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传贰 - xp1024.com
《神玉传贰》


第一回 玉观音

传说在这泱泱华夏大地中,有件举世无双的宝物,是上古女神采石补天之后遗留在凡间的玉石,它吸取了千万年的日月精华后,而深通灵性,后又经过能工巧匠精细地打造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观音。

而后来人们意外中发现这玉观音有很多神奇之处,它既能通往广袤神界,又能通到无疆星球,且最大的独特之处在于遇水就滴泪,而这泪水就如同观音的羊脂白玉那样,可枯木逢春,不管把它滴到任何腐朽的物品上都可起死回生,因此天下豪强便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生死搏斗,经过群雄逐鹿之后,大家传言这玉观音就被供奉于渠华洲的十虎镖局之内,为此却引发了一场惨不忍睹的灭门血案。

这是个风雨交加的傍晚,路地非常湿滑,而且天寒地冻的,谁知华洲县令府衙外的登门鼓却发出了声声悲惨的震响,原来击鼓之人竟是一位脸色无光,身材瘦小且驼背的老翁,只见他费力且急切地敲打着府门外的登门鼓,而这阵阵鼓声犹如交响乐似的传进了府衙内,可过了许久还是不见县太爷下令升堂。为民做主的父母官,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呢?这声声的震响并不是普通的鼓声,而是民间受难百姓的心声,你们为何还不为民做主呢?

紧接着这位老翁再次击起了登门鼓,这次的鼓声真是发聋振聩,又声声地传进了县衙内,可还是不见我们的父母官升堂审案。你究竟在做什么呢?难道来自百姓的冤苦声,你就视若无睹吗?这次发出的急切之声也并不是纯粹的鼓声,而是冤苦百姓的滴滴血泪所凝聚成的悲痛之声。

紧接着老翁满脸愁容,双手颤抖而且非常吃力地便再次击起了鼓声,这次的鼓声真是振奋人心,终于把这不问世事,只知风花雪月的县太爷震醒了,下令升堂,说道:“傍晚,听鼓声如此之急,看来击鼓之人定有天大的冤屈,赶快升堂吧”。

紧接着衙役捕快分立两旁,宣这位瘦小的老翁进入公堂。只见老翁愁容满面且弯着腰一步步拐着走到县太爷跟前,立刻跪拜下,说道:“冤枉啊!冤枉啊!请青天大老爷为民申冤呐”!

县太爷打了下瞌睡,不解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怎么傍晚才到本府告状”?

这位老翁万分悲痛地回答道:“大老爷,老朽是代替十虎镖局三百余口人命来此诉冤的,昨日十虎镖局被人灭了满门,行凶之人真是凶残至极,竟然连三岁和五岁的幼儿都不放过,镖局一门无一生还,老朽得知此事真是痛心疾首,而老朽年老体迈,一步步走到了县衙,才到了傍晚”。

县太爷惊奇地又问道:“竟然有这种灭绝人性之事吗?那老人家和受害镖局又有何关系?为何要在这等寒冷的天气如此举步维艰地来到本县告状呢,可有深交”?

只见那位老翁擦着眼中悲痛之泪,说道:“回禀老爷,十虎镖局有十位当家的,他们都是一群绿林的英雄豪杰,急公好义,慷慨大方,虽身在江湖,却心系天下,对百姓们更是关怀备至,老朽我无儿无女的却身患顽疾,曾多次受到他们的帮助,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如今他们却遭奸人杀害,老朽就算拼掉性命,也一定要为镖局满门申冤,请青天大老爷定要为民做主啊”!

接着县太爷又问道:“听你言下之意,是否知道行凶之人是何人?他们又为何要灭镖局满门”?

老翁急切地回答道:“回禀老爷,镖局之内供奉着一尊上古的宝物玉观音,恶徒们为了抢夺宝物而杀人,那天老朽刚巧路过镖局,只见镖局附近的村民牛二觊觎这神奇的宝物,特去镖局要求观赏此物,之后一天镖局就被灭门,而牛二此人平时喜欢偷鸡摸狗,蛮横无理,行为怪异,所以老朽觉得是他为了夺宝而买凶杀害镖局满门”。

县太爷听后点了下头,说道:“来人,快宣牛二到公堂问话”。

紧接着牛二便来到了公堂之上,粗声粗气地说道:“大老爷,你叫俺有何事”?

县太爷一见牛二竟然虎背熊腰的,满脸黑溜溜,衣衫破旧,而且说话粗俗,不懂礼仪,是个十足的野汉子,观其形象,也觉得他八成就是凶手了。

然后县太爷怒骂道:“大胆刁民,见到本府竟然还不下跪”。

牛二说道:“哦哦,俺不知,还有这样的规矩”,话音刚落便立刻跪下拜见县太爷。

接着县太爷又骂道:“好你个恶毒的刁民,竟然为了抢夺宝物,而杀人满门三百余口,真是十恶不赦”。

牛二不解地问道:“老爷,你这是啥意思?俺不懂?俺这是招谁惹谁了”?

县太爷一听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跟本府装糊涂,灭了十虎镖局满门,还想瞒天过海吗”?

牛二一听惊奇地问道:“什么?镖局被人灭门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俺不知啊,这绝对不是俺所为”。

县太爷又说到:“你还敢狡辩,据这位老者所言,就是你观赏了宝物之后,镖局才被人灭门,就是你觊觎这神奇的玉观音,才下此毒手”。

牛二忙着解释道:“老爷,俺心中坦荡荡的,是俺做的俺定会承认,不是俺做的,你叫俺怎么承认?况且镖局的十位大英雄侠义为怀,俺非常的钦佩他们,怎么会做此灭绝人性之事”。

县太爷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怎么也听不进牛二的解释,也不用清醒的头脑理清思路,还是认定他就是真凶,大骂道:“真是胆大妄为,在你观赏了玉观音之后,镖局才被灭,你竟敢还不认罪,看来不给你这刁民动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供的”。

牛二争辩道:“老爷,你这么说俺有失公允,如果看过玉观音的人都是凶手,那么秦大善人也有很大嫌疑,那天是他邀俺同去,可后来到镖局附近之时,他突感身体不适,俺才一人前去”。

县太爷一听更加地恼怒了,说道:“你这个狠毒的贱民,做了这样惨绝人寰之事,还敢攀诬秦大善人,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曾多次施恩救民,且开仓赈灾,帮助难民重建家园,心灵纯洁,品德高尚,又岂会做这种勾当”。

牛二慌忙地又说到:“老爷,在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你这种说法俺不能苟同,你怎可认定俺就是凶手,而对大善人不审不问”。

县太爷怒斥道:“荒唐,还用着你这个乡野汉子来教本府如何审案吗?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给本府杖责这刁民五十大板”。

紧接着衙役们听了县太爷的发号施令,把牛二按压在地,然后拿着棍子重重的往下打。天呐!这棍棍不只是打在了牛二这结实的身板上,更是伤透了天下穷苦百姓的凄凉无助之心。只见牛二说道:“你们就算打死俺,俺没做过的事也绝不会招供”。过了会,杖责完五十大板之后,却丝毫未听到牛二的哀鸿声,真乃豪杰也。

紧接着县太爷说道:“来人,先把这刁民关进大牢,容后再审”。

于是衙役们就把满是伤痕的牛二拖到了牢房关押起来。

而县太爷心想:此案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案,本府到现在还没侦破,万一朝廷追究下来可怎么办?此事发生在华洲县内,如迟迟不能了结此案,不是显得本府无能吗?

于是他就想到个办法,准备了十八般酷刑,逼迫牛二招供,在他尝受了如此酷刑之后不信他还不招供。

紧接着便深夜又来到牢房提审牛二,衙役们就把牛二绑在了柱子上,然后县太爷对他说道:“贱民,劝你还是老实地招供了吧,免得受这皮肉之苦,本府今日准备了十八般酷刑,骨头再硬的人也最多熬不过第十种”。

牛二一听怒骂道:“呸,你这草菅人命的昏官,俺老娘曾说过做人要清清白白的,俺没做过的事,就是你打死俺,俺也绝不可能招供”。

听了牛二的话,县太爷就命令衙役们鞭抽牛二和拳打肚子,只见一名衙役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牛二身上,可怜了抽得他是皮开肉绽的,而另外一名衙役对他拳打脚踢的,真是惨无人道。

过了会县太爷命令衙役停下,又逼供道:“刁民,你到底招是不招”?

只见牛二血吐县太爷,霎时染红了他的脸。县太爷大怒说道:“来人,给这贱民盐撒伤口”。

衙役们就把盐全部撒到了牛二的伤口上,疼得他是直咬牙齿。

然后县太爷又问道:“你就招了吧,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牛二怒火中烧地说道:“呸,狗官,你有本事就杀了俺吧”。

听到此言,县太爷竟然命令衙役碳烫牛二,只听“糍”的一声,牛二便晕厥过去了。县太爷准备了供状,就这样在牛二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拉着他的手按下了手印,然后判成明日午时处斩。

紧接着到了第二天,牛二坐在囚车上被官差押到了法场上,而百姓们都用怒视的目光望着他,认为他就是杀死镖局满门的真凶。

而牛二却伤心欲绝,心想:俺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俺那瞎眼的老娘可怎么办?于是越想越伤心,大喊道:“冤枉!冤枉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俺是无辜的,俺没有罪!俺没有罪啊”!天道不公,即将要面临着刽子手那把冷血的钢刀时,又有谁可以搭救他呢?

话说仙玉和八妹正腾云驾雾准备回到凡间,把玉帝的封赐告诉父母。过会,只见有只玉兔出现在她们面前,仙玉好奇地说道:“这不是嫦娥姐姐的玉兔吗?怎么会在此呢”?

话音刚落,突然玉兔不见了,紧接着她们却看到天空中一笔一划正在写血字,等这比划写完之后,一看原来是个“冤”字,而且指向西北方。

仙玉疑惑不解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冤”字指向西北方,那边是渠华洲地带,莫非是华洲百姓有什么冤屈不成”?话音刚落,便准备腾云到渠华洲。

八妹却拉住了仙玉,说道:“玉姐,我们还没有把玉帝的旨意带给老爷和夫人,你现在就去华洲吗”?

仙玉却急切地说道:“八妹,我们成仙的目地为何?就是为了拯救苍生。我有预感华洲百姓定有奇冤,救助他刻不容缓,我绝不能因私而废公,再说爹为人公正无私,如果他知道,一定也会支持我先救助百姓的”。

八妹连忙说道:“嗯嗯,玉姐所言极是,那我们就赶快到华洲吧”。

仙玉和八妹准备赶赴渠华洲救助冤屈百姓,而他们能替无辜的牛二申冤吗?能还他一个清白吗?请看下回黑与白,是与非。

第二回 黑与白 是与非

“莫看江面平如镜,要看水底万丈深”,这句名言说明了伟大的世间万物纷繁复杂,而眼睛里的世界却是非常的渺小,有时候却是很难分辨真伪。要想真正的分清黑与白,是与非就得从本质出发,就让我们的慧眼真正地去识别善恶吧。

比如是昏庸无能的县太爷,只听片面之词,还有自己的独断专行和草率行事,就认定牛二是杀死镖局满门的真凶,将他判成了斩刑。

因此牛二被五花大绑的押到了法场之上,只等午时一到,便要人头落地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牛二仰天长叹道:“老天,你睁开双眼看看,难道你真要俺命断于此吗?男儿生于天地间,总要做场轰轰烈烈的大事才不枉来人世走这一遭,而如今却让我蒙受此等奇冤,将要死于这狗官之手,俺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啊”!

正在此时,突然间地动山摇,天空中乌云密布,紧接着电闪雷鸣,顷刻间出现了惊奇的一幕,竟然下起了阵阵红雨,而这雨点儿居然交织成了朵朵义愤填膺的鸣冤花。

县太爷见此景,心中惶恐不安,立刻拔下了令箭,急切地说道:“来人,快将人犯立刻处斩”。

紧接着刽子手便举起了这把削铁如泥的钢刀迅速地砍了下去,谁知一瞬间牛二成了铜头铁脑,只听“咔”的一声,这把锋利无比的屠刀就如同软绵绵的豆腐刀那般转眼间一刀两段了。

县太爷坐立不安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正在此时,他们看到了天空中有两位姑娘腾云驾雾而来,过了会就降落到法场之上。这两位姑娘就是仙玉和八妹,她们看到玉兔报冤,掐指一算知道华洲百姓有奇冤,因此使用筋斗云迅速地赶到了法场之上。

县令惊奇地问道:“请问你们是何人”?

仙玉说道:“我们只是四海游方之人,因为得知华洲县有奇冤,所以特地才赶来,请县太爷暂缓执行斩形”。

县太爷好奇地问道:“你们能腾云驾雾从天而降,莫非是神仙吗?不过人间有人间的规章制度,他们是本县的百姓,生杀大权应由本官说了算,就不劳二位仙姑费心了”。话音刚落,还是命令刽子手执刑。

仙玉劝导道:“你既身为地方父母官,就应爱民如子,怎能如此屈打成招?而后草率就定人于罪,要将人处斩”?

县令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仙姑,本官从不勿枉勿纵,这牛二心肠歹毒,为一宝物居然杀人满门,其罪大嫣,本官如何能轻饶他”。

仙玉说道:“心肠歹毒之人,确该严惩,不过我看此人并非是牛二,而县太爷认定牛二是真凶,有何为证”?

县令说道:“因为有位老者指认,牛二看过宝物以后,第二天镖局立刻就被灭了,必定是他所为”。

仙玉摇了摇头,冷笑道:“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这样办案的,断案不讲究真凭实据,只凭猜测,凭直觉。县太爷呀县太爷,为官一时就要造福一方,圣上既然指派你做华洲县令,就是为了让你能造福百姓,如今你草率行事,冤枉无辜,又如何对的起圣上和天下的黎明百姓呐”!

县太爷恼怒道:“哼,不要自以为是从天而来,就可以对本官指手划脚的,劝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否则……”。

仙玉怒容满面地说道:“否则你要怎样呢?人间有如此的奇冤,我甄仙玉是管定了”。

县太爷一听惊呆了,过会说道:“你说你叫什么?甄仙玉?难道你就是三河县的神女甄仙玉吗?如今被玉帝封为楚河大仙的甄仙玉吗”?

仙玉回答道:“正是,县太爷是不是打算把我甄仙玉也就地处决呢”?

县令恐慌地立刻说道:“不敢!不敢!原来是上仙驾到,下官真是该死,有眼不识真神,对上仙多有冒犯了,还望上仙见谅”。

仙玉说道:“那么请县太爷把这案子交给我仙玉全权负责吧,我要重审此案”。

县令没办法,只好说道:“这既是上仙的吩咐,下官遵命”。

接着县太爷又下令,说道:“来人,先把人犯还押大牢”。

然后又对仙玉说道:“上仙,您一路上辛苦了,来到本县,下官得好好招待您,敬下地主之谊”。

仙玉却摇了下头,说道:“不必了,我来此是为无辜百姓申冤的”。话应刚落,就到牢房询问牛二此案的始末。

而遍体鳞伤的牛二抬头看到仙玉,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真的是楚河大仙吗”?

仙玉用和善的目光望着他,说道:“我是楚河大仙,也是普通的女子叫甄仙玉,你不用怕,我来此就是为了审清这个案子,希望你能如实相告事情的经过,若你真是无辜的,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牛二听后感激涕零地再三拜谢,接着他并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仙玉,说道:“俺家住十虎镖局附近,父亲早年亡故,家中只有一位瞎眼的老娘,俺和老娘相依为命多年。因为家境清贫,俺一人饿肚子还不要紧,总不能连累老娘,所以有时候俺会到附近乡邻那偷点食物,因此他们都瞧不起俺,认为全天下的坏事都是俺做的。而附近有位秦大善人,在我们当地名声极好,那天他来找俺,说镖局有件稀世奇宝玉观音,约俺同去欣赏,俺这辈子还没见过宝物,所以也想去开开眼界。但刚到镖局门口时,他突然说身体不适,俺就一人进去了,镖局的十位大英雄也真是好客,真的拿出宝物给俺欣赏,此物可神奇了,竟然能使一颗枯萎的柳树瞬间起死回生。即便如此,俺这辈子只要能欣赏到这样的神物,也就心满意足了,又怎么会想占为己有呢。再说宝物就算再珍贵,也永远比不上人命重要,俺又怎么会为一宝物而杀害这么多条人命呢?大仙,俺求您一定要找到真凶,替镖局的英雄们报仇啊,俺在此给您磕头了”。

仙玉立刻扶起了牛二,说道:“牛二,你不要多礼,虽然我们初次相见,但你说的如此坦白,仙玉相信你是无辜的,也定会找到真凶。刚才据你所言,秦大善人或许与此案有涉,我就从此处着手调查”。

话音刚落,便出了牢房,对八妹说道:“八妹,你先施法护住牢房,别让任何人靠近,我们这就去调查”。

八妹不解地问道:“为何呢”?

仙玉解释道:“你想,如果秦大善人真与此案有涉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杀牛二灭口,所以我们要以防万一”。

“嗯,玉姐,你想的可真周到。不过,你怎么知道牛二不是攀诬秦大善人呢?单看他们两人的名声就有天壤之别,在别人眼中看来一个是肮脏不堪的盗贼,一个却是大仁大义的善人,你说他们两人谁才会更像是真凶呢”?

“八妹,你忘记我曾说过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吗?在别人眼中看来或许牛二更像是真凶,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牛二,我虽然只和他谈过一次话,但我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至亲至孝之人,这样高尚情操的人世间已然不多了。但往往有很多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却只会利用民心,让自己赢得个好名声”。

“嗯,玉姐所言有理”。

“八妹,我们这就去会会那位心怀大义的秦大善人吧”。

过了会,她们经过大街之时,只见很多百姓慌忙地往前跑,仙玉不解,询问一位年轻人,说道:“大哥,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那位年轻人高兴地说道:“姑娘,我们都是穷苦的难民,秦大善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呢。他正在前方开仓赈灾,我们都过去领粮食呢,有了这些米粮,这段时间温饱就不成问题了”。

她们听到此言,八妹说道:“玉姐,我们会不会误会秦大善人了呢?这样一位肯为民解忧的大善人,会做此灭绝人性之事吗”?

“八妹,这到不见得,此人是不是真善,一试便知”。话音刚落,仙玉立刻摇身一变,幻化成了位瘸脚的老头,耐心地等待着。只见秦大善人赈灾后经过巷子之时,仙玉立刻跟上,悲切地对他说道:“大善人,小民行动不便,又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求你您发发善心吧”。

没想到,秦大善人捂着嘴,立刻推开了仙玉的化身,说道:“滚开,要饭的真是臭死了”。

仙玉又急忙哭诉着说道:“大善人,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求求你了”。仙玉一直恳求着秦大善人,而他懒得理会,就往前而去了。

紧接着仙玉对八妹说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人心不古,假仁假义,在百姓面前装成仁义为怀,而无人之时却是如此的龌龊”。

“玉姐,没想到所谓的大善人是这样装出来的,就让我去给他一点教训吧”。

“八妹,切不可如莽行事而打草惊蛇,如此案真是秦大善人所为的话,我有一法可让他原形毕露”。

“玉姐,快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们就放出消息,牛二被还押大牢,此案要重审,那么他狗急跳墙必定会杀牛二灭口”。

紧接着她们就快速的放出了这消息。秦大善人很快就得知了,忧心忡忡,心想:没想到楚河大仙竟然来此调查这事,此事可非常的棘手了,听说这甄仙玉还未成仙之时,就让敌人闻风丧胆,如今已成楚河大仙,岂不是更不容易对付吗?

于是他越想越担忧,果真如仙玉所料,他心虚了,便想到只有一法可行,就是杀牛二灭口。

秦大善人会采取什么行动对付牛二?有无得逞呢?而仙玉又该如何使这狡猾多诈的秦大善人原形毕露,将他定罪呢?请看下回难逃法网。

第三回 难逃法网

俗话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假仁假义的秦大善人,做尽灭绝人性之事,自以为做的是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却始终还是被智者的慧眼所发现。

当他知道楚河大仙要重审此案之时,心中忧虑不安,深怕自己的恶行迟早会被揭发,这该如何是好呢?他便想到了个办法,只要除掉牛二,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他去过镖局,那么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但他也是久经江湖了,知道有楚河大仙的帮助,想杀牛二绝非易事。于是他心想:要想除掉牛二,必须先对付楚河大仙。

紧接着他对管家说道:“你去打听下哪里有法术高强的神仙?老夫有一事需要请他相助,只要肯为老夫所用,我重金聘之”。

于是管家便听从秦大善人的吩咐,派人四处打听这样的有能之士。因为他们人脉广阔,便很快就打听到了,在璀幅岭有位地仙叫做梦泽散人,法术颇深。

因此管家便带上好几箱金银财宝,赶到了璀幅岭,把秦大善人的想法告诉了这位神通广大的散人,想请他下山助一臂之力。

而梦泽散人却只说了一句话:“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话音刚落后便一问三不知了。

管家不解其意,觉得莫名其妙,便回去将此事告诉了大善人。

大善人思索了片刻,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拍了下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哎呀,我真是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我应该效仿周文王亲自去请姜太公才是呀。你快去准备份厚礼,我要亲自前去”。

紧接着秦大善人便很快来到了璀幅岭,见到散人,礼贤下士的对他说道:“大神在上,请受小民一拜,小民遇到件为难之事,若大神肯伸出援手,小民愿意重金相酬”。

梦泽散人却摇头叹息道:“咳,本仙已经知道你来此的目地为何?是想让本仙去对付楚河大仙,不过此事难度很大,她可是天庭的上仙,而本仙却还是凡间之人,要对付他谈何容易,再说要是被天庭知道了,本仙可吃不了兜着走”。

大善人利诱道:“大神,只要你帮小民想办法,办好此事,小民愿意和您同分财产,共享富贵,您也不用在此艰辛的修炼了”。

梦泽散人一听,说道:“大善人此话可当真吗?真愿意把家资分一半给本仙吗”?

大善人承诺道:“只要大神肯办好此事,小民决不食言”。

听到此言,梦泽散人说道:“好吧,为了能够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本仙豁出去了,就随你一同前去。不过本仙道行浅薄,怕不是楚河大仙的对手,得带上师尊给我的宝物——乾坤日月罩,这个宝物非常神奇,只要被困罩中,就出不来了,相信任何神仙都难逃此劫”。

话音刚落,他们二人都哈哈大笑,并一起回去了。紧接着大善人便吩咐散人去刺杀牛二灭口。到了深夜,梦泽散人便来到了大牢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打倒了看守牢房的几名衙役,便进入牢房刺杀牛二。

而仙玉知道秦大善人定会派人前来,正和八妹守在暗中,守株待兔,果然看见有一蒙面人前来。正在这位蒙面人把剑刺向牛二之时,仙玉使用她的红鸾剑阻挡,紧接着她们二人便开始斗法。而梦泽散人使用仙光一次次的袭击仙玉等人,而仙玉就发动了神功阻挡其进攻。二人打斗异常激烈,仙玉不解,此人法力为何如此了得,便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行凶”。

只见梦泽散人回答道:“楚河大仙,本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不再插手这个案子,本仙就不会和你为敌”。

仙玉冷笑道:“你休想,人间有如此奇冤,我甄仙玉是管定了,要是不能除掉这些为祸天下的恶人,无辜的良民不是永远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吗?我看你也是炼法之人,劝你不要和我为敌,还是回山潜心修炼吧,等将来成正果便可以真正位列仙班。而我来凡间除恶扬善乃是天意,你要继续逆天而行的话,将来定不会有好下场,将会多年功力一朝丧”。

听到此言,梦泽散人说道:“可惜本仙不是个卖主求荣之辈,既然受雇于人,就要忠于雇主,岂会凭你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看来楚河大仙定要管此事,那就休怪本仙对你无理了”。

紧接着又施法和仙玉打拼起来,八妹冲上前说道:“玉姐,你好好休息下,区区妖道就交给小妹对付吧”。话音刚落便上前大战梦泽散人。可他们打斗多时,还是难分上下,过会仙玉立刻使用红鸾剑刺了过去,而神剑发出的剑光刺伤了梦泽散人,他便迅速地土遁了。

紧接着仙玉说道:“这妖道究竟是何人?果然是有点手段,可惜却没有把一身的本领用到正途上,真是可惜了,注定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而梦泽散人负伤回去后,对大善人说道:“楚河大仙果然很厉害,还有她那侍女也不可小觑,本仙拼尽全力,可还不是她们的对手,看来得动用我的法宝乾坤日月罩了”。

大善人急切地说道:“大神,那等您伤势复原后,您就再上一次县衙大牢,这次务必要除掉牛二”。

梦泽散人说道:“不要紧的,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本仙发功很快就会复原,这次本仙定要完成使命”。

不日之后,梦泽散人伤势痊愈后,就带上宝物又去了大牢,想除掉牛二,而又跟仙玉和八妹正面冲突,然后他们又打斗起来,梦泽散人知道他并非是仙玉等人地对手,就使用了日月罩对付她们,仙玉动作灵敏地飞到了高处,没有被罩住,而八妹一时不慎却被困罩中。

这时,梦泽散人面相仙玉,哈哈大笑地说道:“什么神仙,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本仙手到擒来。楚河大仙,这次是你运气好,才逃过一劫,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再和本仙作对了,不然你的下场和她一样”。

仙玉怒斥道:“你这妖道,助纣为虐,有违天道,如还不改过,后悔晚矣”。

话音刚落,迅速地飞过去用红鸾剑挑开了日月罩,救出了八妹,对她说道:“八妹,这妖道虽然有点手段但也不足为虑,就用我们的双剑合璧,抓住他”。八妹也同意了。

而梦泽散人见此宝物都困不住仙玉,忧虑万分,就想溜走。

正在此时,仙玉和八妹启用了剑阵,前后夹击,瞬间就把散人困在了中央,轻松的便抓住了他。

而梦泽散人立刻跪地求饶,说道:“楚河大仙饶命啊,我自不量力,不该跟大仙动手,小的再也不敢了”。

仙玉审问道:“想让我们饶了你也很简单,除非你能在公堂审讯之时交代出一切,将功补过”。

散人胆怯地说道:“只要大仙肯饶恕小的,小的愿意实话实说,和盘托出”。

听了散人之言,仙玉便去县太爷那,对他说道:“县令大人,我们已经抓住了行凶之人,您才是本县的父母官,就请您开堂重审此案,我和八妹旁听”。

县太爷恭敬地说道:“是,下官遵命”。

紧接着,县令便升堂重审此案,说道:“来人,快押行凶之人上公堂”。

过了会衙役们就押来了梦泽散人。

县太爷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案?快从实招来”。

紧接着梦泽散人便和盘托出了,说道:“回禀老爷,小民是深山的一名炼法之人,因为受到秦大善人的收买,受他唆使,来刺杀牛二,却不幸被楚河大仙所擒”。

县太爷听到此言,这下终于恍然大悟了,知道自己是错判了,说道:“快宣秦大善人到府衙对质”。

过会秦大善人被押到了公堂之上,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低着头不敢出声。

紧接着县太爷问道:“大善人,你为何派人刺杀牛二?镖局灭门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没想到这时的大善人竟然发了善心,都如实的相告事情的经过,也承认了自己的恶行,希望能够赎罪。

县太爷叹息道:“真是没想到,大仁大义之善人竟然会做此恶行,本官真是有眼无珠”。

紧接着便把大善人判成了死刑,而梦泽散人是帮凶,被判终身监禁之刑,至于牛二无罪开释。

过了会,圣旨下,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华州县令,为官不正,勿枉勿判,屈打成招,险些造成冤案,差点让朕也蒙上不仁之名,今削职为民,钦此”!县令没办法,也只好接旨谢恩。

而牛二终于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非常的喜悦,再三拜谢仙玉的救命之恩。

仙玉看牛二的面相,上庭饱满,额高眉长,又有一身的力气,说道:“牛二,不必言谢,不过我有一言相告,今后不要再偷盗了,虽然说你是为了孝道而去偷盗,但偷盗毕竟是不对的。我看你有忠肝义胆,又有满腔的豪情壮志,何不前去从军报效国家?既有了俸禄,又可保家卫国,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牛二高兴地说道:“生俺者父母,知俺者楚河大仙也。俺也正有此意,不过俺如果去投军后,俺那瞎眼的老娘可怎么办?无人照料”。

仙玉微笑着说道:“就让我去看看老夫人吧”。

紧接着牛二便带仙玉回到了家中,只见仙玉瞧了瞧老夫人之后,利用仙法瞬间就使她恢复了光明,只等老夫人一睁开眼睛之时,非常喜悦的说道:“老身看到了,老身终于看到了,多谢大仙您的恩德”。

仙玉和善地说道:“不必言谢,牛二这下你不用担心母亲,可以前去从军了”。

见母亲恢复了视力,牛二再三拜谢仙玉,便准备前去从军报效国家,将踏上征途了。

而仙玉和他们辞别后,就和八妹上路了,她们路过织华林的时候,听到了一阵阵清脆美妙的琴声,紧接着出现了好几位仙子。仙玉一看原来是织罗仙子正在弹奏天界的神琴,此琴名叫七绝鸣音琴。

紧接着仙玉拍手夸赞道:“原来是织罗仙子,此琴音真是妙哉呀!仙玉很久都没听到过如此的之音了”。

织罗仙子微笑着对仙玉说道:“楚河大仙,为民排忧解难,甚是辛苦,今日别来无恙吧。本仙子打算用一月时间巡游天下,不知楚河大仙可愿同往”?

仙玉喜悦地回答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织罗仙子有此雅兴,仙玉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岂有不愿之理”。

紧接着她们二人便开始一起巡游天下,将会有何所见所闻呢?而她们会立下一个赌约?为了何事而赌?赌注为何物?请看下回浪子赵秦。

第四回 浪子赵秦

在兴平县那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他又被关押了整整三年!整整三年之久呀!如今终于要离开这死气沉沉的地方了,因此心中无比的畅快。

他曾偷盗了陈伯家的五只公鸡而被关押十天;他曾抢夺了王姐家的二两银子而被关押半月;他曾与人争强好胜引起斗殴而被关押三月;他曾打骂父母落个不孝之罪而被关押半年;他曾欠了赌坊二百两银子而被关押两年。他曾是臭名远播的浪荡子,万民百姓对他都是恨之切骨。他曾上过火岭也下过水牢。他已是大牢的常客了,牢门永远都是微笑着向他敞开,似乎在说:“老朋友!你真好!欢迎你再来!欢迎你再来呀”!

而如今又是因为抢夺了刘秀才要为父抓药的三十两文银,后又将人打成残废,而被判有期徒刑三年,今日刚好是三年之期已满,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阴森晦暗的大牢了,心中的滋味真是喜不自胜。

那么他究竟是何人呢?

他就是村民赵秦,家住兴平县十里坡,老父母生有三子,他排行第二,七年前娶有一妻房,生有一子,他身材高大,四肢健全,眉清目秀,可他却整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好赌成性,屡屡作奸犯科,在当地名声极差,群鸟见他急如飞,百花见他低无语,万民见他打恶心,家人见他只躲避。

因此当他出狱后走在大街之时,大家都用好奇且愤怒的目光望着他,而他们更想知道的是,这样一个罪行累累,屡教不改的浪荡子出狱之后又将会怎样对待人生呢?但他们都不信他从此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正在大家对他议论纷纷之时,他站在包子铺边上,捂着自己那直打咕噜的肚子,眼睛直盯着香喷喷的肉包子,而身无分文,却趁包子铺老板和他人谈话之时,顺手偷起了几个包子,转头就跑,老板手提棍子追出去大喊道:“小贼,你给我站住,你别跑,还我的包子,还我的包子啊”。

大家都围观了过来,议论纷纷,其中有位妇人说道:“老板,他就是经常作奸犯科的赵秦,现在刚从监狱出来,老天真是不长眼,竟然让这混世魔王又出来迫害乡邻,看来我们今后又没好日子过了”。

接着一位老伯说道:“老板,我看还是算了吧,就连他父母也管教不好他,他妻子也拿他没办法,这恶魔所到之处,我们无不深恶痛绝的,这样的坏人出狱之后我们还能指望他重新做人吗?想都不用想了,一定又是为非作歹了,我们百姓可真是命苦呦”。

后又有人说道:“这种人如果能改过自新,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这种人真是早死早超生”。大家都很无奈,便唉声叹气地各自离开了。

至于赵秦偷了包子后就走到一处僻静之地,便拿出了这些包子来充饥,一口口狼吞虎咽的下肚了。边吃着边哼着赌神曲,说道:“赌博令,我的命,赌一赌,十年数,破衫换锦袍,草屋变金房,转眼大厦突来朝”。哼着哼着,便自言而发笑。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喊道“赵哥”,回头一看,原来是赌坊的马爷,他惊讶地说道:“马爷,原来是您,您怎么知道我在此”?

只见马爷微笑着说道:“今天是赵哥刚出狱的好日子,我是特地来迎接你的,为了庆祝你能平安出狱,我们再去玩两把过过瘾,怎么样”?

赵秦的赌瘾立马就涌上心头了,本想一口就答应,可仔细一想这身无分文的如何能进的了赌坊呢?他便表情十分怪异,结结巴巴地说道:“呵呵,马爷,这个……,您看兄弟我这刚出狱的,手头……身无分文,我还是……先回家吧”。

只见马爷高兴地说道:“赵兄,瞧你,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难处就跟兄弟我说呀,我自然会帮你的呀,你刚出狱,你家没有一人来接你,就这样回去,他们一定都瞧不起你,跟着兄弟去赚两把,回去多有面子呀”。

赵秦觉得也非常有道理,说道:“那多谢马爷了,兄弟要是能翻几倍到时一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紧接着马爷就带着赵秦又进了赌坊,然后借给他一百两银子,说道:“赵兄,这是一百两银子,今日如果能翻他好几倍,以后你就再也不愁吃穿了,看今后谁还敢瞧不起你”。

而赵秦望了望这百两银子,说道:“马爷,这会不会太多了呢?兄弟我怕……”。

马爷诱惑道:“别怕,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你手气好,此翻定能发大财,你总不希望一辈子低人一等吧,胜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我们就破釜沉舟吧”。

赵秦被利益迷惑了心智,便听从了马爷的主意,开始大大出牌抵押。而马爷对下属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在牌上动了手脚,还没等赵秦玩过瘾就被输个精光了。赵秦心有不甘,说道:“我要再来,马爷,你索性就再借我一百两吧,等我回本了,立刻就还你”。

紧接着马爷也很爽快地又拿出百两银子借他,可不料才到一炷香的时间,赵秦又被输得一文不剩,垂头丧气地脱下了身上唯一值点银子的长衫说道:“我不甘心就这样被输,我要再赌一次,一定能回本,就用长衫做抵押吧”。好赌成性的浪子赵秦又开始了他最后一次能回本的机会进入了拼搏,谁知过了半晌,连这件长衫也被输掉了。而他的赌瘾越发的上来了,不回本就是心有不甘,望着自己全身上下,还有条裤子,干脆脱下来继续赌。于是,说道:“我还有条裤子,就再来一次吧,我就不信手气永远都这么差”。谁知话音刚落,就被他们轰出了赌坊。而此时他的心情郁闷透顶,很是无奈,便准备先回去再想办法。

过了会,回到家中后,正看到妻子拿着家中唯一的一点积蓄准备上集市为母亲抓药,他眼红了,立刻冲上前一把夺走了。

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这天杀的,还有脸回家,这银子你不能拿,他是婆婆的救命钱,你快把他还给我”。

赵秦说道:“娘子呀,这钱我有点急用,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翻他好几倍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不愁吃穿了”。话音刚落,就跑了出去,又到赌坊了。

可真是十赌十输,又是被输个精光,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撒。正在这时,马爷假慈悲地拿出张字据说道:“赵哥,我给你的时日已到了,你要是不还钱,上了公堂可就麻烦了,你才刚从大牢出来,总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吧。你要是愿意私了的话,那也很简单,这是你妻儿的卖身契,只要你在上面签个字,我们这个账就两清了”。

赵秦坐牢坐怕了,哪里还能接受大牢的黑暗无光,就答应了把妻儿抵债了。

紧接着马爷就带着字据来到了赵家,见到赵家娘子是美艳动人的,更加的喜悦了。

而赵家娘子见陌生人前来,惊慌失措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私闯民宅,请出去,不然我要报官了”。

马爷却有恃无恐地说道:“小娘子,何必动怒呢?你家赵秦在赌坊输了二百两银子,无力付债,已将你和儿子都卖给我了”。

赵家娘子惊呆了,过会说道:“什么?你胡说,赵秦虽然糊涂,可我和儿子乃是他的骨肉至亲,他怎么会卖我们,我不信”。

马爷就拿出了抵押债条说道:“小娘子,请看清楚了,白纸黑字可是明明白白的,还有赵秦的亲笔签名,我没骗你吧”。

赵家娘子看到了这张如催命符那般的债条,对她来说真是晴天霹雳,心中真是万念俱灰了,发呆发傻了好一会,惊叹道:“没想到这畜生真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天杀的畜生”!

马爷又说道:“小娘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赵家娘子说道:“哼,我这辈子嫁狗就要随狗,不会跟你去的,这天杀的既然欠了你二百两,请再宽限我五日,我定能把钱还上”。

马爷不敢相信地问道:“小娘子,我这行可有个规矩,还钱的要加上点利息费用,总共是三百两。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能在五日内筹好这么多银子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五日内要是还不能还清,到时民妇自会跟你去”。

听到此言,马爷说道:“好吧,看在小娘子这么爽快的份上,那就一言为定”。话音刚落,马爷和一行人就离去了。而此时此刻,面临着重重难关,又有谁可以帮助赵家重振门楣呢?

话说仙玉和织罗仙子约定巡游天下,而他们便巡游到天桥看凡间之事,恰巧看到了兴平县赵家所发生的一切。

织罗仙子恼怒地说道:“哼,好一个无耻的浪荡子,真是丢尽了天下男子的脸面,好赌成性,竟然做此有违天良之事,以后有机会本仙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他”。

而仙玉却不以为然地说道:“织罗仙子,你暂且息怒,请听仙玉一言,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人心本善,自从女娲娘娘造下了万千生灵开始,他们都是善良,勤劳,无私无欲,只是被后天的因素所影响,才会养成不同的脾性,而这赵秦虽是一名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却是被后天的环境所影响,再加上从小没有好好教养,才会使他养成这诸多的恶习,我相信勤能补拙,每个人都有他纯真的一面,只要循循善诱,定能使他回归正道”。

织罗仙子疑惑不解地说道:“本仙子知道,楚河大仙你心地善良,都用你那颗洁白无瑕的玲珑心去衡量别人,但是人心难测,你没看到百姓们对他是如此的厌恶吗?你说就这样一个恶名昭彰的浪荡子还能回归正道吗?无论如何本仙子也不信”。

仙玉又说道:“织罗仙子,每个人都是有善良的一面,只是他们接触的人不同,所以行为习惯也大不同,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仙玉相信一定可以让他回归正道”。

织罗仙子说道:“呵呵,以楚河大仙的无边法力,想让这浪子回头当然轻而易举了”。

仙玉解释道:“织罗仙子,您错了,仙玉不需要用任何仙法,就可以让这名浪子回头”。

织罗仙子不敢相信,说道:“楚河大仙,可不是信口开河吧,你真不用任何法术就能使这浪子回头吗?你可敢与本仙子打个赌,看这浪子能否被你所感化”?

仙玉说道:“好吧,仙玉愿意打这个赌,不过如果真被我侥幸得胜的话,仙子可否将七绝鸣音琴送于仙玉”。

织罗仙子笑道:“原来楚河大仙还是个精细之人,竟然看上我这神琴了,那好吧,不过要是本仙子胜出的话,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可以输给我的”。

话音刚落,织罗仙子并打量了仙玉一翻,又笑道:“得了,我看你呀,就是个穷神仙,全身上下也都没有一件好东西,只有一样还挺好的,我就要她了”。

仙玉不解问道:“请问是何物”?

织罗仙子回答道:“就是你的小丫头八妹呀,我看她忠心护主,办事可靠,能力极好,就要她了”。

正在此时,她们看到远处有一仙道腾云驾雾而来,一看原来是除魔祖师。

只见祖师微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在天桥巡视人间呢?原来是楚河大仙和织罗仙子”。紧接着他望着仙玉说道:“仙玉,没想到上次见你之时,你还是个凡间极具正义感的小姑娘,如今再次巧遇你,你就已成楚河大仙了,真是失敬失敬了”。

仙玉说道:“祖师太客气了,仙玉实不敢当”。

紧接着,织罗仙子笑道:“两位都同为天神,就不要再客气了,祖师,您来的正好,我刚刚和楚河大仙立下了一个赌约,赌浪荡子赵秦会不会回归正道。而楚河大仙说他定能感化赵秦,您既然来了就给我们做个见证吧,免得到时候楚河大仙舍不得她那小丫头了”。

除魔祖师慌忙地说道:“做你们的见证当然没问题,不过楚河大仙,你可是输定了,现在要是反悔还来得及呦,还是别赌了吧”?

仙玉微笑着说道:“多谢祖师的提点,但仙玉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既然已立下了赌约,就绝不更改,就请二位大仙看好了,看仙玉我如何巧妙的感化这个世所不能容的浪荡子吧”。

正在此时,仙玉掐指一算,知道赵家娘子有危难,就立刻和两位大仙辞别,瞬间下到兴平县解救她了。

赵家娘子到底遇到什么危难呢?而仙玉到了兴平县后将会采取哪些措施对付恶人呢?请看下回用心良苦。

第五回 用心良苦

赵家娘子用了个缓兵之计,让马爷同意她在五日内还清三百两银子,但她乃是一位妇道人家,贫苦一生,又能去哪里筹集这么多银两呢?而更让她伤心欲绝的是赵秦的不务正业,好赌成性,无情无义到这种天理不容的地步,为了还清赌债,竟然拿妻儿抵债。

在这个年代毕竟丈夫才是女人所有的依靠,是女人的天,是女人的幸福,是女人的骄傲,她把所有的心都给了丈夫,而她的丈夫却是如此的不成才,因此她对人生彻底失望了,觉得已是生无可恋了,况且她把名节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岂肯跟马爷一起去,可望着自己那可怜的幼子时,心中是更加的伤悲了,自己走后孩子该怎么办?但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她双目无神地独自一人徘徊在林子中,迟疑良久才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往上抛了跟绳子,悲叹道:“永别了,最美好的人间;永别了,最敬爱的婆婆;永别了,我的大冤家赵秦;永别了,我最可怜的孩子”!

当她上吊时,绳子紧紧的卡住了她的喉咙,她拼命的咳嗽,拼命的挣扎,非常痛苦,正在生死边缘之际,只听到“嗖”的一声,一把飞刀快速的割破了绳子,紧接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仙子瞬间飞过去抱住了她缓缓地落到地面上,原来这仙子就是仙玉。

紧接着仙玉对她说道:“大嫂,你没事吧?为何做这种傻事呢?世上没有任何事是不能够解决的,你切不可轻生呢”。

赵家娘子悲痛的说道:“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烦恼了”。

仙玉安慰道:“大嫂,您大错特错了,您这样轻生,不是真正的解脱,而是在逃避现实,您可曾想过您走后父母和子女又该依靠何人呢?您这样做又怎么对得起他们,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况且天破了都可以补,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不如你就把难处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赵家娘子痛哭流涕地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仙玉,而后又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丈夫身上,可是我的丈夫却……”。

仙玉和善地望着赵家娘子说道:“大嫂,您别伤心,只要您按我说的去做,我可以帮助您,既可以帮您应付马爷,又可以使赵秦回归正道”。

赵家娘子觉得不可思议,问道:“姑娘,你真有办法帮助我家摆脱困苦吗?马爷需要的是三百两银子,这还好办,可我家相公已是无可救药了,要改变他谈何容易”?说着便又泪流满面了,觉得自己的人生太不如意了。

仙玉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大嫂,只要你答应我,今后不再寻短剑,那么赵秦定能回头,如果他改掉了以往的恶习,而您要是不在了,那么这和和美美的家庭也就没有了”。

赵家娘子还是觉得不可能,并不相信她可以帮助赵秦回头,说道:“您刚才所言有理,我今后不会再想不开了,任何事情都要坚强的面对,不过我家相公如此的屡教不改,您又有何办法呢”?

只见仙玉立刻挥手一变,就化出了一个百宝箱,说道:“既然大嫂还有疑惑,那您就看好了,看我如何巧妙地使赵秦能够大彻大悟吧。还有等马爷来讨债之时,您就叫他搬走这百宝箱吧,里面自有玄机”。

赵家娘子惊奇地问道:“姑娘,你难道是神仙吗?刚才可以白日飞升,现在又瞬间可以变化物品”。

仙玉笑了笑回答道:“您不要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赵家娘子点了点头,就听从仙玉的主意带百宝箱回到了家中,可打开一看更加的疑惑不解了,这只是个空箱子,既没有三百两银票,又没有珍贵的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心想:为什么仙姑让我把这箱子给马爷?到时候马爷看到的只是个空箱子,岂不是……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玄机呢?可不知仙玉身在何处,无法当面问清其中的奥妙,心中便更加的忧虑不安了,不知该如何向马爷交代。

时间过得很快,五日之期便到了,马爷依照约定前来了,说道:“小娘子,您的银子准备好了吗”?

赵家娘子不敢说实话,吞吞吐吐,说道:“马爷,这个百宝箱给您”。

马爷觉得非常奇怪,说道:“这怎么回事?打开给我看看吧”。

赵家娘子不敢开箱子,因为里面空的,不知仙玉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马爷急了,就动手打开了箱子,里面有好些银锭子,总共正好有三百两

他便喜悦地说道:“小娘子,您真是太能干了,才短短几日内就有了这么多银两。

而赵家娘子看到了这一幕,终于明白了仙玉的良苦用心,也懂了她所说的玄机,原来就是如此,便听从她的吩咐,对马爷说道:“这箱子也送您,您就一起搬走吧”。

马爷可是个行家,一看就知道这百宝箱是个罕见的古董,非常珍贵,现在有银子都无处购买,非常喜悦地说道:“小娘子,多谢你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正准备离去之时,赵家娘子慌张地说道:“马爷,把你的抵押债条归还给我”。

马爷犹豫了下,说道:“小娘子,真不好意思,你瞧我这一高兴就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话音刚落,就拿出了债条归还给赵家娘子。

紧接着他便万分喜悦的把箱子带回去,拿到了财神爷的神像前,继续观赏着古董百宝箱,是越看越高兴。过了会,便打开箱子,一看惊呆了,里面的银子都不翼而飞了,只有一张字条,他恼怒极了,拿出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多行不义必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紧接着,突然听到了古怪的说话声,说道:“危危我在这里”。但屋子里除了神像就是他一人,到底是谁在说话,他极度的恐慌。

接着那人又说道:“好一个心术不正的恶徒,以炸赌骗取钱财,欺骗了多少良民,还指望神爷保佑吗”?

霎时马爷吓坏了,一看神像的身子似乎摇摆了下,而且觉得这声音好像就是从神像上面发出的,他立刻跪拜下,说道:“神爷,是不是您显灵了?信徒很虔诚的供奉您,请您赐于信徒我万贯家财吧,保佑我生意越做越大”。

“哼,好你个不知羞耻的恶徒,骗取钱财还敢巧言令色,再不悔改为时晚矣”。

“神爷,您何出此言,信徒是个正当的生意人”。

话音刚落,突然间灯光都熄灭了,门窗自动打开了,冷风阵阵袭进屋内,正当他关好门窗后,转身却看到了异常惊险的一幕,吓的他直打哆嗦,只见有两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向他扑过来,声音十分怪异地说道:“你就是以炸赌欺骗良民的马爷吧,因为你作恶多端,阎王特派我们来押你到地府去接受最严厉的惩罚,快跟我们走”。话音刚落,正准备给他套上手链脚铐之时,马爷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直跪地求饶着,说道:“二位鬼差大哥饶命,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愿意悔改,求二位高抬贵手”。

紧接着灯光马上亮起来了,而马爷却看到一位天仙般的姑娘站在面前,惊讶地问道:“你……你不是鬼差大哥?你到底是谁?竟然在此装神弄鬼”。

“我是甄仙玉,因为看不惯你的为所欲为,今日特来教训你”。

马爷立刻问道:“你难道就是玉帝亲封的楚河大仙吗”?

仙玉回答道:“你听说过我”?

马爷说道:“玉帝一道法旨传天下,何人不知楚河大仙的威名呢”?

“你开设赌坊,炸赌欺骗良民,害得多少人因为好赌成性,而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可知错吗”?

“楚河大仙,请您赎罪,小民承认自己有错,但也不完全是小民的错,如果那些赌徒意志力坚定,自己不想赌,那么不管小民如何怂恿,他们也绝不会上赌坊,要怪也要怪他们贪婪成性,只想着发不义之财,所以他们也应当承担后果”。只见马爷跪地说道。

“哼,你炸赌,做此恶事,还说得振振有词,今日只是给你小惩大诫,若今后还敢欺骗良民,休怪本大仙不客气了,既然你说错不全在你身上,那你可愿意将功补过吗”?

“只要大仙肯饶恕小的,小的愿意听您的吩咐”。马爷跪地求饶着。

只见仙玉拿出了好几包种子,其中包括一些不同寻常的种子,对他说道:“我要感化赵秦,让他浪子回头,你听我的吩咐”。紧接着仙玉便小声地把办法告诉了马爷,让他依计而行。

马爷惧怕于楚河大仙,便也只好答应了。

楚河大仙准备采取什么办法感化赵秦?而能否使这名无可救药的浪子回头呢?请看下回开荒种金。

第六回 开荒种金

赵秦出卖了妻儿后,还是不知悔改,而这可恶的赌瘾却越发的在他身体上下流淌着,深深的流进他血液中,牢牢的刻到他骨子里,却始终挥之不去,而眼前时刻出现着一种美好的画面,就是他因赌博而赢得了万贯家财,住洞天豪宅,睡高床软枕,穿锦衣华服,吃山珍海味,边上有数个奴仆婢女伺候,做起那无忧无虑的员外郎,享尽清福,这种日子该是多么的胜似神仙呀!

每当想到此处,便暗自发笑。因而他又在赌坊门口徘徊着,望着人进人出的,心痒难挝,本想往前踏步,进去再玩一把,可一想又止步了,因家徒四壁,手头已再无银两可赌,难不成用病榻中的老娘做抵押吗?就是自己肯做,恐怕也无人肯收啊!可要是不进去又实在是太不甘心了,自己的发财梦岂不是泡汤了?他的思想斗争是越来越激烈了。到底是往前进一步升做人上人呢?还是往后退一步永做地上虫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来来来,财财财,金子金子记得进,银子银子别忘我”!咳,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呢”!

正在这时,马爷听从仙玉的吩咐,出去寻找赵秦,一到门口时,便看到了他,立刻说道:“赵兄,没想到你在这里,我正准备找你呢”。

谁知赵秦一看到马爷,这股赌劲再也拦不住了,立刻说道:“马爷,兄弟我想要翻本,您索性就再借我一千两银子吧,我准备来大的,回本也快”。

马爷的表情立刻显的非常怪异,因为赵秦又要进入他的圈套了,他应该很兴奋,可仙玉交代过,要是再炸赌,绝不放过他,因此他没办法,反而规劝道:“赵兄,我正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昨晚我做了美梦,你猜怎么着?神仙竟然给我托梦了,告诉我苍南岭有块神田,此田名叫生金田,刚去的时候是荒芜之地,只要开荒好了,诚意到了,再把他给的种子全部埋下去,将会生出金山银海呢。我本还不信,但醒后,桌上还真就有这么几袋种子呢,我们不如一起去试试,要是真能长出金子,我们可就发大财了,再说也不用任何抵押,你还赌什么呀”。

赵秦想发财快想疯了,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双眼马上亮了一场,直盯着这几包种子,还没考虑过真伪,立刻一把夺走了,望着其中几颗金光闪闪的种子,说道:“这几颗到像是金种子,可其他看上去那么普通,是什么呢”?

马爷解答道:“刚才只顾着高兴,忘记告诉你了,神仙说过其他都是庄稼的种子,要和这金种子一起种入,金种子才能生长”。

赵秦不耐烦地说道:“还有这么麻烦的事呀,我还以为只种金子,那么金库就是我家的天下了”。

马爷劝解道:“赵兄,所谓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吗,神仙也是考验我们的耐心,毕竟这种好事不多,过了这山可就没这店了,要做我们就得赶紧,要是别人抢在前头了,那机会就泡汤了”。

赵秦听后觉得非常有理,说道:“马爷,你说的对,快快快!我们得赶快走”。

因此他们准备好了锄头等工具立刻出发了,这一路上,赵秦的心情非常之复杂,不知这生金田和种子有没有用?能不能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财富之道。而马爷趁他不注意时,却东张西望,神神秘秘的,因为仙玉之前说过会来接应他们。

过了会,他们看到了一位姑娘。马爷知道是仙玉到来了,并对赵秦说道:“赵兄,神仙给的地址有点不清楚,我们向前面那位姑娘打听下”。

紧接着,马爷问道:“你好!姑娘,请问下苍南岭是不是有块生金田呢”?

只见仙玉喜悦地说道:“你们怎么知道生金田呢?那可是个神奇之田,是天界神仙宝地,我曾在那辛苦的劳作过,后来这些种子果真都生出了金子”。

听到此言,赵秦耳朵立马亮了一阵,迅速的跑上前问道:“姑娘果真如此吗”?

“当然的,我亲身经历过的岂会有假,不过耐心和决心却是非常重要,要是半途而废的人,神仙都不肯相助,这金子更加就不会结果了,你们要是真心想发财的话,就要忍住困苦”。

赵秦立刻说道:“好,只要真能结出金子,说什么我也不放弃,再难再苦也不怕,我就不信还能难得住我”。

紧接着仙玉又说道:“不过神田有个规定,一次只能一人前来,不然就不灵验了,你们谁先去呢”。

话音刚落,赵秦就举起了手,抢着要先去,说道:“姑娘,我家徒四壁,老娘还卧病不起,更需要这批金子,先带我去吧”。

仙玉望了望他二人说道:“如果这大爷没意见的话,那就你先吧”。

马爷回答道:“我这兄弟家境确实困难,那让他先吧,兄弟,你得赶快种好金子哦,等你丰收了,我再来”。

紧接着,仙玉便和赵秦上路了,很快就来到了生金田。而他望去一片荒芜,这样的地方让他一步一个脚印来耕种,对他来说哪有这样的耐心呢?但一想只有真正种好金子,才能发大财,实现他多年的愿望,那么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为了心中所想,他提起了万分精神,身体力行,拿着他这还从未劳作过的白嫩的双手干起活来了,开始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边劳作着边嘴里念叨着:“金子呦金子,你要快点发芽,快点长出来,我就等着你的报喜了”。

至于仙玉就趁赵秦劳作的时候,找来了很多茅草,顺手搭了间茅屋。

赵秦看傻了,说道:“姑娘,你真是神了,真没看出来,你这弱不禁风的,竟然这么快就能搭好茅屋”。

仙玉笑道:“其实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乐趣无穷的,只要接触过就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等你种好金子后,不如我来教你盖茅屋吧”。

赵秦说道:“好啊,真是挺有趣的,盖好又可以赚点银子,也是一举两得”。话音刚落,仙玉便离去了。

赵秦先把土地划分成了六份,每份都种上金种子十颗,再加上普通庄稼的种子,先是开荒挖土,再播种、浇水、施肥,他都是一份份土地慢慢来做,干的是满头大汗、泪流夹背的,他感觉到非常累,累的都不想干了,他还从未这样心慌过,从未这样厌烦过,从未这样无聊过,而他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做,每日每夜都望着这金种子,而其他普通的种子长的非常快,半月之内就长出了很多,只有金种子发芽之后,长的极其慢,一天天就长了那么一丁点,他非常的失望,要等到他结出金子,不知要何年何月呢?

他准备放弃了,心想还是赌博好,银子来的快,开什么荒种什么地呢?还不如放下手中的锄头,重操旧业好了。紧接着他立刻扔掉手中的工具,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仙玉又到来了,说道:“你这是要去哪?不想要金子了吗”?

赵秦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说道:“开荒种田的活计不适合老子,我还是回去赌下心情愉快点,老子不干了”。

仙玉问道:“哈哈,这到是个不错的想法,那请问下你从赌至今,赢了多少银子”?

赵秦摸了摸头,叹息道:“咳,那是老子的手气差,不然早就盖起了金屋,但老子不信手气永远都是这么差,现在回去一定能赢”。

仙玉笑道:“那好吧,不如我们来赌一把怎么样”?

赵秦不解地问道:“我们赌?怎么个赌法”?

仙玉说道:“和你在赌坊的赌法一样,不过赌注就来更大的,如果我输了,这万两银子就是你的,若是你输了,就砍掉你两条手臂,如何”?

赵秦觉得赌注有点大,犹豫不决说道:“这个?是不是有点大”?

仙玉说道:“赵爷,您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次必定能赢钱,那怎么会大呢”?

赵秦盯着万两银子,心里只想拥有,便说道:“那好吧,老子豁出去了,就赌一把”。

紧接着仙玉准备好盒子和筛子,说道:“那我们开始吧,你买大还是小”?

赵秦思虑了良久,很难下决定,因为这次赌的是他的手臂,他迟迟不敢确定买大还是小。

仙玉问道:“赵爷,怎么不说呢”?

赵秦知道再不拿主意,也不行,就说道:“我买大”。

只见仙玉摇了摇盒子,打开之后,他惊呆了,竟然是小。这下赵秦的两只手臂岂不是完了,他发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仙玉笑道:“看来是你输了,请把你的赌注给我吧”。

赵秦缩成一团,害怕极了,舍不得两只手臂,立刻说道:“我要是没有了手臂,怎么挖土呢?能不能这个赌就此作罢呢”?

仙玉哈哈大笑道:“这么说,你不回去赌了,准备继续干活了吗”?

赵秦说道:“嗯嗯,我不赌了,先干活”。

仙玉用这个办法逼迫赵秦继续干活,而每当他在干活之时,仙玉都找来材料做东西。

赵秦不解地问道:“姑娘,你真是多才多艺,什么都会做”。

仙玉笑道:“你知道上天为什么给予人双手吗?就是为了让人能够劳作,不懂劳作之人,那与畜生又有何异”?

话音刚落,赵秦很是不解,而仙玉的每句话都在他心头百转千回着,一开始,他是为了生金而去做,可久而久之,受到仙玉的渲染,不知不觉中,他忘记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任务——种金收金,而一步步的开始了自己的新人生,耕耘土地种植庄稼。

过去了一些时日后,他眼睛为之一亮,觉得天地都巨变了,五彩缤纷万物新。金稻灿烂四方香,五谷丰登兆瑞年。蔬菜漫青金田上,瓜果高挂天藤架。好一派大丰收的气象!他看到了如此的成就,非常开心。

正在这时,有个难民路经此地,口渴难耐,赵秦立刻摘了几个果子给她,她万分感谢道:“小兄弟,你人真好,真是太感谢你了”。听到他的夸赞,赵秦终于感受到了劳动可以带给人无限的喜悦,而帮助别人更是如此的幸福。

因此他把这些庄稼一部分卖了银子,家里生活水平也步上小康之道了。而另一部分送给亲戚朋友们,他们都觉得非常惊讶,脸上挂起了一丝丝悔意,真没想到这样的浪子还能回头辛苦劳作,自食其力,又帮助别人,他们都非常的开心,也多谢赵秦。

而赵秦非常感谢仙玉的帮忙,正在此时,仙玉变回了楚河大仙说道:“赵秦,恭喜你了,你终于领悟到了,也不枉我煞费苦心,今后愿你好好培养孩儿,继续劳作开创出勤劳之风,子孙万代皆能受益”。

赵秦感激涕零地说道:“赵秦我何德何能?有劳大仙亲自来感化我这个不成才的浪子了,我真是终身难忘,今后绝不再想歪门邪道,好好勤劳持家”。

仙玉笑道:“那就好”。话音刚落,她便腾云驾雾离去了,而织罗仙子和除魔祖师看到了这一切以后后悔不已。

织罗仙子拿出了七绝鸣音琴,惭愧地说道:“楚河大仙,这回我可是输得心服口服了,此琴就送于你”。

仙玉推辞道:“仙子,你言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此琴是您的挚爱之宝,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织罗仙子言道:“楚河大仙,放眼天下,只有你才配拥有此琴,你耳聪、目明、心巧,无人能敌,配上此宝物更是相得益彰,织罗我是心甘情愿割爱,请您就别在推辞了”。

看织罗仙子如此的坚持,仙玉便也收下了这把神琴。她们的赌约也就告一段落了。

紧接着仙玉和八妹又准备云游四海去,她们路过美人国的时候,又有何所见所闻呢?一位爱美如痴的丑女将会做出哪些匪夷所思之事?请看下回丑女古慧宁。

第七回 丑女古慧宁

“哼,你这个奇丑无比的女人,真是丢尽了我们美人国的脸面,来人呀,给朕赐她一杯鸩酒。”

“不,女王陛下,饶命啊!求您开恩!求您饶了小女子吧!”她跪拜在地一步步往前挪动,吓得冷汗泠泠,泪流满面地向这位尊贵无比的女皇求饶。

“哼,想我们美人国开国以来一向是以城中女子绝世美貌而闻名于天下,没想到上天竟让你这丑女生在我们美人国,这是奇耻大辱,朕岂能容你?”女王疾言厉色地说道。

“不!陛下,小女知道自己容貌丑陋,只要您肯饶恕小女,小女今后便再也不出家门,求您了!求您了!”

“少啰嗦,给朕喝!喝!喝!”士兵们便把她按压在地,准备往下灌酒。

“不!不!不!我才二十出头,我不要就这样死,我不要!我不要啊!”

话音刚落时,女王和群臣突然都消失了,然后她听到了来自四面八方鬼哭狼嚎的声音,紧接着出现了个披头散发的人背朝她。

她好奇地问道:“你?你是谁?”

只见这人发出了极其恐怖之声,说道:“我便是地狱之魔,特奉阎王之命来押你这个丑女进地府,人间不能容你,还是随我去地府吧。”接着转过身来,却把她吓坏了,原来是个蓬头垢面的鬼役。

她直打哆嗦,大喊道:“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紧接着瞬间出现了好多小鬼,都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说道:“丑女,你活着真是多余的,去死吧!去死吧”!

“不!不!不!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就这样她被惊醒了,眼睛刚睁开,却发现没有女王,没有鬼役,也没有小鬼。只见自己睡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才知道原来只是做了个可怕的噩梦。而这噩梦却似乎深深的缠绕住她了,在她心底埋上了永恒的阴影而挥之不去。

她名叫古慧宁,今年二十有一,父母做服装生意,家中虽不是特别富裕,但也算吃穿不用愁了。她是独生子女,因而从小到大父母都视她为掌上珍,可老天却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竟然让她生的皮肤黝黑,一双小眼打转着就像猫眼般,最不幸的还是厚厚的嘴唇中露出一颗前门牙,脸中央有颗极大的黑痣,似乎是永久的标志印在了她脸上,要她时刻铭记着自己是个丑女。

当她午夜梦回时,常会出现稀奇古怪的事,而这一次就被这恐怖的噩梦给惊醒了。她一看时辰,现在才到子时,可她却再也睡不着了,起身坐在床边,长叹道:“世间女子都以自己的姿容为傲,而我却长的奇丑无比,让人一见就厌恶,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的残忍?到底是为什么”?而这泪水直滚了下来。

她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明,直到听到了鸡鸣声时,才似乎感觉到光明的到来。可这光明似乎永远都不是对她,难道在她一出生时,就注定了她的一生要永远都生活在人间地狱中了吗?她悲、恼、怒,只要哪里可以使她改头换面,可以架起迎她的桥梁,她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在用餐之时,她把所做的噩梦告诉了父母,非常的难过,不知自己的丑容该如何是好。

母亲对她说道:“孩子,不管怎么样,你在我们心里都是好孩子,容貌只是外表,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我们一家人过得快快乐乐,外面的蜚短流长,我们大可不必理会”。

听到母亲的安慰,她痛哭流涕,而却始终忘不掉这个耻辱。

正在这时,她的好友宝云来找她。一进门,就看到她泪眼汪汪的,立刻问道:“慧宁,你怎么哭成像个泪人了呢”?

古慧宁一见是多年的好友,立刻抱住了她,又痛哭起来,然后把昨晚的梦境全都告诉了她,怕那不只是一个噩梦,说不定梦境中的情景真的会出现。

宝云安慰道:“慧宁,你不要这样,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了,才会胡思乱想,我们的女王以德治国,她看中的是女子的德行,而并非只是一副空皮囊;她看中的是女子的内涵,而不是区区外表,容貌再美转眼即逝,只有心美才能永久受到人们的尊重,所以她又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呢”?

慧宁说道:“我还是害怕,万一有朝一日真的……我都不敢想象下去了,不行,我一定要让自己改头换面,成为沉鱼落雁的美人”。

“慧宁,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们并不觉得你丑,你在我们心中都是最可爱,最善良的小姑娘。你是个单纯的好女孩,不要让自己背上这样沉重的压力,这样你又怎么会快乐呢?要不我们出去逛逛?放松下心情吧”。

“我哪有心情呢”?

“走啦”。话音刚落,宝云就硬把慧宁拉了出去。在路上,她一直用手遮挡,生怕他人嘲笑。

用遮脸的方式已达到掩耳盗铃的目地,谁知越遮大家越是瞧着她,因为觉得她与别人不同。紧接着有两人边聊天边使眼色,说道:“你知道吗?听说用马尿洗脸,再丑的容颜也能变成绝世姿容呢”?

另一人说道:“是真还是假?马尿还能使人变漂亮吗”?

“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有个朋友丑的都让人恶心,可用马尿洗脸之后,不仅变漂亮了,而且皮肤光滑细嫩,现在其他国家都慢慢开始用这护肤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赶紧去试试吧”。

“嗯,我也正有此意”。

话音刚落,她们就离去了,而慧宁一听,耳朵立马亮了,心情舒畅了好多,说道:“宝云,你听到了吗?马尿可以使我变漂亮,我要赶紧去试试”。

宝云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劝解道:“慧宁,你千万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情?其实你并不丑,你美在我的心里”。

谁知慧宁恼怒道:“哼,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是不是不想让我变漂亮?是不是想让我一直受人指指点点?

宝云解释道:“慧宁,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是多年的挚友,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只是觉得漂亮并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人生短暂我们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而不是整日想着这些无聊的事,听些莫名其妙的话”。

“哼,你说的这么轻松,如果我这丑样长在你脸上,看你还会不会处之坦然”?你不帮我就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们绝交”。说着慧宁就怒气冲冲的回去了。

等到家之后,立刻按照刚才所听来的方法,找来了马尿,准备洗脸,但觉得好臭好臭,她捏着鼻子,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味道,可为了能变漂亮,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试试。

这时宝云立刻冲进来拦住了她,说道:“慧宁,我不能让你做这种傻事”。

慧宁说道:“不是说了我们绝交吗?你还来干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走开”。

“不,我绝不会让开的,我明知这是错的,如果还任由你胡来,那我配做你的好友吗?你千万不可这样傻,除此之外你要怎么变漂亮都行”?

“你不要自视清高了,为什么非要管我的事,给我滚开”。

她们二人便开始抢夺脸盆,你夺过来,我夺过去,一不小心,全部打翻,马尿却流了一地。

慧宁非常气愤,但一想还有个办法可以变漂亮,对宝云说道:“既然马尿被你打翻了,我不用也罢,不过你要将功补过”。

“好,只要你不做这蠢事,你要我怎样都行”。

惠宁说道:“我听说林华山有位长轻仙子,她有驻颜术,可以帮人变漂亮,我想去,你就陪我一起”。

宝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她们便一起赶到林华山。只见那里钟灵毓秀,天杰地灵,慧宁非常高兴,觉得自己是来对了,长轻仙子一定有本事帮助她。

过了会,只见一位姑娘过来,说道:“你们要见仙子的话,就要先取出火上的钥匙,才能打开长堤之门,见到仙子”。

“什么?这钥匙在火里吗?这……我怕”。慧宁非常担忧地说道。

宝云说道:“慧宁,我们既然来了,不见到仙子,你也不会甘心的,这样吧,我扶着你的手,我们一起来,也给你壮壮胆子”。

于是她们二人便一起伸手进了火堆,终于取出了钥匙。

紧接着便打开了长堤之门,只见有很多仙子排在后山翩翩起舞,个个都妖里妖气,诡异地笑着。坐中央带头的仙子便是长轻仙子了,她说道:“请问你们二人,谁想变漂亮呢”?

慧宁立刻抢着回答道:“仙子,就是小女,你看小女长的这样丑陋,人见人怕,求您帮小女改头换面吧”。

只见长轻仙子笑道:“世间女子都希望自己能拥有倾国倾城之色,但是有得必有失,你想要变漂亮,就必须要拿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慧宁急切地说道:“好,小女愿意用任何东西来换,请问仙子需要什么”?

长轻仙子笑道:“就用你的朋友来换如何?你给她吃下这东西,本座就帮你变漂亮”。

话音刚落,慧宁打开盒子一看,却吓坏了,简直是太恶心了,只见都是些昆虫蛇蚁爬行着,说道:“仙子,这……太恶心了”。

“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要赶紧做决定,不然本座也帮不了你”。

正在这时,宝云说道:“慧宁,我看这仙子妖里妖气的,一定有古怪,你千万别上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而慧宁却用恐怖的眼神望着宝云,恶狠狠地说道:“宝云,你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吃下吧”。

“不,慧宁,你被这妖怪迷惑了,你快清醒点吧”。

“我现在比任何人都清醒,吃吧,快吃”!

宝云知道慧宁已被这所谓的仙姑迷惑了心智,无可救药了,就赶紧跑。谁知仙子用了法术,抛出了绳子,将她绑在了空中,然后让慧宁喂她吃这昆虫蛇蚁。

慧宁一步步的即将靠近了她,将会发生何事呢?而这长轻仙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呢?下面又将发生什么惊心动魄之事,请看下回坦露贼心。

第八回 坦露贼心

慧宁手端毒虫蛇蚁的盒子,眼神痴呆之中充满了邪恶感,一步步地靠近了宝云。而宝云大喊道:“慧宁,不要啊,你忘记了吗?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非常要好,不是同胞胜似亲手足,你不能害我,你快清醒点吧!”

而慧宁却用凶狠狠地眼神望着宝云,立刻抓起了一条大虫,说道:“既然你和我是好朋友,那就为我牺牲一次吧”。话音刚落,就准备把虫子硬塞到她嘴里。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喊道:“大胆妖孽,竟敢又再此蛊惑人心,伤天害理,真是罪大恶极。”紧接着这人瞬间就出现了。

长轻仙子一看,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土地婆,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劝你少管本座的闲事,不然要你好看。”

土地婆怒气冲冲地说道:“自从你这妖孽来此之后,迫害了多少年轻美貌的女子,可叹我真是无能,升为本方土地婆,竟然任由你这妖孽横行,真是愧对于天下百姓,今日我就算斗不过你这妖孽,也要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便冲上前大战长轻仙子,只听长轻仙子一声狂吼震天地,瞬间就把身子变成了巨人,把脚变成七尺之大,一下就把土地婆踹伤了。土地婆见情形不妙,立刻唤来了她的神鹰飞舟,瞬间拉着慧宁和宝云坐上飞舟,逃离了林华山。

在飞舟之上,土地婆伤势很重,连连口吐鲜血,宝云见此情景说道:“婆婆,你怎么样啦?要不要紧?为了救我们,连累您受重伤,我们真是过意不去。”

土地婆脸色极差,拿出了一张纸条,说道:“这张是药方,等到了凡间之后,你按方给我抓药,我服下应该就没事了。”

宝云说道:“好的,您现在先好好休息下吧。”

土地婆悲叹道:“这妖魔的神功实在是太厉害了,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都震散了,也怪我道行不够,官卑职小,又无法上天向玉帝求助,真是任由这妖魔欺凌了”。

宝云说道:“婆婆,那您可知道哪里有法术高强的神仙可以对付这恶魔吗”?

土地婆思索了下,立刻说道:“对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到是忘了一个人,如果她在,一定能对付这个妖孽。”

宝云问道:“她是谁呢?”

土地婆说道:“她便是玉帝亲封的楚河大仙,听说她一直在凡间行善,帮助了很多百姓,可惜我们不知她身在何处,不然一定可以帮助我们。”话音刚落,又连声咳嗽起来。

宝云就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对慧宁说道:“慧宁,我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楚河大仙。”

慧宁一听,兴奋地说道:“是不是让楚河大仙帮我变漂亮呢?那好,我们得赶快找到她。”

宝云愤怒地说道:“都这种时候了,你就知道漂亮,你个人是小,千千万万老百姓才为大,你刚没听婆婆说了吗?我们是找楚河大仙降妖的。”

慧宁脸上挂起了丝丝不高兴的神情,说道:“哼,真是没劲,我来此不但没变漂亮,还出这么多状况。”

宝云听后摇头叹息,因为觉得慧宁把美丽看的太重要了,都这种情况了,满脑子还是漂亮漂亮的。

过了会,她们就回到了人间,宝云让土地婆住在了家中,然后上街买药给她服下后。又去打听有没有楚河大仙的消息,可大家都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这神仙的大名。宝云垂头丧气的回去之后,一见土地婆的伤势更加的严重了,咳嗽吐血的次数更为多,她连忙说道:“婆婆,这怎么办呢?你吃药了怎么还会这样呢?”

土地婆语气低沉地说道:“看来我这伤是好不了呢,除非能找到楚河大仙,否则恐怕……”

宝云非常紧张,说道:“婆婆,我和慧宁一起再出去找,一定要找到大仙,您等着我。”

紧接着她找上慧宁,准备一起去,慧宁却说道:“我不去,除非找到她,她能给我变漂亮。”

宝云说道:“慧宁,你太自私了吧,婆婆可是为了救我们才被妖魔打成重伤,你怎么忍心不管她的生死呢?”

慧宁自以为是的说道:“什么呀?要我说,她来的真不是时候,不然长轻仙子早就把我变漂亮了。”

宝云叹息道:“咳,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连好坏都分不清了,你到底走不走?”

慧宁说道:“我就是不去,除非你叫楚河大仙帮我改头换面。”

宝云没办法,着急地说道:“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等找到大仙,我跟她说说,我们快走吧。”

紧接着她们便四处打听楚河大仙的行踪。

而仙玉和八妹云游四海,刚巧路经美人国,看到国中风土人情都和中土的截然不同,仙玉夸赞道:“看来我们来到不同的国界了,不知这是什么国家?房屋建筑和穿着打扮都和中土的不同,而且女子们个个都很美貌,就像是进入了仙女之乡呢。”

八妹说道:“玉姐,听说这是美人国,就是因为出美女,所以才已此名字作为国名。听说她们这里的美人天下闻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呢”。

仙玉微笑着说道:“嗯,你说的没错,真是天下所有的春色都尽归于此国了。”

过了会,她们看到有一用布遮脸的姑娘,正在四处打听楚河大仙的行踪,觉得甚为奇怪。

仙玉不解,说道:“八妹,为什么这女子会用布遮脸?而且在打听我,不知所为何事?”

八妹也不知其中的原因,摇摇头并不明白。

仙玉说道:“八妹,你去打听下吧。”

“好的,玉姐。”

紧接着,八妹上前问道:“二位姑娘,你们打听楚河大仙,所谓何事?”

慧宁立刻说道:“我想让大仙帮我变成倾国倾城的美人。”

听到此言,八妹惊呆了,从未听说还有为这事找神仙的。

宝云慌忙地说道:“慧宁,你别捣乱了,我们是找大仙前去救命的,姑娘可知道楚河大仙的行踪吗?”

八妹连忙问道:“救命?救何人的性命呢?”

宝云就把事情的经过都如实的告诉八妹了,紧张的直哭,说道:“婆婆对我们有恩,如今只有楚河大仙才能救她了,姑娘,请问你是否知道她在何处呢?”

八妹慌张地说道:“不,我并不知道楚河大仙在何处。”

话音刚落,急忙拉着仙玉离开,而仙玉不解,问道:“八妹,你怎么啦?问清楚事情了吗?”

八妹表情十分怪异,回答道:“玉姐,我觉得这地方不好,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仙玉知道八妹一定有事,说道:“我们姐妹多年,哪怕是你的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她们。”

“玉姐,你别去呀”。

八妹越是拦着,仙玉越是好奇,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土地婆身受重伤,只有仙玉能帮她打通七经八脉,而这样做有损她的仙体,所以八妹不忍心,想让仙玉离开别管这事。

仙玉望着八妹,说道:“你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瞒着我,别说人家是土地婆,就算是一个最普通的贩夫走卒,如果有生命危险,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玉姐,你如果耗费真元救她,那么你要好久才能恢复,小妹怎么忍心?”

“八妹,你别再说了,此事,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仙玉对宝云说道:“姑娘,我就是楚河大仙,赶快带我去看看土地婆吧。”

宝云一听,非常高兴,她终于找到了楚河大仙。

过了会,仙玉就发功帮土地婆医治伤势,经过一炷香的功夫,施法之后,土地婆的脸色好了不少,身体慢慢在恢复之中,她连声感谢道:“多谢楚河大仙,您的恩德小仙没齿难忘。”

而此时的仙玉脸色有些苍白,说道:“婆婆不必客气,我先去休息会”。

正在仙玉打坐之时,慧宁又闯了进来,说道:“楚河大仙,您看小女如此的丑陋,求您让我变漂亮吧。”

仙玉摇头叹息道:“姑娘,容貌如何是天意,也是父母所赐,姑娘切不可嫌弃,再说神仙是帮人排忧解难,而不是……”

“大仙,小女被这样的丑容貌弄得是寝食难安,您帮助了我,也是在替人解难呢。”

“姑娘,何必把样貌看的如此之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也都有她的造化。劝你放宽心情,才能无牵无挂的走出这片黑暗之地。”

一听此言,慧宁恼怒道:“你是什么神仙?我生活的这样痛苦,你都不肯帮我,我以后再也不求神拜佛了”。话音刚落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仙玉摇头叹息道:“八妹,看来我们又得留下来了,感化古慧宁,使她真正的明白美好的外表并不能给她带来真正的快乐。”

“咳,玉姐,真拿你没办法,事事都管,你哪有这样的精力?”

“只要被我看到,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而慧宁哭着走在大街之时,只见有一老妇人正在卖催颜贴,说道:“大家快来看看,此物可帮丑女变美,也可返老还童,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一听此言,慧宁马上冲上前问道:“老婆婆,这真的有效吗?”

只见老妇人拍拍胸口保证道:“当然的,一用便能起效,不过这价格就……”

“老婆婆,只要真能把我变漂亮,再多的银子都可以。”

“好,小姑娘,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不多不少一千金吧。”

慧宁准备回去筹银子,而买下了这催颜贴,真能使她变成美人吗?后来她能悟到真理吗?请看下回悔之晚矣。

第九回 悔之晚矣

慧宁立刻回家去筹集银子想买下催颜贴。当晚,她就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清点之后才只有一百金,离那个天文数字一千金还差了好多好多,这可怎么办呢?她准备向父母筹银子。深夜来到父母屋里,说道:“爹,娘,女儿终于找到了个法子可以变漂亮,街上有卖一种催颜贴,一贴就能变漂亮,不过得需要一千金,女儿没有这么多银两,所以……”

父亲说道:“女儿,这么多年了,爹没少给你找办法变漂亮,可都无济于事,现在你能确定花掉这银子就能改头换面吗?况且这可是个天文数字,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银子?”

接着母亲说道:“是啊,孩子,你爹说的对,你千万不能受骗。”

听了父母亲的话之后,她立刻噘着嘴,神情怪异,非常不快,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想帮我,也和那个臭神仙一样,老是用大道理来压我,我讨厌你们。”

“孩子,你怎么这样说?我们是你的至亲之人,当然希望你好,只是不知有无效果?而且还要这么多金子,我们真的是……”

“好了,你们不必说大道理了,要么给我一千金,要么不要跟我说话了。”话音刚落,便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她父母见此情景,心中都不是个滋味,说道:“咳,看来女儿真被我们宠坏了,养成她这种脾气。”

当慧宁回到房中,思索了好一会,心想:既然你们不肯给我银子,我就去偷。她知道母亲有件传家之宝到是可以抵押好些银子。

于是,等到父母不在家中时,她便偷偷地潜入他们房中,打开保险柜,发现里面藏有好些银票,还有很多奇珍异宝,如果拿去当掉,总能兑换好多金子。紧接着拿着这些东西到当铺,果真当了很多金子,清点了总共超出了千金,她非常喜悦,立刻就去购买了催颜贴。

等到家时,她便拿出催颜贴试试,希望睡个美美的大觉之后,真的可以变漂亮。而这次睡下之后,她却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真的成了美人国的第一大美女,全国人民都来恭贺她,她都快笑出声了,这回被高兴的惊醒了。她慢慢的撕下了催颜贴,一看,却发傻了,不但丑容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更加的难看了,竟然变成了阴阳脸,她恼怒极了,害怕极了,连声“哇哇”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接着马上大喊道:“楚河大仙,救救我!快救救我!”急忙赶到了宝云家,一直跪在仙玉面前,希望她能帮助自己。

而仙玉却说道:“姑娘,我早同你说过,不需如此看中容貌,你看你如今……咳”

慧宁叩拜道:“楚河大仙,神仙都是慈悲为怀,我求求你,只要你肯帮我改头换面,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仙玉说道:“咳,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不能逆天而行,此事真是无能为力。”

慧宁急切地说道:“大仙,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姑娘,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吗?既然如此,那好吧,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变成绝世美人,不过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你可愿意吗?”

“大仙,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小女都愿意,只要能变成美人。”

仙玉闭目沉思了片刻,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就答应你。翠竹山有道清芸泉,只用此泉水洗脸三日,便可变成超凡脱俗的美人了。”

“太好啦,多谢大仙指点。”

话音刚落时,仙玉似乎闻到了一股味道,说道:“奇怪,怎么好像有股妖气?紧接着看到门外有一人影匆匆掠过,她马上紧追于后,大喊道:“你到底是何方妖魔?”

“哈哈,楚河大仙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我便是长轻仙子,故意化作成卖崔颜贴的老婆婆,跟着这笨丫头而来,就是为了会会楚河大仙你,传言楚河大仙神通广大,本仙子今日就想领教下。”

“你这妖孽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今日来的正好,我就收服你,免得你再为祸人间。”

“哈哈,还说大话呢,你为了救土地婆伤尽了元气,还想对付我吗?简直痴人说梦。”

仙玉思索了下说道:“我明白了,原来都是你这妖孽设的局,你知道我定会救土地婆,所以……”

“楚河大仙,我真是该为你鼓掌呢,你简直太聪明了,不过越聪明的人越要早死。”

话音刚落,便冲上前和仙玉打斗起来,她们二人都发功抵挡对方的进攻,眼看仙玉元气大伤,快支撑不住了。八妹立刻抽出了神剑,和仙玉使用了剑阵,袭击长轻仙子,她见情势不妙,立刻土遁了。

八妹慌忙地说道:“太狡猾了,跑的还真快。”

“玉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只见仙玉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似乎血气不足。

等她们回到房中时,慧宁又慌张地说道:“大仙,您什么时候带我去清芸泉呢?”

一听此言,八妹心中不痛快,说道:“喂,你这丫头还有没有人情味,我玉姐身体不适,你还逼她,我看你真是欠揍。”

“八妹,你别说了。”

“古慧宁,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绝不后悔吗?”

“是的,只要能变漂亮,我无怨无悔。”

“好吧,但愿你真能无怨无悔,我这就施法送你去。”

话音刚落,仙玉瞬间就把古慧宁送到了翠竹山,而后她开启了时间轮,让时间快速的前行。

而慧宁一到翠竹山后只见那里环境优雅,翠绿的群山起伏雄伟,鸟语花香,像进入了世外桃源般的神仙境地,而且一阵阵清澈流水声传到了她耳边,原来这就是清芸泉。她脸上透出了无比的喜悦之情,说道:“哈哈,太好了,我终于要变漂亮了,我终于要变成绝世美人了。”

紧接着马上用这泉水泡了个澡洗个脸,非常的舒服,而后依照仙玉的嘱咐,时时刻刻都用它来洗脸。她每日都用清澈的泉水照脸,发现一天好过一天,第一天她的阴阳脸没了,透露出了雪白细嫩的肌肤;到了第二天,她又有了更大的惊喜,脸上的大痣也不翼而飞了;紧接着第三天,连她的那颗最讨厌的前门牙,也不知上谁家做客了。她真是焕然一新了,心中真是无以言表的喜悦,欢快地跳起惊鸿舞,神清气爽的和百鸟唱着山歌,交流着鸟语,这种畅快淋漓的心情真是她有史以来都绝无仅有的。

她准备下山去,让大家都看看她们以前所嘲笑的古慧宁,如今成了美人国里的第一大美人。

当她回到美人国时,觉得非常奇怪,怎么男子增多了?而这些女子们都是生面孔,还有她的好友宝云呢?去哪了?怎么都没见到?过了会,她到了家门口,只见有两人正在把守,她便准备进去,只见这两人拦着喊道:“喂,你是谁?不准进去。”

慧宁不解地问道:“你们是谁啊?这是我家,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那看门的说道:“去去去,你有病吧,这是我们尚书张公子买的别院,你是哪里来的丫头,敢私闯这里,再不走,拉你见官去。”

“这怎么回事?”古慧宁被搞的一塌糊涂。

紧接着,大家都围观了过来议论纷纷。接着古慧宁又说道:“你们再胡说八道,不让我回家,我就进宫告诉女王,我们辩个谁是谁非。”

一听此言,谁知他们都哈哈大笑道:“看来她真有病,还女王呢?现在美人国早就已经由男主当政了,女王已是千年之前的事了。”

路上之人也都讨论着,喋喋不休,都嘲笑于她。

这时,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是山中仅一日,世上已千年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她回到家时,已是千年之后的事了。她回过神一想:那我的父母、亲戚、朋友呢?他们岂不是早就不在人间了吗?现在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何处可去呢?

于是大喊道:“楚河大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求您让时光倒转,我现在好痛苦,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而现在的人们都嘲笑于我,我真的好孤独。”可惜却未见楚河大仙前来。

她心有不甘,又痛哭流涕地说道:“楚河大仙,你快出来啊,我知道错了,当初不该视容貌为至宝,如今我已经漂亮了,可我还是依然痛苦。不,应该说是比之前更加的痛苦,求您帮帮我回到过去吧”。

只听仙玉说道:“古慧宁,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人的命运完全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既然你已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不会有退路了,愿你好自为之吧。”

“不,楚河大仙,只要您把我之前拥有的幸福都还给我,我愿意再次变回丑女,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可她千般恳求万般后悔,而楚河大仙却再也不理她了。

正在这时,她只觉得身体上下都非常不舒服,摸了摸脸,感觉脸上出现了好多痕迹,一照溪水,惊讶道:“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的这样年老了,看这样子已是七十高龄了。”而牙齿也开始慢慢脱落了,声音也是老人之声。

这时,她终于真正的大彻大悟了,这才想起当年好友宝云曾说过,容颜易逝,心美才能永恒,而如今却……她静静地躲在角落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当初为什么这么傻?为了变美,做了多少错事,而如今楚河大仙不再理她,所有爱她的人也都永远不会再有了,她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望着苍茫大地,她悲叹道:“呵呵,天苍苍,地茫茫,何地才是我归处?……罢了!罢了!倒不如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吧。嗯,是该往去处去了!”独自一人徘徊在大雪之中,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接下去又将会上演个怎么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呢?自恃法术高强的凤仙,为一己之私仇竟掀起狂风暴雨,使天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凄凄冤土埋忠魂,哀哀白骨葬英灵。请看下回凤仙尤灵儿。

第十回 凤仙尤灵儿

春日的洛阳,太守府门口张灯结彩,一副寿联高贴喜盈盈,红毯长铺十里街,宾客盈门,为祝洛阳尤太守五十大寿,京城大小官员都齐备寿礼,陆陆续续的赶来,太守尤夫人喜迎贵客到大厅。

大厅之内一副仙鹤祝寿图高挂中堂,寓意寿翁犹如长青不老松,一对喜烛展笑颜。左右两名艺师,轻弹古琴喜唱祝寿曲,成群结队的宫娥婢女欢跳盛世舞,真是热闹非凡!但却迟迟未见太守前来,谁都未曾想到这样光辉的背后,竟会隐藏着污垢与黑暗。

只见尤夫人说道:“感谢诸位大人前来,为我家老爷祝寿,请大家稍待,老爷这就来了。”

紧接着夫人吩咐婢女先招待宾客,而她去后堂请太守。

只见太守正在欣赏着一副女子丹青,她叹息道:“咳,老爷,都这么多年了,你又想起她了吗?”

太守一见夫人前来,立刻慌张的收起了画,说道:“哦,是夫人啊,你怎么来了?”

“老爷,您还说呢,今天是您的五十大寿,宾客们都齐聚了,就等您这位老寿翁了。”

“哎呀!看来老夫真是不长记性,竟然忘了此等重要的大事,夫人先去,老夫更衣稍后就到。”

“嗯,好的,老爷。”

正在这时,门窗自动打开了,件件衣服都飘飞了出去,挂到苍天大树上,紧接着狂风阵阵袭进屋内,灯光变得更加闪亮,他似乎听到有一女子在窃窃私语,说道:“尤太守,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他惊讶道:“你……你是谁?是谁在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个黑影站在面前,只见是位女子的背影,这女子用灵蛇髻竖发,身材背影都宛如他的……

接着这女子转过身来了,愤怒的神情之中带有些怪异地望着他。

他惊讶道:“你?你是如娘?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哼哼,真是没想到,享受高官厚禄的太守大人还会记得如娘,可惜啊!可惜我并不是如娘。”这女子满脸的怒容。

“你不是如娘?怎么会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呢?难道你?你是灵儿吗?”太守不解其意。

“哼哼,太守大人,真是好记性,亏你还记得我们母女。”

太守嘘寒问暖道:“你真的是灵儿吗?太好了,你还没有死,来!快过来!你娘还好吗?”

“哼,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谈起我娘,你不配。”

太守说道:“灵儿,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心里多么的高兴,想当年……”

“闭嘴,不准再提当年的事。”灵儿怒气冲冲地说道:

太守解释道:“孩子,其实当年不是像你想的这样,我是有苦衷的。”

“哼,太守不必解释,当年您对我们母女所做之事,我可是记忆犹新,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报答你的”,话音刚落,尤灵儿面露恐怖之色。

“灵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太守大人,就是因为你当年的造孽,我才有机会被玉帝封为凤仙,司法天下气候,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话音刚落,只见尤灵儿嘴吹一口气,就起了阵阵狂风,太守便用袖子挡风而站立不稳,紧张地说道:“灵儿,你快停手,你要干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实在不明白。”

“哈哈,是吗?太守大人,那我就送你进地府,让阎王告诉你真相吧,还有……为了感谢你,我就让此城的所有人都给你陪葬吧。”

“灵儿,你不要冲动,听我说,其实我……”

可尤灵儿是个火爆脾气之人,还未等太守开唇便吐出了金凤器,将它抛向空中,这下可真的糟糕了,大灾难即将来临了,因为这金凤器乃是玉帝所赐的司法之物,将它立在了太守府院中,马上便天昏地暗了,紧接着迅速的下起了暴风骤雨,而这风雨来势汹汹,让人站立不稳,顷刻间掀起了层层屋顶,凤仙随风而飞,飞到了大厅之上,继续刮起了猛烈的狂风,犹如飞龙攀附人间,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到来了。大家都站立不住,摇摇欲晃,胆战心惊的,而这狂风太大了,他们的衣裳帽子都被卷在了空中,其中两人却被刮到了千里之外。

尤太守慌张地说道:“灵儿,你快住手啊,这是我们私人的恩怨,切不可连累无辜。”

听到此言,尤灵儿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使劲的用水用风,袭击着大地,摧毁着人间,怒容满面道:“太守,你还真是高风亮节呀,他们是无辜的,那我们母女呢?是不是活该下十八层地狱。你等着吧,过了今日,我就让此城永远的成为废墟。”

话音刚落,就把金凤器挂于洛阳城中,再施了风雨阵,这样大风大雨就连绵不断的下。咳,可怜的百姓们,都将要葬送在这场无情的灾难中了。

可恶的风雨不仅淹没了千家良田,淹死了无数鸡鸭鹅,而且还震碎了家家屋顶,刮倒了无数亭台楼阁,而这积水快速的涨到房屋中,这家家户户的百姓们都急匆匆的想逃离避难,可谁知风雨来势太凶,却都未曾逃出升天,竟都被泡于大水之中,不是被淹没,就是被冲走,真是惨不忍睹!

“娘亲,快救我!快救我!”一个小男孩就要被淹没直哭喊着娘亲。

正在这时,有跟绳子“搜”的飞过去捆起了小男孩,把他卷到了空中,原来是仙玉和八妹赶到此处了”。

仙玉闭目悲叹道:“八妹,看来我们来迟一步了,天下真是哀鸿遍野了!”

“玉姐,能有这么大威力摧毁整座洛阳城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凤仙一人吧。”

“你说的对,没有玉帝的旨意,凤仙竟敢如此。你先安顿下这小弟弟,马上随我去栖霞山见风仙。”

紧接着她们便一起到了栖霞山,只见两位仙子在嬉笑,仙玉说道:“仙子,请您通报一声,就说甄仙玉来此,有要事求见凤仙。”

“你就是楚河大仙吗?你等着吧,我这就进去禀报师傅。”

过了会仙子出来说道:“楚河大仙,我师傅请你进去。”

“多谢仙子。”

过了会,仙玉等人便来到了凤仙跟前。

凤仙问道:“楚河大仙事务烦忙,怎么有空到我栖霞山,不知所为何事?”

仙玉说道:“凤仙,最近天下祸事连连,洛阳城一夜之间竟被风雨全催毁了,此人真是心狠手辣,就因她的造孽,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万千生灵,斑斑血迹,她竟能下此毒手,而放眼天下,有此能耐的只有凤仙你。”

“哼,楚河大仙,你发表完高谈阔论了吗?我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要怎么做与你何干?”

“凤仙,你可知道这一路上真是满目凄凉之色,房屋倒塌,生灵被淹,良田植物被毁,本有着生机盎然的洛阳城却一下成了毫无生机的死城,哀鸿遍野,凄凄冤土埋忠魂,哀哀白骨葬英灵。见此情景,仙玉我真是万分悲痛。”

“哈哈,楚河大仙,倒是有悲天悯人之心,不过你只管去普渡你的众生好了,不需要来此对本仙子指手划脚的。”

“凤仙啊凤仙,你不是寻常的妖魔鬼怪,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你的造孽害死了多少无辜的老百姓,而你却面无半点愧色,你真是枉为仙家!”

“哼哼,楚河大仙,你太无理了,你只知道责怪于本仙子,可你又知道多少?你又怎么会明白我心中的苦。”只见凤仙伤痛欲绝地说道。

“凤仙你做此恶事,已是大大的触犯了天条,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仙玉很是不解地问道。

“好,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仙子不妨就对大仙你诉一诉我心中的悲与苦吧。”

“有一年冬天,一位进京赶考的举子,在中途之时被一伙强盗抢劫了,而后身无分文,在路上忍饥挨冻,正在走投无路之时,恰巧碰到了位好心的姑娘为他施粥赠衣,而这姑娘名叫如娘,如娘的父母早年亡故,他是寄居在婶婶家中,所以时常也受人欺压。而如今看到书生受难,并伸出了援助之手,非常关怀安慰于他,他才平复了心情。”

“他们一个是天生丽质,一个是才高八斗,经过朝夕相处而情投意合,他们曾立誓终要白头偕老不离不弃,你是鱼儿,我是水;你是大树,我是土壤,生命将紧紧相连着,而后并结为了夫妇,后来书生因求取功名心切,便决意上京赶考,就离开了如娘和她腹中的胎儿,赶赴京城。”

“当他离去之后,如娘正要生产,那时没有丈夫在身旁,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幸有好心的二婶婆为她顺利接产。而他们生下了个女儿名就叫灵儿。”

“凤仙,这就是你的身世吗?”

“楚河大仙,请听我往下说,可当灵儿一出娘胎到六岁之间,却从未见过爹爹的音容,时常问起娘亲,为什么和我同龄的孩子?他们都有疼爱他的父母,而我却从未见过爹爹,难道我真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吗?每当我问到此处之时都只见母亲暗自落泪,而无言以对。”

“看母亲如此的悲伤,我也不好再追问。直到我生日那天,母亲的朋友从京城带来了消息,告诉我们父亲他得中了头名状元,正在当大官,而且娶了官家千金,因而抛弃了我娘。我娘是个淳朴之人,不是亲眼所见,她并不信,所以她顾不得天寒地冻和风雪交加,并准备带着我连夜进京千里寻夫,可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后面发生的将是母亲和我这一辈子都不堪回首,最黑暗无光,最痛不欲生的恶事,我恨我亲生的父亲,我真是恨死他了!就是进了阴曹地府,我也要向阎王诉清他的罪状,报此深仇大恨。”

凤仙的故事还未完,后面她又说出了什么惊天阴谋之事呢?透露出了光辉背后隐藏着一个怎么样的污垢呢?仙玉听后又有何感想?请看下回悲与苦。

第十一回 悲与苦

“母亲本就身子骨弱,可还是决意带着我不远千里去往京都,我们踏上了千里冰封,万里雪山,跨过了千山万水,直到有一天她的身子终于是熬不住了,就病入膏肓,而我们盘缠又用尽了,母亲就好比是家中的擎天玉柱,可如今她也倒下了,那时只有六岁的我真是手足无措。”

“但为了能替母亲治病,也为了达成她多年的心愿,我便做了个决定,就是卖身。还记得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缩成了一团,独自一人站在街头,忍受着饥寒交迫,对路人万般乞求着,说尽了好话,希望他们能买下我。可谁知,他们都议论纷纷,觉得买下我这小丫头,不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还得浪费很多粮食,因此他们都离去,谁也不肯买我。就这样,我站在雪地里整整一天!终于,我撑不住了,突然感觉到眼前朦朦胧胧,浑身无力,正在这时,似乎看到眼前有个影子,可我还是晕了过去。”

“后当我醒过来之时,却发现住进了豪宅,躺在了豪华的大床上,盖着舒适的被子,还有好几名丫鬟服侍,我立刻起身。只见有位小姑娘朝我走来,微笑地对我说道:“姑娘,你还好吗?这么冷的天气在雪地里,那会冻坏的。”望着她那亲切、善意、甜美的微笑,我却是忍不住心中的千般无奈,万般悲苦而泪流满面。她安慰道:“姑娘,你别哭别哭,我是张员外的独生女,叫欢欢,你有什么为难之事,就告诉我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会帮助你。”

“听到欢欢小姐的话,我真是感动的热流盈眶,而后起身立刻给她磕头,便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谁知欢欢小姐年纪虽小,却颇有侠义之风,立刻吩咐管家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有了银子看病,母亲终于是康复了,我们便进入了京城。”

“正在这时,恰巧遇到太守大人和夫人一起巡游京城,只见坐在轿中的太守真是趾高气昂,威风八面的向百姓们展示着他的官威。母亲是乡下来的,哪里会知道京城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她并没有过多的思索,便立刻冲上前拦轿喊冤。可你知道我亲生的父亲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他表情惊讶之中带有些怪异,却和我母亲形同陌路,不但是一口否决了,还骂我母亲是疯婆子,乱认丈夫,要将她抓进有司衙门严惩。”

“可太守夫人却是个耳聪目明之人,观看他们二人的神色,便也是猜出一二了,但却伪装成多么的贤淑善良的模样,上前对母亲是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这般称呼,还接我们住进了太守府。几个月以来,和我母亲都是亲密的犹如自家姐妹,而母亲本就天真无邪,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竟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虎豹呢,还和她推心置腹,把她当成了最好的姐妹。”

“直到一天,她带了壶佳酿,想和我母亲不醉不归,母亲本是不会饮酒,可看她盛意权权,也不好推辞便欣然接受了。可万万没有料到,她喝下的竟是催命的断肠散,而后喉咙瞬间发热,七窍流血,只听这毒妇说道:“哼哼!小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抢丈夫,老爷对你们早就厌腻了,我是特奉老爷之命而来送你们母女归西的。”

“可怜了母亲到死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的奸邪恶毒。过了会,母亲便七窍流血而亡,年幼的我就抱着母亲痛哭流涕,谁知这毒妇竟要斩草除根,命令下属,竟将这毒酒一口口灌到了我嘴中。可怜了母亲和我一生所寄托之人,竟然会下此毒手。而后这毒妇竟然又命人火烧后院,让我们尸骨无存,便到不了阴曹地府,连告状的机会也不留给我们。”

“可庆幸的是恶人再强,也永远强不过老天爷,刚巧黑白无常两位鬼差路过此处,见火势太大,就押着我们二人的魂魄早一步进入了地府,才没有让毒妇的阴谋得成。阎王知道我们二人有天大的冤屈,就允许只要我们其中一人肯永留地府受罪,另一人便可以投胎。可怜天下慈母心,母亲为了救我,竟不惜自己万劫不复,立刻推开了我,自己却跳入了十八层地狱中,愿永受轮回之苦。”

“因此阎王就找了好人家,准备让我投胎,正在我经过奈何桥之时,却听到了一阵阵悲惨的哭声,原来是位小男孩的魂魄,本来今天是他的投胎之日,可阎王为了成全我,竟让他延迟了二十年,他拼命的哭喊,恳求着鬼差大哥,说自己有要事定要今日回阳世,凡间的心上人还在等着他,错过了便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我听闻此言,真是悲愤交加,不忍看到他和情人就这样阴阳两隔,所以便决意把这机会还给他。”

“后来玉帝得知此事,被我的善行所感动,才破格封我为凤仙,让我可以为人间多行善事。我经历如此多的悲痛,至今母亲还仍然在地府受罪,我却无力救她,试问楚河大仙,我应该饶了那些罪大恶极之徒吗?换做你,你又当如何呢?还能坦然处之吗?”

仙玉听后,却摇了摇头,悲叹道:“对于凤仙你的遭遇,仙玉真是感同身受,恨不能分担你心中的悲与愁。但是你为一己之私仇,竟做此伤天害理之事,以前那肯为小男孩舍生取义的尤灵儿又上哪里去了呢?再说玉帝封你为凤仙,是要你造福于人间,如今你又做了些什么呢?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你因为自己的不幸,便要报复天下,那么你和害死你们的凶徒又有何区别?”

凤仙恼怒道:“楚河大仙,你不必多说了,人间没有一个好人,他们都死绝了,我的心中才会舒畅不少。”

“凤仙,请你立刻撤去金凤器和风雨阵,不然还会连累其他地方的。再和我上天向玉帝请罪,看有无法子恢复洛阳城。”

“哼,不可能,我要灭掉这黑暗的人间,他们通通都去死,通通都给我死。”

“凤仙,劝你切不可再执迷不悟,越陷越深,恐怕你已免不了斩仙台那一刀了。”

“楚河大仙,你不必吓唬我,玉帝明白我的苦处,又岂会加罪于我,你若有本事,就自己动手毁掉我的金凤器吧,不过那是玉帝之物,如你动手,恐怕也同样无法向他老人家交代吧,哈哈哈哈!”

凤仙就是不肯撤去他的司法之物,而风雨还是连绵不断的下起来,仙玉看着凤仙的态度,又望了望这大灾难的天下,实在是不忍再生灵涂炭了,便准备先动手毁掉金凤器。八妹拦住了她,说道:“玉姐,千万不可,如果毁掉玉帝的司法之物,就等同于欺君,恐怕要上斩仙台的就是你了。”

“八妹,你就视若无睹吗?现在下界的老百姓都过着什么日子呢?再不去解救他们,他们将再也永无生机了。洛阳城已经被毁了,我绝不能看着其他城再被毁。”

“玉姐,不行啊,我不能让你去做这种事。”

谁知仙玉心意已决,就立刻推开了八妹,飞到了擎天之上,立刻发功,很快就摧毁了金凤器,解除了风雨阵,紧接着天下很快便晴天一片,阳光普照了。

凤仙恼怒道:“楚河大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玉帝所赐之物,你也敢毁坏,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跟玉帝交代。”

话音刚落,只见天空突然分成两道,紧接着出现了一道金光,只听玉帝说道:“尤灵儿、甄仙玉,你们真是胆大妄为,宣你们立刻上天接受审问,不得有误。”

玉帝的一声令下,仙玉和凤仙即将进入凌霄殿争议,结果会是如何呢?而仙玉为了拯救苍生,竟毁去了玉帝的司法之物,玉帝有无降罪于她?请看下回凌霄殿争议。

第十二回 凌霄殿争议

随着天际的开道,玉帝的一声令下,凤仙得意洋洋地望着仙玉,哈哈大笑道:“听到了吧,玉帝发怒了,我先走一步,咱们凌霄殿见,哈哈!”

见此情景,八妹说道:“玉姐,这可怎么办?凤仙上天之后一定会搬弄是非,而你又毁坏了司法之物,玉帝恐怕不会宽恕,不如我们逃吧。”

仙玉临危不乱道:“呵呵,八妹,你不要太过忧虑,临阵脱逃岂是我仙玉的作风,现在正好上天论论理。”

八妹还是非常担忧道:“可是……玉姐,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吧,要是玉帝不肯宽恕,就说此事是我所为吧。”

“瞧你这傻丫头,紧张成这样,玉姐是什么人呢?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你不要为我担心。”

话音刚落,仙玉便准备动身上天辩解。而凤仙到了天庭之后,进入凌霄殿,矫情的喊到:“孩儿拜见玉帝干爹。干爹呀!楚河大仙竟敢私毁孩儿的金凤器,根本就没把干爹放在眼里,请干爹定要为孩儿做主啊!”原来当年玉帝收了尤灵儿为义女,所以她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定能斗败仙玉。

谁知玉帝大怒道:“大胆凤仙,朕赐你司法天下气候,是要你造福于天下,你怎敢为私仇而毁灭人间呢?”

“干爹,请您息怒,孩儿这么做虽有违法理,但情有可原,自从孩儿离开人世之后时常痛不欲生,每每被噩梦缠绕着,不报此仇,孩儿真是寝食难安。”

“大胆妄为,你竟然善用职权,危害天下,曲解了当初朕封赐你的用意,朕岂能饶你。来人呀!快将凤仙押出南天门问斩。”

“不,干爹,你不能斩孩儿,当初您还夸过孩儿有仁德之风,今日怎可如此绝情?”

正在这时,仙玉也冲上了天庭,直奔凌霄殿,大喊道:“且慢。”紧接着走到玉帝跟前,说道:“臣拜见玉帝,相信凡间之事,您都已了如指掌了,凤仙做此恶事,虽是罪不可赦,但她是为一时之气,求陛下开恩。如今当务之急,看是否有机会恢复洛阳城。”

玉帝怒斥道:“甄仙玉,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为凤仙求情,等朕先处置了凤仙,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陛下,臣要在大殿论理,若臣所说有理,还望陛下开恩。”

“哈哈,你还要跟朕说理?真是闻所未闻。”

“是的,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玉帝也得论理,不然岂不是成了野蛮人吗?”

“放肆,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跟朕这样说话,甄仙玉你好大的胆子”。听到仙玉的话,玉帝气得两眼直冒青烟,却无可奈何。

“臣该死,但臣所言都是肺腑之言,还望陛下恕罪。”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吧,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就把你们二人都推出南天门问斩。”

“陛下,凤仙并不是万恶之辈,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当年受到恶人迫害的凤仙才只有6岁,如此年幼的她难免心中会留下恐怖的阴影,陛下仁德赋予三界,你当然有权杀人,但能酌情不杀,就更为难得。”

“甄仙玉,朕有一事不明,朕曾听闻你未成仙时,竟会大义灭亲,为何今日如此袒护于凤仙?”

“回禀陛下,此二人不可同日而语,我大伯是为私利,而凤仙却是情难控,情理法三者为何并存?就是缺一不可,而凤仙今日所犯下的过错正如她所说是情有可原。臣今日上天,还有一事相求。”

“是何事?”

“愿陛下能开启灵镜,使洛阳城恢复往日生机。”

“哼,这不行,灵镜岂能轻易使用,得伤筋动骨多日。”

“陛下,作为一名仙家就应该要为人类付出,仙玉愿意带动灵镜,求陛下成全。”

“楚河大仙,你可真是处处以苍生为重啊!这也是朕最佩服之处,那依你所言,难道凤仙就不予追究了吗?”

“启奏陛下,凤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她贬入凡间重新投胎转世,等将来她真能悟道了,再修炼重返天庭。”

“好吧,那准奏。传旨下去,安排一户好人家,择日让凤仙投胎。”

紧接着天兵就把凤仙押了下去。

玉帝又说道:“楚河大仙,凤仙的事算是了结了,不过你胆大妄为,竟然私毁朕之物,该当何罪呀?是否也要跟朕论理。”

“臣不敢,不管臣为何毁了金凤器,但都是臣之过,请陛下责罚。”

“好,既然你没有说词,其罪当诛,来人,将楚河大仙推出斩首。”

这时,太上道祖启奏道:“老臣启奏玉帝,楚河大仙胸怀大义,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曾多次为天庭,为凡间立功,此番虽有违天规,但原由却是为了拯救无数百姓,还望陛下开恩。”

听到道祖之言,群仙也都跪下为仙玉求情,玉帝见此情景说道:“既然大家都为楚河大仙求情,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在天庭面壁一百年,不准再下凡。”

听此言,仙玉慌忙的说道:“陛下,凡间还需要臣,臣如何能在天庭待上百年,还望陛下开恩。”

“甄仙玉,你还真有意思,朕刚要斩你,你到是一言不发,罚你不准下凡,你到求饶了,不过朕意已决,等面壁之后再下凡吧,不必多言了。”

听到玉帝的命令,仙玉很无奈,只好接旨。过会,仙玉又启奏道:“这既是陛下的旨意,臣接旨。不过臣有三事请求,还望陛下定要应允。”

“你说吧。”

“回陛下,第一:请陛下拿出灵镜,臣定要带动它使洛阳城恢复繁荣生机;第二:凤仙的母亲是为救女儿宁可在地府受罪,其情可嘉,请您准她离地府;第三:凤仙下凡之时,仙玉想见她一面。”

“好,朕都准奏。”

紧接着,玉帝就拿出了灵镜,仙玉立刻与灵镜元神合一,把金光挥向洛阳城。过了会,洛阳城真是焕然一新了,之前被摧毁的房屋建筑都恢复了原样,被淹没冲走的百姓们也都起死回生了,良田禽类植物也都恢复了生机,而且比之前更加充满活力。仙玉见此景,也终于放下心了。

而到了凤仙投胎之日,即将要被司法天将贬下凡去,仙玉赶到了,对凤仙说道:“凤仙,你一路保重,经过这次,但愿你能重新开始,忘记前程往事。”

凤仙一见仙玉,立刻抱住她,痛哭流涕,说道:“楚河大仙,真对不起,都是我造的孽,连累你被玉帝责罚,我到如今方得知什么才是真正的仙家。真正的仙家就是无私的为人类奉献,不计较各人得失,就如同楚河大仙你,也感谢你为我母亲求情,听说玉帝不仅免除了她的苦难,还封她为慈母真君。现在我终于可以心无牵挂的投胎了。”

仙玉高兴地说道:“凤仙,恭喜你了,你的心结终于打开,已经大彻大悟了,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是的,楚河大仙,我已经真正明白了,今后下凡定要好好做人,不辜负你的一翻心意。”

话音刚落,凤仙投胎的时辰已到,就被司法天将瞬间贬入了凡间。而仙玉被判面壁之刑,也准备回去受罚。

仙玉面壁期间,天下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呢?高高在上的徐丞相想登九五之位,竟通敌卖国,身份低微的小斯想挽救这一局面,可又出了何事呢?请看下回小斯齐魏凯。

第十三回 小斯齐魏凯

来人!快来人呀!原来这两声紧急又尖锐的声音,是从那宏伟华丽的相国府书房中传出来。

只见有个身材瘦瘦,个子矮小,相貌平平,看上去忠厚老实,又似乎傻头傻脑的年轻人,进来回应道:“呵呵,请问相爷您有何吩咐?”

“管家去哪了?快叫管家来。”只听相爷满脸疑惑地问道。

“相爷,您难道忘记了吗?管家因家中有事,已告假两日了。您有何吩咐?就让小的伺候您吧。”只听这傻小子说道。

“你是何人?老夫怎么从没见过你?”相爷好奇道。

“呵呵,这个……回禀相爷,小的名叫齐魏凯,家住城南西郊柳叶村,进相府当差已两年了,因为资质平庸,连管家都说小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所以就安排小的在厨房打杂。”齐魏凯边摸着头边傻笑道。

相爷便仔细地打量了下这傻小子好一会,看他相貌不起眼,做事、说话傻里傻气中又带有一股忠厚老实劲,这机密之事刚好派上用场,量他也不会泄露出去,紧接着对他说道:“齐……哦,齐魏凯,你立刻将这封书信送到林峰国,交于他们的国主,不得有误,此是机密要事,切记不可擅自打开哦。”

只见这傻小子唯命是从道:“相爷,请您放心,小的遵命。”

于是,他收着书信,恭敬的低着头一步步往后挪动退出了书房,准备回家去向母亲辞别,明日可赶往林峰国。

而他母亲正准备好了饭菜,站在门口遥望,等他共进晚餐。一见他回家,非常喜悦,说道:“凯儿,你终于回来了,干了一天活很累吧,娘做了好吃的,快来。”

“娘,您真好,您也一起吃吧”。齐魏凯坐下边吃着饭边喝着小酒,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差点忘记说了。

紧接着他说道:“娘,相爷交代了件很重要的事,要孩儿去办,孩儿明日就要出发了,所以回家跟你说下。”

“凯儿,你不是在厨房打杂吗?相爷会交代你做何事呢?”齐母不解道。

“本来是交代管家去做的,可孩儿刚经过书房,听相爷在喊人,进去之后相爷就交代孩儿办事,叫我把这封书信送到林峰国交于他们的国主。”

“这就更奇怪了,本国的相爷怎会和敌国国主有私下联系呢?就算是要搞好邦交也应光明正大才对呀。”齐母疑惑道。

“这个孩儿也不知道。”只见傻小子摇摇头不明白。

“凯儿,不如我们先拆开看看,这信上说些什么吧?”齐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娘,这不行,我答应过相爷不会私自打开的,做人要讲信用。”齐魏凯并不同意母亲的想法。

“凯儿,只要打开看一下,娘立刻给封回来,没人会知道的。”齐母非常担忧地说道。

可不管怎么说,齐魏凯都不同意母亲这样做,因为他把信用看的很重要,觉得不能做这说话不算数的事。

过了会,他拿酒去了,顺手把书信放在了桌上。齐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偷偷的拿起了信,犹豫不决,如果打开的话,儿子不就成了无信义之徒吗?如果不打开,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她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因为实在是忧虑万分,所以顾不得守信用,还是决定打开看个究竟。

当她看到了这行行雄浑有力的大字后,面部呈现出了焦虑万分的神情,双手颤抖,而且整个人都发傻了好一会。

齐魏凯刚好过来了,问道:“娘,你怎么啦?”一看母亲已经打开了这封信,立刻夺过来,说道:“娘,你怎么还是打开了?我不是说过要守信用绝对不能打开吗?”齐魏凯非常生气地说道。

“凯儿,幸亏娘看了,不然我们母子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吗?”齐母忧虑道。

“娘,您这话啥意思啊?”

“你自己看吧,你们的丞相竟然外通敌国,他绘制了我们中原的边防重地图纸,和林峰王约好中秋月圆之日,带领大军攻破雁门关,直取京都,消灭当今皇帝,让林峰王助他登上九五之位。而番邦小国,他们又怎么会讲道义呢?万一真攻进城里,我们都将成为亡国奴了。”齐母忧心忡忡地说道。

“什么?相爷真的做这种事。”齐魏凯听后马上仔细地看了这封重要的信,看完之后整个人都发愣了,过会说道:“娘,这可怎么办?孩儿断不能做这种祸国殃民的事,要是把这信交给林峰王,恐怕天下将大难临头了,如果不带过去,又如何跟相爷交代呢?”

“凯儿,你看到盘中的咸菜了吗?”齐母指着桌上的菜说道。

齐魏凯点了点头说道:“娘,咸菜怎么了?”

“凯儿,这盘咸菜虽然是众多菜式中最不起眼的一种,但却是为娘最喜欢吃的,娘吃了一生的咸菜,可心情却是非常的愉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齐魏凯又直摇头,不懂母亲为何谈起咸菜?看似如此普通的咸菜,难道还有什么大道理不成?

紧接着齐母又说道:“孩子,别看这不起眼的咸菜,它可蕴含了不同于一般的人生大道理呀。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日子虽过得清贫,以咸菜和豆腐为食,但我们过得心安理得,这日子就是好,人的一生只要活的问心无愧,就算是只吃青菜萝卜,咸菜豆腐也是乐趣无穷。”

“娘记得你从小就最喜欢大英雄郭靖,当年靖康之耻后,杨康为了荣华富贵而认贼作父,到后来却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而郭靖却和他有天壤之别,誓死也要守护襄阳城,这种高尚的情操,至今都给我们后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娘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了吧?”齐母教育道。

“娘,孩儿明白了,娘您就放心吧。我虽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没办法和郭靖这样的大英雄相提并论,但孩儿也绝不能助纣为虐,任由人侵犯我国土,欺凌我百姓,绝不……”齐魏凯发誓就算仅凭着自己的一点微末本领也定要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后来齐魏凯做了个什么决定呢?他又该怎么向丞相交代呢?丞相得知后,又会如何对付他?请看下回狠毒。

第十四回 狠毒

当齐魏凯母子得知了丞相的阴谋后,他们虽人微言轻,但都暗暗发誓一定要保卫国家民族,绝不能坐视大好河山落入番邦贼寇之手,但这封看似简单,实则犹似千斤重担的书信仍握在手上,他们来回徘徊着,左思右想,神情都恍如落日的夕阳那般,愁容满面的,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呢?

齐魏凯本就是个老实人,头脑简单,又没念过多少书,哪里会知道如今的世道不古,人心险恶,而这突发之事,他不知到底该如何去应付,对母亲说道:“娘,这封信孩儿绝不会送去,大不了辞退相府的差事,回家种田。”

齐母忧虑道:“凯儿,你还是想错了,你这样做别说丞相不肯放过我们,还有就是你不送信,也自有给他送信的人,这危急之事还是没有彻底解决呀。”

齐魏凯说道:“嗯,娘,你说的对,要真正的保护城中百姓,除非将相爷的恶行公诸于世。”

“凯儿,你总算是有点明白了,那你来说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

齐魏凯听了母亲的话之后,思虑了良久,垂头丧气地说道:“咳,娘,孩儿真笨,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要是相爷执意如此,儿子就跟他拼了。”

齐母摇了摇头,说道:“凯儿,你呀,怎么如此不长进呢?真是愚蠢至极,如此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切不可取。要帮助别人,首先要有颗乐于助人,胸怀慈悲之心,再者还要有与敌人周旋的能力,才能真正帮助更多的人。”

齐魏凯似懂非懂地问道:“娘,可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哪有能力与当朝丞相抗衡呢?”

只见齐母又连连摇头道:“孩子,你要记住天下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们虽只是布衣之民,一不贪赃;二不枉法,比那些高高在上之人要清雅高贵的多。”

“娘,孩儿受教了,你说的真对。”

紧接着,齐魏凯又高兴地说道:“娘,是上天赋予孩儿无穷的力量,我终于想到个办法了。听说中军府的大将军公正无私,深得百姓爱戴,他定能为此做主。这信就是丞相的罪证,我们可以把它送到大将军那里。”

齐母微笑地点了点头。

于是,齐魏凯依计而行,打扮成了一位道长的模样,去往中军府通风报信。只见他在军府门口,手拿卦帆,嘴里不停地喊道“天机神算!天机神算!不灵不要银子。”

过了会,有位校尉出来,说道:“喂,你吵什么?吵什么?要算卦,到别处去,我们这里不需要。”

齐魏凯解释道:“这位军爷,小的算卦万事万灵,想替你们将军卜上一卦,要是不准分文不收,如何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将军可不信这一套,还不快走。”

齐魏凯小声地跟校尉说道:“我有紧急要事必须见到你们将军,还望您带路,打扮成这样是为了避人耳目。”

校尉明白了,小声地回应道:“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大声地说道:“好吧,我们将军快要出征了,既然你是神算子,就给将军卜一卦,看看我们此番能不能凯旋而归。”

他们二人便一起进入了中军府,齐魏凯就把丞相的阴谋告诉了大将军。而大将军不知情报是否属实,对方可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不弄清状况绝不能草率的发标。

大将军问道:“此事严重性太大,本将军怎可听信你一面之词呢?你可有证据?”

齐魏凯马上从袖子里取出了这封书信交于大将军,说道:“将军,这就是丞相通敌卖国的罪证,请您过目。”

谁知大将军看后怒斥道:“你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戏弄本将。”

齐魏凯不解其意道:“将军,这就是丞相和林峰王约定中秋月圆之日,要进攻我们中原的罪证,您这是何意?怎么说小的在戏弄您呢?”

“哼,是吗?还罪证,你自己拿去看吧。”只见大将军把这信扔到了齐魏凯面前,可实在是太奇怪了,不但上面没有任何字据,反而还画了只乌龟。

齐魏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绝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上面有字,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东西,将军,一定是小的来此之时落在家里了,请您相信小的,小的句句属实。”

“不必多说,你这贱民,实在是太荒唐了,如此戏弄本将,按律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话音刚落,就命令左右将齐魏凯拖出去杖责。

齐魏凯大喊道:“将军,您打小的不要紧,但是您一定要相信小的,一定要相信小的啊!不然千千万万的老百姓将会成为亡国奴了啊!请大将军明见!请明见啊!”

没想到齐魏凯的这几句高论,竟会在大将军心中百转千回着,他心想:看这小民的几句浩然正气之言,绝不像在跟本将开玩笑,可为什么又拿不出证据?难道其中真有什么隐情?

于是大将军便想到了个办法,吩咐校尉说道:“我看此人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你暗地里跟随他回去,看个究竟,若真有情况,以烟讯为号,本将立刻派人前来。”

而无端被打的齐魏凯缩着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呦!哎呦!”准备回家去找找这封信,越想越觉得奇怪,明明是带了出来,怎么拿到大将军面前竟会成了那样一副画了。

等到家之时,感觉真是太奇怪了,怎么家里门会开着呢?而且寂寂无声之中又似乎带有恐怖之声,他环顾四周后又往里走,一看母亲的衣服还没晒好,人去哪了?

紧接着边往里走边大喊道:“娘,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等进了里屋,只见一片漆黑的,他便顺手点燃了一展灯,那一刻,真是吓坏了,只见房中站满了官差衙役,全都板着脸,凶神恶煞的,就像是幽灵中的活死人那般,而相爷端坐中央,有一名衙役押着他母亲。

齐魏凯见母亲被抓,心急如焚,慌张地说道:“相爷,你……你怎么来了?”

只见丞相怒拍桌子,大喊道:“哼哼!你这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背叛本相,你可知道后果。”

齐魏凯非常的单纯,希望能感化相爷,立刻跪下磕头,劝解道:“相爷,如今您已贵为宰相了,权倾朝野,就别在阴谋夺权了,小的求求您!求求您!求您多为天下万民考虑,要是战争爆发了,苦的还是百姓,小的老娘经常教育我,做人要知足常乐,过得心安理得,心情才会愉快。”

谁知丞相大怒道:“你这个贱民,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夫?我看你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吧。”

“相爷,小的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也知道做人要纯真,夜半才不怕鬼敲门,而我们母子的性命无足轻重,怕只怕城破之日,千万百姓都将成亡国奴,任人欺凌。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只要您放弃,小的愿意做任何事。”

“哼,来人,给老夫重重的扇他母亲两个大耳光。”随着丞相的一声令下,衙役并狠狠地打向他母亲。

见此景,齐魏凯真是肝肠寸断,本就是个孝顺的孩子见母亲如此受苦,万分紧张地说道:“相爷,你有什么事就冲着小的来吧,不要为难一个老人。”

“齐魏凯,老夫最后给你个机会,这封信你到底送不送?如果再敢违抗老夫的意思,老夫就杀了你娘,让你做个不孝的儿子。”

受到这样的威胁,齐魏凯在亲情和是非公理面前又该何以抉择呢?请看下回绝处逢生。

第十五回 绝处逢生

惊闻此言,齐魏凯真是肝肠寸断而手足无措,立刻泪流满面地跪拜下说道:“不要啊!不要啊!相爷,求求您放过小人的老娘!小人曾听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为了后代子孙,求您放弃吧,多想想无辜之人,多行善事,老天必会保佑您的。”

“哼,少跟老夫说废话,看来你是不肯照做了,好!很好!来人呀,将他们二人都处以压棍之刑,然后再扔到山下喂狗吧。”

随着相爷的一声令下,这些如恶狗般的爪牙都前仆后继的拥了过来,按压住他们二人,拿起重如千斤的棍子凶狠狠地往他们这边走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哼!哼!齐魏凯,这可是你自找的,小小一个狗奴才竟敢违背我们相爷的意思,相爷说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求饶悔过,就放你一马。”

只见齐魏凯怒斥道:“你们休想,我绝不会背叛国家,和你们狼狈为奸,虽说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我绝不会泯灭良心,你们就死了这份心吧。只是连累了我娘跟着一起受难,孩儿真是对不起你。”

齐母说道:“凯儿,娘能听到你说这样的话,真是可欣慰平生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娘得子如此,此生已无憾了。”

丞相大怒道:“我看你们真是疯了,想做大英雄是吗?你们今日还有生机吗?”

只听齐魏凯哈哈大笑而不言。

相爷更加的不解了,问道:“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相爷啊相爷,我们母子的性命如同蝼蚁般渺小,死又有何足惜?我是在为相爷可怜,真是可惜了。”

“小奴才,你把话说清楚?老夫位极人臣,有什么可怜可惜的?”

“正因为您是朝中的一品大员,位极人臣,本可一生无忧,可如今做此蠢事,将一世英名付之东流,而后人也只会说中原的奸相祸国殃民,因谋朝篡位而遗臭万年,您说可悲可叹否?”

正在此时,突然有很多卫士把此地重重包围了,一名将军上前随声鼓掌嘉奖道:“齐魏凯,说的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大字不识几个的小民竟能说出这番见解,真是愧煞我们这些领朝廷俸禄的无能之辈了。”

齐魏凯一见大将军前来,非常喜悦地说道:“大将军,您终于肯相信小的所言吗?”

“齐魏凯,正是你那几句为国为民的高论提醒了本将,这样的语气又岂是跟本将开玩笑,果真是如此。”

“丞相,齐魏凯之言你可听到,你瞧瞧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小斯,都有如此的骨气,为国为民不惜牺牲性命,而你竟然出卖国家。”

丞相耍赖道:“大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相为社稷殚精竭虑,何曾出卖国家?齐魏凯身为我相府的奴才,没有好好事主,老夫正在教训于他,和将军又有何相干?”

齐魏凯立刻说道:“大将军,那封信就在相爷身上,请您下令搜身,定能找到。”

“好,本将立刻下令,来人,给我搜。”

丞相怒斥道:“大胆,老夫身为朝廷的一品大员,你们有什么权利对我搜身。”

“齐魏凯尚且敢为国家不顾个人荣辱,本将又岂能输给他,给我搜,一切后果有本将一人承担。”

听到大将军的军令,手下的兵卒就把丞相按压在地,搜了全身上下,果然找到了这封通敌卖国的书信,大将军看后发怒道:“丞相,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本将就把你押回去交于皇上定夺。”

丞相立刻说道:“哼,你们敢?你们无权干涉老夫。”

正在这时,突然大家都听到了一阵阵怪兽之声,只隐约看到了一只头长簇角,双目蓝色的怪兽“搜”的飞过来,吐了几根毒针刺倒了卫兵,紧接着叼起丞相说道:“相爷,小人来救你了。”便迅速的带着丞相飞离了。

见此景,大将军等人猝不及防,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丞相还与妖魔为伍吗?”

齐魏凯立刻站了出来,说道:“将军,相爷他野心勃勃,您一定要尽快抓到他,不然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本将知道,你们全城搜捕,一定要尽快捉拿到丞相,知道吗?”大将军吩咐士兵们说道。

而丞相被怪兽所救,躲避到了山洞之中,叹息道:“咳,老夫差一点就大功告成了,都怪齐魏凯这臭小子,竟敢去告密,害老夫多年的心愿毁于一旦,老夫真是不甘心啊!”

只见怪兽说道:“哈哈,相爷,当年我练功走火入魔,幸亏有相爷相救,我才得以逃过一劫,今日我是特来报恩的。”

相爷大喜说道:“真是太好了,你法术高强,如果你肯帮我,大事可成。你准备要怎么做呢?”

只见这怪兽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让他们都臣服于你,就得用狠招,只要我发功,引来五毒之物,包括毒蝎,毒蛇,毒蟒,毒虫,毒鹤。很快皇城之中都会被毒雾笼罩着,他们也将很快被毒倒,那么谁要是肯拥立你,就给他们解药,相反的话……哼。”

丞相非常高兴,说道:“好!果然好办法,如果此事真成,你可就是开国元勋了,老夫一定要和你同享富贵,决不食言。”

“哈哈!多谢丞相了,我定不负您所望,三日之后定要叫此城腥风血雨,永无宁日,看谁还敢与丞相作对。”

丞相兴奋地说道:“好,那就全仗你了,哈哈!”

紧接着,怪兽便开始端坐起来施法,引来了万毒之物,它们正慢慢地向城中各处散播着,家家户户即将都要被这恶心之妖的毒物所毒倒,又有何人可以搭救他们呢?

而正在受罚,面壁思过的仙玉虽身在天庭,可心系人间,常常观看凡间的情形,却不料又有恶人为祸天下,万民百姓将受难,她心如刀割,如何还能安心在天庭呢?面壁期限未过,如破规硬冲出天庭,岂不是又违抗了玉帝的法旨吗?她将陷入两难境地,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冲天而出。

第十六回 冲天而出

怪兽施法后,五毒之物都慢慢地涌入了京城各处,开始散部着毒烟,臭气熏天,乌云遮日。紧接着渐渐地渗入了人们的衣食住行中,有的人感觉到头昏脑胀,立刻处于昏迷的状态;有的人感觉到体力不支,想跑肚拉稀,持续多日,接二连三的出事,这毒气不仅蔓延到了京城大小各处豪宅,也延伸到了后宫中,大家都是“哎呦哎呦”的惨叫着,呈现出一片死气沉沉之象,可以说此次京城真是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面壁期限未过,仙玉仍在天庭受罚,可多日未下凡,不知现在人间怎么样了?心中忧虑万分,故而开启了天眼观看下,只见妖兽作怪,整座京城都被无极毒雾笼罩着,人们不是昏迷就是被毒倒,一片凄惨之象。亿万百姓的生命危在旦夕,富有仁爱之心的仙玉又如何还能安坐在天庭呢?见此情景,她立刻关闭了天眼,已顾不得玉帝的旨意与天规了,准备即刻冲出银河天界。

正在此时,四道金光涌现,紧接着四大金刚手持神刀出现,拦住了银河出路,说道:“楚河大仙,请留步,面壁期限未过,您不可离银河。”

仙玉万分焦虑道:“四位天将,只因刚才我开天眼观看了凡间之事,只见京城百姓有危难,若不即时去解救他们,恐怕他们性命堪忧,请四位高抬贵手,放我下凡去吧。”

只见金刚拦路道:“楚河大仙,如今你已是戴罪之身了,怎可轻易再下凡,被玉帝知道可是罪上加罪,而我们奉命看守于你,职责所在,还望您见谅,还是回去好好面壁吧,咬咬牙关,百年转眼即过,到时你想去哪里都成。”

“不,仙玉成仙的目地就是为了拯救万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妖魔迫害,今日决意下凡,还请四位天将别拦道,等解除了毒雾,助百姓脱险后,即刻返回天庭向玉帝请罪。”话音刚落,便准备冲出银河。

四大金刚紧紧相逼道:“楚河大仙,我们同为天神,也知道您一向慈悲为怀,但是我们有玉旨在手,无论如何,绝不可能放你下凡的,您可别逼我们动手哦。”

“你们是看守天庭的神将,仙玉我怎么敢跟你们动手呢?但是我有一言相问,难道在你们兄弟心中只有玉帝,就没有天下是非,公理正义了吗?忠贤并不是坏事,但过分的忠诚,就成了愚忠之人,古往今来,人间葬送了多少愚忠之人,还望你们能明辨是非,放我下凡,若玉帝怪罪下来,仙玉愿一力承担。”

四大金刚说道:“楚河大仙,刚已说过了,我们既是天庭的守将,只会唯玉帝之命是从,无论你如何巧言善辩,我们也绝不会改变心意的,请你回去好好面壁吧。”

“今日仙玉是一定要冲出银河天界的,请你们让开,我不想伤害你们。”

听此言,四大金刚怒斥道:“甄仙玉,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我们敬你是慈悲之仙,才好言相劝,还望你不要执迷不悟。”

仙玉深知,今日下凡是免不了一场斗法了,说道:“既是如此,百姓还等着我去解救,我已不能再拖延时日了,那四位请恕仙玉得罪了。”

话音刚落,仙玉就挥出了左右两绳与四大金刚斗法,他们紧紧相逼,仙玉却步步退让,但因十万火急之事,她务必要速战速决,只好使出了绝招三昧之火,引开金刚的注意力,再将他们绑于空中。紧接着就冲出了南天门,准备直下凡间。

而丞相利用怪兽的毒物弄得京城是乌烟瘴气的,百姓们都患上了遗毒怪病。丞相对他们说道:“你们听着,如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谁要是拥立本相为皇,就给你们解药。”

听闻此言,大家为了保命,十有八九都跪地求饶,卑躬屈膝的向丞相祈求着,只要能活命,对他们而言谁做皇帝不都一样吗?

丞相真是欣喜若狂道:“太好了,既然你们肯服从本相,那就有生机了,哈哈!”

紧接着他看到了齐魏凯,低声说道:“狗奴才,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就归顺老夫吧,才有命为你老娘送终,哈哈!”

谁知齐魏凯仍面不改色,强忍着身上的病痛,说道:“相爷,你……真是好狠心啊,为了……私欲,竟要害死成千上万的人。”

丞相炫耀道:“哈哈!自古以来,强者为尊,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他们愿意效忠于老夫,老夫自会给他们解药的,不过对于老夫而言,你这狗奴才能够求饶才是最有意思的。”

只听齐魏凯语气低沉地说道:“我老娘曾说过,人要生的光明磊落,死也要死的器宇轩昂,我不会服从你的。”

“哼,狗奴才,你真像茅坑里的石头那般又臭又硬,好,想做大英雄,那你就慢慢等死吧。”

正在此时,他们看到了天空中的毒气正一步步散去,恢复了蓝天白云,空气慢慢的清新起来,紧接着出现了位白衣仙子,面露关怀之色,朝齐魏凯走来,对他说道:“你就是有精钢铁骨,明辨是非,遇事永不折腰的齐魏凯吗?”

齐魏凯用疑惑的神情望着她,说道:“你是?”

“我是仙玉,毒雾已被我驱散了,现在就帮助你恢复健康。”

“不,你是仙姑吗?求求您先救助其他百姓吧。”

仙玉微笑道:“好一个肯舍己为人的豪杰,仙玉真是钦佩万分。你放心,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仙玉使用浑源罩套住整个京城,再将法力注入,迅速的把百姓们的病毒都吸到了浑源罩之中,大家都恢复了健康。

正在这时,天空中一阵阵深沉的响动来自四面八方,声势浩大,紧接着乌云密布,仙玉掐指一算,知道大祸即将来临,玉帝已知道她抗旨私下凡间了,正派天兵捉拿于她,她便迅速将私下凡间之事都告诉了百姓们。

过会,天将大喊道:“甄仙玉,你好大的胆子,竟违抗玉帝之意,打伤四大金刚,我们特奉命来捉拿你归天处置。”

仙玉立刻说道:“请你们别惊扰了城中百姓,我这就随你们归天。”

而齐魏凯拉住仙玉,说道:“楚河大仙,为了救我们却连累您,您不能回去呀,不能。”

仙玉却微笑道:“只要见你们都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至于要接受什么处分就随他吧。对了,齐魏凯,这两个为恶之徒,就有劳你奏明当今圣上,严惩他们了。”

“大仙,您放心,小的知道,可是你……”齐魏凯很是替仙玉担心。

可还未等齐魏凯说完,仙玉便飞上了空中,准备和天将回天庭。

抗玉旨,其罪当诛,仙玉回天后,将会受到什么处罚呢?请看下回万民跪天。

第十七回 万民跪天

这次玉帝真是发雷霆之怒了,只见霎时凡间电闪雷鸣,而且持续多时,却迟迟不见瓢泼大雨。而派天兵天将速将仙玉押回了天庭,就这样她进了凌霄宝殿。

玉帝大怒道:“甄仙玉,你真是胆大妄为,竟视天规于无物,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玉旨,你可知按天规该如何处置你?”

只听仙玉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回玉帝,臣违旨不遵,按天规理应处以极刑,问斩于南天门。”

玉帝说道:“你倒回答的爽快,这么说你无话可说是吗?记得当日凤仙造孽,你为她求情多费唇舌,今日就不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吗?”

仙玉回答道:“回陛下,臣抗玉旨,打伤四大金刚,按天规来看却是我错,但按人之情理来看,仙玉并无错,如今天下百姓都安然无恙,仙玉已心满意足,就请陛下处置臣吧。”

“大胆,听你言下之意,似乎还是天规不公,难道还是朕之错不成?”

只见仙玉笑而不答。

玉帝更加的恼怒道:“你为何不回朕之问?”

仙玉答道:“回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玉帝说道:“你说吧,今日死也要让你做个明白鬼。”

只见仙玉提问道:“陛下可否知道凡间皇帝与天庭玉帝有何区别?”

玉帝思索了好一会说道:“哼,这还用说吗?凡间皇帝执掌于人间,处理人间之公平正理;而玉帝则造福于三界,也包括人间。”

只见仙玉摇头道:“玉帝您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万民百姓就好比是皇帝的子女,哪有父母见子女有危险而坐视不理,人间明皇尚且如此,何况天庭之玉帝乎?”

“大胆甄仙玉,违抗玉旨在前,教训于朕在后,今日朕绝不会宽恕于你,按律当斩。来人啊!速将楚河大仙押到南天门问斩。”

话音刚落,只见太上道祖出来,进谏道:“臣启玉帝,楚河大仙所为虽有违天规,但其情可悯,她本是胸怀慈悲之仙,此番不顾个人安危,救了凡间成千上万的百姓,求陛下开恩饶恕她吧。”

“道祖,不必再为楚河大仙求情,她升为仙人,可却知法犯法,罪不可赦,朕绝不宽恕。”

太上道祖说道:“陛下,当日您册封甄仙玉为仙,不就是看中了她这颗仁德之心吗?留下甄仙玉可以继续造福于人间,还望陛下三思。”

这时,只见仙玉说道:“多谢道祖的深情厚谊,多番为仙玉我求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玉帝一定要杀仙玉立威的话,就动手吧。”

一听此言,玉帝真是大怒,霎时轰动整个凡间了,天地巨变,齐魏凯非常担忧仙玉的处境,而见此景,知道玉帝是勃然大怒了,忧心忡忡,不知该怎样才能帮助仙玉。

齐母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孩子,你是在担心楚河大仙吗?”

“是的,大仙为救我们,私自下凡,听说神仙私下凡间,违抗玉旨,是要被杀头的,我实在忧虑万分。”

齐母说道:“凯儿,你不要有所顾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娘都会支持你的。”

齐魏凯问道:“娘,你知道孩儿的意思吗?”

只见齐母笑道:“凯儿,我们母子多年,难道还会不知你心中所想吗?就让玉帝看看我们凡间百姓的众志成城吧。”

一听母亲之言,齐魏凯非常高兴,立刻联合了京城的百姓,一起焚香祷告,跪拜上天,求老天能宽恕楚河大仙。

齐魏凯说道:“求玉帝开恩!求玉帝开恩!楚河大仙是属于我们民间的,她是我们心中的活佛,我呢百姓需要这样的正义之神,您不可以杀她,您不可以杀她。小民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紧接着大家都一起直磕头,希望天庭玉帝能看到,宽恕仙玉。他们都磕的头破血流的,齐魏凯则更是严重,玉帝不肯宽恕,他们就绝不起身。

而玉帝怒火难平了,就命令天兵将仙玉推出问斩。

正在这时,观音菩萨进了凌霄殿,大喊道:“玉帝,且慢下令。”

玉帝不解道:“菩萨来此有何事?难道也是为这甄仙玉求情吗?”

观音笑着直摇头道:“启禀玉帝,想为甄仙玉求情的并不是本座,而是天下民心。”

玉帝更加不解道:“天下民心?不知菩萨所言是何意?”

话音刚落,观音一挥手,就显示出了凡间的情形,说道:“陛下请看,京城中的所有百姓都齐跪天,为楚河大仙求情,您说是不是民心所向呢?甄仙玉本就是区区凡间的一名小女子,成仙才只有几载,竟能得此人心,如此的大仁大义,还望陛下看在她是为救民才抗旨,法外施恩吧。”

“哼,无知蠢民,是还未曾危急到自身,才如此逼迫于朕,难道还要朕听这些小民之言吗。”

话音刚落,玉帝迅速把雷声降到凡间,百姓们霎时都吓坏了,可仍跪着,叩苍穹拜大地。

见此景,仙玉心痛难耐,开通天道,直视人间,总千里传音,对万民说道:“大家对甄仙玉的好意,我心领,这里很危险,请大家快回家去吧,快回家去呀!”

齐魏凯带动百姓,说道:“楚河大仙,您为凡间所做之事,远远超过我们今日为您所做的一点小事,求您别拒绝,今日除非玉帝能免去您的责罚,否则我们绝不回去。”

仙玉伤痛道:“齐魏凯,求你了,赶快让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可齐魏凯就是带领大家不断地跪下去,磕破了脑袋,还是不肯回去。

凡间所做之事,天庭都已看见了,观音笑道:“玉帝,您看如何呢?无论环境怎么恶劣,可百姓们还是面不改色,一起为楚河大仙请命,还望陛下尊重民意,赦免楚河大仙吧。”

玉帝表情显得无可奈何,说道:“菩萨,赦免甄仙玉,到也无处碍,不过今后如人人都效仿,朕的威严该置于何地呢?”

只见观音说道:“玉帝设立天规,目地也是为了造福三界,只要有利于天下之事就该去做,这才是真正的为仙之道,本座到认为楚河大仙不但无罪,反而该奖赏。”

玉帝点头道:“好吧,既然天下万民和众仙都为楚河大仙请求,那朕就尊重民意,楚河大仙,那你就继续秉承着慈悲之志,命你下凡,继续造福于人间吧。”

仙玉喜悦道:“多谢玉帝恩典,多谢观音大士。”

经过万民跪天,玉帝终于赦免了仙玉的责罚,她也即将再回到人间除恶扬善了。接下去又将上演个什么样的故事呢?见到一位深通奇技的怪人,又引发了哪些事呢?请看下回奇人蔡宣夫。

第十八回 奇人蔡宣夫

自古以来,京城乃是锦绣繁华的风水宝地,上古神龙喜汇聚于此,因而形成了空前绝后的最具王气之都城。所属之金陵府更是藏龙卧虎的好圣地,从而引出了奇人异士。

街边小摊正表演着彩立子(俗称戏法),地铺红毯,身穿彩袍的艺人,用神袍一挥,瞬间就能变出五花八门的稀罕之物,即刻出现了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草里蹦的,手里玩的,真是多不胜数。引的台下观众欢声一片,连连鼓掌称好,但这都是茶余饭后的玩笑耳,不足论矣。

能让大家更为惊叹不已的则是莫名村那深通奇技的小民蔡宣夫。

在百里路广发酒楼之中,客人们南来北往,更是议论纷纷。有一男子望着朋友说道:“老朋友,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有空到金陵来玩?真是稀客呀。”

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回应道:“听说金陵有很多奇人异士,我是特地前来开开眼界的,可谁知街边小摊也不过如此。”

“老朋友,这些杂技也只不过是玩玩而已,算不上真奇能。不过我们金陵却有一位身怀异能的奇人,只要他出马,一挥个手指头,就能瞬间变成黄金,珍珠玛瑙,美女等各式各样的物品;陶瓷破碎,经他一点,立刻恢复原状,经他一挥手,穿在身上的衣物立刻被破的粉碎。更为奇特的是,他还有灵异功能,能钻墙透壁,还有他上次从高处坠下,竟然丝毫无伤,他的奇特之处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呢。”

听闻此言,这男子立刻呆若木鸡,过会说道:“这是真的吗?世上还真有这样的奇人异事?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话音刚落时,大家也都纷纷讨论起这事,见过这奇人的,都说的口若悬河,未曾见过的都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有人指着楼下高大身材,穿着天蓝长袍,大摇大摆行走着的白脸汉子喊道:“来来来,你们快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就是我们刚刚讨论,深通奇能的蔡宣夫。”

听闻此言,大家都迅速的跑下了酒楼,都像是看八卦新闻那般的,前后围攻了过来,把蔡宣夫围在了中央水泄不通。

可大多数人仍不信,看他长相和普通人也没两样,难道真的会这些奇特功能吗?

紧接着大家都纷纷的要求蔡宣夫使出奇能,让他们欣赏下。

蔡宣夫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高兴,心里暖洋洋的,也想炫耀下自己的奇能,一口就答应了,说道:“好吧,大家出题目,喜欢变什么?我立刻照做。”

“变玩具模型飞船。”小男孩兴高采烈的说道。

“我想变玫瑰花。”小女孩欢天喜地的说道。

“我想变金子。”酒楼老板半信半疑的说道。

“给我变美女。”花花公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

大家的要求所需都不尽相同。

紧接着蔡宣夫说道:“好,大家别急,一个个来,我都能满足你们。”

话音刚落,他就提起了那神奇的无名指转动了一圈,说了句“模型飞船”,只见立刻出现了条豪华的玩具飞船,迅速的来回盘旋飞行着,他把手一摊,飞船就降落到了手中,他对小男孩说道:“小朋友,你的飞船。”

紧接着他又按大家的要求变出了各式各样的玩意,群众们看的都目瞪口呆了。看完他的表演,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他,简直把他捧上了天。见此景,他心中甚是喜滋滋,这种甜味真是无以言表。

而此时此刻,微服私访的皇帝也混在了人群中,看到了这一幕鲜为人知的奇人异事,甚是惊讶。对站在边上的尚书说道:“这到挺有趣的,没想到我们天朝还有这样的人物,今后定可富国强民呢。”

尚书回禀道:“陛下,这不过都是小民的变戏法幻术,切不当真。”

“可朕看来,这绝对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幻术而已,如再不信,我们就试试他。”

“是,陛下。”

紧接着,尚书走上前,对蔡宣夫说道:“你的本领可真高,我们公子还没看过瘾,不如你再变一个金碗给我们看看。”

蔡宣夫实在是经不住人家夸他的诱惑,心中真是喜不自胜,这股想要炫耀自己的本能立刻就涌上了心头,说道:“这位公子,其实我刚才变的都是些小儿科,如果公子想看真本领的话,我立刻变给您看。”

只见打扮成普通百姓的皇帝点了下头,说道:“好啊,我还从未见过,你只管变来,如果真能让我叹为观止的话,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蔡宣夫又使出了他这个无名指,眯着嘴,喊了一句,“变公子”,瞬间就出来了位和皇帝一模一样长相的人站在边上,本以为如此的本领,这公子会夸奖他。谁知,公子立刻板下了脸,而且脸色变得非常沉重,怒气冲冲道:“哼,你这小民,竟敢如此太放肆了。”说完便怒容满面地离去了。

蔡宣夫便有些不解其意,本是如此有趣之事,这公子怎么那副神情?真是难猜难想。就这样大伙边夸赞着他,边也议论纷纷的散去了。

有两名神偷议论着,说道:“大哥,小的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偷那富可敌国之物,您看如何呢?”

“兄弟,是什么宝物竟会如此厉害?难道还是宝藏不成?我们可从未偷过。”这名神偷不明白意思。

“大哥,就是那名奇能之人,他每次只要耍耍手指,就能变出心中所想之物,那我们只要偷到了他的手指,岂不是就发大了,变金变银随意啊,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偷,到时就可金盆洗手了。”

“兄弟,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非常难呢,这手指长在他身上,我们怎么能偷到呢?”

“大哥,你呀!真笨,我们偷偷地割下他的手指不就好了吗。”

“对呀,兄弟,我怎么没想到,好,我们准备把锋利的屠刀,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就行动,只要这次就大功告成了,到时哗啦啦发啦,哈哈哈哈!”

他们二人非常兴奋,密谋着蔡宣夫的手指,就等晚上行动,而爱炫耀自己的蔡宣夫,却浑然不知有两个大阴谋即将无声无形的靠近他,准备摧毁他,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九回 祸事

这边两人密谋着是磨刀霍霍,那边却是一人兴奋的大睡呼呼。夜已深,等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时,两个神偷觉得时机已到,该是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了。

他们便准备好一把锋利的短刀,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方,深怕有人发觉他二人的行径。

过了会,终于到了蔡宣夫家中,迅速的用刀撬开了门锁,偷偷的潜入了他房中,只见里面黑呜呜,什么也看不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们二人便都脚尖着地,手像推气功那般摇摆着,而且弯着身子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紧接着一名神偷说道:“哎呦,是谁啊,奶奶的,竟然敢打我。”因为看不到对方,有人撞到他了,怒气冲冲地说道。

另一名神偷提醒道:“嘘,大哥,你小点声,要是吵醒了这小子就麻烦了。”

紧接着他们又往前走,突然这名神偷又说道:“不长眼睛的,走踩到我脚了。”

他们接二连三的碰撞到,觉得如此黑暗是没办法做事了。于是就快速的点燃了盏烛灯来照明。终于,可以看清房里的一切东西了。只见蔡宣夫正在酣睡如泥,但奇怪的是连睡着之后神情还是显的非常愉快,似乎还要笑出声了,连连发出“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

一名神偷做做手势,轻声轻语地说道:“嘘,大哥,我们脚步声再放慢点,千万不可让这小子发觉了。”

“嗯,嘘!嘘!”另外这神偷也动动手势说道。

紧接着两人走做贼心虚,偷偷摸摸,非常小心地继续往前走。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蔡宣夫大喊道:“你们来啦!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呀!”

听闻此言,他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止步,两人互相瞧着对方,都弄得稀里糊涂的,明明蔡宣夫睡着了,为什么还在说话?难道已看到他们进来行窃了吗?

但他们还是自我安慰,壮大了胆子继续往前,谁知又听到蔡宣夫说道:“来来来!请你们喝杯喜酒,我们交个朋友。”

一名神偷被吓得冷汗泠泠,立刻跪下说道:“恕罪!恕罪!我们只是……”

话还没说完,另一名神偷拉起了他说道:“大哥,你发什么傻?你瞧,他还在咕噜大睡,怎么可能会发觉我们,我看他是在说梦话吧?”

紧接着他们二人都抬头好好的端详着蔡宣夫,结果发现,他确是还在梦想当中,因此又毫无顾虑的向前走,终于走到了床边,靠近了蔡宣夫。他们一人拿起了刀子,另一人抓住蔡宣夫的手,看的很仔细,猛的一刀快速的下去了。

“哎呦呦,哎呦累!”只听蔡宣夫两声尖叫,他被惊痛醒。

两名神偷见大功告成了,迅速的逃离了。

而蔡宣夫坐在了床边,摸着血淋淋的无名指,大喊道:“快来人啊!有贼有贼!”

在他的一声大喊声中,大家都被惊醒了,纷纷到蔡宣夫面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蔡宣夫跟大家解释道:“小贼割走了我的手指,痛死我了!痛死我啦!”

话音刚落时,令人惊讶的一幕迅速的上演了,谁知他的手指突然血迹都没了,紧接着开始冒烟,过了会慢慢地长出了肉色的东西,等长好之后,一看手指又回来了。

大家都用好奇的申神情望着蔡宣夫,真是惊叹不已,简直就把他当成神人了,而后全场都议论纷纷,有人说道:“真是奇迹,真是不敢想象,奇人不愧是奇人,那恢复伤口都那么快。”

另有人说道:“真棒,蔡大哥,你真了不起,要是我们也有你的神通就更好了。”

就这样大家还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都极力的夸赞着蔡宣夫,他更是得意洋洋起来,无比的快乐,认为能人所不能,是天大的好事,心里真是默默感谢上苍,能够赋予他如此的奇能。可他确是万万没有料到,正是因为他的奇能,也因为他爱炫耀之心,将来会引出许多祸事,带给他很多困惑,对他而言,现在根本不懂做人不一定要稀奇卓越,平凡也是一种幸福的道理,听到大家的赞美真是眯着嘴,晚上都能笑出声来了。

而神偷割走了他的手指后,回到住处,真是非常的喜悦,都亨着山歌,满脸喜气洋洋的,紧接着开始使用宝贝了。

一名神偷面向手指,说道:“变!快变黄金。”可奇怪的是,话音落下,却丝毫无任何动静,什么东西都没变出来。

另一人说道:“大哥,我看你方法不对,我来吧。”于是,他拿起了手指,也转动了一圈,再喊到:“变黄金。”

话音刚落时,他们双目不眨的,仔细盯着手指,观察是否有动静?可还是纹丝未动,什么东西都没。

见此景,他们觉得非常可疑,难道这手指是假的吗?可反复思量了下,明明是从蔡宣夫手上割下的,又岂会有假?这手长在他身上,想变什么都行。到了自己这,却什么都变不成了,难道还真是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吗?越思越想真是越糊涂,而这番行为确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而话说皇帝,回宫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中,板着个脸而忧心忡忡,寝食难安,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人,能在顷刻间就变化出和他一样长相的,倘若有人也像丞相那样,想阴谋篡位的话,取他而代之,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他坐皇位如坐针毡,越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倘若不除此人,天下何以安定呢?但若马上除去此人,岂不是可惜了他一身的奇能吗?何不先利用他的好本领,使天下变得更加的国富民强之后,再伺机将他除掉以绝后患。

于是,他想了个办法,先把蔡宣夫骗进宫里,让他替自己完成了富国强民之事,再杀他以绝后患。

接下去蔡宣夫即将被骗入宫了,又会发生怎么样惊心动魄之事呢?他还有生机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受骗。

第二十回 受骗

皇帝既欣赏蔡宣夫的奇能,同时又忌惮他的神通,真是心乱如麻,踌躇难定。但为了江山和皇权的稳固,必须忍痛做出一个卑鄙的行径,想让蔡宣夫真正心甘情愿的先帮助他富国强民,就得换个方法给他服软,说的他心花怒放,自然能为朝廷效力,也显示出了自己的礼贤下士。而他知道蔡宣夫喜在人前显耀自己,爱听赞美之词。于是他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然后挥毫雄浑有力地写下了一封能够足以吸引蔡宣夫的手谕,只见上面写到:

宣夫爱卿:昔日盘古开天辟地后,大禹治水铸九州。因而雄伟大地,名山大川尽归于此。然钟灵毓秀的圣地则孕育出了如卿这般深通奇能之神人,卿之才使得全城轰动,举世瞩目。朕闻之,甚感上苍赐于天下这等异能奇人。而朕慕卿之名,爱卿之才,思贤若渴,卿乃世所罕见的人中之龙,愿卿能出仕途以造福苍生?速来京。朕定当许高官厚禄以报之,来日卿定能一飞冲天震乾坤,青史标名万载颂。

皇帝写好了这封手谕,吩咐郎中令即刻送到蔡宣夫的住处。而蔡宣夫威名震金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打听就知道他住处。

蔡宣夫一见是几位达官贵人前来,惶恐不安,以为是犯了什么国法,结结巴巴地问道:“请问……几位大哥……来此……有……何事?”

郎中令回答道:“蔡先生,我们乃是宫中的差役,特奉皇命来此,将这封圣谕交给您。”

蔡宣夫非常好奇,自己只是区区的一介小民,怎么会劳驾皇帝给他传达手谕?他带着疑惑的神情打开了这封“莫名其妙”的圣谕,当他看到了这行行如苍龙般雄浑有力的大字后,甚为惊讶,实在是不敢相信,以为是看花了,再仔细一看,还是没错呀,心想皇帝怎会如此器重于他。

紧接着他惊讶的疑惑道:“请问大人,这真是皇上的圣谕吗”

郎中令回答道:“当然,皇帝的圣谕岂能有假?造假可是要诛灭九族的,我们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一听此言,蔡宣夫就如同是上了宏伟壮丽的天梯那般,欢天喜地的直跳,喊到:“耶!想不到我蔡宣夫竟会有今天,真是天助我也!”

紧接着无比喜悦的连忙下跪,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也谢谢传旨大人。时间不能耽误了,皇上还在等着我呢,我们赶快进京吧。”

郎中令说道:“轿子就在门外侯着,先生请。”

正等蔡宣夫想垮出门槛时,只听一声“大哥”的叫喊声,原来是他那年幼的妹妹,从里屋出来,拉住了他,问道:“大哥,你要上哪呢?”

蔡宣夫直拍脑袋瓜,连忙说道:“小妹,真是对不起啊!大哥遇到件天大的好事,竟然忘记你了。”

小妹惊讶道:“是什么好事呢?”

蔡宣夫急忙把手谕递给了小妹,然后兴高采烈的说道:“小妹,你可看清楚了,这次大哥真要飞黄腾达了,竟然连当今圣上都对我另眼相看,要封我做大官,你说开心不?大哥上京后,你要多照顾自己,等着我衣锦还乡哦。”

蔡小妹仔细的默读了这封手谕后,心情不快,似乎显的有些沉重,急忙把他拉到了一边,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别去呢?”

蔡宣夫本以为妹妹会高兴,可为什么反而会劝他别去?实在是不解,问道:“为什么呢?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哥若不去,会遗憾终身的。”

蔡小妹忧心忡忡道:“大哥,自从父母过世后,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多年,长兄如父,小妹最大的渴望就是能和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不管是穿绫罗绸缎?还是粗布烂衫都会安之乐之,再说您是我最亲最敬的人,真不希望您有事。”

蔡宣夫更加的不解了:“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哥这可是要上京当官,享清福的,你怎么会说我会出事,真是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小妹年幼无知,请上天切莫怪罪。”

话音刚落,立刻准备上京,可蔡小妹还是拉住他的衣角,担心道:“大哥,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皇帝就像是只凶猛的老虎,温顺的时候任人抚摸其羽毛,发威之时,就像是山河倒塌,天地震聋,非常的危险,小妹时常读史书,深知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就是因为抛不开、舍不掉功名利禄,而最后都不得善终的。我们应该吸取前人的教训,以史为镜,还望大哥能三思啊!”

“小妹呀,你就放心吧。这到手的肥肉不吞到肚子里,大哥怎能做到?再说皇上要我前去,肯定是帮他变东西,只要不顶撞皇上,一定都顺从他,就能安然无恙,父母的在天之灵总不希望我一辈子碌碌无为吧,相信大哥,我一定会光耀蔡家门楣的。”

蔡小妹见哥哥主意已定,心中难以平静,有种直觉告诉她,此次,蔡宣夫进京定有事,伤心的望着大哥,说道:“哥哥,既然你非去不可,就让小妹多看看你吧,我怕这是见你的最后一次了。”

闻听此言,蔡宣夫大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来着,咒我是吧,真是没教养。好了好了,少嗦,大哥走了,你保重吧。”

话音刚落,就走出了屋子,只见屋外围观了很多百姓,他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人微笑道:“蔡公子,皇帝真是慧眼识珠,发现了您这样的人才。”

也有人说道:“蔡公子,真是恭喜你!恭喜你啦!今后你当了大官,可要多多关照我们哦。”

又有人喊到:“蔡公子,你太棒了,我们金陵城出了您这样的大贵人,今后真是有福了!”

就这样蔡宣夫接二连三的听到大家的赞美之词,眯着嘴,趾高气昂地回答道:“多谢乡亲们,这好说好说,我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话音刚落,便坐上官轿经过了千里迢迢的路程直到京城。他们便很快进到了宫中,看到皇宫宫殿如此的金碧辉煌,亭台楼阁直通云端,气派万千,他真是越来越羡慕至高无上的权柄了,认为这次并没有来错,一定可以光宗耀祖,因此心情更加的畅快了。

过了会,皇帝并传见了他。

他来到御书房拜见皇帝,向他磕头,声呼“万岁”。可谁知,一抬头,却惊呆了,这不是之前的那位公子吗?真是没想到他就是当今圣上。

只见皇帝喜悦的说道:“蔡先生,久违了,多日不见,如今相逢于宫中,您是否有突如其来的感觉呢?”

蔡宣夫立刻低下了头回应道:“草民……草民当日无知,冒犯了天颜,还望圣上恕罪!恕罪呐!”

皇帝显得非常夸大为坏,说道:“先生言重了,就是因您的奇能使朕久久不能忘怀,今日邀您来此,定要封您高官显爵,以示朕爱才之心。这样吧,朕就封你做长青令,官居正二品,留于宫中,陪朕理事。”

蔡宣夫心花怒放道:“二品大员呐。草民叩谢皇上!叩拜皇上。”他满心欢喜,没想到一来此,皇帝就封了这么个高官,真是越来越趾高气昂了,除了皇帝,他将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然皇帝却沾沾自喜,用了这个计谋,终于使蔡宣夫能够心甘情愿的进宫为他效力,而封他的官职其实是有名无实的虚闲,目地就是为了先稳住他,而他却愚蠢到浑然不知,只想着自己能直上青云之路,

等他知道了皇帝的任命其实是虚闲之后,他又会如何呢?请看下回。

第二十一回 败露

蔡宣夫刚进宫就被封为长青令,等同于朝中的二品大员,就好比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心中便再也隐藏不住喜悦之情了。

送衣官前来,为他量身定做官服,数日之后,他真是焕然一新了,只见他瞬间头戴上了乌纱帽,身穿上了圆领的仙鹤红袍衫,腰系红黄相见的紫婵带,左面配带块官级玉,穿上了这身装束后,他脸上摆出了一副骄傲自大的神情,心想自己如今已站的高了,今后必须得看的远,拿出二品大员的气势。因而他更加的盛气凌人了,大摇大摆威风凛凛的行走在御花园。

正巧遇到几名宫娥经过,他大喊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官可是皇上亲封的长青令,看到本官竟然也不行礼。”

宫娥们闻听此言,立刻上前参拜他。紧接着他一见有位头戴凤钗,身穿百褶裙的美人。他立刻说道:“大胆女子,见到本官还不下跪。是不是要我到皇上那参你一本?”

只见这位美人神情怪异,脸上充满了疑惑感,问道:“你就是皇上刚封的长青令吗?”

蔡宣夫盛气凌人的回答道:“没错,本官正是二品大员长青令,二品大员呐,小女子还不下跪,小心挨一顿板子。”

只见这女子嘴角都咧开了,心中暗自发笑,哪里来的草包,竟然不知这宫中的规矩,竟然要我给你下跪,于是将计就计道:“哦,原来是二品长青令大人啊,小女子真是有眼无珠,这厢给你见礼了,可小女有一事不明,还望大人能解答?”

蔡宣夫得意洋洋道:“算了,本官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不跟你这小丫头计较了,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女子问道:“大人,小女听说我皇是以文德治天下,选拔出的官员文采都是出类拔萃的,想必大人您的文化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吧。”

听闻此言,蔡宣夫脸色变得非常深沉,思索了会,还是装成文学大儒,回应道:“那当然的,本官肚里的墨水可永远也吐不完呢。”

话音刚落,大家都眯嘴偷笑着。而这女子问道:“那小女有一事不知,想请大人解答。请问春秋五霸是由哪位先争霸于天下呢?”

蔡宣夫不知该如何解答,摸头喃喃自语道:“糟糕,这个问题不知呀,要是我小妹在此就好了,她从小就喜欢看经史子集,一定能回答的上,这回要是我答不出,不是丑大了吗?”

于是他硬着头皮回应道:“小姑娘,所谓三百六十行,这行行出状元,本官对文采的确是不精通,不过我的奇能确是天下无双。”

话音刚落,用无名指转动了一圈,瞬间就变出了一见美轮美奂的七彩霞衣,递给那女子,说道:“姑娘,本就是个美人,再配上这件霞衣,更是锦上添花了。”

这女子一见如此漂亮的衣衫,眼睛都发直了,满心欢喜道:“哇,真漂亮!谢谢大人。”话音刚落时,只听宫娥望着霞衫,叫喊道:“娘娘,这闪闪发光简直是太好看了!”

蔡宣夫听到马上发傻了:“什么?娘娘?姑娘你是?”

宫女捂着嘴,回应道:“二品大人,这位就是富春宫的秦婕妤。”

蔡宣夫顿时吓傻了,自言自语道:“啊,娘娘!我的妈呀,刚才我竟然让娘娘参拜我。”

只见秦婕妤说道:“刚才你对本宫如此无礼,本该严惩以振宫规,但看在你赠衣的份上,这回就算了。但请大人牢记,今后切不可张牙舞爪,不然吃亏的终是你”。“好了,你们快随本宫回去,更衣吧。”接着又吩咐宫娥说道。

虽然蔡宣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他还是没把秦婕妤的忠告听进去,又到处炫耀着自己的身份,逛了好一会,经过一个大庭院,非常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呢?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太医院,他的炫耀之心又上来了,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了,就进到了内院。几位太医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方子的匹配。蔡宣夫心情不快了,心想:好你们这些老顽固,看到本官前来,竟然假装不见。他便使出了自己的花样。

只见他上前连连发出两声:“哈欠!哈欠!”

紧接着趾高气扬的发威道:“大胆太医,见到我二品大员长青令,竟然不下跪,小心我到陛下那参你们一本。”

这几位太医看到蔡宣夫一个头两个大,但为了安抚他,也顺从他的意思,参拜了他。

蔡宣夫便喜气洋洋的离去了,太医们背后对他议论纷纷的,怒骂道:“呸,这什么人呢?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拿鸡毛当令箭。”

蔡宣夫离去后,继续闲狂御花园之时,传旨公公到来,喊到:“长青令大人,陛下有情。”

紧接着蔡宣夫非常喜悦的进了御书房,皇帝吩咐道:“蔡爱卿,如今国库空缺,你变十万两黄金以充国库。”

只见蔡宣夫信心十足,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事,陛下不用担心,此是包在臣身上,三日后定可交差。”

“好!非常好!爱卿真乃朕的肱股之臣呐。”

蔡宣夫不解其意,摸着头皮,疑惑地望着皇帝。

皇帝解释道:“爱卿是不懂意思吗?肱股之臣就是说你是朕最得力的助手。”

听到皇帝如此的夸赞,他心花怒放,心中无比的喜悦,暗暗发誓,定要为皇家鞠躬尽瘁,以报皇帝的知遇之恩。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期限已到,蔡宣夫果真将十万两黄金提交给了国库。

皇帝非常赞赏,为了嘉奖他的功劳,也为了能让他更加为皇室效劳,挑选了宫中美妙绝伦的女子赠于他。

他非常欢喜的领了圣意,带女子回房,而这名女子从小长于宫中,很是气满志骄,哪里看的起那来自乡里的蔡宣夫,便心中哭笑不得。

蔡宣夫满脸欢喜,说道:“好美丽的姑娘!遇到你真好,本官官居二品,今后就跟着本官,你不仅能让人万分敬仰,更加享不尽荣华富贵。”

只见这女子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他,嘲笑道:“二品大员?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笑的我肚子都痛了。”

蔡宣夫不明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女子哈哈大笑道:“你是乡野汉子,可曾听过弼马温吗?那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虚闲,瞧你不撒泼尿照照自己,哼,就凭你也配成二品大员?也配娶本姑娘吗?哈哈!”

惊闻此言,蔡宣夫真是一惊一乍的,手足无措,可还是不清不楚,问道:“你?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女子疾言厉色道:“哼,我说你不但笨,还是超级愚蠢吧,还听不懂吗?我是说你的官职根本就是陛下为了笼络你,给你的一个有名无实的虚闲,还想着当高官,做梦吧。”

“啊!什么?”惊闻此言蔡宣夫如五湖压顶,真是晴天霹雳,快要炸碎了脑袋,本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是生活在谎言中。但他还是难以置信,说道:“你胡说,不可能的,陛下还说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绝不可能……”

“哼,你爱信不信,不过本姑娘绝不嫁草包。”

蔡宣夫怒火之下,便准备去御书房问个清楚,皇帝你为什么要欺骗我?难道帝王之心真是海底针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深宫锁蔡。

第二十二回 深宫锁蔡

当蔡宣夫惊闻此言时,真是如雷震耳,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官场当中了,发誓定要好好报效皇室,谁知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说他的官职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虚闲。天哪,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暗暗沉吟,“皇上,我想当高官同时也想为您尽心尽力,可为什么您要欺骗我?难道帝王心真是难以摸透吗?不,我一定要向你问个明白。”他决定来个兴师问罪,让皇帝给出一个交代,可他原是乡野之民,根本不知宫中的暗无天日,又怎是说理、论是非的地方呢?更不知皇威难犯,就这样跑去质问,又岂会有好果子吃呢?

他便再也顾不得宫中的规矩与礼仪了,腰藏一把刀,直闯御书房,太监公公也拦他不住。只见他凶狠狠的站在皇帝跟前,摆出副臭脸,脸色发青,杀气腾腾的望着皇帝,显得非常难看。

太监公公紧张的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长青令大人直闯了进来,小的拦不住。”

皇帝感觉到蔡宣夫似乎神情不对,从未见他出现过这种眼神,猜到他或许已知道事情了。

紧接着皇帝假意不知,但也摆出帝王的架势问道:“大胆,蔡爱卿,还未等通报,竟敢私闯御书房,这该当何罪啊?”

蔡宣夫怒火中烧道:“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怪不得宫中上下看到我都不尊重,原来你给我的官职就像弼马温那样有名无实,人家说皇帝说的话都是一言九鼎的,我看这都是废话,你根本就是个阴谋的野心家,你欺骗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听闻此言,皇帝知道蔡宣夫已完全知情了,故作姿态道:“蔡爱卿,你何出此言呢?朕一向对人才都是礼贤下士,又怎会欺骗你呢?更何况朕还得倚重你,又怎会?”

“哼!哼!皇帝,你少费心,你骗不了我的,我已全知情,你以为我只想享受高官厚禄而耀武扬威吗?你错了,我更加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当初你给我写的手谕,我现在还记忆犹新,那番慷慨陈词,令我对你万分钦佩,可现在你让我彻底失望了,也彻底毁灭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蔡宣夫边争论着边再也隐藏不住滴滴如珍珠般的泪水了。

谁知皇帝大怒道:“蔡宣夫,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如此质问于朕,古人言君令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要你使用变些东西,你何来如此多的不满之言。”

只见蔡宣夫连连摇头无奈道:“皇帝啊皇帝,你自幼生长在皇宫中,又怎会明白民间百姓心中所思所想,今日我决意出宫回乡,不会再为你这样糊涂的皇帝效力。”

皇帝非常生气,说道:“哼,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侯门深似海,既然已进宫当差了,没朕的旨意休想回乡,朕劝你还是审时度势的好,免得株连九族。”

话音刚落,只见蔡宣夫的脸马上变得深沉可怕,立刻拔出了腰间佩戴的折刀,冲上前行刺皇帝。怒骂道:“你这狗皇帝,根本就没把百姓当人看,让你吃我一刀。”话音刚落一把刺了过去。公公为了救驾而档在了皇帝前面,结果遇刺身亡。看到此景,蔡宣夫呆若木鸡了,望着自己这双粗糙的双手,嘴里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皇帝慌张的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救驾!快救驾!”

经过皇帝的喊声,御林军马上冲进了御书房,捉拿住蔡宣夫,准备立刻把他就地处决。

皇帝发号施令道:“慢着,他却是个有能之士,就这样杀之未免太可惜了,就将他终身囚禁于忆梦宫,永世不得回乡,为皇家多变财宝,如若再抗旨,格杀勿论。”

听到皇帝的命令,蔡宣夫直摇头道:“不,我不去!我不去啊!那是个冷宫,囚禁失宠嫔妃之地,你们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但随着皇帝的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将蔡宣夫押进了忆梦宫,随即关上了那扇冰冷的大门。他只听一声“叮咚”的关门声,似乎有些震醒了他,他真是痛心疾首,开开兴兴的进宫来,以为自己可以平步青云,谁知一失足竟会成千古恨。

因为性格的暴躁,太过于冲动,竟然刺杀皇帝,反而害无辜的太监总管丧命,如今还被锁在了这阴森晦暗的冷宫之中,不见天日,还要与这些失宠的嫔妃为伴,她们精神都有问题,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该怎么度过?究竟该怎么办啊?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泪眼汪汪的感叹道:“老天爷,你可是跟我蔡宣夫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啊,我绝不能在深宫中度过余生!绝不!

遇到如此的挫折,他真是心如碳灰一蹶不振,才猛想起当初小妹说过的话。皇帝就好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疯狂时六亲不认,毫无人性可言,可当时我为什么就那么傻?那么看重功名利禄呢?当时为什么我头脑会这样发热被皇帝的花言巧语所打动呢?只想着出人头地,如今却被困深宫中。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扪心自问过好多次,可始终想不清道不明,再回想起,如果当初听从了妹妹之言,谢绝天子的美意,我的人生该多么幸福,受人尊重于一方?可如今深宫寂寂,被困其中,与疯子为伍,这日子该怎么办?妹妹,我那聪明可爱的小妹!你在哪里?救救哥哥,快救救大哥!你们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

突然,他似乎感觉到寂寂无声中又带有阵阴森寒风刮了过来,霎时天地都为之晃动了,紧接着陆陆续续的跑出了很多艳装打扮,疯疯癫癫的女子,向他一簇而拥了过来,用怪异的神情望着他,嘻嘻哈哈道:“呵呵,皇上来了,臣妾叩见皇上。您怎么多日没来看臣妾们了,想死我们啦。”

没想到她们痴傻到这程度,竟把蔡宣夫当成了圣上,他吓的冷汗泠泠,立刻想冲出重围,躲到角落中。可这些女子们力大如牛,齐心协力的一起拉住他,不放他走。七嘴八舌的争论道:“陛下,您今晚就来宠幸臣妾吧。”

“亲爱的陛下,你就来臣妾这里吧,臣妾好想你呀,来嘛!来嘛!”都想让她到自己身边,你拉过来,我拉过去,各不退让,似乎把他当成了拔河比赛的标的物了。

见此景,蔡宣夫大喊道:“天呐,救命啊!快救命啊!你们这些疯子走开,快走开!”

正在这时,猛想起自己还有神术,到可以脱困。

立刻对那些女子说道:“停!我并不是皇上,真正的皇上在那边。”他用无名指转动下就变出了位皇帝站在一旁,那些女子们这才松开了手,他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宁静。紧接着他就躲到了一边角落中,再也忍不住那珍贵的泪花了,痛哭流涕,而悔不当初,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他真的愿意只做个普通人,和亲人快乐的生活。到如今……却为时已晚,如果要他和这些疯女人一起,今后到底该怎么办呢?

而皇帝却动了杀机,恐怕连活命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了,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平凡是福。

第二十三回 平凡是福

话说仙玉被赦免其刑后,准备即刻动身返回人间。正在这时,太上道祖突然现身,微笑道:“楚河大仙,你将往凡尘何处去?”

仙玉感激道:“多谢道祖屡次为我求情,您的恩德,小仙没齿难忘。此番回返人间,将往不平之处而去,天地间何处有不公凄惨之事,我就往哪去,定将正义之心永留民间。”

道祖很是佩服的望着仙玉,直点头道:“好一个集天地浩然正气于一身之大仙也!”

话音刚落,道祖立刻挥袖,只见空中瞬间显现了数行形如蓝水晶,银光闪闪的大字,上面写到:

龙生各子皆不同,

性石七德而立霄。

不羡九天恋红尘,

附入寻常百姓家。

经难历劫终悟道,

方缘神女引归初。

悲天悯人惊乾坤,

希以来世报天恩。

仙玉目瞪口呆,一时不知此为何意?用疑惑的神情望着道祖,不解道:“请问这是何意?”

太上老祖答道:“楚河大仙,您有所不知,昔日天界之中有七块性圣石,他们分别包括(奇石、忠石、孝石、才石、智石、仁石、义石、)因吸收了天地精华、瑶池圣水而深具灵性,却因耐不住琼霄之孤独寂寞,而下了凡尘,刚遇降生之凡胎,便附身其中,而他们生处人间性格缺陷却各异,凡体上皆有不同的胎记,所附之人可为凡胎也可为异类,只要有善缘慧根皆可。且诗中所言,遇到位方缘神女才能将其引回初道。所以本道希望,大仙下凡去能寻回这七块圣石,将他们度化劝回天庭,也是功德数件呐。”

仙玉说道:“道祖,原是如此,可普天之大,茫茫人海,我该往何处寻他们呢?”

太上道祖言:“楚河大仙,不必担忧,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诗中所云之方缘神女,指的正是你。”

闻此言,仙玉还是千思万虑,不知如何才能寻得降落凡尘之七性石。

道祖拿出了图纸,又解释道:“大仙,性石的形状都绘在此图上,只要凡间有此胎记之人,即是你要寻之性石。”

“可是,我还是不知他们行踪,又如何能……”从古至今,仙玉还未遇到这样大海捞针之事,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

道祖又微笑的点头道:“奇乃性石之首,必先寻之。”

正在仙玉分析着道祖所言究竟何意时,他却最后留了一句话“金陵出奇人,皇帝欲除仍。”便瞬间离去了。

仙玉疑惑的高声询问道:“道祖,请您告知这是何意?”

太上老君从不远处传来宏声,道:“天机不可泄露,愿楚河大仙早日寻回,呵呵!”

仙玉便把老祖留的最后一句话反复的思量了一番后,对八妹说道:“金陵的奇人,莫非就是奇石,而皇帝欲除仍是什么意思?莫非……”

八妹思索了会,答道:“玉姐,有种直觉告诉我,要找到奇石,必须到京城皇宫。”

“八妹所言有理,我这就施法看看皇宫中出了何事?”

紧接着仙玉看到了宫中所有的一切,也推算到了蔡宣夫正是金陵城的奇人,后被功名利禄之心所累,被皇帝所骗,如今又困于冷宫中,皇帝嫉贤妒能想杀之以绝后患,也正应验了太上道祖之言。

事不宜迟,她们决意即刻赶赴京城。

而蔡宣夫被困忆春宫中,正是度日如年,因为每天焦虑,渐渐地长出了多跟白发,憔悴的不成样子。他所变化的皇帝每时每刻都陪伴着冷宫中的疯女子,弹琴唱曲,嘻嘻哈哈,欢声笑语,真正的皇帝便很快就得知了。

这回皇帝更加的恼怒了,本最不愿看到之事,还是突如其来,更可气蔡宣夫,竟然要刺杀他,如今又变个皇帝扰乱宫闱,怀疑他真有反骨,便下决心定要除此人。

于是下旨给郎中令,进到冷宫除掉他。

因而郎中令手拿七尺白绫,打开了这扇黑暗无光的冷宫之门。

紧接着表情可怕的望着蔡宣夫,大喊道:“大胆蠢民,竟敢欺君罔上,行刺皇帝,罪大恶极,特奉皇命来此处以绞刑。”

惊闻此言,只见蔡宣夫表情惊讶之中又带有怪异,谁知他竟会鼓起勇气,还英雄本色的哈哈大笑道:“呵呵!呵呵!这一天终于来临了,自从我进冷宫以来,我就知道你们皇帝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要死也要拿出我奇人的尊严来,要悔就悔我当初被名利所惑,未听小妹之言,如今……咳”

“对不起了,蔡先生,我们也是皇命难违,来人,快给他上刑。”郎中令的一声令下,侍卫们手提白绫一步步的靠近了他。

而蔡宣夫却心灰意冷的嘴里默念道:“爹,娘,不孝的孩儿终于要来陪你们了,要来陪你们了啊!”

正在这时,两道仙光涌入,只见仙玉到来了,拦住了行刑。

郎中令不知何故,慌张道:“你们是何人?怎赶私闯禁宫?”

仙玉答道:“我们是从天而来,你们且慢动手,蔡宣夫不可杀之,我这就即刻面圣,你等听候圣意。”

话毕,仙玉便进了皇帝的御书房中,他心生惊奇的问道:“你是何人?”

仙玉回答道:“皇侄,你可还记得我?我就是仙玉,后被玉帝封为楚河大仙。”

皇帝仔细的端详了仙玉好一会,终于想起来了,欢喜道:“你就是当年父皇所封的甄御妹吗?”

“正是,多年未见,皇侄终于长成了文治武功不同凡响的一代圣君了,真是可喜可贺。”

皇帝喜悦道:“皇姑,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今后不走了?不如永留宫中,让侄儿好好孝敬您。”

话音刚落,只见仙玉面露喜悦之色,便把自己的来意都告诉了皇帝,还有蔡宣夫是性石附身,所以才具有奇能,只要奇石回归天庭了,那么他也只是普通凡人,皇帝也就没有杀他的意义了。

皇上得知后,吃惊不已地说道:“原来是如此,那此事就拜托皇姑了,引性石回天。”皇帝听了仙玉的话,终于打消了杀蔡宣夫的念头。

仙玉点头道:“皇上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紧接着侍卫们把蔡宣夫押到了御书房,只见仙玉默念口诀,似乎与性石在沟通那般,而性石屡经人世劫难,终领悟到了真道,愿意离开他身,重回天庭。仙玉引回了第一块性石归天了,还有六块仍留于人间,她能否寻找到呢?那就得看日后的机缘了。

至于蔡宣夫终于成为一名平凡的普通人,无官一身轻了,经历这些磨难,也深知平凡才是真正的幸福,准备回乡,往后和亲人快乐的生活。

接下去又上演了个人禽之间以德报怨的故事,由一座凌云宅引发出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恩愿情仇,请看下回雪七郎。

第二十四回 雪七郎(一)

你只是一株默默无闻的小野菊,又岂能与万紫千红的百花争艳?你只是雨后初露之小水滴,又岂能与波澜壮阔的汪洋大海争流?你只是万红丛中一点绿,又岂能与古木参天的森林争密?你只是微不足道的萤火之光,又岂能与广袤浩瀚的日月星辰争辉?

世人皆笑我傻,竟不顾家族仇怨,同类被屠杀,千千万万的族类被残害,难道你就不伤痛欲绝吗?如此的斑斑血迹,你难道就不想让人类血债血偿吗?为何还要百般维护这凶残暴虐,丧尽天良的人类?实乃真不孝不义也,日后又将有何颜面去见那残死在无情屠刀下的父母亲族呢?

而你仅凭微末渺小的身躯,就想撼动擎天大树吗?就想感化全世界的人心吗?你做梦!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却笑世人痴,何为存大孝、明大义呢?仇恨只会使人蒙蔽双目,做出泯灭天良之事,有多少名人大儒,因仇恨而丧失了理智,做出害人害己之事,最终一生前途被毁,沦落成了丧心病狂之徒,此非大孝也。就是父母亲人又何尝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呢?然真正的大孝大义乃是心存大仁大爱,将其发扬光大,让世人都能感受到处处温暖,心心向善,常言道感化人心谈何容易?我却不以为然,“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不是因为能够做到而去做,更是心中的信念以及所思所想,当为而为之。

甄仙玉曾为救满城被瘟疫所传染的百姓,愿舍生取义甘食百草,最终却由青春妙龄女一夜变为苍鬓白发人,而后魂断西归,终能感天动地封楚河。她明知性命攸关,可还是义无反顾,就是为了当为而为之,不图任何回报。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人类终能感受到我们异类无限之情义,真心接纳我们,放下手中那把冷血无情的屠刀和肮脏不堪的天神弓,与我们亲如一家,平等对待。

说了此番言论,大家定会好奇我究竟是何人吧?我原是在山中修炼了百年的公鸡精,因全身的羽毛光泽亮丽,如同雪中之傲梅那般洁白无瑕,因而我的名字就叫雪七郎。我的心愿就是无私无欲,甘为人类奉献一生,我要放下心中的满腹仇恨,撒入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天地聚义,七郎有情。我们异类的灵魂高洁,再次请求你们人类放下冷血的屠刀接纳我们吧。

雪七郎就这样诞生,出现在了我们的生命之中,但要讲到他,还真得从一座离奇诡异的凌云宅说起。

传言九江城的东郊之外有座豪华壮丽的大宅,房屋建筑玉砌雕阑,亭台楼阁金碧辉煌,高达云霄,院子长达300米,种满了各种苍天大树,百花、瓜货、蔬菜,多不胜数,可美中不足处却是这宅子富有神秘感,非常的阴森诡异,经常风吹草动过后,就有鬼异妖邪来犯,每当买主住进去,便有人暴毙在家中,也可能会大病一场后药石无灵而过世。

人们传的沸沸扬扬,据说这撞豪宅最很早之前是位屠杀户的,他因为杀了无数鸡、鸭、鹅等禽类而发家致富,所以建造了这撞高如擎天的豪宅,因希望激发儿子的凌云之志,能奋发向上,学业有成后考取功名,所以将此宅取名为凌云宅。可动物禽类都是具有天地灵性,就因他只为发财,唯利是图,却造孽太深,因而引来了很多冤魂鬼魅索命,故此宅难以平静。

当士绅富豪闻之此言时,谁都不敢买,就算房价一跌千丈,但却还是谁也不愿买这撞豪宅,毕竟太恐怖了,总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吧。大家都认为此宅绝对无人敢要。

但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一日,外地而来一位杀猪宰羊叫李震华的屠户,看到如此豪华壮丽的大宅,也非常喜欢宅子之名,又是物美价廉,他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天下绝无妖魔鬼怪之说,认为大家都是再谣传,就不顾人家对这宅子的诽谤之言,还是决定买下送给儿子当成生日贺礼。

他妻子却忧心忡忡道“老爷,我看这宅子风水不好,常有鬼怪作祟,我们还是另选别处吧。”

李震华劝导道“夫人呀,你怎么也相信这种流言蜚语呢,他们不过就是以讹传讹,蛊惑人心罢了,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好好的豪宅被议论成如此不堪,我可不信。”

夫人万分忧虑道“可是……老爷,既然大家有传言,我们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年事已高还不打紧,总不能连累了一双儿女吧。”

“夫人切莫害怕,如你实在担忧的话,要不我请大师来做场法事吧,有什么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了,相信任何鬼魅都会消失了。”

夫人看到屠户如此的坚持,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但心中却始终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深怕鬼魅真会来临。

当他们跨入了院子中时,李震华真是心花怒放,满脸的喜气洋洋,觉得这回真是发大财了,只花了几金,竟买到如此壮丽的豪宅。而夫人却满脸的忧愁,进入之后时刻都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环顾四周,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踏,刚听到鸟语时,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喊到“啊,有鬼,我怕……我怕。”

李震华安慰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只小鸟啼鸣声,瞧你吓成这样,没事了,别紧张。”

话音刚落,他便扶着夫人步步慢慢的往里走。终于到了里屋,却看到了怪事连连,桌子竟然高悬天花板未掉落下,各式各样的酒菜高悬着四周,床铺通通打翻,墙壁上做有稀奇古怪的抽屉,还有麻布挂在前方。看到此景,夫人真是头昏目眩的,心里更加不得平静。

当李震华上前翻开了这一层麻布后,她却吓得冷汗泠泠,原来都是些曾经住过此宅而后死去人的牌位。霎时,夫人似乎看到前方伸出了好多手,吓的直打哆嗦,惊讶道“啊!相公,你看前方只有手,没有人,没有人啊!”紧接着神情痴呆,而后脑袋冒烟瞬间便晕倒在地了。

李震华大喊道“夫人,你醒醒,快醒醒啊!”可始终未见夫人睁开双目。

正在此时,墙壁中的第一格抽屉飞出了纸条落在李震华手上,他翻开一看,却吓傻了,本来永不信邪的他,被这一幕也吓得寝食难安了。只见上面说到“我们是本宅最初的主人,不知造了什么孽,仅一夜十口人全暴毙在家中。”

接着第二格抽屉中的纸条又飘落到了他手中,他翻开,却更为之一惊,我是三十年前进京读书的举子,借助在此宅三日,竟被妖魔勾魂,死于非命。”

他惊闻此言,脑中手心直冒冷汗,停顿在那好像是中了定身术似的,越想越觉得实在太恐怖了。

过了会,第三格的抽屉中纸条又飘飞到他手上,说道我是十五年前买过此宅的主人,一家老少尽被妖魔吸了血,吃了肉。

“哎呀!哎呀!天哪!”他接二连三的接到这样的纸条,脸色变得凄白而深沉可怕,终于发出了长叹,“这不是人住的,我该怎么办?后悔贪图便宜,竟未听夫人之言呢。”

他猛想起只有请法师方为上策,便立刻吩咐下人,说道“请法师,快去请法师降妖除魔,快去呀!。”

这个故事还未完呢,他们请了法师之后会如何呢?而雪七郎会在何时何地出现?会帮助他们吗?请看下回雪七郎(二)。

第二十五回 雪七郎(二)

陈震华买下了这幢豪宅,以为是赚大了,可谁知此宅却是鬼魅颇多,危机四伏之地,任何人住进都会出事,如今连他的夫人也被迷晕了,这下他可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了,实在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该听夫人之言,可如今……

正在此时,只听他那昏迷不醒的夫人大喊道:“走开,别压着我,快走开。”他立刻冲进了房间,只见夫人脸部冒汗,神色有异,似乎喘不过气来,拼命的在透气,呐喊,看着情形似乎真被鬼魅附身了。

他女儿正日夜照顾着母亲,一见父亲前来,哭诉道:“爹,娘的病情很奇怪,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女儿既无助又伤悲。

李震华安慰道:“紫涵,你别怕,有爹在,爹已派人去请法师了,你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紫涵听了父亲之言,这才强压住心中的担忧与恐慌。

数日后,家丁找来了一位降妖伏魔的法师。

李震华就把自己所担忧之事都告诉了法师,求他务必要赶走鬼魅,救救他们。

法师拿出了多张符咒,让他们在房中各处都贴几张,剩下的贴于院子中,然后在院子中设一法坦,准备好灭妖等器具,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方可做法收妖。

时间过得很快,便到了夜晚,他们一家人心惊胆战的站立在院子中,一群乌鸦声轻轻掠过,显的气氛不佳。

李震华显得非常害怕,问道:“法师,您有无把握除妖呢?”

法师撅起嘴角,得意洋洋的说道:“李爷,您就放心吧,本法师降妖多年,如连这些小鬼都不能除去,还修什么道?”

听了法师之言,李震华这才有点安心了。

时辰到之后,法师便开始默读除妖咒,施法喷出了大如金龙之火,直达前方,可谁知突然风势转向了,火竟往回法坦这边而来,见此状,法师两眼瞪大,吓的四处躲逃,大喊道:“救命啊!快救命。”紧接着法坦立刻被火烧成灰炭。

法师擦了一身的冷汗,道:“陈爷,看来这些妖魔实在是太厉害了,本座不是对手,真是对不住了,请另请高明吧。”话音刚落,便准备离去,谁知李震华紧紧拉住他的袖子,恳求道:“法师,这可怎么办?您要是走了,这些妖魔会更加猖狂的,求您帮我们想想法子吧,求求您了。”

法师思索了下,回答道:“对了不是你提醒,我到忘了,我师尊有把除妖伏魔的天神弓,只要有此弓,不管任何妖魔鬼怪都难逃劫数。”

李震华闻此言,百般请求法师能借到天神弓。

正在此时,他们直盯着前方,只见好几颗苍天大树即将要倒下了,正慢慢的压向这些人,准备把他们压成粉末,只是瞬间真是来不及躲避,正是千钧一发之际,眼见快要倒过来压死他们之时,可谁知又慢慢的竟会竖回去恢复了原状。

此时此刻,他们都呆若木鸡了,不知是何原因,但心里都是忐忑不安,明知妖魔已到来了,但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呢?始终不明白为何因。

原来这是两名山中修炼的鸡妖,名叫濡沫和花菲,此番为了报复人类而来,本可大功告成,可雪七郎得知他们的阴谋,尾随其后,阻止了他们,才没能得手。

濡沫等人气愤难耐,大喊道:“雪七郎,名人不做暗事,一定又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好事吧,给我出来。”

雪七郎从暗中现身了,说道:“你们二人修行不易,才有了些修为,怎可到人间胡作非为,伤害凡人呢,害人终害己,劝你们赶紧回山潜心修炼吧。”

濡沫大怒道:“雪七郎,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兄弟?人类贪得无厌,肆意斩杀我们族类,真是死有余辜,你为何屡次坏我好事?”

雪七郎劝导道:“濡沫,仇恨并不能带给我们真正的快乐,我们是修行之人,应该心怀慈悲,切莫再造杀孽,不然后悔晚矣。”

“哼,你就甘愿放着此等大仇不报吗?别忘了,你的父母亲人多数也都死在了这些可恶的屠户手中,你不报此仇,就是个不孝之子,请问你将有何面目去见那黄泉的父母族类呢?”

七郎微微一笑道:“濡沫,你所言我都知道,但你所说的并非真正的大孝,只被仇恨蒙蔽双目,做出有违天良之事,恐怕日后我就更没面目见我亲人与族类了。”

“雪七郎,看来你是定要管我们的事了吧?就算你今天能阻止我们,可兄弟姐妹多了,他们同样也都会为族类报仇,你救的了这些穷凶极恶的凡人一时,能救他们一世吗?”

“我雪七郎只会救人,却永远不会害人,劝你们也放下仇恨吧,这样人类终有天会被我们感动,和我们亲如一家。”

“哼!你简直痴人说梦,就凭你这微不足道的一只鸡妖,还想改变这肮脏不堪的人类吗?别傻了,难不成还想立地成佛吗?你还是下辈子吧。”他们二人都摆出满脸鄙视的神情,觉得雪七郎太傻了,仅凭微末本领就想感化人心。

雪七郎始终都温文尔雅,只想劝说同类,也莫再与人为敌了,说道:“你们了听说过水滴石穿的故事吗?一滴水,或许很难,但靠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再加上时日定能做到。所以请求你们也将美丽的光芒撒向人间吧,别再……”

还未等七郎说完,濡沫大怒道:“给我住口,雪七郎,你真是个不孝不义之徒,你不配跟我们说话,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光桥,互不相干,从今往后,我们割袍断义,若你要是再敢插手我们的事,小心对你不客气了,妹妹,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他们二人便满脸气愤的离去了,只见雪七郎摇头叹息道:“咳,不成才的,但愿早日悔悟,不然一生修为终将毁。”

而话说李震华一家子都为夫人之事心情万分痛苦。紫涵从小博览群书,从书中得知,青云山有种辟邪草可以驱邪,说不定可以使母亲恢复神智,她是个孝顺的好女儿,怎忍心看母亲受苦,所以决定和弟弟一起上山,为母亲采药。

李震华却担心受怕,惶恐不安,觉得青云山常有妖魔出没,不放心儿女前去。

可紫涵心意已决,一定要尽力救助母亲,她真上了青云山,又会出何事呢?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雪七郎(三)。

第二十六回 雪七郎(三)

紫涵姐弟二人便不顾危险重重,身背采药篓义无反顾的登上了青云山,只见四周山势险峻,全都是悬崖峭壁,就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江那般起伏不定,稍有不慎即会一落千丈,摔的粉身碎骨。

濡沫等人尾随其后,身藏暗处,施法将原本险峻的山路划分成了多条蜿蜒绵亘的小道,增加了他们采药的困难度。

紫涵觉得非常奇怪,之前来时并未见多条山路,怎么现在不同了,夕阳即将落山,夜幕将要降临了,可还未找到救命的驱邪草,这可怎么办呢?

他们神情都挂起了丝丝忧愁,可这会分不清方向,路线也不知,正在焦虑万分时刻,鸿飞眼见前方崖上有道闪闪发光之物,大喊道:“姐,你看,前面是什么东西?”

紫涵大喜道:“弟弟,太好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我们找到了,它就是辟邪草。”

于是,紫涵想沿着绳子攀登而上,这样就可采到。她步步小心翼翼的网上攀登,鸿飞却看的胆战心惊的,说道:“姐,千万小心呢。”

紫涵小心翼翼的沿着峭壁攀登,终于到了山顶,见到这稀世珍宝非常开心,连忙顺手采摘了下,刚在兴奋之余,手握辟邪草,一脚没踩稳,瞬间往下跌落了。

正在此时,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郎迅速的飞过去抱住了她。在这一刹那,她眼前为之一亮,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这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她从未如此心慌过,如此心旷神怡过,古人常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来形容情窦初开的少女,应该就是她现在的心境了,多少年了,她都是眼高于顶,世间无任何男子能入其法眼,可如今却春心大动,眨着那秋水如神的双目,心里默默赞叹道:“哇,好帅好酷啊!难道是上天派遣他来做我的护花使者吗?难道他就是我一生的真命天子吗?对,他就是天帝指派给我的白马王子。”她好想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度过余生该是多么美好呀!

紧接着他们便缓缓的降落到了山崖下,只见紫涵脸上泛起了道道红光,犹如是熟透的苹果高挂枝头那般,纹丝未动的望着公子。

鸿飞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跑上前大喊道:“姐,你没事吧?”

可紫涵始终盯着人家公子看,难道这就是一个女孩的心之所向吗?

这位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还好吗?……姑娘。”连连几声宏伟的呼唤,才把这宛若在睡梦中的紫涵给叫醒了。

紫涵用喜悦的神情望着他,说道:“没事,多谢公子相救,不知你尊姓大名,今后定当报答。”

只见白衣少年说道:“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理应相助,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速回吧?”

紫涵目光紧凑在了少年身上,说道:“公子,大恩不报岂是英雄所为,您定要留下姓名。”

闻之此言,这少年甚感欣慰,因为觉得人类也是有感恩图报的好人,说道:“好吧,姑娘,我叫雪七郎。”

紫涵笑逐颜开道:“原来是雪大哥,小女子名叫李紫涵,桃李春风的李,姹紫嫣红的紫,茹古涵今的涵,你可要记住了哦。”

雪七郎觉得好生奇怪,这女子怎会如此介绍起自己来,便微笑的点了点头,准备离去。

紫涵慌张的大喊道:“雪公子,请留步,留步呀!”

七郎不解道:“姑娘,你还有何事吗?”

紫涵眼神划过了一抹深思,真希望能跟公子多待会,就尽量多找话题,说道:“公子,这里野兽颇多,我和弟弟又手无缚鸡之力,不如你好人做到底,送我们回家吧。”

七郎微笑着并答应送他们回去,一路上紫涵和他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有说有笑的,鸿飞知道姐姐奇怪不已,可能是对雪七郎动心了,再仔细瞧着雪七郎,果然是一表人才,就如同古人潘安般帅气,而且言谈举止温文尔雅,到是个姐夫的不二人选,便也想撮合他们。

没想到时间转眼即过,才片刻之间就已到家门口了。

雪七郎说道:“你们到家了,那我该离去,就此拜别。”

谁知紫涵仍依依不舍道:“公子,且慢,请问我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她怕再无相见之日,故此一问。

七郎道:“有缘自会相见,就此别过。”话音刚落,他便瞬间离去了。

紫涵深深被他的帅气与风度所迷,说道:“哇,好有魅力,好潇洒的公子。但愿我们能在梦中相会吧。”此时此刻,就算天下雷雨,也阻挡不了她的沉思与心愿,她决定定要把终身托付给雪七郎。

而鸿飞捂着嘴笑道:“姐姐,羞!羞!你真不害臊。”

紫涵大大咧咧的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可惜不知他家住何处?怕是相见无期了。”一瞬间紫涵显得非常失魂落魄,但一想起母亲仍卧病在床,马上手握辟邪草,赶紧给他治病。

经过服用了辟邪草,李夫人终于睁开了双目,果然恢复了神智。他们一家子都非常喜悦。可有人却是患了相思病,把自己关在了房中,对镜巧梳发,日日夜夜苦着脸发呆傻笑,心里却苦思冥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以前我认为爱情只是累赘,像我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需要这,可如今……没想到爱情是如此神奇之物,它是人们的相思剂,它能使人迷茫,也能做出任何冲动之事,怪不得古人曾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七郎,你到底在哪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而你可曾也这样想念我呢?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她抬头一看,才发现弟弟站在边上发笑道:“呵呵,姐,看来你真喜欢上雪七郎了。”

紫涵那白嫩的小脸蛋又泛起了丝丝红光,说道:“弟弟,你真是的,竟在此偷窥姐姐。”

鸿飞言道:“姐,你不是说没什么好害羞吗?怎么又难为情了呀?说实话,我也觉得七郎大哥各方面都挺好的,我也想让他做姐夫。命运可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如果你喜欢他,就要好好争取。”

紫涵说道:“弟弟,你觉得真可以吗?可雪公子来无踪,去无影,又不知他对我有无想法?”

鸿飞望着紫涵鼓励道:“姐,你别担心,我曾听人说难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再说你长的天香国色,雪公子哪能不动心呢?”

闻之此言,紫涵真是欣喜若狂的对镜巧梳乌黑发,越看越觉得自己千娇百媚,雪公子定能心怡于她,霎时欢快淋漓的跳起了霓裳舞,从无如此的快乐过,如此的男子怎能不叫她心动?她决定放下女子的矜持,找雪七郎表白。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七回 雪七郎(四)

紫涵决定找七郎一诉衷情,海可枯,石可烂,一抹相思情难断。此生非君不嫁,却不知襄王可似神女心?

她欢天喜地的拿出了视如珍宝的胭脂水粉,倚坐化妆台,头望粉饰镜,高梳光滑乌黑的青丝嫦娥髻,鹅蛋脸儿轻施红脂抹白粉,轻描美丽迷人的柳叶眉,犹似皓月高挂云霄台;双画那秋水如神的丹凤眼,如同弯曲古桥屹立神州不倒翁;再点红樱桃小口,多贴几分耀眼夺目。身穿七彩玲珑的美襦裙,外披轻扬飘逸的白纱服,清雅而不显庸俗,高贵而不失妩媚,难怪古人曾言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恰如今更比西子胜三分,细看云山不知处,原是神女下九州。

华美亮丽的装束终于已成,现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她虽无大家闺秀的扭捏造作,也有小家碧玉的贤淑大方,可毕竟是吐露真情,一个女孩又怎好意思尽诉相思情呢?

她思索了良久,终于想到以诗传情,以信达意,但愿七郎能解其中味。我用桑榆为赠物,他以桃李来报之。

于是,她提起了羊毫,只见上面写到:

我欲划舟蓬莱往,

爱奇仙岛梦中游。

七月神母寿诞宴,

郎瑶阁中众拜贺。

……

青云山中初相会,

一见钟情心狂喜。

风流倜傥美少年,

见义勇为真豪士。

妾心如江永翻滚,

后回宅里常思念。

蒙君恩义感君德,

情深四海情难断。

君可愿与妾如鸳鸯比翼永不离?君可愿效那文君、相如谱曲凤求凰?君可愿仿那梁鸿、孟光成千古佳话传后世?君可愿学那范蠡携西施划舟太湖避世山林中?能与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妾之愿。君如磐击石,妾如蒲柳丝,今已决意此生不做他人妇,愿君能体妾之心,明妾之意,早日遣媒到妾宅,愿能与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君定不负相思意。

她写完此信后,欣喜若狂极了,就等七郎的到来,可以一诉相思情了。

正在此时,她只听闻房中有“呜呜”作响的声音,极度恐慌,觉得可能是鬼魅又来临了,慌张的想逃离,却不知不觉的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又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黑暗的人间,你们通通都去死,哈哈哈!”

她气喘吁吁,拼命的挣扎、咳嗽,非常难受,痛苦道:“你……是谁?”

紧接着鸡妖便现身了,原来就是濡沫,他还是不依不饶的紧紧掐着紫涵的脖子,狠狠地怒斥道:“小姑娘,这可是你命苦,怪不得我了,今日就送你上西天。”

瞬间紫涵拼命的喊道:“七郎……救……救命。”也许是本能反应吧,因为七郎在他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已是根深蒂固了,她认定他就是护花使者,专门来保护自己的。

谁知,还真是得到上天的庇护,雪七郎真被紫涵给叫出来了。

只听他大喊道:“濡沫,休得再造孽,看招。”

话音刚落,便冲上前大战濡沫,瞬间就把他打的仓皇而逃,而濡沫松开了手,紫涵却摔的四脚朝天,但七郎这种英勇无比的气概更加让她为之一惊,她暗暗发誓此生就算真为七郎而死,也死而无怨。

雪七郎扶起了卧倒在地的紫涵,关怀备至道:“李姑娘,你还好吗?有没有摔疼了?”

紫涵的目光紧紧盯在了他身上,眼神中抹过了深深的亮光,深情款款的望着他,觉得他真是全天下绝无仅有的好男人,每次都救她于危难之中,真是及时雨,又如此体贴的对她呵护备至,更是她生命中的福星。

七郎又问道:“李姑娘,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不如我帮你疗伤吧?”

他接二连三的问道,才把紫涵从迷惑的神情中转了过来,她终于听到七郎的问话,笑意盈盈的回答道:“我没事,多谢公子屡次救我,您真是我的大贵人。可那人是谁?为何要杀我呢?”紫涵觉得莫名其妙,不解其意。

七郎关心道:“李姑娘,你没事就好,那人……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他又欲言而止,不知该如何跟紫涵说明?因为如果说出濡沫的事,那么他游历凡间之事也就泄密了。

紫涵见七郎并没有明言,也就不好追问,又说道:“雪公子,你多番仗义相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可是……我怕日后这魔头又会前来,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呀。

七郎说道:“李姑娘,你不必害怕,只要有人敢伤害你们,你大喊雪七郎三字,我便会瞬间出现。”

紫涵欣喜若狂道:“太好了!多谢雪公子。到如今还要这么客气吗?今后你就直接称我为紫涵吧,我就称你为七郎可好?”

“这……有失礼仪吧。”七郎觉得直呼女孩芳名于理不合,故而吞吞吐吐。

紫涵笑道:“这又有什么不妥的,江湖儿女举止大方,何必拘泥于这小节呢?”

闻之此言,七郎也甚感有理,说道:“姑娘所言有理,倒是我迂腐不堪,小家子气了。”

话音刚落,紫涵又眼神抹上了一层深深的爱意,满怀喜悦之情望着他,紧接着便把刚才所写的书信塞给了他,说道:“七郎,请看!这是小女子的肺腑之言,还望你……”话还没落,她便捂着那可爱的脸儿,瞬间显得娇羞羞,通红的色彩掩盖了粉白状,恰似一位怀春的少女思郎君。

七郎越思越想越糊涂,不知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便毫不在意的打开了这封不同凡响的书信。

只见他目光神汇的望了前四句话,哎呀,真是为之一惊,霎时感觉到天璇目转,这不是一首藏头诗吗?前面四字合起来便是我爱七郎,他再继续全神贯注的往下看,越看真是越……

阅完后,整个人瞬间松软而站立不稳,惊讶不已,心想:糟糕了,这可怎么办呢?李姑娘喜欢上我了,而我对她毫无感觉,只是不忍生灵涂炭,才帮助她们,万万没想到却引起误会,更何况我还是异类,人禽又岂能相恋?我必须要和她说清楚。

可一见紫涵那欣喜若狂的模样,根本就已成为了完全怀春的少女,他不忍伤害她,可不解释清楚,任其感情滋长,到时覆水难收就更不可了,长痛还不如短痛吧。因此雪七郎决定跟她说明,婉言拒绝于她。

紧接着他叫喊道:“李姑娘……”

还未等话音落下,紫涵摸着通红的小脸蛋,眯着嘴转过身来便回应了句:“,我在呢,七郎……”

七郎会如何回复呢?紫涵满心欢喜的打扮自己,女为悦己者容,以为她的花容月貌定能吸引七郎,谁知……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八回 雪七郎(五)

七郎望着那春心大动的紫涵婉拒道:“感谢姑娘对小生的厚爱,但小生乃七尺男儿立于天地间,如今功未成,名未就,仍是布衣之民,家贫如洗,而姑娘乃是富家千金,乌鸦岂能与凤凰匹配?故而不愿成家,怕误了姑娘一生,今只能有负于姑娘之美意了。”

他本想用这番高谈阔论回绝紫涵的美意,谁知她听后,反而更加的钦佩于七郎了,情深似海的望着他,夸赞道:“哇!我果然没看错七郎,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具有潘安之貌,才气过人,武艺非凡,更难得还会如此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但我李紫涵岂是爱慕荣华,贪图名利之辈?妾似丝罗愿托乔木,只要能与七郎相伴一生,白头到老,终身不悔,还望七郎切莫拒人于千里之外。”

七郎听后吃惊不已,本想让紫涵就此打退堂鼓,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面对大是大非都能处之坦然的他,遇到感情之事却如此憨厚木讷了。他用无奈的神情望着紫涵,说道:“姑娘,小生还确实没有成家的打算,还望姑娘另寻良配吧。”

紫涵眼神中抹过了丝丝失落感,公子为何非要拒绝,便劝导道:“七郎,你可知道人生四大喜是什么吗?便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按先后顺序来看,洞房花烛夜更为重要,古人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说有了美满的姻缘才能心无牵挂的求取功名,更何况一个成功男人背后都会有贤淑女子的默默支持。七郎何不先成家呢?”

话音刚落,紫涵便用双手捂着那通红的脸蛋,显的有些难为情,但她乃是位敢爱敢恨的多情女子,面对能使自己痴心不已的爱人,这些话真是不吐不快,故而一语道破。

这下对于七郎而言可真是当头棒喝,没想到婉转的回绝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可怎么办呢?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因而七郎只得装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冷淡疏远于她,连连摇头回应道:“姑娘,你很单纯,对我雪七郎又了解多少呢?就想谈婚论嫁,难不成你是如此随便的女子吗?请恕在下失礼了,就此别过。”七郎只得加深语气,好彻底让紫涵死心。

谁知紫涵却泪眼汪汪,始终还是痴心不改的望着他,叫喊道:“且慢,七郎,我李紫涵绝非是随意之人,你我虽只有数面之缘,但我深知公子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管你如何看待我,除你之外,我今生绝不另嫁他人,要是有违此心,如同此簪。”话音落下,她便拔下了头上的龙凤簪,将它一折两段,以铭心志。

此时的七郎,真是万分无奈,好说歹说就是不能使这紫涵放弃,只得先离去,心里发誓,今后永不再见这李姑娘,以断其念想。

紫涵一见七郎无情的离去了,痛哭流涕道:“雪七郎,我爱你!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啊!难道真是多情女碰到无情郎了吗?不,我绝不放弃,相信总有天你会抬着花轿来我家迎亲的,一定会的。”

而七郎行走在山林中时,突然袭来阵阵浓厚的烟雾,烟雾过后,隐约看到位女子迎面而来,他仔细瞧着,怎么越看越像紫涵呢?只听那女子涵道:“我的七郎,我真心喜欢你的,为何你要千方百计找理由拒绝我?你可真傻,这世上最难消受美人恩了,有我这样的卿本佳人爱人你,你还不快接受吗?”谁知她边说边摸着他的脸,身子倾斜本想靠在他身上。

而七郎转过身避开了,却觉得甚是奇怪,紫涵本在家中,为何会出现在这野外山林里?她只是个凡夫俗子,哪有这通天本领?一盏茶功夫竟能跑到千里之外的山林中,再仔细的望着眼前这名女子,虽容貌外表与紫涵如出一辙,但举止神情却大不相同,非常的妩媚妖娆,而紫涵虽是个多情女子,却从未如此有失礼数的对男人动手动脚,心中便疑云重重。

接着女子便大笑道:“公子,你可真是会暴殄天物,有如此的美人都不知珍惜,来嘛,来嘛!切不可辜负良辰美景啦!”话音落下又想着往他身上靠。

七郎大喊道:“你根本就不是李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快从实招来。”

这女子眼神妖娆且怪异的望着他,嘻嘻哈哈道:“我的七郎,你可真是没良心呀,我就是你的李紫涵,为何你俘虏了我那颗天真无邪的真心?又丢给我一把扎人心脾的冷血刀呢?”

七郎大怒道:“够了,不要再装了,李姑娘绝不会如你这般口出污秽之言,如你再不实言相告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哈哈哈!原来这就是一位无能的懦夫。”话音刚落,这名女子立刻现出了真身,原来就是濡沫所变化,刚已听到他们的谈话,故而戏弄七郎。

七郎恼怒道:“原来是你,跟踪我意欲何为?”

濡沫捂着嘴嘲笑道:“七郎,小姑娘的无情郎君呀,人家小姑娘对你情深一片,干嘛拒绝呢?”

“濡沫,这还用说吗?我雪七郎最大的心愿就是造福于人间,并不看中儿女私情,况且我只是鸡妖,又有什么资格和李姑娘匹配?”

濡沫又嘲讽道:“哈哈哈!鸡妖又怎么样?你不是自命清高吗?你的心大如天,装的下整片天地,仅凭一人之力就想感化全世界的人心吗?如今为何又妄自菲薄呀?”

七郎摇头叹息道:“濡沫,你是个冷血之妖,根本不懂真情为何物?跟你讨论“情”字,就好比对牛弹琴。”

“什么?竟敢说我无情冷血,好啊,那我就当回有情有义的雪七郎,哈哈哈!”

闻此言,七郎不懂其意,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濡沫得意洋洋的说道:“哈哈哈!既然你不要这美娇娘,何不让给我?也让我尝尝人间之绝色呀!”

七郎怒斥道:“你胡说什么?不准你胡来,破坏人间的安宁,也不准你伤害李姑娘。”

“雪七郎,你管的事未免太多了吧,既然是你不要的破鞋,也我沾点便宜也好呀。我濡沫可是个我行我素之妖,不是被你吓大的,你朝我吼什么?”

只见七郎用恶狠狠的目光望着濡沫,警告道:“哼,你给我听清楚了,要是敢伤害李姑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愿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便离去了,因为他不屑与这种品性之人说话,多说一句都感觉肮脏龌龊。

而后来濡沫会采取什么手段接近李紫涵,有无得成?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九回 雪七郎(六)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哈哈哈!我到如今方知饮酒是多么美妙之事,任何忧愁烦恼都可尽抛脑后,七郎啊!七郎!为何你就对我不屑一顾,如此的绝情绝义,呵呵。难道……是嫌我容貌丑陋,不配你天下第一美男;难道……你已有了心怡的女子吗?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自从雪七郎不顾紫涵而无情的离去后,她日日以泪洗面,忧思难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而饮酒苦中作乐,家中收藏多年的佳酿都被她一点一壶的搬到了桌上,喝的是烂醉如泥,房间的酒壶是堆积成山了,霎时间满屋是酒气熏天的,但始终想不通七郎为何而拒绝她?

鸿飞见姐姐终日愁容满面,胡思乱想而饮酒,便也痛苦不堪,拦住劝解道:“姐,够了,别再喝了,喝酒伤身呐,天下何处无好男儿呢?既然七郎大哥有他的苦衷,你就别再执着了,拿的起放的下才能迎接新的人生。”

紫涵摇头悲哀道:“已来不及了,弟弟,我已是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我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话音刚落便紧抱着鸿飞痛哭流涕,显得痛不欲生。

鸿飞见此状,心中也万分难受,知道雪七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是根深蒂固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了,因为他从未见姐姐如此悲伤过,如此借酒消愁过。

而正在此时,他们突然听到有人喊道:“紫涵,我来了。”紧接着这人便现身了,一看原来是七郎。

鸿飞便怒气冲冲的上前破口大骂道:“雪七郎,你这个畜生,这到底是为什么?既然你不喜欢姐姐,为何要来招惹她?为何要对她如此柔情似水呢?害的她深陷不能自拔,你还来此做什么?给我滚!滚!”

只见这七郎神色怪异,且色眯眯的望着紫涵,说道:“李姑娘,乃是花中牡丹、人间仙子,我雪七郎难道是木头人,岂不会动心呢?又怎会不爱佳人呢?”

闻此言,紫涵立刻从迷糊糊的神情中转变过来,惊讶道:“为什么你会和上次判若两人?如你对我有情,为何要如此伤我心?你可知道我的心就像有把刀捅进来,滴滴鲜血直流啊。”

只见七郎又色眯眯的靠近了她,抚摸着她,关怀备至道:“那是因为我不能确定你是否真心爱我,故而试探你,谁知你还真是位多情女子,岂能不见人怜爱呀。”

紫涵还是疑惑的问道:“七郎,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当然的,我雪七郎要是有半句谎言,愿遭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紫涵便捂着他的嘴,心疼了,不让他发重誓,说道:“嘘,不可瞎说,只要你心中有我,我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什么也可以不要。”紧接着心情平复许多,深情款款的靠在了七郎的肩膀上说着情话。

而鸿飞见此状,也放心许多,说道:“那你们先聊吧,我就不妨碍你们了。”话音刚落便出了房门。

紫涵说道:“七郎,你一定要答应我,日后别再离开我了。”

“放心吧,我的李姑娘,我一定会把你留在身边的。”七郎怪异且色的说道。

人间自是有情痴,紫涵觉得靠在七郎身上,真是无比的温暖幸福,从没一个男人让她如此执着过,从未……如今她在最爱之人的怀中,这种感觉真是无以言表的美妙。

紧接着七郎说道:“紫涵,良宵苦短,不如我们……”

惊闻此言,紫涵甚感有些不对劲,七郎乃是位正人君子,就算真喜欢她,也一定会明媒正娶,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想做这龌龊不堪之事。

她缓缓的起身了,望着眼前这位七郎,看着他与平时有何区别?

七郎便怪异的问道:“李姑娘,你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紫涵仔细的望着他,的的确确是他心心念念的雪七郎没错呀。可为什么会说那种话?因为凭他对七郎的了解,打死他也说不出这话来,便觉得不可思议。

紧接着她疑惑的问道:“你……真是七郎吗?”

“当然的,我若不是雪七郎,又会是何人呢?”只见这少年义正言辞道。

“李姑娘,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既然今日我来了,不如就留在此陪你共度良宵吧。来吧,快来呀!”这少年又说道。

只见紫涵拒绝道:“不,我虽然喜欢你,但我绝不是不知廉耻之人,断不能做这种无媒苟合之事。”

“是吗?李姑娘,原来你的痴情也不过如此。”话音刚落,便用恐怖的神情望着紫涵,迅速的将她按压在床,说道:“你可怪不得我了,今晚我可要……”

紫涵慌张的叫喊道:“雪七郎。你快放开我,不可以,这绝对不行,你要是乱来,我就死给你看。”

“哈哈哈!真没想到,不仅多情,还是贞洁烈女,我就是喜欢,不会放过你的。”

紫涵拼命的喊道:“你快走开啊!快走开啊!难道在你眼里就没有公理是非了吗?”她觉得日夜思念的帅气郎君又怎么会如此龌龊,真是不可思议。

听闻此言,没想到这少年竟会起身,怒气冲冲的回应道:“哼,公理正义?你们人类不知残害了我们多少同胞,现在要跟我说正义是非了吗?”

紫涵听的莫名其妙,不解其意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我们人类?难道你不是人类吗?”他觉得雪七郎可能发傻了,说话竟会语无伦次起来。

“哼!哼!你说对了,我就是鸡妖濡沫,你们人类都该死,我要把你们通通杀掉为我的亲族同胞报仇。”话音刚落,他变回了真身。

霎时,却把紫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慌张不已的说道:“原来……是……是你这魔头,你……你想怎样?”她认得濡沫,故此一问。

“哈哈哈!我来此,本想已解你对雪七郎的相思之苦,可万万没想到,你竟会提到公平正义这四字,我恨!我真是恨透了,你们人类的凶残暴虐,又有什么资格谈这些?”

紫涵论理道:“濡沫,我知道,人类屠杀了很多禽类,但冤有头债有主,并不是我李紫涵做的,你怎能将这笔帐记到我头上,对我公平吗?”

“哼!我不管,总之我生生世世都要与人类为敌,绝不放过你们。”

紫涵劝解道:“濡沫,你快醒醒吧,你若执迷不悟,七郎不会放过你的。”

闻听此言,濡沫大笑道:“哈哈哈!七郎?你可知道他是谁呀?”

没想到紫涵一提起七郎,便欢天喜地起来,夸夸其谈,说道:“他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也是我最爱之人。”

“傻姑娘,你长得如花似玉,可知道他为何不敢要你吗?”

对于这个问题,紫涵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迷茫的望着濡沫。

“哼,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他不敢要你,他也和我一样,是异类,我们都是深山修炼了百年的鸡妖,人禽不能相恋。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亲族都是死在你们人类手中,他岂能做个不孝子,他还敢要你吗?”

濡沫把七郎的秘密和盘托出了,紫涵会什么神情,而又会如何对待与七郎之间的情义呢?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回 雪七郎(七)

“你胡说?七郎如此的善良,怎么可能会是妖?”紫涵觉得不能采信,因为妖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哪会如七郎这般模样俊俏,心地善良。

“哼,傻姑娘,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不信你就去问帅气郎君吧,哈哈哈!”濡沫义正言辞道,看这情形不像是在扯谎。

紫涵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惊讶不已,说道:“难道雪公子真是鸡妖吗?不,就算他真是妖怪又如何?他从未害过人,比那些为祸人间的恶人好上千倍万倍,我爱他之心永不退却。”

濡沫杀气腾腾的说道:“哼,姑娘,你可真傻,可惜这辈子,你是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哈哈哈!”

紫涵全身冒冷汗,道:“你……你想怎样?”

“因为我见不得人间恩爱,要除掉你,让你们阴阳两隔。”话音刚落,便瞬间抓死了紫涵的脖子,想掐死她。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阵阵宏伟之声,紧接着推门进来,喊到:“大胆鸡妖,竟敢伤害我女儿。”话音落下,瞬间便拉起了天神弓,准备放箭出去。原来他们的谈话,鸿飞都已听到,这才通知父亲前来。

濡沫见过这天界的神物天神弓,即刻抽走了手,放下紫涵,吓的仓皇而逃,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恶的人类,你们等着吧,我迟早还会来报此仇的。”

而李震华想追出去,紫涵拦住了他,说道:“爹,算了,别追了,不管怎样也确是我们人类对不起他们,就放濡沫一条生路吧。”

李震华说道:“女儿,你是不是发傻了?除恶务尽这个道理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今日放过他,日后难保他会放过我们啊?”

“爹爹,我们应当学七郎一样以善为本,用我们的善良感化仇敌才对呀。”一提起雪七郎,紫涵就眉开眼笑了。

李震华怒骂道:“哼,还七郎七郎的,他可是妖魔,你忘记他吧。”

“不,不管他是不是鸡妖,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海枯石烂,此志不改。”紫涵决定坚持自己最终的心愿。

“不行,你是为父生的,为父养的,有为父在的一天,你休想和这妖怪有任何瓜葛。”

“爹,只要真心相爱,是不是妖又有何关系呢?古往今来民间也流传着很多人妖相恋的故事,他们可以受到人们的赞赏,女儿同样可以,和他在一起定能成为一段佳话呢。”紫涵拼命的想劝解父亲。

李震华觉得女儿执迷不悟,怒气冲冲的打了她耳光,说道:“你给为父听清楚了,你休想和这妖魔在一起,否则……你就不是我李震华的女儿,还有我会亲手杀了雪七郎这个畜生,好断了你的念想。哼!”话音刚落便满脸怒容的走出了房门,吩咐鸿飞把门锁好,避免她和雪七郎相会。

鸿飞无奈的望着姐姐,但父命难违,只得跟姐姐说声对不起了,便把锁扣在门上,以为这样他们就无法相见了。

可紫涵确实万分痛苦,因为父亲的坚持反对,她又该何以面对七郎,而七郎之前说过,如果有要事找他,只要大喊他的名字即可,区区一把锁,又岂能锁住一对情人的心有灵犀呢?

她便大喊道:“雪七郎。”可非常奇怪,却不见他前来。她觉得也许是七郎怕见她,故而不愿前来。但紫涵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如果她有危难,七郎一定会前来相救,故而她重新喊道:“雪七郎,快来救我!”

没想到果然起效果,七郎瞬间就站在她面前,可见她毫发无伤的在家中,心中便不悦,准备立刻离去。

她一见七郎前来,迅速的跑上前紧紧的抱住他,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再也不要,求你带我走吧!”

七郎脸色深沉而推开了她,说道:“你为何骗我?既然没事,我就此告别。”

“七郎,我已知道你的一切,你原本是异类,觉得人禽不能通婚,所以屡次拒绝于我对吗?但我不会介意的,真情无价,请你别推开我的手,让我用一生来陪伴你,好吗?”紫涵用万般深情的目光望着他说道。

“不,李姑娘,既然你已知道事情,就更不能和我在一块,如和我一起,你会危险重重,我们是不会有幸福的,赶紧忘记我吧。”七郎觉得人禽断不能相恋。

“不!不!七郎,自从那日离别后,我每日都借酒消愁,可惜愁更愁,时时刻刻出现你的身影,就算有任何危险,我都愿意面对,就是死我也不怕,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紫涵泪眼汪汪的恳求他。

而雪七郎决意不想连累紫涵,因为人禽若相恋,定会遭天谴,故而装作铁石心肠,说道:“不可能,你听清楚了,我的心愿就是早日位列仙班,儿女之间的小情爱,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不必再说了。”话罢,就一脸无情的样子准备离去。

紫涵大喊道:“雪七郎,你不必在我面前装的这般冷血,你骗得别人,可永远都骗不了我,也更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其实你比我们人类任何一个都更为有情有义,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从未爱过我李紫涵吗?如果你回答是,那么我愿意放弃。”

七郎为了能让紫涵彻底死心,一本正经的说道:“好,那就请李姑娘听清楚了,我雪七郎从未爱过李紫涵,这样我可以离去了吗?”

谁知紫涵的深情能使天地都为之震动,更加不会被他的这几句违心之言而吓走,更是情深似海的望着他,说道:“为什么你说的时候不敢正式我,那就说明你再撒谎,你雪七郎懂得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放弃,我知道你不想拖累我,故而千方百计找理由拒绝我,你高尚的情操只会让我李紫涵更为刮目相看,却越赶不走我,郎有情,妾有意,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七郎真是无可奈何,无论如何做,都不能使她死心,这可怎么办?他还从未遇到如此为难之事。

而紫涵已经表明心迹,永不放弃。谁知他们的谈话竟都被李震华听到,这下他可是大发雷霆之怒了,恨女儿竟然不守妇道,和男人私会,这传出去成何体统,准备回房拿天神弓,定要射死雪七郎。

而后来七郎有无被射?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一回 雪七郎(八)

李震华听到女儿与七郎的一番话后怒气冲天,回房拿了天神弓就向紫涵的房间走去,却未察觉到身后尾随了两道身影——正是濡沫和花菲二妖。原来濡沫并未离去只是在暗中观察,之后更是与花菲引诱李震华前来。

而七郎因为紫涵的一番话心神恍惚失守,却是未发现愤怒前来的李震华。李震华来到门口二话不说就弯弓搭箭一脚踢开房门随即松开箭矢,只见箭如流光直冲七郎而去。随着一声箭鸣七郎终于反应过来一个转身,低声闷哼,血花四溅。原来在危急关头七郎避开要害但是以天神弓射出来的箭矢有岂是那么容易躲闪开的,虽然避开要害,但却还是伤到了左肩。

正在这时,突然七郎眼光闪烁了下扑向李震华,李震华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却来不及再次开弓射箭。眼看着七郎马上就冲到前面,却听到了一声闷响。空中出现一个身影,定神一看发现是刚刚紧随其后的濡沫和花菲。

濡沫她们打的一手好算盘,想要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码,最终却被七郎发现。不过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刚好拖七郎下水,让他们误以为七郎也参与其中,故而濡沫眼珠一转惊慌的说道“不好,七郎,他们看破我们的计谋了,快走!随即立马转身遁走。”

李震华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怒喝道妖孽好算计!瞬间又举起天神弓朝七郎射出,而这弓威力无比,眼见他再次遇到生死危机时刻。

霎时紫涵迅速的跑上前大喊道:“七郎,小心!”谁知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箭像太空火星般迅速的直往前,她却用自己这柔弱的身躯挡在了他身前,而这把冷血无情的弓箭却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胸膛,她浑身血淋淋的躺了下来。眼见这空中再一次开出了朵朵鲜红的血花,时间仿佛突然沉寂下来停留在这一刹那,七郎万分悲痛的努力伸出了未受伤的右手迅速抱紧她,准备带她离开凌云宅。

紫涵望着父亲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语气低沉的说道爹,你不能这样对七郎,刚刚是他救了你,濡沫本来是要打中你的一击,却被七郎挡住了。”嘴角流着血,紫涵轻轻扭过头向着七郎怀里靠了靠,看着七郎双目含泪的样子,深情的喃喃着七郎,你的怀里好温暖,好想永远都能这样静静地靠在你的怀里,好想做你的新娘子,好想好想……

而李震华伤心欲绝的大喊道“咳,女儿啊!我的傻女儿啊!”本想射死七郎,没想到傻女儿爱他之深,竟不顾生命甘愿为他而死。

过会,七郎便带紫涵到了山林中,此时他的心境真是悲、悲、沙地之土难埋他心中的悲;苦、苦、黄河之水难掩他心中的苦,痛心疾首道“紫涵,你为什么这么傻?要为我挡箭?我到今日方知,世间上还有这样一个女孩,肯为我雪七郎而死。你不是要让我愧疚一生吗?”他紧紧的抱着紫涵泪流满面。

而此时的紫涵却脸色凄白而无血色,语气低沉道“七郎,爹……爹那把神弓是向……法师借的威力无穷,我怕你躲……躲不过的。”

“傻丫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好后悔没带你离开那暗无天日的凌云宅。”雪七郎悔不当初,千方百计拒绝她,若早离开那里,也就不会发生今日的悲剧了。

“七郎,不要紧的,我能躺在你怀中,感觉到无比的幸福……紫涵始终还是微笑着面对他。

七郎望着她,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别说话了,我定要想办法帮你疗伤。”

“不,七郎,你听我说,我怕时间不多了,有些话现在不说,就不会有机会了。”紫涵担心自己会回天乏术。

七郎悲痛过度的说道“傻丫头,你别说了……别说了”

紫涵眼中含泪吃力的发出声音,道“七郎,是我们人类对不起你们,屠杀了千千万万的生灵,请你原谅他们,一定要原谅他们!我走后,拜托你要好好守护他们,拜托了……”紫涵用尽自身最后的元气说道。

七郎眼含悲痛之泪,直点头道“嗯嗯嗯!我都答应,你别再说话了,我定要找神仙给你疗伤。你不会有事的,傻丫头。”而后紧紧的抱着她痛哭流涕。

“七郎,别……别离开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片刻,我此生已无憾了。”

“可是……紫涵,眼见你要离我而去,我情何以堪呐!”

“七郎,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在我临走前,只想听你说。”

七郎终于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紫涵即将要离他而去,也要让她能够瞑目。

这在此时,突然天空显现两道七彩的奇光后,紫涵瞬间消失了。

七郎觉得甚是奇怪,大喊道“紫涵,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可始终无人应答。

而他眼中怀着悲愤之累,茫茫人海竟不知何处可去?敢为他而死的李紫涵也不知所踪了,他心中真是无比的伤感和凄惨。

而濡沫和花菲又现身了,嘲笑道“无能的懦夫,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竟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七郎神情十分恐怖的望着他,叫喊道“啊!啊!你们都是畜生,都是你们害死紫涵,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死你们!”

濡沫说道“看来雪七郎真是疯了,胸怀大志的他竟会为民间一女子而变成这样,真是难以想象,我们快走,去召集大伙商量对策,是时候给人类大大一击,让他们知道我们异类是不好惹的,杀了我们的同伴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花菲说道“大哥,那雪七郎该怎么处置呢?”

濡沫轻视的眼神望着雪七郎,说道“哼,他现在只是个疯子,对我们已毫无用处了,他现在已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可,就让他这般消沉下去吧。”

话音刚落,他们便都哈哈大笑的离去了,接下去人类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又有何人可以解救他们呢?而紫涵无缘无故失踪,会上哪了?可以死里逃生吗?她还可以和七郎再续前缘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二回 雪七郎(九)

濡沫敲锣打鼓集合了众位师兄妹,准备向人间发难。

“众位师兄妹,人类残杀了我族千千万万同胞,今日我们就合力施法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使他们不能小觑我们禽类。”濡沫对大家诉说自己的想法,希望众师兄弟们可以同心协力。

“濡师兄所言有理,我们既生为鸡族类,理应报此深仇大恨,所谓血债血偿,就该让人类付出代价。”妖群中发出了一宏伟之声,表示非常赞同濡沫的想法。

大家都便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纷纷都点头,觉得濡沫所言极是,不报大仇岂不是成了不孝之徒吗?故而都随声附和着。

“那他该怎么处置?”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精神恍惚、痴呆发傻的雪七郎,用手指向他问道。

“咳,雪师兄被人类妖女所迷惑,早已忘记家仇,都怪濡沫我未曾做到劝解之职,才使雪师兄堕落红尘,成了不孝之子,我真是有愧于同族呦。”濡沫故意在大家面前数落七郎的不孝,让他们都觉得他是不孝之人,今后将无颜面立足于鸡族中。

众妖便议论纷纷道:“真是没想到,雪师兄金玉其表,败絮其内,不但不替族类报仇,反而还处处维护人类,真是呸。”大家把他看成了叛徒,都往他身上吐口水。

过会,众妖便开始端坐修云台联手发功,通如擎天之力,使用前缘金光功一起通往人间,人们便开始目翻白眼,口吐白沫,手足发抖抽筋,精神恍惚,再过段时日便全部犹如僵尸那般恐怖的站立起来,相互自相残杀起来,呈现出了一片凄惨之象。咳!人间的百姓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苦不堪言,到底何人才能解救他们呢?

而雪七郎为了紫涵的失踪,日日夜夜神情痴呆,恍如夕阳西下,他的人生似乎也已是生无可恋了,就是不愿振作。

“七郎,十年生死两茫茫,妾在紫竹,君在云林,望君切不可意志消沉,切要振作啊!”他似乎听到紫涵的声音,好像是紫涵在引路,便继续往前走,只见有很多生机盎然、郁郁葱葱的竹子围绕前方,七郎心想:难道……我已不由自主的来到了紫竹林吗?便喊道:“紫涵,是你吗?你在哪里?快出来,快出来啊!”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有一美丽绝伦,身穿白衣的翩翩仙子站立在前方,旁边有一粉衣侍女相陪,看这身装束并非是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到像是在民间除恶扬善的楚河大仙。

他便即刻下跪道:“请问你是楚河大仙吗?”

只见仙玉微笑的点了点头。

七郎立刻说道:“大仙,紫涵不知去向,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仙玉摇头叹息道:“雪七郎,你太让本座失望了,男子汉大丈夫应以天下黎民百姓为重,又岂能为一女子而失方寸?如今的你郁郁不振,又岂是之前那胸怀大义的七郎呢?”

“大仙,您所言有理,可紫涵是为我而死,若没有她的消息,小妖实在愧对于她。”七郎觉得仙玉说的对,但是紫涵的行踪同样重要。

“咳,雪七郎啊雪七郎,如今你还有闲情逸致管一人之情爱吗?你看看天下百姓都过着什么日子啊?”话音刚落,仙玉一挥手,便让七郎看到了凡间的景象,互相残杀生死搏斗,真是惨不忍睹。

这下终于把神情恍惚痴呆,郁郁寡欢的雪七郎给振醒了,惊讶不已道:“怎么会这样?看这情形,他们似乎是中了邪术。”

“他们如何会中这邪术?以雪七郎你的修为定能推算出,解铃还须系铃人,此番人间的危难只有你才能相助。”

七郎果真如仙玉所料,很快就算出了原来是鸡类要报复人类,齐心协力发功才使人间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难,便心急如焚的问道:“大仙,我真是糊涂,您的一番话让小妖醍醐灌顶,我岂能因一人之私情而置天下黎明百姓于不顾?请您告知,该如何才能解救人间吧?”

仙玉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真是孺子可教也,雪七郎,其实,你乃是天庭的七性石之仁石附身,因而修为法力都在其他鸡妖之上,要救人类只有一法……只是……”仙玉吞吞吐吐。

“大仙,事不宜迟,您有话就但说无妨吧。”七郎觉得是有隐情,故而问之。

“除非能用仁石焚身之后变成七仁之灰,撒向人间才能解救这场危机。”

“好,小妖一人是小,千万百姓为大,我愿意。”七郎不假思索,马上就同意了。

“好一个有情有义,肯舍生取义的雪七郎,本座万分佩服。”仙玉对他已是非常佩服。

“大仙曾为救百姓同样可以不惧生死,小妖虽不能与您相比,又岂能落后?”话音刚落,他便施法用火光焚身,很快便用自身的萤火之灰飘向城中,解除了濡沫等众妖的邪术,他们便都恢复了以往的神智。

而紫涵当初生命垂危,仙玉被她的真情所感动,因而施法救了她。

她跪拜下恳求仙玉,说道:“大仙,多谢您救小女的性命,但七郎为人类甘愿舍生取义,以德报怨,求您大发慈悲让他复生。”

仙玉笑了笑,说道:“李姑娘,你先起来吧,本座又岂是无情无义之辈,又怎忍心永隔人间恩爱呢?”话音刚落,她们便听到一雄浑有力的声音:“紫涵!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紫涵回头一看,正是她那心心念念,至死不渝的雪七郎,他们终于相逢了,终于全明白了,是仙玉救了他们,当初焚身的只是仁石,而七郎有仙玉的法术护身,因而丝毫无伤。他们泪流满面的紧紧相抱在一起了,这一刻真是太温暖了。

仙玉说道:“七郎,原本人禽不能通婚,而你们二人情深义重,本座甚为感动,因而我已驱逐你身体的灵性,如今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闻听此言,他们二人喜极而泣的立刻下跪,说道:“多谢楚河大仙您的恩德,您的恩情我们终身难忘!”

仙玉又做了一桩好事,成就了一对有情人之后,便和八妹腾云驾雾去到别处助弱扶困了。

接下去将讲述一位才女智者的故事。她本出生在书香门第,貌比王嫱,才比李清照,智比诸葛孔明,胸怀忧国忧民之心,可却身逢乱世,家遭巨变,由一名门千金女沦为青楼卖笑女,但她心比天高,排除万难,凭借自身的能力终登上了天云梯。

第三十三回 巾帼风尘女(一)

秦江国末年,皇帝昏庸无能,奸相把持朝政,各路反王蠢蠢欲动,朝臣不思报效国家,反而纵情声色,以至于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而其边境要塞,有一重要城池名为鸿丹城,此城乃是主要边防重地,历来都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因而金元国狼子野心,预称霸天下,问鼎中原,屡屡率领大军进攻夺城。

初夏时节,细雨绵绵,花红柳绿,小荷才露尖尖角,凤凰百鸟齐飞苍穹中,茂盛的苍天大树为人们撑起了一片天地,绘制成宏伟壮丽的锦绣图。

可偏偏这秀丽的天下背后却隐藏着一片腥风血雨。

两国在广袤浩瀚的野地中形成了两军对垒,声势浩大,战争一触即发,随着双方元帅的一声令下“杀啊!”“冲啊!”“拼啊!”就这样烽烟四起,战火连天,鲜血染红了清澈见底的河流,辉印了广阔雄伟的天地。

经过这场毫无人性的厮杀之后,真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这片肥沃的土地已成为了埋葬英雄烈士的忠魂冢。而百姓们为了躲避战争不是被屠就是被杀,更是苦不堪言,既国已不成国,又何来的家呢?

“张叔叔,为什么他们都躺着?他们这是怎么了?”在这片战场之上发出了一句细如黄莺的声音,原来她只是位6岁的小女孩,本是秦江国中河东望族之后,名叫苏祁蕴,而家人早几日吩咐护院带着细软和传家之宝七镶云锋剑保护她逃离避难,谁知鬼使神差的竟会让年幼的她看到了这血腥的场面,故而问之。

“这是战争,他们都被打败战死沙场了。”护院解释给她听。

“可张叔叔,什么是战争呢?”苏祁蕴似懂非懂的问道。

“瞧你这傻丫头,这叫什么问题呢?我们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护院催促赶路,怕此地会危机四伏。

“不,叔叔,我一定要问清楚?请您告诉我。”祁蕴是个寻根究底的女孩,所以定要追问下去。

“战争就是两国的兵戎相见,胜者为王,败者只能成为流血的牺牲品了。”护院解释道。

“可世间为什么要有战争呢?”小祁蕴继续问道。

“这个……是因为人们的贪欲,不管是哪国的君主,只想着自己能够称霸天下,坐江山,守龙位,并不过多再意老百姓才会引发战争,如果他们都能为万民考虑,怀着造福天下之心,那么这些无谓的战争或许可以避免。”护院望着她,语重心长道。

“叔叔,夫子曾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作为一个君主就应该要体恤百姓,让万民能够丰衣足食才对啊。”祁蕴虽小小年纪,但颇具见解。

“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只见护院摇头叹息道。

可谁知此时小祁蕴却双手合拢,紧闭双目似乎在说些什么?

护院不解问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过会,祁蕴睁开了双目,说道:“叔叔,刚刚我在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将士深深祈祷,愿他们早日能重世为人,来生切不可再做这乱世人了。”话音刚落,祁蕴双眼通红,含着点点泪丝真诚地说道。

护院微笑着连连点头,夸赞道:“小姐不仅天生才气、聪慧过人,更难得有这般悲天悯人,爱国爱民之心,要是生作男儿,定能在这乱世中有番大作为,真是可惜……。”

只见祁蕴又坚定不已的望着护院,说道:“女孩怎么啦?女娲还能补天呢?叔叔可切莫瞧不起女子。”

听了这小女孩的一番高论后,本是心情郁闷不堪的护院,瞬间便也豁然开朗了,微笑道:“看来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现在倒成了小姐来教导我了。”

……

随着岁月流逝,时间年复一年的过去,传闻扬州城芳艺阁中有位色艺双绝的花魁娘子,名叫苏多娇,不管是达官显贵或是文人墨客都为一睹她的芳容而来,也想与她促膝长谈。可听说此女脾性甚是怪异,只有经过考验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而她所定下的规矩却是让人匪夷所思,并不是投标或是出价,而是以副字画来决定大家的去留。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以这诗所绘的字体,只要能说出是哪位名家所做便可上楼与她促膝长谈?

本是如此简单之事,在座诸位多数也是学富五车之士,无理由答不出,可谁知楼下诸公望着这豪华行云流水的字体,却未能看出。

有位乡绅病急乱投医,回答道:“这是颜真卿的字迹。”

“抱歉,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说此答案不对。”只见身穿粉衣,面容极好的婢女回应道。

“请问是不是柳公权的字体?”人群中又响起了宏伟之声,原来是位秀才。

只见那婢女又连连摇头道:“也不对,既然无人猜出,请恕罪!我家小姐要闭门谢客,请各位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只见有人说道:“小姐,且慢,此字体运笔圆润匀称,撇捺张扬,疏密有致,舒张大方,定是失传已久的柳叶篆。”

闻听此言,坐在帘窗内的苏多娇豁然开朗的直点头道,吩咐婢女说道:“请这位贵客上楼一叙吧。”

婢女便欢喜的把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了楼下猜对题目的客人。

这婢女便在前方引路,带这位公子进到屋内,说道:“公子,请在此稍待,我家小姐随后即到。”

他只见房内摆设清雅脱俗,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字画,其中包括王曦之《兰亭序》、《乐毅论》,也有欧阳询的《皇甫诞碑》,四周立满了高大的书架,里面所收之书极其多,有《史记》、《孙子兵法》、《鬼谷子谋略》、《三十六计》等等,这位公子心中便知,这位苏姑娘定是学识过人,机智聪慧。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段犹如天籁之音的曲子,而这黄莺般悦耳的歌喉正唱着《泊秦淮》的名曲。

过会,从帘幕下走出了位唇红齿白、秀丽端庄、国色天香的绝代仙子,温文尔雅的鞠躬向这位公子行礼道:“您好!请问贵客如何称呼?”

只见这公子也鞠躬微笑道:“姑娘,在下还礼,既然刚出的难题在下已解答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妨也来猜下在下为何人吧?”

苏多娇便仔细的观察了这位公子全身上下,见他颇懂礼数,说话彬彬有礼,既有普通书生的柔和之气,有与生俱来另股阳刚之气,更为重要的是他身挂一块品级玉,便微微一笑道:“观看公子的装束,您定是官场中人,而您身配七级翠玉,小女猜测您就是我们扬州的父母官柳云鹤大人。”

“啊呀!真是没想到,姑娘心细如尘,观察入微,竟能看出我柳某人,真是失敬失敬。”这位县令对苏多娇越发的刮目相看了。

“您过奖了,只是小女不懂,以大人这样身份名望之人,又怎会来此呢?”苏多娇满怀疑惑之情问道。

“本官知姑娘绝非是一般的风尘女子,慕名前来,想和你促膝长谈,论一论这天下大事。”县令满怀喜悦之情说道。

他们接下去会讨论些什么?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四回 巾帼风尘女(二)

柳云鹤的祖辈三代都曾在朝廷为官过,官职为诗书令,素以才华横溢,清廉简朴而闻名于天下,被世人称之为柳家三杰,后因朝中奸臣妒贤嫉能,政见不同,便遭到他们的陷害,以“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抄家灭族。

那时的柳云鹤只是8岁的少年,因家遭巨变,本也免不了断头台那一刀,幸得忠义的侠士相救,才幸免于难,后以祖辈为榜样,家风严谨,通读诗书学礼仪,发誓长大后定要考取功名,做个心系天下,为国为民的好官,更要为家门洗刷冤屈。后来果真如他所愿,受到朝中忠良的帮助才得以平凡家门冤案,皇帝既欣赏他的才华,又愧疚于另祖,因而封柳云鹤为扬州县令。

他刚上任没多久,便听闻扬州城竟然有此色艺、德才兼备的奇女子,故心生好奇而来此以觅芳踪,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定要试探以知真假。

因回答出了苏多娇姑娘的问题,而被请上楼与其一叙。

柳云鹤观看了苏姑娘房中的摆设,故而猜测她定是颇有才学,想试探下她,因此问道:“姑娘,可知当今天下局势为何?”

苏多娇微笑道:“大人,您恐怕是问错人了,小女只是位风尘女子,何以会知这家国大事呢?若是吟诗作赋,唱曲跳舞还尚可。”

柳云鹤微微一笑道:“姑娘,未免太谦逊了吧,其实你是身在风尘,心系家国天下。”

苏多娇神情凝重的说道:“大人,何以会如此说之?小女只是个普通的烟花女子,又如何懂这等国家大事?不如今日只谈风月,让小女为您弹奏一曲解忧吧。”

“姑娘,你错了,其实有两件事已暴露了你的爱国情怀,第一就是你让本官猜的那首爱国诗,正是大诗人王昌龄的从军行,以诗来抒情;第二便是你为本官弹奏的《泊秦淮》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也正说明了姑娘有别于一般女子吗?乃是位心怀家国天下的奇女子。”

苏多娇还不了解眼前这位柳大人,不知是不是同道中人?故而不愿在外人面前吐露真言,因此回避道:“大人,何必苦苦相逼,如您不是来谈风月之事,请恕小女失陪了,凝儿,送客吧。”便吩咐婢女,下了逐客令。

“姑娘,且慢,本官还有一言要说,姑娘听后如还不肯实言相告,本官便不再打扰你了。”柳云鹤看出了苏多娇的用意故而说之。

“大人,请您明言。”

“姑娘,可曾听说过诗书令柳氏一门吗?”柳云鹤问道。

“就是那以清廉节俭,诗书闻名天下的柳氏三杰吗?小女虽不成才,但也略有耳闻。可惜天不佑忠义之士,真是可悲可叹呀!大人何故谈起他们呢?”苏多娇谈起此事便眼圈通红的,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惺惺相惜吧。

“姑娘,其实……本官就是柳家唯一存世的后代。”柳云鹤谈起身世也是十分感慨,但为了让苏多娇信任也必须说。

“什么?大人您……您就是忠良之后吗?请恕罪,小女刚对您无理了。”苏多娇闻之此言百感交集,感谢上苍,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位有同样抱负的清官大人。

“姑娘,不必多礼,如今可否回答本官所提的问题呢?”柳云鹤又郑重的问道。

“咳!小女怕见识浅薄,有辱圣听。”苏多娇谦逊的说道。

“姑娘,太客气了,你就姑妄言之,本官就姑妄听之吧。”

“咳,圣上虽身坐龙位,可却沉迷酒色无能失德,以至于奸相祸国殃民,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朝臣虽身居庙堂之上,吃皇粮,领俸银,却不思报效国家,反而欺压百姓,糟蹋民心,造成民怨沸腾,长久以往必与民离心离德,长言道得民心方可得天下,要持续如此民心凋闭,因而以农民军起义者为数也不少。况且十八路诸侯王更是野心勃勃,尤其是以陈东王为首的红字军,和以北齐王为首的翻龙军更是不可小觑,万一以此为由都进攻朝廷,又该派何人去阻挡?再者金元国更是虎视眈眈,野心勃勃欲称霸中原,他们无一不是身怀爪牙威武的老虎,可叹我们的皇帝群臣却还是纵情声色,浑然不知江山即将要面临风雨雷电了。今深知大人也是忠义之士,故而不吐不快。”话音刚落,苏多娇眼里隐现出了泪丝。

“没想到,姑娘区区一女子竟能说出此番言论,真是让在下钦佩不已。也可叹本官既是七尺男儿,又身为朝廷命官,却无能保家卫国,真是枉读圣贤书了。对了,姑娘可否说下眼前症状可有解决之法?”柳云鹤既感慨悲叹又问道。

“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改变又谈何容易?除非官员能爱民如子,民心归附,方为上策。还有一策便是……”只见苏多娇欲言而止,吞吞吐吐。

“姑娘,还有何计策,但说无妨?”柳云鹤急切的问道。

“那小女就姑妄言之一回吧,便是以汉武帝用过的推恩令进行削番,不过风险极大,要做的恰到时机才好,不然便会引起公愤,就更难以应付了。”苏多娇觉得推恩令并不是那么好实施,但也可以一试。

“真没想到,有如此学识,足智多谋的的姑娘竟会栖身在这风尘烟花中,真是天不公平啊!姑娘和本官真乃是英雄所见略同,本官敢断言你定是我们秦江国的第一巾帼,可惜却是女儿生……”听到苏多娇的高论后,柳云鹤大吃一惊,区区一介女子竟能比的上朝中身穿金腰玉带的大臣。

听闻此言,谁知苏多娇俏脸霎时失色,闷闷不乐起来,说道:“没想到……12年后还能听到此话,当初张叔叔也曾说过可惜生为女子,时间转眼即逝,此话却还言犹在耳。”

“张叔叔,是何人?”柳云鹤不解的问道。

话音刚落时,只见老鸨手拿请帖欢天喜地的闯了进来,说道:“我的姑娘,真是恭喜你了!两日后便是北齐王的老母圣诞日,他特邀请你这位闻名于天下的花魁娘子前去祝寿唱曲,完毕后重重有赏呢。”

可苏多娇却脸色极差的拒绝道:“妈妈,真是不好意思,还请您替我回绝了吧,小女不愿攀附权贵。”

“我的心肝宝贝女儿,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干嘛不去呢?要是在寿宴上,北齐王看上你,将来你就算不是王妃也定是夫人,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他虽明送请帖,实则也是命令你去,我们怎能得罪的起他这号大人物呢?”

“妈妈,如北齐王怪罪下来,就由多娇一人承担,您救替我回绝了吧。”

“女儿呀,你这不是叫妈妈为难吗?北齐王虎威难拒,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要是得罪了他,我们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求求你为了大伙就去一次吧。”话音刚落,老鸨便佯装下跪以博取苏多娇的同情。

而苏多娇本是爱国爱民之人,又岂愿为这为祸天下的王爷祝寿,可又碍于妈妈的情面,真是进退两难,站在一旁的扬州县令又会如何说呢?后来她会做了个什么决定?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五回 巾帼风尘女(三)

正在苏多娇犹豫不决,该不该去北齐王府祝寿时?老鸨佯装着哭天骂地,悲愤交加的样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哎呀,我的天呐,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却不思报答养育之恩,真是养儿不孝啊!这日子我该怎么办啊!呜咽咽!哗啦啦!”

“妈妈,您别这样,这不是折煞女儿了吗?女儿也有为难之处,北齐王乃是祸国殃民、为祸天下的恶人,我又怎么能去为他祝寿?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苏多娇说出了苦衷,可老鸨本就见财眼开,哪会管什么国家大事,民族大义呢,还是哭喊与闹腾,给多娇压力。

站在一旁的柳云鹤见此状,望着多娇劝解道:“姑娘,你的大义精神、爱国情怀,本官明白。但此次北齐王想邀你前去祝寿,也是为尽人子的孝道而并无过错,想让他老母开心,况且百善孝为先,就算他再如何为祸天下,但老人家毕竟也是无辜的,还望姑娘看在这点人伦之情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去吧。”

听到柳云鹤的话后,苏多娇豁然开朗,觉得甚有道理,没想到这位大人不仅才思敏捷,满怀爱国之情,而且还如此的善解人意,对他更是钦佩不已,微笑的点头道:“大人,您所言有理,那好吧,妈妈,你就去回复两日后我会准时赴约。”

这下老鸨终于喜出望外的立刻说道:“好嘞,我的漂亮女儿,这事就包在妈妈身上,记得要好好打扮哦,呵呵!”

……

多娇打算祝寿时表演一套剑舞和剑决,定要别出心裁,到时要让大家都震惊不已。

时间如行云流水般过去,很快便到了寿诞日,多娇却非常奇怪,不穿锦衣秀服、华美襦裙,不加任何粉饰,竟然梳妆成贫苦农家女子的模样,身穿穷苦百姓所穿的轻便小袖服,便带上她那把祖传的七镶云峰剑,坐上轿子准备到王府去。

老鸨见此状,恼怒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想丢我的面子,就这样去,惹怒了王爷,我们还有命吗?快与我下轿来,重新梳妆。”

正在这时,前方来人便催促道:“请问前面是苏姑娘的轿子吗?时辰不早了,快赶路吧,切不要耽误。”

话音刚落下,轿夫便开始抬轿子,这下老鸨觉得事态非常严重了,千百年来,还从来没有舞女如此去祝寿的,真是万分焦虑,这可怎么办呢?悲叹道:“这下全完了,真是全完了啊!”

而轿子却一步步的抬进了荣华街,接着又拐弯进了昌平街,再往前抬了十里,苏多娇便掀开帘子,终于看到了前方有座豪华的大宅,上面刻着“北齐王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这也是象征着高高在上的权威,确实不同凡响的金碧辉煌,而四周奴仆婢女正在布置街道楼台,只见大红喜布高高挂起,一副祝寿对联贴在两边大门上,各位朝臣也携带女眷陆续前来,进出的人为数非常多。

苏多娇便出了轿子,望了望这豪华气派的王府四周,便摇头叹息了下,就准备进府去,却不料迎面而来两位打扮非常亮丽的命妇,嘀嘀咕咕道:“你看,陈夫人,前面那位是谁?穿的这么穷酸,难道也是朝廷命妇不成?”

“李夫人,这哪是什么命妇呀,我听说王爷请了个青楼女子来为老夫人祝寿,说是什么花魁娘子的,莫不就是她。”只见这夫人捂着嘴嘲笑道。

“啊呀!王爷怎么能叫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进府呢,真是肮脏不堪,看她一眼都怕脏了眼睛。”

“就是嘛,真是的。”

原来这两位命妇,一位是尚书陈福利的夫人,另一位则是长安令李彬的夫人,两位自视身份地位高贵,便看不起多娇,故而取笑道。

闻此言,多娇身边的婢女凝儿忍不下这口气,觉得太过分了,刚想上前回嘴,却被多娇拦住了,摇了摇头,说道:“别惹事,我们还是进去吧。”

“可是……小姐,这两人怎可如此侮辱你,怎么可以?”凝儿非常气愤的说道。

“傻丫头,你年纪还小,怎么会懂呢?在这乱世中,要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能忍常人不能忍的才能成大事,况且我们行的正坐得端,从未做过施行败德的事,何惧之有?又何必把这些诽谤之言放在心上。”苏多娇教育道。

她们便不顾别人的冷嘲热讽而进府去了,由一名兵丁引路,进了中堂,只见布置极其雅致,中央喜贴金龙图案的庆寿图,四周贴了各式各样喜庆的挂件,上方摆放一张八仙贺寿桌,这桌子是北齐王当年战胜南方部落所得的战利品,也是件稀罕之物,能自动端出很多酒菜,也寓意寿险长命百岁。苏多娇等人便站立在边上,等待着献舞。过会,北齐王和老夫人便出席了,非常的气势如虹,真是威慑在场的所有宾客。

只听北齐王欢喜的发出洪亮之声说道:“多谢各位大人前来为老母祝寿,请大家尽情的吃喝玩乐,定要尽兴而来尽兴而归。”

接着吩咐乐队跳舞助兴,说道:“奏乐!”很多艳丽打扮的女子便开始轻歌曼舞起来,非常的喜庆。

过会,只听兵丁慌张的跑上前,喜庆洋洋的说道:“王爷,皇上未能亲自前来,特派人送贺礼前来,是一对陶瓷古董花瓶。”

但因为太过于激动,三步并两步的,不小心踩到台阶,“哗”的一下滑倒了,却把圣上的御赐之物摔的粉碎,吓的直打哆嗦,立刻缩成一团跪拜在地,请求饶恕。

而王爷脸色发青的勃然大怒,就像老虎要吃人似的,说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冒失,来人,将他快拉出去杖毙。”

这兵丁哭诉的直磕头跪拜,求情道:“王爷,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真是岂有此理,快给孤拉出去立刻杖毙。”王爷依然怒气冲冲道。

“王爷,且慢。”没想到这时候人群中想起了一声细若柔和的声音,大家的目光便都转向了此人,原来她就是多娇,因实在看不惯北齐王的狐假虎威,视人命于草芥,故而不得不挺身而出。

“大胆,何人敢如此放肆,竟叫孤且慢,真是闻所未闻。”北齐王话音刚落,便仔细一看,原来是位身穿素服的姑娘,便狗眼看人低,非常霸道:“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对孤指手画脚,是不是活腻了?”

“回王爷,小女有一事启奏。”苏多娇并不害怕王爷的虎威,还是具有胆色的回答道。

“哼,何事?”

“回王爷,您可曾听说过岁岁平安这四字呢?今日乃是老夫人的寿诞日,花瓶刚好破碎,寓意尤为吉祥,说明老夫人将寿比南山,而且……”苏多娇又欲言而止。

“而且什么?既然要说就说全了,孤到要看看,你这小女子有何说辞。”

“回王爷,而且小女曾听闻您麾下曾组织了翻龙军,今日这花瓶乃是皇帝所送却不幸被碎,不是正好说明王爷将要代替皇帝而千秋万代吗?故而小女觉得这位兵丁大哥不但无罪,还应重重奖赏。”

北齐王听后,心中已然非常喜悦了,但还是佯装成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小女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就不怕孤将你推出去问斩吗?”

“回王爷,小女所言都是真话,若王爷定要处罚小女,小女绝无怨言。”苏多娇还是非常镇定的说道。

谁知,这下北齐王竟哈哈大笑起来。他在笑什么?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四)

北齐王发威时就如山河倒塌,天地震动,吓的众宾客都噤若寒蝉,没想到大笑起来竟也如狮子狂吼,威震四方,同样也引起了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吓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的,就怕这只凶猛异常的老虎发威乱咬人。

北齐王认为是上天预示他即将要取皇帝而代之,这种心情真是无以言表的畅快,瞬间便狂笑震四方。笑声过后,还故意佯装成仁义为怀、宽宏大量的样子说道:“嗯,看在你这狗奴才是无心之失的份上,况且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本王姑且饶你一次,下不为例,赶快下去吧。”

兵丁吓的脸色苍白,没想到这位主子平时凶残暴虐,今日既然能从他口中听到赦免之令,真是不解,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主子改了以往的性情呢。立刻磕头谢恩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连连恭敬的退出了中堂。

而北齐王真可谓喜怒无常,竟又似凶猛的野兽般,脸色变得深沉可怕,怒气冲天的对苏多娇说道:“你是哪里来的乡野丫头,竟敢私闯王府寿堂,该当何罪?本王定要重重处罚你,来人!快将这女子乱棍打出王府。”

听到他的发号施令,凝儿吓的七魂不见了五魄,面对高高在上的王爷,作为奴婢的她怎敢大放厥词呢?但她和多娇虽名为主仆,实则多年感情非常深厚,亲如姐妹般,既然见姐姐有难,妹妹又岂能袖手旁观?便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跪在王爷面前,大喊道:“请……王爷您恕罪,这是请帖,我家小姐曾受您邀请到府祝寿唱曲,她就是芳艺阁中的花魁娘子苏多娇。”

“什么?她就是苏多娇?怎会穿的如此寒酸?”北齐王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看到她手中的请帖,又不得不信。

此时,寿宴中的宾客们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北齐王又疑惑重重的说道:“堂下女子,你抬起头上前,让本王看个清楚。”

“是,王爷。”因北齐王的命令,苏多娇跪在了堂前。

北齐王这回看的可清清楚楚了,见苏多娇肌肤胜雪、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明眸非常水灵,唇红齿白,胜似人间仙子,惊讶不已,夸赞道:“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人啊!刚本王真是眼拙,竟只视衣物而未发现天下竟有这等芙蓉花啊。”

这回他那暴虐的脾性又收回了几分,心情缓和很多,可还是佯装成怒气冲冲的问道:“苏姑娘你好大的胆子?为何要打扮成如此来到寿宴之上?难道是看不起本王不成啊?”

“回王爷,小女对您并未有半分不敬之意,今日会此番打扮也全是为王爷着想。”苏多娇还是不惧虎威,非常镇定的说道。

“哼,满口的胡言乱语,如此无非是想丢本王的面子,竟还敢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北齐王恼怒道。

“王爷,您有所不知,今日多娇会如此打扮,也正是想让您和众位大人宾主尽欢,因为小女准备表演一套剑舞,唯有这身装束才能更显出此舞的奥妙之处。”苏多娇真是胜过所有在场的男子,面对北齐王的盘问,竟面毫无改色,对答如流的回话。

“是吗?”北齐王半信半疑的问道。

“等王爷欣赏过此舞之后,自然能领会到。”就这样他们二人的眼神对视着。

过会,北齐王哈哈大笑道:“多少年了,别人都是惧本王之威,怕本王之势,对本王乃恭恭敬敬,不敢出任何差错,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这样犀利的眼神,无任何惧怕之意,可惜了只为区区女子……真是太可惜了。”

“王爷,您过奖了,小女只是比其他女子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担不起您如此夸奖。”多娇谦逊的说道。

北齐王吩咐道:“那就开始吧,让本王见识下你的剑舞,如何高深奥妙吧。”

“是,王爷。”

苏多娇便吩咐数名乐师伴奏大风歌的曲调,而她准备起舞,拔出了这把祖传的七镶云峰剑,在这一刹那,真是震慑四方,只见这把宝剑上有七颗闪耀的宝石组成,剑面上雕刻着数颗星辰,显得格外明亮,犹如镜面般通透,剑柄上精雕细刻了一条彩龙的图案,据说这把剑是当年他祖上无意中救下了一剑魂,尤其附于剑中,而得此非同凡响之物,锋利无比,能驱邪避魔,惩奸除恶,是极为阳刚的宝物。

她以《大风歌》而改编成一套剑舞,招招式式无一不气势磅礴,**迭起,低潮缓和,有快有慢,动作灵敏,像燕子轻盈而飞,真是一舞剑器动四方,天地为之久低昂,果然是让在座的各位都看得如痴如醉,连连喝彩道:“好!真是太好了!”而此次宴会中,北齐王同样也请了柳云鹤来此,他看多娇柔弱时唱歌跳舞更像是位闺阁佳人,没想到舞起剑来却像是位巾帼英雄。

数位乐师伴奏起来,唱曲道: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

正好与多娇的剑舞相辅相成,更显的富贵不移,威武不屈,雄浑而有力。

北齐王看得更是神魂颠倒,情不自禁的夸赞道:“妙哉!真可谓是惊若游鸿,婉若游龙,既不失舞蹈的轻盈柔和,又不失剑舞的气势磅礴,看来这苏多娇在此舞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吧,既然能把握到这程度,好!真是太好了!”连连鼓掌称好。

接着又性质高昂的对柳云鹤说道:“柳县令,你是本地的父母官,本王应敬你一杯,今后还望县令多多关照啊。”

柳云鹤才学横溢,心思缜密,自然也能听出北齐王的言外之音来,但他落难多年,看尽了人情冷暖,当然也学会了自保之法。当场他也必须装作顺从,立刻举起酒杯,回敬道:“王爷,您这样说,真是折煞下官了,您有何吩咐下官定当全力相助。”

“好!有县令这句话,本王可真是高枕无忧了,今日果然喜庆,不仅让本王发现了天下此等色艺双绝的奇女子,也发现了犹如柳县令这般学识、智慧超群,又懂得识时务的父母官啊,如能把你们二人收在本王麾下,真可如虎添翼了,哈哈哈!”北齐王真是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会,舞毕,苏多娇便上前像多人施礼。

而北齐王却想试探她的才学,故而刁难于她,说道:“苏多娇,你真是胆大妄为,今日乃是老夫人寿诞,你何不舞些柔和的舞蹈,反而耍起剑舞来,岂非大不敬了吗?”

苏多娇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回王爷,就是因为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诞,小女才舞,王爷可知天下父母心吗?老夫人希望儿子能成才,今日王爷果真是不负她所望,威名仁义赋天下,而辅佐皇上施德万民,成千古美名,因而老夫人高坐寿堂之上,心中自是无比的安慰。

“而此大风歌乃是当年汉高祖斩白蛇起义,得天下后而作,既突出了高祖的踌躇满志,也说明了他居安思危,爱民如子的情怀,而民以食为天,只要民心安定,天下自然便能太平,不管是当今圣上,或是任何诸侯王,只有善待百姓才能真正赢的好名声,故而小女觉得跳此舞,更能激发在座的各位为民而造福,也正随了老夫人爱子之心,岂不妙哉吗!而穿此装束更能衬托出高祖创建此歌的精髓所在,所以此时此刻小女觉得跳剑舞更为合适,请问王爷您觉得呢?”虽然这话说出了苏多娇心中的所思所想,但北齐王、柳云鹤和多娇心里都犹如明镜般,知道为何意?

北齐王还未开唇时,没想到老夫人却感动的热泪盈眶,夸奖道:“好!说的实在太好了!我儿啊,为娘看这名舞姬绝非一般的风尘女子,你可要代为娘好好赏赐于她,切莫在危为难她了。”

见老夫人这样说了,北齐王会怎么做呢?怒还是喜?对苏娇是罚还是赏?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五)

北齐王望着老母,点了点头,说道:“娘,您放心吧,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但他既没有流露出开心的样子,也没有摆出生气的面孔,让大家都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或许就是位高权重主子之高深奥妙的心理吧,始终是让人看不透摸不着,以至于宴席上的大臣们都为多娇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据他们对这位王爷的了解,他绝对是要对多娇发难的,绝不可能会放过她。

过会,王爷便不动声色的对苏多娇说道:“小女子,既然已献完舞了,就快回去吧。”

似乎是在赶她走,但话音刚落时,惊险的一幕立刻发生了,真是险象环生,只见一把铁弯剑瞬间向他袭击过来,有位将领打扮的刺客立刻抛下了头盔,冲上前粗声粗气的大喝道:“狗贼,你恶贯满盈,人神共愤,今日我一定要为河北众百姓报仇,看剑。”瞬间就朝他刺过去,这一刻真是触目惊心,很多卫兵便冲上前保护王爷,和这人打拼了起来。

北齐王立刻喊到:“快来人,护驾,快护驾!”经他一喊,排在外头的众多将领和兵卒都立刻冲了进来保护他。

苏多娇见此状,知道这位英雄危在旦夕,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便小声的在凝儿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趁乱出了寿堂。

可他们还在里头打的天昏地暗,但因北齐王手下武功高强的能人太多了,这位英雄很快就被擒获。

北齐王便满脸怒容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行刺本王?”

只见这位英雄怒斥的吐了他一口水,道:呸!狗贼,我恨不能剥你的皮,喝你的血!

正在此时,有兵卒十万火急的跑进来禀报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祖庙着火了,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老夫人惊闻此言,恐慌不已的说道:“什么?我儿先别管这事了,赶快先救火啊!快救火啊!祖庙是历代祖先的根基,绝不能被毁。”

北齐王没办法叹息了下,吩咐众人先救火,说道:“咳,怎么会这样!快,你们快去救火,快去!”

这位英雄便趁乱挣开围困,翻越城墙跳出了王府,看到前方有辆马车,原来一切都是多娇的主意,先放了把火,弄得王府人心混乱,然后准备马车在这要道接应他。

只见多娇说道:“壮士,此地不宜久留,赶快上车吧。”

这位英雄,望着多娇微笑的点了点头,立刻跳上了马车。

他非常感激,双手握拢,恭敬的向多娇作揖道:“在下陈雄,多谢姑娘仗义相助,大恩来日必当报答。”

苏多娇说道:“路见不平理应相助,侠士不必客气,不过……您为何要刺杀北齐王呢?”

陈雄怒气冲天,悲愤交加的说道:“咳,北齐王为一己之私欲,想吞并河北,竟然挑起战祸,发动战争,害的河北众百姓遭受战火连天,流离失所,死伤无数,不光如此,他还残暴不仁,竟无辜屠杀成千上万的难民,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苏多娇听闻此言,悲愤不已,叹息道:“咳,真是“民心碎,王侯罪”啊!但是,陈大哥,你去刺杀北齐王,只是逞匹夫之勇,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如今烽烟四起,各路英雄都起兵对抗朝廷,并各据为王,又有几人是真正为天下万民考虑,想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呢?就算没有北齐王,也会出现东齐王,南齐王,也只有天下统一于一位真正心系万民的皇上,这乱世之争才会彻底结束,百姓们也才会有真正的太平日子可过。”

陈雄对她敬佩不已,连连夸赞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姑娘,你真是好才华,可我却是个粗人,哪会懂这些大道理,不过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说吧,要我怎么做,全听你的。”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下了,车夫紧张慌乱的说道:“姑娘,不好了,前方有很多官兵挡道,要抓壮丁去做民工修天灵渠,他们不顺从便在鞭打他们,我们过不去。”

多娇便对陈雄说道:“陈大哥,你先坐好,我下车处理下。”接着,便掀开了车帘下去,也是毫无畏惧的对官兵说道:“众位官差大哥,且慢动手,我奉北齐王之命,让你们速回,不得在此扰民。”

官差疑惑的问道:“你有何为证?可有王爷的手谕?”

多娇便手拿请帖说道:“这封是邀请函,我是刚从王府而来,因为慌张了并未带手谕,但王爷亲口所说,岂会有假?”

“哼,小丫头,你当我们兄弟都是三岁的小孩任由你哄骗吗?还不快给我滚开,不然……把你抓回去孝敬孝敬我们的头,哈哈哈!”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无视王爷之令吗?”

“少嗦,不然连你也一起打。”话音刚落,官差们便提起鞭子挥向多娇。

谁知在这瞬间,鞭子却自动段了一截,而未曾打到多娇,官兵胃非常气愤,大喊道:“谁?到底是谁?竟然破坏大爷的好事?明人不做暗事,给我滚出来?”

“与人为善,才能打开方便之门呀,望几位多思量。”此时响起了温柔之声,原来是楚河大仙甄仙玉和八妹到来了,官兵便气愤不已,立刻上前与仙玉交手,但他们很快便被打的四脚朝天,仓皇而逃。

多娇见此景,立刻向仙玉叩拜,说道:“多谢侠女相助。”

仙玉微笑道:“不必多礼,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有如此的侠义心肠,让我钦佩不已。”

她们二人便抬头仔细的端详着对方,可甚是奇怪,好像似曾相识,多娇望着仙玉那种温柔和善的眼神,这才想起来,喊到:“你……你就是仙玉义姐吗?我是多娇呀!”

仙玉欢喜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多娇义妹吗?当年你还只是个小女孩,转眼间就长成了位国色天香的姑娘了。”

多娇非常感激道:“义姐,您过奖了,当年若不是义姐相救,恐怕我早已惨死在战乱之下了,就不会有今天的多娇了,义姐的大恩大德,小妹没齿难忘。”

原来当年护院带着多娇为了躲避战乱出逃,后护院不慎被乱军射杀了,而机缘巧合下她得到仙玉相救,又与她结拜为义姐妹了,没想到事事难料,两人竟会相逢与此地,如今久别重逢,二人都非常开心。

接着,多娇说道:“义姐,快随我上车吧,我们回芳艺阁去定要好好叙旧。”

仙玉不解的问道:“芳艺阁?”

“义姐,此事说来话长,如今多娇已是这芳艺阁中的花魁娘子了。先随我回去,我慢慢告诉与你。”

她们便准备一起回去叙旧,又会出何事呢?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三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六)

仙玉义姐,八姐,你们仔细点,小妹扶你们上马车。多娇非常高兴,故交如真金,百炼不回色,她很看重这份姐妹间的情谊,因而恭敬的请她们二人先上车。

仙玉等人刚进入车内时,没想到却看到一位身强体壮的大汉坐在内,瞬间感到极为尴尬,便神情十分疑惑的望着多娇。

多娇便微笑的解释道:“义姐,我来介绍下,这位大哥名叫陈雄,他可是位真正的大英雄,敢于单枪匹马行刺北齐王,为民鸣不平,就好比是那博浪沙敢于行刺秦皇的张子房那般,乃真豪杰也!”

“陈大哥,这两位姑娘都是我的恩姐仙玉和八妹,她们也和我们有同样抱负,愿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而且武功高强,侠义为怀,也是我最敬佩之人,当年若不是两位义姐相救,我早就没命了。”多娇便相互介绍他们认识。

陈雄非常敬佩,双手作揖道:“两位姑娘好,我陈雄的命是苏姑娘救的,而你们又是她的大恩人,那么按这个算起来,也算是我的大恩人了,请受我一拜。”

“陈英雄实在太客气了,切莫如此,赶快起来。”仙玉望着陈雄说道。

“我陈雄只是个粗人而已,不懂什么大道理,唯一知道的是生命无价,任何人的性命都不能像蝼蚁般被践踏,所以官若逼,民被反。”陈雄发起了大声的嗓门说道。

“这位陈壮士说的真好,我观壮士实乃天地间难求的真豪杰,若能学些兵法谋略,将来必能成为将帅,造福于民。”仙玉竖起大拇指,喜悦的夸奖道。

“哈哈!瞧姑娘说的,就我这样还能成将帅?我呀,只要军者能善待我们,给我们百姓吃饱穿暖,何必还要去造反。”陈雄用大嗓门喊道。

仙玉却摇了摇头,微笑道:“壮士切莫妄自菲薄,观你面相,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多娇面带微笑,说道:“陈大哥,我义姐看面相可最准了,她说你行,你一定能行。”

“看来我一定得做大英雄才不辜负二位姑娘的厚爱了。”陈雄听后,便也发誓定要好好干一番大事业。

他们一路上就这样谈天说地,不知不觉中马车便开回了芳艺阁。可非常奇怪,为什么没有营业,紧闭院门,按理说这送往迎来的地方,就是大半夜也得开着大门才是呀。

多娇便带着他们往里走,却看到老鸨身穿丧服正在哭诉道:“哎呦,我的姑娘啊,你就这样不幸的走了,我往后日子该怎么过呦,你来世可要投好胎,可要记得回家的路呀!”眼睛通红的,正擦着悲痛之泪。

多娇便惊讶不已,上前喊道:“妈妈,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穿着丧服?难道芳艺阁……”

惊闻此言,老鸨觉得甚是怪异,这好像是多娇的声音呀,猛的一抬头却被吓的魂飞魄散了,连忙急匆匆的往后退,大喊道:“你……你快走开,别过来,别过来啊!”

多娇忧心忡忡道:“妈妈,你这是怎么啦?我是您从小养大的女儿多娇呀!”

“你……你是人还是鬼?求你别过来啊!我的天呐!”老鸨以为多娇得罪王爷,被他处死了。

“妈妈,你别怕,我当然是人了,不信你过来掐掐,不就知道了吗?”多娇温柔的对老鸨说道。

“是真的吗?你穿成那寒酸样子,王爷他能放过你吗?”老鸨边说着边还是退避三舍,怕多娇真成为鬼魅了。

“妈妈,我之所以会打扮成那样,是因为表演剑舞达到更好的效果,王爷明白我的用意,自然没有怪罪,我好好的回来了呀。”苏多娇耐心的解释道。

“是真的吗?”老鸨还是半信半疑,慢慢的起身朝多娇这边走来,然后掐了掐她,感觉还是有血有肉,这下终于放心了,抱着她痛哭流涕,道:“女儿啊,我的好女儿,可吓死妈妈了,你没事就好。”

接着老鸨便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呢?”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女儿先上楼了。”苏多娇回答道。

多娇便带着仙玉等人上楼了,说道:“义姐,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流落风尘中吧,小妹曾听过一句话,上天专派恶鬼来这世上,就是为了磨炼可造之材吧。当年,义姐将我安排在一户农家中,他们夫妇二人对我当然也是视如己出,可天不佑善人,却让他们也死于乱箭之下了。”

“那时的小妹真是无依无靠,流落在街头,碰巧遇到芳艺阁的老鸨来挑选姑娘,我便望着她喊了句亲切的“妈妈”,也正是这句“妈妈”,她才注意到我,觉得我具有天赋,并将我带回去好好培养,从那时候起,我更加痛恨战争带给百姓的不幸,便暗自发誓,不单要学习琴棋书画,更加要学习经史子集,治国安邦的计谋与韬略,将来做个有用之人,让天下在我的手中再无战祸,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日子,这才有了今日的花魁娘子苏多娇。”

仙玉非常感动的说道:“真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呀,义妹,曾经你受过多少磨难,可如今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代奇女子,为姐真是为你高兴。”

“义姐,您过奖了,小妹只是做了自己当为之事。可惜乱世之争没有平息,天下百姓还是永无宁日,恐怕像小妹这遭遇的家庭比比皆是。”苏多娇说道此处又是双眼通红的。

“义妹,天下只有归附于真正心系万民的贤者,才是百姓之福,为姐此番前来,也正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位心怀天下之人。”仙玉望着多娇说道。

“义姐,您说的是,只要能带给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但愿这天下人莫在像小妹这般骨头分离了。”苏多娇说着自己宏大的愿望。

仙玉拿出了一把飞刀说道:“祁蕴义妹,姐姐不在这日子,天下之事你代为处理,若有要事,只要你对着它轻喊甄仙玉,我便会出现助你。”

多娇恭敬的接过飞刀,点了点头,道:“义姐,你就放心吧,小妹绝不负您所望。”

此时,八妹看她们都心情如此沉重,便调解下气氛,故而打趣道:“你们两个呀,都是同样的性格,同样的忧国忧民,我看到不像是义姐妹,反而更像是嫡亲姐妹呢。”

而接下去又会发生何事呢?请看下回。

第三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七)

仙玉望着多娇温柔而坚定的说道:“义妹,但愿天下能在我们共同努力下恢复往日的国泰民安。”

她交代好事情后,便和八妹去寻找德才兼备的贤能之人了。

而多娇望着仙玉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义姐,你放心,天下总有天会真正太平,百姓都能得享安乐。”

过会,多娇便看向陈雄问道:“陈大哥,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我嘛,本想除掉这些祸乱天下的狗贼,还世间一片安宁祥和,可苏姑娘说的也对,只要天下还是乱世,百姓就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好日子过,我准备去从军报效国家,为天下能开创出太平盛世而尽一份绵薄之力。”

多娇非常喜悦,立刻拿来了她视如珍宝的孙子兵法和七镶云峰剑,说道:“大哥,这本是世所罕见的孙子兵法,当年秦皇焚书坑儒而得以幸存,后高祖以此开创了大汉四百年的江山,文帝以它来掌乾坤,书中之内容字字珠玑,条条妙计深不可测,融会贯通后定能助你消灭敌寇。”

“而这把则是我的传家之宝七镶云峰剑,此剑剑锋晶莹闪亮,威力无比,可惜小女乃是位弱质女流,却无法上到战场护国杀敌,今将此二物赠与英雄,为民除奸。”多娇跪下很郑重的把两样宝物递给陈雄。

而陈雄感到非常受宠若惊,慌张的连连摇手,拒绝道:“苏姑娘,这两样宝物实在是太珍贵了,我怕自己只是粗人一个,没有能力好好运用,到时反而辱没了它们,还望姑娘能为它们找到更好的主人。”

因为这两样宝物非常的珍贵,陈雄便自己无法做到运用自如,故而推脱道。

“陈大哥,你难道忘记义姐所说吗?将来您定能封侯拜相,您就是这两样宝物最好的主人,请切莫推辞。”多娇还是郑重的万般希望陈雄能接受。

这时,只听悦耳的敲门声袭来,多娇说道:“请进。”

这女子便急匆匆的推开房门大喊到:“姐姐,不好了!出大事了!北齐王率领大军把芳艺阁团团围住了,不知想干嘛?我们可怎么办呢?”

进来传话的女子便是芳艺阁中的名花,名叫徐名音,除了多娇之外,就属她艳冠群芳了,她见事态紧急,故而上楼告诉多娇。

陈雄惊闻此言,怒吼道:“这狗贼肯定是冲我而来的,让我出去跟他拼了。”

他认为北齐王定是得到消息,知道他藏身于芳艺阁内,所以不想连累众人,故而想要冲出去。

多娇便迅速的拦住了他,道:“陈大哥,你千万不可出去,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北齐王的事就交给我来应付吧,你先躲起来。名音妹妹,快带陈大哥到后堂躲避下,我去会会北齐王。”

名音很是替多娇担心,将她拉到一边轻声的说道:“可是姐姐……北齐王来势汹汹,万一他恼羞成怒怎么办?我们和这野汉子非亲非故的,何必为他强出头?”

谁知这些话竟被陈雄听到了,他上前大喊道:“苏姑娘,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我不能连累你了,就此别过。”

“不,陈大哥,你切不可冲动而坏事,我知道该如何对付北齐王,你快躲起来就是。”多娇信心十足的说道。

而北齐王备了很多礼物进了芳艺阁内,大喊道:“苏多娇在哪里?请她出来,本王有要事相商。”

老鸨见状,百般逢迎拍马道:“王爷,你怎会来此?真是让芳艺阁蓬荜生辉呀,真是稀客!稀客呀!多娇正在楼上呢,我这就叫她下楼伺候您。”

“不必了,本王上楼去,你们全在这里候着。”北齐王吩咐众人,便兴致高昂的快速上楼了。见多娇正在刺绣,便非常欢喜的说道:“苏姑娘,多日不见,真是让本王好生想念呀!”

“原来是王爷,小女拜见王爷!”苏多娇见北齐王进房,瞬间放下手中的绣品,却不知他为何而来,故而走步算步。

“苏姑娘,不用多礼,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自从上次你在寿宴献舞后,本王觉得你绝非寻常女子,如若陪在本王身边,定能让本王拨开云雾见青天,因而今日本王特带聘礼前来,非常郑重的向你提亲。”

多娇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在宴会上锋芒太露,却招来王爷的垂涎,这可怎么办?北齐王毕竟高高在上,他的意思岂是那么容易驳回的,但又不能顺从于她,本是机智过人的苏多娇遇到这事,却也是左思右想对策。

片刻之后,她微微一笑,似乎是已想出一箭双雕的对策了,望着北齐王恭敬的说道:“王爷,您若真想拨开云雾见青天,小女早已想好对策,若小女能助您一臂之力,绝对能帮您一飞冲天,但您可否收回刚才之言呢,就让小女纯粹成为您的谋士吧。”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认为本王定会答应呢?”北齐王不敢相信,因为多娇说的话口气太大。

“王爷,小女能向你保证,如若不成,愿听从发落。只是……”苏多娇还是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吧,若你真能帮助本王,本王可以答应刚才所言不做数。不过,你说说看怎么做呢?”北齐王发问,也想考考多娇。

只见多娇非常奇怪,往前仍了张白纸,说道:“王爷请看!如果这张纸就这样往前而仍,是不是飞不远呢?如果将它折好再仍,是不是飞的远多了呢?”然后做试验给北齐王看。

而北齐王还是不懂,问道:“这个和相助本王之策略有何关系?”

只见多娇发笑道:“回王爷,关系非常之大,因为这只是小女打的一个比方,意思都是一样,最简单之言可以归纳为十六个字“远交近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逐一击破。”我们现在踏出的第一步必须是联合远的诸侯王来对付近的,也就是所谓的远交近攻,离我们扬州最远的有利之地便是陈东王的封地东阳府,而东阳府西通南岳,北通武江,正是用武的好地方,更为重要的是离鸿丹城不到三百里,明着若能联合他们,暗中把相近的诸侯王逐一击破,扩充更大的实力和疆土,试问到时谁还敢与王爷您抗衡呢?”

“好!主意到是非常好!可本王与陈东王素来有嫌隙,恐怕不会与本王联合呀!”北齐王忧心道。

“王爷,不必担心,小女愿做一次说客到东阳府,仅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东陈王来合作抗龙。”这其实是多娇的计策,明着看似乎是站在北齐王这边,其实不然,她心心念念即是维护天下和平。

“好!苏姑娘的确是与众不同,身藏奇谋妙策,若真能说服东陈王,本王定会好好嘉奖,绝不会亏待于你。”北齐王闻之此言,非常高兴,因为觉得只要东陈王肯合作,大势也就成功一半了。

“王爷,请放心,等待多娇的好消息吧。”

多娇已想好了锦囊妙计,明着似乎是帮北齐王称霸天下,暗地里却是帮助朝廷铲除这两个祸害,也正应验了她的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么她的计谋到底是什么?她会说与柳云鹤听,而柳云鹤又有何想法,请看下回。

第四十回 巾帼风尘女(八)

北齐王听闻多娇的计策后,觉得确实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故而满心欢喜,就等待着她的好消息,接着下楼撤回了众兵士,而后却下令封锁全城,定要捉拿住在宴会上行刺他的刺客,霎时间弄的城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多娇心怀奇谋妙策,决定去一趟东阳府,故而向这位扬州县令辞行。她派凝儿请柳云鹤上了芳艺阁,因为事态严重,乃是极为机密的要事,故而环顾四周无人后,才把自己的计谋告诉了柳云鹤,说道:“大人,今日小女是向您辞行的,明日准备作为说客去一趟东阳府,游说陈东王与北齐王合作。

柳云鹤惊闻此言,呈现出满脸的忧虑,说道:“苏姑娘,你的心思又岂能瞒的住本官,你是想趁机挑起他们的争斗,但东阳府乃是龙潭虎穴之地,陈东王更似凶猛的野兽,可一点都不亚于北齐王,你一个弱质女流前往,实在是危机重重,我如何放心的下?不如此事就由本官代劳吧。”

柳云鹤实在是替多娇担心,因为她无权无势,要是被陈东王发现她的谋划,就凶多吉少了,故而争着前去。

多娇却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望着柳云鹤,慎重的说道:“大人请放心,就是因多娇只是个女子,反而更为安全,况且如今天下风雨飘摇,只要能制止乱世之争,小女一人之祸福荣辱又算的了什么呢?北齐王和陈东王皆有泰山压顶之势,况且他们所在的地势都盘根错节,易守难攻,手下精兵良将又甚多,如若不用计,实难将他们连根拔除,故而小女才想到让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后,朝廷便可坐收渔人之利,将他们一网成擒。所以小女决意此番前去东阳府,明着是游说两王能够齐心协力合作,暗地里伺机挑起他们的纷争,可为朝廷除此祸害。”

“可是……苏姑娘,本官就和你同去,多个人总好商量对策。”柳云鹤考虑过,两人一起遇到事情也好商量。

“大人,切不可,您乃是扬州父母官,又是朝廷栋梁之臣,您的性命是属于天下百姓的,绝不能有任何损伤,今后还得辅佐皇帝造福于民,而多娇只是个风尘女子,乱世浮萍生死无足轻重,所以小女绝不能让您去冒险。”

柳云鹤望着多娇,眼神中冲满敬重之意,这位姑娘不仅聪慧,关心黎民百姓,而且身怀如此的大义精神,真是难得,但越是如此,他越不能让她独自去冒险,劝解道:“苏姑娘,人的性命都同样为重,你怎可如此轻视自己?难道朝廷大臣的就是命,风尘女子的就不是命了吗?”

“大人,您真不必忧虑,多娇知道陈东王的心理,小女自有妙计能取得他的信任,至于该如何才能取得他的信任,永远逃不过这十六个字“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要抓到弱点而攻之,此事便可成。就像下棋之道,亦是如此。”

多娇明知进入虎穴非常危险,但她为了护江山保社稷,也为了不让柳云鹤身陷险境,因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巾帼丈夫。

而柳云鹤知道多娇是去意已决了,无法劝说她改变心意,便也只好百般嘱咐她万事小心。

……

多娇向他辞别后,便吩咐凝儿准备好行礼明日可动身出发,但因北齐王众兵把守城门口捉拿陈雄,这位陈壮士出不去,她心生一计策,让陈雄坐在她的轿中躲避,好蒙混过去。

到了第二天,多娇和陈雄便坐上轿子开始出发了,轿夫缓缓的抬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卫士便过来盘查,拦路道:“里面是什么人?王爷有令,都要下轿仔细检查过才可放行。”

多娇做作手势,让陈雄坐好,切莫慌张,而她却临危不乱的掀开轿帘,探个头出去,说道:“几位官差大哥,我是芳艺阁的苏多娇,特奉王爷之命赶到东阳府,事态紧急,如耽误了时辰,王爷怪罪下来,多娇一人的性命还无足轻重,恐怕会连累了众位。你们赶快放行吧。”

官差还是不依不饶道:“原来是苏姑娘,失敬失敬!不过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下轿,我们要做个彻底的搜查,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的。”

“哈哈!官差大哥!虽然多娇只是个风尘女子,却也懂得洁身自好,岂能让人随便搜?传出去还以为小女是个窃贼呢,恐怕我苏多娇今后再也无法在扬州城立足了。”多娇便下轿来,不慌不忙,对答如流的回话。

“这?……”正在官差犹豫不决时,这位扬州县令出现了,缓缓的朝城门口走来,问道:“这里好热闹,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柳大人,这位女子想出城,而我们奉命定要搜查进出的人,捉拿刺客,所以……”官差回答道。

“这位不是在王爷府寿堂上献过舞的苏姑娘吗?你们这是要去哪呢?”柳云鹤故意装作与多娇不认识,助她蒙混出关。

而多娇真是足智多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官差还是犹豫不决,便故意说道:“柳大人,小女出城是替王爷办紧急的要事,可没想到这几位大哥不肯通融,竟怀疑小女私通刺客,定要搜个究竟,传出去小女的脸面往哪放,既然如此,小女不去也罢了,就往回走吧,到时王爷若怪罪下来,多娇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是官差大哥不肯放行。”话音刚落,便吩咐轿夫往回抬。

官差怕北齐王怪罪责罚,即刻变了张嘴脸,微笑道:“苏姑娘,您请慢!既然是王爷嘱咐您办要事,小的又怎敢阻拦?您请!您快请!”便立刻吩咐众人大开城门,放她们过去。

多娇便坐上轿子往前抬,可抬了几步之后,官差发现不对劲,看起来轿夫抬的都很吃力,绝对不是一个人的体重,立刻喊到:“且慢!”

“官差大哥,还有事吗?”多娇疑惑的问道。

“苏姑娘,您的轿中到底有几人,我看轿夫们也挺辛苦的,不如……”话音还未落下,手持利刃,推开了多娇,迅速的翻开了轿帘,霎时却把柳云鹤和苏多娇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谁知他瞧见轿内的情形,却惊呆了,立刻用手遮眼,原来是看见凝儿正在换衣服,凝儿怒斥道:“你们真不要脸,还不快走啊!快走啊!”

“哦哦,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官差辩解道。

苏多娇知道幸亏是凝儿懂得用计策,不然他们这一行人就全完了,便也推波助澜,怒容满面道:“我早就说过,叫你们别看的,现在倒好,我这丫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你们一搅和,今后还怎么嫁人?此事,我定要奏明王爷,重重处置你们。”

官差见状,吓的魂飞魄散,说道:“苏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并不是有意冒犯这姑娘,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这可不行,你们也太欺人太甚,我定要禀报王爷。”多娇故意装作不依不饶的样子说道。

“苏姑娘,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您别禀报王爷,我们可以私了。”

这位扬州县令便也发话了,给苏多娇台阶下,说道:“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既然二位都知道错了,不如就算了吧。”

多娇心里已打好了容易算盘,但还是装作严肃的面孔,说道:“好,既然连柳大人都替你们求情,此事可以作罢,可是今后多娇若进出城门口还是要如此搜查,恐怕不合适吧。”

“苏姑娘,您说的真对这是小人的令牌,您拿着,今后便能自由出入城门,任何人都不敢阻拦你。”官差为了逃避北齐王的责罚,只好交出了令牌。

这也正是多娇想要的结果,故而见好就收了,说道:“那此事就算了,起轿吧!”便坐上轿子吩咐轿夫往前走。

而她到了东阳府后,准备如何取得陈东王的信任?能做到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一回 巾帼风尘女(九)

神玉传贰正文卷第四十一回巾帼风尘女苏多娇利用聪明才智,终于顺利的出了城门,轿夫抬到了城外十里之后,也是他们该分道扬镳之时。

苏多娇、凝儿、陈雄便下轿了,陈雄非常敬重他们主仆二人,微笑着,恭敬的作揖道:“我陈雄只辈子只跪过天地和父母,也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二位姑娘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呀,没想到扬州城竟是才女,不仅苏姑娘足智多谋,让凝儿姑娘也是机智过人。救命之恩,真是无以为报,请受我大礼一拜。”

苏多娇看着陈雄,微笑道:“陈大哥切莫如此,赶快起来,我是为天下保全有能之士,今后你从军好好报效国家,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凝儿也打趣道:“我可不敢鞠躬,也是小姐教导有方,跟随小姐这么多年,当然也学会些。”话音落下,他们三人都笑的开心。

接着,陈雄便准备向他们辞行,说道:“二位姑娘,你们万事皆要小心,在下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苏多娇和凝儿也作揖道:“陈大哥,后会有期。”

话音落下,陈雄便离去了,苏多娇吩咐凝儿,拿出男装的服侍,她们准备女扮男装前往。刚等多娇换上了这套服侍,凝儿都看楞了,打趣道:“哇,小姐,没想到你换上男装更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就像画里出来的美少年呢?”

“你这丫头,还有心思这般调侃于我,还不知前路凶险如何呢?”

凝儿微笑道:“小姐,不怕,陈东王和北齐王定会相互残杀的。”

苏多娇望着凝儿,不解:“你为何有如此把握呢。”

凝儿捂着嘴坚定不已的说道:“因为这天下还没有苏多娇办不成的事呀!”

“你这丫头!记得别说漏嘴了,得叫公子。”多娇真是拿凝儿没办法,到这时候还能谈笑自如,但也说明了一点,因为凝儿信任多娇的才华。

“是,公子,凝儿记住了!”

片刻后,他们便雇了辆马车,准备前往东阳府。

而马车缓缓的往前行驶,进了一街又一街,直到夕阳西下时,一阵阵刺骨的寒风透过薄薄的车帘袭进了车内,苏多娇便突感寒彻心扉,因为她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胸有成竹,但心里确实不知此番前去能否成功达到目的。

她虽和陈东王无任何交情,但深知他的脾性,他就好比是一头凶残暴虐的野兽,且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又不好色与贪财,如何才能激化他与北齐王的矛盾,其实苏多娇心里根本就没底,只是佯装成信心满满的样子,到了东阳府也只不过是见机行事,如若不成,她甘愿为国而牺牲。

夜色已深,她们便准备投宿一晚,明日便可直达东阳府。

晚餐过后,苏多娇趁月色美好,坐于院中欣赏着那如镰刀般的月儿,却似乎感觉甚是这是带有血色的月亮,通红通红,霎时感觉到身心不适。

凝儿见状,上前慰问道:“小姐,夜凉如水,还是早点休息吧。”

多娇却摇头叹息道:“咳,不知此番的任务能否取得成功,我观看月色,总觉得有股血光之灾正隐现在大家周围,慢慢的便会吞并我们。”

“小姐,你呀太杞人忧天了,我可从来没见您这样忧虑过,要是实在担忧的话,不如我们找仙玉姐姐商量,她可是位有能之人。”

“对呀,要不是你提醒,我倒是忘了……”苏多娇便想起,遇到为难之处可以找仙玉帮忙,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飞刀,轻念了句“甄仙玉。”

霎时间,两道彩光涌入院中,接着仙玉和八妹便瞬间出现在她们面前。

苏多娇立刻说到:“义姐,你们终于来了,小妹好想你们呀。”

谁知仙玉早就掐指算出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叹息道:“义妹呀,为姐都知道事情了,不过你就不好奇为姐是何人吗?”

苏多娇望着仙玉,很真诚的说道:“其实早在当年,义姐救了我之后,我就知道您绝非是一般的凡人,但不管你是何人,永远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姐妹之情,我只知你是我的恩姐。”

仙玉言道:“义妹,为姐寻找多时,还是未见真正的贤者,本准备前往金元国寻找,不过就先帮你办好此事。”

苏多娇惊闻此言,心中便有些不高兴了,低头苦闷的说道:“义姐的意思难道是?如敌国有能人,将要拥戴他们吗?”

“义妹呀,国家并不是个人专有的,千百年来每朝的皇帝不是希望千秋万岁,可又有哪位帝王做到了呢?天下本就是有德者居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

“可是……多娇生为秦江国的子民,应当尽心尽力守护自己的国家,岂能卖国求荣?”苏多娇乃是位满怀爱国之情的女子,在这观点上却仙玉想的不一致。

“义妹,你的爱国之情,为姐当然明白,但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我们必须要选出位真正爱民之人,哪怕是敌国的子民,他还是能爱护有加,这才能真正让百姓得享安乐。而且我推算过秦江国的国运不佳,皇帝还有三年的江山可坐。”

多娇惊闻此言,真是震惊不已,心中已是悲痛万分,像丢了魂似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失魂落魄的说道:“不……怎么会这样?义姐,你是个神通广大之人,一定要想办法帮帮秦江天下,帮帮当今皇上。”

仙玉也十分无奈的连连摇头道:“既是天意,就是如来佛祖也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我呢?况且秦江国会如此衰败,也都是无知、无能的君主造成的,是命数,也是劫数,只可惜战争的到来,将会毁了多少壮士和百姓呦。”

仙玉谈到此处也是呈现出满目凄凉之色,痛恨君王不正,百官不善,一个王朝的更替,只会流血流泪,而壮士们抛头颅散热血,死的不管是哪国的百姓,却都是炎黄子孙,天下的臣民,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却更是无奈的唉声叹气。

苏多娇心中却是更加的伤感了,而她更痛心不已的是秦江国如果被灭,国内千万子民都将成亡国奴了,丧失了人格尊严,将任由敌国蹂躏。

可见在这点上,仙玉和多娇有些不同,毕竟仙玉是从大方面来考虑整个格局,为的是所有的炎黄子孙,而多娇却是无比的爱国,拼掉一死也要护住自己的国家,不让任何贼寇践踏。

仙玉知道她此时的心境无比的糟糕安慰道:“义妹,既是天意,人力是无法挽回的,你切莫太伤感了,至于对付两王之事,为姐会助你一臂之力,有需要尽管对飞刀轻喊即刻,我就会立刻出现替你解危。”话音刚落,便和八妹瞬间离去了。

多娇恰似夕阳西下,眉头深锁,心中忧虑不已,但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自己的国家,至死方休。

她们主仆二人明日便可抵达东阳府,而后又会引发出什么事端?请看下回。

第四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十)

神玉传贰正文卷第四十二回巾帼风尘女经过数天的路程后,苏多娇等人就赶到了东阳府,坐着马车时常掀起薄帘,只见路上行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街面上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和摊子,销售的商品琳琅满目,而人们都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看上去极为和善,一点都看不出是生逢乱世的百姓,反而呈现出繁荣之象。

苏多娇心里便更加明白陈东王的手段乃在诸王之上,本是祸乱天下的贼人,没想到能使人感觉到他治理的地方,百姓都能丰衣足食,呈现出安宁和乐的表象,故而确是更难以对付,面对他时,看来又得换一套方式,而不能像之前对付北齐王那种。

过了会,马车便缓缓的开到了王府的东宁门,她们便下车等待着兵卒的通报。

东阳府议政厅,陈东王正和属下心腹在秘密的商讨着该如何才能名正言顺的向朝廷进军,夺取国都,因为皇帝所在之都城,历来都是龙气最旺盛之地,如能一举拿下,那天下便是他陈东王的了,而如今只缺乏个进军的借口,因为名不顺则言不正,言不顺则事不成。

片刻后,兵卒来报:“报……启禀王爷,北齐王特派使节来访,正在东宁门候着,等待王爷接见。”

没想到陈东王一听是北齐王派人前来,瞬间脸色发青,满脸的怒容道:“哼,好你个北齐王,竟敢派人来扰乱我方军心,绝不能让他进来,传令下去将他立刻处斩,看今后谁还敢与本王作对。”因为他一向与北齐王不和,没想到竟听说他派人来,故而非常恼怒,准备杀了他的人,也好给他立个下马威,也给其他诸侯王警示,我陈东王的势力在诸王之上,乃是最厉害的,谁与我作对都必死无疑,因而他才吩咐道。

然而有位属下,名叫王苍柏,乃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起身进谏道:“王爷,且慢,古人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且北齐王竟派人前来,或许真有什么事?不如就先听听他们的意思再想对策,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陈东王还是一脸的恼怒,道:“哼,本王岂能就这样随便见,真乃有损本王的面子。然而他沉思了片刻后,又说道:“本王深思熟虑后,见见到也无妨,但定要给他个下马威,就让他们从西云门进入吧。”因为西云门乃是东阳府最不起眼的小门,所以让他从此处进入。

兵卒便把陈东王的命令传达给了女扮男装的苏多娇,而多娇当然也非常清楚陈东王的计划,却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和,故而闻听此言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兵卒实在是不解,问道:“公子为何发笑?”

多娇却摇头苦笑道:“小人曾在扬州时,就听闻陈东王爷乃是位大仁大义,虚怀若谷的贤者,没想到却如此的心胸狭窄,而小人也深知皇帝的心胸乃是犹如浩瀚宇宙那边广阔,王爷竟胸怀天下,难道就没有这点容人的雅量吗?而小人也曾听说当年晏子使楚时,楚王却刁难与他,竟让他钻狗洞,到最后却反而是自己受辱。而你们王爷做此蠢事,岂不贻笑大方吗?既时如此,那请恕在下带着扬州的秘密告辞,后果便请王爷自负了。”

兵卒听的是一惊一乍,毕竟他们都是蠢材,哪里能听懂多娇的话,但看她说的如此严重,便说道:“公子且慢,就容小的再去禀报王爷。”

片刻后,便把多娇所言如实的,一字不差禀报给了陈东王。

此时的陈东王,确实感觉到好奇,这北齐王竟会派个能说会道的属下来,看来定是有什么大事了,竟还如此具有胆色,敢数落本王的不是,到想见见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便强忍下这口气,说:“好,本王暂时就不追究他的无理,到要看看,此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便打开东宁门,让苏多娇万分荣耀的从最繁华的大门进入,这扇大门可都是平时迎接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没想到为了多娇的几句话,竟会让她从此进入,说明陈东王确实不同于一般人,多娇心里便更为清楚了,所以便时刻谋划,步步为营,不容出任何差错。

片刻后,多娇等人便进入议政厅,而大家都用疑惑的神情望着他们,虽身着男装,可却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苏多娇便缓缓的来到了陈东王跟前,立刻叩拜道:“小人拜见王爷,小人乃是奉北齐王之命来此,与王爷共商大事的。”

话音刚落,却不料陈东王神色有异,摆出副高傲的样子,立刻抽出侍卫的随身佩剑,迅速的跑到殿下,刺向多娇,霎时间属下们看的都是胆战心惊。

而多娇却不避不闪,一双灵眸犀利的紧盯向他。

陈东王霸气十足的说:“奴才,你竟如此放肆,敢数落本王的不适,你可知这是何罪?说啊!”

苏多娇却还是谈笑自如,道:“哈哈!小人本以为王爷您乃是乱世中的真豪杰,这才规劝我王与您合作,可没想到您却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小人真是看错你了,王爷要杀便杀,唉,只是可惜了这大好河山……”话音未落,多娇便连连摇头,表现的十分可惜似的。

“哼,小子,果然胆气过人,敢单枪匹马来此和本王唱反调,难道你就真不怕本王手中的剑吗?”陈东王怒气冲冲的望着多娇,疾言厉色道。

“哈哈哈!锋利的宝剑乃是战场杀敌之物,而如今王爷却用来对付一手无寸铁,无反抗能力的弱者,岂不是贻笑大方,要杀便杀吧,就当小人从未来此过。”多娇非常具有胆色的回答。

“好一个小子,竟然面对宝剑加身,却未皱一下眉,难道你就真不怕死吗?”陈东王佯装成怒气冲天的样子问道,因为他想试试这位使者有何能耐。

“小人来此是为帮助王爷成大事的,没想到您却是如此不近人情,真是伤透了小人的心呐。”此时多娇和陈东王似乎又是在交换着眼神。

陈东王又怒斥道:“你到说说,本王所在的乃是富庶之地,军事更远胜他人,兵家的五事道、天、地、将、法本王都已具有了,就只欠东风,为何还要屈尊降贵玉区区北齐王合作呢?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哼,今日你便难逃一死。”

苏多娇却连连摇头,大笑道:“王爷所说的乃都是兵家之下策,不足论矣,况且您还远不如我们北齐王呢。”

陈东王非常高傲,见多娇如此大胆,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说道:“哼,你实在是太放肆了,军事能力强便可吞并弱者,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难道有什么错不成。”

“王爷,您所说的只是占有,而并非得到。”多娇冷笑道。

“哼,占有和得到有何区别?”陈东王见多娇如此,更加不依不饶的问道。

“回王爷,占有乃是心不甘情不愿,得到乃是民心归附,誓死效忠,你说二者有区别否?你可曾听过兵法最上乘之法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苏多娇胆大妄为的教训起陈东王,此时他们二人唇枪舌剑,僵持不下,而他会放过大胆放肆的多娇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三回 巾帼风尘女(十一)

“哼,小子,你可知本王所带的军队乃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威风八面,所向披靡的精锐雄师吗?而你刚为何说本王的军事力量远不如北齐王呢?你可知这是犯了本王的大忌,要是换做部下敢如此胆大妄为,早就万死了……”陈东王霸气十足的边夸赞着自己的军事力量强大,边凶神恶煞的望着苏多娇,从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股杀气。

而苏多娇却不慌不忙,非常镇定,且直摇头,眼神中充满了轻视感,冷笑道:“哈哈!井底之蛙而已,焉知世界之大,王爷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如此的妄自尊大,实在是可笑至极。”

惊闻苏多娇之言,陈东王心中真是像烈火焚烧般的难受,他一向被人奉承惯了,也一向认为自己的势力乃是天下无敌,也已有了傲视天下的资本,任何人都会惧怕他的虎威,对他都是阿谀谄媚,没想到今日竟然出了这么个视他为无物的小子,他觉得真是岂有此理,但如果此时杀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就带他到操兵场看看自己的军事实力吧,到时候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站与边上两侧的心腹们眼见陈东王已是怒发冲天了,他们便脸色瞬间都暗淡下来,却都为这胆大妄为的使节担忧,怕王爷恼怒了定会将他处斩。

片刻后,陈东王便强压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眼神紧紧盯着多娇,道:“哼,小子,你真是太放肆了,竟敢说本王是井底之蛙,好!很好!明日就带你去看看本王的实力如何吧,到时看你还敢口出狂言吗?”

话音刚落,便吩咐手下先给多娇安排个住处,明日便带他到操兵场观看军队的阵容。

苏多娇和凝儿便随着兵士来到了后院的住处,却不料此房间非常的简陋,望去就像是农家别院,刚进到里面便闻到了股恶心的臭味,连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似乎还听到了老鼠的“叽叽”声,显的有些不平静,望着墙壁四周也都极其湿润,像是会漏雨。

只见这兵士鞠躬道:“使节大人,这是我们王爷特地给您安排的房间,请您好好歇息。”话音刚落,便准备离去。

凝儿非常不高兴,喊道:“且慢,这位官差大哥,这里如此简陋,我们怎么休息呢?”

没想到兵士却也狐假虎威起来,眼神中冲满傲气,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此处乃是我们王爷招待贵宾的住处,你们在议政厅上大展风采,王爷真是兴奋的很呐,故而请二位就慢慢享受吧。”

“你……”凝儿愤怒道。

“凝儿,算了,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苏多娇是个懂大义,明事理之人,她觉得来此最重要的目地是要挑起两王的争斗,至于住的怎样,对她而言也不重要,故而阻拦住凝儿。

“可是……小姐,你堂堂花魁,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受这种待遇呢?这陈东王实在是太过分了。”凝儿脸色极差,为苏多娇抱不平。

“好了,傻丫头,别生气了,我观陈东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心胸狭隘,绝不是明君之选,他的气焰并不会长久,早晚定会被仁者所击败。”苏多娇分析自己的看法给凝儿听。

“嗯,小姐所言即是,国事虽为重,但你的玉体同样也重要,要好好保重身体,别太操劳了。”凝儿非常观心多娇,便望着他关怀备至道。

苏多娇很开心,望着凝儿直点头微笑,道:“嗯,傻丫头,你就放心吧。”她们主仆二人便这样彻夜长谈。

而陈东王那边,他接到个密探所报,说北齐王原派了位女子为使节,前来与他谈合作之事。他甚感怪异,在议政厅上的这位少年,虽看上去有些娘娘腔,但他的胆气与魄力又岂是一名女子会具有的。但密报探子说的又非常真切,他不得不信,经他深思熟虑后,便想出个办法,明日操兵场可用计以试雌雄。但他心中已然有些愤怒了,觉得北齐王看不起他,竟会怕个女子来与他谈判,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

……

时间转眼即到,东阳府操兵场,陈东王吩咐将官带领士兵操练,只见众位军士都为精壮的豪强,且身披铠甲,排成超长队伍的一字长蛇阵,而将官治军严谨,只见众位都是威风凌凌,英姿飒爽,个个都像是马背上的好男儿,真英雄,真是有气吞山河之势,让人甚感此军队却实是条伏龙军,所谓的伏龙军也就是有吞并皇朝的能力,苏多娇便也看在了眼里,更加深知,这位陈东王的势力确实深不可测,要将他连根拔起,还真得用些心计。

而陈东王看着自己的军队气势如虹,真是志高意满,满脸都流露出了喜悦之色,得意洋洋的望着苏多娇,说道:“小子,怎么样?本王的军队还可以吧?这种气势恐怕堪比当年高祖的军队吧,就是淮阴侯韩信治军的话,恐怕也不过如此吧。你看,比起你们北齐王的翻龙军又如何呢?”他自以为在苏多娇面前炫耀了军事力量,他便会卑躬屈膝,对他百般讨好,看他还敢轻视自己不?而且还拿自己与汉高祖相提并论,就更加的暴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谁知,苏多娇神情依然还是极为轻视的望着他,却是哈哈大笑道:“王爷啊王爷,小人本以为您雄霸一方,总会有点见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幼稚,真是愚不可及,就这样的军队,在我们北齐王那,根本连提鞋也不配,您这样的军队对付宵小之辈尚可,不过实难以与我们北齐王抗衡,劝您切不可做无谓的牺牲,赶紧归附于我们王爷吧,将来也好善终。”

“呸,你这小子,好大的口气,竟如此口出狂言,本王的军队此等气势,你竟敢嘲笑于我,定要和北齐王一拼高下,看看到底谁强谁弱,真乃气死本王了。”陈东王闻听苏娇之言,脸色发青发暗,神情就像是猎狗要吞日般望着他大喝道,差点就要下诛杀令了,也正是苏多娇的这番话,即将要拉开了两王争斗的序幕,因为她看出了陈东王的骄傲自大,如用话激他,必能挑起他们的争斗。

苏多娇摇头道:“王爷,您真是自视过高了,我们北齐王府哪怕是一个女子都能捏碎您的阵势,更何况是北齐王的雄师呢?”

“哼,你胡说!本王乃一代英雄,岂会怕区区北齐王,我定要与他一拼高下。”陈东王非常气愤,喊起了他那大嗓门,决定要进军对付北齐王。

但他越看越觉得苏多娇像极了女子,故而吩咐校尉,拿出点真本领在他们面前舞剑。

校尉便上前抽出那把晶莹闪亮的宝剑,在多娇面前舞来舞去,趁她不备,立刻用剑挑开了他头上的冠巾,这一刹那真是振奋人心,只见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瞬间散了下来,遮住了佳人粉白夹红的脸蛋,全场的人们都看傻了。

陈东王满脸的怒容,已经不能容忍这胆大妄为的小子,屡次顶撞于权势熏天的王爷,更没到还是个女红妆,真是让他发雷霆之怒了,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四回 巾帼风尘女(十二)

在这一刹那,原本鼓乐喧嚣的操兵场,霎时内显得一片寂寂无声,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这位女扮男装的使节身上。因为觉得太好奇了,竟会有女子敢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当特使的,她定就是千古第一人吧。

片刻后,突然响起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声,只见陈东王怒容满面的拔下了校尉的剑,将它放在了苏多娇的脖子上,大声喝斥道:“哼,真是胆大包天,区区一届女流之辈,竟敢妄议国政,欺骗本王,简直是最该万死,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王爷,小女曾说过您没见识,看来还的确是如此,您怎可重男轻女?男子可以的事女子同样都能行,不,女子应会比男子做的更好,况且小女此番而来,也正是天意使然,让小女相助于王爷成就惊天伟业的,如您定要处死小女的话,那就动手吧。”苏多娇紧闭双目,看这情形似乎是在等待着陈东王那一刀落下。

但陈东王听闻多娇之言后,却不以为然,反而很是不解,说:“小女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嚣张,本王知道你能说会道,胆气到不下于男子,但你说的女子会比男子做的更好,哼,言过其实了吧。”

“王爷,是不是小女言过其实?只要一试便知。”苏多娇睁开双目,望着陈东王坚定的说道。

谁知片刻后,陈东王连连拍手,瞬间便出来了一位身强体壮的大力士,看上去身高2米左右,一双大眼寒射四方,体重起码有两百多斤,挺着个大肚皮,身强魁梧,他恭敬的微微向陈东王施礼后,声若洪钟的说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陈东王便做作手势,意思是让他先站在边上,然后非常得意的望着苏多娇,说道:“哼,小女子,你听着,这位就是我们东阳府的第一大武士特巴尔,当年他还身在江湖之时,曾一跺脚就踩死了三十名武功高强的好汉,如今威风更不减当年,要不你跟他比试比试?看看你是否比他还要强?如果你真能胜过他,本王不但赦你无罪,而且还奉你为军师?不过要是你输了,哼!那可就这辈子都见不到父母了。”其实陈东王是已经下了狠招了,他认定苏多娇无法获胜,由大武士出面,瞬间就能把她撕成粉末了。

话音刚落时,整个操兵场霎时间狂笑震天,众人都认为王爷的主意实在太有趣了,让这样一个弱女子和第一大武士比武,而更加觉得好笑的便是苏多娇的不自量力,竟会大言不惭,夸下海口,敢说女子胜于男儿。

而苏多娇乃是何等的聪明,自然一下就听出了陈东王的言外之音来,他是有意讥讽自己,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他有张良计,多娇便有过墙梯,思考了片刻后,鞠躬道:“王爷,小女愿意接受这位大武士的挑战,不过小女有个比法更能彰显出谁的能力比较强。如果武斗的话,既是不雅之事,况且两位高手之间的搏斗有时只是差之毫厘,便会失之千厘,并不能真正看出谁强谁弱。”

“哼,小丫头,你还有何办法?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陈东王满脸的轻视于她,认为她绝对无法取胜。

“王爷,您看到前方有个金鼎了吗?少说也有十万多斤吧?只要我们二人谁能轻松的抬起,平平稳稳的拿到三十里后再放下,就算谁赢了。”苏多娇指着万金鼎说道。

话音刚落,霎时间满校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众人皆用轻视的眼神望着苏多娇,觉得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就凭她这弱不禁风的身躯还能举起这十万斤的重鼎,简直是自寻死路。

而陈东王更是觉得太好笑了,哈哈大笑道:“好,很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本王不怜香惜玉了,那就开始吧,本王到要瞧瞧,你要怎么样才能拿起金鼎,哈哈哈!”陈东王非常得意,认为苏多娇定是不能举鼎,到时看她还敢放肆。

片刻后,大武士便站了出来,拍拍胸口,大声说道:“王爷,就由属下先来。”接着白了一眼苏多娇,骄傲自大的“哼”了声,便往前方而去。他做好姿势,两手拖鼎,慢慢,慢慢的托了起来,但因为实在太重,非常费力,举的并不高,一步又一步非常沉重的往前抬,只见脚下的地板都被震了好几个窟窿,终于是托到了三十里地,赶紧抛了下去放好,擦了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回来,说道:“禀王爷,属下已经抬好了,该这位姑娘了。”

话音落下,大家便都非常鄙视的望着苏多娇,因为连这样大武士都无法轻松的完成,扛的如此吃力,何况是这样的小姑娘。

接着,陈东王便看向苏多娇,说道:“小丫头,我的大力士已经抬好了,该你了,不过你要是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本王劝你还是别逞强了,不然……”

苏多娇却自信满满的说道:“王爷,请放心!小女乃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就请各位看好了!”

众人便用疑惑的眼神全都看向多娇,心里充满了好奇,但都觉得她是没办法的,此番举鼎定会丢掉小命的,甚至有些善良的军士还默默祈求上苍,保佑这小女子逢凶化吉呢。

片刻之后,苏多娇便走向重鼎处,只见她单手便瞬间轻而易举高高的举起了金鼎,而这金鼎竟高过了她的头,而她轻轻松松的步步往前走,也是到了三十里地之后,小心翼翼的放下,霎时内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了,陈东王更是睁大双眼实在是不解,而后呆若木鸡了。

苏多娇办好此事后,便微笑着上前鞠躬道:“王爷,您看,我们谁赢了呢?”

陈东王赞叹道:“妙哉,难道这真是天意吗?是上天降这位仙女来辅佐本王的吗?”

但大家依然非常好奇,这小女子哪里来如此的神通呢?原来昨日多娇与仙玉会面过,而仙玉掐指一算,才知道今日操兵场多娇会有难,因而便和她商量好,到时将计就计,由仙玉化身为多娇,惩治下这帮为祸天下的恶人,所以如今和大力士比举鼎的正是仙玉,可众人仍全然不知。

而此时的陈东王对苏多娇已然是敬佩万分了,他相信天意,认为是上天派遣这奇女子来助他开创千秋大业的,心中真是无比的兴奋,而后他将要向多娇请教如何出兵对付朝廷之事?苏多娇惊闻此言,又会如何回禀?请看下回。

第四十五回 巾帼风尘女(十三)

仙玉助苏多娇脱险后,便迅速离开了她的身体,如同霓虹般轻随阵风化与空气之中,但她温柔悦耳的声音却只说与多娇听,只听她说道:“义妹,你的危难以除,如今陈东王已极为信任你了,你要好好把握机会,为姐准备去往金元国寻找心怀天下的贤者,你保重,有事只要轻唤飞刀即可。”

苏多娇面带微笑,抬头仰望天空,似乎是在观察什么?这使众人全都不解,原来她听到仙玉所说的话后,而恭敬的回应她,对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说放心,这里的事小妹会处理好,但下一刻苏多娇的内心又是充满了无奈与痛苦,心想:秦江国的万里河山,难道就找不出一位真正的仁者吗?义姐为何非要去敌国寻找呢?多娇断不能袖手旁观,任由锦绣的山河落于蛮夷之手。

正在她苦思烦闷之时,陈东王却一脸郑重的望着她,这回显得对她乃敬重有加,说道:“原来姑娘是仙女,本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王爷,您过奖了,小女并不是仙女,只是王爷您的贵人而已。”苏多娇回过神来说道。

“好!说的实在太好了!没错,你就是本王的大贵人,有件事环绕在本王心中多日,想请教大贵人,还望你定要给本王出主意。”陈东王这回问话和上次截然不同,此次他的语气中洋溢着尊重,真心请教的口气。

“王爷,您有何事?多娇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多娇目视他说道。

“姑娘应也知,如今的天下正是多事之秋,因诸侯割据而四分五裂,这大好河山确被宵小之辈弄的是乌烟瘴气,看情形这秦江天下并不会长存,不是本王自夸,我敢断言本王乃是这世间有雄才伟略的大英雄,试问这江山舍我其谁呢?而前段时日曾与众心腹商议过如何才能名正言顺进军朝廷?可就找不到个好借口,不知姑娘可有妙计相助于本王?”

惊闻此言,苏多娇真是猛然一惊,没想到这王爷的狼子野心这么快就暴露出了,得马上想个办法既不能让他怀疑自己的忠心,又要稳住他。

苏多娇思索了片刻后,微笑着回话道:“回王爷,兵家之争最重视的乃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我观王爷确乃一代豪杰,气宇轩昂,大事终可成,只是……”只见苏多娇欲言而止了。

“只是什么?姑娘但说无妨。”陈东王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语气十分慌张的问道。

“回王爷,只是此时时机未到冒然出兵甚为不妥。”

“有何不妥?本王的军队早就有能力与朝廷一拼了,还要本王等到何时?难道还要等到白发了再出兵不成吗?本王差点忘了,你本是北齐王的人,该不会是想帮助他吧?”陈东王又怀疑起苏多娇,语气又凝重起来。

“王爷,您先别急,请听小女细细道来,您可知皇帝的那把龙椅就如如似针毡,各位诸侯王皆是虎视眈眈,目光都凝聚在了这把富有魔力,金灿灿的的龙椅之上,谁要是先坐上去必定先成了众矢之的,而被天下共伐之,世人共诛之,不正好给了其他诸侯讨伐您的理由与借口了吗?比别说是如此,就算势力再威慑天下了,小女觉得还是缓称王比较好。”

其实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乃是苏多娇真正的政见,她准备把这三条献给真正可以造福于民的贤者,但她却只对陈东王说出了缓称王,目地是先稳住他莫向朝廷进军,就像下棋落子一样,手中可用之棋子有数颗,交锋之时未必都拿出,而隐藏了其余的,等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才是真正的智者。

陈东王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苏多娇所言确也有理,点头道:“嗯,看来本王是错怪姑娘了,姑娘果真是为本王着想,而姑娘也却非是一般的凡夫俗子,简直就是本王的智星,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

正在此时,却不料兵卒十万火急的来报:“报……启禀王爷,金元国气势汹汹,正在进攻鸿丹城,而鸿丹城兵微将寡,实难抵挡,形势极为危险,朝廷特派专人前来,传令王爷即刻派兵解危。”

接到这个军报后,陈东王和手下众人霎时都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处置,如若不接圣旨派兵增援,那便是杀头大罪,但如若派兵,保的又是皇家天下,损兵折将的可是自己的势力,他可谓是进退两难,众人皆是议论不休,拿不定主意。

而苏多娇却脸色显得极为沉重,没想到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还没来得及让人喘口气,心中实在是忐忑不安。

下一刻陈东王便看向苏多娇了,请教她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好呢?

苏多娇郑重的思虑后,便给陈东王提出了两点,说道:“回王爷,您虽有称霸天下之意,但皇帝仍在位一天,他的圣旨就不可违抗,不然岂不成乱臣贼子了吗?但如按旨意而行,您又担忧会无谓的损兵折将,小女倒有一计或许可行?”

“快说?你有何计?”陈东王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要能让金元国主动退兵不就可解鸿丹城之危了吗?”苏多娇已然是胸有成竹了。

可陈东王却焦虑不安,说道:“唉,他们气势如虹,又岂会退去?”

“回王爷,多娇有两计,必能使他们退兵,还望王爷您将此事交给小女处理。”苏多娇早已计从心生了,故而镇定的说道。

“你有何计,本王愿闻其详?”

“回王爷,第一便是围魏救赵之计,蓄发城乃是金元国的重要城池,东临淮月,西通元城,我们可派重兵围绕此城,造成声势浩大,金元国大军必会回救,到时不就可解危了吗?”苏多娇便把详细的办法都禀报给陈东王。

而陈东王依然觉得不放心,焦虑万分道:“这虽是个办法,可万一他们不肯回兵呢?又或许他们知道此中有诈呢?又当如何?本王觉得还是行不通。”

只见苏多娇却是微笑着摇头道:“没错,王爷顾虑的是,就凭此计或许不行,但小女还有一计,两计合发,就万无一失了。”

陈东王非常好奇,究竟是何计策会有这么大的成效了,他真是一头雾水,不得而知。

而后却只听苏多娇吩咐道:“准备笔墨纸砚,似乎是要写点什么或是画些什么?”

其实围魏救赵之计只是个幌子,而真正能起到解城之危的办法究竟又是什么呢?众人皆是面露好奇、疑惑之色,而苏多娇能否取得成功?请看下回。

第四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十四)

在这一刻,众人都目光凝聚到了苏多娇的笔墨之上,目光神汇的望着她,实在是不解,如今敌国已大军压境,都国难当头了,她竟还有心思写字画画,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过了数盏茶的功夫后,只见苏多娇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羊毫,众人皆看到画卷之上展示出了位婀娜多姿、亭亭玉立,气质高雅,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且栩栩如生的绝世佳人,而见其旁又有两封书信,却不知是何内容?

片刻后,苏多娇便向陈东王恭敬的行礼后,说道:“王爷,请命人将这两封书信与这幅美人图,即刻送到金元国的皇宫交于他们的皇帝。”

陈东王虽然不明白其意,但是他相信苏多娇的才能,便命人照做,而苏多娇却小声的在信使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才让他起行,众人皆不解,这小女子到底想做什么?却忧心这鸿丹城究竟能保的住吗?

金元国的南华宫,此是金元国皇帝的宠妃徐妃的寝宫,信使经过日夜兼程,不日就赶到了此处,听了苏多娇的嘱咐后,便故意伪装成神色有异的样子,先在南华宫门口徘徊着,显得有些贼头贼脑的,后被宫娥瞧见了,便通知了徐妃。

而徐妃便命人将此探头探脑的贼人押进了宫殿,疑惑不已,且怒容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此偷窥本宫,来人,快把他拉出去处死。”

信使佯装成惊怕不已,即刻求饶道:“娘娘恕罪,小人是秦江国的信使,因为你们金元国大军不日即将要攻破我们国家了,小人特奉皇命而来,想向你们皇上求和,只要你们皇上愿意退兵,我们愿将国中最美丽的姑娘献上,这便是画像,还有两封信函,请娘娘交于圣上过目,若满意,小人即刻回禀皇上。”只见信使边解释着边擦着满头大汗。

徐妃便接过了画卷,神情显得有些怒容,也有些不满,愤恨的打开,没想到这霎时却如同河水倒流,山脉倒塌,即刻便感觉到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而站立不稳了,真是为之甚为惊讶,真是万万没想到,天下竟还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如若他们真将此女献给了皇上,那这位徐妃的地位即将不保了,这该如何是好?她非常忧虑。

她沉思了片刻后,便先稳定而沉住气,耐着性子对信使说道:“信使大人,此事本宫会处理的,你就先回去吧。”

而信使却是佯装成急切的样子,说道:“娘娘,皇上还在等着小的回话,必须要做出个交代,不然小的回去无法向我们皇上说明,若三日后还未见小的回去,我们皇上便准备送此女入宫。”

惊闻此言,徐妃真是焦虑万分了,她断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今日是宠冠后宫了,若皇上真迎此女入宫,那她往后恐怕连站得位置都没有了,她又怎能让这事发生呢,便急匆匆的赶忙拆开了信函看个究竟,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些都是苏多娇的计策,她就好比是宰相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了,知道这徐妃乃是位嫉妒行极强之妇人,只要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可利用她得宠的地位,让她劝说金元皇退兵,因为金元皇非常听信这位徐妃之言,故而这第一封信上所说的乃是鸿丹城的围兵之困,秦江国天下的岌岌可危,眼见国将破,秦江皇帝准备即刻命人送此美人入金元国求和,但此女乃是秦江国的至宝,如若能解围城之困,便不再送女求和。因而第二封信函便说明了秦江国也派重兵围困了蓄发城,只要娘娘与圣上说明,赶快传旨夺城之元帅收兵,先回救蓄发城,如此双方皆皆大欢喜,娘娘也不会再担忧有人会夺宠了。

徐妃默读了这两封信函后,呈现出了满脸的忧愁,但经深思熟虑,觉得并不错,如若秦江国暂时不被灭,他们就不会送美女进金元国,那么她的宠爱依然还在,因而她决定鼓起勇气做次女子干政之事,定要说服皇上,便对信差说道:“你就先在此等候吧,本宫去去就回。”

御书房,皇帝得到军报,与几位栋梁之臣正在商议,该不该传令元帅先回兵救蓄发城?大臣们意见不一,有的说蓄发城非常重要,万一被敌人躲去了,就会让他们反败为胜,定要先回兵救蓄发,也有大臣认为兵贵神速,必须先夺下鸿丹城后再回救,如此一来,取代秦江天下便指日可待。

正在君臣都犹豫不决之时,徐妃便让太监总管通报,而进了御书房。

皇帝不解的问道:“爱妃此来有何事?朕正与众卿商议军国大事,爱妃就先回寝宫,等朕空闲后就马上去看你。”

徐妃连连下跪,道:“回陛下,妾知陛下有一疑难之事未做决断,妾虽只是位女流之辈,但自从入宫以来,受尽了皇上的恩情,今妾想替圣上分忧,望圣上俯允。”

“后宫虽有明训,女子不得干政,但爱妃才情横溢,知书识礼,足智多谋,也正是我们金元国的才女,如今朕的确难决断此事,朕就赦爱妃无罪,姑妄言之看看是否成理吧?”皇帝是个爱才之人,也是非常敬重与喜爱这位才思敏捷的徐妃,便也同意她提提建议。

徐妃便回奏皇帝,说道:“谢陛下,臣妾有言,陛下既为该不该下令元帅回救蓄发城而决断不下,何不想想如今金元国江山正是青春鼎盛,江河日下,就好比是一位正值健壮勇猛的青年,并且上有贤君身坐龙庭,中有贤臣辅佐朝政,下有万民百姓归附,可谓是国力强盛,举国上下一心,而秦江国之天下早就被昏君佞臣糟蹋的乌烟瘴气,国力颓废,早已国不成国了,又有何能力与我们相抗衡?就算今日先回兵解救蓄发城,来日定也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况且蓄发城乃是我们金元国的命脉所在,断不能失,皇上何不先回救蓄发城呢?妾妄言了,还望陛下恕罪。”徐妃话音刚落,便显得有些难为情,脸色通红的。

却不料皇帝听后,竟然会龙心大悦,夸赞道:“说的好!爱妃真不愧是我们金元国的第一才女,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卿一席话,竟把朕的为难之处都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了,快请来!赶快起身!”

皇帝非常喜悦了,又吩咐道:“你们传令下去,就按娘娘说的办,令元帅先回兵救蓄发,不得延误。”

兵卒便手持御令出了御书房,恰巧碰到了二皇子前来,见兵卒如此十万火急,便问这其中的原由。

兵卒便细细的禀报给二皇子,没想到二皇子却一脸的恼怒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此时正是进攻鸿丹城最好的时机,断不能收回,本宫要立刻面见父皇。”

这位二皇子便准备进御书房劝诫皇帝不能撤兵,而后又会向徐妃发标,结果又会如何呢?请看下回。

第四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十五)

金元皇本名为周玉龙,原本也是秦江国中的西霸诸侯,早年因看不惯朝中奸臣当道,昏君佞臣迫害贤良忠臣与天下百姓,残暴不仁,欺压良善,苛捐杂税使得举国上下皆是民怨沸腾,天怒人怨,深知如此失德败行,满行荒唐事的国家必不会长久,故而回归封地后而自立为皇,国号便为蛟胜。而此国号也有早晚能取代秦江国的意思。

自金元国开国以来,皇帝贤明豁达,圣心通如钻石般晶莹闪亮,且用圣德治理天下,近贤臣而远小人,用人唯才,广开言路,采纳百家之策,且善待百姓,轻谣减赋,使得全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他治理有方,国中乃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国力日益强胜,因而金元皇之圣明享誉九州,万民无不对其歌功颂德。

然金元皇有四子、两女承欢膝下,长子乃是东宫皇后所出,名唤宏继,因是嫡长子,故而被封为皇太子,性喜文静而仁弱,但却心胸狭隘,擅于猜忌;三子乃是西宫陈贵妃所生,名唤宏达,生而勇猛,性喜骑射好武斗;四子便是南华宫徐妃所生,名唤宏博,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又怎知人世的艰辛与沧桑呢?前面三子皆是大贵人所出,也从小富有母爱,正是母凭子贵而受到宫中上下的奉承与尊重。两女便是云如公主和清风公主,二位皆是身份尊贵的妃子所出。

最不幸的便是二皇子宏誉了,相传他乃是父皇在酒醉不醒人世时,临幸了浣衣局的奴婢后所生,而这奴婢身份太过于低微,受到后宫其余诸妃的打压与陷害,未能被正式封妃,因而打从二皇子刚降世时,便离开了生身之母,而由奶娘抚养。

因而全宫上下都不重视于这位身份低贱宫婢所出的二子,从小便是受着冷嘲热讽而长大,与其余皇子吃穿用度,任何待遇皆是不同。他是迎着寒风和冰雹而长大,庆幸的便是此子心性颇高,并无被外界诸多的恶势力因素而打倒,反而更加的发奋图强,就如同傲梅迎风之上,像是旭日之阳高升于天际,便如是烈日中的雄鹰,终有日会展翅高飞。他天赋异禀,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他既有刚毅果断的性格,又有宽怀仁义的品德,他崇尚的是儒家学说,最大的理想便是以仁治国,他还是惜才爱才,求才若渴之人,大志凌云,希望天下在他的手中永不再起战祸,九州万民都能幸福美满,风衣主食。

只是奈何此子并非是东宫皇后所出,似乎离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千重之遥,今后便也只能辅佐皇兄治理天下了。

而他万万没想到,此来御书房本是想禀明父皇军事,却惊闻兵卒竟奉父命即将要撤兵,更是气愤不已,因为他深知用兵之道,最讲究三道便是天、地、人,绝不能此时而撤,因而他万分紧急的闯进了御书房。

金元皇朝好奇不已,问道:“皇儿,你如此神色慌张,有何紧急要事吗?”

二皇子便即刻向他父皇行礼后,急切道:“启禀父皇,您绝不能在此时撤兵,命元帅回救蓄发城,此时乃是夺下鸿丹城最好的时机,只要此城被我们拿下了,便可一鼓作气直取秦江国都,到时便可真正的一统天下了,万民就可以安居乐业了。孩儿跪求请父皇立刻赐死给您提建议的小人,他真是个奸贼,屡次无异于通敌卖国。”

“皇儿,何出此言呐?我金元国如今势力熏天,何惧区区秦江国呢?何时何地皆能将其尽灭?为何非此时才是最好的时机呢?况且蓄发城对我方极为重要,必须要解救才是呀!”金元皇觉得自己的国力已远胜秦江国,便也有些自满,信心十足不管何时皆能战胜敌国。

“就是嘛,二殿下,皇上所言正是,当务之急必须先解蓄发城之困才是呀。”徐妃心中虽有些惧怕二皇子的威视,但也开口说道。

没想到二皇子闻此言,便怒火心生,充满愤怒之容的望着徐妃,道:“是否是你向父皇进言,先回救蓄发城呢?你不是自称智者才女吗?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兵家出征必要一鼓作气,岂能半途而废?难道你是有意包庇秦江国不成?还是想通敌卖国呢?”

惊闻此言,徐妃脸色涨的通红,连连下跪,道:“皇上明见啊,臣妾对我金元国一片忠心,惟天可表,二殿下怎能如此出言不逊,弯曲了臣妾之忠肝义胆还不要紧,此事最终也是由陛下决断的,他这不是连您也一起骂了吗?”徐妃依仗着皇帝的宠爱,非常的矫情。

“嗯,爱妃所言甚是,皇儿啊,你简直太无理了,还不与朕退下,朕的决断又岂会有错啊?”金元皇说话处处维护徐妃,故而责怪于二皇子。

而二皇子沉思了会,就拿出他坚毅不屈的性格来,大声呵斥道:“父皇啊父皇,皇儿有一事不明,想向父皇垂询?”

“皇儿,你又有何事了?”金元皇脸色深沉而不解的问道。

“父皇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立国的目的?还有当初您所做之事吗?”二皇子便目不转睛而郑重的问道。

“当然记得,秦江国**,百姓民不聊生,朕立国起义想还天下百姓一片安宁祥和。”

“是啊,父皇既然记得,可儿臣也依然记得当初父皇乃大开言路,从谏如流,不拒忠言逆耳,可如今难道父皇真变了吗?难道父皇忘了当初的志向吗?难道父皇忘记了我们都要以史为镜吗?切不可再做重蹈覆辙之事,还望父皇三思啊!”二皇子满脸郑重的望着金元皇。

“哎呀,皇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呐,朕险些铸成大错了,没想到坐龙位久了,便自以为是,听不进良言忠告,皇儿真可谓是朕的名镜,时时刻刻督促于朕。”金元皇恍然一悟,明白原来自己犯了错误,竟会拒纳忠言。

“朕深知国有良臣则社稷安,众卿须牢记,今后若观朕有错,你们必当相谏,使朕能迷途知返。”金元皇非常虔诚的说道,也更说明了他是位知错能改的皇帝。

谁知等片刻后,二皇子便开始正式的向徐妃发难了,满脸怒容道:“父皇,儿臣还有一谏言,国不可容奸邪小人,请父皇清君侧,处死惑君之人徐妃,一正纲常。”

徐妃闻听此言,吓的脸色极差,即刻跪地求饶,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是好意相助您,忠诚之心可昭日月,绝不是有意,请皇上开恩呐。”

“是啊,皇儿,依朕看就算了吧,爱妃也是出于好意,况且她还是你匹弟的生母,此事就作罢,爱妃就回寝宫闭门思过吧,今后要慎言就是。”

“谢皇上,臣妾告退。”

“且慢。”二皇子在这时候又阻拦道。

徐妃却吓的直打哆嗦。

谁知二皇子耐下性子问道:“此事,本宫可以不予追究了,不过有一事,还望娘娘你如实相告,如果有隐瞒,在父皇面前,你也应知难逃国法。”

“是,二殿下尽管问。”徐妃惧怕威势,低着头面红耳赤道。

“本宫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让娘娘劝说父皇撤兵呢?”

“这……”只见徐妃吞吞吐吐。

“娘娘,实说就是,本宫答应绝不再为难你。”

徐妃知道这样的状况,若再不和盘托出,便难以保命了,就把秦江国皇帝写信与准备送美女求和之事都交代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乃是嫉妒心作怪才会建议金元皇撤兵。

万万没想到,二皇子确是个耳聪目明之人,霎时脸色惊人,微微一笑道:“这分明就是敌国的奸计,娘娘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一己之私事,竟置国家荣辱于不顾,不过据本宫所知,秦江国目前的朝臣中皆没有如此的智者,这计策究竟是何人所出?”

话音刚落,徐妃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两封信交于二皇子。

二皇子猛然一惊,观看这两封信上的笔迹圆润有余,却不够雄浑有力,并不像出自帝王之手,反而更像是位女子的笔迹,便心中觉得疑云重生,难道这计策会是女子而想吗?真不敢想象秦江国竟会有这等巾帼英雄吗?

即是产生了疑惑,好奇知心,也是求才若渴之心,导致他做出了个决定,准备向皇帝请命,带一对人马,前去解决蓄发城之危的同时,也准备会会这位身怀惊世妙策的奇女子。后有又会引发何事呢?请看下回。

第四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十六)

“儿臣启奏父皇,为了能使天下早日统一,也为了能使黎民百姓可免受涂炭之灾,儿臣愿亲率大军前往蓄发城解危后再于三军会和,愿早日能平定这乱世之争,还万民一片锦绣盛世,还望父皇恩准。”二皇子恭敬的向金元皇启奏道。

“嗯,难得皇儿有如此的雄心壮志,朕准奏,传令下去就以二皇子为帅,陈沥为副将带领十万大军前往蓄发城,但愿此次能一鼓作气扫平秦江国。”金元皇感觉到非常的欣慰,没想到以前最轻视的二子,如今却是最有豪情壮志,能力最强的皇子,自然是感到无比的高兴。

“谢父皇,儿臣领命。”二皇子刚领了皇命之后,谁知片刻后,兵卒便押着一名身穿黑衣,贼头贼脑的中年男人进到御书房,禀报道:“启禀皇上,奴才发现此人在御书房外神神秘秘的探头探脑,窥探多时,定不是宫中之人,说不定还是个刺客,特将此人押来请皇上发落。”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窥探朕,难道是窃密军国要事不成?”金元皇发威道,语气之中带有种气愤的口气。

“皇上,小人并不是刺客,也并不是来窃密的,求您开恩呐!”只见这名中年男子连连跪拜,缩着身子直磕头,因为金元皇双目睁大,犹如烈虎般盯向此人,面对他那股帝王的威视,真是震慑人心,吓的此人眼睛不敢直视,而这求饶开恩的声音却不断地响起。

“哼,那你究竟是何人?快从实招来,要是敢隐瞒,朕绝不轻饶。”金元皇威严庄重又气愤的说道。

“回禀皇上,小人乃是秦江国的信使,特奉我主之命,想向金元主求和,我主愿献上国中最美的女子,与您平分天下,共享富贵。”信使吓得直冒冷汗,恭敬的低头禀报道。

谁知话音刚落之时,二皇子便脸色显得沉重而愤怒不已,有些话却是不吐不快,道:“实在是太荒唐了,君主是要治理四海九州,让万民都能安居乐业,国家就好比是一条穿洋过海的大舟,而万民就好比是泉流不息的汪洋大海,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秦江皇不明白吗?作为皇帝的开始,也就是辛苦的到来,就要准备着时刻不忘勤政爱民,而不是为了苟且偷安,耽于逸乐,就是因为秦江皇不懂此理,才使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今还有何面目为君为帝呢?”

面对二皇子周宏誉的义正言辞,秦江国信使低头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而他的连番高论,却使隐藏在房梁上的仙玉等人,听的是一清二楚,仙玉微笑的连连点头,望着八妹说道:“好!周宏誉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果真是有贤君的风范,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玉姐,说的是好,不过这名信使乃是祁蕴义妹所派,我们先救他脱险再说吧。”八妹挽着仙玉的手说道。

“不,时机还不到,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再说,还有就再观察周宏誉一段时间,看看他是否真心想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再做定夺吧。”

片刻后,金元皇和群臣们都连连点头,表情之中带有微笑,还有敬重,且又带有种可惜的眼神的望着二皇子,也觉得他说的实在是太好了,真是有贤者的风范,最大的可惜便是此子却并非是东宫皇后所生,身份乃非常的低微。

下一刻后,二皇子又开始盘问起信使来了,望着他说道:“刚才言论不过乃是本皇子的有感而发罢了,但本皇子知道,此只是你们秦江国的计策而已,但却不是昏庸荒淫的秦江皇或者是无能奸佞的大臣所想,如所料不差,此计应该出自于女子。”

“这……”信使吞吞吐吐,不敢实言。

“只要能说出此计是何人所出?本皇子可以替你向父皇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信使闻听此言,也为了能保命,便准备交代出一切,说道:“回禀二皇子,您所猜不差,此计正是北齐王手下的一名女子所想,此女名唤苏多娇,如今正在东阳府陈东王处,此女确实与众不同,智勇双全,胆气过人,为了北齐王的大业,竟能单枪匹马闯入我们陈东王处,面对王爷的虎威,竟一点都面无惧色,回答有度,对答如流,也让小人着实钦佩呐!小人都已经说了,求您饶了小人吧!求您了!”

话音刚落时,众人都霎时目瞪口呆了,金元皇和二皇子的表情更加显露的不同,但他们的求才之心都即刻涌上了心头。

金元皇便即刻吩咐道:“皇儿啊,没想到天下竟会有这等奇女子,身具奇谋韬略不下于军师呐,她竟可以做到识人心,将我们金元国的才女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加远胜于她们,实属难得呀,皇儿此番前去,除了护城攻城之外,另外定要看看能否将此女招降到我军麾下呢。”

“父皇放心,儿臣也正有此意,定会想方设法收服此女。”

“好,那就明日整装出发,朕要在庆云台前,为皇儿送行,你们都退下吧。”

话音刚落,众人便都退出了御书房,就等待着明日的壮举了。

……

时间转眼即逝,便到了第二天,庆云台前,围观了很多大臣与百姓,众军士都身披威武的战甲,手持战刀,威风八面的站立一旁,而金元皇手拿一盏酒水,朝二皇子缓缓的走来,庄重威严的说道:“皇儿啊,父皇敬你一杯酒,但愿皇儿此番前去能无往不胜,便能一举拿下秦江国,我们金元国能统一天下。”

“谢父皇,儿臣定不负所望,定要竭尽全力带给天下万民太平盛世。”二皇子非常坚定的说道。

“好!好皇儿,真是年少英雄!你就是我们金元国的希望!也是天下万民的希望,父皇再一次祝你定能凯旋而归。”金元皇拍着二皇子的肩膀,再次郑重而雄浑有力的说道。

话音刚落,二皇子便郑重的点了点头,叩拜了金元皇,便来到十万大军更前,挥了挥手,便大部队的开始出发了,望着这些英勇无比,英姿飒爽的精锐雄师背影,便听到战马声声踏上了千山万水,金戈铁马壮山河,像是续写着壮大宏伟的史诗。而这不光光只是马声、军士志气高昂之声,更是在这些雄伟之声的后面,似乎让人听到了太平盛世的欢快声,美满幸福的时刻即将到来了,宁愿为太平狗,也不愿再为乱世人了,可见百姓们是多么渴望盛世的到来,且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位心怀家国天下的二皇子身上,且都拭目以待着。

第四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十七)

东阳府议政厅,陈东王与众属下心中忐忑惶恐、坐立不安,朝廷连连派人下达增援文书,而派去金元国的信使却离去多日,迟迟无任何消息,苏多娇便也觉得其中事有蹊跷,心中便开始有另外打算,万一此计不成,便要使出战争之计了。

正在众人都陷入沉思之时,探子十万火急的来报:“报……启禀王爷,大事不妙了,前方紧急军报,探得金元皇立二皇子为帅,陈沥为副将,派军十万正赶赴蓄发城解危。”

闻听此言,众人都猛然一惊,而苏多娇却更为吃惊,也深知,自己的计策本来可以成功,应该就是被这位二皇子给破坏了,即刻向探子问道:“二皇子可就是周宏誉?”

“回苏姑娘的话,正是。”

听到探子的回报,苏多娇霎时间脸色变得深沉,震惊不已了。

陈东王感觉到苏多娇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本来沉稳有度的巾帼英雄,何以会闻周宏誉之名,就会立刻面露疑难之色,不解的问道:“苏姑娘,为何你会听闻周宏誉之名,便即刻面露差疑之色呢?”

苏多娇便向陈东王解释道:“回王爷,金元国的二皇子周宏誉,智勇双全,才智过人,胸藏奇谋妙策,心胸宽大,胸中乃容得下百万雄师,如今金元皇竟派此人为帅,恐防有变。”

“那该如何是好呢?”陈东王便也开始担忧起来。

“回王爷,您也无需如此忧虑,二皇子虽是个人才,不过他身边的副将陈沥却是个蠢材,只会纸上谈兵,且好大喜功,目中无人,金元皇确不会用人,竟会以此人为副将,无疑是给周宏誉拖后腿,要对付他们的军队,必须先从此人身上下功夫。”苏多娇沉思片刻后便作答道。

“好,那如此说来,苏姑娘,可有办法对付此人吗?”

“王爷,请您派五千精锐给多娇,小女有信心此战必能取胜。”苏多娇似乎又已成竹在胸了。

“什么?本王没听错吧?先不论进攻鸿丹城的军队成千上万,就是周宏誉也有十万雄师,你只要五千之军士!就能战胜他们吗?怎么可能呢?苏姑娘这可是战争,有关江山社稷,众军士的生死攸关,不像女人生孩子那么简单啊,此事绝非儿戏,你可切不能口中狂言,胡乱承诺。”陈东王不敢相信,为数这么少的能战胜十万大军。

听到苏多娇的大胆妄言,众人也喋喋不休,觉得这小女子实在是太狂妄了,如此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爷,您错了,兵法有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古往今来涛涛历史长河上,以少胜多之战也为数不少。”苏多娇郑重的望着陈东王而信心非常大的说道。

“唉,这可不是过家家,你叫本王怎么放心把军士交给你,让你带他们去送死,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陈东王觉得眼前这位小女子的想法根本不靠谱,故而不肯下令。

“王爷,请您定要当机立断,想想看如今周宏誉十万精锐过蓄发城,气势如虹,难道只为解围城之困吗?此人胸怀雄心壮志,恐怕此番而来定要扫平我们秦江国,如若您错失良机,今后可再无机会雄霸天下了,还望您定要三思啊!多娇可以在此立下军令状,如若不能成功,愿受军法处置。”

“这……苏姑娘,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何必急于去白白送死呢?”陈东王还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故而迟迟不肯下令。

“王爷,请相信小女,快做决断,不然江山危矣。”苏多娇显得有些着急了。

正在陈东王还是犹豫不决之时,又有探子来报:“报……启禀王爷,探得所报周宏誉已经到达蓄发城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陈东王便挥了挥手,望着探子下令道:“再探。”

“王爷,情势如此危急,请您快做决断吧。”苏多娇催促道。

陈东王望着苏多娇那坚定不已的样子,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既然苏姑娘如此有把握,那好吧,不过就立下军令状,到时不成功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是,王爷,请您放心,如不成功,多娇愿以身躯赴国难,绝无怨言。”

陈东王终于肯下达军令了,而苏多娇却又是女扮男装,准备明日身穿盔甲而去对抗周宏誉的大军。凝儿见此状,心中也是忧虑万分,寝食难安,说道:“小姐,明日,你真要出发去对付金元国二皇子吗?可是你从未上过战场,又不会武功,我真的好担心,你可以别去吗?江山是多么的雄伟壮丽,但同样也是他们男人才可以撑起的千斤重担,你何必把这担子都往自己身上一肩挑呢?”

“傻丫头,我知道你是考虑我的安危,但如今的担子又有几人能挑的动呢?倘若小姐再袖手旁观,任由豺狼虎豹吞并了,岂不愧对自己的母国。我们从小生长在秦江国,吃喝用度皆是秦江国的资源,又如何能不必江山社稷呢?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就算拼掉一死又有何妨呢?”苏多娇此时的心境很复杂,望着与她情比姐妹的凝儿非常的伤心,但她更在乎的是江山的安定,秦江国子民的安居乐业,所以认为只要制止战争了,百姓便都重生了,但万万没有考虑过秦江皇的昏庸无能,早晚还是得亡。

“小姐,你真是可怜,从未为自己而活过,你的心胸如广袤无垠的大地般广阔了,只有万民,却从无考虑过自己,你叫凝儿何言以对呢?你定要答应凝儿,一定要平安归来,就算是为天下苍生也一样,只有归来才能守护城中百姓。”凝儿非常伤心,好像会和苏多娇永别似的连连哭泣道。

“傻丫头,我答应你,定会平安归来的,放心吧。”苏多娇只得安慰道。

“对了,小姐,我们何不请仙玉姐姐助你一臂之力呢?有她在,便可逢凶化吉了。”凝儿忽然心生一个想法而说道。

“不,义姐她恐怕不愿相助于我,因为我爱的乃是母国的人民,而她却……”苏多娇觉得在这个立场之上,与仙玉有些不同,故而不愿请她相助。

就这样,她们主仆二人却是彻夜未眠的讨论起来,而苏多娇赶赴蓄发城与二皇子交锋后,又会如何呢?是否能真让她如愿,以少胜多呢?如若不能的话,她可是立下了无法改变的军令状了。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回 巾帼风尘女(十八)

陈东王手下的军队不计其数,但最闻名的精锐雄师便是他最自以为豪的红字军,此军队的所有战士皆是英勇无比,能力极强之英雄。他在教场上从里头划拨了五千人给苏多娇,极为郑重的望着她,说道:“苏姑娘,本王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但愿你真能如愿以少胜多,如若有闪失的话,本王手中可还握有你的军令状哦。”其实陈东王还是对眼前这名小女子缺乏信任感,会用她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故而又提起军令状给她压力。

没想到苏多娇却是谈笑自如,似乎感觉她已成竹在胸了,说道:“王爷,请放心吧,小女定会尽全力护我江山安定。”

话音刚落时,只见苏多娇便来到了五千精锐跟前,望着他们,显露出了威严庄重的样子,郑重其事道:“众位军士,相信你们都已知道了,如今我们秦江国正被敌国大军压境,江山岌岌可危,百姓们更是生灵涂炭,苦不堪言,如若城破,那将有多少人会骨肉分离,家破人亡呢?而当中更加有我们的父母亲人,况且我们皆为秦江国的热血好男儿,也是国家的栋梁之才,秦江国就好比是伟大的母亲,是它一点一滴的孵育了我们,才把我们养育成了嗷嗷展翅的雄鹰,而如今又怎忍心看母国的万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我们不为昏君守江山,但愿为苍生逐敌寇。不知众位可否随多娇奋起而抗敌,众志成城将贼人驱扫回漠北老巢,还天下万民安居乐业呢?”苏多娇铿锵有力的鼓舞着众军士的士气,因为有时候出征能战胜,往往士气也相当重要,故而她才说道。

片刻后,众人便都开始议论纷纷,喋喋不休,但最终的结果皆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宏伟高声的呐喊道:“苏姑娘,这些贼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看您一个小女子都有满腔的爱国之情,我们又岂能落后,岂能浑浑噩噩过一生,人生短暂,我们得干翻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枉费我们来人世走这一遭,我们都愿意跟随您保家卫国,哪怕战到最后一口气,也绝不会向贼寇屈服。”

“嗯,感谢各位!诸位皆是伟大的英雄,多娇在此代替天下万民拜谢你们的大仁大义了。”只见苏多娇向这五千人致敬道。

“苏姑娘,我们当然愿意为国尽忠,为民造福,但对方为数如此之多,我们区区五千人又如何才能战胜他们呢?”只听精锐之中响起了宏伟之声,他们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故而才问道。

“只要大家听我说,便有可能。”

“苏姑娘,如今是您带领我们,您就好比是大元帅,我们都愿为军令是从,您就赶快下令吧。”大家皆是非常敬重苏多娇,都表示愿意极力服从她,配合她。

见此状,苏多娇微笑的点了点头,便开始派将分工了,喊道:“秦云将军何在?”

“末将在。”秦将军便出来恭敬的回应道。

“周宏誉十万大军前来,必押了万担粮草前来,命将军带人前往石谷内火烧粮草,再派几人传播出去金元国的全部粮草已被毁,短时内难以再运粮,传的越真切越好,可以乱其军心。”苏多娇下令道。

“是,末将领命。”

“报信官何在?”苏多娇又问道。

“臣在。”

“蓄发城之中有座狭小的护岭谷,两侧乃是极为险峻的丰棉岭,你负责探得地势情况与敌军路经状况,随时来报。”

“臣领命。”

“钱牧云将军何在?”苏多娇又问道。

“末将在。”钱将军很恭敬的望着苏多娇而直待令。

“命将军准备雷石滚木,在护领峡谷之上设伏,待敌军经过,即刻用雷石滚木袭击,不得有误。”

“是,末将领命。”接到命令后钱将军恭敬的退下去了。

“徐如将军何在?”接着苏多娇又喊道。

“末将在。”徐将军即刻出来回应道。

“将军在此护领谷之上准备柴火汽油相助于钱将军,见南面雷石滚木以下,即刻放火烧敌。”苏多娇依然还是下令道。

正在这时,人群中又是议论纷纷,大家都发表着看法,问道:“苏姑娘,你这计策确实可以攻其不备,可敌军也不是傻子,深知此峡谷地形险峻,易攻难守,又岂会笨到进入呢?”众人觉得此计还是颇为不妥,故而问道。

谁知苏多娇却是微笑着连连摇头道:“诸位的顾虑正是,但多娇话还没说完呢,下面这步才最为关键,即是如何才能诱敌深入,陈沥此人只会纸上谈兵,好大喜功,如见大贵人前去与其交锋,而此大贵人诈败,他定会追入到底,以捉拿此人向金元国邀功,自然就能深入,到时即使知道是计,也已来不及退出了。”

“苏姑娘,那该派何人前去诱敌为好呢?”精锐中又有人问道。

“孟祥将军,此重担就交付于你吧,此计能否成功实施就看你的了,记得只准败准胜哦,另外还请王爷借下您的金凰衣。”因为金凰衣是当年秦江皇赐给陈东王的,见衣就会认为是陈东王本人,故而苏多娇想让孟将军穿上这套金凰衣冒充陈东王,便可诱敌深入。

“是,末将领命,定不负苏姑娘所望。”

“好,众将皆按令行事,不得有误。”

“是。”众人皆是大声呐喊着。

苏多娇派将完后便带着众人开始出发了。

……

众将官按计而行,果然很顺利的实施了第一条计策,成功烧毁了金云国派人押送的粮草,而第二条之计,也正在苏多娇的运筹帷幄之中,果真是如她所料,陈沥与二皇子兵分两路而行,而陈沥带领两万人马,正经过此护领谷之时,便听到了军士高昂之声,瞬间出来了一小对人马,带头的便是身披金凰衣的孟将军,没想到霎时内,陈沥却是呈现出了骄傲跋扈的表情,哈哈大笑,其笑声竟响彻整座山谷,对其先锋得意洋洋道:“真是太可笑了,没想到陈东王竟然送死来了,就带了这么几个废物,还想与我金元国大军抗衡吗?简直是绵羊遇到虎豹了,哈哈哈哈!”

冒充陈东王的孟将军,作为骁勇善战的他,心里实在是难忍其傲慢之态,但苏多娇有言在先,必须要假装打败可诱敌深入,他只好强装住弱态,上前与陈沥大战十回合后,便假意往后撤退,而陈沥大喊道:“赶快追,定要抓住陈东王,我们皇上必重重有赏。”

先锋便即刻喊道:“将军且慢,穷寇莫追呀,小心有埋伏,说不定此是敌人之计呢。”

谁料到,陈沥却对着先锋大声怒斥道:“你胡说什么?本将走过的桥比你行过的路还要多呢,用得着你来交本将行事吗?本将打胜战之时,你还在娘胎里呢?行军打仗,怎能如此多疑?多疑必生暗鬼,今后本帅还怎么取胜?”话音刚落,便不顾先锋的极力反对,而带领大军直充了进去,果真如苏多娇所料,已进入到了护领谷之内。

片刻后,万万没有料到,却是听到了石头滚木袭击而来的声音响自四面八方,接着众军士皆被困于峡谷内,陈沥这才方知此是敌人之计,悔不当初,没有听先锋之言,可却为时已晚,石头滚木以下,接着确是下了阵阵柴火,烟雾弥漫,像是金龙直起千层上,军士皆是拼命地想往峡谷外逃,可这火势真是难以逃出升天,却几乎都葬身于这场火势之中,只有陈沥与三名将士拼死才谈了出去,而这情景真是溃不成军,哀鸿遍野,望着谷下众多无辜的军士,他们虽各为其主,但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苏多娇真是含着点点泪丝,眼圈通红的仰天长叹道:“众位英雄你们走好,今日的流血,便是为了明日的不流血,望你们泉下有知,切莫怪罪于多娇,等战事真正结束后,多娇定会为你们立下牌位,让世人皆祭奠你们。”

因为苏多娇的识人心,知道陈沥的心理,才能成功诱敌深入顺利起用了火攻之计,才使陈沥溃不成军,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回去向二皇子报告,而二皇子又会如何呢?如知此计皆是苏多娇所为,他还愿意招降苏多娇吗?而苏多娇会投降吗?请看下回。

第五十一回 巾帼风尘女(十九)

二皇子正在营帐里与众人商议解危蓄发城的计策,便做出决定,等陈沥大军到来后,将两军会和,便前后夹击而解围城之困。

正在这时,兵卒十万火急,低头面红耳赤的来报:“报……大事不好了,启禀二皇子,我们命人押送的粮草突然被不明人士火烧,全部被毁,损失惨重。”

周宏誉惊闻此言,脸部猛然失色,惊慌不已,但仔细一想,便心中已明了不少,觉得定是这名身怀奇谋妙策的女子所为,便闭目苦思了好一会,心想:我周宏誉自视足智多谋,天下无双,没想到却因一时疏忽,竟会让这小女子有可乘之机,相反的也更加证明此女子确实兵法过人,实属难得的人才。

想到此处,他便从刚才的震惊之态立刻转变为狂喜之容,瞬间不但不忧虑了,反而开怀大笑起来。

见此状态,众人皆是不解,如今粮草全部被毁,眼见这仗还未打就已输了,二皇子为何还这般镇定?神情如此坦然。

手下的将士,实在是费解,便鞠躬作揖道:“二殿下,如今我方情势非常危险,无粮,士兵如何还能打胜战?您为何一点都不曾忧虑呢?”

谁料到周宏誉却想法独到,豁然开朗道:“没错,虽然我方粮草全部被毁,但能让本皇子更加看出了,天下还有这样的巾帼奇女子,值得!实在是太值得了!”

“殿下,您未免太高估此女子了吧,区区一介女流之辈,又有何能耐呢?手中恐怕只拿的起微不足道的绣花针吧,又怎能抬得动威风凌凌的铁战刀呢?又怎么值得我们用这么多粮草来换呢?”手下大将觉得不服气,认为二皇子太夸奖于她了。

只见二皇子却微笑的摇头道:“并非是本皇子夸奖她,你们可还记得当年秦穆公只用五张羊皮便换来了百里奚,后来又如何呢?而刘玄德三顾茅庐才请了诸葛先生相助,可见要成就天下大业,必须要重视人才,运筹帷幄之中,才能决胜千里之外,古往今来真正的贤者必是虚怀若谷,心系天下,而我敢断言此女子的计谋必定远胜于在坐的诸位。”

听到二皇子的这番话后,左右两侧的将士们都议论纷纷,觉得二皇子实在是太抬举这名女子了。

话说仙玉却是时刻都关注着这位二皇子的举动,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而二皇子所说之言却更加让她觉得此人能带给天下福祉,可却是时机未到,仙玉只能继续静观其变,也继续关注着他,看他是否言行如一,是否真正的堪当大任。

谁知此时营帐外,只见有三人,披头散发,衣衫破旧,且碳灰遮住了脸部,像是乞丐般垂头丧气,缩着身子,缓缓的朝军营这边走来,走到了营帐门口,守门的士兵便阻拦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军营禁地,闲杂人等不准乱入。”

“我是副将陈沥,有万分紧急的军事要报于二殿下知道,你们快让我进去。”只见这一人狼狈不堪的自报名讳乃副将陈沥。

“哈哈哈!什么?我们没听错吧?就你们这副熊样,还想冒充陈大将军,我们陈将军乃勇猛无比,威震三关之将才,岂会像你们这般落魄,再敢胡说八道就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快给我滚。”士兵根本无法相信,因而语气凝重的怒骂道。

“我真的是陈沥,因中途遇到了一些事才成这样的,你们看清楚啊,快放我进去,要耽误殿下的事,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这名男子便用手直擦脸上的碳灰,希望能露出点真容,好让士兵辨认。

士兵望着他这张如猎狗食日般,半清洁半肮脏的脸儿,再闻听声音,仔细想想确实于往日的陈大将军有些相似,便急忙说道:“你……你真是陈将军吗?你在此等候,我立刻去禀报二殿下。”

经过士兵回报后,此三人便失魂落魄的进入二皇子的大帐之内,陈沥望着二皇子,心里再也隐藏不住满腹的委屈,竟似三岁的孩童般,大喊痛哭道:“二殿下呀二殿下,臣真是罪该万死,一时不慎中了敌方之计,两万大军全军覆没,只有我们三人拼死才逃出,请您饶命!饶命啊!”

周宏誉惊讶不已,没想到粮草之事还未解决,又来个晴天霹雳,瞬间满脸的怒容道:“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沥便低头把所有的经过都禀报给了他,还是缩成一团直跪地求饶。

周宏誉沉思了会,没想到却是手指着堂下三名丧家之犬,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的笑声,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更是不解了,刚才知道粮草被毁,又是呈现出笑容,如今损失的可是金元国的两万雄师,他反而更是大笑起来,这到底是何故呢?众人皆是望着这位想法别出心裁的二皇子而不解。

片刻后,只听周宏誉说道:“这女子真是好计策,难得!真是难得!瞧瞧!你们瞧瞧!威震三关的大将军竟敌不过区区一名小女子,竟会中她的诱敌之计,如此狼狈的竟还有面目回来,在本皇子面前这般哭泣,呈现妇孺状,你们说说本皇子该如何惩罚你们为好?”

陈沥立刻跪拜磕头道:“二殿下,末将本想以身殉国,可一想定要保住性命回来向您报告事情,所以我们才拼死冲出重围,求您开恩!开恩呐!”

“真是太可笑了,陈沥,你的兵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因为你的疏忽,竟毁了我金元国的两万大军,今日本皇子岂能饶你。”周宏誉恨铁不成钢,觉得陈沥太无用了,便气愤不已。

话音刚落时,众人便都下跪为这位陈大副将求情,理由便是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宜仗前斩将,等班师回朝后再行处罚。

周宏誉也觉得非常有道理,毕竟此时就斩将,对出征不利,而他也同意此时不斩陈沥,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陈沥的中计,让他更加看出了苏多娇的才智兵法谋略,皆属于上乘,不管用任何代价,他希望定要招降此人,为他金元国尽力。而后周宏誉会做出个决定,又会是什么呢?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

周宏誉苦于粮草被毁,如军士一直无粮又能坚持多久呢?他经深思熟虑后,便想出个计策,就是向百姓捐粮,到粮草充裕之后再以三倍奉还,没想到此令以出,勇于来捐粮的富豪农户不计其数,而他们却并非是为了三倍的奉还之数,而是因为痛恨秦江国的**之政,皇帝的残暴虐民,希望早日能被仁者所推翻其暴政,故而非常拥护金元国的仁义之师,因此才都愿意前来勇于献粮,才短短两日之内,所收之粮更胜于当初所运的两倍以上,这也正是说明了民众的力量如此博大,与周宏誉的所得之民心,所以粮草方面的问题他们也算是解决的很完善,下面面临的大问题便是解蓄发城的围城之困。

然而周宏誉心心念念的便是如何才能招降这位身怀惊世奇谋妙策的女子?认为此事更为重要,因而他决定独自一人身穿夜行衣,前往陈东王处会会这位女子,对她晓以大义,希望能让她弃暗投明,因为如此以来,可以免了一场大动干戈,化戾气为祥和。

而众人觉得此事非常不妥当,理由便是陈东王处根本就是个龙潭虎穴,二皇子岂可为一女子而轻易涉险,万一被敌方识破他的身份,岂不是九死一生了,况且金元国更加会面临着大危难,因而众人皆极力劝阻于他。

可周宏誉的性格是多么的刚毅果,既是决定了,他又岂会轻易改变呢,况且他觉得能够求得一贤才为金元朝效力,无论多么的艰难险阻都是值得的,故而不肯听劝决意前去。

可众将官还是长跪不起,希望二皇子能改变心意。

“二殿下,您的性命有关国家安危,天下兴亡,千万不可以身涉险呐,别说如今我们只是猜测此女子才智过人,就当真是如此,我们金元国的谋士也不下百人之众,何必非要求得一女流,还望殿下深思熟虑呦。”此时,人群中发出一雄浑有力之声,极力劝解道。

周宏誉却是坚定不已的说道:“众人之意,本皇子明白,但是为了天下能够早日统一,求取众多贤能之士极有必要,本皇子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言了。”

周宏誉决意要往陈东王处一行,众人皆是无力相劝,面露疑难之色,只得希望二皇子能逢凶化吉了。

……

东阳府陈东王处,苏多娇因近日来敌国大军押进,国事实不堪,为国而忧虑以至于唉声叹气,食不甘味,凝儿见状心里忧虑万分,因而特买了当地最出名的粽子回来,面带微笑的说道:“小姐,你已几日没吃饱肚子了,这蜜枣粽子是东阳最有名气的,我特买了些,你来尝尝看吧。”

“唉,你先搁在一旁吧,我实在是没胃口。”苏多娇闷闷不乐道。

“小姐,求您别折磨自己,凝儿知道您为国事操碎了心,但正如仙玉姐姐所言,如天意这样,人力是无法改变的,而且还……”凝儿只想安慰苏多娇。

“而且什么?你怎么不说了?”因为凝儿的吞吞吐吐,苏多娇疑从心生的问道。

“没……没什么,你别想太多了,要保重身体,才能为国家出谋划策呀。”

“不对,凝儿,我们主仆多年,你一定有事,怎可能瞒住我呢?快说,到底有什么事?只要你说了,小姐答应你吃东西。”苏多娇非常寻根究底的问道。

“小姐,是这样的,我刚上街买粽子,听到一件事,说金元国二皇子的军队是条仁义之师,虽被狡猾之徒毁了粮草,却通过百姓们踊跃捐粮,此时粮草反而更胜当初,他们还说秦江国的奸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呢。”凝儿为了让苏多娇吃东西,故而才如实把所听所闻告诉她。

惊闻此言,苏多娇真是震惊不已,道:“什么?没想到我用尽计策,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小姐,请恕凝儿直言,如今百姓们都极为痛恨秦江国的暴政,我们若再相助于他们,可就是与民为敌,我们不如……”凝儿的意思是想劝苏多娇另外打算。

“不如什么?难道你要小姐做个不忠不义之徒吗?受世人唾骂我苏多娇贪图荣华富贵而卖主求荣,青史上将抹黑我苏多娇,岂不愧对秦江国的天下,更加愧对秦江百姓,我断不能如此不仁不义。”

“小姐,天意若如此,我们又如何能改变呢?”

“如天意真要亡我秦江国的话,那我就只好与秦江天下共存亡,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绝不……”

“苏姑娘,此言差异……”正在此时,她们主仆二人听到了有一男子的声音而打断了她的话,没想到此人轻功了得,等她们刚回头,这名男子便瞬间站立在她们面前。

苏多娇甚为惊讶,满脸疑惑道:“你是何人?”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金元国的二皇子周宏誉,久仰苏姑娘之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在你的身上隐约着一股英雄气概,只可惜此气概乃是愚忠的表现,并不是真正的仁心仁德,为万民考虑。”

“原来您就是心怀天下且足智多谋的二皇子,只可惜你并非是多娇的二皇子,请恕小女不能给你施礼了,你真不该来此,可曾想过如被人知道,可有通敌之嫌。”苏多娇非常惊讶,没想到周宏誉竟会来此,但也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应付他。

“苏姑娘,果然能言善道,本皇子佩服,但姑娘可曾想过秦江国的苛政暴虐,这天下多存一日,万民必会多受苦一日,姑娘你身怀奇谋妙策,兵法谋略卓越,何必弃暗投明与本皇子一起为天下百姓造福?用双手创造出一片太平盛世呢。还望姑娘定要想清楚。”

“哈哈,多娇明白二皇子此来的目地了,但小女有一言相问,如二皇子将东海之鱼养到鱼缸之中又会如何呢?就是因为您是爱鱼之人,想让自己的双手让爱护它,可却反而是害了它。同样的,苏多娇是秦江国的子民,如去了蛮夷之地,不是就正如这鱼缸中的鱼儿那般了吗?”

“苏姑娘,在下佩服,你果然才思敏捷,以鱼来喻己,但你可曾想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呢?他们虽在鱼缸之中,但能以美景献给人间,也是它们极为向往之事。姑娘,切不可心存愚忠呐,白白浪费了你的经天纬地之才。”周宏誉劝解道。

“好吧,鱼儿之事,就当多娇没有说过?二皇子,请看这是什么?”苏多娇指着盘中的几个粽子问道。

“这是粽子,本皇子岂能不知。”周宏誉即刻回答道。

“没错,粽子,二皇子可知它的来历,为何我们要吃粽子呢?就是为了纪念屈原大夫忠君爱国的节操吗,做人活着就是为了骨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也绝不降敌,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呀。”苏多娇伶牙俐齿的与周宏誉唇枪舌剑,但她绝不会投降与敌国。

周宏誉听了她的连番高论后,闭目苦叹,知道想劝说这位忠君爱国的奇女子,并不是那么容易了,得多费点唇舌,但他决定绝不放弃,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三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一)

“苏姑娘,我们金元国皇上乃是位仁主,他也曾发誓定要为天下万民造福而推翻暴政,他亦是位求才若渴之圣君,本皇子出发之前,他曾千叮咛万嘱咐,吩咐我定要劝说你弃暗投明,你再对比两国之势力,如今的秦江国迟早会被吞并的,你又能护他多久呢?还望姑娘定要三思啊!”周宏誉闭目苦叹后,尤为郑重的说道。

“小女子多谢金元主和二皇子的厚爱,也深知你们二人皆胸怀天下、仁心仁德,多娇也是万分佩服,只是请二皇子您换位思考下,且将心比心,换做是金元国将要被他国所侵略,您可愿背弃自己的国家与子民而投降到他国,落个不忠之名吗?您可愿意让本国的万民都成为奴隶,任他国蹂躏吗?”苏多娇是发自内心的用肺腑之言拒绝道。

“姑娘,你错了,不管是哪国的百姓都是天下的子民,如我们金元国能得到天下,拥有了四海九州,他们自然也是我们的子民,我们又岂会糟蹋他们呢?”周宏誉语气凝重道。

此时只见苏多娇连连摇头道:“二皇子会这么想,不代表他人也会如此心胸广阔,要都是如此,天下母亲又为何只关心自己所生之孩儿,对他人的孩子不能视如己出,不闻不问呢?小女言已尽,请二皇子速回吧。”

话音刚落,苏多娇便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后下了逐客令。

正在此时,房门外确是灯火通明,照亮整片大地,瞬间黑夜犹如白昼似的,而且人声鼎沸,仿佛众人似阵阵清风般快速的向苏多娇这边前进着,只听有人喊道:“苏姑娘,你房里有刺客,快来人抓刺客啊!”只觉得此声音如往日一般的耳熟,不由得人顿生寒意,恐怕他们已知道周宏誉前来,故而准备捉拿于他。

苏多娇立刻望着周宏誉,神情中充满无奈,但又不忍这样的仁者遭到迫害,故而说道:“你先到里面躲躲吧,这里的事我来应付。”

但她话音落下后,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因为周宏誉乃是敌国之皇子,本来大可以抓住他,好逼金元国退兵,但她却为了一个“义”字而做了这辈子唯一的不忠之事,因为看中这位二皇子乃是仁德兼备之人,心中也是十分欣赏于他,只是万分可惜的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她着实不能放下心中的满腹爱过之情,报国之心而随他去,更是存在着惺惺相惜之感,实在不忍心行此卑鄙之事,故而才帮他。

片刻后,她便故作睡意正浓的样子,迎着清风与明月而出,望着房门外站满了陈东王的武林高手,个个都是来势汹汹,凶神恶煞的手持火把,她便故作镇定道:“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您有何事?夜已深,多娇正在休息。”

“苏姑娘,刚才本王有密探所报,说你房中有刺客,为了你的安全,就让本王进去搜索下吧。”话音刚落,陈东王便想带着众家将进屋拿人。

苏多娇便上前故作镇定,说道:“王爷且慢,这厢房是您已赏赐给多娇的,他们都是大男人,怎可乱入呢?”

“苏姑娘勿怪,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嘛?”话音刚落,陈东王便吩咐众人齐备弓箭,万一有刺客逃出,便一箭射杀,而他即刻推开了苏多娇,带领数人往厢房而去。

苏多娇吓的满头大汗,实在为这位仁德的二皇子而担忧,他今日是好意欣赏于她苏多娇而来,如若被陈东王所抓,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故而多娇心中忐忑惶恐不安,也即刻跟随着陈东王一起入内,见机行事。

谁知陈东王搜遍了内外屋,均不见任何人,便无奈准备离去,说道:“苏姑娘,既然没有人那就不妨碍你休息了。”话音刚落,便带领大部队离去了,这也是苏多娇始料未及的,见此状况,她神情安抚很多。

等陈东阳大部队离去后,凝儿十分不解的说道:“小姐,刚才好险呀,要是被搜到人您可也脱不了窝藏之罪,但凝儿不解的是为何你要帮助周宏誉呢?他可是敌国之人,我们正愁无计对付金元国呢何不利用这位二皇子呢?”

“我义妹的品性如皓月般皎洁,又怎会行此卑鄙之事呢?”瞬间,她们二人便听到仙玉的声音,片刻后仙光涌入厢房内,仙玉便即刻站在她们面前。

苏多娇一见仙玉前来,非常喜悦,即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喊道:“义姐,你终于来了,小妹好想你呀!”

仙玉便打趣道:“你这丫头,尽挑好听的说,如真想义姐,为何不喊飞刀呢?”

“那是因为义姐事物烦忙,如没紧急之事,小妹怎么敢打扰你呢?”苏多娇非常喜悦的回答道。

“义妹,周宏誉此人你也见过了,他气宇轩昂,仁心仁德,胸怀宏图大志,将来的前途必不可限量,义妹何不与他一起创造出太平盛世,带给万民安居乐业呢?”

“原来义姐此来,也是为了帮助金元国劝降,但多娇绝不会降敌,义姐不必多言了。”苏多娇闻听仙玉原是劝降而来,心中便也十分不快。

“义妹,你的心是如此的光明磊落,和周宏誉的理想其实都是一样的,你们俩本该站在同条阵线上同仇敌忾才对呀,为何如此想不通呢?你可知为姐这一路行来,百姓们有多痛恨秦江国的暴政吗?又有多欢迎金元国的仁主,倘若你执意相助于秦江国,就等同与民为敌啊。”仙玉语重心长的劝说,希望苏多娇能改变她的想法。

谁知苏多娇脸色显得极差,一脸严肃道:“义姐,多娇绝不会降敌,做人节操为重,誓死也要和秦江国共存亡的,你不要再劝我了。”

“唉,义妹,你真决定永不降金元国吗?”

“是的,除非多娇死了,不,哪怕是死了,也定要做秦江国的鬼。”苏多娇郑重道。

“可是为姐曾推算过你的未来,你的命格将贵不可言,只是要防止被奸人所累……”没想到话音刚落后,仙玉便化作虹光隐身而去,而她之言却是如此的荡气回肠,苏多娇心中也非常不解,既然仙玉义姐已知道她的命运,为何不言明而去呢?

……

次日清晨,只听得议政厅前,阵阵漫江鼓的宏伟之声响彻四方,而这鼓声一般都是来自于朝廷有紧急要事而会召集众人,才响起此鼓,为什么今日会在王府而响呢?莫非是有什么军国大事或者朝廷有什么重要问题?这钟鼓声意味着什么呢?它到底是敲响了秦江国的中兴之路?还是震碎了秦江国的百年基业呢?苏多娇便忧虑万分,准备去往议政厅探个究竟。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解。

第五十四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二)

东阳府议政厅前,这声声宏伟响亮的漫江鼓敲的似乎是惊天地泣鬼神那般轰动,它敲出了莺歌燕舞响四方,它也敲出了九州山河初新开,它更加敲出了千岁荣登万世称,真可谓铜鼓声声响,佳事连连降。

陈东王此时的心境就好比是初升之朝阳暖四方,也胜似那六月之喜鹊欢心头,再也隐藏不住他心中那股欢天喜地的劲头了,他更是满脸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欢快之情而高声连连大笑起来,其笑声犹如虹光般震慑山川名岭。众人皆是不解,面露疑难之色,目光神汇的望着他,只见王爷手中正握着朝廷派人下达的文书,里面到底会写些什么,竟会使他心急如焚地敲响漫江鼓而召集众人呢?因为此鼓关系重大,它就象征着四海九州的国泰民安与繁荣昌盛,没有紧急的军国大事,是万万敲不得的。

众人便议论纷纷,各抒己见的端详猜测着,难道又有突厥来犯,皇上命王爷前去保家卫国?莫非山河将破碎,日月已无光,皇上下达紧急军令;又或是某诸侯王起义军对抗朝廷,命王爷前往解危?可大伙猜测不断,只是瞧着王爷那神清气爽,满心欢喜的神情,断然不会是这样的坏事?可左思右想,皆不知王爷为何会如此兴奋?

原来这封文书所述之事乃是皇帝病重,自知会一病不起,他知陈东王乃德才兼备之人,具备了帝王的所有品德,又是他的亲皇叔,故而准备学学古代圣贤尧舜禹而禅位于他。闻此言,他哪能不心花怒放呢?原本就想借机进军朝廷,真是万万没想到此番天竟降麒麟报喜于他,他真是万分的畅快淋漓。

望着众属下,他的心便犹如滔滔江河般连绵不断,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之中,故而说道:“你们听着,真是天报喜讯于本王了,万万没想到,皇帝小儿年纪轻轻的,竟会得了不治之症,而从众诸侯王之中选举了本王,准备禅位给我,你们说是不是天大的喜讯啊?”

其余众人闻之此言,也是满脸呈现出了喜悦之情,便也是趋炎附势,专捡好听的说,大大的向他祝贺道:“恭贺王爷将要荣登大宝。”

“大家说错了,我们应该改口了,不称王爷,而称万岁,臣等恭贺万岁大喜。”众人便逢迎陈东王的心理,故而说些能使他更加悦耳的话。

陈东王真是满脸的喜悦,而说话之声真是像通琴曲那般悦耳,说道:“好!太好了!众位爱卿快快平身,你们都是朕的拥护者,等朕继皇帝位后,你们便都是开国功臣,便都重重有赏,哈哈哈哈!”他已怕不急待的自称朕了,而与属下君臣相称,此时他的包藏祸心已昭然若揭了。

片刻后,他便发觉堂下几乎所有人都是祝贺于他,只有一名叫王苍柏的属下,不但不恭贺他,反而闻之此言后却是闷闷不乐,满脸的忧愁,他便大怒道:“王爱卿,朕遇到如此喜事,你为何不恭贺于朕?难道你不希望朕继皇帝位吗?”

王苍柏忧心忡忡的思虑后,出列禀报道:“王爷请恕罪,莫要欢喜的这么早,属下总觉得此事来的蹊跷,皇帝好端端的又怎会禅位于您呢?恐怕是有诈。”王苍柏想法比较独到,疑心也是比较大,左思右想总觉得有问题,故而提醒道。

没想到陈东王确是一脸的恼怒道:“哼,真是混账,本王与皇帝乃亲叔侄,他禅位与本王有何不妥?又有何诈可施?”

“王爷,属下觉得这其中却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问题所在,还请王爷深思熟虑再做定夺吧。”王苍柏的第一感觉就是其中有诈,故而一心想劝他先弄清状况后再说。

片刻后,苏多娇便便这声声力拔山河之势的鼓声引到了议政厅前,陈东王见到这位女诸葛,便心生一策,既然不知这其中是否真有诈,何不听听这位奇女子的说法呢?她深通兵法谋略,所说一定丝毫不差,故而便让她进了议政厅,把刚才之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再把文书交于她观看。

苏多娇望了望这行行行云流水的字迹后,便觉得所料不差,便心中已有数了,只有远古时代的数位帝君,曾是传承了禅让制,而往后的帝王均是传承着父死子继的制度,不是兄终弟及,更何况还会是禅让制,这绝对不可能,此定是朝廷想瓦解陈东王之计,诱他上京城,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便可伺机将他除掉。而陈东王一心只想着荣登帝位,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自然是不会考虑到这诸多的因素。

下一刻,苏多娇又郑重的看了看文书内容,再望了望陈东王,心里便盘算起来,这既是朝廷之计策,现在她便不说破,也好助朝廷一臂之力,只要她再放把星星之火,陈东王必会被引诱而上京。

只是她担忧的还不止这件事,如果现在陈东王就被朝廷给诛杀了,那么他手下的众军士又岂肯善罢甘休?定誓死也要为他报仇,那将会造成更大的混乱。而她曾和陈东王手下的军队接触过,也深知他们仍是忠君爱国的,庆幸的是还并未被陈东王的邪心引诱到弯路上,只要从中想个计策,让他那惊天的野心阴谋暴露在众人面前,那么再对其众军士澄清利害关系,相信他们也定是深明大义之人,这便既可以除掉陈东王,又可以收服他手下的精兵强将而为朝廷效力,此乃一举数得之计。

而陈东王看苏多娇迟迟不发言,便心急如焚地问道:“苏姑娘,你为何不说话?难道这其中真有诈不成?”

苏多娇便立刻大礼参拜下,大声恭贺道:“小女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您德满四海九州,才比三皇五帝,今真可谓与日月同辉,天地齐寿了,此乃天地间最大的喜事了,真是恭贺万岁了。”

“哈哈哈哈!好!说的实在太好了!那如此说来,苏姑娘是觉得此事属实吗?”陈东王喜悦之余又故作疑问道。

“回万岁,天降如此喜事,岂能有假?况且君无戏言乎,小皇帝既下了令,又岂能反悔呢?”苏多娇便故作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太好了,哈哈哈!”陈东王见苏多娇这位女诸葛也发话了,他便对此事深信不疑了,任何人都不会再动摇他的信任度了。

因而他吩咐左右准备行装,带领一对人马进京接受禅让,而后会如何呢?是否真如苏多娇所料,乃是朝廷欲除他之计呢?

第五十五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三)

陈东王本来决定带领大部队的人马直进京城,也好让天下臣民与朝中重臣见识下他的威慑四海,足以荣登帝位的势力。而苏多娇却觉得不妥,劝说他只要带领上次火攻陈沥大军的五千红字军即可,原因便是王爷此番进京是接受禅让,不宜带过多人,不然反而显得对朝廷不恭。陈东王觉得也非常有理,便决定就只带这五千精锐与数名随从,还有苏多娇等人一起前往,因为他已非常信任她了,少不了她的出谋划策。至于东阳府,他交代下去暂时便由心腹王苍柏治理。

而陈东王乘坐的便是他最喜欢的“清锋”,此乃是日行千里的名驹,也是当年他屡立战功,皇帝赏赐给他的,而他已迫不及待的上京接受禅位,故乘坐此骑而行。

而陈东王怕事情会有变数,便心急如焚的想早日接受皇帝的禅让,这样大局已定,他才能放下心中的这块大石头,因此他们准备好后便浩浩荡荡,日夜兼程的赶路,仿佛就如同那群鸟急归大自然似的,经过数日的路程后,他们终于赶赴到京城野郊之外,等进了城便是繁华之帝都,天子脚下了。

谁知片刻后,众人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阵阵万马奔腾之声,且声势浩大,忽而隐隐约约瞧见了一对人马身穿丧服的军队迎面而来,快速的便靠近了他们。

只见上面主将即刻下马,哭诉的报丧道:“陈东王爷,您可总算是进京了,末将是徐初,皇上因久病不治,驾崩于今日辰时,末将特奉相国之命,迎接王爷进宫吊丧皇上后,便即刻继皇帝位。”

闻言,陈东王心中真是无比的畅快,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实现他多年的愿望了,但也神情必须装作万分悲伤,捂着双目,似乎是在擦泪,故作痛心道:“什么?皇侄,他年纪轻轻的竟会撒手人寰,我的皇侄呀!”

“王爷,切莫太忧虑了,我们赶快进京吧,只是京城乃天子脚下,宫中禁卫军众多,您不宜带众军士与刀光剑影之物,就让他们在此先安营扎寨吧,等继位后再由您调配。”徐初将军望着陈东王故而说道。

陈东王觉得也有理,本来准备应允,而女扮男装的苏多娇却出来,望向众人说道:“这位将军请见谅,其余众军士可在此地安营扎寨,但这位孟将军乃是王府家将,王爷与他亲如手足,半步不能离,就让他交出宝剑,再与我等一起进宫,您看可否呢?”苏多娇手指向孟将军说道,因为这位孟祥将军乃是红字军中最德高望重之人,她已然设计,如若陈东王安耐不住呈现出反意,便也好让这位孟将军做个见证。而陈东王本人却不知多娇为何要带孟将军进宫,但既然她开口必有她的理由。

“好吧,既是如此,王爷与文官可一起进入,至于武将除孟将军之外,皆在此留守。”这位迎接使者见苏多娇如此说来,也不好不做个顺水人情。

片刻后,他们一行人便这样安排下来,跟随在迎接使徐将军后头,便一起声势浩荡的进入京城,不一会,便抵达了宫中,徐将军在前方引路,他们在后面跟随,准备进入威严神圣的大殿。

可万万没料到,朝廷同样下达文书给了北齐王,听闻皇帝病逝,他也日以继夜的赶到此处,不仅如此,还带领了柳云鹤前来。

陈东王与北齐王却是夹道相逢,迎面而上,两人的眼神之中皆是充满敌意,谁也不肯放过谁,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北齐王故作满脸笑意,实则笑里藏刀道:“陈东王好久不见了,地方上可都安好吗?”

陈东王也是假意笑脸迎人,说道:“托你的洪福,本王这边虽有几个宵小之辈祸乱,但岂会影响本王的大局呢,都被本王宰了吃。”其实他是有意针对北齐王,话中所言之宵小之辈实指北齐王。

而北齐王又岂不识话中之意呢,但毕竟是来举行皇帝大丧的,所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后望着苏多娇说道:“多娇姑娘,你可是去时多日呢,让本王好生念叨,也多谢陈东阳你多日对她的款待,如今你快回到本王这边吧。”

陈东王闻言,便心中不快道:“且慢,我说北齐王,本王是越来越喜欢苏多娇了,不如你就把此女让给本王吧。”

北齐王言道:“这苏多娇本就是我扬州之人,岂能流连忘返故乡,苏姑娘,快过来吧。”

“苏姑娘,不准过去。”就这样他们二人便互不相让,恶语相对,在此神圣之地争夺起一女子来。

片刻后,陈东王便强忍住怒火,说道:“要不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你把苏姑娘给本王,而本王手下也有很多能人异士,随你挑随你选,我们以货易货如何?”

“不行,本王可是离不开苏多娇的,又怎能将她送你。”

他们二人便针织不下,苏多娇见状,上前向二王说道:“多谢两位王爷对小女的抬爱,但小女是个人,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并不是货物可以任由人强夺,如此圣上尸骨未寒,二位还有重要之事未处理,就暂且莫要争执了吧。”其实苏多娇是在向暗示一番,他们二人当然也明白,便听从多娇的意思,互相的“哼”了声。

下一刻后,他们一行人便都进大殿而去,只见朝臣们都身穿丧服,哭声连天,显得非常痛心疾首。

陈东王目光斜扫了众人一会,他也算是戏坛老手了,虽说心中非常喜悦,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反而得装作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只见他霎时间跑上前抱住而拍打皇帝的棺木灵柩,抱头痛哭道:“我的好侄儿,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离开我们了啊,天呐,天呐,天丧英主啊,这不是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你快回来,快回来啊!”显得是非常悲愤交加,出乎异常的难受,众人便都望着这位双面孔的陈东王。相国上前宽慰道:“请王爷节哀顺变,莫要如此,让皇上走的不安心。”

谁知陈东王反而更加的伤痛起来,竟出口便念起了祭奠文来了,痛哭而说道:“天脉断兮山河倒,风凄凄兮雨茫茫,昨日梦兮警示吾,今朝惊闻噩耗兮,呜呼哀哉!圣君驾兮极乐往,乾坤谓之英主兮,再创盛世兮伟业乎,天不假君英年兮,不幸身亡而哀痛兮,呜呼哀哉!举国悲兮斥天地,吾等愿追君于地下兮,呜呼哀哉!”

众人见此状,都充满好奇,陈东王为何会哭的如此伤心?胜过在座的所有人,有一种可能便是真心实意的万分伤痛,因为去世的乃是他的亲侄儿,他顾念骨肉之情,另一种可能便是他在作秀,赢得众人的称好。

下一刻,没料到,相国竟然会高举酒杯准备往下摔,这是要做什么呢?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解。

第五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四)

正在众人皆是伤痛欲绝之时,确是万万没料到,相国竟会在此时高举起一个纯金打造且刻着龙纹图案的酒杯,而把它重重的往下扔。这一刹那,似乎时光将永停留在此刻,而文武百官确是莫名的心慌,仿佛是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席卷着京城繁都,而皇宫大殿上方似乎是被乌云密布笼罩着,而让众人闻到了一股腥风血雨将要破空而来,似乎让人看到了阴森晦暗的气息将要冲向众人,因而他们都惶恐不安,胆战心惊,畏畏缩缩的盯着丞相手中渐渐落下的酒杯,因为众人皆认为摔酒杯之行为便是宫中藏了很多御林军,准备冲进大殿而准备进行一番大宫变,却不知相国究竟要对付何人?因而才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而只有陈东王、北齐王、柳云鹤与苏多娇的神情处之坦然,并未曾被这一幕惊吓到。只是目光神汇的望着这一幕,看看相国到底意欲何为?

谁知片刻后,确是让人匪夷所思,与群臣们所思虑的完全相反,所见到的并不是刚强的男儿之力,而并非是勇猛威武的御林军或是禁卫军闯入大殿,而是些轻盈柔和的女儿家,只见有12名艳妆打扮的舞女,分成左右两排涌入进来,而这些女子们的装扮却是非常奇怪,全都是以蝴蝶样式的面罩来遮脸,虽是见不到她们的真容,但却怎么也隐藏不住那种妖艳的气质,显得个个都是那么的婀娜多姿,而身穿金丝相绣的孔雀美襦裙,外批洁白的虎纹轻纱衣,似乎是异地而来的女子,更奇怪的便是手臂之上均是绣着一只橘红色且栩栩如生的太阳鸟,似乎是象征着什么?

她们便是这般缓缓开来,可似乎又是力军万敌之势的进入了这威严神圣的大殿之中,而霎时内却让人更为震惊,一位头戴凤凰面罩的仙子从天而降,将百花撒入大殿中,仿佛如同那九天仙子降入清澈碧波的瑶池中,美丽极了,瞬间像是百花齐放,香气袭人,众人皆是被沉醉其中。

而他们皆为不解,相国这到底要做什么呢?今日乃是皇帝大丧,他怎么反而请歌女舞妓翩翩起舞来了,本以为无形的大凶之兆即将来临了,没想到却只是让众人欣赏着这美轮美奂的舞资,霎时大家才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而正在众人欣赏着这举世无双的盛舞时,苏多娇却心中甚为不解,但她深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片刻后只见香气一阵阵的更加浓烈了,而霎时内众人眼神看上去,好像这大殿之中的舞女层出不穷了,不仅仅只有十三位,似乎乃是如耀眼夺目的繁星那般多不胜数,而这些美女们似乎全是幻术,正轻盈曼妙的朝众人走来,在他们身旁缓缓的舞起,仿佛是勾人心魄那般,霎时间大多数人皆感觉到头昏目眩,站立不稳,神情缓缓的痴呆起来,望着眼前的美人们,恨不得一口把这繁花似锦的春色皆吞吃下,而甚是奇怪,这香气比刚才又是浓烈了一级。

正在此时,柳云鹤引来他人的注意力,缓缓的来到苏多娇的边上,与她商量研究,说道:“苏姑娘,这甚是奇怪,似乎是种幻术,你看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苏多娇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中似有千层之力,猜测而说道:“大人,你走南闯北多年,可曾听说过西域有种幻术,小女曾看过一本《汇行录》,里面记载过与此舞类似的描述,此术是经过喇叭高僧的念力而成,贿赂于舞蹈之上,便形成了让人欲罢不能之势的舞蹈,此舞名叫惊鸿天香舞,而此香气乃有十级,每一级别都比上一级更为清香扑鼻,直到闻香到第十级后,重者将会被勾魂而死于非命,轻者将会把持不住,将完全听命于摆弄此舞的幕后黑手,而后也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发明此毒者真可谓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啊。”

“嗯,苏姑娘,对于此事,本官也曾素有耳闻,看来相国准备利用此舞除去他所有眼中钉。可叹本官真是无用,明知他的阴谋,却是束手无策。”柳云鹤也看出了此中的端倪来故而心中非常不快。

闻言,苏多娇疑惑的看向柳云鹤,说道:“奇怪,大人你看,他们几乎都已被迷惑而浑浑噩噩靠向美人,怎么只有你一人没事呢?”

柳云鹤思索了后,微微一笑,说道:“苏姑娘知识渊博,聪明豁达,不妨你来猜猜。”

“天下男子皆爱美色,如今正是美色当前,他们的所思所想自然就正好被这些幻术所夺魂了,而大人视美色与无物,所以并不能被这些勾魂之术所惑,是不是这个道理呢?”苏多娇沉思后回答道。

“本官真是佩服,这天下事竟在姑娘之心上。”柳云鹤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而闻言后,苏多娇霎时又是感觉到不同一般的气息了,心中便决意断不能让相国的阴谋得逞,虽说这两王皆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好人,但此时若是利用巫术就将他们除去,天下将会更加大乱,因为他们手下的精兵良将皆会有理由起兵对抗朝廷,而为两王报仇。一定要在两王清醒的状态下显露中反意,才能劝服其军队皆为国家效力。更何况还有众多朝臣在里头,因而定要想个办法解除这些巫术,让众人恢复心智。

而此是非常时期,并不是行军打仗那般只要用计就好,此时必须要用到非常之人才行了,她便拿出了仙玉曾交代给她的飞刀,只要轻念句“甄仙玉”即可,仙玉姐姐必会来临解除这巫术,先保住众人。

于是,苏多娇便郑重的望向飞刀,郑重其事的轻声喊上仙玉的名字。

而与此同时,仙玉和八妹正在金元国与秦江国的边境,解救那些连年被战火所累的百姓,他们无家可归,饥寒交迫,苦不堪言,这些都足以让仙玉这位楚河大仙通信不已,而隐现出了泪丝,喃喃自语道:“我以为成仙之后,就可以让天下人都能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可万万没想到,百姓们却还是这般困苦,我真是枉为仙家,也辜负了众仙对我的期望。”

八妹见此状况,安慰道:“玉姐,你千万别这样想,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了很多百姓,也得到了众人的赞许,而天下如此之大你又岂能做到面面俱到呢?”

仙玉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在此时,她们却看到一道宏伟的金光似乎是将壮观的天地分成了两半,而后苏多娇的声音喊道“甄仙玉”三字确是那么的震慑天地,他们便知道苏多娇定有危难,准备即刻前往为她解危,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五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五)

此时的大殿之上真是越来越乱了,随着阵阵耐人寻味的清香,一级一级的往上添加了香味,而苏多娇屈指一数,如所数不差的话,此刻已经是闻香到了第八级了,她便心中忧虑不安,觉得甚是奇怪,昔日只要轻喊飞刀,义姐马上就会前来了,而今日是怎么啦?怎么还没出现在这皇宫大殿呢?她便环顾左右,心情不得平静,而心里直默念道“义姐,你怎么还没来了?如今情势危急,你快点赶来救救重臣,天下是浮是沉就寄于你一人的身上了。”

“来,有美同舞,真是人间乐事,干杯!”没想到此时大殿之中却响起了畅快淋漓的欢呼声,大臣们正被美人们迷的是神魂颠倒,浑浑噩噩的起身与这些舞女们一起翩翩起舞,真是不知所谓。

“来,一刻值千金!美人,待会可定要跟本官回府去,我们定要好好乐呵乐呵。”只听官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呦,太史令,不如我们换下美人吧,我还是喜欢你怀里的。”只见武将兴致高昂的想抢夺陪太史令饮酒的女子。

“你凭什么让本官换人?我不换,不换!”

“哼,不要不识抬举,你敢不换,本将军就掐死你。”本来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没想到被花香所惑,在这庄严之地,皇帝灵柩之旁,太史令与武将竟然大打出手,而武将竟狠狠地用力掐着太史令的脖子,而后却被打的鼻青脸肿。至于其他人情况也是类似,为了抢夺这些妖女,竟都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

而话说陈东王与北齐王也同样被这巫术所惑,他们情况则更为严重,竟把这妖女看做了苏多娇,两人竟又开始争夺起来。

“苏姑娘,本王爱你才貌,为你动心,你快来陪陪本王吧。”陈东王咪咪微笑着。

“多娇姑娘,你是扬州之人,大燕还知道要回巢呢,你岂能不思故乡,快过来吧。”北齐王言道。

“你凭什么让她过去?”陈东王又是争执道。

“哼,凭什么?就凭实力,谁做了皇帝,谁便可立苏姑娘为后。”北齐王又是迷迷糊糊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给本王小心着点,本王的铁骑军可都在城外侯着,只要本王一声令下,马上便会冲进皇宫,将你们瞬间都撕成粉末。”没想到,陈东王却会被迷惑真的吐露真言了。

此时的大殿之中真可谓乱成一锅粥了,吵嚷不休,毫无章法可言,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皆是不依不饶,神情恍惚之中又是带着力拔山河之势的大打出手,似乎比菜市场还要混乱。

而与此同时,苏多娇与柳云鹤望着他们争斗不息,心中真是千头万绪,焦虑万分,更可气的便是陈东王与北齐王竟然说出那样的想法,我苏多娇如洁白的清莲那般,又岂愿载入这污泥之中。而此时此刻,他们彼此也都注意到了相国的神情,他望着眼前自己的杰作,非常的痛快,只是还差没笑出声了。

正在此时,谁知大殿之上的舞女竟瞬间都化作了一团火光直冲出了皇宫大内,原来这些都是喇叭高僧利用火中之力在布人身上所做的幻术,而并非是真正的女子,邪恶之光总会惧怕浩然正气,因而仙玉赶到此处,利用浩然正气驱散了其妖邪之术。

而相国真是震惊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以为自己的阴谋即将要成功,却没想到在此时会出现状况。

随着这些妖女们的离去,众人正在渐渐地恢复神智之中,苏多娇便也感觉到仙玉的气息,立刻心中便平静下来,带有一股喜悦之气,知道众人终于有救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众人终于全都恢复状态了,拍拍脸颊,“哎呦哎呦”的惨叫着,缓缓的都起身,便也是十分不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唉,谁知道啊?”大家都是一头雾水的研究讨论着。

而陈东王便觉得皇帝已经祭拜过了,时辰已到,便拿出了这封朝廷之前下达禅位的文书,望向相国说道“相国,这既是皇帝的旨意,我们可否遵旨而行了呢?本王可继皇帝位了吗?”还未等相国开口,大殿之上又响起了雄浑有力之声。

“且慢,本王这里也有一封,这皇位应该由本王来继才是。”这时候北齐王也站出来说道。

“哼,大胆北齐王,竟敢欺君罔上,私造圣谕,定要严惩以震朝纲。”陈东王认为北齐王手上的文书定是假造,故而怒斥道。

“哈哈!没有区分过,怎知谁真谁假?你敢不敢让太史令照对先王的笔迹,看看到底是谁犯欺君大罪?”

“哼,有何不敢?”话音刚落,他们二人便都怒气冲冲的将这两封文书交到了太史令手上,可让他找出皇帝的笔迹一对究竟?

而太史令望着眼前这两封文书,仔细的研究后,摆出很深沉的面孔来,上前摇摇头向众人说道“北齐王这封却是陛下所写。”因为陈东王出发前,苏多娇趁他不备,早已换了他手中的文书。

闻言,北齐王真是哈哈大笑起来,望着所有的朝臣们,得意洋洋,说道“哈哈,你们听到了没有,本王才是真命天子,本王才是啊!”

“不,这不可能,本王是亲自接到朝廷文书,绝不可能是假的,相国你可以为本王作证的。”陈东王觉得不可思议,一时手足无措。

“乱臣贼子,真是人人得而诛之。”此时,大殿里头似乎响起了一年轻男子的怒斥道,众人只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缓缓的从后堂进了大殿之中,霎时全殿的文武百官皆是震惊不已,神情又显的非常痴呆望着殿上的这位男子,其中一人轻声喊道“陛下,你……你还没……驾崩。”

“幸亏相国足智多谋,用了这招瞒天过海之计,才能使你们这些奸贼原形毕露,竟敢阴谋夺权,你们眼中还有朕这位皇帝吗?”原来皇帝还未死,一切都是相国设计的,他可真是老奸巨猾,而面对眼前的一切状况,苏多娇柳云鹤却并未感觉到一丁点的吃惊与意外,因为这也正是他们的预料之中的事。

众人见皇帝真的还未驾崩,瞬间群起而下跪,说道“多谢上苍保佑吾皇平安无事,真乃苍天有眼,臣等跪拜天地。”

“众卿,平身吧,朕定会褒奖每位忠臣,也不会放过一个奸贼。”随着皇帝声音的落下,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但后来皇帝会发落陈东王与北齐王吗?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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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六)

皇帝高坐金銮殿之上居高临下,用这双洞察世事的明眸俯视着庙堂之中的文武大臣,他的目光一扫而过,似乎是在用心灵感受着人世间的忠奸,仿佛又是那九天之上,能明察秋毫的圣仙般洞悉着天下的是与非,其实这秦江皇本来也是位沉湎女色、荒盈无道、猜嫉性极强的君主,没想到在这时候眼神却是那么的闪亮,似乎如同那耀眼夺目般的繁星照亮着整片四海九州,古往今来越是如此的君主,便越会怕大臣们谋朝篡位,夺走他的江山,因此便都会毫无顾忌的防范于未然。

而后他便用犀利的明眸望着大殿之上的陈东王与北齐王,大怒道“两王,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居心叵测,意欲谋夺朕的皇位,简直是没把至高无上的帝王放在眼中,来人啊,把他们二人都拉出去立即处死,以儆效尤!”随后秦江皇便吩咐左右准备将两王处斩。

此时的朝堂中真是一片寂静之声,众人脸色瞬间便黯淡无光,低头苦闷皆不敢出声,生怕圣上会大怒。而陈东王却是神情非常奇怪,不但一点都不惧怕秦江皇,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少帝呀少帝,本王的亲侄子,你可真是太无知了,你试想下本王多年以来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就连先皇都不得不对本王刮目相看而礼让三分,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要治本王的罪!到底是凭什么啊!难道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吗?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天下世人的心吗?”

“大胆奸贼,竟敢居功目无尊上,你们还等什么,快给朕拉下去。”秦江皇又再一次的发号施令道。

没想到在这时候,眼见两王即将要身首异处之时,大殿之中却响起了温柔悦耳之声,只见有位书童打扮的家佣即刻跪在了殿前,而喊了声“且慢”,原来此人便是女扮男装的苏多娇,因为她深知此时并不是除掉两王最好的时机,便出来为这两王开脱。而众人皆满怀好奇之心,目光凝聚到了她身上,皇帝都已发威了,竟还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自找麻烦。

而秦江皇闻言更加的气愤不已,怒斥道“堂下何人?竟敢叫朕且慢,是不是长了十八个脑袋啊?”

“小人拜见皇上,启禀皇上,您说笑了,小人乃是王府的一名家奴,身份就如同蝼蚁般渺小,当然只有一个脑袋,一砍便没了,因而小人非常重视这颗脑袋,此番甘冒杀头大罪而出列禀报,是因为不忍看圣上无辜杀害唯圣命是从之人。”苏多娇便把自己的想法启奏给秦江皇知道。

谁料此时,相国却是眼神瞟了众人一下,即刻发威道“大胆狗奴才,这是金銮殿上你面对的可是我们秦江国的圣君,竟敢在此大放厥词,难道秦江国都没有礼法可言了吗?来人啊,赶快将这名小奴才拉出去乱棍杖毙。”没想到相国也是下令道。

“且慢,相国您刚才所言礼法是吗?也许奴才是不懂礼法,但出发点确是为了皇上能够明察一切,而如今皇上正高坐大殿之上,而您却目无君主,以下犯上,在天子眼前发号施令,试问这大殿之上到底谁是万民之主,由谁做主呢?”

听闻苏多娇之言,相国真是气的咬牙切齿,却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启禀皇上,臣对您可是绝无半点不尽之意,切莫听这狗奴才胡诌。”

“嗯,你们别看朕还年轻,朕心里可尤似明镜般通透,谁忠谁奸一目了然,朕当然也相信相国是最忠心于朕的,殿下小奴才休的胡言乱语。”其实皇帝心里非常明白,相国也是想谋朝篡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但却是惧怕相国的虎威,因而也只得顺从他,反而还数落起堂下女扮男装的苏多娇。

“启禀皇上,您是圣明天子,当然能听进忠言,小女有言进谏,却是为您的江山社稷着想,还望您听奴才道来。”苏多娇神情凝重的望着秦江皇,却半点也不曾惧怕。

“好,朕到要听听,小奴才有什么好说的?”

“回皇上,两位王爷却是是忠心耿耿之臣子,当看您下达手谕,而后知您身体有恙,便奉命日夜兼程的赶到京城,却只带领几名随从,因深知您是国家的擎天大树,万一有何差错,那么秦江国的千千万万黎民百姓又该如何呢?因而他们便心急如焚而来,为的是想找天下民医为圣上诊治,以便您可恢复康健重领天下臣民。退万步来说,如若您有任何闪失,那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然万番知秦江国大乱岂不就可乘虚而入,那么天下将危矣,因而两王奉皇命才火速进京,如此以来不管公与私皆是为了秦江天下,也是为了仙祖的百年基业,更加是为了当今圣上,您说他们是否忠心于陛下呢?”

“嗯,相国,这仔细听来,好像这小奴才所言还蛮有道理的,看来是朕错怪两位皇叔了……”秦江皇是个耳根子非常软之人,看着苏多娇说的是头头是道,却忘记了今日定要除奸佞,反而还想释放两王。

而相国却怒火中烧,在大殿之上竟敢用眼睛瞪着皇帝,说道“陛下,切不可听信这小奴才一面之词,这两王手中可还握有千军万马,势力不容小觑,如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苏多娇闻言,又是望着秦江皇启禀道“皇上不必忧虑,相国所言炸听之下,似乎是蛮有道理的,但陛下试想下,两王手中的军马,说到底也是秦江国的臣民,也皆是效忠陛下的,陛下又何苦有此疑虑呢?”

秦江皇听着苏多娇之言仿佛又是感觉挺有道理的,本打算就此作罢。

谁知片刻之后,大殿之外竟响起了探子的紧急声音,而后此人却是慌慌张张的跑上大殿,启禀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妙了,金元国大军为帅者名为陈雄,此人英武勇猛,骁勇善战,已经攻破了我朝五关十六寨,大军势如破竹,指日便准备攻进京都城里,还望圣上早日定夺。”

“什么?这……写可怎么办啊!众位爱卿有何退敌之策吗?”秦江皇非常吃惊,没想到敌方来的却是如此快,正在朝中进行内讧时,没想到外番却快要攻进来,这下他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而苏多娇惊闻陈雄之名,也是非常的意外,没想到当初出于好意救助于他,赠与他两件宝物,万万没想到今日反而成为秦江国的大敌,而后会如何呢?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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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七)

神玉传贰正文卷第五十九回巾帼风尘女此时的金銮殿之上弥漫着非常不佳的气氛,众人似乎听到了皇宫内外乌鸦声声的鸣叫声,却是万万不料敌国大军不日将要攻进秦江国都,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切都完了,因而皇帝非常忧虑,满脸愁容的向百官询问破敌之计。众人却也是神色有样,知道地方为将者乃是位如此骁勇善战的猛将,实难对付。

片刻后,没想到又接到探子的紧急军报,禀报到陈雄大军又气势如虹的正在攻打元丰城,而此城乃是秦江国的最后一道城池,也是秦江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如若此城真被破,那也就等于秦江国真的就灭亡了。皇帝便命人火速传令下去待朝廷援军未到之前,守城之将赵辉定要誓死守城,绝不能放敌人进城,否则军法处置。

而后君臣众人仍是面露疑难之色,坐立不安,而苏多娇听闻攻城者乃是曾经被她所救过的陈雄,本来赠送他两宝,是为了让他投效军旅保家卫国,造福天下,万万没想到如今竟成为秦江国的大敌,神情便瞬间暗淡不堪,眉头深锁,心里不是个滋味,经她百般细想之后,双手作揖,鞠躬道:“启禀皇上,小人愿前去对抗陈雄大军,为圣上分忧。”

闻言,秦江国面露疑惑之色,说道:“你……看你体型瘦小,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能对付陈雄大军吗?”

“回陛下,奴才会尽最大的努力,愿意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无怨言。”苏多娇心中有很多谜团未解开,故而决定前去会会陈雄,而后也有意想劝说他退兵。

“好,有魄力,要是我秦江朝人人都能像你这奴才一样忠心不二,何愁天下不安呢?”秦江皇说此这话,把秦江国的动荡不安推给了他人,可他却怎么也未曾想过真正引起天下的始作俑者乃是他本人,往往世人都是如此,看不到自己的错,只会把责任往他人身上推,如此那人又怎会进步呢?只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才能不断地前进着,也就是秦江皇做不到这一点,也认知不到,才导致国家的战乱。

“多谢圣上夸赞。”

“小奴才,你觉得朕该指派多少军马给你,才有把握战胜野蛮粗暴的敌将呢?”皇帝虽然很赞同苏多娇,但还是有些担心她的能力,毕竟看上去势力太过悬殊了,一位是身材高大,作战勇猛无比的武将,一位却是身材瘦小,身子单薄的小奴才。

“回皇上,奴才不需要一兵一卒,只需换身装束便可。”

“什么?你要单枪匹马前往吗?”闻听苏多娇之言,皇帝包括朝堂之上的众人皆是面露鄙视之神色,连相国也是摆出高姿态,一脸的笑意,像是嘲讽着眼前这位如此不自量力的小奴才,竟敢急着去投胎。

“回皇上,就请您下令吧。”

秦江皇见眼前的情势如此危急,能拖延一刻便拖延一日,能让他浑浑噩噩再过几日也是好的,既然苏多娇自行请缨,虽然不怎么信任她,但还是准备同意她前往,便下令道:“好吧,堂下小奴才上前听封,你勇气可嘉,不惧强敌,愿以一人之身前往对抗蛮夷,朕就封你为勇峰威侯。”

“多谢皇上的册封,但是奴才不敢领封,如今寸功未立,如何能领受这封?等奴才退敌后,再受皇上厚封。”

“好,真是不贪图功名利禄,朕非常欣赏你,军情紧急,小奴才就快前往吧。”

“是,皇上,奴才领命。”

接了皇命之后,苏多娇便给自己换了一身的装束,不再以男儿之身见陈雄,而是换了套韵味十足的服侍。

……

元丰城前,陈雄大军便虎视眈眈的盯着前方城门口,陈雄手下的大将见城内无将出战,便大大咧咧的挑衅辱骂到,而元丰城上的守将深知不是城下之人的对手,便闭城不出。

城外的寒风却滚起了阵阵沙土,迷人心眼,众人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而陈雄深知守城的赵将军是个无能之辈,此城早晚会破,此时不攻也是为了兵法之上的道义,等待对手最后的时日,因为他们不仅要攻城,更加要得到城中的民心。

正在这一刹那之时,没想到城门却是缓缓的往两边大开,众将领便准备好作战的手势,手持利刃,军马准备直冲向前方,可却是所料不及,出来的并不是元丰城上的铁甲战士,而是为弱不禁风却是风姿绰约,美艳无双的女子,面对陈雄的大军,心中却无半点畏惧之色,正缓缓的朝众军士走去。城下大军皆感觉到非常意外,猜想难道是敌国派人使的美人计吗?

而陈雄却是眼力极好,老远的就发现了此乃是他的救命恩人苏多娇姑娘,心中便也开始苦闷起来,更加深知苏姑娘此来的用意,却是使陈雄陷入了两难之地。

苏多娇迎着城门外的千层沙土而缓缓的走到了陈雄大军前,只见陈雄迅速的下马,双手握拳,躬身向他行礼道:“原来是我陈雄的大恩人苏姑娘前来,请受我大礼参拜。”

苏多娇却是一脸的不快,冷笑道:“不敢,如今陈将军容光焕发,乃是威震三关的将才,小女怎敢受你的大礼,可却是比起当日受难时候有着天壤之别呀。”

闻言,陈雄当然能听出苏多娇乃是在讽刺自己,但是他是个顾全大局之人,又怎会为私人之恩情枉顾国家大义呢。便也开口说道:“苏姑娘,陈雄明白你此来的目的,但是秦江国腐败不堪,君王昏庸无能,他们为政一天,百姓便可多受苦一日,为了天下万民,陈雄才不顾个人荣辱而偷投靠于金元国,现在二皇子麾下,愿为天下的太平尽一份绵薄之力。”

“哼,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别忘了,陈大哥,你是秦江国的子民,怎能卖国求荣,多娇当日赠你宝物,是一希望你拿来造福天下,将蛮夷驱逐出境,万万没想到你却……唉。如秦江国因此而被灭,间接的岂不是我苏多娇造成的吗?如此说来,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间呢?”

“苏姑娘,我陈雄并未辜负你的重托,正是利用两宝为天下造福,只是我的造福并非是小格局,乃是所有的炎黄子孙,四海万民,还希望你能够谅解我陈雄的苦衷,让开吧。”

“是吗?这么说陈大哥绝不可能撤兵吗?”惊闻陈雄之言,苏多娇心中非常不快,也深知难以劝说陈雄了。

“是的,陈雄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百姓,望姑娘成全,他日必当报答姑娘的大恩大义。”陈雄心中非常痛苦,但是也不得不这样做。

“好,很好!那就请陈大将军挎着多娇的尸体前进吧。既然我苏多娇救不了自己的母国,倒不如就随他而去。”

“不,苏多娇对我陈雄有着恩比天高的情谊,我陈雄断不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

“有何不敢呢?陈大将军即将要成为新朝的开国功臣,享受世代尊荣,何必顾念这点昔日的小情谊,来,请你前进吧。”苏多娇撑开了身体,已然决定用自己这副弱小的身躯来阻挡陈雄大军的前进,愿与此城共存亡。

望着苏多娇那坚定不已的样子,而此时的陈雄真是痛不欲生,他乃是位真豪杰,面对眼前这位对自己有着恩比海深的朋友,又如何能亲手断送她的生路呢?但倘若撤兵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天下万民了,要带给万民安居乐业,必须得一鼓作气才行,现如今正是进退两难,而眉头深锁,紧闭双目,看上去极为痛苦。

正在此时,众人皆听到十仗之外,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似乎震动了四海九州,接着一支火红耀眼的长箭直朝苏多娇而来,仿佛是那无敌长弓直冲了过来,看的众人皆是触目惊心,预知后事,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八)

陈雄面对曾经对自己有着恩同再造的朋友,此时此刻,他真是闭目苦叹而显得痛心不已,因苏多娇的苦苦相逼,定要让他这样的大英雄在恩义和公事之上做出抉择,如他不顾恩人的生死而却是恩将仇报的话,又岂是真豪杰的作风?但倘若因私而废公,又如何对得起四海万民呢?他真是进退两难,心情就仿佛是那波涛汹涌的大江般难以平静,而后苦苦俯讫上苍,请上苍告知他此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能尽善其美?可以说这个抉择对于他而言,比带领千军万马而去行军打仗还要难上千万倍。

而此时,苏多娇的眼神却是目不转睛,坚定不已的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恳求的神色,仿佛是在诉说着她一生中最大且唯一的心愿,似乎在说陈大哥你还欠着我一份活命之大恩,我不要你以金银来报答,只求你能放过秦江朝的天下。

正在他们皆是全神贯注的对视时,却不料竟会刮起了阵阵猛烈的狂风,袭卷着此辽阔之地,片刻后,从不远处便传来了声声惊心动魄的巨响,而后有支火红耀眼的长箭就如同炸起的平地春雷那般迅速的直朝苏多娇而来,就如同那排山倒海之势,有着穿天破地之能的瞄准了她的胸口直冲而来,而后便深深的插进了她的身上,时光仿佛便停留在了这一刹那,只见她口吐鲜血,而那昂首挺拔又柔弱的身躯即刻倒了下去。

可却是非常奇怪,这支长箭乃是歹毒的有心人士所放,目地就是为了治置苏多娇于死地,可射中她时却是偏离了胸口一寸。

陈雄见状,非常的痛心疾首,眼见自己的大恩人身命垂危,又如何能不顾她的生死呢?便心急如焚的跑上前抱住她,望着她那凄白无光,毫无血色的俏脸,伤势如此的严重,鲜血直流,而且奄奄一息,真是难过极了,万分紧张的说道:“苏姑娘,我还欠着你一份大恩未报,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振作!一定要振作啊!”

而苏多娇真是无时无刻不为她的母国着想,连身受如此重伤还是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陈雄,目光却是和之前毫无两样,又仿佛在说,陈大哥,我快要离开人世了,而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秦江朝的人民,求你退兵吧!一定要退兵啊!不然多娇死不瞑目啊!

陈雄当然也能看出她的用意,却是非常的无奈,而下一刻,他便望着城楼上的士兵大喊道:“快开城门,你们的苏姑娘受伤了,伤势非常严重,快带她进去疗伤,快啊!”

而城楼上的士兵见自己人受伤了,也准备随即大开城门,谁知守城的赵将军却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本将的军令,谁敢大开城门,万一贼兵以此攻进城来,你们担待的起吗?”

“可将军,苏姑娘她受伤了……”士兵们便急速回奏道。

“哼,你们懂什么?现在可是行军打仗,顾不了这么多,本将岂能为一女子而大冒风险开城门,万一有闪失谁来负责?再说这可能是他们串通起来,使用的小伎俩,传令下去,不准开城门,你们全部齐备弓箭射出。”

守将的连番无情之言,使得城下众人皆是听的一清二楚,而深受重伤的苏多娇也是听的非常清楚,但因伤势太过严重,而随即便晕厥了过去。

片刻之口,城上的士兵便听从守将之令,即刻发动弓箭一起射出,仿佛是那一阵阵的箭雨直冲向众人。

陈雄望着苏多娇的伤势,又看了看当前的情形,便下令退兵再做定夺,毕竟苏多娇伤势严重,必须得赶紧治疗,否则将有生命危险。

而苏多娇未被真正射中要害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原来这一切皆在仙玉的掌控之中,她就好比是棋道之中真正的布局之人,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众人的举动,也深知苏多娇即将面临着生死关,本可轻而易举的救下她,但是为了能使她看清楚朝廷的冷血无情,而她根本不值得为这样的朝廷效力,因而才必须让她受点苦难,也希望她早日能放下心中的愚忠而投效到金元国,才可以真正的帮助百姓脱离苦海。

而过了数盏茶的功夫后,经过陈雄大军快速的前进,终于回到了二皇子的营帐之中,而周宏誉眼见陈雄抱着位身受重伤的女子,竟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招降的苏多娇,也是非常痛心,这样的奇女子竟会有人下的了狠手想置她于死地,便吩咐众跟随的医官定要拼尽全力医治她,就算用任何名贵之药也在所不惜,一定要让苏姑娘复原。

可这个军令却使手下众军士愤愤不满,理由便是苏多娇乃是敌国之人,如今我们大军出征在外,所带物资不够充裕,自己人也许还都不够用,竟还要救助敌国之人,岂不白白浪费了资源。

而周宏誉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的恭谦仁和天下无双,他关心的是天下所有的万民,别说苏多娇是让他敬重之人,就算是个毫无可用的平民百姓有危难,他也会义不容辞相助于他们,因而便吩咐众人休的再多言,定要尽全力救助于苏多娇。

也正是苏多娇受重伤,而在养伤期间,天下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首先便是陈东王与北齐王蓄谋已久的大战终于一触即发了,他们两军队在浩浩荡荡的流芸湖外围之地展开了一场大战,而流芸湖被曾有着“天府之水”的美誉,本是环境优雅,山清水秀之地,却因为这两王的私欲与邪恶,可怜的流芸湖即将要成为了血流成河之地了。二王本就有着极大的嫌隙,再经过苏多娇之前的挑唆,更加的激化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故而这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

而正在此时,蔚蓝的天空突然两颗恒星即将要陨落了。其实在民间有着这样一个帝皇星相的传说,远古时期天空中曾有六大恒星,最中央的便是帝皇星,而另外五颗星便围在了四周,依次分别乃是王星,相星,侯星,将星,卒星,它们全都是以帝皇星为中星,默默无闻的守护着它,得到诸星的守护,那么帝皇星便是非常的璀璨明亮,不占凡尘的一点俗气,江山便能千秋万代,一直延绵下去。而如今却是天示恶兆,这两颗即将陨落之星便是所谓的王星,也就意味着最中央的帝王星即将也要变得黯淡无光了,换句话说只有五星齐故帝皇星,它才能天长地久。因而也预示着秦江朝命脉并不长久矣。

而后却又是发生了一件天下闻所未闻的坏事,究竟将会是何事呢?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一回 巾帼风尘女(二十九)

两王怒目而视,且声势浩大的各立一方,在此流芸湖之地展开了大战,因而此次战役就被称之为“流芸之战”。谁知正在他们双方准备直冲向前方交战时,万丈的高空之中竟然异象横生。

只见数道惊雷即刻划破天际,而后天空缓缓的便由白昼转化为黑夜,似乎让人闻到了一股阴森晦暗的气息。

片刻之后,众人皆听到来自于四面八方“轰隆隆”的巨响,仿佛是那琼霄之上的众多天兵天将缓缓而来,紧接着便迅速的下起了阵阵倾盆大雨,而此次的雨滴和往日的却极为不同,仿佛如同那寒冷的冰锥般根根只刺向两王,而更为奇怪的是其余众人皆是感觉不到。

在这一刹那,这两王似乎感觉到有股寒流在全身上下乱窜,而后皆觉得莫名的寒彻心扉,下一刻,没想到空中又是刮起了阵阵猛烈的狂风,席卷着此沃野千里之地,寒风彻骨,万万不料本是六月晴天万里的时节,此时此刻竟会如同冬日那般的严寒俊冷。而后这小雨滴竟瞬间化为了如小圆球似的冰雹,狠狠地砸在了两王的后脑勺上,这一刻,他们二人就如同被定身术定住了身形似的,而后便动弹不得。

经过两盏茶的功夫后,这些突如其来的冰雹竟会形成了厚厚的雪衣,而后把两王冰冻了起来,众人目睹这一切,皆是惊讶不已,连连围上前想救助两王,可不管用刀,用剑还是用任何利器,却都是无济于事,这厚厚的雪衣却是怎么也打不破。接着瞬间众人皆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却不知是何故?而这种气息仿佛是即将要天崩地裂了,而后“啪”的一声巨响,这两王竟瞬间被炸的粉身碎骨,众军士见此状,即刻被吓得魂飞魄散,片刻之后,全都趴了下去,跪拜苍天请求饶恕。

正在此时,天空忽然间恢复了六月该有的暖和之气温,而后虚空之中呈现出了一句金光灿灿的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原来这是上天对两王的惩罚,他们二人作恶多端,本以为所做之事无人可以奈何他们,可万万不料的却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人不收拾他们,自有天来收,今随着阵阵清风化于这万世繁华的花花世界之中了,或许来说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归宿吧,无声无息而隐退出了这万彩缤纷的红尘之中,至于功过是非就任由后人来评说吧。

而双方的属下众军士们眼见此情景,便觉得心灰意冷,无意再征战,皆觉得该是时候弃甲归田,回乡去以享天伦之乐了。

……

同年七月,黄河水灾泛滥,睦洲灾荒严重,粮食颗粒无收,所有的天灾人祸皆使得众百姓纷纷涌入了金城之中,而无银可用,无粮可食,无家可归,更是苦不堪言。

可这种种的一切皆是连年的兵荒马乱所造成的,对于百姓所有的苦难,在周宏誉看来却是满目的凄凉,定要早日平定这乱世之争,才可让天下百姓有真正的好日子过。因而他指派陈雄攻破元丰城,直取秦江国都。

而元丰城本就是名存实亡,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又哪里经的住陈雄大军的势如破竹呢,很快便被攻破了。

周宏誉便下令陈雄大军先进入秦江国都,而他随后就到。

可万万不料面对此时此景,好色的秦江皇竟还浑然不知,竟还有心思与几位美人吃喝玩乐,欣赏着山间的碧玉翠色,真是毫无君主的风范,反而还满脸笑意的吟诗道:

“明月青鸾映玉雕,

鸳鸯枕中度春宵。”

“呵呵,皇上,真是好诗呀。臣妾真是佩服之至呀。”谁知这诗刚出口,秦江皇耳畔便瞬间响起了一清脆悦耳之声,原来是他最宠爱的罗妃,而她面对天子的虎威,便阿谀谄媚,连连鼓掌称赞道。

“好!好!有酒同饮,有美同游,真是人生乐事呀。”秦江皇竟还是欢声笑语的说道。

“启禀皇上,刚传来紧急军报,大事不妙了,元丰城已被金元兵攻破了,如今正是势如破竹的攻进京城,还望皇上定夺啊。”正在他们玩的兴奋之时,却听闻一件晴天霹雳之事,太监总管上前禀报道。

“啊?什么?不是军报说金元国的贼兵以退去了吗?怎么会如此快就被攻破了?”闻言后,秦江皇震惊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即将就要过去了。

“臣妾启奏皇上,您大可不必忧虑呀,您乃是真命天子,有百灵护身,贼兵们只是一时得意,最终还是要失败的。”罗妃便上前靠在秦江皇的肩上,显得非常抚媚妖娆,而后安慰道。

“去去去!你真是没良心,朕平日对你们这群妃子是那么的无微不至,如今都已国难当头了,不但不为朕出谋划策,反而还说些风凉话。”闻言后,秦江皇便气愤不已,即刻推开了罗妃,恼怒道。

“皇上,您错怪臣妾了,您不开心,臣妾又怎会开心呢?只是臣妾只是位女子,又有何能力为您分忧呢?只能暗自的落泪,默默地祈求上苍保佑我们秦江朝千秋万代。”罗妃撒娇而后哭诉的说道。

听到罗妃的话,秦江皇顿时脸色显得有些怪异,看上去有些极为后悔的感觉,而后说道:“哼,女子怎么啦?像苏多娇这样的女子便能撑起一片天地,如果她在,一定能给朕出主意,绝不会像你们这群废物,可惜呀!实在可惜!朕真是对不起她。”没想到秦江皇提起苏多娇时,却是非常的痛心,而话中竟会说对不起她,这又是何意呢?原来他当初听信相国的挑唆,不太信任苏多娇,而后派人射死她,如今想起来却是悔不当初,可惜世间绝无后悔药可买了。

……

周宏誉的营帐之中,因苏多娇伤势过重,本来生命垂危,而太医们医术精湛,经过他们连日悉心的调理与照料之下,她虽还未睁开双目,但也是有了好转的迹象,却只是头冒冷汗,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不要啊!不要啊!乡亲们,快跑!快跑!”原来她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梦见了金元国已经攻破了秦江国,而金元国的贼人们却要屠城,凶神恶煞的朝秦江子民而来,竟要屠杀她秦江国的千万百姓,面对此时此景,她真是痛不欲生的沉浸在此梦中,因而满头大汗,愁眉深锁,看上去非常的难受。

而照顾她的太医与侍女皆不知苏多娇为何会如此?难道还是伤痛缠身吗?可看上去还是极为不像。

片刻之后,苏多娇又是说梦话了,轻念了句“快走,快走啊!不要!不要啊!”

没想到这次说完梦话,就被惊醒了,她缓缓的睁开了这双可爱迷人的双目,而后望了望这四周,皆是营帐搭铺,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只觉得脑子却一片迷糊。

而后太医眼见自己多日以来的治疗终于有了成就,便心喜道:“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就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去禀报二皇子。”

“二皇子?难道是周宏誉吗?”闻言后,苏多娇非常不解,自己怎么会来到敌方营帐呢?

“是的,正是我们二皇子吩咐下官要好好医治姑娘,定要让您复原。”

惊闻此言,苏多娇便仔细的想了前因后果,终于想到了,之前自己受了箭伤,定是陈雄带她来此的。而后她便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无力,便连忙起身下床而往外去。

“姑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呢?您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呢。”侍女见状,不解的问道。

“你们让开,我要离开这里。”苏多娇急切的说道。

“姑娘,如今你站都还站不稳,要如何走呢?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我绝不能留在敌营,秦江朝还需要我,我要回去与他们同生共死。”苏多娇脸色极差,而后坚持的说道。

“姑娘,你现在真不能走呀,二皇子曾吩咐过要我们好好照顾您,我们不能让您就这样走的。”侍女门便拦住了出口而后说道。

“你们放心好了,如果二皇子怪罪的话,我会告诉她是我自己要离去,与你们无关。”苏多娇言道。

“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二皇子对上恭谦,对下敬爱,并不会苛责于我们,而我们是心甘情愿听命于他,今日我们姐妹二人之所以会拦住姑娘,是想让姑娘听我们一言。”两位侍女便极力的阻拦道,却并不是为了难逃二皇子的责罚,而是非常敬重这位主子,心甘情愿为他而办事。

“你们有什么说的?说完我要离去了。”

“姑娘,我名叫兰花,她叫秦玉,我们原本也是秦江国的子民,可不幸的是因为秦江皇帝的残暴不仁,引起江山的动荡,而后我们的父母却皆死在可恶的秦江恶吏之手,那时候我们姐妹二人真是孤苦无依,而后便流落到了金元国以乞讨为生,幸得偶遇二皇子,得他相助,才得以保全了性命,可惜我们二人只是弱质女流,竟没有绝伦武艺,也没有惊世奇谋,所以根本无法替父母报仇,而当我们姐妹二人听说姑娘你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者,身怀诸葛孔明之智,心中真是激起了层层涟漪,因而我们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姑娘你身上,求您为我们报仇,也为天下的众百姓开辟出一条光明的阳光大道。”谁知她们二人泪眼汪汪的便即刻下跪,叩拜苏多娇。

听了这个感人肺腑的事情之后,苏多娇又会作何感想呢?她心中的忠义与此是否相符合呢?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

听到两位侍女感人肺腑的遭遇后,苏多娇眼神之中便流露出了丝丝哀愁与凄凉之感,却再也无法展露出昔日的笑颜了,而后悲伤道:“不!二位姑娘,你们快请起,但此事请恕多娇真的无法做到,对于你们的遭遇,我也深感同情,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把握的尺寸,我并不是想为昏君守江山,而是要保护秦江朝的千万子民,绝不能让他们成为亡国奴,就算真不能保他们一世,也愿与他们同生共死,慷慨赴国难。”

苏多娇说出了这番大义凛然的拒绝之词,而后两位侍女皆为不解,明知秦江朝如此的腐败,她为何还要维护他们?因为苏多娇看重的是文人气节与民族大义,实在是不忍看到繁华壮丽的锦绣山河落于敌国之手,更不刃母国的万民沦为亡国奴任人宰杀。

接着兰花便起身说道:“苏姑娘,如你非要离去,也要等伤势复原之后,如今你身子还这般虚弱,怎么能行走呢?”

还未等话音落下,苏多娇便向她们二人鞠躬道:“二位姑娘相助之恩,多娇铭记于心,请恕多娇就此拜别。”

“苏姑娘,请慢!”话音刚落时,她们身后便响起了一男子的柔和之声,原来是二皇子周宏誉到来了。

“小女拜谢二皇子的救命之恩,而您的大恩,小女恐怕只有来生再报了。”苏多娇便即刻转过身来向周宏誉行礼,而从她说话的语气当中可以看出她心中的凄惨与悲哀,也知此次回去可能将会与这锦绣繁华的人间辞别,但她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回母国面对所有的一切。

“苏姑娘,你真的决意要走吗?”周宏誉深沉的问道。

“是,请二皇子放了小女吧,大恩大德小女绝不相忘。”苏多娇坚决,毫无犹豫的回答道。

听到这女子如此坚决的言语,周宏誉闭目沉思苦叹了片刻后,睁开双目,说道:“好吧,你快走,回到秦江国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多谢二皇子的厚恩,小女感激不尽。”话音刚落,苏多娇便即刻回头走去,但身子似乎失去了平稳度,行走的速度非常之慢,而且像是失去了侧重点,摇摇晃晃而显得十分沉重。

周宏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千层敬重之意霎时抹上心头,夸赞道:“真乃是忠义的奇女子啊,为何生于此等腐败的秦江国?真是天妒英豪啊!”周宏誉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而后只差还没说出下一句话,如果让这样忠义的奇女子降生于我们金元国该多好呢?

闻言后,兰花面露疑疑不解之色,问道:“二皇子,您既然如此欣赏苏姑娘,为何要让她就这样离去呢,再说她的身子也还没康复?”

周宏誉应声道:“兰花,你要知道留人容易,留心难呐!如今苏姑娘无心归降金元国,强留助她的躯壳又有何意思呢?倒不如让她亲自去了结这段尘缘吧。”

而苏多娇强忍着身上的酥软无力便缓缓的往前走,终于来到了营帐门口,只见前方有数名百姓迎面而来,而手上提着数篮鸡蛋,瓜果,蔬菜与粮食,还有一位老丈手拿一能裘衣。

苏多娇望着他们,非常奇怪,因为这营帐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这是要往何处去?便疑惑地问道:“请问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呢?”

“姑娘,你定是女将军吧,来,快拿着。”话音刚落,便拿出了一篮瓜果递到苏多娇手里。

而苏多娇却更为疑惑不解的望着老丈。

这位老丈微笑着便说道:“姑娘,是这样的,你们军队长年以来东征西战甚是辛苦,为了能让我们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可却真是苦了你们呢。因而我们几人代表太平村所有的百姓,来此表达对你们这些壮士的一点敬意,这点只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还望你们定要笑纳。”

闻言后,苏多娇好奇的问道:“老人家,最近天灾人祸的,粮食庄稼也收成不好,你们自己都还不够吃的,为什么还如此关心我们这些陌生人呢?”

“女将军,瞧你说的,你们二皇子的军队真是条仁义之师,帮助我们百姓做了无数的好事,我们为你们做鞋这点小事,是理所当然的。换句话说,就是人之间的情感都是相互的,你们军士关心我们百姓,为我们不辞辛劳,甚至抛头颅、洒热血,为了带给我们好日子,竟不惜牺牲性命,我们百姓哪怕还有一口粮,也定要让你们先吃饱。”

这位老丈可真是厉害,数字只言片语,竟会让此等巾帼女子霎时变得哑口无言起来,而后微微一笑的摇头道:“老丈,我并非是女将军,就此拜别。”

话音刚落,她便使劲的靠意念,强力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就此倒下,而后便继续往前行走,准备到镇上雇辆马车才可直回敬爱的母国。

……

而与此同时,秦江皇与罗妃正在优乐宫里苦中作乐,边饮着醇香浓郁的美酒,边欢快的跳起了饱人眼福的双人舞,看起来似乎是带着忧伤中的欢乐。

正在此时,没想到相国竟带领了一批禁卫军制服了宫中的守卫,直冲向优乐宫。

“皇上!启禀皇上!大事不妙了!相国他……他带领禁卫军杀了很多宫中的守卫,凶神恶煞的朝这边而来。”太监总管跑的气喘吁吁,进入优乐宫禀报道。

闻言后,皇帝震惊不已而后手足无措,大喊道:“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后,相国便已是带领众人飞速的进了优乐宫,而后一脸恶意的望着秦江皇,说道:“皇上啊皇上,你做了多年的梦,昏庸了多年,事到如今也该要醒醒了吧。”

“相国,你带领这么多人,这是要干什么啊!”皇帝惊吓之余故作问道。

“皇上,今日臣是来为您送别的。”

“不,相国,朕求求你,朕平日里对你也是不薄,不要杀朕,不要啊!”面对这种状况,没想到秦江皇竟贪生怕死,而后完全失去了天子的威仪,吓得竟会连连下跪叩拜相国,请求活命。

而相国却双目瞪着他,怒斥道:“皇上啊,就是因为你对臣不薄,臣今日才特来送你一程,死在我们自己人手中,总好过死在贼兵手里吧。”

“不,朕不想死,朕不要就这样死,相国,求求你放过朕好吗?”秦江皇手拉着相国的袖子而求情道。

“皇上啊,算了吧,如今我们是大事已去了,你就别再垂死挣扎了,乖乖上路吧。”

“相国,为什么你要杀朕?到底为什么啊?”秦江皇极为害怕的说道。

“好吧,看在我们君臣多年的情分上,死也让你做个明白鬼,因为金元兵马上就要攻打到宫中了,到时候我们就全完了,但不如皇上就再帮臣一次,让臣带着你的人头还有您的玉玺,交付与金元国,到时臣自然能取得他们的信任,更加免不了享受高官厚禄了,哈哈哈!”原来相国有了如此的谋划,才打算对秦江皇下手。

“呵呵,原来相国有这个打算,想借朕的人头一用,既是如此,朕无话可说。”秦江皇闻言后一愣,却是无可奈何,深知今日自己难逃一死了。

“相国,求求你,你就放过皇上吧,只要你肯放过皇上,本宫愿意做任何事。”这时候,罗妃连连哭诉的跪下,开口向相国求情道。

“娘娘,这件事请恕臣无能为力了,与其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像苏多娇这样轰轰烈烈而死呢。”相国以为苏多娇被长弓所射而亡,故而说道。

话音刚落,相国便即刻对属下禁卫军使了下眼色,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只见禁卫军上前,问道:“皇上,请你选择一种死法吧,七尺白绫还是一壶鸩酒。”

秦江皇望着眼前的白绫与鸩酒,心中真是悲痛不已,犹豫了良久,说道:“好吧,你们既然要朕死,朕就选鸩酒吧,朕糊涂了多年,如今就做一回明白人吧,就是死,朕也要像历代帝王这般有尊严,不会再向你这个乱臣贼子求情了。不过朕唯一的愿望,希望相国你善待罗妃。”话音刚落,秦江皇便双手颤抖的端起了这杯断肠散。

“皇上,你就放心的去吧,贼兵要的就是你的人头,娘娘不会有事的。”

而眼见这种情形,罗妃痛哭流涕道:“皇上,不要喝啊,不要啊,相国求求你了。”

片刻之后,秦江皇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罗妃身上,而是一脸苦中带笑的望着她,既有不舍也有悲哀,也似乎是要留下什么临终遗言,但确是只字未说,便迅速的将这杯送命的断肠散一饮而下,之后瞬间便口吐鲜血而亡。

下一刻,相国便欢喜的命人割下了秦江皇的人头,而后吩咐众人大开京城之门,欢迎金元国的仁义之师进入京都。

而周宏誉与陈雄的大军便一前一后,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京城,百姓们是非常的开心,站立在路道左右两侧,欢声笑语的为他们祝贺。

而他们缓缓的往前而行,经过三盏茶的功夫后,终于进入到了宫门口。只见相国带领着众人下跪,恭敬的面带微笑,说道:“启禀二皇子,秦江皇昏庸无能,朝政腐败,当政期间使得民心离散,百姓受苦,简直是枉为帝皇,因而臣斩下了他的首级,还带领着玉玺迎接新主继位,我等皆愿投效于新主造福于天下。”

话音刚落时,周宏誉便命人先接过了他手上的玉玺,而后恼怒道:“哼,你是秦江朝的丞相,既知皇帝昏庸,黎民受苦,你不但不归劝于他施行仁政造福于民,反而还蒙蔽视听,令他沉湎女色,今知国已是无药可救,反而犯上弑君,此为不忠,而今竟还大开城门,欢迎敌国之人入城,置国内黎民于不顾,此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我金元国断不能容,来人,先把此人押入大牢,等父皇到达之后,再由父皇处置。”

相国本以为此举能讨好新国,而后可换来另一番的荣华富贵,可谁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真是非常的可笑。

而后周宏誉等人便风风光光的进入了威严雄壮的秦江皇宫之中,接着他便修书一封告诉金元皇状况,请他尽快来秦江坐镇京师,预知后事如何?下回见分晓。

第六十三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一)

秦江元年七月的中旬,金元皇留宿于皇后的寝宫之中,却是做了一个噩梦,竟梦见了天地初回盘古时期,旱灾严重,只见十个金光灿灿的烈日高悬穹空,分别列于东南西北等各个方位,而后烧灼着雄伟的中华大地,万民与生灵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金元皇作为主宰大地的人皇,面对这一切便是忧心忡忡,后经过后羿射日天下才回归了平静。接着他微微一笑的朝金元皇而来,却是一言不发的只将手中的万里山河图交于他,便即刻消失了。

片刻后,金元皇便被这一幕所惊醒了,心中甚是不解,此梦到底有什么预兆呢?

第二日,他在朝堂之上便把昨晚之梦告诉了群臣,询问解梦之法。

闻言后,群臣们皆是议论纷纷,钦天监手捏兰花指,似乎是在掐算着什么,仔细的研究了下,即刻面露大喜之色的禀报道:“臣恭贺皇上,此乃大喜之兆,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烈日就代表是群王争雄,而在您的面前皆被射只剩一日,后又得到了山河图,很明显便是预示着我金元朝即将要一统天下。”

金元皇即刻欣喜若狂道:“若真是上天降示,朕定当不负苍天后望,让万民安居乐业。”

话音刚落时,大殿之外便响起了一轻快之声,而后此人火速的进殿,原来是送信的差役,他把周宏誉的书信即刻呈到了金元皇御案上。

金元皇翻看了这份天降喜讯的书信后,真是非常的畅快淋漓,即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知了朝中的文武百官。

“臣等恭贺皇上,果然是奇梦遇验,愿我金元朝能千秋万代。”群臣们便喜庆的欢呼着连连下跪。

而后金元皇下朝之后,便直奔皇后的仪坤宫,喜悦的大笑道:“哈哈哈!二皇儿真是好样的,果真是不负朕所望,为朕统一了四海九州。”

闻言后,皇后也是面露大喜之色,说道:“臣妾恭贺皇上,二皇儿确实是众多皇儿之中最出类拔萃的,皇上今后定要好好重用他才是啊。”

金元皇面露疑色,问道:“皇后,二皇儿并非是你所生,你不介意朕重用他吗?”

“皇上,您说哪里话呢?臣妾身为国母,天下所有的子民皆是臣妾的子嗣,臣妾当然也视二皇儿为亲子,再说只要天下真正稳定那才是万民之福呀。”

“朕得后如卿,真是甚感佩服啊。”闻言后,秦江皇便甚感欣慰的夸赞道。

两日之后,金元皇便带领了大军,与众家眷,准备浩浩荡荡开进京师,举行登机仪式,便可真正的成为四海之主。

……

而苏多娇却是心急如焚的想早日回归到母国,不顾身上的伤势未痊愈,就仿佛是鱼儿急归汪洋大海似的,经过马车连日以来的颠簸,她的脸色显得毫无血气,但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她的坚持之下,终于回到了她敬爱的母国。

当她下车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所有一切,即刻使她觉得天昏地暗,而后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是天地已经分裂,山脉已然倒塌,黄河之水已不复存在,因为金元朝那枚旌旗正随风翱翔于秦江朝中,仿佛是牢牢的屹立在神州大地之上了。而山河未改,可秦江天下却已荡然无存,唯一留下的便是凄凄哀愁与悲凉,这一瞬间她急火攻心的连连口吐鲜血,仿佛是染红了这九州大地,可这几口血却是难遮她心中的哀怨,这种悲痛之情真是无以言表。

这是可想而知的,当一位身怀奇谋,满怀报国之心的绝世女子,希望回归母国后保护江山社稷,可万万不料却当回归时,展现在她面前的只有无限的悲哀与惆怅,她的心已如死灰,而她的志却不会因为国破而走,她已然下决心既生不能故江山,那就默默地离开这万紫千红的俗尘之中,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是死后也要化为一缕尘烟守护着万里河山。

随后她的眼神之中已是满目无光,满怀着苍凉的悲愤之心,而后缓缓的徒步来到了秦江朝最有名的悲雨江之上,望着这波涛汹涌的大江,心中激荡起了层层涟漪,而后仰天悲叹道:“滚滚悲雨江东逝水,波涛飞溅三尺浪,浪花淘尽了众多英雄辈,亡国遗恨多少愁,万世忠魂聚悲曲。”

而后苏多娇这目光又是紧凑着悲雨江,明眸之中闪烁着断肠踌躇之泪,又是一番感慨道:

“山河未改巧媚妆,

乾坤倾覆千尺浪。

江水难洗蒙尘心,

随风飘逝万家帮。

化为细雨润八方,

来世愿遂报国志。

敢向王公借寿康,

定使天地焕新颜。

今生多娇做不了妇好女,但愿来世定不负这无限风光的江山。”

话音刚落,她便紧闭双目,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此刻她的身子似乎非常的轻飘,而后便往悲雨江而跳。在这一刹那,时光却仿佛永久停留在了此处,只见她缓缓的坠落下,此时此刻,她活的心境从没有如此的平静过,她为心中的志向努力过,虽说天不随人愿,但她这种爱国情操确是值得后人学习。

而正在这瞬间,却发生了惊奇的一幕,只见江河之上泛起了两道宏光,似乎是活化了水中众多鳞光闪闪的鱼儿,而后水面之上架起了一座壮美的海市蜃楼,而到了水中漂浮着的苏多娇给人印象的不再是那个勇敢无畏的她,更多添了一份柔美。片刻之后,只见鱼儿们成群结队的向她靠近,之后汇聚成了鱼群,只见有大小不一,长短不同,颜色各异,种类繁多,在阳光的映照下五彩斑斓甚是好看,而它们一起齐心协力缓缓的将她托了上来,救她离开了江面,仿佛又是一幅山水美人图展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苏多娇的忠义感天动地,连水中如此渺小的鱼儿都有灵性,为她的真诚感动,因而才合力不惧艰难险阻的救了她。

而仙玉掐指一算,便知苏多娇有危难,瞬间便出现了此悲雨江之上,眼见她呛到了水而昏迷不醒,便即刻施法将她的水驱逐出体,接着见她箭伤还未痊愈,便脱了她的衣服,准备施法替她疗伤,可万万不料的是,仙玉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见苏多娇身上有个很像中国地球的胎记,而此胎记正是当初太上道祖委托她寻找的性石之智石附身的标记,没想到她与苏多娇结拜多年,竟浑然不知她也是性石之一。

得知此事后,仙玉便即刻推算出了往后苏多娇的命运,而后一愣,却是呈现出了满脸的愁容,连连摇头悲叹。而八妹却是费解,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智石,仙玉应该非常高兴才对,为何会面露愁容?

第六十四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二)

幸亏仙玉及时赶到,才把苏多娇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而当她刚睁开双眼之时,却看到仙玉正站在自己的身旁,祥和的望着自己,她感觉到非常震惊,本以为自己已上了西方如来圣地,能为母国而殉也是一种幸福,起码能够永存忠义于这世间,可谁知竟然连死也是那么的困难。

而后她便一脸愁容的望着仙玉,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忧伤之感,痛心疾首道:“义姐,你为何还要救我?多娇无力报国,活着已成行尸走肉,又有何面目继续存活于世?您能救的了小妹一时,也救不了我一世。”

“多娇义妹,你说的没错,人的命运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当然是无法操控。不过义姐想带你去看一些事情,看完之后,你如果还想继续寻找解脱之法的话,我绝不拦着。”

话音刚落,仙玉便使用神通迅速的拉起了苏多娇,而后翩翩起飞,利用白日飞升之术,没想到竟区区两盏茶的功夫便带她踏遍了万里山河,阅尽了人间春华,闻遍了悲欢离合。

虽然新朝已开,但因为旧朝腐败的缘故,无数的百姓们一时半会还没有恢复状态,仍是饥寒交迫,乃至于生计唯艰,他们纷纷都焚香祷告上苍,保佑他们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而另一方面又有恶人为祸天下,欺压良善,因而天下虽已平,但藏于其中的隐患却还是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永久的褪去。……而她们的所见所闻却是多不胜数。

之后苏多娇却是一脸迷惘的样子,始终难掩心中的万分悲痛与忧愁。

而仙玉郑重的望着她,说道:“义妹,你看到了吗?无数的百姓们都叩苍天拜大地,希望老天爷能帮他们,但是天下之大,老天又岂能做到尽如人意呢?虽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义姐更相信人定胜天。专靠俯仰老天?又怎能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呢?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智慧才能带给他们真正的幸福。你心中本就有着万般的牵挂,又怎忍心抛下心中的羁绊而去呢?”

闻言后,苏多娇还是一脸的愁容,从她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她心中的不舍与悲哀,而后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似乎傻傻的发呆着。

“义妹,为姐再问你一句,你觉得活着和赴死哪一样更为容易呢?”仙玉见苏多娇犹豫之中,便又是问了一句。

其实苏多娇早就听出仙玉的言外之音了,婉转的劝解之词,可心中却是犹如波涛大江般的起伏不定,吞吞吐吐道:“义姐,我……”

“义妹,你可曾听过赵氏孤儿的故事吗?想当年赵氏之子蒙难,遭到奸贼屠岸贾陷害,门客程婴和公孙杵臼义薄云天,为救此子而设下一计,李代桃僵,将程婴刚出生之子与赵氏之子对换,为保赵门后代,便决定一人为赵氏而牺牲,而另一人便忍辱负重,抚养此子长大成人,好为父报仇。而他们二人却争执不下,到底该由何人去赴死呢?而公孙杵臼却问了程婴一句,到底是活着容易呢?还是赴死容易?你可知,那程婴又是如何回答的吗?”

仙玉列举了前人的伟大事迹,目的在于劝说苏多娇留下有用之身造福天下。

“此事小妹又岂能不知,那程婴回答道,赴死容易,活着不易,因为赴死一瞬即逝,而活着却是无休无止,任重而道远。”

“之后公孙杵臼便说道,那就让我来做容易的,你来完成不易的事吧。义妹,为姐此番借古喻今,是希望你明白,活着比死要难上千万倍,如果你选择简单的做,那便是逃避不肯面对现实。”

仙玉还是一如既往的劝说着,而苏多娇却是一言不语,发傻发呆的往前走,似乎是无尽的忧愁与无奈环绕心头。

八妹见状,本想拦住她,而仙玉却说道:“八妹,我已经对她说了那么多,她也需要时间消化下,就让她单独冷静的想下,我们先走吧。”

……

而苏多娇离去之后,却是神情呆滞,失魂落魄的样子行走于马路之上,仙玉说的有道理,而自己若不存忠义随国而去,又如何对的起母国呢?她左难右难,真是难煞人了。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行走之间,正巧赶上一对人马仿佛飞沙走石般的快速往前行驶着,而中间架着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应该是位朝中要员,而他们好像是有什么急事,直驰向前。而苏多娇却是双目迷茫,以至于反应不够灵敏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差点被马而撞。

眼见此状,军士迅速停下才使得她无恙,而后上前说道:“小女子,请让道,我们大人有紧急要事过去。”

话音落下,苏多娇却是一动也不动,似乎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言语。

而后军士又喊道:“小女子……本将在跟你说话呢?可曾听到?”

谁知苏多娇还是依然迷迷糊糊的不做回应,也不让道。

军士没办法,便上前询问车中之人,只听他说道:“启禀大人,前方有名女子挡道,属下让她退避,可她似乎听不到,因而我等过不去。”

话音刚落,这名官员便迅速的掀开车帘,而下车来,缓缓的走到了苏多娇跟前,用和善的目光望着她,说道:“姑娘,本官有紧急要事,请你……”

谁知这名官员边说着边望着苏多娇,而后疑从心生,这名女子好眼神呀,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仔细瞧着又不像是熟人,可从她那眉宇之间透露的这股英气勃发,却使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而后他便是亲切的问道:“姑娘,请问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在此挡住本官的去路呢?”

而苏多娇还是魂不舍设的样子。

“姑娘……姑娘……”这位官员边又是喊上了好几句,这才将迷迷糊糊的苏多娇喊醒了。

“哦?真是不好意思,小女挡了大人的道。”苏多娇立刻道歉道。

“姑娘,没关系的,看到你,老夫想起了一位朋友,不知你仙乡何处?”这位官员便打量了苏多娇而后问道。

而没想到苏多娇仔细的望着眼前这位大人,么也是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又不知在何处见过。

片刻后,苏多娇微微一笑道:“大人,小女祖籍乃是秦江朝河东,后寄居扬州。”

“哦?那姑娘可认识河东一户书香世家苏彦吗?当初他可是河东大族啊。”

闻言,苏多娇立刻变得深沉而后却是惊讶不已,说道:“大人,您何以会知家父之名呢?”

“什么?苏兄真是你的父亲吗?怪不得眉宇之间颇像他,那你定是祁蕴吧,我的好侄女呀。”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的亲切与和蔼,苏多娇便想起了幼年之事,幼年曾与这位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而她聪慧过人,自然能记得。

而后苏多娇喜悦道:“你……你就是秦伯父吗?当年您曾到过寒舍,小女见过您。”

“我的乖侄女,你终于想起来了,老夫正是秦忠,如今在金元朝为官,官拜御史大夫。”

“唉,可怜我那兄弟一家死于战乱之中,侄女便是孤苦无依呦,没想到侄女却是像傲雪寒梅般,如今长成亭亭玉立的妙女,我兄弟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秦忠与苏彦本是知音好友,感情就好比是伯牙与子妻那般,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到故人之后,自然是无比的高兴,可又是为苏多娇命运的坎坷而感慨了一番,本是名门的千金女,没想到却沦落至此,不免让他也感觉世道不公。

而后,秦忠又问了一句,说道:“好孩子,你准备去往何处呢?”

只见苏多娇却是连连摇头,苦叹道:“是啊,普天之大,竟与祁蕴的容身之处。”

“好孩子,既是如此,不如叔叔收你为义女,跟我回去吧。”

苏多娇觉得自己也是无处可去,没想到在此时此地,竟碰到了父亲的挚友,便也欣然的同意了。

第六十五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三)

金元皇进入秦江国都后,在文武百官与天下臣民的拥护下终于登基称帝了,他尊崇的是节俭持家、忠义理政、仁孝治国,因而被称为金元孝安帝,建都长安。

他登基后做的首件事便是泰山封禅,因为泰山乃是五岳之首,不管是哪朝的新帝登基都需要做的,目的是为了护佑天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更深层的寓意便是封禅的帝皇已成为正统之主,江山将会千秋万代。

泰山封禅完毕之后,孝安帝便准备改变宫中所有的物品,因为当初秦江皇贪图享乐,搜罗了无数的民脂民膏,才把皇宫内殿装扮的皆是金碧辉煌,耀眼夺目,比如是水晶琉璃床、纯金御花台、东海明珠桌等等多不胜数的物品。

而孝安帝深知民间百姓的疾苦,所谓取之于民,还之于民,便准备把这所有的一切皆赐还于天下百姓。

至于宫殿内外皆换上廉价又美丽的物品,既不失典雅又保存着高贵;而后宫众人的用餐皆改为三菜一汤,不得奢侈浪费。

而后他便决定遣送多名宫娥婢女回乡成婚配,使她们不必老死宫中。

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日朝会之中,孝安帝便把自己的所有决定都告诉了群臣,下旨即日实施,而后问道“众卿对此可还有何意义吗?可还有何事要奏吗?”

“启奏父皇,儿臣有两件事要禀,第一件便请父皇大赦天下,您德披九州,恩慧四海,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之徒皆在赦免范围之内;第二件便是国不容奸邪小人,前朝奸相祸国殃民,犯上弑君,竟持主首级来降,此为不忠不义,愿父皇明正典刑,处死此人。”闻言后,二皇子周宏誉便出列启奏道。

“二皇弟,此言差矣,正所谓国不可斩降臣,丞相既有心来降,我们就得容,否则传扬出去,世人将会说父皇无容人雅量,今后哪位豪杰还敢来投我们新朝呢?再说秦江皇祸国乱政,就算是丞相不杀他,我们也必杀之,本宫倒觉得丞相所做正是为民除害,并无不妥啊。”东宫太子素来就与二皇子不和,再者也忌惮他的军功,因而便出列与他抬杠。

“忠君爱国乃是作为臣子最分内的事,连食其禄忠其主都做不到,何谈忠义二字,儿臣最不屑与此辈人为伍,我们新朝断不能留用此辈人,还望父皇三思。”

听着周宏誉的言论,孝安帝微笑的点了点头,而站与朝堂之上的太子与三皇子却是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很排斥周宏誉,也不接受他的政见,而后太子便恭敬的上前启奏道“父皇,您断不可听信二皇弟之言,寒了天下世人的心啊。”

“可宏誉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不知众位爱卿有何想法?”孝安帝和周宏誉的想法比较一致,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为了给太子一个台阶下,也故作询问众位大臣。

而立与朝堂之上的众位文武百官,也是懂得审时度势,听出了孝安帝的言外之音,便也是附议二皇子周宏誉的想法。

看着群臣的意见都一致,孝安帝微笑的便下旨了,而后众人皆是恭敬的下跪齐声道“皇上英明,愿我金元朝能够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本以为说出如此的奉承之言,孝安帝会龙颜大悦,万万不料闻此言后,孝安帝的脸色瞬间便暗淡下来,怒视着群臣,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之言要训诫众人。

此时的金銮殿之上,便是透露着一股凶险异常的气息,而后一片寂寂无声,群臣们皆是不解,到底是说错什么话了,才使皇上怒目相视呢?

片刻之后,孝安帝便开口怒斥道“哼,千秋万代?说的真是悦耳动听呀,众卿可知江山如何才能千秋万代吗?前朝太祖立国开始,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千秋万代吗?为何还会让朕取而代之呢?”

闻言后,群臣们便低首,神色有异的望着孝安帝,而后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众位爱卿,怎么不回答朕的问题呢?二皇儿,你可知,这到底是为何吗?”望着众人无言以对,孝安帝便询问起周宏誉来,在这里也还有显而易见的一层关系,他将为君之道的问题,既然不问太子,反而先问起二皇子,很明显他很欣赏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碍于立嫡立长的祖制,无法改立太子。

“启奏父皇,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均是深知创业容易,守业难,因而他们皆是勤政爱民,重用贤臣,退避小人,国力自然强盛不衰,然而生长于这浊世之中,最容易迷失的便是人心,如逃不过贪、色、恶的引诱,不管是君主也好,大臣也罢,一旦被这些诱惑后,将会丧失了一切,永久的沉沦在温柔乡中,忘记了应该身处世间,应居安思危。而对于后代子孙皆不肖,因为对他们的培养却远远不够,所谓读书明理,读史明智,不能使他们明辨是非,明白为人处世何为重?何为次?因而一代远不如一代,直到社稷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后,任由江山沦陷他国。”周宏誉便上前回奏道,不过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闻言后,孝安帝喜悦的点了点头,说道“众位爱卿,二皇子之言,你们可曾听明白了?江山不是专属某人,要靠君臣百姓上下齐心,不忘创业之艰辛,不忘为政之道,使民得享太平,而不是只靠嘴来说些奉承之言。”

“臣等听明白了,皇上圣明,二皇子高见。”众人皆是下跪洪亮的说道。

下一刻,孝安帝便说道“愿众卿不负朕之望,共创千秋盛世。”

话音刚落,孝安帝便又是下令退朝,而后却只留下周宏誉一人,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他。

片刻之后,只见内侍提来五盒饭篮子,孝安帝微笑的望着周宏誉,说道“二皇儿,你为朕立下了这么大的功绩,朕一定要好好封赏你。”

“回父皇,儿臣不要任何赏赐,最大的心愿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也愿父母身体康健,除此之外,儿臣别无所求,况且此番能够平定秦江朝,众位军士皆是有功之臣,儿臣不敢居功,父皇定完赏赐的话,就请民犒赏三军。”

“嗯,就是皇儿这般谦逊仁德,最是让朕佩服不已。你按照以上名单将食盒中的食物送到朝臣之中,就说是朕赏赐给他们的。”

听到孝安帝这个吩咐,周宏誉非常不解,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去送的,一般吩咐内侍前往不就可以吗?不过他虽然是不明白,既然父皇有命,作为臣儿的也只有遵旨而行,便跪拜道“儿臣遵旨。”



第六十六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四)

朝会结束之后,太子便心中非常不满,迈开了沉重的大步,急匆匆的赶回东宫去。而从这大步之中似乎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他脸上紧皱着眉头,已然是怒容满面了,身体就仿佛如同火山般的炎热。

今日的朝会之中,不管是孝安帝还是朝臣们,心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位高高在上的国之储君,却只有周宏誉的存在。而他自认为身份是如此的高贵,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就如同是琼霄之上最璀璨的明月那般耀眼夺目,可为何在众人眼中,只视周宏誉为天上的宝,而自己却是地上的草,这种妒忌之心便霎时涌上了心头,既生瑜又何生亮呢?他心中已然是有些容不下周宏誉了,不过古往今来的宫闱之争皆是如此。

而随后三皇子也神色有异,神秘兮兮的进入了东宫,紧闭宫门,看这情形似乎是要和太子密谋着什么?

他望着太子那生气,愤愤不平的样子端坐一旁,随即便火上浇油的说道“太子哥哥,今天在大殿之上,你也看到了,父皇和群臣们心中只有周宏誉,根本就没有你的存在,好像他周宏誉才是国之储君,如果此事您不做追究的话,小弟想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天下将要大变,东宫即将异位了。”

闻言后,太子便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了,即刻怒拍桌子,大喝道“哼,他周宏誉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贱婢所出的庶子,有本宫的身份显贵吗?他有什么资格与本宫论高贵、争长短呢?”

“我的太子哥哥,你呀就是太善良了,今时可不同往日,如今周宏誉可是立了赫赫战功,在众人心目中已然是大英雄了,小弟可一向是站在您这边,才好心相劝,您可一定要提防点,不然后悔晚矣。”三皇子素来也是与周宏誉不和,因为周宏誉所支持的忠、仁、义,在他们这种人看来却是非常的愚蠢,所以他也怂恿太子与周宏誉对着干。

“三皇弟,就算他立了军功又如何?他将来永远都是臣子,永远都只能跪服在本宫的脚下。”其实太子心中已然是想出招对付周宏誉,而却是防着弟弟,在他面前不表露出来。

闻言,三皇子思索了片刻后,却是哈哈大笑道“既然太子哥哥如此宽大为怀,那么就任由周宏誉夺走您的太子之位好了,到时弟弟我大不了也可向他俯首称臣,可太子哥哥你,可就惨了,历朝历代的太子要是被废,又会是什么结局呢?还望哥哥三思。”他为了怂恿太子,便用了激将法。

“哼,三皇弟,你怎能如此口出不逊?”

“哥哥莫怪,小弟着实是为您着想啊,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话音刚落,只见三皇子鼓起掌心拍拍手,屋内瞬间便臭气熏天,而后粗声粗气之声响彻房内“小人拜见太子殿下。”随后一道黑光从屋顶缓缓而入,片刻之后便化成了一位身穿黑袍、手持魔杖、满脸皱纹的巫师。

三皇子便说道“太子哥哥,这位就是南阳最有名的巫师,弟弟我可是花了重金请他来此助您成就大事的,不管把任何人的生辰八字给他,经他施法后,便会出现头昏脑涨,病魔缠身。”

“三皇弟,你的意思是把周宏誉的生辰八字给他,然后让他得怪病而亡吗?”

只见三皇子连连摇头道“不,太子哥哥,这样让周宏誉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弟弟想到个更好的办法,我们就把父皇的生辰八字给他,然后就说是周宏誉唆使,到那时他周宏誉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弑君杀父的罪名,到时他便是遗臭万年,而到时太子哥哥便出来揭发他的阴谋,那么您在众人心目中便是大英雄了,此计妙否?”

“好!太好了,三皇弟果然高见,只是万一被父皇知道了,又当如何?”太子比较懦弱,所以胆怯。

“太子哥哥,您就放心吧,绝对出不了问题。”

“好,你听着,只要你帮本宫完成此事,本宫愿与你同享富贵。”随后太子为了争权夺利,便下定决心,望着巫师吩咐道。

“是,多谢太子殿下,小人定不负所望。”话音刚落,巫师随即隐身而去。

而他们二人眼见大事快要成功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

周宏誉奉皇命,把食盒中的食物按照名单上的名字依次送到各位大臣府邸,他已连送了四家,只剩最后一府未送,翻开名字一看,这最后一位乃是御史大夫秦忠。

他便坐在马车上缓缓的开到了御史府邸,而经过守门卫兵通报,秦忠便喜悦的吩咐众人大开府门欢迎二皇子的到来,而他们准备在后花园相谈。

随即二皇子便进入了御史府邸,而后便把孝安帝的赏赐告诉了秦忠。

“义父,您有客人……”没想到正在此时,二人身后却响起了一女子的美妙之声,周宏誉听着此声音,却是非常的耳熟,似曾何处听过。

随后,他便瞬间转过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子,瞬间却是非常的惊讶,说道“苏姑娘,真的是你?”

苏多娇眼见,原来是仁义为怀,对她又有着救命之恩的二皇子,但也是不慌不忙的对他行礼道“小女拜见二皇子。”

“免……免礼”谁都未料到,他们二人竟会在御史府相遇,而他们此时的心境都极为尴尬,也莫名的心慌,周宏誉心心念念就是想招降于这奇女子,可在此时此地相遇,他竟然只字未提,却是保持着沉默,只是明眸仿佛是绽放的莲花般望着她。

而秦忠却也是非常不解,问道“二皇子,您与小女认识吗?”

“名动天下的苏多娇姑娘,世人又岂能不知啊。只是不料,他竟成了秦大人的义女。”此时,周宏誉的神情非常古怪,只是默默地望着苏多娇,而后却是轻描淡写的问候了几句,便随后离去了,似乎是对苏多娇已经绝望了。

……

而后,秦忠便喜悦的打开了皇上赏赐之物,不知是何贵物品需要有劳二皇子来送的,实在是费解,他缓缓的打开了食盒,却更是为之一惊,只见食盒之中展现出来的是一只不完整的红烧鸡肉,而这所取的鸡肉不偏不倚,不上不下,刚好是取其最中间的一块,秦忠便觉得圣心难以揣摩,看似如此普通的鸡肉,孝安帝为何会吩咐二皇子特地送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忠的神情霎时古怪起来,而后忧愁不已,喃喃自语道“圣心难以体会,这可如何是好?皇上这到底是何意?”

而站于一旁的苏多娇,眼见所有的一切,望了望眼前食盒中的鸡肉,而后沉思了片刻后,微微一笑,说道“义父,不必烦恼,女儿知道皇上的用意。”

“孩子,你真的知道吗?那快说说看,皇上此举到底何意?”秦忠急切的问道。

“义父,您看这食盒就好比是整座江山社稷,而鸡只有靠身子才能撑住屹立不倒,因而取其最中央的肉,皇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便是想告诉义父,您就是这社稷之中的中流砥柱,而竟命令二皇子送来,皇上心中的想法已显而易见了,说明了皇上极其欣赏他,但却是无法逆天而改立太子,而义父在大臣之中德高望重,想让您好好支持二皇子,将来好好的辅佐他成就大业。”

“哎呀,孩子,为父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能耐,既然能猜到圣上之意,真是让为父刮目相看啊!”闻言后,秦忠夸赞道,毕竟连他这样跟随孝安帝多年的大臣都没看出来,而却被苏多娇一语中的。

随后,苏多娇却也是很是奇怪,一言不语的笑了笑,便回房而去。



第六十七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五)

新朝刚刚一统,朝政皆是百废待新,孝安帝眼前便面临着许多大事还未处理,比方是如何让四海融为一家,怎样让百姓不再受旧朝的影响,早日脱离出贫困,人人都有饭吃,过着幸福的生活,……这些也是他成为四海之主后最大的宏图大愿。

而陕西、岭南、河东、江浙等全国各地上书的奏章和公文也是多不胜数,他白日里不辞辛劳的处理了许多天下大事,而直到深夜还是乐此不疲的批阅奏章。

他把这不计其数的奏章都堆放在一起,而后分成左右两边,把准奏的内容整齐的端放在右侧,不准的便放于左侧,这样依次摆放好,便是仅仅有条,一点也不显凌乱,批阅完之后便可及时分发下去。

望着如此勤政的孝安帝,皇后便也是有些心疼,关心的对他说道“皇上,您整日里忙于朝政,甚是辛苦,天下的臣民还得靠您,您得保重龙体才是,如今夜色已深,您还是早点休息,这些奏章还是明天再批阅吧。”

“皇后啊,朕就是因为天下的臣民,才不能荒废国政,今日的事必须今日完成才是,明日还有明日的事,就像是二皇儿说的,成为皇帝就是辛苦的到来,而不是为了享福,你就不要为朕担忧了,先去休息吧。”听了皇后之言,孝安帝便立刻反驳道,而后还是一脸认真的阅读起奏章。

皇后望着自己夫君那勤政,孜孜不倦的处事态度,虽说她不想孝安帝太过于操劳了,不过看他如此的贤明,心中也甚是欣慰,而后便吩咐侍女去熬些灵芝炖鸡汤,给孝安帝补补身子。

孝安帝继续认真的批阅着奏章,这次拿起的这份奏章刚好是陕西府尹上奏,内容是本地饥荒严重,希望朝廷能开仓赈灾。他望着这样的奏本,真是感慨道“唉,民生如此,真乃王侯之罪呦。”

而后他刚准备在奏章上备注下发赈灾银两时,突然间感觉到全身上下都有点不对劲,似乎有股暖流在窜动,而后一眼望去,迷迷糊糊,感觉整个寝宫都在摇晃不定,仿佛是天已崩地已裂,接着脑袋之中似乎是无数只蚂蚁交织在一起,而后犹如声声的大鼓震敲击碎,感觉脑袋快要裂开了,像是从十八楼坠落下的感觉,随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抱头乱窜于寝宫之内。

皇后见状,神色非常紧张,忧心忡忡的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啊?”

“皇……后,朕……”话音还未落,他便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而后眼中出现了似乎有无数个皇后站在面前,而后却是缩成一团直打哆嗦,接着便是动弹不得了,就像是患了风湿。

他吃惊不已的喊着“啊……啊……皇……后。”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啊?来人,快宣太医、后宫众人与文武百官前来,就说皇上身体有恙。”惊闻此言后,皇后痛哭流涕,而后向内侍吩咐道。

……

下一刻,皇宫之内传出了声声力拔山河之势的鼓声,似乎震动了京城繁都。

随后,后宫众人、三公九卿与太医都接到了这个紧急又令人心碎的通知,纷纷都快速的来到了坤宁宫中。

而周宏誉眼见自己的父皇一夜间怎么就病的不成样子,甚是担忧,一时之间却是不知何故。

望着孝安帝的样子,数位医术精湛的太医联合起来,望闻切脉,随后皆是摇摇头,不知此为何病?感觉孝安帝的脉搏很正常,而为何会如此?他们行医多年,还确实没遇到过如此的疑难杂症。

此时,只见太子瞬间便望着太医院院士,对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或者让他回奏些什么?

而后这名院士便恭敬的启奏道“回皇后,臣见皇上的病非常怪异,行医多年,从未遇到如此的怪事,绝非是一般的病,臣觉得圣上似乎是中了邪术,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望皇后彻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只要找出圣上的病因,或许有救。”

“这……我的皇上啊”皇后又是望着病魔缠身的孝安帝眼圈通红,连连哭声惊天地。

“回母后,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太医说的对,只要能找到陷害父皇的元凶,便有救了。”太子便故作姿态的上前启奏道,似乎是非常关心孝安帝的病情。

“好吧,那你们赶快去查,定要查到何人在作怪?”皇后一心为孝安帝的病情担忧,没有思虑过多,便也是听从了太子之意。

“是,母后,此事就交给三皇弟来办吧。”

“好,你们火速办理,定要让皇上的龙体早日康复啊。”皇后便急切的吩咐道。

“母后,且慢。”正在此时,二皇子周宏誉便阻止道。

“哼,二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父皇性命垂危,你难道不想救他的命,为何阻止我们?”

“回母后,如今天下刚恢复一统,天下臣民都还没回过神来,如此的无稽之谈,切不可大肆搜查,不然会引起民心动荡,天下便又是难安了,还望母后三思。”周宏誉觉得邪术之事不靠谱,要是为这个猜疑就大肆饶民,甚是不妥,因而才阻拦道。

“哼,二皇弟,我看你是无私显见私,你拼命的阻拦我们。是不是心中有鬼啊?”周宏誉的仁德既是优点,又是缺点,就是因为不忍心,便又引来了太子的借题发挥。

“皇兄,你这是何意?宏誉我自认忠孝两全,无愧于天地父母。”

“是吗?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

“好了,两位皇儿不必再争论了,本宫觉得宏誉说的也有道理,大肆的搜查,惊扰臣民非常不妥,也并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如今皇上还躺在病榻中,我们就别让他再操心了,就由宏达来搜吧,只搜全宫上下,不得惊扰天下。”皇后冷静后,觉得周宏誉所言非常有理,而后便吩咐三皇子搜宫。

“母后,不可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新朝正盛,搜宫乃是不详之兆……”周宏誉觉得搜宫乃是敌人所为,而如今却是自己人搜自己的宫,非常不妥,便启奏道。

“宏誉啊,你父皇如今……你应该要明白本宫这做妻子的想为丈夫尽的一点的心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别再说了。”皇后边说着,边用袖子抹泪,显得痛苦不已。

听到皇后这个命令,太子与二皇子又是挤眉弄眼的,非常高兴,认为大计终于要成功了,周宏誉的死期已经到了,因为如今周宏誉百般劝解皇后别搜,正好中了他二人的下怀,到时证据一出,众人便会相信周宏誉的无私显见私了,而后三皇子周宏达便心中喜悦不已,然后带领着众人挨宫的开始了搜查,准备找出孝安帝中邪术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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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六)

三皇子周宏达一朝旨在手,便把令来行,奉皇后之命便带领了数千名御林军声势浩大的进行了搜宫,看上去仿佛如洪水猛兽般的阵势,瞬间便让人心生畏惧,接着这些人如狼似虎般的冲进了内宫各殿阁,然后全都摆出凶神恶煞的面孔,剑拔弩张的开始便翻衣柜,扔物品,搞得宫内乱糟糟,看上去毫无章法可言,就像是地痞流氓般的无赖行径。

而这些只知争权夺利的伪君子却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真正的英雄是要胸怀炽热光辉之心照亮四海的每一寸国土,真正的侠义之士是要助危扶困仗剑天下,将除恶扬善的宝剑对准敌人的喉咙,而不是被私利之心蒙蔽双目,进行窝里反而贻笑大方。

如此的行为明着看似乎是关心孝安帝的病情,想尽快找出魁首,其实是想栽赃嫁祸于二皇子周宏誉,所以他们先前搜遍了三宫六院皆无任何收获,而最后便搜查到了周宏誉的明祥宫,却是仔仔细细的翻个底朝天,不管是院子还是内宫皆是搜查的很彻底,连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后,三皇子便带领着众人急匆匆的赶回了坤宁宫,而后他便佯装成悲愤交加的样子进殿来,向皇后禀报道“启禀母后,后宫众人皆安分守己,无有异样,不过儿臣觉得甚是奇怪,在二皇兄宫中找出了这个稻草人,上面写着父皇的生辰八字,特将此物带来交于母后查看。”

而后内侍便呈上此物交于皇后观看,谁知皇后竟会霎时间大惊失色,只见这稻草人似乎双目如虎,而后却是瞪着自己,看上去有些像孝安帝的面容,而胸口却是明明白白的贴着孝安帝的生辰八字,这分明就是厌胜之术,可说是从周宏誉想要陷害孝安帝,皇后显得并不相信,而后面露疑色。

片刻后,太子和三皇子却对视了一眼,随即太子便佯装成怒气冲冲的样子看向周宏誉,辱骂道“二皇弟,真没想到你如此的人面兽心,真是丧心病狂,父皇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用巫术对付他?”

而周宏誉却觉得非常奇怪,从未见过此物,为何三皇弟会说是从他宫中搜出?而他却怎么也未想到三皇子早已与太子勾结在一起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枪易躲、暗箭却是难防,不过君子历来都怀着坦荡荡的心胸,要他这样的君子学会防人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下一刻,周宏誉便上前为自己辩解道“启禀母后,儿臣是冤枉的,此绝非是儿臣宫中之物,还望母后明鉴。”

“嗯,宏誉的品行本宫信的过,他不会陷害皇上的。”皇后点了点头,凭她对二皇子的了解,绝对不会做这事。

闻言后,太子和三皇子便急了,如不能起到诬陷作用,一切计划不都泡汤了吗。

随即三皇子便上前再向皇后禀报道“母后,此物在明祥宫搜出,众军士皆可为证,儿臣绝不敢胡诌。”

“是啊,母后,二皇弟是人民心目中的大英雄,三皇弟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二皇弟啊,再说当时二皇弟极力反对我等搜宫,看来就是做贼心虚,可万万没想到他的阴谋还是被揭穿了。”

……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争执的同时,这名黑袍巫师却是藏匿于太子宫中,设置了一个天坦面朝东,制作了个与孝安帝一模一样的草人,天坦之上点燃了七盏灯,而在他头顶点两盏灯,双脚各两盏,身体一盏,只要过了天之后,全部灯光皆灭,那么到时孝安帝就回天乏术了。

他面对草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咒语“啪啦啪啦哄,啪啦啪啦哄……”,而后手持魔杖朝天,看起来似乎是在向老天借神力一般,瞬间便魔光冲天,片刻后,他即刻将魔杖朝向头顶那两盏灯,只见这两盏灯的灯光缓缓的暗弱下来,似乎瞬间即将要熄灭了,此时他心中真是得意洋洋起来,心想早日完成此事,但是太子登基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万万不料,正在他欢喜之事时,这两盏灯又缓缓的明亮了不少,似乎如有神助,片刻之后,这灯光便恢复如初了。

黑袍巫师便不知何故,觉得甚是奇怪,自己的法术难道失灵了不成?而后他便又是集中定力,紧念咒语,把刚才所施的法重做了一次,谁知竟一点都起不到作用了。

下一刻,虚空之中便响起一女子的怒斥之声“大胆妖人,竟在此行伤天害理之事,陷害忠良天地不容,劝早日改过,不然悔之晚矣。”

“谁?到底是谁在跟本大师唱反调?快给我滚出来。”黑袍巫师便环顾四周,惊慌的大骂道。

瞬间之后,只见两道璀璨的金光涌入,而后出现了两位姑娘。

原来就是仙玉和八妹二人,刚巧路经此地,见魔光冲天而起,便掐指一算,因而天下万事竟在心中,当然也知金元朝一切的状况。

黑袍巫师非常不解,自己的法术高深莫测,万试万灵,怎会被这两位小姑娘所破,不解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跟本大师如此无理,劝你们识时务,别多管闲事,不然要你们好看。”

“玉姐,区区妖人竟敢大放厥词,何何须你动手,让小妹来足以。”

话音刚落,八妹便瞬间飞上虚空,而后青鹦剑便迅速出鞘朝向天际,只见瞬间之后,天空之中行成了数道剑气,而后金光灿灿的剑气便即刻斩向黑袍巫师。

“八妹,且慢。”仙玉眼见黑袍巫师即将身首异处,边吩咐八妹慢动手边瞬间一挥袖,就把这数道金光驱散了。

“玉姐,为何不让我杀了这个心术不正的妖人呢?”八妹见状,瞬间从回到了原处,好奇的问道。

“如果此人现在死了,那么周宏誉将冤沉大海了,永远都将背负不忠不孝之名。”

闻言后,八妹便点了点头,说道“嗯,玉姐所言有理。”

而黑袍巫师眼见这种状态,知道自己的法术远远及不上眼前两位小女子,便即刻开口求饶道“二位大仙,求你们别杀我,饶命!饶命啊!”

“只要你肯将太子的阴谋全部招供出,在回山潜心修炼,发誓永不在踏入红尘,招惹是非,我们就饶了你。”仙玉毕竟是心怀苍生的慈悲之仙,她下凡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杀多少恶人,而是要将她本身的正能量传播与邪恶之人,使他们都能感受到天地的浩然正气,放下手中肮脏的魔刀,而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多谢大仙,小的愿意,一切都听您的吩咐。”黑袍巫师低头跪拜仙玉等人,便发誓处理完此事后定会回山。

……

而坤宁宫中的吵闹声却还是不断的响起,众人皆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大部分的朝臣与武将都相信周宏誉绝不会干这种谋逆大罪,而只有几位太子的死党,却极力维护太子的利益,纷纷都针对着周宏誉。

皇后本也是相信周宏誉,但望着眼前的状况,如果不把周宏誉先关押,却是难平太子一挡的悠悠众口。

片刻后,皇后便下旨道“此事真相不明,二皇子便是嫌疑犯,就先将他关押等皇上恢复健康后再行处置。”

“母后,此事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二皇弟谋害父皇,您将他立刻斩首于东市。”太子便安耐不住了,这么一说反而显得太急促,反而适得其反。

闻言后,皇后非常不解道“皇儿,本宫虽是皇后,但也要讲礼法、通人情,如今未经三堂会审,如何能草率将他定罪?再说就算你二皇弟真的有罪,自有国法惩治,你为何急着要将他处斩呢?”

谁知太子心意已决,和周宏誉便是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而后手指向周宏誉,双目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母后,就是他……就是他想陷害父皇,谋夺九五之位,下一个便轮到儿臣了,除掉了我们两个眼中钉,他周宏誉便可借军功,借民心顺利登基,您可要为您的亲儿子做主啊。”

惊闻此言,周宏誉心中瞬间像峰峦重叠的雪山般的冰冷一凉,万万不料他事事忍让,而这同父异母的兄长却心如蛇蝎的定要置他于死地,霎时内心中却只想自己能做个平民百姓该多好,可以免去这宫门之中的哀与愁,兄弟之争。

谁知下一刻,这坤宁宫中响彻起女子之声“事事以苍生为重,忠孝节义永存天下才能使民心归附,做到兄友弟恭使人敬爱,才能真正的登上九五之位,还望太子殿下勿忘。”

“谁?是谁在跟本宫说话?”霎时内,整个坤宁宫像被金光笼罩着,而后众人皆甚是奇怪。

话音刚落,瞬间仙玉等人便随着金光而降到了坤宁宫。

皇后望着眼前的女子如此的仙风道骨,即刻双手作揖,面带微笑说道“大仙在上,请受凡人女子一拜。”

“皇后娘娘客气了,娘娘贤德赋予四海,请恕仙玉还礼了。”仙玉便也是恭敬的望着皇后施了个礼,虽然仙玉是个大仙,按理说不用对凡间之人如此客气,但她心胸有容乃大,只要值得她忠孝节义,贤良淑德之人,她便也是非常尊敬,因而也客客气气的还礼道。

随后八妹不解的问道“皇后娘娘,您如何知我们是上仙?”

“回仙姑的话,信女时常诵经礼佛,而见石像中的观音大士就与眼前这样仙姑一模一样的慈眉善目,因而断定你等皆是上仙。”

“罪过罪过,仙玉又岂能与大慈大悲的观音大士相提并论呢?”闻言后,仙玉便抱拳,紧闭双目道。

“上仙在上,我皇被奸人所害,性命垂危,求您救她一救。”皇后恭敬的说道。

“皇后娘娘,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皇上所中的是邪术,仙玉施法后,一切皆会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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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七)

仙玉嗔怒的望着稻草人,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虽说她身为大仙,心中是不能存有戾气的,应该用平常心对待一切事物,但她并非是高坐于凌霄殿中不问世事的神仙,而是位嫉恶如仇,恨不能使天下众生皆能心心向善,再无妖邪为祸天下,而邪则来自于心,若心都能清澈纯洁,邪自不能侵蚀,那么众生无私欲皆能为善,而她却是可悲可叹这世间之人总是不能以对己之心来对人。

而后,她便瞬间用手指燃起了熊熊三昧真火,即刻挥向这个邪气冲天的稻草人,仿佛如同乾坤间最明亮的一团光辉,瞬间即驱散了阴森晦暗之物,似乎也让这天地瞬间恢复了清平世界。

因为三昧真火非一般的凡间之火,乃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神火,也是非常阳刚之火,任何邪气一见它皆会烟消云散,所以也只有此火才能起到解除魔法的作用。

随后,众人皆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孝安帝,看他身子有无好转。

皇后与周宏誉更为着急,都匆匆的上前,正准备开口询问孝安帝的身体状况时,没想到孝安帝竟舒展了下胫骨,生龙活虎的说道“皇后,宏誉,朕终于没事了!而且感觉还更加的神清气爽。”

闻言后,皇后已顾不得众人还在眼前,因保持着国母的矜持,竟即刻上前抱住孝安帝,双目含着激动之泪,说道“皇上,您吓死臣妾了,您终于康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您之前中了邪术,幸亏是这位上仙搭救,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随即,皇后便如实的相告于孝安帝,乃是仙玉救了他。

孝安帝便迅速的起身,面朝仙玉等人,双手抱拳,拜谢道“多谢大仙的再生之德,朕必当永世不忘您的相救之恩,不知大仙高居哪座仙府哪间庙宇?朕今后必当多焚香参拜于您。”

“皇上,不必客气,我等皆是四海游方之人,助弱扶困乃是我辈修道之人应为之事,您切莫挂齿,只要今后多行仁政,善待万民,便是对我等最好的报答。”

“是,朕定当不负大仙的厚望。”

闻言后,仙玉随即便一挥袖,只见瞬间从她那乾坤袖中掉出了一名身穿黑袍,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原来就是黑袍巫师,望着眼见的这一切,众人皆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太子与三皇子便神色非常紧张起来,怕自己的阴谋泄露,一切皆完了。

随后,仙玉便把太子与三皇子勾结使用巫术对付孝安帝,嫁祸于周宏誉之事都如实的告诉了他。

可甚是奇怪,按理说孝安帝知道如此阴险毒辣之事,重演历史中兄弟之间手足相残的悲剧,应该即为恼怒才对,而他却并没有摆出怒容,这便是连仙玉这位楚河大仙也一时不知到底何故?

而太子与三皇子知道自己的阴谋被揭穿了,都忙着下跪求饶。

片刻之后,只见孝安帝脸色深沉的说道“宏博,你身为国之储君,上不懂得保社稷护黎民,下不懂得兄友弟恭爱护手足,反而嫉贤妒能,干起勾心斗角的邪恶之事,你已是枉为储君,来人,将太子押下去,就地……就地……处决。”

人家都说皇帝心犹如海底针,也确实是如此,只要能做到皇帝这一步的人,我们就不能用善字来衡量或者形容他,因为皇帝的思维与普通人却是截然不同,普通人他可以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而皇帝则不同,他不能喜形于色,因为皇帝思虑的问题很多,顾全的大局也多,他不能只视亲情,而更加要考虑的是江山的稳定,高处不胜寒,在这期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在俯视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地位,不容出任何差错。

当孝安帝刚听到这个令人恼怒不已的事情后,他本该愤怒,但仔细一想,如把天下真的交给一个懦弱无能的太子手中,恐怕将来也只会成为第二个秦江皇,而太子如没有犯错无端被废,就难以堵天下悠悠众口,而没想到太子就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这么个千古大罪,也正好给了孝安帝一个名正言顺废太子的理由。

因而孝安帝并不怒,但要下令杀他,心中却也是万分不舍,毕竟血浓于水,但如果真的准备支持周宏誉的话,那他就必须忍痛杀掉眼前这个儿子。

惊闻此言后,太子便缩成一团跪倒在地,完全已失去了储君的威仪,挪动着身子步步向前行,说道“父皇求您饶儿臣这一次吧,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下次不敢了。”

“不,金元朝一向以法治国,有错必罚,朕绝不能姑息养奸,快把他拉下去。”孝安帝闭目摇头,而后挥了挥手,转过身去,下定这个决心,确实是痛彻心扉,但他为了今后江山的稳定也必须快刀斩乱麻。

“父皇,不要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太子连声哭泣哀求道。

“父皇,请慢下旨,儿臣有言启奏。”周宏誉眼见兄长痛苦不已,他不忍手足同胞因他而亡,所以出列想为他求情。

“宏誉,你有何事?如是想为这逆子求情的话,就不必了。”

“回父皇,儿臣确实是想为皇兄讨个恩典,我们本是同根生,又怎忍心兄弟间相残,如今日父皇为宏誉而杀皇兄,宏誉这辈子心中都能安,况且父皇此举,会大失民心,令万民心生畏惧,对您远而避之,畏惧便使人表面恭维,而后无真情实意,与此相此,儿臣更希望父皇能做到人众人敬服,因为只有做到让人敬服,才是真正的交心……”

“宏誉,你好大的胆子,难不成连你也要教训起朕吗?”

“宏誉不敢,父皇乃是有德之君,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呢?但一家不治,何以治国呢?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如今日父皇定斩皇兄的话,那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皇家之人凶残暴虐,连亲儿都不肯放过,相反的话,若父皇肯给皇兄一个机会,使他改过自新,那么天下之人将都会夸赞父皇治家有方,还望父皇定要三思啊!”

听着周宏誉的高论,孝安帝一时间哑口无言起来,拿不定主意,而后便望着仙玉,恭敬的说道“大仙,依您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闻言后,仙玉微笑道“古人言“人亦善之民必佩之”,二皇子的心胸,真是让我由衷的佩服,难得二皇子如此以德报怨,皇上就法外施恩,饶太子一命吧。”

“唉,既然大仙也这样说,那好吧,宏博,你听着,念你是初犯,也还未曾造成重大损失,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吧,废你太子封号,终生囚禁于烟浮宫,永世不得父子亲人相见,你去吧。”

闻言后,太子哀求道“不,求父皇开恩啊,你们二老年事已高,儿臣还要承欢膝下尽人子的孝道,您这样做,儿臣活着与死又有何区别?”

“不必多言了,还有宏达,你们就都一起去吧,朕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望着孝安帝的发号施令,皇后双目含泪痛苦不已,但她也是个深明大义的贤后,深知国法不能容,也是非常的无奈。

而后孝安帝便郑重的望着周宏誉,说道“二皇子上前听封,你恭谦仁和、忠孝节义,朕就封你为东宫太子,以后朕上朝你就从旁协助于朕,与朕一同了解这天下大事,记住朕的话,别再让朕失望了。”

“是,儿臣遵旨谢恩。”

仙玉见一切事都已尘埃落定了,便瞬间与八妹隐身而去。

……

就这样,孝安帝理政,太子从旁协助,而时间转眼即逝,已过去了两个春秋。一日,孝安帝坐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时,感觉手力道不够,连提支笔都无法落下去,看来自己是老了,便与心腹的肱骨之臣商量着,自己这一辈子为国事操碎了心,也是时候享受些清福了,而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周宏誉的为政之道也已是轻车熟路了,完全能堪当重任了,而后他便做了个决定,准备退位以享天伦之乐,由周宏誉继位为新君。

而众人也是极为佩服于这位太子的处世之道,便也是纷纷都赞成孝安帝的决定。

……

金元一二年,由于孝安帝放下了手中的政权而退位,周宏誉便顺利的登基称帝,也正式的走上了政治巅峰,成为新一代的君主,被称为天乐帝,即将要带给万民辉煌的明天,而后便立秦江望族之女孟罗音为皇后,尊号为纯元贤德后。



第七十回 巾帼风尘女(三十八)

天乐帝少年时期的人生可以说是几经波折,他几乎尝遍了所有王孙贵胄都从未有过的人生百味,酸甜苦辣。他迎接过六月寒彻心扉的白雪冰雹,他也迎接过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而他总是仿佛初生之朝霞般永不言退,以笑容面对着一切的不幸与挫折,也正是因为这些逆境才恰好将他磨炼成了一代文治武功卓越的帝皇,他发誓定要将天下治理的更加繁荣昌盛,呈现出史无前例的辉煌盛世。

因而可以说天乐帝比孝安帝或者任何一代的帝皇都更加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与坚定不倒的理念,所以他心中暗自思衬,将来在后宫之中开设上书房,培养后世子孙是极其有必要的,让他们都能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

而另外一项便是开科举制度,严格选拔官员,往常选拔官官只要是才压众人,便可金榜题名,而天乐帝准备加一项,他要的是德才兼备的学子,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造福于天下。因为只有才而无德的话,纵使才满天下也只是祸国乱政的小人;如只有德而无才的话,那么也只能成为无用的懦弱之人,都说德才,说明德乃在才之上,因而相比之下他觉得德更为重要。

而他所立之皇后孟罗音乃是秦江望族之后,她幼承庭训,从小被这书香之气熏陶,腹有诗书气自华,也是位德才兼备的贤后。

自从天乐帝继位以来,无时无刻不心怀苍生,以民为念,换句话说他真的做到了民为重,君为轻。

可万万不料,河南、淮西、吴越等全国各地连年以来气候不佳,以至于庄稼收成不好,颗粒无收,而奸商们趁人之危,为了谋取暴利竟把粮价整整提高了十倍以上,这件事便环绕在天乐帝的心头,而还有另一件事更是让他心中不悦,因而他时常眉头紧皱,唉声叹气起来。

皇后见状,甚是不解,都说“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男子至尊至贵的莫过于如此的尊荣了,天乐帝如今都已高高在上,为何还会这般心事重重?

片刻之后,她便不解的问道“皇上,臣妾见您终日里眉头深锁,是否为粮价之事而忧心不已呢?”

谁知天乐帝却摇摇头叹气道“皇后啊,粮价之事固然要解决,不过朕觉得此生有一憾事,莫看四方国土皆归于朕了,可朕却不能使一名奇女子归服,与朕一同造福于天下,真是可惜啊……”

闻言后,皇后便心中已明白,知道天乐帝口中的奇女子便是苏多娇,因为她的才名远播,皇后也是素有耳闻。

随即,皇后便微笑道“皇上不必忧虑,臣妾听说那苏才女也是秦江之人,和臣妾乃是同国之人,又同为女子,皇上若不嫌妾笨拙的话,不如让臣妾前往劝服此女来归降,如何?”

“唉,可惜她心存愚忠,恐怕……”天乐帝觉得难以劝说苏多娇了。

“皇上,您是从多少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怎会为这一小事就失去信心了呢?毕竟事在人为,臣妾相信总有天会感化苏才女为我们新朝效力。”

“好吧,那皇后就去试试,如今苏姑娘正在秦忠府邸,朕静候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皇后銮驾便往秦忠府邸而去。

……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后,皇后终于来到了秦忠府邸,便缓缓的走出了銮驾。

秦忠惊闻皇后驾临,非常的不解,不知所为何事?因而赶忙出府门迎驾。

“臣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秦大人,快快请起。”孟皇后连忙搀扶起秦忠,显得客客气气的。

“谢皇后,不知皇后驾到,有何贵干?”

“秦大人,本宫此番而来可不是为大人您,乃是为苏才女而来。”皇后微微一笑的打趣道。

“是小女苏祁蕴吗?”

“什么苏祁蕴?大人,苏才女之名不是苏多娇吗?”闻言后,皇后甚是不明白。

“回皇后,小女本名正是苏祁蕴,乃是秦江河东望族之后,后因家遭巨变而流落风尘,才改名为苏多娇。”

“原来是如此,秦大人,快带我去见苏才女吧。”

“娘娘身份如此高贵,岂有您见她之理,臣让小女即刻出来拜见娘娘。”

“不、不,秦大人,不必顾念这些俗尘礼数,您快带路吧。”

随后,秦忠便领着皇后进闺房见苏多娇。

“皇后娘娘嫁到。”随着内侍的通报道,苏多娇便随即便起身参拜皇后“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才女,快快免礼。”孟皇后微笑的望着苏多娇说道。

“谢娘娘。”苏多娇便迅速起身,她毕竟是位神机妙算的女诸葛,一猜便知她此来的用意,因为天乐帝曾多次劝她归降,都被她拒绝了,而后便把这位皇后给抬了出来。

片刻之后,皇后清澈纯洁的明眸闪过了丝丝亮光,微笑的夸赞道“苏才女,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虽然本宫和你是初次相见,但你身上这股出尘不染的高贵气质却着实让本宫折服啊。”

“本宫今日前来的用意,想必苏才女定知道。如今天下虽恢复一统,但朝政却是百废待新,各地需妥善处理之事更是多不胜数,皇上经常在本宫耳边夸奖苏才女,智勇双全、才智过人,而更为难得是身怀忠孝仁义的高尚品德,一个苏才女便低得上朝中几十位金腰玉带的官员,对你更是敬佩不已,因而本宫今日前来,是为皇上,更是为天下苍生,万般希望苏才女能留于朝中为官,与陛下一同见证往后辉煌的盛世。”

“回娘娘,皇上的智谋超群,仁德无双,民女也甚是佩服,但忠臣不事二主,自从秦江朝灭亡之后,民女的心以如死灰,如今活着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真的是无心在进入国事的漩涡中,而今后准备归隐于山林,不问世事,犹如闲云野鹤般翱翔于天地之间。还望娘娘见谅!不过在民女临走前,没有什么好送给皇上的,这是民女亲手所写的书信,乃是民女必生所学的韬略,烦劳娘娘转呈给皇上,希望能对天下,对万民有所作用。”苏多娇边说着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折子给皇后。

闻言后,皇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而后便接过了这封折子,也显得十分无奈,随后唉声叹气的便回宫去。

……

而回到宫中之后,皇后便把苏多娇所言一字不差的都禀报给天乐帝听,而后再把这份书信原封不动的转交给他。

而后天乐帝便仔仔细细的观看了这封不同于一般的书信,眼神不停地在转变,神情慢慢的由不悦转换为了喜悦,可以说苏多娇写的这些策略,与他的想法刚好是不谋而合,比如是如何富国强民,如何使万民归附?如何使国家经济提升?如何约束诸侯王的势力?如何培养后代子孙?如何选拔德才之士?等等不计其数……

还有一样,便是连天乐帝都未曾想到的办法,而却被苏多娇言到了,就是如何才能使售粮的奸商收回抬高的价格,使万民都有饭吃。

天乐帝望着这行行精辟妙论,大大的夸赞道“真是妙啊!此言论真是堪当一绝,恐怕整个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加在一起,也不如她的智谋呀,此女子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可遇而不可求之智者呦。”

“朕一定要留住她,看来只有这样做了,才能融化她心中的冰雪了。”看天乐帝如此说来,似乎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王牌,皇后便也是非常不解,疑惑的神情望着他,任凭他们废如此多的口舌,都无法让这奇女子留于新朝,天乐帝到底还会有何法子呢?



第七十一 巾帼风尘女(三十九)

苏多娇已然决定离开这繁华的京都,去过着与山林为伴,和花鸟为友,与世无争的生活,因而向秦忠辞别后,便带着包袱走出了御史府,而后望了望四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是该走了,我是该走了啊……”

这声音虽然并不响,但却足有着惊天动地般的魄力,这话也展现出了她心中万般的惆怅与不舍,她感觉到这世间的乾坤已颠覆,山脉已倒塌,面对国破的心已如死灰,只有默默地离开此伤心之地,才能使自己找到唯一仅存的心灵安慰。

接着,她便无精打采地往前行走着,在她迈出的步伐之中都可以感觉出她心中的鲜血滴滴直流,已然是无尽的哀思涌上了心头。

而她缓缓的行走到城门口时,突然间她似乎听到了阵阵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震耳欲聋之声,似乎是烈马崩腾于大自然中,仿佛轰动了宏伟壮观的天地,接着隐隐约约瞧见有众多百姓一拥而簇,霎时内仿佛有团黎明的曙光辉映到她的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没想到她霎时内真是目瞪口呆了,更是为眼前这一幕感觉到惊讶不已,原来她发现了当初秦江朝守护陈池的众将官正朝她缓缓而至,身后便都是秦江百姓,本以为他们早已阵亡了,却万万不料还有重见他们的一日,而感觉他们似乎比之前更加生气勃勃。

下一刻,“小姐!苏姑娘”,这两句声声的呼唤从东南面瞬间便响起来,而后苏多娇一眼望去,更是振奋不已,没想到柳云鹤与凝儿正欢快的坐与马上奔驰而来,本以为国破,凝儿早已惨死在金元朝的狼刀之下,谁知她竟安然无恙,兴奋不已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刻,她仿佛感觉到了天地间阵阵浓烈的火焰直冲进了她的心窝,打开了她那扇被严寒冰冻,已是千疮百孔的心扉,而随后这沉重的包袱竟会下意识的从她那能挡风遮雨的肩上掉了下来。

而后他们便向苏多娇说明了原委,一切都该归功于二皇子周宏誉,也就是当今的天乐帝,他有着颗伟大的博爱之心,对敌国的人民也是爱护有佳,不忍生灵涂炭,才宁可背负着于国不忠之名,也定要保全他们。

闻言后,苏多娇心中的冰雪算是彻底的被热火所融化了,对于天乐帝的这份天赐恩典、意外之喜,她真是铭感五内。

而柳云鹤也是被新朝之仁政所感动,才投靠了明主,准备利用余生与贤君共创辉煌盛世。

谁知片刻之后,天乐帝与孟皇后竟会从城楼上缓缓而下。

随即,天乐帝目光像散发着万丈璀璨的光芒般望着苏多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然把苏多娇当做了人间至宝,而后微笑道“苏姑娘,朕需要你,天下需要你,万民更加需要你,留下来好吗?”

闻言后,霎时苏多娇感动的热泪盈眶,立刻跪拜下,说道“皇上真乃是千古第一仁君,让民女佩服的五体投地,与您相比,民女的心胸实在是太狭窄,到今日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造福于万民,如您不嫌弃,民女愿投靠于新朝,誓死追随于您,尽平生所学,定让天下在我们手中呈现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太平盛世。”

“好!太好了!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也让朕好生感动啊!”天乐帝拍着苏多娇的肩膀,也双目含泪,他终于使这名奇女子归降了,心中非常的激动与开心。

……

而天乐帝准备让苏多娇身批锦衣,立于朝堂之中为女官的消息便很快传遍了九州,震动了整个朝野。

文武百官便非常震惊不已,都不遵守天乐帝这道旨意,觉得从古到今,还从没有女子能立于朝堂之上为官的先例,尤其是一批元老重臣,像老顽固一般,更加的反对这桩事,觉得女人上朝听政这算个什么事,岂不成了牝鸡司晨,阴阳颠倒了吗?因而纷纷都上书奏明此事。

一日的朝会之中,众百官便跪了一地,皆是劝诫着天乐帝收回成命。

“皇上,万万不可封女子为官,女子听政便是扰乱纲常,与国与家不利啊!”

“启奏皇上,男为阳,女为阴,这盘古开天辟地,三皇五帝至今,还没有女子能凌驾于男儿之上,此乃遮天蔽日之举,望皇上定要收回成命啊。”

“皇上,女人该干的事无非是结婚生子,相夫教子,而让她立于金銮殿议政,成何体统?”

“启禀皇上,莫说女子不能议政,臣还听闻苏多娇乃是青楼娼妓,就更是不可为官了,神圣庄严的金銮殿,岂能容肮脏龌龊的妇娼扰乱秩序,还望您定要三思啊!”

就这样,天乐帝听到了各种各样反对苏多娇为女官的理由,他心中愤怒不已,但决定将苏多娇留于朝堂之上的想法,永不改变,便望着众位大臣,说道“重卿,不必多言了,朕意已决,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从前没有女人为官的先例,那朕就首开先河吧,就像为政之道也一样,不能墨守成规,不然天下又如何能富裕起来呢?”

“皇上,老臣代表文武百官再次劝诫于您,臣等是绝对无法与一女子同议国政,如您执意如此,臣等只好告老还乡了。”

话音刚落,众大臣便纷纷摘下了头上乌纱帽,还真要告老还乡的样子。

“你们……你们如此逼迫与朕,岂是忠君之道。”天乐帝见状,心中非常不悦,他知道想封官给苏多娇有些困难,但他乃是个会迎难而上,永不言退的仁主,连苏多娇如此忠君之人,都可以被他感化了,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而他知道,眼前的状况再多说也是无益,只得先退朝想好对策再说,随即便说道“此事再议,退朝吧。”

谁知只要天乐帝不改变心意,收回成命的话,众大臣便也是长跪不起,摆出逼君的态度来。

……

而后,很快苏多娇便也知道了天乐帝为难之处,毕竟这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看不起女子这也是正常之事,为了不令天乐帝再为难,她决定还是离开此地吧,只能默默祝福万民能得享安乐。

可谁知正在此时,她突然间听到了仙玉那高昂的叫喊声,随即璀璨的金光再现,仙玉便随着金光而下,因为她知道苏多娇的想法,故而前来劝说于她。

“义妹,皇上皇恩浩荡,你应该要接受他的册封。”仙玉微笑着说道。

“义姐,小妹不想让皇上为难,做不做官,对多娇而言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万民过上好日子而已。”

“为姐知道你的品性如山中翠竹般,淡泊名利,但我们要争一个理字,为什么男子可以的事女子便不行,为什么男子可以读书,而女子却连上学堂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男子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而女子却只能留于家中负责茶米油盐;为什么事事都要由男子当先,而女子的地位却是犹如蝼蚁般渺小,我们要改变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如义妹能被封官,便也是代表着天下所有的女子能走出世俗的偏见,在我心目中,义妹你乃是个百折不挠之人,却怎会为这一挫折就望而却步了呢?”

“义姐,小妹明白了,你说的对,小妹这辈子从未佩服过任何人,而你和皇上真是让我自愧不如,由衷的敬佩。”

闻言后,仙玉便微微一笑的随即隐身而去。

没想到,第二日朝会中,文武百官还是全体跪殿,不依不饶的逼迫天乐帝收回成命。

而天乐帝却显得并不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妙计对付这帮老顽固了。

随后,他便望着群臣说道“众卿,不必如此,朕想封女子为官,也无非是觉得此女子才智过人,胜于朝堂中的诸位,如今朕心头便有一疑难杂事,若众卿能替朕分忧的话,朕马上就取消封女官的旨意。但如若你们无法想出的话,可就不能再如此逼迫于朕了。”

“皇上,一名女子又哪来如此的智谋呢?只要臣等无法答出,臣等绝不再拦皇上封女官。”

“好,众卿听着,当务之急可有办法能使粮商放下抬高的价格吗?”

闻言后众臣便开始嘀嘀咕咕的思索开了,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都不妥当,霎时内,金銮殿中一片寂静无声起来。

“众卿,可有解决之法吗?”

只见众人摇头叹息道“皇上,臣等一时无有良策,只等再思再虑后,回奏与您。”

“哼,等众卿思虑好后,恐怕天下将有多少要葬送于这场饥荒之中了?”

“这……”

天乐帝问的群臣哑口无言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天乐帝又微笑着说道“可是你们未曾想到的法子,却是被你们最看不起所女人想到了。”

下一刻,天乐帝便宣苏多娇进殿而来,望着她说道“苏姑娘,你可有法子使奸商收回抬高的粮价吗?”

苏多娇便微微一笑的启奏道“回皇上,其实起法非常之简单,朝廷只要准备一袋真正的粮食,再者准备其余装满沙子的布袋,一起运进城去,到时只要将这一袋真正的粮食瞬间掉了出来,再派几人造好声势,说朝廷已运了无数的官家粮,廉价卖于百姓,那么奸商们眼见此状况,再高又有何人会要,为了不亏本,再低价也得售。”

“真是好计,众卿觉得如何呢?”天乐帝非常喜悦的说道。



第七十二回 巾帼风尘女(四十)

群臣们很是无奈,毕竟之前有言在先,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没办法只得假意微笑着附应天乐帝,但心中还是十分不悦。而后他们便噘着嘴,用古怪的神情互相对视着,因为这些都是不会创新的古板之人,此事对他们而言,乃是大大的逆天之行为。

随后,天乐帝见群臣没有微词了,便大喜的说道“苏多娇,朕已知道你乃是河东望族苏彦之女,今后你再也不是风尘女子了,就恢复本名苏祁蕴吧,往后无任何人敢轻视你,而你巾帼不让须眉,乃千古第一女子也,朕就封你为智国首君,官居正二品,立于朝堂之上与朕共商国事,造福于天下,再者追封你父苏彦为河东尊侯。”

“皇恩浩荡,臣跪拜圣恩。”闻言后,苏多娇双目含泪,心中甚为激动,连连跪拜叩谢天恩。

“苏爱卿,快快请起。”

……

自从苏祁蕴被封官的数月以来,天乐帝凡事都与她商量,礼贤下士的请教于她,几乎每一日的朝会之中,有任何问题,都只问她一人,而却是疏忽了其他文武百官,百官心中甚是不悦,认为天乐帝如此的倚仗她,无非是迷恋上了苏祁蕴,自古以来,红颜皆祸水,长此以往的话,定会动摇国本,便觉得此女不除天下不安。

而后太师召集了众臣,在府后堂之中开个会议商讨此事,讨论如何才能除掉苏祁蕴。

“太师,一名女子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对我们这帮元老大臣而言,无疑是最大的侮辱,此女若不除,我等皆是无心再为官了。”

“是啊,太师,况且皇上也是男人呢,而一见到此女就眉开眼笑,她说什么皇上都爱听,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此女的身上,此女将来恐怕定是惑君之人呢。”

……

太师听到了各种各样针对苏祁蕴的言论,便也是深沉的说道“嗯,众人之意,老夫明白,可是皇上如此宠爱此女,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呢?”

“太师,下官听说您手下有一名天甲神人,听说此人乃是上古真神,法力无边,不如让他动手除掉此女。”

“好,众位所言有理,为了江山社稷,老夫只好做一次卑鄙小人了。”

随后,众人皆散去了,只见太师做了个挥手的手势,瞬间便有位身材高大,身披铠甲,手持银枪,火眼晶晶威猛无比的巨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位应该就是天甲神人了。

因而太师便把群臣们所研究之事告诉他,请教于他,可有办法对付苏祁蕴吗?

只听天甲神人鞠躬道“太师放心,此事就包在属下身上,属下有办法逼皇帝处死此女,准备布下个七彩珍珠网罩住京城百姓,只要到午时三刻百姓皆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而这段期间越接近这世间网力就会越紧,等完全封闭后,百姓们皆会灰飞烟灭,而只有子时三刻的贵命之女用全身鲜血才可破此法拯救万民,到时皇帝必然会下旨用此女的鲜血洗尘。”

“好,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一切都拜托神人了。”

随后,天甲神人便恭敬的隐身而去。

接下去两日之内,天下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群臣们还是依旧按时上朝,而天乐帝也和往常一样,与苏祁蕴无话不谈,显得天下很是风平浪静。

而直到第三日,真正的大事终于出现了,很快的整个京城百姓皆被七彩珍珠网困住,而困于当中的感觉就一会儿犹如寒冷的冰雹袭击,一会儿犹如烈火焚身,忽冷忽热,百姓们甚是痛苦不堪,吓得纷纷叩拜天地。

随后,天乐帝很快便知道了此事,心中甚是忧心,召集了众人商议对策,如何才能解救城内百姓。

片刻之后,忽然间众人皆听到一阵海啸狂奔而来之声,随即虚空之中呈现出了一句话“子时三刻贵命之女,血洗尘埃护万民。”

望着这句金光灿灿的话,天乐帝甚是不解,面露疑色,而太师便故作姿态的上前启奏道“回皇上,这是上天显灵了,告知我等如何才能解救城中百姓。”

“爱卿,此言何意?”

“皇上,话上之意,很明显,便是要找到一位子时出生,且属鼠的贵命女子,方可解除这场浩劫。”

闻言后,苏祁蕴甚为惊讶,因为她就是属鼠,子时出生而且身为二品大员,也可算的上是贵命了。

“这……我们上哪去找这样的女子呢?”天乐帝甚感疑惑,找出这样的女子等同于大海捞针。

“皇上,臣……臣就是子时出生且属鼠。”闻言后,苏祁蕴虽然惊讶,但没想到她竟然也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为了救百姓,竟上前向天乐帝坦白。

“不……爱卿,你定是开玩笑的,你觉不可能是属鼠之人。”其实天乐帝也是非常惊讶,但他为了保住苏祁蕴的性命,就冷静的说她是胡诌。

“皇上,臣确实是属鼠的子时贵女,请您下旨处死臣吧,将臣的鲜血洒入城中,只要百姓安宁,臣纵死酒泉,心也安。”

“不,普天之大,难道就只有爱卿一人是子时的贵女吗?朕马上让人去查贵族之后,定要找到个与爱卿同样之人。”

“皇上,您千万不能这样做,难道臣的命就是命,其他女子的就不是命了吗?能为大爱而亡,生又何欢,死有何惧呢?请您成全臣吧。”

谁知离午时三刻是越来越近了,众人皆是提心吊胆,随后感觉到这七彩珍珠网是越来越紧绷了,似乎有股马上要分裂的感觉。

……

而话说仙玉正准备去往南海采灵药,突然间感觉到心神不定,而后便瞬间感应到又是妖邪作祟,苏多娇又有危难了,便决定与八妹分两路,让她独自前往采灵药,而自己准备前往助苏多娇脱难。

“楚河大仙,你要何往?”正在此时,她们皆听到了太上道祖之言。

“原来是老君,仙玉感应到多娇义妹有危难,因而准备前往助她脱险。”

“楚河大仙,切勿往,这乃是智石的命数,天意如此,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而且就连楚河大仙你,在不久之后也将有场劫数,望你千万小心,能够逢凶化吉。”

话音刚落,太上道祖便随即遁去。

但仙玉却是十分不解老君所言何意,便想用推算之法为自己算下往后有什么劫难,可甚是奇怪,推算天下万事只要掐下手指就都清楚了,可唯独此事,却是怎么也算不出来,便唉声叹气道“奇怪,我到底将会有何劫难?老君之言究竟何意?”

八妹闷闷不乐道“玉姐,这个太上老君也真是的每次说话都只说一半,我看他呀真像个闷葫芦。”

“八妹,休的胡言乱语,对老君不可无理,不管如何,我实在不忍义妹有事,定要前往,你就单独去办我刚才交代的事吧。”

话音落下,仙玉便隐身而去。

而离午时三刻就只有半刻钟的时间了,苏祁蕴万分焦急道“皇上,请您尽快处死臣吧,时间已不等人了,臣跪拜您可了。”

可天乐帝始终是不忍心下这道旨意,心中也已是非常悲伤了,因为他是伯乐,而苏祁蕴则是千里马,好不容易遇到了这匹千里马,没想到君臣相处时间却是如此的短暂,真是痛苦到了极点,而后双手颤抖的扶起了苏祁蕴,说道“爱卿,朕……朕绝不能……都怪朕,爱你才华,想方设法将你留于朝中,不然你如归隐山林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朕对不起你啊。”

“皇上,您切莫如此,祁蕴此身能为知音而死,为万民而亡,已再无憾事了,求您想想晁错大夫的,臣与他是一样的,只求速死,求您成全陈吧。”

闻言后,天乐帝转过身去闭目长叹,虽说皇帝是没有眼泪的,而此时他却是泪眼汪汪,此时地心境就好比是苏祁蕴之前面对国破时一样的痛心。

苏祁蕴知道,天乐帝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下这旨了,随即便望了望四周,间武将身陪七尺长剑,因而她趁众人不注意,即刻拔下了这把金光闪亮的宝剑,而后瞬间便挥剑而刎,满腔热血洒红尘,瞬间血洗七彩珍珠网,它随即而破,百姓终于获得重生,没想到一代奇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也真是令人可悲可叹,但苏多娇的传奇却不会因为她的亡而结束,将会无休无止的永世流传着,而后她体内的智石就随即回归天庭了。

而仙玉却是来迟了一步,见状通信不已,道“义妹啊义妹,你为什么不等为姐啊!我的好义妹。”

天乐帝随即转过身来,悲伤的大喊道“不要啊,不要啊!苏爱卿,为什么你这样傻?天道不公!真是天道不公啊!”这几句话有着千斤之重,也代表着天乐帝的痛苦悲伤与无奈。

可就是在天乐帝大喊的同时,霎时内令天地震动,狂风暴雨迅速而下,而后一道道血焰直冲云霄,似乎如有开天辟地之能的,使天空分解出了无数道血色的金光,而后直映到众百姓的脑海之中,因为苏多娇已经是超脱了生死念,成为了大圣之人,利用自己无私的大爱精神分化成了众多因子,分化入百姓心中,使他们都能多行善莫作恶。

……

凡间的狂风暴雨仍是连绵不断,而天庭玉帝被苏多娇的舍身取义精神所感动,准备追封她为护民圣女,让世凡间建庙香火供应。

而凡间的圣女庙建好,百姓们皆是对苏多娇的大义之心感恩戴德,每天香火皆是不断。

一日,一对母子前来上香,那男孩望着圣女神像,连连哭泣着说道“母亲,为什么像圣女娘娘这样的好人总是没有好报,坏人却能长命活一世呢?”

“孩子,这世间太大了,有惩奸除恶的大英雄,也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有的人却是浑浑噩噩的过一生,那就是虽生犹死;而有的人虽死却犹生,就像圣女娘娘一样,永远活在我们百姓心目中。”

闻言后,男孩非常奇怪,竟然瞬间便点了点头,似乎心头的乌云已被烈日迅速的拭去了。

读者们好!巾帼风尘女的故事已结束了,下面即将为大家讲述真假神女地故事。莫看这是个生机盎然、万紫千红的尘世,但有时候却是真真假假难以说清,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因而更是迷人心眼,假作真时真亦假,是当非也非就是,那我们何以断定真假?用逖听遐视的耳朵吗?用神采奕奕的眼睛吗?还是用能说会道的嘴巴呢?这个故事即将告诉大家,真正能分辨真假靠的是什么?



第七十三回 真假神女(一)

瑞年三五七年的农历二月初九,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被蓝天白云辉映的大地显得更为娇媚动人,就仿佛如同那冰肌玉骨的少女般翱游于天地间。而山中清泉与碧空烈日交相辉映,犹如高唱盛世凯歌,此乃风和日丽、佛光普照的吉日,也是继蟠桃盛会之后又一场空前绝后的凡间地仙论道鉴宝大会。

紫霞山乃是座钟灵毓秀地仙圣地,富有“第一仙山”的美誉,常年以来都是仙雾环绕,青山绿水、小桥流水,给它多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因而百年一次的论道鉴宝大会就选在此山举行,由地仙盟主主持,而参加之地仙便是全国各地各州府的土地与山神,在一起探讨修道的心得和看法,而后便展示各自所带之宝物。

地仙盟主则高坐于正堂之上,而其余诸仙便分坐两排,而每人边上都有案几,摆放贡品包括瓜果,还有摆放一樽东海明珠打造成的酒壶,里面乃是仙界最有名的佳酿,名为琼浆玉露。

正在他们欢声笑语的庆祝着此番盛会时,不料席间忽然一阵阵凉爽的春风吹拂过众仙的脸颊,似有种阴森晦暗的气息冲向众人,使他们有些忐忑不安,而甚是奇怪,诸仙基本都已齐聚了,唯有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还迟迟未到。

片刻之后,地仙盟主望着堂下众仙说道“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从不会缺席,今日迟迟未到,些许有什么要紧之事,我们就不等他们了,论道大会正式开始吧。”

“众仙应知道,仙乃分为三六九等,分别有天仙、神仙、圣仙、上仙、地仙等等,这些仙也都是各司其职,而此次紫霞山论道百年才只有一次,对我们地仙而言,极为重要,希望大家在此次大会之中可以将多年以来参道的心得畅所欲言出来,分享给在座的同袍,使众仙皆能受益。接下去,咱们就切入主题吧,哪位地仙先来论道呢?”

“道者乃采天地之灵秀,夺日月之造化。”睦洲土地先发言了,将自己多年的参悟说了出来。

“道乃如杯中美酒而醇香回味,道也如红尘历练而尽尝酸甜苦辣,道也如山中岁月而枯燥无味。”明州府地仙也开始说道。

“通天道中包万象,毓灵境里掌乾坤。道学乃源远流长,我们后辈可说是学无止境。”而后秦府山神说着自己的看法。

“道乃万字不离其中,心中有道即为仙,心中无道即为魔。而道乃无处不在,传承千古之得天独厚。”安州土地发表了多年以来的参道所言。

“修道即是修心,心道若不成,何以修仙道?心正之人成仙成圣,乃是苍生之福,心邪之人若成道成魔,就是六界之祸,因而在下觉得若修仙,必先正其心,而心道更是远胜于仙道。”五台山土地觉得修仙最重要的乃是修德,因而便声若洪钟的说道。

“对于五台山土地兄之言,小仙也深有体会,小仙觉得论道不如行道,行道不如扬道,我等皆为凡间州府地仙,便有守护一方平安,护佑天下黎民之责。而只有将真正的善道弘扬出去,使六界众生灵皆能感受到道法之精妙,了解真正的道法之精髓,使魔可成圣,妖可成仙,不至于学道不精而误入歧途。”祁连山山神比较赞成五台山土地的观点,而后又补充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参悟。

……

“诸位的言论说皆是精辟妙论,各有各的道理,今日真是让本尊大饱耳福,好!真的是非常好!”听了众仙之心得,而后地仙盟主甚为欣慰,感觉到此次的论道大会开的真是非常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正在此时,众仙皆听到一阵女子的狂笑之声正响彻天际,而未见其人却是先闻其声,可这慈祥的笑声之中却是带有几分邪恶之气,霎时内使众仙不寒而栗。

“谁?请问是何方神圣?既然来此,又何必藏头露尾像个鼠辈呢?不妨现身一见,本尊请你喝杯水酒呢?”惊闻诡异的笑声之后,土地盟主有些惊慌边说道边是环顾四周,可就是不见发出笑声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尔等实在太可笑了,真是愚不可耐,六界是非又岂凭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道的明呢?而就凭你等微末本领之辈,有什么本事在此论道学,说是非呢?”只听这女子发怵洪亮之声说道。

“阁下到底是何人?既然你有不同看法,也可一诉,毕竟今日的论会有诉无类,不管是何人都可畅所欲言。”地仙盟主显得有些不安,但却不知到底是何人?因而十分忧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哈哈哈!”话音刚落时,只见天空瞬间便形成了万道宏光,霎时内似乎有股紫气东来的感觉,而后祥光缭绕,缓缓的一名蒙面之仙姿即刻站立在众仙身旁,而身后则是跟随着一位蒙面的粉衣侍女。

众地仙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奇怪,这名女子虽仙姿绰约,明眸散发着的气质就如同冰鹤玉壶般的纯洁,而若说是完全正气的话,又仿佛隐隐约约感觉有几分邪气。

随后,秦府山神便怒道“你究竟是何方妖邪?今日竟敢来此捣乱,小心对你不客气。”

闻言后,谁知这名女子却是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句。

而后,地仙盟主便出来打个圆场,说道“秦府山神,这位大仙金光环绕,如所料不差的话乃是九天真仙,绝不是妖邪之辈,不可对她如此无理。”

“哼,怪不得你这个老头能成为众仙的盟主,见识果真不俗,哈哈哈!”

“盟主,小仙只知道真正的正义之仙,心中乃坦荡荡,绝不会用面纱遮脸,遮脸乃是邪恶小人的作风,可奇怪的是此女身上为何没有半点妖气呢?”

“哼,你们这些地仙自以为是正道中人,就犹似璀璨的明珠般耀眼吗?竟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人间的悲欢离合岂是你们这轮道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道的明,你们还差的远呢,凡间有多少百姓苦不堪言,家破人亡,你们又怎么不去守护他们?试问为何只在此光说不练啊?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连九天还有外围之天。”

“这位仙子,你能说出这番话,恐怕并非寻常之人请问可否摘下面纱与众仙一见呢?”地仙盟主双手抱拳,显得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啊,待会你们会见到我的,只不过你们很快都将会成为废品了,哈哈哈!”

“你这话是何意?”

“你们不是在此论道鉴宝吗?今日我留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通?也好让你们知道,就凭你们这点道行,要论道还远远不配呢?”

话音刚落,只见此女子瞬间狂吼震天,而后便使出千变万化中最高境界的一化千之法,瞬间便出来了千位一模一样的女子。

霎时内,土地盟主与众人皆惊呆了,“这……这不是失传已久的一化千之法吗?众仙要小心,看来此女绝非等闲之辈,定是大有来头……”

可谁知,还未等地仙盟主说完,这批女子们便风驰电掣的上前与众仙较量,只见她们口眼鼻中皆冒出一股金光,似乎有摄人心魄之能,而后突然间一阵冷风吹过,她们的面纱皆掉了出来,众仙望着眼前的女子,神情非常惊讶,“怎么会?怎么会是她啊?……”而未等他们话音落下,在这一瞬间,姐是让众地仙猝不及防,瞬间金光便都射到了他们的口眼鼻中,而后突然间,他们就变得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闻,有口不能言了。

接着这些女子们动作也是非常快速,竟把他们的手脚经脉全都震碎了,他们纷纷都倒在了地上像蜗牛一般爬行着,拼命的呀呀作语想说话,可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真是非常的痛苦。

望着自己的杰作,这名女子非常喜悦,笑着望了望身旁的侍女,给她递了个眼色,似乎又在安排着什么?仿佛有一场无声无息的大阴谋即将要降临天界了。



第七十四回 真假神女(二)

这名女子安排好事情后,便满脸都布着诡异的笑容,接着瞬间便化为黑烟而去。不过非常怪异,她来此时是金光环绕、仙风道骨,就像九天真仙;而离去时却是黑光污秽、邪气冲天,犹如妖界魔女。

……

而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处理好紧要之事,便一前一后地赶到了此处,可万万不料,映入眼帘的一切,霎时内使他们震惊不已,而后非常悲痛。本是富蕴天地灵气的紫霞山,好好的论道大会怎么会开成一片凄凉之状呢?只见众仙皆趴在了地上,手脚都摊着地上的尘土,望着他们如此的惨状,他们悲愤交加道:“怎么会这样啊,我二人只是稍来迟一步,你们怎么都会成这模样啊!天呐,难道这是我们地仙的一场浩劫吗?”

“盟主,你们这是怎么了啊?”随后,化州土地急速的抱起了地仙盟主,心中存了极多的疑点,故而悲痛万分的问道。

谁知,地仙盟主似乎什么也听不到,而是口中一直在念叨着几个字,却是无法发出声音,因而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们便注意到众仙似乎都张嘴,开的嘴型也与盟主一样,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半死不活的样子,急得他直叫:“哎呀哎呀,你们这到底在说什么啊!”

“化州土地,你再叫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看来他们的眼耳鼻都不灵了,而且精神也可能已受到重创,连念力都使不上了,所以不管我们说什么,他们都无法听到,也不能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何事?”丘陵山神看了这种情况后推断而说道。

“那该怎么办啊?这真是我们地仙最大的劫难了,而我们官卑职小,又无法上天向玉帝求救。”化州土地便十分担忧起来。

正在这时,丘陵山神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盟主身子旁似乎有几个字,“你看,这里好像有几个字。”于是,他们二人就稍挪动了下盟主的身子,而后只见上面写道:“行凶者乃木氵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化州土地担忧而悲痛,又是不解其意的问道。

“这几个字肯定有所指,只是他们还未写出凶手之名,就被所害了,而且此行凶之人法术应该高深莫测,不然绝不能在短时间内,便使众仙皆不成样子了。”丘陵山神摇摇头,虽然他现在也不懂,但他认为这几个字定有所指,只得慢慢推敲。

随后,他们发现盟主的另一手上握着个白色的襦裙碎片,猜测行凶之人定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而且不是妖即是仙,不然绝不可能神通盖世。

“化州土地,如今情况非常危机,不光是我们地仙危难重重,若此妖人不除,恐怕天庭也将会有劫难,如今只能看我们二人使用法术,赶快焚香祷告,祈求上天救助,查清此事,为我们地仙讨回个公道。”

“好,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们二人虽然势单力薄,而且道行不深,但也定要为众地仙讨个公道。

……

阎罗殿,阴风瑟瑟,鬼魅魍魉聚集之地。

阎君正全神贯注的与紫华真人对下生死棋。

“阎君,你可要小心了,棋局如战场,一不留神满盘皆输。”

“本王多谢真人的提点,不过虽楚河汉界,红子代表汉方,黑子则代表西楚,而本王虽执的是黑子,但绝不会像西楚霸王那般被逼乌江自刎。”

“阎君,此言差矣,本尊倒觉得霸王虽死,但他这种宁死也不肯回乌江的豪气,倒是远胜刘邦啊。”闻言后,紫华真人微笑的摇了摇说道。

“哼,难不成以这盘棋定生死,真人认定自己会做刘邦,而本王只能做项羽吗?本王可不服,再说本王手中的棋子可还多不胜数,而真人你……哈哈!可只剩下炮与車了。”

“呵呵,有时候只要用对地方,哪怕只剩最后棋子也可反败为胜哦,阎君,你可小心了,本尊要‘将军‘了。”只见紫华真人微笑道。

“哼,不玩了……”没想到阎君却耍起小孩脾气。

……

而众鬼差正准备押送新入之恶鬼入十八层地狱,因为这些鬼生前作恶多端,因而就被罚入地狱受罪。

忽然间,只见璀璨的金光闪过,接着瞬间一美妙的仙影站立在众鬼差面前,而此女子这次却未戴面纱,而是以真面目示人了,一言不语微笑的面相他们。鬼差立刻面露喜色,尊敬的说道:“原来是楚河大仙,您怎么有空来此?”

而此女子却之言未语,瞬间便打伤鬼差,用乾坤袖吸取了众鬼魂。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楚河大仙尽私闯地府,打伤了我们,盗走众鬼魂,还望大王定夺啊!”鬼差了慌张的前来禀报阎王。

“什么!这……不会吧,楚河大仙不是正义之仙吗?为何要进地府盗鬼魂。”

“大王,这是小的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闻言后,阎王觉得此事十分可疑,为何楚河大仙要这样做?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此时,没想到此女子便又是现身了,望着阎君说道:“这些鬼魂皆死于非命,一人死却是全家悲,本座既在凡间行善,实不忍看百姓如此悲痛,因而今日才来此,准备带他们回阳世,望阎君应允。”

阎君甚是惊讶,本来难以置信,却没想到还真是楚河大仙干的,便急速说道:“这个……启禀楚河大仙,本王虽是地府阎君,但也要听从玉帝之意,无有他的旨意,本王不能私放任何鬼魂还阳,还望大仙将这些魂魄归还于地府。”

“哼,受世人敬仰的阎君也不过如此,真是没一点同情心吗?”只见此女子即刻怒斥道。

“大仙,地府本来就是收死去阴魂之所,若人人都可还阳,那要地府何用?大仙也是得道之圣,难道连此道理都不明白吗?”

“好大胆子的阎君啊,好!看来本座今日不施点手段,阎君是绝不会通融了。”

霎时内,只见此女子即刻面露邪恶之色,似有股杀气腾腾的阵势,而后瞬间,便用手指燃起了三昧真火,挥向整个阎罗殿,只见火光冲天而起,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把阎罗殿搞的已是天翻地覆,而大多数鬼差也都葬身于此。

阎罗王满脸的碳灰,这个毁宫灭鬼之仇,他真是怒火中烧,“哼,楚河大仙,你……你真是灭绝人性,枉为圣仙,本王若不报此深仇大恨誓不为人,我定要上天参你一本,好好的与你论论理,你要如何官本王与地府一个公道。”

第七十五回 真假神女(三)

阎君是仙界有名的话痨子,平时双目睁大,可就吓得旁人连气也不敢喘下,如今楚河大仙竟烧毁了他的阎王殿,彻底把他惹怒了,他发誓定要报此深仇大恨,便准备上天告仙玉的恶状,这下事情可真是麻烦了……。

……

二月十五,暖阳高照、和风轻啸、喜鹊鸣叫,乃是个极为喜庆的吉日,临近京试大比,众学子们纷纷皆进入了京都。

……

张阁老乃是此次的京试主考官,想事先听听众位学子的高论,对于国家开科取士有何看法?以及学子们为何而读书?如若金榜题名后又该如何为官?作深一层的了解,从而看看此番有无出众的栋梁之才,因此设宴邀众学子聚集于阁老园探讨,听听他们的心声。

只听张阁老面带微笑,而后非常深沉,似乎也是对此次的才子们非常期待,便望向众人说道:“诸位学子好!想必各位皆已知道,今年大考与往年可截然不同,朝廷十分看中这次的京试大比,希望能从中选出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为朝廷效力,因而天恩浩荡,朝廷播发了三万两文银,资助各位在京期间的吃喝用住,以便于诸位无后顾之忧,而只需发奋读书便可。”

闻言后,众学子皆是面露大喜之色,而后鼓掌声与高昂欢呼声响彻整座阁老园。

“好!请诸位暂且安静!再听老夫一言,今日老夫将诸位学子请到园中,是想听听百家之论,诸位为何而读书?读书又为了何事?”

话音刚落时,众位学子皆是各抒己见、开怀大论起来。

……

“在下李姝才,乃是陕西学子,回禀阁老的话,这还用问吗?正所谓十年寒窗读,一朝榜上名,作为学子,当然希望能够金榜题名,光耀祖宗门楣。”

“在下江浙学子孔孟儒,给阁老见礼了,学生倒觉得读书不可功名利禄心太重,更不可只为一朝名扬天下而读,而最高境界的读书乃可怡情养性,将书中真谛融合于自身,使心灵纯洁高贵,整日寄情于山水间,与鹦鹤梅子为伴,与青山绿水长依岂不妙哉,但如若真被学生侥幸得中,学生定不负苍天厚恩,爱民如子。”

听了孔孟儒之言,张阁老微笑的点了点头,而其余众人皆是摆出嘲笑的面孔来,觉得孔孟儒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要不是为当官为何要来殿试呢?因而纷纷都用话激他。

而后只见孔孟儒笑了笑后,回了一句“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没想到,孔孟儒骂起人来也不带一个脏字。

谁知,正在此时,一阵女子的狂笑之声又是响彻云霄了,而后紧随着一阵阵金光而下,瞬间便有位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女子降临到了阁老园。

张阁老很是不解,众人也皆是惊讶不已。

而后阁老便上前问道:“请问姑娘……你……你是何人?”

谁知这女子却笑道:“今日好热闹呀,开科取士是吗?本仙子就让你们都尝尝新鬼的厉害,让你们不能赴考,哈哈哈!”

片刻之后,即刻将袖子中的众阴魂缓缓的放了出去,这些魂魄便随即发出阴森怪异的巨响,快速的趴上前咬众学子的整个身体,啃他们的头、身、腿,把他们搞的已是体无完肤,真是惨无忍睹。

张阁老见状,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啊!妖女,你究竟是什么人?”

接着,众位护院皆手持利刃,围上前保护阁老,而这名女子用邪恶之笑对着他们,即刻便使出了飞刀绝学,很快便拿出精致细小的飞刀,连连射中了其中数名护院,而后随即便隐身而去了。

片刻之后,阁老吓得冷汗泠泠,接着便拔下了这名飞刀一观,“奇怪,如此细小的飞刀还从未见过,”而后一看旁边似乎有几个小字“甄仙玉”,瞬间阁老便呆若木鸡了,“她……她……甄仙玉不是楚河大仙的尘世之名吗?天呐!她竟行此天理不容之事。老夫……老夫要上土地庙相告土地爷,请土地爷为老夫与众学子做主啊。”

……

京城听书馆,众人皆全神贯注的听,说书师傅讲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

“请诸位听客继续听了,接下去你们知道故事如何发生吗?我们的关大将军,据说他乃是天上青龙转世,而一把青龙偃月刀便威力无比,挥霍一刀便可敌百万雄师,因而名震天下……”

引得台下听众连连鼓掌称好。

谁知,他们皆听到了女子的狂笑之声,而后此女子又是随着金光而下,说道:“真是说书的比听戏的好认真,好!既然你们如此崇拜关羽,那本座就送你们前去与他相会吧,哈哈哈!”

而后,她便随即口中喷出了几口飞沫,接着这些飞沫很快的便形成金光灿灿的火焰,直冲向众人,而却是非常奇怪,这些火并未将众人烧死,而是将他们的脸都烧的面目全非,随后便直将飞刀射进了一人的胸膛,而当他们从飞刀中得知乃是楚河大仙所为,非常的气愤不已,本以为楚河大仙是正义之神,万万不料她也会阳奉阴违,故意做点好事迎得天庭的称赞,背地里却形此灭绝天良之事,而后众人皆准备前往地仙府状告楚河大仙。

……

赤虎元君宫,白鹿仙童与玄狮仙童正在全神贯注的打坐,因为元君与仙友正云游四海去了,便吩咐宫中暂时先由二位得意门徒的仙童看守,他不在这段时间,要他二人做好仙山与元君宫的防护。

忽然间,他二人皆听到门外响彻起高昂之声,说道:“启禀师兄,我等擒到了一盗宝贼,交于师兄处置。”

闻言后,两位仙童随即起身,白鹿仙童对着门外说道:“师傅不在,宫中一切事物皆由我与二师兄负责,你们将此贼人押进来。”

而后这名贼人便唯唯诺诺,贼头贼脑的进来。

白鹿仙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到仙山夺宝?”

“回仙童的话,小人乃是仙山的练气士,听闻赤虎宫有一赤练神丹可帮助小人提升功力,因而才来此。”

“仙宫之宝物,岂是你等凡人可占有的,再说赤练神丹百年才只有一颗,得之不易,如若师傅在,绝不能应允,这样吧,只要你将它归还,我等就不追究,放你下山。”

“不,仙童,小人已将此物融为一体了,无法再取出。”

“那就用神棍杖责,定要取回神丹。”

谁知,话音刚落时,忽然间禅房之中响彻起女子之声:“哈哈哈!你们这以多欺少,岂是正道之人该为之事呀!”

而后,随即此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两位仙童一见,万分喜悦,恭敬的作揖道:“原来是楚河大仙,小徒拜见大仙。”

“二位仙童请起,我们皆是天仙,既然这位练气士已将神丹融合一起了,二位可否看在仙玉的份上放他一马呢?”

“回楚河大仙,您有所不知,并不是我等故意刁难这凡人,是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神丹,可以说比太上道祖的仙丹还要珍贵,百年才只有一颗,因而绝不能送人,还望大仙别插手此事。”仙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她说道。

“哼!你们这是对本座说话的态度吗?本座最看不惯持强凌落之辈了,此番绝不能袖手旁观。”只见此女子坚持的说道。

“大仙,你……你几时开始如此蛮不讲理啊,我们看持强凌落的是你才对。”闻言后,仙童便也是有些气愤。

“哼,你们只不过是赤壶元君的弟子而已,也未受玉帝之封,无任何仙位,怎敢对本座如此无理,好!今日本座定要好好教训下你们。”

谁知,话音刚落,此女子便飞到天空中,而后衣袂飘飘,如是呼风唤雨般的,张开血盆大口向天吹了好几口仙气,而后众仙门弟子皆听到了阵阵龙卷风袭击而来之声,而后四海之水便全从天而降,缓缓的向仙宫袭击而来。

第七十六回 真假神女(四)

这女子使用排山倒海之法,以此借来了四海之水,分成了无数道水流,像漫道长江般滔滔不绝的便迅速的涌向仙宫各处,仿佛有着水漫金山般的气势,非常震慑人心,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因而很快的漫江之水流便淹没了山中的花草树木、百兽虫鸣、而这水上似乎涂有剧毒,只要被沾染过的任何东西,瞬间便化为了碳灰色,本富有盎然生机的仙山,此刻却成了死气沉沉的鬼狱;本是郁郁葱葱的物,一下也成了毫无生命之死物。

白鹿与玄狮二位仙童及众弟子见状惊讶不已,随即两位仙童和法术高强的仙门弟子,便一跃而上了苍穹,避过了这场劫难,但一些刚入门学法的弟子却极为不幸,未来得及躲开洪水的袭击,皆葬身于此,没想到神圣威严的赤虎宫竟成了催命夺魂的阴司殿。

而后,两位仙童呈现出满脸的怒容,但他们更多的是痛心,因为之前他们对楚河大仙敬重有加,也对甄仙玉敬佩不已,不管凡人前的甄仙玉,或是成仙后的楚河大仙,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待六界众生灵。

而未成仙前的甄仙玉,既没有强大的法力,也没有盖世的神通,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女子,但却有着颗高尚纯洁的赤子之心,为民造福之愿,虽手中苦无三尺神剑,但却舍自生顾大义,不惧奸邪,敢于斗恶人、除妖魔,为救万民甘愿以身试百草的所有伟大事迹,早已在仙界传开了,因此他们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学习的楷模,崇拜的偶像,可当初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还世间一片朗朗乾坤的神女,如今为何会形此惨无人道之事?

唯一的解释,是否楚河大仙在红尘逗留太久了,被凡尘之气熏陶了,也已变得仙不似仙,妖不似妖了,因为说她是仙,她如今行的是恶事,那便是妖;但如若说她是妖,可她明明还是仙体,毕竟成仙成妖都是一念间的事,而此刻楚河大仙却是彻底破碎了他们的美梦。

但无论如何,这个仇,两位仙童不得不报,决定等赤虎元君回来,便向天庭奏报,定要讨回个公道。

……

九天云霄,天庭圣地,晴空烈日、彩云满天,巍峨雄壮的南天门屹立在苍穹之上,显得那么的金碧辉煌,玉帝高坐于凌霄殿中与众仙议事。

正在此时,阎君却是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到了天庭,迈开了沉重的步伐,看的出他心中的愤怒与不平,而后便急匆匆的直进凌霄宝殿,也已顾不得君臣之礼,悲哀的大喊道“玉帝啊,请您定要为臣做主啊!”

玉帝见状,惊讶不已,阎王不是应该坐镇地府吗,无事不必上天,为何今日会如此狼狈的进殿?

随即,玉帝便疑惑不解地问道“阎君,你这是何故?为何会弄到这番地步?”

“回玉帝的话,楚河大仙她真是欺人太甚,自恃法术高强,以行善为由,说什么一人死全家悲,要让阴魂还阳与家人团聚,竟私闯地府让臣释放众阴魂还阳,臣不依,与她说明了个中缘由,而她……她却丧心病狂,行恶毒之事,竟用三昧真火烧毁了整个阎王殿,就因她这一造孽,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冤魂惨死啊,请您定要为臣与地府讨回个公道,严惩恶徒。”

只见阎君伤心欲绝的说道,他说话的语气很急躁,也显得非常痛心,但他是秤砣铁了心,势必要找楚河大仙讨个公道,但毕竟仙玉在众仙心目中的威望很高,担忧众仙会袒护他,因而是边擦泪边痛心道。

闻言后,众仙皆是非常震惊,而后便议论纷纷,风神与雨师自恃正统之仙,本就瞧不起凡人自行成仙的楚河大仙,因而便也准备落井下石,而太上道祖却摇头叹息道,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楚河大仙的劫难了,但她该有此劫,因而道祖便一言不发。

玉帝也是震惊不已,看阎王这个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因而不明白甄仙玉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非不分吗?难道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善事?

谁知,片刻之后,天将通报,赤虎元君携两位仙童求见玉帝。

玉帝准奏之后,他们便悲伤又愤怒的火速进殿而来,只见赤虎元君说道“参见玉帝,求您定要为臣与众仙门弟子做主啊,楚河大仙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心肠毒如蛇蝎,臣不巧云游去了,交代两位仙童负责宫中之事,后我徒惩治盗宝贼,却不料楚河大仙竟突然出现横加干扰,与我徒一言不合,便心狠手辣,使用四海之毒水淹没,摧毁了仙山圣地啊,求您定要为臣讨个公道啊!”

“玉帝,臣没说错吧,楚河大仙已经彻底变了,没想到此祸不止是阎王殿,连赤虎元君如此神通广大,竟然也难保住仙宫。”阎君见状,又继续启奏道。

“这……两位卿家……”玉帝话音还未落时,殿外又响起了紧急之声,随后发出声响之仙便快速进殿而来,原来就是千里眼与顺风耳,而后他们慌张不已的说道“启奏玉帝,臣观察到凡间的州府地仙都被害得眼不能观,耳不能闻,口不能言,而且手脚经脉尽断,已成废物了,只有丘陵山神与化州土地还完好,因而他二人焚香祷告,请求上天查明真相,还他们公道。”

闻言后,玉帝与众仙皆是惊呆了,没想到阎王与玄虎元君之事还未解决,又来个晴天霹雳。

玉帝便即刻闭目,悲愤不已地大喊道“天呐!难道这是上天的劫数吗?”

“回玉帝,两位土地言到,从现场发现行凶者乃是木氵玉字样。”顺风耳回奏道。

“什么?这……”闻言后,玉帝更是气愤不已,其实从这三个字中,他就听出了指的乃是楚河大仙甄仙玉。

没想到,仙玉却是枉顾天规与律法,接二连三的行凶,便决定宣仙玉即刻上天接受审问。

片刻之后,玉帝下旨道“四大神将何在?”

随即,四位神将便恭敬的出来回奏道“臣等在。”

“你们带领两万天兵,速将楚河大仙捉拿归天,不得有误!”

“回玉帝,当日楚河大仙被罚面壁之刑,而后却是非要冲出天界,臣等曾与她面谈过,深知她非常固执,万一不愿归天,与臣等动手又当如何?”

“你们即代表朕,如果楚河大仙外敢抗玉旨逆朕意的话,那你等皆不必留情,格杀勿论。”

第七十七回 真假神女(五)

乾坤惊,风乍兴,碧空阴,乌云倾,鹎鶋鸣,显得此刻气氛非常的不佳,仿佛即将要天昏地暗了。天君命,将从令,为了捉拿一个楚河大仙,玉帝竟派遣了两万精锐天兵,声势浩大,似乎有着荡魂摄魄之能,霎时皆能使人心生畏惧,他们皆做好应战准备,成群结队的腾云驾雾迅速而去,可见神女之威名足以震慑六界。

……

玄清道观,自从仙玉成仙以后,就再也未见过甄父的好友玄清子了,而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在机缘巧合下,她却是偶遇了这位道长,心中极为欢喜,因为正是玄清子才使仙玉踏出了学道的第一步。

当初甄父极为反对仙玉求道,为此差点断绝了父女关系,是玄清子对甄父晓以大义,他才决定与仙玉用铜钱做决定,凭天断。

仙玉在极为宏伟壮观,又同样艰难险阻的漫长求道大路中,可以说有三个人真正成就了她,第一便是仙玉自身的嫉恶如仇,求道之心的坚如磐石、永不退却,迎难而上的高贵品性。

第二便是这位玄门正宗之玄清道长,使她可以真正的踏出第一步;第三便是名师出高徒,仙玉有幸拜于凌瞾元君门下,克服了种种困难,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要非如此的话,那也就没有今日威名震六界的神女了,而众生可以没有神通广大的楚河大仙,但却是万万不能没有挡风遮雨的护天屏障,更加不能没有惩奸除恶的正义活佛。

而玄清子与仙玉久别重逢,见今日容光焕发、仙风道骨的楚河大仙,和当初满怀除恶之心,却无力护民的甄仙玉竟有天壤之别了,也甚是欣慰,因而便请仙玉一同回道观叙旧。

两人对坐与茶几边上,玄清子边喝着碧螺春,边满怀敬佩之意的微笑道“仙玉,真是可喜可贺呀,贫道当初就说过你骨骼清奇,身怀绝世仙骨,百年难得一遇,成就早晚在贫道之上,如今果真应了贫道之言呐!”

“道长,你实在太过奖了,仙玉愧不敢当,而我当初执意要走这条大道,却非为名为利,只是不忍朗朗乾坤、清平世界被奸恶妖邪侵蚀了,也是愿将这颗正义的慈心永存天地间。”

仙玉当初坚持走这条永无止境的道路,却不是为自己分毫,而是希望靠自己的能力普度众生。

闻言后,玄清子微笑的直点头,说道“楚河大仙,你真不愧是九天圣仙,贫道又何常不知你的心胸呢。甄老弟得女如你,我想他真是此生无憾了。”

正在他们闲话家常之时,忽然间,只见一对士兵分列,整整齐齐的进入了道观,而后四个大汉抬着顶官轿一同进入,轿子旁跟随了一婢女,接着这轿子缓缓的抬至了道观中的必应殿后,才停了下来,看这样子似乎乃是官场中人。

“到玄清道观了吗?”此刻,只听轿中响起了温柔慈祥之声,仿佛是位年轻的妇人,而这声音又带给人一种履经沧桑的感觉,而这声音中却又是参杂着略微的颤抖,似乎气息不太顺畅

“回夫人,已到了,请您慢慢的下轿。”身旁的侍女忙做回应道,而后掀开轿帘,小心翼翼的搀扶起了这位轿中之人。

随即,这位妇人便挽着婢女的手,缓缓的出了轿子,原来是位身怀六甲的妇人,而这位妇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非常的慈眉善目,似有种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感觉,但仔细一看却是非常消瘦,甚至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而且脸色黯淡无光,毫无血色,就仿佛是久病初愈的人,当她刚下轿的这一刻,又是气喘吁吁的连连干咳了几声,身旁的侍女赶忙拍打她的背部,显得愁容满面。

而后,婢女忙说道“夫人,您放心,玄清道观非常灵验,乃是个有求必应的圣地,再说您一向对人宽厚,乐善好施,道祖爷一定会保佑您平安顺产的。”

闻言后,这位妇人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而进去了。

见状,仙玉不解的望着玄清子,不知此为何人。

玄清子便解释道“哦,仙玉,这位乃是宁安县新上任县令的夫人,他们夫妻二人以善为本,乐善好施,而县太爷惩奸除恶,护佑一方百姓,也算是本地称职的父母官,而这位妇人本是富家千金,可不幸的是从小就得了哮喘之症,寻遍了天下名医皆是无效,如今怀有身孕,才来求道祖保佑她女子皆能平安。”

“原来是这样,道长,我刚才观察了这位妇人,但她非常危险,本来怀有哮喘之症的人最好别受孕,否则孕妇与胎儿都将会有生命危险,而且通常孕妇皆是肚子隆隆的鼓起来,而她的肚子却平平之中又带有尖上之感,我刚用透视眼观察过,她腹中本是双胞胎,但有一胎已死于腹中,因而胎中有股黑气,不久之后,她将会早产,若处理不当,母子皆不保。”

“怪不得,贫道几次见她,都觉得她腹中怪怪的,可就是不知何故,原来是如此。”

“道长,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天蚕神功才能助她女子平安度过此劫了。仙玉准备前去为她施法。”只见仙玉急切的说道。

谁知,正在话音刚落时,忽然间他二人听闻到远处轰隆隆的巨响响彻琼霄,似乎将壮观的天地都划拨了道道大路。

而这些巨响却是由远及近,缓缓的越来越靠近了玄清道观。

“甄仙玉,心如蛇蝎,为祸人间,苦主状告,玉帝有令,命你即刻上天接受审问。”此刻,四大金刚雄浑有力之声响彻天际,而却是百般指责于仙玉。

闻言后,仙玉甚感疑惑,不知天庭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天将会来势汹汹前来捉拿于她?不过事出定有因,她也想正好上天问问清楚,但是眼前这位待产的妇人即将有生命危险,她又不得不顾,因而便面朝天,仰望着众仙,说道“天将之言,仙玉虽不知是何意,但也愿上天,问清原委,只是眼前还有一紧急之事未处理,请你等回禀玉帝,仙玉完事后即到。”

“不行,玉帝有旨,你得即刻动身,不得延误,否则格杀勿论。”天将严厉,不依不饶的说道。

“请天将回奏玉帝,仙玉旨在救人,无任何事比救人更为重要,等处理好此事,我即刻上天,决不食言。”仙玉客客气气,恭敬地说道,但心中也是非常着急,毕竟人命关天。

“甄仙玉,你胆大包天,屡逆圣意,今日你别无选择,要么就乖乖的随我们同回天庭,要么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见状,仙玉深知,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便无法脱身了,便随即用了金蝉脱壳之法,将衣服变成了自己,飞上了虚空之中与众天将周旋,而真正的自己便瞬间化为一缕轻烟迅速离去了。

“甄仙玉你为何不说话?”而后,天将还是疾言厉色的说道,不过甚感奇怪,为何楚河大仙不语。

谁知,瞬间之后,这件衣服所化的楚河大仙即刻化回了原型,见状,众天将气愤难耐。

“哼,甄仙玉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被她给溜了。”而后他们便一脸面红耳赤的上天,如实回禀给玉帝,平日里这些天将威风凌凌,目中无人,如此观来也只有仙玉才有本事将他们都弄得羞状之态。

闻言后,玉帝真是勃然大怒,毕竟他高高在上,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而普天之下只有仙玉敢不听他的,顶撞于他,但仙玉逃脱了,还以为她真的是做贼心虚,临阵脱逃,便即刻再次下旨道“再传朕旨意,二道旨再宣甄仙玉即刻上天,若再违旨,踢出仙骨,永世不得再为仙。”

第七十八回 真假神女(六)

玉帝怒下二道令,四大金刚携众天兵,又再一次声势浩大的腾云驾雾而去,但此次的气势比上次更加的穷凶极恶,就仿佛如同众仙兽狂奔于琼霄之中,似乎有种猛虎即将要吞人的气势。

虽说上天告状的苦主泣说的有鼻子有眼,都认定仙玉就是行凶者,但太上道祖、太白金星等天庭的一些元老重臣,始终难以置信她会做出泯灭天良之事,因为多姿多彩的凡尘就如是迷人心眼的幻阵,若身处其中,有时真真假假之事还真难以说清,因而觉得此事疑点甚多,所以皆为她捏了把冷汗,心中都默声希望她切莫再固执了,万不可再违旨,就算手上真有什么事也必须得放一放,毕竟天命为重,不容有违,要是真把玉帝给惹怒了,别说是剔除仙骨,就是十个甄仙玉也不够被他斩杀的。

因此,他们皆准备使用千里传音之法,私下相告于仙玉,劝她再不可固执,玉帝已发雷霆之怒了,万不可再与神圣的天法作对抗。

……

宁安县令府,县令夫人刘氏自从玄清道观回府后,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脸色也越来越差,似乎血气也越来越虚了,人家十月怀胎仿佛是延年益寿的增福丹,也好比是进了金碧辉煌的圣仙宫;可对于她而言,因被先天的顽疾所困扰,怀胎却仿佛是追魂夺魄的催命散,更好比是进了阴森晦暗的地狱门,似乎这天下所有的幸福之门都将不会为她而敞开,她的人生不可能再会有喜悦与欢乐,也更加不会有任何生机了。

因而,她皆是彻夜难眠,忧愁不已,每到独自一人之时,心伤苦涩的泪花,时常挂满了她那悲痛憔悴的脸部。

而县令见状,心中更是忧虑不已,便安慰道“夫人,你临盆在即,切不可胡思乱想,这样对未出生的孩子也不好,现在,你最重要就是好好休息。”

万万不料,话音刚落时,刘氏感觉到肚子似乎有股物流在窜动,而后忽然间脸色发青发暗,肚子也疼痛难耐。

刘氏赶忙边拉着县令的袖子,边捂着肚子,哀声的大喊道“啊!老爷!我……我好痛啊!快要生了!”

闻言后,县令震惊不已,万万不料,夫人竟会突如其来,在这个时候要早产了,紧张不已,即刻让夫人先躺着,而后便吩咐下人赶快去请接生婆,为此全府上下也皆是忙碌不已,各司其事,而县令自己本是刘氏最亲近之人,如今倒成了最无用之辈,没法子却只能在外屋空等,眼见事态如此的紧急,而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了,心情真是非常的黯然**。

“啊,老爷!我快不行了!我快不行了啊!”只见内屋中刘氏满头大汗,脸色极差的哀声道。

婢女连忙为她擦拭额上大汗,眼中泪水,安慰道“夫人,您一定要撑住啊,接生婆很快就来了,这个时候,您意志力定要坚强啊,多想想未来,只要污秽的黑暗过去了,就能迎接到美好的黎明了。”

刘氏浑身颤抖着,这尖锐又是恐惧之声更是响彻整座县令府,而这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悲哀难耐的困苦,使她的呼吸似乎更加急促了,更加的气喘吁吁。此刻,她仿佛见到了追魂夺命的黑白无常前来引路了,又似乎见到了金光盖地的西方佛祖来接应了。

闻听到如此的惨叫声,县令的忧心又怎能平复下来,如此的来回徘徊着坐立不安,便准备即刻见内屋看个究竟。

正在此时,接生婆三步并两步的终于赶来了,因而她便进去,望着刘氏如此的状况,也甚是奇怪,她接生无数,却从未见刘氏这情况,随即,便慌张的大喊道“夫人,您用力,一定要用力啊,孩子马上就会出来了。”

“不……不……我快不行了。”这句虚弱无力之言瞬间便响了起来,而她的脸色即刻变得更加的凄白无光,而后浑身上下皆流着血,感觉她就如是躺在血泊之中,情况如此的危急,接生婆更是被吓得七魂不见了五魄,即刻便打了退堂鼓。

“请恕罪,夫人这情况,民妇真是无能为力啊!”

侍女赶忙说道“如今夫人危在旦夕,无论如何你都得救救她。”

而与此同时,仙玉便随即隐身而入了县令府,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忽然间,阵阵如狼似虎之声瞬间冲入了她的耳中,“甄仙玉,玉帝二道令,命你速归天,若违剔除仙骨,永世不得再为仙。”

谁知,片刻之后,又有几句慈祥老练之声瞬间在她耳边响起,“楚河大仙,切莫固执,玉帝之意,不可违,即刻上天,平息此事。”

“楚河大仙,玉帝向来言出必行,切不可再考验他的耐心,暂别顾凡尘琐事了,赶快上天吧。”

“楚河大仙,听老道一句劝吧,尊旨上天为重,保住有用之身,还怕今后无机会行善吗?切不可为救一人而落得万劫不复之地啊!”

……

而后,这七嘴八舌之声,声声皆在她心头接二连三振聋发聩的响起,这些荡气回肠之声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这句“剔除仙骨,永世不得为仙”,就更是仿佛如同当头棒喝般的千伏锤,深深的砸进了她的脑海中,使她进一步不得,退一步也不行,但她始终坚持着自己最初的心愿,她已然决定,无论情况如何危急,永远都要如同春意盎然的百花,笑对众生;而绝不做严寒冰冻的积雪,冷视万民。

随即,她便也用千里传音,恭敬地回复了几位大仙道“多谢几位圣仙的关心,但仙玉成仙的目地就是为了拯救受苦受难的百姓,若今日,我连一人都救不了,将来何以救成千上万之人?就如是一屋不扫,又何以扫天下同样的道理,此人我是救定了,等完事后,玉帝要杀要剐,仙玉绝无怨言。”

闻言后,这几位大仙真是哭笑不得,苦的是楚河大仙即将仙位不保,而笑的是仙玉的慈心天下无双。

而后,她也同样把拒绝之理由用传音,转达给了四大金刚,请他们回去,任何后果皆由仙玉一人承担。

随后,四大金刚又是无功而返的回天庭,如实禀报给玉帝。

这回,玉帝更是脸色发青发暗,已然是更加的恼怒不已了,没想到两次派遣神将与众天兵,竟会拿一个区区小女子没法子,如此以来,玉帝的面子该往何处放,他这个天庭之主,今后还如何能统领仙界?既然甄仙玉可以不顾自己的仙位,甚至性命,难不成也不顾父母之命吗?

因而等片刻之后,玉帝又随即下旨道“再传朕三道令,命甄仙玉即刻上天,若再违旨,即刻诛灭甄家九族。”

第七十九回 真假神女(七)

当玉帝下了第三道令的同时,他心中暗自思衬,这回终于可以维护仙界的天规戒律,与自己的神威尊严了,甄仙玉断不会为救非亲非故之人,而不顾亲族与父母之命。

然而立于殿上的太上道祖却和玉帝的想法截然不同,他便深沉的摇头叹息了下,因为据他对楚河大仙的了解,仙玉可把是非公理与天道正义分的非常清楚,断不会为这私情而枉顾大义,就是刀斧加身,雷电闪奔,她也绝不会改变为民造福之心,更不会置天下无助的百姓于不顾。

片刻之后,玉帝便发现了正在唉声叹气,愁容满面的太上道祖,随即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问道“道祖,你为何如此愁容?是否有事要奏?”

“唉,启奏玉帝,老臣是在为楚河大仙而担忧,因此才长吁短叹。”太上老君便上前恭敬地回奏道。

“呵呵,原来如此,老君不必担忧,甄仙玉接到第三条圣令后,若即便上天,朕自是不会为难甄家九族。”玉帝自认为如此一来,楚河大仙必会向他妥协,因而信心十足地说道。

“唉,回玉帝,若楚河大仙能听令上天,自是皆大欢喜,臣只怕她还是抗命不遵……。”

“什么?难不成甄仙玉连父母亲族的性命都不顾,那她岂不成不孝之女了,今后又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呢?”闻言后,玉帝甚感惊讶,没想到太上老君竟会说出与他的想法完全相反之言。

“玉帝啊,楚河大仙未成仙之前,在凡间所经历之事,您应该也会有所耳闻吧,如若她此番会受威胁而放弃助人为善的心愿,乖乖上天的话,那她也就不是楚河大仙了。”

“哼,朕不信,就是我们天庭众仙虽已经历千难万劫,超脱了生死,但也是有七情六欲,再说古人言百善孝为先,难不成甄仙玉会如此的冷血无情,连生她养她的父母都会不顾吗?不如,朕就与老君打个赌,看看她到底会如何抉择吧?”玉帝一脸的恼怒,本以为可维护天规与威严,谁知太上老君竟泼了他冷水。

“老臣愿与玉帝您打这个赌,不过您刚才所言差矣,此非是楚河大仙的无情无义,她的修为已在天庭众仙之上了,心道修为更是炉火纯青,早已把心中自身的小爱转化为了无私的大义精神,而她的精神已似泰山般牢牢的屹立在天地之巅,今世间万物皆已不能动摇她的心愿。”

正在道祖话音刚落时,阎君与赤虎元君甚是不服,如此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的行凶者,又如何会有大义精神?

而后,阎君便迅速的上前反驳道“对于道祖之言,本王不服,如此的奸恶之徒,何存大义之心?左手行小善,右手却做大恶,以为如此就可以洗掉这双沾满鲜血的脏手吗?再说她如今不过也是欣欣作态,想赢得众人的称好而已。道祖切不可被她所骗哦。”

片刻之后,赤虎元君也怒气冲冲地说道“阎君所言甚是,百恶莫过于此,说一套做一套,言行不一的伪君子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闻言后,太上道祖便紧闭双目,摇头苦叹了片刻后,说道“真假是非,眼耳难晓,天地难知,唯心可懂,望二位深思深虑。”

就在天庭议论纷纷的同时,宁安县令府却是气氛非常的不好,刘氏因难产,命悬一线,而接生婆眼见此状,推脱家中有事很快便离去了。

而县令望着刘氏如此的惨状,心中万分悲痛,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贤妻即将要离他而去,这种心情便可想而知了,真是万念俱灰,因而泪流满面的望着她。

而刘氏脸色凄白无光,呼吸急促的非常激动,似乎想着要交代什么临终遗言,只见她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为妻今生能嫁于你,已无憾事,只是未替你留下一点血脉,等为妻离去后,你就另娶个妻子……”

“不,贤妻,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今生为夫除你之外,再也不会喜欢任何女子了,再也不会……”县令边说着,边是泪流满面的紧紧抱着刘氏,显得痛心疾首,人的一辈子知音难求,志同道合之人更是寥寥无几,在茫茫人海中,能让他们相知相许,有着白首之约的走到了一起,已是非常不易,如今眼见妻子将离他而去,却是无法相救,他真是痛不欲生。

“不,老爷,你这样说,不是让为妻走的不安心吗?咳咳咳!”闻言后,刘氏更加的气喘吁吁起来,又是连连干咳了几声。

而县令却是痛心疾首的紧紧抱着她,而这泪水早已渗透了他那仙鹤金丝服。

哀声、哭声、悲痛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天地都为之震动了。

正在此时,忽然间,温柔悦耳之声在他们耳畔瞬间响起“积德行善,天必佑之,夫人定能逢凶化吉。”

话音刚落时,只见一道璀璨的金光即刻照射到房内,瞬间便出现了位姑娘,亲切和蔼的站在他们身旁。

县令缓过神来,惊讶之色充斥着脸部,急忙问道“姑娘,请问您是?”

“县令夫妻二人一生行善,积福积德,老天又怎会如此残忍,怎忍心让你们夫妻天人永隔呢?我叫仙玉,是奉上天之意,来助夫人平安产下麟儿的。”

仙玉边微笑着说道,边特地说是奉上天之意,可见她的用心良苦,因为如此说来,传扬出去,那么就代表着行善之人,天必佑之,而行恶之人,天必罚之,目的也再于劝化众人,为后代子孙也要皆行善。

“原来您是上天的仙姑,,请您快救救我家娘子。”闻言后,县令十分恭敬地作揖道。

“县令无需多礼,事不宜迟,仙玉要即刻为夫人施法,但施法之时,您不能在内,请到外面候着吧。”

“好,多谢上仙了。”

而后,仙玉便微笑着望向刘氏,说道“夫人,仙玉开始施法时,你要全神贯注,待会不管看到什么,想到什么,都不能心浮气躁。”

“嗯,小妇人明白,多谢上仙。”

“那仙玉就开始了。”

万万不料,正在仙玉话音刚落时,忽然间她又听闻到了声声疾言厉色之声,说道“甄仙玉,玉帝第三道令,命你速归天,若迟一刻便灭甄家九族。”

“天呐!天呐!”闻言后,仙玉心中似乎感觉到天地已昏暗、山脉已倒塌,这声声严厉之声,就仿佛如同晨钟暮鼓般的声声敲进了她的心房之中,要退一步,便可成全她孝女之名;若进一步,那么她将得到仁德之名,但仙玉不为名,也不为利,为的乃是所有的华夏子民,炎黄子孙都能平安幸福,永无灾厄,而世间之人最难抛难舍的,便是挚爱的亲情。

但古往今来,被亲情所累,又葬送了多少豪杰呢?仙玉当初未成仙时,金毛天尊这妖孽以父亲之命相要挟,要我杀死三河县的村民,此为不仁不义,仙玉断不能为。

而如今,玉帝又用亲族之命来要挟我舍大义而存孝,如此仙界之主又与金毛天尊有何区别呢?而若仙玉为顾孝道,舍大义的话,又如何对的起天地齐奉的楚河大仙之称,又还有何面目成为百姓心目中的正神呢?再说此也非是真正的大孝,当初仙玉眼见父亲被杀,却也绝不能杀害无辜的村民,至于今日,仙玉……我……断不能为救亲族而不顾百姓,请甄家的亲族原谅我的不得已。

仙玉闭目沉思后,便还是如初的回复给四大金刚,说道“请天将转达玉帝,救人如救火,仙玉断不能为顾小爱而舍大义,人生在世谁无死,若玉帝定要怪罪,仙玉只好做个不孝女了,还望玉帝再思再量。”

第八十回 真假神女(八)

面对着玉帝下的三道令,四大金刚的咄咄逼人,仙玉始终都是保持着初心,矢志永不改,虽说作为一名仙家,必须要遵天法守天规,但她的心犹如清澈见底的溪水般纯净,心中满怀正义是非,绝不愿唯天命是从,如若要她为护亲族,而不顾苍生,这是她万万做不到的,因而不管情况多么的危急,她便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天将,也等于让自己担上了抗旨之罪,而她始终都犹如浴火凤凰般,用炽热的光辉温暖着人间,无怨无悔。

而后,她便端坐双腿盘膝,坐于刘氏身后开始发功,只见她双手燃起了阵阵金光,而后嘴里默念道:“佛光普照,护助众生。”随后,便立即将它辉映到刘氏的腹中,霎时内只见它的腹中被金光环绕着,似乎是在帮她残留腹中的浊气,而后助她顺利生产。

正在此世,一道道五彩缤纷的焰光笼罩着屋顶,忽然间,一只仙鹤围绕着屋梁上展翅高飞,随后口吐七彩仙气直冲屋内,仿佛是在歌颂着仙玉的无私大义精神,又仿佛也再助刘氏顺利产子。

“哈哈哈!”忽然间,只闻得婴孩洪亮的笑声响彻整片天地,平常来说婴儿刚降世,哭声满天才对,而如今却甚是奇怪,此婴儿竟满脸带笑的出生了。

而当这个幼小、脆弱的生命终于来到人世间,从这一刻起,他便是红尘中的一份子,今后都将尝试人生百味,面临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过凡尘之大喜莫过于这生喜,只见她肌肤胜雪,弯弯的柳叶眉,给她多添了几分亮丽,一对炯炯有神的明眸,如闪耀的繁星般,而她刚降世的这一刻,竟用灿烂,合不拢嘴的微笑,嘻嘻哈哈的面对着仙玉。

此刻,这纯真无邪,不染凡尘的污垢之声,皆声声辉映到了仙玉的心中,而她闻遍了人世间的莺莺燕燕、梅兰秋菊之声,唯独这幼子的赤纯之声,让她的心犹如汹涌大江般激荡起了层层涟漪,忽感亲切倍增,这真诚之笑进入了她的心房之中,与她那正义纯洁之心刚好相交融,更显得锦上添花,也仿佛是打开了九州最璀璨光辉的大门,犹似世间之上最纯洁的明珠,至于今后这颗明珠是否会沾染上凡尘的俗气而蒙尘?还是会犹如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射着苍茫大地,往后就得看她的造化与领悟了,在这大千世界万不可迷失方向。

仙玉双手紧抱着这天真可爱的小生命,微笑道:“县令,夫人,真是恭喜你们,是位千金。”

县令与刘氏望着自己的女儿,如此的可爱稚嫩,不染人间烟火,非常的喜悦,接过女儿,随后望向仙玉,连声感谢道:“多谢仙姑,您真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我们真是无以为报,不如您替小女如个名字吧。

“这……县令夫妻二人都健在,仙玉怎好越俎代庖呢?仙玉觉得应该要父母亲取名才是,故而推脱道。

“仙姑,请您莫见怪,若非是您相助,我妻儿又何以会平安?今我想让仙姑赐名,是想要我儿牢记上仙的大恩大德,今后也要学上仙般,成为顶天立地之人,散发着温暖的慈光照耀四海九州,于国于家护国佑民。”县令恭敬地双手抱拳,诚心诚意的要仙玉给其女起名。

“既是如此,那好吧,就叫她辉阳,希望她日后如朝晨暖阳般照耀着天地万物,不知县令意下如何?”仙玉微笑地问道。

“陈辉阳,好名字,多谢上仙,辉阳,你要记得,今日上仙对你的再造之恩,今后也要成为国家栋梁之才,才不枉费对你的恩德。”闻言后,县令甚是喜悦,而后却对着女儿语重心长道。

见状,刘氏觉得婴儿哪里听的懂话,便赶忙说道:“老爷,瞧你真是的,这般幼稚,让大仙见笑了,婴儿哪里能听得懂话呢?”

“不,夫人啊,小孩必须要在刚落地之时就开始教育,必须要让她懂得什么是国之大事,从小耳濡目染,将来才能成为国之栋梁,要等她懂事后再教育,可就为时已晚了,将来也只能成为被人丢弃的废品。”

闻言后,刘氏还甚为不解,以为夫君是开心的糊涂了,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呀。

仙玉却是微笑的点了点头,显得对县令之言甚感满意,明白他话中之意,也对他的教育之道甚感佩服,没想到人间还有如此高瞻远瞩之人,因而甚是欣慰。

而片刻之后,仙玉便说道:“二位,如今辉阳已出生,名字也取了,仙玉已完成此事了,就此拜别吧。”

而谁知话音刚落时,这女婴似乎能听得懂仙玉之言,万万不料,她随即便哭声连天,降生之时都未曾哭,可没想到在此时此刻却是嘤嘤大哭。

而县令与刘氏赶忙哄着她,希望她早点入睡,可谁知越哄她却是越哭个不停,他们夫妻二人倒是真拿自己的女儿没法子了。

随后,仙玉便即刻接过了这可爱的小女婴,谁知见到仙玉慈祥美丽的脸庞,似乎是透露着不同于一般的气息,竟瞬间使这女娃开怀大笑起来,她用灿烂的微笑,咪嘴对着仙玉。

见状,县令便猛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映入脑海中,随即恭敬地面相仙玉道:“上仙,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是否能应允,看来您与小女甚是有缘,我们夫妻二人倒哄不住她,而一到你怀中,她就不哭不闹了,不如您收她为徒吧,将来便可以像您一样造福于苍生。”

闻言后,仙玉甚感惊讶,没想到她成仙至今,遇到了各式各样之事,还从未遇到有人想拜师的,但她乃是个游历四海之仙,居无定所,又如何能带着这婴儿?

而她观看此女,天庭饱满,额高眉长,面相饱满,满怀福相之人,确实与仙道有缘,她便沉思了片刻后,说道:“陈县令,我与辉阳,确实没有师徒之缘再说仙玉也无心收徒,不过毓林山中有位流芸仙,乃是我的师姐,她法术高强,心道与仙道皆属于上乘,只要辉阳能拜她为师,将来定能成为照耀万世的晨光。”

“好,那就多谢上仙的帮忙。”

……

正在他们讨论着辉阳拜师之事的同时,四大金刚又把仙玉拒绝上天的事,如实回奏给玉帝,霎时内玉帝的脸色一青一紫,气愤,怒火,无奈便交织在他心头,没想到甄仙玉还真就不顾亲族之命,他与太上道祖的赌约也已输了,便觉得面子无光,这堂堂玉帝仙界之主,竟然输给了这么个成仙才只有几载的女子,面子里子实在是下不来,而后便怒气冲冲,随后拔下令箭,下令道:“甄仙玉屡次抗旨,朕绝不能轻赦,传朕旨意,将甄家九族全部问罪。”

第八十一回 真假神女(九)

“且慢,老臣力谏玉帝,陛下您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下这样有悖常理的旨意,此乃大大的有损陛下之声名,一人之罪又何能牵连无辜?况且楚河大仙曾多次有功于六界,今也是为了救民才抗旨,再说你大量不予追求的话,将来楚河大仙将会更加尽心尽力造福于六界,因而不管于公于私,老臣还望玉帝您定要网开一面,法外施恩吧。”

见玉帝怒气冲冲地下旨,要灭甄家九族,太上道祖便立刻面露紧张的神色,而后出列替仙玉求情道,因为他知道玉帝是面子下不来,为了顾面子才下这样的旨,事后定会后悔。

“哼,朕立天规天法,目的就在于约束众仙,不能肆意妄为,若今日朕因甄仙玉有功而不予处罚,怎见朕的神威?那么今后众仙皆能效仿,朕还如何能统领仙界?不行,此番朕绝不能轻赦,况且她还屡次行凶,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启禀玉帝,楚河大仙已上天了,在外求见。”正在此时,玉帝只闻得殿外通报道,因为仙玉安排好辉阳的拜师之事后,知道玉帝怒气难平,事态紧急,便利用筋斗云迅速的即到了天庭。

闻言后,玉帝本来心中就把烈火燃烧着,这气没处撒,正好,仙玉竟在此时上了天,这回他终于可以显耀下神威了,便委婉庄重的摆出姿态来,随即满脸怒意的说道:“哼,甄仙玉屡抗圣意,竟还有脸上天,速将她押到南天门问斩。”

见状,太上道祖等众仙非常紧张与震惊,因而仙玉乃是百姓心目中的活佛,时时刻刻不忘民间苦难,每次皆是助人于危难之间,她就是六界众生的希望,若杀了她,也就等于灭了这黑暗中的曙光,所以随即皆准备再次为她求情。

“臣冤枉啊!玉帝仁德赋予六界,自从臣受您之册封至今日,皆是时时刻刻以您为楷模,又何曾抗旨不遵呢?”此时,只闻得殿外响起了仙玉的自辩之词。

而这声音乃豪气万丈,宛如声声山脉回音般传进了凌霄殿之内,真是震慑人心,闻言后,众仙也是面露疑色,明明玉帝三道令传召,楚河大仙都抗旨拒不上天,为何如今会说并未抗旨呢?

而玉帝则更为恼怒了,觉得甄仙玉怎可如此颠倒黑白?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满是抵赖之词,犹如是那指鹿为马的赵高,霎时内,他的脸仿佛被满缸的颜料,染的是通红通红,这口怒气他真是下不来,便准备宣甄仙玉即刻进殿来,倒要与她论论理,听听她有什么说辞?

片刻之后,因为玉帝的传召,仙玉便随即进殿而来,众仙也皆是满脸布着阴云的望着她,甚为不解。

而仙玉缓缓地向前行走,终于来到了玉帝跟前,便跪拜道:“臣参见玉帝。”

“哼,甄仙玉,你真是胆大包天,是非黑白不分,满口的胡言乱语,三次屡逆朕意,竟还说并未抗旨,朕真不知如今的楚河大仙,为何会变得如此强词夺理?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回玉帝,臣经世立命,确实皆是以玉旨为遵,以玉旨为行,从未有过抗命之举。”仙玉非常坦诚的奏禀道,看这情形,似乎她有非常充分的理由。

玉帝满脸怒火,气急败坏道:“哼,你还敢狡辩,若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定要重重处罚。”

“回陛下,臣有言相问,当初臣乃只是凡间最普通的女子,与仙界毫无关联,您为何要太白爷爷迎接臣上天?上天也还罢,又为何要隆重其事的安排每重天都有神物迎接,直至九重天呢?而等臣上天之后,您又为何兴奋之至,迫不及待的封予臣神位仙职呢?再者当日臣奏您恩准,要留于凡间又是所谓何来?”

仙玉的提问声听起来并不响亮,却足有着震惊仙界的魄力。

闻言后,玉帝不以为意道:“哼,甄仙玉,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此问与你抗旨又有何关系?”

“请玉帝先回臣之问,便知此中关系极大。”仙玉还是继续发问道,神情依然处之坦然。

“这还用问吗?当初凡间的甄仙玉高风亮节,声声以凡间百姓为念,事事以六界苍生为重,而后舍身成仁,感天动地,区区凡间小女子竟有如此高义,朕自然也颇为感动,所以朕才对你乃敬重有加,更加欣喜的乃是,从此之后六界又多了位正义之神,为了欢迎此等女英豪直入九重天,因而才隆重其事,而你本可留于天庭为圣仙,却知天下奸邪当道,念苍生困苦,愿留于凡间替天行道,而后朕也予以准奏,命你代朕巡视天下造福苍生。”

玉帝便义正言辞地回答了仙玉的问题,但心中还是愤怒的颇为不解,不知仙玉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所言甚是,既然您回了臣之问,臣便也来诉诉看法,当初凡间的弱女,不知玉帝与天仙为何样之圣?唯一知道的便是众生皆平等,生命皆无价,不管是人、妖还是魔,皆是有血有肉的天地活灵,只要是善意者,臣皆愿相护;至于不善者,臣愿相劝;只有冥顽不灵者,臣才会为民除害。”

“而直到臣进入凌霄宝殿之后,才知玉帝您真不愧是九天真圣,六界之主,威严而不失庄重,慈悲而不失果敢,正义而不失纯良,您就好比是根深叶茂的的苍天大树,庇荫着六界苍生,也仿佛是散发着温暖的佛光普照着世间万物。”

“与您相比,臣感觉自身只是实在太渺小,犹如区区萤火之光,因而臣欣喜若狂的接受了您的册封,也为自己能成为圣仙而自豪,所以当初臣正是奉您之旨意,下凡造福于苍生,不管是一花一树一菩提,皆是六界之物,又怎能厚此薄彼?而如今玉帝连下三令,要臣不顾百姓而即刻上天,便与当初之言相违背,而两道旨则是前后有别,想当然必要先遵前旨才是,因而如今之三道令又怎能算臣违旨不遵呢?况且臣代天巡视,昭玉帝圣德于六界,匡天君正义于四海,使众生皆能感受到天帝之贤德无处不在,又何罪之有呢?”

听着仙玉的连番高论,玉帝原本愤怒的神色,如今倒变得有些无可奈何起来。

正在此时,万万不料,阎君却鼓鼓掌,而后便开始向仙玉发难了,怒倒:“哼,本王真是佩服楚河大仙的伶牙俐齿,涛涛雄辩呦,如此心狠手辣,灭绝人性,火烧阎王殿,致使无数冤鬼惨死,被你如此一闹,你可知他们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如今竟还在此装腔作势,满口的仁义道德,真是令人可恨可耻。”

而后,赤虎元君满脸怒火,也上前怒骂道:“甄仙玉,就因为你这一造孽,水淹赤虎宫与赤虎山,害死了多少生灵,今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解本君之恨。而且你竟然把凡间的州府地仙皆弄残了,你的罪恶真是天地不容,万死难辞其咎。”

闻言后,仙玉破为震惊,不明白前因后果,更加不知两位仙家为何对她如此恼怒,面露疑色,甚是不解。

接着,这声声的指责,怒骂之声,皆是冲着她而来,将她骂的不成样子。

而后,太上道祖便细细的向她说明了一切原委。

当仙玉知道了一切之后,便瞬间从刚才的震惊之态转变为愤怒之容,猜想必是有人在冒充他,随后,便望向众仙,说道:“此绝非是仙玉所为,定是有妖为祸人间,嫁祸于仙玉,还望众仙明鉴。”

“哼,甄仙玉,你还在这里强词狡辩,众仙皆知道,你楚河大仙乃是凌曌的得意高徒,已得到她亲授真传,当年乃身习大圣法,而后乃至于万法归宗,神通之广大,真是高深莫测,试问天下又有何妖?有如此的神通敢于冒充楚河大仙你,再者我仙门高徒,又岂是如此好惹的,然而却能使他们都招架不住,试问天下又有何妖魔身怀如此神通,最为重要的事,行凶者全无妖气,反而还是金光环绕,若不是你甄仙玉,又会是何人所为?我倒要问问这凌曌元君,她本是仙德俱佳之圣,到底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恶徒孽畜来。”

赤虎元君气愤难耐,认定仙玉就是行凶者,因而语气凝重的指责道。

第八十二回 真假神女(十)

赤虎元君的话中之意,不但将仙玉骂得是狗血淋头,而且言外之音便是将她师傅也一起痛骂了,毕竟古人云教不严师之过,若徒弟为非作歹,当然师傅也是脱不了关系。

而仙玉本又是如此的尊师重道,当年玉帝曾要封她为无疆明德圣君的尊号,而此尊荣明显更比凌曌元君还要高出一大截,当时就被仙玉给婉拒了,理由则是连师傅都还未被封显赫的尊号,作为弟子的她又岂能居于师傅之上。

可想而知,她对于元君师傅是非常的敬重有加,师傅的倾囊相授与委以重任,她一直皆是铭感五内,师傅就好比是她的再生父母,换句话说若没有师傅的仙法相授,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人间活佛了。

可如今听着赤虎元君的破口大骂道,与众仙友的纷纷指责着,毕竟是连她最敬爱的师傅也一起痛骂了,若按常理来说,她又岂能容忍呢?辱骂她倒还可,但又岂能污蔑她师傅,使元君蒙羞呢。

而此时此刻,仙玉却甚是奇怪,竟未摆出怒容,更不为自己多辩解几句,只是仿佛收音盒般默默地接收着如此的痛骂之词,以至于忍气吞声着。

因为对她而言,一切的辱骂,诋毁之词却并不重要,为仙者不该存有戾气,而她最为痛心之处乃是苍生却因她而又遭罪了。

然而此刻的她却是闭目苦叹,似乎已是陷入了另一种沉思当中,虽说赤虎元君所言皆是猜疑之词,想当然耳,并未有任何真凭实据,但仔细推敲,他所言也不无道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便是陷害自己之人绝非是等闲之辈,也必是大有来头,而且应该与她有仇,否则又为何要行此恶毒之事?也绝不可能搞得后果如此严重。

但她深为痛心的乃是自己既然巡视天下,护佑生灵,却未能尽心尽职守护六界,也未做到尽除妖魔,以至于使冒充她之妖魔如此猖狂,反而使众生皆遭罪,此乃自己之大罪恶也,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伤,如此想来自己便却如赤虎元君所言,果是难辞其咎。想到此处,她这道道宛若晶莹剔透的泪花直往腹中咽,决定定要查出到底是何人在嫁祸于她?

而望着楚河大仙如此的神态,众人皆是不解,如此痛骂于她,难道她是木头人吗?为何一言不语?

正在她依然还陷入沉思之时,众仙皆闻得殿外响起了紧急慌张之声,而后只见顺风耳即刻进殿禀报道“启禀玉帝,大事不妙了,臣等兄弟二人,观得所知人间出事了,京城众学子皆被鬼魂所啃得体无完肤,而说书馆中人又火所毁容,众人皆在地仙府状告……”顺风耳边急速地言道,边神色怪异的望了望站于身旁的仙玉。

“啊,怎会出这事,状告什么,快如实奏来?”玉帝闻言后,甚为悲愤,没想到事情真是一环接一环的发生。

“回玉帝,他们皆状告,乃是楚河大仙所为,有飞刀为证,却是害得数人命丧当场。”顺风耳低首,面红耳赤的奏禀道。

闻言后,仙玉甚为震惊,没想到行凶者竟冒充她之名恶事做绝,此恶不除真是六界难安。

而玉帝也颇为震惊,没想到又是甄仙玉所为,毕竟一个人两个人说,也许还会有误会,但大家都这样说,可见事态的严重性了。

片刻之后,赤虎元君甚是气愤道“甄仙玉,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真是枉为圣仙,心之狠,手之毒,无人能敌,简直是惨无人道,人间百姓又何尝招惹过你,你为何要行此恶毒之事?”

“就是啊,甄仙玉,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不,畜生都比你有人性,你真是害人不浅,恐怕下十八层地狱也难洗清你这双沾满血腥的肮脏之手。”阎君满脸怒火,也开始继续辱骂道。

下一刻,这声声的吵闹声、辱骂声,声声皆是冲入了仙玉的脑海之中,大部分仙家皆用鄙视愤怒的神情望着她,而后皆是毫不留情,破口大骂道。

但仙玉仍旧把委屈往腹中咽,耐心的等待着众人骂得口干舌燥,缓缓的停下了,而后上前说道“众仙,你们该休息会了,接下去请听仙玉慢慢道来,刚我苦思冥想了片刻,有些事情已想明了,行凶之妖人真是步步为营,而却是百密一疏……”

“甄仙玉,倒现在你都还不知道忏悔吗?竟然还在此抵赖,推卸责任。”还未等仙玉的话音落下,阎王又是紧接话上去。

“众仙暂且安静片刻,甄仙玉,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那朕愿闻其详,破绽究竟何在?”玉帝便也是脸色深沉的望着仙玉,随后问道。毕竟他身为玉帝,也要听取多方面的意见以作参考,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因而他也想听听甄仙玉的说法。

“回玉帝,您与众仙家难道不觉得一事极为可疑吗?”

“何事?”玉帝发问道。

“回陛下,此妖人行凶之处皆是民众汇聚、人员居多之地,便是想通过众人造谣声势,将仙玉的恶状达到以一传百之效,恶名传扬于天下,人人传得绘声绘色,那么即便仙玉真是冤枉的,也无人肯信,无人肯理,如此一来,仙玉我只能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到时三界便再也无我容身之处。”

“哼,甄仙玉,这不过是你故作如此,好推脱责任,再者也仅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我们又何以采信?”闻言后,赤虎元君又是恶狠狠的接话上去。

“仙玉再请教诸位一言,若是诸位行恶事,会想让人大白于天下吗?世人往往皆是隐盖自己的罪恶,而是宣传别人的污点,若是自己行恶,左手用刀,右手便瞬间扔刀,而且会神不知鬼不觉,往往嫁祸于人才会大张旗鼓,如此简单之理,还望众仙细思细量。”

仙玉便分析所有的事情,给众仙听。

“呸,甄仙玉,你该不会怀疑本王的眼力吧,当初本王亲眼所见,就是金光环绕的楚河大仙所为,你休得抵赖。”阎王还是听不进仙玉的解释,反而仍旧是怒斥道。

“没错,我两位仙童火眼金睛,绝对不会看错,行凶者绝不可能会是妖,还望玉帝严惩楚河大仙。”赤虎元君也是不依不饶道。

“启禀玉帝,臣个人荣辱是小,六界众生为大,正如赤虎元君所言,此妖神通广大,若不及时将其除去,恐怕日后定会祸害六界,无论如何,此事皆因仙玉而起,臣愿往寻找此妖,一来还自己清白,二来定要除去此祸害。”仙玉神情坦然,郑重的向玉帝奏禀道。

“玉帝万万不可,要是放甄仙玉下凡,她定会逃之夭夭,您要立刻将她处斩。”阎王又摆着个脸启奏道。

而玉帝望着仙玉这副真诚的面孔,又望着仙家们对她的指责,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相信仙玉。

“玉帝,普天之大,莫非六界若真是臣所为,臣又能逃到何处,再说就算逃了臣的良心能过得去吗?请您给臣三日时间吧,若三日之内,臣还是未找出元凶,甘愿受凌迟之刑。”随后,仙玉又万般恳求地上前启奏道。

片刻之后,太上道祖便出列为仙玉说话,道“玉帝,众仙,既然楚河大仙都如此说了,你们就予以她这个机会吧。”

“好吧,既然道祖也这样说,甄仙玉,朕就限你三日里查出元凶,若敢草草了事,或者未有发现,那斩仙台这把钢刀可是等着你的哦。”

“是,多谢玉帝,臣明白。”

话音刚落,仙玉便也是恭敬地向赤虎元君,和阎王行了个礼而他们二位还是满怀愤怒之心对仙玉好不谅解,也认定他就是真凶。

下一刻,赤虎元君脸色极为难看,而后说道“甄仙玉,你不必故作姿态,若不是你所为,本君愿把这颗脑袋割下来给你当椅子坐。”

“没错,本王也愿意,只要你真是无辜,本王就任凭你处置。”阎王说话的语气也是十分凝重道。

第八十三回 真假神女(十一)

“楚河大仙,请慢行一步。老道有言相问。”正当仙玉离开了凌霄殿,准备下凡去,寻嫁祸于自己的妖魔之时,忽然间她闻得太上道祖的叫喊声,因为道祖甚是为仙玉而担心,破案只以三日为期,况且如今毫无线索,到底该从何处查起,才能找到行凶的魁首。

“仙玉拜见道祖,多谢您仗义直言,为我争取到可以澄清清白的机会。”仙玉面相道祖恭身一拜,也显得对老君敬重有加。

“楚河大仙,言重了,此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老道与金星皆相信大仙你是清白无辜的,如此胸怀苍生的大义之仙,又怎会行此肮脏龌龊之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其余众仙已深入迷阵之中,才分不清是非曲直、青红皂白,让你受委屈了。”

“多谢道祖与太白爷爷的信任,仙玉定不负所望,定要除去此为祸六界的妖物,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闻言后,仙玉甚为感动,没想到众仙皆是纷纷怒斥,指责于自己,在此时此刻,心灵受到打击的时候,竟还能得到他们二位的信任与支持,就好比是带给了她迎接黎明的晨光,同时也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唉,只是老道所担心之事,三日为期太过于短促,如今毫无头绪,大仙要往何处寻此妖孽呢?”

“这……”听到太祖之言后,仙玉却甚是怪异,竟吞吞吐吐,而后有些神秘兮兮起来,接着便双目有神的环顾四周,似乎是早已计从心生了,但看样子却像有何为难之处,不好直接开口。

见状,道祖甚为不解,平日里的楚河大仙可是非常刚毅果断,如今为何为会这般犹豫吞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为啥又支言不语呢?

下一刻,仙玉竟集中心力,以念力而传音,道“远在天涯,近在咫尺,观不可解,言不可语。”

按平常来说,这短短十六字确实不解是何意?但太上道祖闻言后,却轻轻的点了点,似乎已听明白仙玉的言外之音了。

道祖知道仙玉心中已有擒贼的妙计,只是此妖神通盖世,又存心陷害于她,定是无时无刻都再盯着她的举动,若此时讲了想法,那么很快此妖便会知道,到时事情就难办了,因而不愿脱口而出。

听到仙玉的传音之后,道祖便甚是怪异,也只是以八字传音回复于她“天地为缘,心随万愿。”

闻言后,仙玉便郑重的点了点头,也明白太上老君的意思,接着便向他拜别,而后瞬间化为一阵璀璨的金光而消失不见。

……

地仙府,仿若秋风拂面、池鱼堂燕、心如冰寒,只见众人伤的伤,残的残,皆跪在了地仙府,趴着地上的尘土,悲痛的哭诉着叩拜地仙盟主,希望他显灵,可以将楚河大仙的恶状直达天厅。

忽然间,一阵阵春风吹拂过盟主神像,紧接着神像便瞬间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辉,而后便开始摇头晃脑,片刻之后,即刻阵阵慈祥老练之声在众人耳畔响起,“诸位,你们皆误会楚河大仙了,行凶者并非是她,而是有妖为祸天下,嫁祸于她,之前本尊也被此妖所害,幸得楚河大仙相救,才恢复了康健,今本尊就算拼掉一命,也要为楚河大仙喊冤,如此心怀苍生之仙,六界仅有,六界仅有啊。”

“我们快参见盟主,盟主显灵了,您刚才所言是真的吗?”闻言后,众人虽说非常惊讶,但更多的是不解,明明看到楚河大仙在行凶,难道眼睛看的还会有错吗?

“本尊所言千真万确,妖魔处心积虑陷害于楚河大仙,若我们继续状告大仙,便是成了此妖魔的帮凶,又如何对得起心怀苍生的楚仙,更加对不起天地良心啊!”

“可是……盟主,如今我们成这副模样,该如何是好呢?”

“众位,请相信本尊,若我们还楚河大仙一个公道,也就的等于开启了世间一道道阳光之路,大仙定会为我们治疗不会让妖魔得成。”

只见此土地盟主边大义凛然的说道,边是安抚着众百姓。

“好,既然连盟主也这样说,我们就……”

谁知还未等话音落下,“哈哈哈哈哈!”众人皆听到了一阵阵女子的狂笑,又是响彻天际。

“真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又恢复了身状况,还想去为楚甄仙玉喊冤,你做梦,哈哈哈!”片刻之后,众人皆听到了此女子发出恐怖之声,而此声音乃豺狼虎豹咆哮琼霄般。

话音刚落,瞬间地仙府便黑气冲天,而后慢慢的形成一个身穿纯洁的白衣襦裙,头戴琉璃珠所做的钗环,模样就与仙玉如出一辙的女子,用邪恶冷漠之声,面对着众人。

下一刻,她用恶狠狠的神情,盯着地仙盟主看,仿佛恨不得要将他一口入腹,随即,便凶神恶煞,一步步的朝盟主走来,说道“老头,看来你的命还真硬啊,本尊断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今日,你们通通都得死,而且大家都会认为杀你们的,乃是楚河大仙甄仙玉,哈哈哈!”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吧。”只见地仙盟主瞬间发出了宏伟亮丽的声音,而且甚是奇怪,而此时并非是老练之声,却是温柔悦耳的女儿声。

闻言后,此女子甚为不解,闻他说话的口吻,以及声音却极不像是地仙盟主,但因她想尽快除去地仙盟主,免得他为仙玉辩解,所以不顾这许多问题,她那宝剑瞬间出鞘,而后发出两道剑光,朝地仙盟主斩去,谁知,地仙盟主也一跃而上,红鸾剑迅速出鞘阻挡了其剑光,见状,此女子甚感奇怪,为何这老头会有如此高的法力。

万万不料,瞬间之后,地仙盟主便化回了纯洁的白衣襦裙,头戴琉璃钗环的仙玉,原来这是仙玉的引蛇出洞之计,不知从何处寻此妖魔,深知此妖一直在关注众人的动向,才故意说要替楚河大仙申冤,那么此妖定会现身,除地仙盟主而后快,因此她才借了地仙盟主的石像而为之。

此时此刻,众人皆呆若木鸡了,没想到了竟然出来两位一模一样的楚河大仙。

但此时此刻,她们的头顶上皆盘浮着金龙,则是怒目而视,仿佛乃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而她们二人的目光也是近距离地互相对视着,一个的眼中流露出了无限的哀怨与仇恨,似乎犹如烈焰猛火般燃烧着天地万物;而另一个则是眼神中流露出了满目的慈祥与怜悯,仿佛犹似春风细雨般灌溉着幼苗。

但她同时也充满了满腔的悲愤之情,痛的乃是皆为万始圣祖之后,同是天地生灵,自当犹如兄弟手足,亲如一家,为何要如此相残?而恨的则是就因她这一造孽,无数生灵因她而亡,天地因她而变色,世间因她而倾倒,仙玉胸怀纯洁之心,尽劝万灵皆为善,可今日面对着如此的魁首,又该何以抉择?

第八十四回 真假神女(十二)

仙玉面对着如此的罪恶滔天之徒,又望着生灵种种的苦难与不幸,真是悲愤交加、心如刀绞,虽说她一向慈悲为怀,将天下万灵之喜怒哀乐当作自己之喜怒哀乐。她总是犹如和煦的春风般吹向众生,在她的眼中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恶人,只有还未领悟的愚人。

因而不管是六界中的任何生灵,她皆不忍伤害,可如今面对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此刻的她真是满面泛着红光,怒发冲冠,而心中却顿生千言万语的质问之词,皆为天地生灵,犹如兄弟姐妹,为何你要行此恶毒之事?六界众生何辜?天下百姓又何辜?为何你要行此斑斑血迹之恶行?你可知这一造孽,将万紫千红的红尘却成了毫无生机的鬼城。你可知当年佛祖割肉喂鹰,三藏不远千里西天取经,又为的是哪桩?在佛爷面前,一视同仁,只要能放下屠刀的,随即便能成佛,莫再行恶,这世间的长存正气,依然会化为一缕迎接悟道者的晨光,打开你心中的结界,畅快的将你迎到黎明的彼岸……而这些浩然正气之言,皆声声都用千里传音,转达给了此妖女,而仙玉的眼神却始终充满了期待,可谁知换来的,依然是她那冷漠仇怨的眼神。

她还是用极具恐怖的神情望着仙玉,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就算将仙玉千刀万剐,也难平心中的怒火,就这样,她们二人的怒气、怨气、悲愤、痛心相交织在虚空中,宛若迅速的形成了时空涟漪,而这两种气息互相碰撞与挤压着,似乎犹如地雷般,一朝即会将壮观的天地快速的爆炸。

而这两位一模一样的楚河大仙,相视着对方良久,一个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了,另一个却气不能将其引回正道。

此时此景,仙玉知道这战是在所难免了,而后手中的红鸾剑便“嗡嗡”作响,因为红鸾剑中的剑神跟随仙玉多年,对妖物祸乱六界,众生受难也极为痛心,更加深知除恶务尽的道理,故而随即便迅速出鞘,光芒万丈的牢牢屹立在虚空之中,紧接着即刻形成了数道金光灿灿的剑气。没想到此剑已出,剑光竟照亮整座地仙府,使众人皆感觉到此剑的威力无比,也仿佛有着开天地,震山河的气势,足见神女之神通震惊六界。

接着,她便脚踏七彩祥云,满怀悲愤痛心的持剑挥向前,剑气即刻斩向此妖女,而后满怀痛心与悲愤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冒我名行恶事?致使六界哀鸿遍野,真是其行可憎。”

而就在仙玉出剑的同时,此女子也同样使用了自己的神兵利剑,化出了道道剑气,与仙玉的红鸾剑相拼,随即愤怒地应声道“哼!沉起沉浮,孰是孰非,皆为汝之过,我恨!”

听她之意,果真所料不差,她应该与自己仇深似海,其实望着此妖女刚才的神情,目光之中透露的恨意,仙玉便已知道了。

随后,她们竟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大战,一个为报血海深仇,竟是招招致命,用得乃是攻击之法,而另一个为化悟为善,则是招招留情,只是用了防卫之术,谁知竟会从凡尘之地经过重重层层之天,一路大战竟到了三十三重天,而两剑相互碰撞发出之声,皆声声响彻九天云霄,不知不觉之中,她们竟打斗到了雄伟壮丽的南天门。

见状,千里眼与顺风耳皆甚为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出现两位楚河大仙?莫非乃是大仙的幻术所变,故作如此吗?

而后,玉帝与众仙皆被这声声震慑九天之势的打斗声,与神兵利器的碰撞声引到了南天门。

望着眼前两位一模一样的楚河大仙,众仙皆是目瞪口呆了,不知到底何故?而玉帝则更是大惊失色,反而是不信自己的眼力,以为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便迅速的擦了擦迷茫之目,谁知双目望去,还是两个甄仙玉大打出手,招招式式相拼,通灵神剑相搏。因而玉帝便与群臣们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阎君目击一切后,不以为意道“臣启玉帝,这不过是楚河大仙故弄玄虚而已,故意用分身术化两个,好推脱行凶之责任,我们切不可被她所骗。”

闻言后,玉帝疑虑重重,便还是继续观察着她们二人的打斗,毕竟看清楚才好下结论,而看了多时,她们竟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而后望着她们的斗法之声,竟越来越激烈,赤虎元君猛然心生疑虑道“奇怪,若此二人皆是甄仙玉所化,不可能会如此苦战,招招皆是不留余地,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谁知,片刻之后,她们竟从刚才强烈的战斗中停了下来,望着玉帝,此时二人的目光皆是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邪恶之气,接着便望着玉帝,二人皆奏禀道“臣拜见玉帝,臣已查出,就是此妖为祸人间,嫁祸于仙玉,想不到法术高深莫测,仙玉竟未能将其拿下,还望玉帝恕罪。”

仙玉边悲愤地说着,边用手指向另外同样貌之女子。

“哼,真是贼喊抓贼,你这个妖孽,为祸人间,屡教不改,反而还想污蔑本座,真是罪有应得,还望玉帝定要为臣做主啊!”只闻得此女子怒气冲天的说道。

“妖孽,你怎可如此颠倒黑白?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莫以为所做之恶行无人可奈何,就算仙玉奈何不了你,还有天下公道,世间正气,如今劝你弃恶存善,为时还不晚。”只见仙玉满怀慈悲之心,双目明亮的义正言辞劝解道。

“臣启玉帝,此妖孽专会蛊惑人心,恶事做绝,如今竟还污蔑臣为妖,你敢不敢与本座再大战三百回合,本座定要将你制服。”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仙玉我只好替天行道,到时死于天地的浩然正气之中,万年功力尽散,何苦来哉。”

“哎呀,好了,你们不必争论,朕真是被你们给搞糊涂了。”听着两位仙玉的争辩之词,玉帝两耳都出茧子,已然是被搞糊涂了,不知谁真谁假,而望着她们的容貌外表,服侍穿着,眼睛神态,皆是如出一辙,因而分辨不出了。

而后,众仙皆回到了凌霄殿之中,两位仙玉则也是前后进殿,一左一右的站与殿中。

玉帝满怀疑惑之色,望着众仙道“众位卿家,此事该如何处置?你们可分辨的出谁真谁假吗?”

第八十五回 真假神女(十三)

“臣启玉帝,如今观她们二位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服侍,同样的神情,同样的神通广大,就连说话的口吻都极其类似,恐怕已非肉眼所能分清,不过太上道祖的兜率宫里有一神图,名曰阴阳八卦图,此图乃采集于先天八卦与五行相生相克而演化所成,因此世间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若将图中的金光照向两个甄仙玉,冒充之妖孽便无可遁形,定会原形毕露,便会被金光所射而魂飞魄散。”

太白金星仔细地端详了两个仙玉后,显露出满脸的愁容,觉得确实难以分辨出真假,经深思熟虑后,便想起了道祖的八卦图,希望借助此图的神通,因而出列恭敬地向玉帝禀报道。

闻言后,玉帝觉得甚有道理此物既有通天之能,定能分辨出仙妖之别。

而真仙玉听了太白金星之言后,却忧心忡忡起来,觉得此妖神通既然能与自己匹敌,绝非寻常之妖,更为重要的乃是她全身上下皆为金光环绕,而并非是妖气冲天,仿佛就是天上佛陀,要是自己真从这世间消失了,那么此妖也可以假乱真,因而担心的乃是阴阳八卦图未必能使她现回原形。

谁知等片刻之后,玉帝心中宽慰不少,而后便望向道祖下令道“老君,朕也想起来了,兜率宫确有此神物阴阳八卦图,你就尽快区分下到底哪位才是真的楚河大仙吧,也好还甄仙玉一个公道。”

“启奏玉帝,老臣正巧已带此物上殿了。”话音刚落,只见太上道祖摊开手,闭目默念口诀,瞬间之后,阵阵金光知射于他的手心之中,而后缓缓地形成了一卷画轴,想必此应该就是八卦图了。

下一刻,道祖便上前郑重地望向真假仙玉,说道“楚河大仙,为了能分清真假是非,不仅要还您一个清白,更加要还世间一片公理,请恕老道对您无理了。”

“请慢,道祖,仙玉有言相告,虽然我并不知,此妖为何会全无妖气?反而乃是金光环绕,尤似上天仙圣,恐怕此图未必能分出真假。”站于右侧的仙玉忧虑万分,因而向道祖明言道。

而闻言后,谁知左侧的仙玉瞟了一下众仙的神态后,懂得察言观色,便也犹如右侧的仙玉般,说话口吻无二道“没错,仙玉觉得此妖神通盖世,此图未必能分辨出。”

“请楚河大仙放心,老道的神图定能分清,请二位别动,老道要开始施法了。”太上道祖对自己的宝物过度的信任,反而却不以为然道。

话音刚落,只见道祖便即刻默念口诀,缓缓地摊开了八卦图,紧接着图中瞬间照射出璀璨的金光,而片刻后,即将真假仙玉的娇容皆映入到图中,玉帝与众仙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阴阳图给出的结果,可缓缓地望着图中之像,确实如仙玉所料,只见真假仙玉皆用金光抵触了图中所射之金光,而并无一处不同,没想到竟连此神物皆难辨。

此时此刻,玉帝与众仙皆是目瞪口呆了,觉得不可思议,按理来说,世间任何妖魔鬼怪都难逃阴阳八卦图所照,可为何会连此物皆是无效呢?

下一刻,玉帝便满面愁容地望向众仙道“这到底是何故?怎会连此神物都起不到作用,众卿可还有何法子吗?”

“启奏玉帝,请您下旨让老臣来问楚河大仙几个问题,便知真假。”既然连兜率宫的八卦图皆起不到作用,太上道祖经深思熟虑后,便上前向玉帝启奏道。

“好,准奏。”闻言后,玉帝便点了点头,但心中已然乃是非常懊恼,他知道仙玉确实是受了冤屈,有时候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而是因从内心深处去感知,之前要不是众仙对仙玉的不信任,如今便不会引发真假神女之事了。

下一刻,太上道祖便望向真假仙玉道“楚河大仙,当初老道委托你下凡寻找七性石,便挥袖而作一首八句银光灿灿的诗,而此诗之内容只有真的楚河大仙才知,请问诗中是如何所述?两位皆回答四句便可,若回答不出的便是假。”

闻言后,下一刻,站与左侧的仙玉便微笑的抢着回答道“回道祖的话,此诗仙玉还记忆犹新,又岂会相忘呢?上面所述乃是”

“龙生各子皆不同,

性石七德而立霄。

不羡九天恋红尘,

降入寻常百姓家。”

太上道祖便点了点头,觉得此乃是真仙玉因为这诗除仙玉之外便无人所知。

谁知紧接着,站与右侧的仙玉恭敬地向太上道祖行了个礼,也开始说道“后面四句乃是”

“经难历劫终悟道,

方缘神女引归初。

悲天悯人惊乾坤,

希以来世报天恩。”

听到真假仙玉皆能说得出诗文内容,霎时内太上道祖便甚是震惊不已,没想到如此隐秘之事,他从未向何人所述过,怎会两位皆知呢?难不成两位都是真仙玉不成,随即,道祖便瞬间面露疑色。

下一刻,道祖便又是出题问道“当初楚河大仙刚接受玉帝册封以后,便奏于玉帝准备留于凡间惩奸除恶,而玉帝则是问了一句,以大仙的功德本可留于天庭为圣仙,真愿意只做个凡间的地仙吗?而大仙又是回了何言呢?”

“仙玉不求闻名于仙界,只求不愧于良心。”只闻得左侧之仙玉毫无思索,便可脱口而出,似乎她就是真的。

听到这悦耳之声,道祖便觉得此乃是真的楚河大仙,而后面对于右侧之仙玉,又道“她能回出此言,莫非她才是真的不成?”

“道祖啊道祖,仙玉之前对您乃敬重有加,没想到您也只听此等片面之词,连八卦图皆不可奈何此妖,何况区区之言相问,此妖有通天之神,要推算出此言并不难,如此相问,妖魔又何以现形?”

“你才是妖孽,为何要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呢?要知道,玉帝可是天庭圣主,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他自能分清真伪。”闻言后,左侧的仙玉便似乎摆出一股嫉恶如仇之感的怒斥道。

“世间之上最恶之事莫过于强词夺理,将黑的言成白,将白的说成黑,没想到仙玉我代天巡视,既然未能做到除恶务尽,真是枉为六界圣仙,愧对于苍生黎民。”

“你真是混搅是非黑白,满口的胡言乱语,此言应该由我来说才对,你这妖孽冒我之名,行恶,如今竟还不知悔改,反而还口口声声指责于我,看来今日本座定要为六界除害,还天下一片清平世界。”左侧之仙玉呈现出满脸慈祥之态,而后疾言厉色道。

“唉,仙玉我一直以来皆认为众生皆善,在我眼中无有真正的恶人,对你乃处处留情,只要你能放下屠刀,之前的一切罪恶都由仙玉来替你担待,可惜你却辜负了我,还是不知悔改,既是如此,我今日只有替天行道。”

“二位,如今乃在凌霄殿中,切莫如此。”见状道祖便阻止了真假仙玉的争辩。

而话音刚落时,玉帝与众仙皆是越听越糊涂,越分越不清,因为两位说的皆是正义之言,眼神流露出的也皆是祥和之光,而此时此刻,道祖便猛生一想法,希望能够分清,接着便即刻面相玉帝,恭敬地抱拳作揖道“启禀玉帝,老臣想到一法或许能够分辨。”

“何法?老君快快道来。”玉帝急切地问道。

“启禀玉帝,老臣记得,当初楚河大仙刚习成仙法之后,曾往鸾鹦灵洞求取了神剑,那么只要她们谁有红鸾剑,便是真正的楚河大仙。”

第八十六回 真假神女(十四)

“嗯,此法甚好,红鸾与青鹦两剑乃是举世无双的姐妹神剑,红鸾在楚河大仙手中,而青鹦则在灵姬仙子手里,而此二剑更是万年都难得的神兵利器,总不会再有冒充的可能,甄仙玉,你们就亮出此剑吧,便以此而断真假。”

听了道祖的提议之后,玉帝甚感有理,便即刻点了点头,仙可以有真假之分,但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剑,又岂会有造假之理,随后便望向真假仙玉下令道。

闻得谕旨以后,随即右侧之仙玉的背中神剑便迅速化成一屡鲜艳亮丽的红光,接着缓缓地形成了一个女子的轮廓,片刻之后,只见一位身穿红色襄金凤盔甲,头束紫金冠,英姿飒爽的女子出现在众仙眼前,原来此就是红鸾剑中的剑神,因她痛妖魔嫁祸于主人,使仙玉有口而说不清,谁知她还未等主人之令,便随即自己现了真身,急着想为仙玉澄清。

而她瞬间出现的这一刻,观得如此的仙姿,众仙皆感觉到非常惊讶,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剑仙的姿容,而剑仙出现的刹那,竟是带来了几分威武不凡的气概,霎时内使众仙皆感觉到红鸾剑果真名不虚传,确乃是可遇而不可求之宝物,他们也更加深信有望分辨出真假楚河大仙了。

“红鸾拜见玉帝,自从小仙跟随于楚河大仙之后,便依约,只以剑身来助楚河大仙斩妖伏魔、惩奸除恶、仗剑天下,为世间的康泰祥和尽一份绵薄之力,而后便再也不曾显露过真身,但今日乃事态万分紧急,小仙迫不得已只有毁约现身,却不为别的,只为还六界朗朗乾坤,更要还众生一位真正胸怀慨义的楚河大仙,还望玉帝恕罪,也望我家主人恕罪。”

红鸾神女边义正言辞地说着,边恭敬地先向玉帝行了个礼,而后回过头也同样向仙玉恭敬地行礼,因为当年她屡出难题考验求剑者,但不管是仙,妖,魔与人,都满怀私心而来,只想将神剑占为己有,可全了自己成名成利之心,但求剑之心随着艰难险阻而动摇,意志力不坚,更是无法将她感化,她也极为痛恨此满怀私利的败类。

而只有仙玉上鸾鹦灵洞求剑的目地最纯,她并不是为自己分毫,也不是用举世无双的神剑来替自己功成名就,更加不是把她看成附属品,当成女仆,而是将她当成了好姐妹,更是想与神剑共同完成她心中宏伟的理想,使六界众生在她们手中皆是安乐祥和,而更加使得红鸾对仙玉的敬佩之处便是,便是仙玉海纳百川的心胸,与她那满怀苍生的菩萨心肠。

当初自己百般的伤害与羞辱仙玉,不但没能使她知难而退,反而是让她越战越勇,最后以智取胜,打破两剑双绝阵,面对着自己的百般刁难,而仙玉却始终是仁心仁德,不愿伤害仙剑半分,为了能让仙剑心甘情愿随她下山,最后宁可再受一次胯下之辱也定要求得神剑。

而红鸾见过了无数六界练法之士,还从未有任何人能使她如此愿意拼命誓死效忠,因而这种种的一切皆能使红鸾对仙玉敬佩不已,所以她出现的这一刻首先拜的便是玉帝,原因乃是君臣有别,而后当着玉帝的面,竟会给仙玉施礼,为的是主仆情深。

“原来你就是神剑中的剑仙,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朕对你乃深感佩服,不如朕封你为护天神剑,守卫着南天门护佑苍生如何?”

玉帝眼见如此不凡的剑仙,甚感欣慰,便想将其收为己用。

“回玉帝,请恕小仙不能遵旨而行。”

闻言后,红鸾剑仙便微微鞠躬一拜而后拒绝道。

“哦,这又是为何呢?难不成朕封予你的神位还不如楚河大仙给你的高吗?跟着甄仙玉,你顶多只是个奴仆,而接受朕的封赐,你可是荣耀倍增。”

玉帝听到剑仙的拒绝之词,甚为不满,更不解她为何会拒绝这神位仙职。

“回玉帝的话,神位仙职虽好,可荣耀千秋万世,可却是难夺匹夫之志,当初我家主人只不过是凡间一名练法之士,却能胸怀凌云之志,匡扶正义之心,而后诚心诚意的前来求取小仙能助其一臂之力。”

“但小仙却是野性难驯曾多番挑衅为难于她,可她始终能做到礼待小仙,甚至为了小仙可以不顾性命,自此之后,小仙便发誓今生定要追随于她,更要助她完成造福六界的宏伟壮志,矢志永不改,何况若将小仙悬挂于南天门,只能成全了玉帝能降服神剑之名,而若是让小仙继续跟随于楚河大仙,便能物尽其用,让小仙发挥最大的作用,闪耀着璀璨的光辉照耀六界众生。还望玉帝就成全小仙吧。”

听着红鸾仙剑说着,玉帝便无奈的点了点头,唉声叹气道“唉,没想到朕堂堂玉帝,六界之主,福气却不如区区楚河大仙,能真正得到剑仙之心呦,也罢,也罢,既是如此,朕也不便强人所难,你就继续跟着楚河大仙仗剑天下,造福万民吧。”

谁知众仙皆是始料不及,就在玉帝话音刚落的片刻,左侧之仙玉背中神剑也迅速化成阵阵亮丽的红光,而后也是缓缓形成了与刚才红鸾剑仙一模一样仙姿与气概之女子,也面露正气,对着玉帝躬身跪拜道“小仙参见玉帝。”

见状,玉帝与众仙更甚为惊讶,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不仅楚河大仙有两位,也出来两位一模一样,难分难辨的剑仙。

“你们到底谁真谁假?”玉帝慌张,毫无思索的提问道。

“你这妖怪为何如此毫无人性?楚河大仙得道之后,皆是善待六界众生灵,为何你非要嫁祸于她?冒她之名恶事做绝,可对得起天地良心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才是妖孽,我本跟随于楚河大仙有着普度众生之愿,为何你要冒充我出现,害得真正的大仙不能沉冤昭雪。”

……

谁知,闻言后,两位剑仙便也是吵嚷不休,各执一词,更是满怀正气之色的纷纷皆辱骂对方为妖,而后便大打出手,看上去情势更为糟糕,霎时内,这声声争吵声,愤怒声,皆响彻整个天庭,更是吵的众仙耳根不得清净。

见状后,太上道祖便摇了摇头,叹口气后,即刻出言阻止道“二位剑仙,请暂别争论了,谁是谁非,玉帝自有公断。”

话音刚落后,道祖便瞬间出列,面相玉帝,无奈的又启奏道“启禀玉帝,看来此法还是分不出真假仙玉,而灵姬仙子八妹跟随楚河大仙多年,深知大仙的脾性,况且姐妹情深,或许她能够分辨。”

第八十七回 真假神女(十五)

“老君所言有理,要非你提醒,朕倒忘了,灵姬仙子平日里不是与楚河大仙形影不离吗?如今她何在?”听了老君之言,玉帝也觉得此事甚怪,与往常截然不同,为何此番甄仙玉会独自一人?

“回玉帝,八妹为救难民,已前往南海采灵药,才与臣分开数日,要非如此的话,这妖孽又怎会有此可乘之机呢?求玉帝您定要尽快宣八妹上天辨认,让此妖魔无可遁形,好还臣清白!更加要还世间真理啊!”

闻言后,左侧之仙玉故作姿态,似乎满怀正义之心,痛妖魔祸乱天下,生灵受苦,而后显得自己非常的纯良无辜,甚是悲愤难过,以至于惺惺作态道。此时此刻,观她之心情,仿佛她真是受了冤沉黄河的委屈,好像她才是如假包换的楚河大仙。

闻听到仿佛如针扎般刺耳之声,皆声声刺入了右侧之仙玉的五脏六腑中,眼观对方的恶事做绝,反而还是理直气壮,毫无愧疚之色,反而还是义正言辞,本是豺狼虎豹之恶毒心,却反而伪装成绵羊白兔之慈悲态,装腔作势,颠倒黑白。

见此状,右侧之仙玉眉头深锁,悲愤的直摇头,连连唉声叹气,心中已然是极为痛心与可悲,而痛心之处乃是更深一层的看清人性,对方竟是如此恶毒的虎狼之心;而可悲之处便是对方既是神通盖世,却可叹她未把好本领用到正途上。

而此刻,她也更明白了一个道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确实比卑鄙无耻的真小人可怕多了,因为真小人虽然无耻低贱,可起码言行如一,不会装腔作势,恶就是恶,跟这样的人过招起码不累,也能防范于未然。

而伪君子却明明是心如蛇蝎,反而还要装成菩萨心肠,是恶人,她要说自己是好人,明明是豺狼,她还要说自己是绵羊,使人摸不着看不透,而脸上则披着层层令人可耻的假面具,恐怕剥掉十层也看不到她的本来面貌,即使将你卖了,说不定你还会为她数银子。

然而仙玉深知此妖已进行了精心的策划,显得很是天衣无缝,不管是任何事,都难逃此妖的推算,不管是宝物还是语言相问已起不到任何作用,除非有什么锦囊妙计相试,方能使此妖现形。

“嗯,天庭急召,快传谕旨,宣灵姬仙子八妹速入天。”

而后,听着左侧之仙玉的悲愤高亢之言,玉帝便郑重且对她倍感信任的点了点头,仿佛已觉得她才是真仙玉。

“玉帝有旨,急召灵姬仙子速上天!”

“天庭急召,宣灵姬仙子速上天!”

……

随即,天将便将玉帝的旨意,而此高亢之言皆声声用传音,传遍了大江南北,因而还是身处南海之处的八妹当然也能听到。

而八妹正巧采好了灵药,正准备前往与仙玉汇合,好解救难民,没想到忽然间便闻得天庭急召之声,而此声音犹如定身符般,霎时内使八妹万分震惊,不知到底天庭出了何事?一般真有什么紧急之事,只会宣仙玉前往没想到此时此刻,宣的竟会是她。

但无论如何,既然这声声催促紧急之声,皆是冲她而来,又是谕旨,代表的即是天君之旨,仙玉敢于抗谕旨斗天兵,而八妹又怎敢置玉帝圣谕于不顾呢?因此她只好暂且放下手中之事,便准备即刻腾云驾雾,虽说她当年学习的乃是小音法,一个筋斗云只有三万六千里,无法与仙玉所习之大圣法中的筋斗云十万八千里相比,但她只经过两盏茶的功夫后,也是快速的进入了天界,而后直达南天门。

“启禀玉帝,灵姬仙子求见。”此时的凌霄殿中,众仙只闻得天将声声洪亮的通报道,霎时内众仙皆放宽了心,觉得仿佛乃是救命之甘露终于来了,楚河大仙的迷案也终于可以了结。

“赶快宣灵姬仙子进殿。”闻言后,玉帝也甚觉得八妹的上天,仿佛乃是久旱逢甘露般,真假仙玉之事,终于可以做个了断,因而随即心中宽慰的便再次传令道。

听到谕旨的急召,八妹便满怀好奇之色的进殿而来,却甚感疑惑,不知玉帝如此急切的传召所谓何来?

随后,她便缓缓地进入了凌霄宝殿,来到玉帝跟前,跪拜道:“臣拜见玉帝,不知玉帝急召臣速上天,所为何事?”

谁知正在八妹话音刚落之时,左侧之仙玉便伪装成亲切慈祥之态,又仿佛是满怀慈悲之心道:“八妹,你终于上天了,可否采到灵药了?玉姐甚是为你担忧,不知南海龙王可有为难于你?”

“玉姐,原来你也上天了,真是太好了,此事你不必担忧,南海龙王闻得是您的意思,她哪敢不卖您这位大仙一个面子呢,对小妹乃恭恭敬敬,但你为何也在天庭,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见到仙玉既然也在凌霄殿,八妹非常喜悦,而同时又满怀疑色,可由于她太兴奋了,却是未注意到身旁则有两位仙玉。

“八妹,你快看,这妖孽尽冒充玉姐,在凡间恶事做绝,火烧地府,水淹赤虎宫……,如今却站于殿中,与为姐真是难分难辨因而玉帝急宣你上天,你可定要还玉姐清白啊!”

左侧之仙玉故作如此,悲愤之态,而后手指向右侧之仙玉,痛骂她为妖,而奇怪的则是听着对方满口的虚假之言,右侧之仙玉竟一言不发,似乎已向她认输了。

没想到这声声虚伪之言,却是仿佛如同金玉良言般的冲入了八妹的耳中,这回她才看清了,果真有两位一模一样,难分难辨的玉姐站在凌霄殿中,霎时内便使她感觉到天崩地裂,手足无措。

“是啊,灵姬仙子,朕与众仙经过多方面试探,还是未辨真假,你们姐妹情深,心有灵犀,或许能分辨,因而朕火速宣你进殿。”玉帝面相八妹道。

而后,八妹便向玉帝恭敬地行了一礼后,随即面露疑色,而后便沉思了片刻后,似乎已想到妙计,紧接着便面相真假仙玉道:“玉姐,小妹有言相问,若能回出者为真,请问我们相识于何处?又以何物相识?”

只见左侧之仙玉又一脸慈祥正气,抢答道:“八妹,你怎么忘了呀,我们乃是在祁鸣山相识,以蔓荆子而结缘,当初要不是为姐想治老婆婆的头痛顽疾,也不会上祁鸣山采仙草蔓荆子,那么也不会发现为对抗狐狸精,保家护园而伤势严重的八妹啊,所以也可以说正是蔓荆子促成了我们的姐妹之缘分。”

闻言后,八妹欣慰的点了点头,再道:“当初玉姐夸奖小妹,曾做诗相赠,诗中又如何所述呢?”

“此诗玉姐我还是记忆犹新呢,诗中所述乃是:”

“义妹忠肝惊天地,

为护家园逐敌寇。

灵洁纯白如清莲,

可惜世人不如她。”

“而直到八妹你重生后为报玉姐之恩,才愿与我永远姐妹相称,终生无怨无悔,难道你真的看不清谁才是你的玉姐吗?”

左侧之仙玉随即又是对答如流道,而后又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望着八妹说道。

八妹闻言后,便点了点头,因为她的旧事重提,使她甚为感动,而后她便觉得左侧之仙玉才是真正的仙玉,随即便上前恭敬地奏禀道:“回玉帝,站于左边的才是我家玉姐。”

第八十八回 真假神女(十六)

就在八妹话音刚落的片刻之间,左侧之仙玉心中暗喜,她自认为这一仗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赢了,心想什么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自认为是正义之圣,常把仁义道德挂嘴边,什么天兵天将天下无敌,竟皆是不过如此,真假不分,好坏不知,就像是彻头彻尾的糊涂虫,皆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不知。

还有苍生皆说楚河大仙智谋超群,世间无双,师傅也常说甄仙玉如何的天资过人,聪慧仁慈,教导徒儿要好好向她学习,也要学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因而我才把她当成了这辈子真正的敌手,更加将她当成了唯一的对手,才不敢松懈以待,今日看来却也是师傅老人家言过其实了,没想到甄仙玉却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任我花言巧语行天界,这么轻易就显得垂头丧气,毫无斗志了,竟一言不语地向我认输,简直是给师傅和圣宫丢脸,更是没有资格成为天庭圣仙,还不如由我取而代之的好,哈哈!

而她所带的丫头竟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竟被我区区片语深情之言戏耍,就分不清青红皂白了,这样甚好,真是天助我也,父恩大如山,此仇不得不报,我定要用甄仙玉的鲜血来祭奠亡父的在天之灵,还望师傅定要体谅徒儿的不得已而为之,等徒儿报此深仇大恨之后,大不了前往圣宫向您老人家负荆请罪。

而在她心中偷笑的同时,她竟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轻声念叨着,似乎在祈祷些什么?或是在诉说着什么?

而下一刻,只见她双目通红,含着悲愤之泪,似乎是喜极而泣。此刻的她依然还是感觉到全身的正气,犹如九天真圣,与从她那亮丽的明眸中流露出的激动之情,和八妹之间这份无可替代的姐妹深情,庆幸八妹的出现才还她清白,因此仿佛觉得此刻的她甚为感动,而后她便瞬间撑开了双手,摆出一副要拥抱的姿势,上前紧紧的抱着八妹,似乎很深情的模样,悲泣道“我的好八妹啊,你就好比是玉姐的手与足,眼与耳,玉姐不能无手足与眼耳,同样更是不能没有你,你总算是认出玉姐了,不然玉姐就要遭此妖孽所害了。”

“玉姐,我们姐妹难道是结拜假的吗?小妹永远都是你的八妹,姐姐有难,作为妹妹的必定拼死也要相助,更何况我们朝夕相处,小妹又岂能认不出你呢?不然还配做你的八妹吗?”

听到左侧之仙玉的句句深情之言,八妹便钩忆起了点点滴滴的往昔之事,之前与仙玉如何情深,而且并肩作战,此刻的她便紧紧相拥于左侧之仙玉,流露出真情,字字句句皆深深的辉映到她心中,她敬玉姐,爱玉姐,姐姐的救命之恩,她至今难忘。

然而此刻此刻,她们二人就如此相拥着,一个乃是虚情假意,只言片语皆是无心之言;而另一个却是真情实意,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之言。

谁知片刻之后,左侧之仙玉便犹如是在表演着京剧脸谱,仿佛那戏子站于高台上唱大戏,红蓝黑白绿各色面孔任其变,本来乃是黑脸的张飞,没想到瞬间即变成了素脸的刘备,而后便摆出嫉恶如仇之感,愤怒地面相右侧之仙玉,怒斥道“你这妖孽为何如此心肠歹毒?冒充我致使六界无安宁?多少生灵被毁?多少骨肉分离,就因你这一造孽,你可知他们有多苦?有多苦啊?仙玉我就算千赔万赔,也难赔这么多性命啊!如此,我真是愧对于玉帝天仙,愧对于六界众生,更加愧对于受害者,你真是万死也难洗满身的罪孽。”

但甚是奇怪,任凭左侧之仙玉的虚伪之言,辱骂之言,右侧之仙玉却一言不发,也不再争执,更不为自己澄清,而她手中的红鸾神剑闻听此等颠倒是非之言,甚是气愤难耐,忍无可忍,本想再次出鞘为主人辩护,谁知竟被真仙玉给阻止了,而自己更是面对着众仙的误解,却是无言以对,难道真如假仙玉所想,她已认输了吗?

“赤虎元君,阎王,没想到仙玉我代天巡视,在我眼皮底下还有如此的恶妖,千错万错都是仙玉的错,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啊,请你们严惩我吧。”

而后,只见左侧之仙玉又随即故作姿态,满脸通红,皆用正义之言,悲愤交加的鞠躬跪拜于赤虎元君与阎王,似乎是在等着他们的惩罚。

“楚河大仙请起,之前本君认定是你所为,才言语有些过了,如今既然灵姬仙子已还您清白了,证实确有妖魔嫁祸于你,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又岂能再怪罪于你。”

“是啊,大仙不必如此,快请起,本王也是恩怨分明之人,不是你所为,又岂能怪罪。”

闻言后,只见赤虎元君与阎王也有些面红耳赤,不管真假是否已分清了,但确有妖魔行凶,这点倒是无可厚非,因而他们觉得之前恶言相对甄仙玉,确实不好意思。

而后,左侧之仙玉眼见受害者却并非向真仙玉发难讨公道,便瞬间诡计心生,便瞬间兵行险招,只见她背中的神兵利器便迅速再次出鞘,随即她便悲痛道“虽然二位宽大为怀,如此大恶,也不怪罪于仙玉,但此事皆由仙玉而起,我断不能原谅自己,请众位仙家保重,仙玉去也。”

只见左侧之仙玉瞬间边挥剑,感觉她即将要自刎了。

“楚河大仙,不可啊!”

“请大仙快停手。”

而后,赤虎元君与阎王都惊慌的喊道,希望劝她切不可如此想不开,而玉帝见状,便瞬间点了点手指,紧接着她手中之剑便即刻掉了下来。

见状,八妹伤心不已,赶忙上前,惊慌道“玉姐,你没事吧?为什么这么傻,此事又怎能怪你呢?”

“八妹,你不明白啊,此恶其罪大嫣,总得有人承担,好还六界一个公道啊。”

左侧之仙玉随即又摆出痛苦不已的姿势说道。

“楚河大仙,你错了,该死的人并非是你,而是这恶贯满盈的魁首。”

“没错,本王要报仇,自然要找此妖人,而不是大仙,若让大仙为此而付出代价,本王不成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之辈了吗?那本王还有何颜面执掌地府呢?大仙此举,不是陷本王与不义吗?”

只见赤虎元君与阎王皆是手指向右侧之仙玉,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妖孽,也定要找她报仇。

闻言后,左侧之仙玉心中自喜,她这招添油加醋之计终于成功了,而后,她便又玩起戏曲脸谱中的黑脸,望向右侧之仙玉,痛骂道“妖孽,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多少人因你而亡,多少生灵被你而毁,今你定要还个公道给受害人,请玉帝定要为六界讨回公道。”

“嗯,楚河大仙所言甚是,此妖罪恶滔天,来人,快将她先押入天牢,三日后问斩于南天门。”闻言后,玉帝便点了点头,而后下令道。

“臣启玉帝,您切不可推还行刑,以此妖之罪恶,如今就算将她就地问斩也不为过,请您定要当机立断啊!”

稳闻听玉帝的旨意后,左侧之仙玉,便担忧这三日之内会有什么变故,毕竟天上三天,凡间就有三年了,必须要尽快处决真仙玉才好。

可惜她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自以为如此的义正言辞,满怀慈悲之言,便能使众人相信她乃是真仙玉,可她却是忘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真正的仙玉不仅是慈悲正义之仙,而且是扫地不杀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就算是真正的为恶者,甚至是恶贯满盈者她也只会规劝其回归正道,就算这些事众仙皆不知,但与她朝夕相处的八妹又岂能不知呢?

望着这位仙玉的咄咄逼人,似乎是嫉恶如仇,要杀尽天下恶人的姿势,八妹便觉得似有点可疑,但此刻,她却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何仙玉会如此?

第八十九回 真假神女(十七)

“楚河大仙莫急,朕深知你是急于想为众生伸张正义,但天庭执法也有天庭的规矩,虽是面对于恶妖,但也要与她讲道义,若朕胡乱行事,那与这孽畜又有何区别呢?”

面对着左侧之仙玉接二连三地启奏他要尽快除妖,玉帝倒觉得既然天庭已立法规,就要按章办事。

而后随着玉帝的一声令下,右侧之仙玉便被众天将五花大绑的押入天牢,而此时此刻的她却甚是怪异,似乎已是无灵魂的躯壳了,任凭众仙的误解,玉帝的发号施令,她不反抗,也不解释,只是束手待毙,仿佛默默地在等死,这便是连红鸾神剑也不懂,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算全天下之人都认定她是妖怪,但红鸾神剑与她形影不离,又岂能不知呢?她明明才是真仙玉,为何不争辩,为何不喊冤,向众仙解释清楚呢,宁可负屈含冤,如此不是让真正的妖魔称心如意了吗?再说主人一人是小,六界气节为大,自古以来皆言邪不可胜正,若就此便向妖魔低头认输,便是代表着邪恶已战胜了正义,那么今后的世间便再也不会有长存正气,再说此行为更是懦夫的表现,因而此刻的红鸾便对仙玉甚为不解,当初大智大勇,从不向命运屈服的仙玉,如今为何会胆如毛鼠,如此颓靡呢?

而左侧之仙玉见玉帝心意已决,也很无奈,只好双手作揖恭敬地退下了,但心中却还是万分忧虑,只要未亲眼见真仙玉人头落地,担心此中会有变数,因而经她左思右想之后,便决定要留于天庭,定要亲眼看着真仙玉在她眼前痛苦的死去,才能解心头之恨,也可告慰于泉下慈父的在天之灵。

而八妹倒觉得既然真假已分清,妖怪也已判刑了,是时候该离开天庭了,毕竟凡间还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仙玉去完成,接着便微笑着面相仙玉道“玉姐,既然妖魔已被关押,余下的事,天庭也会妥善处理,我们也该回凡间了吧?”

闻言后,左侧之仙玉便开始目光有些闪烁,言语有些吞吐起来,假意慈祥地微笑,而后竟又咬牙切齿道“八妹啊,此妖如此罪恶滔天,玉姐恨不得手刃她,为受害者报仇,所以玉姐准备等三天过后,行刑完毕,咱们再回凡间。”

听到左侧之仙玉如此的言语,没想到霎时内八妹竟疑从心生,眼前的这位玉姐所言所行,虽炸听之下皆是正义之言,也是嫉恶如仇的表现,更是真仙玉所具备的品行。

但她深知真正的玉姐,不光是具备这些,更是不忍伤害任何生灵,即便是罪恶滔天的妖孽,就像之前的凤仙,为一己私欲,不知害了多少人,但仙玉还是愿意替她向玉帝求情,而后成功度化她,使她真正的迷途知返,又将她所造之孽让自己一肩担,为了恢复洛阳城生机,宁可耗尽自己的元气,这样的玉姐,如今又为何得理不饶人,非要亲眼目睹这事,再说又为何会放着凡间诸事不管呢,故而八妹心中还是疑云重重。

而后,正当左侧之仙玉与八妹刚出了凌霄殿之时,忽然间一阵阵沁人心脾的百合花香,朝她们缓缓地袭来。

“哈欠!哈欠!哈欠!……”谁知左侧之仙玉,刚闻此香味,便捂着嘴,而后连连口打喷嚏,感觉似乎对这花香甚感过敏,不宜多闻。

谁知片刻之后,随着阵阵金光的照射,随即便形成了位女子的轮廓,而后只见身穿百合花镶嵌金丝服,头戴百合发冠的美人,手提百合花篮出现在她们面前。

八妹甚喜,原来乃是仙玉的好友百合仙子驾临,她便随即微笑道“原来是百合仙子,八妹见过仙子!”

“灵姬仙子,不必多礼。

“楚河大仙,真是恭贺你终于沉冤昭雪了,因而本仙子特意做了这百合花篮,赠于大仙。”

随着百合仙子的盛情厚意,微笑地步步向她走来。

而左侧之仙玉却甚是奇怪,双手捂着嘴,一直对她退避三舍,而后说道“八妹,玉姐还有事,先行一步,你就收下花篮,替玉姐好好谢谢仙子。”

谁知,话音刚落,左侧之仙玉便跑得比兔子而快,瞬间便化为一缕金光避开了。

而她此举,却是让百合仙子甚为不解,从前的好友,为何如今相见,却是非常冷淡。

但就是因为左侧之仙玉的此举,让八妹疑心大起,假仙玉并不知一件重要之事,真仙玉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香了,因而这么多花仙中,她与百合仙子最交好,而眼前的仙玉却是极其讨厌这香味,以此而断,真假仙玉便有天壤之别。

但更让八妹不解的是,如这位姐姐是假的,那之前为何会如此深情,流露出的皆是姐妹真情呢?因而这种种的一切便向迷雾一般环绕于八妹的心头,使她彻夜难眠,百转千回着。她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回想起过去,以前仙玉的所言所行,与如今的仙玉有何区别?

而正当八妹午间小憩时,谁知她竟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迷迷糊糊的来到瑶池,忽然间只闻得仙玉颤抖悲痛之声“八妹,你忘记我跟你说过吗?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切记不能只看表面啊!真金不怕火来练,语言表情皆可伪装,唯有真正的内心世界是永远装不了,世间花红柳绿迷阵布满天,却难遮智者灵巧之耳目,万千大道皆不离其中,深思深虑,望你尽快走出迷雾吧。”

“玉姐!玉姐!是你吗!你到底在哪里啊?难道我真的是弄错了吗?对,眼前的仙玉一定不是我家玉姐,八妹我真是该死,竟认贼为姐,害真正的玉姐深陷天牢受苦。”

听到仙玉如此的颤音,八妹的心都快碎了,随即便被此梦给惊醒了。

而后又继续回想起过去,当初渠华洲的窃贼牛二,人人皆认为他这样的恶毒才是杀害三百口人命的真凶,根本就无人信任他,而只有玉姐慧眼识珠,她看人懂得用心去看,而当别人都深信支持,这位道貌岸然的秦大善人时,而玉姐却不以为然,如今事情轮到八妹身上,可叹我却是如此的识人不明,竟信那表面文章,妖魔的花言巧语,竟害真正的明珠蒙尘,我真是枉为你的八妹啊!

八妹回想了过去的种种,终于想通了一切,心中已然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玉姐,可如今已向玉帝禀明,认错了姐姐,而此案又已了结,再说此妖又是如此神通广大,她便心中沉起彼浮,难以平静,此时的她更是无助,不知谁才能帮助她。

而后,经她左思右想后,她觉得如今也只有太上道祖,才可以帮助真正的仙玉沉冤昭雪,但在此妖面前得表现如常,不能引起她的怀疑,更要为了避开此妖的推算,顺利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于老君,才能成功与老君共计,救回真正的玉姐,因而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第九十回 真假神女(十八)

天庭兜率宫,老君正在叮嘱徒儿切记要注意练丹的火候世,忽然间坐骑金牛瞬间全身金毛耸立,并且拉长足有1米,而后双目睁大,口露金齿,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它便神情怪异的望向不远处,呈现出面目的悲伤与凄凉之感。

片刻后,便浑身气喘吁吁,连连发出“哞……哞……”紧急的叫喊声,紧接着似乎涌起了全身力道,撑开身子拼命的想挣脱所有束缚之物,而下一刻,只闻得断锁之声,它便好似发疯般的直冲向老君兜率宫。

而牧童却是怎么也拦不住,只好万分紧张的进殿禀报老君。

……

“道祖,不好了!不好了!金牛不知怎么的发疯了,拼尽全力挣开锁链,小徒却是怎么也拦它不住,如今正朝兜率宫而来。”随即,牧童便瞬间进殿禀报道。

闻言后,太上老君心中猛然大吃一惊,觉得甚怪,平日里的金牛最服管教,无缘无故断不会如此不知分寸,今日这是怎么了?

正当老君还在忧思之时,金牛便气喘吁吁的冲进了兜率宫,瞬间便即刻停下了,而后却怎么也隐藏不住它那股悲伤的神情,紧紧的昂首盯着老君看。

“冤枉啊!冤枉啊!请道祖为玉姐申冤。”谁知下一刻,老君竟闻得好像有女子的颤抖悲哀之声,而这声音仿佛是从金牛身上散发出的,虽然听着非常轻声,但他却还是能感应到,便觉得非常奇怪,到底是谁在说话?为何话音会如此之轻?

但既然声音会如此低,而且又是喊冤之声,恐怕此喊冤者有不想为人知之事,因而道祖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金牛,而后环顾四周,满脸疑惑道“请问到底是哪位?为何来我兜率宫喊冤,如今只有你与老道两人,你可但说无妨了。”

谁知话音刚落时,只见金牛的头忽然间便转化为八妹的头颅片刻后,又即刻化回了金牛,以此暗示了老君一番,原来八妹为了不被妖魔发现,顺利见到老君,故而借用了金牛之身,为的乃是避人耳目,但她却是始终不敢现身,怕万一露馅,让妖魔有了防备,那么仙玉的冤屈就难以平反了。

见状,老君已心知肚明,唯一疑惑之处乃是八妹既然已认清了姐姐,为何还要附身于金牛之上,又为何口喊冤枉?

但老君也是极为聪明,既然八妹不愿现身,必有她的原因,故而老君便望向金牛,以念力而传音道“你到底有何冤屈?要见老道,大可光明正大前来,为何要借老道的金牛之身呢?”

“唉,老君,我真是枉为仙子,更加枉为玉姐的姊妹,竟然认贼为姐……”接着,八妹便依旧以借金牛之体,而后也用念力把自己所有的发现与分析,皆用传音转达给太上老君,但她所述的字字句句,皆是悲与泪,血与哀,痛与伤的组合,她已是万分自责,因为自己的判断错误,使最敬爱的姐姐含冤负屈。

而当老君闻言后,便更是大为吃惊,本以为真假仙玉之事已了结,没想到却是大错特错,真假颠倒了。

而后,老君显得愁容满面,毕竟案子已结,该判刑的也已判刑,因而不知该如何向玉帝如实奏明,若要为此而翻案的话,玉帝的面子又该往何处放呢?因而便继续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老君,正是玉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说“语言表情皆可伪装,唯有真正的内心世界是永远装不了”,而后这句话便时时刻刻环绕于我心头,百转千回着,故而如今我心中已生一计,若道祖肯相助,必能让此妖不打自招而原形毕露。”

“这……此案乃玉帝亲判,就算有错,恐怕玉帝为顾面子,未必会翻案,打自己的嘴巴啊!”

太上老君便把心中疑虑之事脱口而出,还是仍旧很矛盾,若不奏玉帝,将错就错,岂不是助长妖魔气焰,又白白害了真正胸怀苍生之仙;但若是如实禀奏玉帝,恐怕他会发雷霆之怒。

“八妹求道祖定要伸出援助之手,为天下伸张正义,人生在世何人永不犯错呢?犯错其实并不可怕,而知错不该,反而强词夺理才是最可怕之事,玉姐常教导我大爱之人必超脱生死,既然连生死都不怕了,何惧区区一个认错呢?玉帝与老君仙位皆在玉姐之上,如此简单之理,你们应该比玉姐看的更透才是啊!而且此事之错全在于八妹,若玉帝怪罪,八妹愿一力承担。”

八妹闻听老君有意回避,左右为难之词,便是劝解道。

“唉,闻得仙子之言,真是让老道茅塞顿开,没想到老道千万年的修行,参悟之道,还不如你们两个成仙只不过几载的女子,老道真是汗颜!汗颜啊!仙子放心,此事,老夫就算不做这太上老君,也定要向玉帝力推重审,不过此妖甚是狡猾,不知仙子的妙计可否起到作用?”

“八妹有两计献于老君,相信此妖定会露出马脚。”

而后八妹便与老君对视了片刻,仿佛已将心中的妙计用传音转达给他了。

第一条妙计便是让老君与几位德高望重之仙,皆向假仙玉贺喜,好去除她的防备之心。

而后,道祖便联络了天庭重仙,纷纷皆是向假仙玉恭贺,有的请她吃饭,有的给她送礼,还有的便好言好语的夸奖于她。

而听着众仙们的赞美之词,友好之态,又观八妹这丫头对她的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样子,假仙玉真是欣喜若狂,果真也开始放松了警惕心,觉得确实已得到众仙的信任,而后便深信真仙玉必死无疑了。

谁知正在她心喜之时,便闻得玉帝之旨,宣楚河大仙即刻前往凌霄殿,有要事相商。

虽然假仙玉并不知,玉帝传召所谓何事,但还是迅速的便与八妹同往凌霄殿。

谁知她们边往凌霄殿方向而去,迎面而来的却是另一位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仙玉,没想到她们两位却是冤家路窄,一个依然是满怀哀怨仇恨之色,一个却仍是满怀慈悲祥和之态,而后便一同进入了凌霄殿,依旧还是按照之前的左右顺序站好。

但只见众仙依旧按照往常一样站立两排,未有什么不同之处,而地仙盟主则是安然无恙的跪在殿上,口口声声喊冤,更是辱骂玉帝是非不分,真假不辨。

而玉帝听着此等辱骂之词,甚是悲愤,因而便宣两位真假仙玉同来,让他辨个清楚,若分不出个究竟,便要治地仙盟主一个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因而这声声的争辩与吵闹声皆响彻整个天庭,只见玉帝与地仙盟主皆是面红耳赤,非常愤怒的争辩不下。

接着玉帝便佯装成非常信任假仙玉的样子,而后面相她道“楚河大仙,地仙盟主真是老眼昏花,竟还辱骂朕为昏君,还说朕真假不分,是非不明,因而朕才宣大仙与此妖孽一同前来,让她辩个仔仔细细,让他无话可说。”

闻言后,谁知假仙玉还真是会欣欣作态,竟慈祥的微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又怎会怕人分辨呢?请盟主尽管分辨就是。”

话音刚落,地仙盟主便回过头望向真假仙玉,只见他架起了这双神采奕奕的明目,左观观右看看,如今的两位除了服侍区别之外,依然还是无任何不同,而后他便是仔细思索与观察。

大约过了两盏茶后,只见盟主还是望着真假仙玉,却是难分难辩,下一刻,玉帝便勃然大怒道“老头,你还有何好说,朕本已分的清清楚楚了,你竟还是诬告,不仅辱骂朕,还辱骂天规,真是罪不容赦,来人,快将他拉到南天门问斩。”

闻言后,谁知地仙盟主便吓得腿软了,即刻跪拜求情道“求玉帝开恩,臣知错了,臣真的知错了。”

随即,他便望向真假仙玉,道“楚河大仙,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求求你们啊!玉帝已说明,只要我能分辨出真假,便饶我一命,你们到底谁是假的?你们说句话啊。”

见状后,两位仙玉的表情竟截然不同,一位心中非常欢喜,只要地仙盟主一死其余众仙皆不会对她起疑心,那么今后她便可以假乱真,取代仙玉在天庭的地位。而另一位却是非常悲伤,本来地仙盟主已是无辜的受害者,仙玉已是非常对不住他了,若不是因为仙玉,他先前也不会受身残之苦,若今日再因为仙玉而让他亡,又如何对的起这纯良无辜之人。

谁知下一刻,玉帝大怒道“竟敢倚老卖老,不把朕放在眼中,说朕误判,错是难以分段,简直就是戏耍天庭,快将地仙盟主押下去问斩。”

随着玉帝的发号施令,众天将便上前,将地仙盟主一把拉了下去,而此时此刻的盟主却是边求救,边悲伤的大喊道,显得非常痛苦。

见状后,真仙玉心中万分不忍之情全涌上了心头。此事本就与盟主毫无关系,怎能让他为此而送命,慈心的人总是不忍心任何人因她而受到伤害,若仙玉让这无辜的老人为此而丧命,就算恢复清白之身,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众生。

“玉帝,且慢,臣确实是假仙玉,如今良心发现,才甘愿承认一切,望玉帝饶恕地仙盟主的不敬之罪吧,就将假仙玉我凌迟处死吧,放了盟主,放了所有无辜之人。”

谁知正当右侧之仙玉的话音刚落时,真正的假仙玉便心中万分喜悦,没想到她竟会说自己是假,真是太傻了,简直就是成全了我。

“妖孽,吃八妹我一剑。”而正在假仙玉兴奋之余时,谁知竟闻得八妹拔剑,而后疾言厉色的怒斥,刺向她。

她真是大吃一惊,疑惑道“八妹,你在说什么?”

“哼,妖孽,你没想到吧,这是我,老君和玉帝共设下之计,为的就是逼你现形,你一定很好奇吧,我们何以断定你才是假,你布置的确实天衣无缝,感情戏也做的足,骗得八妹我好苦,之前,我也确实认为你才是玉姐,可后来经过我的分析,这种种的一切,你根本就不像我的玉姐,因为真正的玉姐绝不会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

八妹便非常气愤地说道。

“八妹,且慢动手。”而真仙玉却依旧还是匆匆的阻拦道。

谁知此时此刻,八妹却是泪眼汪汪,伤心悲痛的望向右侧之仙玉,道“其实你才是我真正的玉姐,为什么当时你不说?不解释?任凭我们冤枉你呢?你真是太坏了,害八妹我成了认贼为姐,无情无义之徒。”

“傻丫头,请原谅玉姐,玉姐之所以不表态,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因为此妖做事滴水不漏,之前连老君的八卦图都未能区分,若玉姐一直与她争辩,同样还是不会有任何结果,倒不如任凭她的花言巧语,而玉姐显得只言不语,让她认为我已认输,那么她便会放松警惕,松懈下来,才能尽快露出马脚。而玉姐也跟自己打了个赌,赌的便是众仙与八妹,到底对玉姐我了解多少。如今可想而知,玉姐确实是赌赢了,真的是赌赢了!”

仙玉边义正言辞的说着,边满怀关爱只色的望着八妹,欢喜道。

第九十一回 真假神女(十九)

听着真仙玉不得已隐瞒的苦衷,八妹悲愤,懊悔,无奈,敬佩等多种情绪相交织在一起,未此却差点失去了这位恩姐,霎时内便上前紧紧的拥抱着仙玉,有感而发道“真是仁者无敌啊。”

“师妹,请问师傅还好吗?”而正在她话音刚落时,真仙玉却是边喊了假仙玉一声令人皆意想不到的称呼,边满怀柔和之情的向对方走去,而从她的表情之中却丝毫看不出愤怒之感。

听着仙玉的清脆悦耳之声,众仙与八妹颇为震惊,皆摆出大惊疑惑之色,为何这害人不浅的妖魔竟会是仙玉的师妹?

“哼!你说什么?”闻言后,假仙玉甚为惊讶,自己的行事如此天衣无缝、不露痕迹,为何她会识破自己的身份?

“仙玉我早就听说,在我离开元君宫后,师傅在机缘巧合下,收了位道缘深厚、天赋甚佳的高徒,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知,你乃是我同门的师妹吧?”

“其实原因有二,第一:你可还记得当初,八妹将你误认为姐时,你心中偷乐,却因深有罪恶感,反而双手合十地向师傅忏悔,而因你与师傅朝夕相处,更是深得她的真传,因此这模样念力皆像极了师傅,见到你的双手合十,默声祷念,就仿佛是师傅她老人家站与仙玉我身旁,但你却万万想不到,也正是你的此举,反而让我对你生疑,当然唯一凭这点,我也确实不敢断定,你究竟是不是她的高徒。”

“哼,那还有什么事,让你能够确定我就是你的师妹呢?”

假仙玉闻言后,却也是十分不解,自己行事如此机警,还有什么方面会泄底?因而便继续疑惑地问道。

“师妹,当初我也纳闷,到底是何妖魔鬼怪,能身怀如此的神通,竟然能逃过天庭众仙的法眼,但后来我却想通了这个问题。”

“你可还记得师傅的尊号不仅叫凌瞾元君,因她大爱无疆,对六界的任何生灵皆是一视同仁,不因妖而轻视,不因魔而鄙弃,不管是任何生灵有危难,她皆愿伸出援助之手,故而六界众生也给她取了一个别号,便为万灵圣母,因此她全身上下皆汇聚了众灵的气息,而你跟随她多年,早已成为半圣之体,所以圣仙之金光早已遮盖了恶魔之妖气。”

“楚河大仙果是名不虚传,聪明绝顶,真是让本座大开眼界,本座自认行事谨慎小心,竟还是被你看穿,没想到我还是输的一败涂地,但我不服,我真是不服,为什么世道如今不公啊?”

闻言后,假仙玉先是摆出一股假意赞赏的姿态,而后却显得痛不欲生。

“师妹,我虽已知你的身份,但还有一事甚为不明,师傅圣德俱佳,她所授之徒儿也皆是德艺双馨之仙,既然你能得到师傅青眼相看,必是认为你是可造之材,可为何你要行此灭绝人性的恶行呢?”

“百花齐放,万鸟争鸣,青山绿水,波光凌凌的湖泊在暖阳的照耀下,显现出盛世美景多美啊!清荷盛开,鸳鸯戏水,生机盎然的人间多美啊!而不管是春夏秋冬,皆是有它独一无二的美好,你又怎忍心毁掉这份人间的美好呢?”

“甄仙玉,你才是真正的恶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可还记得金毛天尊吗?当年你只不过是个未成仙的黄毛丫头,竟心肠狠毒至极,前往祥云洞,向除魔祖师借了斩妖剑,非要置我父于死地,当时我却只是一个还未出世,红通通的圆球,但我时时刻刻皆能感受到慈父对我的关爱之情,就等待着出世之后,可与父亲共享天伦之乐,谁知都是你,是你一手毁了这样的幸福,我恨死你!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只见假仙玉却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原是如此,你可知当年的金毛天尊心术不正,凶残至极,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村民,对于他,仙玉只能说,我确实是为民除害了,虽对不起师妹一人,可却是对的起千千万万的苍生黎民,如果时间倒回,让仙玉重新选择,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为六界除害,无怨亦无悔。”

真仙玉明白了此妖女行凶的理由,原是为了复仇,心中忽生满腔的热血之情,对于其他事她不敢说永无做错,但这事确实是大快人心。

“哼,你胡说,万物皆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父虽是妖,但他潜心修炼,只想步入仙境,他不可能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下心中的仇恨了吗?”

谁知这女子听了仙玉之言,却是难以置信。

“师妹,你可知当年师傅为何会救下你,收留你,还亲授你法术呢?”

“师傅常说,她所收之徒只有我与甄师姐的天赋最高,因而当然她是觉得我早晚能成仙,所以才……”

“师妹,你错了,这并不是师傅收你为徒最重要的原因,她念幼灵无辜,不忍生灵涂炭,才将你收留,这些年,她传授仙法的同时,更加深授德法,更希望你切莫布金毛天尊的后尘,而你却给她脸上抹黑,深深的辜负了她。”

“不,不可能!这只是你自行其说,我不信!不信!”

闻听仙玉之言,此女子便反复的思量了一番,虽说她与仙玉从未碰面过,但果真如仙玉所料,师傅传授一个仙法,便同时讲了十件德行之事,难道真如仙玉所言,师傅的良苦用心皆在于此吗?但她却还是很矛盾。

“唉,师妹,既然你放不下,大可找仙玉我报仇,甚至可杀了我,为何还要连累这么多无辜之人啊?你如此行事,也让仙玉成了不义之徒。”

只见仙玉边说着,边万分悲愤道。

“甄仙玉,我若直接找你报仇,又如何向师傅交代?更为重要的是,我要让你成为六界共敌,才能真正解心头之恨。”

“好,那仙玉我就给师妹这个机会,到寅时,我们就在竹林,立下生死状以决斗而分胜负,生死各安天命,不管结果如何,亲信者皆不可再报仇,你若杀了我甄仙玉,八妹也绝不再找你报仇,如何?”

“玉姐,不要啊。”正在仙玉话音刚落时,八妹觉得此妖道行不浅,甚为担忧,因而阻拦道。

“八妹,你记住,万一玉姐有任何不幸,你永世都不得报仇。”

闻言后,八妹却连连出言阻止,但仙玉心意已决,她也知道无力相劝。

“哼,很好,甄仙玉,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就接受你的决斗,定要亲手宰了你。”

听着此女子的怒赤悲愤之声,仙玉便点了点头,而后回过身,望向玉帝,鞠躬道“多谢玉帝重审此案,还仙玉一个清白。”

“楚河大仙不必谢朕,谁叫你有这么个好妹妹呢?你真正要感谢地乃是灵姬仙子才是,况且你为救地仙盟主,甘愿一死,那朕又岂能如此小家子气,不肯承认区区一个错误呢?但是,此妖作恶多端,大仙何必还要礼待她,何必还要与她决斗?只要众仙施法,皆可将她拿下。”

“多谢玉帝,但是仙玉心意已决,定要亲手降服此妖,为六界除害。”

只见仙玉边极具正义感的说着,边却是似有股难言之隐,八妹感觉出,仙玉的话音甚为古怪。

话音刚落后,众仙皆是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凌霄殿,只等待着她们的决斗,但对楚河大仙皆甚为不解,本可借众仙之手降服此妖,为何非要搞个决斗?

“玉姐,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方才所言能骗玉帝,骗天庭众仙,却骗不了八妹我。”八妹觉得仙玉说话的语气甚怪,不像是真的想除妖,因而疑惑的问道。

“傻丫头,玉姐当然要亲手除……除去这妖女,为六界除害呀。”

“可是,我总觉得你有些怪怪的,我是你最亲的妹妹,有什么事定要告诉我。”

“玉姐没事,你就放心吧。只是别忘了玉姐跟你说过的话哦。”

此时此刻,只见仙玉的神情甚是非常奇怪。

闻言后,八妹也很无奈的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是忐忑不安,觉得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

而很快便到了真假仙玉决斗的寅时,忽然间阵阵猛烈的狂风吹拂着众竹子,似乎有什么恶事即将发生了,而众仙们便纷纷齐聚,观看决斗的结局,但他们心中更是担忧,楚河大仙与此妖功力相若,而稍不慎皆会有性命之忧,因而皆是愁容满面,纷纷皆祈祷楚河大仙能战胜妖魔。

而真假仙玉便迎着狂风,降落于竹林之中,只见两人皆是亮出了神剑,怒目而对视着,仿佛皆是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阵势,此时此刻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片刻之后,她们将用神剑划出了道道璀璨的剑气,而后皆是摆出怒气冲冲的姿势冲向前,仙力推进她们前进,一位从南面而来,一位却是从北面而去,快要相碰之时,忽然间只见仙玉祥和的随即便收起了红鸾剑,摆出束手待毙的姿势,而这妖女之剑竟快速的深深插进了仙玉的胸膛之中,她的鲜血随即变染红了唇角而缓缓的倒了下来。

见状,众仙与八妹甚为震惊皆是万分悲痛,为何楚河大仙不战而收起兵器,任由让此妖手刃她。而赤虎元君与阎王更是满脸通红,深为惭愧,仙玉愿化恶为善,甘愿舍身,之前如此恶对于她,实在太不该了。

而此妖见仙玉竟临时收回了兵器,甘愿挨她这一剑,霎时内目瞪口呆,深为不解的往后连连后退数步,而后毛发耸立,狂吼震天,怒吼道“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霎时内,只闻得仙玉强颜微笑,颤抖轻声道“师妹,如今你……你已报仇了,你的心愿已了,记得要将师傅的仙德弘扬出去,好好造福苍生,仙玉我虽……虽死无憾。”

“不……哈哈!甄仙玉,你真是个傻子,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你甘愿受我一剑,就是为了将我迎回正道吗?”

此时此刻,这女子神奇甚为悲愤与激动,在她看来如此十恶不赦的甄仙玉,为何会满怀博爱之心,为了度化她,为了使她放下屠刀,甘愿舍生忘死。

“只要你能释怀仇恨,仙玉……我也值得了。”

只见仙玉凄白无光的脸颊,强忍着元气与此女子对言,感觉她即将要魂归地府了。

“玉姐,为什么你这样傻?我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可万万不料,你竟会……妖孽,我要杀了你为玉姐报仇。”八妹气愤难耐,青鹦剑迅速出鞘,而后怒目对着此女子,定要为仙玉报仇。

“八妹,不要……玉姐我已与她立下生死状,你不得报仇。”

见状后,此女子望着这种种的一切甚为痛苦,她一心只想手刃甄仙玉报仇,可如今做到了,为何她的心中却是怎么也不能展露笑颜?

“啊……”片刻之后,众仙只闻得此女子衣袂飘动,而后痛声的尖叫道,接着她的嘴角也深深留下了赤红的血液,谁知她竟轻声低语,冷笑道“甄仙玉,你以为用死来羞辱我,你就成真正的赢家了吗?你错了,我永远都会胜你,就是去另外一个世界,我也要与你生生世世为敌。”

原来此女子见仙玉甘愿用死来点化她,甚为震惊,同样也知道师傅所言果然不虚,心中已忏悔,因而震碎了七经八脉,准备与仙玉同往极乐世界,但却是嘴硬才说还要与仙玉为敌,但她却完全不解仙玉真正的用意,仙玉用自身的性命来感化她,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善待众生,可她却认为只有死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

“玉姐,你快醒醒!快醒醒啊!”只见此女子震碎了经脉,仙玉虚弱的直摇头,甚是无奈,而后因伤势过重,似乎即将要魂归地府了。

正在此时,忽然间只见观音的羊脂水瞬间滴到了她的嘴角之中,“楚河大仙,你舍生忘死,劝化妖灵,佛祖与本座甚为感动,因而本座特奉佛祖之命,前来助你还生,愿你今后继续初心不改,造福于众生万灵。”

忽闻得观音之言,而后众仙皆见楚河大仙嘴角之鲜血消失了,而后缓缓的起身,恭敬地说道“多谢大士,弟子定不忘时刻初衷之愿。”

见状后,没想到仙玉还能死里逃生,上天最终还是还给了她一位好姐姐,八妹便即刻流泪满面的拥抱于她,虽是姐妹之情,但这一刻,她们皆是留下了幸福之泪。

大家好!真假神女的故事已结束了,下面讲述月饼情缘的故事,一位医德俱佳、救人无数、悬壶济世的御医谢青云,为何会在一夜间收到灭门之圣旨,老年得女,视如珍宝,而后令妻子陈氏与幼女谢美霞,携带灵草夹馅之月饼匆匆的逃离避难,而后又会如何呢?而另一方面因宫廷争斗而受重伤的襄王,后竟因一块能治病扶伤的月饼却引发出一段千里之缘?请大家观看下回故事月饼情缘。

第九十二回 月饼情缘(一)

寒风刺骨,雪花漫舞。

洁白无瑕的雪儿,仿若那天真烂漫的孩童,也学会肆无忌惮的游戏人间了。

春南国,位于地理最南部,附属于云南疆域,占地面积虽不辽阔,只是一隅之地,但人口密集,老皇在位年近四十载,统治期间以仁治国、施德万民,天下到是真正太平,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呈现出一片和乐之状。

而昔时暖阳高悬、四季如春的人间宝地,今却不知何故仿佛天地失序,使得时令大变,仿若六月飞雪,天象异警,竟连续下了十多日的鹅毛大雪,不仅使这万物皆披上了白衣,呈现出银装素裹的世界,更如冰锥般寒彻心扉,显得天地间一片萧瑟,仿佛即将国有大事发生。

由于冰天雪地、异常寒冷的温度,以至于门庭冷落,大街小巷空无一人,仿佛这顷刻间,将原本活力四射的春南国,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冷清地。

……

“咚……咚……咚……”忽然间,皇宫大殿内敲响了声声惊天地泣鬼神的丧钟,而这声音不仅非常的庄严肃穆、高亢响亮,更是仿佛聚集了天下人的悲哀、痛心。

“国之殇啊!国之殇啊!呜呼哀哉!呜呼哀哉!皇上因久病不治,药食无灵,驾崩于今日辰时,仁主不幸身亡,普天同哀!普天同哀!太后有旨命全国百姓皆身着素服,口吃素食,同哀三日,不得违抗,否则按大不敬忤逆罪论处。”

随着这声声悲哀的丧钟再一次响起的同时,一道惊天的太后懿旨也随之传遍整个春南国,只要是国中之人必要遵旨而行。

但对于国中百姓而言,纷纷皆留下痛不欲生之泪,甚为悲愤,而服丧到也没什么?而老皇的驾崩,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因为国家在老皇的治理下,将近四十年皆呈现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番盛景之状。

而如今他们却开始有了很大的疑虑与担忧,今皇上抛下江山社稷而撒手尘寰,而这位太子必顺理成章登基为帝,但他整日里沉迷于雕刻艺术,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脑子分秒产生的花样都是不计其数,灵活有余,却是不务正业,更是未把他的聪明才智用到为政之上,因而百姓们更加伤痛先皇的驾崩,怕这样的太子继位,未必能带给他们好日子,江山重现昔日的光彩。

正在众人们闭门不出,依然陷入悲愤痛心之时,忽然间,只闻得“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不断震动着大地,仿佛是十几斤的铁锤深深的砸进了地下般,一下一声,一下一声,声响不断地扩大着,而后即感觉到似有千军万马行来之声,这些巨响由远及近,迅速的向前,振聋发聩之声,仿佛快要震碎了每家每户百姓的耳朵,就犹如地震降临人间。

百姓们不敢迈出大门,纷纷皆从门缝中望去,更是大惊失色,只见有成千上万身着白衣棉袄,脚穿防滑的铁靴,眉头紧锁,双目似狼般的军队急速地向前行走,而领头者乃头戴巧士冠,身着也是同样的白色棉袄,不过与其余众人不同的是,此棉袄中到是绣了只别样的仙鹤,而手持明黄的绢帛,看样子似乎乃是宫中的黄门,而身后的则是御林军。

但使得百姓们更不解的乃是,如今皇帝驾崩,宫中事物繁忙,这群人如此凶神恶煞,如狼似虎的要冲向何处呢?

过了片刻之后,他们经过一撞亮丽的府邸前停了下来,只见此府邸门面宽阔,足有三米,门面乃是红漆所涂的南木大门,城墙足有无米高,而两边立有高大威武的石狮子,上面牌号刻有“谢御医府邸”这五个金光闪亮的大字,没想到他们到了此处便停了下来,而后领头之人便做做手势,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属下将此府邸全部围的水泄不通,里面之人便插翅难飞。

“圣旨到……圣旨到……谢御医接旨。”紧接着,只见领头之黄门神情肃然,满脸通红,恼怒地声声大喝道。

这名宣旨的黄门名叫安敏怀,乃是内宫总管,皇帝最贴身的亲侍。

“臣谢青云携家眷跪接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传旨黄门响亮的声音,随即御医便大开府门,带同妻子与九岁的幼女,还有全府上下恭敬地跪拜下恭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医谢青云徒有其名,无有其实,医德败坏,庸医害人,轻易断病,草率处方,用药有误,以至于害先皇驾鹤西归,其罪当诛满门,今将谢家满门抄斩,告慰于先皇在天之灵,钦此!”

只闻得安敏怀佯装悲愤痛心,实则挤眉弄眼的宣读完了这份圣旨后,霎时内谢青云大惊失色,仿若雷电劈身般痛苦,他是神医穆天德的徒儿,一生向来乃是秉承师傅宏伟的行医志愿,不管是贫富贵贱的病人,他皆一视同仁的救助,用自己的医德与医术活人无数,而后自从被封御医以来,作为皇帝的主治医生,他真是殚精竭虑,尽心尽责,从不敢出任何差错,没想到天降横祸,竟说他误诊,要治他个满门抄斩之罪。

别说谢青云我一生悬壶济世,医行天下,从未有任何差错,就算真是我之错,一人罪一人罚,又怎能连累全府上下数十口人命呢?妻子无辜,幼女无辜,全府的奴仆婢女更是无辜,青云我又怎能连累?可圣命如山,又不得违抗,也不能违抗,望着眼前这些虎狼之辈,今日又怎能逃出他们的魔掌呢?

随即,谢青云便恭身道:“公公,皇上不幸仙逝,作为臣子的也甚为痛心,毕竟我与皇上君臣多年,既然要去陪先帝了,请容我与家小换身戎装吧。”

“我说谢太医呀,其实……其实咱家也觉得皇上的圣旨不公啊,御医救人无数,有一次差错也是在所难免吗?又岂能治这么多人之罪呢?这样吧,御医医术高明,犹如古之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咱家早就听说你曾写了一本谢家药谱,将一生的行医心德与领悟以及配方皆写入其中,咱家是个粗人,平日里也没啥喜好,就是喜欢研究些岐黄之术,只要你肯将它赠与咱家,咱家想办法护住你一家老小如何?”

只见黄门装腔作势,微笑道。

“哈哈!原来公公是为了我的谢家药谱。”

闻言后,谢青云虽表面看上去异常平静,但心里却发誓定不会满足安敏怀的要求,因为这本药谱乃录有自己毕生所学的精华,无价之宝,若落入善人手中,自会拿它造福更多民众,倒也无碍,万一被有心的恶人拿去,可就危害天下,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是啊,只要你给咱家这个,咱家就……”

“可能会让公公失望了,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谢家药谱。”

听着谢青云坚定的言语,安敏怀满脸怒火,大喝道:“哼,谢青云,你不要不识好歹,不然连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一家。”

“多谢公公的关心,青云不能为了一家人的活命,就把良心给出卖了,再说我谢家只有光明正大的鬼,却没有苟且偷生的人。”

没想到,霎时内谢青云竟脱口而出这大义凛然之言。

第九十三回 月饼情缘(二)

安敏怀闻言神色大变,他的双目中即刻透露出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目光扫视着所跪之人,而他身后狼头虎目,凶神恶煞的御林军便也蓄势待发,仿佛即刻抽剑,似乎准备瞬间便将这一家子皆就地问斩了。

跪于谢青云身后的奴仆婢女们见此状,而仿佛感觉眼前这些人皆是些青面獠牙的怪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霎时内皆是毛骨悚然,颤抖抽筋以至于直打哆嗦。

谁知下一刻,安敏怀觉得既然谢青云这个老不死的不肯交出谢家药谱,那也就没有留他的必要了,再说待会抄遍谢家府邸,就不信找不到此物,因而便抬起了他的右手,准备即刻示意属下对这些人杀无赦,一个也不留。

望着安敏怀的这股狠劲,这肃杀之气便深深的辉映到了谢青云的幼女谢美霞眼中,她会永远皆铭记此刻,这群豺狼虎豹的凶残狠毒。

“公公,且慢,小女子有事相求。”没想到正在此时,安敏怀的耳中便传来声声大胆无畏之声,而此声音又仿若黄莺般甜美,更是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惧怕之意。

因而安敏怀的目光便好奇的横扫众人,只见一个乌黑亮发梳成可爱的双髻,脸若鹅蛋,目似丹凤,肌如凝脂,唇若樱红,身着素白的小女孩一步步缓缓地向前挪动着身子,接着深深的鞠躬给安敏怀行了一礼,面对着眼前的虎狼之辈,竟毫无畏惧,而后便荣辱不惊地微微一笑道“小女给公公问好,求公公能让小女换上最喜欢的石榴裙,才能毫无遗憾地伴先帝于泉下。”

安敏怀闻言大吃一惊,望着眼前年幼的小姑娘,她本知今日即是死期,没想到却能视生死如浮云,还颇具胆色正视于他,神情坦然处之,便疑惑道“小姑娘,你可知明日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谁知这小女儿闻言后,便郑重的点了点头,依然丝毫感觉不出她心中的恐惧。

下一刻,安敏怀更是非常好奇,堂下的大人跪着连气也不敢喘下,而她为何会如此看淡死?因而安敏怀便继续问道“小姑娘,既然你知道,难道心中就不怕吗?为何还会微笑的坦然对待呢?”

“回公公,自古以来的忠良贤臣皆是以圣命为遵,作为臣子又岂能违抗,况且怕又有何用呢?哭笑皆是一天,哪怕小女活着最后一刻,依然还是愿以笑对天下。只要公公能让小女无遗憾此生必再也无牵挂。”

安敏怀闻言便点了点头,毕竟成全这小丫头的一点心愿,也可以为自己赢得好名声。

“爹爹,您不是最喜欢皇上御赐的九鹤朝服,还有母亲,也很喜欢那套红色襦裙,相信换上此盛装,先帝也会很欣慰。”

随即谢美霞便望向父母亲,而后郑重道。

“不行,你们可别得寸进尺……”闻言后,安敏怀怒气冲冲地大喝道。

“公公,您内外已围的水泄不通,难道还怕我们跑了不成呢?我们也是将死之人了,难道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做不到吗?”没想到谢美霞小小年纪,却是胆气惊人,毫无惧怕的与这帮恶魔对抗。

“好吧,那你们快点。”听了谢美霞之言,安敏怀只好多等片刻。

而后,谢青云便携同妻子与女儿匆匆的进内屋,匆忙之中便打开了保险柜,即刻取出了一本看上去厚厚,绿色封面的册子,上面写着“谢家药谱”四个大字,望向陈氏与美霞,满目透露出无尽的哀伤,道“夫人,看来今日我们是难逃厄运了,你收拾行囊,带着霞儿赶紧从地道离开这里避难吧。”

“不,老爷,夫妻本是同林鸟,又怎能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今日我们便生死与共。”

“夫人,你忘了霞儿吗?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就算我们不惜命,总不能让霞儿陪我们赴鬼门关啊。一定要切记,今后不可让霞儿学医,步为夫的后尘啊,还有这本谢家药谱,定要好好收藏,切不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啊。”

只见谢青云满脸悲愤道,因他老年才得女,更是将谢美霞视为掌上珍。

望着父亲此时此刻幽怨的眼神,谢美霞真是终生难忘,本来在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应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才对,而上天却对她太不公平,竟要她面临着种种的不幸,她便万分不舍道“爹爹,霞儿绝不愿离开你,要走我们一起走吧。”

“好孩子,若我们三人皆离去,安敏怀这狗贼又岂能善罢甘休?爹爹拖住他们,你们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快走吧。爹爹一生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皇上,万万不料上天竟会如此惩罚我们谢家,霞儿,你记得,今后就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与世无争的活一世,切不要为父报仇,切记切记!”

谢青云边说着,边痛心极了,满脸通红的挥了挥手,而后便回过头闭目苦叹,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简直是让他难以承受。

而陈氏闻言后,冷静的沉思了片刻,觉得谢青云言之有理,父母总是最关心自己的儿女只要儿女能平安无事,父母甘愿做任何事。

接着她便随即从锅中掏出了数个月饼,而这并不是普通的月饼,乃是包含了百种草药作馅,能治病去伤的月饼,而后粗粗的收拾了下东西,带上谢家药谱,拉着幼女谢美霞,迅速的打开房中地道而下。

此时此刻的谢青云,只要妻女能逃过一劫,自己甘愿赴死,而后便换了套盛装,出了房门,一脸哀怨的望着安敏怀。

谁知安敏怀见状,怒道“谢青云,你妻子与女儿呢?”

而谢青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青云不知,公公,请你放了这些无辜的奴仆佣人吧,就杀了青云一人吧。”

“哼,谢青云,没想到咱家聪明一世,竟糊涂一时,如此老练的我竟会中了你家黄毛丫头的诡计,让他们母女二人逃之夭夭,你以为她们能跑的掉吗?就等咱家先处置了你们,看她们能跑多远。”

安敏怀愤怒地望向内外屋,因而知陈氏与谢家幼女早已跑的不见人影。

下一刻,他便做做手势命令属下“杀杀杀!给我杀!”

随着安敏怀的一声号令,众军士皆冲上前挥剑,面对于如此的刀光剑影,这些人皆是手无寸铁,吓得七魂不具五魄,而这些虎狼之辈凶狠狠地一下便斩杀了这数十口人命,只见瞬间之内,血染七丈外,随即鲜血便染红了御医府。

而安敏怀更加深知一个道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因而他见这里的情况皆处理好了,还有两条漏网之鱼,必要除去以绝后患,所以便下令按地道方向而下,全力追捕陈氏与谢美霞,必定要抓到她二人。

第九十四回 月饼情缘(三)

阵阵冷如刺骨的寒风,席卷起了朵朵艳如朝霞的白雪,毫不留情的皆飘飘而落,覆盖住了春南国的万物。

冰天雪地,异常的寒冷,这山林之中的绿地更是冰冻三尺,出了御医府地道,便是春南国最西面的华绣林,而只要过了华绣林与翠安岭,再过三百里便可出了春南国地界,到时她们才能真正逃出奸人的魔掌。

而此时夜已深,但无有皎洁的月光,天地间一片黑暗,似乎伸手不见五指,却仿若只有漫天的雪花能为她们引路,陈氏与谢美霞踏着这积雪之地,匆匆往前而跑,此刻饥寒、冰冷、受怕皆涌上了心头,狂风参杂着大雪,飞落于她们单薄的衣裳上,仿佛也替她们换上了悲哀的丧服,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凶险的气息。因而她们急速而行,但愿早点离开此地,逃命不容出一点差错,万一被贼人追上了,那可就九死一生。

“霞儿,我们走快一点,快跑!安贼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何时何处就追上了。”陈氏气喘吁吁,面露紧张的神色,而后连连悲伤的望向美霞说道。

“汪……汪……汪……”正在此时,忽然间,天地间仿若开启了漫天星辰之光,而她们母女二人皆听闻到,声声响亮的狼狗狂犬之声,似乎乃朝西面穷追而来。

只见山头之中成千上万的御林军皆板着脸,不苟言笑,就犹如催命阎罗般的齐备弓箭,数名饲养员手牵引着形如狼体,双目睁大,眼中透露出阵阵金光,看上去非常机械般的狼犬,这种犬嗅觉最为灵敏,很快即能闻到人的气息,因而安敏华抚摸其亮丽的鬃毛,满脸冰如寒霜的微微一笑道:“穆狼神犬,看来今日你们又可以宝餐一顿,兵分三路去吧……”

原来这些狼犬的名字为穆狼神犬,观其状态,仿佛不是一般的凡间狼犬,而是深具灵性,听得懂人言之神犬,因此只闻得安敏怀之言后,便兵分三路迅速地直冲向前,因为出华绣林的道路只有这三条,只要顺势而追,无论陈氏与美霞往何处而跑,皆能逮住。

“启禀公公,属下已发现谢家母女的行踪了,请问是否将她们就地处决呢?”

穆狼神犬很快即追踪到了陈氏等人的行踪,属下御林军即刻上前禀报尾随其后的安敏怀。

“不急,她们只不过是妇孺,兴不起什么大风浪,咱家搜遍了谢府,皆不见谢家药谱,此秘籍定藏于她们母女身上,先抓住她们,逼她们交出秘籍,再不留痕迹的干掉。”

安敏怀边吩咐道,边向属下做了个斩杀的手势,意思是取到谢家药谱后再杀她们。

“是,公公。”

……

“站住,快站住!前面的人别再跑了,不然本将不客气了。”

谁知御林军边望向前方谢家母女的身影,大声吆喝道,边瞬间手搭弓拉箭,眼法精准地朝向她们,如若她们再跑,便要发弓了。

“霞儿,不好了,她们快要追上了,快跑!快跑啊!”

闻听到声声催魂夺命之声,陈氏瞬间惊慌失措,而这期间连续跑了好几时辰,体力不支被雪而滑栽了个跟头。

“娘,你怎么样?怎么样了啊?”见状后,年幼的美霞双目通红道。

“霞儿,娘实在跑不动了,你先跑吧,记得一定要离开春南国,才能过真正平静的日子,别忘了你父亲的嘱咐,快去吧!快去啊!”

“不,娘,霞儿断不能留下你不管,要走我们一起走,让霞儿搀扶你。”话音刚落,没想到年幼的谢美霞真的想靠自身之力搀扶起陈氏,可又怎能做到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呢?

“啊……”忽然间,万万不料一支火红的长箭,竟如同平底春雷般迅速的朝陈氏而射,非常准确的深深扎进了陈氏的胸膛之中,她那鲜红的血液随即染红了大地,而她脸色凄白无光,嘴角流血的躺了下来。

谢美霞望着此状况,真是双目流泪,悲愤交加,痛不欲生地抱着母亲悲泣道:“娘,你不能有事,一定要好起来啊!一定要好起来!霞儿不能没有娘亲。”

而陈氏却是伤势极为严重,脸色凄白,双目无光的望向谢美霞,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万般的不舍,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即将要离开人世,而留下这九岁的女儿,她该怎么办?因而目含断肠之泪,轻声低语道:“霞儿,这箭已……刺穿了娘的胸膛,娘……娘快不行了。”

“不,娘,霞儿不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月饼有百草作馅,只要吃了它,您的伤势一定会复原的……”

听到陈氏如此的颤抖之言,谢美霞的心都快碎了,仅仅9岁的她刚丧父,没想到现在又要丧母,上天真是不公,她们的心愿只想去过些平静的日子,没想到恶事不断地找上她们。

此时的谢美霞既痛心,又深思着,她深信一个道理,有时候大难临来时,看来避也避不了,你不与它斗,它偏缠着你,你想要简单的度过,它偏要你复杂的面对,既然躲也躲不了,避也避不去,那我谢美霞就不再躲避,不再萎缩,定不会向命运屈服,定要昂首挺胸地与天地斗,与恶人斗,绝不会向你们认输,定要再四面楚歌的中开创出一片艳阳天,想到此处,她便坚强的随即抹擦了悲痛之泪,随即便打开了收藏月饼的包袱。

“霞儿,没用的,娘知道……自己的身子已没救了,药能治病……可却不能救命,不过娘想问霞儿一个问题?”

陈氏越发的话音低沉无力,强支撑着身子,满目无光道。

“娘,您一定会没事吧。别离开霞儿。”

“孩子,如果今后娘不在了,你会不会饿死呢?”陈氏边问道,边非常的伤感,悲痛自己今后无力在照顾女儿。

“娘,霞儿有手有脚,绝不会饿死的,若无食物充饥,女儿就去山间采果子,若无银子用,女儿就去挑柴,总之女儿绝对不会便宜了想让我们死的恶人,他们想让我们死,我们一定要活出个模样来给他们看看。”

就在她们母女悲愤难过的交谈之时,而因御林军还未接到安敏怀之令时,便放了冷箭射杀了陈氏,后只得如实禀报安敏怀。

安敏怀闻言后,心想既然陈氏已死,如今唯一知道谢家药谱之人便是谢家幼女,因而便诡计心生,他觉得欺骗大人难,骗骗小孩子总容易多了,或者买点吃的,那么小孩定会脱口而出这个秘密,因此他就把筹码放在美霞身上,命人继续追捕谢家幼女。

第九十五回 月饼情缘(四)

“霞儿,娘……娘的寿元已……已尽,不……不能……再……再陪你……走下去,今后的人生还……还得靠你自己坚强的走下去,切要珍重,别……别让爹娘失望。”

陈氏回光返照,身体已完全虚弱无力,仿佛双脚已踏入了鬼门关,只差这最后一口气,而这滴滴泪花却不由自主地流出,但她仍然还是用满脸期盼的神情望着美霞,似有万句临终遗言未嘱咐,但却拼尽最后的元气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而后竟无神的缓缓地紧闭上双目,双手也无力的伸直。

见状后,谢美霞双目含泪,悲痛万分,抱着母亲,连连晃动她的身子,直喊道:“娘,你别睡觉啊,快起来,快起来陪霞儿玩啊,快讲故事给霞儿听,别抛下霞儿啊!”

可不管她怎样呼唤,可惜陈氏已魂断西归,已无任何知觉,又怎能听到女儿的哀哀哭告呢?唯一留给女儿的便是那临终前的母爱神情,与那句关爱遗言。

而此时此刻的谢美霞毕竟年幼无知,谁知她竟会匆匆从包袱中拿出了百草作馅之月饼,放嘴上咀嚼了下,缓缓地铺下去想喂给母亲吃,希望它能救母亲一命,但陈氏已亡故,哪里还能吃下呢?

谢美霞边望着母亲的尸身,边泪珠子渗透了母亲的衣衫,没想到人生三大悲剧中的幼年丧父母,竟会降临到了这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身上,如今虽天高海阔,可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谢美霞痛心疾首的同时,狂风暴雪倒没有因为陈氏的亡故而停,反而更是越下越大,而与华绣林相邻的翠安岭中,忽然间隐约闻得万马奔腾之声响彻天地,仿佛有千名铁骑踏上了万里雪山,声势浩大,而声音却快速的由远及近,只见一批军士身着纯白的棉袄,坐与棕红色,脚蹄上皆裹有防滑布的马上,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要事,飞速的疾驰而来。

“驾……驾……驾……”而领头者更为奇怪,乃是位眉目如画,皮肤白皙,肌肤吹弹得破,头束紫玉襄金发冠,身批雪白的四爪莽龙袍,脚穿明黄的紫玉靴,甚是英俊潇洒的少年郎,他坐与纯白色的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声声驾马,直待快速进入春南国疆域,但区区的一名少年,看上去年岁并不大,却能使成千上万的军士皆听命于他,想必他绝非一般寻常之人。

“启奏襄王殿下,闻得皇上驾崩,我们从封地连夜启程,跋山涉水,日以继夜的赶路,想必您也累坏了,如今离春南国疆域已不远了,不如我们先停下歇息片刻再前进吧。”

原来此少年正是春南国老皇的第六子,母乃是云香宫的丽妃,名唤齐疆,虽区区年仅十六岁,但气质脱俗,文韬武略皆不凡,因老皇授封太子与诸王时,封他为襄王,赐封襄地予他,之后便直去封地驻守,今闻得老皇殡天而去,故此急速进京,而属下大将见赶路太急,担忧众人皆受不住连日以来的奔波,因而便火速赶到队伍前,禀报于襄王。

“本王不累,身为儿臣,竟未能在父皇病榻前已尽人子之孝道,真是愧对于君父,定要快速进京。”襄王面露悲痛难过之情,遥望于春南国方向,心里满怀歉疚之意。

谁知正在襄王话音刚落之时,马突然发出了猛烈的嘶鸣之声,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恶事即将发生,而后瞬间便刮起了阵阵猛烈的狂风,仿若即将刺人心弦,而正在这一刹那之时,忽然间只见无数藏于暗处的飞刀朝众军士一涌而射,“啊……啊……啊”谁知众军士猝不及防,皆是被一刀灯喉的飞刀射中胸膛,而后缓缓地口吐鲜血躺了下来,唯独只有武艺高超的襄王即刻抽剑抵挡了,仿若流星箭雨的飞刀。见此状,襄王非常的震惊不已,更是不解到底怎么回事?因而便望向林中四周,洪亮威武道:“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凶。”

正在此刻,忽然间大道中冲出了好几十身穿黑色的夜行装,面罩遮脸的贼人,其中三人便是领头者,而他们手上的兵器皆不同,一人手扛七尺大刀,大步凌凌的往前行进;一人手拿十斤左右的大锤,身形却轻盈曼妙,仿若女子;而另一人的兵器更怪,则是一把铁扇子,仿若是位武道书生,看这情况,他们似乎皆是江湖中人,但却显然并非为财而来。

虽然是面罩遮脸,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但从他们的眼神中皆看出了一股狠狠的肃杀之气。怪就怪在此处,襄王平日里从不与江湖中人来往,更无有结党营私,为何这些人竟会在瞬间杀了他众多军士?很显然这些人肯定受了某人的收买,欲置自己于死地,而观如今之局势,最想让他死的便是……。

想到此处,襄王心中已然不言而喻,没想到他与世无争,一直满怀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思想,早已退出这朝堂的纷争,万万不料,竟还是祸从天降,为了齐疆一人,可却是害了众多的无辜军士,齐疆我真是愧对于你们。

而后襄王便望向这些黑衣人,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何人?竟在此对我痛下杀手,还枉杀了众多军士,真是禽兽不如,你们此等恶行,若按春南国法制而行,定是五马分尸之刑,劝你们赶紧撤去,不然……”

“哼,你这些话吓不住我们,你听着,我们对你的身份当然了如指掌,既然我们会做,就不怕你,再说你的上头还有上头呢?我们只不过听命行事,你何以奈何?哈哈哈!”

襄王闻言后,便更是了然于胸了,知道一切的幕后黑手其实都是……但他久不在京,在京中更是无权无势,但他深知韬光养晦的道理,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傲视天下时,必须隐藏天资,锋芒不露,而今日面对于这帮凶徒,又何能脱身呢?随后便大声喝道:“本王我不要名不要利,只求能安身立命,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谁知正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刻,三名领头人便瞬间吹了口哨,做作手势,这数十人便即刻一拥而上围攻襄王,为此与他展开了大战。

而与此同时,谢美霞失魂落魄的翻动着陈氏的尸身,可无论如何,母亲皆难以复生。

正在此时,忽然间阵阵猛烈的狼犬狂吠之声随即响彻天地,随即众御林军又姐附近皆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后安敏怀便迅速的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小姑娘,天寒地冻的,你一定冷坏了,肚子也饿了吧,不如公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闻言后,谢美霞却是一脸怒意的望向他,而后神色无异道:“公公,小女不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小女不吃饥来之食,况且我娘曾说过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姑娘,你误会了,公公可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学习你爹神医的医术多造福大众,将你谢家医术发扬光大,所以才想要你家的药谱呢。不如你借给公公看看,看完马上归还,如何呢?”

“公公,若小女将药谱给予公公后,那便再也无活路了,相反的话,小女还能幸免于难。”没想到,此时此刻谢美霞竟脱口而出这不可思议之言,甚是令安敏怀震惊,万万不料自己的这点心思竟被这区区九岁的小女孩给看穿了。

第九十六回 月饼情缘(五)

安敏怀闻言却是尴尬的一愣,霎时内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本以为自己打着如意算盘,拿到谢家药谱后,即刻杀掉眼前的小丫头灭口,那么今后除了他,天下便再也无人会知道秘籍的内容,可没想到他这点小伎俩竟被区区九岁的小姑娘给看穿了,故此他便沉思了片刻,觉得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老病死世间谁人不惧,况且还是这么个黄毛丫头,就不信她真的不怕。

因而片刻之后,安敏怀便给饲养员递了个眼神,似乎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下一刻,只见饲养员便迅速的将穆狼神犬牵引到安敏华身旁。

而后安敏怀随即便用笑里藏刀的神情面相于美霞,从他的眼神中既能看出柔和的一面,更是大大的隐藏着一股恐怖的神色,说道:“小丫头,咱家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吧,不然……哼,穆狼神犬可是专吃不听话的孩子,要是你再违抗咱家之令,咱家就让神犬将你剥皮抽筋,挖心取肺了,到时恐怕下到地府连你爹娘都不认得了,哈哈!”

望着眼前狗贼如此的狠毒之言,目光充满杀气,谢美霞却似乎并未深思,接着脱口而出道:“公公,您想要药谱,也未尝不可,不过小女最喜欢玩游戏,我们就来赌一场如何?只要你放小女离开半刻钟,若还能将小女擒获,那这本秘籍就属于公公的了,若您不依的话,秘籍将会永远消失,您永远都得不到。”

“臭丫头,你敢威胁咱家,好,有胆气,咱家就接受这个赌约,我到要看看你这小丫头是否长了三头六臂,能逃得出御林军与穆狼神犬的追捕。”

话音刚落,安敏怀便做作手势,让属下众人退后,让出一条大道给谢美霞,他就不信孙悟空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况且还是区区臭丫头。

而后谢美霞便快速的迈开大步往南面山崖方向跑,安敏怀觉得甚怪,那边皆是死胡同,无任何出路,这丫头莫不是疯了,自行寻死,随即便吩咐众人也往那方向紧追不舍。

没想到谢美霞拼命的直跑,竟跑到了悬崖边上,而下面即是万丈深渊的山谷,片刻之后,安敏怀的人马与狼犬很快便追上了,他们步步紧逼,而年幼的美霞却步步后退。

下一刻,安敏怀便即刻上前,凶狠狠地怒斥道:“小丫头,你要做什么?别外后退了,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掉下可就粉身碎骨了,只要你把秘籍给咱家,咱家保证不伤害你,如何?”

“多谢公公的关心,小女没办法决定自己的生,起码有能力做主自己的死,您有狼犬与爪牙,故而深知,今日无论如何也难逃魔掌,小女就算再不成才,又怎能将父亲多年之心血,交到恶魔手中危害天下呢?”

没想到谢美霞竟是做了必死的打算,决定就算死也绝不将秘籍交出。

“谢丫头,咱家看你真是和谢青云一样犹如茅坑的石头般又臭又硬,就是不开窍,就是因你父亲不懂得识时务,才引来今日之祸端,咱家劝你……”

谁知还未等安敏怀的话音落下,谢美霞边随即拿出这本谢家药谱,边还是神色异常的平静,只是跪下道:“人生在世,有生即有死,喜生又何惧死呢?霞儿跪拜往生的父母亲,请原谅霞儿,未能护住秘籍留存于后世。安公公,你想要秘籍是吗?”

安敏怀见此,瞬间双目一亮,即刻道:“快,快给咱家!”

“爹爹,这是珍宝奇物,更是血腥之物,留它在世,不知往后还会引起多少人的纷争与抢夺,而有纷争必会有流血,女儿不忍万民因此而遭罪,请恕霞儿不孝,今日就毁去此物。”

谁知谢美霞竟会边仰天叩拜,边当着安敏怀的面将此物撕的一页不剩,随即零散破碎的页页飞落于悬崖之下。

安敏怀见状,满脸通红,气得咬牙切齿,甚怒道:“臭丫头,你……你真是找死,竟宁可毁去也不肯给咱家,今日咱家就砍了你。”

没想到下一刻,谢美霞望向高深万丈的悬崖,鼓起勇气,紧闭双目随即便往下而跳,尤其纯洁无瑕的雪花般飘飘,缓缓而落。

“可叹彩鸾天外仙,

枉为六界女中杰。

空将壮志寄山河,

不知人间离乱事。”

正在谢美霞舍身飘落于崖间时,忽闻得阵阵袅袅佳音响彻于天地间,此音仿若绕梁三日之琴曲般环绕于世间万物,也真是奇迹,没想到此多愁善感的妙音一出,连下了十多日的大雪竟突然即闻音而停,瞬间即春回大地。

接着除恶扬善的红鸾神剑便即刻横跨于山谷间,剑气金光震古今,而后只见剑鞘迅速的化成了碧绿的大荷叶,足有万丈之高,而剑柄随即便化成粉白相间,舒展开的荷花,接住了缓缓而坠落,昏迷不醒的谢美霞,随即迅速的将她慢慢的拖到了山谷下,放与谷面之上,而后再化为了神剑,紧接着两位气质优雅、超凡脱俗的神女从天而降,原来此二位就是楚河大仙甄仙玉与灵姬仙子八妹。

“唉,八妹,没想到天上1天,凡间即是1年,时间真是不容耽搁,刚处理好天庭之事,人间百姓却又是家破人亡,仙玉我未来得及拯救他们。”

仙玉满面通红道,而心中却甚感惭愧,每每代天巡视,却每每不能使万民无灾无恶。

“玉姐,既事已至此,也不可挽回,唯一能弥补的就是这幸活于世的小姑娘了。不如我们带她上路,好好照顾她。”

八妹觉得仙玉定会赞同她的说法,故而才提此建议。

仙玉闻言后却面露差矣之色,摇头道:“不,我们不能照顾她,甚至保护她。”

“玉姐,为何呢?小妹不懂,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无父无母了多可怜,你叫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八妹满怀疑惑之色,真没想到仙玉竟会说出此言。

“八妹,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姑娘与其他同龄的女孩不同吗?她身上有股气质是好多人都没有?”

“对啊,要不是你提醒,小妹倒忘了,她身上有股视死如归的胆气与坚毅不屈、忠勇可嘉的品性倒是似曾相识,可就是不知从何人身上看过?”

“我想起来了,这小女子好似我的玉姐,只要是自己认为对的事,哪怕情况再危急也永不退却。”八妹沉思后,便望向仙玉再答了一句。

“八妹啊,我甚是喜欢她的品性,所以我们不能事事都替她安排,替她处理,绝不能让她活在我们的庇护中,这样不是在帮她,反而是害她呀,她虽只有九岁,但观古今中外历史中,幼年成才者也屡见不鲜,要让她学会在逆境中成长,仿若那风吹雨打皆不怕的马兰花,坚韧不屈,将来才能独档一面,成为可用之才,而我们只能再暗中观察她,助她。但她如此的年幼,却遭逢不幸,难免心灵上会有一道无法抹去的阴影,这就是我们如今需要帮助她做的,助她去除这道阴影,坚强的学会自己生活,并且活出最璀璨的明天。”

“哦,玉姐所言有理,那我们该如何才能助她去除阴影呢?”

“嗯,这样吧,趁她还在昏迷之中,我施法入梦于她,让她美梦遨游于灵芝山,相信她所见所闻后,必会大梦终醒,便能真正领悟,而后即会昂首挺胸的挑战新人生,靠自己定能创造出光彩不凡的明天。”

仙玉深思了片刻后,想出一妙计,以入梦之方式而劝慰谢美霞,别惧别怯,就让平凡的自己活出不平凡的人生。

闻言后,八妹虽也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愤愤不平,觉得仙玉啥时候变得如此冷漠,竟忍心让这么个同失双亲的小孩独活,她能行吗?

第九十七回 月饼情缘(六)

灵芝山位于地理西南部,立于九霄与凡尘之中,既可上通仙界,亦可下通人间,三面临仙露之河而靠,一面则是近于云雾山。因其形若赤松灵芝体如山,故而名曰灵芝仙山。

而这里常年仙雾缭绕、环境优雅、气候宜人,所以仙家们缕缕不绝的在此种些延年益寿的奇花神草,至于山中不仅有名川仙流,奇石异宝,更有一金碧辉煌、高达九天的圣宫道观,名曰松芝宫,故此赢得了灵芝山甲天下的美誉。

此刻正是晨时,这片圣景在旭日的映照下更显得美丽迷人,恰在此时,只见有个五官精致,仿若玉雕般,年纪尚幼的小女孩迷迷糊糊,非常机械般的行至于山间,虽说此地人杰地灵、钟灵毓秀,可却是难遮她满目的愁容与悲伤,面露紧张的神色东张西望,满脸悲泣,幽怨,痛不欲生地直喊着父母亲,却不知自己为何会行至于此?

铭山缭月昭皓洁,

松衫赤灵映绣蝶。

碧姿妙影幻纱仙,

圣尊骑麟跨霄界。

忽然间,她只听闻到一慈祥和蔼,细细的柔情之声在耳畔瞬间响起,而此亮丽之声好似熟悉,接着只见一位身着七彩金绣孔雀衫,头盘圣仙髻,看上去三十出头,气质颇佳的少妇随风翩翩起飞而缓缓地降落,出现在此女孩眼前,一脸慈祥亲切,舐犊情深的望向她。

见此时此景,这小女孩竟再也隐藏不住满腹的悲哀痛心之情,急速上前紧紧的靠于这少妇怀中,情真意切的望向她,哭诉着喊道:“娘亲,你真的还活着吗?霞儿好想娘亲啊!永远别再离开霞儿了好吗?”

可此少妇闻言后却只言不语,还是依然满怀母爱之情的抱着她。

片刻之后,这妇人边目不转睛的望向小女孩,边轻轻的擦拭着她满脸的泪水,才开口微笑道:“傻女儿,你要振作,要坚强,别太悲伤了,你看这灵芝与仙草皆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中,经风吹雨打,却仍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完好的长成供应有需要的人。况且每个人皆有自己的人生或使命,爹娘并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从前爹娘的使命虽是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最为重,可说到底也只能治病,却不能救心,心病可比生病可怕多了,生病了吃副药说不定就能痊愈,可若是得了心病心魔,沦陷其中,那便是祸乱天下邪恶害善良。而如今爹娘有了更伟大的使命了,不仅治病救人,更要救六界病入膏肓的人心。”

小女孩闻言后即面露不解之色,道:“娘,霞儿不懂,你说的啥意思?难道你……”

“好孩子,爹娘已不在人世了,本要进入冥府为魂,但玉帝念你爹一生行医救人,功德无量,因而法外施恩,封赐你父与我神位仙职,为仙医兼守山仙圣,防妖邪入侵,因此责任重大。我的霞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若我们回来陪你,那只能尽一点小责任小义务,若我们留在仙界,便可让六界众生皆受益,霞儿你说还希望我们回到身边吗?”

别看谢美霞虽小小年纪,但家学渊源,从小耳濡目染父亲高义的德行,是非恩怨自是分得非常清楚,听了母亲之言后,先只言不语的犹豫了片刻,本以为父母亲死去,在阴家受苦,可万万不料天帝竟封给他们神位仙职,让他们做神仙,造福于更多民众,美霞一人是小,苍生百姓为大,既然父母亲有如此伟大的使命,美霞又怎能强迫他们回人间只照顾自己一人呢?

想到此处,谢美霞便瞬间豁然开朗了,她心中那万般不愿,滴滴戳人心扉的血泪即止,而后道:“母亲,霞儿明白了,虽说女儿需要你们,但天下百姓比霞儿更需要你们,你们去完成使命吧,不要担心霞儿,我定会活得好好的。”

少妇闻言便满脸充满期待,微笑的直点了点头,道:“真是孺子可教也,果然是个懂事又坚强的好孩子,母亲没有看错你。玉帝还有道恩旨给母亲,若我们思女心切,重阳瑞年的今日,我们依旧在此相会。”

“重阳瑞年……那不是七年后的今日吗?”闻言后,谢美霞便数了数日子,才得出结果。

“没错,但这期间,要是霞儿不乖,不振作,不好好上进,不以圣贤为榜样,那父母亲便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娘亲,你放心,霞儿定不辜负父亲与你的期望。”

“这就对了,霞儿,有件事你未变太冲动了吧,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正物还是邪物,就看怎么使用,又怎能轻易毁去这本药谱呢?”少妇边说着,边将完好无缺的药谱交还给谢美霞,随即便隐身而去,“霞儿,定要记住爹娘的话,圣尊骑麟跨霄界!圣尊骑麟跨霄界啊!爹娘会时刻关注你,定要看到犹如跨霄界的霞儿。”此言便依旧还是荡气回肠的响彻于灵芝山中。

“娘!娘!娘!”没想到,昏迷的谢美霞被这悲痛的美梦给惊喜了,才发现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个身临其境的真梦,梦境非常的真实,而手中也正好握有被自己撕掉的药谱,便知刚才那一切不只是梦,以为真是上天之意,母亲前来托梦,便也即刻跪拜了下去,叩天地,默声道:“爹娘,你们放心吧,女儿不仅要坚强的活下去,更加要为父亲洗刷污名,霞儿不想出春南国了,不想平凡的活着,定要想办法入宫,查出当时皇上为何会服了父亲的药后,即刻驾崩,替你洗刷冤屈,请你们保佑女儿事事顺利吧。”

话音刚落,谢美霞便做了这个决定,虽说父母临终前嘱咐她定要离开此地,保一生安乐,但她却反其道而行,越有困难的事,我谢美霞越要与命运作抗争,锲而不舍,朽木不折,厄运尽管来吧,我不怕你!

而这三十出头的少妇便也很快离开了灵芝山,也同时回到了华绣林中,紧接着便随即化回了头戴琉璃珠,身穿白襦裙的仙玉,原来这只是仙玉善良的谎言,化成陈氏,目地乃是拭去其幼小心灵永埋的阴影,劝她放开心胸挑战新人生,也同样给了这小女孩活下去的理由,与人生的期盼,才许下七年后的父母女相见。

而与此同时的翠安岭中,同样双拳难敌四手,因襄王被多数江湖中人围攻,不幸也被打入了山崖之中,此时此刻发出一声声悲哀的尖叫声。

仙玉与八妹皆能感应到,又有不幸之人落难,而仙玉掐指一算,便已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

“玉姐,没想到连贵人也有难头,我们赶快前去解救他吧。”八妹惊慌地说道。

“不,此人不会有事,会有人前往解救他的,而却并非是我们。”只见仙玉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是谁会救得了他呢?”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此时此刻,仙玉倒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

“玉姐,你真是的,什么时候脸上也长了白胡须吗?也学起了太上老君这个白胡子老道口气了。”八妹既不解又调侃道。

第九十八回 月饼情缘(七)

“昂首挺胸向天朝,披荆斩棘闯阳道,心坚意定渡宏途,迎风跨月九州遨。爹,娘!你们的谆谆教诲,女儿铭记于心。女儿在此立誓,定不负你们的期许厚望。虽说女儿前进的道路中将会迎来无限的****,艰难险阻,困难重重,在女儿走向成功之间不知还会隐藏着多少凶险危难,但女儿不惧亦不怯,深信只要意志力坚定,遇难百折不挠,定会在波涛汹涌的大江中闯出一道宏伟的阳光道。”

神女改梳惊鸿装,巧将恶镜换馨光。慈心良苦励孤孩,期盼佳儿渡皓江。由于仙玉的用心良苦,用入梦之方式,鼓励谢美霞在悲痛无助中尽快走出逆境。因而谢美霞更加的振作坚强,发誓绝不向命运妥协,不管前路多少凶险,她皆不惧,因而便俯身跪拜于九泉之下的父母,而后起身抬头挺胸的踏出了艰难险阻的第一步,继续往前而行,从这步伐中似乎能感觉出非常沉重,她对前路的迷惘,她知道道路还有很多,她乃是任重而道远,不过毕竟人生与灾难是并存的,如果人生能够一帆风顺那到反而是最乏味,灾难厄运才能使一个人真正的成长,但是能否成功跨难而上,就要看此人的心性与定力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经不住波涛汹涌的袭击,而直接倒下一蹶不振。况且世间之上哪有一步登天,就取得成功之事呢?故此谢美霞励志而后遥望于伟大的春南国,愿春风能寄志母国去。

而恰在此时,这阳光明媚、百花齐放的林中在大地的笼罩下,此时此刻竟显得鸦雀无声,似乎连虫鸟之声也听不到。

谢美霞依旧迎着春风而踏,希望尽快走出这血腥之地。

“啊!啊!救……救命!救命啊!”忽然间,一阵阵撕心裂肺,悲惨的疼痛声,在她耳畔瞬间响起。而这声音虽然紧急尖锐,可听起来又是那么的轻声,似乎叫喊之人仍处于昏昏迷迷的状态。

而后她朝发出声响的方向而去,大约过了十里之后,隐隐约约见前方有一深受重伤的少年躺在林中,紧闭双目,却似有股泪花从他那明眸中缓缓地流出,虽是迷迷糊糊,感觉处于昏迷状态,但似还有股知觉,能感觉出他心中的痛苦与悲哀,而只闻得他嘴里不停地求救与念叨着几句话,满脸更是凄白无光,血淋淋的伤疤遮挡了其白皙如画的肌肤。

谢美霞本就是医学世家之女,虽年纪轻轻,但从小博览群书,聪明绝顶,家中摆放的无数医书与经世药典差不多都已被她耳熟能详了,因而对于医道也甚懂,深知此少年伤势颇重,若不及时替他处理伤口,他将有性命之忧。

因此,她随即从袖中取出了当初父亲利用三十三种藏药与灵草所配的治外伤之药,然后撕下一截衣裳,先将药粉涂抹与他伤口之上,而后替他包扎了,但担心他体力不支,故而随即从包袱中取出携带百草夹馅之月饼,一点点的喂到他嘴里,替他补充元气,希望他早日康复。

而这受伤的少年虽处昏迷状态,但隐约能感觉出有人在救他,替他疗伤,更能感觉出含在口中的月饼,口味独特,不油不腻,更丝毫无有任何草药的味道,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月饼,而这酸甜口味,他将记忆犹新,终生不忘。

“公子,小女还有急事等着完成,因而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愿上天保佑你早日复原。”谢美霞望向眼前昏迷不醒的少年,深有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之感,但因救人心切,倒是未发现他的穿着不同,不是平民百姓,但心中还有重要之事等着她去完成,只好向昏迷中的少年辞行,愿他服药后能尽快复原。

可说来也怪,这少年明明还在昏迷之中,却似乎能听到谢美霞甜美之声,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谢美霞又继续往前方而去,过了三盏茶的功夫后,便快速的终于走出了这片天地,而后她心中的目标只有一个,便是春南国皇宫中,只有以某种身份入宫后,才能有机会翻查先皇的脉案,如此才能找出先皇驾崩的真正原因。但像她这样一个罪臣之女,无权无势,又如何才能进宫呢?以宫女的身份?可身份实在太低微了,就算能进宫,又如何有机会翻查脉案呢?而众多宫女地位相比,只有司膳房的宫女负责皇帝饮食,最有机会混到脉案房,因此谢美霞经过深思熟虑,觉得除非成司膳房的宫女,否则万没有理由能入宫,更别说替父亲洗刷污名了。

而后,她回想起父亲曾有位好友,乃是皇宫司膳房掌事,名叫吴千冠,此事到可以找他帮忙,故此她头戴斗笠,身穿素服,等在了吴千冠府邸边上,等待着他。

“小女拜见吴叔父。”她耐心的等待着,过了三刻钟后,终于等到了吴千冠回府,而后谢美霞便望向她屈身一拜。

“你……你是谢……”吴千冠闻言神色大惊,毕竟圣旨摆在那,谢家要满门抄斩,而这事后谢家女儿竟会前来找他,使她很是震惊,但他与谢御医关系匪浅,情谊深厚,因而便请谢美霞进府详谈。

“我的好孩子,传言说你们都已葬身华绣林中了,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娘呢?她怎么样了?”

见状后,吴千冠眼见美霞竟安然无恙,心中甚喜,故而双目含悲愤之泪。

“叔父,我娘亲在逃亡路中,死于乱箭之下,如今只有我一人独活一世,请叔父替小女申冤。”谢美霞双目通红的对视着吴千冠道。

“唉,我可怜的孩子,老夫深知你父御医美名天下,救人无数,竟会天降横祸,说他误诊,就是打死老夫,老夫也不信啊!”

“叔父,我父确是无辜,小女今日来此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安排小女入宫,成为御膳厨房的宫女,有机会翻看先皇的脉案,才有机会替父亲申冤。”

“这……孩子,你要知道宫门似海,一入宫门,便是灾难的开始,尤其是女子,今后也只能默默地守着死气沉沉的静物,更是只能仰望皇帝一个男人,有多少人老死于宫中啊,作为你父的好友,老夫真不忍心让你跳入火坑。况且万一被人查出你乃是谢家之女,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吴千冠甚是为美霞而担忧,不忍她做出这个决定。

“叔父,小女心意已决,只要能替父亲洗刷冤屈,再难再苦小女也不怕。请您就成全我吧。大恩大德,小女定会铭感五内。”

望着谢美霞的心意已决,吴千冠倒甚是奇怪,支言不语,倒似乎陷入了沉思。

第九十九回 月饼情缘(八)

“霞儿,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叔叔就替你安排入宫事宜,不过在你临行前,我有一言相赠,望你牢牢镌刻心中,才能无往不胜。”

吴千冠思虑良久后,似乎是有什么紧要之言要相诫于她。

谢美霞看着吴叔郑重的神色,却摇了摇头迷惘地望向他,而后仔细的聆听着教诲。

“紫霄龙气慑寒民,

玉宇雕楼锁孤心。

祈盼旭日升东际,

立命六字胸中印。

这六字便为不争、不显亦不露,古往今来,无数的贤能奇士就是因忘却此立命之言,而不得善终,故此,霞儿你若奉行此言,将一生受用不尽。”

吴千冠目光充满期待,和善的望向她,而后语重心长的教育道。

美霞闻言也是郑重的直点头,没想到吴叔父竟似涯中奇石,深谋远虑至此,竟能明这等处世之道,俗话说的好,锋芒太露遭人嫉,而这不争即为争,不显即为显,不露即为露,乃是以退为进的处事韬略,接着即面露甚为激动之色,双目通红道

“忠仁德义古今传,

寒冬送春雪中炭。

凤鲤跃跳九龙门,

吴叔厚恩铭心感。

如今美霞双亲已逝,吴叔便是小女最亲之人,请受小女大礼参拜,将来定会报答您的大义厚恩。”

“我可怜的好孩子,不可行此大礼,快快请起。以后就当这是你的娘家,别跟老夫客气。”见状后,吴千冠立即扶起了谢美霞,接着满怀关爱之情地道“你稍待片刻,老夫去去就回。”

而后,吴千冠便随即联络了司膳房中的几位德高望重,资历颇深的主膳与掌膳,商量得出结果,准备再为御膳房增添三位小宫女,其中另外两位即是方侍姬掌膳的侄女。

萧淑英、方侍姬、秦何月、蔡晓云、齐佳鹤等皆是司膳中才华横溢,手艺精巧,厨技高超,年轻有为的女掌膳,而尤其是萧淑英与方侍姬的厨艺更在众人之上,而方侍姬的野心颇大,欲为其方氏家族争光,故而每届的司膳房宫女选拔,都让其家族亲侄参加,也愿一举夺魁,主掌司膳房,更想争夺司膳房的主位,便为主膳女官。故接此机会,也让自己的两位侄女一同入宫。

而吴千冠与众人决定之后,便火速回府将此事告知谢美霞,紧接着便定下日期初一送她入宫,不过能否真正入司膳房学艺,还要经过主考官出题考验,通过者方可。

美霞闻言后,心中毫无担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顺利入选,而决定进宫后不仅要替父亲申冤,还要活出多姿多彩的人生,若当中有任何磨难,也只会将其视作过渡石,满怀春心对待万事。

……

时间如隙,转眼即逝,很快即到了谢美霞入宫之日,而吴千冠送她到了宫门口,依然满怀担忧之色,道“霞儿,叔叔只能送你到此了,也只能帮你至此了。叔叔领你进门,可今后成与不成,完全看你自己了,定要记住叔叔之前的嘱咐,立命之法。”

谢美霞闻言便郑重的点了点头,道“霞儿绝不会忘记。”

“好孩子!”吴千冠双目含泪轻抚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万分渴望她进宫后能过上不同的日子。

“吴掌事,请问这位就是前来参选御膳厨房宫女的谢美霞吗?”恰在此时,一位身着浅蓝色宫服的膳房管事小太监迎面而来。

“正是。”

“那小姑娘,请随小奴来吧,众位掌膳都等着你呢?”

而后,谢美霞便朝吴千冠躬身的连拜三次,接着转身随小太监前往御膳内阁。

片刻之后,小太监便带领谢美霞来到了司膳房内阁中,只见几位掌膳都分列坐于堂下,而坐于最中央主位的便是司膳房最高女官,主膳大人。方侍姬与萧淑英便一次环绕于主位,依次坐于主位的左右两侧,而堂上摆放了一张梨黄木供桌,供桌之上摆放了好几样草药,分别有何车子、百杏皮、红豆杉等等。

“诸位,宫中规矩是年年选才艺出众的小姑娘充实御膳房,可却是年年大不如意,俗话说得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可想而知,饮食对于身体是否康健乃息息相关,因此本官要告诫的不止是小宫女,更是诸位司膳房的每一员,诸位须知,我等皆为御膳厨,我等做的食物直接影响到后宫众人的身体,因此本官希望各位皆能恪尽职守,做出既美味又有利身体的食物,故而更要知识渊博,深知百家之长,不仅要懂得食材的利弊,还要熟悉各种药材的使用,有时便可添入食物中,更益于身体。而今日本官要考验小宫女增加了些许满难度,即为如何区分药材,就如是区分食材一样之理。”

此时此刻,主膳大人庄重亮丽,语重心长的嗓音如琴曲般有绕梁三日之感。

众人闻言后,皆是恭敬地齐身给主膳大人行一礼。

而后,主膳官便按入宫之三人的名单开口喊了第一个名字,道“方锦如上前……”

方锦如便是坐于主位左侧之方侍姬的大侄女。

随即只见一位头梳蝴蝶辫,双目乌黑明亮,身着翠绿的金丝襦裙,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恭敬地上前给主膳施礼,道“小女方掌膳之侄女方锦如参见主膳大人。”

“方锦如,你只自报名讳就是,难不成还想攀亲带故,扯上方掌膳的关系吗?要知,本官选拔宫女看的是才能。”

主膳官闻言便告诫了方锦如一番。

方锦如随即面红耳赤道“是,主膳大人,小女下次不敢了。”

“好,那就开始吧,请问这是什么药材?对人体益害如何呢?有何功效?”主膳便随手指向桌上的第二盆百杏皮问道。

“回大人,这个药材小女认识,乃是百杏皮,大大有利于身体,乃是益材,专治头晕目眩,神情呆滞,抽经发抖,还有即可治跑肚拉稀。”

方锦如便望向百杏皮,接着兴高采烈的脱口而出,庆幸自己刚好认得此药。

主膳闻言后,便点了点头,而后喊出第二个名字,“方锦雪,你上前……”

方锦雪便是方侍姬的第二个侄女,比方锦如小一岁,与她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而后,主膳便指向桌上第一盆的何车子,问道“请问这是什么药材?对身体益害如何?有何功效?”

“启禀主膳大人,这乃是何车子,是种益材,有保健功效,大大的立于身体,功效为舒经活络,活血化瘀,强身健体,还可治风湿风寒。”

“嗯,不错,小小年纪就能识得此药材,那么她们二位小姑娘,可有掌膳愿接受,好好调教吗?”

“启禀主膳大人,下官愿调教她们,定让她们经过学习,多为司膳房做出益食,贡献给主子们。”左侧之方掌膳便朝主膳躬身一拜而后回应道。

“好吧,她们两位乃是你的侄女,那你就好好教导她们吧,食以益吃,勿往!”

下一刻,主膳便喊了此次的最后一个名字,“谢美霞,上来来。”

这回,终于轮到这单纯又善良的小姑娘了。

闻言后,谢美霞便上前躬身一拜,道“小女谢美霞参见主膳大人,大人万安。”

“谢美霞,你的运气可真不好,机会都被她们先来的小姑娘给抢了,你只剩下最后一种药材,而且此药材生长于漠北,我们南方不多见,要是你不认得,那么就无法入司膳房了。”

听着主膳之言,众人皆为谢美霞这小姑娘捏了把冷汗,而却是未听闻到美霞之言,难道她真的不认识吗?

然而美霞乃是神医之女,又岂会不识此药,只是吴叔千交代万嘱咐这六字真言,因而她面露难色,却无言以对。

“谢美霞,都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了,若你不认识,或者不如实相告,那么就淘汰你的资格回家去吧。”

望着主膳的义正言辞,坚决不可通融之言,而安叔之言却又是那么的荡气回肠,环绕于她心间,但美霞一定要入宫,故此她无法可想,便准备脱口而出道“禀主膳大人,小女认得此草……”

“哦,那为何支支吾吾?还不快说。”

正在主膳话音刚落之时,众人皆目光仅停留在这个可爱,美丽又似有股难言之隐的小姑娘身上。

“回大人,这是红豆杉,主治肾炎浮肿、小便不利、淋病以及月经不调、产后瘀血、痛经等。至于益害来说,此非益材也非毒材?”

“哦,这是为何?世间万物总有利弊之分吧。你为何会说既非药材又非毒材呢?”

主膳与众人皆满怀好奇的看向谢美霞。

“卵石初分天地兴,

圣水仙露润草精。

绚彩异形耀纷呈,

岐伯神农创杏林。

纲目名录后世存,

益良毒材难分清。

药食相通性相冲,

膳医传意达宵明。因为万物皆相生相克,益材与毒材更是无法区分,若益材搭配不当,便可成为致命的毒材,而若毒材搭配得当,也可成为救世的益材。”

第一百回 月饼情缘(九)

主膳官听着谢美霞的高论后,随即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至于其余众人皆是叽叽咕咕,喋喋不休的议论开了,但只有右侧的萧淑英甚怪,谁知她却是面露轻视鄙夷之色,眉角微皱,沉着脸,而后冷面春桃竟遮盖了其光辉热心,似乎显得并不怎么喜欢美霞。

谁知下一刻,主膳官便充满期待之色,道:“嗯,这小丫头见识不凡,竟能认识北方的圣草,而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那就留下吧。”

随即她便朝右侧的萧淑英掌膳,微笑道:“萧掌膳,你与方掌膳皆可谓是司膳房的精英,再过七年,到重阳瑞年后,将会迎来一场空前绝后的御膳高厨比拼大赛,既然方锦如与方锦雪归了方掌膳调教,那么本官就将谢美霞交于你调教,到时你们两位与所带之高徒就好好比拼一番,看看哪家略胜一筹,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着主膳官的指令,而后萧掌膳便随即点了点头,但感觉的出她那犹豫之色,似乎显得不乐意,只是碍于上官的命令,才迫于无奈的接受。

然而谢美霞察言观色,听到重阳瑞年的大赛比拼,便心中甚为欣慰,觉得定是天意,是父母亲在冥冥中保佑着她,因为重阳瑞年正是她与父母亲的相见之期,她便励志,定要在御膳大赛中脱颖而出,便不会辜负父母亲激励她的良苦用心。

正在这一刻的同时,远在三百里外,深受重伤的襄王,经过谢美霞之前为他敷衍疗伤,又给他吃既美味又补充体力的月饼,而后便缓缓地苏醒,睁开了犀利有神的双目,神清气爽的明目横扫四方,感觉体力更胜之前,这应该归功于百草作馅,能强身健体的月饼,那不油不腻,酸甜适中,风味独特,世间仅有的月宫仙饼真是回味无穷,而那几句既心酸又悦耳的辞行之言,更是让他刻骨铭心,只是可惜缘浅一线,却未识恩人真容,而正是这独一无二的月饼,才使他们这对苦命人结下了这不解之缘。

故此,他发誓,就是尝遍世间的月饼,也定要寻到当初甜心润肺,回味无穷的独特口感之月饼。

而如今当务之急,还有件紧要之事,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理,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无所不用其极,而此人位高权重,依如今情势断不是此人的对手,故而如今众人认为他已死,何不将计就计,就当襄王真被江湖歹徒所害,从今往后天下便再无襄王其人,方可明哲保身,故而他想到此处,便下了这个决定,脱下蟒袍换寒装,避世山林中。

正在此时此刻,大地在阵阵金光的映照下显得娇媚动人,仿佛照亮了世间万物,也替天地披上了金装?

“乾坤显瑞星月现,

春夏吐蕊弥香漫。

骁将平胡报捷传,

鸿雁寄书明志弦。

江鱼结籽洒四方,

天南地北两相牵。

奇缘相会春南邦,

三生姻系嫦娥仙。”

忽然间,阵阵高亢悦耳、大有深意之言响彻天地间,随即一位头戴琉璃钗,身穿纯白襦裙的姑娘;与一位头梳圣仙髻,身着粉衣的女子,随风而飞,没想到瞬间即降落于山林之中,而她们那美丽的神态在金光的辉映下,更显端庄亮丽。

齐疆见状后,即面露大惊之色,不知此二位为何人?更不知她们前来所为何事?

而后,齐疆便微微一笑道:“请问你们是哪位?”

“本为河州女,

施德四海恤。

天君谕旨达,

蒙恩楚仙玉。

志系山河安,

愿阳和照煦。

万物齐润苏,

六界奔赛驹。”

谁知正在襄王满怀疑色的话音刚落时,此身着白衣的翩翩仙子便以诗之意而自报名讳。

襄王闻言后,即刻面露郑重,庄严肃穆的神情,躬身作揖道:“原来您就是曾经三河县的神女,如今被封楚河大仙的甄仙玉,本王不识大仙尊容,还望恕罪。”

“襄王殿下不必多礼,本座深知王爷心头正有两大难事,故而前来为你解忧。”只见仙玉既庄严又祥和的说道。

“是的,既然大仙全清楚,就请您为在下指点迷津吧。”

襄王恭敬地给仙玉施礼,而后躬身一拜,虚心的请教道。

“第一件事王爷定是在为袅袅佳音耳,救命伊人者在何方?”

“没错,寰宇虽大,恩人不在,本王竟连报恩的机会都没有,唯一留给在下的只有这点点裹腹留香的月饼,真是让人心酸。”只见襄王愁容满面道。

“王爷,不必忧伤,刚才仙玉所言之意,还望你再思再量,定能寻得恩人。”

“天南地北两相牵。

奇缘相会春南邦,

三生姻系嫦娥仙。

莫非,本王会在春南宫与此女相会吗?那请恕本王愚昧,三生姻系嫦娥仙又是何意?”

襄王回想了仙玉之后,还是不解其意道。

“据仙玉推断,若没出状况,王爷与此女乃有三世情缘,本天机不可泄露,但若今日本座不出现,恐怕你们将会越走越远,故此才只得现身。因你们以月饼而结缘,然而月饼乃广寒宫嫦娥之物,故此间接的嫦娥仙子便功不可没,也等于是你们的月老,王爷觉得是乎?”

“原是如此,大仙所言极是。那第二件事,您可知否?”

“这就是仙玉今日来此最重要的原因,仙玉写了三个锦囊,可助王爷摆脱困境,而王爷不可避世,依然还是已如今的身份入宫,只要按指示而行,定可保王爷无恙,但切记只有完成了一件事,再可拆第二个,不可早拆或晚拆,否则就不灵了。”

随即,只见仙玉拿出了红,绿,紫三个苏绣黄龙的锦囊,递于襄王。

“王爷,切勿忘仙玉之言,还望珍重。”话音刚落,仙玉与八妹便隐身而去。

襄王便点了点头,也准备听取仙玉的意思。

而与此同时,萧掌膳便带领谢美霞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可甚为奇怪,萧掌膳竟连目光都不对视美霞,似乎对她淡如水,漠不关心的只吩咐了一句:“唉,今天累了一天,本官乏了,你到外面休息吧。”

“可是……掌膳大人,主膳让小女跟随您,您让小女去何处呢?”谢美霞闻言后,非常不解,观萧掌膳的神情,似乎非常讨厌自己,可她才刚入宫,未得罪宫中的任何人,为何萧掌膳会如此对她?

“哼,主膳让本官教导你,可没本官与你同住一室,快给本官出去,明天再进来听本官吩咐?”

谢美霞闻言后神色大惊,不肯与自己同住,那自己该往何处去?难道要夜宿殿外吗?没想到刚入宫,就碰到了这样一位莫名其妙的上官大人,却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她,为何她会如此狠心对待一个小女孩?而以后皆要听她吩咐,还不知她会用什么来刁难自己?这日子该怎么过?似乎已应了那句磨难之言。

第一百零一回 月饼情缘(十)

夕阳的余晖缓缓地隐退,而后淘气的月光高挂琼枝,将纯洁的质光洒落于浊世中,霎时仿佛照亮了整片天地。沉寂的夜晚参杂着和煦的春风,吹拂着世间万物,飘飘落叶随风起舞,似带有股悲伤的凄凉之感,而缓缓地洒入于宫院各处,仿佛在诉说着万物的生命历程。

而离掌膳殿最近处的一颗大榕树下靠着位眸如澄溪,心如皓月,唇红齿白,娇俏可人的九岁小姑娘,便是谢美霞。随着月光的照射,将她那洁白的娇容倒映于大地之上,而她正昂首仰望着浩瀚的天空,数着那无数颗光辉亮丽的星辰,每个星辰皆孕育着一个新时代的故事,然而她的故事又将会怎样?会迎跨难石而上,还是会因荆棘道而下呢?星月虽明,此时此刻却是难遮她心中无限的忧愁之感。她就这样经历着辰丑寅时,一直坐等到公鸡起鸣,朝阳东升时,已到卯时,而后仿若精神不佳、双目无神、迷迷糊糊的行至于萧掌膳的殿阁外,直待萧掌膳缓缓地起身而进殿去。

而后,她便躬身地向萧掌膳施了一礼,道:“小女拜见大人,今日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哼,小丫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难道你父母都未曾教育过你,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吗?如此偷懒还想学高超厨技吗?”没想到萧掌膳还是依然连正眼都不愿瞧谢美霞,而后目光中充满冷漠感的怒斥道,但她这似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点话刺激这小女孩,因为小女孩一直在外耐心的等待,是自己流连梦乡中,日上三竿才起身,如今倒责怪于谢美霞。

但谢美霞闻言后,但并未觉得自己委屈,还是如初恭恭敬敬地向她磕头道:“上官大人教训的是,小女今后定会牢牢记于心中。”

“但愿如此吧,你记住,能否做出美味的益食,好的水源至关重要,御花园西上3米处有片杂草丛生,沙泥颇滑的荒园中,有口水井,传闻那井水乃是仙天圣水,服用之后功效显著,更能助人增加体魄,百毒不侵,曾经就广泛流传着一首歌谣曰:

“日精月华波宫跨,

九圣甘将泪雨化。

龙君来把净露降,

滋农润物神效大。

限你三刻钟之内,取得一壶,若迟片刻,便两罪并罚。”随即萧掌膳便指向案几上3升的翠绿镶鹤水壶,神秘兮兮地说道。

谢美霞闻言后,恭敬地双手接过这水壶,而后向她微微躬身施礼后,便俯身缓缓地退了出去。

随后,萧掌膳望着谢美霞远去的身影,不禁的摇头叹息了下,喃喃自语道:“心性不磨,难成大器。”

而谢美霞依旧按着萧掌膳的指示,缓缓地来到御花园西面,只见这确实是条荆棘丛生,艰难之道,美霞曾发誓遇到任何困难绝不能退缩,况且能做出有益的食物奉献给世人,也是美霞的心愿,想到此处,她便准备咬紧牙关,义无反顾的往前而踏,艰而不动其心,难而不动其志,没想法这小女孩的坚韧毅力倒不小。

经过她缓缓地小心翼翼往前,终于为自己开出了一条通往西面之道,很快便上了杂草园,只是满身的泥土遮盖其洁白的肌肤。而后她一目望去,竟满是凄凉之感,杂草似覆盖住了一切的春光,园中只有一间破碎的茅屋小舍,似乎年久失修,无人打理,而若要通往水井处,必要踏过泥潭,随即谢美霞便鼓起勇气,勇往直前而跨,接着这谭中臭水竟不由自主的全都溅到了这纯洁的女孩身上,弄脏了她那俏美之姿,与那最喜欢的石榴裙。如今自身上下就犹如泥人般,还是臭气熏天,但她依然还是无怨无悔,随即继续往前,终于来到了一口看上去仿若干枯的水井旁,按常理来段,大家都会怀疑,这样的水井又岂会如萧掌膳所言,乃是神水之源呢?

但奇怪的是谢美霞依然充满期待,也并未丝毫起疑,还是诚心诚意的上前,紧接着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十六个雄浑有力的大字“缘启纯心,露以圣兴。付诸善金,取之甘霖。”

这十六大字究竟何意呢?莫非皆言以金易货,买卖成交,往常出金钱,才能得到等价所需之物,而如今之意就是用善事抵金,提取神水,必须要行一善。

想到此处,谢美霞便随即环顾四周,看看此时此地有何善事可做?而回想起刚才进井之旁,有一泥潭,若大家前来提水,岂不多加不便吗?而后即刻找了些木板架起搁在木板之上,这样以来,人家就方便的多了,也算一善,而后便直去提水,谁知这井内依然空无一滴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谢美霞陷入沉思之时,忽然间同时显现出另外七口井,与此口井相加,便是八口井,而后每口井上皆有名字相刻,分别为酸鸿井、甜雁井、苦展井、辣翅井、悲壮井、欢志井、离凌井与合云井,而且这回每口井水之中皆是满满的圣水,刚才是无水可挑,如今倒不知哪口才是真正的净露水,谢美霞望向这井口之名,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鸿雁展翅与壮志凌云,却一时之间真是手足无措,迷惘无奈了,可接近三刻钟越来越近,不容耽搁,她觉得真正的圣水,定是滋润有甜头,故而觉得甜雁井定是真正的甘露,随即便往这口井中挑水,谁知却依然还是挑不出任何水,无任何收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美霞便沉浸在这无奈之中。

谁知下一刻,井口之中随即显现出了一句璀璨的金光之言“兄弟心连心,其力可断金。”

而后,美霞便深沉的望向这十个字思虑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兄弟心连心,其力可断金……”她反复的直默念此言,希望灵感突发,能够找出真正的仙露。

片刻之后,她似有股灵感而发,想着这十字之意,仿若恍然大悟,默声道:“我明白了,这是上天的暗示,这八口井就好比是兄弟手足,但本来每口井水皆是普通水,而心连心,指的就是将它们混合,混合之后才是真正的圣水。”

想到此处,谢美霞便按此法子试试,从每口井中皆取出水混合于一体,而后放与壶中,这回终于成功了,虽废了一番功夫,但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可以回去交于萧掌膳了。

“好渴,渴死我了。”恰在此时,忽然间,只见一位身材矮小,体型受弱,满脸无光,身着素服的老妇人,正屈腰弯背的一瘸一拐朝此而来,口中不停地喊着口渴。

随后,她便缓缓地拐到美霞身旁,微笑道:“姑娘,你行行好吧,老妇人口渴难耐,可以将你手上的水给我吗?”

谢美霞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圣水,正准备回去,没想到这时候老妇人的出现,她该何以抉择呢?

第一百零二回 月饼情缘(十一)

“好的,老婆婆请用水。”谢美霞随即便毫无犹豫的将此水壶递给老妇人。

“小姑娘,你真的舍得将千辛万苦提到的水给老身吗?老身的肚量可大如海哦,会喝得一滴不剩。”老婆婆面带微笑,大有深意的说道。

看着这老婆婆的体型瘦小,难不成还真有这海量,谢美霞面露疑惑之色,十分不解的望向她,而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谁知,片刻之后,老婆婆还真就将这壶中之水喝得一滴不剩,而后赞叹道:“妙载,真是甜润好喝,小姑娘,真是非常感谢你。”

而这下可真的糟糕了,圣水只能提取一次,她与萧掌膳有约,如今没想到却被这老人家劝喝光了,回去又该如何向掌膳交代呢?

正在谢美霞愁容苦思之时,谁知这位老婆婆随即面露慈祥之色,而后瞬间消失了。

“玉姐,你真是的,明知道美霞与掌膳有约,如今竟喝光她的水,那她回去又该如何交代呢?”原来这老婆婆正是仙玉所化,仙玉无时无刻不在关注这小姑娘,为了将美霞磨炼成才,故而出此策。

“利剑未磨本色装,

翠玉不雕髓难藏。

若待他年锋出鞘,

必将雀鸟化锦凰。

八妹,如今的谢美霞就是还未被磨的顽石,终难成大器,必要让她经历诸多磨难,才能定心志,最后到底如何终须看她自己的领悟了,我如今担忧的倒还有一件事。”

“是何事呢?”八妹不解地问道。

“睿贤藏智匿炳琅,

龙剑屏锋隐金茫。

雄豪筹策绘宏图,

鸣遨青史首轩昂。

古往今来,有多少大贤不解大智若愚之理,更不奉行此言,故而皆不得善终,我虽已将锦囊交于襄王,可不知他是否能真正理解其中之意,想出对策。”

“玉姐,既然你如此担忧,当日为何只以四字相告,却不言明而去呢?”

“我干预此事,本以违反了天意,只是不忍奸邪当道,而有情人却阴差阳错才透露这些,况且我若他真解其意,只要一点即通,要非此类人,多说也无益。”仙玉满怀忧虑之情,甚为危难地说道。

“如今,只能看他如何做了。”

……

就在仙玉与八妹忧虑之时,由于老皇的驾崩,太子登基,但因他独喜雕艺,本性虽不坏,但却是玩世不恭,整日里思考些新奇花样,想着如何出奇置新,却因此而荒废了朝政,故而朝政之权便完全掌控在陈太后手中,她也学起了前朝那些后宫干政,临朝称制的事。

此时此刻,正是一天中的朝会时间,只见皇帝无精打采,双目无神,手中还握有一未雕刻完的木偶,高坐于金銮殿之上,而太后便坐于龙座后的帷幔之中。群臣们皆俯首以待,躬身叩拜于太后和皇上。

“众位卿家,有事请奏,无事退朝。”正在此时,随即从帷幔中响起了一声高亮威严的话音,原来正是太后开始说道,本来此言应由皇帝说才是,可如今却从太后口中听到,很显而易见,如今的皇帝只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太后才是整个棋盘的操局者。

“报……启禀太后、皇上,大事不妙了,襄王在进京途中遭遇歹徒袭击,脑部受创,身体受惨,身受重伤而昏迷不醒,有人将他抬回了宫门,御医说就算他能醒,恐怕也已脑子痴傻,行动不便,如今正在丽太妃的云香宫,故此奴才特来禀报。”

忽然间,只见兵丁火速的进殿禀报太后与皇帝,说襄王出事了。

“什么?怎么会出这事?六皇弟平日里从不与人结仇,怎么会被人暗害,你们快传朕之意,命太医院众御医皆往,尽全力医治六皇弟,能让六皇弟复原者,朕赏万金相酬。”

听到如此紧急之事,皇帝终于从迷糊的状态清醒过来,猛得一惊,眉头深锁,随即手中雕花的木偶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万分紧张的下旨道,也同样说明了他还是顾念骨肉之情。

而闻听到皇帝之令,众臣与兵丁的目光却同时扫向了正坐于帷幔后,雍容华贵的陈太后身上,没有太后的发懿旨,似乎皇帝所言皆无效。

“皇上所言甚是,襄王聪慧仁慈,又是皇室成员,先皇的嫡亲血脉,传旨太医院的众太医,定要尽全力医治襄王。”

随即,帷幔中的陈太后便也开始说话了,不过她的神容丝毫未变,话音也显得不紧不急,与刚才皇帝的神色与言语刚好相反。

兵丁闻言后,便附身恭敬地退下了。

“众位卿家,没想到先皇刚驾崩不久,襄王又出这恶状,今日就先退朝吧,本后要与皇上同往云香宫看望襄王的伤势。”随即,太后便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不慌不忙的下旨退朝,即刻与皇帝直奔云香宫。

……

“我的皇儿啊,自从你十岁被封襄王,就去往封地,我们母子向来是聚少离多,本以为此次你回宫,我们可以相聚一段日子可为什么老天却不能成人之美?真是天道不公啊!”

云香宫中,丽妃眼见众人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襄王抬了进来,而太医却束手无策,真是悲愤交加,双眼通红,滴滴伤痛之泪渗透了襄王的蟒袍。

而后,丽太妃却非常奇怪,本来襄王伤重,急需太医们医治,可她在此时竟屏退了左右,而后满脸伤痛的望向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昏迷中的襄王说。

“皇儿啊,按你的命格应该不至于如此啊?为什么你还会遭逢不幸呢?当初母妃身怀六甲之时,一位得道高人曾为你算过一卦。卦上是这样说的:

贵结金子照神州,

溢洒质洁耀寰宙。

志登平梯青云殿,

须得再生同心友。

可为什么你会如此不幸,莫非还会遇到你的同心友,是否只要同心友的出现,你才可以转危为安,你的人生才会有一线转机呢?我的好孩子,你可能听到母妃声声的呼唤,求你快醒醒吧不可以抛下母妃啊。母妃但愿我的佳儿能够出人头地。

信女叩拜天地,求你们让我的齐疆一生无病无灾,遇难皆能逢凶化吉,信女在此替我儿立志,若能如志中所言,今后定当为佛重漆金身,以谢神恩。志中所言变为:

碧莲盛放映江红,

雄鹰振翅鸣苍穹。

愿如洁月照皓心,

志攀琼天神宵宫。”

丽妃双目含泪,痛不欲生,同样也满怀期盼,她并不相信襄王就此殒命,也不相信他就此变得既残又傻,因为得道高人的批命,她更加深信自己孩子的人生故事远远不止于此,也同样说明了身为人母之心。

第一百零三回 月饼情缘(十二)

此时的云香宫上方似被层层乌云笼罩着,因襄王的伤势沉重,太医与宫娥婢女们忙碌不已,而丽太妃的身心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望着齐疆满身的伤痕而昏迷不醒,她的心都快碎了,无限的泪花仿若那长江之水般滴滴飘落,怎么也掩不住她那坚强,斗志激昂,敢与天地斗的雄心壮志。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正在此时,忽闻得内侍通报道,陈太后与当今圣上,火速的赶来看望襄王。

随着这声声高亢的通报声,丽太妃倒非常耳聪,听力极好,哪怕是最细微的想动也皆能洞悉,故而随即便听闻到两个步伐正迈入云香宫,一个显得极为沉重,而另一个却隐约着欢快,片刻之后,这人间至尊的两圣便并列踏入了云香宫。

只见他们二人皆愁容满面,眉头深锁,似乎显得很痛苦。

皇帝眼见兄弟伤势不轻,似有生命之危,真是悲痛欲绝,双目通红,眉头深锁,而后即刻上前哭诉道:“疆弟,你到底是怎么啦?朕是皇帝,朕有旨,命你即刻睁开双眼,不得抗旨!不得抗旨啊!”只见皇帝朝悲愤的说着,边泪流满面的紧紧抱着襄王痛哭流涕,也显得比较幼稚,而后又满脸通红的面相太医,道:“你们听着,若不能使六皇帝安然无恙,你们全斗提头来见。”。

太医们随即皆显得面红耳赤,齐身下跪。

随即,太后便也显得满脸伤痛,首先望向昏迷中襄王的沉重伤势,便确实了他的确是伤势不轻,而后便目光扫向了满脸憔悴,痛不欲生的丽太妃,微微的开口说道:“妹妹,齐疆这孩子如此地乖巧懂事,真是天不怜见啊,他现在如何?太医们怎么说?”

丽太妃闻言后,真是悲愤交加,而后目光充满伤痛的上前,面相太后,连连大礼跪拜道:“太后,臣妾有事相求,还望您定要恩准啊!”

闻言后,太后便轻声细语,显得极为为和善与温柔,双手扶起了跪拜在地的丽太妃,安慰道:妹妹,切莫如此,我们姐妹之间何需用一个求字呢?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可是同地之姐妹,立誓祸福与共吗?当时瀛洲百姓为了歌颂我们的姐妹深情,还请先生作诗曰:

“翠宫玉影骋仙霜,

波姿潋滟映碧妆。

瀛洲双绝胜月姬,

如水知友蜜似糖。

九环连扣金兰意,

以沫相濡心牵肠。

同入春宫伴君侧,

盟誓祸福永世相。

故而你的事就是姐姐的事,别跟姐姐客气,有事尽管开口知道吗?”

“多谢太后,太后应知自从齐疆被封王以后,我们母子便聚少离多,眼盼今朝能相逢,以叙母子之情,可谁知如今相逢,却又是成了一首扎人心肺的悲曲,如今就算我儿能醒,恐怕也已成废人了,求您准疆儿今后永留宫中,陪伴我这个母妃,度过有生之年好吗?”

丽太妃满目的悲伤感慨,语气凝重的面相太后,深深哀求道,也体现了她这个作为母亲的心酸。

“妹妹,本后理解你的痛苦,你这说法倒也合情合理,不过国事毕竟是由皇上做主,本后只不过是辅政而已,此事也要问过皇上才能作数。”太后显得姐妹情深,似乎也是有求必应,不过却将她那傀儡儿子推了上来。

谁知正在太后的话音刚落时,皇帝朝即刻应声道:“丽太妃,请你放心吧,朕全都准奏,就让六皇帝永留宫中。”

“多谢太后,多谢皇上,臣妾母子这辈子都不忘你们的恩德。”丽太妃随即便又是大礼向太后与皇帝行礼。

“妹妹,切莫言谢,快起来,既然皇上也觉得妥,那咱们就这么办,你就好好照顾齐疆,定要让他康复,还有太医,你们要尽心尽力医治襄王殿下,知道吗?”

只见陈太后眉头紧皱,却又是不慌不忙的嘱咐了太医一番,似乎别有一番暗示,而后再道:“妹妹,有太医们在此,本后也放心,本后还有事,便先回宫了,皇儿啊!太医们会尽心尽力医治你六皇帝的,你无需如此忧虑,我们就不打扰他休息,改日再来看望,敏怀,起驾回慈康宫!”

这句话音落下之时,陈太后便瞬间满脸阴沉下来,仿若变了个人,随即便吩咐内侍摆驾回宫。

“多谢太后,臣妾恭送太后!恭送皇上!”丽太妃便躬身一拜。

而后太后却显得非常奇怪,似乎一脸怒意的回到寝宫之中,闷闷不乐,显得心情极度为不佳,不过看上去却并非再为襄王的伤势而担忧。

安敏怀毕竟跟随太后多年,见状后,便看出了端倪,随即便说道:“太后,您莫非还在为当年得道高人,为还在胎中的皇上算了一卦,忧心忡忡吗?”

“不错,当年卦上之言曰:

吞天食日雄姿样,

荫江护山至尊象。

九五裔脉母腹传,

万世名显帝皇榜。

怪兮龙圣浅摊困,

刘盈英逝安陵葬。

王莽篡朝西汉劫,

祖基任重谁主航?

日月归贤功碑扬。”

这些话真是让本后如针扎般痛苦,说我儿龙困浅滩,命数不好,有帝王命,却无圣主运,而且竟拿汉惠帝这短命皇帝来比喻我儿,难不成我儿也会犹如汉惠帝这般英年早逝吗?这些恶语,本后又岂能忘怀,因此多年来如履薄冰,不知有多么担忧,不敢有一丝懈怠松懈,不得不妨,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只要是有可能对我皇儿造成危害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本后都要除之而后快。”

只见陈太后目光如炬,又满脸的痛苦道。

“太后,您这么做先下手为强,老奴觉得对,不过江湖术士之言,您也切莫太当真了,皇上正值壮年,身体康泰,如今又事吃得好,玩的好,一切头疼的朝政都是您一肩挑,又岂会如那汉惠帝那病秧子呢?”

安敏怀随即便躬身一拜而安慰道。

“话虽如此,但本后绝不能坐以待毙,为保我皇儿的千秋伟业,就算背上千古骂名,本后也在所不惜。”

此时,陈太后与安敏怀的目光皆充满了恶毒狠劲,仿若想铲除所有的眼中钉。

而与此同时,谢美霞却提着个一滴水都不剩,轻飘飘的水壶,而后低头,面红耳赤的回到了萧掌膳的殿阁内,躬身参拜掌膳,却不知萧掌膳若见此状,会不会大发雷霆?又会如何处罚于她?

第一百零四回 月饼情缘(十三)

谢美霞俯首望向萧掌膳,随即,萧掌膳便望着那空无一滴甘露的水壶,与谢美霞这不染尘埃的身躯,目光不禁的斜视了一番,不过却大大的出乎意料,这回她倒并没有摆出怒容,反而口中只重复念着四句莫名其妙的话:

“绿柏成岭如阵宏,

秦王图策壮心雄。

黄公托意七分明,

横扫六合功业颂。”

此时的谢美霞便好比是庙中的小沙弥般,静静地聆听着圣僧讲道受法,眼、耳与心同时而到,她知道掌膳这四句话并不是凭空而出,定是大有深意,既然之前有言再先,未如期取回圣水,便要受罚,那么此四言定是处罚的内容。

而她的心就犹如钻石版晶莹剔透,灵机一闪,思考了片刻后,便恍然大悟的微微一笑,似乎已明白掌膳所言之意,而后便恭敬地向她施礼后,便准备即刻退出掌膳殿。

“谈笑风生古韵存,佳词隐句惊乾坤。”只闻得萧掌膳走大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两句,意思也很显然易见,就是让她接受惩罚后,将自己的感受用赋诗抒情之法表达出来,似乎这又是对她另一层的考验,因为她毕竟年幼,但她依然还是听出了掌膳的言外之音,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随即,萧掌膳便摇头深深地长叹了口气,感慨道:

“逆弯曲奇千百道,

杨柳摆枝何处靠。

引得明灯照心路,

腾天上梯俯杰豪。

条条大路通宏道,愿她在人生的旅途中切莫迷惘,把握好方向,不然……唉!”

而仙玉也是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世间的一切事情,不管是这世间的忠臣孝子,贤孙佳媳还是强人歹徒,奸恶妖邪,都难逃楚河大仙这双卓越非凡的明眸,此时仙玉正站于柳树旁深吸口气,目光凝重地望向随风摆枝的柳树。

“玉姐,宫中传出消息,听说襄王身负重伤而奄奄一息的回宫,正在宫中接受治疗,更好的消息还是为此太后准了襄王永留宫中。”正在此时,八妹满露春心,欢喜地面向仙玉道。

仙玉闻言后随即大有深意的微微一笑,知道襄王的确是孺子可教也,竟能将大智若愚四字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程度,不过她欢喜之余,又微微的长叹了口气,虽说襄王已留于宫中,但往后却还未能风平浪静,最终她能否成为人中之龙,还得看他的造化了,不过他与谢美霞之间恐怕还要经历诸多磨难,因此仙玉知道事情不会轻易就结束,现在只是开始。

而与此同时,谢美霞按照萧掌膳的四言语指示,便手提扫把快步的急速到了宫中柏松园。

柏松园位于御花园东侧,临近于方侍姬掌膳的殿阁,许多主子宫娥会时不时的在此游玩,而远看确实如连绵的群山般峰峦重叠,绿绿葱葱,生机盎然,若入其中,只见颗颗犹如擎天玉柱般的苍柏大树,皆仿若昂首挺胸的向天看齐,与天比高,与地同低,也即仿若身处绿海般,给人的感觉便是坚韧挺拔,铁骨铮铮,以柏喻人,人也如苍柏这样坚毅不屈,望着如此的佳木,谢美霞心中已然妙句横生,只是不知能否使萧掌膳认可。

随着日光的洒落,她便开始了一天中最辛勤的劳作,打扫庭院,但她手持扫把的方式倒非常特别,乃至于闻所未闻,就这样从旭日高深一直扫到午时一刻,而地上却依旧还是落叶何翩翩,在这期间园中,陆陆续续的围观了很多观众,似乎在看谢美霞精彩的演出般,而后大家竟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皆是将她当成傻子,笑料来看,满口的嘲笑道,嘀嘀咕咕的侮辱着他。

“她是什么人呐?年纪轻轻的怎么是个脑残?这样横着扫落叶与灰尘,又如何能扫干净?”

“谁说不是呦,看她所过之处,落叶依然还是翩翩起舞,丝毫未减呀。”宫人们便满脸的轻视她,捂着嘴边说边笑话道。

“看她这身装束,应该是司膳房的小宫女吧,我们的主膳大人眼力极好,任人唯才,怎么会让这傻瓜进了宫门?”

“傻傻傻!就像我口中的傻子瓜子一样,看我的。”随即,这位啃着瓜子的宫娥,便朝谢美霞所过之处吐了一地的瓜子,戏耍于她。

“你们好大的胆子,随地吐垃圾,影响宫中的卫生可知罪吗?”正在此时,众人皆闻得一声洪亮,盛气凌人的女孩指声,霎时内众人皆俯首,面红耳赤,不敢再多言一句,显的对此人又敬又畏,原来此说话之女孩,正是方掌膳的大侄女,大名鼎鼎的“富家妹”方锦如。

“原来是方小姐,奴婢之罪,请您原谅奴婢一回吧。只是……”随即,这宫人便语气低软了很多,连忙向方锦如赔罪,就差还未给她下跪了,而随即施了个眼色,手指向正在园中横扫落叶的“傻丫头”谢美霞。

“我说你们可真是有眼无珠啊,竟连大名鼎鼎的才女谢美霞都不认识,当日她可是在主膳与掌膳们眼前大放异彩,将食理与药理分析的头头是道,今日是怎么啦?竟来此做这莫名其妙之事。哦,本小姐想起来了,是因为她跟错了掌膳,人家萧掌膳可是深具凌云壮志,岂回看上这么个丫头,本小姐还听说萧掌膳不肯跟这丫头同住一室,罚她夜宿殿外,而后皆出些稀奇古怪的事难难她,你们看她如今这副熊样,本小姐想想救觉得好笑。”

方锦如边故意的辣敢了嗓门,用讽刺之言大声的说给美霞听,边落井下石的与众人一同嘲笑着,也在众人面前故意丢美霞的面子,因为当日美霞抢了她这位千金小姐的风头,她岂能不记恨?

“原来是这样,她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就是嘛,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凭这蠢样,还想比过我们方小姐,方小姐可是天之骄女,将来方掌膳的接班人呢?她一个臭丫头算什么?”

众人便都附和着方锦如,高声亮语的攻击美霞,用言语讽刺嘲笑于她。

但美霞但像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般,也未与她们计较,继续领受着惩罚。

“请大家让下,传主膳官之令,命谢美霞即刻前往主膳阁。”恰在大家合不拢嘴的嘲笑她之时,忽然间,司膳殿的小公公越众而出,紧急的传达主膳官之令。

众人便让出了一条道,可还是不停地叽叽咕咕。方锦如更是不解主膳官为何要宣这丫头,好奇之心便唆使她前往看个究竟。

随着小公公的传令,美霞便跟随他,很快即进了司膳房议事厅。

“真是太荒唐了,这司膳房到底是谁做主?你怎能背着本官,叫这九岁的小女孩夜宿殿外?若真出了什么事谁来担待?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位主膳?”

只见主膳官正满脸通红,怒气冲冲,疾言厉色的怒斥着萧掌膳,听她之言,已经知道美霞夜宿殿外之事了。

而闻言后,萧掌膳却异常的平静,而后俯首片言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要再不说,本官就罢免你的职务,滚回家去。”

谢美霞望着主膳声声的怒斥,心生不忍之情,便随即上前跪拜在主膳官面前,躬身施礼道:“奴婢叩见大人,请大人别外痛责于萧掌膳,既然大人已将奴婢交于她负责,想必她此举定有深意,况且都是奴婢不好,忍掌膳生气,她才会……求您就别再怪她了。”

“萧淑英,本官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怎么做人家掌膳?为何要行此稀奇古怪之事?快说。”主膳官听着美霞之言,又转头望向萧掌膳,更是不解地问道。

“回大人,因为谢美霞傲骨天成,恃才自傲,要是不修身养性,更是不适合做一名尽心尽责的宫女,下官若不出此下策,如何磨她心性。”

“萧掌膳啊萧掌膳,你的教育方式倒独特,不过确实太狠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谢美霞,你怎么满脸全是土灰?”

主膳官闻言一愣,听了萧掌膳的解释,虽心中怒火平熄些但还是认为不妥,而后随即望向美霞满脸脏兮兮,故有此一问。

“回大人,奴婢……”正在美霞不知该何言以对时,萧掌膳便躬身而开口说道:“回大人,下官与美霞有约,未能按约定期限内能取得仙露,必要受罚,故而下官只以诗之意,让她来揣摩,要接受什么处罚,而让她接受处罚之后,再以诗抒情相回。”

“哦,还有这样的事?是什么诗呢?”

“回大人,正是这四言,

绿柏成岭如阵宏,

秦王图策壮心雄。

黄公托意七分明,

横扫六合功业颂。”

“原是如此,那谢美霞,你可明白其中之意?”

“回主膳大人的话,奴婢明白,萧掌膳是将落叶比喻成六国之阵容,而最后一句横扫之意,便是让奴婢横扫柏树园之落叶。”

谢美霞微笑着,随即躬身一拜,而后说道。

“嗯,你这丫头,倒是聪慧可人,那既然萧掌膳让你横扫后,也作诗抒情,你可有佳作了?不妨说来听听。”

“回大人,奴婢想好了,就以六言以对:

坤江映松日照乾,

仙娥唤霜润圣乔。

亮节气骨屹辰心,

绿葱昂天雪风傲。

柏宫拔地万里宵,

不负豪志透长空。”

随即,谢美霞便毫不保留的将自己所思所想,回禀给了众人,使得霎时内殿中异常的安静,大家皆用好奇,深沉的目光望向这小丫头,简直难以置信。

第一百零五回 月饼情缘(十四)

没想到谢美霞竟能脱口而出这六句佳言,听着黄莺般悦耳之声,与朗朗上口的名句,主膳官与众人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年幼的小女孩竟能将此诗作得如此顺口,而且从诗中可以看出这小姑娘的豪情壮志,随即主膳官便想考考她,道“谢美霞,既然你与萧掌膳作诗相对,今日本官也一时兴起,以出一诗,你来猜珍宝。”

“是,请大人出题。”谢美霞恭敬地施礼道。

“洛阳三绝世称羡。

鱼主九头腾遨天,

翻云吐雾兴九州。

锦凤展翼翔穹疆,

赐福八宝济人间。

驹踏七星奔瑶坛,

辰光烁耀安四海。

奇珍惊现日月灿。不知你可明白诗中隐藏了哪三宝?”

“霞儿,记住吴叔的话,立生之命为不争、不显与不露。”正在主膳官提问声刚落之时,谢美霞猛的回想起当初吴千冠交代过的六字真言,但她觉得家仇似海,若奉行此言,又如何才能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脱颖而出,引起众人的注意呢?只有引起重视,让上官委以重任,才有机会进入脉案房,因此她便捶手顿足,还是未按吴千冠的嘱咐,便随即对答道“回大人,这乃是洛阳三宝,分别为九头龙、八宝凤与七星马。”

主膳官微微地点了点头,不过这回她也开始忧虑,正如萧掌膳所虑之事一样,就因谢美霞太有才了,若不修身养性,恐怕将来会为自己惹来很多麻烦。

美霞却是目不转睛的望向上官,心中好奇,自己的对答如流,为何主膳官闻之心中似感不悦,也没有夸奖她一番。

谁知片刻之后,主膳官却说了四句不明深意的话

“巧女慧心倚天楼,

笑俯山河红尘谋。

虚若怀谷质高洁,

一展凌云登仙洲。”

美霞闻言后,便似乎已听明白了她话中之意,知道主膳是怪自己太傲了,喜在人前炫耀自己,言外之音便是若不改骄态,终难登天梯,因此他她便随即低首面红耳赤,深感惭愧。

“众位,本官还有一事宣布,刚接到上头之令,襄王伤重,命我等紧密配合御医,准备各式有利于他身体的清淡饮食。”

随后,主膳官面相众人,又开始宣布了一件重要之事。

“是,紧听大人吩咐。”众人便齐声躬身道。

“很好,那今日就散会吧。”主膳官交代完事情后,又目光深沉的瞄视了美霞片刻,随即交代散会。

下一刻,众人便三三两两的退出了议事厅,有的往东行,有的往西走,皆是各司其职。

而谢美霞却是深思着主膳官那几句劝解之言,回想起当时她看向自己那道深沉的目光,想的太投入便不由自主的行至了皇宫北面的沁芳园百里之内。

忽然间,一阵阵悲痛的豪哭声冲入了她的耳畔,闻声音,应该是位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随即她便随着哭声而去,只见果真是位小姑娘抱着刮瓷碎片,正在伤心的痛哭流涕。

“妹妹,请问你是哪个宫的?为何在此哭诉呢?”随即,谢美霞便上前关心地发问道。

“我叫林婉霜,是陶瓷局的小宫女,正因不小心打碎了古瓷花瓶,被罚站此处三天不准吃饭,所以越想越伤心。”只见这小女孩越哭越觉得委屈,这滴滴晶莹泪花渗透了大地。

“婉霜,你别伤心了,我就是司膳房的小宫女,跟我走吧,现在带你去吃点东西。”

“不,我不能去,前面就是脉案房,要是被看守的金银双神知道了,我会受更大的惩罚。”只见这小女孩唯唯诺诺地说道。

“什么?脉案房。”谢美霞闻听到这三字似乎非常的铭感,神色一沉,心中也开始凝重,因为她进宫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能进脉案房了。

“姐姐,你怎么啦?脉案房就在前边,有什么不对吗?”

“婉霜,你知道怎么才能进脉案房吗?”

“姐姐,你疯了吗?脉案房是机密重地,存放历朝历代皇帝的档案,而且听说由两位神仙负责看守,想进去门都没有呢,要是被抓住,小命可就没了。”

只见林婉霜神神秘秘地说道。

“婉霜妹妹,你先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谢美霞便决定前往脉案房看看究竟,她并不惧神仙与鬼怪,只求能为父申冤,就算刀山火海也愿闯。

她快步前进,很快便到了脉案房前,只见此乃是南木门的小房子,门面两边贴了一对门神守护着,应该就是婉霜口中所言的金银双神了,上面左右两边各刻了两句金光闪闪的大字,分别为

“系丝游脉行圣体,

医诊录记巧会意。

天档搏案重在册,

两神相护万无失。”。

冲动,悲愤,伤心皆使她不由自主的往前冲,希望上天即刻能还他谢家一个公道。

正在她快步准备迈入案房之时,忽然间,刮起了阵阵猛烈的狂风,而后天空中祥光缭绕,紫气氤氲,只闻得一声高声洪亮的喝斥道“何方妖孽,竟敢来闯大内脉案房盗窃,受死吧。”

原来正是金银二将发现有人准备进房内,但却耳闭塞听,误以为是妖怪,故而发出金光与声响阻挡道,而谢美霞毕竟是凡人肉胎,哪里能受得住,随即便被其仙气震出了,而后昏昏迷迷的倒在了地上,谁知金神手持神兵利器,摆出一股要除魔卫道,捍卫天下的阵势,手中利器直冲向了谢美霞。

“二位神将,请高抬贵手。”正在谢美霞生死攸关之时,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间高空中响起了一声清脆柔和之声,而随即这把红鸾神剑出鞘,阻挡了其金枪对谢美霞的袭击,紧接着随着仙光环绕,很快楚河大仙甄仙玉便出现在此处。

见状后,金银神将也迅速的现身了,只见两位乃眼如虎目,脸似碳灰,身披金丝铠甲,手持金银神枪,同时也出现在了仙玉面前,粗声粗气道“原来是楚河大仙,大仙不去普度众生,为何来此阻挡我兄弟二人除妖呢?”

“两位神将,请你们看清楚,这不过只是凡胎而已,并非是妖魔,你们手中的神枪,怎能拿来对付如此幼小的生命呢?”

只见仙玉微微地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道。

“哼,就算是凡人又如何?我等既奉上天之意,守护天子脉案便不容有失,胆敢前来窃取机密便杀无赦。”

“神将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谢美霞明知险境,还是义无反顾地直闯,今日请你等就给仙玉个面子,放她一回吧。”

“楚河大仙,不管她原由何来,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请你莫插手,你只管去普度大众好了,为何非要管这一人之生死?”只见金枪神将怒斥道,却不知变通,丝毫不卖仙玉的面子。

“细壤结聚天山生,

滴流终汇民江成。

辉阳金茫四方射,

紫霞映照众志城。

二位,怎能说出此言?不管是一个百姓,一群百姓又或是无数百性,皆是六界苍生,天下子民,仙玉绝不能不顾,况且在你们看来,一个人就算微不足道,那么由一个个微不足道之人组成的山海呢?那便有惊天之势。”

仙玉满露慈祥之态地劝解道。

“楚河大仙,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二人向来是铁面无私,绝不可能因为你是个上神而卖面子,况且我们若放走这凡人,就是失职,如何向玉帝交代?”

“悲叹逸乐恶豪贵,

华殿初建民心溃。

内宫似藏血与泪,

江河再难亮照辉。

二位呀,你们是天神而不是妖魔,你们的所言所行皆代表天君之意,若玉帝知道你们为维护职责,而滥杀无辜,也等于往他脸上抹黑,况且不管是天庭玉帝,亦或是人间皇帝,皆应以民为重,若民心失向,那天下便永无辉煌可言了。”

“哼,若我们执意,要将这凡人正法,楚河大仙你又待如何呢?”

第一百零六回 月饼情缘(十五)

“闭目固执不肖辈,

不辨善恶强逞威。

欺良斗凶悔不改,

凌霄大殿论是非。

你们是天神,仙玉之前也对你们敬重有加,没想到如今却是耳闭塞听,美丑善恶不分,正义是非不明,不知变通,真是枉为世间守护神,既是如此,我们就到凌霄宝殿伦个理,由玉帝裁定。”

只见仙玉摇头深深地长叹口气,百般好言相劝,可金银双神还是固执己见,竟要将他这把削铁如泥,威力无穷的神枪用来对付这么个弱小的身躯。

“哼,嘟!甄仙玉,你简直太狂妄了,不要以为自己为六界做了点贡献,便傲世轻物,不把我等兄弟放在眼中,竟敢骂我等是欺良斗凶的不肖辈,不配为神,小心我手中的长枪可饶不得你。”

金神将闻言后愤怒地喝斥道,觉得仙玉看不起他们,没想到他们越沟通,双方便皆是越生气。

“唉,你们真是不可理喻,今日这小女孩本座是救定了,既然你们还是如此苦苦相逼,那本座只好学学八洞上仙,斗斗你们这不明事理的糊涂虫,只可惜仙玉却用这双除魔卫道的手来对付你们这昏聩无能的神将,恐怕今后将会贻笑天下。”

正在仙玉唉声叹气的话音刚落之时,随即他们手中的神兵利器似乎即将要出鞘,大打出手的样子。

忽然间,乌云挂满了天空,一道道闪亮的惊雷似流星般化过了天际,声声“轰隆隆……轰隆隆的巨响不断地响彻天际。

仙玉与神将见状后,已然心知肚明,知道他们怒目相视,即将恶斗,玉帝已勃然大怒了。

“甄仙玉,金银神将,你们好大的胆子,如此恶斗,岂有天神的风范,你等眼中可还有天规?可还有玉帝吗?”

而紧随着雷电之后,正如他们所料,一道道璀璨的金光似为宏伟的天地开了道,接着虚空中显现出了头戴十二行珠冠龙冠,身着明黄腾天龙袍的男子虚影,这名男子虽端庄严肃,超然脱俗,不过却是一脸的怒视着他们。这男子正是六界之主,仙界至尊玉皇大帝,而后便声声地怒斥道。

“臣拜见玉帝,想必您已知道仙玉为何与神将发生冲突,只因他们是非不分,只知固执愚忠,竟下得了手杀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为此仙玉我不得不管,还望玉帝见谅。”

仙玉面相玉帝,神情有些悲愤地侃侃而谈。

“回启禀玉帝,楚河大仙管的事未免太宽了吧,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我等职责所在要如何处置,与她何干?”

没想到神将也是觉得自己能站的住理字,也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仙玉的职责便是代天巡视,哪里有不平事,我就会出现在哪里,绝不能坐视良民被奸人所害。”

“楚河大仙言出何意,莫非指我等是奸人不成,楚河大仙屡屡言出不逊,污蔑我等神将,是可忍孰不可忍,干预我等守护天下之则,请玉帝定要严惩她。”

“心正则天地宽,若你等站的住理字,又何惧仙玉之言呢,况且你等既为守护神,那便不光是守护这天下,更要守护这世间的正气与道义。”

听着仙玉与神将的争辩,玉帝发怒,出言制止道:“好了,你们不必再争论,念在这小丫头幼年丧亲,悲苦无依,今日就暂且恕她直闯案房之罪,甄仙玉,你施法将她唤醒,不过今后你不得再干预金银双神职内之事,要再敢违旨,即刻废去仙术。金银双神听令,你等紧记,除非黄河水干,天山石枯,才能放她进入调阅脉案。”

“臣等紧尊玉帝法旨。”金银神将闻言后即刻躬身地接令道。

“玉帝,不可啊,如此不是太难为这可怜的孩子了吗?”

仙玉听到玉帝之意,心中甚为美霞而担忧,有了这道令,也就是说她想为谢家洗冤,那就比登天还要难,她今后又当如何才能做到?

“甄仙玉,你不必再多言,此事朕心中有数,就看这丫头的定力了,心如纯镜,志若磐石无往不摧,若连如此简单之事都做不到,还谈何为家门洗冤?你们好自为之,朕去了。”

话音刚落,玉帝便瞬间消失了,唯一留下的只是这几句苛刻的疾言厉色之言,要黄河水干,天山石枯,才能让美霞翻阅脉案,如此竟还说是小事,不过事到如今,仙玉也无计可施,只得先救昏迷的美霞苏醒再作定夺。

随即仙玉便将美霞带到了皇宫一处安全的地方,知道她很快即将会醒,如今还不是现身见她之时,故而便即刻化为阵阵金光离开了。

等仙玉离去片刻之后,美霞果然缓缓地睁开了这双似乎沉睡了良久的双目,似感迷迷糊糊,头重脚轻的感觉,而后缓缓地起身,长长的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回想起了刚才惊险的那一幕,她知道脉案房果真有两位法术高强的天神相守,如此以来,今后想蒙混进去,便犹如登天之难。

奸人歹徒当道,可家门冤屈却难以洗刷,爹爹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如今却落个弑君之罪,作为他的女儿竟如此没用,不能为他申冤,这到底该怎么办?想到此处,谢美霞不禁双眼通红,暗自落泪,如今就好比是乌云遮日,到底何时才能拨云见日呢?

此时此刻,谢美霞目光悲痛的望向那纯洁的高空,不禁地暗自感慨道:

“酸甜苦辣人生味,

家逢巨变霹如雷。

邪妄充渗初洁心,

纯莲蒙尘白碧伪。

愿得神公擎天力,

清污扫垢盛世伟。

爹娘!请你们放心,无论如何,霞儿绝不会放弃为你们申冤的机会,不管如何艰难险阻,霞儿定要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上天,请你们保佑女儿吧。”

随即,谢美霞便仰天连连磕拜响头,而仙玉却也是在暗处关注着她,望着她这份坚毅不屈的个性,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如今谢美霞还不知玉帝的那道令,不然将会使她觉得更加艰难。

“谢宫人……谢宫人……你在哪里?萧掌膳有事找你。”正在谢美霞悲苦之时,忽然间闻得小太监的声声传唤声,而后她便回应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哎呦,谢宫人,你这是去哪了?小奴可总算找到你了,萧掌膳有急事,正在到处找你,赶快去吧。”小太监急切的望向美霞,气喘吁吁得说道。

而谢美霞深感惊讶,不知萧掌膳如此着急所为何事,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第一百零七回 月饼情缘(十六)

“奴婢拜见萧掌膳,不知您传唤奴婢有何吩咐。”谢美霞快步行至到了掌膳殿,而后向她躬身一拜,满怀疑惑之色地问道。

“哼,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半天跑的不见人影,简直就没把宫中的规矩放在心上,快伸出手来,本官定要好好教训下你,让你长长记性。”只见萧掌膳手持诫尺,摆出一副要揍她的姿势,而后怒容满面地说道。

“您教训的是,这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谢美霞闻听掌膳这疾言厉色之声,无奈只好缓缓地伸出了双手,但紧闭双目,心中万分祈祷她可以打轻点。

“叫你偷懒!叫你不听话!叫你无视宫规!叫你不好好上进!”随即,萧掌膳便显得凶狠狠,连续重重的敲打了美霞手心四下,而后又气呼呼地扔下了戒尺,满脸通红道:“今天这是小惩大诫,今后要再敢偷懒,本官就将你退回给主膳。”

“今后奴婢再也不敢了。”这重重的四下不光是打在美霞的手心,虽手中很疼,但更是打到她的心中,更加地激起了她的上进之心,家仇未报,她应该更加发愤图强,早日能为家门洗冤。

“丫头,本官偶感腹中不适,想吃些食物,你去司膳房取些食材做好,送到此处,若还不是本官想食之物,便也要重罚于你。”随后,只见萧掌膳又吩咐了一句。

“请问您想吃什么呢?”

“四时迥异习各样,

春令绵雨润碧秧,

女豪打伞撑擎柱。

夏荷映日鲤跃江,

贤才临波钓王侯。

秋狩围地际无疆,

英杰搭弓射将相。

冬寒洁雪游尘乡,

皑尊洗浊还皓心。

谁人解味腹中详。”

只见萧掌膳又是不直接点名要何食材,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几句话,仿若又要让美霞多动脑筋,来猜她想要吃的东西。

“脏腑行气体宫运,

经脉通络肌中宿。

五行调疏身泰康,

百汤养精理血顺。”紧接着,萧掌膳随即又是提醒了四句话,这些事对于别人而言,也许一开始会无解,然而美霞乃是神医之女,这些道理又岂能不知呢?

她闻言后,随即就明白萧掌膳话中之意,知道掌膳是用四季打了个比喻,因为四季温度与气候皆不同,每个人的习性与食欲便因此也有差异,比如同个人,冬季想吃暖胃锅,夏际便想喝解暑汤,然而春际最想食的便是瓜果香汁或是蔬菜煲汤,想到此处,她便明白了一切,而后恭敬的向掌膳施礼,缓缓地退了出去,前往司膳房准备食材。

……

“你们可快着点,太后命你等给襄王的药汤可熬了吗?你们给襄王做的清淡食物可做好了吗?太后急令,命你们速将药汤呈到云香宫。”司膳房中,众人正按上头之意,手忙脚乱的给襄王熬药与做膳食,等他苏醒后便可食用,因此内宫总管紧急的传令道。

“公公,请您再多等片刻,我们马上就好。”

“我说主膳,你们司膳房是不是缺了人手,这手脚也不利索点,耽误了襄王殿下的康健,恐怕你们负不起这责任吧。”只见内宫总管摆着架子,大声的怒斥道。

“请您见谅,只因这几日三位小公主比较挑食,我等接二连三的准备适合她们的饮食,因此才……请您回禀太后,我们定会尽快熬好送往云香宫。”主膳官恭敬地回奏道。

“好吧,那咱家就先回去禀告太后。”

片刻之后,谢美霞便快步的进了司膳房,忽然间,有股很奇香,又很浓厚的中药味冲入了她的鼻中,可众人不知的乃是她天生嗅觉非常灵敏,胜于常人,尤其是对任何中草药,只要一闻,便知是几味药组成,分别有哪些?

而正当她闻到了这阵阵药香之后,她便能感觉出总共有十几味治伤药组成,分别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有三七,乳香,没药,延胡索,郁金,丹参,益母草牛膝等,按理说这些药伤只有益而无害,可谁知美霞霎时内却显得眉头紧皱,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震惊不已,因为她已闻出了其中还有一味五钱三克的何风子,这味药本来不仅无色无毒,而且普通人吃了还可强身健体,但倘若是被伤势沉重之人服用后,便会血流不止,而且很有可能会使伤者血崩而亡,真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如此任谁也难以查出伤重者的死因。

故此,美霞心中真是难以平静,回想起父亲之言,爹爹经常说的一句话,医者父母心,行医者面对病患必须要一视同仁,满怀慈心地去救死扶伤,心术与医德皆要俱佳,哪怕是仇人也皆要救治,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行此伤天害理之事,利用自己的医术去害人呢?到底是为什么?难怪吴叔曾言宫廷乃是最黑暗之地,果如其言,想到此处,美霞的幼小心灵不免有些毛骨悚然,这果真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而后经她打听之下,原来这药是奉太后之意要送到云香宫给伤重的襄王服用。

这小姑娘霎时内真是手足无措,这时的她年纪轻轻,又怎会懂太后心中隐藏着不堪入耳的勾当呢?只是在家之时,常听父母谈起过春南皇众多位王子中,只有这位文武双全的六皇子德才兼备,心地纯洁,她也非常的敬佩,没想到这位六皇子却即将要被人所害,这可怎么办呢?若出面向太后举发御医的误诊,处方错误,可万一为自己引来灾祸又当如何?毕竟家仇还未得报,自己绝不能有事,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可若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仅是辱没了爹爹一生的英明与苦口婆心的教导,更是陷六皇子于险境,有生命之忧,想到此处,她便左右为难,到底是举发好还是无视好呢?天呐!这世间安得两全法?

美霞一家被奸人所害,父母双亡,骨肉分离,多么痛苦绝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又怎忍心让丽太妃与亲儿即将阴阳两隔呢?管,这事美霞定要伸出援助之手,断不能让恶徒的阴谋得逞。

故此,谢美霞已然决定,定要想法子阻止襄王服这剂药,而却是要想个两全其美之法。

第一百零八回 月饼情缘(十七)

北风呼啸而至,好似那顽劣不堪的幼童般戏耍于人间,毫无章法地将园中树枝摇晃的非常凌乱,声声作响,仿若是那刚晨起还未梳妆的少女般,而且似感寒气逼人,瞬间不由得深深凉到了谢美霞那幼小的心灵中,她本是御医府千金女,从小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又哪会知道人心的险恶,人世间的不平与凄凉呢?皇宫更是深深的隐藏着血与泪之地。

惊秘眼前种种的一切,真是万分震惊,痛恨行医者的倒行逆施,也痛恨宫中的黑暗无光,作为一介医者,竟然可以将自己最为熟悉的药材,拿来对付一个完全不懂药理,毫无防备的病患,简直就是枉为行医者。

可如今该怎么办?计将安出呢?到底如何才能帮助无辜者?请上天赐于无穷的力量与锦囊妙计,告知小女到底该如何做呢?

越是闻着阵阵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气,与那奇异的中药香,她便越是心急如焚,要迟片刻,恐怕襄王殿下即将危在旦夕,如今到底该如何是好呢?若换药,可惜治标不治本,总不能次次都换吧,必须要让太妃娘娘与襄王殿下,知道药中有问题,才能防范于未然,可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通知他们呢?

想到此处,谢美霞依然很是无奈,本来换药乃是最简单之法,可惜还是行不通。因此她满怀迷惘的目光望向四周,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能够通知他们的机会,为此竟将萧掌膳交代的事情也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不记得掌膳依然还在等着她。

而后只见宫人们将热烘烘,香气扑鼻的饭菜做好随即便呈到了盘中,各式各样之菜虽看上去皆是些清淡之物,可谢美霞依然发现菜式中又出了些许问题,既然有鲤鱼,药典中曾记载何车子与鲤鱼不能同食,否则将会产生剧毒,没想到这行医者竟然接二连三,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竟做伤天害理之事。

就在美霞悲愤地望向鲤鱼之时,忽然间,急中生智,仿若开了窍,心中默念道:曾经有诗曰:“乱世浮沉民心荡,

乾坤孕贤祥气放。

圣灵传意鼓腹藏,

黄袍加体宋业创。

对了,我怎么这么笨呢?怎么会没想到鱼藏书呢?若在鱼嘴中藏张纸条,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通知太妃娘娘早作提防,不过字条中既要明深意,又不能说得太直白,防止万一落到他人之手。该怎么说?太妃娘娘才能明白其中之意呢?”

随即谢美霞便绞尽脑汁的思考,到底该怎么写才能引起太妃的怀疑,片刻之后,她便写了下来,可环顾左右,宫人们已将药与饭菜皆端了出来,即将送往云香宫,那不就没有机会了吗?这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这边人手不够,你们快过来帮忙下,把新鲜食材搬进去。”正在此时,外头有位小公公急切的大喊道,命司膳房中人皆来帮忙搬运新进的食材,这回真是天助谢美霞了,她终于有机会下手了。

因此她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后四下皆无人,她便仔细的将纸条折好夹在鱼嘴中,而后便双手合十地默声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鱼儿,求你帮帮忙,成败与否皆系于你一身了。”

接着谢美霞又往药水中参杂了当初父亲亲配的治伤药,调和了下。

而仙玉一直皆在暗中观察着这小姑娘,听着谢美霞幼稚的童音,眼见她如今都已活在四面楚歌中,已是自顾不暇了,也不怕给自己惹火上身,竟还有心思帮助别人,毕竟现在这样的人已不多了,而且还是这么个女孩子,随即她便不禁微笑的摇了摇头,知道美霞确实是个热心热肠的好姑娘,只是命运的捉弄竟让她受尽了折磨,可一想到她今后要面对的一切不幸,没想到竟连仙玉如此坚强的女神也会眼眶通红。

等了片刻之后,负责端送饮食与药汤的宫人处理好事情,便进了殿,准备送到云香宫。

……

云香宫中,经过太医们连日以来悉心的治疗,为他施针疗伤,包扎伤口,襄王也缓缓的正在恢复当中,似乎已有了知觉,脑门也开始有了转动,丽太妃更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他,已满面憔悴,声声的祈祷上苍可以让齐疆早日康复。

恰在此刻,只见昏睡中的齐疆缓缓的睁开了双目,可看向丽太妃的眼神却显得非常怪异,双目无神地连续不断翻着白眼,晃头晃脑的样子,神情非常呆滞,而后噘着嘴竟“哈哈哈”的不断傻笑。

“疆儿,你终于醒了,母妃真的好担心你,感谢上苍,终于还给母妃一个好孩子。”丽太妃眼见襄王苏醒过来,总算放下了心中这块沉重的大石头,而后欣慰地道。

“啊!你是谁?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谁知苏醒后的襄王,表现得异常奇怪,不仅不认得亲母,而且更是喜怒无常,一会傻笑,一会傻哭,摆出一副害怕至极,又极为呆滞的神情东张西望,而后缩着身子往后退。

“我的天哪!这……疆儿,你……你这是怎么啦?我是你的母妃啊?也是云香宫的主子丽太妃,你怎么不记得了啊?”见状后,丽太妃悲痛的震惊不已,没想到久盼儿子康复,却没想到他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做的第一个动作,便仿若是拿着跟针在狠狠地刺她的五脏六腑,将她刺的遍体鳞伤。

“呵呵,丽太妃……丽太妃是什么东东?可不可以吃啊?”没想到襄王闻言后,却是毫不正经的转脑扭头,傻乎乎的问了句傻话。

“天哪!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自从丽云我被封妃以来,一向是恭谦仁和,爱民待物,一生从未做过失行败德之事,可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我?先是让我儿直去封地,母子千里之隔,而如今却让我儿又变得痴傻。”

丽太妃见状后,双目含泪,痛心不已,痛恨命运的不公,更是伤感之前卦上所言的金子,如今却成了一块废铁,今后还会变回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吗?

他痴了!他傻了!他已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了!

第一百零九回 月饼情缘(十八)

此时浩瀚的琼空乌云密布,窗外雷声大作,园中瓢泼骤雨倾盆而降,仿若挟漫天的寒意渗透进丽太妃的心中,深深的湿透了她的心扉,道道电击似乎将她劈成了两半,怎么也难遮她这痛彻心扉的伤痕。

十载金运薄如纸,一道圣谕天定意。齐疆吾儿襄王封,自此母子千里隔。终日泪洗碧颜姿,眼盼今逢诉衷情。神公不悯赐春风,万世悲曲唱琼宫。

“本是皇室贵胄之身,在他人眼中看来是多么的高贵,可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于我们母子,我的疆儿,你快醒醒吧,你的人生还有许多重要之事未完成,现在还不是浑浑噩噩的时候,若是丽云前世造了孽,请上苍让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我身上,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这可怜的孩子啊,他才只有十六岁,他的人生之宏道才刚刚开始啊!”

丽太妃痛不欲生的滴滴泪珠,犹似那随风起舞的雪花般纷纷皆在空中飘荡而落,仿若是在歌唱着一首首扎人心弦的断肠曲,而后诚心诚意地向天祈祷着,可见天下父母心,皆是满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愿,更别说如今成了痴傻的儿子。

仙玉时刻皆注意着天下万世,听着丽太妃那悲伤高亢,又痛心之言,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不过厄运磨难使人不屈成长,但凡成就大事者,必要受尽磨难,使身心皆受到重创而脱皮换骨,就仿若那绿植枯萎后再得到重生,才能真正的迎接一个崭新的人生,更能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启禀太妃娘娘,司膳房已为襄王殿下做好了饮食,请问奴婢可否进殿?”恰在此时,云香宫殿阁外响起了一声清脆悦耳之声,原来是宫女端来了襄王的药汤与饮食。

丽太妃闻言后,随即便轻轻的擦拭了满脸的泪花,显得特别的坚强,并不想在奴婢面前哭哭啼啼,而后语气低沉地说道:“殿下已经苏醒了,你们进来。”

下一刻,满满的可口饭香便溢满了云香宫,仿若既是清香扑鼻的益食,又是美味可口的佳肴,有种使人望梅止渴之能。

“疆儿,你一定饿坏了吧,来,吃点东西,母妃亲自喂你。”丽太妃眼见目光呆滞,摇头晃脑,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仿若三岁孩童的襄王,亲切和蔼地说道,而后双手端起了喷香的白米饭,正准备喂到他口中。

谁知,只见襄王噘着嘴,而后连连摇摇头。

“疆儿,乖,‘啊‘张开嘴,吃一口。”丽太妃见状,非常耐心的又说道。

没想到,襄王却继续晃头晃脑,双目翻着白眼而后说道:“否肖,肖鼓,肖鼓!”接着,随即便将这碗白米饭迅速的打翻,这滴滴米粒全落了地,好似让这宫院大地宝餐了一顿。

“这……什么鼓?疆儿,你在说什么?母妃实在是不明白呀。”眼见襄王傻乎乎的打翻饭,却又不明深意的说了个鼓字,丽太妃更是被搞得糊里糊涂。

“圆鼓鼓,缶肖圆鼓鼓。”随即,襄王依旧还是转动着脑袋瓜,目翻白眼,而后口中莫名其妙连续说着。

世人皆说知子莫若母,可如今却是连最了解他的丽太妃,也实在是费解,到底这圆鼓鼓是什么东西?是吃的还是玩的?亦或是用的,她真是一头雾水。

“圆鼓鼓好砌,小圆,好小砌。”随即,襄王一直抬头望向院外,嘴里接二连三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宫墙有耳,安敏怀的眼线更是布满宫闱,很快的必有打小报告的宫人,随即上了陈太后的慈康宫,将襄王苏醒后即变得痴傻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太后。

“真有这样的事?”太后闻言后神色一沉,心中仍旧半信半疑,毕竟她在宫中多年,见多了宫中的尔虞我诈,并不轻易相信任何事。

“回太后,据老奴安排之人回话,襄王确实已经既痴又傻,仿若是三岁稚童般了,而丽太妃伤心至极,眼睛都快要哭瞎了,所以请您放心,今后再也不会对您,对皇上造成任何威胁了。”安敏怀满脸布着喜悦之色地说道。

“可不知为什么?本后心中仍是忐忑不安,怀疑这襄王是在充傻装楞,好保护他母子平安,也更是好让本后放松警惕。”太后依然还是疑云重重。

“回太后,老奴看不像,这区区十六岁的少年,哪有这般计策,况且若这襄王真是心机如此颇重,懂得装傻保命,可母子毕竟情深呢,为何竟忍心连亲母也瞒着,丽太妃如此的痛苦,万不像是在做戏,故此太后不必太忧虑。”

安敏怀觉得齐疆若真在装傻,断不会狠心至极,连母亲都隐瞒,使丽太妃痛心不已。

“敏怀呀,不是本后猜疑心重,实在是方面的批命之言,让本后不得不防,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就与皇上同去,探个清楚明白,若敢在本后面前装鬼,哼!就是下了棺木,本后也将你拉出来五马分尸。”

只见太后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杀气腾腾的阵势,而后恶狠狠地说道。

“嗯,太后所言也有理,毕竟证实后,才能放心。”随即,安敏怀也点了点头道。

……

云香宫,丽太妃仍旧满脸悲痛地望向襄王,而这可怜的襄王嘴里却依旧不停地念叨着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让人费解。

而后,丽太妃本想让宫人收拾下这里的饭菜,再上点别的可口饮食,可一眼望去,甚感觉奇怪,这鲤鱼怎么后背皆开花了,与平常所呈上之鱼截然不同,她便好奇的研究着此鱼,接着发现鱼嘴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随即,她便张开了鱼嘴,没想到随即从它口中掉出了一张白纸,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小字:

“夕日渐隐残月映,

吉物开运赤光显。

卧龙昂首玄黄血,

观音断臂天地陷。”

谁知丽太妃见后,神色大变而后震惊不已,“这……残月映……赤光显……玄黄血,又是断臂天地陷,莫非是上天借鱼嘴传意来预警,即将有血光之灾,我云香宫将有危难,可为什么要借鱼嘴而言,莫非这饭菜有毒?亦或是这药汤……”

想到此处,丽太妃猛然脸部失色,毕竟她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这回她倒庆幸儿子打翻了这碗米饭,而连续的观看着这封字条中的笔迹,却仿若不是出自大人的手笔,更别说是神仙托意了,她知道定是人为,只是不解之处这到底是何人暗示于她?此人便如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而其中提点之意,她倒是也明白,知道此人借喻血光之灾而暗示,写的模糊,免得万一落入他人之手。

第一百一十回 月饼情缘(十九)

想丽云我刚入宫之时,由烁耀永世的日月星辰为媒公,天地的漫天霞光为我引路,万鸟之王的七彩祥凤为我披嫁衣,慨歌鸣唱喜今宵,是何等的风光荣宠?然而生长于这喧嚣繁杂的尘世中,看遍了人世间的花红柳绿,最容易迷失的就是本心,为此当年先生曾千交代万嘱咐这四句真言曰:

“朱楼辉峨千倾厦,

高户寒门目皆羡。

倚入豪都锁迷魂,

初心未迷志不染。”

意思是告诫丽云我,莫看这是个世人皆羡,如此巍峨耸立,金碧辉煌的千倾大厦,天子帝都,而这繁华荣耀之中又隐藏了多少的肮脏龌龊,一旦身入其中恐怕皆被这豪华之气熏陶后,即像被施了魔术般,便会被迷了心智,忘记了高贵洁白的初心,而后被沦陷其中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

故此,丽云时刻皆以此四句真言为座右铭,先生的教诲终生铭记,不管身在何处皆不敢相忘,况且我始终相信人间处处有温情,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要以宽阔的心胸去接纳世间的一切,便犹如和煦的春风吹拂到温暖的心尖般,使人畅快淋漓。心诚则忧虑尽去,性真则烦恼尽驱。

可如今到底是为什么?云香宫会面临着种种不幸,我本就与世无争,只想母子能相守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便吾愿足矣,可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我总是用慈心去对待任何人与事,可灾难总是不断的想踏入云香宫,难道非要变成不可饶恕的恶魔,才能保护最亲之人吗?

不!万不可!世人恶毒,我不能恶毒;世人奸邪,我不能奸邪,初心不忘才是人间正道,若我也为了目地而变得不折手断,那与这些禽兽何易?更何况我始终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苍天总是向着心善之人。

望着这张纸条中的白纸黑字,随即仿若血色之语般的深深映入丽太妃的心中,她已然心知肚明,真正想害她们母子之人究竟是谁?但她却不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因为她始终不忘初心,也不忘这世间的正气长河,相信终有日她们母子会有出头之日。

当仙玉得知丽太妃的心思之时,不禁微笑地点了点头,夸赞道:“嗯,好一个丽太妃,真是情真意切,不愧是世人的楷模,艰而不动其心,难而不移其志,身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的宫闱中,身心始终未被其迷,却终究能保持初心不忘,矢志不改,真是难能可贵。”

“太后驾到!皇上驾到!”恰在此刻,云香宫外又响起了声声洪亮的通报声,原来是陈太后携皇帝前来看望襄王,然而陈太后此番前来是以探虚实,而皇帝则是真心诚意的赶来看望。

片刻之后,这至尊至圣的两人皆是满脸愁容地进入了云香宫。

“臣妾参见太后,皇上。”霎时内,丽太妃便显得满脸通红,泪珠挂满了脸部,而后赶紧躬身叩拜太后与皇帝。

“妹妹,快免礼呀,姐妹之间何须行此大礼啊!”陈太后显得非常温柔,而后搀扶起丽太妃,随即她那犀利有神的目光便扫向了正坐于床榻上,摇头晃脑,目光呆滞且嘻嘻哈哈,口还啃着手指,呈现出小儿状的襄王身上,问道:“妹妹,听说齐疆他醒后就……本后才赶忙过来探视,如今他怎么样了呢?”

“太后,我疆儿他……他已经不是从前那聪慧可人的孩子了?现如今大脑受创恐怕今后皆是如此痴傻……”只见丽太妃边万分悲痛,边哭声连天地道。

随即,丽太妃便目视襄王,说道:“孩子,太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你了,快给她行礼。”

“哈哈哈!太……好,太好是什么?缶的鼓鼓呢?”襄王闻言后却毫不正经的扭头晃脑,而后脱口而出这傻乎乎之言。

“来,你先参拜太后,母妃立刻给你找鼓鼓好吗?”丽太妃随即手指向太后,意思是让襄王给她行礼。

“呵呵!好啊!好啊!那缶们拉钩钩!拉钩钩啊!”

“鼓鼓参拜太好。”随即,襄王便一瘸一拐的下床,而后整个身子皆铺了下去,显得礼数非常之大,甚至比宫人们的礼施的还要大。

“哎呦,襄王,你这礼行得也未免太大了吧,都是自家人,快快请起呀。”陈太后依然还是假惺惺,满怀关爱之情地说道。

“六皇弟,你到底是怎么啦?朕是你的皇兄啊,你还记得吗?”皇帝见状后,随即便非常痛心的搀扶起襄王而后再道:“太医,朕六皇弟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启禀皇上,如今襄王殿下的七经八脉很混乱,当时被歹毒围攻伤了脑子,因而恐怕今后皆是痴呆了。”

“呵呵!缶要圆鼓鼓!缶要砌圆鼓鼓。”只见襄王目光扫向院外,口中却依然不停只重复这几句话。

“妹妹,什么是圆鼓鼓呢?齐疆这是在说什么?”

“回太后,自从疆儿醒后,一直皆在重复此言,而臣妾确也不知其意。”只见丽太妃泪流满面,伤痛欲绝地道。

太后边是观察着襄王,边望向还在悲伤中的太妃,心中依然还是疑云重重。

“圆鼓鼓好砌!圆鼓鼓好好砌,缶要。”襄王依然还是傻乎乎的念叨着此言。

“母后,丽太妃,朕明白了,六皇弟口中的圆鼓鼓是什么意思?”皇帝真不愧是花样能手,忽然间,他似乎已懂了襄王话中之意,而后即刻说道。

“哦,是什么呢?”太后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们看六皇弟边抬头望向院外,边说的此言,很明显便是想吃月宫仙饼,俗称月饼。”

“原是如此,我皇儿可真是聪明伶俐呀,竟连这等哑谜都能看出,那传旨下去,命御膳房做各式各样的月饼呈给襄王食用。”只见太后似含关爱之情地道。

“另外,妹妹,姐姐我还有一个好建议,如今齐疆这孩子病得实在是不轻呀,若留在此处,恐怕会累坏了妹妹,姐姐又于心何忍呢?不如让他搬到浮梦宫居住,这样也方便让太医好好为他诊治,到时定还给你一位活奔乱跳的齐疆,你意下如何呢?”

“什么?太后不可啊,浮梦宫乃是后山中最不起眼之处,乃是个杂草丛生的冷宫,况且山中常有野兽出没,疆儿又怎能去那里?还望太后开恩啊!”

丽太妃闻言后心中更加悲痛,她知道太后是非常防着她们,还是用尽心机想将她母子拆来,而让齐疆住那种荒凉之地,就等于今后再无出头之日,甚至比一般宫女的地位更不如。

“妹妹,你误会了,本后也希望齐疆能得到更好的治疗,又怎会陷他于险境呢?我看此事就这样决定了,你就放心吧。”

这回太后倒显出有些命令的口气而后笑里藏刀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一回 月饼情缘(二十)

随着太后的话音落下,仿若带动了满天的寒霜飘飘而降,深深地凉透了丽太妃的心,这句句不留余地,扎人心血的狠言狠语,就如是拿着跟长针深深的捅进太妃的心窝中,将她扎的遍体鳞伤。明知那是个荒凉之地,野兽之窝,可还是让齐疆前往,已显而易见太后那虎狼之心。可丽云在宫中虽名为太妃,实则无权无势,又人微言轻,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护住我儿?才能保住自己的天之骄子呢?

随即丽太妃便手足无措,显得万分焦虑,心中有恨,却要摆出蔼然和善;心中有悲,却不敢抱头大哭,此时此刻仿若她即是另外世界的女强人,又似乎乃是双面人,因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悲与哭的时候,大事未成,甚至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但眼见亲儿即将又要离她而去,这种痛心疾首之情促使她俯身大礼跪拜于太后身旁,痛声道:“求太后开恩啊,只要您肯放过他,臣妾愿为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侍奉你一生。况且您也是一个母亲,应该也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境啊。”

“妹妹呀,你说哪里话?姐姐向来视齐疆为子,又怎会害他呢?相信姐姐,齐疆定会平安无事的。”只见陈太后目光柔中带狠的横扫四方,而后边是安慰着丽太妃,边给属下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快将襄王带过去。

“坏人,你们是坏人,快走开,快走开啊!宝宝要砌圆鼓鼓,宝宝要砌鼓鼓。”见众御林军向他前扑后拥过来,摆出一副将他拿下的姿态,此时空中仿若弥漫着满天的灰尘与风沙,给人一种不祥的气氛,而襄王目光呆滞中似乎有夹着惧怕之意,惊叫道。

“不……我儿……,求你了太后,痴儿何辜呢?放过我儿吧,别伤害他……”丽太妃见状痛心不已,而后紧握太后那苏绣镶金宽袖凤袍,卑躬屈膝的连连向他磕拜响头。

听着这声声的哀求声,悲苦声,绝望与痛苦之声,隐身在暗中观察世间一切的仙玉也甚为悲愤,痛恨奸人的虎狼之心,被私利蒙蔽双目,什么都能做得出,甚至不惜双手沾满血腥,更没想到竟连皇室贵胄之身也未过一天的好日子,更别说是寻常的平明百姓与贩夫走卒了,世人若逃不开痴迷与野心的引诱,必会永无休止的恶斗,可皆是华夏子孙,为何就不能和睦相待,平等对待?天地间究竟何时何日才能真正恢复清平世界?

想到此处,仙玉心中仿若似滚滚长江般波涛汹涌,难以平静,以她这股嫉恶如仇的脾性,按理说她应该会马上除掉恶人,助善人脱险,但这是最幼稚的做法,若只除恶人,也只不过是除了一副恶皮囊而已,却不能消灭众生的心魔,这天地终究还是会被其浑浊之气给侵蚀。

况且勾践卧薪尝胆得以越灭吴,韩信挨忍胯下之辱才得以名垂青史,可见忍辱负重乃至关重要,因而她似乎已变成冷漠苍生之仙,之前洒入温暖的阳光普照天下,可如今却仿若降下严寒的冰雪冰冻大地,这便是连跟随她多年的八妹也甚是不解,为何她会如此冷漠?莫非为仙数载,天地间的浊气已将她这颗赤心给销蚀了?亦或是她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做悠哉仙?然而仙玉心中的这股隐衷,她又如何能知?此刻的八妹倒显得非常不谅解仙玉。

而太后边命人速将襄王带了下去,边好言安慰着丽太妃,做的是狠毒之事,说的却是慈悲之言,反而向太妃保证定会照顾襄王。

丽太妃真是肝肠寸断,没想到如今母子近在咫尺,却仿若相隔万里,犹如是那失舵的小舟,肠已断心已碎,何时方能再见我儿?

傻气逼人的襄王却被这一帮人糊里糊涂的带到御花园北侧的浮梦宫,此处倒离大内脉案房也只有五里路,而这里果真如丽太妃所言,确实是个荒凉杂草丛生之处,宫中只有三两间茅屋小舍,摆设倒更是清雅简单,无有任何杂物,只有两三张破旧且灰尘覆盖住的黑木桌子,而且四支腿仿若缺了一小截,显得摇晃不定,再往里行进,简直就成了蜘蛛家园,内屋更是破旧不堪,只有张破旧的硬板床,墙壁中仿若被开了几个洞,上边的牌匾也破旧不堪的垂直而下,躺在了大地中。

忽然间,天地间甚为古怪,显得四周尤为安静,紧接着“號……號……”仿若有种怪兽咆哮于天地之声随即而来,此时空中似弥漫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随即,只见傻襄王便哇哇大哭起来,边缩着身子蹲下,紧张害怕之神色完完整整的充斥着他脸部,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快救救宝宝,坏人要抓宝宝,缶要走,缶要出去,你们是坏人,欺负缶。”

众军士便满脸布着诡异的笑容,一个个皆像是吞人的怪物般,发出了阵阵使人毛骨悚然的奸笑,随后他们即将襄王一个人留在此处,不管他是被怪物锁命还是被野兽吞吃了。

其实这也是太后的一个计谋,因为她如今并不知襄王是真痴还是装傻,故此便决定试试以探真假。

就这样,众人离去之后,傻乎乎的襄王便蹲在地,双目呆滞,满脸惧怕,泪水不断地往下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几句幼稚之言,就仿若他是个多余之人,已被这世间所遗弃之人,有宫归不得,有母认不得,这种恐惧之感便深深的缠绕于他心间,古人言天生我才必有用,可上天为了生了齐疆,却又要让他受尽命运的捉弄呢?

而与此同时,谢美霞猛的回想起,竟专顾帮助别人,却忘记自己仍有任务未完成,这下可糟糕了,萧掌膳曾有言在先,未按她的口味做好食材送去,便要重重的处罚于她。因此她便火速的准备了点水果汁送往掌膳阁,希望能符合她的口味。

“哼,丫头,看来你真不适合做一名宫女,本官也懒得再责罚于你,快出宫去吧。”只见萧掌膳却连正眼也不看美霞,而却是要赶她走的口气。

“不,奴婢求求您!都是奴婢的错,你要打要骂皆可,就是不能赶奴婢走,奴婢绝不能离开皇宫,绝不能……。”

谢美霞闻言后神色非常悲痛,如是受到打骂,依然是好事,起码能说明上官大人恨铁不成钢,还是想将她管教好,最可怕之处便是她竟不想再调教,说明上官已对自己完全失去信心了,就仿若已是形同陌路,又何必再费神去调教呢?

第一百一十二回 月饼情缘(二十一)

“哼,你做事如此不知分寸,作为一名宫女,起码得服从上官之令,而你却自以为是,心猿意马,心性难定,本官实在是教不了你,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回家去吧。”

萧掌膳那字字句句充满怒意之言,仿若带有冰天雪地般严寒的向谢美霞席卷而来,深深的凉透了这个幼小的心灵。而使美霞深为不解之事乃是自己每次未按约定完成任务,其实皆是因自己的发了恻隐之心而起,可掌膳为何每次皆不问缘由,却只是一昧的苛责呢?上官不更应赏罚分明才能服众吗?

想到此处,美霞心中便钩起了万分委屈之情,其实都已做到了,只是为了助人才失约,难道为善也成了罪过吗?

“大人,奴婢……奴婢已无家可归,皇宫就是奴婢的寄生之所,求您别赶奴婢走,其实奴婢……”谢美霞本想脱口而出原因,话到嘴边但却是艰难的咽了回去,因为不能说,这个事绝对不能向任何人言明,否则可能会引来杀生之祸。

“谢美霞,你要记住,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宫女,并非取决于天赋聪颖,也并非取决于博学多才,更加不是取决于单纯善良,什么时候能领悟本官所言,什么时候再回来吧?”

萧掌膳大有深意的说了这一句,不过就看美霞是否能解其中意了。

“请您告诉奴婢,您口中所言的宫女秉性到底指什么?奴婢定会改正。”谢美霞闻言后更是面露疑色,她更不知为人处世与宫女秉性有何不同?因为以上掌膳所说的品性也是为人处世中不可或缺的。

“唉,你这丫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不必再言快走吧。”

萧掌膳摇了摇头叹息道,而后便独自进内屋,似乎不再理睬美霞了。

但美霞却更是疑惑不解,而后躬身下拜,只要上官没有回心转意,她便不起身,希望靠意志力感动掌膳。

……

而与此同时,身处浮梦宫中的襄王依旧还是傻里傻气的嘀嘀咕咕,喃喃自语着,而后身子趴在土上,嘴中不停地啃着草根,显得悠哉悠哉。

正在此刻,空中血色残阳尤似带泪般的深深映照着大地,仿若携漫天的鸦鸣之声传至而来,似有种不祥之兆,而后随即从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臭气熏天的味道,而后只见数名内宫小黄门全板着脸,不苟言笑,姿态极仿若是从活死人墓中走出的这般阴森恐怖,但一手竟用丝帕紧紧的捂着鼻子,一手则端着盆色泽金黄光亮,外形奇佳的月饼而来,不过这臭味仿若是从月饼中传出,紧接着缓缓的行至于襄王身旁,态度显得非常老三老四,甚至摆出副自己是主子的姿态,似乎根本就没把襄王放在眼中,也不向他行礼。

但还未等他们开口,襄王正在此时却让人有种意想不到的举动,谁知他竟猛得一抬头,发现这就是他非常喜爱的圆鼓鼓,瞬间便傻笑了下,随即扑上前抓起了个个臭气熏天的月饼,显得非常急切,好似多日未食物的乞丐般,竟是一口一个,吃的特别慌,以至于狼吞虎咽的下肚,明明这口味与气味,皆使得人忍无可忍,可襄王却仿若是在吃人间美味般,似乎丝毫感觉不出月饼中的问题,而后嘻嘻哈哈道“哇,好好砌,圆鼓鼓真好砌。”

数位黄门见状后,随即微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更加深信襄王已成傻子了,因为这月饼乃是御医用八臭之物调配所成,因此臭气熏天,若是正常之人,简直就是难以下咽,断不会吃的如此津津有味,故此他们即刻准备回去禀报太后。

“水……缶要水……”正在此时,只闻得傻乎乎的襄王终于开口说道,不过却似乎吃了多个月饼以至于口渴难耐,而后傻傻地道。

“哼,傻子也知道喝水啊,不是有手吗?不会自己去提吗?还以为自己是饭来张口,茶来张嘴,高高在上的皇室贵胄吗?还想让我们伺候你啊!实话告诉你吧,进了此处,你就别想活着出去了,别说我们还准备了好多大餐等着你,就是野兽怪物也能将你吞了,这辈子都将不会有出头一日了。”

众人闻言后皆是摆出取笑之态,而其中一名小黄门更是仗势欺人,随即上前踢了襄王一脚,而后狐假虎威,语气非常霸道地说道。可见世间的人情冷暖,若得势之人,他们又岂敢如此?结友亦是同理,若家门显赫时,便门庭若市;若家到中落时,那便会树倒猢狲散,此乃损友不结也罢,而这些奴才却是狗眼看人低,觉得进了浮梦宫的人再无生路,况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因而便不将他放在眼中。

“张公公,何必跟这傻子一般见识,我们快走吧,太后还等着回话呢。”

“好,走喽!”

“缶要水水,水水……”谁知竟在此时,襄王晃头晃脑而后一把挽住了小黄门的胳膊,似乎不肯放他离去,嘴里还是傻乎乎不停地喊着此言。

“你这傻子快放手,不然,咱家对你不客气了。”只见小黄门满脸的怒容,气愤道。

谁知,不管他们说何言,襄王就是不肯放手,仿若是三岁小孩要娘亲般的缠着他们。

这数位小黄门见状后皆是满脸通红,而后皆是目光中皆充满狠意,根本就没将他当人看,全都上前一人一脚,接二连三狠狠的踹向襄王,嘴里怒斥道“臭傻子,还以为是王爷吗?不要脸,是你自找的,可怪不得咱家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而后,你一拳我一脚,就这样来回狠狠地踢着襄王,好似将他当成了皮球踢来踢去,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大小伤痕数不胜数,而在他心灵又留下了层层不可抹灭的伤疤,但襄王的神情却相当古怪,不哭反而还在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哈哈!好玩玩!真好玩玩!”

“哼,真是无可救药的傻子,痛不可挡都感知不到了,太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这就回去禀告太后吧。”随即,众黄门便停了下,满脸轻视鄙夷地笑道,哈哈而离去。

“陪宝宝再玩玩!回来。”只见襄王似乎还是欠揍,还拼命的想让他们回来。

而后望着众黄门远去的背影,襄王的神情却有了转换,并非还是之前的嘻嘻哈哈,如今显得倒是满脸通红,想笑也难以再笑,但想哭却是不能哭,而后紧紧地握着地上的草根,神情显得甚怪。

“市井流坊真豪杰,

经纶济世伟丈夫。

奇志胸藏百万兵,

卑膝长侍汗血驹。

卧虎隐翼学愚贤,

权贵轻鄙辱遗珠。

直待金鲤跃波庭,

大展蟠龙耀宏门。”

正在襄王失落地望向草堆之时,瞬间这八句真言便随即响彻于天地间,声音乃非常的洪亮高亢。

第一百一十三回 月饼情缘(二十二)

就在这八句大有深意的悦耳之言响起的同时,那来自于圣境仙峰上的神雁排成一字型,振放其七彩亮丽的羽毛,整整齐齐的慨歌而翱翔于碧蓝的苍穹中。

而后壮观的空中仿若将漫天的星辰之光洒落于凡尘,忽然间显现出无数道璀璨的光华,瞬间便照射到浮梦宫这片荒芜之地,仿若带动了无限的磁场深深吸入地面之中,霎时内异象恒生。

只见数十颗嫩绿的果树苗便瞬间破土而出,仿若给这片死气沉沉之地增添了无限的活力,而后随着植物的生长原理,虽然这期间有不断猛烈的向它袭击而来,但树苗依旧还是不被任何恶气候所打倒,仍坚持着自己该尽的责任与义务——长出香甜可口的果实奉献给人类,一点一寸很快的成长为了茁壮挺拔、生机盎然的果树,之后开花与结果也都是片刻之间的事,仿若向世人应证了一遍这所有的生物循环原理皆是如此,但片刻之后这所有的一切也皆消失了。

万物的进化过程皆取决于天地间的阴阳之理。晓阴阳,知天理,通人性,因此这世间万物皆是息息不灭。

虽说这演化的过程只有片刻,时间非常的短暂,而所要述之理却颇明,仿若这一切皆是有心人士所安排的,目地乃为了鼓励受人凌辱,身心受到重创的襄王重新振作,别向命运所低头,因为世间没有一步登天之事,更是没有任何走向成功的捷径,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而来,但最为重要的乃是雷击电鸣而心不灭,风吹雨打而身不倒,就像破土而出的小树苗,勇敢的抗拒一切外来严寒无情的催打,更要经过一个孕育的过程才终能开花结果。乌阴盖遮红尘世,拨云见日终有时。

望着眼前种种的奇迹,仿若得神仙指点,借用大自然中永生不灭之理来鼓励他,而后又仿赐襄王遨游于世外仙境般的美梦,使他被这天地间的一片华美而熏陶,理虽赅却意特明。

此时此刻,襄王的目光中却甚是奇怪,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扫向这莫名其妙所发生的一切,仿若这只是虚无幻境,而后又带着满脸的傻劲蹲坐于此,细嫩如玉的手中时不时的便抓起了草根嚼在嘴里,眼神依旧还是呆滞,迷茫的望向前方,而心里却仿若多了一层思考。

……

掌膳殿,虽说萧掌膳言已说尽,她不愿再白白花费可贵的时间去教一个自己认为不可成才之人,而谢美霞却依旧面不改色的跪拜着,希望用意志力感动萧掌膳。

“眼不见为净,你要跪就跪倒外面,不需要在本官面前晃来晃去,本官一瞧见你连胃口都没了。”随即萧掌膳满脸轻视鄙夷地望向美霞,而后又疾言厉色地说道,仿若她已成世间的毒物般,能避多远就多远。

听着萧掌膳那愤怒之声,谢美霞却表现得甚怪,虽说惊慌恐惧之色充斥着她的脸部,而后显得面红耳赤,但她还真就随即躬身向掌膳行礼便即刻退了出去。

令人不解的乃是,她本发誓跟定萧掌膳了,就算她如今看不起自己,但相信真情能感天地,只要用自己的情真意切,定能感动她接纳自己,可如今为何不再多说什么?为何不再求情?居然二话不说就出去了,难道她已放弃了留于宫中吗?放弃了那调阅脉案为父洗冤的机会吗?

谁知正在此刻,意外之喜仿若从天而降,忽然间闻得阵阵响亮宏伟的喜钟响彻于整座皇城帝都,一般来说国家正逢天大的喜事才会敲响此钟,来个普天同庆。

“天降喜讯!报……边陲捷报……边陲捷报……镇国大将军李程风威武不凡,赤胆忠心,曾驱南蛮,逐夷人,平西鲁,定安淮,护国佑民,功在社稷,今得胜班师还朝,特奉皇帝之诏曰封镇国威武侯,特赐丹书铁券,世代受禄,赐城南威武侯府,留任于京都辅佐朕处理天下大事,普天同庆,特命司膳备下美酒佳肴,摆宴御花园为贤卿接风洗尘。”

下一刻,这皇帝圣诏便传遍了整座帝都,而这声声佳喜之事便也随之公诸于众,原来这镇国大将军便是当今陈太后的义兄,既是当朝荣宠尊贵的国舅爷,又是保卫疆土,威武不屈的骁将,今平定蛮夷而得胜归朝,册封他之圣意虽是皇帝圣旨,可很显然这乃是太后的意思。

因为太后虽已权倾朝野,威慑天下,但毕竟乃是妇道人家,却不知众大臣是否对他完全心服口服,故而便借此机会培养自己更强大的势力,将自己最信任之人留于朝中,但凡遇事也好有个商量,而对于这道圣谕,葛靖南、秦昂、朱伟韬、尤振北等一些忠臣心中却也是万分忧虑,尤其是丞相葛靖南与大将军尤振北,更是觉得此谕已出,今后的朝中便隐患重重,而却是深感无奈。

因为自古以来外戚掌权干政,祸国害民的事也屡见不鲜,如何才能避免历史灾难重蹈覆辙?若按长远打算,皇帝百年之后呢?难免不会有权势滔天者蠢蠢欲动,但太后心意已决,这些作为臣子又能如何?想到这些,这几位有深谋远虑的众臣皆是眉头紧皱,面色瞬间暗淡下,为春南国的千秋大业而忧虑,也更是为春南国千千万万黎民百姓而担心,因为毕竟这天下也不只是皇室一家的,也更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随着此令已出,太后与皇帝礼待功卿,便满脸流露出喜悦欢快之色的带领了众文武大臣在皇宫最华丽的太和宫前,尤其是太后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此谕已出,有了这张威武勇猛的王牌在手,不仅有了震慑朝臣的筹码,更是有了对付襄王的剑锋,随即便大开宫门迎接着这位功勋卓越的盖世骁将。

这位陈大将军乃是在众百姓的欢呼声与鼓掌声中,风光无限的入了太和宫,只见他头戴鎏金冠,双目睁大,身着墨绿襄金的战袍,显得身材非常魁梧,威风凌凌,大摇大摆的向前行进,唇上一缕胡须随风而舞,眼神流露出傲视群雄之感,快步而行至到了两圣跟前,而此时却甚怪,他的眼神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第一百一十四回 月饼情缘(二十三)

。。。六月艳阳高照,红叶如火、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金鲤跃波,显得格外的耀眼,整座皇城帝都仿佛沉浸在这片喜庆洋洋与安宁祥和的气氛之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响,各家各户皆在门上高贴红色的大喜联,百姓们纷纷皆在店铺中采购了好吃、好玩、好用的物品,也为自己做了喜庆的新衣裳,故此一时间京城的大小店铺皆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仿佛是在迎接着新的一年到来,可如今才只到六月,为何他们要准备这些呢?

原来是为了隆重的欢迎心目中的民族英雄凯旋得胜而归,为了表示百姓们对英雄的敬仰,也为了这樽护国佑民的神圣永留京都而喜悦,故此民间才如此热闹。

随着灭敌平乱的盖世骁将李程风,坐着皇帝御赐的八鸾仪仗威风凌凌的驶进了皇宫最豪华的太和宫,百姓们皆是欢声笑语的站立街道两侧,手中有提艳丽的鲜花,也有拿吉祥物,面露欢愉之色,眼神中冲满敬重之意的正视着这支威武不凡的雄师,霎时内锣鼓喧天与欢呼雀跃之声响彻于天地间。

太后更是拿出她视如珍宝,收作珍藏,多年来都舍不得穿得百凤朝凰霞帔与纯金镶珠彩凤冠,如今皆穿戴上身,但皇帝倒显得很例外,却并未因为此事而显得格外开心,依旧与往常无区别,目中无精打采,手里还是紧握一个未完成的雕花,与太后一同前往迎接这位盖世功卿风光大入,至于文武百官也皆是盛装相着,整齐的站立于太和宫两侧。

很快的这位威风八面的镇国大将军,在天意、两圣与民心的拥护下,脸上皆显露出傲视天下之感,迈开八字步,三步并两步快速的便走至到两圣跟前,却只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一礼,两人的眼神也对视了一番,仿佛乃是心照不宣。

皇帝就好比是一个多余之人,他竟双目斜着将他瞧,似乎觉得他还只是个哭爹喊娘的奶娃子,乃是个十足的傀儡,非常的轻视他。随着李大将军的入京,就仿若是给秀丽的宫门披上了浓厚的豪装,可在这辉煌的背后却不知到底又隐藏着些什么?

而后,众人齐聚御花园大餐摆宴为陈大将军接风洗尘过后,他也风光荣宠的入住了威武侯府。自此之后仿若太后与国舅齐心协力,为社稷殚精竭虑,好似为南宫添加了一道护国屏障,可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为陈大将军的目中无人,轻蔑皇帝,傲视群雄,故此民间纷纷在流传着一首歌谣,仿若是特意针对陈大将军,对他非常的不利。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便传到了内宫总管安敏怀的耳中。

闻之此言后,安敏怀紧皱眉头,满脸洋溢着怒火,嘴角下拉,随即便神秘兮兮地进了太后的慈康宫,将民间的传言告知太后,道:“启奏太后,现在民间大街小巷都在唱着一首歌谣,甚至连幼童也会唱,而且歌谣中说……”

“民间才人就喜欢舞文弄墨,是什么歌谣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此时此刻,太后正抱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狐狸逗乐,谁知闻言后,不但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还不以为意道。

“太后,请……请您恕奴才死罪,奴才方敢禀报啊。”安敏怀惊吓之色充斥着脸部,微微下跪,深怕太后若知情会大发雷霆。

“行了,本后恕你无罪就是,快起来吧,看把你吓得,有这么严重吗?到底是什么歌谣?”只见太后难怪好奇之色地道。

“回太后,歌谣中所述之意乃是威武侯的存在会影响天子的运程,春南国的气数。”

“诗中所云为:

桃李逐日争光华,

风霾蔽月隐清辉。

乾江逆波坤山枯,

锦运鹏程龙气亏。

源以帝京引功卿,

自后天岁无情摧。”

只见安敏怀边愤怒地说着,边蹲下半身,吓得要命。

“混账,这些无知蠢民,真是岂有此理,竟敢……竟敢污蔑当今位高权重的国舅,亦是威慑边疆的功卿,传旨下去将造谣者算数诛杀,看今后哪个乡野草民还敢妄议国政。”

太后闻言后神色大吃一惊,随即铺天盖地的怒气便向她袭来,她脸色发青发暗,双目气的直冒烟,以来是怒火攻心,因为这诗中所述之意乃是威武侯要与皇帝爷争辉,而皇帝的气运却会被阴气遮盖无法发光,久而久之,皇家龙气运程便会阴盛阳衰,甚至皇朝的命脉皆会朝夕不保,但她却并非对威武侯有任何疑虑,因为威武侯说到底也是她请来的帮手,故此反而将火皆撒在了出歌谣者,唱歌谣者身上,觉得他们危言耸听。

安敏怀便跪接了太后这道懿旨,准备按旨而行。

……

而谢美霞却被萧掌膳恶狠狠的给赶出了掌膳殿,知道掌膳怒火难平,无奈之下只得先离去再从长计议。不过她绝不会就此而放弃,故而离去之后皆帮助宫人们做善事,只要是大家不愿做的又脏又臭的活,她都尽全力相助,在她看来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小菜一碟,只要能得到上官的谅解,好好的与自己相处,早日学到好厨技,早日为家门洗冤,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正在此时此刻,她却顺道路过脉案房,虽然这三字依旧还是牢牢的镌刻在这块木门之上,可惜却还是无法进入自己的心房之中,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只是隔着一幢墙,可仿若隔了千山万水般的距离。

忽然间,她的耳中瞬间冲了阵阵的厉声尖叫与痛哭悲伤之声,甚至还有声声的哭爹喊娘与幼稚的求救之声。

而这声音仿若从相隔此处不远的浮梦宫中传出。

这只是一片荒芜之地,到底是什么人会在里头呢?

因而谢美霞便快不前进,即刻到了浮梦宫,紧接着便发现正趴在地底下,目翻白眼,口吐白沫,双眼通红,哇哇大哭的傻襄王。

“救救宝宝,快救救宝宝……”

“公子,你这是怎么啦?”闻言后,谢美霞便震惊之态充斥着脸部,立刻靠近问道。

“别杀我……别杀我……”谁知襄王见状后,反而浑身直打哆嗦,连连后退,仿佛将美霞认做行凶者。

谢美霞虽不知这位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困于此,但见到他如此的惨状,既为他而伤感,又霎时内完全钩忆起了自己点点滴滴的不幸,她双眼通红,非常柔和,缓缓的上前,摆出友好之态的安慰道:

“艺才通巧身中宝,

德昭髓骨心间曌。

笑迎惊涛胸海广,

勤体博创神州豪。

公子,虽说小女并不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幸之事,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但你别怕,这里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生命在一切皆还在,若你想不开,那伤害你的便是自己,也就便宜了那些曾经害过你的人,请你想想那渺小的蚂蚁,但它们也知道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不因任何恶劣之势而变。”

第一百一十五回 月饼情缘(二十四)

此时此刻,五彩斑斓的琼霄中那朵朵艳丽的锦云高峨耸立,仿似玄妙莫测的得道天尊,散放出金光耀目的明眸,观察着这朗朗乾坤间瞬息万变的风云际会,明媚的阳光将这两人的身影倒映入地,显得一个乃是痴傻而却仿若不食人间烟火,至于另一个虽童稚而却尤似赤心光泽世间,不管何时何地皆不忘用自己的正能量,仿若身上散发着万丈璀璨的光芒,同样也去照亮他人的内心世界。

乾坤潇潇际莽莽,星月闪闪光茫茫。清风总赠七分凉,人间自生惆怅来。宽涯无疆胸海阔,心如碧空雁南翔。舒敞忧恼冲九霄,顶得擎柱破天骄。

“公子,虽并不知你是否能听明白小女话中之意,但这些皆是小女的肺腑之言,在家之时爹娘也经常教导小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生在世必会与这三灾九难不可或缺,而每个人心中也皆有把衡量自己的天尺称,只要心宽、志坚、德高、体勤、耳聪与目明,那么世间的任何不幸之事皆会迎刃而解,望你切不要放弃,好自珍重。”

虽说谢美霞眼见这位身心皆受损,凄惨痴傻的少年公子,仿若已对生机盎然的人世失去了存活的意念,懵懵懂懂的活着,虽说简单的活着总比复杂的度过要轻松的多,但眼前的少年却并未因为脑子空虚了而感到丝毫的快乐,身心仍是永无休止的在受煎熬。

谢美霞边说着边莞尔一笑,流露出亲切之感的望向少年,非常友好的连连安慰道。

而此已是脑门空荡,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少年郎目光迷茫而又紧紧的扫向了这可爱的小女孩身上,仿若能感觉出她的情真意切,和她身上这股不染尘埃的气质,而后便俯首傻傻地点了点头,可谁知他真是喜怒无常,正在点头之时,忽然间又满脸极具恐惧感的紧皱双眉,迅速的推了谢美霞一把,接着天地间响起了痴痴地惊叫之声:“啊……啊……快走开,骗人人坏孩子,不玩了……缶不玩了。”

就因这句话的出现,竟将谢美霞之前亲切的好言好语劝解,惊伦阔论,片刻间皆化为了乌有。

但谢美霞却并不因为这些个原因而放弃助人为善的心愿,更不愿放弃这位悲惨的少年郎,只要不放弃这世间仅存的一缕微光,相信总有日必会万丈光芒照耀整片天地。既来之则安之,勤体能将万物创,有手有脚活儿干。她立刻面露镇定之色,丝毫不因这公子的不领情而困惑,随即起身便准备打扫这空空荡荡,死气沉沉的荒凉之地,决定要将此改造为温馨家园,呈现出与往日截然不同之状。

“宏日高悬照丽江,古月难映干枯井。悲叹秀色景不长,自问谁怜凄楚心。”

隐身在暗中观察这世间所有一切的仙玉,见此状,更是面露差疑之色,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为这两人的波折而愤愤不平,接着便有感而发道。

“唉,可惜这世间之人呐,心之所向,情真意切,却不能喜形于色,有苦而不能言,有泪而不能弹,但这区区十六岁少年郎尽能隐锋藏光,仅仅九岁的小女郎竟能坚韧不屈,冰雪交加终能雨过天晴,总会有迎接春暖花开的一日。”

因为之前仙玉借用大自然玄妙之理,鼓励了襄王一番,而今日这小女孩无意中的出现,又再一次将温暖的阳光照入他的心间,而他却还是可以如初,牢牢的记住那四字璀璨真言“大智若愚”,因而仙玉深感欣慰。

“唉,糟了,人间百姓又将有危难了。”恰在此刻,仙玉竟紧皱眉头,满脸通红,而后哀哀的悲叹道。

“玉姐,到底出何事了?为何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八妹见状后,面露疑惑之色,甚为不解道。

“烽烟滚滚红尘世,

惊波袭袭广泽地。

扪心堪破天机缘,

拨浊澄清寰宇济。”

只见仙玉连连摇头悲哀地道,她已然感应到太后为维护皇家的威仪,竟要将出歌谣者与唱歌谣者的百姓赶尽杀绝,生为掌权者,因爱戴百姓,使民心归附,江山自能千秋万代,而却为了几句虚无缥缈之言,却要杀害这么多人命,又岂有仁德可言,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而她更是深恶痛绝此等奸邪之人,竟为这区区片言,竟要这么多人死,仙玉断不能让恶徒,定要救下这些纯良无辜之人。

想到此处,仙玉这颗纯洁无瑕的心砰砰直跳,而后面露紧急痛心之色,接着便瞬间化为阵阵金光离去了。

“太后有旨……奉太后懿旨……敢出歌谣诽谤朝廷,妄议国政者杀无赦,快……你们快往南面去……你们快往西面而行。”

安敏怀尊奉太后之旨意,带领了成千上万的御林军,手持七尺长剑,凶神恶煞的往民间而行,接着安敏怀做作手势示意他们往何处而行,只见他们皆如狼似虎的手持利刃,面部呈现出极为冷漠之色,就像是职业杀手般,豪无人性可言,而后有的进了私塾,有的进了店铺,有的进了民宅,总之哪里有唱歌谣者,便往哪里而去,便翻东西扔物品,而后准备手起刀落斩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与芸芸学子,甚至准备连小孩也不肯放过。

但就在此片刻之间,百姓们生死存亡之际,忽然间只见晴空万里的天际瞬间便乌黑密布,乃至于伸手不见五指,而后即刻“轰隆隆”的巨雷朝这些如刽子手的御林军瞬间炸起,此声音真是振聋发聩,仿若快将他们炸成了两半,接着一道炽热的火焰如是黑暗中的一点曙光般,发出声声惊涛巨浪般的瞬间劈向安敏怀,吓得安敏怀直打哆嗦,浑身冒汗。

经过片刻之后,穹空即刻恢复了蓝天白云,如有神助般,这些百姓们皆消失不见,霎时内民间倒显得到处都是凄凄凉凉,毫无生机。

安敏怀见状,惊吓之余,甚感怪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凭刚才之状况,断不是天公作意,看定是有妖怪作祟,没想到这些蠢民竟还敢勾结妖孽而兴风作浪,颠覆朝廷,哼!咱家今日所受到的耻辱定会要你们加倍奉还。

安敏怀与众军士被刚才这一幕皆吓得要命,面红耳赤而心跳加速,怀疑百姓们勾结妖怪所为,帮助他们逃脱,便怒气冲冲的回宫。可惜一泼未平又一泼,不知太后若知情后,又会出何招?

第一百一十六回 月饼情缘(二十五)

春南宫远看成殿近成厦,好似一个神秘之所在,千百年来的人们争论各异,更是心中所向之地。宫墙足有百米之高,墙面皆用北海闪亮的夜明珠所砌成,内宫各殿阁皆是紧扣交连,巍峨的屹立在中华大地之上,外宫之形就仿若九龙相连凌空而坐,大有种金龙直上九万里的威势,因昼夜交替循环的规律而日月当空,便由道道璀璨亮丽的光华清辉点缀,更加地衬托出此政治核心之地的辉煌雄伟。

不过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话倒是说对了,使众人始料不及的便是如此富丽堂皇的权利中心,万万不料在这座耀眼夺目,别有洞天的圣宫之内,竟有一荒凉之处,野兽之窝,名为浮梦宫。大内曾有一传言,上草屋上柴房可上马窝,下地窖下冥府莫下浮宫。可见此处豺狼虎豹的恐怖之状了,而每逢皎洁的月光映照下,这天地间便仿似有场波涛汹涌的灾恶即瞬向此袭击而来。

煦日映姿尘露颜,春风拂面花展容。夕辉宛似娇闺女,俏羞渐隐云台宫。昼夜更替阴阳调,胧月笑招枝悬穹。洁光绚照是非境,號啸弥漫寂清笼。曼妙神州天家地,谁解此中玄奥理?

随着日头敛去西边收,终于明月高上柳梢头,而紧随着北风狂作,穹空中忽然间雷霆万丈,仿若有摄人心魄之能的携漫天的鬼哭狼嚎之声而至,顷刻间仿若乾坤即地动山摇,声声豺狼野兽的高昂咆哮之声随即响彻于天际,隐约着一股股恐怖异常凶险的气息。

“號……號……號……”紧随其后,这声声仿若惊涛骇浪般的怪声再次席来。

襄王抱团蹲坐于冰冷的地面之上,眼神中既迷茫,又是流露出无比的惊恐之色,眼中泪花迅速而下,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救救……快救救宝宝……来……来人……”

同样还身处浮梦宫的谢美霞见此状,虽说眼里心中甚是胆怯,但她知道当风浪无情的席来时,只靠胆怯与恐惧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只能先战胜心中无比的胆怯,才能勇敢的站起来挑战面临的一切灾难。

而正当她想上前紧拥襄王,好好安慰他一番时,忽然间穹空上方更是风云巨变,似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力量之中仿若盘浮着一条七彩祥龙,而这雄厚的能量好似开天辟地的神斧般迅速的直冲地面,一朝即能将状况的寰宇红尘分化。

而后,他们听闻到有着力拔山河之势的雄厚内力之响声,声声随踏地面而来。紧接着微亮之光从四面八方而射,好似点点萤火之亮,片刻之后,地面之上声势更加浩大,摄人心魄,好似千军万马踏上了万里战域。

下一刻,万万不料只见三只身材巨大,足有五米之高,体重起码五百多斤的巨怪,它们头长菱角,菱角中无数双微亮的金眼好似萤火虫,而且身若铜墙,体似铁臂,手如钢筋,凶神恶煞的望向襄王与谢美霞,与它们相比,倒显得巨人到了小儿国那般。

见此时此状,襄王与美霞显得更加惧怕了,恐惧之色充斥着脸部,迅速的即往后而跑。

可万万不料,这三个巨怪出现的刹那,谁知二话不说,即快速的冲上前,一把一个,抓起了傻襄王与谢美霞朝东南面而仍,力道不重亦不轻,把握的倒恰到好处,这瞬间,他们二人好似飘飘起舞的雪花般,在空中游荡了片刻后缓缓而落,正好跌落于草堆之中,这酸痛难耐便充斥每一寸的肌肉。

不过还未等他们缓过劲,这巨怪又摆出一股恶狠狠的气势,抓起他们随即往东西面而仍,这动作连续不断的持续着,不过却甚是奇怪,他们皆是有惊无险,虽说浑身痛楚,但却未有性命之忧,而且每次皆刚好是摔到草堆中,而“哎呦哎呦”的惨痛声倒是不断的响彻于浮梦宫,这振聋发聩之声,倒是快要震碎人心,使人是那么的不忍心。

而这天下之事又怎能逃得过楚河大仙这双神采奕奕的明眸呢,她皆能洞悉世间万事,隐身于暗中观察着,见此状,便微微的点了点头,郑重道

“虎魄未炼棘下泥,精挑连拔荆上刺;

筑修铜壁冶金身,暴摧雷功钢筋体。

人生就好比是一场修行,在这场修行中断不会一帆风顺,只有将每一寸肌肤都磨炼成铜墙铁壁,那么今后才能无往不摧,而只有脚踏实地去实践了,才知天有多宽,地有多大,正如古人所言只有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才能亲身体验到从未有过的欢乐,即便其中有任何凄楚,皆不足为虑。”

“玉姐,这不过只是区区两个孩子,对他们的历练未免太大了吧。”

八妹闻听到这声声悲哀地残叫声,倒是万般不忍之情全涌上了心头,本想出手制止,却还是被仙玉阻拦了,挑了挑眉,摇摇头道“八妹,你要知道,若今日我们的不忍心,将会毁了明日的阳光雨露;若今日我们的同情,便会毁了明日的出色少年女豪。况且少年不历老来何靠,难道还要等皮肤皆松弛,骨骼皆稀疏了,再飘向随风起舞于天地之巅吗?那才是真正的为时已晚。”

闻听到仙玉这番义正言辞的精辟博论后,八妹终于开心的点了点头,仿若心中的愁云已被烈日迅速的拭去,而后呈现出毫无忧虑,轻松之态,欢愉道“玉姐高见,小妹心领神会,就好比长江要经过漫长的细流终汇而成,而泰山则要经过众多的土石凝聚而成,并不是朝夕或者轻松能完成的。”

仙玉闻言后也微笑着连连直点头。

就在她们还是互相对语之时,这三个巨怪依然还是重复着动作,将他们二人摔来摔去,而这也是最后一次,他们被重重的摔在了草堆之上,正在此时,巨怪却出人意料,竟瞬间破碎了身上的衣服,赤体而露,随即空中道道璀璨的月光照射于它那胸膛前,霎时内胸膛之上有八句金光灿灿的精论映照于大地之上,只见上面刻有

“冰透髓骨百兽宫,祥弥正峰天山脉。

龙腾宏际虎啸吟,凤翱博疆驹奔赛。

奇灵显圣相寄语,安邦妙记石上载。

鸿业千秋德者寻,朗月托引贤主采。”

而这八句妙论之言仿若大有深意,又好似指引着什么?又或是想说些什么?却使人霎时内难以理解,得慢慢推敲。。

第一百一十七回 月饼情缘(二十六)

春南皇国,浮梦宫上空。

此刻,璀璨皎洁的月光仿似娇媚的佳丽般,深深俯首笑对于这寂清的牢笼之地,霎时内昂首即仿似那艳冠群芳的嫦娥仙子,在冰冷束缚的广寒宫内翩翩起舞,而且舞姿更是精美绝伦,宫虽寒如雪,但却丝毫也难遮嫦娥仙的朝气蓬勃,炽热光辉的内心世界,不由得使人顿时心旷神怡,而后如是带动了无数颗星辰之光亮丽的照射红尘,此刻的凡间便黑夜犹如白昼。

清风徐徐托奇愿,皓月溶溶寄明志。霞光照盖地铺金,吉灵撑耀天顶日。铜功助力山石裂,励龙磨凤傲雪冀。内隐难解各中妙,外似兽猛将孩欺。凄凄哀鸣震心碎,悲悲伤忧苦中泣。巨圣显意胸藏秘,璀映泰辰国策觅。

因这凶猛彪悍、恐怖无比的巨怪,方才狠心的曾多次虐待与凌辱于这一对可怜的苦命人,使他们这细嫩如玉的肤肉中,布满了无数道深深通红与淤青的伤痕,仿似为他们增加了青红艳色,而他们的神伤、哀怨与痛苦之色,便完完整整的充斥着脸部,悲鸣的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而心中甚是胆怯与惧怕这些野兽,如今方知这浮梦宫果真更胜地狱笼,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这巨怪粉碎衣物,真言映照于大地此举,又好似大有深意的想指引着什么?而这不明深意之言竟深深的辉映到这一对苦命的孩子脑海中。而这巨怪在夜如白昼,明亮如辉的时刻竟瞬间快速地离去了,却仿似带走了高深奥妙的秘密而消失不见,这才使襄王与美霞稍稍的放宽了心。

但使人始料不及的乃是,这怪兽每隔三日便会毫不犹豫的按时登门而来,同样狠狠地摔他们,而且每次皆比上次力道厚重了不少,仿若即要陪伴他们度过刻苦的童年那般,此中身虽痛心虽苦,但不知从何处隐约感受着一股来自圣境之地传来的微微清爽之意,也是一次皆比上次更为明显。

……

安敏怀带领了数千民御林军屠杀百姓,可天不遂人愿,竟是无功而返,怀疑百姓勾结妖魔而兴风作浪,故此便满脸布着诡异与恼怒的神色,呼呼直喘气地进陈太后的慈康宫回旨,不仅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回禀给太后,更是借题发挥将自己所怀疑之事完完整整的禀奏于太后。

太后闻言后神色大怒大惊,随即竟满脸通红的翻到了锦御案,怒斥道:“哼,无知蠢民真是胆大如天,包藏祸心,天上人间谁人不知,太后为圣亦为仙,皇帝为尊亦为天,母凭而子贵,气拔山河而势吞虎,威迫日月而神魂慑,话出而金重如山,令行四海,语定九州,谁莫敢不从?谁莫敢不尊?哪怕魑魅魍魉与蛇鬼牛神也皆要唯命是从,眼不容沙而观,心不留浊而存,当年广华寺的高僧曾为本后批命而言:叱风咤云龙裔啸,顺天应命守业承。

吕后金言九州鼎,尧母玉语乾坤振。”

“他将本后比作尧母与吕后,所表之意已不言而喻,今何妖魔鬼怪敢猖而呼啸震天,狂而凶恶慑地?传旨广华寺的高僧前来收妖,拯清而匡济红尘,除魔而整顿寰宇。”

太后的眉心中流露出一股杀气腾腾的阵势,仿若有种若成大事而阻道者,遇佛便杀佛,遇魔便杀魔的气势,毫不心慈手软。

“报……启禀太后,大事不妙了,天显异像,主子与奴才正闲逛于御花园,忽然间惊雷突现,而后这生机盎然的百花与绿叶竟瞬间全枯萎了,请太后定夺。”

正在安敏怀准备跪接太后懿旨时,忽然间,慈康宫响起了声声惊天动地的紧急悲哀之声,而后永乐宫的小奴才急切而忧虑,惊愕而伤悲的气喘吁吁,火速进殿禀报道。

“哼,狗奴才竟敢舌苔抹油,红嘴白牙而胡说八道,欺骗本后其罪大嫣。御花园的百花岂会枯萎?想当年我先皇创下了不世之功,施福四海、德披九州、功盖千秋、业震寰宇、四夷来贡,政治清明,因而民风淳而朴,江河秀而丽,日月辉而亮,故此天庭众花仙特奉谕旨,为嘉奖我先皇的治国有方,爱民如子,曾与他有约,千秋万世皆会绽放百花于春南宫,以供子孙后代永世观赏,今又岂会如你所言?简直是胆大包天。”

太后闻听到百花枯萎一说,反而神色毫无变化,简直不敢相信,故而不以为意道。

“太后,奴才就是长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逆天而言,所说句句属实,若您不足采信,请前往一观,便皆了然于胸了,还望您明鉴呐!”

小黄门满脸布着恐惧之色,浑身颤抖哆嗦,俯首跪拜禀报于陈太后,心中甚是惧天后之威仪,而连续不断地磕响头。

正在小黄门唯唯诺诺的话音刚落之时,忽然间,一声声仿若惊涛骇浪的巨响向御花园方位连连响起,而后虚空之中仿似有数道雷霆劈向了御花园,闻音后,陈太后满脸席卷起了震惊之态与愤怒之容,随即便前往看个究竟。

而后,很快的身着华丽襄金凤袍的陈太后,与身着暗绿色黄门衫的安敏怀,身影一前一后便出现在了御花园。

接着入目的所有皆使太后万分惊愕,万万不料本是万紫千红,花红柳绿,昂首挺胸朝天微笑的百花,之前就好似一位位亭亭玉立、倾国倾城的美佳人,虽说皆被禁锢于这富丽堂皇的华笼中,可她们皆以美而示人间,奉献于人类之心仿似丝毫未减。

而如今竟瞬间皆成了毫无生机,干枯凋萎而花不似花,叶不似叶,雍容华贵的洛阳牡丹,艳色优美的山东芍药,还有艳如朝霞的杜鹃,沁人心脾的桂花,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浊经世而不媚的水仙等等不计其数的名花,竟在这瞬间莫名其妙的凋落枯萎,好似替这华丽的宫门添加了晦色。

正在太后依然还是怒意冲天,悲愤震惊之时,忽然间虚空之中展翅飞翔于一只纯白色的信鸽,接着信鸽所过之后,只见虚空中缓缓的掉下了张小纸条,飘飘而坠落,太后与众人甚为不解,目光皆落在了信鸽与纸条之上,而后纸条竟缓缓的落于太后手上。

太后更为疑惑与震惊,而后便满脸不解地翻开此物,不知这到底有何玄机?

下一刻,只见纸张中那金光灿灿,雄浑有力的八句话映入眼帘:

“博物耀芒乾坤灿,民海缀亮山河担。

贤后德惠千红绽,恶母昧心天沉暗。

是非功过仙在看,若负佳春神祈盼。

洁尊席卷家邦寒,宫垣倾摧日月残。”

陈太后霎时内真是大吃一惊,而后惊恐万状,望着百花莫名其妙的枯萎,与这纸张中所述之意,她身上顿生了无比的寒意,霎时内神情也异常的古怪,似乎已明白这百花绿叶为何会枯萎?这纸条亮字又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八回 月饼情缘(二十七)

“鸿蒙圣兴众相生,紫袍飘遥瞾俗尘。道包万象理奥玄,方境孕生世外人。河界亦行局中客,天育地长慧灵根。妙解古今恢宏史,千浪逝卷隔空朋。彩纷漫途掩风流,难禁神伤花泪喷。鄙笑屠生主宰辈,居高俯傲心不仁。虐昧万瓢刍狗耳,清泉汩涌民堤沉。”

“飘飘佳音乾坤传,袅袅妙言红尘存。道仙賜缘而倾诉,观尽世理彼沉浮,今留数告存浩天,长江无鲜而不灵,丽山无木而不艳,华宫无柱而不撑,宏国无民而不立,居上俯临高位者,胸怀苍生博爱心,海容百川国母胸,理政首要腹中记,勿忘德仁不可离,切记众心不可失。”

随着虚空中的万丈雷霆劈向了御花园,瞬间之内国色天香的百花绿叶皆莫名其妙的枯萎了,全宫诸人皆感觉莫名的心寒,接着皆被这声声轰动的震响而引到了御花园,至于皇帝也同样感觉出一股不同于一般的气息,而后即速放下手中雕刻,栩栩如生的木偶,接着迅速的行至御花园,可以说此刻的御花园乃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正在太后看到纸张中的白纸亮字后,忽然间虚空中响起了声声委婉慈祥,大有深意的清纯妙语,又仿若警钟声声高昂的敲进了陈太后的心房中。

此时此刻,太后心中神奇甚怪,似怒非怒,似恨非恨,又是似笑非笑,参着多种复杂的情绪,已然不言而喻,知道自己为达目的而不折手断,心狠至极以惹怒了上天,故此才使百花瞬间即枯,又使信鸽传意,更没想如今又响起了高亢艳丽的精辟绝伦,目地皆在于警示她,要想手握政权笑俯山河,必要以民为本,爱民如子。

昔详三皇五帝至今朝,哪国不善民而千秋立,何君勿供乾而日月耀。纵观秦扫六合而代天掌,愿以万世倚金靠龙座,怎奈二世当政众心离而山河倾,源起顺命高位者无奉儒学说,可悲宏名基业而顷即废,只留是非于后人论。往事如烟而飘逝,前鉴似钟则心敲。

想到此处,陈太后仿似有些恍然大悟,不过善待百姓倒也无碍,为的乃是国运千秋长存,只是她绝不能放下手中的政权,亦或是让有野心的诸王夺取了皇帝之位,故此春南宫似隐着一股强大力量的内斗还未爆发,而她与诸王之斗更是远远没有结束,也并未因为这些警示之言而成真正有容乃大的国母。

“启奏太后,您切莫忧虑,苍天竟闭目而无明,蒙心而不通,胆敢助恶而不扶善,天意阴阳而倒悖,敢逆真龙彩凤之圣意,老奴即刻请广华寺的高僧前来,定要使天地拨正而清明。”

安敏怀懂得察言观色,望之陈太后亦怒亦恨又甚是无奈之神色,故此仿若恨仓天阴暗而不清,怨大地无光而乌黑,咬牙切齿的跪拜奏禀道。

“唉,此事就此作罢,经本后深思熟虑,苍天诸神所言也有理,本后毕竟乃是顺天应命而代子执政,又何能与天斗?若此番惹怒上天而降大灾于我春南国,岂不愧对祖宗百年基业?”

陈太后霎时脸色也显得极为无奈,连连摇了摇头叹息道,她准备不再计较百姓们的胡言乱语。

可万万不料,仿若乃是天降奇迹,正在陈太后心中已放下杀害百姓的念头时,忽然间空中无数道细小,微微光亮之物从四面八方而射,好似无数灿若明霞的星辰之光涌入了每户民宅,金光普照,锦绣如图,仿若形成了幅雄伟的江山图,霎时内只见每家每户房顶中皆盘旋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强大金光能源,而后以天为中心,以地为轨轴,旋转了一周之后,汇聚集合于最中心之处,形成了强大的金光能源,接着宏光普照于死气沉沉的御花园,谁知这刹那之间,原先枯萎凋落,俯首噎根的百花绿叶,在这瞬间皆好有规律的恢复了五彩缤纷,色泽艳丽,富有生气勃勃之状,御花园重回之前的亮丽。

太后与众人见此状,既是震惊,又满是喜悦,尤其是太后更加深知上天之意不能违,没料到自己打消这个恶念,御花园重拾昔日之荣。

而众人也是七嘴八舌,喋喋不休的议论着离去了。

……

浮梦宫外两米之内,依然乃是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此刻依然仿似布满了道道荆棘与处处危机,春风携带这片荒芜之土挥洒于各处。

可此时却与昔日有些不同,宫娥仕女们正嘀嘀咕咕与嘻嘻哈哈的围着此地,好似观望什么八卦新闻那般,满脸露出轻视鄙夷之色,更是布满了不解之色,原来正有位粗布烂衫,弯腰驼背,体型瘦小,满脸憔悴的老妇人,而且面容中布满了道道皱纹,仿似向世人诉尽了岁月的沧桑,她正口中不停地念叨着着稀奇古怪的言语,还念叨着要要未雨绸缪先种下霉锦鹿,说耕耘乃属最寻常之事,有何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可偏偏世上就有如此奇异之事,这老妇人却是既不挖土也不除草,口中念着的霉锦鹿竟是一种阴阳怪气的动物,还说奉于有缘人拯救苍生,众人连听都未听过,心中更是不能接受,观其形望其容,觉得这老人定是发疯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动物可以种植的呢?故此纷纷都满目轻视而嘲笑于她。

可这老人始终心绪未受影响,而是朝向隔了一堵宫墙的浮梦宫暗示着。

正身处宫内的谢美霞闻言后,又听着众人纷纷的嘲笑之声,心中也甚为不解,满脸疑惑的出了宫门,朝老妇人所处之地缓缓而至。

望着这位面容消瘦,身材瘦小的老妇人,似乎好几天都未曾进食,美霞觉得这老人定是无食可吃,因此才精神恍惚,胡言乱语,故此,她先是满脸正视诸人,切莫侮辱于老妇人,而后便将手中仅有的包子递于她,接着轻声细语,满怀关爱之情地道:“老婆婆,这里乃是冷宫所在之地,也没有什么好吃的食物,这包子您就将就着用吧,快回去休息吧。”

谁知这老妇人先是连连点头微笑着,而后嘴里却是念了些不明深意之言:

“笑叹红世俗庸客,尘心岂识异中宝。

天隐风云不测时,人遭祸福胸倾熬。

未雨先缪思危安,污江浪滚千层高。

平波静息奇物仗,清析辨倚玲珑窍。”

谢美霞闻言后,却是似懂非懂的望向她,但有一样美霞却已是心知肚明,知道这位老妇人既非痴傻似木,又非蠢笨如猪,也定不是为乞食而来,看来她的出现冥冥中定有主示。

第一百一十九回 月饼情缘(二十八)

辰星弥乾迎金耀,皓月映坤引万道。千奇异界事稀绝,毓增徐风传意到。纹添寒岁妪婆至,测语天灾众预害。夸言耕怪勿足靠,众心轻笑鄙弃傲。天地何孕心知友?辽疆兴育聪灵宝。女郎胸广系芸安,慧窍堪识世理奥。诚询除危护生法,指迷助困望今朝。是福是祸亦是邪?百思百虑百难解。

听着老妇人莫名其妙之言,又见她手中正紧紧地握着形如鹿,体似梅,头长簇角,且霉点污色布满了身躯,乌黑的小眼打转着,阴阳怪气的霉锦鹿,视其为至宝。虽说谢美霞很是不解,但心中又仿似多了几分思考,竟神采奕奕地望向这其貌不扬的老妇人,而后竟神色有异,即刻恭敬的俯身跪拜道:“请老婆婆告知救命法,如何才能未雨先绸缪拯救苍生?”

可万万不料,正当谢美霞的话音刚落地时,站与身后的众人笑意竟更胜了,他们皆彼彼轻视嘲笑道,真没想到世间上不仅有痴癫的疯婆子,更是有愚昧的傻丫头,如此丑态万千的老妪,她竟奉之为神灵,如此虚无缥缈之言,她竟信之为天意。

老妇人闻言后,竟嘴角微微上扬,没个正经而后嘻哈道:“呵呵,小姑娘,你可见身后众人之态度吗?老身所言之怪举世绝无,难道你真信吗?”

“回老婆婆,您刚才所说,虽论之匪夷而所思,语之闻所而未闻,但小女的母亲常念之诗曰:毓园钟秀天灵造,漫芬弥境胜倾城。

纯雅华荣沁幽兰,香清渗染觅芳人。

采精撷韵循卿客,播散正量度慧朋。

母亲曾言世界大千无奇不有,而世上更有一种韵如幽兰的高贵韵涵之人,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香正之气熏陶于众人,使天地间充满正量与华美。

况且江湖浩渺而多侠杰,红尘曼妙而隐仗客,行而不庸者是为异才也,言而不俗者是为奇人也。故此,观其行亦听其言,小女知您所言定有深理,怎奈凡子之尘心何以堪破?因此小女才跪求您指点迷津,救万民于水火。”

老妇人连连直点头,面露欢快之色而微笑的感慨道:“慧眼而明日月者聪也,巧心而识风云者通也,古往至今,上昂居庙堂之贵者,下俯栖市井之民者,知时详运者仅之甚仅。不过,众人之生死者与你又何干?为何又要如此诚询于老身解灾之法呢?”

“老婆婆,怎可口出此言,父亲曾在世时,自将公心与私利分得一清二楚,天地育生于万灵谓之为博也,广施慈济众生谓之为仁也,况乎美霞一人者是小,芸芸众生者为大,故此小女恳求婆婆您赐于妙法解万民之难,小女甘愿行诸事以作赠答。”

谢美霞脸上露出亲切温顺之感,真诚而急切,又依然毕恭毕敬的询问道,仿若对耕种霉锦鹿可拯救万民之事丝毫未疑。

老妇人闻言后直点头,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后又瞬间怪异的故作询问道:“小姑娘,恕老身愚钝,有一言请教,何为公心?何又为私利呢?”

“小女曾记父亲所言过,公心者乃坦昭髓骨之君子也,胸如日月而辉乾坤,施自心富之于天地,舍小爱而存大义,无怨亦无悔矣。而私利者则是阴融脾肺之小人也,心若风雪而寒寰尘,取众窍裕之于自身,护小我而弃大家,甚娇亦甚乐焉。前为施赠,后为索取,两者乃天壤之别也,又何能同日而语?”

谢美霞恭敬而有礼的边向老妇人温婉施礼,边学起了父亲说话之模样而大义凛然道。

“说得好,姑娘家学渊源,从小耳濡目染高德之行与仁义之言,老身真是受益匪浅。腹生而可得百相,仁而广施雨露,慈而遍济福泽,德而春漫江河,心许数愿而使天地为之动容也,胸存善念自能使锦鹿萌芽日长而使万灵得救。”

老妇人边赞不绝口的夸道,边却又是不明深意的说了几句,仿似有意指引着美霞如何种植霉锦鹿?

美霞闻言后神色不免有些迷茫与不解,细想老婆婆所言究竟为何意?前后几句精辟之言依次回想了数次后,仿若心中已解其意,而后竟双手合十,闭目轻默了几句,再缓缓的睁开了有神的双目。

没想到就在她刚睁开双目之时,老妇人竟是连连微笑着直点头,夸赞道:“好!真的是太好了!果真是慧根与灵慈皆集于你一人之身了。你的宏愿自能直达天听,万物终以你而兴,众生皆以你而荣。”

原来老妇人话中之意便是要成功种植霉锦鹿,必要诚心诚意许下大义为怀之愿,此乃是心种,而非土种,若让上天感受到其真意,必会使此救命神物发芽而快速成长,等灾难来临时方可解救。

而美霞竟是非常诚意,毫无虚假的轻声默许道:“小女不才,恭拜上天,今许数愿,愿天能急众生之需,解万民之苦,一愿乾坤永安民康泰,二愿日月永耀红尘世,三愿江河永润神州地,四愿春风徐送托暖意。”

“天显异事,紧急奏报!紧急奏报!闲人退让!杂人退避!九州各府八百里急报!”

恰在此刻,忽然间,皇宫中传出了声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急迫之声,闻言后,谁知这老妇人微笑着,趁美霞不注意而霎时内便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仿若天降大灾于各州各府,故此州府之地催人连夜八百里加急上书朝廷寻求解决之法。

独断专行的陈太后与懦弱无能的上年天子,闻言后皆是眉头深锁,面露万分惊愕之色,便开始了朝会,听取各地之奏报。

“启奏太后,陈州府水系中忽然间百丈水深之处显现处一条金光灿灿,足有千斤重的巨人鱼,本以是天降奇灵,众生皆惊为天祥,万万不料此巨鱼竟盘据于穹空兴风作浪,以至于此地民不聊生,还望太后做主。”

“臣弘州府尹,启太后,大事不妙了,臣管辖之地毓林山一带,出现一头七彩亮丽且身高五丈的怪兽,数日前曾吞吃了数位猎户,弘州百姓危在而旦夕,还望太后派援兵解民之困。”

“臣漳州知府奏禀太后,本地数日前发现形如珍珠,色泽光亮之蚂蚁吞吃了无数农家所种之粮,而后竟莫名其妙的投江,以至于民无粟而食,江之流而不清,故而饥荒也甚为严重,还望朝廷定夺。”

“启太后,臣绵州府尹万分紧急而奏报朝廷,本地向来风调雨顺,民有依亦家有靠,可万万不料数日前不知何处引来金鼠害为患,搅乱的家宅难安,不管身在何处皆能鼠害肆虐,人们想尽任何办法除鼠,可竟仿似与鼠结下了不解之缘,竟越除越多。”

……

“这……这真是奇也怪也,想我春南国向来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为何今年竟怪事连连?众卿可有解决之法吗?”

太后闻言后,神色大惊失色,满脸布着疑惑之色,而后满是非常不解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回 月饼情缘(二十九)

金楼辉峨倚仙装,碧宫宏丽胜幽芳。高耸天台人间境,狂暴席倾圣疆邦。月满虛亏水满溢,四海惊愕紫厦惶。尊后愁容苦询法,众臣对策面急慌。安详平宁百世业,何出异怪乱常纲?漫飞心魄千覆朝,雪纷素舞警劫浩。懿母应梦祖基山,明机感悟知多少?因果循环终有报,莫笑穹天不公道。护国护家护黎民,除妖除魔除雾障。

“臣李程风有本启奏太后勿忧,古语有云,乾坤惊而圣灵显,江河兴而瑞祥现;天地秽则怪魔生,日月亏则妖孽胜,所述之意乃是只有国乱家破之时,天显异像,怪妖才会恒生,想我今朝,乃太平盛世也,太后以仁治国,以德服众,四海归心,万民臣服,世人无不赞国母之德而诩之为天后,圣光照耀,区区宵小辈竟自不量力逆天兴风作浪,实乃自取灭亡?为社稷安,臣自行请缨,请太后下旨三十万大军随臣出征前往降怪,定要还清平世界于天下臣民。”

听到四海各州府有怪兽作乱的消息,众臣皆满脸席卷起了震惊之态,接着喋喋不休的议论着,随后威武侯便迅速的出列,双手抱拳,躬身向太后施礼,而后竟出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提议,为除区区个别妖兽,竟要领三十万大军征伐。对于威武侯此议,众臣更是议论不休。

“嗯,威武侯真不愧是本后与圣上的肱股之臣,为国祚绵长而计,竟不计个人得失,愿前往降怪,本后准奏,这乃是调动大军的虎符,今就交付于你……”

更没想到,正当威武侯提出此议时,连皇帝都满脸布着不悦之色,眉心都压出了几道皱痕,而太后竟会欣然同意此事。

“臣葛靖南启太后,此事万不可,此实乃劳民伤财之举,想昔日前朝盛城妖兽巨龙为患,雍帝曾倾举国之力而御驾亲征,以至于后国力削弱而引发八王夺位之事,一远征必要耗费无数军械与人力,况乎还是三十万大军劳师长征,正如威武侯所言,区区妖兽何足畏惧,兴师只为伐兽,岂不助长了妖兽气焰,更是惊扰了天下臣民,为社稷长安而策,为天下民生而计,为君者应作民之表率,设身处地为民而虑,万不宜兴师动众而影响国祚,国运绵长则天下兴甚,万民兴甚,还望太后三思。”

正在太后准备将虎符递于威武侯时,丞相葛靖南愁容满面的即刻出列启奏道,听了丞相之言,众人皆点了点头,私下互相对视,说道是啊,丞相言之有理。

“呵呵,葛相所言不足论矣,实乃可笑至极,岂不闻治国靠文臣,平乱倚武将。百无一用乃书生也,岂不闻苏秦张仪乎,妄凭三寸之舌而游说六国,甚乃贻笑天下耳,今妖魔敢兴而造孽于我天朝,若不率众军以显威仪,怎见我南宫神威?”

听到葛靖南的奏本后,威武侯面露愤恨之色,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威武侯稍安勿躁,请听本相细言,岂不闻众家论亡秦者秦也,亡六国者六国也,何也?须知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应顶天立地而以民为重,为君者身坐高位统治世间,更应处事以民为念,设身处地为民而虑,本相阅尽历代文史,忆往昔,诸多骁将为谋千秋功名,为图荣华爵位而好战,不顾民生疾苦而硬挑战祸,此乃不肖之枭雄也,安内必拥民心,攘外必扶正行,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也,况且泱泱华夏,颇具能人异士,派遣能降服妖孽之贤才前往即可,不宜太过兴师动众,还望太后与皇上定要三思而行。”

正在朝廷庭议中还是争论不休时,远眺那五彩斑斓的苍穹之上,碧蓝的天空像清澈的水流,素洁的云朵似纯净的游舟,正载着位体型瘦小,貌不惊人的老妇人,面露微笑之容,更显慈悲祥和之态,目光深邃的横扫天头而缓缓前行。片刻之后,一朵彩云横空飘过,而后这位老妇人竟满身的金光环绕,随即好似脱胎换骨般,瞬间便成了头戴琉璃珠,身着纯白古袍袖的甄仙玉,同面目深沉的继续往前而腾空。

“昔时大义女,手无三尺刀今朝高德仙,肩挑红鸾宝。不坐天尊岛,未念口中道。身悟禅理奥,心若艳阳照。体撑九州朝,慈意渡子豪。勿辞胸辛劳,正光寰宇耀。”

恰在此刻,这数句夸奖之言便在仙玉的耳畔瞬间响起,而后空中竟祥光环绕如圣尊驾临,紫气氤氲似道仙临亲现,很快的便有一身披虎纹蓝锦袍,腰系明黄龙凤带,金光环身,满目慈态的大神凌空而立,手握纯白的浮尘,微笑着面对于仙玉,夸赞道“楚河大仙,时刻不忘民间疾苦,真乃我们道家之楷模也。”

“原来是除魔祖师,您的赞美之词,仙玉断不敢受,莽莽大世,高行之人何止千万,仙玉并不求名显六界,只求不愧于自心,便吾愿足矣,缘真奥妙,自从天桥一别,没想到还有与您相见之日。”

仙玉面露灿烂的笑容而后欢快地说道。

“楚河大仙过谦了,贫道刚才所言不正是大仙的圣德吗?”看的出来,除魔祖师非常敬佩于仙玉,因为不管成仙与否,仙玉始终不忘民之苦。

仙玉微笑着到显得有些面红耳赤,而后手掐兰花指推算了下,面露急色,喃喃道“不好了,时间快到。而后她即刻双手抱拳,微微鞠身再道“祖师,仙玉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先别过,后会有期。”

“好,大仙请……”祖师同样也还礼道。

接着仙玉便加快了速度而腾空,好似有什么要事?

而与此同时,金銮殿中的吵闹声竟更胜了,丞相与威武侯的争辩却远远没有结束。

也正在此刻,皇宫中又接到了淮浙,岭南等地遭妖兽迫害,洪水泛滥而导致百姓们流离失所之况。

陈太后听到了众多不顺心之事,瞬间脸色黯淡无光,素白如雪,手握虎符,面朝李程风,震惊之态与愤怒之容促使她正欲起身,好似下一刻正准备要宣布什么旨意?

忽然间,她感觉头昏脑涨,身体非常酸痛,而后一目望去感觉眼前迷惘,好似整个殿中都摇晃不定,接着身子动弹不得与言语不了,片刻之后,便迷迷糊糊的晕倒在帷幔中。众人见状后,皆是面露紧急神色,大惊失色,接着一拥而上,“太后,您怎么啦?”此言便犹如尖音般环绕于金銮殿之中,此时此刻,空中好似弥漫着凶险之气。

下一刻,众位御医皆是望闻切断诊,却是眉头深紧,不解疑惑之色布满了脸部,太后的脉搏实属正常,全身上下也未有任何毛病,为何会昏迷不醒?真是怪事,因此议论纷纷。

……

祖基山峰峦重叠,嫩绿之色如娇美之仙,高耸入云,山峰之形远看好似条条青龙相连而坐,峰上有无数颗光鲜亮丽,形如珍珠的水滴子点缀,而更为奇特的乃是此山腰之上封锁了太祖开朝时所得的祥物金麒麟,寓意护佑春南宫永世太平。

此正是辰时时分,只见一位头戴七彩凤凰,身着明黄襄金的九凤大袖服的妇女,迷迷糊糊的行至于山头,注目眺望远处。

忽然间,天地间似乎响起了声声高昂亮丽之声

“草鸡披锦彩凤成,鹎鶋着翼神雀称。

倚乾入坤畅通行,遨穹游观尊道奉。

华容难掩蛇蝎心,卑劣虎狼丑态生。

张舞狂爪社稷欺,覆倾岁年天命惩。”

而话音刚落之时,只见山头对面之上,有一头盘道髻,身穿麻衣道袍,面容极好,似有种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之气质的年轻道长,手握浮尘临空而立,目光深邃的望向对面的贵妇,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八句精论。

“你……你是谁?本后怎会在此?”此贵妇闻言后大为不解,而后疑惑地问道。

“道心本无魔,魔自心从生,我就是我,魔亦是魔,不因换上金装而华华丽卓群,也不因披上人皮而楚楚衣冠。”

只见这道士满脸洋溢着神秘的微笑,语重心长的竟开口说了这几句不明深意之言。

“你所言是何意?”贵妇闻言后更是疑惑不解了。

只见这道士瞬间便大袖一挥,面容瞬变,又换了之前那个模样,再重复而做,一张脸同时换了数字,而后面露慈祥之色,神色淡然地道“百变魔君即是我,先贤圣德而天门创,后辈秽倾而基业荡。纵有华屋千间厦,不如温馨一室华;纵有荣耀万世显,不如妙笔千秋言;纵有儿孙满屋堂,不如孝孙伴子旁;纵有娇妻美妾立身旁,不如贤妇淑女撑厅堂。古之言人心知足而天地脱俗。漫漫天行道,何去何从靠?心知心悟了,明深明理好。”

贵妇闻言后,这回倒并未疑惑,反而好似陷入了另一番沉思当中,不知此道人是正是邪?此言是真是伪?

第一百二十一回 月饼情缘(三十)

德仙缔梦巧论缘,昧后思迷身倾眩。悠悠神魂九霄游,倾倾心魄基山览。感明奥理胸沉虑,正邪循沿因果旋。惊愕九州妖兽生,示引内宫风波险。华春艳景胜穹阁,碧溪轻舟缀淙潺。红荷粉莲映霓裳,月仙娇姿舞清池。难解豪殿荣丽悬,何故少顷悲泪潵?榕乔顾盼若生辉,众目胜喜似金灿。以天为意赠奇财,感拜寰公心光闪。欢欣簇揽鼻间闻,朝刻鎏彩化乌有。转眼凄空成画饼,堪破疑原为哪因?

“前世孽因今世偿,素生恩怨来生伤。宫锦披金佛容显,八珍虔供胸诚现。口颂真经心思邪,身敲木鱼行秽残。千默万念空无能,难为洁灵天家徒。真言奥理四方传,圣仙慈渡六慧子。谨记怜意九州施,勿忘素世因果论。愿奉二言胸中镌:嘴默佛文不及心怀慈悲;口念金经不如身施善行。芸芸苍生行大道,腾跃真道几人存?”

正在贵妇目光深沉且凝重的扫向这个道士,满脸忧容的陷入深思时,只见瞬间道士显露神秘的笑容,而后随即便腾空而起,身躯翩翩而立于九霄之中,春风拂面,衣袖随风而舞,接着边继续说着人世奥理之言,边缓缓地隐匿于苍茫的天地间,不过他所言之妙音依然荡气回肠于祖基山中,声音慈悲祥和中还带有股悲天悯人之感,使贵妇闻音而深深的陷入了另一番沉思当中。

恰在此刻,忽然天地间即瞬黯淡无光,从四面八方涌来了的气势磅礴的黑暗污秽之气,瞬间落于整座山林中,没想到这些秽气瞬间形成了无数小火苗,火焰燃着了无数的山峰,霎时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片天地间皆笼罩在赤艳之中,祖基山好似披上了浓厚的灰装。

贵妇见状后,眼中流露出了无比的恐惧之色,真是震惊与慌乱不已,也惊奇平日里出行,身后总是宫女内侍排成了大队,可如今为何只有一人迷糊的行至于此处,而后目光急切的横扫四方,嘴中不停地响起了求救之声“快来人,快来人啊,快救救本后,快救救本后啊!”

她居然自称本后,很显然此贵妇即是当朝母仪天下的陈太后,好奇之处是她本昏迷不醒,为何会在此山中出现?

……

春南皇国慈康宫中,面对于太后脉搏无异,脸色也红润如艳,身体也无病,太医们真是面露紧急之色而束手无策,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太后昏迷不醒,皇帝,朝臣,后宫诸人与众太医真是慌乱,震惊与忧虑,一切国务都得靠国母处理,若太后真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众人皆心郁闷而身寒颤,情不悦而态懊虑,面落泪而神悲哀。

“不要啊!快来人!救救本后!快救救本后!”

正在众人陷入了悲哀之中,忽然间闻得昏迷中的太后发出了颤抖的声声求救之声,随即众人的目光皆扫向了太后身上,只见道道晶莹剔透的汗水沾满了脸部,面容显得极度恐慌,浑身动弹颤抖,随即宫女们便为她轻拭汗水,而后只见她迷糊的缓缓地睁开了双目,众人皆一拥而上,满怀急切地问道“太后,您怎么样了?”

“母后,您不要紧吧,吓死儿臣了。”随即皇帝身形颤抖,便双目通红的靠进太后床榻前问道。

“母后没事,只是做了个可怕的梦,而且梦境非常真实,值得人深思,这道士口慈意道金言,莫非乃是仙家指点迷津?而后祖基山火焰冲天,莫非上天警示本后风波将至,春南国危矣。唉!众卿,你们都退下吧,本后要冷静的好好思考。”

太后苏醒的片刻,却是莫名的心酸,也非常奇怪,不下旨处理国事,反而嘴中念着些莫名其妙之言,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紧皱而深沉的分析着前因后果,而后竟下旨所有人退出,不得打扰,紧闭宫门。

众人皆面露疑惑之色,面对于太后这异常的举动很难理解,只得摇头,俯首躬身而缓缓地退出了慈康宫。

……

四季如春的春南宫在暖阳的映照下更显艳丽,清澈的池水上那五颜六色的荷花,再添加上绿叶,根深蒂固,更是衬托出艳丽之色,池上悠然戏水的金鲤随波而活跃,浮游水面而打泡,又缓缓地游回池宫中,为豪宫添加了无限的活力。水中由零星的饰品轻舟点缀,好似一位位月宫仙娥披上霓裳服随风而舞,美轮美奂。

眺望不远处郁郁葱葱的翠竹长青,葛园花色艳冠宫闱。

翠竹旁有数颗挺拔高大的榕树屹立于天地间,,仿似向世人印证了坚毅永世不倒的真理,可此时此刻却相当的奇怪,大榕树好似金光灿灿,形若金子的亮光覆盖住,好似漫天的星辰之光洒入凡尘中,为华宫增添了数道艳景,金光照耀四周宫闱,很快的便引起众人的注意,可不知这金灿之中又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入目的一切皆使人目似生辉,心若聚宝,宫女内侍们见此状,真是流出出了满目的春色,满脸的笑意更胜了,整个嘴角上扬,很快的便一拥而上,双手瞬间捧起了这灿若珍宝的金子,心花怒放地道“你们快来看,金子啊!太好了是金子啊!老天爷垂怜我们,特赐珍宝与我们,快感谢上天!叩拜天公!”随即便连连大展笑容地叩拜天地,显得是欢天喜地,好久没有如此的开心了。

见此状后,隐身于暗中的仙玉却眉头深紧而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莫看尘世辉如金,只怕潜伏危似行,金银财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正物亦是邪物?为何人人皆向往?为它而不惜涉险,为它而巧取豪夺,甚至为它而双手染血,竟能迷人心智,惑人思维。可这乃是天意,必要你们亲身体验过?才能真正体会到往往繁华之中,皆隐藏着无尽的污垢,往往荣耀之中,也参杂着极致的危机。”

正在仙玉的自语之音刚落之时,只见众人皆是笑逐颜开,像获得宝贝般,欢天喜地地捧着这灿若辰光的金子,长长的深呼吸沉入丹田,而后又缓缓地舒展气息,万万不料正在这瞬间,亮亮的金子皆消失不翼而飞了,园中依旧与往常无异,众人皆目露惊奇与失落之感,这金子怎么没有了。到底哪里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老天收回去了?可殊不知无形的大灾大难正靠近了他们,危机以成,何以脱生?

第一百二十二回 月饼情缘(三十一)

紫都绘彩扬锦昌,豪厦漆金昭泰嵘。流荧扑屏舞翠姿,鸿雁展翅骋碧穹。风涌云顺霸星撑,弹指振臂天山松。欣荣缀阁龙盛宏,丽华娇羞隐月容。乌霾清辉证离合,阴遮焰芒论殊同。繁秀绝艳自无全,雄江伟河幽濛胧。圆残扁缺角覆颓,雪芳沁心寒自胸。素花纯雅污点匿,耀煌惑智险象丛。行道尝味警迷悟,昂首凝盼世千重。

奈何寰尘诸喧嚣?悲怜恶异临圣宫。御园静寂蝉莫声,春弥博景赤颜染。血漫尊台倾骨躯,感怀芸家痴肉身。鲜液净洗胸浊残,魂洁灵洒腾圈笼。仙公济危精辟愿,指困点津生机咏。庸流勘破此中意,俗子脱凡神州隆。

寒风凛冽,像锋利的镰刀般割着御园中的花草树木,无情的催打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瞬间深深的寒意凉彻心扉。而后园中静若寒蝉,甚至连鸟语蝉鸣的声音也未有,显得萧瑟,有种静悄悄、空寂寂的莫名心酸,紧接着空中更是异像恒生,苍穹之上有数道赤色的光焰划过天际,围绕旋转一周后,即刻将艳丽之光洒向御园,这片刻之内即照亮整座人间仙园,入目之感便好似御园披上了鲜红的艳色,不寒而栗,仿佛警示有场隐形的血光之灾即刻到来。

“啊……”这声声痛苦的尖叫好似巨兽咆哮于苍穹般的震响,如同惊涛骇浪般恐怖的冲入了近宫众人耳中,并且闻音辨向,乃是从大榕树旁而传。众人便好奇而心急的快速行至于此,万万不料入目的一切,更足以让人目瞪口呆而惊慌失措,只见一群人面容青黄憔悴,红疹布满了脸部,全身颤抖抽筋,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尖叫,气息急促,呼吸不畅,晕倒体内金光闪闪,好似股股金流横贯于胸内,仿若中了某种邪术。而谁知这后宫还真是怪事连连,这病状如同瘟疫般,有着很大的传染性,只要靠近了这些病患,很快的便也会传染上,故此这瞬间之内,相观之人也有数十人被传染患病。其中还有后宫数位妃嫔,也同样痛不欲生以至于昏昏迷迷的在原地打转,好似携起了漫天的风沙般,情况越来越为严重,紧接着便眼迷茫而身倾眩,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的晕倒。

因事态万分紧急,后宫知情人已顾不得太后仍在卧榻而眠,不能打扰,而以十万火急之由直进慈康宫禀报。

这声声残酷的惊叫声,毫无留情的将凤榻中的陈太后给催醒了,她漫不经心而缓缓的起身,正当惊闻恶言时,这瞬间暗淡无光之色布满了脸部,真是惊恐与震惊,这批身得怪病之人不仅有无数宫娥内侍,更是有诸多后宫主子以及妃嫔。事态紧急,随即即刻下旨太医院倾城而出。查出病因,才能治标治本。

张太医,李太医,秦太医等先赶到此处,没想到还没等望闻切脉,诊断病因,只是微微触碰了下病人,随即便也是症状如一,好似被瘟疫所染。

衣冠披锦悬壶济,花目盯凝彩飞倚。俗容满垂美须髯,薄唇微扬笑盈盈。官居正品趾高扬,手捧皇粮食中粟。虚度春华数十载,胸内荡荡空腹里。望闻切诊奇文观,博古通今众望寄。面青容黄息不畅,疑症杂难疾无因。身惊体颤手哆抖,束无佳策心丧胆。

紧随其后这消息很快便传出,其余众御医终于提高了警觉,知此传染性极大,故此便身穿防染服,口戴防疫罩,而缓缓地行至于此,谁知观之病况,皆是满脸流露出无奈之况,深深地长叹而摇了摇头,因为此怪症闻所而未闻,见所而未见,行医数十载,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怪病。但他们长叹的同时,双目通红,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惋惜之感,叹道:“唉,我们真是无能,若他还在,或许便能找出病因,可惜天妒英才啊!”这众御医纷纷皆点了点头,表示深为赞同。

而后众人浑身颤抖,很是无奈,只得如实回禀给太后,唯一的解决方法便是先将患病诸人隔离,以免传至于他人,只有慢慢寻到病因后,才能解救与预防,而如今面临的问题便是隔离到何处为好?

这瞬间之内,陈太后闻言后心里陷入沉思,而后随即面容显得很是阴森诡异的奸笑了下,仿佛神若洪水猛兽般,目似虎狼,心如毒瘤,好似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随即便目光深沉而杀气腾腾地道:“经本后深思熟虑,浮梦宫乃是荒凉之处,稀有人烟,将病患移致于该处最合适不过,你们就传本后懿旨,暂且如此安排。”

太后此举真是为了众人之安危吗?是公还是私,那就只有天知地知,良心能识。

众卿闻言后,便双眉紧皱而深深地向太后施礼,准备按此而行。

“启奏太后,大事不妙了,皇上……皇上他……”正在此时,慈康宫内响起了声声紧急尖锐之声,原是皇帝的内侍张安生气喘吁吁的进殿而来。

“什么事?皇上怎么了?奴才怎么说话颠三倒四,还不快说清楚……”陈太后闻言破为不解地问道。

“太后啊,皇上命人伐木而雕刻木人,谁知皇上他一触碰到蓉木就……就满脸红疹,浑身颤抖抽筋,随即便晕厥了过去。”没想到,这内侍禀报皇帝晕厥之事,与那些病患的症状如出一辙。

众人皆为震惊与悲痛不已,皇帝的安危系天下,绝不能出事,没想到上天竟如此惩罚于春南宫,如今竟连皇上也被传染,这可如何是好?

太后闻言后,霎时内面容显得凄白无光,眼神中流露出万分的痛心与不舍之情,毕竟血浓于水,这瞬间泪花竟不由自主的点点滴滴而落,好似为她画上了素妆,这回她再也坐不住了,如今患病的可是她最亲最爱的骨肉,她神情悲愤痛心的起身,迅速的即冲往乾锦殿。

而皇帝得病的消息很快的便传遍整个宫闱,当然身处浮梦宫中的襄王与美霞也全一清二楚。

正当美霞得知此事后,也是无比的震撼,皇帝乃是顺承天命而主宰天地,造福万民,古人云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食,食之重莫过于君之紧,况乎太后还要亲自照料就万不可,美霞本为医学世家之女,非常清楚瘟疫的传染性,瘟疫病毒可不认人,毫无留情的喜欢乱窜于身体,若太后靠近皇帝便也有极大危机,倘若她也被……那这天下不就要大乱了吗?虽说美霞只是个小宫女,人微言轻,但爹娘的循循教诲,忠义德仁永不敢忘,况且天下兴亡匹夫更是有责,无论如何都得劝服太后?想到此处,美霞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条苏绣仙鹤长青的绣帕,塞入襄王的怀中,这瞬间便有股浓厚的中药味直冲鼻腔,而后美霞目光镇定地面对于襄王,道:“公子,这条丝帕乃是浸泡了百种抗病毒的草药而成,药味浓厚,可预防传染性的疾病,小女还有点急事要离开片刻,望你珍重。”话音刚落,美霞便快步而出,急切的赶赴乾锦殿。

襄王闻言后,便傻里傻气的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听明白美霞得口中之意。

……

“我的儿,你到底是怎么啦?母后就要赶过来了,你要等着母后。”太后悲伤过度,浑身颤抖无力,手脚酸软,而导致于行步速度缓慢,嘴里不停地念着悲痛之言。

步步缓慢而至,终于行至于乾锦殿,而后正准备跨入殿阁内之时,忽然间她的耳畔响起了亲切温柔,又紧急的女孩之声:“请太后莫进,千万不能入内。”

而紧随其后,这小女孩端庄典雅的面容便出现在太后眼前,躬身向她磕头再道:“太后,皇上已得疫病,殿阁内皆是细菌恒生,您的荣辱关国运,您的安危系四海,切不可以身犯险。”

太后闻言后颇为震惊与疑惑,这桩事真是空前绝后,绝无仅有,一个小丫头竟目无惧色,敢于正视于阻止高高在上的天后,而且胆大包如天,还敢大放厥词来顶撞于她。

瞬间太后便目光深沉而悲哀道:“你是哪宫的?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止本后,你可知这乃是以下犯上,论罪当诛吗?”

“回太后,奴婢是哪宫的并非首重之事,古人曾言,心正行天地,仙影环己身,好似祥光耀天地;言真警提意,慈态渡彼人,仿若铺路树功德。奴婢所言乃出自真心,发自肺腑,为的乃是春南国永世青春,若太后定要处罚说真言之人,恐怕今后再无忠臣良将敢纳真言,此岂是太后心中所愿?”

谢美霞听到太后的恐吓怒斥之声,反而还是胆气惊人地道。

“真没想到我宫中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年纪如此颇轻,竟乐毫无畏惧的经纶大论,长大了还了得,不过你应该要体谅本后如今的心境,他可是皇上,是本后的子嗣。”

太后眉头深紧,边愁容满面,边惊奇地望向谢美霞而道。

“天伦行道博奥广,母孕万物耀宏江,时而循环身迥异,同为孝亲职莫当。子即母,母亦子,母以慈,子侍亲,您不仅是皇上的母亲,更是天下子民的母亲,天下所有人皆是您的子女,您怎可只关心一个儿子,就放弃所有的儿女呢?”

“哼,小宫女,你真是放肆,竟口出狂言,如此顶撞于本后,你真不怕本后以大不敬之罪将你论处吗?”

太后闻言后霎时内恨火冲天而大怒道。

“太后,这丫头实在太放肆了,奴才命人将她杖毙,以儆效尤。”随即,身旁的黄门便顺着太后而愤怒地道。

“奴婢还有一言相诉,若太后听完,还要处决奴婢,奴婢断无怨言,请您定要听奴婢一言。”美霞附身而大礼参拜而后急切地道。

“奴婢曾听闻坊间有一诗篇,诗曰:乾坤惊逝龙驾薨,山河日月暗亏荣。众卿泪容往故凝,临危受命整朝宫。懿慈堪将千担挑,博伟身撑铁墙铜。母胸容海包万物,祥态抚佑四海嵘。心如壑雨润芸苗,广施福泽子称颂。此诗乃歌颂太后之贤德与豁达,也同样寄于了众百姓对天后的深许厚望,还望您莫辜负万民的期许,就让奴婢进内殿侍奉皇上,定要助皇上与病魔抗争到底,还望太后恩准。”

“你这丫头真是胆大放肆,太后,奴才这就将她拉下去杖毙。”

“且慢,小宫女,你真能发自诚心,愿照顾皇上吗?别忘了,皇上可得了传染病,你就不怕?”

闻言后,太后瞬间显得有些动容,而后竟阻止了内侍,面露疑色道。

“回太后,古人言,君为鱼,民为海,海孕鱼乃天经地义;君为父,民为子,子孝父乃理所当然之行,况乎小女若有意外,并不影响春南国祚,而太后您乃是天下人的希望,万不可……”

“好吧,你听着,本后就将皇上交付给你照料了,若皇上出了一丁点差错,本后唯你是问。”太后霎时内点了点头而郑重地道。

随即谢美霞便点了点头,而后用丝巾蒙面快速地行至于内殿,随后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汗水不断地在额上流淌着,原来她方才所言民间百姓皆夸赞太后所得的诗篇,乃是她顺口捏来,因为她知道像太后这样的尊驾,当然看中自己的功业与名声,为了阻止她不听劝,故而才出此下策,而自己从未说过慌,今日却是面对于这位人间至尊撒了个谎言,因而显得有些违心。

第一百二十三回 月饼情缘(三十二)

践道筑心历路行,参佛修慧跨月迎。宏江风雷震碧穹,关山雾云隐金星。惑胸疑设阵千法,困身迷布途万荆。栋雕通天高如峰,陵宫穿地深似林。推研乾理人宿命,究探坤论物奥因。求证索尘何去从?解悟勘世往来经。

寰孕女豪兴育杰,晨耀金辉圣笑芒。殊艳碧翠保神州,奇葩俊才护芸英。玉女贤仁遍慈济,春华蜕胎屹仙灵。皓洁雍容品上极,广洒朝露四方庆。娥眉德义漫善施,蔻年绝俗抗灾病。丽质高雅秀中智,浩富赤光九宫温。

今人怀效古尊榜,驱邪存正艳阳晴。阅文熟典妙笔论,千秋功颂伟绩吟。

夕阳的余晖透过薄薄的窗纱,照射进乾锦殿,更加衬映出正卧于龙榻上,那双目紧闭,满脸青黄消瘦,面容憔悴少年天子的病态,而所有的御医与内侍皆身形颤抖,手忙脚乱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美霞目不转睛,细细打量着春南少皇,原来这个玩世不恭而荒废朝政,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在百姓眼中一无是处的庸君,长的竟是如此气宇轩昂,仪表堂堂,虽被满身的病容所遮,但依然不显气度。

若言生老病死为红尘之难,那么天降疫灾便是凡世之劫。人的一生不仅得经历正常的行育,还得重重的磨炼考验惊恐的冲刺,能突破者方为赢家。

恰在此刻,只见皇帝全身颤抖哆嗦与冷汗泠泠,眉锁额头,明眸里再也隐藏不住那珍贵的泪花,竟缓缓地从眼角悲伤而流,此刻竟是神慌意乱,好似众人却不识他内心之苦,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语言,也好像并非是被病魔所缠而伤。身旁之人见此怪状,亦惊亦震,不解皇上到底何故如此?而且嘴中到底在说什么?莫非要喝水?莫非要食物?还是……皆是一头雾水,不得而知。

美霞见状后,竟仿似明白皇帝之意,急速上前,立于龙榻前,念叨道“倾聆君相诉,定心凝神固。耳闻细思福,融胸知彼赋。皇上定是有话要说,只要用心去倾听,用心去体会,自然能感悟到他所言之意。”

众人皆不解,甚敢忧虑与迷茫。

虽说昏迷中的皇帝口齿不清,话语支支吾吾,而且说的也只有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可谁知美霞竟全听明白了,皇帝心中有悲,平日不敢痛诉,皇帝心中泪,往常不敢痛哭,而往往人在昏迷中发出的情绪才是最真实的,没有丝毫的掩盖,没想到皇帝也有烦恼,今日竟将郁结于心的怨气皆一吐而尽。

谁知此刻的美霞竟会为之而动容,也对春南少皇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变,从不解转化为了怜悯,从愤伤改变为了同情。

而她却是个耳聪目明之人,皇帝所述虽不清不楚,但她心中却为皇帝组织了他所言之意曰

“儿心如疮百孔生,今有数言不吐不为快,忆往昔,父平四海掌乾坤,身撑外殿理国政。母治内宫握凤印,体持后庭定内规,儿学经纶博古传,国安家喜乐融心。怎奈父胸焦悴身无暇,母辛代父尽天职,警教臣儿尊兄敬弟恭,手足至亲不可忘;苦代师育理教,训示臣儿忠义德仁胸中镌,爱民待物腹撑船,笑迎巨涛面从容,惊暴难洗心间刻,昔年教诲铭记胸,何故今母逆言行?

曾记儿时几多欢,承欢父膝母肩下,乐于弟兄逐闹行,今父龙驾薨,普天同悲哀,民容愁态生,忧怨儿无用,只醉于木雕,未能将业担,谁解儿心苦?

观今之局势,风云雷雨屹天穹,人皇帝裔贬地楼,母为风亦为雷,天后印掌万疆,人皇玺空成文,独断行扰朝纲,牝鸡晨垂帘听,不顾儿心伤感。威侯为云亦为雨,手握雄兵天家骑,目傲群雄进帝都,轻蔑跋扈朝视朕,胸内无将天子尊,翻手为云覆手雨,儿为木儡壁上雕,被驱长架金殿位,时感悲泪满腹倾。

宫苑深海虎狼窝,殿楼金辉丑恶卧,千算万算费心划,你算他来我算你,身累心累神更累,手足无亲骨肉残,杀兄弑父绵不绝,宫侍更为蝼蚁命,多少冤魂宿宫墙?多少哀怨埋青冢?多少血泪凝山河?

宫似监笼身似囚,心若愁云体若雾。今之悔以龙裔体,宿命困身锁魂灵,祈化霓虹腾壁垒,惜怜潜龙固圈牢。谁解朕胸似绞痛?弥音凄奏身凉楚。悲泪倾思挥千行,哀伤涌恋洒春廷。

烦心皆源自于金权,忧恼皆出因于名利,平常心以待会突觉神清气爽,儿不羡荣华耀朝日,儿不慕功业垂青史,诡诈风云瞬息变,豪丽荣耀即化烟,只盼如民得享天伦乐,阖家相聚畅抒情。

儿心万思慈母容,贤亲失而难复得,口声称之为儿好,口声念之代儿行,岂不知儿受庇护难自长,唯有身力体行方成熟。该放手时且放手,该弃权时该弃权,还乾复新日月灿,还天归清风云淡。”

没想到他是个既可怜又善良之人,可叹却生于帝皇之家,作为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此生也许将会成为历史的悲剧人物,虽为这世间的淘汰者,但却终成这个朝代的永念者,好比昙花虽转眼即逝,而他却能永埋于这辉煌时代的长河中,无论是哭是笑,是恼是愁,是怨是恨,都将以平和的心态,昂扬俯视着时代的兴衰,历史的成败。谁愿成圣?他成圣,谁愿入狱,他入狱。而随波逐浪,后浪推前浪,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势,江山代有智才出,时代终将会造就雄才伟略的豪杰,好似这世间什么都不缺,最缺的便是无奈的可怜人。

而此时此刻,谢美霞的双眼通红,为他而感伤,不惧疫菌,而紧紧的靠近龙榻,竟怅然而落泪,不论皇帝能否听到,竟情真意切的安慰道:

“蜡滴烛中泣,明眸悲凝惜。点鲜闪光溢,循而金盘洗。微细汇聚齐,复成终石璧。今逢灾疫病,目若烛中滴,胸心倾熬煎,体容面青黄,身缠悲痛苦,凄伤难祈度,严冬催暴蹄,循而周复期,身若烛滴铸,终成新石蜡,乌阴放晴日,春暖生盎迎。

皇上,请您定要振作,如今心悲伤痛双泪流,就好似周而复始滴蜡的烛光般,请你想想,石蜡若滴完,便可再利用而来重铸为有用之物,同样的人若今日悲伤流,累上千万滴泪水,待到他日便也可重塑崭新的人生。

皇君若猎户,疫灾似豺虎。

腾跃冲身奔,吸血食肉湖。

猎人身坚刚,北风呼不倒。

定志周旋斗,拉弓射兽虎。

邪不胜正理,天明转瞬顾。

再者你将自己当成斩怪除兽的猎户,只要内心坚定,天下无有任何困难是挺不过去的。”

可说也奇怪,皇帝似乎能感应到一个清脆悦耳,又满怀慈悲怜悯之音在他耳畔响起,好似遇到了知音人,竟瞬间面容轻松了很多。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恶灾并未因为染病人数超多而终止,反而更是连连添加,更没想到连司膳房的数位女官也同样患病,而且萧淑英掌膳也同样身患重疾,卧病不起,当美霞得知此事后,也是无比的痛心,虽说萧掌膳对她严厉以待,似乎从不将她看在眼中,但美霞能体会掌膳的良苦用心,她既为母亦为师,母女心亲无间,师徒情深似海,可如今她竟……

而太医们并未查明病因,怕处方有误,到时反而弄巧成拙,吓得手脚发软,根本无法施针与开药。

若疫病还是无法得到控制,恐怕后宫真会成为葬场,美霞心中更是忧虑不已,心想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愿爹娘保佑苍生能度过此劫。

而紧随其后,她便手紧握着一本绿色且厚重的册子,而封面之上印着四个大字“谢家药谱”。这本药谱乃是融入了父亲毕生的心血,里面也皆记载着疑难怪症的解方,母亲说得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正物亦是邪物,就看如何使用?可叹当初霞儿太过冲动,差点就毁了它,幸亏母亲提点了女儿,今日正好派上大用场。

“风兴云现暴雷惊,恶灾怪疫吼啸临。内宫静静心心悲,外殿惶惶人人危。御医恐态身无策,一筹莫展体难行。霞儿不忍生灵炭,今启谢典寻救方。愿父在天佑苍生,妙记浮现灵解成。”

美霞仰望天空,深深地祈祷着父母亲能保佑她找到救命之法。而她满怀期待之情的即刻翻开了此物:“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竟……竟空无一字,不可能啊,爹爹的谢谱原本,妙笔赛花经上品,何故今日成空文”?美霞双目甚感疑惑与迷茫,众人皆认为这本经典早已不复存在,绝无被盗的可能,而她翻来覆去,里面确实空无一字,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四回 月饼情缘(三十三)

明月悬空曌皓心,寒星耀尘怜凄行。碧翠昂首缀山色,哪如艳红耀江兴。纯溪难洗胸中悲,挥泪倾诉凝寒庐。莫瞧草堆无魂物,唯有它解知音友。

洪荒太清从古至今,漫长的人生大道中,仿似有着诉不完的哀怨凄伤,唱不全的痛楚心酸,天孕博灵紫瑞显,地育万物鸿光现,无数的人杰豪客,也仿似为圆这悲凄的人世三步曲而诞生,才有了后世那酣畅淋漓、感人心肺与惊天动地的千古绝唱和万载功业。

而这人世三步曲乃为经世、历劫与明悟,合称之修行,然此修行而非彼修行也,乃为行外之修,非修内之行也,行踏千万道,行度芸子豪;而非修蹲盘膝坐,修念禅理经。惑迷之内剖析惑,意会之中传达意,悟领之外明解悟。

但仙家与凡子的三步曲又是截然不同,神仙所修之行乃超于常脱于俗,富于行慈于济,身自清雅脱俗方境来,终往尘丝不染白璧宫,金丝垂柳发丝绦,碧荷作装翠为裙,气存正河洗秽浊,仗起雄剑创清平,越过经流化风俗,严冬积雪透梅魂,百炼逆长无我境。

而凡人所修之行乃拘于行逆于理,背于言行于俗,身自污秽浑浊泥潭来,终往旭日耀姿清华殿,白金挂彩云肩披,璧玉悬腰银作装,行跨万道明大义,阅尽经史通事理,踏遍天山迎朝日,狂风侵袭行万家,志坚顿悟小我界。

博物深通阴阳理,万事明道正反行,哪怕文章亦是此理,挥毫畅论心中天,授理播谛神传意似为经世;惊暴雷击藕花残,雪纷倾舞锦绣寒似为历劫;傲立东方屹峰巅,跨月直上青云坛似为明悟。

谢美霞凝重的望向这空无一字的谢谱,心中顿生无比的失落与痛心之感,这乃是最后的希望,没想到如今竟落空了,霎时内明眸明眸涌现无限的泪花,若没有记错,这滴滴晶莹剔透,仿似皓月般纯洁的泪花,应该是谢美霞从出生至今,初次流下的最赤诚,最伤痛,最无奈的血泪。

回想当初第一次,四时反性气候转,六月飞雪天鸣冤。安敏怀携旨诛族抄家,面对于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全家数十口人皆成待宰的羔羊,而父母亲与自己生死存亡之际,她流露出的是笑对人生,异常的平静,完全有别于其他同龄的孩子。

而第二次,面对于华绣林遭追杀,母亲身中穿心夺命剑而亡,年幼的她一时间痛失双亲,天地虽大何有容身之地?但她只留了数滴悲泪,很快便坚强地抹去,脸上甚至看不出一点泪痕。

至于第三次,就更为了不得,为护秘籍而险象求存,山谷绝命崖遭逼迫,壮烈勇身而跳万丈深谷,如此轰轰烈烈的状行,又何曾双眼通红,悲泪满腹倾?而如今竟为惜谢谱无文,众生难救而紧紧地握着,目凝视于此宝,而“滴……滴”声声痛彻心扉的悲泪竟洒于此上,好似洗尽世间的哀怨与惆怅。

谁知正在此刻,奇迹终于涌现了,好似是这纯真的悲泪开启了书中的乾坤道,瞬间页面上金光涌现,而后只见数行大字悬于虚空中:

“俯循气道运时转,

昂复金场磁引盘。

冥冥自有天定数,

危净秽垢吉福灿。

安玷皓洁险恶丛,

勘析解论慧窍辨。”

见此状后,美霞目光郑重的凝视着,又似感迷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很显然这定有深意,不过所述之意却非正面说明疫灾因何而来,该如何而治?看情形而是似另有所指。

故此美霞细思量,这几句话会不会与疫灾有关?她仔细地分析着前后数句,恰在此刻,她瞬间灵机一闪,神色不免浮现轻松之状,而后喃喃道:“我明白了,古人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与危净秽垢吉福灿,安玷皓洁险恶丛,这两句便有异曲同工之妙,是想告诉我安危与福祸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就看人的心性与定力了,世间万物自有相克法则,虽然我在谢典上并未找到只言片语,那便是老天示意我无需悲伤,谢典并非是疫灾的克星,而冥冥中定有主示,想当然天生万物,早已诞生了克星,但到底会是什么呢?”

正在美霞迷惘的话音刚落之时,忽然间,不知何故心内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上次其貌不扬而言语惊世老妪的面容与话音,心许数愿而使天地为之动容也,自能使锦鹿萌芽自长而使万灵得救,此言便百转千回于心头。

此刻,美霞好似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心想:哎呀,我真是健忘,怎么把这么重要之事都给抛诸脑后了,差点辜负了老婆婆的良苦用心。

身体力行方能马到成功,因此美霞便快步而行至于浮梦宫外围之地,当初她许下宏愿时,婆婆曾交代锦鹿自会萌芽而长到灾难临来时方可解救,可如今美霞明眸横扫周边,别说是自长,就是连一点点芽也没有发,故此心感疑惑,这……难道是老婆婆欺骗了我?不可能,绝不会,老婆婆言语脱俗,绝不像凡尘俗子,可为什么还是荒芜?和原来无二呢?

她虽然心中很是矛盾,但还是选择相信老婆婆所言,便深深地俯首,跪拜在地,双手合十,心中恭敬地默念道:“求天发慈悲,赠药救万民,小女愿做任何事,报答皇天厚恩。”说着边连连磕拜响头。

谁知恰在此刻,忽然间,道道璀璨的金光从四面八方而射,紧接着虚空上方又显现出数言:

“天育奥物阴阳仪,胸容江宫博灵慈。

鲜滴绚染山河春,艳倾盎机祖朝济。

赤颜曌映乾坤兴,朱姿庇荫神州喜。”

美霞抬眸凝视此言,而这大有深意之言,竟深深地辉映到这天真童稚的孩子内心,心顿生千言万语的惆怅与悲伤之感,她明白上面所述之意!她真的明白!要救万民必先丧生,只有将满身的鲜血清洗大地,方可唤出救命之神物,而美霞我家冤未申,父母一生清名被毁,若我随天地而逝,那双亲之冤谁来诉?谁来诉?为何苍天会如此不公?竟出人意难于悲哀的可怜人。

但想来苍生何等重,谢家何足轻,犹若繁星比之萤光,众家为公,一家为私,牺牲美霞一人却能拯救无数人,也可畏死得其所,况乎美霞本就是该死之人,幸得恩人相助才幸免于难,恩人会义薄云天而救美霞,而美霞又岂能辜负你的慈悲之心呢?我同样也可奋不顾身而救人,时不待人,美霞想到此处,便做了个必死的打算,铜刀手中握,血倾春江河。

此刻仿似天明意云解语,天地也为之而动容悲泪凝。而那五彩斑斓的琼霄之上,微风轻拂,慈悲祥和的仙玉与忠心耿耿的八妹立于云霄之中,明目横扫四周,衣袖飘飘而舞,而后她们耳畔传来了声声粗声且欢快的声音:

今逢大仙邀,心似艳阳照。

温酒融积雪,鸣音奏曲谣。

冤解不宜结,握手言神交。

赏景释嫌隙,重拾归于好。

双神容喜身欢兴,谁解楚仙苦用心?

原来因仙玉所邀,金银双神欢快而至。

“双神在上,仙玉俯拜。”没想到仙玉竟会微微给金银双神施礼,按理来说,仙玉的仙位乃在双神之上,不用施此理,可今日竟异于常理。

紧接着,仙玉便开口畅诉道:

“昔怨吾轻骄,昏目斜视瞧。

口出言不逊,未解神辛劳。

今思愧于心,负荆请罪饶。

为表腹中歉,赠观救生图。

挥袖凡情晓,心怜百态感。

区区童稚女,身怀万民安。

施救愿舍生,血洒九州朝。

奈何身凄楚,家冤未得申。

没想到仙玉竟会低声下气的口气,向双神请求之前恶言相对,冒犯原谅,按理说仙玉并无一丝过错,又何至于此?而随即便挥袖显现出凡间的谢美霞大义为怀,舍生取义的片段,呈现与双神面前。

“哼,原来大仙此举是此意,这哪是道歉,分明设个圈套让我兄弟二人钻,之前我等还纳闷,以大仙这刚毅不屈的性格,怎会低声下气给我等道歉?化干戈为玉帛,谁料我等还真是上了你的贼当了,原来你是故借道歉为名,赏景为由,让我等看丫头这一出戏码,想被她的舍生取义精神所感动,开恩让她来去自如脉案房,可惜你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可叹大仙机关尽,难瞒我等玲珑心,莫忘九霄天君命,踏游天下逍遥行。劝君莫管俗尘事,腾天遨游自逍遥。请恕我等就此告辞。”

本以仙玉诚心道歉,双神欢喜而至,谁料竟是这样的结果,双神脸色深沉,满脸的怒气冲天而手紧握刀柄,准备就此离去。

“二位请留步,仙玉不惧权而心生畏,不为势而身缩退,仙家气屹辰心,神人灵耀正河,圣尊髓度众生。山枯水干难移志,宏愿倾洒雄姿地。”

仙玉非常诚心诚意,满怀悲悯地道。

“哼,大仙不必多言,玉帝有旨,汝之奈何?况乎本神职责所在,不容有失。”

神将亦是满脸席卷起怒火之态而痛斥道。

“舍生取义高德身,感天动地泣鬼神。烛火终融冰窖库,志坚大开铁扇门。仙玉始终相信志坚与心善能感天动地,再铁石之心,也终有水滴石穿的一日。”

仙玉仍旧坚信自己心中正义的真谛,侃侃而谈道。

第一百二十五回 月饼情缘(三十四)

天抬头,爱狂歌,捂着个脸儿乐呵呵。地铺布,银装素,闭着个眼儿呼噜噜。云芳阁,雪域都,戴金冠,穿艳服,为啥个浑身胖嘟嘟。守秘密,别透露,我不吃个果蔬也不吃个物,食的乃是个无数汗花与泪珠呦。碧晨江,星月湖,为啥个漂亮色泽个鲜呦?嘘嘘嘘!呵呵呵!莫浮夸呦也莫个调皮,我将个秘诀呦告诉给汝,日积月累吸了个血肉饱了个腹呦,若学我,也要有个满身的天赋。别忌妒也别羡慕,十年河东呦个十年河西呦。

破寒窑,旧草屋,阴容遮羞风爷夸,搓个土圈补天花。东边粮,味太苦;西方粟,甜头露,爱你爱到个永世福。天堂道,西津路,乘个飞舟把界渡。

张村哥,李庄叔,十个娃儿倾血注。空着锅具架火炉,啃草根呦食肉骨,急得大伙哇哇哭。城西园,越南府,养着个狗儿穿金富。陆判爷,神通浮,换个身儿心欢舞。

红烟顾,火焰赴,雄姿热流奔万户。灰狼坡,异疆域,蛮夷族,拉达胡,带着批豺虎向羊仆,弱仔俘,老雌辱,变个艳容血肉湖。日月污,江河枯,魑魅魍魉来起舞。诚意至,佛像塑,仙公何时将天补?义勇鹰,神采拂,不惧艰辛把关渡。正心促,生死悟,翱翔倾爪将恶除。劈山斧,开阳途,你若东海夜明珠。……

以上乃是谢青云所作的《悲鸣曲》片段,是他弱冠时期,年少不更事,意气风发,生活于民家而所见所闻,痛权贵欺民,百姓受难而有感而发所作,为揭露封建社会的黑暗而随笔所写,纯属游戏之作。虽不登大雅之堂,但不仅揭露了社会的腐败与民生的困苦,更是隐约透露着一股英雄气概,百姓心中仅存的微光,希望有位如威猛勇敢,富有正义之心的义鹰,挺身而出,灭黑暗之阴晦,救万民于水火。不过该作却没有问世,除谢家父女外,少有人知。因为在当时也算是反诗,若传世必会株连九族,但它却道出了千万百姓的心声,万民的敢怒而不敢言,竟让谢青云短篇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篇曲谣虽未传世,不过却作为祖训,深深地传进了谢美霞的心扉内,好似永不可倒的泰山般屹立在心巅。古有为救民而视生死如浮云的伟英豪,今有为抗灾而舍生取义的大巾帼。

正在美霞面对两难时,她虽只是童稚的孩子,但她毅然决定将正光传富于世间,人人无私从我做起,竟会毫无犹豫的选择了随天地而逝。这刹那,时间仿佛永久的停留在此刻,春风吹拂着杂草与沙土,携着漫天的血花温润着整片江南大地,她就这样温暖而喜悦,竟带着灿烂的笑容而睡在了冰冷的地上,因为她的内心充满了安慰,她虽成了小树,可她成全了无数花木,她虽成了轻舟,可她却乘渡了无数游客。她终于成了天地间的一缕宏光,将永世庇荫着世间万物。

而立于九霄之上的金银双神俯视这一切,竟铁石心肠到毫不为所动,不念义而动容,不念仁而动情,还是依然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转身即刻向仙玉辞别而腾云离去。

和风赠暖送我行,神女传意归春兴。血积阻道隔千重,日透温留近咫尺。悲哉哀哉又痛哉,此时此刻,浮梦宫四周宫墙外皆浮现出冰结水滴子,仿若也为之而动容。漫天弥艳山河洒,遍地倾血日月感。

随之鲜血好似翩翩而舞的枫叶般挥洒于地面之上,霎时内真是宏光涌现,奇迹突显,很快的整片荒芜之地杂草竟失,无数数颗乌黑,奇形怪异的动物霉锦鹿苗破土而出,而后同样一点一寸很快的往上长,似乎这个过程只有片刻就完成,紧随其后,一缕璀璨的金光直射于谢美霞那弱不禁风且刚强坚毅的身躯上,而后她的身躯缓缓地往上浮起,片刻之后,真没想到奇迹竟出现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随即好似有股重重的法术支撑起她,随即又将其平稳的放于地面之上。她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这是哪里?难道我已上了天堂吗?可环顾四周,这是我最熟悉的浮梦宫周边呀,难道……难道我还没死……接着她便缓缓地起身,面容欢欣的横扫四周,果然这神物已被召唤出,既是苍天之意,万民终于有救了。

谁知这缕金光放下美霞之后,竟若隐若现,而后缓缓地在虚空中匀称地书写,片刻后写下了这数言:

诚心寄明意,活木逢春喜。

莫负良辰景,质洁富江行。

美霞面露微笑,而面露疑色的凝视分析着此言,随即便心光一闪,很快即明白诗中之意,即刻便俯身跪拜于天地,三叩首,心中诚意道:“多谢上天救命之恩。”

紧随其后,她便兴高采烈的准备将霉锦鹿可拯救万民之事告知太后,但因自己与皇帝接触过,不便亲近太后,故此便写了封书信带上此物,托人呈于太后。

而一切凡情之况,好似都在楚河大仙的掌控之中,立于碧空之上的仙玉始终心怀苍生,见此状,却显得满脸愁容,似有不快之感,而后感慨道:“天下行莫过于心,天下意莫过于理,天下德莫过于仁,行路难,难行路,方遇东海千滚浪,又逢冰天积雪塘。历险磨志心定坚,透闻芳阁魂幽香。”

“玉姐,你言出何意?谢美霞死里逃生,为何你心中仍旧不快?”八妹见状,却是十分不解地问道。

“唉,缘也,孽也,尽在不言中,这丫头将有无妄之灾了。”

见仙玉愁容似雾,八妹也摇了摇头,无奈地感慨。

“十月胎腹中脉,

血肉亲筋骨情。

胚盘隐体成形,

母子心基铸金。”

忽然间,太后的慈康宫传来了声声悲哀颤抖,又痛心之声。

“太妃娘娘,太后正在休息,您不能入内,请您止步。”安敏怀神色有异地阻拦道。

“奴才好大的胆子,敢阻止本宫,快让开,本宫有急事定要面见太后。”

只见丽太妃面容紧急痛心,紧皱双眉,好似有什么急事似的?横冲直撞地定要闯入慈康宫。

“叩见太后,丽太妃她非要闯进……奴才拦她不住……”安敏怀紧张道。

只见陈太后瞬间挥了挥手,示意安敏怀先下去,而后面容显得自然又突显奸容,似乎并未感到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丽太妃所为何事?

紧随其后,丽太妃,便连续重复着刚才那四句话,而后大礼参拜,痛心道:“大后你也身为人母,应该能体会臣妾十月怀胎骨肉连心之痛,只要太后肯放齐疆,我母子二人愿放弃金权名利,留于民间做个平民百姓,永远祝福我们春南国青春长盛,祝愿太后万福安康。”

原来丽太妃得知太后已将患病诸人皆迁至到浮梦宫,也深知黄鼠狼没安好心,准备来个借病杀人,故此,万分悲痛的闯入慈康宫,求情开恩。

谁知陈太后闻言,面容即刻显得阴险而紧闭双目,心内深沉而暗自叹息:哼,你我的宿命使然,必会相争,既然你我都已选择了这条道,就再也不会有退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妹妹呀,你可别怪姐姐心狠手辣,只要是成为我皇儿的绊脚石,姐姐都要将其连根拔出。

正在太后还处于沉思当中,忽然间,内侍手紧捧着个盒子,而后迅速地直进宫禀报道:“奴才拜见太后,这是照顾皇上的谢宫人,说发现了可治疫病的灵药,托奴才转呈太后。”

太后见状后,甚感震惊与好奇,这个盒子看起来非常普通,乃是快极为普通的树木所做,而四周皆有数个出气孔,而后她便满脸疑惑道:“打开吧。”

紧随其后,这内侍便瞬间打开了这莫名其妙的盒子,忽然间,从里头钻出了一只头似魔,身似妖的怪物,目光凝视着太后,即刻仿似洪水猛兽般狂奔而出,好似即将要发威袭击于太后。

“啊……妖怪……”慈康宫瞬间响起了一声惊险且颤动的狂叫声,太后为之惊吓一跳,随即面色黯淡无光,浑身颤抖而大怒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假借救灾为名,实为谋害于本后,安敏怀,快……快传旨,快将呈物之宫人凌迟处死,不……快将她五马分尸以解本后的心头之恨。”

“太后您受惊了,请暂息怒,老奴觉得区区一个宫人怎敢如此大胆,想必她身后还有主使之人,只要牵丝攀藤,必能引出真正的魁首,若就此便将她处死这线可就断了……”

安敏怀怀边愤怒地说着,边目光紧凑于丽太妃身上。

第一百二十六回 月饼情缘(三十五)

绿翠俯态身窘枯,红艳低首芳凝珠。悲怜人世心凄楚,遁行天门倚仙途。愿借南海菩提露,聚凝澄江清秽污。

人间自是惆怅苦,人间自是离别多。人间哪得两团圆?唯有和风送暖意,唯有皓月寄思情。雍容华贵锦上殿,污秽浑浊泥中渠,何循仙光环彩玉?唯有神解此中玄。

远眺那五彩斑斓的琼霄之上,碧空若溪,彩云似锦,艳阳如火,温暖的笑俯人间,隐约透露出一股安宁祥和之态,却是可悲可叹,怎奈人间尽是愁乱事?

天下事一切皆逃不过楚河大仙的法眼,仙玉正脚踩七彩祥云,面容显得有些悲怨,柳眉中夹出了丝丝纹理,目光深邃的俯视着人间,似乎别有一番感悟,随即摇头感慨道:“鲲鹏展翼锦程腾,圣麟登梯琼霄奔。梅透三冬傲雪峰,阳曌玉空撑擎柱。道历仙劫屹天门,贤披日月辉乾坤。德镇寰宇耀尊神,慈渡浊世昭春辰。追溯博识通灵文,超悟羽化遁红尘。勘解根源明义恩,自古扪心己多问?鸿蒙兴孕法众生,何而争戮谁主胜?污陷跌泥千潭深,终载漂遥幻海沉。空对辽际琼露斟,忧腹弥凄赴黄梦。”

对于人性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凶残的还是慈悲的?是邪恶的还是正义的?是阴险的还是善良的。……千百年来几乎无人勘破,就连这历经万万劫,度化千千人的大罗金仙,有时也真难以言表,只得俯瞰长叹。

“玉姐,你何故有此等感慨呢?”八妹见状,随即迎上前,既满怀安慰之情,又疑惑不解道。

“大自然之奥妙与诡异,有时候很多事情皆不能以常理来断,今朝生龙若虎,明日病态似猫,今朝益结良朋,明日反目成敌,攻身容易攻心难。而身边最亲近的人往往才是最大的隐患,对你最好的人却对你构成最大的危机。对你说尽良言之人才是你真正的敌人。这种危机乃是最可怕,因为它无声无息的靠近你,便可不废吹灰之力,轻而易举的毁灭你。

可叹世人未参透,身在雾中浑不知,很多人更是没有搞清楚,自己是谁?到底要做什么?什么行为才是符合自己的身份?就因不识故而不明,不明而导致不悟,不悟而致使施恶,莫道好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要知天图宏奧理颇玄,诸事皆透正反面。魑魅魍魉度愚贤,神仙圣佛毁隐才,恶语反攻益己身善言赞誉损此心。”

八妹闻言后心中顿生无比的不解之情,面露疑色道:“玉姐高见,小妹自能明意,只有一处,小妹不解?玉姐为何而言妖魔鬼怪是为度人而来,然神仙圣佛则来毁灭众生的?如玉姐这般高德之仙,下凡而来皆为普度众生,为何……?”

此时此刻,八妹心中顿生了无数个为什么?仙玉的这句话让她好不理解?哪有魑魅魍魉度人,而神仙圣佛却是来毁灭生灵的?这不是乾坤逆转,阴阳颠倒了吗?

见八妹如此相问,没想到仙玉舞袖轻笑,竟是摇了摇头,大有深意的微笑,就像得道高僧教导于入门弟子,反问道:“八妹,你可知玉姐为何而得道成仙?并且成为百姓心目中的正神吗?到底是何成就了玉姐?”

“因为玉姐有颗怜悯苍生的慈悲心肠,满怀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意志力犹为坚定,因而才使天地为之动容,故此才能位列仙班。”对于仙玉的问题,八妹倒显得毫不犹豫,迅速地回答道,也觉得自己所答乃正理。

只见仙玉却连连微笑,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大有深意地继续说道:“八妹此言差矣,这些皆非最为重之因,若天地本失污浊,呈现清平,那请问玉姐的菩萨心肠何来?又何以产生怜悯苍生的心胸呢?”

“这……”闻言后八妹大失所望,脸色深沉而后倒显得结结巴巴起来,似乎对于仙玉的问题而无言所对了。

“世间每诞生一位圣贤,并非他的本身成就自己,而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与惊天冰寒行育出了他。

而玉姐之所以今朝能立于碧霄宫,位列于神仙班,也正是因为天地间的污秽不堪,妖魔鬼怪横行,你若退它一丈,它便近你一尺;你若避它三分,它会靠你九分,才使玉姐有了颗坚毅不屈,舍生忘死,捍卫天下正道,与妖魔斗法的决心,身真心诚,绝不言退。故此真正成就玉姐的并非是那些皓洁漆金的神仙圣佛,而恰巧则是这些龌龊秽浊的妖魔鬼怪。若没有它们的侵蚀扰乱人间,便没有仙玉我的扶正治乱。”

只见仙玉义正言辞,有股大义凛然的气势地解释道。

“玉姐乃何人也?竟能识天道,知人伦,懂地理,小妹深为佩服。”八妹听到这番博论后,深有感触道。

“凤姿主身锦月堂,罗袍曌容华丽妆。埃尘圣境第一家,雾霾隐关九天乡。凄怨神哀照清渠,古今悲曲唱辽疆。

八妹,你看如今亦是此理,妖魔终不得猖,若无妖魔的磨炼,又怎见晴天的烈阳呢?”

仙玉边俯视着春南宫,陈太后与丽太妃的争斗,边意味深长得说道。

随即八妹边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慈康宫,正当陈太后疑惑地打开普通的木盒之时,这瞬间面容焦虑,惊吓之色完完整整的充斥着脸部,一声声颤抖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宫闱,随即空中好似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这瞬间之内,陈太后惊慌失措,异常的举动致使她即刻将木盒踢到在地,而这刹那之间,随即这张笔墨如画的纸条便纷纷而飘落,正好缓缓地正面朝上,飘落于丽太妃,那忧思愁态的面容前,眼前这纸张上的白纸黑字,她眼睛为之一亮,脑海中即刻浮现出了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心中瞬间钩忆起了昔日之事,:这……这笔迹……不是当初……,鱼藏书纸传意,有心之人怜悯我母子受尽磨难,不忍见我母子自此阴阳两隔,故而通知我饭菜可能有毒,早做提防,当初心乱如麻,皇儿受难,恩人不知何踪?没想到蒙天垂怜,竟又使纸条传意,显露恩人之行踪。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可以报答恩人的机会?如今太后竟要杀恩人,这……这该如何是好?如今丽云我自身难保,皇儿蒙难生死未卜,太后之意再明显不过,事事无非针对于丽云,若我再以此事与太后起了冲突,不是更给了她一个对付我的借口吗?但有恩不抱枉为人,请上天教教丽云我,到底该怎么做吧?

丽太妃见到纸张中的字迹,才知与当中以诗传意,云香宫有血光之灾的笔迹如出一辙,因而全都明白了,知道恩人就在眼前,可她完全知道太后有心针对于她,如今避都避不掉,又怎能再往刀口上撞呢?因此内心很是矛盾,也完全陷入了两难当中。

第一百二十七回 月饼情缘(三十六)

辰江银河渡天仙,飞流云川邀凡贤。璀华腾辉照正清,苍松透魂映丹心。朝日温留渗芳精,澄溪冰洁润秀灵。蛟龙呼笑引石玺,锦凤鸣报赐白璧。柏乔昂立紫华地,明虹煜耀雄辽际。名艳散息气存髓,魂牵梦绕神定醉。善者德仁明大义,慈济福泽施天地。恶犬邪迷暗通理,阴降冰霜冷心尺。亮目兴架四方镜,慧心闪辉千户星。正邪真伪分得开,是非黑白辨得清。

忧忧悲凄心颤惊,哀哀痛伤神魂摄,眼见太后那双目似虎,狠中带奸,威中带毒,好似撑肚大如海,恰有将万载江河一口入腹的威势,有容乃大,可她容的却非正心益圣道,而是邪行损天运。

而观之安敏怀则目若冰霜,言胜豺狼而日月吞,语惊天地而山脉枯,行震社稷而祥灵污,两人之狠劲乃步步不留余地,好似犬叼心魄而积于落日崖,雁啄明目而累于乱岗坡。

此刻,天未昏地未暗,风未起冰未降,可丽太妃的内心却陷入了绝境而不能自拔,惧太后之威,忧皇儿之险,念恩人之义,为此而千思百虑,面容焦虑而不安,好似正念与邪理的比拼,究该何去何从乎?我虽萌心生怜意,怎奈行而多思果,此为之非我一人也,家大业大责更大,好似立柱撑擎厦,沧海润沼泽,大树荫幼苗,荣损皆系自身行。

棋布盘而似江局,楚汉河界比社稷,将相诸子若君臣,朝堂妙理通四海,棋界玄论行九谱,机关握柄权谋算,一步失而全盘弃,一念差而生死际。祈望天公明我意,求而显策解我难。

恩义之深大如天,提点之情重若金,受恩不报为人畜,六道轮回难起度。天啊天,地啊地,你可听而心传意?你可明而神达志?我想为之而任性一回,我想为之而放意一回,怎奈事到关己,临危乱而心如麻,何轻何重而不言已喻,想到此处,没想到丽太妃的报恩之心竟如风吹墙草而有了动摇。毕竟神仙与凡子的境界乃天壤之别也,神仙境纯如溪,心赛莲,而凡子界却尘染丝,玉沾瑕。

恰在丽太妃产生私心的同时,忽然间一道璀璨的光华直射于她的身躯之中,紧随其后好似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直冲入了她心房内,强制而为将其神魄驱逐出体,而随之飘飘荡荡,又嘶哑的颤音瞬间响起,:“唉……丽云……丽云啊……可叹昔年枉读于圣贤书,悲怜多载育教而空付月,竟惧豺狼之威,忧自身之安危,恩怨不明,私而忘义,前怕狼而后惧虎,使正义颠倒颠,令天地暗中暗”,仿佛牵引着她的灵魂冲破天笼而即到方境,用清池洗尽蔽身之雾霾。

随着这惊心动魄又颤抖的话音声声响起的同时,一个披头散发,乌黑面容不清的身影若闪电般的划过丛林,瞬间内阴森的笼罩于天地间,即刻立于她身前,不过却好似从地狱而来,背朝她而声声的痛斥道。

“你?……你……你是何人?”惊状,丽太妃的面容更显惊讶错愕,浑身毛骨悚然而胆战心惊道。

“哈哈!初衷随风万里飘,正心任霜冰积冻。何谈德义震江河?比论大道明恩怨,哪堪贤良胜豺豹?不及昔日女童杰。弱年身携家奇冤,惊恶昂首挺身出,临危不惧虎与狼,富洒辰光**虹。哪得几曾深思行,毅而决付伟大爱,舍身转投明载灵。光阴流转时似箭,不负正清天地心。”紧随其后,只见这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用着昔日最熟悉之音而教导道,这声音之中满怀失望而悲伤,痛心而伤感的指责。

“你……好熟悉的声音啊?这声音是丽云我经常听的?难道……难道你是?”丽太妃面容丑态震惊又甚是不解道,不过她心内勾忆起了昔日之事,便好似已知道眼前这位非人非妖的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此刻的神情倒显得不再那么惧怕了,浮现出一股和蔼可亲之态。

“豪笔绘描天外天,彩针精绣局中局。洛河鼎定百宫图,春江玉成万殿居。锦楼育贤英杰列,古乐喜奏留客曲。曾经真贤越几人?堪解迷津体深踞。诚意正令行天下,无愧初心传美誉。寒蓑独钓翁野老,轻衣垂卧媪妇妪。珍馐迎面盘中泣,素食扑鼻身欢愉。典雅幽芳香魂藏,皓容净洁污邪驱。”只见这声声不灭的颤音又再次响起,而用心良苦皆为教导于丽太妃,使她迷途知返。

这回,丽太妃闻音后,神情与刚才的却截然不同了,面容显得很亲切与祥和,眼中流露出一股温暖之感,:“您是先生吗?你真的是先生?您终于回来了,就是您诗中所述的寒蓑独钓翁野老,当初我们正是以此相识,先生不仅教会了丽云我经史子集,更是教会我要如何做个问心无愧,顶天立地之人,先生的教诲,丽云终不敢忘……”

“丽云啊,你可知道正义与邪恶的区别在哪吗?正义之行乃深具博爱而施天下,若见不平事而视若不见,那与奸邪的小人又有何区别呢?你如今身居高位,可怎么人越做越回去了呢?莫非恢宏的宫墙蒙蔽了明目?莫非亮丽的锦衣遮盖了正心?莫非美味的玉食吞噬了灵魂?十年寒窗读,竟不如一弱女,真是让为师寒心呦。”只见此老翁摇头,愤声而痛斥道。

“先生,您教诲的即是,丽云千不该万不该,为保自身,竟不顾大义大恩……我真是无地自容……不过你所言的弱女乃何人?莫非即是我的救命恩人?”丽太妃瞬间面红耳赤,显得非常羞涩。

“呵呵!挥泪倾思悲凝诉,神哀永绝雷惊轰。方寸禁牢锁身困,祈愿化霓越天拱。桃李丰容奔月宫,踏云腾空跨碧穹。此诗乃隐而其父名姓也。”只见老翁微微叹气而面容痛唉道。

“悲凝诉,便是想要诉说,乃是个语言的言字,方寸锁身困,便是一个射字,而丰容奔月宫,丰与月相加,便是一个青字,最后一句踏云跨碧穹,啊……难道她……她是……御医谢青云的女儿?可传言她们母女二人皆已遇害?怎么会?”

丽太妃沉思了片刻,分析着数句藏名诗,瞬间面容大变,甚感惊讶的同时,又感到欣慰,谢苍天护佑忠良之后幸存于世,还是命运的捉弄,这丫头竟还成了她母子的恩人。

“万事皆由天主定,冥冥自有仙安排,望你好自珍重,该知如何而为了吗?”只见这老翁继续神情悲怨而发问道。

“先生,可太后今要杀谢家之女,而丽云我却人微言轻,不知该如何相救才好?望先生指点迷津而力挽狂澜,救恩人一命。”随即丽太妃便躬身朝向眼前的老翁而大礼参拜。

“哈哈!这个嘛!为师仅奉四言相告,望你牢记镌刻于心,便能转危为安,突破阴牢而重兴人生。

巧慧天成聪灵通,是非辨定善恶丛。

妙解奇方圣化法,悟领明经神遁空。”

第一百二十八回 月饼情缘(三十七)

“太清碧穹缀山画,玉虚桂枝悬葫挂。奇宝验世乾坤跨,玄机富识日月化。天公唤语醒痴人,仙师通意悟俗尘。异阵布法引幡门,圣神施禄领金盆。巧慧衬映傲雪魂,聪灵透照才艺精。是非解辨公理镇,善恶倚须东岳顶。明经畅阅奥知倾,奇方化法付诸行。位系尊荣豪贵身,牵忧赤子童颜形。儒老点睛旭日迎,峰转迷途祥云临。”

丽太妃闻音而明意,随即神色大变而悔悟,便将先生所述之意转成自己的理解而重述了一次,毕竟先生苦心而育教,学生痴迷而解之,才是真正的学而通,思而明,通达意理,明经熟典,终跨青坛奔学峰。

恰在此刻,天地间即瞬微风轻携辰光而铺地,只见老先生便连连点头,面露满意的笑容,而后化为一缕金光腾空而行。

而这刹那间,丽太妃的魂灵竟也被不由自主地穿回了肉身中,当她神魂回体之后,脸上浮现出丝丝不解之情,刚才的情况就仿是梦境一般,恰好似眉栖顾盼天灵飘,容倚清姿仙魂行。畅游妙林明意境,恍忧隔世玄梦惊。

而迷迷糊糊的竟遇到先生的指责与教导,则更为不可思议,因为先生早年在瀛洲便身患肺痨而离世了,幽冥之魂又怎会轻来传意呢?但他的言谈举止与神态身形皆与先生无异,若非先生那又会是何人呢?更为不解的还是此人竟对她与先生之间的情况了如指掌。因而丽太妃很是迷茫,可无论他究竟是谁?但他所论之意却深深的震醒了自己。

而陈太后的举动也表现的异常奇怪,竟好言好语的安慰起了丽太妃,更向她保证齐疆定会安然无恙,而后竟一面将她留在了寝宫,另一面暗通安敏怀即刻将谢美霞带上大殿严法审问。

……

乾锦殿,谢美霞便不眠不休的照顾春南少皇,人也消瘦了一大圈,眼见这位皇帝的额头高烧始终不退,神色浮现痛苦之状,全身颤抖抽筋,看样子情况明显比之前更加严峻,而后宫患病众人情况也皆类似,但托人转呈救命神物于太后,却迟迟未有回应,此刻她的心境好似:空灵金剑玉身扎,碧清血滴萌心涌。芳容尽销花褪颜,愁态轻沾泪雨浓。

忽然间,皇宫敲响了声声警钟,好似有什么重要之事?便若是钟鸣萧景龙卧宫,鼓击宝楼凤腾空。雷振天峰环翠枯,日耀地脉丽艳耸。枉凝玉镜照清容,悲视古今晓豪雄。

紧随其后,这声声悲凄的警钟倒停了,霎时内显得异常的安静,此时的气氛反而与这喧嚣繁华的宫廷有些违和,有股寒意直冲谢美霞的身躯内,顿时突感胸闷气不顺。

而后,身披黄门锦衫,面容趾高气昂,眉角浮现出无尽的怒意的身形即刻出现在乾锦殿,而后身携陈太后口谕,凶神恶煞的快步而踏入内宫。

但恰是命运的捉弄,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正当他与谢美霞的双目对视之时,一个眼中流露出了满腔的怨恨之色,心内立马浮现出复仇之意,恨不能即刻荆轲拔剑而刺秦,为民而除害。但霎时内,她又仿似陷入了一番沉思。

而另一个的眼神中却充满不解与震惊之色,虽然美霞面布而遮容,但这样一双空灵而明艳的双目,隐透气质的神容,曾几何时他在谢家之女身上便看过,再者这双满是仇怨的双目除谢女之外,又有何人?没想到此女之命硬而不损,万丈悬崖皆不能葬其香魂,也怪敏怀我大意而失千源璧,古之有一生,而今无之再生,斩草定要除根,射鹰定要先射心,丫头今就是你的葬期,敏怀定要亲手撮土盖屋送你坟送你进坟,此刻,观之安敏怀这股神色足有毁天灭地之势。好似身携利剑而扎心,目若虎光而吞人,丝丝惊光乾楼游,腾腾雾烟坤宫升。惊魄循殿而漫行,冰光浮空而游走。

正当他宣读了太后的圣谕后,美霞却不以为意,此刻的她比较幼稚,她觉得有理遍行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自己能站得住理字,又何需惧怕太后的不解,只要面见而澄清便足矣。心内非常镇定,口中默念道“正理畅游天朝洲,邪意隔阻地脉宫。问心无愧不怯胆,何惧面后坦真言?”因而便毫无惧色,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的跟随安敏怀跨步而同往前殿。

春南老皇在位期间,这天下倒是政通人和,轻徭减税,刑法简设,从上而论三公九卿之外,中列王侯将相,下至普级官吏以及平民百姓,少有作奸犯科之人,老皇经常言论的一句话治国靠治心,医病仗医身,国虽无法而不立,但倚法而强压并非上上策,为君者若未能使民而心悦诚服便枉为帝君。故此老皇时期,春南宫酷吏便不复存在。

而如今却是时代变了,今懿母而顺天执政,心毒而如蛇蝎,增立刑法司衙门,排除异己,设立研法俊刑,酷吏恒生,其中还发明种惨无人道的酷法,名为上天九重神魄娇,下地十狱魂灵销。此刑有两种层次,一受此刑便有种神魂出窍遨游九霄,而后便会一跌千丈,有种从琼霄跌落之感,而第二种则似入十层地狱烈火焚身,小鬼缠身之痛。这两种皆是别出心裁,可如今仿似为了迎接某人而齐备了这些家伙,就等着喝人血食肉骨。

谢美霞便被这些毫无人性的牲畜而架立到前殿,只见陈太后坐于正中央,左位之人便是丽太妃,而堂下左右立满了一副副纹丝未动的身躯,不苟言笑的面容就像冰塑泥雕,板着脸朝向阴寒的宫楼招手,目似锦云阴霾逢,心若千雪冰积封。每人皆是金甲披身,腰携长剑,手紧握刀柄,昂首挺立,给人一种阴森的寒意。而殿前跪立着两个披头散发,身穿囚服,浑身血淋淋的人犯。

见此情此景,美霞的心境还是异常的平静,倒丝毫未显惧色。

美霞的步步向前而行,丽太妃明眸目不转睛的扫视着她,瞬间面容亲切而祥和,竟情不自禁的夸赞道“好相貌!真是好相貌啊!月容羞花倾城醉,玉华映姿妙笔绘。眉似弯月辰耀灿,目若丹凤金生辉。清雅天成透灵韵,质洁弥艳沁丹桂。”

而后直到美霞快步而行至于堂前三步之内,便俯身参拜太后与太妃。

瞬间之内,太后竟若天犬咆哮于苍穹般的怒吼道“原来是你这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当初大义凛然,本后对你还深具好感,没想到你竟是刺客,受人指使而行刺于本后,快从实招来。不然你的下场就与身前那两人一样。”

面对于太后愤声的痛斥道,美霞的面容还是丝毫未变,觉得只要解释清楚就能还自己清白,“太后奴婢实乃冤枉啊,太后之心如日月之明,奉天而顺明;皇帝之胸若江河之广,主宰于天地,奴婢又怎能行千夫所指万载痛骂之举呢?此物乃上天所赠,必能救万人于康泰,事不宜迟,莫在延误,请您快传旨于诸人服药。”

“哼,小宫女,你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竟睁眼说瞎话,还不快招认,免受皮肉之苦。本后答应,若你肯招认主谋,本后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谋害太后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陈太后随即还是愤怒地痛斥道,不过目光却偏向左侧之丽太妃身上,好似话中有话,言外有言,声声的逼供,暗意美霞死咬太妃为同谋才好脱身。

由于陈太后与安敏怀的苦苦相逼,听不进美霞的辩解之词,分明就是有意而为,美霞观之两人神色,终于明白个道理,有时候正确的事情若出现在不恰当的时机,那也可以被说成错误的,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前是自己太单纯善良,异想天开。

此刻,她的眼中终于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之色,没想到又将面临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之前的生离死别乃私情也,关乎的不过只是美霞一家,而如今的这场生离死别意味可大大的不同,若处理不当,关乎的可千千万万的百姓,若美霞为保自身而乱咬无辜者,良心又何安?

而后宫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丝毫不逊色于辽域战场上的明刀明枪,战场的刀光剑影靠手底下见真章,见血即封喉,但后宫的争斗却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它沾的血虽浑浊,可却能隐而不滴,而有时这可恶的人心倒比那穿肠的毒药还要再毒三分,战疆荣宫平分秋,明斗暗争互不容,刀光剑影明磊荡,心箭连射暗损身。鹤红穿肠腐身烂,丑心增毒胜九重。美霞我究该如何才能拯救百姓,不牵连无辜者?

美霞陷入了沉思,可陈太后与安敏怀却步步紧逼,毫不留情,目似虎狼而紧瞪美霞,就摧着她尽快招认。

美霞面容焦虑而暗自深吟道“晴空埋阴乌云行,青天染红血滴凝。华阁玷污恶丛险,锦楼漫鲜气弥腥。钟锣声摧虚言吟,阎君怒推鬼域进。翁公暗意苦酒饮,绿萝攀藤丝连茎。艳芬包隐雾中雾,碧翠牵引藤外藤。真语假作真亦假,贤人奸称贤成奸。童女身逢绝命崖,意决拔云守日晴。净心明义如潺清,坚定循光护正幸。扪问人自谁千岁?指悟化痴越迷形。天地可鉴晓凡情?托赠清辉遁忧尘。”。

第一百二十九回 月饼情缘(三十八)

乾坤苍茫雾隐日,山河宽辽霾吞月。虎狼吐牙覆江倾,豺豹狂爪污贤秽。弱女身惊体震颤,进道无退勇跃腾。容若苦藤天架悬,心似血花地宫飘。凡世历磨千劫应,红尘顿悟万德圆。清幽佳音终捷传,不负豪年壮志酬。

陈太后与安敏怀架起了双双严厉,狠毒的冷若冰霜之目,跨过前殿御案桌,步步往前而行,目光中透露出狠厉,不饶人之神色,紧接着陈太后便发出了恶狠狠之声而痛斥道:“小宫女,本后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供吧,这对你好,对大家都好,要不然……哼!”

谁知美霞闻言后不仅不惧之,反而还挺直了腰板,大义凛然道:“古之豪客多风流,自持节操屹泰重。结草为庐石作屋,披蓑成装笠遮雾。赋诗畅吟贤义咏。奏曲鸣音忠仁颂。日添金辉绚山丽,人增识理富江荣。铁铮傲骨牵魂留,玉壶丹心照天耸。壮杰跨鞍辽域奔,欣容积苦雪谭泳。志定顽坚神无绝,辰耀明光清颜宏。非为圣尊守神庭,愿接和风迎日月。玉作素洁舞雪花,精铸清魂宿红尘。

自当吾而行之吾自认,怎奈身亦清之身本洁。何须留污藏垢隐人间?必存日耀正辉宿清宫。人生处事轻重准则心中掂,诸事能行而为之者当为之,不可行而为之者则万不可为,而最为重之行便为骨气,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定要留清白在人间。是奴婢所为奴婢定难逃天惩,而非奴婢所为奴婢断不能招认,况乎奴婢何有主谋之人?真乃奇外之奇,冤中之冤。”

正当美霞的话音刚落之时,陈太后瞬间脸色显得阴险恶毒,暗淡无光,随即便怒斥道:“哼,区区小宫女何存豪气与胆魄?实在是太嘴硬了,看来本后想撬开这张铁嘴,犹如登天之难了,好似精卫填仓海,愚公移岳山,那就怪不得本后大刑伺候。来人啊……”

“太后,请慢……哦……臣妾想说……臣妾想说的是,想当年我先皇在位时,宽厚仁慈而待民,使民心悦诚服而侍之,万不可施法强压而与民离心离德,况且今日还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宫女呢,还望太后三思。

正当陈太后下旨对美霞动刑之时,丽太妃的面容显得极差,而后鼓起勇气而屈身说道。

哼,妹妹此言何意?怎可拿先皇来压制本后,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已薨逝多日,他昔日之言又何能再论,况乎要因事而论,对付贤良淑德之人自不必用刑,但对于如此狡猾奸邪的恶民不用刑,何以能查个水落石出呢?太过于仁慈又何能审出结果?妹妹不必再多言,你们赶快将这臭丫头押下去动以木仗红之刑,若再不招,便用本后发明的上天九重神魄娇,下地十狱魂灵销。”

由于太后的发号施令,丽太妃无计可施,而左右之军士便立刻将谢美霞五花大绑的押下去用刑,看这情形,太后必要打到她招认为止。

“善恶终须东岳顶!善恶终须东岳顶啊!”没想到正在谢美霞被架立出去之时,她瞬间开口连续直喊这句话,而这虽如黄鹦般细声悦耳之声,但却不知何故?仿似洪亮的钟鼓声般,声声震慑到每个人的心扉,更使得丽太妃浑身一颤,自己之前受先生的教导而领悟出了此言,万万没想到谢美霞这小小年纪,竟然开口就会说这句话,便说明公理正义,是非善恶皆要由重若泰山般的东岳来顶压,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违心而论,也绝不向邪恶妥协。

就在此时,忽然间春南宫十里之内有股阴森秽暗的浓烟若隐若现,这股浓烟凡人自是不得见,但楚河大仙甄仙玉与灵姬仙子八妹正隐于暗中观察,突觉怪异,这股浓烟好似形成双足跨风而行,仿佛有数位身怀绝世轻功之人向春南宫方向进发,从这股浓烟中透出的并非是妖气,还是有股重重的地府冥魂之气,而且来着双手平放于两侧而摊直,身躯就像微风吹拂,飘飘而往前游走,不过很是奇怪,好似只能看到前行者的身子与四肢,却似乎怎么也看不到它们的头。

心灵巧慧的仙玉便已猜出了一二,知道这恐怕是陆判爷座下的阴阳无冥到了,而这兴阴阳无冥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这就说来话长了,阴阳无冥乃是地狱五常之二,而这地狱五常分别包括水火无冥,雷无冥,阴阳无冥,这五鬼皆是无首只有身子与四肢,非常的恐怖吓人,而它们身子似有方向轮,要往何处而为只需施法皆可到。在地府中除阎君与座下三冥司法术最高之外,便属这地狱五常了,据说它们行之时快如电,轻如风,它们便属于陆判爷座下冥职弟子,也各司其职,而眼前这阴阳无冥所负责的便是掌控生死簿,断清阴阳人,若有人徘徊在生死边缘之际,甚至还有勾魂入狱的职责。

而话说这地狱五常之冥职却不是所有鬼魂都能胜任,而是要因魂而异,因为神冥两府有规定:

一则:

施富尘胎护天洲,

高德仁慈度慧友。

舍生取义腾碧楼,

轻脱羽衣立神位。

二则:

布舍金谷富民户,

慷慨豁达结贤朋。

病逝随风英灵故,

慈引祥魂授冥职。

也就是说善人之中分两种层次,一为伟善,练就无我境界,就是面临大是大非时,不顾自身安危而愿意舍生以保天地,将自己的身躯奉献给苍生,而且用自身的贤德仁慈度他人出迷途,有句话说度人即是度己,就是这个道理。那么这样的人功德无量,去世后必使天地动容,日月动情而蜕凡胎,羽化而登凌霄宫,领封神位仙职。以这为必要的基础,不过当然也要看机缘与命格,毕竟每个人的福缘不同。

而二则为富善,这种无法超越无我境界,炼制最高境界也只不过是小我界,虽然无法超越第一种,但也已是难能可贵了,这种层次虽还以自我为中心,不过所剩也已细微了,它的宗旨不在于舍身,而在于施赠之人的豁达大度,赠施万物于世人,当然也包括五谷杂粮。

毕竟有句话叫民以食为重,民以食为天,可想而知这种层次之人而为之事也是功德之举,故此这层次之人仙逝后,进入幽冥地府,阎君便以善人称之,而随后也会授封冥府官职于它。这地狱五常生前皆是此等豁达接济众生之人,故此而得冥职。

正当仙玉已八九不离十的判断出乃是勾魂鬼阴阳无冥随清风而至,而且速度很快的往春南宫方向而行,她便很快就推算出了一切非常糟糕之事。春南宫身得疫病之人皆排灌在生死边缘,而且谢美霞也将面临着一场生死观,看来定是陆判用生死簿推算出这些人快要布入地狱,故而罔顾法纪,命这阴阳无冥早先一步押这些幽魂进入地府。而这些人还是有救,美霞也是命不该绝,若真被这阴阳无冥得成了,到时便一发不可收拾,总不能她这位大仙,连同八妹一起下地府劫鬼魂吧,毕竟劫鬼魂毁地府这桩恶行,也只有假仙玉才会为,真仙玉又怎能罔顾法纪肆,无忌惮的捣乱地府呢?

故此仙玉决定必须要半路拦截住他们二位,切不可让他们成功押送这些幽魂早一步入地府。

瞬间之内,仙玉与八妹便开启了神功千里追风速,以此而来,很快的便赶上了阴阳无冥。

“哎呦,我们当是哪位尊神,如此金光环身,原来是在凡间为民排忧解难的楚河大仙呢?小鬼参拜大仙。”

阴阳无冥见仙玉腾空而来拦住了去路,却不知她何故?因而心中甚是疑惑,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毕竟是这样的小鬼见了天仙,哪能不恭敬?

“两位鬼差大哥,不必多礼,你们这行事匆匆,这是要何往呢?”仙玉神色异常地故作一问。

“回大仙,经生死簿显圣,春南宫将有万千生灵徘徊于生气际,故此我等敬奉陆判爷之令,提早勾魂押他们魂魄入地狱,也了却一件事。”

阴阳无冥便毕恭毕敬地解释道,他们也好奇,既然楚河大仙都追踪上了他们,怎会不知情?

“二位是否搞错了,据本座所推算,春南宫众人皆安然无恙何以会面临生死边缘?”仙玉却很是奇怪,明明已经推算出了,故作糊涂,竟然还说他们搞错了,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回大仙,生死簿显圣岂会有错,若大仙不信,我等愿出判笔与生死簿,当场显现便一清二楚。”

“好,那就有劳二位了。”仙玉微笑着说道。

随即阳无冥便口念咒语,将生死簿抛向空中,正当生死簿立于空中之时,阵阵璀璨的金光照射于四面八方,而后阳无冥口中念叨:

“阎宫惊开幽冥簿,

探查正邪悬册浮。

忠奸善恶分清辨,

判笔神启生死断。

“开……”

下一刻便挥出了这支能断人生死的陆判神笔,用神力翻开关于春南宫那一段。

谁知正在此时,仙玉随即给八妹递了个眼色,毕竟姐妹多年心有灵犀,仙玉的一个眼神八妹就知道意思。

紧接着,八妹即刻一跃而起,冲身而上,迅速的抢下了空中的判官笔,无判官笔的开启,生死簿随即便也关合上了,而后迅速的落入八妹手中。

阴阳无冥见此神色甚惊,这……生死簿与判官笔万不能掉,否则就无法提早勾魂了,这当他们想发声询问仙玉之时。

随即仙玉与八妹边隐身而去,边抛下一句话后,:“命里该绝终会绝,命里有命终有命,春南宫众人皆命不该绝,二位抱歉,仙玉断不能见死不救,请给予仙玉三日之期,必叫众人康复安泰,呈现花好月圆之态,到时定归还生死簿与判官笔。”

阴阳无冥闻言后,也甚是无奈,自己遗失了生死簿等物,断不敢直回地府,只得依仙玉之言,等三日。

正在此时,春南宫之内发出了声声惊心动魄的颤抖与悲伤之音:“啊……啊……”这些声音听起来是多么凄凉与哀怨,很显然美霞已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而这声声颤音更是痛到丽太妃的内心之处,很奇怪她心内竟莫名的产生母女之情,打在谢美霞的身上,却痛在丽太妃的心里,为此她真是坐立不安,到今日她才方知“善恶终须东岳顶”这句话真正的含意了,宁可被打得皮开肉绽,为维护世间的公道与正义,善恶与是非,哪怕泰山压顶也绝不向邪恶之人妥协。

她出自于真心非常想为美霞求情,但眼观太后这股不招绝不罢休的姿态,怕越说太后反而越要对付美霞,故此她内心完完全全不得平静。

而美霞残遭如此酷刑,身心剧裂,却很是奇怪,痛叫的同时目光悲痛而深沉,嘴中依然用尽元气念道:“打得好!打……打得好!”

她心内竟暗自沉吟:“明艳血花富清姿,绚彩鲜痕增辉肌。全身冬景胜冥都,满心泪雨化江洗。痛泣人世谁此苦,六月飞雪冤鸣逝。幼年丧亲天地哀,悲怜谢家擎柱失。忧凄独苗立江岸,祈遇贤良转渡客。怎奈奇祸临天降,今朝负屈冤沉江。神公何不施援手?助我幼女出困状。爹……娘……女儿……是否……要到天上与……与您团聚了?”目光很迷茫地扫视前方,似乎感觉到眼前地动山摇。

下一刻,陈太后却命人将身受重伤的美霞给架到了前殿,美霞伏躺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冰冷颤惊,而后陈太后又恶狠狠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继续逼宫道:“小宫女,本后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若再不招就只有死路一条。”

丽太妃见状,脸上挂起了丝丝纹理,心内甚是痛苦。

“奴……婢……愿……愿招……”

谁知此时美霞却回答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她竟要招,刚才宁可受尽酷刑也绝不向恶势力妥协的她,竟会在此刻准备招供。这声不同寻找的回答一时间把众人都蒙住了,尤其是丽太妃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要招刚才早就招了,何须等到现在的遍体鳞伤。故此目光深邃不解地望着她。

“呵呵,小宫女,这就对了,毕竟只是个孩子,哪能受刑得过,何必跟本后硬着干,吃亏的始终是你。你就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吧。”

陈太后闻言简直笑的合不拢嘴了,马上便命人递上已准备好的供状。

“太后……奴婢……最大恶疾……愿亲自供写罪状。”美霞面红耳赤而吃力地说道。

“好,那就与她准备笔墨纸砚。”太后欣然同意道。

故此很快的内侍便准备案桌与笔墨纸砚,美霞在众人的参扶下,便缓缓地起身,此时的她就好似,妙龄童女成老妪,弯腰驼背悲凝目。皱添纹丝忧布容,破衫轻遮雪玉肤。艳滴映颜血气亏,身惊魂愕体颤扶。春华羞态瞅月宫,疑是天娥化地妇。萎缩着身子,非常吃力地坐在座位上,而后手颤抖地缓缓提起羊毫,而仿似一字一句皆是血泪般凝聚成的供状终于写好了,内侍很快便呈上于陈太后观看。

只见上面写道:

“蓄谋行恶意不轨,

思借益行明欺令。

结党谋私悖天狂,

连翼策反逆清兴。

报冤残污邪照正,

天难复净驱皓义。

恩招全秽伪心善。”

“哈哈哈!好!写得好,招得好!招得实在太好!小宫女,你供状上所述的结党是指何人?说明一下,再签字画押便足矣。”太后嘴角整个皆上扬,喜悦之色完完整整的布满面容。

谁知正当内侍将供状递于美霞画押之时,美霞却一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内侍,瞬间吐了口鲜红的血液,既满是笑容,又是目光悲哀地再道:“奴婢,无招……奴婢……冤枉……古今奇冤……古今奇冤啊……”

“哼!少啰嗦,狗奴才,刚才都已录下供状,难道还想抵赖不成?还不快签字画押。”

陈太后见状,神色突变,又狠厉地说道。

请太后……竖着看,意义……便大为不同,奴婢……确实……无招……冤难招。

美霞浑身吃力,面容憔悴地再道。

陈太后更是疑惑不解了,下一刻,内侍便将此供状递于太后手中,太后竖着看便是以下之意,甚为震惊,与刚才的意思竟截然不同:

“蓄思结连报天恩,

谋借党翼冤难招。

行益谋策残复全,

恶行私反污净秽。

意明悖逆邪驱伪,

不欺天清照皓心。

轨令狂兴正义善。”

第一百三十回 月饼情缘(三十九)

“哈哈哈!丫头所言真乃狂言也。不规难行乾坤道,无矩绝过日月桥。循复勇踏江山途,仅驱微隙富贵貌。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自古文祖便有曰:墨迹横行而通游,岂有竖列而踏走之理?此实可笑至极,颠倒阴阳之言,真乃不足论矣!”

谁知陈太后竖着而观后,不但不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颇具嘲笑的意味,自盘古开天地至今,还从无有此一说,一般文字皆是横向而观,故而便用洪亮之声而怒意道。

“守规笑谈江山情,固见妄议风雨景。尘丝枉负千红日,秽心沾污万紫年。好似道通四方行,日耀九州地。雨润天辽境,风拂花时季。节令周复通,循复惊生奇。成丝若固定,漫辰何以明?涛涛碧波逐,慧眸觅江清。”

美霞闻言后,竟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将自己的想法阔谈而论,说明任何事都是可以转换的,并非一成不变而墨守成规。

“奴……奴婢所写……字体乃……乃是……家传绝学……绝学的碧芸花篆,此……此字体……有规,竖列而观便犹行云流水般,犹如喜雀弥芳,请……请太后……再……再细看。”

紧接着,美霞眼神迷茫而声音轻微无力地再道。

太后甚是疑惑,便好不理解地继续扫视供词之形,果然如美霞所言,这碧芸花篆竖看,就像一朵朵娇媚明艳的丽花,颇具立体感的映于锦帛上,又好似:

金龙行游盘锦帛,彩凤振翅骋宣丝。竖立悬溅波潺奇,列系感惊天鹊喜。笔锋清描笑丽颜,青毫艳绘映芳迹。碧芸花篆妙无绝,畅通心扉论天地。

此刻的陈太后双眉紧皱,霎时内无奈之色充斥着脸部,不过好说歹说,不管事实如何,她要的无非是人犯的招供,再者牵连出幕后之人,可如今竟被美霞的机智之行给化解了,她又岂能不怒不恨。

下一刻,陈太后的双目透露出极度愤怒之色,目若虎狼,心似豺豹,竟随即便下旨将美霞打入死牢,两日后问斩于菜市东街。

没想到这恶言落地之时,好似滚滚长江水席卷起千层浪,霎时内使得地动山摇,日月亏融。

丽太妃更是难遮满目的悲凉与惆怅,没想到两日后问斩……竟两日后问斩啊,这小姑娘幼年丧亲,已是天地同哀,万不料天将横祸,竟要……而且它傲骨天成,坚定意念,为的乃是保护……求苍天指点迷津,丽云到底该如何才能拯救这无辜的小姑娘?

此时此刻,夕阳的余晖将诸人之容都倒影于地,面容之神色真是千迥百异,有愁容满面的,也有欣喜若狂的,有希望美霞速死的,也有祈愿她尽快走出危境的。

而这阴森晦暗的地狱门——天家牢,竟仿似成了美霞最温馨的家园。她却甚是奇怪,一点都不觉惋惜,反而面容显得很欣慰,伏躺于冰冷的天牢地板上,微笑而抬眸凝视着牢顶,又好似陷入了一番深思。

严风正拂尘躯颤,残辉斜映俗心蒙。自古高士志奇伟,追利逐名铁域骋。斟酌奏曲空对月,步赴黄粱玄惊梦。

有些人一辈子只知追名逐利,深陷迷雾自不知,为达目地而不择手段,到头来又得到些什么?只如一场黄粱美梦罢了,惊醒而知,皆转成空。

她的目光中既满怀苍凉之感,又颇具欣慰之态,心内设想,假如苍天只给我两天阳寿,我该利用这两日来干哪些生命中最为重之事。

父亲曾言公行永胜私利,故此对我来言,人生最为重之事便是天下太平,百姓皆能富足安康,但我真的想放下这些顾虑,就自私一回,简简单单的为自己而活,痛痛快快的倚卧田园欣赏着日出日落与鸟语花香,畅享人世乐趣。

昂首抬眸观赏碧清的苍穹,素洁的云朵,但细想却不能,人生为重的是责任与义务,担当与道义,更多的还是慈悲与贤良,若这些皆能从心而抛,那与禽兽又何异?

她深思的同时,也同样明白了个道理,傲骨天成虽是好事,但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人间最奇之志并非是傲骨,而正是智辩,自己非为九头鸟,命与身一舍而无再,生存法最上层之策便是,在仇人眼皮底下还能活出璀璨的明天,完成坚韧的使命,此虽不易但必须做:

幼年寄志风与月,数载托意思和念。惜怜祸光引灾恶,悲叹魔心交神恋。枉凝万法觅通道,定立千行护身符。青山勇留魂不倒,翠乔昂挺精绝存。苦对寒时心绵泣,笑应冬景终覆灭。恨心隐退祥慈显,怒意尽迁卧薪尝。且看今朝素手舞,巧谋定计虎口生。

而正在美霞深思的同时,心如蛇蝎的安敏怀竟手捧七尺白绫,快步朝监牢之地而行,身后还跟随着凶神恶煞,如鬼魅催命般的爪牙,有股荡人心魄之感的往美霞所在之牢房而行。

谁知正在此时,天地间似乎响起了声声惊天动地,威势魄力振荡之声,好似即刻要扫荡尽时间的蝼蚁。

更奇怪的是,这瞬间安敏怀等人竟消失不见,而随之天牢的虚空中,有只金色且无形的手掌凌空而落,随即撑开,瞬间抓起美霞,仿似将她带到了另一个不同的时空或者世界之中。

“咦!这是……这是哪里呢?难道……难道我已经死去步入阿修罗道轮回地狱之门了吗?可不对呀!为什么看不到一个鬼差衙役?也没有阎君坐堂,也没有陆判爷断生死,更没有污秽的阴森之气。

而这里常年仙雾环绕于虚空之中,星辰漫天犹似霞光照地,群山峰峦迭起,连绵起伏且碧绿常青,花鸟虫鸣之喜声布满整片山林,还有美艳绝伦的仙子们披锦狂舞,山中更多的还有珍奇异宝,清秀精灵,优雅之境就仿似天外圣景,好似已到了天空琼霄宫。

美霞便疑惑地横扫周边,脸上泛起了不解之色,不知此是何处?自己又为何才会来此?

正在此时,山峰最中央石壁中显现出一言:碧天凌云峰,迎客到此游。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碧天凌云峰,据说这乃是远古时期传说中的虚无幻境,就是连接天界与凡尘的交界处,其形仿似万凰凌空而立,神形俱佳。据说只有心中光明正大,毫无污秽邪气之人才能到此,而在这里就没有任何的尘世纷争与勾心斗角,好似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般,身心皆会欢愉。

美霞曾经阅读过诸多神话故事,因而才知此地,不过她之前认为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万万没想到竟真有这个神秘且清雅的仙家圣地。

正在此刻,蔚蓝的碧空竟划出道道通天光路,随即璀璨的金光从四面八方而直射,映照于此地面上,瞬间之内,竟莫名的形成了七个虚影人廓,一人站于中央而六人以此围绕,其中有男也有女,而且是男的俊,女的俏。不过非常奇怪,围绕边上有位仙子的容颜竟犹似美霞的芳容,这也是美霞完全不解其意。

而后每个虚影正中心之处皆显现出一字:仁智才奇孝忠义,首居正中央的便是奇。

紧接着虚空之中显现出这数言:

性石惑迷天门道,降凡应劫红尘途。七德屹立神州域,仁智才奇孝忠义。顺应金位对药碑,圆世方化俗心度。

接着从正中而观,他的身躯中显现出四言:

奇能深行富天朝,

骄态自傲显异技。

祸起萧蔷生危机,

终以得悟凡是福。

而再依次序而观,偏右第一虚影上显现数言:

身行卑微心比天,

明弃私仇日照空。

仁爱志定富乾坤,

博伟笑拯江清宏。

再以此而观,接下去便是偏右第二虚影,身上同样也有数言:

经纶满腹奇女子,

安朝护民志天系。

岂料红颜多薄命,

舍躯倾血富江洗。

美霞便郑重的依次而观,这些虚影之中的文字,猜想难道这些诗句,皆为每块性石所附之凡胎的命运诗吗?可随之而观,刚到才石身旁,也就是这个容颜与美霞相似的女子虚影,忽然间这些诗句皆消失了,似乎乃是天机不可泄露,上天不愿再透性石之命运,历劫应灾能否顿悟,就看它所附之凡胎的悟性了。

而紧接着,这瞬间之内,翻江倒海之声连绵不绝的席卷而来,快速地直冲美霞耳中,而后虚空之中即刻显七道光火柱悬立于正中央,片刻之后便转为梅花篆体之神碑。而且所围绕之方位都与刚才七道人形虚影一模一样,紧随其后,虚空之中显现出辰光漫天之言:

五行启育阴阳图,无形转应千万物。天人合一通顺逆,仙碑隐七解同反。

七道碑,一驭统而六围中,上方所立之言曰:六益材而隐中言,巧慧心而解内涵,驱病灾而神清爽,复康泰而花月圆。

一碑曰:游子吟月寄思回,应当归故,药名乃为当归。

二碑曰:魁元折桂转归程,应为回乡,药名乃为茴香。

三碑曰:埋首研学悬刺股,意为努力,药名乃为牡蛎。

四碑曰:仗剑清污定九朝,意为诛杀,药名乃为朱砂。

五碑曰:乾鹊鸣传贺佳报,意为预祝,药名乃为玉竹。

六碑曰:新婚交拜饮琼浆,便为合欢,药名乃为合欢花。

美霞便依次而观这些神碑,眼神中充满不解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形虚影七性石与神火柱同时同方位而现,而且神火柱顿化神碑,上天到底想暗示什么?是否与疫灾有关?又或是想指引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一回 月饼情缘(四十)

仙外方颜骋寰宇,世中清姿绘贵嫦。乾坤忧滴结霜寒,日月凄泪凝愁伤。遁化福因埋心凉,道明天机费思量。七影承袭五行意,神柱点转六合碑。学涯玄论指高峦,玉芒金辉曌勤峰。登台昂吟千世纪,临境倾闻万红语。

漫辰立迎甜喜声,烈阳难映苦笑人。厄灾勾魂欲冥游,疫病夺魄危旦夕。哀鸣添悲血漫飞,嚎泣牵碎慈儿心。祸福只存朝夜间,谁竟抛忘两日期!菜市迎刀欲离首,诚赠清灵质神洁。

正在七道人形虚影与神碑同时同方位显现之时,美霞正抬眸费思量的研究,上天究为何意?而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似乎是那么的不合理,身陷其中而似梦又非梦,实在是不合常规与逻辑,为何自己会被金手掌无声无息地给带到此处?而这样一个高洁纯净的圣地,又怎会容她这样一个罪臣之女呢?她面容露出凝重之色而扪心自问千百回,终还不得通。

此境山水如画,鸟语花香,景色宜人,而且不带任何的污浊邪气,好似一年四季皆被至尊无极的佛祖金光覆盖,显得是特别的不同寻常与高雅纯洁之气。

恰在此刻,忽然间,天地间有数股来自于四面八方优雅委婉,且仿若喜鹊歌唱般的佳音交织于虚空之中,好似形成了一首首可歌可泣的天籁之音,绕梁三日而传遍大江南北,也为凌云峰增添了无限的华美。

而后道道璀璨明艳的金辉从虚空直射,刚好与之前那七道神碑、人形虚影交相辉映,金辉接着相对应之位便重合于一处,若似:

紫辉循从东楼盖,霞彩复将西宫照。

四时交辉天运转,五行采撷地气绕。

仁智才匹左环圆,孝忠义应右方玄。

奇居正中立首位,赢结彩筹富江绚。

霉鹿屹卧圈内立,益材复周增明辉。

堪问神意为哪般?诚询仙机何如明?

美霞抬眸之际,无尽的不解之色游走于面容之上,而正在这人形虚影与神碑同方位交合之时,她注意到此时浩瀚的琼空与往日竟截然不同,今日的天空少云,似有滴滴血红色的凝珠行游于高空,而后伤悲地洒落于凡尘之中,犹似琼空泣血,而且好似形成了一位有眼耳嘴鼻的妇人,嘴角上扬,满脸似是笑中带哭,目光凝重且同时深沉欣慰地注视着美霞。

此时的天空便好似拥有了双重母性,也同时拥有了复杂的心性,一重母性乃纯粹当作美霞一人之母也,此时它流露出的便是舐犊情深之情,那么它念之思之的皆为美霞,因为美霞已被太后立判两日之死期,也就是说这个可怜的女儿两日后即将身首异处,故此它将彩云转为凝珠,忧愁而断肠,故此乃是带哭。

而第二重母性乃是非常博爱,系天下万物于自身,天母乃庇荫着天下万物,也就是说它是作为天下所有子民的母亲,已将自身对美霞的私爱转化为了无尽的大爱,美霞明知命不久矣,只有两日之期,可她为尽快找出救众人之方,竟义无反顾,甚至忘却自身之危,这大义之情深得天母动容,因而乃是赞扬的笑容,故此流露出的乃是笑中带哭之色。

而后两光交合之际,竟形成了神图虚影,接着缓缓地虚影便转为了三十六天罡图与七十二地煞图,启阴阳之理,通五行之论。指天交叉而循,点地环复而转,记大量排兵布阵之法,转运化气,腾辉照清。

而后显数论悬于虚空,论言曰:采周天三百六十日乃运五行六合而别之也,五日成候而立木,三候转气而立金,六气形时而立土,四时成岁而立火,化气转运而立水,此皆将年中节气更替,万物衰荣呈现于此。

五行居中而列,刚好和七道人形虚影与火柱神碑相辅相成,似乎形成大有深意的奥论。

而此种种形成似乎皆是莫名而不解其意,所述之意到底与救万民于康泰有何关联?故此美霞依然目光凝重地俯视着一切,心内抽丝剥茧地分析。

桃李争容骋媚姿,漫芬节候循无疆。雪姿周复沁兰芳,倾舞气运环金妆。

此意譬如,兵家有云:古之将帅者乃分三等也,将帅之道而非勇焊之夫所能晓也。一则乃庸将者也,此所认重者乃兵力何如?勇猛威武,入万军帐如无人境,乃万人敌也,同逞匹夫之勇耳。

二则乃高精之统帅也,此者乃熟通兵书而运用自如,且知天识地之奥理与精妙,神机妙算,点兵乃如游戏耳。

但仅是如此,仍非真正的将帅之道也,三则才为兵者之大识也,此者乃通乾坤之理,清阴阳之论,明日月之道,解五行之妙,点将乃如棋盘行子,轻而微妙,细而浩伟。

然兵又分为可见之兵与非见之兵也,育无极而分阴阳,博知三才谓之为天地人,然阳之兵乃肉眼所能见也,阴之兵则非尔目得见也。

而可见之兵乃为金戈铁马,肉身之体也;非可见之兵为天地之秀灵,天孕地育之万物与四时之气也,包括乃广若苍穹,宽胜江河,是为通蛇鬼牛蛇,明山河名川,冰霜雨雪,日月星辰,风云水火,地秀天灵,乃倚天灵作屏,包万物为兵也。

何时清辉耀景?何时雾霾隐日?何时仙露润物?何时霞光披地?此等奇能异识皆了然于胸,夺天地日月之造化,明山川秀林之精华,且为隐其形而不可见之神兵也,更胜于百万雄师。

然而草船借箭这个典故,便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便是利用了自然异像为兵也,若非诸葛卧龙懂天时与识人心,算出三日后大江将烟雾弥漫,而曹孟德疑心之重,怀疑定有埋伏,必不敢在此烟雾弥漫之际派军出战,故而下令以弓箭而退敌,此事又何能取得成功?

而后这刹那间,天罡地煞图竟又莫名的转化为神鬼八阵图,敞开而悬立于虚空中,道道璀璨的光华将美霞的身影倒映于祥云中,接着神鬼八阵图竟显示出一段段不认识的符文,与不明深意之言,霎时内不解之色游走于娇容之上。

然而神鬼八阵图乃是源于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演化而成,后经诸葛武侯推演,传言曾有震天之污邪,驱地之阴秽。护灵之康宁,复日之清明的作用。

可这种种的一切,到底与之前显示的人形虚影和神碑解益才有何联系?美霞脸上浮现出凝重地疑惑之色。

第一百三十二回 月饼情缘(四十一)

此时此刻,美霞脸上露出无尽的不解之色,这显现的种种到底有何深意,可惜才疏学浅,还是未能解其意。

谁知恰在此刻,虚空之中竟显现出数段辰光漫天之言:

“才星横空尘寰赴,智石惊世山河护。武者渡关踏九途,文子敞扉论心赋。孔孟仁行相授长,儒雅名言省思悟。之乎者也美传誉,难及清月贤义录。

天公点津赠奇绝,地翁指困献风韵。锦心艺迎登穹阁,绣口奉教攀峰峻。包罗辰宙振日月,吞隐万象兴风云。挚荫宏道庆江河,诚护漫途贺岁年。诉言倾腑解德善,明道暗理寄玄奥。广狭义领慈悲解,博精深妙隐辉皓。

慈意通理古来识,风月寄思明自知。开秦创基屹万载,岂料二世唇亡矣?父传子继天经义,尘间漫舞仁善智。后代纯衫换污泥,自堕毁行腾天志。金山焰山化空山,澄江污江消清江。

儿孙自有天寿福,不消拄杖扶亲梯。传艺奇技傍己身,授德明义重泰金。雨露均沾儒学门,福荫润泽众生地。千古名理屹端涯,万载真行庇华夏。

奈何芸生执念超,心厌口恶不解察。行恶裨己身泰然,人不为自天必罚。性冲体动绝思果,损人利己徒增伤。乌阴簿上圈红笔,试问九族泣何悲?鄙笑仁义道德言,何以富利护身行?奸意邪念游心志,曲误贤慈立命法。

光正皓明踏月迎,天地通路畅游行。奇志屹巅高峦耸,烈阳普照乾坤晴。宏图再创辉煌日,倚仗清月豪赋吟。”

美霞更为不解的同时,谁知阵阵惊心动魄的巨声随即而响彻于天地,而后,山峰左右两侧的两块奇石竟光芒万丈,接着对立而行,快速地往前,瞬间便交合于一处,紧接着好似听闻到声声惊天骇浪之音连绵不绝而来,这瞬间一本惊世巨著竟破石而出,即刻悬于高空,仿似漂游于碧霄,而后竟认准方位,缓缓地直射,接着刚好落于美霞手上。

只见其封面之上映有五个金光璀璨的大字,乃是书名为《清月贤义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书为何会落于我手中?美霞甚感疑惑不解的同时,便目光深沉疑惑地翻开第一页以观。

只见第一页乃为本书之序言,序言曰:

鸿蒙初开大千世,

乾坤盛兴仙凡气。

辰辉悬映祥阔域,

雨露润泽福辽际。

武圣笑过千里域,

文尊博阅万卷书。

巧识耀绚日月明,

慧心解观江雨清。

仁义达慈富山河,

博大精深屹泰德。

污言邪意损尘途,

耗气毁运添丑恶。

悟领感释复存心,

精妙绝论天地行。

汇聚成册唤世贤,

度迷化痴艳霞迎。…………

看了序言之后,美霞便对此书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这是一本讲善道,论贤良仁慈之书,可这有什么用呢?这个世间本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处处隐藏危机,又有谁会去研究善道呢?为何它会不由自主地飞到我手中呢?紧随其后,她深感迷茫的同时,便无精打采,随意而继续翻阅第二页,

只见上面写道:

“乾坤初开而日月兴,圣贤立正而天地安,古时谓之七美者乃华夏之德也,寰尘之贤德而非语可解之也,夫施博爱心而富之于天地,心生慈隐而怜之万物,急生灵之所急,忧众生之所忧,故而同天地齐哀,与日月同悲,倾风雨诉声而融身于自,闻花鸟虫鸣声而知其性,融情于自然之谛听,寄思于山水之感聆,托意于风云之际会,待万物而皆同视之也。……

然古贤乃如皓月之明也,身怀宇宙之志,匡扶天地之心。夫吞辰星日月之妙,惊山川秀林之奥也。辨寰尘之是非,清泥潭之污浊,驱人心之邪秽,屹世间之正义,此乃诚如是,夫复又何求?……

然此善道而非彼善道者耳,然借自然之立生法,引博深之理,传精妙之据,通神州之意,提精而适用于当下,取髓而流芳于百世也。况此种种益言乎,皆何如耳?……

美霞的明眸郑重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书中的精辟妙论,一页页上浮现的文字映入眼帘,神色从刚才的无精打采之容,缓缓地竟转变为了大惊大喜之色,这本奇书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人家论的善道皆为有口而无行,没有丝毫的用处,而此佳作之上所言者真乃包风云之妙也,付诸实行,威而无穷,就好似大罗真经般深不可测,随即便赞道:“这……妙哉!真是妙哉呀!苍天之意果然不虚,累尽岁月亦数载,读遍儒学千万卷,果真不及这本《清月贤义录》,此书真是名不虚传,真乃神书也。

此所述真乃大乘之爱也,不拘于小情与小义,格局虽不广,而心局却能装下整片天地,不仅将贤义仁德之层次展现的淋漓尽致,更加说明了为何众生皆要行善?行善又有何益处?

曾记史记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说明天下人晨起日落,熙熙攘攘皆为之人为取利而求,这说起来其实也并没有错,故而此书以善道而论,亦识人之心也,因此也以熙攘之利道而取之此善道也,比方说以一人诱利而度一,而度化之人也可同样再去度他人,这样接二连三的度化,也就相当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样周而复始,随着度化后的人再去度他人,所度之人便会越来越多,好似一阵阵漆金耀目的佛光普照着世间万灵。可她奇怪的是,如此的著作问世,她这位小才女竟全然不知,故此便想一看此书的作者为何?谁知,只见上方显示乃无名氏所作。这……这不是太可惜了吗?如此佳作的作者竟是无名氏,此人真乃豪杰也,心胸真可容江河之广,护万灵之爱,竟不为名也不为利,为的皆全然乃是天地生灵,芸芸众生能够永享太平。”

美霞深为夸赞的同时,一股惋惜之情也瞬间涌上了心尖。

而正在美霞依然陷入深思之时,虚空中随即又显现出这金光灿灿的数言:

“起伏跌宕人生梦,

悲欢品味百态逢。

曲弯圆折绵无尽,

奇离惊绝牵灵腾。

醒悟执念心定意,

解迷祸福身立正。”

“我明白了,这一切皆是天意,是上天要小女感受这种种的一切,就比如是:

阴晴圆缺人生途,

荆棘卧道绊险阻。

乌霾遮辉隐青日,

迷思惑智迎金舞。

真伪行言招笑引,

是非险难祸转福。

艳芒煦日南映道,

波潺江流东逝渡。”

“贤慈兴倚局中卧,仁善富行山内窝,谁解此中味?谁解其中味啊!哈哈哈!”恰在此刻,忽然,天地间响起了声声亲切祥和,又颇具大有深意之言,而后,虚空中从四面八方涌来了道道璀璨的光华,接着,这数道光华所过之处,交叉而迅速的合于一处,缓缓地形成了一个白须道袍的老人虚影,紧随其后,这虚影便缓缓的化成了一位身着白衣道袍的老人,道袍中央映有八卦太极图的图案,手握纯白的浮尘,慈祥而微笑着,大有深意地注视着美霞。而后,空中微风轻拂,这老人的一席道袍,一脸的白须与手中紧握的浮尘随风而起舞,显得很是仙风道骨。

“老爷爷,请问你是谁呢?为何来此?”见状后,美霞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白发老翁,而后也恭身微微地向他施礼,同时不解地问道。

“哈哈!来自天外清雅楼外楼,去往世中繁秀殿中殿。”只听这老人目光深邃,且继续大有深意地说着。

“小女曾阅读过无数神话故事,而书中所提及到的三清至尊太上道祖的容颜,与你极为相像,莫非你就是太上老君爷爷吗?”美霞仔细端详着老人,而后分析得知,觉得眼前老翁极像太上老君。

“呵呵,小姑娘果不失所望,真是耳聪目明也,老道曾阅人无数,可皆为匡扶济世之贤也,今老道有言相问,小姑娘可知治世之经典乎?”

太上老君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而后点了点头,目光凝重地望向美霞。

“回爷爷,小女不才,但在家时曾听父亲所言过,乾坤富贤庆天道,日月增辉明地奥,故而真正的治世之经典乃仁德立身,贤善曌空,忠义丛心,处事之道以德而服人也,使人敬之而生畏,然非畏之而生敬也。”

美霞目光深沉,且躬身而回道。

“呵呵,那老道还有一言不解,请问何为贤良之德乎?”而后太上老君连连微笑而大有深意地继续问道。

“回老爷爷,《坤山志》曾有言,贤系乾坤,德披日月,善荫山河,慈佑万灵,故而小女觉得助人之所危,救人之所难,解民之所困,护国之安泰乃为真正的贤良圣德之道也。”

闻言后,道祖捋了捋白须,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且微笑道:“此乃小善而非大善也,此乃小爱而非博爱也!私心未清,公心何显?秽心不灭,洁心又何现呢?

第一百三十三回 月饼情缘(四十二)

“宏图解知月辉道,慧心明识玉宸昭。身撑擎柱顶天朝,体融滋霖润地貌。志寄赤松屹峰峦,魂牵旭日映山耀。弘博慧清胜艳红,豪伟洁心比江浩。

漫漫长河阔达路,条条心巅宏伟途。慧智守握尺豪度,明辉绚舞天地曲。

老爷爷所言,小女实难解也,古时谓之大爱者,乃莫过于融自与天地合为一体也,身怀护国安邦之志,济世救民之心,明义通理,知贤识德,心胸乃寄博皓慈于一身,且将身比之日月星辰,净心辉耀江河国土,必将用自身撑起万里疆域,像擎天玉柱般屹立于世间,身若铁柱,体似钢刃,拒击外来一切的严寒冰霜、风雨雷电,肩扛江山安,心怀天下志。慈佑九州意,仁护八方喜。

而今小女之所言所行,正是尊天地之正,循父母之教,以澄江作镜,引圣贤为榜,行施诸博爱,心寄于豪志,言谈之慈仁,心、言、行无一而缺,又何以不明大善与博爱之道呢?”

美霞闻言后,随即面露万分不解之色,而后目不转睛,凝重之色注视着太上老君,自己既愿以舍身而护民,天下的善与爱之博伟,莫过于此,为何太上老君爷爷竟会说此非大善与博爱呢?

“哈哈!非也!益人者乃善也,损人者乃恶也,此乃理中之正,无者不知也。然此乃一人施之于天地,助之于民耳。可想知之,若相助于恶,恶行恶而使得乾坤懵、江河枯、日月污,这天地未呈原盘之清,人心未呈初日之贤也,乃至于未能家不闭户,路不拾遗,相由心生,心房若未敞,何以显慧德与博慈?若今,天地如呈清明之状,人心若呈博爱之量,小姑娘又何以会在此山行呢?要知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

真正的博爱仁善之道乃是:

鹏王恭请大罗经,鹰尊布洒净露霖。龙君敬兴清洁泉,日神奉施金辉明。绿圣倾赠护花缘,芳仙吐蕊润香茗。

小姑娘,今可解其意乎?可明何为大道之行乎?何为博爱之真意乎?”

太上道祖捋了捋随风而飘的白须,随即便摇了摇头,而后哈哈大笑道,这声音很浑厚,到显得颇具长者风范,意味深长地教导道。

美霞满脸浮现着不解之色,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太上道祖讲经授法,字字入耳,句句倾腑,缓缓的神情发生很大改变,从迷茫不解之色,竟改变为大彻大悟之色,她之前认为自己所行所言皆为博爱之举,可直到如今她才方知乃大错特错了。

道祖所言的六句精辟妙论,不管是鹏王请大罗经,鹰尊洒净露霖。龙君兴清洁泉,日神施金辉明。绿圣赠护花缘还是芳仙润香茗,皆为皓伟博爱之举,因为他并非针对私自,而是要度化芸芸众生皆能心怀慈悲,护佑天下。

就好比鹏王所请之大罗经,目地便在于使众人皆能受益,去污存正,毕竟有句话叫治病要治根,这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人心的问题,人心清则天地必正;日月明则乾坤必清。那才是真正的大爱之道。

而后,正在美霞已悟解的同时,却甚是古怪,同样还是两眉深紧,神情依然显得愁容满面,俯首而甚感惋惜,同时紧紧的手握着《清月贤义录》,目凝视于这本惊世巨著之上,失落之感顿时游走于娇容,接着便念道:

“日累月聚精华露,春积秋合白玉湖。清滴艳辉水迷音,铜击缝裂石惊著。德美屹巅古今行,仁善刻铭乾坤度。经纶阔论付笑谈,旷世奇文惜无主。作者隐名珠蒙尘,明宸阴辉蕙兰谱。”

“呵呵,小姑娘,万事冥冥自有定意,何须忧来何须愁呢?”

清漪碧姿骋秀灵,澄莹锦华透芳馨。煦日映乾孕女杰,轻雨润坤育豪英。赠施慧德行凡乡,遁化浊装渡天京。祥慈志牵众灵安,皓伟心系寰尘兴。芸生曲解误德美,汇册度贤屹正行。博精引据指迷途,深妙导理参净明。不予名留仙录榜,愿求五岳融家境。”

美霞闻言后,瞬间神情一惊,万万不料天地间竟有这样的豪杰,此书的作者,真是宏伟之心胸,乃如浩荡之长江,光辉四射,最大的愿望乃是五岳四湖能融为一家,不分彼此。与她相比,就犹若荧光比之皓月,鸦雀比之凤凰。瞬间之内,这股敬佩之情完完整整的涌上了心尖,不知此生能否有幸聆听于她的高论,得她教诲,便此生无憾矣。

“老爷爷,求您告知小女,此书之作者为何人?”美霞很诚心,躬身而拜太上老君,面面期待而道。

“哈哈!位屹琼霄天外天,身行凡尘世中世。有缘自能千里会,又何须着急呢?”谁知,太上道祖反而不以为意道。

随随其后,谁知太上老君竟满脸洋溢着神秘的笑容,而后身躯立于琼霄之中,将拂尘轻轻的挥向天际,与此同时道袍一甩,口中也同时念道:

“玉英清贤游云头,宏杰贵德腾凌舟。

尘拂轻挥兴天州,卦袍微甩盛地郡。

日辟明道辉金辰,月启玄象富神宙。

浪溅江花腾千阁,风激雪舞漫万楼。”

接着,瞬间之内四面八方涌现出漫天的明霞之光,同时七彩祥云金光熠熠,霎时内钩勒起一副唯美的画面,接着有股排江倒海之声连绵不绝而来,紧随其后,这道道璀璨的光芒便交叉而和,竟缓缓地形成了金碧辉煌,豪华耀目,仿若天宫神殿般的行宫,而后,神殿最上方浮现出四个璀璨的大字,名为凤仪神殿,名下方还有两句小字,乃为:

“盘乾龙姿屹神居,

旋坤凤仪谱宸曲。”

再往下而观,神殿左右两边刻有一副对联,横联为:

渺皓行空

右联:华翠锦罗渡红尘,

左联:清悠碧澄归仙门。

此时此刻,由于太上道祖的莫名之举,美霞甚是不解,不知道祖意欲何为?

而后,道祖面露慈祥的微笑,注视美霞道:“来来来,凤仪神殿一游,奥妙既能通解也。”

紧随其后,金光涌现,接着有数位清雅脱俗的仙女立于神殿两侧,轻弹喜唱霓裳舞,好似鸣锣开道,为了欢迎美霞来此一游而设。

道祖便带领美霞而入,正当美霞踏入神殿的此刻时,瞬间,一股股菜香竟扑鼻而来,而这股清香好像非常的耐人寻味,乃是凡间绝无仅有的,此香只应天上有,凡间哪得几回闻呢?

让人一闻便大大的产生食欲之感,而后只见有数道菜肴摆放于右侧,分别有红烧金鸡,鹭肉雁肉组合,中间的便是月饼围成寿桃之形,而后乃是清蒸鲤鱼,豆炒青丝等等,不过这些菜式倒也普通,凡间也可得见,只是做法有别,香味仅有。

而更为奇特之处,也与凡间不同的地方乃是,每道菜式旁竟都作有一诗,霎时内,太上道祖的明眸竟目不转睛,大有深意地注视美霞,似乎乃在观察着她。

而美霞竟震惊与好奇之色浮现在脸部,没想到天界之物,真是稀奇,异于凡品,区区几道菜,也能作出雅致之诗来,因而她便目光深沉的欣赏着诗篇,也不解上天究为何意?

她依次而观,只见第一道菜乃为红烧金鸡,诗曰:

明凰踏月传春报,

赤足镶金辉江朝。

施布真灵护正宁,

传富精元镇邪妖。

第二道乃是鹭雁组合,诗曰:

鹭鸣清音翱穹天,

雁寄凌志腾层巅。

宏意绘图日曌坤,

明丽争辉春斗妍。

再往后乃是月饼围桃形之状,诗曰:

月仙倾舞品圆糕,

妙姿庆平贺天娇。

欢顶锦轿上寿宫,

喜迎麻姑下云霄。

接着乃为清蒸鲤鱼,诗曰:

鱼腾浪花绘江图,

日映心莲跃清舞。

金芒骋艳辉灵域,

青翅展翼度神途。

而后,乃是最为普通的豆炒青丝,诗曰:

璧玉染尘浊石隐,

青雨增秀迷雾行。

憎怒乌关阴未清,

倾羡日耀天已晴。

……

依次而观看后,美霞的明眸瞬间涌现出无尽的敬佩之情,只是不解老君之意,与背后想要说明之理。

第一百三十四回 月饼情缘(四十三)

宏台初形彩云际,神宫首屹妙机悬。凤殿贯江沧海观,仪阁跨穹碧霄穿。凌峰沃野耸松峦,腾空环卧立柏园。报兴迎岁解天缘,指迷献瑞破仙玄。性石悟明渡劫关,道榜圆化授辰官。玉瑶潜秘迄溯源,曦日曌坤骋辉焕。

龙姿浩明贯长虹,凤仪彰德庆天功。奇门遁身吉福同,紫微曌辰鸿运通。豪情撑江屹穹宫,鸿志顶山矗碧空。敞襟倾赠三红重,观色品得五肴浓。刚温暴柔性交融,酸辣苦甜味相丛。悲欢离合慕华容,玄理达意增辉荣。

鸿蒙初开乾坤州,气时节令布寰宙。七美润江屹天头,五行化物理居首。辉辰映空照宵昼,慧巧追源明终寿。云鹤振翅遨仙游,玉娥倾歌舞天楼。机玄透春隐凌洲,真圣渡贤架神舟。

朝阳谭内露朝阳,凤仪殿中显凤仪。神居阔摆惊鸿宴,仙肴迎客隐玄机。五味菜色即无味,有形之状化无形。行道悟生有似无,尝味品态真还假。

粗刚暴柔性相通,真美德爱行互济。方清皓明主定念,圆正磊荡神立意。

风涌云现心未惊,泰山压顶身不倾。暴雷摧击面欢欣,漫雪阻进体正行。

凤仪神殿初开红,五味化无理传神。味融百态性通人,心合万意语寄圣。

凤仪神殿就好比是个隐藏奥理与玄论的知识宝库,而进入到这个瀚浩的知识宝库中,顿时便使人觉得,就像打开了一本韵味无穷,富有浓厚哲理的人生书本,在这里不仅能学到为人处世之法,也能开启曾被先贤们隐藏的妙机与玄识,就像是蒙尘的明珠又重现光辉那般,更能学到那足有气吞宇宙、言惊众灵、行益乾坤的善道。

犹似一个高贵典雅的人,真正融合自身的感受到他强大的内心世界里,翻开那一页页光辉璀璨的纸张,细细品味,并且永远也解读不完。

也如同一杯杯沁心怡人的茶饮,一饮自感清香甘甜,再饮深感回味无穷,三饮则更觉奇妙无比。

区区数道普通的菜式,竟然可以传诉出凡入圣之理,达到转有化无,化益为意的境界,而但凡到了这境界之圣,心中早已超脱自身,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黄河决于堤而面不惊,达到荣辱不惊,静雅淡泊的境界。

就比方说窃香盗玉的采花大盗,面对着倾国倾城的美女而神不慕心不动;也好似花天酒地的花和尚,面对于扑鼻传香,浓郁醇香的千年佳酿却执着不饮。

人生就是积于修行与领悟之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逢于一事而悟之一理,踏于一步而解之一意。

踏雪寻梅观沧桑,迎风追月踏浩疆。

观之眼前种种,美霞的神色缓缓地发生很大改变,明眸瞬间涌现出无尽的崇敬之情,从之前的七道人形虚影与神碑到后来的《清月贤义录》,再到如今凤仪神殿的五色菜而解之无味,无不使她叹为观止,从而使内心产生佩服之情。

乾坤中隐乾坤,玄机内又透玄机,不知此内又还透有多少惊世骇俗的奥妙,故此谢美霞的目光中充满好奇与惊喜,且满怀期待之色,欣喜若狂地即速往前而行,恨不得此刻便将这奥妙宝库中的万里春色一览无余。

“哼哼!身携双宝闯天朝,右背剑来左提刀。语交难通言不融,愤仇亲剁血湖照。别跑,给我站住,竟不让某家先过桥,定要亲手宰了你……”

正在美霞喜悦地抬步之时,忽听闻到一阵阵粗如犬吠,暴若豺豹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中充满了满腔的愤怒与怨恨之色,就好似山呼海啸,雷惊天地般的震响,似乎有什么杀亲灭祖的大仇似的,穷追不舍的冲对方而去,可以说美霞从出生至今,还从未听过如此的粗暴与愤怒之声。

此刻,谢美霞闻音而猜,此人定是个彪悍且粗暴,蛮横又无理,无水准又无理的野汉子。竟为这点小事而斤斤计较,因而她脸部瞬间浮现出万分不解之色地注视着前方,不知此中又有何玄机?

随着粗暴之声,振聋发聩的不断响起,而后只见一名头戴青蓝色方巾,身穿褐绿色粗布长衫的男子,看上去样貌清俊,文质彬彬且眉清目秀,身材高大,像个书生,而他边手持钢刀,目光中透露出恶狠狠之色,边气呼呼的追赶着一名面容乌黑且身材瘦小、衣衫褴褛又披头散发的汉子,观之这名瘦小的男子倒像真正的混混,而却口口声声说要剁了他,理由竟仅仅为了抢先过桥而已。

而这名瘦小的男子却显得彬彬有礼,也十分体谅书生的过桥心切,不仅请他先过,更是很有礼貌的一直给他道歉,迁就他,却并非惧怕于他,而是觉得凡事没有必要都斤斤计较,退一步则海阔天空,而且书生的考期将至,若因自己而误了他大考,又于心何忍,况且人情留一线,日后且好相见。所以他皆是低声下气的请原谅,贬低自己而夸赞他人,也并不觉得这是件丢脸的行为,使书生别再争执而赶紧上路,免误大考。

观之两人的外表与素质,却完全相悖,有违于天道正理,仿似这书生的行为应是瘦小男子,而瘦小男子得理而不争,宁可吃亏点,倒反而应是书生的本质才对,可如今却完全反了。

此刻的所见所闻之后,美霞又悟出了个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也不可斗量,有的人看上去人模人样,内心却心胸狭窄且鼠肚鸡肠,为小事也要与他人斤斤计较。而有的人虽尖嘴猴腮,其貌不扬,而心竟如碧空般浩荡,广袤无垠,心中也能装下万里江山。

紧随其后,美霞边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眼神满怀无奈的悲叹,郑重的注视着他们,瞬间有感而发道:

“疾恶悯善心煞愁,

正公玷私目怒瞅。

同生同根胜同胞,

相亲相爱莫相仇。”

谁知正在美霞的话音刚落之时,这两人竟莫名的消失了。

“仇奴伶,你这个最底层身份最低微,奴隶出生的贱婢,你活着真是个耻辱,简直就是给我们乌漆国丢脸,你有什么资格坐在神圣威严的龙椅之上?你又有何资格受我臣民的大礼朝拜?”

恰在此刻,一个极度愤怒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不过很显然绝非是之前那粗气之声,随即只见身着粗布烂衫,却头戴七彩皇冠,面容极为华美的妇女,正头顶苍穹,脚踏大地,委婉庄重的立于天地之间,而身前这声声的痛骂怒斥之声竟都指向了她。

乌漆国乃是地球西南部最偏小的一个国界,人口并不多,不过他们尊崇古月传说,相信古月老神会保佑国家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因此他们国中便有古月选帝的制度,相信月神会为他们选出主皇带领着国家繁荣昌盛,而选帝大众化,只要是国中之人皆有资格,只要月亮古神之宝物落于谁家屋檐上,便由这家选出位待字闺中的女子为主皇,可没想到古神之宝物竟会降临于这位既是奴隶出生,又臭名远播的仇奴伶家的屋檐,而她才成了这个国家的新任主皇,虽有神物为证,可惜身份非常的卑微,完全不能服众,也并不信她能造福于民,使国呈现盛世。而她竟身着粗衫,完全有别于一个皇帝的服饰,因为她要提醒自己时刻铭记,因为身份的悬殊而要更加刻苦,国不富裕绝不托衫,而臣下却用怒斥之声而愤怒的辱骂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主皇陛下,来人,快将这大逆不道的贼人押下去就地问斩,以儆效尤。”

听着臣下对女主皇的不服,诸多不敬之词,身旁最贴心的女官便也发怒道,毕竟不管仇奴伶以前是什么人?身份如何的低微,但如今也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又岂能容人诽谤呢?

“且慢……”谁知此时此刻,竟响起了一声威仪庄重之声,而随着这声音庄严的落下,这位奴隶出生的主皇竟挥了挥手,而后阻止了女官的发号施令。

下一刻,她便目光凝重的注视着眼前诽谤于她的臣下,而后坚毅且掷地有声地说道:“呵呵,鸟飞在于翅,人贤在于行,身自卑微心在天,孤王能否带给国家繁荣昌盛,并非是你说了算,也非是天下所有的臣民说了算,你的所言所行,孤王并不怒,更不会杀你,孤王要你活着,亲眼见证孤王到底能否带给臣民美好的明天,而你们今日的所言所行是否正确?且拭目以待吧。”

见此时此景,美霞浮现出万分敬佩之情,注视着女主,没想到这位女帝身穷志不穷,而且胸容沧海,作为一代女帝,竟能容忍臣民对其不敬,随即便掷地有声地夸赞道:

“璞玉披荆铁环磨,

芥草沾污身玷浊。

风雨飞扬欺笑谈,

何人勿议今夕过?

功论千秋是非筹,

春辉噬明火焦灼。

怀璧通意志寄松,

复踏神舟度天国。

鎏金镶凝飞剑髓,

辰辉神化镇妖邪。

紫霄玉丹驱秽污,

通镜透灵骋净洁。

谁知,正在谢美霞的话音刚落之时,这一幕又瞬间消失了,而后道道璀璨的金光直涌向凤仪神殿,此刻仿似开启了明亮的光辉之道,接着交合于一处,而后竟缓缓地形成了一把斩金截玉的宝剑,紧接着这把神剑便遨游于空中,认准方位,缓缓而落于美霞手上,美霞的明眸目不转睛的扫视着此剑,刹那间她双目无神的惊呆了,瞬间涌现出惋惜之状,总是出人意料,这把神剑看起来威力无穷,能除妖灭魔,驱邪存正,可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也是一把废铁而已,因为这竟是一把还没有开刃的剑,可想而知一把金辉四射且削铁如泥,仿若莫邪剑与桃木剑这般威力无穷的宝剑若没有开刃,就好比是那名震四方的歌星竟没有美妙的歌喉那般,也如一位净心,虔心礼佛的高僧没有敲木鱼诵梵经一样,有物竟没有用武之地呀,今日所见之事皆是异于常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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