治不了。老祖宗的命苦啊,临到老了,家也烧了,人还病成这样……你说她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遭这种报应呢?真是老天不长眼。”

我和陈冰面面相觑,均感无言。陈冰垂头道:“我……我还买了一些营养品,想给老人家补补身体……”

老村长感激地道:“你们的好意我替她心领啦,老祖宗好几天都没吃没喝了。拿什么都是摆设。你们的事大鹏那小子都和我说了,你们和我们村非亲非故的,就是因为大鹏这混蛋一时糊涂才算扯上了关系。你们不但不追究他的责任,还这么热心地过来又送东西又上山的,这份情我老头子记下了……对了,上次你上山之后,有什么发xiàn

吗?我们也没见你回来,都猜想可能是从另一边下山去了。我们还拜托浩然去找你们呢,可浩然说你们早就回去了。大鹏也不让我们打听,说你们是什么安全部门,秘密得很。”

陈冰斜我一眼,我赶紧把目光移到别处。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我随口和大鹏瞎说的,没想到他还当真了。秦浩然还因为这事当面责问过我们,很明显这小子是把我们怀疑上了。也不知dào

他到底暗中查了我们多少底细。

陈冰想了想,对老村长道:“村长大叔,这事儿我们先不说。大鹏在家吗?”

老村长摇头道:“不在。他和几个后生不知dào

从哪听说个偏方,去山里采药了。我说山里的药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非不听,这都去了两天了。按理说他们带的干粮只够吃两天的,今天也该回来了。”

陈冰轻声对我说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老人家,然后把东西留下,就不等大鹏了吧。和他也没什么事情说,他们现在为老祖奶的事情烦心,情绪也都不高。我们别的忙也帮不上什么。留在这还给人家添麻烦。”

我心想你帮不上什么,我这可揣着一百多万的解毒玉器呢。莫守玄说得那么有把握,我怎么也得试试啊。于是我眼珠一转,开口对陈冰道:“咱们怎么也得在这等大鹏。你想啊,当时咱们对他说自己是安全部门这件事,他和秦浩然说了,看那小子的嘴脸肯定是怀疑着咱们呢。咱们得先和大鹏通通气,让他知dào

咱们当时是开玩笑的,这样就算秦浩然以后发xiàn

了什么,也没人证。再不行就和老村长说说,让他和秦浩然打个招呼,至少说明一下咱们不是坏人啊。要不然一个特警大队长成天盯着咱们,咱们以后做任务可就难办了。”

陈冰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好吧,我们就等大鹏回来再说。”

第74章 魔族魂毒

我暗自得yì

,心想哥们这嘴皮子还真是好用,往往在关键时刻屡建奇功。饶你陈冰精明过人,也得被我忽悠得团团转。我自顾自地添油加醋道:“再说这天色也不早了,要是开夜车回去,我怕你累得受不了,所以咱们还是在这住一夜吧……”

陈冰身体一僵,随即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颤声道:“干……干嘛?”陈冰盯着我,慢慢地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忖道:坏了坏了,得yì

过头了。难道被这丫头看出来什么异常了?我不自然地笑道:“哪有,我对你能有什么坏主意……”刚说完我就发xiàn

不对劲,赶紧闭上了嘴。陈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道:“现在你是你,我是我,你最好少往我旁边凑!”

我一脸茫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这时候老村长看看天色,热情地道:“今天你们就别回去了,山里面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就到我家里吃顿便饭吧,晚上就住家里。你们不是找大鹏有事吗,他也快回来了。”

这回我抢着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老人家吧,顺便把东西带过去。不管能不能用得上,至少是我们一份心意。”

老村长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跟我来吧,对了……”他一指我,向陈冰问道:“这小伙子面生得很……是你对象?”

陈冰脸上的红色刚有点消散,老村长这一问又把她问成了西红柿脸。她一个劲地摆手道:“不,不是,我们不是……”

我抢着道:“我们是朋友。我听说了这事,特意跟着她过来的。正好我家里有几个偏方,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村长恍然道:“对对,对象是我们山里的叫法,你们城里都叫朋友。呵呵,小伙子也是热心人啊,你们俩倒是挺般配。”

我一听这话,顿时脸上笑开了花。陈冰气得使劲瞪我一眼,有心想解释,老村长却走在前头领起了路。我也赶紧跟了过去。陈冰无奈也只得跟在后面。走了一会,我悄悄回头一看,陈冰正圆睁双目狠狠地瞪着我,我赶紧把头转了回来,心里一阵打鼓:这姑娘不会抽冷子用她的女子防身术对付我吧?

好在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们跟随老村长来到了老祖奶的住处。老村长在院里站住了,扬声喊道:“富贵!富贵!”

跟随大鹏抢劫过我们的瘦猴富贵应声从屋里钻了出来,一见我们意wài

道:“呦,这不是大姐吗?你怎么来了?”

陈冰皱眉道:“我比你们年纪小。别大姐大姐的。我来看看老人家怎么样了。”

富贵一听是来看老祖奶的,当下唉声叹气道:“不怎么好。大鹏哥进山找鱼腥草要给老祖奶配药,也不知dào

找到了没有。”

陈冰问道:“鱼腥草?那是什么?很少见吗?”

老村长在一旁道:“是一种中药,也可以做菜吃。普通的很常见,但是大鹏不知dào

从哪听说个偏方,说要长一米以上的才有用。我活这么大年纪就没见过那么大的鱼腥草,大鹏带着人去深山里找了。我看他也是病急乱寻医,瞎折腾。”

富贵埋怨道:“三叔,大鹏也是想给老祖奶救命用。你就别说他了。”

老村长怒道:“我这不是担心他吗?这小子从小就没正调,要不是他招来个妖道,能惹下这么大祸?现在又去山里面找我都没见过的东西,万一他再出点什么事,不是给大伙添堵吗?”

富贵哑然,垂头丧气道:“也不知dào

这几年村里是怎么了,都是不顺心的事。我在城里开得好好的出租车也总被人抢,和我一个车队的都没被抢过,就我连着被抢了十多次,弄得我的车主都怀疑我是把钱藏起来了报假警,他也不想想我能干那样事吗……”

老村长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别念叨你那点破事了。长个包子样就别怨狗跟着,你从后面一瞅跟个豆芽菜似的,吹口气都直晃悠,不抢你抢谁。怎么不见有人抢大鹏去?”

富贵委屈地道:“我长得瘦也不怨我啊……”

我一看这一老一少扯起来没完了,赶紧上前一步道:“这个,富贵啊,我们想看看老祖奶,给她带了点东西。她老人家现在睡了吗?”

富贵疑惑地看着我道:“这位是……”我抢着道:“我是陈冰的朋友,和她一起来的。”富贵恍然道:“哎呀,你是大姐夫吧?我就说你俩看着像一对儿么。”随后他为难道:“大姐夫,东西给我就行了,屋你们最好别进了,我不怕和你们直说,里面那味儿……实在不太好闻。”

我偷眼看了下陈冰,见她面无表情,似乎对富贵对我“大姐夫”的称呼毫无反应。看来她也懒得在这问题上费口舌去解释了。我暗松了一口气,对富贵道:“没关系的,我们就是来看病人的,哪能连屋都不进呢。而且我家里还祖传了几个专治恶疮的偏方,我想看看和老人家的症状能不能对得上。”陈冰听我这么说,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到底还是用了这祖传的说法。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富贵眼睛一亮,望向老村长兴奋地道:“三叔,你看……”老村长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就让客人进去看看吧。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富贵赶紧往旁边一让,我和陈冰陆续进了屋。一进屋没走几步,我就差点被熏个跟头——这什么味道!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捂了几百年后腐败发酵的味道,腥臭异常,而且闻起来让人打心里不舒服,好像能感觉到这股味道里透出一种死亡的黑暗气息。陈冰也皱起眉头捂住了嘴,我尽量地减少呼吸次数,忍受着巨大地折磨走到了床前,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一张本来就满布皱纹的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暗紫色的毒疮,令人惊讶的是这毒疮都是干裂开的,像久旱的田地般满是裂口,并没有什么液体分泌出来,因此看上去更显可怖。

我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差点晕了过去——这味道被我吸进胸腔感觉火辣辣的,我心惊胆战地在心里问莫守玄:“莫叔,这就是你说的魂毒?我吸了几口空气不会中毒吧?”

莫守玄凝重道:“从症状上看,十有八九就是魔界魂毒了。这种毒会从灵魂本体开始感染,使人的灵魂逐步丧失活力,最后腐化成一种代表着黑暗和死亡的纯粹能量。如果这能量被魔族成员以特殊办法吞噬,就会激发出一种极为阴毒霸道的专属异能,一施展出来就能专门腐化对手灵魂,连造化结界都防御不住。”

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真有这么厉害?那连你原来的专属异能也防不住吗?”

莫守玄嘿然道:“我的专属异能只是免疫一切物理攻击,这种毒物又不属于物理攻击的范畴,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我遇上了,也只能望风而逃。”

我呆了一会,忽然道:“那这么说,老祖奶的这毒,很可能是魔族成员所为?”

莫守玄肃然道:“不错!而且那下毒的魔族成员,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等着这位老人家的灵魂完全腐化后,前来收取能量!”

我悚然而惊,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刚做好和神族作对的准bèi

,一转眼又要和魔族对上了?而且是面对面地短兵相接?我心惊胆战地道:“莫叔,可不能这么开玩笑啊。你说你全盛时都不是对手,那咱们现在不是更白给?万一遇上那魔族来袭,不得让人一锅端啊?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莫守玄鄙视道:“瞅你这点出息。那照你这么说,这人我们也不救了?就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咽气之后被魔族吞噬灵魂,任由他为非作歹?要是眼前这件救人的事我们都办不到,以后还谈什么杀神屠魔,拯救人界?”

老头子一番话说得我羞惭不已,我头一次觉得他的形象原来是这么光辉高大,看来他的确没有对我虚言相欺,他反出神界的目的,也许真的是为了拯救人界。这一刻我才完全相信了莫守玄对我说的一切。想到这我一咬牙,坚定地道:“莫叔,刚才是我不对。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做?”

莫守玄轻轻笑了笑,淡然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咱们这条路其实比任何事都危险。搞不好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而你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被人理解。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得奋战到底。不为别的,就是不能让神魔两族的杂碎们随心所欲地制订规则,欺凌人类!”

我听得热血沸腾,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能为全人类的未来奋战一回。谁说我注定就是人生失败组?至少在别人争名夺利,为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的时候,我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俯视他们。其实想想人就活这一辈子,每个男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英雄梦,如果有机会活得轰轰烈烈,精彩纷呈,就像我一样不顾一切地辉煌一次又何妨——尽管我刚开始是被逼的。

莫守玄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满yì

地道:“好了,你能明白就行。现在收拾下心情,我们要开始救人了。”

第74章 魔族魂毒

我暗自得yì

,心想哥们这嘴皮子还真是好用,往往在关键时刻屡建奇功。饶你陈冰精明过人,也得被我忽悠得团团转。我自顾自地添油加醋道:“再说这天色也不早了,要是开夜车回去,我怕你累得受不了,所以咱们还是在这住一夜吧……”

陈冰身体一僵,随即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我,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颤声道:“干……干嘛?”陈冰盯着我,慢慢地道:“我怎么觉得,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忖道:坏了坏了,得yì

过头了。难道被这丫头看出来什么异常了?我不自然地笑道:“哪有,我对你能有什么坏主意……”刚说完我就发xiàn

不对劲,赶紧闭上了嘴。陈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牙道:“现在你是你,我是我,你最好少往我旁边凑!”

我一脸茫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这时候老村长看看天色,热情地道:“今天你们就别回去了,山里面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就到我家里吃顿便饭吧,晚上就住家里。你们不是找大鹏有事吗,他也快回来了。”

这回我抢着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老人家吧,顺便把东西带过去。不管能不能用得上,至少是我们一份心意。”

老村长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跟我来吧,对了……”他一指我,向陈冰问道:“这小伙子面生得很……是你对象?”

陈冰脸上的红色刚有点消散,老村长这一问又把她问成了西红柿脸。她一个劲地摆手道:“不,不是,我们不是……”

我抢着道:“我们是朋友。我听说了这事,特意跟着她过来的。正好我家里有几个偏方,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老村长恍然道:“对对,对象是我们山里的叫法,你们城里都叫朋友。呵呵,小伙子也是热心人啊,你们俩倒是挺般配。”

我一听这话,顿时脸上笑开了花。陈冰气得使劲瞪我一眼,有心想解释,老村长却走在前头领起了路。我也赶紧跟了过去。陈冰无奈也只得跟在后面。走了一会,我悄悄回头一看,陈冰正圆睁双目狠狠地瞪着我,我赶紧把头转了回来,心里一阵打鼓:这姑娘不会抽冷子用她的女子防身术对付我吧?

好在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们跟随老村长来到了老祖奶的住处。老村长在院里站住了,扬声喊道:“富贵!富贵!”

跟随大鹏抢劫过我们的瘦猴富贵应声从屋里钻了出来,一见我们意wài

道:“呦,这不是大姐吗?你怎么来了?”

陈冰皱眉道:“我比你们年纪小。别大姐大姐的。我来看看老人家怎么样了。”

富贵一听是来看老祖奶的,当下唉声叹气道:“不怎么好。大鹏哥进山找鱼腥草要给老祖奶配药,也不知dào

找到了没有。”

陈冰问道:“鱼腥草?那是什么?很少见吗?”

老村长在一旁道:“是一种中药,也可以做菜吃。普通的很常见,但是大鹏不知dào

从哪听说个偏方,说要长一米以上的才有用。我活这么大年纪就没见过那么大的鱼腥草,大鹏带着人去深山里找了。我看他也是病急乱寻医,瞎折腾。”

富贵埋怨道:“三叔,大鹏也是想给老祖奶救命用。你就别说他了。”

老村长怒道:“我这不是担心他吗?这小子从小就没正调,要不是他招来个妖道,能惹下这么大祸?现在又去山里面找我都没见过的东西,万一他再出点什么事,不是给大伙添堵吗?”

富贵哑然,垂头丧气道:“也不知dào

这几年村里是怎么了,都是不顺心的事。我在城里开得好好的出租车也总被人抢,和我一个车队的都没被抢过,就我连着被抢了十多次,弄得我的车主都怀疑我是把钱藏起来了报假警,他也不想想我能干那样事吗……”

老村长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别念叨你那点破事了。长个包子样就别怨狗跟着,你从后面一瞅跟个豆芽菜似的,吹口气都直晃悠,不抢你抢谁。怎么不见有人抢大鹏去?”

富贵委屈地道:“我长得瘦也不怨我啊……”

我一看这一老一少扯起来没完了,赶紧上前一步道:“这个,富贵啊,我们想看看老祖奶,给她带了点东西。她老人家现在睡了吗?”

富贵疑惑地看着我道:“这位是……”我抢着道:“我是陈冰的朋友,和她一起来的。”富贵恍然道:“哎呀,你是大姐夫吧?我就说你俩看着像一对儿么。”随后他为难道:“大姐夫,东西给我就行了,屋你们最好别进了,我不怕和你们直说,里面那味儿……实在不太好闻。”

我偷眼看了下陈冰,见她面无表情,似乎对富贵对我“大姐夫”的称呼毫无反应。看来她也懒得在这问题上费口舌去解释了。我暗松了一口气,对富贵道:“没关系的,我们就是来看病人的,哪能连屋都不进呢。而且我家里还祖传了几个专治恶疮的偏方,我想看看和老人家的症状能不能对得上。”陈冰听我这么说,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心虚:到底还是用了这祖传的说法。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富贵眼睛一亮,望向老村长兴奋地道:“三叔,你看……”老村长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就让客人进去看看吧。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富贵赶紧往旁边一让,我和陈冰陆续进了屋。一进屋没走几步,我就差点被熏个跟头——这什么味道!感觉就像是什么东西捂了几百年后腐败发酵的味道,腥臭异常,而且闻起来让人打心里不舒服,好像能感觉到这股味道里透出一种死亡的黑暗气息。陈冰也皱起眉头捂住了嘴,我尽量地减少呼吸次数,忍受着巨大地折磨走到了床前,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躺在床上,一张本来就满布皱纹的脸上密密麻麻长满了暗紫色的毒疮,令人惊讶的是这毒疮都是干裂开的,像久旱的田地般满是裂口,并没有什么液体分泌出来,因此看上去更显可怖。

我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差点晕了过去——这味道被我吸进胸腔感觉火辣辣的,我心惊胆战地在心里问莫守玄:“莫叔,这就是你说的魂毒?我吸了几口空气不会中毒吧?”

莫守玄凝重道:“从症状上看,十有八九就是魔界魂毒了。这种毒会从灵魂本体开始感染,使人的灵魂逐步丧失活力,最后腐化成一种代表着黑暗和死亡的纯粹能量。如果这能量被魔族成员以特殊办法吞噬,就会激发出一种极为阴毒霸道的专属异能,一施展出来就能专门腐化对手灵魂,连造化结界都防御不住。”

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真有这么厉害?那连你原来的专属异能也防不住吗?”

莫守玄嘿然道:“我的专属异能只是免疫一切物理攻击,这种毒物又不属于物理攻击的范畴,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我遇上了,也只能望风而逃。”

我呆了一会,忽然道:“那这么说,老祖奶的这毒,很可能是魔族成员所为?”

莫守玄肃然道:“不错!而且那下毒的魔族成员,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等着这位老人家的灵魂完全腐化后,前来收取能量!”

我悚然而惊,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刚做好和神族作对的准bèi

,一转眼又要和魔族对上了?而且是面对面地短兵相接?我心惊胆战地道:“莫叔,可不能这么开玩笑啊。你说你全盛时都不是对手,那咱们现在不是更白给?万一遇上那魔族来袭,不得让人一锅端啊?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莫守玄鄙视道:“瞅你这点出息。那照你这么说,这人我们也不救了?就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咽气之后被魔族吞噬灵魂,任由他为非作歹?要是眼前这件救人的事我们都办不到,以后还谈什么杀神屠魔,拯救人界?”

老头子一番话说得我羞惭不已,我头一次觉得他的形象原来是这么光辉高大,看来他的确没有对我虚言相欺,他反出神界的目的,也许真的是为了拯救人界。这一刻我才完全相信了莫守玄对我说的一切。想到这我一咬牙,坚定地道:“莫叔,刚才是我不对。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做?”

莫守玄轻轻笑了笑,淡然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咱们这条路其实比任何事都危险。搞不好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而你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被人理解。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得奋战到底。不为别的,就是不能让神魔两族的杂碎们随心所欲地制订规则,欺凌人类!”

我听得热血沸腾,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能为全人类的未来奋战一回。谁说我注定就是人生失败组?至少在别人争名夺利,为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的时候,我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俯视他们。其实想想人就活这一辈子,每个男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英雄梦,如果有机会活得轰轰烈烈,精彩纷呈,就像我一样不顾一切地辉煌一次又何妨——尽管我刚开始是被逼的。

莫守玄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满yì

地道:“好了,你能明白就行。现在收拾下心情,我们要开始救人了。”

第75章 灵玉奇效

我闻言赶紧收拾下波澜起伏的心情,依照莫守玄的吩咐,悄悄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那包价值百万的玉器。陈冰捂着嘴强忍片刻,终于挺不住跑了出去,我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她的呕吐声。

富贵讪笑道:“你看,我说不让你们进来的,难为你们了……要不咱还是出去吧?”

我正色道:“我既然说了有偏方,那就肯定要试试的。你放心,我这偏方不是口服的药,而是以玉驱邪。”

“驱……驱邪?”富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大姐夫,你说老祖奶她这是……中了邪?”

我作高深状道:“不是中邪,是有邪气入体。按照中医的说法。风寒邪气侵入体表,因此造成了恶疮丛生。玉有驱邪养生之效,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对老人家起作用。不瞒你说,我这是祖传宝玉,就这几块值一百多万呢。”这我可没瞎吹,白氏珠宝楼给我开的发票还在我兜里呢。

“吓?”富贵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凑上前差点把鼻子杵到玉上:“这么贵啊?大姐夫,你这人太讲究了,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救我们祖奶,我……我咋报答你啊?”

我赶紧摆摆手道:“先别这么客气,不一定好不好使呢。这个,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往后退一退?我得开始了。”

富贵这才醒悟到离我太近了,他刚才为了看玉,整个人都快贴上我了。富贵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手足无措地道:“那什么,大姐夫,用不用我搭把手?”

我摇头道:“不用。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注意别打扰我就行。”富贵连忙没口子地答yīng



我凝神静气,按照莫守玄的指示,走过去先把老祖奶身上盖着的毯子掀开,将三枚灵气较弱的玉器依照天地人三才方位平放在老祖奶的胸口处,最后将那只玉镯握在手中。我感觉到我的熊牙手链轻轻颤动,应该是莫守玄在催动什么法诀。果然,没过一会,只见老祖奶胸前的三枚玉器逐渐变成了通体黑色,而且颜色越来越深,忽然莫守玄沉喝一声:“就是现在!快把玉镯放到她的脑门上!”我立即手臂一探,将玉镯放置在老人的脑门中间。然后身体一错,挡住了富贵的目光。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站好位,就感觉手链猛地一颤,随即似乎有一股无形有质地波动平平掠过老祖奶的身体,只得啪啪几声微响,那三枚放在胸口上的玉器竟然同时碎裂开来,化作一堆黑灰。而老祖奶脑门上那只手镯却闪过一道红光,然后以肉眼可察地速度由通体纯白无瑕变成了淡淡地灰色。

莫守玄轻哼一声,我紧张地道:“怎么样莫叔?成了没?”莫守玄缓声道:“成了。那魂毒的十之八九已被我吸收到了玉镯里,接下来这玉镯让她贴身带着,不出三天就能去尽余毒。”

我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探手将玉镯取了回来,套在了老祖奶的手腕上,心里一阵肉疼:一百万的玉器啊,我还没捂热呢,就化成灰了。所幸这最贵的玉镯还在,但是看这变得灰不拉叽的成色也是价值大降。不过我转念一想,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毕竟生命无价,这点损失比起生命来……还是有点小贵。

莫守玄见我不住地望着那几小撮黑灰,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淡笑道:“三天后这手镯你就能拿回来了。这手镯没那么脆弱,至少还能再用两次。这千年古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又一直被无数人贴身盘玩,已经产生了非常强的灵性。不但能克制魂毒,还可以破解下毒那个魔族成员的专属异能,岂能用金钱衡量其价值。”

什么?还能破解魔族异能?我闻言精神大振,刚想问个究竟,只听见床上传来悠悠地一声呻吟,我闻声望去,只见床上的老祖奶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站在我后面的富贵全身一震,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只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跑,嘴里不断大叫着:“老祖奶醒啦!老祖奶醒啦!”

门外的老村长和陈冰赶紧跑了进来,我趁人不备上前一拂,将几撮玉灰拂散。老村长一把将富贵扒拉到一边,赶到床前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颤声道:“这……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陈冰也顾不得满屋的味道,一个劲地问我:“怎么回事?她怎么醒了?是不是快好了?”

富贵在一边凑过来兴奋地道:“都是大姐夫的功劳啊!大姐夫拿出几块一百多万的玉放老祖奶身上了,说能给老祖奶驱邪,果然没过一会老祖奶就醒了!大姐夫真神了!”

老村长一听,二话不说拉着富贵扑通就跪下了,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等我和陈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都磕完了。我赶紧上前把他们拽起来,嘴里不住地道:“大叔你这不是折我寿吗?我也是瞎猫碰死耗子……不是,是碰巧赶上了。咱们还是先照顾老人吧。”

老村长一听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凑上前对老祖奶道:“老祖宗,您觉得怎么样啊?”

老祖奶虚弱地道:“我……我饿得发慌……”

众人一听大喜,想吃东西就代表着要好起来了。这是好事。老村长一脚踹在富贵屁股上:“还不快去弄点粥过来!别加东西,就白粥就行!要温热的!”富贵连滚带爬地出去弄粥了。老村长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碗水,扶起老祖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着。陈冰怪异的盯着我,刚要开口问我,我赶紧上手帮老村长扶着老人,嘴里还不住念叨着:“慢点喝啊老祖奶……”陈冰见状,只得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知瞒不过她,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说辞,只得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不多时富贵弄来了一碗白粥,喂着老祖奶喝下了。老祖奶喝了多半碗,竟然能自己靠着床边坐了起来。说话也有了些力qì

:“富贵,打盆水给我洗脸,我脸上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又从外面进来了两名中年妇女,见到老祖奶坐了起来也都是惊喜不已,老村长不满道:“说好了每家轮着来看护老祖宗,你们今天怎么才来?”其中一名妇女连忙解释道:“今天我和我家大明下地干活回来晚了,我把饭给他做上了就赶紧过来了。”老村长点点头,道:“你们看着点老祖奶,我出去和客人有话说。”说完冲我们示意了一下,转身向屋外走去。我和陈冰跟着他来到了院子里,老村长搬了两张凳子让我们坐下,他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一块大石头上,掏出烟斗点着了叭嗒叭嗒抽了几口,抬头冲我们道:“你们说吧,我们怎么才能报答你们?”

我和陈冰对视了一眼,我开口道:“大叔,我们不是图你们什么回报。就是赶上了这回事,碰巧我们还知dào

个偏门法子,一试居然好使,这也是老祖奶福大命大。你真不用太当回事。”陈冰也点头表示附和,看向我的目光也不禁流露出几分赞赏。

老村长闷声道:“别糊弄我了,我知dào

你们是特意过来救人的。而且肯定得费不少事。省城专家都没看好的病,你们到这就给治好了,说得再轻松我们也得记下这份恩情。老祖宗是我们全村人的长辈,平时一直对我们都很照顾,你救了她,就等于救了我们全村。这样吧,我们这穷乡僻壤,要钱没钱,人也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要说有点出息的,就得数老祖宗的孙子浩然了。这事我会跟他说清楚,那孩子孝顺,知dào

你救了老祖宗,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秦浩然?我一阵心虚,那小子可不是好骗的主。这要让他知dào

了,保不准就得找我去问个明白,到时候我怎么说?玉能辟邪?富贵和老村长能信,他能信吗?说不定还得怀疑我和下毒的人有什么联系呢。想到这我赶紧道:“千万别和他说。我们真不是图什么回报,老人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老村长一愣,随后感动地直搓手,一时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受人大恩无以为报,看来我是给这纯朴的老人家出了个大难题。正为难间,门外兴冲冲跑过来一个男人,手里还拎着一捆不明植物,边跑边叫道:“爹!我找到大株的鱼腥草了!肯定得有一米多了!快给老祖奶治病……咦?”

这人见到我和陈冰坐在院里一起回头望着他,不由得站住了脚,愕然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们一看,原来是大鹏。只见他满身是土,身上的衣服被什么东西刮得一道一道的全是口子,脸上也有几道血痕,像是被树枝一类的东西划伤的。他张着大嘴看看我和陈冰,又看看老村长,一时间不明所以。

老村长站起来道:“你个混小子,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野狼吃了呢!”嘴上呵斥,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大鹏也知dào

老爹担心自己,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为了给老祖奶治病嘛。爹你看,这鱼腥草大不大?”

老村长看都没看他手里那捆植物,一巴掌拍大鹏后脖子上,喝道:“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然后去看看老祖宗。她老人家醒了!”

“真的?”大鹏一听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一头钻进了屋子里。老村长怒道:“换衣服啊!一身土就往屋里钻!”

我和陈冰相视而笑,眼前这一幕幕都洋溢着浓厚地喜气。我们都看得出来,秦家老宅的变故,使这村里的人都无形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今天老祖奶的康复,对这个村子而言简直是一个莫大地好消息。相信他们借着这个契机,很快就会恢复往日的平静生活。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转头一看,竟然是秦浩然。秦浩然一身迷彩服,手里提着几袋东西,正神色不善地盯着我们,眼中满是质疑。我心里一沉:不好!到底还是和他撞上了!

第76章 冰释前嫌

说真的,虽然在来之前就有心理准bèi

,但我还是非常不愿意在这里和秦浩然碰面。在我的印像里,可能是因为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的缘故,这位特警大队长在待人处事方面有些武断,甚至可以说有些偏执。只要他感觉印像不好的人,他就会认定这个人不是好人。这种心理活动尤其表现在他的眼神上,比如说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就充满了怀疑、冷酷和审视,甚至还有一些愤nù

的情绪在里面。我实在想不出来他对我的观感为什么这么差?怎么说我也是你奶奶的救命恩人啊?虽然他现在对此并不知情。

老村长有些意wài

地看了看我们,出声道:“浩然啊,你和他们都认识?”

秦浩然走到我们面前,一双虎目在我和陈冰脸上来回扫视,沉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陈冰皱了下眉头,对秦浩然的态度有些不悦。我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秦大队,你是不是看我俩特像坏人?”秦浩然紧盯着我,冷冷道:“你又是谁?”

老村长看出有点不对劲,赶紧上前道:“浩然啊,这两位是来……”

秦浩然挥手道:“王叔,你先别参与,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老村长一愣,没再开口,只得吧嗒吧嗒抽起了烟。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子是六亲不认型的。谁的帐也不买。

秦浩然直视着我,缓缓道:“我想起来了,那天被交警拦住的酒驾那群人里,有你在内。”他看看陈冰,又看看我,不无嘲讽地道:“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当时居然能让交警放你们离开。如果不是我事先对你们做过一番调查,恐怕还真有几分相信你们是安全部门的了。”

陈冰按捺不住道:“秦大队,我都和你说了,之前只是随口说的一句玩笑。你没必要就因为这件事处处针对我们吧?”

秦浩然冷笑道:“我之所以针对你,是因为你那天半夜进山的表现实在可疑。虽然我现在没抓到你的什么把柄,但我有感觉,你和那个伤害我们特警队员、纵火烧毁秦家房屋和毒害我奶奶的恶道肯定有所联系!”

陈冰平静地看着秦浩然,忽然微笑道:“我懂了。从心理学上讲,你其实是在责怪你自己。你痛恨自己没有拦住那个人,让你的队员受伤,你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的奶奶,还让你家的屋子被烧。所以你看到任何一点不寻常的迹象,都会怀疑是不是和你的目标有关。我怀疑你的行为已经有轻度地歇斯底里倾向,这不应该出现在一名训liàn

有素地警队成员身上。”

秦浩然眼神一凛,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意wài

道:“咦,真被说中了哎?”老村长也站起来有些着急地解释道:“浩然,你真错怪人家了,他们是来给你奶奶治病的呀!”

秦浩然脸色一变:“给我奶奶治病?你是医生?”我左右看看,发xiàn

他这问题只能是冲我问的,于是摇头道:“不是。我和陈冰是一个公司的。她是我上司。”

秦浩然勃然怒道:“那你来给我奶奶治什么病?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奶奶造成什么伤害,信不信我当场就毙了你!”

我嘴一撇,心道你吹牛逼吧,警察随便杀人不犯法啊?秦浩然见我露出轻视的表情,怒火更炽,咬牙切齿地伸手就往腰上摸去,我一愣,这货要来真的?果然,下一秒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我的脑袋,秦浩然压着嗓子怒喝道:“快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吓得脖子一缩,举起双手道:“队长,别……别开枪,我真是来送信……不是,是来治病的……”

秦浩然踏前一步,眼里带着血丝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是不是想害我奶奶?我今天……”

“浩然!住手!”

秦浩然一愣,不敢置信地转头向屋门口望去,只见老祖奶身披外衣,在大鹏的搀扶下站在门口,面沉似水地望着这边。秦浩然呆了一下,然后大喜过望道:“奶奶!你……你怎么好了?”

他一激动,手里对着我的枪口也一阵乱晃,我当时差点没跪地上,太吓人了!谁知dào

这玩意能不能走火啊!

幸好秦浩然这时候也顾不上我了,把枪一收几步抢上前去,上下打量着老祖奶,喜道:“奶奶!你没事了?脸上的包也都消了!太好了!”

我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回头一看,果然,老祖奶脸上那令人望而生怖的毒疮神奇般地不见了,只留下几个淡粉色的印痕。我不由心下大慰:不管怎么说,老人家是救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强。

老祖奶脸上毫无笑意,沉声道:“去,给人家道歉!”

秦浩然一愣,不解道:“奶奶,道什么歉?你是不是刚醒过来,有点糊涂了?”

老祖奶使劲瞪了他一眼,怒道:“我让你给救我命的恩人道歉!没有人家小两口,我恐怕见不到你就咽气了!”

秦浩然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回头看看我们,然后迟疑着对老祖奶道:“奶奶,你说……是他们救了你?”

老祖奶用力喝道:“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他们治好了我的病,是我的救命恩人呐!你还对人家拔枪!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还不快过去给人家磕头赔罪!”

秦浩然嗫嚅道:“可……可是……他们也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治好奶奶你啊?我请来的省里专家都没办法……”

老祖奶怒容渐敛,淡淡地道:“我知dào

了,我老了,支使不动你了。你现在是大队长,有身份的人,不愿意给我的救命恩人磕头,那就算了。这个头,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去磕!”

老祖奶说完,挣开大鹏的搀扶就要过来给我们磕头,大鹏赶紧胳膊一张抱住老祖奶不放,口中连声道:“老祖宗,你别这样,你身体刚好点,经不起折腾……”他见老祖奶听不进去,急得直冲秦浩然喊道:“小叔!你咋不信呢?我都听富贵说了,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呢,人家大姐夫用了好几百万的玉器给老祖宗驱邪,老祖宗才醒过来的。脸上的疮也都自己掉了。大姐夫和大姐真的是好人啊!”

秦浩然满脸都是愕然之色,喃喃地道:“玉器?驱邪?”他回头看看我,没头没脑地问道:“你是茅山道士?”

老村长顿足道:“浩然啊,这事我也可以作证。人家大老远来的确实就是为了给老祖宗治病。老祖宗的命也确实是人家救的。你就别惹老祖宗生气了,她身体刚好点,再气坏了可怎么办啊?”

秦浩然闻言赶紧扶住老祖奶道:“奶奶,奶奶,你别生气,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老祖奶这才气喘咻咻地停止了挣扎,瞪着眼睛看着秦浩然。秦浩然无奈,只得磨磨蹭蹭地来到我和陈冰面前,耷拉着脑袋道:“刚才……刚才对不起了,我不知dào

你们救了我奶奶这件事,谢谢,谢谢你们……”

老祖奶在他身后怒喝道:“跪下磕头!我这条老命还值不回来你弯个膝盖吗?”

秦浩然全身一颤,双拳猛地紧握,低下头膝盖一弯,缓缓地往地上跪去。刚才还对我们横眉冷对拔枪相向,下一刻居然要对我们下跪认错,不得不说,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这种感觉肯定屈辱到了极点。这要是受了他这一拜,他心里这梁子就算是彻底解不开了。我赶紧从善如流地一把搀住了他,嘴里客气道:“别介别介,咱们不兴这个。我也是死马当活马……不是,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真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这也是老人家命不该绝。”

秦浩然也确实不想跪,我伸手一搀,还没碰到他身体呢,他顺势就站起来了,不过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他点头道:“如果真是你们救了我奶奶的命,那我就欠下了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你们放心,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只要不触犯法律,我拼上这条命也要报答你们。”

我咧着嘴没心没肺地笑着,心里想道:这就算是“内部有人”了吧?以后再遇到上次那种情况,我提他肯定能好使。不过他和交警那边已经被我挑拔得生了嫌隙,我提他会不会适得其反?靠,这可真是作茧自缚了……不过我转念又一想,我一个连驾驶证都没有的人,担心这个干嘛呀!

老村长见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也是笑容满脸。他趁势道:“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浩然,你陪你奶奶说说话,大鹏,你小子过来跟我去张罗张罗,晚上留客人吃饭!”

大鹏连忙答yīng

一声,把老祖奶交给秦浩然,一溜烟地跑出门去。气得老村长直瞪眼,追在他身后怒喝道:“你小子换套衣服洗洗再出去!看你这一身土,整出来东西谁能吃!”

秦浩然要扶老祖奶进屋,老祖奶摆手道:“不了,在屋子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闷得发慌。我就在院子里透透气。”秦浩然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了。老祖奶喘了两口气,抬头望向我们道:“两位恩人,还不知dào

你们怎么称呼?”

第77章 千年之约

我连忙道:“老奶奶,别恩人恩人的,我们两个年纪小,您这么称呼我们可受不起。”老祖奶微微一笑道:“那好,感恩也不是挂在嘴皮子上的,我就记在心里面吧。你们之前和浩然有过节?”

我和陈冰对视一眼,陈冰道:“老奶奶,之前那个老道士不是逃进山里面了吗,我当时正好进山,所以秦大队可能是怀疑我和那个老道士有些联系吧。”

老祖奶看了旁边沉默不语的秦浩然一眼,对我们笑道:“浩然这孩子从小就直来直去的,认准的事非要打破砂锅探到底。但是他本性不坏,就是有时候有些鲁莽。你们别怪他。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我笑道:“您也不用说他了。我们刚才都说开了。”我发xiàn

我现在也学会虚伪了,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秦浩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他看我们的眼神还是充满着疑问,只不过比起以前,警惕的成份少了些,更多的是迷惑。他可能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们是用什么方式把他奶奶的病治好的吧。毕竟那是省里的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的奇症,而我看起来也确实不像什么身怀绝技的隐世高人。我敢打赌,他肯定要找机会向我们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连对策都想好了,那就是——不告sù

他!

这时候陈冰问道:“老奶奶,您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是那个老道士对你下的毒吗?”

半天没吱声的莫守玄在我心里不悦地道:“我倒要看看这老太太怎么说,我明明就没碰过她。”

老祖奶沉思了一会,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当时着火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隐约间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我面前一晃,然后我脖子上就一麻,像被毒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接下来我就不省人事了。后来的事我就没什么印像了,只知dào

自己身上非常难受,喘不过气来。像梦魇一样。”

秦浩然咬牙道:“不用问,肯定是那个恶道士对我向他开枪怀恨在心,偷偷潜回来放火烧屋,还对我奶奶下毒。怎么会有这种穷凶极恶之辈,真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莫守玄气得连连冷笑道:“这就是现在的警察?毫无证据就靠想当然定别人的罪?怎么会有这种鲁莽小子,他手上得有多少冤假错案?”

我却道:“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毫无依据。毕竟你在人家那有前科,你忘了是怎么抢人家的东西,打人家的手下了?”

莫守玄一滞,随后强辩道:“我当时对白泽精魂是志在必得,放到他们手里有什么用?我可是为了拯救人界。而且当时我下手也很有分寸,并没有伤及他们的筋骨。他们不但不感激我手下留情,还把放火下毒这种肮脏事也算在我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我一时无语,你当时坑蒙拐骗不成,二话不说就抢人家祖传的东西,还打伤了特警队员,居然还怪人家没感谢你不杀之恩,到底是谁岂有此理?我略带不满地道:“你这属于道德绑架。人家知dào

你要去拯救人界啊?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穷凶极恶地暴力分子,再说你当时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到哪去,你不是先想骗人家东西吗?被揭穿了你才恼羞成怒的吧?”

莫守玄急赤白脸地道:“我那是为了少伤人命,不想起什么争端才用了一些折衷之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以为我愿意装神弄鬼的?那你觉得我要是和他们直说我要用他们的祖传之宝去拯救人类,他们会信我吗?”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的确,要是他真的直说了,人家还是会抓住他,只不过送他去的地方略有不同。以前抓他肯定是送监狱,他要是那么说了,人家就该送他去精神病院强制治疗妄想症了。看来,拯救人类这么高大上的理由的确不能乱用。

出人意料的是,老祖奶却缓缓摇了摇头,凝重地道:“虽然我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但是我想,应该不是那个道士。”

众人闻言皆愕然不已。莫守玄欣慰地道:“不枉我费尽心机救她一命。这老太太还算识大体。”

秦浩然不解地道:“奶奶,你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怎么知dào

不是那个道士啊?”

老祖奶反问道:“我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就能断定是那个道士了?”

秦浩然一时语塞。老祖奶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亏你还当了警察,不知dào

凡事皆有多种可能吗?我虽然人老眼花,但是我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我能感觉到,那个道士不是什么残忍好杀,心胸狭窄之辈,他应该只是想要我们的传家宝,而且他既然跑了,就不会再回来放火下毒。别问我为什么,我只不过是这么感觉的。”

秦浩然怔了一会才道:“就算奶奶你说的对,不是那个道士干的。那会是谁呢?除了他有作案动机和嫌疑之外,我们秦家也没招惹过什么人啊?”

老祖奶抬起头遥望远处,喃喃地道:“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过。那个盒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传家之宝,而是一件不祥之物。”

秦浩然惊疑不定地问道:“奶奶,你说什么?不祥之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有什么事没有告sù

我?”

老祖奶沉默半晌,忽然用古怪地目光看了我和陈冰一眼。我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陈冰却反应过来了,她拉了我一把,站起身来道:“老奶奶,你们的家事我们不方便听,我们回避一下吧。”

老祖奶摆手道:“别走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浩然的爷爷临终前曾经对我说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千万不可说给外人知dào

。不过要是有人适逢其会,在你想要说出来的时候恰好在场,那就是有缘之人。我当时还觉得这老头子神神叨叨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没想到今天倒是一语成谶了。”

我和陈冰也大感意wài

,难道浩然的爷爷早知dào

会有人参与到这件事里?老祖奶这么一说,我们都被激起了强烈地好奇心,于是我俩不约而同地又坐下来,打算听个究竟。

老祖奶想了想,大概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口缓慢地说道:“从我进了秦家的门开始,那件东西就一直摆在厅堂的香案上。我当时并不知dào

里面是什么,只知dào

那是秦家的传家之宝,轻易动不得的。这个想法也保留了几十年,直到浩然的爷爷病重,眼看就要不行了,才把我叫到床前,和我说了那件东西的由来。”

“原来,那件东西确实是秦家的传世之物。不知dào

多少年前,秦家先祖就得到了此物。只不过每一任家主要在临死前,才会告sù

下一任家主这其中的奥秘。浩然的父母死得早,当时浩然也还小,他爷爷不放心把这个秘密告sù

他,才告sù

了我。”

“据浩然爷爷说,他父亲临终前对他吐露,那东西是一位仙人托付给秦家先祖的。那位仙人告sù

秦家先祖,这东西非同小可,有很多人都在寻找它。秦家人要倾全族之力守护它,世世代代不容有失。作为回报,他会保秦家一族富贵无忧,延绵千年。只是一旦这东西在秦家人手中丢失,那秦家的祖业就会毁于一旦。一百多年前,秦家族人正是得到了这东西的示警,才举家迁入三道岭,避开了连绵战祸,在那个动乱年代得以继xù

繁衍生息。浩然爷爷还说,那位仙人告sù

秦家先祖,有朝一日会有人前来取走此物,但是他要说出此物的具体用法。如果说得不对,就万万不可交给对方。浩然爷爷死后,我看过那东西,非玉非石,通体光滑,材质非常特殊。我查阅过很多书籍,都没有这种东西的记载。可能真像秦家祖传下来的说法那样,这东西是仙人之物吧。直到那一天……”

老祖奶抬头望了一眼门外,继xù

道:“那天我听说村里来了个道士。本来没往心里去。结果晚上那东西就大放异彩,我本来以为那道士说不定就是能取走此物之人,但是他的答案并不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出手硬抢,还被他成功得手。当时我就有预感,秦家的灾难要来了。果然,没过多久,屋子就着火了,我也病倒不起。我以为这是丢了祖传之物的惩罚,这次我是活不成了。可是又遇上了你们,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听完老祖奶诉说完这段传奇般地由来,我们都张大了嘴,久久合不上。尤其是秦浩然,这和他的一直以来从事的职业认知和从小受到的教育理念完全背道而驰,但是一切又显得这么合理,因此他所受到的冲击最为强烈。我和陈冰自然明白,老祖奶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尤其是我。我忍不住在心里向莫守玄问道:“莫叔,你是怎么知dào

这东西的由来是白泽精魂的?”

莫守玄道:“我也是无意间打探到的。当时也不能确定是白泽精魂,只是听说秦家的祖传之物曾有异状,所以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过来看看。没想到正是此物。照这老太太的说法,那个什么仙人,难道早在几百年前就为如今之事埋下伏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这里,我不解地道:“你怎么知dào

是几百年前?”莫守玄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似地急道:“你快问下,秦家先祖遇见那个仙人大概是什么年代的事?”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向老祖奶问道:“老奶奶,能不能和我们说下,秦家先祖遇到那个仙人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朝代?”

老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道:“你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最为惊异的地方。按照浩然爷爷的说法,大概是在北宋大中祥符年间。如果要算年头的话,距离现在,应该正好是……一千年。”

第78章 开启密钥

我们听得心里都直冒凉气:这也太巧了!那什么仙人和秦家先祖说要他们守护此物千年,自然会有人来取。如果没等到有人来取这东西就丢了,秦家祖业就会毁于一旦。从目前情况来看,这预言式地说法已经有一条实现了——秦家老宅在那东西被莫守玄抢走后,被大火烧为废墟。

我们呆了一会,陈冰忽然问道:“老奶奶,如果按照你说的讲,那个道士也算是千年之后来取那东西的人吧?为什么你不把东西交给他呢?难道是需yào

经过什么验证?”

我们一齐看向老祖奶,都知dào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老祖奶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冲陈冰点头道:“你这孩子很聪明。没错,是有这么一个程序。刚开始那道士找上门来的时候,我也以为是传说中约定的人来取东西了,但是后来他所说的和我们秦家先祖传下来的说法并不一致,所以我没有把东西交给他。不过他出手硬抢,就不是我能料到的了。”

秦浩然在一旁羞愧地低下了头。他大概还在为没有保护好祖传之物而感到自责。尤其是在听了老祖奶的说法后,他就算再不信邪,也不得不默认那东西在他眼皮底下被抢走和秦家祖宅大火确有联系。我想这对我而言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更加痛恨莫守玄了。

莫守玄忽然道:“小子,问她祖传下来的口令是什么?”我为难地道:“这不好吧?这毕竟是人家千年的不传之秘。人家肯让我们留下来听这件事已经是看在我们救了她一命的份上破例而为,我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别有用心?”

莫守玄斩钉截铁地道:“快问!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问!我要证实一件事。如果她的答案和我想的一样,那这件事就非同小可!”

我见莫守玄说得郑重,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道:“老奶奶,方便的话,能不能告sù

我们,你们先祖流传下来的取物暗号到底是什么?”

此话一出,秦浩然脸色顿时一变,看向我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怀疑。连陈冰皱着眉头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这无理的要求表示了不满。我挠着头皮厚着脸皮道:“当然,如果您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老祖奶倒丝毫不以为意,坦然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完这句,她就沉默了下来。我充满期待地等了半天,差点忍不住抓狂:那你倒是说啊!

又过了一会,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老祖奶才缓缓开口:“对不住,我老太婆年纪大了,得仔细想想才能记起来。我们秦家先祖传来下的,是一段口诀,好像是这么说的——九熊之母,妖兽之魂,精血化气,融合化神。”

念完这句口诀,老祖奶脑袋偏了偏,微微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么说的。”

老祖奶语声虽然不大,但听在我耳中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九熊之母?难道说的是我手上这串手链?这是我爷爷当年射杀九熊之母后,用熊牙所制。我记得老人说过,牙齿都是精血所在。小时候掉了牙齿,都是要扔上屋顶,说是为了保住精血不失,以后才会健康成长。外国不也有牙仙回收牙齿的传说么。由此可见,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牙齿这东西都有着很特别的地位。中医理论上也认为,牙齿松动是肾气不足,精血不旺的表现。对于动物来说恐怕也是一样。因此,这秦家流传千年的取物暗号口诀中,竟然提到了九熊之母精血化气的语句,怎能不让我震骇莫名。

莫守玄仿佛也受到了刺激,在我心里面喃喃地道:“果然如此,冥冥中自有定数……”念叨了一会,他突然兴奋起来,大笑道:“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你是天命所归,是上天派下来助我一臂之力成就大事的!你手上那串手链就是明证!”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你个老梆子,还上天派下来助你一臂之力,你以为你是谁?这要是在古代,你这一句话就够满门抄斩了。不过我也顾不上和他计较,而是在心里问道:“莫叔,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口诀的前面两句真的和我有关?这也太玄了。那后面两句呢?”

莫守玄还没来得及回话,秦浩然就一头雾水地发问:“奶奶,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又妖又神的,和咱们那传家宝有什么关系吗?”

老祖奶叹气道:“我知dào

你这孩子受过高等教育,不相信这些神鬼玄说。但是这确实是你爷爷临终前亲口告sù

我的。我当时也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只是记在了心里面。本来打算在我死之前转述给你,没想到那个道士那天来到咱们家,一语指出这东西是妖兽之卵,虽然有所偏差,但也差不太多。所以我就以为是取东西的人到了,可他接下来说的什么符法之类的,和那口诀又对不上了。我就没有把东西交给他。”

莫守玄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我一说是妖兽之卵,这老太太怎么就面露喜色,问我怎么收它。我哪知dào

啊!我扮的是个道士,就随口胡诌说要用符,结果她就不搭理我了。原来还是没蒙对。”

秦浩然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一切显然和他一直以来的认知体系大相径庭。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小心地道:“奶奶,会不会都是巧合?其实就是那个道士随口胡说,然后抢完东西回来还行凶放火,正好就和爷爷说的事情对上了号?”

老祖奶勉强笑了笑,长叹道:“也许有这种可能。不过我确实累了,也不想去深究了。总之秦家祖业在我手里毁于一旦,我真的不知dào

以后怎么去见你爷爷。”说完,老太太不禁黯然神伤。我心里对秦浩然一阵不满:你小子这点眼力介都没有,没看出来你奶奶心里犯堵,就指着这个说法排遣郁闷吗?就算你怀疑这事,也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出来啊。这不是明摆着断绝她的希望么?还不如让她觉得这件事是上天注定的,秦家气数已尽才导致祖宅被烧的呢,这样她心里还能好过不少。

秦浩然大概也明白自己这话说得不是时候,连忙道:“奶奶,别难过了。房子没了可以再盖啊,我正找工程队呢,正好在旧址上盖个新房子。肯定比原来的更大,更结实。”

老祖奶却摇了摇头,苍凉地道:“再盖起来的房子,就不是以前那座了。”我们一时无言。老人的心情我们完全能理解,她心痛的不是房子本身,而是那房子所承载的百年记忆。这场大火烧去的,不仅仅是秦家的财产,而是秦家的传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老人心里,秦家是真的毁于一旦了。哪怕再盖起来的房子再新再大,也找不回她心里的那份生活了一辈子的归属感。

我咬牙切齿地道:“别让我抓到那个放火下毒的,不然我肯定要他好kàn

!”老祖奶擦擦眼角,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陈冰也深有同感地默默点头,秦浩然却不合时宜地道:“这件事交给我们警方处理就好。我不建议你们私自采取什么行动。”——我发xiàn

了,这货和洛洛是一个类型的,明明是一句好话,他非得给你上纲上线,要不就把主题带歪跑偏,总之就是死活都不招人待见!

莫守玄欣慰地道:“看来你也相信这事不是我干的了。”我没接话。但是我心里明白,凭我这几天对这老梆子的了解,他虽然属于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不择手段的角色,但是骨子里还是非常心高气傲的,他不可能在达成目的之后还杀个回马枪找旧帐,更别提他会冲老弱病残下毒手了。这不符合他的作风。况且他当时也没吃什么亏,还打伤了人家两名特警队员,他没有理由再迁怒于秦家祖宅。

想着想着,我忽然想到个问题,莫守玄刚才说他要证实一件非同小可的什么事,到底是什么啊?我赶紧问道:“莫叔,你刚才非得让我问人家取物暗号,我问出来了,你到底证明什么了?”

莫守玄纳闷地道:“你不已经知dào

了吗?”

我一头雾水地道:“什么知dào

了?我知dào

什么了?你什么都没说,我上哪知dào

去?”

莫守玄叹息道:“好吧,是我错了。我还是有些高估了你的智商。”

我不悦地道:“你有事说事,非得先损我一句有意思吗?”

莫守玄苦笑道:“问题是我刚才不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你手上的那串手链,就是我想证明的事情。我怀疑它和秦家祖传的白泽精魂早就存zài

一种联系,要不然也不能刚一遇到就立kè

融合。而秦家先祖遇到的那位仙人,应该是我们人界中的大能,不然他没有理由把白泽精魂这唯一能不受置换法则约束的东西交给人类保管。他在千年之前就预见到今天这种局面,所以埋下了这个秘密,为的是让后来人能够以此破局。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手链,就是开启这一切的钥匙。”

第79章 手链空间

虽然我多少有点心理准bèi

,但是莫守玄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我还是有些承shòu不住。我呆呆地坐在那,反复回想着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轨迹,除了平凡得令人发指之外,并没有任何预兆显示我背负着什么拯救人类的重yào

使命啊?

莫守玄顿了一顿,续道:“其实当时我之所以选择在生死关头舍弃肉身附体到你这里,也是存了一份这样的疑虑。毕竟白泽精魂当时和你这手链相融合的场景太过奇异。这些天我在这手链的空间里也屡有心得,看来这确实不是凡物。之前在你手上没什么异状,可能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契机。它和白泽精魂的相遇,才开启了这个契机。”

我听完他的说法更郁闷了。敢情我的人生轨迹早就被安排好了?甚至千年之前就有说法?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好吧,就算让我承担什么使命,那是不是得给我安排一个犀利一点的身份?至少也得像莫寒那样有一身本领傍身吧?我当了二十多年宅男diao丝,别说什么技能本事了,连个口琴我都不会吹,突然就让我开启战端卷入不可预知的三界混战之中,难道你让我走的是废柴爆fā

流啊?

莫守玄对我的心理活动毫无所觉,仍旧自顾自地继xù

道:“通过我这些天的研究,我发xiàn

你这手链和我之前接触到的一些灵器有很大地区别。首先它的内部空间很大,我感觉不到它的边际在哪里,这和别的灵器有本质上的不同。其次在灵魂容纳方面,我觉得这个空间很牢固,很特殊,似乎没有什么力量能威胁到它的存zài

。一般的灵器虽然也勉强能做到灵魂寄宿,但是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在这里灵魂似乎不受时间限制。最后还有一点,我感觉这个空间还在不断地进化。我不知dào

它进化的终极在哪里,只知dào

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它将成为我们对抗神界,进军法则禁地的最大凭仗。”

听到这里我不解地道:“原来你之前对它也不是太了解啊?那你当时居然狗急跳墙地舍了肉身也要往里钻,还真是个狠角色。对了,你之前告sù

我的定向置换什么的,也是你进去之后才研究出来的?”

莫守玄不悦地道:“你这小子,不能换个词吗?什么狗急跳墙,我那是当机立断!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了,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就是个混蛋。”

对我一番反唇相讥后,莫守玄想了想,才接着道:“至于定向置换这件事,确实是我在这里面才研究出来的。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你脑袋里突然就多出了一种对置换法则的明悟,知dào

要怎么去激发和利用这种功能。我以前也想过定向置换的可行性,只不过没来得及研究透彻就遇到了那个克星洛洛。到这里之后我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包括那个三分钟的能力转换功能,也是我进来之后才首次开发成功。”

原来这老梆子还是个民间法则研究专家啊!想法倒是不少,只不过大概都是这种半成品,还停留在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研究阶段。进到我这手链里之后倒是把他成全了。想到这里我奇怪地道:“那既然你能如此顺利地把这手链的功能开发出来,为什么要说是我开启了这钥匙?我根本连和它最基本的沟通都做不到啊!它在我手上就是个普通的随身灵器,我看和其他领悟者的灵器功能也没什么区别。相反,我研究出来它基本功能的速度还比人家慢一拍呢。”

莫守玄犹豫了一会,才小心地道:“其实也不是这样。你和它之间本来是能顺利建立沟通的,只不过……我在其中动了一点点手脚,把这种沟通的权限先行截取了。”

我愣了一会,勃然怒道:“好哇,我说我怎么不像传说中的主角那样带着光环金手指,原来是你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有你这么干的吗?一方面忽悠着我加入你的反dòng

组织,一方面又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截为己用,我告sù

你,冲你这一点,小爷我不干啦!手链也送你了!你赶紧找个掩护孤军作战去吧!”

莫守玄苦笑道:“你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大,我就怕你误会,所以留到今天才和你说。你也不想想,我一介游魂,能跑到哪去?不还是得靠你才能发挥作用吗?我只是进入这手链空间后一时好奇,才尝试着进行了一些研究。也不是成心想抢你的什么。我现在和你说,就是想把我之前研究出来的东西和你分享一下,再怎么说,有我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头子给你打打前站,你以后和它融合起来也更加容易是不是?”

我怒火渐熄,仔细想想,他说得也对。我在置换法则上的领悟和理解确实连入门都算不上,有莫守玄在手链空间里帮我研究和了解,确实能让我少走很多弯路。莫守玄见我不吱声了,试探着道:“明白了吧?老夫我不是那种见利忘义,过河拆桥的人。该是你的始终还是你的,我连身体都没有了,还能指望着和你争什么啊?”

听老头说得如此可怜,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我讷讷地道:“呃,这个,莫叔,我年纪轻见识短,你别和我计较。我也不是怕你抢了我的什么,只是我觉得咱俩都到这份上了,我也答yīng

你了要和你并肩作战,那咱们就应该算是战友了吧。你不应该有什么再瞒着我的东西。你说今天要是不引出这话题,是不是你还能瞒我一阵子?”

莫守玄叹道:“我也是为你着想。毕竟连我都有些研究不透的东西,贸然说给你知dào

,你一催动它的时候不得其法,再出什么乱子就得不偿失了。现在我知dào

了,这一切原来早就注定和你有关,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让你体验一下和它沟通的感觉。”

我看看眼前这情况,秦浩然一个劲在低声安慰老祖奶,陈冰则低着头若有所思,时不时斜眼瞄我一下,似乎对我能保持如此长时间地沉默感到十分奇怪。

我眼珠一转,出声道:“秦大队,我看老奶奶有些累了,毕竟她刚有点好转,要不你先扶她进屋休息?”

秦浩然点头道:“好吧。奶奶,你透气透得也差不多了吧?我们进屋去吧?”

老祖奶想了想,皱眉道:“我不想再回那个屋子里了。气闷不说,味道也奇怪。”秦浩然转头喊道:“富贵!富贵!”

富贵从屋子里探出头道:“小叔,你叫我?啥事啊?我们正收拾屋子呢!马上就收拾完了。”

我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三个人。富贵和前来帮忙照顾老祖奶的两位妇女。看来他们刚才在屋子里忙着收拾东西,也没顾得上出来露个面。这样也好,要不然从屋门口到院子里这十几米的距离,他们只要往这边走几步就能听清我们说的是什么了。这些事毕竟少几个人知dào

比较好。

秦浩然一边扶着老祖奶站起身来,一边道:“奶奶,咱们去堂屋歇一会吧。顺便让大明家嫂子烧点热水,给你擦擦身体。”老祖奶微微点头,冲我们道:“今天天色晚了,就别回去了。乡下虽然条件差点,但胜在人热情。肯定能招待好客人。我也想让浩然替我好好谢谢你们。”

我和陈冰也站了起来,陈冰道:“老奶奶,您快休息去吧。不用管我们的。我们和大鹏之前也认识,也在这里住过,对这里不算陌生。”

老祖奶意wài

地道:“哦?这样更好了。看不出来,大鹏那孩子还能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那你们先坐着,我回去歇歇,大鹏他们可能一会就回来了。”说罢,老祖奶在秦浩然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另一侧的堂屋。边走还边回头看我们,脸上都是慈祥地笑容。

我和陈冰对视一眼,我小声道:“晚上真要在这住啊?”陈冰无奈地道:“这种情况,想走也走不了了啊。再说我们现在走了,那个秦浩然不更得怀疑我们别有用心?要不为什么饭都不敢在这吃?”

我一想也是,那小子的想法不能以常理揣度。看来晚上我还得准bèi

一套说辞应付他,要不然他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俩坐在院里正感无聊,大鹏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嘿嘿地冲我们笑道:“大姐,大姐夫,等急了没?我刚才抓羊去了,晚上咱们吃炖羊肉!”

陈冰皱着眉头不悦道:“别乱叫,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大鹏一愣,随即一脸恍然大悟地表情道:“哦哦!明白明白!这个我懂!”说完他冲着我挤眉弄眼,弄得我一阵无语,也不知dào

他到底明白什么了。

大鹏打了声招呼就匆匆换衣服去了。话说他刚从山上下来,本来就全身是土,还跑出去抓了只羊,再不换衣服就真说不过去了。我笑道:“看来晚上有口福了。农家菜啊,炖羊肉,大补呦。”

陈冰没搭理我。莫守玄却在我心里道:“只怕这顿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忘了,那个给老太太下魂毒的魔族成员,有可能还在附近?”

第80章 魔族暗伺

莫守玄这句话听得我悚然一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惴惴不安地问道:“莫叔,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魔族很有可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莫守玄笃定地道:“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会!据我所知,这魂毒的炼制颇为不易,那魔族成员如果感应到自己所种下的魂毒被人破去,必定会大怒不已,最迟不过今晚,他会来一探究竟。到时候遇上我们,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了。”

我又惊又怒,不禁色厉内荏地道:“这可是人界地盘!还反了他了!再说,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也不吃饭了,现在就走,看他晚上来了找谁去?”

莫守玄冷冷地道:“哦?那我们撒手就跑,不管后事?那魔族找不到破他魂毒之人,转而向这里的村民泄愤,又该怎么办?”

我顿时语塞,有些心虚地道:“那魔族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

说完这话我自己也觉得不靠谱,能动辄向一个迟暮老人下毒的魔族成员,还能指望他讲什么道理。

莫守玄缓缓地道:“此事全凭你拿主意。我只是配合你。是退是战,在你一念之间。也可能你说得没错,那魔族兴许善心大发,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呢。”

我脑中快速闪过老祖奶、大鹏、富贵、老村长以及那群可爱孩子的脸庞,终于把牙一咬,怒道:“你不用激我。我知dào

那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有一丝危险概率,我也不能让这里无辜的村民受到任何伤害。莫叔,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干?一个魔族而已,我就不信在我们的地盘还干不挺他!”

莫守玄豁然大笑道:“好,有胆气,有血性!老夫我果然没看错人……”

我无奈道:“咱能不能换句台词?你这句出现的次数多了点吧?读者还以为我词汇量太低以此充数呢!”

莫守玄凝重地道:“小子,别怪我总是让你身陷险境。你要知dào

,你我二人选择的这条路太过艰难,对手又是整个神魔两界,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因此我必须把握住一切机会尽快让你的实力提升上来,多一次历练,你今后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增添一分把握。”

我默然无语,心里面知dào

莫守玄的话确是出自真心。说实话,我在之前几次任务中也就瞬杀花男子那一刀堪称惊艳,第二次对上莫守玄我根本毫无作用。就连上一次被莫寒一刀解决的错乱姐妹花,我也因为和陈冰分离开来而只扮演了一个望风的角色。在夜场对上那群保安倒是着实威风了一番,可那也是从莫寒身上转换而来的三分钟能力。仔细想来,如果我不回到陈冰的体内,那属于我自己的能力几乎是一片空白。也难怪莫守玄如此郑重地提出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谁给我的勇气让我凭着这点微末本领就敢参与到反对神界的活动中呢?而且成员还只有两个人,哦不,确切地说是一个人,一残魂……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莫叔,你说要我提升自身实力,可是要提升是不是也得有一定地基础啊?我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实力可言,你要怎么开发我这块朽木?”

莫守玄高深莫测地哈哈一笑,意气风发地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告sù

你!”

我气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老东西,我吃饭你又尝不到味道,这么上心干什么。看来你丫生前也是一标准吃货,一会我吃着你看着,看谁难受。

这时旁边的陈冰见我坐在那里久久不语,不由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凑过来轻轻地碰了我手臂一下,低声道:“你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

我正和莫守玄较劲,随口答道:“生气?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再说也犯不上啊。”

陈冰一愣,随即轻咬朱唇,不无嗔怪地瞟了我一眼,看得我一愣:这种小儿女情态倒是很少在她身上看到啊!话说她以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姿态,最近也很少能体会到了。可能是我们比较熟络的关系?毕竟连澡都一起洗过……想到这我心里怦然一动,目光不受控zhì

地向陈冰胸间扫去,暗自揣摩上次搓澡的手感,越想越是回味无穷。

陈冰却似对我的猥琐目光一无所觉,她双手过肩整理了一下自己绑在脑后的马尾,然后有意无意地道:“过两天,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我盯着她纤细挺直的腰身下意识地道:“这……不太好吧……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陈冰没听清,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我立马从幻想中惊醒,暗自惭愧了一下,正色道:“没什么。你说吧,咱俩之间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

陈冰微微一笑,随后又叹道:“其实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只不过我确实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董大海,你还记得吧?”

我愣了一下,恍然道:“在公司给你送土豪金玫瑰那位?”

陈冰道:“没错,就是他。他是我家里面给介shào

的,本来我抹不开脸面,只是去和他见了一面,谁知dào

他就粘上我了,死缠烂打不说,还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送去了不少东西。我父亲……”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道黯然,低声道:“我父亲没什么主意,我的……我的继母觉得他有钱,又会献殷勤,所以一直怂恿我父亲答yīng

董大海。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只要一回去他们就和我提这件事。董大海自觉有了我家里人的首肯,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所以他在外面,一直都声称自己是我的未婚夫。”

我听得啼笑皆非: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事?演韩剧呢这是?我一挥手道:“你不用说了,我知dào

什么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让我装一回你的男朋友去见你父母,好断了那姓董的念想?这事我义不容辞!”

陈冰一愣,然后吞吞吐吐地道:“呃,其实,我是想……”

我又是一挥手:“我知dào

你不好意思,怕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放心吧,别人的事我可以不帮,你的事我能袖手旁观吗?就冲你张一回嘴,我就豁出去了!你说吧,什么时候需yào

我出场?出场那天我是扮演个什么类型的男人?事业有成型?一掷千金型?文质彬彬型?青春健美型?还是我最为得yì

的本色出演……哎你笑什么呀?”

陈冰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揉着肚子道:“好久没这么笑了,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忍不住……路泽,其实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个董大海的底细,因为我听说他在外面名声不太好。如果你拿到可以证明他品行不端的证据,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绝他了。这样对我家里也有个交待。省得他们总让我接受他。”

我挥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半天才缓缓收回来,悄悄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个丢人呐!还好像给人家多大面子似的答yīng

去扮演男朋友,结果人家姑娘根本没这意思。话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我感觉良好+自作多情?幸亏没别人在场,不然我真没脸活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可笑死老夫了……”手链里的莫守玄猛然一阵大笑,吓得我一机灵,随即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怎么把这老家伙给忘了!再没谁能比他更近距离地观察到我的糗态了,真是倒霉催的,让这老残魂白白捡场笑话……

我正羞恼间,陈冰小心翼翼地道:“路泽,你方便吗?要不然我再问问别人……”我赶紧道:“方便!方便!这种小事我能不答yīng

吗。这比装你男朋友可简单多了,呵呵,呵呵……”

陈冰抿嘴一笑,然后不无感激地道:“谢谢你,路泽。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dào

,可是对你来讲却算不上秘密。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的确,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去做这件事了。陈冰也知dào

,我肯定不会四处宣扬,而且这种小插曲在曾经共居一体的我们之间确实算不上什么隐私秘密,更隐私的我都看过……

我的目光又不受控zhì

地一个劲往陈冰身上飘,陈冰不经意间迎上我的视线,微微怔了一怔,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脸色微红地转过了身。我见状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正想再找个话题,大鹏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拉出大门,直奔村头一处小广场而去。我们到了那里一看,已经摆了七八桌酒菜,热气腾腾的炖羊肉洒上特制的香料,切成一块块地盛在盘子里,喷香袭人。老村长把我和陈冰迎入座位,招呼着周围的村民们道:“给大家介shào

下,这两位就是救了我们老祖宗的大恩人,陈冰和……呃……”我赶紧道:“路泽,我叫路泽。”老村长顺势接道:“……和她的对象路泽!”我一听就一捂脸:我俩这关系在这三道岭算是坐实了!偷眼看了下陈冰,陈冰虽然脸色泛红,但并没有出言解释。看来她也知dào

,这种场合里,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太煞风景。

老村长口若悬河地吹捧了一番我们二人的丰功伟绩,然后号召村民们向我俩敬酒。三道岭人民的热情我这回算是充分领略了,一拥而上的村民把我俩团团围住,我菜还没吃一口,就被灌了两大碗烧酒。陈冰推辞不过也喝了一小碗。不消片刻,我顿感酒意上涌,头重脚轻,心里暗道不好!喝成这状态,晚上那魔族来袭,我可怎么御敌?

第80章 魔族暗伺

莫守玄这句话听得我悚然一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惴惴不安地问道:“莫叔,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魔族很有可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莫守玄笃定地道:“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会!据我所知,这魂毒的炼制颇为不易,那魔族成员如果感应到自己所种下的魂毒被人破去,必定会大怒不已,最迟不过今晚,他会来一探究竟。到时候遇上我们,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的了。”

我又惊又怒,不禁色厉内荏地道:“这可是人界地盘!还反了他了!再说,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也不吃饭了,现在就走,看他晚上来了找谁去?”

莫守玄冷冷地道:“哦?那我们撒手就跑,不管后事?那魔族找不到破他魂毒之人,转而向这里的村民泄愤,又该怎么办?”

我顿时语塞,有些心虚地道:“那魔族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

说完这话我自己也觉得不靠谱,能动辄向一个迟暮老人下毒的魔族成员,还能指望他讲什么道理。

莫守玄缓缓地道:“此事全凭你拿主意。我只是配合你。是退是战,在你一念之间。也可能你说得没错,那魔族兴许善心大发,此事就不了了之了呢。”

我脑中快速闪过老祖奶、大鹏、富贵、老村长以及那群可爱孩子的脸庞,终于把牙一咬,怒道:“你不用激我。我知dào

那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有一丝危险概率,我也不能让这里无辜的村民受到任何伤害。莫叔,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干?一个魔族而已,我就不信在我们的地盘还干不挺他!”

莫守玄豁然大笑道:“好,有胆气,有血性!老夫我果然没看错人……”

我无奈道:“咱能不能换句台词?你这句出现的次数多了点吧?读者还以为我词汇量太低以此充数呢!”

莫守玄凝重地道:“小子,别怪我总是让你身陷险境。你要知dào

,你我二人选择的这条路太过艰难,对手又是整个神魔两界,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因此我必须把握住一切机会尽快让你的实力提升上来,多一次历练,你今后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增添一分把握。”

我默然无语,心里面知dào

莫守玄的话确是出自真心。说实话,我在之前几次任务中也就瞬杀花男子那一刀堪称惊艳,第二次对上莫守玄我根本毫无作用。就连上一次被莫寒一刀解决的错乱姐妹花,我也因为和陈冰分离开来而只扮演了一个望风的角色。在夜场对上那群保安倒是着实威风了一番,可那也是从莫寒身上转换而来的三分钟能力。仔细想来,如果我不回到陈冰的体内,那属于我自己的能力几乎是一片空白。也难怪莫守玄如此郑重地提出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谁给我的勇气让我凭着这点微末本领就敢参与到反对神界的活动中呢?而且成员还只有两个人,哦不,确切地说是一个人,一残魂……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莫叔,你说要我提升自身实力,可是要提升是不是也得有一定地基础啊?我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实力可言,你要怎么开发我这块朽木?”

莫守玄高深莫测地哈哈一笑,意气风发地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告sù

你!”

我气得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老东西,我吃饭你又尝不到味道,这么上心干什么。看来你丫生前也是一标准吃货,一会我吃着你看着,看谁难受。

这时旁边的陈冰见我坐在那里久久不语,不由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凑过来轻轻地碰了我手臂一下,低声道:“你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

我正和莫守玄较劲,随口答道:“生气?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再说也犯不上啊。”

陈冰一愣,随即轻咬朱唇,不无嗔怪地瞟了我一眼,看得我一愣:这种小儿女情态倒是很少在她身上看到啊!话说她以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姿态,最近也很少能体会到了。可能是我们比较熟络的关系?毕竟连澡都一起洗过……想到这我心里怦然一动,目光不受控zhì

地向陈冰胸间扫去,暗自揣摩上次搓澡的手感,越想越是回味无穷。

陈冰却似对我的猥琐目光一无所觉,她双手过肩整理了一下自己绑在脑后的马尾,然后有意无意地道:“过两天,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我盯着她纤细挺直的腰身下意识地道:“这……不太好吧……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陈冰没听清,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我立马从幻想中惊醒,暗自惭愧了一下,正色道:“没什么。你说吧,咱俩之间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

陈冰微微一笑,随后又叹道:“其实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只不过我确实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董大海,你还记得吧?”

我愣了一下,恍然道:“在公司给你送土豪金玫瑰那位?”

陈冰道:“没错,就是他。他是我家里面给介shào

的,本来我抹不开脸面,只是去和他见了一面,谁知dào

他就粘上我了,死缠烂打不说,还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送去了不少东西。我父亲……”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道黯然,低声道:“我父亲没什么主意,我的……我的继母觉得他有钱,又会献殷勤,所以一直怂恿我父亲答yīng

董大海。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只要一回去他们就和我提这件事。董大海自觉有了我家里人的首肯,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所以他在外面,一直都声称自己是我的未婚夫。”

我听得啼笑皆非: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事?演韩剧呢这是?我一挥手道:“你不用说了,我知dào

什么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让我装一回你的男朋友去见你父母,好断了那姓董的念想?这事我义不容辞!”

陈冰一愣,然后吞吞吐吐地道:“呃,其实,我是想……”

我又是一挥手:“我知dào

你不好意思,怕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放心吧,别人的事我可以不帮,你的事我能袖手旁观吗?就冲你张一回嘴,我就豁出去了!你说吧,什么时候需yào

我出场?出场那天我是扮演个什么类型的男人?事业有成型?一掷千金型?文质彬彬型?青春健美型?还是我最为得yì

的本色出演……哎你笑什么呀?”

陈冰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揉着肚子道:“好久没这么笑了,对不起啊,我实在是忍不住……路泽,其实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个董大海的底细,因为我听说他在外面名声不太好。如果你拿到可以证明他品行不端的证据,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绝他了。这样对我家里也有个交待。省得他们总让我接受他。”

我挥出去的手僵在空中,半天才缓缓收回来,悄悄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个丢人呐!还好像给人家多大面子似的答yīng

去扮演男朋友,结果人家姑娘根本没这意思。话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我感觉良好+自作多情?幸亏没别人在场,不然我真没脸活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可笑死老夫了……”手链里的莫守玄猛然一阵大笑,吓得我一机灵,随即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怎么把这老家伙给忘了!再没谁能比他更近距离地观察到我的糗态了,真是倒霉催的,让这老残魂白白捡场笑话……

我正羞恼间,陈冰小心翼翼地道:“路泽,你方便吗?要不然我再问问别人……”我赶紧道:“方便!方便!这种小事我能不答yīng

吗。这比装你男朋友可简单多了,呵呵,呵呵……”

陈冰抿嘴一笑,然后不无感激地道:“谢谢你,路泽。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dào

,可是对你来讲却算不上秘密。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的确,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去做这件事了。陈冰也知dào

,我肯定不会四处宣扬,而且这种小插曲在曾经共居一体的我们之间确实算不上什么隐私秘密,更隐私的我都看过……

我的目光又不受控zhì

地一个劲往陈冰身上飘,陈冰不经意间迎上我的视线,微微怔了一怔,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脸色微红地转过了身。我见状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正想再找个话题,大鹏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拉出大门,直奔村头一处小广场而去。我们到了那里一看,已经摆了七八桌酒菜,热气腾腾的炖羊肉洒上特制的香料,切成一块块地盛在盘子里,喷香袭人。老村长把我和陈冰迎入座位,招呼着周围的村民们道:“给大家介shào

下,这两位就是救了我们老祖宗的大恩人,陈冰和……呃……”我赶紧道:“路泽,我叫路泽。”老村长顺势接道:“……和她的对象路泽!”我一听就一捂脸:我俩这关系在这三道岭算是坐实了!偷眼看了下陈冰,陈冰虽然脸色泛红,但并没有出言解释。看来她也知dào

,这种场合里,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太煞风景。

老村长口若悬河地吹捧了一番我们二人的丰功伟绩,然后号召村民们向我俩敬酒。三道岭人民的热情我这回算是充分领略了,一拥而上的村民把我俩团团围住,我菜还没吃一口,就被灌了两大碗烧酒。陈冰推辞不过也喝了一小碗。不消片刻,我顿感酒意上涌,头重脚轻,心里暗道不好!喝成这状态,晚上那魔族来袭,我可怎么御敌?

第81章 修炼魂诀

酒席还没完,尚存一丝清明的我挣扎着主动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众村民一见我这是真喝好了,才兴高采烈地把我送回屋里。我躺在床上只觉天旋地转,阵阵烦恶在胸间回荡,我呻吟着问莫守玄:“莫叔,怎么办啊?我都这样了,瞅谁都双影,那什么魔族要来了,我顶多也只能吐他一身了。你说能把他恶心走不?”

莫守玄嗤笑道:“瞅你这点出息!躺好了别动,我给你解解酒。”我迷迷糊糊地没听太明白,大着舌头问道:“解酒?你会六脉神剑啊?那是不是得在我手指头上开个洞?要不酒怎么流出来……”莫守玄没理我的胡说八道,我正难受间,忽然觉得手链处一热,紧接着一股热流从手腕处瞬间袭遍全身,顿时我全身酒气蒸腾,汗透重衣,头脑为之一清。我惊讶地坐起身来,一摸脑门上全是温汗,刚才那种欲仙欲死地醉酒感觉居然踪迹全无。我不禁由衷赞叹道:“莫叔!你真神了哎!这比六脉神剑好使啊?”

莫守玄略带得yì

道:“小事一桩。还值得你大惊小怪?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盘膝坐好,摒弃杂念,我这就传你升魂诀!”

我闻言一凛,情知这是关乎我今晚生死安危的头等大事,连忙依言坐好,放空思想,忐忑地静待莫守玄的下一步指示。只听莫守玄缓缓道:“路泽,听好了,好好体会我说的口诀:守住心神一点明,魂游物外不远行。灵觉破茧寻元性,欲融三界化圣霆……”没过多久,我心里渐渐宁静下来,一种脱离俗世的感觉悄然袭来……

“臭小子,干什么呢!”一阵气恼地呼喝声将我惊醒,我下意识地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茫然道:“怎么了莫叔?”

莫守玄恼怒地道:“我让你小子摒除杂念,谁让你睡觉了?两分钟不到你就给我睡过去了,这方面的本事你倒是常人难及啊!”

“啊?”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道:“我睡过去了吗?我不知dào

啊,你念那玩意一套一套地我也不知dào

什么意思,没听两遍我就不知dào

怎么回事了,我还以为挺成功地进入状态了呢……”

莫守玄没好气地道:“你进入个鬼啊!呼噜都打出来了!行了我看你资质太鲁钝,咱们的时间也确实不多,这第一次我就强行把你带入状态,以后你再慢慢参悟。”没等我发表意见,莫守玄就念出了一串音节不明的口诀,我一个字都没听懂,正要发问,忽然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整个身体像被一股莫可抵御地大力撕扯般骤然一轻,然后一阵耀眼光芒闪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不在屋中。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只见此处四周白茫茫一片,似乎是雾气重重。层层白气无风自涌,充满了灵性般不断地形成各种我从未得见的图案和形状,看上去玄奥非常。一道人影自雾中缓步而来,我眯着眼睛望去,此人身着八卦道袍,大约五六十岁年纪,面色微黑,蓄有短须,眉目间流露出一股颇为自傲的神色,在我身前停下了脚步。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道:“莫叔?”

眼前的老道不悦道:“废话,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嘿嘿笑道:“你不说还有个白泽嘛……”刚说出口我就感觉不对,白泽一介神兽,也不能长成这样啊!

果然老道莫守玄对我斥道:“胡说八道!就算白泽精魂能够现形,也不可能变化成我现在的样子!再说人和神兽你都分不出来吗?真是蠢到家了!”

我此时正沉浸在这异空间的神奇体验中,也没和他计较。以前总看玄幻小说里描述的什么须弥空间异次元,感觉牛得不行,如今自己也身临其境,那心情自然不用说,满心里面都洋溢着巨大地满足感——我路泽也有今天!异空间耶!我手上的耶!随身携带耶!太高大上了!当然,除了兴奋和新奇,还有着一些对于未知领域的敬畏和向往。我左看右看,忽然想起一事,于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莫守玄,不禁疑惑地问道:“莫叔,你……你怎么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说实话,虽然面目间依稀有几分相似,但是如果让我在外面迎面遇上这老头,我肯定认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刀枪不入的防弹妖道。怎么说呢,也不是形象对不上号,就是一种气质,对,气质!当初我所见的莫守玄衣服破烂不说,身上还充斥着一种杀伐凶恶之气,仿佛一言不和就能灭人满门那种。加上他当时施展的种种技能看上去太过诡秘,让人第一印像就觉得这妖道魔武双修,实在太过阴森,而且其言语间还带有几分猥琐。至于眼前这人仙风道骨,面容沉静,完全是脱胎换骨般地气质,和我印像中的莫守玄大相径庭。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莫守玄仿佛对我的问题早有预料,淡淡道:“古人说相由心生,其实魂容亦然。这是我的灵魂本体具现,自然也最接近我的本性所在。”

不知怎么,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总觉得他在自卖自夸地装逼……

我心想:意思就是说现实世界中的你其实并不是你的本色,你的气质应该是这样的呗?我不由一撇嘴,随即一拍脑袋,兴奋地道:“那我呢?这有镜子没?我的魂相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比现实中的本体还要玉树临风?”

莫守玄面无表情道:“虽然这里的时间流逝比外面的要慢上一些,但我们最好还是别纠结于这类无聊的问题浪费时间了。魔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袭,你不想学个半吊子就出去送死吧?”

我赶紧正色道:“那我们开始吧莫叔,我要怎么做?”

莫守玄道:“由于这里的空间只允许灵魂进入,所以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你的灵魂本相,这一点你也应该知dào

了。下面我就要传你升魂诀的入门修liàn

方式,以及一些关于置换法则中基本地战斗技能。你要好好领会。”

我又是一阵兴奋:终于到这段了!我期盼已久地主角晋级过程!想到这里我又是盼望又是担心,因为我对自己确实心里有数,按照以前看过的小说中对主角资质的分级判断,我恐怕连“中人之资”都算不上。这要是一会学艺的时候,吃不进嚼不烂的,会不会显得很丢脸?不过很快地,莫守玄接下来的行动就打消了我这份疑虑。

只见莫守玄抬起手来,以一种玄异莫名地轨迹缓缓摆动,状似厨师揉面,又像裁缝盘线,反正我正看得云里雾里时,他忽然双手一推,一道闪烁不定的印记从他手中打入我的魂体内,我大叫一声,只觉脑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股信息,在我的思维中流转不停,一段段关于灵魂修liàn

方法的领悟以填鸭的方式不断地充实到我的记忆中,刹那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脑域仿佛扩张到了一个全新的认知领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洞大开?

我如痴如醉地不断消化着这些从未碰触过的知识层面,渐渐对莫守玄口中的“升魂诀”有了全面深入的体会。以这种理解来说,置换法则的领悟者是通过两个以上灵魂的相互融合发挥出超脱凡人的能力,而“升魂诀”则是靠单体灵魂和天地能量的沟通,来激发出人类的终极潜力。两者之间孰高孰低显而易见。至少我觉得自己闷头修liàn

比你费尽心思再找一个人和你实现灵魂共融要现实得多,而且就算有人愿意和你同修此道,那灵魂之间的融合也是一个大问题。搞不好就会变身成为错乱者。我再进一步想,要是这“升魂诀”能在人类中予以推广,那就不会有什么错乱者的出现了。我越琢磨越是心惊,莫守玄竟然掌握了如此精深的灵魂修liàn

法诀,不但避开了置换法则的种种弊端和限制,还在作用和功效上也和置换法则的运用能力相差无几,如果他真的修liàn

有成,横扫神界不敢说,至少洛洛这种级别的不应该是他的对手啊。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莫守玄收起了双手,长叹一声:“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其实这升魂诀和我以前研究出来的东西也大不一样了。我是进入这个空间后,与白泽精魂建立了一种无形中的沟通,才明白我以前错的是多么离谱。这升魂诀的种种玄奥之处,其实是白泽精魂的作用。换句话说,离开这个空间,这种法诀的修liàn

将变得无比艰难,甚至不能寸进。”

我这才恍然,原来如此。这就合理得多了。就像一个被打得到处乱窜的三流拳师,忽然换了身衣服就拿出套如假包换的九阴真经,告sù

你这是他珍藏多年自行研制的传世绝学,这根本不合逻辑嘛。

莫守玄怅然若失,大概是在感叹为何不早能得此绝技,也不用惨败于洛洛那竖子之手。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肃容道:“好了,升魂诀的修liàn

方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了,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还需你天长日久地慢慢参悟。接下来,就让我们来进行你日常所必需的技能训liàn

。从某种角度上,我更愿意称之为:能力永久置换。”

第81章 修炼魂诀

酒席还没完,尚存一丝清明的我挣扎着主动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众村民一见我这是真喝好了,才兴高采烈地把我送回屋里。我躺在床上只觉天旋地转,阵阵烦恶在胸间回荡,我呻吟着问莫守玄:“莫叔,怎么办啊?我都这样了,瞅谁都双影,那什么魔族要来了,我顶多也只能吐他一身了。你说能把他恶心走不?”

莫守玄嗤笑道:“瞅你这点出息!躺好了别动,我给你解解酒。”我迷迷糊糊地没听太明白,大着舌头问道:“解酒?你会六脉神剑啊?那是不是得在我手指头上开个洞?要不酒怎么流出来……”莫守玄没理我的胡说八道,我正难受间,忽然觉得手链处一热,紧接着一股热流从手腕处瞬间袭遍全身,顿时我全身酒气蒸腾,汗透重衣,头脑为之一清。我惊讶地坐起身来,一摸脑门上全是温汗,刚才那种欲仙欲死地醉酒感觉居然踪迹全无。我不禁由衷赞叹道:“莫叔!你真神了哎!这比六脉神剑好使啊?”

莫守玄略带得yì

道:“小事一桩。还值得你大惊小怪?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盘膝坐好,摒弃杂念,我这就传你升魂诀!”

我闻言一凛,情知这是关乎我今晚生死安危的头等大事,连忙依言坐好,放空思想,忐忑地静待莫守玄的下一步指示。只听莫守玄缓缓道:“路泽,听好了,好好体会我说的口诀:守住心神一点明,魂游物外不远行。灵觉破茧寻元性,欲融三界化圣霆……”没过多久,我心里渐渐宁静下来,一种脱离俗世的感觉悄然袭来……

“臭小子,干什么呢!”一阵气恼地呼喝声将我惊醒,我下意识地擦了把嘴角的口水,茫然道:“怎么了莫叔?”

莫守玄恼怒地道:“我让你小子摒除杂念,谁让你睡觉了?两分钟不到你就给我睡过去了,这方面的本事你倒是常人难及啊!”

“啊?”我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道:“我睡过去了吗?我不知dào

啊,你念那玩意一套一套地我也不知dào

什么意思,没听两遍我就不知dào

怎么回事了,我还以为挺成功地进入状态了呢……”

莫守玄没好气地道:“你进入个鬼啊!呼噜都打出来了!行了我看你资质太鲁钝,咱们的时间也确实不多,这第一次我就强行把你带入状态,以后你再慢慢参悟。”没等我发表意见,莫守玄就念出了一串音节不明的口诀,我一个字都没听懂,正要发问,忽然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整个身体像被一股莫可抵御地大力撕扯般骤然一轻,然后一阵耀眼光芒闪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不在屋中。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只见此处四周白茫茫一片,似乎是雾气重重。层层白气无风自涌,充满了灵性般不断地形成各种我从未得见的图案和形状,看上去玄奥非常。一道人影自雾中缓步而来,我眯着眼睛望去,此人身着八卦道袍,大约五六十岁年纪,面色微黑,蓄有短须,眉目间流露出一股颇为自傲的神色,在我身前停下了脚步。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道:“莫叔?”

眼前的老道不悦道:“废话,这里除了我还能有谁?”

我嘿嘿笑道:“你不说还有个白泽嘛……”刚说出口我就感觉不对,白泽一介神兽,也不能长成这样啊!

果然老道莫守玄对我斥道:“胡说八道!就算白泽精魂能够现形,也不可能变化成我现在的样子!再说人和神兽你都分不出来吗?真是蠢到家了!”

我此时正沉浸在这异空间的神奇体验中,也没和他计较。以前总看玄幻小说里描述的什么须弥空间异次元,感觉牛得不行,如今自己也身临其境,那心情自然不用说,满心里面都洋溢着巨大地满足感——我路泽也有今天!异空间耶!我手上的耶!随身携带耶!太高大上了!当然,除了兴奋和新奇,还有着一些对于未知领域的敬畏和向往。我左看右看,忽然想起一事,于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莫守玄,不禁疑惑地问道:“莫叔,你……你怎么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说实话,虽然面目间依稀有几分相似,但是如果让我在外面迎面遇上这老头,我肯定认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刀枪不入的防弹妖道。怎么说呢,也不是形象对不上号,就是一种气质,对,气质!当初我所见的莫守玄衣服破烂不说,身上还充斥着一种杀伐凶恶之气,仿佛一言不和就能灭人满门那种。加上他当时施展的种种技能看上去太过诡秘,让人第一印像就觉得这妖道魔武双修,实在太过阴森,而且其言语间还带有几分猥琐。至于眼前这人仙风道骨,面容沉静,完全是脱胎换骨般地气质,和我印像中的莫守玄大相径庭。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莫守玄仿佛对我的问题早有预料,淡淡道:“古人说相由心生,其实魂容亦然。这是我的灵魂本体具现,自然也最接近我的本性所在。”

不知怎么,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总觉得他在自卖自夸地装逼……

我心想:意思就是说现实世界中的你其实并不是你的本色,你的气质应该是这样的呗?我不由一撇嘴,随即一拍脑袋,兴奋地道:“那我呢?这有镜子没?我的魂相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比现实中的本体还要玉树临风?”

莫守玄面无表情道:“虽然这里的时间流逝比外面的要慢上一些,但我们最好还是别纠结于这类无聊的问题浪费时间了。魔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袭,你不想学个半吊子就出去送死吧?”

我赶紧正色道:“那我们开始吧莫叔,我要怎么做?”

莫守玄道:“由于这里的空间只允许灵魂进入,所以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是你的灵魂本相,这一点你也应该知dào

了。下面我就要传你升魂诀的入门修liàn

方式,以及一些关于置换法则中基本地战斗技能。你要好好领会。”

我又是一阵兴奋:终于到这段了!我期盼已久地主角晋级过程!想到这里我又是盼望又是担心,因为我对自己确实心里有数,按照以前看过的小说中对主角资质的分级判断,我恐怕连“中人之资”都算不上。这要是一会学艺的时候,吃不进嚼不烂的,会不会显得很丢脸?不过很快地,莫守玄接下来的行动就打消了我这份疑虑。

只见莫守玄抬起手来,以一种玄异莫名地轨迹缓缓摆动,状似厨师揉面,又像裁缝盘线,反正我正看得云里雾里时,他忽然双手一推,一道闪烁不定的印记从他手中打入我的魂体内,我大叫一声,只觉脑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股信息,在我的思维中流转不停,一段段关于灵魂修liàn

方法的领悟以填鸭的方式不断地充实到我的记忆中,刹那间我就感觉自己的脑域仿佛扩张到了一个全新的认知领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洞大开?

我如痴如醉地不断消化着这些从未碰触过的知识层面,渐渐对莫守玄口中的“升魂诀”有了全面深入的体会。以这种理解来说,置换法则的领悟者是通过两个以上灵魂的相互融合发挥出超脱凡人的能力,而“升魂诀”则是靠单体灵魂和天地能量的沟通,来激发出人类的终极潜力。两者之间孰高孰低显而易见。至少我觉得自己闷头修liàn

比你费尽心思再找一个人和你实现灵魂共融要现实得多,而且就算有人愿意和你同修此道,那灵魂之间的融合也是一个大问题。搞不好就会变身成为错乱者。我再进一步想,要是这“升魂诀”能在人类中予以推广,那就不会有什么错乱者的出现了。我越琢磨越是心惊,莫守玄竟然掌握了如此精深的灵魂修liàn

法诀,不但避开了置换法则的种种弊端和限制,还在作用和功效上也和置换法则的运用能力相差无几,如果他真的修liàn

有成,横扫神界不敢说,至少洛洛这种级别的不应该是他的对手啊。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莫守玄收起了双手,长叹一声:“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其实这升魂诀和我以前研究出来的东西也大不一样了。我是进入这个空间后,与白泽精魂建立了一种无形中的沟通,才明白我以前错的是多么离谱。这升魂诀的种种玄奥之处,其实是白泽精魂的作用。换句话说,离开这个空间,这种法诀的修liàn

将变得无比艰难,甚至不能寸进。”

我这才恍然,原来如此。这就合理得多了。就像一个被打得到处乱窜的三流拳师,忽然换了身衣服就拿出套如假包换的九阴真经,告sù

你这是他珍藏多年自行研制的传世绝学,这根本不合逻辑嘛。

莫守玄怅然若失,大概是在感叹为何不早能得此绝技,也不用惨败于洛洛那竖子之手。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肃容道:“好了,升魂诀的修liàn

方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了,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还需你天长日久地慢慢参悟。接下来,就让我们来进行你日常所必需的技能训liàn

。从某种角度上,我更愿意称之为:能力永久置换。”

第82章 夜半惊变

能力永久置换?我听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能力置换我一听就懂,加上永久两个字就让我无法想像了。我不由道:“莫叔,你不说能力置换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吗?如果时间过长,就会受置换法则所限失去效用?这话我好像前天刚听你说过?”

莫守玄用一种奇异的声调缓缓道:“没错。按常理来讲,能力永久置换这六个字确实不会成立。但是经过我在这个空间的研究发xiàn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注入了白泽精魂的一丝能量,那么就会大大延长能力置换的时间,几乎接近无限。”

我一拍脑袋:得,又是白泽精魂!话说这玩意到底是有多逆天?置换法则的各种规定和限制在它面前完全不起作用啊!搞得莫守玄这老头子在这空间里研究得如鱼得水的,各种创新各种突pò

,快赶上民间科学家了。

我涎着脸笑道:“莫叔,那咱们抓紧吧?这个能力永久置换,是不是也和刚才的传输过程一样简单?”

莫守玄面无表情道:“这得看是什么方面的能力。我们现在手头上只收集了莫寒的近身格斗专精,属于体术强化范畴,置换起来需yào

你亲身去把握和体会他那种格斗技巧的特点及要领。什么时候都学会了,这能力也就永久地印烙在你的灵魂信息了。”

我听得心里一紧:这不就跟现学现卖是一样的么?话说我从小虽然体育方面有些专长,但格斗这玩意除了军训的擒敌拳我还真没接触过别的,而且当时我们军训的教官就说我肢体动作不协调,没有学习格斗的天份,一招“抱腿顶摔”愣让我使得像“猴子偷桃”似的……

莫守玄也不容我分说,挥手一道印记就打进我的魂体内,我又是一哆嗦,紧接着一段段有关格斗的信息就出现在我的思维里,我不受控zhì

般地抬手踢腿演练起来。说起来也没有我想得那般困难,只不过是在我思维中出现了一个酷似莫寒的黑影,一招一式地展示着格斗技能,我的魂体也自动跟着模仿,一个动作达到某种临界标准时,我就会感觉到魂体微微一震,然后这个动作就会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清晰无比。不多时,莫寒的影子打完一套拳脚,又手握匕首挥舞起来,只见影子手中的匕影刺挑抹划上下翻飞,动作繁复之极。我手掌虚握,好不容易堪堪练完,莫寒的影子身形一顿,缓慢而又沉重地向前方连斩三记,我不明所以地也挥了三下手臂,却并未收到魂体微震的提示。莫寒的影子斩完三记后收势而立,慢慢淡化消失。我咦了一声,不解地问静立一旁的莫守玄:“莫叔,最后有三招我好像学不了?”

莫守玄问明情况,沉吟着道:“那应该就是莫寒降服那两名错乱者时用出的‘游龙破魂匕’了。这招需yào

的能量比较庞大,你的能量暂时还不足以施展,所以你未被判定掌握此招。这也是无奈之事,不可强求。”

我忙问道:“那莫叔,这个能量要怎么修liàn

出来?以前我和陈冰魂体相融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举手投足间威力增加不少,那我自行修liàn

这‘升魂诀’,要多久才能有以前合体时的能力?”

莫守玄翻个白眼道:“你以前的能力很值得一提吗?不过是连灵魂初级契合度都未曾突pò

罢了。你在这空间里静心修liàn

三个小时,我保你稳晋灵魂契合度中阶。要是你资质再好一些,突pò

高阶,激发专属异能也不在话下。”

我连连摆手道:“别对我的要求太高,我说了,我就是中人之资,能达到你的最低估量就算烧高香了。那什么,莫叔,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莫守玄不置可否,指点我开始修liàn

升魂诀。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我渐渐进入了他说的那种入定状态,思维开始无限延伸,一幕幕星云灿烂的宇宙奇观循环往替,无数星体上的生命枯荣更迭,生生不息,一缕缕清凉的气息被我吸纳进魂体深处,缓缓滋养着我的灵魂和精神。我仿佛能感觉到,我的魂体在一种神mì

能量地冲刷下慢慢地凝实,壮大,不断地去除杂质,接近无瑕……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心有所感,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张充满了疑虑的俏脸映入我的眼帘,我眨眨眼睛,下意识地道:“陈冰?你怎么在这?”

陈冰充满怀疑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条拧过的湿毛巾,语含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什么做什么?”我被她问得不明所以,陈冰指了指我的身体,我心里一惊,难道我露点了?于是赶紧低头一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虽然有点折皱,但也不至于让她露出这种表情啊?我刚要抬头问个究竟,忽然脑中一闪,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我在床上仍然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式,腰直颈挺,标准无比。

的确,按理说,一般人喝多了之后,可能躺着,可能趴着,可能跪着,可能卧着,但好像没谁能喝得五迷三倒之后还来个模板式地盘膝打坐吧?这应该怎么解释呢?我一边快速转着念头,一边抬头对陈冰嘿嘿笑道:“呃,这个,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一种解酒方式,喝多了这么一坐,特别有效……”

陈冰嘴角一撇,不信道:“你们家祖传的东西还真多啊?又会用玉器解奇毒,又会打坐运功解酒?你要有这么多本事,为什么还在公司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

我信口胡诌道:“大隐隐于市嘛,我这是保持低调。其实和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发xiàn

,我这个人还是很擅于带给别人惊喜的……”

陈冰白了我一眼道:“惊喜不敢要求,别是惊吓就好。”说罢伸手过来拿着毛巾很自然地给我擦脸,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擦了几下感觉不对,脸上一红,把毛巾往我怀里一扔嗔道:“自己擦!”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有些不敢回头地回手一指道:“给你倒了杯水在桌子上,难受了就喝点吧。”然后推门而出。

我满脑袋浆糊地望着门口,心里不住地想着这是什么节奏?人面妖蝎,冰雪女王,居然主动给我倒水擦脸?难道是因为她有求于我,所以觉得过意不去?也不像啊。又或者……她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我越想越觉得有门,都说外表冰冷的女人心里有了男人后会比普通女性更加死心塌地,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共居一体的经lì

,甚至还同浴过……嘿嘿,难道和我的这种被动式同居打开了她紧闭的心门?想到这,我美滋滋地伸手端过桌子上的带把水杯,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一个机灵,噗地一声全喷了——真他娘的烫啊!

我疼得咝咝哈哈地不停扇着舌头,一时间感觉嘴里都烫出水煮猪舌的味道了,心说这丫头也不会伺候个人,倒这么烫的水是要谋杀我啊?正痛苦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几声怒喝传来,我一愣,莫守玄在我心里沉喝道:“小心!可能是那魔族来了!”

我心里一沉:陈冰刚刚出去!我一纵身跳下床,双脚准确无比地伸进地上的两只鞋里,脚尖一点地就跃出门去,抬头一看,屋外满天星斗,微凉无风,本是一个大好夜晚,前方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几个纵跃就赶了过去,身手之轻便是我从未在自己身上体会过的。看来在手链空间内的能力永久置换训liàn

颇见成效,想到这一层,我不由心中大定。

待我赶到声音来源处,只见院子里影影绰绰站了不少人,秦浩然站在最前方,握着一支手枪对着夜空来回瞄准,大鹏和富贵等人手持棍棒等物严阵以待,满脸紧张之色。我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鹏一见是我,连忙道:“大姐夫,刚才有个不知dào

什么人偷偷摸摸地过来窥探我们,被浩然叔发xiàn

了,他掏枪逼住那人,问他要干什么,结果那人跑了。”我暗想果然来了,连忙问道:“老祖奶呢?没事吧?”大鹏不知为何面露愧色,摇头道:“老祖奶没事,只不过……”我心底一沉,问道:“只不过什么?”大鹏嗫嚅着没有出声,我愈发感到焦躁,不耐烦地道:“你快说啊!发生了什么事?”大鹏干脆把头一低,闷声道:“大姐夫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我望向众人,他们面面相觑,却都不发一言。我见此情景,一种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我厉声道:“到底怎么了!对了,陈冰!陈冰呢?”

秦浩然收了手枪,走上两步,犹豫着道:“路泽,你先听我说……”我怒道:“少废话!快告sù

我!陈冰呢!”

秦浩然咬了咬牙,毅然道:“路泽,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特警队员一会就到,陈冰她……被那个人抓走了。”

第82章 夜半惊变

能力永久置换?我听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能力置换我一听就懂,加上永久两个字就让我无法想像了。我不由道:“莫叔,你不说能力置换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吗?如果时间过长,就会受置换法则所限失去效用?这话我好像前天刚听你说过?”

莫守玄用一种奇异的声调缓缓道:“没错。按常理来讲,能力永久置换这六个字确实不会成立。但是经过我在这个空间的研究发xiàn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注入了白泽精魂的一丝能量,那么就会大大延长能力置换的时间,几乎接近无限。”

我一拍脑袋:得,又是白泽精魂!话说这玩意到底是有多逆天?置换法则的各种规定和限制在它面前完全不起作用啊!搞得莫守玄这老头子在这空间里研究得如鱼得水的,各种创新各种突pò

,快赶上民间科学家了。

我涎着脸笑道:“莫叔,那咱们抓紧吧?这个能力永久置换,是不是也和刚才的传输过程一样简单?”

莫守玄面无表情道:“这得看是什么方面的能力。我们现在手头上只收集了莫寒的近身格斗专精,属于体术强化范畴,置换起来需yào

你亲身去把握和体会他那种格斗技巧的特点及要领。什么时候都学会了,这能力也就永久地印烙在你的灵魂信息了。”

我听得心里一紧:这不就跟现学现卖是一样的么?话说我从小虽然体育方面有些专长,但格斗这玩意除了军训的擒敌拳我还真没接触过别的,而且当时我们军训的教官就说我肢体动作不协调,没有学习格斗的天份,一招“抱腿顶摔”愣让我使得像“猴子偷桃”似的……

莫守玄也不容我分说,挥手一道印记就打进我的魂体内,我又是一哆嗦,紧接着一段段有关格斗的信息就出现在我的思维里,我不受控zhì

般地抬手踢腿演练起来。说起来也没有我想得那般困难,只不过是在我思维中出现了一个酷似莫寒的黑影,一招一式地展示着格斗技能,我的魂体也自动跟着模仿,一个动作达到某种临界标准时,我就会感觉到魂体微微一震,然后这个动作就会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清晰无比。不多时,莫寒的影子打完一套拳脚,又手握匕首挥舞起来,只见影子手中的匕影刺挑抹划上下翻飞,动作繁复之极。我手掌虚握,好不容易堪堪练完,莫寒的影子身形一顿,缓慢而又沉重地向前方连斩三记,我不明所以地也挥了三下手臂,却并未收到魂体微震的提示。莫寒的影子斩完三记后收势而立,慢慢淡化消失。我咦了一声,不解地问静立一旁的莫守玄:“莫叔,最后有三招我好像学不了?”

莫守玄问明情况,沉吟着道:“那应该就是莫寒降服那两名错乱者时用出的‘游龙破魂匕’了。这招需yào

的能量比较庞大,你的能量暂时还不足以施展,所以你未被判定掌握此招。这也是无奈之事,不可强求。”

我忙问道:“那莫叔,这个能量要怎么修liàn

出来?以前我和陈冰魂体相融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举手投足间威力增加不少,那我自行修liàn

这‘升魂诀’,要多久才能有以前合体时的能力?”

莫守玄翻个白眼道:“你以前的能力很值得一提吗?不过是连灵魂初级契合度都未曾突pò

罢了。你在这空间里静心修liàn

三个小时,我保你稳晋灵魂契合度中阶。要是你资质再好一些,突pò

高阶,激发专属异能也不在话下。”

我连连摆手道:“别对我的要求太高,我说了,我就是中人之资,能达到你的最低估量就算烧高香了。那什么,莫叔,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莫守玄不置可否,指点我开始修liàn

升魂诀。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我渐渐进入了他说的那种入定状态,思维开始无限延伸,一幕幕星云灿烂的宇宙奇观循环往替,无数星体上的生命枯荣更迭,生生不息,一缕缕清凉的气息被我吸纳进魂体深处,缓缓滋养着我的灵魂和精神。我仿佛能感觉到,我的魂体在一种神mì

能量地冲刷下慢慢地凝实,壮大,不断地去除杂质,接近无瑕……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心有所感,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张充满了疑虑的俏脸映入我的眼帘,我眨眨眼睛,下意识地道:“陈冰?你怎么在这?”

陈冰充满怀疑地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条拧过的湿毛巾,语含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什么做什么?”我被她问得不明所以,陈冰指了指我的身体,我心里一惊,难道我露点了?于是赶紧低头一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虽然有点折皱,但也不至于让她露出这种表情啊?我刚要抬头问个究竟,忽然脑中一闪,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我在床上仍然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式,腰直颈挺,标准无比。

的确,按理说,一般人喝多了之后,可能躺着,可能趴着,可能跪着,可能卧着,但好像没谁能喝得五迷三倒之后还来个模板式地盘膝打坐吧?这应该怎么解释呢?我一边快速转着念头,一边抬头对陈冰嘿嘿笑道:“呃,这个,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一种解酒方式,喝多了这么一坐,特别有效……”

陈冰嘴角一撇,不信道:“你们家祖传的东西还真多啊?又会用玉器解奇毒,又会打坐运功解酒?你要有这么多本事,为什么还在公司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

我信口胡诌道:“大隐隐于市嘛,我这是保持低调。其实和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发xiàn

,我这个人还是很擅于带给别人惊喜的……”

陈冰白了我一眼道:“惊喜不敢要求,别是惊吓就好。”说罢伸手过来拿着毛巾很自然地给我擦脸,我呆呆地望着她,她擦了几下感觉不对,脸上一红,把毛巾往我怀里一扔嗔道:“自己擦!”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有些不敢回头地回手一指道:“给你倒了杯水在桌子上,难受了就喝点吧。”然后推门而出。

我满脑袋浆糊地望着门口,心里不住地想着这是什么节奏?人面妖蝎,冰雪女王,居然主动给我倒水擦脸?难道是因为她有求于我,所以觉得过意不去?也不像啊。又或者……她对我有那么点意思?

我越想越觉得有门,都说外表冰冷的女人心里有了男人后会比普通女性更加死心塌地,怎么说我们也有过共居一体的经lì

,甚至还同浴过……嘿嘿,难道和我的这种被动式同居打开了她紧闭的心门?想到这,我美滋滋地伸手端过桌子上的带把水杯,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一个机灵,噗地一声全喷了——真他娘的烫啊!

我疼得咝咝哈哈地不停扇着舌头,一时间感觉嘴里都烫出水煮猪舌的味道了,心说这丫头也不会伺候个人,倒这么烫的水是要谋杀我啊?正痛苦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几声怒喝传来,我一愣,莫守玄在我心里沉喝道:“小心!可能是那魔族来了!”

我心里一沉:陈冰刚刚出去!我一纵身跳下床,双脚准确无比地伸进地上的两只鞋里,脚尖一点地就跃出门去,抬头一看,屋外满天星斗,微凉无风,本是一个大好夜晚,前方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几个纵跃就赶了过去,身手之轻便是我从未在自己身上体会过的。看来在手链空间内的能力永久置换训liàn

颇见成效,想到这一层,我不由心中大定。

待我赶到声音来源处,只见院子里影影绰绰站了不少人,秦浩然站在最前方,握着一支手枪对着夜空来回瞄准,大鹏和富贵等人手持棍棒等物严阵以待,满脸紧张之色。我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大鹏一见是我,连忙道:“大姐夫,刚才有个不知dào

什么人偷偷摸摸地过来窥探我们,被浩然叔发xiàn

了,他掏枪逼住那人,问他要干什么,结果那人跑了。”我暗想果然来了,连忙问道:“老祖奶呢?没事吧?”大鹏不知为何面露愧色,摇头道:“老祖奶没事,只不过……”我心底一沉,问道:“只不过什么?”大鹏嗫嚅着没有出声,我愈发感到焦躁,不耐烦地道:“你快说啊!发生了什么事?”大鹏干脆把头一低,闷声道:“大姐夫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我望向众人,他们面面相觑,却都不发一言。我见此情景,一种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我厉声道:“到底怎么了!对了,陈冰!陈冰呢?”

秦浩然收了手枪,走上两步,犹豫着道:“路泽,你先听我说……”我怒道:“少废话!快告sù

我!陈冰呢!”

秦浩然咬了咬牙,毅然道:“路泽,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特警队员一会就到,陈冰她……被那个人抓走了。”

第83章 雨夜急行

我闻听此言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大鹏赶紧抢上两步过来扶住了我,我不无愤恨地想道:千算万算,没算到这货居然能对陈冰下手。话说陈冰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为什么这么多人非得抓她一个?难道他是魔族中传世最广的种类——色中恶魔?

莫守玄在我心里沉声道:“小子,别慌张。那魔族肯定没走远。你仔细问问,还有什么东西被他拿走了没有?”

我被一言提醒,连忙扭头对大鹏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拿走了什么没有?”

大鹏一愣,挠头道:“那人披个带帽子的雨衣,看不清长相,只记得眼睛很亮。至于东西倒是没丢啥……”

一旁的富贵忽然道:“手镯!老祖奶手上的手镯不见了!”大鹏愕然道:“什么手镯?”富贵跳着脚道:“大姐夫白天给老祖奶治病的时候,往老祖奶手上套了一个好大的玉镯,刚才那人来过之后,那玉镯就不见了!”

秦浩然眼神一闪,严肃地道:“现在案情很明确了,嫌疑人的动机就是为了盗取财物,那玉镯值多少钱?”

我懒得和他多说,随口道:“120万。”大鹏和富贵一听,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大呼小叫道:“这么值钱的东西?浩然叔咱们赶紧追吧……”

秦浩然乍闻之下也吃惊不小,皱眉道:“你在哪买的?有票据吗?”我不耐烦地道:“在白氏珠宝楼买的。他们应该有存根。”我之所以态度不好,是因为我正在和莫守玄沟通怎么追寻那个抓走了陈冰的魔族,莫守玄一听玉镯也被拿走了,顿时正中下怀,正施展秘法寻找玉镯的具体方向呢。秦浩然见我神色不愉,不但不介怀,反而郑重地对我微一弯腰,沉声道:“不管怎么样,你能拿出这么贵的东西给我奶奶治病,我都记下了你这份情。你放心,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陈冰找回来。”说罢他毅然转身,提着手枪就往外走。我听得心里一阵不爽:这小子会不会说话?还挖地三尺找人,你这不是咒人家陈冰吗?

不过我也知dào

他是个鲁人,这种细枝末节我就不和他计较了。经过一番探查,莫守玄终于确认了玉镯方位,是在村后大山的方向。我望着沉沉夜色心里一阵苦笑:又得夜进深山,搞不好还得来场遭遇战。真是奇了怪了,我来了两次三道岭,两次都得进山夜战,难不成这地方和我犯克?

由于情势紧急,我来不及再想别的,向村民们要了支手电就要进山。秦浩然非要和我一起去,说是要保护我。我见他其意坚决,没办法只得带上他同行。大鹏他们也要和我们同去,被我制止了。我可不想一会遇上魔族的时候还得分心保护他们。至于秦浩然,到时候把他打昏就算了。

刚出村口,夜空中竟然飘起了蒙蒙细雨。我们二人一阵急行,来到村后山中时身上都已经被雨水浸透。我抹了把脸,在心中问道:“莫叔,你说那魔族抢了玉镯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陈冰带走?”

莫守玄沉吟道:“可能是他在陈冰身上感受到了法则领悟者的灵魂波动,所以顺后把她掳走了。你知dào

,魔族的进阶方式与我们人类不同,他们大部分时候得靠吞噬其他魂体才能完成进化。那魔族以为老太太中了魂毒后时机已到,于是前来收取灵魂能量,没想到老太太已经痊愈了。他惊诧之下发xiàn

了那块千年古玉,又遇上了身为领悟者的陈冰,所以可能会以为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吧,自然要带回去研究个明白。”

我冷静地道:“那这么说,短时间内,陈冰没有生命危险?”莫守玄略一思索,点头道:“行动快些的话,应该来得及。”我听罢再无犹豫,全力展开身形穿梭在山林之间,秦浩然刚开始还奋力追赶,到后来完全跟不上我的脚步,只得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远远叫道:“路……路泽,等……等我……”

我此刻哪有心情理他,展开从莫寒身上置换而来的身法,不断地蹿高伏低,迅捷无比地纵跃前行,不多时秦浩然的声音已远不可闻。我跑得兴起,把手电往腰里一插,猛地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一根离地三四米的粗大横枝来了个单杠大回环,然后借力往前一甩,整个人像一支离弦之箭般在空中飞掠十余米,如同制导飞弹般精准地一脚蹬在另一棵树干横枝处,再度借力向前滑行,几次倒脚后,我一把抓住眼前的一根横技,一个翻身踩在上面,扶住树干极目远望,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口,尽管我初修升魂诀后眼力大进,也只能勉强看到山洞口前是一片乱石,在黑暗中嶙嶙交错,平添了几分凶险阴森之气。

莫守玄忽道:“那个山洞有古怪!”我白眼一翻,心想这还用你说?这么渗人的所在,一看就知dào

不对劲了。莫守玄接着道:“我感应到玉镯就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非常黑暗的能量,让人很不舒服。你小子要小心行事。”我慢慢调匀呼吸,纵身跃下树枝,在下落过程中夜风拂面,吹得我的衣服猎猎作响,我不由心生豪迈,沉声低笑道:“我管你是什么魔族不魔族的,小爷我今天……哎呦我靠!”

我落到地上时没想到脚下一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差点把脚崴折了。我呲牙裂嘴地捂着脚脖子,一蹦一蹦地挪到一边坐在地上,拼命按摩了半天,才有一些活血通脉的感觉。我气得走过去一脚踢上去:“什么东西!害得老子差点出师未捷脚先残……咦?”

我感觉脚下的触感有异,情不自禁地脚尖往上一挑,把那东西挑了起来一把接住,我拿到手里一看,竟然是一个小巧的女式运动挎包。我意wài

道:“这……好像是陈冰的东西?”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没错!陈冰穿的是一身运动装,这挎包就斜挂在她的腰间!我连忙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伤药喷剂,就只剩一根短棍状物品。我拿出来那根短棍,一搭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23B小队叶子她们的鸡肋标配,敌我不分闪电棒么!

也不怪我吐槽这玩意。你说身为一支小队的作战物品,头一回出场就被花男子打了回来崩到龙飞虎的面包车上,炸了大家伙一个四仰八叉。第二回围捕莫守玄,让人家像机枪横截面扫射似地反打回来,弄得我们自己狼狈不堪。我就没发xiàn

这东西在战斗中能发挥出什么正面积极的用途。上回我们的弯刀破碎后,陈冰可能是从神界总部得到了一根作为防身之用,这我倒是没有异议。因为不出任务的时候,它对上街头小混混的胜算还是相当大的。毕竟一按就喷闪电球的装备我们都只在科幻电影和港产武打片里看见过,其视觉效果还是很能唬人的。

我掂了掂这玩意,随手插在后腰上。聊胜于无,真要打起来我当个甩棍用也比赤手空拳强。而且这个发xiàn

也更加确认了我们的判断:陈冰极有可能就在我们前方的山洞里。

一念至此,我收拢气息蹑手蹑脚地接近山洞,不住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直到我来到那堆乱石边上,也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我看看前方再无可以隐藏身形的掩护,一咬牙刚想一鼓作气地冲过去,忽然洞口人影一闪,我连忙伏低身体藏在一棵树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张望。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黑漆漆的山洞口缓步走出,肩膀上似扛着一物。我凝神望去,只见这男子身披一件连帽斗蓬,头脸缩在帽子里看不分明,我想起大鹏的描述不禁眼睛一翻:这个没见识的憨货,人家这不叫带帽雨衣!

随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我渐渐看清了他肩上扛着的物体居然还垂着一头长发,我全身一紧:是陈冰!莫守玄适时地在我心里喝道:“不要莽撞!看清楚他要干什么!”我强自压下纵身而上的冲动,瞪圆了双眼死盯着这名男子,想看看他下一步要搞什么动作。

斗蓬男又走了两步才站住了脚,他环视四周,似乎并没发xiàn

什么异常,于是把肩膀上的陈冰仰面放在地上,然后微微俯身,好像在仔细观察陈冰的脸庞,半天都没动一下。正当我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忽然丛林里传来了一阵沉重地喘息声,我愕然转头望去,只见秦浩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赶了上来。我暗自忖道:我都施展轻功了,他也就比我晚到几分钟。看来他这个特警大队长果然是有些实力的。

秦浩然并未发xiàn

暗中潜伏的我,而是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一头钻了出来,他握着手枪指向斗蓬男,努力调匀呼吸后,沉声喝道:“举起手来!向后退!离她远点,不然我就开枪了!”

第84章 激斗魔魂

秦浩然的一连串呼喝显然没有收到意料中的效果,斗蓬男微微侧头,仿佛饶有兴味地看着秦浩然,轻视之意显而易见。秦浩然被他这种视自己如无物的态度激怒了,在两度警告无效后,秦浩然毅然扣动了扳机——

砰!一颗子弹划破夜空射向斗蓬男的右腿,我发xiàn

警察开枪都爱往腿上打,一来可以立即使目标丧失逃跑的可能性,二来只要不倒霉地正中大动脉,往腿上打还是比较安全的。据说警察打死人后的报gào

程序非常复杂,这也是国内很多警察非要到了危急关头才肯开枪的原因之一。

不得不说秦浩然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是今天他确实想多了,在我看来,子弹穿过斗蓬男的身影后仍然保持着不变地势头消失在他身后,就像打中了一团烟雾般毫无阻碍。秦浩然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情景,他甚至还揉了揉眼睛,在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这位特警队长又连开两枪,无一例外均命中了斗蓬男身影的有效区域,但是效果和第一枪一样,那就是——没有任何效果。

我叹了口气,知dào

自己没法再躲下去了。我微弓身体在身前的树干上一蹬,凌空掠过十几米的距离,轻飘飘地落在了秦浩然附近。秦浩然大概是被残酷的现实刺激到了,对我的到来丝毫没有意wài

反应,他转过头茫然地看着我,嘴里喃喃地道:“快告sù

我,我这是在做梦……”

我轻推了他肩膀一下,他如梦初醒地看着我,马上又转头盯向斗蓬男,一咬牙从裤腿处拔出一把战术短刀,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冷静和斗志。他一边不错眼珠地盯着斗蓬男,一边对我沉声道:“我现在知dào

你确实不是一般人了,没有人在雨夜山林里还能甩下我这么远。眼前这家伙可能和那个妖道是一伙的,我们一会一起上,我攻上你攻下,尽可能不要让他伤害陈冰!”

我顿时一阵不满:凭什么你攻上我攻下啊?你刀刀往头上招呼倒是方便了,我难道还得猫着腰瞄他裤裆?我一挥手道:“既然知dào

我不是一般人,就先别说话。看我的。”我向前两步,右手不易察觉地按在后腰闪电棒处,故作轻松地道:“这位兄弟,高姓大名啊?”

斗蓬男隐藏在帽子里,看不清神色,只是一语不发。我微感无趣,干脆直截了当地道:“神仙?妖怪?又或者是……”我不动声色地把闪电棒握在手里,冷笑道:“魔族?”

斗蓬男听到这两个字,终于有所反应。他抬起头,两道绿光从帽子里射出,沙哑着嗓子道:“你是……领悟者?”

我嘿嘿一笑,很自然地上前两步,口中答道:“你猜呢?”

斗蓬男不为所动,依旧用那破锣般地嗓音问道:“领悟者……来找我干什么?”

我再上前两步,随意地一指地上的陈冰:“你抓了我的同伴,我来找她啊。没什么事的话,我把她领回去了?”

斗蓬男沉默不语。我回头向秦浩然笑道:“你看,你刚才用子弹打招呼的方式是不对的,我们和他其实还能建立一定程度上的沟通……”嘴上不停,我脚下也没闲着,这么一会功夫我插科打诨地往前走了五六步,眼看离斗蓬男只有三四米不到了,离躺在地上的陈冰更近,目测只有两米多一点。

斗蓬男终于有所警觉,他帽子里绿光陡盛,我心知就是现在!藏在身手的闪电棒猛地一按一甩,一串闪光球迅疾无比地射向斗蓬男的面门,我不待结果如何,身体向前一扑,一把抓住陈冰的衣领用尽全力向后一甩,嘴里大喊道:“接住她——”

斗蓬男似乎对迎面而来的闪光球略有顾忌,犹豫了一下还是躲了过去,陈冰一百斤左右的身体被我甩得打着横飞向身后,秦浩然眼疾手快地一个侧身飞扑当了肉垫,把陈冰抱在了怀里。我百忙中回头一看,秦浩然的双手紧紧搂在陈冰的腰间,我不由心中大恨:奶奶的,我拼死拼活的,倒让这小子充当了英雄救美的角色!

不过秦浩然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揩人油水的宵小之辈,他估计也不像我似的凡事都往歪了想。把陈冰救起后他探了探她的鼻息,扭头对我喊道:“路泽!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我此时却没时间回答他,因为斗蓬男身形一闪向我扑来,我一个懒驴打滚避开其势,手舞闪电棒纵身而起和他战成一团。

在和斗蓬男过了几招后,我发xiàn

这货好像没有重量般飘忽不定,虽然躲避着我的闪电棒,但是并不如何惧怕。虽然已经交上了手,但我还是看不清他隐藏在斗蓬里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好像我对面的是一个会移动的开门冰箱,正在向外释fàng

着丝丝冷气。这种感觉让我毛骨悚然,因为我心里明白,这货八成就是莫守玄所说的魔族成员了。

果然,莫守玄沉声道:“小心着点小子!这人绝不简单,他身上肯定不只有魂毒这一种攻击手段!当心他的魔魂箭!”

我一怔,魔魂箭?那是什么玩意?莫守玄接着道:“魔魂箭是魔族的一种普遍攻击手段,分离出自己魔魂的一部分凝化为箭,可以瞬息间攻击对手,速度奇快,上面多附有魂毒,中者施救起来可麻烦得很!”

我怒道:“那我们有什么啊?你快告sù

我怎么才能弄死他?他这光躲不还手我都拿他没办法,一会他玩够了真要下毒手我不是干等死吗?”

莫守玄也动了真火,在我识海里大喊大叫道:“合着老子教你半天你都就饭吃啦?升魂诀呢?学哪儿去啦?非得等人手把手告sù

你怎么用,你才能开窍是不是?”

我被莫守玄吼得一愣,电光石火间一道道信息涌过心头,我不自觉地运用起升魂诀上的指示,将灵魂与天地间沟通整合后产生的丝丝能量注入到手中的闪电棒上,只见闪电棒上忽然光芒大放,平空涨出一截棍芒,与原来的棒身合为一体,乍一看竟然与《星球大战》中绝地武士的闪光剑有几分相似。话说我从小就梦想着能拥有这样一件武器,以致于我踩着椅子想拆家里的节能灯管时还不小心触了电,差点摔个半死。

我兴奋地看着手中这件拉风的武器,一指对面的斗蓬男喝道:“看见没看见没?识相的就赶紧投降,不然别怪我打得你抱头鼠窜!”

斗蓬男绿光大盛,用一种奇异的声调道:“自……然……能量?”

我一愣,暗自感到有几分不妙:这货知dào

得还不少!一般来讲知识面的宽泛与否和本身实力是成正比的,像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能力来源的家伙,肯定有几把刷子。我心里忌惮一起,瞬息间就下了决定,先把他打服再说!于是我抡起闪电棒劈头盖脸朝斗蓬男打去,斗蓬男后退几步,抬手发出一道黑影向我射来,我本能地把闪电棒向上一撩,正中那道黑影下方,光芒流转的闪电棒和黑气缭绕的黑色暗器砰然相撞,手上一股大力传来,几乎让我把握不住脱手撤棒。那道黑影也应声化为一蓬黑雾。

斗蓬男闷哼一声,仿佛那道黑影的破灭对他造成了一些伤害。不过他却不退反进,身上骤然黑气弥漫,帽子里闪烁着两团绿光向我扑来,嘴里还兴奋地喃喃道:“好纯正的自然能量!给我!”

关键时刻我一紧手中闪电棒,毫无惧色地猱身而上。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亮剑精神我还是懂的!这时候我必须得比他还猛还凶,但凡有一丝怯意,今天我就得饮恨于此!于是我运转起从莫寒处置换而来的近身格斗能力,把闪电棒舞得跟风车相似,挟带着呼呼风声暴雨般抡向斗蓬男,斗蓬男左躲右闪地飘忽不定,时而被闪电棒掠擦而过,身上的黑气便会消散一部分。莫守玄在心里不住地给我打气:“好样的小子!打他脑袋!戳他腰!抡他下巴!捅他眼睛!小心他再发射刚才那种黑气,那就是魔魂箭!”

我在这边打得不亦乐乎,秦浩然在我身后一阵忙活,又掐人中又摇脑袋,却始终唤不醒陈冰。他看着我和斗蓬男的战团却插不上手,急得抓耳挠腮。大概这位特警队长头一回遇上这种有力无处使只能旁观的情况,想要放枪又怕伤着我,而且他刚才也见识到了,子弹对斗蓬男不起作用。他掏出一部卫星电话摁了几下,却发xiàn

没有信号,不禁大怒道:“见了鬼了!怎么卫星电话还能没信号?”

我却知dào

可能是斗蓬男运用某种手段干扰了附近的磁场,毕竟连我们初阶领悟者小队都能办到的事,他一个魔族没理由做不到。我呼呼几棒逼退斗蓬男,扭头冲秦浩然喊道:“你快带陈冰走!不用管我!”

秦浩然眼前自己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不禁长叹一声,闷不作声地俯身要去背起陈冰。我手舞闪电棒无意间眼角一瞥,忽然大惊失色,不由得嘶声叫道:“小心!”

第85章 击破分识

秦浩然不愧为特警出身,虽然不明情况,但听我喊话的语气不对,出于本能地一个侧扑翻滚到了一边,其身手之利落令人叹为观止,反正我是没见过摔自己还能摔得这么帅的。秦浩然落地后顺势打了两个滚才起身半蹲,满脸疑惑警惕之色,不过他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冰不知dào

什么时候醒了,她手握一把短刀,上面还有一丝血迹。

秦浩然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胸前,只见胸肋处一道不算浅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他不敢置信地望向陈冰,颤声问道:“为什么?”

我奋力几棒逼退斗蓬男,冲秦浩然嚷道:“别纠结了,她被人上身了!”是的,刚才秦浩然在俯身想去抱起陈冰的一瞬间,我无意间一瞥看到陈冰忽然睁开眼睛,脸露狞笑,一伸手就把秦浩然裤腿上的战术短刀抽了出来,所以我才出声警示,事实证明秦浩然完全没有防备,我要是再晚喊一秒钟,他就被开膛破肚了。

秦浩然一怔,愠色道:“你这人,什么时候了,还开这么粗俗的玩笑?”我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怒道:“你他妈才粗俗!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被人上身!不是被人上!”

秦浩然眼里闪过一片茫然:“上身?什么意思?”我又呼呼两棒甩向斗蓬男,气急败坏地道:“意思就是说她现在被人控zhì

了!不是她自己了!你当心点,她会杀了你!”

秦浩然机灵灵打个冷战,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惧色。看来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和职业并无关联,警察遇上鬼也怕!

我一面注意着那边的情况,一面奋力与斗蓬男周旋,心里却慢慢沉了下去:虽然眼前我看似与对手打了个难分难解,可是这货似乎有不少杀招未用。一旦施展出来,我能否自保还是个未知数。本来期望着秦浩然把陈冰先救走,我没了后顾之忧,再不济也能逃跑,没想到陈冰不知dào

怎么回事被人控zhì

了,这就很不妙了。3V1变成了2V2,不管结果如何,我打不过就跑的想法算是流产了。

这时候陈冰桀桀怪笑两声,伸出舌头在刀上一舔,这本来是影视作品里BT反派的常用之举,往往显得异常凶残嗜血,有一种说不出地邪恶感。不过也不知dào

控zhì

她那人怎么想的,这招表演砸了——她舔的是刀刃。于是她舌头就被割出血了,满口血水顺着嘴角横流,她毫无所觉地又怪笑了两声,结果差点没把自己呛着。秦浩然一脸黑线地看着陈冰,喃喃道:“我现在信了,你肯定不是陈冰——她不会这么狠,也不能这么蠢。”

陈冰微微侧头,嘴里的血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然后她脚一顿地,一个箭步跃向秦浩然,手中短刀横向一划,直取秦浩然的咽喉处。秦浩然屏神静气,左手格向陈冰持刀的手腕,右手成抓捏向陈冰的锁骨,二人堪堪交臂时,陈冰手腕一翻,快捷无比地在秦浩然胳膊上划了两刀,随即腾身而起屈膝撞向秦浩然面门,秦浩然躲避不及,只得合拢双臂外侧硬挡了陈冰一记膝撞。陈冰兀自不罢休,双腿连弹,在空中又是几脚连踢,秦浩然护住头脸连连后退,一时间颇为狼狈。

我不断地抽空关注着那边的战况,越看越是心焦,几次想要抽身过去帮忙,均被斗蓬男抢上缠住。说也奇怪,斗蓬男再也没发出那种魔魂箭,只是围着我左右旋转,在我攻势不密的情况下抽冷子上前给我一击,我一加紧攻势他又开始转圈。与其说是在攻击我,倒不如说是在骚扰我。

我手上不停,心中渐生疑窦:这货的表现怎么如此奇怪?好像心不在焉似地,难道是在思考人生?我又注意观察片刻,发xiàn

每次我想过去救援秦浩然的时候,来自对面的压力就会骤增,我一专心对付他,他又松散起来。看来他和现在的陈冰是一伙的,他的任务就是缠着我不让我插手那边的战况。你说我容易么,一边防着这货突然下黑手,一边还得时刻关注秦浩然能不能顶得住。什么人也不能一心二用啊——等等,一心二用?我好像把握住了什么关键,只是一时不得要领。我手中挥舞闪电棒,脚下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一脚踏在一根木棍上,木棍“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我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控zhì

陈冰的不是他的同伙,而是他的一缕分识!正所谓一心不能二用,他也看出来了我比秦浩然更难对付,所以他想先控zhì

陈冰解决秦浩然,然后再专心和我放对。想到这我霍然开朗,当下假意猛攻几招,作出要逼退斗蓬男去支援秦浩然的姿态,斗蓬男果然迎身而上,与我战在一处。我踏前一步高高跃起,双手持棒作势往斗蓬男头顶砸去,斗蓬男不敢硬接,退后两步欲避开锋芒,我心中一喜,同时暗呼道:“胜败在此一举!一定要成功啊!”

我跃在空中的身体猛地一转,手中闪电棒顺势向后方挥出,同时脑中回想起莫寒影子最后三招的动作要领,手中黑棒自然而然地循着一种玄奇地轨迹在空中划过,在达到某一个临界点时,身体里的自然能量忽然沸腾起来,仿佛急欲寻求一个渲泄点,我只觉一股气息直冲顶门,忍不住破口喝道:“游龙——破魂匕!”

奇迹出现了,我手中黑棒瞬间爆起一团盛芒,紧接着手掌虎口处一阵剧痛,在我身体里汹涌澎湃的自然能量找到了出口般喷薄而出,顺着黑棒划出的轨迹形成一道半月状光团,闪电般地向陈冰斩去。我大喜过望,心里狂喊道:“成了!老子也用出这招来了!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道半月斩电光闪烁,倏忽之间就斩在了陈冰身上透体而过,同时一道虚影从她身上被拉扯出来,不甘地扭曲着消散在空气中。陈冰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全身一软,然后一阵抽搐,一头秀发根根爆起,还冒出一丝青烟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看得一愣一愣地大出意wài

:这什么情况?我记得上次莫寒那小子施展出这招的时候,对方不是这反应啊?我下意识地看看手中的闪电棒,忽然回过味来:这东西带电啊!搞不好刚才的那一斩的伏数就不低,陈冰的脑袋上头发直竖起来,都跟豪猪似地了。我一捂脸:等她醒了这事儿可不能和她说啊!要不她非得踢死我不可。

再看秦浩然,身上被划得满是伤口,好在他那把战术短刀的锋锐程度远不及我们之前那把弯刀,要不然他身上的零件就说不好还剩下多少了。他整个人傻了一样呆呆看着面前的情景,转过头看着我,忽然冒出一句:“你这电棍哪儿买的?威力这么大?”

我正作高手状向他点头微笑,听他来了这么一句脸差点没抽筋。我给你钱你给我买一个试试?这属于神界管制物品,你一介凡人今天走了大运才能亲眼得见此物。不过我仔细一看,这货伤痕累累地满身带血布条,一只眼睛还被打了个乌眼青,好像谈不上什么走大运,要走也是霉运。

这时候斗蓬男猛地发出一声咆哮,吓得我一哆嗦——怎么把他给忘了!我赶紧转过身来,手中闪电棒指向对方,嘴里咋咋乎乎地道:“你喊什么?你别动!信不信刚才那招我再给你来一下?”

只见斗蓬男双手抱头,一个劲地颤抖。似乎刚才我把他的分识打出陈冰体外对他的伤害不小。我见状不禁暗自得yì

:什么魔族,也不过如此。遇上小爷我也得吃瘪。我正沾沾自喜,莫守玄冷丁道:“别高兴得太早,他之前保留实力是不想引起神界注意,现在你算把他惹怒了。一会他就该出杀招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意wài

道:“莫叔?你怎么才出来?刚才你上哪去了?”

莫守玄哼了一声道:“你说我上哪去了?你小子也真是笨得可以,打了半天才想起来朝分识下手。我差点就没忍住出手帮你。”

我更意wài

地道:“你早就知dào

啊?那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

莫守玄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这不是想磨砺你一番吗?能力可以置换,战斗经验和作战思维还是得一点一滴地培养形成。你小子在这方面简直弱得不能再弱,有这个机会当然要让你锻炼锻炼了。”

我哭笑不得地道:“莫叔,你想锻炼我也分个场合好不好,刚才要是我再晚一会出手,那姓秦的小子搞不好就挂了。”

莫守玄冷冷道:“竖子死活,与我何干?”

——得,老头这还是记仇呢。我嘴角一撇:还前辈高人呢,瞅你这小心眼儿。

秦浩然撕开衣服,简单地把自己的几处伤口包扎了一下,疼得直皱眉头。我冲他喊道:“没事儿吧?没事快把她带走,不然一会有人再上她的身我可没空帮你了。”

秦浩然一愣,然后赶紧过去,小心地把陈冰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冲我一点头道:“你多小心,我马上带人来救你。”

我用力一挥手,心想你俩能跑出去,我就不用怕眼前这斗蓬男了。大不了我跑呗,我就不信他追得上我。

我眼看着秦浩然扛着陈冰就要进丛林了,忽然,斗蓬男发出一声凄厉之极地嘶叫,我只觉一阵寒风扑面,忍不住连退了几步,然后我就看到他从斗蓬中喷出一片黑雾,扑天盖地般向四周散来,转眼间就像锅盖似地把我们罩在当中,连秦浩然也没能走了。秦浩然愕然回望,我心中也猛地一沉:不好!这是……结界!

第86章 魔魂箭雨

没等我出声警示,不明情况的秦浩然一头撞上了黑雾化成的结界边缘。紧接着我就看到他好像忽然冲进了注满水的游泳池般越跑越慢,我甚至感觉得到他的困惑和迷茫。随着结界的阻力越来越大,他又奋力前行了几步后终于脚下一滑,整个人抱着陈冰被弹了回来,他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一头栽在地上。然后他晃了晃脑袋,又一次冲了过去——这次更糟糕,他刚撞上结界壁就大叫一声跳了回来,手臂上像被火灼伤一般起了几个大泡,他戒惧无比地后退几步,转过头咬着牙问我:“那是什么东西?”

我强笑道:“一种类似生化武器的东西。别碰它了,在打倒这货之前,咱们谁都出不去了。”

斗蓬男发出一阵沉闷地笑声,冷冷地道:“看来我大意了,很不幸你们彻底惹怒了我,你们今天都要死。就当是对我损失的一点补偿吧。”

说罢他望向我,斗蓬中的两团绿芒大盛,然后用一种铁刮玻璃似地刺耳声音道:“尤其是你,我对你身上的自然能量非常感兴趣,如果你能配合我,我倒是可以减少一些你的痛苦。”

我呸了一声道:“你TM没睡醒吧?你以为你是谁?张口闭口要这个死那个死的,拍《死神来了》啊?穿个斗蓬你就牛逼啦?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插成稻草人竖地里?”

斗蓬男好像愣了愣,并没有听明白我话中的邪恶意味,不过我不肯“配合”这一点他是看出来了,于是他看起来就有些生气,身上的斗蓬无风自起,周围黑雾结界的颜色也更加浓了几分。我心知他出手在即,后撤一步全神戒备。

斗蓬男全身鼓动,像身体里不断往外涌着一个个气泡一样,看上去诡异非常。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精神高度集中,全身像绷紧的弓弦一样满蓄劲力,准bèi

应付他的雷霆一击。秦浩然在一边阴沉着脸,小心地放下陈冰,从身上掏出一瓶不知名喷剂在手臂上一阵喷涂,然后一手拿起战术短刀,一手握着手枪,上前几步来到我身旁,沉声道:“你知dào

攻击他哪里比较有效?”

我斜他一眼道:“你这种物理方式的攻击很难有效果。一会打起来我很可能顾不上你,所以你能保护好自己和陈冰就算烧高香了。”

秦浩然皱着眉头问道:“物理攻击无效?什么意思?你刚才那招是魔法攻击?”

我:“……”看不出来,丫还玩网游!

这时候斗蓬男的蓄气过程已接近了临界点,他缓缓地离开地面,升到了半空中,秦浩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骇然道:“你看见没看见没,他会飞!”

我不禁翻个白眼:大惊小怪的!蜘蛛男和长舌女你见过没有?然后我在心里向莫守玄叫道:“莫叔你看见没看见没啊?他会飞!”

莫守玄:“……”

斗蓬男在空中猛地张开双手,整个人微微一滞,在我看来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一瞬间,接下来无数道黑气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喷射而出,仿佛菊花盛开般向四周扩散,然后像弹道导弹似地纷纷向我们射来,一瞬间我想起来电影《英雄》里秦军万箭齐发的情景,这一次我算是身临其境了,而且不幸的是这拔“箭雨”的打击目标就是我本人。

秦浩然目瞪口呆地惊呼道:“群攻魔法!”——看来这孩子今天晚上被刺激得有点网游妄想综合症了。不过我此时没空理他,我微仰着头全神贯注地盯着迎面而来的魔魂箭火力集群,时间好像刹那间放缓了无数倍,在我眼中无数道魔魂箭的轨迹一一显现出来,我甚至立kè

就判断出其中90%是冲我来的,剩下的一部分是冲秦浩然,另外几支竟然是射向躺在地上的陈冰。看来这魔头真是动了杀心,妄图一个大招就将我们灭团在此。我心念一动,手中闪电棒猛地一抖,一个个闪电球点射似地被我接连发出,每一枚闪电球都精确无比地命中了一道魔魂箭,这一刻我感觉到我深深地低估了这种神界制式武器的威力,本来我只是想试试能否改变下魔魂箭的攻击方向以达到自保的效果,没想到被闪电球击中的魔魂箭瞬间就化作一道夹杂着丝丝电弧的黑气爆裂开来,一时间半空中被击中的魔魂箭接连爆开,乒乒乓乓好不热闹,不明情况的远远看去还以为谁发神经大半夜在山里放烟花。

秦浩然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举起手枪对空中的斗蓬男打出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几乎全部命中,但结果仍然是不出意wài

地毫无作用。斗蓬男的身体像虚影般被子弹呼啸着穿过,丝毫没有任何受力迹象。秦浩然看看我手里屡屡建功的闪电棒,又看看自己手里打空了子弹的手枪,脸上的表情很是挫败。

我不断催动着闪电棒发出闪电球,刚开始还像半自动步枪似地点射有序,后来干脆就变成加特林式的疯狂扫射了。一串串闪电球几乎首尾相接般连成了一道光束,肆意在空中挥舞,无一遗漏地拦截着铺天盖地的魔魂箭,一时间竟然形成了火力对峙的局面。

天上的斗蓬男不断颤抖,大概这种程度的消耗对他而言也是非常难以承shòu。眼见上百发魔魂箭也奈何不得我,他发出了一声愤nù

之极地嘶吼,听上去像受伤的野兽般令人胆寒,接下来更令人心寒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他的怒吼,漫天的魔魂箭骤然间多了一倍有余,密密麻麻地几乎遮蔽了夜空,像一大片乌云般向我们压来。

我心头一紧,也猛力加大了闪电球的输出。结果偏偏在这个时候,一直都是超负荷状态的闪电棒发出了嘀地一声轻响,然后随着最后一发闪电球扑地一声射出,闪电棒微微一振,便再没了声息。我一愣,不敢置信地晃了晃它,终于认清了一个残酷地事实——它没能量了!

巨大地打击令我的脑袋嗡地一声: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这东西太特么不靠谱了!话说神界给领悟者小队配上这种坑爹装备到底是为了什么?莫守玄急切的声音在我识海里响起:“快给它注入你的灵魂能量!撑起结界防御!”

结界?开什么玩笑?我也没学过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啊?现在学还来得及吗?我手脚冰凉地仰头望着在眼中不断放大地魔魂箭雨,一种死亡地阴影笼罩了我。正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全身一热,然后身体不受控zhì

般动了起来,我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握住闪电棒,一道巨大地热流从我身体里注入其中,下一刻,通体大放光芒的闪电棒被我猛力地插在了地上,一层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成倒扣状以此为基点瞬间外扩而去,像玻璃罩似地将我们三人都罩在其中——

几乎在能量罩形成的同时,无数魔魂箭就暴雨般地轰然击打在上面。我感觉到手中的闪电棒不断颤动,我拼尽全力握紧它,努力保持它的稳定。因为这关乎着我们三人的性命安危,由不得我不拼命。就像在台风中撑起了一把伞,稍一松懈就会被席卷而去。

秦浩然刚开始还挥舞着短刀想格劈迎头射来的魔魂箭,不过他舞了几下后发xiàn

满天的箭雨在他头顶三尺处就自动爆成了一团团黑气。他张大着嘴,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从未得见的奇观,眼皮都忘了眨。这孩子今天受的刺激太过频繁和强烈,我担心今天晚上过后,如果我不采取什么手段抹去他这段记忆,搞不好以后我就得上精神疾病研究中心去看他了。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五分钟,但在我看来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在斗蓬男似乎也不能无限地释fàng

这种程度的魔魂箭雨,密集地攻势终于渐渐减弱了下来。我感觉身上承shòu的压力不断减轻,最后只有零星几支箭还偶尔击打在能量罩上。我松了口气,抬头望去,斗蓬男收起了双手,斗蓬里两团绿光闪烁不定地望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莫守玄淡淡的声音在我识海里响起:“放手吧,我已经留下了一部分能量附着在上面,这个结界还能维持一阵。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他接下来会和你谈判了。”

谈判?什么意思?难道这货是莫守玄的旧识?我一时间不明所以,但是我知dào

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暂时安全了。于是我依言放开深插在地面上的闪电棒,站起身来向陈冰望去,只见她一动不动地侧卧在地上,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盖住了她半边脸庞,但是身体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并无大碍。我放下心来,回头捅了捅身边还在仰头发呆的秦浩然,秦浩然茫然地看着我,我和善地问他:“你没事吧?”

他机械地点了点头。我看他除了身上几处伤口还在缓缓渗着血之外,一时间也死不了,于是也懒得再理他,而是抬头望向空中的斗蓬男,耸了耸肩膀道:“我听说……你想和我谈谈?”

第87章 魔动界王波

斗蓬男的两团绿光一闪一闪,并未回应我的话。我也不着急,暗自运转着升魂诀,一丝丝地补充着刚才消耗过甚的灵魂能量。说起来刚才应该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莫守玄接管了我的身体控zhì

权,才能在魔魂箭雨及体之前支撑起能量结界。一时间满场竟无人出声,骤然静下来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

又过了一会,斗蓬男终于瓮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仰头笑道:“你不是知dào

吗?”

斗蓬男冷冷道:“你不是一般的法则领悟者。而且你的实力也远比你表面上的阶位要强dà

得多。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身体里一定隐藏着一位非常强dà

地所在。至少是定律执法者的级别。”

我听得暗暗点头,不愧是魔族成员,交手一番后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话说莫守玄肉身破灭前的确是定律执法者,不过现在就不太好说了。这老头子在进入我的手链空间后就变得高深莫测的,而且还研究出了很多新东西,单单从理论层面上来讲,我觉得他应该是大有进益。当然,具体到战斗力就未必赶得上以前了,毕竟他只能通过我来进行战斗,肯定不如自己的身体那样指挥如意。而且斗蓬男没有说错,我表面上的阶位确实只是灵魂契合度初级,之前莫守玄说我修liàn

了升魂诀后很快就能突pò

,我想我还没能达到那个“很快”的程度……

斗蓬男见我不答,便自顾自地道:“不管你是不是隐藏了一位强者在身体里,今天这件事不能就此罢休。我种下的魂毒种子,也是被你们破除的吧?你们知dào

不知dào

魂毒种子对我有多重yào

?你们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不放过你们。”

我忍不住道:“你还有脸承认这事是自己干的?人家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招你惹你了?不是我说你,下毒你都选个老弱病残,你们魔族也不能专挑软柿子捏吧?刚才还对我们喊打喊杀的,现在又让我们给你一个说法,你们魔族都是看人实力下菜碟吗?”

一旁的秦浩然听着我们的对话,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变色道:“路泽,你说什么?我奶奶身上的毒是他下的?”

我一努嘴道:“你没听见吗?他自己都承认了。还让我们给他一个说法呢。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秦浩然没听完我的话就暴走了,他猛地向前一冲,一头撞在能量结界上,挣扎半天也没过去。他一边眼中喷火地望着空中的斗蓬男,一边怒不可遏地挥刀相向道:“你这杂种!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下来跟我单打独斗!”

我耐心地道:“秦大队,你最好冷静一些。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这已经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看好陈冰,顺便保护自己,你奶奶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秦浩然霍然转过身来,双目炯炯地望着我,咬牙道:“我知dào

我不是他的对手,你放心,我不会扯你后腿的,但我有一个请求——无论你是什么人,这次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想加入你们的组织!”

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这事儿以后再说。而且我在我们组织的身份充其量就是个义工,也没有擅自收人的权利。你要是能答yīng

我保守秘密,我在事后会给你一个解释。”

秦浩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向陈冰,紧握着短刀护在了她身前。我看到他握刀的指关节都发白了,这是过度用力的表现。不得不说今天这一系列的事件对这个平时自视甚高的小伙子是一种沉重莫名地打击,我能明白他心里那份愤懑而又无力的感觉。不过我确实对此爱莫能助,法则领悟者的身份毕竟不是想要就能拥有的,真要是这样世界早就乱套了。

斗蓬男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一身宽大地斗蓬在空中猎猎作响:“这就是你们的答复?你们知dào

自己在和谁作对吗?我在魔界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如果不是顾及置换法则的三界束缚,我不得不压制了绝大部分的能力,你们以为我就对你们没办法?”

我仔细品了品他这段话,仰头笑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你受到了种种限制,所以能力也大打折扣,目前拿我们也确实没办法。要是换到魔界我们这种级别的选手就肯定不够你看的,是这意思吧?”

斗蓬男下意识地答道:“你们明白就好……”然后他自己就回过味来了,怒道:“小辈无礼!你敢套我的话?”

我双手一摊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呀。我可没套什么话——不过你也确实蠢得可以,自己就先把底交了,承认现在对我们没办法。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坦诚的反派,还说自己在魔界也大有来头……话说你们魔界是按智商数值倒序排名的吧?”

斗蓬男看上去愣了一会,终于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后才暴怒道:“小辈敢尔——看我不生撕了你!”说罢他猛地一个俯冲,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我见他来势汹汹,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在心里唤道:“莫……莫叔,他来了!”

莫守玄淡淡道:“不要慌,他进不来!”

话音未落,斗蓬男就一头扑在了结界上。只见他和结界接触的瞬间,身上就冒出了团团黑烟,他用力挣扎了几下,终于哀嚎一声退了开去。一身宽大的斗蓬也破碎了不少,我眼神一撇间好像从斗蓬的破裂处看到里面闪过一团白影,似乎是魂体一类的东西,不过转眼间又被他遮掩了起来。

斗蓬男受挫后退,看起来颇为狼狈。我见状心中大定,看起来形势很明朗了,这货全力施展的魔魂箭雨未能奏效,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我方还有莫守玄这支定海神针尚有余勇可贾,胜负之数一目了然。思及至此我立kè

轻松了起来,不由开启嘲讽模式笑道:“我说这位魔界的‘大人物’,你就不能淡定点?烫着了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听听我这解决方案怎么样:你呢先认个错,态度诚恳点,给受害人家属道个歉,然后下来让我把你打个半死,如果受害人家属消了气,最后你就自爆吧,也算给你的人界之行划上一个圆满地句号。”

斗蓬男一听这话,当时气得声音都抖了:“你……你这小辈,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对我这么说话……当年神界的张未定见到我也不敢如此不客气,你……你胆大包天……”

张未定?那是谁?我上哪认识去?我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别跟我提人名,在哥这那都不是名人。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当然,你要是夹着尾巴跑了,我也不一定能追上你,谁让你会飞呢?哎我说,你这BT能力是不是就为了打不过好逃跑才特意修liàn

出来的?那我只能说你赢了,真的。”

莫守玄哭笑不得地道:“你小子嘴怎么这么贫啊?人家嘴遁是终极技能,往往能把对手说降扭转战局,你这毒舌吐槽是什么来路?难道你指望着挖苦对手一番能气死人家?你就不怕适得其反啊?”

莫守玄话音刚落,斗蓬男就仿佛要印证他的说法一样暴走了。只见他先是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斗蓬胀得跟鼓足了风的船帆相似,一团看上去浓稠无比的黑气在他身前迅速形成并不断壮大,最后竟然化作了一张巨型弓箭,黑气凝聚而成的箭头直指向我,看上去威力非凡。

我悚然道:“那是什么东西?”莫守玄也不敢置信地道:“这……这难道是传说中魔魂箭的终极形态——魔动界王波?”

我没听清:“什么波?那明明是支箭啊?”

莫守玄怒道:“少打岔——是魔动界王波!据说这是只有少数的魔界王族依靠血脉之力才能施展出来的终极技能,有弑神破界之威,当年置换法则本源之地受到攻击,那一战就出现过此种技能,端的是威力无穷。没想到他居然能施展出来,难道……他是魔界王族?”

我不由目瞪口呆,事情好像大条了?于是我赶紧问道:“莫叔,你能挡住这招不?”

莫守玄断然道:“不能!如果他用的真是魔动界王波,我们毫无疑问死定了,连渣都剩不下半点。据我所知,三界中还没有谁能正面接下魔界王族全力施展的这一招,顶多能勉强避开其锋芒。但那也不是我们现在能做到的。”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张口结舌地望着空中的斗蓬男,一时间有种狂扇自己耳光的冲动——你说我没事惹他干嘛啊?惹急了这货要拼命了,这是祭出终级大招了,我们都得死啊……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如果真是像莫守玄说的那样,他怎么一点也不害pà

呢?

我带着这种疑惑问向莫守玄,莫守玄出人意料地笑了几声才道:“事已至此,惊慌哭喊又于事何补?如果注定我要魂灭此处,那也是命数使然。能在临死前亲眼目睹传说中的魔动界王波,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彻底绝望道:“你这是视死如归啊!我可怎么办?我连个女朋友都没处过一回呢!”

第88章 天劫之威

这时候我们身后传来当啷一声脆响,我回头一看,只见秦浩然手里的短刀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瞪大眼睛张着嘴一副痴呆状地表情望着天上的斗蓬男,喃喃道:“这是……有穷氏?”

有什么?我没听懂,在心里颇感忧虑地道:“完了完了,好好一个警界精英,今天算是受刺激受大发了,开始说胡话了。”

莫守玄不屑地道:“一看你小子就不学无术,有穷氏是上古神话中后羿的部落,人人善射,后羿更是其中翘楚,当年……”

我抢着道:“当年他射下了九个太阳!这故事我没上学就听过了!”不过说归说,我还是有点佩服秦浩然,你说人家这脑子怎么长的,一看这情景就能联想到神话传说,还记得后羿部落的名字。关于后羿的故事我就记得他老婆嫦娥跟一只兔儿爷跑到了月亮上,上面还有个叫吴刚的大概是天天守着个美女却无从发泄精力,只得年复一年地砍树解闷……什么?你说这故事跟我说的有出入?开玩笑,这可是我14岁那年在地摊买的书上写的,不过那书名我记不大准了,好像叫《我与嫦娥不得不说的故事》……

秦浩然猛地醒悟过来道:“不对!有穷氏只是传说中的人群,再说也没听说过他们能飞啊?”他扭头看向我,艰难地道:“算我求你了,告sù

我,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叹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没看他发大招呢吗?我怕说一半咱们挂了你听个半截再死不暝目……”

秦浩然:“……”

我们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天上的斗蓬男似乎已经完成了蓄力阶段。不过他应该也是颇为吃力,具体表现在连嘲讽之语都没说半句。按道理讲刚才我把他损得体无完肤,他在施放终极杀招前应该先还回来几句才是,不应该这么沉默。据我判断他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一是他不屑于和将死之人废话,打算一举将我们轰杀至渣就一了百了;二是他一时间还在组织语言,想憋几句狠的出来作为结束语;最后一种可能我认为最贴近实jì

,那就是他全部精力都用在控zhì

那什么魔动界王波上,根本就开不了口……

我们无比紧张地盯着斗蓬男身前的那副黑气萦绕的巨大弓箭,都觉得下一刻它就会像一枚导弹一样呼啸着砸在我们的身上,我此刻倒希望它速度能快一些,因为那样不会感觉到痛苦。不是我心生绝望,是连莫守玄这老东西都坦言毫无办法了,我也就不想哭爹喊娘地挣扎了。想到这我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冰,她的脸色在结界光辉的映照下略显苍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微微上翘,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说不出地柔弱可人。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楚,暗道没成想我们俩倒是能死在一块,不过这样也好,黄泉路上彼此相伴倒是不怕寂寞。至于秦浩然……他比我们都强,他要是死了得算因公殉职。我这个神界义工肯定没这待遇。

莫守玄忽然沉喝一声:“来了!”我赶紧转过头来,准bèi

迎接即将到来的轰然一击,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斗蓬男的弓箭还好好地架在半空,并没有发射的意思。我抓狂地道:“莫叔,不带你这样的,你是想先把我吓过去吗?”

莫守玄凝重地道:“别作声!注意看!”我一愣,功聚双目凝神望去,果然发xiàn

了一些不寻常之处:只见那副弓箭忽然颤动了起来,而且幅度越来越大,周围的黑气也变得不稳定起来,条条黑气四处乱飘,看上去有点像美杜莎的蛇发。我心惊胆战地问道:“莫莫莫叔,这是要发射了吗?”

莫守玄沉声道:“不像。依我看来,倒像是要失控。”

我愕然道:“什么意思?”

莫守玄道:“这种级别的技能太过逆天,哪怕是在魔界中施展也是会受到本界法则的干扰,更何况这是在人界。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话,他这般强行跨界催动魔动界王波,很可能已经触发了置换法则针对异界使用能力所设下的种种限制,搞不好就会遭到法则本源反噬,引发传说中的天劫。”

我渐渐兴起一丝期待,但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那就是说……会怎么样呢?”

莫守玄冷丁哈哈笑道:“那就是说,这个逼养的要倒霉了!”

我闻言大喜过望,笑逐颜开地看着空中和弓箭不断“共振”的斗蓬男,双手圈在嘴边大声道:“加油嘿!使劲儿嘿!憋死你个老没脸的!还学人穿个斗蓬,你以为你是伏地魔啊?有能耐露出你的真面目让我们看看,到底是缺鼻子少眼睛还是烂得满脸生蛆,也好让我们记住你这副尊容,逢年过节的给你烧张自画像过去,提醒你别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德性,下辈子投胎还按这样子来!”

莫守玄:“……”

秦浩然在我身后由衷地道:“说真的,能做到生死关头还视死如归笑骂仇敌的我真就见过你这么一个,我以前确实是小看你了。本领大小还在其次,至少在胆魄方面,我不如你!”

我回眸冲他一笑,他也点头回应,我二人四目相接,目光中都洋溢着英雄识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意……

这时候斗蓬男明显是控zhì

不住那股庞大的能量了,他满心不甘地怒吼一声,狠命挣断和那副弓箭之间的黑气联系,转头就想逃之夭夭,不料他刚一回头,一道水桶那么粗的天雷就毫无预兆地从空中劈落,准确无误地命中了他,斗蓬男发出了一声凄厉之极地惨叫,像断线风筝般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破布似地一头扑在地上。

我们在这边都看傻了!

打雷我不是没见过,但最起码得有乌云吧?再不济你得有个响吧?这天雷不但毫无预兆,而且还无声无息,仿佛是从他头顶三尺处突然出现,一瞬间就给他来了一下。我战战兢兢地问莫守玄:“莫叔,这……这就是你说的天劫吗?”

莫守玄不确定地道:“是……还是不是啊?我也没见过天劫这么高端的东西,我到能引发天劫的级别还有一些距离……”

他话音未落,天雷又出现了!只见水桶般的天雷左一道右一道,不要钱似地对着斗蓬男和悬浮在半空中的黑气弓箭一阵猛劈,在承shòu天雷的数量上,斗蓬男和那副弓箭基本上是五五分成,斗蓬男刚开始几下还知dào

惨叫几声,到后来完全就没反应了,只是条件反射般地被天雷劈一下打个挺,劈一下打个挺,看上去真是惨到家了。

而那副弓箭相对而言倒是坚挺得多,硬挨了几记天雷后居然通体黑气大盛,还在空中不安分地上下跳动着,很有一副想和天劫掰掰手腕的意思。它的这种挑衅行为带来的后果就是在接下来受到了更为密集地关注,它和斗蓬男的天雷分成也很快发展到了纵横签约的协议程度,大概相当于三七比例,它占大头。凭空出现的天雷就像是一个手持刑鞭的怒汉,专注地狂抽弓箭一顿后冷不丁再给地上的斗蓬男来一下,于是斗蓬男的打挺频率明显降低,由以前大概一秒一次延迟到了五六秒一次……

我不落忍地道:“这天劫也太狠了点,还带鞭尸的?”

莫守玄道:“别乱说话。能施展出魔动界王波的魔族岂是等闲之辈,没抽到他灵魂消散之前,我看天劫是不会停的。”

我无语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想按照这种频率,斗蓬男会不会被劈上半个月?要不然我做做善事捡块石头砸死他吧,省得受这活罪……

秦浩然这回终于捂着心口慢慢地坐在地上,发傻般地念道:“这就是闪电风暴吧?”

我:“……”

我发xiàn

这小子其实和我有很多共同语言,又看小说又玩游戏的,这会连红色警戒中的术语都上来了。想想也是,谁不是从少年时代过来的,男孩子在那时候基本除了看小说就是打电脑——个别一门心思考清华北大的学霸除外。我就见过一个,我朋友家的弟弟,据说那小子刚上小学的时候他妈领着他去别人家打麻将,他就坐在门槛上写作业,小小年纪学霸之气已然外漏。反正我肯定是没这觉悟,我要是有这机会肯定就在旁边帮我妈偷看别人抓什么牌了……

那副黑气弓箭在天雷的不间断打击中终于挺不住了,通体黑气越来越淡,最后在一记强猛有力地天雷下打着旋子跌落在地,和它的主人一道伏地称臣。不过天雷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仍然保持着密集地攻击频率,与刚才有所不同的是打击火力又进行了重新分配,于是斗蓬男的打挺频率再度恢复成一两秒一次,看上去令人颇为唏嘘。

我有些无聊地蹲在地上托着下巴看天雷劈人,这东西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看个新鲜,时间长了也挺没劲的。天雷这东西又不能玩什么花样,只是单调地重复着垂直打击,哪怕你换个角度像抽陀螺似地是不是也更富有趣味性?——话说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正要问莫守玄是否还要看下去,莫守玄突然抢先开口,问出了一个让我差点吓尿裤子的问题:

“小子,想不想收了它们?”

第89章 雷下劫魂

我原地一蹦:“怎……怎么个意思?收谁啊?”

莫守玄嘿嘿笑道:“你猜啊。”

我压抑着内心巨大地恐慌感试探着问道:“你不会让我去收天雷吧?”

莫守玄没好气地道:“你想作死啊?”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摸着心口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谁知dào

莫守玄语气一转道:“不过和收天雷也差不多了。”

我当时脸就黑了,带着哭腔道:“莫叔,咱不带这么玩儿人的,你这大起大落的我容易得心梗啊!”

莫守玄谆谆善导地道:“你听我说呀。我的意思是什么呢,咱们再等一会,等到这魔族被天雷劈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开着结界冲上去,用你的手链接触对方,我在里面运转法诀把他吸进来。到时候这里就又多了一个魔界成员。而且有我的压制,很快就能把他控zhì

住,你说这事划不划得来?”

我想不通地道:“那天劫没了目标怎么办?不会转向劈我们吗?”

莫守玄断然道:“当然会!但是我说了,是在那魔族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所以我们顶多挨上大概三记天雷,就能把他抢到手。我计算过,如果我们动作快,大不了受个重伤什么的,个把月就能恢复过来了。”

我抓狂道:“那你这是图什么呀!我冒着受重伤的危险抢那个家伙,你得让我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吧?”

莫守玄快速地道:“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你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三界三魂同体的人吗?我和他融合了之后,也接受了他的一些记忆。在其中一个记忆片段里,我了解到一种秘法,需yào

来自人神魔三界的不同灵魂互相融合,然后就能发挥深不可测地威能,甚至可以探索到法则本源的奥秘。路泽,我们干的是逆天之举,如果想在未来不可预知地斗争中走得更远,就必须尽可能地把握每一次能够增强自身实力的机会。眼前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正在挨劈那家伙很可能是魔界王族成员,如果我们把他抓住并收入手链空间里,我们就多了一分提升自身实力的把握。所以,我认为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我听完后也陷入了沉默中。的确,尽管我有时刻意不去想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但是不可否认,同时和神魔两界作对还是个连拼命都不见得能翻起多大浪花的勾当。更何况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尽可能地整合人界的实力和资源,也就是说我们要先战胜自己的同胞,夺取能够支配人界力量的话语权,然后才能有资格去和神魔两界放对。这么说来,放眼三界,几乎都是我们的敌人。光凭着我们一人一残魂很明显要有很长的路走,眼下这机会虽然冒险,但用莫守玄的价值观衡量,确实是值得一拼。

犹豫片刻后我猛地一咬牙道:“干了!莫叔,你说怎么做?”

静待我答复的莫守玄欣慰地道:“我果然没看错……”

我连忙道:“打住!再念叨你就成祥林嫂了!说重点吧!”

莫守玄也干脆地道:“好!接下来听我指挥,记住不要犹豫,要果duàn

,哪怕迟上一瞬间我们都会功亏一篑!而且我不能保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发生,说不定引来天劫的无差别攻击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寒了一个,连忙表示知dào

了,按莫守玄的指示伸手拔起地上的闪电棒,努力维持着结界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水平,同时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盯着前方还在不断挨劈打挺的斗蓬男,弓起身体准bèi

随时出击。

一旁坐在地上的秦浩然愣愣地看着我的动作,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当下犹疑着问道:“路泽,你这是……”

我没空答他,脚下暗暗蓄力,像一支弦上待发的利箭一般越绷越紧。秦浩然毛骨悚然地看着我道:“你不会是想要冲过去吧?”

就在我身体的紧绷程度达到了一个巅峰数值的时候,莫守玄轻喝道:“就是现在!上!”

我猛地脚下一蹬,落脚处的地面无声无息地陷进去了一大块,我整个人手握闪电棒离地而起,在秦浩然不能置信地惊愕目光中迅捷无伦地扑向前方横躺着的斗蓬男。

我眼望着斗蓬男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近,精神也不可避免地高度紧张起来。按照莫守玄的说法,我需yào

凭借结界硬抗一下天雷,然后把手链接触在斗蓬男身上,莫守玄会在最短时间内将斗蓬男的魂体吸收到空间之中。在此期间他会分出一部分能量留在我的体内,接下来一到两发的天雷就需yào

我肉身来抗!不得不说,这是个疯狂的计划,但是一位魔界王族的灵魂,值得我们来冒这个险!

仿佛时间都放缓了下来,我扑到斗蓬男的身边,将戴着手链的右手伸进了他的斗蓬里,同时左手握着闪电棒狠命地往地上一插,几乎是在结界甫一成型的瞬间,一道水桶般地天雷就粗暴地轰在了上面!

“轰!!”

我感觉耳边嗡地一声失去了听觉,一股从来不能想像的巨大力量透过结界传导到了我手中的闪电棒上,我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奋力相抗,曾经抵挡了无数魔魂箭雨仍然牢不可破的结界只坚持了一息就被压缩至三分之一大小,巨大地压力让我的膝盖轰然撞击在地面上,深深地陷了进去。

我眼前金星狂舞,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闪电棒。莫守玄沉声道:“坚持住!我抓住他的魂体了!只要三息就够了!”

我心里一阵苦笑,别说三息,我现在保持跪立的姿式都困难。没等我回答,第二道天雷又挟天地之威轰然落下,毫不留情地狠狠轰在了结界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结界应声崩溃,我手中的闪电棒也随之爆裂开来,炸得左手血肉模糊,我感觉喉头一甜,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胸腹间燃起一片灼烧般的痛感,我全身剧震,几乎用尽了所有力量才坚持住没有躺倒在地。

好在莫守玄的能量也适时地涌入我的身体,我感觉一阵热流奔涌向全身各处,刚才所受到的震荡也瞬间舒服了许多。不过我知dào

,真zhèng

的考验马上就要来了。

距离结界崩溃仅过了一息,又一道天雷势不可挡地轰然落下。我用几乎失去知觉的左掌用力拄在地上,身体一挺,毅然决然地迎向天雷,同时体内莫守玄注入的能量狂涌而出,在体表外侧形成了一层质感十足的护体气层,瞬间就和粗壮的天雷撞在了一起——

一道刺耳地声音响起,像是麦克风破音般尖锐。一瞬间我仿佛感觉整个世界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不能控zhì

地张口狂呼,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身上的衣服在巨大地能量冲击下片片碎裂,如风中残叶般激射向四周,我感觉眼角、耳朵、鼻孔和嘴边都有滚烫地液体涌出,我拼命地想保持跪立的姿势,但却像一只苍蝇般狠狠地被天雷拍在了地面上。四肢关节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感觉不是属于我的了。

我全身瘫软地趴在地上,五官七窍汩汩地涌着血水。我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非常凄惨。所幸挺过了这记天雷,而我好像还活着。莫守玄兴奋地声音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太好了!小子!我们成功了!”

我很想扯动嘴角笑一笑,可是我做不到。正当我疲惫地想合上眼睛休息一下时,一股令我战栗地巨大压力再次袭来,一种死亡地阴影瞬间笼罩了我的全身——

莫守玄在我识海中又惊又怒地吼道:“怎么搞的!他妈的怎么还会有天雷!”

我无声地笑了,笑得无奈而又自嘲。到底还是赌输了,我不可能再挺过去了,在之前的三记天雷中我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和能量,如今我再动一个小指头都是奢望,我现在能做的只是闭目待死。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准bèi

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听人说,人在临死前,一生的影像都会像电影回放一般出现在脑海里。我想我的人生就简单得多了,几乎没什么亮点。除了这些天作为神界义工的不俗经lì

外,我几乎看不到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究竟有什么存zài

的意义。没有让父母骄傲的资本,没有让亲友艳羡的条件,更没有让人印像深刻一些的成绩。我忽然自嘲地想到,哪怕是短暂的神界义工生涯,我也并不是个合格的角色,我甚至在谋划着推翻我的神界雇主,只为了拯救人界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看来,我想我是没机会去为之奋斗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真是我的最佳写照。

一瞬间转过了无数的念头,那道天雷也终于划破思维的时空把我扯回了现实世界。没有了任何保护屏障,天雷直接命中了我的身体。因此这一次的痛苦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强力地电流疯狂地破坏着我的身体组织,我却连呻吟的力qì

都没有。我不能控zhì

地在狂暴地雷电中抽搐着,心里想着报应来得真他妈快,刚嘲笑完斗蓬男的挨劈打挺,老子现在就步了他的后尘。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识海里传来了莫守玄的怒吼声,我隐约间看到眼前手腕上的手链大放光芒,瞬间就扩散到整个世界。然后,我的眼皮无比沉重地合在了一起,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沉寂。

第90章 巨大收获

我不知dào

我到了哪里,是地狱还是天堂。我也分不清我现在是生是死,还是处于弥留之际。我的灵魂好像在进行着一场永远没有尽头的时空旅行,穿越过无数光怪陆离的位面。偶尔会在奇奇怪怪的场景中看到熟悉的面孔,有亲人,有朋友,有敌人,还有领悟者小队的队友们。这种混沌不明的飘泊状态似乎持续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直至于我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心态就像是一位迟暮老人般沧桑。

天穹依然黑暗,周围却变得嘈杂无比。我努力睁开眼睛,几名身着白大褂的陌生面孔占据了我的视线,其中一人看到我醒了,兴奋地扭过头大喊大叫,然后一名满身绷带的男子推开他急切地俯身过来,紧张地问着我什么,我茫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把他认了出来——是秦浩然。

莫守玄的声音第一时间在我识海里欣慰地传来:“你小子,真是命大。可吓死我了。”

我只觉全身胀痛,像散了架一样,想动个手指头也困难。我呻吟着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莫守玄笑道:“还能在哪儿,人界呗。”

我迷糊着问道:“我在这睡了多久?”

莫守玄笃定地道:“时间是不短了,怎么也得有半个来小时。”

我差点没再度昏厥:敢情我那几个世纪的灵魂旅程实jì

上就过了这么点时间?这时候秦浩然见我瞪着眼睛不作回应,赶紧回头叫来一群警察,我这才发xiàn

自己躺在一副担架上,几名医务人员正在吃力地抬着我行走在山路上。几名警察替换下了抬担架的医生们,秦浩然看了我几眼,眼中全是担忧之色,大概是以为我伤了脑子,听不懂他说什么了。事实上我确实也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我现在耳膜里还在嗡嗡作响。我呲牙裂嘴地躺在担架上,看着他们艰难地把我抬下了山,塞进了一辆救护车,鼻口上被扣了个氧气罩,然后他们开始给我身上抹一些清凉的东西。茫然了一会之后我终于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问向莫守玄道:“刚才最后那道天雷,没把我劈死啊?”

莫守玄好像十分轻松,笑道:“多新鲜呐,真劈死你了你还能上救护车?阴曹地府有这待遇吗?”

我一想也是,于是百思不得其解地道:“怎么可能啊?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莫守玄嘿嘿一笑,自得地道:“还不多亏了你莫叔我?就在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及时地把你收进了手链空间,顺便把天雷的大部分力量也接引了过来,你小子才算捡了条命。而且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个意wài

地收获。”

我好奇地道:“什么收获?那魔界王族被你收了?”

莫守玄哈哈笑道:“不是那个!收了他是基本目标。我说的是额外的奖励。你猜是什么?”

我虚弱地道:“莫叔,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还让我猜,搞不好一会我就又昏过去了。”

莫守玄一滞,尴尬地道:“呃,倒是忘了这岔……那我就直接告sù

你吧,除了那个魔界王族的魂体之外,我们还收取了一部分天雷!这下子可发达了!本来我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想把你的魂体接引进来,哪怕舍了你的肉身也要保你一命啊。没想到你的魂体进入到手链空间后,那天雷也随着轰了进来,你不知dào

,我当时都傻了,心想这回咱们爷俩可算是彻底玩完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莫守玄兴奋地道:“那道天雷刚一进来,还没等接触到咱们的魂体,就被手链空间吸收个干净!而且我感觉得到,吸收完这道天雷之后,这空间更加凝实,也更加开阔,还多出了很多以前从未发xiàn

过的奥妙之处。具体有什么作用还有待于进一步开发。最最重yào

的是,空间不但吸收练化了天雷中的本源之力,还保留下来了两颗雷珠,里面包含了雷劫中的三分狂暴雷意,我探测了一下这两颗雷珠,发xiàn

这是上好的对敌法宝,一旦释fàng

出来简直是无坚不催啊!小子,这一次咱们可赚大了!”

我呆呆地听着莫守玄眉飞色舞地炫耀着战果,虽然还有些不明觉厉,但心里也不由得一阵安慰:总算没有白白挨劈。我安心地躺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了:“哎我说莫叔,不对呀,你不说最后一发天雷被你吸收到了手链空间里了么?怎么我还是伤得这么重?我现在这情况,和挨最后一次雷劈之前的身体状况可不一样啊?而且我在昏过去之前感觉也非常痛苦,这是为啥呢?”

莫守玄支支吾吾地道:“兴许,你是吓的?”

我大怒道:“放屁!你当我傻呢?吓的还能感觉到这么疼?你以为我不知dào

我自己伤得有多重?我身上几分熟了你闻闻?”

莫守玄大概也觉得说不过去,只得道:“其实……你应该明白,就算是我把天雷的威能都导进了手链,你的身体还在外面呢,而且还充当了一次导体的作用。本来之前硬挨三记天雷你都伤得不轻了,那天雷就算是一般的雷电也得几十万伏,你身体过了下这种强电流,是不能好到哪去……”

我强忍着巨大地悲怆问道:“那你跟我说实话,我这身体还能要吗?就算是能治好,会不会留下什么大小便失禁之类的后遗症?”

莫守玄赶紧道:“不能不能,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怎么说你也是快要突pò

灵魂契合度初阶的法则领悟者,一般人哪能和你比。你这修liàn

了升魂诀的身体强度也不是盖的,而且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我哪坐视你这身体废了呢?我再找下家也挺费劲的……”

我怒道:“什么?!你还有这心思?意思是我万一治不好了你就换个东家是不是?你这老王八!”

莫守玄知dào

说漏了嘴,尴尬地道:“没有没有,你别想多啊路泽,我真没那意思。我就是调节下气氛,呵,呵呵……”

我绝望又悲愤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算是消了气。其实我也知dào

,莫守玄扮小丑似地插科打诨,一来是这次冒险之举收获太大,他实在太兴奋,二来也是看我受了太多的苦,有心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找下家要真是那么容易,这老头也不至于这么尽心尽lì

地教导我这个“中人之姿”了。他控zhì

着手链随便往哪个知名高校里一扎,只怕里面的扫地阿姨都比我悟性高出去两个档次……

我闭目养神了一会,感觉身上的痛苦不那么明显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手腕处的手链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向我的身体输送着一股股热流,我心里一暖,知dào

莫守玄正不惜耗费能量地为我疗伤,正想开口感谢他两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莫叔,陈冰呢?她没事吧?”

莫守玄笑道:“挂念你的小情人儿了?放心吧,那丫头先一步被送走了。我观她呼吸平稳,也没受什么外伤,应该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也就恢复如初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正准bèi

好好地休息一下,莫守玄犹豫着道:“路泽,有件事还得和你商议一下。”

我不禁失笑道:“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呗。”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严肃地道:“这事有点麻烦。你想没想过,今天的事情那个秦浩然从头看到尾,我们事后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一切?”

我一愣,瞬间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严重地问题。先不说秦浩然会怎么想,首先他的职业身份就非常敏感,而且他一看就是一个纪律性非常强的人,保不好第一时间就能向他的上级汇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时候我要怎么办?有关部门会不会把我当做外星人抓起来切片研究?我总不能从此过上通缉犯一般的逃亡生活吧?

想到这我迫不及待地问道:“莫叔,你说怎么办?你没有那种可以消除对方记忆的办法吗?”

莫守玄叹道:“有是有,可是现在好像来不及了。本来我以为今天这事没这么麻烦,大不了打上一场抢回你的小情人也就算了。到时候顺手把那小子这段记忆消了,也没什么后患。没想到最后居然还得在天劫下抢夺魔族王魂,我当时光忙着救你和收取天雷,等到手链空间稳定下来之后,那小子已经叫来了一帮警察和医生,我总不能把百十号人的记忆都抹了吧?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么大能量,就算是能,他们发xiàn

自己莫明其妙地半夜三更在深山里聚会,你觉得这事他们上级能不重视?到时候还得找你的麻烦。那不是更惹人注意?”

我无语地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编个瞎话把这事圆过去?”

莫守玄道:“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好在我们今晚展示出的能力并不算太离谱,硬要圆的话也能解释……”

我苦笑道:“还不算离谱?怎么解释啊?我说我网购的新式电棍?能发射闪电球还能挡住会飞的斗蓬男的黑色暗器?最后扑过去主动挨了几记雷劈是为了寻找穿越小说中的空间通道?”

莫守玄一时语塞,左思右想忽然发狠道:“要不我们一了百了,悄悄动手把那小子做掉算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斥道:“你要作死啊!杀警察可是大罪!再说我们要是为了保住自己就能滥杀无辜的话,那还有什么脸面标榜自己是为了正义事业奋斗献身的?这种行为和神魔两族又有什么两样?”

莫守玄自知理亏,讪讪地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也没真想杀他。”

我没好气地道:“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能靠谱点……等等!”我忽然福至心灵,兴奋地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第91章 神秘部门

莫守玄一愣,不确定地问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你确定你现在意识是清醒的?”

我懒得理会他的吐槽,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你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

莫守玄不明所以,只得小声嘀咕道:“难道是被雷劈了之后开窍了?也不像啊……”

一路无话到了市区的中心医院,为了争取抢救时间,连路过三道岭都没停。到中心医院后我享shòu

到了战场中受伤英雄般的待遇,早已得到通知准bèi

就绪的医务人员们前呼后拥地把我推进了医院,我正受宠若惊地享shòu

着这种众人瞩目的新奇感觉,心想这一定是秦浩然的安排。看不出来这小子很有能量啊,我还真没弄清楚他这特警大队长是个什么级别。这种飘飘然地感觉一直持续到了手术室门口,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给老子动刀啊!

我开始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嘶哑着嗓子喊道:“秦浩然!秦浩然呢!”我身边的一位医生俯下身子边走边道:“你放心,秦大队没事。他特意交待过,说你是警队英雄,要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你的生命。”我脑子一懵:警队英雄?我什么时候成警队的了?不过我马上明白了这是秦浩然的说法,他是希望医生尽最大努力救治我。但是我明白自己怎么回事啊,好好养几天说不定就没事了,这要是一动刀把我割得乱七八糟,我得养到什么时候去?而且我从小打针都害pà

,更别提进手术室了。

我一边挣扎一边急道:“我没事不用手术!养几天就好了!”旁边一名医生赞道:“真是条硬汉!不过这事不是逞强就行的,你被雷电接连击中,全身皮肤已经有大面积灼伤,不立即进行手术和植皮很快就会感染,到时候就会危及生命!”

手术?植皮?我了个擦的!闻听这两个字眼我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挣扎得更厉害了:“我真没事!放开我,快停下,我去和秦浩然解释……”

医生简洁有力地道:“这事他说了也不算!进了医院就得听我们的!”

我欲哭无泪:这怎么还入了虎口了!我眼看着自己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指挥着一群人把我抬上手术台,硕大的无影灯正对着我的眼睛,我使劲扭动着身体,口不择言地大声胡乱喊道:“呜……我真没事!快放开我,我还要回到工作岗位上……”

医生们无不动容,一名护士感动地道:“我以为只有电影里才有这样的人呢,原来现实中真有啊……这得多大的心呐!”听得我感觉怪怪的,怎么好像不是在夸我呢?

我恐慌地在心里喊道:“莫叔!怎么办啊!快想办法救我……”

莫守玄无奈地道:“你能不能淡定点?大呼小叫地像什么样子?你现在也算是一介高手了,注意点自己的风范行不行?”

我怒道:“我淡定个屁啊!马上就要让人开刀植皮了,高手就能任人宰割还满不在乎啊?那特么是高手吗?那是智障……”

莫守玄无语道:“你就不想想,真要是伤得那么重,你还能叫得这么欢?”

我一愣,试探着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其实没啥事?”

莫守玄嘿嘿笑道:“没啥事倒是不敢说,反正一会他们就知dào

了。”

我正待再问,忽然一名医生“咦”了一声,惊奇地道:“他身上的表皮虽然焦了,但是表皮下面有新生组织!”

众医生围上来一看,都惊讶地道:“真的哎……”

我无语地道:“我说各位,你们在动物园看猴呢?到底怎么回事呀?我这情况是好还是不好啊?”

先前那名医生兴奋地道:“当然是好了。按理说你这全身焦黑的情况,最低也是个深度烧伤,但是我刚才把你的表皮揭开后,发xiàn

里面已经开始有新生组织了,而且毛细血管层完全没有受到破坏。这意思就是说,你不用动手术了,住院观察两天,如果情况稳定你就能康复出院了。”

我闻言大喜,笑逐颜开地道:“那还不把我从这上面抬下去啊?躺在这的感觉太不好了,像进了屠宰场似的……”

众医生笑,七手八脚地又把我抬了下去。一名医生不放心地小声问道:“陈主任,真的不要紧吗?我在山上看到他的时候都闻到烤肉味儿了……”陈主任也就是先前那名下结论的医生没说话,过来小心地揭开了我胸前的一层表皮,捧在手心里给众医生看,又指着我胸前道:“看到没,创面已经开始愈合,皮肤也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虽然我不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明显他的伤势被评估得过于严重了。”

众医生面面相觑,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见到伤者没事也都如释重负。刚才还不放心的那名医生自我解嘲道:“也许是我半夜出去肚子饿了……要不咱吃夜宵去吧?我请。大伙想吃什么?”

众医生异口同声地道:“不吃烤肉!”

我:“……”

一番折腾后,我被安置在了ICU重症监护室。里面值班的护士看见我有说有笑地被推了进来,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种“重症病人”。医生嘱咐她几句我是烧伤患者,今天晚上需yào

注意监护,然后就吃夜宵去了。值班护士小心地看着我,试探着问道:“您是干部吧?”

我一愣,随后哭笑不得地道:“我是义工。”护士肃然起敬,又问道:“那您这是公伤?”我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护士满脸兴奋地正待再问,秦浩然一推门进来了,护士赶紧站起来道:“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来……”

秦浩然面无表情地道:“警察。你先回避一下。”护士一愣,快速地扫了我一眼,低头出去了。秦浩然大马金刀地往我床边一坐,我看着他一身绷带不由笑道:“看样子你比我伤得重啊?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应该换换?”

秦浩然嘴角一扯,算是对这个笑话的回应。然后他凝视着我,低声道:“你没有什么对我要说的?”

我怔了怔,叹了口气道:“你想知dào

什么?”

秦浩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毫不客气地提出了哲学上的三大命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我无语道:“能别这样吗?弗洛依德都弄不明白的事情你让我现在怎么回答你——我知dào

你是什么意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sù

你,我和你一样是人类,都是妈生爹养的,今天这事你也看到了,是那斗蓬男先惹咱们的,我是被动防御。”

我一个很有暗示性地“咱们”瞬间就拉近了和秦浩然之间的距离。大概是想起了并肩作战的情景,秦浩然原本紧绷的面皮也松弛了许多,他点点头,又直截了当地道:“你是异能者?”

我努力地边打着腹稿边道:“其实算不上。我只是接受了一些强化训liàn

,比一般人的抗雷劈……抗打击能力强上一些。真zhèng

有些威力的是我那电棍,你也看到了,它又能攻击又能防御,属于一种超越现代科技的产物。”

秦浩然问道:“你为谁工作?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我心想你个白眼狼,老子救你一命,你回头就审犯人似地对我,我特么还躺在病床上呢。不过我也明白,这事不说清楚只怕是难以善了,越早说明白越好。于是我作推心置腹状说道:“兄弟你看我也不像反人类的恐怖分子吧?你放心我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我所在的组织目前没人知dào

,我平时的工作也就是处理一些像今天这种来历不明的奇怪人员。至于其他的东西我真不方便透露,要不然回头就得有人找你把记忆消了。”

秦浩然明显松了口气,他如释重负地道:“和我猜想的一样。你果然是‘那个’部门的。”

我愕然道:“‘那个’部门是什么?你知dào

我们的事?”

秦浩然一副了然地表情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说破了就没意思了。你我心里都明白,都是为国家工作的。说实话我很羡慕你,我一直想进‘那个’部门,可是几次申请都被打了回来。我也不知dào

我哪里不合格。今天看到你我算明白了,我还不如你拼命。”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秦浩然正色道:“这么说就不对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保护人民群众也是我们的使命,你当时的表现完全称得上英雄二字,只不过我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在最后顶着雷电冲过去抓人,等雷电停下来再过去不是更好吗?”

我有力无力地道:“等雷电劈完就啥都没了……”

秦浩然恍然道:“你是想抓活口……不过很遗憾,那人除了件斗蓬什么都没剩下,大概被雷电烧成灰烬了吧。”

我理智地闭上了嘴。心想现在这情况他明显进入了一个误区,认为我是他心里面“那个”部门的人,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他基于这种理论自己就会完善出一套合理的说法。

果然,秦浩然思索着道:“看来我之前打上去的报gào

已经有了效果,你们已经开始介入了。怪不得我几次申请调军队搜山都没有回复,原来是动用了你们这支特殊力量。那的确是用不上军队了。对了,你的代号方便告sù

我吗?我得写一下内部报gào

,你放心这是绝密资料,不会外传的。”

代号?我支吾了一会才一狠心道:“我的代号是……36D。”

第92章 孤独英雄

秦浩然听了这个别出心裁的代号明显一愣,挠头道:“这倒是挺容易记。”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秦浩然看我笑他脸上一红,分辨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作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随后问道:“陈冰呢?她也被送来医院了吗?”

秦浩然点头道:“送来了。可能是吓到了,现在还在昏睡。医生说她没有什么大碍,明天差不多可以醒。”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秦浩然沉默了一会,不自然地站起身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微笑道:“你也是。你失血也不少,咱们都算捡了条命。”

秦浩然笑道:“我这都是皮肉伤,对警察这个职业来讲受伤是常事。这算轻的了。”

秦浩然转身想走,我忽然想起一事,叫住他道:“哎我说,你怎么和医院介shào

我的身份的?”

秦浩然道:“我说你是我们警队的工作人员,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我惊讶道:“你一句话就让我受到这么高规格地待遇?你们警队以前有人受伤也这么受照顾吗?”

秦浩然轻咳一声道:“当然不是。我动用了一点私人关系。”

我恍然道:“你是官二代?”

秦浩然支吾着道:“我……我认识他们院长……的女儿。”

听他说了开头我还以为他交游广泛,听到最后三个字我才回过味来,这里有事儿啊!我坏笑着冲他伸了伸大拇指,秦浩然脸红脖子粗地道:“其实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哈哈笑道:“秦大队,你和我解释这个干什么,我又不给你介shào

对象。”

秦浩然不好意思地道:“叫我浩然吧。别秦大队了。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更何况你还救了我奶奶……对了!”他从身上掏出一个透明封塑袋,递给我道:“这是你的东西吧?”

我定睛一看,正是我从白氏珠宝楼坑来的千年古玉镯!我兴奋地接过来道:“在哪找到的?”

秦浩然道:“在那山洞里搜出来的。多亏没让那人带在身上,不然被雷一劈恐怕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看看那塑封袋上还有标记,于是问道:“那这算是证物?”秦浩然一挥手道:“物归原主吧。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们也拍完照了。它对我们的意义也不大。”

我这才把玉镯收了起来。莫守玄说过,它至少还能用两次呢。谁知dào

魔族在人界是不是还有其他成员,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秦浩然见我收了玉镯,转身要出门,走到门口他停住了,犹豫着转过头,对我道:“路泽。”

我茫然地抬头道:“啊?”

秦浩然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用力点头道:“谢谢!”

我一怔,心里涌起一股热流,嘴上笑道:“以后我再被交警截住了,你可不兴火上浇油啊。”

秦浩然展颜一笑,转身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人生之际遇真是不可捉摸,前几天看我们的时候还跟仇人冤家似的,今天就有那么点生死知己的意思了。其实这个小伙子还是很不错的,属于那种正义感爆棚的三好青年,一门心思地和邪恶势力做斗争,真是天生的正义斗士。

秦浩然走后,我一阵虚弱感袭来,没用两分钟就沉沉睡去。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知dào

是几点了。听看护我的小护士说,期间医生来过两次,检查了我的伤势后都断定我正在奇迹般地康复,于是没多久我就从ICU重症监护病房转移到了一间单人病房套间,看来秦浩然认识那位院长千金还是很给力的。我吃了护工为我从食堂打来的饭菜后就舒服地倚在病床上看电视,心里想着这简直跟休假疗养也没什么区别了。我正在享shòu

着这难得的特殊待遇,陈冰来了。

她看上去气色不错,只是眉头紧锁,情绪并不高。我有些心虚地道:“你没事儿吧?”

陈冰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随意地拢着头发,淡淡道:“和我说说那天的事儿吧。”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地问题:我应该先和秦浩然统一口径的!我偷瞄她一眼,轻咳道:“秦浩然没和你说过吗?”

陈冰平静地看着我,似乎能直视到我的内心。她缓缓地道:“他说是他说的,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我犹豫着,不知dào

该挑哪些内容跟她说。如果照实说了,肯定会暴露很多问题。比如莫寒那招游龙破魂匕我是怎么学会的?这个问题就很难解释。至于硬抗天雷而不死,我倒可以推到闪电棒上。就说它导电能力强发挥了引雷针的作用,所以我才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一切要怎么说才能显得没有漏洞,一时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陈冰看着我低头不语,忽然道:“你有没有发xiàn

一件事?”

我茫然地抬头道:“啊?什么事?”

陈冰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低声道:“我在醒了之后曾经尝试着和你建立心灵通话,但是没有收到回应。而且我感觉得到,不是说你不给我回应,而是我们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

“啊?”我心中一震,连忙启动手链的灵器通话功能试了试,同时问陈冰:“能听到吗?”

陈冰轻轻摇头道:“我不是说随身灵器的小队通话功能,而是说,你和我之间的那种特殊感应,消失了。”

我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在陈冰被斗蓬男抓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尝试过和她建立心灵通话,不过没有成功。当时我并没多想,只是以为她被控zhì

住了不能回话。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的确是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而不像以前那样至少还能感知到对方。打个比方讲,就像是你给一个人打电话,当你听到占线、关机、不在服wù

区的提示时,心里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我和陈冰间的这种感觉比这几种都严重,那种心情就像是听到提示说对不起您拔的电话是空号。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猜测道:“会不会是抓你的那个人做了什么手脚?话说你看清抓你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陈冰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只看到他穿着斗蓬,然后他向我飞过来,我感觉有两团绿光在我眼前不停地闪烁,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我摸着下巴道:“那八成就是他搞的小动作了。”

陈冰忽然道:“其实问题不在那个人身上,而在你身上。”

我愕然道:“我?我怎么了?”说完我一阵心虚:她是不是要提我电她那件事?

陈冰定定地看着我,缓缓道:“你有没有发xiàn

,自从你回归本体后,就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我总感觉你好像和我们都不一样,好像隐藏了一些秘密。路泽,再过两天就到我们再度融合的时间了,如果我们要生存下去,要找到解脱这一切的出路,就一定要互相信任。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不希望你隐瞒我什么,我希望你把我当成自己人,哪怕不是朋友,我们也还是队友吧?你能对我说实话吗?”

我无言以对,颓然垂下了头。她说得没错,我是变得不一样了。莫守玄和手链是我最大的秘密,可是我能告sù

她吗?我倒不是怕她出卖我,只不过这个秘密太沉重,也太危险,如果让她和我一起分担这件事,必定也会把她拉进这个深不可测的旋涡。她一介女流,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过残酷。想到这我下定决心,强笑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哪有什么秘密,只不过在本体和你之间来回置换,让我有些不适应罢了。”

陈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道:“是吗?那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中。一种陌生的隔阂感开始在我们之间形成。这感觉让我透不过气,我苦笑着想道,难道想做一名救世英雄真的就这么孤独吗?不说别人,连曾和自己共居一体的同伴都不得不欺骗,我可以用善意的谎言来解释我的作法,可是陈冰呢?她会理解吗?

陈冰忽然展颜一笑道:“别想这些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等你回来之后,也许就会好了吧。毕竟到时候你什么也别想瞒我。”

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没来由地一酸,脸上却装出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子道:“我哪有什么可瞒你的。我看你其实就是心理不平衡,等我回去了你又没有隐私空间了。要不下回我和洛洛商量商量,让你到我这来?”

陈冰送我一个白眼,起身道:“不和你贫了。我得回去了。医生说我有些软组织挫伤,还需yào

观察一天,明天才能出院。你呢?”

我装出色眯眯的样子上下乱瞄道:“软组织挫伤?哪儿啊?我早就没事了。咱们一起出院好了。”

陈冰脸一红,嗔怪地瞪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目送她出门,心里却愈发沉重起来。我把电视一关,仰在床上发呆。莫守玄在我识海里道:“说起来,你想没想好要怎么应付两天后的灵魂置换?”

我莫明其妙道:“什么怎么应付?”

莫守玄叹道:“你难道忘了?我告sù

过你,你可以不用再回到那女娃子的身体里了?”

第93章 伤愈出院

我一愣,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莫守玄不悦地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还能拿这事和你说笑?你到底想好没有?如果不回到那个女娃的身体里,你怎么和神界解释这件事?”

我心里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从理智上说,能保留自己独立的本体和灵魂,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没有理由拒绝。而从情感上来讲,如果非要我选一个灵魂契合对象,我其实更愿意选陈冰这个妙龄女郎而不是莫守玄这个糟老头子……咳,想偏了想偏了。我赶紧收回心思,对莫守玄道:“莫叔,你的意思呢?”

莫守玄微感意wài

道:“臭小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虚心?你不是在转什么坏念头吧?”

我干笑着道:“说什么呢,我能和你转什么坏念头。这件事比较难办,我只是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莫守玄也不以为意,沉吟着道:“要依我说,你就装作一切都不知情,等到了灵魂转换的期限时你也照常进行,如果我所料无误,升魂诀应该能瞒过神界使者,到时候你就往手链上推,就说是它的力量干扰了你回到陈冰身上。”

我惊愕道:“这能行吗?这不是自曝其短吗?这样一来,神界不会注意到我的手链吗?”

莫守玄冷哼道:“你以为他们现在就没注意?当初白泽精魂和这手链融合后,他们把这手链拿去研究,也是想一探究竟。只不过他们没有能力研究出来其中有何奥妙罢了。他们把手链归还给你,也是存了让你激发这手链效能的心思,一旦有什么异变,他们马上就会过来抢夺你这手链的控zhì

权。到时候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我之前没和你说过这些,是担心你觉得我用这种方式恐xià

逼迫你反出神界,现在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我就不再瞒你了。”

我心惊胆战地道:“照你这么说,我现在随时都在神界的监控之下?那我们和魔族男子遭遇的事他们也知dào

?”

莫守玄道:“每名法则领悟者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神界的监控。你有了这可以吸收白泽精魂的手链,受到的关注多一些是理所当然的。不过那魔族的结界也是有些手段的,我们和他的战斗过程神界恐怕就没那么容易知晓了。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目睹了全过程,也绝不会想到我们能在天劫雷击下抢夺到魔族王魂。这一点倒是无须担心。”

我稍稍放下心来,对如何应对神界的盘问也有了腹稿。至于今后如何躲避神界探查,那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暗中与神界为敌,本就是如履薄冰,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现在我也想不到未来会如何发展,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罢了。

莫守玄又道:“你的身体应该已无大碍,距离置换期限还有两天。如果你感觉还可以的话,不如我们明天去做一件未完之事?”

我莫名其妙地道:“什么未完之事?”

莫守玄高深莫测地呵呵一笑,友情提示道:“你忘了么?你要先当陈浩男呀。”

我闻言顿时头大了一圈,苦笑道:“原来这事还没完啊?”

莫守玄不可思议地道:“你不会以为去砸了家酒吧,强取豪夺了十来万块钱就算是达成目标了吧?不说别的,据我推断,就算你不去找那个夜场老板华杨,他这两天也肯定会主动找你。你以为他的钱就那么好拿?”

我一拍身上的病号服道:“他怎么找我?我的手机都被雷劈成渣了,他难道还能找到医院来?”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名护工走进来递给我一个盒子道:“这是你朋友让我给你送来的。”我疑惑地接过盒子,礼貌地对护工道了声谢,目送她离开病房才把盒子拆开。也不知dào

这玩意是谁送来的,恶心巴拉的包着张泰迪熊图案的包装纸,还绑个粉色蝴蝶结。

我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部手机,最新式的爱疯5S,土豪金版。我疑惑地开机查看,连ID号都绑定完了,名字是YSHY。这四个字母引发了我的种种猜想,但是我拼了半天也没拼出个所以然。有啥用?益生元?耶屎?都不靠谱啊!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一看居然连来电名字都有,也是YSHY。我接起了电话,试探地喂了一声,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阵豪爽地笑声:“老弟,我应该叫你龙飞虎,还是路泽啊?”

我一愣,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华杨!我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YSHY,夜色华杨的简拼!我一拍脑袋:我这智力啊,真是没救了。于是我笑嘻嘻地应道:“华老板啊?名字只是个代称,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行。”

华杨笑道:“那我就叫你小龙吧。兄弟你乃人中之龙,当得起这个龙字。本来想亲自去医院探望你,没想到兄弟你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有便衣给你把门,我又不想引人注意,只好用这种方式略表慰问,兄弟你不会见怪吧。”

便衣把门?我暗道必定是秦浩然安排的了,这兄弟可真够意思。只是看在华杨眼里,不一定会怎么猜测我的出身呢。我一边转着念头,一边应对道:“华老板说什么我不大听得懂。不过您这份心意我肯定愧受了。话说回来,华老板的消息也真是灵通,我昨天才进医院,今天你就知dào

了。真是有心了啊。”

华杨哈哈一笑,略有得yì

地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生意的股东,听说你出了点意wài

,我哪有不慰问一下的道理。听兄弟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吧?”

他虽然闭口不谈如何得知我行踪的事情,但其意思也很明显。秦浩然安排下守护我的便衣都被他看了出来,那肯定是在警队内部有眼线。不过我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小节,客气道:“就是一些皮肉伤。早就没什么事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华杨一听此言,接下来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欣喜:“那可太好了。老弟吉人天相啊。”随后语气一转道:“小龙啊,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本来你刚刚出院,我不应该在这时候找你,但我确实是没有办法。有件事还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莫守玄嘿嘿一笑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你当人家的钱是白拿的?这就找你来了!”

我倒没觉得有何不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不由分说砸了人家的场子,还拿了人家十来万块钱,其实这事我挺过意不去的。于是我连忙道:“华老板,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既然给我分红,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我能出得上力的你尽管说。”

华杨一愣,大概没想到我答yīng

得这么痛快,他犹豫了一下才道:“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明白,这样吧小龙,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出院的时候我派人去接你,给你接风,到时候咱们面谈。”

我答yīng

一声挂了电话。好奇地向莫守玄问道:“莫叔,你说他这么急着找我,是什么事情呢?”

莫守玄不屑道:“还能有什么事?你想想你在他眼中最强的能力是什么?无非是你当时表现出的几手功夫罢了。像他们干这行的,踢场子抢地盘打打杀杀的事情肯定不会少,他这是想找你出手助拳,帮他稳固势力呗。”

我深以为然,同时有点郁闷地道:“那我不成了他养的打手了?莫叔,陈浩男不是一方大佬吗?这角色好像不适合我?”

莫守玄冷哼道:“谁是刚出道就能当大佬的?你这起点不算低了。换句话讲你现在就相当于以前帮会中的双花红棍,至少在华杨那边,再找不出比你更能打的了。你先打出名声来,我再教你怎么一步步整合他们的势力。地下世界也是人类社会中一个很重yào

地组成部分,有时候它发挥的能量远超你想像。早一天把这股势力收服,对我们今后能提供的臂助就越强。”

我默默点头,心里暗想这老头说来头头是道,看来当年也是混过的角色。有他这种人物背后谋划,再加上如今战力不俗的我,所谓的地下世界只怕以后是难以平静了。

第二天医生给我进行了最后一次全面检查后,宣bù

我可以正式康复出院。由于我的衣服早已在天雷中化为飞灰,秦浩然还专门为我送来了一套全新的警用迷彩服,还专门去掉了警察的标志。我穿上发xiàn

大了一号,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收拾停当后我想去看看陈冰是不是可以和我一同出院,结果被告知她一早就办好手续离开了。我心里不由一阵怅然,看来我和陈冰之间的关系是愈来愈疏远了。我若有所失地走出医院,没走出一百米就有一辆黑色本田跟了上来停在我身前,一个西服男毕恭毕敬地下车打开车门,向我讨好地笑道:“小龙哥,华总让我来接您。”我一看这货居然还认识,就是当时在夜色缪斯被我一脚踢飞的大飞。我友好地冲他笑了笑,钻进车子里,大飞发动车子掉转车头,一溜烟奔向夜色缪斯驶去。

第94章 外来势力

还是在那间夜店楼上的雅致会客厅,华杨摆了桌酒席早已虚位以待。我一进门华杨就站起身,远远地迎了过来,热情无比地握着我的手道:“小龙老弟,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老哥我就放心了。你不知dào

,一听说你进了医院,我很是为你担心了一番啊。”

我随口地应酬着,与华杨分别落座。桌子不大,席上菜式也不多,四凉四热一菌汤,碟盘杯盏都是青花瓷的,当然不是那种古董,而是现代工艺品。华杨拿起一瓶满是外文的红酒边为我倒酒边笑道:“小龙刚出院,不宜饮烈酒,喝点红酒养生是最好。”看得出来,这顿酒席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素致淡雅,颇显品味。没想到华杨这个开夜场的居然有一身雅骨,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我端起高脚杯,只见里面大半杯红酒看上去像果冻一般,质感非凡。我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甜腻芳香,不由得赞道:“真是好酒!”华杨眼睛一亮,喜道:“小龙也懂品酒?”我放下酒杯,兴奋地道:“略懂,略懂……怎么说呢,这酒比长城干红好喝多了!”

“噗哧……”旁边站着的大飞忍不住一捂嘴,华杨瞪了他一眼,他赶紧转过身去。肩膀还在一耸一耸。我有点尴尬地道:“呃,开,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华杨不以为意地道:“小龙没说错,这酒确实比国内的干红要好上一些。”说罢他适时地岔开话题道:“小龙这次受伤,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一直在想,论身手能让你身上挂彩的,好像方圆千里内还找不出几个吧?”

我一听就明白,这是套我话呢。我假装叹息道:“别提了,被特警抓了壮丁,协助他们去追捕个人犯。没想到那小子随身带着自制燃烧弹,差点没把我烤熟了。”

我这番话亦真亦假,因为我住的就是烧伤科病房,在这方面是隐瞒不了的。至于提到了特警,也是向华杨暗示我是有关系的人,别想着算计老子。果然华杨听后眼睛一亮,试探道:“小龙在特警也有关系?”

我随意地一挥手:“他们大队长是我朋友。也不算什么关系,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华杨微微颔首,端起酒杯不经意地看了大飞一眼,大飞心领神会地出去把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毫不客气地开怀大吃,华杨微笑地看着我,自己倒是很少动筷。

等我吃个七八分饱的时候,华杨又为我倒上一杯酒,才开口进入了主题:“小龙啊,实不相瞒,老哥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出手相助。”

我一口扪了红酒,靠在椅背上满足地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既然是这里的股东,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华杨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道:“既然如此,我看兄弟这么爽快,我也就有话直说了。兄弟你可能有所不知,干我们这行的,在本地的势力划分上一向是泾渭分明的。虽然外人看着我们不太干净,但是近年来我们大家却很少靠不正当的手段谋生,都是明面上的生意,互相也能和气相处,基本上不再涉足偏门行当。但是前些日子,不知dào

从哪里来了一批外地人,一个个凶悍无比,偏偏又毫无原则和底线,什么赚钱他们做什么,其中不乏伤天害理的事情。当地警方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可是他们非常团结,而且狡猾异常,从来不用自己人出面,而是胁迫一些本地的闲汉青年为他们做事,警方几次行动都没有伤及他们的根基,反而牵连了不少本地势力。”

“我们几个还算有点声望的人出面一商量,决定不能再坐视下去。我们找到这些人谈判,想让他们收敛一些,没想到他们狮子大张口,要我们全部生意的六成股份。你也知dào

,我们经营多年,好不容易积攒了眼下这份家业,哪有拱手送人的道理?我们眼看谈判不成,就想着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结果……”

华杨苦笑一声,摇头叹道:“我们做了太久正行,手下的兄弟们早就没了那种喊打喊杀的野蛮血性,让人家一顿黑手伤了不少人。他们还不罢休,叫嚣着要和我们打三场黑拳。如果我们输了,就要交出七成股份,退出生意让给他们做。如果我们赢了,他们就无条件撤出本地。这些天我们几家正四处招揽高手,想要拿下这三场比赛。我这不是遇上了小龙兄弟你,所以才想冒昧地请你出手相助,也算是为本地除害吧。”

我心下雪亮: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当时砸了他的场子,他不但不追究,反而送了我一成干股。原来当时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啊。我装作一副犹疑地样子道:“华总,你说这群外地人干的事情伤天害理,具体是做过什么?”

华杨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道:“说起来连我这老江湖人都看不过去,他们不知dào

从哪里拐了一批半大孩子,逼着他们上街要钱,据说每人每天不要足一千块,晚上就是一顿毒打,而且不给饭吃。有些孩子实在要不来,又怕受处罚,实在无奈就下手去偷,去抢,搞得市里面几条闹市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这还不算,他们居然还逼着一些社会闲散小青年到各个夜场贩卖摇头丸,弄得警方接连封了好几家店,对我们的生意冲击很大。连我都被请去警局喝了几次茶,查清楚没有我的事才作罢。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搞垮。”

我眯起眼睛道:“照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些良心崩坏地社会渣滓?”

华杨叹道:“谁说不是呢。现在这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真是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我们虽然早期也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无非是装作凶神恶煞地吓唬人,真zhèng

伤人性命的事情我们是做不出来的。别人都说我们是恶势力,见识了这些外地人的手段后,我们才明白,真zhèng

的恶势力是什么样子的。和他们一比,我们简直就称得上良民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你说这些外地人把本地的势力都逼成什么样了。都自称是良民了。不过华杨说的话也有几分可信,至少这几年我就没听说本市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作为一个百万人口的城市,我们这的治安还算是不错的。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是外来的一群臭鱼扰乱了本市的宁静秩序,我倒不介yì

拿他们立威。

想到这里,我点头道:“华总,这事我答yīng

了。你说的比赛,和他们约了什么时候?”

华杨大喜过望,连声赞道:“小龙兄弟真是侠肝义胆!华某人代表本市娱乐行业向你致谢了!”我这才知dào

以前混社会的现在都改搞娱乐业了……

华杨称赞我几句,才小心地道:“这比赛共分三场,头一场是在今晚。小龙你刚刚出院,我看今天就别去了吧。我们下次再去也来得及。”

我一皱眉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华杨想了想道:“是下个星期。”

我一摆手道:“就今天吧,下星期我可能还有事。”

华杨担心道:“那你的伤……”

我笑道:“不碍事。区区几个宵小之辈,费不了太多力qì

。”我这话说得绝对有底气,我现在多了不敢说,至少已经有了莫寒的六分实力,打几个黑社会初级阶段分子,我还真没当回事。

华杨抚掌道:“如此大善。那我先安排你休息一下,晚上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现场,让这帮外地乡巴佬见识一下小龙兄弟的拳脚功夫!”

散了酒席,华杨安排我到他在楼上的卧室休息,还派来个穿着旗袍的高挑美女为我表演茶艺,我美滋滋地喝了几杯香茶,暗赞华杨懂得世故。这种敬若上宾的待客方式,着实令人熨贴无比。

喝完了茶,美女茶师收了茶盘礼貌地跟我告辞而去。我仰在宽敞地软床上享shòu

了一会,知dào

没人再会来打扰,于是坐起身来开始打坐。依照莫守玄的教导,经过一番尝试,我终于第一次靠着自己的努力主动进入了手链空间。莫守玄在空间内含笑而立,点头道:“不错,这么快就掌握了进入空间之法,也省得我以后再费功夫把你接引进来了。”

我也是兴奋不已,向莫守玄问道:“既然我有进步,是不是可以教我下一阶段的升魂诀了?”

莫守玄脸上笑容一滞,随即哭笑不得地道:“你当这升魂诀是广播体操呢练几遍就会了?你现在连入门都算不上,还敢好高骛远?老老实实地打好基本功,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然后依照莫守玄教过我的方法一板一眼地修liàn

起了升魂诀。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隐隐感觉到了自己的魂体仿佛又凝实了一些,能汲取到的自然能量也似乎增长了那么一点。正当我捉摸不定的时候,莫守玄悠悠地道:“外面有人来找你了,你还是先出去吧。”

我闻言停下修liàn

,魂归本体,猛地睁开双眼,只听门外有人轻声敲了几下门,扬声道:“小龙兄弟,休息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第95章 娱乐大亨

我和华杨一同乘坐他的座驾——一辆奥迪A6出了城。看得出来这个夜场老板对于生活细节还是很讲究的,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日常配置,你无法从他外表上发xiàn

一丝一毫的江湖之气。只有在面对“圈里人”的时候,他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方大佬的气质。想到这里我有些小郁闷,我好好一名上进青年,烟不会抽酒不能喝,怎么就混成他们的“圈里人”了呢?现在还要去为本市地方势力,呃应该说是为“地方娱乐行业”出头去跟人家打黑拳……我的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惊喜。

奥迪车一路奔驰到了城郊一家宝马4S店(你猜我给谁打广告),停到了门店后面的试车场地。华杨对我解释道:“咱们先在这里和其他人碰个头,然后一起出发去比赛地点。”我点头表示明白,跟随华杨下车往试车场中间走去。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最早,场地中间已经围了一群人,正吆五喝六地叫喊着,我正伸着脖子想凑过去一探究竟,华杨轻拉我一把,我转头一看,已经有五六个人迎面走了过来,人还未到笑语先至:“华总,您这是掐着点儿来的啊?”

我定睛一看,迎面走来的几人大腹便便,均是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个个看上去都有不弱于华杨的气场。勿须置疑,这几位就是本地“娱乐行业”的各路诸侯了。华杨满面春风地和他们一一握手寒喧,嘴里说的全是商界成功人士见面的一贯用语,看得一边的我连连撇嘴:都快让人把生意抢占了,还一个个无比淡定地装儒商呢。难道他们听说了我小龙哥的勇武莫当,所以对晚上的拳赛胜券在握?

华杨和本市娱乐大亨们扯了会皮,转向我摆出一副隆重介shào

的架式兴奋地道:“来,各位同仁,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是小龙兄弟,我有幸结识的一名绝世高手,有了他给我们压阵,那群宵小之辈必定不足为虑!”

众人目光一齐向我射来,我挺直胸膛,面露微笑,努力摆出一副“绝世高手”的架式向他们颔首致意。只是我穿着一身出院时秦浩然送来的迷彩服,仓促之间也不是那么合体,本来质量不错的警用迷彩在我身上松松垮垮,一看就不是按我的尺寸来的。脚上的一双军勾皮鞋大小倒是正好,不过由于我随便把鞋带系了个蝴蝶结,使得一双本来是威武剽悍的踢人利器看上去不伦不类,令人发噱。无论从哪个细节上看,我都和“绝世高手”这个称谓相去甚远。大亨们打量完我,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发福男忍不住道:“华总,不知这位小龙兄弟,师承何派啊?”

华杨笑容不变,自然而然地转向我道:“小龙兄弟,给几位老板来个自我介shào

怎么样?”我暗骂一声我他妈怎么知dào

,我现在的一身近身格斗术均源于莫寒,总不能说我的师傅是一个少年杀手吧?于是我作高深莫测状诡秘一笑,拱手道:“先师早已作古,请恕我不敢提及名讳。他老人家是何门派,我也不方便说。还请各位见谅。”

众老板听了将信将疑,不过言谈举止间对我也有了几分对待世外高人般地尊重,纷纷出言公式化地赞赏了我几句。我一边客气着,一边暗自得yì

:老子看过的武侠小说也不少,这种装B式地对答还是可以信手拈来的,在这种不明底细的场合中果然能唬得住人。

不料莫守玄却在我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感动地道:“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我一时不明所以,心道这又关你什么事了?琢磨了一会才明白,敢情莫守玄以为我说的先师是指他呢。想到这我心里暗笑,看不出来这老头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在乎有个传承名份的。误会就误会吧,毕竟他在手链空间里一个人也没什么娱乐项目,能让他高兴一下也好。

经过一番毫无营养地互相吹捧,我也大概认识了对面这几位。金丝眼镜男名叫王栋,乃是本市最大的歌舞演艺广场老板。他的生意我也非常熟悉,几乎本市举办的所有大型演出活动,都会到他的歌舞广场举行。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演出场地最大、音响灯光最好、容纳人数最多。我还在他那看过一次著名歌星张华健的演唱会呢。如今能和这样一位娱乐巨鳄握手寒喧,顿时让我有种身价倍增的飘然感。

还有一位瘦得跟麻杆相似的尖脸男名叫马三哲,经营着一家大型洗浴。你要问我洗浴为啥也算娱乐行业,那我只能告sù

你OUT了。现在的洗浴不光是进去洗个澡泡个汤就算完事了,一家设备齐全的洗浴中心往往集成了商务、保健、休闲、棋牌、餐饮、节目表演等等项目,没事呼朋唤友往里一钻,洗个澡汗个蒸按个摩,开个包房打打麻将,然后再去演艺大厅点几个菜喝点酒,顺便看个节目,那是何等惬意地所在啊。我就在公司年终聚会的时候去体验过一把,而且还是我们老总埋单,据说百十号人花了我们老总十万块有余,人均消费价位之高真是令人咋舌。

后面几个人就相对低调一些,各自经营着规模比华杨的夜色缪斯小上一些的夜场酒吧。真zhèng

引起我注意的是最后一位。这位看上去五大三粗,一双豹眼不怒自威,颇有几分龙飞虎的气概——当然,是指在他没犯怂的时候。

我之所以注意他,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从我一出场开始,这货就用一种充满了审视的不善目光盯着我不放,一度搞得我很是莫名其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就好像我和他有什么揭不开的梁子一样。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了,主动向这名壮男打招呼道:“还不知dào

这位是?”

壮男瞪眼看着我,冷丁冒出一句:“你是练武的?”我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冷笑一声道:“我看不像!”说罢就转身而去,竟是不屑再对我说上一句。我摸不着头脑地向华杨问道:“谁呀这是?说话这么冲呢?”

华杨苦笑道:“这是虎威武馆的梅馆主,这次我们也请他前来助拳。也怪我事先没和他打好招呼,可能让他多想了吧。”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他想罩着这群人,结果华杨又把我请过来了,他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zhàn

,当然看我不爽了。我问道:“你说要打三场拳赛,那么一方最少也得准bèi

三名选手吧?咱们这边的另外两名选手就有他一个了?”

华杨点头道:“不是一个,是两个。本来我们商量好要请他和他的两名亲传弟子一同出手参加比赛的,这不我又遇见你了么。”随后他凑近我放低声音道:“我见过梅馆主出手,他本人的功夫还说得过去,他那两名徒弟,可赶不上兄弟你的一拳一脚。”

我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心想这货还挺会拍马屁。言下之意就是在他看来,那个梅馆主也不如我功夫出众了。华杨冲我心照不宣地一笑,转头对其他人道:“咱们还在等什么?是不是该出发了?”

金丝眼镜男王栋轻咳一声,有点不自然地道:“咱们还得再等一个人。”

华杨愕然道:“等谁?这不是都齐了吗?”

王栋不经意般瞟了我一眼,才对华杨道:“我从外地请来了一位搏击高手,应该就快到了。以防万一嘛,以防万一。”

华杨一怔,随即低声笑道:“你这个老滑头……原来你也信不过梅馆主的爱徒啊?怪不得他刚才板着脸,一副谁欠了他一屁股债的表情。”

王栋又是一声轻咳道:“梅馆主的功夫,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但这三场拳赛实在是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哪怕他那两位爱徒的功夫能赶上梅馆主的五成,我们也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华老板,那群外地人的实力你也见识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我心里好笑,正想问下那位神mì

高手的来历,忽然前方人群中爆fā

出一阵欢呼,我这才想起来那边还有热闹可看,忍不住问道:“他们是在做什么?”

马三哲笑道:“这次梅馆主带了不少弟子过来助阵,他们在这等得无聊,自己人先行切磋了起来。兴致倒是不错。”

我颇感兴趣道:“比武啊?怪不得这么热闹,那咱们过去看看?”

华杨却听出来其中的意味,不由笑道:“武馆弟子比武,相必可看性不高吧。要不然几位老板不早就过去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马三哲摇头道:“梅馆主的身手是不用说的,只不过他教徒弟的本事的确不怎么高明。不说别的,就连本市的几次搏击比赛,虎威武馆的弟子们都没能进去三强。”说罢他向身后的人群看了一眼,叹道:“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至于……”

后面的话他及时收住了。不过我们都听得明白,这位梅馆主本来想一力承担下三场拳赛,但是这些老板们本来就是混社会出身,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除了梅馆主本人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虎威武馆的弟子他们是万万信不过的,所以才不惜四处请人助拳。

我正想着这武馆还开个什么劲儿,连娱乐行业都瞧不起他们。冷不防身后有人朗声大笑道:“就这几手废物功夫,还敢当众比武?真是笑死人了!”

第96章 狂傲拳师

众人愕然回首,只见身后一名全身劲装的青年男子傲然而立,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状极不屑。由于他刚才那句话笑得中气十足,连远在圈内的虎威武馆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就有几个沉不住气的武馆弟子怒喝道:

“你说什么?”

“哪来的野小子?懂不懂规矩?”

“别跟他废话,咱们过去教xùn

教xùn

他!”

“都住口!”梅馆主一声沉喝,分开众人缓步上前,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见他背在身后的双拳紧握,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淡定。梅馆主来到那名青年身前,面无表情地道:“你说我武馆中人练的是废物功夫?那想必阁下一定是高手了?”

我一看不是话头,不由大为兴奋。自古有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中人本来见面就是冤家,大部分时间都得切磋出个高低上下,虎威武馆这么多人不主动惹事已经是烧高香了,居然还有人开启大嘲讽术出言相讥,你让梅馆主在一众弟子面前怎么下得来台?看来这两位是要有个说法了。

我心里想着能看场好戏,旁边的王栋一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阻道:“梅馆主息怒,这是我请来助拳的拳师滕冲。滕师傅年轻有为,这个难免气盛,您二位看看能否卖我个薄面,先揭过这一页?”

梅馆主转过头看看王栋,王栋满脸陪笑,不住地使着眼色,那青年滕冲却满不在乎,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欠扁的表情。梅馆主见此情状不由得眉头一皱,脸生厌恶之情,大概也觉得自己和这么一个痞子似地小青年较真实在有失身份,于是点点头,扬声道:“各位老板,我知dào

我梅某人虎威武馆的牌子还不够亮,难以博得大家的信任。各位另请高明我也无权发表意见,我只有一个要求,待得这三场拳赛打完之后,我要请这两位少年英雄来我武馆一聚,到时候还请各位到场作个见证。”

我一听这是要找后帐啊,很明显这梅馆主对众人信不过他徒弟的做法颇有微词,又不甘心拂袖而去,所以留下这伏笔,不管三场拳赛是输是赢,他们都要在结束后为武馆的声名讨个说法。其实这事也怪华杨他们办得不地道,不用人家你早说啊,把人师傅请来了,回头不让人家徒弟上,又另找了几个人。也难怪人家生气。

几位娱乐大亨自知理亏,只得支支吾吾地应了。华杨见气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出发去比赛现场吧?别让那帮人以为咱们胆怯,还助长了他们的气势。”

众人连忙称是,纷纷登上自己的车辆准bèi

出发。只有那后来的青年拳师滕冲面带不屑地扫了众人一眼,嚼着口香糖冲王栋道:“王老板,我先说好了,今天我要第一个上场。我时间有限,帮你打完这场我就得走了。”

华杨一听就站住脚步,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才出声道:“这个,滕师傅,我们这位兄弟也想要首发出场。你看你能不能在后面坐镇,当个压轴?”

这话虽然说得有技巧,但是听在梅馆主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脸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们这是分上驷下驷呢?合着我梅某人可有可无?”

华杨脸色一僵,强笑道:“梅馆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武林前辈,中流砥柱,何必和后起之秀争一时之长?”

梅馆主面容稍霁,冷冷地扫了滕冲一眼,转身而去。

滕冲面色也阴沉下来,正要开口说话,王栋眼疾手快赶紧上前道:“滕师傅,这边请。咱们车上商量,你放心,只要一切顺利,答yīng

你的酬劳我可以再加五成。”

滕冲闻言立即展颜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卖王老板个面子。一会的上场顺序我就不挑了。只不过……”他挑衅似地看了我一眼,撇嘴道:“就怕有人上去没几下就让人打散了架,白白浪费大家花在路上的时间。”

我左看右看,见华杨神色紧张,这才醒悟到他说的原来是我。他妈的!当时我火就腾地上来了,这小子属狗的啊见人就咬?我刚才一句话都没说,怎么还冲我来了?我捋胳膊挽袖子刚要反唇相讥,华杨一把抓住我,低声道:“小龙兄弟,看在我的份上,先别和这人一般见识。一切等拳赛后再说。”

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华杨手劲不小,到底是混过的,我要不使出点功力还真甩不开他。不过我怎么也不能冲他撒气,只得恨恨作罢。我瞪着滕冲贱兮兮地上了王栋的奔驰巴博斯越野车,心想你等着,总有机会收拾你这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行人开着七八辆车驶出市郊区。除了各位老板的座驾,还跟了两辆中巴。里面不用问都是虎威武馆的弟子。不一会车队下了公路,七拐八弯行驶良久后,来到了一个废弃已久地贮木场。我下车后举目四望,只见这里处于大山脚下,四周都是荒山野岭,看不见一丝人烟。倒是个打黑拳的好所在。众人纷纷从车上下来,滕冲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不满地道:“什么破路啊,你们这儿连路都修不起吗?颠得我都没睡踏实。”

众人无语,我冷笑着看着他,心想你丫就拉仇恨吧,大家都不待见你,等这事完了的,我非得替天行道好好修理你一顿,省得你再这么目中无人。

华杨与王栋、马三哲等人站在了队伍最前端,互相点了点头,迈步齐向贮木场内走去。众人呼呼拉拉地跟在后面,我回头一望,粗略地估计了一下,算上虎威武馆的弟子和华杨他们每人带的几个小伙,大概有六七十人,也算得上声势浩大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到院内,里面却出人意料地空空荡荡。我环视四周,这场地可着实不小,容纳千人都绰绰有余。看来当年没少放木头。场内现在还东一堆,西一垛地散放着不少圆木,只不过早已腐烂发霉,上面长满了丛丛野草。也不知dào

当时这里的工作人员出于什么考lǜ

没有把全部的木材都拉走,而是选择了扔在这里任其霉烂。

由于路上费了不少时间,此时天色已然有些暗了下来。马三哲不满地道:“这个LV,搞什么名堂?约我们早点过来,他们连人影都不见。难道是要放我们鸽子?”

我一时没听清,疑惑地道:“什么玩意?LV?卖包的?来这开分店了?”

华杨忍着笑低声道:“LV是他们外来势力地老大。来到城里了看大家都有英文名字,他就给自己取个名叫LV,说这好记。其实具体怎么回事,你见到他人就明白了。”

我还是不明白,LV和人有啥关系?难道这货发家之后酷爱拎女包了?正纳闷间,忽然唰唰几声响起,几支强力光柱射入场中,刺眼的灯光瞬间把我们罩在其中。众人大哗,四处望去,只见场地四周不知dào

什么时候支起了几根大圆木,上面还架着硕大的强力照射灯,一时间把场地照得跟如同白昼。

众人正惊疑间,从身后木场大门外涌进来一批青壮男子,把我们的退路堵了个严实,同时在我们前方的木头堆后面纷纷出现一群群身着黑衣的男子,如一滩墨水般向我们蔓延而来。我方中有年纪稍轻的已经露出了惊惶之色,华杨等人却面沉似水,竟然颇为镇定。我心底暗赞道: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要不怎么人家当老大呢。

双方堪堪接近到20米左右时,我们对面的一名男子分开众人,走上前来,嘎嘎笑道:“华总,王总,你们来得倒很守时啊!怎么样,对兄弟的部置,还算看得过眼吧?”

我定睛一看此人,不由一捂脸:长得太丑了!这人也不知dào

是不是小时候被门挤过,一张脸又窄又长,五官挤在一块,一低头下巴都能杵心口上,两只耳朵也尖尖地向上支愣着,乍一看跟蓝精灵似的——只不过是驴脸版蓝精灵。

华杨神色不变,扬声道:“LV,你搞这么大阵势,不会是反悔了,要设下这个圈套和我们群殴吧?”

原来这人就是LV啊。但是梗在哪儿呢?我左看右看不得要领,嘴里喃喃念叨着LV,LV……哎?要是汉语拼音,LV不就是驴吗?配上这货的长相,果然这货给自己取的英文名很是贴切啊!我不由噗哧笑出了声。转过身去捂着嘴强忍不已,肩膀一个劲地抖个不停。

LV不满地道:“我说华总,你说话难听,手底下的小弟也越来越没规矩了。有什么好笑的?我LV是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我靠,难为他还会用成语!

王栋皱眉道:“那你们这么多人把我们围住,还堵住了门,是什么意思?一场拳赛而已,你还怕我们输不起跑了不成?”

LV哈哈笑道:“警察最近在城里查得厉害,我的兄弟们没法出去,都闲得要命,一听有拳赛,都过来想看看热闹。不过既然今天大家聚这么齐,我提议改改规矩怎么样?”

马三哲怒道:“就知dào

你要玩花样!说好的三场拳赛定输赢,你又想怎么样?”

LV不以为然地摆手道:“看把马老板吓的。我答yīng

的事,那自然不会变。咱们还是三场定输赢,一切条件照旧。只不过……”

他看看我们,粲然一笑道:“各位老板贵人事忙,我也不想拖得太久。这三场拳赛,我们今天就一并都打完吧。”

第97章 三场拳赛

众人闻言大哗。华杨阴着脸道:“LV,你这事办得不地道吧。大家桌子上红口白牙定下来的,我们出来谋生活的人吐口唾沫就是钉,你现在想往回咽?”

LV嘬着牙花子道:“少来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词(我心里喊着:他又用成语了!驴脸也是有文化的!),规矩是给弱势群体定下的,现在这年头,谁拳头够硬,谁就有话语权。不满yì

啊?不满yì

你们可以回去啊!还打什么拳赛,一切照旧,大家各凭本事呗!”

“你!”华杨等人气得脸色煞白,梅馆主脸色一沉,冷冷道:“一次打完又怎么样?今天人不是都齐了吗?这样也好,还省得拖沓了!”

华杨等人低声商议几句,也有了定议。华杨一咬牙,扬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抓紧吧。这地方虽然偏,但是拖得时间太长的话也容易走漏风声,到时候被警察堵住可有得麻烦。”

LV嗤笑一声道:“华老板做清水(指正行)太久了,胆子也变得这么小。警察来了能怎么样?我们开晚会犯法啊?”

我心想这货就是个混不吝,不过他说得也对,这么多人只要不带什么利器,凑在一块搞些正常娱乐活动警察来了是不能怎么样。顶多不让继xù

搞了。不过我可不信对面这群虎视眈眈腰间鼓鼓的家伙们没暗中携带些什么,我有种预感,今天晚上只怕要见血。

华杨等人也看出情势不妙,迟则生变,于是回头对我们三人道:“既然今天要连打三场,也就不存zài

日期安排的问题了。三位师傅,哪位愿意先出手拔个头筹?”

滕冲嚼着口香糖无所谓地道:“那我先……”

“且慢!”梅馆主一挥手沉喝一声,上前一步道:“第一场至关重yào

,这两位兄弟只怕沉不住气,我先来打个头阵吧。”

众人面面相觑,滕冲眼睛一翻,样子颇为不爽。不过也没说别的。我一摊手道:“全凭各位安排。我对出场次序没什么要求。”

华杨和王栋、马三哲等人对视一眼,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梅馆主了。”

其实梅馆主也不是一味抢着露脸,从年龄搭配上看,我和滕冲确实显得经验不足。在敌方实力不明的情况下,先派出老将镇一镇场是最稳妥的选择。要不然第一场万一有个闪失,对我方士气将是一个沉重地打击。

梅馆主把外衣一脱,露出里面一身黑缎短打,他双拳一错,运气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吐出一口浊气,缓步来到两群人中间,拱手朗声道:“虎威武馆梅友前,向对面高人讨教!”

没有钱?我一听这名,忍不住把嘴一捂,却还是呲地一声漏了气。我方众人忍得辛苦,对面的LV等人闻言一愕,随即笑开了怀。LV前仰后合地边笑边道:“这位师傅的名字很喜庆啊!想必生意做得也很是兴旺吧?”

虎威武馆众弟子脸有愠色,却没办法出言反击。谁让他们师傅叫这个倒霉名字呢?连起来就是:虎威武馆没有钱。我要是梅馆主肯定就省了自我介shào

这一块了,让人笑话不说,武馆也算是开门做生意的,老是自咒没钱多丧气啊。

梅友前面容不变,淡淡道:“你们是来捡笑的?谁笑得大声就能赢的话,还打什么拳赛?看相声去不是更好?”

“……”

我发xiàn

这“没有钱”说话也挺噎人。果然LV脸上笑容渐敛,拉长声音道:“这位‘没有钱’的师傅着急了。咱们的高手呢?别让人家干等着了啊。谁先来?”

一名精瘦矮小的男子忽然从对面众人头顶跃出,一个转体落地,竟然片尘不起,身法飘逸之极。我由于置换了莫寒的格斗技能,眼光自然也水涨船高,这人的动作我自问也能做到,但要像他这般圆转如意,那可能还需yào

一段时间地练习。

梅友前眼神一缩,拱手沉声道:“敢问这位师傅高姓大名?”

精瘦男子活动了一下手脚,笑道:“打个拳赛而已,不必要记下名字日后寻仇吧?我也是受人之托,大家分出胜负后一拍两散,各走各路,再无瓜葛不是更好?”

梅友前微微一怔,随即失笑道:“看不出来这位兄弟倒是个妙人。那好,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请!”

两人微一拱手,摆开架式凝神相对。梅友前的拳法十分古怪,上身不停微微晃动,脚下却稳如磐石,一步一趟,似乎是古拳法的一种,看得我都担心他这样容易在比赛打完之前把鞋底磨漏了。精瘦男的架式则随意地多,两手松垮地虚提在胸前,足弓绷起用前脚掌点地移动,看上去颇为轻灵。

两人相对绕了几圈后,精瘦男身形一动,率先发动攻击。只见他向着梅友前拔足疾奔,来了几步类似三级跳的大纵跃,最后一步踏出时已然跃在空中,紧接着他的腰用力一挺,双足借力齐蹬向梅友前的面门。虽然他人长得精瘦矮小,但是借着前冲腰力,这一蹬的力道也颇为惊人。

梅友前双足一分,沉腰坐马,双臂自身后向上猛力抡出,双掌挟带着破风声托向精瘦男的脚踝处。这一招连消带打,未退一步就实现了反守为攻,实在是妙到巅峰。

不料精瘦男似乎早有预料,腰身神奇般地一扭,本来正蹬向梅友前面门的双腿忽然旋转着叉开绞向其双掌,梅友前力道用足变招不及,竟然被精瘦男双腿夹住双手,精瘦男单手一撑地,用了一个类似于街舞中双腿大回环的动作猛力一旋,众人看得分明,这要是劲力到处,梅友前的双手只怕要被拧成一团麻花。

危急时刻梅友前脸上一紫,腰马下沉吐气开声,双臂呼地一声向左右一分,瞬间就将精瘦男的双腿向两边震开。精瘦男借力往后一荡,双手撑在地面上稳住身形,竖在空中的两条腿却像鞭子般幻成一道道虚影接连抽向梅友前的头脸,梅友前气沉丹田,横起双臂不断迎向精瘦男的腿鞭,一时间臂腿相击得蓬蓬作响,激起一团团飞灰。我们都看得叹为观止,这二位得多少天没洗衣服啊……

精瘦男本体力量不足,所以每一出招必定利用腰力和身体前冲之势加重力道,而梅友前沉厚有余,灵敏不足,在招数上颇为吃亏。不过在场有点眼力的心里都明白,精瘦男这种打法必定无法持久,而梅友前虽然一直被动防御,但是相对来讲反而节省体力。此消彼涨之下,只怕精瘦男最后要杯具。

精瘦男骤雨般地一轮急攻并未取得多少战果,大概也知dào

自己这种打法无异于自寻难看,于是他再度甩出几腿后一个倒翻跃出战团,大概想借机调息一番。梅友前岂能让他说打就打说退就退,于是他开始动了。

只见他脚一顿地,迈开大步就追了过去。频率虽然不快,但是每一步落地时都砰然有声,整个人仿佛是一头急奔的大象般势不可挡。跑出几步后梅友前的动能已然转换为势能,如泰山压顶般向精瘦男碾压而来。

精瘦男见了这等声势也是吃惊不小,脸色微变之下急忙展开身法躲闪到一边,梅友前得势不饶人,憋足一口气持续追击,就是不给精瘦男调息之机。精瘦男一轮急攻后连口气都没换过来,就被逼得满场乱窜,几个回合下来败象已显。

LV面色悻悻,颇为不满。劈手给了身边站着的男子一个大脖拐,怒道:“我让你花钱请高手,你拿了我的钱就请来了这种水平的?你这是给我添堵呢?信不信下一场我让你上?不赢你就给我死在场上!”

挨揍的男子低眉顺眼,连连解释道:“大哥,我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来的。你知dào

现在学功夫的人也不多,我看他又蹦又跳的比那些跆拳道馆的踢得还好kàn

,就以为他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打啊……”

LV闻言更怒,上手又是几巴掌,怒道:“踢得好kàn

就牛B啦?那叫花拳绣腿知dào

不?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钱都克扣了?偷工减料找了这么个人来对付我……”

LV在那边发怒,华杨等人却看得笑逐颜开。马三哲抚掌叹道:“梅馆主功力深厚,果然名不虚传。哎,可惜……”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在场人人都明白他意在何指。我偷眼一看,后面虎威武馆有几名靠得近的弟子听到了马三哲的话,一个个面有愧色,我不由心生好奇:这虎威武馆看着规模也不小,难道除了他们师傅就再没一个像样的?

这时候场上形势再变,精瘦男眼见落败在即,不由得一声怪叫,猛地缩成一团向梅友前怀里撞去,梅友前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双手张开一把抓住了精瘦男的肩膀,刚要将他擒住,忽然脸色一变,怒吼一声双臂一抡,将精瘦男掷在地上,同时一脚踢在他的胸腹处,精瘦男狂喷鲜血飞出五米开外,洒落一地血渍。

我们都讶然望去,不明梅友前为何痛下杀手。我运起目力凝神望去,正欲看个究竟,不料梅友前伫立片刻,忽然身形一晃,一头栽在了地上。

第98章 名门弃子

众人见状大惊,虎威武馆的弟子们更是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口中悲呼道:“师父!”华杨等人也紧随其后,想查看一下梅友前到底伤在何处。对面的LV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去查看精瘦男是死是活。

这时候LV身边挨扇的男子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嚷道:“大哥!这算是两败俱伤吧?这么说第一场我们打平了?”

LV一愣,随即抚掌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还是很机灵地嘛——我说华老板啊,你们那位没有钱的师父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出点医药费带他上医院去看看啊?”

华杨霍地站起身来,圆瞪双目冷笑道:“LV,你敢再不要脸些吗?你们的人用了攮子(匕首)伤了我们的拳师。拳赛还有你们这么打的?眼看打不过就动家伙?”

LV闻言一阵愕然,一时无言以对。虎威武馆的弟子们看清楚师父是被人用匕首暗算了后群情激愤,叫嚷着要冲上去群殴精瘦男。正在纷乱之际,梅友前强忍疼痛站了起来,捂着伤处低声喝道:“都给我住口!我踢碎了他三根肋骨,他伤得比我重!”随后他在两名徒弟的搀扶下分开众人,望着LV寒声道:“这位老板,我现在还能站着,你们那位可是不能动了。这场拳赛的结果,你们认不认?”

LV面上无光,猛地一脚踹在身边男子的屁股上,直踹了他一个狗呛屎扑倒在地。LV悻悻地道:“这局算你们赢了。他动刀子也不是我指使的,我可不负什么责任。大不了他任你们发落就是了。”

梅友前点了点头,转向华杨等人道:“华老板,王老板,马老板,梅某人幸不辱命,也算是对你们几位有个交待了。”华杨等人无不动容,王栋感动地握着梅友前的手道:“梅馆主,别再多说了,你的这份情义王某人铭记于心。快,去医院处置一下吧。”说罢他转过头喊道:“邵兵!快开我的车送梅馆主去医院!”

后面有人答yīng

一声,向大门口跑去。梅友前在众弟子的搀扶下也向后方走去。梅友前手捂小腹,指缝中还不断溢出鲜血,看样子伤得不轻。好在虎威武馆众弟子早有准bèi

,七手八脚地拿出绷带和伤药给梅友前包扎起来,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暂时把血止住了。期间也有几名不忿地弟子想过去痛打精瘦男泄愤,不过走近一瞧,精瘦男面如金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倒叫人不好下手了。几名虎威武馆弟子比划半天,最后只好一人吐了一口唾沫走了回来。

LV等人看都不看精瘦男一眼,竟是不管他是死是活。LV沉着脸一挥手,身后一名30多岁的男子走出队列,双目炯炯地望向我方阵营,面无表情道:“我叫江润田,不知dào

我的对手是哪一位?”

正咬牙苦忍疼痛的梅友前闻声一惊,哑声道:“江润田?莫不是淮北散手名家江氏中人?”他受伤后声音并不大,那男子江润田却听得清楚,目光到处微微颔首道:“破门弃子,不值一提。”我没听明白,又不好意思问及他人,于是在心里念道:“莫叔!破门弃子是什么意思?”

不料我喊了好几声,莫守玄才不耐烦地道:“干什么?老夫我正研究这空间内的新功能呢,什么破门弃子?”

我嘿嘿笑道:“叫你半天不回应,我还以为你和那魔族王魂在交流感情呢……就是有个人自称破门弃子,是啥意思啊?”

莫守玄怒道:“胡说八道!那魔族王魂不知为何自我封闭了起来。我怎么努力也和他建立不了联系。所以干脆就没管他。打算先把手链空间里的新功能研究明白之后再说——破门弃子都不懂?就是被人开除出家族门墙的废物呗!”

我恍然大悟:就是废柴流呗!一般这样的家伙都能忍辱负重,连番奇遇,实力大涨后反攻家族。只不过那是主角光环才有的待遇,眼前这个江润田一看名字就是个死龙套,明显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我光顾着和莫守玄拌嘴,一时没留意是否该我应战。华杨瞟了我几眼,见我神不守舍,只得轻咳一声道:“小龙兄弟,你看……”我茫然对上华杨询问的眼神,一时竟不明所以。一旁的滕冲见状嗤笑一声道:“怎么?一听到淮北江家的名头,就吓得不敢作声了?也罢,放着我来!”

说完他一个纵身跃至场中,倨傲地打量了江润田一眼,双手插在裤袋里鼻孔向天道:“淮北江家好大的名头,今天我滕冲就来领教领教”

我这才反应过来华杨是什么意思,不由尴尬地挠头道:“不好意思华总,刚才走神了。”华杨无奈道:“没事,反正有人上了。希望这个滕冲有几分真本事吧,这样你就不用出手了。”

这时候刚才跑去开车的邵兵退了回来,气愤地向王栋叫道:“王总,他们的人守住了大门,不让我们出去!”

王栋脸色一变,转头扬声道:“LV,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要送伤员就医,门都不让我们出?你这是要扣住我们不成?”

LV闻言冷笑一声,抠着耳朵道:“一时半会死不了人。等这几场拳赛分出个结果再走不迟。”

王栋怒道:“岂有此理!你……”华杨一扯他衣袖,王栋愕然回首,华杨轻轻摇了摇头,用只有我们附近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恐怕事情有变,我刚发了暗号叫人过来支援。”王栋眼神一闪,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气咻咻地道:“那快开始吧!我就不信你们敢玩什么花样!”

我心底暗笑,这王栋也是个精于心计之辈,惟恐对面看出来他们在商议找人增援的事情,还装出一副大大咧咧地模样。不过我对眼前的形势也不抱乐观态度,LV等人明显没有什么诚意,我觉得哪怕是赢了拳赛,今天的局面也难以善了。说不得便是一场血战。想到这里我居然隐隐有点兴奋,当我意识到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手链吸收了魔族王魂,让我也沾染上了几分魔性?

正思忖间,场中的江滕二人已经交上了手。江润田果然不愧出身散手名家,一招一式都颇见法度,居然隐隐有宗师之象。而滕冲的表现也让人眼前一亮,出手迅疾狠辣,毫不拖泥带水,在我眼里竟然有几分莫寒的风格。看来这小子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浅薄。

二人拳来脚往,瞬息间过了几十招。这一番打斗比刚才那一场还要扣人心弦,主要是二人的拳法正堪对手,一个大开大阖,一个精疾诡奇,一时间竟然斗了个难分高下。

LV神色兴奋,不住地叫好,头也不回地道:“这是哪个兔崽子这么有眼光?请来了这种难得一见的高手?”

他身后一名尖嘴猴腮地男子挤过来谄媚地道:“大哥,是我找的。”

LV回头一看,意wài

道:“是你小子?我说曹阳,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呢?花了多少钱请的人家?”

曹阳略显得yì

地笑道:“没花多少钱。我家老爷子早年对他有恩,在他落魄的时候救助过他,他这次就算帮我个忙,是报恩来的。”

LV又惊又喜,豁然大笑道:“我就说咱们社团里人才济济吧,你看你这种角色都能找来这样一位大高手,我们今后的发展前途不可估量啊……”

先前被打的男子见状心生不忿,正憋气间,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场中二人大声道:“大哥你快看!咱们要输了!”

LV连忙定睛一看,只见场中的江润田步步后退,竟然显现出一种不支之象。而滕冲却越战越勇,拳风虎虎,大有一鼓作气之势。LV大怒,劈手一巴掌扇在那名倒霉男后脑勺上,喝骂道:“咱们要输了你高兴个什么劲!你他妈是哪头的!”倒霉男抱头鼠窜,委屈道:“我……我哪有高兴啊,我是吓的,吓的……”

华杨等人看得眉飞色舞,差点就要击掌相庆了。一边静坐的梅友前却双眉紧锁,低声道:“舍己之长,一味强攻,只怕是中了对手的诱敌之计啊……”

我对此也深以为然。以莫寒的战斗思维来看,滕冲若是一直坚持自己的打法,以奇诡见长,虽然不能快速求胜,却也不是江润田轻易可以击败的。如今江润田示敌以弱,后退的步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蓄劲力,滕冲偏偏改变了套路以刚猛架式追击敌手,一旦旧力使尽新力未续,免不了要落个难看。

果然,江润田又退了几步,滕冲一个潇洒地回身旋踢,落地后脚下一滞,似乎是借机换了口气,江润田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拳中宫直进,出其不意地正面袭向滕冲。滕冲猝不及防,仓促间伸手格挡,却被江润男顺势圈住手臂,往旁边一引,滕冲站立不稳踉跄一步,被江润田一掌挟风雷之声击在了滕冲的肩胛处,只听喀刺一声,滕冲被江润田的掌力打得仰面跌飞出三四米开外,在空中就连喷鲜血,重重地摔落尘埃。

全场死一般寂静。江润田收掌而立,淡淡地扫了我方众人一眼,拱手道:“承让。这第二场拳赛,恐怕是江某胜了。”

第99章 神秘少女

众人沉默了一会,LV等人猛地爆fā

出震天价般地喝采声。江润田回过身用力拱了几下手,默不作声地回到本阵。曹阳兴奋得满脸通红,一把拉住江润田的手臂不住地夸赞道:“江哥,你真绝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降龙十八掌吧?一掌把那小子拍出去那么远,哈哈真是太过瘾了……”

江润田眉头一皱,一脸无奈之色,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运力抽出手臂,淡然道:“答yīng

过你的事,我做到了。如果没有别的要求,我想离开这里。”

LV在旁边一听,急道:“这怎么可以?我们还没为江师傅庆功呢?”一边说一边还冲曹阳使眼色,曹阳愣了一下,随即领会了大哥的意思,连忙出言挽留道:“江哥,这位是我们的大哥,他可是咱们这儿的大人物,平时就爱结交英雄好汉,人称赛孟尝啊,你看你送佛送到西,就给个面子行不?要是你就这么走了,我大哥回去肯定收拾我!”

我听得一脸黑线:就LV那张长脸,还赛孟尝,赛活驴吧。江润田推辞不过,只得应承下来,暂时不走了。曹阳这才兴高采烈地把他安顿到人群后方休息。LV胸怀大畅,回过头一脸玩味地看着面色难看的华杨等人,哈哈笑道:“现在才开始有点意思了。咱们各胜一场。正好来个决战。不知dào

你们那边的压轴高手是哪一位啊?”

华杨等人面面相觑,王栋苦着脸挥手让手下人去把陷入昏迷的滕冲抬了回来,自己搓着手不安地对众人道:“各位,实在对不住。人是我请来的,这场打输了,所有后果我王栋愿意一力承担。”

马三哲强笑道:“王总这是说的什么话?谁能保证一定会赢?真要是这样,那这比赛也不用打了。”

华杨也点头道:“其实凭心而论,滕师傅的身手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没想到对方能请得动淮北江家的人物,落败也是在情理之中。”说完他转向我,伸手扶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小龙兄弟,如今我们一胜一负,最后这决胜场,只能仰仗你了。”

我微笑道:“受人之托,忠君之事。华总请放心,我自然会尽lì

而为。无论对手是什么样的……人……”说到这里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

华杨等人本来满怀期望地注视着我,听着我朗朗地说着豪言壮语,忽然见我露出这副活见了鬼的样子,无不纳闷地顺着我的视线向对面看去,结果一个个也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按理说在场的诸位人人见多识广,除非对面蹦出来个野生奥特曼,不然断不会露出如此受惊的表情。然而世事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对面站出来的不是凶神恶煞的壮硕大汉,也不是渊停岳峙的格斗宗师,而是一位……看起来年方双十的妙龄少女。

LV十分满yì

地看着我们的惊愕反应,扬声笑道:“怎么了各位?见到我们的第三位选手,是不是下巴都要被吓掉了?你们要是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一会真打起来,可连我也控zhì

不住局面了呦。”

我伸出手把自己险些错位的下巴托了回去,咽了口唾沫道:“你们在开玩笑?她是你们的第三位选手?你让我和这么一个小姑娘打?”

那妙龄少女闻言冷冷道:“说这么多废话作什么,你到底打是不打?”

我闻言不禁打了个冷战。倒不是因为害pà

,而是这姑娘的语气实在是冰寒至极,仿佛她说的这几句话是从地狱飘上来的一样,毫无生气。我不由心生警觉:这姑娘有古怪!

“这小姑娘有古怪!”莫守玄冷丁在识海中说道。害得我吓了一跳。不过我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求教道:“莫叔!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

莫守玄沉声道:“从她的身上我感觉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接触过。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地阴寒之意,连我一时也猜想不透。路泽,你一会要和她交手的时候,一切多加小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顿感压力倍增。本来以为凭我如今的能力,加上莫守玄这张BOSS级的底牌,前来打个拳赛还不是吃个糖豆儿般轻松加愉快。没成想先是被对方大批人马围在中间,现在对面又冒出个不知底细的神mì

少女,甚至连莫守玄都感觉到了威胁。这就是我始料未及的了。我飞快地转着念头,琢磨着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种种不利局面,但想来想去只有八字真言: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其实还可以换成另外八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这八个字应用太广泛,而且土得掉渣,真要追溯其在小说中出现的年代恐怕连我爷爷那辈人都说不清来历……

我正在这胡思乱想,华杨等人见我久久不语,还以为我放不下身段和一个小姑娘下手,不由凑近我悄声道:“小龙兄弟,对方既然把这小姑娘推出来压轴,那她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古龙大师不说过吗,行走江湖三种人不能惹,老人,小孩和女人。你可千万不要有轻敌之心啊……”一席话听得我哭笑不得,哪儿跟哪儿啊!还古龙大师,大哥你小时候武侠看多了吧!不过我也知dào

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把袖子一挽,大踏步走出本阵,来到这少女身前三四米处,拱手道:“这个……我们来吧?”

众人闻听此言都是一怔,大概这句话实在不伦不类,不像是比武决斗的开场白,倒像是岛国影视作品的过渡对话……LV眼皮一翻,扬声道:“飞飞,别忘了你答yīng

过我的事。一会不要留手,速战速决!”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不爽了,拿我当什么啊?沙袋是怎么着?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小龙哥也是拳踢夜色脚打魔族……呃不对,是脚踢夜色拳打魔族的人物,岂能任由你如此轻视?

我方众人也大为不满,不明白对手为何派出这么一个外表柔弱却摆出一张死人脸的少女,而且还一副自信满满吃定了我们的样子,简直视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如无物嘛。于是人人振臂纷纷起哄道:

“小龙兄弟!一会下手轻点!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

“小龙兄弟,一会要防着女人的终极技能啊!那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的什么屁话,这地方去哪上吊?”

“她可以借着抱大腿的机会,硬挂在小龙兄弟的裤腰带上嘛。”

“……”

我听着身后众人越说越不成话,忍不住大喝一声:“啊!看拳!”随后脑袋一抽,一脚向这名少女的小腿踢去。只听身后众人顿时一片赞美之声:

“啧啧,看人家这身手,这谋略,明明喊的是拳,上去就一脚,这叫兵不厌诈啊……”

“嗯嗯,确实如此,这招值得在兄弟们中间推广……”

此时身后的一片吐槽之声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眼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这名少女的小腿。因为我隐隐有种预感,那里好像隐藏了什么利器,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名叫飞飞的少女眼神一凛,一头长发无风自动,也不见她如何动作,一只闪闪发亮的尖头小皮靴就倏忽而起,后发先至地直点我的咽喉。其速之疾几乎令人产生了时空瞬移般地错觉,我本能地身体一拧,堪堪躲过这一脚,脸上却被皮靴挟带的激荡劲气刮得一阵灼痛,我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一般武者能发出的力度!

飞飞一脚踢空后并未收势,踢在空中的皮靴忽然横向一顿,靴跟处重重凿向我的胸口,我眼见这妮子的靴跟上隐现寒光,哪里敢硬接,情急之下一个伏身,低头从她腿下钻过闪到另一侧,LV等人一见哄然大笑,曹阳阴阳怪气地叫道:“这位大侠,你这招野狗钻裆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我气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什么时候轮到这种角色吐我的槽了?我正待还嘴,飞飞却不给我喘息之机,一拧腰甩开皮靴向我连踢三记鞭腿,我手忙脚乱地连闪带躲,始终不敢和她的皮靴有任何接触。莫守玄实在看不过去,在识海中骂道:“真是蠢材!她有靴子,你难道就没穿鞋吗?”

我闻言大悟,连忙往后撤了两步,飞飞如影随形般地纵身跃来,又是一记鞭腿甩向我的右脸,我这回却没再躲避,而是轻喝一声,右腿踢过头顶,嘭地一声凌空架开飞飞企图抽花我脸的皮靴。随后我猱身而上,双掌忽拳忽指,招招袭向飞飞的肩关节,下半身却隐蔽之极地一记膝撞无声无息顶向飞飞的小腹处。这一套攻击招数取自莫寒的贴身搏击之术,端的是狠辣无比。

不料飞飞见了此招却脸色一变,双掌连拍,神奇般地化解了我手上的攻势,同时未卜先知似地屈膝抬腿,硬碰硬地和我对了一记膝撞,然后抽身后退,声色俱厉地道:“你怎么会这一招?”

我见飞飞这一套动作熟极而流,竟然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般,心中隐隐兴起一个念头,却又不敢相信,只得嘴硬道:“我自己悟出来的,又怎么样?”

飞飞紧紧盯着我,出其不意地道:“你认识我师兄?”

我愕然道:“你师兄?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dào

,上哪认识你师兄去?”

飞飞一扬下巴,冷冷道:“我叫陈飞飞,你用的这招正是我师兄的独门套路。他的名字,叫做莫寒。”

第100章 血魂灌体

一瞬间我仿佛再度被天雷击中一般,头发根根炸起,几乎不能相信我的耳朵。陈飞飞?莫寒?这两个熟悉的名字轰然响在我的耳膜内,反复回荡不绝。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自称陈飞飞的少女,一时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守玄沉声道:“果然有异。原来她就是莫寒体内的客魂,陈飞飞的本体!”

我闻言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没错!看来事情只能是这一种解释了。我随即又想道:莫寒曾经说过,自己一贯独来独往,除了陈飞飞之外再无其他能够被他认可的伙伴,连我们也不例外。那么这个陈飞飞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够得到傲骨少年莫寒发自内心的承认?似乎除了师承同门之外,再没有如此合理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冲口问道:“你最近见过你师兄?”陈飞飞微微一怔,冷傲的气势立kè

消散不见,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摇头道:“我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他了。感觉他好像故yì

在躲着我一样。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师兄?”

我支吾着道:“呃,算是认识吧……他那人你也知dào

,骄傲得很,我把他当朋友,他拿我当不当朋友我就说不好了……”

陈飞飞眼睛一亮,兴奋地道:“看来你确实认识我师兄!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他?我有很重yào

的事情想和他说!”

我有些无语地看了看四周,摊手道:“那咱们这比赛怎么办?不打了?”

陈飞飞不屑道:“一场小游戏而已,就算你赢了好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华杨兴奋得连连搓手,笑道:“我就知dào

没看错小龙兄弟,不战而屈人之兵,高境界啊……”

LV怒道:“飞飞,你什么意思?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说让就让?”

陈飞飞扬起下巴冷哼一声道:“我高兴,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知dào

替你们打这拳赛是为了帮你们争抢地盘?这种事情我又没兴趣,现在遇上了我师兄的朋友,我才不愿意为了你们得罪他呢!”

我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忍不住一伸大拇指由衷地赞道:“飞飞,你真讲义气,果然够兄弟!”

陈飞飞颇为受用,翘起小鼻子露出了可爱地笑容。我发xiàn

这小姑娘不板着脸的时候还是颇为娇憨喜人的,这和我对她刚出场时的第一印像大相径庭。莫寒说过她也是杀手,我现在却真心找不出来她身上一丝一毫的职业特征——这看起来明明就是个天真少女嘛!这么说吧,要是把她和陈冰放在一起让大家猜哪个更像杀手,我想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投票给陈冰……

华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LV,你请来的人愿意向我们小龙兄弟认输,这姑娘有气度啊。我看你也别这么小气了,面对现实算了。反正你就是硬逼着他们,今天也打不起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LV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吼道:“他们认识打不起来,我就换人——”,他回头瞪向自己的一众手下,大声叫道:“谁有把握出来和这个小子打上一场?赢了之后全市酒吧我都交给他管!”

一众手下面面相觑,却都理性地闭上了嘴。他们又不傻,打赢了还好说,打输了呢?没听见LV说的是“谁有把握出来打上一场”吗?真要输了,依这位老大的性格,不得怪罪下来啊?有把握怎么还输了?更何况我刚才虽然和陈飞飞交手的过程只有廖廖几个回合,但我的功夫也显而易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有自信上来稳赢我的。多方面因素综合起来,LV的手下里居然无人敢应战。

LV扫视着默不作声的人群,众人纷纷低头躲闪着他凌厉的目光。LV怒容渐敛,最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过身望向陈飞飞,沉声问道:“飞飞,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让这个人赢?”

陈飞飞无所谓地道:“反正我肯定不和他打。”

LV眼中闪过一抹奇异光辉,嗄声道:“你不怕你师父事后怪罪你?”

陈飞飞冷笑道:“要不是我师父非得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掺和你们这些破事?再说了,是我师父要帮你,又不是我要帮你。你有本事请他出手好了。用这个威胁我你觉得有用吗?”

LV豁然大笑不已,边笑边道:“你师父果然是料事如神。知dào

你一旦有借口,就肯定会趁机违背他的意思。不过有一件事你不知dào

,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真zhèng

的主事者,其实就是你师父本人。”

陈飞飞瞪大双目,不能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不单是陈飞飞,在场所有的人,包括LV的大部分手下都惊愕不已,这群人的领导者居然不是面前的LV,而是另有其人?这话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都会让人觉得是胡言乱语,惟独从LV口中说出,才让人不得不相信。

LV边笑边摇头道:“其实这一次是你师父对你的最后一次考验,如果你肯听话,那么他或许还会继xù

让你做他的乖乖女弟子。但是很可惜,你没能达到他的要求。所以,依照你师父的安排,今天这里,就将是你的重生之地。”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的预感,仿佛要发生什么危险之极的事件,而且连我都将无力掌控。我身体一侧,把陈飞飞挡在身后,低声道:“有些不对,你赶快走,回头我会告sù

你师兄,让他去找你。”

陈飞飞眉头紧锁,缓缓道:“我不走。他说我师父要对付我,我不信。我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LV又摇头笑了几声,猛地笑容一收,双眼凸出直视陈飞飞,脸上肌肉抖动不已,用一种毫无感情地空洞腔调说道:“事实上,我也很期待,传说中的血魂灌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众人无不莫名其妙,不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莫守玄却大吃一惊地喝道:“血魂灌体?路泽!他说的是不是血魂灌体!”

我被他吓了一跳,仔细想了想,答道:“没错,他说的就是这四个字……”

莫守玄断然道:“走!速走!除了那个陈飞飞,谁都别管!带上她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快!迟了就来不及了!”

我几乎被他猛然间的连声催促搞懵了,下意识地去抓陈飞飞的手,想要照莫守玄的吩咐牵着她迅速逃离此地。不料陈飞飞却本能地一甩手腕,愠道:“你干什么!不知dào

女孩子的手不能随便碰吗?”

我几乎急得跳了起来,紧张地道:“你相信我,赶紧跟我走,这里很危险,别问我是怎么知dào

的,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陈飞飞警惕地看着我,脚下却一动不动。明显是一副不想走的样子。莫守玄怒道:“还废什么话?打晕她带走啊!”我闻言想也不想地一掌切向陈飞飞的脖颈,陈飞飞一偏头闪了开去,怒道:“你干什么?再这样我还手了啊!”

莫守玄快被我气疯了:“蠢材!你是不是傻!哪有面对面想打昏人家的!她是莫寒的同门师妹!你以为她是普通人啊!”

我又急又气道:“这不是被你催的吗!我现在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你就让我说服她带她走,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啊!她能信得过我吗!”

莫守玄怒道:“我传你功力!你赶紧打昏她!”他不由分说地就从手链处向我猛地输送出一股巨大地热流,几乎令我眼前一黑。我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形,不由对莫守玄埋怨道:“你就不能慢点?想要我的命啊?”

莫守玄爆fā

般吼道:“快点!来不及了!”

我赶紧运转起全身功力,只觉四肢百骸顿时充盈着强劲无比的能量,一种从未有过的强dà

感觉油然而生。我也不废话,劈手就向陈飞飞抓去,陈飞飞刚想躲避,我的手掌就已经握住了她的肩头,她使力一挣没有挣开,意wài

道:“你……你怎么突然力qì

这么大?”

我稍一运力就把她往自己怀中拉了过来,同时手掌尽可能地轻轻切向她的脖颈,说实话我现在都把握不好自己的力度,我还真怕稍一用力就把她脖子弄断了。陈飞飞眼见挣脱不开,又惊又怒地嚷道:“我要告sù

我师兄……”

眼见我就要得手,不料陈飞飞胸前忽然爆起一团红芒,我猝不及防下胸口如遭千吨重锤,饶是我现在全身功力运转,也忍不住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不受控zhì

地向后跌去。我咳嗽几声,只觉眼前金星乱舞,不由得第一时间向莫守玄求助道:“莫叔,什么情况?”

莫守玄却似傻了般良久无语,我连问几声他才喃喃道:“完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将阵眼放在了这丫头的随身之物上……这下大罗真仙也难救了。”

我不明觉厉地小心问道:“什么阵眼?你在说什么啊?”

莫守玄沉声道:“自己看。”

我抬头向陈飞飞望去,只见她双目空洞,脸上的表情仿佛带着一丝迷惘,腮边带着点点血渍——那是我刚才喷的。令人惊惧的是胸前一团红芒似隐似现,我定睛一看,那红芒原来是她脖子上的一条项链吊坠发出来的。我不确定地问道:“莫叔,你说的那什么阵眼……就是她胸前那个项链?”

莫守玄还未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的LV猛地爆fā

出一阵狂笑:“哈哈哈……没想到我吕震竟然能亲眼目睹传说中的血魂灌体!真是不枉此生!”他扬起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支血红色短刀,脸上带着无比狂热之色,厉声喝道:“众弟子听令——刀为血引,魂为血奴!祭我残魂,献置诸天!”随后他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高举起血红短刀,用尽全力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随着他的动作和呼喝,他身后的绝大部分手下都变得一脸茫然,鬼使神差地纷纷从腰间掏出短刀,猛力戳进自己的胸膛。场内顿时鲜血飞溅,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人从胸口流出的鲜血竟然像被一股无形力量吸住一般,在空中连成一道道血柱,直奔向陈飞飞胸间闪着红芒的项链而去,不断地有人瞬息间就被抽空了全身鲜血而颓然倒地。渐渐地陈飞飞整个人都被奔涌而来的鲜血包裹,变成了一只巨大地血茧,闪烁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饶是我见惯了诡异场面,也不禁被眼前这一幕血腥无比的可怖场景震慑得目瞪口呆。我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向周围望去,只见华杨等人早已经吓傻了,甚至有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不知dào

是谁发一声喊,众人才如噩梦初醒般哭爹喊娘,转头往大门方向连滚带爬地逃去。

LV紧紧握住插在胸前的刀柄,满脸都是扭曲地兴奋神色,他嘶哑着狞笑道:“想跑?晚了!今天这里,就是见证血魂灌体圣法的修罗场!你们都将成为血魂大人的祭品!”

也许是要验证他的这一说法,一直守在门口静默不动的几十名男子猛地掏出短刀,如出一辙般刺进自己的胸膛,于是半空中再度贯穿着一道道血柱,这些血柱直奔陈飞飞形成的巨大血茧而来,而血茧吸收了新的鲜血后光芒大盛,随即猛地向上喷发出一团红芒,这红芒在半空中炸开后散成一道血色光幕,瞬间就将所有人罩在其中。我立马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我对这类似的情景再清楚不过:这是结界!

我艰涩无比地对莫守玄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来打拳赛的吗?对手不是一群只懂得坑蒙拐骗,打架斗殴的外地势力吗?怎么我们又被困在结界里了?第几回了这是?能不能愉快地生活了?”

莫守玄沉重莫名地道:“小子,这次只怕不比寻常。很明显这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圈套,对方的目标应该也不是我们,而是想借机发动那个陈飞飞身上的阵眼。换句话说,我们这是自寻死路啊。”

我不禁问道:“你说的阵眼,他们说的血魂灌体,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你说这种丧气的话?难道他们还能比魔族王魂更难对付?”

莫守玄凝重地道:“这是不一样的。魔族王魂由于受法则压制,在人界不能全力施为,因此并不可怕。而血魂灌体则是人界秘法,只有在人界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从阵眼启动的那一刻起,这里就再无人能阻止它的运转。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血魂完成灌体,成功苏醒。然后再将它斩杀,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我无语道:“那就是还得再打呗?那血魂苏醒后,大概相当于什么级别?”

莫守玄沉默片刻,才涩然道:“这就是我没有丝毫把握的原因,据我所知,血魂苏醒后,将会超越一般意义上的定律执法者。也就是说,它可能会比洛洛那种层次的对手,更加强dà

。”

我闻听此言顿时呆立当场。比洛洛还要强?这怎么打?我还没来得及心生绝望,只见那血红巨茧猛然往内一缩,随后红芒爆绽,释fàng

出强烈至极地亮度,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莫守玄悚然道:“不好!它……马上就要苏醒了!”

上架感言

不知不觉,从提笔发书,到签约纵横,这本书已经发布了30余万字了。当这个星期我的编辑大虾告sù

我可以上架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才意识到,我也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作为一名网文界的新人,在创作之初,对这本书的成绩,我也曾抱有一些幻想和野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觉得,自己的心态还是有些操之过急。看着各种数据每天稳步上升,偶尔会有几名热心的书友留言鼓励,我忽然发xiàn

这也是一种收获,是一种分享的快乐。

当然,有时也会遇到负面的声音。当我加入一个起点作者群虚心求教的时候,有两名作者刚看了开头几句话就断定我这本书必定没有市场,理由是我应用了非常难以把握的第一人称。对于这一点我坚持了自己的思路。我认为凡事没有绝对,第一人称视角的大作也不在少数。我有信心写好这本书,也有欲望想将这个故事完整地叙述给大家。事实证明还是有读者愿意支持我的,这也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和肯定。因此,在这里,我衷心地向所有关注这本书的朋友们道一声感谢,无论你是来纵横看正版,还是通过别的途径看盗版,你们都是我最大的财富。没有你们的支持和阅读,我的创作将毫无意义。

我在现实中有工作,有家庭,还有一个九个月大的可爱女儿。为了不错过她成长中的每一段经lì

,也为了不影响到我的正常工作,毕竟那是我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我只能利用休息时间和节假日尽量码字。为了保持书的质量,我平均一章3000字要写上2个小时。因此这一个多月我几乎放qì

了所有的朋友应酬,好在他们对此也表示充分理解。一想到明天就要迎来上架的检验,我竟然莫名地紧张起来。这也算是我开辟第二职业的一次试水吧。如果达到了我的初步预期,我会一直坚持写下去,真心希望有一天,我能让我的读者们为我感到骄傲,为自己当时的选择感觉到自豪。

关于更新,为了这次上架,我也赶工了好几天。为了表示诚意,明天上架后,我会连续发出六章,大概2万字,算是一次爆fā

吧。希望大家对后续的情节都能感到喜欢。如果有读者朋友真心喜欢我这本书,还请尽可能地支持正版。一块钱充值一百纵横币,有五块钱就可以看很久了。五块钱,也就是一碗泡面,一瓶饮料的价格,钱确实不多,但对于我而言却显得尤为重yào

。因为这是衡量我的付出能有多少价值的关键,更是对我选择这条道路的一种莫大地肯定。

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感谢我的编辑大虾,一直以来能给我强有力地推荐;感谢各位书友,始终默默地关注着这本书;特别感谢几位慷慨解囊打赏投票的朋友——baby宋,赌天使,风云印记,书友2991011和万花瞳1122。有了你们,我更加愿意相信,神界义工的世界,一定会越来越精彩!

颜十三

写于2014年12月7日16时30分

第30章 任务奖励

两天后,回想起那一晚惨烈的巷战,我和陈冰依然还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就像生活得好好的普通人忽然被送到战乱中的伊拉克晃了一圈再送回来一样,精神上总是有些恍惚。好在没得什么战争后遗症之类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由于我们两支小队合力击败了一只魔化领悟者,还是非常罕见的三魂合体级。老张在听了洛洛的汇报后“龙颜大悦”,连称:“这是个奇迹”,特意大发慈悲给了我们一周假期,抓捕置换错乱者的原任务也不用我们做了,因为错乱者几乎都被其他小队抓光了。后来我们了解到别的小队遇上的错乱者顶多是2星的难度,也就相当于力qì

比较大的醉汉,甚至有一支小队遇上的错乱者自己撞墙上晕过去了,他们能做的就是走过去举起碗念了遍咒语。

当然,我们获得的奖励也相对丰厚得多。老张直接大方地给我们36D小队记上二等甲级功勋一次,特别救援小队23B全体美眉也获得了二等丙级功勋一次。虽然暂时不知dào

这功勋有什么用,但听上去还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后来洛洛私底下和我们说,我们完成的任务难度在我们这个阶段其实是SS级的,记一等功也够了。老张是担心别的小队心理不平衡才特意降低了我们的奖励程度,因为别的小队最多的才是三等丁级功勋。知dào

这消息后我在心里面骂了老张十次“无耻混球老王八”。

至于我们两支小队的伤员,回到神界大厦后就获得了及时救治。他们被带进一间类似于核磁共振室的房间里,接受了传说中的“神光普照”,出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立kè

就生龙活虎的,也和健康的普通人基本上没什么区别了,就是精神有点萎靡。洛洛说我们没死人已经很幸运了,那花男子就是变身时间太短,状态还不稳定,如果任由他成长起来很有可能是一只相当于神界执法者般的存zài

,比我们视频里看的那只中北美洲的龙龟都强上一线。不过我们听过后却没有太多后怕的感觉,经此一役我们小队成员的神经强度都坚韧了不少,特别是龙飞虎,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终于找到纯爷们儿的感觉了。”

这两天我们都呆在神界大厦,一是观察身体状况是否有什么隐忧,因为据说有的魔化领悟者还自带毒性攻击属性,有时候慢性中毒后过一阵才能被发xiàn

。二是因为洛洛被骂了。原因是他没有向我们做好前期培训工作就放我们出去执行任务——当时他光顾着和李灵儿躲在一旁说悄悄话,等他想起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跑没影儿了。于是他被老张指着鼻子臭骂了五分钟,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洛洛自知理亏低着头连个屁也没敢放。我们也才明白还有战前培训这回事,怪不得我们连个联络器都不会用。

在接受了洛洛的“补课”后,我们才对神界的任务体系有了一个清晰系统的认识。首先造化玉碗是每支法则领悟者小队的标配,其功能不只是探测目标位置和收服错乱者,还有通讯联络器、小队定位仪、目标战斗力扫描等多种功能,最重yào

的是还可以临时开启一个小型防御结界,能够将小队全体成员保护起来,等待支援部队——这功能叶子的小队也没搞明白,否则小米的脸也不会肿了。由此可见神界执法者们对我们可能遭遇的危险程度也是估计不足,在他们看来抓个置换错乱者这种初级入门任务完全用不上防御结界这回事。就像一支新兵被派去驱散街头斗殴的**时长官不会特别告sù

他们地对空导弹怎么用一样。一句话以概之:我们都大意了。

今天是我们出狱回家——哦不是,是走出神界大厦回家的日子。我和陈冰走出大厦,抬着望着晴空白云,都有种宛如新生的感觉。安安蹦蹦哒哒地来到我们身前,经此一役我们小队成员之间的隔阂全无,之前那点不愉快也早就烟消云散。小姑娘对队里除她之外唯一的女性陈冰表现出了很高的热情。她兴高采烈地问道:“冰冰姐,你是要回家去吗?”

陈冰也微笑道:“是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安安开心点头道:“好呀。”我笑道:“不再喜欢骑摩托的追风宅男了?”安安不满地瞪我一眼:“我发xiàn

一件奇怪的事唉,你一说话我就知dào

你不是陈冰姐,拜托loser哥哥你不要Diao丝得这么明显好嘛?”说完她坏笑着赶紧上了车——哎我这暴脾气!你给我下来!

莫寒和李响没跟我们一起出来,他们说放假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打算留在神界大厦系统地学习一下各种知识,我感觉他们是对最后关头靠女人赢了战斗这件事有些自惭,心里都憋着股劲,特别是莫寒,这个少年杀手明显跟自己卯上了,天天去神界大厦里面的战斗训liàn

室里面苦练灵魂融合后的格斗技能,洛洛说他这样练其实效果不大,因为灵魂契合度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能突pò

,尤其是遭遇生死关头的时候最为明显。训liàn

室都只是一些模拟场景,主要功能是让初学者能够尽快适应灵魂融合时的感觉,对他这种级别的领悟者的作用微乎其微。

本来我还想劝劝他,我说莫寒你看你完全没必要较这个劲,我们都知dào

你尽lì

了,要不是那孙子突然暴起偷袭你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吃一堑长一智嘛,下回咱们小心点就什么都有了。莫寒一边擦着汗一边郁闷地说:“陈冰姐,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一向自觉能力过人,到危险时候还得靠你一个女人拼命才能把大家保住,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我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就不对了,虽然我外表是个叫做陈冰的动人美女,可是内在也有路泽这样强dà

无双的灵魂啊,你要把我们摆在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不要把我们当做弱者来看待嘛。未来的战斗还不知dào

要持续多久,谁能保护谁一辈子啊?还是得靠自身力量的提升才是王道,这回是我侥幸突pò

,说不定下回就该你爆fā

了呢?结果莫寒听了之后更郁闷了:“路泽哥,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这点。你说我13岁第一次杀人,结果到现在还得让你一个普通宅男来说教我,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只能任由他折腾去——13岁就杀人,现代秦舞阳啊!我13岁的时候干什么来着?好像第一次看毛片就是那一年,除此之外再没有干过别的不符合该年龄段的事儿了……

哦,对了,还有龙飞虎。这厮的面包车在第一次任务中光荣捐躯,虽然当时他表现得豁达大气,但回到神界大厦后就开始追着洛洛屁股后面转,一张嘴就是:“我真傻,真的,我不该把面包车停在那么靠前的位置……”快赶上祥林嫂了。洛洛被他烦得不行,最后跑去向老张请示,特批了一辆八成新的面包车赔了给他,据说是神界大厦食堂买菜专用的。洛洛把车钥匙交给龙飞虎的时候还特意无比庄重地说了一句:“你这回赚大了。”乐得龙飞虎连连点头——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他赚在那,那车看上去比他原来的那辆新点不多,门一拉不好还总掉。第一次试车的时候旁边有个哥们看到龙飞虎一拉车门斜着下来了,不无惊奇地道:“哟,哥,你这面包车还改的剪刀门啊?”把个龙飞虎气得直翻白眼。

且不说龙飞虎开着他的新车真的去改了个剪刀门,我和陈冰开车带着安安离开了神界大厦,踏上了返家之路。一路上安安的嘴就没闲着过:

“冰冰姐,你放假打算做什么呀?啊?还得上班啊?真可怜,哦,对了,我们学校没放假,我也得上学。”

“冰冰姐,你有男朋友没呀?没有啊?哈哈,幸亏你没有,要不你们三个人睡一块儿会不会很别扭?”

“冰冰姐,你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怎么办呀?路泽有没有趁机占你便宜?你想呀,他要是在你搓澡的时候悄悄接过你身体的主导权,你岂不是被他摸了个遍?”

“冰冰姐……”

“闭嘴!”

“哦。”

一脸黑线的陈冰好不容易把安安送回了家。一脚油门就逃也似地走了。说实话我也被这外表萌翻的小魔女闹得头疼,本来我俩心里都习惯了以这种方式相处,结果她问这问那的弄得我们也好不别扭。还说什么洗澡的……话说陈冰真的好几天没洗澡了。难道她也在担心这个?洗澡,嘿嘿!说起来这件事还真的好有期待值哦!

我心怀鬼胎地转着各种不良念头,一不小心差点笑出声。陈冰不满地哼了我一声。我赶紧转移话题:“这个,陈总,这两天没上班不要紧吧?我记得你好像有重yào

的会要参加?”

陈冰一边盯着前方开车一边道:“我在执行任务之前就交待过了。而且我请了年假,这一星期都不用上班。”

我意wài

道:“什么时候请的?我怎么不知dào

?那你刚才还和安安说你要上班?”

陈冰叹道:“我是怕我说我不用上班,她再缠着我做这做那,我有点受不了。说实话,我以前对她不友好就是因为感觉到她身体内那个存zài

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我让她当队长都是想看看另一个安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明白了,她们之间虽然共居一体,但其实联系不大。”

我深以为然。黑白安安的反差确实不小,而且她俩好像不能同时存zài

,一个出现的同时另一个就处于休眠状态。话说那个黑色安安自从回到神界大厦后就再没出来过,可能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盖不住脸,之前出场的时候牛B哄哄大气吹上天,谁都不在她眼里面,结果让花男子一人字拖印在脑门上歇菜了。这换了是谁都会掩面羞奔。但是我们有一种感觉,那个安安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花男子临自爆前说她是什么逃脱者,听起来就很凶残,跟越狱逃犯似的。但是后来我问起洛洛,洛洛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是现在的你们应该了解的”——这个装逼货!

沉默了一会,我没话找话地问陈冰:“那你这几天不上班,打算去哪呆着?”我其实也是随便一问,万没想到陈冰说出的答案让我半天都没回过味来。陈冰就说了三个字:

“三道岭。”

第34章 诱饵计划

由于洛洛对我们说得庄重,所以我们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当晚就在村里住下了。大鹏哥把他的房子让给了我们,还特意收拾了一个来小时,这样我们进屋的时候才终于不辣眼睛了。

晚上吃过晚饭,我和陈冰早早就进了屋。没办法,这村子一到晚上万籁俱寂,人人都回屋呆着,站外面也只能喂喂蚊子啥的。大鹏哥的屋子里有一台破旧电视,我们打开一看也收不了几个台,于是又关上了。昏黄的电灯下,陈冰抱膝而坐,静静地沉思着什么。

我没敢打扰她,趁此机会也将这几天的经lì

好好沉淀了一下。越想我就越觉得造物弄人,莫名其妙就将我一个大好宅男划进了神界大军,冲锋在一线和魔界作战。回想起我还是我自己时的生活,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不知dào

我那托管的本体现在怎么样了,浑浑噩噩别吃什么亏。尤其是不能让楼下那伙站着撒尿的cosplay美少女爱好者们来借浴室洗澡……

我正在胡思乱想,不经意间忽然发xiàn

熊牙手链有点异常。陈冰也注意到了,她抬起手腕盯着手链,在我们俩的观察下果然发xiàn

了一点不对:手链上的一颗熊牙正在慢慢变成透明状,而且好像有光在微微闪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和陈冰都激起了好奇心,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链看。在我们俩的精神注意力达到了一个共同点后,李响的声音响起在我们脑海:

“陈冰?路泽?能收到吗?”

我靠!这什么情况?

我俩大惊,然后试着回应道:“是你吗李响?”

李响欣慰的声音传来:“啊?能听到?太好了!原来距离这么远也能使用!我成功了!”

我们按捺住满心的惊讶问道:“这是你开发的新功能?”

李响过了一会才道:“没错!我这几天在神界大厦的藏书阁查阅了很多关于置换法则的资料,有一条就提到了随身灵器的事。虽然我们这个阶段能力还很弱,但还是能利用它做不少的事,这种远距离心灵通话就是其中之一。怎么样?酷不酷?”

我们哑然,原来他这几天这么用功就是在研究这个?我呆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呢?”

李响:“……”

陈冰忍不住打圆场道:“呃,酷!当然酷,这个功能……很有用!电话没信号的时候可就帮了大忙了!”

李响弱弱地道:“……呃,这个如果外界环境太偏僻或者太密封,好像也会对心灵通话造成影响。”

我汗了一个,忍不住说:“就是跟电话差不多了?电话有信号的时候它也好使,电话没信号的时候它也未必能通是吧?”

李响沉默了一会,呐呐地道:“好像……也可以这么解释。”

我们差点以头杵地。我无奈地捂着额头和李响“沟通”道:“我说兄弟啊,这个发明在50年前会很受欢迎,但是现在卫星电话都快普及了,我不认为你这个发明能比现有科技做得更好。还是说点有用的吧——你知dào

不知dào

洛洛派来的人是谁?什么时候能到?”

李响本来可能在对面羞惭得不行,闻言精神一振,兴奋地道:“知dào

知dào

!他们派出了3支小队,一支是叶子她们的特别救援小队23B,一支是特别勤务小队17A,还有一支就是35A,我们见过的那个江南七怪!”

我和陈冰悚然一惊:居然同时派出了3支小队!叶子她们自不必说,后勤保障非常专业,那个特别勤务小队我们之前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专啃硬骨头的精英,之前我们与神界指挥部失联的时候叶子就说过差点通知他们。还有那个江南七怪,传说中神一般的人物,超越A级实力的存zài

,七魂同体……那花男子三魂合体就那么BT了,我们两支小队合力都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七魂同体是什么概念?

我不由联想到了一切有关于“七”这个神mì

而又强dà

的数字的传说。比如七剑下天山,比如七龙珠,比如葫芦七兄弟,比如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呃,最后一个不算。反正这个孑然一身的江南七怪,其实力绝对是逆天级的。这样几支队伍同时出动,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我们汇报的情况神界有多么重视!以最通俗的话语换言之,那就是——我们又踢到铁板了!

我发愁啊,我苦闷啊,我一把一把薅头发啊……你说我这啥命啊?我双手抱头,闷声对李响道:“洛洛说没说要我留在这干什么?”

李响道:“这个他没说太清楚,我听他的意思好像不用你正面作战。”

我眼睛一亮,大喜道:“真的?那我是不是就在后方做些联络情报工作就可以了?”

李响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我听洛洛的意思,好像是让你去做诱饵,把敌人引出来。”

我们:“……”

没等我们作何反应,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堆嘈杂声音:“陈冰?路泽?能听到吗?我是叶子!”“嗨!猥琐男!”“……笑笑你别插话,我有事和他们说。”“哦,知dào

了……”“17A特别勤务小队呼叫36D陈冰,17A特别勤务小队呼叫36D陈冰……”

我们脑袋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就像开了一堆收音机,调的频道还不一样,各种杂音响成一团,我忍不住大“喊”一声:“都闭嘴!干什么哪!跑我这开电话会议来啦?头都要被你们吵炸了!”

世界瞬间清静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没过几秒钟又响成一片:“路泽是吧?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哈,一听就知dào

是这个猥琐男了。陈冰姐哪会这么没修养。”“你什么态度?我们是17A特别勤务小队,快点报gào

你们的位置!”

我抱住脑袋几乎是哀嚎道:“李响!你这混蛋!你研究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李响的声音在吵闹声中断断续续地传来:“你……可以……屏蔽……用意念……选择……定向通话……了吗?”

我和陈冰赶紧摒除杂念,试着集中精神只和李响沟通,果然没一会儿那些杂音都渐渐远去了,只有李响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你可以屏蔽别人,用意念集中精力,选择单一对象定向通话!听明白了吗?”

我不耐烦地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话说这玩意不是你研究出来的吗?怎么谁都会啊?”

李响沾沾自喜道:“洛洛说我这个研究发xiàn

很有意义,拿了我的成果向全体领悟者小队推广大使用,神界老张还特意给我记了二等丙级功勋一次!我现在有一次二等甲级功勋和一次二等丙级功勋,只要再获得一次二等甲级功勋两次二等乙级功勋两次二等丙级功勋我就能换取一次一等丁级功勋,这样我就能得到升魂石换回本体啦!”

我听得头晕脑胀,算了半天也没绕过弯来,索性略过这段功勋换算直奔下一主题:“对了,他们刚才都问我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李响道:“这个可能是他们都快到了你在的三道岭村了吧,想和你碰个头一起研究下行动计划呗。”

我冷笑道:“研究什么,我不是被定为诱饵了吗。一会我先去送死,他们在后面捡现成的就行了呗。”

李响道:“路泽,你别有情绪,其实我觉得你去引出目标反而会安全一些。毕竟3支小队同时保护着你,怎么也不会让你出什么纰漏。要是你也加入搜捕行动,受到的关照肯定没当诱饵多。所以我觉得洛洛这样决定也是出于保护你的目的。”

我怒道:“那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偏偏选中我?合着就我长得像诱饵是吧?”

李响顿了一下,缓缓道:“有件事洛洛不让我说,不过我想我有必要给你提个醒。洛洛说那个刀枪不入的老道士拿走的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妖兽之卵,而且和你的九熊之母手链大有渊源。所以如果不出所料,那老道士很可能会主动找上你,抢夺你的手链。与其让你等着对方不知dào

什么时候的偷袭,不如主动出击,把你重重保护起来引蛇出洞。”

我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如果真是他说的这样,那将我作为诱饵的安排还真的无可厚非。我想了想,和陈冰交换了一下意见,陈冰表示赞成,她说只有千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这种主动出击的办法确实安全得多,而且有三支强力小队保护,我们现在本身实力也不容小觑,就算遇上了花男子那种级别的我们也足以应付。再说三魂合体也不是大白菜满山都有的。想到这里我们终于接受了这个诱饵身份,李响叮嘱我们几句注意安全后也撤出了通话。

在重新恢复了与叶子和特别勤务小队的通话后,我们约定了行动方案,等各小队在到达我周围的固定位置后,我就单独出发前往深山,特勤小队和叶子的特别救援小队在暗中对我进行防护,至于江南七怪老乞丐则作为机动部队不定向游弋,争取在发xiàn

目标的第一时间进行攻击,将我可能受到的威胁降到最低点。

这个方案看上去非常完善,也更加增强了我的安全感和信心。在各小队未就位之前,我们抓紧时间做了一些准bèi

工作,叫来大鹏让他给我们准bèi

一些装备,睡得迷迷糊糊的大鹏得知我们要半夜进山惊诧不已,不过当我告sù

他我要进山抓老道士后他非常激动,不但没有害pà

,反而主动要求担任我的向导,一起去抓老道士,我想可能在他眼里我这个大姐确实非同凡人,所以他才这么信心十足。

我想了想答yīng

了,要不我在夜晚确实分不清山里面的方向。大鹏以最快地速度为我们拿来了适合深夜进山的厚实防雨服和登山靴,还有两支强力手电。我们换装完毕后,我从陈冰车子的座椅下面抽出了李响送我们的钢纹弯刀用绳子系在腰间,最后戴上了一双帆布手套。一切准bèi

就绪后,我踌蹰满志地望向隐没在夜色中的大山,暗暗想道:“老道士是吧,刀枪不入是吧,这回让你好好尝尝我瞬杀花男子的傍身神技——撒手砖的滋味!”

第48章 星美艺校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鼓着腮帮子咬着奶茶吸管的安安,一时竟无语凝噎。

安安一脸无辜状地看着我,纳闷地问道:“怎么啦?loser大叔?洛洛不说让我们去做任务嘛?你带我来这干嘛?想泡我啊?”

我差点以头杵地:谁要泡你啊!谁愿意领你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来咖啡店啊!你不知dào

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吗?好像我要拐卖儿童似的!

我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对安安道:“求你了大小姐,你别气我了。刚才好像是你要说喝奶茶的吧。”

安安咬着吸管道:“是我说的啊,可我没想到你能带我来这里啊。啧啧,看这氛围,看这情调,这好像是一间情人咖啡馆吧?你带我这么可爱的小女生来这,不怕被人说闲话嘛?”

我:“……你是黑安对不对?”

安安眨了眨眼:“你管她叫黑安?哈哈,我想她不会喜欢这个称呼的。小心她钻出来教xùn

你噢,她生起气来很凶的!”

我明显感觉我们俩之间的沟通有障碍。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代沟?话说洛洛这货总是能做出来这种让人无语的决定,包括上次抓莫守玄的时候要我去当诱饵,还说什么是为我好,因为莫守玄早晚都会来找我。可结果呢?明明是我到了那里之后才抢到了莫守玄的仇恨,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毫无印象和想法。在这件事上我明白我又被洛洛算计了。幸好我命大,最终逃得一命,不过他这次让我和这个小萝莉搭档去查逃脱者是怎么个意思呢?我记得花男子临死前说过,这小萝莉体内也隐藏个逃脱者啊?难道是想让她们逃脱者之间有个机会交流,最后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地向神界投诚?那这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得一时间头都大了,也没理出个头绪。干脆就不想了。见招拆招吧。于是我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和颜悦色地对安安说:“这个,安安啊……我想基本情况你也了解了,这次是我们两个人合zuò

去完成一次任务。到本市的一所大学去收集一些情报。所以我希望我们两个能好好配合,一起顺利地完成这个简单地任务。你看怎么样?”

安安无所谓地道:“我是没问题啊。就看你会不会拖后腿了。”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上次咱们小队做任务的时候是谁最后一刀定乾坤?我很强的好不好?倒是你身体里那位差点坑了全队。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会拖后腿?”

安安不满地道:“你那么凶干嘛?我当时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说你那时候和陈冰姐姐在一块儿,谁知dào

是不是你发挥的作用。兴许是那是她的功劳,你只是沾光了呢?”

我彻底无语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往椅子上一靠,苦笑道:“看来你对我很有成见啊,那这样的话这任务没法做了。咱俩一起等着受罚好了。”

安安嘴唇一扁,委屈道:“你……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跟我一个小女生一般见识,我不过说你两句,你就给我脸色看,我……我要回家!”

说完她站起来抹着眼睛就要往外走,我见此情况赶紧起身拉住她,哭丧着脸道:“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来坐下来咱再好好谈谈,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安安挣了几下没挣开,被我连哄带扶地弄回座位上。周围几桌客人见此情况纷纷指指点点,窃窃私议,有几句飘到了我的耳朵里:

“看看,现在的小姑娘,太不自爱了。这才多大,就出来和男人拉拉扯扯,打情骂俏的。”

“就是。那男的也挺差劲,一看就比那小姑娘大好多,老牛吃嫩草啊,连这么小的女生都能下手,真是流氓败类……”

我脸上一阵发烧:这哪儿跟哪儿啊!关键还没法解释,无数影视剧中的先例表明,男女关系的事千万别解释,否则只能越描越黑。我硬着头皮假装没听见,坐下来抓紧时间对安安道:“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咱们还是赶紧研究一下怎么把这任务完成吧,不然咱俩都得倒霉。”

安安不情愿地道:“做任务也行,不过你得听我的。陈冰姐都说了,同意我当队长。再说我也信不过你,谁知dào

你会不会搞砸。”

我哭笑不得地道:“行行,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都行。”

安安“啪”地一声把奶茶杯子放到桌子上,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毕竟完成任务要紧。下面我对此次任务提出三点要求。第一,你负责前线侦察,我负责情况分析坐镇后方,我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第二,你发xiàn

任何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不得有误;第三,如果在任务中发生什么差错,你要勇于承担,不得推卸责任。目前就是这样,如果以后我想到什么新的要求,随时补充。你不能有任何异议。”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哪是搭档啊?这就是一活爹……活姑奶奶啊!好嘛,搜集情报我去做,有什么事向你汇报,完了出什么差错了,责任全我的?我不由一股怒气直冲顶门,一掌拍在桌子上,想要怒斥她几句,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好!就这么办!”

安安满yì

地点点头,拿起她的奶茶继xù

咬着吸管,一边还挥手像赶苍蝇似地对我道:“那就快去快去。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我赶紧起身结帐走人,一秒都不想多呆。走出咖啡店我冷笑一声:这样也好。你自己不要求陪我去,我还乐得清静。不就搜集个情报,我不信我干不来。要是带着这小姑奶奶在身边,谁知dào

她能给我起什么反作用,上次黑安的坑爹举动我还记忆犹新,我可不想再度重现那种局面。

想到这里,我摸了一下右手腕上的手链,话说这货自从物归原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甚至功能还增加了两项:任务信息查询和队友心灵通话。发xiàn

这俩新功能后我很是沾沾自喜了一番,还拿去跟李响显摆,结果李响告sù

我大家的随身灵器也都有这些功能。我之间没发xiàn

可能是因为没激活,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弄得我好生没趣。

我看看时间还早,行动快点的话还能来得及去目标所在地先踩个盘子踏查一番,于是通过任务目标查询功能找到了这次任务的具体地点:黄河大街1558号,星美艺术学院。

倒了两次公交,我终于来到了星美艺术学院门前。这是一座私立大学,主要培养绘画、舞蹈、音乐、摄影、表演等艺术类专业人才,在本地颇有名气。此时正值下午,校区大门前人流不多。我信步走进大门,刚迈没几步就被一红帽子老头拦住了:“学生证!”

我一愣,不解地问道:“为啥只查我?前面那几个人都什么也没查就进去了啊!”

红帽子老头冷笑道:“他们我都认识,你见着面生。再说你看着也不像这学校里的学生。”

我四下一望,可不是咋的。人家出入校门的不是背着画架就是挎着把吉他,再不济也拿个相机啥的。我嘿嘿一笑,讨好地道:“大爷,我确实不是这学校的。来找我朋友的,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红帽子老头斜睨着我:“找朋友?泡姑娘是真的吧?去去去,你这样人我见多了。想混水摸鱼,门儿都没有!”

我急了:“哎你怎么说话呢,找朋友都不行啊?哪个大学也没你这规矩呀!”

红帽子老头道:“你说找朋友就找朋友啊?你朋友叫啥?哪个系的?让他打个电话我就放你过去!”

我还真蒙住了。我哪认识这学校的小屁孩儿啊!我都多少年没进学校了!于是我憋了半天,只得含恨而退。

蹲在校门外挠了半天头皮,最后我一拍大腿想出了一个主意,不就是个看门老头儿吗,我还不信我搞不定你!怎么说我也是给神界做事的!哼哼!这个主意就是:行贿!

我转身去了学校对面的商店,回来直奔老头。上手就给老头塞了两包小熊猫,老头刚要瞪眼,一看我出手不俗,瞟了一眼附近没人注意,手揣着兜进屋去了。我昂首阔步走进校区,心里不无得yì

:几十块钱就搞定了这个难缠的门卫,这也没谁了。然而下一个问题很快又摆在我的面前:我该去哪儿?具体要找谁?

我傻不愣登地杵在那,茫然地望着眼前高楼林立的校区,这学校少说得有两万多人,我要是一个一个排查,到明年这时候差不多能初审一遍,很明显这种效率洛洛是不能答yīng

的。我也接受不了这么个搜集情报的简单任务要干这么长时间,我发了会呆,然后想起了什么似地赶紧沟通手链,开启任务查询功能,果然,不一会就在脑海里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逃脱者:指灵魂融合过程中发生异变,主动脱离置换主体的灵魂生物,具体产生原因不详。逃脱者产生后,多数情况下会主动寻找下一置换目标,并以客魂形式触发置换状态。由于逃脱者经lì

过法则领悟激活过程,随身会携带大量信息,因此二次置换过程中往往会产生深层次变化,甚至会发生吞噬魔化现象。这种变数尚无法预料。”

“逃脱者主要特征:二次置换体偶尔会发生主客魂矛盾冲突现象,具体表现为精神分裂、喜怒无常、性格错乱等情况。同时可用特定仪器检测到异常灵魂波动。”

我眼前一亮:就是它了!异常灵魂波动!我迫不及待地沟通手链,查询可以检测异常灵魂波动的仪器,不一会就有了结果:

“灵器使用者等级:法则领悟者,灵魂初级契合度99%,当前阶段可使用仪器:小队标准配备神器,造化玉碗。”

啥玩意?我当时就愣住了:有没有搞错啊?那东西也不在我这啊!我一拍脑门,我说怎么让我和安安同时来执行这任务呢,原来是因为她是我们小队的神器掌控者啊!得靠她手里的造化玉碗来探测逃脱者目标,要不靠我一个人瞎找得啥时候?想到这我暗暗好笑:这下让你逃避任务,还想偷懒,乖乖给我过来当探测仪吧!

想到这我乐孜孜地通过手链启动了心灵通话,准bèi

呼叫安安,没想到不一会就传来了让我当场傻眼的提示信息:“该小队成员心灵通话功能关闭,无法呼叫。”

第75章 灵玉奇效

我闻言赶紧收拾下波澜起伏的心情,依照莫守玄的吩咐,悄悄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那包价值百万的玉器。陈冰捂着嘴强忍片刻,终于挺不住跑了出去,我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她的呕吐声。

富贵讪笑道:“你看,我说不让你们进来的,难为你们了……要不咱还是出去吧?”

我正色道:“我既然说了有偏方,那就肯定要试试的。你放心,我这偏方不是口服的药,而是以玉驱邪。”

“驱……驱邪?”富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大姐夫,你说老祖奶她这是……中了邪?”

我作高深状道:“不是中邪,是有邪气入体。按照中医的说法。风寒邪气侵入体表,因此造成了恶疮丛生。玉有驱邪养生之效,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对老人家起作用。不瞒你说,我这是祖传宝玉,就这几块值一百多万呢。”这我可没瞎吹,白氏珠宝楼给我开的发票还在我兜里呢。

“吓?”富贵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凑上前差点把鼻子杵到玉上:“这么贵啊?大姐夫,你这人太讲究了,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救我们祖奶,我……我咋报答你啊?”

我赶紧摆摆手道:“先别这么客气,不一定好不好使呢。这个,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往后退一退?我得开始了。”

富贵这才醒悟到离我太近了,他刚才为了看玉,整个人都快贴上我了。富贵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手足无措地道:“那什么,大姐夫,用不用我搭把手?”

我摇头道:“不用。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注意别打扰我就行。”富贵连忙没口子地答yīng



我凝神静气,按照莫守玄的指示,走过去先把老祖奶身上盖着的毯子掀开,将三枚灵气较弱的玉器依照天地人三才方位平放在老祖奶的胸口处,最后将那只玉镯握在手中。我感觉到我的熊牙手链轻轻颤动,应该是莫守玄在催动什么法诀。果然,没过一会,只见老祖奶胸前的三枚玉器逐渐变成了通体黑色,而且颜色越来越深,忽然莫守玄沉喝一声:“就是现在!快把玉镯放到她的脑门上!”我立即手臂一探,将玉镯放置在老人的脑门中间。然后身体一错,挡住了富贵的目光。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站好位,就感觉手链猛地一颤,随即似乎有一股无形有质地波动平平掠过老祖奶的身体,只得啪啪几声微响,那三枚放在胸口上的玉器竟然同时碎裂开来,化作一堆黑灰。而老祖奶脑门上那只手镯却闪过一道红光,然后以肉眼可察地速度由通体纯白无瑕变成了淡淡地灰色。

莫守玄轻哼一声,我紧张地道:“怎么样莫叔?成了没?”莫守玄缓声道:“成了。那魂毒的十之八九已被我吸收到了玉镯里,接下来这玉镯让她贴身带着,不出三天就能去尽余毒。”

我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探手将玉镯取了回来,套在了老祖奶的手腕上,心里一阵肉疼:一百万的玉器啊,我还没捂热呢,就化成灰了。所幸这最贵的玉镯还在,但是看这变得灰不拉叽的成色也是价值大降。不过我转念一想,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毕竟生命无价,这点损失比起生命来……还是有点小贵。

莫守玄见我不住地望着那几小撮黑灰,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淡笑道:“三天后这手镯你就能拿回来了。这手镯没那么脆弱,至少还能再用两次。这千年古玉是可遇不可求的,又一直被无数人贴身盘玩,已经产生了非常强的灵性。不但能克制魂毒,还可以破解下毒那个魔族成员的专属异能,岂能用金钱衡量其价值。”

什么?还能破解魔族异能?我闻言精神大振,刚想问个究竟,只听见床上传来悠悠地一声呻吟,我闻声望去,只见床上的老祖奶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我这是在哪儿啊?”

站在我后面的富贵全身一震,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来,只看了一眼转身就往外跑,嘴里不断大叫着:“老祖奶醒啦!老祖奶醒啦!”

门外的老村长和陈冰赶紧跑了进来,我趁人不备上前一拂,将几撮玉灰拂散。老村长一把将富贵扒拉到一边,赶到床前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颤声道:“这……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陈冰也顾不得满屋的味道,一个劲地问我:“怎么回事?她怎么醒了?是不是快好了?”

富贵在一边凑过来兴奋地道:“都是大姐夫的功劳啊!大姐夫拿出几块一百多万的玉放老祖奶身上了,说能给老祖奶驱邪,果然没过一会老祖奶就醒了!大姐夫真神了!”

老村长一听,二话不说拉着富贵扑通就跪下了,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等我和陈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都磕完了。我赶紧上前把他们拽起来,嘴里不住地道:“大叔你这不是折我寿吗?我也是瞎猫碰死耗子……不是,是碰巧赶上了。咱们还是先照顾老人吧。”

老村长一听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凑上前对老祖奶道:“老祖宗,您觉得怎么样啊?”

老祖奶虚弱地道:“我……我饿得发慌……”

众人一听大喜,想吃东西就代表着要好起来了。这是好事。老村长一脚踹在富贵屁股上:“还不快去弄点粥过来!别加东西,就白粥就行!要温热的!”富贵连滚带爬地出去弄粥了。老村长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碗水,扶起老祖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着。陈冰怪异的盯着我,刚要开口问我,我赶紧上手帮老村长扶着老人,嘴里还不住念叨着:“慢点喝啊老祖奶……”陈冰见状,只得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知瞒不过她,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说辞,只得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不多时富贵弄来了一碗白粥,喂着老祖奶喝下了。老祖奶喝了多半碗,竟然能自己靠着床边坐了起来。说话也有了些力qì

:“富贵,打盆水给我洗脸,我脸上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又从外面进来了两名中年妇女,见到老祖奶坐了起来也都是惊喜不已,老村长不满道:“说好了每家轮着来看护老祖宗,你们今天怎么才来?”其中一名妇女连忙解释道:“今天我和我家大明下地干活回来晚了,我把饭给他做上了就赶紧过来了。”老村长点点头,道:“你们看着点老祖奶,我出去和客人有话说。”说完冲我们示意了一下,转身向屋外走去。我和陈冰跟着他来到了院子里,老村长搬了两张凳子让我们坐下,他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一块大石头上,掏出烟斗点着了叭嗒叭嗒抽了几口,抬头冲我们道:“你们说吧,我们怎么才能报答你们?”

我和陈冰对视了一眼,我开口道:“大叔,我们不是图你们什么回报。就是赶上了这回事,碰巧我们还知dào

个偏门法子,一试居然好使,这也是老祖奶福大命大。你真不用太当回事。”陈冰也点头表示附和,看向我的目光也不禁流露出几分赞赏。

老村长闷声道:“别糊弄我了,我知dào

你们是特意过来救人的。而且肯定得费不少事。省城专家都没看好的病,你们到这就给治好了,说得再轻松我们也得记下这份恩情。老祖宗是我们全村人的长辈,平时一直对我们都很照顾,你救了她,就等于救了我们全村。这样吧,我们这穷乡僻壤,要钱没钱,人也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要说有点出息的,就得数老祖宗的孙子浩然了。这事我会跟他说清楚,那孩子孝顺,知dào

你救了老祖宗,以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秦浩然?我一阵心虚,那小子可不是好骗的主。这要让他知dào

了,保不准就得找我去问个明白,到时候我怎么说?玉能辟邪?富贵和老村长能信,他能信吗?说不定还得怀疑我和下毒的人有什么联系呢。想到这我赶紧道:“千万别和他说。我们真不是图什么回报,老人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老村长一愣,随后感动地直搓手,一时又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受人大恩无以为报,看来我是给这纯朴的老人家出了个大难题。正为难间,门外兴冲冲跑过来一个男人,手里还拎着一捆不明植物,边跑边叫道:“爹!我找到大株的鱼腥草了!肯定得有一米多了!快给老祖奶治病……咦?”

这人见到我和陈冰坐在院里一起回头望着他,不由得站住了脚,愕然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们一看,原来是大鹏。只见他满身是土,身上的衣服被什么东西刮得一道一道的全是口子,脸上也有几道血痕,像是被树枝一类的东西划伤的。他张着大嘴看看我和陈冰,又看看老村长,一时间不明所以。

老村长站起来道:“你个混小子,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野狼吃了呢!”嘴上呵斥,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大鹏也知dào

老爹担心自己,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为了给老祖奶治病嘛。爹你看,这鱼腥草大不大?”

老村长看都没看他手里那捆植物,一巴掌拍大鹏后脖子上,喝道:“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然后去看看老祖宗。她老人家醒了!”

“真的?”大鹏一听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一头钻进了屋子里。老村长怒道:“换衣服啊!一身土就往屋里钻!”

我和陈冰相视而笑,眼前这一幕幕都洋溢着浓厚地喜气。我们都看得出来,秦家老宅的变故,使这村里的人都无形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今天老祖奶的康复,对这个村子而言简直是一个莫大地好消息。相信他们借着这个契机,很快就会恢复往日的平静生活。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转头一看,竟然是秦浩然。秦浩然一身迷彩服,手里提着几袋东西,正神色不善地盯着我们,眼中满是质疑。我心里一沉:不好!到底还是和他撞上了!

第101章 雷珠破界

莫守玄话音未落,那血红巨茧就瞬息间缩成一个人形大小,从外表上看陈飞飞的少女体形仍然依稀可辨,这让我稍稍放下了心。不为别的,我就怕这什么血魂灌体把陈飞飞好好一个姑娘家变成个异形似地怪物,那就心塞了。

华杨等人撞在血色结界边缘上,被巨大的反弹之力震得七零八落地躺倒一片,一个个眼望血茧面带惊惧,嘴里不住地啊啊乱叫着,还有人往地上一倒直接就不动了,裤子上还湿了一大块。话说今天这事确实不怪他们,谁能想到打几场拳赛还能惹出这么大祸来?这种场景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类的心理承shòu极限,吓尿了这种反应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华杨还算有几分胆色,他强打精神半蹲起来,战战兢兢地唤道:“小……小龙兄弟!你……你没事吧?”

我闻听此言心里多少有几分感动,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我,我们确实也没几分交情,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自己跑路了。于是我赶紧回应道:“现在还没什么事,一会儿就不好说了。”

华杨闻言连忙紧张地道:“那……小龙兄弟,你不是和这女孩认识吗,能不能和她说说,把咱们都放出去?我们和她确实没什么瓜葛啊……”

我几乎一头杵在地上。我说他怎么想起来招呼我了呢,原来是想让我替他们说情呀!我无语地指着人形血茧对他道:“华总,不是我不想走啊,是我不能走哇——你看她都变成这样了,你觉得她还能给我这面子吗?”

华杨闻言瘫坐在地上,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就此崩溃。他全身打着哆嗦,一个劲地喃喃道:“这可怎么办……我……我还不想死啊!”

我一翻白眼:多新鲜啊,想死就不来这了,直接跳楼去多快。我向莫守玄道:“莫叔,我看这丫头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攻击人,我们何不趁这时候打开结界冲出去啊?”

莫守玄烦燥地道:“冲出去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样一来,这血魂灌体可就成了形了。再也没人能阻止她,我怕她一路杀出去为祸人间啊。”

我抓着头皮道:“那怎么办啊?你不说我们现在拿她没办法吗?打不过又不跑,那呆在这儿是为了等死?再说那个LV不是提过么,是陈飞飞的师父让她变成这样的,我就不信他就是为了糟践这姑娘,他手里肯定还有操纵血魂的办法。”

莫守玄“咦”地一声喜道:“你说的不错!看不出来呀,你小子脑袋也有灵光的时候?”

我无语道:“这是看小说积累的常识判断力好不好?你说人家费劲心血赔上这么多人,就为了造就一个血魂出来,要是没点控zhì

手段收为己用,那他图什么呀?电影里面不惜冒天下之大不讳召唤邪神的大反派成功后自己就第一个被邪神塞牙缝了,这现实吗?反正我觉得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明知dào

是白白送死还去搞这种玩意儿……”

莫守玄没听我吐槽,而是继xù

沉思道:“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那事情就有头绪了。我们先打开结界把这些无关人等送出去,然后潜伏在一旁等着血魂成形,到时候幕后主使者肯定会前来收取血魂的控zhì

权,我们等他压制住血魂后伺机而动,一举击杀主使者,反抢血魂控zhì

权!”

我愕然道:“你这是要黑吃黑呀?看不出来这一套黄雀在后的理论你倒是研究得明白。只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我们是不是得在这躲上一阵子?那你觉得我们躲哪比较合适?木头堆后面?”

莫守玄嘿然道:“别的老夫不敢说,隐藏个行踪倒是不在话下。你放心,肯定让对方发xiàn

不了咱们就是了。”

我心中大定,随即道:“那我们赶快行动吧?要怎么做才能打开结界?”

莫守玄笃定道:“你忘了咱们从魔族王魂那里得来的收获了?用那含有三分狂暴雷意的雷源珠,轰他娘的!”

我不由一阵肉疼:这可是我拼了小命才得来的东西啊!而且只有两颗,还没捂热呢这就要用一颗了?不过我看到华杨等人抖如筛糠,心想一颗雷源珠换几十条人命,这事也算说得过去。于是我站起身来,一路小跑到了华杨等人身前,俯身道:“华总!振作一下,我一会把那层屏障打破,你们趁机快跑!”

华杨茫然抬头道:“啊?小龙兄弟,你……你要打什么?”

我来不及和他多说,几个纵跃来到屏障前,依照莫守玄的指示气贯手链,只见手链上光芒流转,不多时我手心处已经出现了一棵鸽蛋大小的雷源珠,这珠子纯是一团能量体,成半透明状,里面隐隐可见一道极不稳定的闪电四处游走,看上去颇具威力。

我略有些不舍地看了几眼,一咬牙关,催动升魂诀之力猛地将这枚雷源珠掷向结界血壁,二者甫一接触,雷源珠内的三分狂暴雷意就被激发出来,道道紫色电弧在上面纵横驰骋,结界血壁像被泼了开水的雪层一般迅速融化出一个大洞。我转过身,望着坐在地上看着这情景目瞪口呆的华杨等人,顿足道:“还不快走?真要等死吗?”

短暂地平静后,王栋猛地发一声喊,带着众人鬼哭神嚎般争先恐后地冲向结界洞口,华杨从人群中奋力挣脱出来,来到我面前颤声道:“兄弟,你不走啊?”

我摇了摇头,对他道:“华哥,你赶紧走吧。能跑多远跑多远。不过我有个建议,今天这事你最好别让大家说出去,否则肯定会引火烧身。”

华杨连连点头道:“我明白,我们就是说了也没人信,搞不好这几百条人命还得算在我们头上。兄弟,大恩不言谢,我早就知dào

你不是一般人。就是没想到你连手雷都有……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事情过后咱们再联系!”

说罢他急匆匆地转身随着人流跑了出去。几十号人瞬间跑了个干净,值得称赞的是他们跑的时候居然没忘了带上伤员和昏过去的兄弟,可见本地娱乐行业还是很有凝聚力的……

莫守玄哭笑不得地道:“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居然说你用的是手雷?这样也好,省得你和他解释了。”

我四周张望,只见华杨那批人已经全部撤离,剩下满地躺卧的都是LV手下那几百号挥刀自刺之人。地上出奇地一丝血渍都没有,所有的人血都被那血茧吸了个干净。LV吕震垂着脑袋跪在地上,一手还握在插进自己胸膛的刀柄上,身周横七竖八地全是流干血液毫无生气的尸体,整副场景看上去诡异莫名。

我眼看着被雷源珠破坏的结界血壁缓慢地恢复着,不由向莫守玄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莫守玄沉声道:“找个僻静之处,我要施术隐藏起来。”

我依言找到一堆圆木,转到后面道:“这里怎么样?”

莫守玄道:“可以,你做好准bèi

,静心屏息,运转升魂诀!”

我盘膝坐在地上,默运升魂功诀,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一阵恍惚,然后我惊奇地发xiàn

自己来到了手链空间里,面前是一脸贼兮兮地莫守玄。我顿感不妙,不解地问道:“你把我接引进这里干什么?不是要隐藏身形吗?”

莫守玄嘿嘿笑道:“这不就隐藏了吗?什么地方能比空间里更加隐秘和安全?”

我呆了呆,猛地爆fā

道:“我的魂体是进来了,本体怎么办?本体还在外面呢!”

莫守玄忙道:“别急别急,据我推测,那血魂成形后,八成也是靠探测人的灵魂波动来判定目标,你的魂体已经进来了,本体在外面就是一具毫无生气的肉体罢了,那血魂应该不会对你的本体感兴趣。”

推测?八成?应该?我鼻子都气歪了。跳着脚怒道:“不对!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把握,都是用猜的!万一和你说的不一样,我的本体在外面被血魂生吃了,你让我和你在这里呆一辈子啊!”

莫守玄有几分尴尬,支吾道:“真的,这种可能性很小,非常小,你要相信我的经验嘛……再说现在就是放你出去,那结界都合上了,我们总不能再浪费一颗雷源珠逃命吧?那就前功尽弃了。依我说,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一旦你的本体有危险,我们再逃也不迟。你看呢?”

我无力地挥了挥手,郁闷无比地道:“我算看出来了,自从遇上你,我就没好事。本来当时洛洛说让我置换回本体一星期,我还挺高兴,满以为能过上几天没心没肺的日子,结果呢?斗姐妹花,挨天雷劈,现在听了你的话要当陈浩男,还卷进了这么一个灵异事件,遇上了血魂这种我从来没听说过的玩意儿。照这样下去,我早晚得被你玩死。”

莫守玄干笑几声,正待说话,忽然脸色一变道:“血魂快成形了!我感受到了一股密度非常高的能量!咦,不对,怎么回事?外面还有人!”

第102章 杀手莫寒

我愕然四顾道:“你怎么知dào

的?闻着味儿了?”莫守玄无心和我斗嘴,单手一挥,我们的面前就凭空浮现出了一道虚影,上面居然显示出了外界的影像。我惊叹道:“高科技哎——你平时就是这么看外面的?”

莫守玄对我的大惊小怪充耳不闻,他紧盯着上面的图像,忽然又是一挥手,那图像就跟航拍似的缓缓上升视角,很快木堆后的场景就充分呈现在我们面前:

只见那人形血茧变得越发淡薄,陈飞飞的玲珑曲线也完全显露了出来,几乎就像是她穿了一层红色紧身衣般的效果。随着图像转动角度,我看到她的脸也露在了外面,双眼紧闭,不时痛苦地皱着眉头,看来这血魂灌体对她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一些伤害。我心里不由得LV吕震所说的她的那个无良师父又多了几分愤懑:又是一个岳不群似地人物,拿自己徒弟开刀,真他妈不是东西。

我看了半天,也没发xiàn

莫守玄所说的人在哪,莫守玄也皱眉道:“不对啊,我刚才明明闻到……呸,什么闻到,都是你小子打的岔——明明感觉到有人在外面,离我们还不算远,怎么一眨间不见了?难道是错觉?”

我也猜测道:“会不会是还有没带走的人,醒了一会又昏过去了?”

莫守玄若有所思地摇头道:“不像。一般来说,有没有生命波动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那人精血旺盛,气息强烈,不像是受伤或者昏迷之人。”

我想了一会不得要领,干脆道:“管他是谁,只要他不出来,咱们也没必要非得把他找到。说不定他躲起来了呢?莫叔,你说陈飞飞那个无良师父,什么时候能来呀?”

莫守玄也放qì

了搜索,沉吟半晌后笃定地道:“看陈飞飞的血魂灌体应该快完成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十分钟之内,她的师父肯定会到场。”

我摇头道:“我赌最多一分钟,她师父就进来了。”

莫守玄愕然望向我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指着面前的影像道:“没看见结界外站了个人吗?正往里钻呢,这个节骨眼上往这里进的,不是她师父还能是谁?”

莫守玄定睛一看,果然在结界外边,有一名白衣男子双掌舞动,像一个气泡般慢慢地往结界内挤了进来。结界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内鼓出一个半圆型,白衣男子凝神片刻,忽然竖起手掌向下一划,结界壁应手而裂,白衣男子轻轻一纵就跃进结界内,负手望向陈飞飞身上的血茧,任由身后开了道口子的结界壁缓缓合拢,恢复成原状。

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方面大耳,身材瘦削,眼神烔烔,颇具威严。我不由略带紧张道:“来了来了!就是这个老不死的吧?不过看上去他好像岁数也不是很大?我还以为当师父的都得是满头白发一脸白胡子的老头子呢……”

莫守玄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说的那是甘道夫——我快60的人了,也没说须发皆白。你小子武侠电影看多了吧。”

我嘴上和莫守玄胡扯着,其实是在借机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毕竟这个血魂灌体被莫守玄说的那么厉害,而且在人界还没有任何法则约束,一会万一有点什么变故,我实在是心里没底。不过莫守玄说得对,这个祸害无论如何必须得在这里解决掉,要不然无论是放任其为害人间,还是坐视其被陈飞飞的无良师父收走,都将是人界的一个极大隐患。而且第二种结果更加危险,因为你不知dào

他要干什么,我才不信陈飞飞的师父不惜赔上自己的女徒弄出这种邪气逼人的玩意儿来,自己心里就没什么进一步的打算。这种明知dào

会有事但偏偏不知dào

是什么事的感觉最是令人揪心。

这时候陈飞飞身上的血茧越来越淡,几乎已经看不真切了。陈飞飞紧闭的双眼微微一动,似乎马上就要苏醒。我们无比紧张地盯着白衣男子,想看他有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见白衣男子面露兴奋之色,踏前几步,好像要采取行动了。

莫守玄沉声道:“小子,准bèi

好,一会我发力维持空间稳定,你看准时机操纵手链飞过去贴到那个血魂身上,我想办法把它吸收进来!”

我崩溃道:“什么?让我操纵这玩意飞?我连汽车驾照都没有!”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很简单的!比开汽车容易多了!先看看那人要怎么做……咦?快看!”

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应声望去,只见那白衣男子的身后不远处,不知dào

什么时候卧着一个人。那人肘膝着地,正缓缓地弓身蓄力,看样子目标居然是那名白衣男子,我不可思议地道:“这人哪儿来的?他想干什么?”

莫守玄紧盯着影像喃喃道:“我说我的感觉不会出错,这人就是我刚才感知到的那一个。看他的身形是个练家子,而且摆出的架式是奔着目标后腰去的,这是那个白衣男子的盲点啊。”

我越看越觉得那人影眼熟,直到那人猛地一跃而出后,我脑中电光石火般一闪,终于认出来这人是谁了:江家弃少江润田!

没等我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对白衣男子下手,江润田已经幻起一道残影一掌直袭白衣男子的后腰处。白衣男子仿佛毫无觉察,仍然盯着陈飞飞缓步向前,就当我们以为江润田快要得手的时候,白衣男才无比自然地一挥手臂,一掌拍向来者。

面对这随意挥出的一掌,江润田竟然不敢硬接,只见他掌势急收,滴溜溜一个转身绕到白衣男子身后另一侧,沉腰坐马一拳轰向目标背后,白衣男子仍不回头,双臂略分向下微微一振,只见江润田一拳刚打到一半就被隔空一股大力卷得离地而起,连退了六七步才稳住身形。我看得毛骨悚然:这怎么跟X芳太极拳似的!一挥手就能伤人啊!

莫守玄却出声赞道:“好浑厚的劲力!气机外放,以气御敌,单从武道而言,这人绝对稳居我见过所有高手中的前三名!”

我无语道:“我说莫叔,他可是我们的敌人。敌人这么强,你还高兴个什么劲?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帮帮那小子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莫守玄摇头道:“不行,现在还不能动。以血魂之强dà

,我们只能有一次绝杀的机会。况且现在就算我们把他打败有什么用?你能收血魂吗?”

我一想也是。我们对血魂的了解程度几乎就是靠莫守玄从传说中得来的一点信息,只知dào

它很强,非常强,我们对付不了。所以只能将收服血魂的希望寄托在陈飞飞的师父身上。在她师父没能出手压制住血魂之前,我们还真是动不了他。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江润田稳住身形后一次又一次向白衣男子扑去,却每次都被白衣男子背着身轻描淡写地挥手逼退。等到江润田第四次扑上来的时候,白衣男子终于微感不耐,他皱起眉头,转过身来,五指虚抓,江润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脖子一般提了起来,江润田悬在空中,不断扭动腰身运力猛挣,却始终挣不开分毫。他的脸渐渐憋得通红,几分钟后终于白眼一翻,手脚无力地垂落下来。

白衣男子又等了片刻,见江润田始终没动,于是手腕一抖,将赶蚊虫一般将江润田远远甩到一边。江润田剽悍的身躯嘭地一声摔落尘埃,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我担心道:“他不会死了吧?那我们这可算是见死不救了……”

莫守玄摇头道:“他死不了。只是晕过去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生机未绝。”我这才长出口气,于情于理,我真的不希望江润田有什么事。真要只是晕了过去,那倒没什么大碍。还省得我们一会动手的时候被他看见,那样的话我还要事后想办法和他解释。我这人最讨厌编谎话骗别人了,真的。

白衣男子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一般神色自若地转过身来,偏着头看了陈飞飞一会,迈步上前,一指点向她的眉间。

我和莫守玄眼见此情景都一阵紧张:来了!他要收服血魂了!

然而正当白衣男子的手指即将堪堪接触到陈飞飞时,他忽然脸色一变,霍然转身,而我们也通过影像的声音传输听到了一声愤nù

而又压抑地低吼:

“游龙——破魂匕!”

一道半月光刃瞬间破开结界壁,迅捷无伦地劈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不退反进地踏前一步,双掌虚抱成球后猛力一推,半月光刃仿佛凭空斩在了一堵墙壁上一般轰然炸裂,强劲地气流吹得白衣男子的衣服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脸露微笑地看着从结界壁的裂口中一跃而至的一名少年男子,第一次开口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少年男子如猎豹般跃至场内,手中匕首一横凝然而立,脸上满是愤nù

之色,全身杀机弥漫,正是陈飞飞的师兄,我的傲娇小鲜肉队友——杀手莫寒。只见他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对飞飞下手!今天你想动她一根手指,就先杀了我再说!”

第103章 血魂成形

我和莫守玄眼见场上正在上演师徒对峙,不由得面面相觑。我忍不住问道:“莫寒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莫守玄的神色很是奇特,他扫了我一眼,便又盯着影像,缓缓道:“想必是他体内的客魂有了感应吧。”

客魂?我一拍脑袋:那也是陈飞飞啊!应该说陈飞飞主要的魂体现在还在莫寒体内,而被血魂灌体的陈飞飞本体内则只不过是一缕分识罢了。

我看着莫寒虎视眈眈地盯着白衣男子,不禁忧虑地道:“这下完了。莫寒一来,肯定不能看着陈飞飞被他师父祸害,这师徒二人一交手,也不知dào

那血魂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你说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出手啊?总不能看着莫寒吃亏吧?他毕竟是我的队友啊。”

莫守玄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莫叔你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

莫守玄微微一笑,点头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挺讲义气。莫寒能有你这样的队友,也算是他的幸运。”

我不忿地道:“我和莫寒当时大战三魂合体花男子的时候也算是并肩浴血,往深了说就是过命的交情,岂是用义气二字就能衡量的?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一会他要是有危险,我肯定会出手。”

莫守玄笑得更加欢畅,眉毛都翘了起来:“你放心,你小子都这么说了,我能阻止你吗?不要心急,静观其变,该你上场时,我自然会告sù

你。”

我见他似乎胸有成竹,也心下稍安。说实话,这老头虽然有时候言过其实,还好给人算计下套,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莫寒怒气勃发地向着白衣男子,大有一言不和就上去捅刀子的架式。白衣男却不慌不忙,云淡风清地看着莫寒,神色间居然还流露出一副意甚嘉许的样子。我真是搞不明白这种级别的高手在心理层面的活动,自己拿女徒弟作法,男徒弟找过来要揍他,他还挺高兴——这人不是在下一般很大的棋就是心理BT到了极致。

正在师徒对峙一触即发之际,陈飞飞的血魂灌体貌似终于接近了尾声。只见她身上最后一层淡淡的血茧也尽数被吸收进了身体里,随后她的一头长发无风自动,毫无规则地在空中乱舞,整个人像站在暴风眼中一般,身周激荡着强劲的回旋气流,看上去和一款格斗游戏里爆气的场景有几分相似。莫寒神色一紧,迈步就要冲过去,白衣男伸手一拦,沉声道:“你现在过去只能是害她!”莫寒如一头怒狮般狠狠盯着他,全无平时的邻家男孩风格,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么贸然冲过去于事无补,只得站在一旁,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心里愤nù

到了极致。

陈飞飞“爆气”的状态持续了一会,身周回旋的气流逐渐减弱,直至归于平静。在众人屏息注视下,陈飞飞慢慢睁开双眼,我看清她的样子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此时陈飞飞虽然面容如昔,但是双眸竟然通体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说不出的妖异和惊怖。陈飞飞一双血眸缓缓环视四周,快要转向我们的视角方向时,莫守玄忽然一挥手将影像抹去,沉声道:“好险……她能感知到我们在窥探她!”

我愕然道:“这么厉害?你不说我们隐藏在这里没人能发xiàn

吗?”

莫守玄凝重地道:“如果我们不声不响只为隐匿行踪,那确实是万无一失。可我们刚才运用秘法观察外界,那不可避免地会泄露一些气息,本来按理说这种程度的气息微乎其微,就算是一般的执法者不仔细探察也难以发xiàn

。但是刚才她那双血眸一扫,我就感觉头皮发炸,似乎被她透过重重空间看了个真切。看来血魂的可怕程度,还远在我的预估之上。”

我一听此言也心生惧意:这老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今天被血魂扫了一眼就吓得脸色有异,看来这一回确实是心里没底了。想到这我不由一阵烦燥:人家的小说主角都有张有弛的,打一架过后就多少会给点福利,安排个泡妞发财的过渡情节,怎么到我这就紧凑得像过年似的,一场接一场没完没了呢?让人受不了的是对手的实力还蹦着往上升,之前的魔族王魂还是被天雷劈了才被我们捡了个大便宜,今天这血魂明显还要高一个档次,而且莫守玄事先说得明白,这次是肯定指望不上天雷了……

我越想越是心凉,我甚至在考lǜ

,万一陈飞飞她师父压制不住血魂,那我们要怎么办?从理论上来说,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而且血魂这东西也不是常规物品说有就有的,那老登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头一回鼓捣出这玩意来,万一他哪个环节估算有误,这潘朵拉的盒子打开可就关不上了。真要是那样,我也只能底牌尽出往拼命的路子上使劲了,反正绝对不能让血魂跑出去为害人间。

我心中转着大义凛然的念头,莫守玄也沉默着一言不发,一时间空间里竟然沉寂得可怕。没了影像,我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忍不住出言问道:“莫叔,咱们要潜伏到什么时候?这啥都看不见,怎么把握出击的时机啊?”

莫守玄皱着眉头道:“外面大概的情况我能感知到,现在肯定是不行。因为我感觉那血魂好像还盯着这里。按理说她不应该发xiàn

我们啊?嗯,也可能只是觉得这里有些异常,要不然她早就扑过来了。”

我一听血魂还盯着我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虽说我刚才已经有了拼命的心理准bèi

,但恐惧这种情绪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据众多战场纪实描述,大部分士兵在上战场之前也都吓得不行,等硬着头皮冲上去没了回头路……那就顾不上害pà

了。

莫守玄凝神作倾听状,不时抽动着眉毛,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费劲地猜测着外面的情节发展,没过一会我就抓狂地道:“你倒是教教我这招啊!我在这像个睁眼瞎似地光靠想像,外面怎么回事我都不知dào

,这信息掌握也不对等啊!”

莫守玄无奈地瞟了我一眼,毫无感情地当起了解说:“陈飞飞……哦,现在应该叫她血魂,血魂不再往我们这边看了,她发xiàn

了白衣男和莫寒,莫寒焦急地对她说着什么,血魂毫无反应。莫寒要冲过去,白衣男不让,他俩吵了起来,莫寒急了,对白衣男动了刀子,白衣男都躲开了。血魂开始有反应了,她明显有些情绪波动,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我无语道:“莫叔,我看出来了,你不适合做两样工作——写手和解说。你去当写手得活活饿死,去当解说得让人活活打死……”

莫守玄突然道:“不好!血魂开始狂暴化了!现在是莫寒和白衣男一起在抵挡血魂的进攻!真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灵魂附体!居然有如此威力!白衣男和莫寒开始不停地后退,血魂果然不愧是有着人界至邪之物之称!咦?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我愕然道:“……莫叔,你咋啦?我不就说你两句不适合解说么,你这就某名嘴附体啦?”

莫守玄断然道:“不行,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情况好像有点失控。路泽,我现在送你出去!你回归本体好方便我们行动!”

“哎……”我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眼前一花被送出了手链空间。我用力一晃脑袋,摆脱了那种灵魂瞬间失重的不适感,举目四望,我仍然坐在那个木堆后面,只是周围仿佛多了些奇怪的声音。我疑惑地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悄悄露出脑袋一看,顿时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场地中间不知dào

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批缓缓移动的人群。一个个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胸口处还都插着一把直没至柄的短刀。我全身的毛发根根炸起,一阵阵凉气在后背乱窜: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拍《群尸玩过界》啊?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这些都是为了完成血魂灌体而挥刀自刺的吕震带来的手下们,按理说他们被血茧吸干了血液,早应该一命呜呼了,这又起来满场溜达是闹哪样啊?我战战兢兢地刚要问莫守玄,莫守玄抢先道:“他们是血魂召唤出来的血奴。生人被血魂吸尽鲜血后,连灵魂和肉体也都会被血魂控zhì

,他们只不过是行尸走肉,没有痛觉,只会本能地执行血魂的意志,攻击一切血魂认定的敌人。”

我腿一软差点没趴下:这劳什子血魂还他妈是个召唤系生物!我欲哭无泪地道:“这谁受得了啊?还没开始打呢对面就多出几百号小弟,就是站着让我砍我是不是也得砍半个点?还谈什么收服血魂啊?”

莫守玄凝重地道:“所以我说……事情有些失控了!”

第104章 师徒情仇

我结结巴巴地道:“失……失控?什么意思?”

莫守玄摇头道:“据我了解,刚刚成形的血魂做不到这一点,只有完成初级进化后才可能会具备召唤血奴的能力。而且似乎也不能控zhì

如此之多的数量。当然,书上的记载可能和事实有出入,毕竟血魂这种生物在历史上出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实在没有什么翔实的资料可供参考。我想,陈飞飞的师父也应该没料到这一点,你看他的表情。”

我连忙凝神望去,只见白衣男手掌连拍,接连击飞了六七名血奴,脸上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自若,而是带了几分困惑和愠怒。被他击飞的血奴倒地后没过一会就挣扎着站起身,又缓缓地向白衣男挪去。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沉重了几分:受了白衣男的掌力还能继xù

活动,这些血奴远不止没有痛觉这么简单!

莫寒那边的攻击却见效得多,他手中那把经过神界战备研究室重新打造过的匕首大显威力,随着他每一次挥斩挑劈,必定有一名血奴立时变得残缺不全。只见他砍瓜切菜般一路斩杀,竟然在密集的血奴群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身后两侧倒下了一片仍在不停抽搐的残体,这场景望之直若人间地狱。

只见莫寒接连几刀劈飞了面前的两名血奴,一个纵身来到了血魂面前,焦急地道:“飞飞,你怎么样?你……呃!”

莫寒一声闷哼,不能置信地低头一看,只见血魂手指微抬,一支血红色的长长指甲如利箭般刺穿了莫寒的肩窝,从他后背处透了出来。莫寒惊愕无比地抬起头,颤声道:“飞飞,你……”

血魂面无表情,抬起另一只手,作势欲往莫寒顶门插去,莫寒眼中迷茫之色一闪而过,立时就恢复了清明,他一咬牙,手中匕首往插在自己肩头的指甲上猛力一斩,锵地一声金属交击之音,血魂的指甲被从中劈断。莫寒随即一个旋身退出三四米远,阴沉着脸撕下条衣袖把肩膀的伤处一扎,手握匕首盯着血魂,脸上神色不住变换。

血魂并未追击莫寒,而是抬起手掌,一双血眸凝视着被莫寒一刀斩断的半截指甲,脸上的表情竟然有几分奇异,似乎是若有所思。我咽了口唾沫,啧啧道:“乖乖,莫寒这小子真不是盖的,居然能伤得了血魂。要不是他没想到变成了血魂的陈飞飞能对他下手,只怕没这么容易受伤……”

莫守玄忽然沉声道:“该你出场了。过去支援莫寒!”

我意wài

道:“这么快?不等陈飞飞的师父压制血魂了?”

莫守玄道:“来不及了。我看他也是白给。血魂的能力超出了他的估计范围,这种情况下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有机会镇压血魂。眼下也只能随机应变了,记住我们还有雷源珠这个杀手锏,不要硬拼,一切小心!去吧!”

我把心一横,运起功力猛地跃了出去,斜刺里远远绕过血魂冲向莫寒。莫寒冷丁看见有人出现忍不住把刀一横,待看清楚来人是我之后,满脸的警惕之色瞬间化作了不能置信地愕然。我来到他身前,笑嘻嘻地道:“帅哥!好久不见啊?”

莫寒揉揉眼睛,定睛再一看确实是我,不由一脸震惊地道:“路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叹口气道:“一言难尽。总之是被牵连进来了。你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莫寒片刻地惊愕后就恢复了正常,他快速地道:“飞飞感觉到本体有危险,所以我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我不解地道:“陈飞飞不是在你体内吗?难道她的灵魂和本体之间还能有联系?”

莫寒摇头道:“飞飞和你们的情况不一样,她自小就练习了一种专修灵魂的功法,灵魂强度远异常人。所以她的主魂从本体分离出来后,本体里的分识还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人格。而飞飞的主魂能隐约感知到本体的情况,本体的分识却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我了然道:“原来是这样。”我正待再问几句,忽然一股强力地威压感迎头而来,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我们的面前。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衣男子拔地而起跃了过来。

莫寒怒道:“你过来干什么?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师父!”

白衣男却打量着我,沉声道:“老夫程逸志,不知dào

这位小友是?”

莫寒身体一横把我挡在身后,双目烔烔地道:“他是我朋友,和这件事没关系!你最好少打他主意!”

我被莫寒护在身后,心里竟然有点小感动。我知dào

对于他这样的傲气少年来说,能当着别人的面把我称作“朋友”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白衣男程逸志也对此有些意wài

,他点头道:“你出去历练这段日子,居然还交到了朋友。我很欣慰。”

我感觉到有些莫明其妙,这程逸志搞什么飞机?都这时候了还在这装慈父呢?他难道把莫寒当三岁小孩子吗?果然莫寒不吃他这套,咬牙切齿地道:“我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对飞飞下手。是我太天真,高估了你的人性!你其实根本不配为人!”

程逸志怅然一笑,微微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现在还无法理解。听师父的话,要么站在一边,要么和为师一起联手,把血魂压制住,不要想着来干扰为师,我不想伤害你。”

莫寒怒道:“你说什么?你难道还想让我和你一起攻击飞飞?”

程逸志注视着莫寒,点头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出理性的选择,不然就太让我失望了。”

莫寒不怒反笑,一紧手中匕首,正要有所动作,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一跃向前,手中匕首连挥,叮当几声将血魂伸过来偷袭程逸志后背的血红色长指甲尽数格开,口中还大喊道:“飞飞!能听见我说话么?你醒一醒!别再被控zhì

了!”

程逸志转过身来,目光闪亮,轻声笑道:“我就知dào

你嘴上说得厉害,其实还是念着我们的师徒之情的。要不然你何必为我抵挡攻击?”

莫寒挡开血魂指甲后,凝神望着血魂,提防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头都不回地道:“这不是我的意思。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程逸志眉头一皱,对莫寒的这句话颇为不解。我却听懂了:八成是莫寒体内的陈飞飞主魂授意让莫寒这么做的。不过我反而更加困惑了:陈飞飞的主体都被她师父利用起来施展这个什么血魂灌体,她的主魂怎么好像并不如何愤nù

?而且照程逸志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dào

莫寒和陈飞飞异魂同体之事。也就是说程逸志在将女徒转化为血魂这件事上,丝毫没有考lǜ

是否留有后手。而不是在知dào

陈飞飞主魂在外的情况下只牺牲她的主体。换而言之,这老头为了召唤血魂根本就是不惜让陈飞飞形魂俱灭!

我相信莫寒之所以如此愤nù

,肯定也是想通了这一层。至于陈飞飞,我不信她不明白程逸志的险恶用心,那她授意莫寒为其挡刀又是出于什么考lǜ

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猜不透这师徒二人……

这时候周围的血奴们已经把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一个个瞪着白色的瞳孔看着我们。因为失血过多,他们不但瞳孔是白色,脸上的皮肤也都惨白一片。此时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血色结界发出的淡淡血光映在他们的脸上,看上去直若日系恐怖片中的场景,直看得我毛骨悚然。

程逸志环视四周,淡淡道:“我的好徒儿,再不听我的话,今天连你的这位小朋友在内,我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血魂此时也停下了攻击,歪着头看着我们,似乎颇有兴致。莫寒微微侧目,冷声道:“你想怎么做?”

程逸志欣然一笑,开口道:“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想帮我,就退在一边和你的朋友自保,如果想要帮我,就替我牵制住这些血奴,我需yào

一刻钟的时间来发动一种仪式,接收血魂的控zhì

权。到时候不但我们都能活下来,而且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

莫寒霍然转身,眼神如刀子般锐利,一字一顿道:“你已经把飞飞害成了这样,我怎么能相信你?”

程逸志洒然一笑,淡淡道:“你别无选择。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想你自己能权衡清楚。”

莫寒脸色犹豫,似乎内心在进行激烈地挣扎。我却明白他一定是在和体内陈飞飞的主魂在交流商议,看样子他对自己这位恩师是缺乏信任的,那么陈飞飞一定是主张他按照程逸志的说法去做,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莫寒“思考”片刻后,抬头问道:“如果我帮你护法,你能保证事后把飞飞恢复原状?”

程逸志无比干脆地道:“不能!血魂对于我有莫大用途,我费心毕生心力就是为了这件大事,怎么可能在临近成功的时候放qì

?何况事到如今,就算我想反悔,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血魂灌体一旦发动,结果是不可逆转的。”

莫寒脸上肌肉抽动,惨笑道:“看来你真的是要牺牲飞飞,成就你自己的所谓大业。飞飞!你真的错了!”

我眼见血魂似乎又要有所动作,忍不住插嘴道:“这个,莫寒,我觉得……除了按你师父说的做,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如,我们就听他的吧?”

第105章 联手抗敌

莫寒愕然回头,对我能出此言颇感意wài

。我语重心长地道:“事已至此,你和你师父就是把脑浆子打出来,又于事何补?不如咱们齐心协力先把血魂控zhì

住,之后再决定由谁把飞飞带走。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哪头的你还不知dào

?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莫寒犹豫了一下,好像颇为意动。程逸志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微笑道:“这位小朋友话糙理不糙。好吧,我答yīng

你们,只要能控zhì

住血魂,我可以给你们个机会,如果你们能击败我,血魂我拱手奉上,还会教你们克制她的法门。怎么样?”

我眼睛一亮,赶紧捅了捅莫寒的腰眼,冲他一个劲地使眼色。莫寒瞪了我一眼,冲着程逸志恨恨地一点头:“为了救飞飞,我就再信你一回。”

我们三人计议已定,我无意间一瞥,看到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江家弃少江润田,不由心生侧隐。其实我对这人的印像不差,从被家族逐出门墙后并未自暴自弃颓废街头这一点就已经看出来此人心性坚忍,而且行事不卑不亢,颇有名门气度。不过让人费解的是为何他刚才没有趁乱逃走,而是潜伏在此地突然向程逸志出手?我不由多看了程逸志两眼,心想可能这老头子为人太差,连徒弟都坑,也不知dào

怎么和程逸志结下了仇怨。

这时血魂终于有所动作。她身体颤动,突然抱着脑袋吼了两声,似乎显得颇为痛苦。我们立即全神戒备,程逸志微笑道:“看不出来飞飞这孩子的精神力量竟然这么强韧,到现在还能挣扎。倒是我们一个出手的好机会。”莫寒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了又忍才没当场翻脸。我也觉得他俩这师父的确有些心理BT,把徒弟祭给了这种邪术,还出言夸人家挺的时间长。好像是在说他自己教导有方,我真服了这种老不要脸的。

只见血魂抱着头越抖越厉害,围在我们周围的血奴也蠢蠢欲动。莫寒按捺不住,焦急地道:“飞飞需yào

我们帮她!快告sù

我要怎么做!”

程逸志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二人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生物靠近我身周三尺。只要能挺过一刻钟,我就可以发动法门把她收服。”

莫寒急道:“路泽,你能挡住一个方向的血奴吗?剩下的可以交给我!”

我挠头道:“如果你给我件武器,我大概能挡住两个方向。”

莫寒一愕,手腕一翻二话没说地扬手掷给我一件东西,我一把抄在手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白钢双截棍。我崩溃地道:“这玩意我没练过啊!”莫寒快速道:“两头有螺纹,拧在一起可以变成一根短棍。”我这才释然点头道:“短棍我会使。我在上学的时候练过一段时间4乘100接力,净玩短棍来着。”

莫寒也无瑕理我,因为此时血奴们已经开始往前挤压阵形了。他先是一脚踹断一名血奴的小腿,趁其倒下之时手中匕首一挥,利落地切开了血奴的脖子,大概是因为血液早已被血魂吸取殆尽,所以断口处居然一滴血都没流。这血奴趴在地上后兀自不死,挣扎着伸手抓向莫寒的小腿,莫寒抬脚一个大力抽射,把那血奴的脑袋踢得从断口处脱离身体绕了个弧线撞在另一名血奴的头上,被撞的血奴脑袋爆开应声而倒。我看得矫舌不下:这小伙一看就在足球队踢过前锋!

莫寒拳打脚踢匕首连挥,干净利落地瞬间扫倒十几个血奴,在他面前呈扇形倒下一片。大概是对我仍然放心不下,他边打边不断地问道:“路泽,你那边怎么样?能不能顶得住?”

我也一直在忙,抽空答道:“啊……还行。”其实我刚一甩起双截棍就明白了,这玩意我会用!因为我无比鸡贼地置换了莫寒的能力,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这种武器的使用心得。我把双截棍舞得呼呼作响,感觉像练了十几年般熟悉,我左手向上一甩双截棍抽碎了一名血奴的下巴,右手绕到背后接过来又抽在了另一名血奴的腮帮子上,打得那血奴眼珠凸出转着旋子飞进人群……呃血奴群中,血奴动作迟缓躲避不及,眼看着被砸倒了一片。我打得兴起,舞动双截棍在身周幻起一团白光,远远看去像是一条蛟龙般盘旋缠绕,血奴有敢撄其锋者触之立扑。我边打边飘飘然地想道:就算是李小龙复生,怕也不过如此……

莫寒抽空瞟了我这边一眼,顿时惊得一个趔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他无比惊愕地张大了嘴,叫道:“我靠!路泽,你……你不是不会用吗!”

我边打边嘿嘿笑道:“现学,现学的……”莫寒哪里肯信,一脚蹬飞了一名扑上来的血奴,愤愤地道:“你就装吧!怪不得我老觉得你这人有很多秘密似的,一直在瞒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地道:“你们……都看出来啦?”

莫寒却不再开口,因为血奴们的攻击频率明显加快了,一个个也仿佛狂化了一般,动作力度和速度都大幅增强。我一不留神竟然被一名血奴在屁股上抓了一记,疼得我呲牙裂嘴,反手一棍抽得那血奴的脑袋在脖子上连转了两个圈。我怒道:“你个死玻璃!老子这样的你也敢下手!口味真他妈重!”

程逸志此时盘膝坐地手捏法诀,默默运气后猛地双手一抖,指缝间夹着几根黑色短梭,看上去尖利非常。我抽空一瞥,不由得大惊:这货难不成是金刚狼?

接下来程逸志的行为却让我大吃一惊:只见他微一作势,双手指缝间的几根黑梭就猛地回刺进自己的身体,深深地陷入体内。程逸志一口鲜血喷出,神态却更加亢奋,双手连挥,又夹出几根黑梭,如法炮制地连番自刺,滴滴鲜血飞溅出来,洒落一地班驳,观之触目惊心。

我惊呼道:“莫寒你快看,你师父要畏罪自杀!”

久未作声的莫守玄忽然斥道:“别瞎喊!他这是在以血气为引,施展一种上古秘法。如果我没有猜错,他肯定是想以身为饲,吸引血魂过来吞噬他的精魂!”

我愕然道:“他这样做是为什么?活腻了想换个与众不同的死法?还是要牺牲自己报复社会啊?”

莫守玄凝重地道:“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据我猜测,他在血魂吞噬自己的精魂之际,肯定留有底牌扭转局面,最大的可能就是反客为主,以己控魂!待到他的精魂与血魂融为一体,到时候他就成了血魂!”

我不禁大吃一惊:这老头真他奶奶的狠啊!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先是算计女徒弟,又赔上了这么多手下的性命,到最后竟然不惜抛弃肉身。他变成血魂后想干嘛?肯定是有更加庞大的野心啊!

我感觉背后嗖嗖冒着凉气,不由得问道:“莫叔,那咱们不是中了这老小子的圈套?真要让他融合了血魂,我们还打个什么劲了?”

莫守玄呵呵一笑,自负地道:“老夫什么时候做过这种助纣为虐的事?你放心吧。只要抓住他和血魂开始融合的时机,就能一举击破他和血魂之间的联系。到时候血魂到底归属何人,还未有定数呢。”

我稍稍放下心来,接连几棍抽飞了几名血奴,然而马上又有更多的血奴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我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破口大骂道:“急着投胎啊!想挨揍也不用这么拼吧!排好队一个一个来不行吗?”

莫寒那边的局面也渐渐吃力起来,他伸臂圈住一名血奴的脖子,原地抡了两圈后掷了出去,瞬间砸倒一排血奴。后面的血奴不管不顾,踩着倒地血奴的身体仍然猛扑过来。莫寒也退后两步,脸上隐有忧色。他抽空往程逸志处一望,顿时双目圆睁,似乎也被程逸志自残的行为震慑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直在原地痛苦挣扎的血魂突然抬起头来,一双血瞳异彩连闪,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事物一般。紧接着她猛地一跃而起,张开手掌凌空扑向全身散发着血腥之气的程逸志。

我一见情况紧急,急忙两手一对一拧,把手中双截棍并成了一支短棍,同时运转升魂诀,顿时一股热流贯入其中,短棍通体大放光芒,我脚下一顿跃向空中的血魂,一棍抡向她的头部。心中默念道:“对不住了飞飞丫头,我这也是为了救你!”

不料血魂伸手一把抓住短棍,我看到她的手掌瞬间变得通体血红。我只觉手上一阵灼痛,忍不住大叫一声五指松开,只见那支白钢短棍在血魂掌中迅速化为一滩汁水消失不见。我看到这一幕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这比王水还霸道啊!

血魂似乎无意和我纠缠,眼皮都没眨一下地和我在半空中擦肩而过,我手中没了武器,又不敢触碰她身体,谁知dào

她身上是不是也能熔钢化铁啊?只得眼睁睁地落往地面,看着她扑向程逸志。正在我心生绝望之际,一条锁链忽然后发先至地缠上血魂的脚踝,瞬间就崩得笔直。血魂身形一顿,落在距程逸志还有三四米处的地面上,转过头冷冷望来。我也顺着锁链的方向扭头一看,只见莫寒一手紧握锁链的另一头,神色复杂地道:“飞飞,你现在,不能碰他。”

第106章 情势危急(六更爆发完毕!)

我眼望莫寒手中的锁链,心道这孩子身上的装备还真多,不愧是干杀手的。不过他好像是冷兵器专精,从来没看到他掏出把枪来。看来国内干这行的毕竟难以和国际接轨,连武器都这么原始。要是他能掏出把AK来,我们的局面肯定比现在要轻松多了……

血魂低头盯着缠在自己脚踝上的锁链,一双血眸中竟然闪过一丝迷惘,莫寒神情复杂地望着血魂,大概是想起了昔日那位外表冷傲,内心娇憨的师妹。一名血奴趁机抓向莫寒的后背,我见状急忙叫道:“莫寒!身后!”

莫寒看也不看地一肘回击在身后那名血奴脸上,打得他一个跟斗仰面倒地。挣扎半天也爬不起来。我发xiàn

这会的血奴比刚才要弱了很多,刚才他们受了程逸志的掌击尚能快速恢复,如今挨了莫寒一记肘击就怂了。我可不会认为莫寒的功力比他师傅还要深厚三分。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血奴的活力在不断降低!

我把这想法和莫守玄一说,莫守玄赞许地道:“你小子这回观察得不错。我就说这血魂比传闻中的强dà

太多了,居然刚成形就能一次性召唤出这么多的血奴,那在古代简直就可以屠城灭国了。显然历史上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所以这些血奴只是刚开始尚能维持,到后来就已经显露疲态。”

虽然血奴变得越来越弱,但毕竟还是种不死生物。我没了武器,对付起血奴的效率大打折扣。几拳下去才能解决一个。我一个连环腿踢飞一名血奴后,忍不住回头叫道:“莫寒小叮当,再把你异次元袋里面的兵器挑一件趁手的扔过来!”

莫寒也不看我,眼睛盯着血魂,右腿一抖一甩,裤管里飞出一物直奔我而来。我大惊之余又有点期待:这回又是什么东西?伸手一抄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T字拐。我不由心生佩服:这玩意都能藏在裤子里,真是不可思议。话说我从他身上置换而来的能力中怎么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这样我以后去超市就不用自备购物袋了,裤管里塞两串香蕉,腰上掖几斤苹果,胳膊上再缠一圈五花肉……没SEI了!

我一拐在手精神大振,再一次在莫寒面前表演了一回无师自通地天才戏份,T字拐在我手里仿佛通灵一般时而挡挑磕捅,时而甩砸杵刨,直打得一众血奴人仰马翻。莫寒看着我的矫健身姿甚至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一个侧踹支飞一名血奴,盯着我喃喃地道:“我苦练这东西整整四年,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准。路泽大哥,我是真的猜不透你啊……”

血魂试了几次想靠近程逸志,都被莫寒发力拉了回来。如此这般几个来回,血魂终于暴躁起来,她脚下一挑,把锁链挑往空中,然后伸手抓在手中,双手用力就要把它扯断,只听铮地一声脆响,那锁链在血魂双手间崩得笔直,但却奇迹般地并未断裂。莫寒见状淡然道:“这锁链也经过了神界战备研究室的重新锻造,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嗯?”

我眼见着血魂握紧又变得通红的双手,锁链被熔成几截掉落在地上。不由苦笑道:“很显然,神界的玩意儿也不是太靠谱。”说到这里我不禁又想起了令人毁誉掺半的闪电棒。我实在不太明白,堂堂神界战备研究室,就不能发明一些性能稳定的装备么?我才不信神界的能力就技止于此,联想到莫守玄告sù

我的神界培养人界领悟者的真实目的,真相也就不难猜了——所谓的神界战备研究室,只不过是一个欺瞒人类的名目罢了,他们不可能给人类领悟者配备真zhèng

代表着神界能力的装备。

莫寒眼神一凛,把剩下的半截锁链快速往手上缠了几层,像是戴了个金属拳套,他一手匕首一手铁拳,再度向血魂冲去。试图以近战方式缠住血魂,不让她靠近程逸志。他这一冲,我自然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来配合他,于是我迈开双腿满场绕圈,手中T字拐旋成一团光影,一时间竟然将四周不断涌来的血奴们生生挡在圈外。

莫寒快速冲至血魂身前,一闪身挡在了血魂和程逸志中间。这个动作无疑惹怒了血魂。只见她厉啸一声,全身爆起一团血雾,挥拳便向莫寒迎面打去。莫寒铁拳一挥,想要格开来拳,不料两人的手臂堪堪相触之际,血魂手掌上的血雾忽然猛地延伸开来,瞬间就化作几条血色气束将莫寒的铁拳紧紧缠住。莫寒大吃一惊,运力挣了几下,没想到不但没有挣开束缚,反而连手上缠绕的锁链都开始嗤嗤作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变黑。危急关头莫寒另一只手紧握匕首猛力斩下,一连几刀才勉强将缠绕在手上的血雾击散,莫寒手腕急抖,散落一地已经寸寸碎裂的锁链段块,连手腕上都已经有了几条深深的黑印,看上去伤得不轻。

血魂踏前一步,双臂一张,背后萦绕的血雾中瞬间分出无数条气束,扭动着直刺向莫寒。刚领教过厉害的莫寒脸色大变,手握成拳急速扭动几下,啪地一声响,竟然从手臂外侧张开了一面似皮似革的轻盾。莫寒一手持盾一手短匕,仿佛西方传说中的屠龙骑士般在漫天狂舞的血色气束中闪转腾挪,使尽全身解数与血魂周旋。

我在外围正打得兴起,血奴数量虽众,但一个个却越来越虚弱,交手间竟不能挡我一击之力。我冲杀在血奴群中,每出一拐必有斩获,大有以一敌百的气势。只是总在绕圈奔行让我略感头晕。这时候莫守玄急道:“快去帮莫寒!他要挡不住了!”我连忙扭头一看,顿时被血魂的外表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莫守玄快速道:“这是血魂的血雾战体,威力非凡。你再不过去,莫寒那小子只怕要受伤!”

我连忙转身去救莫寒,没想到刚跑了两步,就看到血魂身上的几条血雾绞成一股合力一击,将莫寒的轻盾击得片片破碎。莫寒被一股大力撞得向后飞起,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不至于摔倒在地。我看到他嘴角沁出一道血丝,显然是受了内伤。

血魂不依不饶地挥动血雾成束继xù

向莫寒刺去,看到这里我不禁急得五内如焚,情急之下猛蹬地面高高跃起,力贯单臂将手中T字拐掷了出去,正是我久已不用的压箱底绝学:撒手砖!

眼看着T字拐如风车般旋转着向血魂的后脑飞去,血魂似有所觉地一回头,一束儿臂粗细的血雾从她身上分离而出,无比精准地一下子抽在了T字拐上,抽得T字拐以去时的两倍速度倒旋而回,我大惊失色,在空中却无从躲避,只得勉强将身体一侧,堪堪避开要害处。被抽回来的T字拐嘭地一声击打在我的左肩,我惨叫一声,打着旋子从空中跌落而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血魂一招将我击落,莫寒也因此得到了喘息之机,他见此情形不由得一紧牙关,手中匕首循着一道玄奥莫名的轨迹缓缓划动,身体微侧,紧接着一刀斜斜挥出,口中还沉声喝道:“游龙——惊魂斩!”

我摔得七荦八素地眼冒金星,感觉左肩火辣辣地又胀又痛,暗骂一声这小娘们真下狠手啊。冷丁听到莫寒的沉喝,不由愕然道:“游龙惊魂斩?不是破魂匕吗?他念错了是怎么的……哎?不对,这是又研究出新招式啦!”

我之所以有此判断,是因为这一招单从外形上看就大有不同。只见随着莫寒手臂挥动,他的身前形成了三道椭圆形劲气,像有后座力一样微微一顿就奔着血魂齐射而去。游龙破魂匕咱也不是没用出来过,这点区别还是分得清。而且这一招的威力明显要强dà

得多,当然对身体的消耗也更加明显。莫寒发出这一击后明显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许多,显然是耗费了过多功力所致。

这三道椭圆劲气激射而至,血魂的一双血眸微微一眯,似乎对这一招的威力颇感意wài

。她双手齐推,身上围绕的血雾急速地在身前汇聚成了一大团,瞬息间就和迎面而来的劲气碰撞到了一起。

要知dào

,莫寒的这类技能是以劲气外放为攻击手段,借助匕首上神界加入的某种特殊材料,可以对魂体产生特殊地震荡效果。血雾虽然坚韧,但毕竟也是气体凝聚之物,你用利刃砍它可能效果不佳,但要是来一阵强气流却正是克星。两者甫一相接,那大团血雾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三道劲气去势不减,直奔血魂的胸口而去。

莫寒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我想他是怕失手伤了陈飞飞的本体。不过事实很快证明他是想多了——血魂的双掌一合,竟然就这么把三道气劲尽数拍在双掌之间,强劲地气流在她身前轰然迸散,吹得她一头长发在风中狂舞不已。我心中不由一阵颤抖:这都伤不了她?那还打个什么劲啊?我强忍着肩上的剧痛狂呼道:“莫寒!你师父还要多久啊!再等一会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莫寒愠道:“他才不配当我师父……”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身后有异,莫寒扭头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第107章 焚血爆体

我们一齐望去,只见程逸志忽然并指如刀双手互划,割破了自己的两只手腕,任鲜血汩汩而出。程逸志举起手腕,微笑着对莫寒道:“好徒弟,难为你们挡了这么久。现在让开吧。接下来,就是为师的事情了。”

莫寒怔怔地看着程逸志血流如注的双手,不安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程逸志微笑不答,双手抓握成拳,猛地一用力,只见他两只手腕的伤口处像喷泉一般分别射出两道血箭,直射向地面。程逸志快速地用自己的鲜血在自己身前划了一副奇异的图案,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五六秒钟,但是由于其手腕处喷出的血箭又快又急,因此这短短几秒的出血量也相当可观。

莫守玄一凛道:“竟然催动全身精血来制成引魂图符,他不要命了?”我见此情景也惊讶不已,听到莫守玄这样说便问道:“莫叔,你不说他要舍了肉身和血魂融为一体吗?那你说他要不要命还有什么关系?”

莫守玄道:“不是这样的。他用的是本命精血,是维系魂体存活的本命之源。如果在他与血魂开始融合之前,精血就流失殆尽,那么他的魂体势必将衰弱不已,到时候别说是血魂,就是想与普通人类融魂,那也是难上加难。他这种作法,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果然,莫守玄话音刚落,程逸志也画完了血图。他的面容瞬间枯萎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巨大的生命力一样,一下子老了十多岁。莫寒见此情形忍不住出声道:“你……”

虽然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关切之意已然显露。程逸志用奇异的目光地看了莫寒一眼,眼神中似乎有几分欣慰。不过他并没开口说话,而是继xù

坐在地上,双手缓缓交错,喃喃地念了几句什么,我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红,紧接着身上像冒起了蒸汽一般,散发出丝丝红雾。莫守玄见状大惊道:“他……他这是焚血爆体之术!”

我听着这名就打了个哆嗦,畏惧地道:“焚……爆什么?怎么感觉这么凶残?”

莫守玄凝重地道:“何止是凶残!这种术法我也只是当年听我师父谈起过一次,据说是上古人界秘法。施展时需yào

全力催动气劲在体内运转,在极短时间里令身体达到非常高的温度,使血液焚烧,最后爆开肉身施放出焚血之火燃尽周围一切,乃是一种与敌同归于尽的惨烈招术。程逸志居然得到了这上古秘法的传承,真是不可思议。”

我听得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忍不住道:“这……这科学吗?引燃自己的血液就能爆zhà

?难道他血管里流的是汽油不成?”

莫守玄冷笑道:“那你说你能随便置换到别人身上,控zhì

他人躯体,这科学吗?你不知dào

的事情多了。不要一味地用以前那些在书本课堂上学来的知识衡量这个宇宙。现在的科技水平在几百年前的人们看来,也是一种天方夜谭。”

我无言以对,心想反正这是异能小说,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不过随后我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道:“莫叔,你说他这个自爆之术的有效范围是多大啊?我们在这位置会不会被波及?”

莫守玄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师父当年也没见过这种术法,所以只能你自己多加小心,随机应变。不过你放心,如果到时候你真有性命之危,我会出手。”

我暗自想道:信你才有鬼。别到时候又出了什么差错,害我再来个重伤垂死。于是我强忍肩上传来的痛楚,挣扎着半蹲了起来,一寸一寸地往后蹭去,想要尽量保持一些安全距离,不料我刚退了没到两米,血魂好像觉察到了什么似地蓦然转头,和我来了个四目相对。我心里咯噔一声,不能这么倒霉吧?

然而血魂接下来的动作让我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只见她一双血眸盯着我不放,手臂猛地一挥,一道血雾就舞动着向我卷来。我傻眼般地看着来势汹汹的血雾,嘴里一阵阵发苦:我这是招你惹你了,想悄悄地躲远点也不让啊?值此紧急关头,我把心一横,果duàn

地使出了终极求生技能,在识海中狂呼道:“夭寿啦!莫叔救命啊!可活不了啦……”

莫守玄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觉手链处传来一股强劲热流,手臂不受控zhì

般地抬起向前一推,一道沛然莫当地气劲席卷而出,瞬间将迎面而来的血雾挡在一边。我松了口气,暗骂一声可吓死爹了。随即略带不满地道:“莫叔,下回你能不能自觉点,非得等那玩意儿都快抽我鼻子上了你才出手吗?”

莫守玄哼了一声,不悦道:“你当血魂的一击是这么好接的?我瞬间调集了手链内总能量的五分之一才能有此效果。这种等级的攻击,只要再来三次,我们就无论如何抵挡不住了。”

我愕然道:“怎么可能?你没看到刚才莫寒一记游龙惊魂斩——是叫这名吧?反正他一招就把血魂身前的血雾全都击散了啊,难道我们加上手链这种神物,还连莫寒都比不过吗?”

莫守玄沉声道:“你别忘了,手链空间里还镇压着一名魔族王魂。我必须防止他随时苏醒,光是这一件事耗费的能量就非常可观。而且你没发xiàn

吗,那些血奴明显越来越虚弱了,这说明血魂正在收回用来召唤和支配血奴的能量,也就是说她现在比刚才要强上许多。你光见到莫寒那一招厉害,没看到那对他的身体负荷有多大?你让他现在再发一次相同的招数试试?”

我抬头四处张望,果然随着刚才血魂的那一击,周围的血奴倒下了一片。剩下来的也是行动迟缓,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推一下就能倒地不起。血魂眼见血雾被我挡下,愈发地暴躁起来,她刚要作势再发一击,忽然鼻翼抽动几下,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望向正在施展焚血爆体的程逸志,满脸的疑虑之色。

只见程逸志的脸上和身上越来越红,五官都沁出了道道血迹,整个人仿佛是一块烧红的炭一般,全身血雾蒸腾。他猛地睁开双眼,朗声大笑道:“血魂吾徒,还不快来吞了为师?”

血魂仿佛受了什么强烈地刺激一般,兴奋地仰天尖啸,她挥舞着手臂,咻地一声直射向坐在地上的程逸志。等她出现在程逸志身前时,原地的一缕血雾还没有消散,可见其行动之速。莫寒大惊,刚想上前阻止,却被血魂随意地一挥手就凌空击得倒退几步跌倒在地,连血雾都没用上。看来莫守玄说的没有错,这会的血魂比刚开始的确强上不少。程逸志仰头望着身前的血魂,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异,看上去既有些欣慰,又好像有些感伤。血魂踏前一步,伸出手臂抓向程逸志的顶门,程逸志血丝遍布的眼瞳中映出血魂越来越大的手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紧接着手捏法诀,一掌击在身前的血图上——

嗡……在程逸志掌击血图的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种高频震荡声波所包围。地面的血图上随即爆起一团精芒,刹那间就将血魂和程逸志卷在其中,其光线之强直刺得人睁不开眼,难以直视。

好不容易等到光线渐暗,我放下遮挡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望去,只见血魂静静地躺在地上,周围的血奴们也仿佛失去了支撑般躺倒一地。程逸志盘膝而坐,忽然晃了两下,仰面跌倒在地。

我勉强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偌大的贮木场内遍布人体,竟然只有我一人伫立。这时前方有一人也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定睛一看,正是莫寒。莫寒用力甩了甩脑袋,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好像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咳了几下,出声喊道:“你没事吧?”

莫寒手捂胸口皱着眉头,好像刚才被血魂的随手一击打出了内伤。不过他很快就向我摆了摆手,意示无碍。然后他看到程逸志和血魂双双倒地,不由得一愣,奋力紧走几步来到跟前,试探着扶起血魂的上身,轻唤道:“飞飞,飞飞!”

我也一步一挪地走到他们身前,只见陈飞飞双目紧闭,一头秀发披散下来,脸色颇为苍白,似乎没有了血魂的那种戾气。我忽然想道:“会不会程逸志这老家伙已经和血魂合体完毕了?如果是这样,那莫寒现在抱着的看上去是他师妹,其实是他的师父?”想到这我不禁恶寒了一个,一个青春少女的躯壳里住着一个古板老头的灵魂,还要面对青梅竹马的师兄……这TM就是一幕重口味伦理剧啊!

我正胆战心惊地揣测着,忽然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呵呵,你这小子,老夫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不来扶我,却先去扶你师妹。”

我大惊失色:真的被我猜中了!而且好像变得更糟糕了,居然连声音都是老头子的!然而我仔细一看,却不由得愈加惊异。

第108章 人之将死

我低头一看,陈飞飞并没有睁开眼睛,仍然在莫寒怀里毫无反应。我和莫寒相对愕然一会,这才想到同时转身望去,只见程逸志微睁双眼,一脸枯槁之色,显然是透支生命过度,命在旦夕了。

我心下大奇: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老头的血魂融合计划因为某种原因功亏一篑?莫守玄也纳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由一阵无语:你是在问我嘛?我上哪知dào

去啊!好在莫守玄紧接着又喃喃自答道:“看起来,要么就是他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我们出了问题……可能我们都猜错了。”

我一愣,不解地道:“莫叔,我们能出什么问题?你说的是哪方面猜错了?”

莫守玄忽然长叹一声,怅然道:“我也说不准,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一时被弄得莫名其妙,这老头犯什么毛病了?怎么弄得跟文青似的?这时莫寒轻轻放下陈飞飞,转身走向程逸志,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这位师父的惨状,皱眉道:“你这算什么?恶有恶报吗?”

程逸志两眼无神,身体还无意识地抽搐着,听到莫寒这句话,他眼中似乎亮起了一丝光采,自嘲地笑道:“呵呵……恶有恶报,就算是吧。飞飞她……没事吧?”

莫寒眉头皱得更紧,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你先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现在你又开始关心她了?别告sù

我你忽然间良心发xiàn

。”

程逸志无力地咳了两声,喘息着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清楚。”

莫寒一怔,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我也顿时把注意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种反面角色临挂之际的心路历程往往都很有料,说不定就会听到一场单纯青年是怎样野心膨胀最终走上不归之路的现身说法,而且我的确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急需当事人解惑。

程逸志颤抖着抬起手,点了几下身上的几处穴道,顿时他全身伤口的血流之势大为减缓。我们看得明白,他这是怕因为流血过多,导致自己说不完整。于是他又喘息一阵后,努力地保持着语调的连贯,缓缓道:“莫寒,你……你过来。这件事,不能……不能被别人听到……”

我马上就有了身为“别人”的觉悟,虽然我很想知dào

他会对莫寒说些什么,但还是理性地转身走开了。莫寒略带歉意地望了我一眼,依言蹲在地上无奈地道:“你想说什么?”

程逸志嘴唇嚅动,在轻轻地说着什么,莫寒似乎听不大清,只能把耳朵尽lì

靠了过去。就在二人的距离缩短到一个触手可及的程度时,程逸志眼中精光一闪,忽然猛力扑向莫寒,双手直扣向他的脉门。莫寒哪里想得到方才还奄奄一息的师父竟然会向他暴起发难,猝不及防间双手一紧就被程逸志牢牢抓住。莫寒不禁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不料程逸志双手似虎钳一般牢牢地控住莫寒的脉门,随即双手上泛起一层淡淡红芒,竟然是在运转某种法诀。

我眼见此情景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一个鞭腿甩向程逸志的后脑,程逸志不躲不闪,身体向上一挺,竟然以后背生生受了我一腿。他痛得闷哼一声,不但没有放开莫寒,反而全身红芒大盛,莫寒脸色紫胀,张口欲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急怒之下顿起杀意,奋起全身之力高高跃起,劲贯右腿挟着风雷之声直踢向程逸志脑侧太阳穴的位置,这一脚要是踢实了,当场就能将这狠毒的老儿脑袋踢爆。

程逸志间不容发地又是一耸身,我含怒而发的一腿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肩膀上,这老头不知dào

练的是什么功夫,身体竟如铁石一般坚硬,直震得我腿上一阵发麻。不过他也绝不好受,本来就伤得极重,又连受了我两腿,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紧抓着莫寒的手也终于松了开来。我见状大喜,满心以为莫寒会趁机脱身,可没想到莫寒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程逸志,满脸迷茫之色。

我当时心就凉了半截:完了完了,这孩子不会是被程逸志施展了什么功法给弄成弱智了吧?我扑上去双手抓住莫寒的肩膀,使劲地摇了几下,莫寒全无反应,眼中尽是浓浓的不解和疑问。我见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到底还是被这老家伙得手了,我没能帮得了他。

我缓缓站起身,望向歪在地上的程逸志,此时这老儿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我阴沉着脸走过去两步,咬牙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死到临头还不肯放过他们?难道你恨自己的徒弟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程逸志脸上抽动,好像是在微笑,他虚弱地道:“小辈,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你不会懂的……”

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恨恨地道:“我不懂?没错,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偏偏要对自己的徒弟下这种毒手!飞飞是你的徒弟,竟然被你练成血魂,莫寒是你的徒弟,竟然被你临死之前还施以暗算。如果你真的那么痛恨他们,为什么要结下这份师徒之缘?又或者说你在内心深处有着某种扭曲的欲望,偏偏喜欢伤害你亲近的人?做人做到你这份上,你还有何面目自诩为人师尊?”

程逸志的眼神黯淡下来,仿佛是有所悔悟。他嘴唇哆嗦了几下,涩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个……好师父。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们……不是我的徒弟。”

我微感意wài

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你已经悟了。也罢,看在你还算有几分人性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吧。省得你在这活受罪。”

程逸志努力抽了抽嘴角,算是对我笑了笑表示回应,低声道:“如此……多谢了。”

我点了点头,握手成拳,想着怎么一击就结束他的痛苦。莫守玄忽然道:“路泽……你……”

我愕然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见?”

莫守玄沉默片刻,长叹道:“没什么。你动手吧。”

我有些莫明其妙,不过也无瑕去想他抽什么风。我定了定神,继xù

比划着寻找下手部位,但是几次想要出手,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原因无他——老子我没杀过人啊!

虽然明知dào

眼前这人有着种种可杀的理由,而且也懂得其实送他痛快地上路是便宜他了,但我眼看着这老头安然待死的样子就是下不了手。我把拳头抬起又放下,心里一次次进行着天人交战。程逸志看出来我的犹豫,费劲地咳了几声,才喘息着道:“小子,你连我……连我这样一个垂死之人……都下不去手,你……你还能成什么事?”

我怒道:“少废话!你再激我,我转身就走,让你自生自灭,看你能挺多久!”

程逸志嘴中不断地溢出血来,却无力擦拭,只能任由污血流了满脸。我见他本来是一位气定神闲,渊停岳峙的前辈高人,如今却落得这副生不如死的惨状,也不由心下恻然。我一咬牙,低喝道:“算了,就当我积德行善,赏你个痛快吧!”说完我把心一横,再无犹疑,运力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程逸志眼中闪过一丝神采,随后在我的拳风中安然闭眼,静待我即将带给他的解脱。然而就在我一拳堪堪打到他的胸前时,忽然一支有力地手臂凭空伸出,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惊讶地扭头一看,竟然是莫寒。

我大喜道:“你能动了?没事吧?”

莫寒低声道:“路泽哥,你先不能杀他。我要问他几句话。”

对他的这个要求,我哪有不允之理,于是我收拳而立,点头道:“你是应该向他要个说法。用不用我回避?”

莫寒轻轻摇头,望向程逸志,抿了抿嘴唇,才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把全身的功力都灌输给我?”

我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难道刚才程逸志偷袭莫寒,就是为了传他功力?程逸志缓缓张开双眼,嘴唇翕动着,虚弱至极地道:“小……小刀,你能……再叫我一声师父么?”

莫寒神色变换不定,迟疑着没有作声。我却感觉这个称呼有些耳熟,小刀?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程逸志眼神涣散,胸口急速起伏,努力地抬起一只颤抖的手,似乎想要触摸莫寒,莫寒终于忍不住伸手过去与他相握,满怀纠结地道:“师……师父,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程逸志嘴角含笑,低声道:“飞飞……就快醒了,她……她会告sù

你一切……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体内却发出一阵炒豆般的响声,随即脑袋软垂,再无声息。

莫寒一呆,伸手去探他鼻息,我忍不住在识海中问道:“莫叔,他死了吗?他身体里为什么会响?”

莫守玄叹道:“程逸志这种级别的高手,临死时全身气机尽散。而且他受伤太重,魂体和肉体均受到了极大创伤,四肢百骸也失去了以往的坚韧,无法抵挡散乱的气机,因此刚才那是他全身骨骼尽碎的声音。莫寒的这位师父……死得惨烈啊。”

我听得一阵黯然,无论如何,程逸志在临死前还算是良心发xiàn

的。如果我早点下手,说不定他就能免去这般痛苦。莫寒呆呆地握着程逸志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我有心劝解几句,却又不知dào

从何说起。正在这时,躺在不远处的陈飞飞发出一声低吟,我和莫寒如梦初醒地转头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

第109章 吾道不孤

我和莫寒转头一看,只见陈飞飞轻吟一声,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而且眼神清澈,黑白分明,那种恐怖异常的血眸也奇迹般地消失不见。我和莫寒又惊又喜,莫寒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陈飞飞扶坐起来,关切地道:“飞飞,你没事吧?”

陈飞飞眨了眨眼睛,目光掠过四周,慢慢地移到了莫寒身上。她定定地看了莫寒一会,展颜微笑道:“师兄,我回来了。”

莫寒见她无恙,顿时欢喜得像个大孩子一样连连点头,兴奋地道:“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飞飞轻轻地道:“师兄,你没听明白,我是说,我回来了。”

莫寒一怔,略带迷惑地看着她,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陈飞飞抿嘴道:“你试着沟通我的主魂看看。”

莫寒眉毛一挑,凝神片刻,猛地震惊道:“你……”

陈飞飞嘻嘻一笑,调皮地眨了眨眼:“没错,我回来了,我的主魂,回到了本体。”

这下连我都听懂了:像我和陈冰一样,莫寒和陈飞飞不再是二魂同体了!

莫寒惊喜之余,不由得挠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飞飞却面色一变,急切道:“师父呢?”

莫寒一滞,神色复杂地道:“他……他死了。”

陈飞飞霍然起身,四处张望,最终定格在死状凄惨的程逸志身上,她脸色瞬间惨白,失神地缓缓走了过去,双膝跪地,悲呼一声:“师父!”随即扑在程逸志尸身上,大放悲声。

我见她哭得伤心,忍不住出声劝道:“飞飞,你也别太伤心了。他也许不值得你这样……”

我话还没说完,陈飞飞就猛地抬起布满泪痕的俏脸,母狮般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懂什么!你知dào

什么!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

我被她吓了一跳,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莫寒紧皱眉头,上前道:“飞飞,刚才你可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陈飞飞用力抹了抹眼睛,抬起头平静地道:“不,师兄,我知dào

。其实,什么都不知dào

的,是你们。”

我和莫寒面面相觑,目光中都有着一丝担忧。我暗想:完了完了,这孩子搞不好是被那什么血魂灌体弄的有些精神失常了,这可怎么办。莫寒显然也和我有着类似的想法,他满面忧虑地道:“飞飞,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头我再慢慢和你解释……”

陈飞飞一言不发地撕下自己的一段衣襟,仔细地擦着程逸志脸上的血污。我和莫寒默默地站在一边,满心都是沉重。我看得出来,陈飞飞对她师父的感情相当深厚,一旦我们对她说出了事实的真相,我真担心她接受不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忿忿地瞪了程逸志一眼,心里骂道你这老东西,有这么好的徒弟不珍惜,偏偏要下此毒手,这是造的什么孽!

陈飞飞擦拭完毕,轻轻地把程逸志的头部摆正,动作轻柔之极,似乎是担心弄痛了他一般。然后她站起身来,转向我们面无表情地道:“我知dào

你们在想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sù

你们,其实,你们都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我一捂脸:这孩子病得真不轻啊!开始说胡话了都。不过我也没敢吱声,话说人家师兄在旁边呢,我算哪根葱。这时候一说话很容易拉仇恨啊。这妮子明显有些精神失常了,一激动再给我顿爆打,我找谁说理去啊。

莫寒显然也很是无奈,正要开口,陈飞飞抢先道:“师父临终前,难道没和你们提过,我知dào

这一切的真相吗?”

我们一怔,几乎同时回想起程守玄临死前的话:“飞飞就快醒了,她会告sù

你们一切……”没等我们把这句话和现实联系到一起,陈飞飞接着伤感地道:“师父他是为了我们才死的。在他发动引魂图符把全身魂体生机都注入到我体内的同时,他还输送了一段信息给我。我那时候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惜我需yào

沉睡一会适应新融合的魂体,所以就没来得及说出这一切。师兄,你们……真的冤枉师父了!”

陈飞飞的话如同一声响雷在耳边炸响,我和莫寒都震惊得目瞪口呆。陈飞飞双目含泪,哽咽道:“师父留下的信息说,他在多年前就是一个叫做‘火种’的组织核心成员,专门为保留在三界动乱中能使人族延续下去的种子而努力。后来,他们的组织受到了神魔两界的围剿,大部分人都战死当场,只有少数几个人逃了出来。师父就是其中之一。他没有就此放qì

这项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事业,而是独自隐藏起来,不断寻找着能增强自身实力与神界对抗的方法。直到前几年,他得到了上古血魂的炼制方法。”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血魂秘法非常凶残,动辄需yào

上百人的全身精血才能初步凝聚。而且血魂成形后往往会迷失本性,变得凶残嗜血,为害人间。他经过没日没夜地苦心钻研,终于研究出来了一条解决之道。”

我和莫寒如听天书,被这神一般的转折震憾得无以言表。莫寒听到这里,喃喃地道:“我说前两年他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动不动一消失就是几个月,原来是这样……”

陈飞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带哀伤地继xù

道:“师父他不愧为天纵奇才,连血魂这么至邪至凶的异术,也被他想出了中和之法。那就是要在血魂成形后,以他自己全部的魂体生机为引,强行抵消血魂灌体引发的那一道浓烈怨气,然后设法唤醒血魂者的本心,这样就能最大限度地保持住这份惊天力量,而且还不至于使血魂迷失本性,误堕邪道。师父说,力量无分正邪,只看你用作何处。他是想造就一个空前强dà

的我,来完成他没办法完成的理想。也可以为人界在不久后的危机留下一枚强力种子。为此,他不惜背上了被我们误会的恶名,用生命完成了这一切。”

陈飞飞看向面色苍白的莫寒,含泪道:“师兄,师父说,他的魂体生机全部献祭给了我,而他的全身功力,则会找机会输送给你。他说他自己是个无能的懦夫,当年阻止不了神族屠杀他的伙伴,现在也没有能力撼动神界在人间的势力,只有把自己的一切交给我们,希望我们能担负起这份责任,一同守卫人界之平安。他还说,他知dào

这对我们很不公平,但是他没有选择。如果可以,他宁愿我们不是他的徒弟……”

陈飞飞泪如雨下,掩面跪倒在地,泣不成声。莫寒胸口如受重锤,踉跄地退后几步,身体晃了几晃,脸色苍白得怕人。我呆呆地看着陈飞飞,心中悔恨交集。原来,原来我眼中卑劣不堪的程逸志,竟然是这样一位大仁大勇、为了捍卫人界不惜隐忍牺牲的可敬之人。我不由想到,自己方才还曾抱着致他于死地的想法对他施以重击。毫无疑问,他在重伤垂死之际还硬生生受了我两脚,这对他身体上的伤害是非常巨大的。我心里不由一阵抽痛,于是毅然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程逸志的尸身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涩声道:“程前辈,我路泽有眼无珠,竟然把你当成了杀徒嗜血的恶人,还如此莽撞地冒犯了您,我给您磕头赔罪!”

莫寒如同失了魂一般,嘴里反复地喃喃道:“怪不得他刚才说,宁愿我们不是他的徒弟;怪不得他最后,还让我再叫他一声师父;他……他甚至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地提醒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这是要我别忘了神魔两界对人界的觊觎……这样的他,我居然直到今天才能理解。亏我还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学艺,原来,我其实一直都不懂他。”

莫寒仰起头,泪水涔涔而下。他放声大笑道:“我算是什么徒弟,还逞的什么英雄,我就是个有眼无珠,天真幼稚的混蛋!莫寒,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啊!!!”

他的声音远远传出,在血色结界壁上震荡回响,良久不绝。

我黯然垂首,心中对善与恶,正与邪的定义第一次有了动摇。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正确的?你亲眼看到的事情,是不是真如你判断的那样呢?在我心里,英雄都是正义凛然,至刚至烈,宁折不弯的形象,可是程逸志呢?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引动邪术,只为了增强自己徒弟的能力,给人界留下一名可以守卫族群的种子。他的所作所为,称不称得上是英雄?

我抬起头环顾四周,满地都是血奴的躯体。我想起华杨邀我助拳时说过的话,这些人无一不是作恶多端,良心崩坏之辈,想必程逸志把他们选作血魂灌体之引,也是经过了一番考量吧。虽然我隐约间还是觉得这种做法有失妥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人界存亡大义的基础上。也许,这就是身为英雄必须背负的东西吧。

莫守玄喟然叹道:“天道沧桑,吾辈不孤。程兄,你是我莫某这一生,最为敬重之人。”

我黯然无语。一时间这片偌大结界之内,只回响着莫寒痛彻心肺的惨笑,和陈飞飞难以成声的啜泣。我眼望淡淡的血色结界,头一次对这样的生活感觉到了一丝厌倦。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场又一场的无休止争斗?人界的生死存亡,真的要付出这么多人的牺牲和献祭吗?我心情复杂地无意中一瞥,猛然发xiàn

,不远处竟然有一道人影缓缓蠕动。我惊怒之下不禁大喝一声:“是谁在那?”随即跃了过去,一把抓向趴在地上的人影,将他翻过来一看,不禁意wài

道:“原来是你?”

第110章 热血游侠

借着血色结界发出的淡淡光芒,我顿时认了出来,这人原来是淮北江家的破门弃少——江润田。我看着他愤nù

的表情,猛地想起当时程逸志破界而入时,正是此人突施偷袭,结果没几下就被程逸志击晕后抛在一边。显然程逸志并无取其性命之心。那么问题就来了,江润田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甘冒奇险留在此处,并且向程逸志出手呢?

我轻轻放开抓住他脖领的手掌。他意wài

地看了我一眼,手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喘息几下调匀呼吸后才向我微一点头,紧接着眼望着程逸志的尸体,表情一怔,随即兴奋地道:“是他?他死了吗?”

我眉头一皱,对他的语气颇为不喜。江润男对我的不满毫无所觉,连忙走上几步,看清楚程逸志的面容后,忍不住大笑道:“果然是你!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我暗叹一声,这可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果然,江润田笑声未绝,只觉得眼前一花,陈飞飞一脸杀气地出现在他面前,用一种冰寒至极地声音道:“你信不信,再不闭嘴,我马上就能把你的血全吸干净,让你变得和这些人一样?”

江润田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举目望去,不由得神情大变,愤nù

地道:“你们竟然杀了这么多人?果然是一丘之貉,都是人中恶魔!”

陈飞飞大怒,手臂上血雾缠结,抬掌便要击向江润田的面门。我下意识地在后面一扯江润田的脖颈,瞬间将他扯到我身后,陈飞飞凝掌不发,盯着我道:“路泽,你什么意思?”

我意wài

地道:“原来你认识我啊?”刚问出口我就被自己蠢得一捂脸:她和莫寒一直双魂共存,现在本魂归体,肯定是认识我的啊。陈飞飞脸皮抽了抽,板着脸愠道:“你护着他干什么?没听到他骂我师父?”

我支吾半晌,才苦笑道:“这个,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我要救他。可能是觉得,今天这里已经死了太多人,不想再加上一个了吧。”

我本来以为这说法烂到了家,没想到陈飞飞听后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掌。江润田兀自愤愤地道:“兄弟,你不用替我挡着,我江某志在除魔卫道,就算死在她手上,也绝不会向她摇尾乞怜!”

我无奈地转过身道:“少说几句不行吗?你这人看着还挺精明的,怎么就这么轴呢?你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吗就在这瞎喊?哎,对了,话说你是怎么认识程老前辈的?”

江润田怔愣地看着我,神色变幻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我明白了,你不用装好人。我知dào

不是你们的对手,动手吧!”说完,他把脖子一梗,作慷慨赴死状闭上了双眼。

陈飞飞这时候也看了出来,这个江润田其实是个混人。她冷笑一声,转身走了。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捂脸道:“你能别这样吗——你知dào

不知dào

,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一句名言,生活就像是一场强奸,如果你无法反抗,就闭上眼睛去享shòu

吧。”

江润田怒睁双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没事侮辱我干什么?本来以为你这人还算可以,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我无语道:“你别逮谁冲谁来行吗?这里没人要杀你。别弄得跟义士赴死似的。话说你到底能不能告sù

我,你是怎么认识的程逸志啊?”

江润田看看陈飞飞已经走远,正抱着莫寒和他说着什么,似乎的确没有向他下手的意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我殷切地求知眼神,还是哼声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虽然流落江湖,但一向以惩恶扬善为己任。前一阵我发xiàn

LV这伙人劣迹斑斑,于是就动了想一举将其铲除的心思。不过我势单力孤,想对抗这个几百人的团伙谈何容易。正巧那天遇到了叫曹阳的家伙在饭店吹牛,我灵机一动就上前搭讪,谎称他父亲早年对我有恩,因此我愿意帮他一次。还显露了几手功夫给他看,他果然大喜过望,把我领过来帮他们打这场黑拳。其实这几场拳赛的结果并不重yào

,LV早就埋伏下人手,想把本地的势力一网打尽。可是没想到LV事到最后还吐露他们的主事者另有其人,还举行了那么诡异的仪式,我心想原来这伙人不单单是黑恶势力,其本质居然是邪教。于是我潜伏了起来,想把他们幕后的主使者除掉。没想到那老头那么厉害,我都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打昏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货纯是个热血游侠啊!我试探着问道:“那你……其实事先不知dào

程逸志是谁?”

江润田翻个白眼道:“我又不会算命,我怎么知dào

这老头叫什么名字?我现在知dào

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张口结舌,太他妈出乎意wài

了,事情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和程逸志有什么私人恩怨呢!不过这样一来反倒好办了,于是我眼珠一转,轻咳道:“这你可冤枉我们了。你之前不也看到了吗?那个女孩子是程逸志的徒弟,她对她师父做的事也不知情。现在她恢复清醒了,那个小伙子是他师兄,是她的师兄冲了进来把她给救了。程逸志走火入魔,所以不幸身故……”

江润田不屑地道:“一个魔头死了而已,还至于说得这么婉转吗?这是大快人心才对!”

“呃……”我偷眼看了下莫寒和陈飞飞,见他们正一起垂泪,并没注意到这边,这才放心地道:“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这个团伙也全军覆灭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我想你不会对别人透露这件事吧?毕竟这是几百条人命啊,咱们这可是法制社会,你不怕吃上人命官司?”

江润田冷哼道:“我没那么傻。我也不想出什么名,原本我也不想杀这么多人,只不过想除其首恶,好让他们不能再有组织地为害人间。”

我挑起大拇指赞道:“淡泊名利,侠肝义胆,江哥,你是真汉子!”

江润田却望着莫寒和陈飞飞,疑惑地道:“不对呀,要按你这么说,他们不是应该更恨自己的师父才对吗?为什么我刚才骂了那老头一句,那女孩子就要冲过来跟我拼命?手上还绕了条红色链子?”

我大汗,这货什么眼神啊!我一边擦着汗一边道:“这你都不懂?他们毕竟师徒一场,如今人死灯灭,恩怨都一笔勾销。他们念及师徒往日情份,所以才伤心难过呗。就像你被家里逐出门墙,回头你爹要是死了,你不是也会伤心吗?”

江润田怒道:“你爹才死了!”

我:“……”

江润田想了想,貌似接受了我这番说法。于是他粗声大气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们掺和了。这地方血气太重,我也受不了。我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扬头看着头顶上淡淡的血色结界,嘴里还嘀咕着:“现在的邪教都这么生猛吗?居然还有闪光弹,看来江湖之险恶远超我想像啊……”

我眼看他就要走到结界边上,心想是不是先把他打晕再说,要不然他发xiàn

结界出不去,那不就露馅了?正犹豫间,只见一道轻烟般地身影闪过,陈飞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江润田的身后,轻轻一掌击在他的后脑处,江润田一声没吭就应掌而倒。陈飞飞挥手一道血雾发出,缠绕在他头上盘旋片刻后,又被陈飞飞收了回去。我见状心惊胆战地喊道:“妹子!咱不说好了不杀人了吗?”

陈飞飞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谁稀罕杀他?我是把他的记忆清除了一部分,让他对这里的印像模糊不清而已。省得他出去到处乱说。”

我呆了一呆,不由怒道:“有这本事你不早用?我刚才嘴都说干了才把他唬住,合着我费了半天劲就做了个无用功啊?”

陈飞飞却一转头不搭理我了。这时候莫寒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走过来对我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飞飞的迷魂法虽然神奇,但对于心性坚忍之辈的效果是要打折扣的。你刚才对他说的话,他都相信了,这样双管齐下,他才会消除掉对我们不利的一些印像和记忆。”

我这才恍然,同时不好意思地道:“你们……都听见啦?”

莫寒微微点头,黯然道:“没关系,我们知dào

你没有恶意。路泽哥,这一次多亏有你在,否则我独自一人肯定挡不了飞飞那么久,师父没有足够的时间发动魂体之力,这件事就会功亏一篑,到时候师父的所有牺牲都白费了。”

我见他恢复了对程逸志的称谓,也明白他暂时原谅了自己。我们几人相对无言。片刻后,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出言问道:“这么说,飞飞现在可以掌握血魂的全部力量了?包括这种结界,还有那些血奴?”

陈飞飞抬起头来,向我微微一笑,然后贝齿轻启吐出了两个字:“你猜?”

第111章 父子相见

我无语道:“我说妹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啊?”

陈飞飞这才道:“其实我现在还说不好,应该是只能勉强发挥一小部分血魂的能力。师父生前对血魂成形后的能力也是语焉不详,只是说这种生命体一旦完全爆fā

,将足以抗衡神魔。我想,我离那个境界还很遥远。”

我耸了耸肩膀道:“那就得靠你自己的体验和感悟了。话说,这里要怎么办?我们不能留下一地尸体转身就走吧?”

陈飞飞微笑道:“这个容易。”说罢她双臂一张,无数道血雾从她身体里喷薄而出,血雾到处一具具尸体居然都消失不见,不消片刻几百名血奴都被血雾清理得干干净净。我毛骨悚然地道:“你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陈飞飞拍了拍手,得yì

地道:“这就是血魂能力的一种,可以开启异空间,能把一切和血魂有关联的物品收纳其中。怎么样?是不是很玄幻?”

我斜眼看着她一副臭屁的样子,不屑地想你个小丫头片子,牛气什么,异空间而已,谁没有啊?等我要是有机会把你们带进我的手链里,给你们看看我在里面还放了一个老头和一个魔族王魂呢!

我一边腹诽,一边转身欲走,忽然身体一僵——等等!老头?莫守玄?我脑中电光石火般一闪,仿佛抓住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迟疑着转向莫寒,小心地问道:“我刚才,似乎听你师父用了另一种称呼叫你,好像是……小刀?”

莫寒纳闷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没错啊,小刀是我的小名。我师父一直这么叫我,怎么了?”

我直视着他,看着他和某人依稀相似的面容,心里的疑惑渐渐越来越强烈。终于我忍不住对莫守玄道:“莫叔,你说……他会不会是,你要找的那个小刀?”

莫守玄却出奇地沉默,良久未发一言。我有些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复。莫寒和陈飞飞见我神色有异,不约而同地走了过来,陈飞飞道:“你怎么了?很难受吗?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我正要答话,莫守玄忽然道:“路泽,你把他们接引进空间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

我心下大奇,但是听他说得郑重无比,也只得强压疑惑,向莫寒和陈飞飞伸出手道:“来来,握个手吧,怎么说咱们今天也算是并肩浴血了……”

莫寒和陈飞飞对视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地一起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三人甫一接触,莫守玄就催动了手链空间的置换之力,一阵恍惚过后,我们三人的魂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莫寒和陈飞飞定睛一看眼前的情景,都是大惊失色。我发xiàn

莫寒还算正常,陈飞飞的魂体却通体闪耀着红色的光芒,看上去非常另类。莫寒一闪身将陈飞飞挡在身后,沉声问道:“路泽,这是怎么回事?”

我为难地搓着手道:“这里是我手上那串熊牙手链的空间,这位前辈叫莫守玄。他想要见你们。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让他和你们说吧。”

莫寒眼神一凛,寒声道:“莫守玄?神界通缉犯?他不是在你们上回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当场击毙了吗?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陈飞飞却环顾自周,惊讶地道:“你是说……你的随身灵器里也自带空间?而且这里看上去就非常神mì

,感觉好像充满了玄奥的法则气息,似乎比我的血魂空间还要复杂。”

她玩味地看着我,揶揄道:“没看出来呀,路泽,你也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嘛!”

莫寒的表现却没这么轻松,他警惕地看着我和莫守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生硬。显然我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他们师兄妹二人置换到了这个陌生空间,引发了莫寒的不满和防备之心。我无奈地看着莫守玄,出声催促道:“莫叔,你到底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没看人家对我都有意见了。”

莫守玄双手负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莫寒和陈飞飞,我心想这老头爱在生人面前装逼的毛病始终不改。没听莫寒说吗,你在人家眼里也就一个通缉犯,还摆什么前辈高人的谱。于是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刚要收回目光,却冷丁发xiàn

他在背后的双手紧握在一起,竟然一直在微微颤动,我一愣,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难道真的让我猜中了?

果然,莫守玄开口了。他嘶哑着声音道:“你……能叫我一声父亲么?”

我当时就一捂脸:我的亲叔啊,这什么开场白啊!你就算思子心切,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让人家叫爹吧?再说人家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还不一定呢!你就不能先问明白点再提这种要求么?

莫寒脸色顿时就很不好kàn

了,他强抑怒气道:“这位前辈,先父早已作古,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莫守玄却恍若未闻,他喃喃地道:“你的生日是七月初九,你的母亲闺名秀芷,小刀是我给你取的乳名,因为你周岁的时候别的都不要,只顾抓住了一把木制短刀,死也不放手。那时候我就知dào

,你肯定会是个练武奇才……”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中炸响。我不能置信地望着莫守玄,又看看莫寒,心里不住地叫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莫寒居然是这老怪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也太狗血了吧?

陈飞飞也好不到哪去,她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一把抓住莫寒的胳膊,连声道:“师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他的儿子嘛?”

莫寒呆若木鸡地望着莫守玄,满脸都是震惊莫名之色。莫守玄目光深邃,苦涩地道:“我……我真没想到,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环境下……”

莫寒忽然打断他道:“前……前辈,此事关系重大,我实在不敢轻信。我自小身上就有一处胎记,不知dào

你能否描述出它的形状?”

莫守玄沉默片刻,我们都无比紧张地望着他,想看他能否给出正确的答案。莫寒脸色铁青,双手握拳微微发抖,显然内心极不平静。在众人的注视下,莫守玄缓缓抬起手掌,魂力到处,手掌中凭空出现了一幅图案。我们定晴一看,竟然是三个阿拉伯数字6.

莫寒一见之下脸色大变,情不自禁地身体一晃。我和陈飞飞震惊地对视一眼,都是心下雪亮:这反应,肯定是对上了!

莫守玄凝视着手掌中微微闪动的图案,缓缓握合,那三个数字6也随之消失不见。他望向摇摇欲坠的莫寒,低声道:“孩子,现在,你能相信我了吧?”

莫寒嘴唇颤抖,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当初,你为什么要抛妻弃子,一走就是二十年?”

莫守玄缓缓点头道:“你放心,我之所以让路泽接引你们进来,就是要把一切都告sù

你。”

于是,莫守玄把当年他如何反出神界的种种经lì

,一一向莫寒和陈飞飞述说清楚。具体内容和我当时听他讲述的大同小异,这也说明莫守玄在这些事情上,对我并没有欺瞒之意。

将一切都堪堪讲完后,莫守玄喟然道:“当时事出突然,我反出神界后,神界使者对我大举追杀,我生怕牵连你们母子,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找你母亲。直到遭遇了我的七师弟陈守志,我们虽然理念不和,可毕竟还有着一份同门情谊。在和我动手之前,他答yīng

只要他不死,就帮我暗中照顾你们母子。因此,虽然在之后的争斗中他刺了我一剑,打得我负伤而走,但我还是很承他的情。谁知dào

后来……”

他黯然摇头道:“后来我偷偷地回去想看看你们,可是你们母子早已不知所踪。我以为陈守志没能履行承诺,心里很是怨愤。直到不久前,我和陈守志再度见面,才从他口中得知,你母亲明白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亡命天涯,所以她早早就把你送到了远方亲戚家寄养。并且不让陈守志干预你的人生,只希望你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好好安度此生,不要像我们一样打打杀杀。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到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莫寒木然而立,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震憾得无言以对。陈飞飞凝重地道:“我师父给我留下的信息中,也说过神魔两族不可相信。他们在人界各自培养领悟者势力,也是怀着瓜分人界资源的狼子野心。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为了什么三界稳定。看来,莫前辈和我师父所说的那个‘火种’组织都是同道中人了?”

莫守玄眼神闪烁,沉吟道:“火种这个组织,我当年倒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我反出神界之后,他们就已经销声匿迹,我一直也无缘得见。现在看来,那时候他们已经被神界覆灭了。据说当年火种之中坐拥大批惊才绝艳的人类精英,其声势之浩大一时无两,没想到也难逃神界围剿。唉,我这些年独自东奔西走,却始终没有听说还有什么类似于火种的人类组织,看来人族战力式微,新晋的领悟者又大多被神魔两族网罗一空,我真是担心,一旦三界局势失控,我们人类要如何面对这场劫难。”

陈飞飞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我见莫寒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知dào

他今天受的刺激太多,恐怕一时间承shòu不了,于是走上前抱住他的肩膀,有心想宽慰他几句,又不知dào

如何措词,只得拍了他肩膀几下以示安慰。莫寒明白我的心意,冲我强笑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什么,陈飞飞忽然下定某种决心般猛地抬起头来,双目烔烔地道:“莫前辈,如果我知dào

当年‘火种’留下的秘藏之地,会不会对我们抗衡神魔两界的侵袭有所助力?”

第112章 落难美女

陈飞飞此言一出,我们都是一愣:秘藏?那是什么玩意?

莫守玄眼睛一亮,试探着问道:“火种秘藏?里面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

陈飞飞道:“我师父留下的信息里,就有一条寻找火种秘藏的线索。秘藏里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dào

有可能会找到当年火种组织研制的专门针对神魔两界的秘密武器。”

我意wài

道:“秘密武器?是什么东西?核弹吗?”

陈飞飞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莫守玄沉吟道:“据说当年火种是由于叛徒出卖,在毫无防备下才被神界使者偷袭得手。如此看来,这个组织还是有一定实力的,他们研制出来的东西,想必也不会是凡物。这件事容后再议。现在眼前需yào

解决的是,你们几人要做出一个决定,是否要参与到与神魔抗争的事业中来?”

我们几人互相对视,我苦笑道:“你们别看我,我早就被他拉上贼船了。”

陈飞飞也坚定地道:“我师父拼上性命才为我塑造了血魂之体,虽然他事先没问过我的意见,但其实也是给了我最终选择的权力。我愿意继承他的遗志,哪怕是赌上性命也再所不惜!”

我们见她一个娇柔少女居然能说出如此慷慨激昂的言语,都不由为之一振。莫寒此时也仿佛解开了心结,微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抛妻弃子不知去向。所以在心里恨了他二十年。没想到今天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却发xiàn

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和飞飞一样,我身上也有着师父的毕生功力,因此,我也愿意替他去完成他没能实现的理想。更何况……”

他望着莫守玄,脸上如春雪初融般绽放出一抹微笑:“既然我的父亲是神界的通缉犯,那他们如果想动你,得先问过我的刀同不同意!”

莫守玄眼中莹然闪烁,艰难地道:“孩子,谢谢你能原谅我……其实,其实我最不想牵扯进来的人,就是你……因为我怕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你的母亲啊。”

莫寒情不自禁地走上几步,来到莫守玄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臂膀,轻声道:“都说儿大不由父,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dào

我在做什么。你为了保护我浪迹天涯,我师父拼上了性命传我功力,父爱如山,师恩深重,我如果躲起来苟且偷生,那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辈?我想,你不愿意我成为那样的人吧?”

莫守玄抿了抿嘴唇,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莫寒抱入怀中。莫寒身体微僵,脸上却也露出了坦然踏实的笑容。我和陈飞飞看着眼前这温情一幕,也不禁鼻子发酸——话说最近的情节真是太煽情了!

过了一会之后,莫守玄松开儿子,凝重道:“你们得出去了。外面的血魂结界存zài

时间太长,恐怕会引起神界的注意。而且你们还有很多善后的事情要做,事不宜迟,一个处理不慎,必将酿成大错。”

莫寒和陈飞飞也明白从这一刻起,我们的行为无异于在刀刃上行走,凡事都得处处小心。于是父子二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莫守玄将我们送出了手链空间。

我们眼前一花,已经置身空间之外。陈飞飞抬头看看变幻不定的血色结界,也不见她怎么动作,笼罩在场地周围的偌大结界就涌动着被她一阵虹吸纳入体内。我咋舌道:“乖乖,看来以后不能惹你了啊。你这实力,现在只怕已经突pò

执法者了吧?”

陈飞飞想了想,点头道:“我想我现在勉强可以做到自由置换本体灵魂,而且我的专属异能,也就是召唤血奴,应用得也很自如了。一次差不多能控zhì

一百名左右的血奴,但是我不能保证他们的战力如何,维持时间也只能在五分钟左右。”

我听得一阵无语:怎么你还感觉不太满yì

是吗?这就很逆天了好不好!我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就比较羡慕召唤系的,一挥手一大票兄弟为你攻城拔寨,自己只要猥琐地躲在最后放技能就好。简直是安全又拉风。一百名不知dào

疼痛的血奴战士,不出动坦克都不好弄他们……

莫寒也摆了个架式,开始运转功力。我就看到他身周旋起一道道风纹,并且像龙卷风似地不断扩大范围,瞬间就把我们笼罩在其中。强有力的劲气刮得我头面生疼,我赶紧抱头鼠窜逃出他的气旋范围,回头看到陈飞飞若无其事地站在莫寒身边,忍不住叫道:“莫大师,快收了神通吧!都知dào

你功力大进,就别在这秀肌肉了!”

莫寒双臂一振,满天气劲顿时消失。他脸上的表情似忧似喜,最后黯然长叹。我知dào

他想起了舍生取义的程逸志,也不禁唏嘘不已。

陈飞飞低声道:“师兄,师父的遗体我收进了血魂空间里。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当下我们三人商议几句,陈飞飞和莫寒决定要回到程逸志的住处,为他打理后事。我得去找华杨,把今天这事和他说个清楚。于是我们挥手作别。在离开之前,我回头望了一眼贮木场,只见这里静悄悄地,丝毫看不出来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对战,也绝不会让人想到有上百名黑恶势力成员在这里尽数殒命。回想这一晚的经lì

,真如作梦一般。本来只想着打一场拳赛,结果最后却和两名少年高手结成盟友,共同抗击神界。看来我这神界义工的身份可以改称神界卧底了……

外面横七竖八停着不少LV等人带来的车辆,陈飞飞和莫寒随便挑了一辆开走了。我等他们走远了才反应过来:其实应该让他们捎我一段的,我不会开车……

我愁眉苦脸地望着几十辆汽车,却偏偏只得走路回城。我再次意识到了掌握驾驶技术在现代生活中的重yào

性。我以前总觉得考了驾照也没车可开,有照无车还显得很苦逼。但是现在我才明白,真zhèng

苦逼的不是无车可开,而是人家把车摆在你面前你都开不走。

我垂头丧气地步量着大地,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往城区的方向走着。肩膀等处还不时隐隐作痛,话说刚才和血魂一番搏斗,弄得我不轻不重地伤了好几处,到头来反而是他们师兄妹功力大进,级别狂升,我只不过是作了个见证而已。小说里描写的的主角光环那是见啥拿啥,金钱美女予取予求,我这倒好,苦活累活一力承担,结果好处一点没捞到。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命数,当普通人的时候就是个路人甲,现在成了传说中的异能者,照样不是出彩的那个。真他娘的见了鬼了。

我一边愤世嫉俗地吐槽着自己的人生,一边胡乱走着。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忽然前方隐约间有灯光闪烁,我仔细一看,好像是有辆汽车打着远光正从远方缓缓驶来。我赶紧加快脚步,心想看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也是好的啊。

眼看着我和车灯的距离越来越近,忽然那车灯一阵摇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接着就停住不动了。看得我一愣:这是怎么回事?爆胎了?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我忍着身上疼痛几个纵跃,眼看着汽车的轮廓在夜色中已经依稀可辨,而且车前还有几个人影。我正要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冷丁听到几句男人的嘻笑声传来:

“妹子,你就下车吧。我们都是好人,你怕个什么劲。”

“哈哈,可不是。这光天化日的,还怕我们吃了你啊?”

我一怔,抬头看了看夜空,乌漆嘛黑的,连TM月亮都没有,还光天化日。我知dào

情况有异,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躲到了一边。打算看个究竟。

等我找到了一个更近的观察位置,躲在一堆乱石后面悄悄探出头去,借着汽车大灯我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只见一辆路虎揽胜极光歪斜着停在了路边,车里面好像坐了个女孩子,三名戴着口罩的男子围在车旁,其中一名男子的手已经从破碎的车窗伸了进去,把住了方向盘。里面那女孩居然十分镇定,看上去并没有惊慌失措的意思。

三名男子轮番调戏几句,看车里的女孩全无反应,一名男子终于不耐烦地一把拽开车门,喝道:“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不行啊?赶紧下来!”

那女孩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仰着头道:“还说自己是好人?装不下去了吧?半夜三更的往人家车上扔脏东西,不就是想抢劫吗?直说不就行了?”

我仔细一看,那辆车的挡风玻璃上黏糊糊地粘了一层不明物体,不用说就是眼前这三人所为了。我眯起眼睛,心道还能让我遇上这事,也不知是你们谁倒霉。

那女孩这时身体微侧,露出了一张俏脸。只见她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着一套休闲卫衣,鼻挺脸尖,明眸雪肤,竟然颇有姿色。一名男子色授魂与地盯着她的俏脸,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女孩的脸,嘴里还嘿嘿笑道:“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能遇到这么个妞,长得真不错……”

第113章 空手道与跆拳道

那女孩往后一退,厉声道:“干什么!你们知不知dào

我是谁?再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不客气!”本来这句话应该说得颇具威胁,可是她的嗓音又甜又脆,倒像是跟人撒娇闹着玩儿一样。三名男子哈哈大笑,另一名身材较矮的男子笑嘻嘻地道:“小妞,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呀?”

女孩冷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我是空手道黑带三段!识相的就赶紧投降,要不然一会有你们好kàn

!”

三男闻言愕然相顾,矮个男对中间那名粗暴男低声道:“大哥,空手道黑带三段好像很厉害啊,我们打不过吧?”另外一名猥琐男却不屑地道:“什么空手道?什么黑带?不过是一个学了几天武馆就觉得自己天下无dí

的小丫头片子!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挡住我的抓奶龙爪手!”

说罢他淫笑一声,双手齐出,直奔那女孩的前胸而去。我在旁边看得真切,不由得心里暗笑,置换了莫寒战斗技巧之后,我对空手道可以说是略有心得,这种由唐手演变而来的外门硬功夫在全世界搏击术中都非常有名,其等级考试极为严格,而且每个流派的技巧都有所不同,一般普通人苦练个两三年能到黑带二段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这姑娘真是实打实的黑带三段,这三个劫匪只怕是不够看的。

果然,那女孩看到猥琐男冒冒失失地扑过来,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只见她一个灵活地旋身,结结实实地一脚抽在了猥琐男的腮帮子上,猥琐男“吭”地一声就一头撞在了车门上,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之前大声叫骂的粗暴男见状大怒,嘴里骂了句脏话,伸出熊掌般的大手就来抓女孩的脖子,女孩一个后撤步闪了过去,矮个男瞧出便宜,绕到身后猛地一把抱向女孩的腰间,女孩觉察有异,回身一肘击在矮个男的鼻子上,打了他一个满脸开花。随后女孩猛地向前一跃,一个前踢正中粗暴男的小腹处,待粗暴男痛得一弯腰的同时一记手刀切在他的脖子上,一连串动作赏心悦目,看得我眉飞色舞。别说这小姑娘的身手还真利落!

女孩得手后退了两步,好整以瑕地拍了拍双手,叉腰道:“都告sù

了你们我的身份,还敢跟我动手,真是自找苦吃!”说罢她下巴一扬,状似非常得yì

。她一个柔弱少女独力击倒三名男子,也难怪她这么自傲。

不料三名男子哼哼唧唧地居然都站了起来,纷纷扯下了自己的口罩。猥琐男捂着脸,呸地一声吐出一颗牙齿落在手心,他把手抬到眼前仔细一看,惊喜道:“大哥!我那颗虫牙被她踢掉了!省得我去拔了。”矮个男一边用口罩擦着鼻血一边道:“这小姑娘的胳膊肘还真挺硬,我鼻子都酸了。”粗暴男站起身来,摸了把脖子,一把将口罩甩在一边,瓮声道:“这就是空手道?还没给我做足疗的那娘们手劲大呢!”

女孩眼睛瞪得溜圆,捂着嘴不敢置信地道:“你……你们……你们怎么还能站起来啊?”我几乎一头杵在地上,我靠,看走眼了,原来这姑娘只是花架子啊!

三名男子虽然都中了招,但明显只是皮肉之痛,根本就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性。矮个男抹了把鼻血,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看上去颇为滑稽。他恨恨地道:“妈的,差点让她忽悠了,这小娘们就会假把式,手上没什么劲,咱们一起上摁住她!看她还有什么咒念!”

三名男子恶狠狠地一拥而上,那姑娘顿时慌了手脚,这下我看出来了,她虽然架式摆得好kàn

,动作也能到位,但确实没有与招式相匹配的功力。三人戒惧之心尽去,仗着人多势众,没几下就把姑娘围在当中,那姑娘一脚踢出,被全神戒备的粗暴男伸手一抄拿住了脚踝,矮个男趁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姑娘的腰,二人一齐用力将她抬了起来。那姑娘又惊又怒,手脚一阵乱动,又被旁边的猥琐男上前一把抓住了手腕,淫笑道:“妹子,你就别挣扎了,你这空手道黑带就是个白给,一会让哥哥教教你床上功夫,我可是一本道黑带……”

我在旁边听得一阵无语:我靠,这人还是个岛国影迷,一本道黑带,亏他想得出来。眼看着姑娘都被人擒住了,再不出来就不合适了。于是我咳嗽一声,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道:“我说哥几个,差不多就行了吧?光天化日的,还真想强抢民女啊?”

三男冷丁见到旁边冒出个人来,都是悚然一惊。猥琐男眼睛不住地四处乱瞄,嘴上道:“你是干什么的?从哪过来的?”

我笑道:“你不一本道黑带吗?应该这样问我,你地,什么地干活!”

那姑娘一听,竟然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我无语地看着她,叹道:“妹子,你心挺大啊?都这样了还笑呢?我要再晚一会出来,你就真要被他给一本道了。”

猥琐男向矮个男使了个眼色,矮个男点了点头,冲我嘿嘿一笑道:“我说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看你也不像是好管闲事的人,这样,这事你就当没看见,咱们各忙各的,谁也不碍着谁。要不然真要动真格的,这荒郊野外的,你可想好了。”

我听到矮个男语含威胁,不禁哑然失笑。老子我斗过三魂合体,抓过神界逃犯,当了人族卧底,没事灵魂置换。你们几个半夜打劫单身少女的小瘪三,还敢让我装作软蛋?我今天就要以强凌弱,非得打出你们的隔夜饭。想到这里我把袖子往上挽了挽,活动了几下筋骨,本来想耍个帅,不料却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呲牙裂嘴半天都没缓过来。

三男看我这一套动作看得直发愣,猥琐男忍不住道:“我靠,他这是在干啥?”矮个男摇头道:“说不准,可能是抽风,也可能是癫痫。”这时候那姑娘身体悬空仍然在拼命挣扎,粗暴男不耐烦地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扛在了肩上,粗壮的手臂如铁箍般牢牢地夹住了她的腰身。那姑娘拼命挣扎,双手在粗暴男后背上又捶又打,却毫无用处。粗暴男冷冷道:“我看着她,你们去把这小子解决了。”

我看着那姑娘做着无用功,忍不住扬声道:“喂,我说空手道黑带三段,你练了几年啊?不能就这点本事吧?”

那姑娘打了几下也没了劲,伏在粗暴男背上带着哭腔冲我减道:“快救我啊!我哪知dào

打不过他们啊!我在我们武馆可厉害了……”

矮个男不满地道:“哟嗬,这还聊上了?都歇歇吧。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查三个数你要是不走,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说罢他噌地一声从腰间拔出把卡簧刀,握在手里掂量着,猥琐男也走了过来,一抬手从屁股上边后腰处拽出一把短柄斧头,眼神不善地盯着我,行凶之意十分明显。

矮个男比划着刀子,慢慢地向我靠近,眼神阴沉地盯着我,嘴里数到:“一!”那姑娘一见刀子惊叫一声,着急地道:“你快跑吧,他们有凶器,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替我报警,我爸是……”粗暴男不等她说完就啪地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凶狠地道:“闭嘴!给我老实点!再废话我把你扔河里!”

姑娘一声尖叫,又羞又怒地哭了起来。我见状也冷下了脸,当着我的面还敢轻薄少女,拿我是摆设啊!矮个男见我不动,又往前迈了一大步,同时厉声数道:“二!”我不待他话音落地就一个弓步跃了出去,借着前冲之势一肘击在他的面门处,同时嘴里喝道:“三!”

嘭地一声闷响,矮个男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我一肘撞得凌空飞起,一道长长的鼻血甩出老远,自己飞出去五米开外,砰地一声撞在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上,在树干上还停留了片刻,随后慢慢地颓然滑落,脑袋一歪,生死不知。

场面死一般地寂静。猥琐男眼珠子差点没掉在地上,张大了嘴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短柄斧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吓了一跳,赶紧俯身捡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我,颤声道:“你……你别过来!别看你……有功夫,我可有斧子!你功夫再高,我……我也不怕,不怕你……”

我晒然一笑,有心耍帅,扬声道:“妹子,看好了,什么叫真zhèng

的空手道!”说罢我脚下一错腾空而起,左腿虚提一个360度旋身,吓得猥琐男往后一退,一斧子胡乱劈了过来,不料我并未出腿攻击,而是右腿顺势一盘再度转体720,避开斧子后左腿以一个神鬼莫测的角度蓦然蹬出,挟带着强劲地风声一脚印在了猥琐男的腮帮子上,猥琐男整张脸孔被我踢得变了形,歪着嘴巴眼球凸出,身体打着旋子飞了出去,沿途甩出十多颗牙齿,最后重重地摔在了七八米开外的地上,去势不减地往前出溜了老远后才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带起一蓬灰尘扬在半空,久久不散。

我的左腿踢在空中凝立不动,保持了一个极其帅气的姿式,回头向女孩道:“怎么样,妹子,我这招还行吧?”

不料那女孩趴在粗暴男肩膀头,讷讷地道:“……嗯,这个,这位高手,恕我直言,你这好像不是空手道,而是……跆拳道。”

第114章 曾雪儿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一捂脸:妈蛋,丢人了。粗暴男如木雕般呆在当场,那女孩抽冷子按住他肩膀猛地一挺身,粗暴男全无所觉般放开了手,任由她挣脱手臂落在地上,一溜烟地跑了过来躲在我身后。

我看着她意wài

地道:“动作挺快呀,看来还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救起来方便一些,换了别的小姑娘早都吓瘫了。”

女孩红着脸道:“高手,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今天才明白,原来我引以为傲的身手是这么不堪一击。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连这几个小流氓都对付不了。”

我摸着下巴奇怪地道:“看你的动作颇得要领,应该是有名师指点呀。怎么会练成了华而不实的花架子呢?而且你要只有这点程度的话,是怎么通过空手道黑带三段等级考核的?”

女孩低下头,蚊呐般地小声道:“教我空手道的师父,和我爸是战友……”

我恍然大悟:放水了呀!我不禁摇头叹息,在功夫这种东西上你做假有什么用?劲力还没练出来就弄个黑带名头,平时唬人还可以,一到见真章的时候就被人打屁股了吧。我语重心长地道:“妹子,回去好好从基本功开始练吧,万一哪天再被小流氓欺负了,你师父知dào

后不得气个好歹啊。”

女孩带着哭腔道:“我知dào

了,我以后练功再也不偷懒了。我师父以前也和我说过,我没往心里去。平时武馆里的师兄弟们也都哄着我,我一踢他们就倒,我一打他们就叫,我还以为我已经很厉害了呢……直到今天遇到了这帮坏人……呜……”

女孩哭得伤心,我也挺不舒服,斜眼乜向木立一旁的粗暴男道:“你看你把这妹子气的!你说吧,哪只手打人家屁股了?伸出来给我看看!”

粗暴男终于有了反应,他瓮声瓮气地道:“你想怎么样?”

我意wài

道:“哎呀,还挺横。不太服气是吧?来来咱俩比划比划,我看你长得比他们都壮实,应该能挨我个三五拳的……”

粗暴男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声音也低了两度:“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看乐了,这货怂了!又是一个龙飞虎!我一歪头对身后正啜泣的女孩道:“妹子,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上去抽他!”

不料这妹子抽泣着大声道:“我才不要呢!他看你厉害,我现在打他,他也不敢还手。我要回去练功,总有一天靠自己的本事报仇!”

我一愣,随即一竖大拇指,发自内心地赞道:“好!有志气!姑娘,你真是条汉子!”

“去!”女孩破涕为笑,伸手打了一下我的手臂。我嘿嘿地笑着,丝毫不觉尴尬。说也奇怪,虽然我和这姑娘萍水相逢,但彼此间颇为投缘,毫无距离感,倒像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一般。所以我刚才见到她被人欺负才会这么生气,出手也重了一些。那俩货被我打飞后现在还没动弹过呢。

粗暴男见我俩有说有笑,似乎没把他当回事,悄悄地挪动脚步往路边蹭去。眼看着离我们差不多远了,抽冷子拔腿就跑。他没刚跑出十来米,一颗子弹般的物体呼啸着从他耳边掠过,波地一声击在他前方的一棵大树上,竟然在树干上打出个一指深的小洞。粗暴男瞬间石化,半晌脖子才僵硬地转了过来望向我们,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我足尖一挑,挑起一颗鹅蛋大的石头,一脚凌空抽射,那石头带着呜呜之声破空飞去,恰好击在那一指深的洞边,先前深入其中的一颗龙眼般大小的石子被震得卟地一声从洞中飞出,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粗暴男的脚掌附近。粗暴男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我好整以瑕地负手而立,笑嘻嘻地道:“想跑?咱们打个赌,看一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踢出去的石头快?不过我这人脚法臭得很,一向没什么准头,要是一不小心打在你身上,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粗暴男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他哭丧着脸道:“大哥,大姐,你们饶了我吧。我知dào

错了……”

我有些经受不住地一扭脖子,话说这么一个猛张飞似地粗豪大汉跟你卖萌求饶,这画面实在让人不敢想像。我强忍着反胃的感觉一指他喝道:“把你们的身份证都留下!人都给我滚!”

粗暴男呆了一呆,忙不迭地把自己的身份证掏了出来,然后又小跑着去翻出来了猥琐男和矮个男的,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打眼一瞄,差点没喷出来。上面的地址居然还是:XX市职业技术学院。我怒道:“你逗我玩呢?这身份证什么时候办的!作假也有点技术含量好不好!”

粗暴男闻言点头哈腰地道:“大哥,我们真是一个学校的,别看我们长得老成,其实我今年才23,他们和我也差不多……”

我脸都绿了,还23,你这德性说32也嫌小啊!不过我也无心和他纠缠,挥手道:“行了行了,这证件我没收了。你们赶紧走,一分钟之内从我面前消失!”

粗暴男闻言转身就跑,快速无比地一手一个夹起来依旧昏迷不醒的猥琐男和矮个男,迈开大步就往路边窜去,我看了身边楚楚可怜的女孩一眼,忽然扬声喝道:“站住!回来!”

粗暴男身体一僵差点晃了个前趴,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违背我的意思,磨磨蹭蹭地走了回来,带着哭腔道:“大哥,还有啥事啊?”

我不悦地道:“你打了这位妹妹的屁股,不给点交待就这么走了?”

粗暴男看看红着脸的妹子,嗫嚅地道:“那……那咋办?我没房没车的,连工作都没有,她一个白富美跟我不白瞎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斥道:“想TM啥呢!谁还能让你负责咋的?转过去!让我踢你屁股一脚,这事就两清了!”

粗暴男如释重负,随即又哭丧着脸道:“大哥,你轻点儿啊,我刚做过痔疮手术,还没好利索呢……”

我不耐烦道:“少废话!快点!”

粗暴男如丧考妣地转过身去,胳膊夹紧他的两个兄弟绷紧身体撅起屁股等着挨踢,我也没跟他客气,扭转身体抡圆大腿一脚抽在他屁股上,只见粗暴男偌大的身体就像窜天猴一般弓着腰飞进了路边的丛林之中,紧接着传出来一阵鬼哭狼嚎般地惨叫……

我甩了甩踢他的那只脚,感觉还真不错!肉挺厚的弹性十足!我转头对女孩笑道:“妹子,这回出气了没?”

女孩感激地冲我一笑,随即倔强地道:“下次我会自己踢他的屁股!”

我哈哈大笑,这妹子的性格实在对我脾胃。这时候一直是旁观状态的莫守玄轻咳一声道:“玩够了没?抓紧时间回去吧,别忘了今天是你和陈冰置换回去的日子。”

我心中一凛,收起笑容道:“咱们也走吧?话说你要上哪去?”

女孩闻言黯然道:“我和我爸爸吵架了,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我也不知dào

这是哪,反正是专挑偏僻人少的地方开,稀里胡涂地就开到这来了。没想到忽然有人往我的挡风玻璃上扔了个塑料袋,里面全是脏东西,我看不见路就刹住了车,他们就冲上来不让我走。我本来还想拿他们出气呢,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满脸失落地低下了头。看来这次首战失利对她的打击着实不小。我拍拍她的肩膀道:“其实你的招式练得不错了,欠缺的就是基本功的打磨,等你练出来五分劲力的时候,这几个人就无论如何不是你对手了。”

女孩抬头看着我,眼中亮亮的,轻声问道:“你可以教我吗?”我刚要冲口答yīng

,转念想起自己的一身破事,生生地把嘴边的“好啊”咽了回去,摇头道:“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女孩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可能以为我借故推脱不想教她。我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道:“这个,要是没什么事,咱们能不能回去?我回城里有急事要办。”

女孩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这么晚跑出来,手机还关机了,我爸爸肯定也着急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说罢我们回到她的路虎车前,我找了块抹布想把挡风玻璃上的污迹清除干净。也不知dào

上面是什么东西的混合物,难弄得很,我费了半天劲才抹了个大概。心想刚才实在应该让那三个人把这活干了再放他们走的。想到这我掏出他们的身份证一一看去,当时差点鼻子没气歪了:只见这三人分别叫:金星,木星,刘星。这TM也太假了点吧!你们怎么不弄个北斗七星?我抬手要扔,转念一想又揣回了兜里。也许还能派上用场呢。

女孩简单地清理了下车座上的碎玻璃,邀我上车后发动了车子向来时方向驶去。好在现在是夏秋交会之时,天气尚不算冷,没有车窗玻璃也无所谓。女孩边开着车,边问道:“对了,高手,我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一笑道:“我叫路泽。大路的路,沼泽的泽。你呢?”

女孩微笑道:“我叫曾雪儿。路泽是吧?路泽……咦,我好像在哪听过你的名字?”

第115章 大恩不言谢

我闻言一愣:怎么我很出名吗?曾雪儿边开车边作苦苦思索状,竟然真的在想着从哪里听过我的名字。我不由好笑道:“妹子,别想了。相信我,咱俩之前的生活不会有任何交集。你这种白富美我以前看着都晃眼睛,哪能和你认识呢。”

曾雪儿想了一会不得要领,听我这么说不由得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听你这意思,你现在就混得很不错喽?”

我嘿嘿笑道:“那倒不是。只不过运气变好了点,至少大晚上出来溜达还能碰上你这样的落难美少女。也算是有个露脸的机会不是。你说我帮你这么大忙,就算你不以身相许,是不是也得给我个十万八万的意思意思?”

曾雪儿笑得花枝乱颤,一手捂着肚子喘气道:“我现在有点怀疑那几个人是不是你花钱雇的,就为演这一出戏。要不然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就那么巧,我刚被拦下来眼看着打不过他们,你就出现了。”

我也涎着脸道:“哎你说,我以后要是雇几个人专门扮演劫匪,然后我自己把握时机恰到好处地出现,是不是也能当个事业干干?至少能和你这样的白富美交个朋友啥的。现在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主角专走裙带路线,身后一票有钱有势的美女军团,谁敢惹他,主角自己还没动手,一群高跟鞋先上去一顿踩。这多威风啊。”

曾雪儿撇嘴道:“我才不愿意看那种类型的小说呢。我觉得男人就该为女人遮风挡雨,凡事都要靠女人出头,那还算什么男子汉。”

我意wài

道:“呦,看不出来,你外表挺独立的,骨子里也是个男权主义者啊。不过你这观点我赞同,说白了咱们国人这种情结就是被古典小说害的,你看人家西方文学,都是王子骑士一人一骑勇斗恶龙救公主,那是英雄主义。反观咱们的小说呢,都是落难书生遇上富家小姐,送钱送米还送真爱,激励得书生奋发图强一举中了状元,于是两人皆大欢喜走在一起。要是书生不幸落了榜,或者只考上一个芝麻小官,那就铁定是一悲剧。”

曾雪儿听得笑靥如花,不住地格格娇笑,我说得兴起,继xù

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书生高中之后喜新厌旧,把当初资助他的富家小姐甩了。这就是另一类型的苦情剧了。总之咱们东方人关于爱情的观念就是这么回事,就要门不当户不对才有戏。前些年还流行草根女俘获富家子,最近就开始是技术宅攻陷公主团了。所以我刚才说的那路子其实很有市场的。你看你就快成我第一个客户了。”

曾雪儿嘴角含笑地白了我一眼,佯叹道:“没看出来呀,路泽大高手,我还真以为你是古道热肠路见不平呢,原来也是个贫嘴口花花的家伙。我这算不算刚脱狼群,又入虎口啊?”

我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我平时不是这种性格啊,怎么今天好像是有点过于兴奋呢?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勉强说得通,那就是经过几次生死关头的大喜大悲后,我已经看破了某些东西,心态上达到了一个新的突pò

。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骨子里有种莫名地自卑感了,谈吐行事都觉得有了一种底气。敢从神界义工转行成神界卧底这种把脑袋挂腰上的差事,调戏个把少女又算得了什么?

想通了这一层,我最后一点脸皮和矜持也彻底不要了,就是放开了唠,吹牛调侃插科打诨,把个曾雪儿逗得笑了一路。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没一会就到市区了。曾雪儿也不问我去哪,自顾自地就往前开,我一眼看到过了前面那条街就是我家了,于是赶紧道:“哎哎妹子,把我扔这就行,我家到了。这都到市里了,光天化日的也没人敢拦路抢劫了,你早点回家吧,家里人肯定着急坏了。”

曾雪儿依言把车停在路边,临分别之际看上去竟然有几分不舍。她手足无措地假装拢了下头发,咳嗽一声道:“你手机号给我呀,不说要报酬嘛?我要是联系不上你,你的十万八万不是泡汤了?”

我故yì

叹道:“完了,这是要给钱打发我呀,咱不考lǜ

考lǜ

以身相许的事儿了吗?”

曾雪儿脸上竟然浮起两团红云,装作凶巴巴地样子道:“少废话,快点!再磨磨蹭蹭的,别说十万八万,一百块都不给你!”

我也乐了,报出了自己的电话,曾雪儿掏出一个电话仔细地记下了。我意wài

道:“你不说电话关机了吗?怎么开机了也没人打进来?家里人不找你啊?”

曾雪儿头也不抬地道:“这是我另一个号。别人都不知dào

……”话音未落,她手里的电话就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她看清来电号码后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边一个沉稳地男中音道:“雪儿,你跑哪去了?”

曾雪儿有些无措地道:“我……我……你怎么知dào

这个号的?”

男中音道:“你忘了你老爸是干什么的了?你的电话关机了,我找到这个号码就每隔十分钟打一次,始终说不在服wù

区。直到现在才打通。好了,你回来再说吧,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曾雪儿有些茫然地挂了电话,电话里还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哎你让我和女儿说两句啊,她在哪呢,你怎么给挂了……”

我笑道:“家里人着急了吧?快回去吧。路上慢点开。”

曾雪儿喃喃地道:“他……他头一回和我说这种关心的话。”

我语重心长地道:“父亲嘛,平时严厉一点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能说他不关心你,当爹妈的哪有不疼子女的?可能只是他不会表达。和自己的父母置气最没有必要,无论到什么时候,只有他们才是真心实意地为你考lǜ

。快回家吧,看把你妈妈急的。再过一会天都亮了,这么晚了,一个光学了几招假把式的女孩子独自在外面,还偏偏觉得自己是个高手,这事儿多可怕啊。”

曾雪儿瞪了我一眼,但也明白我是好意。她点点头,不无感激地冲我一笑道:“那我走了,路泽,改天联系你。”说罢一踩油门,小路虎就快速地行驶而去。

我嘀咕道:“连个谢字也不说,合着我这英雄救美是白出力了。”

莫守玄忽然幽幽地道:“臭小子,这你都看不出来?大恩不言谢呀。这姑娘以后肯定得缠上你了。你就等着瞧吧。”

我不屑地道:“你个老头子还懂少女心思呢?少忽悠我了。救人家一次就真以为人家要以身相许啊?现在哪还有这种好事?”

莫守玄嘿然道:“我不懂少女心思,莫寒是怎么来的?”

我道:“你们那时候不都时兴相亲吗?两家老人看有年龄差不多的子女,一合计就定了。懂什么爱情?”

莫寒玄怒道:“胡说八道。我和莫寒的母亲当时可是自由恋爱……”说完这句他一顿,下面就接不下去了。我心知触到了老头的伤心之处,连忙道:“呃,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家吧。你一会得运功帮我疗个伤,我肩膀现在还疼呢。”

莫守玄闷闷地道:“一点皮外伤,还值得运功?睡一觉就好了。”

我无语片刻,转身穿街过巷上楼回家。进屋后我脱了衣服一照镜子,肩膀上老大一块青紫,我轻轻一按就疼得呲牙裂嘴的,暗骂一声陈飞飞这小娘们变成血魂后下手真毒,翻出点红花油抹了抹,一阵困倦疲惫袭来,我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可能因为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实沉,连个梦都没做。第二天早上一睁眼,莫守玄第一时间道:“收到三条留言。一条是莫寒的,问你顺利到家没,有没有什么事。我替你回了。第二条是陈冰的,提醒你别忘了晚上去找她一起进行置换。第三条是你们队里的李响,他说有件事找你。让你有时间给他回个话。”

我睡眼惺松地爬起来,想翻出手机看看几点了,结果一掏出华杨送我的苹果土豪金就悲催地发xiàn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屏幕居然碎了。一想昨天大战血魂的那种激烈程度,别说屏幕了,整机没变成一团废铁我就很诧异了。于是我叹了口气把电话揣回了裤兜里,起来洗了把脸,想出去吃个饭,翻遍全身居然只有一百来块钱。我惊道:“莫叔,咱钱哪去了?我不是有十二万没花吗?”

莫守玄无语地道:“你忘了?去三道岭之前你不放在陈冰的车里了嘛?你也一直没拿出来呀。”

我一拍脑袋,倒把这事忘了。那我打电话朝她要?专门打电话就为了要钱,这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算了,等晚上见面再说吧。一百来块钱也够我吃饭了。我正要出门,电话响了。我诧异的掏出了它,心想难道这还能用呢?于是我一阵乱划,没几下居然通了。电话里传出来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喂,路泽,你在哪儿?”

第116章 少女心思

我听着耳熟,试探着道:“我?我在家啊,你是?”

对面的女孩一滞,随即怒道:“我是曾雪儿!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我恍然道:“啊,空手道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电话坏了,看不见来电显示。再说咱俩是头一回通电话,我听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嘛。你找我干嘛?要给我十万八万啊?”

曾雪儿嗔道:“就知dào

钱。我正好路过你家附近,想问问你在干嘛。有空的话,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中午?我仰头望望四周,也没个时间参照物,只得略带尴尬地道:“你能不能告sù

我,现在大概几点?”

曾雪儿在电话里明显一愣,哭笑不得地道:“真不知dào

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现在快11点了。你能不能出来啊?”

我连忙道:“能,能!正愁没地儿吃饭呢……这个,不过你还得等我一下,我得冲个澡,你也知dào

昨天回来得有点晚,我没顾得上洗漱就睡了,身上这个味道不太好……”

曾雪儿沉默了一会,忽然有些温柔地道:“嗯,没事我不急。你慢慢洗吧,我在昨天你下车的地方等你。”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呆呆地发了会愣,心里十分奇怪,这妹子要闹哪样啊?一会凶一会柔的,难道是还没定性?

等我收拾停当下楼找到曾雪儿的车,已经过了半个点儿了。我神清气爽地上了车,往座椅上一靠,笑道:“怎么想起来找我吃饭了?”

曾雪儿不知dào

为什么有些不敢看我,她有点不自然地道:“我上午去换了块车窗玻璃,完事了都快中午了。路过这边就想着请你吃个饭。反正我中午也是一个人。”

我奇怪地道:“你爸妈呢?居然还放心让你出来啊?”

曾雪儿若有所思地道:“他们这次很奇怪,也没说我,也没唠叨,早上我出门的时候我妈想和我说什么来着,我爸拉了她一下,她就把话咽回去了。就叮嘱我早点回来。真不像他们的风格。”

我好笑道:“这是让你吓着了。怕你一不顺心再来个离家出走。话说昨天的事儿你没和他们说啊?”

曾雪儿摇头道:“没有。我要是说了他们该着急了,更得管着我了。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摸着肚子道:“我觉得吃什么不是重点,能吃饱就行。我现在这状态,来个烤骆驼都挡不住——你身上带的钱够结帐吧?”

曾雪儿噗哧一笑,妩媚地瞟了我一眼:“瞅你这点出息。本小姐还能怕被你吃穷了?那我就挑个近便的地方吧。省得把你饿死在车上。”

没一会曾雪儿带我来到了一家私房菜馆,这地方我总路过,但是看门脸就知dào

消费价格不菲,所以也没想进来。我以前可是得时刻抱着一颗过日子的心算计着工资花,平时就炒饭炒面炒饼,了不起来个盒饭,就算想打个牙祭也只不过是去路边烧烤摊叫二十个肉串,哪敢往这里进呢。进去之后果然富丽堂皇,就没有什么就餐大厅,全是一排排装修考究的包房。曾雪儿随便挑了个房间,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五六样菜,我听都没听过,什么琉璃双皮肉,金玉满堂春,八宝鸭舌头,海参烧鹿筋……就最后一道菜我听懂了,海参嘛,我以前也经常……呃听说!

曾雪儿点完菜,问我还想吃什么,我看都没看她递过来的菜单,扭头冲一边站着的服wù

员喊道:“先上几碗米饭!”

服wù

员抿着嘴出去了。曾雪儿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带着些怜悯,还有那么点儿心疼。我莫明其妙地摸了摸脸,瞪眼看着曾雪儿意示询问,曾雪儿脸一红,赶紧低头喝了口服wù

员刚到的茶水。我心想这孩子是怎么了,今天这么奇怪呢。难道是真担心我朝她要钱?于是我试探着道:“呃,那什么,十万八万的事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回事哈。今天你领我到这么贵的地方吃顿饭就行了。不怕你笑话,我以前连这儿的门都不敢进。”

曾雪儿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忽然问道:“路泽,你是不是过得很苦?”

我一愣,挠头道:“苦倒谈不上,就是穷了点。下次我回请你的时候,可来不起这种地方。顶多吃个KFC啥的。”我这是多留个心眼,看来这姑娘是想和我交个朋友常联系,可能是还惦记着让我教她功夫吧。要真是这样,以后我也不能光让她请客是不是,所以就先把话说明白,别指望我安排她来这种档次的馆子,我身家一共就12万,还在陈冰的车里呢。12万听上去不少,可要是一日三餐天天来这种店里这么吃,也就是一个来月的事。

曾雪儿柔声道:“你别瞒我了。我知dào

你不宽裕。昨天在山里面,你刚出来的时候身上破破烂烂的,我还以为你是山里的乞丐呢。可是接下来看你功夫那么厉害,我又搞不清楚你是干嘛的了。后来你跟我提钱,我就知dào

你过得不太好。我知dào

自己长得不算差,一般人只要能吃得饱,哪会跟我光提钱,肯定会有别的想法……”

说着说着她自己脸又红了。我听得一脸黑线:大小姐,你从哪见过山里还有乞丐的?上山里跟谁要钱啊?朝兔子要几根萝卜,向松鼠讨几斤松籽?后面那几句话更离谱,居然还怪我图钱不图色了。大家头一回见面,就算我救了你,我朝你要钱你说不定能给,我要色你能给是咋的?不得把我当流氓看啊?

曾雪儿低头转着茶杯,轻轻道:“我知dào

你是个好人。可能是不愿意趁人之危。可是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不能没有良心。这样吧,我给你次机会,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啊?”我彻底呆了。这是怎么样一种神逻辑啊?早知dào

真有这种好事我以前……我以前也不会打架啊!想到这我不禁有种捶胸顿足的冲动,虚度光阴,虚度光阴了啊!

曾雪儿脸红红地接着道:“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随便的女孩。也不是说你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挺好的。虽然满嘴不正经,但本质并不坏。要不然你也不会勇敢地冲出来救我。而且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昨晚回去想了很久,以前我确实不应该总惹家里人生气,爸妈并不欠我什么,还从小把我当公主似地养大,生怕我受什么委屈。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主动帮我妈刷了碗,还给我爸爸泡了茶,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我妈妈还差点哭了。其实我就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让他们感动成这样,可见我以前有多不好。”

她忽然勇敢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望着我道:“我知dào

我有些任性,还有些幼稚。可是我会努力学着去做一个懂事的女孩。如果我有什么不对,你可以说我,我会改的。所以,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啊?”

我张口结舌,脑子里嗡嗡作响,彻底地懵了。我以前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长得像梁永琪似的白富美红着脸让我当她男朋友,还摆出一副这么低的姿态软言相求。话说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真心没什么准bèi

啊!是答yīng

还是答yīng

,还是答yīng

呢?我脑袋晕晕乎乎地,一时间竟然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曾雪儿的电话忽然响了,她吐了下舌头,接起来道:“露露,你下课了嘛?嗯快过来吧,地址在……”

她说完了地址放下电话,小心地道:“我……我叫了个朋友来。她是我的好闺蜜,我们很好的。之前我和她说自己遇上了你,你是个很好的人,我想让你当我的男朋友,她就非得过来看看你是什么样子。我事先也没和你商量,你不会生气吧?”

我感动得都快哭了: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这点小事还怕我不高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能有姑娘看上我,我就烧高香了,还敢和人家耍脾气?我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连声道:“不会不会,我……我哪会生你的气。”

曾雪儿甜蜜地一笑,看上去很是高兴。我呆呆地看着她,心想这真的假的?只要我一点头,这么漂亮可爱的姑娘,以后就是我女朋友了?于是我一个劲地傻笑,曾雪儿也微红着脸玩着茶杯,似乎不知dào

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一名女服wù

员敲了敲门,我俩连忙同时喊道:“进来!”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我心里暖乎乎的,说不出的慰贴。

女服wù

员打开了门,礼貌地道:“您好客人,有朋友找您。”她还话音刚落,一个身上带着股清香味的女孩就跳了进来,直扑我对面的曾雪儿,嘴里还嚷着:“好啊,说好了咱们一起单身的,你这就忍不住了要找男朋友……”两个女孩笑闹成了一团。我微笑着看着她们,不知dào

为什么,我隐隐感觉后来这名女孩的声音和身形都有些熟悉。直到她娇笑着坐稳身体转头向我望来,我定睛一看她的面容,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第117章 我就是渣男

我一看这姑娘的脸,先是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我马上就想起来了:夏露!她就是我们在星美艺院里从长舌姐妹花手下解救出来的那位漂亮至极到没有朋友的无dí

美少女!我张口结舌地望着她,心想这倒霉催的,怎么这么巧啊?她知dào

我的事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一滴冷汗从我脖颈流过。夏露张着小嘴望着我,脸上写满了惊诧,后来慢慢地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气。我紧张地看着她,心想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哭别哭啊,这你要把当时的事情全说出来,我这不正常人类的身份肯定就瞒不住了。到手的鸭子……不是,到手的女票又得告吹。

曾雪儿觉察有异,她看看我,又看看夏露,有些意wài

地道:“你们……认识?”

夏露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把眼里弥漫的水气控zhì

了一下,然后赶紧低头蚊呐般地道:“不……不认识。”我见她如此反应不由得一捂脸:太假了!这孩子,撒个谎都不会,这谁看不出来啊!

果然曾雪儿疑惑地看了看她,然后神色不善地冲我道:“路泽,怎么回事?你得罪过我家露露?赶紧老实交待!”

我不由一阵苦笑:娘的,刚才没人的时候还一副千依百顺,温婉体贴的样子,这一怀疑我与她闺蜜有旧,立马翻脸变野蛮女友了。看来女人无论年龄大小,在这种事情上都是绝不含糊的。于是我权衡了一下利弊,斟酌了一会用词,才支支吾吾地道:“呃,这个,说得罪倒谈不上,就是有点过节……不是,是有点缘份,也不对,嗯,怎么说呢哈……”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曾雪儿的小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危险,夏露也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道:“雪儿,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他的。就上次……”

曾雪儿一愣,猛地醒悟道:“你说的那个渣男就是他?路泽……哎呀可不是嘛。我说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我这脑子真是……”

我在一边听得无语凝噎:渣男?妹子,我没得罪你吧?敢情我拼死拼活把你从姐妹花手底下救出来,就换来这么两个字的评价?这不是说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才能用得上的字眼吗?

曾雪儿直视着我,眼睛有点发红,她涩声道:“你知dào

吗,露露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别的男生。那天她来找我,哭了很久,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肯说,只是睡觉的时候嘴里还念着路泽,你是个大混蛋。你能不能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夏露慌忙道:“没有没有,我们真的没什么,我……我上次和你不也没说他什么吗……”

曾雪儿转身抱住夏露,脸埋在她的肩膀里,闷声道:“你不想提就算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个说法。不能让你白白被他欺负。”

我:“……”

夏露有些无措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抱歉。说实话,这件事并不复杂,我要有心解释,分分钟就能说清楚。但是看到夏露的一刻我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特殊身份,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卧底在神界的义工,行走在刀刃上的法则领悟者,时刻都要面对常人难以想像的危险和战斗。我有什么资格找女朋友?万一以后有个闪失,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么?没看电影《蜘蛛侠2》里女主死得多惨……一想到曾雪儿有可能会被我牵连到三界纷争这个庞大的旋涡中,我就不寒而栗。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从没认识过她,也不想让她在以后遭遇任何危险。

想到这里,我冲着夏露使了个眼色,夏露一怔,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也不管她明白与否,当下轻咳一声道:“这个,曾小姐,你说这事弄的。本来我还想多装一会正人君子,这就被识破了。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夏露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我,不明白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曾雪儿也慢慢地把脸从夏露的肩膀上抬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她不安地擦了擦眼睛,试探着道:“你……你怎么了?”

我把二郎腿一翘,努力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既然你们都认识,我也就直说了吧。是这么回事,上次在星美艺院,我和几个朋友没事想去那把个妹什么的,这就遇见了夏露么。没想到我当时上去搭讪,她不但不理我,还想要跑,我就抓住她想和她要电话,可能身体上吧就有了那么一些接触。她当时就哭了。我一看强扭的瓜不甜啊,也就放她走了。不过我顶多也就抱了她一会儿,别的事可没干啊。我小路哥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夏露和曾雪儿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我。我一拢头发,意兴索然地道:“可惜呀,你说我这什么运道,好不容易有个能上杆子泡我的美少女,这就要吹了。唉,看来我还得去找我的老相好,三道岭一支花。爱情神马的,我不会再相信了呢。”

夏露盯着我看了一会,惊讶的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抽空给她丢了个赞许的眼神,这妮子智商绝对不低,没一会就想明白了我是不想暴露“异能者”的身份才这么说的。曾雪儿却不知就里,她仿佛不认识我似的看着我,我微笑着和她对视,心里却紧张不已,话说我这无师自通的演技派,能否让她信以为真呢?

曾雪儿继xù

盯着我,慢慢开口道:“露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露张了张嘴,我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略微一紧,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脸上似乎有几分不忍,最后还是轻轻一咬嘴唇,把头偏向了一边。我暗中挑起大拇指:都说漂亮女生最会骗人,这就是演技的最高境界啊,一言不发作默认状,联系到我真真假假的现编情节,这说服力太强dà

了。

果然,曾雪儿眼睛虽然都没离开过我,但夏露的表现已经被她感知到了。她无力般地往椅子上一靠,自嘲地笑道:“以前别人和我说,一见钟情的爱情都是不可靠的。因为你对这个人缺乏最基本的了解。我总是不相信,我总觉得第一眼的感觉是最贴近灵魂的,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真的错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不由得酸涩难当。口中却轻佻地道:“别这么说啊妹子,我其实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我还是很信奉自由恋爱原则的。要不然昨天在山里面我要是有点坏心思,你能跑哪儿去?”

我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让曾雪儿心里好受点,没想到曾雪儿听了眼睛忽然一亮,霍然直起腰道:“不对!你骗我!你昨天明明就是见义勇为,那三个人可都是拿着凶器的!你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我不信你是个流氓!”

我顿时恨不得给自己俩耳光。你说我嘴贱提起这岔干什么!夏露显然是才听说有这回事。她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含笑,我居然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应该是在说:你总是这样,又英雄救美了?

曾雪儿越想越不对,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快速地分析道:“凭你的一身功夫,随便到哪个武馆就是总教练,找份月薪上万的工作应该不难。想必你为了练武,也肯定付出了不少辛苦。你说你好不容易练了一身本事,就为了当流氓?这显然很不合理。”

我想说妹子你猜错了,我练这一身功夫真没费什么劲。我有个BT手链,只要我想学,除了女人生孩子我想没什么技能可以难得住我的。哪怕是现学开飞机我也能分分钟搞定。不过这事儿我当然不能说。曾雪儿自顾自地道:“你出手的时候我看清楚了,你的武功虽然不属于我见过的任何一种,但是非常高明精深,几乎集合了所有搏击术的优点,而且非常大气,一点也不阴狠毒辣,一看就是师出名门。我知dào

越是顶尖的功夫流派,对门下弟子品行的要求都越严格。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就不信你不怕你的师长们责怪。”

她顿了顿,斩钉截铁地道:“所以,你说的一切都不成立。我不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除非,你给我拿出证据来。”

我苦笑道:“证据?这玩意怎么证明啊?你让我现场非礼个少女给你看看?”

曾雪儿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嗔怒道:“说正经的!你要是证明不了你是个别有用心的流氓,那就说明你在骗我!也骗了夏露!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什么世道?怎么想装成流氓都没人信了呢?我捂着脸无奈地道:“那你告sù

我,你怎么才能相信我就是个渣男?”

曾雪儿笃定地道:“你空口白话说什么我都不会信。除非……”她眼珠一转,似笑非笑道:“除非你现在就找来昨天那几个人,跟我说昨天的那件事也是你安排的。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第118章 再遇三星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就凉了:这不扯呢么!我上哪找那三个活宝去?

曾雪儿笑得像只偷了蜜吃的小狐狸,狡黠地道:“你要是找不来他们,就说明你见义勇为是真的;既然你见义勇为是真的,那就说明你这个人的品性不是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也就是说,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现编出来骗我们的!你还有别的原因,没跟我们说!”

不得不承认,虽然她求证的公式强词夺理了一些,但是得出的结论还是很符合事实的。我的确有事没说,也不能说。难道我跟她们摊牌,说自己是个异能者,肩负拯救人类于三界动乱之中的伟大使命,还得和神魔死磕?这桥段虽然老了点,但我丝毫不怀疑它的杀伤力,我敢打赌,一旦我这么说了,曾雪儿和夏露这种过够了平静生活的富家女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要支持我。到时候我想甩开她们就难了。哎,我TM怎么这么自恋……不是,怎么这么伟大,有妞投怀送抱还想着顾全大局,我都有点敬佩自己的高风亮节了。

此时夏露也有些期盼地望着我,似乎也想知dào

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上次我把她从长舌姐妹花手中救了下来,但是也没和她说过什么。临走之际陈冰倒是和她密语了几句,那我们这些事情短短几句话肯定是说不明白的。所以她应该也只是知dào

我是个异能者,没事能悄悄地处理一些怪异事件,具体怎么回事,她就得靠猜了。说实话,如果可以,我倒真想问问她心里面给我编排了多少个版本,是驱魔人还是哈里波特,抑或是变异昆虫侠、外星孤儿Superman?

我脑子转了一圈想法,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向曾雪儿证明我就是个欺骗少女感情的社会败类。在她们的注视下,我支吾了一会,狼狈地道:“我我出去打个电话。”然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身后还传来曾雪儿的叫喊声:“你别想跑,十分钟不回来我就报警通缉你!”

我打了个寒噤,忧桑地走出了饭店大门,站在人来车往的街边满心惆怅。不是我矫情,是这事儿太他妈操蛋了。曾雪儿这种国民女神式的女朋友谁不想要?凭什么人家看上我了,我还得绞尽脑汁往外推?这符合人道主义精神吗?我也无比苦逼地素了20多年了好嘛?我愤愤地想,还不如不当这劳什子神界义工。如果从没发生过这些,我反而能好过得多。不过我转念又想道:假如没有这种身份和能力,就算再给我个像昨天那样英雄救美的机会,我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像《功夫》里的少年周一样,被人家一脚踹倒后酣畅淋漓地尿上一脸……

我沉闷地走到路边的花坛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开始思考人生。莫守玄在识海里冒出来幽幽地道:“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我当时狠心抛下妻儿的心情了吧?”

我郁闷地道:“别提了。我和你也没有可比性。怎么说你当时也和媳妇渡过了一段甜蜜时光,好歹有个回忆。我这爱情还没开始呢就得扼杀在摇篮中。别说回忆了,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我都没试过。莫叔,我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你不能让我哪天挂了还留着悲催的处男之身吧?我初吻都没送出去呢!”

莫守玄无语半天,才愤然得出了一个结论:“光看你小子满脑袋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活该你单身!”

我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冷丁听见身后不远处吵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只见饭店门口围着几个人,正在大声争论着什么。我见状也没往心里去,这贾雪儿给我的十分钟眼看就要到了,我还没想出个办法来呢,哪有时间管闲事。我刚要收回目光,忽然看到一个略有几分眼熟的身形,只见此人身高马大,状似黑熊,一说话就瓮声瓮气地,好像嗓子里塞了口缸。我一呆之后猛地站起身,心里全是按捺不住的惊喜:是昨天晚上那三名劫匪之一的粗暴男!

我来不及多想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当下一个箭步跃了过去,大声喝道:“金星木星流星,甭管什么星,你们现在谁都不许动!”

他们三人一起转头向我望来,一见是我立马大惊失色,矮个男和猥琐男转身跑,我冷笑一声,挥手一电话飞了出去,啪地一声砸在矮个男的后脑勺上,砸得他哎呀一声扑倒在地,跑在他后面的猥琐男来不及收势,一脚绊在矮个男身上,二人如滚地葫芦般滚作一团。半天都站不起来。

我斜眼看着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没动的粗暴男道:“你很有眼色嘛,居然没跑——话说你叫什么来着?”

粗暴男干笑道:“大哥你说笑了,我哪还敢跑啊。我叫刘星,你看我脸上伤还没好呢。”

我仔细一看,可不是么,他脸上东一条西一块地横七竖八贴了一脸创可贴,估计可能是昨天被我一脚飞进树丛里刮的。我冲躺地上那俩货一努嘴:“他俩呢?哪个是哪个?”

粗暴男赶紧道:“个子矮那个叫金星,另一个叫木星。他俩光知dào

大哥你近身功夫厉害,不知dào

大哥你远程武器也专精,怕你揍他们,所以才跑的……”

我歪着头看着他,又看看呆立在一边的饭店侍应生,出言问道:“你们这是刚回市里?怎么又想着在这里闹事了啊?”

粗暴男使劲地摇着砂锅般地大手,连声道:“没有没有,我们哪敢闹事啊。我们这是要来找工作,他们却说让我们要饭离远点,我们一着急就吵了两句,没闹事,真没闹事……”

我摸着下巴哦了一声,想了想,对他道:“瞅你们这身形象和打扮,上这么高级的饭馆来找工作,人家不拿拖布赶你们就不错了。想找工作是吧?我帮你们解决了!”

“啊?”

粗暴男一呆,不敢置信地望着我,我笑道:“怎么,不相信我啊?放心,这个忙我不白帮你们,你们得帮我做件事。”

粗暴男顿时哭丧着脸道:“我就知dào

大哥你得有条件。啥事能让我们做啊?你这么大本事都办不了的事,我们哥几个不更白给啊?”

我挥手让旁边傻站着的几个饭馆服wù

生进屋去,他们见我随手就把爱疯土豪金扔出去砸人,而且看上去很怵人的大个子刘星还对我点头哈腰的,知dào

我不是一般人,当下也不敢多问,赶紧回去了。我招了招手,粗暴男刘星犹豫着走近了点,我轻声对他把事情一说,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颤声道:“大哥,你这是图啥啊?雇人装英雄的我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反着来的啊!”

我不悦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干?这事你要做好了,我给你们三个介shào

一份正经工作。要是不答yīng

,我就找别人。”

刘星张了张嘴,看我一脸不善之色,于是理性地点了点头道:“大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有吩咐我们肯定帮你办了。”

我大感满yì

,一指还没地上哼哼唧唧还爬不起来的二星道:“你和他们说明白了,五分钟后一起进来找我。我让服wù

生领你们到我的包厢。”

刘星没口子地答yīng

,见我还是站着不动,目光往二星身边地上看去,他回头一看,赶紧颠颠地跑过去,小心地捡起来我的土豪金,连吹带擦地抹了一通,才赔着笑送到我面前,我接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破碎的纹路更细密了,不过我也没在乎,反正都是碎的。我踮起脚尖想去拍刘星肩膀,刘星把腿一曲,配合着我拍了他几下,然后目送我一步三晃地进了饭店。

我进屋后找了个服wù

生,告sù

他们一会门口那三人进来了就往我那领,然后我回到曾雪儿和夏露的包间里,一推门看见曾雪儿正和夏露说着什么,夏露却满脸纠结为难之色,我心里一沉:曾雪儿这姑娘可不傻,一定是在逼问夏露我的身份来历。夏露可能顶不了多久了。这事必须赶紧解决。

于是我稳稳地落座,这时候菜已经上齐了,我不客气地端了碗饭就开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赞道:“唔,味道真不错,好吃!雪儿你挑这地方有眼光!”

曾雪儿睁大眼睛看着我,好一会才出声道:“你说给我们的说法呢?别光顾着吃啊!”

我摇头晃脑地道:“一会你就知dào

了——哎,别光看着我吃呀,你们也来点啊?”

曾雪儿和夏露面面相觑,似乎均感到颇为无奈。我可不管这许多,话说我从昨天中午出院到现在,只在华杨那吃了一顿饭。晚上还和血魂一场大战,又走了半宿山路,直到现在我还水米没打牙,早就饿得肚皮贴后腰了。我就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狼吞虎咽地扒拉了三碗米饭,嘴里还鼓鼓囊囊地就回头向外面叫道:“服wù

员,再来几碗米饭!”

包间门应声而开,粗暴男刘星的大脑袋伸了进来,讪笑着道:“大哥,我们来的正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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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忍伤佳人

刘星这一伸头不要紧,曾雪儿当时就大惊失色,霍然起身怒道:“你……你还敢追到这里来!”

夏露也吓了一跳,站了起来把住曾雪儿的胳膊怯声道:“雪儿,这人是谁呀?”

曾雪儿怒道:“就是这个人昨天想抢劫我!对了,你还有两个同党呢?”

金星和木星在刘星身后探出头来道:“同党?是叫我们吗?”

曾雪儿一见反而冷静下来了,她看看还在努力嚼着嘴里满满食物的我,又看看满脸堆笑的三星,神色间满是疑惑之意,还带着几分震惊。我摆了摆手,努力地一伸脖子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喘了口气才道:“你不说让我找他们来作证吗?我找来了。具体怎么回事你问他们吧——哎你们三个,别堵着门,进来说话。那个谁,出去让他们再上几碗饭。”

最后面的木星赶紧小跑着去叫服wù

员了。金星和刘星拘束地走进来贴墙站着,曾雪儿茫然若失地坐回椅子上,喃喃地道:“你……你居然真的能把他们找来?这么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星悄悄撞了金星一下,金星一个趔趄,不满地看了刘星一眼,咽了口唾沫,才壮着胆子道:“那什么,路……路泽是我们大哥,所有的事儿,都是他吩咐我们做的。昨天的事我大哥早就安排好了,我们先上去截车,他一出来我们就跑。”

曾雪儿呆呆地看着我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道:“不对!你们怎么知dào

我会走那条路?还事先安排好了在那里等着劫我?”

金星干笑道:“看这美女说的,我们哪知dào

来的是谁,劫谁算谁倒霉呗。”

曾雪儿身体前倾,双目烔烔地道:“这就不对了——你们不知dào

车里的人是男是女,那你们定下这计划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车里坐个大汉,你们也要演一出英雄救美?”

金星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冷着脸看了他们一眼,吓得刘星一个哆嗦,赶紧补充道:“要是女的,我们自然就按这计划来,要是男的我们就直接抢了。也不用我大哥出手了……”

金星也似乎开了窍,紧接着补充道:“对对,我们有暗号的,我要是说这小妞长得还不错,我大哥就出来了……”

我心塞地听着他们编排着我,偏偏还不能反驳。这时候木星端着个托盘,上面摆了几碗饭恭敬地放在了我面前。我拿过一碗正要开吃,眼睛一扫看着他盯着桌上的饭菜直咽唾沫,于是一挥手道:“这不还有饭吗?都过来吃吧?”

三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凑了过来,老实不客气地拿了饭碗就吃上了,那吃相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边扒饭一边偷瞄着曾雪儿,只见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暗叹道:对不住了妹子,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对我印像越不好,以后就离我越远,你自己也就越安全啊。我心里转着这样沉重的念头,不知不觉也就没有了旺盛的食欲,所以只不过又吃了两碗就吃不下去了……

夏露也坐回了椅子上,眨着长长的睫毛好奇地看着我们,眼神中闪烁着些许玩味之意,显然是明白了什么。我心想这妮子多少知dào

我一点底细,比曾雪儿可难对付多了。不过她也算够讲义气了,当时答yīng

过我们要保守秘密,结果真的就连自己的闺蜜也没说。口风之紧令人赞赏,很有当地下工作者的潜质。

转眼间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见了盘底。这三个货也知dào

我是存心给面前的两位美女添堵,吃起东西来毫无形象,吧唧吧唧地令人作呕,中间木星又出去端了两回饭,吃到最后就差没把盘子舔了。我心说我遇上的劫匪怎么都是这种无能的呆萌货色,三道岭大鹏他们就够让人无语了,这仨货更没品,也不知dào

怎么混的,一个个都能饿成这副德性。难道是从丐帮跳槽转行过来的?

眼看着三星一个个撑的直打嗝,凸着肚子心满yì

足地靠在椅背上,刘星还伸出长长的指甲抠着牙缝,那指甲也不知dào

多少年没剪了,里面全是大黑泥。看得我一阵反胃。曾雪儿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想了半天,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对我坦白?这样的话,昨天你们不是白忙了一场么?

我嘬了嘬牙花子,无比自然地一摊手道:“良心发xiàn

了呗。我本来想放长线钓大鱼,骗个财色什么的,谁知dào

你还想和我玩儿真的,我觉得你这么天然呆的小姑娘世间少有,可别毁我手上了。再说你要是真对我动了感情,等我甩你那天你哭哭啼啼的,我也受不了这个。

三星无不用敬佩的眼神望着我。曾雪儿脸色木然地道:“我懂了。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这个世界。我会记着你对我手下留情的。”说罢她站了起来,眼神空洞地往外走。夏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小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说。她起身想扶着曾雪儿,曾雪儿一挣胳膊道:“我没事。不用管我。”说完昂着头走了出去,三星赶紧闪到一边把路让出来,目送着两位气质各异的极品美少女离开了包间。木星咋巴着嘴不无羡慕地道:“大哥就是大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说撵就撵走了,要是换了我怎么也舍不得,咋说也得留下一个啊……”

刘星劈手给他一脖拐,狠狠地道:“说啥呢!大哥不要的也不是你能惦记的!大哥玩的就是一个境界,知dào

不!”

我:“……”

这时候服wù

生推门进来,拿着一张账单微笑道:“哪位先生埋一下单好吗?”

我一愣,随后脑袋一阵发麻:我应该让曾雪儿把帐结了再走的!没办法我硬着头皮接过账单一看,1129。我身上的钱想付个零头还差几块……

服wù

生看我脸色有异,小心地道:“先生,这是打了九折后的价格。你们没点酒水,要不咱们酒水的折扣力度大,能多给您便宜一些。”

我差点没哭出来,还TM点酒水呢!这我都不知dào

咋付。别说九折,打一折我都够呛能出去。实在不行只得叫陈冰过来救急了,想到这我拿起电话,顿时又发xiàn

了一个严重地问题:我这手机屏幕碎了,能接不能打!

服wù

生见我拿出了碎屏土豪金,想笑又不敢笑,鼓着腮帮子站在那忍得好不辛苦。我索性把电话往他面前一递道:“你看这个能顶帐不?”

服wù

生一愣,看看我不像是开玩笑,为难地道:“这……这我说了不算。要不我问问我们店长?”

正尴尬间,门外传来噔噔噔地脚步声,曾雪儿去而复返地出现在门口,喘了几口气才道:“我还有个问题,你做这些事,你师父知dào

了不会教xùn

你吗?”

我一愣,随即反应极快地仰天打个哈哈道:“妹子你就别为我煞费苦心地找理由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早就被开革出师门,现在谁也管不了我!”

曾雪儿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个想证明我不是坏人的疑点再一次被我无情地粉碎。她有些无措地站了一会,转身刚想走,我想起一事,忙招手喊道:“等会儿!”曾雪儿身体一震,捂着嘴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满怀期盼地看着我,我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差点忘了自己要说啥,支吾了一会才讷讷地道:“这个……你能不能把帐结了?”

曾雪儿眼神中的神采瞬间熄灭。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一边抽泣一边掏出钱包扔下十几张钞票,然后抹着眼泪跑了出去。我脸上苦笑着,心里面无比艰涩地默默道:再见了,妹子。祝你今后能幸福。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服wù

生呆了一会,俯身捡起满地散落的钱,数了数把多出来的几张放在我桌子上,留给我充满鄙视地一瞥后头也不回地结帐去了。我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对三星道:“走,我带你们找工作去。”

三星见我心情很差,也不敢多问,低头跟在我身后往外走。我走了一会,忽然站住了,回头道:“刘星。”刘星赶紧答yīng

道:“大哥?”我轻轻道:“算帐剩下的钱,拿了吗?没拿的话,回去拿上吧。”

三星:“……”

我们出门打了个出租车,一路无语来到了夜色缪斯。这里卷帘门紧闭,贴了张纸写着“装修停业”,我不由分说上去就一脚,直踹得大门砰然巨响,没过一会里面有人吼道:“谁啊?没看门上贴着停业了吗?不营业!”

我一声没吭又是一脚,里面那人怒了,骂骂咧咧地把卷帘门升起来一边往出钻一边吼道:“他妈的谁啊!想作死……”等他钻出来之后定睛一看是我,赶紧换了副嘴脸道:“小龙哥啊!怎么这么有兴致踹上门了呢?”

我看了看,这货我见过,好像叫东子。我暗骂一声我有个屁的兴致,板着脸道:“华总呢?”

东子挠头道:“昨天你们不是去打拳赛了吗?之后我再没看见他啊。”

我心里一沉,隐隐觉得不妙,疑惑地道:“他们昨天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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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远征计划

东子茫然道:“回来是回来了。半夜大飞哥打了个电话告sù

我这几天酒吧先不开了。然后也没说别的啊。要不,您给大飞哥打个电话?”

我稍稍放下心来,摇头道:“不用了。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安排几个人到这里。这三个人是我朋友,你给他们在这里找个活干吧,回头我和华总说一声。”

东子自然满口答yīng

,招呼三星一声就往屋里领,一边走一边还高兴地念叨着:“这哥们长得壮实嘿,这要是往我们门口一站,以后就更没人敢闹事了……”

我送完了三星,看看天色还早,于是信步在街上逛了起来。逛着逛着我忽然想起来,早上莫守玄说李响找我有事,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去,去神界总部看看也好。我刚要挥手招辆出租,猛地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是个无产阶级,只得乖乖地走向了公交车站。

倒了两次公交后,我来到了神界大厦。在大门口意wài

地遇到了一个熟人——18B救援小队的吕磊。他低着头往外走,似乎颇有心事。我热情地招呼道:“磊少!上哪去啊这是?”

吕磊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我,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姿式,左右看了两眼,才神神mì

秘地把我拉到了一边,不无责怪地道:“兄弟,你作死啊!这么大声干嘛?”

我莫明其妙地道:“怎么了?打个招呼而已,值得你这么紧张吗?”

吕磊惊讶地道:“你不知dào

啊?出大事了!”

我一听他的语气,似乎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出言问道:“出什么事了?我这刚回来。不了解情况啊!很严重吗?”

吕磊摇头叹息道:“你这消息也太闭塞了,不是我说什么,你的队友也不讲究,李响这小子天天在这呆着,有这种事居然还不告sù

你。失策啊,太失策了。搞不好,倒霉那个就是你。”

我急道:“到底是什么事啊?李响给我发信息让我过来一趟,说了是有事,可我这不还没见到他呢么。”

吕磊恍然道:“他找你来了?那肯定就是说这件事了。你赶紧上去吧,反正这件事也是以小队为单位的,你们小队的事你们自己商量,我掺和进去不太好。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哈。回见!”

这小子不由分说地抽身就走,急急忙忙地像去要帐似的。“哎……”我一抬手的功夫,人家连蹦带跳地没影儿了。不愧是救援小队的高手,出门就跑酷。

我无奈地放下了手,转头看了看高耸的神界大厦,抬步走了进去。在电梯里我还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电梯到了7楼停住了,我走出去来到了熟悉的会议厅。抬眼一看,人还真不少,得有几十号。三五成群地扎堆在一块,都在低声商议着什么。我心想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都跑这儿开会来了,这让我上哪找李响去。我正打算找个眼熟的问问,不远处站起来一个人,向我使劲招手,我一看这人就乐了——除了李响还有谁?

我信步走向李响,路上还看到了裴谦裴贲父子,我主动招呼道:“来了啊两位?忙着哈!”仙侠父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跟不认识似的,不过还是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我心想这俩货,这就不认识我了,修真的还记性这么差。等我走过去了才想起来:这二位确实没见过我本体啊!怪不得表情那么诧异呢。

来到李响身前,我发xiàn

除了他,还有龙飞虎和安安。三人坐成一排,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我挨着最外面的龙飞虎坐了,疑惑地道:“怎么了?干嘛都板着脸?”

龙飞虎叹道:“兄弟,出大事儿了。”我一听他的语气和吕磊如出一辙,也不由紧张了起来,屏住呼吸等着他说下去。龙飞虎表情纠结地拿捏了半天,一指李响道:“还是让他跟你说吧。”

我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白了龙飞虎一眼。问李响道:“到底啥事儿啊?能不能直接进入主题?气氛渲染时间够长了吧?弄得人家紧张兮兮的。”

我有意搞笑的语气却没收到理想的效果,谁的嘴角都没动,还是一人一副死人脸。李响扶了扶眼镜,凝重地道:“路泽,你听说过‘复活岛’吗?”

我想了想道:“你是说那个有一群巨大石像的神mì

岛吗?我听说过,好像是一个著名景点吧。怎么了?那地方是国外吧?”

李响点头道:“没错。传统意义上的复活岛是在南太平洋上。但是那其实不是真zhèng

的复活岛,只不过是一个同名景点罢了。我所说的复活岛,是一个更加神mì

的所在,据说是置换法则发源地之一,从很久之前就一直在神界的控zhì

之下,人类社会目前还没有能探测到它具体方位的技术手段。”

“然而就在前几天,复活岛上发生了一场动乱。具体情节尚不明确,只知dào

岛上留守的大部分神界领悟者和执法者都被大批不明身份的敌人围困,甚至其中还有三名议员级别的神界使者。你们可能不清楚,议员级别的使者,在我们整个华夏国内也仅仅只有一位坐镇。复活岛上竟然有三位,这也充分说明了神界对复活岛的重视程度。”

“复活岛发出一次紧急求援信号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神界上下对此都十分震动,打算集中组织整个人界的力量前往支援。洛洛让我通知你们过来,就是要说这件事。我们很可能这两天就会出发远征,支援复活岛。”

我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事情果然不小!安安嘟着嘴道:“连我也要去嘛?人家还是个小女生呢!神界那么多厉害的使者,为什么非得让我们去当炮灰啊?”

我和龙飞虎对视一眼,一齐望向李响。说实话这也是我们想问的。光是我们这个华夏分区总部里就有不下数十名神界使者,组织起来也是一股强dà

战力。为什么非得把安安这种级别的新人也带去呢?我们丝毫不怀疑能把三名议员都困在岛上的敌人,将会是多么可怕的存zài



李响沉默了一下,答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洛洛。他告sù

我由于置换法则的进化,神界成员在人界的能力被无限地削弱了,能称得上战斗单位的神族并不多。而且有的神族的战斗能力还不如较强的人类领悟者。复活岛上的常驻人员已经代表了神界在整个人界的最强力量。所以神界高层不惜调集人界所有资源以解复活岛之围。也就是说——”

李响看着我们,一张标准的技术宅面孔上露出了一丝激动之色:“这是一场战争!一场真zhèng

意义上的战争!”

我们几人哑然,相对无言。我能理解李响的狂热源于何处,他这种人满脑子都是各类精深的专业知识,自从成为神界义工后更是一头扎在神界总部的资料库里,其专注程度简直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而这次复活岛支援行动毫无疑问将成为检验他毕生所学的一次非常好的实践机会,恐怕在他眼里生死安危都是浮云,阿基米德式的死法就是他最理想的求道归宿。

至于龙飞虎,虽然他克服了犯怂的问题,但并不代表他就能毫不犹豫视死如归地上战场去拼命。尤其他作为衣食无忧的小康阶层人士,其实很有些小富即安的觉悟,三界纷争神马的,对他来说远不如油价降了几毛钱更具吸引力,所以他是肯定不想去的。安安就更不用说了,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天天关注的除了明星花边新闻就是学校哪个男生长得最帅,抛开她内里的那位黑安不论,她本人的战斗力也是弱得可怜。甚至连掌控个低等神器都一再出状况,如果神界连她这样的都要拉上战场,那我不得不怀疑复活岛上的情况比李响所说的还要糟糕一百倍。

想到这里,我出言问道:“李响,既然这次的任务这么危险,那神界的意思是让我们全体人员倾巢出动,还是有人会留守下来?毕竟本地的一些情况也需yào

人管理才对吧?”

李响点头道:“确实。洛洛说,每个小队有三个出征名额,由小队成员自行确定人选。不足三人或者正好三个人的小队,则需yào

全队出征。我们一共五个人,可以有两个人留下。”

莫守玄忽然对我道:“这个机会不错,我们要把握住!路泽,无论如何要抢一个名额!”

我心想你也太看得起我们这队人了,出征的名额用抢个屁啊,看这情况,该抢的应该是留守的名额吧。果然安安抢着道:“我不想去啊,再说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呀。你们忍心送我这样一个萌萌哒女孩上战场嘛?”说罢她眨着眼睛作无辜状。李响无奈地道:“安安你可以留下。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硬逼着你去冒这个险的。龙飞虎呢?”

龙飞虎挠头道:“我啊?我……我看看吧……容我再想想,想想……”

李响皱了下眉头,把目光转向我,我不待他开口就微笑道:“不用问了,我去。”

李响的表情很奇怪,他扯了下嘴角,苦笑道:“终于有个主动的了——可惜,你和陈冰属于一个名额,你自己说了不算。”

第121章 两个选择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李响,李响把手一摊:“别这么看我,这是洛洛说的。再说你今天晚上不就要和陈冰置换融合了吗?到时候你还得回到陈冰身体里,所以说你只有一半的决定权还是比较科学的。你得先问过陈冰的意见。”

我无言以对,只得闷不作声。李响缓缓扫视众人,淡淡地道:“我之前联系过莫寒,他说算他一个。这样一来,我们小队的出征名额只剩下一个了。安安排除在外,路泽陈冰和龙飞虎你们之间商量吧。”

李响始终没说自己怎么样,但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肯定是会去的。龙飞虎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下了半天决心,终于开口道:“我想好了,我去!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让陈冰一个女人去冒这个险。要不然我这么大块头不是白长了?”

我一听就急了,敢情这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龙哥你不能去!”

“嗯?”龙飞虎偏头看向我,疑惑地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能去?”

“因为……”我脑子快速运转着,连说了几个因为都没接下去,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出言反对。安安恨铁不成钢地道:“哎呀,这又不是赶着去分钱,你抢什么呀?难道你能比大个子更厉害嘛?”

我急得脖子后面都出汗了也没想出个能说出口的理由,听完安安这句话我忽然灵光一闪,连忙道:“因为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众人木然,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沉着地道:“你们想啊,这次远征队伍出发之后,剩下的人肯定还是要继xù

执行各种任务的对吧?现在的错乱者事件越来越频繁,对方的能力也千奇百怪,很难对付。就拿上次那对姐妹花来说,要不是莫寒拼着耗费极大功力施展出那一招,我们想对付她们其实并不轻松。也就是说,留下来的人也不一定就很安全。”

李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一见连他都认同了我的说法,更是信心大增,继xù

道:“如果我们把最强的人都抽出去支援复活岛,只剩下非主力战斗单位留守,那么一旦遇上比较棘手的任务,哪怕就是上次那对姐妹花的水准,也势必会遭遇到极大困难,甚至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伤亡。别忘了我们第一次遇上的三魂合体是多么地恐怖,2个小队都差点全灭掉。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均衡一下人员配置,尽可能地保证出征和留守两方面的人员都能具备足够的自保能力,这样才是最科学合理的思路。”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颇为触动的样子。李响扶了下眼镜,率先道:“路泽分析得很有道理,在这个问题上连我也疏忽了。事实确实如此,不仅仅是远征部队有危险,留守下来的队员也同样会面临着各种任务的考验。基于这一点,我想我们应该对小队全体成员的能力重新进行评估,研制出一个最符合两头双线作战需yào

的方案来。”

安安歪着小脑袋看着我,眼神变幻了几下,忽然道:“我觉得以前那个方案就很好啊。”

众人愕然望向她,不知dào

这小姑娘为何出此惊人之语。安安不理会我们异样的目光,扳着手指认真地道:“你们看啊,我们小队里莫寒最强,大个子其次(龙飞虎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顾盼自豪),陈冰姐和路泽的置换融合体爆fā

起来也很厉害,至于李响哥呢,是属于智囊型的(我很意wài

她还知dào

智囊这个词),而我就不行啦,除了可以掌控小队神器之外我没有别的用处,也不能打架。所以如果我留下来,那么至少得给我配备一个相对厉害点的。我觉得陈冰姐和路泽融合之后就很适合啊,一来我们都是女的,行动起来方便一些;二来你们去远征的话,肯定会面临很多艰苦的环境,都是男人,吃起苦来也方便一些(这是什么话?)。你们忍心让陈冰姐那样的大美女跟着你们找罪受去嘛?再说了,陈冰姐和路泽不算最厉害的,也不算最垫底的,正好可以留下来应付各种各样的局面嘛。”

安安这番话娓娓道来,有凭有据,居然颇为入情入理。她说完后,看着我们嫣然一笑道:“怎么样,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很有道理?”

龙飞虎挠头道:“这个……好像是有些道理。反正我本来就支持冰冰留下的。维持原来的方案,我没什么意见。”

李响看了我一眼,沉吟不语,似乎在权衡利弊。我疑惑地看着安安,她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去摆出一副不愿意理我的样子。可我怎么觉得她还是抱有某种目的才极力主张把我留下来的呢?难不成……她想算计我?我一想到之前和她搭档去做收集情报任务时她那副不爽的样子,就越发觉得她的意图十分可疑。反正在我看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肯定不像嘴上说的一样简单。

莫守玄在我识海中不悦地道:“这哪来的小丫头,胡说八道坏我大事。不行,路泽,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你要知dào

……”

我差点喊声救命,抱着脑袋痛苦地对他道:“知dào

了莫叔,你想说我们行的是逆天之事,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提高自己实力的机会,才有可能在未来残酷的斗争中尽可能地存活下来……我都能背下来了,你就别跟个复读机似的一遍又一遍念叨了。”

莫守玄顿了顿,扔下句“你明白就好”就再不吱声了。我身边的龙飞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用不着这么纠结,你和冰冰就留下来照顾安安吧,毕竟她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妹妹,我们都走了也不放心。”

我讶然抬头望着他,心想这货什么时候又开始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了。安安这个小鬼灵精还用我照顾?不玩死我就不错了。再说她身体里面那个黑安还一直没动静呢,花男子说过,黑安也是一名逃脱者。什么叫逃脱者?就是能暂时脱离置换法则约束,自主控zhì

魂体逃脱宿主的异类。修liàn

了升魂诀之后,我对这种能力的理解更加深入,能称得上逃脱者的角色,不用想都知dào

会有多棘手。所以,那个黑安一旦真的爆fā

,我能肯定她绝对不是出来打酱油的。

我见李响一时间也难下决断,便出言道:“先这样吧。你和莫寒一文一武两大主力是定下来要去了,安安是肯定要留下来了,就我和龙飞虎到底是谁留守这问题不好解决呗。等我晚上问过陈冰的意思,再下最后的定论吧。毕竟她才是我俩的主体,我得尊重她的意见。”

李响点头道:“只能这样了。那明天一早你们别忘了来找我。我得早点把名单给洛洛报上去,他好给我们安排配给物品。”

我点头答yīng

,然后站起身来,伸个懒腰道:“我得去找陈冰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约定合体的日子,错过了可就麻烦了。”说罢我嘿嘿一笑,转身走了。龙飞虎不无羡慕地望着我,咂吧着嘴道:“你说真是啥人啥命啊,我咋就没能换到个美女身上呢……”

安安却冷哼一声,不屑地道:“贱男!还说什么合体……恶心死了!”

龙飞虎莫明其妙地道:“合体咋了?这说法我觉得很贴切啊?”

安安:“……算了。大个子,你还是不明白比较好,免得为你心目中的女神伤心。”

龙飞虎:“……”

我听着他们在后面拌嘴,不禁嘴边露出一抹会心地微笑。说实话,虽然这个36D小队配置奇葩,队友间的配合也算不上默契,但几次任务下来,我们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形成了一个整体,开始学着为队友的安危考lǜ

了,而不是像一开始那样充满警惕地明哲保身。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战友情谊吧。

我出了神界大厦,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心情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复活岛?神族议员被困?管他呢。反正我现在想开了,只要尽lì

而为,结果怎样就听天由命去吧。

我站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异样,转头一看,陈冰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了下来,正微笑地注视着我。我心里没来由地一暖,走过去趴在车窗上笑道:“嗨,美女,这么巧啊?”

陈冰白了我一眼,一扬头道:“上车。”

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笑嘻嘻地道:“怎么想起来到这来找我了?而且时间是不是早了点?”

陈冰道:“李响早上联系过我,让我抽空来一趟。我才忙完公司的事,所以就来得晚了点。刚才我在楼下问李响要上几楼,他告sù

我你刚下来,具体的事情让我问你。我就在这等你了。到底什么事?听李响的口气好像很严肃似的。”

一想到正事,我不由得收起了笑容,点头道:“没错,事情是不小。不过我们有选择权。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留在这里,在没有队友的情况下独力面对各种任务;第二条是跟随36支小队的大部分主战队员远征南太平洋,去解救被未知敌人围困的神界议员。没有第三个选择。我想知dào

,你会怎么选?”——

感谢“书友1386799”捧场打赏,如冬日暖阳,深深温暖我心房……

第122章 这么巧啊

陈冰听我大概介shào

了一下情况,皱着眉头道:“哪来的这么多厉害敌人?神界的高层也没办法吗?”

我苦笑道:“有办法啊。不过他们的办法显然和我们有关,那就是调集全世界的人类领悟者施展人海战术啊。”

陈冰若有所思地道:“照你这么说,其实留下来和去远征的危险程度大同小异,本地的那些错乱者也不是好对付的。除了上次在星美艺院,我们就没做过一次轻松的任务。而且如果莫寒他们都走了,光靠我们这种级别的队员,做任务的困难系数肯定会大幅提升。”

我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神界高层现在全部精力应该都放在复活岛之战上,肯定会派出所有的力量,其中必定不乏高手。我们如果随队远征,反而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相反,我们如果选择留下来,由于人手不足的关系,就连最起码的后备支持都不能保证。一旦再碰上比较难对付的角色,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陈冰偏头看着我道:“这么说你是同意去复活岛?”

我耸肩道:“光我同意没用啊,咱俩的意见合起来才算一票。在这方面我尊重你的意思。毕竟今晚合体……不是,是融合之后,你才是咱俩的主体嘛。”

陈冰听到“合体”两个字脸色微红,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睫毛低垂道:“怎么样都行。自从我们成为领悟者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迎接各种危险的准bèi

。而且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在神界无瑕顾及后方的情况下,留下来反而会更加危险。”

我意wài

道:“这么说你居然也想去复活岛?”

陈冰顽皮地眨了眨眼:“当然。异能者大战,大场面耶,谁不想见识见识?不光你们男生有好奇心理,我们女生也有啊。而且一大群人和一大群人打架,总比几个人和几个人打架来得安全些,不是吗?”

我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不得不说,陈冰还是很有些智慧的。打架经验稍微丰富一些的人都知dào

,群战当然比单挑安全。单挑你就得和人家死磕,想跑都得有能稳稳跑赢对方的实力,要不然转身逃跑气势一泄,被对方追上的话死得更惨。群战就不一样了,几十人混作一团,大可以混水摸鱼。见势不妙你抽冷子溜了也没什么人会发xiàn

,反正最后大家都会跑。要是你们占了优势眼看就要大获全胜——那你还跑啥了?

陈冰和我笑了一阵,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差点忘了件重yào

的事。你快给你家里回个电话,你妈妈打电话来公司,说好几天联系不上你了,问我们你到底怎么了。急得不行。话说你为什么总是关机啊?”

我一怔,然后苦笑道:“这个你应该知dào

啊,我电话早就在三道岭丢了。我现在用另一个号。这几天太多事,也忘了给家里告sù

一声——你电话借我用用。”

陈冰一愣,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疑惑地道:“那你出门就一直没带通讯工具?”

我掏出碎屏土豪金无声地给她看,陈冰一皱眉,埋怨道:“你又不是没钱,非得买个坏的电话干什么?这能打出去吗?”

我:“……”敢情她以为我故yì

图便宜买了个碎屏手机?我至于吗我?反正要以我之前的状态来说,土豪金这种档次的高端产品,就是碎屏的我也买不起。

我用陈冰的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几声后,妈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喂?哪里?”

我不由心里一酸,赶紧道:“妈,是我。我电话这几天坏了,一直没修。找不着我着急了吧?”

妈妈沉默了一会,轻轻地道:“你是不是没钱了?没钱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行吗?你知不知dào

我和你爸多担心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心里一紧,一种强烈的自责感涌了上来,我强笑道:“我能出什么事啊?这不好好地上班呢么。就是最近事情太多,我一时间顾不上。你们别担心我。我挺好的。”

妈妈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儿子,要是外面的工作实在不好干,就回来吧。我和你爸还攒了些家底,实在不行给你做个小生意,自己当个小老板,也比你在外面苦熬强。再说家这边亲人朋友也多,有什么事都能帮把手。你自己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妈实在放心不下你……”

我假装豪爽道:“妈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在这边挺好的。我们公司经理还说要升我的职呢。我现在也不差钱儿!你等着我回头就给家里打个十万八万的,你们老俩口拿去旅个游啥的。不够再和我说!”

妈妈笑道:“净胡扯。我还不知dào

你?你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不过经我这么一闹,她知dào

我没什么事情,心情也明显好了起来。我和她又说笑了几句,告sù

她跟我爸说一声我挺好的,就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陈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情,柔声道:“你爸妈担心你了吧?”

我失神地点了点头,抹了把脸道:“我爸妈本来就是普通的农民,为了我把地租出去了,搬到城里生活。他俩在城里开了个商店,这么多年也挺辛苦的。可是我也不争气,没考上什么好大学,也没找到个好工作。这么大了还让他们为我操心,我是不是挺失败的?”

陈冰下意识地刚要点头,猛地觉得有点不对,才略带尴尬地道:“呃,其实你现在还年轻,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也许你以后会取得很大的成就,这也是没办法预料的事呀。”

我无语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想组织语言鼓励我这样的也挺费脑细胞吧。那什么,我的钱是不是还在你车里?”

陈冰一愣,哎呀了一声道:“我说我忘了什么事呢,可不是嘛。你的钱还在我后备箱里呢。我现在拿给你?”

我忙摆手道:“现在不用。一会你找个银行停车,我去给家里汇点钱。反正留在我这也没大用。不如让他们高兴高兴。”

陈冰点头答yīng

,发动车子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银行,我把十二万块钱分成两份,邮了十万给家里,自己留了两万。回到车上后我拍着兜里的钱笑道:“走吧美女,安排你吃个饭。”

陈冰抿嘴道:“财大果然气粗,说话腔调都不一样了。请我吃饭是不是有目的啊?想让我给你升职?”

我尴尬地道:“呃,那是我跟我妈吹牛呢。我这水平,就算你想给我升职也找不到合适地方安排我啊。”

陈冰意味深长地道:“你明白就好。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嘛。人啊,有时候具备自知之明,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能力。”

我:“……”

我们找了个地方简单吃了点东西,看看离和洛洛约定的时间还早,陈冰又提议去咖啡馆坐一会,于是我破天荒地头一次和她这样一位美女单独来到一间临街的咖啡店,她轻车熟路地挑了一个落地窗边的座位,叫了两杯白摩卡,一边小口呷着,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神色间满是恬静。我喝了口打满了白色奶泡的摩卡,咂吧着嘴心想这玩意的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甜香了一些,居然要几十块一杯,真是坑爹。

陈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顿时眼中漾起一抹笑意,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边,我茫然以对,她干脆笑着拿起桌上的纸巾,示意我凑过来一些,我照做了,她伸过白暂的手臂,用纸巾给我擦了擦嘴,微笑道:“一看你就没和女孩子来过这种地方,喝得满嘴都是。”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一笑,心里却因为她给我擦嘴的行动感到暖乎乎的。她仿佛从我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地转头向窗外看去,我见状也轻咳一声,扭头望向窗外没话找话地道:“今天的天气可真……我靠!”

“嗯?”陈冰诧异的望向我,不明白我为何突然爆了句粗口。我慌忙收回目光,随手拿起桌子边上的一本杂志挡住自己的侧脸,心里不住地念道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陈冰奇怪地看着我,又看向窗外,嘴里问道:“怎么了?你遇到认识人了?”

我急道:“别往那边看行吗姐姐?一会我再和你解释……”说完我把头埋在桌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外面的人发xiàn

我。过了一会,陈冰轻轻地捅了捅我的脑袋,淡淡地道:“别躲了,人家看着你呢。”

我一个机灵,悄悄地想从杂志边上偷瞄一眼外面的情况,结果刚探出头就和正站在落地窗外的一个女孩对上了眼。这女孩满脸通红,撅着小嘴正气鼓鼓地看着我,正是我狠下心伤了不久的小冤家,曾雪儿。

我下意识地往杂志后面一缩,然后就意识到这个动作纯属多余,她肯定早就看见我了。而且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看到了陈冰为我擦嘴那一幕,因为刚才我往外看的时候就发xiàn

她站在窗外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我,从她的情绪上来看,很有可能已经亲眼目睹了我和陈冰的亲昵动作。我尴尬无比地放下杂志,冲着近在咫尺只隔了层玻璃的她挥了下手,嘴里发飘地道:“嗨,这么巧啊?”

第123章 置换融合

曾雪儿瞪了我一会,忽然转身就奔咖啡馆的门口而去。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大步走进门口,直奔我而来,心里不住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大条了,怎么就这么背能让她碰上呢……

陈冰悠然地呷了口咖啡,淡淡地道:“你很怕啊?”

我心说废话,我能不怕嘛。她可是我……是我……哎?她是我什么人啊?话说我为什么要怕啊?

这时候曾雪儿已经走到了我们桌前,她瞪着我,小胸脯急促地起伏着,显然是憋了满腔怒气。我偷眼瞧了陈冰一眼,陈冰安之若素地放下杯子,看着我微笑道:“你朋友?”

我连忙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站了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地道:“这个,雪儿啊,这是陈冰,我的上司。陈总,这是曾雪儿,我的一个……一个朋友,呵呵,呵……”

曾雪儿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转过头去,脸上也跟变戏法似地换了副春风满面的表情,略带娇羞地道:“陈总,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陈冰也站起身来,轻轻地伸出手和曾雪儿一握,转头对我微笑道:“真没想到,你还能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路泽,看来你隐藏得很深啊。”

这两句话恰到好处地夸赞了曾雪儿,又意在试探我们之间的关系。曾雪儿此刻却尽显大家闺秀般地风度,莞尔一笑后翩然入座,三言两语就和陈冰聊到了一起。我毛骨悚然地看着二人“言谈甚欢”的样子,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

果然,在聊了一堆没营养的内容之后,曾雪儿终于“不经意”似地首先发难:“陈姐,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在给他用纸巾擦嘴呢,你们公司的领导是不是对下属都这么好,关心人的方式也都这么体贴呢?”

我头发都竖起来了:她果然看到了!我正担心陈冰下不来台的时候,陈冰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没错,我们一向奉行对员工给予家人式的关怀,这也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内容之一。我对路泽,就像……”她故yì

顿了顿,仔细看了看曾雪儿略显僵硬的表情,才笑着续道:“就像对自己的弟弟一样。我也是从基层员工过来的,深知他们背井离乡,远离家人的无助。适当地给予一些关心和照顾,也有利于他们对公司产生更加深厚地感情。以人为本,才是企业的生存之道。”

我没等她说完就一捂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鬼才信你一个女上司要靠给一起喝咖啡的男员工擦嘴来体现什么以人为本,这不明显拿曾雪儿开涮嘛。曾雪儿的脸色也很不好kàn

,忍不住道:“这么说,陈姐经常这样关心下属喽?”

陈冰干脆地摇头道:“不是。路泽是第一个试点。如果他因此对公司产生了认同感和归属感,从而能激发他的工作热情,提升他的工作业绩的话,我会考lǜ

向全公司推广。”

噗!我闻声望去,只见我身后座位上的一名男子把咖啡喷了一桌子,然后他快速地擦了擦衣服上的残渍,转过头一脸企盼地道:“敢问你们是哪个公司的啊?贵公司还有没有招人的计划?”

我们:“……”

曾雪儿终于绷不住了,她愤然站起来道:“够了!路泽,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编谎话来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你有了你的上司做女朋友?只要你告sù

我答案,让我明白自己输在哪里,我绝对不会再缠着你!”

我张口结舌,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陈冰微叹道:“小妹妹,你能问出这样的话,就已经输了。男人说分手,还能有什么理由?无非就是累觉无爱罢了。我看你这么好的条件,干嘛要纠结在他这样的人身上?我敢打赌,只要你说愿意给别人次机会,光在这里就肯定有不下三位男士愿意追求你,你信不信?”

陈冰话音刚落,旁边几张桌子上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几名男子立即忙碌了起来。有整理衣服的,有理顺发型的,有掏名片的,有秀钱包的,还有亮车钥匙的,大有对陈冰的说法一呼百应之势。曾雪儿看都没看那些人,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忽然略带哽咽道:“你知dào

吗,其实你拒绝我,我也能接受。但我受不了的是你居然用那么低级的假话来骗我,甚至不惜抹黑自己,就为了让我别缠着你。我真的有那么差吗?你如果和我直说,你就是不喜欢我,我反而会更好受一点。可我感觉得到,你并不讨厌我。所以我一直就想不通这一点,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接受我,却偏偏用那么低劣的方式来演一出漏洞百出的戏,只为了让我离你远一点呢?”

曾雪儿极为不善地看了陈冰一眼,咬牙道:“直到刚才看到了那一幕,我才明白了,是因为她对不对?路泽,我知dào

你过得很苦,但是你完全没必要用自己的幸福做代价去换取些什么,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真的不用为一些所谓的现实条件烦恼。我希望你好好考lǜ

一下,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曾雪儿说完,毅然转头离开了咖啡店。我被她最后那番话弄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一走,周围虎视眈眈的男人们也连忙起身追了出去,一个个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无不对我投来复杂地目光,有佩服的,有羡慕的,有鄙视的,还有用口型骂脏话的。我发了半天愣,才终于忍不住问陈冰道:“她说的是啥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啊?”

陈冰忍着笑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凑近我悄悄地道:“她以为你是被我包养的。”

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般,被雷得外焦里嫩满脑袋黑线。陈冰看着我吃了苍蝇般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话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她笑得这么欢畅。不过此时我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思,急赤白脸地道:“凭什么呀?为什么啊?她怎么能这么看我呢?”

陈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按着小肚子喘气道:“这个得问你自己了。你之前是不是让人家觉得你又穷又没志气?而且在不知dào

用什么方式取得了人家的好感之后,还编了个蹩脚的瞎话跟人家说?”

我也顾不上别的,把和曾雪儿结识的经过大略说了。然后我摊手道:“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要是换成是你,你该怎么办?我这动不动就得和一些怪物异形拼命,隔三岔五受个伤住个院那都是常态,关键我怎么解释这些?说我是混社会的天天出去跟人抢地盘受的伤?这姑娘要是跟了我,天天担惊受怕的能受得了嘛?几天就得把我踹了。与其是这个结果,还不如我主动点把这萌芽扼杀了,省得大家到时候更痛苦更纠结。你说呢?”

陈冰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会才道:“你说得没错。我们现在走上了这条路,确实是不适合牵扯更多的人进来了。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路泽,你其实是喜欢她的,是不是?”

我被她问得一愣,然后苦笑道:“也谈不上喜欢,就是……就是不讨厌。”

陈冰微笑道:“虚伪!这姑娘很好啊,直率大方,敢爱敢恨,样貌出众,而且一看就知dào

家世不俗,没看她走了之后跟出去多少人吗?这店里都空了。也不知dào

人家看上你哪点,你说,这算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我抱头道:“姑奶奶你就别在这八卦了。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咱们还是抓紧办正事吧。你看天是不是都要黑了?”

陈冰转头看看外面,嗔道:“胡说八道!你就是逃避话题。算了,你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主动示爱,还没办法答yīng

,心里也肯定很窝火。我就不在你的伤口上撒盐了。咱们走吧,和洛洛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我如获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间给我留下不愉快记忆的咖啡馆。陈冰带我来到公司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我们来到公司的男卫生间内,洛洛已经在等我们了。

我意wài

地道:“呦,居然比我们还先到,你真行。”

一身黑袍的洛洛照例板着副死人脸,略带不悦地道:“你们迟到了五分钟。现在每一秒的时间都很宝贵,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你们不要说话,放松身心,我要开始给你们置换了。”

我和陈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洛洛身前,做好了置换融合的准bèi

。由于洛洛近在眼前,我不敢贸然和莫守玄通话,因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也难以预料。我不禁想到,如果莫守玄说的是真的,我不用再回到陈冰的体内,那么在洛洛看来会不会就认为我们置换失败?到时候他会是一种什么反应呢?

我正忐忑不安地想着,忽然一种熟悉地恍惚感传来,我连忙紧闭上双眼。正当我体验着那种瞬息间穿越万千宇宙的奇妙感觉时,隐约间听到洛洛发出了一声惊诧之极地疑问:

“咦?这是怎么回事?”

第124章 坦然相对

洛洛的声音在一瞬间就把我拉回现实,我一边努力适应着飘忽不定的感觉,一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洛洛的影像在我眼中渐渐清晰,我眨了几下眼睛,看见他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话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我看了他一眼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是否多出了点什么。当我低下头后,眼前的情景让我几乎无法置信:我身上依然穿着男式的衣服!

我触电般地激动了一下,咧着嘴巴来回扫视着我的身体,兴奋地活动着手脚,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是自己居然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尽管我并不反感陈冰的身体,但说心里话,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身体的控zhì

权呢,就算把一个屌丝置换到林志玲身上,新鲜两天后保准他也抓狂。

洛洛震憾莫名地地看着我,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陈冰,还是路泽?”

我兴奋地答道:“你猜!”

洛洛摸着下巴道:“看来你是路泽了。陈冰不会这么无聊。”

我:“……”

洛洛低头向地上望去,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陈冰紧闭双眼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好像是失去了知觉。我赶紧把她横抱起来,使劲晃了几下,陈冰毫无反应,一点也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我紧张地问洛洛:“她这是怎么了?”

洛洛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你们在置换融合的时候,发生了一些难以解释的意wài

,导致融合失败。不过你的领悟者身份仍然还在,而且气息也比以前更加强了一些,这倒是让我捉摸不透。”

我心里有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一边摇晃着怀里的陈冰一边对洛洛道:“那陈冰又是怎么回事啊?她现在要怎么办?”

洛洛瞄了陈冰一眼道:“她没什么事。状况和你基本相同,只不过她的气息相对来讲要弱上一些。你先把她带走吧。也许过一阵她就会醒了。”

我想起来一事,忙问道:“那我以后还能参加任务吗?比如说,这次去复活岛的支援行动?”

洛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很想去?”

我挺起胸膛作慷慨激昂状:“当然!谁不想见识见识大场面啊!神界远征军,啧啧,听起来就威风透了。而且我也想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好争取早日积累功勋领取奖励啊!”

洛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后郑重地道:“路泽,虽然你的精神可嘉,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复活岛上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会产生相当一部分的伤亡。你必须得对未来战斗的残酷性有一定的心理准bèi

,否则任何轻敌冒进的情绪,都将成为你最大的威胁和陷患。”

我唯唯诺诺地答yīng

着,心里奇怪这货今天怎么转性了,竟然跟我说教起安全问题了。洛洛说完了这番话就向外面走去。在擦过我肩膀的时候忽然顿了一顿,冲我微笑道:“还有件事要恭喜你。如果我看得不错,不出三天,你就要晋升到下一个级别了。也就是法则领悟者的灵魂契合度中阶。做好准bèi

迎接那种变强的感觉吧。”

我一愣,看着洛洛离开了这里后,才迫不及待地对莫守玄连声呼唤道:“莫叔,莫叔,莫叔!”

莫守玄轻咳了一声:“我在呢。别跟叫魂儿似的。”

我急赤白脸地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陈冰弄醒?这样抱着她我没法出去啊!”

莫守玄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飘忽:“这件事不急。我先和你说一件事,你等一下……”

我刚要张口,只觉一阵失重感传来,眼前一花间我就已经进入到了手链空间,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莫守玄,忽然怒道:“你把我弄进这里来干什么?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

莫守玄眼神往旁边望去。我怒道:“问你话呢!你看那边干什么?那边难道还有花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他眼神的方向,莫守玄收回眼神,颇有些玩味地看着我,我觉得有点不对,于是也向他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只见一名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暂,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正是刚才失去知觉的陈冰!

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然后我就被自己蠢到了。这里是手链空间啊!也就是说,外面的陈冰并没有醒,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陈冰的魂体!

我像个白痴似地瞪大眼睛来回看着陈冰和莫守玄,张口结舌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冰微笑道:“路泽,你不用惊讶。刚才莫老前辈已经把一切都告sù

我了。”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一切?”

陈冰用力地点了点头,双目烔烔地道:“一切。所有的一切。”

我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都知dào

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也省得我费力qì

解释了。我心里忽然一阵轻松,仿佛一直以来在我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了一样。说心里话,我其实对陈冰还是有几分愧疚的。自从我们进行了灵魂融合之后,她很快就选择了毫无保留地相信我,而我回到本体后却对她隐瞒了诸多事情。因此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心里发虚,全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很不好。现在她既然知dào

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我来讲也是一种解脱。我终于不用怀揣着满满的秘密去面对她了。

莫守玄道:“陈冰知dào

了神魔两界觊觎人界的真相后,她决定加入我们,与我们一同并肩作战,为维护人界安危稳定而奋斗。”

我全身一震,霍然望向陈冰,陈冰面容不变,微笑着点头道:“没错。如果我对这一切并不知情,那也就算了。既然知dào

了有这样庞大的危机笼罩在人类头上,那你们让我还怎么能回去安心地做一名都市小白领?我的一切工作还有什么意义?我可不想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那对我而言是一种非人的折磨。而且,既然置换法则选择了我,给予我法则领悟者的身份和能力,这就说明我有参与这一切的资格。我也没有理由去逃避这一切。你们说,对吗?”

我和莫守玄对视一眼,均感欣慰不已。我们并不害pà

孤军作战,因为我们早已经做好了迎接任何困难的准bèi

。但如果有人愿意加入进来,义无返顾地和我们并肩作战,一同去承担这份沉甸甸的责任,那对我们而言仍然是一种莫大地鼓舞和激励。我情不自禁地迈上一步,紧握住陈冰的双手,激动地道:“欢迎加入组织,陈冰同志!”

陈冰不动声色地挣脱我的手掌,拢了下头发道:“现在我们的成员有五个人,而且除了莫老前辈之外,我们和莫寒、陈飞飞都属于一个领悟者小队。这就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要不要继xù

扩大志愿者的范围,争取和吸收小队中其他成员加入我们?毕竟人多力量大,而且我们要承担的任务也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维护整个人界的安危与稳定。只要尽可能地壮大我们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战斗中更增加一分把握。”

莫守玄道:“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继xù

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肯定是必需的,但是我们现在还处于秘密潜伏阶段,无论是对神界还是魔界来说,我们的力量都弱小得可怜。一旦被发xiàn

,肯定就是灭顶之灾。所以不宜过早地进行扩张。陈冰,因为这次你和路泽的置换融合,触发了手链空间的某种规则,才使你的魂体被吸收到了这里。不然的话,只怕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和你说出这一切。所以,我们现阶段的原则还是以自保为主。至于你们小队的其他成员,还是暂时不要发展为好。”

我和陈冰一齐点头。我想起外面的情形,连忙道:“莫叔,现在能送陈冰出去吗?我和陈冰的身体还在外面呢。你说这时间不早不晚的,万一有人回公司看到我俩在男卫生间倒在一起,那明天公司就该爆了……”

陈冰不满地道:“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为什么还呆在那里?”

我叫屈道:“莫叔给我准bèi

时间了吗?不由分说就把我接引进来了,我在外面肯定还垫在你下面呢!”

莫守玄道:“事不宜迟,你们出去先回神界总部。就说置换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变化,现在陈冰是你的客魂,你是置换主体。这样一来,你就有足够的理由申请去复活岛了。”

我眼睛一亮:这说法不错。如果是这样,我们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一起行动了。莫守玄催动法诀,将我和陈冰送回了外面。我们睁开眼睛后,发xiàn

双方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式重叠在一起,我的手还放在了一个很不应该放的部位。我们一起大窘,赶紧不自然地站了起来。我手足无措地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手链显示有队友呼叫,我刚一接通,李响的声音就略显急促地传了过来:“事情有变,速来神界总部!”

第125章 出征前夜

等我和陈冰赶到神界总部时,李响和莫寒已经在那里了。我和莫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有着心照不宣的意味。李响意wài

地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没去找洛洛融合吗?”

我挠头道:“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实jì

上我们已经融合过了,但是结果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李响愕然道:“什么意思?”

莫寒也诧异的看着我,我支吾一会,索性把手一摊道:“我也说不清楚。洛洛也不明白问题出在哪。总之我们没融合到一起,但各自都还保持着法则领悟者的身份。就是这样。”

李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和陈冰,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莫寒眼神中掠过一丝笑意,轻咳道:“这样也好。我们一直纠结的人手问题终于解决了。”

李响终于回过神来,扶了下眼镜道:“好吧,这应该是一次意wài

地偶然事件。神界的资料上也说过,置换法则在进化过程中,时常会发生一些不可控事件,而且大部分原因不明。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把它当做一件好事来看,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件好事。”

李响又仔细地看了看我们,接着道:“刚刚接到神界通知,明天一早所有的领悟者小队都要集结。因为据最新消息,被困在复活岛上的三名神界议员其中之一的生命信号忽然大幅度减弱,表明这位议员应该已经受到重创。所以复活岛的支援计划被迫提前。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往上报名单了。这样的话,安安和龙飞虎会被留下,陈冰和路泽,你们其中要去一个……”

我抢着道:“我去!”

李响没说话,看向了陈冰,意示询问,陈冰微笑道:“他说了算。”

李响微感意wài

,不过还是点头道:“好吧。这样的话,路泽,我,莫寒,我们三个人明天早上要准时出发,赶赴复活岛。”

我们都凝重地点了点头,一种出征前的紧张气氛蔓延开来。众人沉默了一会之后,李响道:“如果晚上没什么事的话,就在这住下吧。我们抓紧时间补补课,毕竟这种大规模的作战方式,我们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多掌握一些相关资料,在战场上的底气就更足一分。”

我和莫寒都点了点头。李响转向陈冰道:“陈冰,你先回去吧。一会我来通知安安和龙飞虎。本地的任务,以后就得由你们三个负责了。”陈冰点头表示明白。她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低声说道:“你一切小心。”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目送着陈冰走出门口,转过头来看到李响和莫寒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轻咳道:“这个……嗯……那什么,晚上管饭吧?”

李响微笑道:“这里的东西难吃得要命。今天晚上我作东,我们出去吃。”

我们三个人离开了神界总部,溜溜达达地找到了一家小门小店的羊肉炭火锅。此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我们围坐在火锅周围,大汗淋漓地涮着羊肉,喝着啤酒,那感觉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李响把全是雾气的眼镜摘下来擦拭着,眯着眼睛道:“幸亏没带龙飞虎来,不然这几盘子肉都不够他自己吃的。”

我从锅里夹起一片羊肉吹了吹,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抹了下嘴巴道:“其实从体型上来看,让他去反而比咱们都有威慑力。在战场上谁看到咱们几个都不会产生什么畏惧感,因为我们都长得太不像战士了。”

莫寒喝了口啤酒,淡淡地道:“实力并不是靠外形区分的。而且这次的敌人也未必就能被外表所迷惑。神界议员那种传说中的存zài

,都被一下子困住了三位。由此可见我们将要面对的将是怎么样一群可怕的存zài

。”

李响戴上了擦干净的眼镜,精准无比地夹起一只鱼丸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据我分析,到时候应该就是集团作战,我们单对单碰上敌人的可能性很小。至于议员什么的,自然有相应等级的高手去解救。所以只要不被打散阵形,我们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险情——话说这鱼丸怎么没熟?”

我伸出筷子从锅里夹了个鱼丸吃了,疑惑地道:“熟了啊,这不挺好吃的吗?”

“那我的怎么这么硬?”

莫寒瞟了他一眼,端起啤酒杯冷静地道:“因为你刚才是从盘子里夹的,盘子里的那些还没下锅。”

李响:“……”

吃完火锅,我们回到了神界总部。李响带我们来到了他的房间,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跟普通的旅馆四人间并无太大区别。我看着房间里的四张床,惊奇地道:“你这么长时间就住在这儿了?话说你的室友们今晚不回来?

李响一边收拾床头桌子上的东西,一边道:“我没有室友。这儿就我自己。洛洛给我安排的。我当时提出要求想要留在这里查阅资料,他就给了我这个房间的钥匙。莫寒也在这里住过。你旁边的那张床就是他的。”

我转头一看,果然莫寒轻车熟路地从床底下抽出个水盆进卫生间洗漱去了。我满脸黑线地道:“你们都有东西,我什么都没带啊。复活岛上有卖牙刷毛巾的吗?”

李响回头冲我笑道:“对付一晚得了。你当咱们是去旅游呢?到时候饭能不能吃上都还是个问题,你带牙刷毛巾是为了嘲讽敌人吗?”

我一想也是,于是厚着脸皮挤进卫生间,跟莫寒嘻笑着道:“来吧少年,借哥洗面奶和牙膏用用……”莫寒嘴里满是牙膏沫子,躲闪着含糊不清地道:“你有牙刷吗?光要牙膏有什么用?”

“我可以用手指头沾着刷……”

“不借!”

李响微笑着看着我和莫寒你推我搡地在卫生间嘻闹着,感慨道:“有人气就是好,让我想起来上大学时的寝室生活。这几天平时就我自己在这,没意思的时候我就和刘畅聊天,他除了做刀也不说别的,我都快能把他做刀的工序背下来了……”

我这才想起来李响体内那位叫刘畅的刀匠,话说他上次给我的那把花纹钢刀在抓捕莫守玄的时候碎裂成末,让我心疼了好久。于是我从卫生间探出头道:“刘大师,这回咱们要出征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利器给大伙拿几把?”

李响奇怪地道:“上次给你那把刀呢?”

我讪笑着道:“在三道岭做任务的时候……碎了。”

“什么?怎么了?”李响没听清。

我咳了一声,有些心虚地道:“碎了。就像粉末那种。连个刀把也没剩下。”

我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一花,李响瞬移般地出现在我面前,满脸惊怒地冲我吼道:“碎了?怎么会碎了?我那可是花纹精钢!百折锻法!你当是塑料壳子呢说碎就碎了?!”

我抹着脸上的唾沫星子,无奈地道:“可它确实是碎了啊。不信你问问叶子她们,还有裴贲和他爹,他们都在场亲眼看见的。”

李响,我觉得现在应该是刘畅,失魂落魄地倒退了几步,喃喃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莫寒也走了出来,用毛巾擦着脸道:“这事儿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不能用人类的物理规律来衡量领悟者甚至是执法者之间的战斗。别忘了以后的敌人非神即魔,我们人类的武器再精良也终究是凡品,太过迷信它的坚韧程度,迟早会吃大亏。”

我连忙点头道:“没错没错,你看莫寒的匕首不也被三魂合体崩断过吗?他后来在神界战备研究室里加了些材料进去,那匕首就给力多了。我觉得刘大师你的锻造工艺肯定是顶尖的,没得说,就是材质方面应该与时俱进,得加点神界的料在里面,这样才能适应我们日益提高的战斗强度。”

李响扶了下眼镜,从这个动作我判断他又回来了。果然,他沉思着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不过我最近一直在研究另一个项目,也没顾得上强化武器这件事。看来这个问题也要提上日程了,等我完成了手头的项目后,就开始着手强化我们小队的标配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我好奇道:“李大师,你又研究什么新玩意儿呢?”

李响高深莫测地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dào

了。”

我嘴角一撇:装什么神mì

,你个民间科学家!

收拾停当后,我们三人决定早点熄灯休息。因为这破地方连个电视都没有,实在无趣得很。真不知dào

李响和莫寒是怎么在这住了那么久的。我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忽然感觉有人向我靠近,我转头一看,莫寒俯在我床头,眼睛闪亮地盯着我,我本能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警惕地道:“你……你要干什么?”

莫寒犹豫了一下,轻轻地道:“你懂的。”

我一愣,还没等我想明白他要干什么,另一边的李响轻咳了一声,不安地道:“这个,你们……用不用我回避一下?”

第126章 如履薄冰

我和莫寒都是一愣,莫寒尴尬地道:“呃,李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

李响闷声道:“不是就好。我也觉得你们不像……”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无语地道:“亏你还技术宅呢,思想居然这么龌龊。”

李响把头闷在被子里吃吃地笑,我头一次发xiàn

他也有这么鬼马的一面。看来平时装得再文艺,只要晚上在一个屋子里睡,那关系立即能拉近不止一点半点的。要不怎么说高中和大学处出来的室友一辈子都难忘呢。人啊,想往深了处,还得一块住啊。无数实践证明,此道理无论男女,均广泛适用。

莫寒脱手把枕头朝李响甩了过去,打得李响哎呀一声。然后他低声对我道:“我……我想进你那里去。”

我差点没喷出来,毛骨悚然地道:“哥们,你把话说明白点,你要进哪儿?你……唔……唔……”

莫寒一把捂住我的嘴,我这心里更没底了,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李响听着声音不对,讶然抬起上半身道:“我靠,你们怎么真来啊?”

莫寒凑近我耳朵急促地轻声道:“我想见我爸!”

我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一把拽下来他的手甩到一边,不满地翻着白眼道:“你早说嘛,多大点事。我还以为你要抢鸡蛋呢。”

李响在那边明显听懂了,不由得恶寒了一个,颤声道:“我先睡了!”掀起被子一把蒙住了脑袋。

我和莫寒相对无语。我把戴着手链的手腕伸过去,他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我默运升魂诀,不消片刻就在一阵恍惚中进入了手链空间。

我和莫寒在手链空间里举目四望,却不见莫守玄的踪影。我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不由得满心纳闷,这大叔跑哪去了?

莫寒默默地站在一边,脸上的表情有点失落,喃喃地道:“可能……是他不想见我?”

我心里来气,猛地冲着云雾缭绕的空间深处吼道:“莫老头你给我出来!”吼了几声不见效果,我干脆运转起升魂诀,引动着一股股自然能量挥掌向四周胡乱击去,直搅得手链空间内的雾气汹涌翻腾。我正得心应手地运用着自然能量,突然空间深处冒出一个无奈的声音:

“你再玩一会,就要激起空间自身的防护反应了。”

我连忙住手,略带不满地道:“你终于出来了?你儿子要见你!”

莫寒听我这么说略带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显然还有些不适应儿子这个身份。莫守玄沉默了一会,才轻叹一声道:“小刀,有什么事?”

莫寒手足无措了一会,才讷讷地道:“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出征在即,想来问一下……请教一下您对复活岛事件的看法。”

莫守玄缓缓道:“此去复活岛前途未卜,连我也猜想不透从哪里来的这样一股强dà

力量,居然能困住三界十二议员其中的三名。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敌人的敌人,就有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因此,你们此次要见机行事,不可莽撞妄动。如果对方确实抱着对抗神界而与我人族无害之目的,必要之时我们还要出手暗中相助。你们可明白?”

我和莫寒均是一愣,我挠头道:“这么说来,在搞清楚他们的真zhèng

目的之前,我们不但不能出力拼杀,反而要磨磨洋工,装装后进?可是对方并不知dào

我们是什么来路啊,万一遇上了他们的战士,对我们进行无差别攻击,那要怎么办?”

莫守玄道:“如有危急之时,当然是以自保为主。所以此次出征,你们要尽可能地先收集情报,了解清楚对方是什么组织,发动战争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是否值得我们拉拢和帮zhù

。在弄明白这些之前,尽可能地不要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以便在未来的接触中留有余地。”

我和莫寒默默点头表示了解。莫守玄依然未现身,隐藏在空间深处幽幽地道:“小刀,你脖子上的项链,是血魂之物吧?”

我一愣,仔细地向莫寒看去,果然莫寒略一迟疑,伸手把脖子上的项链从衣服里翻了出来,我还真没注意他戴了项链,此时凑过去仔细一看,只见这条项链通体极细,几乎和钢丝相仿,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xiàn

。项链的吊坠是一块殷红如血的心形物体,上面隐隐流转着一层光晕,看上去就非是凡品。

莫守玄道:“既然选择要成为守护人界的暗士,就要时刻有被发xiàn

,被追杀,被围攻的觉悟。你带着气息如此强烈的异物,居然还敢在神界总部留宿,是担心他们看不出来你对自己的意图有所隐藏吗?”

他说到最后,语气中已颇为严厉。莫寒怔怔地望着声音来处,嗫嚅着道:“我……我的确没想过……”

莫守玄不客气地打断他道:“是不是陈飞飞对你说,此物来历非凡,轻易不能被人窥破?你对她的说法深信不疑,才放心大胆地戴着它来去自如,丝毫不当回事?”

莫寒脸色胀红,却偏偏说不出话来。我正纳闷莫守玄说这番话是何意,忽然眼前爆起一片红芒,吓得我退后两步,定睛一看时,愕然发xiàn

莫寒身前竟然出现了一名少女。只见这少女长发及肩,身材健美,脸色微沉,俏目含嗔,正是莫寒的师妹,如今的血魂之体陈飞飞。

莫守玄顿了一顿,缓缓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这小姑娘就隐藏在那里。如果我所料不差,那条项链不但是你的随身灵器,更是可以沟通血魂空间的往来之物吧。”

陈飞飞看了莫寒一眼,踏前一步昂首道:“前辈,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担心师兄独自去复活岛会有危险,所以才让他带上我。你要责怪就责怪我好了,别骂师兄了。”

莫寒脸色发红,不安地望着云雾深处。莫守玄沉默了一会,终于缓步从云雾中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许无奈之色,轻叹道:“让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跟我一起走上这条路,也不知dào

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待我们出声,莫守玄又道:“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神界总部,最起码有一位议员级别的人物坐镇于此。血魂虽然是人界中屈指可数的灵体之一,但是你现在初成不久,还无法发挥出十之一二的威能。一旦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你说要怎么解释?”

陈飞飞脸色微变,略有不服气地争辩道:“可是我们之前在这里呆了一下午,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啊。”

莫守玄凛然道:“生死一途,岂容侥幸?如今复活岛大战在即,神界高层均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件事上,哪有时间探查你一个领悟者身份的小辈?一旦遇上魂力精强的神族成员稍一留意,你们就要无所遁形。别说是议员,就连我也能对你的血魂能量波动感知一二。要是到了高阶云集的复活岛上,你们还觉得自己能隐藏多久?”

陈飞飞脸色数变,终于垂下了头。莫寒脸色苍白,显然也深感羞惭。我一见气氛紧张,忙出言道:“莫叔,那照你这么说,飞飞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了?”

莫守玄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不能再让带有血魂气息的物件暴露在神界目光之下。如果非得要去,就留在这空间里吧。”

陈飞飞霍然担头,脸上全是惊喜之色,兴奋地道:“莫前辈,您说我可以呆在这里面,和你们一起去复活岛?”

莫守玄微微颔首道:“不错。血魂是上古灵体,乃是人族先祖苦心打造出的强dà

所在。有我指点一二,你的血魂融合进程,或许可以加快一些。多增强一分力量,我们今后对上敌人时也能多一分底气。”

陈飞飞喜笑颜开,连声答yīng

。莫寒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递给了陈飞飞,说道:“师妹,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这里肯定会安全得多。”

莫守玄目光闪动,沉声道:“小刀,你体内的气息有些不稳。是不是你一味图着勇猛精进,强行和你师父的功力融合所致?”

莫寒一怔,点头道:“我……我是有些着急……”

莫守玄摇头道:“这几天你先不要练功,先尝试着稳定和调整体内气息,等到运转自如之后,再一点一点地引导你师父的功力和本体融合。你现在体内的功力虽然强劲,但毕竟不是你自身修liàn

所得,一味地强行提升,只会让你经脉受伤,魂体受损。这一点你要切记。”

莫寒点了点头。莫守玄说完这些,转身向空间深处走去,口中淡淡地道:“没什么事的话,除了飞飞留下以外,你们二人出去吧。以后若是不到情况紧急之时,也尽量不要主动进入空间,以免产生异变。”

我和莫寒对视一眼,莫寒神色间略有失落,勉强地和陈飞飞说了几句话,就转头对我道:“我们走吧。”我挥手向陈飞飞示意,然后运转法诀,不消片刻已经脱离了手链空间。

回到外面后,李响躺在床上发出轻微地鼾声,竟然已经入梦。莫寒轻轻地把手从我手里抽了回去,一言不发地蒙上了被子。我心知这孩子想和父亲说几句贴己的话语,没想到却受了一顿教xùn

,自然心情低落。有心想劝解几句,又怕惊扰了李响。我不由暗叹一声:奶奶的,这无间道的日子,还真是如履薄冰,处处得小心行事。总之一个字:憋屈啊!

第127章 横生变故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出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奇幻片段,却又连不成情节,感觉就跟写小说卡文似的,别提多难受了。所以当第二天一早李响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竟然很感激他。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暗叹一声最近真是过得太疲累了,根本没有得到过好好休息的机会。好不容易解决了本体置换这个困扰我已久的问题,马上又要整装待发了。我拧开水龙头,往脸上用力地扬了几捧凉水,闭着眼睛思想放空,体会着感官上的冰冷刺激,几秒钟后我仰起了头,对着镜子做了个OK的手势,推开门走了出去。

莫寒和李响早就等在门外,一见我出来莫寒手一扬,一个黑色背包就扑面而来,我一把接住,感觉分量不轻,惊讶地道:“哪儿来的?里面是什么?”

李响拍了拍背在肩上的同款背包,微笑道:“神界远征军专属背包,领悟者标配,里面有三天的补给,还有一些辅助工具。最主要的,是有这个。”

他随手从背包侧面的附袋中抽出一根黑色短棒,我一见此物顿时一阵反胃,连忙摆手道:“收起来收起来,这东西太鸡肋,坑爹千遍也不厌倦啊,我一见它就头疼。”

李响见状一笑,回手把短棒插回背包道:“这是最新款的改良版,多了一些新功能。而且大幅增强了攻击性能,特别适合群体作战。到时候你用用就知dào

了。”

我把背包系在双肩上,略有些兴奋地道:“咱们这就出发吗?”

李响点头道:“没有错。这次神界高层特意耗费极大资源,开辟了空间传送门。他们已经都去集合了,我们也快点吧。”

我跟随李响莫寒二人七拐八弯地来到了神界地下室二层,这是一个空旷的所在,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穹顶像手链空间似地笼罩着一片片云雾,一眼望去不知dào

有多深。我怀疑这里是一个异次元空间,要不然光看上面的云雾高度就赶上几个神界大厦了,怎么可能存zài

于地下室二层。我放眼向前方望去,只见数十名背着同款背包的领悟者围在一座H型的大型雕塑前,正听着一名神界使者说着什么。我们三人赶紧一溜小跑,来到了人群最后面,我伸着脖子向前一看,讲话的那名神界使者看起来有些面熟,好像是在誓师大会上见过,就是不知dào

叫什么。

那名神界使者看了我们三名迟到的家伙一眼,并没有理会,仍然继xù

说道:“……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到达战场之后,唯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听从指挥!任何擅作主张的私自行动,都有可能使你们殒命异乡!不听指挥,脱离队伍等行为,更是一律零容忍!对于违规人员,各小队队长将拥有绝对意义上的处置权!不想死的就给我守好规矩!”

众人沉默无语。我在后面一吐舌头:这怎么一派法西斯式作风啊,怪吓人地。神界使者扫视全场,沉声道:“现在开始,进入传送门!”

神界使者手臂一挥,一股强dà

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只见那巨大的H型雕塑忽然从中间迸射出一道强芒,然后缓缓地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个不断有小般电弧在表面闪现的椭圆形光幕。神界使者站到一边,负手而立,双目烔烔地望着我们,大声道:“穿过传送门,对面就是复活岛!不明身份的敌人正在岛上肆虐横行,妄图搅乱三界!希望你们牢记法则领悟者之荣誉,为维护三界稳定浴血奋战!出发!”

不得不说,这位不知名的神界使者还是很懂得煽动人心的,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就被调动了起来。这几十名法则领悟者均是每支小队中的精锐之辈,平时做任务也没少经lì

搏杀之事,因此众人凝然列队,有条不紊地迈步向传送门行进。一股肃杀之气无形中蔓延开来,莫寒感受着这种难得的气氛,略有几分满yì

地点头道:“总算有一些要打仗的意思了。”

眼见排在我们前面的领悟者们纷纷没入传送门的光幕中,我不禁抬头向那名神界使者望去,这一望我又发xiàn

一位熟人:总被洛洛献殷勤的那位李灵儿!李灵儿站在神界使者身手,手持一部平板电脑似的物体,只不过上面显示着是悬浮的全息影像。每有一名领悟者进入传送门,她手上的影像就会发出嘀地一声,随后闪起一道绿光。我好奇地盯着这种高科技产品,心想这玩意的作用是不是身份核实?防止计划外人员进入战场?

我正猜想着李灵儿的装备有何用途,进入传送门的队伍已走到了末端。排在我前面的李响和莫寒分别没入了光幕中,李响进去时倒一切正常,轮到莫寒时,他刚一接触到光幕,忽然李灵儿手中的仪器发出了“嘀嘀”两声,一道黄光闪起。莫寒一愣,不知所以地望向神界使者,神界使者眼神一凛,一个瞬移来到莫寒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向莫寒问道:“你最近的灵魂契合度,是否有所突pò

?”

莫寒想了想,点头道:“的确有这种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神界使者紧绷的面皮松了几分,挥手道:“没事了。你进去吧。”莫寒回头深深望了我一眼,转身没入了光幕中。神界使者扭头对李灵儿道:“此人气息稳定,隐隐有突pò

之像。把他的信息暂时封存,准bèi

升档。”

李灵儿答yīng

一声,操作着手上的平板影像忙碌了起来。我小心地问道:“这个,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神界使者根本没搭理我。李灵儿又按了几下影像,才抬头望向我笑道:“原来是你呀。你可以进去啊,你是这一批次的最后一个人了呢。”

这一批次?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下一批?我来不及多想,低头绕过神界使者,就要进入传送光幕。没想到我手指刚一碰到光幕边缘,李灵儿的仪器猛然爆fā

出一阵嘀嘀乱响,随后一道红光狂闪不停。李灵儿全身一震,不能置信地抬头望向我,脸上的惊讶之色十分明显。

神界使者霍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抬手就往我的顶门拍来。我大吃一惊:难道是我手链空间里的莫守玄被发xiàn

了?一念至此,我刚要全力反抗,识海中莫守玄的声音急速响起:“别动!”

我一凛,垂下手臂,脸上努力装出一副惊恐茫然之色,任由神界使者的手掌印在了我的脑门上。我感觉一股热流从脑门上灌顶而下,瞬息之间就游走遍了我的全身。神界使者面沉似水,过了五分钟后才放开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得十分古怪。

我见他并没有伤我的意思,也慢慢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我……我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神界使者转身望向李灵儿,李灵儿紧盯着闪烁不定的悬浮影像,摇头道:“生命指数比记载的数据上涨了百分之七十,灵魂契合度接近临界点,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神界使者默然无语,他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枚手镯类的东西,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就拉过我的手腕套在了上面,同时轻轻一捏,咔地一声手镯发出一声脆响,似乎启动了里面的某种机簧。完成了这件事后,神界使者似乎轻松了一些,板着脸对我道:“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出于对你的保护和关注,我们决定给你配备这枚全时追踪器。无论你在任何地方,如果遇到了危险,只需通过它发出求救,离你最近的执法者以上人员就会以最短的时间赶到你身边。”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上这玩意,心想我这左手追踪器,右手熊牙链,以后洗个澡都不方便了。我才不相信这神界使者的说法,明明就是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可疑,所以想对我实施监控。不过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办法,要是我执意不戴这玩意,我相信今天我是别想离开这儿了。于是我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领导关心。”

李灵儿用复杂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对我道:“没事了,你快走吧。一会赶不上他们了。”神界使者不经意间回头看了她一眼,李灵儿赶紧垂下了头。我心里一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

神界使者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对我挥手道:“走吧。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我暗道:妈的,老子出征去给你们卖命,临走时还遇上这么件破事,给我身上套了个紧箍咒,还摆着张臭脸,老子欠你钱是怎么的?我一边腹诽,一边强打精神迈步走向传送门,这一次李灵儿手中的仪器并没有再响。我只觉这道传送光幕触手冰冷,似乎不是人界物质,随着我整个人逐渐没入其中,一道光芒闪过,传送门光幕颤动了几下,缓缓地合了起来。

第128章 海岛集结

我刚一踏入传送门,就发xiàn

自己像陷入了一团极为粘稠的液体中一样,想要动一下身体要花费很大力qì

,正在我奋力挣扎时,笼罩在周围的白色光幕突然退去,我只觉身上骤然一轻,双脚也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一阵略带腥咸的冷风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寒噤。等我举目四望时,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得无以言表:

只见我们立足之地是一座小岛,四周均是茫茫大海,海风迎面吹来,寒意颇重。我周围密密麻麻站满了肩负黑色背包的人群,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怕不有千人之众。我正满怀惊叹地东张西望,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记,我回头一看,李响的眼镜都快杵我脸上了:“你怎么才进来?”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埋怨道:“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刚才要是回头的幅度大点,就直接和你亲上了。”

李响无辜地摊手道:“你以为我想啊?你看看咱们的脚底下。”

我低头一看,只见这小岛的地面上沟壑纵横,看上去和龟壳有几分相似,缝隙间还隐隐流动着一道道光泽。我吓了一跳,不自禁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莫寒不知dào

从哪冒出来出现在我身侧,淡淡地道:“这是神界的一种法阵。如果我没有猜错,一会我们就得靠这个进入复活岛。”

我一愣,迷惑地道:“进入复活岛?这不是复活岛吗?”

李响哑然失笑道:“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复活岛要是只有这么大点,还值得神界为之发动战争?你往后面看,那边才是复活岛。”

我转身极目远眺,果然看到有一座庞大的黑影在远处的海面上若隐若现。李响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复活岛的上空笼罩了一层光晕,应该是结界一类的东西。一会听从神界使者安排吧,看看要怎么开展夺岛行动。”

我们三人正说着,周围的人群中也陆续传来几声熟悉的呼叫,我们抬头望去,顿时又发xiàn

了几个熟人:18B小队的吕磊,17A小队的剑仙裴谦父子,还有23B小队的叶子、小米和苏笑笑。在这种场合下能和熟悉的队友们聚在一起,顿时让人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吕磊蹦了过来,用力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笑道:“你小子还是来了。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怎么样,怕不怕?要不要一会跟着我,让我教你几招战场求生之法?”

叶子撇嘴道:“别听他的。什么战场求生之法,说白了就是逃兵。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种类型的战斗和以前你参加过的可不一样,你要是想像以前似的一打起来就找个地方趴下装死,那可是行不通的。”

吕磊面红耳赤地道:“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装死了?打仗嘛,当然得首先保证自己能活下来,才能有更大的作为。一上来就冲着敌人枪口上撞,那不成了白白送死了么。”

我意wài

道:“磊少,你还参加过战斗?当过兵啊?”

吕磊讪笑着道:“呃,去非洲当过几年雇佣兵。低调,低调……”

我一听不禁肃然起敬,雇佣兵啊,那可是真得从枪林弹雨中干出来的亡命之徒,我说这货一身利落的跑酷功夫从哪练出来的呢,原来是经lì

过血肉洗礼的人物。

叶子看了看我一脸崇拜的表情,哈地一声笑了出来,玩味地看着吕磊道:“是啊,雇佣兵,不知dào

磊少最擅长的是什么武器啊?”

吕磊脸都黑了,看那样子都恨不得上去捂住叶子的嘴。我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典故,竟然让吕磊的反应这么强烈。似乎是叶子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正在我一愣神的功夫,苏笑笑跟个兔子精似地蹦哒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道:“猥琐男,你也来了啊?话说你不用回到陈冰大美女的身体里面去吗?”

我一见她就头疼,赶紧一手扯过李响道:“那个谁,你家那口子来找你了。快去上一边趴耳朵说悄悄话去吧。”李响被我扯得一趔趄,再站稳时满脸通红,手都不知dào

往哪放了。苏笑笑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怒视着我嗔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说完咬着嘴唇转身走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的背影,向李响打趣道:“看到没?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这可是一代风流奇侠韦小宝说过的名言。我要是你,早就追上去趴耳朵了,还傻愣愣地站着干嘛?话说你们技术宅流派也都这么不解风情吗?”

李响扶了扶眼镜,轻咳道:“别开玩笑了。你看那几个欧美人看着我们呢。”

欧美人?我转头一看,果然有几个白皮肤蓝眼睛的高大男女正在不远处,对我们指指点点,神色间很是不屑。我纳闷地道:“他们是哪来儿的啊?比比划划地嘀咕什么呢?”

莫寒看着那几名欧美男女的口型和动作,脸色转冷,嘴角泛起一丝寒意道:“他们在说我们是黄皮猴子,上蹿下跳的不知dào

在干嘛。”

我一怔,随即怒道:“什么?他们欠揍啊?奶奶个熊的,信不信我把他们那张全是汗毛的破嘴撕开了往里灌一下子海水?”

李响连忙道:“他们也是领悟者,眼看就要发起进攻了,我们还是不要闹事比较好。要不然神界的指挥官拿我们开刀,杀鸡儆猴整肃军纪可就划不来了。”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没开战呢先内讧,神界肯定不会高兴。因为这几个杂碎受点处罚不值当啊。于是我愤愤地往地上吐了口痰,冲着他们比了比中指,嘴里骂道:“早晚让你们几个外国孙子知dào

老子的厉害!”

对面的几名欧美男女看到了我的手势都是一愣,随即都显得颇为愤nù

,一名壮得跟坦克似的大胡子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地还想往我们这边冲,被另外几个人拉住了。一名身材健硕,脸上长了个大鹰勾鼻子的阴郁男子一手拦着坦克男,一边冷笑着望向我们,伸出手掌在脖子前面横着一划,然后转身推搡着几名欧美男女没入了人群中。

我不屑地道:“切,还吓唬我呢,割喉啊?WHO怕WHO啊?我就不信他们能厉害到哪去,长得大只就牛B啦?不是我瞧不起他们,我们这边随便出个人就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是吧莫寒?”

众人:“……”

叶子无语地道:“搞了半天你这是打着狐假虎威的主意呀?我还真以为你一直深藏不露,关键时刻要出手教xùn

教xùn

他们,扬我华夏武威呢。”

我嘿嘿笑道:“我一出手就是大招,也没多大仇怨,一不小心把他们打死了多不好。”

众人谁也没理我。莫寒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淡淡道:“你那提议不错。有机会值得试一下。”

我愕然道:“什么提议?”

莫寒眼睛眯了起来,盯着不远处的欧美领悟者群体,冷笑一声道:“我最恨那些歧视其他族群的种族主义者,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我瞠目相对,不知所以然。过了一会我才冷丁想到:难道……他是说我把人嘴撕开往里灌海水这件事?

正在这时,我感觉到脚下有些不稳,似乎在上下浮动,我低头一看,只见小岛的地面上被一道道越来越亮的光芒分割成一块块菱形,而且在越来越剧烈地颤动着,似乎要分裂开来。我连忙远离那些横七竖八的光线,站到一块相对完整的地面上,其他的领悟者们也轻声惊呼着,纷纷站到了比较牢固的位置。片刻之后,地面上的那些细线猛然大放光芒,随即将地面分裂成一块块菱形,纷纷托举着站在上面的人们缓缓地向空中悬浮而起,顿时人群中惊呼声响成一片。

我头皮发麻地看着脚底下一块床垫子大小的地面飘浮而起,将我托在半空中。大脑一时有些短路:这什么情况啊?土地公显灵了?泥巴石头也可以飞啊?我相信此时其他人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一声恼怒地呵斥:

“这种程度就大惊小怪,有什么好慌张的!”

众人纷纷仰头望去,只见在我们头顶之上悬停着十多名身着黑袍的神界使者,最前方一名圆脸老者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们,好像我们给他丢了多大人似的。我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海岛上空密密麻麻地浮起了无数大小不一的菱形地面,每块地面上都站着一至三名肤色各异的领悟者。这时一声轻咳,洛洛这货从圆脸老者身后探出头来,狐假虎威地道:“说你们点什么好,一个个平时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见了这最普通的飞行器都吓成这样?你看看人家欧美和印非的领悟者们,哪像你们这么丢人。”

飞行器?我无语地望着脚下这块泥土混合的东西,心想你当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原始人吗?你家飞行器长这样?这明明就是普通的地面好不好,只不过不知dào

用了什么手段飞起来了而已。怎么看也和“飞行器”这个称呼搭不上边啊,叫“飞土毯”或者“飞地块”还差不多……

仿佛是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只见圆脸老者猛地一挥手臂,一阵荧火虫般的光雨凭空出现,以极快地速度瞬息间穿梭过人群。我下意识地一闭眼,再睁开眼睛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感谢“CarlF”大大三万豪赏!成为本书首位高阶护法!以头抢地拜谢!

第129章 三洲七国

我低头一看,脚下的那片地皮被圆脸老者挥手发出的光雨穿梭而过后,外层的泥土竟然片片剥落,露出了一块块反射着金属光泽的内核——这里面竟然内有乾坤!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脚下经过光雨洗刷后的泥壳尽去的物体,只见此物整体成扁平状,两头尖锐,中间部分可容三人立足,两侧带有边翼,通体闪耀着金属般的质感,看上去很是拉风。我试着脚下微一运力,立kè

觉得上面生出一股强dà

的黏力,竟然随着我运力的方向缓缓移动了几分。我又惊又喜地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像一件东西……

“我靠!这不是绿魔滑板么!”不远处传来吕磊大呼小叫的声音。我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可不是么!这东西和电影《蜘蛛侠》里面的绿魔滑板还真有几分神似!

圆脸老者一掌击破所有飞行器的伪装后,把手背在后面沉声道:“此次复活岛之战,共有人界三洲七国的领悟者参与进来。分别是欧美洲的英伦、美利坚,印非洲的波斯、阿非利加,以及中洲的华夏、扶桑和阿拉伯。各国队伍都有自己的颜色代码,我是华夏领悟者分队的指挥官。给你们点时间适应一下。接下来我们将配合议员大人轰击复活岛上的结界,大家要听我号令,一旦结界破碎,我会发出一道红色光芒引领你们从一个方位攻入复活岛,到时候你们不用顾虑什么,只要见到岛上有反抗之人,全部格杀勿论!”

当下便有几人大声答yīng

,但更多的人均是面色迟疑。我听得心里一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屠城吗?格杀勿论?话说我连对方是什么人,长什么样,高矮胖瘦还是男女老幼都不知dào

,刚一见面就要痛下杀手?我觉得但凡心理稍微正常点的人类都会对这种要求有所迟疑,刚才那几个答yīng

的也可能是没搞清楚情况。一旦把几个素不相识的人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格杀勿论”,估计他们也够呛能下得去手。

圆脸老者似乎看出来我们的心思,脸色一变,声音愈发冰寒地道:“怎么?担心自己下不去手?没关系。等一会你们亲眼看到自己的队友被敌人毫不犹豫地当场击杀时,你们就能明白‘格杀勿论’的命令含意了。这里是战场,我们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战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不是他们死,就是你们亡!”

众人一片凛然。我的心越愈发地沉了下去:说实话,虽然遇到手链里的莫守玄后,我已经下决心要为维护人界安危不惜对抗神界,也曾在心里面设想过与神界为敌的种种场景。但其实我内心深处,并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因为通过和洛洛、李灵儿等神族成员的接触,我实在没办法把他们和需yào

生死相搏的敌人这一身份联系到一起。而且从外表上看,他们和我们人类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有时候还觉得洛洛的中二病有那么一点可爱,甚至幻想过可以不用通过暴力的方式来解决传说中的三界争端。直到今天,当他们打着维护三界稳定的大旗,声色俱厉地把我们这群所谓的神界义工逼上战场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无论到什么时候,战争都是残忍的,毫不留情的,容不得一丝侥幸。

圆脸老者扔下这番话后转身离去。洛洛等神族成员紧随其后。不过临走时他扭头看了我们一眼,轻叹了一声,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我把目光移向他处,只见欧美和印非等领悟者团体面前也有一些神界使者出现,并且大声地说着什么,我想无非也是鼓舞士气,告诫不要对敌人手软这一套说辞吧。一时间我兴味索然,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阴暗了下来。

李响没心没肺地操纵着脚下的飞行器凑了过来,扶着眼镜略带兴奋地道:“路泽,这东西太酷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操作说明,它的最高速度竟然可以突pò

音障!而且还装备有5种空对地武器,在任何速度下都随时能进行360度转折,简直是这种小规模战役的利器啊!”

我懒洋洋地道:“你很兴奋啊?是不是一想到要驾驶这种东西去杀人,就能点燃你的激情了?”

李响一愣,不解地道:“你怎么阴阳怪气的?对方又不是正常人类。平时做任务的时候,你对错乱者也会有这种同情之心吗?”

我直视着他,严肃地道:“如果对方是正常人类,你会怎么办?”

李响被我问得愣住了,眼镜从他鼻梁上滑落了一截都没发xiàn

:“怎么可能呢?正常人类为什么会攻击神界的议员?你是不是知dào

些什么啊?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不是魔界或者是魔化的领悟者之类的吗?”

我不客气地打断他道:“别的你先别管,我就问你,如果我们的敌人是正常的人类,他们出于某种目的要对抗神界,你会怎么办?”

李响看着我,用食指慢慢地把眼镜顶回正常位置,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缓缓地道:“如果是那样,我会搞清楚他们的动机。到时候,我自然会做出我认为正确的选择。”

我一撇嘴:切,说了跟没说一样。我不再搭理他,而是心不在焉地摆弄起脚下的飞行器。不管怎么样,我总得明白这东西是怎么操纵的,一会是冲锋在前,还是龟缩在后,都得靠这东西代步呢。没研究过会我就发xiàn

,控zhì

这东西的程序太简便了,跟玩滑板的感觉差不多,全凭脚底对它进行示意。而且它的反应非常灵敏,甚至有些智能化的意思,只要你通过脚部稍一用力,它马上就能判断出你的意图,做出最符合你心意要求的动作幅度。我小转了几圈后,对这飞行器大感满yì

,不愧是神界的科技,果然不同凡响。

正当我玩得兴起,暂且忘记了那些烦心事之时,人群中忽然喧哗起来。我不明所以地愕然望去,只见在千余名领悟者集群的最前沿,出现了三名身影傲然而立。他们正对着复活岛方向,躯体如渊停岳峙般凝立不动,似乎即将要有什么大动作。

莫守玄忽然嘿声道:“又是三名议员级别的人物。真没想到,三界议会的十二名议员,在这复活岛内外就聚集了六名之多。看来此次复活岛之役,注定要载入史册了。”

我全身一震,惊讶地对莫守玄道:“你说那三个人都是议员级的人物?”

莫守玄淡淡道:“是不是你马上就知dào

了。看他们出手之后,你就能明白,三界议员,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可怕的存zài

。”

我按捺住激动地心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处的三名人影,生怕错过他们出手施展惊天一击的任何细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我眼睛都有点发酸的时候,三名议员忽然动了。

只见他们三人同时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对准复活岛方向,紧接着一股极其强烈的气流向四周扩散开来,直吹得身后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随着气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人顶不住身周空气流动产生的气压,开始身不由己地后退。在气流回旋到达一个峰值之时,漫天的气旋骤然消失,众人被气流挤压的胸腔猛地一松,纷纷不能控zhì

地身体前倾,一阵此起彼伏的吐气声响彻人群。

我摸摸后脑勺,有些纳闷地道:“这就完了?”

莫守玄冷笑道:“怎么可能。你没看到他们身体前方多了点什么东西?”

我闻言凝神望去,片刻后倒真的看了出来:三名议员的身影不断虚化后又立即凝实,仿佛在不断进行着空间穿梭一般。在他们三人六只手掌的笼罩下,前方空间的某处,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小黑点正在逐渐增大,慢慢地涨到了拳头般大小。随着黑点的不断扩张,周围的空间也好像发生了扭曲般产生出无数道波纹,看上去非常惊悚。

我张大了嘴,看着那还在缓缓扩大的黑色球体,有些不确定地道:“这……这看上去像是……不可能的吧?”

莫守玄沉声道:“没有错,这就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我打断他道:“等一下,莫叔,你知dào

我想的是什么东西么?你就这么肯定地答复我?”

莫守玄意味深长地道:“无论你想的是什么,答案都会是最可怕的那一种。你要明白,置换法则经过长时间的进化,已经有一部分内容达到了宇宙定律的层次。而三界议会对它的研究,已经远远超出了你的想像。这么说吧,一旦对置换法则的进化体,也就是置换定律的研究程度到达了某种遥不可以的高度,就会具备这样短时间内改变置换法则内容的逆天级能力。现在他们三名议员合力所做的事情,就是利用时空置换能力,将一个奇点融合压缩到极致,使指定区域内的引力场无限扭曲而产生出宇宙天体的终极形态——湮灭星魂!”

第130章 战争心障

湮灭星魂?我疑惑地想着,这东西听上去虽然有些不明觉厉,但和我心中所想的东西相去甚远啊?我不禁问道:“莫叔,这个湮灭星魂有多厉害?要我说,那玩意看起来倒像是个黑洞……”

莫守玄淡淡道:“一般来说,在人类的解释里,恒星死亡前会不断地向内坍塌,最终变成一个质量无穷大的奇点,这就是黑洞的起源。而神界的通用习惯则是把这种形态称之为湮灭星魂,你要把它叫做黑洞,似乎也并无不妥。”

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般被震憾得无以复加:黑……黑洞?我完全不能接受地盯着那个黑色球体,眼睛几乎要凸出眼眶,我脑袋嗡嗡作响,嘴里发苦地道:“莫……莫叔,这玩笑……开大了吧?他们要真造出了黑洞,别说地球,整个太阳系不都玩儿完了?”

莫守玄凝重地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严格来说,这个东西并不存zài

于我们的时空。只不过是他们在另一个空间内利用置换定律的强dà

运转,虚拟出来的形成过程。也就是说,它并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黑洞天体,而是同类型能量演变过程的具现化。为了保持对湮灭星魂的控zhì

,他们必须不停地切换自己所处的时空。复活岛上既然有三名议员坐镇,那上面的结界必然是相当高阶的存zài

。想要打破这种级别的结界,湮灭星魂是最为犀利和有效的手段。”

我傻傻地看着远处三名议员变幻不定的身影,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这种级别的战斗手段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小型模拟黑洞都弄出来了,还玩个蛋啊。话说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在网上看过一篇报道,说某国正致力于发展人造黑洞的研制工作,当时我就觉得他们不是在吹牛B,就是在作死。不过除此之外也为人类的科技日新月异感觉到些许地自豪。直到今天我亲眼目睹了传说中三界议员的逆天手段,才明白人类自以为傲的资本,在真zhèng

的力量面前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正在我思绪翻涌之时,三名议员的动作忽然再有变化。只见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好像是在蓄力,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鼓胀得跟风帆相似,身前的那拳头大的湮灭星魂也急速扩张至足球般大小,随即三人猛地向前一窜,如一颗流星般拖着长长的气爆痕迹,推动着不断扭曲周围空间的湮灭星魂向复活岛直冲而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和复活岛上空笼罩着的无形结界相撞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复活岛上空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结界罩壁。也不知dào

那结界到底是什么等阶,居然在三名议员合力推动的星魂撞击下还没有立时破碎。两股巨大的能量体无声地抗衡着,在我们眼中看来,整个场景就像是老式黑白电视机信号不佳时的表现,在模糊和清晰间不停转换,那感觉让人难受至极。好在这情形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复活岛的结界毕竟抵挡不住有虚拟黑洞之称的湮灭星魂,在时空破灭般地威能下,整面罩壁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坍塌下来,三名议员齐声怒啸,湮灭星魂的黑洞形体竟然微微一缩,随后猛地扩张开来——

轰!一声沉闷之极地音爆响彻天地。在湮灭星魂的威能之下,整个结界被摧毁成无数光点,缓缓飘浮在空中。三名议员推动星魂去势不减,直向复活岛上扑去。随即咻咻之声连续响起,七条各色光束分别从七个方向射向复活岛,正是圆脸老者对我们说过的攻击路线指示标记。众人齐声呐喊,纷纷操纵飞行器追逐七彩光束而去。

中洲华夏的领悟者们也呼喝着直奔红色光束所指的方向蜂拥而上。李响的眼中精芒四射,一马当先地催动飞行器冲在了前面。我略一迟疑,也跟在李响身后飞去。一时间空中的飞行器多如飞蝗,铺天盖地杀进了复活岛上空范围。更有按捺不住的狂热分子还没到目的地就开启了飞行器上的空对地武器,密集的各式光弹雨点般地落在复活岛体和附近的海面上,顿时激起一片片火海。

我操纵着飞行器灵活地穿插在领悟者集群中,不时地抽空捕捉着队友们的身影。相对于其他洲国的领悟者而言,大部分华夏领悟者们还保持着相当克制地心态,很少有大肆倾泻火力的疯狂举动,偶尔发出几枚光弹,也只是出于试探性地目的,并没有对岛面上造成什么破坏。我看在眼中,不禁对队友们的冷静行为颇为赞赏。

又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我不经意间向左边望去,忽然看到了眼熟的面孔:是之前对我们挑衅的那几名欧美男女其中之一。只见这名人熊似地壮男双眸血红,脸上带着兴奋至极地表情,不时发出几声兽血沸腾般地吼叫,看上去爽到了极点。这人熊男一边操纵飞行器在空中玩出各种花样,一边肆意地向下倾泻着一排排光弹,一看就是狂性大发的战斗民族,被这种侵掠式地场面激起了原始的本能。我微张着嘴,看着他近乎疯狂的举动,不由得摇了摇头。人熊男一偏头,发xiàn

了我在注视着他,他大嘴一咧,冲我展露了一个残忍地笑容,随后用他长满了浓密黑毛的大手屈指成手枪状指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我一看这是在吓唬我啊,奶奶的,这种暴力分子的思维真不能用常理揣度,在向敌阵冲锋的时候还不忘威胁己方人员。气得我也把手摆成手枪状,冲他来了一个开枪的动作。不料我刚一摆好动作,人熊男就突然被一道黑色光束迎面击中,惨叫着翻滚着掉落下了飞行器。

我吓了一跳,不能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想这也太邪门了吧?我什么时候有这种凶残能力了?指谁谁完蛋?然而很快我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复活岛上的敌人开始反击了!

我低头望去,黑沉沉的岛体上骤然射出了无数黑色光束,带着密集地蜂鸣声像一大块钉板般黑压压地由下而上拍向空中的人群。我连忙催动飞行器进行着各种规避动作,瞬息间就有不下十道黑色光束擦着我的飞行器边缘直射入天穹。由于敌方火力太过密集的缘故,一时间竟然看不清袭击我们的敌人究竟藏身何处。不时有躲避不及的领悟者被黑色光束击中,惨叫着跌落下去。甚至还有一些直接被命中的飞行器接连起火爆zhà

成一个个火球,我百忙中俯身看去,被击中的领悟者们像下饺子一样掉在了岛上和附近的海面上,有几名倒霉的领悟者在下坠过程中还被漫天的黑色光束接连命中,直接爆裂成一蓬血雨洒落而下,场景直若修罗地狱。我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这……这就是战争?

仅仅一波攻击后,来自三洲七国的千余名领悟者就损失了近百人。一些被吓破了胆的领悟者们开始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不时有撞上自己人的情况发生。正在这时,几名神界指挥官出现在战场上空,挥手投足间就抵挡下了大部分黑色光束的攻击,同时开始有神界使者穿梭在领悟者阵营中,大声喝止乱窜之人,组织剩余的领悟者们保持队形继xù

冲锋,并且开动火力进行反击。当一身黑袍的洛洛来到我身边时,我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愤然对他大声道:“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为什么不能早些派人过来指导作战?非得等死了这么多人之后才插手?你不知dào

这些人都是没有过这种经验的菜鸟吗?”

洛洛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不死人,哪能让你们认识到战争的残酷?你现在还会考lǜ

对敌人手下留情这件事吗?”说完他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石化般地站在飞行器上,一时间竟然不知dào

如何还口。

正在我失魂落魄之时,一枚光弹从我背后掠过,精准无比地击中了侧下方一道正向我射来的黑色光束,两者相遇后在空中化作一团光尘。我如梦初醒般回头一看,莫寒面沉似水地站在飞行器上,冲我喊道:“愣什么神?想死吗?”

我手掌一紧,终于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先保证自己活下来再说。至于我们的敌人值不值得怜悯和同情,那不是我现在能考lǜ

的事情。我只知dào

我现在的队友们同样需yào

保护,需yào

活下来。一念至此,我反手抽出背包侧面的闪电棒,弓下腰催动着飞行器急速向前穿梭,不时地发出一枚枚闪电球体,替队友们格挡着敌人的火力。莫守玄的声音也悠悠地在我识海中响起:

“你总算破除了自己的心障。我很欣慰。”

我不爽地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为什么刚才我想不通的时候你不来提醒我?”

莫守玄道:“心障这种东西,当然还得你自己想通才可以。我要是贸然出来对你指手划脚,你就算按我说的做了,心里也肯定会种下难解之因。对以后的行事非常不利。我这也是为你好。”

我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挥手甩出一排闪电球,将射向一名华夏领悟者的几支黑色光束击爆成尘。那名领悟者回头冲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来不及开口就又转过身去忙于应对源源不断的敌方火力。我心中一动,觉得这种场景似乎似曾相识。与此同时,莫守玄也开口道:“路泽,你发没发xiàn

,这些黑色光束……很像是一种我们遇见过的攻击手段?”

那什么 请个假

情节到了个瓶颈处,我得看一下大纲,好好理顺下思路。

好吧,事实上就是,我卡文了。

头一回请假,心里真不舒服。感觉很愧对大家,虽然订阅只有可怜的两位数,但还是觉得有种像欠了债的感觉。

明天恢复正常更新。还望朋友们谅解。

《神界义工》那什么 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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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敌人是谁

听莫守玄这么一说,我马上表示了赞同:“没错啊!这些玩意儿看着是眼熟……我想起来了!”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这些黑色光束的来历:“魔魂箭!是魔界技能魔魂箭!”

我挥动闪电棒又是几个点射,击碎了两支向我射来的魔魂箭,心里的疑问却越来越浓:这种魔界技能怎么会如此大规模地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占领复活岛的是魔族中人?这不科学啊?神魔两界虽然不对付,可就算偶有矛盾摩擦也是遮遮掩掩,大面上一直都算过得去,这怎么就突然撕破脸皮,一下子把战斗级别提升到这种层次了?

我把这种疑问对莫守玄说了,莫守玄沉吟道:“这的确与理不合。其实在抵抗置换法则进化这件事上,神魔两界还算是有共同的利益诉求。怎么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甚至还困住了神界的三名议员。这简直就是正式宣战的信号了,实在是令人捉摸

不透。”

我一看连平时无所不知的莫老怪都迷茫了,心里更是没底。不知dào

为什么,在认出来这如此密集的攻击手段竟然是源于魔界之时,我就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好像是置身于一场极为庞大的阴谋中一样,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不过此时战况紧急,也容不得我多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正当领悟者们操纵着飞行器顺着神界指挥官的七色指示光奋勇向前时,异变突生。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复活岛面上乱石崩裂,隆隆升起几十个奇形物体。这此物体看上去有一人多高,像是一双双手掌合在一起,掌心向外,左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两两相接,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桃形的空心平面,竟像是早已深埋在岛体一般。而且它们出现的位置正好卡在漫天领悟者的队形中部,也就是说如果它是一种远程攻击武器,那么所有的领悟者都将处于这几十只物体的攻击范围。很明显,它们出现得这么恰到好处,肯定不是只为了吓我们一跳。

我愣了一下,背上立时升起一股寒意,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我的全身。与此同时,中洲领悟者指挥官圆脸老者忽然出现在我前方不远处,面色大变地冲四围怒吼道:“全部向我靠拢!不要太松散!都过来集中!”

众人一阵哗乱,跌跌撞撞地向圆脸老者飞来。同时其他洲国的领悟者小队也在各自分属指挥官的指挥下尽lì

收缩着队形。圆脸老者脸色阴沉地待近百名华夏领悟者小队尽数集中后,猛地一声断喝,双手向上空撑出,顿时一面赤色光幕在我们头顶展开,将所有人全部笼罩其中。远远望去像是一颗巨型球体,里面影影绰绰,一举囊括了所有华夏国领悟者队员。我看着身周流转不定的赤色光晕,感受到上面散发出的一阵阵强力能量波动,不由在心里咋舌道:好强dà

的防御结界!简直比几百个领悟者小队结界叠加起来的能量波动还要强dà



完成了结界的构筑后,圆脸老者脸色稍安,他环顾四周,沉声道:“所有人,不要触碰结界壁,要依照结界前进的速度向前飞行,无论一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否则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他的语气狠厉非常,众人无不凛然。

结界筑成后,便在圆脸老者的操控下缓缓向前移动。众人小心地控zhì

着飞行器跟随而上,始终保持着同步速度。我向四周望去,只见原来铺天遮地的飞行器现在全部收拢到了一起,形成了七个颜色各异的结界球体,每一个结界球体内都有来自一个国家的领悟者队伍,正缓缓按着七色光指示,向复活岛深处移动。我看着前方似乎绵延无尽头的黑沉沉岛体,心里想着这岛屿如此庞大,怎么在人类社会竟然全无记载。看来神界使者们说人类尚未有手段可以探测到此岛的说法并无虚言。我低头望向岛面上突然出现的那几十座手掌状的大型物体,紧张地注视着那如同双掌围拢形成的幽深洞口,心知它们决不会坐视我们安然离去。

结界的速度极为缓慢,好一会才在空中前行了一小段距离。众人的表情也越来越紧张。话说那三名议员催动着湮灭星魂一马当先,直冲入岛体深处,现在已经看不见任何踪迹。看来他们另有目标,完全顾不上我们这些炮灰级人物。直到现在,我们也没看到所谓的敌人长成什么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是人族?魔族?还是另有蹊跷?我努力在人群中找到了莫寒、李响等人的身影,心中稍安。看来不让陈冰她们前来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要是安安那小姑娘看到这种场面,只怕得当场吓哭。至于龙飞虎……他的体形过大,攻击受面快赶上常人的两倍大小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更容易倒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七个结界都缓缓接近那几十座手掌型建筑的边缘了,那些建筑仍然毫无动静。我暗松一口气,心想莫非是我们太过紧张了?其实这些东西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可怕?还是……真的就为了吓我们一跳?想到这我不由一脑袋黑线:我们的敌人不会也这么不靠谱吧?

就在众人的神情渐渐轻松下来的时候,我无意间回头向后一望,猛然发xiàn

已经被我们越过的掌型建筑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不由脸色大变地叫道:“指挥官!你看我们后面的那些东西!它们……它们的方向转过来了!”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发xiàn

那些掌形建筑竟然无声无息地调整了方向,原本冲向外的手心都转向正对着我们的后方。圆脸老者一见之下脸色瞬息变幻几次,大喝道:“都不要慌!保持匀速!此结界能出不能进,一旦被甩出去就是必死无疑!”

他的话音未落,几十座掌形建筑的手掌空心平面处就陆续闪炼起一团团黑色异芒,接二连三地发射出一道道水缸粗细的黑色光束,横贯长空向七个结界射来。我眼睁睁看着其中一道光束精准无比地正中我们所处的结界壁上,顿时结界壁上赤芒大涨,整个结界球体猛烈地震动了一下,结界内的众人齐声惊呼。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那些掌形建筑平均每两三秒就发出一记攻击,由于在数量上的优势,所以每个结界球体几乎是受到了不间断的连续打击。一道道震荡波在空中不断蔓延,我感觉好像坐在了一艘行驶在礁石群中的轮船一样颠簸震荡,脑仁几乎都被晃了出来。周围的结界壁也在密集的强力打击下不断收缩,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圆脸老者闷哼一声,强运功力猛地向外一撑双臂,只见他的双掌掌心发出了两道赤色光芒,源源不断地注入结界壁中。不消片刻就止住了结界壁的收缩之势,并且保持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圆脸老者深吸口气,沉声道:“保持阵形,不要慌乱!老夫还撑得住!”

众人见状心下大定。我急忙在心中唤道:“莫叔!你在做什么?你能不知dào

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莫守玄过了一会才答道:“我正在利用空间之力压榨那魔族王魂的记忆,你稍等一会,应该快有结果了。”

我一愣,才想起来我们还镇压着一位魔族王魂。既然已经确认了复活岛上的攻击手段是源于魔族,那么从它身上下手获取信息,自然是正确之极地选择。正在我们努力抵御从结界壁上不断传来的震荡时,一名领悟者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巨大地折磨,大吼道:“指挥官!我们到底是在和谁作战啊!我不怕死!可就算要战死,你们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圆脸老者转眼望去,双目如电,直看得众人心里一寒。他冷冷地道:“事先我们也不知dào

这里是什么情况,只是有一些推测。现在看起来,虽然情况仍然不明,但有一点最起码能确实,那就是,对方是来自魔界。”

众人悚然而惊,只有少数人面容沉静,对此完全不觉意wài

。莫寒就是其中之一。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指挥官,我们老是这么被动挨打也不是个办法,你刚才说这结界能出不能进,是不是代表我们可以居高临下攻击那些建筑?”

我一听,这声音不是李响么!这技术宅哥们终于开始发挥他的冷静才智了。圆脸老者眉头一皱,随即面无表情道:“我不认为你们的攻击能产生什么效果,不过你的理论是可以实现的。在保证安全行进的前提下,你们可以一试。”

一听此言,处于我前方不远处的莫寒想也不想地转过身体,一记游龙破魂匕就向岛面斩去。其动作之迅捷看得我一阵惊喜:这小子继承了他师父的功力之后,连这种技能都能做到瞬发了!果然是大有进益。在莫寒的动作下,众人仿佛条件反射般纷纷向地面发出各种攻击,大部分都准确地命中了掌形建筑。立时便有人大声吹呼起来:“打中了!打中了!”然而一阵爆裂强芒闪过后,我凝目望去,不由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第132章 惊天一击

我眼睁睁看着几十道攻击命中了几座掌形建筑,在目标表面爆起一团团精芒。然而待光芒散去后,那些掌形建筑却毫发无损,众人的常规攻击竟然在上面连一个白点都没能留下。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在结界内响起,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惊惧之色。

圆脸老者只扫了一眼结果,便面无表情地不再关注,而是注视前方维持着结界继xù

前行。这时左前方处一个黄色结界球体在黑色光束的连连攻击下似乎颇为不耐,忽然一个加速闪开了一波黑色光束的齐射,然后以一种非常惊人的速度向前方冲去。

众人也发xiàn

了黄色结界的异状,纷纷惊咦道:“他们加速了!那是哪个国家的结界?”

“好像是印非洲的阿非利加!他们的指挥官是个青年人!”

“我去,这速度,足足是我们的四倍有余!”

圆脸老者冷哼一声,微怒道:“情况不明,就敢如此耗费魂力,一时的加速度有什么用?谁知dào

下一刻会遇到什么样的攻击?”

听到圆脸老者的话,有几人嘴角一撇,显然是大大地不以为然。我估计他们心里在暗想:明明是自己年老力衰,不如人家年轻小伙有冲劲,偏偏摆出一副老成嘴脸说人家不稳重。真是搞笑。呃,别问我是怎么知dào

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只能说是用猜的……

我们眼看着印非洲的阿非利加顶着无数光束攻击飞行了一段长长的距离,马上就要临近岛面上最后一排掌形建筑的上空,看起来只要飞掠过去,黄色结界的受攻击范围就会大大减少,那些掌形建筑也就没办法对其造成太大的威胁了。就在众人暗叹圆脸老者太过小心的时候,意wài

发生了。

只见所有的掌形建筑突然停止了自由散乱的攻击方式,而是纷纷调整了方向,在短暂地准bèi

后同时开火,几十道黑色光束在空中骤然汇聚成一道粗壮无比的巨型黑芒,如一条史前巨蟒般呼啸着重击在黄色结界球体上,只是微微一顿就破开了结界壁,从整个结界的另一端贯穿而出,直刺向茫茫天际。

黄色结界受此重击,顿时轰然爆裂开来,化作点点光尘散落空中。无数残破尸骸纷纷跌落,在复活岛上空降下了一蓬血雨。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上一刻还在疾行的黄色结界球体就宣告破灭。这一幕带给了所有人无比的震憾,一时间众人张口结舌,如泥塑木雕一般眼望着黄色结界破灭的方向,整只队伍死一般地寂静。

印非洲,阿非利加领悟者部队,包括指挥官在内,全灭。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几十座不知名掌形建筑的一次齐射。

而这只是我们在进攻复活岛过程中遇到的第一道防线而已。

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灭顶般地恐慌。我身边的一名领悟者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身体摇摇欲坠,我赶紧喊了他一声,让他小心点别从飞行器上掉下去。他转头茫然地看着我,哑着嗓子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做噩梦?”

我的嘴边泛起一抹苦笑,点头道:“是噩梦,不过是真实的噩梦。”

他的眼圈瞬间红了起来,双手捂着脸蹲在了飞行器上,如同一只受伤地野兽般吼叫道:“为什么啊!这他妈的都是为什么啊!”

我看着他蹲在飞行器上的身影,这一刻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尽管在出征之前,我们对战争的残酷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准bèi

,但这种兄弟部队成建制地在我们眼皮底下毁灭的情景,还是对大家造成了难以接受地精神冲击。谁知dào

下一个被团灭的是不是我们呢?而且我们的攻击对目标并不起作用,全靠着各自部队指挥官的结界才能勉强自保。现在对方还突然爆fā

出足可以一击致命的齐射,这简直在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李响的声音忽然响起道:“指挥官,我有话要说!”

圆脸老者神色复杂地盯着印非洲部队覆灭的方向,冷冷道:“讲!”

李响宏亮地说道:“不知dào

指挥官是否了解,敌方为什么突然发动齐射?”

圆脸老者怒道:“我怎么知dào

?”

李响并不生气,继xù

道:“之前它们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对我们立即发动攻击,而是等我们进入某种范围之后才实施行动。如果他们有这种一击致命的齐射手段,为什么不早就使用?我们七国结界,也只需yào

七发齐射而已。那么最开始的无定向散射,岂不是毫无用处?”

圆脸老者神色微动,沉声道:“继xù

说下去!”

我凝目望去,李响的背影出现在我前方不远处。他扶了下眼镜,继xù

对圆脸老者昂首道:“据我掌握的资料,指挥官们发动的结界,恐怕至少是A级以上强度的标准吧?任何一种武器和攻击手段,想要一击破开A级强度的结界,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鉴于敌方没有立即动用必杀攻击方式的表现,我认为他们是在进行一个蓄能的过程。在某一个时间范围内,他们只能发动一次攻击。而在此期间的无序散射,只是困扰和消耗我们的一种手段,为的就是把我们集中束缚在结界之内,等待他们的蓄能完成!”

圆脸老者目光闪动,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正好是他们蓄能完成的阶段,所以印非洲部队才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李响肯定地道:“我认为,事实就是这样!而且印非洲部队突然加速,几乎要冲出敌方防线的有效攻击范围,所以他们被选作了首次打击的目标,原因就在于此!”

圆脸老者沉默片刻,转身对李响道:“我和其它部队沟通了一下,他们也大致同意你的看法。那么,按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的想法就是我们剩余的六支部队抓紧时间,同时开到最大前进速度,一齐冲过防线!那么在规定时间内,敌方只能发出一次齐射,剩余的五支部队就可以逃出生天!”

圆脸老者耸然动容,沉声道:“你这是要所有人撞大运,牺牲最倒霉的那一个,以保全剩下五国部队的人员?”

李响坚定地道:“没错,就是这样!而且只要我们行动够快,赶在他们发动下一次齐射前冲出去,那么我们就可以避免所有的损失!”

圆脸老者没有作声,低下头沉默不语,看来又在和其他部队的指挥官进行沟通。这时几十座掌型建筑又开启了散射模式,一道道黑色光束不断强劲地撞击在结界壁上,带起了一阵阵剧烈震颤。正在大家都满怀期待地等着圆脸老者的消息时,莫守玄忽然在我识海中急切地道:“路泽!我从魔族王魂那里查到了一些信息!我知dào

那些东西是什么了!”

我精神一振,连忙道:“是什么东西?”

莫守玄快速地道:“据魔族王魂在灵魂印记中的信息记载,这些掌形建筑是魔界最新研制出来的秘密武器,具体是根据魔动界王波的原理仿制而成,名字叫做魔动炮!它的攻击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大量魔魂箭的连续发射,一种是强化型魔魂箭的无序散射,另一种就是三座以上魔动炮的能量合击!第三种攻击方式,加入能量合击的魔动炮数量越多,产生的攻击能力就越强!目前最大限度是九十九座魔动炮合击,可以击破S级结界!”

我一听这种魔动炮的介shào

,立时就能断定和这些掌形建筑的特征全部吻合!我急忙道:“那这种魔动炮有没有什么弱点?一旦被大批魔动炮围住,要怎么突pò

?”

莫守玄凝声道:“弱点当然有!那就是这些魔动炮得需yào

人为操作!操作魔动炮的人员也必须是精挑细选的魔界精英。在那魔族王魂的记忆中,这些炮手被称作魔魂者!只要找机会杀掉操控魔动炮的魔魂者,魔动炮就相当于是摆设,没办法自动发动攻击。”

魔魂者?我一听这称呼就先怵了三分,不由忐忑道:“这些魔魂者实力很强吗?大概都是什么级别的?”

莫守玄道:“至少都是高阶领悟者的级别!”

我一听顿时欲哭无泪:“啥玩意儿?高阶领悟者?像剑仙父子裴谦裴贲他们那样的啊?你觉得我能单挑过裴贲吗?”

莫守玄很干脆地道:“你想都别想!”

我一捂脸道:“那你和我说这些干啥?我他妈能做啥?我连中阶都没突pò

,就算人家扔了魔动炮跟我单挑,我也是白给啊!”

这时候陈飞飞的声音忽然响起:“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笨,你不行,有别人行啊!你可以告sù

你们指挥官啊!”

我无语道:“妹妹,咱别闹了成吗?我们指挥官都搞不清对方的来路,我上去跟人一五一十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人家要问我信息来源我咋说?我说我有个手链空间,里面还藏了个魔族王魂,我是施展了传说中的搜魂之术得来的消息,绝对可靠?那咱们几个不全都暴露了?分分钟就得让人一锅端,还反抗个屁神魔两族,还守护哪门子的人界啊?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你没听过啊?”

第133章 唯一出路

听我这么一说,陈飞飞语塞道:“那……那你可以告sù

我师兄嘛,他现在也很强的。至少杀个把魔魂者是不在话下。”

我纳闷道:“这事你不能自己和他说吗?别告sù

我你们不能进行心灵沟通?”

陈飞飞闷闷地道:“还不是你这个破空间,我在里面什么信息都传递不出去,和我师兄也联系不上。”

我这回乐了:“哈哈,原来是我的空间里自带信号屏蔽啊?怪不得你居然能主动找我说话。看来是在里面憋得不轻?”

莫守玄冒出来道:“我看就算告sù

小刀,他一个人独力难支,也挽回不了大局。还是得想办法让你们的指挥官知dào

这个信息。”

我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莫叔,你快查查这魔动炮的第三种攻击方式,多久能发动一次齐射?”

莫守玄过了一会道:“这个得视参与齐射的魔动炮数量而定。如果三座魔动炮的齐射间隔时间是一分钟,那么六座就要两分钟,十二座就要四分钟,以此类推。”

我大概数了下岛面上的魔动炮数量,应该是在五十座上下。扳着手指算了半天,疑惑道:“如果说敌人的魔动炮数量是四十八座,那就得16分钟左右能发动一次齐射?”

莫守玄道:“差不多是这样。”

我不由佩服地道:“果然被李响那小子猜中了。看来他的法子可行啊。”

这时候圆脸老者那边终于有了回复,其它六国领悟者部队同意了李响提出的方案,并且决定立即实施突围。圆脸老者沉声喝道:“所有人都准bèi

好!倒计时十秒后,开始加速突围!”

众人无不精神大震,纷纷全神贯注地俯身在飞行器上,做好了突进准bèi

。“十,九,八,七……”圆脸老者有力地进行着倒数计时,当最后一声“一”冲口而出时,圆脸老者微一弓身,猛地催动结界全速向前冲去。

我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结界壁迅速流动起来,连忙操控飞行器跟随众人加速前行。几十名领悟者分散有序,相互间隔不足三四米,始终与结界的移动速度保持一致。放眼望去,六色结界如同六颗彩色流星一般直掠向最后一道魔动炮防线。

近了,近了!我在心里不断地默念道。眼看着我们马上就要成功突pò

防线之时,整个结界的前进速度竟然忽然减慢了下来,最终缓缓停住。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望向圆脸老者,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松劲了。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圆脸老者全身微微颤抖,半晌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难看之极。

有人小心地问道:“指挥官,发生了什么事?”

我转头一看,其他五国的结界也都大致停在了这条界线上,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圆脸老者嘴唇微颤,涩声道:“前面有一层无形的防御罩,我们……冲不过去。”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对于所有人来讲,无异于五雷轰顶。呆了一会之后,有人突然发出一串闪电球射向前方,只见那些闪电球堪堪飞到结界前方边缘处,就无声无息地化作一团光尘。我们看得清楚,结界之外的前方,果然有一层无形屏障,阻挡住了闪电球的飞行。

片刻的沉默过后,所有人都爆fā

了。领悟者们瞪着血红的双眼,怒吼着挥动手中的武器发出了一道道攻击光弹,但却无一例外地消散在结界外围。圆脸老者神色木然地看着这一切,过了一会才淡淡地道:“够了!都给我住手!”

疯狂的发泄式攻击逐渐停息下来。圆脸老者缓缓转过身,盯着队伍中的李响道:“你分析的很好。只不过我们都没有想到,在这些攻击发动的同时,这种屏障也开始启动了。”

李响呆了一会,扶了下眼镜问道:“指挥官,如果我们集中火力攻击面前的屏障,大概需yào

多长时间能突pò

它?”

圆脸老者摇头道:“多长时间也不行。”

李响讶然道:“为什么?难道这种屏障的强度竟然是S级以上吗?”

圆脸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是不是S级以上,我不好判断。但据我了解,这是一种自然型能量屏障。它的抗打击强度取决于和它连接并供给它维持能量的自然体。如果它和一座山连接,那么山的强度属性,就等同于屏障的强度;如果它和一片水域连接,那么这片水域的强度属性,就等同于屏障的强度。我们面前的这片屏障,是与整个复活岛相连的。我们在对它进行攻击的时候,就等于在攻击整个复活岛。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听到圆脸老者的解释,无不面露绝望之色。复活岛?到现在我们还没看到它的尽头在哪里,想要破开和它相同强度属性的屏障,那无异于天方夜谭。李响又扶了下眼镜,不甘心地问道:“难道这种自然能量体屏障,没有能突pò

的方式吗?”

圆脸老者道:“有!这种屏障的发动阵眼,就是它的弱点!只要捣毁阵眼,屏障自然就会消失。可问题在于——”

圆脸老者望向地面上的魔动炮群,涩声道:“敌人不会傻到把阵眼设置到容易突pò

的地点,如果我没猜错,这几十座掌形建筑中,就隐藏着阵眼所在。我们想破坏阵眼,就必须一个一个地找。但是显然,我们没有这样充足的时间。”

李响喃喃道:“想要冲出去,就得突pò

屏障;想要突pò

屏障,就得找到阵眼;想要找到阵眼,就得顶着敌方的火力。但是每一段时间,就会发动一次可以毁灭我们结界的攻击齐射,这是一个死循环啊!”

众人知dào

他所言不虚。一名壮硕如龙飞虎的领悟者沉声道:“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那我们要用什么手段去摧毁隐藏在那些建筑下面的阵眼?大家也看到了,刚才我们的攻击手段可是对它们完全不起作用啊。”

圆脸老者面无表情地道:“只要能找到阵眼所在,让我们三名以上的指挥官联手合击,就可以破开那种建筑。”

众人脸色稍霁,看来并不是没有一线生机。要是我们连摧毁阵眼的能力都不具备,那大家也干脆别挣扎了,一起等死算了。

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道:“指挥官,我想知dào

刚开始冲进来的三名议员大人现在何处?可不可以请求他们回来支援我们一下呢?”

众人一齐望向圆脸老者,圆脸老者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三名议员大人另有要务。他们施展了一种威力很大的攻击手段,要一举突pò

复活岛的三重结界,从复活岛的中心深处尽快解救出被困的议员。这期间不能发生任何变动,否则这种攻击手段便会失败。我们的任务本来是扫荡复活岛外围敌军,保障三名议员大人的救援行动顺利进行,现在看起来,我们对形势估计得过于乐观了。这样下去,不但我们脱不了身,三名议员大人那里恐怕也要受到干扰。”

这里恐怕除了指挥官,也就只有我知dào

那种攻击手段的真实名称。看起来圆脸老者并无虚言,毕竟维持和掌控湮灭星魂这种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三名议员合力,也容不得一丝差错,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苦苦思索着如何突围的方法。圆脸老者也不再言语,微低着头似乎在和其它洲国的指挥官进行沟通。

我也结合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快速地运转着思维。过了一会,我脑袋里灵光一闪,急切地对莫守玄道:“莫叔,如果九十九座魔动炮齐射的威力能突pò

S级结界,那么九十八座魔动炮齐射是不是就有可能达不到这个效果?”

莫守玄一愣,迟疑道:“理论上来说,或许是这样吧。不过据我估计,多一座少一座魔动炮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至少也得增减三座以上的魔动炮数量,才能在攻击效果上有明显的区别。”

我强压住内心的兴奋之情,紧接着道:“这么说来,目前这大概四十八座魔动炮的齐射可以一击覆灭A级结界,那么只要我们攻击其中的几座魔动炮,使它们的数量减少下来,就有可能使他们的合击也威胁不到我们的安全了。对不对?”

莫守玄思索片刻,肯定地道:“这个设想是没有错,只不过……我不知dào

到底多少座数量以下的魔动炮才不能攻破A级结界。魔族王魂那里也没有准确的数据记载。”

我呼吸一滞,随后咬牙道:“不管了!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的想法是,只要我们干掉几个操控魔动炮的魔魂者,把魔动炮的数量减少到可以威胁A级结界的标准之下,我们就能顶住魔动炮的合击!到时候我们开着结界一个一个地搜索,找到阵眼并且成功摧毁它,所有人就能够逃出生天!”

第134章 全新战术

莫守玄微一思索,沉声道:“你这个方法可行!但是你要怎么说服他们按你说的去做?”

我断然道:“这就得靠莫寒和我一起行动!只要我们能干掉一名魔魂者,废了一座魔动炮,他们就能够看到这种做法的可行性!只是怎么能让他们同意我们出击的行动,我目前还没有想好。”

陈飞飞出主意道:“你为什么不把这种想法和李响说说?就说是你的一种推测,而且只说三分,他肯定能按照你的思路想出下面的方案。现在那个指挥官对李响很是信任,由李响来代替你说出这件事,肯定比你有说服力。”

我一阵无语:虽然她说的是真话,但是听起来怎么就让人这么不舒服呢。虽然我和李响有着信息资料掌握上的不对等,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一条最佳的行动方案,我路泽也算是智力近乎于妖的人物了好吧。不过不爽归不爽,我也知dào

她说的是个好办法。于是我开动心灵通话功能,呼叫了李响几声。我前方的李响脑袋微微一侧,但是很明智地没有回头,而是接通了心灵通话,向我问道:“怎么了?路泽?为什么用小队通话呼叫我?”

我故作神mì

道:“关于眼下的形势,我有一个猜想,想和你探讨探讨。”

李响奇怪地道:“那你就直接说出来好了,为什么用这种隐秘方式?”

我干咳一声道:“这不是还不太成熟嘛。想让你帮我参详参详。如果我的想法不成立,也不至于让别人笑话。”

李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好吧你快说说看。你有什么发xiàn

?”

我大略地把魔动炮的齐射间隔猜想和李响说了一下,当然没用魔动炮这个称谓。没想到还没等我完全说完,李响就霍然回头,惊讶无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向圆脸老者喊道:“指挥官!我们之中有人有了新的发xiàn

!”

圆脸老者看来也和其它几位指挥官没商量出什么结果。这倒不是说他们无能,而是对敌人的信息掌握实在是太过贫乏,想要分析都无从下手。听到李响说又有发xiàn

,他眼睛一亮,急忙道:“什么发xiàn

?快说!”

李响整理了一下思路,沉稳地道:“假设这些不知名武器的齐射需yào

一定数量的同类建筑才能发挥应有威力,那么只要我们集中力量在短时间内破坏几座发射器,是否就能将敌方火力齐射的威力降低到可以威胁我们结界安全的标准以下?如果是这样,我们再依靠结界的防御能力顶住敌方的常规攻击,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虑地搜寻阵眼,并加以摧毁,达到实现突围的目的?”

圆脸老者眼中爆起一团精芒,神色有异的仔细看了李响一眼,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李响快速地补充道:“如果这种推论成立,那么我们就要抓紧时间展开行动。因为据我估算,从这些建筑出现,到它们发动第一次齐射,中间大概经过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而从第一次齐射到现在,我们至少花费了10分钟。也就是说,我们最多只有不到10分钟的时间来完成定点攻击!一旦超出这个时间范围,我们马上又会有一支队伍葬身在齐射之下!”

我听得暗暗佩服:这就是李响,一个纯粹的技术宅。在没有任何信息来源的前提下,他仍然能够凭借强dà

的分析观察能力推测出重点。甚至连时间也估算得所差无几。圆脸老者显然对他颇为欣赏,点头道:“单以头脑而论,你的确是这批领悟者的佼佼者。”

李响坦然道:“这不完全是我的想法。主要是我们的队友路泽推想出来的理论。”

众人中认识我的纷纷向我望来,我略有尴尬地挥了下手以示致意。我侧前方的苏笑笑回头看了看我,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冲我做了个鬼脸。我脸上带着苦笑,心想李响啊李响,我知dào

你不贪图这份功劳,可兄弟我也真是不想出名啊。你就说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也完全不在意。这一来倒好,我想低调点也不成了。

圆脸老者顺着众人的目光向我望来,看到我之后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随后他短暂地和其他指挥官进行了一下沟通,抬头道:“欧美洲的几名领悟者也发xiàn

了齐射时间间隔的问题。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减少对方建筑数量来降低齐射威力这件事。这个推论他们也觉得可行度很高,可以冒险一试。”

说完他又皱了皱眉,继xù

道:“但是在具体行动方案上,他们有不同意见。英伦国领悟者部队认为,减少对方建筑数量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是在数量上并没有相关依据可以做出直接判断。毕竟刚才那一次齐射对阿非利加部队结界来说是秒杀性质的,完全无从分析什么样的程度才不能对结界造成致命伤害。从理论上来说,对方只需yào

攻破结界的一部分,再展开一直持续的常规攻击,就足以对我们造成大量杀伤。所以,如果对方保持在一半数量左右还能威胁到我们的结界安全,那我们的行动就将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只需yào

六次齐射就能全灭我们,以那种掌形建筑的坚固程度来看,我们很难做到比他们消灭我们更快。而此消彼涨之下,我们的战力会越来越弱。如果不能保证至少三支部队存活到最后,就算我们能成功找到阵眼,也没有能力实现突围了。”

众人面面相觑,李响扶了扶眼镜,发问道:“那他们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圆脸老者道:“他们认为,应该以齐射对齐射!我们剩余的六个结界要融合为一,把所有人集中起来,这样结界的强度也会增加,调动攻击的效率也会更高!”

莫守玄在我心里毫不客气地道:“这是个蠢主意!六个A级结界加一起就能变成S级了吗?六个核桃捏一块就能变成水MI桃?这完全是两个概念!相反,一旦人员更加集中,受到的打击也肯定会更加密集!消耗的能量反而会增大!到时候同样防不住对方魔动炮的一次齐射,死的人只会更多!”

我心头一紧,正想出言反对,圆脸老者却快速地道:“事不宜迟,其他五国已经投了赞同票,我们现在就开始融合!”

只见结界微微一动,随后和其它洲国的结界一起快速地向最中间的一颗结界球体靠拢,几个呼吸间就凑到了一起。我一见事已至此,知dào

说什么都晚了,他们不可能听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来发号施令,于是我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李响好像听到了什么,回过头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抹奇异之色。但却什么也没说就转了回去。

这时候六国结界像一串葡萄似地紧紧挤在一起,圆脸老者面孔上浮起一层赤色,将张开的双臂猛地一合拢,我们都听见一声类似于肥皂泡破裂但却放大了无数倍的那种响声,随后一连串相似的声音接连响起,一阵震荡感袭来,等稳住身形后,我们惊奇地发xiàn

,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更为庞大的结界中。六个国家数百名领悟者均匀地分布在这个立体的球型空间里,结界壁显得更为凝实,上面不再是单一的颜色,而是流动着炫目的彩色光芒。

显然指挥官们也充分认识到了时间的紧迫性,结界的融合刚刚稳定,他们就迅速催动结界向地面压去。李响一看就明白了这个战术的目的,忍不住大叫道:“太妙了!看来他们也有能人啊!”

我和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响,李响兴奋地道:“这是一个绝妙的设计。先用结界降落地面,用结界的力量去挤压地面上的那些掌形建筑。如果能把那种建筑挤压到结界之内,我们就可以集中所有力量对它进行猛攻!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在,还对付不了一座炮台?”

我不由赞道:“你这个炮台的称呼用得很好。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要是把那炮台纳进结界里,我们不是没有了防护,完全暴露在它的射程里了?而且都没地方躲的?”

李响耐心地道:“这个问题肯定指挥官们也想到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只要分出1至2名指挥官参加战斗,剩余的指挥官们维持结界运转,那这名指挥官挡下一座炮台的攻击还做不到吗?到时候所有人都冲过去破坏这座结界里的炮台,而我们还在结界里,所以不用担心其他的炮台用火力进行支援,这种分割战术很是高明啊!”

我一听也顿时开了窍。的确,领悟者们的能力各有所异,如果我们和这些魔动炮对射,那只能靠飞行器上自带的武器和每名领悟者标配的闪电棒来进行远程攻击,攻击方式实在太单一了点,威力也十分有限。一旦我们能实现近距离的攻坚战,那所有人的战斗优势就能完全地得以发挥。在众人理解或不理解的目光中,彩色结界轰然挤压在了地面上一座魔动炮之上,并且在瞬息间就将魔动炮纳入了结界内。一名金发碧眼的指挥官大声喝道:“所有领悟者,发动冲锋!”随即和另一位指挥官一马当先地向魔动炮冲去。几百名领悟者这才尽数明白了这种作战意图,无不兴奋地大声呼喝,纷纷催动飞行器跟在金发指挥官的身后,如一道长河般涌向了那座孤立无援的魔动炮。

第135章 能量置换

几百名各国领悟者在两名指挥官的带领下,如同一条大黑龙一般席卷向地面的那座魔动炮,大有一举将其击成齑粉之势。面对几乎集中了人类世界全部领悟者精英的攻势,魔动炮却显得颇为智能,咔咔几声闷响,似乎调整了什么内部结构,随后掌形炮口处光芒爆闪,猛地喷射出一大片魔魂箭,一时间数之不尽的黑色光束向领悟者部队呼啸而去。

当前那名金发碧眼的指挥官冷哼一声,俯冲的去势不减,双手连圈,一股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迅速地扩散开来,凡是被能量波纹扫到的魔魂箭立kè

无声无息地解体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众人眼见金发指挥官如此轻易地就挡住了炮击,均是精神大振,纷纷挥动闪电棒,无数闪电球如暴雨般将剩余的魔魂箭一扫而空。几个呼吸间,金发指挥官已经来到魔魂炮前,他发出一声断喝,狠狠一拳击在了魔魂炮体上!

当!!

一声巨响,魔魂炮体被打得剧烈震颤起来,甚至产生了层层虚影。金发指挥官毫不停歇,趁势又是两拳击出,结结实实地轰在了炮体之上。巨大的回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惊异的望着这名身材瘦削的欧美指挥官,暗忖这货真是天生神力啊!这几拳下去,就算魔魂炮是精钢所铸,只怕也会碎成一堆废铁的吧。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金发指挥官连击三拳之后,魔魂炮体虽然震荡不已,但却并没有一丝损伤迹象。金发指挥官眼神一凝,猛地双拳绞握着高高跃起,拳上爆起一团黑色火焰,吼叫着砸向炮体。与此同时,另一名指挥官也赶到近前,旋转着身体一记手刀向魔魂炮体手掌形炮口的连接处斩去,我在后面看得分明,他手掌边缘包裹了一层寸许厚的橙色光芒,其亮度之强耀人双目,一看就知dào

威力不俗。领悟者部队中一些擅长近战的成员也纷纷上前配合二位指挥官猛力攻击炮体,一时间掌劈肘击,拳打脚踢,只一眨眼功夫这座独立无援的魔魂炮就承shòu了不下百次的猛力重击。

莫守玄在我识海中冷笑道:“照他们这种打法,打一天也别想废了这座魔魂炮。”

我不解地道:“不会吧?整整六个国家的领悟者,还有两名神界指挥官同时出手,连区区一座魔魂炮都破坏不了?”

莫守玄道:“休得小瞧这种量产化的魔界武器。能让魔族王魂都珍而重之地隐藏在灵魂记忆深处的信息,如果被一两个中阶定律执法者就能轻易毁灭,那也不值得魔界花费巨大精力研制了。”

我将信将疑地观察着魔动炮,渐渐发xiàn

了一个不妙的情况:魔魂炮体虽然看上去被打得摇摇欲坠,可是随着每一次震颤,似乎其所受到的打击力度就被转移到了炮座下方的复活岛体上,而魔魂炮体本身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破坏。相反,这座魔魂炮仍然在发射着密集的魔魂箭,而且射击频率还在不断上升。终于有一名领悟者一个不察,被一支魔魂箭透体而过,发出一声惨叫坠落尘埃。

金发指挥官忽然停下攻击,猛地退后几步,大叫道:“都停止攻击!全都停下!”

众人惊疑地纷纷住手,金发指挥官挥掌发出一道能量波纹,拦截向仍在源源不断攻击领悟者部队的魔魂箭群,不料魔魂箭遭遇能量波纹时,并没有像方才那样被一击而溃,而是仍然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才慢慢地节节消散。金发指挥官脸色一变,冷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另一名指挥官也收掌疾退,喝道:“怎么了!达曼!为什么停手!”

金发指挥官达曼道:“罗斯克,你难道没发xiàn

,这种东西能吸收我们的攻击能量,并且再度释fàng

出来强化它的攻击方式吗?现在的这种黑色光束明显比刚才要强很多!”

另一名指挥官罗斯克闻言一愣,显然他并不擅长分析观察,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异常情况。不过他对达曼颇为信任,当下沉声道:“那你说,要怎么对付它?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达曼双眉紧蹙,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显然并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不停地挥手驱散漫天飞舞的魔魂箭。罗斯克和一众领悟者面面相觑,也都不知dào

如何是好。眼前这东西坚固无比,不是一时间可以催毁的,而且还自带能量置换功能,受打击越狠,反击能力就越强。这要怎么破?

我见状也急道:“莫叔,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对付啊?你说要首先干掉操控魔动炮的魔魂者,那什么魔魂者在哪儿呢?在地底下?”

莫守玄道:“别急,我正在进一步分析魔族王魂留下的信息,马上就好了。”

我搓着手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束手无策的罗斯克指挥官终于按捺不住,怒道:“我就不信弄不破它!”说完冲上前去,手掌上橙芒大盛,一连数十记手刀斩向炮台底座,在空中幻成了道道残影,看上去声势非凡。达曼指挥官阻止不及,只得全神贯注地防备着魔动炮的反击。魔动炮被罗斯克指挥官一阵全力猛击后,一时间不再发射魔魂箭,罗斯克见状信心而足,愈发加大了攻击速度,层层掌刀如惊涛骇浪般不断重击在炮台上,直震得整座魔动炮嗡嗡作响。

正在众人以为罗斯克的攻击能够见效时,魔动炮突然一个震颤,紧接着从手掌合拢形状的炮口处猛地爆fā

出一大团黑芒,迅速无比地射向人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达曼指挥官脸色一变,猛地高高跃起拦在了黑芒的运行路线上,同时挥动起一双燃起黑色火焰的拳头接连轰击在那团黑芒之上,堪堪抵住了黑芒的前冲之势。达曼指挥官奋起神威,每一拳击出,都能将黑芒轰得消散几分,他一连击出了数十拳,最后一拳才将这团足有两米直径的黑芒打得四分五裂,消散在空中。达曼指挥官双拳一收,扭头向罗斯克指挥官大喊道:“别再打了!如果不能一击将其破坏,我们输出多少能量,它都能置换反击回来!我打出的拳数,正好是你刚才轰击炮台底座的次数!”

罗斯克指挥官一怔,终于咬牙收回了手掌。这时上空又飞下一名指挥官,只见他肤色微黑,似乎是印非洲人,此刻正怒气冲冲地道:“达曼,罗斯克,你们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解决掉一座炮台?我们只有不到6分钟的时间了!”

罗斯克阴沉着脸道:“摩达多,你说得轻松。这东西会吸收攻击能量并且反击回来!凭我们两个很难破坏它!”

摩达多一怔,随后道:“那么就加上我!我们三个联手,总能可以了吧!”

罗斯克摇头道:“不行!我们三个人要是一击不成,它收集了我们三个人的能量之后的反击将会很可怕!就算我们能挡得住,这些领悟者也会有很大伤亡!必须再抽出一个人过来!”

摩达多断然道:“那不可能!上面还有三名指挥官,他们三个能维持这个结界抵挡住外面的攻击已经很勉强了!再抽出一个人,这个结界就会马上崩塌!到时候死的人将会更多!”

达曼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要耗费完这点时间等着下一次齐射把我们全都杀死吗?打仗哪能没伤亡?我们上吧!”

罗斯克和摩达多对视一眼,罗斯克转过身对众人道:“你们先不要动手,尽量分散些,一会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们会尽可能护住你们,要做好心理准bèi

!”

众人闷声应和,一时间人人凛然以待。罗斯克转过身来,面对着仍然在不断发射着魔魂箭的魔动炮台,脸色一冷,厉声道:“上吧!”

三名指挥官身形一动,一齐冲向炮台。罗斯克双拳燃起熊熊黑焰,达曼的手掌散发着橙色盛芒,摩达多则全身变成一种奇异的古铜色,好像镀了一层金属液似的,整个人向炮台撞去。三人的攻击同时轰在了炮台之上,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骤然传出。

当!!

一瞬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要被震散了一样,不由得向后退去。这声音持续了十来秒的时间才缓缓停息。我凝神望去,只见魔动炮在这三名指挥官的全力一击下颤动不停,甚至连底座附近的岛面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喜:它要倒塌了?

然而下一秒我的惊喜就变成了惊恐。眼看魔动炮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崩塌之时,忽然炮口处毫无预兆地爆起一团精芒,紧接着一道足有两米直径的粗大黑芒奔涌而出,如一条巨蟒般卷向悬浮在空中的领悟者人群。

众人同时色变:攻击失败了!三名指挥官的攻击全部被反击了回来!罗斯克等人一声怒吼,一齐收手往回飞来。然而他们的速度再快,也不能和能量体相提并论。几百名领悟者脸色惊恐,眼睁睁看着那道黑色能量冲击波扑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第136章 甘冒奇险

我眼望着汹涌奔腾迎面而来的黑芒冲击波,不由得凛然生畏:这可是置换了三名指挥官全力一击的集中能量啊!试问在场的领悟者谁敢轻撄其锋?这不得沾上就死挨着就亡啊?众人也知dào

其中厉害,纷纷做出了规避动作,然而人类的动作哪能和冲击波相比?只一瞬间就有十多名领悟者被魔动炮置换能量发出的冲击波迎面击中,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了灰烬。

达曼指挥官目眦欲裂,大吼一声一掌击在了罗斯克指挥官背后,罗斯克的前冲之势立即爆涨几分。只见他双掌合拢高举过顶,掌上燃起一米多长的橙色烈芒,奋力劈在了黑芒冲击波上,立时将冲击波斩成两截。同时摩达多整个人泛着古铜色疾冲而至,挡在了冲击波之前,黑芒冲击波被斩断后其势立即减弱,一部分被罗斯克劈散在空中,剩余部分轰击在摩达多的胸口之上,将他击打得一连退出七八米开外才稳住身形。在三名指挥官的合力拦截下,这道冲击波终于没有再造成更大的伤亡。

不过三名指挥官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因为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战果,而是魔动炮置换了他们的攻击能量,反击回来造成了十多名领悟者的阵亡。他们击溃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力量罢了。一时间众人的心情都沉落到了谷底,时间所剩无几,连三名指挥官合力都不能击破这种魔动炮,而下一次齐射马上就要来临,这种局面要怎么打破?

我怔怔地看着那十多名领悟者消散的地方,其中有欧美人,有印非人,还有两名中洲华夏人。方才还和我们并肩作战的鲜活的生命,竟然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眼前,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想到这里我不禁缓缓握紧双拳,平静地对莫守玄道:“莫叔,好了没有?”

莫守玄过了一会才道:“魔魂者的位置是查出来了。但是……怎么说呢,那魔动炮的操控空间,就在那两只手掌合拢的缝隙里面,也就是……魔动炮口。”

我心里一沉,入口是魔动炮口?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斩杀魔魂者,必须冒着被击中的危险从魔动炮口进入?我望着仍然在不停发射魔魂箭的魔动炮,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这要怎么进去?这不是让人去堵枪眼吗?

莫守玄也叹息道:“想不到这魔动炮的设计如此巧妙。炮体坚硬不说,还能吸收置换攻击能量。唯一的弱点又隐藏在炮口处,这简直是无dí

一般的存zài

啊。看来这一回,这支领悟者部队是凶多吉少了。”

我盯着那黑幽幽的魔动炮口,突然道:“莫叔,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进去?”

莫守玄愕然道:“干什么?你还真想试试啊?”

我咬牙道:“不拼一下怎么知dào

行不行?时间不多了,如果找不到怎么破坏魔动炮的方法,下一次齐射我们肯定要死更多的人。快告sù

我,有没有办法冲进去!”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办法是有。只要能接近那炮口,我可以通过手链开启防御结界护住你全身,只要能在三息之内进入操控空间,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果过了三息之后还进不去,那有七成的可能,你会被炮口处的强dà

能量轰成灰烬。”

我:“那就是说有三成可能生还?”

莫守玄道:“不,剩下三成可能,你会连灰都剩不下。”

我:“……你是在逗我嘛?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冷笑话?”

莫守玄道:“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其实你完全可以选择自保,反正有手链空间在,必要时刻你可以丢弃飞行器,躺在地上装死,然后魂体进入空间,生还的机率很大的。何必非得出头去做这种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呢?再说这些人里面,你也不算最强的啊。怎么算这个担子也落不到你头上。你这是何苦呢。”

我沉默了一会,涩然道:“没错,莫叔,你说的都对,我也懂你是真心为我的安危考lǜ

。可是这些人知dào

魔魂者的事吗?知dào

魔动炮的操控空间要怎么进入吗?他们不知dào

。知dào

这个重yào

信息的,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我又不能说出来,不然我们的身份就会暴露。所以,这件事只有我去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类领悟者的精英们就这么白白地在这里全军覆没。他们中有我的同胞,有我的朋友,更主要的是,他们都是我们的同类。所以,这个险只能由我来冒。”

莫守玄没有说话。陈飞飞忽然道:“要不……你和我师兄说一下,让他帮帮你?”

我一愣,想了一下还是道:“不行。莫寒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dào

,如果他知dào

了这件事,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他肯定一不做二不休地直奔炮口。而且我还有莫叔能利用手链空间的威能给我加持护体结界,他有什么?虽然他战斗力比我强那么一点,但完全没有用处啊。”

陈飞飞嘿然道:“他战斗力不止比你强一点好吧……不过你说得对,这些不重yào

了。那……祝你好运吧。”

我微微一笑,活动了一下筋骨,意气风发地道:“接下来,就让我来当一次救世主吧!”

这时候三名指挥官挡在最前方,直面魔动炮口。以他们的实力,挡下区区一座魔动炮的攻击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种僵持局面再没办法打破,本身就无疑于判了所有人死刑。所以几百名领悟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个个都茫然失措,不知dào

如何是好。我看看四周,这时候我要是贸然出击,那肯定会招人怀疑。我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于是我眼珠一转,从人群中找到了李响,驱动飞行器来到他身边,低声道:“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响皱着眉头道:“目前还没有。这种东西太过奇怪,在神界的资料库里都没有什么记载。能置换任何攻击的大型智能炮台,这简单是神话传说中的物体。而且一下子就出现了几十座之多,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这根本就是无解啊。”

我试探着道:“你看它会不会是有人操控的东西?”

李响一愣,眼中精光闪烁,仿佛在快速运转着脑力,几秒钟后他霍然转头对我看来,沉声道:“你小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说罢他迫不及待地大声道:“指挥官大人!这种炮台很可能是人为控zhì

的!如果能找到控zhì

台的位置,并且一举击破,就能解决目前的问题!”

三名指挥官一愣,互相看了几眼,达曼沉声道:“他说的有道理。以种种表现来看,这种武器智能化的程度很高,不像是程序控zhì

的。”

罗斯克急道:“可是控zhì

台能在哪里?我看不出来这东西上哪里能藏有控zhì

台啊?”

摩达多盯着魔动炮的底座,猜测道:“会不会是在地下?”

李响扶了下眼镜,继xù

高声道:“控zhì

台的位置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地下,还有一种可能,是在炮台的顶端!”

众人应声望去,炮台顶端是两只手掌型状物体的交汇之处,堪堪形成了一个圆形所在。纵观炮台整体,只有那个部位有可能设置控zhì

台。众人精神一振,都觉得有理。达曼目光闪动,立即喝道:“我来挡住所有的攻击,罗斯克,摩达多,你们带着他们去找出控zhì

台,摧毁它!”

罗斯克和摩达多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众人齐声应和,也驱动飞行器纷纷涌上,围着魔动炮展开了密集地进攻。我看了李响一眼,暗叹道虽然兄弟你智商近妖,但毕竟还是吃了信息不对等的亏。任你再怎么聪明也绝对不会想到这炮台上竟然会安置了操控空间这种东西,而且入口偏偏就在炮口处。由此可见,再妖孽的推测能力,也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一边想着这些,我一边不疾不徐地催动飞行器靠近魔动炮。这魔动炮也就三米左右,并不算多么宏伟,被几百人上下左右团团围住,近战远攻一通猛打,后面的人都挤不上位置。但就是这么一座玩意儿,偏偏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任你多少波攻击打来,我自岿然不动,颇有些傲视天下群雄的意思。也就十几秒的功夫,我就来到了魔动炮附近。此时魔动炮口已经被金发指挥官达曼用那种能量波纹完全封堵住了,只留下一米多宽的缝隙,从缝隙里可以看到无数魔魂箭仍然源源不断地向外发射着,根本没有一丝停歇。我咬了咬牙,看来只能硬闯了!

经过这么一番耽搁,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一分钟,现在距离下次齐射,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事不宜迟,我努力调整了几次呼吸之后,就断然道:“莫叔,我们上吧!”

莫守玄沉声道:“早准bèi

好了。倒数三下,我就开启防护结界!”

我反手把闪电棒插回背包,身体微微弓起,脚下用力,心中默念三下后猛地催动飞行器,向着魔动炮的炮口疾行而去,不到一秒我就来到了洞口边缘,我脚下狠狠一甩,将飞行器抛向了洞口,瞬息间就被无数魔魂箭击中,爆成了一团火焰。

就是现在!莫守玄大喝道:“结界开启!三秒!”我完全不理所有人惊愕至极的目光,双臂一张,身体借着飞行的惯性,在空中直扑向黑幽幽的魔动炮口。

第137章 魔炮空间

我整个人如一支离弦之箭般疾射向魔动炮口,强劲地气流掠过我的头脸,如刀割般疼痛。但是我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而是眯着双眼紧盯着洞口处,几乎是在我钻进洞口的同时,一层旁人难以察觉的能量结界蓦然出现在我的身体周围。

我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心下大定。随即精神再一次高度紧张起来,我是斜着冲进来的,取的进入点是魔魂炮口的中心处。因为我实在拿不准这东西的正确进入方式,所以只得赌一赌运气。眼看着我马上就要进入那黑幽幽的洞口时,忽然我感觉像撞上了一层透明墙壁一样,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我挡在了外面。

开什么玩笑!

我当时就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几乎不相信这个事实:炮口处竟然还有一层屏障?搞他妈什么啊!这不是要玩死我吗?与此同时,莫守玄的声音也再度响起:“二!”

结界还有两秒了!两秒内冲不进去,我连跑都跑不了!我心急如焚地看着眼前不断出现的魔魂箭被我身体周围的结界阻挡在外,心里十分清楚,下一刻我就会失去这层生命屏障,成为这无数魔魂箭近在咫尺的活靶子!

怎么办?我脑中瞬息间转过无数念头,到底用什么方式能瞬间击破眼前的这道屏障?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们仅余一枚的雷源珠!时间紧迫,我来不及思考,一个动念就沟通了莫守玄,莫守玄毫不迟疑地将雷源珠具现在我手掌中,同时低喝道:“一!”

我立即举起手掌,瞥了一眼这鸽蛋大小的透明能量体,紧接着狠狠地将这最后一枚雷源珠按在了眼前的屏障之上!其中蕴含的三分狂暴雷意顿时完全释fàng

出来,一道道紫色电弧瞬间在我眼间扩散游走,随后我的整只手掌突pò

了眼前的无形屏障,伸进了魔动炮口!

我大喜过望,奋起全身力量借着手臂前伸的惯性一头扎了进去,几乎是在我整个人刚刚越过魔动炮口平面的同时,莫守玄的最后一声计时也吼了出来:“零!”

于是,我在所有人震惊无比的目光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空中甩出了飞行器后一头扎进魔动炮口,然后整个人被吸进了炮口之中。

全场死一般地寂静。

我越过魔动炮口,只觉得眼前一阵异芒闪过。晃得我下意识地眼睛一闭。紧接着我就感觉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好不疼痛。我痛呼一声,连忙睁开双眼,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两只黑亮亮的眸子。我眨了几下眼睛,对面的眸子也跟着眨了几下,我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后退一段距离,仔细一看,不由得呆在当场。

只见我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身穿着一件奇异的黑色斗蓬,两只眼睛硕大无比,跟漫画里的美少女战士似的。正无辜地看着我,她眨了几下眼睛,萌声萌气地道:“大哥哥,你怎么进来的呀?”

我脑袋顿时有一瞬间地短路:这什么情况?我穿越了?难道这里不是魔动炮的操控空间?而是另一个地方?那这是哪里?美少女梦工厂?我四周张望了一下,发xiàn

这里只有一个普通房间大小,大概有30平米,房间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半透明状的水晶球,上面还不停地闪烁着光芒。那小萌女就站在水晶球旁边,双手放在身后,上身微俯,正无比好奇地盯着我。

我傻傻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正在这时,莫守玄沉声道:“路泽,快动手!”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道:“动手?动什么手?”

莫守玄道:“杀了她!”

我脑袋嗡地一声,不敢置信地道:“什……什么意思?你让我杀了这个小孩子?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你还想不想救外面那些人了?她就是这座魔动炮的魔魂者!”

我顿时如五雷轰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有点扯了吧?你说她是花仙子我说不定还能信,魔魂者?魔魂者就长这样啊?太卡哇伊了吧!这小姑娘明显是卖萌军团的嘛!想到这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干。要杀你杀。这小姑娘长得这么可爱,我可下不去手。”

莫守玄恨铁不成钢地道:“别被她外表欺骗了!能被选为魔魂者的魔族,哪一个成员都活了一千年以上,改变外形这种事简直跟吃个花生豆一样容易!小女孩怎么了?你知dào

她本体长什么样?难道她要变个林志玲什么的,你现在还能跟她求爱是怎么着?”

“呃!”我脑袋立马就见汗了:“莫叔,你什么时候也说话这么阴损了?就算她是改变的外形,那我也狠不下心啊。这么小的女孩子,要是死我手里面,我不得天天晚上做噩梦啊?商量商量吧莫叔,要不你把陈飞飞放出来,让她动手,那丫头心才狠呢……”

陈飞飞怒叫道:“说什么呢你!想死是不是!”

我吓得一缩脖子,同时打定主意:任你莫老头说得天花乱坠,我也肯定不动手。这萌萌哒可爱小女孩,哪能是什么魔魂者。八成这老头今天忘吃药了,张嘴就胡说八道。

莫守玄见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地道:“行啊你小子,连我的话都不信了?你去看看那水晶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就是操控这座魔动炮的中枢系统!上面肯定有相关的指令显示!”

我一想也对,于是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生怕吓着这小姑娘。我来到她面前,尽量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地微笑:“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家大人呢?”

那小女孩仰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可爱至极地笑容,两颗洁白地小虎牙在唇间若隐若现:“大哥哥,我叫杜西法.德尔西尼.露茜。你叫我露茜就可以了。”

露茜?很大众很萝莉的名字嘛!至于杜西法什么的我完全忽略掉了,太麻烦,当然还是露茜好记又好听。于是我更加温和地道:“露茜,你告sù

大哥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呀?”

露茜眨巴了几下卡通少女标配式的大眼睛,萌声道:“我在做任务呀。长老们把我安排到这里,就是让我做任务的。”

哦,在玩游戏呀。我指了指水晶球笑道:“任务是指这个吗?我看一看可不可以?”

露茜大度地点头道:“当然可以。”我心里感叹道:“多好的孩子啊,还魔个屁魂者。真是胡说八道。”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露茜见我伸手摸她的头似乎想躲,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又犹豫了一下,任由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眼神中亮起了一道异样的神采。我也没注意这些,抬步就来到了水晶球前,仔细向里面一看,只看了两眼我就如触电般呆住了。

只见水晶球里光影闪烁,正在播放着一幕幕战斗画面,竟然是魔动炮外面的场景!我如遭雷击般失神地倒退两步,呆了几秒后又冲上来仔细看去,果然找到了三名指挥官的身影!只见他们仍然在狂攻着魔动炮体,我甚至还从漫天的领悟者中找到了莫寒的身影!莫寒他面寒如霜,正瞬发着一记又一记游龙破魂匕,不计损耗地猛轰向魔动炮,显然是抱着为我报仇的心思。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水晶球里的场景,直到一道白光笔直地向我轰击过来,水晶球整个屏幕一白,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慢慢扭转着僵硬的脖子望向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眨着眼睛看着我,好奇地问道:“好kàn

吗?大哥哥?”

好kàn

吗,好kàn

吗,好kàn

吗……

我勉强扯了下嘴角,脑海中涌现出无数领悟者惨死在魔动炮下的场景,缓缓地握紧了双拳,涩声道:“大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知dào

什么是魔魂者吗?”

小女孩嘻嘻一笑,眼睛眯了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魔魂者?我就是呀。”

我不能控zhì

地摇晃了一下,咬着牙道:“那么,外面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小女孩有些奇怪地望着我,理所当然地道:“是啊,怎么了?”

一股寒意从我背后升起,我看着她,慢慢地抬起胳膊,反手从背包里抽出了闪电棒,缓缓地对准了她的小脑袋。小女孩眨着眼睛,仿佛不明白我在做什么,我心中一片冰冷,握着闪电棒的手掌不断地收紧,闪电棒端渐渐地发出了光芒。

陈飞飞忽然道:“路泽,你……”

我面无表情地道:“你想说什么?”

陈飞飞犹豫了一会,始终找不到让我住手的理由。只得颤声道:“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心中一动,没等我开口,莫守玄便道:“路泽,你不用考lǜ

了。魔族王魂的信息中说过了,杀死魔魂者,是破坏魔动炮的唯一方式。”

陈飞飞急道:“那摧毁那个水晶球可不可以?看上去那东西才是控zhì

中枢啊!”

莫守玄道:“不可以。那不是什么控zhì

中枢。只不过是用来观察外界情况的一种仪器摆了。魔魂者与魔动炮是一种奇异的融合关系,魔魂者不死,魔动炮不灭。路泽,别再犹豫了,下一次齐射马上就要来了,所以,杀了这个魔魂者小姑娘,外面的人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什么,厚着脸皮求个订阅吧。数据太惨了,我都不忍心看。

这成绩再持续几天,编辑容易把我书封了。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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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头一个月,真的很重yào

。五块十块的我这书就能继xù

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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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种族仇视

听了莫守玄的话,我望着眼前精灵般可爱的小女孩,心里一阵激烈挣扎:杀还是不杀?外面几百名人界同胞还有几分钟就要面临下一次齐射,活下来的概率十分渺茫。而我只要动一动手指,杀了面前这个小姑娘,就能救下他们所有人。天平的两端,孰重孰轻?一个我绝不愿的想法在心底悄然兴起,我咬着牙,手握着闪电棒几度想要催动发射,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身穿黑色斗蓬的路茜眨动着一双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疑惑地道:“大哥哥,你……牙疼吗?”

我一愣,随即明白自己咬牙切齿的铮狞表情让这小姑娘误会了。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戾气终于一泄而空,手中的闪电棒也无力地垂了下来。我长叹一声,暗道一声罢了,如果非得让我用杀戮妇孺幼儿的方式来拯救世界,那这种英雄不如不做。只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视人命如草芥呢?我蹲下身来,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抱着一丝希望道:“露茜,告sù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杀外面那些人?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

露茜愣了一下,摇头道:“没人逼我呀,这还是我主动要求来做这个魔魂者的呢。要不然长老们才不会让我融合绑定这座魔动炮,他们说这个有危险,真是好笑,只是玩个游戏,有什么危险的。我看他们就是不想让我出来。”

“玩游戏?”我愣了一下,没等我开口说话,露茜伸出白嫩的小手拉住我,用好像是一个孩子向别人炫耀心爱玩具般的语气道:“大哥哥,要不你也来玩一下?这个可有意思了。而且长老们说,我融合绑定的这座魔动炮,还是什么改良加强版呢。轻易不会损坏的。”

我怔怔地望着露茜,忽然一个念头从我心中涌起,我连忙抓住她的双臂,认真地道:“露茜,你说……你觉得这只是个游戏?那你知不知dào

,那水晶球里的人都是真实存zài

的?”

露茜好像被我吓到了,她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惊奇地道:“真实存zài

的?你说那些都是真的人?不是像电玩里的那种?”

我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电玩?我去的魔族也有这东西?我强压着巨大地荒诞感对露茜道:“当然不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像大哥哥一样的人类!露茜,我不知dào

你对我们人类有没有概念,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从外表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你能不能答yīng

大哥哥,不要再攻击这些人了?”

露茜不能置信地捂住了嘴,喃喃道:“是……活的人类?我用魔动炮打掉的都是真的人?我……我杀人了……呜呜……”

我眼看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露茜的眼角落下,心里竟然莫名地轻松了很多。看来她并不是莫守玄所说的那种冷血无情的魔族杀手,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罢了。这一切在她看来,还以为是虚拟出来的游戏。想到这里我不由对魔族更增添了一层憎恨:居然哄骗这么小的孩子,让她把魔动炮当游戏来玩,肆意屠杀人类,你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露茜抽抽噎噎地道:“对不起,大……大哥哥,我,我知dào

你是人类。我还去人类的世界偷偷玩过。我就是在那里才知dào

电玩这种东西的。长老们……说这也是一种游戏,所以我才,我才……呜……”

我心疼地帮她擦干了眼泪,连声道:“这不怪你,露茜,是那些长老太可恶了。你能不能先把攻击停下来?要不然外面还会有很多的人死去的。”

露茜赶紧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挣开我的手臂跑到水晶球前,一双小手按在了水晶球上,不一会,水晶球上的光芒就黯淡下来,最终变成了一颗看上去毫无灵气的普通摆设。做完了这一切,露茜抬头望向我道:“大哥哥,我把魔动炮的功能停止了。同时我也切断了和它的融合绑定。这种东西我以后再也不会碰了。”

我感动地点了点头,看着露茜满是泪痕的小脸,心里突然有些后怕:如果,我刚才选择了直接攻击她,结果会是什么?这念头只是一闪就被我强行驱逐出脑海。因为我无法想像那种残酷而又可怕的场面。

这时陈飞飞高兴地道:“太好了!不用杀这个小姑娘了。我就说嘛,魔族中人再穷凶极恶,也不至于连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能随便对人类痛下杀手。”

莫守玄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能兵不血刃地废掉一尊魔动炮,这样也好,也好……”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向露茜问道:“露茜,你刚才说,你的这座魔动炮是加强过的?也就是说,其他的魔动炮都比不上你这座?”

露茜擦干了眼泪,想了想道:“长老们是对我这么说的。他们说什么这座魔动炮是加持了置换法则之力,所以自带反击护罩,能更好地保护我。其他的好像就没有这种东西。我当时还以为他们说的是游戏里的性能要好一些,还高兴得很呢。”

果然如此!我兴奋地对莫守玄道:“莫叔!还记得吗,那个圆脸老头指挥官说过,三名指挥官联手就能破坏一座魔动炮,可是刚才他们三名指挥官一齐发力攻击这座魔动炮,却连一点损伤都没有造成。我还以为圆脸老头判断有误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座魔动炮是加强版的!也就是说,除了这座之外,我们这支部队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其它魔动炮个个击破!”

莫守玄也赞同道:“看起来是这样了!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在魔族里的身份非常特殊,不然魔族也不会费这么多周折给她安排这种所谓的‘游戏’。依我看,这小丫头说的那些魔族长老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肯定是想把她潜移默化地带领向人类的对立面,培养她对人类种族生命的漠视态度。”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莫守玄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坏了!光顾着这小姑娘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心里一紧,忙道:“距离下一次齐射还有多久?”

莫守玄急道:“还有3分钟左右!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我四处张望着这个不算大的操控空间,问道:“从哪儿能出去?”

莫守玄道:“我还没研究清楚!”

我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地上:有没有搞错啊!你只管进不管出啊!看来刚才哥们选择冲进来这个决定,根本就是有来无回啊!想到这我愤愤地道:“有你这么坑人的吗?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留在这里过年啊?”

莫守玄嗫嚅道:“这个,确实有些始料未及。本来我以为进来之后杀了魔魂者,毁了操控水晶之后,自然就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可谁能想到一进来是这个情况啊?现在魔魂者也不能杀,我还真没在资料里找到要怎么退出去。”

我回头看看,这空间周围全是合金似地墙壁,看上去坚固得很。我走过去试着推了推,根本就不动嘛。真不知dào

我们刚才是从哪里冲出来的,这种异空间的出入方式往往不能以常理揣度。能找到进来的方式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摸摸索索地在墙壁上找着出口,露茜奇怪地看着我,出言问道:“大哥哥,你在找什么?”

我头也不回地道:“我想出去。”

露茜哦了一声,然后更加奇怪地道:“那你怎么不问我呢?”

我身体一僵,然后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再一次被自己蠢哭了——就是啊!我为什么不问她呢?她肯定知dào

啊!

我赶紧转身跑到露茜跟前,紧张地道:“露茜,大哥哥要出去救其他的人,你能不能告sù

大哥哥,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露茜得yì

地一笑,自信满满地道:“当然可以啦!我只要把魔动炮恢复成初始状态,我们就能出去了。只不过……”她犹豫着看了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奇怪地看着她,试探着道:“只不过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露茜犹豫了一会,才小声地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救其他人,因为我毕竟不是人类,而且……而且还伤害了那么多人。可我……可我真的不知dào

……”说到这,她眼圈一红,眩然欲泣。

我心里一软,赶紧哄道:“别哭别哭,大哥哥知dào

你不想伤害别人。这样吧,你把我们放出去,然后你就离开,回家去找你的家人,这样好吗?”

露茜点头道:“好吧。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人类世界。以前我偷跑出去过几次,人类世界很有趣,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而且我遇到的人对我也挺好的。可是长老们却很生气,他们说人类都是卑劣的种族,不值得我喜欢,让我离你们远一点。”

我恨得牙根痒痒,又是该死的种族主义!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碍着你们魔族什么了?要是让我碰见那些什么长老,我非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露茜接着道:“这魔动炮我不想要了。一会你们走了后,我就把它毁掉。反正我已经解开融合绑定状态了。哼,他们居然骗我去杀人,实在太不能原谅了!”

不要了?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迟疑着问道:“呃,这个,露茜,如果,你不想要这魔动炮的话,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

第139章 脱身而出

“送给你?”露茜疑惑地看着我,问道:“大哥哥,你要它干什么呀?你不是说,这东西杀了很多人吗?”

“呃……”我一时语塞,在露茜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绞尽脑汁地道:“正因为它是杀人的凶器,所以才不能随便乱扔啊。你想啊,万一落到坏人的手里,岂不是让坏人变得更加强dà

,能去做更多的坏事了嘛?”

露茜理所当然地道:“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刚才说过了,我一会就要把它毁掉。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啊?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我汗了一个,随后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其实事情也不是都绝对的。这种大杀器在坏人手里,那自然就是杀人的凶器。可是要落到好人手里呢?那就可以用来维护正义,对抗邪恶了呀。你说是不是呢露茜?”

露茜直视着我,小脸上满是严肃。我被她看得有点心虚。说实话,虽然我的出发点是站得住脚的,但是目的却是为了从这个小女孩手里拿走魔动炮。这总让我有种哄骗小萝莉的感觉。露茜看了我一会,才慢慢地道:“大哥哥,你说,好人和坏人,要怎么区分呢?”

我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路茜接着道:“长老们告sù

我,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邪恶和正义之分。所有的种族只是出于维护自己生存权利和发展空间的目的去行事。对我们好的,就是好人,对我们不好的,就是坏人。我明白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我还是不想为了自己过得好,而去伤害其他人。我明白大哥哥要我的魔动炮想做什么,你是想用它来对付我的族人,是不是?”

我张口结舌地看着露茜,忽然觉得一阵羞惭。是啊,我有什么理由要露茜把魔动炮这种本来就属于魔族的专利武器交给我,让我反过来去攻击她的同族呢?我们人类的生命是重yào

,可是在露茜眼里,她们的族人就全都该死吗?显然不是。想到这里,我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露茜,你说得没错。大哥哥之所以向你要魔动炮,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不用了。其实好人和坏人,本来就没那么好区分。我们种族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也不一样。我们不能用自己的那一套标准去衡量你们魔族的善与恶,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更好地生存。”

说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感觉一阵轻松。我伸手揉了下露茜的脑袋,冲她笑道:“来吧,露茜,放大哥哥出去。我答yīng

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尽量不会伤害你们族人的生命。我只是想拯救外面的人类同胞。”

露茜亮闪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种什么东西。她看了我一会,忽然微笑道:“好的,大哥哥。我相信你说的话。其实我能感觉得到,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因为,你的心是热的。”

热的?我一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难道魔族的心都是凉的?露茜说完后,伸出小手放在水晶球上,抬头对我道:“大哥哥,我马上就能把你送出去了。同时这尊魔动炮也会消失。我也会回到长老们身边。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告sù

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闻言微笑道:“路泽,我叫路泽。”

“路泽……”露茜歪着头想了一下,展颜笑道:“我记住了,希望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见面。”

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认识时间并不长,但我对露茜这个可爱而又善良的魔族少女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有点像亲生兄妹般亲切。看着她微笑的小脸上还存有刚才哭泣的泪痕,我就没来由地一阵心疼,总想找个什么办法让她更开心点。于是我想也不想地冲口道:“等一下!”

正低头看向水晶球的露茜愕然抬头,奇怪地道:“大哥哥,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我也不知dào

啊!我脑袋飞快地转了一下,嘴里道:“呃,这个……大哥哥想送你一件礼物做纪念……对,没错,就是礼物。”

露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你要送我什么东西?是人界的东西吗?”

话一出口我就开始在身上一阵乱摸,心里想着送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可以哄小孩子的礼物啊?背包里不是闪电棒就是战斗补给,这玩意儿也不合适啊?我正头皮发麻地摸索着,忽然手指触碰到了兜里的一样东西,我一怔,掏出来一看,心里不由得一喜:就是它了!

我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微笑道:“露茜,这是人界的一种工艺品,叫做玉镯。可以戴在手上的,也不知dào

你喜不喜欢。”

没错,我拿出来的东西,就是花了120万买的那只千年古镯。当初在三道岭用它解除了老祖奶的魔族魂毒之后,本来想留给她继xù

清除魂毒,没想到被魔族王魂连同陈冰一起抢走了。后来被秦浩然他们在山洞中找到,还给了我。我也抽空问过莫守玄用不用继xù

给老祖奶治病,他告sù

我给不给都行,老祖奶的魂毒已除,没有这玉镯无非是多耗费一些时间恢复罢了。加上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事件,我也始终没抽出时间处理这东西,就一直带在了身上。刚才我摸遍全身,也就这东西勉强能拿得出手了。

露茜看到玉镯,惊讶地啊了一声,伸手接了过去,抚摸着光滑温泽的玉面,轻声道:“真好kàn

。我们魔界就没有这么漂亮的石头。”

石头……我一脸黑线,这是古玉,比石头贵多了好吧?不过我也没和她解释那么多,估计这么点的孩子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更何况是我们人类的货币单位。看到她能喜欢我送给她的玉镯,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露茜无师自通地把玉镯套进小手腕里,空荡荡地显得有些好笑。不过她并不在意,还是很开心地看了又看。我微笑着注视着她,心里面满是疼爱之情。其实我早就想有这么一个妹妹了,只是我爸妈始终不同意……

露茜看了一会镯子,才抬起头对我微笑道:“谢谢你,大哥哥。我会好好保管它的。现在我送你们出去吧,我知dào

外面的人类都很需yào

你。”

我呃了一声,暗想他们好像也不是太需yào

我。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领悟者,并不是那么重yào

。不过露茜显然不这么想,她伸手按上水晶球,轻声念了段什么,我正想再和她说两句告别的话语,忽然觉得整个魔魂炮的操控空间剧烈地摇晃起来,我不能控zhì

地向后退去,心知这里马上就要崩塌了。我一边努力维持着身形,一边向露茜望去,露茜静静地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天真至极地微笑,这是我眼中的最后一幕影像,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被强烈地光芒湮没。

仿佛只是一眨间的功夫,一阵失重的感觉就铺天盖地般袭来。我不由睁开了眼睛,随即惊骇地发xiàn

我竟然从空中掉落了下来。我靠!这什么情况!是要被摔死了吗?这不科学啊!我张牙舞爪地大喊道:“救命啊!救……哎呦!”

我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整个坠落过程也就一秒多点。我愣愣地坐在地上,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一个惊喜地声音响起:“路泽!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半空中密密麻麻地全都是领悟者。莫寒脚踏飞行器在我头顶不远处,正满脸惊喜地看着我。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不由得心虚道:“呃,刚才……发生了什么?”

莫寒降低飞行器来到我身边,伸手把我拉了过去,如释重负地道:“看样子你是没事了。没事就好,刚才我还以为你被那炮台吞进去了,凶多吉少呢。”

我站在他的飞行器上,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屁股,嘴上吹嘘道:“说啥呢。我是什么人物,能这么轻易就挂掉嘛?对了,那魔……那东西呢?”

莫寒道:“刚才我们正对它无计可施,它忽然就停止了攻击,达曼指挥官说要再从上面抽调下来一位指挥官,他们四名指挥官联手试试能不能破坏这东西。结果他还没去叫人,这炮台就毫无预兆地爆开了,变成了一蓬光尘。然后,你就突然出现在离地一米多的高度,掉在了地上。”

一米多?我靠,我说怎么只是摔疼了屁股呢。这么说,这座魔魂炮算是解决了?这时候一头金发的达曼指挥官沉着脸来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才开口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冲进去了?”

我早想好了一番说辞,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刚才操控飞行器出现了失误,不知dào

怎么就奔着那炮台去了。然后到那炮台口附近的时候,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进去。进到里面我才发xiàn

,那炮台口之中竟然有着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还有一个奇怪的人。他没想到我能进去,所以一点准bèi

都没有。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东西肯定是他操控的啊,于是我就突施偷袭,几下就把他打中了。然后那空间就崩裂了,我就掉了出来。”

达曼指挥官盯着我,忽然道:“你说你是被吸进去的,可是我看到你在炮口平面上还停了大概两秒钟的时间,然后你手上闪了一下,之后你才消失的。你说……那是怎么回事?”

第140章 魔魂者现

我闻言心里一惊:还是被看到了!于是我眼睛都不眨地道:“我也不知dào

那是怎么回事,当时我慌了,就拼命地乱推乱打了几下,然后就进去了。”

达曼指挥官盯着我一言不发。我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表面却是一副无辜地表情,这时候摩达多飞了过来,看了看我,然后对达曼道:“不管怎么说,这座炮台是解决了。我们换下一个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达曼嗯了一声,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望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座魔动炮,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要抓紧时间。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一座!”

众人立即忙碌起来,重整队形准bèi

向下一目标进发。不停有人向我看来,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有惊讶的,有疑惑的,有佩服的,有调笑的,还有关心的……比如说苏笑笑和叶子,她俩的目光明显就是满满地关爱,这让我感觉很欣慰。苏笑笑还飞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色,才带着责怪地语气道:“能不能长点儿心?自己什么实力不知dào

啊?躲远点不行吗?这次是你瞎猫撞死耗子运气好,下次你再往前凑,死得一定很难看。”说完她一扭头走了,我愣愣地望着她,心想这姑娘吃枪药了?我什么实力啊?敢情你真以为我是碰巧才把这魔动炮解决的啊?哥们我实力很强的好不好!

不到十秒钟,众人的队形就集结完毕,结界也向下一目标移动而去。由于我的飞行器早在冲上去堵枪眼的时候就爆掉了,所以只得和莫寒共乘一驾。这玩意自己操纵还好说,重心速度都能把握,坐别人的就完全没有准bèi

,几次都差点把我晃下去。没办法我只得把住莫寒的腰来维持平衡。莫寒回头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我自己却觉得脸上发热:奶奶的,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我这种单枪匹马闯入魔动炮操控空间的孤胆英雄,出来了不应该到处都是鲜花和掌声么,怎么现在变成了这种被人嫌弃的累赘身份了?刚才还被苏笑笑那小丫头一顿教xùn

,我真就想当场告sù

她事实的真相了,看她还敢小瞧我不。当然,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原因很简单,我还不想死。

由于时间紧迫,结界的移动速度也被催发到了极致。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们又将目标炮台单独隔离进了结界内。算算时间也就一分多点了,三名指挥官二话不说就冲向了魔动炮。达曼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对其他二人沉声喝道:“刚才那小子说炮口里面有独立操控空间!你们留在这里,我去试试!”

罗斯克和摩达多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显然现在情势危急到了极点,不采取些非常手段难以打破僵局。只见达曼像一支火箭般呼啸着俯冲向魔动炮口,不时地挥拳击散迎面射来的魔魂箭。随着他离炮口越来越进,我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dào

他能否顺利攻入操控空间,如果他做不到,那时间上来讲就真的来不及阻止下一次齐射了。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达曼竟然完全没受到什么阻力般,啵地一声就冲破炮口平面穿了进去。魔动炮的攻击也立即停了下来。罗斯克和摩达多见状大喜,一前一后也冲进了操控空间。我惊讶地对莫守玄道:“莫叔,他们怎么进去的那么容易?我刚才还用了雷源珠呢!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莫守玄沉思道:“应该不是。你刚才也看到了,就是雷源珠那种东西,也只是勉强破开了那层屏障。这几名指挥官只不过是中阶执法者,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轻松就做到这件事。看起来,只能是一种解释,刚才那个小姑娘也说了,她的魔动炮是强化版的。也就是说,刚才那座魔动炮的空间屏障,比我们眼前这座要坚固得多。”

我闻言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下,但新的疑惑又涌上心头:露茜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魔界对她如此重视,连魔动炮都要特意为她准bèi

一尊强化版的?而且她言语间都是长老什么的,看起来是经常和那些长老们直接对话,这就很值得推敲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合理答案,毕竟我对魔族了解不多。我刚想问下莫守玄,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记得,刚才露茜说过,只有她的强化版魔动炮才有置换反击装置,其它的都不具备这种逆天级功能。那么,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一座普通版的魔动炮,是不能吸收能量进行反击的?

我越想越有可能,忍不住开口对莫寒道:“莫寒,想不想出口气?”

莫寒正一脸纠结地看着魔动炮,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闻言微一侧头,问道:“什么意思?”

我怂恿道:“你看,咱们这些人从头到尾都在被动挨打,还得靠指挥官们分神保护。简直是憋屈透了!哥们儿,我刚才进去过这东西的内部空间,知dào

它的弱点在哪,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干掉它?”

莫寒意wài

地扭过头看着我,我坚定地向他点了点头,他看着我,皱了下眉头道:“刚才摔的不是屁股吗?怎么脑袋还不清楚了?”

我:“……你怎么骂人呐?”

莫寒摇头道:“不是我不想试,可是现在三位指挥官都进去了,如果我们贸然攻击,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算有一点的负面影响,我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气往上冲,冷笑道:“担不起责任?白袍少侠莫寒现在居然会考lǜ

这种问题了?我不知dào

这算是进步还是什么?”

莫寒眼神一冷:“你在激我?”

我故作嚣张地哈哈大笑两声,然后义正辞严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考lǜ

责任!再有几十秒,齐射一到,我们全都得玩儿完!现在拼一次,不管怎么样还有机会!不是我说你,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怎么畏首畏尾的了!”

莫寒神色不善地看着我,显然是动了真怒。他咬牙道:“以前我以为我的命是自己的,怎么拼都没关系。现在不一样,我有父亲,我有师父的遗愿,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送死!”

我针锋相对道:“就因为是这样,才更应该去拼!现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dào

,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了!谁知dào

指挥官们在里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万一他们也被困住了呢?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们的命运,应该让我们自己去拯救!”

莫寒一怔,似乎被我这句话触动了。他脸上怒容渐去,喃喃地念叨了几遍,眼神忽然一凝,看着我道:“没想到我能被你给教育了。也是,我以前从来没为别人考lǜ

过,也从来不想担什么责任。所以心态一时间调整不好。你说得没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都这时候了,我的确不应该有过多的顾虑。你说吧,该怎么做?”

我正要回答,忽然魔动炮口的平面一阵异芒闪过,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影。我们愕然望去,只见这人影一身白色斗蓬,面容冷峻,正飘在空中打量着我们,并不是三名指挥官其中的任何一位。我们不由倒吸口冷气:难道他们全都失手了?

白斗蓬男喘息了几口,缓缓扫视着众人,冷笑道:“你们的三名中阶执法者已经被我擒住。识相的就赶快投降,不然一会你们都要丧命于此!”

众人闻言面如死灰,三名指挥官刚刚进去没几秒就被擒住了?这还打个屁啊!一时间众人群龙无首,谁都没了主意。这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及时响起:“你说谎!”

我们转头一看,竟然是李响。李响扶了下眼镜,一脸严肃地道:“虽然我不知dào

你用了什么手段暂时困住了我们的指挥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绝不可能战胜他们!要是像你说的一样,你大可以躲在这炮台里继xù

开火,用不了多久就能杀光我们这些人,何必要单独钻出来面对我们?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是逼不得已才跑了出来!”

白斗蓬男神色一变,随即强辩道:“笑话!我用得着说谎吓唬你们这些小辈新人?一群低阶领悟者,我怕你们什么?”

李响盯着他,缓缓地道:“如果你真有那么厉害,一个人就能在瞬息间击败我们三名指挥官,那么你们何必要藏在这些炮台里面发动攻击?直接用本身实力就可以碾压我们!”

白斗蓬男终于色变。李响环顾四周,大声道:“事实就是如此,三名指挥官被困,我们必须立即击败眼前这个人,才能有一线生机!大家不要被他吓住,下一次齐射还有几十秒,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大家拼吧!”

在场的人谁都不是傻子,见到白斗蓬男的神情哪还不明白李响所言不差。顿时轰然应和,纷纷向他迎面冲去。白斗蓬男见状大惊,连忙转身飞逃。虽然他没有飞行器之类的东西,凭借自身能力也能飞行,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数百名领悟者的围攻,他哪里敢硬挺。

莫寒身体一振,就要跟随众人追击白斗蓬男,我手上一紧,抓住他的肩膀,莫寒愕然回头相望,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我冲着下面的魔动炮一努嘴,坚定地道:“他们追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听我的,先废了这座炮台!”

第141章 全军溃退

莫寒闻言一愣,不解地道:“你刚才没看到吗?这东西有能量反击功能。三名指挥官的合力一击都被反射回来了,我们两个人能起什么作用?”

我无奈道:“这事一会跟你解释好吗?陈飞飞一直和我在一块儿呢,她知dào

是怎么回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莫寒想了想,咬牙道:“好吧!信你一回。你说怎么干?”

我低头看了看下方的魔动炮,心里也有点没底。因为我始终不知dào

这东西承shòu攻击强度的底线在哪儿,就算不是加强版的,我们也只有2个人,能成功地一击得手吗?毕竟我们时间真的不多了。快速转了几个念头之后,我毅然道:“别想这么多了,只管拿出你平生最厉害地招数,用力地打在它的上面!”

莫寒也知dào

时间紧迫,当下更无二话,压低飞行器一个俯冲直射向魔动炮,瞬息间就来到了与其不足20米之处。莫寒一个纵跃腾空而起,如流星般掠向魔动炮,手掌一翻,一左一右分别紧握住两把匕首,话说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使用双武器。莫寒深吸口气,猛地一挺腰身,整个人在空中出现了一刹那的停顿,随后他张开双臂,猛力将两把匕首向下挥出,同时咤喝道:“游龙——绞魂击!”

两道气劲从匕首上喷薄而出,盘旋着绞在一起,向魔动炮疾射而去。游龙破魂匕,游龙惊魂斩,游龙绞魂击!莫寒的这三招绝学,今天终于让我得窥全貌。我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地动作,感觉脑海中像是有一道闸门被打开了一样,顿时领悟了很多东西。我闭上眼睛,回想着在手链空间中对莫寒的能力实行永久置换时那三招模糊不定的身影,渐渐地与现实中莫寒施展的招式重合在了一起。我不由自主地运转起升魂诀,体会着灵魂中与冥冥宇宙深处建立起了某种奇异的联系,随后,一种磅礴的自然能量激荡在魂体中,我顿时感觉全身充斥着使不完的劲力,忍不住大吼一声,双掌自然而然地合拢在一起,虎口相对,食拇手指相接,摆出了一个魔动炮般的造型,下一刻,一道强劲至极地能量束从手掌“炮口”处猛地喷射而出,巨大地后座力让我脚下一顿,身体向后缩退了一大步。

这发人型版光束炮呼啸着击向地面上的魔动炮台,所过之处波纹丛生,看上去竟然是空间扭曲的痕迹。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莫寒的游龙绞魂击和我发出的光束已经一前一后地轰击在魔魂炮台上。只听轰地一声,魔魂炮台上爆起一团刺眼地烈芒。随后,惊人地一幕出现了——只见给人坚固无比之印像的魔魂炮台发出了吱呀一声刺耳地响声,紧接着开始缓缓地向一边倾斜,我愣眉愣眼地看着眼前这场景,一个令人不敢相信的想法涌上心头:难道……它要倒了?

正在空中被领悟者们围追堵截得狼狈乱窜的那名魔魂者突然全身一震,有感应般地回头望向魔动炮,随即在空中一个趔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众领悟者见状也若有所觉地纷纷回头望来,顿时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深深地被这一幕所惊呆了。

三名指挥官联手都破不开的炮台,怎么一转眼功夫就成这样了?

这怎么就要倒了?谁干的啊!

唰地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我们。莫寒从半空中缓缓下落,轻飘飘地踏在了岛面上,双手中两把匕首闪闪生辉,略显有些瘦削的背影挺立如松,看上去说不出地坚毅果敢。我也努力挺直身体,双手还保持着发射能量束的姿势,这一刻我才懂得,原来身为一名高手,受到万众瞩目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妙。

魔动炮台发出了几声令人牙酸的吱呀之声后,终于从中间断开,半载炮台轰然倒在了地面上。莫寒慢慢转过身,抬头望向空中仍然在蹲着马步的我,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我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一暖,空出一只手冲他做了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随即又恢复了炮击姿势。不为别的,因为我觉得这样看上去简直太他妈有范儿了。

莫寒展颜一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脸色一变,霍然扭头看去,我见他表情不对,也跟着抬头一望,顿时吓得差点从飞行器上掉下来。一众领悟者也纷纷向结界外看去,立即响起一片惊呼之声。

只见结界外的几十座魔动炮同时一闪,几十道黑色光束汇聚成一条其色如墨的粗大黑芒,迅疾无比地向结界射来。这一幕简直太熟悉了,正是令神界指挥官都见之色变的魔炮齐射!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巨大黑芒迎面而来,一时间都如泥塑木雕一般完全忘记了该作何反应。那名魔魂者见状大笑不已,无比狠厉地道:“你们毁了魔动炮又怎么样!我看谁能挡得住这一记齐射?今天,就是你们这些人界蝼蚁的死期!”

谁也没有理他。因为大家心里清楚,就算是这座魔动炮被成功毁掉,那算上刚才那一座也只有两座炮台被毁,对于齐射威力的影响实在难说能有多少。而且现在维持结界运转的指挥官只有三名,搞不好这一次,是真的挺不过去了。

没有巨大地响声,也没有剧烈地震荡,仿佛在无声无息间,那道合击黑芒就与结界壁悄然接触。一道刺眼地亮光闪过,众人纷纷以手遮挡,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抬头向结界上方望去。只见留在上空的三名指挥官仿佛被一把巨锤迎头重击一般齐齐地下落了一大截距离,原本的结界大小立即缩减到不足二分之一。

众人齐声惊呼,不由自主地也都操控飞行器纷纷向结界底部集中。我望着三名指挥官仍然在缓缓下降的身形,心中不由得一沉:魔动炮齐射的能量还在继xù

输出!他们快要顶不住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坍塌的魔动炮废墟中忽然爆起一团精芒,紧接着咻咻咻飞出三道人影,正是达曼等三名指挥官!当下便有欧美洲领悟者大声呼喊,似乎是向达曼等人说明情况。达曼、罗斯克和摩达多三人一见眼前的情形哪里还不明白,立即向上疾飞而去,意图协助三名指挥官维持住结界。

然而就在他们三人马上就要来到结界最顶端时,一道极细地黑芒忽然破界而入,正中努力维持结界的一名指挥官的肩膀处,那名指挥官一声闷哼,被那道黑芒透体而过。其他两名指挥官大惊,圆脸老者怒吼道:“挺住啊!不要松劲!”

不过事与愿违,那名被击中的指挥官身体一晃间,已经失去了对结界维持能量的输出。几乎在同时,又是几道黑芒刺破结界壁,向指挥官们射来。圆脸老者愤nù

得连声大吼,但却不得不腾出手来抵挡破界而入的黑芒。这样一来,傻子都能知dào

会发生什么情况——没错,结界被攻破了。

那道顶在结界外壁上的巨大黑芒终于破界而入。笼罩在我们周围起到保护作用的整座结界壁顿时土崩瓦解。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次魔动炮齐射能量束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突pò

结界后便失去了势如破竹的劲头,被剩余的几名指挥官合力挡了下来。但是随后我们就面临着一个极为严酷的局面:数十座魔动炮对准了失去结界保护的我们,下一刻就会爆fā

出屠戮般地魔魂箭散射。

圆脸老者喘息了几下,当机立断地道:“走!速走!各国指挥官带领本国部队迅速撤出敌方射程!”

达曼脸色铁青,吼道:“王成!外面还有自然屏障!阵眼还没有破!我们冲不过去的!”

圆脸老者王成大声道:“已经有一位议员大人收到了我们的求援信息,正赶回来接应我们!只要我们能再撑住一会儿!走吧!能活下来多少算多少!再等在这里只能是全军覆灭!”

众人闻言再无异议,乱哄哄一阵败退,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剩余六国的各自队形,分头向复活岛深处赶去。一路上铺天盖地的魔魂箭不断从后方袭来,王成指挥官负责在队尾断后,出手抵挡着魔动炮火力的追击。我和莫寒共乘一驾飞行器在队伍中部蹿高伏低,躲避着背后的魔魂箭,心中不禁一阵憋气: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破了两座魔动炮,怎么到头来却是这种狼狈逃窜的局面?看起来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个人能发挥的作用还是不够看啊。我满心不甘地回头望去,几十座魔动炮参差有序地发射着火力,仿佛在嘲笑我们的无能。我咬着牙刚要收回目光,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我愣了一会之后,猛地回头再看,没过几秒种我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顿时兴奋异常地对身前的莫寒叫道:“哥们儿!别跑了!停下来,咱们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第142章 苦命鸳鸯

莫寒看上去也正窝了一肚子火,听我这么说想也不想地脚下一动,踩着飞行器掉头就往回飞。我诧异道:“这回你怎么这么痛快?”

莫寒丝毫不理周围人惊骇地表情和大声地喝斥,沉着脸问我:“废话少说,你想怎么干?”

我不由会心一笑:这才是我印像中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寒嘛!于是我胸有成竹地道:“相信哥们儿就对了。走,按我说的方向去,如果我没猜错,阵眼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莫寒全身一震,愈发地加快了对飞行器的催动。一时间我二人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队伍的斜后方。圆脸老者王成指挥官直到我们飞出去很远之后才发xiàn

,不由得大怒道:“你们两个给我回来!搞什么名堂!回去送死吗!”

我回身无比装逼地对他遥遥作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回头继xù

赶路。我估计王成得被我气得直翻白眼。不过他肯定也不会来追我们,毕竟还有几十名华夏领悟者要靠他掩护撤tuì

呢,他总不能撇下几十号人来追我们两个吧。事实证明我所料不差,王成的怒吼声越来越远,却始终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只是远远飘来了“蠢材”等零碎字眼,我心里暗笑道:说我蠢?我比猴儿还精呢!一会就让你这老家伙大开眼界。

我之所以这么有把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刚才我回头一瞥间正好kàn

到那名失去了魔动炮的魔魂者横向飞掠,钻进了另一座魔动炮之中。按理说这没什么可怀疑的,在这战场上他落了单,就肯定需yào

再找一个容身之所。可是不正常的是他明明路过了好几座魔动炮,却偏偏一丝停留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绕了个弯直奔一个目标而去,毫不迟疑地就选择了那座离他较远的魔动炮。这就很可疑了。难道他要选一个和自己关系比较熟悉的魔魂者共处?显然这种可能性很小。那么相对来讲,比较合理的一种解释就是,我们剩余的六国领悟者部队向自然能量屏障方向突围,他们必须要进一步加强对那道屏障的控zhì

,以便于更有力地阻挡我们逃出射程。换句话说,他选择进入的那座魔动炮,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阵眼!

我被自己强dà

的分析能力折服了。一时间我仿佛预见到,整个局势又要被我以一人之力强势逆转。于是我豪气冲天地对莫守玄道:“莫叔!一会你再给我开个结界,我冲进那个阵眼魔动炮的操控空间,一举将他们捣毁!”

莫守玄没好气地道:“你当那护体结界是自来水呢说有就有?再说你确实你自己能打得过那里面的魔魂者?万一你进去发xiàn

里面其实是重兵把守,你告sù

我你想怎么出来?”

我气势一挫,随后眼珠一转讪笑道:“……就算是像你说的那种局面,不是还有莫寒,飞飞和你老人家嘛。咱们四人合力,要是连一座魔动炮都拾掇不下,那也别想着什么反攻神界的大计了。你说是吧?”

莫守玄闻言冷笑道:“就知dào

你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也罢,如果真让你蒙对了,那座魔动炮就是阵眼,我们几人一齐出手,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见说动了莫守玄,不由得胸中底气更足,指挥着莫寒一路贴着地面飞行,躲避着密集的魔魂箭,不消片刻就来到了那座疑似阵眼的魔动炮前。我抓紧时间又急又快地把我的分析和莫寒说了一遍,莫寒目光一闪,沉声道:“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到这里了,就算只有一丝可能,我们都要试试!”

我二人一拍即合,面对他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他亲爹还在我手链里窝着呢。于是我们简单地沟通了一下之后,迅速贴着地面向前飞去,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魔魂箭的打击面。堪堪来到魔动炮前七八步之处,莫寒忽然一个上冲,操控着飞行器紧贴着魔动炮的平面向上飞去,我心里不由一阵佩服:看看人家,到底是专业杀手出身,接触这飞行器也没多久,就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战术动作。反正我是做不出来。

眼看着我们飞到了魔动炮口平面处,我和莫寒不约而同地奋力一跃,离开了飞行器向炮口平面扑去。飞行器失去了操控,一头撞在魔动炮台边缘上,打着旋子飞了出去。我们也无瑕顾及它,反正是战争消耗品,而且也不是掏我们腰包买的,心疼它作甚。莫守玄适时地开启了护身防御结界,在顶住了不到两秒的魔魂箭轰击后,我们毫无阻碍地没入了魔动炮口平面中。

眼前一花间,我们已经进入到了这座魔动炮的操控空间。我来不及多加思考,没等看清里面的形势,反手抽出闪电棒就是一串闪电球甩了出去,几声惊呼随之响起,我后退几步定睛一看,不由得有些意wài



只见这座魔动炮的操控空间十分有限,竟然只有十几平米大小,离我两三步远就有两名穿着白袍斗蓬的魔魂者,正惊骇地注视着我,他们身前还放着一个小型水晶球。我见状心里一沉:这么寒酸,连露茜的那个空间都比不上,也不像是阵眼所在啊?

莫寒由于是第一次进到这里,所以不像我似的心生疑惑,而是觉得理所当然。他反应极快地一个大步冲上前去,两把匕首上下翻飞,刀刀直袭两名魔魂者的要害。由于空间狭窄,两名魔魂者手无寸铁,而且显然不擅近战,一时间被莫寒一人逼迫得手慌脚乱,不出几招就被莫寒一刀划破了其中一人的前胸,那名魔魂者一声惊呼,一道黑气从伤口出喷涌而出,不由得身体一软,一头栽倒在地。另一名魔魂者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抢过去一把扶住受伤的魔魂者,莫寒一把匕首护在胸前,另一把匕首指着两名魔魂者,凝势不发。

我在一边都看傻了!从我们闯进来到莫寒伤了一人,也就五六秒钟不到。看形势这就完事了?也太他娘的轻松了吧!我还没出力,你们就倒下了?话说你们是真的魔魂者嘛?

莫寒皱了皱眉头,显然也对这么轻易地制服了眼前的两名魔魂者颇感意wài

。他微微侧身瞥了我一眼,意存询问。我无语地摊了摊手,意思我怎么知dào

是怎么回事。莫寒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就知dào

你小子不靠谱”的表情,把头转了过去。我呼吸一滞,一肚子气没处发,愤然走上前去,手中闪电棒一指没受伤的那个魔魂者,怒道:“说!这里是不是你们的阵眼?”

那名魔魂者冷冷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下我看清楚了,正是之前逃窜的那名!于是我冷笑一声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种种迹象已经可以判定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阵眼。一会我就把这里毁掉,让你们满盘皆输!”

那魔魂者面带嘲讽地道:“阵眼?你是说外面把你们困住的屏障中枢吧?你以为这里就是?哈!那随你们的便。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让我们满盘皆输。”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把眼睛一瞪道:“还敢狡辩!这里要不是阵眼,你干嘛有近的不挑,非得多绕一段距离钻进这里来?这么明显的举动你觉得谁看不出来?当我们是傻子啊?”

魔魂者并不答话,冷笑着闭上了嘴。莫寒这时候却缓缓放下匕首,轻叹一声,转头对我道:“路泽,可能我们真的搞错了。这里不像是阵眼所在。”

我愕然道:“从哪看出来的?你没看我的问题他都没办法回答吗?”

莫寒看上去有些无奈,他一指被那名魔魂者抱在怀里的另一人道:“你仔细看看清楚,就能明白你那问题的答案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几眼,渐渐地我也看出来问题了:受伤的那名魔魂者虽然衣着和另一人并无区别,但是身材娇小,眉目之间稍嫌妩媚,竟然是一名女性!

我呆了一下,随后猛地一捂脸:妈蛋地,误会了!我还以为先前这货宁可绕远也要奔这座魔动炮来,是为了增强阵眼的防控能力,没想到这货居然是为了泡妞!那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阵眼,就是个普通的魔动炮操控空间罢了。娘的,费这么大劲就落个这样的结果,真是憋屈!

莫寒皱着眉头看向我,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有些羞惭地躲闪着他的目光,刚才信誓旦旦地把话说满,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面,这人丢得可不轻。这时候那名女性魔魂者恨声道:“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动手吧!”

莫寒面容一冷,沉声道:“你以为我们还会放过你们?既然是敌对关系,战场之上相遇,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罢莫寒一扬双匕,就要痛下杀手。我看着这对魔族的苦命鸳鸯,心中略有不忍,却不知dào

用什么理由来阻止他,毕竟他说得没错,战场之上,对敌人哪有仁慈可言。

正在莫寒要出手之际,忽然手腕处一热,随即一道红光闪过,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飞飞从手链空间里出来了。陈飞飞面向莫寒,微笑道:“师兄,等一下再动手,我还有件事情要办。”

第143章 血魂秘法

莫寒一愣,不解地道:“你怎么出来了?”

陈飞飞笑嘻嘻地道:“看你们在外面又打又杀的,十分过瘾,我在里面闷得实在难受,就出来透透气喽。”

我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飞飞,你说你有事要办?那你拦着你师兄干啥?难不成你对这两人有兴趣?”

说实话我问归问,但我还是不太相信陈飞飞会对这一对雌雄魔魂者能有什么兴趣的。原因无他,陈飞飞的血魂空间里随身带着上百个血奴小弟呢,她缺人手吗?不料陈飞飞却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是啊,他们两个对我有用呢。”

我和莫寒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明所以。地上的那对苦命鸳鸯闻言脸色一变,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女魔魂者把牙一咬,一推男魔魂者道:“尤达,你先跑!别管我!他们拦不住你!”

呦嗬?口气不小啊?我冷笑道:“我人界华夏国三大领悟者高手尽聚于此,居然还敢说我们拦不住他?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跑?”

魔魂者尤达眼睛一厉,阴着脸道:“小辈猖狂!区区几名低阶领悟者,竟然敢和我叫板。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们横尸在此?”

我、莫寒、陈飞飞三人异口同声地道:“不信!”

尤达脸上一黑,恼羞成怒道:“今天让你们见识我的厉害!”说罢他一跃而起,狠狠一拳向我脸上捣去。地上受伤的女魔魂者一把没拉住,眼中不由露出了悲伤之色。

我本想后退避开他的攻势,毕竟人家也有魔魂者的名号,犯不着和他赌气硬拼。不过我一睹间看到了女魔魂者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动,刚要后撤的脚步又硬生生停了下来。看着尤达不算快的拳头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的困惑也越来越浓。

砰!尤达的身体狠狠地摔了回去。我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已的手,没搞错吧?我就是一引一带,然后照他屁股上来了一脚,就把个来势汹汹的魔魂者干趴了?这不科学啊!传说中牛逼哄哄的魔魂者就这?我还没出力呢好不好!

尤达挣扎着要站起来,女魔魂者抢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然后愤恨地看着我们,嘶声道:“够了!要不是在这个空间里,我们的能力发挥不出来,哪能让你们这么欺负!”

我一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怪不得这个尤达刚才还在几百名领悟者的围攻下尚能自保,这会儿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这么面,还不如夜色缪斯的保安呢。我扭头看向莫寒,发xiàn

他也有些不自在,看来他这种少年高手还是很有些傲气的,肯定不喜欢虐菜。

陈飞飞拍手笑道:“那这正好,省得我费手脚了。”

两个魔魂者:“……”

我无语地看着她,心说妹子,你能不这样吗?好歹你也是堂堂血魂,怎么还愿意捡这样的便宜呢?话说她到底要拿这两人干嘛啊?于是我忍不住问道:“飞飞,你要抓他俩做什么?吸血?解剖?还是收集标本?”

尤达和那名女魔魂者顿时一哆嗦,女魔魂者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尤达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怒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我们:“……”

虽然我们都觉得魔族质问人类有没有人性这件事很搞笑,但出于人道主义考lǜ

,我还是提出了一点建议:“飞飞,你看,外面的局势确实挺紧急的,这俩你要想玩咱们以后再玩好不好?我们还是先把这儿摧毁了吧。”

陈飞飞斜眼看着我道:“你不想救外面那些人了?”

我挠头道:“救是肯定要救的,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啊。虽然这里不是……嘿嘿,不是那个阵眼,但是毁去一座就少一座嘛。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陈飞飞不紧不慢地道:“所以说你还是得靠我咯。”

我一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莫寒却看了出了一些端倪:“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陈飞飞拢了下头发,点头道:“当然啊,要不然我出来干嘛?”

我正要开口再问,这时旁边的尤达见我们三人只顾说话,冷不防抱起女魔魂者一个纵身向外跃去,其动作之快尤如鬼魅,我和莫寒根本没有防备,等到尤达跃到了空间边缘处才反应过来,可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难道就这么让他们跑了?我脑中刚刚兴起这样的想法,就看到陈飞飞身上忽然分出两道血雾,只一闪就缠在了尤达和女魔魂者的脚踝处,下一秒他们二人就被拉了回来,摔在了地上。

我赶紧上前举着闪电棒将他们逼住,有些惊魂未定地道:“可以啊你们,还留了一手?”同时我又想到,怪不得方才三名神界指挥官攻入那座魔魂炮的操控空间之后,尤达还能逃出来,原来还有这种近似瞬移的功能。也就是陈飞飞正好在这,换了另一个人都反应不过来。我转念又想,这是不是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一件事,那就是……陈飞飞的能力比神界指挥官还要强上一线?

我正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尤达却抱紧了女魔魂者惊怒交加地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难怪他抓狂,刚才好不容易麻痹了我们,装出一副力不及普通人的模样,冷丁想逃出生天,还被陈飞飞轻松愉快地抓了回来。这简直太浪费感情了。

陈飞飞低头看着抱作一团的两名魔魂者,出人意料地柔声道:“别害pà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为了救外面的同类,才不得不委屈你们一会。我保证,如果一会你们能好好配合的话,事情一结束我就放你们走,好不好?”

尤达警惕地望着陈飞飞,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别说他不明白,我和莫寒也是一头雾水。女魔魂者突然开口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陈飞飞微微一笑道:“马上你们就明白了。”说罢,她双手一挥,从背后生出几道血雾,不疾不徐地缠绕了过去,把两名魔魂者捆了起来。尤达身体一动,似要挣扎,女魔魂者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尤达脸色铁青,却还是一声颓然长叹,认命似地闭上了眼睛。

两名魔魂者被陈飞飞捆起来之后,陈飞飞闭上双眼,似乎在感知些什么,我和莫寒面面相觑,我低声道:“你师妹搞什么飞机?这是要玩SM捆绑游戏?”莫寒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她明显是在动用血魂的能力做一些事情,可是我没办法理解。”

我正要问莫守玄,陈飞飞眼睛忽然睁开,挥手打出一道淡红色印记向我飞来,我完全没有心理准bèi

,眼看着那道印记打在了我的脑门上一闪而逝,我吓了一大跳,赶紧使劲揉着脑门,同时一把抓住莫寒急道:“快看看快看看,我脑门上怎么了?”

莫寒也明显不太理解小师妹的做法,他看了看我,皱眉道:“脑门上有个红印。”

“啊?什么样的?”

“说不好,有点像是竖着的唇印,但又不是那么规则。”

“……那是什么形状?”

“简单说就像开了第三只眼似的。像杨戬。”

“……”

我一捂脸:这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很有趣吗?我拿手使劲地蹭了几下,抬头道:“这回还有吗?”

莫寒:“……有,而且更红了。”

我一脸黑线地转过头望向陈飞飞,指着自己的脑门问道:“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陈飞飞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走过来看了看我的脑门,略带满yì

地道:“还不错。比想像的效果好一点。”

我:“……”不错你个大头鬼啊!谁让你没事往人家脑门上印这种东西的啊!现在是在打仗呢,不是在过家家玩化妆舞会好不好!我刚要发作,陈飞飞一指旁边的水晶球:“你去那看看。”

我一愣,随后没好气地道:“看什么?那东西有什么稀罕的?我知dào

透过那里能看到外面。这个我知dào

得比你早。”

陈飞飞微微一笑,问道:“听我的,把手放上去,试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横了她一眼,想了一下还是照她说的做了。因为我觉得这小姑娘再不靠谱,这个时候也不应该会做出什么没有意义的举动。她肯定是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才对。具体是什么我也很好奇。所以我决定姑且听她的话试一回。要是她敢玩我,我肯定和她没完。

我来到水晶球前,把双手放了上去。我盯着水晶球上的屏幕,看着漫天的魔魂箭源源不断地向前方屏障边缘处的人类领悟者部队射去,一时间心里有些急躁: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陪这小姑娘玩这种游戏。正当我感觉到不耐烦之际,忽然觉得额头上一动,紧接着一阵奇异的热流涌出,从脑门流至肩膀,然后通过我的双臂传递到了水晶球上。一瞬间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我的感官仿佛和这座魔动炮的操控空间迅速连接在了一起,我似乎能把握到这个空间里最细微的动态,这种感觉就好像……

我成为了这座魔动炮的主人!

第144章 暴力美学

我目瞪口呆地体会着这种奇妙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威力惊人的魔界大杀器,这么轻易地就被我控zhì

了?我试着操纵魔动炮转移一下朝向,果然,意念到处,没怎么费劲魔动炮的炮口就随着我的意识转向了一边。我又惊又喜又兴奋,忍不住大叫了几声。

莫寒吓了一跳,担心地道:“路泽,你没事吧?”

我一脸笑容地抬起头,嘿嘿地笑道:“没事,当然没事,我很好,太好了,从没感觉这么好!”

莫寒愣了一下,转头问陈飞飞:“你是不是把他玩儿坏了?”

陈飞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偷笑去吧他。你一会就能知dào

他有多过瘾了。”

莫寒不明所以地看着陈飞飞,正要再问,尤达却感觉到了什么似地脸色一变,焦急地道:“琳娜!你是不是……”

女魔魂者琳娜脸色苍白,苦笑道:“没错,我感觉……我和魔动炮的联系中断了。”

尤达全身一震,不可思议地道:“你是说……”

琳娜看了看陈飞飞,又望着我的方向,涩声道:“不知dào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我的魔动炮是由他来控zhì

的。”

莫寒听得真切,讶然望向了我,随后又看看陈飞飞,陈飞飞知dào

他要问什么,微笑道:“我变身之后的一部分能力,空间权限置换。”

久不作声的莫守玄忽然冒出来道:“愣什么呢臭小子,还不快点动手?再磨蹭一会,外面的人都要死光了。”

我正兴奋地把魔动炮的炮口转来转去,体会着这种打电玩似的感觉,听到莫守玄这么说心里一惊,连忙请教道:“莫叔,我该怎么做?”

莫守玄滞了一下,气恼地道:“你小子智商卡壳了是什么的?这还用我教?炮在你手里!”

事实上我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在给我横扫千军的机会啊!我脑袋有点晕,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太过瘾了一点?心里矫情着,我手上却丝毫不慢,操控着魔动炮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动,我看着水晶球里的魔魂炮群,瞪着眼珠子心里无比爽翻地大喊一声:都给我去死!

下一个瞬间,在我的全力催动下,一道道大型魔魂箭光束从这座魔动炮怒射而出,带着我为人类同胞们复仇的怒吼暴风骤雨般射向前方。在同等阶武器配备能量的攻击下,一座座魔动炮如同受到了海水冲击的泥沙堆般接连坍塌了下来。有的被击中底座,很干脆地从中间炸成了两截;有的被击中了半边,两只手掌形的外型瞬间成了单掌;还有的被直接命中了炮口平面,原本还闪烁着黑芒的炮口立时灭火,看起来里面的魔魂者也是凶多吉少。我操作着魔动炮狂热地扫射着没有一点防备的几十座炮台,短短十几秒就取得了难以想像的巨大战果,至少二十座魔动炮毁在了我的手下,炮体的残躯四处崩射,场面看起来惨烈至极。看着水晶球里的这一幕情景,我兴奋得全身发抖——太壮观了!太刺激了!有一种华人名导开创的电影风格流派,很符合眼前的这种场景,叫什么来着……对,暴力美学!

水晶球一阵闪烁,里面传来了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C14!C14号魔动炮!琳娜!你在搞什么鬼!

我一听哑然失笑:这是魔界的联络人啊。于是我揶揄地回答道:琳娜现在很忙,恐怕没时间和你回话。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魔界联络人显然智商不低,刚才的呼叫只是一时慌乱下的自然反应,听到我回话,显然已经明白了这座魔动炮已经落入敌方控zhì

。所以他根本就没再理我。不过事已至此,傻子也明白他肯定会组织剩余火力毁掉被控zhì

的魔动炮了。于是我好整以瑕地又打爆了两座目标,才把手从水晶球上撤回来对众人道:“我想我们该走了。要不然就该被愤nù

的魔族打成筛子了。”

陈飞飞微微一笑,挥手将被捆住的尤达和琳娜甩了出去,我看着他们被甩出了操控空间,不由赞道:“你心眼真好。还知dào

留他们一命。要是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肯定必死无疑。”

莫寒也要纵身跃向空间出口,我一把抓住他,摇头道:“不行,我们是出不去的。只有魔魂者才可以在这样的空间内来去自如。”

莫寒愕然道:“那怎么办?”

我冲陈飞飞一招手,陈飞飞虽然不情愿,还是嘟着嘴走了过来,瞟了我一眼,握住了我的手链,一道红芒闪过,她回到了我的手链空间内。我来到水晶球前,伸手按在上面,微笑道:“准bèi

好,我们要出去了。”

莫寒眼神一闪,也明白我要做什么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好笑的神色。我一动念间,启动了这座魔动炮的自我毁灭程序,整个操控空间猛地一收缩,随即爆成了一大片光点。

我和莫寒被一瞬间的强光晃得一闭眼,同时不约而同地往下一扑,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面上。下一刻我就感觉头顶有无数风声呼啸而过,不用问,肯定是气急败坏的魔魂者们发动的攻击,想要把这座给他们带来重大伤亡的魔动炮连同身为操控者的我一并轰杀至渣,但是很可惜,我连这个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趴在地上的我连续几个翻滚,躲开了这片危险区域,一抬头发xiàn

莫寒正在我身边不远处看着我,我心里忽然一动:不知dào

刚才那一番扫射,会不会撞大运地碰巧摧毁了自然屏障的阵眼呢?莫寒显然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们霍然转头向自然屏障边缘望去,恰好捕捉到了一幕壮观的场面——

只见在几百名领悟者们不断攻击下闪烁不定的屏障壁忽然一黯,随后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无数光点。正努力轰击着自然屏障的领悟者们齐齐一愣,几秒后爆fā

出一阵欢呼,纷纷操控着飞行器潮水般地越过原来那道似乎永远无法逾越的防线。我和莫寒对视一眼,目光中全是满满地欣慰之情,我们终于成功了!一种功成身退的满足感涌上心头。莫寒微张着嘴刚要对我说些什么,忽然眼神一变,大喊道:“小心!”

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我本能地向外一个翻滚,动作刚做到一半,一发魔动炮光束就击中了我刚才伏卧的地面,崩飞了一大块岛面的石头,我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抛飞出五米开外,剧烈的撞击感让我差点就窒息过去。这一次打击也把我从成功的喜悦中无情地拉回了现实:我们还处在魔动炮的射击范围!

剩余的魔魂者们似乎把满腔怒火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几乎所有的火力都对准了我们的位置不断地发射着。莫寒一个纵身扑了过来,拽着我的脖领子飞快地在地面上跑动着,不时地划着曲线,尽可能地躲避着铺天盖地的魔魂箭。我被他拖行在地上磨得呲牙裂嘴,心里不无悲愤地想到:妈的,报应来得真他妈快。刚才还尽情地扫射着对方阵营,没过一会自己就成了活靶子。我实在是太缺乏这种战场上的经验了,还以为把对方打个半残自己就安全了呢,结果却忽略了一件重yào

的事情:这不是游戏,这是活生生的战争。游戏里只要完成任务就肯定可以全身而退,而战争,很明显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我仰面朝天,眼看着又一波魔魂箭的乌云笼罩向我们,凭现在的速度肯定是躲不开了。关键时刻莫寒猛地一挥手将我甩了出去,自己也一个翻滚,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轮打击。我被摔得七荦八素,咬着牙强挺起身,心里却冰冷到了极点:虽然现在魔魂炮的数量只剩半数左右,但是火力全开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我们连飞行器都没有,光凭两条腿肯定别想跑多远了。而离我们最近的人类领悟者也得有千八百米开外,想接应我们那是难上加难。更何况他们明明都越过了死亡防线,到达了安全区域,谁会冒着生命危险赶回来救我们?

我刚刚勉强站起身,迎面一道魔魂箭就射到了面门。我奋起全力余力用闪电棒一挡,魔魂箭爆成了一团黑芒,我也被巨大的冲力震得倒飞出去,再度摔在了地上。我感觉四肢百骸像散了架似地疼痛难当,再提不起一丝力qì

。莫寒想扑过来救我,却被一道道魔魂箭逼得左翻右滚,能自保都很勉强,根本就过不来。我看着正在拼命挣扎的莫寒,自嘲地想到:叫你小子硬逞能,当什么英雄,这下自己搭进去了不说,连累着莫寒也是九死一生了。我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忽然感觉一切都缓慢了下来。无数道魔魂箭从上空急坠而下,映在了我的眼眸里。我轻轻一叹,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陈冰的影子,还有被我伤害过的曾雪儿,天真的夏露……我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默念道:

别了,这个世界。别了,我从未真zhèng

开始过的人生。

第145章 生死实战

我正闭目待死,忽然手腕处一震,好像是什么东西释fàng

出去了一般,我愕然睁眼,只见入目一片白茫茫之色,没过两秒钟我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又被拉进手链空间了。

我无语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笑嘻嘻的陈飞飞和拉长个脸的莫守玄,嘴里有些发苦地捂着额头道:“你们把我的魂体接引进来有什么用,外面的本体都被打成筛子了吧。”一想到我以后连个身体都没有了,只能窝在这里和莫守玄这老头为伴,不由得一阵悲从中来,要不是魂体没有眼泪,我现在已经悲伤逆流成河了。

莫守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向我训斥道:“都不知dào

该怎么说你!一有点小情况就挺尸等死,几回了?你就算对自己没啥信心,最起码也得想想还有老夫我吧?但凡有一口气在,我能坐视你死在我眼前吗?还一脸没活够的憋屈表情,给谁看呢?”

陈飞飞也嘻笑着道:“别说,路泽,你刚才的心理活动我也能感觉到一些,是不是在想你还没泡到手的妹子们?觉得特别失落特别不甘心吧?哈哈哈真是好玩死了……”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没心没肺的陈飞飞,忽然想起来莫寒还在外面,不由得急道:“我的事等会再说,莫寒呢?快救他啊!”

陈飞飞翻个白眼道:“你当我师兄像你这么没用呢?没有你拖累着,以他现在的身手和功力,这种小场面还伤不到他。”

我愣了愣,转脸看看莫守玄神色自若,心想连当亲爹的都不当回事,那莫寒肯定就没什么危险了。我心里稍安,转念想起自己被扔在外面任炮火摧残的可怜本体,不由得仰天长叹。以前我总威胁莫守玄,让他带着手链另找宿主,实在找不着就捡个骷髅头装上这副熊牙到处飞着咬人。没想到现在我也沦落到只余魂体的地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我不用再为缺钱发愁了,现在我这状态,要钱能有啥用?话说我就这样出去飘一圈,谁看着了不得成亿成亿给我烧?当然,那钱更没处花去……

莫守玄看出来我的失落心思,冷笑一声道:“少在那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实话告sù

你吧,你的本体没事儿。好好地在外面埋着呢。”

我闻言顿时一惊:“怎……怎么个意思?埋着?我的后事都操办完了?”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瞅你那点出息!刚才我好不容易摸索出了魔魂箭的攻击方式,确定它只是面对旺盛的生命气息时才具备攻击指令,如果对方是个没有生机的死人,它就不会判定对方为攻击目标。所以刚才我把你的气息掩盖住了,怕你不适应那种活死人的状态,还把你的魂体暂时接引进来避避风头。你说我对你有多照顾,我亲儿子还在外面拼命呢!”

我闻言又惊又喜,原来我的本体竟然还安然无恙!害我白伤心了半天。关于魔魂箭攻击判定标准的说法,我想了一想也豁然开朗:魔魂箭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能量体的具现化,每一发都肯定是需yào

资源打造的消耗品。如果连死人也要攻击,那不成了浪费了?连人类的科技都能做到制导武器的热跟踪,更何况传说中的魔界。我心里一宽,思维顿时也灵活了起来,张口便问道:“那莫寒呢?他难道有什么闭气之法?”

陈飞飞略感意wài

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我师父是当世少有的古武大师,我师兄继承了他的大部分功力,区区闭气敛息之法算什么。而且他还能做到一边收敛气息一边自由活动,完全不受影响。”

我叹服道:“还是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靠谱啊。”

莫守玄的脸色好kàn

了一些,其实我能明白他的心情,应该是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那种。他是想让我心如磐石,意如坚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从容自如地应对任何艰难险阻,才当得起救世主这个自封的名号。可是那种小说里才能出现的人物,实在和我的本性相去甚远。我这属于赶鸭子上架逼上梁山的被动式英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不说别人,要换成三星那样儿的,就算是龙飞虎吧,也肯定早就崩溃了。毕竟又当卧底又拼命的神界义工不是那么好当的,其中的苦处谁干谁他妈知dào



我选择了无视莫守玄的态度,开口问道:“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一动不动地埋在土石里继xù

装死,找个机会再蹦出来?神界的人不会怀疑我吗?”

莫守玄淡淡地道:“只要不让他们亲眼看见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就没什么问题。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是回不去领悟者部队了,小刀倒是可以。反正他一向表现得实力超群,能立下如此大功也在情理之中。要是换成是你做的这一切,那就没办法让人信服了。所以我们现在要等。等他们离开之后,你自然就可以回到本体。”

我无语地望着莫老头,心想你丫未免也太黑了吧,让老子装死人,你儿子去领功出风头?而且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泥人也有土性的好不好!

莫守玄仿佛没看到我要杀人的眼神一般,继xù

道:“当然,如果你对这种安排有异议,也可以反过来。你去承认这些都是你做的,然后做好准bèi

迎接神界长时间的盘问和怀疑,但凡你露出一点儿马脚,就准bèi

亡命天涯吧。”

我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脑袋一耷拉,不吱声了。的确,我平时表现得如同路人,关键时刻却爆fā

如兰博附体,智商比桌子高的都能发xiàn

我有问题了。本来因为手链吞了白泽精魂的事我就够惹人注目了,这再出点风头,想不被收拾都难啊。我不由得又想起来临通过传送门之前,那名神界使者的异常表现和给我另一只手腕戴上的不明手环,心情更是沉重。照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暴露身份的。也许,到了那一天,真的就得像莫守玄说的那样,只身亡命天涯了吧。一想到神界发xiàn

我卧底身份和为人界抗争的意图之后的滔天怒火,我就不寒而栗。卧底,真是个要命的差事啊。

莫守玄见我如霜打的茄子般没精打采,大概也觉得略有不忍,放缓语气道:“其实让你留下来,还出于另一种考lǜ

。我们还有别的任务要去单独完成,跟着大部队实在不方便。眼下有这样的机会,正好借假死脱身。”

我听了一愣,抬起头问道:“什么任务要我自己去做?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能摸到哪儿去?再说了,现在我装死,以后再复活,人家问起我,我怎么回答?这不也是疑点吗?”

莫守玄老神在在地道:“所以接下来你就要面对另一个任务,在最短的时间内突pò

到中阶领悟者。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你怎么能死里逃生。换句话说,你一日突pò

不了,就别想着回去见他们。”

我闻言反而镇定了下来。莫守玄看着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道:“你是不是觉得突pò

中阶算不得什么难事?”

我奇怪地反问道:“不是你说过的吗?我顶多还有三四天就能突pò

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莫守玄冷笑一声道:“没错。可我说的这三四天,不是你什么也不做就能突pò

了。还得通过种种修行和考验,顺利的话才能实现突pò

。要不然,别说三四天,三四年你也白扯。”

我顿感不妙,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问道:“修行是吧?那……具体内容是什么?”

莫守玄面无表情地道:“古人云,生死间,有大恐怖。只有在危急关头的压力和恐惧,才是潜发人类潜能的最佳因素。所以,这也是我让你脱离领悟者部队,单独留下来的原因之一。从现在开始,你得孤军作战了。”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怎……怎么个意思?”

陈飞飞不耐烦地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这都理解不了?意思就是说让你自己去和敌人拼命,一次次地体会那种快要死但是又死不了的感觉,说不定哪次你就突pò

了。”

我眼前一黑,几乎一头栽倒在地。要不要这样啊?我们不是一直走搞笑路线的吗?不是玄幻修真才往死了虐主么?我挣扎着稳住身形,带着哭腔道:“咱没有别的办法吗?在这空间里修行升魂诀不行吗?我对这个也有信心,三四天肯定有希望!”

莫守玄道:“升魂诀的作用只是能增强你的魂体强度,提高你不断和自然宇宙沟通感悟的能力,并不能直接让你提升等阶。真zhèng

想提高自己的实力,还得靠实战不断磨砺。这个过程是跳不过去的。你就别抱什么侥幸心理了。换句话说……”

莫守玄看了看我如丧考妣的脸色,意味深长地道:“从这一刻开始,你才算要进行真zhèng

意义上的拼命。”

第146章 混入敌阵

我听了更是无语:什么叫从现在开始才算真zhèng

的拼命?合着我以前的那些硬抗天雷之类的壮举都是闹着的玩是吧?自从我当了这劳什子神界义工,哪次不拼命?从花男子到魔族王魂,受的伤还少吗?就算是上一次陈飞飞变身血魂的时候,我也是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的。结果你一句话就给全盘否定了?

莫守玄见我面色不善,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言过其实,当下轻咳一声道:“当然,你也不是没拼过命。之前的几次也做得不错。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直到你突pò

为止,接下来的日子你得做好常态化拼命的心理准bèi

。不是像以往那样打完一架就算了,而是要连续作战,凭你自身的意志和能力在这复活岛上杀出一条血路。要是连这件事都做不到,你更没办法去面对未来的残酷战斗。”

我叹了口气,感觉到一阵阵头痛:说实话,我对莫守玄这种“你不抓紧变强以后早晚玩完”的说教论调早就麻木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就算能像坐火箭似地嗖嗖升级,神魔两界无数纪元的深厚积累难道是吃素的吗?无论我升到什么阶位,自然会有相应等级的对手出现。与其光芒万丈地被神界围攻,最后轰轰烈烈地战死,倒不如低调地做个小虾米,关键时刻能起到超越自身水平的作用,洒家这辈子也值了。

不过说归说,我还是能理解莫守玄的心情。毕竟他也是为我好,抓住一切机会变强,也是为了让我面对敌人更有底气。想到这我平稳了一下心情,望向莫守玄道:“具体要怎么做?”

莫守玄眼中闪出一丝欣慰之情,随后单手一抹,空中浮现出了外面的情景。只见这一会功夫,莫寒已经成功回归了领悟者部队本阵,出现在了神界指挥官们的面前。王成和达曼正和他交流着什么,由于画面有些远,看不清莫寒的表情。没过一会王成和达曼就不再询问莫寒,而是发号施令,引领着领悟者部队继xù

向前进发。我看见几个身影向战场方位默默地注视了一会,转身离开了。我心里一暖,知dào

是李响他们限于战况紧急,在以这种方式向我“默哀”。莫寒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转身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我所在的方位,目光有若实质。我微微一笑,知dào

毕竟瞒不过他,他肯定猜到我一定有什么方式保命,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因为他也知dào

我还有手链空间这张底牌,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舍弃肉身罢了。而且一旦我这么做了,魔动炮也会停止对我的攻击,他就是凭借闭气敛息逃脱火力覆盖的,自然能想通一切。

眼看着六国领悟者部队汇成一支飞行器长龙迅速离去,在征得了莫守玄的同意后,我也终于回归了地面上的本体。刚一回归我就差点被憋死——身上压了太多土石,还真是埋得严严实实。我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引起魔动炮的注意,只得像条蚯蚓般缓缓蠕动着,一点一点地钻出了埋着我身体的土石堆,匍匐前进着向最近的一处魔动炮爬去——这是莫守玄的主意,让我再劫持一名魔魂者,通过魔动炮内的通讯设施探听一下魔界在复活岛上的动态,以便伺机采取下一步行动。

几乎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才堪堪爬到一座魔动炮前。好在莫守玄给我开启了敛息伪装的结界,才让我不至于被魔魂者所发xiàn

。看来魔界还是太过于依赖信息探测这种东西,扫描不到生命气息就觉得安全了,这要是人类领悟者部队还没撤走,光凭肉眼不用费什么劲就能发xiàn

我的小动作了。我依照莫守玄的吩咐先在这座魔动炮的眼皮子底下隐藏好自己,然后猛地催动手上的一枚血红人形印记——那是陈飞飞给我的,一共三枚,可以操控三名血奴。我按照她教的办法,输入少许魂力到印记里,然后往地上一按,只见红芒一闪,一个土包在地面上微微隆起,如同地鼠般快速移动到了魔动炮群的中间位置,也就是刚才被我一番扫射的重灾区。我感受着和它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猛地发出一道意念指令,只见那个土包猛地向上一鼓,一个淡红色的身影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了附近一座完好的魔动炮。

在刚刚安静了一会的战场上,这么大的动静无疑于无声处听惊雷,唰地一声,所有的魔动炮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发出声音的方位,眼看着就要发动一次雷霆万钧地魔魂箭齐射,我眼神猛地一凝:就是现在!

我积蓄了半天力量的身体猛地一蹿,手脚并用地向前跃出,眨眼间就来到了魔动炮前,眼看就要撞上去之时,我并未收势,而是一鼓作气如履平地般地踩着魔动炮体向上奔去,不用说这招又是置换自莫寒的武斗技能。跑了几步之后,我一个拧身,斜斜地扑入了魔动炮口平面,整个过程都不超过3秒钟。我自鸣得yì

地想着,这要是录成视频传到网上,不得被广大跑酷爱好者奉为天神啊?

转着不着调的念头,我顺利之极地又一次突pò

到了魔魂炮的操控空间内。话说这东西看起来坚不可破,可一旦被抓住了弱点,进入那貌似不可触碰的炮口就像是翻邻居家墙一样自如。世上之事大抵如此,会了不难,难了不会。我甫一进入操控空间,轻车熟路地立即扑向身在其中还没反应过来的魔魂者。没等他采取任何动作,我就一记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这名魔魂者在空间内能力全失,比起普通人还要不如,当时就哼都没哼一声地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见我制服了魔魂者,都不用我说,陈飞飞自动自觉地从手链里钻了出来,分出血雾缠绕在那名血魂者身上,不消片刻就一个血印打在我额头上,然后又抓住我的手腕回到了手链空间中。整个过程连声招呼都没跟我打。我苦笑一声,对这姑娘神经质般地情绪深感无奈。然后我看了看脚下昏迷不醒的魔魂者,心想遇到我们就算你倒霉,好在我不是嗜杀之辈,不然你小命都难保。

既然已经成功夺取了这座魔动炮的控zhì

权,我也没必要再着急了。我好整以瑕地把手按在水晶球上,想看看外面的形势,果然,那个充当诱饵的血奴在密集的魔魂箭中只跑了没几步就被射得连渣都没剩下,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清这血奴长得什么样。想必是LV吕震当时挑选来作为唤醒血魂的祭品之一吧。虽然我明白这人生前也必定是作恶多端之辈,但是眼见他死后还落得如此下场,还是不由得心中一阵不忍。我甚至不敢想像,他的家人如果知dào

这个消息,会作何反映。毕竟人皆有父母亲朋,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人未必就是活该丧命,说不定还会痛恨我们,更有可能会采取一些手段来复仇。想到这里,我不由轻叹一声,有时候,正邪之分,只不过是一种主观的意识罢了。那位小魔女露茜说得没错,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对自己不好的,就是坏人。这就是最朴素的人际关系哲学,放之三界皆准。

我的思维飘了一会,又回归了现实中。我看着水晶球里显示的那些完好的魔动炮,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再来一轮扫射的冲动,而是打开了通讯功能,想听听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和线索。调到团队通讯模式后,只听里面一阵嘈杂,然后发出了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不像是人类!”

“不知dào

啊,也许是人类领悟者开启了专属异能后的某种形态吧。”

“那也不怎么样啊?还不如刚才那小子经打呢!话说这种专属异能有什么用?”

“那就不清楚了……”

我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讨论,还有关于刚才遭受了严重损失的愤nù

发泄。我发xiàn

所谓的魔界魔魂者,交流起来和人类的方式也并没有太多不同。也会骂娘和吐槽,更有人在不满地发表着对此次行动的质疑。说什么上头决策有误,想包围敌军却被几名神界议员发大招抄了后路之类的。我听到这里心里一动,顿时开始留意起来。

“……后方的情况怎么样了?那几个神界议员打到哪儿了?”

“说不好,和后方的联系也时断时续的,不过好像他们还没得手。原来被黑曜大人他们困住的那三名议员还在那里呢。”

“唉,本来是想把这批人界领悟者一举歼灭在这里的,没想到忽然发生了这种事。我现在还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控zhì

住我们的魔动炮的?”

“尤达和琳娜已经被送去问话了。看来他们脱不了干系。这次可要惨喽。”

“是啊,这次我们第三军团首次任务,就蒙受了这么大损失,还不知dào

上头的大人们要怎么愤nù

呢。”

“愤nù

有什么用,不知dào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在这里傻等着吗?”

我正听得来劲,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道:“都没事做了吗?在这里嚼舌头?都给我做好准bèi

,上头的命令下来了,要我们继xù

追击人界领悟者军团,务必要赶在他们突pò

第七军团的防线前,歼灭他们!”

第147章 飞行部队

我听到这段话不由得精神一振:终于有点信息量了!但是我正要往下听的时候,却惊骇地发xiàn

,水晶球里的语言我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魔魂者说着说着忽然换方言了?不应该啊?

我耳朵里响着各种不知所云的语句,傻傻地如听天书。愣了一会后,我忍不住向莫守玄求助道:“莫叔,你懂他们在说什么嘛?”

莫守玄道:“我又不是魔族中人,怎么会懂他们的话?”

我不解地道:“那他们刚才说的话我怎么能听懂?不是华夏语吗?”说到这我才反应过来,魔族成员都说华夏语?全世界都在说华夏语?异界也不例外了?

陈飞飞冷笑道:“想什么呢!要不是我给你的那枚能控zhì

魔动炮的魂印里有魔族语言转化功能,就算你进入了他们的通讯系统,那也是鸭子听雷。你还真当魔族的通用语言是华夏语啊?”

我不由大惭,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话说我这粗神经也确实没注意这些细节,还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呢。不过我脑筋一转,顿时想到了一个疑点:“那露茜为什么能和我直接对话?你当时也没给我那魂印啊?”

陈飞飞道:“那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同。她属于高阶魔族。”

我恍然道:“哦哦!这个我知dào

,她也有人界语言转化功能?”

陈飞飞:“……不对。她说的就是华夏语。”

我:“……”你这也不按套路出牌啊!这谁猜得着啊!

陈飞飞道:“至于她为什么会说华夏语来和你沟通,这我就不明白了。也许高阶魔族在语言方面有特别的天赋?真是让人猜想不透……”

我轻咳一声道:“猜不透就别猜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解决一下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问题?这上哪找信息去啊?你那魂印有时间限制的?失效了?再给我补一个能好使不?”

陈飞飞道:“不是这样的。按理说只要你不离开这个操控空间,我在这里生成的魂印就没有失效的道理。可能是涉及到通讯机密,他们自动应用了一种加密语言,这就不是魂印能转化的了。”

我无语道:“那怎么办?把地上躺着这家伙弄醒让他翻译?”

莫守玄道:“不行。我们没有办法分辩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万一他有办法暗中通知其他魔族这里的情况,我们就被动了。连个飞行器都没有,想跑都跑不掉。”

我们三人暂时陷入了沉默中。的确,现在明明听得到对方在发号施令,部署下一步的行动,可偏偏就是听不明白。这感觉让人抓心挠肝般难受。不知dào

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们就无法采取相应的对策。要是一会他们都开始按计划行事,我们还傻傻地呆在原地,那就太显眼了,想不暴露都难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通讯系统里的密集语声渐渐稀落了下来,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句短促的对话。但是我们心里明白,这恰恰是魔魂者部队将要出发的前兆,最考验我们的关头马上就要到了。

果然,随着一声沉实有力地口令,水晶球中出现了令人震惊无比的一幕:所有还算完好的魔动炮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竟然一齐脱离了地面,缓缓地升到了空中。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场景,心里就一个念头:这东西居然还他妈会飞!

莫守玄沉声道:“路泽!你能让咱们这座魔动炮飞起来吗?”

我闻言赶紧和魔动炮建立沟通,可是努力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我所能掌握的几个指令里根本没有飞行这一项。我头皮发麻地道:“不行啊,我找不到可以飞的选项。”

陈飞飞叹道:“看来我的血魂置换能力还是不够强dà

,只能复制几个基本指令。对再高级一些的东西就无能为力了。”

我略带急躁地道:“不对啊!我们不是连自爆这种指令都有吗?怎么会搞不清楚怎么飞呢?”

陈飞飞默然,莫守玄道:“显然,自爆也属于基本指令的范畴。”

我一时无语。确实,射击,转向,自爆,这几种指令都是必须掌握的基础能力。能打就打,打不过的话,宁可自爆也不能让魔动炮这种高精尖的战略武器落入敌人之手。说起来这种魔种炮的设计也确实称得上巧夺天工了,唯一的弱点操控空间入口还设置在炮口平面上,一般人哪里猜想得到。也就是我们手里有魔族王魂,才掌握了这个关键信息。要不然人界领悟者军团想过这一关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时天上的二十多座魔动炮飞行版已经开始编队,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始终想不出好的对策。陈飞飞忽然道:“实在不行,就把地上这个魔魂者弄醒吧,让他来操控。”

我犹豫着道:“你不说担心他会伺机通知魔族么?我们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怎么能防着他?”

陈飞飞道:“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能不能成功,我心里也没底。可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要不然等他们发xiàn

这里情况有异,我们更没活路。”

这时水晶球忽然一阵爆闪,一个威严的声音又急又快地呼喝了几句,我凭直觉感到,这是冲我们来的!果然,水晶球里其他的魔动炮纷纷向我的方向转过来,一副围观看热闹的架式,但是我心里明白,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措施,只怕下一刻就会成为这些魔动炮的众矢之的。想到这里,我一咬牙,断然道:“飞飞!照你说的办!”

陈飞飞从手链中一闪而出,抬手就是几道血雾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魔魂者缠绕了起来。我看着她冷静的面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别人进入我的手链空间,都只能是魂体状态才可以,本体必须留在外面,而陈飞飞却像没事人一般来去自如呢?看着她身上随意舞动如触手般灵活的血雾,我悄悄咽了口唾沫,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想法:莫非,陈飞飞经过了血魂灌体之后,生命形态发生了某种变化,现在她整个人其实就是一种魂体?我的目光不受控zhì

地来回打量着陈飞飞的身体,也看不出来什么迹象啊?

陈飞飞似有所觉地横了我一眼,微含怒意地哼了一声,我连忙眼望别处,心里一阵打鼓,该不会被她看出来了吧?正思索间,陈飞飞猛地一收手掌,吓得我一哆嗦。只见那名魔魂者一声闷哼,睁开了双眼,目光中先是一阵迷茫,紧接着看到了我和陈飞飞,立即换成了惊怒的表情,张口欲呼,陈飞飞手指一动,一道血雾触手不待他发出声音就缠在了他的脖子上,魔魂者全身一颤,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陈飞飞道:“什么也别说,先操控这座魔动炮飞起来,和你们的队列汇合!”

魔魂者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站身来,这时候水晶球闪烁的频率比刚才更快,里面传出的声音也更加严厉起来,陈飞飞冷哼一声,盯着魔魂者道:“如果你敢玩什么花样,我就把你炼成我的血奴,让你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和你的同族拼杀至死,哪怕最后你只剩一丝意识,也要亲眼目睹亲族好友与你血战不休,不信你尽管试试!”

我一听就打了个寒噤:这小姑娘年龄不大,手段倒真阴毒啊!果然是干过杀手的,不能以常理揣度。果然魔魂者脸色一变,显然对陈飞飞的威胁颇为惊惧,他咬了咬牙,阴沉着脸来到水晶球前,看了我们一眼后把手掌放了上去。不出片刻,我感觉操控空间发出一阵轻微地振动,随后我看到水晶球里的主观视野缓缓变换角度,向空中的魔动炮部队靠拢而去。我见状不由心里稍安:看来这货还是比较识时务的,没有搞什么花样。

水晶球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又传出了几句话,意带询问。魔魂者看了看我们,陈飞飞道:“告sù

他们,操控空间出了点问题,不现在解决了。”末了她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可以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反映出去。后果嘛,你能猜得到的。”

魔魂者眼神中流露出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了几句话。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水晶球,准bèi

迎接着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水晶球又闪烁了几下,终于恢复了正常,随后传出了几声不满地语句,魔魂者低声应了几个单音节语言,水晶球里便不再发出声音了。

我望着水晶球,看着魔动炮组成的飞行队列终于开始移动,紧绷的神经也不由松驰了下来。总算是蒙混过关了!魔魂者的手掌离开水晶球,望向我们道:“我照你们说的办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陈飞飞看了看我,我想了想,开口道:“飞行状态下,这个需yào

人工控zhì

吗?”

魔魂者看向我,犹豫了一下才用我能听得懂的那种语言道:“不用的。目标位置已经输入确定,只要途中不发生什么变故,是不会切换到人工模式的。”

我点了点头,正要再问些什么,不料莫守玄忽然道:“路泽,你把这个魔魂者,送到空间里来!”

第148章 跨界融合

我闻言顿时一愣:没头没脑的这是要搞哪样?把魔魂者收进手链空间?难道你老人家收魂收上瘾了不成?

没等我发问,莫守玄又是一句:“快点!”顿时活生生把我的话噎了回去。我无奈地走到魔魂者身前,在他警惕的眼神中伸出了手:“初次见面,认识一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魔魂者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的表情,一时间搞不清楚我要做什么。我很是诚恳地看着他,然后又假装无意地看了看旁边的陈飞飞。魔魂者立kè

明白了我的意思,阴沉着脸伸出手来和我相握,然后在和我手链接触的一瞬间,他两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我看看已经失去意识的魔魂者,又看看陈飞飞,心想这姑娘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连魔族的人都有本体,她居然没有。陈飞飞却出神地望着水晶球里的场景,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奇怪目光。我正觉无趣,莫守玄忽然又道:“你也进来!”

我一阵愕然,莫守玄紧接着道:“快点!”我不由翻个白眼,急个鸟啊?跟催命似的。于是我开口道:“飞飞,莫老头让我进空间一趟,你先看着点哈。”陈飞飞看都不看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我也顾不上思考她为什么这种表现,一动念间就进入了手链空间之中。

我望着空间里熟悉的云雾缭绕,心里有些小得yì

,话说我对催动升魂诀进出空间的方式越来越熟悉了。这说明哥们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啊。不过看到莫守玄的那张老脸,我的这点小喜悦又荡然无存。我抬头看了看,只见魔魂者的魂体悬浮在空中,双目紧闭一言不发,不知dào

莫守玄要把他怎么样。

莫守玄看着我,缓缓地道:“知dào

为什么把你叫进来吗?”

我:“呃……”这语气怎么像老师叫犯了错的学生进了办公室后的开场白呢?莫守玄不等我回答,就接着道:“通过这段时间的研究,我结合这个空间的能力,终于在刚才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想不想知dào

是什么?”

我:“啊……”莫守玄又马上续道:“这个成果就是,我发xiàn

从魔界王魂的魂体上,可以提取到一种能量体。而且据我推断,只要把这种能量体成功融合到你的魂体中,你就能具备高阶魔族的一些特有能力。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这个……”莫守玄抢着道:“这意味着,你已经可以开始进行三界三魂合体的第一步了!”

我干脆闭上了嘴,只等着他说话。莫守玄显然陷入了一种兴奋的状态,他双目烔烔地道:“只要这第一步的融合能成功,你就踏上了一条前途无量的发展大道!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因为自置换法则进化以来,没有人可以将人神魔三界三魂融为一体!从来没有!你如果成为这开创先河的第一人,同等阶之内,三界将任你纵横!”

我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道:“要是碰上比我级别高的呢?”

莫守玄笃定地道:“只要差距不太大,都不是问题!”

我:“那要是像领悟者遇上执法者呢?结果会是什么?”

莫守玄很干脆地道:“你必死!”

我:“……那也没多牛B呀?人家玄幻小说里的主角哪个不能越个三四阶杀人?”

莫守玄不耐烦地道:“都说了那是小说,你还信个屁?废话少说,你放松精神,接下来我要把这种能量体打入你的魂体,然后就靠你自己融合了。”

我后退一步,不放心地道:“没什么危险吧?”

莫守玄眼神一闪:“有我在,还怕能把你弄死啊?”

一听这话我心里更没底了,按照这老儿的一惯作风,能不能把我弄死先不说,生不如死倒是很有可能的。于是我一脸假笑道:“这个,莫叔,能不能看看再说?你先多试验几次,确定没有什么副作用之后再给我来这种人体实验行不行?再说现在我们深入敌阵,外面什么情况还不知dào

,万一有点什么变化是不是不好?”

莫守玄看上去根本就没听我说的是什么,一扬手就从手链空间深处招来一道黑色雾状物,缠缠绕绕地落在了他的手上,我观此物在他手心似有生命般不断变幻形状,看来八成就是他说的那种能量体了。莫守玄盯着这团能量体,脸上表情无悲无喜,片刻后忽然一挥手,做出了一个大出我意料之外的动作:他把那团能量体一下子打入了魔魂者的魂体之中!

魔魂者的魂体猛地在空中一跳,然后魂体表面不断浮现出一道道波纹,似乎是那团能量体在魂体中不断搅动所致。魔魂者魂体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断地挣扎着,魂体上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莫守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手掌却在袖子里微微颤抖,显示出他的内心绝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我眼睁睁地看着魔魂者的痛苦挣扎,心里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虽然大家人魔有异,但毕竟都是宇宙中的智能生命,而且从外表上看我们并无什么不同。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互相迫害呢?我并不是同情魔族,因为我明白如果我落入他们手里,只怕下场会更惨。我只是觉得这种三界之间的血腥争斗持续了这么久,殒命丧生者如恒河沙数,眼前这种场面只怕是不值一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终结这一切呢?

魔魂者魂体剧烈挣扎了一会,终于开始了更深层的变化。只见魂体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不时颤动出一层层虚影,仿佛在进行着时空转换,而魂体内那团不明能量体的活动也愈发剧烈起来,到后来竟然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撕扯着魂体不断向中间汇聚。在我不能置信的目光中,魔魂者的魂体如同融化的雪人一般旋转着被能量体吸收进其中,最后只化作了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气团,悬浮在空中缓缓地一上一下,里面不时地闪过一道光芒。

莫守玄走上前去,伸手取下这团东西,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其中的能量波动,片刻后他霍然睁眼,不由分说地挥手将这团东西向我掷来,我连躲的念头都没兴起,就眼看着它飞进我的魂体内,我吓了一跳,怒道:“你干什么!”

莫守玄双目烔烔地看着我,沉声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一愣,没来得及想明白会发生什么事,忽然觉得全身一震,我低头一看,骇然发xiàn

我的魂体表面也产生了一道道波纹,和刚才魔魂者的样子别无二致。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一闪,我猛地望向莫守玄,嘶声道:“难道……”

莫守玄点了点头,郑重道:“我相信你行!”

我从他的脸上得到了我最恐惧的答案,不由得怒吼一声:“信你大爷啊!你怎么不来试试……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我彻底陷入了恐惧和痛苦的深渊。像我目睹的魔魂者魂体一样,我也和他经lì

了同样的遭遇。先是一阵阵发自灵魂深处的震动,感觉像是被绑在了喷射火箭上一般,差点连眼珠子都震飞出去。没过一会,一阵强烈的旋转铺天盖地般袭来,就像是整个人被扔进了搅拌机里一样,魂体中传来了无比剧烈的撕裂感。整个过程像持续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我无数次以为自己将被搅成碎末状散落在空间里,再也拼不回原来的自己。就在我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点亮光,接下来是两点,三点,无数点……出于灵魂深处的本能,我试着将这些光点缓缓凝聚在一起,就像拼图一样,随着我凝聚的光点越来越多,渐渐地拼凑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那是手链空间里飘浮的云雾。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切,慢慢地恢复了意识。我发xiàn

我躺在了地上,于是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魂体深处那种支离破碎的痛苦记忆仍然存zài

,我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好半天才缓过来一些。耳边传来莫守玄的声音: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往上冲,我强挺着站起身来,瞪着眼前的莫守玄,咬牙切齿地道:“什么感觉?你说什么感觉?我把你绞碎了变成肉馅再拼到一块,你给我说说能是什么感觉?”

莫守玄淡淡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感没感觉到自己的魂体产生了什么变化?”

我一愣,顾不上和他计较,赶紧低头打量起自己,这一打量不要紧,顿时让我毛骨悚然:只见我的魂体好像掺杂了一种抹之不去的黑色一般,缓缓地在纯色和杂色间变幻着。如果说莫守玄的魂体是白色,莫寒的魂体是略显透明,陈飞飞的魂体是淡淡的红色,魔魂者的魂体是如墨的黑色,那我现在的魂体就是明显的灰色。看上去毫无生气,对,就是那种接近死亡的颜色。我见状不由得满心冰凉,这个莫守玄,到底把我的魂体怎么样了!

第149章 两面夹击

我对着莫守玄好一阵张牙舞爪,愤nù

之情表露无遗。莫守玄仔细观察了我的魂体一番,云淡风轻地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一听好悬没气昏过去,什么叫“差不多就这样了”?敢情你个老东西是知dào

我会变成这副德性啊!

这时候陈飞飞惊讶地道:“哇,路泽,你变得好奇怪啊!呃也不是奇怪,怎么说呢……给人的感觉很有威慑力!”

我无语道:“……我这副德性看上去有什么威慑力?是不是像快要死翘翘了那种?怕沾人一身晦气?”

陈飞飞摇头道:“不是的!怎么说呢,你以前的魂体看上去虽然在正常范畴,但是没什么亮点。一看就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现在不一样了,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不好惹,就像……”

她想了一下,大概是在措词形容,顿了一顿才试着道:“就像……谁要是敢碰你就肯定会倒霉一样!”

我一个趔趄,站稳后悲愤地道:“还不是一样!合着我现在的新功能就是给人添堵!”

莫守玄缓缓道:“你先别急。你现在这样子看上去虽然不太显眼,但是如果你的魂体和魔族王魂的那股能量体融合成功,就代表着你已经具备魔族王魂的一些能力了。可以说,你现在的魂体在某种意义上,也能划入魔族的范畴之内。”

我悚然一惊:怎么个意思?我这就连种族都变了?直接跨界变身魔族了?我略带哽咽地道:“这事儿之前你也没和我说过啊?按理说,这么大的变化,你是不是得和我打个招呼,容我先考lǜ

考lǜ

再做决定?”

莫守玄咳嗽一声,眼望别处。我见状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个老梆子!故yì

坑我是吧?几回了这是?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一念至此,我想也不想地抬手就是一掌,想用从莫寒处置换得来的隔空掌力震他一下,至少也得让他须发皆乱,狼狈躲避一下。结果让我做梦也意想不到的是,我一掌挥出后,臂上竟然一热,随即一道黑色光束从我掌心激射而出,直刺向莫守玄的面门。我大惊失色,失声道:“莫叔小心!”

莫守玄目光平静如水,眼看着那道黑色光束迎面而来,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心里一紧,不由得悔意大起,这要是伤了老头……莫寒不得找我拼命啊!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光束瞬息间就来到了莫守玄的面前,随即在我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透过莫守玄的脑袋,直没入他身后的茫茫云雾中。莫守玄竟像是一个虚幻的光影一般,只是略微闪烁了一下,就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脸上还是副淡淡的表情。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眼前这情景确实存zài

后才暗骂自己一声笨蛋,在这手链空间里莫守玄就是王一般的存zài

,区区一道不知名的黑色光束岂能伤得了他。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的表现可谓是装B至极,难道自身实力到达一定程度后都会开启这种藐视众生的附加状态?

我见莫守玄无恙,一口气松了下来。随即又抬起手掌仔细察看,除了有一点黑芒闪烁之下就消失不见外,并没有别的异常。那么刚才的黑色光束是什么啊?看上去眼熟得很,倒像是……魔魂箭?

“没错,就是魔魂箭。”莫守玄仿佛开启了读心术一般语出惊人:“我刚才和你说过了,你现在不但在魂体气息上有所改变,称你为魔族一员也不为过,更是具备了一些魔族王魂的独有特征。这魔魂箭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据我推测,随着你灵魂契合程度的不断提升,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技能被开发出来。如果你到达了议员的层次,能施展出魔动界王波那种逆天级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我倒吸一口冷气:魔动界王波?就是上次在三道岭那个魔族王魂狗急逃墙想要发射的那招杀手锏?结果最后引来了人界天劫,被天雷一通狂劈,死得不能再死了。话说这玩意在我看来简直是核武一般的存zài

,三界规则都容不下的东西,其威力自然可想而知。一想到我居然有可能学会掌握这种传说级的终极杀器,一种强dà

的底气就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不自觉地挺起身板,顾盼自豪,正打算说几句场面话,不料莫守玄话气一转,又补充道:“当然,你想达到议员的层次,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呵呵,看你机遇吧。”

我肩膀一垮,哭丧着脸道:“莫叔,你就别玩儿我了。直接告sù

我没啥希望就得了呗?”我就说嘛,魔动界王波,据说神界议员都不敢正面硬接的杀招,这要是被我学会了,我还惧谁了?肯定没这好事儿。

陈飞飞来到我身边,好奇地打量着我,点头道:“果然是这样,我就隐隐感觉到你的魂体里面能量波动的频率很是诡异,和以前大不相同。就是没想到你连魔魂箭这种技能都学会了。看来,以后你要咸鱼翻身了呀?”

我白眼一翻,不满道:“什么话!什么叫咸鱼翻身?哥哥我这叫苦尽甘来,小人得志——呸!是逆转乾坤!”

陈飞飞掩口窃笑,莫守玄淡淡地道:“好了,别在这磨嘴皮子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你应该可以直接控zhì

外面那座魔动炮了。”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那个不知名魔魂者的魂体也被我融合了。我轻轻一叹,又是一个生灵。不管是魔族还是人族,都曾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丧生在我的手中,还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一想到魔魂者的魂体被那能量体绞碎的过程,我不由一阵反胃,话说我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生物?如果刚才那一幕被别人看到,只怕在他们眼中我才是那个邪恶的所在吧。

我心事重重地从手链空间回到了本体之中,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地上躺着的魔魂者,失去了魂体的本体毫无生气,我默默地站了一会,轻轻地把他抱起来放在一边,对他道:“兄弟,战场无情,非我所愿,你安息吧。如果你们魔界也有来世,那下辈子就别做这什么魔魂者了。争取生在一个和平年代,比什么都强。”

也不知dào

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无名魔魂者的面容似乎变得安详了一些。我轻叹一声,转身来到水晶球前面,把手掌放了上去,进入了通讯频道。果然,本来如同天书般的魔族密语再度变成了我能听懂的语言。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正在行军赶往战场的缘故,通讯频道内的声音少了很多,偶尔有一两句对话,也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我静静地看着水晶球屏幕里二十多座魔动炮组成的飞行方阵,回想着方才从通讯频道内得到的信息,好像我所在的这支魔界部队叫什么第三军团,而在我们的前方,人界领悟者部队正在遭遇魔界第七军团的阻击。这支魔界第三军团奉命衔尾追击,力图对人界领悟者部队进行前后夹击。如果前方的魔界第七军团也是这种魔动炮部队的话,人界领悟者部队两面受敌,势必将付出极为惨重的伤亡。不过现在这个必杀之局里存zài

了一个谁也不曾想到的变数,那就是我。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掌控了一座魔动炮,并且隐藏在魔界军团中,准bèi

伺机而动,发挥出一击破局的致命威力。

在魔界指挥官的号令下,第三军团的飞行速度不断加快,如流星赶月般向前方疾行而去。没过多久,通讯频道里忽然发出了一声沉喝:“全体注意!前方发生交火!人类领悟者和第七军团正在交战!听我口令,散开阵形,全速前进,随时准bèi

进入战斗!”

二十多座魔动炮立即成扇形散开,同时再一次提升飞行速度,全力向前方赶去。不一会,在越过一道山峰后,眼前的情景霍然开朗。只见天空中乌沉沉地布满了飞行单位,有脚踩飞行器的人界领悟者,更多的是背生双翅,额头长角的魔界生物。两方人马正混杂成一团激烈交战着,几百架人界领悟者的飞行器穿梭在数量惊人的敌军部队中,看起来已经被对方重重包围。不时有被击中的人影从战团中坠落,场面十分惨烈。我见状大吃一惊,这才没多一会,情况竟然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魔界指挥官也明白战况紧急,立即在通讯频道里发出一连串又急又快的命令,指挥着魔动炮在战团外围散开,各自寻找目标进行自由射击,对魔界第七军团实行火力支援。在魔界第三军团指挥官的调动下,二十多座魔动炮很快都找到了适合的位置,随即一道道黑色光束呼啸着划过天空,精确地在混杂的人群中命中了一个个人界领悟者,除了少数几人身手高明能够避让格挡之外,立kè

有十多名人界领悟者纷纷被击中,惨呼着从空中坠落。

我的拳头一紧,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战争就是战争,纵然我再怎么心存不忍,此刻也只能大开杀戒了!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了水晶球上,用尽全力地怒吼一声:“来吧!”

第150章 金袍魔族

我双目通红,双手按着水晶球,脑海里快速地权衡着当下形势:人界领悟者部队已经和魔界生物掺杂在一起,而且据我观察,人界领悟者的单兵作战能力比那些魔界生物还要强上一线,单对单的话并不会吃亏,所以他们短时间内还没有灭团危险。眼下急须解决的就是魔界第三军团的魔动炮飞行部队,所以,如果采取行动,我务必要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给他们造成重大创伤。而眼下魔动炮在天空中分散面非常广,我的位置又不好,想要重现那种暴力美学的扫视恐怕是难度极高。

我在水晶球的屏幕里扫来瞄去,始终没办法做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攻击方案。这时候魔动炮群已经陆续发动了十多秒的攻击,对人界领悟者部队造成的伤害和威胁不容小觑。局部的人界领悟者部队已经呈现乱象,照这样下去,全面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我心急如焚,压力山大之际,水晶球一阵闪烁,魔界指挥官威严而又不满的声音传了出来:“B07!B07!你在搞什么?炮口乱转半天也不见你发出一炮,你又出什么问题了?”

我心里一紧:坏了!这个代号B07的魔魂者已经挂掉了,我的声音和他完全不一样,一开口就会被识破。可是魔界指挥官正在向我质问,我默不作声的话也一样很可疑。到底要怎么办?我呼吸一滞,脑袋几乎要爆开来。也许是压力到了极致的关系,我只觉脑海中针刺般地一疼,然后就如同一道阳光穿透乌云一般,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出来。

我做了几下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按在水晶球上的双手忽然一动,操控着魔动炮瞬间加速,如一道飞矢般向斜侧飞去,那里有另一座魔动炮,正在对着战团起劲地发射着大型魔魂箭。那个魔魂者做梦也没想过旁边的战友能忽然向他撞过来,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我狠狠地撞个正着。

整个操控空间发出剧烈地震动,我的双手紧紧按在水晶球上,努力保持着平衡,双目炯炯地盯着屏幕,再一次加大速度顶着那座被我撞上的魔动炮继xù

向前飞速行进。转眼间又撞上了第二座魔动炮,接着是第三座、第四座……在五六秒钟的时间里,我像推动了多米诺骨牌一般,连撞七座魔动炮!

这时候魔界指挥官才反应过来,他惊怒交加地大骂一声,好像是魔族俚语,随后下达了全队轰击我的指令。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几乎是在所有魔动炮向我开火的同时,我狠狠地一掌拍在水晶球上,同时在心底狂呼道:“莫叔!”

轰!我悍然启动了魔动炮的自爆程序!一团烈焰猛地爆zhà

开来!刚才被我撞成一团的七座魔动炮首当其冲,顿时被爆zhà

散发的能量波震得打着旋子飞了出去,有两座魔动炮当场四分五裂,残骸四散抛飞。而幸存的几座魔动炮也受到了严重创伤,炮体上现出了条条裂纹,基本上难以再投入战斗了。在漫天光焰气浪中,一个人影迅疾无比地横空跃出,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头扎进了另一座魔动炮口!

“混蛋!”

“那是什么东西!”

“是人类!B07怎么会被人类控zhì

了!”

“不好!他闯进了指挥官的旗舰号!”

在进入那座魔动炮操控空间的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来自通讯频道的嘈杂声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心里就猛地一缩:“赌对了!这里果然就是魔界指挥官的座驾!”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凭借着B07号魔魂者的残存记忆,我大概确定了魔界指挥官的方位,但是由于融合过程中大部分信息都流失了,所以我只能凭感觉判断出具体哪一座魔动炮是我的目标。说起来确实有些运气的成份。因为所有的魔动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露茜的加强版也是如此。我险之又险地借着爆zhà

的掩护,身上罩着莫守玄提供的防御结界,成功地进入了魔界第三军团指挥官所在的操控空间!

眼前一阵白芒闪烁后,操控空间的全貌出现在眼前。我轻车熟路地立即望向水晶球的方位,顿时心里一沉:居然有三名魔魂者!

两名白袍魔魂者站在前方,正一脸惊怒地看着我,在他们身后,一名金色斗蓬的高大魔族昂然挺立,一双眼睛光芒闪动,正以一种饶有兴味地表情观看着我,似乎是发xiàn

了什么有趣的物事一般。一名白袍魔魂者踏前一步,扬声道:“你……”

我没等他开口说下去抬手就是几道魔魂箭射去,白袍魔魂者惊怒交加,大概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开场白都没有。他反应奇快,一抬手也是几道魔魂箭射出,精确无比地将我发出的偷袭尽数挡下,几道魔魂箭在空中相遇,爆成了一团团黑芒。我垂下双手,对这种结果并不感到意wài

。这种魔族最基本的技能威力有限,连神界领悟者标配闪电棒都能轻易击散,更何况是这种魔界指挥官身边的护卫?我之所以突施冷箭,只不过是想看看这几人的实力深浅罢了。从这名白袍魔魂者的表现来看,比我目前的实力只高不低。

仿佛是被我的表现激怒了一般,两名魔魂者对视一眼,忽然左右一分,牢牢卡住了我的两侧方位,好像是怕我逃跑一样。我不禁哑然失笑:老子既然有胆子进来,就从没想过退出去。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不知dào

怎么从这空间里离开。我只会进,不会出。所以两次都是自爆了魔动炮才得以脱身。

正当我们几人对峙之时,金袍魔族终于开口道:“你是什么人?身为魔族,为何会做出这种叛族之事?不怕事情败露后,你的家族被灭杀吗?”

我一愣,马上意识到因为我能发动魔魂箭的缘故,他们把我误认为魔族了。于是我嘿嘿一笑,摇头道:“我没家族。”

金袍魔族眼神一凝,沉声道:“你撒谎!没有家族,你是从何而来?”

我戏谑地道:“你猜啊?”

我左手边的白袍魔魂者闻言大怒道:“大胆!竟然对戈比大人无礼!”

我右手边的白袍魔魂者也帮腔道:“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无论任何魔族都是有记录在案的!今天不但你自己要死在这里,你的家族也在劫难逃!”

我无奈地道:“随你们怎么说吧。爱查查去。我没时间和你们磨嘴皮子。你们不想放过我,我也看你们不顺眼,那就赶紧动手吧。”

我右手边的白袍魔魂者冷笑道:“真是不识好歹。区区一个低等魔魂,居然敢对我们叫板,不说自身实力,就是在人数上你也……呃……”

他刚说到人数的问题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我身边赫然出现了两道人影。一个自然是身为血魂的陈飞飞,另一个,则是始终隐藏在手链空间内的莫守玄!

白袍魔魂者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见了鬼似地叫道:“这不可能!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莫守玄抬头四望,脸上满是感慨之色。他轻叹道:“没想到,老夫还能有重见天日之时……”

陈飞飞却道:“莫老,严格说来这里也不算重见天日。只能是另一个异空间罢了。要想重见天日,你还得从这出去。”

莫守玄好不容易想抒发点情绪,却被陈飞飞无情破坏。不由瞪眼道:“怎么不算,哪怕这里不算外界,那也不再是我所在的空间。所以我的说法还是成立的。”

陈飞飞道:“你不说是重见天日吗?这里没有天,也没有日,所以你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啊。”

莫守玄怒道:“你这丫头,不要咬文嚼字,我说的不是局限于字面上的意思,你钻这牛角尖干什么?”

陈飞飞不服气道:“我才没钻牛角尖呢,明明是你说的有语病……”

我和魔魂者们:“……”

金袍魔族大概也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把全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才淡淡地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少女应该是传说中的人界血族?”

陈飞飞“咦”地一声,惊奇道:“你这个大个子见识倒挺广?居然知dào

人界血族?”

金袍魔族微笑道:“那是自然。关于人界血族,我们魔族中也多有记载。有些魔族先贤还认为,严格来说你们并不算是人界成员,应该算是我们魔族的一个分支。所以,在我的心里,你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莫守玄冷哼道:“少套近乎!这种说辞就想分化我们,你是不是把我们的智商想得太简单了?”

金袍魔族哑然失笑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临阵拉拢这小姑娘的意思。只不过见到了传说中的种族,一时间有些喜悦不禁罢了。无论你们是什么来路,只要和我们族群为敌,那我们之间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个是改变不了的。除非你们愿意放qì

抵抗,向我投诚,我倒可以考lǜ

把你们收作随待。毕竟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族成员和一个达到了中阶执法者等阶的人类,也算是有一些分量了。勉强够资格跟随我。更何况……”

金袍魔族转向我,双目烔烔地道:“这位小朋友就更有趣了,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其实是……人魔混血?”

第151章 一招制敌

人魔混血?我一愣,这他妈哪跟哪啊?幸亏这话没让我爸妈听见,不然非打死你不可……不过这位金袍魔族戈比大人的猜测其实也有所依据,毕竟人类还能发出魔魂箭这种事可能以前没怎么有过,他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

我心里快速转了几个念头,随即不置可否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答案。话说我认为这种对话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因为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们的目的十分明确,识相的就马上按我说的做,要不然咱们就只能手底下见个真章。”

金袍魔族戈比眼神一缩,淡淡地道:“哦?我很惊讶你有和我这样说话的勇气,不过我想听一听,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焉能听不出来这傲娇的魔界指挥官已经怒火中烧,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于是我非常不厚道地又给他的愤nù

添了把火:“很简单,你只要束手就擒,命令你的部队停止攻击,交出魔动炮指挥权,听候我们发落就可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两名白袍魔魂者闻言大怒,大声呵斥起来。戈比哈哈笑了两声,随即面容一冷,沉声道:“抓住他们!我要活的!”

白袍魔魂二将早就忍我很久了,闻言立即一左一右向我冲来,我不屑地冷哼一声,大剌剌地站在原地,心想有莫守玄和陈飞飞在,你们连衣角都别想碰……我靠!

让我万万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俩居然谁都没动!我手忙脚乱地挡着两名魔魂者的拳脚攻击,嘴里大喊道:“你们俩看热闹呢!还不过来帮忙?”

陈飞飞耸耸肩膀,对莫守玄道:“莫叔,我还以为你能出手呢。所以我就光防着那个魔界指挥官了。”

莫守玄沉声道:“老夫也是这么想的。”

陈飞飞:“……”

我左支右绌十分狼狈,不由大叫道:“你们能不能一会再唠?飞飞,你这丫头还不快过来救命!”

陈飞飞白眼一翻,不耐烦地道:“知dào

了!鬼叫个什么!”随后她挥手就是两道血雾,分别袭向两名白袍魔魂者的面门,两名魔魂者没想到她出手如此迅捷刁钻,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陈飞飞得理不饶人,挥动着血雾连连进击,没几下就把对手逼得手忙脚乱。

我压力一轻,赶紧跳出战团调息一番。我之所以叫陈飞飞来帮忙是有原因的,这丫头实力不俗,一出手就是血魂秘法,足以解决这两名白袍魔魂者。而且对方的主将戈比还纹丝未动,也只有莫守玄这老头镇场才能牵制住他,以防不测。现在看起来我的思路还是正确的,陈飞飞以一敌二仍然大占上风,戈比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kàn

了。

我脑筋一转,急着对莫守玄道:“莫叔,快动手吧!别和他磨蹭了,搞不好一会他们就来援兵了!”莫守玄本来还想拿一拿架式,听我这么一说只得轻叹口气,魂体一闪,下一秒就出现在戈比面前,一只手掌五指张开,向戈比脖子上抓去。

戈比脸色一变,似乎刚要闪身躲开,结果没等他挪出半步就被莫守玄一把抓住脖领子举了起来,莫守玄微感意wài

,抖了他几下,发xiàn

戈比虽然一脸羞愤,但是手足无力,软软地垂在身侧,竟然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莫守玄怔了一下,随即恍然道:“我倒忘了,在这个空间里,拥有操控权的魔族会能力尽失。唉,老夫这下可显得有些欺负人了。”

我张大了嘴,口水流下来一丝都没有察觉。这他妈也太意wài

了吧?魔界指挥官就这?一个照面就被擒住了?换了我也能行啊!我不由大悔刚才没有抢先出手,都怪这货太会装B,搞出一副自己实力很强的样子,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原来就是一样子货。不过我想了一下也就豁然开朗了,身为这座魔动炮的操控者,自然会受到空间规则的限制,连指挥官都不能例外。所以他才会带着两名护卫在里面,为的就是以防不测。没想到我们的实力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测,身为血魂的陈飞飞以一人之力就压住了他的两名护卫,怪不得他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想到这里,我转头向两名魔族护卫喊道:“嘿!你俩!还打呢?主子都被我们抓住了没看到啊?”

正被陈飞飞挥舞着两道血雾抽得晕头转向的两名魔族护卫闻言大惊,一回头看到主人被擒,立时不顾一切地想转身回援,陈飞飞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趁他们空门大露之际双手连发几道血雾,瞬间就把他们从头到脚捆了个结实。两名魔族护卫手脚被捆收势不及,一起摔在了地上。还挣扎着抬起脑袋,悲呼道:“戈比大人!我们……无能啊!”

我见状不由得一捂脸:要不要这么悲情啊?搞得我们好像很欺负人……很欺负魔似的!莫守玄看也不看他们,沉声道:“发出指令,让你们的人全部离开魔动炮,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戈比满脸通红,咬牙道:“你们……休想!炮在人在,炮亡……人亡!”

我心说这魔族的成语用得倒好,莫守玄接着道:“那就换种方式,让你们的人把魔动炮全部自爆!然后全都离开战场,这样就不用担心魔动炮落到我们手里,你们的魔魂者部队也能得以保全。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拒绝,我就会接管你这座魔动炮的控zhì

权,然后把外面的魔魂者全部杀光!我相信,有你在里面,没有人敢对这座魔动炮的攻击还手吧?我们无非是费点手脚而已。要选哪条路,给你十秒钟考lǜ

。现在开始计时,十,九,八……”

戈比脸色一阵青紫,显然是被捏住了要害。我暗自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啊!几句话就把这魔界指挥官逼上了绝路。要么要炮不要人,要么要人不要炮;你要是要炮不要人,我就毁炮又杀人;你要是要人不要炮,我就放你们走大道。该怎么选很明显了嘛!

果然,戈比只考lǜ

到五就艰难地开口道:“我……我让他们撤。但是你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莫守玄淡淡地道:“难道离开魔动炮的操控空间之后,你们的魔魂者连逃跑都做不到吗?”

戈比一想也是,没有了魔动炮的空间压制,魔魂者们也算是个个实力不俗,毕竟只能是魔界精英才能胜任这一称号,可能是眼下这种情况让他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弱者的位置上,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这位指挥官也没怎么上过战场,刚开始气势倒是挺足,一被打脸就软了。于是他牙关一咬,低声道:“放开我,我会发出指令。”

莫守玄把手一松,戈比离地的双脚骤然落下。他捂着脖子喘息几下,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走上前去把手按在了水晶球上,低声发出了几句指令。

在他发号施令魔魂者部队自爆弃炮时,我抽空打量了一下这个操控空间,发xiàn

虽然比之前普通的魔动炮空间大上一些,但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远远比不上露茜的那座魔动炮显得大气非凡。怀着这个疑问,等戈比调度完毕后阴着脸退到一边时,我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道:“这个,你们有一个叫露茜的小姑娘,是什么来头?”

我本来就是想随便问问,不料戈比闻言竟然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认识她?”

我见他反应这么大也有些愕然:“……啊,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了?”

戈比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说谎!露茜大人怎么可能见你这种角色?别作梦了!你是在哪听说她的名字的?”

我气得脸都白了:怎么说话呢!我什么角色啊?瞧不起我是吧?于是我冷笑一声道:“那么个小姑娘,你还叫她大人?看来你的地位也不怎么高啊?我怎么就不能见过她了?我今天进的第一个魔动炮空间里就有她在!”

戈比如遭雷击,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失声道:“你……你说什么?你说露茜大人……也在我的部队里?”

我又惊讶又好笑,奇怪之极地反问道:“你的部队里有什么人你都不知dào

,你是怎么当的指挥官啊?难不成你走关系了?”

戈比对我的嘲讽毫无反应,只是双目失神地不断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出征前,长老会一再嘱咐我小心行事,我还以为他们信不过我的能力,结果原来是露茜大人也在我的部队中……”

他念叨一会猛地抬头向我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用一种要吃人般的语气道:“你告sù

我,你把露茜大人怎么样了?”

我失笑道:“放你的心吧。我能把一个小姑娘怎么样?她自己消失了。我也不知dào

她去了哪。”

戈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脱力般地软了下来。他虚弱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低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我见他的表现不由得疑云大起,忍不住试探着道:“这个,你能不能告sù

我,露茜……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152章 隐忍的戈比

我话音刚落,戈比就霍然抬头向我望来,一脸愕然地道:“你不知dào

?”

我心说这货秀逗了是怎么的,当下没好气地道:“废话。知dào

还能问你?我第一句话就是问你露茜是什么来头好不好?”

戈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玩味地看着我道:“原来你不知dào

啊。呵呵。你觉得,我会告sù

你吗?”

我翻个白眼,心说看来不管是魔族还是人族,贱男总是存zài

的。瞅你这得得瑟瑟的样子,和龙飞虎有一拼了。想到龙飞虎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陈飞,思绪有了一刹那的恍惚,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办法,从早上一起床,早饭都没吃就开始排队进传送门,然后到这里就是连场恶战,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简直是噩梦般的经lì

,仿佛一下子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回想起人界的种种生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几周前还是一名坐办公室的苦逼普通文员。而现在呢?我摸摸肚子,发xiàn

并没有什么饥饿感,不由得一阵茫然:这是怎么了?我甚至连人类的基本需求都感觉不到了吗?

戈比嘲笑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带有几分得yì

,似乎在这件事上扳回了一城。我明白想从他这里知dào

些什么肯定是不大可能了,也就放qì

了打听露茜的念头,而是走上几步,向水晶球里看去。果然,在戈比的命令下,一众魔魂者们开始忠诚地执行着我们的意图,一个个黑影不断地飞出魔动炮,随后毫不停留地飞向远方。剩余的一座座魔动炮接连爆成光尘,几个呼吸间就一座都没剩下。不得不说魔魂者们搞起自爆这一套效率还是相当高的。我看着水晶球里漫天闪烁的光点,心中一阵感慨:没想到原本声势浩大,差点就将人界领悟者部队灭团的魔动炮集群,就这样子化为乌有。而这一切几乎可以说是我一力造成的,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也变得这么强了,甚至可以改变一场跨界战争的走势。

看着这一幕,戈比脸上的小得yì

也飞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羞愤和沮丧。看得出来,这似乎是他的第一次指挥作战,这种结局对他而言,显然是不能承shòu之痛。他的指挥官生涯很可能就此划上句号,因为他得做好准bèi

面对魔界高层的雷霆之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结果甚至还不如全军覆没。

陈飞飞懒洋洋地道:“喂,这两个要怎么办?”

我和莫守玄对视一眼,莫守玄道:“放他们走吧。”陈飞飞一抬手收回了捆缚住两名魔界护卫的血雾,使他们得以自由。两名魔界护卫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却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和陈飞飞的实力差距太大,再动手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况且他们的主人还在我和莫守玄的眼皮子底下,二护卫投鼠忌器,实在找不到动手的理由。

莫守玄淡淡地道:“你们两个可以走了。”魔界二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出声问道:“那我们大人呢?”

莫守玄道:“他还得留在这里一会。我有话要问他。”魔界护卫怒道:“你们刚才不说只要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就会放了我们大人吗?难道你们人类都是些言而无信,出尔反而之辈?”

莫守玄略感不耐地道:“我说了不杀他就是不杀他,你废什么话?”

魔界护卫还待再说,戈比沉声道:“你们走吧!”魔界二护卫愕然,戈比不待他们开口便喝道:“走!这是命令!你们敢杵逆我吗?再说,你们留下来有什么用?”

魔界二护卫闻言满面羞惭,其中一人哽咽道:“都是我们没用,保护不了大人……”戈比连连挥手,像赶苍蝇似地,话都没再说一句。魔界二护卫见状知dào

大人心意已绝,只得含泪退下。临走之间他们还不忘怒睁双目撂了句狠话:“你们如果敢伤我们大人一根寒毛,我魔界第三军团上下,必将不惜一切让你们付出代价!”

我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陈飞飞和莫守玄根本就没搭理他俩。魔界二护卫含恨而去。我目送他们离开空间,转头对面色阴沉的戈比笑道:“看不出来,你的手下对你还蛮拥护的嘛。不管是什么命令,执行得都如此坚决,实在令人佩服。”

戈比怒道:“你们占尽了上风,还要在我面前逞这些口舌之利吗!”

我一想也是,人家都这样了,我还开启大嘲讽术,似乎有点不太厚道。于是挠头道:“其实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虽然大家立场不同,但是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早些结束这场战争,可谓是殊途同归。所以我想咱们还是有可能达成共识的嘛,毕竟生意不成仁义在……不是,怎么说呢,哈哈,其实停战之后,大家还是可以交个朋友的嘛……”

戈比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盯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想我早死了一百次了。被他这么盯着,我越说越没趣,只得干笑两声,转向莫守玄道:“莫叔,你不说有事想问他吗?具体要问些啥啊?”

莫守玄瞥了我一眼,目光中隐含不屑。我脸上一热,知dào

刚才的表现又让他恨铁不成钢了。好在莫守玄在外人面前还给我留了面子,向戈比问道:“说一下你们魔界控zhì

复活岛的计划、过程和目的。要尽量简练,越早说明白,我越早就能放你走。”

戈比冷笑道:“我的部下已经安全撤离,现在就剩下我自己,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别想再从我这得到一点信息。”

莫守玄面无表情道:“你既然知dào

人界血族,自然也会听说过血族的融合秘法。如果我们愿意,随时可以让你面前的血魂少女把你的神识和魂体融合分析,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只不过是稍费点功夫罢了。给你三秒考lǜ

,如果你不说,我们就自己动手。现在开始计时,三……”

戈比脸都绿了,抓狂地道:“你们这群恶魔!又来这套!你们会下地狱的!”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喷出来,话说听一个魔族对我们人类发出这种诅咒,那喜感不是一般的强啊。看来我对魔界的认识还稍显不足,他们应该不是我们人类传统观念里的魔鬼之流,而是自成体系,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有待进一步理解和发掘。

莫守玄却丝毫不为所动,继xù

毫无感情地道:“……二,一……”

在最后一刻,戈比终于承shòu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颓然道:“好吧,我说。”

莫守玄停住计时,点头道:“说吧。从最开始你们怎么制定计划开始说。要详细,要抓紧时间。如果我发xiàn

你有意拖延,后果你知dào

的。”

这下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又要听详细,还要人家别磨叽,这也太难为人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的魔界军团指挥官,你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啊。我要是他,肯定早就忍不了了,话说这种情况下,忍不了能干嘛呢?我转着念头,好像隐隐把握住了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关键之处,正在这时,戈比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之色,随即猛地向后一退,双臂一张,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怒吼,顿时整个操控空间一阵颤动,我先是一惊,随后一闪念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要自爆空间,脱身而出,没有了空间限制,他恢复能力后就能与我们一战!

虽然我不太清楚魔界指挥官是个什么阶别的存zài

,但从他之前见到我们时的语气来看,哪怕是中阶执法者他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刚才他被莫守玄擒住,想要做什么动作都在莫守玄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才选择了隐忍配合,以保全他麾下的魔魂者。现在他身无牵挂,又见我们对他放松了警惕,所以在装出一副挣扎妥协的样子后暴起发难,我真没看出来,此人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心机居然如此之深!在绝境之中尚能做到这一步,看来能当上魔界军团指挥官者,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眼看着整个空间陷入了剧烈晃动之中,马上就要分崩离析,我努力稳住身形,同时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bèi

,不料在下一刻,空间的颤动居然……停止了。

我愕然望向戈比,只见他可笑地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式,脸上的表情还僵在了怒吼之后的狰狞模样,几秒之后,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zhì

地抖了抖,双臂猛地一振,又是一声怒喝,我下意识地一弓腰,想要稳住身形,结果预料中的空间震颤并没有发生,我莫明其妙地看看周围,又望向石化了一般的戈比,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飞机。

这时候一直静立不动的莫守玄开口了,他悠悠地道:“还要再试一次吗?”

这句话把陷入木然状态的戈比成功唤醒。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望向莫守玄,涩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153章 战斗英雄

我听到戈比有此一问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莫守玄对他做了手脚!这老儿果然留了一手!面对戈比的询问,莫守玄淡淡地道:“这个你不需yào

知dào

。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们的时间有限,我的耐心更有限。”

戈比脸色灰败,咬牙道:“我……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中阶执法者,看来我错得很离谱。你居然连封印都能施展,这么说,你已经到达那一步了吗?”

莫守玄面无表情地道:“我想你关心的重点有些偏差。依我看,现在你更应该考lǜ

怎么组织下语言,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认为呢?”

戈比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他整个人的气势落到了谷底,惨然一笑道:“我现在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几分钟后,这座魔界指挥官的魔动炮爆成了一团光尘。一个人影从其中迅捷无比地一跃而出,落到地面后向前方依然在缠斗不休的战团疾奔而去。没有错,这个帅气的身影就是我。在从戈比口中问出来此次魔界在复活岛上的具体部署后,莫守玄将这位倒霉的魔界第三军团指挥官收入了手链空间。这倒不是莫守玄食言而肥,不履行承诺,而是未经过实践验证,谁也不知dào

戈比的话有几成真假。所以莫守玄没有立kè

放他离开。对此戈比也并无异议。但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莫守玄随后就把这座魔动炮自爆了,并且让我立kè

赶去支援莫寒他们。我这个郁闷啊,好好的飞行座驾你非得自爆,让我用两条腿跑,老头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一边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道:“莫叔,你说你刚才自爆魔动炮的时候,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休戚与共的合zuò

伙伴吧?你这么独断专行,对咱们未来的合zuò

发展非常不利呀。你就没考lǜ

过我的想法嘛?”

莫守玄在手链空间里答道:“我不是事先通知你了吗?”

我怒道:“你那叫什么通知?在爆zhà

前一秒告sù

我赶紧跑,这叫通知吗?我事先压根就不知dào

你要这么干!留下那魔动炮不好吗?又能代步又能杀敌,现在可好,硬是从航空兵种改步兵了。还不如别的领悟者有个飞行器呢!”

莫守玄悠悠地道:“那你告sù

我,你要是驾驶着这魔动炮回到本阵,你怎么和神界指挥官们解释这件事?你不是魔族成员,却能操控这种魔动炮,你当他们都是傻子吗看不出来这里面有问题?到时候别说他们,连神界高层都得注意到你。如果是那样的话,后果是什么不需yào

我说了吧。像这样全都毁掉,不但合情合理,你还能立下奇功一件,更能让神界对你的信任更上一层。这两种做法哪种更加正确,你要是在3秒钟之内还想不出答案,我就把你的脑袋打烂了重新捏一个。”

我哑口无言,悻悻地闭上了嘴。闷头只顾向前狂奔,不一会就已经来到了战团边缘。我刚把头抬起来想看看上面是什么情况,没想到黑影向我头顶急坠而下,我连忙往旁边一闪,那黑影轰然砸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我低头一看,只见这货是一名魔族战士,肋生一对破布似地双翅,上面全是褶皱,青面獠牙,头有双角,看上去甚是丑陋。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透了。我不由一阵反胃,暗想这才叫魔族生物,之前的那些魔魂者和人类根本没办法区分,打起来总觉得是在进行人界内战。现在看见了这货,终于算是找到一些跨种族作战的感觉了。

这时候双方正在空中混战得天昏地暗,不时有魔界生物像下饺子般地坠落下来,偶尔也夹杂着几个倒霉的人界领悟者。由于之前魔动炮的攻击对人界领悟者部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压制,所以当魔动炮尽数爆毁后,还是在人群中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关注。直到我从最后一座魔动炮爆zhà

的光团中一跃而出,领悟者们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眼看着我生龙活虎地上演了一出王者归来,众人不由得爆fā

出一阵欢呼。

我仰着头望着空中士气大振,对着我不断欢呼的领悟者们,微笑着向他们挥手致意,虽然我在地上,他们在天上,但这种英雄般的待遇还是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我的存zài

感在同类的欢呼声中一路飙升几乎爆棚。到最后我仰了半天头,脖子都酸了,只得振臂高呼道:“哪位仁兄愿意下来接我!”

偶像的力量果真不同凡响,我话音未落,立即就有十来架飞行器冲破人群向我俯冲过来。剩余的领悟者们自发地猛一阵狂攻,将周围的魔界生物逼退了一大段距离,为的是给接应我的领悟者打掩护。我眼睁睁看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马当先,驾驶着飞行器第一个来到了我面前,脸上还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不是莫寒又是哪个。

我一跃而上,扶着莫寒的腰在他的飞行器上站稳了脚跟。莫寒掉转方向朝上空飞去,十多架飞行器紧随其后,充当了护卫的角色。我心中一阵激动,这待遇我这辈子都没有过啊!真是不枉我出生入死地一番苦战,当英雄的感觉,还真他娘的熨贴!

莫寒载着我一路飞回领悟者阵形中。我在他耳边大声道:“你从哪又整了个飞行器?你的那架不是爆掉了吗?”

莫寒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开始是和别人共乘一架,后来有人阵亡了,我就接过了那人的飞行器。一会你看看还有没有人被击落,你也可以挑一架好的用。”

我不由一阵暴汗,这兄弟说起来队友阵亡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听他的意思倒像是巴不得有人挂掉,好给我腾出来一架飞行器似的。我严重怀疑如果不是有神界指挥官督战,他自己的座架没了之后,甚至可能会出手强夺别人的用作己用。这孩子的性格就是这样,只要我一切方便,哪管别人死活。况且在他心里,只要战斗力比不上他的,自然得需yào

为他做出让步,一切都为了战争大局考lǜ

嘛。

随着莫寒载着我驶回阵营中,沿路的领悟者们无不报以钦佩的目光。华夏领悟者部队指挥官,圆脸老者王成迎了过来,神色复杂地打量了我几眼,最终只说了一句:“干得不错,回去我为你请功。”就转头继xù

投入到指挥作战之中。我对此并无意wài

,毕竟在神界指挥官眼中,我等低阶领悟者只不过是炮灰般的存zài

,哪怕是突然爆fā

干掉了一整支魔族军团,也只能让他们提高一些重视程度而已。谁要是自觉立下战功就能被他们当作平等的阶层去对待,那我只能说一句:吐杨,吐森破。

李响和叶子、吕磊等人的反应就大不相同,他们兴奋地把我围在当中,一个个就像不认识我似地绕着圈打量。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苦笑道:“干嘛干嘛?参观大熊猫呢这是?”

苏笑笑惊奇地道:“你是路泽吗?不会是和谁置换了吧?快老实交待,你之所以和陈冰姐融合不到一块,是不是有更厉害的魂体和你勾搭到一起了?”

我闻言心头一紧:连这脑袋一根筋的小姑娘都看出来了?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总说要低调行事,怕引起神界的注意,结果还是轰轰烈烈地干了一遭。叶子看我神色有异,急忙咳嗽一声,冲苏笑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说两句。苏笑笑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我,嘟嘴道:“怎么了嘛,我也没说错什么呀?谁还没有个奇遇什么的。我就是比较好奇他为什么实力提升得这么快罢了。不愿意说,我还不稀罕呢。”

苏笑笑说完,哼了一声转头飞走了。叶子也轻叹口气,看了看我,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也离开了。李响盯着我,扶了下眼镜,冷丁道:“你是不是得告sù

我点儿什么了?”

我看着李响,脸上满是挣扎。吕磊一看我这表情,忙摆手道:“得了,我也走吧。毕竟咱们的交情也没到那份上,你有什么不想说的我也能理解。那什么,哥几个慢慢聊啊。我再去干掉几个夜叉。”

夜叉?这名形容那些魔界生物倒挺贴切。我目送吕磊的飞行器直冲向作战前沿,转头看到李响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还等着我给他一个说法。我想了一会,才终于下定决心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仗还没打完呢。等这一波过去的,我肯定把一切告sù

你。这样行不?”

李响看着我的眼睛,几秒钟后忽然一笑,然后什么也没说,掉头飞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喟然一叹,看来,我这神界卧底的身份,就要朝不保夕了。连苏笑笑都能看出来我另有奇遇,神界使者们又怎么可能不有所怀疑?正在我愁云渐浓之际,前方忽然爆fā

出一阵欢呼之声,我愕然望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第154章 战争诱因

我循着欢呼声来源望去,只见天空中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冉冉升起,其光芒之强竟让人一时不能直视。我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刺眼的强光,同时不明所以地向身前的莫寒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人放核弹了?为什么都是我们的人在欢呼?”

莫寒正朝着蘑菇云的方向,声音里也难得地有了一丝波动:“看来是神界指挥官们成功了。这群魔族夜叉有一名头领,十分强悍,刚开始几乎以一人之力就搅乱了我们的阵型。后来六名指挥官一拥而上,才堪堪将其敌住。从这爆zhà

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神界指挥官们用了一种合击的招数,把那夜叉头领搞定了。”

什么?我哑然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道:“六名指挥官,围攻一个魔族,还费了这么半天劲,最后居然动用了什么合击招数才能赢?这也太夸张了吧?”

莫寒依旧没有转头,背对着我道:“你来得比较晚,所以没有看见。那名魔族头领非常不好对付,速度奇快,而且好像对所有类型的攻击都免疫一样,硬抗着几十人的闪电棒齐射还能来去自如,要不是几名指挥官及时挡住了他,我们这些人都不够他一会杀的。”

我听得一阵咋舌:魔族中居然还有如此悍勇的人物?也不怪我对他们心存轻视,从三道岭挨天雷劈的魔族王魂,到方才第三军团的魔界指挥官,一个个刚开始都是牛皮哄哄的不可一世,最后无一例外地被我痛打耳光。因此说实话,我对传说中的魔界其实是不太感冒的。无非是仗着魔动炮这种武器犀利一点而已。不料莫寒口中的这个什么魔族头领,竟然面对至少是中阶执法者的神界指挥官都能够以一敌六,而且貌似神界指挥官们还打得很吃力的样子,这就不能不让人惊诧万分了。看起来,魔界还是有不好惹的角色,只不过我没碰上罢了。

我半睁开眼睛,躲闪着依然耀眼的强光,看着莫寒依然不闪不避地直面前方,心下不由产生几分钦佩:看看人家,果然功力高深啊,都不怕闪的。不过话说这蘑菇云持续时间也太久了点,我不太明白莫寒一直盯着这一团强光能看出来什么呢?想到这里我悄悄地把头绕过去往他脸上一看,当时就差点没一头从飞行器上栽下去:这小子的两只眼睛闭得比谁都紧!

我无语地缩回他身后,莫寒在我心目中的酷炫形象也轰然崩塌——敢情他有时候也会装酷啊。不过凡事也没有绝对,说不定人家闭上眼睛能用气机感受到前方的能量波动,从而探知到什么情形也未可知。我一边为了维护心目中莫寒的形象给他找着理由,一边沟通着手链空间里莫寒他爹,想问一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因为从刚才在第三军团魔族指挥官戈比那里得到的讯息来看,魔界在复活岛上的布局非同小可,而且有些关键之处连戈比这种层次的魔族军官都所知不详。就算我们过了眼前魔族第七军团这一关,前途如何还是个未卜之数。我们想要在这场战役中全身而退,就必须一步步地做好打算。哪怕一个环节行差踏错,就只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莫守玄简单地和我说了两句,就不耐烦地道:“那个戈比又开始吵闹了,等一下再说。”过了片刻后,他闷声道:“好了。这个家伙还真是难缠。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真想把他的魂体融合了算了。”

我有些毛骨悚然地道:“咱能别动不动就提这茬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生冷不忌的食人魔一样,逮谁就把谁融合了?上次融合那个无名魔魂者就够反胃的了,这回抓住个魔族指挥官你还要来?”

莫守玄嗤笑道:“你小子能反胃?那是你转晕了吧。神魔两族能干出来拿人类领悟者进行魂体融合实验的事情来,就不许我们也拿他们开刀了?再说了,就算是融合了这个戈比,那也是你小子直接受益。壮大的可是你自己的魂体,产生的能量也都被你给吸收了,和我老头子可没什么关系。结果你还做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我看你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我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叫起撞天屈道:“莫叔,说话可得凭良心啊。你口口声声便宜了我,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想我的魂体都变成什么样儿了,里面又是魔族王魂,又是无名魔魂的,我都怀疑自己还算不算纯种人类了。结果你现在还老惦记着往我的魂体里掺这掺那的,鬼才愿意这样呢!”

没错,我说的的确是心里话。试想一下,眼看着跟自己差不多的智能生命体,被莫守玄调动手链空间的能量搅和成一团团的,然后就像和面似的往我的魂体里塞,这谁受得了啊?谁也不想当妖怪好不好?就算是传说中对人类犯下十恶不赦罪行的魔族,也不至于非得让我用这种惨不忍睹的方式来报复吧?我心理上真的接受不了。

莫守玄哼了一声,大概也觉得有些理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岔开话题道:“我们还是来总结一下目前得到的信息吧。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包括从这个戈比口中得到的一些内幕来看,这座复活岛上总共有六个魔族军团。除了我们已经遇到过的第三、第七军团,还有第二、第四、第五和第六军团。本来魔界的计划是让第三、第七军团负责外围防御,尽可能地对我们人界领悟者部队造成阻碍和杀伤,而剩余四个军团则拱卫在复活岛的中心区域,也就是围困了三名神界议员的地方。这也反映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从一开始,他们就预料到了复活岛的外围结界会被攻破,而且他们也猜到了神界的主力,也就是另外三位议员破界之后会直接向复活岛中心冲刺,所以他们选择在外围放过了三名破界而入的神界议员,然后截断人界领悟者部队,造成了神界议员孤军深入的局面。几乎可以断定,在魔界重兵把守的复活岛中心,一定发生着一场恶战。”

我听到这里,想了想后问道:“我记得在刚遭遇魔动炮群时,神界指挥官曾经说过,已经有一名议员回来接应我们了。这是不是表明复活岛中心的战斗并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莫守玄冷笑一声道:“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回来接应的议员在哪儿呢?总不会是迷路了吧?只不过是指挥官们稳定军心的一种手段罢了。要不然当时场面一旦失控,他们就真的不好办了。”

我疑惑道:“你是说他们有脱困的把握,只是怕领悟者们沉不住气,所以才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莫守玄断然道:“不是!恰恰相反,当时他们并没有把你们都带出去的把握,所以在不得不虚言相欺。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是一旦形势真的恶化起来,他们几名指挥官肯定有逃生之法。只是不能带上你们这群炮灰罢了。”

我心底一股寒意升起,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那神界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从目前来看,我们这些人好像都帮不上什么忙啊!没必要让我们都白白死在这里吧?”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沉声道:“这就要搞清楚魔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按理说,神魔两界很久都没有发生这种大规模的冲突了,就算是有些小冲突,也是遮遮掩掩,从不肯摆到明面上来。而且这次居然是魔界主动挑衅,攻占了神界掌控的复活岛,还出动重兵困住了神界的三名议员,这在以往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举动。事出反常者必为妖,唯一的解释,就是神界发xiàn

了什么足可以改变神魔两族平衡关系的东西,而且消息走漏了出去,迫使魔界不得不孤注一掷,撕破两族表面上的和平假象。”

我有一种感觉,莫守玄的分析越来越接近事实的真相了,这种感觉让我沉重得喘不上气。但我还是想知dào

,到底是因为什么引发了这场神魔两族之间的剧变。于是我咬牙问出了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莫叔,这座复活岛,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莫守玄一字字地道:“这里是置换法则的发源地之一。神界在这里已经进行了多年的研究工作,目的就在于深层次地了解和挖掘置换法则突然进化的奥秘所在。联系到魔界突然发动进攻的举动,我想,这说明神界的研究已经也取得了重大的进展。而且据我判断,能让魔界都不惜全面开战,一定是足以撼动三界的东西。”

莫守玄顿了一顿,才郑重无比地道:“所以,神界的发xiàn

,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可以对抗置换法则进化的终极生命形态——三界魂灵完美置换!”

第155章 神之契约

三界魂灵完美置换?我脑袋里快速一转,立即回想起莫守玄以前对我提过这个概念,说是一名神界天才所提出的想法,大意是说只要创造出一种可以将神魔两族的魂灵寄宿至人类身体上的方式,就可以瞒过置换法则的运转,从而再度实现神魔两族参与人界事务的权利分配。这个建议甫一提出,便立即得到了神魔两界高层的全力支持,并且迅速在人界进行实验,同时这也是人界领悟者的由来。只不过直到目前,神魔两族也从未传出能够实现三界魂灵完美置换的消息。如今神界掌握的置换法则发源地之一的复活岛突遭魔界大举进攻,我思前想后,觉得莫守玄的说法非常有可能,那就是神界在复活岛上取得了有关三界魂灵完美置换研究项目的重大进展,而这个消息又被魔界得知,所以不惜全面开战也要将这个能消减置换法则进化影响的方法强行占有。

想到这里,我问道:“莫叔,那个三界魂灵完美置换,真的有那么重yào

吗?从字面上理解,无非就是跨界灵魂融合嘛。我现在不也做到了?”

莫守玄沉声道:“那是不一样的。你之所以能够实现跨界融合,是依靠了这手链空间的强dà

威能。能融合白泽精魂的东西,三界之内能有几个?而神魔两界需yào

的是量产化的完美置换,为他们提供大量的置换名额,才能用来躲避置换法则进化的约束,从而达到瓜分人界蛋糕的最终目的!所以,你的这种手链千万不能被别人知dào

,一旦传了出去,必将引来神魔两界不惜一切代价的抢夺,到时候你一千条命也不够死!”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然后就觉得这种表现未免太过怂包,刚想硬着头皮说几句悍不畏死的场面话,结果脚下的飞行器猛地向前一蹿,我猝不及防差点把腰闪了。赶紧一伸手抱住莫寒的腰才不至于栽落下去。我惊魂未定地暗自捏了把汗,不由埋怨道:“我说莫少侠,你这是干啥?加速前敢不敢先打声招呼?”

莫寒身体微微俯低,不断催动着飞行器加速,头也不回地道:“看前面!”

我探头一看,惊讶地发xiàn

那团蘑菇云已经开始渐渐消散,数以百计的领悟者正源源不断地向前飞去,沿途无数形似夜叉的魔族生物雨点般地坠落岛面,刚才还如乌云蔽日般的魔族第七军团转眼间烟消云散。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靠近莫寒肩头顶着气流用尽全力地大喊道:“谁干的这是?”

莫寒被震得一歪脑袋,不满地回头瞪了我一眼,掏了掏耳朵,伸手一指队伍的最前方。我穷目远眺,依稀看见几个拉风的身影没有借助飞行器就可以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速飞行,不用问自然是那几名神界指挥官了。我心底一寒:居然凭借六人之力就能瞬间灭杀一个军团的魔族,看起来他们动用的这种合击技能非常之可怕啊,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的禁术,和连莫守玄都坦言遇上只能等死的魔动界王波也相差无几了吧。

一众领悟者跟随在神界指挥官们的身后全速疾行,可这座复活岛的尽头依然难以目测。我心中打鼓,话说越往岛内深入,这座岛的庞大规模就越让我感到惊讶莫名。不光如此,这座岛上的地形地貌也十分丰富,有荒漠平原,有巍峨高山,甚至还看到了一片水色如碧的大湖泊。而且地势古拙,植被繁茂,一看就是未经过任何人为的破坏与开发,很有些侏罗纪公园的意思。整个岛上的环境原始到如果地面上忽然出现一群恐龙,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在又一次越过一片连绵不绝的巨大山脉之后,一大片平原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让人顿觉豁然开朗。平原中心位置上,一座尖塔式的大型建筑巍然矗立,直耸入云的塔尖上顶着一颗闪烁不定的巨型能量球,如索伦之眼般令人望而生畏。不用问,这肯定就是复活岛的中心区域了。

众人精神一振,正想一鼓作气冲过去,不料最前方的六名指挥官忽然停在原地,背向我们手掌一竖,示意我们停止前进。近千名领悟者连忙控zhì

飞行器悬浮在空中,等待着指挥官们的下一步动作。

指挥官们望着尖塔凝立片刻,忽然转过身各自回到本阵。虽然六国领悟者们刚才和魔界第七军团处于混战状态,但是从再度行军开始,就又变得泾渭分明起来,六国部队自发地聚集成六个团体,倒是规范得很。华夏领悟者指挥官王成来到我们面前,缓缓扫视一番,我感觉他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移到了别处。也不知dào

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王成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大家也看到了,我们冲破层层拦截,终于来到了这里。这就是神界在复活岛上的中心枢纽,我们称它为神之契约塔。而塔上的那团能量体,叫做真视之眼,是一件非常强dà

的武器。现在我们神界的六名议员大人都在里面,与来自魔界的敌人进行着战斗。我们的任务就是冲到神之契约塔的第三层,在那里激活一个可以为议员大人们提供支援和补给的能量阵,帮zhù

神界赢得这场战争!大家都清楚了吗?”

众人轰然应和,战斗气势十分充足。可能是一路而来不间断的激烈战斗,激发了这些人骨子里的血性,现在的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一名战士来看待了。记得有位名人说过,战争是雄性好斗本质的最佳催化方式。

六国指挥官相继进行完战争动员后,终于一声令下,近千名领悟者浩浩荡荡地直扑向前方平原中心的神之契约塔。我绷紧神经,稳住腰马,做好了随时投入战斗的紧张准bèi

,我就不信这么长的距离,魔界不会安排伏兵对我们进行拦截。要知dào

我现在的战斗智商也非同小可,对战斗形势的判断能力有着质的飞跃。在我踌躇满志的全神戒备下,我们……竟然一路顺畅毫无阻碍地冲到了塔下!

我悄悄地放松了绷了一路的腰马,脸上有些发烧,腿上有些发酸——话说这不科学啊?我的判断居然会出错?而且魔界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呢?在前面无关紧要的地方部下整整两个军团,拼了命地和我们作战,结果到了最中心的关键部位,居然没有人了?这是要闹哪样?难道是为了嘲讽我们吗?

大部分人应该也怀着和我差不多的心思,所以来到了神之契约塔下后,不约而同地纷纷放缓了速度。几名神界指挥官又聚在塔前,脸色阴晴不定地商议着什么,应该也是有点吃不准状况。好在他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消片刻,商议结果就出来了。那就是——让我们直接往里冲。

莫寒冷笑一声,不屑地道:“这也叫指挥作战?那这指挥官也太好当了。随便弄个智商比桌子高的就能胜任。无非是几种命令嘛:冲,停,聚。我见过有组织一点的帮派打起群架来都比他们花样多。”

我汗了一个,心想这帅小伙嘴也挺黑,埋汰人都不带脏字的。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这几名指挥官的指挥能力确实有待商榷,大多数时候只会让我们各自为战,然后他们冲上去大打出手。虽然我们一众领悟者的实力有限也是一个客观原因,但是最开始面对魔动炮齐射时,他们得靠李响的建议才能作出反应,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嘀咕归嘀咕,质疑归质疑,我们最终还是得听他们的指挥。谁让人家等级高拳头大有话语权呢。神界指挥官们发出了“冲”的指令后,一如既往地轰开紧闭的塔门,一马当先以身作则地先冲了进去。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在进入塔一层之前,李响飞到我和莫寒的身边,皱着眉头道:“不说是要去三层吗?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三层,而要从一层开始爬呢?”

我:“……你怎么在指挥官进去之前不说这个问题?”

李响:“我以为他们要直接进三层,结果一眨眼他们就从一层入口进去了。”

莫寒思索着道:“可能是塔体结构不同,三层没有直接入口?”

李响道:“窗户难道不可以进?”

我迟疑道:“应该不能吧?搞不好塔体上有什么结界屏障之类的,所以指挥官们才选择从一层入口进去。如果能直接进三层,他们会想不到?神界指挥官耶,不至于这么蠢吧?”

莫寒抬头望了一下三层塔的位置,淡淡道:“那可不一定。”然后抬手就是一串闪电球射了过去,准确地命中了三层塔上的窗户部位,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那些窗户就像泡沫板一样被击得片片崩碎,露出了足可以容两个人同时进出的大洞。

我们瞪大双眼望着那大洞,面面相觑了一会,不约而同地道:“我靠!真的这么容易?”

莫寒看了看我和李响,耸了耸肩膀,提议道:“要不……我们几个直接去三层?”

第156章 真实幻境

我看了看周围,发xiàn

大部分领悟者都已经随着几名神界指挥官进入了神之契约塔的一层,只有我们身后的大概二三十名还没来得及进塔的领悟者吃惊地看着三层塔上被莫寒打出来的大洞,一时间不明所以。我想了想,耸肩道:“我是无所谓,你们说了算。”这话说出口后我心里一阵暗爽:曾几何时,老子说话也居然这么有底气了。看来无论到什么时候,自身实力的提升才始终是王道啊。

李响扶了下眼镜,望着隐隐有一层光芒流转的神之契约塔身,神色凝重地道:“我有种预感,那里可能有不好的东西在等着我们。这种感觉很压抑,但是又很有吸引力,我……”他竟然难得地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是很赞成离开大部队单独行动,不过我也不反对。”

我翻了个白眼道:“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莫寒淡淡地道:“看来能做决定的只有我一个人了。那你们随意吧,我是一定要进去探个究竟的。我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神mì

之处。”说罢他催动飞行器向三层塔飞去。我无语地道:“我倒是想随意,可你没发xiàn

我们俩在一个飞行器上吗?你不管不顾地进去了,我咋办?我……”话音未落,我只觉一股巨大地吸力迎面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在空中翻滚着向前飞去。我百忙中用余光一扫,只见我和莫寒的飞行器竟然好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了出去,只是这层屏障对我们本体并无效果,我和莫寒翻滚着,毫无阻碍地就飞进了神之契约塔三层那个被打破的洞口中。在我努力地想保持身体平衡之时,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把我席卷在内,我在失去意识之前仿佛听到了李响的惊呼声,随后,一切都陷入了混沌之中。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终于慢慢地恢复了意识。我努力地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眼前恍惚的一切,好半天才终于把焦距对上,一张满是惶恐的美丽脸庞出现在我眼前。见我睁开了眼睛,她明显高兴极了,一边抽泣一边笑道:“你快把我吓死了!呜……”

我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心想这姑娘怎么长得这么好kàn

?而且还很眼熟啊?这时候我感觉脑袋抵着一个无比柔软的所在,我下意识地扭动着头蹭了蹭,只见这姑娘脸腾地就红了,挥手就在我身上打了一下,嗔道:“别乱动!再动就把你扔出去了!我可是空手道黑带!”

什么玩意?我这下终于对上号了:她是曾雪儿!我猛然记起昏迷前的情景,我明明和莫寒冲进了神之契约塔的三层,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怎么醒来后还能看到她呢?我赶紧坐起来,冲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曾雪儿一愣,随即担忧地道:“你……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是不是刚才那一下打得太狠了,把你打傻了?”

我急道:“别开玩笑了姑奶奶,我现在没这个心情。你知不知dào

这里很危险啊?这儿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不管你怎么进来的,赶紧给我出去……唔……唔……”

我还没说完,曾雪儿就红着脸一把捂住了我的嘴,随后几个不满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哎,这小子怎么说话呢?这儿不是人呆的地方,那我们是什么呀?你是什么呀?”

“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没看他躺人姑娘怀里呢吗,可能是犯病了,糊涂了。”

“哎,也有可能啊。可惜这么漂亮个姑娘了,怎么跟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在一块儿呢……”

我靠!这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我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广阔场地,前方是一座波光粼粼的大湖,我们正处在湖边的人行甬道上,几名男女正不满地看着我,仿佛对我刚才所说的话颇有非议。我四处张望着,猛地醒悟道:“这……这不是湖心公园吗?”

没错,这就是我们这座城市的一座大型游园,号称踏青把妹,休闲散步的最佳场地。我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望着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切,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肯定不是三层塔内!难道那个入口是个传送阵?我进去就被传送回来了?我转头看看眨着眼睛,正一脸担心看着我的曾雪儿,心道那也不对啊!还能直接传送到她的怀里来?这不科学啊!我脑袋一转,登时一个念头浮了上来:幻术!这一定是幻术!绝对是那神之契约塔内触发了什么机关,营造出来的幻境!想明白这一层,我顿时冷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曾雪儿,我暗自骂道:这破塔的幻术也真他妈缺德,怕什么就给我来什么,明知dào

我没办法面对这姑娘,偏偏把她弄出来诱惑我。话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眼前这活灵活现,从触感到视觉都无比真实的幻觉呢?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她,曾雪儿也不自然起来。她避开我的目光,用手指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冲那几名男女抱歉地笑了一下。几人看到这么漂亮的美女都表示歉意了,也不好说什么,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地走开了。曾雪儿的眼神左躲右躲,我始终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心里冷笑道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过了一会曾雪儿终于忍不住了,她面颊微红地迎上我的目光,低声道:“你……你没事了吧?”

我摇头道:“有事,很有事。”

曾雪儿一愣,有些着急地道:“你哪里不舒服?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真体贴啊!我欲哭无泪地想,为啥这一切不是真的呢?奶奶的幻术,我问候你二大爷。我咳嗽了两声,稳定了一下心情,直截了当地道:“别装了。我不管你是假扮的也好,是幻象也好,赶紧从我面前消失。我还得去找我的兄弟们呢,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啊!”

曾雪儿惊愕地望着我,我毫不退让地直视着她,努力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不过面对着这么一个娇憨可爱,容光照人的青春少女,我一边装凶狠,一边心里忍受着无尽的自责……这幻术太坑爹了!

曾雪儿看了我一会,忽然伸手摸上我的额头,声音有点颤抖地道:“路泽,你别吓我啊,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知dào

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被她温暖滑腻的小手一摸上额头,我立kè

感觉整个人都酥了。差点舒服得呻吟出声。这感觉也太TM逼真了吧?难道是神界体感游戏的最尖端科技?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破罐子破摔,哦不是,是将计就计地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莫寒和李响等人的影子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猛地一惊:不行!他们还不知dào

遭遇了什么情况,面临着什么危险,我在这体验这玩意儿算怎么回事?于是我一咬牙一狠心,挥手粗暴地格开曾雪儿的手掌,在心里发出了一阵呼唤:“莫叔,莫叔!”

然而我的呼唤却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得到回应。我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发xiàn

手链还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不甘心地继xù

狂喊道:“莫叔!莫守玄!莫老头!你去哪儿啦!赶紧吱一声啊!再不出来我就被人家用美人计搞定了!你想不想救你儿子啦!”

我咬牙切齿地在脑海中不断地发出呐喊,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因为我面前的这个曾雪儿明显被吓着了,她把双手放在胸前,惶然无措地看着我,不断地小声哀求道:“你怎么啦?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害pà

了,都怪我,我刚才不应该出手打你的,我真不是故yì

的……”

莫守玄还是没有回应。我试着暗中运转了一下升魂诀,可是居然全无反应。我心里一沉,一种和手链空间失去了联系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霍然起身,向四周张望着,没有错,这里就是湖心公园。我来过很多次,因为这里不收门票,又经常是美女如云,所以我以前一到周末没事做的时候就出来到这里坐上一会,看着美女如织,风景如画,单纯地过过眼瘾。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的寒意就越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把我记忆中的景色如此完美地重现在我眼前?对我施展这种幻术,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单纯地想把我困在这里?

我心事重重地站在原地,想着如何能够破解当前的困局。曾雪儿也慢慢站了起来,悄悄来到我身边,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楚楚可怜地道:“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怎么说这也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不想留下这么不好的回忆……”

约会?第一次?我歪着头看着她,心想这种没头没尾的情节是要骗鬼啊?我刚进入三层塔就咔嚓一下转到这里,看过两本以上玄幻小说的都能明白这不是真的了好不好?想到这,我不无嘲讽地道:“哦,约会啊?那你说说,我是怎么约的你?”

第157章 似真似幻

曾雪儿噗哧一笑,伸出小拳头捶了我一下,半嗔半喜道:“就知dào

你在逗我!怎么出差了一次,回来变得这么滑头了?”

出差?我嘴边的笑容一凝,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咽了口唾沫,问道:“谁告sù

你我出差了?”

曾雪儿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还有谁,当然是你的那位美女上司,陈冰姐啊!”

我又咽了口唾沫,有点艰难地问道:“今天……是几号?”

曾雪儿一愣,看我的神色不似开玩笑,然后她想起了什么,有点哭笑不得地道:“我忘了你的手机是碎屏的了。”她从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到时间模式伸到我的面前:“喏,自己看。”

我定睛一看手机上的显示,心里咯噔一声——居然离我出发去复活岛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幻境的设定还真的很合理啊?我闭上眼睛使劲甩了甩头,把刚刚兴起的那一点点怀疑抛开,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这是假的,这是幻术,这是那劳什子神之契约塔第三层搞出来的花样。为的就是迷惑我,影响我,让我沉迷在这里醒不过来。这种花样我见多了,小说情节里一抓一大把,休想骗得过我!”

我渐渐平复了激荡的心情,蓦然睁开了双眼,曾雪儿有些犹疑地道:“路泽,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你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她又自责道:“都怪我,没想过你出差可能会累的,还把你叫出来和我约会。我……我真是太不好了。”

我看着曾雪儿楚楚可怜的表现,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再度狠狠地问候了幻境的施术者后,我心里忽然一动:按照我阅书无数的经验来看,幻境神马的,只要横起一条心,斩破眼前一切虚妄,自然会破除幻术,回归现实。这么说来……只要把眼前这个和曾雪儿一模一样的小妞干掉,我就能醒过来了?

我拳头一紧,心头的杀机一闪而逝。这事说起来容易,可是面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青春女孩,而且又对我一副情深切切,软语相求的样子,让我狠下心来辣手摧花,这……这不现实啊!我想但凡有点人类感情的正常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我满心纠结地看着曾雪儿,心想这一切怎么就这么真实,真实得让我不断地怀疑自己就是在现实的世界里,面前的曾雪儿就是真的曾雪儿,因为我甚至能感受得到,她目光里的担忧和自责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她对我的感情也是实实在在可以触碰的。越是这样,我越是毛骨悚然:这倒底是一种什么幻境?怎么可以真实到这种地步?

曾雪儿见我脸色难看,越发担心起来,她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我有心想挣开,念头一转索性由她去了。既然我在这里识破不出她的破绽,那就看看她到底搞什么花样。曾雪儿拉着我一路疾行,没一会就来到了公园附近的停车场,找到了她的座驾,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开的那辆红色小路虎。我见状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注重细节啊,连车都一模一样。曾雪儿把我推上车,自己坐到驾驶位上心急火燎地开车就走,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熟悉的城市风景,一种有如回家般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断然开口道:“送我去一个地方!”

曾雪儿一愣,看了看我严肃的表情,很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就按照我的指示改变了行车路线。一路上我咬紧牙关,心里不断地反复推敲着我刚才的想法:就算这幻境能造出我熟悉的活生生的人,能造出一模一样的街景,甚至能造出整个城市,但只有一个地方他无法做到完完全全地复制,那就是神界总部!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如果神界总部的一切也和我记忆中的别无二致,那就说明这种幻境的能力至少要比神界总部的建造者还要强dà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就认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低阶领悟者,面对这种连神界总部都能完全复制再造的幻境,不等死还想怎么样?

我正心潮汹涌地作着思想斗争,曾雪儿驾驶着小路虎已经来到了神界大厦前面。我望着眼前如出一辙的不起眼楼体,心里先凉了一半。至少从视觉上,我找不出一丁点有异之处。我两腿发飘地下了车,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神界总部,犹豫了一会终于一咬牙迈步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我忽然想起来身后的曾雪儿,忍不住回头一望,只见曾雪儿站在车前,咬着嘴唇看着我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十分委屈。我心里一软,勉强笑了笑,抬起手示意她回去吧。曾雪儿眼睛一亮,也用力地向我挥了挥手,大声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继xù

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里苦笑:路泽啊路泽,你说你这点出息,明知dào

对方是个虚拟人物,还浪费这感情安慰她干嘛。连卖萌装可怜的幻象都挺不住,还能不能干点事业了。我自怨自艾地走进了神界大厦的门口,刚进去就觉得有点不对,我想了想,猛地转头向收发室看去,果然,里面空无一人,那名总是在看报纸的神mì

老者不见了!

我信心大振,看吧,我就说有漏洞!那老头肯定不是一般人,我第一次来这里就知dào

了。连最会装B的洛洛路过这里,都不忘每次向他点头致意,这人能简单得了吗?果然在这幻境里就没有他了吧!我兴奋地一捶手掌,昂首阔步地迈向电梯。只要再找到几个能证明这一切都是幻象的有力证据,回头我就拆了这里,让这该死的幻境见鬼去吧!

还没等我走到电梯前,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了两个我绝没有想到的人:李响,莫寒!我见状先是一惊,随即冷笑起来:破绽百出啊!你制造出曾雪儿也就罢了,毕竟她一直呆在这个城市里,我回来见到她也能说得通。李响和莫寒可是和我一同闯进了神之契约塔的人物!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想到这我更无怀疑,脚底运力一个箭步跃上前去,飞起一脚扫向这个莫寒的头部,同时心里狠狠地喊了一声:去死吧!

嘭!莫寒似乎对我的攻击毫不意wài

,伸出手臂格挡住了我的含怒一踢,我本来也没指望一击建功,而是顺势转身腾空而起,一鞋底蹬向莫寒的面门。莫寒眉头一皱,向后退了两步,堪堪躲开了我势大力沉的一蹬。这时候李响动了,他扑过来把我凌空抱住,双臂紧紧地锁住了我的肩膀,我又惊又怒,回肘想击打他的面门,李响手上一紧,限制了我的动作范围,同时脑袋来回摆动,躲闪着我的肘击。我怒发如狂,正要奋起余力拼命挣扎时,李响的一句话在我耳边响起:

“路泽!别动!这里不是复活岛了!”

我如受重击般地一愣,扭曲的身体以一个可笑的姿式僵在那里,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你……你说什么?”

李响低沉的声音在我脑后说道:“这里,不是复活岛!这里是神界总部,我们回来了!”

我愣愣地僵了一会,猛地挣扎着怒道:“少TM骗我!这是你们的幻术!还神界总部,信不信我把这里拆了?你放手,有种放手!看我不和你们拼了……”

李响用力地抱着我,仿佛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跟我说。这时莫寒向我走了两步,缓缓地道:“你能联系上飞飞吗?”

我边挣扎边怒道:“什么飞飞?你还想搞什么花样?”

莫寒看着我,微微摇头道:“你得学会冷静点。你想一想,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挣脱不开李响的束缚,心里正窝火,闻言想也不想地吼道:“问你大爷啊!我TM怎么知dào

飞飞……”说到这里,我脑海中忽然电光石火般一闪,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对我说,能不能联系上手链空间里的陈飞飞?

我的动作再一次停住了,我直勾勾地看着莫寒,莫寒平静地和我对视着,一如往日的冷酷作派。我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是不是在问我手链空间的事?他怎么会知dào

这个的?就算是幻境,也不可能知dào

我最大的秘密——手链空间的事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说的……是那个意思?”

莫寒居然听懂了,他点了点头。我还是不放心,再向他问道:“你父亲呢?你知dào

他在哪儿吗?”

莫寒看了我身后的李响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无奈地苦笑,点了点头表示知dào

。我刨根问底地道:“他在哪?你说出来我就相信你是真的!”

莫寒轻咳一声,目光仿佛无意间在我手腕上一扫,我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脑后升起:他在看我的手链!他用目光回答了我的问题,表示他知dào

莫守玄在我手链空间里这件事!而且他不说出来的缘故,是因为我身后的李响!这一切说明了什么?

虽然我对这个答案极为惊骇,但还是不得不承认,我面前的这个莫寒,就是如假包换的莫寒!那么,难道说,我们面前的一切,竟然……不是幻境?

第158章 扑朔迷离

几乎在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就转过了无数念头。面对眼前的莫寒和李响,我终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一味地发狂宣泄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回头示意李响放手,李响照做了。

我活动了一下被李响紧紧勒过的肩膀,呼出口浊气,整理了一下思路,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李响和莫寒对视一眼,李响沉声道:“大概半个多小时前。我一醒过来就发xiàn

自己在这儿的宿舍里,然后我一出门就遇到了莫寒。”

我点了点头,再想发问时,李响抢着道:“我知dào

你想问什么,我和莫寒已经讨论过一阵子了。现在我把我们俩得出的结论全都告sù

你。”

我适时地闭上了嘴巴。话说和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省事,有时候什么也不用说,他就能明白你的意图。李响扶了下眼镜,开口道:“目前有三件事可以确认。首先,我和莫寒认为,这里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所谓的幻境,且时间线处在我们出发的三天之后;其次,神界总部里基本上剩的人不多,和我们一起去复活岛的人,除了我们三个之外,一个也没回来。”

他看了看我和莫寒,继xù

道:“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令我感到困惑的一点。那就是,据某些迹象反映,我们似乎回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而我们的意识却刚刚苏醒。似乎之前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在托管的状态。这段时间有多长,我们经lì

了什么,目前还无法判定。因为我和莫寒的生活轨迹十分简单,基本上就是在这座大厦里转悠。所以,这个情况只能靠你来收集一些信息了。”

短短几句话,言简意赅地表明了我们目前的处境和所掌握的信息。我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道:“去找过神界的人了吗?”

李响摇了摇头:“找过了。可是留守的神界使者一个都不在。连战备研究室的人都一个没剩。这里现在就是一座空楼。”

我紧皱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去复活岛之前,不是说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留下来了吗?那个开启传送门的神界使者呢?还有那个李灵儿呢?就算神界使者都不在,留守的领悟者总应该有个几十人吧?一个也找不到?”

李响道:“别的小队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们36D小队的成员倒是都联系上了。陈冰,龙飞虎和安安他们一会就到。”

莫寒道:“而且我们随身灵器的通讯功能也失灵了。我们无法通过以前那种心灵通话的方式联系上其他领悟者。刚才李响是用手机一个个通知的。”

李响扶了下眼镜,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苦笑道:“这还不是最离奇的。最奇怪的情况是,我和莫寒发xiàn

,我们都没办法和灵魂置换的另一方联系了。也就是说,我和刘畅,莫寒和陈飞飞,全都失去了联系,就像是从来没有存zài

过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勉强能保持镇定的我终于失声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心里泛起惊涛骇浪,怪不得我无法和手链里的莫守玄取得联系,怪不得莫寒当着李响的面就问我能不能联系上陈飞飞,原来李响身上也发生了这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那龙飞虎和安安他们呢?也是这种情况吗?”

李响摇头道:“目前还不清楚。电话里说不明白,我只是让他们迅速赶到这里来。一切等见面再谈。”

莫寒看看周围,对我们道:“别在这站着了,我们去收发室等他们吧。反正那里也没人。”

我们三人心事重重地来到了收发室,我走进来后才想起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那老头的气场太强,我根本不敢靠近,更没想过会进入这个屋子。现在看起来,这屋子也很普通,和普通的收发室没什么区别,无非是有台电视,有个报刊架,还有一套桌椅,一排沙发和一张可休息的单人床。桌椅上居然还放着一本出入登记薄,我拿起来随手翻了翻,根本就是空白的。也不知dào

摆这里有什么作用,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没过一会,龙飞虎先到了。他一进屋就发xiàn

我们在收发室里,惊奇得无以复加,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发xiàn

只有我们三个后才大呼小叫地道:“你们不要命啦?敢进这个老头的屋子?不怕他回来找你们算帐啊?”

我冷笑道:“他要是能回来还好了呢,我们等的就是他。”

龙飞虎呆了,完全被我的王霸之气镇住了。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咋了哥几个?前几天刚回来不还好好的么?这是哪股气不顺了?听哥们一句劝,日子该过还得过,有情绪可以,别随随便便就玩儿命……”

我嘿然不语,李响和莫寒也默不作声。龙飞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颇有些手足无措,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道:“我……我还是上外面等你们吧。顺便给你们把个风,那老头要是回来了我就叫你们,你们赶紧出来啊。有话咱好好说。”

说罢他转身就出去了,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嘴里还不断地喃喃着道:“这是要出事儿啊,这是要出事儿啊……”

我们谁也没理他。没过一会儿,陈冰和安安一起走了进来。我隔着窗户使劲冲陈冰招了招手,陈冰看着我们在收发室里也是一愣,带着一脸犹疑的表情走了进来,冲着李响和莫寒打了招呼后直视着我,意存询问。

我示意她先坐下再说,陈冰拉着安安坐在了沙发上。安安居然也出人意料地一言未发,低头坐在那里不知dào

在想什么。龙飞虎见我们摆出了在这里开会的架式,也只得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不过他不肯坐下,而是站在门口处,一脚在内一脚在外,看来还是不敢和我们一起担上擅闯收发室重地的罪名,随时准bèi

在有情况的时候把自己撇出去。

看看人都到齐了,李响轻咳一声,开口道:“这个,把大家找来是因为发生了一些情况。在进行说明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之前我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和你们说过这些远征的事情?”

陈冰和龙飞虎互相看看,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摸不到头脑。龙飞虎颤声道:“我就说你们不对劲。刚回来那天就不肯见我们,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还是我第二天听陈冰说的,说你们回来了。我兴冲冲地来这里找你们,结果李响和莫寒就像跟我不熟似的,问三句话也不说一句。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去那什么复活岛做任务太累了,就打算过两天再来看你们。怎么……现在又问我们这个问题?你们失忆了是咋的?”

陈冰也皱着眉头道:“之前我看到路泽的时候,是因为他忽然来公司上班。我很奇怪,悄悄问他为什么忽然回来了,复活岛的任务顺利不顺利,可是他一脸茫然,就像是……就像是托管了的状态似的。我觉得奇怪,来这里想找神界使者问问,结果也没有找到人。还碰到了龙飞虎,他告sù

我李响和莫寒不爱说话,可能是太累了,我也就没去打扰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响扶了下眼镜,点了点头,从我们出发之后的情况说起,一直说到进入三层神之契约塔时的情形。说完后他一摊手道:“结果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恢复意识也就是不到一小时的样子。之前的事情我们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陈冰和龙飞虎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些战斗的血腥场面,虽然李响只是寥寥几句带过,但是其中的残酷和惊险意味已经不言而喻。陈冰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道:“你们……你们的任务居然这么危险?神界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让大家去送死吗?”

龙飞虎也吓得大脸煞白,带着颤音道:“那……那照你们这么说,其他人还在那岛上?他们……是死……是活啊?”

李响摇了摇头,叹道:“我们也不清楚那边的情况。不过他们还没有回来,这件事是一定的了。”随后他奇怪地看了安安一眼,这丫头从进门之后就表现得很是反常,不但低着头一语不发,而且刚才李响讲述在复活岛上惊心动魄的经lì

之时,她居然也毫无反应。李响目光一凝,忽然道:“我还有个问题,你们现在,能和自己体内的客魂沟通吗?”

陈冰一愣,看了我一眼,显然这个问题和她没什么关系了。龙飞虎脸色一变,惊讶地道:“你……你们也发xiàn

了?我弟弟前两天忽然出门去了,招呼也没打一声,我也不知dào

他去干嘛了。他走之后我就发xiàn

我身体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怎么呼唤他也没反应。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你们……也是这种情况?”

李响缓缓点了点头,眼睛却盯着安安。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安安身上,陈冰也觉察到有些不对,刚想伸手去摸安安的肩膀,莫寒忽然道:“别碰她!”随即在陈冰愕然的目光中刷地一声拔出了匕首,指着安安沉声问道:

“别乱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第159章 唯一小队

莫寒的这一下众人皆惊,唯有李响不动声色,似乎对莫寒的行动早有预料。我虽然也看出来这丫头有点不对,但是也没往深了想。还以为她闹什么情绪呢。这种叛逆期青春少女的心思谁猜得透?等到莫寒拔刀相向的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安安的确有古怪!

我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一把将陈冰拉起来拽到我身后,同时手掌一立,打定主意只要这个安安敢暴起伤人,我立即就是一串魔魂箭射过去。这里空间太小,不立即速战速决的话,让安安娇小的身体活动起来,我很难有把握能护得住身后的陈冰。龙飞虎虽然不明所以,但他也不傻,机灵地后退一步,堵住了门口,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不过我敢打赌,这也就因为目标是安安的缘故,要是换一个看起来稍微有点杀伤力的对手,大个子肯定就不会这么主动配合我们的行动了。

安安低垂着头,头发散落下来遮住她的面孔,看上去和贞子有几分相似,搭配着目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倒是平添了几分惊悚的画面感。莫寒问了两声不见她回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他把匕首一紧,身体微弓,握刀的那只手臂已经开始有划圈圈的意思了,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莫小刀同学傍身绝技之游龙三式的准bèi

动作啊!

随着莫寒的动作,收发室内气流暗涌,压力陡增。面对环境的异变,安安终于有所反应。她缓缓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从散开的头发中露了出来,目光阴冷酷寒,似乎还带有一丝嘲讽不屑之意。我迎面对上她的眼神,不由得机灵灵打个寒噤,随后脑中一闪念,猛然悟道:“你……你是黑安!”

安安,不,应该说是黑安闻言一阵冷笑,环顾四周一圈后略带讶异道:“不错嘛,我只不过沉睡了十几天的功夫,你们这群小辈倒是进境颇佳啊?小杀手,你摆的这姿式是古武中的以气御魂?小四眼,你的眼神比以前犀利多了,看来是学了不少东西,脑洞开得不小嘛。哟,这位大美女一分为二啦?看起来这位张牙舞爪的小朋友就是以前你身体里那个客魂了?咦,不对!你身上怎么带了点魔族的气息?”

她微张小嘴,满脸惊异的看着我,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的嘴瞬间张得比她还大:这货什么来头啊!仅仅是看了我两眼就能感知到我身上带了魔族气息?老子我在神界指挥官面前也是来去自如不露破绽的好吧!我惊怒之下刚想呼唤莫守玄,猛地想起来已经和他联系不上了。我心里又是一阵发虚:这老头一直是我最大的倚仗,如今眼前这种情况扑朔迷离,似真似幻,偏偏他又不知所踪,这让我应该如何是好呢?我一转念又想道:我身上的秘密一直就不少,以前之所以没有被神界使者们看出端倪,很可能就是莫守玄一直暗中帮我遮掩伪装,如今他联系不上了,所以就连黑安也能一眼看出来我身上融合魔魂所发出的气息。这是不是也说明,莫守玄是真的离我而去了呢?

我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越想越觉得沉重。黑安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来了个默认,于是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她啧啧两声,摇头道:“看不懂啊看不懂,神界在人界挑选培养的领悟者,身上居然有魔界的气息。这是要搞什么?三界融合也不是这么玩的吧?”我听得又是一惊:这货居然连三界融合都知dào



莫寒在我喊出“黑安”的称呼之后,就收起了攻击姿态,李响依然是那幅波澜不惊,智珠在握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陈冰捂住了嘴,看着安安满脸都是惊讶。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刚才看她们一起进来的架式看,安安八成是搭了她的顺风车来的。看到自己熟悉的小妹妹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满口“小辈”的老妖婆式人物,受到打击是难免的。龙飞虎这会儿也看出来黑安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畏畏缩缩地悄悄往门后退,想躲开黑安的毒舌,不料黑安似有所感地回头一望,龙飞虎登时一个激灵,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手也不知dào

往哪放,尴尬地挠头道:“你……您……您好。”

黑安上下打量了一番,哑然失笑道:“是你这怂包啊。没想到你也居然有此胆识了?刚才你是想堵着门不让我出去吧?不过看你的气色,一身混元童子功倒也到了小成的境界,吓唬些小瘪三倒是足够了。可要是想断我的去路,可还差那么一大截。”

我们几人顿时感觉天雷滚滚,一个个均被雷得外焦里嫩。混元……童子功?黑安大婶啊,龙飞虎都30出头的人了,练的哪门子童子功啊?你是在嘲笑他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吗?不过看到龙飞虎满脸紫胀,偏偏又作声不得,无从辩驳的样子,我们又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娘咧,这龙精虎猛的大个子……还真是,真是“守身如玉”呀!

莫寒嘴角一抽一抽地,强忍着板住了脸。李响扶了扶眼镜,咳嗽了两声,把头一低肩膀开始无声地耸动。陈冰红着脸把目光转到一边,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爆fā

出一通大笑:

“哇哈哈哈哈……童子功啊?龙哥你不是吧?这种传说中的反ren类武功秘籍你也能找得到?这几十年你是咋过来的?哎,我问你哈,要是你做了个春梦,不小心擦枪走火了算不算破……唉呦!”

我捂着后脑勺回头一看,陈冰满脸通红,凶巴巴地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我一缩脖子,闷不作声地躲到一边,一双眼睛却还是在龙飞虎身上乱转,尤其是在瞟到某个重点部位时,一脸的坏笑怎么也掩饰不住。龙飞虎脸色跟猪肝相似,脑门上青筋直蹦,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以为我愿意啊!我早就下定决心了,等我找到媳妇那天,我就不练这破玩意儿了。这不是,这不是还没找着合适的么!”

这下连黑安都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陈冰捂着嘴使劲把头扭向一边,我笑得一手搭在李响肩膀上,一手使劲地揉着肚子。李响一个劲地摇头,眼镜差点都甩下来了。莫寒捂着额头也笑得不行。龙飞虎恼羞成怒道:“笑笑笑,笑死你们算了!你们想练我这功夫,还不够条件呢!”

众人好一阵捧腹,才终于渐渐收住了笑声。原本紧张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空。李响摘下眼镜,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边道:“好了,感谢龙哥能让我们这么痛快地释fàng

了一下情绪。下面咱们说说正事吧。我想问的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家打算怎么办?”

收发室内瞬间就安静下来。众人沉默一会之后,我开口问道:“对了,冰冰,龙哥,你们知不知dào

,和你们一起留守下来的领悟者,都到哪去了?”

陈冰和龙飞虎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陈冰道:“事实上,你们出发之后,留守的神界使者就告sù

我们先回去等任务,每天只留几名领悟者在总部待命。可是还没等轮到我们小队的人当值,我就在公司看到你居然来上班了。我当然很奇怪,就问你是怎么回事,谁知dào

你一问三不知,而且完全不懂我的意思。就像以前托管的时候一样。我这才觉得不对,想联系别人又联系不上,等我来到总部想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才发xiàn

这里的人几乎全都不见了。后来我遇到了龙飞虎,他告sù

我莫寒和李响也回来了,只是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不爱说话,也完全不在状态。所以我们虽然非常不理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只得打算先等两天再说。谁知dào

……情况居然已经这么糟糕了。”

我喃喃地道:“这么说,难道我们是这里剩下的唯一一支领悟者小队了?”李响抬头看了看龙飞虎,龙飞虎点了点头,示意他了解的东西和陈冰也没什么不同。我见状不由一阵头疼:原本指望他们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消息和线索,结果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这可难办了。

李响思考了一会,忽然抬头对黑安道:“这个,前辈,情况您也基本了解了,不知dào

您有什么看法?可否为我们指点迷津?”

我们都是一愣,有点不太习惯他对安安以这种口吻说话。不过转眼间也随之释然了,这老妖婆语气大得没边,又显然是有一些真见识的,李响在这个时候求助于她,也是出于不得已的考lǜ

。想到这里,我们的目光齐聚到黑安的身上,想看看她能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和判断,来帮我们解开眼前的迷局。

只见黑安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听说过。”众人神色一黯,黑安却又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置换法则的进化过程中,很可能又发生了三界力量都难以控zhì

的异变,才导致神界使者都不得不在人界消失。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更大规模的动荡,就要来了。”

第160章 黑安往事

说实话,我对三界动荡这类的话题早已经麻木了。没办法,听了太多回这种论调了。莫守玄以前天天在我耳边嗡嗡嗡地说个不停,什么你要抓紧一切机会变强啦,再不抓紧三界就要乱套啦,到时候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什么什么的。可是直到去复活岛之前,我都对他描述的场面没什么代入感。而当我亲眼见到三界战争的残酷和血腥时,我才猛然醒悟,原来这老头说的是真的。所以黑安现在老调重弹地说起三界大乱这种事情,我反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都已经这样了,再乱能乱到哪儿去?

李响和莫寒和我是一同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和我的感受也大抵相同。他俩的反应也同样不太强烈,而陈冰和龙飞虎就不一样了。他们一听此言脸色大变,龙飞虎颤声道:“三界……动荡?还是更大规模的?那是什么意思?”

黑安淡淡地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要天下大乱了呗。你们也别有太大的精神压力,到时候不光是这里会乱,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这么一想你们就能平衡多了。”

众人:“……”

陈冰也紧张地眨了几下眼睛,话说她只有在公司的时候才会戴那很符合OL气质的黑框眼镜,平时出来都是素面朝天。而据我和她共居一体的经lì

来看,她是戴了隐形眼镜的。呃,扯远了。总之陈冰这回是慌了,她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道:“最坏的结果,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黑安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好说。其实上次错乱者大规模爆fā

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不好了。不过上次是只集中到这一座城市,这一回可能就要扩散到整个华夏国,甚至是全世界了。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神界领悟者总部会设在这里吗?”

我们面面相觑,龙飞虎忍不住道:“难道不是每个规模差不多的城市都有一个总部吗?”

黑安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呢?这里是整个华夏领悟者部队的总部!别的城市顶多只有个联络点而已!不信你问那个小杀手,看看他们这次出征的时候,华夏领悟者的人数有多少!”

莫寒点点头道:“她说的对。和我们一起去复活岛的华夏领悟者还未达到满百之数,大部分都是见过的。只有几个相对生疏一些的面孔。由此可见,整个华夏的领悟者基数也只是和我们这36支小队相差无几。”

陈冰道:“那这是为什么呢?我们这座城市规模也不算大,人口也并不太多,为什么要把总部设到我们这里?”

这个问题也是我们一直想问的,于是众人的目光齐聚到黑安身上。黑安沉默了一会,莫名地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们是真不知dào

?这里,就是人界中为数不多的三界交汇之处?”

三界交汇之处?没等我们领会这个词汇的含义,李响目光一凝,抢先道:“也就是说,这里相当于一个门?神界和魔界想要降临人间,就必须先来到这里?”

黑安点头道:“不错。放眼华夏国境内,只有这座城市存zài

着能通达三界的‘门’。所以神界才会选择把华夏领悟者总部设立在这里,所以上次才会突然爆fā

出那么多数量的错乱者,所以,你们才能通过这里直接传送去复活岛。因为,复活岛也是游离在三界边缘的所在,想去那里,必须得通过‘门’。”

在黑安的短短几句话中,一直以来困扰我们的问题豁然开朗。怪不得复活岛之战的参加人数远远少于我所预期的。以至于听到神界指挥官介shào

我们这不足千人的队伍是集合了三洲七国的领悟者才凑齐的,我还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按我以前的想法来看,我们区区一个三线城市就有36支小队,要是真集中了整个人界的领悟者,怕不得有数万之众?结果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那领悟者千人队,真的几乎已经是整个人界的领悟者基数了。

大家沉默片刻,李响扶了下眼镜,提出了最后一个我们一直想问却又不好开口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感觉随着李响话音刚落的同时,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好像忽然间凝固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略带紧张地盯着黑安,想看看她是否能给我们一个答案,或者能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安脸上无忧无喜,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正当我越来越担心她会不会突然翻脸发飙时,黑安忽然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也应该告sù

你们了。毕竟咱们现在算是在同一个阵营里。也许不久的将来,我还得靠你们才能摆脱眼前的这场危机。说吧,你们想听我的哪一段经lì

?”

我差点没栽个跟头。还哪一段经lì

,您老人家经lì

还真丰富啊!李响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这问题居然还能引出个多选。这时候莫寒开口道:“我记得在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那个三魂合体说你也是一名逃脱者,我现在想知dào

,你的逃脱者身份是怎么来的?”

黑安出人意料十分爽快地道:“这个啊,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神mì

的。我当时没觉醒之前,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只不过后来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就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那种感觉你们懂的,对方是一个快要死掉的老头子,我进入他的身体内,做了他的客魂。那种天天窝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身体里面的感觉,真的特别不好。我甚至能闻到他本体上那种临近死亡的气息。他当然也感觉到了我的存zài

,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他不但不紧张不害pà

,反而还十分兴奋。因为他说,我的出现让他更加坚信了灵魂和天国的存zài

,他相信自己死后一定会上天堂。”

“到底有没有天堂,我不知dào

。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的本体死亡了,我的魂体肯定也活不了。这种感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紧迫。大概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老头子要死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要从他的身体里面出来,但是每次都不成功。我几乎要发疯了。”

黑安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丝奇怪的笑容:“直到最后,在老头子咽气前一刻,我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成功地置换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是我第一次逃脱。”

我们屏住呼吸听着黑安的自述,听到最后一句都集体一趔趄:第一次逃脱?这么说还有第二次?看来你还是个惯犯啊!龙飞虎摸着后脑勺道:“我还以为那老头是安安的爷爷什么的,然后接下来你就到了安安身上呢……”

我们一齐对龙飞虎投以鄙视的眼神,什么嘛!你这一点想像力都没有,太没创意了。龙飞虎读懂了我们的目光,尴尬地笑笑,一缩脖子不吱声了。不过接下来我就心虚了一下,因为我刚才听到一半的时候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黑安笑了笑,似乎也有些自嘲。她的这个表情让我的心忽然一动,对她的观感也改变了一些。的确,虽然她出场只有两次,而且表现得大言炎炎,一幅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架式。可谁又敢说那不是她的一种保护色呢?从她说话的语气和方式看,她的年龄也未必比我们大了多少。一个孤独的普通弱女子,忽然遭遇了变成客魂这种惨绝人寰的烂事,从此只能在一个又一个的主体中流浪,换成谁也会性情大变的。所以她看起来十分乖张,其实还是有情可原的。

正当我在心里为黑安以往的孤僻表现找着理由时,黑安也明显陷入了回忆中。她沉思着,如梦呓般道:“我置换到第二个主体身上时,大概在一百五十多年前……”

咣当!众人愕然望向声音的来源,我尴尬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和大家解释,就急吼吼地道:“你……你说一百五十多年前?你今年多大了?”

黑安一翻白眼道:“不知dào

问女士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你这小辈!”

天可怜见,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叫我“小辈”而觉得不那么刺耳。一百五十多年前,加上她当时自身的年龄,敢情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这位“少女”都已经快200岁了?我咋舌不已,忍不住道:“我说黑安……奶奶,那你到底经lì

了多少次置换啊?”

黑安瞟我一眼,淡淡道:“不多,算上这个小姑娘,一共三次。”

呃?这一下大家全都瞪着眼睛呆住了。李响扶了下眼镜,不解地道:“一百五十多年,你仅仅置换了两次?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近代没有人类能活到至少一百三十岁的高龄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黑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涩声道:“我知dào

这件事看起来非常不合理。但是你们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在第二次置换的主体上存zài

了那么久的时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所置换的那个人,他是一名……血族。”

第161章 信任危机

入夜,城市华灯璀璨。在城郊某一片偏僻的厂房区,有几个人影静静地隐匿在灯光难及的黑暗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在这种诡秘的气氛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终于,一个声音无奈地响起:“找个普通人而已,用得着我们这么多人嘛?”

远处一辆路过的汽车大灯无意中扫过,照亮了一瞬这里的情形,也让莫寒的无奈表情在黑暗中显露了一秒钟。我在他对面嘿嘿一笑,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嘻笑着道:“莫少侠,稍安勿躁。据可靠情报,那个华杨很快就会在这里出现了。而且我保证,只要找到他,就能让一些我们目前面对的问题迎刃而解。你也知dào

,我们现在,真的太需yào

他这样的人来帮我们了。”

莫寒默不作声地把我的手挡在一边,还往旁边挪了两步。这让我很是无语。李响的眼镜反了下光,我知dào

他又在扶它了。这个问题我以前很是纳闷,他那眼镜既然那么松,动不动就从鼻梁上往下出溜,为什么他干脆换一副呢?后来听说那是他的随身灵器,我才说不出什么了。而且我找机会抢了他的眼镜自己试着戴过一会儿,结果除了奇高的度数让我摘下来之后还半天找不着北之外,还真没发xiàn

他这玩意有什么特异之处。从那之后我也失去了对他这副总需yào

手扶才能保持不掉的眼镜的兴趣。

我们三人在黑暗中一时沉默了下来。我抬头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回想起了三天前在神界总部的场景。当黑安说出她的经lì

后,大家集体沉默了一阵,就此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我们这几名华夏神界总部硕果仅存的领悟者达成了两点共识:第一,由陈冰和黑安留守在神界总部,试着从神界总部的资料库中能不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帮zhù

我们进一步了解当前的形势和情况;第二,我、李响和莫寒三人组成外勤小组,尽可能地寻找我们失散的同伴,看看是否还有另外的领悟者从复活岛回到这里。至于龙飞虎,因为他既不太擅长战斗和找人,又一见资料库的海量数据就头大,所以我们让他管后勤了,而且神界收发室也缺个把门的……计议决定后,我们按部就班地展开了行动。结果,三天过去了,我们两组都是毫无所获。36支华夏领悟者小队的成员们,无论是去复活岛的远征军团,还是留守的后备部队,居然除了我们六人再无其他人的踪迹。偌大的神界大厦也成了一座空城。

至于找人的工作,我们三个人的力量也实在有限。在这个上百万人口的城市里,一天下来也跑不了多少地方。这时候我想到了本地的娱乐大亨们,想借助一下他们的人脉和关系,帮我们打听一下有关这方面的消息。而当我来到夜色缪斯时,发xiàn

这里虽然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但据三星说华杨却好久都没露面了。他们在夜色缪斯上班几天,连华总是圆是扁都没见过。这下就不由得我不疑窦丛生,华杨他到底在躲什么?是不是知dào

了什么事情?于是,在我的倡议下,经过莫寒这名职业杀手的跟踪调查,终于确定了华杨的藏身之处,就是在我们潜伏的这个城郊高速旁边的废弃工厂区内。

此时的莫寒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轻叹道:“路泽,按我的想法,都已经知dào

他就在这里的一间地下室内,我们直接闯进去不是更好?为什么非得在外面傻等呢?”

我打个呵欠,懒洋洋地道:“年轻人,嫩了点吧。我们的目的不是刺杀目标,是要找到对方,从他们那了解一些信息。而且你不是都打听清楚了嘛,今天晚上王栋和马三哲都要来这里和华杨进行秘密对话,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们都到齐后再进去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就能搞清楚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响闷声道:“就算他们有事不想让你知dào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他们和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有关?也许只是你以前做了什么事把他们吓到了呢?”

我心里一惊,讪笑着道:“当然,也……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不是说过嘛,其实我就是想收服他们,让他们出人帮咱们打听一些事情。要不然光靠我们三个人六条腿,跑来跑去实在是效率太低。况且我们明明都是领悟者中的精英,却用来做斥候这种行当,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莫寒沉默不语。李响忽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到现在你们还不肯完全地相信我吗?究竟是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全身一僵,过了一会才勉强笑道:“哈……哈,这话从何说起?”

李响缓缓地道:“别的不说,就在三天前黑安说出她曾经置换在一名血族本体上时,你和莫寒有一刹那的眼神交流。然后你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对这件事停止了追问。这是很可疑的一点,难道你们以前曾经一同接触过这个种族的成员,所以根本不需yào

再深入了解?”

我感觉一滴冷汗从脖颈后面流过,咽了口唾沫道:“血族嘛……不就是吸血鬼喽,谁都知dào

的啊。再说,再说人家黑安奶奶当时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你难道忍心再去揭开人家隐藏了几十年的创伤嘛?我们那是照顾她的情绪……”

李响呵呵地笑了起来,喃喃道:“你们,又是‘你们’,我很奇怪,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你和莫寒的关系好像忽然就拉近了许多,连在复活岛面对魔动炮时,你们俩都是义无返顾地并肩冲上去作战,而且彼此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配合默契。难道你们暗地里练过这种作战方式?有一句话我始终不想问,但是现在到了这样的关头,只有我们几个在一起了。我不想在心里还存有任何的猜疑与隔阂,所以,我只能选择提出这个问题。至于如何回答,还请你们慎重。”

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下意识地看了眼黑暗中的莫寒。莫寒依然保持着沉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安情绪。我深吸口气,尽量保持声音地平稳道:“你问吧。”

李响微微地偏了下头,眼镜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一字字地道:“去复活岛的前一晚,莫寒悄悄对你说,他想见他父亲,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无异于晴天霹雳,轰得我耳膜中嗡嗡作响。我心里只响着一个声音:“他知dào

了,他到底是知dào

了……”

莫寒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微微一颤,便又恢复了挺直的身形。我颓然靠向后方,苦笑道:“其实……真的没想瞒你什么。只是这件事牵涉太多,我们不想让你卷进来。这对你而言很危险。”

李响定定地看着我,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庞,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形若有质的目光直射在我脸上:“路泽,莫寒,你们可能对我这个人还不太了解。的确,我对有些事情是执着了些,从小我就是这个样子。遇到有新奇的事情,总要拼了命地去研究,去挖掘,非要弄清楚它的真相和原理是什么才肯罢休。但是我也有血有肉,有感情,有认知。从加入36D小队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把你们当做过外人。尤其是我们在小巷里一起和三魂合体拼过命之后,我就坚定地认为,我们是搭档,是战友,是值得托付生命安危的同伴。可是现在看起来,我的想法,真的是有些一厢情愿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不想让我卷进来?那你告sù

我路泽,我现在还有退路吗?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dào

,然后脱离36D小队,脱离领悟者身份,继xù

回去当我的软件工程师?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哑口无言,只得硬着头皮道:“你……你别这么激动……”

“我没激动!”李响一反冷静的常态,有些粗暴地打断了我:“我这不叫激动!是愤nù

!你们到底有没有像我一样,把彼此当成可以托付背后的同伴?有了事情,你们暗地里去应对,去解决,却从来没想过被排斥在外的我是什么感受。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所谓的三界动荡,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战争,而是整个人类的浩劫!你们要逞英雄强出头,是不是也得问过其他人的意见?我也是人类的一份子,在这样的时刻,我也想尽自己的力量去拯救这个世界,而不是被信任的同伴无情地隔离出去,只能做一名似懂非懂的旁观者!你们到底懂不懂我的想法?明不明白我的感受?啊?”

面对李响的质问,我和莫寒没有说一句话。一时间黑暗中只听得到李响微微急促的喘息声,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伤心了。他刚才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利箭般直射我的心房,的确,我们只是想着守住自己的秘密,不波及到别人,还自觉这是出于保护他们的目的,甚至潜意识中还认为自己这样独自担负起偌大的责任是一种十分高尚的行为。可是李响的话却把我骂醒了,他说得没有错,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战争,这是整个人类的危机。我们没有权力把这些信息隐藏起来,以前之所以没有告sù

李响他们,除了出于保护他们的理由,更多的则是和他们还没有建立完全的信任吧。无论是能力还是立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信任的因素在里面,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想到这里,我一咬牙,刚要开口,莫寒却抢先道:“如果你真的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bèi

,我愿意把一切都告sù

你。不过首先,我得向你们真诚地道个歉。我的确有些事情隐瞒了你们。甚至……”他犹豫了一下,才道:“甚至包括你,路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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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昨天家里有些事,断更了。月末一定会补上的。请大家原谅。

第162章 不速之客

莫寒说完这句话,我的嘴巴张成了O型,思维完全处于停滞状态,脑袋里只回响着一个声音:“也包括你,路泽……”

娘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算人者,人恒算之也。我这边还觉得瞒得李响挺好,结果转眼前莫寒又爆料了,他也有事瞒着我。这能找谁说理去?我无比揪心地想了半天,也始终没想到他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于是我在黑暗中望着他的眼神就不免带上了几分幽怨,几分迷惑,几分哀婉……

尽管可见度极底,但我掺杂了多种负面情绪的目光也让莫寒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他轻咳了几声,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躯,低声道:“这个,路泽,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yì

想瞒你的。我只是找不到机会和你说这件事,也不知dào

怎么说。你别这么看我了,瘆得慌,我现在就告sù

你……”

在莫寒略有些结巴的叙说中,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话说他在贮木场一战中,不但继承了他师父程逸志毕生所修的古武功力,同时也和变成了血魂之体的陈飞飞之间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陈飞飞变成血魂之体后,莫寒身体里飞飞的主魂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经过他们二人之间的沟通,他们惊讶地发xiàn

,陈飞飞的主魂已经和血魂之体合二为一。不过莫寒和陈飞飞之间的联系不但没有断绝,反而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更加紧密了起来。简单地说,就是他们俩的灵魂有一种高度的共通性,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进入对方的灵魂主视角,去感知对方所处的环境。简直是相当于互相是对方的分身一样神奇。

听完了莫寒艰难地讲解,我冷静了下来。思考了片刻后,我开口道:“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么问题来了。第一,按你这么说,你可以通过飞飞的视角,随时了解我手链空间内的情况了?”

莫寒低声道:“嗯。是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可能看不见。不过我也不想在第一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看就看了吧,他通过自己的师妹看看他爹,我能说什么。于是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现在呢,你还能联系上飞飞吗?”

莫寒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答道:“……能。”

我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咬牙切齿地道:“你能联系?你能联系之前咱们在神界总部刚遇上的时候,你还装模作样地问我能不能和飞飞联系上?你拿我当礼拜天过呢是吧?之前我怎么没发xiàn

你小子这么会秀演技?你丫是个影帝啊!”

莫寒双手下垂,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任凭我抓着他的脖领子摇来晃去。他努力地解释道:“我……我没想骗你。是飞飞她没办法联系上你了,所以我问你的意思,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主动和她联系的办法,而且,而且当时李响在旁边嘛,我也没办法细说……”

这一下李响听到也不干了:“我就说你们俩没把我当过自己人!有我在旁边怎么了?我在旁边,你们就遮遮掩掩地打哑谜?在这一点上我没冤枉你们俩吧?亏我还在心里把你俩当兄弟看……”

就这样,我揪着莫寒的脖领子,李响指着我们俩的鼻子,都在喋喋不休地各说各话。莫寒涨红着脸,偶尔憋出几句苍白无力的辩解。一时间我们三人吵成一团,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潜伏中这个实jì

情况。直到周围七八支强力军用手电把我们这照得跟晚会舞台似的,我们才愕然停下了争吵,向四周望去,同时几声喝骂也传了过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知不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

“哪来的小兔崽子?跑这儿撒野来了?不想死赶紧滚!”

“妈的,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一边用手遮挡着迎面直射过来的强光,一边眯着眼睛努力辩认着对面的人影,不过在这种逆光的条件下,想看清楚对面人的长相恐怕得是火眼金睛才有可能做到。我正考lǜ

着要不要上去先把他们几个放倒再说,刚才被我骂得垂头丧气的莫寒先动了。

只见莫寒身形一晃,就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凭空消失。没等对面几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骂得最起劲那个人的身边。那人浑然不知危险就在身旁不到20厘米处,仍然指着我们骂得起劲:“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这人脾气很暴的,你们几个小崽子识相的话就赶紧跪下叫我声强哥,我还能考lǜ

放你们一马,要不然……噗哇!”

从我的角度看,莫寒好像挥了下手,然后这位“强哥”气势十足的讲话就被打断了,我眼看着他如同腾云驾雾般拔地而起,一脸杵在了旁边的一堵矮墙上,像一滩鼻涕似地直接不动了。这时候另外几人才发xiàn

莫寒的存zài

,都惊怒交加地喊了起来,我估计莫寒刚才虽然自知理亏不敢跟我还嘴,但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这几个家伙冲上来耍横,在我看来就是直接撞枪口上了。莫寒一阵拳打脚踢,不到三秒就干翻了所有的强力手电,只留下满地横七竖八的人形。然后他拳势一收,满足地叹了口气,看来是爽了。

我揉了揉眼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线环境,边走上前边埋怨道:“你把他们都打昏过去干什么?留一个清醒的问问情况啊!”

莫寒赶紧道:“那还不容易!”说罢他一脚踢向地上躺着其中一人的腰间,那人闷哼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捡起地上的一支手电往他脸上一照,当时就乐了:这不大飞么!

让我们回顾一下他的身份:大飞,夜色缪斯老板华杨的金牌马仔,曾经被我一脚嵌进酒柜里。后来又和我们一同去过市郊的贮木场,见识了血魂化体的整个过程。不过从那之后他就和华杨一起神mì

地消失了,我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今天倒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了。

大飞被手电晃得睁不开眼,把脸扭到一边闷声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拳脚很硬啊!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看看,不愧是金牌马仔,智商硬是要得。可能之前看我们吵作一团,也没想太多就上来问问,结果莫寒一出手他就悟了。有这身手还吵个屁架啊!直接上拳头不就完事了么!所以在他心里,我们刚才肯定是在演戏,为的就是吸引他们出来好方便动手。其实他真想多了,我们刚才确实是在吵架……

不过我并不打算和他解释这个问题,而是笑嘻嘻地道:“大飞,好久不见了。你们华总呢?”

大飞一个机灵,转头努力地想看清我是谁。刚才我们离得比较远,我还及时地用手挡住了自己大部分脸,所以可能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我来。现在形势倒转过来了,他成了逆光的一方,就更没办法看见我长什么样了。他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声道:“兄弟,恕我眼拙,看不见你是何方神圣。能不能报个家门?方便的话,再说说找我们华总有何贵干?”

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把强力手电往自己下巴上一竖,笑道:“我你都不认识了?我找你们华总是来讨笔债啊。”

漆黑的郊外废弃厂房区,身手诡异的不明人物,强力手电照在脸上鬼片似的即视感,再加上我隐晦莫明的话语,大飞对着我煞白的面孔定睛看了两秒后,终于大叫一声,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我当时还挺郁闷的,怎么哥们长相这么惊悚吗?能把你这混社会的彪形大汉吓成这德性?我正要凑上前把他弄醒,忽然一阵Sao味弥漫,我一怔,立马捂着鼻子退后几步,颇为哭笑不得地道:“我靠……至于吗?这游戏小孩儿都不爱玩了,不就拿个手电照自己脸一下么,还把他吓尿了?”

莫寒也皱着眉头退开一段距离,闻言接道:“我觉得……似乎不单单是手电的问题,你记不记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

我莫明其妙地道:“什么情形?能有什么情形?不就是上次你师妹陈飞飞变成血魂的时候,我把结界一掌击破,放他们逃出去了吗?这么算起来我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呢!见到恩人就吓尿?有这一说吗?”

莫寒摇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是说,当时飞飞变身的那种情况,按照普通人的观点,你留下来之后能存活的机率是很小的对吧?所以可能在他们心里,你已经和血祭的LV吕震那些人一样,死得不能再惨了。这黑灯瞎火的,你忽然跟他玩了这么一个出场方式,他现在还能有心跳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听莫寒这么一说,我顿时一捂脸,终于搞明白他为什么晕过去了:敢情这货还真把我当鬼了啊!

第163章 前途未明

一想通了这点,我对大飞的印像立kè

下降到了冰点。什么嘛,疑似见鬼而已,就吓得尿裤子,还混社会呢……我左右瞅瞅,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只得挽了挽袖子,蹲下去啪啪几个大耳光扇了上去。

大飞一机灵醒了过来,茫然地四处看着,我没拿手电,尽量保持温和地语气道:“大飞呀,我是小龙啊。你别害pà

,我不是鬼……”

我刻意憋细的声调飘飘忽忽,在这黑夜的空旷地带显得阴森莫名。我旁边的李响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喃喃道:“这声音,人家不怕才有鬼呢……”

果然,我刚说了没两句话,大飞一阵抽搐,眼睛一翻,比上回还干脆地晕死过去。

我靠!我正无语间,不远处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地响了起来:“是……是小龙兄弟的……英魂吗?”

我下意识地刚要答yīng

,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子好好地健在呢,还英魂,我英你妹啊!不过听这声音倒是挺熟悉,我当时就对上了号:华杨!

说时迟那时快,我二话没说冲着声音来源处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瞬移般出现在了那人的面前。那人大概没想到我能来得这么快,当时就吓得一个趔趄,说话声音不但带哭腔还有颤音儿:“小……小龙兄弟,我……我真没干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啊,你先冷静冷静……”

我哭笑不得地道:“你不说我是‘英魂’吗?你见过英魂能冷静的不?”

华杨哆嗦了一会,大概从我的语气里也感受到了异样,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毕竟是见过风浪的江湖老油条,他大着胆子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了看我,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地道:“小龙兄弟!太好了,我就知dào

你吉人天相,肯定逢凶化吉!你不知dào

啊,这些天可担心死我了……”

我把他的手甩开,冷笑道:“担心我?担心我你还躲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找后帐啊?”

华杨尴尬地连连解释:“不是不是!你可别多想啊小龙兄弟,我这纯属是在那个地方给吓破胆了,不说别的,我这些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眼睛就全是那尸山血海的情景,吓得我心脏病都犯了好几次。我是真怕有一天那姑娘找上门来啊!我也想过去派人回去找你,可没人愿意去,给多少钱也不干。想起兄弟你奋不顾身把我们救出来的义举,我还哭了好几次……”

我听他说得煽情,明知dào

其中水分居多,但心里的不痛快也消失了一大半。正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忽然一转念想起一件事,于是我不动声色地道:“给你介shào

那几个人还行吧?”

华杨连忙道:“行,行!兄弟你安排进来的我还有啥说的,都打电话让人安排了……呃……”说到这里他也发xiàn

不对劲了,尴尬地闭上了嘴。

我冷笑一声,指着他鼻子道:“编,接着给我编。露馅了吧?我第二天都去夜色找过你了,你不露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一直躲着我?还说想派人回去找我,你这人一屁三个谎的,到底有哪句是真的?”

华杨见这事是圆不回来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小龙兄弟,我错了,我不该躲着你。但我确实是害pà

呀,怕你,怕你被那姑娘给控zhì

了……”

我哦了一声,不无戏谑地道:“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直说不就完了嘛!也对,毕竟那天的事确实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围,你没跑到地球另一面就算不错了。行了,现在你看到我好好的,咱们有些事是不是得好好谈谈了?”

华杨小心地陪笑道:“呵呵,这不是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产业,下不了决心扔嘛……小龙兄弟你义薄云天,救了我们几十号人的性命,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我想了想,对华杨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借用一下你们的人手,帮我打探一下消息,寻找一些人的行踪。另外要留意一下,城里面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某人忽然精神分裂什么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华杨连连点头:“我懂,懂!小龙兄弟这是要为民除害呀……呃,顺便问一下,上次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我斜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还担心她来抓你呢?放心吧,她不会再随便害人了。”

这句话听在华杨耳朵里,自然被他理解成另一层意思。他明显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浑身舒坦地道:“那可太好了,以后我们也不用躲在这破地方担惊受怕了……”

他看了我一眼,发自内心地道:“小龙兄弟,说实在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dào

你必定不是凡人。没想到,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惊喜,现在我明白了,你根本就和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类了。能结识你这样的英雄人物,真是我华某的人生大幸啊!”

我听这货吹捧得肉麻,赶紧摆手道:“行了行了,还惊喜,我看是惊吓的成份多一些吧?你帮我办好打探消息的事情就算帮了我大忙了,以后肯定有你的好处。”

华杨连声答yīng

,拍着胸脯打包票让我尽管放心,说这点小事他要是都办不好,也没脸见我了之类的。我也懒得理他,约定了互相联系的细节后,转身就想走。华杨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掏出一张金卡双手递给我,说让我平时花销用。我也没跟他客气,接过来揣兜里了。

在华杨等人的目送中,我和莫寒、李响三人离开了这片废厂区。用以代步的是龙飞虎的剪刀门面包车。路上,开车的莫寒看似无意地道:“你费了这么大劲把这人揪出来,就是为了和他说一句让他帮咱们找人吗?”

我往座椅背上靠了靠,这破车的座椅发出了不堪重负般的刺耳响声,我皱了皱眉头,才道:“其实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想验证一个想法。只不过这想法在见到他之后就已经很明白了。所以我也没再提起。”

莫寒沉默了一会,问道:“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被波及吗?”

我点头道:“不错。现在看起来,尽管和我们一起经lì

了一些事情,但他们还是普通人,并没有像我们一样遭受到置换法则的影响。而且我们的出现对他也是一个警告,不要随便就透露有关我们的信息,否则就算他躲得再隐秘,我们也有办法把他揪出来。”

莫寒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李响也出奇地沉默,我扭头看了看他,在心里轻叹一声,对莫寒道:“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下吧,我想,有些事情,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莫寒并没出声,只是在又行驶了一小段距离后,拐进了一个胡同里,把车熄了火。汽车发动机的轰鸣戛然而止,莫寒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淡淡地道:“来吧,谁先说?”

我想了想,开口道:“我先说吧。毕竟要是不把之前的事情说明白,你说的东西,李响也接续不上。”于是我从第一次到三道岭围剿莫守玄开始说起,因为我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有了自己的分支剧情,有了区别于其他队友的经lì

。李响用心地听着,不时提出一两个细节上的问题,得到解答后便点点头继xù

倾听。这段经lì

虽然时间跨度不长,但是曲折复杂,且涉及到了三界之间和置换法则进化的诸多隐秘。所以我直说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说到了在复活岛到达神之契约塔之时。

我口干舌躁地完成了自己的真心话大冒险,开始到处找水喝。李响不声不响地拿出瓶水扔给我,我接住就是一通猛灌。李响沉吟着,似乎是在消化我的讲述。我一口气喝完了水,咂巴咂巴嘴,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没等我开口问他这水哪儿来的,李响抢先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失去了和莫寒他父亲还有陈飞飞的联系?“

我点头道:“是啊,怎么呼叫都没反应。这手链就像变成了一个死物,我甚至感觉不到它有什么灵气的存zài

。”

李响道:“那你有试着自己进入这个空间里面吗?”

我道:“试过了。试过好几次,都没有用。我说过了,它就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粗劣兽牙手链,什么都做不了。连随身灵器的功能都无法启用。”

李响沉思着道:“这么说,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是由于某种原因,很可能是置换法则再度进化的关系,你这手链空间封闭了起来,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二是在我们进入神之契约塔的时候,我们作为领悟者的本体被传送回了人族世界,而你的手链空间,就和我们体内的客魂一样,被某种法则判定为需yào

剥离的东西,留在了某一处地点,或者另外传送到了别的地方。”

我和莫寒都点头表示同意。的确,这两种解释是最有可能贴近实jì

情况的。莫寒道:“那依你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李响扶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在黑暗中烔烔闪亮:“我想,我比较支持的,是第二种猜想。也就是说……”

他呼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我们还得……继xù

找人。”

第164章 李响猜想

李响说完,面包车内一时陷入了沉寂之中。显然我和莫寒都有些无语,分析归纳总结剖析了半天,还是回到了原点。莫寒皱着眉头道:“找人是一定要找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找,上哪找,甚至是要找谁,如果不弄清楚这几点,我们只能是白费功夫。”

李响淡淡地道:“哦?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三点问题?”

莫寒有些意wài

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接着刚才的思路道:“首先我们能确定的,就是我们小队里失去联系的几名客魂。包括刘畅,安安和龙飞虎的弟弟。而就是这三个人,情况也不相同。刘畅是肯定要找的,安安是本体,可现在主导她的是客魂黑安,至于安安的主魂可能是沉睡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这个我们现在也不得而知。龙飞虎的弟弟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也是一个谜点……”

我抽冷子道:“陈飞飞呢?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你总该说了吧?”

莫寒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道:“我这不就要说到她了么,你急什么。”

我嘿然无语。莫寒叹了口气,继xù

道:“我承认我之前隐瞒你们是我不对。可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应该过于纠结这些问题,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无法做到团结一致,那还谈什么破解当前的局面。”

他说完这段话后停了一停,见我们都默不作声,知dào

我和李响都听进去了,然后他才继xù

道:“至于飞飞,事实上我们之间的联系也不是像以前一样正常。时断时续的,不过她还是抓住有限的机会,向我透露了几个重yào

信息。至于我为什么觉得这几个信息比较重yào

,你们听听看就知dào

了。”

“从我们被送回这里之后,我们一共联系上了四次,每次大概一分钟左右。第一次她显得很紧张,说了一些不知dào

什么意思的话,应该是她也搞不明白她当时所处的环境是在哪。第二次她的情绪平稳了很多,她告sù

我她现在和我父亲在一起,还是在手链空间里面,但是她们联系不上路泽,我父亲怀疑,可能是有一种异空间之力的干扰,把大家分隔开了。”

“第三次是在见到黑安之前,飞飞忽然和我联系上,告sù

我他们所在的空间受到了某种震动,似乎有两种相互排斥的神mì

力量在争夺着空间的所属权。不过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最后一次联系,是在黑安和我们讲述完她的故事之后。那也是最有价值的一次对话。”

讲到这里,莫寒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地接着道:“据飞飞说,经过她和我父亲的研究判断,初步可以确认,他们依然在神之契约塔里。只不过那塔并不像看上去一样简单,而是在里面容纳隐藏了无数异空间结界,因为我们没有选择和神界指挥官带领的领悟者部队一同从一层入口进入,所以我们和他们并没有进入到同一个空间里,所以才引发了目前这种反应。至于其他人怎么样,他也不好说。飞飞还说,他们决定操控手链空间和神之契约塔内的异空间结界群发起碰撞,看看能否强行开辟出一条出路。如果成功,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回到路泽的身边。不过……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一次失去了联系。这两天我试着呼唤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知dào

,他们究竟做到了哪一步。”

莫寒最后几句话的声调明显降低了一些,显然他对陈飞飞和莫守玄碰撞空间的行动也是心里没底。对此我深表理解,毕竟那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了,正所谓关心则乱嘛。

让我没想到的是,听完莫寒的叙述,李响却明显兴奋了起来,他一捶手掌,有些激动地道:“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看来事情八成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和莫寒看外星人似地看着他,我忍不住道:“我说哥哥,咱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么?你想到什么了?和我们说说呗?要不这么没头没脑地来两句,鬼知dào

是什么意思啊?”

李响像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一般,自顾自兴奋地道:“莫寒,你说莫前辈和陈飞飞处于神之契约塔内无数空间中的一个,这就和我想的不谋而合。首先,神界指挥官们掌握的信息量肯定比我们要丰富得多,他们选择带领大部队从一层入口进入,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现在回过来看,我们当时脱离队伍,直接从三层进入,显然是有些冒失的。估计神界指挥官们也没想到队伍里会有我们这样特立独行的家伙。所以我们被送了回来。而我们回来之后,看到的情况说明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神界指挥官们的行动也并不顺利!像黑安所说的,很可能是由于我们和魔界之间的战斗规模过大,而激发了作为置换法则本源地之一的复活岛上的某种禁制,促使置换法则在进化中再度发生异变!所以,与其说留守领悟者的客魂是像我们一样被排斥出去,倒不如说,他们是被主动吸收进了神之契约塔的空间之内!”

他有力地挥动了一下臂膀,坚定地道:“就是这样!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为什么连和复活岛之间隔着一个传送点的神界大厦,都受到了波及,甚至连一名神界使者都没有剩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只要我们回到神界大厦的传送门那里,就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我和莫寒听得嘴巴微张,被他天马行空般的思路惊到了。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李响猜想一般,莫寒的电话响了起来。莫寒接起来看了一眼,短促地说了一句“是陈冰”就接起了电话。对此我也表示无奈,谁让我的爱疯土豪金破成那副德性了,继屏幕碎裂之后,话筒好像也受到了损坏,通话起来时断时续的。本来陈冰一有事就先给我打电话的,后来实在受不了我的:“喂,什么?你再说一遍?”,直接改成跟莫寒沟通了。莫寒在电话里听了一会,脸色就开始变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回去”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回头意味难明地看了李响一眼,就转过去发动了面包车。

我一头雾水兼且有些吃味地道:“冰美人和你说什么了呀?”

莫寒不断地提档加速,沉声道:“李响说对了。陈冰和黑安在总部地下的传送门附近,发xiàn

了一些情况。具体细节要等我们回去后再说。”

我啊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响,李响情不自禁地晃了下拳头,压抑住激动地情绪道:“太好了,终于有迹可寻了。早应该想到去传送门那里找找看的!”

我不由得一时无语:敢情他还怪自己反应慢了!不过也是,大批留守的人员失踪,按理说我们首先应该想到的就是传送门,看看是不是他们主动选择倾巢出动,作为第二梯队赶往复活岛支援。可为什么我们却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是像无头苍蝇般地四处乱撞呢?回想起来,多半是因为黑安的叙说,使我们在潜意识里就认定了“置换法则进化再突变,所有人员非正常失踪”这个想法,所以根本也没往传送门那里考lǜ

。直到李响脑洞大开地提出了“留守人员是被强制性地吸入异空间”这一理论,我们才猛地醒悟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面包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回到了神界总部。我们从车上一跃而下,掠过空无一人的收发室,直奔位于地下二层的传送之地。电梯门一开,我们就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

只见传送空间的另一端,也就是传送门的附近,伫立着三道人影,正静静地围观着什么。随着我们的一阵急奔,传送门那边的景象也越来越拉近:三道人影是陈冰,黑安和龙飞虎。他们三人默不作声地站在那里,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团一动不动的不明物体。直到我们赶到跟前,才惊骇地发xiàn

,那竟然是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看到了死人,而是因为这具尸体上,竟然穿着神界使者的那种制式黑袍!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具尸体的身份,是一名神族!

我们六个人围着这具神族尸体,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虽然我从来不认为神族的成员就是永生不灭的,但是亲眼看到对我们而言如同天壤之别的生命形态,如今以这样一种毫无尊严的方式倒毙在此,还是让我们感觉到天塌地陷般地震惊。我实在找不到语言形容我现在的感受,转头看了看李响和莫寒,莫寒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李响相对来说要冷静一些,他只是皱紧了眉头,嘴里喃喃有词,似乎在说:“这是怎么做到的……”之类的话。看起来,智囊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没什么心理准bèi



我咽了口唾沫,上前一小步,想看清楚这名神族的面容,是不是我见过的。然而就当我迈出那一步后,旁边的黑安霍然抬头,大喝一声:“别过来!”我吓了一跳,但已经收势不及,还是一步迈出靠近了那具尸体一些。下一刻,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只觉手腕上一阵灼痛,然后,一团精芒从我手腕上猛然爆起,瞬间把我裹了进去。

第165章 福兮祸兮

面对这种毫无预兆的突发情况,我一点思想准bèi

都没有。左手腕上的那只不知名金属箍环,是我在进入传送门之前那名神界使者强行施加给我的。我一直都不知dào

它有什么用途,莫守玄猜测它大概是种窃听监控设备,于是用一层魂体能量隔绝了它。所以它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这一刻我手腕上感受到的灼痛,才让我真真切切地想了起来,原来我身上还有这么一个要命的玩意儿。

事实上,如果莫守玄还在的话,这种事情也必定不会任其发生。倒霉就倒霉在偏偏赶上我们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它爆fā

了出来。这箍环上覆盖的那一层魂体能量没有人控zhì

,稍加阻挡就被其内爆破出的光芒瞬间驱散,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团强芒将我吞没,而毫无反抗的机会。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惊讶地发xiàn

自己还是在原地站着,36D小队的众人把我围在当中,一个个紧张无比地盯着我。我左右看看他们,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了并没有少什么零件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多亏莫寒眼疾手快上来扶了我一把,才没让我当场出丑。

我一边擦着一脑门的冷汗,一边心有余悸地道:“可吓死爹了……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

李响凝重地道:“据我观察,好像是你手上的那只手环和这具尸体之间猛地发出了一道光束联系在了一起,爆闪了一下,然后……”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神族尸体,毛骨悚然地道:“然后怎么样?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吗?”

李响摇头道:“没有。恰恰相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我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那还好,那还好……”

陈冰担心地道:“好什么啊?你没听明白李响的意思,李响是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进你身体里了。”

我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瞪着眼睛惊恐地叫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进我身体里了?进哪儿了?啊?”

众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眼神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我的左手腕上。我顿感不妙,举起手来一看,差点把眼珠子掉在地上。只见我的左手腕上那只箍环,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变了一种颜色,看上去就像是掺了一点杂质的冰块一般。而且仔细感应,仿佛还有丝丝凉气不断地通过它侵入我的手臂,游走在我的身体之中。我当时就毛了,挥起右手一把捏住这东西,就想往下撸。结果这东西就像长在我肉里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地掰、扯、拽,还是纹丝不动无济于事。到最后手腕上的皮扶都被撕扯得出现了道道血丝,这透明的箍环仍然没有一丝能拿下来的意思。我绝望地大吼了一声,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就去抢莫寒掌中的匕首,想来个壮士断腕。

莫寒一闪身躲开我的手臂,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沉声道:“路泽,你冷静点!事情也许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我血贯瞳仁,咬牙切齿地道:“没有那么糟?那你说,这是什么好东西了?难道还能是这具尸体专门留下来给我补身体的?”

黑安冷笑道:“瞅你这点出息,不过是一道残魂铭印,就把你吓成这样。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你想拿刀断臂,这道神族的残魂铭印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不信你就试试。”

我愕然望着黑安,忽然大喜道:“你知dào

这是什么东西?那你快告sù

我,这东西对我有害吗?我的胳膊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黑安撇嘴道:“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不过这东西确实非常难缠,你砍你那只胳膊一刀就明白了……”

我怒道:“开什么玩笑,哪个傻瓜能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啊!”

一道白光闪过,等我反应过来时,李响已经不知dào

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弯刀砍在我的左臂上,我吓得大叫一声,心里一片冰凉:“完了完了,李响这货不知dào

吃错什么药了,把我胳膊砍断了。他那弯刀肯定是花纹钢刀,那么锋锐的利器,我这胳膊就算是钢做的也保不住了……咦?”

只听当地一声,李响的弯刀像砍在了一块巨石上一般被崩出去老远。李响扶了下眼镜,抬起来握刀的右手,虎口处一道鲜血流下,他端详了一会,展颜冲我笑道:“恭喜你,路泽,你又多了项护身技能。”

我傻傻地看着他,一时间搞不清楚什么状况。陈冰连忙靠过来,小心地捧起我的左臂仔细地看着,我也向崩飞了李响弯刀的左臂看去,只见上面只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白痕,除此之外连表皮都没破。我眨了眨眼睛,试着挥动了几下左臂,不疼不痒,行动无碍。我一时间如堕梦中:这是怎么回事?

黑安拍手笑道:“我说吧,这东西算不上好,也不能说坏。简单说起来,就是神族殒灭后分裂出来的一丝魂识,而且还附带了神族本体的某一部分异能属性。如果满足了某种条件,这丝魂识就会置换转移到别人的身上。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这残魂铭印意识全无,只是一股单纯的能量,可以帮你改造身体;二是它本身带有一部分本体的精神意识,附身到你的身上后,会不断地吸收你的魂体能量,滋养自己的残魂,最后完成它本身魂体的再生。”

我还没听明白黑安说的是什么意思,龙飞虎就悚然道:“我靠,难道这就是书里面写的夺舍?”

黑安想了想,点头道:“第二种情况的下,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这回我听明白了,当时就腿一软差点跪地上了。夺舍?夺你妹啊!就是说又有一个不要脸的上我身了对不对?你们够了啊!当我这是青年旅社呢随便进门?我一把抢过莫寒手里的匕首,这回他没拦我。我也没细想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把匕首给我了,甩开膀子咬着牙就往左臂上斩去。梆梆梆,当当当,一口气砍了20多下。最后我砍累了歇一口气,定睛一看,这回连个白印也没留下。

我把匕首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疲累心塞地道:“算了,我认了。夺就夺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大不了我再回陈冰那里去。”

陈冰脸一红,啐道:“瞎说什么呢!没听安安说么,只是有这种可能。”

我耷拉着脑袋道:“没学过概率学吗,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发生机率其实都是一样的。所以你这安慰的说法我心领了。其实我也无所谓了。我这人就是这样,好事儿从来轮不上我。坏事倒是一件接一件,有我在就没有别人的份儿。”

李响简单地包了一下震裂的虎口,开口对我道:“我不是劝你,也不是安慰你,你真的不用太悲观。如果这真的像安安说的,是那个神族的残魂铭印,那我有七成的把握,你不会有事。”

我苦恼地抓着头发道:“又是概率,别跟我玩概率了行吗哥哥?你就告sù

我到底有没有办法解决我这种情况就行了。要是真没有,我也认了。你们大家想个办法帮我把这条膀子卸了我就感谢你们八辈祖宗了。”

李响不紧不慢地道:“首先你得想想,为什么是你呢?这具尸体和你有什么联系吗?”

这话听得我一愣,是啊,为什么是我呢?这么多人站在这都没事,我一来就爆闪中彩,没道理啊!我大着胆子走到那具尸体旁边,小心地把他翻了过来,等我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是他!

没有错,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为我们开启通往复活岛传送门的那名神界使者!同样也是他,亲手为我戴上了这只不知来历的手环!

一滴冷汗从我脖劲流过,我回想起当时他给我套上手环时那神mì

莫测的笑容,想起来在他旁边的李灵儿目睹了这一幕后对我流露出来的奇异神色,越想我越觉得不寒而栗,仿佛是陷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局中一般,整个身心都空荡荡的,一点着落都没有。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望着黑安道:“基本已经可以确认,这名神界使者,就是给我配带上这只手环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要多一些?”

众人寂然无声。陈冰满脸都是担心之色,龙飞虎悄悄地后撤了一步,莫寒眼神一凛,一股杀气悄然弥漫,李响扶了下眼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我注视的黑安却沉默了一会,莫明其妙地一笑,缓缓道:“对于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个再倒霉不过的遭遇。但好在你遇到了我,那么我就要提前恭喜你一下了。因为,我恰好懂得,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并且把它转化成一种福利。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来庆祝一下?”

第166章 三日之期

我一听这话都快崩溃了:大姐啊,我都这样了你还和我逗闷子?庆祝,庆祝个鸟啊!不过我当然没这么说话,事实上我还没开口,莫寒先不耐烦了:“还是先把路泽的问题给解决了再说庆祝的事吧!”

我感激地看了莫寒一眼,心说到什么时候还是得靠兄弟啊!虽然他之前在陈飞飞的事上瞒了我一阵,可最后不还是和我说实话了么。由此可见,只有到了危急时刻,才能看得出别人对你是否真心相待。我这边正感动得一塌糊涂,莫寒那边又接上了一句:“要不然一会出了什么意wài

,他再受到操控变成个敌人,不还得我费手脚么!”

众人:“……”

陈冰担心地道:“路泽,你没事吧?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捂着胸口蹲地上了。太伤人了,真的。黑安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点头道:“好吧,路泽,你跟我过来,我告sù

你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龙飞虎直眉愣眼地道:“咋了?这事儿还得背着人吗?有啥不能让看的啊?难道你们要来个什么双修袪毒……”

我刚勉强站起来,一听这话差点又趴下了——这他妈哪跟哪啊!你们还让我活不了!我都这样了,还一个个变着法地气我,我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陈冰也脸上一红,狠狠地瞪了龙飞虎一眼。龙飞虎说完后也觉着这话太不经大脑,尤其是在看到黑安冷冷的眼神飘过来之后,他更心虚了,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尴尬地道:“我……我先去上面看看,收发室没人儿可不行……”说完他拔腿就跑,一眨间人已经快到百米外的电梯口了。其奔行之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和他偌大的块头完全不搭。

众人目送这个大活宝消失在视野里,都表现得不置可否。大概也是习惯了此君的间隔性不靠谱症状。我有气无力地道:“黑安奶奶,您老人家要怎么折腾我?”

大概是有了龙飞虎的前车之鉴,这话听起来也有些别扭。黑安闻言皱了下眉头,索性道:“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我就在这里和你说了吧。别人想听的也过来听听,兴许对你们的魂体融合,提升境界也有一定的好处。”

众人的好奇心压倒了一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留在原地。黑安说完等了一会,没见有人动。她也不在意,直接开口道:“我要和你说的,其实是一种修liàn

自身魂体的方法。你们知dào

,我是一名逃脱者。这一百多年来,我天天研究的就是如何在魂体主导权的争夺中不断使自己变强。因为所谓的魂体之争,说白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得有一方较弱势的在这种争夺中败下阵来,成为另一方的附庸。你现在面临的,恰恰也是这种情况。那道残魂铭印进入你的身体,显然不是为了观光游览,那么你需yào

做的,就是做好一切准bèi

,去面对你体内随时可能爆fā

的魂体之争。而我的这套方法,恰恰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你的魂体生命力。如果在三天之内对方没有发动,那么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能让你在三天后的争夺中稳操胜券。到时候这道神族的残魂铭印被你压服,你小子就算一步登天了。获得的好处将难以想像。”

李响扶了下眼镜,开口问道:“那如果事情有变,那残魂在三天之内就提前发动对路泽魂体的攻击了呢?”

黑安道:“路泽的手臂呈现出这种异变,说明那残魂一进入他的身体就立即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这恰恰反应了一个问题,就是那残魂也需yào

一段时间的恢复和准bèi

,才有把握发动魂体之争。要不然它何必只释fàng

出一部分能量用来改造路泽的一支手臂?还给我们留下时间准bèi

?直接攻击路泽的本魂不就完了么。”

众人均觉有理,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只有陈冰面色不善,冷冷地看着黑安,忽然道:“那你呢?你在安安身体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随着陈冰的质问,我只觉此间空气一滞,同时也回想起来那个任性、娇蛮还有些孩子气的少女安安。的确,黑安说出这套理论是为了帮我度过危机,但也不可避免地反映出了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如今安安的这具身体是她在当家作主,谁也说不准她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打算,对安安的魂体到底要如何处置,会不会伤害这个天真的少女。

黑安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陈冰,忽然笑了笑,声音竟然也难得地温柔了几分:“我知dào

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们,这种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对这个小姑娘的感情很特殊,她对我而言也是很重yào

,所以我不会伤害到她。在这个问题上,你们大可以放心。”

我们几人对黑安的态度颇感意wài

,不过听她的语气,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陈冰的脸色也顿时缓和了许多,点头道:“这样最好。说实话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也不希望有一天与你反目成仇。毕竟我们曾经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同伴。”

黑安微微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同伴……这个称呼代价太大了。我还真有些不愿意承担。不过算了,你们这些小辈可爱得很,我老人家也有几分喜欢,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

看着一个外表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女偏偏以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说话,一口一个“小辈”,“我老人家”的,我们几人都是说不出的别扭。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吞了口唾沫,陪着笑脸道:“这个,老人家,呵呵,您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您那套口诀啊?”

黑安淡淡地“哦”了一声道:“被你们一打岔,我倒是忘了。好吧,你听仔细了,我只说一遍。”

众人顿时支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准bèi

听取黑安历经亲身体验才总结出来的不传之秘,惟恐待会漏了一个字。连陈冰也有意无意地走近了一小步,看来冰美人对这种东西也不像表面上那样不感兴趣。黑安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组织语言,众人屏息以待,我更是伸长了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就在我脖子都有些抻酸了的时候,黑安才终于开口道:“要提高自身魂体的强度,首先要维持住意念的专一和专注,要时刻保持清明的理智,把宇宙万物都视为同体物质,不要轻易被幻象和欲望迷惑……”

黑安这段话足足讲了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众人却都还沉浸在思悟之中,一时间竟然无人开口说话。黑安也不询问,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我却是满心茫然,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她说的这段话,竟然和莫守玄传给我的升魂诀这么相似?守住心神一点明,魂游物外不远行。灵觉破茧寻元性,欲融三界化圣霆……这段升魂诀的口诀,要是翻译成白话,不就和黑安说的意思大同小异么!难道,黑安所掌握的魂体强化之法,也是升魂诀的一种?甚至是另一个版本?”

我在这边思绪翻涌,不断地推敲着两种理论和口诀的细节,一会觉得黑安的白话版有道理,一会又觉得莫守玄的升魂诀玄妙未解,下一刻甚至觉得两者就是一回事,但是细一琢磨又感觉好像是有些似是而非……我脸上的纠结表情终于被莫寒注意到了,他不无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怎么样?有没有用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黑安面无表情地道:“用处肯定是用的。就看他自己能参悟多少了。我要做的也就是这些,如果还是不行,那就是他自己命运使然,谁也帮不了他了。”

黑安说罢,自顾自地转身走了。陈冰上前一步,对我说道:“你能明白她说的意思么?”

我不答反问道:“你呢?能听懂几成?”

陈冰不好意思地道:“我大概只能听懂一小部分……你知dào

,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接触过……”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李响开口道:“她刚才说的东西,虽然不那么晦涩难懂,但是要做起来却很有难度。举个例子吧,就像是有人口头和你说了一遍怎么造核弹,你也听了个大概,但是回头就让你照着这流程自己弄个成品出来,还觉得你既然听了就应该能做到……”说到这里,李响微微苦笑,接着道:“可能是她老人家天赋异禀,觉得这都不算事儿,所以根本就没考lǜ

到我们的能力范围?”

我没有接李响的话,而是直接对莫寒道:“这种口诀,以前你没听人说过吗?”

莫寒一愣,看了看我的眼神才明白我问的是莫守玄有没有告sù

过他什么。于是他摇头道:“我之前听说过一种叫升魂诀的东西,不过一位前辈告sù

过我,这种法诀有很大的局限性,只适合处于极其特殊条件下的人才有可能修liàn

成功。别人要是强行去做,很容易伤到自己。所以我就没继xù

打听。”

我和李响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莫守玄和他说的原话。只有陈冰不知所以,仍然担心地道:“那可怎么办?她刚才说了,留给路泽的时间只有三天左右,要是这三天里没准bèi

好,路泽不是要……”

我有些感动地看着陈冰,知dào

她对我的关心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于是我故作轻松地仰天打个哈哈,傲然道:“别人也许不行,但在我路泽面前,这都不是问题!别说三天,顶多一天,我就让这什么残魂铭印乖乖地臣服于我!”

我话音刚落,识海里就传出了一声冷笑:“小朋友,看不出来,你年纪虽然不大,口气却大得很嘛!”

第167章 谁人中计

这声冷笑声音并不大,但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振聋发聩。我首先的第一反应是莫守玄回来了,不过随即我就明白,这想法是我一厢情愿。因为莫守玄不会和我这样说话,而且这声音明显比莫守玄要年轻许多。我呆立在当场,用极大地克制力才控zhì

住自己,尽量平静地对他道:“你是谁?”

那声音有些意wài

地道:“咦?没想到你这小子心性倒还挺沉稳的?竟然没有慌乱失措,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暗道这才哪到哪,不就是一道残魂附体了嘛,在这方面小爷我也算是经lì

丰富了。也就是莫守玄那老头不在这里,要不然我们都不用商量,分分钟就把你禁锢起来研究个明白,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成份。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臂,在脑海中沉声问道:“你在我的左臂里?还是在那只手环中?”

那声音更加惊讶,警惕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以前你也有过这种类似经lì

?我怎么觉得你对这种情况很适应的样子?”

我冷冷地道:“这些你不用管。我就想知dào

你到底要怎么样,划下道来吧。”

那声音沉默一会,竟然笑了起来:“呵呵,我就知dào

你这小子不简单。路泽是吧?看来我果然没有选错人,不枉我将本魂之物聚魂箍用在了你的身上。很好!”

那声音赞叹一番,才道:“我想怎么样,对你说说也无妨。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就是神界转运使之一,你可以叫我步先生。你们面前的这具躯壳,就是原本属于我的。”

转运使?我疑惑地道:“转运使,是干嘛的?给人开光转运的?你的专属异能是算流年批八字?”

那自称步先生的神界使者闻言大怒,斥道:“无知!你可知dào

神界转运使仅仅只有七名?分别负责神魔人三界的七处传送节点,转接运送人员往来,我就是其中之一!你胆敢小瞧于我?”

哦哦!我脑门见汗,暗自惭愧丢了一人。连忙岔开话题道:“这个,转运使步先生大人,能否告知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了?而且连你这么位高权重的人物都挂在这里?”

步先生闻言更加不爽,恼火道:“我怎么知dào

!我还纳闷得很呢!本来你们去复活岛之后,我守在这里等着再次开启传送节点的命令,忽然传送节点毫无预兆地自己开启了,紧接着所有留守的神界使者纷纷身不由己地被吸入到传送门内,我拼命想控zhì

这一切的发生,可不但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反而被一股庞大无匹的反震之力震得肉体崩坏,魂体重创,只留下一道残魂勉强自保。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听得心生疑窦,那给我上环……呸!给我套上聚魂箍的神界使者气场强dà

,看上去非是简单人物,怎么这道自称是他残魂的家伙说话毫无城府,我还没怎么问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古脑全说了,他难道不怕我了解他现在的处境后对他不利?何况神界总部突发异变,连黑安都能说出是置换法则进化变动所致,他堂堂一名神界转运使,竟然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吗?我疑云大起,对他的印像登时转变了不少,暗想难道是因为魂体受损,所以这位转运使的智力也受到了影响?

莫寒看我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向我丢了一个询问的神色,我也回他一个眼色,假装不经意地动了下左臂,忽然心头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随之升起:如果那样做,会不会有效?

李响和陈冰也觉察出我有点不对劲,陈冰刚要开口说话,李响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缓缓向后退去。莫寒不动声色地俯身把我扔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握在手中,我心念电转,瞬息间就下了决定:干了!与其留道不知所以的残魂在我体内暗藏隐患,不如搏它一把,成败在此一举!

想到这里,我猛地向前一跃,一拳打向莫寒的面部。陈冰惊呼一声,不知dào

我要做什么。莫寒却早有准bèi

,向后一撤步让开来拳,一刀斩向我的左腕,我不避不让,挥腕迎向莫寒的匕首,竟似要将手腕送上去让他斩断一般。步先生又惊又怒地喝道:“你干什么?快住手!”

当地一声大响,莫寒的匕首被弹起多高,我的左手腕仍然毫发无伤。我毫不气馁,继xù

挥动手臂追着莫寒的匕首硬接硬碰,莫寒也毫不留余力地一下下奋力斩在聚魂箍上,直崩起串串火星。步先生再笨此时也明白我们的意图了,不由冷笑道:“真是幼稚,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把它砍断吗?照你们这种打法,砍一百年也休想损它分毫!”

我恍若未闻,仍然执着地和莫寒一下下地砍击着,步先生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们的作法,渐渐放qì

了警惕。我又和莫寒撞击了几次,眼见时机差不多已到,赶紧向莫寒使了个眼色。莫寒心领神会,深吸口气,手中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古拙的轨迹,随后猛地向我手腕上的聚魂箍连斩三记,我恰到好处地将手腕凑上前去,只见三道气劲“咻咻咻”地连续透过近在咫尺的目标,激起气流之强直刺得我眉眼生疼。

步先生在我识海中发出了一声震天般地怒吼:“小辈敢尔!”随即我听到了咔嚓一声轻响,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去,只见手腕上那道聚魂箍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但是转眼间又被一种透明冰状物填补修复。我心知机会转瞬即逝,连忙一盘腿坐在地上,运转升魂诀,催动调集魂体能量向聚魂箍席卷而去。

没错,我就是要像进入手链空间那样,让自己的本魂进入到聚魂箍之中,和这个步先生来个面对面的对决!事实上从他出声向我说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dào

黑安告sù

我的方法已经不适用了。据黑安所说,我需yào

不断运转魂体能量,抽丝剥茧般地缓缓浸入聚魂箍中,慢慢地将其中留有的残魂铭记融合淡化,最后将这股无主能量据为己用。这样不但能消除藏在我身体中的隐患,更能让我的灵魂契合度大幅上涨。可谓是因祸得福。可是黑安恐怕也没想到,这股残魂印记竟然还存有自主意识,那么无论如何,他都绝不可能任由我慢条斯理地将其吸收分化。所以,我只有在莫寒的配合下,先淡化他的警惕,然后由莫寒施展游龙三式,对聚魂箍造成短时间内的强力震荡,在步先生全力维持稳定之时,一举袭向他所在的空间!

这就是我的全部作战计划,严格来说,不可谓不冒险。但是我现在别无他选,莫守玄不在我身边,我独力难支,如果不采取些极端手段果duàn

出击,谁知dào

这个二百五似的步先生能在我身体里干出什么事来?所以我一鼓作气催动我能调集的所有魂体能量全力冲击向聚魂箍,力图一举打破隔阂破界而入。步先生此刻也明白了我的意图,惊怒之下也采取了回防措施,只见我左臂上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正常范围,我的左臂又恢复了知觉,不再像方才不属于我控zhì

的那种感觉了。那聚魂箍在我魂体能量的不断冲击下,也从通体透明的状态渐渐恢复成原本金属般的质感,我眼见战术有效,更是信心大增,奋起余力催动魂体能量源源不断地向聚魂箍贯注而去。

终于,在步先生不甘心地一声怒吼中,我只觉眼前一花,倏忽间换了一个空间环境。我快速地眨着眼,努力地适应着当前的光线,一个身影在我眼中也渐渐清晰起来:是步先生!

我机警地向后一退,快速扫了一眼这个陌生的空间。只见这里十分狭窄,比起魔动炮的操控室还有所不如。大概也就相当于一张双人床大小。我向后一靠就触到了一层冰冷的结界壁,再退不得分毫。面前两步处,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负手而立,正玩味地看着我。我定睛一看他的面容,正是那名给我套上聚魂箍的神界使者!

神界使者步先生意态从容,眼中精光一闪,竟然全无惊怒之色。我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在我催动魂力冲击聚魂箍之时,他明明连吼带叫的十分恼怒,为什么等我进来之后他反而冷静下来了呢?难不成其中有什么蹊跷?

没等我想明白其中关节,步先生微微一笑,赞许地道:“路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才给了你几个暗示,你就心领神会地闯了进来。省得我动一番手脚,你我之间的配合,还真是愉快之极啊。”

我愕然不已,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强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步先生眼中精芒爆起,沉声道:“意思就是说,你中计了。是我故yì

把你引进来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一举把你的主魂吞并融合,使你成为我的一个人界分身呢?”

第168章 变故丛生

步先生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般敲击在我的心上,立时令我满心冰凉,这个老不要脸的表现得智力低下,难道一时在演戏?不过事到如今我已无退路,只得强撑道:“你别把话说得太满,就算是你引我进来的,那又怎么样?有道是拳怕少壮,老不以筋骨为能,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怕我这个青春壮男打你个满脸开花?”

步先生玩味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为了给自己壮胆,也为了增加我刚才言语的威慑力,把拳头捏得咔吧咔吧直响,嘬着牙花子装出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道:“我说老步,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很能打的!比你大两圈的壮汉,我一脚就能蹬出去五米开外。这儿顶多也就四五平方,你这风一吹就倒的体格真不够看的,我劝你还是……”

我话还没说完,步先生猛地一振双臂,口中“喝”地一声,顿时他干瘦的身体就膨胀起来,仿佛吹气球一般长到两米多的高度,一直顶到了空间上方的结界上才算停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绿巨人一般的步先生低着头像看小猴崽子似地俯视着我,伸出蒲扇般地大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提了起来。我连踢带打地拼命挣扎,却仍然无济于事,被他抓小鸡般地拎了起来,步先生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我,冷冷地问道:“听你刚才的意思,你很能打?”

我脸憋得通红,在空中手刨脚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步先生也懒得和我多费口舌,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围住我的脖子,同时手上用力,竟然是想把我的魂体生生掐碎。

我一边奋起所有力量挣扎蠕动着,一边在心里狂呼道:“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中了这老儿的圈套,主动钻进来送死呢?这不科学啊!我不能就这么挂在这里,一定不能……”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尽管我连吃奶的力qì

都用了出来,可是步先生树干般的双臂还是不断收紧。我感觉我的整个魂体在巨大的挤压力量下随时可能爆裂开来,等待我的将是被他吸收融合的最终命运。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也开始一阵阵地发黑,正在我将要放qì

希望的时候,魂体内一道相对驳杂的气息忽然剧烈波动起来。我一愣,然后马上就想了起来:那是我体内融合的一部分魔魂!

说起这道魔魂,既有那魔族王魂的一股精粹,又有那名魔魂者的魂体为引,再经过莫守玄的一番指导,已经隐然成为了我魂体中浑若天成的一部分。如今在步先生的强dà

挤压下,这股魔魂竟然又有渐渐剥离独立的趋势。我不知dào

这种变化对现在的我来说是福还是祸,但我情知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变数了。无论会引发什么样的反应,总比我闭目待死来得有效。于是我横下一条心,奋起余力催动起那股魔魂能量向步先生的双臂涌去。

步先生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概是看到自己复生分身有望,所以一时间喜不自禁。正当他准bèi

一鼓作气将我的魂体挤压破碎时,忽然全身一震,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地惊恐之色,双手一松就想撤回去。我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岂容他轻易撤手。我把在他臂上的两只手掌一紧,阻止他在魔魂入体的第一时间撤回手掌,接下来他就是再想撤也撤不回去了。因为那道活跃的魔魂能量,已经把我们两者的魂体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在下一刻,一股强劲无比的能量汹涌而来,我在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仿佛穿梭过无数时空位面,如同经lì

了无数次星系旋转,星辰生灭,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断断续续的意识残片逐渐拼接在了一起。我从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自己身为何物的混沌状态一点点苏醒了过来。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切,一时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直到临昏迷前的那一幕缓缓地回归脑海,我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强撑着站了起来,勉力向四周望去,想看看这是哪里。

我打起精神四处张望,愕然发xiàn

自己依然处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只是那个步先生的魂体消失不见了。我呆了一会,忍不住大叫一声,喜忧参半。喜的是那混蛋不知dào

出于什么缘故竟然放过了我,自己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忧的是,这鬼地方怎么出去啊?

我来回踱了两步,实在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好。本来想和莫寒来个声东击西,进来收拾个残魂还不是易如反掌,结果却中了那残魂的奸计,差点挂在这里。如今虽然捡了条命,但困在这囚笼般的空间内束手无策,和挂了也没太大区别。天知dào

那步先生什么时候再杀个回马枪,我就只能等死了。我越想越觉得气闷,忍不住一拳打在了空间结界壁上。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随着我纯属泄愤的一拳击出,只见空间结界壁上一道波纹闪过,随后整个空间居然剧烈地晃动开来,我傻傻地站在原地,收回拳头仔细看了看,没等我研究出什么名堂,就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我眼前一花,一种熟悉的失重感袭来,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等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惊讶地发xiàn

,自己竟然脱离了那个空间,回到了外面的世界,而且就躺在传送门附近的地面上。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陈冰担忧之极的目光,见我醒转过来,她兴奋地回头喊了一声,然后几个神色各异的面孔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一闭眼,闷声道:“你们别离我这么近,我看着晕。”

莫寒却不管这些,一把将我拉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沉声道:“没事吧?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发xiàn

并没有什么不适,才叹道:“一言难尽啊。我晕过去了多久?”

陈冰不满地瞪了莫寒一眼,似乎在怪他对我太过粗暴。然后对我道:“你刚才和莫寒过了几招就倒下去了。躺在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要不是你还有呼吸,我们真要把你送去抢救了。”

“哦……”我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地上,忍不住问道:“你们就这么让我在这地上躺了一个小时?太没人情味了吧!”

陈冰道:“是莫寒不让我们动你,他说你练功练岔了,有点走火入魔,正进入了自我调息状态,一动你就会打断你的恢复过程。所以我们只好让你在这躺着了。”

我一脸黑线,还走火入魔,还自我调息,你当我是张无忌啊?看不出来莫寒这小子说起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转头看了看他,莫寒耸了耸肩膀,意思很明显:你不让我这么说还能怎么办?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关算是过了。那个步先生好像一时间是回不来了。想到这里我抬起左手腕,想看一眼那个聚魂箍变成什么样了。没想到我刚一抬起手臂,几截亮晶晶的东西从我手腕上滑落下来掉到了地上,我看得分明,正是那道套在我手上斩之不断取之不下的聚魂箍。

我目睹了这幕奇景,顿时愣在原地。陈冰“咦”地一声,指着地上碎成几截的聚魂箍叫道:“它……它掉下来了!”莫寒脸色凝重地弯腰拾起其中一截,仔细看了一会,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抬头对我道:“恭喜。你身上这道催命符,算是解开了。”

我张口结舌地道:“啊?我……我知dào

,可……可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寒微笑道:“这就得问你自己了。在昏迷这段时间里,你有什么特别的体验?”

特别的体验?差点被变身老妖怪掐死算吗?我无语地想着,一时间如云里雾里般摸不着头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那个步先生忽然良心发xiàn

,放了我一马?显然这不可能。又或者是我临昏迷前奋力催动魔魂一击,成功瓦解了他的攻势,让他受惊而逃?那也不至于把聚魂箍都弄碎了吧?话说他一介残魂,没了这个东西容身,能跑到哪儿去?又跑回尸体里去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向步先生的尸体瞄去,一瞄之下我又是一呆:那具尸体原来所在的位置,竟然只具下一滩灰状物。我愕然指着那里问道:“那什么,他人呢?”

众人都是一愣,显然对我这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李响明白了我的意思,淡淡地道:“刚才在你醒过来前一刻,那具尸体忽然自动坍塌成了一撮飞灰,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我呆呆地望着那一滩“步飞灰”,脑海中思绪翻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但聚魂箍破裂,连他的尸体也消失了?这是不是表明……那个步先生,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黑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这里的风景很好kàn

吗?还不赶紧帮路泽那小子想想办法……咦?”

身后一阵破风声传来,我转身一看,黑安已经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正惊疑不定地看着我,颤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竟然突pò

了?”

第169章 境界提升

黑安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愣,我迷惑地看着黑安,一时摸不着头脑:“突pò

了?什么突pò

了?”

黑安紧盯着我,快速地上前几步,仿佛是想在近距离更清晰地观察到我的情况。我莫明其妙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低头看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她说的突pò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霍然抬起头,不能置信地望向黑安,颤声道:“你……你是说……”

黑安缓缓点头,沉声道:“恭喜你,小伙子,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成为一名中级领悟者了。”

我目瞪口呆,目光有些无助地扫过众人,陈冰虽然惊诧,但是很快就面含微笑地向我点头示意,显然是为我的突pò

高兴。李响扶了下眼镜,认真地打量着我,似乎想找出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莫寒面色平静,匕首神乎其技地在手上绕了几圈,点头道:“不错。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

我看不惯他有些臭屁的样子,略有不服地道:“不知dào

莫少侠现在是什么阶位啊?”

莫寒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声道:“这个啊……怎么说呢……”

我心里一喜,暗道这货一向公认的天资过人,又连番奇遇,还继承了他师父的毕生功力,要是这样他都达不到中级领悟者的水平,岂不是说明我比他还要强上那么一丢丢?想到这里我心情大好,放声大笑几声,然后有些自矜地道:“这个,人和人其实是没法相比的。莫少侠你也不必太过妄自菲薄。说不定你过几天也是有可能晋升中阶的嘛……”

“过几天?”莫寒面色古怪,摇头道:“好像没这可能性了……”

“哎,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呢。”我闻言不悦,提点道:“年轻人嘛,应该有朝气有理想有奋斗的目标才对,不付出努力,怎么能见到彩虹呢?当然啦,你不要想着和我比,我的情况这个嘿嘿,比较特殊一些。是可遇而不可求地,你要是一味地向我看齐,那恐怕会受打击地……”

一边的黑安听不下去了,冷笑道:“没错,莫寒要是向你看齐。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毕竟一个一只脚踏入了高级领悟者层次的人,你硬要人家回头向刚迈进中级门槛的后进之辈看齐,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仰天打个哈哈道:“哈哈,正是这道理。看不出来黑安你也……呃,你刚说什么?高级领悟者?谁啊?”

黑安斜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人家莫寒早就突pò

中级层次,直逼高级阶位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是这支小队唯一的高级领悟者了。你还好意思在这装腔作势的耍大牌,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我闻言呆若木鸡,奶奶的,你都这实力了你早说啊!害我不明情况,还以为自己走在所有人的前头了呢。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我一捂脸,闷声道:“都别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响难得地嘿嘿笑道:“静静是谁?”

我顿时一个踉跄,悲哀地想道:这他娘的就是墙倒众人推啊!看我出了糗,连李响这种技术宅也开始对我吐槽了!以前怎么没发xiàn

你丫还会说这种俏皮话啊?肯定是觉得我比他先进阶了心里不爽,借机报复。对,一定是这样!

莫寒走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就往外拽。我警惕道:“干嘛?有事说事,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莫寒边拽着我往前走边道:“你刚进阶,境界还不稳定。而且中阶领悟者和初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很多战斗技巧和魂力的应用都有所区别,目前能教你的,也只有我了。”

我一听就懂了,以前有莫守玄在,我就算一口气升到执法者阶位,也不用担心没人指导。如今我们联系不上了,我又眼前一抹黑,连自己进阶了这种事还得别人告sù

我,莫寒好歹算是“过来人”,有必要和责任替他爹完成指导我的任务。想通了这一层,于是我放松了身体,任由莫寒拖着我向外走去。隐约间我好像还听到身后飘来黑安断断续续的声音:“现在的情况是……”。我回头望去,只见黑安正背对着我,对李响和陈冰说些什么,只不过声音不大,我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莫寒带我乘电梯离开了传送层,来到了七层的会议室。这里空无一人,寂静得令人很不适应。我扫视着一排排座椅,想起来誓师大会时这里是何等的人声鼎沸,高手云集。如今却只剩我们36D小队的小猫两三只,茫然不知如何面对当下的局面,真是世事难料。

莫寒站在我身边,仿佛也感受到我的心情,低声道:“别担心,一切会过去的。”我却全无信心地叹道:“是吗?可我怎么看不到一点希望呢?神界总部都变成了这样,复活岛那边又不知dào

是什么情况,你老爹也联系不上了。而我们在这里,连最起码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我真想像不到,还有什么情况比这更糟的。”

莫寒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那个神界使者的残魂,现在在哪里?”

他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个步先生还不知dào

去哪里了呢,于是我立即将进入聚魂箍后的情形和莫寒大概说了一下,他越听脸色越凝重。等我把经过说完之后,莫寒沉吟半晌,猛地抬起头,双目炯炯地对我道:“我知dào

他去哪儿了!”

我也紧张起来,看着莫寒等待他说出答案。只见莫寒伸出两根手指,指向我的胸口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就在这里。”

我低头看看他指的地方,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

莫寒看着我,用无比肯定地语气道:“他在你身体里。也就是说,他被你吸收融合了。”

我大吃一惊,使劲摆手道:“别开这种玩笑……你想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吗?”

莫寒摇了摇头道:“我没开玩笑。因为我从刚才就一直从你身上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我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和我说完在聚魂箍里的经lì

,我才终于想起来,你身上的气息,我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他盯着我,在我强烈的不安中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花男子。”

我愕然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把我和那个BT男联系在一起。我可是纯爷们好不好?我咽了口唾沫,刚要发表些不同意见,莫寒又说出了如同霹雳般在我耳边炸响的四个字:“三魂合体。”

我如受雷击般脑袋嗡嗡直响,愣了半天才口干舌躁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我也是一名错乱者?”

莫寒摇头道:“不是。你不是我们一开始遇到的那个花男子,你是变身之后的他。给我的感觉就像……”

他想了想,接下去道:“就像在自爆前的他,身体里的魂力让人看不分明,但是又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所以,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把那个步先生吸收融合,变成了真zhèng

意义上的三魂合体完全体。”

我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问道:“为什么是三魂合体呢?你知dào

我融合了魔魂者的事?”

莫寒点头道:“听我父亲提过一次。他说你有可能是人界中唯一一个能完成神魔人三界三魂合体壮举的人选,因为你已经成功地融合了一缕魔族王魂,又在机缘巧合下强行吸收了一名魔魂者,中和了魔族王魂的排斥能力。所以,如果有机会再能融合一个来自神界的魂体,哪怕是一道残魂,也会激发置换法则进化中的一些规则,让你成为传说中三界三魂的完美合体。现在看来……”

莫寒的声音中难掩激动:“你似乎做到了。而且,比我父亲预料的时间还要快。”

我并没答话,而是默运起升魂诀,想看看自己的魂力与以往到底有何不同。结果我发xiàn

,除了在调集魂力之时,比以往略感滞涩之外,并没有任何异状。这让我对莫寒言之凿凿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三魂合体就这?哪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pò

,最起码得和以前有所区别吧?没看当时的花男子牛成什么样了,以一己之力差点灭了两个领悟者小队。要不是他刚刚融合成功,还没来得及摸索和挖掘那种神一般的境界到底有什么样的潜力就被我的爆fā

一口气干倒,恐怕等他缓过劲来了,再来一百个我也不够虐的。想到这里我忽然心念一动,看看四下无人,抬手一道魔魂箭就向一只椅子射去。我的目的很简单,如果我真的是三魂合体了,魔魂箭这种魔界专属攻击异能,就不会那么纯粹了吧?

随着我调动魂力聚集在手掌并发射出去这一套程序的完成,我立kè

就感受到了不同:以往我发射一道魔魂箭,总会感觉到身体里一阵灼热,似乎是对身体造成了一些负担和伤害。现在几乎没什么感觉,心念一动就是一道魂力破空而出,而且最让我感到震惊莫名的是,这道魔魂箭的颜色也不再是以往的黑色,竟然是……绚目的金色!

第170章 兄弟情谊

我走出神界大厦,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燃起一股强dà

的自信。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底气十足,尤其是在成为一名神界义工之后,我见识了太多太多让我感觉无法抗衡的终极力量,所以内心一直对前途充满了忧虑和担心。而今天,我不但成功地晋升中级领悟者,而在阴差阳错之下成就了三界三魂合体这个万载难遇的奇妙身份,这一切的一切都无异于给正陷身在低迷局面的我注射了一针强心剂,甚至包括知情的莫寒和李响,都为之感到莫大的鼓舞和振奋。

我回想着方才发出金色光波的那一瞬间,莫寒脸上精彩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阵暗爽:终于让你小子也震惊了一回。随后我又在闻讯而来的李响和陈冰面前分别表演了一次,收到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李响当场就给我这种酷炫的新技能命名为:破界光子流。据他说,我发出的这种金色光波是由饱含着强dà

生命力的光子组成的,可以对结界造成扭曲拉扯的效果,如果我不加限制地全力施为,甚至可以击破一些小规模的结界。他还搬出了在神界藏书室里看到过的各种资料,引经据典地加以佐证,称我这种技能曾经在上一次三界动荡的时候出现过,只不过当时是无主之物,属于一种自然能量释fàng

,并不是人为控zhì

的。如今能看到这种传说中的能量流在我手中得以重现,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在为我的新技能正名定性之后,我们四人暂时达成了一个保秘协议,决定先不把我成为三界三魂合体这件事公布于众。之所以把这个协议限制在我们四人的范围内,是因为关于我手链空间和莫守玄的事情,目前只有我们四个人了解情况。不告知黑安的目的很明确,我们现在还对这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少女缺乏足够的了解,实在不想把最大的底牌就这么让她知dào

。而龙飞虎……大家一致认为他不太靠谱,所以,还是先别让他知dào

了。

此外,在我和莫寒躲出来确认三界三魂合体之时,李响和陈冰也与黑安商定了下一步的计划。由黑安、陈冰和龙飞虎留下来,继xù

查找研究神界总部内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和线索;由我、李响和莫寒担任外勤,出外寻觅失踪领悟者的消息,看看是否还能找回一些昔日伙伴,毕竟我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人手。在莫寒的提议下,为了提高效率,我们三人决定分开行动。而由于随身灵器的所有功能都已经失效,李响又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可以进行小队通话的联络器。只是这玩意不能通过心灵直接通话,而是像微型对讲机似的得出声呼叫,只不过方便在可以塞在耳朵里,隐蔽性比较强罢了。

我们三人在神界大厦门口分道扬镳,我摸了下耳朵里的联络器,不由得轻叹一声,好好的神界基层工作者,现在连通讯手段都沦落成和人界科技水平相当的地步了。本来心灵通话这事挺高大上的,换成耳塞怎么就这么别扭的,搞得跟山寨FBI似的,真是越干越回去了。我站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一种感觉,以后就需yào

靠自己独立行事了。没有莫守玄,没有手链,没有一呼即应的大批同伴,只有自己提升的境界和经lì

过多次搏杀的宝贵经验可以依靠。这种感觉……终于有点像主角了。

我莫名地兴奋了起来,心里想着该从哪里开始行动呢?摩拳擦掌了半天,我终于决定——先去吃个饭。

随便找了家面馆,吸溜着热乎乎的牛肉面,望着这城市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开始有些隔阂。所有人都不知dào

,我们生活的空间开始发生着一种足可以毁灭一切的变化,而担负着拯救人界重yào

使命的我还穿着一身休闲在小面馆里吃面,看上去和一名普通苦B青年并无任何不同。只有我心里知dào

,我看问题的角度和立场早已和普通人产生了天壤之别。当他们心里想的是吃完这顿下一顿该吃点什么好,或者还在为工作家庭爱情事业纠结不已的时候,我已经站在该如何保全人界位面和人类族群的高度殚精竭虑了。人类就是这样,从外表你是看不出来人和人之间到底有何不同的。我要是不说,谁能想到坐在这吃牛肉面的青年小伙正努力成为所有人类的救世主呢。当然,我说了也没人信。

怀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我吃完了面条,准bèi

结帐。可是很快我就发xiàn

了一个尴尬的事实:我没带钱。

是的,我没带钱。一毛都没有。我不明白在我恢复意识之前,这具身体上架着的脑袋是怎么想的,一分钱不带就敢出来和曾雪儿逛街?话说这几天我一直和莫寒李响在一起,干的都是些超越人类基本需求的事业,也从没考lǜ

过金钱的问题。我在身上摸来摸去,好不容易摸到了一样和金钱有关的东西——华杨送我的那张卡。

实在没办法了,我硬着头皮对服wù

员问道:“刷卡行吗?”

服wù

员不出所料地翻了个白眼:“大哥,15块一碗的牛肉面,你还要刷卡啊?”

我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小声道:“帮个忙,我没带现金……”

服wù

员无奈,只得把我领到吧台,吧台收银处坐着一个烫着卷发的大脸婆,服wù

员丢下一句:“老板娘,15号桌,他要刷卡”就转身走了,我估计她是怕和我站一起丢人。卷发老板娘没多想,接过我的卡往POS机里一插,然后一看电脑屏幕上的帐单就愣了:“就要一碗牛肉面啊?”

我恨不得找个缝钻地里,可又不能不说话,只得嗯了一声。然后老板娘下一句话我就彻底崩溃了:“你这还是透支卡?”

面馆里的空气好像瞬间凝固了,我做贼心虚地往旁边一瞄,发xiàn

好几个人都转头向这边看过来,似乎听到了老板娘的话,都想看看吃碗牛肉面还得用卡透支的神人究竟长副什么德性。我感觉脑袋一阵阵发晕,都快站不住了。更过份的是有一个人嫌坐着看不过瘾,还站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我低下头咬牙切齿地想:看你妹啊看!不知dào

好奇害死猫啊!无聊的闲人真TM多!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用一招破界光子流把这里炸掉好逃之夭夭时,一只手掌带着风声拍向了我的肩膀,我一个机灵,本能地伸手一引一带,瞬间就把那只手掌的主人带得一个趔趄,我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冷笑道:“动手动脚的干什么?想偷袭啊?”

那人被我反剪一只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下来,嘴里哎呀哎呀地叫道:“路泽!你大爷的!快放手!”

我一愣,难道是熟人?我手里一松,那人呲牙咧嘴地转过身来,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打量着我,不敢置信地道:“你小子行啊!毕业没几年,还学会这一手了?”

他这一转过来,我终于认出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叫道:“周聪!是你小子啊!”

没错,面前这个看上去没我帅、没我高、没我身材好的三没青年就是我的大学室友,睡在我下铺的兄弟周聪。上学的时候我俩没少在一块腻歪,一个杯喝水,一个碗吃饭,有时候还一被窝睡觉,基本是形影不离,好得简直没边儿了,甚至一度有人认为我俩是同志。搞得周聪的女朋友也有了几分怀疑,经常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像我是她情敌似的。虽然这个误会在我主动追求班花无果后消除了,但是心存芥蒂的周聪女友始终还是看我不顺眼。为了不让兄弟难做,到毕业后期我们就基本上不太联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面馆里遇上了。

周聪咧开嘴笑了:“可不就是我么。哎,我说你小子太不地道了,一毕业就没了消息,我还以为你去外面闯世界了,没想到你还留在这个城市啊!这些年你都忙些什么啊?电话也不打一个?”

我嘿嘿傻笑着,正想开口解释几句,卷发老板娘有些不耐烦地道:“刷卡的,输入密码!”

我不好意思地冲周聪笑了笑,抬手就要输密码,可是随后我就愣在那里,冷汗刷地一声流了一后背:密码是TM啥啊!华杨这货当时也没告sù

我啊!我直眉愣眼地站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我应该输入个什么密码,卷发老板娘的脸色更不善了:“你不会连密码都不知dào

吧?这到底是不是你的卡啊?”

周聪在一边也看出不对了,不悦地对老板娘道:“你喊什么啊?谁还没个迷糊时候了?还能吃你的白食是怎么的?多少钱,我给你!”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十五!”

“十……”正在掏钱包的周聪差点没闪着:“多少?”

在得到了又一次重复的答案后,周聪无语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疑问,我干咳一声,把通红的脸转到了一边,心想这回这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周聪也没多问,大概是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把帐结了之后拉着我走了出去。在面馆门口,他打量了我一下,不无埋怨地道:“我说你小子真是可以啊,就算混得不咋地,也不至于连兄弟都不联系了吧?我虽然也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但管你一口饭吃还是能做到的。你小子既然还在这城市里,居然跟我玩消失,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我听得心里一阵热乎乎的,要不怎么说大学的室友情谊是最深刻的呢。但凡换一个人,见了我这种吃碗15块钱牛肉面还要刷卡透支而且还想不起来密码的货色,都得敬而远之装不认识。哪有周聪这么讲究?我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眼珠子一凸,望着前方走过来的一人心想:“怎么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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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私人接触

周聪见我眼睛发直面色有异,也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当时他就愣住了,赶紧走上两步主动弯腰伸出手笑道:“秦局长,这么巧,您也过来吃面?”

没错,来人正是好久未见的秦浩然。他穿着一身便装,脸上神色淡然地瞥了周聪一眼,微皱了下眉头,缓缓地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道:“你是?”

周聪身体一僵,显然有些尴尬。他不自然地笑了两声道:“秦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神舟科技的小周啊!前两天我还去您办公室找过您呢。就是你们局里安装警务通讯系统的事……”

秦浩然“哦”了一声,敷衍道:“这件事你去找我们的后勤主任谈吧,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这还有个朋友,就这样吧。”

说完他再不理周聪,径直向我走来。来到我面前时忽地在我肩膀上捶了一记,不满地道:“你小子,出院了就玩消失啊?也不知dào

给我打个电话?”

我苦笑道:“别提了,我都忙得快吃不上饭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啊。对了,我听人家叫你秦局长,是什么意思啊?”

秦浩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聪就眼睛发亮地凑了过来,惊喜地道:“你们认识啊?”

秦浩然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和朋友在说话吗?”

我连忙扯他一下,笑嘻嘻地道:“呦,秦局这是高升了啊。官升脾气涨哈。这是我同学周聪,人家和我说话呢。”

秦浩然一滞,看了看我俩,点头冲周聪道:“是这样啊,我不了解情况。不好意思了朋友。”

周聪赶紧道:“没事没事,您说哪儿的话。呵呵……”他一边陪着笑,一边冲我连连使眼色。我刚才听到了周聪和秦浩然的对话,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业务往来,周聪有求于秦浩然,但是秦浩然那脾气又对他不太感冒。我暗叹口气,心想能帮就帮一把吧,谁都不容易。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毕竟秦浩然能不能给我面子还是个未知数。可这是大学同寝好兄弟的事情,怎么我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我冲秦浩然一笑道:“秦局长,吃了没?”

秦浩然虽然性子比较直,但人可不傻。他当然明白我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微一沉吟就对周聪道:“这样吧,你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找我。现在我有点事想和路泽单独谈谈。”

周聪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声道:“那好那好!那明天我再去拜访您。现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哈。”

周聪说完,对我投来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塞了张名片到我手里,低声道:“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咱哥俩好久没见了,得好好聚聚。”我点头答yīng

,看着周聪心情大好地离开。这年头,谁干点什么都不容易,看起来我帮他在秦浩然面前说了句话,对他起到了很大地帮zhù

。能帮得上昔日兄弟,我心里也深感欣慰。

秦浩然看看周聪离开的背影,对我道:“关系不错?”

我点头道:“是啊,大学室友。好几年没见了。挺好个哥们儿。刚才谢谢你啊……”

秦浩然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少来这套。你吃饭了吗?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

我摸摸肚皮,反问道:“你呢?”

秦浩然点头道:“看来你是吃完了。我也吃过了。那你跟我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我跟着秦浩然上了他的车,七拐八弯地来到了市区一条城中河的边上。他看看四下人踪稀少,把车熄了火,扭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我,眼神闪烁不定,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怵,强笑道:“你能别这么看我不,我感觉好像你下一句话就是让我老实交待。我除了小时候偷过邻居家鸡蛋之外就真没干过别的坏事儿了……”

秦浩然仍然板着脸,忽然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我一愣,心虚地道:“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没对你说过什么谎啊?”

秦浩然看着我的眼睛,缓缓道:“在你住院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想来想去终于一拍大腿,诚恳地对秦浩然道:“我想不起来了……”

秦浩然脸色一黑,看得出来他是想揍我来着,但是他忍住了。他努力地压低声音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当时亲口承认你是‘那个’部门的,要不然你以为我能那么轻易地放你离开?”

我叫起撞天屈道:“我说秦大队,秦局长,你可不能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啊。好歹咱俩当时也算并肩作战过,我差点就死在山上。送到医院刚抢救过来,你就问我一堆这那的问题,我当时是不是清醒的状态我都想不起来了,你还真拿着当口供了?”

秦浩然被我说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事后通过一些关系去‘那个’部门打听过,人家根本就没有你这号人物。我主要是生气什么呢,你毕竟救过我奶奶的命,也算是还救过我的命,就算你有什么不可为人知的身份,也不至于对我说谎吧。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你这根本就是对我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我这下听明白了,原来他不是来找后帐的啊。顶多算是来矫情一下发点牢骚,就因为我对他所言不尽不实,让他感觉我没把他当自己人看。想到这里我还有点小感动,秦浩然,原来是多傲娇一人啊,好像天底下除了他自己,就没有能让他看入眼的人物。现在居然因为自己在我心里的位置没有他想像得那么重yào

,就赌气过来找我要个说法,能让他做到这一步,这说明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非同小可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寒了一个,脸色古怪地打量了一下他,暗想这兄弟据说认识不少高干千金,却始终没见他领哪个出来过,莫非是……我趁他没注意,悄悄地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秦浩然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动,仍然自顾自地道:“我知dào

你不是一般人。你的能力我也亲眼所见。但你既然不是‘那个’部门里的人,那就肯定有你自己的行事目的。这事虽然让我遇上了,可我也不想管。一来这不是我的职责所在,二来我相信你不会为非作歹。不过从朋友的角度,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既然身怀异能,具备了与众不同的能力,那你就得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我希望你能抛开过往,选择加入‘那个’部门,为国家效力,我愿意为你引见他们的负责人。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挠头道:“这个问题……容我考lǜ

考lǜ

行不行?”

秦浩然急道:“你还考lǜ

什么啊?是不是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我这真是为了你好,我还能坑你吗?”

其实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觉得我一身古里古怪的异能闲散在社会上一是浪费资源,二来还有不安定的安全隐患。他担心我一不小心再引发出什么变故,所以想把我介shào

到一个专门为华夏国效力的神mì

部门,以便将我导入正途。可我自明自家事,我如今不单单只以保护一个国家为目标,我的责任是维护和保卫整个人界的安危,这个高度是秦浩然根本想像不到的。问题是我也不能和他透露太多,只得吞吞吐吐地道:“呃,其实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只能和你说,我知dào

我在做什么,而且我做的事情肯定比你让我去做的更加有意义。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别知dào

太多比较好。有时候秘密这东西,多一个人承担反而更痛苦。”

秦浩然听我这么说大感意wài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忽然严肃地道:“你是不是加入什么邪教了?”

我闻言差点没从车座上栽下去,不由苦笑道:“大哥,你别老用带色眼镜看人行吗?除了你们吃公家饭的,世上就没好人啦?我们也是有准则有担当的,不是你想像中那种乱来的乌合之众。”

“你们?”秦浩然敏锐地把握住了我话里的信息:“你意思是说,你不是一个人?你们还有组织?”

“……”我张口结舌,差点想给自己一耳光。我跟个警察说这么多干什么,不知dào

言多必有失啊。这下可好,让人家越套话越多了。想到这我把心一横,索性道:“你就别问了。我们的力量之强dà

不是你可以想像的。但是你放心,我们肯定是为了维护正义与和平而存zài

,不会做一些为害人间的事情。如果非得要给我们加个概念,你可以参考一下复仇者联盟。”

秦浩然愣在那里,半晌无语。我也知dào

今天可能信息量略大,把这孩子惊着了。于是我对他道:“那就这样吧浩然,你的心意我明白,确实是为了我好,怕我不走正道。我也领你这份情,不过这里面真的有你还不能理解的东西,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告sù

你的。再见。”说完打开车门就要下车,秦浩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暗叹一声,回头笑道:“哥们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想动武把我留下,可能还真有点儿难度。”

不料秦浩然闻言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说,这不是一次私人接触,而是我代表我们部门告sù

你,我们可以帮zhù

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你愿不愿意和我们谈谈合zuò

?”

第172章 置疑与否定

秦浩然以极其平淡地语气说完这段话后,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之后,我像被烫了屁股的猴子一般蹿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在车顶棚上。我瞪着眼睛看着秦浩然,秦浩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视着我。过了半天,我终于开口道:“你都知dào

些什么?”

秦浩然直视着我,缓缓道:“不算多,可也并不少。总体来讲,我至少知dào

你们的总部在哪里,以及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没说话,内心却如翻江倒海般波动起来,脑海中只回荡着三个问题:原来他知dào

了,他到底是知dào

了,他是怎么知dào

的呢?

秦浩然似乎看出来我的不安,轻叹口气道:“路泽,其实你完全不必过份紧张,你知dào

我对你不会有恶意。哪怕是带有工作上的目的,我也只是想帮你而已。你明白吗?”

我苦笑一声,反问道:“你想帮我?如果你真的对我的情报下过一番功夫,那你知不知dào

我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你要怎么帮我?出动国家机器吗?军队?警察?还是特工?”

秦浩然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道:“只要你给我足够的理由,让我说服我的上级,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要知dào

,一个国家可以动用的力量,是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无法正面抗衡的。这一点你应该不用担心,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帮zhù

你度过难关。”

我知dào

秦浩然的本意是在向我展示他能调动的力量,好给我吃一颗定心丸。但是我听过之后反而更加确定了一件事:他对我们的情况还是知之甚少。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以人类社会为基础的认知上,认为国家力量就是极致。我在犹豫要不要和他透露一些我掌握的情况,但是想了想还是放qì

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东西说出来太难让人取信。我如果对他说:“兄弟,你别掺和了,这事儿你和你的部门肯定都无能为力,因为我们要和神魔互殴,你们插不上手”,我丝毫不怀疑他马上就会把我扭送到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去。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奈,明明你说了真话,却被全世界否定,这感觉肯定不好受。人类历史上从来不缺乏这种悲情人物,我不想成为哥白尼第二。

在心里快速地权衡过利弊后,我暗叹一声,对秦浩然道:“我知dào

你想帮我,这份情我肯定会领。不过有些事情真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就像你刚才说,知dào

我们的总部在哪里,那我问你,你知dào

那栋看似普通的写字楼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么?”

秦浩然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道:“这正是我们想要了解的情况之一。说实话,我们对那栋写字楼使用的技术手段已经非常尖端了,甚至动用了军用卫星。不过还是没有办法掌握里面的实jì

情况。我们也尝试派出特工想要潜伏进去,可是每名特工一进到楼体内就马上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被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他们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这段时间里遭遇了什么,随身携带的记录仪器也都没有记录下任何信号。这就很可怕了。目前那栋写字楼已经被我们列为了头号监控目标。所以,当我得知你也是那里的成员之一时,我是多么地惊讶。我费了很多周折,才向上级争取到了和你接触的权限,为的就是给你一个能和我们合zuò

的机会。你要知dào

,这种地下组织的能量再大,也敌不过国家能量的全力出击。只要我们再掌握多一些的详细信息,你们的组织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我眼望车窗外,不无黯然地想着,到底还是和秦浩然走到了彻彻底底的对立面上。我和他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们的关系却几经波折,从互看对方不顺眼,到我救了他奶奶,最后是我们并肩作战化敌为友。其实男人之间的友谊很简单,也很纯粹,一同出生入死一回就能成为一辈子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说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愿意和他产生什么冲突,可是现在这种矛盾却还是无法避免地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而且我还偏偏不能向他解释太多。

秦浩然见我默不作声,还以为说动了我,于是他加重了语气道:“路泽,回头吧。也不需yào

你做什么,我们可以帮你和你的同伴找到你们正在寻找的人,甚至可以帮他们洗掉所有的监测记录,只要你能把你所掌握的情况共享给我们,并在接下来的事情中置身事外,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来做。而且,你真的不用担心太多,毕竟我们还没发xiàn

你们这个组织有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只是国家不容许有游离在掌控范围之外的力量存zài

罢了。所以你的那些同伴,应该不会受到太多的责难。”

我终于长出口气,心里做出了决定。我转过头,微笑地看着秦浩然,轻声道:“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无论是怎么样的力量,都无法和整个国家,甚至是整个世界对抗?”

秦浩然愣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反应颇为意wài

,不过他还是正色道:“那是自然。这也不仅仅是我们华夏国的事情,这关系到整个人类社会的秩序。无论是哪个国家,都不会允许有超出控zhì

范围的组织和能量存zài

的。所以这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共识。”

我颇感兴趣地道:“那你能不能告sù

我,你们的部门机构,到底叫什么名字?”

秦浩然深深看了我一眼,痛快地道:“对别人不可以说,对你我没什么可隐瞒的。我们的部门是全球性质的,全名叫做国际反恐特别行动部队,一共有近二十个国家和地区成员。我隶属于华夏分部。”

我满头黑线道:“……合着在你们眼里,我们就和那恐怖分子差不多?”

秦浩然微微一笑道:“任何无法掌控的力量都会被视为下一个恐怖事件的诱因。正因为它们的不可控性,才让人无从预判未来的发展会趋向何种结果。所以,你要认识到一个现实,你们的存zài

,是在和世界为敌。”

面对他的说话,我苦笑不已。虽然我明白,他之所以会对我们有所偏见,是因为不了解我们具体在做什么事情。可是亲耳听到他把我们划分到与人类主流社会相悖的恐怖分子之流,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深深地悲哀和无力感。原来想做一名孤独英雄是这样的困难,要与魔界战斗,要防备神界察觉,甚至还要瞒着身边亲密的同伴,现在居然还被认为是危害人类安全的恐怖分子。在这一刻我甚至开始质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值得我为之付出。

秦浩然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答复。我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番,忽然对他笑道:“我给你变个魔术,你要不要看?”

秦浩然没想到我沉默半天,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禁愕然地看着我。我不等他回过神,就把手掌伸到他面前,微笑道:“接下来,是颠覆你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时刻。”然后,在秦浩然不能置信地目光中,我的手掌毫无预兆地燃起了一团金色光焰。

我的魂力外放只持续了三秒左右就被我中断了。不过这已经足够让秦浩然看清楚整个过程。秦浩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手掌,半晌无语。然后他就陷入了一种呆滞地状态,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对他所看到情形的一种合理地解释。看得出来这个过程无比艰难。足足过了五分钟,他才费劲地冒出一句:“你这是……魔术冷火?光电效应?”

我暗叹一声,看来还是做得不够啊。于是我在他眼前竖起食指,再度燃起了金色光焰,随后我手指一弹,那道金焰像被赋予了生命般穿透我前方的挡风玻璃,绕了一圈后从我右手边的车窗穿梭回来缠在我手指上游走不定。秦浩然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石化般地盯着我的手指,我收拢拳头,指了指前面。秦浩然茫然地顺着我示意的方向看去,然后他的下巴发出了咔地一声,随即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仿佛听到他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我靠!”

我很满yì

他这一回的反应,学着他刚才的语气道:“其实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没有被开发和探索到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不能因为你对新出现的力量不了解,就要把它定性为邪恶的,不受控zhì

的。事实上很多东西,我们人类是没办法控zhì

的。包括你眼前所见的一切。我想和你说的是,不要迷信你所知的一切,有时候,未知和无知都不是最可怕的,盲目地怀疑和否定,才是一切毁灭的开端。”

说完这段话后,我打开车门走下车,轻轻地把车门关好,不疾不徐地离开了秦浩然的视线。走出去很远之后,我回头望去,秦浩然没有看我。他正缓缓地把手抬起来,慢慢地从车里向前方探了出去,毫无阻碍——而那个位置,本来还应该有一整块的挡风玻璃。

第173章 空间结界

虽然我以这样一种简单却又直接的方式结束了和秦浩然的这段对话,而且也确实达到了我想要的震慑效果,但事后回想起来,我的心情仍然谈不上有多轻松。原因显而易见,由于置换法则的进化异变,神界总部现在已经成为一座空巢。我们在失去了神界使者庇护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使这个原本超脱于人类世界可控范围的组织完全暴露在了人类zf的目光之中。我相信秦浩然和我的接触绝不是私人性质的,而且我也能想像得到他为了争取这个和我面谈的机会付出了多少努力。从他的言语中我能感觉得到,他是真心想帮我的。只是我们走的道路不同,所以在他看来优厚无比的条件,对我而言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反而让我认清了当下的形势,从而更加地坚定起来。因为我知dào

,走到了这一步,连国际反恐特别行动部队都盯上了我,这说明我已经真的没办法再回头了。

我一个人回到神界总部的宿舍里,没有去打扰正处在研究之中的黑安她们,而是独自默默地思考着未来的走向,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然后我就等到了同样一无所获悻悻归来的李响和莫寒二人。在听完了我的讲述后,莫寒倒显得颇为无所谓,反正他在成为领悟者之前,也是行走在法则之外的人物。如今他是当世有数的几位异能高手之一,对于国家机器这种东西更是不放在眼里。所以在他看来,有没有被人类世界zf盯上根本无关大局。可李响显然不这么想。他沉默了好半天,才低声道:“这个消息……怎么说呢,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们也可以加以利用,把它变成一件好事。”

我斜眼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和人类zf合zuò

?”

李响摇头道:“谈不上合zuò

。所谓合zuò

,是建立在双方都拥有平等地位和实力的基础上。大家互有利用需求,才能谈得上合zuò

。可听你所说,对方显然对我们缺乏最基本的了解和认识,恐怕在他们眼中,我们只不过是一群略有些棘手的异端组织罢了。你那位朋友和你提到的合zuò

,其实只是一种为了避免你难堪的修饰说法。我敢打赌,他的上级对他提到的肯定不是这个字眼。”

我微微苦笑道:“这个问题我也意识到了。我估计要是换一个人来谈,能和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算是客气的了。也就是秦浩然觉得亏欠于我,才净拣不那么难听的话说。就他那性格,也确实难为他了。”

莫寒淡淡道:“你们说,路泽给他展示了一下我们的能力,他回去会怎么向他的上司汇报?他们又会对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我和李响脸色微变,李响扶了下眼镜,凝声道:“你是说,他们会……”

我接道:“……会重新正视我们的实力,换一些更有诚意的合zuò

条件?”

李响和莫寒对视一眼,看上去有些无奈,又有些凝重。还是李响开口道:“你错了。我想,很大的可能,是他们会对你所展示的这种未知能力感到惊恐。接下来,他们就会调集所有的力量,对这里发起强行攻击,力图一次性彻底清除掉我们这个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的组织,以绝后患。”

我只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说……”

李响对我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们要做好随时被攻击的准bèi

。”

我虽然打心里不愿意相信李响说的话,可我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股沉重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我,让我感觉透不过气来——我们这就成人类公敌了?会被zf武装攻击围剿?那我们一向自诩为人界守护者的名号,又有什么意义?我反复思量后,艰难地开口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我不想和人类zf对抗,因为他们也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秩序。如果让我对人类的战士动手,我宁可选择逃走。”

莫寒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让它在手指上转了几圈后刷地一声收了起来,淡淡地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李响低着头闷不吭声。我知dào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也肯定不小,他虽然是一个醉心于不断研究新生事物的技术宅,但在骨子里还是一直把自己的身份视作正义使者,突然被划归了恐怖组织的范畴,他肯定是要郁闷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得不征求他的意见道:“李响,你呢?你是什么意思?打,还是退?”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李响思考了几秒钟,断然道:“不能退!”

我和莫寒意wài

地对视一眼,心想难道他居然是支持我们开战?不过作为小队的智囊型人物,我相信他的想法肯定不是这么简单。果然,李响扶了下眼镜,从牙缝里又挤出了几个字:“也不能打!”

这下我彻底晕菜了。不能退,也不能打,这是什么主意?莫非是让我们坐等人家来个一锅端?莫寒听他这么说却若有所思,点着头道:“莫非,你想用那个?”

李响展颜微笑道:“不错。还是你了解我。就是要用那个。”

莫寒长吁一口气,微微苦笑道:“看起来,只能用那个了。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怒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打哑谜啊?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莫寒和李响闻言却齐齐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莫寒疑惑地问道:“不会吧,你居然不知dào

?”

我崩溃道:“我知dào

什么啊?你们说的‘那个’,到底是哪个啊?”

李响扶了下眼镜,对我道:“你没看过小队行动手册吗?上面有一条已经注明了,如果发生神界总部受到攻击的事件,全体领悟者要在规定时间内回到神界总部内,否则防御结界开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再进来了。”

我心虚道:“有这条吗?我没注意啊……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毕竟现在领悟者只有我们几个人了啊……等等,你是说,结界?”

莫寒微笑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我们说的,就是防御结界。”

我瞪了他一眼,向李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这里,不逃,也不打,如果情况不对,就马上开启防御结界,让对方在外面进不来干瞪眼?”

李响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也不对。”

我顿时抓狂道:“那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李响看了看我和莫寒,解释道:“我不知dào

你们是否了解,这座神界总部的结界,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防御结界,而是一种空间结界。简单来说,这种结界的防御手段,不是为了抵挡敌人的攻击,而是在敌人来袭时,将这里的空间置换成另外一处空间。那样的话,在结界开启时,外人如果想强行进入这里,那么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另外一个空间的情形,而不是这里的真实情况。那么敌人造成的威胁也就无从谈起。所以,这种空间结界,才是最强的防御手段。”

我和莫寒相对愕然,莫寒忍不住道:“这个情况,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李响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地道:“神界资料库喽。还能是哪里。你们知dào

,我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阅读和研究,当时看到这个信息,我也没太当回事。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神界总部在人界会遭到什么攻击,还觉得这种安排和设置有些浪费。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原来一切皆有可能。恐怕我们要度过眼前的难关,就得靠它了。”

莫寒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们只需yào

呆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既不用和他们动手交火,又不用放qì

这个根据地四处流浪,这种结果显然是最好不过了。”

我也放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无比放松地伸了个懒腰道:“那为免夜长梦多,李响你一会就把这个结界启动了吧。这几天我们也别出去了,呆在这里和黑安她们共同研究一下传送门的事。”

李响难得地脸红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道:“可问题是,我不知dào

结界怎么启动。”

当啷一声,莫寒刚想重新拿出来把玩的匕首掉到了地上。我伸懒腰的姿式也僵在了那里。过了一会,我俩不约而同地扑上去,掐着李响的脖子恶狠狠地摇晃道:“你丫是存心玩我们的是吧!不知dào

怎么开强结界你说这事有什么用!知dào

不知dào

人家随时会带着上百号特警冲进这里来!你还在这消遣我们!”

李响被掐得直翻白眼,努力地道:“你们……你们听我说,我虽然不知dào

……怎么开结界,但是……咳咳,但是我们可以研究……”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连莫寒都怒了,他一巴掌打在李响的脖子上,差点把李响的眼镜都震飞了:“你说得轻松啊!神界总部的结界,是说开就能开的吗?不知dào

方法还要现研究,等你研究出来人家早把枪口指在我们的脑袋上了!”

李响的挣扎不开我们的魔掌,偏偏又对此事无力辩驳,只是苍白地解释道:“总有希望的……说不定,咳咳,很快就有结果了……哇,路泽,你指甲多久没剪了!抓得我皮都破了!”

我们三人正纠成一团,宿舍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声音惊讶地叫道:“我去,你们仨这是干啥呢?起内讧了?”

第174章 一触即发

我们一回头,龙飞虎拎着几个塑料袋站在门口,正满脸愕然地看着我们。

李响趁机挣脱了我们的控zhì

,跑到门口的镜子处查看他脖子上被我抓出来的伤势,我和莫寒也没有再追击。其实大家心里明白,这事也怪不上李响,我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发泄一下情绪和压力。龙飞虎看我们宣告停战,大概也猜到了我们只是在玩闹,不由得摇头失笑道:“我说哥几个,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挺有心情的……来,快吃饭吧。是不都没吃呢?”

我和莫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上前就接过了龙飞虎手中的塑料袋,打开一看都是些炒饭炒面之类的东西,不过我确实是饿了,也顾不上别人,挑了一盒牛肉炒饭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等我吃到一半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莫寒,结果差点没噎着:这小子正打开第二盒呢……

龙飞虎看得一愣一愣的,咋舌道:“我说哥几个,慢点吃,不够还有。这跑外勤的就是辛苦啊,看都给你们饿成啥样了。”说完他自己也挑了一盒干炒牛河,边往嘴里塞边含糊不清地道:“这事儿也怪我,早点订餐就好了。谁知dào

今天怎么了,送外卖的就是找不到地方,换了好几家都是这样,这还是我自己出门在外面打包回来的呢……”

龙飞虎那那唠叨,我和莫寒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这货平时也是这样,嘴里跟破车似的没个消停。不过一旁闷头吃饭的李响却停下了筷子,抬起头道:“你说,送外卖的找不到地方?怎么回事?”

龙飞虎随手扔下个空盒,抹了把嘴上的油渍道:“这事儿说来邪性。从中午开始,那俩姑奶奶就吵着饿了,让我打电话订餐。我随便找了一个订餐电话就点了几份外卖。结果一个多小时了都没送来,黑安差点没把我骂死。我打电话催了好几遍,都说快到了。结果后来你猜怎么着,我再打电话的时候,送外卖的还跟我急了,说自己明明到了我说的地址,结果就是没人。我当时也怒了,我说我这么大个人在收发室蹲着你看不见啊?送外卖的却一口咬定自己来了好几趟了,就是没见着收发室有人。还说我是故yì

影响他们生意,要报警抓我。把我鼻子都气歪了。”

我和莫寒这时候也听出来有些不对了。我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听着龙飞虎的讲述。龙飞虎又打开一个饭盒,瞅了一眼意wài

道:“呦,这盒还有香肠炒蛋,我就好这口儿!”他刚要往嘴边送,莫寒站起来劈手夺过饭盒,沉声道:“说下去,后来怎么样了?”

龙飞虎突然被“虎口夺食”,不由得愕然道:“你干嘛?为了听个故事饭都不让人吃了?”

李响也道:“龙哥,你先说下去,这事儿很重yào

。”

龙飞虎见我们三人如临大敌般围住了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小心地道:“哥几个,出什么事了?”

我们三人齐声怒道:“你快说!”

龙飞虎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我说,都别急眼,我说。”他定了定神,一边回忆着一边道:“后来吧,我就换了一家订餐电话,可是没想到结果都一样,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说到地方没看到有人,整得我后来心里也发毛了。再后来我打电话人家一听我说的地址就直接告sù

我送不了,我怀疑他们外卖行业已经把咱们这列为恶意订餐黑名单了。我们就为了等外卖,这一下午都没吃上饭。我趁着黑安发火之前赶紧自己跑出去,跑了两条街才找了个快餐店,随便打包点东西就回来了。这不看到你们这屋灯亮着,我寻思你们在外面跑一天了,可能也没饭辙,就给你们送过来了么。”

说到这他还有些委屈地道:“谁知dào

你们一上来就这么凶,我这好心纯当成驴肝肺了。”

我们顾不上安抚他的情绪,互相对视着,目光中均是掩饰不住地兴奋之意。莫寒沉声道:“你们怎么看?”

李响扶了下眼镜,点头道:“如果不出意料,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我抢着道:“空间结界已经开启了!”

龙飞虎本来还别过脸不打算理我们,结果听着我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他先绷不住了站起来急道:“啥啊?你们说啥呢?啥结界?快跟我说说啊?”

可我们现在谁也顾不上理他,莫寒思考着道:“问题是万一我们判断失误,这只是个意wài

事件,结界其实没有开启,或者结界到时候突然关闭了,我们要怎么办?那可真成了瓮中捉鳖了。”

我皱眉道:“你就不能换个说法?什么瓮中捉鳖?太难听了。应该叫关门打狗……”

李响翻了个白眼:“你这更难听!”随后他扶了下眼镜分析道:“照我看,结界八成已经开始运行了。不知dào

你们注意到没有,这里从来都没有来过领悟者团队以外的人员。甚至连走错门的都没有。而收发室也始终有那位神mì

的前辈坐镇,但我们也从来没看见他接待过一个外来人员。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结界一直就是开启状态的!神界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任何无关人员进入!”

我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秦浩然和我说过,他们派出来一些特工人员试图进入这座写字楼内,但都是一进来就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而且关于这里的意识都是空白的。这可能就是结界的作用!”

龙飞虎在旁边听得一知半解,急得抓耳挠腮道:“你们到底说啥呢?能不能让我也知dào

知dào

咋回事啊?”

李响扭头对他道:“龙哥,事不宜迟,你马上去把安安和陈冰叫来,大家到收发室集合,我们有很重yào

的事情宣bù

。这关系到我们小队的安危!快去吧!”

龙飞虎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但看李响说得郑重,也知dào

不是闹着玩儿的,赶紧答yīng

一声转头跑了。我们简单地商量了一下,先行到了收发室。没过一会,龙飞虎带着黑安和陈冰也到了。李响见人都到齐了,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有个不好的消息告sù

大家,我们已经被人类世界zf盯上了。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很快他们就会调动军警对这里发起攻击。”

黑安倒还好,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反应。陈冰吃了一惊,立kè

反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进攻我们?”李响正要回答,却听到一阵得得格格之声,我们转头一看,只见龙飞虎面无人色牙齿打战,双腿微微颤动,竟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

黑安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不屑地神色。我哭笑不得地对龙飞虎道:“龙哥,不至于吧?人家还没来呢,你就这样了?”

龙飞虎勉强一笑,扶着墙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擦了把汗才道:“不好意思啊各位,见笑了。我从小就怕警察,刚才也没什么心理准bèi

,失态了,失态了。对了,他们为啥要来抓咱们啊?”

我们见他又重复了一遍陈冰问过的问题,都知dào

他是真慌了。不过大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这犯怂的毛病由来已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响扶了下眼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说完之后,整个收发室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黑安冷笑一声道:“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来呗。反正我对这个世界也缺乏归属感,倒是不介yì

和他们打一打。”

陈冰担忧地道:“就算他们攻不破这里,那我们在社会上毕竟是有工作有身份的普通人,难道要抛家舍业,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我们抬起头互相看了看,都没有作声。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在我看来,莫寒和李响似乎都不怎么在意自己在人类世界中的身份,所以他们根本连提都没有提这件事。而我对此倒是有足够的心理准bèi

,当卧底出身的嘛,神界的底我都敢卧,比起这个来,眼前这事还真不算什么了。而且我觉得,让秦浩然他们先碰些钉子,从而对我们的实力有一个足够的认识,这样才好谈接下来的事情。不过这个想法我始终没和大家说,毕竟刚才连结界好不好用都没有个确切答案,说别的还为时尚早。

莫寒挠了挠脸,懒洋洋地道:“安安说得没错。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嘛。大家先照个面,也让我们看看这号称集结了人类世界最具攻击威力的精英部队,到底有几分成色。如果他们手底下真有几把刷子,和他们谈谈合zuò

也未尝不可。毕竟我们现在的人手太单薄,找个人都跟大海捞针一样。要是能让他们帮咱们跑跑腿,做一些辅助工作,倒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我们的效率。”

众人:“……”

我发xiàn

了,莫寒和秦浩然绝对是一种类型的人。一样地傲娇,一样地自负,一样地目无他人以自我为中心。我相信在和我见面之前,秦浩然心里也是这么评价我们的……

正在众人对莫寒的嚣张论调均感无语时,黑安忽然身体一挺,伸了个懒腰道:“楼外面有人来了,人数还不少。哦,不对,应该说……我们被包围起来了。”

第175章 结界之力

黑安话音刚落,收发室内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莫寒眼神一凝,霍然转身向窗外看去。李响也利索地站起身来,扶了下眼镜,站到了莫寒的身后。我一猫腰,闪到了收发室的桌子后面,露出一双眼睛鬼鬼祟祟地向外看去。陈冰刚开始有点慌乱,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往黑安的身边靠了靠,低声和她说着什么。黑安眼皮都没往窗口那边抬,和陈冰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上了天。

表现得最激动的是龙飞虎,只见这货一个激灵,抄起一把椅子就往门口一放,想了想还不放心,干脆双手拉着桌子用力一拽,直接把门口堵上了。然后他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把桌子压得嘎吱直响,他这才拍了拍手,大嘴一咧,看着正愕然相对的我们一笑:“这下子好了,他们想进来就费劲了!”

众人:“……”

黑安难得地哈哈大笑道:“真服了你这憨货。你以为他们一定就会绕到你那边去老老实实地撞门吗?你告sù

我,人家要是破窗而入你怎么办?现搬桌子把门打开再跑?”

龙飞虎一听这话傻了眼,石化般地坐了一会,才讪讪地从桌子上蹭了下来,干笑道:“这个,嘿嘿……紧张,紧张了,我这就恢复原样!”

我们翻着白眼看着他哐当哐当地搬桌子撤椅子,一时间均感无语。这时候一直盯着窗外的李响忽然道:“他们出现了!”

众人闻言连忙围向窗前,紧紧地透过窗户盯着外面的茫茫夜色。只见刚才还灯光通亮的两排路灯忽地全部熄灭,窗外的情景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紧接着,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人影绰绰,源源不断地向楼体涌来。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着结界的触发。

终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收发室的窗口,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张戴着战术头套的脸缓缓贴近玻璃,大眼瞪小眼地和我们对视了一会,面无表情地回头做了个手势,立kè

就有另一个战术头套弓着腰跑过来,把一个口香糖似地东西对折着粘在了窗户上,立kè

闪到了一边。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几支通体锃亮带着消音器的枪支齐刷刷地指向了屋内,特特特一阵扫射后,一名身材高大,戴着战术头套的黑衣人一个助跑,奋力向窗户撞来!

是的,没有错。这一切就真实地发生在我们眼前。我们像看大片似的,一个个呆在那里毫无反应,只有龙飞虎见到枪口后就抱着头爬在地上全身发抖。直到那名黑衣人奋力向屋内一跃,我们才如梦初醒,齐齐地低呼了一声。然而,令我们谁都意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只见那名黑衣人明明撞向了收发室的窗户,却像进入了另一个维度一般消失在半空中。而且不是瞬间就消失不见的,他整个人随着身体前冲的趋势,以一堵看不见的墙为分割点消融在了我们的视线里,就像是……当着我们的面一步跃进了另一个空间。而那个空间的入口,就是神界大厦收发室的窗户。

我们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当场全体石化。接下来,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黑衣人跃向我们,又一个接一个地凭空消失。李响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低头看了看地面上,发xiàn

并没有任何枪击扫射过的痕迹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着我们,脸上带着掩饰不住地兴奋道:“看来,结界已经开启了。”

一阵如释重负地吐气声接连响起。看得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刚才在眼前发生的那一幕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整个是一出大变活人。好在终于证明了神界大厦的空间结界是处在开启状态的,这也说明了一个重yào

的问题: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我缓缓站直身体,展颜一笑道:“看来,最糟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们暂时不用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了。”

莫寒也把目光从仍然源源不断向窗户跃来的黑衣人身上收了回来,淡淡地道:“哦?为什么要说‘暂时’不用?”

李响走过来,把龙飞虎碰倒在地上的椅子扶好坐了上去,摘下自己的眼镜,掏出块眼镜布仔细地擦着,边擦边道:“至少在他们发xiàn

这个空间结界的作用之前,我们不用和他们碰面了。”

陈冰忽然道:“那我们要是主动走出去呢?结果会怎么样?”

众人:“……”

陈冰看着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她,也不由地不自在起来,她轻咳一声道:“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看我?我问的有什么不对吗?”

莫寒缓缓地道:“你问的问题很好。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可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主动走出去?难道只为了满足在这件事上的好奇心吗?”

陈冰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难道在他们行动结束之前,我们就一直呆在这楼里,什么都不做吗?最重yào

的一个问题,吃饭,我们怎么解决?叫外卖?”

李响摇头道:“他们的行动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到不了明天早上,他们就会发xiàn

这里面的蹊跷。毕竟对方可是整个人类世界中为数不多的国际性精英部门之一,如果连眼前的形势都看不分明,那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众人均默默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看来,眼下只有等对方收队之后,再考lǜ

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过了一会儿,龙飞虎忽然道:“你们饿不饿?”

我们转头一看,龙飞虎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且手里还拎了个塑料袋,正冲我们干笑道:“刚才是不是都没吃好啊?我下午出去的时候买了很多饭,还不算太凉,这个,有想吃饭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不可遏止地哄笑起来,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连黑安都捧着小腹靠在了墙上。收发室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使窗外黑衣人们紧张快速的行动画面显得格外地突兀和怪异。

在李响的建议下,我们没有守在收发室,而是回到了各自的宿舍里养精蓄锐。我和李响、莫寒仍然共居一室,不同的是龙飞虎拒绝了我们让他去隔壁独占一间大屋的建议,死乞白赖地搬到了我们这屋。口称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谁都知dào

他是不敢一个人住。不过我们也懒得和他计较,索性就由他去了。

龙飞虎在我们三人的环伺下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没过一会就倒在床上传出了鼾声。我们却没有早睡的心思,围在一块互相交流着对眼前形势的分析和下一步行动的看法。李响认为,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要先看对方的反应再适时做出调整。莫寒则觉得,要先多做几手准bèi

,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于是二人展开了你来我往的长篇大论,都试图说服对方。我尝试着想中和他们的意见,却总是被无情地排斥在外。看着他们无意义的争论,我渐渐地懂了,他们也是多少有些紧张的。这样的对话和辩论,只是他们缓解压力,调节情绪的一种方式吧。

看明白了这一点,我决定不再理他们。索然无味地和衣躺在床上,我不禁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从在陈冰的办公室惊变,到在战斗中磨练出了坚韧地神经;从莫守玄告知我这个世界的危机真相,到不得不狠心拒绝曾雪儿的表白……等等,曾雪儿?我噌地一下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呆,然后开始在身上翻手机,翻来翻出终于找到我的碎屏土豪金后,才无语地发xiàn

,它早就耗尽电池自动关机了。

我身上显然是没有随身携带充电器的。于是我冲着仍在喋喋不休的莫寒李响大吼一声:“先别吵了!你们俩谁有手机充电器?”

他俩的辩论戛然而止,一齐愕然地看向我。莫寒皱眉道:“你要充电器干什么?”

我没好气地道:“废话!手机没电了,当然要充电。”

李响扶了下眼镜,有些好笑地道:“我想,莫寒的意思是问你,给手机充电想干什么?这么晚了,你要打给谁?”

我皱眉道:“哪有多晚?才不到10点而已。我要打给……”我顿了一顿,才醒悟道:“关你们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sù

你们?”

李响和莫寒对视一眼,有些奸诈地笑了起来。我被他俩笑得毛骨悚然道:“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俩有些不怀好意?”

李响笑道:“手机充电器是吧?早说嘛——我没有。你呢?”

莫寒也笑着摇头道:“我也没有。”

我气往上冲道:“你们少来!天天在这里住,连个充电器都没有你们怎么混?”

李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叹气道:“唉,我是个孤儿,也没个女朋友,干了这行后更是连朋友都不联系了。要手机做什么?”

莫寒耸肩道:“我只和飞飞联系。你懂的。”

我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存心的是吧?”

李响见我真急了,收起了笑容,扶了下眼镜,淡淡地道:“路泽,你想和外界联系,有没有考lǜ

过后果?有句话我可能不该说,但是你难道不明白,也许……你现在的处境,会对你身边的人,引发一种叫做连累的效应?”

第176章 来意不善

听了李响的话,我身体微微一僵,四处翻找充电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默默不语。李响见我没说话,以为他表达的方式太直接伤到了我,略微有些不安道:“其实……情况也不是太糟。只要我们能及时找到解决眼下形势的办法,和人类世界zf达成共识,然后……呃……”

他瞄了一眼在一边呼呼大睡的龙飞虎,轻声道:“然后找回莫老前辈他们,大家群策群力,一定能想出来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早日把我们从这个三界动荡的漩涡中解脱出来。”

我转过头望着他,忽然微笑道:“你知dào

吗,其实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李响扶了下眼镜,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他正要说话,我抢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李响一愣,我努力向他展露了一个至少我自己感觉非常轻松的笑容:“我真的明白。这些我其实早就想过。要不你以为我到现在还打着光棍的原因是什么?以前是因为条件太差,没钱没房收入低,所以我也没想过要拉哪家姑娘跳进我这个火坑。现在好像钱对我而言不那么重yào

了,结果我面临的问题却更多了。就像你说的,如果我现在和哪个姑娘关系亲密一些,不但是人类zf会注意到她,以后甚至要面对来自神魔两界的敌意。我想不出来有什么样的姑娘能承shòu得住这一切。所以,你放心,我知dào

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我不会害人害己的。”

李响明显松了口气,他点点头,开口道:“其实……”我打断他道:“其实你是为了我好。生怕我投入感情太多,到时候再不得已离开对方,对自己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而且也担心未来的敌人对专门针对我的弱点下手,殃及我心爱的人。这些我都明白的。”

李响又点了点头,这次他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摆出一副“既然你什么都懂还找什么充电器”的表情看着我,我苦笑道:“就算是我要拒人家于门外,最起码也得找一个让她能接受的理由吧?我要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玩消失,再把人家姑娘伤着,从此视天下男人为寇仇,再做点什么报复社会的举动,我不还是成了罪人嘛。”

李响听完之后脸色发紫,忍了又忍还是艰难地道:“我说……你会不会有点想多了?”

我不忿地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哎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吹牛B呢?我跟你说,迷恋我的少女不是一个两个,只要我对她们稍微假以辞色,那都得往我身上扑啊知dào

不?也就是哥们我定力过人,要不然我都得犯多少回错误了……”

“……”

李响颇为无语翻着白眼,看上去就快不行了。这时候一直靠在床上的莫寒忽然转头对我道:“路泽,陈冰让我告sù

你,别吹了,当心闪到舌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冰?什么陈冰?她在哪儿呢?”

莫寒举起了手,亮了亮他手腕上的一块表盘状物体,我认得那是李响改造的小队通讯器,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声音微颤道:“什么意思?你俩……刚才在通话呢?”

莫寒很自然地点头道:“是啊,我想问问她,安安有没有什么异常。结果刚一接通,她就听到你在那说话,然后她听了一会,告sù

我一切正常,顺便让我给你带句话。就刚才那句。”

我毛骨悚然道:“她都听到什么了?”

莫寒肩膀耸动了一下,强忍着笑意道:“其实也没听到多少,就你说人家会往你身上扑那段……”

我闻言彻底石化。呆若木鸡地坐了一会,忽然大叫一声,一个饿虎扑食向莫寒跃去,莫寒虽然背对着我,但好像早知dào

我会来这一招一般瞬息间一闪身,我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扑了个空,砰地一声巨响一头栽到了他的床上。

我满心羞怒岂肯罢休,一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就按向莫寒的肩膀,莫寒憋着笑左推右挡,就是不让我得手。我边和他过招边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成心的?什么时候通话不好,偏偏在我说那话的时候给陈冰听,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莫寒一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再屈起腿挡住我另一只胳膊的肘击,嘿嘿笑道:“谁让你非得赶在那个时候说那些的,这叫天理昭昭,看不过你吹牛打屁,你这是遭报应了……”

我俩正较着劲,龙飞虎被我们发出的巨大响声惊醒了,他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惊恐地道:“什么声音?打进来了?是不是他们打进来了?我说你们……哎?”

我趁莫寒回头的功夫,一个头捶顶向莫寒的胸口,莫寒一挺腰想躲,结果被我一手按住了腿,一头顶在了他的腹部。莫寒痛苦地“哦”了一声,伸手来抓我的脖子想把我拽走,我好不容易一击得手哪里肯罢休,力贯头顶把他顶在了墙上。

刚被从睡梦中惊醒的龙飞虎瞪着一双牛眼,愕然望着我和莫寒的姿式,莫寒不断地发出一声声闷哼,按着我的脖子想把我推到一边,我咬着牙头顶加力,在他怀里不断地耸动着一次又一次地把他顶在了墙上。大概是因为屋里没开灯,我俩又在一张床上,所以眼前的这副情景明显让龙飞虎误会了。他机灵灵打个冷战,扭头望向看得眉开眼笑的李响,忽然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嗷地一声叫了起来。

这时候莫寒终于找到了机会,伸手在我的胳肢窝里掏了两把,趁我一泄气的功夫一扭身跃下了床。他一边整理着身上乱糟糟的衣服,一边喘息道:“平时没看出来,你劲儿还挺大。难道只有在床上才能显露你的真功夫?”说完他感觉有点不对,一低头发xiàn

裤子上湿了一片,原来是被我流了一下子口水,不禁大怒道:“瞧你干的好事!我裤子都湿了!”

龙飞虎终于崩溃了。他一捂自己那张大嘴差点没吐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呃,呃”干呕着。我也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奇怪地道:“龙哥这是怎么了?晚上吃多了?”

龙飞虎呕了几下,虚弱地靠在床上,勉强道:“算了,哥岁数大啦,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儿的太花花了,哥有点受不了。那什么,你们先睡吧,我去别的屋看看。”

莫寒扭头望着他,奇怪地道:“你上别的屋干什么?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

龙飞虎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那啥,我是怕自己打呼噜太响吓着你们,再影响你们休息。再说,我也不好这个调调儿,在这怪打扰你们的……我走啦。你们继xù

,继xù

。”

龙飞虎说完,抱起被子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我们三人互相看看,均感不解。李响扶了下眼镜,望着门口纳罕地道:“他不是不敢一个人睡吗?难道看你们打闹了一会,就忽然有了勇气?”

莫寒耸了耸肩膀,表示他也不知dào

。看来他们二人虽然心计过人,但在某些方面还是缺乏阅历。这屋里只有我凭借多年的猥琐经验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不过我刚想了个开头就觉得一阵恶寒,暗暗在心里鄙视道:“什么全市摔跤冠军,亏他长得一副憨厚外表,思想居然这么肮脏。真他娘的反胃!”

只不过我不知dào

的是,此刻正窝在别的屋子里独自一人瑟瑟发抖的龙飞虎,心里对我们的评价,也是一样一样的……

经过一番打闹,耗尽了多余的精力,没过一会我们几人也回到自己的床上疲然入睡。照例是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境,以致于早上我被龙飞虎的大嗓门吵醒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我暗叹一口气,什么时候我最喜欢的睡觉都让我这么痛苦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睁开眼睛没精打采地起床,这才听清了龙飞虎在大惊小怪地不断叫道:“快看快看,外面来了不少人,都穿西装打领带的,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看上去不像是来打架的,倒像是来慰问的!”

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门去,看到龙飞虎他们正趴在走廊的窗台上看着外面,我走过去站在龙飞虎旁边,伸头道:“拿什么东西了?吃的还是用的?”

龙飞虎回头一看是我,不由得身体一僵,然后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干笑道:“才起来哈?昨天累着了?”我听出来他有点阴阳怪气的,冲他翻个白眼,也懒得和他废话。等我定睛向外面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神界总部外的停车场上整齐地停了十多辆黑色轿车。每辆轿车旁边都站着一名肃然而立的黑衣男子。几名同样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最前方,其中两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一名中年男子负手立在众人环绕之中,正抬头向我们望来,目光有如实质,锋锐异常。看得出来,此人来意不善。

不过,让我吃惊的不是别的,而是那名中年男子身后站着的三名青年黑衣人,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和我谈判过的秦浩然。我当时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连秦浩然都站在他身后,这中年男子,倒底是什么来头?

第177章 谈判角力

我们双方隔着窗户大眼瞪小眼,好一会没有说话。终于,龙飞虎揉了揉眼睛,喃喃地道:“那孙子人模狗样的,眼神还蛮犀利的啊。我和他对视这么半天,他居然还能面无表情。凭这份定力,这货肯定来历不凡。”

我在一边却心生疑惑地道:“按理说,我们中间隔了个空间结界,他应该看不到我们的啊?”

莫寒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空间结界只能使入侵者进入另一个空间,在视觉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阻碍。所以,我们看得到他,他也应该看得到我们才对。”

李响若有所思地道:“理论上说,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总觉得这个空间结界不是这么简单。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外界对我们楼体内部的活动也了如指掌,那神界总部岂不是毫无隐密可言了?”

莫寒皱眉道:“你是说,他们看到的情景也和实jì

的不一样?”

李响道:“应该是有所区别的。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具体怎么样还得问过外面的人才行。”

我插嘴道:“昨天龙哥不是说了嘛,他在外边能看到咱们屋里的灯是亮的。而且我们以前出入这里的时候,不也能看到收发室里的老头么?”

李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可你又怎么能证明,你看到的场景,就是实jì

的情况呢?”

我愣了愣,猛然回想起我以前经过收发室的时候,都是在屋内能看到那老头在屋里打盹,而一出门之后,再回头时那老头却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难道……李响说的才是事实的真相?

这时我们身后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们要在这看多久?他们明显是在等我们出去谈判啊!怎么没人愿意去吗?”

我们回头一看,是黑安和陈冰。黑安斜着眼睛看着我们,本来应该是很清秀单纯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厌烦之色,好像谁欠她多少钱似的。我小寒了一个,强笑道:“这不是在等你们过来,大家商量一下,统一口径才好出去和他们谈条件嘛。”

黑安皱了皱眉头道:“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无非就是三个条件。一是他们不得再对我们进行任何形式的监控和攻击;二是他们要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配合我们的行动,听从我们指挥;三是我们不会插手他们的任何事务。这样还不够明确吗?”

众人:“……”

我擦着汗道:“我说姑奶奶,你这哪是要谈判啊,好像是要收编人家啊。怎么说对方也是代表了人类世界zf的态度,咱们要是真这么说了,保不齐当场就打起来了。”

李响无语地用手指推了下眼镜,轻咳一声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先出去听听他们的要求,再做决断?他们兴师动众地闹了一个晚上,可能还失踪了不少人手,如今摆出这么大阵仗,想必对我们也是有所诉求的吧。我们见招拆招就好了。当然,安安前辈说得也对,有几点原则是不能动摇的,那就是我们不能听他们指挥,和他们不可以再监控和攻击我们。至于其他的事情,就见机行事吧。”

众人点头称善。黑安也默认了李响的说法。陈冰提议道:“我看我们就选两个人出去好了。多了显得心虚,少了又没诚意。另外我们留几个人在暗处,也是一手准bèi

。”

我不由多看了陈冰几眼,心想战斗和压力果然是让人快速成熟起来的绝佳途径啊,连陈冰一个白领丽人,现在都学得深谙斗争之道了。说起谈判代表,李响作为小队智囊,自然是要首当其冲。另一个人选却颇有分歧。陈冰提议龙飞虎陪李响去,至少在体形和气势上显得底气比较足。这一提议马上遭到了众人的反对,莫寒毫不客气地指着面如土色的龙飞虎道:“大家看看,他都吓成什么样了。他这一去不把底气全泄了?人家一看,还以为咱们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呢。”

李响也道:“龙哥还是歇歇吧,毕竟他的心理素质……这个不太稳定。所以我提议……”他的目光缓缓扫视众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微微一笑道:“路泽。”

我暗叹口气,出列道:“我去就我去吧。谈判总不能让女人出面,而且莫寒面相太嫩,也不是好人选。况且我和秦浩然还算是旧识,身份也早就曝光了,有一个他们事先了解过的人出现,也能让对方安心一些。少一些猜忌。”

李响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微笑道:“不错。路泽说的,正是我所想的。那我们就下楼吧。”

我和李响并肩向电梯走去,我经过陈冰的身边时,陈冰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道:“你……要小心。”

我冲她微笑一下,点头示意她放心。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向电梯,心里打鼓道:“奶奶的,秦浩然这小子不会来个铁面无私,一不做二不休地把我俩扣下当人质吧?但愿他没有这么脑残……”

我和李响迈进电梯时,龙飞虎感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妈,这真是那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哎哟!冰冰你踩我脚干啥?”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我和李响相视苦笑,真是服了龙飞虎这个活宝。我二人下楼之后,一路不停步地走出了大门口。当我的脚刚一踏在神界总部门外的土地上时,一股骤然而来的危险感忽然袭遍全身,我甚至能感觉到对面的十几名黑衣男子的身体肌肉都在看到我和李响的一瞬间紧绷了起来,空气中立kè

充满了紧张因子。

李响的脚步也微微一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和我一起并肩走向了那名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在离对方三四步远的时候,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双方都奇异的沉默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中年男子目如鹰隼,炯炯有神地盯着我们看了半天,忽然脸上的肌肉一松,居然轻笑了起来。他边笑边摇了摇头,嘴里挤出几个字道:“不过如此!”

我当时脸色一变,张口就想骂人。你丫神气什么,跟个桩子似的在我们楼前站了半天,我们出来算是给你个面子,结果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李响好像知dào

我的意图,有意无意地踏前小半步,微笑道:“请问这位领导,你们的人,都归队了吗?”

中年男子面色一僵,脸上轻松的神色也随之消散,与之代替的是一道狠厉的目光:“多谢提醒。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绕弯子比较好。限你们十分钟内把我们的人都交出来,不然,一切后果将由你们承担!”

我哑然失笑,同时也对李响的反击暗爽不已。让你丫装B,还不过如此,这下吃瘪了吧?李响见一句话就成功地撕破了对方强势的伪装,脸上的笑容也更显柔和:“哦?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可是守法公民,贵方在并未事先通知的情况下,悍然对我们的写字楼发动军事行动,如今却反过来向我们要人。先不论结果如何,贵方是否对我们欠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中年男子脸色愈加阴沉,还未等他开口,他身后一位身材精瘦,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先忍不住了,踏前一步喝道:“少来这套!实话告sù

你们,我们是国际反恐特别行动部队!你们秘密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已经被我们尽数掌握了!我现在命令你们无条件投降,接受我们的调查!不然,你们就是与整个人类世界为敌,我们有权利直接对你们的巢穴发动毁灭性打击!”

我终于忍不住了,抢在李响前面开口道:“好啊。”

中年男子与众黑衣人:“……”

黑框男气势汹汹地说了一大套,结果被我两个字就噎得够呛。他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道:“你……你听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无所谓地道:“听明白了啊。你让我们投降,不然就代表世界消灭我们。是这意思吧?”

黑框男憋了半天,挤出两个字道:“没错!”

我笑了笑,身体向前探道:“来,兄弟,看我的口型:我,不,干。你尽管来啊?”

黑框男震惊了。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一口气搬出了国际反恐特别行动部队和人类世界zf两面大旗,而我竟然会是这种反应。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考lǜ

我是不是精神疾病患者,所以才这么无知兼且无畏。我却并没打算就此打住,而是冷笑道:“好威风,好煞气啊!兄台,你真是和你的上司一样,装得一手好B。我还真就纳闷了,现在我们两方到底是谁对谁的要求比较迫切一些?你们昨天忙乎了半宿,今天一大清早又站队列似地在门口杵了半天,我们实在看得过意不去才出来和你们见面,想听听你们到底搞什么名堂。结果你们就用这个态度来对我们?那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们想用什么手段就尽管用,机枪shou雷火箭筒,飞机大炮坦克车,实在不行就直接上核弹吧。我们悉听尊便。”

李响见我把话都说开了,也叹口气道:“我希望贵方也好好考lǜ

考lǜ

,是否值得继xù

再打下去。毕竟我们这次出来和你们见面,的确是带着善意而来。而且从昨天晚上你们开始行动到现在为止,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动用过任何形式地武力手段。其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贵方能够冷静考lǜ

,慎重决定,携手共度眼前人类世界所面临之重大危机。我想,如果我没猜错,这句话你们应该能听得懂。是吧?”

中年男子闻言身体一震,脸色数变之后,终于苦笑一声道:“好吧。你赢了。”

第178章 初次交锋

说真的,本来刚开始一看到中年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态度,我都已经做好长篇大论撕逼大战的准bèi

了。没想到没几个回合,对方就服软了。这让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攒了一身的斗志和战意无从渲泄,好不难受。李响也明显意wài

了一下,然后他扶了下眼镜,有些不确定地道:“你们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眼皮耸拉着,有气无力地道:“你们抓了我们几十号人,我们却连声枪响都没听到,还能让我们怎么样?提出你们的条件,然后快放人吧。”

中年男子身后的黑衣男大感意wài

,愤愤地叫道:“侯处长!他们……”

被称为侯处长的中年男子回头瞪了他一眼,黑衣男只好一脸郁闷地闭上了嘴。但脸上兀自带着不平之色,显然对他上司的决定是持有保留意见的。不过他的上司会不会关心他的感受,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响眨巴着眼睛,问道:“恕我直言。贵方身为国际反恐组织,想必和恐怖分子的战斗次数不会太少。我想知dào

,你们以前也有过和恐怖分子妥协的经lì

吗?”

此言一出,连侯处长身后的秦浩然都微微变色,我阻止不及,只得一捂脸:太不给人留面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占了上风还要尿人一脸啊!侯处长脸色发黑,轻咳一声道:“这个倒是没有。”

李响点头道:“这么说来,我们这些人在贵方那里的定义,不再是普通的恐怖分子了吧?”

我闻言心里一动,隐隐对李响的意图明白了几分。看来他是想弄清楚我们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再待价而沽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果然侯处长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颇为难看,却不得不答道:“的确是有些区别。”

李响微微一笑,出奇不意地道:“你们相不相信,这世上有异能者的存zài

?”

侯处长眼神一凝,整个人气势突变,方才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为之一扫而空,一股强dà

的气场散发开来。他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上位者的威势尽显。这种变化让人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刚才的妥协,只是他故yì

伪装出来的。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故yì

示弱呢?

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李响却似乎对此早在意料之中,他习惯地扶了下眼镜,淡淡地道:“请恕我直言。我只不过是觉得,既然大家都已经站在一起面对面地交流了,如果再遮遮掩掩,互相猜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人类世界之危机,想必各位也有所了解。请贵方相信,我们绝不是会祸乱人界的破坏分子,恰恰相反,我们的目的,也在致力于寻求拯救人界世界的方法和途径,这一点我们是殊途同归的。”

侯处长身后的年轻黑衣人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民间高手我们见得多了,我承认你们是有些鬼门道,不过就凭一些偷偷摸摸的手段就以为能够抗衡人类zf,你们会不会想得有点多?”

这一次侯处长并没有阻止手下的发言,而是双目烔烔地盯着我和李响,沉声道:“既然这位小朋友猜到了我们的想法,再矢口否认的话,倒是我侯某人有失气度了。不错,你们这里在我们总部的黑榜之上,的确排行比较靠前,但却远没有达到让我们特别重视的程度。否则昨天晚上的行动就不会仅仅是那种规模了。我承认我们的情报分析部门对你们的估计不足,产生了重大失误,以致于几十名行动人员陷落在这里。所以今天我来找你们的初衷,本意是一种补救,同时也是一种警告,当然,前提是要保证我们全部失踪人员的安全。”

说到这里,侯处长轻叹一声,有些自嘲地道:“本来我是挟带着三分火气来的,直到你们说出来世界危机这件事,我才惊觉到你们接触到的层次远比我们掌握的要高得多,恐怕以我们的原计划来谈是换不回人质的。所以才故yì

示弱,想让你们先提出条件,再做商量……”

李响忽然打断他道:“侯处长,适可而止吧。你刚才在听到我说出人类危机这件事后就发出了信号,之后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我想,你们的精英部队,应该快到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次连我都看出来了,侯处长脸上的惊愕之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当然,我之所以没有被李响吓到,是因为莫寒早已经通过通讯器向我们通报了有几股异常气息出现在附近的消息,据黑安判断,应该是异能者无疑。显而易见,能恰巧在这个时候赶来的异能者,而且还偷偷摸摸地潜伏在周围,那么他们一定不是我们的盟友。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在暗中发出了信号,调动了人手。

李响脸上仍然带着气死人的淡然微笑,用一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语气道:“侯处长,如果我猜错的话,之前贵方对我们是异能者这个情况并不是太过在意吧。甚至以为只要派出一支荷枪实弹的军警部队,扫灭我们这个写字楼还是不在话下的。直到我们说出来了人类危机的事情,你们才惊觉情况已经超出了掌握,所以你当机立断,一面故yì

示弱,让我们提条件,以便拖延时间,一面又发出信号召唤你们的异能者,想在实力上压倒我们,以便重新掌控局势。不知dào

我说的对不对?”

侯处长脸上神色变换,却不发一言。他身后的年轻黑衣人见势不妙,猛地踏前两步,将侯处长护在身后,冷笑道:“说话别太猖狂了,就算你们都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聪明都只能是摆设!”似乎为了证明他说这句话的底气,他双手猛地一握,只见轰地一声,他的双拳上燃起了熊熊烈焰,这名年轻人竟然也是一名异能者!他伸出手掌,将燃烧着的五指张开对着我们,沉声喝道:“不服就上来,让我火拳艾斯来会会你们!”

我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没被当场雷趴下:大哥你也太搞了吧?火拳艾斯?我还草帽路飞呢!你丫海贼王看多了吧!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确实拳上带火,而且,百家姓里也确实有姓艾的……

我回头看了看李响,只见他也被“火拳艾斯”雷得不轻,不但后退了两步,还一个劲地擦着脸上的汗。见我看着他,李响皱了皱眉头,轻声解释道:“他拳头上温度太高,离近了有点烤得慌……”

我看着艾斯的火拳烈焰,轻声叹道:“你说咱们怎么没人会这一手,这多方便啊,出去野游都不用带串炉子了……”

艾斯一脸黑线,怒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

这时我只觉耳畔一股轻风掠过,一个人影从我身边快速掠过,我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和艾斯中间就多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黑安。

艾斯眼前一花,只见眼前多了个清冷面容的少女,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两只火拳挡在胸前,戒备地道:“你是谁?”

黑安面无表情地道:“你不是要来会会我们吗?我们这边,我第一个出场。”

艾斯一愣,随即怒道:“太过份了!你们是没人能应战了吗?居然派个小姑娘来和我打?瞧不起我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

黑安这次也没让他说完,只不过她用的方式比较出人意料,居然是“呸”地一口唾沫吐在了艾斯的一只拳头上,那只拳头上熊熊燃烧的烈焰下一秒就如同风中蜡烛般“嗤”地一声,熄灭了。

全场石化。

艾斯看了看熄灭的火拳,又看了看另一只仍然在燃烧的拳头,眼中满是迷惑,大概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茫然地抬起头,开口道:“你……”

黑安:“呸。”

又是一口唾沫,仍然准确地命中。艾斯另一只火拳也成了昨日黄花,烈焰瞬间消失无踪。李响吁了口气,轻松地道:“这回好多了。大热天的还点火,这不有病么。”

艾斯终于崩溃了。他张着嘴巴,喉咙中“嗬嗬”了几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了。秦浩然不忍看他继xù

出丑,走过来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了一旁。艾斯一转身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他说出来了一句话:“口水怪……口水怪啊!”

我忍着笑看了黑安一眼,心想这老妖婆的灵魂还真是能恶搞,居然以这种猥琐的方式狠狠地打击了艾斯这位年轻异能者。看得出来,此人心高气傲,平时在国际反恐特别行动部队里也肯定是一号数得上的人物,今日受此羞辱,只怕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见手下爱将被人羞辱,侯处长的脸色也很不好kàn

。他阴沉着脸望着黑安,冷冷道:“这位小姑娘,看不出来,嘴里面的功夫很是了得嘛。”

我顿时觉得有些刺耳,这老不修,话里有内容呀。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小姑娘呢,也不嫌掉价。不过也可能是我想歪了,其实人家没这层意思也说不定……

黑安淡淡地道:“多说无益。下一个是谁?你们一起来吧。早把你们打服了,早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侯处长脸色一滞,如此赤裸裸的打脸言辞,让他接下来的话里也明显带了几分怒气:“口气很大嘛。也好,就让我看看你们这个写字楼里的异人们,到底有多少斤量!”

第179章 优势尽显

侯处长一句狠话撂完,当即后退几步,站稳后手臂一挥,气势十足地戟指喝道:“给我拿下!”

我身体立时微弓,身上肌肉紧绷,准bèi

迎接对方异能者的攻击。李响和黑安却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没这回事儿似的。我左右看看,不禁心里暗自惭愧,看来我的定力还是不够啊。

满场鸦雀无声。过了一会,侯处长眉毛一阵狂抖,四处张望了一下,再度怒喝道:“人呢?还等什么?快给我把这些人擒下来!”

这一次他的发飙终于有了回应。只见嗖嗖嗖地破空声接连响起,从左右两方骤然射出几道人影,直向场地中心扑来。侯处长眼中精光一闪,一丝冷笑在他嘴角出现。我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脚下一错摆好架式,同时双掌魂力涌动。说不得,如果对方真要对手,我只能先来一发破界光子流,力求一击慑服对手,省得再多生罗唣。

然而,就在我的绝招蓄势待发之际,那几道人影却以一种奇异的轨迹,纷纷栽到了地上。没有错,就是像破麻袋似地甩到了地上,一动都没动。

我摆着架式,傻傻地盯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位仁兄。只见这几人的衣着五花八门,有像秦浩然他们一样身着黑色西装的,有穿着一身烂大街的阿迪运动服的,还有穿着和我一样随意休闲装的,最让我无语的是居然还有一名道士和一名僧人。五人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人人双目紧闭,看样子都失去了知觉。

李响眼镜片上白芒一闪,率先开口微笑道:“侯处长,这是什么意思?向我们示威么?可问题是我们并不认识这几位啊?哦,我明白了,难道……”

他促狭地笑了起来,轻声问道:“这几位,其实是你们的人?”

侯处长不敢置信地望着地上的五人,脸上的表情精彩之极。秦浩然最先反应过来,抢上前去挨个查看后回头道:“处长,他们没事。只是都昏过去了。”

侯处长片刻后就恢复了冷静,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们送到医院!”他也不看身后的黑衣人们是怎么抢救那五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们,忽然点头道:“看来,我们的确是错估了你们的实力。这五个人是我手下最强的异能者,没想到竟然无声无息地就被解决掉了。你们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远超我的想像。”

李响微笑道:“贵方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并无恶意。所以这几人只是昏了过去。我想知dào

的是,这样一来,我们是否能有可以平等对话的机会?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没有敌我之分,没有上下之别,只求能达成共同护卫人界安全的共识,岂不更好?”

侯处长双手负后,仿佛又恢复成我们初见时的上位者,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们表现出了相当的诚意,我们也不能太过不讲道理。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必须保证昨天在这里失踪的几十名军警的人身安全。”

我心想这可够呛,谁知dào

他们被空间结界传送到哪里去了。没想到李响毫不犹豫地道:“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告sù

你们,他们已经自由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应该和你们的总部联系了。”

我听得张大了嘴,心想这小子怎么学会信口瞎掰了?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人家能信么?不料侯处长却当即点头道:“很好。这样吧,我回去向我的上级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三天之内,会给你们做出答复。希望结果不会让我们双方失望。”

李响微笑点头道:“慢走。”侯处长深深看了我们一眼,转身步向后方的车辆,秦浩然向我望来,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低头转身走了。几乎是眨眼间,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一排车队绝尘而去,只留给我们来不及说再见的背影。

黑安冷哼一声:“跑的倒快。什么精英部队,还没有炽天使的人够劲呢。”

我摸不着头脑,低声问李响:“炽天使是什么?”

李响道:“应该是欧洲教会下属的一个组织,传说中他们专门猎杀吸血鬼。”

我恍然大悟,同时也再度为黑安老妖婆曾经身为吸血鬼的身份汗了一个。我正要问李响接下来怎么办,眼前一花,莫寒脸上带着轻松写意的笑容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没好气地道:“刚才那五个人是你出手摆平的吧?也不说给我留一个!害得我整场都成了打酱油的,你这么抢主角风头真的好嘛?”

莫寒摇了摇头,收起脸上的笑容道:“其实他们还是有两下子的。如果不是我出其不意地突施偷袭,正面对上的话,恐怕真得费一番手脚。”

李响颇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道:“说说,他们的能力都是什么?刚才有个火拳艾斯,他们当中有没有橡皮人什么的?”

莫寒陷入了深思中,片刻后才略显为难地道:“刚才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都被我一一制住了。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能力……”

我们:“……”

我吁出一口气,心想这什么反恐精英部队还真憋屈,先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几十人,然后牛B哄哄地出来几个高手又被这顿打脸,真难为那个侯处长了,居然还能强挺着把场面话说完才走。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向李响问道:“大哥,你刚才说昨天晚上失踪的那些军警都自由了,那是咋回事啊?难道你知dào

他们去哪了?”

李响摇头道:“不知dào

。我猜的。”

我一个没站稳,扶着莫寒的肩膀呻吟道:“……猜的?那你不是在耍人玩儿吗?万一他们回去了左等右等发xiàn

那几十人一个没回来,不得暴走抓狂啊?虽然咱们实力上较人家占优势,可毕竟人家是世界级国际性组织,这样拿人家当猴耍,真的好嘛?”

李响扶了下眼镜道:“谁说我耍他们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军警应该快和他们的总部取得联系了吧。”他看了看不明所以的我,继xù

道:“事实上,我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起来去查了一些资料,发xiàn

空间结界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它真的只是一种比较温和的防御手段。攻击方如果触发了结界的作用,顶多只是被随机传送到附近一定范围内的某个位置,本身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所以,我想这都过去一整夜了,就算他们被传到了别的大陆,也应该想办法和他们的总部取得联系了吧。毕竟他们可是国际反恐精英部队的成员,家都找不到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早说嘛,害我瞎猜了半天。还以为你看那老头不顺眼,非得要再摆人家一道呢。”

莫寒道:“他们临走前说三天内给我们答复,如果到时候他们提出让我们离开这里去他们指定的地点进行会谈,我们应该怎么办?”

黑安面无表情道:“那就去喽。要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只是靠着这座写字楼才有恃无恐。其实要是按照我的意思,这次就应该给他们展示一次大规模杀伤性技能,省得他们心里还别别扭扭的不大服气。”

我打了个寒噤道:“大规模杀伤性技能?那是啥?我们有这玩意儿吗?”

黑安瞟了我一眼道:“你没有,我有。想开开眼吗?”

我汗毛一竖,连忙摆手道:“姑奶奶,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信你还不行么。”

李响道:“安安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就应该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生冷不忌的气势。其实实jì

上我们也真的不怕他们搞什么花样。照今天他们的人员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我对人界面对此次危机的不乐观程度又加深了几分。”

我们深以为然。在复活岛那种神魔战场上,我们都是炮灰级的人物。结果回到人界就成为BOSS级别的存zài

了,这要是将来发生什么异变,岂不是一座魔动炮就能统一地球了?这种情况确实很让人担心。

我暗叹口气,心事重重地想道:如今形势未明,不但失踪的领悟者留守人员下落成谜,甚至和莫守玄的联系也迟迟未成功。神之契约塔内的情况如何,复活岛上的战况到底怎么发展,我们更是无从知晓。如今还要面对人类世界zf的压力,和他们斗智斗勇,真是举目无亲,尽皆为敌啊。不过话说回来,黑安所说的三界大危机到底何时到来?方才和侯处长他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的表情确实不似作伪,那么就是说人类世界已经发生了一些预兆事件了。这种不良变化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是受到了我沉默不语的情绪影响,李响等人也不再说话。可能是和我想到了同样的问题,谁知dào

呢。我们几人站在神界总部门前,虽然可以说我们刚才在和人界最强力量的对抗中占得了上风,但是大家心里却殊无一丝欢愉之情,相反却产生了更大的压力。我仰望天空,喃喃自语道:“不管是什么,如果真要来的话,那就痛快地爆fā

吧!”

第180章 再遇佳人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心里一片茫然,整个脑子里仿佛充斥了各种纷繁杂念,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我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行进,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三无青年并没有任何不同——无事业,无财富,无爱情。脸上满满写着的都是失意,彷徨和落魄。我信步来到一扇玻璃橱窗前,呆呆地望着自己在玻璃窗上的映像,忽然回想起刚才我说要自己出来走走的时候,莫寒和李响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可能他们以为我是为情所困,想出来排遣一下心中苦闷吧。其实他们这两个神经坚韧的斗士级人物,又怎么能明白我心里的压力和迷茫。

我看着自己的影像发了一会呆,忽然感觉我整个人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腰脊似乎比以前挺拔了很多,没错,就是这样。我以前总喜欢低头走路,在办公桌前也习惯埋头做事,以致于我一度发xiàn

自己想挺直身体都很难做到了,背上永远有轻微的弧度,看起来就像是在向人微微弯腰一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如今我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竟然有了脱胎换骨般的气质,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种精神上的支撑。我想了想,自己真的是三无青年吗?说起事业,似乎我现在做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重yào

的事业。有什么是比拯救全人类,守卫人界安危更牛B的?说起财富,现在钱对我来说好像不怎么重yào

了,华杨给我的金卡还在我身上呢,就是暂时不知dào

密码。说起爱情……我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曾雪儿,没办法,毕竟她是第一个主动向我表白的女孩子。而且我对她绝对没有任何排斥心理,开玩笑,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家世富有,情史清白,这样的妞谁不喜欢?然后……我又想到了夏露,还有……陈冰。

啪!我当即给了自己一耳光,暗骂一声路泽你丫要不要脸了还,碗里的还没吃到,就想着锅里的。你丫要在书里开后宫啊?你有那种马的体格吗?在强行把一些不切实jì

的绮念压下之后,我仍然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气喘咻咻,不过从心情上来说,和刚才已经有了云壤之别。看来,情绪低落的时候想想漂亮女人,还有解闷通淤之功效啊。

我站在橱窗前完成了心理状态上的良性演变,只觉得精神为之一振。我伸了个懒腰,眼望天空,嘴里喃喃地道:“加油吧,小子。这是你最后一次茫然无措了。以后可绝对不允许这种负面状态出现在自己身上了。你可是要拯救世界的斗士呢!”

在对自己进行了催眠式地安慰鼓励之后,我心中一片空灵纯净,面带微笑地平视着这个世界,然后,我就发xiàn

了一个问题:街上路过的人都交头接耳地对我指指点点,脸上的表情和看向我的眼神都十分怪异,我心里一惊,暗想难道刚才我不小心泄露了天机,救世主的身份被大家知dào

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转向橱窗方向,脑门都快贴上去了,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别看了别看了,我很低调的,我不想被人知dào

我是救世英雄,故事主角,绝世美男,人气男主……”

然而世事总是与人愿相悖,没过一会就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暗叹一声,看来还是躲不过去啊。于是我镇定地转过头去,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妙龄女郎,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我。我呼吸为之一滞,心脏不争气地跳了几下,好在我如今也算是一方异能者,内心虽然略有起伏,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动声色,而是自矜地一笑道:“你好。”

职业女郎略显古怪地一笑,柔声道:“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微微一怔,心想这算什么搭讪方式?听起来不对啊,难道她是卖保险的?于是我奇怪地问道:“什么意思?”

职业女郎笑容不变,只是看起来略显僵硬。她轻声道:“先生,您是看中了这套……衣服吗?如果是的话,请您进店来吧,我们可以给您优惠价。您在这看,似乎……不大方便。”

衣服?什么衣服?我闻言更加莫明其妙,心想还有主动搭讪推销衣服的?难道是新的销售方式?不过我看到职业女郎的眼神一个劲地往旁边橱窗上飘,我心里顿悟:可能是我脸上有东西,她让我照镜子?于是我连忙转过头望去,仔细照了照脸上,没发xiàn

有脏东西啊。我正要回头询问,眼神一抬,顿时整个人如堕冰窟:只见那橱窗里展示的商品,赫然是一件设计得极富情趣的女式内衣!

我登时全身石化,僵在那里动弹不得:怪不得路人对我指指点点颇有微词,合着我就这么呆头呆脑地在这件情趣内衣前面站了半天啊。这让别人看到了怎么能不误会?我的脸腾地一声像火拳艾斯的拳头一样燃烧了起来,不用问,我旁边的这姑娘肯定就是这家店的店员了,估计是人家店长看我在这表情丰富多变地站了半天,实在是影响人家生意了才派人出来一问究竟的。我这人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我把手抬起来,遮遮掩掩地回头干笑道:“嘿嘿,这个,误会,我就是在这照照镜子,一时走神了,不是那什么,呃,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职业女郎也干笑道:“呵呵,呵呵……那先生您要买这件衣服吗?如果不买的话,你看是不是……”

我赶紧摆手道:“不买,不买,我这就走,这就走……”话还没说完,我就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边走边恼火地想道:“真特么是倒霉催的,你说我停在哪思考人生不好,偏得停在那地方。估计人家不一定怎么说我呢。我低头一阵小跑,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这下我心更凉了:这怎么还让人认出来了?于是我默不作声地脚下加力,一阵风似地向前疾行。要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只顾着低头加速,根本没看路,结果一不留神撞上了路边的垃圾筒,登时满筒的垃圾飞洒了一地,我头皮发麻地站在满地垃圾中,欲哭无泪地在内心呐喊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头戴黄帽子,身穿黄马甲的老太太瞬移般跳到我面前,指着我鼻子怒道:“你这小伙子,怎么走路不看道啊?这么大个垃圾筒你就往上撞!你看看洒的这一地,让我怎么收拾!”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环卫大妈。我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又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会帮她收拾,大妈才熄了雷霆之怒,扔给我一把扫帚和一个撮子,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盯着我干活。我暗叹一声,低眉顺眼地开始收拾满地的垃圾。没扫几下,一只手掌就又拍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愕然回头一看,一张似嗔似喜,香汗淋漓的俏脸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我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路……路泽,你跑……跑这么快……干什么?没听到……我叫你啊?”

我一愣,失声道:“是你?”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在后面喊我名字的人竟然会是她,夏露!话说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生还真能跑啊,这一路得追出我五百米开外。还得是以高速竞走的速度。我瞪着眼睛看着她,愕然地道:“你……你追我干什么啊?”

夏露正掐着腰喘气,只是摆手,好容易把气喘匀了,才埋怨道:“我刚才在内衣店门口看到是你,就喊你来着,结果你也不知dào

怎么了,越喊你跑得越快,我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你,快累死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嘿嘿,我哪知dào

是你啊。我还以为……呃,算了。对了,那什么,你追我干嘛?有事嘛?”

夏露莫名其妙地脸上一红,瞟我一眼道:“我还没问你呢,刚才看你站在那里半天,是要买那件衣服送给雪儿吗?”

我差点没钻垃圾筒里去。到底还是让人看到了,而且还是熟人!我张口结舌地道:“不是,我没……”

夏露下巴一翘,冲我可爱地噤了下鼻子。随后眼神游移道:“我才不管你给她买什么衣服呢。那是你们的私事。只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正想答话,旁边的环卫大妈不乐意了,她不满地道:“哎哎,怎么聊上了?这活你干是不干啊?”

我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扫帚呢,赶紧低头一边扫一边道:“我干,我干,我这就干……”

夏露这才发xiàn

我在打扫卫生,不由惊奇地道:“你干嘛?这一地垃圾难道是你弄的?”

我臊眉搭眼地道:“一不小心,一不小心。那什么,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

夏露噗哧一声笑道:“看不出来,你这种武林大高手还会犯这种失误呀?你给我吧,大男人哪会干这个,瞧你扫的到处都是。还不如不扫呢。”

说着她就上来抢我的扫帚,我拗她不过只得把扫帚给她。结果就是……她扫得比我还笨手笨脚,第一下就把一个矿泉水瓶给扫到马路上去了。环卫大妈实在看不过去了,一边叹气一边走过来接过扫帚和撮子,摇头道:“得了,你们小两口快走吧。现在的年轻人,扫地都不会了。还是我自己干吧。”

我和夏露深感羞惭,连声道歉后才灰溜溜地走了。我扭头看向夏露,见她脸上发红,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因为大妈刚才说我俩是小两口?嗨,你说我想什么呢!我连忙把这念头从脑海中抛开,轻咳一声道:“这个,你刚才说想问我一个问题。是什么啊?”

夏露身体一震,沉默了一会,随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我道:“我想问的是,既然你和雪儿都开始约会了,那么你把你驱魔人的身份,如实告sù

她了吗?”

第181章 女神盟友

夏露的话声音不大,在我耳中却像一道惊雷般响起,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张口结舌地道:“约……约会?什么约会?我没……”话还没说完,我看着夏露平静如水的眼眸,竟然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露望着我,忽然有些心疼地道:“路泽,你其实心里很苦,对不对?”

我身体一震,心里莫名地有些惊慌,脸上却强笑道:“哈,哈,苦吗?没有啊?哪里苦了?我没感觉的?”

夏露轻叹口气,继xù

用她深邃得能把人融化的眼睛看着我,柔声道:“其实你不必撑得这么辛苦,从我知dào

你驱魔人身份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明白你平时承shòu着多么巨大的压力,忍受着什么样的孤独。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雪儿的,对不对?可是你害pà

自己所做的事会连累到她,甚至伤害到她,所以那天在我们俩面前,你才装成那个样子,就是为了让雪儿对你死心。这一切我都懂。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前一阵又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还和她一起约会呢?难道……你失业了?”

我听着夏露轻声软语道来的一番话,时而心虚不已,时而辛酸共鸣,最后直接就一头黑线——失业?驱魔人还有失业的?你当有人还能给我们发工资是怎么的?这妹子怎么能这么萌,真是要命。可是看着夏露睁着一双大眼睛正盼望着我的回答,我只得支吾着道:“呃,失业倒是没有,我们也没有失业这一说……事实上,怎么说呢……约会这种事,我完全不清楚状况啊!我……”

我心里挣扎了半天,忽然一咬牙道:“走吧,咱们换个说话的地儿。这里人太多,不方便。你想知dào

什么我都告sù

你就是了。反正你知dào

我的事情也不少。”

夏露一怔,随即欣然答yīng

。我带着她左拐右转,想找个能安静交谈的僻静所在。事实上我之所以想和夏露进行一番深谈,不光是为了满足她的要求,也是想请她帮忙给我出个主意,如何才能在不伤害曾雪儿的前提下,解决我们之间的这种联系。因为之前我和曾雪儿的所谓约会,完全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我都不知dào

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难道是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自己本体激发了内心深处对爱情的渴望,自动自觉地去找曾雪儿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不是斩不断,理还乱么?我走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万全之策,如今遇上曾雪儿的好闺蜜,我当然得求助于她了。而且她有个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她知dào

我的身份。这也使我和她交流起来顺畅一些,不必有太多顾忌。

一路上夏露好像心情不错,和我咭咭咯咯地说个不停,大部分都说的是她和曾雪儿的事情。偶尔也问及我做普通人时候的经lì

,我都一一作答。于是……

“哇,原来你在那家公司上班呀?我经常路过那条街的。”

“真的?你平时的工作就是做表格?一做就是一天嘛?那多无聊呀!”

“对了,听说你有个很漂亮的女上司?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被她接二连三的问题弄得狼狈不堪,赶紧加快了脚步,想早点找到个地方谈正事,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些八卦问题了。夏露在我身后一个劲地叫道:“你……你慢点走嘛,我都跟不上你了,慢点嘛……”

一路上目睹这幕美少女狂追屌丝男画面的男性同胞无不向我投射出一种悲愤交加的眼神,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大概就是五个字:“羡慕忌妒恨”,这一刻,我在他们的心里一定是猪拱白菜的最佳代言人。

好不容易走出了喧嚣的闹市区,来到了一片还算安静的居民区。我来到这片居民区附近的一个游园内,看看四下行人稀少,转身对追我追得气喘吁吁的夏露道:“就在这吧,我们好好谈谈。”

夏露掐着小蛮腰,红红的俏脸上微微见汗,斜睨着我嗔道:“跑那么快干嘛!和我走在一起,很丢人嘛?”

“……”

我发xiàn

女人有时候的思维真的比较发散。你完全不知dào

她们下一刻会把什么事情当成重点。拜托,我们又不是在拍拖,是要出来说事情的好不好?

夏露见我无语的样子噗哧一笑,从小手包里拿出一张湿巾,一边按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边对我道:“好吧,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附近应该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说什么了。”

我定了定神,整理了下思路,缓缓地道:“从哪说起好呢?就从我的身份开始说好了。我平时做些什么任务,你见过的是吧。我想说的是,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那种任务我们很久没做过了,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和对手越来越强dà

了。不光是灵魂失控的人类,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人神魔三界,都将有可能成为我们对抗的目标。”

“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和你说了。你一个女孩子,知dào

这些没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上次我和曾雪儿的约会,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当时处于一种托管状态,做决定的并不是我的主体意识,而是我的潜意识……你能明白吧?晕,什么植物人!不对,也不是行尸走肉!你敢不敢换个词来形容?”

……我好不容易和夏露说清楚了“托管”的概念,才身心俱疲地继xù

道:“总之那种状态并不常出现,而且也不是由我自己的主观意志作决断。更多的时候是被冥冥中主宰三界的一种力量所影响,才会产生‘托管’的情况。所以,你只要知dào

不是我主动想和曾雪儿约会的就好了。现在我想请你帮我,一起想一个办法,怎么样才能让她对我失去兴趣,尽量远离我?因为我现在的境况,真的非常危险。我不想连累到任何人。”

夏露低着头,轻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着急,而是侧头望向这一小片游园。如今正值秋时,天高气爽,寒暑相宜,游园深处的花坛边,一对年轻情侣正在互相依偎,低头轻声诉说着什么,看起来满满的幸福指数。我不无羡慕地看了几眼,转过头来轻叹一声,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甜蜜生活,暂时还不是我能追求的东西。

又沉默了一会,夏露终于抬起头道:“我答yīng

你,我可以帮你的忙,让雪儿对你死心。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一愣,挠头道:“什么条件?”

夏露叹了口气道:“路泽,你救过我,按理说你对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应该尽lì

地去做。可是雪儿对我太重yào

了,我的朋友不多,她是我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之一。所以,请你答yīng

我,尽量别让她受伤害,好吗?”

我苦笑一声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的铁石心肠吗?但凡有任何选择,我都不愿意去伤害她。如果不是这样,我干嘛要和你说这些。”

夏露想了想,苦恼地抓着头发道:“哎呀,真是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嘛?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商量着去让一个让我们如此看重的人难过啊?还口口声声地说尽量让她少受伤害,可我们正在研究的就是会伤害她的事情。真是……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呢?”

我默不作声,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心里也确实不好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那些高喊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浪漫主义者在我看来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理想主义者,只有活着才有一切,生命存zài

才有价值,人要是没了,还谈什么情爱永恒。那只是文学作品中用以提升意境的修辞手法罢了。所以,出于对曾雪儿人身安全的考lǜ

,为了不让她被我连累受到任何伤害,我只能选择这种长痛不如短痛的残忍方式,来终结我们未曾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

夏露纠结了半天才恢复了正常状态,和我共同研究出了一个能尽量照顾曾雪儿情绪的说法。我们又反复商定了一些细节,确认没有什么大的疏漏之后,这件事情总算暂告一段落。我俩看看天色不早,夏露提出要请我吃饭,我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她满心期盼的眼神,又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不近人情,总不能当个救世主就六亲不认了。毕竟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个普通人,再说麻烦了人家一下午的时间,一起吃个饭好像也无可厚非。想到这我不禁暗骂一声自己,以前要是有这好事儿你丫早撒着欢儿就答yīng

了,现在还拿上架势了,非得给自己找够理由再去,真是贱人就是矫情。

夏露见我答yīng

下来,开心得不得了。非得拉着我回她们学校,说是要让我尝尝她们学校附近的一家特别给力的韩式料理。我一想正好可以送她回学校,于是就愉快地同意了。夏露带着我乘公交回到了她的学校——星美艺术学院。一路上快乐得像只小云雀,我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心想这孩子白长一副女神外表了,这么没见过世面呢,和我这么一个普通六分男吃个饭就高兴成这样,这要是换成莫寒那种小鲜肉来陪她,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我正无聊地吐着自己的槽,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夏露却猛然站住了,我奇怪地问她:“怎么了?找不到地方了?”

不料夏露却后退几步,有些害pà

地抓住我的胳膊,怯声道:“糟糕,怎么,怎么遇见他们了……”——

今天两更,补发上次断更的一章。

人间自有公道,说到就要做到。哪怕订阅很少,也要维护我诚实可靠小郎君的名号,耶!

第182章 不良少年(三更求订阅)

“啊?谁啊?”我莫名其妙地顺着夏露的目光向前看去,心想还有人能让她害pà

成这样,莫非是她家长?结果目光一扫我就知dào

自己错了:只见一群穿得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嘻皮笑脸地看着我们,领头的是一名壮硕青年,身上肌肉虬结,看上去很是扎眼。壮男旁边站着一个红发少女,正恶狠狠地盯着夏露,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善。

我一看之下顿觉有些眼熟,暗想这堆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夏露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低声道:“那个女生叫李晶晶,旁边的男生是她的男朋友,我们……我们有点过节。”

我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几个学生还过节呢。知dào

这俩字儿代表什么意思吗?更何况还是两个女生,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肯定是这个叫李晶晶的红发女生不对。倒不是我偏向熟人,就夏露这温吞吞的性格,让她去主动招惹人家,那简直是个笑话。

不过经夏露一解释,我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们了。上次我们来这里寻找错乱姐妹花的时候,就是看到他们这些人在为难夏露,我才出手相救。那个壮男好像叫什么波哥,当时他还威胁过我呢。要说起来,这件事也发生了没多长时间,为什么我就觉得好像是陈年老黄历了呢?可能是因为这段日子里我的经lì

太过曲折惊险,所以才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吧。

我还在这感叹着人生无常,对面的李晶晶先不干了。只听她冷笑一声,拉着长音叫道:“哟,这不是我们星美的校花,夏露小姐嘛。怎么几天不见,交了男朋友啦?这得伤了我们多少男生的脆弱小心灵呀。你就不怕明天有人为你跳湖殉情?”

夏露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我感觉得到她在微微发抖,看来她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在强自忍耐罢了。当时我心里一股火“腾”地上来了,奶奶的,当着老子的面还敢欺负她,你当我假的啊?于是我带着夏露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李晶晶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笑着对夏露道:“哎,别说,你们学校真不愧是艺术家的摇篮,找个火鸡还得用真人扮演?就是难为这姑娘了。按我说,她的气质更适应去演古装奇幻剧。”

夏露明知dào

我说的不是好话,还是忍不住抬头问道:“什么古装奇幻剧?”

我嘿嘿一笑,得yì

地道:“菊花侠大战桃花怪啊!”

夏露定睛一看,壮男波哥身穿一件黄色上衣,胸口还绣着一朵菊花,李晶晶一头红发还弄得扎扎撒撒的,活像一朵开败了的桃花。联想到我阴损的比喻,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概是觉得当面嘲笑别人不大礼貌,还赶紧把头转了过去。

对面的波哥和李晶晶互相看了看,怎么说也是大学生,还是搞艺术的,智商再低也明白我这是拿他俩开涮呢。顿时脸就都黑了。波哥身后的小弟们先不干了,纷纷叫嚣道:“跟TM谁说话呢!你混哪的?欠揍是不是?”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对面这群活宝,无奈地道:“还混哪的,你们是大学生,真把自己当古惑仔了?孩子们,听哥一句劝,该干嘛干嘛去,我俩是要吃饭去,没心思和你们扯淡。好好的,都别找不自在行不行?我很能打的!”

我本来是好心好意想劝劝他们,不料却正犯了他们的忌讳。这群小子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最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他们,尤其我口口声声地把他们当未成年人看,这他们哪受得了。波哥脸色数变,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只有我们二人,才胆气陡壮道:“上次看在你那大个子朋友面子上,我不为难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今天我看谁能救得了你!晶晶,那个夏露交给你了,大伙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七八个不良少年嗷地一声,像打了兴奋剂地狼崽子一般恶狠狠地向我冲了过来,一个个面容狰狞,嘴里骂骂咧咧,像是随手就敢把人弄死似的,看得我一阵无语。这要放在几个月前,我还真就怂了,毕竟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可是我是从神魔战场上下来的人,哪会把这几个小P孩放在眼里。于是我也懒得废话,一牵夏露把她护在身后,一脚蹬飞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个子男生,那男生以比冲过来的时候快了几倍的速度凌空飞起倒射回去,撞上了另外两个男生,三人一起滚作一团。然后我抡起胳膊给了第二个冲上来的男生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抽得他打着旋子飞到了一边的花坛里,再一把抓住了波哥迎面轰来的拳头,五指微一用力就把波哥疼得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剩下的男生们没反应过来,还借着惯性往我这冲。我实在不耐烦和他们纠缠,右脚用力在地上一跺,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接下来,他们慢慢地低头向下看去,顿时眼珠子差点掉了一地。

只见坚硬的水泥路上以我的右脚为中心,裂开一片蛛网状的纹路,一直蔓延出三四米开外。我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波哥的拳头,冷笑道:“谁要是觉得自己能比这水泥路面还硬的,就尽管上来试试。你们不是不愿意上学吗,挨我一脚,你这辈子都得在家休学了。”

一众男生用一种活见鬼的眼神望着我,一个个噤若寒蝉,哪里敢吱声。尤其是李晶晶,一张长得还算看得过眼的脸上血色全无,小腿一个劲地哆嗦,好像随时能吓瘫在地上似的。波哥跪在我面前,低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反复地揉着眼睛。我叹了口气,怎么有一种殴打小朋友的感觉。于是我尽量用听起来比较和善的语气对波哥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我真的很能打的。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这事儿就算了,我不为难你们。你们以后见到夏露呢,也躲远点儿,别再招惹她。你说好不好?”

波哥大概是被吓傻了,呆呆地看着我,我说一句话他机械地点一下头,也不知dào

他听进去了没有。我看他们也确实得到教xùn

了,搞不好这一幕以后都会成为他们的心理阴影,于是手腕一抖,把波哥向对面甩了回去。波哥四仰八叉地滑出去三四米,他的小弟们见大哥被扔回来了,虽然害pà

,还是战战兢兢地过来几个人把波哥扶了起来。看来这小子平时“御下”有方,很得人心哪。

我看了看周围,挨了我拳脚的男生们都哼哼唧唧地站了起来,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队伍中。我也确实没下狠手,要不是他们逼得太过,我其实是不愿意对一群学生拳脚相向的。只是这年头,拳头有时候往往比大道理更有说服力。刚才看到这里有人打架,周围早就远远地围着一群看客,甚至我干净利落地放倒几个后,还有人轰然叫好。可见这群小子平时是有多不招人待见。我不想在这停留,悄声问夏露道:“吃饭的地方离这远不远?”

夏露低声道:“不远,走到前面往左拐就到了。”

我点了点头,拉着她往前走去。波哥等人赶紧给我让路。我冲他们笑笑,带着夏露扬长而去。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意犹未尽交头接耳地散了。大概还是在议论我超凡脱俗,以寡击众的身手。也就是我走得快,要不然说不定就有人直接上来拜师了。

我和夏露来到了她说的那家韩食店,找了个位子坐下,夏露拿起菜单时心情才好转起来,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你随便点,我不懂这里的门道。于是夏露一口气点了一大串,我也没听懂是什么东西。等到菜上齐了之后我才发xiàn

,这不就是一桌子咸菜,凉菜和拌菜么?唯一的热菜是一个小火锅,里面满满地装着洋葱、豆腐、火腿肠,还有年糕、海苔和午餐肉,最让我无语的是还有一块方便面。这算哪门子菜啊?居然还敢拿出来卖钱?我上学的时候寝室里吃的火锅都比这个实惠!

夏露见我盯着这火锅,微笑着道:“吃过这个吗?这叫部队火锅,是这家店的特色呢。别的韩食店虽然也有,但是都不如这家的好吃。你快尝尝。”

我心想这孩子可能平时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吃这一口就图个口味新鲜,我也别挑三拣四的了,这怎么也比回神界总部吃外卖强。于是我拿起筷子老实不客气地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你别说,这什么部队火锅味道还真不错,清爽可口,微有香辣,很是开胃。里面好像还有奶酪和芝士之类的东西,口感也很醇厚。对于我这种最近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选手来说正是美味佳肴,吃一顿绝对能顶三顿。

我正埋头苦吃,夏露忽然在桌子下方踢了踢我,我嘴里嚼着面条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夏露轻咳一声,往旁边使了个眼色,然后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我疑惑地往她示意的方向一看,顿时腮帮子一鼓,差点一口面条喷了出来——

今天小爆fā

一下,三更了。月底了,希望下个月大伙能给力点,多来几个订阅以示安慰。谢谢。

第183章 节外生枝

只见我们旁边那桌上,赫然坐着波哥和他的几个小弟,一个个正眼巴巴地看着我,见我看向他们,赶紧纷纷低头装作喝茶,但又不时地偷偷向我瞟来。明显是冲我们来的。

我当时气往上冲,奶奶的,这帮小兔崽子怎么回事?没打服是怎么的?我们过来吃饭还一直跟着到这里,难道是刚才挨的那几下不爽,皮子发痒?我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坐下了。一指波哥喝道:“你,给我过来!”

波哥浑身一机灵,站了起来耸拉着脑袋向我们这桌走来,离着两米远就站住了——他是怕我踹他。我见他这德性,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过来点!什么意思?怕挨揍你就别跟着我们啊?你跟我说说,你们想干嘛?”

波哥磨磨蹭蹭地靠近了一些,抬头看了我一眼,咽了口唾沫道:“大……大哥,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找岔的。我……我有事想求你……求你帮忙。”

我一听这话顿时大感意wài

,求我帮忙?这帮平时眼高于顶,天老大我老二的古惑仔们居然还有事找我帮忙?我不由得和夏露对视了一眼,夏露皱着眉头看了波哥一眼,显然对他打扰了我们进餐这件事十分不满。我心里好笑,脸上却毫无表情地道:“不好意思,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现在我们在吃饭,麻烦你,走开一点,别影响我们进餐的心情,OK?”

波哥脸上控zhì

不住地流露出失望之色,他回头看了一眼正一脸企盼地望着自己的兄弟们,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大哥,算我求你了,你要是不帮我……我们兄弟就没有活路了。”

说罢,他两腿一屈,竟然向我跪了下来。这下可让我没有想到,我愣了一下道:“你干什么?赶紧起来!”

波哥看样子是豁出去了,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硬着脖子道:“大哥你要是不答yīng

,我就不起来了!”

波哥身后的几名小弟一看自己大哥给人跪下了,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抢上前来颤声道:“大哥!你干嘛啊?他要是不答yīng

,我们想别的办法不就好了吗?”

波哥扭头喝道:“都滚一边去!你们懂个屁!”

几名小弟见大哥“跪意甚坚”,只得退后两步,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一起跪在了波哥的身后,一个个带着哭腔道:“我们知dào

大哥是为了我们才这样的。你不起来,我们就陪你一起跪。”波哥虎躯剧震,含泪仰天叹道:“果然都是我的好兄弟!”

“大哥!”

“兄弟!”

“呜……”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波哥和小弟们抱头痛哭的画面,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拍《古惑仔之义薄云天》啊!敢不敢再肉麻一点啊!这里还有一屋子人啊,你们一群大小伙子哭哭啼啼的是要恶心死几个吗?尤其是还跪在我们桌子前,不明白真相的群众还以为我把他们怎么着了呢!

想到这里,我心虚地左右看看,果然有为数不少的观众围了上来,指指点点地说着些什么。隐隐约约还有几句飘了过来:

“这些人是在干嘛?为什么跪在地上?”

“好像是要饭的?”

“净瞎说,要饭的能穿这么花哨吗?我说是卖艺的。”

“你们说的都不对,应该是认亲的。坐着吃饭那个明显是被私生子找上门了……”

“那他看起来和他私生子怎么差不多大啊?”

“这个,可能是年少轻狂……”

我一听这些对话,差点没从椅子上仰过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些观众的想像力也太丰富点了吧?综合起来都快赶上一部热播电视剧情了!我满脑袋黑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波哥等人,内心里满是纠结和荒谬感: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就是想和夏露出来吃个饭,怎么会遇上这种破事?你们几个还赖上我了?

没等我把这事想明白,夏露先受不了了,她红着脸低声对我道:“要不,你就帮帮他们吧?”我愕然望向她,心想这孩子的同情心还真是没有底线,你忘了他们以前怎么欺负你的了?夏露看看我的表情,吐了下舌头,分辨道:“要不然他们在这跪着,咱们也吃不好饭……”

我明白了,不是夏露不记仇,是这姑娘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啊。看来气量大和心大还是有区别的。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们起来吧。”

波哥和几个小弟没听见我说什么,继xù

抱在一起咧着大嘴又哭又嚎,我气得拍了下桌子吼道:“都给我起来!”然后我就吸着冷气把手放在桌子底下一顿狠揉——拍牙签上了,真TM疼。

波哥几人的哭声戛然而止,他们赶紧爬了起来,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不由一阵惊异:这怎么还真哭啊!入戏太深了?我指了指桌子:“能不能让我们先把饭吃完,再说你们的事?再说你们刚才点的菜好像都上来了。”

波哥愕然道:“点菜?我们没点菜啊?”他身后一个小弟吭吭哧哧地道:“大……大哥,我刚才点了几碗面条,那什么,我估计大伙哭完了得挺饿的……”

波哥大感没面子,劈手给他一脖拐怒道:“刚才你就知dào

要哭啊?谁和你商量了还是怎么的?”那小弟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吱,只是哭丧个脸。我心里一动,暗想这帮小子果然是商量好的。我就说么,好端端的说哭就哭,肯定是有蹊跷。波哥呵斥完小弟,点头哈腰地对我道:“那啥,大哥,你和嫂子先吃哈,我们不打扰了。您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再说我们的事就行。”

嫂子?我不由得看了夏露一眼,夏露满脸红晕,但却没有生气的意思。波哥带人回他们那桌吃面条去了,一边吃一边还鬼鬼崇崇地偷瞄我们,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我见状不由得轻叹口气,知dào

这顿饭算是吃不好了。

夏露却很看得开,她吃了几口后放下筷子,轻声对我道:“你吃饱了吗?”我嗯了一声。夏露道:“我也吃饱了。看他们那么着急,也许真有什么要紧的事。你去看看吧。不过,如果他们要你帮忙打架什么的,你可千万别答yīng

啊。”

我不由得啼笑皆非,心想你以为我是傻子啊,帮这群小P孩打架?我掉不掉份啊。不过我还是点点头道:“知dào

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和他们谈谈,一会就回来。”

我在波哥等人欺盼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走向了他们那桌。波哥连忙给我搬了把椅子,我坐好了之后淡淡地道:“说吧,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只听听,并没答yīng

帮你们。”

波哥犹豫了一下,看了他的小弟们一眼,咬牙道:“大哥,这事也就你能帮我们了。事情是这样的……”

十分钟后,波哥等人一脸喜色地离开了韩食馆。我面色凝重地回到了夏露的桌子前,坐在我的椅子上发呆。夏露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来倒嗓子眼儿里,接着发呆。夏露惊疑不定地道:“他们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他们走的时候那么高兴?你答yīng

他们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夏露试探地道:“究竟是什么事?不是让你帮他们打架吧?”

我苦笑道:“应该……算是吧。”

夏露的小腮帮子一下就鼓起来了,眼睛瞪得溜圆,气愤地道:“什么?你真的要帮他们打架?我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不听话呢?”

我看着夏露小发一飚的样子,忍不住有点好笑。看得出来她是真关心我,不想让我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可是妹子你不知dào

啊,这事我还真就得管。于是我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只是这件事的内情有点复杂。这么跟你说吧,他们遇到的事情,和我的工作有些关联。”

夏露一愣,随即不敢置信地掩住小嘴,惊异道:“你是说……他们也撞鬼了?”

我差点一脸杵桌子上。什么叫撞鬼啊?妹子敢情你把我当僵尸道长了?而且注意,她说的是“也”撞鬼了,这也就是说,夏露她认为上次自己的遭遇也是属于“撞鬼”范畴的。而且她明显分不清驱魔人和僵尸道长的区别……

我正在为自己多变的职业身份忧桑不已,夏露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要是他们真遇上了那种情况,你还是帮帮他们吧。不然,真的会出人命的。上次……上次我遇上那件事之后,我连着做了好久的噩梦,晚上都不敢自己睡的。得找个伴抱着才能睡着。”

我冲口道:“你和谁一起睡啊?”问完我自己也是一愣,心想这关我什么事,我这么问人家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夏露也愣了一下,才理所当然地道:“雪儿啊,我也只能找她了。我家里平时都没什么人的。”

我暗自汗了一个,岔开话题道:“我和他们约好了,晚上去他们出事的地方看一看。你要回家,还是回学校?”

夏露摇头道:“你不用管我了。我和雪儿约好了,晚上去她那里。顺便解决一下你们之间的问题。”

我一听是这事,不由得略感紧张地道:“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夏露神mì

地笑道:“想好了,我就说……其实你喜欢男人。”

第184章 冤家路窄

我灰头土脸地走在街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夏露这小丫头摆了一道。我丝毫不怀疑她真的会和曾雪儿去说我喜欢男人,因为凭我对她的了解,我知dào

她一定干得出来这种事情。所以,我一想到以后可能会面对曾雪儿嫌弃又厌恶的眼神,我就一阵不寒而栗。当然,也有可能是曾雪儿会对这件事表示足够的宽容和理解,那样的话,我需yào

面对的就是她视我如姐妹的目光……那样我更特么郁闷!

我费了好大劲才从这种纠结不堪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开始思考波哥他们对我说的那件事情。如果他们说的确属实情,那么……要不要叫莫寒他们来呢?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万一情况不像波哥等人描述的那么回事,岂不是白白折腾大家一趟。更何况,我现在的实力也足以应付三魂合体以下级别的突发情况了。

我信步走到一家手机店门前,进去刷卡买了个三防手机。刷的当然是华杨送给我的金卡。因为我刚才请教了夏露,她告sù

我这种卡是无密码的,只管刷就行,只是每一笔消费都要该卡的申请人授权确认。显然华杨那边确认的效率还是蛮快的,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授权。我的新手机也终于到手,告别了我使用碎屏土豪金的时代。至于为什么选择三防手机,这还用问吗?像我这样时常会发生激烈身体对抗的职业,还能用那种一碰就坏的高端手机么?

说多了都是眼泪,我一边摆弄着外表粗犷宛若板砖的三防手机,一边低头在路上走着。说实话,这东西拿着十分顺手,份量又不弱,竟然让我涌起一种对傍身神技撒手砖的无限亲切感,看来这东西以后有必要在腰间绑上一排,随时准bèi

扔出去砸人。我走着走着忽然一头撞上了一个充满弹性的所在,吓得我心头一蹦——这是唐突了哪位佳人啊?于是我头还没抬起来就连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yì

……哎?”

我惊愕地望着前方,我刚刚撞上的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可是那种真实的触感是怎么回事?我愣了一会,忽然心里一动,缓缓伸出手试着去触碰我前方的空间。我屏住呼吸眼看着手指一寸一寸接近目标之处,下一刻我心里得出的结论让我整个人立即绷紧起来。我触电般地向后一跃,同时催动全身魂力流转不息,如临大敌地扫视四周,沉声道:“尊驾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还是现身一叙吧!”

我从仙侠小说里学来的这几句场面话明显起到了效果,只听一声长笑,三道身影先后出现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只见对面三人分别是两俗一道,面容长相看上去都颇为眼生。我看了半天也回忆不出一点印像,不由得挠头道:“我说几位,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什么在大街上就动用这种结界把我困住?我好像没惹过你们吧?”

那名道士冷哼一声道:“你倒是装得一手好傻!怎么,看我们今天人多,就先当起了缩头乌龟?你放心,我们不会做那种以多欺少之事,今天你的对手,只……”

“只有我一个!”道士话还没说完,他旁边的一名虎头虎脑的黑面小伙子抢先吼道。要说这黑小子的嗓门还真不小,这一声吼震得我耳膜嗡嗡直响,半天才恢复了听力。道士明显对黑小子的举动十分不满,一梗脖子怒道:“干什么?抢生意啊?这小子今天是我的,你们想上就得排后面!”

我打了个寒噤,恼羞成怒道:“你们说话注意点!精神这么不文明呢!”

黑小子也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吼道:“谁规定他是你的了?你预定了吗?难道就你自己急啊?我还忍着火没处发呢,今天必须让我拿他泄火!不然我晚上回去睡不好觉!”

黑小子和道士二人未曾对我出手,就先行吵得不可开交。不过他们争吵的字字句句都太特么惊悚了,听得我一阵阵胆战心惊,暗想这几个货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一个个中二的程度比我们小队的龙飞虎还要略胜一筹?还有旁边站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面衬衫男,眼神里也满是不善的斗志。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什么时候惹着他们几个了?

我一阵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开口问道:“那个,静一静哈,我问个问题行不行?”

对面的争吵戛然而止,道士和黑小子对视一眼,忽然茅塞顿开道:“对啊,不如让你自己挑?你想要哪个?”

“……”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他们,心想这几位爷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要不是我面前的结界是真真切切货真价实地存zài

着,我真以为遇上几个精神疾病研究中心偷跑出来的被研究对象了。我定了定神,轻咳一声,诚心诚意地问道:“在动手之前,麻烦几位能不能告sù

我一下,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

道士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比我还疑惑:“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苦笑地双手一摊道:“这话怎么说的,我都被你们罩在结界里了,还能有心思和你们开玩笑吗?我是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白面衬衫男说话了,他用一种充满磁性地声音缓缓道:“路泽是吧,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几个小时前,那座写字楼前的手下败将,你居然转眼就不认识了。是嫌我们几人不够资格能入你的法眼吗?”

尽管这货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像动物世界解说的感觉,让我倍感亲切。但其字字句句间饱含的怨愤之意却呼之欲出,听得我心里寒意丛生:“这得多大的怨念啊!”不过我随即也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国际反恐部队的那几名扑街高手!哦不对,是异能高手!黑小子看着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咬着牙吼道:“这下终于想起来我们了吧!你再装着不认识啊!”

我掏了下被震得发痒的耳朵,连忙摆手道:“几位好汉,别误会。我是真没认出来你们。当时咱们都只有一面之缘,而且几位还都在地上……这个休息,我才看了两眼,哪能记得各位的尊容呢……”

我越说越觉得气氛不对,对面三人的鼻孔都快喷出烟来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由得汗了一个,我这都说的什么玩意儿啊,这不明摆着刺激人家么。最后我只得苦着脸道:“咱们就直说吧,打倒你们的也不是我,你们找上我是不是有点误中副车了?你们要是真想找回场子,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正主,到时候你们正面对决,好好地打个痛快。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如你大爷!”黑小子忍无可忍,怒爆粗口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谁让你倒霉遇上我们了,今天就让你替你的同伙先还点利息!”

我满脸的笑容也渐渐冷了下来,轻叹一声道:“这是何苦呢?我是真的想息事宁人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非得把情绪上升到私人恩怨的层次吗?”

“你给我闭嘴!”黑小子耐性全无,身体一晃冲了过来,一拳向我面门击来。道士一把没拉住,跺脚怒道:“到底是让你小子抢先了……”

我见状不由心底冷笑:真把老子当软柿子捏了?合着我之前苦口婆心地想化干戈为玉帛,反而让你们看轻我了?怪不得前辈们总说: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此语诚不欺我啊!面对黑小子来势汹汹的一拳,我不退不让,同样一拳击了出去,后发先至地和黑小子的来拳轰然撞在了一起,下一刻,一声惨叫响彻结界——

“啊!好疼!你拳头上安倒刺了?你这魂淡!”

我一蹦三尺高,呲牙裂嘴痛苦不堪地甩着拳头,感觉骨头像裂开了一样,痛彻心扉。对面黑小子一击得手,退后两步,掩饰不住脸上的意wài

道:“你竟然能硬接我一拳?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我满脸悲愤地指着他的拳头,痛得说不出话。黑小子看了一眼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合金拳套,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谁让你不看清楚就和我硬碰硬的?我的武器就是这个啊。不过别说,你力qì

倒是真不小,震得我的手都麻了……”

他边说边抬起手,用力地甩动着,大概是想活活筋血。不料他刚甩了两下,刚才和我对过拳那只手上的合金拳套忽然无声无息地碎裂开来,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声音不大,却把在场所有人都震得目瞪口呆。黑小子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低头瞅了瞅地面上的拳套碎渣,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脸上写满了惊惧。

我也愣了一会,这什么情况?他那拳套是泡沫做的?和我对了一拳就碎了?黑小子颤声道:“你……这是极度提纯后的高铬合金钢……怎么会……怎么会碎在你手里?”

我不动声色地把仍是疼痛不堪的拳头放在身后,微微仰头道:“知dào

厉害了吧?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对我的实力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你们原来的想法,可以变通一下了吧?”

黑小子凝重地点点头,沉声道:“没错,看来我们的确小瞧你了。”

我还没来得及得yì

,不料黑小子又接着道:“所以,接下来,我会拿出全部实力来和你战斗,不会再留手了!”

闻听此言,我不由得眼前一黑:有完没完啊!怎么还和你们说不明白了呢?深深地失望后,我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忍不住大喝一声:“来吧!既然非得要和我打,那我就打到你们服为止!”

第185章 两败俱伤

黑小子见我燃起了斗志,于是更加兴奋了起来,愈发提高嗓门吼道:“你要战,那便战!来吧!”

我被他的大嗓门震得两眼发花,感觉脑袋像被一口大钟罩住之后再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似地嗡嗡作响,这一刻我心里面只剩下两个念头:

1、他的这大嗓门一定也是攻击手段之一,而且是主战技能。

2、什么叫我要战,那便战?是你们找上我的好不好?

然而黑小子并没有留给我太多的思考时间,他吼了一声之后,双

足一顿,整个人就跃在空中,凌空举起双拳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我砸来。其气势威猛无俦,以致于我仰头上望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他身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猩猩形象的幻觉。同时我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当头罩下,气流激射之下,直让人不能呼吸。我不敢硬接,一个倒跃退出三四米远,黑小子收势不及,双拳重重地砸在了方才我站的位置上,崩起无数石块四下激飞。我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砸在我身上,不死也半瘫啊!看来莫寒当时说自己是靠了出其不意的偷袭才能迅速搞定对方几人,并不是自谦之言。至少这黑小子如果正面对上莫寒,莫寒想收拾下他也得费一番手脚。

黑小子一击不中,更增怒气,他又是大吼一声,双手着地,手脚并用地向前一蹿,和身向我猛扑过来,看上去竟然和一只上古巨兽般凶猛狞恶,令人望之生畏。我被他气势所慑,竟然不敢还手,只得身体一偏,再度躲开他的扑击,身法上也略显狼狈。黑小子挟着一股劲风和我擦掠而过,待要落地时双手猛击地面,竟然间不容发地又倒射回来,同时双腿一伸,直向我面门蹬来。我就地一个翻滚躲了开去,这种刚猛至极,如同荒兽降世般的打法,我还是头一回遇到,一时间竟然我只得连连躲避,竟然没有还手的机会。

旁边的道士看得大为兴奋,连连叫好,同时不忘冷笑着嘲讽道:“看来他们这些人只是偷袭有一套,正面对诀就现了原形了。什么神mì

异能者,那个秦浩然把他们吹得上了天,我看也不过如此。只可惜没有我下场的机会了。”言下之意竟然颇为不能亲手打趴我而感到惋惜。

我在场中听得真切,当时火就腾地一下上来了:太欺负人了!三个人堵我一个,一个上场两个观阵,还冷嘲热讽地开嘴炮,真当小爷我是软柿子啊!心里怒火一旺,我干脆也不躲了,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黑小子张牙舞爪地高高跃在空中,整个人上升到最高点准bèi

下扑时,我双腿微微一弓,全身魂力涌动,挥手一记金色能量波疾射而去,正是我的压箱底神技——破界光子流!

黑小子哪里能想得到我突然发个能量冲击波出来,而且还是挑在这么阴损的时刻。他身在半空中,全身之力都用在向我下扑之势上,我们的距离又没有多远,他哪里还躲得开。于是他就相当于用尽全力扑向了我的能量波一般,狠狠地和我的破界光子流轰然相撞。顿时金光大盛,黑小子像是一片狂风中的落叶般惨叫着被抛了出去。一旁观战的道士和白面衬衫男大惊失色,一齐抢上前去,想在黑小子撞上结界反弹回来之时将他接住,不料黑小子中了我的破界光子流之后全身金光闪烁,像被平底锅打出去的灰太狼一般直飞天际,那无形中的结界壁竟然连一丁点阻挡作用都没起到。我手搭凉蓬看着黑小子在天上化成一个黑点,嘴里喃喃地道:“还差句台词啊,他怎么不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道士和白面衬衫男呆呆地望着被我一击而飞的黑小子,二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不相信眼见的情景是真的。二人呆了片刻,道士忽然纵身一跃,向着黑小子飞出的位置扑了过去,结果当然不出意料,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结界壁,狼狈不堪地被弹了回来,落地后一个趔趄差点没坐在地上。他颤抖着指向上方,不可置信地对白面衬衫男叫道:“你看到了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白面衬衫男也一脸阴沉地看着上空,摇头道:“我不知dào

。”

道士怒道:“你不知dào

?结界就是你布下的,你不知dào

谁知dào

?”

白面衬衫男微怒道:“我这难道是第一回布结界吗?以前你们见过有这种情况吗?再说了,这结界一旦发动,最快也得到半个小时后才能解除,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dào

。出现这种事,你一味冲我吼叫能有什么用。”

道士闻言微赧,挠头道:“那是怎么回事呢?这事当真奇怪。”

我看着他们俩煞有介事地在研究结界,自己在一旁像个透明人似地被晾了半天,本来还想绷一绷的想法终于崩溃了。我忍无可忍地出声提醒道:“喂,我说两位,你们当我是摆设吗?鼻子上面那俩洞是用来干嘛的?没看到刚才是我把你们那个黑同伴打出去的?”

道士和白面衬衫男吓了一跳,好像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我。他们二人面面相觑,忽然异口同声地道:“不可能!肯定不是你干的!”

我抓狂道:“为啥啊?不是我还有谁啊?怎么我看上去不像是具备这种能力的高手吗?”

道士盯着我看了一会,摇头道:“像不像高手,先另当别论。问题是我们也看得出来,你其实不想和我们打的。所以如果你具备可以击破结界的能力,又何必在这里和我们缠斗?直接破界而出不就得了?”

“……”

面对道士的质疑,我竟然无言以对。没错啊,我为啥不破界离去呢?明明不想和他们打这莫名其妙的架,还留在这里干啥?我努力回想着自己的行为,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我根本就没想起来,自己还有破界光子流这一招……

道士和白面衬衫男见我满头黑线地站在那里却不发一言,还以为被他们说中了要点。道士冷笑一声,摩拳擦掌地道:“先不管他了,反正他一身横肉,就算飞到天边也伤不着他。现在该解决一下我们的问题了,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居然能发出能量冲击波,而且还是金色的。你那是什么属性?我老道很想领教一番。”

我刚从连自己的大招都忘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听到道士的话不由一阵无语:这货看来不大懂行啊,居然看不出来我破界光子流其中的奥妙。更离谱的是这道士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还一口一个老道,老你妹啊,老气横秋的。总爱摆老资格以前辈自居的行为最讨人厌。我眼看着这货仰着脖子就要以俯视的姿态上来和我过招,哪还肯和他在这里缠磨,当时就一声长笑,朗声道:“陪几位玩的时间也不短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今天就恕不奉陪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

要说玄幻小说看多了,这种场面话就是一套一套的。道士被我唬得一愣一愣地,不解地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没出手呢,你怎么就被打傻了?都开始冒胡话了?”

我也懒得再多说,全身魂力涌动,回手就是一记破界光子流,白面衬衫男终于反应过来了,怒喝道:“快拦住他!他真的能出去!”

然而为时已晚,我一击发出后,双腿随之一跃,整个人就轻飘飘地顺着破界光子流打通的无形通道越过了结界壁。我回头望向结界内呆若木鸡的二人,忽然童心大起,回手又是一道破界光子流发出,只见一道灿然金光直奔二人而去,道士和白面衬衫男见状大惊,哪里还敢小瞧这道神mì

莫测的能量波,左右一分就想闪躲过去。不料我这道破界光子流速度奇快,几乎是一抬手就来到了二人近前,他们二人只勉强挪了半步就被破界光子流同时擦掠到了身体,巨大的冲力将他们撞得打着旋子向两旁飞出。我哈哈大笑,心中极为欢畅,心想这下给你们个厉害瞧瞧,让你们再拿小爷我当软杮子捏,扎手了吧!

我占了便宜,哪还没有赶紧溜走的道理。没想到我刚一转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全身乏力,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我踉跄几步,顺势跪在地上,手扶着地面一阵喘息,双臂竟然控zhì

不住地一阵颤抖。我心里大为惊骇,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像要脱力似的?难道……是使用破界光子流过于频繁?

很快我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连发三记破界光子流之后,我体内的魂力竟然失去约束般地到处乱窜起来,全身经脉一阵灼痛,我忍了半天,终于胸口一热,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小口鲜血。我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血渍,暗自苦笑道:这回可玩儿大了。我怎么不想想,这种能击破结界的逆天级技能,如果可以无限制地随便乱用的话那还得了。这下我连发三记,虽然一举突pò

了道士三人的围困,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内伤,甚至连魂体都有些损耗。看来以后这种技能还是要慎用啊。别一个不小心,再把自己命搭上就搞笑了。

我调息了一会,感觉体力稍复,强打精神地站了起来。不料我定睛一看周围,心里当时就咯噔一声,头皮发麻地暗自叫道: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第186章 秦浩然的执念

我傻眼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间大脑有些当机:这尼玛是什么结界啊?这也不是我刚才逛的那条街啊?怎么一眨间把我传送到这儿来了呢?我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越看越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这……这里好像是……

我霍然转身,仰头望向旁边的一座摩天大楼,最顶端赫然挂着几个通体墨黑的大字:CST。我愣了几秒钟,赶紧翻出手机开始上网查询这三个字母简称是什么意思。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三防手机居然还能上网,这点我很欣慰。于是我百度了一下,上面告sù

我说是一种能源燃料的分类……我更疑惑了,能源燃料?听起来也不是多么凶残的部门啊,为什么我站在这就感觉胆战心惊,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呢?

我不甘心地又搜索了一遍,并且在百度知dào

发了个在线等的求助问题。很快有人回复了:

“CST都不知dào

?吃货联盟啊,俗称:吃死他。”

“楼上就知dào

吃,我觉得应该是:插死她……你懂的。”

“你们都什么思想啊,不应该是个相亲的机构吗?扯上TA……”

“测试题?侧视图?崔斯特?测试台?车身贴?城市通?长生天?传声筒?……”

“楼上的都弱爆了,这应该是个英文缩写。”

本来满脸黑线的我看到这一条不由得精神一振,终于有个靠谱的学霸出现了!于是我接着向下看,只见这位大神继xù

写道:

“据我分析,这里应该是个女性同胞的特别俱乐部。英文全称是ChineseSuperT。什么?不知dào

什么是T?来来我告sù

你们一个网站……”

我差点想把手机摔在地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们能不能有点节操啊喂!好好的一个问题这都跑偏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索性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还是自己问吧,网络求助神马的太坑爹。于是我走了几步,想找个附近的人问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结果我刚走了两步,整个人就如同触电一般地站住了。因为我看到了一个人,秦浩然。

只见秦浩然眉头紧锁地从“CST”大楼里走了出来,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我,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大步向我走来。

我这时候想走也来不及了,只得一脸苦笑地道:“这么巧啊?又见面了。”

秦浩然来到我面前,皱眉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知dào

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郁闷地点了点头,看到他从这楼里走出来,我还能猜不到这里是哪?CST,CounterStriketroops,反恐精英部队么。我英文虽然学的不好,但是CS我还是打过几年的……

秦浩然严肃地道:“知dào

你还来?知dào

这里有多少人对你们有意见吗?尤其是我们机构的那些异能者,被你们偷袭制服后觉得很没有面子,一个个憋足了劲要向你们找回这场子,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难道你还想踢馆啊?”

我感受到了秦浩然确实是关心我的,心里不由一暖,然后摇头道:“我不是自己要来的,具体情况一时间也说不明白。那什么,你能告sù

我怎么离开这里吗?我在这站了半天了,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秦浩然道:“我送你吧。这儿一般没有出租车过来。”

我连忙推辞道:“不用不用,你就告sù

我这附近的公交站点怎么走就行……”

秦浩然一脸黑线,苦笑道:“真不知dào

你们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明明都是能力过人的异能者,连世界上最精锐的反恐部队都奈何不了你们,结果平时出门还要坐公交。是嫌自己不够低调吗?”

我郁闷地道:“谁说异能者就一定是有钱人了?还能出门就坐飞机啊?我现在身上就一张卡,瞅这地方离我们那也近不了,我要是打车身上钱不够了,说刷卡人家司机能干吗?”

秦浩然:“……算了你还是跟我走吧,我送你。而且有些事还想和你说。”

最后我还是上了秦浩然的车,秦浩然一边开车向神界大厦的方位驶去,一边和我简单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原来,被神界大厦的空间结界传送出去的军警们已经和他们的总部陆续恢复了联系,并且初步确认了并无伤亡人员。只是有几名军警的返程手续有点麻烦,因为他们被传送到了其他国家境内……荷枪实弹的特种军人忽然出现在别的国家,着实让当地zf部门紧张了一番。后来查明了是国际反恐特别部队的军警,才知dào

是虚惊一场。不过这些情况也带给了CST高层很大的震动,据秦浩然说,他们正在重新拟定对我们的能力评级,并且就能否与我们进行合zuò

展开了激烈讨论。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果,但这也说明了我们的确用自己的实力赢得了CST的重视,首次制造出了和人类世界zf达成沟通合zuò

的可能。

听到秦浩然的叙述,我深感欣慰。无论怎么样,能让人类世界的领导者们开始正视我们的能力和地位,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万事开头难嘛,只要第一步迈过去了,相信以后的沟通和交流还是会很顺畅的。毕竟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和诉求,那就是保护人类世界的生死存亡。

秦浩然沉默了一会,忽然把车停到路边,转过头一脸严肃地问我:“路泽,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我心想你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啊,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我摆手道:“我知dào

你想问什么。不过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你在CST,到底是一个什么职务?”

秦浩然一愣,竟然难得地脸色微红,轻咳道:“其实我刚进入CST没多久,现在是侯处长的秘书。所以很多机要信息我都没接触过。”

秘书?我不能置信地望着秦浩然,身手不凡的铁血特警,竟然到CST当上了领导秘书?我念头一转,随即恍然道:“你这是要从政啊……”

秦浩然差点一头杵在方向盘上,急赤白脸地争辩道:“不是!不是从政。其实上次我见到你在三道岭和那个神mì

生物战斗过之后,我就把你当成了CST部门的一分子。而且我当时才发xiàn

,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一身本领,竟然是那么地不堪一提。所以我当时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进入CST。于是……我就进来了。”

我嘿嘿一声冷笑,斜眼道:“不对吧,这中间你怎么略过了一段重yào

环节?你是怎么进入CST的?这种部门说进就能进啊?”

秦浩然脸色憋得通红,半天才冒出一句:“我……我和CST一位高层认识……”

我心头一动,不怀好意地邪笑道:“我看你是认识人家高层的千金吧?然后人家千金求老爹把你调入CST后,又怕你在一线执行任务比较危险,所以就把你安排到侯处长那里当了秘书。这样既完成了你的心愿,又能照顾到你的人身安全,是不是这样啊?”

秦浩然羞得差点把脑袋钻到车座底下,低头闷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啊?”难得看到秦浩然吃憋,我心情大好,一阵贱笑后啧啧地道:“行啊,大兄弟,你这红颜知己们的bei景都很雄厚啊?我住院你能认识人家院长女儿,想进特种部门又认识人家高层千金,你是个有故事地人儿啊?来吧英雄,和我说说你的具体经lì

,我好兼职在网上开本都市小说,名字就叫《都市兵王之红粉军团》……”

秦浩然被我挤兑得直翻白眼,偏偏又找不出理由反驳我。噎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能不能好好说会话?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正调呢?”

我刚想继xù

调侃他,不料秦浩然神色一正道:“你还想不想知dào

你那些同伴去哪儿了?”

我顿时全身剧震,立马收起了不正经的笑脸,凝声道:“什么意思”

秦浩然看着我,缓缓道:“据我了解,CST监控你们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你们的组织并非只有现在的几个人,而是有着一个相对比较庞大的人员构成。至少有百人以上。大概一星期前,你们的人忽然集体失踪了。那栋写字楼内也只留下你们小猫两三只。这个情况让CST非常重视,经过一番调查,就在昨天,他们终于查到了一些特别的情况。”

说到这里,秦浩然闭上了嘴。我正听得全神贯注,不由得急道:“然后呢?”

秦浩然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笑了笑,道:“就算咱们是朋友,也不能让彼此的信息太不对等吧?你是不是也该告sù

我点什么?”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向他一指道:“好啊,看不出来你表面上挺都老实的,原来也是个猴儿精。你不就想说要交换一下信息吗?直说就得了呗。还非得先吊我的胃口——说吧,你想知dào

什么?”

秦浩然点了点头,沉声道:“路泽,我想知dào

这些不是为了别的,我是真心想为这个世界做一些事情的。我知dào

你掌握了一些连CST都不甚清楚的信息和秘密,甚至关乎到这个世界的存亡安危。所以,如果真的拿我当朋友,就告sù

我这一切吧。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置身事外只做一名看客,我想,和你并肩作战!”

第187章 模糊信息

听了秦浩然的话,我竟然在一瞬间有眼眶一热的感觉——吾道不孤啊!看来,人类种族之所以能在千万年间得以不断延续和发展,就是因为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献身精神存zài

。每在种族危机之时,总是有这样的一批人类精英会毅然决然地站出来勇于抗争和牺牲,使人类文明的火种得以传承下去。很显然,我面前的秦浩然,就是这一类人。至于我……我感觉自己没他这么主动,我纯属是被赶鸭子上架逼上梁山的。

秦浩然看我双目莹然,不由得奇道:“怎么了?你得风流眼了?”我连忙揉了揉眼睛,强笑道:“没事,风大,砂子迷眼了。”秦浩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围,确认这是在车子里面,然后他的眼神就明显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大概以为我中了什么邪在说胡话。

我适时地把话题转回主线上道:“你刚才说,你是想知dào

所谓的人界危机是怎么一回事吗?”

秦浩然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回来,他凝重地点了点头,再度无比诚恳地道:“希望你能告sù

我!”

我轻叹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我可说了啊。你要做好脑洞大开的准bèi

,准bèi

接受超出你平时理解范围的事实。”

秦浩然微微一笑道:“你说吧。对于未知事物我还是有一定的接受能力的,我自然能分辨出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见他信心十足,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什么,开口便道:“这件事情,还得从制约三界的‘置换法则’说起……”

十分钟后,秦浩然一脸呆滞地看着我,像石化了一般。

我竖起一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两眼发直,全无反应,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说你这孩子,我说让你做好心理准bèi

的。你偏不当回事儿……吓着了吧?”

秦浩然表情痴呆,一动不动。

我无奈地看着他,出声道:“你能不能行了?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耗着,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是不是该把你知dào

的事情也告sù

我了?”

秦浩然表情痴呆,仍然一动不动。

我火气上涌,一拳捣在他腿上,他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茫然地看着我,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我冷冷地道:“我是想让你醒醒。要不然我真怕你坐在这变成化石。”

秦浩然似乎没听出来我话中的嘲讽之意,闻言松了口气道:“果然是做梦……”下一刻他就脸皮一抽,呲着牙揉着自己腿上被我打中的地方,痛苦地道:“你下手还真狠啊……”

我冷笑道:“你不是做梦吗?还知dào

疼呢?”

秦浩然身体一僵,缓缓地抬头看向我,忽然道:“你刚才是不是把哪本玄幻小说的大纲背下来讲给我听了?又是神界又是魔界的,还有什么灵魂置换,这不是网络小说里烂大街的套路吗?”

我气得满脸黑线地怒道:“爱TM信不信!不过我告sù

你,你可以质疑这件事的真相,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身份!我是一名维护人界安危的战士,不是什么网络写手!你再用这职业来骂人信不信我抽你?”

秦浩然一缩脖子,苦笑道:“别……别急眼啊,其实你刚才说的时候我就知dào

这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我一时间不敢相信而已。你说的这些实在是太颠覆世界观了,别说我一个经受过严格训liàn

和良好教育的军人,就算是一个普通市民,冷丁听到你的这套理论,一时半刻的是不是也无法接受?”

我冷冷道:“我这不是理论,是事实。你如果对这些事还有质疑,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会建议你离得远远的别掺和进来。因为涉及到三界危机的战斗实在太残酷,太危险,临战之际容不得一丝犹豫和失神。当你看到从来不相信它存zài

的事物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时,有可能就因为你心中强烈地冲突和震憾而让你心神失守,如果你面对的是敌对生物,那这一瞬间的迷茫和纠结绝对会要你的命。”

秦浩然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抬起头时终于疑虑尽去,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和精干。他沉声道:“我明白了。谢谢你,路泽。那些困扰我很长时间的疑问终于解开了,原来这宇宙里的奥秘,并不是我们现在掌握的科学理论体系可以百分百解释的。而且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人界受到的威胁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可笑我以前的眼界是多么地狭窄,完全都没有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觉悟和意识,真是活在瓮中而不自知。”

我宽慰他道:“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其实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强了。比起那些终日或醉生梦死,或争名夺利,或勾心斗角的家伙们,你已经算是有责任有担当有节操的三有精英了。”

秦浩然握紧拳头,双目炯炯地望着我道:“路泽,我现在什么杂念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信念,让我加入你们吧!我要为保护人类,为维护这个世界的存zài

而战斗!”

我一愣,不解地道:“加入我们?不好吧?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想保护世界也并不是只有加入我们才能做到,你现在不已经是CST的一员了吗?这个组织也很好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有人类世界zf当hou台,你好端端的中层不当,要加入我们干什么?”

秦浩然摇头道:“不是这样的!CST终究只是个国际反恐部门,虽然以往也有一些针对所谓异能者作乱的行动,但那些土鸡瓦狗根本和你们这些法则领悟者——是叫这个名字吧?哦,根本和你们这些法则领悟者不可同日而语啊。就拿昨天的行动来说,我们根本就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几十名军警精英就被无声无息地传送到了世界各地。这种力量是非自然的,是反科学的,是超出人类当前文明程度的。如果你说的三界动荡进一步爆fā

,光凭CST和人类世界zf,是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有效措施的。所以,我认为,只有具备你们这种层次的能力,才能在保护世界的战斗中有所作为,否则再多的人力物力,都只能是摆设!”

秦浩然的一番话听得我心里大爽,总算有人能正面承认我们法则领悟者的能力和地位了。我扬眉吐气地道:“还是你有眼光!不过光你一个人明白这道理还不够,所以我个人觉得,你还是留在CST,作为我们和人类世界zf之间的一个缓冲和沟通,这样更有利于我们之间的合zuò

和交流。我想,你们CST也会很乐于见到有这样一位中间人的出现。你说呢?”

秦浩然犹豫着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扮演一个蛇鼠两端的联络人?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是想冲锋陷阵,战斗在第一线的,这种差事……我恐怕胜任不了。”

我不满地道:“说什么呢?什么蛇鼠两端?谁蛇谁鼠啊?”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却也明白,让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秦浩然做这种协调性的工作,确实是有些难为人了。更何况CST高层并未像他一样,建立起了对我们法则领悟者的深层次理解和认识。也许在某些重权在握的领导者眼中,我们的份量还不足以到达让他们重视的程度吧。

思及至此,我倒也理解了秦浩然的处境。我沉吟了一会,忽然道:“对了,你说你掌握了我们失踪伙伴的信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浩然一怔,脸色随即变得不自然起来。只见他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事实上,我也没办法确定,我们发xiàn

的异常情况,究竟是否和你们有关……”

我闻听此言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仰过去。心里只回想着一个念头:“我被这老实头给耍了!”确实,之前秦浩然突兀地向我发问,想不想找回同伴的时候,我真心以为他掌握了多少相对隐秘和关键的资料。结果等我把自己掌握的秘密信息和盘托出的时候,却换来了秦浩然一句不确定。我心里的窝火程度可想而知。想到这里,我恶狠狠地盯着秦浩然,咬牙道:“行啊你小子,看你浓眉大眼的一派正气,居然也学会骗人了?不确定?不确定的信息你就敢拿出来和我讨价还价地交换?枉我还对你这么信任,你……你……”

我气得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秦浩然一看我这样子,自己更显慌张,忙不迭地道:“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yì

要骗你的!事实上,我们掌握的资料也确实有限,你知dào

像我们这种部门,必须要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才能够做出确定的结论。所以我说的不确定,其实在主观意识上的确定也差不了太多……你懂的吧?”

我:“……”

秦浩然也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有些逻辑混乱,于是干脆道:“我就和你直说了吧。不久前我们接到了几起异常事件的反馈,其中就提到了灵魂错乱这类的信息。也就是说忽然有人的思维发生了异变,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而是完全成为了另一个人。而且,他们口口声声自称的新身份——是和你们有关的。”

第188章 打手身份

秦浩然驱车把我送回神界大厦时,已经是天色渐黑,华灯初上了。我下车前问秦浩然要不要上去坐坐,见见我的队友们。秦浩然犹豫了一下道:“还是算了。下次吧,毕竟现在我们双方的关系还是有些紧张的,而且这附近还有CST的人在监视,我如果和你上去的话,恐怕有些说不清楚。”

我奇怪地道:“那你送我回来,他们就看不见吗?”

秦浩然微微一笑,神mì

地道:“他们看见了又怎么样,我回去可以说找你打探消息。这一点我的上级是知dào

并且支持的。”

我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道:“你这是双面间谍啊!”

秦浩然哈哈一笑,正色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我相信只要CST高层肯为人类世界安危的大局着想,就一定会和你们建立起合zuò

关系,到时候我们并肩作战,也谈不上什么间谍不间谍的了。”

我笑道:“知dào

了。逗你玩呢。那我上去了?你回去交差吧,多谢你的情报。”

秦浩然驱车离去了。我站了一会,目送他的车驶出我的视线,顺便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转身走进了神界总部。

龙飞虎还是一如既往百无聊赖地躺在收发室的床上看电视,看上去倒真像一个专职守门人。见我进来,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你这边有什么收获?”

我见状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哥们在这干呆着确实是有些憋坏了。我不答反问道:“都有谁回来了?”

龙飞虎道:“除了我,大家都不在。好像都出去办事了。”

我意wài

地道:“那怎么你还在这呢?这里也不用守吧?”

龙飞虎苦笑道:“黑安那姑奶奶不让我走。说这里怎么也得留一个人,万一有失散的领悟者找回来了,这里没人值班也不像话。唉,我家武校我都好久没管了,我弟弟又不知dào

去了哪里,始终联系不上,现在神界总部又出了这一码子事,你说我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么什么都不顺……”

我喟然叹道:“要是神界总部这件事不解决,我看就不只是流年不利这么简单了。”

龙飞虎默然无语。我想了想,出言道:“要不你和我出去一趟?我确实发xiàn

了一些线索,而且情况有点复杂,只有我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应付不了。”

龙飞虎一愣,随即大感兴奋道:“什么线索?是留守的领悟者有关的吗?还是你们找到了回去复活岛的办法?”

我点头道:“是和留守的领悟者有关。而且不只一个。”

龙飞虎挠头道:“这样啊,那你自己去还真有点不把握……呃,我不是说你能力不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嘛,万一有点什么突发情况,你自己势单力孤的,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弄不好吃点亏就麻烦了。咱们现在本来人手就不够,实在经不起什么意wài

了。”

我脸色稍霁,这番话还算入耳。于是我对他道:“那我们走吧,快去快回。”

龙飞虎大喜,一溜烟跑出去开他的剪刀门面包车了。看来这大个子是真被憋得不轻,一听有出外勤的差事都乐成这样。我跟在后面刚走出楼门口,一辆全是泥点子的面包车就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龙飞虎的脑袋从窗户探出来对我道:“快上车啊帅哥!”我刚坐上车,门还没来得及关,龙飞虎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差点没把我甩出去。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把门关好,刚要说话,龙飞虎就急吼吼地道:“对了路泽,还没问你,对方到底有几个人?强不强?他们现在是什么状态?是错乱者吗?还是失去记忆了?又或者是受伤了?变残废了?啊,不会是被人收买叛变了吧?”

我说:“你……”

龙飞虎抢着道:“要不我们把莫寒和李响他们都叫来吧?我感觉就咱俩也不太把握,好虎架不住群狼啊。万一有危险呢?咱们一到那发xiàn

被人围个瓷实,那不就抓瞎了么?现叫人也来不及啊!”

我说:“那什么……”

龙飞虎又抢道:“哎妈你说我这脑子!光顾着着急出来了,咋不去拿点武器啥的呢!就那闪电棒,还有李响以前造的几把刀,有个家伙就比空手强啊!万一人家有枪啥的呢?这样,咱先商量好,万一对方有啥先进武器,咱们绝不能吃眼前亏,我那啥一个眼神,对,你看我的眉毛,就这个动作,咱们拔腿就跑,上车就逃,可得注意啊,别阴沟翻船就丢人了……”

我捂着脸半晌无语,听着他喋喋不休,暗道我是怎么想的,为啥会拉着这货出来一起行动啊?这比带一车鸭子烦人多了!我满耳魔音围绕,过了一会终于忍无可忍地指着前面叫道:“你走错道了!知dào

要去哪吗你就上高架桥?”

龙飞虎:“……”

在我的指点下,龙飞路好不容易找了个岔口下了高架桥,向目的地驶去。大概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沉默了五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向我讨好道:“哎,我说哥们,还是你能干哈,你说李响和莫寒他们出去一天了都没个信,还是你第一个带回来线索。我早就知dào

你不是一般人……”

我:“……”

这一路感觉无比漫长,以致于到地方后车还没停稳我就逃命似地跳下了车,耳朵里仍然像有无数苍蝇在嗡嗡作响。我终于发xiàn

了龙飞虎这货的另一种专属异能,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肯定能把敌人活活说死……

龙飞虎停好车后颠颠地跑了过来,搓着手略显紧张地道:“我说,咱来这干啥?这不上次来过的星美艺校么?难道那对大舌头姐妹花又出问题了?”

我摇头道:“不是,一会你就知dào

了。具体情况现在我也说不清楚。”

我话音刚落,波哥就带着一票小弟从路边一家奶茶店里急匆匆地冲了出来,来到我面前激动地道:“大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呢!”

我不悦地道:“什么话!我还能死半道上怎么的?”

波哥一愣,干笑道:“大哥,我没这意思。我就是盼你来盼得太迫切了……”

我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来,介shào

一下,这是我朋友,你得叫龙哥。”

波哥看到龙飞虎呆了一下,忽然兴奋地道:“这不是上回你带那大哥么?一起过来啦?太好了,这回把握就更大了!”

龙飞虎瞅瞅波哥,又看看我,咽了口唾沫对我道:“我说路泽兄弟,你不会是拉我来帮这些学生打架吧?”

我微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龙飞虎满头黑线地道:“这就是你说的线索?”

我赶在他崩溃之前适时地压低声音道:“他们的对手,有可能是个领悟者。”

龙飞虎一愣,表情瞬间释然。点头道:“我懂了。”然后知趣地不再吱声。我对他这种表现颇感满yì



波哥见龙飞虎这大块头也同意帮忙,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他陪着笑道:“两位大哥,吃过饭没?要不咱先对付一口,再去找那个人怎么样?”

龙飞虎摸摸肚子,点头道:“也好。”我寒了一个,为波哥的钱包默哀了一下。波哥却毫无即将被吃破产的觉悟,赶紧把我们让进路边一家粥铺,抢着给我们占了一张桌子,然后点了一堆包子小菜什么的。我瞅瞅这里的顾客差不多全是学生打扮,见波哥进来后悄悄地走了不少,没吃完的也打包闪人了。看来波哥在这片就是传说中的校霸啊,人人都绕着走这境界,不是一天两天能达到的。

波哥还生怕我们挑理,陪着小心道:“这附近也就这家店的菜还算能吃,其它地方味道都不怎么样。要是再走远点,我怕大哥们等不及……”

龙飞虎大手一挥道:“没事,这地方挺好!这几天炒面炒饭吃得我快吐了,整点清淡的下下火!”

于是,在波哥等人惊恐的目光下,龙飞虎整了一推车清淡的……最后算帐的时候波哥差点没哭出来,钱包都掏空了也没够。还是几个小弟又凑了凑才算把帐结了。龙飞虎满yì

地剔着牙,点头道:“你别说,这家的包子还真不错,我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我心想你那是多吃了“几个”吗?是多吃了几天的吧。出门之后波哥的头发都耷拉下来了,看得我一阵不落忍,你说这校霸当得也不容易,请来个打手安排吃顿粥铺都能给吃破产了。要不是这粥铺不能刷卡,我都有心替他请了这顿,毕竟钱对我来说现在没啥太大意义。哥的追求现在已经脱离物质层面了。

波哥强打精神道:“两位大哥,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怎么安排?”

我对他道:“你们前头领路,我俩在后面跟着,到时候我们先不露面,观察一下你说的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出手,等那时候你们注意避开战场,保护好自己就好。”

波哥想了想,点头道:“那行。我们相信两位大哥的能力,肯定能帮我们除了这一害。到时候……呃,我肯定好好感谢两位大哥。”

我估计他是想说请我们吃饭,好在看了龙飞虎一眼,及时咽回去了。我刚要说话,龙飞虎手一挥,意气风发地打了个饱嗝后大声道:“走着!我倒要看看,这回遇上的能是个什么样的奇葩!”

我一捂脸,心里狂叫道:“少说别人了,你TM就是个最大的奇葩!”

第189章 出人意料

顾不上安慰伤心的波哥,我生怕龙飞虎再出什么妖蛾子,连忙道:“快走吧。就你自己跟我们去就行了,去人多了也没什么必要。”

不料波哥一听这话为难地道:“这个……恐怕不行。那人是我女朋友认识的,她得去。然后我有两个兄弟也得过去。大哥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不会碍事的,就是给你们放放风,打打下手啥的。”

我怎么听怎么不顺耳,什么叫放放风,打打下手啊?感觉我们是要去偷鸡摸狗呢?于是我沉声道:“不行。就你自己能去,不能再多带人了,要不你们就找别人吧。”

波哥苦着脸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小弟们一个个面色古怪,显然也是不太想去。波哥不敢违拗我的意思,只得无奈地道:“好吧……”

于是,在波哥的引领下,我和腆着肚子的龙飞虎七拐八弯地穿梭过好几条胡同巷道,终于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居民楼前。波哥停住脚步,畏缩地向楼上看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对我们道:“两位大哥,到了。这就是那人住的地方。”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畏惧之色,看来是被他说的那个人吓得不轻。我又仰头向楼上看去,只见这栋居民楼外观残破,有几户人家的阳台还掉了两块水泥,看上去确实有些年头了。我见状不由得对波哥心生鄙视:亏你小子还校霸呢,让一个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吓成这样。果然学生时代的混混们就是当不得大事。我暗自腹诽了一番,才面无表情地一努嘴道:“带我们上去。”

波哥点了点头,一步步走在前头进了楼道。看着十分沉稳,但他刻意放缓的步伐和紧握微颤的双拳却出卖了他紧张无措的心情。我们三人沉默地走着台阶,一直来到了七楼,也就是顶楼后。波哥才指着靠边的一间房屋低声道:“这就是他家。”

我沉声道:“叫门。”

波哥猛地一抖,回头哀求般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不为所动后,只得硬着头皮按响了门铃。门铃响了两声后,那扇铁皮都快掉光漆的防盗门忽然打开了,但门口却空无一人。波哥触电般地往后退了两步,硬挤到了我和龙飞虎的身后,可怜巴巴地道:“两位大哥,我就不用进去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不让他进去也罢,这货胆子都快吓破了,再碍手碍脚的令人生厌。于是我冲龙飞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然后我全身魂力缓缓涌动,信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眼光一扫,不由得大感意外,脚步也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随后进来的龙飞虎也愕然而立,我俩就这么站在门口,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片刻过后,龙飞虎才轻咳一声,低声道:“我说兄弟,咱俩是不是走错屋子了?”

我无意识地摇着头,暗想难道是波哥这货耍我?不应该啊,他刚才那副怂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况且他已经见识过了我的身手,借他两个胆他也不敢在我面前玩花样。可是……这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龙飞虎顿了顿,挠头道:“外面那小子当时怎么和你说的?”

我摇头道:“他只说……他们有一个同学,这几天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对别人大打出手,而且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人。还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想把这同学拉到医院去,可反而被打出去了好几回。所以他看到我身手厉害,就想让我帮他个忙,来看看他们这同学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我听完了之后首先想到什么吗?”

龙飞虎点了点头道:“错乱者。”

我叹道:“没错啊……可现在……”我苦笑一声,挠头道:“我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一副情景。”

这时候波哥也许是在外面听到里面半天没动静,从门缝里探头进来道:“大哥,你们等啥呢?”

我回身一把将他揪进来,沉声道:“正想回头找你呢,你自己看看,这里是你说的那个人的家吗?”

波哥被我揪得一趔趄,站稳后定睛一看,肯定地道:“没错,就是这。我来过两回了。”

我和龙飞虎顿时满头黑线。我咬牙道:“这人是个女的?”

波哥理所当然地道:“啊,对,她叫柳艳。是我女朋友的闺蜜。”

我寒声道:“你说她是你们的同学?”

波哥没听出来我话里暗含的怒气,继续道:“是啊,我们都是艺术系……哎大哥,你干啥呀?”

原来是龙飞虎听不下去了,一手把他拎起来怒道:“你小子骗鬼呢?艺术系的大学生,家里就这样?又是粉红纱床,又是情趣摇椅的,你们就拿这个搞艺术啊?”

我在一旁也是捂脸不已,心想这一次八成是被这小子摆了一道。眼前这屋子里布置得粉红旖旎,一派淫靡气息,一张大床上罩粉纱,地上铺着块粉色地毯,上面还有一个形状奇异的坐椅,我是看不出来干什么用的,不过龙飞虎刚才说它是什么情趣摇椅,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波哥说这里的主人还是个艺术系的女生,这也太扯了吧。

我们在门口搞出这么大动静,里面的人终于说话了:“谁啊?大白天的吵吵啥?是不是想死啊?”

我们都听得一愣:这明明是个女生的嗓音,怎么感觉说出来的话五大三粗的呢?随后一个人影一闪,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见这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女生,身穿一套黑色运动服,一头长发胡乱地在脑后挽成一团,俏目含煞,面色不渝地看着我们,似乎对我们吵吵闹闹的颇为不满。不过她只看了我们一眼,就脸色一变,忽然喊出了一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话:

“你……你叫路泽?”

我大吃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龙飞虎斜眼相乜,嘿嘿笑道:“行啊老弟,跟我还藏得这么深?敢情这地方你也来过?”

我脸色腾地就红了,急赤白脸地刚想分辨,这女生的下一句话让龙飞虎也愣住了:

“你们是36D小队的?”

闻听此言,我和龙飞虎顿时如遭雷击。龙飞虎手一松,被他拎在半空的波哥扑嗵一声掉在地上,呲牙裂嘴地道:“柳艳,你搞什么啊,你认识这两位大哥啊?那你早说啊,我还托人找关系的把他俩请来的……”

我和龙飞虎对视一眼,龙飞虎心领神会,一把拎起波哥从门口扔了出去,然后把门重重一关。我见他清了场,才正色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女生柳艳喜道:“果然是你们,我说我不可能看错。至于我……”她脸上一僵,似乎颇为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下才狠心道:“说出来不准笑我,我叫闫桢,之前和你们一样,是一名领悟者。我所在的小队编号是18B。”

18B?我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你是善后小队的成员?吕磊的队友?”

闫桢点头道:“没错。”

龙飞虎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嘿声笑道:“没想到啊,吕磊那小子的队里还有这么漂亮一位美女?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呀?”

闫桢脸上怒气一闪,咬牙道:“我之前不长这样。”

我悟道:“哦,那你就是客魂了?”

闫桢闷声道:“不是。我之前……是个男的。”

我顿时大兴同病相怜之情,感慨地道:“兄弟,我太能理解你的心情了。我之前也是置换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还是我上司……那感觉,别提了。”

龙飞虎忌妒地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愿意的话咱俩换换多好?”

我斜眼冷笑道:“早看出来你有这心思了。要不回去咱们想想办法,把你置换到安安身上去?也让你体验一下和异性片刻不离的感觉?”

龙飞虎怒道:“为啥要是安安?我才不和那老妖婆混在一块呢!”

我懒懒地道:“少扯没用的。你不就是羡慕可以和女人置换的机会吗?眼前就有一个兄弟有和我一样的遭遇,你倒是问问他,愿意不愿意和你换?”

闫桢抓狂道:“我说你们是来干啥的?是来看我笑话拿我开心的嘛?”

我和龙飞虎意外道:“兄弟何出此言啊?”

闫桢憋了半天,才脸红脖子粗地道:“你们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之前是男人,男人!这具身体不是我的!我是最近几天才被置换过来的!”

我和龙飞虎大吃一惊,我颤声道:“你是说……之前你是领悟者的时候,用的不是这具身体?”

闫桢重重地点头道:“没错!不信你问吕磊,我明明是个爷们,纯爷们!”

我和龙飞虎沉默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沉声道:“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吕磊他们……还在复活岛。”

闫桢意外地道:“啊?那你们是怎么回来的?远征还没结束吗?”

我摇头道:“结没结束我不知道。不仅如此,我连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闫桢张大了嘴看着我们,愣了一会后才一拍脑门,颤声道:“难道……是和那件事有关?”

第190章 突发事件

我和龙飞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之意。我沉声道:“还没来得及问你,我们回来之后,发现神界总部竟然是空楼一座,不但神界使者们踪迹全无,连留守的领悟者小队也一个都没剩下。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闫桢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之色,声音微颤地道:“说实话,我当时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早上,就在你们出征后的第二天,神界使者把所有留守的领悟者小队聚集到传送门那里,声称赶赴复活岛的第一批远征军,哦,也就是指你们,在复活岛的战事非常不顺利,受到了敌人预料之外的强大反击。神界需要我们这些留守的领悟者前去支援,以缓解第一批远征军的困境和压力。由于事出仓促,所以连装备都是当场配发的。而且还有些人都没有到齐,其中就包括你们36D小队的成员。然而当大家收拾停当,备好行装准备穿越传送门时,意外发生了。”

虽然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想起当时的情景,闫桢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神界使者在启动传送门时,刚开始倒是一切正常。可正当他要下令出发时,传送门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传送门上的能量镜面也像开水般不断地翻滚,一股股可怖地能量波动以一种狂暴的形式逐渐失控,最后连神界使者都没办法进行掌控了。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会,传送门突然大放异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飞了出去。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像被大海怒涛抛飞的小舟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飞到了空中,接下来就失去了知觉。”

我和龙飞虎听得目瞪口呆,我咽了一口唾沫,暗道:“看不出来,这货骨子里居然还是个文青。都那时候了,还大海啊小舟的。”

闫桢完全沉浸在了当时那段可怕的回忆中,心有余悸地道:“说真的,我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刺激就是发现自己变成了领悟者。不过当时我虽然和另一个灵魂共居一体,但毕竟我俩都是男人,交流起来也比较方便。可是这一次,我不但被抛离出了本体,更莫名其妙地被置换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你们都想像不到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说到这里,闫桢哽咽不已,眼圈也红了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呸,说什么呢。我暗骂自己一声糊涂,虽然面前这小女娇俏玲珑,看上去十分可人,但其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纯爷们儿。就像电影《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刚开始人见人爱,可后来一不小心被猪八戒附体的时候,就立马让人倒尽了胃口……

想到这一点,我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对眼前闫桢兄弟楚楚可怜的表现视若不见。不过龙飞虎这货就没我这么有定力了,他眼珠子瞪得溜圆,还无意识地伸出大舌头舔了下嘴唇。我斜眼一看他这副色迷心窍的德性差点没吐出来,你丫口味也太重了吧?外女内男的异种生物你也能有反应啊?

龙飞虎却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涎着脸问道:“你倒是说说,你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呀?”

闫桢眼神一凌,咬牙切齿地道:“我TM看见一个男的趴在我身上,我自己还没穿衣服……那感觉现在想起来我都反胃透了!当时我就把他从床上一脚射下去了!”

我听得连打了几个寒噤,这也太不人道了。一个大小伙子,灵魂置换到了一个妹子身上,刚睁开眼就发现一男的爬在自己身上做那事……这特么得啥感觉啊?我稍一深思,立马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两下。

龙飞虎一惊一乍地道:“我去,哥们你也挺狠啊?一脚就把人家射出去了?没伤到人命吧?”

闫桢恨声道:“我哪TM能管那么多!当时我要是不一脚把他射出去,他就要射我了!”

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哇地一声吐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太重口味了吧!幸亏这种事没发生在我身上,要不然我死的心都有了。我捂着胃半蹲在地上,感觉十分不适。闫桢悲怆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路泽,看来还是你能明白我的感受。我知道你当初也在一个女人身上当过客魂……”

我刚拿袖子擦了下嘴,一听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怎么又扯上我了!我赶紧起身回头拼命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可没有那种经历……”

闫桢轻声道:“你又何必掩饰呢?同时天涯沦落人,难道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我:“……”

这怎么还说不清楚了呢!正当我快要抓狂的时候,龙飞虎却一脸贱笑地道:“你别说,原来这姑娘是什么性格我不知道,可现在你俩这么一结合,还真挺勾人儿!现在你这样的烈性野蛮女友可受欢迎了!至少我就挺喜欢的……”

时空好像凝固了一般,我不敢置信地望着龙飞虎,心里狂呼道:“大个子你丫没病吧!别告诉我你对这兄弟动了春心啦?你还真是像你穿的这身山寨牌子衣服的宣传语一样,李能,一切皆有可宁啊!”

闫桢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咬牙道:“你是在拿我开心么?”

龙飞虎全无所觉,乐呵呵地道:“哪能呢!我都不知道多盼着有个哥们能像你一样!哎,我跟你讲个笑话吧。我上学的那时候,有一天晚上寝室的人胡侃,我们老大忽然说,哎,你说要是明天一觉醒过来,咱们当中有一个兄弟忽然变成了女人,那该咋办呢?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一起喊道:那就先让兄弟们爽爽!哈哈哈哈……”

我满脑袋黑线,这时候你讲这种笑话有意思吗!回头一看闫桢脸都绿了,眼睛里都开始冒火星了,一口银牙咬得咯嘣直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变……态!”接下来只见闫桢脚步一错,双腿微微一弓忽然凌空跃起,并且瞬间在空中完成了头下脚上的姿式,一双玉腿闪电般绞向龙飞虎的脖颈,龙飞虎还在仰天大笑不断摇晃的脑袋猝不及防被闫桢的剪刀腿夹个正着,他愕然道:“哎……”

话音未落,闫桢单手一撑地,双腿一较劲,竟然把龙飞虎偌大的块头生生甩趴在地上,紧接着闫桢腰身一挺,整个人向后一倒,右肘曲起顺势击在了龙飞虎的腰眼处,龙飞虎的脖子向上一昂,痛苦地哦了一声,这还不算完,闫桢双腿一屈一卷,闪电般地将龙飞虎的一只胳膊绞在他背后,双手也拿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

只见龙飞虎高高昂起的脖子再度挺了一截,嘴里不住地叫道:“哦!啊!哎妈呀!疼疼疼……你这是干啥啊?!快放手啊!”

闫桢冷笑一声,阴森地道:“你不说变了女人后,应该先让兄弟爽爽吗?这一套下来,你还不爽吗?啊?”说着手上又是一拧,龙飞虎的惨叫声都变调了:“啊!路泽你就这么看着啊!快救我啊!”

我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虽然龙飞虎出言无状不过脑子,揭人疮疤不顾他人感受,但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再下去大家都难看。于是我轻咳一声出言道:“哥们,差不多就放了他吧,他就是个浑人,你说你这么较真干啥。现在本来情况就不明,咱们把劲省省多好,以后还不一定会遇到什么事呢。”

听到前几句闫桢还冷着脸无动于衷,不过最后两句倒是让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闫桢双腿一松,一挺身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不屑地道:“看块头挺大,为人却这么猥琐,真是让人不齿。哼!”

龙飞虎灰头土脸地站起来,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愤愤地道:“什么人啊!开两句玩笑就受不了啦!下这么重的手,要不是看在你现在是个女人的份上,我非把你拆了不可……嗯?什么东西?”

闫桢本来听得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可一看龙飞虎的样子,忍不住脸上一阵抽搐,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就转过身去。肩膀却一耸一耸地十分古怪。我莫明其妙地看向龙飞虎,当时就心虚道:“哎……你别……”

然而为时已晚,龙飞虎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然后一看手上沾着的东西立马变了脸色,嚎叫着冲向了一边的卫生间,一边把水龙头放到最大,一边怒吼着:“路泽我去你大爷的,你就不能远点吐吗……”

我也觉得这事儿挺恶心,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只得干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你的脸能往那地方杵……呃,还好晚上吃得不多,就是吃了两个韭菜盒子……”

这下连背过身的闫桢都受不了了,转头过来怒瞪我一眼道:“别说了!越说越反胃!”

我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地闭上了嘴。正在这时,我的三防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赶紧找台阶般地掏出了手机,刚一接通,对面就传出来莫寒略有些兴奋的声音:“路泽!你在哪呢?我们找到了失踪的领悟者了!”

第191章 坑爹的装备

我们赶回神界总部时,我依然回想着刚才带着闫桢从屋里走出来之后,波哥那副不能置信的表情。我们临走时,波哥还心悦诚服地悄悄对我道:“大哥,你真行。我是让你来降服这个悍妞,没想到你直接就把人收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夏露嫂子。”一番话弄得我哭笑不得。

而等回到了神界大厦之后,我一进门就差点把眼珠子掉到了地上:只见收发室外的堂厅里站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收发室里也挤满了人。一个个正三两成群地讨论着什么,嗡嗡的议论之声震得我耳膜发麻。龙飞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叹道:“我地个乖乖,这里可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一时间咋还不太习惯了捏?”

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闫桢忽然出声喊道:“魏巍!”我和龙飞虎不由得向她望去,龙飞虎奇道:“咋了?这里有你们小队的人啊?”闫桢顾不上和他说话,飞奔过去抓住一个人的手,激动地叫道:“真的是你!你怎么没置换啊?”

我们定睛一看,不由得暗赞一声:好一个美男子!只见被闫桢抓住手的这人生得高大威猛,脸上棱角分明,两腮留着淡淡地络腮胡茬,顾盼间流露出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正是影视剧中西方古典美男的样板人物。不过此人目前脸上却微有讶色,疑惑地道:“你是……”

闫桢一翻白眼道:“你大爷的,我你都不认识了?我是小桢桢啊!”

我和龙飞虎一听差点没喷出来。大哥,话说你以前不声称自己是个纯爷们吗?怎么又变成小桢桢了?这称呼怎么听也和爷们这个称号不搭边吧?不料魏巍一听却面露激动之色,大喜道:“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们一听不是个话头,我暗自腹诽道:“这俩人以前可都是男儿身,怎么感情却如此腻歪?莫非……”我机伶伶打了个冷战,赶紧把目光从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身上移开,恰好此时莫寒从收发室的窗口看到我回来了,招手让我进去,我一拽正看得发呆的龙飞虎,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莫寒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也找到人了?”

我点头道:“没错。不过只有一个,哪像你们,这得找回来三四个小队吧?”

莫寒摇头道:“一共找回来十七个。不过他们很多都不是同一小队的。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们之中有的人还发生了灵魂置换,现在的躯体和以前也不是一个。有的变成了小孩子,有的变成了异性,甚至有的变成了迟暮老人。战斗力不用说自然大打折扣。我现在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未来的战场上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我见他意兴阑珊,想了想把话题岔开道:“你找到的这些人,有没有知道神界总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莫寒点头道:“有。但是所有人的说法都一样……”

我抢着道:“传送门突然失控?”

莫寒一愣,随即释然道:“你找到的那个也是这么说的?”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道:“李响呢?”

莫寒一拍脑门道:“对了,这件事忘和你说了。李响找到了一位以前神界战备研究室的领悟者,现在他和安安正在战备研究室陪着那人,好像是想打开战备库存室,拿出一些仪器和装备来用。”

我一听也来了兴趣:“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毕竟咱们现在比较缺装备和仪器。有了远超人类世界科技水平的仪器和装备,面对CST的时候底气也更足些……”

说到这里我也想起来一事,就把自己在街上遇伏的事情和莫寒说了。莫寒听完紧皱眉头,不悦地冷哼一声道:“早知道他们是这种不知好歹的人物,当时下手就应该重一些,省得他们再打什么歪主意。照这样看来,CST那边的和谈只怕也不会太顺利。”

我摇头道:“未必。毕竟这次只是那几个异能者不忿自己被你打倒,所以想找回场子。要是CST官方的态度也是如此,恐怕伏击我的人就不只是他们三个了。”

我和莫寒正说着话,屋里坐着的几人中有一人站了起来,朗声道:“莫寒兄弟,我们有个提议。现在看起来,只有你们36D小队还算保存着完整建制,而且你们中还有人是从复活岛远征战场上回来的,经历过真正战争的洗礼。所以,刚才你说的统一指挥调度问题,我们几人是同意拥护你们小队作为主力的。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条件。”

莫寒看了我一眼,解释道:“你回来之前我们就剖析过当前的形势了。大家也都意识到了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决定临时成立一个相对紧密的组织。我们小队由于是发起人,所以大家都说让咱们挑大梁。”

我点点头,表示对此事并无异议。现在这个情况,责任越大,就意味着负担越重。而且现在找回来的这些领悟者们基本都被打散了,也只能靠我们这支相对完整的小队作为核心了。不过眼前这人要提什么要求,我还是有点好奇。

莫寒冲那人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那人沉声道:“我们的条件说白了也很简单。咱们大家虽然身为领悟者,已经区别于一般的人类成员,但毕竟我们还是有家有口,有亲人血脉存在。所以,我们想说的是,一旦发生三界异变,我们首先要保障好家人的安全,这样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我和莫寒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提议不算过份。人类战争中上前线的军人家属还要特别安抚呢,何况是我们这种动辄和神魔掰手腕的高危工种。于是莫寒点头道:“这个是没什么问题的。到时候大家研究个章程出来,一起想办法就是了。”

我也道:“现在我们正在和人类世界政府进行接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达成合作。到时候这种事交给他们来办,尽量在不惊动家人的情况下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有句话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我们保卫人界的行动失败,不但是我们的家人,所有的人族成员的遭遇都会一样。到时候形势如何,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所以,越是危急关头,大家越要戮力同心,并肩作战。现在能救人界的,也只有我们这些人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室内的气氛也因为我这段话而忽然变得沉重压抑了起来。这时,莫寒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后听了几句就一脸兴奋地挂了电话,对我道:“李响他们把战备库存室打开了!他说里面有不少好东西,我们快去看看!”

等我们来到战备库存室时,只见李响和几个人在里面忙成一团,正来来回回地搬着一些不知名的器具。莫寒急不可耐地冲上去道:“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李响小心地把一支粗大的圆筒状物放在桌子上,抬头笑道:“发现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也说不完。真是没想到,神界战备库存室的东西居然这么多。”

莫寒跺脚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都这时候了还吊人胃口,快说说,都有什么?”

李响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摘了下来,又扶了下眼镜,才对快要抓狂的莫寒笑道:“具体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通讯器材,也就是类似于以前随身灵器的东西。只不过比随身灵器的功能更多,也更稳定。”

“第二类是探测系统。原来神界大厦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先进的高科技站点,装备了一套功能十分强大的探测系统。强大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只要我们愿意,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我们都能随时进行监控。当然,这只是一个比较基本的功能,它最大的用处在于,可以探测来自其他界面的能量波动。这个功能对未来可能会发生的跨界战斗来讲,真是非常有用。”

“第三类是武器战斗装备。我们发现,除了空间结界这种防御手段之外,这座神界大厦还配备了一些能量防卫装置。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供应,这些防卫装置甚至能发挥于不逊于魔动炮的威力。而且数量也不少,足足有三十六座防卫装置。这种装置的学名叫做……”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拿着的一份资料,才抬头道:“叫做异空间置换光子发射器,该武器的发明者是……洛洛。”

我们听了这个久违的名字,都不由一愣。是啊,和洛洛他们分开也好长时间了,不知道还留在复活岛的他们,是否还安好?李响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些单兵武器,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闪电棒,我们还找到了一种高能芯片。这种芯片是以灵魂力为催动能量,可以具现化出不同的武器和装备形态。不过它们看上去都一样,而且没有标明详细分类,所以只能输入灵魂力之后才能知道它们到底会具现化出什么东西。”

我奇怪地道:“那就挨个试完了再打上标签分类不行吗?”

李响苦笑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无奈地道:“这些我们也想到了,也试着去做过。可问题是,它们都是一次性的东西,具现化后只能保持十五分钟就会失效,而且失效后就无法再启动了。”

我听了顿时泄气道:“那算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战斗的时候还得一个个现试验吗?我需要一把刀的时候它变出来一把雨伞怎么办?那不是坑爹吗?”

李响轻咳了一声,说出了让我眼前一黑的一句话:“其实……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第192章 科技碾压

听完李响的话,我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我站在一片开阔的战场上,前方是无数神魔,正对我虎视眈眈。我从容一笑,随手取出一枚芯片,注入了少许魂力,只见上面光芒一闪,芯片在魂力的作用下迅速改变形态,在一众敌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具现化成一支——手电筒。我大感尴尬,随手丢掉手电筒又掏出一枚芯片,匆忙注入魂力,结果又变出了一支痒痒挠。于是,接下来在无数敌人满脑袋黑线地围观中,我分别变出了吸尘器、防弹衣、毒气面具和压缩饼干……最后,其中一名敌人发出了一声忍无可忍地怒吼,带着神魔大军潮水般地冲上来,瞬间把我淹没在愤怒地人群中……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立刻对这种随机盒子类的东西不抱任何希望了。莫寒却想的是另一个方面的问题,他向李响问道:“我只想知道,现在能用的都有什么东西?”

李响微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道:“BINGO!问到点子上了。现在能用的还真不少。我个人觉得,最有用的莫过于无死角人界探测扫描系统。它可以帮助我们随时掌握人界所有动态,甚至还可以进行精确检索。有了它,我们在人界的对手将毫无隐私可言。”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流露出了不敢置信地惊喜神色。龙飞虎冷丁道:“那我现在想看看那什么CST总部的动静,能实现不?”

李响扶了下眼镜,点头道:“如你所愿。”

然后,我们看到他抱起一个电脑机箱大小的物体,带着我们走了出去。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七楼会议室,看着他熟练地把那东西和会议室最前端的全息投影仪连接到了一起,然后打开了投影台。

众人屏住呼吸盯着投影台,看着它渐渐亮起,一阵模糊过后,突然一位清纯秀丽的少女出现在投影台上,嘴里哼着轻快地歌曲,正在一间粉红色墙壁的卧室里来回走动。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少女打开衣柜,翻捡出几件内衣,双手握住自己上衣的下摆就开始往上翻……

龙飞虎怪叫一声,兴奋地道:“哎妈这啥呀?李响你小子行啊,看不出来还好这口呢?这是要给我们放现场直播啊……”

李响脸色大红,手忙脚乱地操作了一番,把即将上演的限制级片段变成了一片雪花点。众人不满意地嘘声大起,龙飞虎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叫道:“咋关了呢?咋关了呢?眼看就要到关键时刻了,你说你这是干啥,这不让人心里痒痒吗?挠挠还不管用,你说你真是的……”

李响嗫嚅着说不出来话。我玩味地看着他难得的糗样,嘿嘿笑道:“我说李响,这设备你之前调试过没?怎么一上来就跟我们玩荤的?”

李响尴尬地道:“调试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记忆播放……”说到这里他自知失言,猛地闭上了嘴。但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是人精,哪能放过他的语误,短暂的平静后,当场就爆发出一阵轰笑。连莫寒都笑道:“你这是以公谋私啊?这姑娘是你的心上人?这种偷窥方式是不是成本太高了?”

李响脑袋都快扎地里去了。闻讯刚刚赶来的陈冰看不过去,出言埋怨道:“你们是不是都没事干了?为什么要欺负李响啊?他这么老实一个人。”

不料陈冰的这句话引发了新一波的哄笑。龙飞虎怪笑道:“冰冰,你说错了,他那不叫老实,叫闷骚……”

李响脸都快成猪肝色了,咬牙切齿地道:“你们再笑,我就不给你们演示这东西了。”

我一看李响都快盖不住脸了,连忙圆场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都别笑了,正事要紧。李响,还是给我们看看CST总部的情况吧。毕竟他们给出的期限只有三天,现在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要想招对付咱们呢。”

众人一听,均觉得我说的有理,这才止住了笑声。李响见状也不言语,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仪器。大家屏息静气,继续满怀期待地盯着全息投影台,只不过他们这回期待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没过一会,只见全息投影台上闪了几下,一座宏伟地大厦出现在影像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大楼上CST三个大字母,不禁出声道:“没错,就是这里,CST总部!”

李响又是一轮熟极而流地操作,看得我暗暗纳罕:这小子真是技术宅的典型代表,刚接触这东西没多久就能用得这么地道,果然是个不折不扣地牛人。随着他的动作,影像中的情景由远及近,一直到放大到能看清窗户玻璃擦没擦的程度之后忽然一闪,竟然由外及内,显示出了里面办公区人来人往的忙碌情景。众人齐声低呼,嗡地一声纷纷议论了起来。

龙飞虎大惊小怪地叫道:“哎看到没看到没?这东西能穿墙!”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废话,要不你以为刚才那换内衣的姑娘是怎么出来的?”

陈冰好奇地问道:“什么换内衣的姑娘?你们拿这个看毛片了?”

莫寒一机灵,愕然道:“你居然还知道毛片……”

李响满脸黑线地抬头怒道:“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

众人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地闭上嘴观看着全息投影台上的影像。看了没一会,莫寒突然道:“哎,这都几点了?他们还没下班?”

我们一看可不是么,外面天都黑了,这CST总部居然还是灯火通明。我点头道:“应该是他们在为我们的事头疼不已,所以全员加班呢。这下可好,他们上上下下对我们的不满程度更严重了。我以前就特别讨厌让我们晚上加班的领导……”说着说着我感觉后背发凉,回头一看,陈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赶紧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李响这时也恢复了镇定和从容,沉声道:“这是他们普通成员的办公区,看这里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下面我们去搜寻一下他们高层的会议室,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们就像看主视角纪录电影一样,随着场景的切换把CST总部逛了个遍。要说这里还真是庞大,光我们看到的活人就不少于五百名,还大部分都是文职人员。由此可见掌握了人类世界政府最精干反恐力量的CST,到底是一个拥有什么样能量的庞然大物。不过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用这样一种神不知鬼不觉,连防御都无从谈起的手段和方式,将他们的总部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肆意观光游览了一番。

随着视角的变动,我们来到了位于大厦最顶端的楼层。这里的情况明显有了一个本质上的变化,安保级别陡然上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都是全副武装的特警,两人一组相对而立。从他们的站姿就能看出来,一个个绝对是百战精英。在检阅过这些世界最精锐的岗哨后,我们的视角又一次穿墙越门,来到了一间面积并不太大的屋子里。

与以往不同,这次视角的转移间隔似乎长了一些,大概有三秒左右的模糊后,屋子里的情景才逐渐清晰了起来。李响眉头一皱,轻声道:“看来这间屋子采用了一些十分特殊的材质,有屏蔽探测信号的作用。所以连神界的探测手段都受到了一些轻微影响。”

他的声音有点发涩,我们对他话语中透露出的想法也感同身受。确实,人类世界最顶级机构的保密手段,在神界一台普通的探测仪器前只能造成略有影响的效果,这简直是一种科技上的碾压。人神两族的差距,其实和神话传说中描述的天壤之别也相去不远。

众人沉默地看着全息投影台上的影像恢复了正常数值,这间屋子内的情景也终于完全地展现在了眼前。只见屋子里有一张椭圆型的大型会议桌,两边稀稀落落地坐着六个人,侯处长和秦浩然赫然在内。

他俩坐在会议桌的左侧,对面坐有三男一女,一看个个都是气场强大的掌权人物。那三名男子不必说,年纪都稍大一些。令人惊讶的是,还有一名看上去只有20多岁的女子和他们并排而座,面容冷峭,一副生人勿近的冰美人架式。

龙飞虎咦了一声,指着那女子惊奇地道:“那个妞看起来好像冰冰啊!”

我心中一动,仔细看看了那冷美人的长相,发现确实有一点相似。而且最关键的是两人的气质很接近,至少在职场上的表现都是同样的不近人情,冷若冰霜。于是我回头望向陈冰,陈冰脸色有点发白,看着我们勉强一笑道:“我不认识她。”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趣地不再发问,自动略过了这一节。只有龙飞虎这货喋喋不休地道:“真的有点像啊,你看,尤其是她们都不笑的时候,嘴角和眼睛都特别像……”

莫寒忽然出声道:“他们在说什么?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吗?”

李响扶了下眼镜,点头道:“可以。”然后他按了几下那仪器,一阵滋滋拉拉的杂音过后,画面里的声音传了出来。此时正好是那名女子在讲话,我们听到她冷冷地道:“……这么说,两天后,我们就要向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所谓神秘异能组织妥协了?”

第193章 反面声音

侯处长轻握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道:“任处长,话不能这么说。经过这次行动的结果,相信各位对这个组织也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和了解。而且虽然我们采取了行动,但毕竟还没有掌握对方确切的犯罪证据,只是有些人对我们的眼皮底下还有这样一支不受掌控的力量觉得不太放心而已。”

那被称为任处长的冰美人闻言脸色一沉,不悦道:“这么说来,侯处长是在指责我们在这次行动上的决策不力了?”

侯处长淡淡地道:“如果任处长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商议一下三天后我们应该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而不是现在讨论到底是谁该负这个责任。”

任处长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正要反唇相讥,中间的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好了,不要再吵了。把你们召集过来开这个紧急会议,是为了应对眼下的紧张形势,玩弄政治权谋的那一套,我不希望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话就有些针对性了,任处长闻听此言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不再开口,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却含着一丝不屑地冷笑。中年男子也不理她的作派,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沉声道:“侯宽,说说你的意见。”

侯处长应声道:“是,将军。”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缓缓道:“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以前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在他们以往的履历和档案里并没有发现称得上有价值的疑点,所以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在接触神秘组织之前,都是不折不扣的守法公民。”

“经过我们的统计,大概在3个月前,这些人才逐渐与神秘组织建立起了联系。不过他们之间是如何进行初步接触的,我们的情报部门完全没有头绪。就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了某种启示和引领一般,他们就在很短的时间内进入到了神秘组织,而且被有计划地编排成了一组组行动单位。据我们推测,他们从事的某种活动,也是以小组为编制。”

听到这里,我们毫不意外CST能够掌握这些信息。作为全球最顶级的反恐部门,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那他们也真是白混了。不料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们大感意外。

侯宽道:“早在他们和神秘组织建立联系之初,我们就适时地着重了对他们的监控和关注。可经过多部门的排查研究,我们发现,只有在这个城市里,才会有这种神秘组织的存在。其它国内重要的一二线城市里,并未发现有相似的情况发生。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组织至少在华夏国内,只有这一批成员。至于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个中等城市进行发展,目前我们还没有得出结论。”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将军和左侧的一名蓝眼高鼻的欧美人低声交谈几句,坐正身子道:“这些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稍后会向大家通报。你先继续说下去,要简练,挑重要的内容讲。”

侯宽点头道:“是,将军。那我就长话短说。事实上,我们在通过很多技术手段的监控后发现,这些人在秘密执行着一些目的并不明确的任务,最大规模的一次是在大概1个月前,共有上百名该组织成员同时出动,分散到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可当我们动用技术手段对其进行监控时,却发现我们没有办法从他们身上追踪到任何信号,甚至动用了军用卫星从空中监控,也只能看到一团团雾状物体。而且事后我们经过调查,并未发现有任何后果产生。只发现了几处疑似年久失修的街墙倒塌,而且那些部位还都是即将拆迁的改造区,并没有居民居住,平时也基本没有人会到那里去。所以也无从得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也曾动用过人工追踪,但是效果并不好。我们派出去的人手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干特工,可每次都莫明其妙地跟丢了目标。连特工们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尝试了几次之后,我们也基本上放弃了这种方式,只是调用了两颗卫星和四组人手,轮番监控那个神秘组织的总部,也就是资料上的那座写字楼。”

将军拿起面前的一叠资料,找到了神界大厦的照片,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看上去就是一座普通的写字楼,而且还有些残旧。我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让几十名军警瞬间失踪的?”

侯宽苦笑道:“这个问题也在困扰着我们。当天晚上行动的军警失踪之后,最快的也在十二个小时后才被发现。可他们重新出现的地点离这里相距甚远,而且他们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来到千里之外的地方。有的军警甚至产生了精神和心理上的障碍,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现在还有几个在康复治疗。”

将军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沉声道:“这么多怪异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怎么以前不见你们上报?要拖到今天才提出来?”

侯宽轻咳一声,解释道:“之前确实是我们部门没有对他们给予足够的重视。认为只是一些行踪诡秘但没有造成什么危害性的普通人罢了。而且他们没有热武器,也没有犯罪倾向。充其量是进行着一些秘密集会。至于对其监控接连失效,我们也觉得可能只是些巧合……”

说到这里,侯宽大概也觉得难以自圆其说,于是把手一摊,索性道:“最大的原因是,当时我们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于调查那件事上了。等到我们发现真的是任何技术手段都不能对他们实现有效监控的时候,才决定把这件事情上报。在这件事上,我作为部门负责人,承认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我愿意领受任何处罚。”

将军思考了一会,摇头道:“这件事到底是谁的责任暂且不论。我想知道的是,你在报告中说,这个神秘组织和那件事有关联,而且是对方主动提出来的。报告里写得有些简单,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详细地说一下。”

听到没有当场宣布对自己的处罚决定,侯宽脸皮一松,随即点头道:“是。其实我在报告里写的就是当时发生的情况。在和对方进行接触时,他们突然毫无预兆地就提到了那件事,并且表示他们可以和我们进行合作。据我观察,他们的确是掌握了一定的资料,而且很有可能比我们所了解的东西更加深入。所以我不敢擅自作决定,才向上级提交了这份紧急报告。我的意见是,不妨在三天后尝试一下和对方进行合作的可能性,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掌握了多少资料,弄清楚他们具备怎么样的能力,对我们有多大的帮助。因为……”

说到这里,侯宽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因为那件事如果被全面证实,对人类世界将产生什么样的冲击,我想将军和各位的心里一定比我更清楚。而且我们现在的能力,真的不足以应付任何可能发生的局面。”

侯宽说完之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正在观看此画面的我们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李响出声打破了这一局面道:“看来,他们对三界危机这件事,也确实有所觉察。并且还接触到了让他们无法抗衡的事物。这样一来就好办了,最怕的就是无知者无畏,有时候,让他们懂得什么叫做畏惧,对我们和他们之间建立合作的关系还是有好处的。”

莫寒捏着下巴道:“我看未必。人类说到底还是自私冷血的动物,哪怕是在再大的危机中,总是没办法彻底摆脱自己的利益诉求。你看那个叫任处长的冰美人,她肯定第一个就不会同意和我们合作。因为她太骄傲,也太愚蠢。”

龙飞虎奇道:“为什么会既骄傲又愚蠢?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莫寒冷冷道:“在我看来,任何盲目的自信都是愚蠢的。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对自己的能力有个清醒而客观的认识,甚至连自己的定位都找不到,就意味着随时会失去一切。”

果然,似乎是要回应莫寒的不满一般,画面中会议室里的冰美人任处长也打破了沉寂,开口道:“侯处长,你也是从事反恐工作多年的老牌特工了。不至于被几句虚张声势的话就弄得草木皆兵吧?我承认,从种种迹象看来,对方是有些鬼门道。有可能他们掌握了一种新型技术,可以屏蔽探测信号,又或者他们有足够多的防御手段,可以把大批军警无声无息地控制住再运送到别的地方。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他们比我们这些人类世界的顶级精英要强大得多吗?至于你说他们知道那件事的消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消息灵通不代表就能主宰世界。我想请问侯处长,如果我们放低姿态,满足了对方可能提出的后续条件,和对方签订了合作协议,然后发现他们只是一群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到时候给我们造成的物质和时间上的浪费,你要怎么挽回?”

任处长环顾四周。加重语气道:“要知道,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刻!我们无论如何,也再经不起任何形势的虚耗时光了!”

第194章 爆发在即

不得不说,任处长的分析也存在其客观和合理性。会议室的气氛马上就变得异样了起来。侯宽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偏偏又一时找不出反驳的依据。我们在画面外也看得义愤填膺。连龙飞虎都怒道:“这老娘们太不是东西!欠揍了这是!”

我轻叹口气,看来凡事都没有一帆风顺的道理。想和人类世界政府建立合作,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众人虽然愤愤不平,但也都没有太多的牢骚可发。毕竟合作这种事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基础上的,冰美人任处长看起来是CST的高层,她对我们表示质疑,那是她的自由和权利。画面里的众人一言不发,画面外的大家也没什么话说。我们互相看看,眼中均有些无奈,看来,今天的偷窥内容基本没什么可看的了。他们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注定谈不出什么结果了。果然,画面中的将军扫视了一圈,沉声道:“今天先这样吧。你们回去后都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我希望下次会议能对这件事情有一个定论……”

然而,就在我们这群观众都做好了散场的准备之时,突然画面中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名青年满脸焦急地出现在门口,颤声道:“将军!不好了!事情有变!”

将军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我跟没跟你们说过,只要不是世界末日,就要沉住气!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那名青年脸上全无血色,惨然道:“将军!这次可能真的是世界末日了!”

“什么?!”

众人脸色齐变。将军霍然起身,勉强保持镇定道:“到底怎么回事?”

青年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我们发现的那个传送点……爆发了!”

CST众高层一阵哗然。将军脸色大变,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晃,用手拄在了会议桌上,定了定神后咬牙道:“情况和联合国通报了吗?”

青年嘶哑着声音道:“消息是从传送点卫戍部队发过来的,已经通报了所有的部门。我们是第一批通报目标。现在整个作战系统应该已经传遍了。”

将军一拳重击在会议桌上,低吼道:“传我的命令,所有作战单位全部集结!马上安排飞机,我要去CST世界总部!侯宽!”

侯宽肃然道:“是!”

将军霍然抬起头,盯着侯宽道:“这里的分部就交给你,那个神秘组织的事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处置好!我授权你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只要他们能与我们共同站在保护世界的立场上。现在是非常时期,必须要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如果他们有异心,立刻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他们!”

侯宽凛然应是。将军沉声道:“剩下的人,都跟我走!关乎世界存亡的战争,马上就要打响了!”

所有的人跟在将军身后鱼贯而出,侯宽和秦浩然留在队伍的未尾。会议室里瞬间就变得空无一人。画面外的我们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李响探头对我们道:“还要继续看吗?我估计他们接下来会很忙碌,有价值的谈话可能不会太多了。”

莫寒皱眉道:“看不看是无所谓,问题是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传送点爆发了,是什么意思?和之前神界总部地下的传送门事件有什么类似吗?”

众人嗡地一声纷纷议论起来,我想了想,出声道:“现在我们说这个没什么意义,我想很快CST的人就会来找我们了。到时候我们直接问他们不就行了。现在看起来,他们和我们的合作应该说是势在必行了。毕竟我们也是值得他们努力争取的一份力量,既然要合作,那信息的共享是最起码的条件。他们会告诉我们想知道的。”

李响走了过来,点头道:“不错。路泽说的很正确。现在我们要操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先整肃好我们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找回来这么多人,是得重新编一下队了。陈冰,莫寒,这件事交给你们行吗?”

陈冰和莫寒对视一眼,陈冰点头道:“没问题。需要我们做什么?”

李响道:“你负责收集和记录所有回归人员的能力和特长,由莫寒制定分组方案,根据能力合理搭配,尽快把大家的战斗力凝聚起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安安。”

陈冰和莫寒点头表示明白。李响又转向我和龙飞虎道:“路泽,大个子,你们辛苦点,再分头出几次外勤,看看能不能找回更多的领悟者队员。现在我们的人手真的太紧张了,一旦真的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很难说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只能依靠这里的结界勉强自保。那样就太被动了。所以,尽量多找回一些同伴,我们的力量就会大一些,在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中也会多一些主动权。”

我和龙飞虎点头表示明白。李响顿了顿,继续道:“我会和安安一起继续留在这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研究整理出更多的武器配备和相关资料,两眼一抹黑的战争可不好打。”

莫寒笑道:“李响,其实你才是我们这队名副其实的队长。以前安安那小丫头纯属胡闹。看你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我都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个军事家什么的,要不怎么能这么无师自通呢?”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谁知李响的脸色竟然变了变,勉强笑道:“怎么可能。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吧。对了,我刚才说的那种智能芯片就放在门口的箱子里,现阶段还是不限量的,有需要的去抓一把带走吧。总有能用得上的。”

大家答应一声,分头行动去了。我和龙飞虎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一个纸箱子里装着满满的小型芯片,就那么随意地摆在那里,看起来和我小时候学校门口摆摊卖的小玩具差不多。龙飞虎随手拈起一枚智能芯片,啧啧道:“就这么个小玩意,能有多大用?还不如四驱车电机大呢!”

我意外道:“你也玩过那玩意?”

龙飞虎笑道:“兄弟,我也不是生下来就是这么大的汉子,我也有童年啊!”

于是,我俩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毫不客气地一人抓了一大把芯片,满满地装了一裤兜……

出门后,我俩还没忘记一人带了副新的通讯器。由于以前的随身灵器功能全无,现在这种只能维持心灵通话的设备也给我们带来了久违的便利感。身为神界义工和法则领悟者,做个任务还得打电话联系实在是太逊了。于是我和龙飞虎在附近的小饭馆简单对付了一口晚饭后,开始了分头行动。龙飞虎开着他的剪刀门面包车,我则借用了李响的小摩托。我二人相背而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骑着小摩托一路奔驰,心里不断琢磨着要上哪找领悟者。话说我自己这么没头苍蝇似地瞎撞肯定不行,瞎猫碰死耗子的机率毕竟太低。那就只能从我认识的人入手了。据我分析,在上次传送门事件中失踪的领悟者肯定不会离开太远,毕竟这里才是人界有数的三界传送点之一,而且现阶段回归的领悟者们也的确都是在这座城市中找到的。所以我决定从我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入手,首选当然是华杨他们一干娱乐大亨了。当然我路泽交友广阔,肯定也不只他们一支资源。比如说,嗯,这个……

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泄了气。不过我很快为自己找了个台阶,成功转移了思考内容。那就是如何判断线索的价值。虽然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但是未雨绸缪,基本内容还是要定下来的嘛。想到这里,我脑洞大开,不断思索着领悟者的特征:灵魂的多样性,行为的特异性,能力的出众性,性格的分裂性……还是蛮有针对性的嘛!

想到这里我精神大振,简单说就是要找不正常人类呗!你还别说,我身边真有这样的人物!答案就是,我租的房子楼下的美少女COSPLAY团队!

我一转摩托前轮,风驰电掣地以40迈地高速驰向我的住处。话说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家里不知道会造害成什么样子。好在我家离得不算太远,晚上的车流量又不多,十分钟左右我就回到了自己家楼下。停好车后我径直上楼去拜访我的芳邻,然而等我按响了门铃后才回过味来:这么晚了我找人家要咋说啊?

“兄弟,我正在拯救地球。你们当中最近有没有人精神不太正常?快告诉我,我怀疑他可能是我失踪的同伴。”

我要是这么说,估计人家可能会直接报警……

我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门开了,一张贴着蓝色面膜的大脸伸出门缝,警惕地问道:“你找谁?”

我本能地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道:“我找……我找……”我哪知道我找谁啊!我又和他们不熟……等等!我脑袋里突然回响起我当初从陈冰身上脱离灵魂回归本体后,见到的那位在我浴室里洗澡的哥们,他叫什么来着?我拼命地想着,对面的蓝面膜都有些不耐烦了:“我说哥们,你是不是敲错门啦?你到底找谁啊?”

关键时刻,我强大的记忆力发挥了作用,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脑海,笑着对我道:“我叫刘易,刘若英的刘,易中天的易……”于是我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我找刘若英!”

第195章 意外收获

一句话出口我自己也愣了,找什么刘若英啊!于是我慌忙改口道:“不对!我找易中天!呸!我是说,我找……”

神奇的是,蓝面膜居然听明白了。他恍然道:“你找刘易是吧?他在屋呢,你快进来吧。”说完他留着门自己转头进去了。

我拍了下脑门,不无尴尬地走进了从未踏入过的芳邻家门。一进屋我就差点被熏个跟头——这什么味儿!好像是脚臭和香水按五五比例均匀混合后的味道,这味道是那么地浑然天成,不分轩轾,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这是哪个厂家特意生产出来的三分脚臭味香水……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屏住了呼吸,悄悄站在了门口附近,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让楼道中相对新鲜的空气对流进来,这才勉强能保证我对氧气的正常摄取。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把握又笃定了几分:能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生物,绝对不是寻常之辈!

没一会刘易出来了,这货双目无神地游移过来,茫然地抬头道:“谁找我啊?”

我定睛一看这货眼角上还有指甲那么大的眼屎没擦,当时差点没吐了。不过为了人类生死存亡的伟大事业,我还是强压下不适,勉力挤出个笑容道:“是我呀,我是楼上的。哥们你忘了?”

刘易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大概是没看清楚,他使劲用手背蹭了蹭眼睛,再看向我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屎不见了。刘易这回成功地认出我来了,恍然笑道:“你是路泽吧?哈哈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有啥事啊?”

我很感激他还记得我的名字,可这问题又把我给问住了。大晚上的,我找他干啥?难道说我想他了,过来和他叙叙旧?我鼻子里还充斥着满屋子的脚臭香水味儿,实在说不出来这种话啊!

我正为难处,看到刘易一边等着我的答复,一边把手伸进后背衣服里挠着痒,于是我灵光一闪,冲口而出道:“那什么,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我想问问你要洗澡不?我家热水器最近都没怎么用……”

不得不说我这理由找得实在不高明。可偏偏挠到了刘易的痒处,事实上他看起来也的确有日子没洗澡了,挠得后背都咔咔作响。于是不出意外地他眼睛一亮,咧嘴笑道:“这,这不太好意思吧?哪能总用你家的……”但我分明看到他的脚已经准备往屋里走了,我估计他是想去取洗浴的东西。我趁热打铁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邻居之间还讲这个?再说上次的事我还挺不好意思的,这不是怕你以后不来了,所以亲自过来和你说一声么……”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反胃了,你说我为拯救人类都混到什么份上了。刘易显然也没想和我客气,见我这么说,立马就坡下驴,高高兴兴地进屋取洗浴用具去了。我暗松一口气,心想无论如何,先把他忽悠出来就行。没一会刘易就提着个洗浴篮子出来了,我赶紧推门到了楼道外,大口呼吸了两下,直奔楼上自己家门而去。刘易乐呵呵地在我身后对他的室友叫道:“我去楼上哥们家洗澡去了哈!”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炫耀。真不明白洗个澡有什么可炫耀的,这群哥们平时过得是有多仔细啊。不料随后刘易的室友就在屋里怪叫道:“没事叫你去洗澡,必有所图啊,当心被爆菊花!”

我一脚踩空楼梯差点没趴到地上——我图你妹啊!要不要这么恶心啊!果然玩COSPLAY的人都没有底线的。我满头黑线地挣扎着开了自己家的房门,把刘易让了进来。刘易还大大咧咧地跟我解释:“哥们,别往心里去啊,他们就那德性,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我苦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心里却想着自己找上这群人是不是选错了目标,别到时候啥也没问出来还被恶心了一通,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易轻车熟路地换了鞋,来到卫生间打开灯关上门忙乎了起来,看得我暗暗心惊:看这货的样子,不像是就来过一回两回啊!莫非我托管的时候这货拿我这当城门走了?看这架式他得洗一会儿,我想了想,从冰箱里翻出两罐可乐放在桌子上,坐在一边打开电视边看边等。要说我租这房子其实算不错了,虽然面积不大,但胜在设备齐全。全套家电基本都好使,更别提让楼下的刘易他们垂涎三尺的热水器了。刘易在里面边洗边舒服地叫道:“嗬!这水真热!烫得这个通透!”

足足洗了快一个小时,刘易才一脸满意地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可乐,他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罐打开就往嘴里倒,然后打了个长长地气嗝,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边擦头发边对我道:“我看出来了哥们,你这是有难处了。说吧,想借多少?”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货居然以为我是想朝他借钱才热情招待他来洗澡的,不禁一阵哭笑不得。不过也难怪,平时不联系,忽然献殷勤,人家往那方面想也属正常。于是我摆手道:“别误会,哥们,我不是想借钱。”

刘易一愣,斜眼看着我道:“不借钱,那你要干啥?我话先说明白了啊哥们,别看我们平时总爱扮个美少女啥的,哥们我的性取向可是绝对正常,你可别起啥歪心思,别怪我到时候翻脸。”

我一阵头晕,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想哪去了。我性取向也很正常。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哦?”刘易愣了下,挺起身子道:“不借钱,又不搞基,那你这是图啥?得罪人了?想找我帮你摆事儿?那我和你说你肯定找对人了,不是我和你吹,这城市百万来人,兄弟我惹不起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只要不是太难办,我肯定帮你把事儿平了……”

我又是一阵无语,这哥们嘴里跑高铁啊?还帮我摆事儿,你忘了当时在我家洗澡的时候让我几句喝斥就吓得跟三孙子似的裤子都穿不上了?还惹不起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你得数多少来回啊?眼看着刘易还在唾沫横飞地拍胸脯力求说明自己是个“道上滴人儿”,我不得不打断他道:“哥们,你听我说。我其实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刘易这下明白了。他眨巴几下眼睛,一拍大腿道:“嗨!早说呀,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你说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是和你吹啊,我们吃艺术表演这碗饭的,积累的就是一个人脉。只要你不怕犯忌讳,CST总部的事儿我都能给你打听出来……”

我正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开始后悔自己选了这么个人着手调查。不料冷丁听到刘易居然提到了CST,不禁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哥们,你刚才说……你知道CST?”

刘易这会都扯到联合国去了,见我发问,想了想才道:“是啊,我知道啊。CST么,那么大个楼谁不知道。我还在那门口表演过节目呢。”

我心里略感失望,不过还是不死心地道:“那你最近,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异常事件?”

“异常事件?”刘易打量了我一番,问道:“你打听这种事儿干什么?”

“因为我要……”我支吾了一会,灵光一闪道:“因为我要收集素材,写小说,做一名写手!我看你们经常在外面走南闯北的,见识一定多,所以才想和你好好唠唠,积累下见识,开阔下眼界,好写出一本精彩的小说,签纵横分成,上架吃低保!”

刘易恍然大悟,不由得赞叹道:“看不出来,兄弟你真是个有理想地银!这事儿我肯定支持!你是想写都市灵异悬疑类的吧?那好说!等我想想哈,以前的事儿可能是有点想不起来了……我就和你说说最近的吧。”

我大喜道:“最近的好!越近越好。我就要需要新鲜出炉的素材。以前的事情都让人写烂了,听了也没意思。”

刘易理解地点了点头,回忆着道:“你要说异常事件,这两天还真遇到那么几回。就拿上星期的事儿说吧,那天,我们正在组织一场商业表演……”

随着刘易的叙述,我和他一起回到了一星期前。当时应该是我们刚刚赶赴复活岛之后,刘易他们接了个活,本市一家网吧要开业,他们过去扮演几个游戏人物,给开业典礼添点彩头和看点。这本来是一场很普通的演出,不过其中就发生了一个不普通的插曲。

那是在网吧开业庆典结束后,由于宣传效果不错,加上开业当天上网优惠,网吧当时就来了个爆满。刘易扮演个扛着大剑的小萝莉,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后和别人换班进来休息。他正打开瓶冰镇饮料喝着,忽然听到了一阵争吵声。按理说网吧这种地方,吵吵闹闹简直太平常了。几个人连座玩个游戏都能吵到天上去。不过这回争吵的却只有两个人,而且因为离刘易比较近,所以他也听到了争吵的内容,大概是这样说的:

“你有完没完?我都和你说了这种方式行不通,你怎么还要这么做呢?我就不信你能通过互联网去屏蔽传送点?”

“要不我怎么说你没文化真可怕呢,知道卫星武器吗?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吗?只要能计算出传送点的确切座标,我就能对它进行打击!”

说到这里,刘易笑道:“当时我还想着,这俩人儿玩游戏玩入迷了。还真当回事儿地在认真地争辩呢。可后来的事儿我就……哎,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我脸色铁青,脑袋里不断回响着几个字眼:

“传送点、屏蔽、座标、卫星武器!”

我深吸口气,努力抑制住汹涌地情绪,沉声道:“刘易,说下去!”

第196章 火种再现

刘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无关切地问道:“你咋了哥们?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不对劲呢?你胸口难受不?别不当回事儿啊,最近电视报纸上突然心梗挂了的挺多的……”

我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这个……想寻找好素材的心情迫切了些。哥们你接着往下说啊?”

刘易嘿嘿笑道:“你这也太着急了,我算是看出来你是有多热爱写小说这一行了。那行,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说到他们要通过卫星定位打击什么目标。反正他们说那玩意一套一套的,我也没怎么听懂。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有个计划,就差计算出准确位置了。然后他们在电脑前比比划划的我也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他们就走了。”

“就这样?”我不禁大失所望。搞了半天就说这两句话?我想了想,不死心地道:“那你有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或者说,有什么明显特征?”

刘易想了想,挠头道:“这我还真没注意,关键吧他们是两个大小伙子,我平时也没有盯着男人仔细看的习惯……哎,对了!”

刘易一拍大腿,笃定地道:“他们穿的衣服挺特别的!好像是某种工作服,上面还印着字。是什么字来着……”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我这边捂着心脏等着他思考的结果,这哥们一惊一乍的实在是太考验人心血管的韧性了。好在刘易没想多久就想到了答案,他又是一拍大腿,兴奋地道:“想起来了!他们的衣服上印着四个字‘东城卫’!”

“……”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刘易,刘易也看着我,我正忍不住想问他你家这是四个字啊,结果这货打了个嗝,然后道:“……校!”

扑嗵!我一头栽到了地上。刘易吓了一跳,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妈,你这是咋了?没事吧哥们?咋坐着坐着还能卡了呢?”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瞪着眼睛道:“东城卫校?”

刘易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啊,东城卫校么。我估计他们是那的学生?”

我又问了几句那两个人的长相,刘易也没说太清楚。不过我心里也大概有了个轮廓,于是我点头道:“那就多谢哥们了。剩下的事我自己去办。”

刘易还在喋喋不休地道:“我还有不少有意思的事儿呢,这其实不算啥。你要乐意听,我再给你讲几件……”

我连忙摆手道:“够了够了,我能找到这俩想象力丰富的人就行了。明天我去找他俩唠唠,看看能不能激发点灵感啥的。那什么,今天也挺晚了,我就不留你吃夜宵了哈。”

刘易眼睛一亮道:“你还有夜宵?”

我:“……没有。”

刘易耸了耸肩,起身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两只手指放在自己的额头前冲我比划了一个美国大兵式的致意,嘿嘿笑道:“多谢哥们的浴室啊,今天洗得挺舒服的。就是没怎么给你收拾,麻烦你了哈。”说完他转头就跑了。

我愣了半天,几步蹿到浴室前往里面一瞅,顿时眼前一黑:“这个天杀的又把我的浴室下水道给洗堵了!”

我骂骂咧咧地收拾完浴室,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眼望天花板思索着刘易对我讲的故事。想着想着,我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我缓缓站起身,来到门前,想了想又折返回来,打开了窗户,凝神向外看了一会,忽然一个纵跃跳了出去。

我轻轻地跳出窗户,如一片落叶般飘向楼下。在自由落体了一层楼的高度后,我伸手一搭,牢牢地扣住了楼下的阳台边缘,整个人在空中轻摆了两下。然后我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悬空交替前行,吊着身体来到了一间没开灯的屋子窗前。我提起一只手掌,魂力贯注掌缘,在窗户玻璃上划了个能容人通过的长方形,随后一掌轻击,那块长方形的玻璃无声无息地飞进了屋子。我一个翻身紧随其后,险之又险地穿过玻璃口,赶在玻璃落地前伸出手掌稳稳地将其托住。我刚想松口气,忽然那块玻璃竟然一分为二向地上跌落。我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眼疾手快地双膝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双手分别一托,才算把两片玻璃抢救了回来。我把它们轻轻地放到一边,暗自捏了把冷汗:他大爷的,差点忘了这玻璃窗是双层的。

定了定神后,我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只见这里是一间卧室,床上被褥零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修边幅单身汉的独居气味。屋子没有开灯,房门半掩着,从外面透进一条窄窄的灯光。我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把一只眼睛凑到门缝前向外看去。

屋外面是客厅,由于这里和我家是楼上楼下,所以格局都一样。只见客厅里围坐着四名男子,气氛出奇地严肃。过了一会,一名背对着我的男子开口道:“阿易,你说,他会不会相信你说的?”

坐在他对面的刘易一改那副没心没肺的不着调样子,他面容沉静,以一种淡淡地语调道:“在他没去东城卫校之前,这种事怎么能下定论。别忘了,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

刘易左手边的男子嘿然道:“我看这事差不多,那小子看上去也不是很精明。有易哥出马,还不把他忽悠得找不到北?”

背对我的男子沉声道:“阿易说得没错,不要掉以轻心。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更何况对方再不济,也是一名法则领悟者。我以前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想要生存下去,就永远别对你的对手怀有任何轻视的念头。”

其他三人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刘易轻声道:“海哥,那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觉得,不管他中没中计,我们都应该考lǜ

接下来的行动了。毕竟离战争全面爆fā

的日子不远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会太多。”

刘易左手边的男子冷笑一声道:“接下来的行动?还能有什么?上头安排给我们的,无非就是一些装疯卖傻打掩护,顺便收集下情报的三流任务。包括这次骗这个傻子,也是上头提前安排好的。只不过我们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而已。我就不明白了,上头到底还想不想要我们这支小队了?天天穿着这些恶心的女人衣服出去卖萌,我真他娘的受够了!”

刘易低喝道:“小张!注意情绪!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需yào

做这些事,发什么牢骚!”

小张哼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虽然表现得还是不太服气,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背对着我被称为海哥的男子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自从上次行动失败之后,我们到现在也没再完成过一次成功的任务。虽然这是上头安排的结果,但我们自己本身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如果我们以往表现得好一点,又怎么会被上头在任务安排上边缘化呢。你们心里有怨气,我也能理解。不过,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海哥环视了下面前的三人,沉声道:“我想知dào

,你们当初在盟里立下的誓言,还有没有记在心里。”

一提到这件事,三人的神色立kè

肃然了起来。刘易正襟危坐,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辉,颤声吟道:“以我热血,铸重器之锋;燃我残躯,聚世间光明!”

刘易左手边的小张双目莹然,朗声续道:“大道始终,鼎天地而立;神魔辟易,开万世混沌!”

刘易右手边始终未曾开口的男子也低声和道:“我辈矢志,复人界之兴;纵然九死,火种亦永生!”

四人齐声低喝道:“纵然九死,火种亦永生!”

一股悲壮莫名的气势沛然而兴,连门缝后的我都感受到一阵热血沸腾,似乎有一种恨不得仰天长啸的冲动。我连忙压下这念头,同时心中快速转着念头:好慷慨激昂的口号!而且里面的字眼似乎在哪里听说过?火种,火种……有了!

我脑海中电光石火般一闪,终于想到了他们是属于什么组织的成员——火种!莫寒的师父程逸志在临死前,曾经提到过这个组织!可是据他的说法,这个组织在多年前已经被神魔两族联手剿灭,连程逸志都没有再找到幸存的该组织成员,怎么现在又一下子冒出来四个?而且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好像这组织也远不止他们四个人,他们只是一个被上头边缘化的小队而已。这就说明,这个组织现在绝对不缺人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不断涌起一阵阵惊涛骇浪。方才我从一些细节上察觉到刘易这个人有异,所以才决定潜入楼下他们家一探究竟,看看能否证实我的猜测。结果不但引出了刘易等人的真实身份,还意wài

地听到了消失已久的人族保卫组织“火种”的消息!难道真是三界动荡在即,所有潜伏在暗处的力量都涌动起来了吗?

我不断地分析思考着眼下的情况和形势,不知不觉放松了自己身体的控zhì

,脑袋无意识地向下一低,不料我的头发却正好擦过面前这扇门的表面,发出了擦地一声轻响。我心中一凛,暗呼一声不妙。

第197章 师出同门

我这边声响一出,心里顿觉不妙。一刹那我就做出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要先下手为强!于是我当机立断,魂力瞬间涌动全身,沉腰坐马双掌向前力推,波地一声击在了半掩的木门上。劲力到处,木门顿时碎裂成片片木屑向前四散飞出,客厅内的众人齐声惊呼,或趴或滚四下规避。我趁机一个倒翻想越窗而而出,不料我身形甫动,一个人影就如鬼魅一般闪进屋内,一伸手向我抓来,我猝不及防,只觉脚踝处一紧,随即整个人被抡起飞出,我眼前一花,勉力一个侧翻落地,踉跄几步后才稳住了躯体,抬眼一看,不由得心里一沉:自己已经被刚才那人一把抓住,扔回了客厅里。

三名男子从沙发后面一一冒出头来,一名男子把掉在身上的木门碎片一掀,目光一凝道:“是你?”

我听他的声音,正是被称作“海哥”的那人。于是我情急之下扬声道:“各位先别动手,容我说几句话。”

刘易划拉着脑袋上的木头碴子,眼色不善地盯着我道:“你怎么进来的?来了多久了?”

那个叫小张的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怒道:“跟他废什么话?快把他收拾了!”

我听到身后风声微动,侧身回首一望,只见一名表情木讷的男子出现在我的身后,脸上无悲无喜,正是刚才袭击我的那位仁兄。我头皮发炸,大感情况不妙。先不说对方以四对一,人数上有压倒性优势,就算是让我和这哥们一对一地放对单挑,见识过他刚才的鬼魅身法后我也没什么把握。于是我干笑几声,摊手道:“大家怎么说也是邻居一场,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喊打喊杀的呢?”

海哥目光一闪,沉声道:“这话说的,似乎是你先出手打碎了我们的房门吧。如此恶邻还想让我们以礼相待,你不觉得过份了一点吗?”

这个海哥气势沉稳,目光摄人,本来应该让人觉得是一等一的厉害角色而心生畏惧才对。可刚才我那么一搅和,让海哥的头发上还耷拉了几根木屑,搭配着他一本正经的谈吐,怎么看怎么有喜感。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敬畏。况且我怎么说也是堂堂中阶法则领悟者,哪怕在36D小队也是实力靠前的人物,岂能在人前弱了气势。于是我胸脯一挺,冷笑道:“恶邻?是说我吗?这倒不敢当。我虽然打碎了你们的屋门,可是你们算计我在先,所以也不算我理亏。话说出来,这么长时间潜伏在我身边,倒是为难你们了。劳累你们费心费力的,火种联盟还真看得起我啊。”

此语一出,海哥等人面色齐变。刘易咬牙道:“你怎么知dào

的?刚才你一直在偷听对不对?”

小张着急地道:“海哥!动手吧!不能放过他!”

海哥手掌一抬,示意众人不要激动。他双目烔烔有神地望着我,森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我一怔,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弄错了,不过此时来不及多想,我冲口而出道:“你们刚才没发xiàn

我?”

众人面面相觑,海哥目光一闪,望向了我身后的那人。那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没发xiàn

。海哥这才看着我道:“如果你不是故弄玄虚的话,我可以告sù

你,我们刚才并没发xiàn

有你在。要不是你突然把房门打碎,我们甚至都不会知dào

你来过。”

我顿时一捂脸: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我刚才弄出点动静,还以为对方肯定发xiàn

我了,只得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先下手为强,制造点混乱好趁机逃跑。结果混乱是制造了,自己没跑了。到头来才知dào

人家根本就没发xiàn

我,纯属是我自己精神紧张了。再没有比这种自摆乌龙的事更丢人的了。我心想今天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dào

了,不然我还怎么在三界混了?

海哥他们看到我的表情,大概也都猜到了几分。他们互相看看,面色都有几分古怪,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顿时缓和了不少。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中二的选手吧。海哥轻咳一声,面容稍霁道:“你刚才让我们听你说几句话,你想说什么?”

我闻言一愣,随即赶紧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正色道:“我是想和你们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程逸志这个人?”

程逸志?海哥等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茫然。我心里一沉:糟了,唯一能和对方拉上关系的人名居然没起作用。这下大条了,该怎么缓和眼下的局面呢?正当我头皮发紧之际,我身后的那名木讷男子开口道:“你是他什么人?”

我愕然回头望去,只见这名男子脸色木然,表情无悲无喜,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我暗想:该不会是这人和程逸志有什么宿怨世仇之类的吧?要不干嘛摆着一张臭脸?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要不要实话实说?别到时候我把这层关系一提,对方上来要报仇雪恨找场子之类的,那就适得其反了。我内心反复挣扎一番,终于把心一横:去他大爷的,我就豁出去了!

于是我一仰头,大声道:“我就是程逸志的亲传弟子……”说到这里,我故yì

顿了一顿,见那名木然男子脸色一变,竟然流露出几分激动的神色,我心里一动:果然是个有渊源的!我正要把话说完,那名木然男子忽然双掌一错,冲上来就向我一掌击来,我心里登时一凉:完了,还是遇上含怨带仇的主了。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多想,我只得硬着头皮和他过起招来。我俩拳来掌往地打了一会,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这人似乎并没有以命相搏的意思,更像是在意存试探。不管怎么样,预料中的生死之斗并没有出现。我心里一松,拳脚上的招式也渐渐挥洒自如了起来。

斗得一会,木脸男忽然拳招一变,右手虚握,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玄奥莫名的轨迹。我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游龙三式!”

木脸男眼中精芒一闪,沉喝道:“接招!”手上不停,便欲向我劈来。我来不及多想他为何能学会莫寒的傍身绝技,不假思索地以掌作刀,迅捷无比地在空中一引,凌空一掌刀劈了出去。

一道半月形气劲勃然而发,眼看就要迎面击中木脸男的胸口,不料木脸男忽然一个旋身,竟然在间不容发时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那道气劲擦着他的躯体呼啸而过,斩落几根头发,波地一声印在了客厅承重墙上,顿时碎屑飞溅,在墙上留下了一道半指深的痕迹。

我一击不中,正要运力再发动攻击,木脸男忽然高举双手道:“停!”

我被他晃得一个趔趄,不满地道:“干什么?一会打一会不打的,玩儿人呢?”

虽然我停了手,但为防万一,我还是微不可查地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确保我正对的扇形攻击面中能笼罩下对方所有人。我扫了一眼海哥等人,只见小张脸色发白,嘴张开了合拢不上,以一种畏惧的目光看着我,显然是被我刚才表现出来的强劲战力震慑住了。刘易则脸色阴沉,双拳紧握,好像对我略有不服。海哥则面色如常,而且嘴边还带着一丝了然地微笑,一幅似乎看穿了什么的样子。

木脸男定定地看着我,半晌无语。到最后我心里都有点发毛了,心想这货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吧?话说我以前好像见过他在COSPLAY活动中扮演过重口味的皮靴女王……正当我快要失去等待的耐心的时候,木脸男终于面皮一松,露出了一个我大感诧异的表情——他竟然笑了!

虽然他明显不适应做这种脸部肌肉动作,一笑起来僵硬得很,就像食人族要吃人前那种呲牙露齿的表情似的,但我还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想表达的善意。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道:“我说哥们,怎……怎么个意思?”

木脸男“笑”了一会,才略显激动地道:“师弟!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师……师弟?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你搞错了……”

木脸男摇头道:“不会错的!这套游龙劲只有我们同门中人才能得到真传。以前只有你师父和我师父两个人会,现在又多了我们两个。身份可以作假,功夫得从小练起,又怎么能是假的呢?更何况刚才你还亲口说自己是程逸志的亲传弟子,这个你总不能否认吧。”

我急道:“那什么,我刚才话没说完呢。我想说我是程逸志亲传弟子的队友……”

木脸男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暗觉不妙,这下弄巧成拙了,这货不得发飚啊。于是我斟酌着道:“呃,这个,这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我和程逸志前辈的亲传弟子相交莫逆,又是同队的战友,所以这个我就学会了他的招式……”

木脸男笑容渐敛,脸色十分难看地问道:“你们认识了多久?”

我挠头道:“好像也没多久,大概一个月?”

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木脸男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森然道:“你说谎!你刚才展露出来的功力,没有十年以上的苦功是做不到的!你到底从哪学到的这游龙劲?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第198章 以一敌四

木脸男的语声中寒气凛然,让人丝毫不怀疑他是在虚言恫吓。我甚至能感觉到,如果我再不出言解释,他下一刻肯定就会扑上来毫不留情地下手击杀我。这人的手上绝对见过血。

在木脸男双目森然地注视下,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拼命什么的,其实我也经lì

过。但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就和人拼命,那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于是我双手乱摇,连声道:“别别别动手,你听我解释听我说呀。这个……”

我刚要接着往下说,忽然心神一凛,猛地意识到我没办法再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就要涉及到手链空间和莫守玄的事情了,这是我最深处最重yào

的秘密,我不可能把这些都告sù

他们。所以我只能张着嘴愣在那里,却没有办法接下去。木脸男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我始终张口结舌,一脸纠结表情,忍不住冷笑道:“怎么,编不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脸坦城地道:“这样吧,我现在一时间说不清楚。我想请你跟我去见一个人,他就是你所说的同门师弟。等你见到了他,一切就自然明白了。”

木脸男眼神一闪,还没作出回应,旁边的人先不干了。小张冷笑一声,不屑地道:“你这是看我们现在人多,不想吃眼前亏,所以就编个瞎话想把我们引到你们的伏兵圈里?你以为你是王二小啊?”

刘易瞪了小张一眼,不满地道:“你打的这是什么比方!王二小引的那是汉奸和鬼子!你觉得自己像汉奸多一些,还是像鬼子多一些?”

要不是眼前的形势比较紧张,我差点就笑出声了。小张一脸黑线地道:“都这时候了,你挑我的语病有意思吗?一致对外,一致对外啊哥哥!”

刘易大概也觉得当着别人的面吐自己人的槽没什么意思,哼了一声后就不吱声了。海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头对我道:“虽然我们不惧你搞什么花样,但也不想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贸然把自己置身险地。如果你还不能拿出来证明自己不是歹人的证据,那就别管我们兄弟得罪了。”

我看也不看海哥,盯着木脸男沉声道:“你怎么说?信我,还是不信?”

木脸男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刚才的那种功力,没有十年积累和打磨是不会练成的。所以你说你不是程师伯的弟子,偏偏又会这游龙劲,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我苦恼地挠了挠头,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偏偏又一时间抓不到要点。小张看我抓耳挠腮一脸纠结表情,忍不住出声道:“朱希哥!别和他废话了,他明显是想不出来借口了,明明有这功夫,偏偏不承认是从人家那偷学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再等下去,他就该说这游龙劲是他自创的了!”

等等,自创?我突然觉得一道灵光划过脑际,忍不住大叫道:“我知dào

了!没错,这功夫就是自创的!”

我话一出口不要紧,这下木脸男朱希的脸色变得彻底不善了,小张指着我大叫道:“你看吧!我说什么了,这人居然真就敢这么说,朱希哥你的师门绝技成他自创的了!”

木脸男朱希躯体微微前倾,作势欲向我扑来。我手掌一立肃然道:“且慢!我说这功夫是自创的,没说是我自创的!这门功夫法诀确实是我从队友身上学来的,不过这是他结合神界藏书室内的资料自创出来的!而且名字也不叫游龙劲,而是叫游龙三式!”

朱希脸上黑气一闪而过,咬牙冷笑道:“游龙三式?你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这游龙劲明明就是我师门不传之秘,你不知dào

用什么手段学了去,现在反而说是别人自创出来的?你这叫贼喊捉贼啊?”

我此时也上来了火气,冷笑道:“是不是你师门绝技我不知dào

,但这的确是我队友自创的东西。再说了,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才是这门功夫的正统传人,可你又能拿出来什么证据?搞不好巧取豪夺偷学绝技的另有其人吧?”

朱希大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偷学者了?”

海哥也在一旁忍不住道:“路泽,这就是你强辞夺理了。我们兄弟身在火种多年,这门游龙劲的绝技一直都是朱希的杀手锏,那时候恐怕你还是普通人一名。现在你居然说朱希的绝技来路不正,这恐怕没什么说服力。”

我斜眼看着海哥,冷笑道:“呦嗬,知dào

我的事情不少啊?看来你们盯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我倒要问问了,之前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你们就开始监视我了吧?那时候你们到底是怎么发xiàn

我是一名预备役领悟者的?居然知dào

打提前量?你们这盘棋下得很大啊!”

海哥脸上一红,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不太漂亮,轻咳一声道:“这是我们组织的内部事务,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至于监视你的事情,我们确实是在做。这一点我们并不否认。”

我步步进逼道:“承认了就好。那今天这件事又怎么算?我之前可是听到了,你们说自己编造个谎言,就是为了想引我上当。我就纳闷我是招你们还是惹你们了?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我?”

朱希和海哥等人面面相觑,刚才积攒起来的气势也弱了不少。我暗捏一把冷汗,不由暗自庆幸道:看来以前那些小说都没白看。打架归打架,但是一定要师出有名,抢先占领道义上的制高点,把对方的气势压下去,让他们觉得自己理亏在先,这样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这套理论今天趁机一试,果然收有奇效。

等了一会,还是刘易开口打破了尴尬局面:“路泽,我承认,我之前接触你的表现是带有目的性,也有很多表演成份。但是人各有志,大家各为其主,各有各的目标和任务,也不能说谁对谁错。你既然发xiàn

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我们也不遮掩。大家都是异能武者,今天就堂堂正正地靠实力说话,你要是能压得住我们,那我们自然甘拜下风。要是你技不如人,你也别急急歪歪打嘴炮,这世界始终是个弱汰强胜的规则,多说无益。”

我一听暗呼不好,这刘易行的是真小人作风,摆的是光棍作派,坦坦白白地就把各种利害关系说了个透彻。意思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就是针对你了,你既然发xiàn

了大家就靠拳头分个胜败,而且你还别怪我们人多,我们就以多欺少了怎么地吧。关键是这货还说得大义凛然的,一点负疚之心都没有,这就不好办了。我一时间竟然组织不出反唇相讥的语言来,毕竟对方连脸都不要了,我还能说什么。

刘易一番话说了出来,朱希和海哥似乎都去除了心结。他们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朱希开口道:“路泽,今天既然大家都撕破了伪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你是我们的任务目标,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以多打少,就让我一个人先领教你的自创武学吧。”

我悲愤地道:“你意思是说你们不会一起上,但是要一个一个地和我打车轮战了?那有什么区别吗?明明我只能吃一个包子,你们非让我吃四个。那四个一起吃和一个接一个地吃,最后还不是会撑死我?”

小张怒道:“你说谁是包子?”

朱希脸上竟然难得地微红了一下,大概也觉得这事儿实在不怎么光彩,不过他很快就战胜了自己的负疚感,轻咳一声道:“闲话少说,看招!”

朱希这回可是真的说打就打了。只见他左手虚晃,一个箭步向我跃来,同时右手形状变化不定,隐隐指向我胸腹之间,显然是隐藏了厉害杀招。我眼见这场争斗是躲不过去了,也不由得激发了满腔斗志,心想就算你们人多又如何,看我这个36D小队第一,呃,我好像在境界上稍逊莫寒一阶;第二……黑安那老妖婆似乎也蛮有一套的,第三……算了,反正是看我这个36D小队排名比较靠前的高手今日会会你们,掂量掂量你们这些火种新秀有多少斤两!

我心中不断为自己打着气,没办法,虽然我久经战阵,但以一人之力独敌四名异能高手的局面还是尚属首次。上次被CST三名异能者围攻就搞得我灰头土脸的,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这回情况之恶劣比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以一敌四了,我甚至都没有能逃出这里的把握。不过人在逆境中往往能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面对八成是莫寒同门师兄的凌厉攻势,我振奋精神和他拳来脚往战成一团,一时间居然是攻多守少,场面上颇占上风。

这样一来,不但场边的海哥三人面露惊异之色,连我也是大感意wài

。我一边加紧攻势,稳稳地压着朱希一头,一边暗自忖道难道我最近不知不觉实力大涨?还是我确实高估了对方低估了自己,其实我的真实战力比朱希要高上一线?我正有些自鸣得yì

,旁边的小张按压不住,怒喝道:“和这种人还讲什么道义!朱希哥,我来帮你!”说罢他一纵身腾空跃起,双腿交错一个回旋踢向我的面门。

第199章 奇葩武器

小张这一招夺命剪刀脚气势十分惊人,脚还未及我身前,一股陈年香港脚的气味就扑面而来,差点把我熏个跟头。我不由大惊,丫的居然还是魔法攻击!这味儿恐怕塞着鼻塞也挡不住啊!

朱希一拳堪堪打到我胸前,他有心收势却已然来不及,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了起来。似乎是在恼怒小张出手袭击我,又像是担心我躲不开这一击,自己胜之不武。我看在眼里,暗想这人倒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毕竟还是有原则的。不过我能几历生死活到今天,岂是他们眼中的好相与之辈。在这貌似必杀的两面夹击之下,我不退反进,出人意wài

地腾空而起,双腿用力向前踢出,躯体在朱希头顶上空横成了个一字型。此举不但成功地避过了朱希势大力沉地一拳,更一招间反守为攻,后发先至地一鞋底印在了小张的腮帮子上——没办法,谁让哥的腿比他长了那么一点点呢。这就在关键时刻显示出身高的优势来了。

于是悲催的小个男张君结结实实地用脸接了我一脚,闷哼一声倒射而回,直向客厅门口撞去。刘易眼明手快一跃而起,双臂一圈将小张稳稳接住后落到了地上,避免了他一头撞在防盗门上的厄运。我一脚蹬飞小张后左手顺势往下一按,正按在朱希的肩膀上。朱希肩膀向下一沉卸去我下按的力道,同时反身一肘凌空击向我的腰间,我右手轻拍他的臂膀,借力在空中横移一段距离,一翻身稳稳落在地上,手中已多了一物。我冷笑道:“既然你们不讲规矩,那就别怪我动用武器了!”

刚才几下说起来复杂,其实只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情。我们三人兔起鹊落,一瞬间就在这不算宽敞的客厅内完成了首次交手。结果以小张被我一脚蹬飞告终,显然是我小占上风。不过要是对方因此恼羞成怒一拥而上,那我就要首尾难顾了。于是我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重yào

决定:我要动用武器!

没有错,我一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来的不是别的,正是从李响那得来的智能武器芯片。这玩意便于携带,我随手一把抓了得有十来个。既然揣了一裤兜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我也不等对方发表意见,撂了句狠话就立kè

催动魂力注入手中的这枚芯片,同时满心期待地注视着它,暗想再不济也得给我变出把西瓜刀来吧?当然要是来一支激光冲锋枪就更妙了……于是,在我期盼地目光下,我的手掌中一阵光芒闪过,凭空出现了一物,我定睛一看,顿时差点一头撞在墙上。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出现在我手里这东西前宽后窄,不过一米来长;一根长棍为主干,顶端连接着一片长方形塑胶体,此物不是别的,竟赫然是一支老式塑料胶皮混合材质苍蝇拍。

我呆了片刻,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李响!这特么的算哪门子智能武器芯片?你家里用苍蝇拍当武器啊!这么老的款式你是怎么找出来的?这得是80款了吧!呀呀个呸的!”

海哥等人满脸黑线地看着我挥舞着苍蝇拍指天骂地喋喋不休,一时间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刘易忍不住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好像从一小块突然变这么大?还会发光的?这就是你说的厉害武器?”

海哥也抽着冷气道:“神界行事果然不可捉摸,连支苍蝇拍也做得这么有科技含量,还得从芯片里取出来。真是煞费苦心啊。”

朱希黑着脸道:“你这就有些侮辱人了吧,这算什么意思?你把那东西放下!我不和那玩意儿打。”

我跳着脚怒道:“你们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谁知dào

这东西怎么出来的?我要的是西瓜刀!冲锋枪!火箭筒!不是这扔到两元店里都嫌丢人的破玩意儿!我这是被队友坑了啊!”

这时候小张回过神来,捂着印上了我鞋印儿的腮帮子恼羞成怒,一把挣开了刘易的手臂怒叫道:“我和你拼了!”随即咬牙切齿地向我扑来。我正被李响的杰作气得恼火万分,见他扑上来想也不想地一挥手,一苍蝇拍甩在了小张的脸上。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那苍蝇拍不知dào

有什么魔力,竟然牢牢地吸在了小张的脸上。我大吃一惊,用力往怀里一带,想把苍蝇拍从他脸上拽下来,不料苍蝇拍和小张的脸粘得比502还紧,我这一用力把小张也一齐拉了过来。小张身不由己地随着苍蝇拍踉跄过来,我条件反射般地抬脚蹬在小张的脸上,用力地拉着苍蝇拍,努力想将其从他的脸上揭下来。整个场面看上去诡异非常。

在海哥等人惊恐的目光中,小张不断发出杀猪般地惨叫,弓着腰挥舞着双手,试图阻止我的暴行。我一边躲闪着他的手,一边气急败坏地道:“这特么怎么粘得这么紧?上面涂特么啥了?哎我说你别动,配合点不行吗?马上就能揭下来了……”

朱希终于反应了过来,冲上来一掌推向我,怒道:“快放手!没听他在叫吗?你快把他脸皮揭下来了!”

我往旁边一让,愤然道:“那他脸上粘个苍蝇拍就好了?脸皮揭下来顶多算个没脸没皮,这苍蝇拍粘他脸上算怎么回事?二皮脸啊?”

朱希愣了一下,张嘴要说点什么,随后发xiàn

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于是他干脆不说话了,一把抓住我握着苍蝇拍的手,沉喝道:“我叫你放手!”

我一看他这架式,不放手也说不过去了。于是我把手一松,放qì

了对那支苍蝇拍的掌握。不料小张正在反方向用力死命挣扎,想要摆脱我的魔掌,我这一松手他向手一仰,一头栽到了茶几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脑袋横扫了茶几上所有东西,最后翻倒在地。看得我都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那茶几是大理石的,看上去蛮硬的……

朱希只来得及做了个伸手的动作,就僵在了半空中。我趁机一甩胳膊挣开了他的手,退后几步把手一摊作无辜状道:“喏,你说让我放手的,这可不怪我啊。”

刘易连忙把小张扶了起来,小张双目无神,脸上还粘着苍蝇拍,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刘易抓住苍蝇拍用力扯了几下,发xiàn

确实扯不下来,抬头怒视着我吼道:“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我苦笑道:“这你可真怪不着我。我事先也不知dào

这东西是怎么冒出来的,你也看到了,我刚才也确实是真心想帮他把那东西从他脸上拿下来,脚都蹬上了,你说我得用多大力qì

。这也表明了我的态度确实是诚恳的嘛。”

刘易瞪着我,一时间却找不到语言反击。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阵暗爽:就喜欢你们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说起放嘴炮的本事,抛开主角光环不论,我起码也算是个吐槽星人的水准,凭武力我未必打得过他们四个,耍嘴皮子你们人再多十倍我也不惧。玩的就是一个舌战群乳。哦不对,错别字,是舌战群儒。哎,这拼音输入法……

海哥皱着眉头上来查看小张的伤势,不料还没走到跟前,小张忽然哇地一声哭了。他声嘶力竭地叫道:“杀了他!帮我杀了个这混蛋!呜……我的脸……混蛋……”

众人一齐石化。海哥脸色通红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对小张吼道:“给我闭嘴!嚎什么嚎!你看看你还像个男人吗?不嫌丢人啊?”

朱希脸上也挂不住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我就说你们找这个职业当掩护不靠谱。天天扮女人卖萌,扮来扮去的现在可好,你看看他,哪还有一点硬骨头了?说出去都丢我们火种的脸……”

刘易也是满头黑线,看上去他的忍耐也到了一定限度了。我见势不妙,生怕他们把长久以来被迫从事男扮女装事业的满腔不满和怨愤发泄到我身上,于是退后一步嘿嘿笑道:“这个……我确实不了解情况。那什么,要不你们先忙,咱们改天再聊?”

小张骤然止住哭声,咬牙切齿地盯着我道:“想跑?哪有这么容易?你把我搞成这样,连个说法都没有就想脱身?把我们火种当成什么了!”

我无语道:“我不认为你脸上粘着苍蝇拍拿不下来这事能和你们火种联系上,如果你觉得我把你弄得惨了点让你的自尊心接受不了,那你大可以明刀明枪打过来嘛。不过我得告sù

你小子,自尊和脸面是要靠实力维护的,今天你们人多,你可以巴望着他们给你出气。要是哪天你落了单再碰上个硬茬子,你再满身打滚哭天抹泪就屁用都没有了。战场上没人会可怜你,表现得这么脆弱只会让你死得更加没有尊严。”

小张被我一通不留情面地训斥弄得脸色通红,可眼中的愤nù

却渐渐熄灭了下来。海哥等人看着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同,似乎对我刚才那番装B的言论颇为认同。我暗吁一口气,心想还好老子懂得审时度势,舌灿莲花,要不然这几个人恼羞成怒一拥而上对我群起攻之,我还真不好办。我正打算着怎么找个体面的说法结束今天和火种新秀们的首次接触,忽然门铃声大作,紧接着一个怒气勃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呢?是要造反啊?快给老娘开门!”——

大年三十了,祝各位读者大大们2015羊年大吉大利,福泽延绵!

过年啦,十三给大伙发了个红包,聊表心意。在书页就能抢,手快有手慢无啊。^_^

第200章 张姨的身份

听到外面传来的怒吼声,屋内众人一齐愕然无语。小张连眼泪都忘了擦,脸上就那么挂着两行清水直愣愣地盯着门口,一时间所有人竟然都不知所以。只有门铃声不断丁咚作响。可能是嫌屋里人开门慢了,门铃声还未停息,门外那人干脆咣咣地砸起了房门,同时还不耐烦地叫道:“赶紧开门!人呢?都死光了啊!”

海哥一个机灵,怵然道:“是房东张姨!”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脸色齐变。连我都不禁一阵慌张:完了完了,这下大条了,居然让这个老太婆给抓了个现行。少不了又得挨一顿狗屁呲,你说这不是倒霉催的……哎?等会,这也不是我的屋子,我害pà

个什么劲儿?

想到这里我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抱拳向海哥等人低声道:“诸位保重,咱们的事来日再叙!”说罢我不管不顾地转身就跑,一溜烟跑进刚才进来的那屋,从窗口玻璃处钻了出去,手脚并用地攀爬回自己的屋子。我还没喘匀气,楼下就传来了震天价地咆哮声,我打了个冷战,急忙把窗户关紧。歇了好一阵才心中稍安,不由得暗呼道:“区区一租婆,竟然让我等异能者如此畏惧,真是房东猛于虎也!”

看看现在时间已晚,今天晚上看来是没什么作为了。我打开通讯器,想把遇到火种成员这件事通报给莫寒,可想了想又作罢了。不为别的,这件事牵涉太多,还是等我这边理清出个头绪再和莫寒他们商量吧。这一整天忙忙碌碌,我心思一松下来,立kè

就支持不住,强撑着回到卧室,一头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dào

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轻呼我的名字,我以为是作梦也没在意。直到一阵轻风掠体而来,引动我体内的魂力激发,我才猛然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两个人站在我床边,其中一人正伸手向我摸来。我又惊又怒,连忙举起右臂护在胸前,厉声道:“谁!想干什么!”

伸手那人见我醒了,就把手撤了回去。另一人用淡淡地语气道:“紧张什么。刚才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我们要是想动手,你早就不知dào

死了几回了。”

这下我听出来了:是那个海哥。于是我松了口气,放下手臂却不禁埋怨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偷偷摸摸的就进人家屋子,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们这叫私闯民宅知dào

不?”

海哥还没出声,另一人忍不住冷笑道:“私闯民宅?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你是怎么进我们屋的自己不知dào

啊?还把玻璃卸下来一大块,房东张姨进屋看见了差点没把我们骂死。刘易和小张连夜出去找人修了,所以只有我们两个过来,就是想找你要个说法。”

我一听却是朱希的声音。不过我也颇为不好意思,挠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地道。抱歉了哈。那什么,这都后半夜了吧?这么晚出去上哪找人修啊?这不难为人么?这老妖婆……”

这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冷冷地道:“你说谁是老妖婆?”

我怔了怔,怎么还有人?而且这声音听起来……我忽然一阵不寒而栗,惊恐地指着他们道:“你们……还把谁带来了?”

啪地一声轻响,我眼前顿时大亮。原来是有人把灯打开了。我一时间不适应从黑暗到光明的转变,不禁眯了下眼。等我恢复可视能力定睛一看的时候,只见海哥和朱希二人在我面前一脸奸笑地往两旁一让,一位头顶大波浪卷发的中年妇女似笑非笑地从屋门口走了过来,一手叉腰,一手点着我道:“行啊你小子,平时见着我张姨长张姨短的,原来背后嘴上也不老实?刚才你说谁是老妖婆啊?嗯?”

我张口结舌地望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第一反应就是被海哥他们摆了一道。我心念电转,知dào

眼前这事难以善了,于是把脸一垮带着哭腔道:“张姨,我错了。楼下那玻璃是我弄坏的,我不寻思他们来找我算帐,我得说点顺应他们心意的么,所以就违背本心地迎合了他们几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这番话连消带打,成功地贯彻了转移仇恨的意图。表面上是在承认错误,其实隐晦地指出了有人比我对张姨更加不满,我说这些只是迫于形势,实在不是本意。果然一听我说出来这几句话,海哥和朱希脸都黑了。朱希怒道:“胡说!什么顺应我们心意,我们平时对张姨可尊重得很,哪像你小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如五雷轰顶般愣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一脸正气凛然的朱希,心里佩服得无以复加:看不出来这小子一副沉默寡言大器稳重的作派,原来骨子里也会这套弯弯绕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火种的人果然都不可小觑!

张姨却不屑地扫了我们一眼,冷笑道:“得了,少在这狗咬狗了。你们这些小崽子的心思我还不知dào

?平时我房租催得紧,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是把你们都得罪狠了啊。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在背后都没少说我的坏话。我心里有数。”

朱希和海哥顿时一齐把头低下,噤若寒蝉,连句分辩的话都不敢说。我微微一怔,暗自纳罕道:“房东张姨虽然威慑力不同凡响,但也不至于让这几个人怕到如此地步吧?再说这么晚了,他们几个到我这来,不会就因为玻璃碎了这点破事吧?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内情?”

见我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张姨微微一笑,随手拂了把大波浪头发,淡淡地道:“看来你这小子倒也不傻,也觉察到了吧。我本来也没想瞒你多久,而且这几个孩子的身份都已经被你识破,我更没有再遮掩下去的意义了。实话和你说,我也是火种一员。”

张姨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一般在我耳中响起。我下巴都快掉到肚脐上了,一脸呆痴地望着张姨,仿佛如在梦中。张姨没理会我的表情,自顾自地继xù

道:“你不用惊讶,连小朱他们事先都不清楚我的身从。事实上,火种现在的人手大部分都是年轻新人,像我这样的老家伙也没有多少了。所以每在外面驻扎五个小组,就得有一个老家伙在附近坐镇。为的是监督评考这些年轻人的能力,顺便在暗中支援照拂。以前这座城市里不多不少,正好有五个小组。”

“不过随着三界形势的逐渐紧张,越来越多的人手都被收拢回总部,加紧训liàn

战备,以作最坏的打算。目前这里只剩下了六个人。小朱他们四个,我这个老太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位精英级人物。我们六个人各司其职,明里暗里经营着火种分部的全部事务。这就是火种在这里的全部实力。怎么样,小子,我对你还算坦诚吧。”

我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惊骇,咽了口唾沫,反问道:“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张姨微微一笑,点头赞许道:“你这小子虽然看上去不着调,可却并不傻。没错,我们这么晚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一件事情。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你们神界领悟者华夏总部,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我苦笑道:“何止是华夏总部,全世界的领悟者都快让人家一锅端了。”

张姨目光闪动,沉声道:“这些情况我们倒也掌握了一些。我现在只想知dào

,你们在复活岛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稍一思索,觉得这些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便将复活岛上的事情坦然相告。其中细节自然略过,主要是从遭遇到魔界魔动炮军团开始,到突入到神之契约塔后突然被传送回来这段。张姨听得十分专注,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我自然一一作答。叙述完之后,张姨沉思了一会,霍然开朗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我听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张姨,你说有什么可以解释得通的?莫非你那边还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dào

的东西?”

张姨却神mì

一笑,点头道:“的确有一些收获。不过我还需yào

进一步证实。你先休息吧,明天回你们总部去等着,我会带人上门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罢,张姨转头就走。海哥和朱希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张姨离开了这里。我呆愣愣地目送他们离去,不由得腹诽道:“这老太婆,真不是东西,我把我知dào

的都告sù

她了,她却神mì

兮兮地吊人胃口!”

我起身关了灯,再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今天这些奇遇,仿佛比以前所有事情加起来还要复杂。领悟者队友的回归,神界总部的开发,CST的突发事件,火种势力的浮出水面,一件件接踵而来,紧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不禁苦笑着想道,明天以后,还会有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在等着我呢?想着想着,一阵倦意袭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沉沉睡去。

请2天假

大年三十发烧38度,嗓子疼到爆。

大年初一岳父大人脑梗发作,检查打针全程陪同。

今天和明天得陪老人去办住院,做核磁共振确定病灶情况。

实在是没时间码字了,不管有多少人看我的书,我都觉得很抱歉。

天天泡在医院跑来跑去的,还要开几个小时的车在路上,脑袋都疼。

我会尽快恢复更新,希望大家理解。

最后祝大家新春愉快,不要像我这么悲催。呜……

《神界义工》请2天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1章 联盟使者

第二天我昏头胀脑地醒来,起身捂着脑门头疼不已。我记得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见房东张姨也变成了什么异能组织的成员,还进到我的屋子里对我问东问西的。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看来我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我带着这种啼笑皆非的巨大荒谬感起床开始洗漱。怎么说也好久没在自己家里住过了,神界大厦虽然条件也不错,但比起自己这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来说,毕竟还是这里的亲切感和归属感来得多一些。我收拾完自己,哼着不知名的烂大街广场舞曲开始整理一些要带去神界大厦的物品,难得地找回来了一种往日的轻松感。我把东西装进一个帆布包里,潇洒地甩到肩膀上,刚一拉开门准bèi

出去,结果就被门外的景象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

只见门口站着一名男子,挂着一副毫无表情地死人脸,看着就像僵尸似的。我定了定神,看了一会才认出来对方是谁:

“刘易?你干嘛堵在我门口?想吓死几个啊?”

刘易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半天,缓缓地道:“张姨让我跟你去神界总部。有些事情,还是由我们来解释比较好。”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张姨?哪个张姨?她怎么会知dào

我们的事?”

刘易奇怪地看了看我,摇头道:“张姨果然没说错,你小子一觉起来八成就把这事给忘了。昨天晚上的会面,你真的没印像了?

我呆了半晌,背后猛然升起一股寒气,让我机伶伶地连打了好几个冷战。我这才毛骨悚然地明白过来: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房东张姨!她真的是“火种”的人!我无力地后退两步,肩膀上的背包也随着手臂垂落在地上。一系列纷繁复杂的念头随即涌上脑海:我的房东,我的邻居,原来都是秘密反抗神界的人类异能组织?那我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居住,到底是适逢其会的巧合,还是某些有心人的安排?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幕?

刘易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忍,开口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比起即将到来的三界动荡,有关个人的问题早就不受重视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以前说的话会传到张姨耳朵里,我们兄弟虽然之前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我们都不是多嘴的人……”

我听得云里雾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货是觉得我之所以如此害pà

,是因为担心他们把以前我在背后说房东张姨坏话的事泄露出去?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把我路泽看得太低了,我的格局就这么小?犯得着为这点事吓得什么似的?我挺直腰板刚想说几句硬气话,告sù

他我怕的不是这个,你们爱告密就告去,结果话到嘴边我却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想到张姨那张似笑非笑的中年妇女大脸,我的脸色一阵变幻,最后挤出来一句:“废话少说,要跟我一起去就赶紧走。”

我骑着小电动车载着刘易一同回到了神界大厦门口。停好车后我走在前面引路,刘易东张西望地跟在后面,我毫无阻碍地推门而入,心里暗自得yì

:“小样,让你之前倚多欺少,现在到了我们的地盘,我让你看看什么叫人多势众……咦?”

我站在收发室门口,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厅,居然空无一人。人呢?之前那些领悟者呢?再不济你也得给我留个龙飞虎看大门吧?刘易跟着走了进来,嘴一撇略带不屑地道:“恕我直言,你们这的防守警戒未免太松懈了,这么容易就能进来,而且门口连个值班的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托大?”

我大感面上无光,忍不住反驳道:“你知dào

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需yào

人力看守防卫?我们这有结界你知dào

吗?除了我们领悟者之外,外来人员谁都别想进来……”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愣住了。刘易左看看右看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那我呢?我算不算是外来人?我好像是第一次来这啊?”

我一拍脑门: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我之前都忘了结界这码事,也没和李响莫寒他们联系就大咧咧地推门领人进来了,万一结界发动了把刘易传送到塔克拉玛干去怎么办?弄不好火种的人还会因此产生误会,觉得我们对他们的组织有什么偏见呢。可目前这情况更让我费解,说好的空间结界怎么说没就没了?而且门口连个人都不留,如果此时敌人来犯,岂不是个鱼贯而入的局面?

正在这时,从里面跑出来一名男子。只见这人拎着裤子低头一通小跑,快到我们跟前一抬头,惊喜道:“哟,路泽回来了?快上七楼吧,大伙都等你开会呢!”

我:“……大哥你贵姓啊?”

那人胳膊一挥,大咧咧地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陈冰大美女的客魂,36D小队的奇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刘易噗哧一下乐出声来,悄悄对我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你们这儿的名人啊?”

我满脑袋黑线,心里狂叫道:“谁奇葩?你才奇葩。你全家都奇葩!”

我忍了又忍,才算没当场发飚。强压着一股火低头就往电梯口奔。那人在我背后还叫道:“对了,忘了告sù

你了,哥们我叫方小柔!”

我一头栽进电梯里,捂着心脏虚弱地靠在电梯壁上,一句话都不想说。刘易跟了进来,看着我问道:“去几楼?”

我指着电梯按钮面板上的“7”虚点了几下,然后手臂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刘易按了7楼,背对着我看着电梯门关上,用不无劝诫地语气道:“不是我说你,年轻人少熬点夜,平时多注意修身养气,你这还领悟者呢,动不动就心绞痛啥的,拿什么拯救世界啊?”

我实在无力辩驳,只得由他在那絮叨。不一会电梯开了,我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不为别的,我就是想看看莫寒李响他们到底在开什么重yào

的会议,连门口的常驻大使龙飞虎都调换上来了。刘易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喃喃地道:“这一惊一乍的,难道他练的功夫和我们不一样?”

我也没听清刘易说什么,抬头就望向会议室的前方。只见七楼会议室里坐了二三十个人,最前面的李响正在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见我进来了,还遥遥地挥手示意。我走到众人座位的最后一排找个地方坐了,刘易也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跟过来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凝神听李响在台上的讲话。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子。由于某种不可控的突发事件,我们从复活岛战场被传送了回来。同时这里的传送门又发生了异变,导致留守的领悟者部队失散,在此期间有的领悟者队员还遇到了主体混乱现象,并且有灵魂错乱征兆。可以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而人类世界最精锐的武装部队,CST又对我们表现出了浓厚的研究兴趣,显然以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这种兴趣中的善意成份并不多。用内忧外患来形容我们现在的处境是毫不夸张的。最重yào

的是,种种研究迹象表明,真zhèng

的三界动荡已经开始有一些具体的表现了。也就是说,传说中的人界末日,已经为时不远了。”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李响缓缓扫视全场,定格在刘易身上,他眼神一凝,随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我,众人也纷纷跟随李响的视线回头向我望来。我见状只得站了起来,轻咳一声道:“其实……有件事要告sù

大家。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也有盟友了。当然,至少对方是有这个意向的,不过决定权还在我们手上……你们懂的?”

众人:“……”

刘易轻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还是让我来说吧。”我如释重负地道:“人我带来了,具体情况还是让他说吧。”说完我赶紧坐下了,心里却一阵茫然:我这是怎么了?脑袋突然一片空白,语无伦次的。难道是传说中的演讲综合症?

李响扶了下眼镜,淡淡道:“首先请介shào

下自己。”

刘易向他点了下头,沉声道:“第一次和大家见面,事出突然,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叫刘易,来自‘火种’。”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反应,因为“火种”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有些人还露出了疑惑地表情,显然是没有听明白刘易的话。只有李响和莫寒不可控zhì

地露出了震惊地神色,他们对视一眼,莫寒霍地从前排座位上站了起来,凝声道:“你是说,你们的组织名为‘火种’?”

刘易定定地看着莫寒,犹豫了一下,出声问道:“你……知dào

不知dào

一个叫程逸志的人?”

莫寒脸色大变,咬牙道:“他是我师父!”

刘易又惊又喜,颤声道:“原来你才是朱希的师弟?”问罢还转头狠瞪了我一眼,我连忙眼望别处。

莫寒一愣,摇头道:“我不认识叫朱希的人。”

刘易断然道:“如果你是程逸志的徒弟,那就不会错。朱希是我们组织的精英人物,他的师父和程逸志是同门师兄弟!”

莫寒又是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刘易又接着道:“先不说这个,程老前辈在哪里?朱希说过,只要和他老人家说几句话,一切就自然都明白了!”

莫寒闻言脸上血色尽失,咬了咬嘴唇,才惨然道:“我师父……已经不在了!”——

终于开始恢复更新了,这几天上火,嗓子又出现问题,每天咳得睡不了觉,眼睛都充血了。不管怎么样,我会尽lì

更新,希望大家能继xù

支持我。谢谢!

第202章 CST的求援

刘易闻言呆在当场,脸上的表情震惊之极。莫寒咬了咬牙,做了两次深呼吸,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凝声道:“你说的那个叫朱希的,他师父叫什么名字?”

刘易也缓过劲来,摇头苦笑道:“没意义了。程逸志前辈既然已经仙逝,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合zuò

的必要了。”说完这句话,他落寞地转过身,竟然想一走了之。莫寒眼神一闪,沉声道:“你连什么要求都不提,怎么知dào

这件事没有意义?”

刘易身形一凝,转头道:“没有用的。那件事只有程逸志可以办得到,别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他那么深厚的功力和丰富的阅历。而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空谈。我不认为你们当中有人可以同时具备程逸志的能力和经验。所以……”他摇了摇头,迈步向电梯口走去。

莫寒和我对视一眼,我想了想,在刘易身后扬声道:“这件事你自己就能作主?还是张姨事先对你嘱咐过了?”

刘易愕然回头望向我,我微笑道:“兄弟,你是不是太性急了点?或者是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你们的一种试探手段?其实找不找得到程逸志,并不是最重yào

的,重yào

的是你们期望做成的那件事,我们之中是否还有人能办得到。是不是?”

刘易像头一回认识我似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耸了耸肩道:“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也可以就这么走了。只不过走出这个门口后,你再想进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你懂我的意思。”

刘易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地道:“你在威胁我?你觉得我们一定会巴望着和你们合zuò

?”

一声嗤笑传来,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黑安。黑安站起身来,冷笑着道:“人类啊,为什么总是在不停地勾心斗角内部消耗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因为东风压西风的事耍心机玩心眼,我都为你们感到羞耻。”

刘易的脸瞬间就绿了,我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忽然感觉有点不对,怎么听这话好像是把我们也一块骂进去了呢?

果然,黑安接着道:“我看你们也别谈什么合zuò

了,干脆各回各家,当自己的老大去,一起等死还比较靠谱。要不然没等外界入侵,你们就先把这世界折腾毁了。”

刘易这回也听明白了,这是开地图炮呢。他有些迷惑地看了看我,试探着道:“你们不是一起的?”

我满脸黑线地答道:“是!”

刘易:“……”

我摆手道:“你不用问了!我知dào

你想问什么。事实上我们这位同伴就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脾气,而且她说的意思有些也是我想表达的。不就是个合zuò

吗?用不着玩这些权谋心术吧?先试探我们有没有程逸志那样的高手坐镇,如果没有你们就拿个架子,然后回头再把你们的高手搬出来,就为占据以后合zuò

的主动权和话语权?这一套我以前玩网游的时候总用……呃,我的意思是说,都是老中医,你们就别配这个药了。”

刘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牙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摸着下巴道:“不是你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张姨?不像啊,那老娘们虽说爱算计人,但骨子里还是个女汉子,这种手段,恐怕她还不屑为之。朱希?也不像,他看着一副木头木脑的样子,打死我也不信他有这弯弯绕。这样说来,那就只有你们那个海哥了。典型的爱耍些小聪明的小队领导,明明能力不足,却又怕被人看穿后给予轻视,所以只能故弄玄虚来增加砝码,借以掩盖他内心极度地空虚和自卑,就是这样了。”

刘易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我看你这才叫典型的自以为是。”

我眉头一皱,有些意wài

地道:“难道不是他?那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别告sù

我是你临时起意,自作主张?”

刘易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一直在旁观我们几人对话的领悟者们见状终于忍不住了,有几人已经开始鼓噪起来,对刘易前倨后也倨的态度十分不满。李响抬手示意大家冷静,随后他走下讲台,来到刘易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道:“你走吧。”

刘易一愣,李响很快地接着道:“别误会,我们对‘火种’这个有着自己传承和原则的组织还是怀有敬意的。只是你们的某些领导者好像还搞不清我们合zuò

的根本目的,所以,请你先回去,告sù

他们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顺便把我们的敬意捎带到,如果下次再来,我希望大家都能持有最大限度的诚意。”

刘易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李响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掉了。莫寒上前一小步,似乎想追上去,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动。

刘易走了之后,我偏过头问道:“你们在这里研究什么?是在做战前动员吗?”

李响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该说我的都说完了,现在就是看大家的意思了。”

会议室内的众人互相对视,小声地商议着什么,一名男子站起来问道:“李响,你说的我们都明白,情况确实糟到了一定程度。但我们现在如果要重新整合的话,具体要怎么组队?由谁来统一指挥部署?”

李响道:“这个问题我考lǜ

过。组队是肯定要组的,而且还要尽量依照原始小队的人员搭配方案来做。凑不齐原始小队的,将由大家讨论,按专属异能的分类列表,然后进行自由搭配。如果根据现在的人手数量来说,大家最多可以组成4个小队,加上我们36D小队,一共是5个。”

“至于指挥部署方面,我建议5个小队每队推举出一名队长,一名副队长。五名副队长也就是执行队长,负责带领小队出外勤,进行各种一线作战。五名队长则组成临时作战指挥部,负责信息分析,战略制定和总体决策。具体的决定方式是投票。不知dào

大家有没有异议。”

众人思考片刻,均表示接受。于是在李响的主持下,五支全新小队新鲜出炉。第一支当然是唯一保持完整建制的36D小队,队长为李响,队副为莫寒,队员是我、龙飞虎和陈冰。其中黑安由于身份和经lì

的特殊,被列为指挥部特别顾问。另外四支小队中有两支主战小队,一支医疗小队,还有一支信息小队。信息小队直属于指挥部,负责情报收集、命令传达以及小队调配。

在各小队成员的推选下,其他四名队长也相继产生。他们将和李响一同成为指挥部成员,负责整个神界总部和现有领悟者团队的指挥决策。至此,华夏领悟者总部终于在连番异变中重新恢复了规模化作战能力。

李响看上去也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接下来是目前的最后一个议题,需yào

大家共同投票决定。就在不久前,我们接到了CST总部发来的信息,他们那边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情况,急需我们的增援。请大家发表意见,是否答yīng

他们的这个要求。”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人出声。方才当选的两支主战小队之一的队长,也就是站出来询问如何组队事项的那位名叫鲁白的男子出声道:“之前他们不是说三天后给我们答复吗?怎么忽然又这么急切呢?”

李响沉吟道:“昨天我们从监控设施里面看到了一些场景,首先能肯定的一点是,是他们真的遇到了一些麻烦,而且还是突发性质的。据我分析,他们以前也一直在致力于防止那种麻烦的发生,可事情还是超出了他们的可控范围。所以他们不得不向我们进行求助。毕竟我们之前展示出的一些能力也让他们认识到了彼此双方的差距。”

一名高大帅气的男子轻笑道:“也就是说,他们这是在向我们传达一种变相的服软态度了?”众人一听,均发出了会意地笑声。我闻声望去,说话的是另一支主战小队的队长,是闫桢以前的队友,名叫魏巍。

李响微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无论是CST,还是火种,从大方向来讲,他们都是致力于维护人界安定和人类存亡的战士。我希望我们能在可控范围内,尽量地对他们保持一些善意。因为从目前来看,人类大联盟时代已经为时不远,以后大家就都是为人类事业并肩奋战的战友,搞小团体意识确实不利于这种局面的开展。”

魏巍怪叫了一声,笑嘻嘻地道:“知dào

了,李指挥长。”轻佻的语气又惹发了一阵轻笑,李响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随后岔开话题道:“好了,大家该发表意见了,我们到底要不要立即对CST的求援作出回应?如果要的话,我们派出多少人手比较合适?”

莫寒稍加思索,出声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支援是肯定要的了。至于支援方案,还得看那边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这一点他们不会不通报给我们吧?”

李响扶了下眼镜,摇头道:“没有!”

众人哗然。第一主战小队队长鲁白不悦地道:“搞什么飞机?都不知dào

那边是什么情况,就让我们去支援?这不是耍人玩吗?”

李响沉声道:“不是他们不肯说,是因为,他们也不知dào

。因为……”

李响顿了顿,才接着道:“因为他们派出去的人手,全部都失去了联系。”

第203章 支援部队

鲁白皱眉道:“这么说,CST对他们遭遇到的情况完全失去掌控能力了嘛。所以才放低姿态来向我们求援?他们不是也有异能者么?怎么好像完全派不上用场?”

魏巍吹了声口哨,略带不屑地道:“他们那些人也能称为异能者吗?我看能称得上是魔术师就已经是抬举他们了。人类世界对于异能的定义一向宽泛,说不定他们只是能猜到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仅此而已。显然到了真zhèng

的战斗中是用不上这些本事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我走到莫寒身边,低声道:“这家伙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见过?”

莫寒微微侧头低声对我道:“他是以前18B小队的队长。吕磊那一队的。之前的性格并不是这样,不知dào

这次回来受了什么刺激。总是这一副张狂作派,李响很不喜欢他。”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的确,明明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却被这家伙插科打诨搞得气氛不伦不类的,哪个指挥官也不会喜欢这样的战士。有损士气啊。

李响沉声道:“我希望我们不要以这种轻敌的态度去面对任何未知的敌人。CST的实力并不弱,他们的异能者也是具备一定战斗能力的。如果我们要去支援CST,就必须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bèi

。我们几个人从复活岛战场上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要随时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因为这宇宙中的力量你永远想像不到会有多强dà

。”

众人笑声渐止,神色也都凝重了起来。魏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也不再发表一些引人发笑的论调。看来无论到什么时候,资历这东西还是很好用的。毕竟从复活岛战场上走下来的李响、莫寒和我,是目前所有人中唯一经受过神魔战场洗礼的人物。在现阶段,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出来现身说法,都是不可质疑的权威。

新任医疗小队队长,也是五名指挥官中唯一的女性成员迦娜出言问道:“那么,我们是不是现在可以开始投票表决了?”

李响点头道:“大家准bèi

好了,就可以开始。”

迦娜略一思索,开口道:“毕竟我们也是人类的一份子,保卫人界和族群安危是我辈之责任。如果我是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那可能还轮不到我去面对和承担这一切。谁让我们是领悟者呢。所以,我同意对CST进行援助。”

新任信息小队队长高飞也沉声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也同意对CST进行支援,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李响点了点头,目光移向两大主战小队的队长,鲁白淡淡地道:“事已至此,不挺身而出去和敌人战斗,难道还能坐着等死吗?我的意见和大家是一样的。”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魏巍身上,魏巍无所谓地道:“打就打咯。反正对我来说,只要有仗打,对手是谁都无所谓。”

我们听得心里都一阵不舒服:这是什么话?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个战争狂人啊?对手是谁都无所谓,难道给你个理由,你还能窝里反啊?

李响扶了下眼镜道:“好了。现在结果已经决定了,我们一致同意援助CST。那么下一个议题就是,我们要派出多少人手去进行这次行动呢?”

鲁白抚着下巴道:“既然是要全面开战,那就不如让所有的主战单位都过去。一来可以让大家熟悉一下战斗过程,能有个练兵的作用,好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准bèi

;二来我们不知dào

对手是什么情况,多去些人手,也比较保险。”

莫寒沉吟道:“人数太多也不好。据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三界动荡很快就要全面爆fā

,这里作为我们的总部所在,必须要首先保证落脚点的安全。所以要分出一部分人手来守卫总部。”

听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道:“对了,我们总部楼体外的空间结界怎么失效了?刚才我带刘易进来,为什么他毫无阻碍地就通过了大门?”

李响淡淡道:“这是我们新开发出的一种智能程序。如果有注册领悟者身份以外的人来到神界大厦前,结界会对目标进行自动扫描,并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是否符合准入规定。如果符合,结界就会允许对方进入总部。”

我一惊一乍地道:“这么先进?太高科技了!话说准入规定都有啥啊?”

李响解释道:“主要有这么几条。一是要扫描对方是否带有武器,二是要扫描对方是否由注册领悟者随行,三是要扫描对方是否人类,四是要扫描对方是否怀有进攻性意志。目前就是这些,以后想到有什么补充的条例我们随时会加入进去。”

我点头道:“都很合理。怪不得那个刘易能跟着我走进来。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对我们并没抱有敌意,否则的话他进不来。”

魏巍略有不耐地道:“话题扯远了吧,我们不是在讨论到底要派多少人去支援CST吗?”

李响和我们对视一眼,沉声道:“我建议,我们派出2支小队前往支援作战比较好。一支主战小队,一支医疗后备小队。而且人员以混搭为主,挑选能力较强者前往。因为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CST的麻烦似乎不小。派新手上去恐怕会有伤亡。”

鲁白皱眉道:“人员混搭?是要打乱现有小队配置吗?那我们辛辛苦苦组建小队还有什么意义?”

李响解释道:“不是永久性打散,只是临时的,是针对此次任务的权宜之计。一旦支援行动结束,就会各回各小队。”

鲁白没再说话,不过看他的表情明显还有些不认同。魏巍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占一个名额。在这里快把我憋坏了。我是天生的战士,我只属于战场,而不是坐在这里分析情报。”

李响微笑道:“那好,算你一个。”

莫寒道:“还有我。”他看了看我,补充道:“和路泽。”

李响道:“三个了。还有没有志愿者?”

陆续又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出人意料的是龙飞虎竟然也在此行列。弄得我好生纳闷,这货一向怂包,怎么这次这么主动?莫非他觉得有这么多高手同行,安全系数较高,正好是一次挑zhàn

自我的绝佳机会?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定下了十三人的支援名单。不过在领队的人选上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议。大部分人支持莫寒为领队,我为队副。毕竟我们都是从复活岛神魔战场上回来的。而魏巍却表示出了一定程度上的不满,最后我和魏巍同为队副,这才让他勉强接受。

我们简单整顿了一下队伍,决定一起吃个饭之后再出发。结果CST方面催得比较紧,并且表示愿意为我们提供工作餐,我们充分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于是大家在配备了足够的战略物品后即刻动身。而当一行十三人浩浩荡荡地走出神界大厦门口时,我们意wài

地发xiàn

,门外竟然有几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们分别是:朱希,海哥,刘易和四名叫不出名字的陌生男女。

我愣了一会,走上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说几位,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要来攻打我们总部的吧?”

海哥嘴角一抽,苦笑道:“路泽兄弟说笑了。凭我们几个人哪敢有这种想法。而且咱们是友非敌,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们谈一谈合zuò

的事。”

莫寒和魏巍也走了过来,莫寒开口道:“恕我直言,方才那位刘易兄弟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dào

这次回来,可否带来了贵方高层的决定?”

海哥点头道:“没错。我们请示了上层负责人。他们指示我们要全面和你们建立合zuò

关系,而且是无条件的配合你们的行动。一定要让你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我们一听,顿时感觉一股诚意扑面而来。这姿态放得也太低了。我和莫寒面露笑容,正要说几句圆场子的话,魏巍这货冷丁插嘴道:“那你们这几个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谈合zuò

不用来这么多人吧?”

海哥轻咳一声道:“呃,这个,是这样的。我们在这一区域的负责人得知你们要参与到对CST的一次援助行动中,所以让我们过来和你们汇合,大家一起出发……”

这回他没说完,我们就都听出来不对了。我皱眉道:“这个行动我们也是刚刚决定的,你们怎么就知dào

了?还在这里等我们?”

明明是放低姿态候在门口来和我们谈合zuò

,结果还要遭受一连串不算友好的质问,海哥身后的几人明显有些不忿了。尤其是那几名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女,其中两人已经忍不住踏前一步要开口说话了,可以想像说出来的必定不是什么好听的。海哥觉察到身后的异动,回头严厉地瞪了他们一眼,低喝道:“干什么?来之前是怎么说的都忘了吗?站好别动!”

那两名冲动青年对视一眼,忍气吞声地缩了回去。海哥这才转过头来,沉声道:“我知dào

这件事有些犯了你们的忌讳,不解释也确实说不过去。不过恕我只能透露一件事,CST里面有我们的人。至于其它方面的细节,还请不要为难我。”

我和莫寒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莫寒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出发吧。目标,CST总部。”

第204章 门前清场

我们一行人赶到CST总部时,发xiàn

门口和附近街道上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军警,并且拉起了长长的警戒带,竟然在实行戒严。见到我们一群人出现,几名军警明显紧张了起来,手里的枪口也对准了我们。莫寒微一皱眉,就要上前交涉,警戒带外的军警见莫寒走过来,马上端起枪喊道:“来人止步!这里已经戒严!通行绕道!”

莫寒冷冷道:“我们是CST邀请来的外援,你们的负责人在哪里?”

几名军警对视一眼,一名军警上前一步道:“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莫寒皱眉道:“证件?什么证件?”

那名军警冷着脸道:“如果你们是公务人员,必须出示由CST授权的出入通行证件和工作职务证明,我们才能放你们过去。否则请迅速离开这里!”

旁边的魏巍一听不干了,指着那名军警道:“你一个大头兵态度这么嚣张?CST死乞白赖地求我们过来帮忙,结果到这了还要我们拿什么证件,要个屁证件啊?处男证你要不要?赶紧放行!”

军警脸上怒气一闪而过,生硬地道:“这是军事禁区,没有证件不得进入!限你们一分钟内马上离开,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

魏巍大怒,张口就要喷人,我赶紧拉住他,同时努力装出个和善的笑脸道:“哥们,我们真是CST请来的支援队伍,要不然谁没事往这跑?麻烦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我们的情况。要不然耽误了前方的战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军警瞟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那你们等一会,不得越过警戒线。”说完他转身往里面去了。我松了口气,魏巍用力挣开我,怒道:“和一个看门兵你废什么话?你没看见他用什么眼神看我们吗?好像我们都是地痞混混似的!按我说就干脆和他们亮明身份,不行就打进去!就这么小猫两三只还能挡得住我们?”

我哭笑不得地道:“好歹你也算个异能高手,和他们这种小角色较什么劲?咱们是来支援作战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再说普通军警能明白什么是领悟者吗?咱们亮明身份说自己是法则领悟者,异能高手团,他们不得拿咱们当神经病啊?那就一点沟通的余地都没有了。”

魏巍忿忿地嘟囔两句,也不再吱声了。其实我也理解他的心情,这货一向以高手自居,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要高于普通人类,结果居然在这被一名军警拦路,也难怪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和轻视。也怪他自己,长得这么受同性敌视,任何男人见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带有三名敌意,要是封路的是女军警那肯定就好办多了……

我们等了没一会,进去通报的那名军警黑着脸出来了,我心里咯噔一声,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果然那名军警咔咔地把子弹上膛,枪口对准我们怒道:“快点离开这里!CST总部说根本没有什么外援人员!不想找麻烦就给我赶紧走!”

我们都是一愣,这下连莫寒都怒了,我见势不对赶紧抢在他们前面道:“你问的人是什么职务?”

军警冷冷道:“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十分机密,必须得高层核心人员才能知dào

你们的情况?”

我意wài

道:“呦,不错啊,理解能力真强。看来你们这批队员素质很高嘛。别人你不用问,你问问侯宽处长的秘书秦浩然,他就知dào

情况。”

军警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戏谑道:“哦?侯处长秘书?要不要我直接问侯处长本人?”

我也渐渐按捺不住火气,妈的这叫什么事儿,老子午饭还没吃呢,说好了会安排我们的工作餐,结果到这门都不让进,站了半天我也烦啊。于是我没好气地道:“信不信由你。我可告sù

你,服从命令忠于职守虽然是好事,但一味死板地固守规定也会犯错!赶紧让我们进去,要不然一会挨骂受罚你可别抱屈!”

军警不屑地笑了,枪口抬高对着我们,冷冷地道:“十!”

我没听清:“十?什么十?我们这有二十来人呢,要进就一起进,你放我们一半人进去算怎么回事儿?”

军警不为所动,依旧冷冷道:“九!”

这下我明白了,这货在倒计时啊!我怒道:“哎我这暴脾气,怎么还和你们说不清楚了……”

这时候刘易挤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道:“让我试试。”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之前海哥说他们火种在CST内部有人接应啊?我大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早TM干什么去了。刘易走到前面,伸手就往怀里掏去,军警眼神一凛,猛地一挥手,呼拉拉七八支枪都对准了刘易,军警厉声道:“干什么?把手慢慢拿出来!不然我们开枪了!”

刘易躯体一僵,慢慢地把手拿了出来,众人凝神望去,只见这货手上拿着半包烟,我正不明所以,什么时候了这货还想着抽烟?只听刘易干笑道:“别紧张,哥们,我寻思来敬颗烟呢。我们确实不是坏人,我们是良民,这次来是有接应人的,不信你问问那谁……嗯,那谁……”支吾了一会他回过头,苦着脸问道:“海哥,咱们的人叫啥名来着?”

军警气极而笑,猛地扣动扳机,一排子弹打在刘易的脚前面,吓得刘易一阵乱蹦。军警开完枪后扬声道:“下次就不是往地上打了!快点都散开!七!六!五……”

我微微摇着头,轻叹一口气,心想火种中人要都是刘易这种货色,那这组织的靠谱程度也真不好说啊。莫寒从我背后靠过来,沉声道:“情况有点不对,要不咱们出手吧。”

我低声道:“立威为主,尽量别伤人。”

莫寒微微点了点头,回头打了个手势,这时候军警的倒数也已接近尾声:“三!二……”当他喊出“一”时,早已按捺不住火气的众人骤然爆fā

,顿时化成一道道残影向前方掠去。我身形一晃,下一个刹那就出现在那名军警的面前,那名军警视网膜中的景象还停留在我未动的时刻,等到他发xiàn

我已经站在他身前不足一步处对他微笑时,他震惊的神色再也难以控zhì

,随即条件反射般地扣下了扳机。不过马上他就发xiàn

枪并没有响,因为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的左手大拇指已经插在了他的扳机后方。

军警脸上一阵惘然,似乎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也懒得多说废话,左手一托一抖一甩,他手里的新式军械就像一根烧火棍一般远远地飞了出去,零件噼里叭啦地甩落一地。军警虽然脸上的表情更加痴呆,但还是展示出了平时良好的训liàn

水准,身体上的反应几乎脱离了大脑的控zhì

,完全是一种神经上的条件反射地伸手从腰上拔出一把匕首,横切向我的咽喉。我不闪不避,一掌轻托在他肘部,顺势一推,这名军警整个人就像一只陀螺般打着旋子转了出去,最后一匕首扎在了旁边的树上。

我信步继xù

前行,一拳击碎了另一名军警的枪械,然后从发呆的对方身边走过,顺手把他身上的匕首拔出来扔在地上,还接住了一颗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催泪dan扔进了街边的花坛里。我周围的领悟者队友们也纷纷将军警们击倒或缴械,几乎是几个眨眼的瞬间,CST门前的几十名军警为之一清,满地都是枪械零件。说实在的这种情形其实是意料之中的,我们当中最低阶别的也是灵魂契合度90%以上的初级法则领悟者,无论是在反应速度还是躯体强度上均强于人类标准五倍以上。相对于这些军警来说,我们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超人部队,人人都相当于美国队长那类的强人,所以基本上没人动用武器和异能,就如同赤刃入雪般地融解了军警的防守阵势。

动作最快的当然是莫寒,他一个人就解除了至少十名军警的武装。让我略感意wài

的是魏巍的表现,他的战斗方式很奇怪,主要是用手指,或点或戳,又弹又崩,甚至还能发出某种气劲隔空毁物。以至于他击毁的武器竟然比莫寒还要多,被他瞄上的军警们无一例外地站在原地当场石化,手里捧着一堆满是孔洞和弯曲的枪械,看上去颇为可笑。我看着他独具一格的手法,心里面冒出了四个字:弹指神通!莫非这货上辈子是桃花岛主黄老邪?

在我们的刻意控zhì

下,军警们并没有遭遇到人身上的重大伤害,仅有几人受了一些轻微挫伤。但这种结果更让他们惊骇和绝望,因为这说明双方的实力差距已经不能用常规来衡量了。那名和我们对话的军警放开插在树上的匕首,回头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颤声道:“你……你们是不是人?”

我不满地道:“说啥呢,不兴骂人的啊。我都说了我们是CST请来的援军,你死活不信。这下明白了没?”

那军警腿一软,控zhì

不住地一个趔趄靠在树上,捂着心脏道:“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也懒得理他,这孩子今天受的打击有点沉重,但愿别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我耸了耸肩膀,转身向大家扬声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话说我们该吃午饭了。”

第205章 一切的起源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经过门前短暂地一役后,我们再没有遭遇到任何形式的刁难与盘问,甚至连一点阻碍都没有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CST总部大厦。而更让我无语的是,CST方面居然还派出了几名文职人员专门为我们引路,态度友好,用语礼貌,好像我们并不是刚刚还在门口打倒他们几十名军警的暴徒,而是上级部门前来视察的代表一样。我们被领到一间宽敞的餐厅内,这里窗明几净,装修风格简约大方,一长排锃亮的金属器皿内盛放着各种各样的精美食物和品种繁多的饮品。一名自称为香香的CST文员友善地邀请我们用餐,并且略带抱歉地表示时间仓促,只能先安排我们这种工作自助餐,希望我们不要见怪云云。

事实上我们毫不见怪,神界大厦的伙食从来都没逃脱炒饭炒面之类的快餐范畴。而且也没人认为吃顿饭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不过对方的态度实在是让人舒服熨帖,一直爽到了心里面。所以大家心情十分愉快地用了餐,连海哥和刘易等人都默默地保持着高频率进食速度,看来Cosplay这一行也不是那么好混,他们平时的伙食也缺油。一阵风卷残云后,绝大多数人都剔着牙,露出了满yì

的表情。这时,CST方面的负责人适时地出现了。

秦浩然面带微笑地冒了出来,双手交叉在身前,看上去就像是位训liàn

有素地管家。他这副作派差点让正在喝果汁的我一口喷在莫寒身上——曾经的铁血队长变身高级待应,怎么看这画面的反差感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好在秦浩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不然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就此失态。只见他先是谦和有礼地向大家问好,然后一脸职业微笑道:“首先感谢各位能够抛开成见和顾虑,来到这里与人类世界并肩作战。鄙人秦浩然,忝为CST特别行动处机要官员,在此我谨代表几位处长,向在座的各位这种不惜以身犯险来维护人类安危的义举表示由衷的感谢!”

说罢,秦浩然弯腰深鞠一躬。不少人脸上微微动容,为CST官员的这种低姿态感到意wài

。不过其中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魏巍这个毒舌王就冷笑一声,率先开炮:“现在知dào

客客气气的了?之前在门口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们玩的手腕。不就是想找机会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深浅嘛!要是我们表现出来的能力没有达到你们预期的水平,恐怕我们连这顿自助餐也吃不上了吧?”

现场顿时一片嗡嗡之声,还真有人对此产生了怀疑,在想着是不是真像魏巍说的那样,门口军警的阻挠是CST故yì

为之。而秦浩然直起身体,脸上丝毫不见尴尬之色,他淡淡地道:“我不明白这位先生的意思。贵方的战斗能力如何,我们在之前的行动中已经有所了解。CST也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会以一线战士的人身安危做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之举。如果各位中有人真的怀有这样的疑惑,我只能说一句多虑了。”

他顿了一顿,让在场众人品味消化了一下他的话语,才接着道:“事实上,我想说的是,各位现在有人还对我们的合zuò

诚意怀有疑惑我并不奇怪。毕竟在不久前我们还曾是相互交过手的不同阵营,甚至可以说敌意甚浓。不过如果各位肯花上一点时间,听听我们现在面临的形势,我相信各位就会抛开那些多余的想法了。因为,我们确实别无选择。”

餐厅内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秦浩然说话的内容吸引了。我暗叹一声,心想政治这玩意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谈吐举止和整体气质。秦浩然来到CST担任文职工作也没多久,整个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如今站立在我们面前的他沉着冷静,几句话就消除了众人潜在的抵触心理,成功地把握了眼下的局势,让所有人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他的节奏。这是何等的功力啊。联想到不久前那个热血冲动,甚至有些自负和傲娇的特警队长,我产生了一种不真实地恍惚感,对秦浩然的印像也模糊了起来,一种我不愿意接受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秦浩然环视全场,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缓缓开口道:“虽然这里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场所,但是事急从权,而且CST的高层领导几乎都赶赴了事发一线,所以我就尽可能简略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向大家说明一下。”

众人均想知dào

接下来会听到什么样的惊人消息,一个个屏息静气,耳朵伸出老长,惟恐漏听了一个字。只听秦浩然用低沉地语调道:“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当时这座城市并没有CST驻守,像大家了解的常识一样,CST作为全球性武装反恐部门,通常只在地球联邦zf所在地设立机构。这种在华夏国内都排不上号的百万级人口城市,恐怕在CST的数据库里都很少会出现和提及。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一切都变了。”

“具体的情况可能在座的各位也都有猜测,首先是近地卫星监测系统探测到了这里有非常强烈的能量波动,而且能量波段显示并不属于我们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数据。联邦zf调动各种技术部门和研究机构查了好久,也没查到这种能量波动的来源。后来,这种能量波动就忽然消失了。”

“有人认为这是一种不可预测的突发性宇宙能量脉冲,属于偶然事件,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影响。可是接下来,提出这种理论的所谓专家权威就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以这里为中心,全球各地陆续爆fā

了几次相同事件,然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人类科学的范畴。”

“说明一下,这些资料属于整个人类顶层机构的绝密文件,我也是经过层层授权才了解到的。其真实性完全不用怀疑。在当时凡是发生过能量波动的地点,包括这里在内,都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人体异变事件。先是数量极少的个别事例,很快就发展到成规模爆fā

。甚至有个别偏远地区出现了灭绝性的惨剧。而这一切,则源于一种被称为变异者的人型生物。”

“据考证,这种人型生物的本体都是正常人类。其爆fā

原因和选择对象尚没有办法确定。变异者的生物能监测数值奇高,显示出强dà

的生命力和磁场,尽管这种数值表现得并不稳定,但也丝毫不妨碍他们远超所有物种的特异能力。他们迅速,强壮,好战,嗜血,对其它生命形态极度漠视,偏偏又保持着非常高的智力水平。在变异者出现的初期阶段,常规军事力量在他们面前丝毫不占优势。甚至发生了一整支全副先进装备的军警部队被一只强壮的变异者击溃的事件。当然这种事情是严格封锁消息的,普通民众根本无从得知。所幸的是,随着变异者的出现,我们又发xiàn

了另外一种异变型人类,我们称之为异能者。”

“相对于变异者来说,异能者就正常得多了。无论从道德观念还是自律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比较接近正常人类的标准。而且仿佛是一种天性使然,异能者对于变异者怀有非常强列地攻击欲望。所以几乎是在自发地情况下,大批异能者开始主动要求参与到这场战斗中,已经焦头烂额的人类联邦zf自然求之不得。可这么多异能者的加入,又不能没有一个部门对他们进行约束和管理,于是CST临危受命,拓展了这一职能。也就是从那一刻起,CST在这座城市设立了常驻机构,作为在这里开展一切行动的总部。因为这座城市在华夏国内的能量波动最为频繁,几乎90%以上的异动都源于此。”

“然而,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变异者的数量忽然锐减。据CST调查,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消失了,而是有另外一股力量介入了进来。很多时候CST刚发xiàn

一些能量异常波动,没等CST的异能者发动出击,这些能量波动就自动消失了。而且一些奇异事件的报gào

也都非常离奇地无疾而终。这让CST非常困惑。正在他们准bèi

着手调查时,更大的危机来临了。”

“那一天被CST称为‘审判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里,一道道时空裂缝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人类世界。这里成为其中一个地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时空裂缝无一例外地出现在比较偏僻特殊的地点,而不是人类密集的聚居地区。这种时空裂缝之所以会带给所有知情人巨大地恐慌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它是透明的。”

秦浩然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加重语气接着对听得无比专注的众人道:“透明的意思是,透过这些时空裂缝,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我们无法解释的世界,尽管没有人愿意承认,可显示的景象还是被真实记录了下来。总体来说,那些时空裂缝所显示的景象,被分为两类,通过这两类景象看到的另类世界,人们把它们分别称为:神界与魔界。”

第206章 传送点3号

秦浩然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大厅里,所有人都屏声静息地倾听着,脸上的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地没人出声。哪怕有几个人张嘴想问些问题,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大家都知dào

,最重yào

的部分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果然,秦浩然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他目光闪动,接着道:“时空裂缝的出现,无疑是对人类长久以来科学认知体系的一个全面颠覆。平行空间也好,多重宇宙也罢,总之,由另外两种生物主导的世界,就这么出现在人类的视线里。刚开始,还有人认为这是某种光线折射的幻象,类似于海市蜃楼般的成景原理,并不是真实存zài

的。这种自欺欺人的乐观主义者很快就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耳光——因为已经开始有区别于人类的生物体通过时空裂缝出现在了地球上。”

“刚开始出现的只是一些低级生物,有些像野兽。从外表来看,它们不属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科目生物,而且它们都很具有攻击性。由于不熟悉这类生物的特性,在使用常规武器进行攻击时并没有收到意想中的效果,所以刚开始CST损折了一些人手。后来轨道电磁炮和高性能激光武器的大规模应用解决了这一问题,成功地打退了几波异界生物的入侵。不过所有人都并不乐观,因为谁也不知dào

,时空裂缝会不会再传送进来更高级别的异界生物,到时候人类的武器还能不能有作用。这种担心在前不久变成了现实。被标记为3号传送点的时空裂缝,开始异变了。”

说到这里,秦浩然的语速明显加快了:“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3号传送点附近目前已经出现了17只异界生物,而且其中很可能存zài

智慧型高级生物。因为这些异界生物前所未有地表现出了一定的组织能力,并且成功地突pò

了3号传送点附近的多重封锁线。现在地球联邦zf已经启动一级警戒方案,调动了大批武装人员前去支援。然而,效果并不好。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找不到阻止对方前进的办法。”

莫寒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秦浩然很干脆地道:“对方的推进速度并不快,所以粗略估计,如果按现在的速度来讲,3天之内,它们将会进入到这座城市。”

我提问道:“你们CST的异能小队呢?他们不是掌握了某种结界的控zhì

方法吗?”

秦浩然意wài

地看了我一眼,轻咳道:“事实上,异能小队的成员之前意wài

地受到了一些伤害,导致他们没办法全力发挥自身的能力,这也是CST方面的阻击没有收到多少效果的原因之一。”

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想活TM该,让你们几个正事不干,跑来暗算老子,这下歇菜了吧。我真想知dào

他们几个怎么和CST高层解释自己意wài

受伤的这件事,难道要实话实说地告sù

人家,他们出动了三个人一起暗算我,结果还被我脱身而出,顺便弄伤了他们?我估计他们张不开这个嘴,更丢不起这个人……

魏巍则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们请我们来,主要是希望我们做些什么?”

秦浩然凝重地道:“事实证明,人类的高科技武器也好,常规化武器也好,对异界生物的作用都已经不太明显了。我们的研究表明,人类之中异能方式的攻击,是目前唯一可以称得上有效的作战方式。我们希望你们能赶赴前线,与人类战士们并肩作战,共同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异界生物突pò

,这座城市就真的保不住了。而地球联邦zf也无法再掩盖时空裂缝的事情,必然会造成全球性的恐慌,到时候整个世界就乱了!而且所有人都会不可控zhì

地被卷入到战争的漩涡,因为我们没有办法预测这些异界生物的下一步行动,甚至更严重的是,我们至今还找不到可以阻止它们传送到地球上的办法。所以……”

秦浩然深吸口气,加重语气道:“我们能守住这里,一切就都还有希望。要是我们拦不住这一波异界生物的入侵,那就万事皆休!”

莫寒点头道:“我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见我们答yīng

参加战斗,秦浩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立正站好,深深地向我们鞠了一躬。挺起身后,他沉声道:“尽管我非常不愿意催促各位,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越快越好,战事不等人!”

莫寒简单征求了一下所有人的意见,确认没有异议后站起身道:“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秦浩然肃然道:“那么请随我来,我们安排了直升机,飞行员们会尽可能地将你们运送至最接近战场之处。那里有我的上司们在恭候各位。”

我们跟随秦浩然来到了这座大楼的顶端,四架鹰式武装直升机早已发动旋桨等候多时。众人分别进入到直升机舱内,而我在坐好后意wài

地发xiàn

,秦浩然竟然也跟了进来,坐在了我旁边。我诧异地盯着他,他看懂了我的疑惑,微笑着用口型道:“你应该明白,我必须要去。”

我哑然失笑。的确,刚才这货的演讲过于专业,我差点忘了他是战斗部队出身了。我摇了摇头,在他耳边大声道:“其实你刚才完全不用做那么多铺垫,直接说明现在的形势怎么样,我们也不会不去的。”

秦浩然大概是不太习惯在别人耳边上喊,依然用唇语道:“我知dào

。我只是尽可能地想让你们了解得多一些。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你们做的事了。”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里忽然一阵感动。的确,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和我们说这么多信息,只是通报当前的情况。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坐视人类世界遭受攻击。而秦浩然却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都讲给了我们听,这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很重yào

的情况,有利于我们对人类zf的布局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形成一个较为直观和系统的认识。于是我向他点了点头,意思我领你这份情。秦浩然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一路上风噪声和螺旋桨的嗡嗡声震耳欲聋,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乘坐直升飞机,强烈地新鲜感和视觉冲击力让我兴奋不已。我看着直升机编队一路载着我们掠过高楼林立的市区,飞越重峦叠嶂的高山,穿过绵延不绝的海岸线,一时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如同在梦境一般。这种似真似幻的感觉直到一个有几处燃烧着的小岛出现在我视野里,我才猛然醒悟到,原来自己是来作战的,不是旅游。于是我赶紧收拾下心情,凝神向前方的小岛望去,同时大声地向秦浩然问道:“那里就是3号传送点了吧?”

秦浩然摇了摇头,也大声喊道:“还没到!不过我们会在那里降落!那里是我们的前线指挥部!”

四架鹰式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岛面平台上,众人纷纷钻出机舱,一个个掏着耳朵弯着腰向前行进,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强劲气流吹得所有人的衣服猎猎作响,一名全身军装的中年男子笔直地站在前方,正是CST的特别行动处长侯宽。一切都像美国大片中那样带感,走在我旁边的刘易甚至兴奋地怪叫一声,我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这比扮成小姑娘在商场跳舞好玩吧?”刘易没听清,大声道:“你说什么?”我嘿嘿一笑,加快脚步把他甩在身后,只留下他一脸愕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以。他拉住旁边的海哥大声问道:“这货刚才跟我说啥?”海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拎住他的耳朵吼道:“他埋汰你呢!二货!”

莫寒、魏巍和我来到侯处长身前,侯处长脸上带着亲切地笑容和我们一一握手寒喧,宛如多年不见的老战友。莫寒问道:“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们立即投入战斗?”

侯处长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排屋子,示意我们去那里谈。我们跟随他来到了那排屋子里,发xiàn

这排屋子原来是打通的,里面空间非常大,而且建筑材质看起来也非同一般。侯处长向我们解说道:“这里是我们的作战指挥部。采用了新型合金材料铸造,抗打击能力非常出众。算是集目前人类最先进的科技之大成了。是无数人类科学家智慧的宝贵结晶。”

一直在人群中没怎么说话的龙飞虎四处打量了一下,忍不住开启他的吐槽本能问道:“我说,你们一个指挥部造这么结实干啥?万一对方要是真打过来了,你们还能靠这里防守是咋的?”

侯处长脸色一僵,大概是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和他说话。不过他还是很快调整好情绪道:“诸位有所不知,通过传送点出现在地球上的异界生物,其中有的成员会发动超远程攻击,而且他们这次似乎还具备了一定的智力认知,居然知dào

瞄准我们的指挥系统进行打击。上一个指挥部就毁在了它们的精确打击之下,还有两名文职人员不幸身亡。所以我们才……”

侯宽话音未落,外面一阵嘈杂,随后房间内警报声大作,众人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指挥部就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屋里会议长桌上的水杯被震得散落一地。好在都不是易碎材质,所以没发生损毁事件。侯宽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滚落到他脚边的水杯,挺身苦笑道:“各位看到了吧,刚才的震动,就是对方的远程打击。事实上,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作声不得。

第207章 机舱风波

众人安静了一会,莫寒出声问道:“侯处长,我们现在能看到一线战场上的情况吗?”

侯宽点头道:“可以。不过由于战场周围有一种无形的能量力场,所以可能卫星传输回来的影像不是那么清晰。”

我们不置可否。战争嘛,而且还是跨界的规模,能有得看就不错了,清晰不清晰还有得挑?还能当好莱坞超清大片看是怎么的?侯宽示意一名工作人员去连接战场卫星监控,那名工作人员忙乎了半天,才一脸难看地低声道:“处长,好像是刚才的震荡把仪器震坏了。”

侯宽脸色顿时变黑了,人群中已经有人嗤笑出声。我也忍不住一捂脸:这叫什么事儿。还号称人类世界最强精英部队呢,连战场持续监控都保证不了,你们的仪器是纸糊的吗?几下子就震坏了?

侯宽干咳一声,不无尴尬地道:“这种情况之前也发生过。因为对方发射的不知名能量冲击里带有一种磁电离子,对电子仪器的伤害非常大。”

莫寒无奈地道:“那就算了。我看我们还是直接赶赴一线吧,毕竟我们都是近战单位,而且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和异界生物作战,迟早都得上战场。”

侯宽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只是各位一路劳顿,不需yào

简单休整一下吗?”

莫寒摇头道:“不用。路上也没花多长时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们早一些出手,也许就能多挽救一些人类战士的生命。”

侯宽明显有些感动,他搓了搓手,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但是我们都明白他的意思,莫寒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侯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三个字:“拜托了!”

一名穿着地球联邦军装制服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引领着我们登上直升机,向战场深处飞行。侯宽由于还需yào

在后方坐镇指挥协调仍然会源源不断到来的地球联邦援军,所以没有和我们一起随行。秦浩然也被他留在身边,担任指挥部的防卫工作。临别时我从秦浩然的眼中多少看到了一些无奈,甚至还有一些羡慕。我明白他的心情,他在骨子里其实是一名天生的军人,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是他最崇高的理想。可惜造物弄人,他遇到的都是超出常规范畴的战斗,以他的能力已经没办法参与进来了。所以他才会羡慕我们能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可以和那些未知的敌人抗衡。从某种角度上说,让他做文职的确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不过没办法,路是自己选的,事实证明他当初的想法其实是一个误区,觉得能加入拥有异能者的部门和组织就能变得和异能者一样强dà

,这种念头毕竟过于天真。

我在心里为秦浩然默默地叹了口气。转头开始打量身边那名木脸制服男。看得出来他对我们很不感冒,侯宽下令让他为我们引路时他满脸都是不情愿。所以一路上才摆着副死人脸,好像我们欠他多少钱没还似的。这事也不难理解,作为人类最精锐部队的一份子,骨子里肯定有一些独特的优越感。如今他们在面对异界生物的战场上屡屡受挫,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居然还要放低姿态向我们这些民间异能人士求援,而且连他的上司都对我们敬若上宾,他自己也沦为了一个领路向导的角色,也难怪他心情不爽。我想,要不是因为军队纪律约束,他说不定就得找我们约斗一番,以泄一泄胸中这股恶气。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冲口而出道:“有话你就说出来吧。别闷在心里憋坏了。”

木脸男眼神一凝,沉声道:“什么意思?”

我心里暗赞,耳力不错呀,刚才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在直升机旋桨的轰鸣下,他居然还能听到,看来也是个功力精深的高手。我正要开腔,我对面一直冷眼旁观的魏巍忍不住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木脸男一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才反应过来,想改也来不及了,索性冷笑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魏巍斜眼相睨,歪着脑袋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明明自己不行的事情,见到别人有希望做到,就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葡萄心理。甚至会不顾客观条件地对他人直接给予否定态度。刚才一路上你都摆着张臭脸,对我们爱搭不理的,很明显是觉得我们这支杂牌军挑zhàn

了你们正规军的尊严和地位嘛。我说的对不对?”

木脸男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强自抑制道:“别找岔。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既然能来到这里,就都是为人类而战的战士。虽然你们看起来不会用枪,没经过专业训liàn

,而且都是赤手空拳。哪怕你们最后战败全死光了,我也不会笑话你们不自量力。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亲自试过了才知dào

行不行,盲目地自信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只是可惜你们浪费的一次发动进攻的机会。因为如果换一支更加训liàn

有素地部队来执行这次任务,有可能把握会更大一些。”

我听着满不是味儿,这怎么说话的呢,意思我们死不足惜,就是浪费了他们的人力物力?果然魏巍闻言大怒,指着木脸男道:“少来这一套!你们这些大头兵要真有能耐搞定这里,还用你们的上司低三下四地求我们过来帮忙?嘴上吹得响当当,看看你们的表现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有底气?连指挥部都隔三岔五让人家轰炸,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在前线根本就没给对方造成什么压力!实力不济不是你们的错,乖乖地当龙套就行了。想抢主角,你也得有命才行!”

这番话说得就有些激烈了。木脸男脸上顿时青紫一片,两只砂锅大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一阵阵地颤抖,我甚至担心他会按捺不住情绪,下一刻就暴跳起来冲上去掐魏巍的脖子。当然,我并不担心魏巍的安全,我主要是怕魏巍把他弄死了我们就没有向导了……想到这里我暗自惭愧了一下,我在心里这么吐槽似乎也不太厚道吧?

不料魏巍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摇了摇手指道:“我劝你冷静一点,别想着动手啊。毕竟这里还没到战场上呢,万一我一个失手把你打下去,到地方我们不认得路还得现找人。”

我一听这话顿时一捂脸:完了。你不说这句还好,这么赤裸裸地嘲讽,那木脸男就算是个泥巴捏的也得暴走了。果然,木脸男双瞳血红,暴喝一声起身就要扑向魏巍,我无奈地伸腿一个脚绊把他放倒,然后拎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拽回座位上,还好心地给他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语重心长地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喊打喊杀的呢?这飞机我看也不是那么牢固,万一来个机毁人亡,你们都挂了,我们还得步行前往战场,那岂不是贻误战机了?”

木脸男挣扎了几下,我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用尽全身力qì

,屁股也没能离开座位半寸。前面的直升机驾驶员不断地回头张望,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向前面喊道:“哥们儿!开好你的飞机!后面没事儿!我们闹着玩儿呢!”

直升机驾驶员很明显不相信我们在闹着玩,不过他还是理智地听了我的话,转过头去一心一意地驾驶直升机。木脸男也不挣扎了,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才回过神,他僵硬地转着脖子盯着我,涩然道:“你……你吃什么长大的?”

我理所当然地道:“大米饭呗。何出此问啊?”

木脸男指了指我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那为什么你一按住我,我就觉得好像一座大山压住了我似的,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

我认真地想了想,对他道:“这可能就是我们敢赤手空拳来这里的底气。”

木脸男脸皮抽动了下,兀自强辩道:“就算你力qì

比较大,能压得住我又怎么样?这说明不了什么。现在是现代社会,如果我手里拿着枪,离你的距离又足够远,你力qì

再大,还能敌得过子弹吗?”

对面坐着的魏巍实在不耐烦了,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对木脸男道:“看好了,呆头鹅。”然后他把手指屈起来随意地向上弹了几下,只听波波几声,直升机的舱顶就破了几个洞。几缕光线透了进来。我一呆,随即皱眉道:“你搞什么!不知dào

上面有螺旋桨吗?把螺旋桨打坏了飞机就要坠毁了!到时候我们骑你去啊?”

魏巍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呵欠道:“你以为我不会避开旋桨吗?我又不是不傻。”

我一愣,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傻,一旁的木脸男失声叫道:“弹指神通?你……姓黄还是姓郭?”

我差点喷了,乐不可支地道:“你也看过武侠啊!其实他的身份是绝地武士,刚才用的是原力。我们走的是科幻路线。”

木脸男也回过味来了,他脸色阴晴不定地坐了一会,终于颓然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异能者。而且还是战斗型的。怪不得上头这么重视你们。对付那些东西,也只有你们能有把握了。”

我不由奇道:“你上司没告sù

你我们的身份吗?”

木脸男苦笑着摇头道:“我们只负责执行命令,上头不会告sù

我们太多的。我只知dào

以前你们是我们的打击目标,不知dào

怎么回事突然变成了援军。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让你们见笑了。”

我理解地道:“不知者不罪嘛。事实上没和你们对上之前,我们也不知dào

自己原来这么厉害……呃,总之,那些异界生物就交给我们好了!”

木脸男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那就拜托各位了!”

第208章 异界生物

小小地一场风波过后,众人一路无话。我探头向后望去,载着其他领悟者队员的几架直升机跟在后面不疾不徐地飞行着,其中一架直升机的机舱口出还伸出一个戴着安全头盔的硕大脑袋,无比酷炫地对我伸出大拇指,摆了个美国战争大片中的大兵造型。我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龙飞虎这货,不由得嘴角一阵抽动:你丫一个坐在驾驶位后面的人还戴什么头盔啊?愣装你是飞行员哪?

我正想做个手势鄙视他,不料我乘坐的这架直升机机身一偏突然一个急速转弯,我猝不及防差点被甩出去,幸亏一把扶住了舱门才稳住了身形。惊魂未定的我刚想喘口气,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爆zhà

声又在我耳边响起,直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使劲掏了掏耳朵,大声冲前方驾驶舱内的飞行员怒吼道:“这是TMD怎么了!”

前排飞行员扭过头来惊慌地喊道:“我们受到了来自地面的攻击!但是我看不到敌人!雷达上也没有显示!”

我心中一动,大声问道:“这里是战场范围吗?”

飞行员努力维持着机身的平衡,大声回答道:“如果按照一个小时前的战场标准界限,我们还没有到!”

木脸男刚才一头撞在了机舱壁上,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他摸了脑袋一把,发xiàn

自己的头碰破流血了,他也没在意,随便抹在自己的裤子上,之后大声对我们道:“看来敌人又向前推进了!我们已经到了一线战场上空!”

刚才一直闭目养神,对任何声响都不闻不问的莫寒睁开了眼睛,抻了一个懒腰,微笑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

我和魏巍对视了一眼,互相轻轻地点了点头。木脸男趴在前排座椅上看了一眼雷达,扭头对我们道:“不行,这种情况下我们没办法降落,甚至无法靠近地面,敌人还在发射地对空远程攻击,我们要是悬停在空中的话就是活靶子!我建议我们先返程找到安全区域降落,然后再步行……你要干什么?”

他惊愕地望着蹲在机舱门口往下探望的莫寒,莫寒扭头冲他一笑,然后一跃而出,竟然就这么跳了下去。木脸男大叫一声,冲到舱门口向下张望,然后愤nù

地一把揪住旁边的魏巍,质问道:“你怎么不拉住他?这是几百米的高空啊!他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你们不是战友吗?”

魏巍掰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叹道:“没错,你说得对,看来我也只有以死谢罪了。说完他一个纵跃也跳了下去。木脸男反应不算慢地一伸手想把他抱住,结果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魏巍以一个不算好kàn

的姿式掉了下去。

木脸男又是一声大叫,转过头来怒视着我,拼命吼道:“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我们冒着危险把你们送到这里来,就是来看你们去自杀吗?”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带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哥们,他们就是这么爱闹。下一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木脸男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我耸耸肩,俏皮地眨了眨眼,大叫一声“佛搂蜜!卡忙!”随即一跃而出,在空中保持着超人的造型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向下堕落。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强劲地气劲冲击得人睁不开眼,我从容地拿出一副风镜戴上,那是我从机舱里随手顺来的。随着我飞速地下堕,眼前的情景也渐渐为之清晰起来。只见原来从高处看到地面上的一个个模糊地黑块形态露出了本来面目,原来是一只只不明生物蠕动着前行,还不时地有一两只抬头从嘴里喷出一个能量球,射向天空的直升机集群。我全身魂力运转,略微调整了身体下堕的角度,然后双臂猛地一挥,两只手掌向下力压,一道集中了我强劲魂力的冲击波骤然喷发出去,直射向地面上一只不明生物,同时冲击波的反冲作用力也让我抵消了几百米高空的下坠之势。我从容地借力一个空翻,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而刚才发出的那道冲击波则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那只不明生物,引发了一声剧烈爆响。那只不明生物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哀鸣声,巨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地。

我如标枪般站立在地面上,身后扬起一片灰尘,那是异界生物倒地后造成的。我转过身来,待灰尘飞散后,走上前仔细观察着这只被我击倒的异界生物。只见此物有成年大象般大小,四蹄粗大,头上有两只弯曲的角,乍一看就像是一只巨型牛怪。反正不是地球上的生物就对了。我确认这东西已经不会再站起来后也失去了继xù

关注它的兴趣,而是举目四望,寻找刚才在我之前跳下来的莫寒等人的踪迹。正在我努力睁大眼睛透过四处飞扬的灰尘寻找莫寒的身影时,忽然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声传来,我疑惑地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那只躺在地上的巨型牛怪忽然颤动起来,我吃了一惊,心想这怎么了?难道是怪兽诈尸?

强烈地好奇心占据了我的心灵,于是我疑疑惑惑地靠近过去,想看个究竟。等我走到牛怪身躯前,惊愕地发xiàn

它的确在动,不过不是它的身体主动在动,而看上去更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一种极其危险地感觉袭上心头,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一边保持高度警惕,一边情不自禁地又踏前几步,想更加细致地观察下会是什么东西在它体内作怪。结果就在我眼睁睁地注视下,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这只牛怪的脊背上忽然亮起一道白光,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条裂缝,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拉开了拉链一样。随后,一名身材不高的类人生物从里面钻了出来。说他是类人生物,因为他除了耳朵略尖,眼睛略大之外,简直和人类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身材有些过于矮小,大概连一米四都不到。而从他的面貌来看,他又偏偏是已经成年的生物。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吃力地钻了出来,忍不住指着他失声道:“你是……霍比特人?!”

那东西竟然好像能听懂我的语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愤nù

地冲我哇啦哇啦大叫不已,偶尔指指我,指指地上的牛怪,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一般。我呆呆地看着他手舞足蹈地又跳又叫,脑袋里都快短路了:CST……以前竟然是在和这样的一种生物在战斗吗?而且貌似还被打得节节败退?

我正拿不定主意怎么和眼前这东西交流,是找个翻译来和他讲道理呢,还是干脆一巴掌拍死了事?忽然这货惊叫一声,一把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这是又闹哪样啊?不过随即我就明白过来了,因为头顶处传来了一股强劲地气流——这是又有人掉下来了。

我想也不想地一个侧扑向旁边闪去,身形还没稳住,就听一声巨响,我再回头的时候,刚才我站立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我探头向坑里望去,一张大脸正灰头土脸地向上仰望,我俩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坑中大脸才出声道:“路泽?哎妈,快拉我上去!这也太高了,我脚都震麻了!”

他一开口我才认了出来:龙飞虎!我哭笑不得地伸手把他拽了上来,他嘟嘟囔囔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土,嘴里喋喋不休地道:“哎妈这也太吓人了,我看你们都跳了,我们那飞机的驾驶员又说降落不了,于是我索性也跳了下来。不过看着没多高,跳下来咋这么吓人呢?比蹦极刺激多了!我脚现在还不过血呢……怎么你像没事儿似的?”

我无奈地道:“谁像你实心眼就真把自己当空投炸弹了?你不会采取点缓冲措施啊?非得直上直下地往下掉?”

龙飞虎愣眉愣眼地道:“缓冲?咋缓冲?我又没背着安全气囊和降落伞啥的,再说就是有降落伞,这点距离也来不及打开呀。我这个还是懂的。”

我没好气地道:“你不会翻几个跟头啊?要不你横向转几个圈子也比你这么砸下来强啊?你也是个领悟者,别告sù

我你连这点都做不到?”

龙飞虎一拍大腿:“哎妈,可不是咋的!我说不应该是这个效果么。震得我脑袋现在还嗡嗡的呢。我说哥们,下一次再有这种高空堕物的活动,你能不能提前和我说说,我这头一回跳飞机,实在是没啥经验啊!”

我无语道:“这不是经验的问题好吗哥哥?这和智商有直接关系。这种经验谁有?谁还能没事跳飞机玩啊?咱们这是在作战啊,哪有那么多提前量可打。”

龙飞虎挠挠后脑勺,正要说话,忽然一阵哇啦哇啦的声音传来,把他吓了一跳。我们一齐望去,原来是刚才那只类人生物在发飚。只见它指指天上,又指指地上的坑,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非常不满地在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龙飞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身高还不到他腰间的小人儿,颇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他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兴奋地道:“我认出你是谁了!你……你叫郭敬明?”

第209章 孰弱孰强

我听了龙飞虎的话当时就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龙飞虎还觉得自己挺机智的,更加兴奋了起来:“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叫郭敬明?哎我可喜欢你的作品了,尤其是那啥,叫啥来着?哎,对了,叫‘一路向西’!哎妈那尺度大得……”

我忍无可忍地蹦起来一巴掌扇了龙飞虎一个脖拐:“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你傻啊!你看看这是地球人吗?还郭敬明,你家郭敬明能从牛头怪肚子里蹦出来?还有,一路向西那是人家拍的吗?还尺度挺大的,你说你……你在哪下的无删减版的?”

龙飞虎:“……”

那异界小人本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我们,见我俩呛起来了,注意力不在它身上,它眼睛一转,突然拔腿就跑,速度居然还不慢。我和龙飞虎齐齐一愣,随即面面相觑。龙飞虎疑惑地道:“你咋不追呢?”

我迷茫地问道:“我追上它有啥用?它说话你能听懂啊?”

龙飞虎也懵了。他眨眨眼睛,试探着道:“我们这是在打仗吧?抓住它,难道不能算是俘虏吗?”他又指指地上的牛怪:“再说这玩意看起来像是一种能操控的东西,那小人儿是驾驶员一类的角色,你把他放走了,他再换个牛怪,马怪什么的过来,不还是得再打一回嘛?”

我愣愣地看着龙飞虎,突然发xiàn

自己蠢爆了。他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在打仗啊,这是一场种族之间的战争,我怎么能搞不清楚状况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跑了?那是我们的敌人啊!

我捂着脸,弱弱地问道:“我现在追还来得及不?”

龙飞虎手搭凉蓬张望了一下,点头道:“如果你能在5秒钟内跑完一百米,我估计还有可能。”

他话音未落,一道人影闪过,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逃走的那名异族小人。只见他四肢张开趴在地上,活脱脱就像一只大蛤蟆。莫寒站在不远处,皱眉道:“严肃点,我们这打仗呢。别总溜号。下次他要是再跑,我可不保证我一定就在附近。”

我擦了把汗道:“知dào

了。对了,你知dào

这些东西是什么来头吗?”

莫寒摇头道:“不太清楚。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sù

了李响。他正调用神界总部的监控观察这附近的情形,并且会做出分析。相信一会就有结果了。对了,你们不是也有心灵通讯器吗?怎么不打开?”

我一愣,赶紧打开了腰间的一个旋钮状物体,顿时李响的声音就在我脑海中响了起来:“……目前这一区域的异界生物并不多,而且战斗力普遍不强。注意闪避它们的远程能量攻击,不要被正面命中问题就不大。还有这种生物的防御能力相对较弱,基本上只要被领悟者的异能攻击击中,基本就没什么行动能力了。而且经初步断定,它们属于一种生物机甲,内部还有另一种异界生物体在操控。这种异界生物体属于类人生物,无攻击性,性格狡诈,尽量不要相信他们的语言……哦对了,忘了告sù

大家,通讯器自带翻译功能,如有与异界生物对话需yào

,请调到相应翻译频率。”

我暗骂一声这种事怎么不早说,然后低下头对着通讯器开始调频。莫寒耸耸肩,身形一闪就没影了。我们也没在意,继xù

调着翻译频率,因为我实在是太想知dào

那异界小人嘴里嘟囔的是什么意思了。调了一会,我一拍脑门,上去就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异界小人一脚:“你给我起来!你不说话我怎么知dào

我调的频率对不对?”

异界小人惨叫一声,翻身坐在地上瞪着我,表情极为愤nù

。它冲我比比划划地叫着,语速极快。我赶紧调着翻译频率,一阵千奇百怪地各种语言响过后,终于转换到了我能听懂的那一种,啊就普通话。只听这货是这样说地:

“可恶!你们这些野人,太可恶了!知不知dào

我比比大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对我?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养在兽棚里!每天抽一千鞭子!你们这些魂淡……”

原来这货还有名字,叫什么比比?他是不是有个兄弟叫吃吃?要不他怎么这么能说?不过更令我感到好笑的是,这货刚才抱头鼠窜让人抓回来了,现在居然还敢坐在地上威胁我们。他的脑袋是咋长的呢?难道他其实不是来自神界或魔界,而是来自死皮赖脸界?

我和龙飞虎无语地看着比比大人坐在地上指手划脚逼逼吃吃,龙飞虎先忍不住了,他走上去一伸手像抓只小鸡似地把比比抓起来拎在空中,瞪着眼睛问道:“你就会逼逼啊?你能听懂我说地话不?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你说地一切我都会往心里去,然后我会挖个坑把你埋了。相信我,我做这一切不比撒泡尿难多少。”

我听得有点意wài

,原来龙飞虎这货也懂幽默啊!很明显比比听懂了他的话,一缩脖子不敢大喊大叫了,而是在嘴里小声嘀咕着:“真是一群野蛮人……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玩!长老会那些混蛋,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他们算帐……”

龙飞虎没在意他嘀咕什么,而是晃了晃拎着比比的手臂道:“给我听好了小矮人儿,第一个问题是,嗯,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和比比都愣了,这叫什么问题?比比眨了眨眼睛,转头对我道:“你这巨人同伴是个傻子吗?我刚才都说了自己的名字了,他为什么还问?”

我轻咳一声,瞟了龙飞虎一眼,只见这货脸胀得通红,显然也意识到自己丢了一人。我当然得站在他的立场上,于是板着脸对比比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有那么多废话?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脾气可不太好,把他惹急了,把你生吃了也说不定。”

比比打了个寒噤,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看来是相信了我的话。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对龙飞虎道:“我是比比大人,你叫我比比就可以了。”

龙飞虎向我投来感激地一瞥,丝毫不在意我编排他生吃活物的谣言,清了清嗓子继xù

道:“很好,你很配合,态度不错。下一个问题,你从哪来?想干什么?为什么攻击我们的直升机?你们一共多少人……”

比比:“……你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吗?我记不住……”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嘴道:“就先说你从哪来!要干什么!”

比比被我吓得一缩脖子,咽了口唾沫道:“我从圣界来。我们的世界和这里不太一样,所以,我想来……见识见识……”

我冷笑道:“见识见识?你们见识的方式就是随便攻击我们的成员?你知不知dào

刚才你差点就打中了我们的直升机?如果打中了我们至少要伤亡一半以上的人!你是不是把这当史前猎场了?可以随便杀人取乐?”

比比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真不是这样想的。之前来的时候,我们长老会的人并没有说这里有和我们一样的智慧生物,他们说……他们说你们这里全是未开化的野蛮人,非常落后。而且资源也很丰富,我们可以做为圣界第一批开荒者。所以,所以我们就来了……”

龙飞虎怒道:“那你们来了之后呢?没发xiàn

这里和你们那些什么狗屁长老说的不一样吗?”

比比低声道:“发xiàn

了。其实你们还是有自己的文明的,而且也不是那么太落后……”

我和龙飞虎齐声喝道:“知dào

了你们还发动攻击?”

比比又是一缩脖子,大眼睛里居然有了泪花:“我没办法啊,别人都向前冲了,我也不能自己返回去。而且我们发xiàn

你们有反击能力,而且有可能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所以我们才……才自卫的……”

自卫?我被这货气笑了:“你们跑我们这里来自卫来了?我看你们那别叫什么圣界了,叫臭不要脸界吧。”

比比茫然道:“什么是‘抽布药帘’?”

我懒得跟他解释,看向龙飞虎道:“大个子,你说这货怎么处理?”

龙飞虎挠头道:“我也不知dào

,处置战俘咱不在行呀。你不是去过神魔战场吗?你给出个主意?”

我为难地一摊手道:“问题是,我当时也没留过战俘呀?”

比比一听这话,脸上的颜色顿时一阵变幻,像霓虹灯似地。他哆嗦着哭叫道:“啊……不要杀我,我真的没伤害过你们的人,我就发射了几发魔魂弹,还没打中过……呜呜……”

魔魂弹?我心里一动,这是魔界的技能啊?这下终于能确定了,他说的“圣界”,其实就是魔界。看来这个3号传送点是通往魔界的。在这磨叽了半天,终于问出点有价值的信息了。于是我对龙飞虎道:“这样吧,你拎着他往后方走走,看看有没有CST的部队,把这个比比交给他们处理。我去支援一下莫寒他们。他们肯定往战场深处去了。”

龙飞虎想了想,点头答yīng

了。我也不再管他和他手里哭哭啼啼的比比,转身向前方掠去。一路上遇到不少领悟者队友,都是陆续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他们有的三五成群稳步推进,有的也在和那种巨型牛怪近身搏斗着,但无一例外都是比较容易就解决了战斗。我看他们没什么危险,也就没上前插手,只是不停地向前掠去。不过我心里却渐渐有了一种疑问,按理说这种等级的敌人,CST再不济也不至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吧?还号称是遇到了人类最大的危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啊?我正思索着这个问题,忽然通讯器里一阵急促地喊声响起:

“全体领悟者队员!迅速向我靠拢!前方发xiàn

强力敌人!莫寒队长受伤了!”

第210章 龙飞虎的危机

听了通讯器里传出来的话,我顿时脑袋嗡地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寒竟然受伤了?什么情况啊!我来不及多想,一边全力加速向前掠进,一边在通讯器里吼道:“怎么回事!莫寒伤得重不重!”

通讯器里一片嘈杂,有骂街的,有怒吼的,有询问的,我的话语很快淹没在各种声浪里。我骂了句脏话,不管不顾地拼命向前飞奔,如同一道残影般掠过战场,我甚至感觉自己这速度百米五秒完全有可能实现。一轮狂奔后,我终于看到前方一堆人影围作一团,我心头一紧,看来真的是出事了!

前方众人也觉察到后方有人快速接近,其中不少人还回头看向我,结果他们只看到了一溜黑烟瞬息间就到了眼前。我一个急停滑出去老远,不得不又跑了几步回到这里,扒拉着人群一边往里挤一边急道:“莫寒呢?他受伤了?怎么样了啊?”

等我分开众人看到莫寒时,他正坐在地上,一名医疗小队的领悟者正在往他左臂上喷着急救药剂。看他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大事,我挤进来之后他还抬头看了看我,微笑道:“我没事,是小韩太过紧张了。”

旁边一名年轻小伙神色尴尬,看来就是莫寒说的小韩了。我松了口气,庆幸道:“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旁边一人打趣道:“我说路泽,你们俩感情挺深的啊。看把你急的,不知dào

的还以为你媳妇要生孩子了呢。”

众人发出一阵哄笑。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句去你大爷的。随后我顾不上和他们斗嘴,疑惑地向莫寒问道:“你是怎么受的伤?虽然这伤看起来不怎么严重,但也不是你风格啊?”的确,以莫寒如今的身手,想伤得到他,恐怕得是陈飞飞那类的选手才做得到。而这战场上出现的异界生物明显没有这样的实力。刚才通讯器里有人喊出现了强力敌人,那敌人现在何处啊?

莫寒笑了笑,没说话。旁边一人却沉声道:“这事都怪我们。我们战场经验不足,差点遭到偷袭。要不是莫寒兄弟出手,我们有人就交待在这儿了。”

我转头一看,说话的竟然是海哥。我不由心下大奇:这货是什么时候跟着跳下来的?而且居然行进速度这么快,能和莫寒走到一起。这真是让我有些意wài

。不过他说莫寒是为了掩护他们才受的伤,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海哥旁边的刘易站了出来,垂头丧气地道:“不关海哥的事,主要是我。我没发xiàn

地底下居然还藏着敌人,等到对方蹿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要不是莫寒替我挡了一下,我这条命就没了。我欠莫寒一条命。”

海哥沉声道:“不对。是我们火种欠了莫寒兄弟一条命……”

莫寒随意地一挥手打断他道:“好了好了,别分得这么清楚。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光是你们,遇险的无论是谁,只要是我们的战友,我就一定会尽我所能去保护,去帮zhù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挨了那家伙一爪子而已。也怪我一时大意,不但没躲开,居然最后还让它跑了。呵呵,说出来也够丢人的了。”

看着莫寒一副自嘲的样子,我却没什么轻松的心情。不管怎么样,能在莫寒眼皮子底下施以突袭,并且在一击得手后迅速逃脱的生物,无论是什么物种,都足以令我提起十二分警惕了。就算莫寒是出于保护刘易的目的,以他的能力居然也不得不吃个暗亏,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于是我凝重地问道:“偷袭你的,是什么样的生物?”

莫寒略一思索,答道:“说实话,那东西速度很快。而且很善于隐蔽气息,我之前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存zài

。直到他破土而出的那一刹那,我才察觉到。至于那东西的形态……怎么说呢,个子不高,眼睛很大,手上带有利爪,非常尖锐。看起来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异界小人也没什么不同。我挡了他一下之后,他马上就又钻进地里不见了。这种生物好像对土遁一类的技能特别在行。”

个子不高?眼睛很大?手上带有利爪?我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似乎是有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被忽略了一样,偏偏又抓不住要点。莫寒见我皱眉苦思,索性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土,摊手道:“别想了。想有什么用?我们面对的东西大都是未知的生物,吃点小亏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我也没什么事。大家还是继xù

向前吧,只是注意尽量几个人一组,不要太过分散。”

众人答yīng

几声,三五成群地分别散开行动了。我眉头紧皱,心中那缕阴影还是驱之不散。不知dào

是什么地方不对。莫寒活动了下手臂,对给他包扎的医疗小队队员点头致谢,随后走到我旁边看看我的脸色,奇道:“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kàn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强行把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驱赶出去,对莫寒道:“咱们一起走吧。你这怎么说也是受了点轻伤。而且现在好像就咱们俩没有组队了。”

莫寒笑道:“行啊,没问题。我们一起走,再对上那家伙就有捉住他的把握了。对了,龙飞虎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随口道:“他啊?他押送那个俘虏往回走了。”

莫寒愣了一下,有些意wài

地道:“俘虏?你们抓到活的了?”

我奇道:“你不记得了?就是你帮我们截回来那只啊。”

莫寒想了想,问道:“你说是那种巨型牛怪体内的生物?我知dào

那个啊。你们没杀它?把他交给谁了?”

我道:“没有。龙飞虎提醒我说CST方面可能需yào

这种俘虏。我们就留了它一命。”

莫寒随意地问道:“哦,你们把它交给CST了?”

我摇头道:“没有。我们打算这么做,只不过附近没有CST的人。所以我让龙飞虎押着他往回走……”说到这里我也感觉到有些不对了,犹豫着道:“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莫寒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让龙飞虎一个人押送这种小人回去的?有没有对那个小人采取什么束缚措施?”

我愣愣地看着莫寒,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寒意。我终于明白我刚才一直感觉到不舒服的原因是什么了,是因为莫寒所描述的袭击他的生物和那个比比太像了!如果两者真是同一类生物的话,那么一直对我们示弱的比比很有可能是故yì

伪装出来的!我毛骨悚然地回头望向来时的方向,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龙飞虎大大咧咧地押着畏缩的比比往回走,比比看似惊恐的表情下忽然闪过一丝诡诈,然后他悄悄亮出一副利爪,猛地扑向毫无防备的龙飞虎……

我和莫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惧。我想也不想地立即启动通讯器,急切地呼叫道:“龙飞虎!龙飞虎!能不能收到?小心你身边那个比比!”

我一连呼叫了十来遍,却始终没有收到龙飞虎的回信。我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脑袋也一阵阵地发晕。莫寒一跺脚,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往回狂奔,我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心里不断地在责备自己:路泽啊路泽,你这是怎么了?还号称是从神魔战场上回来的领悟者,怎么就能这么麻痹大意呢?难道是因为莫守玄不在身边,手链又失去了效用,所以我就没了主心骨一般丧失了那种摧枯拉朽的战斗意志和信心?还是因为没有了外力的帮zhù

,我其实只能算个三流的领悟者,根本就不适合这种残酷战斗?万一龙飞虎有个什么闪失,我要怎么去面对我自己?

一路上我紧紧跟在莫寒身后,心里七上八下地不得安宁。无数种最坏的结果纷纷闪现在我的脑海,每一种都让我心如刀搅。我一边拼尽全力地狂奔,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呼喊着:大个子,你一定不能有事!

没用多久我们就越过了刚才我和龙飞虎分开的地点。期间我们还遭遇了两只巨型牛怪,都被莫寒砍瓜切菜般放倒了。而令人惊异的是,这两只牛怪体内并没有操控者的存zài

,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巨型牛怪都是人工控zhì

的,这无形中更加深了我对比比的怀疑:他果然不是普通的异界生物!如果之前的一切表现都是他伪装出来欺骗和麻痹我们的,那单身押送他的龙飞虎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莫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断地催动魂力加快速度,看得出来他内心非常焦急。我又何尝不是一样。我双拳紧紧攥住,咬牙切齿地想道:如果龙飞虎真的出了什么意wài

,我不会原谅自己。我一定要这些异界生物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和莫寒又狂奔了一会,莫寒忽然一个急停,跟在后面的我差点撞在他身上。我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xiàn

?”莫寒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全身如堕冰窟。

第211章 异界向导

不远的地面上,在我和莫寒的目光所及之处,一名壮硕的男子俯卧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和莫寒对视了一眼,强忍住内心巨大地惊恐感走了过去。望着这熟悉的背影,我眼皮不自觉地一阵跳动,嘶哑着声音叫了他一声:

“大个子?”

事已至此,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他能回答我了。一股强烈地自责涌上心头——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押送这种不明异界生物往回走呢?我在想什么?他没上过战场,不知dào

这种种族之间的战争是真的会死人的啊!我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莫寒看了我一眼,上前一步打算把龙飞虎的躯体翻过来检视他是否还有得救,正在这时,一声闷雷般地声音响了起来:

“快来帮我一把!”

我一愣,左右看了看,想辨别这声音来自哪里。莫寒反应比我快上一线,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龙飞虎的肩膀,随即惊喜地道:“龙哥!你没死啊?”

龙飞虎趴在地上,不知dào

为什么没有抬头,而是闷声道:“说什么玩意儿呢!你小子咒我死啊!快来帮我一把!我抓着那个比比的腿呢!他钻地里面去了!”

我一听不由又惊又喜,原来他没事啊!害我白白担心一场。莫寒更不答话,拖住龙飞虎的腿就使劲一拽,只见龙飞虎趴在地上的庞大躯体竟然被莫寒一下子拽得凌空而起,在他腾空的一刹那我才看清,龙飞虎身上竟然有一个圆形小洞,他的右手伸在那个洞里,随着莫寒的一拽之力波地一声拉出来一个小人,我定睛一看,那小人不是比比还有谁。

龙飞虎不等自己落地就双手齐施,牢牢地抓住了比比的双腿。随后二人砰然落地,我生怕比比会有什么后续招数,连忙一抬手掌对准了他的头颅,厉声道:“别动!敢动一下就让你脑袋开花!”

比比垂头丧气地坐了起来,任由龙飞虎抓着他的双腿,摊手叽里咕噜地说了一段话。通过通讯器的翻译功能,我听明白他说的是:“好了,我不跑了可以了吧。”

莫寒放下龙飞虎的腿,走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比比,摇头道:“上次没怎么留意,这回看清楚了。他和偷袭我那种生物长得不太一样。至少他的手掌就没有那么有攻击力。”

我的视线挪到比比的手掌上,他的手掌五指分明,只是略显细长。看上去和人类的手掌区别并不大。比比听懂了莫寒的话,他看了看莫寒胳膊上包扎的绷带,指着那里道:“你受伤了?”

莫寒看看他,调了调频率。比比很知趣地重复道:“你受伤了?是我们的人干的?”

莫寒淡淡道:“没错。我不小心被偷袭了。”

比比眨了眨眼睛,忽然道:“是图鲁鲁。只有他们的爪子才会这么尖锐。”

我皱眉道:“你认识他?还知dào

他的名字?”

比比摇头道:“图鲁鲁不是指单个人的名字。图鲁鲁是我们圣界一个战士种族的称呼。他们近战能力很强,是天生的刺客和杀手。不过我并没有接到图鲁鲁一族也参与这次行动的通知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比比思索着,看上去十分不解。我奇怪地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不是一个种族的?那为什么你也会钻地?”

比比竟然很人性化地红了脸,努力分辩道:“这个是我自学的技能。事实上我们圣鲁鲁一族并不会钻地。而且我学得并不太好,不然的话你们这个同伴是抓不住我的。”

圣鲁鲁?图鲁鲁?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卡通啊?我无语地捂着额头,心想我们不是在和亚瑟的迷你王国在作战吧。比比似乎也知dào

自己族群的名字不怎么拉风,还解释道:“我研究过你们人族的文化,翻译成你们的语言,图鲁鲁就是‘土龙’的意思。圣鲁鲁则是‘神龙’的意思。”

土龙?神龙?就你们这不足一米四的个头?我更加无语地看着比比,心想这魔界中人我也见过,不说多神气,至少也都是有着自己独有的气质。怎么碰到这小矮人我就觉得不带感呢?明明有个童话男主角的外表,哦,我说的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非得搞个玄幻的名称,这龙那龙的。龙也是你们能叫的?而且在某些方言里,土龙不是蚯蚓的意思吗……

莫寒在一边道:“这么说来,土龙族的就会钻地了?还会用爪子挠人?那他们应该叫穿山甲。”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莫寒这小子毒舌功夫也十分了得啊。比比显然没有听懂,一脸茫然道:“穿山甲?那是什么?我们圣界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生物。”

龙飞虎此时也趴了起来,不过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比比的腿。由于双方身高差距太大,他为了抓住比比的腿只得蹲在地上看我们说话。听了一会他忍不住道:“我说各位,能不能等会再唠?先告sù

我这家伙到底要怎么处置啊?我脚都蹲麻了。”

我看看莫寒,意思让他决定。莫寒想了想,对我道:“先别送回去了,这个比比看起来并不危险。而且我们现在也需yào

一个了解对方形势的魔界生物作为向导。就把他带着吧,咱们一起去3号传送点,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表示同意,然后我蹲下来看着比比,还没开口说话,比比就冷笑道:“让我给你们带路?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背叛我的种族。”

我微笑一下,对他道:“不是让你出卖什么重yào

机密,只是让你帮zhù

我们了解一下传送点附近的情况。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考lǜ

一下把你放回去。”

比比一怔,狐疑地看着我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这样我们就会把你送到我们这里的军方手里,他们有很多研究机构,会对你这样的异界生物很感兴趣的。他们研究的方式一般都是先切片,再冷冻,然后再切片……”

比比脸色大变,显然颇为惊惧。莫寒皱眉道:“怎么说得像涮火锅似的?”

龙飞虎喃喃地道:“我以后不吃火锅了。”

比比更加惊恐:“你们还打算吃我?”

我看着他没毛猴子般的外表,暗暗反胃了一下,随后故作认真地道:“只要你配合我们,乖乖地给我们当个向导,就不会被送去军方研究。而且我们不会问你关于你们族群中的机密,问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比比脸上的表情很是挣扎。我也不急,耐心地等着他的回复。比比犹豫了一会,终于一咬牙道:“你说,只让我告sù

你们一些关于传送点的事?别的都不问?而且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回答?你们还会放了我?”

我点头道:“我们不敢保证一定会放了你,因为这得根据你的表现而定。你如果不欺骗我们,我们也会遵守约定。如果你对我们说谎,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比比一咬牙道:“好吧!我就相信你们一次。但愿你们能如实遵守你们的诺言。”

我站起身来,和莫寒对了个搞定的眼神。顺便趁人不注意揉了揉自己的腿,蹲麻了……

比比指着龙飞虎抓在自己腿上的手道:“你们不是想拎着我去吧?”

龙飞虎不满地道:“想得美!你干我还不干呢!”

莫寒忽然一扬手,一条极细地锁链长了眼睛般地缠绕在比比的双手上,咔地一声在哪里锁住了。随后莫寒把锁链的另一头交到龙飞虎手上,微笑道:“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龙飞虎嘿然蹦起,却又险些栽倒——他腿也麻了。他一瘸一拐地拉着锁链在地上走着,比比不得不跟在后面,带着满脸愤nù

和屈辱地神色叫道:“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们到底知不知dào

自己在干什么?”

莫寒淡淡道:“不要挑zhàn

我们的底线,这是我们最宽容的限制方式。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会换下一种更加省事的。”他忽然亮出了匕首,在手中转来转去化成一团寒芒:“比如说,割断你的手筋和脚筋。你们应该有这东西吧?”

比比打了个寒战,闭上了嘴。莫寒满yì

地点了点头,收起了匕首道:“我们出发吧,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我们三人一路狂奔,龙飞虎拉着锁链,不时地回头查看另一头栓着的比比。比比脸色铁青,但一言不发地居然跟得上我们的脚步。龙飞虎嘿嘿笑道:“我怎么有一种遛狗的感觉?”

我脚下不停,口中答道:“你平时遛狗也跑这么快吗?”

龙飞虎想了想,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只有小时候被狗撵的时候才跑这么快。”

我回头看了看比比,只见比比咬牙切齿,正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nù

和不满。我想了想,忽然放缓步伐,落后龙飞虎几步,和比比来到了同一条线上。比比略有意wài

地看着我,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我向他伸出手,微笑道:“累了的话,我可以背你一会儿。”

比比微张着嘴愣了起来,我继xù

示意道:“怎么样,来不来?”

第212章 冰霜美人

比比看着我,确认我是认真的之后才避开我的目光,冷哼一声道:“不用了,我跟得上。”说罢他加快脚步超过了我,紧紧跟在牵着他的龙飞虎身后。我耸耸肩膀,也跟了上去。虽然比比拒绝了我的意见,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也明显舒缓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怨气满腹的样子了。

我们一行三人……呃,勉强说是四个人吧,我们一行勉强四个人掠过战场一直向前奔行,途中遇到了几只被击倒在路边的巨型牛怪。我还停下来研究了一下,真的像莫寒说的那样,无一例外都是无人操控的那种实心生物机械体,这令我对比比的身份又添了一层好奇感:为什么只有他能驾驶那种特殊的巨型牛怪?而且那种牛怪看起来也没牛到哪去啊,被我凌空一记冲击波就打倒在地,完全没有挑zhàn

性啊!至于这种倒在路边的实心货色,恐怕还不如比比驾驶的那种呢。

这种疑虑在我心里越来越浓厚,不过为了尽快赶到3号传送点,我也只得把想问的一堆问题先咽回去,一切等到了目的地,自然会有个分晓。

在我们的全力奔行下,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片特殊区域。之所以说这片区域特殊,因为首先天空的颜色看起来就不一样。这片区域的上空乌云纠结,其中还不时亮起一两道闪电。而且最神奇的是,这片区域之外的天空却是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仿佛在空中有一道看不见的界线,把这里和其他地方分隔开来,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我的视线从天空中下落,改为平视时眼神不由得一凝:只见前方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人影,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莫寒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微微点头向他示意自己也发xiàn

了前方的情形,莫寒微一颔首,再转过头去时骤然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我和龙飞虎紧随其后,不消多时已经来到了人群后面。

有一些耳目敏锐之辈已经发xiàn

了我们在后面快速靠近,纷纷转过头来望向我们,我仔细一看,大部分是我们领悟者小队的成员,只有几个生面孔未曾相识,应该是CST方面请来的高手。人群之中的魏巍回头看到了我们,有些意wài

地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们在这都呆了半天了。你们几个去哪儿了?”

莫寒不答反问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人聚在这?”

魏巍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冲人群前方一努嘴道:“前面是个结界。据CST的人说,通过结界后就是3号传送点了。不过现在我们没有办法过去。”

莫寒皱眉道:“CST的人也在?他们的负责人呢?”

魏巍刚要答话,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道:“谁要找我?”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去,只见人群从中间分开,一名身穿军队制服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脸上表情冷峻,一幅生人勿近的架式。我一看顿时就认了出来:这是CST的那位冰雪美人任处长!

不过说来好笑,我们并没有直接见过面。之所以知dào

她的身份,是因为李响在第一次运用神界总部的监控设备时,我们曾经在CST总部内看到过她和侯宽等CST高层一同开会讨论对待我们的态度。当时她对和我们的合zuò

提议表现出了非常强硬地抵触,简单说来一句话,她作为人类最精锐作战部门的高层人员,是瞧不起我们这些野路子的。

看到是她在这里,我和莫寒不由对视了一眼。莫寒上前一步道:“请问一下,你是CST方面在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吗?”

任处长瞟了莫寒一眼,淡淡地道:“原来不是,现在是了。”

我们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要说得稍嫌啰嗦,不过随后她就补充道:“本来我们的钟将军是这里的首席长官,但是他刚刚带领一队异能者突入了3号传送点,而且我们暂时失去了和他的联系。所以经上级紧急授权,我现在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莫寒眼神一凛,问道:“那为什么大家还在这里守着,不进去支援他们?”

任处长淡淡地道:“因为我们面前的这层结界。”

我忍不住问道:“难道刚才没有这层结界吗?”

任处长看了我一眼道:“是的。在钟将军带人冲进去之后,这层结界就出现了。目前里面没有异界生物出来,同样我们也没办法进去。”

莫寒想了想,对我道:“你行不行?”

我嘿嘿一笑,自矜道:“行不行的,试试再说呗。”

任处长皱眉道:“你们想做什么?”

莫寒道:“我们想试试看能不能破开这层结界,也许路泽有办法。”

任处长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哦?破开结界?你可知dào

,我们刚才调动了加强电磁炮对这里实施了十分钟轰击,都没能造成一丁点的破坏。你们两个人看起来连枪都没带,拿什么破开结界?就因为你们是那个号称可以碾压我们CST的所谓神mì

异能组织吗?”

我们都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友好,我暗骂一声果然这老娘们看我们不顺眼,于是我上前一步道:“我说冰美人,你看不惯我们,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也没有兴趣扭转你的态度和想法。但是我提醒你一件事,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你不相信,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可能。而且我们不是什么所谓的异能组织,我们有代号的。我们的代号就是……”

我看了看一脸愕然的莫寒,有点心虚地咳嗽一声,脑子里转了转,挺胸道:“我们的代号就是‘义工”,怎么样,够不够博爱?”

一阵喷气声相继响起,我顿时黑了脸。不用看也知dào

我临时起意取的这个名字被大家无情地嘲笑了。我忍不住看了眼莫寒,只见他也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我小声地问道:“怎么了?这名字真的有那么逊吗?”

莫寒脸皮抽了抽,手揣在兜里抬头看向天上,竟然装作和我不熟的样子。我暗骂一声没义气,硬着头皮对任处长道:“这个,名称代号什么的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实jì

表现。如果你真的想抓紧时间去支援你们那位生死不明的将军,我建议你还是让大家撤后一点,让我赶紧发功比较好。”

“发功?”任处长眼皮直跳:“你练的是气功?你要用气功打破这个能挡得住强力电磁炮的能量结界?”

我以手捂额道:“别缠杂不清了好吗姐姐?我什么时候说我练的是气功了?反正你们在这里站着也是干等,何不让我来试试?就算不成功,也是一种积极地尝试啊?”

任处长俏脸微寒,似乎想发作,不过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冷冷地看着我,毫不带感情地道:“我们CST破解结界的专家正在向这里赶来,在他们到来之前,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试图动手攻击这结界,因为任何形式的攻击,都有可能改变这结界的现有状态。到时候起了反作用,你能担得起这责任?”

我一听顿时火了,这败家娘们,说的什么屁话?意思是嫌我多事,还会给她们捣乱是吧?哎我这爆脾气……我袖子一挽就要上前理论,任处长眼神一凝,忽地一脚飞起,一道风刃瞬息间掠过我的耳边,我吓了一跳,一扭头发xiàn

几缕发丝在空中飞扬。我一摸耳边,感觉自己的头发被削短了一撮,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好哇!你竟然敢动手?这是要挑zhàn

我们‘义工’的意思吗?”

莫寒走过来拉住我,低声道:“别冲动。现在我们要一致对外,不适合搞内讧。再说她动的是脚,不是手。而且你说的这个代号也太难听了……”

我被他噎了一下,不忿地道:“动脚也不行啊?万一她踢偏了削我耳朵上,我找谁说理去?还有,那代号我都说出去了,想改是不是有点困难了?”

莫寒:“……反正你别动手就是了。而且这女人看起来不太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等等他们CST的什么结界破解专家吧。他们要是不管用,你再出手破界,这样一来他们就没话说了。”

我一想也是,要是我一出手就把结界破除,他们还以为这事多容易呢。得有个对比才能知dào

这事的困难度有多高是吧。至于之前强力电磁炮轰击无效的事,我想大家也没往心里去。毕竟科技神马的在异界事物面前效果不大已经是公论。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具备特殊能力的异能者来破局。

我闭上了嘴闷闷地站在一边。任处长收回踢在空中的修长美腿,见我不吱声后冷冷一笑,不屑地转身离开了。我咬着牙心里暗道:你个小娘皮神气什么,还以为我怕你不成?等一会你们的人来了掉链子,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这时候领悟者小队的成员们也陆续来到了我们身边。莫寒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又给大家复述了一遍。大伙倒是不置可否,因为在他们眼里CST这帮人根本算不上什么,让他们吃个瘪再让我出去给大伙露脸,这样的安排本身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魏巍眼睛放光地盯着任处长的背影,一幅色授魂与的样子,看上去令人颇为不齿。

我们领悟者和CST方面的人员泾渭分明地隔成了两个阵营,那边多是训liàn

有素地军人,在任处长的带领下队列整齐寡言少语,显得颇有纪律性。而我们这边则叽叽喳喳此起彼伏,谈天说地宛若市场,说我们是散兵游勇都算抬举了。搞得任处长不时向我们这里投来鄙视的目光,显然对我们厌恶已极。

又过了一会儿,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来了!”众人纷纷向后方望去,只见几条人影迅速向我们靠近,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最前面的是一名长得虎头虎脑的黑脸小伙子,他站定脚步,目光扫视众人,等看到我的时候忽然一愣,随即大怒道:“是你这个混蛋!有种今天你别跑!”

第213章 以界破界

我一见这黑小子顿时唤醒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当时在击退了CST对神界总部的围剿之后,这小子伙同另外两个怪咖在大街上设下结界意图围殴我,结果不但没得手反而被我的破界光子流打得一败涂地,我也因此伤了些元气,还喷了一口血。本来我都快淡忘了这回事,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他们了。看到黑小子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不由得冷笑一声,阴森森地道:“好小子,还当是那天以多欺少的时候呢?居然敢这么嚣张?当时你们三个人都没抓住我一个,现在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如此叫板?”

黑小子暴跳如雷地吼道:“我那是一不小心中了你的暗算!今天我就让你知dào

知dào

我的厉害!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叫王大东!”

黑小子王大东连吼带叫地向我扑了过来,我负手而立,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地冷笑,心想我这么多兄弟在此,能让你近了我的身就奇了怪了。不料王大东越跑越近,包括莫寒在内的所有领悟者队员竟然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我脸顿时绿了:这帮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施暴?呸,是我被人暴力侵犯?也不对!总之就是没一个人出手帮我!

我头皮发麻地看着面孔扭曲的黑小子不断向我接近,一拳闪着金属的光泽,挟带着扑面地劲气向我面门击来,竟然隐隐有风雷之音。我暗暗咬了咬牙,心想事到如今只能靠我自己了。我脚步后撤,腰身微旋,打算和黑小子来一记硬碰硬。虽然把握不大,但是现在转身想跑也不现实……我正做着最坏的打算,忽然眼前一花,一道人影拦在我身前,我一愣神的功夫,一切就已经停止了。

黑小子石破天惊地一拳戛然而止,本来击向我面门的拳头如今僵硬地停了下来,一只纤纤玉手握着他的脉门,像是拳击比赛中宣bù

选手胜利的裁判一样,把王大东戴着合金拳套的手臂举向空中。王大东用一种见了活鬼的眼神瞪着面前轻描淡写地制止了他凌厉攻势的年轻女子,喉咙里咕地一声,似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时候,王大东身后有两个人齐声喝道:“大东!不可造次!”

我闻声望去,只见两名男子急速奔来,一名作道士装束,一名是个白面衬衫男,正是那天偷袭我的奇葩三人组中的剩余两人。这二人跑到王大东身前,一人抱住一只胳膊,用力把他向后面拖去。白面衬衫男一边拖一边还对抓住王大东一只手臂的女子道:“任处长,不好意思,大东就是这么个脾气……”

任处长表情淡然地收回手掌,瞥了一眼仍然呆呆地望着她的王大东,转身对我道:“抱歉,让你受惊了。我手下人出手没有分寸,还请不要见怪。”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心里暗生警惕:这小娘皮好快的动作!竟然连我也几乎没看清她是怎么瞬移过来出手挡住王大东势大力沉的重拳。看来CST这部门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还是有那么点藏龙卧虎的意思。连这么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行政高层女处长都身怀绝技,之前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任处长见我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介yì

。转身对白面衬衫男道:“开始吧,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抓紧时间破除面前这个结界,我们要赶进去救援钟将军。”

白面衬衫男连忙答yīng

一声。任处长顿了顿,淡淡地接着道:“还有,管好你们的人,不要和友军发生冲突。如果因为个人恩怨导致友军发生伤亡情况,回去军法处置。”

白面衬衫男闻言眼神一闪,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大声道:“是!”然后他一巴掌拍在王大东的后脑勺上,恶狠狠地道:“一天到晚就会给我惹事!听到任处长的命令了没有?给我安份点!一不小心伤到了友军,回去有你喝一壶的!”

这下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出来,这是任处长明里暗里地和手下人一起寒碜我们呢。意思是我们徒有其表,一不小心就容易被他们伤着。魏巍这货首先不干了,一声冷笑道:“怎么个意思?合着我们在各位军爷眼里都是玻璃做的?真相说出来恐怕有些打人脸,伤到我们倒不怕,就怕不小心扎烂了各位军爷的手啊。”

王大东在那边刚回过神,听到魏巍的冷嘲热讽不由得牛眼一瞪,怒道:“神气什么?还当这里是你们那个会吞人的破大楼呢?不服出来跟我练练,少在那阴阳怪气的!”

这下连其他的领悟者队员们都不干了,众人齐声鼓噪起来,莫寒抬手压下众人不满的声音,淡然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打开面前的这座结界,我们还是拭目以待,看看CST的高手们如何一展身手吧。”

王大东斜眼相睨,冷笑道:“那你们就好好kàn

着,别吓得尿了裤子!”

莫寒面无表情地道:“哦?那真要见识见识了。”

王大东还想说什么,白面衬衫男拉了王大东一把,瞪了他一眼,然后向我们拱手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这兄弟就这个脾气,大家别和他一般见识。方便的话,请大家让出片场地出来,我们要开始破除结界了。”

我瞄了这小白脸一眼,心想这货还真会装蒜,那天伏击我明明就是他出的主意,现在倒学会装模作样了。而且他表面上说得客气,其实还是带着比较强烈的意味,意思是让我们退到一边去,别耽误他们干正事。我双手揣兜吹着口哨和大伙远远地让了开去,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结界前转眼空出了一大片场地,包括任处长在内的所有人都退到了百米开外。白面衬衫男见状也不拖沓,身形干脆利落地在周围闪了几闪,做了一些动作。他的速度奇快,在常人看来可能也就是一道残影转了一圈,不过却瞒不过我等法则领悟者。我们清楚地看到,他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地面上分别插了四面小旗,构成了一个正方型,然后他回到了位于正方型正中的位置上,盘膝坐在地面上,扭头对道士道:“劳烦茅兄为我护法!”

道士庄重地点头道:“放心吧白兄!有我在,你就安心布阵!”

我在旁边听得差点没喷出来——还整得煞有介事的,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呢,护你妹的法啊?你就这么没安全感啊?我们这边个别自制力差的已经嗤笑出声,引得王大东等人对我们怒目而视。白衣男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庄严地连做了几个手势,我们一干人看得分明,他这手势可真不是故作样子,而是真的有一股股能量波动传向四周的小旗,四支小旗接受了能量后无风自动,通体微颤,竟然还有一波波能量反馈向白衣男,看上去颇有玄妙之处。众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惊噫,显然对白衣男的手段颇为惊异。

王大东面带得yì

地瞥了我们一眼,脸上的神情不言而喻:怎么样,见识到我大哥的厉害了吧。我对身边的莫寒低声道:“这小子有点门道,似乎会构筑结界,之前他们偷袭我的时候,就是用一种时空结界把我困住了。搞不好他真有办法能破界也说不定。”

莫寒微微皱眉道:“会发动结界是一回事,会破界又是另一回事。而且看这人的手法,似乎不像是在酝酿什么攻击性的手段。倒像是……像是在平地设立一个新的结界?”

我也是一愣:“不会吧?刚才说的不是要破界么?他发动新结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以界破界?”

莫寒眼神一凛,喃喃道:“以界破界?这个可能性很大!你记不记得在复活岛时,神界指挥官就曾经试图用结界碰撞的形式突围?这说明结界本身还是可以应用到攻击方式里的!这个白衣男如果真的想这么干,那还真有可能一举成功!”

说话间,白衣男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他的双手如莲花开放般结出不同地手印,向四周发出的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随着他动作的加快,我们不自觉地也紧张了起来,几十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白衣男,惟恐错过了每一个动作。白衣男额头见汗,在又结出了近百个繁复的手印后,终于沉喝一声,念了几句晦涩难明的咒语,双掌一合,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支比四周的小旗略显粗壮的主旗,双手紧握举过头顶,顿了一顿后狠狠地插在了身前的土地上。

众人只觉一股劲气扑面而来,没有声音发出,四周的四支小旗一阵剧烈震颤,散发出一道道强烈的能量波动冲向天际,瞬间就连成了一片半圆型的能量壁障,以坐在地上的白衣男为中心点,如同锅盖般扣在了地面上,通体闪烁不定。在场的众人虽然都不是头一次见识到结界发动,但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还是令人为之凛然。王大东低呼一声:“成了!”语气中喜不自禁。

我和莫寒对视一眼,莫寒道:“他的这种结界,比我们当时的小队神器所产生的结界还要强上一线。看来此人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我皱眉道:“他以旗为引发动结界,看起来明明是一种阵地防御式的作用,如果要用他的这个结界来破除传送点周围的结界,要怎么去做呢?难不成这插在地上的旗还能移动?”

莫寒还没答话,结界中间的白衣男深吸口气,朗声道:“幸不辱命,筑界成功。接下来,还请大家再向后各退百步,我要开始以界破界了!”

第214章 功亏界散

白衣男话音刚落,龙飞虎不屑地撇撇嘴:“事儿还不少。不就破个界吗,让人又闪又退的,好大个阵仗。哪像路泽,一个什么光流就搞定了。”

我自矜地摆手道:“哎,话不能这么说。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虽然他这一套看起来繁琐了些,但是只要最后的效果达成了,也算是殊途同归的嘛。”

龙飞虎挠了挠头道:“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我怎么老觉得你好像在装逼呢……”

莫寒和魏巍等人在一边嗤嗤轻笑,我咳嗽一声,假装没听到。心里暗骂道:“好你个大个子,还学会嘲讽了。你给我等着,总有机会收拾你。”

我们吐槽归吐槽,脚下却丝毫不犹豫,还是依言听从白衣男的指挥退出了百步开外。毕竟大局为重,没人会缺弦到在这个时刻找别扭。更何况本来大家也没什么仇怨,就是互相看对方不大顺眼而已。白衣男眼见众人给他空出了足够大的空间,满yì

地点点头,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白衣眼闭着眼睛始终不见动作。龙飞虎按捺不住又嘀咕道:“干啥呢这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不会是睡过去了吧?”

莫寒摇头道:“不是,他是在蓄势,也可以说在蓄气。如果我没看错,他布下的这个结界里暗藏一套可以吸纳周边能量的阵法,运转时间越长,吸收的能量就越多,结界也就越稳固。所以,他这个结界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是一种罕见的可以不断自我增强的结界。”

我知dào

莫寒从他师父程逸志那里传承的不仅是深不可测的功力,还有不少异于常人的见识。他能如此有把握地说出来的话,十有七八就是已经有了定论。因此我不由得微感凛然,看来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为当初在神界大厦前莫寒轻松地独力击倒了CST数名异能高手,就断定CST方面的异能者都是无能之辈,这种想法现在看来其实是有些偏激了。能以异能高手为标识进入人类世界的精英部门,毕竟还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正在这时,白衣男忽地睁开双眼,霍然举起双掌,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用力向前齐推。随着他一推之力,整个结界以肉眼可见地程度猛地扩张开来,转眼间就扩大了数十步的范围,最外缘的结界壁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传送点结界之上。两座透明能量体以一种难以言明的方式接触到了一起。经lì

了一开始短暂的寂静后,一声音爆轰然响彻大地。

如同高分贝嗓音般尖锐的声音迅速扩散开来,我等法则领悟者反应较快,有预见性地提前采取了封闭耳膜的措施,结果仍然被刺激得耳鸣不已。CST方面除却异能者之外的人员们可就惨了,一个个被震得仰面跌倒,手捂着耳朵惨叫不已,更有甚者还从耳朵里流出了丝丝鲜血,显然是耳鼓受到了损伤。我气贯双耳,适时地挡住了强力的音波,同时对眼前的场景暗暗皱眉:什么情况啊这是?白衣男不知dào

会有音爆吗?怎么不提醒大家一声?这下子结界还没破,自己人先躺下一半。回去不得向上级投诉啊?

不过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发xiàn

,白衣男显然对此情况也没有充分准bèi

,他脸上神色愕然,似乎对眼下发生的情况颇为吃惊。而在他一失神的情况下,本来还在互相抵触僵持的两座结界也就有了变化,他所操控的那座结界险些被顶了回来。吓得白衣男连连运气力推双掌,才没有导致局面失控。不过看两座结界相持的架式,一时半会是见不得分晓了。

经lì

了最初结界碰撞的音爆后,那道颇具杀伤力的音波也渐渐衰弱了下来。我等领悟者们也松了口气,纷纷放松了下来。而对面CST的阵营就惨得多了,满地都是呻吟打滚耳朵冒血的伤者,看上去颇为凄惨。作为为数不多还能保持站立姿式的CST阵营中人,任处长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咬牙对其他呆立不动的属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人!”

几名异能者如梦初醒,黑小子王大东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随便从地上捞起一个人就拼命地摇晃,边摇边吼道:“怎么样啊?你怎么样?能不能挺得住?要不要上医院啊?”

可怜那兄弟本来就痛苦不堪,还被王大东揪起来一阵猛晃吼了一脸唾沫星子,于是那位没坚持几秒钟就很干脆地头一歪昏了过去。王大东一愣,随后把这倒霉蛋抛给后面赶上来的人,肯定地道:“这人没救了。”紧接他又拽起来另外一个,这个更惨,没等到王大东动手和开口就被他过于猛烈地拉扯动作弄得口鼻淌血,两眼一翻不知死活。王大东又是一愣,随手把这人扔到地上,挠头道:“他奶奶的,这是咋回事?本来光是耳朵流血,这下子怎么嘴里和鼻子也喷血了?这人恐怕不能要了……”

从后面赶来的道士一脸黑线地一把将王大东扯到一边,恼怒地低声吼道:“你快省省吧!让你一插手,本来没什么事的都让你折腾残废了!一边站着去!”王大东瞪了道士一眼,也知dào

自己没做好事情比较理亏,低头走到一边站着去了。站在一边嘴里还不消停,嘟嘟囔囔地念叨个不停,直到任处长忍无可忍地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悚然闭上了嘴。

我们一众领悟者隔着结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个个都笑得几乎断气。我使劲揉着肚子,强忍着笑意向莫寒问道:“哥们儿,咱们得过去帮把手吧?怎么说现在也算是盟友,光在这边看笑话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莫寒也极力保持着脸上肌肉的稳定,点头道:“是不应该这么看着。”他回头对龙飞虎道:“龙哥,麻烦你带几个医疗小队的人从这结界绕过去帮他们处理一下吧。我看他们那边确实伤员多了些。恐怕是暂时忙不过来。”

龙飞虎本来还在傻笑,忽然接了个任务,还是让他负责的意思,不由得精神大振,赶紧回头吆五喝六地叫了几名医疗队员兴冲冲地绕过去支援了。魏巍见状不由得摇头道:“也不知dào

CST方面怎么想的,让这些普通人到这来做什么?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不说,稍微遇到些情况就伤倒一片,这还谈什么保卫人界安全,抗击异族入侵了。”

莫寒也皱眉道:“按理说他们不应该这么不堪才对,本来我还以为这里得是一副重兵压境的样子,没想到来到这里后才发xiàn

,他们的人手也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数都没有能量波动,只是一些身体强壮些的普通人罢了。光靠这些人想去救他们的将军,就算顺利进入结界,恐怕胜算也不会很大。”

“没错,你们说的很对。”我们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那冰霜美女任处长竟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边,正负手而立,淡然地望着我们,好像她原来就站在这里一样。我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心里暗生警惕:这小娘皮果然不是易与之辈,身手这么诡异,我之前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要是她有心偷袭……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莫寒眼中也闪过一丝讶然,随后便恢复了正常。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任处长,身为盟友我想知dào

,对这次行动,你们CST方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可否告知我们?也好让我们一方对下一步的行动有些准bèi

。”

任处长眉头微皱,似乎对“盟友”这个字眼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还是很痛快地道:“当然可以。本来你们不问,我也想在结界破除后告sù

你们的。不过现在看来,恐怕……”她把目光投到正拼命催动结界进行碰撞的白衣男身上,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都不由得眼神一凝:只见白衣男全身微微颤抖,脸上汗落如雨,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而在他的操控下,两座结界虽然在不断地互相挤压,却始终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看起来就像两个大肥皂泡碰到了一起一样,虽然在不断地扭曲变形,却始终看不到任何一方有破碎的迹象。而作为结界主控者的白衣男,显然不能够继xù

维持这种高强度的能量输出。在场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顶多再有两分钟,如果传送点的结界再没什么变化,白衣男的破界行动就要功亏一篑宣告失败了。

莫寒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不无遗憾之色。而魏巍的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的意思,让我不禁有些汗颜:提高我方队员整体素质,任重道远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任处长的脸色愈加阴沉。在众人的注视下,结界中的白衣男颤抖得越发剧烈,终于忍不住单腿跪在了地上,却仍然在苦苦支撑。我看得心里一抽,忍不住大声喊道:“放手吧!你尽lì

了!”

白衣男感受到了我的善意,费劲地扭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笑了笑,紧接着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我看到他怒吼着站了起来,拼尽全身力qì

向前猛冲了两步,似乎要一鼓作气地将挡在他前方的结界一举击破。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只势不可挡地冲了两步,就被一股无形巨力毫无悬念地顶了回来。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白衣男如同一片风中落叶般抛飞出去,紧接着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轻响,插在地上的东南西北四支小旗齐齐从中间折断,白衣男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脸上如死灰一般写满了绝望。

第215章 无解之局

白衣男仰面躺在地上,躯体周围回旋着一股股无形劲气,席卷着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散。那是结界破碎后的产物。全场寂静片刻后,黑小子虎吼一声,扔下手里搀扶的一名伤员就向白衣男扑去。那名伤员猝不及防失去支撑,差点一头跄到地上。不过此时黑小子王大东无瑕顾及他人,几个纵跃就来到了白衣男身边,居然十分难得地小心翼翼将白衣男扶起,关切地问道:“白波哥,你怎么样了啊?要不要紧哪?”

白波双目无神,呆呆地看着前方,好半天才回了魂,苦笑一声道:“我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怕耽误了救援将军的行动啊……”

任处长这时出现在白波身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道:“没事就行,王大东,带白波回去养伤。接下来的行动,他不用参加了。”

白波眼睛一黯,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挣扎着站起身,轻轻推开了王大东的搀扶,默默地向后方走去。那背影看起来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我们静静地看着白波步履蹒跚的样子,都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魏巍忽然道:“那小娘们不是个东西。”龙飞虎一听这话连忙大点其头,表示深以为然。我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对这位冰霜美女任处长的作派也颇感不满,人家拼了命地在做事,一丝余力都没藏私,就算最后失败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冷着一张脸这么对人家,不怕寒了手下人的心吗?别说白波了,我们这些旁观者看着都觉得忿忿不平。可能也因为大家都算是异能人士,对这些不公待遇有些感同身受的共鸣之处吧。

任处长看都不看离去的白波一眼,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挑了挑眉毛道:“你刚才说,你有破开结界的办法?”

这话要是之前问我,我肯定能信心满满地对她吹上五分钟。不过经lì

了刚才的一幕,我实在是提不起和她说话的兴趣,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任处长也不在意,下巴微扬道:“那就抓紧时间吧,我们真的耽误不起了。钟将军是为数不多了解异界活动内幕的专家之一,如果他有什么意wài

,对我们而言将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我本来对她命令式的语气十分不满,刚想开口讽刺她几句,结果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我又闭上了嘴。的确,现在不是和谁置气的时候,这女人只是没什么人情味而已,对工作的态度还是很专注很认真的。于是我想了想,痛快地点头道:“可以,看我的吧。”

任处长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显然对我表现得如此痛快有些意wài

。不过她并不多言,而是短促有力地提问道:“用不用清场?是否要保持安全距离?”

我自矜地笑了笑,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示意什么都不用。随后我双手揣兜吹着口哨向传送点结界走去。顺便甩了甩一头板寸短发,感觉自己说不出地潇洒写意。就在我与一脸黑线的任处长擦肩而过时,我仿佛听到身后飘来两个字:“装X”。我冷丁回头一看,只见龙飞虎等人均一脸期望地看着我,似乎没人向我吐槽。莫寒还微笑着冲我做了个加油的口型,我挥了挥手,回了个“安啦”的表情,转身继xù

前行,一直到离传送点结界壁十来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我站在那里,用不着回头就知dào

,此刻全场无数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有质疑的,有期盼的,有支持的,有腹诽的……总之我身后众生的情绪成份相当复杂。不过此时我也无瑕顾及其他,我心里清楚,如果我接下来不能一击破界,那么不但是领悟者们的信心将受到极大冲击,现场所有人都会失去唯一的希望。被困在传送点中的钟将军等人也会因此丧失最后的机会。这显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在整个人类世界束手无策的能量结界面前,我却出奇地没有感受到多少压力,如果非让我用语言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那我只能说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尿憋了半天的人站在小便池前,虽然有些焦虑和迫切,但是下一刻肯定能一泄如注……不是,是一身轻松。

我带着这种仿佛天经地义的自信开始了破界之举。我先缓缓调动魂力,让这种源于自然的能量流转全身,随后不断地加快魂力流转的速度,等到其澎湃的程度达到了一个峰值后,我猛地抬起双手,将全身奔腾不休的魂力集中到手掌处骤然喷发了出去,汹涌的魂力欢腾着沿着某一处渲泄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转化成了实质化能量直冲结界,一道肉眼可见的粒子光流眨眼间就狠狠地和结界壁撞在了一起!

——这就是我目前最强的终极招式,破界光子流!

在破界光子流的冲击下,本来几乎是完全透明的传送点结界壁终于产生了变化。只见结界壁由透明形态渐渐变成了流质形态,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水墙一般涌动不停,这种变化由最初的一小块逐渐扩大到整个结界,在光子流的持续冲击下,最终整个结界的形状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这座结界有别于以往倒扣碗式的半圆体,事实上,它更像是一道有着方正棱角的大门,甚至上面还闪动着一些玄奥难明的花纹。而最令人震惊的不是它的构成,而是它的体积。这座结界之门的高度直冲云宵,仿佛永远看不到顶端一般。我目瞪口呆地向上仰望,第一次感觉到自身竟然是如此渺小,并且对宇宙间伟大的力量产生了敬畏之心,这倒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zài

才能制造出的神迹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显形出来顶天立地的结界之门所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人出声。最先醒悟过来的是莫寒,他无比紧张地冲我大喊道:“路泽!快停下!你破不了这个结界!再这样持续输出能量,你会被吸干的!”

我如梦初醒地收回目光,随即就意识到了莫寒的说法是正确的——只见我发出的破界光子流仍然在源源不断地冲击着结界之门,而结界之门却并没有任何被撼动的迹象,所变化的只是显形的面积越来越大。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毛骨悚然地想道:这种显形是以我的能量为驱动的,也就是说,这座结界竟然在吸收我的能量!

我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地就要中止破界光子流的施放。不料当我试图切断体内的魂力输出和能量转化时,我竟然无比惊骇地发xiàn

,我根本没办法控zhì

我自己!就像小便时刚开始很畅快,可后来你就发xiàn

自己根本停不下来了,而且还始终保持着最旺盛的流量,这就很可怕了。

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总拿小便说事,也许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贴切的比喻。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根本停不下来。我又急又怒,一边奋力地想夺回自己躯体的控zhì

权,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呀呀个呸的,老子又没嚼炫迈,赶紧给我停下来啊!”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于事无补,我根本就没办法制止体内的魂力不停地输出,转化成能量,再冲击向庞大的结界之门。这座闪耀着神迹光辉的伟大能量建筑,在我眼里已经化作了恶魔般的存zài

。我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的生机在快速地流失,照这样下去,用不上五分钟,我就得变成一具人干颓然倒地,也许那一刻我才能真zhèng

地解脱。

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尽管我仍然在拼命挣扎,可我的心里却慢慢地凉了下来。看来,靠我自己是挣脱不开了。我努力地扭过头望向莫寒,盼望着他能过来帮我一把。莫寒显然看懂了我的意思,他二话不说就腾空跃起,速度奇快地向我扑来,我热泪盈眶地看着他在我的视线中不断变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快要碰到我了,然后……他就被弹了出去。

莫寒如同撞上了一张弹簧床般,整个人倒飞出好几步。他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后,愕然望向我,我也用傻眼的表情来表示自己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莫寒脸色立kè

难看了下来,他咬了咬牙,弓起腰俯身再次向我冲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路狂奔,在离我不足一米的地方被一面看不见的屏障弹飞了出去。这一次他受到的反作用力更加猛烈,整个人像一颗炮弹般被弹出老远,双脚在地上拖出两行长长的轨迹。最后他双膝跪地狠命一刀插在地上,才算止住了这种势头。然后他慢慢地抬起头面对我的方向,脸上全是不能置信的神情。

我看着他,脸上的神色由最初的无助慢慢回复了淡定。我露出一丝微笑,看着他摇了摇头。莫寒忽然愤nù

起来,他不顾一切地跳起来,挥动匕首连续发出好几记游龙劲,气势汹汹地向我斩来,似乎想要一举击碎那面横在我们中间的无形屏障。然而他威力不俗的绝技却只是让我面前闪了几次亮芒。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试了,莫寒高高举起的手臂猛然停顿在空中,因为他看到了我想让他看的东西——顺着能量撞击产生的波纹,可以清楚地看到,我身前的那道屏障,是连接在结界之门上的,这两者之间是相通的。换句话说,想要打破我身前的屏障,就必须要击破结界之门——这是一个无解之局。

第216章 结界通道

莫寒微张着嘴,直勾勾地盯着我身前因为受到连续打击而流转不定的屏障,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了近乎于绝望的神色,那是源于一种恐惧,将要失去同伴的恐惧。事到如今,我反而有些释然了。既然不能扭转这一切,又何必强求呢?与其在恐惧和挣扎中走完人生最后的路程,倒不如坦然面对,也显得我挂得不那么难看。这种超脱的心态让我平静了下来,我冲莫寒笑了笑,然后视线掠过远处的众人,最后定格在面前这座无比巨大的结界之门上。我无比感慨和自嘲地想,没想到我最后竟然死在了一座门上。这真是……等等,一座门?

我似乎把握到了什么,霍然抬头向这座门上望去,一阵急切地搜寻后,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寻找的东西,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调动魂力的输出方向,集中冲击我所看到的那个部位——那是一个类似于钥匙孔般的存zài



不得不说,这座结界之门虽然是能量幻化的物体,但其拟真程度还是非常高的。最起码那个钥匙孔的位置就十分合理,只不过形状有点奇怪,怎么形容呢,就有些像是四叶草上长了一对翅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事实上我也拿不准这个看上去像是钥匙孔的部位到底是不是真能发挥钥匙孔的作用,我只是心里有一种直觉,朝那个地方使劲,或许会有一些惊喜。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与其什么也不做地等死,倒不如奋力一搏。就算结局是一样的,至少我也抗争过了这操蛋的命运。

我怀着这样的想法,努力将不断狂涌而出的魂力能量光子流对准了那个钥匙孔般的部位不断地冲击着。莫寒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仔细看了半天,目光在我和结界门上来回巡视了几遍后,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他想了想,挥手制止住了想要冲过来解救我的众人,低声和一脸焦急的龙飞虎解释着什么。我用余光瞥去,发xiàn

魏巍脸上居然也带着几分急切,不由得心里一动:说起来我和他也没什么交情,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紧张我,看来毕竟是同一阵营的队友,彼此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在的。

也不知dào

莫寒和他们说了什么,大概是在解释我现在的处境。他可能也把希望寄托在我对那个位置的最后冲击上了,所以不希望因为有外力干预而发生一些意wài

情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的躯体控zhì

不住地颤抖起来,一种类似于脱力的感觉出现在我的体内,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我脸上滚落下来,我明白我快到极限了。而那个被我寄托了最后希望的位置,却仍然没有任何变化。我的双腿一阵酸软,终于控zhì

不住跪在了地上。我费力地转头向后望去,只见所有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仿佛在看着一个濒死之人。连我原本以为已经走了的白波也出现在人群中,用一种悲怆的眼神注视着我,我心里不由暗骂一声都这么看着老子干什么,老子还没挂呢。不过我心里明白,现在我还活着,如果到了最后关头这该死的结界之门还是打不开,那我十有七八将会因魂力枯竭而死。想到这里,我反而被激发了垂死挣扎的凶性,体内魂力疯狂运转,一瞬间就输出了平时需yào

两三分钟才能输出的能量值。这一举动直接导致我的脑袋像被针刺了一样痛入脑髓,然后全身像没了支撑一般软瘫在地。我的脑袋轰轰作响,整个世界仿佛被蜂鸣声所充满,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我勉强撑开眼皮,从一道若有若无地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无数人惊呼着向我冲来,由于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这场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幕哑剧。我很想笑一笑,可是我连牵动嘴角的力qì

都没有。我心里自嘲地想,终于还是失败了啊……咦?等等?

我努力地瞪大眼睛,看到我面前的结界之门竟然发生了一幕意想不到的变化:只见从那个我认为是钥匙孔的位置上骤然爆起一团精芒,随后那道结界之门竟然从门的缝隙中透出了一道白光,紧接着,它就像是一道真zhèng

的有形之门一样,缓缓地从中间向两边开启,渐渐露出了一张流转不定的能量光幕。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存zài

,呆呆地看着这神奇的场景。来自神界总部的领悟者们还好一些,毕竟之前差不多都见识过传送门开启的阵仗,和眼前这情景也差不太多。CST的人就差得多了,一个个激动得全身颤抖,感觉像是亲眼目睹了什么神迹一般。这也难怪,这种颇具视觉震憾力的效果,普通人只有在电影大片中才能看到,如今能在现实中真真切切地近距离接触,那种颠覆世界观的心情肯定是无法言表的。

不知dào

是谁带头欢呼一声:“成功了!”随即引发了强烈地共鸣。在场的人群发出了山呼海啸般地呐喊和欢呼声,声浪震天。不过其中也有着不和谐的音符,这个声音直到大家安静下来之后才被注意到,这个愤nù

的声音喊的是:“谁TM来管管我啊!”

没错,这个人就是我,我用尽全力喊出了最后一声之后,就脑袋一歪,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悠悠醒转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伏在了一座会移动的山上。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发xiàn

自己趴在一个人的后背上,我咳嗽了几声,虚弱地问道:“是谁?”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醒了?”我立kè

就听了出来:是龙飞虎。我挣扎着示意他放我下来,龙飞虎赶紧蹲下,我脚一沾地,顿时就一个踉跄,差点没趴在地上,没办法,腿软啊。我努力维持好躯体的平衡,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喘了几口气,抬头对蹲在我面前一脸关切地看着我的龙飞虎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他们人呢?”

龙飞虎挠头道:“其实也没多久。十分八分的?他们都从你打开的那个通道里进去了。是莫寒让我送你往回走的。”

我点了点头,暗暗调息了一下,发觉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很糟,虽然魂力输出过大,几乎濒临枯竭,但却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回复着。而且经过这一次拼命的经lì

,我感觉我的身体与灵魂深处都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我还说不上来,有点像在长跑最后冲刺阶段中那种激发了所有潜力的感觉。练过长跑的人可能知dào

,随着你训liàn

强度的不断加大,每一次冲刺阶段总会有那么几分体力的缓慢增长。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忽然增长了一大截体力,虽然目前还很虚弱,但只要慢慢恢复过来,身体状态肯定会远胜往昔。这种感觉让我精神一振,没想到过度透支魂力还有这样的好处?这岂不是跟武侠小说中的某些桥段相似?看来以后还得经常……算了,这举动太危险,万一把握不好尺度,很可能就是个魂飞魄散的程度。这次算我走运,在魂力将竭的最后关头成功打开了结界之门。我估计以我当时的身体状况,再晚个几秒钟就得一命呜呼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身体能量扩容的好事。

思及至此,我又想起一事,抬头问道:“除了我们俩之外,所有人都进去了吗?那个白波呢?”

龙飞虎撇撇嘴道:“那个白波本来还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走路都得要人扶,一看通道打开了,立马精神了,死活非得要跟着大家一起进去。那个王大东还说什么打开通道他也有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那个任处长就没再管他们。这帮人,真没见过世面,还以为是去旅游哪?争着抢着的,搞不好在里面还得有战斗呢。”

我看着状似不屑的龙飞虎,微笑道:“其实你也很想去,对不对?”

龙飞虎滞了一滞,嘿嘿笑道:“被你看出来了。说实话,都来到这里了,不想进去是假的。不过据说那个钟将军本身也是个高手,身边还有不少异能者,他们都被困在里面出不来,里面的情形估计也不太乐观。这时候能避免参加行动,也算是能避开最危险的地方。说起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呢。”

我哪里听不出来这货是在安慰我。于是我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龙飞虎赶紧转过身蹲下来,扭头对我道:“快上来吧,我背你再走一段,前面就应该有CST的直升机接应了。说来也奇怪,我们刚到这的时候遇见的那些巨型牛怪居然那么中看不中用,随便打打就都废了。倒是有几个蹦出来的小矮人挺麻烦,总共也只抓到了比比一个。剩下的都跑了。”

我闻言连忙问道:“那比比呢?他们带进去了?”

龙飞虎道:“是啊,莫寒带在身边了。从我们破界开始,那比比就一直装死,不吱声也不动弹,莫寒说他可能是被一种能量干扰了,封闭了他的意识。他打算到传送点附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唤醒过来,毕竟他是异界生物,还是很有用的。”

我点了点头,沉吟不语。龙飞虎蹲了半天,见我也没有让他背的意思,不由叫苦道:“我说兄弟,你赶紧的啊,我腿都蹲麻了。咱们抓紧时间往回走吧,再晚点赶不上二路直升机了。”

我闻言微微一笑道:“回去?不,我们不回去。”

龙飞虎噌地一声蹿了起来,转过身惊异地望着我问道:“不回去?不回去我们要上哪啊?别告sù

我你也想去那传送点看看?”

我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没有错,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第217章 终极武器

龙飞虎瞪着眼睛看着我,确认我不是开玩笑后竟然出人意料地点了点头,道:“好,我背你回去!”

我意wài

地道:“你不阻止我?”

龙飞虎咧开嘴笑了,我没想到他的笑容竟然这么有感染力,不由得愣了一下。龙飞虎笑道:“其实我最近也想通了。以前我总怕这个怕那个的,有啥好怕的呢?你看现在外星人都整出来了,说不定再过一阵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到时候这条命还能干点啥?无论如何,我感觉我比普通人还是要幸运得多,因为我能在第一时间亲眼看到这些,而不是眼瞅着要迎来灭顶之灾了却还什么也不知dào

。所以,咱们都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时间可能真的不多了。”

虽然龙飞虎的想法有点悲观,但却还是让我对他的印像大大地改观了。不管怎么样,他这番话都透着一股大彻大悟的味道,那就是人要活在当下,率性而为。于是我站了起来,心照不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3号传送点方向走去。龙飞虎见我不让他背,也不勉强,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我走出一段距离后,暗自调息了一会,发xiàn

自己体内缓慢恢复的魂力已经可以支撑我快速行进了,我尝试着渐渐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就开始连续纵跃起来,龙飞虎吓得在后面直喊:“兄弟!慢点啊!你这身体能受得了么!”

我不停地向前飞掠,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由衷地感觉到生命是如此美好。渐渐地我似乎和天地间某种神mì

能量达成了契合的节奏,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变得寂静无声,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广阔地宇宙中奔行。日月星辰不断从我脚下掠过,我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一门心思地奔向亘古的极至之处。正当我沉醉在这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时,忽然好像听到几声车喇叭的声音,我不由得一惊,随即脱离了那种无我的状态,然后我就看到了一辆军用越野吉普车和我并排行驶,秦浩然戴着风镜坐在驾驶位上,冲我比着大拇指喊道:“行啊路泽!身板儿够可以的,都赶上汽车了!”

龙飞虎从后座冒出头来喊道:“上车吧兄弟!还是坐这玩意儿省劲!两条腿毕竟是肉做的,跑时间长了也累啊!”

我:“……”

秦浩然一边开着车,一边打量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我,似乎是头一回认识我似的。我没好气地道:“看啥啊?我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好kàn

的?”

秦浩然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奇怪地道:“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觉得你看起来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哪儿不一样了?难道是更帅了?”

秦浩然道:“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你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比以前多了一种气质,神mì

的气质。就好像……”

他斟酌着用词,想了半天才道:“就好像以前你是一块路边的顽石,现在经过了某种形式的打磨,露出了其中的美玉一样。”

我自矜地点了点头,叹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我这人就是低调,不想引人注目。可是内涵这东西是隐藏不住的,我有什么办法呢?”

龙飞虎在后座噗哧一声乐了,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假装看窗外的风景,一张大脸憋得通红。我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拿捏了一下手势,轻叹道:“高处不胜寒呀……”

秦浩然无语道:“拜托你能别捏个兰花指吗?挺大个小伙子,装什么东方不败?刚才的话算我没说,你现在看起来又像是路边的石头了。还是最坑洼的那种。”

我凶狠地盯着他,没好气地道:“少说我!你怎么过来了?还开个车,没坐直升机啊?”

秦浩然道:“之前运送你们的直升机编队受到了攻击,你们不都空降了吗,他们只好暂时撤离。后来通过前哨侦察,我们发xiàn

攻击直升机编队的那一小投异界军队已经被你们击溃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赶来支援你们了。对了,我听龙飞虎说,你们把异界通道打开了?”

我看看他,狐疑道:“这个等会再说,你说你是来支援我们的?你自己能支援个什么劲?你开的这辆是铁甲战车还是变形金刚?又或是带来了某位人类高层大人物的精神鼓励?”

秦浩然苦笑一声,道:“我说哥们,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爱吐槽的毒舌毛病?看不上我这点能力就直说,用得着冷嘲热讽的吗?不过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我开的这辆车不是普通的汽车。它上面还携带了一种高尖端武器。具体是什么我说了你也没概念,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道:“是啥武器?电磁炮?激光炮?缩小枪?动感光波?”

秦浩然无语道:“你动画片看多了?是一种高频震荡波发射仪,其原理是通过反粒子摩擦冲撞产生高频率震荡力场,以定向推动传播方式冲击目标,从而达到分离电子层以及干扰和破坏磁场能量构成的作用。”

我切了一声道:“早说不就完事了吗?还说了我也没概念。也不是很难懂啊?”

秦浩然意wài

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么说你听懂了?”

我很干脆地道:“没听懂!”

汽车不受控zhì

地打了个摆子,秦浩然差点把脑袋杵在方向盘上,然后他直起身子无力地道:“就知dào

和你说这些是浪费时间……”

我插话道:“这么说你是孤身一人携带这种终极武器来支援我们的?CST方面只派了你一个人过来?”

秦浩然不自然地笑了下,没接话。我斜眼乜着他,冷笑道:“小秦子,别和哥们玩心眼。我就不信CST能做这种决定,让你一个处长秘书带着这种我听都没听说过的绝密武器过来帮我们。你说吧,是不是CST那边不同意派人支援,你自己偷跑出来的?”

秦浩然干脆不说话了,给我来了个默认。我继xù

分析道:“你刚才说前哨探查到我们击溃了异界小股部队,这消息恐怕还没来得及得到CST高层的认可吧?另外我看你这车上好像也破损了几处,不像是平平安安开过来的样子,难道你还冲破了几层关卡?到底怎么个意思,为什么CST不但不派人来支援我们,还对你层层阻挡?要知dào

这边不光是我们,也有你们的人在啊!他们就全放qì

了?这是为什么呢?总得有点理由吧?”

秦浩然见瞒不住我,只得长叹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就先挑几个要点和你说说。第一,你们击溃异界军队的消息CST高层已经认可了,而且都已经准bèi

派出支援部队了;第二,我确实是私自闯卡出来的,也没有得到CST高层授权。第三,我的车破损不是CST阻挡的结果。他们也没怎么阻挡我,哪怕我自作主张带走了高频震荡波发射仪这种东西。要知dào

,CST也只有这一部。”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由得疑惑地道:“他们既然要派出人手了,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你自己跑出来是为哪样啊?他们没阻挡你,你车怎么损坏的?自己撞墙上了?”

秦浩然凝重地道:“这就要涉及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了。本来我不想告sù

你们的,怕你们心理有负担。既然你非得要问,我不说你该多想了。事实上,我们的后方已经被异界部队封锁了。我是硬闯过来的。”

我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龙飞虎趴在我的座椅背上也惊噫了一声,不可置信地叫道:“怎么可能?他们难道会飞啊?怎么能越过我们去封锁后面呢?我们明明把他们都打散了啊!”

秦浩然摇头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知dào

在传来你们击溃了异界军队的消息后,我们就发xiàn

通往前方的道路又出现了大批异界物种。而且他们还会发射远程攻击光束,攻势十分猛烈。我们的部队几乎无法靠近他们的防线,并且开始出现了伤亡。侯处长通过和总指挥部的沟通,认为你们中了对方的圈套,所谓击溃小股异界军团只是一种诱敌之计,为的就是让你们更加深入,从而方便他们隔绝你们和基地的联系。”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些像比比一样看起来没郭……呃,没霍比特人高的小人儿们,竟然还有这种恶毒的心计?这完全难以想像啊?龙飞虎这时候插嘴问道:“他们这么坑我们有啥目的啊?整得好像我们多重yào

似的呢?”

秦浩然正色道:“你们当然重yào

。毫不夸张地说,你们现在是整个人类为数不多的异能高手组织。包括被困的钟将军在内,他身边也几乎集中了CST的大部分异能者。如果这次行动能将你们全部困住,甚至一网打尽,那么接下来靠我们人类的常规部队是绝对没有办法抵挡住他们的攻势的。甚至连还手的机会也不会太多。所以,这些异界生物的智慧真的不可小觑。”

我头发都炸起来了,这哪TM是不可小觑啊?都会用孙子兵法了!我捂着额头,第一次感觉和异界生物战斗是这么头疼,我近乎呻吟地道:“所以你放心不下我们,就擅作主张带了架终极武器来支援我们了?你们那侯处长知dào

你的心思,也没怎么挡着你?”

秦浩然点头道:“就是这样。如果侯处长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拦住我,我肯定是走不出来的。不说别的,基地里还配备着激光制导武器呢。随便给我一发,这车就是再结实我也受不了。”

我好奇道:“你们又有异弹又有震荡波啥的,就没想过攻破敌人的防线吗?”

秦浩然苦笑道:“试了,怎么可能没试过。不过那些常规武器对异界生物的作用真的不大。短程dao弹打到他们的身上,就立即失去动力一般掉在地上,连爆zhà

都没办法引发。而这高频震荡波发射仪属于人类终极武器,必须得钟将军那种级别的人物授权才能开启。侯处长都没有这个权限。”

我一脸黑线道:“那你带出来干什么?不能开启的武器再厉害能有啥用?”

秦浩然沉声道:“所以这就是我的任务,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钟将军,让他输入授权密钥,开启发射仪,一举摧毁3号传送点!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把握结束这场战争!”

第218章 穿越通道

秦浩然驾驶着装载着人类终极武器的军用越野吉普车一路风驰电掣,活生生跑出了沙漠拉力赛的感脚。我和龙飞虎紧紧扣住车里的把手上下颠簸,我一边竭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边暗自庆幸早上吃的东西都消化完了,要不然现在这么个颠法,吃多少都得返上来。龙飞虎这货身大体沉,在车里颠起来坐下去,坠得后座哐哐直响,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担心他把车的底盘给墩坏了。不过好在军用汽车的质量过硬,我担心的情况始终没有发生。

好不容易赶到了结界之门,我才算是从巨涛中一叶扁舟的状态里解脱了出来。不等车子停稳,我一把推开车门就蹿了出去,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顿时感觉能脚踏实地是多么的幸福。结界之门外还站着三个人,见我们下了车连忙迎了上来,向秦浩然敬了个礼。秦浩然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都进去了吗?”

其中一人答道:“是!任处长留下我们在这里警戒,其他人都进入到里面去解救钟将军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三个人,只见他们都身着全副武装的作战服,手持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新式枪支,全身上下都挂满了武器弹药,恨不得脚后跟都别个手、雷那种。一个个身材挺拔,面容坚毅,目光冷静,双手有力,显然是训liàn

有素的军中精英。不过这几个人放在普通人里是能以一敌十,甚至更多,可要是随便来个异能者,打倒他们三个也就是分分钟的事。看来把他们留下来也就是个安慰作用,指望三名兰博就能守住异界通道,这事儿有点不现实。

秦浩然又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转身上了车,冲我们招了招手。我一愣,顿时明白他是要开车进去。也对,毕竟车上有武器呢。我拉了一把蹲在地上干呕的龙飞虎,龙飞虎抬头一看还要坐车,脸都白了,拼命地摇着手,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这回肯定不能开那么快了,他再像刚才那么开,咱俩就一起跳车!”

我好说歹说,又吓又哄,好不容易才把龙飞虎拽上了车。秦浩然看了看站在车旁边的三名士兵,犹豫了一下,冲他们喊道:“上车!跟我一起进去!”

那三名士兵同时一愣,面面相觑,都是颇为意wài

。秦浩然继xù

道:“都跟我走!只留下你们几个在这太危险了,我不能把你们扔在这!”

其中一名士兵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秦秘书,我知dào

你是为我们好。可任处长的命令……”

秦浩然打断他道:“你们人太少,留在这里太危险。一旦发生什么情况,你们几个是守不住这里的。与其白白牺牲,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我车上有总部授权的秘密武器,正好缺人手保护。是爷们的就跟我们一起去救钟将军!”

三名士兵互相看了看,另一名士兵有些疑惑地开口道:“秘密武器怎么会缺人手保护……”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之前说话的那名士兵一胳膊别回去了,那名士兵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大声道:“是!我们愿意和秦秘书一同去救钟将军!”

被打断话的那名士兵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是有点不明白,但他毕竟不是傻子,识趣地闭上了嘴。三名士兵相继上了车,龙飞虎这下高兴了:“嘿这下人多了哎!都挤得瓷实点!这就不怕颠了!”

秦浩然大脚轰着油门,猛地发动了汽车。军用吉普怒吼着冲向了被我打开的结界通道。在进入结界通道的一瞬间,我们坐在车里也明显感觉到仿佛进入了一个有着特殊阻力的空间,汽车就像是在有些粘稠的液体中行进一般,速度明显放缓了下来。我甚至觉得连思维都随之放慢了,整个人就像是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完全不像是在地球上的重力环境。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当然也可能只是一刹那,是我的感官产生了错觉。所以当我们突pò

了这种状态飞跃过通道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时,车里的众人都面面相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秦浩然很快调整好状态,沉稳地驾驶着吉普车向前行进。我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天空,发xiàn

和通道之外的颜色有些不同。这里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红色,有些类似于夕阳落山时的火烧云,但比那种颜色还要浓艳一些。我又向前方望去,只见远处有一座塔型山峰,山峰顶端笼罩在一片乌云里,还不时有闪电交叉,看上去颇为奇异。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通道后的这片空间,已经超出了人类世界的范畴。

秦浩然操控着汽车,不停地躲闪着路上的奇礁怪石。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在一个海岛之上,可我目测的范围内连一点海洋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这里的地貌特征也不像是岛屿的环境,更像是荒漠戈壁。难道那个结界通道把我们传送到了别的空间?那这样一来,我们还能顺利地找到3号传送点,解救钟将军吗?

我把这个疑问和秦浩然说了。秦浩然听完后皱起了眉头,思索着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说实话我也没去过3号传送点,卫星拍摄的图片又很不清晰,所以我也不能判断我们现在所往的方向和所处的环境,究竟是不是3号传送点附近。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车里的气氛明显有些紧张起来了,我和秦浩然都表情凝重,毕竟连自己是不是赶往原本的目的地都不清楚,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后座的三名士兵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枪支,或多或少都表现得有些紧张。龙飞虎这货倒兴致勃勃,透过车窗观看着外面的景色,不时地念叨着什么,居然表现出一幅旅游的架式。这还不算,他动不动还扯着坐在他旁边的士兵,非得让人家看他觉得有趣的东西:“哎哥们,哥们你来,你看那是啥?那块石头像不像个胡萝卜?尤其是这天上的红光一打,哎妈老像了……你说是不?”

我扭头看着那士兵一脸无奈,忍不住满头黑线地训斥道:“大个子你给我消停点!带你出来玩儿来了?破石头有什么好kàn

的?胡萝卜,还兔巴哥呢!”

龙飞虎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了。他旁边的那名士兵也松了口气。我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转过头继xù

沉着脸想着目前的处境,不料没过一会龙飞虎忽然又大呼小叫道:“哎真有兔巴哥哎!路泽,路泽你快看,那石头像不像兔巴哥……”

三名士兵:“……”

我一头杵在车窗上,呻吟道:“救命啊……”

好不容易接近了那座山峰,秦浩然把车停了下来,望着高耸入云的峰顶道:“车是开不上去了,我们得步行了。”

我点头道:“步行是没关系。可那发射仪怎么办?要一起带上吗?”

秦浩然道:“当然。不带上扔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再说到时候还得靠它一锤定音呢。”

我偷瞄了一眼后座的三名士兵,暗忖道:秦浩然这货也不实在,心眼大大地有。非得拉人家来当壮丁,说什么保护秘密武器,其实早就算计好了要拿人家当苦力。不出意wài

的话,这搬运那什么发射仪的活肯定得落到他们三个身上了。

不料秦浩然下车之后招呼了一声,一个人率先向山上走去。三名士兵紧随其后,龙飞虎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我一看这也没有要搬东西的意思啊?我疑惑地跟上去拽了拽秦浩然的衣服,他回头看着我,我指了指车上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

秦浩然想了想,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记性。”于是他折返回去拉开车门,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个大约有20多公分多长的筒状物别在了腰上,关上车门小跑了回来,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又要往山上走。我又拉了他一把,他奇怪地回头看着我,摊手道:“这次真没有了,我刚才就忘了拿这个。”

我一脸黑线地指着他腰上的那只筒状物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秘密武器?我怎么看它长得像个二踢脚似的?”

秦浩然眨了眨眼,忽然笑道:“你说它?当然不是。”他利索地把那筒子摘了下来,拧开盖子掏出了一个手电筒似的东西,一按按钮,刷地从上面窜出了一米多长的能量柱,看上去就像星球大战里面的激光剑。果然他挥舞了几下,得yì

地道:“这是CST最新研究成果,激光近战武器,可以轻松切割开10公分厚度的合金钢板,威力非凡呦!”

我瞪眼看着这玩意,又看了看一脸兴奋的秦浩然,缓缓地道:“可是你说,要把那什么发射仪带上去的?它现在在哪?”

秦浩然指着我笑道:“我就说你沉不住气吧,还是想看看?也行。就让你开开眼界。”

说完,他拉开作战服的拉链,小心翼翼地从衣服内侧取出了一支普通口服液大小的银色金属瓶子,冲着我晃了晃,又揣回了身上。拉好拉链对我道:“看清楚了吧?”

我:“……”

秦浩然道:“没看清楚?那我再给你看一遍。”说着他又要往外掏,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吸着凉气道:“我最后确认一下,你说的那个人类终极武器,能一举破坏传送点的,就是你刚才掏出来那玩意儿?”

秦浩然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我捂着脑袋蹲下了,摆手道:“没什么,先别和我说话,我想静静。”

龙飞虎探头问道:“静静是谁?”

秦浩然笑了笑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还是对这东西没信心?”

我闷声道:“我不是怀疑你。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那小瓶子有多厉害,我嗓子疼的时候吃的药都比那玩意大,你让我相信靠它能拯救世界?我真接受不了。”

秦浩然正色道:“你不理解,并不代表它没有用。核弹自身体积也没有多大,为什么能拥有毁灭地球的威力?不要以貌取物,我敢保证,到时候它会让你惊讶万分的。”

我半信半疑地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见过这东西启动吗?”

秦浩然一挥手道:“开什么玩笑——当然没见过了。这可是终极武器!不是能随便演示给人看的!”

我闻言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

第219章 虚无天堑

秦浩然走在最前头,动力十足地攀爬着这座塔型山峰。龙飞虎和三名士兵紧随其后,我垂头丧气地吊在队尾处,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和秦浩然刚才的对话,越想越觉得我是被这小子给忽悠了。什么人类终极武器,高频什么波发射仪,原来就是一个还没有太太口服液起眼的小瓶子。那玩意能有啥用?打死我也不信靠它能解救出钟将军,更何况那明明是一小瓶液体好不好,叫什么发射仪啊?这名字和物体形态也对不上啊?

我正像只游魂一样神不守舍地跟在众人身后,忽然秦浩然惊喜地道:“看!上面有人!”我茫然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上方一个平台处人影绰绰,似乎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众人连忙加快脚步,不一会就来到了那处平台之上。

我最后一个登上平台,放眼望去不由得呆住了。只见这平台得有数千步方圆,上面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平台前方是一座石桥,蜿蜒向上,直没入云宵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在何处。众人站在桥头处停步不前,竟然无一人出声,场面出奇地安静。我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咳嗽了一声,这一招果然见效,所有人都回头向我望来,见到我们这队人之后脸上的表情各异。一声惊喜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来:“路泽?你没事了?”

我仔细一看,莫寒分开众人走了出来,一脸关切地看着我,我不由心中一暖:还是老兄弟有感情啊。别人都白扯。我嘿嘿笑了几声,点头道:“没啥事了。放心不下这里,所以又回来了。对了,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

莫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确认我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听到我的问题后他皱了下眉头,轻叹道:“你跟我过来就知dào

了。”我闻言连忙跟在他身后向石桥方向走去,人群中自动分开了一条通道让我们过去。一路上我被无数人行使注目礼,大概是由于我之前差点没命的破界壮举,所以一跃成为这个团体中的知名人物。大家对我都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看法和印像,从众人形色各异的目光中就可见一斑。有惊异的,有欣喜的,有怀疑的,有淡漠的,有关心的,还有敬仰的……当然我个人觉得最后一种情绪是比较正面的。

我和莫寒一路走到石桥前,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秦浩然和龙飞虎也跟着挤了过来。秦浩然满脸兴奋之色,显然是对能参与这种行动感觉到期盼已久。我不由心里暗暗好笑,这哥们以前在特警队呆得实在是没什么挑zhàn

和激情了,所以在三道岭上见到我大战魔族王魂后才一门心思地要进CST,也不知dào

他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甚至还求到某位大人物的千金那里去了,我不无邪恶地想,他会不会为此不惜出卖了色相……

我正YY着秦浩然的遭遇,没留神一脚踩空,多亏莫寒拉了我一把,我定睛向下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只见我脚下竟然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如果不是莫寒拉了我一把,我搞不好就得一头栽下去。瞅这深度,光往下掉就掉个五分钟。

我定了定神,转头看了莫寒一眼,莫寒努了努嘴,示意我往前方看,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冰霜美人任处长正不苟言笑地看着我,我不知为何打了个冷战,抬手向她打了个招呼,干笑道:“嗨!任处,我回来了。”

任处长点了点头,道:“回来就好!”

我刚想问她几句现在是什么形势,没想到她居然背着手转过身去,一句话都不肯和我多说。我一句话噎到嗓子眼里,差点没呛到。莫寒看在眼里,忍着笑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转头看他,他开口问我道:“你都看到了吧?”

我一脸茫然地反问:“看啥?”

莫寒轻叹口气,指了指石桥,我仔细望去,除了有些云雾缭绕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我正想问个究竟,忽然发xiàn

石桥上好像有哪里不对。我忍不住身体微微前仰,功聚双目向石桥看去,不多时就发xiàn

了问题所在:那石桥的桥面上竟然像幻影一般,微微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忽虚忽实地变幻不定。我不由大吃一惊,这桥面是一种光影效果?不是实体的石桥?那谁敢走啊!怪不得这么多人都站在这看着不动地方呢,这一脚踏上去,就得掉落深渊摔到异次元去。实在是太惊悚了!

我暗骂一声哪个臭变、态设计的这种坑爹桥,要是没看清楚就往上冲,那岂不是来多少人没多少人。而且这石桥的光影效果颇为逼真,加上周围云雾缭绕,如果不停驻下来仔细看上一会,是发xiàn

不了其中的奥秘的。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道石桥,望桥兴叹了?想到这里,我转头看向莫寒,莫寒无奈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没想到办法怎么过去。我不由一阵头疼:这什么劳什子传送点怎么这么难搞啊?一步一坎的,我真怀疑那位钟将军是怎么过去的。难不成他会飞?

这时候后面的龙飞虎凑过来伸脖子一看,顿时大叫道:“哎妈!这坑咋这么深呢!这掉下去不玩儿完了么!”他抬头瞅瞅石桥,又看看我们,疑惑道:“咱们在这等啥呢?有桥干嘛不上去啊?别告sù

我你们一个个的都恐高?”

这话让后面的人群听见了,有人冷笑一声道:“你不恐高,你可以先上啊。”我闻声望去,只见说这话的是一名CST异能者,和王大东他们是同一批人,只是不知dào

他叫什么名字。龙飞虎大大咧咧地道:“走就走,一帮老爷们连个桥都不敢过,看我给你们打个样!”

说完他迈步就想往桥上走,秦浩然一把拉住了他,沉声道:“别莽撞!看清楚再说!”随后他回头盯住刚才出言讽刺龙飞虎的异能者,缓缓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异能者显然知dào

秦浩然的身份,态度也好了许多。他一指石桥答道:“秦秘书,那桥上有古怪,似乎不是实体建筑物,而是一种光影幻象。大家都在这想办法呢。”

秦浩然闻言一愣,转过头仔细地看了半天,才恍然道:“真的是这样,不认真地看一会还真看不出来。”龙飞虎这时候也看明白了,登时吓得脸色苍白,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喃喃地道:“哎妈,这桥谁设计的?太毒了也!这不纯坑人吗?”

我们懒得理他,我问莫寒道:“你们来这多久了?试没试过别的办法?”

莫寒道:“到达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也试过了一些方法,可是都不成功。首先,这座石桥太长,而且还是蜿蜒向上的,没人能脚不沾地飞上云霄。我们曾想过从旁边的山壁上攀岩而上,可我们马上就发xiàn

,除了这座石桥之外,其它的地方都似乎隐藏着一种能量风暴,越过石桥就会触发这种风暴。我给你演示一下。”

莫寒脚尖一挑,踢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迅疾无比地向山壁上射去。只见这块石头刚一越过石桥的边界线,就骤然失去了前进的势头,被一股无形的风力扯得直向上飞去,没飞多高就嘭地一声碎成了粉末。那些粉末还形成了螺旋状又上升了一段距离后才四散飞落,一看就知dào

那石桥之外的空间里肯定隐藏着一种无形风暴,人体想要飞越过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龙飞虎刚勉强站直了身体,一看这情景腿一哆嗦,又差点坐地上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龙飞虎也知dào

自己有点丢人,脸红了一下,分辩道:“我……我才发xiàn

,我也有些恐高……”

秦浩然深深皱起眉头,喃喃道:“石桥上不能落脚,石桥之外又有能量风暴。这要怎么过去呢?钟将军他们是如何通过这里的?”

任处长这时候转过身来,仿佛才发xiàn

秦浩然道:“秦秘书,你作为文职人员怎么会来到这里?是侯处长授权的吗?”

秦浩然微笑道:“任处长,我认为CST作为尖端作战部门,没有文职这一说法。我也出身特勤部门,关键时刻我是可以参加到部门行动中的。”

任处长挑了下眉毛,敏锐地把握到了重点道:“哦?这么说来,你没有经过上级授权,就擅自行动了?”

秦浩然不擅说谎,干脆直截了当地道:“任处长,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么我认为现在的重点就不在于我是否获得了授权,而是要群策群力,共度眼前的难关。我对此有一些想法,不知dào

任处长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任处长淡淡地道:“你随便,这里也没人堵住你的嘴。至于你是否违反纪律擅自参与行动,我也没有过多的兴趣,毕竟你也不是我的直属。到时候自有风纪部门来找你。”

秦浩然对她的话中带刺也不以为意,整理了一下思路,昂然道:“目前的问题就是如何通过虚幻的石桥,我们都看到了,石桥界外的能量风暴威力巨大,又无从辨别,所以我们可以基本放qì

从石桥外通过的想法。至于石桥的光影效果,有没有人试过踩在上面是什么感觉?”

莫寒沉声道:“我去飞掠过一段距离,那根本就是道幻影,踩上去毫不受力,也就是说它根本是不存zài

的。”

秦浩然道:“是的!可我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座不存zài

的幻影石桥建在这里呢?而且钟将军他们在之前曾通过这里登上了峰顶,并被困在其中。也就是说,这里还是有可以通过的方法。只是我们暂时没有找到。”

任处长冷冷地道:“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到底想说明什么?”

秦浩然道:“我只想告sù

大家,这座桥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虚无飘渺。大家想一想,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在心里的潜意识认为它不存zài

,所以它才不存zài

;如果我们始终坚信它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石桥,结果又会是什么样呢?”

众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没人说话。任处长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大家用意志干扰物质了?秦秘书,这种相当于超能力的本事,你也能想得出来?要不要你给大家示范一下?”

我暗骂一声这小娘们忒狠毒了,怎么和刚才那个说龙飞虎的异能者一样的口吻。难道CST的人都是这副德性?不料秦浩然闻言很干脆地道:“好的,我愿意做这个示范!”

第220章 立地顿悟

秦浩然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莫寒皱眉道:“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就能有这么大把握?这种事不是逞意气之争的时候,你可要想好了。”

秦浩然看看莫寒,哑然失笑道:“你应该比我还小个四五岁,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我的理论应该是正确的。”

莫寒眼睛翻了翻,不再说话了。显然对秦浩然说自己年纪小有些不高兴。我看着他有点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有些想笑,可我还是理智地压低声音对秦浩然道:“你真有把握?别因为和那小娘们置气冒这么大险,真犯不上。”

秦浩然肯定地道:“你放心,我不会搞错的。”

旁人要么和秦浩然不熟,要么是他的下级,见我们劝不住他,也都无从开口。任处长见此情况,淡淡地道:“秦秘书可要想好了,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开不得玩笑的。”

秦浩然微笑道:“任处长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

任处长盯着秦浩然看了一会,忽然点了点头道:“好,果然不愧是钟灵看中的男子,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任雪今天承认你了。”任雪说完,负手让开了一条道路。

秦浩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满脸通红。我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嘿嘿笑道:“钟灵是谁?听这名像是个小姑娘啊?你俩有情况?”

秦浩然面红耳赤,扭头不答我的问题,我见他这副德性更是乐不可支:这货居然会害羞!我刚想继xù

逗弄他,秦浩然转过头道:“好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让让,我要去过桥。”

我这才想起来他还有这拼命的任务呢,我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想说点什么,可想了想还是没开口。秦浩然看了我一眼,理解地笑了笑,昂首迈着稳定的步伐向石桥走去。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他来到了石桥前,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虚幻之桥,不知dào

心里在想着些什么。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期待着他能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秦浩然忽然深吸口气,整个人透出一股坚定不移的气概,霍然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了石桥的边沿,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踏了上去。

在他向虚空迈出脚步的一刹那,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瞬,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脚踏上了那座虚幻石桥,然后……他竟然行走在了上面!

莫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没道理的啊?”

我此刻没时间回答莫寒,一颗心仍然悬在半空,眼睁睁地看着秦浩然在看上去仍然虚幻闪烁的石桥上大步流星一往无前地向前走着,一步,两步,三步……在他将要踏出第四步时,忽然一脚踏空,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掉落石桥下的万丈深渊。众人齐声惊呼,我大惊失色,一咬牙就想飞掠出去救人,却没想到有人比我动作更快。似乎是早有准bèi

一般,任雪扬手抛出一道白光,在秦浩然跌落石桥前准确无比地缠住了他的脚踝,随后她用力向后一甩,秦浩然整个人在空中被扯了回来,足见她的臂力之强。看来她不止单身20年……咳咳,我想什么呢,一失神间秦浩然已经倒跌回来,我和莫寒同时上前一把接住了他。

秦浩然一挺身站了起来,摆手对我们道:“我没事。”我有些惊魂未定地捶了他一拳,心有余悸地道:“你可吓死我们了!不过你小子真行啊,居然还真在那桥上走了几步,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寒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浩然,连他都这种表现,更别提身后那些人了。龙飞虎这货第一个挤了过来,大呼小叫地道:“哎我去!兄弟你是咋整的?那桥我看着都迷糊,怎么你上去就跟走平地似的呢?还不往下掉?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哎我知dào

了,你其实也是个有异能地人儿对不对?”

龙飞虎啰嗦了半天,就最后一句话还算有点参考价值。我心里一动,望向秦浩然,心里思索道:难道他真的是深藏不露?不过一转念我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实在没必要在这方面藏拙。而且在三道岭上我就看得出来,他对于我和魔族王魂之间的异能大战是打心眼里感觉到震憾和羡慕的。那种感觉是无论如何伪装不出来的。

果然,秦浩然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不是异能者。但是我很渴望能成为一名异能者,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更好地为这个世界奋斗了。”

莫寒认真地道:“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早已经默默地围了上来,秦浩然看了看大家,摊手道:“原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啊,这就是缘于人类自身强dà

而又神mì

的意志力。只要你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的感觉,并且坚定地走下去,那这座石桥就是坦途。只不过我刚才做得不够好,心里产生了一些杂念,所以才只走了几步就掉下去了。”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来刚才向他施以援手的任雪,于是他走过去对任雪真诚地道:“谢谢你,任处长!你救了我的命!”

任雪淡淡地道:“我是看在钟灵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你不用客气。”

秦浩然面色一囧,讪讪地退了回来。任雪却接着道:“虽然你证明了你的想法是可以实现的,但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只走了三步就掉了下去,这座桥走上三千步也未必能到头。显然你的尝试只能作为参考,而对现实的困局于事无补。”

秦浩然正色道:“是的,任处长。不过我想说,虽然我最终算是失败了,但我还是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我作为一名普通人,都能够在不借助外力的条件下走出三步,而在场的诸位中不乏身手超人一等的异能人士,如果能掌握我的这种方法,我相信还是可以通过这座桥的!”

任雪神色一动,似乎有所感悟,却仍然没有表示出赞同的态度。莫寒一直若有所思地低着头,这时候他抬起头道:“秦哥,你说的意思我懂了一些,你的灵感应该来源于禅宗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心灵修行理论吧?只要坚信自己的主观意识,那么眼前的一切既是虚妄,也是现实。这是用精神力干扰物质具现的一种方式,我说的对不对?”

秦浩然眼睛一亮,点头道:“莫寒说得不错,我刚才就是忽然有这样一种感觉,只要我敢抛开一切杂念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我就能越过眼前的天堑。事实上我真zhèng

做到的时候,我的心灵也受到了一些震憾,所以第四步才没有坚持走下去。”

莫寒点了点头,我摸着下巴道:“你这是意识决定物质的唯心主义啊?我就纳了闷了,你之前身为特警组织的负责人,不应该是一个无神论者吗?怎么会忽然对这种理论产生信任感,而且就信得这么义无反顾呢?难道你经lì

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奇遇?”

秦浩然脸色一滞,对我的提问无言以对。一边的任雪忽然道:“是钟灵和你说的这些吧?”

秦浩然脸色大红,随后竟然轻轻点了点头,干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我眨了眨眼睛,插嘴道:“又是钟灵?她是你女朋友啊?怪不得你能豁出命也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这种理论呢。原来是爱情的力量?但是还真别说,你已经用生命证明了你女朋友的话是可以变成现实的!”

秦浩然红着脸不吱声。调侃归调侃,这桥还是得过。我摸着下巴思考着怎么样能把他的这种唯心说切实应用到现实中,不过说真的,让我相信这座桥是能走的,不管不顾地往上冲,我心里确实没什么底。秦浩然那么信心满满地走了上去,还是三步就失效,我这犹犹豫豫的,估计一抬腿就得栽下去。看来我的精神修为还是欠火候啊……

众人大概和我一样,都纠结着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都没人出声。我正琢磨着,无意中一抬头,发xiàn

莫寒低着头走到了石桥前面,我一惊,刚想出声喊他,马上又忍住了,因为我发xiàn

他似乎进入到了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之中,难道他听了秦浩然的解释,坐地就要顿悟了?这资质也太逆天了吧?

我眼睁睁地看着莫寒浑若不觉地低头走着,一步步临进石桥,然后就那么自然地走了上去,仿佛是行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那样自在写意。这时候众人也都发xiàn

了莫寒的举动,一阵不可思议地骚乱后,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似乎都怕惊扰到走在石桥上的莫寒。在我们的注视下,莫寒的脚步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迅捷,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走出去十余步之多。只见莫寒忽然大笑一声,兴奋地道:“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谢谢师傅!”随后他迈开大步奔跑起来,顺着石桥向峰顶飞奔而去。

众人均是又惊又喜,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师傅?为啥要谢谢师傅?难道秦浩然说了几句话就成他师傅了?三人行必有我师?这里只有我能隐约听明白莫寒的意思,应该是他师傅在对他传功时已经为他留下了类似的经验,所以他才能一点就破,如此之快地悟透了其中的道理。

任雪望着莫寒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她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了几口气,也毅然向石桥走去。我们见莫寒已经开了成功先例,如今任雪要紧随其后,不由得情绪都被点燃了。难道眼前这座挡住了我们半天的虚幻天堑,真的要如此告破吗?

第221章 前往峰顶

任雪的步伐不快,但却透出一种强dà

的意志力。只见她一步两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然后,一步踏空掉了下去。

众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心说怎么走得好好的,一下就没影了呢?直到一道白光从下面飞上来,牢牢地缠在了旁边一根石头柱子上,随后满脸黑线的任雪借力跃上来之后,很多人才猛然醒悟:她失败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道救了秦浩然又救了她自己的白光,发xiàn

原来是一条白色绳索。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似布非布,似丝非丝,难道是传说中的天蚕丝?于是我忍不住多嘴问了句:“美女,你这绳子在哪买的?”

任雪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改口:“不是,我是想问,你这绳子是用什么做的?”

任雪没搭理我,转身盯着那座石桥,默然不语。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妞素来自视甚高,一副谁都不服的架式。如今这座石桥莫寒上去了,秦浩然还走出了三步,她一抬腿就栽了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呢,让她的面子往哪搁。偏偏我还不识趣地跟她问些没用的,她居然还忍得住没骂我,想想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一扭头,见不少人都用一种“你白痴啊”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由心虚地一缩脖子,暗自嘀咕道:“老子不就是没啥眼力价么,这事我一早就知dào

。情商是硬伤啊……”

这时候魏巍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沉声道:“让我试试!”话音未落,他就一路小跑向石桥奔去。我一见他这架势就把脸一捂:这不扯呢么!人家都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向前走,你上来就跑,怕死得不够快是咋的?龙飞虎一把没拉住,急得直跺脚:“这兄弟,性子这么急呢!这要是一溜烟冲下去了,捞都没法捞!”

我满脸黑线地看着魏巍的身影,心想你也算倒霉,连龙飞虎都开了乌鸦嘴,你这掉下去可真没法捞了。唯一的指望就是任雪那条白绳子能再度建功救人,不过看这姑娘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这就有些悬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魏巍竟然一路如履平地般地跑上了石桥!让人更加大跌眼镜的是,他跑了几步后一个倒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后又落回了平台上,呆呆地站着不动。龙飞虎吓了一跳,凑过来对我道:“这……这是咋的了?明明都跑过去了,咋又一个跟头折回来了?难道是吓着了?”

魏巍站着发了会呆,忽然又发足向前奔去,在石桥上跑了一会又一串跟头翻了回来,这回跑的比刚才远了不少。他低头想了一会,似乎有所心得,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再度拔足奔去……

几个来回之后,我渐渐看出门道来了:他是在桥上跑了一会后,感觉自己不行就马上翻回来,想一想为什么会这样,然后再接着跑。所以他在桥上奔跑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终于,最后一次的冲刺中,他再也没翻回来,而是发出了一连串欢畅的大笑,脚下一刻不停地冲出老远,沿着直向峰顶奔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呆若木鸡。医疗小队的小韩忍不住吐了下舌头道:“乖乖,这是为啥啊?为什么他们跑过去之后都要大笑呢?这事儿真的这么开心吗?我看这桥的名字就叫开心桥得了。”

我四处看看,见不少人都眼睛发光,颇有跃跃欲试的意思。于是我连忙叫道:“大家都别冲动哈,一个一个来,毕竟这玩意挺危险的,万一掉下去可就没命了。都想好了啊,没一定把握千万别往上走!”

虽然我说得郑重,但还是有几个人按捺不住,接连向石桥发起自杀式冲锋。结果无一例外都拉着长长地惨呼掉向深渊。幸亏任雪挥动白绳一一救起,才没有发生惨剧。我看她心情似乎调整过来了,终于还是没忍住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任处,你这根绳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任雪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天蚕丝。”

我靠,还真是!我正想继xù

问她从哪搞的这稀罕物,任雪忽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对我道:“你是不是很闲?我看你的实力也算不错,不如我帮你过桥怎么样?”

我一愣:帮我过桥?咋帮啊?你自己还没过去呢?不过我很快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只见她手腕一翻一卷,那根天蚕绳就把我捆住甩了出去,我一点心理准bèi

都没有,就这么遭了她的暗算。我腾云驾雾般地在空中翻转着,心里一片冰凉:完了完了,这娘们竟然对我下毒手!我也是大意了,不然凭我的身手,怎么也不至于一招就被她甩了出来。这下子……哎哟!

我重重地摔到了桥面上,好半天才捂着屁股站了起来,冲着平台上的任雪怒吼道:“你干什么啊!会出人命的知dào

不知dào

?你还瞪我,你……哎?”

我看着平台上众人全都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低头向下看去,顿时如遭雷击:我竟然……站在桥面上!

我脑袋一阵犯晕,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站在上面就没事?而且脚下传来的这种坚实的感觉,明明就是这么真实,完全没有一丝虚幻的感觉。我试着走了几步,根本就跟普通的桥没区别啊!

我茫然地看了看平台上的人们,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了之后,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能通过这座桥,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无比轻松的方式。

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毕竟是件好事。我冲任雪和龙飞虎他们摆了摆手,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道:“那什么,要不我先上去了?你们再试试?”

任雪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看得出来她很想打人。难道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龙飞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喃喃地道:“我地个妈呀,今天奇怪的事儿太多了,这都是为啥啊?难道这桥是专给没心没肺的人设计的?”

我一听顿时气得口眼歪斜,好你个大个子,还学会吐槽了?你等我有机会的,非收拾收拾你不可。这时候龙飞虎手里牵着的比比忽然叫道:“让我过去!我要和路泽一起走!”

我顿时一愣:怎么把他给忘了?龙飞虎看看连蹦带跳的比比,又看看我,脸上满是询问之色。我想了想,点头道:“你把他放过来吧。”

龙飞虎见我同意了,刚想松开手上的锁链,不料比比忽然向前冲去,龙飞虎猝不及防被一起拉着向前跑去。他惊恐地瞪大双眼,脚下却已经收势不住,急切间他用力向前一扑,想扑倒在地止住冲势,没想到比比这时候正好向前一跃,看不出来他瘦小的躯体竟然有这么大的劲力,龙飞虎整个人都被扯了起来,哇呀呀地扑到了桥面上,然后一路出溜到了我面前——他居然也没掉下去。

比比扑过来凑到我身边,可怜兮兮地道:“你说过要放我走的,把我自己扔在这算怎么回事?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啊!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善。我才不跟他们在一块呢。”

我无奈地点头道:“好好,我会带你一起走的。”然后我踢了一脚仍然趴在地上不动的龙飞虎,冷哼道:“起来吧,没心没肺的。”

龙飞虎尴尬地挠了挠头,站起来左瞅右瞧,然后猛地一蹦道:“哇塞,想不到我也能办得到啊!”

我怒道:“你轻点蹦!桥塌了你负责啊!”

龙飞虎吓得赶紧站住不动了,我哼了一声,挥手冲平台上的众人道:“我先去救钟将军了,你们……我靠!”

我之所以爆了粗口,是因为我看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浩然忽然动了。我瞪圆了眼睛,望着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的秦浩然,秦浩然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踏着石桥来到我身前,点头道:“我也明白了。谢谢你,路泽。”

明白了?你明白啥了?你明白我不明白啊!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秦浩然冲龙飞虎道:“龙哥,多谢提醒!”

我警惕地问道:“谢他干啥?你什么意思?”

秦浩然冲我笑道:“谢谢他提醒了我啊。没心没肺嘛,要不是这四个字,我还想不明白呢。好了,咱们走吧?”他说完这句,抢先走在了前面,我似懂非懂地跟着他走了好一会,才猛地反应过来:“哎,你怎么骂人呐?”

这石桥是缠绕回旋型的,我们走了没一会就开始向上攀爬了。而向上的阶梯就没有了那种似虚似实的视觉效果,看来只有那一段石桥才是考验人的东西,只要通过了那里,以后就都是正常的坦途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呆立在平台上的任雪,忽然有点同情她,那么骄傲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接二连三地超越过去,恐怕心里不会很好受吧。我轻叹一声,转头继xù

向峰顶攀去。

随着我们越爬越高,周围的云雾也逐渐浓密了起来。好在仍然能勉强看清向上的阶梯,不然这破地方连个护栏都没有,一脚踏空了可就倒霉了。有天蚕绳的任雪也不在附近,救都没得救。我一边向前攀登,一边心里有个疑问越来越清晰:按照这么走下去,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岂不是这座峰顶之处?难道3号传送点就在那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牛怪又是怎么通过这里出现在岛上的呢?这通道目测也就能两人并行,那种生物完全过不去啊!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脑袋撞上了一团肉乎乎的东西,我往后一仰,怒道:“大个子,你停下来干什么?”

第222章 钟将军的身份

我吼了龙飞虎一嗓子,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龙飞虎站在前面不动,好像忽然变成了一座石塑。我奇怪地绕到他身前看向他的脸,发xiàn

他张着大嘴,眼珠子瞪着前面,一幅呆痴的表情,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方看去,顿时下巴咔地一声,差点掉在了地上。

只见前方一条笔直的阶梯直耸入云,几乎和地面近似90度角,我们目瞪口呆地顺着阶梯向上仰望,脸和脖子几乎形成个T字型,顺带还治好了我多年的颈椎病。我惊讶了一会后又忍不住狂想吐槽,这阶梯是哪个缺心眼的设计的?真当梯子用了?阶梯和梯子还是有区别的好吗?一个用脚走,一个用手爬哎!你把台阶造得跟梯子似的,这么陡你让人怎么走?

我愤愤不平,正想大声咒骂几句,忽然龙飞虎惊叹出声道:“这梯子……怎么造的这么大啊!”

我:“……梯子?”

龙飞虎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指着前面的阶梯道:“这不是梯子吗?这么大你看不见?哎,你看秦浩然都开始往上爬了!”

我木然望去,果然秦浩然手脚并用地开始往上攀爬,我想了想,似乎台阶真要造成这种近90度角,也就跟梯子没什么区别了……我背转过身,悄悄地捂住了脸,为自己的智商深感捉急。

龙飞虎没发xiàn

我的异样,而是看了看一边的比比,转头对我道:“兄弟,这个霍比特人要咋办?他手锁着呢,也爬不了这梯子啊。难不成要我背他?”

我想了想,左右寻摸了一下,俯身捡起块石头走到比比跟前,示意他把手放在地上,比比疑惑地看着我,不知dào

我要干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我举起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把他两手之间的锁链砸断了。我看看他惊愕的表情,微笑道:“这段路你要自己爬,没人会背你。”说罢我把石头一扔,转身向阶梯……哦不,是石梯走去。在和龙飞虎擦肩而过时,龙飞虎低笑道:“兄弟,我看出来了,你这个人啊,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

我心里不由得一颤,不知dào

怎么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曾雪儿和夏露的模样。也不知dào

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夏露到底完没完成我交给她的任务,她应该不会真的对曾雪儿说我喜欢男人吧?我一想起来这件事就头皮发麻,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种狗皮倒灶,扯不清理不顺的感情纠葛?看来上天真的是公平的,给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我既然获得了这个超然于普通人类能力的异能者身份,就必然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没看美国大片里的超级英雄们平时往往都过得很苦逼么,连绝世无dí

的高富帅钢铁侠都得了焦虑症,虽然他最后又自愈了,但也着实受了一番折磨。由此可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经典名言其实还有另一层潜在的意思,那就是:能力越大,羁绊越多。

我一边往上爬,一边胡思乱想着,以我现在高于普通人十倍左右的身体素质,这种极限运动做起来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自然。比我先起步的秦浩然这时候已经被我甩得看不见影了。龙飞虎倒紧跟在我身后,没被落下多远。看来这货虽然还是初级法则领悟者,但其身体素质的底子确实远异常人。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爬上了峰顶,一眼望去,这里又是一个平台,只不过比下面石桥前面的那面平台要小上许多。而让我眼神一缩的是平台中间的几个人,第一个冲过石桥的莫寒赫然在其中。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莫寒看到我来了,冲我点了点头,我来到他身前,看了看背对着我们盘膝坐在地上的几个人,低声对他问道:“这里什么情况?”

莫寒摇头道:“我刚到这里不久,也不太清楚情况。”

我脸冒黑线道:“那你就一直在这里傻站着了?”

莫寒还没开口,前面坐着的一个人回头瞪了我一眼,我一看这人的长相顿时吓了一跳,这一把大白胡子,怎么长得跟甘道夫似的!他这一回头不要紧,另外四个人中的三个也转过头瞪了我三眼,我当时就石化了:这几个人全都长得一样!四个大白胡子老头!他们四个是甘道夫Cosplay组合咋的?

莫寒眉头一皱,显然对对方的态度不太满yì

,他沉声道:“几位,我们是受CST总部之邀请,前来解救钟将军的。不知dào

你们知不知dào

他人在哪里?”

四名甘道夫瞪眼不语,我忍不住道:“哎我说四大爷,呃,我是说四位老大爷,你们能听懂华夏语不?还不知dào

你们是哪个方面的?见过钟将军没?”

四大爷组合还是干瞪眼不作声,我不由一捂脸:完!原来遇上的是天聋地哑南瞎北傻。光是长相比较仙风道骨接近西方魔幻名人,其实基本无法沟通。我正想和莫寒说咱想想别的办法吧,别在这四大爷身上浪费感情了,不料坐在他们正中间那位忽然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冲我们微微一笑道:“劳烦两位了。我就是钟汉成。”

我定睛一看,顿时认了出来:这人我见过!在神界总部监控CST高层会议时,主持会议的就是这个中年男子!看来他是钟将军无疑了。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指着他道:“你你,你不是被困在3号传送点了么?”

钟汉成听我这么说,微露讶异之色,随即恍然道:“看来他们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在传送点这里走不开,要他们继xù

增派人手到这里,并没说自己被困其中了。钟天,你怎么发回的讯息?”

他身边的四大爷组合在钟汉成站起来之后也跟着相继起身,并且自觉地站在了钟汉成的身后。听到钟汉成的最后一句话,其中一名老头子身体微倾,沉声应道:“将军,这里信号屏蔽得很厉害,我只发出了简短的几个字:已在传送点,速来援!”

我脸皮抽了抽,心想这几个字是够简短的,难怪CST总部那些人紧张得要死。就发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就断了联系,凡是思维正常点的人类都得往被困住了那方面想。钟汉成的嘴角也一阵轻抖,最后有些无奈地道:“好了,没事了。你看看一会能不能想办法再发条讯息,和基地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钟天道:“是!”默默地退到了后面。

钟汉成想了想,对我和莫寒道:“刚才我们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观察传送点里的情况,所以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不知dào

两位小兄弟能否说一下外面的情形?”

我和莫寒对视了一眼,莫寒示意我来说。于是我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现在外面是这个样子的……”

钟汉成听我大概讲述了一下CST和我们法则领悟者联军暂时被阻在石桥的事,以及从秦浩然那里听来的基地和这里的联系被阻断的情况后,他眉头紧紧皱起,喃喃道:“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也没发xiàn

异界有忽然增兵的举动?那些异界生物怎么会出现在后方呢?”

莫寒忽然道:“钟将军,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几位过来的时候,是怎样通过石桥的?”

钟汉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笑道:“这位小友,看来你已经猜出些什么了。也罢,我就和你直说了吧。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名法则领悟者。而且是一名高阶法则领悟者。”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又接着道:“不光是我自己,我身边的这四位,也是高阶法则领悟者,而且他们晋升高阶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上许多年。”

我顿时被钟汉成的话雷得外焦里嫩:有没有搞错?CST的将军竟然是一名法则领悟者?我们之中的一员?那你当时为什么要下令调查和攻击我们?

钟汉成仿佛猜到了我的想法,沉吟着道:“有些事告sù

你们倒也无妨。只不过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简单说来,就是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批次的领悟者,我们之后的领悟者已经失去了这个身份原本应有的意义,甚至不清楚自己担负着怎么样的使命。所以我才会对你们这批领悟者保持着警惕的态度,而且在我察觉了神界使者不在那座大厦里之后,我采取了试探性的行动,目的只是在于探查一下你们的实力。其实我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

莫寒冷冷道:“只怕你这么做还有个目的吧,你是不是想如果可以的话,就干脆趁机攻占整座大厦,把其中远超人类科技的设备和技术据为己有?”

钟汉成眼神一闪,摇头失笑道:“年轻人,别把人性都看得那么复杂。我不否认我还有一些别的想法,但绝不是出于一己私欲。我说过了,你不明白法则领悟者这个身份真zhèng

的意义,所以你也不会理解我的想法。关于这些事情,我想我以后会有机会让你明白的。”

莫寒盯着他,缓缓道:“我还想问一件事。”

钟汉成坦然道:“你尽管问。”

莫寒眼睛一眯,森然道:“我想知dào

,你之前在CST总部开会的时候,为什么当时的表现和现在的气质风度完全不同?当时你表现得就像一个中庸的、没上过战场的虚职将军,而现在你的身上却完全看不到那种意味。请问这是为什么?”

钟汉成目光闪动,微笑道:“这是因为,我当时知dào

你们在窥视我。”

第223章 刚愎将军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我不能置信地望着钟汉成,难道他还能察觉神界的监控手段?高级领悟者这么牛X吗?莫寒也是啊!怎么没见他如此逆天?别说能遥感有人利用仪器偷窥他了,我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也不见得他能反应过来。你说同样都是高级法则领悟者,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莫寒此时却沉默了下来,不知dào

在想什么。钟汉成微笑着望着我们,眼神中有些玩味,似乎就是那种身为阅历丰富的江湖前辈看着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的眼神。意思说你们还很嫩,吐扬,吐森破。我看得心中有些不忿,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反击他。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声销魂的呻吟:“哎妈,这梯子也太高了,可算上来了。”

我不用回头就知dào

是龙飞虎那活宝上来了。不过令我意wài

的是,秦浩然的声音也同时在我身后响起:“钟将军?您没事?太好了!”

我回头一看,秦浩然满脸汗水,和着灰尘变成了泥浆糊了一层在脸上,看上去十分疲惫。我对他能和龙飞虎保持同时到达峰顶平台表示由衷地惊讶,看来有些事不是体质能完全决定的,意志也占了很重yào

的一部分。

钟汉成目露嘉许之色,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凝,射向了龙飞虎身边的比比身上,我见状心里一紧:不好!他发xiàn

了比比!

没等我做出补救反应,钟汉成伸手一抓,竟然凌空将比比拎了起来,我脑筋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这是什么技能?隔空摄物?我擦你以为是在拍天龙八部啊?钟汉成手臂一缩,比比两条腿不断地在空中乱蹬也无济于事,闷哼一声就被钟汉成吸了过去。钟汉成一把掐住比比的脖子,仔细看了看,转头向我们冷冷地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随身带个异界生物做什么?”

我急道:“你快放下他,他是我们抓的俘虏!”

钟汉成直视着我,缓缓道:“俘虏?那为什么他身上没有任何禁锢措施?别告sù

我,他是心甘情愿乖乖跟你们走的,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我怒道:“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之前我们有锁住他,后来看他爬阶梯不便才给他解开的!”

钟汉成呵呵一笑,淡淡道:“哦?这么说他还真配合。说锁就锁,说放就放,而且还能始终不逃跑,就按你们说的去做?可我看这个生物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很,不像是没什么智慧的物种?那麻烦你们几位告sù

我一下,你们是怎么把他驯服的呢?”

我满脸的怒容渐渐消失,平静地看着钟汉成。我终于发xiàn

这个人看起来为什么这么让人不舒服了,他身上有一种霸道的意味,非常强硬地自以为是,习惯用他的主观意识去判定事情的真相。虽然刚才他一直貌似在询问我们,可他心里早已经认定了一种想法,所以他根本没在听我解释。估计他也不想听什么解释,因为他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思维,那就是我们和他手里的比比有什么猫腻。

比比挣扎了一会,发xiàn

他没办法脱困,于是把眼睛望向了我。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的惊恐和无助,似乎在恳求我帮帮他,救救他。我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竟然有种心痛的感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人类之外的物种产生这种同情的情绪,难道是因为眼前的这幅以强凌弱的画面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于是我沉声道:“放开他。”

钟汉成眉头微皱,有些意wài

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我一字一顿地道:“我说,放开他!”

钟汉成身后的四大爷勃然变色,齐声怒喝道:“找死!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哑然失笑道:“好大的派头。要不要喊声威武啊?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几个现代老人家,却作出一副旧社会家奴的架式,不知dào

你们是签了卖身契啊还是感觉做下人有瘾呢?”

四大爷大怒,就要冲上来揍我。钟汉成一挥手,制止住了他们,双目烔烔地道:“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翻脸,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都不要辱及我的人。他们四人是我的长辈,更是我家族中的元老,如果再让我听到只字片语的不礼貌,别怪我要追究你不尊老敬老的责任。”

四大爷脸上一齐露出感动之极的神色,似乎要泫然欲泣,看得我一阵反胃:你们的表情转换得也太自如了吧!刚才还怒气冲冲,钟汉成几句话你们又要哭哭泣泣,都是影帝啊!

龙飞虎这时候却不乐意了,他属于后来的,只听秦浩然叫了一声钟将军,并不清楚钟汉成的真实身份,更不明白那四个甘道夫一样的老头子是干嘛的,有着什么样的实力。显然CST的将军还不能让他感觉到如何畏惧,于是他自动开始了神吐槽功能:

“哎呦喂,你们这是演话剧呢?忠义传还是兄弟连啊?这几位大爷瞅着眼熟,好像是什么电影里的……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叫邓不利多?”

四大爷:“……”

我不满地道:“什么邓不利多,明明是甘道夫。”

龙飞虎眨了眨眼睛,无所谓地一挥手道:“都差不多啦。爱谁谁。我说这位……钟将军是吧?你刚才说的话我可听到了,要我说你这当领导的人有点不地道啊,我们大老远地冒着各种危险来救援你,你没说几句话就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合着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还得罪你了怎么的?你手里那小矮人是我们抓的,我们爱搓圆捏扁是我们的事,是锁着还是没锁也是我们的权利,和你有啥关系?你废话少说,赶紧把他放下来,一会捏坏了我们找你赔啊?我说……哎小秦你拉我干什么?”

钟汉成大概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了,一时有些发怔。等到弄明白他面前站着的是个浑人的时候,他很明智地选择了自动忽略了龙飞虎,转向秦浩然道:“浩然,你怎么和他们一起来了?”

秦浩然放开拉着龙飞虎袖子的手,恭敬地道:“钟将军,我必须向您承认错误。之前在发xiàn

基地和异能部队的联系被隔断之后,我擅作主张,带着高频震荡波发射仪冲破了异界生物的封锁。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找到您,把发射仪交到您手里。因为我知dào

,只有您才能发挥它的真实效用。”

钟汉成眼睛一亮道:“你把发射仪带来了?快拿给我!”

秦浩然应道:“是!”他走上几步,伸手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小瓶,双手递给钟汉成。钟汉成随手松开了比比,伸手接过小瓶,我瞅准时机赶紧冲过去把比比一把拉了起来,退后十来步,站到了莫寒的身边。同时低声对捂着脖子咳嗽不止的比比道:“没事吧?”

比比咳嗽了几声,摇头道:“还好。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听到他这么说感觉有点怪怪的,什么叫我又救了他一次。我救他什么了?他好像忘了还是我们把他抓住的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邪恶黑暗的异界生物本性?我看他好像就是个半大孩子,而且性情并不算多坏。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迷惘: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邪恶黑暗的那一方?

钟汉成看着那只小瓶子,不断地点着头,随后他收起了瓶子,看着秦浩然面露微笑,意甚嘉许。开口赞道:“怪不得钟灵总在我面前夸你,看来你这个年轻人确实有头脑,有担当,值得培养。”

秦浩然有些愕然地道:“将军不怪我擅作主张,不听命令?”

钟汉成哼了一声道:“侯宽那小子,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平时也就算了,一到关键时刻,他往往就会缺少破局的勇气和眼光。他的命令,违反就违反了。不过这种事也不值得提倡,你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不代表你次次都对。所以,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下不为例吧。”

秦浩然立正道:“是!谢谢将军!”

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想秦浩然这小子平时看上去呆呆萌萌的,其实政治功底还是很深厚地嘛。看把这钟汉成哄得,眉开眼笑的。钟汉成把目光望向我们,沉声道:“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各位能够在危急时刻对我们CST施以援手。如今我们已经到达了3号传送点位置,而且目前还拥有了终极武器。我想我们有足够能力解决眼前的问题了。所以,请各位原地休息下,准bèi

返回吧。”

我们都是一愣,龙飞虎怒道:“这算什么?用完我们要赶人了是吧?合着我们这么半天的劲是白费了?你知dào

我们能到这里有多不容易?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想打发我们了?别说我们是义务帮忙的,就算我们是雇佣军你是不是也得差不多点?真当我们欠你们点什么啊?”

我发xiàn

龙飞虎有时候不光是吐槽,他说话还很会抓住重点,占住道理,噎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钟汉成神色不变,淡然道:“我没说赶你们走,我的意思是这里已经不用麻烦你们出手了,我们自己就能解决。你们的贡献我都记在心里,来日必有回报。我钟某人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龙飞虎哑火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死皮赖脸地呆在这有意义吗?再说我们也没什么非跟着进去不可的理由啊?于是莫寒冲我们使个眼色,显然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和对方扯皮,我们几人转过身刚要走,钟汉成又平静地道:“等一下。”

我们回头望去,不明白他还要说什么。钟汉成指了指比比道:“这名异界生物,我想还是交由我们处理比较好。”

第224章 比比的感悟

众人勃然色变。莫寒的脸色阴得可以滴出水来,声音也冷得像腊月寒冰:“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汉成道:“我的意思很明确了。这个异界生物,你们不能带走。我认为应该交给CST来处理,毕竟我们的研究机构更加专业,也更有经验。”

比比脸色大变,怒道:“很有经验是什么意思?你们以前也抓住过我的同族?你把他们怎么了?”

钟汉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过我们都从他讳莫如深的笑容中感觉到了阴森森的意思。我脑海中立时出现了美国大片中外星人被各种解剖研究的画面……我了个去!我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毛骨悚然地看着钟汉成,心道这货是个种族狂热分子啊!这要是把比比交给他,搞不好他回头就能把比比给肢解切片做实验。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把比比护在了身后,咬着牙道:“这个念头你想都不要想,我们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钟汉成目露奇光,缓缓道:“哦?你为什么如此回护他?难道你不知dào

他们的种族是我们人类之敌?我们现在正在作战,多一点对对方的了解,也许就能避免以后更多的人命牺牲。如果你单单是出于一种幼稚的同情心理,我可以表示理解。因为你是被他酷似人类的外表所蒙蔽了,只要你不再做出任何更加幼稚的行为,我就不会再追究。但你要是执迷不悟,继xù

选择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可就不单单是幼稚两个字能解释的了。说你勾结异族,威胁人类安全都不以为过,你明白吗?”

说实话,之前我对这钟汉成还是颇有畏惧之心的。不但手握重权,而且自身实力也十分惊人,还有四名高级法则领悟者的忠仆在侧,凭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实在是不够看。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和这样的人作对。可他对我说完这一番暗含威胁的话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有什么啊?我们大老远的来支援你,不说你用不用得着,这份心意总是无可厚非的吧?结果你们不但不感激,反而对我们的态度非常不友好,比比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俘虏,你一句话就要带走,我们表示不满,你居然随手就给我们安上个罪名。勾结异族反ren类?好大个帽子啊!

我当下冷笑道:“呦,钟将军好大的官威啊。没说几句话,我们在你嘴里就成敌对势力了?你是觉得你的实力吃定了我们还是怎么的?我今天就明告sù

你,想要我们的俘虏任你处置,不可能!你咬我啊?”

钟汉成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连一丝笑容都欠奉了。他冷冷地看着我,沉声道:“钟玄,钟黄,你们去把那个异界的小朋友带过来。注意别伤到人。”

他身后两名老头应声出列,齐声应是,目光不善地向我们望了过来。我一看这架式,恐怕打一架是难免的了。于是我挽了挽袖子,就想迈步上前应战,没想到莫寒一伸手挡在我前面,淡然道:“不用你们。我自己一个人足够了。”

我当时就乐了:原来莫寒也早就忍他们很久了啊!于是我配合地站住了,一伸手道:“您请。注意别伤了人,怎么说对方现在还是友军,而且又是老人家,打出个骨折吐血什么的传出去影响不好。”

钟玄钟黄两名老头一听顿时就黑了脸,齐声怒喝道:“小辈无礼!”我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懒洋洋地挖了挖耳朵,啧啧地道:“哎你说人家这是怎么训liàn

的呢?开口就是这样的神同步,难道你们是四胞胎?”

钟玄钟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钟汉成,钟汉成面无表情地轻点下头,俩老头再不多言,身形一晃就冲了上来,莫寒眼神一凝,微一弓身也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和钟玄钟黄拳来脚往地战在了一起。

三人同为高阶法则领悟者,这一交手顿时劲气四射,连十几步外的我们都感觉劲风扑面。我有些紧张地盯着场中的形势,发xiàn

莫寒用的是一套类似于太极拳的功夫,出手就是缠粘二诀,并不和对方硬碰硬。而两位老头则走的是大开大阖的刚猛路子,一拳一脚都虎虎生风,似有开碑裂石之力。龙飞虎张着嘴看着这三人迥然有异的套路,喃喃地道:“都说拳怕少壮,可现在我真分不清谁是少年谁是老朽了。怎么感觉好像莫寒和对方的年龄倒过来了呢?”

我也深有同感,轻声道:“莫寒这是先取守势,观察一下对方的功力深浅,毕竟是两名高级法则领悟者同时出手,他也不敢大意。看来莫寒虽然年纪较轻,可隐然已经有了一派宗师的风范,不骄不躁,稳中求胜,实在是难得啊。”

要说现场最尴尬的,莫过于秦浩然了。他从刚才我们开始互放嘴炮的时候就处在了一个非常难做的位置上,一面是朋友,一面是上司,这关系确实难处理。所以他已经急了一脑门子汗,却始终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眼见莫寒和两个老头动上了手,他紧紧握住拳头,脸上的表情挣扎之极。我看在眼里,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过去那边吧。站在这里也出不上力,要不然你上司看在眼里,也不是个事。”

秦浩然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明白我是在为他着想。他低头沉默了一会,竟然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对面走去,我们目送他走到了钟将军的身前,低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站在了钟汉成的身后。钟汉成面露微笑,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们一眼,目光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看看没,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然和你们一起来的,但毕竟是我们的人。关键时刻就站好队了吧。

龙飞虎有些愤然地哼了一声,对我道:“这小秦也不讲究啊,一句话也不帮我们说就站到那边去了?一会是不是还要对我们出手啊?”

我摇头道:“那还不至于。不过你也别怪他,毕竟他的身份是军人,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要是现在为我们说话,对局势反而更不利,而且还容易把他自己也陷进去。毕竟他的上级领导在,所以他也没什么话语权。”

龙飞虎想了想,也不再说话了。我抛开杂念,专心地盯着场内的形势,只见此时钟玄钟黄二人的攻势愈加猛烈,拳来脚往间竟然隐隐带着风雷之音,显然已经催动了全力。而莫寒的防卫范围也被压缩到了极致,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处在怒海波涛之中的小舟一般,随时有被颠覆吞没的危险。我不禁暗暗为他捏了把冷汗,虽然我对他有足够的信心,但这眼前的情况也太吓人了。一个不小心,立kè

就是败落之局。

我正紧张地看着,忽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服,我低头一看,比比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出声道:“要不然,你们把我交出去吧。”

我愕然道:“你说什么?”

比比重复道:“我是说,你们把我交出去吧。你们都是好人,那个人和他的手下都很厉害,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受伤。”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有些感动。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抛去利益冲突和敌对立场,其实所有的高级智慧生物,在情感这种事上还是有共通之处的。我们回护他的行为被他看在眼里,竟然引发了他放qì

自己保护我们的想法。我摇了摇头,对比比道:“谢谢你能这么说。不过你放心,除非我们都没有了战斗能力,否则我们是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坚守我们心中的原则。要是能为了某种目的而不择手段地去伤害别的物种,甚至是和我们一样的高级智慧生物,那因此而换来的东西哪怕再辉煌,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这样的文明和种族,也注定不会长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比比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才眼睛发亮地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族中的一位长老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反对发动战争,可更多人却持有相反的意见。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我以前也不理解那位长老的想法,可今天我明白了。也许,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轻叹道:“没想你能这么快能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有的人却始终看不透一点。也许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却始终不愿意承认。所以才选择了比较简单粗暴的方法,因为在短期看来,走武力压制一途,效果最好,也最容易达成目的。”

比比道:“你是在说你们的那位将军?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他,毕竟战争是我们先发起的。他也许只是想更完全地保护好你们人类的安全罢了。”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还学会为别人考lǜ

了,还是为一个一直想要把他带回去切片研究的家伙。比比读懂了我目光中的惊异,微笑道:“这不算什么。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时候你要学会把自己和对方的立场调换一下,想一想如果你是对面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做。这样一来,很多事就会开朗得多了。你们那位将军和我们族中的一些长老们是一类人。表面上他们一力求战,不惜发动族群战争,其实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族群的利益至高无上,其余的一切都可以为之牺牲。所以他们看起来非常不近人情。你们那位将军也是如此,虽然他想要带我回去做些不好的事,可我觉得他本质上未必就是个坏人。他应该也不喜欢这样的。”

我听了比比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中。是啊,人们总说要换位思考,可是这四个字又有多少人能完全做到呢。人们总是盯在自己的利益和立场上,有几个人肯在发生冲突时为对方多考lǜ

一些,世上绝大多数纷争都源于这一点。如果人人都能像比比这样真zhèng

做到理解万岁,那早就实现宇宙和平了。我正想着,忽然听龙飞虎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心头一紧,连忙向场中看去。

第225章 全面冲突

龙飞虎那一声惊呼确实有些惊悚,人家一般表示惊讶的时候都会脱口而出:“啊”“哦”之类的语气助词,而这位仁兄脱口就是:“哎妈”“我去”,有时候明明很惊险的情景配上他的惊叹声就显得有些搞笑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只见钟玄钟黄二人一左一右将莫寒牢牢地钳制在中间,莫寒的双臂被他们二人一人一只地紧紧扣住,竟然一副被生擒活捉的架式。我顿时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莫寒都失手了?这不完犊子了么?哎?我为啥要学龙飞虎的语气呢?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我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因为我清楚地看到,虽然钟玄钟黄二人扣住了莫寒的手臂,但是他们并没有接触到莫寒的身体。在他们二人的手掌和莫寒的手臂之间,还有一层流转不定的能量隔层,钟玄钟黄二人脸色铁青,脑门上青筋暴起,不断地催动劲力想要突pò

能量隔层。相对来讲莫寒的状态却有些奇怪,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还有些奇怪,似乎在神游物外,思考什么一时难以想通的问题。我一看这种情况顿时就懂了,这货又要突pò

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都是一个批次的法则领悟者,我辛辛苦苦修liàn

升魂诀,不但有莫守玄的指点,还有手链空间那种逆天级神器,也经lì

了几次生死考验,这才勉强突pò

到了中阶领悟者。而反观人家莫寒,不声不响地就直逼高阶。而不知dào

他之前又有什么感悟,现在俨然已经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高阶领悟者了,这还不算完,如今他居然还要突pò

,还让不让人活了?

钟汉成显然也看出来莫寒正处于一个临界点,他面色沉静,挥手止住了想要冲上去援手的另外两名老头。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骂一声老不要脸,二打一本来就够卑鄙的了,现在居然还想四打一。你们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知dào

不知dào

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不过钟汉成倒还有点基本底线,没有拉下老脸让手下人去助战。不料钟汉成忽然一声长笑:“这位小朋友,你的机缘到了,既然赶上了,就让我来成全你吧!”

钟汉成话音未落,身形一动已然高高跃起,五指成抓,直奔莫寒的头顶抓去。我顿时又惊又怒:这老混蛋,刚才还暗赞他有底线,不让手下人趁人之危,结果现在居然自己动手了!我岂能坐视他伤害莫寒,当下急速运转魂力,挥手就是一道魔魂箭向钟汉成射去,他要是不收回对莫寒的攻势,当时就能射他个透心凉。

魔魂箭如闪电流星般直射向空中的钟汉成,钟汉成惊噫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显然对我施展的这种技能颇为意wài

。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道你想动我的兄弟,没那么容易……哎?

下一刻我张大了嘴巴,不能置信地望着完全无视我发出的魔魂箭,仍然保持着不变势头扑向莫寒的钟汉成,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货疯了!居然要和莫寒同归于尽?

不仅是我,连钟氏四老见状也大惊失色,纷纷惊呼出声。说时迟那时快,钟汉成错过了一刹那的最佳躲避时机后就已经注定了这件事的结果,那道魔魂箭结结实实地命中了钟汉成的后背,与此同时,他的双掌也击在了莫寒的顶门之上。

莫寒的顶门受此重击,不由得全身一震,一股能量波动立时向周围扩散。随后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而钟汉成硬受了我一记魔魂箭后也绝不好受,他一个侧翻试图减少所受的力道,然而身体还没落地就已经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立kè

委顿了下来。钟氏四老迅速抢上前来,扶住了钟汉成,钟天怒目瞪视着我,吼道:“将军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偿命!”

我一股热血上头,奶奶的,你们将军的命是命,我兄弟的命就不是命?我来不及回嘴就冲了上去,把莫寒的上半身扶起抱在怀里,只见莫寒脸色平静,好像并不痛苦,但整个人气息全无,竟连呼吸都没有了。我心中一片冰凉:莫寒,我的好兄弟,他竟然被人在我眼前夺去了生命!

我缓缓放下莫寒,再抬头时已经血贯瞳仁,全身杀气弥漫。我感觉脑海中那个魔族王魂在疯狂舞动,不停地狂笑道:杀了他们!他们伤害了你的兄弟!快杀了他们啊!

我缓缓握紧双拳,猛地仰天悲吼一声,整个人向外发散出一波强烈气劲,直激附近的地面尘土飞扬,我的视线落在钟汉成身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杀意。钟汉成看到我的骇人气势,竟然展颜微笑道:“果然如此。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我根本没有听他说的是什么,此刻我心里已经完全被魔族王魂占据,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回荡:杀了他们,为莫寒报仇!杀光他们,为兄弟报仇!

我的身体微微一蹲,随即一声音爆响起,我整个人像出膛的炮弹一般发射了出去。方才我立足之处竟然塌下去一块,碎石四处飞射,发出像子弹一般咻咻的破空声,吓得龙飞虎赶紧蹲下抱住比比,胆战心惊地喊道:“路泽!别冲动啊,我们先想办法救救莫寒吧,你冲上去拼命有什么用啊……”

我完全无视来自外界任何形式的干扰,以惊人的高速一眨眼间就冲到了钟汉成的面前,钟氏四老齐声怒吼,一齐向我出手攻来。我不假思索地一个旋身,间不容发地躲过了其中二老的手掌,同时双拳连轰,幻出漫天拳影,一瞬间就击出了近百记刺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千手观音在痛殴对方。另外两名钟氏兄弟眼中全是惊骇之色,用尽全身解数才挡下了我的一轮加特林式地拳击。不等他们松口气,我抬腿踢出一道风刃,咻地一声直射出去,钟氏四老之一虽然反应奇快地侧身躲避,但还是被风刃在胸腹之间刮开一道伤口,血珠四下飞洒,他闪躲得再晚零点一秒就立时是开膛破肚之祸,实在是险到了极处。

我得势不饶人,一腿踢出未收回一腿又起,另一名钟氏老头躲无可躲,只得双臂并拢硬挡了我一记铁腿横扫,只听波地一声气爆,他被这一腿之力踢得身体倒退出六七米开外,双脚在石头地面拖了一道长长的深痕,他长长的胡须被劲气激荡得在空中飞扬不已,脸色说不出地难看。

我一阵拳脚逼退钟氏四老,身体一缩就准bèi

冲向钟汉成,钟汉成微笑地看着我,目光中竟然毫无dí

意。我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内心微微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我失神的瞬间,我身后的钟天猛地暴喝一声:“结四象降魔阵!”其余三老齐声应和,也不见他们结了什么法诀,就听到一声巨响,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从上方凭空出现了一面由无数条白色光束组成的巨大织网,兜头向我罩了下来。我冷笑一声,刚想做出躲避动作,不料钟氏四老同时挥手结印,那张光束织网在空中一闪而逝,下一刻竟然出现在我的身上,把我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什么阵法竟然能瞬移!

我愤nù

地嘶声怒吼,不停地奋力挣扎,而这面织网看上去是光束组成,其实捆在身上宛如实质,和真zhèng

的尼龙织网感觉别无二致。而且我越是用力挣扎,它就随之收得越紧。更恐怖的是,这种光束织网捆在身上,竟然在不断地吸取我体内的能量,我挣扎的动作越剧烈,它吸取能量的速度也就越快。此消彼长之下,这个阵法的效用只会越来越强。

钟氏四老面色凝重,一人手里发出一道光束连接着织网,不断地催动着魂力输入到阵法中。织网上光芒流转,渐渐地有无数符文不停地浮现,而且越来越清晰,织网上的力道也随之不断增强。我痛苦地嘶吼着,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钟汉成看着这一幕,脸上无悲无喜,只是喃喃地道:“没想到,居然要动用四位高级法则领悟者同时发动才能成功的四象降魔阵。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他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后背中了魔魂箭的伤处疼痛发作,他咬牙忍了忍,嘀咕道:“这个臭小子,出手还真重,差点就破了我的护体魂力。这要是伤在他手里,我得被那些老家伙笑话死。还好只是受了些轻伤,养几天就没事了。唉。”

钟汉成在那自言自语,冷不防一声爆喝响起。他一愣神的功夫,感觉面前的光线都暗了下来。钟汉成愕然抬头望去,只见龙飞虎如铁塔一般的躯体站在他面前,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钟汉成脸上吃惊的表情一闪而逝,淡淡地道:“你有事?”

龙飞虎面沉似水,低声道:“放了路泽。”

钟汉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微笑道:“我要是不放呢?”

龙飞虎冷冷地道:“我数到三,你可以试试。”

钟汉成好笑道:“我记得你刚才不是这样子的啊?你不是表现得挺胆小怕事的么?你能不能告sù

我,是什么让你忽然有了挺身而出的勇气呢?”

龙飞虎道:“一。”

钟汉成继xù

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实力能威胁到我呢?据我观察,你是你们三个人中最弱的一位。甚至连中阶都不到,虽然长得壮了一些,可是光有把子力qì

是行不通的。”

龙飞虎道:“二。”

钟汉成闭上了嘴。微笑地看着他,一副浑然不在意的表情。龙飞虎沉声道:“三!”钟汉成一点反应都没有。龙飞虎森然道:“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随即五指一张,大手向钟汉成抓去。

第226章 魔族王体

我此时的神智正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虽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还是断断续续的搞不清楚状况。直到龙飞虎一掌向钟汉成拍去,我才明白他要干什么。心里不由一阵焦急:他这不是找死么!一个连中阶都没达到的领悟者,竟然敢对身为高阶领悟者的钟汉成动手,只怕一招就会被打飞吧。我一阵急怒攻心,脑海中的魔族王魂又嚣张地狂笑道:“没错,就是这样,愤nù

吧,怨恨吧!你快看,你的同伴为了救你,就快要被人屠杀了,你还不快点把躯体的主导权交给我?只有那么做了,你才能有更加强dà

的力量,挣脱出这个阵法,把这些可恶的人全部杀光!”

我心里明白,如果我听从了魔族王魂的怂恿,那么我将彻底失去这具躯体的控zhì

权,整个人也会变成一架只知dào

杀戮的冷血机器。没想到我和魔族王魂融合了这么久,到现在竟然激发了他的自主意识,趁我情绪失控之际突然冒出来想要侵蚀我的神智。我一边奋力抵抗着钟氏四老的四象降魔阵,一边还要拼命地和魔族王魂的意志对抗,真是苦不堪言。在模糊间,我似乎看到了龙飞虎一把将钟汉成抓住,并且举了起来,我不由一愣:这是不是幻觉?

然而很快我就明白了这不是幻觉。因为龙飞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抓住钟汉成的双脚,整个人急速旋转了起来。随后他吐气开声,呼地将钟汉成甩了出去,直射向钟氏四老其中之一。钟汉成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好像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这样被龙飞虎甩了出去。钟氏四老正全力催动阵法对付我,虽然看到龙飞虎把钟汉成抓住甩出,但却苦于抽身不得。这下子钟汉成像一颗流星般直撞过来,其中一名老头万不得已,只得双手撤出阵法将钟汉成一把抱住,整个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可是这样一来,这个阵法只余三人在操控,威力立时大减。

我感觉身体上的压力一轻,哪还有不把握机会的道理。于是我奋起余力双臂一振,顿时将捆住我多时的光束网生生震散开来。剩下的钟氏三老如遭雷击,同时登登登地后退了几步。我刚一脱困,立kè

感觉全身精力弥漫,本来用于对抗魔族王魂的意志力又薄弱了几分,他狂暴的意志也马上在我脑海里占据了上风。一时间我杀机大起,双目赤红,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钟氏四老之一的钟天身前,在他惊怒的目光中一拳击在了他胸口处。

喀喇一声闷响,钟天痛哼一声,身体顿时弓成了虾米状,旁边的钟玄钟黄齐声怒吼,一左一右同时出手,对我两面夹击。我向后一个空翻,不但躲过了钟玄钟黄的联手夹击,右脚还阴险无比地趁势蹬在了钟天的肩膀上。钟天惨叫一声,肩膀立kè

塌下去一块,整个人被我蹬得倒射出去,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形状颇为凄惨。

我连续一拳一脚伤了钟天,一股暴戾之气在心底疯狂蔓延,忍不住仰天大笑道:“什么高级法则领悟者,我看也不过如此!”

钟玄钟黄二人悲呼一声:“大哥!”纷纷抢上前去把钟天扶了起来。钟天面无血色,咬牙道:“我没事,不用管我。此人已经入魔,如不尽快控zhì

,必将后患无穷。你们快把他擒住!”

我粲然一笑,身体一动就要冲上去大开杀戒,忽然龙飞虎在我旁边沉声道:“路泽,你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只见龙飞虎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来到了我旁边,正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我心里一喜,冲口道:“你没事吧?”

龙飞虎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没事,但是我感觉你很有事。你是不是身体里面有什么不对劲?来让我看看。”

说着他伸手想来拉住我,不知dào

为什么我见他的手向我伸来,忽然一阵烦燥,身体不受控zhì

地向旁边急闪两步,同时惊怒地叫道:“滚开!别靠近我!”

这句话说完,我自己也愣在当场。我怎么会这么对他说话呢?这不是我的本意啊!龙飞虎目光闪动,整个突然爆fā

出一股强dà

的气势,森然道:“我不管你是谁,想要控zhì

我兄弟,你得过了我这关。识想的就赶快从他躯体里出来,不然信不信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我正想说话,忽然脑袋里一阵剧烈刺痛,痛得我双手抱头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起来。龙飞虎怒道:“你还敢反抗?”他正要过来扶我,冷不防钟汉成一闪身出现在他面前,带着一种奇异的表情看着他,缓缓道:“刚才你是怎么抓住我的?我想再试试。”

龙飞虎怒道:“让开!我要救我兄弟!谁拦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钟汉成纹丝不动,头也不回地对钟氏三老道:“你们把这个年轻人控zhì

住。暂时不要伤他。”

钟氏三老对视一眼,齐声道:“是!将军!”三人身形一晃,同时向倒在地上的我扑来。我朦胧间看到他们三道人影一起扑过来,六只手掌同时按在了我的身上。我当时全身猛地一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狂喊:我不要被他们抓回去!不要!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我身体里瞬间爆fā

出来,钟氏三老脸色凝重,齐喝一声也无限加大了手掌上的劲力。四股力量在我体外一时僵持在一起,不过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钟氏三老的脸色同时大变,随后他们三人就被我体内爆fā

出的那股沛然莫当的能量震了出去。

我缓缓站起身来,只觉得我此刻从来没有过的强dà

。四名高阶法则领悟者联手向我出击,均被我先后击退,还重伤了其中一人。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只怕是洛洛前来,亦或是莫守玄的全盛时期也不过如此吧。我放眼望去,只见钟氏四老一个个面色黑得可怕,显然都动了真怒。特别是钟天,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只肩膀耷拉在身侧,一只手捂住自己胸口的伤处,咬着牙道:“魔族王体,竟然是魔族王体!将军!这个人是魔族妖孽,我们杀了他吧!”

钟汉成沉声道:“不忙动手!这个年轻人身上秘密很多,我们尽量不要伤了他。”

钟天苦笑道:“可是目前的问题是人无伤虎心,虎有杀人意啊。他已经是魔族王体之身,我们不伤他,怎么能制得住他?”

钟汉成回过头来,冷冷地道:“你们四名高阶法则领悟者,连一名未成形的魔族王体都对付不了吗?”

钟天神色一滞,点头道:“我明白了。”他对其余三人道:“钟地,我肋骨被他打断了两根,肩膀的骨头也碎了几块。你带他们解开一层封印吧,不然只怕降不住他。”

钟氏三老对视一眼,齐声道:“知dào

了,大哥!”

话音刚落,只见钟氏三老纷纷结起手印,似乎在以一种玄奥莫名的手势开启了什么法诀。紧接着三人气势陡涨,三人身体散发出的能量瞬息间就连成了一片,竟然无形中牢牢地压制住了我。钟玄道:“二哥,你来引导吧!”

最后一名叫做钟地的老者并不答话,而是缓缓引动手掌,不明情况的旁人看到,还以为他在打太极拳。虽然钟氏三老解开钟天所说的一层封印后气势迫人,可我也夷然不惧,大踏步地向他们走去。钟地双手摆动,冷不防一掌推出。我早有预料般地双掌齐出迎击,波地一声,两股劲气在空中撞在了一起,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成扇形向周围散开。我被反击过来的大力震得退后三步,而对面的钟氏三老却纹丝不动。看来这一击比拼,我毕竟还是输了一筹。

然而此刻我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击溃对手,为莫寒复仇。钟氏三老的强势反击不但没有让我感觉畏怯,相反却更加激起了我心中的凶性。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双拳接连狂轰,一次又一次地向钟氏三老发动冲击。钟氏三老似乎有一种能够能量互通的秘法,钟玄钟黄站在钟地身后,摆着一种奇异的手势,而钟地也默不作声,只是挥掌发动劲气和我一记记地硬碰硬扛。一时间漫天劲气四射,音爆声如连珠般不断响起,场面显得颇为激烈。

而另一边的钟汉成此时和龙飞虎也交上了手。龙飞虎面色凝重,偌大的身躯闪转腾挪,绕着钟汉成不断转圈,寻找着伺机出手的机会。钟汉成也少见地面色严肃,脚下不停挪动,始终保持着正面应对龙飞虎的姿式,竟然不敢以后背对敌。也不知dào

龙飞虎有什么样的厉害之处,竟然能逼得这位在整个人类中也算是顶尖强者的大高手如此慎重对待。

龙飞虎转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手齐出,一只手抓向钟汉成的锁骨,一只手却扣向钟汉成的腰间。钟汉成凝立不动,等到龙飞虎的双手堪堪碰到他的身体后才向旁边踏出了一小步,就是这一小步,不仅让过了龙飞虎的攻势,而使他神奇地位移到了龙飞虎的侧后方,龙飞虎顿觉不妙,奋力扭过身体想看清钟汉成的动作,然而他只看到一只手掌在他眼中不断放大,最后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我正在和钟氏三老疯狂地不断对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百忙中回头一看,正好kàn

到钟汉成一记手刀切在龙飞虎的脖颈后面,龙飞虎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砰地一声激起一蓬灰尘,就此一动不动了。我一愣,顿时目眦欲裂:他把龙飞虎也杀了!

钟汉成一掌击倒龙飞虎,抬头向我看来,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在我眼里满满的都是挑衅的意味。我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两个同伴都被他杀了!而且都是在我眼前!我忍不住悲啸一声,不顾一切地对脑海中的魔族王魂吼道:“我把身体交给你,你帮我杀了他们!所有人!”

第227章 最终使命

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魔族王魂发出了一阵得yì

的狂笑,随即一股无比狂暴的意志疯狂地涌入我的脑海。我只觉身体的控zhì

权瞬间易主,一举一动完全不受我的指挥,这种感觉仿佛身在梦魇。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又不知dào

强dà

了多少倍。

一旁的钟天见状脸色大变,急道:“快阻止他!他的魔族王体就快要完全化了!不能让他那样做!”

不得不说钟天的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的,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却为时已晚。我没等到钟氏三老对我出手,而是上前一拳击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排山倒海般地巨大能量疯狂地向钟氏三老涌去。钟氏三老脸色齐变,纷纷奋起全力迎击我这惊天动地的一拳。拳拳相接之际,一声音爆响起,钟氏三老顿时如破败枯叶一般,被我强劲无匹的拳劲击得远远抛飞出去。

只一拳!三名高阶法则领悟者联手抵挡,仍然落败!

一拳之威,竟然悍勇如斯!

我如天神降世般站在原地,上身衣服片片破碎,像蝴蝶一样四处散落飞扬。我毫无感情地望了一眼趴在地上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的钟氏三老,又看了一眼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钟天,随后转过身,面对着终于霍然动容的钟汉成,缓缓伸出手,拇指向下,对他做了一个无比鄙视的手势。

钟汉成面沉似水,冷冷道:“没想到你居然能伤得了他们。看来是我托大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解决这件事的,不会再给你任何制造意wài

的机会了。”

我并不答话,只是身体微微一弓,随后一声音爆,如出膛炮弹一般直射向钟汉成,一拳轰在了他原本站立的位置。顿时将坚硬的石头地面打出了一个近半米深的大坑。石块四下溅射,击打在附近的石壁上,迸射出点点火星。我冷冷地将目光投向闪在一边的钟汉成,钟汉成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显然对我的能力感觉到非常震惊和意wài



我冷冷道:“为什么要躲?”

钟汉成面色凝重无比,屏息观察着我,全神贯注地戒备,显然是对我的速度和力道颇为忌惮。我见他不答话,心中澎湃的怒气更胜,身形一晃冲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吼道:“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躲!为什么,为什么!”

我每吼一句就打出一拳。强dà

的能量在身周流转,形成了一道道牵引气机笼罩在钟汉成的身周,逼得钟汉成不得不挥掌硬接我的攻势。我吼了三声,打出了三拳,前拳劲力未尽,后拳又骤发而至,三拳的拳劲层层叠加在一起,终于达到了钟汉成所能承shòu的极限。我敏锐地把握到这一点,深吸口气轰出了最后一拳,和钟汉成的手掌重重地轰击在一起,钟汉成全身剧震,蹬蹬蹬后退了几步,脸色立kè

苍白起来,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我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而是趁势蹂身而上飞起一脚,以一个鬼神莫测的角度点在了钟汉成的肩膀上。钟汉成惨叫一声,整个人打着旋子抛跌出去,钟氏三老齐声惊呼,一起抢上想接住钟汉成,不料他们受伤之余难以化解我的劲力,虽然接住了钟汉成的身体,但几名高阶领悟者随即摔跌在地上滚作一团,情状狼狈之极。

我看着之前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所谓高手们,如今被我打得如此惨不忍睹,一种强烈的快意在心头升起,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竟然满是邪恶狂妄之意。钟汉成强撑着站起身来,擦了把嘴边的血迹,凝声道:“此子的魔性已经完全激发出来,看来他身体里的魔族王魂也快到了显形的时刻。我们这就动手吧。结阵!”

钟氏四老齐声应是,身形闪动,纷纷抢到我四周站定了位置,连断了只手的钟天都毫不犹豫地站好了自己的方位。钟汉成伸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正是秦浩然交给他的高频震荡发射仪。钟汉成拧开小瓶,用力地往地上一摔,一道强光迸射而出,直晃得人睁不开眼。我眼睛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只见钟汉成的身前已经多了一座样式奇特的仪器,有些像卫星接收装置,只不过上面还多了一个三角托架,上面托着一块菱形晶石,表面闪耀着奇异的光泽。

我脑海中的魔族王魂惊呼一声,见了鬼一般地狂叫道:“三界灵石!竟然是三界灵石!这不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人界出现!是谁带过来的!”

我此刻神智稍缓,忍不住对他问道:“三界灵石是什么东西?还有这像空间胶囊似的小瓶又是怎么回事?我不认为这是人类目前能掌握的科技。难道和你们魔界有关?”

魔族王魂怒道:“少废话!这些不是你该问的事情!你不是想替你的同伴们报仇吗?那就收起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好好地配合我控zhì

你的身体,我要开始发动进攻了!这一次我要把他们全杀光!”

一提到为同伴报仇这件事,我心里一凛,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莫寒和龙飞虎,只见他们二人仍然一躺一卧倒在地上,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波动。秦浩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跪在龙飞虎的身前,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好像傻掉了一般。而小矮人比比则一脸紧张地望着我,眼中全是担忧。我心中一痛,顿时一股杀气从身上四处弥漫,心中再度充满了对钟汉成等人的仇恨和杀意。我刚想转过身去,忽然比比猛地对我喊道:“路泽!你现在很危险,注意别让仇恨主导了你的意志!不然你就不再是你了!”

我微微一怔,不明白比比为什么突然提醒我这件事,而我脑海中的魔族王魂却冷哼一声,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英格尔家族所有的成员都该死!”

我又是一愣,问道:“你认识比比?你说他是什么家族的?”

魔族王魂却不肯再提这件事,而是对我怒道:“你现在少来操心这种闲事!快看那块三界灵石,那个人类要发射一种能量脉冲,不要被他击中!”

我霍然转过头去,只见钟汉成双手握住那架仪器的手柄,正不断地往里注入着能量。我冷笑一声,心想我怎么会傻到在这里给你当活靶子?然而我刚想迈步,却发xiàn

不知dào

什么时候钟氏四老已经发动了一个小型结界把我罩在其中,竟然完全地限制了我的行动。我咬牙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了吗?别怪我没警告你们,等我击破这个结界之时,就是你们四人殒命之际!”

魔族王魂怒道:“还废什么话!快配合我出手破界!你不是有那招破界光子流吗?这时候不用,难道要等死啊!”

我发xiàn

魔族王魂虽然一直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根本没把钟汉成等人看在眼里。可是却对这块三界灵石十分忌惮。甚至说有些畏惧。我看着那座光芒越来越盛的仪器,明白它已发射在即。如果我不尽快破界,恐怕下一刻就会被它正面命中。连魔族王魂都这么畏惧的东西,其威力可想而知。不过我想起秦浩然所说的话,这架什么高频震荡波发射仪,是人类催毁3号传送点的唯一希望,如果我将之破坏,那么整个人界又该怎么办?

魔族王魂和我心意相通,感受到了我的犹豫不决后勃然大怒,他又气又急地道:“你们人类真是婆婆妈妈!你怎么不想想,他们刚才杀你同伴的时候手软了吗?亏得你们还出生入死地跑过来支援他们,结果他们对你们动手就像杀猪宰羊一般,完全没有一点同类的情感。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大义和道理。如果这个世界是这样子的,那还有什么值得你去守护的意义?毁灭它吧!跟我一起去魔界,从此我们就是一体!”

我心里一动:是啊,他没有说错。这个世界的确有太多的不公正,太多的负能量。人和人之间甚至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和沟通。就连作为支援部队赶来前线的我们,竟然也受到了这种敌人一般的待遇。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把自己的俘虏交给他们。这样的世界,真的值得我去守护吗?

我缓缓抬起双手,全身散发出强劲的气流。魔族王魂大喜,连声道:“你能想通就好了!这个世界不值得你守护!快反抗他们吧!替你的同伴们报仇!”

我的双手抬在半空中,忽然又放了下来。自语道:“值得?不值得?那我们走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真的不值得吗?”

魔族王魂一呆,随即怒道:“你又搞什么飞机啊!不是明明想通了吗?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啊!”

我沉默了一会,忽然微笑道:“没错,我是想通了。”

魔族王魂急道:“那就快破界啊!你的那种能量我不会操控,只有你自己才能发出破界光子流那招!快动手!”

我摇头道:“我想你搞错了。我想通的不是这个,而是既然我们被命运选中作为人类世界的守护者,置换法则的领悟者,那我们就应该至死不渝地去坚持自己的使命。所以,我不会做出威胁整个人界安全的事情。那座仪器,我不会破坏的。”

魔族王魂不可置信地道:“那你就站在这等死?你同伴的仇都不报了?那你刚才还伤了他们好几个人,现在才住手是不是为时已晚?”

我缓缓道:“其实并不晚。而且我刚才终于想通的事情不仅是这些,还有一件更重yào

的。这才是我放qì

反抗的理由。”

魔族王魂脑子明显不够用了,机械地问道:“你又想通什么了?”

我凝目注视着对面的钟汉成,忽然对他展颜一笑,点了点头。钟汉成目光闪动,也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随后猛地启动了发射仪,一股强dà

至极的波动骤然向结界之中的我涌射而来。

我张开双臂,从容地迎接着这道足可以毁灭一切的震荡波,魔族王魂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要找死!”

在震荡波将我吞没之前,我朗声大笑道:“要死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你!”

第228章 峰回路转

我面对着即将临身的震荡波仰天大笑,魔族王魂惊怒交加,怒骂道:“你这小子疯了!”随后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气破体而出,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被抽走了一般。我马上清晰地意识到,魔族王魂竟然舍弃我这个肉身要脱体而逃!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掌握了这种方法的,更想不通他既然有这一招,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还非得在我这里寄宿。总之一切就这样神奇地发生了。我感觉一阵虚弱,似乎躯体的半数精气神都随之散去。我暗自叹息一声,这下恐怕是真躲不过去了。然而我刚想闭目待死,忽然那逃出我体外的魔族王魂在空中一声尖叫,我闻声望去,只见空中一团模糊的光体在拼命挣扎,似乎在和什么力量抗衡一般。我愕然不已: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在我身体里面呆惯了,现在出来感觉水土不服了?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见那魔族王魂只扭动了几秒钟,就被一股强dà

的吸力吸了过去,而那吸力的来源,则正是钟汉成手中的那架高频震荡波发射仪!

钟汉成操控发射仪吸收了魔族王魂后,脸上面皮一松,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后他松开手掌,快速地按了几下仪器上的按钮,凝神看了一会,似乎在观察仪器的运转情况。看了一会他满yì

地笑了笑,转头对我道:“怎么样,没事吧?”

我:“……”

钟汉成见我不答话也不以为意,走向钟氏四老,分别查看了他们的伤势,和他们轻声交谈几句。钟氏四老纷纷从身上掏出一些药丸药液之类的东西吞服下去,随后原地闭目调息。只有钟天的外伤较重,钟汉成帮他仔细包扎了一下。我愣愣地看着整个过程,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一切都完事了在做善后工作呢?那我呢?没人理我了?

钟汉成照顾好钟氏四老,站起身再度向我望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对我道:“你现在明白了么?”

我怒道:“你在说什么?我明白你大……嗯?”我猛地停住了口,因为我看到秦浩然也走了过来,带着和钟汉成一样的微笑看着我,似乎在看着自己惹人疼爱的弟弟一样。我不禁为这个想法寒了一个——太肉麻了!

秦浩然轻声道:“起来吧,你应该没受什么伤吧?一切都结束了。”

钟汉成在一旁笑道:“应该说还差最后一步。”

我看看秦浩然,又看看钟汉成,忽然脑中电光石火般一闪,指着秦浩然道:“你刚才一直在演戏,对不对?”

秦浩然略有些尴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对我道:“事实上,我们管这个叫计划。”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渐渐地把很多支离破碎的想法联系到了一起,我顺着自己的思路道:“你之前就知dào

你们的钟将军会拦下我,会和我们作战,是因为你们有一个计划?是这个意思?”

秦浩然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我挥手制止住他开口,继xù

逆向推理道:“你们的计划显然是和我有关,之所以对我的同伴接连出手,而对我最后一个出手,就是想激起我的愤nù

,让我全面失控,然后你们架起那座仪器来等待着一个机会,显然我躯体里出来的那个东西才是你们真zhèng

想要的,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铺垫。我说的对不对?”

我没等他们回答,冷笑着道:“至于我和我的同伴,都只是这个计划中可怜的牺牲品。你们利用了我的愤nù

,让我体内的那个魂体在我失控的状态下吸取了足够的能量,可以让他在关键时刻破体而出,而你们那所谓的震荡波发射仪,则根本不是什么终极武器,只是一个可以吸收魂体的工具罢了!你们最终要算计的是我们!是那个魂体!秦浩然,你回答我,从一开始你就知dào

这些,对不对?”

秦浩然抿了抿嘴,轻声道:“路泽,你听我解释。我之前并不知dào

这一切。我的任务只是把这座高频发射仪带到这里。而你们成为计划的目标,则是我到达这里之后,钟将军才告sù

我的。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你要明白,钟将军是为了你们好……”

我再也忍不住,跳起来一拳打在秦浩然的脸上,秦浩然被我打得飞了出去,直撞向旁边的石壁,我心里一惊,这下撞上去只怕要伤得不轻!不由得心里大生悔意,然而此刻想要去救他也来不及了。这时钟汉成身形一闪,一手轻托在秦浩然背后,轻描淡写地就止住了秦浩然的冲势,把他放在了地上。秦浩然坐在地上捂着脸腮,噗地一声吐出一颗牙,捧在手心苦笑道:“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我悬在半空的一颗心落了地,对他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但还是冷哼道:“废话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你的主子说好话。我的两个同伴都被他杀害了,就算你事先不知情,咱们以后也再无瓜葛。一会你让开,我要和你的主子算算这笔血债!”

我把话说完,深吸口气,暗自运转魂力,想要和钟汉成决一死战,为莫寒和龙飞虎报仇雪恨。不料我一调动魂力,立kè

感觉到全身魂力的流转速度竟然大大提高,魂力运转间再无一丝阻滞,说不出的挥洒自如。我大出意wài

,心想难道那魔族王魂脱离我躯体之后,我反而更见精进?于是我尝试着挥手发出一道魔魂箭射向旁边的石壁,只见那道魔魂箭竟然不再是直来直去的光束形状,而是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螺旋形状,像一根大型螺丝钉一般直射出去,瞬息间就钻入了石壁之中,只在外面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深不见底。我见状大喜过望,心想这威力比以往提升了何止十倍。钟汉成你个老不死的,看我这回不钻死你!

我正要抬手攻向钟汉成,冷丁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路泽,你的魔魂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全身一震,不敢相信地回头望去,只见莫寒揉着脑袋站在我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脸上却挂着惊讶和询问的表情,显然是刚刚看到了我发射新式魔魂箭的惊人威力。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认不是幻觉后,才惊喜万分地叫道:“莫寒!你,你没死?”

莫寒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望向了一旁的钟汉成,他看了钟汉成一会,迈步向钟汉成走去。我心想就算莫寒没死,钟汉成突施偷袭打了他脑袋一掌这件事也确实说不过去,是得找他要个说法。我正想上前帮莫寒夹击钟汉成,不料莫寒走到钟汉成身前几步停下了,严肃地拱手道:“钟将军,多谢了!”

我一听这话差点没趴在地上——什么情况啊!这孩子脑袋被人拍坏了是怎么的,人家偷袭你把你打得昏死过去,我差点都以为你翘辫子了,结果你醒过来二话不说先过去跟人家道个谢。难道是因为他打你一掌没打死,所以你要谢谢人家手下留情?这也说不过去啊!

更可气的是钟汉成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微笑道:“客气什么。能看到你们这些热血少年后浪推前浪,是我们这代人最高兴的事情。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有你这种功力呢。真是后生可畏啊。”

莫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摇头道:“钟将军太谦虚了。没有你们这些先贤前辈照顾回护,我们不知dào

要走多少弯路呢。以后有什么修liàn

进阶上的难题,还望钟将军能多多指点提携。”

钟汉成呵呵笑道:“好说,好说。”

我站在后面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这就唠上了?还唠得这么热乎?你一句先贤前辈,我一句后生可畏的,真是和谐社会啊?那刚才的一掌白打啦?合着我愤nù

这么半天,都做的是无用功?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完全看不懂了啊!

我愣了一会神,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莫寒没有事的话,那龙飞虎……我霍然转头望去,只见龙飞虎不知dào

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正呆呆地坐在地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我赶紧走过去,手掌在他眼前一阵乱晃,龙飞虎茫然地抬头望着我,我无比担忧地对他道:“大个子,你没事吧?”我心想可别被人打傻了,话说他原来就不聪明……

龙飞虎看了我一会,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我?我怎么会有事?没有事,我不但没事,我还感觉现在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好过,再没有这么好了……哈哈哈……”

我一捂脸:到底是被人打傻了!钟汉成你个老匹夫!我悲愤交加地正要发作,冷不防龙飞虎一跃而起,浑身没二两重地飘到钟汉成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道:“是你干的吧?”

钟汉成微笑道:“没错,就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龙飞虎点头道:“好,很好,非常好!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但我也知dào

,你是帮了我的大忙了。那啥,谢谢呗?”

我彻底石化了。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sù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为啥他们俩醒过来都要先谢谢钟汉成呢?打人有功啊?我正对这个世界感觉到绝望之时,秦浩然走了过来,轻叹道:“路泽,你还没想明白吗?你难道不觉得,你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第229章 最终真相

我怒道:“我变你个头啊我变,我能有什么变化……咦?”

我猛地醒悟起来,要说变化还真有。就是我体内魂力运行比以前顺畅得多这件事,可是他是怎么知dào

的?难道……

我疑惑地看了看秦浩然,又看看不远处一脸高深莫测的钟汉成,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在我心中油然而生,我咽了口唾沫,苦笑道:“别告sù

我,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帮我们?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变化,而且是良性的。那莫寒和龙飞虎又怎么说?难道他俩被打倒昏死过去之后练成什么睡梦罗汉拳了?”

秦浩然想了想,摇头道:“其实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并不清楚,我只知dào

是对你们有好处的。当时钟将军只告sù

我要我别插手,他要做一件为你们解决隐患的事。所以我才默不作声的。”

我愕然道:“那你告sù

我你刚才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一脸痛苦纠结中,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一边是军令一边是友情难以取舍呢。原来你那叫默不作声啊?”

秦浩然摸了摸脸,疑惑道:“有吗?我没记得我有什么表情啊?我还以为我挺正常的呢。一直担心被你看出什么破绽来,你这人猴精猴精的……”

我崩溃道:“敢情你就是传说中随随便便脸上都是戏的影帝苗子啊?还说我猴精?你骗我骗得跟玩儿似的!”

这时候莫寒和龙飞虎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路泽,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体内被抽走了一种异界魂体?有没有影响到什么?”

我心中一暖,摇头道:“没什么异样感觉,相反还轻松了不少。对了,你们呢?刚才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那个老不死的把你们都弄死了呢!”

莫寒正色道:“路泽,不能这么说钟将军。严格来说,他算是我们三个人的恩人。没看他为了替我们三个人去除修行上的隐患,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龙飞虎凑上来插嘴道:“我说兄弟,那四名老前辈是你打伤的吧?行啊你,那可是四名高阶法则领悟者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没看出来你爆fā

力这么强!”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dào

从何说起。到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他真是为了帮咱们?”

钟汉成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侧,微笑道:“还是让我来解释吧。路泽,其实我们注意你很久了。包括莫寒,龙飞虎,还有李响,你们叫36D小队是吧,你们的信息在我这可是重点监控对象呢。知dào

是为什么吗?”

我茫然摇了摇头,一时间还没办法把他从敌人的角色转变过来。钟汉成继xù

道:“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就从你们这次通过那座虚幻石桥说起吧。其实那座桥是一种测试手段,为的是筛选出合适的人来配合我们完成一项任务。我们虽然判断这种人选可能是从你们和其他几位关注对象中产生,但还是没想到,你们36D小队居然占了全部的名额。而且最重yào

的异界魂体是存zài

于你的体内。更加值得庆祝的是,从你体内抽出来的异界魂体的品质非常高,这对我们完成这次任务又多了一层保障。”

我:“……”

钟汉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抱歉抱歉,我实在是有些激动,所以有些语无伦次,你们可能更加不懂了吧,那我就说得简单明了一些。”

钟汉成略一沉吟,大概是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他快速地说道:“你们三人能通过那座虚幻之桥,说明你们三个人的魂体都不纯粹!也就是说,都有着外力注入和干预的因素。因为我们知dào

,前一阵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置换法则又产生了异变,所有法则领悟者都受到了影响,多魂同体的现象都被扭转过来了。所以,如果现在还有人能显示出魂体多元化的信息,那么他体内必定就有一种被强行注入的强dà

力量!这种情况我们做过调查,三成左右是异界魂体入侵人类躯体进行强行融合所导致。因此,你们三个人在通过虚幻之桥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我们任务计划中最重yào

的一部分!”

莫寒点了点头,出言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的计划是抽取和剥离这种异界魂体,这种异界魂体在你们的计划里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是这样吧。”

钟汉成点头道:“不错!事实上,我刚才启动的那架仪器,就是要以异界魂体为驱动能量,才可以发挥出真zhèng

的威力!所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异界魂体,用以发动这座终极武器,达成我们最终的任务目的!”

龙飞虎道:“这个人我知dào

是路泽,那我们呢?你说我们体内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钟汉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你们自己身体里的问题,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龙飞虎出奇地闭上了嘴。莫寒也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及时地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别处:“有件事我想问一下,可能有些不太礼貌。钟将军,我想我能理解你们不惜以损耗功力和负伤的代价来引出异族魂体,是为了完成最后的任务。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身为被寄宿者的路泽要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才能让你们顺利地抽取出异界魂体呢?”

钟汉成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他淡淡地道:“你们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没错,路泽身为异界魂体的宿主,是要达到一种特殊的状态。这种状态就是愤nù

!彻底的愤nù

!因为异界魂体是有自主意识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控zhì

宿主的躯体引为己用,只有在宿主愤nù

得失去理智,无比渴望力量的时候,异界魂体才有机会在宿主的主动配合下做到这一点。而只有异界魂体开始尝试着夺取宿主躯体的时候,我们才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众人一阵沉默。其实这个道理我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还当面质问过他们,只不过莫寒他们那时还没有醒来,所以没听到罢了。我缓缓道:“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故yì

激怒我,不断地激发我心里的愤nù

和杀意,为的就是让我最后对体内的异界魂体妥协,主动把躯体的控zhì

权交给他。而等到他获得了足够的力量可以破体而出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发动那架机器,造成要一击将我毁灭的迹象,逼迫异界魂体不得不逃出去,你们就能趁机收取他。是这样吧?”

钟汉成道:“基本上是正确的。只不过我们没算到一点,那就是关键时刻你竟然会看透我们的意图,主动选择放qì

抵抗。这也进一步促成了你体内的异界魂体不得不选择铤而走险,第一时间脱离了你的躯体。要不然……”

我冷冷地道:“要不然,只怕我就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是这样吧。”

钟汉成沉默了一会,轻叹道:“你知dào

,为了保护整个人类世界的安危,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一些取舍。哪怕是要做出违背我们本心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干脆闭上了嘴。因为我已经和他没什么话说了。秦浩然却有些不安地对钟汉成道:“将军,这和您将初和我说的好像不太一样?您说过是为了他们好,而且不会伤害到他们的……”

钟汉成淡淡地道:“那是你记错了。我只说过为了他们好,并没说过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这种承诺太天真,我又怎么会答yīng

。这是一场战争,战争怎么可能没有伤亡。至于为他们好的事,舍身成仁,流芳千古,难道不是一项不朽的荣誉吗?”

秦浩然哑然无语。我看着他,忽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你不用自责,我并没有真的怪过你。原谅我刚才冲动地打了你那一拳,其实我打完就后悔了,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的。你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罢了。”

秦浩然眼睛有些发红地望着我,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我理解地冲他笑了笑,转向莫寒和龙飞虎道:“这里好像没咱们什么事了,我被利用的责任也尽到了,咱们要不要回去?”

莫寒和龙飞虎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我们三人正要离开,钟汉成道:“你们难道不想看看,我们是怎么利用这座仪器破坏3号传送点的吗?这可是况世难逢的壮举。”

莫寒回头冲钟汉成笑了笑,客气地道:“不用了。您慢慢欣赏吧。我们本来就是前来友情援助的,既然现在用不到我们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吧。再会。”

听得出来,莫寒的心里还是有着很大怨气的。八成是因为钟汉成漠视他人生命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不过念在他为自己解决了一项隐患,所以莫寒不好翻脸发作,只是话中带刺地暗讽了一下对方。钟汉成闻言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

我们迈步向平台下走去。在跃下平台之前,我回头望了一眼平台上方一处若隐若现的光团。那应该就是3号传送点了。可惜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始终没能得窥它的真貌。我轻叹一声,站在平台边缘正想一跃而下,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衣服,我转头一看,只见比比站在我身后,犹豫着道:“路泽,我……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第230章 失踪之人

我一见比比顿时一拍脑门: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条件反射般地看了一眼钟汉成,见他转过身去,正对钟氏三老说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比比,我见状赶紧拉着他翻下平台,一口气下到阶梯底下,看看四周无人,才放心地对他道:“你想回魔界?你知dào

怎么回去吗?”

比比犹豫着道:“我记得长老们说过他们会来接我,可具体怎么接我没听清楚。所以才想来这里试一试。”

我奇道:“你们真的是从这里传送出来的?”

比比摇头道:“是,也不完全是。我只记得我们被传送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确实是在这里,不过我们并没有在这停留,而是直接出现在了战场上。所以我也不确定从那里走能不能回去。”

我肯定地道:“这个念头你就不要动了。有钟汉成和那几个老家伙在守着,他们死也不会让你过去的。他们刚才能让我们把你带走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要是现在想回去,那就是自投罗网。”

莫寒在一旁道:“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在魔界到底是什么身份?”

比比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答道:“我没什么身份呀?为什么这么问?”

莫寒看着比比,淡淡地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总是说长老们怎么怎么样,好像和他们很熟似的。所以我猜想你在魔界中的地位可能有所不同。”

比比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重yào

,魔界的家族何止千万,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家族的一员罢了。就是在魔界里说出来也不一定会有人知dào

。”

龙飞虎插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次你们魔界发动的跨界行动,其实就是你们那个小家族做的?”

比比苦笑道:“怎么可能。这次行动是魔界北方议会决定的,共有近百个家族参与,我只不过是其中一名普通的魔族子弟。而我所在的部队,也只是属于先锋探查部队。”

我悚然而惊道:“你们只是先锋?这么说,你们魔界这次的行动声势很浩大?”

比比点头道:“没错。不过就是因为战争规模太庞大,所以人员调动起来十分麻烦。本来我们接受到的命令也只是摧毁传送点周边人类作战基地,为后续到来的魔界部队扫清障碍。可没想到我们连这些都做不好,而且好像3号传送点还要被那个钟将军给封印了。真是失败。”

说到这里,比比一脸沮丧的样子,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抬手给他脑袋上一个爆栗道:“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在我们手里面,别太把自己的立场当回事,不然我们很容易就会有冲动把你当作敌人对待的。”

比比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试探道:“那你们现在就不把我当敌人了吗?”

我想了想,对他道:“至少现在不会。因为你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威胁,而且咱们相处得也算融洽,刚才还一起经lì

了生死关头的考验。所以我也暂时对你敌视不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莫寒就轻咳一声,似乎在提醒我什么。我转过头,龙飞虎忍不住对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比比茫然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非我煮类,其新必意’?你们是在说吃的东西吗?”

我略有些尴尬,知dào

方才说的话莫寒和龙飞虎多少有不认同的地方,所以我清了清嗓子,正色对比比道:“当然,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头。我希望我没有看错你,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否则的话,一旦我发xiàn

我们之间这种和平友好的临时气氛被打破,我是肯定不会对你手软的。我也不会杀你,直接把你交给钟将军就好了。”

比比打了个寒噤,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显然对钟汉成心有余悸。我见达到了恐xià

的效果,回头得yì

地冲莫寒和龙飞虎使了个眼色。莫寒轻叹口气,什么也没表示。龙飞虎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样子,对我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他呢?”

我想了想道:“先让他跟着咱们走吧。回神界总部。我们也需yào

他来帮zhù

我们多了解一些魔界的信息。我相信他也会愿意配合我们的。是吧?”

最后两个字我是冲着比比说的,比比想了想,点头道:“只要不涉及到我族的机密,我倒是不介yì

帮你们多了解一些魔界的事情。”

我满yì

地点点头,表示达成了协议。莫寒也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在我们往回走的途中,他凑近我低声道:“你是想把他交给李响?”

我看了他一眼,做出个“什么都瞒不过你”的表情。莫寒沉思道:“你这个想法也不错。凭李响的智慧,肯定可以从这个魔族小孩子身上套出价值最大化的信息。因为我们现在对魔界的了解几乎是一片空白,包括他们的能力特点,作战方式,部队编制,我们都一无所知。这实在不是个可以接受的情况,我不喜欢在对敌时摸不清楚对方的路数。那种对上未知敌人的感觉非常不好。”

我有些意wài

,战神莫寒居然也有这种顾虑,实在不像他的风格。难道他被钟汉成打了一掌之后脑袋出现什么问题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刚才在峰顶平台上口口声声说要感谢钟汉成,到底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莫寒想了想,对我道:“说来话长。现在我只能告sù

你,和我师父有关。具体的事情我们回去找机会再细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脑袋里却飞速地转动着念头:和他师父有关?那是什么事情?难道是他师父临死前转移功力给他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他的魂体像钟汉成所说的那样“驳杂不纯”?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功力这玩意是修liàn

了一辈子的东西,按我的理解其实也就是魂力的另一种形态。莫寒他师父程逸志是个不世出的强人,他的毕生功力,应该有一些独特的属性,所以莫寒在融合的过程中也难保不会遇到些功力排外之类的情况。这种情节小说里常有嘛,最经典的就是《笑傲江湖》里折腾得令狐冲死去活来的异种真气。所以这种解释还是说得通的。

我给莫寒的事情做出了一个暂时解释,随后目光又移到了前面在往下走的龙飞虎身上:他身上又有什么状况呢?魂体不纯?难道是他的弟弟失踪之后,还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残余的东西?我盯着龙飞虎的背影,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和他既熟悉又陌生,忽远又忽近。说起来我还真的没办法对他下一个定论,平时他是一个很大条,很小市民,很庸碌的一个人。就算是执行任务也是掉链子的时候比较多,基本上不能寄托在他身上什么希望。可每每到了关键的生死关头,他却又能惊人之极地突然爆fā

出不可思议地能量。虽然每次只是昙花一现地惊艳,结局还是会被对方干倒,可他所表现出的那种与平时的实力完全不符合的强劲气势仍然给我留下了深刻地印像。我总感觉这个男人壮硕的躯体内隐藏着一只十分危险的猛兽,他平时的二杆子形象也许只是为了掩盖他真zhèng

的实力……咳,想多了想多了。

我收回目光,调整了一下思路,默默地对自己道:无论他有什么秘密也好,隐藏了何种实力也好,他至少能做到在生死关头坚定地站到我这一边,肯为维护我们这些同伴的安全把自身的生死抛开,这就足够了。所以,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始终会被我当成最信任的伙伴。

我一路边走边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那座虚幻之桥附近。我们在桥这边驻足远望,只见桥对面不知dào

何时已经空无一人。我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疑惑之色。龙飞虎挠头道:“奇了怪了,这是咋回事?他们都不等咱们回不回来就都跑了?而且咱们也没见有人再过来啊?难道他们全都回去了?”

莫寒摇头道:“不会的。就算别人都回去了,我们的人也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魏巍最起码就不会这么做。”

魏巍?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急忙对莫寒道:“你没见到魏巍吗?”

莫寒一愣,皱眉道:“什么意思?”

这下连龙飞虎都觉出不对了,他诧异地道:“魏巍是第二个通过这座桥的人啊!你们不说我还真忘了这回事。怎么刚才一直没见到他?”

莫寒脸色一变,摇头道:“我过桥之后就再没有见过他。你们是跟在我后面上来的,一路上难道没看到他?”

我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却并没出声。莫寒看到我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他霍然转过身抬头望向高耸入云的阶梯,过桥之后,通往峰顶只有这一条路,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存zài

走失或者迷路的现象。那么,魏巍到底去哪儿了?

我们互相看着,心里都慢慢升起了一股寒意。难道这条路上还有什么我们未曾发xiàn

的机关?不然活生生一个法则领悟者,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更让我们无语的是,我们到了峰顶平台后根本就没想起来魏巍这件事,因为到那之后马上就展开了和钟汉成等人的冲突,根本没给我们缓冲的时间。要不然我怎么也不至于把这位队友给忘得一干二净。莫寒不知dào

魏巍也过了虚幻之桥,所以这件事也和他说不着。而龙飞虎……他那种大条神经就更别提了。

我们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dào

如何是好。我一咬牙道:“走!我们回去找他!不能把他自己扔在这!”

莫寒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我第一个过的桥,魏巍是第二个,你们是最后过来的,他在中间的位置怎么也不应该凭空消失,除非他……”

莫寒忽然停住不说了。我们却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除非他从这阶梯式通道上掉了下去。龙飞虎下意识地探头望了望这座山峰脚下,顿时打了一个寒噤,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嘀咕着道:“不能吧?这要是掉下去哪还有命了?再说魏巍那小子身手也不错啊,不应该犯这种低级失误吧?”

我摇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回去找一下吧。也许我们走得太急,忽略了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我们正要掉头向峰顶回返,忽然整个山峰都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们几人猝不及防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没等我们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听从峰顶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无数落石雨点般砸了下来,我们无不大惊失色。

第231章 和平大使

我们大惊失色,根本来不及去思考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努力稳住身形。只听莫寒一声大吼:“快跑!山要塌了!”我们才如梦初醒,龙飞虎眼疾手快一把夹起比比迈开大步向前飞奔,一溜烟就向桥上跑去,我速度也不慢地紧随其后,一时间只恨自己少生两条腿。至于杀手出身的莫寒更是施展了跑酷的本事,竟然踩着桥上的护栏化成了一道残影,轻功都用上了。如果不是此时逃命要紧,我说什么也要给他32个赞。在山崩地裂之威面前,我们几人抱头鼠窜一路顺着虚幻之桥逃了回去,比来时过桥的速度要快上好几倍。

过桥之后我们仍然不敢停留,一口气奔出老远后才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只见整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不断地向下坍塌,无数巨石雨点般地砸了下来,看得龙飞虎矫舌不下,捂着胸口后怕道:“我滴个乖乖,幸亏咱们几个跑得还算快,要不然不得被活埋在那儿啊?我就不明白了,挺好个山,咋说塌就塌了呢?”

莫寒凝视着面目全非的山峰,忽然道:“会不会是钟汉成他们做的?”

我疑惑地道:“不会吧?他们怎么办到的?难道是在峰顶自爆了?”

龙飞虎却好像刚想起来山峰上还有人这件事,惊呼道:“山上的人咋办?这山塌成这样,那个钟将军他们还能活吗?”

莫寒沉声道:“不光是钟汉成他们,还有魏巍没有找到。只怕……”

莫寒没有说完这句话,不过我们心里都明白他的潜台词是什么。这等天威之下,无论是不是钟汉成他们故yì

引起的,只怕还在山峰上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我想不出来他们有什么逃生的可能,但我还是存了一份疑虑,因为就算抛开钟汉成在人类世界中也算是个举足轻重的身份和职务不论,以他们五位高阶法则领悟者的豪华阵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干出来这种自杀式的行为。把他们全搭上,只为破坏一处3号传送点?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所以我猜测,八成是他们在启动那架高频震荡波发射仪想封闭传送点的时候,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和差错,才引发了这场剧变。就算是这样,以他们自身的实力,想逃出一线生机,也不是做不到吧?

至于魏巍……我确实想不出来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向上的阶梯就那么个宽窄程度,我们走过的路程也一目了然,根本没什么岔路之说,他能跑到哪去呢?难道真是阴沟里翻船,好不容易过了桥,却在阶梯上失手掉下了深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可是除了这种结果之外,还能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去解释他无故失踪这件事呢?

我们几人静默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座本来直插天际的峰峦不断地坍塌,最后断成几截轰然倒下,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鬼斧神工般的阶梯也随之分崩离析,甚至连那座虚幻之桥也没了踪影,消失在一片尘雾之中。我们屏息静气地等待了很久,也没见有任何活着的生灵出现。我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看来,钟汉成等人和魏巍那个家伙,恐怕真的是逃不过这劫数了。还有秦浩然,我一度把他当成朋友的那个家伙……想到这我心里一酸,几乎掉下泪来。连忙把头低了下来,好半天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一直等到山峰塌毁产生的尘雾慢慢消散后,才连忙赶回去查看。等到达原本是虚幻桥头的那片平台上时,映入我们眼中的是一片废墟。不但虚幻之桥和整座山峰不见了踪影,连那片平台也满是惨不忍睹的龟裂之状。放眼望去,原本山峰所在处,只余下一片黝黑的深渊,一眼望不见底。我和莫寒心情沉重地对视一眼,均是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做任何事的。人力再强,终归是血肉之躯,抗衡不了这等山塌地陷的天威。

沉默一会之后,我终于开口道:“走吧。”却没注意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莫寒叹道:“走吧,光凭我们几个是做不了什么的。与其光站在这里,不如抓紧时间回去调集部队过来查看,也许还能有些收获。”

我再度深深望了一眼这片吞噬了一切的深渊,转身和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里。一路上我们心情都很沉重,也没有人开腔说话。包括比比都只是眨着眼睛跟在我们身后,并不出声询问。最后还是龙飞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道:“你们说,魏巍会不会找到了另一条下山的路,提前回来了,并且告sù

了大家错误的消息,所以他们才撤tuì

的?”

我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他不是故yì

卖萌,而只是不愿意接收同伴丧生这件事情。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也许吧。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龙飞虎得到我的鼓励,精神为之一振,继xù

兴奋地道:“这么说来,秦浩然他们也可能……”

他话没说完,莫寒忽然沉声喝道:“你们看前面!”

我们为之一惊,连忙停下脚步凝神望去,只见前方远处隐隐出现了一道蠕动的黑线,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向我们这里蔓延。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沉声道:“什么情况?”

莫寒左右看了看,见旁边不远处有一块两三米高的巨石,他眼睛一亮,一个助跑跃了上去,手搭凉棚凝目远望,不一会他一个翻身跃了下来,脸色难看地对我们道:“是异界部队!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正在集体向这里前进,估计用不上五分钟就到了。”

龙飞虎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他们人多吗?”莫寒凝重地道:“多,很多,非常多!”

龙飞虎顿时怂症发作,面如土色。我无瑕顾及他,而是快速地对莫寒道:“对方都是什么类型的?是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那种巨型牛怪吗?”

莫寒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东西。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他们单兵的战斗力是很一般,可是这数量也确实太多了些。他们这么集团冲锋过来,我们几个人根本抵挡不住的。这里一片平原,也无险可守,跑都跑不了。”

我看看四周,的确,除了刚才莫寒用作瞭望的大石头之外,确实再没什么显眼的物体了。而那块大石头上面顶多能站一个人,体积也不大,我估计能藏下龙飞虎就算不错了。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正心焦之际,比比拉了拉我的袖子,欲言又止。我低头看向他,见他一副犹豫的样子,稍一转念就明白了,于是我对他道:“一会等他们来了,你和他们一起走吧,他们总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们都是一起来的。”

比比没有对我的这个建议表态,而是很严肃地问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是和他们一样,都是前来进攻你们人界的敌人啊!你难道不怕我回去之后带来更多的人再和你们为敌么?”

我一时被问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是啊,他可是魔界中人,目前正在和我们作战的敌人。为什么我就对他敌视不起来呢?我想了想,试探着道:“也许是因为,你的外表太无害了?而且你确实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智慧生物,不是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只知dào

杀戮和破坏的角色。对于能和我们进行正常沟通的生物,我觉得能不做敌人最好不做。而且你说过,你们魔界中人对我们人类也确实缺乏必要的了解,我想如果你平安回去了,也许会对你们家族,甚至更多的其他魔族了解我们有着积极的意义吧。”

比比思索着道:“你是想让我做一位和平大使?回去传播和宣扬一下人类世界,告sù

我的族人们这里和他们一样也是有着独立意识和思维的智慧生物族群,而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些未开化的蛮荒之地?”

我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比比看着我,忽然慢慢地笑了。他正色道:“好,那么我现在正式决定,答yīng

你做这个和平大使的角色。我会公正地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回去转述给我的族人们。让他们彻底地了解到你们这里的各种情况。”

我苦笑道:“谢谢你能给我这个面子。不过现在真的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去站到那块石头上吧,一会等你们的大部队来了你就表明身从,他们应该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你就别管了。”

比比的嘴角忽然泛起一丝调皮的笑容,微笑道:“那可不行。你们必须在我周围,和我保持现在这种距离。要不然离得太远的话,我可保护不了你们。”

我们三人齐怔,不明白这小家伙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他说要保护我们?怎么保护?他要是真有这种能力,何苦被我们一路押着走来走去的?

看到我们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比比略为不满地撇了撇嘴,而这时候魔界巨型牛怪部队行进的轰鸣巨响已经清晰可闻了。大概再过几十秒,我们就将被淹没在魔界部队的大潮里。于是我急切地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快点站石头上去,要不然可就晚了,连你也逃不……哎?”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比比的手握住了脖子上戴着的一串项链,我之前从没注意到他还戴了串项链。如今就像变魔术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并且被他握在手里。比比神色庄严地念着一串听不懂的咒语,连翻译功能都不好使了,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似乎是一些古老的音节,听上去满是沧桑的感觉。而随着他的咒语,他身周竟然逐渐亮起了一层紫色光晕,慢慢地把我们包容在其中。在这神mì

的紫色光晕把我们几人都完全遮盖起来之后,无数巨型牛怪终于由远而近,向我们势不可挡地冲了过来。

第232章 死里逃生

在巨型牛怪集群向我们冲来的那一刻,我整个思维都停止了运转。事到如今我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寄望于比比搞出来的这团紫色光晕能够起到神奇地效果。不过说实话我确实没抱多大希望,因为比比这个魔界小矮人怎么看也就像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再说之前我们没怎么费劲就把他生擒活捉,他要是真有能在千军万马中护住我们的本事,当初还能落到我们手里?而且我们都看得出来,他被我们控zhì

住之后还是很愤nù

很想反抗的,所以也就排除了他有大招却始终隐忍不发的可能。在这种种前提下,你要我怎么能相信奇迹会发生?

我眼看着无数巨型牛怪已经以惊人的高速冲到了我们前方不足百米处,大概两三秒后就会和我们发生冲撞,不对,应该说是单方面撞击我们。我甚至能看得到最前面一只牛怪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杀意。我正想闭目待死,忽然在眼睛合上前的一刹那,我看到那只牛怪竟然猛地改变了方向,斜斜地从我身边擦了过去,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悚感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没等我反应过来,无数牛怪像遇到了巨石的河流一般,纷纷避开我们从两侧奔涌而过。我瞪大眼睛呆望着眼前这壮观难言的一幕,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无比地震憾:他做到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面对着奔涌如流的无数牛怪,比比所召唤出来的这一团紫色光晕们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让这种魔界生物惟恐避之不及。团团气浪扑面而来,我们身处在牛怪大军的最中心,就好像是屹立在江流之中的一块巨石,虽然能强烈地感受到波浪的汹涌与激荡,却始终稳如扎根,安然不动。

这种震憾人心的场景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所有的巨型牛怪才逐渐稀少起来,最终尽数通过这里,向我们身后的深渊方向涌去。最后一只牛怪和我们擦肩而过后,那团紫色光晕才缓缓消失,比比整个人像脱力了一般身体一晃,向地面倒去。龙飞虎下意识地抢先一步把他托在臂弯里,比比虚弱地向我们笑了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龙飞虎像不认识似地看了他半天,又抬头看了看我们,我明白他的意思,轻声道:“让他休息一下吧。刚才他可能太累了。”

莫寒梦呓般地道:“刚才真的是他救了我们?”

我苦笑道:“我之前也有和你一样的怀疑。可事实确实是如此,这个小家伙施展了一种对身体负担极大的秘术,救下了我们三个人的性命。”

龙飞虎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比比,喃喃地道:“我了个乖乖,这霍比特人原来真的这么牛啊,我实在是搞不懂,他有这么大本事,为啥能让咱们给抓住了呢?还拿条项链把人家锁上了,像溜狗似地牵着走,换成是我早就翻脸了……”

身为龙飞虎口中始作俑者的莫寒脸色微红,不无尴尬地咳了一声。我看了看牛怪集群消失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任何踪影了,不由得思索道:“你们说,魔界这支前锋部队突然向传送点涌去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们对传送点坍塌的事情有所感应?”

莫寒想了想道:“应该是这样。可能他们怕传送点被破坏后,自己都成了没有后援的孤军,所以才拼命撤tuì

的吧。就算他们的数量看起来比较惊人,如果被隔断在了人界,那也是无根之草,早晚会被有着几十亿基数的人类全歼。”

我点了点头,对莫寒的推断深以为然。我们三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尽快赶回CST的基地,看看能不能和神界总部的领悟者们会合。说来惭愧,我们这次出来有一正二副三名队长,莫寒,我和魏巍。结果我们三人全都擅离职守,把兄弟们扔在了一边。甚至连队副魏巍都失踪了,完全没有尽到带队领导应尽的责任啊。看来我们都没有传说中的领导才能,个个都是独行侠。

龙飞虎背起昏睡不醒的比比,我们又开始用双足丈量土地。好在我们几人都是超出常人体能十倍以上的异能强者,能够保持长时间的高速奔行,不然要像普通人那样一步一步地蜗速前进,那真得让人绝望到底了。我一边保持着高速的奔行,一边思索着如此大规模的巨型牛怪从前方撤回来,那前方的局势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正在这时,我忽然发觉头顶一阵劲风袭来,不由得骤然一惊,条件反射地快速向旁边一闪,只见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轰然踏在了地面上,我如临大敌般地拉开架式,想看看对方是敌是友,出场的方式这么拉风。不料我定睛一看,顿时就是一愣:这不是钟汉成么?

钟汉成缓缓直起腰来,淡然望了我一眼,微笑道:“怎么,看见我很吃惊吗?”

我怔了怔,猛然向天上望去,只见几道人影从半空中纷纷扑了下来,除了钟氏四老,还有两个年轻男子。一名是秦浩然,另一名则昏迷不醒地被秦浩然扛在肩上,观其面目,赫然正是失踪多时的魏巍!

我的脑力顿时在一瞬间就透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天上下人了?莫寒比我先反应了过来,出声问道:“钟将军,你们这是……从哪儿来?还有我们的这位同伴,他怎么了?你们是在哪发xiàn

他的?”

钟汉成神色自若,低头拍了拍身上。我这才发xiàn

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而且还脏兮兮地满是灰尘,连他的头发上都染得灰一块白一块的,简直像是去盗墓了。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失声脱口道:“你们……是从刚才的山体崩塌中逃出来的?”

钟汉成看了我一眼,点头道:“不错。我们对封印3号传送点时所爆fā

的能量估计不足,导致了传送点的能量突然失控狂暴,发生了山体崩塌。我们在逃出来的过程中,发xiàn

了你们这位昏迷不醒的同伴,就顺手把他带回来了。”

他一段话同时回答了我和莫寒的问题。我和莫寒对视了一眼,莫寒走上前去从秦浩然的肩膀上接过了魏巍,平放在地上仔细检视了一番,随后他皱着眉头对我道:“情况很奇怪,他的生命特征十分平稳,就像是正常的深度睡眠,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情况的。不知dào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自知在这方面比莫寒差距甚远,所以也没办法发表什么意见。秦浩然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怎么样?我们刚才看到有一片兽潮从这里经过,你们没和他们碰上吗?”

我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对了,你们是靠什么飞在天上的?怎么会从天上下来呢?”

秦浩然情不自禁地望了钟汉成一眼。钟汉成淡淡地道:“这就是我们身为高阶法则领悟者的专属异能了。有机会可以让你见识一下。”

我不由张大了嘴愕然相对:这也太夸张了!高阶法则领悟者就能会飞啊?发生变异长翅膀了是怎么的?我又不是没见过高阶领悟者,莫寒,莫守玄,陈守志……就连莫寒的那位师傅,恐怕也是个高阶的存zài

,他们怎么都不会飞呢?难道钟汉成他们是传说中的血继限界?

我在心里不断地吐着槽,同时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秦浩然,秦浩然明白我的意思,庄重地点了点头道:“钟将军说的是真的!他们确实有飞行的能力!”

我彻底无语了。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法则领悟者的专属异能看来囊括性很强啊。现在都整出来违反地心引力的内容了。我左看右看,他们几人的后背平平坦坦的,不像是长了翅膀的样子。那就是说他们能不依靠有翼类的方式就能自由地翱翔天际?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几个老头子面带微笑,张开双臂滑翔在天空中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寒噤——这也太毁三观了!

钟汉成不知dào

我脑子里转着什么奇怪的念头,而是看向了龙飞虎横抱在怀里的比比,眉头微皱道:“这个魔族少年又怎么了?好像是能量耗尽的样子?”

龙飞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没什么,他……他可能是跑累了。”

钟汉成哑然失笑,转过头并不再理龙飞虎。龙飞虎明显松了口气,双手一动似是想要擦汗,但随即发xiàn

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矮人,只得放qì

了这个念头。我想了想,上去抱起昏睡中的魏巍,把他扛在了肩膀上,对莫寒道:“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莫寒明白我说的“回去”是指回到神界总部去,那里先进设备不计其数,还有李响这个智囊和见多识广的黑安等人,相信他们总能一起研究出唤醒魏巍的办法。秦浩然却明显会错了意,点头道:“没错,我们现在要快点赶回基地,看看那里被破坏成什么样了。之前我们在空中看到的那波魔界兽潮就是从基地方向撤回来的,数量太惊人了。”

我刚想问一句既然你们那么牛X能从空中俯看,为什么不来点空中打击啥的顺手灭了这拔兽潮。不过话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嘲讽意味太浓,还是别拉仇恨了。而且钟汉成他们肯定是有所顾虑才没动手的,要不然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要知dào

那些巨型牛怪可都是远程攻击单位,这要是贸然出手暴露了自己,引来对方几轮齐射,他们在天上躲都没法躲。

秦浩然还想说点什么,忽然他表情一凝,伸手捂住了左耳,片刻后急切地对钟汉成道:“将军!和基地联系上了!”

第233章 腹黑军团

众人闻言都是精神一振,钟汉成走上两步,沉声道:“给我!”秦浩然一把从耳朵上扯下一枚线式耳塞式的东西,迅速地递给了钟汉成,钟汉成接过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气势十足地大声道:“我是钟汉成!找侯宽来和我说话!”

我不由暗叹:将军就是将军,看看人家这气势!完全就是一副上位者的派头啊!刚才在传送点和我们打生打死的时候看不出来,一回到现实世界,人家立马就和我们区分开了。这搞不好几句话说完,一会儿就得有直升机编队屁颠屁颠地飞过来接他们的将军了。

我正酸不溜丢地看着钟汉成行使权力,钟汉成却皱了皱眉头,又大声说道:“我是钟汉成!你们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重复了两遍之后,他把那耳塞拽下来往秦浩然手里一扔,冷哼一声道:“坏了。只能听不能说。”

众人:“……”

秦浩然接住耳塞通讯器,一脸愕然地自己试了好几遍,最后不得不尴尬地低声道:“对不起将军,我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可能是爬山的时候碰坏了……”

钟汉成没搭理他,自顾自地道:“通讯器里面一片混乱,听里面的意思好像是基地受损不轻,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莫寒插嘴道:“钟将军,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钟汉成淡淡地道:“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因为我刚才在通讯器里听到似乎有人说了一句,异能者援军部队先行撤离了。”说到这他看了我们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听说这支小队是你们几个领头?那现在看来你们这几个小队长当得也不怎么样嘛,队长和队员们完全脱节了,队长不指挥,队员也不服从,这倒真是天下奇闻。看来,你们有空还得来正规部队好好学一学。”

钟汉成说完,抬脚就走了,根本不管我们是什么反应。我暗骂一声自己装逼不成就迁怒他人,这老家伙实在不厚道。钟氏四老紧随钟汉成身后,钟天路过我的时候还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他之前和被魔魂附体的我大战一场,被打得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他是在钟汉成的授意下才这么做的,但是很明显他还是对我的重手记恨在心。显然他不能对钟汉成有所抱怨,所以这笔帐只能记在我头上了。

我哭笑不得地想,这怨不怨,明明是钟汉成算计我,要图谋我躯体里面的魔族王魂用来封印3号传送点,结果还招致了这些个人恩怨。你当我愿意变成那个样子啊?还不是你们几个老不修给刺激的?到头来还怨上我了,这些所谓高手的思维真是不可理喻。

我们目送着钟汉成等人向前方进发,秦浩然路过我身边时张了张嘴,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低头走了过去。我估计他在心里对我也确实有愧。所以真的是不知dào

从何说起。龙飞虎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很奇怪地问了一个问题:

“哎,你们说,他们为啥不飞呢?不是都会飞吗?光靠两条腿走得多慢啊?”

我听他说得有趣,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而此时钟汉成等人还并未走远,走在最后的钟氏四老中的二人回头对我们怒目而视,我连忙转过头捂住了嘴,肩膀一耸一耸地忍得十分辛苦。等我好不容易控zhì

住情绪再把头回来时,只见钟汉成等人已经不见踪影了。我愕然四顾,然后震惊地问道:“他们人呢?真飞了?”

莫寒摇头道“没有,他们只是走得比较快而已。”

我咂摸着嘴巴道:“要说还真是,大个子这个槽吐得挺成功,他们明明有这个能力,为啥不飞呢?这走得再快不也是陆军么?汽车还能快过飞机?”

莫寒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低头默然不语,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龙飞虎却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道:“要不说英雄所见略同呢,我说的就是这意思。不过兄弟,啥叫吐槽?”

我:“……”

我们一路无语地继xù

前行,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速度慢了很多。不仅仅是因为队伍里又多了一个“睡人”魏巍,导致莫寒又承担了背着他前进的光荣使命;而且还因为钟汉成已经先行一步了,有他赶回基地坐镇,那基地的安全和秩序肯定就不用我们担心了。毕竟那是人家的主场。而且既然我们的队员都撤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好奇关键时刻是谁站出来代替我们几个不称职的队长们把大家团结到一起的呢?难道是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制?不管怎么样,我们三人算是把这次差事给办砸了。回去李响还不一定怎么说我们呢。

想到这里我脖子一缩,不自觉地有些畏惧。我也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响在我们心中的地位上升到了这个程度,不说是领袖气质吧,大事小情也基本都是听他的主意。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承担起引领领悟者小队完成任务的责任,结果就办成了这个样子,不但有辱我们36D小队的精英威名,更给李响这个决策人抹了一巴掌黑。搞不好回去就会引发一部分人对李响的质疑,再起点什么内讧就更不好了。

想到这里我愁得脑门都疼,但事已至此又没什么挽回的法子,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在重重心事中,我们一路无话,顺利地回到了CST的基地。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并没有我们想象中满目疮痍的惨状,顶多就是有几处还在轻微地冒着烟,显示出这里曾经经lì

过一场炮火轰击。基地入口处来回奔驰着一台台军车,好像在运送伤员。有一支警戒小队发xiàn

了我们,其中一名军阶明显高一些的警卫认出了我们,赶紧上前道:“你们回来了?有没有伤员?你们背着的那两个人怎么了?需yào

救治吗?”

我心里一暖,摇头道:“不用,他们只是太累了。你们快忙你们的——顺便问一句,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警卫道:“不算太好。之前我们这里被异界的牛怪大军围攻了半天,所幸我们有一些防御手段,顶了好久之后才被攻破了几处防线,伤了十几个人。不过打着打着那些牛怪忽然全部掉头往回跑,我们都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也幸亏是这样,要不然我们可真顶不住了。”

莫寒道:“你见过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些队友吗?”

警卫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和任处长她们一起回来的那些人吧,他们都走了。不过有几个人留了下来,正在后方的作战指挥室呢。”

还有人留下来?我和莫寒对视一眼,齐声道:“麻烦你带我们去!”

这也怪不得我们,因为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没自己走过这基地,都是有人领着穿街过巷,上直升飞机平台什么的。谁能想到我们回来的待遇这么差,别说飞机了,连辆车都没有,还得自己走回来。不过我随即想到他们的钟将军也是这么回来的,心里就瞬间平衡了。人家堂堂将军都得用11路丈量大地,我们几个白身小民还挑什么劲。

那警卫领着我们东绕西绕,来到了位于基地最后方的作战指挥室。我们一看这地方熟啊,这不侯处长和我们见面时的那房子么。于是我们也没客气,推门就进去了。一进门我就看到屋子里或坐或站有着十来号人,其中几人还真就认识:火种联盟的刘易那几位!

不过让我意wài

的是,刘易他们看见我们的反应却十分奇怪。先是一愣,随后纷纷作仰头向天状,表情十分地不自然。我心下大奇:这是要闹哪样?怎么都装得不认识我们似的?

一边有人冷冷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还在想要不要去派人搜救你们呢。”

我们闻声望去,只见冰霜美人任雪冷冷地坐在一边,双手抱臂注视着我们,嘴角略有孤度,看得我又是一愣:她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虽然说的话不太中听,但她的语气和表情怎么好像是有点为我们能平安回来感到高兴的感觉呢?难道她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表面上嘴里不饶人,其实心里却热情如火……嗨,我这想到哪去了。

莫寒道:“是,我们回来了。如果方便的话,请安排交通工具送我们回去。我们这里有两个人的情况比较复杂,需yào

特殊手段才能唤醒。”

任雪瞟了一眼莫寒和龙飞虎身后背着的两位“睡人”,点头道:“可以,我这就安排。”

莫寒道:“那就麻烦了。”

他说完这句后就不再开口,他不说话,任雪也默不作声地出门去了。刘易那伙人四处看天,脖子上已经隐隐见汗。屋子里本来全是人,却诡异地陷入到了一片沉寂。我左看右看,提议道:“我们出去等吧?”

莫寒和龙飞虎二话没说背着人就出去了。反正他们身体素质大异常人,背个把人和背个空包没什么太大区别。我临出门前又望了一眼刘易,正好kàn

到他偷瞄过来,我俩视线相接,刘易好像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往后一缩,差点从椅子上仰过去。他身后的海哥一把扶住了椅子,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却生硬地别过头去。我心下大疑:这几个货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亏心事了?怎么会出现这种反应?不过现在也不是发问的时机,我带着满腹疑问走出了门,和莫寒面面相觑,同时读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之色。龙飞虎按捺不住道:“哎,他们啥意思啊?怎么好像有什么事儿瞒着咱们似地呢?”

我苦笑道:“连你都看出来了,这说明他们确实是亏了大心了。算了,说到底,他们毕竟和咱们不是一个地方的,有什么隐私不愿意和咱们说也在情理之中。”

龙飞虎还欲再说些什么,几名军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和我们在机舱掐了场嘴架的木脸男。我一看就乐了:熟人哎!木脸男也看到了我们,兴奋地冲上来抓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才由衷地佩服道:“我钱宁这回真是服了你们了!从那么高的飞机上跳下去,一个个还生龙活虎的,你们简直都是超人啊!”

我乐道:“那不能,离超人还是有些距离的,要不然我们也不用坐飞机去了。”

钱宁咧开嘴哈哈笑着,笑过后问道:“上头让我们派飞机送你们回去,就咱们这几个人吗?”

我点头道:“就我们几个。一架飞机坐得下吧?”

钱宁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当然坐得下,你们又不是没坐过。而且这回我特意给你们调了架大型的,别说坐着,躺着都行!”

我们坐在了钱宁口中的这架大型飞机上,一个个表情木然。这货说的大型飞机,原来是CST基地里运送补给的大型运输机。我们就在货舱里安身,大是够大了,别说躺着,打滚儿都行。可这也太能扯了吧?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钱宁公报私仇,利用这个机会整我们一下,以报在当时我们那里吃瘪的一箭之仇。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因为我发xiàn

了一个问题,那就是CST的人,个个都腹黑。我看他们也别叫什么CST了,叫腹黑军团得了。

正在这时,一边躺在机舱地板上的比比忽然呻吟了一声,缓缓张开了眼睛,茫然道:“我这是在哪?”

第234章 回归总部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从这架军用货运飞机下来,简单和钱宁说了几句话就算道了别。钱宁还很热心地安排了一辆车送我们。开车的是个年纪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大概是军中纪律森严,所以他一路上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一直到了神界大厦前,我们下车之后,他才冲我们敬了个礼,一脚油门绝尘而去。龙飞虎看着那辆军队标配越野车,满脸艳羡之色地啧啧道:“你说我要有这么一辆车该多好……”

我打趣道:“然后你再给改成剪刀门?”

龙飞虎自信道:“不是!我是说我要是有这么一辆车,以后看哪个交警还敢拦我!”

我们:“……”

我无语地想到:看来上次酒驾被交警截了那回事对他的心灵伤害很深啊,敢情心里一直念念不忘地要找回场子呢。龙飞虎这厮什么都好,就是爱死要面子。这时莫寒很不厚道地接上了一句:“开军车交警是不拦你了,可是军队有纠察,让他们抓住你更惨。”

龙飞虎:“……算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大伙都等着急了。”

他说完自己就先进去了,背上还背着昏睡不醒的魏巍。我低头对一直跟在我旁边的比比道:“走吧,这里就是我们的总部。”

比比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刚才在飞机上他醒来后没说几句话又睡了过去,直到大家下飞机坐上车后他才又醒转了过来。而当龙飞虎问起那个他保护大家的技能是什么时,比比沉默了一会,很为难地道:“那是一种禁术,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能说。我只能告sù

你们它的效用是震慑魔界低等生物。”

我们均表示理解,也没再继xù

问下去。毕竟人家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也得尊重人家最起码的隐私。而且我们都看得出来,比比这小矮人其实本质并不坏,之前与我们为敌的时候只不过是以为我们人类都是一些未开化的野蛮种族,等到发xiàn

大家都是可以平等沟通的智慧生物的时候,他就慢慢扭转了态度。从这点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那种反ren类的灭绝性思维,也不是那种视生命如草芥的冷血动物,顶多有点高级智慧生物沙文主义思想罢了。

我们一行人步入了神界大厦,一进门陈冰就神色复杂地迎了上来,冲我道:“你们怎么才回来?大家都很担心。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呢。”

我意wài

地道:“怎么CST方面没通知你们吗?我们坐他们的飞机回来的啊。”

陈冰摇头道:“没有。我们没接到他们的通知。”

我愤然道:“这帮孙子!求援的时候说得比谁都客气,一用完我们了马上就爱搭不理的,发个通知能累死他们啊!”

陈冰道:“其实也没指望过他们能主动联系我们提供信息。倒是你们,通讯器不好使是怎么的?也不知dào

发个信息回来。”说罢她横了莫寒一眼,其含意不言而喻:你这队长是怎么当的?

莫寒苦笑道:“我说姐姐,你当我们不想联系总部啊?通讯器不知dào

怎么回事,就跟摆设似的始终不好使。不过还好有个翻译功能还能用,要不然我们真抓瞎了。”

陈冰皱眉道:“翻译功能?那个有什么用?”

我把身后的比比亮出来道:“喏,就对他有用。要不然他说什么我们就跟听天书似的,猜都没得猜。”

陈冰眼睛一亮,母性发作道:“哎呀,这是谁家孩子啊?眼睛长得这么大!还化妆了?是在Cosplay霍比特人吗?”

龙飞虎插嘴道:“不,他就是霍比特人。”

陈冰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相信。上来就伸手去捏比比的脸蛋,比比下意识地一躲,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没带通讯器的陈冰自然听不懂,愕然道:“这孩子说的是哪国语言?有点像法语,但是又不是。难道是法属群岛的一种方言?”

我笑道:“学霸姐姐,这回你就别猜了。你学的东西不适用于他们那个空间。实话和你说了吧,他确实是霍比特人——呃,不是,是异界中人。”

陈冰将信将疑地看看我,又看看龙飞虎,这才发xiàn

龙飞虎背上还背着个人,吃了一惊道:“你背上的是魏巍吗?他怎么了?”

莫寒道:“龙哥,麻烦你先把魏巍送到李响那去吧,让他组织人看看是怎么回事。”

龙飞虎点了点头,背着魏巍向电梯走去。陈冰连忙跑着去帮他开电梯。莫寒碰了我一下,悄悄地道:“发没发xiàn

,陈冰姐变得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我斜他一眼道:“没发xiàn

你心情不错啊?都开始关注这种事了?难道是你情窦初开了?还是想你的飞飞妹妹了?”

不料莫寒闻言神色一黯,勉强笑了笑,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去。我暗悔失言,你说我提这岔干什么,他父亲莫守玄和他师妹陈飞飞在复活岛一役中和我们断了联系,至今也没什么线索。莫寒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的。从他在战场上拼命的状态就能看得出来,他还是很着急想打开现在的局面,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他又不想让大家也承shòu过多压力,所以才从来不主动提这件事。结果我这个粗线条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揭人疮疤么。

我正自怨自艾,比比在旁边对我道:“那个女人是谁?你的女朋友?”

我吓了一跳,连忙道:“别瞎说啊,她是我上司。”

比比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真的?可我看她对你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啊。”

我无语道:“你才多大啊?这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儿么?你们魔界也有谈恋爱的?”

比比愤然道:“这叫什么话,我们也是有感情的智慧生物好不好——不过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我比划着道:“就是你们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搞的那种事。哎,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身上也没有翻译器之类的东西,怎么就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呢?”

比比想了想,指了指脑袋道:“我们出发之前,每个人都接受了一种生物电波的传导,这种生物电波可以让我们听懂你们人类说的语言。只不过有些词语我能听懂,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啧啧道:“高科技哎,这比我们的通讯器翻译功能靠谱多了。那你们互相之间是靠什么联系?”

比比沮丧道:“也是生物电波,不过我们到了这里后才发xiàn

,似乎这里的磁场和我们那里不太一样,所以互相的联系也是不太好用。我从驾驶舱里出来之后就失去了和队友们的联系。要不然当时我早让他们来救我了。”

我点了点头,也是,当时要是他能联系上魔界大部队,不用多说,哪怕就来那波兽潮百分之一的数量,我们也是绝对抵挡不住的。所以当时比比落到我们手里还被牵着走来走去的心情是很憋屈的。

我带着比比向电梯走去,路过收发室时见里面坐着两个陌生面孔,大概是又寻找和吸收回来的领悟者。我礼貌地冲他们笑了笑,谁知dào

他俩就跟没看见我似的,麻木地盯着门口,似乎在神游九洲。我落了个没趣,只得跟在莫寒后面上了电梯。陈冰见我进来有些不满地道:“快点不行吗,磨磨蹭蹭的,这还有伤员呢。”

我苦笑道:“姐姐,你看他全身上下哪有伤?你难道没注意他就是睡着了吗?还伤员,你见过有打呼噜的伤员吗?”

陈冰一怔,仔细看了看魏巍,发xiàn

他确实睡得鼻息咻咻,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不由得迷茫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怎么了?”

莫寒道:“他的生命特征都很稳定,就是陷入了一种昏睡状态,怎么也唤不醒。我们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陈冰愕然一会,才喃喃地道:“照我看,这比受伤还严重。”

我们来到了位于顶层的研究中心,这是李响新整理出来的部门。一开电梯就看到不少人穿着白大褂忙忙碌碌穿梭不息,我愣怔道:“怎么这里改医院了?”

陈冰道:“这是李响要求的,他说既然是研究中心,就要正规一些,凡是从事研究工作的人员都要穿制服。这样有助于区分各自的职能。”

莫寒点头道:“是应该这样。”

李响远远看到我们,紧走几步赶到我们面前,看到我们都没事后明显松了口气。不过他随即就发xiàn

了龙飞虎背上的魏巍,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把情况大概一说,李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思索着道:“按理来说,我们身为领悟者,无论是神经反应速度和肉体强度都要比普通人强上很多,即使受伤也会很快恢复,可他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你们当时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叹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李响道:“这样,龙哥你先把魏巍放到那边的床上,我去找几个医疗小队的专家来给他看看。你们等专家来了再把事情详细地说一下。”

我们点头答yīng

。龙飞虎把魏巍放到了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床上。他仔细看看仍然睡得很安稳的魏巍,忽然担忧地道:“怎么一把他放在这儿,我就感觉这人要不行了呢。像是要搞遗体告别似的……”

我一脸黑线地道:“咱能不吐这么狠的槽吗?你要是能把他气醒了,也算是你有功。”

不一会儿李响领着一男一女两位专家过来了。我不出意wài

地又都没见过。那男专家看了我一眼,微笑道:“路泽,你们回来了。”我含糊地答yīng

着,心想你贵姓啊,男专家见我认不出来他也不在意,凑上去扒开魏巍的眼皮看了看,又按压了几下他的身体,转头对李响道:“李头儿,这人身上的魂力处于停转状态,好像是进行了自我深度封闭。”

李响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现在这种状态,是他自己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男专家道:“说不准。也许是他自己启动的自保手段,也许是受到了外界强烈刺激引发的连锁反应——不过这两种结果都没什么区别,总体来说,我们是没办法把他弄醒的。哪怕是执法者来了也不行。”

第235章 神奇医生

说实话,我对这个男专家上去用一套蒙古大夫式的简单检查动作就下了诊断这件事不是很感冒,这手法也没看出来有多高深啊,说能看出来人是不是活着我还能多少相信一些,直接就整出来魂力封闭连执法者无能为力这回事,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不信归不信,我聪明地选择了沉默。因为我知dào

有个吐槽专业户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明显的梗,而且有些时候他吐槽能量之强dà

令我也叹为观止。这位仁兄就是我们可敬可爱的呆萌大个龙飞虎。果不其然,在男专家刚说完他的理论,龙飞虎大大就皱起眉头作不解状,一脸茫然地表情向男专家发问道:“大兄弟,你是咋看出来的呢?就上去扒两下眼皮按几下胸部你就明白了?他眼皮里有情况说明啊?”

这话说得实在刺耳,男专家旁边的女专家不满地横了龙飞虎一眼,男专家却似丝毫不以为意,微笑道:“这就是我的专业技术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

龙飞虎眨巴眨巴眼睛,再度发问道:“哥们你是执法者吗?”

男专家摇头道:“不是,我勉强算是中阶法则领悟者。离执法者的程度还相差甚远。”

龙飞虎一拍大腿:“着哇!那你刚才说连执法者来了都弄不醒他,是出于什么样的根据呢?这话我以前也总说,小时候我考试不及格,拿着卷子回家就跟我爸妈说这题太难,我们班长都做不出来,他打的分还没我多呢。我爸妈就信了,后来一开家长会才知dào

,班长在考试那天拉肚子了,人家就没答卷,其实人家不是不会……哎我说兄弟,你是不也想用这招糊弄过去啊?”

男专家的涵养确实有独到之处,龙飞虎这货连损带贬的极尽讽刺之能事,他却眼皮都不眨一下,始终微笑相对,龙飞虎说完了他居然还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招确实不错,看来我以后也确实得借鉴一下了。等到能力有限无法交待的时候,我会考lǜ

借用你这招的。”

他旁边那女专家却没这么好脾气,当时就爆fā

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领悟者,我们如果能救还能装假是怎么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们的水平,你可以自己来啊!”

龙飞虎诚恳地道:“大妹子,我说话可能粗了点,你受不了别介yì

。这人是我一路从战场上背回来的,结果放在这你们看了两眼就说救不了,从感情上我确实没办法接受。而且你也别说让我自己来啥的,我要是自己会看病,那真就不用等你们来了。我也不想麻烦你们,瞅你们也挺忙的,要不能这么赶时间么。”

女专家气得脸都黑了,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毕竟龙飞虎虽然夹枪带棒的,但毕竟语气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而且他说的也确实在理,凭什么我们费尽周折从战场上把人背回来了,你进来看两眼就说救不了,连一点令人信服的凭据都不拿出来,这也太草率了。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男专家点了点头,走了几步来到龙飞虎身前,伸出手掌微笑道:“龙哥,你说的不错,我想我们有必要认识一下。我叫荣生,以前是4A医疗小队成员。那位是我妹妹荣菲,也同在4A医疗小队。”

我一听,心里暗自道:我靠,荣生,还是4A的,冰箱啊。4A小队,以前没怎么听过说?不过实力评定既然为A级,想必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神界使者可不会随便给人评等级。当时我们36D小队组建之初,还是很符合评级结果的。

龙飞虎一愣神,显然对荣生的示好行为颇为意wài

。不过人家既然摆出了这个态度,伸手不打笑脸人,龙飞虎还是痛快地伸出手和荣生相握,嘴里道:“兄弟,别怪我说话冲,可是一码归一码,你最起码也得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我们才能信你确实是有理有据的,上牙一碰下牙就断人生死,这也太玄乎了。你说是不是……”

荣生眼睛里精芒一闪,微一凝神便笑道:“龙哥好实力,虽然整体境界还停留在初阶法则领悟者阶段,但全身魂力凝炼,且略有激荡,已隐隐呈突pò

之势,想必是最近曾有奇遇。相信用不了多久,龙哥便会一举破除桎梏,跻身中阶法则领悟者之列了。”

龙飞虎瞪大眼睛,见了鬼一般盯着荣生,荣生微笑以对,龙飞虎一把将手抽出来,凑到鼻子底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发xiàn

并无异状,他又抬头看了看荣生,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会号脉?”

荣菲忍不住冷笑道:“号脉能号出来你的魂力等级?那你随便去街上找个大夫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龙飞虎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呃,你摸了摸我的手就知dào

我身体里的情况了?”

荣生淡淡道:“龙哥,我刚才说得可对?”

龙飞虎挠头不已,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最终才点头道:“确实是没有错……可是……”他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一指我们道:“你给他们号号脉看看,要是说得准,我就服你了。”

荣生点头道:“有何不可?”他转向莫寒,微笑道:“莫队长,不知可否握握手?”

莫寒略一犹豫,缓缓伸出了手。荣生伸手与他相握,笑道:“莫队长大名早有耳闻,驰骋魔界战场之英姿,更是令在下心驰神往,恨不能相随左右,一开眼界。”

我骨头都麻了,心想这货也太特么能忽悠了,搞不好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满嘴都是虚炮,我脸都快听红了。莫寒显然也缺乏和荣生这种类型的沟通经验,只是勉强一笑便没了下文。荣生垂下眼皮默然片刻,忽然抬眼十分意wài

地看了看莫寒,眼中一丝震惊之色闪过,抽回手掌拱手道:“佩服佩服。想不到莫队长年纪虽轻,竟然已到达如此境界。二十出头的高阶领悟者,在整个人界都是不多见的啊。而且不仅如此,我感觉莫队长体内还隐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巨大能量,似乎是莫队长有意压制住的,如果这股能量在你体内全部扩散开来,那你的修为马上就会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看来我辈第一高手的美誉,非莫队长莫属啊。”

莫寒五指猛地一握,随即又松开。脸上却微笑道:“是吗?荣哥你太客气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只是侥幸罢了。”

荣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笑,并没再说话。不过他那副你瞒不了我的样子却让人心惊不已。不说别人,我就已经被惊呆了——这货也太神棍了啊!莫寒身体里有他师父临死前传输的毕生功力,这是莫寒最大的秘密之一。甚至连李响都知之不详,更别说旁人了。而今天这个荣生刚刚和我们见面,仅仅是握了握手,就能瞬间得到这么多信息,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难道这就是他的专属异能?

荣生见莫寒脸色变化,知dào

触及了他的隐私之处,当下也不再多说,而是微笑着走到我身前,开口道:“这位是路泽队长吧?其实我个人感觉,你才是我们领悟者中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首次出任务就几乎差点晋阶,随后又参与了抓捕神界逃犯莫守玄等危险之极的特殊任务,最后又作为仅有的三名幸存者之一从魔界战场上神奇地传送回来,说起你的事情,我真的特别感兴趣。”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被人这么细致地研究过的感觉真的特别不好。而且还是不认识的人。所以当荣生伸出手向我示意时,我差点想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回去。不过我随后一想,自己貌似也没什么秘密了,莫守玄和手链空间都已不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人在,我要是不让他握手探查我的状况,还显得我好像心里有鬼似的。于是我略一迟疑就大方地伸出手和他相握。你别说,这荣生的手掌软软的好似女人的手,握上去感觉还真不错。不过我转念一想,我也没牵过女人的手啊……

荣生微笑着伸手和我相握,慢慢地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讶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想象的怪事一般。我看他这副表情,自己心里也没底了,忍不住结巴着问:“荣……荣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荣生却沉声道:“别动!别说话!”语气竟然颇为严厉,和他刚才温吞水般的性情大相径庭。我被他弄得一愣,更是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开口想问,但是看到他皱着眉头凝神专注的样子,感受到他手上加劲的力度,我又把话咽回肚子里了。心里暗想:这货这个样子,一会儿不能是要说我有什么隐藏疾病吧?我打定主意,如果他敢说我有什么问题,我肯定大手一挥,气势十足地给他来一句:“寡人无疾!”

荣生和我这一握手足足握了五分钟,旁边的人无不投以惊讶的目光。连荣生的妹妹荣菲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有别于正常人类的怪物异形一般。我身上越来越不自在,心想哥们差不多就行了呗,咱俩两个大男人在这拉住手就不放,再进来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好在荣生终于松开了手,一脸纠结地退后两步,低头沉思不已,看脸上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亘古未决的难题。我终于忍不住道:“荣大夫,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子我看了心里真发怵啊。该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了吧?”

荣生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哑然失笑道:“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遇到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罢了。”

他停了一停,才试探着问我道:“恕我直言,路泽,你以前,是否接触过有关异度空间的器物?或者说,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位面的东西?”

第236章 宾至如归

荣生这句话声音不大,对我而言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荣生犹疑地看着我,出声问道:“路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说着他伸手就要过来再度触碰我,我见状立kè

前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才道:“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有点头晕。”

荣生见我动作迅速,也知dào

我并无大碍。他略一思索,看向我的目光中便带有了几许深意。我有些心虚地干咳两声,出言道:“我还真不知dào

什么别的位面的东西。不过异界人士我倒接触过一些,还和魔界中人几度交手呢。”

荣生点头道:“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吧。总之,我感觉到你的魂力属性十分奇特,似乎并不属于我们人界领悟者的范畴。而且你的境界也很是奇怪,明明只是中阶法则领悟者,但却有一些捉摸不定的特质在里面,就好像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池塘只蓄了一小部分的水。这种感觉很是玄妙,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响看了我一眼,他自然知dào

手链空间的事。只是觉得这种事在目前还是越少人知dào

越好,所以对荣生的分析他并没有接话,而是岔开话题道:“好了,事到如今,关于荣生的能力想必大家也有了比较直接的认识。毫不夸张地讲,在目前我们总部来说,荣生作为医疗专家还是非常权威的。魏巍的情况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所幸他现在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们就把他交给荣生的医疗小队吧。莫寒,路泽,你们跟我来。”

李响说完就冲我们递了个眼神,迈步向门外走去。我如获大赦地跟在李响后面,迫不及待地想赶紧离这个荣生远一些。这人简直太可怕了,和别人握握手就能挖掘出对方身体里隐藏的各种秘密,和他呆时间长了哪还能有什么隐私了?感觉不得像被扒光了似的啊?

莫寒和龙飞虎显然也和我有相同的感受,他二人走的速度也不慢。不消片刻我们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中,我把门关上,才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道:“这要是以前谁和我说,有人能有这样的本事,我肯定喷他一脸唾沫星子。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今天有摸骨算命,明天搞不好就该弄出个读心解密了……地球太危险了!”

龙飞虎也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却出奇地没有吐槽,而是沉默地坐在了床边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大个子这是在玩什么忧郁。莫寒却突然问道:“比比呢?”

我四下一看,可不是,那小子跑哪去了?李响扶了下眼镜淡淡地道:“你们在找那个魔界小朋友?他被陈冰带走了,说要带他去洗洗澡换身衣服。”

我一愣,随即不由得以手扶额:这女人是怎么了?比比就算再可爱,看上去也得有十三四了吧?值得她这么母性大暴发么?还洗澡换衣服,老子我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洗澡换衣服呢!

李响却开口道:“你们几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三名队长抛下几十名队员单独行动,一个个都不知所踪,要不是CST的任雪及时带队返回基地,恐怕就会有队员伤亡的情况出现了。有些队员回来之后颇有微词,都被我劝说住了。只不过下次出任务的时候,恐怕要另选领队了。”

莫寒沉声道:“这事是我不对。我独来独往惯了,确实没有形成团队思维。李响,有什么责任我一力承担,你处罚我吧。”

李响苦笑道:“我处什么罚啊?你们真把我当领导了?我充其量就是个出主意的,你当我愿意出这个风头?现在群龙无首,领悟者们都是一盘散沙,要是没个人出来组织大家,那我们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各自为战,搞不好还要被有心之人趁机分化收编。到时候不但这个总部保不住,我们的自由都成问题了。在这个特殊时期,多少人在盯着我们这支力量想收为己用呢。”

他顿了顿,轻叹道:“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我承认我有私心,想把你们几个交好的兄弟都推出来帮我分担责任,而且别人我确实也不了解,所以才力主让你们带队执行这次任务。可是看起来我确实是有些意气用事了。大家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是我给你们出难题了。”

我听得一阵心塞。李响越这么说,我心里就越歉疚。是啊,以往我们确实没想这么长远,在现今这个爆fā

异界入侵的特殊时期,我们这支失去了神界使者坐镇的异能队伍确实是一块肥肉,任何人任何部门能够掌控我们,都将在未来的异界战争中占据相当的话语权。李响早就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主动走上前台,承担起这一份沉重的责任。他殚精竭虑作出的每一个分析,每一份决定,都是出于维护我们领悟者队伍的整体利益,千方百计地想让我们能够团结起来,切实拥有在危机中自保的能力,而不至于被分化吸收,彻底沦为其它势力的附庸和工具。可惜我们并没有认识到这些,而只是把目光单纯地盯在眼前,完全没有考lǜ

到行动背后的种种利弊。不得不说,李响选择我们几个单神经粗线条的人作为他的帮手人选,实在是有些失策。

众人脸上无光,均觉对李响负疚甚深。李响见气氛不对,一拍额头双手合十道:“各位,算我说错了行不行,你们可千万别摆这副样子,搞得好像我是什么独裁者一样。我只是出于自己的一些私心,想让大家在今后的行动中都能占据一席决策之位,却忘了提前和你们通气。无论如何责任都在我,兄弟们,咱们都精神一点好不好?”

我忙作自责状道:“你别为我们开脱了。我知dào

这次我们算是有负所托,不过我在这表个态,以后一定提高认识,明确方向,严于律己,恪尽职守,保证完成上级领导交待的各项任务……”

我话还没说完大家都不自觉地嗤笑出声,倒也化解了眼下的尴尬局面。李响扶了下眼镜,故作惊讶道:“可以啊路泽,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套路呢?是不是陈冰平时教导有方啊?你这素质硬是要得!”

我笑道:“你看,我说你这人就是没良心,我这费尽心思逗大伙开心,想缓解一下这沉闷气氛,结果你们笑完了回头就嘲笑我。陈冰教导我啥了?她又不是我老婆……”

我话还没说完,陈冰推门进来了,恰好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愣了愣,随即脸色通红地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屋里鸦雀无声,我愕然半晌,才恼羞成怒地道:“这女人,怎么进男人宿舍都不敲门的!”

谁知陈冰恰好在这时又推门进来了,听到我的话忍不住冷哼一声,不满地道:“叫你们吃饭呢!几个大男人在屋子里鬼鬼祟祟的,谁知dào

你们在干嘛!”

说罢她又摔门而去。莫寒苦笑道:“得了,这回连我们几个也一起怨上了。我说路泽哥,我有些理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了。你整个就是一女性公敌啊。就不能挑她们爱听的说说吗?”

我闻言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道:“哟,说得头头是道的哈?你对女人挺在行呗?那我怎么看你还像是个雏儿呢?你交过女朋友吗?”

莫寒顿时俊脸通红,咬牙道:“不要费斯!”

我得yì

地仰天大笑起来,龙飞虎幽幽地道:“我看路泽也不像是交过女朋友的人……”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愤nù

地道:“就你交过!单身中年!”

我们几个乱闹一通,倒是把刚才的郁闷心情冲淡了不少。陈冰刚才不说还好,一说起吃饭我们几个立kè

感觉好像几年都没进食了,再互相瞅瞅身上又是泥又是土的,也确实不像个样,于是各自分头洗漱。我冲淋浴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几处伤势,都是和钟汉成他们几个拼命的时候造成的淤肿,疼得我呲牙裂嘴了半天,少不得又要痛骂几句。

一切收拾停当,好在我当时还拿了几套衣服在这备用,如今正派上用场。我换了套干净衣服(相对来讲),神清气爽地出了门,和同样一洗战尘的莫寒等人直奔餐厅而去。要说李响确实是个多面手,他见常驻总部的领悟者人数与日俱增,干脆开辟出一个房间专门当做餐厅,每日提供三餐,算是彻底解决了大家订吃外卖的惨淡历史。在餐厅我看到陈冰和比比坐在一桌,陈冰正给比比夹着一个鸡腿,看得我羡慕不已,当即老实不客气地坐在她们对面,伸手把比比的鸡腿抢了过来,一边伏案大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他们魔族不吃这玩意儿,给他纯属浪费。”

陈冰气得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比比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显然他对这种油汪汪的食物也并不感冒。我忽然好奇心起,边撕咬着鸡腿边对比比道:“哎我说,你在你们那边,平时都吃什么啊?”

比比一听我提起魔界食物顿时眼睛发亮,咽着口水道:“我们主要是以各种含有灵气的植物果实为食物,包括天桃果、妖华果和龙涎树的果实。还有一些妖兽的肉。不过我们不弄成这种亮晶晶的样子,而是用地火烧焖,再加一些简单的赤骨草做为调料,那味道……”

我一伸手把鸡腿骨丢在桌子上,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下次带你去吃铁锅炖大鹅!再不就羊肉火锅!肯定和你说那什么地火烧焖的做法差不多!”

李响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递给比比一听打开的可乐。比比对这东西倒是比较好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后一饮而尽,随后不停地打着嗝道:“这种饮料……呃儿!挺好喝的,呃儿!感觉还很奇怪,呃儿!里面居然有气!呃儿!”

李响微笑道:“欢迎你来这里作客。莫寒和我说过了你的情形。我们也很愿意让你来了解一下我们这里的文明,我们有句话叫宾至如归,希望你在这里能找到家一般的感觉。而且希望你在回去之后,能够给予我们人类公正地评论,让更多爱好和平的魔界成员们了解我们,认识我们,从而抛弃对我们的偏见和敌意。如果真是那样,那你真的就成了我们的和平大使了。”

第237章 重回现实

比比把可乐一饮而尽,舒服地呼了口气,点头道:“我会认真记录这里的一切的。目前来看,除了吃的东西有些不习惯,别的都还好。”

龙飞虎插嘴道:“别说你到这吃不惯东西,就是我们地球上的人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地方,多数也吃不习惯当地饮食。你们那离这不能用公里来算了吧?没有水土不服的症状就烧高香了。”

比比好奇地道:“什么叫‘水土不服’?”

龙飞虎一挥手道:“就是连拉带吐,恨不得24小时坐马桶上。”

陈冰皱眉道:“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事儿?”

龙飞虎一缩脖子,不言语了。比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地挑拣着餐盘里的食物,选一些看上去符合他胃口的东西塞进嘴里,然后苦着脸嚼得跟吃药似的。我却被龙飞虎的话题勾起了好奇心,我在想魔界的人如果也需yào

吃东西维持生命的话,那肯定也得有排泄系统啊,不知dào

他们是怎么上厕所的?是不是和我们一样需yào

蹲坑?不过这个想法稍微一展开我就被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恶心着了,暗骂一声真是没事闲的,吃饭的时候想这些干嘛。

众人各怀心思吃完了这餐,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各回各屋准bèi

休息。我看到陈冰打包了一份饭菜要拿走,就奇怪地问她:“你为啥要拿一份?当夜宵吗?”

陈冰白了我一眼,不悦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能吃?这是我给安安带回去的。她不知dào

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太爱说话,也不出门,东西也吃得很少。”

我恍然道:“这是闭关呢。可能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修liàn

到了紧要关头,所以这几天不宜见人。”

陈冰嗔道:“你才天山童姥呢!回头我就告sù

她去。”

我闻言大骇:天龙八部都看过!连忙脖子一缩抱头鼠窜而逃。

回到了宿舍,我把鞋一脱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这一趟实在是太过折腾人,从精神压力到身体负担都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封闭传送点的目的好像是达到了,可过程却完成得不尽如人意,尤其在钟汉成的事情上,我深深地感觉自己被对方算计了。看来在这些善于玩弄权谋的老家伙面前,我这点智商还是不够看啊。

我翻了个身,又想到了魔族王魂的事。我连手链空间和莫守玄都联系不上了,他居然还能留在我躯体里,而且还潜伏得如此之深。如果不是钟汉成用计诱发了魔族王魂的出现,我恐怕到现在还意识不到身体里还埋着这么一颗定时zha弹。想一想都觉得不寒而栗。那么进一步说,这种现象到底说明了什么呢,魔族王魂不是应该在手链空间内被莫守玄镇压着吗?他是怎么跑出来的?难道手链空间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导致莫守玄也压制不住了?念及至此,我心里又多了一层隐忧。

我又想到,算起来我们从复活岛莫名其妙地回来之后,也过了一段时间了,我也问过李响几次,到底有没有找到引发这一切变故的根本原因,以及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联系上远征部队,李响都是语焉不详。看得出来,他也没什么头绪。至于莫寒,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对于师妹陈飞飞和父亲莫守玄,他还是非常挂念的。本来我们以为通过这次支援CST封印传送点的任务多少能得到些信息,结果没想到还是一场空。不但什么有用的情况都没掌握到,还差点被钟汉成摆了一道。唯一的收获就是我们几个人的身体似乎都有了一些变化,而且这种变化非常微妙,似乎对我们今后的修liàn

有着不小的影响。至于这种影响是福还是劫,那就得自己慢慢去体会了。

我正想着这些纷繁琐事,龙飞虎嘴里咬着个苹果就推门进来了,还顺手扔给我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是一部形状普通的触屏手机,不由得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龙飞虎嘴里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道:“李响发的。说是新型通讯器的改良。以前那款通讯器爱出毛病,咱们在那个3号传送点附近不就不好使了吗,这款新的据说能有效防止各类信号干扰,始终保持通讯畅通。对了,平时也能当普通手机用。你自己去补张卡就行。”

我无语地看了看手里的这款手机,平平无奇其貌不扬,做工也谈不上多精致,根本就是街面上三五百块钱就能搞定的山寨货色嘛。拿着这电话出去还不够丢人的。想到这里我无限怀念我的土豪金版苹果5,暗自想到明天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一下华杨他们了,毕竟我还有股份呢。

龙飞虎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了,艰难地捶了两下胸口,才吐出口气道:“哎你说,这通讯器一代一代又一代的更新,咋就整不出个稳定点的版本呢?我倒是想起来以前的小队神器了。至少那时候我们的随身灵器还都能用,也从来没发生过动不动就不好使的情况。自从神界使者集体消失之后,这些东西就再没见过了。”

我点头道:“的确。没有神界使者们来操控和维持整个神界总部的系统,很多东西都用不了了。对了,你以前的随身灵器是什么?”

龙飞虎摇头道:“是我弟弟的东西,和我弟弟一起失踪了。哎,不说也罢。也不知dào

他到底去哪了。”

我这才想起来他说过他弟弟无故失踪的事,不由奇道:“这件事你怎么不和李响说?让他动用神界系统查一查啊,连CST总部都能入侵的东西,找个把人应该不费什么劲吧?那些失去联系的领悟者们不都是李响找回来的吗?”

龙飞虎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我觉得问题不在于能不能找到他,而是要搞清楚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要不是有解不开的难题,他肯定不会选离家出走这条路。总之看看再说吧,现在这里这么乱,他在外面避一避也好。”

我皱了皱眉头,不是很明白龙飞虎的想法,不过人家兄弟的事,我也不好太过干涉。看到龙飞虎有些意志消沉的样子,我又后悔自己提起这个话题,于是打岔道:“莫寒他们呢?还没吃完吗?”

龙飞虎道:“莫寒吃完饭去训liàn

室了,应该是在练功。李响去召集一些专家开会去了。说是要研究神界系统的问题。那个魔界小鬼被陈冰带出去了,说是要带他参观一下人类世界的城市。真不明白大晚上外面有什么好kàn

的。”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很久都没有留意过常规世界的生活了。天天过着这玄幻的日子,搞得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我这工作都多少天没上班了,要不是陈冰罩着我,我早就被开除了吧。自己租的房子也不怎么回去了,房东……对了!房东张姨居然还是火种的人。这么说以后我是不是不用交房租了?还有刘易和海哥那几位,也不知dào

上次看到他们为什么都是那种态度,好像是做了什么愧对我们的亏心事一样。有时间我得回去看看,问问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仰在床上无所事事,随手把玩起那只手机,开机后我发xiàn

和普通手机也没什么区别,就是旁边有个按钮不知dào

干什么用的,我从盒子里翻出张说明书,上面告sù

我手机旁边的按钮要用魂力开启,并且要不断地保持稳定的魂力输入,才能启用通讯器的各项功能。我粗略地看了一下,除了那一直时灵时不灵的心灵通讯功能,还多了几样选择。包括检测使用人身体状况,显示体内可用魂力比例,以及扫描检测执法者以下敌人阶位等功能。旁边还有道小注:开发人荣生,荣菲。

我不由得打了个机灵,暗想又是这个妖孽。这货看来是有些真本事的,要不然也不能察觉我体内存zài

过异空间的事情。虽然被我胡编几句遮掩过去了,但是谁知dào

他会不会相信我的说法,反正我自己是不信。

收起了这多功能手机,我偏头一看,龙飞虎这货已经和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还伴着轻微的呼噜声。我摇头失笑,看来大家这一趟都累得不轻,我也早点睡吧。于是我打了个呵欠,一阵倦意袭来,闭目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都没有人。也不知dào

莫寒他们晚上回没回来,连龙飞虎都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起来走了。我起来定了定神,收拾了一番,打开通讯器试着联系莫寒,却提示该人未开启通讯设备,我又转拔李响,接通后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李响答曰:保持联系,自由活动。我挂断通话后不由一阵茫然:那我要干点啥呢?

纠结了半天,我才意识到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缘何而来,那就是我和社会生活脱节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联系现实生活中的亲朋好友了。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先去补张卡。

出门乘坐公交到了通讯营业网点,排了好长的队补了张卡,仔细研究半天才把卡放到这新手机里。旁边一对穿着光鲜的小情侣路过,瞥了一眼我手里的电话,不屑地扫了我一眼,俩人儿掏出一对苹果土豪金开始玩自拍……我无语地看了看他们,转过身继xù

摆弄我的神界低调多功能山寨版通讯器,好不容易换上卡开了机,瞬间电话就响了起来,铃声奇大,还居然是《最炫民族风》。吓了一大跳的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接了,放在耳边胆战心惊地问道:“喂,哪位啊?”

我身后传来那对小情侣的嗤笑声,电话对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由心里暗骂道李响这货搞的什么飞机,研究出的玩意儿一个比一个破,这怎么连通话都不好使了,于是我连续喂喂了几声,始终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气得刚要挂电话,一个甜美的女声幽幽地传出来道:“你终于开机了。”

我一愣,脑子转了转,还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对面的女声道:“你在哪里?”

我下意识地把自己所在位置说了,对面女声道:“别走开,我一会就到。”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愣了半天,才全身一机灵——总算想起来她是谁了。

第238章 小生服了

可能有人已经猜到她是谁了,没有错,就是许久都没出场的曾雪儿。这倒不是我薄情寡义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而是李响开发的这款破电话通话效果实在太失真了,好好一个妙龄女郎硬让我听出来房东张姨的感觉,你说这能怪我么。

我一边暗自吐槽李响的三无产品,一边赶紧整理下自己的发型,怎么说也是好久没见了,别让人家觉得我是个邋遢选手。谁知dào

我很正常的举动,又让我旁边那对小情侣看着碍眼了。只听那女的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哎呀,这是要约会呀。用个山寨机还敢约女孩子,也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女人不开眼能被约出来。”

那男的凑趣道:“肯定是个女屌丝啊,男屌丝配女屌丝,雌雄双屌谁与争锋啊?”

那女的觉得男友说得有趣,忍不住吃吃地浪笑起来。听得我心里一阵恼火:妈的你们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我拿什么电话,约什么妞关你们什么事了?我认识你俩吗你们就在这冷嘲热讽的?拿谁寻开心寻惯了?我霍然转头看向这对狗男女,整个人骤然爆fā

出一股强dà

威压,那对男女顿时变了脸色,男的当时就怂了,情不自禁地一缩脖子,脚下悄悄退了两步。女的倒还有几分泼妇本色,虽然小脸吓得有些发白,但还是嘴硬道:“干什么?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们干嘛?我们又没说你。你还想打人啊?”

我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选手啊。敢说不敢认的,算了,这种垃圾人不理他们也罢。我扭过头向门外走去,生怕我一生气忍不住一巴掌扇死他俩。那对男女见我没搭理他们,均松了口气,虽然还是跟在我身后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但毕竟不敢大声挑衅我了。

我耐着性子站在道边等了一会,忽然一辆红色小路虎飞驰而来,停在我的面前。曾雪儿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看到我眼睛顿时红了,带着哭腔就喊了一句:“路泽,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所有人都石化了。打死我也没想到这妮子刚下车就给我来这么一句,这我哪受得了。我差点就想上去捂她嘴了,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把她怎么着了似的。我偷眼往旁边一看,只见所有的路人都伸长脖子盯着我俩,一副坐看好戏码的样子,充分反映出了国人爱看热闹的天生本性。而表现最离谱的是刚才那对欠儿登小情侣。只见那男的嘴里叼根烟好像是正想点,却眼睛发直地盯着曾雪儿不动了。他旁边的那女的见到开着路虎,穿着名牌,人长得又倾国倾城的曾雪儿羡慕得眼睛都蓝了,回头一看她男友色授魂与的德性,顿时气得火上浇油,一巴掌把男友嘴上的烟打飞了,愤nù

地叫道:“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且不说身后那对男女如何闹腾,我也顾不上了。赶紧上前两步陪着笑脸低声道:“我说姑奶奶,你小点声,有啥意见咱们私下解决好不好?你整这一出冲击力太强了,我有点接受不了。”

曾雪儿眼睛红肿地看着我,抽泣着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到处找你,你连手机都不开,家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我都报警了你知dào

么,后来还让我爸给我一顿骂,说我胡闹。我还和他大吵一架,到现在我又三天没回家了。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上哪儿去了?以前你和我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了?”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炸,这都哪跟哪儿呀!我跟她说啥了让她这么要死要活的?这时候周围的人开始越聚越多,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掏出手机拍摄了。我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哭哭啼啼的曾雪儿上了车,我绕了一圈儿坐在副驾驶上,催促道:“咱先走吧,别在这儿了。一会都让人发网上去了。”

曾雪儿赌气道:“我偏不!发网上就发网上,我才不怕呢!到时候也让大家都知dào

知dào

你对我有多不好!”

我这下终于领教到女孩子使性子的时候是有多可怕了。这根本就是说不通讲不明啊,于是我只好道:“别介啊妹子,你说这要是让人发到网上了,你知dào

他们会怎么写标题啊?万一写个:‘富家女包养小白脸反被甩,一哭二闹当街撒泼’,这你能受得了嘛?我是无所谓,反正这年头男的被包养那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至少说明我硬件条件比较过硬……”

曾雪儿忍不住噗哧一声被我逗笑了,嗔怪地挥手打了我肩膀一下,佯怒道:“就你会瞎编!人家才不会这么写呢,明明是:‘渣男花言巧语哄骗天真少女,失踪多日终被抓现形’,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到时候大家肯定一边倒地声援我谴责你,然后你就彻底没人要了。”

我装作可怜状道:“那怎么办啊?大小姐,我要是没人要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说到这里我忽然住口了,心里暗生悔意,路泽啊路泽,你说你是不是又犯这杵贱的毛病了?明明都下定决心了要远离人家的生活,保证她的安全,怎么一见面又不自觉地口花花起来了?非得招惹人家啊?没看这姑娘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不用问,肯定是我托管那段时间不知dào

怎么回事出了差错,我托管的本体出于某种潜意识对曾雪儿说了些不该说的,让她又产生了一些想法,这才导致她患得患失的,这段时间找不到我就难受成这样。我一面感激曾雪儿对我的用情之深,一面又痛恨自己这一身破事,越想越窝火,忍不住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曾雪儿吓了一跳,连忙抓住我的手惊怯地问道:“你……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了?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强笑道:“没事,真的没事。咱们要不还是换个地方吧?你看一会的功夫这都快交通堵塞了。”

曾雪儿往左右一看,果然不远不近地站着一帮人都拿着手机对着我们,她脸上一红,赶紧发动汽车开走了。从窗户外面还飘进来几句路人的议论:

“哎你看见没?那姑娘真漂亮,哭得那叫一个惨,肯定是被这小子骗财骗色了。”

“也难说,没看那小子还扇自己一撇子么?这是使招儿呢,秀演技了,我看八成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姑娘的事儿被发xiàn

了,所以才来个苦肉计。”

“哎,世风日下啊,那小子也没看出来哪儿好啊,你说我这样的怎么还就剩下了呢……”

曾雪儿好不容易把车挪出了人群,忙不迭地一脚油门驶离了这是非之地,把人们种种大开脑洞的猜测远远甩在了后面。我转头看着握着方向盘的曾雪儿,她的侧脸如粉雕玉琢般晶莹剔透,披散下来的长发被车窗吹进来的风微微地吹动着,似乎整个人都在发散着耀眼的光芒。我不由感叹道:这姑娘咋长的,怎么能这么好kàn

呢?而且还是特别耐看型的美女,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觉得长得不错,后来越接触越发xiàn

她丽质天生,不可方物。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眼看觉得漂亮,然后越看越漂亮。

曾雪儿长长的睫毛忽然颤动了几下,不自然地扭头冲我笑了笑,随即脸色微红地继xù

开车。我见状更加好笑:还会害羞呢哎!这还是那个午夜时分在荒山野岭一人独斗三名劫匪的女汉子嘛?明显就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妙龄俏女郎啊。

曾雪儿终于受不了我用肆无忌惮又意味深长的目光来回扫视她,找了个路边就把车停了下来,有些不自然地拢了下耳边的头发,才转过头对我道:“行了,现在没人围观了。你说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道:“说什么?”

曾雪儿气息一滞,差点被我气得一个倒仰。随后没好气地道:“你说说什么?从上次分开后,你都多久没和我联系了?手机也不开,单位也不去,家也不回,你难道不准bèi

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恍然大悟,确实是这么回事。上次和她见面还是我刚刚从魔界战场被传送回来,急于到神界大厦一探究竟,所以匆匆地和她分开后就再没找过她。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各种变故,别说我没想起来找她,就是想起来了我也分身不得啊。于是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妹妹,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我这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曾雪儿眉毛一竖,不悦道:“你怎么又把这套骗人的鬼话搬出来了?真当我是小孩子随便糊弄呢?我不怕和你说,那几个什么星的我去找过他们了,不就是在夜色缪斯吗,他们都亲口承认了那天是你让他们跟你合伙说假话骗我的,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没提这事,是因为看你态度还不错,也就暂且原谅你了。怎么你今天又拿这个说事呢?”

我心里一惊,暗骂道竖子不与为谋!就知dào

那刘星几人不靠谱,没怎么着呢就把我给卖了。不过我还是好奇道:“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曾雪儿得yì

道:“说来也巧,那天我和朋友去夜色缪斯玩,正好kàn

到他们三个傻兮兮地站在门口,我当时就把他们揪住了,他们也算对你讲义气,刚开始死活都没承认。”

我略有担心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承认了?你对他们动刑了?”

曾雪儿白了我一眼:“德性!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吗?我只不过把他们老板找来了,告sù

他们如果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让老板把他们开除了。他们这才对我老实交待的。”

我一听夜色缪斯的老板,立即敏感地道:“他们老板?是哪个啊?他们老板还能这么听你的话?”

曾雪儿很自然地道:“华杨华叔叔嘛。和我爸爸是老朋友了。别的不敢说,我要他开除几个保安,他肯定不能不答yīng

。”

我闻言无语相对,不由得一竖大拇指道:“妹子,真有你的!小生我服了!”

第239章 咖啡论道

曾雪儿得yì

地鼻子一翘,随即想到了什么,瞪眼道:“你少打岔。赶快告sù

我,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骗我?”

我一时语塞,竟然无言以对。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解释。我难道要实话实说地告sù

她,我其实有时候不是我自己?说真的我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从复活岛上传送回来后为什么会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期,那段时间我完全不知dào

自己做了些什么,说过哪些话,去过什么地方,我甚至都回忆不起来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对此我和李响他们也讨论过,大家七嘴八舌辩论了半天,最后得出唯一的解释就是置换法则搞的鬼,它老人家的再一次异变让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造成了我们人生经lì

中的一段空白。至于这是什么原理,就不是我们能研究得明白了。

曾雪儿见我一脸纠结的屎憋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才试探着道:“路泽,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根本没想过要和我有什么深入的发展?”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戏肉来了,这是要逼我表态啊。我心里一阵难受,这不是对我作为一名生理发育正常的青壮年男子提出了由衷的质疑吗?我什么时候混到这份上了?我敢拍着胸脯摸着良心对她说一句,你这样的妞除非是眼睛瞎了,不然没有正常男人会不喜欢,会没想过和你有什么深入的发展——可问题是,我还真就不能这么说。

我愁啊,我怨啊,我一把一把往下揪头发啊。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操蛋的命运呢,以前我当普通人过正常生活从不用过份担心人身安全的时候,做梦都没敢想过会有这么一个高素质高颜值高阶层的三高美女能看上我,就算我平时YY的时候也顶多是以我们大学班花那种级别的当作假想对象,顺便说一下我上大学的时候班里一共就7个女生,我们班花是什么素质可想而知。可现在我各种破事缠身,又是隔三岔五要出去跟各种奇幻生物以命相搏,又是没事就要出差去趟山沟孤岛魔界异空间什么的,还偏偏就有这种我以前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过年的妞非得要跟我发生点什么,这特么简直是要活生生玩死我的节奏啊。我要真是个没心没肺骗财骗色的混蛋也就算了,可问题是我对待感情的态度是很认真的,曾雪儿是个好姑娘,我现在连自己第二天是死是活是不是在地球上都保证不了,我非得拖上她跟我担惊受怕的干什么?放手让她去当她的富家小姐千金女多好啊?再说了,我和她毕竟还没开始呢,顶多就是有这个意向,所以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现在和她说明白了,大家也还都能接受。

我脑子里转了一堆念头,总的来说就是想办法找理由说服自己下个狠心赶紧把话跟人姑娘说透了,别再让她对我存有任何的幻想了(这么说是不是太装X了)。于是我硬起心肠,刚要对她说几句伤感情的话,没想到曾雪儿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犹豫了这么久,我想我能懂你的意思了。”她拢了拢头发,强笑道:“你去哪,我送你。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我们还是做普通的朋友吧。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愕然了一会,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道:“我就这儿下吧,你不用送我了,怪麻烦的。”

我没意识到我又说了句伤人的话,曾雪儿眼圈立kè

红了,她仰了仰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道:“那你走吧,我们……再联系。”

我茫然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呆呆地看着曾雪儿绝尘而去,心里忽然觉得像空了一大块。我不禁又想,刚才我到底做了什么?明明还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她好像就能读到我心里的想法呢?难道就是因为我犹豫了一会么?在这方面,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得很。

我原地站了一会,索然无味地转过身,一脚踢开了一颗挡路的石子,心中满是郁闷之情。我不由长叹口气,心中默念道:“别了,我还未开始的初恋……”

这时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冷笑道:“这么好个小姑娘都给气走了,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我吓了一跳,霍然抬头四处张望,这才发xiàn

我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位职业装女性,面带冷笑,眼神凛咧,正是CST的冰霜美人任雪。

我四处看看,发xiàn

她是一个人来的,不由得讪笑道:“这么巧啊任处长?你也来散步?”

任雪脸上毫无笑意,淡淡地道:“一点也不巧,我也不是来散步。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大感意wài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奇道:“找我?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值得您特意来找我的地方?”

任雪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她说完转身背着手自顾自地走了。根本不管我有没有答yīng

,好像我就该天经地义般地跟着她走一样。我腹诽着这种霸道的作风,脚底下却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跟在了她后面。看着她笔直的后背线条,我忽然想道,虽然她和曾雪儿的名字里都有一个雪字,但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曾雪儿是欢快的,天真的雪,让人感觉到绵软和舒适,而任雪则是冰刀雪剑般的雪,只能让人联想到寒冷和不可接近。说起来任雪和之前的陈冰倒是蛮像的,都是冰雪类型的冷美人。

任雪一路引着我向前走去,似乎是知dào

我跟在后面一样,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就径直来到了一家藏匿于一条街巷胡同深处的小小咖啡厅。我又发xiàn

了她和陈冰的一个共同点,都爱找这种不起眼的小咖啡屋谈事情,不过陈冰找的咖啡屋虽然也比较安静,但还是处在闹市区。窗外人来人往尽是世俗景色。而任雪选的这家咖啡屋却开在人迹罕至的偏僻之处,我都怀疑这地方能有人找得到吗?搞不懂这儿的老板是出于一种什么考lǜ

选的这个位置。

进门后我打眼一扫,果然不出我所料。里面也就四五个卡座的面积,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一张老旧的实木吧台后面坐着一位满头花白的老妇,脑袋正一点一点地打着盹。任雪也不说话,而是很熟络地自己走过去拿了个看不出来是什么年头的黑色瓷杯,伸手拿起吧台上的咖啡壶,倒了一杯黑咖啡挑了个座位坐下了。然后她抬头看看我,好像刚想到我的存zài

,略带抱歉地道:“你自己倒咖啡喝吧,我不知dào

你的口味。”

我左看右看,吧台上就一只咖啡壶啊,是你带我来的哎,帮我倒一杯会死啊?还不知dào

我的口味,这一把咖啡壶里装的不就是黑咖啡吗?还能倒出来别的?我腹诽着倒了杯黑咖啡,又老实不客气地从旁边的盘子里拿了几块燕麦饼干,话说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都有点空落落的了。任雪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装饼干的碟子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我先往嘴里塞了块饼干大嚼起来,只觉甘香可口,不由得赞了一声,随后又抿了口咖啡,顿时差点把杯子都扔了——真特么的苦啊!

我从来都没喝过这么苦的咖啡,就像是喝了一口黄莲浓汁一样,嘴里满满的全是苦涩。我有些无措地四处张望着,却连个装水的瓶子都没看到。无奈之下我只得苦着脸坐在那里,努力地吧唧着嘴,祈祷这股人世间至苦之味快点消散。

任雪看着我的窘态,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她端起杯子,轻轻地摇晃了两下,抿了一口后闭目品味了一会,才睁开眼睛道:“有没有感觉到,这里的咖啡很不同?”

我被苦味弄得麻木的舌头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知觉,闻言大着舌头道:“你确定这玩意叫咖啡?不是麻沸散啊?我怎么感觉舌头都不是我自己的了呢?”

任雪低头望着杯里黑如浓墨的液体,轻声道:“这种咖啡叫马里亚纳,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的苦味能像世界最深的海沟一样深不见底。一般人是喝不惯它的。这种咖啡,在这个城市里也就这家店里有。”

我悻悻地道:“怪不得这里人这么少。谁来没事花钱找罪受。”

任雪正色道:“你错了。这种人间的至美之物,只有懂得欣赏它的人喝到它,才是一种不可意会的享shòu

。不会品味它的人,花再多的钱也是喝不到的。店主根本就不会让你喝。”

我愕然道:“还有这么奇怪的规矩?那我算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倒咖啡的时候,也没人拦着我啊?”

任雪道:“那是因为你是我带过来的。所以才有这种特殊待遇。平时你根本不会有机会踏进这里的门。”

我暗想我也得能找到算啊。再说我真心没喝出来这玩意有多难得,要说唯一稀罕的就是它简直是太苦了,我觉得喝完这一口,以后再难吃的东西我也能甘之如饴。因为我怕我的味蕾已经被这东西给改变了。这么说吧,炒糊七八分的菜和烤焦七八分的肉,我估计以后吃起来都不在话下了。至于炒糊烤焦十分的……那不就是炭了吗?

任雪眼望窗外,窗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院子里别无它物,只有一架秋千,两棵柳树。此刻微风轻摆,秋千微微摇荡,看上去倒也有几分意境。任雪轻声道:“以前我自己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我就会到这里来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一会,品一品这种咖啡,尝一尝世上最苦的味道,等到咖啡喝完之后,整个人的心情就会莫名地好起来。因为我连最苦的滋味都尝过了,以后再吃什么东西,都会是人间美味。”

她转头看着我,淡然道:“人生也是一样。如果你觉得自己很不幸的时候,索性就去看一看世上最不幸的事情。有了对比之后,你就会发xiàn

,其实自己并不是最惨的那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第240章 招募意向

我直眉愣眼地看着任雪,一时间脑袋没转过弯来——她这是啥意思?怎么好像看起来……像是在安慰我的样子?虽然这方式有点生硬,但这明显不科学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任处长竟然会安慰我?我俩也不熟啊?

任雪看看我的表情,大概猜出来了我此刻在心里的想法,有些不自然地拢了下耳边的头发,低声道:“你别误会,也别有什么猜测。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还算是有闪光点的,所以想和你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心得。你如果觉得没有必要,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我闻言还是陷在呆痴状态中无法自拔:果真是要安慰我吗?这是要闹哪样?难道我以前一直看错她了?其实外冷内热才是她的真性情?可也不像啊!我疑神疑鬼地四处看看,暗忖难道这妮子是有求于我?或者说想试探我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人家能说出来这话表面上还是出于一片好意,我老傻愣着确实不礼貌,于是我斟酌了半天用词,终于憋出来一句:“你怎么了?我……我感觉你好像不太正常呢?”

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叫什么话,还不如不吱声呢。果然任雪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正常,淡淡地道:“怎么?觉得我们交浅言深了?还是以为我只会凶人,不会劝人?”

不知怎么,她说话毫无忌讳的风格反倒让我觉得亲切了一点。于是我陪着笑道:“都……都有一点吧。对了,你刚才怎么会在那里呢?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任雪嘴角微翘道:“你是想问我到底看到了多少是吧?其实你也别误会,我只是在路上偶尔看到那姑娘开车带着你,正好我又找你有事,所以才跟了过来。倒不是故yì

要跟踪你什么的,你也没什么值得我跟踪的地方。结果就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你放心,我对窥探别人的隐私并没有什么兴趣,今天的事我也记不住,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才和你说了刚才的那番话。就是这样。”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不过在街上偶遇这种事会不会太巧了一点?虽然这个城市并不算大,但几百万人口也是有的。她想找我有事,就正好在人流中遇到了我,这概率也太高了点吧?我压下心中的一丝猜疑,及时地引开话题道:“别的事先不说了。那个,任处长屈驾前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任雪沉吟片刻,又抿了一口咖啡,才缓缓道:“你们在传送点峰顶的事,钟将军回来和我们提到了一些。这里面有些事连我事先也并不知情,如今3号传送点成功被封印,你在其中可谓是功不可没。今天我首先代表CST全体将士,对你的突出贡献表示诚挚的感谢。”

我脱口而出道:“有奖金吗?”

任雪:“……”

我嘿嘿一笑,略有尴尬地道:“开个玩笑,别介yì

,别介yì

。”说完赶紧低头抿了口咖啡,你别说,这玩意喝惯了还真就不那么苦了,细品之下居然有丝丝甜美之意,端的是回味无穷。

任雪道:“当然,我们会酌情考lǜ

给你一些实质的奖励。不过对于异能者来说,恐怕都是些身外之物了。也不足以表达我们感谢的诚意。所以,这次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我差点又想说身外之物就行啊要多少是多,想表达诚意很简单啊从数量上找呗,好在我及时刹住了车。脑袋转了转,却始终猜不透任雪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得顺着她的口风道:“什么事情你说?”

任雪道:“我们想请你加入CST,担任我们新成立的作战培训中心副主任一职,负责教导培训刚刚加入CST特别行动部队的异能队员。不知dào

你意下如何?”

“……”

我石化半晌,才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道:“你说……让我去当教官?还是专门教异能者的教官?”

任雪严肃地颔首示意:就是这么回事儿。随即又补充上一句:“这也是钟将军的意思。”

我顿时哭笑不得地问道:“你看我哪儿像能当教官的料?你们把我找过去教人家啥呀?我就在军训的时候学过一套擒敌拳,而且多少年都不用了,套路都记不全了。你们总不能让我去教第八套广播体操吧?”

其实还有句话我没说出来,不说是钟汉成的意思还好一点,一说是他的想法,那我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那老小子大大地狡猾,算计起来人都不眨眼睛的,我都没见过他的面,就被他悄无声息地设计了一回。这要是把我拉到他手底下混饭吃,那还得了?搞不好能玩死我,我还不明白咋回事。再说我什么斤两我自己没数吗?还当教官,还当的是世界上最为精锐反恐部队中异能者的教官,这不扯呢么?至于那什么培训中心副主任的名头,早就被我第一时间自动忽略了。听上去太不真实。打个比方说,一个私企基层小职员忽然接到通知说你来部队吧我们给你提干,这能是真的么?事实上……事实上也别打比方了,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我现在的身份也就是一个私企基层小职员。

任雪见我不说话,也不着急,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咖啡,喝完了放下杯子又拿起我端过来的燕麦饼干咬了一口,静静地看着窗外,一副悠闲写意的样子。我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憋出句话:“你们那都是有军衔的吧?”

任雪答非所问地道:“你这个培训中心副主任的军衔是上校。”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暗赞了一个,随即又问道:“上校是啥级别?”

任雪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道:“我们CST的军衔可能和普通的军队不太一样,上校就是上校,放到普通军队里可能就是个团长的级别吧。”

她看了看我,加重语气道:“但是我们是世界级精英部队,这个上校的含金量你无法想像。肯定会比普通军队的团级干部掌握的资源要多得多。这个我想你也能明白。”

我理解地点点头道:“当然。就像古代锦衣卫的千户和普通军队卫所的千户不是一个档次一样,你们属于世界zf直属部队,和各国地方的军队不能相提并论。”

任雪有点意wài

地道:“没错,就是这样。看不出来你还是蛮聪明的,一点就透啊?

任雪刚对我的知识水平表示赞赏,结果回头我就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去你们那是签合同吗?工资怎么算的?给交保险不?”

任雪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道:“你要是不放心,签一个也行。至于工资什么的,我想你完全不需yào

担心。”

我暗道:笑话,你说得轻松,我能不担心吗?也不说给我开多钱。我这边怎么说有陈冰罩着,一个月不上班也有两三千块开着呢。华杨那货给我个卡能刷不能提,搞得我身上长期缺乏现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总不能到哪都刷卡吧?不说别的,就上回吃碗牛肉面我都得靠老同学救济才得以脱身,这种尴尬的事情我可不想再遇上第二回了。于是我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什么级别?一个月能开多少钱?”

任雪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大校,至于工资我没注意过,不知dào

开多少钱。”

我一惊一乍地道:“开多少钱都不知dào

?你咋上的班啊?你们这单位不会是什么公益性岗位吧?光上班不发钱的?那我可干不了。”

任雪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你眼睛里就只有钱吗?现在的问题是整个世界都要毁灭了,迫切需yào

你这样的人来为人类出力,你却在这斤斤计较工资有多少,我问你,如果这个世界都不复存zài

了,给你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你能花得出去吗?真搞不懂钟将军怎么会选中你这样的人,什么觉悟!”

我缩了缩脖子,嘀咕道:“觉悟再高也得吃饭吧?”

任雪怒道:“我们那管你饭!还发衣服!给你配车!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我不满地道:“租房子不花钱啊?我在神……我在我们那还有个宿舍呢!”

任雪看上去快崩溃了:“有专门的军官公寓给你住!CST的上校都给配三居室!”

我满yì

地道:“这还不错。衣、食、住、行都有了。那什么,工资到底开多少?不会真是公益性的吧?”

任雪:“……算了你爱干不干,我就是个传话的。你自己好好考lǜ

一下吧,这是我的电话,想通了给我个信。”

她扔下一张黑色卡片,转身就走了,话都懒得再跟我多说一句。我吐了下舌头,看来是真生气了,可我真不是故yì

惹她,连工资都不说多少就想挖我跳槽,会不会太没诚意了?你让我回去和那帮兄弟咋说——哦,CST想挖我过去当上校,管吃管住。什么?工资多少钱?没说……我估计他们得有人笑掉大牙,龙飞虎肯定算一个。

我拿起她留下的黑色卡片看了看,上面很简单,只有一行电话号码,连个名字都没有。我把卡片斜过来看了看,发xiàn

有个隐形水印,写着RX两个字母,看来是任雪的名字首拼。我把这卡片收好,端起杯子把已经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又把剩下两块燕麦饼干塞进嘴里嚼着,起身就要离开。不料我刚走到门口,一直在吧台里面打盹的老妇忽然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这就想走了?那可不行。”

我闻言大惊,退后一步警惕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第241章 古怪老妇

那吧台内的老妪双目直视着我,冷冷地道:“帐还没结,你就想走?想喝霸王咖啡啊?”

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多大点事啊,我还以为要抢鸡蛋呢。不是,我还以为要打架呢。不过这任雪也太不仗义了,她带我来的这儿,结果喝完东西她自己走了,把我留下买单。算了,谁让咱是男人呢,男人请妹子喝咖啡也算是天经地义。我边伸手掏钱包边腹诽着,不料掏出来钱包打开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我特么怎么就忘了我身上没现金这回事了?上次吃牛肉面的教xùn

还不够啊?这回还能指望偶遇谁来给我解围?我向门外张望了一下,这七拐八弯的犄角旮旯胡同,我在这呆了半天也没看到有别人路过,更别说出现个熟人了。所以基本上已经断绝了复制上次巧遇老同学桥段的可能性。于是我抱着唯一的希望,战战兢兢地对老妇问道:“能……能刷卡不?”

没想到老妇出人其料地点了点头,道:“能。”

我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事儿整的,能刷卡你不早说,害我白白地担心半天。我麻利地从钱包里掏出那张华杨送我的金卡,动作潇洒地用两根手指夹着递给老妇,浑不在意地道:“喏,就这张了。刷吧。多刷点也没事。”

不料老妇瞥了一眼我手里的卡,淡淡地道:“这种卡不能刷。”

……我擦嘞?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支持xin用卡?那也没关系,我这个月工资应该发了,工资卡里差不多还有个几千块钱。就算没有那么多,买两杯咖啡的单也应该足够了。我二话不说又换了张卡,递过去道:“这张不是xin用卡。应该行了吧?”

老妇摇了摇头:“也不行。”

我深吸口气,硬着头皮道:“那这样吧大娘,我身上确实没带现金,你容我打个电话,找个朋友把钱送过来。”

老妇缓缓道:“不要现金。只能刷卡。”

“……”

我一脸黑线地道:“大娘,你是玩儿我呢吧?那你告sù

我,你这到底能刷什么卡?”

老妇道:“会员卡。”

我:“会……员卡?那我还真没有。现办一个行不行?”

老妇45度角仰望上方,喃喃地道:“现办一个?我这里好久都没有人办会员卡了。”

我耐心地道:“今天不就有了?我就要办啊,你这会员卡到底怎么个办法?”

老妇皱眉想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积分。”

我又追问道:“积分怎么能获得?充值就行?”

老妇嘴里又蹦出两个字:“消费。”

我感觉我快崩溃了,我捂着脑门,呻吟着道:“大娘,我求您了,你就快告sù

我要多少钱能办这卡,我赶紧给你把帐结了好走人,我还有事呢。”

老妇又摇头道:“不要钱。只刷会员卡。”

我快要抓狂地道:“那你这会员卡到底咋办啊!”

老妇道:“消费能办会员卡。有了会员卡才能消费。”

我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一般,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老太太不是神经病吧?哪有这么做生意的?给钱不要,非得让办卡,而且没卡不让消费,消费了才可以办卡,这不是个死循环么?任雪这妞到底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不管了,反正我算发xiàn

了,我要是再跟她继xù

讨论这事儿,今天是走不出去这门儿了。我眼睛一瞥,只见大门透亮,并没关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就不信你个老太太还能追得上我。小爷我不陪你这精神病扯淡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身形一晃就直向门口射去,为图迅速脱身,我甚至用上了几分轻功。只见我化作一道残影瞬移向门外,老妇连眨眼睛的时间都没有,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哐地一声巨响,我倒退两步,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满面——这特么怎么是玻璃门啊!还擦得这么干净,跟没门儿似的!这撞得叫个结实!

我感觉鼻梁骨好像断了,一时间酸痛难当,泪流不止不说,鼻腔里还热乎乎地,我把捂着鼻子的手掌拿开一看,满满的全是血迹,不由得心有余悸地望了眼那透明若无物的玻璃大门,心里哀嚎道:“这他娘的是用防弹玻璃做的吗!怎么这么硬啊?!”的确,以我现在的躯体强度,这一撞之力别说是玻璃门,就是防盗门也得被我撞出个大窟窿,结果我反倒挂红挂彩,那玻璃连个裂纹都没有。这真是见了鬼了。

吧台里那老妇却一副毫不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仍然冷冷地道:“没结帐之前,你是出不去的。有卡刷卡,没卡就只能留在我这里打工。”

我蹲在地上偏头仰望向老妇,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道:“打工?你这两杯咖啡值几个钱啊?还能让我留这打工还帐?”

老妇面无表情地道:“没几个钱你跑什么?也不需yào

你打工多久,一个星期就够了。”

我气得跳了起来,瞪着眼睛怒道:“一个星期?你知dào

一个星期的人工要多少钱不?我给你白打一个星期的工,就值两杯咖啡钱?哦,还有几块破饼干?”

老妇淡淡地道:“饼干是送的,不要钱。而且你也不是白打工,我这管饭,也管住。”

我下意识地接了句:“住哪?住咖啡厅里啊?”

老妇点头道:“是的,你可以打地铺。”

我怒道:“连张床都没有?睡地上也叫管住?那管饭呢?不会是顿顿喝咖啡吃饼干吧?”

老妇冷笑一声道:“你想得美。咖啡和饼干是给客人吃的。”

“……”

我发xiàn

我彻底无语了。这老妇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战斗机啊!人类已经无法和她正常交流了,于是我尽量平静地道:“这样吧,你不就要会员卡吗?我给你叫个有会员卡的人来,行不行?”

老妇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我愤愤地从吧台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把手上的血擦了擦,然后拿起电话开始拔打任雪留给我那张卡片上的号码。响了几声后电话通了,任雪略显意wài

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很想说一句通你妹啊,快回来结帐!好在我及时克制住了这种不和谐的情绪,只是简短地说了句:“我没会员卡,你快回来把帐结了!”

任雪在那边沉默了一下,不厚道地笑了。她忍着笑在电话里道:“知dào

了,不好意思啊,刚才走得急,我给忘了。我马上就回去。”

我挂了电话,咬牙切齿地想:骗鬼呢吧!还忘了,信你才怪!这妮子肯定是故yì

的!

趁等任雪来的这段时间,我找到了洗手间,把手上和脸上的血渍洗了干净。我才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衰样呢,那样只会让她更加得yì

。不管怎么样,这笔帐我记下了,以后一定会找机会让她好kàn



没过一会儿,任雪回来了。她进门的时候我才发xiàn

,那把我撞得鼻血长流的玻璃大门居然还是自动的!这和这里老旧的装修风格也太不搭配了吧?怎么说呢,就像是你看到一座草房上还装了个电梯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而且我当时进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有这种自动门?这也太诡异了!

任雪进门后礼貌地冲老妇笑了笑,歉然道:“对不起啊谢婆婆,给你添麻烦了。”我一听更加气往上冲,什么叫给她添麻烦了?这语气怎么像是在替我道歉一样?明明是你坑了我一把好不好?

老妇却并不接她的话,直接手一伸道:“刷卡。”

任雪从身上摸出一张黑黝黝的卡片,颇为恭敬地双手递了过去。老妇放在手里拿着不动,嘴上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领,还不懂规矩。刚才我大发善心,说让这小子留下来打一个星期的工,结果他居然不干,还像吃了老大亏似地和我吹胡子瞪眼睛的,要不是看在他是你领过来的面子上,我就把他打出去了。”

任雪脸上带笑,温婉地道:“别生气,谢阿姨。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懂。我相信他以后知dào

他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机会,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一脸和煦春风的任雪,心里狂呼道这还是那个冷面冰霜美人吗?这明明就是一个邻家小妹啊!还有她俩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合着让我留在这打工还算是看得起我的意思呗?怎么说得好像我没当这个破旧咖啡馆的杂工是错过了什么中奖机会一般?我越听越糊涂,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下吧内里的老妇,也没发xiàn

有什么特殊之处啊?除了总是板着张脸以外,和那些广场舞大妈简直就是一样一样的。难道她还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这咖啡馆其实是个隐藏副本?

谢姓老妇把任雪的卡在手里攥了一会,又递给了任雪。任雪接过后瞟了一眼,微微苦笑道:“谢姨,这次收得有些贵啊。”

谢姓老妇把眼一瞪,不悦道:“这小子傻乎乎的不结帐就要跑,差点把我的大门撞坏了,难道不应该收点赔偿吗?”

任雪回头瞪了我一眼,随后转过去对老妇笑道:“那是应该赔。幸亏他没把门撞坏,要不我这点余额可真就赔不起了。”

老妇冷哼道:“凭他的身子骨,还真就难为了他。你们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任雪笑着把那会员卡收了起来。不用她招呼,我噌地一下就来到了大门前,确认这回门是开着的状态后才迫不及待地一脚踏了出去,顿时一股自由的新鲜空气迎面而来,我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太他妈险了!险些就让人扣这当杂工了!

任雪在我后面走了出来,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淡淡地对我道:“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让你受惊了。”

我冷哼道:“你还知dào

啊?这种咖啡馆我还是头一次见,不要现金也不能刷银行卡,就得要会员卡。想办会员卡还得先消费,这不是个套吗?哎,那老太太到底是谁啊?感觉……好奇怪的。”

我差点想把脑袋有问题这句话说出来,不过一眼看到任雪冷冽的眼神,才临时改了口。任雪盯着我看了一会,缓缓道:“我建议你最好对老人家尊重一些,尤其是这位。其实她之前也是我们CST的高层,而且和钟将军师出同门——准确地说,她是钟将军的师姐。”

第242章 惊人谢礼

听完任雪的话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严重怀疑我最近是不是和钟汉成犯冲,连他的同门师姐也蹦出来给我添堵。任雪看上去倒是颇为人性化地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毕竟因为她喝干抹净甩手先走了,才让我在这里遭受了一番精神折磨。而且她明明应该想到把我自己扔在这里,我是结不了帐的。所以当她问起我考lǜ

得怎么样的时候,我没好气地说着什么急,她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告sù

我想好了再给她打电话后就离开了。

我目送任雪施施然地离去,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我回头一看,只见那钟汉成的师姐谢姓老妇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盯着我,见我回头便对我粲然一笑,吓得我机伶伶打了个冷战,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好不容易跑出了老远,我站定脚步心里却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我这是要上哪去呢?

我茫然了一会,才想起来原本是打算要去找华杨的。毕竟好久都没看到他了,按当初订下的约定,我也算是他产业的一位股东,这么长时间不去过问下自己的生意也说不过去。在给自己找了一个无耻的理由之后,我心安理得地挥手打了辆车,直奔夜色缪斯而去。

有些看官可能要问了,你身上连喝杯咖啡的钱都没有,居然还敢打车?难道打车能刷卡?笑话!活人岂能让尿憋死?呃,我是说,山人自有妙计。出租车停到了夜色缪斯门口,不出意料地大门紧闭,毕竟时间还早。我示意司机等一下,下车来到门前咣咣地砸门,不多时一个小平头揉着眼睛打开卷帘门,本欲开口便骂,不料定睛一看是我,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道:“小龙哥啊!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您这是来找华总的?”

我看着这人眼熟,却叫不上名,本来还略有担心遇上个新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下见到他认出我来我就放心了,当即问道:“身上带钱没?”

小平头一愣,随后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似地道:“有,有!小龙哥要多少?”

他边说边从裤兜里往外掏钱,也不知dào

他的裤兜是什么材料做的,看着平平空空的,居然掏出了一大卷百元大钞,粗略一看也有个五六千。我当时就郁闷了,这什么社会啊,夜场酒吧老板手底下随便出来一个小弟都比我有钱。于是我老实不客气地抽了一张,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指身后的出租车道:“去,帮我把钱付了。我出来没带钱。”

小平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车钱付了。把小平头对我恭敬的态度看在眼里的出租车司机送给我一个敬仰的眼神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不知dào

哥会不会成为他和同行们闲聊吹牛时的谈资。我伸手拢了下头发,冲小平头点头道:“你叫什么名,我回头把钱还你。”

小平头当时就不乐意了,脖子一梗道:“小龙哥你咋骂人呢?给你打个车,还用你还啥?你这也太瞧不起兄弟了。平时我找这机会都找不着,我还得欠小龙哥一份情呢。”

一席话听得我愣是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逻辑?我让他替我付车钱还是我看得起他了?难道我在这儿的个人声望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吗?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礼下于人,必有所图”?

果然小平头话风一转,脸上带着媚笑道:“谁不知dào

小龙哥一双铁拳打遍神州无dí

手,您老要是觉着我这人还行,抽空教我两招怎么样?我要是能学到您百分之一的本事,这城里我也不用怕谁了。”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不过人家既然表现得这么低姿态,我也不能太拿桥是不是,于是我大咧咧地点头道:“放心吧,这事儿我记住了。我现在去找你们华总有点事,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

小平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眉开眼笑地道:“小龙哥真讲究!我平时说要找您学艺,那帮兄弟都笑话我,说小龙哥是什么人物,能有空搭理你这样的么。我一会儿就回去告sù

他们,小龙哥答yīng

教我了!让这帮犊子羡慕去吧!”

我再矜持也架不住小平头这种吹捧攻势啊,不自觉地就有点飘飘然了,暗忖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大展过神威,竟然让华杨手下的小弟们对我仰慕如斯?仔细想想好像也就是露过两回脸,一回是踢场子的时候,一回是从血魂手里把他们解救出来。看来就是这么两回表现,已经在夜色众人心中树立起我无dí

的形象了。我想我不能再呆在这了,再呆一会我就该绷不住了。让人给我吹捧得脸上笑成一朵花,好像也不是什么高手风范。于是我干脆地挥了挥手,转身就向华杨的办公室方向走去。小平头点头哈腰地目送我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双手圈在嘴边大喊道:“小龙哥!我叫王世恒!你别忘了哈!”

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夜色缪斯门口,一路来到了华杨办公室的入口处。走到门口我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一句华杨在不在这儿了,要是他不在,我岂不是扑了个空。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了,就索性上去看一眼。于是我抱着试探的心理上了楼,到了楼上一搭眼就看到大飞站在门口,见到我还吃了一惊,赶紧迎上来道:“小龙哥,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我斜眼看了下旁边的监控屏,楼下的情形一目了然。大飞见我识破了他的演技,不由得脸现尴尬之色,讪讪地道:“那什么,刚才我溜号了……”

我也懒得拆穿他的谎话,纠结于这种细节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进行这么蹩脚的表演,这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意义。难道是有些不欢迎我,却又不敢当面得罪我?作为华杨身边人的大飞有这种心理,就很值得推敲了。因为这会不会代表着华杨对我的态度呢?

我想着这几个问题,伸手指了指华杨办公室的大门。大飞懂了我的意思,赶紧点头道:“华总在里面呢。您进去吧,他这几天没少念叨您。”

我敷衍地点点头,推门走进了华杨的办公室。华杨见我进来连忙站起身,努力拿捏出一副惊喜的表情道:“小龙来了?太好了!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凝目看着他,一言不发。华杨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起来,勉强地抽了抽嘴角道:“小龙兄弟,你怎么了?”

我又看了他一会,才慢慢开口道:“华总,虽然咱们认识的方式可能不太友好,但我确实是想和你深交的。不管是出于利益诉求也好,还是有别的目的,我都是想和你携手共同干一番事业。不过我发xiàn

你好像并不这么想,是不是对我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感觉到有些为难和不便?如果你确实有这个想法,我立马转身就走,以后就当咱们不认识。那什么股份我也不要了。”

我伸手掏出华杨送给我的金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往前一推,沉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勉强别人。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华总真的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你就给句痛快话,我肯定不会强人所难。”

华杨脸色数变,颤抖着手掏出块汗巾擦了擦脑门,嘴唇发青地道:“小……小龙兄弟,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是不是哥哥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有什么不满yì

你就直说,我肯定努力改正。”

我皱了皱眉头,索性把话挑明了道:“这么说吧华总,从那贮木场回来之后,你就总有一些有躲着我的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当时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可以理解为你受惊过度,毕竟经lì

了那种事情,谁的心里都肯定会留点阴影。但是从今天你的态度我看出来了,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心里有什么顾虑,不妨和我说一说,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兴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头了让你误会了?”

华杨双手连摇,急声道:“哪能呢,兄弟你哪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都是我,都是我不对。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们哪敢对你有什么不满yì

。你确实想多了……”

他边说边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叠文件,拿在手里向我走了过来,放到我桌子上诚恳地道:“我这几天都在办这些手续,这些都是我名下的产业,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我决定全部转移到小龙兄弟你的名下,聊表寸心。”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翻了翻那文件,只见确实是一份授权书,大意是将他名下的一些产业变换成我的名字,除了这间夜色缪斯酒吧夜场,还有几家宾馆酒店物流什么的,总价值恐怕得过亿了。饶是我见过大场面,但是忽然面对这么一大笔财富,还是感觉到有些眩晕。我强自定了定神,声音有些沙哑地对华杨道:“你……你这是干啥?”

华杨坚定地道:“小龙兄弟你千万不要推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是当时你救了我们所有人之后,我们几家碰头共同决定的。这里面也有王总和马总的一份心意,我自己的身家可真没这么雄厚。”

我听明白了,原来这是本地娱乐大亨们合力凑的一份厚礼啊,怪不得数目如此惊人。不过这也不正常啊,救命之恩虽然说出来是无以为报,但也不见得真从身上割肉吧?救了几个富豪,人家就纷纷拿出身家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凑个上亿送你当谢礼?这也太夸张了,按正常思维能掏出个百八十万的都算是敞亮人了。这手笔……反正我是觉得里面有事儿。

我干脆地把面前这打富豪速成礼券往前一推,清了清嗓子道:“华总,你就直说了吧,我要是拿了这份厚礼,是不是还得为你们做一件甚至几件事情?具体是什么内容你得说明白喽,要不然我是肯定不收的,我怕拿着这些玩意儿睡不好觉。”

华杨眼皮跳了跳,犹豫了一会,终于一咬牙道:“其实……我们就只有一个要求。”

我暗暗松了口气,确实是让我猜对了。平白无故就送这么庞大一笔财富给我,哪怕是打着知恩图报的名头,那也是完全不合常理。于是我一挥手道:“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帮你们尽lì

去办。”

华杨又犹豫了一会,才鼓起勇气试探着道:“小龙兄弟,你收下这些东西之后,能不能……给我们指一条生路?”

第243章 拨云见日

听完任雪的话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严重怀疑我最近是不是和钟汉成犯冲,连他的同门师姐也蹦出来给我添堵。任雪看上去倒是颇为人性化地有一点抱歉的意思,毕竟因为她喝干抹净甩手先走了,才让我在这里遭受了一番精神折磨。而且她明明应该想到把我自己扔在这里,我是结不了帐的。所以当她问起我考lǜ

得怎么样的时候,我没好气地说着什么急,她居然也没有生气,只是告sù

我想好了再给她打电话后就离开了。

我目送任雪施施然地离去,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我回头一看,只见那钟汉成的师姐谢姓老妇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盯着我,见我回头便对我粲然一笑,吓得我机伶伶打了个冷战,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好不容易跑出了老远,我站定脚步心里却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我这是要上哪去呢?

我茫然了一会,才想起来原本是打算要去找华杨的。毕竟好久都没看到他了,按当初订下的约定,我也算是他产业的一位股东,这么长时间不去过问下自己的生意也说不过去。在给自己找了一个无耻的理由之后,我心安理得地挥手打了辆车,直奔夜色缪斯而去。

有些看官可能要问了,你身上连喝杯咖啡的钱都没有,居然还敢打车?难道打车能刷卡?笑话!活人岂能让尿憋死?呃,我是说,山人自有妙计。出租车停到了夜色缪斯门口,不出意料地大门紧闭,毕竟时间还早。我示意司机等一下,下车来到门前咣咣地砸门,不多时一个小平头揉着眼睛打开卷帘门,本欲开口便骂,不料定睛一看是我,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道:“小龙哥啊!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您这是来找华总的?”

我看着这人眼熟,却叫不上名,本来还略有担心遇上个新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下见到他认出我来我就放心了,当即问道:“身上带钱没?”

小平头一愣,随后脑袋点得像鸡啄米似地道:“有,有!小龙哥要多少?”

他边说边从裤兜里往外掏钱,也不知dào

他的裤兜是什么材料做的,看着平平空空的,居然掏出了一大卷百元大钞,粗略一看也有个五六千。我当时就郁闷了,这什么社会啊,夜场酒吧老板手底下随便出来一个小弟都比我有钱。于是我老实不客气地抽了一张,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指身后的出租车道:“去,帮我把钱付了。我出来没带钱。”

小平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车钱付了。把小平头对我恭敬的态度看在眼里的出租车司机送给我一个敬仰的眼神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不知dào

哥会不会成为他和同行们闲聊吹牛时的谈资。我伸手拢了下头发,冲小平头点头道:“你叫什么名,我回头把钱还你。”

小平头当时就不乐意了,脖子一梗道:“小龙哥你咋骂人呢?给你打个车,还用你还啥?你这也太瞧不起兄弟了。平时我找这机会都找不着,我还得欠小龙哥一份情呢。”

一席话听得我愣是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逻辑?我让他替我付车钱还是我看得起他了?难道我在这儿的个人声望竟然达到了这种程度吗?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礼下于人,必有所图”?

果然小平头话风一转,脸上带着媚笑道:“谁不知dào

小龙哥一双铁拳打遍神州无dí

手,您老要是觉着我这人还行,抽空教我两招怎么样?我要是能学到您百分之一的本事,这城里我也不用怕谁了。”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不过人家既然表现得这么低姿态,我也不能太拿桥是不是,于是我大咧咧地点头道:“放心吧,这事儿我记住了。我现在去找你们华总有点事,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

小平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眉开眼笑地道:“小龙哥真讲究!我平时说要找您学艺,那帮兄弟都笑话我,说小龙哥是什么人物,能有空搭理你这样的么。我一会儿就回去告sù

他们,小龙哥答yīng

教我了!让这帮犊子羡慕去吧!”

我再矜持也架不住小平头这种吹捧攻势啊,不自觉地就有点飘飘然了,暗忖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大展过神威,竟然让华杨手下的小弟们对我仰慕如斯?仔细想想好像也就是露过两回脸,一回是踢场子的时候,一回是从血魂手里把他们解救出来。看来就是这么两回表现,已经在夜色众人心中树立起我无dí

的形象了。我想我不能再呆在这了,再呆一会我就该绷不住了。让人给我吹捧得脸上笑成一朵花,好像也不是什么高手风范。于是我干脆地挥了挥手,转身就向华杨的办公室方向走去。小平头点头哈腰地目送我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双手圈在嘴边大喊道:“小龙哥!我叫王世恒!你别忘了哈!”

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夜色缪斯门口,一路来到了华杨办公室的入口处。走到门口我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一句华杨在不在这儿了,要是他不在,我岂不是扑了个空。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了,就索性上去看一眼。于是我抱着试探的心理上了楼,到了楼上一搭眼就看到大飞站在门口,见到我还吃了一惊,赶紧迎上来道:“小龙哥,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我斜眼看了下旁边的监控屏,楼下的情形一目了然。大飞见我识破了他的演技,不由得脸现尴尬之色,讪讪地道:“那什么,刚才我溜号了……”

我也懒得拆穿他的谎话,纠结于这种细节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进行这么蹩脚的表演,这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意义。难道是有些不欢迎我,却又不敢当面得罪我?作为华杨身边人的大飞有这种心理,就很值得推敲了。因为这会不会代表着华杨对我的态度呢?

我想着这几个问题,伸手指了指华杨办公室的大门。大飞懂了我的意思,赶紧点头道:“华总在里面呢。您进去吧,他这几天没少念叨您。”

我敷衍地点点头,推门走进了华杨的办公室。华杨见我进来连忙站起身,努力拿捏出一副惊喜的表情道:“小龙来了?太好了!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凝目看着他,一言不发。华杨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起来,勉强地抽了抽嘴角道:“小龙兄弟,你怎么了?”

我又看了他一会,才慢慢开口道:“华总,虽然咱们认识的方式可能不太友好,但我确实是想和你深交的。不管是出于利益诉求也好,还是有别的目的,我都是想和你携手共同干一番事业。不过我发xiàn

你好像并不这么想,是不是对我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感觉到有些为难和不便?如果你确实有这个想法,我立马转身就走,以后就当咱们不认识。那什么股份我也不要了。”

我伸手掏出华杨送给我的金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往前一推,沉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勉强别人。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要是华总真的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你就给句痛快话,我肯定不会强人所难。”

华杨脸色数变,颤抖着手掏出块汗巾擦了擦脑门,嘴唇发青地道:“小……小龙兄弟,你这话是从何说起?是不是哥哥哪里做得不对惹你生气了?有什么不满yì

你就直说,我肯定努力改正。”

我皱了皱眉头,索性把话挑明了道:“这么说吧华总,从那贮木场回来之后,你就总有一些有躲着我的意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你当时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可以理解为你受惊过度,毕竟经lì

了那种事情,谁的心里都肯定会留点阴影。但是从今天你的态度我看出来了,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你心里有什么顾虑,不妨和我说一说,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兴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头了让你误会了?”

华杨双手连摇,急声道:“哪能呢,兄弟你哪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都是我,都是我不对。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们哪敢对你有什么不满yì

。你确实想多了……”

他边说边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叠文件,拿在手里向我走了过来,放到我桌子上诚恳地道:“我这几天都在办这些手续,这些都是我名下的产业,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我决定全部转移到小龙兄弟你的名下,聊表寸心。”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翻了翻那文件,只见确实是一份授权书,大意是将他名下的一些产业变换成我的名字,除了这间夜色缪斯酒吧夜场,还有几家宾馆酒店物流什么的,总价值恐怕得过亿了。饶是我见过大场面,但是忽然面对这么一大笔财富,还是感觉到有些眩晕。我强自定了定神,声音有些沙哑地对华杨道:“你……你这是干啥?”

华杨坚定地道:“小龙兄弟你千万不要推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这是当时你救了我们所有人之后,我们几家碰头共同决定的。这里面也有王总和马总的一份心意,我自己的身家可真没这么雄厚。”

我听明白了,原来这是本地娱乐大亨们合力凑的一份厚礼啊,怪不得数目如此惊人。不过这也不正常啊,救命之恩虽然说出来是无以为报,但也不见得真从身上割肉吧?救了几个富豪,人家就纷纷拿出身家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凑个上亿送你当谢礼?这也太夸张了,按正常思维能掏出个百八十万的都算是敞亮人了。这手笔……反正我是觉得里面有事儿。

我干脆地把面前这打富豪速成礼券往前一推,清了清嗓子道:“华总,你就直说了吧,我要是拿了这份厚礼,是不是还得为你们做一件甚至几件事情?具体是什么内容你得说明白喽,要不然我是肯定不收的,我怕拿着这些玩意儿睡不好觉。”

华杨眼皮跳了跳,犹豫了一会,终于一咬牙道:“其实……我们就只有一个要求。”

我暗暗松了口气,确实是让我猜对了。平白无故就送这么庞大一笔财富给我,哪怕是打着知恩图报的名头,那也是完全不合常理。于是我一挥手道:“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肯定会帮你们尽lì

去办。”

华杨又犹豫了一会,才鼓起勇气试探着道:“小龙兄弟,你收下这些东西之后,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第243章 拔云见日

我看看华杨,又看看桌子上那叠财产手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华杨脸色更加白了些,但还是声音颤抖地道:“我……我是说,小龙兄弟,你可不可以收了这些东西之后,就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十分疑惑地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这是从何说起啊?”

华杨终于控zhì

不住地双腿一软,在我面前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勉强笑道:“倒不是误会什么,也确实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觉得……小龙兄弟你非同凡人,也肯定有你自己的圈子,之前答yīng

让你入股生意的决定也委实有些仓促,我们也都是肉体凡胎,实在是不敢再让你继xù

和我们为伍。上次贮木场事件,确实让我们后怕得很啊。”

虽然华杨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但我还是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被吓着了。大概是我上次展现出来的破界救人手段,让他发xiàn

我们确实不是同一个能力阶层的生物,所以不敢再让我做他产业的股东了吧。毕竟血魂事件太过惊悚,远远超出了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心理承shòu范围。看来他们这段时间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啊。

我沉思了一会,抬头道:“你们觉得我和那个血魂是一伙的?”

华杨哆嗦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道:“那东西叫血……血魂吗?我们绝无此意。小龙兄弟你义薄云天,救我等几十人于危难之中,怎么可能和那种妖邪之物是一伙的。只不过……你能从那种情况下还全身而退,说明你至少有着和那种东西相差无几的本事。所以,所以……咱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终于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哭笑不得地道:“我是人类,不是外星人,也不是什么魔鬼之类的,我只是有一些超于常人的能力,简称超能力,就像超人一样,你明白不?”

华杨愣了一下,嗫嚅道:“超人……不也是外星人么?”

“……”

我发xiàn

举的这个例子并不恰当,于是耐着性子道:“或者是绿灯侠,绿巨人什么的,反正我原来是个普通的人类,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些能力而已,我的生命形态还没有跳出人类的范畴,我们是一样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华杨见我这么说,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干笑道:“明白,明白,不过……这些东西小龙兄弟你还是拿着吧,毕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我看了看华杨一脸谦卑的笑容,明白他还是不放心,生怕我这位拥有他们无法抗衡能力的异类生物心性不定,哪天不爽了对他们痛下杀手。所以他们送这些东西来有两层意思,一是表明个态度来安抚我,示意对我的臣服之心;二是让通过这种方式把我的利益和他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毕竟我孤身一人,没办法管理这些产业,到头来还得依靠他们为我经营运作。而如此一来,无形中我也就成为了他们产业的保护神,因为我不可能看着自己名下的产业受到什么侵害。如果不是存有这种心思,他们干脆送钱多好,何必还弄出这么多不动产来。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们其实并不想放qì

这些产业,送给我之后只不过是名义上换了个人而已,真要是让他们替我继xù

打理,平时有多少利润我还能去查细帐不成?这样的话,他们只需yào

把手续上的产权人换个名字,然后让出一部分利润给我,就能继xù

保证他们手中庞大资源的继xù

稳定运营。

我大略想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后,发xiàn

这是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平白无故多了上亿资产,就算给我一部分利润,那每个月的收入也是我以前不敢想像的数字。况且神界总部现在的经费来源也是个问题,李响嘴上不提,可平时维持近百号人的生活开销,这钱从哪儿来?我思考了没多久,就点头道:“好,我收下。不过这些产业我不会打理,所以还是由你们的原班人马继xù

管理吧,每个月把帐目和利润给我送来就好了。”

华杨神色一喜,没等他开口,我又道:“至于利润分配方面,除了正常的开销之外,你们可以留下盈余的百分之三十。毕竟做生意也需yào

流动资金,这个我略懂一些。”

华杨颇为意wài

地一愣,大概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来这种要求。事实上我提与不提只是个态度问题,他们留下多少我还真没办法去掌握和控zhì

,除非我再雇一批人把和财务有关的人员全部换掉。但是这年头人员紧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懒得操那份心了。

华杨定了定神,由衷地道:“小龙兄弟胸怀宽广,义薄云天,能结交上你这样的人物,实乃我等之福。我替手下的兄弟们谢谢你了。”

我微微一笑,出言问道:“这下你是不是放心了?我看上去不像是会吃人杀生的魔物吧?”

华杨略有尴尬地笑道:“怎么会,怎么会。是我们这些人见识短浅,才对小龙兄弟产生了误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堆文件,皱眉道:“这些东西要怎么办?我不太懂。”

华杨连忙道:“小龙兄弟把你的身份证交给我就行,我会让手底下的人去跑。这个你无须烦心。”

我从身上翻出身份证交给了华杨,想了想也没什么事情了,这回来主要就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从上次的阴影中走出来,顺便崩点零花钱,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亿万富翁。一想到这件事我还有点飘,觉得这件事一点都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般。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去,华杨把我送到门口,然后像想到了什么似地对门口的大飞道:“去,安排辆车给小龙哥,顺便再找个机灵点的人给小龙哥当司机,小龙现在都这个身价了,哪能让他再打车出门呢。”

我心想你高看我了,我出门一般都不打车,而是挤公交。不过华杨的话却让我心里一动,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夜色缪斯门口遇到的那个要拜师的小平头,好像叫……王世恒?于是我冲口道:“楼下有个保安小伙子不错,叫王世恒的,你问问他会不会开车?”

华杨和大飞都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主动选人的举动有些意wài

,不过华杨还是反应很快地对大飞道:“听到小龙哥的话没?去把那小子叫过来!”

我和华杨在楼下等了没一会,一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越野车就开了过来停在我们面前。小平头王世恒从驾驶座上麻利地跳下来,点头哈腰地对我笑道:“小龙哥,你看这车行不?”

一同下来的大飞看上去有点肉痛,凑到华杨旁边低声道:“这小子眼睛真毒,在车库里一眼就看中了这车。我让他选别的他都不干。”

华杨神色不变,微笑着对我道:“小龙兄弟觉得这车怎么样?”

我有些口干舌躁地看着面前这辆霸气侧漏的全尺寸SUV,脑袋里不断回荡着一个念头:只要我点头,这车以后就归我了?这也太……太刺激了!

华杨又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鸡啄米地点头道:“行,行,太行了。就这个吧!”

华杨走上前把后座车门打开,笑着向我道:“那就上车吧,小龙兄弟,这以后就是你的座驾了。不过这车不是新车,你先凑合着用,以后要是有看得上眼的,我安排人给你换辆新的!”

我晕晕乎乎地抬腿上了车,然后发xiàn

这车侧边的踏板居然都是自动的,我一上车就收了回来。不用问,一开门它肯定还会自动展开供我下车踏脚。这玩意儿太高级了!我兴奋地打量着车里的内饰,前排车座后面还有液晶屏,正播放着节奏感颇强的性感美女MTV,让我一瞬间就找到了暴发户的堕落感觉。华杨在车旁边说了什么我根本就没听清。最后直到华杨把车门关上,我才反应过来,隔着窗户和他挥了挥手,就算是告别了。

王世恒坐在驾驶位上,回头兴奋地对我道:“小龙哥,大飞哥说以后我就跟你了。你可别忘了教我功夫的事啊!”

我顿觉有些好笑,对他道:“想不到你还会开车呢?那这车以后就归你了,我也没车本。平时你来接送我就行了,其他时间我就不管你了。”

王世恒一愣,苦着脸道:“那小龙哥你什么时候能有时间教我功夫啊?”

我认真地对他道:“我会找一个比我更厉害的高手来教你。相信我,他绝对比我教得好。”

在回神界总部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和车流,感受着顶级SUV平稳舒适的行驶体验,一时间不由得百感交集。谁能想到,不久前我连喝杯咖啡的钱都掏不出来,一转眼却成了亿万富翁?虽然现在钱对我的意义并没有以前那么重yào

,但这种感觉还是非常具有冲击力,让我的心绪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王世恒边开车边道:“对了小龙哥,刚才临走的时候,华总还给我张卡,告sù

我里面有五十万,是你这个月的分红。至于你名下那些产业的利润他们正在整理,过几天就给你打过来。这五十万是先给你零花的。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没?”

我摇头道:“没有,先放你那吧。”王世恒道:“好咧!有什么东西要买,有什么事情要办你打个电话就行。我以后是你的全职司机,华总说以后我就不用回夜色了。”

我闻言心里一阵舒坦:咱也终于过上这种上层社会人物的生活了。有钱,有车,有司机,还有上亿的产业。这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拔云见日式地转变啊。于是我大手一挥道:“那钱你先拿十万,就当你这个月的工资。以后每个月都是这个数。”

王世恒大吃一惊,车辆控zhì

不住地猛然摆动了几下,好不容易稳定住了,他才颤抖着声音道:“多……多少?”

实在抱歉

鏄ㄥぉ鏅氫笂鍠濆浜嗗洖瀹讹紝杩疯糠绯婄硦鍦板彂浜嗕竴绔狅紝缁撴灉绔犺妭鍚嶅瓧瀵逛簡锛屽唴瀹瑰嵈杩樻槸涓婁竴绔犵殑銆傛棭涓婅捣鏉ヤ竴鐪嬮】鏃舵檿浜嗭紝鎬庝箞浼氱姱杩欑浣庣骇閿欒銆傚亸鍋忚繕鍒犱笉浜嗭紝姝g‘鐨勫唴瀹规垜閲嶆柊鍙戜笂鍘讳簡锛岃缃垚涓哄厤璐圭珷鑺備簡銆傜粰澶у閫犳垚鐨勪笉渚垮疄鍦ㄦ姳姝夛紝甯屾湜澶у鍘熻皡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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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专职司机

这件事给我的教xùn

就是:千万别在司机开车的时候刺激他。这的确不能怪王世恒,他当保安一个月的工资撑死也就是三四千,这让我一下子给提升了近30倍,换了谁都淡定不了。好在这辆车的稳定性能比较出众,才没酿成什么后果。王世恒连连向我道歉:“对不起啊小龙哥!没事吧小龙哥?我这一下子脑袋都空白了,太吓人了这个,我一个月能挣10万了?我做梦都没想过啊!要不咱减点吧,你别一下子给我涨这么多,我心脏接受不了。再说我就是开个车,拿这么多钱也不合适……”

我挥挥手道:“专心开车!我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一分钱也少不了。但我有个要求,你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负责,也就是说你和过去得说再见了,从此后只有我才是你的老板,华总那边你就不需yào

考lǜ

了。懂了吗?”

王世恒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考lǜ

了一下才道:“我懂了小龙哥,你既然这么看得起我,想把我当成自己人,还给我这么高的薪水,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之前华总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他让大飞哥给我结了三个月的工资,告sù

我以后就不用回去了。”

我暗暗点头,华杨的确是个聪明人,这个顺手人情送得毫无烟火之气。现在我也的确需yào

这样一个得力且忠心的人来为我做事,很显然这个王世恒就不错,看上去精明能干,而且心思简单,对我还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很合适的人选。想到这里,我对王世恒道:“世恒,之前你说要拜师的事,我说要给你找个别人当师傅,你别想多了。不是我不想教你,因为我自己的确是个野路子,根本不懂怎么教别人。而且我的一身技击本事也都是从别人那里学的,我想给你介shào

到那个人那里去,肯定比我教得好。你也能学到真本事。”

王世恒边开车边道:“嗨!我能为这么点小事多想么,反正我知dào

小龙哥是个讲究人,你做的决定肯定是为我好。我想好了,你给我找的师傅肯定差不了,我得好好学,以后出去也不能给你丢脸。碰上什么不值得你出手的小角色,我顺手就给你打发了。这样我也能对得起你给我这份工资不是。”

我好笑道:“你意思是以后要当我的贴身保镖呗?”

王世恒嘿嘿笑道:“我要是真学好了,别的不敢说,到时候小龙哥你要是看谁不顺眼,一个眼神,我肯定上去就擂他!哎对了,小龙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这才想起来还没告sù

他去哪呢,敢情我俩就这么没目标地开了半天。我想了想,告sù

他往神界总部开,还没等我说全具体地址,王世恒就点头道:“你说那地方我知dào

了!那附近有个炒饼铺子,那楼原来是个银行,后来不知dào

怎么银行搬家了,就成了个写字楼。也就这两年的事。”

我惊讶地又发xiàn

这货有个新的隐藏技能:居然对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如数家珍。于是我试探着问道:“那你知不知dào

在黄河路附近有一家咖啡厅,老板是个老太太?”

王世恒想了想,猛地哆嗦了一下,心有余悸地道:“咋不知dào

呢!小龙哥你也去过那儿啊?那地方可难找了!也不知dào

那老太太咋想的就把咖啡厅开在那,我去过一回,结果不知dào

为啥根本不让我进屋。我一生气骂了两句,那老太太眼睛一瞪,我就感觉腿肚子一软,当时掉头就跑了。后来我想想也挺丢人的,让个老太太吓成那样。”

我听得暗暗好笑,不由得逗他道:“那你没想找回场子啊?”

王世恒苦笑道:“你可别笑话我了小龙哥。一个老太太,我就是打赢了她能有多光彩。再说那老太太好像有点邪门,看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我这个人最识时务,还是离她远点为妙。”

我一路和王世恒说说笑笑地回到了神界大厦,刚刚停好车,一辆七成新面包车风风火火地从后面飞驰而来,一脚刹车停在了林肯领航员的旁边。龙飞虎的大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一脸惊奇地打量着我的新座驾,我施施然打开车门踩着自动展开的踏板下了车,很骚包地招呼道:“龙哥,看啥呢?”

龙飞虎吓了一跳,从车上蹦下来道:“我说兄弟,这谁车啊?你还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呢?”

我装作不经意地挥了挥手,轻松地道:“这车我的,朋友送的。”

龙飞虎撇了撇嘴,压根就不相信:“咱不兴逗人玩儿的啊。你啥朋友啊能送你这么贵的车?不过了?败家也没有这个败法的。”

这时候王世恒也下来了,走过来瞅瞅龙飞虎,又瞅瞅我,对我道:“小龙哥,我是跟你进去,还是在这等你?”

我道:“你得跟我进来啊。不是想拜师么?我领你过去看看你师傅有没有时间。”

龙飞虎疑惑道:“这位小兄弟是?”

我对王世恒道:“叫龙哥。”

王世恒连忙点头道:“龙哥好,我叫王世恒,我是小龙哥的司机。”

龙飞虎眨眨眼睛,问道:“小龙哥是谁?”

王世恒一愣,迷茫地看向我,有些搞不清状况。我轻咳一声对他道:“小龙是华杨给我起的外号,我其实真名叫路泽。你以后叫我路泽就行了。”

王世恒挠头道:“我还是觉得小龙哥叫起来顺嘴一些……”

我无语道:“你看着办吧。”

龙飞虎这才听明白,有些惊恐地道:“我说兄弟,你都配司机了?那这车是你租的?”

我:“……龙哥,这真是我的车。有个朋友送我的。不信你问他。”

王世恒点头道:“这的确是小龙哥的车,我是司机,以后就跟着小龙哥了。龙哥请你多关照。”

我被他一会“龙哥”一会“小龙哥”弄得头大,赶紧拉着他道:“先跟我进去吧,跟他们不用这么客气。你这些哥都是实在人儿,没什么架子的。”

我拉着王世恒都走到大门口了,龙飞虎愣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连忙招呼我道:“路泽!”我回头看去,他满脸通红地追上来,兴奋得声音都抖了:“这车真是你的?”

我点头道:“真是我的。我拿这事骗你干嘛。”

龙飞虎激动地道:“能不能……借我开一圈?”

我转头对王世恒道:“把车钥匙给你龙哥。”

王世恒一脸不情愿,慢吞吞地掏着钥匙,盯着龙飞虎道:“龙哥,不是我多嘴啊,我就想问问你以前开过这种车吗?”

龙飞虎眼巴巴地瞅着王世恒插在裤兜里的手,嘴上焦急地道:“我啥车没开过啊?前四后八我都开过。你就放心吧,我这车技路泽兄弟知dào

,我平时号称陆地飞翔者,中环小霸王,大街小巷穿梭号,拐弯抹角不蹭墙。你就给我过把瘾,一会儿就还你。”

王世恒被龙飞虎一串不知所云的头衔给侃蒙了,愣愣地就把手里的钥匙递了过去。龙飞虎一把抓过车钥匙,连跑带颠地飞奔向林肯领航员,边跑边乐得哈哈直笑,就像小孩子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我摇头失笑,对眼巴巴望着爱车的王司机道:“走吧,没事的,他撞不坏那车。”

我不说还好,一说撞这个字眼,王世恒更担心了,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龙飞虎上了车,那表情叫一个纠结,就像是把自己心爱的姑娘交给别人领走了一样。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这种爱车如命的人,就像我家楼下有个开了一辈子车的老师傅,我记得是在去年冬天,有一天早上我出门,正好kàn

到一个年轻小伙好像挺着急的,上了自己的车打着火一脚油门就没影了。那老师傅正好在旁边,见状急得连连跺脚叫道:“这是怎么开的车!大冬天的热热车啊,刚发动就起步,机油都没上来呢,这多伤车啊!”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好像伤的是他家车似的。其实我感觉无论多好的汽车都只是个工具,是为了方便和服wù

人类生活的东西,注意保养这事无可厚非,不过太矫枉过正就有点不正常了。就像王世恒这样的,我估计我要是不拉着他,他八成就得转身追过去上车盯着龙飞虎,避免对方的不正常操作伤到他的爱车——当然,其实我想说,这车是我的。

我拉着王世恒进了大厅,冷不防收发室传来一声断喝:“站住!外来人员登记!”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只见收发室里坐了一个壮男,看模样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这人叫啥。我莫名其妙地道:“登啥记?”

壮男瞪起牛眼看了看我,大概是认出来我是谁了,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瓮声瓮气地道:“你领这个人不是咱们这儿的,李响说了,有领外人来的得先在这登记!”

我哭笑不得地道:“咱这不是有监控吗?还登啥记啊?”

壮男道:“监控坏了!好像是停电把摄像头闪坏了。所以这几天没修好监控之前都得登记。”

我无奈之下过去把王世恒的名字写了,又在旁边“引领人”一栏里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心想李响这货这是闹哪样,监控被停电闪坏了?神界大厦还能停电?这是怎么闹的,再说不是还有备用电源吗?怎么也不至于把摄像头闪坏了啊?我满腹疑窦地进了电梯,王世恒见电梯里就我们俩人,凑过来低声道:“小龙哥,你们这管得够严的啊。我多嘴问一句,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啊?”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我正要和他解释一二,忽然电梯一阵颤抖,紧接着照明灯闪了几闪后熄灭了,电梯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245章 电梯惊变

我和王世恒吓了一跳,幸好电梯没有发生什么异动,只是停在了半空中,宣告罢空。我俩沉默了一会,王世恒还算镇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小龙哥,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这总部的设备是不是都年久失修了?”

我脸上一热,好在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着。你说这叫什么事,我这可是头一回带外人来这里,结果就接二连三地掉链子。不是监控坏了要登记,就是电梯抽风不好使,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们这儿快塌了呢,这不,年久失修都问出来了,这也太打脸了。要知dào

这里可是神界总部哎!尽管现在神界使者们都杳无音讯了,但是遗留在这里的大部分科技仍然可以碾压人类世界,这是连CST也承认的情况。可现在……

我目不能视物,只觉得一阵气闷,忍不住产生了几分火气。我伸手摸向电梯门,感觉触及到门的接缝处时手指一用力,几声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响过之后,一道光线猛地透了进来。我双手齐施,扒住电梯门的缝隙向两边一较劲,整扇电梯门被我生生地掰了开来,电梯里也重新恢复了视野。我仔细看了看,发xiàn

电梯正卡在三层半左右处,只露出了半截门口。我一偏腿向上一跃,整个人横向掠过电梯门口,王世恒一眨眼的功夫就看我人已经在外面了,顿时吓了一跳。我伸手向他示意,王世恒脸色一变,连连摇手道:“小龙哥,这可不行,我没你那么厉害的身手,报纸上都说了,电梯发生事故致死事件中60%以上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攀爬,然后被突然下降或上升的电梯活活夹死的。我可不敢……”

我有些无语,你一个夜场保安没事还看什么报纸啊?而且别的记不住,就这种事情记得挺牢,连60%的数据都能说出来,看来是真往心里去了。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挺惜命。我对他道:“那你不出来也行,我去找人救你,看看能不能把这电梯修好。不过多长时间我可保证不了。那什么,你午饭吃了没?现在快到晚饭点了。要不我给你送份外卖?”

王世恒一听脸就绿了。谁没事愿意呆在这里啊,别说管饭,管住也没人干。他犹豫了一下,一狠心道:“小龙哥,你把我拉出去吧。我以后还得跟你混呢,怎么也不能太丢人了。再说也没有那么巧的是吧,早不动晚不动,你一拽我电梯就动,那我也太背了。”

我轻叹道:“有你这说话的功夫,我都把你拽出来了。”

王世恒一跺脚,走上前把手伸了出来,我微俯下身伸出右手拉住了他,运力往上一提,王世恒的身体就悬了起来。没想到无巧不巧,原本纹丝不动的电梯就在这时候忽然轰地一声巨响,猛地往下落去。而此时王世恒的脑袋刚刚探出电梯口,如果整座电梯就此落下,王世恒的命运显而易见,只能立kè

变作一具无头男尸。

说时迟那时快,我正拉着王世恒的右手猛地加大力度往身后一甩,同时左手闪电般地托在了电梯口的上端,王世恒咻地一声就被我拽出了电梯,整个人在地面上出溜了好远,连撞两个垃圾筒,叮咣响成一片。而那座下落的电梯也被我稳稳地托住,我感觉这玩意至少有两吨重,连我都不得不微屈双膝才顶住了电梯下降的冲力。不过我也只能做到不让它掉下去伤及楼下的人,想修好它就不是我的专业了。谁知dào

是连着它的钢索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也不会透视眼,看不到电梯井内部的情况,只得运力托住电梯维持现状。

话说王世恒被我甩得七荦八素,晕头胀脑地好不容易才站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些抱歉,刚才我确实没想到这电梯真的说掉就往下掉,弄得我一点心理准bèi

都没有,所以甩他那一下没掌握好力度。幸好这外面没什么障碍物,顶多就是撞了两个铁皮垃圾筒,也造不成什么伤害。要是一不小心撞个柱子什么的,那就够呛了。

王世恒晃了晃脑袋,捂着脑门嚷道:“小龙哥,你看我说啥了,这玩意确实危险……你干啥呢?”

他愣愣地望着我托天般的拉风姿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也确实,谁没事能一只手托着架电梯还神色自若的。我扭头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王世恒机械地摇了摇头,眼睛盯着我托在电梯口上端的左手,忽然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指着我道:“小……小龙哥,你……你你把它接住了?”

我见他没事,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对他道:“去叫人来,查查这电梯是怎么回事。这玩意挺沉的,我托不了多久。”

王世恒像痴呆了一般,喃喃地道:“报纸上说,普通民用电梯的重量大约是在400至700公斤之间,就算是400公斤,也没听说谁一只手就能托住的?这不科学,这不科学啊!”

我皱了皱眉头,耐心地道:“这事儿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先去叫人好不?”

王世恒对我的话恍若未闻,仍然陷在痴呆状态里,嘴里念念叨叨不知dào

说些什么。我看他实在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一时半会是反应不过来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提高嗓音叫道:“有人没?有人没啊!我是路泽,电梯掉下来啦!来个人哪!”

我中气十足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回荡在整个楼层里。不一会就来了几个人,我一看是黑安、陈冰和几个不太熟悉的面孔。黑安一见我就拉下了脸,不满地道:“鬼叫个什么!你一回来就没好事,我们在的时候电梯怎么不掉下来呢!”

我脖子一缩,没敢吱声。这姑奶奶我可惹不起。陈冰看到这场面也忍不住惊讶道:“这是怎么搞的?电梯怎么会掉下来呢?”

我苦笑道:“我哪知dào

啊大姐,我刚才还在里面呢,幸亏我出来得早,要不然就和它一块掉下去了。”事情确实如此,要不是我嫌里面气闷钻了出来,这会儿恐怕就和它一起坠毁了。在电梯里面我可没有借力的地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干瞪眼。除非我会飞。

黑安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仰头看了看电梯口上方露出来的电梯井,有些意wài

地道:“钢索怎么会断了?这得有多大劲啊?你在电梯里蹦极了?”

我无语道:“前辈,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这还托着这玩意儿呢,真挺沉的,你能不能想办法先把我救了?”

黑安奇怪地问道:“你托着它干嘛?里面不是没人了吗?你松手就完了呗?”

“……”

我一脸黑线地道:“姑奶奶,我松手容易,可下面要是有人等电梯咋办?我一松手电梯掉下去了,不得伤着人啊?再说这玩意换起来好像挺麻烦的,能修就修呗,摔坏了不可惜嘛?”

黑安恍然,看来她真没想到能伤到人这回事。不得不说这位老前辈对生命的态度实在是有够漠视,根本不会主动考lǜ

别人的安全。也许这和她那段身为吸血鬼的经lì

有关系吧。那时候人类在她眼里可能只是食物……

这时候王世恒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托着电梯的左臂,我看着他奇怪地道:“你干嘛?”

王世恒奋力向上用着劲,嘴里道:“我来助小龙哥你一臂之力!”

我哭笑不得地道:“这个真不用了,你这样我反而不舒服。要不你从楼梯走下去告sù

楼下一声,电梯井附近别站人了。免得一个不注意被伤着。”

王世恒看看我的脸色,发xiàn

我确实不是在强撑,眼中闪过无限景仰之色,连声道:“是是小龙哥,我这就去!”

王世恒一溜烟地跑了,黑安看着我问道:“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是谁?你新收的小弟?”

我答道:“是我的司机。”

“司机?”黑安皱眉道:“你连自行车都没有,要什么司机?”

我嘿嘿一笑,得yì

道:“前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现在可是亿万富翁。林肯领航员你知dào

吗?我现在就有一辆,停楼下呢。哦不对,是被龙飞虎借去兜风了。”

黑安却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地道:“亿万富翁?我把我在欧美洲英伦国那块最小的古堡庄园卖了,大概也能值个十几亿……”

我:“……算了,不和你们这些万恶的资产阶级说话了。”

陈冰却略有焦急地道:“你们在这扯什么呢?赶快叫人去修电梯啊?路泽也不能一直就这么托着吧?”

我感激地道:“还是冰冰大美女知dào

心疼我,说实话,你们最好快点,我胳膊真有些酸了。”

陈冰身后一位长相普通扔大街上就找不着的男士开口道:“电梯维修间应该有备用钢索,我去看看。”说完他转身走了。我暗松一口气,有人去忙活就行。这时候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挪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胳膊,啧啧地道:“大哥哥,你力qì

可真大,电梯你都能托得住。”

我一看这小姑娘长得萌萌的,娃娃脸长头发,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讨喜,又说着夸奖我的话,不由得腰杆也挺直了几分,朗声笑道:“这不算什么,别说电梯了,再重的东西我都接得住!”

小姑娘嘿嘿一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真的呀?可我看你的肌肉也不是很结实呀,要不然我真得咬两口尝尝呢。”

嗯?这什么意思?她是在调戏我吗?我斜眼看了她一眼,发xiàn

这小姑娘正盯着我的胳膊在咽口水,我愣了一下,不由得心下大骇: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想吃我的肉!

第246章 经济危机

这个发xiàn

让我全身如堕冰窟,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手上一软差点就没托住电梯。我本能地把身体往后仰,尽量离这个看起来纯真无害的小姑娘远一点。同时身体紧绷,脚下蓄力,暗想虽然这姑娘长得一副萌样,可她要是真敢上来咬我,我肯定一板脚就印她那张娃娃脸上,绝不容情!

黑安见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随后沉声对那小姑娘道:“凌儿,别闹。你看你把人家吓的。”

那叫凌儿的少女收起了虎牙,嘟着嘴看了黑安一眼,小声嘟囔道:“人家只是夸夸他嘛,又没说别的……”我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她这个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些,刚才那眼神太可怕了,就像一个馋嘴的小姑娘看着一只冒着香气的烤鸡一样。就她刚才那表现,我丝毫不怀疑她随时会扑上来咬向我的胳膊。后面的一名男子见状赶紧上来拉着凌儿就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对我抱歉地道:“对不住啊,她年轻小不懂事,随便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真的假的?难道是我误会了?我心里的警惕略有松动,忍不住看了凌儿一眼,结果我发xiàn

凌儿也在偷偷地瞄我,而且竟然还悄悄地吞了口口水!我当时就两腿一软,差点把电梯扔了坐地上。这都是什么妖怪啊!从哪儿来的!你说我以后晚上还敢不敢在这过夜了,太吓人了这也!

那小妖女凌儿被带走了,黑安似笑非笑地看了面色如土的我,略有嘲讽地道:“怎么了?吓着了?你路泽大能上天入地降妖除魔的,居然让一个小姑娘给你吓成这样,也算是一件奇闻。”

我翻了翻白脸,实在没力qì

和她争辩。再说这老妖婆喜怒无常的,别再把她惹急了跟我翻脸。陈冰却有些莫明其妙,不解地对我道:“凌儿有什么可怕的?你为什么害pà

她啊?”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这种邪恶的事情还是别让陈冰知dào

比较好。不过我得想个办法提醒她一下,别见到小萝莉就母爱发作,最好离她远点,而且千万别和她一个屋住,要不然保不齐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少个手指头啥的……

这时候刚才说去取钢索的小伙子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卷没开封的钢丝绳。我见状眼神一缩——这一卷钢丝绳份量不轻啊,怕是得有上百公斤,这小伙子一只手拎着还浑若无事,看来也是个硬手。小伙子走到我跟前,探头往上面的电梯井瞅了瞅,对我笑道:“路哥,我得从上面进到电梯井里,把坏了的钢丝绳换下来。你这么托着没事吧?”

我有点意wài

这小伙子居然认识我,看来哥在这座大楼里的名声也是如日中天嘛。于是我点头道:“你就尽管做。我托得住。”

小伙子竖起大拇指冲我赞道:“路哥你真是条硬汉!看来传闻不虚啊!”说罢他把那卷钢丝绳往肩膀上一套,向楼上走去。我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传闻?什么传闻?我在这楼里都整出传闻来了?我的人气都到这种程度了吗?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对他称我为“硬汉”还是很满yì

的,男人嘛,混的就是一个man字。

不一会我就感觉电梯井传来了几声响动,我仰头向里面看去,只见隔了几层楼上的电梯门被打开了,一个矫健的身影正在电梯井里忙活着什么,不消片刻那身影一跃而下,轻轻落在我手里托着的电梯厢体上,我几乎完全感受不到他下落产生的坠力,看来这小伙的轻功造诣也颇为惊人,更别提他手里还提着一卷钢丝绳了。

我透过电梯上方的空档隐约间看见这小伙手脚麻利地把钢丝绳倒出来一截,一头是从上面垂下来的,看来是固定在了上方某部位。他比量了一下,约摸留出的尺寸差不多够了后忽然挥手如刀,一掌刀就把拇指粗的钢丝绳切为两段,然后他利索地把新切的那头固定在电梯厢体上,背起剩下的钢丝绳几个纵跃,又回到了上方。如此这般地上下了几趟,最后他落在电梯厢体上透过空档对我笑道:“路哥,不好意思久等了。你松手看看?”

我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松开了托着电梯的左手。电梯厢体微微向下一坠,就不再动了。我看到那几条绷得笔直的钢丝绳,忍不住赞了一声:“兄弟好身手啊!以前干过这行?”

那小伙脚前头后地从空档中蹿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他拍了拍手,嘿嘿一笑道:“以前在工地干过几天,看人家做过这种活儿,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那什么,我去通下电,看看好使不。”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左臂微微有些酸麻,腰腿处也略有不适,知dào

这是保持一个姿式太久的缘故。见小伙转身要走,连忙对他招呼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小伙闻言回眸一笑道:“我叫唐唐。”

糖……糖?我一脸黑线:挺好一小伙,叫这么卡哇伊的名字,会不会有点娘?小伙走了之后我又想到一件事,向陈冰问道:“比比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陈冰露出一丝无奈道:“那孩子说跟我在一块儿看的东西都有些奇怪,所以他让莫寒带他出去了。”

我好奇地问道:“你带他看啥去了?怎么会让他觉得奇怪?”

陈冰无辜地道:“我就带他去游乐园啊,电影院啊,还带他去吃汉堡和烤肉什么的,结果他的表情就始终怪怪的。我问他这些地方怎么样,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吞吞吐吐地跟我说还是让莫寒领他出去吧。真是个怪孩子。”

我顿时一脸黑线:你还真把他当小孩子看了啊!这货在魔界的地位到底如何我不清楚,但人家也是能上战场的选手了,你又领他去游乐场又看电影的,他能受得了才怪。可怜的比比,这一天咋过来的呢。不过我也不忍心对陈冰说这些,这美女最近不知dào

怎么了母爱泛滥,雌性荷尔蒙明显分泌过多,我要是说点打击她的话,搞不好就出什么状况了。于是我向一脸郁闷的陈冰问明了李响在什么地方,就赶紧从楼梯遁走。我想知dào

魏巍现在怎么样了,而且还想把我成为亿万富翁这事和他说说,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主意,能把我手上的这种资源的作用最大化。

等我在七楼会议室找到李响的时候,发xiàn

他正孤单地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我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有些失神地抬头望着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迷茫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惊,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响恍惚了一会,用力地摇了摇头,双手抹了把脸苦笑道:“没事。我就是想整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想理出个头绪来。谁知dào

想着想着就入神了。”

我闻言心里稍安,不过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刚才我看你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我从来没见过你露出那种神情。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李响揉了揉太阳穴,轻叹道:“被你看出来了,确实有点难题。而且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我悚然一惊,脱口道:“什么事情让你也没想到?是现状有变吗?或者是有复活岛的消息了?还是置换法则又抽风了?”

李响摇头道:“都不是。说实话我倒希望是你说的这几种情况的一种,因为那样的话我最起码还知dào

怎么去应付。可现在这问题……我真的有些无从下手。”

我愕然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啊?很严重吗?”

李响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轻叹道:“目前来看,是挺严重的——路泽,我们遇到经济危机了。”

什么玩意?我被这四个字震了一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响面色纠结地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没有钱了。”

我愣了半天,才下意识地问道:“我们要钱干嘛?”

李响苦笑道:“你说要钱干嘛?现在咱们的队伍也有百十号人了,吃饭,出行,日常用品,哪一样不要钱?而且我以前一直不知dào

,这座大厦的运行也是有费用的。电费,水费,居然还有卫生管理费。今天刚打过电话来,说我们欠费已经很多了,再不交费就会对我们停电停水。我也是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去查以前的记录,你别说,还真有。原来神界使者们以前也是按月交费的,只不过他们消失后就没人管这事了。你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已经开始不定时停电了。可问题是现在我在这座大厦里找不到钱这种东西,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钱,这真是一种讽刺。”

我愣了半天,忍不住叫道:“搞什么?我们是谁啊?我们可是领悟者啊!俗称异能高手!我们为保卫这个世界做了这么多事,现在居然要我们交电费水费卫生费?不交就给停电停水?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响扶了下眼镜,摊手道:“问题是我们能公开自己的身份吗?我对水电部门说我们是拯救世界联盟组织,你们不应该朝我们要钱?你觉得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我一时语塞,脑子一转又道:“我们可以去找CST……”话还没说完我就住了口,李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苦笑道:“好了,就当我没说过。这点事还要找他们,也太丢咱们的人了。”

李响叹道:“其实要是真想不出来别的办法,我也只能找CST说说看了。毕竟我们也算是他们的盟友,也有着共同的目标,朝他们要些经费也算说得过去。”

我也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堂堂百十名法则领悟者,竟然被水电费难得愁眉苦脸的。不过也是,除了黑安之外,我们这些人经济条件最好的也就算是陈冰那种高级白领了。但是再惨也不能朝这些人伸手啊,本来就让大家为保卫世界去拼命,然后还让大家掏自己腰包来维持这个机构的运转,再有奉献精神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我对李响道:“你觉得每个月需yào

多少钱能维持这里的正常运转?”

李响抬头道:“120万华夏币左右。前提是别再出什么别的经费漏洞了。因为我还不清楚有没有别的潜在费用支出。”

我暗想:数目倒是不大,在我的心理承shòu范围之内。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把自己如今的身价说出来,顺便让他激动地佩服我一下。没想到李响忽然咦了一声,兴奋地道:“我想到办法了!”

第247章 星分之界

我被他吓了一跳,没等我说话,李响就蹦了起来,双目烔烔地对我道:“咱们小队里面有土豪!”

我一惊,随即略有矜持地道:“被你看出来了?真是的……”

李响点头道:“我早应该想到的。就是不知dào

人家愿意不愿意掏这个钱。毕竟这是一个常态化的支出项目,累计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我不悦地道:“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功名与利禄,于我如浮云(说起来还真拗口),钱财乃身外之物,我的觉悟可是很有档次的。不就是钱嘛,我把全部身家都贡献出来又能如何?一个字:捐了!”

李响神色复杂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上去有点感动:“谢谢你,路泽,其实我早就发xiàn

了,你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正调,但你的心是热的。你是属于那种关键时刻能冲得上去的人,我们人类这个族群真的就需yào

你这样的人。”

到底还是做智脑的,李响几句话下来,我顿觉有些飘飘然。都上升到人类族群的高度了,我这获得的评价也太高了。不过我还没陶醉多久,李响话题一转道:“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知dào

你是想支持我,支持我们大家这个团体,但你那点收入实在是杯水车薪……”

我听着不是话头,插嘴道:“什么杯水车薪?你知dào

我现在有多少钱吗?我可是本地娱乐行业新生代巨鳄啊!”

李响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道:“你的事情我知dào

。你是在向一间酒吧夜场收保护费吧?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十万?二十万?那些钱看着是挺多,可是对于咱们现在的资金缺口来说确实是不够的。所以,你的钱还是先留着吧。”

我差点没背过气去,什么叫收保护费啊?我忿然道:“那不是保护费!是人家给我的股份!股份你懂吗?”

李响扶了扶眼镜道:“有区别吗?还不是你用武力震慑了对方,才达到的这种效果?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股份?”

我一时语塞,不过回头想想我当时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地道,有些巧取豪夺的意思。和人家没怨没仇的上门就要钱,简直和强盗行径无异。都怪莫守玄那老不死的蛊惑我,说什么想要拯救人类必须先掌握足够多的资源,敲诈黑社会就是第一步。事实上我也没看出来华杨他们哪一点像黑社会了,充其量是有组织有团体的娱乐行业联盟罢了……

李响见我陷入回忆状态,摇摇头轻叹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我这时候忽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道:“你刚才说咱们小队里有土豪,难道说的不是我啊?”

李响奇怪地上下打量着我,似笑非笑地道:“我不觉得一个月收入十万左右的就能称为土豪。因为你想买个百万级的车就得不吃不喝攒上一年,这种程度只能算是中产。”

我为之气结,恼羞成怒道:“我现在就有一辆百万级豪车!不用攒一年!”

李响微感意wài

,随即恍然道:“是‘人家’给你的吧。那就是二手车了,变卖折算成现金也不值那个价了。”

我忍无可忍地暴跳道:“我现在有钱了!我是亿万富翁!”

李响眼神中精芒一闪,沉声道:“你做了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我们可不能做!这是底线!”

我啼笑皆非,略有些软弱地道:“他们是自愿的……”

李响皱眉道:“不是你逼的?你又向人家展示武力了?”

我顿时感觉我的胸口咔地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我捂着心脏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欲哭无泪地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种人?打家劫舍欺男霸女?”

李响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坐在我旁边,放缓语气道:“你知dào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品性,只是我们现在拥有的能力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强dà

,而且我们做的事情又是和整个人类世界的安危息息相关的。所以我担心在这种前提条件下,我们中有人会产生一种观念,觉得整个世界都要靠我们来拯救,那么所有的资源当然应该让我们予取予求。这样的思想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走上极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垂头丧气地道:“明白,你怕我走歪路,会采用不好的方式去实现目标,最后变得像电影中的大反派一样自以为是。”

李响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做的这些事看起来是出于正义的考lǜ

,但如果为了实现正义就不择手段,甚至去伤害无辜者的利益,那我们就和邪恶没办法区别开来了。我相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别让手段落了下乘。”

我默然半晌,终于叹道:“我知dào

了,李大圣人。我会好好反思自己的,肯定不会走错路。”

李响微微一笑,起身道:“我去找安安了。哦,是现在的安安,她以前说过,她在欧美洲有很多庞大的产业,我想让她拿出一些资金来帮zhù

我们度过难关,应该问题不大。”

我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李响说的土豪是黑安啊。确实,不说别的,电影里的吸血鬼一般都是很富有的。因为他们活的时间够长,动不动就是几百岁,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积累财富。黑安曾经作为吸血鬼的客魂存zài

了很长时间,说她没钱鬼都不信。我虽然现在称得上亿万富豪,但在人家几百年时间的底蕴面前显然不够看。

李响出去找黑安要钱了。我坐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开始反思人生。事情的发展和我之前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但没成为李响眼中的救世主,反而被他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搞得我现在情绪极度低落,完全没有刚才进来时候的那种兴奋感了。李响说的没错,他是一个非常伟光正的人,一向秉承绝对的正义观念,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所以他才对我动用非正常手段敛财的行为颇有微词。而莫守玄之前对我灌输的理念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正所谓行者无疆,这世上所谓的真理都是人为制定出来的,只要目的达到了,没有人会去注重过程是怎么样的。

我反复想着这两种论调,渐渐地莫守玄的理论在我心里占据了上风。人无完人,李响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希望我们坚持的正义染上别的成份,可追求完美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这世上并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很多看起来毫无瑕疵的东西并不像想像中那么无懈可击。就像我们正在进行的事业,有些事情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呢?我不由又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出任务时遇到的目标,那个宁肯自爆也绝不向洛洛投降的花男子,显然他也有着自己坚持的东西,并且他认为那值得用生命去守护,这就是所谓的道。

我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从座位上长身而起,心里默念道:如果必须要用一种不完美的方式去达成我们的目标,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有瑕疵的人吧。不管怎么样,总得有人付出些什么。也许是生命,也许是名誉,也许是两者兼有。管他是什么,谁知dào

呢。

经过一番思虑,我心里犹疑尽去,舒畅地长出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通透了许多。我正想迈步走出去,突然感觉胸腹间一热,紧接着全身的魂力不受控zhì

般急速流动起来。我大惊失色,连忙试着想压制住失控的魂力,不料我刚一动念,全身魂力竟然逆流而上直冲向脑际,我只觉耳畔轰然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我感觉整个人飘飘荡荡,似乎穿梭过了某种奇妙的时空界限,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位面。在这里人的方向感很是奇怪,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好像四面八方皆是无穷无尽的空间,简直就像是到了无垠宇宙中一般,分不清身在何处,要去向何方。我无助地飘浮着,心里一片茫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在这里一切皆是永恒,绝对地静止,绝对地无限。

在这种环境下,我的思维似乎也失去了应有的运转能力,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又不知dào

过了多久,冥冥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精神一振,努力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应该是来自我的脑海深处,渐渐地我终于捕捉到了那个呼唤我的声音:

“路泽!是你吗?你这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声音……听上去好熟悉,我失神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想到了这个声音的身份——竟然是失联许久的莫守玄!

我的神智顿时恢复了清明,急切地对他道:“是你吗?莫叔?你在哪里?”

莫守玄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我脑海中骤然清晰了起来:“你这小子!亏你还想得起来我,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这老头子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我兴奋道:“真的是你啊莫叔!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你,可是根本一点进展都没有。对了,你怎么会在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莫守玄显然也有些激动,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道:“这里是星分之界,一个很奇妙的地方。至于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一时间说来话长。你呢?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从理论上来讲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我是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和你再见面!”

我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却理不出个头绪,只得无奈地道:“我也不知dào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刚才我还在神界大厦的会议室里,结果一转眼我就在这儿了。这叫什么星分之界?难道这不是在地球上了?”

莫守玄道:“是,也不是。这地方的奥秘没有人能参透。它是类似于高维空间般的存zài

,所以说我们现在还在地球上也可以。”

我顿时懵了:高维空间?我靠怎么又扯上这么深奥的东西了?我想也不想地脱口问道:“莫叔,怎么来的我就不想探究了,我现在想知dào

,我们怎么能回去?”

莫守玄沉默了一会,长叹道:“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在研究的问题。但是很不幸,我到现在也没找到回去的方法。”

第248章 永恒囚牢

虽然我对莫守玄的回答已经提前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bèi

,但是听到他说出来这个答案,我的心还是不受控zhì

地沉到了谷底。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靠!就知dào

会是这样!每次换地图都没好事!我也真是够了!”

莫守玄沉默了一下,才有些艰难地问道:“对了,莫寒……他怎么样?”

我一听老头这是惦记儿子了,那我肯定是报喜不报忧啊,于是我专拣好听地说道:“莫寒啊?他挺好的。最近实力大进,现在也是高阶法则领悟者了。年少英雄,意气风发的,天天被小姑娘围追堵截,那叫一个受欢迎啊。我说莫叔,我看用不了多久你连孙子都能抱上了……”

莫守玄显然听得老怀大慰,居然情不自禁地嘿嘿笑了两声,我正暗自得yì

,心想哄你个老头开心还不容易,不料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瞬间爆fā

道:“你胡说!我师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我吓了一跳,失声道:“飞飞?”那女声哼了一声,悻悻地道:“你说话最不靠谱了!等我出去的,肯定找你好好算算帐!”

我这下听出来了,真是陈飞飞,不由得心里大悔: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莫守玄和陈飞飞他俩肯定在一块儿啊。陈飞飞那小姑娘惦记莫寒这事瞎子都看得出来,我在这说莫寒走了桃花运,她能乐意听么。想起陈飞飞身为血魂的可怕实力以及得罪她的恐怖后果,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冷战,心情立马变得不好起来。

莫守玄见我哑火了,也大概猜到了我的感受,轻咳一声道:“飞飞在这里闷了很久,心情不是很好,你也别往心里去。”陈飞飞哼了一声,却没有出言反驳。这又让我发xiàn

了一个新情况:飞飞这丫头怎么这么听话呢?难道得到了莫守玄的某种承诺或暗示?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一段对话:

“飞飞啊,你是个好姑娘,莫叔都看在眼里。你放心,你对我家小子的心思不会白费,等咱们脱困了,莫叔做主,把你俩的事给办了。他要是敢说半个不字,老子打断他的腿!”

“莫叔,谢谢您。我以后一定会把您当亲爹一样孝敬!”

“哎,真是好闺女,哈哈哈哈……”

我一脸黑线地想着这公慈媳孝的一幕,暗忖道刚才的确有些欠考lǜ

啊,你说我当着陈飞飞的面说什么莫寒犯桃花,要是她不在的话说不定莫老爷子还能暗自得yì

一下,毕竟养了多年的猪终于会拱白菜这件事还是值得小小地骄傲一下的,可我偏偏就把陈飞飞这岔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怎么就忘了他俩一直在手链空间里了呢?真是的……等等,手链空间?

我猛地想起来手链空间这件事,连忙出言问道:“莫叔!你们从手链空间里出来了吗?你们俩现在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生命状态存zài

?”

莫守玄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来,进来看看!”

我只觉一阵晕眩,眼前一花又换了个场景。我稳了稳心神定睛一看,只觉眼前的情景似是而非,我愣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原来手链里那个异度空间。

莫守玄一身白衣,神神叨叨地从雾气中缓步走出,看着我的眼神也难掩几分激动:“你小子,终于又看到你了。”

我咧嘴笑了,心里涌起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我忽然发xiàn

我对这个老头子的感情很奇怪,有点像父辈,又有些像朋友。而我们名义上却还是师徒。想一想这种关系也是没谁了,毕竟一起出生入死,并肩经lì

过好几次生死考验。这样的感情要说是不算深,那纯属是自我欺骗。于是我走上前去,狠狠地给老头来了个蛮不讲理式拥bào

,随后松开他真情流露地道:“莫叔,我想死你了!”

老头看上去很是感动,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半天才憋出一句:“这臭小子!力qì

见涨啊!”

我嘿嘿地笑着,刚想调侃几句,结果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因为我看到陈飞飞神不知鬼不觉地飘了出来,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颇有怨念。我缩了缩脖子,强笑道:“嘿!飞飞大美女,想我了没?”

陈飞飞冷哼一声,悻悻地啐道:“我想你个大头鬼!”

我厚着脸皮对她道:“别呀,你说咱们失散多日,一见面就这么不友好,多影响和谐。你都不知dào

,你莫寒师哥平时多想你。我们在他面前就不能提这茬,一提他就失魂落魄地,那叫一个心酸……”

我一斜眼看到莫守玄表情有点不自然,眼珠一转顿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连忙补充道:“当然,还有莫叔你,他可没少惦记你……们俩呀!”

莫守玄这才面容稍缓,轻叹道:“是我这当爹的没用,从小也没帮上他什么,现在还得让他为我担心。唉……”

陈飞飞却被我忽悠得冰雪消融,一扫之前的冷淡模样,嘴角都翘上了。我见状暗道:小丫头片子,这点道行还跟我耍性子,几句话就哄得你乐呵的,不信你等着瞧,一会儿她就得过来跟我说好听的,想知dào

莫寒那傻小子是怎么想她的。

果然,陈飞飞犹豫了一下,脚步轻盈地向我走来,冲我微微一笑,问道:“路泽哥,我师哥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你看看,连哥都叫上了。你师哥忙什么,忙着想你呗!你不就想听这个么!不过话当然不能说这么直白,我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番,才叹道:“你师哥自从与你……们失去联系之后,就一直情绪低落。经过我们好言相劝之后,才重新振作起来,并且把对你们的挂念之情都转化为动力,在武道一途上又有精进。现在他的实力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已经是首屈一指了。”

陈飞飞奇道:“以前不也是他最强吗?那他的进步也不是很大啊?”

我:“……话不能这么说,妹子。就好比我们以前是差不多并驾齐驱,现在他一骑绝尘。这中间的区别还是有的。况且这期间我们又陆续招收了很多同伴,其中也不乏实力强劲之辈。你师哥能在这些人中笑傲群雄,还是值得肯定的。”

陈飞飞恍然道:“哦哦,原来人变多了啊。那就难怪了。不过人再多也没有用,我对师哥有信心,他一定是最棒地!”

……被无视了。我悲愤地想,我说了一大堆,她就关注在人多了这个主题上,看来是完全没把我和其他几位36D的队友当盘菜啊。算了,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我原谅她这一次。

陈飞飞出神了一会,忽然对莫守玄道:“莫叔,我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一句话把问题拉回现实中,我也想到几个问题,连忙问道:“对了,莫叔,之前我们分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空间怎么会和你们一起到了这里?还有,我的手链上灵性全无是怎么回事?”

莫守玄对我的连珠炮式发问微微皱眉,略有不悦地道:“慌什么?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临到大事有静气,我没教过你么?”

老头子借题发挥教xùn

我几句,又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之前我说过了,这里叫做星分之界,是一个类似于高维度时空的存zài

。而当时在复活岛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甚了了。总体来说就是一阵剧烈震动,然后我们好像经lì

了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白期,等我们恢复神智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我们曾经试过和外界联系,但我们发xiàn

任何形式的信号和讯息都没有办法发送和接受。渐渐地我摸索和总结出了这个空间的一些规律和特征,并且在空间里寻找查阅一些资料,最终确定了这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星分之界。”

莫守玄顿了顿,好像在整理思路,过了一会他继xù

道:“星分之界最大的特征就是没有时间的概念。这里是一个绝对静止的空间,任何形式的生命和物体来到这里,都会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不会衰老,不会饥饿,甚至没有新陈代谢的过程。永远停留在最开始进入这里那一瞬间的时刻,这就是星分之界的独特功能,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复制这种能力。”

我听得愕然不已,竟然还有这种地方的存zài

?这岂不是……岂不是……我猛地醒悟过来,脱口道:“这岂不是传说中的不朽?”

莫守玄目光闪动,颔首道:“不错,在这里,人人皆可不朽。只要星分之界不灭,这种状态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个体与空间同存同休,哪怕是星辰幻灭,也影响不了这里的一丝一毫。所以这里被称为星分之界,意思是与星系宇宙区分开来的世界。”

我呆了半晌,心中波涛翻涌,好半天才苦笑道:“这……这不就是神界和魔界梦寐以求的地方么?还挑zhàn

什么置换定律啊?都想办法来到这里呆着不就好了么?”

莫守玄冷笑一声道:“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可知dào

这里的不朽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就是一切皆须守恒。也就是说,这里一切生命和个体的状态都是固定的,不允许有一丝改变。包括我们体内的魂力,都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变动。所以我们在这里的时间虽长,可修为却毫无寸进。不信你自己试试就知dào

了。”

我又是一惊:还有这种坑爹的设定?那这里还算什么高维度空间啊?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无间道啊。区别就是不用受什么酷刑煎熬,只是每天无所事事罢了。要是这样一直过下去,永远不得解脱……

我顿感毛骨悚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不是个永恒囚牢吗?我可不想在这里呆着!莫叔,咱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啊?”

莫守玄面无表情地道:“话题终于又回到这上面了。关于出去的方法,我们一直在研究和尝试。但是不幸的是,目前还没有可行的方法——连可行的理论都没有。”

第249章 潜在危机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曾想过要吐一段长达120分钟的槽来充分反应一下我现在的心情,但我还是生生地忍住了。原因无他,这属于灌水,我怕把我书封了。但是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股相当强的怨念,这股怨念能量场连莫守玄都有所觉察,他眉头微皱了一下,忽然问我道:“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闻言一怔,随即陷入了苦苦地回忆和思考:对啊,我是怎么进来的呢?我之前是在神界总部7楼会议室里,和李响进行了一番恳谈后,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一起身就穿越到了这里——这算什么?根本无迹可寻啊?连一点前兆都没有的。这让我如何分析联想?我想来想去也摸不着头绪,只得告sù

莫守玄:“我也不知dào

具体怎么来的,有可能是倒霉催的。”

陈飞飞冷冷道:“什么意思?不愿意再看到我们?觉得和我们在一块挺倒霉是吧?”

我吓得连连摇手:“我不是这意思啊妹子!你可别想歪了。能见到你们我确实挺高兴的,可美中不足的现实情况是咱仨一起被困在这地方了,我这莫名其妙地填进来根本就是陪你们坐牢来了,所以我觉得这事儿挺郁闷的。”

陈飞飞冷哼道:“意思还不是一样?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你穿越过来后马上发xiàn

这里是个极le天堂,要什么有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你就高兴了?那样就不是倒霉催的了吧?”

“……”

我发xiàn

我现在和这丫头沟通不了。也不知dào

是在这里呆得时间长了还是怎么样,她的火气这么旺盛,出口就呛人。尤其是我刚才一露面就说莫寒在外面受女孩欢迎,肯定这是记恨上我了。于是我明智地放qì

了和她继xù

斗嘴,而是对莫守玄道:“莫叔,你有没有研究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被吸到这个坑爹的空间里来?”

莫守玄沉吟道:“我觉得应该是我们在不经意间达到了某种特定的状态,使我们魂力波动所展示出来的生命振幅在冥冥中和星分之界的某种频率产生了一种共振,所以就被星分之界的力量默认为同源之物,我们就被吸了进来——你得知dào

,能形成不朽之界的力量,在整个宇宙中都是一种超然的存zài

。所以它可以完全无视各种规则,轻易地做到把我们吸收进来这件事。”

我对莫守玄的这个说法哑口无言:有这么霸道的空间吗?就算我们达到了某种条件,可我们是故yì

的吗?你问过我们的意见吗?说拉就给拉进来了,完了还不让人出去,只能一直呆在这里面。你说这叫什么事?不过其实换个角度来讲,如果这个空间有自己的意志,说不定它还会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恩赐呢。毕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而且无论有什么样的前提,能达到不朽不灭的状态,这本身就能让很多高等智慧生物都为之疯狂了。不过我还是对这种不征求事主意见就乱来的行为腹诽不已,像你就要被吸收进来?像我者,得永生——这种空间的存zài

倒也是宇宙中的一朵奇葩。

我想了想,对莫守玄道:“莫叔,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你觉得,你们之前能来到这里,是因为什么条件下的生命振幅达到了星分之界的要求呢?”

莫守玄缓缓道:“据我估计,是因为你们在复活岛上的神之契约塔那里没有跟随大部队从一层入口进入,而是选择了不走寻常路地直接去三层,所以才引发了某种变故。而当时在这种变故中,不知dào

怎么回事又和星分之界建立了联系,星分之界按惯例对我们所有人进行了检索,只有我和飞飞达到了星分之界的要求,所以我们在那时就先进来了。而你们则被弹了出去,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不由点头赞道:“有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会被一种神mì

力量传送回人界了。可后来置换法则的异变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也是因为星分之界的干扰所产生的?”

莫守玄一怔,问道:“什么置换法则的异变?到底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和他简略说了一遍,莫守玄眉头紧锁,喃喃地道:“这下麻烦了。难道是两种涉及到宇宙本源的力量相互碰撞的缘故,所以产生了这种不合常理的变化?连神界使者都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影响,看来神界那边肯定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我不解地问道:“莫叔,什么叫情况更加复杂了?照我看这并不是坏事啊。通过这次异变,掌控人类领悟者的神界使者们全都被迫离了人界,人类领悟者们都变成了独立的组织,可以根据我们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些完全为保卫人类服wù

的事情,不用再受制于神界,这样难道不好吗?”

莫守玄轻叹道:“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没错,从短期内来看,这种变化有利于人类把领悟者这种战略资源掌握到自己手里,从而摆脱目的难明的神界,不用再受他们操控。可是你想过没有,人类现在还并不具备领导这种力量的意识和能力,人类zf高层也一直没有达成相对统一的意见和认识。我之前和他们接触过,那群自以为是的所谓人类领导者中,有人甚至还认为领悟者的作用微乎其微,远不如一支装备精良的地球军队。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敬畏,总是沉浸在人类是万物之灵的幻想中,过度迷信人类世界现在的科技水平。换句话说,他们没把什么来自异度空间的敌人太当回事。在这种前提下,领悟者很难受到重视,更别提会充分融入到人类世界的武备力量中了。而且我担心如果没有一种相对强劲的力量来约束这个特殊的群体,领悟者们会很快失去控zhì

。到那个时候,不但没有发挥正面作用,反而会成为人类世界的巨大隐患。你明白我的想法吗?”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顿时感觉如梦初醒。的确,我之前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却忘了最重yào

的一点——人类最难以操控的,就是人的意志,简称人心。你永远没办法要求别人和你的思维保持高度一致,一百个人也许有一百种想法,而且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这种情况在越上层的人类精英群体中越能得到更为明显的体验。知识和智慧成就了人类如今的世界,却也造就了人类相互内斗不已的历史。我有理由相信,面对领悟者这种无法估算却又无人掌控的强劲力量,如果落入到野心家的算计中,肯定会引发一场残酷的资源争夺战。争夺的目标就是领悟者的掌控权。我又进一步地想道,之前CST钟汉成对我们的算计,会不会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昭示着已经开始有人类高层盯上我们这群人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从外界而来,而是由内部而发。如果到了这种时候,人类的领导者们还是会把精力用在争权夺利各树山头上面,那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救了。一想到我的那些从来没经lì

过险恶斗争的同伴们被一群工于权谋心计的野心家们环伺,我忽然无比强烈地想要回到他们身边,提醒他们要注意到这一切,并且和他们一起并肩面对。我咬了咬牙,对莫守玄道:“莫叔,我必须得回去。你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想出办法!”

莫守玄摇头道:“你当我愿意留在这里?目前来讲,离开星分之界还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还在查阅异度空间里的资料,资料中对星分之界的记载也非常稀少,我得尽可能地了解这里,才能慢慢找出离开这里的途径和方法。这个过程恐怕快不了。”

我心急如焚,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还号称不朽不灭,光是一成不变的不朽有什么意义!一切都停留在这个空间自己制定的规则里,那不就是相当于拍了部电影刻张盘存档吗?还是不可读写的!真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存zài

的必要!”

莫守玄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我愤nù

地喊了一会,感觉心里舒服了一点儿。正想着怎么再多骂几句发泄发泄情绪,莫守玄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被他抓得生疼,忍不住呼痛道:“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放开我啊莫叔,你干嘛使这么大劲?”

莫守玄恍若未闻,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度急切地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拍电影刻盘?快说啊!”

我被他抓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他的魔掌,呲牙裂嘴地道:“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至于嘛?这里的东西不朽不灭,又不能改变,我说它像是一张拍完电影后刻录存档的光盘,不可读写的那种,有什么不对?”

莫守玄猛然仰天大笑几声,随后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由衷地赞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亏我莫守玄还自诩为学贯天地,却被眼前的难题困得苦苦思索,结果被你几句话就点破了迷津。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啊,我们爷们三人注定不会被困在这里!”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不过有一点我是听明白了,好像是这老头想明白了什么关键所在,大概可以有把握带我们离开这里了。于是我兴奋地问道:“莫叔!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可以回家了?”

莫守玄一张老脸上也满是兴奋之色,颔首道:“不错!我已经想通了,我相信照我的方法来做,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回归人界!”

第250章 能量转换

我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莫守玄的肩膀,激动地道:“真的真的?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等什么快带我们出去啊!”

莫守玄被我抓得眉头一皱,双臂轻轻一振就把我的手挣脱开,轻笑道:“小子修为见涨啊,手上的力qì

倒也不小。”

我急得跳脚道:“莫叔!莫大爷!莫祖宗!你快点说怎么样才能出去啊?”本来以为至少要在这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结果转眼间莫守玄就告sù

我很快就能回归人界,这种绝境逢生的惊喜感让我瞬间就拥有了巨大的希望,这种感觉一旦兴起就无法遏制,我现在连一秒种都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

莫守玄这时候却完全恢复了冷静,他对我道:“镇定。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又忘了是不是?临到大事有静气,我话都没说完,你就乱跳乱叫的,成什么样子?”

我只得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心里却吐槽道:“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刚才兴奋得一张老脸都起褶子了怎么不说?现在你回过劲了知dào

教xùn

我,还临到大事有静气,要不是你丫练过武,刚才我都怀疑你要断气了。”不过吐槽归吐槽,我的心情确实还是非常开朗的,毕竟这个消息真的是很振奋人心。连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飞飞也悄悄地往这边挪了两步。于是在我们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莫守玄开口道:“目前这个想法只是一种假设,还要多亏路泽刚才提醒了我……”

他刚说了这两句,我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杵在地上——一种假设?刚才是谁脸都红了对我们说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回归人界了?结果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告sù

我们目前这只是一种假设?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来个神转折?您老是想玩死我们啊?

莫守玄见我和陈飞飞面色不是很好kàn

,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卖关子卖过火了,于是轻咳一声补充道:“当然,我既然能说出来,就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按照我的设想,这种方法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性可以行得通。”

我有些有气无力地道:“莫叔,你先把你的‘设想’说出来听听吧。行不行大家试试不就知dào

了?”

莫守玄忽然微微一笑道:“说起来,我能想明白这一点,还多亏了你的提醒。”

我闻言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我俩之间的对话,不由得心里一动,好像隐隐把握住了什么关键之处。难道是……我突然灵光一闪,霍地抬起头望向莫守玄,莫守玄迎上我的目光,笑道:“你懂了吗?”

我情不自禁地踏前一步,试探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莫守玄好像知dào

我要说什么似地点头道:“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兴奋道:“我懂了,我懂了!哈哈!”

陈飞飞在旁边不明所以地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存心卖弄,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在陈飞飞面前秀一下智商优越感,结果莫守玄抢先道:“其实说穿了很简单,路泽刚才说这个空间就像一张刻录的碟片,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这里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一切都维持在刚进入这里时的初始样子。星分之界就像是一张只能记录不能擦除的碟片,我们就像是数据,被有意或者无意地刻录了进来,成为了这里的一部分,也从此被打印上了不能更改的属性。”

陈飞飞听得似懂非懂,皱眉道:“然后呢?这对我们能否出去有什么帮zhù

吗?”

莫守玄微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星分之界之所以能保持永恒的不朽不灭,肯定是因为它有一套自己的机制,无形中在遏制这里的一切物质发生任何形式的变化。就像路泽说的,这里就像是一张刻录好的光盘,规则就是不可擦除和改变。那么如果这张光盘上面的数据发生了自我变化,会怎么样?”

我连忙抢着接道:“问题就在于这里。很显然我们进入到这里是一次偶然事件。可我们是人类,是智慧生物,是不可控性的。所以只要我们能将自己的状态改变一下,变得和最初进入到这个空间里的数值不一样,那么就很可能会引发这里的某种自我修复机制,把我们视为损坏的数据排除出去,以维持整个空间内的永恒状态。这样,我们就有可能摆脱这里的束缚,从而回到人界。”

在我和莫守玄你一言我一语的解说下,陈飞飞终于听懂了,她马上就感觉到这种可能性是有很大机率存zài

的,于是她也难得地激动了起来,兴奋地道:“那我们要怎么进行自我改变?要少个胳膊还是要断条腿?这我马上就能做!”

我闻言顿时一脸黑线:这妹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不过我微一转念,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是血魂之体,和我们的生命形态已经有所区别。肢体的可塑性是逆天级的,断手断脚之后再重生这种事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方法。我苦笑道:“妹子,这种事对于你来说很容易,可臣妾……不是,是我们实在做不到啊。”

陈飞飞不以为意地道:“那你说,有什么大众化的办法可行?”

大众化……我又一次石化了。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心情,我才思索着道:“方法是有很多啊,就是不知dào

哪一种可行。比如说我们可以想办法让自己的能力提高一些,我想等我的能力再上一阶的话,就应该能引发星分之界的排斥了吧?”

莫守玄断然道:“这个方法不行。我之前说过了,我和飞飞在这里修liàn

多时,始终没有任何长进。可见这里的规则对于我们体内的能量也是有约束作用的。在这种规则的威压之下,我们的修liàn

方式没办法见效。”

陈飞飞道:“所以我说断手断脚还是最直接的方法……”

我头大道:“等会再说你那自残的方法。莫叔,我是说可不可以这样,如果自我修liàn

的方式不见效,那我们可不可以利用彼此的能量互注来实现个体的改变?”

莫守玄眼睛一亮道:“你是说……”

我点头道:“是的,我是说我们互相把能量传送给对方,比如说我把魂力传给飞飞,飞飞把她的血魂之力传给你,你再把你的能量传给我……这样一来,我们并没有进行修liàn

,也能达到改变能量结构的效果。应该就能规避掉星分之界的规则了吧?”

莫守玄沉思道:“这个方法也许能行。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以先试一下。”

陈飞飞嘟囔道:“转移什么能量啊,我觉得还是断手断脚简单又有效……”

我一脸黑线地道:“姑奶奶,您现在是不死之身,就将就一下我们这些普通人类吧。我要是把手脚弄断了,出去还能干嘛?难道要组织个残疾人领悟者组织啊?再说莫叔这么大年纪了,好端端要是落个肢残体缺的,就算是出去了,你师哥看见了不得难受啊?”

我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说服了陈飞飞,她马上就不吱声了,还表现出了非常配合的态度。当然我看得出来她对我残疾与否是不太在乎的,但是她怕惹她师哥难过。所以我就说,这种青春期女孩最不好相处,尤其是她们心里有人的时候,重色轻友指数肯定是爆表的……

时间紧迫,大家出去的心情更紧迫。于是我们三人迅速列成了一个三角形传功大阵,依次分别是莫守玄、我和陈飞飞。之所以要这么排列是莫守玄的意思。他为此解释道:我的魂力是修liàn

升魂诀而来,和他的魂力属性有相容之处;陈飞飞的血魂能量却和他有相斥的属性,他们之间的能量没办法进行直接转化。而由于我修为尚浅,所以这种排斥在我的身上并不明显,勉强可以接受陈飞飞的能量。按照莫守玄的设想,陈飞飞先把血魂能量输一部分给我,待我初步接受之后,他再为我输入魂力,然后由我在体内对这两种力量进行初步融和,在能量完全同化之前再分别返输给他们二人。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三人的能量构成就都能达到一个明显的变化。于是我就被他们俩夹在了中间,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USB转换接头。

闲话少叙,我们三人略略调息了一番,陈飞飞就率先向我发动了能量传输。她与我手掌相抵,我感觉一瞬间就有一股热流顺着我的手臂直冲心脏,我连忙运转魂力引导这股外来之力进入我的魂力内循环轨道。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整个过程出奇地顺利,这股看似强dà

的热流在我体内竟然毫无阻滞之感,就像是一辆中客进入了一条八车道的高速公路一般,完全没有影响。我一边引导她灌输给我的能量运转循环,同时向她示意继xù

输入能量。陈飞飞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似乎在惊异我的容纳能力,不过她也没有犹豫,毫不客气地猛地加大了对我的能量输出。没过一会我就感觉体内的能量运转好像到了某种界限,开始略有艰涩,我马上切断了和她的联系,略略调息了一番后,感觉体内的两股能量已经开始有融合之势,便转头向莫守玄示意。他心领神会地伸出手掌和我的手掌贴在了一起,缓缓地将魂力向我输出过来。我尽可能小心地接收着这股魂力,并且尝试着和目前我体内掺杂了陈飞飞血魂能量的综合魂力进行融合。我一边输出能量,一边注意观察着体内的情况,见魂力运转如常,并无明显变化,才稍微地放下了心,看来预想中的最坏情况并没有发生,这种方式是可行的,计划的第一步还算是顺利。我正想着下一步的内容,忽然手臂处猛地一震,顿时感觉全身魂力不受控zhì

般kuang泄向莫守玄,忍不住大惊失色。

第251章 无法禁锢

眼见着莫守玄向我输出的能量不进反退,并且引动了我体内的魂力向他倒贯而回,我们三人都是大吃一惊。本来我融合三股能量就需yào

不间断地输出一些自身的魂力,这下子猝不及防,竟然一瞬间就被吸走了大概四分之一的魂力储备。惊骇之下我不由得大声吼道:“这他娘的是怎么了!”

所幸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很短的一瞬间,随后我们三人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一齐掀倒在地。当然我们三人之间的能量转换也被迫中止。我艰难地爬了起来,伸手拉了一把陈飞飞。陈飞飞抓住我的手微一借力就跃了起来,看样子并无大碍。我转头望向莫守玄,只见莫守玄脸色阴郁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我不由苦笑道:“莫叔,你这是耍脾气呢?坐地上不起来干嘛呢这是?”

莫守玄脸皮抖动了几下,随后一声长叹,摇了摇头道:“你们感受下自己的体内是什么情况。”

我一怔,依言检视了下自己体内的魂力情况,顿时不由得脸色大变。我霍然转头望向陈飞飞,只见陈飞飞也一脸古怪,我们俩面面相觑,半晌后才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长叹。我懊恼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恨恨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忙活一场。”

莫守玄这时也站了起来,脸色凝重地道:“看来我们对眼下的情况估计不足,这星分之界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很明显,刚才就是这个空间的规则出手干扰我们的能量转换,导致我们功败垂成。现在我们体内的能量状况和没进行转换之前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们的状态被这个空间的规则重置了。”

我皱着眉头,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明明感觉自己的魂力狂涌向莫守玄的身体,那种空虚感肯定不是幻觉。可怎么一瞬间失去的能量又都回来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星分之界的空间规则真的有这般强dà

,只需yào

一下子就能将我们的状态完全重置?真要是这样的话还搞个屁了啊!根本就没可能做到改变自己状态这件事了!

三人一时间都默然无语,脸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kàn

。过了一会,我感觉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个事,刚想找点话题来说,不料陈飞飞忽然轻喝一声,右手一记掌刀就斩向自己的左手腕,只听嚓地一声轻响,她的左手齐腕而断。陈飞飞紧接着反应神速地用右手一抄,将飞出去的左手抓在手中。整个过程兔起鹊落不到一秒钟,我刚刚反应过来,她已经完成了自残行为。陈飞飞面色淡然,偏头看了看我惊恐的表情,无所谓地一扬右手里的左手道:“你看,还是这样简单得多吧?”

随着她一扬手的动作,我感觉有几滴液体甩到了我脸上。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擦,放在眼前一看发xiàn

是一抹颜色淡红的血液。我嘴角不受控zhì

地一阵抽动,心里狂呼道:“这娘们不是人类!莫寒啊莫寒,不知dào

你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感想?这就是你天天惦记着的小师妹?整个一异形啊有没有?你俩可千万别再见面了,要不你小子就有难了!”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他俩要是以后不能再见面,岂不是说我也得在这里窝一辈子回不去了?

莫守玄皱了下眉,冷哼一声道:“乱来!要是这么简单就能破解星分之界的空间规则,这里也不会被称为宇宙禁地了!”

我心想你什么时候说这里被称为宇宙禁地了?搞不好是你刚才临时编出来的吧?我盯着陈飞飞的断腕处,只见手腕断口处如刀割般平整,并且出奇地没有流太多血,是只略微见红而已。而且就这么一会,断口处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看得我十分无语:果然是传说中的血魂生命形态,这能力就是逆天。不过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陈飞飞的断腕行为被星分之界的空间规则判定为需yào

复原的状态,那么她会从断腕处再长出一只新手来吗?可这样一来她砍下来的那只手又怎么算?岂不是成了三只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形体上的变化吧?

然而很快伟大的空间规则就用实jì

行动对我心中的疑问回复了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见陈飞飞右手抓着的断手慢慢地变成了一团淡淡地光芒,然后融入到了陈飞飞的身体里。随后她左腕断口处亮了一下,一只完好无损的左手就这么出现了。陈飞飞抬起左手反复地看着,过了一会才赞叹道:“修复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断过。”

“……”

我一脸黑线地想,这姑娘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有时候真不理解女人这种生物。关注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有没有?

莫守玄对陈飞飞的复原丝毫不感兴趣。看起来他好像早就知dào

会发生这种事一样,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双眼向天苦苦思索,嘴里还时不时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我看得实在于心不忍,对他叹了口气道:“莫叔,别太在意了。事到如今着急上火也于事无补。办法我们慢慢想,总会有出路的……”

莫守玄恍若未闻,依然在继xù

着他的思路。话说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种状态,不由得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恍惚感:难道这次真的是毫无办法了吗?连一生历经无数大风大浪的莫守玄都这样了,莫非我们真的要困在这里永世不得回返吗?

这个想法让我忽然觉得十分恐惧,一想到从此要留在这里陷入无休止的困境,我就觉得整个人像要堕入无底深渊一般,满满的都是绝望。我用力甩了甩头,把这种不良的负面情绪抛开脑外,暗暗咬牙道:我就不信会困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我都不知dào

怎么来的这里,怎么会莫明其妙地就在这什么星分之界终老一生呢。不久前我明明还在神界大厦和李响进行了一次恳谈,我还解开了自己的一些心结,体会到了意念通达的感觉,结果刚一起身……等等,意念通达?

我如触电般地呆住了,反复地把来之前的情况回忆了几遍之后,我脑袋里灵光一闪,终于把握住了一个问题的关键:我一开始就想错了!我之所以能触发某种条件来到这里,很有可能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缘故,而是因为思想境界的突pò



我越想越觉得靠谱,之前我虽然也能为了保护队友,保护同伴,保护人类世界而奋不顾身,可我却一直没有好好想过这一切到底是缘于什么。直到和李响深谈了一次之后,我才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明确了以后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和准则去面对这一切,可以说是找到了自己今后要坚持的“道”。也就是在那一个刹那,我就不知怎么来到了这个鬼扯的空间。所以,我这次思想上的通达,很可能就是触发星分之界接引机制的诱因!

如此说来,我们再怎么改变魂力状态和身体条件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这里的空间规则会一直判定无效!并且瞬间进行状态重置!而假设我们进行了思想境界上的突pò

,这种规则还会依然有效吗?我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值得一试,于是兴奋地大叫一声:“我想到了!”

莫守玄和陈飞飞齐齐一愣,不约而同地道:“什么?”我略带激动地把我的想法一说,莫守玄和陈飞飞顿时都怔住了。莫守玄发了一会呆,猛地一拍大腿道:“可行!这个思路我觉得可行!枉我还苦苦思索了好久,居然不如你小子的灵光一现,真是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我无语地望着他,心想你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嘛?陈飞飞却若有所思地道:“精神境界的提升?说来容易,可是要怎么做到呢?我听闻有上古先贤能一朝悟道,可那也得具备多种触发条件,机缘巧合之下才会福至心灵。我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有什么好悟的?难道看着外面的一片混沌雾气就能提升精神境界了?我觉得这个比改变身体上的修为要难多了!”

莫守玄点头道:“飞飞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又找到了一条破解眼下困局的新路子,无论如何也要尽lì

去试一试。”

我想了想,提问道:“莫叔,那我们要以什么样的角度去破题呢?像飞飞说的那样,精神修为的提升也得有一个目标吧?之前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努力坚持的理由和方向,我觉得那是我的道。可是道之一说始终太宽泛,你现在让我再把我的精神觉悟和思想境界提升一个档次,我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莫守玄微笑道:“这就要说出我之前的研究成果了。根据我遍查古籍中关于星分之界的记载,我感觉这个空间的形成并非偶然。正所谓宇宙万物皆有其存zài

的意义,那么这个不朽不灭,完全违背宇宙演变原理的空间到底是为什么而存zài

呢?我思考了很久,加上和之前路泽所说刻盘理论的印证,终于有了一点心得。”

莫守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和陈飞飞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震憾之意。莫守玄不愧为一代宗师,我们只是看到了眼下的表象,而他却早已经把目光衍伸至宇宙本源的层面上了。这就是思想境界上的差距,光靠身体修liàn

是弥补不来拉近不了的。

莫守玄继xù

道:“如果说宇宙中大部分空间是物质世界的话,那么这星分之界,就是一个完全的精神世界!这里没有任何物质的存zài

,路泽你刚进来的时候相信也感受到了,整个空间只有一片混沌。而这里的空间规则却又无孔不入,连我们所处的这个异度空间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它的制约,处在了一种恒定的状态中。这种恒定的状态说白了,恰恰是对物质形态的禁锢。任何物质在这里都只能是初始的样子,没办法做出改变。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东西是不能被这种规则所限制的呢?直到路泽刚才说出来他的经lì

,我才猛然醒悟,这种东西确实存zài

,那就是——人的思维!只有人的思维,才不可能被任何规则所禁锢!这就是我们突pò

的关键!”

第252章 回归人界

莫守玄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瞬间就让我明悟了很多事情。我略显激动地道:“莫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只要我们的思维能做到超脱出这里的范围,我们的身体也就会脱离这里的束缚!是不是这样?”

莫守玄想了想,微微点头道:“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陈飞飞有些茫然地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对陈飞飞道:“打个比方说,平时我们的身体好比是运载火箭,我们的思维就是火箭中内置的卫星。在冲破大气层之前,我们全靠身体的能量才得以飞行;而飞进宇宙之后,身体的能量耗尽失效,不足以再让我们继xù

向前,这时候就需yào

启动我们内在的动力,把卫星释fàng

出来,抛弃失去动力的火箭躯壳,开启一种全新方式的旅程。现在我们就是这种情况,躯体的物质被束缚住了,没办法提供给我们脱离这个空间的动力,那么这时候就需yào

释fàng

我们的内在潜力,也就是思维的力量!”

陈飞飞若有所思,眼中渐渐亮了起来,对我道:“你是说……要我们忘记躯壳的存zài

,尽可能地发散思维的能量,让思维带动我们离开这里?”

我点头道:“不错!在这个物质运动完全被禁锢的空间里,只有思维才是我们唯一的可控能量!也是这个空间规则没办法束缚的东西!”

莫守玄也道:“就是这样。路泽举的例子虽然不太恰当,但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就看每个人怎么去理解和贯彻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去试一试?”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现在的我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脱离这个空间的机会。就算这套理论最终行不通,只要我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尝试过,那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于是莫守玄简单和我们说了一下思维发散的要点和心得,我们三人就纷纷闭上了眼睛开始尝试。说实话,这种行为要是放在现实世界的地球上,无疑会被别人当成笑柄和精神病人。可在这个不能以常理揣度的古老空间中,恰恰却是一条无论从理论性还是实践性上都能说得通的出路。一时间我们三人静默无语,都在努力体会着用思维驱动躯体的奇异方式。

尽管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些不得要领。因为这个过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不是一般地难,所以心性不可避免地有些焦躁。但是随着思维的持续活跃,渐渐地我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中。我感觉我仿佛变成了一张弓,躯体是弓身,思维是羽箭,而我澎湃的生命力和不屈的斗志,就是那不断拉伸的弓弦。我心里不断地回响着一个声音:我要出去,我要回归到人界,回到地球,回到家人和朋友身边,任何力量也束缚不了我,我要冲破一切阻碍,找回自己的自由!

在我越来越强dà

的精神波动下,终于,我猛然感觉脑际轰然一声巨响,整个人瞬间陷入到一股急速地空间乱流中,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精神世界。我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却始终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操控的。就在我几乎要放qì

挣扎的时候,我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就发觉脚下踏在了实地上,随即控zhì

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我好半天才定住神,四处一望,顿时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了——我竟然又回到了神界大厦的七楼会议室里!整个会议室仍然空无一人,一切都是我之前和李响谈话后的样子,就好像我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其实并未曾离开过一样。而莫守玄和陈飞飞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并没有出现在我身边。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心中不禁有些黯然。难道他们没能完成思维突pò

的过程,没能和我一起回归吗?与其是这种结果,倒不如让我相信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我缓缓地站了起来,长叹了一声,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没走两步,我就觉得手腕处有些异样,我低头一看,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我手腕处的手链上,正缓缓地流动着一种久违的光泽。这光泽充满了灵性,正是以前它作为我随身灵器时的样子,甚至还比当时的光彩更加浓郁。我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确定了这不是幻觉后,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莫叔!是你们吗!”

在经lì

过我此生以来最漫长的一秒钟之后,莫守玄略显疲惫的声音在我脑海中传了出来:“臭小子,喊个什么劲。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又忘了是不是?”

我兴奋地对他道:“知dào

,知dào

!临到大事有静气!哈哈哈,我真的太高兴了,莫叔,我们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莫守玄的声音也遮掩不住地透着喜悦之情:“是啊,在那里真的耽误了太久了。所幸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我正要接着往下说,陈飞飞的声音冒出来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快带我去见师哥!”

我不由得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一句看把你这小姑娘猴急的……结果我还没答话,会议室门就被人推开了。莫寒走了进来,疑惑地看了看我道:“你自己在这里干什么?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神mì

地对他一笑。莫寒被我笑得有些莫明其妙:“你怎么了?是吃什么吃不对劲了吗?怎么脸像要抽筋似的?”

我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把手腕抬起来对准了他。果然,在下一个瞬间,我的手腕处闪起一道亮芒,随后一个人影骤然在亮芒中出现,无比快速地冲向莫寒。莫寒一惊,正想摆出个防御姿式,但却发xiàn

了什么,整个人触电般地僵住了。以至于那道人影毫无阻碍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同时一声有些哽咽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哥,我好想你。”

莫寒的眼眶瞬间就发红了,他咬牙道:“飞飞……是你吗?”

陈飞飞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并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莫寒全身剧震,身体猛地后仰,同时双手扶住陈飞飞的肩膀让她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一瞬间我看到莫寒的眼中分明有泪光闪动,显然情绪已然激动到了极点。

我双眼湿润地继xù

观看着这一对有情师兄妹的久别重逢催泪大戏,只见莫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句温情一些的话语,结果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马上换成了焦急地腔调道:“我爸呢?他怎么样?你知不知dào

他在哪?”

陈飞飞:“……”

我顿时一捂脸:这台词不对啊!你俩不应该先温存一会再问这事吗?人家姑娘矜持都不要了主动扑你怀里,再怎么样也得表示一下安抚和思念吧?结果你可倒好,张嘴就问你爹。不过从这事也能看得出来,莫寒确实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莫守玄古怪地笑了两声,低骂道:“这傻小子!”不过他的语气连我都听得出来,分明是“其词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莫寒这下可戳到了他爹的痒处,我觉得莫守玄的潜台词应该是“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才对。

莫寒情急之下问出来一句有些跑题的话,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不由得讪讪地望着陈飞飞。好在陈飞飞这丫头不管怎么说,还算是蛮通情达理的。她微笑道:“放心吧,师哥,我们都没事。莫叔也回来了。”

莫寒闻言大喜,不自觉地把目光望向我的手腕,我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即从善如流地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了莫寒的手,运转升魂诀带他进入到了莫守玄所在的异度空间。父子二人相见,其感人处自不必说。我把莫寒引领进去之后就退了出来,留给他们一个相对隐私的时刻。我出来之后,正好见到陈飞飞有些依恋地望着我的手腕,我明白她和莫寒还有许多话没说完,不由得取笑她道:“别着急,总得让他安抚下老人家啊。人家父子连心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可别吃这个醋。”

陈飞飞难得地脸红了一下,随即瞪了我一眼。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不料她并未采取什么暴力性地行动,而是伸出小拳头对我晃了晃后做了个鬼脸道:“德性!”

我虽然有些意wài

,却也暗松口气。这丫头现在的功力十分惊人,出手可谓是没轻没重,我可不想因为开个玩笑再被她打上几拳,那可真是够受了。我眼见我俩大眼瞪小眼地也不是个事,正想问她有没有什么需yào

,谁知dào

会议室门一开,黑安又走了进来。她看到我和陈飞飞在会议室内,不由得愣了一下。而陈飞飞回头看到黑安时,眼神也猛地一缩。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连忙打着哈哈介shào

道:“都没见过吧?我说黑……呃前辈,这位是陈飞飞,你应该知dào

她的身份吧?”

黑安微微点了点头,显然她是知dào

以前莫寒体内的客魂叫陈飞飞这件事的。毕竟我们以前是一个小队的成员。而陈飞飞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她盯着黑安,眼神说不上友好。黑安瞅了瞅陈飞飞,有些莫明奇妙地道:“这小妹妹怎么了?怎么像要咬我一口似的?你对我有意见?”

陈飞飞盯着黑安看了一会,忽然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妖孽!”

我一听这话,顿时脑袋嗡地一声,暗叫一声:不好,事情要糟!

第253章 意外消息

我也不知dào

陈飞飞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看见黑安就那么不顺眼,开口就用这个字眼来问候她。据我对黑安有限的了解,虽然她可能活的时间挺长,但心眼却真没有多大。这针对她的两个字一出现,我估计她很有可能会翻脸的。

果然,黑安的小脸一瞬间就变黑了,眉毛一立,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再说一遍?”

陈飞飞岂能示弱,当即道:“说你又怎么样?妖孽、妖孽、妖孽!你就是个妖孽!”

我彻底石化了。黑安深吸口气,冷冷道:“小姑娘,说话这么没礼貌,不怕吃苦头?”

陈飞飞不屑地道:“和你一个妖怪要什么礼貌?看你也一把年纪了,要死不死的还非得霸占人家小姑娘的身体,是不是你的本体都老得没法看了,所以才到人家小姑娘这来寻找第二春啊?你就是有个十七八岁的外表,可里子还是个老太婆。我告sù

你,识相的就赶紧从她身体里滚出去,要不然信不信我能把你那老掉牙的魂体给打散架喽?”

我只觉一股寒气从脊背上升起,脚下不自觉地悄悄后退了几步,心里叫道:“事儿大了,这回事儿大了!她俩要是打起来,会不会把这楼给拆了?如果真是那样……今天晚上我要上哪住?”

我一边紧张地考lǜ

着这些不怎么着调的问题,一边又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有一股杀气弥漫了出来。我明白今天这事儿肯定难以善了,因为陈飞飞的目的十分明确,她是想让黑安交出身体的控zhì

权,让白安回归。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陈飞飞一回来就要为这事打抱不平,可能是因为她更喜欢身为同龄人的白安吧。我一直退到了一个心理上觉得比较安全的距离后,才稍稍放下了心。再看场中的陈飞飞和黑安二人,我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夸张了!

只见黑安的气势陡涨,一头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爆fā

出一股强dà

的气场,道道气流在她身体周围嗤嗤作响,并且不断扩大影响范围,甚至连周围的桌椅都被乱窜的气劲缓缓地推挤到了一边。而陈飞飞却面色平静,并没有任何反应,任由迎面而来的气流吹得她的头发向后飞舞,好像是完全不打算抵抗一样。然而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xiàn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而且瞳孔的颜色正在渐渐变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一举爆fā

出她惊人的血魂之体。

我眼见这两名外表看来不过二十许人的少女凛然对峙,却只有苦笑旁观的份儿。没办法,一边是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女长老,一边是传承了上古血魂之体的少女杀手,我这点本事怎么够看的?更别提上去拉架的事了。大家都知dào

,打架这个活是危险性非常大的,仅次于扶摔倒的老太太。因为争斗的双方都在气头上,你要是贸然上去拉架,很容易就会让双方都产生误会,认为你是去偏帮另一方的,搞不好就会被两面夹击,死得比当事人还快。除非是以非常强势的态度降临,一举压服争斗双方,这又另当别论。所以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份量,很有自知之明地放qì

了拉架的打算。我不认为我能比场中这两位加起来的能力强,事实上任何一方如果在火力全开的情况下对我出手,我能保住小命逃出这个房间就算烧高香了。

当然,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无所作为,毕竟陈飞飞和黑安都是我的队友,再怎么样我也得表明个态度。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身处安全距离之外放几个嘴炮劝劝架,消消她们的火气。于是我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大喊大叫道:“两位美少女且住!人生美好啊!何必打打杀杀的呢?你抓破她脸,她挠破你相,到时候落个双方皆狼狈的后果,又有什么好处呢?要我看,大家也算是久别重逢,不如一起结伴去吃个烧烤喝个啤酒什么的,在酒桌上一醉泯恩仇,那该是一副多么和谐的画面?怎么样二位?考lǜ

一下吧?”

我的话还是有效果的,等我说完后,场中的二位少女终于有了反应。黑安斜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一会打起来的时候,肯定是形同泼妇,又挠又抓?你这是在讽刺我们,还是根本就瞧不起女人,不相信我们会像你们男人一样地战斗?”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一口气没倒腾上来,猛地咳嗽了一阵才算缓了过来。陈飞飞此时也眉头微皱,用略带怀疑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是对黑安的分析比较认同。我一看这不行啊,别引火烧自身了,于是赶紧连连摆手道:“我没那意思,绝对没有。那什么,你们二位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我把门给你们关好,你俩放心大胆地打,把楼板拆了都没关系。打不尽兴咱别停啊!”

说完我一猫腰几步就窜出了门口,反手把门关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暗自庆幸道幸亏老子跑得快,要不然这俩女煞星搞不好就把我留那了。她们的喜怒是不能用常理揣度的,我还是离远点为妙。至于会议室会被打成什么样,那就是李响应该操心的事了。

我侧耳倾听了一会,没听到里面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看来她们二人还在各自蓄势,一时半会应该是打不起来。不过这种战斗其实更加可怕,因为蓄势越久,爆fā

得就会越猛烈。以屋里面那两位的实力,搞不好这层楼都得遭殃。想到这我赶紧从步行楼梯往下跑,想要尽快离这个危险地带远一些。自从上次电梯事件之后,我就对电梯有种恐惧感,所以我宁可走楼梯。

我正大步流星地向下跑着,冷不防楼梯间的门一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我收势不及当时就和这人撞了个满怀。这人反应奇快,和我稍一接触就脚一点地向后跃去,避开了我的冲势。不过因为这人后面就是墙壁,所以只能退到紧贴墙面。这点时间也够我反应了,我本能地伸出双手往前一按,堪堪撑在墙壁上,也止住了我的前冲力度。眼前这人几乎和我鼻尖贴着鼻尖,我暗呼一声好险,正撤步往后退的功夫,旁边响起了一声惊呼。

我扭头一看,只见龙飞虎瞪大眼睛,正惊恐地望着我,声音颤抖地道:“你……你们……”

我有些莫明其妙,对他道:“你怎么了大个子?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

龙飞虎张口结舌,忽然脸上露出一抹悲愤,扭头就跑了。我更加摸不着头脑,心想这货又发什么神经?做出这副好像是电视剧里怨妇撞见丈夫奸情的表现是要作甚啊?不管他了。我把头转过来刚想对面前差点撞上这人道个歉,结果看清楚对方是谁后我顿时身体一晃,随即就脸热心跳血流加速——居然是陈冰!

只见陈冰靠在墙上,面色桃红,嘴唇轻咬,似嗔非嗔地望着我,表情说不出地娇媚。我只觉一阵口干舌躁:刚才差点和我抱个满怀的居然是陈冰?我说怎么稍一接触就感觉到一阵绵软,那感觉……我忽然有些后悔,你说我怎么就收得这么快呢,这要是实实在在地和她抱在了一起,嘿嘿!

我正YY着刚才的一幕,一个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一愣,转头一看,原来是比比这小家伙。比比瞪着一双萌萌地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奇怪地道:“打扰?什么打扰?”

比比指了指陈冰,很自然地道:“你们刚才不是要交、配吗?在我们那里,一般做这种事都会选个没人的地方。可能你们这儿的风俗不太一样?”

交……交、配?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被这魔界小王子的话雷得外焦里嫩,我几乎是喊出来道:“说,说什么呢!谁要交……什么啊?你哪只眼睛,从哪里看出来我们在交……了?”

比比撇了撇嘴,一脸不信地道:“不交、配,你离她那么近干嘛?刚才我们一开门你就赶紧和她分开了,之前你们是在接吻吧?”

我一脑袋黑线,偷眼看了下陈冰,陈冰脸色通红地低下了头,居然没有出声解释。我心道姐姐你这是干嘛?这时候你装什么鹌鹑啊?不明情况的还以为你默认了呢!我忽然间明白了龙飞虎刚才那副表情是为什么了,敢情这货也以为我和陈冰躲在这里调情呢,所以一心痴迷陈冰的他才会如此“伤心欲绝”,跑得那么“万念俱灰”。

比比见我们都不说话,作出一副了解地表情嘿嘿笑道:“你看,没话说了吧。那我走啦,你们继xù

。”这时候陈冰大概是回过味来了,她抬头对比比道:“小孩子不许胡说八道!我们才不是……那什么的。”

比比正要说话,我一看不能让这孩子再缠夹不清了,于是赶紧插嘴道:“对了,李响在哪?我正要找他呢,快去告sù

他一声,有两个暴力女战狂马上就要把7楼拆了!让他准bèi

好修房子吧。”

陈冰一愣,问道:“怎么回事?谁要拆房子?”

我苦笑道:“说来话长,你就快告sù

他赶紧过来就对了。”

陈冰点点头,手里微微一动,启动了通讯器,不一会就对我道:“好了,已经用心灵通话通知他了。他说他马上就去7楼。”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通讯器这种东西,暗骂自己一句蠢货,连忙掏出来李响给我配备的荣生开发版山寨手机,不料上面全无信号显示,竟然又失灵了。我彻底无语了。心想看来我是真没有使用高科技设备的命,配一只坏一只,看来我以后通讯只能靠走了。

陈冰忽然对我道:“对了,我也正要找你呢。CST那边来人了,指名要你去他们那里做什么异能培训教官,李响已经答yīng

了。你可能明天就得去那边报道。”

我闻言一怔,不禁失声叫道:“哪尼?”

第254章 黑安的实力

知dào

这个消息之后我又惊又怒,惊的是任雪竟然绕过我直接找到了李响说这件事,怒的是李响居然还答yīng

了。他问过我的意见吗就擅自决定了?这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我把手一挥,气哼哼地道:“他说了不算!我才不去当什么教官呢!”

本来我对这件事是抱有犹豫态度的,也就是说还没有拿定主意去或者不去。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心理准bèi

换一个新环境去工作,而且这个新环境还不见得多友好。只是任雪给出的条件实在是比较诱人,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当上一名军官,事实上我也很喜欢军装。小时候我看见穿军装的人都特别羡慕,男人嘛,都是有一些制服情结的。以至于后来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个考上军校的男同学特别骚包地穿了身军装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看得我眼热不已,所以我后来和他碰杯的时候故yì

洒在了他的衣服上……咳咳,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暂且不提。我是想说,抛开别的因素,单纯来讲其实我对任雪的提议还是有些心动的。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任雪那娘们看出来我的犹豫不决,竟然出了这一招,直接来找李响,而离谱的是李响居然就直接同意了。我虽然不否认李响如今的领导地位,但是他这种擅自决定我去留的作法还是让我十分不爽。我甚至在想,李响是不是和任雪达成了某种交yì

协议,而我就是其中一个附加条件。这种揣测让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陈冰看到我的脸色阴阴的,不由得奇怪地道:“你不愿意去?为什么呢?你可知dào

这可是个美差,多少人都眼红你能得到这个机会。李响还说你小子有福呢。”

我冷笑一声道:“有福?有什么福?你忘了之前我们和CST那些异能者闹得有多么不愉快?莫寒都把他们的脸打到爪哇国去了,他们甚至还动用结界伏击过我。我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你觉得他们能乖乖地听我的话,配合我当这劳什子教官?我都能想像得到他们到时候会如何地抱团来刁难和报复我!”

陈冰显然没听过我被伏击的事,不由得小吃一惊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伏击过你?那我怎么没听你和大家说起这事?”

我摆出一副不在意地表情道:“小事一桩。他们三个人来伏击我,结果被我全都打退了。还顺手破了他们的结界。我也没怎么样,所以也没当回事。后来他们不是来人找我们合zuò

了么,我觉得那时候把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就当作没发生咯。”

陈冰忧心仲仲地道:“既然发生过这种事,那你还真的要小心些。我看你也别去那边了,谁知dào

他们打着什么念头,要是对你的态度都不友好,我们也不放心让你去。”

我心里一暖,涎着脸嘿嘿笑道:“还是冰冰大美女最疼我……”

陈冰脸上一红,瞪了我一眼道:“我发xiàn

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总是对我口花花的,是不是我几天没收拾你,你皮痒了?”

我现在哪里会怕她,无论从实力还是气势上来说我都是压倒性的,而且陈冰不知dào

怎么回事,最近一改冰霜美人的风格,变得又体贴又温柔,简直成了邻家知心大姐姐。而且还动不动就脸红,哪里还有往日的威慑力。我当即上前一步,不怀好意地笑道:“我说陈总,你想怎么收拾我呀?是要扣我工资,还是要单独找我训话?我可提醒你哦,别到时候咱们一个不小心又合体了,你洗澡还得带着我……”

陈冰终于招架不住败下阵来,又羞又气地连踢我好几脚,愤愤地道:“好啊你,现在长本事了,都敢欺负我了。你等着!我去找安安来收拾你!”

我仰天大笑道:“黑安那个老太婆,现在恐怕是自身都难保,顾不上你啦。哈哈哈……”

我正得yì

地笑着,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我大吃一惊,本能地回手一挡,顿时只觉好像撞到了一堵万年冰山一般,我向旁边一个趔趄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没趴在地上,手臂上却一片冰冷没了知觉。我打了个寒战,惊异地回头望去,只见黑安在我身后不远处正盯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我一缩脖子,知dào

刚才在背后说她老太婆那句话肯定让她听见了,要不然她不能对我出手。话说我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黑安的能力,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老妖婆,一出手就让我吃了个暗亏。我眨了眨眼睛,强笑道:“这不是黑……大姐么?我我刚才开玩笑呢,至于你这么大火气吗?”

黑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忽然道:“你晋阶了?”

我一愣,不解地道:“什么晋阶了?”

黑安不答反问道:“你现在是什么阶别?”

我有些莫明其妙地道:“中阶法则领悟者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黑安摇头道:“不对!你肯定不是中阶!你表现出来的能力,甚至比普通的高阶都要强上一线。”

我怔住,暗想她怎么会这么说?难道刚才我俩交了下手,她就试探出了我的实力深浅?可我明明就是中阶啊?不久前那个神奇医生荣生不是才给我测试过嘛?

黑安停顿了一会,继xù

道:“我刚才对你发出的那一掌有我的七成功力,按理说你硬接之后应该倒地吐血不起才对,可你只是向旁边冲了几步,居然没有摔倒,而且看你的样子,最多只是接招的手臂有些血气不畅而已。这种实力,绝对不是中阶法则领悟者能有的!”

我愣了一会,才有些艰难地道:“你是说……你刚才对我出手的时候,是想把我打得倒地吐血不起来着?”

黑安一怔,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神道:“这不是重点……再说谁让你在背后骂我!”

我一时无语凝噎——多大仇啊?不就说你是个老太婆么,至于下这种死手嘛?我说我的胳膊怎么现在还麻呢,原来黑安这老妖婆真的是想把我打个好歹啊!真是最毒妇人心哪!

黑安扫了一眼我幽怨的表情,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心虚地轻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胳膊没事吧?用不用我给你治治?”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陈冰这时候走了过来,轻拍了我肩膀一下,嗔怪道:“你闹什么情绪,还不是你这张破嘴乱说人家坏话,安安才想教xùn

你的。她多久都没和别人动手了,一时把握不好轻重也是难免的。再说她都表示歉意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无语道:“姐姐有你这么劝人的嘛?合着我是活该被打是吧?你没听她说吗,本来是想把我打吐血,要不是我功力深厚,现在可能就躺在地上说不了话了。得,你们女人是联盟,我惹不起我还是躲得起的。”

说完我脚底抹油,赶紧溜之大吉。陈冰在我身后喊道:“别忘了去找李响!”

我七拐八弯地跑出好远才停了下来,回头看看黑安并没有跟过来,这才放下了心。我试着运转魂力去冲击那条失去知觉的手臂,只觉魂力流动到手臂处就变得晦涩起来,魂力对手臂上寒气的驱除效果竟然连预想中的一成都不到。照这种进度,我得花20分钟以上才能恢复如初。我不由暗暗心惊:黑安果然是深藏不露,我硬接了她七成功力的一掌竟然就这么麻烦,看来我和她的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啊。早知dào

就不装X了,直接放低姿态让她给我治治多好……

我正郁闷中,忽然眼前一花,莫寒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才想起来他一直在手链的异度空间内和他爹谈心呢,不由得对他笑道:“唠得时间挺长啊,你要是不出来我都忘了……”

莫寒还没说话,我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因为我想到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按理来说只有魂体或是纯粹的能量体才能整体出入异度空间,连我每次出入的时候,本体都不得不留在外面。可莫寒刚才竟然是以完全体的状态自由进出的,而我竟然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张口结舌地望着莫寒,迟疑道:“你……不用魂体分离就能进空间?”

莫寒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是的。我晋升为高阶法则领悟者后就明白了一些道理。其实人类魂体和本体的关系并不是我们以前一直认为的那样,怎么说呢,魂体和本体两者之间更像是船和桨的关系,有时候我们完全不必要为了某种限制而强迫它们分离,而是可以采用另外一种方式,更为密切地使它们达到一种深度结合的状态,这样就可以做到我现在能做到的事。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

莫寒:“呃,算了,有机会再和你解释这个问题。对了,你自己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无言地给他看我的胳膊,莫寒眼神一缩:“你受伤了?这是什么攻击?在哪受伤的?你出去了?”

我苦笑道:“是黑安。我背后说她是老太婆,被她听见了。她就给我来了一记狠的。现在我这手还不能动呢。唉。”

莫寒闻言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让我眼前一黑的三个字:“你活该。”

第255章 算人者人恒算之

这件事对我造成的真实伤害很大。直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没缓过劲来。莫寒却少见地露出了比较调皮的一面,在一旁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我缠了圈绷带的胳膊,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嘲笑我自讨苦吃。直到他的目光第九次落在我手臂上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道:“看什么看啊!一点义气都不讲的家伙!我算是看错你了!”

莫寒赶紧把目光移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时候正好李响推门进来,我余怒未熄地指着他道:“还有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卖了!你老实交待,任雪那娘们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兄弟都能送出去?”

李响一愣,转头对莫寒道:“他这是怎么了?你惹他了吗?”

莫寒忍着笑道:“我是没惹他。不过有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去惹黑安。结果就是胳膊上缠了绷带,晚饭都用左手吃的。”

李响惊讶地转头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满脸都写着:“你有病啊?惹她干什么?”之类的疑问。我对此有口难辩,只得恨恨地道:“算我倒霉,遇人不淑!”

李响这才想起来一进屋的时候我质问他的问题,扶了下眼镜对我道:“对了,听你刚才说话的意思,你是不想去CST当异能教官?”

我斜眼相乜道:“你猜呢?用你那智慧的大脑想一想,你觉得我要是去了CST,那些之前和我们打过交道还闹得灰头土脸的异能者们,会对我是怎么样一种态度?我这哪是当什么教官啊,分别是去送羊入狼群!”

李响眨了眨眼睛,问道:“谁和你说,让你去给之前那些异能者当教官的?”

我气咻咻地道:“这还用问吗?CST总共有多少异能者?除了那几头烂蒜,还能有别人?”

李响轻咳了一声,有些艰难地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其实那些异能者和我们的差距并不是太大,你现在的实力……似乎还没达到可以胜任那些身经百战异能战士教官的水准。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一些?”

“……”

我瞪着眼睛望着李响,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难道我真的存zài

理解上的误区?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和任雪的对话,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她的确没说过要我培训CST现有异能者的意思,而是说……

“任雪对我说的意思是让你去培训刚刚加入CST异能组织的队员。至于她为什么挑中了你,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在我的观念里,我认为莫寒更适合这个职位。”

我无语地看着李响,李响耸肩道:“实话实说而已。我不擅长哄骗朋友。”

莫寒这时候插话道:“我觉得他们之所以没有提出来选我去,可能是出于谨慎的角度考lǜ

,生怕我们会因此多想。”

我不明白地道:“多想?多想什么?多想再为某人欢喜和忧伤,又怕空忙一场?爱情这东西,拥有了好烦恼,失去又拼命想?”

李响叹道:“现在听过这歌的人基本都奔三了。下次别这样了,懂你的知dào

你在怀旧,不明白的还以为你灌水凑字数呢。”

莫寒很显然没听懂我们的梗,不过他也不在意,继xù

顺着自己的思路道:“这其中的原因很明显,毕竟我现在算是明面上咱们这边的顶级战力,而我们和CST之间的关系确实还谈不上有多友好,或多或少都有互相提防的意思。在这种时候,他们要是提出来邀请我去为他们培训新的异能队员,那难免有挖墙角之嫌。恐怕会引起我们的一些猜忌。而把这个人选定位在路泽身上,就没这么敏感了。”

我捂脸道:“你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嘛?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那退而求其次的替补货?”

莫寒微笑道:“当然不是。你的潜力非常惊人,你有什么样的际遇别人不知dào

,我们还不清楚吗?我只是从对方的角度出发来分析这一切,事实上如果你真的应邀去CST那边担任教官,那他们可以说是捡到宝了。”

我还没来得及飘飘然,李响忽然对我道:“任雪有没有和你说过,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你来担任这个职务?”

我想了想,挠头道:“这个问题我问过她,她说是钟汉成的意思。对了,她还带我去了一个奇怪的咖啡屋,那儿的老板居然是钟汉成的同门师姐。”

我这句看似毫无意义的附加陈述句,却引起了李响的高度注意:“什么意思?是任雪主动带你去见了钟汉成的师姐?”

我把当时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下,然后道:“……事情就是这样。那老太婆也是个怪物级别的存zài

,我感觉在她手里我走不过几招。她的性格比钟汉成更加奇怪,我真怀疑他们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存zài

,居然教出来这么一对师姐弟。”

李响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抬头道:“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钟汉成其实看出来了路泽身上怀有一些秘密,所以他故yì

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想等路泽过去的时候,借机一探究竟?”

我们都是一凛,随即想起来3号传送点山峰上的那一幕。我和莫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莫寒断然道:“很有可能!之前我们就被他摆了一道,被利用了一番启动了那个什么高频声波发射仪。他在其中看到了我们的价值,尤其是对路泽的秘密比较感兴趣,所以才会指明要路泽去做这个教官,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苦笑道:“这帮玩儿政治的实在太难相处了,防不胜防啊。搞不好哪一次就是在算计你。就这样我们还谈什么合zuò

。”

李响低头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抬起头道:“其实,我比较支持路泽答yīng

这个要求。”

我和莫寒一齐愕然。我揉着太阳穴道:“算了,我承认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明明知dào

他别有用心,还支持我去趟这浑水?”

李响耐心地道:“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人界的危机你们也看到了,已经开始有成规模的异界军队突pò

传送点攻击人类基地了。很显然更大规模的战斗离我们也不会太远。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应该做的不是互相猜忌和勾心斗角,而是应该放下姿态去谋求合zuò

。眼下这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不能不说这也许是对方的一次试探,看看我们究竟有多少诚意和他们合zuò

。毕竟他们对我们的了解也谈不上有多深入。所以,如果我们这次把路泽推出去担任这个CST教官的职位,那么这一举措的象征意义将远远大于它的实jì

意义。”

李响说完后看了看我,补充道:“当然,在这件事上我只是提出一些参考性的意见,至于到底如何决断,还得看你本人的意思。之前我和任雪的话也没说得太死,只是告sù

她如果没有意wài

的话,会让你尽快去上任。这个意wài

的范围很广泛的,你应该明白。”

我抓着头发郁闷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让我去传递一个友好的讯号,告sù

他们不管你们有什么别的用意,我们是愿意和你们开诚布公地合zuò

,促成更深层次地关系。我就是一个吉祥物,聊表心意用的。”

李响笑道:“怎么会?你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觉得你大可以不必如此抵触,我不妨提醒你一下,CST新招录的异能队员,那可是以整个人类世界为基础选拔出来的精英部队。如果你能抓住这次机会,成功地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威望和形象,那么这支部队以后很有可能会为你提供非常强dà

的助力。要知dào

,在部队这种地方,教官和队员的关系可是很特殊的。但前提是你得成为他们的偶像和目标,让他们全都对你服服帖帖。”

我一愣,脑袋里如一道闪电掠过,顿时被李响的想法折服了——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我不由得对李响更加刮目相看:这小子嘴上说得一套冠冕堂皇,一副吃亏就是福,宁可他人负我,我不负他人的君子架式,其实骨子里也是蔫坏蔫坏的。正所谓算人者,人恒算之,李响这家伙原来打的是将计就计的主意,想借机把我安置进CST新生力量中,成为一颗插进CST的钉子,用于制衡双方的力量对比。毕竟我们现在想吸收一名新生代领悟者可谓是难上加难,只能是努力寻找以前失散的伙伴;而CST背后可是整个人类世界,他们如果想扩张异能部队,那简直就有无穷无尽的资源作为支撑。这一点我们始终是和他们比不了的。

想到资源这个问题,我忽然记起来李响之前对我说的事,不由得问道:“对了,你找黑安谈得怎么样?”

李响微笑道:“她很痛快地就答yīng

了,并且马上就转账过来一笔资金,初步是七千万,以后还会有追加。”

我听到这个数目撇了撇嘴,也不是很多嘛。李响看到了我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道:“七千万的货币种类不是华夏币,是欧美金元。”

我顿时没话了。你直接说七亿华夏币不是更直接?卖什么关子嘛。李响又道:“目前我们的资金问题算是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了。以后要做的就是继xù

开发神界科技,同时寻找失散的领悟者。至于CST方面……”

他顿了顿,看着我道:“你好好考lǜ

考lǜ

,不用马上给我答复。”

我略一沉吟,猛地点头道:“不用考lǜ

了,不就是当个教官吗,我去!”

第256章 意外激战

第二天上午,当我站在CST总部门前时,我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我怎么也想不太明白,自己昨天究竟是从哪来的勇气,竟然不假思索地就一口应下了担任CST异能教官一事。直到我仰视着高耸入云,造型棱角分明的CST总部大厦时,我才意识到,我究竟是做出了一个怎么样的决定,我今后要面临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庞大机构。虽然之前也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可那时候是抱着过客的心态随便一游,而这次则是要成为这里的一员,两者的心情是迥然有异的。

我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向楼内走去。门口一名警卫理所当然地把我拦下,带着审视地目光居高临下地道:“你找谁?”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道:“我不找谁。我是来上班的。”

警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伸手道:“对不起,我想你可能是走错地方了。你想上班的话应该是在对面。我们这里是军事机密单位,不接受求职人员。”

对面?我疑惑地回头一看,只见马路对面也有一幢小楼,上面写着TaxiCompanySystem,我运用我粗大的英文能力一翻译——我靠,出租车公司?还是系统的?当时我就怒了,什么意思嘛?你看我像应聘出租车司机的?你这不是侮辱人吗?我连驾照都没有呢!

我再把头转过来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很不好kàn

了。我对这名警卫道:“兄弟,CST和TCS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说了,我是来这里上班的。你把任雪叫出来就知dào

了。是她请我来的。”

警卫疑惑道:“任雪?哪个任雪?你是说,有个叫任雪的女人让你来这里?哦哦,我明白了!”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伸手指着我道:“你是来应聘保洁员的!”

我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随后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哥们我就混得这么不着人重视吗?虽说我算不上仪表堂堂,可也是五官周正吧?怎么就保洁了?我是教官,教官!这时候自我感觉良好的警卫摆出一副“你早说啊”的表情,语气轻松地道:“你来应聘保洁员,那就好办多了。想进去是吧?”

我想了想,与其在这和他费口舌,倒不如先混进去再说。只要见到任雪,一切就都好办了。等我穿着上校军装从里面走出来,我看你一个看门警卫还敢不敢拦我。再说我现在的身份也的确不适合和他纠缠不清,管他怎么想,能放我进去就行。于是我忍气吞声地道:“没有错,你猜对了。那什么,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不料警卫把笑容一敛,冷冷地道:“不行!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军事秘密单位!你具体应聘哪个部门的保洁,打电话让他们负责人出来接你!”

我一口气差点没倒腾过来,憋得我直翻白眼:你丫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早知dào

你会是这种态度,我还不如把任雪的身份搬出来压他呢!尽管他连任雪是谁都不知dào

,可我要是直接把任雪的职务告sù

他……等等,任雪是什么职务来着?

警卫看我在原地发呆,脸色不善地伸手按向腰间,呵斥道:“我警告你,马上离开这个位置,到警戒线之外等候,再继xù

在这里逗留,别怪我对你采取强硬措施!这里是军事机密单位!”

我此刻反而定下了心。我也想明白了,我是来当教官的,不是来当孙子的。教官是什么角色?是黑面神铁腕汉啊,靠的就是一个威信,我要是被一个小小警卫在门口难为住了,传到那些异能队员的耳朵里,我还有什么脸面去继xù

以后的工作?第一印像就肯定把我划分到无能力软蛋范围内了。再说了,我在CST门口闹事也不是没有先例,这警卫可能是新调过来的,有眼不识我路泽,没见识过我们在这门前清场的昔日雄风。就算是平日里有耳闻,也不会把那种传说里才有的人物和我这样貌不惊人的文秀青年联系到一起。我想我有必要让他们这些新人切身体会一下,有时候传说其实离自己很近。

警卫见我忽然面露微笑,浑不在意他的警告,不由得也警惕起来。他后撤一步,伸手把腰间的配枪拔出来一半,眼含警告地盯着我,沉声道:“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离开警戒线,随后发生的一切后果将由你自负。现在开始计时,一!”

我叹了口气,怎么又来这套。不知dào

三秒钟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变化吗?这时候在另一边的其他警卫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又有两名警卫立即出现在我面前,如临大敌般用高度警惕的目光盯着我,我微微一哂,正想说点什么,后来的警卫之中的一名忽然脸色大变,失声道:“是你!”

这时候之前那名警卫刚要开口数出“二”,冷不防被自己人吓了一跳。他看看失态的那名警卫,又看了看我,一时间搞不清楚是怎么一种状况。我看了看惊呼出声的那名警卫,觉得隐约间有些面熟,心想可能是上次在这里清场的时候,这位刚巧在场,所以对我的印像比较深刻?不管怎么样,有人终于把我认出来了,这是一件好事。我抬了抬手,对那位脸色有些发白的警卫笑道:“嗨,你好。你认识我?”

不料我这个很平常的打招呼动作,却让那名本来就有些惊慌的警卫更加失措,他受了什么刺激般惊叫一声,猛地向后退了两步,这个举动连我都吓了一跳,更别提他身边精神高度紧张的其他人了。最先和我说话的那名警卫仿佛听到了什么指令,条件反射般地抬手对我就是一枪,我早在他枪口没有对准我的时候就判断出了他的射击部位,脑袋向左一偏,任由出膛的子弹在我耳边呼啸而过,同时一个箭步向前跃去。当我欺身把手按压在那名警卫手中的配枪上时,他的眼睛依然盯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根本没有反应到我已经控zhì

住了他的武器。所以在我把他的枪握在手里捏成一堆零件随手散落在地上之后,他的手指还机械地做着扣扳机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不得不说,CST门口的警卫素质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一位已经吓呆,有一位没有明白眼前的情况,但是还有一名警卫的反应不可谓不迅捷。只见他脚尖一点地,无声无息地向我掠来,右手一记手刀斩向我的脖颈,同时左手抓捏成凤眼拳型,有意无意地对准了我的肋下三寸,显然是暗蓄了杀伤力颇强的可以瞬间爆fā

的后招。这样即可以逼迫我为免被击中要害撤手防卫,从而暂缓了同伴的危机,也方便他展开一系列地后续攻势,留给另外两名警卫足够的反应时间。作战意图不可谓不高明。

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然后身体微侧,一记标准地莫氏侧踢正中他的胸口,紧接着借势一转身,一掌托在向我开枪的那名警卫的下巴上,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后仰跌出去,一时竟分不清谁先谁后。只是我下手留了分寸,被我踢中胸口的那名警卫看似受力颇重,却并无大碍;而向我开枪的那位就没那么幸运了,我这一掌下去,他最起码有几天说不出来话了。

这一切说来繁复,其实只是一眨间的功夫。把我认出来的那名警卫石化般呆立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眼神中写满了惊恐。我抱歉地对他点了点头,看来这两回是真把这孩子吓得不轻。不知dào

会不会在他的警卫职业生涯中留下什么难以抹去的阴影。

经过我们这一番动静,CST方面再迟顿也终于做出了反应。我一转眼间就看到不下30名军警忽然出现在周围,手中盾牌枪支罗列成阵,将我围在了中心。同时我眼睛一闪,发xiàn

至少有五六道激光瞄准设备从我身上划过,不由得心里暗自惊讶:上次来就没有这些玩意儿和这种阵势,看来上次在门前清场的举动还是对CST方面很有启发的。

遭受到如此“礼遇”的我并没有慌张,而是愈加沉稳了起来。因为我知dào

,既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那肯定会不可避免地惊扰到CST的高层。到时候他们随便出来个人,我就好沟通了。反正我也没下什么狠手,这些全副武装的军警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直接开火。我要做的就是等在这里静候CST出来人把我接进去就可以了……

我正老神在在地想着,猛地心中警兆忽现,身体本能般地向旁边一闪,一刹那间有三四发子弹紧贴着我的胸口擦过,灼热地弹道甚至把我的上衣都刮开了一条口子。我堪堪避开这致命的一次小范围齐射,马上又接连做了几个难度极大的规避动作,再一次间不容发地躲开了后续射来的十几发枪弹。心中却殊无庆幸之意,只有着浓浓地惊骇和疑虑:他们竟然真的开枪了!而且是连续齐射!甚至连警告的过程都免了,枪枪都直奔我的要害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脑中转着念头,脚下却丝毫不停,如一道轻烟般瞬息间就没入了对面的军警阵列中,劈手抢来两面防暴盾牌,一前一后护住身体的躯干部位,同时厉声道:“叫你们的任雪任处长出来见我!我是前来就职的异能教官路泽!”

被我欺入阵形的军警们虽退不乱,迅速地撤后和我保持距离,继xù

对我严阵以待。我心里涌现出一丝不妙的预感,正要进一步表明自己的身份,忽然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咻地一声轻响,我霍然转头望去,不由得瞳孔立时一缩:只见一枚火箭弹拖着一道淡淡地尾烟,正向我立足处疾射而来。我不禁大骂一声:“我靠,你们居然跟老子来真的啊!”

第257章 种子部队

我不知dào

别人面对一发疾射向自己的火箭弹时是什么感受,反正这玩意儿我以前就在电视里看过,基本炸不太死人。主角一个帅气前扑就能毫发无伤地躲开,然后蹦起来仍旧生龙活虎地大杀四方。可我真zhèng

面对这种现代战争中的单兵大杀器时,我才明白那一切都是神奇地扯。除非是人家瞄歪了,要不然根本没有人类可以凭肢体反应躲得开这东西。

我眼睁睁地看着火箭弹离我越来越近,饶是凭我比普通人类快上许多倍的超人反应,也只能在一瞬间判断出它的大概落点是在我的脚下。看来对方似乎没有直接轰杀我的意思,顶多是想给我来个重伤。我想我很有必要当面感谢一下他的八辈祖宗。一瞬间我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关于如何处理眼前这一幕的念头,最后终于定格在一个非常拉风的方案上。事实上我也没时间再考lǜ

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迎着火箭弹向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同时双掌合拢在胸前猛地向上一托,一道白光闪过,在我魂力的作用下,火箭弹来了一个90度转折直冲向天际,在半空中轰然炸成了一团火焰。

我蹲在地上顺手捡起旁边的一面盾牌护在头顶,一些破碎的弹片噼噼噗噗地落下来砸在了盾牌上。一切安静下来之后,我扔掉盾牌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环视了一圈周围石化掉的军警们,无奈地摊手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我真是你们任雪处长找来的教官!”

周围还是没人说话。大概是被我空手挡火箭弹的惊人壮举都吓呆了。我左顾右盼,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毕竟在几十号人的注视下自说自话还没人响应,这其实是件挺尴尬的事情。于是我迈步向CST大门走去,一路上的军警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没人再愿意对我动手。毕竟在这些习惯了现代武器作战方式的战士们眼中,连火箭弹都能空手挡开的人已经不是他们能对抗的了。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崩塌了他们的世界观。手撕鬼子扔包炸飞机这种事说来可笑,如果真的活生生在你面前变成了现实,那任谁都会崩溃的。

我一路来到了CST大门前,在进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成为木头人部队的军警们,对他们没有做出继xù

反应微感意wài

。不过当我推门进楼的一刹那,我依稀听见身后有人嘀咕了一句:“什么鬼主意,明知dào

他是异能教官,还让我们动手。这哪是人类啊,根本就是个人型怪兽。”

人型怪兽?我一脑袋黑线地背负着这个尊称走进了空荡荡的一楼大厅内。迎面走过来一名娇俏女郎,年纪不大,身着少尉军服,短发齐耳,显得非常干练。我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笑了,对她道:“你是任雪派来接我的吧?”

女军官眼神一闪,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冷冷地道:“你是路泽?我是机要秘书栁晴,奉任处长之命前来引领你前往陨石中队报道。如无疑义请跟我来。”

她嘴上说着“如无疑义”,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考lǜ

我的意见,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好像笃定了我肯定会跟在她后面一样。不过事实我也的确跟在了她的后面。欣赏了几眼柳晴笔直的脊背和修长有力的双腿,我轻咳一声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任雪派来的吗?”

柳晴头也不回,淡淡地道:“你自有你的道理。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想知dào

。”

我讨了个没趣,却又不甘心把话噎回去,只好自顾自地道:“因为你和任雪都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很冷艳,很干练,所以一看你就是她身边的人。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一起。”

柳晴来到了一部电梯前,径自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看着她按下了11楼的上行键。随后她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门,好像那里有什么重yào

提示似的。我见她不回应,也就不好再进行这个话题了。不过我脑袋一转,不由得又开口问道:“对了,刚才在门口你们的人围攻我是什么意思?又开枪又动炮的,总得有个说法吧?”

这一次柳晴转过头来,看着我道:“你要什么说法?”

我哂笑道:“这事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主使的啊。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了,他们中肯定有人认识我。而且任雪既然知dào

我今天会来,她怎么会不安排人在门口接引我?结果我到了这里,警卫连门都不让我进,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啊?”

柳晴目光一闪道:“看不出来,你的思维还是有几分缜密的。分析出来不少东西嘛。”

我盯着她,似笑非笑道:“不仅如此,我还有个想法。安排这一切的,只怕是和你有关吧?”

柳晴终于微微动容,皱了下眉头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笑了笑,一指电梯的显示屏道:“11楼到了。”

电梯门应声而开,我一个箭步就跃了出去,站在外面回头等着柳晴出来领路。不是我没风度,是我对这东西实在有些不信任,上次在神界总部发生的电梯事件实在让我有些心惊肉跳。显然我这个很不绅士的举动引发了柳晴对我的反感,而且加上我刚才故yì

卖个关子,把事情扯到她身上却又不回答她的问题,导致这位年轻的军官小妞终于无法继xù

保持冷漠的作风,在和我擦肩而过时,用我恰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了一句:“贱男。”

我微微一笑,权当没有听到,双手插兜跟在柳晴后面向前走去。心里面却暗道:这小妞道行太浅,想学任雪那种冷傲不能近人的风格,却只是形似而无法神似。另外刚才我诈她那一句其实毫无根据,只不过是觉得她出现的时机有些太过恰到好处罢了。从她的反应来看,我在门口被有预谋地伏击这件事她确实是事先知情的。至于原因嘛,无非是有人不服气我这个外来者前来掌控新组建的异能力量,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罢了。最好是能让我灰头土脸地打道回府。不过显然,他们对此也并不抱什么希望,顶多是恶心一下我,或者是给我个警告,让我明白这里并不欢迎我。

在跟着柳晴拐了两个弯后,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片大约有500平左右的广阔空间出现在我面前。在这片场地中间,摆着一张长条桌面,桌面后面坐着两男一女三名军官,我一看都是老熟人了:左边是侯宽,右边是任雪,中间居然是钟汉成。三名CST的大佬级人物一同注视着我,我左右看了看,有些心虚地道:“三位领导,这么正式地等候在这里,不会只是为了接见我一个人吧?”

钟汉成哈哈一笑,随后站了起来,遥遥向我伸出了右手。我一怔,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伸手和钟汉成相握。侯宽和任雪也站了起来,分别和我握过了手。侯宽和我握手时面含微笑,但却并没有说话。任雪也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手掌和我一触而回。钟汉成向我示意道:“路泽啊,你来得好啊。快坐,咱们好好谈一谈。”

我疑疑惑惑地坐在了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心想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搞得跟面试似的,真把这事当成求职程序走了?尤其是钟汉成这老家伙,明明才刚刚在3号传送点把我算计了一通,回头就跟没事似的笑得春风化雨,不明内情的还得以为我俩是什么忘年之交呢。钟汉成看了看我,微笑道:“不要紧张,也别拘束。相信你也了解了,我们请你过来,主要是想商讨一下由你出任陨石中队教导员一职的相关事宜。虽然之前也征求了你们那边的意见,但这种形式的合zuò

我们也是头一次进行,所以还是面对面地谈一下比较好。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说出来,有什么异议我们尽量协商解决。”

我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问题是肯定有的。之前说得也不是很详细。我首先想了解一点的是,这个陨石中队的成员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找上我来当这个教官?”

钟汉成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左边的侯宽开口道:“这个问题我来解释一下吧。陨石中队是我们最近成立的一个全新部门,主要由从各地招收而来的新成员组成。这些人大都是身怀异能的青少年,且基本上没有什么从军经lì

。更无从提起战斗这回事了。路泽你也知dào

,我们在不久后的将来,很可能会面临超出常规作战范围的敌人和战争,我们迫切地需yào

一支能力超群、反应迅速、纪律过硬、行动统一的异能力量。而对于这些孩子们,我们现有的教导和训liàn

模式并不适合他们。我们也没有训liàn

大批异能者的相关经验。如果训liàn

不得当,这支寄托了人类未来希望的种子部队很可能就会废掉,也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和作用。所以基于以上几点,我们才向你提出了邀请。因为从我们以往掌握的资料情报和最近一次在3号传送点战场上的表现来看,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临敌能力,你都称得上是异能者中的佼佼者。我们觉得由你来教导这支新生力量,应该会最大限度地发掘出他们的潜力。”

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侯宽的言辞中不乏对我的溢美之意,我却没有太多高兴的意思。我挠了挠头,终于忍不住问道:“其实我们那里比我出色的人多的是。比如李响,比如莫寒,甚至连龙飞虎都有当教练的经lì

,我以前就是一个普通小职员,根本没什么相关经验的。你们怎么会就选上我呢?”

钟汉成笑了。他看了一眼任雪,任雪会意地接上道:“我们之前是经过了一番严谨考察的。对你们这些人还进行了综合评分。结合你之前的种种表现,你的得分——是所有人当中最高的。”

第258章 深不可测的CST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钟汉成等人,一时间不敢相信我的听觉。我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充满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我的评分最高?比李响、莫寒他们还要高?”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我的嘴角抽了抽,轻咳了一声道:“不知dào

你们采取的评分依据是什么?我个人觉得,长相这方面的优势对教官这个职业并无直接帮zhù

……”

任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如果说长得丑能让学员们产生敬畏之心的话,我倒希望在这一项上给你打个高分。我们的评分机制十分科学,你就不用质疑了。”

我哑然无语,这妮子的脾气还真大,根本就是不让我说话的意思啊。侯宽见气氛有些冷场,可能是觉得以后大家就要在一起共事,弄得太僵也不好,于是主动接过话题道:“其实路泽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能力,更无须质疑我们的评分机制。你要知dào

,全世界最优秀的特种部队精英都是由我们筛选出来的,所以在这方面,我们的眼光绝不会错。”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振奋道:“愿闻其详!”

侯宽刚说完正要拿起杯子喝口水,一听我这句话差点没呛着。他咳了几声,用眼神征求了一下钟汉成的意见后,苦笑道:“你真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啊。那好吧,我就简单跟你说说。”

他哗啦哗拉翻着面前的资料,我屁股微抬,伸长脖子想看清楚资料上写的都是什么。不料任雪忽然冷哼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看看她不善的表情和有些厌恶的目光,想了想自己这表现也的确显得有些浅薄,于是知趣地坐回了椅子上。侯宽翻看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开口道:“你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遇到了号称三魂合体级别的错乱者。在你们两支小队几乎全灭的情况下,你竟然不可思议般地突pò

到了初阶灵魂契合度的顶峰值,从而爆fā

出了强dà

的力量,一举重创了对手,保全了十名以上的队友。从这一点来看,你的潜力值就不可估量。”

“在后来的几次任务中,你也表现得可圈可点。尤其是你的魂体不再作为客魂单独分离出来之后,更是展现出了非常令人称道的综合能力。总体来说,你能够做到审时度势,根据眼前的情况结合自己的能力采取最为优化的行动方案,而不是一味蛮拼蛮干,完全不顾后果如何。你这份冷静的判断力在战争中是尤为重yào

的。我们不需yào

无脑送死的热血战士,我们需yào

的是一支用头脑指挥身体作战的部队。我们希望这一批集中了我们华夏国一代好苗子的异能学员们在今后的战场上能够尽可能地存活下来,所以,你虽然能力并不是最强的,但在我们的综合考量中,是得分最高,最适合这个职位的人选。”

我表面上坐在原处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可我的心里却如海啸一般掀起了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他们怎么会知dào

得这么详细?连我们每次执行任务的情况都了如指掌?虽然侯宽只是一带而过,并没有说得太过清楚,可我敏锐地感觉到,他面前的那份看上去不算薄的资料里,一定记载了我们非常多的行动过程!

我缓缓扫视着面前的三位CST高层,心里不断地思索着:不用多说,肯定是有人为他们提供了这些重yào

的情报!到底是谁?难道我们位领悟者队伍当中,有他们的内线?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还会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说出来这些事情?是在借机向我展示他们的情报能力?

任雪有些意wài

地看了看我,大概是奇怪为什么我听到了这么一大堆夸赞和褒扬我的话语,竟然还能如此淡定。钟汉成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地问道:“怎么样,路泽,对我们的评定标准可还满yì

?”

我强迫自己压下汹涌的心情,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满yì

,十分满yì

。那个,不知dào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任?”

钟汉成眉毛一扬,露齿一笑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是下午就能去报道。你看怎么样?”

我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当然可以。那我先回去准bèi

一下,下午再过来。”

说罢我站起身来,走上前礼貌地和他们握手道别。任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但却并没有说什么。钟汉成看上去心情不错,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下午你过来的时候直接找任处长就可以了,她会负责陪你去陨石中队报到。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就不和你一起过去了。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份工作,好好带一带那些小家伙,因为他们是我们未来最大的希望!”

我也被他的话感染到了情绪,重重地点头道:“放心吧钟将军。我会尽我所能去做到最好。”

钟汉成点了点头表示满yì

,不再说话。而当我和侯宽握手之后,我装作不经意地指了下他面前的那些资料,笑道:“侯处长,这些都是我的资料吧?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毕竟这是我头一次被你们这么权威的机构认可。我想带回去留个纪念。”

侯宽一愣,飞快地扫了钟汉成一眼,然后豁然大笑道:“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你的资料,我们只是负责整理出来而已。来,拿去!”

他说完就把桌面上的那叠文件拢成一打,顺手递给了我。我没想到他会答yīng

得这么痛快,微愣了一下才伸手接了过来。钟汉成微笑道:“任处长,送送我们的路泽教官。从现在开始,他在这里工作的一切事宜都由你负责,务必要照顾好他。”

任雪点头应是,过来做了个手势,引领我向出口走去。在快走到出口之前,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钟汉成,看到他仍然站立在原地,双目烔烔地注视着我,目光中意味难明。

任雪一路把我送到楼下,我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对她笑道:“留步吧任处长,我下午再来。”

任雪偏头看了看我,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答yīng

得这么痛快?我还以为你怎么也得再考lǜ

几天呢。”

我嘿嘿笑道:“这得问你老人家啊,都找到我们的李头儿那里去了,不知dào

你怎么神通广大把他给搞定了,他一发话,我哪有不听的道理。”

任雪冷笑道:“是么?你要真是那么听话的人,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看你是另有心思吧。”

我叫屈道:“不带你这样的啊,之前用尽方法非得要让我过来给你们打工,就差上手绑人了。现在我主动过来了,你反而疑神疑鬼的,还说我另有心思。我能有什么心思?我能图你们什么呀?除非你们这还能包保替我找个对象,那就另当别论。”

任雪目光闪动,似笑非笑地道:“哦?你想找对象?要找什么样的?之前你那个小女朋友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当时和我义正辞严凛然大义地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人家,不想连累人家,结果现在把人家甩了,你又要上我这来找对象?怎么我们军队里的妹子们就不怕连累了?还是你别有偏好,就喜欢穿军装的姑娘?啧啧,路泽啊路泽,我发xiàn

你这个人不但虚伪,而且心理还有些扭曲啊!”

我差点没趴下,这都哪跟哪儿啊?我不过是话赶话开个玩笑而已,剩下的话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怎么就虚伪又扭曲了?我刚想辩解几句,忽然看到任雪的眼神中暗藏凶光,不禁打了个寒战,心想我和这个冰霜冷女较什么劲啊?惹毛了她我哪有什么好处可言,没听钟汉成刚才交待吗,以后我的一切事务就由她负责了。她想给我穿个小鞋,那是分分钟毛毛雨啊。于是我一缩脖子,一言不发地败退而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么。

我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任雪在后面也没追我,只是扬声道:“下午两点,准时在一楼见,过时不候!”

我一路小跑冲出了楼外,抬头一看之前的那些警卫早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地上还残留着几处零碎的痕迹,才证明着不久前发生的那场激战确实存zài

。我忽然想起,那个叫柳晴的女军官不知dào

哪里去了,应该是把我送到钟汉成那里她就撤了。说起来这件事我还没有弄得水落石出呢,到底是不是柳晴指使那些军警向我攻击的,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她背后会不会还有另外一位关键人物,这一切都还有很多疑点未明。我想了想,暂且决定将这件事放在一边。我摸了摸肚子,抬头看看太阳似乎又快到中午了。刚才体力和脑力消耗都颇为巨大,是时候找个地方补充下能量了。我正琢磨着是去吃烤肉还是简单来顿中式快餐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回神界大厦!”

我吓了一跳,苦笑道:“莫叔,你这好久不吱声,忽然来这么一嗓子我有点适应不了——话说你从昨天到刚才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为啥现在又冒出来了?”

莫守玄不满地道:“什么话。我老人家在星分之界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到现实世界了,不得休整一段时间啊?再说这地方有些古怪,我在里面总感觉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这CST绝对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作为人类世界的顶级精英部队,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那才说不过去呢。”

我对此表示深以为然,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CST总部,话说每次和他们这个组织接触,我都会有不同的感受。看来我之前对CST的判断的确是有些轻率了。莫守玄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还不走,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快把你那小司机叫过来啊,我回神界大厦真的有事!”

我把嘴一撇,暗道: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回去找你儿子去。不过这样也好,他总算像个正常点的老头了。我拿出电话拔通了王世恒的号码,因为这附近都是军事管制区,我也不想太过招摇,所以之前就没让他开进这条街,而是自己下车步行了一段过来的。结果越想低调行事就越低调不成,到底还是实打实地打了一场。所以我也懒得往前走了,电话通了后没等对面说话我就直接道:“世恒啊,过来接我!直接开进来就行——嗯?你说什么?车撞了?”

第259章 谁走背运

我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直奔事发地点而去。从电话里我听得出来王世恒很着急,而且那边吵吵嚷嚷的,偶尔还夹着几句喝骂。王世恒话还没说完就挂断了,好像是吃亏了。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满头雾水地想怎么还有人会找他的麻烦?按理说他开着一百来万的豪车,应该会让对方明白他不是小门小户的司机啊,难道是碰上什么硬茬子了?这事儿闹得,出来一趟还遇上个纠纷,可是……为什么我反而觉得隐隐有些兴奋呢?真是好奇怪的。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赶到了王世恒说的地方,一看眼前的场景我就是一愣:只见二十多个穿着黑T裇戴着大墨镜的平头壮男把我的车围在当中,王世恒愤nù

的声音不断地从人群中传出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知dào

我老大是谁不!我告sù

你们再不放我走,等我老大来了有你们好kàn

的!”

平头男们一阵哄笑,随后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嘲笑道:“哎呦,可吓死我了。我说你们夜色缪斯的人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这车不就是华杨的吗,当我不认识啊?你老大,你老大多点什么你告sù

我?你今天是把我的车碰了,还敢这么神气?赶紧打电话告sù

他,送二十万过来,要不然你就别想走了——哦,不对,你可以走,你这车得留下。”

王世恒怒道:“我老大现在不是华总!是小龙哥,小龙哥你听说过没?信不信他一个指头就能把你们这帮人全摆平?”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阴阳怪气男奇道:“哎?小龙哥?怎么华杨把这车送人了?是抵债了还是怎么的?要我说你们华总可是越来越不争气了,整个酒吧三天两头歇业不说,现在连这压库的豪车都送人了。既然这车不是他的了,那我就更不用客气了。你一个打工的我也不难为你,你走吧,车钥匙留下。回去告sù

你那个什么小龙哥,有意见可以过来跟我提,不过提了也白提。”

旁边又有一个男声帮腔道:“我说你小子,今天吃什么出来的说话口气这么大?还一个指头就能把我们都摆平,怎么的他要帮我们按摩啊?你这小龙哥是个盲人咋的?识相的赶紧走,要不一会就让你横着出去。哎,那个谁,过去把他车钥匙拿过来。”

我在外围听了一会,终于弄明白这事儿不是冲我来的。敢情这伙人的头儿认识这辆车,而且看起来和华杨有些旧怨,所以就找岔想恶心恶心华杨。说王世恒撞他的车,那是有些可笑了。这小子的手把还是很过得去的,从最繁华的人民路开过来都不带碰上一个能讹着他的。那条街可是出了名地驾驶员毕业考试必修课,衡量一个司机是否合格,就得从那条街来回一趟。如果被少于三个人讹,那就说明这人的水平已经比较过硬了。因此以王世恒过人民路如履平地的表现来看,这次他八成是被人阴了。毕竟再好的司机也躲不开人家故yì

往你车上撞。

弄清楚事情的缘由,我也不着急了,双手插兜打算先看看形势再说。毕竟我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搞清,现在过去也没什么话说。而且我清楚地意识到,为什么刚才我一听有纠纷就这么兴奋了——这种情节不就是传说中踩人的爽点套路吗!这机会我遇上的可不多啊!不好好策划一下出场方式,怎么对得起我这至今还不太明显的主角光环?

于是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冒着无数不满的白眼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了过去,站到了一个视野相对比较开阔的位置,而且由于这里是一个下坡,我站的位置还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一下子就把王世恒的处境尽收眼底——

只见王世恒站在林肯领航员的左侧,车头前横着一辆别克商务车,车后面还紧顶着四五辆中型越野车,把我的车牢牢地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王世恒一脸悲愤,正脸红脖子粗地跟对方争辩,而周围的平头壮汉们都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明显是抱着人多欺负人少的想法戏谑地围观着王世恒。而王世恒斜对面站着一位抱着双臂的青年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长得虽然勉强称得上是小白脸,但却一副口眼歪斜,邪里邪气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玩世不恭之辈。让我诧异的是这小子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华杨怎么说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论资排辈的话,这小子就算不叫声叔叔,怎么也得称声前辈吧。可刚才听他的意思,竟然连句尊称都欠奉,直接就直呼其名,难道说华杨的江湖地位在他眼中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如果这是这样,那这小子的背jing就很值得推敲了。

我饶有兴味地捏着下巴,心里想着到底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出场比较拉风呢?还有还有,这小子既然惹到我的头上了,那我到底要怎么去踩他才比较过瘾呢?自从我武技大成之后,我早就梦想着能教xùn

一下这种仗势欺人的恶少了,如今好不容易才送上门来一个,这种机会我可不能随便浪费啊,不能落了俗套,嗯,一定要标新立异,踩出激情,踩出爽点,踩别人之所不能……

我正憧憬得兴高采烈,莫守玄忽然打断我的思路道:“喂,我说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不下去,你那个跟班就有危险了。那些人身上可都带着匕首呢。”

我闻言一愣,赶紧凝神望去,正好kàn

到有一名肩膀上纹了只猛虎头的平头壮男大概是不耐烦了,走上去伸手就想给王世恒一耳光,王世恒这小子居然机灵地躲过去了,而且反手就是一拳,正捣中对方的眼睛,紧接着一脚飞进了猛虎男的裤裆里,猛虎男扑通就跪在了地上,一手捂眼一手捂裆,身体弓得像个虾米似地一抽一抽的,看来是受创不轻。王世恒这两下虽然招数比较野路子,但胜在出手时机把握得好,而且躲避及时,反击又颇得稳准狠三字真言,两下就放倒了一个比他大上一圈的壮汉,看得我眼前一亮,不由得赞道:“这小子可以啊!”

不过猛虎男一倒,其他人可就炸了锅。又一名头发染成狗屎黄颜色的平头男勃然大怒,叫骂着冲上去就是一脚飞踹,架式倒也拉得十足,看上去是练过几天的。王世恒看样也动了真火,不退不让抬腿也是一脚正蹬迎了上去,竟然后发先至地蹬在了对手的下巴上。只听一声闷哼,染发男仰面飞跌出去,正砸在身后的人群里,三四名平头男手忙脚乱地退了好几步才算把他接了下来。王世恒瞬间KO对方两人,不由得气势大盛,红着眼睛叫道:“来啊!还有谁!想动我老大的车,先问过我的拳头再说!”

众人为之一凛,我看到不少人已经从腰间拔出了明晃晃的匕首。那满脸邪气的青年男子明显是吃了一惊,大概没想到一个司机也居然这么能打。他后退了几步,然后可能是觉得自己这边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司机给震住了,实在是有些丢脸,于是恼羞成怒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把这小子给我做了!”

既然老大都下令了,哪还有不拼命之理。于是平头男们发一声喊一拥而上,其中不乏握着匕首目露凶光之辈,看来是动了杀心。王世恒眼见情势危急,又不甘心坐以待毙,紧咬牙关猛地嘶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周围围观的人群爆fā

出一阵惊呼,还有几名女性不忍看见王世恒血溅当场,纷纷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地时刻,忽然一道残影掠过,瞬息间就出现在双方交手的中心位置。紧接着一声气爆之音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平头男惨叫着凌空飞起,打着旋子撞向随后冲上来的同伙们,立kè

带倒了一片,对方的冲锋阵势一时间乱成一团。我单掌平伸,摆出一副武侠动作片里常有的装X造型立在原地,脖子一歪对我身后目瞪口呆的王世恒道:

“世恒,你有句话没说对。我没法用一根指头把他们都摆平,因为你哥我没练过弹指神通。我觉得,对付这些鼠辈,还是拳打脚踢来得更痛快一些!”

整个世界寂静了几秒钟后,围观的人群中猛地爆fā

出一声惊叹和叫好之声,我收势而立,冲不远处的人群抱拳致谢,对自己这个蓄势已久的亮相效果颇为满yì



对方乱了一阵后迅速整理好阵形,受伤的几人被转移到了后面,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是只会打架斗狠的乌合之众,还是有一些组织性的。那名一脸邪气的青年男子排众而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神色不善地戟指问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王世恒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从我身后露出脑袋兴奋地道:“这就是我小龙哥!我就告sù

你们没事别惹我!怎么样,吓傻你们了吧!”

邪气男眼神一闪,扬了扬脖子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今天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你也别觉得你自己能打就可以牛气,我曹杰的人,不是这么好打的!”

曹杰?没听说过啊?怎么好像他还觉得自己挺牛B似的呢?我一脸疑惑地转头看看王世恒,王世恒一见我的表情马上就懂了,他低声道:“小龙哥你可能不知dào

,他是个混世魔王。他不是这座城市的人,他家里是华京市的,据说他父亲是我们华夏国的一位军界大佬。这里有他家的一个什么亲戚,以前和华总是竞争对手,本来总是被华总压着,可他来了之后着实搅和了一阵,华总迫于压力也不得不让出了一些利益。今天这事他应该是冲着华总来的,这车华总以前开出去过两回,所以他认识这辆车。”

我点了点头,什么嘛,不就是个军二代?瞅这阵势,我还以为是黑社会呢。王世恒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他本地的亲戚家里开了一座武馆,这些人都是武馆里的好手。他那亲戚知dào

他没事爱惹事生非,所以就把武馆里的人派出来一多半贴身保护他。没想到我今天这么倒霉,竟然迎面能碰上他。真是走背运。”

我冷笑一声道:“你错了,不是你走背运,走背运的是他。”

曹杰见我俩说个没完,根本不搭理他,又听不清我们说的是什么,不由得焦躁起来道:“喂,你们俩是不是傻的?听不见我跟你们说话吗?我也不想跟你们多废话,识相的把车留下,赔二十万医药费给我的人,然后再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可以放你们走。要不然,信不信你们今天得躺在这儿?”

我挖了挖耳朵,懒洋洋地道:“世恒,这还不到中午呢,怎么有人还说着梦话呢?我看是没睡醒吧。要说啊,这某些小朋友被家里惯坏了,不仅不懂人事,还不会说人话。我要是他爹,当初还不如射墙上了。省得如今出来丢人现眼。”

曹杰一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概是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的缘故,他一时间居然不知dào

该如何反应。旁边他一名手下先不干了,暴跳道:“你他妈谁呀!敢这么说我们少爷?大伙一起上!做了他丫的!”

经手下这么一喊,曹杰才总算回过味儿来了。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跳,眼睛发红脸色发黑,气极而笑道:“好,好!没想到我在华京都没人敢对我说个不字,在这个破地方居然还被人给骂了。你小子有种,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痛快地死。曹五,带你的人上去把他给我制住!先别弄死他,我要活的!”

那名叫曹五的大声应是,一扬手里的匕首就向我冲了过来,随后所有的平头男都大叫着一拥而上,大有将我乱刃分尸的架式。我轻叹一声,心想怎么这种反派角色都是一样地蠢呢?以为仗着人多就牛B了?我也懒得再说废话,身体一晃就迎面冲了上去。

第260章 再遇旧人

以我如今的实力,对上这些勉强算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武馆学员,用虎入羊群已经不能形容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反映这种情况的话,我想只能用狂风扫落叶还算比较恰当一些。我一路掠向曹杰,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平头壮男们像忽然失去了重量般四下抛飞,这和电影《黑客帝国》以及《功夫》中主角大展神威打得无数对手下饺子般从天而降的场景颇为相似。于是在几秒钟之内我就摆平了一路上胆敢阻挡在我面前的所有对手,出现在了曹杰面前。

曹杰这时候的表情还没有完全从刚才颐指气使怒气勃发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毕竟几秒前他刚刚牛气冲天地指挥着一群手下号称要把我生擒活捉,这也就是眨了两下眼睛的功夫,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换了是谁也反应不过来。这两种反差极大地情绪直接表现在他的脸上。于是他的表情就不可避免地扭曲了起来。

我淡然地望着他,并没有说话。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曹杰那张快抽筋的脸才猛地抖动了几下,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地结巴着对我道:“大……大侠,你……你就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吗?”

我叹了口气,忽然间兴致全无。本来还以为是一个送上门来让我惩恶扬善、打击黑恶势力的大好机会,结果对手却是这么不堪一击,让我有些无从下手,使不上力的感觉。于是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相劝道:“乖,以后做人要低调些。好吗?”

曹杰看起来就快哭了,拼命地点着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我看今天也把他吓得不轻,相信他今后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肯定会有所收敛,这也算达到我的初衷了。我转身走向我的车,对同样愣在一旁的王世恒道:“别发呆了,走吧!”

王世恒如梦初醒,伸手擦了把嘴边的口水,然后就激动得说不会话了:“小龙哥!你太厉害了!!这么多人你一眨眼的功夫就全干倒了?我看我莫寒师傅也没你这么厉害啊!小龙哥!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斜眼道:“少拍马屁。我看你小子也不错啊,莫寒昨天才收你当徒弟吧?今天你这两下子挺利落的?你才是深藏不露吧?”

王世恒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没和他多说,迈步就要上车,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吼:“慢着!”

我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叫曹五的咬着牙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小腹,我记得那地方应该是被我踹了一脚。他额头见汗,挣扎着对我道:“今天我们算是栽到这儿了,阁下留下个万儿,以后我们虎威武馆必定上门讨教。”

这句话听起来客气,但实jì

意思就是:今天算你狠,有种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们肯定把这场子找回来。不过我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虎威武馆”四个字上。我皱眉苦苦思索,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呢?曹五等了一会,见我没说话,还以为我不想留名,不甘心地道:“看阁下的身手也不像是无名之辈,难道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吗?不管怎么样,我们虎威武馆肯定会想办法再拜访阁下,以全今日之事!”

我没太注意曹五说的是什么,仍然在出神这“虎威武馆”到底在哪接触过呢。旁边王世恒见状忍不住了,走过来悄声对我道:“小龙哥,你想啥呢?他想知dào

咱们是谁就告sù

他呗,凭你的身手,凭那楼里的师叔师伯们,还怕他们一个什么武馆?瞅他们都落到什么份上了,都给人家当保镖狗腿子了,一看就是没有钱没有本事那伙儿的……”

我听了王世恒的话不由得一阵好笑:人家有没有钱,有没有本事你一看就能看出来了?真是……等等!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没有钱?虎威武馆,梅友前?

我想起来了!

之前在城郊贮木场打黑拳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虎威武馆的馆主,叫做梅友前!后来他比武中遭人暗算受伤先走了一步,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却在这和虎威武馆的人打了一场。想到这里,我出言对曹五问道:“你们的梅馆主,如今还好吗?”

本来满脸不忿之色的曹五冷不丁听我问出来这句话,不由得错愕非常地道:“你……你认识我们馆主?”

我闻言终于确定下来:还真是那个“没有钱”馆主!我打了个哈哈,摇头叹道:“前一阵和梅馆主有过一面之缘。我对梅馆主的为人还是比较佩服的,是条汉子。可你们这些徒子徒孙……”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意味却不言自明。曹明脸上闪过一丝羞惭之色,但还是嘴硬道:“既然你认识我们馆主,我也不怕对你说实话。我们这位少爷是梅馆主的亲外甥,所以我们武馆上下都把他当作少主看待。你今天打了我们不算什么,我们回去自会跟馆主汇报。到时候如何处置,得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我点头道:“随你们的便。你们回去就说,今天出手教xùn

你们的是一个叫小龙的,我相信梅馆主会给我一个满yì

的答复。”

曹五脸色凝重地道:“好,小龙阁下,我记得了。今天的事,我们二十三名兄弟不敢或忘。”

我哂然一笑,对他强充场面的话语不予理睬,对王世恒道:“咱们走。”结果我刚要上车,回头一看王世恒却站着没动。我奇道:“怎么?还有事?”

王世恒指了指车前面,我伸头一看才反应过来:敢情对方的一辆别克商务还横在前面呢,我们过不去啊。我回头看了看满地呻吟的人群,一时间有些无语:刚才问明白哪个是司机好了,好歹留一个能挪车的啊。

王世恒走过去看看别克商务的驾驶位,回头对我道:“小龙哥,没钥匙!”我明白这是被人收起来了。回头冲曹五喊道:“喂,这车钥匙呢?”

曹五一梗脖子道:“对不住,刚才动手的时候不知dào

丢哪去了。”

我闻言冷笑一声,这是存心想在这上面找回点场子啊,要看我笑话?那可真是笑话!

我双手插兜,信步走到别克商务车前,用眼神示意王世恒走开一些。王世恒有些莫明其妙,不知dào

我要干嘛,不过还是依言退后了几步。我伸出一只手按在车体上,回头看了看曹五,露齿一笑,随后一声轻喝,手掌猛地发力,瞬间就在别克商务车体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只听嘭地一声闷响,只见别克商务被一股巨力推得向后移动了五六米,轮胎在地上摩得吱呀作响,晃了几下才算稳住了车形。

我一言不发地收回手掌,淡淡地看了一眼彻底石化的曹五等人,转身上了车。王世恒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喃喃地道:“我地个乖乖,这还是人类吗?”

我在车里喊道:“走啊!路都让出来了,你还发什么愣?”

王世恒如梦初醒,赶紧跑过来上了车,发动林肯领航员,在一众充满了敬畏和惊吓的复杂目光中绝尘而去。

本来我是打算回神界总部一趟和李响他们商量一下的,可是中间有了这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我看看和任雪约好的见面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让王世恒随便找个地方,打算吃点东西后就直接去报道。反正既然答yīng

了钟汉成他们要去就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一路上王世恒不断地偷眼瞧我,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在他第四次看我的时候,我瞪他一眼道:“好好开车!看什么看!”王世恒赶紧收回目光,专心盯着前方。过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个,小龙哥,你的功夫是怎么练的?一两吨的车你一手就给推那么远,就像玩儿似的,你这得是什么样的功力啊?你是不是练什么九阳真经之类的稀世武功了?能告sù

我不?”

我哭笑不得地道:“少瞎猜!什么九阳真经,还葵花宝典呢!这功夫你学不来,先和你莫寒师父打好基础,然后再想别的,听到没?”

王世恒连忙点头称是。可过一会又不自觉地偷偷把眼睛往我双腿之间瞄来瞄去,我无意间看到他的动作,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这货还真以为我练什么葵花宝典了?你大爷的!

王世恒再一次偷瞄我的时候忽然见我对他怒目而视,也吓了一跳,马上娴熟地把车停在道边,嘿嘿笑道:“这个,小龙哥,咱们就在这对付吃一口你看行不行?”

我探头一看,又是牛肉面。这小子也真会找地方,知dào

我好这一口儿。说起来我这身家上亿的隐形富豪开着百万级豪车开吃牛肉面,这也没谁了。于是我暂且不和他计较,打开车门一偏腿下了车,无比拉风地走进了面馆。王世恒把车停好后也跟了进来,我俩随便找了个桌子,叫了两碗牛肉面和几样小菜,稀里胡噜搓了个肚圆。吃完面我拿起根牙签剔牙,王世恒见我吃好了,一溜烟跑去结帐了。我对他的机敏反应大感满yì

:这小伙,有前途,会来事儿!

我随手扔下牙签站起身正想出门,忽然险些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定晴一看,不由得惊喜道:“是你?”

对面的人也是一愣,随后叫道:“又遇到你小子了?看来咱俩还是忘不了学校食堂牛肉面的滋味啊!”

我咧嘴笑道:“可不是,多少年了,还是好这一口。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大学同寝好友周聪。话说上次我在另一家面馆吃面的时候没带钱,多亏了正巧遇上这哥们替我付了钱,才让我得以脱身。这回又在这种场合遇到他了,不可谓不是缘份。我兴奋地捶了他胸口一拳,出言道:“今天可得我请。补你上次请我那顿。”

周聪身体一晃,捂着胸口苦笑道:“你这几年练拳击去了?拳头这么重?谁请不是一样,一碗牛肉面。再说你这不是吃完了吗?”

我硬拉着他坐下道:“那我也陪你坐会儿。要不是一会儿还有点事,我说啥得换个地方好好请你搓一顿。”

周聪无奈地道:“你先放手,我不是一个人儿来的。我女朋友在后面呢。”

我一听就惊了:“你小子居然连对象都有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我迫不及待地向他原来站着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位长得娇娇小小的女孩子正不满地看着我,似乎对我颇有意见。我赶紧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这……这是嫂子吧?不好意思啊嫂子,我真不知dào

你俩一块儿来的,那啥,别站着了,快过来一起坐啊!”

女孩子扫了一眼我面前的桌面,站着没动。我低头一看,我和王世恒刚才吃得杯盘狼藉的,也确实没法让人过来坐。于是我赶紧叫道:“服wù

员!麻烦给这桌收拾一下呗!再拿个菜单!”

周聪回头道:“小曼,过来坐吧,这是我大学室友,很好的兄弟。”

见周聪发话,他女朋友小曼才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周聪把她让到了里面的座位上,对我笑道:“还要什么菜单,你就别破费了。我俩就是出来简单吃一口,叫多了也是浪费。”

我笑道:“没事,要是光你小子我就不跟你客套了,这不还有嫂子么。”

周聪正要说话,他女朋友小曼忽然道:“是啊,你就别客气了,周聪一会还要急着去谈业务呢,真没时间和你叙旧,下次再说好不好?”

我闻言不由得一愣,再看小曼眼里面透出来的疏离感,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随意打扮,忽然明白过来了——可能在这个场合,我给兄弟丢人了?

周聪脸色一紧,有些不悦地看了小曼一眼,随后抱歉地对我道:“路泽,我真不是和你客气。一会我确实得去谈业务。哎,对了,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你呢!”

第261章 现实与社会

我哪里会和一个女生计较些什么,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后好奇地问道:“你一会要去办什么业务?怎么说要谢我?”

周聪笑道:“你忘了?上次我们在面馆门口遇见了一个人,是你的朋友。那人姓秦,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他们单位有一批电脑设备引进计划,我们公司的老总指派我去跑这件事,我哪有门路啊。好几天了连他们负责人的面都没见到,就打听到是一个姓秦的年轻副局长主管这件事。我还记下了他公示栏照片上的样子。这不,正好那天遇到你,你刚巧还和他认识,所以他后来打了个电话,我这笔业务就跑成了。这不得感谢你,还感谢谁啊。”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竟然无意中帮了他一个不算小的忙,不由得也为他感到高兴,连忙道:“那你现在跑这业务进行到哪一步了?还有什么困难没?不行我找我那朋友……”说到这我忽然卡壳了,因为我想起来一件事,秦浩然已经调走了。正所谓人走茶凉,他才当了那么几天副局长,再说话能好使嘛?

好在周聪接道:“没什么困难了,合同都签完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上的敲定,都是水磨功夫。好了,咱们就中午这点时间,别老说工作了。赶紧点东西吃,咱们边吃边聊。今天这顿我请。”

我哪里肯让,大手一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要请排下次。”说罢我叫过服wù

员,一口气点了一桌子菜。周聪拗我不过,也只得妥协。这时候王世恒结帐回来了,看见我又和别人吃上了,不由得一愣,不过他还是很有眼色的,一声没吭就坐到了一边,要了瓶饮料喝了起来。也没过来打招呼,我对此表示很满yì

。我不想让周聪知dào

我还雇了司机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他的女朋友多少有点势利的意思,要是让她见到周聪昔日的兄弟混得比他好,我担心她心理上会有什么落差。到时候再埋怨周聪没能耐什么的,这就不太好了。

周聪的女友小曼听他说我有朋友是副局长,还帮了他的忙,尤其是还作东点了一桌子菜,虽然一共也没多少钱,但对我的态度也还是缓和了许多。她冲我笑笑道:“不好意思啊,路泽是吧?我刚才确实有点着急,怕周聪谈业务迟到了耽误正事。你别见怪啊。”

我笑道:“嫂子说什么呢,我见什么怪啊。说真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不觉得,走上社会之后才发xiàn

,最真的感情,还是大学那几年朝夕相处的兄弟。工作之后我就经常梦到上大学的时光,那时候真好啊,天天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可惜啊,时光不再,我们这辈子是回不去了。”

这时候菜也上齐了,周聪倒了两杯啤酒,对我笑道:“哪来这么多感慨,怎么几年没见,你还变得多愁善感了呢?不过你说得也对,我记得前两天看过一段话,是这样说的:一年房租900,水电暖气免费,和最好的朋友住在一起,每天有看不完的年轻姑娘。周围有3块钱就能洗一桶的洗衣店,15块钱就能吃一天的餐厅……这不是爱情公寓,而是曾经的大学宿舍。这样的地方去哪儿找?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想一想还真是,走上社会才发xiàn

,最好混的地方还是大学啊。”

我们一起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小曼也陪我们笑了起来,还不忘提醒周聪道:“少喝两杯啊。要不然下午见人家客户酒气熏天的可不礼貌。”

周聪不在意地道:“就喝一瓶,什么也不耽误。这才哪到哪,我们以前在宿舍的时候,那可是无酒不欢,喝完了酒瓶子就往下铺床底下一塞。等月底没钱的时候我们就收拾屋子,五毛钱一瓶的押金,每个月的酒瓶子都能退将近一百块钱,又能高高兴兴地喝一顿。哈哈,那时候可真是……”

我又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呼出口气感慨地道:“可惜啊,也就那么几年快乐时光。偏偏当时还不知dào

珍惜,总盼着赶紧毕业,好去追逐自己的梦想。结果走出学校后才发xiàn

,自己原来的雄心壮志是那么地幼稚和可笑。要是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肯定不会那么虚度时光了。一定要好好地过明白那几年。”

周聪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边,解开了自己的领带,点头道:“是啊,有些道理总是明白得太晚。不过好在我们还算是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可以把握。你看看我,兄弟,我以前是会低三下四去求人办事的人吗?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可也就两三年的时间,我现在别人说话都他妈成习惯了,弯腰,点头,微笑,一套的动作熟极而流。有时候我想想,自己真悲哀。怎么就混到这份上。可你说我不干行吗?有的是人盯着我这饭碗呢。我要是连这个都干不好,那我还吃什么?喝什么?还有什么能力去照顾身边的女人?还拿什么去经营自己的生活?所以啊,人都是逼出来的。不怕你有性格,就怕你没长心。只要你不是一门心思地破罐子破摔,社会这玩意儿,总有治你的办法。”

我默默地点着头,想起来当年宿舍群雄们谈起未来是多么地意气风发,尤其是以周聪为最,每次他都畅想着要如何如何,好像一毕业就能当上CEO似的。看得出来,现在的境遇对他来讲,确实是落差很大。但不可否认这也是让他能更加迅速地成熟起来的原因之一。能找准自己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小曼有些担心,又有些心疼地望着周聪的眼神,我忽然对她的印像完全改观了过来。也许她有一些势利,还有些望夫成龙的意思,但她既然能选择陪在周聪身边,就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女人是一种很简单的生物,要求也并不复杂,只要自己的男人踏实忠诚,能够力求上进,对自己和家庭认真负责,那就是足可以托付终生的选择。至于物质上更高层次的要求,那就取决于各人的能力和际遇了。所以小曼这种女性不能说不是良配,她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具有代表性的,只想追求自己小幸福的女人罢了。

我和周聪谈着说着,不知不觉过了一个钟头。小曼忍了又忍,终于道:“看你俩说得这么开心,我都不想打扰你们了。可是周聪再不去的话,时间就真来不及了……你们看看是不是改天再聚?”

周聪叹了口气,对我道:“不行了,真得走了。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以后找机会再聚吧。”

我点头道:“正事要紧,你快去吧。等大家都有时间的时候,再把猴子和老四他们都叫上,咱们好好聚聚。”

周聪起身要结帐,我一个眼色递给了旁边一直等着的王世恒,王世恒心领神会地起身去了吧台。所以我也没怎么拦着周聪,只是让了他几下就由他去了。小曼看在眼中也没说什么,只是看我的眼神略微有些不对,我明白她可能是以为我还是没有诚心请客,心里暗笑一声,也没在意。

果然不一会周聪回来了,一脸疑惑地对我道:“我也没看你起来过啊?你什么时候把帐结了?”

我嘿嘿一笑道:“走吧。也没多少钱,抢来抢去的多寒碜。你要真这么想花钱,下次你请就是了。”

说完我有意无意地瞟了小曼一眼,小曼脸上一红,不自然地转过了头。我忽然发觉这姑娘其实也蛮可爱的,有种持家有道的贤妻潜质。周聪有了她,以后出去肯定不能吃亏。

和周聪两口子道了别,我目送他们打车离开,王世恒来到我身边疑惑地问道:“小龙哥,看你和这哥们关系不错啊,怎么不让我开车送送他们?”

我摇头道:“我不想让他觉得和我有什么距离感。现在能称得上真心的朋友毕竟不多了,要是让他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和他差距太大,就真的找不回以前那种感觉了。毕竟这个社会还是有阶层存zài

的。你认为呢?”

王世恒想了想,点头道:“小龙哥说得有理。所以电视上总有什么富家子弟扮成穷鬼去寻找真爱,就是和你说的事情是一个道理吧?”

我被他噎了一下,苦笑道:“就算是差不多吧。好了,咱们也该去CST报道了,要不然也该迟到了。”

当我们赶到CST总部时,这一次我毫不客气地让王世恒直接开到了大门口,说实话,要不是有台阶,我都想让他开进去。因为我发xiàn

了,在有些事情上,一味追求低调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得到平静,相反还会让人看轻你的实力。而且有些人并不是你低调了他就会放过你,一旦触及了别人利益的时候,就算你再没存zài

感,也会成为被打击的目标和对象。

我下了车,告sù

王世恒自由活动,不用等我了。随后昂首阔步地走进了CST总部。我暗暗打定主意,既然是接下了这个职务,就得树立起自己的威信,谁要是再想对我暗放冷箭,我一定会让他认清现实!

第262章 险酿大祸

不出所料,任雪和她的秘书柳晴已经在一楼等着我了。我一见任雪连忙抬手打招呼道:“嗨!任处,不好意思啊久等了。我来晚了。”

任雪淡淡地道:“你没来晚,是我来得有点早了。毕竟你是客人,我不能让你在这里等我。”

我嘻皮笑脸地道:“这话可说得有点不对了。我怎么能是客人呢,以后我也算是在CST有职务的人了,咱都是一家人,你不用太见外。”

任雪嘴角抽了抽,没搭理我,自顾自地道:“咱们走吧,去陨石中队。希望你的学员们能喜欢你这位新教官。”

任雪说罢从我身边走过,柳晴紧跟其后。路过我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意思是少套近乎,谁和你是一家人。我嘿嘿一笑,跟在她们后面向前走去。

只见任雪二人在前面领路,七拐八弯地来到了一座电梯前,进入电梯后按下了负2层的下行键。我心里嘀咕,这什么陨石中队的位置还真奇怪,居然在地下室。然而等出了电梯之后我才发xiàn

事情远不像我想的那般简单。在跟着任雪走过了一段长长的地下走廊,乘坐了大概五分钟的上行吊梯,紧接着又进入一辆铁轨滑车体验了一把过山车式地速度与激情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地下熔洞的洞口处。我注意到这洞口处还有一道宛如实质的光幕,安防级别看来着实不低。

任雪站定脚步,对我道:“好了,通过这条熔洞,里面就是陨石中队的驻地了。我的权限只能送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吧。”

什么?我闻言一脸黑线地问道:“这你就不管我了?我就这么走进去,他们知dào

我是谁吗?不会对我群起而攻之吧?”

任雪道:“应该不会。之前上面已经通知他们了。你进去后直接找他们的队长就可以了。”

应该不会?我愈发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了。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被坑的节奏啊?我正要说话,柳晴从手上的公wen包里拿出一只文件袋递给我道:“这是你的身份证明,以及上面对你的人事任命材料。还有你的证件,凭这些东西你可以去找军需官,他会发给你必要的东西。”

我接过文件袋,有些不确定地道:“你们真不跟我进去了?”

柳晴忍不住道:“怎么,你害pà

啊?”

我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道:“什么话啊。我就是挺纳闷既然你们不跟我一起进去,那送我到这里来是不是多此一举?我自己下来不是更省事?”

任雪淡淡道:“第一,你不认识这里的路;第二,来时的路上遍布各种激光制导武器设施,你没有经过临时授权,贸然进入肯定会遭到密集火力的集中打击;第三,你如果想通过这条熔洞,必须由我们输入准许密码。”

她话音刚落,柳晴走上前去,在熔洞口的一处洞壁上伸手按了一下,洞壁上立kè

翻出来一块电子密码操控板。柳晴按了一长串密码,然后回头对任雪点了下头。任雪走过去,从脖子上摘下一张芯片卡在上面刷了一下,电子板发出了嘀地一声,闪了三下绿光,随后自动翻回了墙壁。紧接着熔洞口处的光幕一阵模糊后,自动消失了。

任雪看向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进去了。”

我看得呆了一会,这种电影里才能见到的高科技场景看起来还真是带感啊。不过我并没有依言进入洞口,而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你俩必须同时到场,才能完成这一套程序吗?”

任雪眉毛挑了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并未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向洞口内走去。我迈过洞口之后,那片防御光幕就自动恢复了过来,把我和任雪分隔在内外两个世界。我见状猛地转头大喊道:“其实就是你记不住密码,所以找了个脑子相对好使一些的秘书帮你记,是不是这样啊?哈哈哈……”

柳晴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任雪嘴角抽了抽,冷笑道:“我要是你,在笑话别人之前就会动脑子想想,自己想出来的时候要怎么办?”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愕地望着任雪,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尽量保持镇定地问道:“什么意思?”

柳晴抢着道:“我们有件事忘和你说了,你担任教官的首个周期为时三个月,在三个月后你将迎来一次考核。考核通过之后,你才能继xù

下一阶段的工作。这三个月是封闭性训liàn

,你只能留在陨石中队的秘密基地里面。也就是说……”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在我看来邪恶无比的笑容:“我们只能三个月之后再见了,路泽教官。”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开什么玩笑!之前你们也没和我说过这件事啊?不声不响地就要关我三个月?那和监禁有什么区别!我向前一步想要冲过光幕,不料这道光幕看上去不起眼,撞上去才发xiàn

其实坚硬无比。我用尽全力地一撞当地一声被震了回来,直震得我手脚发麻,耳朵里嗡嗡作响。我也被这一震震出了火气,当下冷笑道:“凭这区区一道屏障,就妄想能困得住我路某人,你们实在是太小看我了!”

我随手把文件袋丢在地上,退后几步,深呼吸口气,双掌虚拢,体内魂力涌动,整个人向周围爆fā

出一股强dà

的气势。随后,在任雪和柳晴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我双手虚抱成团,猛然一记金黄色的冲击波向前方发出。正是我当前的最强招式:破界光子流!

轰然一声巨响,整座熔洞都被巨大的威力震得微微晃动,无数沙石从上方散落下来,一股股灰尘四下扬起。我双手一挥,一道气劲卷出,将灰尘和沙石吹散开去。只见洞口处的光幕流转不定,而且还一阵阵地颤抖不已,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显然是受到了极大地创伤。我冷笑一声,正要蓄势再发一记破界光子流,一举将其攻破,不料久未出声的莫守玄忽然在我识海中沉喝一声:“住手!”

我一愣,手上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几乎是与此同时,洞口外也传来了任雪惊怒交集地喊声:“住手!路泽!你想毁了这里吗!”

我没理她,而是在心里对莫守玄道:“莫叔,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打破这个屏障?你刚才没听到吗,她们要关我三个月!”

莫守玄沉声道:“关你几个月不重yào

。我只知dào

你如果再来那么一下,就会引发这座地下基地内的连锁能量反应,到时候发生能量场大爆zhà

,不光是这里,包括上面的CST总部在内,没有人能活得下来。”

我悚然而惊道:“有这么夸张?你不是吓唬我吧?”

没等莫守玄答话,洞口外的任雪已经扑到了光幕前,愤nù

地大叫道:“路泽!你这混蛋!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不许再动手了!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我这下才知dào

可能刚才弄得有些过火了,差点闯下了弥天大祸。不禁有些讪然,弱弱地回了一句:“别喊了,我不打了还不行吗。”

这时候灰尘已经散尽,任雪立在外面,目光喷火般地怒视着我,咬牙道:“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是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你知dào

吗,你刚才差点毁了这里的一切!”

我忍不住反驳道:“我这不是急眼了吗?谁让你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关我三个月的?换了谁能接受?哪怕你之前和我商量商量也行啊!你们这叫欺骗!诱拐!非法囚禁!”

任雪怒道:“谁说我们没打招呼?我们之前和你们的李响提过这件事!而且我让柳晴转告过你了!”

我一愣,随即大怒道:“根本没有的事!别说李响没告sù

过我,刚才你没听到吗,柳晴她是刚刚才告sù

我的!”

任雪霍然转身盯着柳晴,柳晴面色苍白,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来,见事情败露,当时嘴唇就青了。她结结巴巴地对任雪道:“任……任处,我只是,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真没有别的意思……”

任雪盯着她,缓缓道:“是‘火种’的人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柳晴面色大变,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雪盯了她一会,不再理她。而是转头对我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争取给你一个满yì

的答复。不过你也得答yīng

我一件事,请你尽量配合我们,完成这次为期三个月的集训。而且千万不要再发出刚才那种级别的攻击,因为这会引发一场不可估量的灾难。不管怎么样,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我有些意wài

地看着任雪,这好像是我头一次看到她求人。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强硬,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实实在在地和我请求。我看看任雪望着我眨也不眨的炯炯双眼,又转头看了看一脸灰败的柳晴,暗叹了一声,点头道:“好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任雪明显地松了口气,拢了下刚才沾染了不少灰尘的头发,郑重地对我道:“谢谢你,路泽。”

我不知dào

怎么忽然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两声,指了指自己身后道:“那……我就进去啦。这里,你找人修修?”

任雪嘴角抽动了一下,淡然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快进去吧。相信刚才里面也会有一些震荡,你向他们解释一下吧。随你怎么说,别让他们多想就行。”

我讪然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又回头走了回来,俯身把刚才扔下的文件袋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尴尬地冲任雪一笑,转身飞也似地走了。

任雪轻叹一声,回头望着柳晴,眉头微皱地道:“走吧,我们回去。希望这一次,你和他们能给我一个交代。”

第263章 引狼入室

我一路向熔洞内走去,心里面不断回想着刚才任雪和柳晴的对话。火种?怎么又扯上他们了?我不由得想起来刘易和海哥那几位“芳邻”,话说自从上次3号传送点一别之后,就再没有他们的消息。而且当时他们的表现也十分奇怪,现在想起来,多半是那时起就发生了什么蹊跷之事,才让他们面对我时那么地不自然。可我和火种之间也没什么冲突矛盾啊?如果柳晴几次三番地针对我,是出于火种的授意,那么他们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呢?

我转念又想,从任雪刚才的表现来看,她是知dào

柳晴和火种有关的。那么她身为CST高层,为什么还要把这样一个有着其它组织背jing的人留在身边做自己的机要秘书呢?难道说,任雪和火种之间,也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我一边思考着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一边向前走去。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来莫守玄刚才出了个声就没下文了,这可不像他一贯的风格,于是我呼唤道:“莫叔!你干嘛呢?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知dào

这里有能量场的?”

出人意料地,莫守玄却没有回应。我心下奇怪,又接连唤了他几声,最后我差点都想进到手链异空间里找他去了,他才悠悠地传出来一道声音:“路泽,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说火种的事?”

我一愣,感觉他的声音出奇地有些颤抖,似乎想确定什么,却又害pà

知dào

结果一样。我有些莫明其妙地道:“是啊,是火种。对了,这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情。其中就有火种的这件事,莫叔,你……”

莫守玄不能控zhì

地啊了一声,声音颤抖不已,显得内心激动之极。我又是一愣,心想这老头是怎么了?一段时间不见,我怎么不明白他的激动点在哪儿了呢?一个火种组织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夸张吗?难不成……我忽然脑子里电光石火般一闪,好像隐隐把握住了什么要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如哽在喉,憋得我心里一阵焦躁,我不断地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过莫守玄提到过火种的事呢?

好在莫守玄没让我纠结太久,在一声蕴含了无数心酸怅然的长叹之后,莫守玄喟然道:“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听到火种的消息。”

我脑际如电击般轰然一响,猛地醒悟过来,在莫守玄刚刚进入我的手链空间之初,我们曾经有过一次深谈。莫守玄告sù

我,他当年反出神界总部之后,曾经有过几位志在共同对抗神界阴谋的盟友,只不过后来都失散了。这么说来,当年他的那几位同伴,也是“火种”中人?

莫守玄唏嘘了一阵,正要和我说说当年的往事,忽然沉声道:“前面有人来了!”我一凛,凝目向前方望去,只见远方两道人影在熔洞内迅捷无伦地向我这里纵跃而来,不消片刻就来到了我身前五六米处。二人停住脚步,其中一人沉声道:“请通报你的职务编码和许可证号!”

我仔细一看,面前是两名身着军中作训服的青年男子,身材匀称,肌肉健硕,双目烔烔有神,显然都是训liàn

有素的精英。我挠了挠头道:“职务编码什么的我真不知dào

,我的材料任雪处长刚刚才给我,都在这个袋子里,你们拿去看看?”

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名身材较高的男子上前一步,向我伸出了手。我会意地将文件袋抛给了他。他接过文件袋后机警地向后退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一下文件袋并无异常,才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几眼后面色登时肃然,一个立正对我敬礼道:“陨石中队少尉蒋云、陈波,向教官报到!”

我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这是他们在向我致敬,于是赶紧回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道:“客气……不是,这个,稍息!”

蒋云和陈波二人依言做了个稍息的动作。见我说的话真的可以命令眼前的两名军中精英,一阵暗爽的成就感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轻咳了一声,一时间不知dào

说什么好。好在他们二人表情严肃,一动不动地等待着我的指令,并无任何不耐之意,我想了一会,才勉强道:“这个,麻烦你们带我去营地吧?”

蒋陈二人利落地来了个立正,齐声道:“是!教官请跟我们来!”蒋云上前几步把文件袋双手递还给我,随后倒退回去,和陈波一起整齐地转身,迈步,向熔洞出口处走去。我背着手跟在后面,心里不无自得,对这个差事的抵触感也不那么强烈了。

我跟在二人后面走出了熔洞口,只觉眼前霍然开朗,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场景:只见这里是一个超大的地下洞穴,一眼望不到头。从地面到洞顶部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洞顶装满了各种人造光源,照得这里如同白昼一般。地面上有一大片建筑集群,除了有多层楼体建筑之外,各种各样的训liàn

场地星罗棋布,很多我都没见过的不知名设施有序地摆放在训liàn

场上,百余名身着作训服的青年战士分布在各个场地中,正在进行着各种科目的训liàn

。离我不远处,有一名身材相对单薄的男子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正观看着战士们的训liàn

情况。蒋云陈波二人跑步来到这名男子的身后,大声道:“报gào

!”

该名男子并不回身,而是嗯了一声问道:“查清楚了吗,刚才的震动和响声是怎么回事?”

身材略高的蒋云大声道:“报gào

队长!洞里通道内发xiàn

一名男子,经初步核查,该人为总部派来的特职教官,请队长接待!”

被称为队长的男子缓缓转过身,双目如电地向我站立处望来。我心下一惊:这小子的眼神好犀利!看上去竟然和莫寒有几分类似。看来也不是个易与之辈,应该是有几分实力。队长点了点头,迈步向我走来,我想了想,也迈步迎了上去。毕竟在人家这里我属于个外来户,姿态放低点有好处。我们二人相对着走到了一起,我主动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是路泽。请问怎么称呼?”

队长看了看我,慢慢地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道:“我是陨石中队的队长,我叫孟齐。欢迎路教官前来指导。”

我从他的这个动作中敏锐地感觉到,这人只怕是对我不太欢迎。也难怪,本来人家队长当得好好的,突然空降下来一个教官,只怕连他这个队长也得受人节制,他心情能好才怪。于是我微笑道:“指导谈不上,主要是因为咱们这个中队性质比较特殊,而我可能在这方面还有些专业经验,所以上头才请我来这里。我觉得我这个教官其实应该叫顾问更合适一些,以后有什么问题,咱们一同研究,互相帮zhù

,共促进步吧。”

孟齐先是皱了下眉头,大概是对我说“咱们中队”这个说法还不太适应,不过后来他的脸色就舒缓了很多,毕竟我这番话说得颇为熨帖,而且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不是来争权的,我只是配合你们搞好异能方面的训liàn

。这也从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的一些顾虑,于是他对我的态度也相对地有所缓和:“哪里,路教官客气了。早就听闻你是异能高手,曾经连挫我们CST多位强者,实力非凡。以后还得仰仗你来指导我们这支新军,不说别的,只要人人能学到你实力的十分之一,我们也能横扫大部分的异能强者了。”

虽然孟齐的话语没什么不妥,但他略扬的嘴角和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表明了他对我的实力并不信任,这些话只是走个过场罢了。甚至还隐隐含了几分嘲讽之意。我也不在意,毕竟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传闻虽然说我能力过人,但毕竟有句话叫百闻不如一见,而且我的外表和超人也联系不上,难怪他心存轻视。怎么说呢,反正有三个月的时间,咱们慢慢看吧。

我和孟齐寒喧几句后,孟齐像想起来什么似地一拍脑门,转身对蒋云道:“你去带路教官到他的宿舍看看,路教官刚到这里,可能一路上比较辛苦,今天就不要安排路教官的工作了,先让他休息吧。顺便也熟悉一下环境。”

蒋云立正道:“是!队长。”我心里暗笑:装腔作势的,不就是想证明给我看这里他才是主人吗,还对一个下属说不要安排我的工作了,我的工作是你能安排的?不过我没和他计较这些,毕竟咱初来乍到,太早就翻脸对谁都不好。我只是冲孟齐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辛苦孟队长了,我先去里面看看。”

孟齐对我的这个动作毫无准bèi

,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躲,但我的手和他的肩膀一触即收,他做出规避动作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迈步和他擦肩而过。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又有些古怪,竟然忘了和我说话。

我施施然跟在蒋云后面,蒋云在前面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妥,放慢脚步保持在我的左前方两步处,这样比较方便和我交流。他一边带路,一边给我介shào

周围的设施,这里有体能训liàn

场,有技击训liàn

场,有团队行动演习场地,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叫做异能特训中心。我特意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异能集训中心,只见这里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场馆,通体由高强度钢化材料建成,隐隐看到里面有人在活动,只是一时看不清他们在从事何种训liàn

。蒋云见我对这里感兴趣,便解释道:“这里是CST总部研究出来的一种特殊环境,里面有重力场设施,可以模拟各种重力环境。而且还可以具现化一种特殊的能量体作为训liàn

对象,威力非常强。在教官你没来之前,我们的异能训liàn

科目主要就是在这里进行。”

我点头道:“听起来不错。一会儿要去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地方。应该方便吧?”

蒋云裂嘴笑道:“当然可以。那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后这个特训中心就得教官你说了算了。”

我闻言微微一笑,并没接话。心里却暗道:“只是这个特训中心我说了算么?笑话!我路泽既然来了,就肯定要把一切做到最好。不光是特训中心,这整个陨石中队,以后都得听我的!我要让CST知dào

知dào

,什么叫引狼入室!”

章第264章 异能部队

我跟随蒋云转了一圈,大概对整个营地的结构有了些概念,蒋云把我带到一处三层小楼前,去门卫那里领了把钥匙,交给我道:“路教官,根据上头的安排,这里就是你的宿舍。一楼是健身区,二楼是会客区,三楼是卧室。就餐可以到食堂来,也可以打个电话让人把吃的东西送到这里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蒋云说着又把一只手表递给了我,微笑道:“这是咱们中队的专用通讯器,可以全队呼叫,也可以定向呼叫。我的编码是012,你想找我的话,直接输入数字然后呼叫我就可以了。”

我接过来这高科技的玩意儿,暗想这个听起来比李响鼓捣出来那东西可靠谱多了,用法也简便。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只要别像荣生版通讯器那么脆弱就好了。话说上次弄坏了之后,我也一直没来得及回去换新的。所以现在我和李响他们基本上是联系不上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忙些什么。

一想到李响,我心里就又浮现出一个疑问:之前任雪对我说,我来这里为期三个月封闭训练的事情,李响是知情的。可是他根本没和我提过这件事啊。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他没拿这当回事,又或者是忙忘了,没想起来对我说?我想想李响的超级大脑,感觉还是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我不由暗叹口气:李响这货最近也不知道和谁说的,卖起队友来这叫一个利索。有些事根本就不和我打招呼就替我拍板决定了,现在更过份,我甚至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了,关于我的任务决定临到赶鸭子上架的时候我才听说,而且还是听对方说的。李响压根就毫无音讯。想到这里我心中隐隐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不过很快就被我摒除在外了。我相信李响肯定不会故意坑我之类的,他这么做一定有着他的考虑。

我呼了口气,抛开一切杂念,打开门走进我这间豪华版单身军官宿舍,慢悠悠地转了一圈。这里的配置堪称豪华之极,不但有全套高端精良的健身设备,而且从餐饮用具到桌椅床铺,无一不是我所见过的最高档的产品。恐怕连一些五星级酒店的配置也比不上这里。我一路来到了三楼卧室,连鞋都没脱就纵身一跃,仰面躺倒在几乎有近10平米大小的大床上,舒服得呻吟一声,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这难得的舒适。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觉手腕上一阵震动,我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显示着:“012蒋云呼叫”,我点了一下屏幕,蒋云的声音传出来道:“路教官,晚饭时间到了,你是来食堂就餐,还是让勤务兵给你送到宿舍?”

我闻言意外地看了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是晚上6点钟了。我竟然一觉睡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我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对蒋云道:“我过去吃吧。食堂在什么位置?”

蒋云道:“那好,我把路线图和座标方位给你传送过去。”

蒋云挂断通话没几秒,嘀嘀一声提示音,手表屏幕上就显示出了一个缩略版路线图,从我宿舍到食堂的路线还自动用红线标明了出来,并附有座标方位数字。我又暗赞了一次这多功能通讯器的人性化设计,起身洗了把脸,拉开衣柜换上了一套作训军服,居然尺寸还十分合适。我注意到这衣服的肩膀上挂着一副上校的军衔,左胸前印着CST的标记,臂章上还绣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图案,是一颗冒着火焰的陨石。我照了照镜子,镜子里平素吊儿郎当的我如今一身军服,倒也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果然是人是衣服马是鞍……不是,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

我神清气爽地下楼出门向食堂方向走去。由于我军装上的军衔在这里算是比较高的,所以一路上不时有士兵向我敬礼。我一律微笑回礼,走到食堂时少说也回了十来个军礼,这让我对敬礼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了。在如同教堂般大小的食堂内,我领了自己的那份晚餐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坐。我发现这里吃饭的纪律性十分明显,所有人的晚餐都是一样的,而且都在默默地低头吃饭,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抬头观看别人。只有我坐在人群中好奇地左瞄右看,行为显得十分土鳖。

晚饭后我随着人流走出了食堂,我发现这里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军事单位,更像是一个半军事化管理的集训营地。士兵们可以自由活动,三五成群地进行着各种训练。甚至还有精力旺盛之辈在操场上放对竞技,拳来脚往地虎虎生风,倒也引来了一些士兵围观,加油鼓劲,场面好不热闹。

我随便找了一对自由搏击的士兵驻足观看,只见场中两名士兵一高一矮,一壮一瘦。高个士兵又壮又凶,矮个士兵瘦小精干。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场中的局势却是矮小男压着高壮男穷追猛打,高壮男偶尔抵挡几下便抱头鼠窜,引得周围士兵发出阵阵哄笑。其中一名围观者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喊道:“我说李勃,你长这么大个子丢不丢人啊,被郎鹏追着打成这个熊样?你都能装下人家俩了,敢不敢反抗一下,还个手让我们看看啊?”

那叫李勃的高壮男受激不过,也激发了凶性,猛地回身一个熊扑,快赶上我大腿粗壮的两只胳膊牢牢合拢起来。那叫郎鹏的矮个男没想到一味逃跑的对手竟然突施绝技,一时间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正着。李勃大喜,双臂运力紧紧地箍住对方,猛地虎吼一声,将郎鹏抡了起来向地上摔去。这一下要是摔实了,只怕郎鹏一时半会儿内就爬不起来了。胜负自然立判。

就在连我都认为郎鹏败北在即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郎鹏的身体忽然一阵模糊扭曲,紧接着闪了两下,竟然凭空消失了。李勃双手较劲摔了个空,脸上不由得现出骇然之色。这时他脑后的空间扭曲了一下,郎鹏像空间穿梭般地出现在他身后,李勃似有所觉,猛地回过头来,然而却为时已晚。郎鹏一掌切在了李勃的脖颈上,李勃摇晃了一下,竟然并不倒下,郎鹏一个旋转,借力又一掌切在对手的后脑处,李勃闷哼一声,向前踉跄几步,晃了晃脑袋摆手道:“别打了,你这神出鬼没的,我根本打不过你。”

围观众人爆发出一阵哄声。我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这才意识到这支名为陨石的部队,真的是由异能者组成的。刚才郎鹏的技能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瞬移。配合着他一身武技,简直是无敌般的存在。怪不得李勃身壮力大,却仍然完全被他压制。

郎鹏见对手认输,微笑着站定了身子。李勃晃了晃脑袋,咧嘴笑道:“你说你这技能,实在太过阴损。根本摸不着你的影儿,要人怎么和你打?”

郎鹏摊手道:“我就说你的巨石崩虽然威力出众,但也有致命弱点。只要在你把人石化之前脱离你的掌控,你那技能就等于形同虚设。而且咱俩的属性天生相克,你不服气也没办法。怎么样,以后还和不和我打了?”

李勃的一颗大头摇得像拔浪鼓一般:“不打了,以后跟谁打也不和你打。你biu来biu去的太过赖皮。不过你也别得意,你也不是天下无敌的,肯定有人能治得了你。”

郎鹏洋洋自得道:“光耍嘴皮子功夫有什么用?你倒是找出一个能治我的啊?”

李勃不忿地左看右看,随便指个人道:“左斯,你的冰封术也很厉害,难道就看着郎鹏这货在这嚣张?快出来替我出口气!”

那叫左斯的士兵苦笑道:“我的冰封术也和你的石化术差不多,得接触到对方一段时间后才有效果。他闪来闪去的,我根本没什么机会。”

郎鹏更加得意,仰天大笑几声。李勃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除了队长和那几个怪物之外,这儿是没人能治得了你了。”他正要转身离场,忽然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我,不由得惊咦一声道:“唉?这位兄弟很面生啊?你是新来的?”

我左右看看,确定他是在对我说话,于是点头道:“啊,没错,我是新来的。”

李勃眼中精光一闪,一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场中,嘴里道:“新人来了就要有新人的规矩,我给你找个对手,先让他试试你有多少斤两……哎,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除了李勃之外,周围众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在我的军衔上。郎鹏咽了口唾沫,大声道:“敬礼!”然后来了个立正,向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其他士兵也齐刷刷地向我致敬。李勃疑惑地左右看看,发现众人的致敬对象是他身边的我,他感觉到有些不对,一转眼瞄向我的肩膀,不由得失声道:“我靠,上校啊!”

我微笑道:“李勃是吧?你可以放开我的手臂吗?你这样抓着我,我没办法和大家回礼。”

李勃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我的胳膊,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我整理了一下被拉皱的上衣,从容地回了个军礼。随后道:“大家放松些,现在是自由时间吧,不用太过拘束。”

众人放下手臂,左斯忽然道:“请问,你是不是新来的教官?”

我看了看他,点头微笑道:“没错。我是新来的,而且好像是来担任你说的这个职务。”

周围一片低嗡之声。众人显然没想到他们新来的教官是我这样一位看上去貌不惊人的英俊青年(后四个字是我自己加的),李勃呆了一会,对我道:“那个,教官,我想问一下,你和孟队长,谁大?”

我想了想,摊手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孟队长我也看不出来他多大呀。反正我今年是不到30.”

人群中传来轻微的笑声。显然是对我的冷幽默有些反应。李勃一愣,并不满意我这个答案,干脆换了种方式问道:“教官,你和孟队长,你俩谁更厉害?”

我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这个问题……怎么说呢……”

旁边的郎鹏忽然道:“教官,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嘛。要不,你先和我玩一局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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