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欲 (2) - xp1024.com
  书名:神之欲   作者:泡沫梨   内容简介:   【江湖】楚君莫欲念离——绝对纯情的一对。小甜小虐。   【宫廷】风无极欲顾无痕——爱恨纠缠非常的一对。大虐。男主是个“变态”皇帝,女主性情亦有某种程度的扭曲。   【婚后恋爱】宁徽玉和风幽夜——男主天性冷淡,且心中早有情根错种(对念离)。女主柔弱但不懦弱,在被丈夫冷落数年受尽苦楚之后,她能否,苦尽甘来?   首卷一:云起   序章、神的欲望【高H】   夜色正浓,月如钩。   “离儿,离儿……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离儿……”总是如神祗般高尚而不可冒犯的男子,仿佛绝望又似满怀希冀地呢喃著,哀求著。而他那双可以顷刻间翻云覆雨的手,却在无情地撕扯著女人的衣服。“离儿,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我知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随著男人疯狂的撕扯,身下的女子很快就露出了晶莹的雪肤,暴露在夜晚凉薄的空气中,泛起了细细的小颗粒。   “宁徽玉,你放开我!”女子声音微微颤抖,好像极力克制著什麽。   “嘶啦──”随著最後一次裂帛声,一具雪白而诱人的胴体完整地呈现在男人眼前。男子眯起眼眸,全身散发出危险得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他一直都是神,这一片广大土地上独一无二的神!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麽?是不是做了神,就一定能使天下许许多多的平凡人家得到安宁,是不是人间真的能少许多离散,是不是如她这般的女子就可以得到幸福?可是为什麽,他的心,会越来越痛……   “离儿,我不该离开你的……”男人火热的欲望象征高高竖起,往身下女子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处送去。是後悔了麽?是後悔了吧!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麽意义?如果没有她的话!   “宁徽玉,你会後悔的!”女子原本娇柔的嗓音此时带上了几分绝望的沙哑。小腹处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热烫的硬物不断弹动拍打,似乎在寻觅著合适的入口。   “後悔……没错……离儿,你知道,你知道了!我是後悔了,我该死地後悔了!”强悍地分开两条雪白的大腿,男人状若疯癫地叫嚣著掠夺!   “我说最後一次,宁徽玉,我不是你的离儿……我不是!”女子明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已经什麽都听不进去了,可还是徒劳地想要向他说明什麽。   “你怎麽会不是我的!离儿,快十年了,从十年前你就注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男性粗大的阳具顺著本能找到了桃花源的入口,不顾花穴依然紧涩,硕大的前端就一马当先狠狠地挤了进去。   “啊……啊嗯……”剧烈的疼痛使被侵犯的女子忍不住尖叫起来,更加用力地想要挣脱压在身上的男人,“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禽兽?呵呵,离儿,为了你,我确实什麽禽兽的事都做过……”男人轻而易举地用一只大手将女子纤细的两条胳膊压在她的头顶,结实的窄臀微微後退,突然一个猛力下沈,“今天,在你面前,我就好好地做一回禽兽!”   “呃啊……”干涩闭合的甬道突然被硕大的火热肉棒狠狠撑开,脆弱的薄膜不堪这样的强力穿刺,一举被硬物贯穿,“啊!不……”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好像真的化身成了一头淫兽,胯下阳具毫不留情地在紧窄的花穴里一插到底,一直撞到花心深处还不停地死命往里钻!   “啊……不要……痛……”在这样干涩的情况下突然被破身,女子所受的痛苦到达了极致,她使出所有的气力想往後退,好让体内铁棍一般的东西退出去。   男人似乎很不满自己被排挤出紧窒的甬道,干脆抱起女子的上身,让她倚靠於自己胸膛之上,下身阴茎的硕大头部仍然牢固地嵌在女子体内,而後他捧住女子光滑的臀瓣,将她的身子狠狠往下一压!   “啊──”下身仿佛被彻底撕裂了,处子鲜血顺著这种深深交合的体位往下缓缓流出。女子不断用纤手推拒著男人的胸膛,无奈臀部被扣得死紧,她无法将下身移动分毫,只有上半身无力地往後仰去。随著她的後仰,一对挺翘而滑嫩的乳房高高地傲立在空气中,在月色下发出格外诱人的光芒。   “离儿,你好美……”近距离地感受到这样的美色诱惑,男人毫不客气地低下头,薄唇轻启间,已经含住了一只娇嫩的乳头,如同吸奶一般大口地吸咬著娇小的枚果,勃发的下身也开始了残忍的抽插……   月光仍静静地倾洒,凉风偶尔拂过,如兽般狂野律动的男人颊边一捋长发随风飘动,竟泛出银色的微光。隐约可见,男子眉眼如画,肤色胜雪,在一头长至腰间的银白发丝掩盖下,美得如梦似幻。明明正在做著淫靡的性事,他却可以给人一种错觉──那样的纯净圣洁,仿佛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有一滴泪,静静地沿著女子光滑的脸颊淌下,迅速隐没於尘埃之中。   “宁徽玉,我恨你。”   夜凉如水,赤宁城的权力中心,正上演著一场火热却令人心碎的情事。   1、与谁同醉采香归   长爱碧阑干影,芙蓉秋水开时。脸红凝露学娇啼。霞殇熏冷豔,云髻嫋纤枝。   烟雨依前时候,霜丛如旧芳菲。与谁同醉采香归。去年花下客,今似蝶分飞。   琉城醉仙阁   琉城的第一酒楼,是不同於一般小馆的。首先,醉仙阁有好酒,能醉倒仙人的好酒,名曰“九酿”,据说芬芳十里可闻。其次,醉仙阁有美景,只要客人愿意,不用围坐於桌椅间,楼阁内别有洞天,山水花草,鸟鸣虫栖,可尽情流觞曲水,谈笑饮宴。而第三呢,醉仙阁有美人。据说要是来此的次数多了,偶尔可得见到一位美人,形如魅影,寒意逼人,却有著风华绝代,令人迷醉。   由此,醉仙阁从不乏客人熙攘。   然而这一日,整个醉仙阁的地界分外安静,透出一丝淡淡的凝重。   有人在这种静谧中不甘地吵闹。   “我不管!顾郎,我们就去楼上嘛!”只见那说话的女子容貌豔丽,身材丰腴有致,嗓音娇嗲得似能滴出蜜来。   “不行啊,客官,今日二楼实在不便对外开放……”可怜的店小二擦了擦汗,已经说得口干舌燥,“您就随小的去後山的邀月亭吧,那里观景最好……”   “我就喜欢你们二楼的雅座!你们这开的什麽店,哪有这样待客的道理!”女子柳眉倒竖,狠狠地斥著那看似软弱好欺的小二,一转头又换了一副娇柔的脸孔,“顾郎,我们上去吧……”娇嗔之下已拉著身後的男子迈上雕凿华丽的木质楼梯。   店小二还想阻拦,却见那娇蛮女子身後的男人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似平淡无奇,却又好似蕴含了无限玄机。   好……好奇怪的男人!要说他做店小二这麽久,什麽样的人没见过!可这个男人却著实有些怪异。明明一身蓝袍素衣,不张扬也不寒碜;明明五官深刻明晰,却带点女人般的妩媚。女人……没错!这人最奇怪的就是身上透著的那种雌雄莫辨的气质……另外,还掺著一丝毒药般致命的危险气息。   原本只会点头哈腰的店小二,一瞬间已经绷紧了全身,手中似乎握住了什麽东西,表面上仍不动声色,暗暗却透出了肃杀的气息。   “无妨。”   醇厚的嗓音,简单冰冷的两个字,自二楼的雅座之内传来,非常清晰地进入他耳中。   店小二好像瞬间被解除了戒备,若有所思地往二楼看了一眼,再瞟了瞟那两个就快登上二楼的人,摇了摇头,一甩手中的汗巾,往别处忙去了。   二楼的装饰较一楼大厅更为雅致,也因为此时的静寂显得格外的空旷。那女子上了楼,放眼望去,偌大一层楼阁却不见半个人影。   “我还以为有什麽大人物摆阔气占著一楼层,原来连个鬼影都没有!这醉仙阁真是空负盛名!”美豔的女子又用娇嗲的声音抱怨著,转头去看身後的男子,“顾郎,我们找个位置坐吧……”说著就拉住他的手,高耸的胸脯轻轻地摩擦著男人的手臂。   蓝衣人低头看了看那暧昧磨蹭著自己的女性胸脯,忽然嘴角一勾,绽放出一个淡淡的温柔笑容,一只手任女子抓著蹭著,另一只手却冷不防地伸到了女子的臀部。   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媚眼一眯,双目含春,直勾勾地与蓝衣人对视,纤手往男人的胸膛摸去,“顾郎,你好坏!”   认识这个男人已经有三天了。他是个路过琉城的商人,偶然的相逢,他任她跟在身边,却未曾真正碰过她。虽然这个男人长得不算特别好看,至少还算不错;虽然表面上衣著很普通,出手却相当的阔绰。她如烟阅人无数,看得出这个男人不似外表看来那样简单!   如烟在男人平坦的胸口暧昧地抚弄了很久,男人的手却只是在她充满弹性的臀部重重地掐弄了几下。   不行!原本只是想挑逗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个一脸笑容看似无害的男人只是碰了她几下,就把她全身的火都挑起来了!突然好想要噢……如烟一双媚眼变得朦胧,一只纤手开始缓缓下移,往男人的下身抚去。   突然被欲望迷惑的女人没有发现,随著她放荡的动作,原本一脸无害笑容的男人忽然眸光一沈,脸色冷凝,泛出一股危险的潮湿味道……   “两位,硬要闯上这二楼,原来是这般好兴致……”冰冷的男性嗓音,瞬间打断了一对男女正在升温的暧昧以及诡异的危险气息。   如烟一惊,动作蓦然停滞。此刻她才发现,原来这二楼的雅座间,确实有人!   2、魅   醉仙阁的二楼另置有雅间,分别名为醉云、醉月、醉星、醉岚。每个雅间都相对独立,客人如需密谈也因良好的隔音而能保证互不相扰。雅间内开阔异常,不仅餐饮齐备,更有软榻熏香,可休闲随意。   而此刻,距离楼梯最远处的醉岚间,门虚虚半掩,只有一席珠帘流光溢彩,朦胧地模糊著人的视线。   如烟眸光仍带著烟媚的情欲,往那醉岚间望去,只隐约可见珠帘间有一黑影略微晃动。   蓝衣男子不著痕迹地将女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淡淡地整了整衣物,看著女人仿佛迷醉的神情,再看看那珠帘後的黑影,他的嘴角又是微微一勾,一个看不出喜怒的浅浅微笑。   如烟仿佛被什麽蛊惑了一般,忽然莲步轻移,慢慢地往那醉岚间而去。   身後似乎被她遗忘的男人笑容却渐渐加深,径自寻了厅中一张铺著柔软皮毛的躺椅,气定神闲地落座,眯起眼睛,似是极为享受少一个女人在身边磨蹭的自由空气。   如烟款款移至醉岚间那席琉璃珠帘外,怔了怔,纤手轻轻拂起几串珠坠,黑影终於清晰地呈现於她眼前。   好美!   只见那雅间特备的软榻之上,静静地斜卧了一人。玄衣锦袍,发色如墨,所以远看只成一道黑影。长长的发有大半松散地被束於脑後,额前斜斜的刘海由於主人低头而遮掩住大半面容,只能看见挺直的鼻梁弧度深刻得惊人,下面的薄唇透著自然的嫣红,皮肤白皙细致,与一头青丝交相辉映,好不动人!   如烟眼睁睁地瞧著这位慵懒卧躺的美人手中持著一只银盏,漫不经心地往薄薄的唇边送去。   好想……变成那只银盏!仿佛只要能触碰到眼前这人,宁愿就此粉身碎骨,亦可甘之如饴!   眸光涣散的女子心里想的没有人明白,那黑衣的美人也只是继续喝他的酒,好像这偌大的二楼仍是他一个人的世界。   女人心内如魔咒般的呐喊声却愈来愈喧嚣……接近他!触摸他!拥抱他!好好地向他奉献所有!!   一只纤手颤巍巍地带著迟疑,还是向那美人探去。   3、发泄(高H,慎)   冉华轩   “啊,好舒服……啊……”女人双腿张得不能再张,双脚勾在男人健壮的腰上,随著男人不断狂浪地冲击她的小穴,整个人都被耸弄得向後退去,“干我,风大人,干我的骚穴!干死我!”   男人神色冰冷,双手紧扣著女人的腰,按照自己的意愿控制著进攻的节奏,硕大的阳具在花穴间不断地进进出出。   “啊……风……好棒……我要死了……啊!”女人一声尖叫,被顶得舒爽无比,淫液大量地倾泻,花径一阵禁脔,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男人仍然不为所动,阴茎借著湿滑的体液继续狂插女人淫浪的小穴,动作迅猛有力却又显得机械而无情。   “啊啊啊……风……风大人,我不行了……啊,饶了我吧……”女人肿胀的双乳在强烈的冲撞下晃出炫目的波澜,经历了数次高潮的花穴已经渐渐开始麻木。   看著身下女人淫荡求饶的样子,男人寒潭般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轻蔑的味道。   阳具在突然一次猛攻之後退出了女人的身体,他将已经力竭的女人翻了个身,托起女子丰腴的臀部,仍然坚硬的男性象征在白腴的臀肉上轻打了两下,一只手握住坚挺,用力地向女人後方的菊穴插去!   “啊──”紧窒的菊穴内突然闯入一个粗长的坚硬物体,让女人猝不及防地惨叫出声,“好痛!不要,风大人,求你……”   女人的求饶得到的回应是更加狠力的一个深入!   “嗯啊……好深……”女人被插得全身的意识都集中到了肠道,又胀又痛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受又难耐。   “荡妇!只有有人干你,不管哪个洞都无所谓吧!”一直沈默的男人终於说出一句嘲讽女人的话,嗓音异常地沙哑,透著仿若来自幽冥的阴暗气息。   “啊,风大人……屁眼好痒,插我,风……啊!”没等女人淫浪的请求说完,坚挺的性器已经在紧窄的菊穴里猛力抽插起来。   “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欠操!”男人的表情仍然冰冷,下身不断拍击著女人的臀部,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插著女人的菊穴。   “是,操我,操我……噢,屁眼好爽!”女人淫荡地浪叫著,一只手忍不住伸向自己的下身,用力揉搓著肿胀的阴蒂。   男人看著女人难耐地抚慰自己,冰冷的眸光突然一沈,一只大手从女人的腰下伸到她的下身,三根手指并起,狠命地插进女人空虚的阴道内!   “啊──”菊穴被粗长的阳具顶弄著,阴蒂被自己揉搓著,而经过长时间的性爱仍然潮湿不堪的花穴被三根长指狠狠填满!致命的快感袭来,女人大叫一声,全身抽搐著又一次达到了高潮,终於不堪重负陷入了昏迷。   男人在紧窒的甬道里继续快速抽插了近百下,欲液终於激射而出,填满了女人的肠道。   抽出终於消软的阳具,冷漠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不顾女人像被使用过度的破布娃娃一样瘫软著,他站起身,高大强壮的身躯似是暗示著主人身上蕴含的强大力量。   “左使大人,不好了!”手下的剑客似是已在一旁等了片刻,犹豫著不敢打扰男人的性事。此刻,见男人恰好已经完事,赶紧上前禀报。   “楼主……出事了……”   4、幻影还是心魔?   热……   四周仿佛若有似无的蒸汽不断升腾,氤氲雾霭般缭绕……好像有无数幻象交错於四周,重重叠叠,反反复复……   你爹好狠的心……狠心如此,冷情至斯……呵呵……   君漠,君漠,你要记住,如果你不爱她,千万不要去碰一个女人!   女人,总是最容易失了心……   哈哈,君漠,我看见他了,他在求我,求我原谅……他说他心里还是只有我一个呢,哈哈哈……   ──那是一个胡姬的影子。雪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长长的卷翘睫毛之下一双碧蓝的大眼睛如蓝宝石一般炫目。   这个光彩夺目的异族女子却总是带著忧伤的表情,仿佛一颗蒙上了尘埃的稀世明珠。   女子伤心的时候总是默默流泪,对著唯一的亲人喃喃地轻述自己的心情。有时她好像会看到什麽别人看不到的情景,时喜时怨,反复无常。   你叫君漠?   别人欺负你,是可以还手。可是你也要学会忍。能不出手的时候,就不用理会那些蠢货。   想不想学点本事,保护你娘?   你跟我走。   还挺聪明,师父竟然都夸你。确实有几分天赋……   这些事,我可以帮你。其他的不用管。   ──这是一个阴冷的少年形象,身材高瘦,面无表情,寒潭般的双眼,不含一丝感情的温度。   他却曾经将冰冷的手伸向烂泥地的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   啊──   女人的手指距离黑衣美人的面颊已只有一寸之遥。   一切却在美人抬起那尊贵头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妖……妖瞳!   啊──妖,是妖──美豔的女人原本似是被蛊惑了一般的呆滞,此刻却突然尖叫著打破了诡异的静寂。   妖……是妖。   女人一步步地後退,回头看见了躺椅上的蓝衣男子嘴边仍挂著的微笑,她又停下了脚步。   妖,我要杀了你!   女人快速地上前,抽出软榻前的矮几上所置的一把剑,向那依旧斜卧著的黑衣美人冲去!   血。   血雾弥漫……无边无际……   君漠。血魂虽嗜血,但是,不可杀老弱妇孺。   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拿起“血魂”。血魂的寒意慑人,常人难触,更不用说挥舞。   不想理会。   女人的剑势虽凶,在他眼里却慢得不能再慢。轻而易举便可避过。还可以轻而易举地用最快的速度最残忍的手法将她杀死一万次,只要他愿意。   於是他继续喝酒。九酿,至醇至香。   又一次出乎意料。   女人手中的血魂距离他的胸膛已那样近,好像马上就要刺入他的心。这时候,却突然转了方向。   血魂往女人雪白的颈项而去──   瞬间血光溅染。   血魂,就这样沾染了妇人的血。   他的黑衣黑发,与白皙的面颊上,也染上了血花。   黑衣的美人缓缓地倒下,新鲜的人类血液在一头如墨般的长发与玉瓷般的面颊肌肤上,红得格外妖冶。   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额发覆盖之下仍透出隐约的微光──竟然是,琉璃般的颜色!   眼睛抵挡不了沈重,渐渐闭合。   最後一眼,只有蓝衣人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   5、春药?   “左使,楼主今日如往常在醉仙阁饮酒。”冥风高大的身影一出冉华轩,面覆睚眦面具的鬼侍飞快跟上,“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童原是怎麽做事的?!”男人平素阴沈的面色此刻愈发凝重到了极点,山雨欲来的压抑,“他过来了没有?”   “已在御楼外间候著了。”明白这次醉仙阁的同僚有了大麻烦,鬼侍的嗓音也透出几分担忧,“左使,实在是个意外。谁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暗害楼主。”   冥风身形微滞,瞥了鬼侍一眼,寒潭般的双眸冰冷凌厉。   他很快收回目光,加速往御楼而去:“找豔三娘来。”   鬼侍应声而去,迅如鬼魅。   “冥风,你可来了!”高大的身影一进入御楼,一个大嗓门就如雷鸣般响起。那人声若洪锺,一听便知功力深厚难测,再看他满脸络腮胡,身材壮实,竟像是江湖中闻名的内家高手──“轰金雷”。   “阿风,楼主真不知是被什麽小人给算计了,身上一点伤也没有,整个人却莫名其妙地……”络腮胡大汉身边的白衣书生看起来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一把铁骨银扇在手中轻晃──竟是“银扇书生”素白杨。   “哎,很明显就是被下了春药嘛!”轰金雷嗓音更高,“脸那麽红,气血紊乱,全身经脉乱走……很厉害的春药!”   “春药?”冥风神色更厉,心里明白如果是简单的春药,众人不可能如此著急。   “我们已经找过几个女人进去,可是……”素白杨折扇收紧,“楼主不愿碰,都被扔出来了。”   “男人也送了几个,楼主还是不要!後来就没醒了……”轰金雷看来还对楼主不肯领情享用而感到不解,“我们先点了他两个穴道,以防万一。”   冥风忍不住一手抚额,沈声唤道:“童原。”   “左使!”醉仙阁的小二不再是平时的装束,一身劲装,迅速单膝跪地,“童原死罪!”   “是该死。”冥风看向房内层层帷幔之间沈睡的身影,“先把事情说清楚。”   “是一个女人,本地的交际花,她想杀楼主,结果却……应是自刎而死。楼主也随之昏迷,中间醒过几次,确实像是中了春药一般……”童原低头简略地做了汇报,“另外……还有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当时就不见了。属下已派人去查。”   “哟──童原小哥怎麽跪著呢……”一把娇滴滴的嗓音,如骨子里透出来的酥媚,“左使大人这是气著了麽?”   一双玉手抚上了冥风坚硬的胸膛,十指如青葱,火红的蔻丹映衬雪白的手部肌肤,妖冶得炫目。   “要奴家给您泄泄火麽?”一双媚眼如钩,盯著男人那双少有人敢直视的冰冷眼眸。   冥风似是习惯了女人的这种挑逗,不轻不重地拨开她的手:“需要你帮忙的人在里面。”   “嘻嘻……”银铃般的笑声也很诱人,“原来是楼主需要奴家。还这麽多人等著三娘,三娘真是受宠若惊呢,嘻嘻……”   “行了,豔三娘,快点进去看楼主吧!”轰金雷忍不住催促,很想上前把这娇媚欲滴的小女人推进里间。   “哎呀,你们这些大男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豔三娘嘴里娇嗔著,脚下却也快步向那帷幔里的大床上躺著的人走去。   半柱香後   “竟然真的是媚情蛊!唉……”   “豔三娘,你叹个什麽气也得告诉咱们呀!咱哥几个都快让楼主给急死了!”轰金雷此刻真的暴跳如雷,“他奶奶的啥个媚情蛊,一听就是那种玩意儿,难道不是找个娘们儿来给楼主上了不就行了嘛!”   “我说老雷,你急个啥,现在是楼主不愿意呀……”素白杨忍不住逗急躁的轰金雷。   “我老雷就不信男人那个起来了还真能憋得住!”   “话是这麽说没错,可是楼主他……”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粗汉子,楼主可跟你们不一样,不是随便拉个女人就能将就的。况且,这媚情蛊……真的很毒……”豔三娘柳眉轻蹙。   “怎麽个毒法?”   “唉,说起来,这个蛊跟我师姐可是颇具渊源……”豔三娘神色稍稍有些迟疑,“当年师姐她遇上负心人,之後就将毕生心血都用於复仇,报复那个负心人,也报复天下所有让女子伤心的男人。这媚情蛊就是师姐所创,中了媚情蛊的人,必须要与心爱之人交合才可缓一时之痛,否则,必将精血逆流,暴毙而亡。”   “什麽?!这世间还有这种害人的玩意儿!”轰金雷吓了一跳,“幸好刚才楼主没有真的……”   “三娘,我有些不解,这心爱之人……”素白杨仍旧折扇轻摇,“如若那中蛊之人没有心爱之人,又要如何是好呢?”   “师姐当年恨尽天下男子,她恨女子要为男子守身如玉,男人却可以随意在外风流快活,并且寡情薄幸,就算坏了闺女的清白也可能将其弃之不顾。所以,这个媚情蛊只有与心爱之人交合才可缓解,否则半个时辰内即毒发而死。”豔三娘原本总是媚意横生的俏脸上神色肃穆。   “而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蛊之人还是童子之身,也就是未曾坏人清白,也没有流连过勾栏妓馆,如此则可保住一命。”   “这……”轰金雷的大嗓门好像突然被人堵上了一般,再发不出一个字。就连向来冷静的素白杨都张大了嘴巴,仿佛被什麽东西咽到了。   “半,半个时辰……应,应该,已经过了吧?”半晌後,轰金雷才用断断续续的粗哑声音质问起豔三娘,“你你你你……你说的是……是真的?!是那个意思?!”   6、楼主美人是……处男?   “瞧你们那样儿……”豔三娘媚眼一挑,眸光投向几个目瞪口呆的男人,不屑的意味尽显,“没错啦,咱们楼主他,确实是童子之身。”   “这这这这……天,天,天哪姓素的!我没听错吧?!咱们楼主他……”   “行了老雷,咱们楼主是什麽人,不近女色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吧,寻常女子在他眼里,定然是庸脂俗粉。”素白杨经过初时的震惊,已经冷静了下来。   “喂,刚才还是你小子跟老子说楼主喜欢的是男人!现在你倒是说得不当回事儿!”轰金雷一副受骗上当的模样,“楼主他也不小了吧,怎麽说也二十出头了,连那种事都没做过,这也太……”   “你说的也对啦,看楼主那相貌,那身材……啧啧,要说他没有过那个经验……真是随便找个人问也没人信。”素白杨突然又从冷静从容的佳公子变成了讨论八卦的暧昧小人样。   “那楼主还会不会有危险?”一直沈默的冥风用冷冷的目光扫了那两个碎嘴的大男人一眼,又用冰冷的声音询问同样对那二人表示无奈的豔三娘。   “媚情蛊暂时不会对楼主起致命的作用,但是……”豔三娘美豔的脸庞上挂著淡淡的担忧,“蛊毒会侵蚀人的心智,内心深藏的最脆弱敏感的部分都会被挖出来……此刻,楼主可说是身心俱受煎熬。”   冥风压抑的脸色之上终於浮现出一丝忧虑的影子,高大的身躯往内间床榻而去。   床上的颀长男子静静地躺著,如墨般的长发倾泻於枕畔,双目紧阖,高挺的鼻梁上不断有汗滴渗出,白皙的皮肤突显不正常的红晕,薄唇亦是嫣红。如细看能发觉他时而眉目紧锁,似是在承受著什麽煎熬。   “你说的蚀人心智,会有什麽影响?”冥风说话一如既往的干脆简洁,却透著不同一般的沈重。   “中蛊之人不仅毒发时受到煎熬,体内的蛊亦会利用寄主心中的脆弱之处,渐渐蚕食其原本的心智,也就是说……”豔三娘严肃的时候说话也毫不拖泥带水,“可能会使人性情大变。”   “解法?”冥风的面色更加难看,身边的素白杨和轰金雷都不敢再出声,一齐盯著豔三娘。   “蛊毒难解呀……”豔三娘对几个男人回以一丝歉意,“此蛊七日发作一次,今日过了子时也应没事了。只是日後,楼主免不了又要受苦了……要缓解,那也只有等楼主真的能遇到心爱的女子了……”   “也就是说,只要等楼主自己看上个合适的女人,这一切问题就解决了?”轰金雷终於忍不住又开口,一双牛眼略带紧张地瞪著面前美豔的女子。   “嗯,只是这心爱之人,可遇而不可求。这要给楼主解蛊的人,少不了也要受些苦头。而且,不是一切都可随之解决的。”   “啊?”   “媚情蛊只有下蛊的人自己收回,才算是解了。”   “如此……”冥风寒潭般的双目望进豔三娘眼中。   “你应该认识那个人吧?”   7、摘星   南摘星,北赤宁。   此话说的是原荒大陆的东方土地上,声名最盛的两个势力组织。   摘星楼,是近年来才开始在南方武林飞速蹿红的一大组织。据说追溯其历史应不过十年,但是却以惊人的速度,在南方的江湖、商界、政界都暗植下了一张细密的网,整个组织涉及镖局、酒楼、妓馆、赌坊……在这三教九流之间,也就顺理成章地做著情报的交易,此外,据说也有杀人的买卖。而摘星楼里的主要成员多为一些漂泊的剑客浪人,潇洒不羁的能人异士,还有些甚至是名声显赫的武林星宿。这些人,多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看透了江湖艰险,隐匿於这摘星楼之中,做一些简单而平凡的事情,却也能过不一样的安稳人生。   而摘星楼的主人,更是南方武林的一个神话。   楚君漠,传说中嗜血无情的“血魂”,因其佩剑而得名。   血魂剑,据说是西域雪山一位避世的冶剑高人所造,集雪域天地之灵气,锋利异常,削铁如泥,但是寒意刺骨,非常人能用。一般人是绝对无法忍受血魂剑的寒气的,就算是内家高手,也不能长久地接近此剑。但是,楚君漠却仗著血魂剑连挑恶人谷十二大高手,一战成名。後还打败了武林正派的的一些顶尖高手,连少林方丈都称此子天赋异禀,是用剑的圣手。那年,楚君漠十六岁。   後来人们发现,这个奇迹般的少年背後,竟然还存在著一个庞大的势力。楚君漠与摘星楼,这两个名字便开始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少年成名,传为一时佳话,奇异的是──竟不曾有人清楚地见过这个少年的样貌。   知情的人只道他总是一身玄衣,身高异於常人,骨骼清奇,而他的脸……却一直被隐匿於一顶纱帽之下,隐约可见鼻梁嘴唇,一双眼睛却在透明的黑纱覆盖下,看不甚清晰。   那一年後,楚君漠却不曾再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有人说,他不想受名声所累,只痴心於剑,闭关练剑去了;也有人说他只是一个幌子,是摘星楼用来扩大影响力的一只棋子罢了;亦有人说,这楚君漠性格正邪难辨,行踪诡异,连外貌都不敢示於人,说不定是什麽妖邪,立不了世的……   众说纷纭。   只有摘星楼里的人知道,他们的楼主,除了是天生的剑客,确实醉心於剑以外,也只是个喜欢饮酒加睡觉的普通的大男人而已。   当然,还要除了他的容貌。   摘星楼众人倒是大部分都有幸见过他的真面目。   除了身材特别高,皮肤特别白,鼻梁特别挺,轮廓特别深刻以外,也就一双眼睛比较特别了……咳咳……眼睛也只是有点绿……而已啦。   而此刻,摘星楼,寻月轩。   “啊……不要了!你每次都这样……”   “可你每次都很舒服嘛……”   “人家哪有!都是你……喂!好痛……”   “放心啦,我可舍不得伤害你噢,美人儿……”   “……”   只见那红木雕花的床榻之上,一个美豔的女子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摇摇欲坠,高耸的乳房已经露在外面,丰满的半球此时竟被一根粗糙的麻绳缠绕捆绑著,娇嫩的乳肉因为边缘被紧紧地缚住,只能用力往外挤出来,红豔豔的乳头已经昂首挺立。而女人纤细的手臂也被粗硬结实的麻绳绑住,高高举起,绳子的另一端正吊在大床上方的床架之上。   “这样我很辛苦诶!”娇美的女子此刻被摆弄成这种样子,仍然不掩媚态,反而更加触动男人的情欲。   “等一下你也会很兴奋……”男人将脑袋埋到女子的肩上,轻轻地往她耳里吹著气,“你知道的……”   “你真是变态!我不喜欢……啊──”男人的手指突然掐著了女子的两只乳头,狠狠地用指甲抠了两下。   女子的表情更是不满,想要把高耸的胸脯往後缩去。男人的手却又突然抓住了她身上的麻绳,用力地收紧……   “啊……好痛!不要拉了!”女人娇豔的脸庞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敏感的乳房被这样蹂躏,让她又痛又难耐。可是双手被吊著,她无法反抗男人恶劣的行为,只好伸出腿想要推开男人。没想到,男人却顺势将她的脚一拉,大手一拂,女子下身残留的衣物也通通被除了个干净!   女子的身上就只剩一件透明的纱衣还挂在手臂,整个娇豔的胴体显得格外淫荡而诱人。   “奶子胀得那麽肿,下面也已经湿了……”男人的手指探进了女子下身的草丛之内,“还说你不喜欢?”   “那是被你绑出来的!”女子被他的探索弄得媚眼如丝,却仍然有些不甘,“我才不喜欢这麽玩!”   “噢?奶子是被我绑肿的?……那下面呢?”男人又将唇凑近她的耳边,暧昧地吹气,“那里的水也是被我绑出来的?”   “你……你这个变态!老娘不想跟你玩了!”   ……   “啊……不要突然插进来好不好?!”   “喂……好痛……”   “别弄了,被你搞死了……”   “解开啦!我受不住了……”   一个时辰後。   “我再也不跟你上床了!你给我记住,云昼!”女人有气无力地宣布。   “好啦,三娘,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啦……”男人撒娇。   “死相!别乱动!”豔三娘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好了,说正事啦,现在楼主不在,你要多留心了……”   “不是有冥风在嘛……只要有他,还怕出什麽事吗?”男人漫不经心。   “你哥本来要你跟楼主去的,以防万一,你怎麽还死赖在这?”   “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说他是我哥啦,明明就一样的年纪!”男人倒是对这个问题比较关心。   “我跟你说正经的!”   “唉,那是楼主诶,就算被人暗算了一下他也不会那麽容易死的啦!这个天下应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人,我这个小角色还是留在这跟你温存,多好……”   “好你个头!我被你弄死了!”   “我会温柔的……”   “……”   8、孟湘初遇   三日後。   “楼主,前方即将入孟湘山的地界。”影卫快马回报。   “那家夥……真的跑到这里来了?……”楚君漠颀长的身躯立於一匹雪白的骏马之上,依然一身玄色衣袍,长长的黑发飞扬於脑後,一面黑纱遮住了大半的面孔,宽厚的背上则覆著一剑鞘型的锦缎布包。   “没错,属下亦不解。楼主,敌人行踪诡异,您千万小心。”剑法天下无敌的楼主竟然会被人暗算,连带醉仙阁的负责人童原亦被处罚得很惨,那个罪魁祸首看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而此刻,他们追踪那蓝衣人,竟然到了这孟湘山!   孟湘,是一个神秘的山域。山很大,山峰一个接一个,看起来连绵不绝;山很高,高耸入云,终年只见云雾缭绕。而它最使人感到诡异的,是山里的生物。   孟湘山很少能见活物。好像飞禽走兽都在古老的山林中绝迹了一般。   人们都说,山里有鬼。也有人说,山里住的,是妖怪。   这些说法是什麽时候开始的,是从何传起来的,都已不可考证。但是有一点确实是真的──整个孟湘山的地界,总是有种奇怪的气场,压抑又透著浮躁;生活在附近的人,总是会遭遇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比如说,谁家会突然少了只鸡,但没有被野兽偷袭过的痕迹;谁家闺女媳妇儿洗澡的时候好像被偷看了,但是当时外面确实没有人走动的踪迹……   这孟湘山也就成了南方闻名的一个“鬼域”,甚少有外来人会接近此地。   而这不知用何手段暗算了楚君漠的人,竟然一路逃到了孟湘的地界……   楚君漠轻哼一声:“我自然会小心,山里可能凶险,你们不必跟著了。”   “楼主!左使之命,我等定要伴随您左右。”影卫知道他的脾气,但是……冥风杀起人来,可比甚少出剑的血魂要来得狠……应该是这样,吧?……   “哼,眼里都没有我这个楼主。”楚君漠的表情隐在黑纱之下,突然一字一句地对著影卫开口──“血魂的滋味,可惜你们都没尝过……”   垂头表示誓死要跟随的这名影卫,以及隐藏在暗处的其它几个黑影,都同时打了个寒颤……   额,这辈子还是不要尝的比较好……   “楼主,属下……实在为难……”内心挣扎。   “……”男人的衣袍无风而起。   “楼主……”有点怕。   “记住,别跟来。”   如一阵风掠过,等可怜的影卫回过神来,他们的楼主,早已不见了踪迹。   他已经在山中转了数个时辰。   孟湘山的地势果然险恶,且一直有诡异的烟雾缭绕,四周视线不明。   据山脚下居住的三两户人家说,曾经见过一外来的蓝衣人,进到深山中去了……   而他也真的在山中寻到了那蓝衣人的一只衣角。   可是,却一直不见那人出现。   楚君漠对此人,是存著好奇而来的。   这世上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他的人……他确实想要探个究竟。   他知道,那人是将蛊,暗植在了那个叫如烟的女人身上。女人随之发狂,而她的血,将蛊带入了他的身体。除了当日全身热血乱窜以及混乱的幻象之外,他并未感觉到蛊毒对自己身体造成了什麽变化。然而依豔三娘所说,他的蛊毒会在七日後再次发作。也就是说,他必须在所剩的两日时间内,找到那个下蛊之人,才能避免又一次的折磨。而在这连泥土都渗出诡异气息的深山之中,蛊毒发作的下场,恐怕生死难测。   楚君漠自嘲一笑。他坚持不让几名影卫跟来,除了不想让属下跟著涉险以外,也是想自己去解决这件事。那个神秘莫测的蓝衣人,到底为何要下蛊?是冲著摘星楼来的?如此厉害的用蛊之人……据说与豔三娘也有些许联系。豔三娘只说这人应是她师姐的传人,其它却不愿多透露。   楚君漠一人一剑穿梭於阴暗的山林之中,一棵棵古树参天,多是三四人都难以环抱的大树。阴沈沈的树叶与枝干将天光都几乎遮蔽,脚下踩著的都是厚厚的枯叶,四周静得出奇。   终於,又越过了一个山坳之後,他看见了一条溪。   溪水浅浅细细,清澈异常,在这阴暗的山林中透出了清新的粼光。   天光也渐渐更觉明亮,楚君漠知道──暂时应能走出丛林深处了。顺著轻快奔流的小溪,他放慢了脚步。   水源,总是最能吸引困境中的人。   无论那蓝衣人与这座山有什麽联系,他身在此山中,必然也需饮水。   楚君漠心下稍定,高大的身躯俯下,就地盘膝而坐。就著跳跃的水流,鞠了一把清澈的溪水,往薄唇送去。   好甜!心下不由赞叹这原始森林中至纯至净之水……   忽然,刚刚有所放松的男人全身一紧,气息瞬间放缓──有人!   轻轻地褪去衣物,只余一件白色的兜衣掩住胸部以及下身私密之处,如往常一样,她将小巧的莲足轻探水面──好凉!山中天气本就较凉,而山中的清泉,冬暖夏凉,此刻正是透彻冰凉的季节。   莲足终於踩在了小溪底部的鹅软石上,圆润的触感甚是有趣,她嘴角眉梢都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光洁纤细的小腿已浸入清透的水中,一双修长玉白的大腿则暴露於空气之中,与浅碧色的溪水相映衬,更显肌肤雪白,细腻诱人。   她弯下腰,一双藕臂亦伸入溪中,将凉凉的水往自己的身上轻打。白色的衣料在水的浸润下,很快就湿透了,牢牢地贴在她的身上。一对形状美好的乳房,完美地凸显出来。   9、美人出浴图   终楚君漠的一生,亦从未见过如此美景!   溪水下游更为宽阔,清澈的水流在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岩石阻隔下,跳跃得更为轻快。只见那一汪碧泉之中,一名几乎全裸的女子,正毫无防备地与溪水嬉戏。不同於一般人,她的发色很浅,透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肤色很白,甚至有些异样的病态;身材纤瘦,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一点。   楚君漠的视力本就过人,此刻居高临下,他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女子雪白的肌肤,娇豔的红唇,还有一双纤细的长腿在水中若隐若现。她的头发很长,如瀑般倾泻,直直地往下,甚至有些发丝已经到了大腿,随著她的动作,隐约可见纤细的柳腰之下那挺翘的臀部曲线……而她身上仅著的薄薄衣料,如第二层肌肤一般贴合在白瓷般的胴体之上,一双乳房虽然不是很大,却凸显出了自然挺拔的诱人弧度,隔著一层形同虚设的布料,两粒小小的乳尖儿亦微微地探出了头,透出淡淡的粉色痕迹,似是在引人将那阻隔剥去,好做进一步的采摘!而那兜衣的下缘,则刚好掩住女子的下身,但是偶尔仍可见那两条玉腿之间,肌肤光洁粉嫩,隐约能窥见一条小小的肉缝……   等到楚君漠自觉口干舌燥的时候,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有了反应!   黑色衣袍难掩男人身下撑起的硬物,弧度惊人而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体涌去……   该死!一向对女人不怎麽感兴趣的他──堂堂摘星楼楼主,以冷酷嗜血著称的“血魂”──此刻竟然躲在这鸟不拉屎的深山之中偷窥一个陌生的女子出浴,更可耻的是──他居然还硬了!   楚君漠自认一向清心寡欲,对女人并没有很大的向往。甚至可以说,对於女人,他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抑或者是厌恶……   从他有记忆以来,印象里女人就是如自己的母亲一般──总是哭泣,总是用柔弱而又凄苦的眼神看著他,总是一遍遍诉说著她的不甘与绝望……   他心疼母亲,却又难以抑制地在心里看不起她……   但是母亲有一句话他一直都很赞同──不喜欢的女人,就不要碰。   而他恰好一直没有什麽喜欢的女人,也就一直与剑为伍,与酒同欢。   依据豔三娘所说,正是因他恰好不怎麽喜欢女人,这次方能保住一命。   而可笑的是,他就是为了解蛊而来到这山中,还未找到此行的目标,却在此时此地,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动了情欲!   兴许是这媚情蛊影响了他?虽然自己不曾有感觉异样,但是这诡异的蛊在他的身体之内到底会起什麽样的作用……他不知道。   楚君漠暗叹一声,强迫自己将落在女子身上的轻薄目光收回,闭目凝气,暂时将体内躁动的欲火压制下去。   此刻他需要思考。   她,是谁?   10、山中色鬼   古木苍苍,一阵风掠过,草木轻摆,树丛间似有无数影子在轻晃。   “喂,那边来了个男人诶……”   “是啊是啊,他盯著她看了很久了啦!”   “果然男人都一样,你们看他下面那根早就硬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硬才不正常啦,他现在一定很想冲上去干她!”   “为什麽不上呢!要是我也有那麽好的皮囊,一定现在就去操死她!”   “唉,可惜我们每天都看得到,吃不著……”   “行啦,其实她留我们在这里已经算是不错啦……虽然我也很想摸摸她的奶子……”   “你算了吧,你敢说你就只想摸奶子,不想干她个死去活来?”   “我是想啦……可是有什麽办法,能摸到就不错啦……”   “好想看那男人操她噢!不知道她被人插的时候会是什麽表情……”   “看那男人那麽高大,下面那根东西肯定也不会小,用来破瓜,她一定会很痛,嘿嘿……”   “天啊,真的好想看,看她下面流血……我说这男人还傻楞著干什麽,上呀!”   ……   又一阵风拂过後,山林恢复了寂静,静得诡异,似是从来不曾存在有生灵。   念离却听到了声音。   虽然隔得很远,但是隐约还是能听到什麽“硬了”、“奶子”、“操”之类的字眼……   这群色鬼!   知道他们不敢靠近她,但是一群色鬼要讨论什麽淫邪的话题,也应该离她再远一点吧?也许她真不应该一直持著善念留它们在这山里……世上最难以教化的,兴许就是这色中恶鬼了吧?   念离原本愉悦的表情褪去,变成淡淡的黯然,然後那美丽的面孔上,呈现出一种冰霜般的冷漠。没了洗浴的心情,她从碧泉之内直起身,细白修长的玉腿在水中迈著小小的步子,踩著一颗颗圆润的鹅软石回到了岸边。   走到放置衣物的大石头边,她看著自己湿漉漉的身体,犹疑了一下,还是动手将紧贴著肌肤的兜衣褪了下来──以那群色鬼所在的距离,应该看不清楚的吧?如果它们真的有那麽大的胆子,她一定会亲手让它们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凝脂般的乳房终於彻底地曝露在空气之中。   她的两只浑圆匀称而挺翘,拥有著最美好而自然的曲线,雪白的肌肤上两点小小的樱粉色乳尖儿各自点缀著两团玉脂,在空气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她将长长的发轻甩,一头瀑布般的秀发水珠跳跃,熠熠生辉!   用一块布巾轻拭身上的水滴,从肩颈、手臂,至丰满的乳房,纤细的柳腰,挺翘的雪臀,还有修长的玉腿,以及腿间那道细细的肉缝……   “哎,她好像在穿衣服了……”   “天哪,我刚才好像看到奶子了!”   “是吗是吗?我也想看……怎麽这麽快就穿上了!”   “要是能离得近一点就好了……这麽远老是看不清楚……”   “我们离太近她一定会生气的啦,到时候就真的魂飞魄散了……那男人倒是离得挺近的,她都没发现……”   “那个男人到底在搞什麽呀!明明都硬成那样了!”   “喂,他好像一直闭著眼睛坐著诶。”   “硬撑什麽嘛!那麽大个男人在这深山里强奸个弱女子又没人知道,为什麽不上呢?”   “就是,她虽然能治得了我们,可对有武功的男人应该是毫无抵抗之力吧?”   “那男人还真能忍,看到这麽美的女人裸体都能忍得住……”   ……   其实楚君漠忍得很辛苦。   天知道他为什麽要在这深山老林里受这种折磨!   明明已经凝神定气想要梳理一下线索,明明已经要压制下汹涌的欲火……可恨自己的耳力亦是好得过人!   虽然听不到那群暗中窥视的色鬼说的话,但是他却可以清晰地听见女子从水中站起,一步步走向岸边,然後脱下湿衣,然後一点点地擦拭身体……他甚至可以想象她在每一个部位擦拭时的动作!   该死!   或许这个女子跟那个暗算他的蓝衣人有什麽关联,或许她就是个山中诱惑人的女妖……反正,这个女子该死地让他觉得挫败!   没想到他也有情欲不受控制的一天……明明那日蛊毒发作之时,他还能厌恶地把那些女人甚至是小倌给扔了出去……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她与引诱他来此的蓝衣人有何联系?   没错,此刻他非常确定,那下蛊之人是特意引诱他来此。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11、为谁蛊惑   念离拭干了身子,套上了衣物,一头长发在身後仍断断续续地滴著水珠。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後接近……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瞬间扣上了她的咽喉!   她不及回头,已经被他制在了怀中。脆弱的气管被有力的大掌扼住,空气仿佛瞬间稀薄起来……   他贴她很近,近到她能够发现自己的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也能感受到他手臂不同於女人的粗壮,还有那身肌肉的坚硬,她甚至还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心跳……   是男人。还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你是谁?”男性的嗓音低沈,磁性又带点冰凉的感觉。   呵,明明是他突然闯入了这里,此刻还扣著她的命脉,却问她是谁。念离本受惊不小,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虽然气息已是有出无进,她却不想急著开口。   男人也没有放松手劲。他贴她那麽近,少女的幽香若有似无地随著呼吸进入他的感官,他的思绪似乎被什麽给迷惑了……忘了自己此时的行为,不仅不能令她开口,甚至会要了她的命。   她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求生的本能还是令她用一双素手去拨那只大掌,可是,他的手劲远非她的力量能够撼动。   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了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死,为谁所杀,真是可笑……这个念头最後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楚君漠好像恍然回过神来,等他松了手,怀中柔若无骨的身子马上无力地往下滑去。   他慌忙弯腰把她接在了臂弯里。   近距离地看著真切落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女子,他竟又楞住了。   ……她好美!   方才居高临下的窥视,目光里接受到的满满的都是女子诱人的胴体,而她的容貌却被长发掩住,看不甚清晰。此时此刻,她的小脸离他那麽近,近到可以看见她白雪般的薄薄肌肤下流动的血脉。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直,嘴唇红豔而润泽,细细的眉弯下眼睛闭合著,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卷翘。   她的头无知觉地一动,脸颊边的长发往下垂去,那白嫩的肌肤上竟然露出了一朵粉色的花型印迹!   天──她真的是女妖吗?   为什麽会有这样魅惑人的女子?!   抱著这具充满了诱惑的美丽身子,楚君漠心里更加懊恼……他这算什麽?明明是他偷窥了人家洗澡,还起了歹念,恼羞成怒後就跑出来,想杀人灭口──抑或是一亲芳泽?   她身上的幽香不断进入他的鼻中,亦氤氲填满了他整个胸腔……这就是女子的香味麽?为什麽与他曾接触过的女人都那麽不同……   她的衣物还没有完全穿好,他的角度可以看进她的胸口……这就是女子最柔软最丰满的地方麽?为什麽那形状会那麽诱人……   ──该死!他!楚君漠!怎麽能像个无耻的采花贼一样,用蛮力掐晕了一个弱女子之後,充满了邪恶的念头抱著她上下其手?虽然还没有真的出手,可是自己的下身很早前就已经欲望勃发,誓不低头……   幸好,没有让影卫跟来,不然,自己如此窘迫的不堪行径岂不是要让他们取笑?而且,这样美丽的身子,怎能让别的男人看见……   楚君漠看著她纤长的颈项上被自己扼出来的红痕,轻叹一声,横抱起她纤细的身子,高大的身躯立起,巡视了一下四周,而後飞快地向一处密林奔去。   日已西沈。   念离终於幽幽转醒。   脖子上传来一阵涩痛。   没死。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努力地想要撑开眼睛,眼皮好沈,好像被压了几座山那麽重。   一边的男人就一直盯著她,看著那长长的羽扇般的睫毛颤动了许久後,一双明眸终於历尽艰辛睁了开来。那是怎样的一双秀目呀!圆润而乌黑的眸子嵌在碧波般的大眼睛中间,一层泪雾隐隐弥漫,秋水般含情,宝石般璀璨。这双眼睛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通透,那样的洁净……它纯净到可以引发任何人的强占与摧毁欲!   与这样的一双眼睛对视,好不容易已经平息欲火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楚君漠又一次在心中暗咒,然後告诫自己──不可以被迷惑,不可以兽性大发,不可以入了圈套。   而念离清醒後,很快发现自己正躺在属於熟悉的小木床上──她在自己的小屋里。   屋里的一切都没变化。除了多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身躯。   念离看著他。   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虽然她所见过的人很少,男人更是少有,但她还是可以分辨一个人的美丑。   楚君漠覆面的纱帽已经除下,所以此刻念离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面容。那高挺的鼻梁有著惊人的高傲弧度;那薄唇紧抿,散发出一种危险的诱惑气息;那俊眉斜飞入鬓,显示出主人的张扬与不羁;而那双深陷的眼睛,竟然泛著琉璃般魅惑的幽光!   他的轮廓深刻如雕凿,他的身材高瘦而又充满力量,他在这小小的屋子里,有著极为强烈的存在感。   就是他?一只手就让她差点窒息而死的人?   这样的一个男子,又怎麽会突然出现在孟湘山,他又为什麽要对她出手,又为什麽把她带回了她的家?   “告诉我,刚才在门口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的嗓音仍旧磁性中透著冰冷。   男人?   念离有点恍惚地想著,这里除了他,还哪来的男人?……难道,他说的是小影?   “小影在哪里?”因为干涩,她的嗓音有点嘶哑。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蓝衣服的男人……他吃了我一剑後就不见了。”楚君漠蹲下了高大的身躯,俊魅的脸庞离得她非常的接近,一字一句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   12、顾家公子?   之前楚君漠在不远处发现了一间小屋,猜测那里应是她的家,於是抱著她回去,却在门口遇上了一个人。   那个蓝衣人。   诡异的是这个家夥看见他竟然不闪不避,反而迎上来想要接过他怀中的女子。   他自然不肯。可是那奇怪的家夥硬是当他不存在似的,伸手就要将那娇柔的身子给抢过去。他怕伤著了她,只好眼睁睁地看著那家夥把她抱起来,然後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里,将她安置在唯一的小木床上。而後他走回门口,像是完全没看到楚君漠高大的身躯,动作迅速地就将门给关上……   楚君漠瞬间哭笑不得。但他还是以更迅捷的动作,反手抽出了身後装著血魂剑的布包,刹那间抵住了门。   那蓝衣人这时才像刚发现自己面前有人,眼睛眨也不眨得瞪著他,似乎有些不解这个高大的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久不见,这位……顾公子?”虽发现了对方的不寻常,但他还是想要先搞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家夥,与里面躺著的女子是什麽关系。   对方看他的目光却动也没动,好像曾经暗算过他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甚至……他好像完全不认识楚君漠。   确定了事情有异,楚君漠心绪有些混乱。这几天追踪的目标就在眼前,为何却与自己预想的情形完全不一致?   而她,那个昏迷中的女子,真的与这蓝衣人有所关联……她还被他那麽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她,是他的女人吗?   想到这里,楚君漠的心突然一阵隐痛,好像被什麽东西蛰了一口似的。又好像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不停地对他蛊惑──她是你的,不是任何人的!把她抢回来!杀了这个人!把她抢回来……   他出剑了。   无论是不是被那个声音所蛊,他都会选择出剑──与这个家夥,一定要有个了断。   那蓝衣人却是躲都没躲。眼看血魂已经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刺入了他的身体……他还是没有动。   他消失了。   楚君漠明白,关於这个人以及这座山,肯定有什麽奇异的事是他所未知的。   而他能够抓住的线索,也仅剩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了。   念离感受到他压近时那强大的压迫感。那高挺的鼻梁似乎就要触到她的脸……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使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   他浓郁的男性气息在她的眼耳口鼻周围弥漫,带著异常的魅惑,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亦吞没……   “你……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她开口了,明明心里在打鼓,却装作一点也不害怕不为他的气息所动。   “我麽?”俊美的男人琉璃般的眸色闪烁,忽然薄唇勾出一个微笑,“在下楚君漠。”   楚君漠?!……她是曾听闻过这个名字的。   南摘星,北赤宁。虽然她长年身处於孟湘山之中,但是对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山里那麽多的孤魂野鬼,每天谈论的东西天南地北,无所不包。而且,她还有一位朋友,偶尔会来看她,同时带给她一些关於外面世界的信息。   而关於摘星楼,她曾经充满了好奇与憧憬。听说那里的人都是江湖里来去如风、潇洒不羁的人物,而其中最传奇的,还是要数那位楼主……“血魂”楚君漠。   关於他的剑法,关於他的神秘,关於他的桀骜,关於他的嗜血……她曾经想象过很多。   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能亲眼见到他!   他的神情确实那样桀骜不驯又洒脱不羁,他的全身确实蕴藏著无穷的力量,他的气息确实有著那样强势的压迫力……他还拥有她想象不到的俊魅容貌。特别是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闪过无数神秘而耀眼的光彩。   念离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静止。   天地间只有彼此眸与眸深深的对视。   他忽然微微一动,薄唇似乎就要触上她红润的嫣唇……她却傻了,不知道要躲。   ……   “小离,我来看你啦!是不是很想我?”欢快的声音,带点轻佻的语调。   嘴角仍是同一个上翘的弧度,雌雄莫辨的气息隐隐透出。   13、无痕留影   “……无痕?!”念离一听那熟悉的轻佻语气,就知道是自己的朋友来了。   美人忽然一脸惊喜,急忙起身跳下床,就往门边奔去。被扔下的男人……楚君漠,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表情是一脸的不郁。   很好,那该死的家夥终於出现了!   他迅速立直了身体,此时果然那蓝衣人已经进了门。高大的男人全身绷紧,不知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是看见美人奔进了对方的怀里……该死!那放浪的家夥竟然伸手搂住了她,她柔软的胸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楚君漠好像听见血魂正叫嚣著它的饥渴,咆哮著要饮人血!   “小离,就知道你很想我……可是现在不要抱这麽紧啦,有人要杀人啦……”仍然是轻佻的语调,嘴角挂著揶揄的笑,“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亲热不迟……”   小离?原来她叫小离……该死!忍不住又咒了一声──那家夥嘴里这麽说,手上却收得更近,把她死死地压在怀里……   “无痕……”念离原本有些诧异,可是一回头,果见那高大的男人脸色难看得紧,不知道是什麽事得罪了他……   对了,他出现在此,是因为……无痕吗?不然的话,怎麽会刚巧在这时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孟湘山呢?他……是无痕的什麽人麽?……   念离从顾无痕的怀里退开,看著男人英俊的脸庞一脸的怒气,不解他为何突然用那种吃人般的眼神瞪著自己……   而那个正怒发冲冠造型的男人看著她秋水般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有著几分不解,还带著一丝暗藏的怯意……他忽然又冷静了下来──是啊,他为什麽要这麽生气?目前应该要解决的问题是自己身上的媚情蛊吧?!   “我不想与你多说。”薄唇里吐出的一字一句异常的冰冷,“我身上有什麽东西是属於你的,请你,收回去。”   “呵呵,这位公子……是在同在下说话麽?”轻佻的笑意不减,眼神却也冰锋暗藏。   念离愈发的不解,他们之间,到底有著怎样的纠葛呢?   “呵……”楚君漠如石雕般的冷峻脸庞上忽然也绽开了笑意,“现在倒是听见我说话了,刚才门口消失的那一个,应该不是本尊吧?”   “咯咯……还不笨嘛……”蓝衣人笑得更为夸张,“果然没看错……你,倒的确有点意思。嘻嘻,那一个,不过是我送给小离的式神而已,每日都可替代我陪伴於佳人左右。小离可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呢……呵呵,所以,就有了一个我的影子……”   “无痕……”念离轻扯了扯那蓝衣的衣袖──虽然这些是事实,可为何要用这样暧昧的语气说出来呢?   楚君漠的眸色忽然变幻,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涌动,却又被压抑了下去。   那蓝衣人一直盯著楚君漠,仿佛打量得很有趣。忽然……他出手了。   那轻浮的嘴角一勾,衣袖一扬,他身边的念离已经毫无自觉地倒下。   而後他竟然瞬间扣住了念离那犹带红痕的颈项!一双眼睛闪烁著诡异莫测的光芒:“别过来。你一动,我可不敢保证小离会有什麽事噢……”   楚君漠竟然又一次来不及阻止他!   他到底是什麽人?竟还会伤她?!看著念离那雪白颈项上的红痕,还有她脸颊上那一瓣如花般的印记,他的心中,忽然涌满了一种酸涩的滋味……她,这样柔弱的女子,为何总是要被人伤害?   她明明就如这山野中的精灵一般的纯洁无暇,她的身上充满了一种孤寂的味道,她有那样惹人爱怜又想要被人爱的内心……是的,他可以感觉到,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蕴含的、被深深埋藏的──孤独。   而这个奇怪的蓝衣人,明显是已经走入她内心的人,为何还要这样伤害她?!她不是他的女人吗?   “呵呵,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那人仍是笑著,“想知道,又想救她的话,明日午时,至孟湘的主山。逾时不候。”   他径自挟著那绝美而柔弱的女子,一跃不见了踪迹。   14、是结是解?   楚君漠在那空落落的小屋里坐了一夜。   静坐在她的小床上,看著屋里简单的摆设,想象著这里的主人,是个怎样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麽,心里会涌起一种温柔又隐约作痛的情绪……   次日天光渐明,高大俊魅的男人终於起身,往孟湘的主山而去。   整个孟湘山脉连绵不绝,主山的山峰更是高耸入云,地势陡峭。广阔的森林里气氛较前日更为诡异,四处弥漫的雾气流转,之中还似有透出一丝香气来。   楚君漠在山地上疾行如风,俊颜上一脸肃容。   这座山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向来冷峻冷情的他竟然会被扰乱了所有的心绪。   密林中天色昏暗,算算时辰已到巳时,看地势已快到山顶了……而那林中的诡谲香气竟愈来愈盛。   转过一棵巨大的古木,视野终於变得开阔起来。   一道亮光一闪,一个蓝色的影子掠过……   “嘻嘻,来得好早……看来很关心我们小离嘛……”轻佻的语气一点都不变。   “到底想要什麽,直接点。”楚君漠的表情冰冷得可怕。   “嘻嘻,我只是想送你礼物噢……”顾无痕笑得一脸灿烂,手一伸,又是一道亮光,地上就凭空出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你感激我都来不及吧,咯咯……”   纤瘦的女子静静地躺在一个光圈里,美丽的眼眸闭合,长长的卷翘睫毛如羽扇般整齐浓密,脸色仍是有些苍白,那朵花瓣般的印记粉嫩动人,颈项上的红痕仍留有浅浅的痕迹。而她的身上……此时竟只有一件薄薄的纱衣!   那白色的纱衣几近透明,根本挡不住其下那娇美动人的曲线。那纱衣也很短,她雪白修长的大腿几乎全都露出,在空气中泛出诱人的微光;而她那小小的粉色乳尖,也清清楚楚地印在轻薄的布料之下……   老天,那个该死的男人想干什麽?!他怎麽能把她,摆弄成这样淫靡又诱惑的样子,还让她美丽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与别的男人视线之中?   楚君漠心中对顾无痕的恨意更深──无论他想达到什麽目的,为什麽要利用这个可怜的小女人?   “嘻嘻,我美丽的圣女呀……”顾无痕一声赞叹,而後对著楚君漠笑得好像无比真诚,“送给你当祭品,好不好?”   “你说什麽?”真的把她当成一个物件?!楚君漠绿眸里幽光掠过,全身似是已起杀意。   “嘿嘿,要杀我?那也要看小离肯不肯呐……”他又一轻动,念离的眼睛很快就张了开来。   她诧异地看著顾无痕和楚君漠,不解自己身处何地……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是结界!   “无痕,你……设了结界?!”念离极为诧异,这孟湘山中到处有她所设下的结界,然而能够改变原本设定的人,这是只有顾无痕了!   “嘻嘻,小离,你别生气噢,擅自改了山中的布置,是我不对啦……”顾无痕对著念离一脸撒娇的表情。   “无痕,这是……你怎麽会用这种结界?!”念离真的惊呆了,同时她也发现了自己几乎衣不蔽体……   “我说了对不起了嘛,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给解了……”顾无痕凑近她耳边,“小离,这是我用自己的血……下咒做的结界。   “什麽?无痕……”念离更是震惊,“你为什麽……”为什麽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做这样的事情,为什麽要布这种结界,为什麽要让她也身涉其中?   “如果硬是破了它,你知道……不仅是你的身体大损,我亦随即而亡。”顾无痕轻撩起念离的一捋长发,“小离,想要什麽样的结果,就看你的意思……”   “无痕!”念离秋水般的双眸里布满了不解,“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伤害你……你这麽做,就是要我……你告诉我,为什麽?”   顾无痕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目光里泛著令她不解的复杂。   “小离,对不起。”   说完,顾无痕即转身而去。   15、结界,要我的命还是要你的身?   “小离,对不起。”   ……   也许,你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顾无痕心里默念著旁人不会明白的话语,留下一男一女在那结界之中,翩然而去。   楚君漠看著念离的小脸在听了在顾无痕的耳语之後越来越苍白……过人的耳力令他亦能听见他们间的私语。只是他不懂,他们所说的,到底是什麽结界?为什麽,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不解、惊慌,那雾蒙蒙的眼中还有种被背叛、被遗弃般的凄凉……   他是不是应该把那个阴阳怪气的家夥抓回来,先让他解了自己身上的蛊,再用血魂剑把这个总是笑得很恶心的男人削成肉酱?   周围带著甜意的香气越来越浓重,诡谲的氛围中他却不放心扔下她──绝美的纤弱女子静静地跌坐在地上,苍白的小脸没有了丝毫的血色,纤手握成了拳,紧紧地,紧紧地握著……她甚至已经不在乎自己半裸的身子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不在乎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副淫荡的样子……   “你……”楚君漠想上前扶起她,可是她的表情愈来愈凝重,眼神越来越冰冷,霜雪般的冷漠呈现在她绝美的容颜之上,横亘於她与他之间。   “离……”不知道要怎麽称呼她,楚君漠忽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但他不愿看到那纯净的眼眸蒙上那样的冰冷。   “我叫念离。”她忽然起身,轻柔的嗓音也带著一点冰雪般的气息,语调平静得出奇,“这里是孟湘的主山,我设的主结界被改动了,现在我们所处的……是无痕用自己的血下的结界。今日午时至未时之前,如若不能除了它,结界里所有的生物都会被吞噬。”   她的叙述那样平缓,可是吐出的语言却那样惊人!   “所有的……生物?”这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还有,那个顾无痕,他就算与他楚君漠有什麽仇怨,也不用把她牵扯进来吧?!   楚君漠绿眸中怒意更甚,飞扬的长眉蹙起──如若下次再见到那个人,一定要请他尝尝血魂的滋味!   “那……有什麽办法能除去?”他深邃的眼眸凝视著那清瘦的女子,她此时背对著他,一头长发掩住了身後的春光。   “……要破此结界,唯有……”短暂的沈默後,念离转过头直视这个高大的男人,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唯有阴阳交合。   否则……   今日你我,都需殒命於此。   她的语气虽然好像没有什麽起伏,脸色却愈发苍白。   她毫不意外地看见眼前冷峻的男子面色蓦然僵硬──是呀,这种情况确实令人措手不及──不是莫名其妙地在这深山中丧命,就是要与一个陌生女子做那种……亲密的事情。任何一个男子面临这种选择都会不忿的吧。   更何况,他还是“血魂”,传说中嗜血而又桀骜的血魂!   他怎麽能容忍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怎麽能容忍用没有感情的欢好去换取性命,又怎麽能容忍随便去碰一个山野之中身有异术且呆板无趣的女子!况且──念离纤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那上面,有一个印记,长伴了她整整十九年。而她的手心……有一条深深的掌纹,横亘於手掌中间,硬生生将纤嫩的手掌划为两边!──这一条掌纹,亦陪伴了她十九年。   断掌。   一个断掌女子的宿命──克父克母,一生颠沛离散、姻缘淡薄,注定……孤寂。   她原本以为,无痕是自己的朋友,唯一的朋友。可是……现在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注定……还是什麽都无法拥有麽?   而这样的她……却说出了如此令他难堪的“办法”……是多麽令人不耻!就好像,是她自己设了这个局,逼迫这个英俊不凡的男子与自己做那种不堪的事……   白皙纤长的手指深深地在掌心握紧,她不敢再看男人的脸色,转身走出几步,两只手越握越紧,指甲将娇嫩的手心肌肤划出了深刻的伤痕。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却没有发现楚君漠在一瞬间的僵硬後,白皙的俊魅面孔上……竟然泛出一丝可疑的潮红。   凝视她如瀑般的长发下纤弱又倔强的背影,楚君漠心里蛰伏的那股异样疼痛在此时忽然愈加深刻,终於忍不住上前,从背後将那纤细的身子,环在了自己强壮硬实的胸怀里。   “念……念离。”第一次在这种暧昧环境下叫她的名,他带了几分迟疑。这个女子,与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相比,都是那麽不同。她此刻冷淡如冰霜,好像对什麽都不在乎,神情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他分明能感受到她的内心,根本没有主人表现出来的风轻云淡。她明明,是那样的孤独和悲伤。   纤瘦的女子在他的怀中有些僵硬,怕冷似的颤抖了一下。   他忍不住将她拥得更紧,在她雪白的小巧耳朵边轻轻地问:“……真的非要如此麽?”楚君漠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已然“越矩”,然而这样的亲密间闻到她颈间散发的清幽淡香,他心中压抑著的某种渴望好似即将被唤醒,“真的……可以麽?”   女子似乎被他孟浪的行为以及暧昧的问话弄得有点恼:“命是你的,随便你。”   明明心里满是羞愧,可是说出口的却是这样冷漠的句子。念离在他的怀里更加不敢动,掌心快被指甲刺出血来……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看不起她的造作和不知羞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问题……   楚君漠沈默了,只是抱著怀中纤弱的身子,什麽也没有说,什麽也没有做。   他一定很挣扎吧……他肯这样抱著自己,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是很讨厌像她这样的女子?但或许他早已有心爱的人,此时不愿做出对不起对方的事来吧。念离心中默默地想著。然而,她也只能静静地等著,等著男人做出最後的决定。而此刻,山中的诡异气息越来越浓重,结界里的香气愈发浓烈,空气却似乎越来越稀薄……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沈默中静止,就在念离快要笃定自己今日将丧命於此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掌突然从腰侧移到了她饱满的胸房之上!   “啊……”被突然袭击的大掌吓了一跳,念离的身体敏感地颤动了一下。   两只大掌一左一右分别握住了一双柔软的浑圆,隔著几乎透明的纱衣缓缓地揉动起来。男人怀中的女子身材虽纤细,乳房却足够饱满而挺翘。轻薄的大掌似乎极为满意,捏弄得越来越用力。   “你……”念离总显苍白的小脸变得绯红,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他这麽做,是表示愿意与她……也就是说,她和他真的要……   青涩的女子後知後觉地对陌生的男女情事开始感到惧意。   “我会怜惜你的……”英俊的男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发誓般地诱惑著懵懂的小女人。   16、破身之一   楚君漠心里确实是有过一番思虑的。   方才,他分明听见了顾无痕的话──   “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给解了……   “如果硬是破了它,你知道……不仅是你的身体大损,我亦随即而亡。”   还有她说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伤害你……”   ──这个结界,她是可以解得了的吧?可是,顾无痕却用自己的命威胁她!明知她不可能害自己,所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要挟她,要她失身於别的男人……   为什麽,可以有人这样不珍惜她?而她,为何会情深如此……竟然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   那个顾无痕,到底是什麽样的人?而他楚君漠,又到底被扯进了一个怎样的阴谋之中?   从一开始的媚情蛊,到现在这诡异的结界,好像一步步只是等著他踏入这个陷阱。   他身上的蛊……如果不是与心爱的女子欢好,那他……呵呵,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杀人陷阱。   而眼前这个有著诱人身体和容颜的女子,却有著最纯洁和忧伤的气息。她……是何其无辜!   对他楚君漠来说,即使不看重,女人也从来都不是可以随意玩弄和利用的对象。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精灵般轻灵、冰雪般圣洁的美丽女子。此时,他又怎能真的去侵犯於她?   可是,除此之外,难道她会愿意自己解了结界,让顾无痕随之而亡麽?不,她一定不会,不会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况且,那样做,她也会因为反噬而受到很大的伤害……   那麽,唯一的办法,确实只有如此了吧──真的去占有她,去与她结为一体……就算她心里有被他人强占的酸涩,至少不用承受伤害心爱之人的痛苦,也不会对她柔弱的身子造成太大的伤害。   至於媚情蛊……虽然还不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意,但是……就算她还不是自己心爱之人,他楚君漠虽是必死,至少能救她一命。   所以,他还是顺从了这个阴谋的走向,同时也顺从了自己的内心──抱她吧!就算是必死,也想要抱她一次!给那冰雪般的女子一点温暖,也给自己的心,一点抚慰。   毕竟,他第一次这样在乎一个女子,第一次看见了一个女子心中那样深刻的孤寂与忧伤……而他曾经,也有过那样的日子。那种感觉与天下所有生灵都不相容的孤寂!   “我会怜惜你的……”   这是他的保证,亦如同誓言,轻轻地印於在她的心上。   而此刻,他的手,正随著他的意愿,抚摸著她娇嫩的双乳……   “真好……”他忍不住赞叹出声。她的乳,是那样柔软而充满弹性,让第一次触摸女子的男人把玩得爱不释手。   她似乎因为被陌生的男子碰触而感到不安。虽然她极力克制著身体的颤抖,可他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在怕。   她怕他。这个事实让楚君漠心中忽的一下隐痛,是呀──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个陌生的男子,一个趁人之危的浪荡狂徒而已。   可是,他却不得不这麽做。就算她心有不甘,就算她怕他怨他──他也一定要抱了她!   男人留下一只有力的大手继续揉搓著女子挺翘的乳房,而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入了那薄薄的纱衣,徐徐地往下移去……经过她小腹上小小的眼儿,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女子最私密之处!   她的身体异常的干净,竟然丝毫的毛发都没有生长。那光滑的小腹之下,男人的手指可以轻易地直接找到那道细细的肉缝……   男人怀中显得格外娇弱的女子,禁不住他突然的侵袭,终於忍不住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可是楚君漠一只手臂紧紧地抱在她的胸口,另一只手不但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反而直接往她下身的隙缝之内探去!   “啊……”念离终於还是忍耐不住这种异样的亲密折磨,娇柔的嗓音发出一声轻喃,似是抗拒男人的孟浪入侵,又似是在做著热情的勾引。   楚君漠明白那当然不会是对他的邀请──她在抗拒。可他却不得不把这令两人都难堪的窘境继续下去。   他轻轻地摸索,指尖寻获了她暗藏的小小的花核,开始小心地揉弄……   “嗯啊……”最敏感的地方被侵袭,这令他怀中的女子,发了更为大声的呻吟。楚君漠的动作稍滞──这代表什麽?是她……有感觉了吗?他并不懂得讨好女子,又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她,只好更为小心地继续揉捏著那小核,同时,几根长指在她的花瓣之间,轻轻地翻搅拨弄著……   而此刻的念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发出这样淫荡的声音!而他,他竟然真的在……在触摸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私密!   她饱满的乳房被他强壮的手臂紧紧地压住,有种胀痛,又有种奇异的舒服的感觉。而她羞人的下身,正在被他的长指小心地摸索揉弄著……好怪,好奇怪的感觉──原来,被男人碰触的感觉,是这样的羞,又这样的难耐……仿佛正要被强占的,不仅是她的身体,同时还有,她的心!   可是──他是“血魂”呀!他……真的会甘愿受制於人,在这山野之中与一个陌生的女子,行这野合之事吗?   他到底会怎样看她?原本就说出了那样不知羞耻的“办法”,而现在,他不得不真的碰触她了,她竟然还会因为这种没有感情的碰触而发出那样淫荡的声音……   她……在他的眼中,一定是个没有廉耻的淫荡女子吧?   想到这里,念离的心中不禁一痛。她本是这山中无人见怜的一个孤女,没有什麽可以吸引人的地方,反而是个暗藏著异术的女子──是的,她,本就与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她也不曾奢望过自己,可以得到哪个男子的垂怜,亦从未想过自己此生,还能体验到男女情爱的感觉……   而现在,竟然就有一个男子,在对她做著这样亲密的事。而这个人,还恰恰是她曾暗自倾慕过的人──“血魂”楚君漠!   为什麽,为什麽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为什麽要让他来对她做这种事,为什麽要让他看见她衣不蔽体还放浪呻吟的模样……为什麽她不得不在自己仰慕的人怀中做一个难堪的荡妇?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此死去!亦不要他勉强自己来碰触她,亦不想自己在他的印象里就是这样不堪的女子……   不要──不要再碰了……她的心里,在默默地流泪。   除了这样的办法,就只有她自己用咒术破除这个结界了……可是,无痕……虽然她不懂无痕为何要这样做,可那毕竟是她唯一的朋友呀!曾经陪伴她度过了无数山中寂寞日子的朋友……她怎麽能就不管不顾朋友的性命!如果要她选,她宁愿自己死了,也不可能会伤害这唯一的朋友!可是,她死……难道要他──这个俊魅不凡的男子──也跟著死吗?就算他与无痕之间有著难解的瓜葛,就算他不是“血魂”,她亦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一个不懂咒术没有灵力的人,枉死在这孟湘山中!   所以,她只能一边在心中哀泣,一边僵硬著任他摸索著她的身子。   楚君漠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身子,开始时还敏感地颤动,下体好像还有了一点点的濡湿……而现在,虽然他的探索越来越深入,她却越来越干涩……   为什麽?她……还是在抗拒他吗?   楚君漠心中有种挫败的感觉升腾著,心头的阵痛愈来愈沈,好似有一个声音又在对他说──她是你的,至少现在是你的!抱她吧!让她在你的身下呻吟,让她露出最淫荡的表情,让她为你的入侵而哭泣,让她再也无法对你冷漠!   这个声音萦绕著,挥之不去地充满他的脑海。而他的手指,好似是接收了这一信息,忽然一个做力──狠狠地向女子下身的小穴刺去!   17、破身之二   男人粗硬的长指冷不防地狠狠入侵,女子的花穴依然干涩,紧紧箍住那无情的长指,想要阻止这种残忍的侵犯。而那女子,明明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将自己的痛呼死死地咬在了嫣唇之间。虽然本能地想发出呻吟来抗拒这种疼痛,但是她,却选择咬住自己的唇瓣,来分担下身的痛意。   “你……”楚君漠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倔强至此──他正关注著怀中女子的每一个表情,没想到竟看到她因不堪他的粗鲁,而咬破了自己的嫣唇──鲜血,从她的唇间渗透出来,越来越红豔,红得刺眼!   楚君漠望著那鲜红的血液良久,终於抽出了在她体中肆虐的手指,也放开了对她的桎梏。他将她僵硬的身子转向自己,面对面地看著眼前那蒙上了一种凄美色彩的女子──她总是雾蒙蒙的大眼睛,此刻,真的有一滴泪,凝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而她,低著头,小脸苍白,似是在控诉他的残忍。   他忽然弯下腰,低头吻住了她!   薄薄的唇冷冷地触上那嫣唇之上的鲜血,尝到了那上面的热度。他忽的伸出舌,细细地舔舐著那血液,一点一滴,动作轻柔,像是在抚慰那可怜的受伤的唇瓣。而後,他的舌,就带著她的血液,往她的小口中长驱直入!   “唔……”念离的脑海中瞬间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为什麽他要吻她,阴阳交合,不是只要下身……就可以了麽?他,为什麽,会这麽温柔地吻她……温柔地舔舐她的唇,温柔地用他的舌与她的小舌纠缠,温柔地将她的血液腥味填满了彼此的口腔,温柔得好像──她是他珍爱的女子一般。   她又在一瞬间,泪盈於睫。   够了,他肯这样怜惜於她,已经够了。能被他这样吻过,她此生,真的无憾了。而她所能回报他的,也就只有──配合他,尽快完成了交合,破了结界,让他……平安离开这里。   他的唇舌终於离开她的。她还是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看著自己一双赤裸的玉足,然後──她将一双素手移到了自己的胸口,纤指轻动,那薄薄的纱衣很快被彻底地解开,而後随著她的手,滑下了她的肩,一路滑落,直坠到地面……   天哪……楚君漠幽深的绿眸瞬间更是光芒转换──她在做什麽?看起来,竟像是无声的邀请!   “快点。”她真的说出了大胆的“邀请”,小脸染上了一丝绯红,然後又像是羞了地解释,“时,时辰会……来不及。”   雪白诱人的胴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而楚君漠的眸光中,漾满了温柔:“好……”   他又低下头,轻轻地吻著她眼角犹带著的泪花,而他的手指,忽然间又探入了她光滑幼嫩的下体之间!   而这一次,念离感觉到了,那不仅是他的手指,好像……还有什麽东西,随著他的指尖,正渐渐地往她体内深入……   “啊……”那东西并不大,小小的一粒,却在进入穴口的瞬间让娇嫩的壁肉感觉到了冰凉,还有点酥麻。念离觉得不安,“是,什麽?”   “我怕伤了你……用催情的药物,能让你好受点……”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楚君漠从不犹豫。而她虽然努力想要配合他,身体上的反应却很难控制,毕竟──要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占有,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很难不紧张不抗拒吧?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让这个过程对她来说不那麽痛苦……   幸好,临行前豔三娘给了他几粒“豔香丸”,说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特殊,多带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这豔香丸是豔三娘独门秘制,只为催情之用,以增闺房之乐,对人的身体却不会有什麽坏处。   修长的中指抵住已经进入花穴的药丸,缓缓地往深处推去。   虽然下定决心要快点配合他完成这一切,念离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扭动了一下纤腰……虽然知道楚君漠这麽做是怜惜她,可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女子,还是难以按捺心中对性事的恐惧。   终於,花穴之中那种冰凉又酥麻的感觉扩散开来,药丸已经在她的体内彻底地化开,她的整个小腹,好似都被一种凉凉的气体填充著,又好似有什麽东西在悄悄地挠拭著她体内每一寸敏感的肌理……   他的手指退出了她的身体。她忽然间觉得异常的空虚,好像自己的身体被掏出了一个破洞,很想要被完整地填满……而且,那种被挠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有无数的小触角在她的体内调皮地轻挠她的内壁,将她勾引得奇痒无比,却一下都不肯挠得重一点。   “啊……”念离终於忍不住娇吟出声,“好……好难受……”怎麽会这样?好痒,好麻,好难耐,好想有什麽东西能帮她挠一挠那种瘙痒。   “好快……”楚君漠不禁感叹这“豔香丸”的效力。豔三娘不会骗他吧?希望这媚药真的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他看著念离无助的小脸,却没有出手帮她。而是静静地开始,解下自己的衣带。   黑色的衣袍被褪下,很快,一具白皙却强壮硬实的男性身躯呈现在了念离的眼前。   他琉璃般的眸色似乎已经变深,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紧抿,一头黑发已经解除了所有的束缚,不羁地披散於额前与身後,如墨般的长发与他天生白皙的肌肤形成极大的反差。而他的身体,因为长年的习武肌肉紧实,窄腰宽肩,手臂粗壮有力,一双长腿笔直匀称,而那腿间……已有一硬物高高地竖起!   天啊,那是他的……   虽没有人教导过念离男女之事,但是那些山中的野鬼,却常常会说到这些事──男人身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可以插进女人的下身……   可是,真的是这个东西吗?怎,怎麽会这麽大?   楚君漠天生体格异於常人,身材高大强壮,下身的阳具,亦是粗长过人。他的性器泛出淡淡的粉红色,显得很干净,但是这对於第一次见到男人裸体的念离来说,还是太过骇人!   他的那东西,看起来竟比她的手腕还要粗上几分!而长度,好像也与她的小臂差不多……   这样的巨物,真的能够……进入她的下体麽?!   18、破身之三   念离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地好像要蹦出来……   此刻,她一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害怕和不信,可另一面,她下身那张瘙痒的小嘴,却好像正在告诉她──想要,好想要,快点插进来,无论是什麽,狠狠的插进来!好想被填满,好想有什麽能狠狠得刮一刮那淫荡的内壁!   “不……”念离愈来愈无法忍耐那种骚动,一双素手又习惯性地握紧,长长的指甲死死地刺进了自己柔嫩的掌心。但是还不够!手心的痛意与那要人命的瘙痒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为了克制那种奇痒,她只能将修长的大腿紧紧地夹拢,全身的气力都用在了一处,整个身子绷得死紧。可是……那种感觉并没有缓解,相反地,整个花穴内外那种冰凉的感觉都转为了高热,仿佛整个下体都燃烧了起来,而且她的胸口……也越来越胀!   念离无助得快哭了,而此时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高大俊美的男子了……   “楚,楚君漠……我,我好奇怪……嗯啊……”她不知道该怎麽向他求助,娇柔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夹杂著难以抑制的呻吟,而那双纯净的眼眸中也好像沾染上了情欲的色彩,直勾勾地望著对方,竟似是无言的挑逗!   那俊美的男人长发之下深邃的眼眸不断幽光频转,他好像一点也不著急,反而是静静地欣赏著──这个冷淡又倔强的小女人,此刻正呈现出的难得的媚态。   念离见他还是不肯帮自己,反而似是气定神闲地观看著她放荡的模样,秋水般的大眼睛里瞬时又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不知道,他放入她体内的那所谓能让她“好受”点的药丸,到底应该有什麽样的功效?为什麽,她却是越来越难受?难受到很想冲上去抱住他,求他救救她体内的空虚……是不是她太淫浪不知羞,所以真的被他嫌恶了?   她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地上,一双瘦弱的手臂环在胸前,好像掩住了胸口,就能缓解乳房的胀痛……而雪白的双腿依然紧合著,全身都蜷缩成了一团,一头长长的浅金色长发将她赤裸的身子都掩盖住了……这样的她,竟然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正等待著有人来将她打开,将她催熟,将她彻底地采摘!   那安静观赏著这一切的男人,终於再也忍耐不住!他下身那粗大的阳具竟然还在膨胀,色泽也渐渐地加深……   楚君漠迈开肌肉均匀的笔直长腿,向那缩成一团的可怜小人儿走去。   念离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甚至一直在压抑著一个淫荡的念头──好想,好想把自己的手伸到下身那难耐的地方,好想自己用手指掏一掏那瘙痒的内壁!可是她不可以,她怎麽能在他的面前,做出那样不堪的动作!   就要她把自己的手心又一次刺出了伤痕的时候,终於有一双大掌,忽的握住了她小小的拳头。那有力的手指掰开了她捏得紧紧的小拳头,而後,她纤长的手指,竟被对方纳入了口中……薄唇开启,灵活的长舌将她的纤指一根根地轮番舔过去,而後又舔上了她白嫩的手心。那里娇嫩的肌肤总是被主人无情地破坏,而那道划破手面的长长痕迹,也像是因为特别被厌弃,看起来破损得最为严重……   “为什麽要这样?”他的舌依然轻柔地舔舐著那手心的伤痕,“不要伤害自己。”   他温柔却又邪气的动作使念离将自己的小脸埋得更低。他忽然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後,用一只大手就轻易地制住,而後另一只手,再次缓缓地往她下身移去……   “这里很不好受,对不对?”他的长指再次撩拨起那娇嫩的花瓣,於其中寻找那粒最敏感的小核。而这一次,念离没有再感到不适与害怕,相反地,他的手指,就像是救命的甘泉一样,缓解了她即将燃烧殆尽的燥热!   “以後如果不好受,就抓住我……”他找到了那粒花核,用两指重重地一掐!   “啊──”念离只觉得又痛又舒服,全身都颤动起来。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勾弄起她穴口因为媚药而不断流泻出的暧昧淫液,“我就是你的天。”   我就是你的天……   这句话一瞬间就霸道地充盈了念离的心口。此刻她真正感觉到了自己在他身下的渺小,她的脆弱,她的空虚……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都那麽需要被他强悍有力地填满!   她忍不住挣扎,将小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开来,而後,她转过身子面对著他,一双纤臂真的向他伸去,柔柔地环上了他的脖子。她的水眸中波光颤动,好似正诉说著自己此刻坚定的渴求。   他接收了这份渴求。   他分开了她紧紧并拢的玉腿,将它们分别挂在自己腰侧,有力的大掌托住她的雪臀,而後,他就这样抱著她,站直了身体。   念离就这样将全身的重量都依托在他身上,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牢牢地贴合在一起,分别代表著男性与女性阳刚与柔美的极致。   已经异常敏感的下体此刻因为双腿大张的动作,直接与男人硬实的腹肌做著紧密的摩擦,念离感觉到那紧实的男性躯体与自己身子的极大不同,她忍不住动了动臀部,好让那坚硬的肌理抚慰一下自己骚动的花瓣。   “你这小妖精!”楚君漠暗喘了一声,没想到这豔香丸效力会这麽大,真的让这冷淡的小女人变成了山野中勾引人的美丽女妖──她那湿润的花瓣带著花液,刮弄著他的小腹,将他紧绷的下身也撩拨得更加敏感。   楚君漠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她的雪臀,惩罚这个折磨人的小女妖。同时他将她的雪臀托得更高,将她颤动著的挺翘凝乳,送到了自己高挺的鼻梁之下,似乎只要他一点头,就可以触到那娇嫩的乳尖儿……   随著他的动作,念离的下体在被往上提的过程中,一直与他的身体摩擦著,竟在他的腹肌到胸肌之间留下了一条湿答答的银线!   “嗯啊……”这种摩擦稍稍缓解了体内的躁动,而她樱粉色的小小乳头,忽的被男人含进了嘴里!   男人的舌有点粗糙,不厌其烦地用那些细小的舌苔摩擦著她敏感的小乳头,时而又用整个唇舌用力地吸吮,好像要将那小点儿从她身上拽下来似的……念离忍不住放松了一只抱住他脖子的手,转而抚上了自己另一边空虚的乳房──媚药已经彻底地侵蚀了她原本的羞耻之心,此时的她只想要满足身体最深处的渴望!   “楚……君漠……我想要……下面,好想要……”她的小脸已是一片通红,嫣唇之间竟吐出了平素绝不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19、破身(激H,慎入)   楚君漠看著原本如霜雪般的精灵好像真的丢掉了羞耻之心,忘记了她与他之间陌生人的关系,不再保留地向他展现出身为女子最动人的媚态……   他坚硬的下体亦在叫嚣著──快点插进她淫荡的小穴!狠狠地占有这个妖一般的绝美女子!   勃发的阳具顶端已经渗出了透明的水滴,整个肉棒胀大到了极点,高高竖起,好像已经快顶到了女子雪白的臀部。他将她稍微放低了一点,让肉棒硕大的伞状头部结实地顶住她的下体,轻轻地磨蹭著,暂时安抚彼此的饥渴。   念离很快感觉到有一个又大又硬的东西正戳在她敏感的花瓣之间,将花瓣抚慰得好舒服,偶尔那粒胀得硬硬的小花核也会被重重地顶到,让她全身颤栗……可是,她的花穴里面,却显得更加饥渴了,好想让这个东西也戳一戳里面噢……   被药物迷得失去了常性的女子,竟将自己的雪臀上下摇摆,想要把最难耐的花穴对准那个能抚慰她的东西……蹭了好像很久很久,让两个人都经不住粗喘起来的时候,她终於成功地将空虚的穴口蹭到了那硬物之上。可是──那东西好像太大了,进不去……   念离将男人强壮的身躯抱得更紧,娇嫩的凝乳此时贴在了男人性感的锁骨之上,小小的粉色乳尖被挤压得凹陷进去,整对乳房都被压迫成淫靡的形状……   “那个……能不能……进来……”为什麽他都不动?她受不住了!绝美的女子水眸里已经泛著哀求的光芒,微微犹豫著还是说出了自己最深处的渴望。   该死!这样的诱惑谁能忍得住?!楚君漠早已也是箭在弦上,可是……作为此刻唯一还能维持一丝清明的一方,他还是不禁有些犹疑了──是他用的媚药使她变成了这样,假若她清醒之後,是不是会更加怨他?   他短暂的迟疑却让念离不安了──他又犹豫了,不想要她了吗?可是,她真的忍耐不住了……而且还有一个念头,依然牢固地嵌在她混乱的思绪中,没有被情欲淹没──不能让他为难,只要快点做完,这折磨人的一切就能结束了!   带著这样的念头,绝美的女子忽然放松了抱著男人脖子的动作──她纤瘦的胳膊往下滑去,娇弱的身子亦随著重力往下坠去,而他正抵著她穴口的坚硬性器,就这样直挺挺地戳进了她的花穴,冲破了一层薄膜,一举插到了她的最深处!   “呃啊……”好痛!好像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铁棍捅进了下体,念离感觉整个身体都好似在一瞬间被撕裂了!   “老天!”胀大到极点的肉棒,突然被异常紧窒的甬道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大的力道给套住,没有什麽经验的男人差点一泻千里……发挥了作为一个武者特别是摘星楼主血魂的所有意志力,楚君漠才没有真的溃不成军。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你……是处子?!”   不仅是刺破那层薄膜时明显的感觉,此刻已有血迹从她被撑到极限的花穴之中缓缓流出,沿著他露在外面无法深入的那部分粗大的棒身往下淌著……再迟钝的人也不会发现不了──该死!他竟然一开始就认定了她是那个顾无痕的女人,只当她是被抛弃的可怜女子,还对她用了媚药……可是,她明明就冰清玉洁的身子,怎麽经得住媚药的药性?!只怪自己没有经验还如此鲁莽,让她受了更多的罪……   “好痛,呜呜……”柔弱的女子又紧紧地抱住了他,娇嫩的花穴被异常粗大的硬物彻底地贯穿,使她竟像个孩子般啜泣起来,“楚君漠,我好痛……”   而此刻痛的不只是念离一个人──楚君漠第一次抱女人,没有想到女子的下体竟然会紧窒如此,而且她还因为疼痛不停地收缩下体,将他的阳具箍得死紧,好像一圈又一圈地紧裹住他敏感的性器……如果再不做点什麽,他就要爆炸了!   他试著将坚挺的肉棒从她紧窄的甬道里稍稍退开,那摩擦却换来她更无辜的痛呼,“啊──痛……好坏……呜呜……”   “别怕,很快就不痛了。”楚君漠虽然自己不抱女人,但是摘星楼里多是些豪爽不羁的江湖儿女,对这些事情的讨论甚至是实际行动都是毫不避忌,耳闻目染之下,他这个楼主当然也不至於对男女情事毫无所悉。既然已经这样粗心大意地破了她的身子,此时他也唯有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他托著她两瓣雪臀的大掌开始色情地抚弄起她的下身。有力的大手在她洁白浑圆的小屁股以及被埋进巨物的花穴附近都来来回回地做著巡礼。他还不时用自己坚硬的胸膛摩擦她娇嫩的双乳,一双绿眸深幽地观察著女子的反应……   终於,那种被撕裂的痛意逐渐消弱了,而原本的空虚和瘙痒又回到了念离的身体──虽然那巨大的铁棍将她撑得很胀,可是甬道里还是有难以克制的奇痒,很想要被挠一挠……於是她又自己抬了抬臀部,再轻轻地往下……嗯,好撑,可是里面被摩擦得好舒服!   楚君漠看著念离眼睛里泪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情欲熏染的媚眼如丝,而她花穴中的血液合著淫液也为男人的入侵做好了准备。   “小妖精,我说过,难受了不要自己硬撑,我一定会帮你。”粗大的肉棒忽然被抽出,只余硕大的头部留在穴口内,“现在,我一定会好好地满足你,这个淫荡的小穴。”男人有力的腰臀一挺,同时将她的臀扣得更低,坚硬的巨阳又再次狠狠地贯穿了紧窄的花穴,一直顶到了花心,留下无法继续深入的一部分棒体以及阴囊,似乎也不甘地想往那小小的洞口钻去……   “唔,好……舒服……”男人强悍有力的贯穿让念离花穴的饥渴被抚慰,媚药使得刚破身的女子忘记了疼痛,也忘记了所有的羞耻,“快点,插我,淫荡的小穴……”   楚君漠再没有迟疑,将她雪白的大腿分得更开,牢牢地驾在自己身上。而後健腰不断使力,将胀痛的欲根一次次往那小小的丝绒花径插去──原来,这就是深入一个女子体内的绝妙感觉……   女子柔弱的身体随著男人不断地大力抽插,一次次的被撞得上上下下,凝脂般的双乳弹跳著,晃动出诱人的乳波,那小小的粉嫩乳尖,也坚硬胀大了不少……   “呜,好快……”她感觉整个世界都随著他狂猛的冲击而摇晃著,她的一切都被他给主宰著,上上下下,上天入地亦由他所决定。   “你不是叫我快点吗?小妖精。”俊美的男人露出一个勾魂蚀魄的笑容,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插到女子最娇嫩的花心。   “嗯,太快了,慢点……”念离渐渐地受不住了,“呜,轻点,痛……”   “是你一直在勾引我,小妖精。你必须负责到底。”楚君漠的笑意还在加深,如此彻底地占有怀中这个柔弱又娇媚的小女人,感觉是那样美好……   “我不行了,呜……”念离觉得下体中的瘙痒确实被缓解了,但是男人狂野的攻击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好像,花心的最深处,要被捅坏了……   男人却没有理会她的娇声抗议,反而速度越来越快,好像真的要把她的小穴被捅烂一般的大力抽插……   不知道就这样插了有多久,终於,欲棒硕大的圆端激射出一股浓浓的精液,狠狠地灌满了整个花穴!   而那紧窒的花穴也在这样的冲击之下,敏感地痉挛著,将初尝云雨的小女人送上了人生第一个高潮。娇弱的女子不堪这样强烈的情潮,在男人宽厚的肩头晕了过去……   楚君漠抽出发泄了一次的肉棒,全身都被一种极大的愉悦感所充盈──原来,这就是与女子结合的至高快感。那麽舒爽,那麽满足……那麽,想让人侵占她一次又一次!   於是他又行动了。将那件被丢弃的薄薄纱衣摊在一块平坦的地面上,把已经陷入昏迷的女子放置在上面,掰开雪白的长腿,又一次挺身进入了她……   20、原荒之子   赤宁是一座城。一座屹立於辽阔的北方土地上的雄伟城池。   原荒大陆的北方多是草原和沙漠,广阔苍茫、地广人稀,不似南方水土肥沃、人口密集。这一片土地,自古以来就是民风粗犷,且,民生多艰。   关於赤宁城究竟兴起於何时,已经难以考证。传说赤宁的先人们,在原荒大陆被开拓的初期就已经在北方建立了这一座城。只是,它,却如大漠中海市蜃楼般的神秘莫测,少有人能亲眼见到。有传闻说,它的主人,其实就是天上的仙人;而这一座城,是仙人俯瞰人间的一个缩影罢了。   这个如神话一般的城池,在近百年来才渐渐被人们确实了它的存在。而它为人们广泛地知悉,并且传颂,却不过短短十年的时间。   草原与大漠的儿女,多是难以驾驭的剽悍角色。这片土地上每日都会发生数不清的争斗与掠夺。为了粮食,为了土地,为了女人……厮杀,往往是解决一切问题最快最直接的途径。大大小小的部落族群都在这种争斗中不停地兴衰交替。武力,使得这得这片土地的人们长久以来都未曾与安宁相伴。动荡,让北方的民生愈发艰难。   十年前,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而赤宁城,也就是这时,真正崛起在人们眼前。   赤宁的主人,奇迹般的调解了无数争端,将北方草原与大漠上数以百计的部族安抚下来。这其中的手腕,非常人可以想象。而且,赤宁城,还将各地势力统一规划,发展起适合草原与沙漠地区的经济,成了北方许多大小商业的龙头老大,各大部族都以其马首是瞻。   赤宁,隐隐已成了北方土地上,财富,与权力的象征。   而赤宁城,甚至已经成为北方百姓心中,朝圣的殿堂──这座城,带给了他们安宁与富足的希望。   赤宁的主人,则如传说中一般,被形容为了天上的仙人。   见过他的人都说,那一身肤白如雪,面如冠玉,修眉凤目,举止做派沈静优雅得仿若不食人间烟火。最最特别的,还是他那一头长发──明明看面容还非常年轻,发色,竟是全然的银白!而他的这一头银发,却仍然不损其丝毫美感,相反地,更加令他增添了如梦似幻之感。也更加让人们相信,他,就是守护原荒的女神赐给北方的礼物;他,就是这一片土地上──唯一的神!   赤宁内城,靖宇堂。   软榻正中,刻著精致雕花的红木矮几上,放著一只古朴的紫砂茶壶,隐隐透出茶香。一个雪白衣袍的男人盘膝坐在矮几边,一手持著书卷,另一手中握著一只紫砂茶碗,茶正是热气腾腾的时候,氤氲著泛开了清香。   “修岩。”他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低声唤著下属,嗓音沈静轻柔。   “主人。”修岩很快出现在他面前。之前似是一直静静地隐在一旁伴他读书。   “……无痕,还没消息麽?”他狭长的凤目未离开书卷,像是问得漫不经心。   “是。只知道在琉城逗留了几日,又往孟湘山去了。”修岩的容貌与眼前的男人截然不同,皮肤黝黑,五官虽不特别英俊,但有种粗犷的男人味。他性格也是极为平实,说话简洁而又从容。   “……还是那麽任性。”听到孟湘山三个字,男人平静无波的容颜还是微微一滞,一缕银发落在了额前。   “主人,无痕这次……”修岩长眉紧锁,微微犹豫,“好像惹上了……摘星楼。”   “……也罢。我赤宁与摘星并无宿怨……”凤目中的光芒投向了远处,“只望冥风,不要做得太狠。”   修岩望著他似是有些出神的表情,犹疑著自己原先准备的一些话,是不是应该说。   “还有事麽?”男人很快收回目光,又将注意力落在了书卷之上。   “……主人,请恕修岩多嘴。”一直想说的话还是说出来的痛快,“夫人……这几日,似乎身子不适,晴丫头哭闹了好几次,怕是这内城里的人,都怠慢了夫人……”   银发的男子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淡淡的开口:“她在我们赤宁早已不是客人,何来的怠慢。”   “夫人她确实不是客人,可是,这内城里的人,并没有给她作为主人应有的尊重。”修岩的表情似有不忿。   “修岩,看来……”他终於抬头看著向来忠心的下属,“你是把她,当你的主人了?”   “修岩不敢!您是修岩此生唯一效忠的主人。”飞速地跪倒在地,对著自己心中唯一的神祗再次宣誓自己的忠诚,而顿了一顿,修岩还是大著胆子想要多劝这个温文清润的男子一句,“只是夫人……毕竟是您的……”   “起来吧。”银发男子凤目一挑,轻轻地打断了下属的话。   他从软榻上起身,一身雪白的衣袍展开,动作优雅如行云。而後修岩只见这温润秀美的男子长身玉立背对著他,一头银发熠熠生辉。就这样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後,他缓缓地往外踱步而去。   良久後有声音向仍跪著的修岩传来。男人清润的嗓音含著难以想象的穿透力,还有隐约暗藏的执著。   修岩,你要记住──我宁徽玉此生,只有一个女人。   而她,很快就会成为这座城,真正的主人。   孟湘山脚。   “小离,你不会真的怨我吧……唉,我也是为你好。看你暗慕那个楚君漠已经这麽多年了,就成全了你嘛!虽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啦……”蓝衣人面色有些苍白,不再挂著平时浪荡的笑容,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似是想说服自己什麽,表情时而歉疚时而忧虑时而又仿佛是嘲讽。   “呵,又有哪个无辜的家夥被你暗算了?”一道玄紫色影子忽然从天而降,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落在了顾无痕的面前,他的面容英俊异常,笑容冷厉中透著玩味,“终於又抓到你了,我的小无痕。”   顾无痕面色骤变,眸光中透出一种强烈的冰冷,再不复随意的表情里竟透出刻骨的恨意。袖子一扬,想要对来人施以颜色,可是一瞬间,却已落在了那人强悍有力的胸怀之中。   “凤无极。你真的那麽想死麽?”   “呵呵,你知道,你的那些东西,对我可不好使,我早就习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况且,你真的舍得杀我吗?”男人英俊的脸上挂著与顾无痕如出一辙的甜腻笑容,“我的无痕妹妹。”   21、清醒   孟湘的夜总是来的很早。酉时还未至,天色已经开始有些暗沈。   绝色女子紧抿的樱唇吐出一声轻微的嘤咛,美眸缓缓睁开,清澈的眸子中带了一丝的迷离。意识还未回到脑海,下半身的痛楚却令她难耐地发出了呻吟。   “你醒了。”   一张俊美得如雕刻的面容在她的眼前放大──高挺的鼻梁有著惊人的高傲弧度,薄薄的唇散发出危险的诱惑气息,斜飞入鬓的长眉显出张扬不羁,一双深陷的眼睛,竟然泛著琉璃般魅惑的幽光……   他是……美丽的女子难以置信地看著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而紧接著的发现更加令她惊惧──此刻的她,俯身躺在男人宽广的胸怀里,彼此肌肤紧密相贴,而她的下体,被什麽东西撑得好胀,难言的酸痛不断地传来……那是,他的……   之前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件终於被记起,绝美的女子开始回想起──他的拥抱,他温柔的吻,他充满磁性的嗓音,他高大强壮的身体……还有他对她身体的碰触,那种羞人的感觉……然後,还有他置入她体内那粒冰凉的小丸……再接著,还发生了什麽?   她的脑海中模糊地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雪白纤弱的女子,双腿大张著夹住男人的腰,将他抱得死紧,不停哀求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这,难道是她?她真的与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她真的,那麽淫荡地要求他的占有?   她终究,还是做了如此不堪的事……   可是此刻,为何他还会这样将她抱在怀中,为何……他的身体……还与她结合在一起?   虽然无法亲眼看到,可那种被撑开的感觉还是太清晰,那种痛……还是太深刻。   这时如果远看,其实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一棵参天的古木之下,一个肤色白皙却肌肉紧实的俊美男人斜靠於树边,他的怀里,正躺著一个纤瘦的美丽女子。她的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长袍,掩住了大片的雪背,只余雪白的肩头与纤细的长腿露在空气中。她长长的浅金色长发倾泻,也将两个人的身体都盖住,还有一部分,还与男人如墨般的发纠结在一起,难解难分。   然而近看的话却能发现,在衣物与长发没有掩盖住的部分,隐约可见女子雪白的臀间竟有一暗藏的巨物,那粗大的东西将女子娇嫩的两片花唇撑得翻开,还有小半截没有深入。这使得她的腿无法并拢,一只雪白的长腿只能无力地挂在男人强壮有力的大腿上……   “你,你为什麽……还在里面?”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交合的暧昧与羞耻,这使得念离无比的忐忑。   她原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会与男人发生什麽亲密的关系。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孟湘山中平静无波地过属於她一个人的生活,安安静静地活著,然後安安静静地死去……   可是现在,她却隐约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你好小,好紧,让我……”男人的俊颜离她那麽近,绿眸中光芒闪烁,喃喃地说出羞人的情话,“只想一直埋在里面。”   念离的小脸瞬间绯红。他……到底在说什麽?   到底是她还没清醒,还是,他糊涂了呢?   22、残余的温柔   未时早已过了,空气里那种浓重的香气已经消散,结界,应该已解除了。   而他与她,全都平安无事。   他没有死。   楚君漠抱著怀中无力的小女人,俊颜不自觉地带上了淡淡的温柔微笑。经过他无数次身体力行验证的结果说明──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媚情蛊有问题,那麽,他就是爱上她了。   这个结论让向来冷情的男人有一点点的迷惑。   与她的相遇,对他来说其实很突然。而他亦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简单就爱上了一个女子。明明他与她见面,才不过两天时间。他的心,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这个山中的美丽精灵给偷走了……   紧紧的拥抱,深深地结合,那种满足感好像可以就这样天荒地老,什麽都不用思考。   可是他怀中的小女人却不是这样想。   她醒来後看著他的澄澈水眸里,写满了质疑与惊惧……   她听了他调情的话以後,一脸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是啊──是他太不可理喻了。趁人之危的浪荡狂徒,掠夺了她的处子之身後,竟然还能厚颜无耻地抱著她,还停留在她诱人的身子里……   情人之间的温存,原本就不该属於他和她。   之前所享受到的所有的美好,都是因为形势所迫;之前她流露出的媚态与对他的依赖,都是因为媚药所致。   这样的认知,让男人深邃的绿眸中温柔的光芒变得黯淡……   此时怀中的小女人正无措地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她显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立刻摆脱这样的尴尬,一双水眸又变得雾蒙蒙的。   俊美的男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静静地起身,伸手将怀中娇美的身子提抱起,让自己的欲望退出她的身体,再将纤细的小女人放在了地上。   娇柔的小女人忽然被牵动了下身的痛处,不禁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小脸仍是通红,只低著头不敢看他。   一股暧昧的黏液正顺著两人原本交合的部位往下流淌,红白相间,提醒著彼此之前所发生的尴尬事实。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向来潇洒的男人竟然找不出任何语言。   他到底还能说什麽呢,这样无耻的自己……此刻他的下身甚至还因为退出她身体的动作又变得坚硬起来。   而念离只是盯著自己的脚尖,无力的双腿无法夹拢,暧昧的黏液滑过雪白的大腿,让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好陌生,她的腿甚至无力站稳,微微地发抖。   而他,在向她道歉……她曾经仰慕的男子,在无可奈何地抱了她之後,正向她说抱歉……   这时她是不是应该若无其事地对他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想的”,“你没有错”……到底,应该说什麽呢?   低著头的小女人又习惯性地合拢十指……   楚君漠深邃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看见她手上的动作,他不禁又是轻轻一声叹息。飞快地将所剩的衣物披戴回自己身上,他轻柔地掰开她的手,黑袍紧裹住她雪白的身体,将纤弱的身子横抱起来,径自往山下去了。   一路上,沈默笼罩著彼此。   他的行动快如疾风,抱著她的动作却很稳。这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可是……   水眸中的光芒不时往上轻扫,念离偷偷打量著一路飞奔的男人。他深刻的五官散发出强烈的男子气息,而此刻那俊颜上带了一点冷漠的味道。   虽然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虽然此刻被他抱在怀里,这个男人看起来……还是离她那麽遥远。   遥不可及。   回到了她住的小屋附近,溪水哗哗的流淌声令压抑的感觉退散不少。   男人仍是一言不发,迅速地剥掉覆在她身上的衣袍,直接将光溜溜的雪白身子放进了溪水之中。   忽如其来的冰冷让她一身的燥热与不安迅速消融。而後只见高大的男人迈开长腿,又往她的小屋去了。   片刻後,男人取来了……她的衣物。   念离只怔怔地看著他的动作,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人见她赤著身子傻傻地看著他,绿眸终於有了点光芒的闪动。将她干净的衣物放置在一边的大石上,他接著径自脱了自己的衣物,同样赤条条地向她走来。   那白皙的皮肤之下包裹著的是一身精壮的肌肉,一头长长的黑发飘散,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将阳刚与魅惑结合到极致的男人。他的全身,都充满了力与美的诱惑。   男人很快将呆住的小女人捞到怀里,撩起清澈的溪水,细心地清洗起她娇嫩的肌肤。从肩膀到手臂,再到腹部,他的动作很轻柔,面对著这样美丽的身体,却好似不带一丝情欲。   最後他一只手轻抬起她一条雪白的细腿,一只手直接伸到了她的下体。那娇嫩的花瓣因为长时间承受雨露而变得异常红肿……男人的手指轻柔地为她做著清洗,又好似是爱怜地抚慰著那可怜的花瓣。   她的小脸再次变得嫣红一片,贝齿又咬住了嫣唇,不让自己吐出任何的声音。   男人的手指还轻轻地进入了花穴之中。动作温柔地掏弄了一会儿,带出一些残留的浑浊液体。   安静地做完这一切,他将她抱到岸上,小心地给她穿上衣物,不顾她的抗议,又是一路将她抱回了小屋。   被放在了小床上的念离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难以理解地看著高大的男人──他是不是习惯了对女人都这样……霸道又温柔?   他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念离脑海中忽然幻想出一个画面──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被他拥在怀中,她笑靥如花,而他,眼里满含著温柔的宠溺……   多麽令人称羡的画面……但她并不敢奢望能成为那个幸运的女子。对她来说,能得到过这样温柔的眷顾,已经是上天格外的恩赐了。即便,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即便,这如梦境般的一切,只是他善意的怜悯……   “睡一觉……”俊美的男人嗓音此刻有些冰凉,“醒来之後,忘了今天发生的所有。”   他没有再看女子瞬间苍白的小脸,赤裸的高大身躯消失在她的眼前。   23、异变   天色已经黑了,念离睁著眼睛想了很多东西。   他本就不属於这里。现在,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睡一觉,梦醒来後,所有的一切都会平息。   确实,应该忘了……   後来感觉眼皮越来越沈,脑海里却仿佛都是他冷漠的俊颜,渐渐的还是不堪疲累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感觉天已经快亮了。   头有些痛,浑身无力的感觉,从小床上起身,还是能感觉到下身隐隐作痛。吃了一点食物以後觉得稍微有了些气力,可是,总觉得有什麽不对劲……   好像……   不可能!那种奇怪的灵力,伴随了她这麽多年,怎麽会……一夜之间消失了呢?   隐约地,还是可以听到那些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围绕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唧唧喳喳,热烈地讨论著什麽……   应该,还是那些野鬼吧?她可以感觉到,可以听到声音,可是……她却好像已经没有了驾驭和驱使它们的力量!   “小影……”颤抖的声音念了个咒语,想要叫出一直陪伴自己的式神,可是……   真的不见了……一直让她介怀的那种奇异的力量,没有了……   她曾经那麽痛恨,为什麽,她生来就跟别人不一样,为什麽,只有她可以听到看到许多别人无法感知的东西,形形色色,古灵精怪……   而现在,它真的如她所愿,消失了。   为什麽,她却又感觉全身都被抽干了,空荡荡的……   空气中好像有种莫名的躁动。   念离推门出了小屋,感觉那种嘈杂声越来越明显。   “嘿嘿,你们感觉到没?她的灵气好像都没了诶!”   “没错,以後咱们就不用怕她啦,嘿嘿……”   “你们说怎麽突然之间就变这样了呢,这山里的结界好像都乱了啊?”   “她的灵力没了,下的结界当然会维持不下去了,你看著吧,很快这孟湘山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何止是孟湘山,以後咱们离开了这里,到外面去继续看花花世界,多享受!”   “是啊,我好久没见过窑姐儿的身子啦……”   “切,就你没出息,看窑姐有什麽意思,面前有个现成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嘿嘿……”   “喂,你们难道都没发现?她已经被破了身子啦……”   “我知道,是那个男人干的!昨天他抱著她从主山下来,我就发现了,两个人身上都是那种味道……嘿嘿。”   “妈的,那男人还真的上了这麽好的货色,真是便宜他了!”   “哎呀,我那时候就很想看她被破瓜时的样子,可惜昨天主山上的结界进不去呀,可惜可惜……”   “现在明明她都奈何不了我们了,偏偏老子就没副皮囊,不能也去操弄她几回,这才可惜呀!”   “我们自己不行,所以还是想看真的男人干她呀。那男人还没走,说不定还会来上几次,咱们就能过过眼瘾了……”   ……   楚君漠确实还没有走。   他在溪水中浸了一夜。   原本只是想洗干净自己的身体,外加平静一下仍隐隐躁动的欲火,却没想到──他的身体会越来越热……   那种热有一点熟悉,好像血液的温度都一点点地高了起来。   他就在冰冷的水里调息,克制著这种预兆般的燥热。   体内的蛊,似乎要提早发作了……   念离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好像有种奇怪的预感。到处都似充盈著山雨欲来的阴沈。   结界……   想到了这个,令她小脸上的表情愈加凝重。   如果结界随著她的灵力一起全部消散,那麽……这孟湘山,以及附近山下的人家,会变成什麽样?   ……   曙光微露,美丽轻灵的女子踩著晨曦越过细小的灌木,感受著山中熟悉的凉风,然後,她在溪边见到了楚君漠。   他没有走。   这个认知不知为何让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俊美的男人双目紧闭,高挺的鼻梁上似有隐约的汗珠,薄唇也抿得死紧,长长的黑发掩住了大半赤裸的白皙肌肤。   念离很快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他……竟然一直泡在水里?!   迟疑了一瞬间,美丽的女子还是飞快地奔上前去。   “你……怎麽了?”真的到了他身边,她的声音带点犹疑,虽是问句,语气却异常的平和。   男人修长的俊眉跳动了一下,没有睁眼。良久之後,薄唇开启,只淡淡的三个字:“你走开。”   “你……”柔弱的女子此时却出奇的倔强。她也没再说话,径自去抓男人的手。   高大的男人被她的纤手一触,立刻触电般地颤抖了一下,飞快地将她的手狠狠甩开。   好烫!虽然只是触到了一瞬间,她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异常的高热!   “你让我看看!”她的嗓音仍然轻柔平和,却透著难以忽略的坚持。   “我让你走。”男人的语调虽仍淡淡的,嗓音却带了点沙哑。   “也许我可以帮你。”虽然他的冷淡有些刺人,却无法阻止她。   “……帮我?”   “我会一点岐黄之术,无痕教我的,她的医术高明,可惜现在不……”原本只是想劝服他,忽然想到之前无痕对他与她做的事,念离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呵……”一直压抑得出奇的男人忽然笑出了声,“又是顾无痕……”   男人睁开了琉璃般的眼睛,深邃的光芒好像要将人吞噬一般望著美丽的女子。   “如果我说,我是中了你那个情郎顾无痕的暗算才变成这样,你还愿意帮我麽?”   又是无痕?念离忽然不敢回视他炙热的目光,没有理会他话中嘲讽的语气,也来不及思考他口中的“情郎”指的是哪番,只是静静地问:“她怎麽暗算你?”   男人看著这个又变得古井般平静无波的小女人,薄唇间忽然带了点笑意。   “他下了蛊,让我离不了女人。没有女人让我发泄的话,也许很快就会死了……”此刻他嘴角的笑容令俊美的男人更添了几分邪魅,“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无痕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什麽?念离看著男人忽然变得陌生的俊颜,也为好友所做的事感到几分歉意。   “怎麽,你……还想帮我麽?”绿眸的颜色似乎一点点地变深了,“你的情郎下蛊,你就负责解蛊,是不是天经地义?”   24、她的“献身”   “你需要吗?”没有男人预想中的尴尬或羞恼,女子只是睁著一双璀璨的明眸回视著他。只要是他说的,她就愿意相信。如果他此时真的需要女人,这山里……除了她以外,还哪里能找到女性呢?   “……”男人一时无言,俊颜上的表情愈发的高深莫测,而後他忽然语气平淡地开口,“只要是他的事,你都愿意负责?……昨天……就算不是我,换做随便哪个人,你都会那麽做,对不对?”   “……对。”她是对自己说过──就算他不是“血魂”,她亦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一个不懂咒术没有灵力的人,枉死在这孟湘山中……   “那你……有没有怨过,那个破了你身子的人,是我?”浑身的血液越来越烫,游走得越来越急,心里一阵阵钻心的痛,却仍不甘地想要让自己再痛一点,痛个彻底。   “昨天的事,我已经差不多都忘了,无所谓怨不怨。”怨?她怎麽可能会怨他?可是她应该说什麽呢……他说叫她忘了,她却仍想著把它当做一个虚幻而美好的梦境,珍藏到心里的最深处……就当做,是她偷藏的,最珍贵的秘密吧……   “忘了……呵,还真是无情的女人……”痛,那该死的蛊!干脆就让他痛到死去吧!可是在那之前,却想要与已经占据了他的心的女人──同归於尽。   “既然是这麽随便的女人,那我也不介意用这美丽的身子,做我的解药。”男人忽然轻轻一抬手,纤细的女子已经从岸边落到了溪水之中,“我想,你那淫荡的身子,可没这麽快就忘了它的第一个男人!”   清晨的天气最凉,溪水的温度也显得格外刺人。念离原本就感到虚弱,一进了水中更加的难受,纤瘦的身体不停地发抖。身上的衣物都被贴在了身上,冷冰冰地触著肌肤。   男人此时丝毫不见昨日的体贴温柔,反而全身都被诡异的戾气所笼罩。一双有力的大掌已经在剥女子的衣物,薄唇里吐出的话亦不含半点的怜惜:“很快,你就会想起来自己有多淫荡,很快……你又会求著我快点上你!”   她身上的衣物一瞬间就被粗暴地撕扯成了碎片。念离脸色很白,却没有反抗。一双水盈盈的大眼一直望向远处,眼前浮现的,仿佛是之前男人为她穿上衣物时那冷淡的温柔。   那温柔,终究还是如过眼烟云,消散得那麽快。可是她却愿意一直藏在心里,谁也带不走,饶是他,亦不行。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袭上了她娇嫩的胸乳,狠狠地揉搓捏弄著,将饱满的乳肉掐成各种形状。念离却只是任他施为,什麽反应都没有给他。   “怎麽,今天不是攸关性命,就不乐意让我碰了?或者,你还想再尝尝那春药的滋味?”男人用力扯著两粒小小的乳尖儿,将娇嫩的樱粉小点拽得更加红肿。   念离终於将眸光落在了男人此刻邪魅得可怕的俊颜上,却仍是没有说话。   “呵,你放心,今天不会再便宜你,好心对你用媚药。你,就好好地感受一下,被我操,到底是什麽样的滋味吧……”   25、沦为他的“解药”   碧澈的溪水仍轻快地流淌著,从不为人的喜怒而有所驻足。   男人带著侮辱性的话语,仿佛一点也没有被美丽的女子听进耳里,她只是克制著身体的颤抖,竭力让自己不在男人粗暴的触摸之下跌进水中。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点,是溪水相对较深的一个小潭,她常会在此洗浴,而男人就是在这里浸泡了一夜。此时他高大的身躯直起,溪水只能到他腰臀之间,但是差不多要淹到了她的胸乳。凝脂般的挺秀双乳差不多刚好暴露在水面之上,在碧波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白嫩诱人,甚至给人感觉在水的浮力作用下轻轻地晃动起伏……而男人粗暴的蹂躏使得这对秀乳变得异常红肿,甚至可见清晰的指痕。   媚情蛊真的发作了。   男人原本已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心底下断不肯伤害这令人怜惜的女子。兀自在水中浸了一夜,也不想自己再对刚破身的她做出更多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是,这蛊确有蚀人心智的效力,往往能挖掘出人心下最为不堪的一面,或者是利用心底最脆弱最在乎的地方,使人激动,使人迷惑,使人连发梦魇,抑或是直接令人发狂。   越是在意的人,就可能伤害得越深。   念离好像能够感知到男人此时的痛苦。她知道,他并不想。   他并不想碰她。   他的眼睛里虽然有著疯狂的欲望,却不是真正的情欲,而是──强烈的掠夺与摧毁欲。   所以她相信,他真的被无痕的蛊给控制了。他,其实也身不由已。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麽可能会说那些邪肆不堪的话语,怎麽可能,再碰她呢……   所以,他宁愿忍受著痛苦,在冰凉的溪水中浸了一夜。   所以,他叫她走。   所以,他在实在忍受不住的时候,不得不用粗暴的语言和行为来发泄这种无奈的痛苦。   ……   她不忍心看著这样痛苦的他。如果她的身体,可以让这种痛苦有所减轻……那麽,无论他把她说得想得有多不堪,都无所谓。   她确实,甘愿做他的解药。   “你这身子还真是该死的诱人……”高大俊魅的男人一只手臂一勾,狠狠将颤抖的娇躯揽在了胸前,“你知道麽,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像这样……把你剥光,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干你!”   从未说过的粗言鄙语此时却很自然地从男人的口中流出。有些事以往从未做过或者说不屑去做的,在尝试过以後反而可能更加欲罢不能。总是潇洒又冷情的男人,发起狂来也并不损其俊秀风骨,反而更添了几分独特的魅惑之力。   他华丽的黑发因为水的滋润而更加如绸缎般的光泽柔顺,不时有晶莹的水珠从发梢滴落。纤瘦的女子被压制在男人怀里,柔软的胸部紧贴著他坚硬的肌肉,而彼此的下身也紧紧地贴在一起──念离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结实地抵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身体像是一阵电流通过,念离颤抖得更加厉害。虽然已经与他有过交合,她却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男女身体之间的差异让她觉得奇特,不禁又起了女儿家的羞赧。   一双大掌极富侵略性地游移到了她的下身,男人深不可测的绿眸忽然好似有了一丝最後的清明:“我不想强暴女人。最後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   她低著头,却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湿了眼睛。   她要怎麽说呢……告诉他,能做他的解药,能被他强暴,她其实荣幸之至?她已经够卑微了,还应该再放弃所有的尊严麽?   但是她却不能说不。   与昨日一样,她只是想让他平安离开这里。既然有过第一次了,再多一次,对她这个永远不可能嫁人的山中孤女来说,又有什麽差别呢?   反正她这身子,不可能再有人碰触了;反正他走了,就不可能再见面了;反正他现在再瞧不起她,清醒以後也很快会忘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   “楚君漠。我愿意。”一滴泪,悄悄地从璀璨的明眸里滑落,坠入了溪水之中,加入了轻快的水流,奔流走远……   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隐约深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说出了“愿意”,同时也把自己最後的一点伪装也撕碎了。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卑贱,有多令人瞧不起。   男人听到那句“我愿意”,非但没有喜色,反而发狂般大笑起来:“哈哈……我到底遇上了一个怎样的女人……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个可笑的傻瓜?”   念离并不明白他略微嘶哑的笑声中说出的话是什麽意思,只是担忧地望著越来越可怕的男人。   “我就这麽简单地被诱进了这个陷阱。可笑的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们处心积虑引我到了这里,逼我碰了你,都是为什麽?”楚君漠自嘲的笑声不断,俊美的脸庞表情可怖,“难道就为了让我以後再也离不开你,一直受你们的控制?呵呵……那你的情郎还真是大方,自己没享用过的女人却让我先用了。”   男人疯狂中所下的判断让念离极为不解,也极害怕。这样的他,远非她单纯的认知里可以想象的。他的目光,不再有武者的清高自负,不再有对女人对弱者的温柔爱怜,不再有独属於楚君漠的风轻云淡……此时射向她的目光,竟然满含恨意!   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样与一个发狂的人争辩,亦不知要从何说起──何来的陷阱,何来的阴谋,又何来的“情郎”?她都不知。   还是等他自己清醒吧,等他醒了,一切都明白了。   於是她并没有辩解。   而男人愤怒的目光里竟出现了几分失望,甚至好像,还有种悲伤的感觉。   “女人,那样的男人真的值得你为了他出卖贞洁出卖肉体吗?你真的……”男人那种悲伤急躁又脆弱,欲言又止。   “别再说了。我知道你身上不好受。”而且,山中的异变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发生,只希望他能快点恢复正常,安然离开。   “呵,又催我快一点麽?真是心急的女人……好。就成全你,让你做个尽职的解药吧……”楚君漠又笑了,笑得好像有了那麽一点风轻云淡的感觉,仿佛之前所有的愤怒、失望、悲伤都不曾存在过。   “你不要後悔。”原本磁性的嗓音变得冷漠而沙哑。   有力的大手掰开了女子挺翘的臀瓣,顺著股间滑嫩敏感的肌肤来到了大腿,将她一条纤腿举起、拖高,男人下身硬挺的巨物从侧面找到了入口,没有一丝迟疑,已用力挺进了那娇嫩的花穴!   26、被偷窥的欢爱(H,慎)   “嘿,真的开始了!都来看呐,那男人又要干她了……”   “哇……终於能看到啦!嘿,近看她的身材还真好,那奶子真漂亮……”   “那男人那根东西也真的够粗的。妈的,老子也有这资本就好了,一定干得小妞死去活来!”   “不仅够粗,还够长的嘿,女人肯定有的受了……”   “嘿,插进去了!天哪,好久没见过女人那穴了,好像很粉的样子,被撑得都看不清楚了……”   “看起来下面好像一根毛都没有,还真是极品呐!”   ……   山中饥渴已久的色中恶鬼们,见到了久违的男欢女爱场面,均是兴奋不已。小溪边悄悄聚集的魂魄越来越多……一个个涌动著,闹腾著,用下流的语言交流著彼此的感想。   念离虽然失去了大部分的灵力,却仍能听见它们的言语。   所以她知道──她的身体,不仅暴露在楚君漠的眼中,也裸呈在了一群猥琐的鬼魂面前。而她作为“解药”最卑微最羞耻的情境,竟然还要作为一幅不堪的淫邪画面展现给这些色鬼观赏……   这种难堪与羞辱,利剑般折磨著柔弱女子的心。而此时她的身体,也正承受著极大地痛苦。   本就异常紧窒的甬道,在丝毫未动情的情况下更加干涩难行。楚君漠粗长的阳物硬顶进了花穴,念离已是痛极,听到那些淫言浪语,下身更是紧绷……   “该死,好紧……”已经完全被蛊毒控制住的男人非常不满,“不给你用媚药就不会流水不会取悦男人了对不对?!”   男人更加用力紧抓住她纤细的大腿,下身从她体内退出,又很快一个猛力顶入!碧潭中的水流随著他的入侵同时进入了紧窒的花穴之中,清透的溪水为男人做了最好的润滑,让男人的进出渐渐顺利起来……   可是念离还是痛。   破身时的伤痛并没有完全恢复,昨日已经被男人享用了几个时辰的花穴也依然红肿,而男人那尺寸惊人的阳物对此时的她来说,不啻於最折磨人的刑具。   发狂的男人全身血脉偾张,而滚烫的热血似乎都集中到了下身最坚挺的部分,使得原本就粗长的阴茎胀大得越来越骇人,色泽也似乎由原本干净的粉红色越变越深……   而这可怕的性器就在柔弱的女子身体里疯狂地进出著,一下下猛力地捣弄,狂野地动作不断激起水花,肉体拍打的声音与水流声结合在一起,显得格外淫靡。   “哈,干得好!你们看她被干得快要哭的样子有多诱人……”   “真爽,在水里做肯定感觉很不一般,好想也试一次呀!”   “最重要的是能干到这样的女人,那才是做鬼也甘心了!”   “嘿,少说这些废话了,你都是几百年的老鬼了吧……”   “就是因为几百年没见过这麽好的女人了呀,真想附到那男人身上去感受一下……”   “唉,这男人阳气太盛了呀,搞得我们都不敢离得太近,要不然我早就上去了,偷摸两下她的奶子也不错呀……”   “没错,这男人真不是好惹的角色。算了,能看上这麽精彩的活春宫,咱们也算解解渴了……”   虽然色鬼们是有色心没色胆,但那些下流的话传入念离耳中,让她的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而男人疯狂的抽插一刻也没有停止。   渐渐地,她站立在水中的那只脚越来越不堪重负,全身也越来越觉无力……   男人终於感觉到正承受著自己欲火的女子无力地往水中滑落,有力的手掌立刻狠狠地托住那纤瘦的身子,不让她跌进水里,也不让她脱离自己的侵占。   “这就没力了?呵……那你,就远不是个合格的解药。”男人无情地嘲讽著她的虚弱。   被他牢固地桎梏在怀里,她却一点也不想从男人那里得到依靠。   十指倔强地在手心紧紧地握拢,却不再有人心疼地将它们掰开……   男人似乎还是不满,薄唇里又吐出了令人难堪的字句:“是你自己说愿意的,那就不要一副被强暴的样子。给我叫,叫大声点!叫我用力操你。”   “哈哈,对,叫呀!我也想听这种女人浪叫的声音……”   “没错,这种女人看上去冰清玉洁、清纯无邪,被男人操得浪叫的声音可能比别的女人更淫荡呢!”   “嘿嘿,叫啊!你说她被干了这麽久好像一下都没叫过,奇不奇怪?”   “嘿,她刚被破身,本来就受不了这麽强壮的男人,这男人好像还有些不正常,她心里应该是不乐意呢……”   “我就不信女人被大棒子操会没感觉,而且看她很明显就喜欢这个男人嘛!”   “对啦,要不然也不会真的这麽快就把身子给了人家……可是我不明白为什麽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干还会不乐意呀?”   “谁知道,女人的心思多难猜,还是用她们的身子就够啦!”   ……   27、为什麽这样痛苦(高H)   念离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那些淫邪的话语却仍像针一样刺著她的心。   竟然,连那些色鬼都发现了她的心意……她,确实够可笑。   原来那点小心思那麽容易被看穿,那他……是不是也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早已明白她为他做解药,还有昨日那无奈之下才有的交合中,暗藏的居心?   所以,他才会更加看不起她吧──竟然会对他有妄想,竟然趁他别无他法之下对他献身……   男人好像感觉到了怀中女子的痛苦,微微一滞後,终於将火热的巨物撤出了她的身体。而後,他将她移到了岸边……   娇美的胴体有一大半都平躺在了实地上,只剩两条雪白的长腿还浸在水中。男人将那两条纤腿分开,女子身下最私密诱人的地方,就清晰地展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不要!”原本倔强的一言不发的女子忽然有了反应,挣扎著竭力想把腿合上。   双腿大张的屈辱实在太令人难堪。更何况,现在盯著她私处瞧的,并不只她面前这个高大俊魅的男子……   “求你,不要……”如果方才她在他的强悍侵占之下还可以假装自己没有听见那些声音,假装不知道正在被窥视,那麽现在,这种羞耻的姿态,真的可以把她所有的尊严都夺走了……   明眸里又雾一般的迷蒙起来,泪盈盈地乞求男人最後的怜悯。   “不要?”那双雾蒙蒙的大眼中泪光闪现,却使得发狂的男人更加起了摧残的欲望,“可惜……现在後悔,已经来不及了。”   常年用剑的手干净修长,却蕴含著无尽的力道,此时更加粗暴地掰开女子两条纤细的大腿,将它们从水中一直压倒在了岸沿的石块上……   念离根本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男人天神一样矗立在面前,而她却双腿大张到极限,将最羞耻的地方彻底呈现……   眼睛里的水光终於滑落,她轻轻地闭上了眼。   没有了。所有的尊严,都没有了……   虽然她并没有什麽男欢女爱的经验,此时却好像有些明白了……也许,男女之间的欢爱是甜美还是痛苦,不在於你心中有没有那个人,更是在於他,是否对你有所怜惜。   而她与他,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开始时的那点怜悯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还能有什麽呢?   念离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痛。那种感觉,像是闷得很想让人捶打它几下……   “天啊,真的是极品啊!一根毛也没有,粉嫩粉嫩的,真是漂亮……”   “哈哈,被操得那麽肿,那穴都合不上了……”   “妈的,真是嫉妒这男人了,我怎麽就没碰上过这麽好的货色呢?”   “我那时候活著搞过的女人没一千也好几百了,什麽样的货色没见过……可是也没见有这麽漂亮的。这男人肯定爽翻了!”   “想象一下被那麽漂亮的小嘴夹住命根子是什麽感觉呀……天呐我忍不住了……”   “切,等你下辈子投胎再做梦吧!”   “我就是怕投了胎就遇不到这麽好的女人啦,现在多饱饱眼福也好啦,嘿嘿……”   那些意淫的秽言还是未曾停息,念离心里那种痛意越来越难忍,最後竟然变成了强烈的作呕的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在旋转,整个广阔的天地……竟没有一小块地方,是属於她的。   “还看什麽,快点插她呀!”   “诶,不要著急也可以让咱们多看一会这麽漂亮的穴嘛,以後可能就没机会了……”   “嘿,要我说,现在就应该舔她呀……不流水也给它舔到出水,嘿嘿,处女的水最好吃了,她刚破了身子,现在吃也不晚啦!”   “哇,对啊,是应该吃她,让这女人下面漂亮的小嘴多流点水,想到就兴奋呐……”   “是啊,快舔她啊笨蛋!舔到出水了再狠狠地操,嘿嘿……”   俊美的男人此时仍用一种奇特的眼光观察著女子的下体。   确实,很美。   细腻白滑的小腹肌肤往下就是美丽的花园禁地,整个阴户都光洁干净,可以清楚地看见两片娇嫩的花瓣有些红肿,其下隐约可见许多细小的嫩粉色的褶皱,而小小的花口还可怜地微微张著……   原来女子的下身是如此的美不胜收。   男人虽然被蛊惑了心智,视觉上的冲击还是往脑海里传递了极为深刻的概念──眼前这个女子,真的很美。   她此时就如同祭品一样,纯洁无暇地摆在他的面前。   高大的男人渐渐俯下了身,深刻的五官使他显得格外富有压迫力。   而闭著眼睛的念离只感觉到控制住自己双腿的力道稍稍有所放松,使她的疼痛有了一点减轻,却没有看到──俊美的男人那高贵的头颅正往她身子最羞耻的地方靠近……   高挺的鼻梁已经像是快触到了女子滑嫩的肌肤,而後,薄唇微启……   “嗯啊……”那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竟然触到了她的下体,还微微的试著舔弄了一下,而後开始在那粉嫩的私密花园里游移……她被男人粗暴占有的时候都强忍住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此刻这种感觉,却不是简单的痛……那种濡湿,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都让她异常的恐慌。   28、是什麽那麽悲伤(H)   那种湿润的感觉太诡异,好像要撩拨起深藏在她深处的某些欲念……   那是……   念离睁开了眼睛。   那是怎样的情景呀……   她曾经仰望的那个男子,此刻竟然埋首在她的腿间,如墨的黑发滑落,只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而那在她最羞耻的地方肆虐的东西,是他的……   老天!为什麽……为什麽要让这荒唐的一切发生?!   “哈哈,真的舔了!”   “啊,不知道有多甜……好想也试一试噢……”   “咱们现在没机会,等那个男人走了,就剩她一个在这的时候……嘿嘿。”   “是呀,我感觉结界好像马上就不行了,到时候我们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尽情享受咯!”   “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先尝尝她的味道,去摸几下舔几下都好,嘿嘿……”   ……   山中的空气似乎渐渐地有些稀薄的感觉。众鬼群情汹涌,激动万分。   他明明不可能听见那些色鬼说的话,可是,此刻他所做的事,却好似真的听从了那些鬼魂的“意见”,竟然真的……   为什麽……他,可是楚君漠呀!为什麽会这样……   也许她可以忍受自己的卑贱,却无法接受这个男人──去做那些色鬼口中下流淫邪的事情。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男人仍然在她的腿间细细地品尝著那美好,濡软的舌头还探进了花穴之中……   “不……”那种压抑,那种心里的闷痛,忽然间都化作了汹涌的作呕感,念离本能地撑起一只手臂,低头干呕起来……   之前并没有进过很多食物,呕出的都是胃中的酸水,苦涩得让人鼻子也酸了。   明眸里的水光又泛起,纤瘦的女子低头无声地流著泪。   “你……”俊美的男人已经从她腿间抬起了头,看著如此凄苦可怜的女子,忽然间僵住了。   她,竟然在呕吐。   与他之间的欢爱,竟然会让她排斥到作呕的地步。   呵,真是天大的讽刺。他楚君漠的第一个女人,竟然会因为他的触碰而干呕……   这既不是强暴,也不是两情相悦的欢好,这一切,到底是什麽呢?   仅仅,只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吗?   为什麽,会这样的可笑复可悲……   蛊毒并未缓解,只是那女子眼中闪烁的泪,刺痛了那颗被蛊惑的心,让男人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真的这般不情愿……一开始你就不该,不该把贞洁给了我。现在……”男人薄唇间似乎还有一点暧昧的湿亮,张合间吐出的字句透著一种奇异的沈重,“我却已经,没有办法放过你了。”   是的。没有办法。   错误的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就不得不接下去走第二步。根本就没有机会掉头。   因为,他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按在她腿上的大掌忽然放开了对她的桎梏。纤瘦的女子却好像忘了可以趁机合上双腿,干呕已经止住了,她只是一动不动地仍低著头,一双素手握成拳撑著地面……   高大的男人俯下身,渐渐靠近那张带著悲伤色彩的美丽脸庞。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身子,一只手抚上了低垂著的小脸,动作迅速地抬起她的头,将那张绝美的容颜呈现在自己面前。   那双晶莹的明眸犹自水光闪耀,长长的羽扇般的睫毛格外惹人怜爱,秀美的鼻子下嫣红的唇瓣似乎还有一点残留的胃液。   人们总是习惯於去破坏美好的东西。最单纯最无辜的美丽,最是诱人去侵犯去毁坏。   让最纯洁的东西被玷污,可以使人心中产生难以言喻的快意。   而此刻,在这个绝美的女子身上,就好像有一种被悲伤笼罩的光晕,一种如同圣洁的祭品被玷污过的阴暗感。   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她的目光却好似没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男人蓦地低下头,薄唇轻触那嫣红的唇瓣,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不待她逃避,刚品尝过她下体的舌头已经霸道地侵入了她的口腔……   “唔……”这引起了她激烈的抗拒,却难以逃脱男人的纠缠。   她仍然苦涩的口腔被男人彻底地侵袭,而他的唇齿之间带著的是独属於她的私密味道。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怪异。她不停地挣扎著,可是他的力道使她根本无法挣脱分毫。   男人就这样持续著这个霸道又暧昧的吻,良久良久……就在她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於放开了她。   “分甘同味。从此以後,你,也没有办法,能够离开我了。”   一字一句,像是要刻进她的心里。   而不待她多想,男人仍然勃发的巨阳已经挺进了她仍大张的双腿之间。   29、一辈子的解药(H)   “啊呃……”那种被彻底撑开填满的冲击感太强烈,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了细微的呻吟。   男人一手托著她的上身,一手将她的臀按向自己,而他站在水中,下体刚好能与她密切结合……   “好紧……”他绿眸中闪著危险的幽光,薄唇在她雪白的耳朵边轻轻地说出暧昧的感叹。   念离不知道为什麽原本如兽般粗暴的男人会忽然放柔了进攻的节奏,邪肆中带了一点点难解的温柔。   男人埋在她身体里很久都没有动作,她虽仍有痛意,渐渐的还是适应了那种被涨满的感觉。   他从她小巧的耳朵开始,一路吻了下去,到纤细的颈项,到秀美的锁骨……   那粗长的硬物忽然撤出,使她又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而後男人吻上了那对凝脂般的玉乳。   “嗯啊……”敏感的小小乳尖儿刚向她传递来难耐的酥麻感,男人下身又猛地一个插入,使得她全身都战栗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对待,但是这样清晰地感觉到男人在她体内抽撤的奇异暧昧,却是第一次。   不算很温柔,也不是很粗暴。   有一种异常的充实感。   此时此刻,好像那些鬼魂的窥视,那些下流的语言,还有即将崩坏的结界……都被她抛诸脑後了。   她第一次有了种认知──他,就在她的身体里。   错误也好,阴谋也好,解药也好,什麽都无所谓……他,不再是传说里的一个神话,不再是遥远的一个名字,不再是臆想里模糊不清的一个幻影,他──楚君漠──就完完整整地存在於她的面前,还存在於她的体内。   这个男人,连被迷失了心智的时候,还能保留一丝的温柔。那麽她,是不是也不应该付出一点点的回报,让此刻的他,能好过一点?   色鬼们的讨论声仍然在继续,却好像再也进不了她耳中。   念离有些怯怯地伸出手,攀上了男人强壮的手臂,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那白皙的肌肤,此刻男人全身仍然因为血液乱走而异常高热,那精实的肌肉透出了滚烫的触感。   男人本来还是有些凌乱地吻著她的身体,她小心翼翼的触碰使他全身一滞。他抬头看见女子眼眸中仍是水汽迷蒙,却好像藏了几分紧张,与担忧……   她竟然……还有一点关心他麽?   这个女子到底是真的单纯良善,还是演技太过高超,他都分辨不清了……   她的小手仍然有些笨拙地在他身上轻触,却不知道这样做非但不能让男人好过一点,反而令他的血液更加灼热燃烧。   男人发出了一声低吼,再次撤出她的身体。   “小妖精,无论你是为了什麽,这辈子……你都注定做我的解药了。”他的嗓音变得异常的低哑而性感。下身的坚挺随著他宣誓一般的语言又猛地顶入。   “啊……”念离感觉到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深入,速度不快,却插得很深,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下被填满的充实。干涩的花穴里终於不再是完全的干涩,女子动情的花液开始滋润了彼此,使得男人的进出更加顺利。   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再是排斥,不再是痛苦,反而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一辈子……听上去是多麽遥远,而又诱人。   如果,真的能够一辈子,做他的解药……对她来说,也许可以算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可以安静地在山中度过,却不想命运还是捉弄了她。这孟湘山的一切崩坏以後,不知道,她将面对怎样的风雨,又将何去何从?   她一直都是一个不祥的女子。她身边的人都会沾染上不幸。现在没有了那种异术,这种不祥的命运就可以改变吗?   看著男人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感到入侵她体内的速度在加快……安静地承受著他所给予的一切感官冲击,念离的心中却忽然涌上了莫名的悲伤,又好似是……不舍?   也许,因为此刻被这样填满过,今後她的一生,都不会再完整了。   赤宁城靖宇堂   “主人……”修岩的声音透出异常的紧张。   “没事。”银发男子一手抚额,一手动作轻柔地拾起掉落的书卷,秀美的长眉微蹙,“老毛病了,不碍事。”   “可是……这两天,您好像,痛得特别厉害……”这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无所不能的男人,他所承受的,其实比许多人可以想象的要多得多。   银发男子凤目低垂,明明痛得神经都在战栗,他的面容却仍是平静安然,连嗓音也透著恬淡儒雅的味道:“确实无甚大碍。只是近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修岩看著那一脸平和的秀美容颜,心里不禁涌上了一些苦涩。   他的主人,还是不会把他所承受的任何苦痛说出口,还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一个严格的维度──常人最难忍的痛苦,也可以被他完好地掩盖起来……也许一切只因,他,是这座城的主人,是这片土地的神,永远都要维持著完美无瑕的面具。又或许,他原本就是神,所以才能一直做到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主人,是不是……黑羽族的事?”修岩平时本不是多话的人,可是能让这个永远无所不能的男人有所忧虑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小事。   “黑羽一族……确实有些麻烦。”男人忽然微微一笑,“不过,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那蹙著的长眉终於舒展开来,他颀长的身躯立起,一头银发下肤容胜雪的男子好似轻松了很多。   “修岩,我要去南方一趟。”   30、他的蛊,真的中的不轻   十数轻骑带开尘土飞扬,马上众人均是一身黑衣、脸带肃杀之气。   “左使!”原本跟随楚君漠的影卫终於与赶来援助的众人会合,特别是一眼望到为首的男人後,语气激动中又隐约有几分畏惧。   那为首的男子高鼻剑眉,面容看起来英俊跋扈,全身却透出极为冷酷的气息。他一勒马,其後众人也紧跟著停止了前进。明明已经马不停蹄地飞驰了两个昼夜,这支队伍却不显疲惫,勒马的动作均整齐而利落。   男人冷厉的目光落在影卫的身上,可怜的影卫立刻感觉到噬骨的冰寒笼罩了他。   “……就你一个?”短暂的沈默後男人像是克制住了某种冲动,询问的语调算是平静,只是那异常沙哑的嗓音依然给人冷到彻骨的感觉。   “是,他们都还在山脚附近……我们一直都上不了山,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请求了增援。”影卫小心地报告目前的状况──左使大人本来已经够可怕,现在他们办事不力,楼主陷於险境却不知如何处理……不知道左使会怎麽修理他们。   男人轻嗤了一声,衣袖一扬,策开胯下骏马继续往前方飞驰而去。   “我就不信,这一座山,真能阻我脚下之路。”   山中唯一一间略显简陋的小屋外面,围了大大小小无数偷窥的鬼魂。   “嘿,我说,他们做了有整整一天了吧?”   “是呀,那男人真他妈不是人,干了一天了还不停!”   “昨天算起的话都有两天啦,嘿嘿,不知道那弱不禁风的小妞还吃不吃得消……”   “她都晕了好几次了,我还有点怕这极品的货色就这麽给用坏了……”   “不过能把这麽漂亮的女人操晕一次又一次,想想就兴奋嘿……”   “真是的,这结界怎麽还没坏呀,快点解了就好上去摸她几把啦!”   “我感觉已经快了……你们没发现吗?现在应该是黄昏了,可是今天的太阳还是一直亮晃晃的,平时的话山里天早就黑啦!”   “没错,我感觉马上就会有大事发生啦,嘿嘿……”   ……   纤瘦的女子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长发有些凌乱的散布在雪白的身体之上,一双水眸似睁未睁,小脸上好似带著些微的汗珠,细致的肌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她依然维持著双腿大张的姿势,纤细的玉腿却已经麻木而无力。高大的男人仍然在她的腿间激烈地进出著,粗长的硬物不停进入紧窒的花穴,将两片花瓣一次次撑开。   她不知道这一次又已经持续了多久,只感觉男人总是不知餮足地一直要著她,不时变化姿势,时而温柔,时而又有些凶狠,反反复复,甚至一直从小溪做到了她的小屋里。   他不断地侵占著她,同时亦撩拨著她的热情。她的下体不停地被捣出了蜜液,沾染了原本洁净的小小床榻,也使得整间小屋都染上了一种暧昧的淫靡味道。   她不知道男人到底什麽时候才能发泄完……只能一直尽力配合著他的索取。   “唔嗯……”忽然一下异常深入的撞击,敏感的花心被狠狠地顶到,念离意识模糊中发出了难耐的娇声抗议,“不要……”   如墨的黑发有些随著主人的动作而散落飘动,有些则贴在了汗湿的精实肌理之上,俊美的男人此刻显得格外的性感。   他异常深入的侵占使得念离本能地收缩著紧窒的花穴。敏感的花心想要抵御男人的入侵,又好像是一张小嘴想要夹住男性硕大的顶端……   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终於在一个猛力撞击後往那花心深处射出了所有热情的欲液。   感受到那种异样的热烫,娇柔的小女人不断颤抖著,也分泌出了许多花液……一双美目终於睁大,她看到男人激情中性感的神情,有些无助地抓住他的手,嘤咛著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终於退出了她的身体,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握著那双纤手,他在女子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很轻的吻。   念离模糊间好像看到了男人温柔的俊颜,也感觉到了那个浅淡的吻。彻底陷入昏睡之前,她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是──他的蛊,真的中的不轻。   31、错乱的记忆   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一双清澈的水眸缓缓睁开,美丽的女子试著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抬一抬手指的气力也没有……而下身一阵难耐的痛意传来,她轻轻嘤咛了两声,好像还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   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   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著一个男人。   或者说,其实是她,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她与他紧紧相贴,男人强壮的手臂环著她纤细的身子,却没有压得她有难受的感觉。   而更为重要的是──她与他,竟然都是全身赤裸!   为什麽会这样……   他……是谁?   一匹黑色骏马如箭般飞驰,最後在山脚下轻巧地收住了步伐。   一个英俊的男人修长的身躯立於马上,浑身都透出一种严寒的气息。   “左使!”在山脚附近一直寻找途径上山的几名影卫已经集合,正等待著冥风与其他增援的到来。   冥风依然面容冷峻,剑眉一挑,冷厉的目光很快就将眼前诡异的情景尽收眼底──这片异常广阔的山域看上去雾气蒸腾,到处都被一种金色的混沌光芒给笼罩。而明明别处都已天黑了,这片山域却仍是明亮得很,朦胧中竟然好似有一个太阳仍然高悬在山上。   这孟湘山,果然处处都不寻常。   异常利落的一个起落,冥风已经站在了山脚的实地上。不用他开口,影卫们立刻上前禀报。   “左使,前两日楼主独自上了山……”唉,死就死吧,当影卫真是辛苦的差事。   冷厉的男人剑眉挑得更高。   不知道谁先哆嗦了一下,几名影卫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们想要跟上,可是这山里的地形实在诡异,绕来绕去的很快又会回到这里。一直不见楼主回来,今日这里却变得更加奇怪……这些山雾竟似有形的一样,人根本就无法进去了。”战战兢兢地说完,一众人等都低著头等待著左使大人的发落。   冥风没有说话,只是迈开了长腿,独自往入山的缺口而去。   余下众人眼睁睁地看著那随之发生的诡异现象──那些使他们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的混沌雾气,一遇到那冷厉的男人,竟然都如无形般立刻散开了……   这个男人,他们的左使大人,真的厉害到这种程度──连这样超自然的力量都能被他征服?或者说,连那些诡异的东西也抵挡不住他的冷酷……   众人皆是又惊又惧,心里对冥风的敬畏又添了几分。   “我入山去看看。你们,去附近有人家的地方多做些询问。这一切……不知是因何而起……”难得耐心地作了吩咐,沙哑的嗓音从迷雾里传出,男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念离瞧瞧地观察著这个抱著她的男人。   他很好看。   高挺的鼻梁显现出深刻的弧度,薄唇的形状也很漂亮,长眉之下深陷的双目闭合,却能清楚地看见两排长长的睫毛,那黑色的微微卷翘的睫毛在男人立体的脸庞上显出了温柔的味道。   忽然感觉到心跳加速,念离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温柔而令人心动的气息。好像还有种让她熟悉的安全感──似乎倚靠著他,就不用害怕任何东西。   他,是她的……情人吗?   她动了动,想要把手臂从他身下抽出来。   男人很快就醒了。   他天生是练武的奇佳根骨,身体也异於常人。平时除了练剑与饮酒以外没什麽消遣,别人看到的他大多数时间好像都在睡觉──整个摘星楼里最悠闲的人好像就是楼主了……但事实上他的睡眠很浅,其实每日只要短暂的休憩已足够身体所需的精力。那要问摘星楼主为什麽会整日的不理事?兴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念离有些诧异地与他的目光相接──这个男人的眼睛……竟然,是绿色的!   水眸中闪过的一丝惊惧让男人有些意外,继而是带著些许失落的了然。   她……还是无法接受与他的亲近麽?   楚君漠不禁暗自责备自己──先前在蛊毒的控制之下所进行的那长久的欢爱,难得的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一向浅眠的他竟然一直抱著她睡著了……   他很快放开了怀中的女子,飞速起身之後,却发现自己的衣物不知道散落在了哪里……   俊美的男人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念离却看得有些傻了……这男人,好高。他的身体,也很好看……   雪白的小脸微微泛红,她想要起身掩住赤裸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力气,特别是两条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而腿间的痛意更是厉害,好像被什麽东西给折磨了很久……   “身上很难受吗?”俊美的男人蹲下了高大的身躯,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辛苦你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温柔地看著她,一边为她掩上了薄被。而後他的目光巡视了一下小屋,找到了一只装水用的小木桶,赤裸的男人就取了那木桶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念离静静地盯著小屋的屋顶,一双水眸眨也不眨。此刻她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好像,有什麽东西,被她遗忘了……   又或者,是某些被掩盖的记忆,正汹涌著想要重温往昔。   32、错乱的记忆(二)   离儿,离儿……   对不起。   你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离儿……   ……   “不……”原本娇柔动人的嗓音变得有些凄厉,纤瘦的女子好像被惊吓了一般,挣扎著从床上爬了起来。   “怎麽了?”高大的男人飞奔回那柔弱的女子身边──他出去不过寻了自己的衣物,再打了点清水回来,短短的时间里却不知她发生了什麽事……   美丽的女子小脸异常的苍白,嫣唇也没了血色,一双盈盈大眼里水光潋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著……这样的她,格外惹人怜惜。   “念……离?”虽然叫她的名还是有点陌生的感觉,此刻楚君漠却极想能够拉近与她的距离。这个女子,就像个谜一样,一直吸引著他,想要去亲近,想要去了解,也想要……去关怀。   念离抬起头,看见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有著难以掩饰的关切。   “我……没事。”她轻轻地开口。这个男人是真的在关心她……而她此刻却不知道,自己与他,是什麽样的关系……   楚君漠见她身体还在颤抖,长腿一蹬坐在了小床上,轻轻地将她纤瘦的身子拥在了怀里。   “你……”是谁?她很想问。   可是,男人对她的小心翼翼……却令她有些迟疑。   “这山里,实在古怪……”男人忽然一句话打断了她,好似是怕她会说出什麽他不愿听的话……   念离有些不解,但也真的咽回了心中的疑问。   楚君漠将她拥得更紧……无论她愿不愿,此刻的他都自私地想要这麽做──想要这样拥住她,想要与她更亲近,想要,走进她的生命。   安静於男人的怀里,感受到他特别的气息……她沈默地整理著混乱的思绪。他说的这座山……她记得,是孟湘山,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些童年时零落的记忆,她也大致还能想起来。唯独关於这个男人……她却是一无所知。   “今日天象异常,到处是迷雾,天色也一直不见转暗。”见她并没有抗拒他的拥抱,男人继续享受著此刻的温情,“以前,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吗?”   男人“自然”的拥抱与问话使念离更加确信,他应该是她非常亲密的人。   “我,我不知道……”她小声地回答,语气像是怕答错大人问话的孩子。   男人发现了她的紧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还是悄然放开了她。   念离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麽──他忽然放开了对她的拥抱……他,发现她的异常了吗?突如其来的记忆错乱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身子不好受,还是先清洗一下吧。我打了点水。”男人若无其事地起身,取了小木桶和布帕,再回到小床边。“你……我帮你,还是……”   “我,自己来……”身上确实有种黏腻的不适,与异常的酸痛感交织,使她整个人都好难受。   “那我先出去。”男人异常“善解人意”,飞快地掠出了小屋。   看著被细心掩上的小门,念离不禁有些诧异……他与她,不是早就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吗?为什麽,他方才的表现,却好像怕被人误会似的──“君子”得好像,只是陌生人。   不明所以的念离却不知道,其实门外的男人心里也不好受。   好像无论他多想靠近,他与她之间,也总是隔著一点什麽……也许,因为她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人,他现在再怎麽强求,亦无济於事了。   屋子外面可惜清楚地看到那些蒸腾的雾气,还有混沌的金光,以及天上那好似不落的太阳。   这里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世界?!   这种鬼地方,应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吧?   也许,他应该带她走……反正那个该死的顾无痕已经扔下了她。让她一个人待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男人刚刚萌生了拐走佳人的想法,忽然听见屋里发出了响动……匆忙之下也顾不得避忌了,他飞快推门进去,只见柔弱的佳人无助地跌坐在床边,一头长发掩住了大部分赤裸的身子,长长的睫毛上还凝著泪珠……   男人猛地一阵心疼,也不管她会不会别扭,直接大步上前将她抱了起来,放回床上。   “怎麽了?”为什麽这个小女人总是能牵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站不住……”苍白的小脸好似忽然布满了羞怯的霞光。她没想到自己会虚弱到这种程度,到现在两条腿还在无力地颤抖著。   她的话让他一楞,不过转瞬间俊美的男人就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   “我的小解药,对不起。真的让你受苦了……”   他一边说著她听不明白的话,一边拾起掉落的布帕,在清水里洗净拧干。   “是我不好。现在,就罚我,好好伺候你吧,我的小妖精……”   他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将她的长发撩起,将那带著凉意的布帕拭上她雪白的身体。   33、情人或仇人   念离晶莹的水眸一瞬不瞬地凝视著面前正仔细为她净身的男人──从侧面看那高挺的鼻梁有著异常漂亮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深刻的五官映衬下显出格外温柔的味道……而他的眼睛,真的奇异如琉璃一般,透出幽深的微光。虽然第一次见到这样一双眸子时确实非常惊诧,但是看久了反而会觉得它如珍稀的宝石一般诱人。   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子,是什麽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她竟然会没了印象。   他好像发现了她的目光,有些诧异地回头。念离小脸上立刻又浮现两朵红云,收回了打量男人的视线。   楚君漠看著她羞怯的样子,磁性的嗓音低柔地道:“忍一忍,很快。”   知道她不想被他碰触,他却不得不继续。她雪白的肌肤上仍然可见他狂乱时留下的各种印迹,娇嫩的凝乳上甚至还有清晰的指痕,而她下身的私密花园……更是可怜。虽然有些记忆不是很清晰,但他很清楚自己是多麽残忍地伤害了她。   他细细地拭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心里的自责越来越深刻。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她成为他的“解药”。可惜……不知道是命运还是什麽阴谋,已经将她与他绑在了一起。   布帕已经在她的身上来回做了一遍巡礼,唯独她的下体……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敢去看先前他粗暴的“罪证”。   轻叹了一口气,他把布帕重新浸了清水,然後轻柔地分开她的大腿。   “不……”虽然这个男人给了她非常熟悉的安全感,她也没有觉得他的碰触令自己有什麽不适,可她还是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别怕。”男人温柔地诱哄,“我不会再伤害你……”   他说最後一句话的时候表情异常地认真,认真得使念离乖顺地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掰开她的双腿。   记忆处於混沌状态的女子不知道自己先前到底经历了什麽事,只发现男人看了她腿间之後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特别使人心生亲近之感,可是一严肃起来就会显得格外冷漠。而他此刻紧抿的薄唇,使她有些不安……   “怎,怎麽了?”下身还是很痛,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坏事,让他生气了。   一双澄澈的水眸无辜又羞怯地看著他,楚君漠忽然喉头一紧,发现自己竟然又产生了某种冲动。该死!他真的化身为禽兽了麽?!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布帕轻轻地落在了女子下身红肿不堪的花瓣上。使剑时分毫不乱的大手竟然微微地颤抖……   “啊……”那冰凉的感觉好像缓解了下身的疼痛,同时却撩拨著敏感的器官,使她难耐地发出低吟,也忍不住轻颤起来。   听到女子毫无防备的娇吟声,看到她小小的花口间布满自己先前留下的白色欲液……男人克制著咬了咬牙,继续在那可怜却仍然无比诱人的地方做著清洁。   念离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好像之前在哪里也发生过。那时候男人也是这样细心地为她清洁身子……她好像也记得他抱著她的感觉,他宽厚的胸怀温暖又安全……   “你……是我的什麽人?”她晶莹的大眼有些怯怯地望著男人,就这样脱口而出,好像很突兀……可是此刻她非常想确定自己与他的关系。   男人忽然停下了动作,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著这绝美的小女人,他幽深的绿眸里泛过不解的光芒。   他终於发现她的不对劲。   先前的她,眸子里总是带点孤独的清冷,还有几分别扭的倔强。   而此时她的眼眸,太过澄澈清透,竟好似什麽都不懂的婴孩一般……   “念离……”轻唤她的名,他忽然有些紧张,“你,不记得我了?”   *****   清风拂过,层层轻纱飘荡,龙涎香的味道氤氲著弥漫了整个大殿。   大红色的帷幔之後,只见一具白皙的女体,正横呈在华丽的床榻之上。那雕凿著精致繁复花纹的床榻异常宽大,可容纳的人数应不下十人。那女子赤裸的身体在这样的大床之上显得格外娇小。她的双目紧闭,嘴巴好像被什麽东西堵上了。而修长的四肢正大张著,纤细的手腕和脚踝上隐约可见有细细的银索环绕。   一名老奴带著两名侍女守候在殿外,严阵以待的样子好像准备迎接著什麽人的到来。   月上柳梢头,夜风愈来愈凉,两名年轻的侍女有些困倦,开始悄悄地低语。   “好久没见这个特别的女子了,没想到这次又被带了过来。”   “是呢,是很特别,每次都是打扮得怪里怪气的……”   “你别乱说话,她好像很得宠呢……”   “切,什麽得宠呀,你不记得上次了吗?那天早上我进去的时候真吓了一跳,那真是惨不忍睹呢,连血都有……”   “闭嘴!”年长的老奴低声训斥著两个碎嘴的丫头,“主子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们多嘴?!小心马上割了你们的舌头……”   机警的老奴话没训完,余光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之中,赶紧扯著两个侍女跪下。   “老奴参见皇……”   “行了。”男人的声音低沈浑厚,步伐稳重又矫健,说话间已到了殿门口。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英俊的面容,还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尊贵气势隐现。   两名侍婢不知道她们方才的言语有没有落入男人耳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下去吧。”男人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人,长腿一跨,已要进殿中。   “是。”那老奴颤巍巍地爬起身,两名侍女如蒙大赦也跟著起身上前搀住他,刚想要离开,一句带著兴味的话又瞬间令她们石化。   “被玩到出血的滋味……你们都没试过吧?”男人回过头,英俊的脸上带著诡异的笑容,月色之下看起来竟邪肆如鬼魅,“外面那麽多侍卫,兴许,可以让你们尝一尝。”   34、至死方休   大殿里的烛火辉煌,近看那床榻上的女子,皮肤白皙,面容精致妖冶,胸乳高耸,细腰丰臀,双腿笔直修长……是个难得的尤物。   男人不疾不徐地漫步入了殿中,一身华丽的紫色衣袍难以掩盖其强大的气势,他就如一头优雅的猎豹,不紧不慢地靠近了已入囊中的猎物。   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精致的紫玉冠上幽暗的宝石泛出低调的微光;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映衬著英俊凌厉的五官,透出致命的诱惑气息。   男人停在了巨大的床榻之前。虽然是赤裸著被缚,那妖冶的女子仍安静地躺著,面色平和。   男人的目光细细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看见那丰满的乳房在空气中散发出异常诱人的味道,两颗豔红的小果似乎在等待著采摘。而那大张的双腿之间,稀疏的毛发掩盖住羞涩的禁地,隐约可见嫣红的花瓣之下那道迷人的小细缝……   “为什麽每一次,都觉得你……愈来愈诱人?”男人喟叹著在女子身边坐下。   虽然眼前的景色很美,但是作为一个好的猎人,他却并不急於立刻开动。   夜,还很长。   “虽然奸尸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男人说的话与他的笑容一样诡异,“可我还是怕你伤了自己……”   古铜色的大手抚上了女子的额头,再是她散落的长发。男人动作轻柔地用手指梳理著那顺滑的黑发,继续自言自语:“有时候,真想就这样绑著你一辈子……你再恨我,都不得不留在我身边。”   他缓缓地俯下身,靠近女子的耳边,轻轻地吐气:“我们,至死方休。”   女子好像听到了他的威胁,眉头微微皱了皱。男人笑得更加邪肆:“你听见了吗?呵呵,你知道,从你走进我生命里的那天起,就注定如纸鸢一般……你飞得再远,那根线,也还是在我手里扯著。”   一边说著,男人一边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我不会放过你的……无痕。”   *****   孟湘山难得有了一个热闹的夜。   跟随冥风来的一众剑客与先前的几名影卫都已会合,一群人围坐著吃起了干粮。久经奔波的马儿们也得到了休憩,闲适地低头吃著青草。   “嘿,我们这样……是不是叫玩忽职守?”一名影卫问得有点犹疑。   “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我们赶路赶得辛苦,你们在这里等著也不好受。”较年长的一位剑客最为沈稳,安慰著众人。   “说的也是,我们在这等得著急死了,一见你们来了,我那颗心呀才算是落了地了。”   “左使刚才没发怒杀人,我们这脑袋算是保住了吧?”   “这个也难说……左使让我们去附近人家打听情况,可是什麽收获也没有呀。”   “嗯,出了这里方圆十里就看不见那奇怪的太阳了,那些住户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这鬼地方不简单,不过我们已经派人去找有名的术士巫师,或许能有办法。”   说到这里,众人心中升起了几分希望,再想想自家楼主和左使都不是以常理能够衡量的人物,对他们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心下也就稍安。而这稍微放下心来以後,年轻的武士们就不羁地开起了玩笑。   “你们说这山里到底有啥鬼东西呢?楼主都在里面三天了……”   “难道是被女鬼给缠上了?哈哈……”   “噢,那也说不定,我们楼主生得风流倜傥,女鬼不是最爱俏郎君了嘛。”   “楼主连女人都不碰,不要说女鬼了,嘻嘻……”   “诶,我那时候听到也觉得奇怪,是不是维持童子之身,武功就能像楼主那麽好?”   “你少做梦了,楼主那样的资质,你再倒回去用童子之身练个十年也追不上!”   “哈哈,那你们说,像左使那种冷酷型的,女鬼会不会喜欢呀?”   “呃,左使那冰山脸,我看女鬼见了他也要跑,哈哈……”   “呵呵,没错,说起来被左使用过的女人还真是可怜,不管是人是鬼应该都受不了这种类型吧……”   “喂,你们看!”忽然有人打断了嬉笑,“那是……”   众人一起回头看去。只见那仍雾气弥漫的入山小径出现了一个缺口,一道身影从混沌的光芒里现形,并且愈来愈清晰……   “楼主!”高大的男人长长的黑发飘逸,鼻梁高挺,肤色白皙,眼如琉璃……不是他们的楼主是谁?   众人均是激动异常,而後……又忽然个个都目瞪口呆。   俊美的男人缓步走来,而他的怀里……竟还有一个人!   浅金色的长发快垂及地面,脸儿埋在男人怀里看不清晰,只是那纤细又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是暴露了……是个女人!   摘星楼一众武士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天啊!这是真的吗?   他们的楼主进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三天,竟然抱著一个女人出来……这山里,哪来的女人?   一群大男人忽然一起打了个寒颤──不,不会吧……难道,还真的……有女鬼?!   楚君漠低头看了看安睡於自己怀中的女子,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知道这帮人在诧异什麽。其实他也觉得这个小女人是忽然落入他生命里的一个奇迹。虽然她莫名失去了对他的记忆,他还是决定,把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带回他的世界。   “辛苦你们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动身回琉城。”楚君漠没有理会一群下属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蠢样子,一直抱著怀中的女子不放。   可怜众人奔波数日,最後的结果不仅见到自家楼主平安无事,而且还“荣幸”地见到这位不近女色的传奇人物抱著个女人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   半晌後,有人结结巴巴地开口:“楼,楼主……左,左使他,还在里面……”   35、暴虐的帝王(一)   顾无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嘴里塞的东西已经被取出──那浸过特殊迷药的帕子既能让她“安静”,也能防著她自尽……呵,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麽不择手段。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是什麽东西都要抢到手。这一点,就如他的父亲一样,残忍又无情。   她毫不意外自己的身体是赤裸的。   那男人除了用这种方式侮辱她以外,还能有什麽花样呢?   “醒了?”男人低沈的嗓音在她身边响起。   她没有转头看他,反而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男人也是全身赤裸,大喇喇地躺在她身侧,双臂闲适地交叠於脑後。他古铜色的肌肤之下全身肌肉纠结,修长魁梧的身躯使得大床不再显得太过空旷。这样一具充满压迫力的身躯,与另一具被银索束缚的白皙女体,彼此横呈在华丽的床榻之上,看起来互不侵犯,却又好似紧紧相依……这样的画面,显得有一丝诡异,又有几分难言的美感。   “这麽久没见,不想说话麽?”还是他打破沈默。   这男人总是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激起她的怒意。确实,他一开口就可以让她想说话──想对他怒吼,想要发泄自己的不甘不愿,想要摆脱这种可笑的低人一等的姿态……   可是,她却已经厌倦了。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这个男人总是自以为是地用他的办法折磨她。她却已经连言语都不愿多浪费了。   她只是睁著眼睛,一眨不眨,好似在仔细研究著华丽的床榻之上那些精致繁复的花纹。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男人好似漫不经心地又冒出来一句。   顾无痕看起来还是平淡无波,只有嘴唇抿紧了,口腔里还残留著药物的异味……她最後还是忍不住,嘴角又泛出了惯常的笑容,只是那笑,更像是一个无比嘲讽的冷笑。   男人支起一只强壮的手臂,整个人侧卧,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最後异常轻柔地唤了一声:“无痕……”   “够了。”虽然她的语气很冷漠,但是嗓音难以掩饰地带著纯女性的娇媚,与平时那个“顾无痕”全然不同。   “凤无极,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她终於侧过头,与他的目光交接,“我身上到底还有什麽东西值得你这样?”   男人英俊的脸上神色似乎蓦然有了点僵硬。他仅沈默了一瞬间,感觉却好似很久很久……   泛开了一个冷厉的笑容,他低下头,压近那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薄唇好似就要贴上她的面颊:“你身上,当然有我要的……”   古铜色的大掌袭上了女子高挺的胸乳,残忍地掐揉起来。   “这里……”将那白嫩的乳房掐得通红之後,那只手又逐渐下移,“还有这里……用起来感觉都还不赖。”粗长的手指探到了那道细缝之间,毫不留情地捅入干涩的穴道之中。   顾无痕既没有发出呻吟,也没有哀求,她只是又闭上了眼睛……   这才是那个男人正常的样子──无穷无尽的欲望,想方设法的折辱……唯一令她不解的是,为什麽这麽多年,这个男人还能对她持有这样的“兴趣”。没有把她彻底地摧毁,他是不是就永远都难以浇息这种摧残的欲望?   “呵,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把你弄醒吗?”男人已经抽离了手指,整个人都坐到了她的身上,魁梧的体魄将她压制得几乎难以喘息。   “虽然你这身子永远都那麽诱人……”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制性地开启了她的唇齿,另一手那根刚刺入过她花穴的手指紧接著探进了微张的小嘴,“但是我现在觉得奸尸太没意思……还是比较喜欢看你淫荡的样子。”   女子还是努力闭著眼睛,嘴里被强硬塞入的粗粝手指带著一丝怪异的感觉,她微微摇头,想要吐出这蛮横的异物。   “这是你自己的味道,不喜欢吗?”明知道她并没有动情,花穴里也没有什麽湿液,他还是固执地将那根手指在她小口里摩擦著。   顾无痕还是睁开了眼睛,射向男人的目光里既有愤怒,也有鄙夷。   “不要这样看我。”男人将那肆虐的手指收回,继而移到了自己唇边,“那只会让我更狠地对你。”   他微微吐舌,轻舔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动作邪魅得可怕。“还是,你就喜欢我对你狠一点?”   顾无痕感觉到坐在她腰腹间的男人下身的欲望已经勃起,想到他曾经对她用过的种种手段……饶是她自认已经“身经百战”,却还是难以不为之动容。   身体上的受虐也许是可以逐渐适应,但是每一次再去经历,心理上还是会极为抗拒。有时她甚至会想,如果这个男人一直把她困起来,也许她反而会早点适应这种变态的虐囚……早日没有了抗争之心,早日让他满足了征服欲,她也能好过一点。   可是这个变态的男人就是喜欢玩这种游戏,一次次将她放出去──或者说是默许她的逃离──然後再一次次亲自将她抓回来……   “说话。”男人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气势,好似俯仰宇内也几无人能够匹敌,而这种威严在一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小女人面前,更加显得强势无比。顾无痕虽然对他满怀恨意,却还是难以否认自己心底对这男人根深蒂固的恐惧感……   但她仍是没有开口。腮帮被男人方才捏住下巴的动作掐出了淤痕,原本冶豔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憔悴与可怜。   “看来是默认了。”男人最後自顾自地下了结论,“你其实很享受吧。”   她的眉头微皱,即将被侵犯的压迫感令她本能地想要收回手臂护住自己,可是一动作,手腕上那细细的银索就扯住了她的肌肤,提醒著她此刻的无奈与无助。   36、暴虐的帝王(二)【高H,慎入】   楚君漠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纤细的女子,眸色稍稍流转,短暂的沈默後,磁性的嗓音轻道:“他也来了?”   “是的,左使听说情况有变,就带我们一起过来了。他进山也有个把时辰了。”一名剑客禀报。   “楼主没有遇见左使?”另一剑客问道。   “没有。这山里的路,不好走。”若非是艺高人胆大,这鬼气森森的地方一般人兴许就出不来了,“走岔了也不奇怪。”   “那……”左使不会也几天出不来吧?   众人心里都对这传说中“生人勿近”的孟湘山更加充满了好奇。而且,楼主怀中“碍眼”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麽人?前几天不是去追逐那个蓝衣人才进了山麽,怎麽出来的时候就多了个看起来一捏就碎的小女人?再说,那麽小心翼翼地抱著,生怕被人抢了吗?……不爽!   一群大男人心里竟然一齐嫉妒起那个被当成宝贝一样的女人。呜呜,他们的楼主,风流潇洒、器宇轩昂、英明神武、武功盖世的武林神话……忽然变得这麽“奇怪”……他们忍不住有点伤心啦,呜呜……   “这山里的结界撑不了多久了。他应该能及时出来的。”男人说得很笃定,“我们继续等著吧。”   嗯,听起来楼主非常相信左使的判断力与应变力……当然,他们也都深信不疑啦!   “你们派个人先去前方最近的小镇,备一辆马车。”英明神武的楼主忽然下了命令。   平时手脚伶俐的一群男人此刻动作忽然有了点迟疑……暗自地面面相觑,飞快地交流了一下眼神──马车?难道……   是为了那个女人?   我们摘星楼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哪个会需要用马车?!   是呀,这种看起来没几两肉的女人就是麻烦!   呜呜,这个不知道是女人还是女鬼的……会不会成为我们摘星楼的女主人?   你想得真多……就你去吧!   ……   *****   富丽堂皇的大殿,烛火映照出墙上的影子──高大魁梧的男人覆在一个相对来说瘦小很多的人儿身上,那躺著的人儿胸前乳房的形状高耸诱人,修长的腿儿大张,健硕的男人就在那两腿之间不断地耸弄著……   “这麽些年过去,你还是那麽紧……”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并没有沾染许多情欲的色彩,头发依然是一丝不苟地束著,胯下一次次深入浅出的进攻看起来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像我第一次要你时一样……”   他有些森冷的目光落在身下女子的脸上,好像想从上面找出一丝波动。   那女子看起来相当地放松……偶尔轻轻吟叫两声,一双媚眼还是清明透亮,咕噜噜地转著,不知道在看什麽。   “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你那时候在我身下痛哭的样子……”他放缓进出的速度,一下下沈稳有力的抽插,让女子清晰地感受那种摩擦给身体带来的感觉,“记得那求饶的声音有多媚,记得你的身子给我的销魂感觉……”   那女子好似终於有了反应,视线也有了焦距──她的目光落在了男人头顶的紫玉冠上,好像忽然被那低调而华丽的光芒给吸引。   “可惜那时候,我还以为,让我痛哭让我求饶的……是另一个人。”女子的嗓音酥媚入骨,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却使得男人蓦然停下了动作。   “顾无痕。”短暂的沈默後,男人只是平静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似乎有些微的颤抖。   不用看他的眼睛,无痕也清楚地知道,男人现在有多愤怒。因为她体内那停滞的粗硕硬物,还在随著男人的怒火膨胀……   这些年与这个男人一次次的斗争,已经给了她许多的经验。比如说,在他泄欲的时候适当地发出几声呻吟,男人兴许能早点放过她。而方才她所说的话,她也很清楚会有什麽後果──明知道会触动那男人的怒火,换来更凄凉的下场,她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   虽然她也一次次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激怒这个暴虐的男人,不要去理会这个无耻的疯子……可事实上,只要想到能够激怒他,能够挫一挫他狂妄的锐气,她也会产生一种异常的兴奋感。也许,在他一次次玩弄她的同时,她也在寻找著他的底线……於是,她偶尔会乐於在男人的心坎上划个一两刀……即使代价是自己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也许,她也已经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可惜麽?哈哈……”男人忽然大笑起来,俊容有些扭曲,“对你来说,确实是个遗憾吧──想杀的人没有杀到,而你的处子之身,到头来什麽也没有换到。”   男人的话好像触到了她心中某一块地方,让她的心微微一阵抽痛……呵呵,她以为自己能挫败这个男人,可是就算能伤他一分,她自己也难以避免地会伤到三分。   而此刻体内那巨硕的龙根胀大到让她发疼的程度……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承受男人随之而後的怒火,现在却忽然有些怀疑今日自己还能不能熬过去。   “无痕……”他缓缓地抽出巨龙,那肿胀的硬物与肉壁摩擦的感觉太过刺激,使得无痕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你也就只配做我身下呻吟的一个荡妇而已。”   粗长的欲棒逐渐露出在空气之中,可见那黑紫色的柱体青筋暴露,粗硕程度极为吓人──皇家的子嗣,那阳物幼时便受药物浸淫,形状本就非常人能比,再加上男人此时怒火与欲望交织……   硕大的龙头也即将从花穴中拔出的时候,男人忽然一个用力挺入,那可怕的阴茎竟然在狭小的花穴间尽根没入!   “唔……”好痛!这男人的那东西本来就长得像个怪物,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有女人能完全容纳下他……可是他竟然真的插到底了……   无痕只发出一声闷哼,就死死地咬住牙。双腿因为疼痛本能地分得更开。   男人似乎也因为这样异常的深入而感到快慰,英俊的脸绷得很紧。他的大掌握住身下女子那丰满挺翘的双乳,像是将其当做用力的一个支点,下身开始了一阵快速而强悍的抽插。   “啊嗯……”他每一下的插入都好像是极力地捅入她的最深处,敏感的子宫口不停地被撞击到,无痕逐渐无法适应这种近乎摧残的攻势……   37、暴虐的帝王(三)【激H,慎入】   “凤无极……啊!”原本唤他的名字,是要斥责还是想求饶,她自己也不知道了。男人猛地一下顶入了最深处的花心,那强烈的酸慰感令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猛烈的撞击使得她愈来愈难承受,头脑里好像不再记得与这个男人有多少的恩怨,所有的知觉都被下身正承受著残忍蹂躏的部位给牵引……很痛,很胀,好像要被捣碎了!可是,那种被撑得要炸开的感觉之中,又衍生出一种强烈的快慰,难耐中又似乎带著几分舒爽……   无痕被银索吊著的手臂本能地挣动起来,这种被男人操弄得毫无还击之力的状态实在令人不甘──她知道那男人一定在等著,等著看她被征服的表情,等著她臣服於欲望之下,等著她变成一个荡妇……   为什麽……为什麽女人天生就不得不处於这种弱势,肉体上可以任男人尽情蹂躏还不止,更重要的是──男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占有了一个女人就是攻陷了一座城池,把女人变成没有生命的玩偶,尽情凌虐、玩弄、羞辱……然後毫不留情地抛弃。   “很不甘心是不是?”无情的男人浑厚的嗓音中终於渲染上了一丝情欲的味道,“不管你再怎麽伪装自己,在我身下,你就只能是个女人,只属於我的淫荡的女人!”   不要!为什麽他一定要如此残忍地提醒她身为女子的悲哀?不只是语言,男人那怒张的阳物也在有力地印证著这一切──无论她多麽想反抗这种命运,事实还是残酷地压得她难以动弹……   可她确实还是不甘心。   “凤,无极……你,在我眼里,也不过……”被他操弄得好像整个人都往後退去,她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出“还击”的话,“是条,发疯……的公狗而已……   “啊……”果然换来男人更凶狠的撞击。疼痛与酸慰交织著,无痕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下体被捣弄出的花液越来越多……无论她有多不愿,女子天生的生理构造还是不得不臣服於男人狂野的占有。   “呵,那你就是条被操得浪叫的母狗。”男人似乎气疯了,英俊的脸上竟然又泛开了笑容,诡异的是那笑看起来竟然有一丝的“温柔”……顾无痕不禁打了个寒颤。   男人忽然松开了一只压制著她身体的大手,只余一只手按捏著她柔软的乳房,而另一只手则去拆解自己头上那精致的紫玉冠。无痕刚想要松一口气,但是一瞬间男人已经飞速地摘除了冠带,随意地将那贵重的东西抛到脑後,那只大掌又回到她胸前,掐住娇豔的枚果。   痛!丰满的乳房被揉弄捏掐了这麽久,又痛又胀,还连带地使下身也越来越酸麻……男人胯下的怒龙没有让她多喘一口气,又更加大力地捣入……   “嗯啊……”无痕颤抖著抬眼去看那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摘除了发冠的男人,一头黑亮的乌丝完全倾泻,使得英俊魅人的俊容显得更加狂放不羁……剥除了所有文明外衣的束缚,这个本就暴虐的男人会不会变得更加疯狂?   事实上男人确实好像摆开了架势与她杠上了。那巨硕得吓人的黑紫色肉棒不断地在她嫣红的小穴间进进出出,带出越来越多透明的花液……   “啊……啊……”他的抽插越来越快,无痕甚至再也想不到要去控制呻吟的节奏──她已经完全无法自主了,只能随著男人狂野的攻势颤抖著、吟叫著……   “小母狗,被操的舒不舒服?”男人恶劣地问著,“叫得这麽淫荡。”   “舒服……要是,换个……男人来,操我,会更舒服……”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只能继续嘴硬地顶撞男人。   “哼,你这只母狗只有我愿意操你而已!”男人将双手移到她腰间,而後捧住女子挺翘的丰臀,将她下身提高,自己胯下的巨龙由上往下一次次结实地埋入,淫液与空气被捣弄出“噗──噗──”的声音……   无痕挣扎著想把臀部从男人手掌下解救出来,可是被制住的四肢使得她连著力点都找不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腿间的嫩穴像一张贪婪的小嘴似的,一次次地往上迎合吞吐著男人可怕的肉茎……   不公平!就算这是一场被迫进行的战役,为何她从一开始就不得不处於无法抵抗的条件之下?那些该死的索链!这个该死的男人!   疯狂中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无痕知道自己就快被带上高潮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不想让这个男人得意──“该死!”凤无极没有意料到她竟忽然“反攻”,肆虐得正欢的欲龙被收缩的甬道紧紧一夹,销魂的快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全身都打了个战栗,狂野的男人身上有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他猛地抽出粗长的欲棒,巨大的龙头一离开花穴,骤然而至的空虚令无痕不禁又轻吟一声。   “呵,我的小母狗夹得这麽紧,很想吃男人的精液对不对?”明明到了欲望宣泄的边缘,男人竟然还能带著怪异的笑容来调笑她。   38、暴虐的帝王(四)【H,慎入】   魁梧的男人立起身,古铜色肌肤下纠结的肌肉带著性感的色彩,下身的欲龙高高地挺立著,整个人带著强大的压迫感,缓缓地往无痕压近。   虽然与这个男人的肉体关系断断续续地已经持续了几年的时间,那麽近距离地面对他那阳物,对无痕还说却仍是种陌生而怪异的体验。   虽然她很不屑他掠夺的方式,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几分资本,或者说,根本就是老天偏心於他──不仅给了他天之骄子的地位,还额外给了一副好皮囊,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应该都是女人最想望、男人最嫉妒的类型……可惜,这男人只是虚有其表,他的骨子里,是烂的。   “为什麽我看到你的眼睛里有几分赞赏?呵呵,你男人的身材还让你满意吗?”无耻的男人很快说出令她咬牙的话。   “我那麽多男人,身材好的多了去了。”看见他胯下那碍眼的东西,她那原本快要到高潮的花穴感觉异常的空虚……无痕转过头,默默地克制著身体的骚动。   “嘴硬的丫头。”男人又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掰过来,“看著我的眼睛。你是想告诉我,我凤无极的女人,也有人敢碰麽?”   “是又如何?”虽然他的语气沈静得有些吓人,无痕还是如他所愿将不满的目光投向他,“你以为是我的什麽人?出了你中州,哪里不是我顾无痕逍遥的地方?”   她看到男人的眸光越来越幽深,捏住她下巴的劲道也越来越大,她却克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挑战这个男人的威严,换取些微的快感来抚慰自己的不甘……也许她这幼稚的行为,就如饮鸩止渴吧?   “更不用说整个北方草原大漠,那些男人不仅伺候得姑奶奶我很舒服,而且最好的地方,就是大家都你情我愿,姑奶奶我不喜欢了就换一个,他们也不会来纠缠我。”就算幼稚她也要说,这样的语言好像是她唯一所剩的发泄方式了,“谁会像你这中州皇帝这麽婆婆妈妈,上过一个女人还要三天两头去找回来再玩一遍,你……唔……”   沈默的男人直接将胯下的欲龙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无痕图一时嘴快,忘记了防备这个邪恶的男人。他硕长得可怕的阳物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捣入了她的小嘴之中。一瞬间,强烈的冲击感令原本喋喋不休的女子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欲棒还带著她的花液,充斥了她的口腔。那棒身实在太粗硕,她的小口只是含住了硕大的龙头就已觉得异常吃力。“唔……”她不甘地反抗著想要将那东西吐出,可是男人冷酷地按著她的头,反而将肉棒插得更深。   男人的欲望本就临近崩溃,湿热的小嘴给了他极大的安慰,他开始在她嘴里抽插律动起来。   无痕不停地挣扎著,却毫无反抗之力。那肉棒无情地捅入她的咽喉,令她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而且,口腔被当做发泄管道的感觉,实在是莫大的屈辱,男人的残忍更是令她觉得有种死心的感觉……她早就应该明白的,她在他眼里,从来都只是个泄欲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她没有如别的女子那样把他的“宠幸”当作无上的恩典,所以他又把她当成一个玩具,一个闲来无事时玩耍与挑战的游戏而已。   她放弃了抵抗。   男人抽插的频率愈来愈快,她甚至不敢去想象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下贱,有多不堪……   终於,一声轻吼,男人释放出了自己的欲望,浓浊的欲液灌入她的口腔。无痕只是无力地张著又痛又麻木的嘴,男人精液的味道呛得她眼睛里都有了泪,她将眼睛睁得更大,努力含住那些泪水……   男人终於放开了她,将欲棒从她嘴里抽出。   “我会让你更加明白……”那高高在上的声音属於一个帝王,“你自己是什麽身份。”   39、暴虐的帝王(五)【SM,慎入】   夜风徐徐,烛火摇曳,映照出男人高大的身影,他从床榻上起身,胯下的巨龙经过了一次发泄却依然形貌狰狞。那经过蹂躏的女子惨白的美豔脸蛋上满是淤青,嘴角边浊白的液体汩汩往下流淌……口腔里仍然满含腥浓的精液,她却连将其吐出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是一只破败的布偶一样躺著,一双清亮的眼睛没有了焦距。   男人居高临下望著她的小脸,残酷的目光里带著一点复杂的内容。   他并不想看到这个向来慧黠又骄傲的女子变成这样……可是,就是因为她太聪慧又难驯,使得他愈发的不安。听到她说跟别的男人……那一刻,他的心被刺痛了。   他总是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时刻都清楚她的动向,了解她的所作所为,在恰当的时候再去把她抓回来慰藉一下自己的饥渴。然而,那根他以为紧握在手心里的线,会不会在自己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放她自由,到头来会不会再也找不到这只纸鸢,只余自己愚蠢地停留在原地?   他忽然无法笃定。他再也无法确定,在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她的那些日日夜夜,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都在做些什麽……也许,在某一个被疏忽的角落,她真的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该死!   他是凤无极。   他无法容忍这种不确定。   男人修长的手指伸出,不著痕迹地在床榻边某个位置按了一下。缠绕在女子脚踝处的两根银索立刻随之有了变化──细细的索链缓缓地沿著床榻两侧向上爬去……   无痕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向上扯去,已经筋疲力尽的她却毫无反抗之力,事实上,她也根本无从反抗。   原本就大张的双腿被分得更开,而细细的银质索链深陷入脚腕肌肤之中,那细腻的肌理像是要被割裂了一般,现出殷红的痕迹。   她的双腿就这样被吊在空中,跟著整个下半身都离了床榻……无痕知道──新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男人就那样站在她面前,默默地盯著她赤裸的身体。他的眼神既冷酷又火热,让她觉得自己如一只待宰的牲畜一般,忍受著临刑前沈寂的恐惧。   长久的沈默後,凤无极终於有了动作。   他缓步踱到一处制作精巧的壁橱之前,再不紧不慢地将其打开。瞬间,林林总总的怪异物件都呈现於眼前。   “这行宫里备的物件不多,今天……”男人的声音深沈而邪魅,“让你尝尝哪个呢?”   无痕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口腔里的精液差不多都已入了咽喉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服了镇定剂一般──已经屈辱至此,似乎接下来的凌辱都没有什麽可怕的了。   男人似乎是考虑了良久,才动手选了一根细细的皮鞭,回到她的身边。   “无痕,你告诉我……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那细长的黑色皮鞭泛著微光,刺痛了无痕的眼睛。   她没有说话。仿佛用沈默给了男人否定的答案。   “你真坏,无痕。”男人忽然又笑了,用仿若情人之间调笑的语气跟她说著话。可是他肌肉偾起的手臂一扬,那鞭子已经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白皙的腰腹肌肤上很快现出一条可怕的红痕,细细长长的划过她的身体。   无痕却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没了反应。   “你这麽坏……我要惩罚你,无痕。”男人一次又一次唤著她的名,温柔又亲昵。可是他的手,却残忍地一次次将皮鞭挥上她赤裸的身子。   从腰腹,到胸乳,再回到那大张的双腿……匀称的白皙长腿上也烙上了一条条红印,男人甚至还恶劣地将鞭子落在腿间敏感的肌肤之上。   无痕终於忍不住全身都颤抖起来。很痛。那鞭子虽然不至於伤人筋骨,但是落在血肉之躯上,还是造成了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这种痛,却比不上加之在她身上的屈辱──被摆弄成异常屈辱的姿势,不被当人的玩弄虐待,让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没有意义的……为什麽她要这样活著?为什麽,她要忍受这个变态的男人?   “无痕,你知道错了没有……”最後一鞭刚好划过她腿心敏感的花核,强烈的冲击使得她难耐地跳动了一下身子,感觉整个人都痉挛了。   眼睛里本能地泛出了泪水,身体在疼痛之中竟然还生出了一丝快意。方才那花核所受的刺激实在太大,那阵痛感过後,竟生出了一种渴望──似乎渴望著,再感受一次那死亡般的痛苦快意……   而男人已经停止了挥鞭。危机似乎暂时过去,而身上的痛就更加火辣地呈现出来。   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痛。下身却还在疼痛中带著一丝难言的空虚……   “痛不痛快?”男人随手扔下了鞭子,垂眸望著她的表情,“是不是很想要?”   无痕的眼睛里犹带泪光,那双原本媚人的眸子直直地往上,好似又研究起了床顶的雕花。   “真的变成狗了?”言语全都没有得到回应,这令男人眸中的戾气愈来愈重,“我养的狗也懂得听人话,你是不是连狗都不如?”   果然还是不见她的反应。   凤无极冷笑一声,走到一盏烛台前,随手取了一支蜡烛。红豔豔的蜡烛上火焰燃得正欢,细细的烛芯与粗大的烛身形成鲜明的对比。随著他的走动,火焰摇曳得厉害,慢慢地接近了那仿若失去了生气的女子。   “还是这麽倔。”男人慢慢地将蜡烛倾斜,“你要记住,无痕……你是我的。”   火焰跳跃得更高,蜡烛被溶蚀成了液体,逐渐滑落,落在了女子布满鞭痕的胴体之上。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嘴唇也掀动了,似乎想说什麽……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又一滴蜡油落在了她的身上。这一次,那滚烫的液体在她高挺的乳房上落下,迅速又凝成了固体。   紧接著,是另一边的乳房,再是敏感的腰侧,然後那火焰逐渐接近了她的下体……   “真的不想要吗?”男人停下了动作,看著她的眼睛,“说你要我,无痕。”   女子整个下身都随著双腿高抬著,腿间的一切风光都清晰可见。面对著跳动的火焰,她却好像已经再无畏惧。   “我知道你想要的,你想要的……”男人的表情越发狰狞,手也好像颤抖起来,蜡油没有再落在女子的身上,反而落在了他自己的手臂上。   他忽然一手抓住她的臀,一手将那仍燃烧著的蜡烛往女子腿间的细缝插去!   “唔……”无痕终於发出了一声哀叫。粗大的蜡烛下端忽然捅入她的下身,那种冰冷又似乎火热的触感实在太诡异……疯狂的男人还在把蜡烛往她的花穴内深入……   在女子难耐的颤抖中,那粗大的异物在她的甬道里插到了底……长长的蜡烛仍有近乎一半露在空气中,火焰跳跃得很厉害,像是快被熄灭了,然而最後又生命力顽强地重新跳跃起来。   “凤无极。”一直沈默的女子忽然开了口,“你杀了我吧。”   40、暴虐的帝王(六)【高H】   凤无极,你杀了我吧。   你杀了我吧……   ……   极儿,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杀了……杀……   ……   记忆里那个人的眼神冰冷而死寂,平静中却带著一种难言的坚持。那冷漠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地闪烁著幽深的光芒。   那目光仿佛在沈静地述说著──人生痛苦到了极点,已经生无可恋……   死亡,成了最後一个奢侈的选择。   ……   而此刻,他竟又见到了那样的眼神,冰冷而死寂。   真的,已经生无可恋了麽?   无痕……   你也要丢下我,丢下我一个人吗?   ……   凤无极笑了。笑得那麽温柔,那麽缠绵。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指,那插在女子下体之内的粗大蜡烛随之缓缓地倾斜下来……女子的身体好像成了一只诡异的烛台,火焰再次剧烈跳动著,闪动著危险的光芒。   面如死寂的女子却好似毫无所觉。她只用一双含泪的眼盯著凤无极,那淡漠中又好像灼灼地带了一丝期许。   “没用的,无痕……”凤无极的目光亦灼热,笑容仍然温和,“我不答应。”   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那摇摇欲坠的蜡烛终於熄灭了。   “只要我活著一天……”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又握住那根蜡烛,猛地一下将其拔出,“你也不能死。”   “嗯……”女子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轻颤了一下。原本被粗大异物撑开填满的甬道感觉到了羞耻的空虚,还有残留的花液被那蜡烛带出……   听了男人的话,她眸光里那丝期许也消失不见了。再次闭上眼,她不想再看到自己那肮脏不堪的身体,也不想再多看那男人一眼。   皮肉上的伤已经痛到麻木了。心,也麻木了。   那根被女子花液浸湿的蜡烛又被男人随意丢开,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咕噜噜转了两圈,最後停下,被其它烛火映照著,好似还泛著暧昧淫靡的幽光。   男人又在床榻边摸索了一下,触到一个精巧的装置,他的手竟微微颤抖,才按下了那个开关。银索缓缓地降下,女子高悬的双腿终於落回了大床之上,原本环绕在女子手腕与脚踝上的索链也全都松开了……   她身体所受的桎梏,终於解开了。   可是那女子却没有动弹,只安安静静地躺著,整个身体依然呈“大”字,像是沈睡了的毫无攻击性的猫儿一般。   她原本美丽诱人的身子,已经变得异常可怖。一道道的鞭痕如凌乱的红色线条划满她的肌肤,而身上几个敏感部位,都覆了一层火红的蜡油,看上去竟如殷红的血液一般骇人。   男人有力的手仍是些微的颤抖,缓缓伸向那被他无情蹂躏过的身体。先是沿著那一条条红痕轻触著,像是观赏一副精美的画作一般,带著惊叹,又小心翼翼。而後,他的指又触上了那些可怖的蜡油,它们都已经干透了,稍一使劲便能掰下来。於是他又小心地将那些似软又硬的物质取下。   女子自始自终都没有抬过眼。   直到感觉有什麽柔软的东西触上了她犹带淤青的脸颊。再是她的鼻子,眼睛,额头……细碎地,小心翼翼地……   她的睫毛颤动著,却好像真的没有张开眼睛的力气了。   那柔软的东西最後触上了她的唇。小心翼翼地轻碰,然後吮吸,而後一个温热的物体进入了她的口腔,找到了她的舌,温柔却又兴奋地挑逗交缠起来。   那是什麽?   是那些伤真的重得使她糊涂了麽?为什麽……会感觉有人在吻她……   “无痕。”那温热的东西终於离开了她的唇舌,“不要离开我。”   她终於睁开紧闭的眼睛,望向男人的目光仍然淡漠,又好像有了几分鄙夷的怜悯。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真的……”男人的话咽在了嘴里。她的目光实在令他难以承受。   短暂的沈默,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最後,他将她无力的身子抱起,摆弄成背对著自己跪趴的姿势。那白皙的身子好像只剩後背的肌肤仍然完好无损……男人扣住她的纤腰,从後面进入了她。   仍然敏感的花穴再次被庞大的硬物入侵,原本难言的空虚好似在一瞬间被狠狠地填满!   女子下身急剧收缩著,绞紧了男人硕大的欲根……她竟然,高潮了。   惨白的小脸出现了一丝笑意──多麽可笑呀,再怎麽被玩弄被凌辱,她那浪荡的身体却还是那麽可耻……果然下贱得连她自己都不耻!   男人起先的动作还算克制,可是紧接著速度越来越快,冲撞得越来越猛烈,肉体拍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伤痕累累的女子在他身下颤抖著,摇晃著,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承受著他的抽插。   这一次,男人的动作好像不再是为了长久地折磨她,而只是完全的想要发泄而已。她默默地埋头忍受著,等待著男人最後如往常一般,将精液浇在她的身上,抑或,又会用她的口腔……都无所谓了,只要能让这一切早点结束。   男人冲刺的速度越来越来,嘴里发出低吼……   模糊间,身下承欢的女子好像听到他说──“无痕,给我生个孩子。”   女子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麽,全身都绷紧了……   “凤无极!”终於开口,再次叫他的名字,这一次,她的嗓子不知道是因为干渴还是紧张,声音变得异常嘶哑,“你疯了!”   “我是疯的,你知道。无痕,你知道的……”男人的抽插已接近凶狠,残忍地捣入花心深处,“我现在,需要一个子嗣。”   顾无痕终於克制不住,拼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挣扎起来……这个疯子,他想生儿子还不简单麽?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渴盼著他的“龙种”吧?为什麽,偏要对她开这种残忍的玩笑?!   这算是一种新的折磨她的方法吗?不仅不让她死,反而要她……   “如果我比我父皇死得还要早,而我又没有子嗣,那这中州的山河……”那疯狂的帝王在临近欲望顶峰的时候竟还能说出一段冷静异常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吗?”   他竟然还敢提他的父皇……这男人,真的疯了!还说得好像他的子嗣只有她才能生育一般……   “疯子,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疯子!”她使出所有的力气斥骂著身後的男人。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巨硕的龙头最後一次狠顶到她最深处的凹点……   “不要……啊!”她的臀被男人死扣住,与他的下身紧密贴合,浓浊的欲液强势地灌进了她的花壶,一股股地射出,填满了她下体的每一处缝隙。   41、回程   孟湘山   “还是来晚了麽……”   山中唯一的朴质小屋之外,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凝神站立著。只见她一头白发竟长及地面,而略显沧桑的脸上布满叹息之意。   “离儿……”轻念这个名字,老者严肃的面孔上带了一分慈祥,“兴许,真的是命呀……”   屋内简单的物件摆设都没有什麽变化,唯有空气中还残留著一丝暧昧的情欲味道。   “宁家小子,现下,你还能忍得下去吗?呵……”老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带了点兴味。   山中诡异的迷雾已渐渐消散,那老妇身上带著种特殊的气息,隐隐似有强大的灵力透出。而那些本来群情汹涌的山中野鬼,仍然不甘地叫嚣著。   “怎麽回事,明明结界都要坏了,为什麽又被弄回去了?”   “妈的,我还想著离开这鬼地方出去潇洒个痛快呢!怎麽这老女人刚好又出现了……”   “唉,那漂亮的小妞又被那男人带走了,咱们以後在这山里就更加没意思了。”   “难得看了次活春宫,以後却连个女人都看不到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是呀,那男人真是的,干完了还要把人给抢回去,我们在这怎麽办呀?”   “不过换了是我也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女人啦,带回家慢慢地干呀,嘿嘿……”   “越说我越不甘心,咱们想办法再把这结界弄坏吧……”   ……   “一群孽障!”老妇的衣袖扬起,原本还唧唧咋咋的一群色鬼,瞬间都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男人……”老妇收回手势,若有所思,“离儿,这男人的世界,希望你,不会被伤得太重。”   ******   清河镇,是孟湘山往琉城的主干道上,难得的一个热闹小镇。   一队人马渐渐接近了清河镇的中心,为首的男子身材修长,英俊的眉目之间充满冷厉的气息。其後跟随的人均是一身黑衣,行动整齐划一。而十数匹骏马的後面,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跟著,队伍的最後还有两名护卫……   这样的一队人马出现在小镇上,立刻引来了热议。   “哇,你们看见没有?前面那个男人……长得好俊!”一位素来泼辣的大嫂毫不避讳地就说起了男人的相貌。   “对呢,我长这麽大都没见过这麽好看的男人……”一名尚未嫁人的女子略带羞涩地表示附和。   “俊是俊,就是感觉太冷了,一看那张脸我身上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另一女子表示了对这男人不满的地方。   “哎呀,你们年轻的还不懂,这种男人虽然难入手,但是你如果有本事能吊住他的话,保证以後都对你死心塌地!”一位胖大婶好像很有经验。   “嘻嘻,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这男人在床上肯定很厉害……”说话的是镇上最出名的俏寡妇。   “咳咳,那边好像有个男人在瞪我们……”   “哎呀,瞪什麽瞪,以为你也骑在马上就是俊男吗?!”   “就是,又不是说你!”   ……   原本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一群黑衣剑客都暗自带了点笑意。   跟在冥风身边的那名剑客好像面有一丝尴尬──那群不识好歹的女人!他是不想她们死的太难看,才会用眼神施以警示──这些蠢女人不知道左使有多可怕啦!而且,回程的这一路上,左使的脸色就从来没好过……额,虽然还是一贯的冰山脸啦,可是他这个一直跟在左使身边的人却能够发现,冰山脸下面暗暗隐藏著的一股危险的气息,好像随时会被引爆的火药一般……   “楼主,是要在这镇上打尖麽?”赶车的年轻人也是一身黑衣,似是得到了车内人的示意,马车的速度愈发慢了下来。   “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不如还是住店吧。”车内传出男人磁性而冰凉的嗓音。   年轻的“车夫”立刻将信息传给了前面的人马。   冥风身边那名剑客在他耳边低声作了询问,只见冷峻的男人寒潭般的眸子愈发骇人,剑眉挑起,不知他下了什麽命令,身边那剑客面露难色,回头与诸同僚交换了个眼神後,暗暗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下马折回到马车前。   “楼主,楼中还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左使想先回琉城。”再不走左使大概就要发飙了吧……   “嗯。”马车里的男子似是心下了然,“你们都跟他回去吧。”   “呃,楼主……”这样行吗?   “这几日辛苦你们,为了我的事来回奔波。还是楼里的事情要紧。”男子的声音低沈好听。   “……是。”楼主说话虽然总是懒洋洋的,可是让人听了好温暖噢,还会不知不觉就被说服……   “唉,他们怎麽走了?”   “是呀,我还以为会在我们清河镇留宿呢。”   “那个带头的俊男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要走了,呜呜……”   ……   在女人们的叹息声中,原本在这小镇上显得颇为壮观的队伍,很快就去了大半。只余下了一辆马车以及最後的两名护卫。   於是女人们的目光随之紧紧盯牢了那辆不怎麽起眼的马车──这麽一群剽悍的人马中间,夹杂了这麽辆貌不惊人的马车,不是很奇怪嘛?   不知道,会是什麽样的人物……   42、璧人成双   在女人们灼热的目光之中,那辆貌不惊人的马车仍旧不疾不徐地行驶,最後停在了一家同样不怎麽起眼的客栈跟前。   年轻的车夫掀起马车的帘幕,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很快从中跃出。只见那一头黑发如墨,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则白皙如玉,隐约可见鼻梁俊挺,薄唇诱人,只一双眼睛被掩在了纱帽之下,看不甚清晰。   女人们还没回过神来,那男子已经自车上抱下了一名纤瘦的女子。那女子躺在他怀里,一头浅色长发几要垂地,一张小小的脸儿白得似乎带了点病色,秀美的鼻子小巧而挺直,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形成两排剪影。   “念离……”男子柔声轻唤著,“还好麽?”   那女子卷翘的睫毛动了动,而後,一双璀璨的大眼睛就呈现在了世人的面前──好美!   周围围观的人全都如中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   那是怎样出尘的一双眼眸──纯洁无垢,晶莹无暇,隐隐似有一层泪雾弥漫,如秋水般含情……   “我……还好。”那女子苍白的小脸似是染上了几丝霞光,不敢与男人关切的目光对视,羞涩地垂下了眼睛。   周围的人群终於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兴奋地议论声纷纷响起。   “嘿,怎麽会有这麽美的人儿出现在我们清河镇呐!”   “哇,太漂亮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看起来感觉跟我们南方人不大一样呢。”   “是好特别,好想再走近一点看噢!”   “唉,要是我家那口子有她三两分的姿色,我做梦也偷笑了……”   “是呀,可惜我也娶老婆娶得太早……”   “你们这些臭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啥鬼样子,还想娶这样的女人?没看见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是呀,那男人看起来也好特别,我想一定也是个美人啦!”   “当然啦,而且身材好好,气质也很迷人……”   “想象一下被这样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天啊!人家好嫉妒那个女人噢!”   ……   男人们的议论逐渐被女人们兴奋的话语淹没。   有一些话传入了那女子的耳中,再加上人们灼热的目光,使得她更加羞怯不已,小脸埋进了男人怀里不肯出来。   这一路上马车颠簸,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受不了晕车之苦,而男人一直都很体贴地将她护在怀里,可以说,一路上她就没从他怀里出来过……   那时候他说要带她走……她有过一瞬间的诧异与迟疑。   可是最後,她什麽都没有说,就随著他出了孟湘,离开了那个她最熟悉的地方……   也许是空白的那段记忆,使得内心更加的虚弱,更加需要一种安稳的寄托。而跟著这个男人,她能够感觉自己是有依靠,也是有所属的。关於童年的零碎记忆,还是能在脑海中隐约浮现起──她知道自己的不祥。却仍想要倚靠於这个男人,什麽都不去想,只感受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为了这种安稳的感觉,她可以使自己更加勇敢,去面对这个对她来说已变得陌生的凡尘世界。   而此时此刻,她仍然藏在他的怀里,躲避著人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贪心地享受来自他的温暖。   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羞涩,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转身进了那家看来极为平凡的小客栈。   43、夜宿清河(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闹市之中毫不起眼的小客栈,内里却是布置得井井有条,无论是格局还是摆设的物件,均是古朴中透著雅致,细节之处处处彰显出主人的细心与用心。   “几位客官,快请进!请问……是要住店吗?”店小二显然也是没见过这样特别的人物临门,问得也有些犹疑──他们小店生意向来有些冷清,掌柜的虽然有用心打理,但是似乎由於不怎麽善於经营之道,这客栈向来少有什麽“大人物”光临的时候。   纱帽覆面的男子看不甚清晰表情,先前那“车夫”已经上前去吩咐小二准备晚膳以及客房。   高大的男子淡淡地扫了一眼空旷的大堂,径自寻了一处偏座,将怀中的女子安置於其中。   终於离开了他的怀抱,那美丽的女子垂著长长的睫毛,乖巧地端坐在椅子上,却是不敢抬头看人。   “楼主。”很快下属就回来轻声地询问,“您是要……一间上房?”以前没遇过这种情形,他们做下属的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男人听了好像微微地一愣,他看了看在椅子上坐得小心翼翼的纤弱女子,似乎想询问她的意见。   而她仍是小脸低垂,只看见睫毛扑闪扑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楚君漠就望著那张脸儿,一时竟看得痴了……   虽然已经相对了几日时光,他却仍会一次次地被她的美丽所迷惑。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每一次给他的感觉都不下於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豔。而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她脸颊上的那朵花型印迹──初见时,明明清晰地看到那粉色的花瓣图形淡雅地嵌在雪白的肌肤之上,可是现在,它却不见了!到底是什麽时候消失的,他竟怎麽都记不起来……也许,是在他被蛊毒控制的时候……   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女子,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变化,只是如初生的孩童般单纯地信任倚靠著他……   而他却不知道──将她带离原来那个简单纯净的世界,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楼,楼主……”怎麽感觉眼前这一对美人完全沈浸在他俩的世界里,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呀……咳咳,楼主以前不会这样的呀……   “两间房。”男人回过神来,很快脱口而出。   “两……两间房?”原本只是想确定一下,没想到,这一对美人还真的要分开住?   “嗯。”高大的男子也落了座,清冷的嗓音似是漫不经心。   那下属也是机灵的人,只见那原本低著头的女子有些迷惑地抬头望著他们楼主,他也不再多话,应声去了。   楚君漠回过头,对住女子水盈盈的大眼,其中微微的迷惑使得那双眸子透出更加诱人的纯净光芒。男人喉头一紧,琉璃般的眼眸瞬间经过千般变幻,却没再与她对视,一侧过脸,那线条深刻的俊美侧颜就蒙上了一层冷峻的气息。   那层冷淡使得迷茫的女子更加紧张──她总是弄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时而温柔无比,时而,又好似一尊完美的雕塑一般,迷人,却难以企及?   就算是躺在他的怀里,她也根本无法了解他的心思,她甚至可以说对他一无所知。而她竟然就这样一直跟著这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这里。   一开始她就如初生的幼雏一般,认定了初见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最信赖的人。可是现在,她有些慌乱了……如果,事情根本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如果,她和他,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那她就这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是不是,太可笑了?   美丽的女子又低下头,一双纤手握成了小小的拳头……   男人的目光最是敏锐,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她的这个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楚君漠终於忍不住又回到她身边,拉起那双小手,将细长的青葱玉指都握在了自己宽厚的大掌里。   “累了麽?先回房去休息吧。”他又体贴地想去抱她。   纤瘦的女子却避开了他的动作,仍怯生生地垂著眼睫……   “念离?”男人不解她忽然而至的抗拒。   “我,自己走……”她娇柔的嗓音也显得有些怯怯的,好似幼儿一般的稚嫩和孱弱。   男人的神色好似都隐在了薄薄的黑纱之下,他也没有再坚持,只看著那女子站起身,往客栈柜台走去。   而对面的店小二和几名摘星楼的下属,都直愣愣地盯著那缓步移来的女子……虽然已经知道那是位美人,但是这样直接地看见美人俏生生地立在面前,还是第一次。看那雪白而精致秀美的容颜,看那纤细却玲珑有致的身材,看那柔弱而惹人怜爱的气质……   太,太美了……   几个男人都像傻掉了一样张著嘴,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了……   美人最後停在了他们面前,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扑闪著显出难色──她不知道客栈的客房应该往何处走?   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使得几个如入梦境的男人回到现实……   先前那机灵的“车夫”最先反应过来──完了,他们竟然对著楼主的女人……天啊,向来风轻云淡的楼主竟然也会像吃醋的男人一样发出那样不悦的咳嗽声……完了完了……   没等他心里哀悼完,高大的男子已经拉过美人的一只小手,有些蛮横地牵起来就走。   “哎,客官!”店小二也终於回过神来,追了上去,“您慢点,小的给您带路!”   44、夜宿清河(二)   “客,客官,您请,这,这边……”身量瘦小的小二哥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极力追赶著,才能勉强跟在高大的男人身边,短短的一段路,已快上气不接下气──不消说男人的腿就比他的小短腿长出太多,更重要的是,这男人走路竟好似不著实地,看起来就如清风在游走一般……若非身後还牵著一名女子,他的移动甚至称得上形如鬼魅。   纤细的女子也在男人的拉扯下,不得不一路碎步小跑才能跟上他。他牵著她手的动作称不上粗鲁,但却绝非先前将她抱在怀中的那种小心翼翼。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犹自带著不解地望著男人,却只能看见他飞扬的黑发与宽厚的背影。   “到,到了,就是这儿……”小二慌忙指著房门,擦了擦满头的汗,“这间天字一号房,隔壁是天字三号,这两间是给您二位准备的,是小店最好的房间……”   “待会把晚膳送到房里。”男人淡淡地抛下一句话,转身拉著身後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子进了房。   那迅捷的动作令店小二再度惊叹──这一对美人算是在闹别扭吗?小夫妻还要两间房,先前明明就那麽亲热的说……   脸上出现一个“我很了解啦,夫妻间的事确实要关起门来慢慢解决”的表情,店小二好心地帮他们掩好门,带著一脸揶揄的笑意回他的大堂去了。   客房里的摆设比起大堂更显得清雅细致,矮几上甚至有一株兰花正暗吐幽香。   “见月兰?!”大眼睛里忽然光芒熠熠,美丽的女子挣开了男人的手,欣喜地往那株兰花奔去。   “好美……”女子停在姿态高雅的秀美植物面前,左看右瞧,苍白的小脸染上了笑意,却全然没发现身後男人的脸色有多复杂。   闭起明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让她感觉全身都放松了。   那香气真的是清幽宜人,若有似无之间却使人心旷神怡。   男人原本微微皱著的眉头也松开了,薄唇掀起,语气仍是淡淡的:“你认识这些花草?”兰花并不算多见,见月兰更是珍稀的品种,一般人很少有能直接说出名字的。   “我小时候常在後山玩,漫山遍野的花草,我却能一下子就闻出它的气味,然後顺著香味找到它……”她好像记起了开心的回忆,“爹爹说,只有与它有缘的人,才能凭香味一下子就发现它呢……”   精致秀美的容颜因为那幸福的神情而更显动人。男人的眼睛隔著一层黑纱,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娇颜,心中不知在思虑什麽。   “它的香气最是特别,名字也好美,说是还有一个传说呢……”女子仍然陶醉在欣喜的情绪之中,娇柔的嗓音喃喃地述说著,没有发现唯一的听众落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   美人看花,花看美人。   相映成画。   至於那美景尽收的看客,眼中看的到底是什麽,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美人终於意识到男人的沈默,回过头来,晶莹的眸光落在高大的男人身上,小脸瞬间变得更红……她未曾在他面前说过这麽多话。   属於童年记忆中的东西,她就算能够记起,却也总是习惯了深藏在心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咀嚼所有的苦痛与思念。现在却不知道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竟可以“口若悬河”地诉说著那些点滴……也许,他对她来说真的是特别的。然而,他的沈默却令她有些不安──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听她说这些东西……   ------------------------------------------------   先少更点,今天某梨发誓晚上一定再更一次!!   一定……   45、夜宿清河(三)   美人的一双素手又在身侧紧张地揪紧了,长睫毛垂了下来,秀美的脸儿显得有些茫然。   男人已经将纱帽取下,额发有些微凌乱地遮住了幽深的碧眸。“怎麽不说了?”他清冷的嗓音还是听不出喜怒。   可是直觉告诉她,男人确实有些不悦。   “……对不起。”也许是她的多话,令他不耐烦了吧……除了道歉以外,她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什麽。   男人的目光更加的灼热,又好似有什麽情绪被压制在了琉璃般的光芒之下。就在念离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熟了的时候,他终於走到了她的面前,修长漂亮的大手伸出,分别牵住两只纤手。   “呵……”忍不住自嘲地轻叹一声,他却根本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去保护她怜爱她的念头──对著那样无辜的一张美丽小脸,再狠心的男人都会心软吧……   “我该拿你怎麽办……傻丫头。”   男人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吐气,那种热烈又好似压抑的气息,好像要将她娇嫩的肌肤灼伤了一般。   “怎麽办呢……”终於还是忍不住触上了那雪白的肌肤,男人冷情的薄唇好似带了异常的高温,一点点轻轻地在她纤细的颈项间游移……   他突如其来的亲热,使得正羞愧得手足无措的女子更是诧异得不知如何是好──离开了孟湘山的这一路,他对她算是温柔又体贴,却从未有过什麽太亲密的举动……虽然不解他现在那种带著无奈与叹息的热情是从何而来,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站著,任男人在自己颈项间游移亲吻,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气息愈来愈炙热,而她此刻的记忆里,却未曾有过如此灼热又亲密的碰触。因而那种热烈,使得她觉得陌生又奇异……   男人好似在她身上回味著什麽似的,良久良久……才自她颈项间抬起俊美的脸庞,嘴角犹似带著不舍……   “念离……”男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想对她说些什麽──却听一阵叩门声,瞬间打断了他。   “客官,晚膳来了!”店小二的声音。   尽管这小二哥已经体贴地放缓了脚步,放轻了敲门的声音,也控制了说话的音量──生怕打扰到这对美人──要是人家正在“解决”矛盾,他可不能不小心破坏了好事呀……   很可惜,这一份好意却不一定能得到相应的效果。   高大的男人放开了纤弱美人的素手,转头盯著矮几上的那株见月兰,淡淡地出声:“进来吧。”   46、夜宿清河(四)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到雅致的梨木圆桌前,将膳盒内的菜色一一摆放完毕,才抬起头来瞧了瞧房内的这对“小夫妻”……   好安静。诡异的安静。   那位大美人脸儿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她身边的高大男子,则只看得到一个背影──他原本还想趁机看看这俊逸不凡的男人到底长什麽样的说……店小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帮两位美人点燃了烛台,不敢再多打扰人家,又小心地退出去了。   门再次被掩住,余下屋内的两个人均许久没有动弹,只有烛火轻轻地跳跃著,还要那株见月兰,依然幽香暗吐,静静地缠绕著房内有些冷凝的空气……   男人原本要说的话好像都被堵住了。他终於转过身,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将那些许僵硬的美人牵到圆桌边,语调轻柔地道:“路上你都没吃什麽东西,这些菜色看起来还不错,先吃一点吧。”   念离乖巧地在桌边落了座,白皙的纤手举起了素净的木筷,却又微微一滞,停在了半空。   “怎麽,不合胃口?”男人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幽深的眸光浅淡地落在她的脸上。   “不是……”菜色看起来确实精致诱人,只是,“我不饿。”   男人的眸光又升高了一分热度,他也举起筷子,淡淡地道:“是饿得久了吧……多少吃一点。”   拣了几样看起来可口而清淡的小菜放入佳人面前的小碟里,他用眸光征询著她的意见。   念离再没胃口,也不敢拂了男人这份好意。   她秀气地起筷张唇,小口地咀嚼起面前的食物……第一次在他面前用膳,她好像有些紧张,又是埋头不敢接触男人的视线。   不知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什麽时候离开的,等她发觉的时候,男人已经站起了高大的身躯。   “吃完早些歇息吧,明晨还要继续赶路。”   他又语气冷淡地留下了一句。长腿迈开,转身开了门──夜幕已经降临,月色如水般清凉,四周寂静……这家小客栈倒确实环境清幽。   男人身形清逸,很快地已经掩门离去。   留下那一名纤弱的女子,对著一桌丰盛的吃食,却是真正没了任何动筷的欲望。   他,真的走了……   她原本还忐忑中带著一点兴奋……以为,他会与她一起用膳。   结果,却是连这点小小的情绪,都变成了自作多情。   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什麽样的关系呢?   如果连共进晚膳都做不到的话……那麽方才,他在她颈项间落下的一串长久而灼热的吻,难道是她的幻觉吗?   晶莹的水眸凝视著面前那只精致的小碟──上面的菜肴是他亲手夹给她的──这,又算是什麽呢……   夜色愈来愈浓重,草丛里有蛙叫声不断传来,使得安静的院落有了些生气。天字一号房里的烛火,一直灼灼地燃烧著,伴随著那个圆桌前纤细的身影,很久很久也没有变化……   而隔壁的天字三号房里,亦有一个人,是久立而未动。   楚君漠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外人发现自己相貌的异常,在大堂里与几名下属一起用了晚膳,本来几个人还算热闹,气氛还不错,可是最後他却没留下与他们饮酒,就径自回了房。   回了房以後他又立刻有些後悔。   只要想到那个女子此刻就与他一墙之隔,他就难以抑制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焦躁……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侧耳倾听那边的动静……   只是,一直都没有。什麽声音也没有。   她,睡了吗?   不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地吃东西……   舟车劳顿,也不知道她身子有没有大碍……   ……   他只觉得思绪一片混乱。感觉再待在房中一刻,他都无法克制那种焦虑……只好又轻悄地出了门,想要按捺下自己起伏的心神。   出门的时候,看到她房中的烛火确实已经熄了。她,确实是累著了吧……   果然还是一刻也克制不了想念她的情绪──俊逸的男子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再这麽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又会做出什麽事来……   幸好夜风还算凉爽,男人迈开长腿,肆意寻了个方向,已成一道魅影,往客栈外掠去。   蛙声依旧响亮,夜色依旧魅人。   一道修长又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美丽的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推开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门。   47、夜宿清河(五)   烛火虽然已经熄了,月光如水,淡淡地洒进了幽暗的房间内,已有足够的光线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形。   整个天字号的上房雅致而空旷,一眼望去好像根本没有人的存在。唯有兰花仍是暗暗散发著清香,在月光之下显得愈发幽静迷人。而梨木圆桌上一盘盘冷却了的菜肴,才隐约显示出了一点有人居住的气象。   古朴中透著华丽的梨木雕花床榻之上,一个身影好似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只在大床之上占据了微小的一个角落。几缕月光落在了那小人儿的身上,映照出浅金色的长长的发,还有一张雪白的小脸,挺秀的鼻,纤长的眉,还有卷翘的睫毛上微微的泪光……   潜入房内的黑影就在床榻之前,凝视了那张小脸许久,才好似下定了决心,往前迈了两步,俯下身,轻轻地触了一下那秀美的小人儿的发梢。   “是你麽,这发色……”那黑影轻喃著,轻柔地梳弄了一下手中长长的秀发,“应该是你,对不对?……离儿。”   说到最後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了,好似在多年的黑暗中忽然见到了曙光,兴奋中带著一点不确信的迷惑。   “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那黑影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在好几个地方都开了客栈,就想著有一天,会不会遇上你……”   他抬头望了一眼矮几上的那株幽兰,复又回头喃喃地道:“你见到它了对吗?见月兰,你最喜欢的见月兰。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再见的。而这兰花,就是我们重逢的见证。”   床榻上的小人儿好似听见了这暗夜中的低语,蹙了蹙眉梢,却没有睁开眼睛。   “是什麽人害你哭?”那黑影微微犹疑了一下,怕自己吓到了她,却在注意到她眼角的泪迹时又变得激动了起来,“那个男人麽?他是你的,什麽人呢……”   睡梦中的女子好似听到了这个问题,秀气的眉毛蹙得更紧,好像也在为这个难题而伤神。   黑影沈默著凝视了那女子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什麽:“不对。你的脸……”   他忍不住伸指在女子细致的面颊上触摸了一下,左右都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不是应该有一个印记吗?”   女子好似被惊动了,轻轻地发出一声嘤咛。   黑影赶紧起身,退开了几步。见女子只是将小脸转到了另一侧,并没有醒来。他又用复杂的目光望著那纤细的身影许久,才好似下定决心,转身离开。   又是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出门後再小心翼翼地将其掩上。   做完这一切,他原以为自己这次夜探客房的行动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一转身,却猛地被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惊!   房外的院落里,静静地站著一个男人。月光温柔地倾泻在他身上,将他高大健美的身躯映射得极为柔和。夜风徐徐,青草摇曳,男人抱著双臂,站得笔直,一头华丽的黑发之下一双碧眸发出诡谲的幽光……   从天字一号房里潜出来的黑影微微顿了顿,最後,还是往院落之中走去。   “这位客官,实在抱歉,原本想去收拾用剩的晚膳,没想到尊夫人已经睡下了。打扰了。”他低眉顺目,“尊夫人”三个字说得极为刻意。   “收拾晚膳的事,何须劳烦掌柜?”高大的男人俊美的面容上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内人旅途劳顿,在下自会照顾她。掌柜的,还请回吧。”   那黑影,也就是被称为掌柜的男子,与绿眸的男人对视了片刻,才行了个礼:“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他走出几步,还是停留了一下,低沈却极为有力的一句:“尊夫人没有用晚膳,客官还须真的多留意才好。”   那“掌柜”没有再看男人的反应,很快地消失於院落之外。   蛙声依然在吵闹著,清风依然在吹拂著,高大的男人望著那掌柜消失之处许久後,又回头看了看天字一号房。   “离儿?”   他磁性的嗓音轻柔地念著这个名字,温柔中带一点诡异的气息。   长腿终於迈开,向那被掩好的房门走去。   也是悄无声息地开了门,幽深的碧眸扫过桌上的饭菜──果然一点也没有动,就连他亲手夹给她的那些菜肴,也依然停留在小碟之中……   男人不禁一阵心疼,又隐隐有些怒意上扬。   “呵,一个‘掌柜’,也比我这个‘丈夫’更关心你,是吗?”薄唇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高大的身形不疾不徐地向大床移去。   修长的手指伸出,动作不算轻柔地摸了摸那张秀美的小脸,然後,缓缓地移至她的肩颈,再到了她微微敞开的胸口……   48、男人的嫉妒   眼看著男人的大掌即将袭上女子诱人浑圆……突然之间,又被生生地收回!   “我到底在做什麽……”男人迅速地收回了那只手,凝视著那张睡梦中犹不安宁的小脸,发现了她的泪痕,“……离儿。”   修长干净的长指也如方才那偷潜入的黑影所做的,轻轻地抚触了一下女子脸上的泪迹,用尽所有的自持克制住自己隐隐躁动的怒气,男人略显浮躁地在床沿坐下,磁性的嗓音显得微微低哑:“为什麽,那个人会叫你离儿。他竟然,认识你?……”   没错,他听到了那个“掌柜”在黑暗中的独白──在外面飞快地转了一圈,不知不觉自己又站在了客栈的庭院中──那人所说的话,几乎一字不漏地进了他敏锐的耳中。   那人叫她离儿。那人知道她的发色、脸上原有的印记。那人苦苦找寻了她很多年。那人为了找她还到处开客栈。甚至,还在客房里摆放她最喜欢的花。   ……   天知道当时他站在外面有多麽煎熬!一想到有不明不白的男人接近了房中那名女子,嗜血的冲动就好像难以抑制……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竟然认识她,甚至──比他,要早得多。   这令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是的,向来冷情不羁的血魂竟然在嫉妒一个看起来极为平凡的客栈掌柜……   他很想遵从自己内心叫嚣的怒意,如疾风般的冲进去将那人从女子的身边毫不留情地驱离。但是他更想知道,对方,到底是那女子的什麽人……   到最後他并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除了肯定那所谓的掌柜一定与她关系匪浅以外。但是同时,他却也好像松了一口气──他想要答案,原本他就很想更了解她,想要走进她的心……可是另一面,他又好似有些害怕那答案──等他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刻,会不会就是她离他而去的日子?   他竟然会因为这种看起来可笑的私心而不敢面对──先前遭遇的那一系列阴谋,到底会将他与她,带往何方?此刻她的失忆,又是为何?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有几分的真假?   他竟全都无从判断。   原来,被感情侵袭了理智,是这样无奈,又可悲。   如果可以,也许他应该选择──不要遇上她。只要不是她,或许他还能够保持几分清明与冷静?或许,应该是吧……   ****   “掌柜的,您什麽时候回来的?我怎麽都没看见你进门呀?”客栈的生意向来清闲,一天下来也就接了傍晚时那几位贵客,店小二等著几个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的男人们那桌酒席散了之後,又重新闲散下来。好不容易见到外出“采买”的掌柜回来──说起来他们客栈其实也没什麽需要特意出远门去采买的,只是这掌柜还是乐此不疲地常常在外跑,却也没见他带过多少货品回来──这小二哥迫不及待地就上前“嘘寒问暖”。   “瞧您这身行头,应该是刚到吧?”他看看掌柜的一身简单的青衣风尘仆仆,“您刚是从後院出来,怎麽却还没换洗呀?   那被称为掌柜的男子身材修长但极为纤瘦,相对於一般男人来说,有些太瘦弱了点。除了打扮很简单低调以外,还长了一张极为平凡的脸,是那种走在人群里绝对不会被注意到的路人的脸孔。   以上这些,也是店小二有些惋惜的地方──其实掌柜的人很好,看他年纪也不算小了,却迟迟未娶妻生子,也许,就是因为这瘦弱又平凡的外表吧?虽然说以客栈掌柜的身份要找个姑娘并不算难,但是要在比较如意的好人家的女儿里抱得美人归,可就有些困难了……   总是很好心的店小二每次见到掌柜的就暗暗寻思著要帮他介绍个好姑娘……不过,掌柜的自己好像对这事也不甚在意,而且他虽然身为掌柜,却常常不在客栈里待著,想要让他安定下来过日子,可能都没想象的那麽简单。   小二哥一边想著一边摇摇头,叫自己不要再多事,然後才注意到此时他家掌柜的那张总是平静客气的脸上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沈。   “今日是不是有客人住宿?”他的嗓音也是非常普通,说不上好听或不好听,不带任何特质。   “呃,我刚想跟您说呢!”店小二说到这就兴奋起来,“今日有几个很特别的客官来我们客栈投宿呀!啧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麽好看的人呢……”   “是麽?”掌柜的认真地注视著快手舞足蹈的小二哥,“我曾经吩咐过你注意的人的形貌,你还记得吗?”   “啊?”店小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的就恍然大悟般的跳了起来,“噢!没错!是很浅的发色,那个美人儿……确实是,难道她就是?……”   “没错,她可能,就是我一直要找的……”说到最後两个字,掌柜的声音终於微微颤抖。   “妹妹。”   49、童年,哥哥,与男人   晨曦初露,浅淡而温暖的金色光芒覆盖了整片美丽的原野,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小丘陵划出了柔和的弧度,漫山的绿草摇曳,点点或白或黄的小花间有多彩的蝴蝶在飞舞,扑面的清风和著花香令人心醉……   “哥哥,你快点嘛!”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儿有著一头浅色的秀发,被束成了样式特别的发辫,额前一块精美的小玉饰,在她两只扑闪的两只大眼睛之间显得端庄雅致。但是这小人儿却好像并不想做那麽乖巧文静的女孩,反而一路蹦蹦跳跳,吵吵嚷嚷地闹著身後紧挨著她的少年。   少年面色雪白,干净秀气,身材有些瘦弱,一路都被女孩儿牵著兴冲冲地往山上跑。   “慢点啦,哥哥走不动了……”少年对著一脸天真又活泼的妹妹露出极为温柔的笑容,将她的小手牢牢地牵在自己手心里。   “我才不信哥哥你那麽没用哩!”小女孩儿嘟起了嫣红的小嘴,仰著头望著自己秀气又羸弱的兄长,“哥哥,就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我才要拉你多出来走走嘛。你经常锻炼,身体才会好起来呀!”   “呵呵,你这小丫头……”少年的笑容更加明媚,揉了揉妹妹头顶微微凌乱的发,“好,哥哥答应你,会越来越强壮,以後只要有哥哥在,谁也欺负不了我的宝贝妹妹,好不好?”   “现在就没人敢欺负我啦!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哥哥!”女孩儿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对著兄长信誓旦旦地保证著,一转头,又马上想起了原来的意图,“哥哥快跟我来啦,就在上面一点点啦!”   穿过了两棵青葱的树木,女孩儿停下了脚步,秀气的小鼻尖皱了皱,仔细地闻了闻……   “在这边!”她兴高采烈地迈开小腿儿奔了过去,“哥哥快来看噢,就是这株见月兰诶!”   果然又是带著他开看花的──少年笑著摇摇头:“就你的鼻子最灵!以後呀,我会把这漫山遍野都种满了见月兰,就不用这麽辛苦地被你拉上山来找它了……”   “这花这麽珍贵难得,怎麽可能都种满呢?”小女孩儿已经很懂事理,“只要哥哥记得我喜欢它就好了,以後你要是也发现了见月兰的话记得带我来看噢……”   ……   一阵风儿迎面扑来,哥哥的回答在风中变得异常模糊,美丽的画面也渐渐地晕开、淡去……   转瞬就变成了暗夜。   无休无止的黑暗笼罩著。是令人窒息的绝望。   长久长久的停滞……   终於,有一丝光芒降临。   “哥哥!”   身材修长的少年微微犹豫之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张俊秀的脸如冰雕般的精致又冷漠。   “哥,哥……”女孩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唤错了人,原本激动的呼唤最後很小声地咽在了嘴里──虽然这个大哥哥的身形与相貌都有几分像她的兄长,但是那冰寒的气息却实在太过强烈──她的哥哥总是很温柔,不会如眼前此人这般的。   失望又一次袭击了女孩。累积的饥渴挟著心理的恐慌与失落将她瘦小的身体击倒了──她就这样在少年冷漠的目光中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凤目微微一挑,少年秀美的面上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   “哥哥,哥……”女子在睡梦中不安地轻唤著,像是被梦给魇住了。   “离儿……”男人探了探她的额,还好没有发热,只当她是累著了,梦里也不安宁。   他心里的妒意还未消散,心里却仍担心她长久没有进食的身体,犹豫了许久,男人终於坐到了床头,将那纤瘦的女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男人的体温很快温热了那不安的身子,她好似陷入了较为安宁的一段梦境,小脸有些红红的,月光将她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小块阴影……   一双深幽的碧眸亦在夜色之中显出格外诱人的光芒──男人低头对著那张绝美的小脸,眸光熠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哥哥……”安静了一会儿,女子又发出了轻轻的呓语声。   男人的眸色倏地加深了。哥哥……她在睡梦中一直不停唤著的人,是她的兄长吗?不知为何,他直觉地就联想到了方才那个人──这家客栈的掌柜。   难道对她有这麽大影响力的人,就是那个“贼手贼脚”地夜探美人厢房的男人?   不过如若真的是她兄长,那麽两人之间的羁绊就可以解释了──可以解释为何那人会坚持寻找她那麽多年,可以解释为何不止体貌特征,甚至连她喜欢的花他都了解并且精心种植摆放著。   想到这里,男人又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也许,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兄妹失散的故事,之後妹妹孤身流落到了深山之中,後来遇到了顾无痕那个没良心的恶人,再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薄唇微微上翘,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嘲笑自己总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他确实还是不愿去深究什麽,只要此刻能这样拥她入怀,便好似能简简单单地天荒地老……   男人将怀中的身子抱得更紧──他已经无法再去想自己会不会因此控制不住欲望了,就让他暗自享受一下这种“交颈而眠”的温馨吧……   在女子光洁的额上映下了一个吻,带著一丝满足的神采,男人漂亮的碧眸也阖上了。   夜风寂寂,月色朦朦。唯有相爱的人,静静相依。   “哥哥……”忽然,女子的呓语带著一丝慌恐,再次打破了温馨的宁静。   “宁,宁哥哥……”   ……   男人还未得一刻放松的俊颜倏地又绷紧了──这一次,直觉又告诉他,那个“宁”字所代表的意义……非同一般。   难道她之前所唤的“哥哥”,指的都是这“宁哥哥”?   宁,哥哥……   这般亲昵的称呼,听起来好像存在於青梅竹马的……恋人之间吧?   而这个“宁”字……男人在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某些事物,神色凝重了许久,深邃的眼眸中竟有几分戾气上扬……   心中所有被压抑的不确定,所有关於她来历的疑惑,所有被他自动掩蔽掉的疑点……都在一瞬间涌上心头!   “离儿,你到底是谁?”磁性魅惑的嗓音变得低哑而性感,在暗夜里显得格外诱人。   原本温柔似水的俊美男子,好像忽然之间又变成了嗜血的魔魅──那双琉璃般的深眸闪现了难以抑制的想要侵略的狂野光芒──为什麽,为什麽他要这样可笑地一直压抑自己?她现在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了,不是吗?   让她做梦都要呼唤著的男人──无论是兄长还是恋人──总之,令她心心念念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他!甚至,她对他连一丝的记忆都没有保留!   这算什麽?明明他楚君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在那之後就可笑地被她遗忘了!   呵呵,他却不断在与自己的欲望挣扎斗争,不断地纠结於他与她之间难解的现实与未来……真是可笑,可笑!   为什麽一遇上这个小女人以後,他所有的行为与心思都会变得如此可笑?!   碧眸中的戾气越来越重,男人已经无法再压抑自己了──既然是他的女人,管她心里想的是谁,管它什麽将来的事情……至少现在能碰她的,只有他一个!   高大的男人迅速的一个翻身,就将那纤瘦得像是一扭就碎的小女人压在了身下。   大掌再无顾虑地撕开了女子微微袒露的领口,轻薄的布料很快就在男人的掌力中化为了碎片,女子丰满诱人的浑圆双乳终於暴露在了夜色与月光之中。   50、“真正”的结合(高H)   男人的俊颜带著几分狂肆,毫无顾忌地依照此刻内心的欲望,在女子雪白诱人的胴体上肆意游走轻薄。   当温热的唇舌袭上了柔软的胸乳,他身下的女子终於挣扎著欲从睡梦中醒来……   “嗯……”她发出了微弱的嘤咛,却诱得男人喉头一紧,再看那浑圆之上两粒小小的樱粉色乳尖儿嫩生生地挺立著──真是该死的诱人!   再次低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一边的小乳头,高大的男人就如婴孩般吸吮起了女子的乳房……   这样的画面实在有些煽情──男子如上天精心雕凿的五官都沈浸在侵略的怒意与占有的欲望之中,白皙的面孔带了一丝好似痛苦的快意,薄唇将女子柔软的乳肉吸纳於温热的口腔。女子如凝脂般的乳房因被大力的吸吮而变形,显得凹陷而紧绷,在被蹂躏的过程中却更显丰满诱人……   男人一边用唇齿折磨著可怜的小乳尖,一边伸手去撕扯女子下身的衣物。   在乳头被无情地嗜咬了一下以後,梦魇中的女子终於睁开了双眸。   她的美眸又是水汽朦胧,无辜而惊慌地看著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再然後,她发现了自己竟然全身赤裸……   “不要……”她因久未进食而显得干渴无力,抗拒的声音也极为微弱,根本无法阻止那如野兽般的男人。   撕坏了她下身的衣物後,俊颜仍埋在她身上放肆粗鲁地啃咬著,同时,男人还在脱著自己的裤子……   即将被野兽侵犯的可怕危机感瞬间向柔弱的女子袭来,她全身都颤抖起来,反抗的声音变重了一些,显得有些凄厉:“不要!放开我……”   这可怜的抗拒声终於使得男人抬起了俊美的面孔,借著月光,她只见一双琉璃般的瞳孔光芒熠熠地直视著她,就如同野兽盯著弱小而唾手可得的猎物一般,恶狠狠地充满了嗜血的气息!   是他!女子不自觉地像是松了一口气,那双特别的眸子令还未完全回过神来的她安心下来……   可是为什麽,他会变成这样?   他待她明明一直都是温柔有礼,即使是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冷漠疏离,也不会带著这般可怕的气息……好像要将她拆吃入腹般的可怕!   “终於舍得醒了?怎麽,回到现实中见到的不是你的情郎,让你很失望?”男人俊颜上带著一丝笑容,而那双碧眸仍灼灼地紧盯著她,丝毫没有笑意传入其中,“还是说,你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有几个情郎了?”   是嫉妒吗?也许吧!可是换了别的男人难道能够接受自己唯一的女人心里还藏了不知道多少个男人?   先是阴阳怪气的顾无痕,再是这形迹可疑的掌柜,还有她梦中也会不停呼唤的“哥哥”,或者说,是“宁哥哥”……   短短数日,他就已经尝够了这种滋味!谁知道将来是不是还会有更多的男人冒出来!到时候,他在她心里……到底要排到哪里去了呢?   “你说呀,离儿?”男人此时下身已然赤裸,欲望的象征已经挺立起了吓人的弧度,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著女子的腿心,“你完全记不得我,总记得自己以前有过多少男人吧?”   明知道,明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来说唯一的一个,但是──她的心早就被别人夺走了……这种认知令他无比的恼怒!   被称为“离儿”的女子在男人身下有些无措地颤抖著。她没想到自己依稀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之後,这男人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他只会有礼地叫她“念离”,此刻却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唤著她“离儿”,他的怒气更是不知从何而来……   “我,没有……男人……”念离强忍著逃跑的念头,想要安抚下男人狂肆的怒气。男人的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但是她却敏感地听出了,他在介意──介意她不记得他了。但是她之前也确实没有过什麽男人,至少在她现在的记忆里一直都没有……   听到她否认的话,男人碧眸闪动,竟然一言不发地就将抵著她腿心的巨硕硬物捅入了她柔嫩的小穴!   “呃啊……”好痛!这毫无润泽的结合对双方来说都痛苦异常,但男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反而挺腰更用力地插了进去……念离却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侵犯,发出了无力的痛呼。   “没有吗?……呵……”男人在她体内插到底以後就停止不动,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所有的衣物,直到整片精壮的胸膛全都露出,白皙又极有质感的肌肉在月光的反射下仿佛笼罩著淡淡的荧光,俊美到极致的脸庞在一头黑发之间也散发著危险而诱人的气息,“那麽,你的宁哥哥呢?”   男人一边说著,一边将她纤细修长的白嫩双腿分得更开,高大的身躯霸道地整个俯下,那张俊美如雕刻的脸压到了念离秀美的小脸之上,高挺的鼻梁抵著她柔嫩的面颊,他的睫毛几乎要触到了她的,而他性感的薄唇也在她的嫣唇边靠著……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念离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宁哥哥”三个字令她莫名的心颤,但是眼前这男人的压迫力更加令她动容,下身被撑得像裂开的感觉令她痛到快麻木了,他沈重的身体却使得她不得不自动将自己的双腿张到最开,也使得两人结合得更深……而她也根本无法去思考“宁哥哥”是谁,只感觉自己被男人硬实的胸膛紧紧压住的柔软胸乳之下心跳快得不像话……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感觉到了她紊乱的心跳,他的俊颜忽然埋进了她纤细的颈项间,缓缓下移,直到开始啃咬她的锁骨,磁性的嗓音模糊地传出:“你不是没有感觉的对不对……离儿。”   见他好似忽然从发狂的野兽变成了温柔多情的男人,虽然下身仍然很痛,念离却努力压抑著痛意与紧张的情绪,一动也不敢动地任他在自己身上施为。男人已经又将唇舌移回到了她雪嫩浑圆的乳房,之前已经被他肆虐过的小乳尖依然硬成小小的枚果,他又将那可怜的小果叼回了自己嘴里,开始温柔地“疼爱”……   “啊嗯……”   天啊,好羞人……除了她记忆里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两人都是赤身裸体地相拥躺在床上以外,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潇洒如风的男人赤裸著身体的样子。除了他曾帮她清洗过下体以外,她也没有感受过男女之间这样亲密的情事……   虽然很痛,但是她还是羞红著一张绝美的小脸,任男人在她柔软的身子上为所欲为……   男人好像很满意她的乖巧,埋在她体内的巨硕竟然还在不断胀大……   事实上,除了第一次与她的结合以外,他都没有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要过她……楚君漠想念极了那种销魂的感觉!而且,那次对她用了媚药,使得她“热情”得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那种热情令他很满足,却终究不是她自己真实的回应……   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两个人都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真正的结合。   他很想得到,她真正的回应。   首卷二:风烟   51、能给你的只有我(高H)   凉风徐来,皎洁的银月投下柔和的光辉,透过窗棂落进了房中,在地面及雅致的家具上都形成了淡淡的光晕,也浅浅地覆住了梨木大床上两个交叠的身影。   “嗯……”被男性高大精壮的身躯强势地压住,柔弱的小人儿轻声地呻吟著,因为男人在她身上制造的火热感觉而微微战栗。   没有什麽经验可言的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对这个男人有著特殊的“好感”,只要他稍稍一挑逗就立刻做出热情的回应。明明这个男人的“求欢”是这样狂肆甚至粗鲁,可是好像只要一意识到──此刻在她身上肆意亲吻、爱抚甚至“深入”她体内的男人是他──她的身子就会异常的敏感,全身都像是火烧火燎般的难耐……   初被进入时的疼痛渐渐地缓解了,随著男人对白嫩凝乳不停的吸吮,她颤抖著的同时下身也悄悄地渗出了一些花液……   男人终於又从她身上抬起了俊美的脸庞,抓住她大张的两条纤腿,低头将幽深的眸光投向了两人紧密结合之处……念离已然有些意乱情迷,美眸迷离间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变化,仍是本能地想要将双腿阖上。可是结果反而将男人精瘦的腰夹得更紧,同时亦感觉到体内那硕大的头端沈沈地戳在了自己敏感的花心深处……   “啊呃……”她没有想到原本想抗拒的动作反而使彼此结合得更深,那酸慰的快感来得太突然,她颤抖得愈发厉害。   “还是这麽心急呀,敏感的小妖精……”男人琉璃般闪动的眸中好似终於带了一丝笑意,他又俯下身,在她颈项间落下细碎的亲吻,然後在她雪白而敏感的耳朵里吹气,“真怕把你弄坏了……”   他邪肆的动作和话语令念离的心跳更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太,太近了……她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呼吸一乱就更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得笨拙。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念离柔软甜美的嗓音混合著一丝情欲中的媚态,娇声抗议:“别,这样……”   “别怎样?”好似忽然发现了逗弄这个害羞的小女人是件多麽愉悦的事,男人恶劣地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不想要我吗?”   他将自己胀得不像话的阳物缓缓退出她的身体,长久的压抑已经将男人所有的意志力都消磨殆尽──他无法再等了!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你也想要我的,小妖精……”亲昵又暧昧地唤著她,男人霸道地做了正式入侵前最後的宣誓,“而能给你的,也只有我!”   “唔……”念离觉得自己下身还未得一刻放松,那刚要离开她身体的巨硕硬物却又猛地插了进来!於此同时,男人俯身将性感的薄唇堵上了她的樱唇,完美地将她的痛呼堵在了嘴里。   他开始热烈地吻她。灵舌在她小口中不断地翻搅,亲昵地抵著她羞涩的小舌,来回地纠缠辗转……同时念离也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巨硕得可怕的东西已经开始了动作。   男人线条完美的腰臀不断起伏,一次次有力的下沈都将自己勃发的欲望送进女子体内的最深处。他的动作起先并不快,但是每一下都很用力,像是要狠狠地在她花穴的内壁摩擦出属於自己的印记……   念离被他吻得只觉天昏地暗,到最後已是完全上气不接下气,下体被狠狠捣弄的感觉愈来愈强烈到令她难以忍受……她伸出纤细的胳膊想要推开男人,这俊美又霸道得过分的男子却仅仅“施舍”给她喘了一口气的时间,马上又埋头吻住她已被吮得嫣红欲滴的唇瓣,而下身的阴茎更加抽插得飞快……最後,她的小手只能选择无力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颈,任自己柔弱的身子随著他愈来愈狂猛的冲撞而不停摇晃……   “啊……”当他终於结束了绵长的深吻,她的小嘴紧接著就发出了难耐的娇吟──花心深处被重重地撞开,硕大的阴茎顶端像是想要顶进去似的,紧紧地研磨著那娇嫩的一点,陌生的快感迅速地席卷了被撞击得毫无抵抗力的女子,紧窒的花穴迅速地收缩,将男人的欲茎死死地绞住……   男人几乎为这销魂的快感而疯狂!狠狠地再插了她几下,还是忍不住在她体内激射出一股股的欲流……   “嗯啊……”被那样热烫的液体给狠狠灌满,男人身下的小女人从腰腹一直到白嫩的脚趾都一阵阵的酥麻,她用尽身上所余的所有力气紧紧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扯得他一头如墨的黑发都与她雪白的身子纠缠在了一起……   “离儿,我……”男人俊美的头颅再次埋进她的颈间,最後两个字消失在了她秀美的肩头。   ------------------------------------------------------   52、你知道我是谁?(微H)   激情中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息,就这样亲密地拥抱了许久,享受著高潮余韵的两个人终於分了开来……虽然之前一直支著自己的体重,高大的男人还是怕压坏了纤细的小人儿,翻身躺到了她的身侧。   随著他的阳具抽离她娇嫩的花穴,一股浊白的液体瞬间从穴道里涌了出来,将她身下的床单染湿了一大片……   绝美的小人儿美目有些涣散地大张著,总是显出苍白病色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力气被彻底榨光还是因未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虽然腿间一片淫靡,她却仍大张著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儿,好像一动也动不了……   发泄了一次的男人安静地躺在她身边,一双深邃的碧眸也如她一样没有焦距地直视正上方,长睫毛偶尔才颤抖一下,不知道在想写什麽……   不一会儿,那张瓷白的俊脸,已因回想起方才激情中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而微微发红。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呢……   他转头去看她,却见那被男人“疼爱”过後更显出绝美豔色的小人儿一副恍了神的样子……借著淡淡的月色,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子雪白晶莹的肌肤,丰满挺翘的浑圆双乳,纤细的腰肢,光滑的细腿……天,她竟然连腿都没合拢,仍然维持著被男人侵占时的姿势!   如此绝豔又诱人的美人近在咫尺,谁可以抵挡得出她的诱惑?   至少楚君漠知道自己做不到。遇见她之前,他从未曾认为自己是个性好渔色之徒,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某天竟然会变成一个终日欲求不满的“色鬼”……然而一切在遇见她以後就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尽管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到现在他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所有好色的男人没有任何两样,甚至,还可能比他们中的许多人更加贪色……   此时他再次坚硬如铁的欲望象征就是最好的明证。完全抵赖不了。   楚君漠忍不住苦笑一声──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变成这样贪色的人──眼前这绝美的小人儿是这样瘦弱,白日里又未曾进食,再做下去的话,真难保自己不会把她弄坏了……   果然他就不该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男人暗自懊恼。   接著他才忆起了,使得自己忘了所有顾忌进了她房间最後又抱了她的“罪魁祸首”──那个神神秘秘的掌柜!还有……她梦中所呼唤的人。   就是这些身份不明的男人使得他一时怒气暴涨,也就没有再控制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欲望……然而到了最後,他还是为她的身子著了迷,再也顾不得什麽怒气,只是想要好好地……爱她而已。   而现在,男人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起立著的肉棒,暗暗叹息。冷静下来以後,有一件事情更是令他介怀……   “离儿,看著我……”一手从小人儿的膝下穿过将她的腿儿收拢,另一只手臂从她的颈项间穿过,将她整个人都抱著侧躺向自己,“你知道我是谁?”   没错,他现在该死的介意这个问题!如果她半梦半醒间以为要了她的男人是梦中某个不知名男性的话,他这血魂真的会忍不住杀人!   念离已经疲倦得似是又要睡著了,因为他的动作与问话又睁大了迷离的美眸,精确地对上了男人光芒熠熠的深眸,发现那琉璃般的碧眸中写满了三分温柔、六分期许,还要一丝几不可觉的……紧张。   “离儿,我是谁?”男人仍是殷殷地,固执地求著答案。   他果真还是很介意她忘了他这个事实啊……看著这样的男人,念离心中不禁一股软软的柔情涌上──看来,他真的是在乎她的──小手轻轻伸出,沿著男人俊美如雕塑的脸部线条柔柔地轻抚……   “离儿!”男人为她这主动而温柔的碰触而惊喜,也伸出修长漂亮的大手将她的柔荑抓住,牢牢地贴在自己面颊上。   “傻瓜,我当然知道……”她竟然用那样亲昵的“爱称”来唤他,“你是楚君漠。你是……我的男人。”   53、你是我男人(H)   你是楚君漠。你是,我的男人。   ……   被唤为“傻瓜”的男人当真是呆傻了许久,刚平息不久的呼吸又渐渐急促起来,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也好像越来越红……   两个人靠得那样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流。彼此的眸光深深的纠缠,很多东西似已尽在不言中了……   此时此刻,念离对著这个男人,也已不再是全然的羞涩和紧张──因为她已确认了这个男人对她的在乎,亦发现他甚至有比她更紧张的时候──这令她本能的羞涩和防备都卸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在山中小屋第一眼醒来看到这个男人时毫无防备的信任,想到他发现她失忆时惊诧外微微的失望,想到他重新向她介绍自己姓名时笑意里夹杂无奈的眼神,想到他抱她在怀时的温情与安全感……   而关於他的姓名,她也隐隐有种熟稔的感觉,仿佛曾听闻过许多次似的,现在每次想起亦会心跳加快……楚君漠,这三个字,好似曾经被很用力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如果能让他安心,那些话,又有什麽说不出口的呢?虽然,她也仅仅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她的男人……但这对现在的两个人来说,也许已经足够了吧?   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   “离儿……”男人消化完了她那两句话以後,不仅是面颊,就连眼睛都发红了,又一次兽一般地吻了上去!   “唔……”猝不及防地又被男人堵住了嘴儿,念离原本出於本能去推拒的小手,最後还是轻轻地抵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任他的舌撬开了她的唇齿,往她甜蜜的小口中长驱直入。   他一只手臂仍枕在她头颈下,另一只则从她腰侧伸到美背,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中。   男人的吻仍是热烈而急切,霸道地汲取她口中所有香甜的液体,搅乱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念离只能由著他越吻越深,沈浸於男人霸道又温柔的亲吻的同时,她还感觉到有个硬烫的东西,一直抵著自己的小腹,而且……越来越硬。   意识到那是什麽以後,她经过极致情潮而晕红的脸儿就变得更红了──他……又想要了麽?   男人在结束这记热吻之後,好像也意识到自己下腹处的“尴尬”……就这麽紧紧挨著她,实在是有些“危险”呢……现在他是应该趁早去冲冷水灭火,还是,再要她一次呢?   理智告诉他应该选前者,然而他的身体对後者的渴求更是叫嚣得异常强烈。   虽然很想压抑,但是自己胀痛的身体也著实可怜,况且,他真的,真的很想爱她……   “离儿……”如果他现在说他想再来一次,这小人儿会不会生气呢……男人再次为自己的“好色”而感到困扰,唤了一声她的名之後,却无法再开口说下去。   他用枕著她颈项的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撑高,居高临下地与怀中的小人儿对视,薄唇上犹牵扯著彼此的津液。碧眸中闪过挣扎与愧色,还有,难以掩饰的渴求……   “你,是不是……”小人儿绝美的脸蛋已是涨得通红,美眸中还是难掩羞涩,被男人疼爱得愈发红肿的嫣唇轻轻地动了动,“想要……”   说完这两个字,她还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大胆不羁,飞快地将脸儿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再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抵在她小腹处的热铁实在是太羞人了……想到方才就是被那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念离就羞得无法自已,也再没了说出“你是我男人”时那种勇气。   “离儿……”男人又轻唤了她一声,这一次,磁性的嗓音在性感中带了一点笑意──这个小女人又害羞了!不过,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邀请他呢……   “是,我是想要……你……”他又恶劣往她敏感的耳洞里吹气。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人,承认自己的欲望好像并不困难。   她被他的调情弄得全身都发颤,但还是鸵鸟一样躲著不出来。   “离儿,你再不理我,我就……”肿大的阴茎已经试探性地往她的腿间轻磨,男人更加恶劣地咬著她的耳朵暧昧地低语,“直接插进去了噢……”   满脸通红的小女人终於从他怀里抬起了头,小声地呢喃:“别……”   那东西实在太大了,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它到底长成什麽可怕的样子。方才他刚进入她体内时那撕裂般的痛苦实在太深刻,她还是会害怕……   “离儿……”男人好像叫这个名字上了瘾似的,不停地唤著,“给我,好不好……”   她是从来都拒绝不了他的。认定了他是她的男人,就怎麽也不忍心看他难受的样子。就算痛,她也愿意为他忍著。   她无声地轻吻了一下男人白皙又硬实的胸口。   默许。   54、相许(高H)   绝美的小人儿主动献吻,还是吻在敏感的胸口,立刻使得男人全身的火“噌”的一下蹿得更旺!   “真是我的小妖精!”又疯了似的去吻她,而下身胀大到了极致的阴茎已经分泌了点点水渍,硕大的头端向女子并拢的腿间挤去,暧昧的摩擦使得他稍稍好过了一点。   但是还不够──只有她紧窒又销魂的幽穴才能让他的欲望得到满足!   “这次我们慢慢来……”他知道她的紧张,也知道自己的“尺寸”本就容易伤到她,偏偏还非常的粗鲁……如果这次不温柔一点,怎麽对得住这惹人怜爱的小人儿。   念离红著脸还是不说话。男人俊颜上漾出一个极为魅人的笑容,低头吻住她一只挺翘的凝脂嫩乳,同时大掌将她一只纤细的腿儿高举起,原本在她腿间刺探的龙头终於再次挤进了她的体内……   “啊呃……”他太大了──虽然方才已有过一次欢爱的花穴仍留有湿润,使她不至於太疼──但是男人那东西实在将她的小穴撑得太开,仅仅进了一个头而已,她也感觉涨得不得了……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他将她的胸口又吻得湿漉漉的,小乳尖的颜色愈发的红豔诱人。撑著手肘满意地欣赏著自己的“成果”,男人一边哄著她,一边将她高举的那条腿儿挂在自己精实的腰上,硬实的长腿夹在她的双腿之间,一个挺腰,将粗长的欲望缓缓地推挤进紧窒又滑润的小穴。   她还是轻呼,为那被撑到极致的涨满感而不安,腿儿不自觉地紧夹住了他的腰……   终於再次进入那销魂的窄穴,男人舒服地长舒一口气。大掌抚上她夹著他腰的光滑纤腿,慢慢地抚摸游移到了她挺翘的雪臀,不轻不重地揉捏著,为那弹手的触感而著迷。   念离只觉得他的大掌如带著火星般在她身上肆意点著火……而那硕大的硬物将她的下身填撑得不留一丝缝隙。   两个同样容貌完美但体型差异甚大的人儿,就这样面对面地侧卧於床榻之上,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了一起……   “还会痛麽?”男人克制著,温柔地在她耳边问著。   一脸羞意的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被男人碧眸中的柔光与闪动的渴望灼到了似的,又埋回他的怀里,不禁就伸出小舌去舔了一下男人白玉雕塑般的身体……   男人低吼一声,大掌将她的臀儿握得更紧,浅浅退出她的嫩穴,再狠狠地一个顶入!   “嗯……”她在他宽厚的胸怀里闷闷地哼著,被他没了轻重的插入顶得痛了,又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嘴边一枚属於男性的淡色乳头。   男人从咽喉深处发出一声暗哑的呻吟,俊颜上的神情愉悦又痛苦,咬牙切齿地:“你这小妖精,真不怕我把你弄坏了麽?!”   他的硕大已经忍耐不住,在她紧窒的小穴内缓缓抽刺起来。幽穴内残留的浊液渐渐被捣了出来,而他的抽插也愈来愈顺利……   “嗯……啊……”她的娇吟声也愈来愈撩人,却还带了点顽皮的念头去逗男人,“你……舍得麽?”   猛地一下顶到嫩穴的最深处,换来她更娇媚的呻吟,男人咬了一下她雪白的小耳垂:“没错,我是舍不得……”   缓缓地将自己粗大的坚挺抽出她的幽穴,只剩硕大的伞端仍卡在嫩穴的入口,男人竟就这样静止不动,长长的硬物傲然挺立在空气之中,显出一片淫靡的诱惑……   念离被他的静止逗弄得心痒难耐,虽然每一次他的进入都使她觉得涨得难受,但是这样暧昧地停在入口处,好像更令人难以忍受……   他说“舍不得”就用这种方式来戏弄她麽?羞红著脸儿的小女人又不敢开口求他进来,挂在他腰上的那条腿儿不自觉地就去摩挲他紧实的背部、臀部……   55、弄坏你(激H,慎)   “磨人的妖精,今日真把你弄坏了也是你这小妖精自找的!”俊美的男人已将逗弄她的念头还有先前说的“慢慢来”的许诺全都抛诸脑後──被这绝美的小人儿这样挑逗,是男人都受不了吧?而且自己心爱的人儿躺在怀里还要再憋下去的话,他楚君漠就真的算不上是个男人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这小女人知道挑逗他的“代价”……   动作有些粗鲁地就将她侧躺的身子扳得稍稍平仰,修长硬实的大腿将她纤细的两条腿儿强硬地分得更开,血脉偾张的坚挺狠狠地捅进了女人窄小的嫩穴……   “啊──”她惊呼,密密麻麻的痛感从下身传来,明明先前已渐适应了被占有的幽穴竟然还是有撕裂般的疼痛──男人的这东西都是这麽巨大这麽坚硬这麽可怕的麽?自己那麽小的地方怎麽能硬被塞进这麽大的东西嘛!   纤细的小女人隐隐有些後悔不该一时兴起去逗男人,或者,先前她就不该默许他来第二次的!   久未进食的身子已是极为虚弱,偏偏她还去挑逗这发起情来就像野兽的男人,她已经隐约可以预见自己今日“被弄坏”的下场了……   她终於起了逃跑的念头,想把腿儿从他腰上收回来,但是男人立刻就发觉她的意图,反用大掌将她的腿儿握得紧紧的,再缓缓退出她的身体,然後又是猛的一个捣入!   这一次,两个人结合得紧密无比──原本她窄小的嫩穴是无法全部吞下他尺寸超长的巨物的,可这次男人不甘地硬是差不多插到了底……体毛触上她充血胀大的花蒂,使得她更加被撩拨得不甚刺激,虚弱地连声娇吟。   “嗯啊……不要了……啊……”他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都是毫无保留地捣入和抽出,再捣入……念离被他操弄得只能连连求饶。   “轻,轻点……啊──”男人这次却是真的不肯再轻饶她,反而还在她窄小的嫩穴里变化著方向研磨著每一处的细致肉壁,将她撩拨得难耐无比,再凶狠地顶入最深处!   男人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情欲的气息,晶莹的汗珠渐渐从他白瓷般的肌肤上滑落,挺腰的动作有力而优美,看起来就如一只优雅漂亮的兽。   念离媚眼如丝,望著在自己身上肆虐的这只发情的淫兽,心笙一动,下腹一暖,一股花液涌出,温热了男人坚挺的欲茎……   他又亲了亲她圆润的肩头,为身下销魂的快感而震颤。   “嗯,君漠……”她叫他的名,伸手抱住他的手臂,在他胸膛上一下下地印下自己的香吻。   男人被她一声娇柔的“君漠”唤得骨子都快酥了,再看她亲昵地在自己胸前舔吻著──她好像很喜欢他宽厚而富安全感的胸膛──哪里还忍得住,挺腰的动作愈来愈用力,嘴里也连唤著这可爱小人儿的名,“离儿,离儿……”   “君漠,嗯,别那麽用力……我不行了……啊嗯……”他还是那麽野蛮,每一下都狠狠撞上她的身子,两人的下体一次次的冲撞,交缠的四条腿儿越缠越紧,她的蜜液也被越捣越多……念离虽然觉得小穴儿被男人操弄得越来越舒服,却还是希望他能温柔一点。   “离儿,你一直挑逗我,不是就想要我弄坏你吗?”他沈浸在拥抱她的欢愉中,霸道的占有根本不容拒绝,“不用力点怎麽行呢。”   56、甜蜜的折磨(高H)   “嗯……坏人……”也是陷在情欲里的小女人一边媚声求饶,一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去吻他。   薄唇被一枚小舌轻柔又好奇地舔了舔,俊美的男人瞬间喜悦得难以自制──这个小女人,怎麽会变得热情至此?简直令他如坠梦中!甚至,他是连做梦也没想过,这个冰雪般的美丽女子有一日竟会给他这样火热的回应……   他不禁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那时候中了媚药的她也是如此的热情,如此的媚人,如此的销魂……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抱著他,用娇娇的嗓音说他“坏”……   那时的她是多麽美啊!而他却不曾奢望过,神志清醒情况下的她也会有这样的回应。   此时此刻,能与这个女子有这样甜蜜的结合,浓浓的喜悦与柔情涌上,他立刻回应了她的吻──将她纤弱的身子圈得更紧,伸出舌去舔弄她的唇瓣,柔柔地描画她的唇线与整齐的贝齿,重新诱出她已羞涩逃回的小舌,温柔地纠缠逗弄著,分享彼此甜蜜的津液。   他在她体内抽插的动作也终於缓了下来,只浅浅地留一部分在嫩穴内,慢慢地一下下抵著她内壁的软肉……   “嗯啊……”某一处敏感的嫩肉被硕大的圆头一抵,念离全身都发颤,又一股花液喷涌而出,淋在男人的欲茎上,却被密密实实地堵在了里面。   两人的唇舌渐渐分开,勾出一丝暧昧的银线,男人俊颜上带著一抹魅人的坏笑,下身再次捣弄新发掘的她的敏感点,还故意在她耳边问道:“是这里麽……”   小人儿受不了他这样的逗弄,而那一块软肉被捣弄的感觉刺激又舒服,她羞红著脸,小猫似的咿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又去舔男人玉块般的身体,使得他也与她一般的搔痒难耐……   “我的小离儿……”男人享受著她小猫一般的可爱亲热,揽紧她的纤腰,将自己的欲望重新完整地填满她紧窒的幽穴。   她的反应果然又是咬了一下他的乳头,将自己微微的痛意与难耐都发泄在男人白皙的身体上。   “你这只小野猫!”俊颜上带著丝丝宠溺,实在没想到她在床笫上会如此热情可爱,渐渐又开始了较深的抽撤,“不想我快一点麽?”   他这次是故意的,一下下都是研抵著她那处软肉进去,进去了以後又不肯填满她的最深处,速度也慢,存著心折磨她。   她不甘了,在他身上乱摸乱蹭,也想探索出男人的敏感点──为什麽就只有她一直被欺负?不公平呢……   其实男人早被她乱七八糟的舔、吻、咬、摸、扯、蹭……撩拨得全身都火烧火燎般的热!多想换个姿势狠狠地进入她,将这只小野猫操得不停哀叫求饶才好!只是,好歹还是体谅著她的身体,嘴里说是要“弄坏”她,其实心里哪里舍得──她说得对,他确实是舍不得──舍不得再伤害她一分一毫了……   “离儿,求我。”克制著身体的渴求,就在嘴上逗逗她也很有趣,“求我快一点,求我狠狠地要你……好不好?”   念离被这甜蜜的折磨弄得难耐无比,心里恼著自己的男人──要麽就进得极凶极重,要麽就这样折磨人家,不管哪种她都受不了啦!还是快点结束了,她已经很累了……   於是就真的去央他:“君漠……快一点啦,人家好累噢……”娇柔的嗓音带著情欲里的甜腻,这撒娇好像直接撒进了男人的心坎里。   他吻了吻她的小脸,温柔地带著笑意:“好。”   57、你跑不掉了(高H)   将她的身子抱得更紧,大掌继续在挺翘的雪臀,甚至是彼此结合的部位暧昧地游移,制造著她的快感的同时,将自己送入她体内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嗯啊……”这一次他的动作幅度虽然大,但是算不上凶狠了,粗长的肉茎每一下的插入都使她得到满足而不会有痛意。   男人略显粗硬的体毛刮磨著她光洁下体上充血挺立的娇嫩花蒂,阴囊里两颗均匀的肉球已随著阴茎的动作一下下拍打上她的下体,空气里淫靡的交合声愈来愈清晰而激烈……   “呜,不要了君漠,啊……”下腹积聚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隐隐有什麽在酝酿爆发……   他只搂得她更紧,在她耳边轻喃:“离儿……离儿……”   幽穴内的体液越聚越多,一波波地被男人的肉茎捣弄了出来,两个人的结合一次比一次顺利而紧密。他激烈但不失温柔的占有使得念离有些心醉了,身子也由著这男人主宰,由著他带给她所有的刺激与甜美……   “啊──”她抱著他,全身都颤抖,幽穴急促地收缩,紧紧绞住了男人粗大的坚挺……她为那种满足而尖叫,“君漠……”   “离儿……”知道她已经到了,他亦不舍得再“劳累”她……最後一下刺入了她幽穴深处紧闭的小口,将自己的欲液悉数射入了女子的子宫。   最後,他抱著还在抽搐的小女人,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   她已经不堪激情的疲惫而沈沈睡去,黑暗里男人始终紧紧地拥她在怀,两人的下身仍没有分离──他的欲茎仍埋在她粉嫩的幽穴里,将两人的体液大部分都堵在了里面……   俊美的容颜上带著满足的意味,一双深眸闪著微微的绿光,温柔地注视著怀中安睡的小女人,贪婪地看著她此时娇憨而绝美的小脸。   而这一次,男人不仅为这空前美好的欢爱而欣喜,也考虑到了更多的问题……之前都没有做过什麽避孕的措施──事实上他也从没想过这一点──但是现在,他更应该为这个小人儿多做些思虑才是。   “离儿,如果,你这小身子里有宝宝了……”在小人儿雪白的身体上轻抚,男人好像笃定了什麽,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就真的跑不掉了……”   她还是安安静静地睡著,被疼爱得彻底的身子慵懒而柔媚地缩在他宽厚的怀里。   俊美的男人眸光熠熠,薄唇勾起深深的弧度。   “离儿,不管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我……”他把玩著她长长的秀发,将其中一缕与自己散落的黑发绕在了一起,“可都要占著你一辈子了。”   没错,其他的什麽男人,什麽奇怪的事件,他都可以不管不究──他楚君漠向来不是那种固执死板、喜欢追根问底的人──只要这个女子心里是有他的,只要她今後都能如此时这般躺在他的怀里,只要她成了他孩子的娘……   冷情的男人这一刻不禁幻想起自己之前二十二年的生命中都从未想过的一些画面──这娇柔的小女人如果做了娘亲会是多麽温柔美丽……她抱著小宝宝对他笑的样子会有多甜美……甚至,他连以後央著她多生几个孩子的情景都想到了……还是不要了,她的身子这麽弱,生太多可不好。   想到这里,男人的笑意又加深,还带了分无奈的自嘲──人果然容易贪心,刚得到她一点回应,立刻就将今後多少年的事情都想好了……   其实,只要能留她在身边,就已足够了。   月光下,俊美的男子小心地退出了女子的身体,为她拭净了下身的液体,再将她揽回自己的怀里。   “不要丢下我……”本来睡得甜美的小女人忽然又如先前梦魇般发出了呓语。   男人神情一紧,眉头微微皱起──她总是这样睡得不安心呢……到底,是怎样的过去,使得这个看起来纯洁无暇的女子背上了阴影?   而她的梦里,又要到何时,才能有他呢……   他握住她的小手,牢牢地置於自己的掌心。   这个男人的身体足够温热,怀抱足够宽广,手掌足够有力……足够她,将一切交付。   她贴紧他的肌肤,在梦里轻轻地低喃:“君漠……”   58、温暖的晨   夏日的天亮得早,清河镇的人们大多早早的起来,开始为一日的生计忙活。   晨光灿烂而明媚,高大的男子迈著清风般飘逸潇洒的步子,穿过清幽的庭院,一路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客栈的小膳间。   “咦,客官?”店小二刚好从里面端了吃食出来,乍一见眼前男子身形清逸,俊朗非常,沐浴於晨曦之中,光彩熠熠外有几分迷惑人心的味道……   那小二一时看傻了眼,却见那男子额发覆眼,一张瓷白的俊颜上淡淡的笑意可见──这才回过神来此人是昨日投宿的年轻公子──大清早的这麽一见,还真是美得惊心动魄呀……   店小二习惯性地想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不过发现自己手中还端著盘子,不好意思地对那俊魅非凡的客官笑了笑:“客官起得好早,早膳您可以吩咐了,小的自然会送过去。”   “不,在下想借膳间一用。”男人收敛著眉眼,总是习惯性带著冷峻气息的俊颜染著几分暖色,“不知可否。”   “噢?”店小二吃了一惊,“您,您是说……要自己亲自下厨麽?!”   “没错。”不知是想起了什麽甜蜜的事,男人俊颜上的笑容更显得迷人。   “啊……”错愕过後,店小二立刻乖乖将厨房献上,“您尽管用,尽管用……”   男人点头表示了谢意,高大的身形就进了小小的膳间。   小二哥一边走一边咕哝著:“这麽个俊美的公子竟然还会下厨,真是稀罕稀罕……”然後又忽的想到了什麽,“噢……这夫人可真是有福气呀!”   “对了,想请问一下……”男人磁性的嗓音忽的又在他身後传来,“你们掌柜,是北方人麽?”   “啊?对……”忙不迭地就点头了──对著这个俊魅非常的男人,人们好像总是很容易被迷了心神──这店小二也不例外,完全忘了以前掌柜嘱咐的不可对外人透露他的来去与行踪……   “你们这客栈开了多久了?”男人继续散发著男女通吃的魅力。   “噢……有,有好几年了……”美人客官的表情好像在鼓励他说得更详细一点,“开在我们清河镇也有四五年了吧。”   “四五年……”男人若有所思,又是淡淡一笑,转身回灶头去了。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天字一号房,将整个雅致的室内照耀得一片温暖。   梨木大床上一个纤细的小人儿动了动无力的身子,废了好半天的力气才睁开了眼睛──温暖的阳光射进眼睛,却使人感觉头好晕,脑袋好重,身上更是散了架般的酸痛无比……   随著她挣扎起床的动作,薄薄的被子滑落,露出了女子大半雪白细腻的胴体……她低头,发现了自己胸乳上清晰的红痕……天呐!   小脸迅速变得绯红──昨夜的记忆回到脑海中,念离一想起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羞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昨夜她竟然与他……做了那样亲密而热烈的事情……她,不只为他火热的占有而喜悦,甚至还主动去亲吻他、去挑逗他,或者说,是勾引他……   这,不会是她的梦吧?   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立刻见到了床榻上无法掩饰的淫靡痕迹,再瞄到自己光洁的下体间肿胀的花瓣……   好羞!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她怎麽会变成这样……绝美的脸儿越来越红──她真是没脸见了!   偏偏这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高大的男人进了房内,见她已经醒了,一眼看过去就是一片晶莹的雪肤,想起昨夜两人甜蜜的欢爱,一时也有些不自然地微微红了俊颜……   将手中拿著的膳食放在梨木圆桌上,男人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微微打乱的呼吸,转身用自认为最自然的语气对那绝美的小人儿道:“离儿,起来用早膳好麽?”   本来从他一进门就已狂跳的心更是躁动,念离被他一声“离儿”叫的心里满满的欣喜与满足。   “……好。”她亦是调整了半天的呼吸和语气才说出一个“好”字──不知道是不是显得很不自然,她想。   甜蜜的激情过後,这个清晨显得实在温馨而美好。他还亲自端来了早膳,她又怎会说不好呢……而且,真的好饿噢!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饥饿──昨夜的欢爱实在是太累人了……她的小脸瞬间又变得更红。   她颤巍巍地就想起身,可是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呢?再想想,原来是昨夜在那个不知为何突然变成野兽的男人爪下化为碎片了!想起来她有一点点生气──为什麽他一开始会那样粗暴呢?跟後来那个温柔的情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离儿……”男人忽然又唤她,这一次,他的嗓音已经有些低沈暗哑。   她顺著男人瞬间又好像变红了的眼睛里的眸光往自己身上看──雪白的身子已经差不多全都裸露在了温暖的晨曦之中。   59、一碗粥的味道   这下子小人儿整个身子都好像羞红了。   对著那张魔魅般迷人的俊美脸庞已经够考验她的心跳频率了,现在再加上那双薰满了情欲的碧眸对著她闪闪熠熠……她羞得恨不得把头低进地底下!   一手环住自己赤裸的胸乳,一手去拉滑落的薄被,可是男人已经先一步飞快来到她身边──随手扯了件衣物将她赤裸的身子包了个严实。   将她包粽子一般裹成了一团,他低垂著长长的眼睫,俊颜微微有些赧色──他现在似乎真的有随时随地发情的征兆,如果不加以压制的话,也许会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麽一个温馨的早晨,适合在清风和朝阳里散散步、谈谈心……才对吧?   而且他一早起来就想给她做点清淡的吃食──她的身子那麽弱,吃得又少──如果他此刻兽性大发把她扑倒了,这柔弱无力的小人儿也许就此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了……   羞红著脸的小人儿有些无措地任他隔著一层布料抓著她──没错,他温热的大掌还停在她纤细的胳膊上。男人吐息的规律千变万化,终於冷静下来才放开了手,起身端来了早膳──那是一碗仍漾著热气、清香诱人的粥。   念离就眼睁睁看著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端著个小碗向她走来,雾蒙蒙的大眼睛里迅速又起了泪光──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对她这麽好……好到让她真的受宠若惊了。   男人站在了她身边,一脸的温柔。   她想起来去接,又怕身上那胡乱罩上的衣物掉了,於是就怯生生地伸出雪白的小手等著接那只碗。然而男人却没把碗递给她,反而在大床上坐下,用小勺子舀了舀碗中稀薄的米粒与果仁,瞬间又有更浓的香味散出……   “乖,张嘴……”哄骗小孩般的温柔嗓音。   念离只看著男人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到了自己唇边的小汤勺。被男人充满蛊惑味道的嗓音一迷,自动的就张开小嘴,将送入口中的食物给吞咽了下去。   “好香……”她傻傻地说出品尝後的结论。   男人俊颜上的神采瞬间愈发迷人了十倍。   “那就多吃点。”他一勺一勺地送进她嘴里,温热而香甜的食物满满地填进她的口腔,也温暖了久未进食的干涩胃部。   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掉了下来,雾蒙蒙的大眼睛已经红红的小人儿也没有自觉,仍乖乖地一遍遍张嘴,将男人送到嘴边的热粥都吃了下去。   “……离儿。”看见她掉眼泪,他的心立刻就揪起来了,将小勺子放回碗中,余下的一只大手伸过去擦了擦绝美的脸儿上惹人心疼的泪珠,“爱哭的小妖精,在下又有哪里得罪您了?”   他故意逗她,却没想到小女人伸出小手抓住了他抚在她面颊上的大手,眼泪又落在彼此的指缝间。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君漠……”   君漠君漠,她一定是很爱很爱这个男人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愈发地肯定。   男人眼里有温柔的疼惜:“小妖精,你是想告诉我这粥其实做得很难吃,害你的眼泪止也止不住麽?”   她抬起头,红红的无暇水眸无辜地望著他,看得男人很想立刻低头就吻上去……   “不是,不是粥不好吃……”小女人喃喃地想跟他解释,“我是想谢谢你……”   “噢,谢我什麽?”他嘴角噙著笑意,“喂你这爱哭的小妖精吃东西麽?”   “嗯,真的谢……”梨花带雨的绝美小人儿终於没有把感谢的话说下去──小嘴儿已经被男人的唇堵住了。   他浅浅地尝著她形状美好的唇瓣,最後还是觉得不满足,将舌探进了馨香的小口内,尝到其中清粥的香甜味道。   她乖巧地任男人探索著她的甜蜜,小手扔抓著他撑到了床上的手,小舌笨拙地去回应了他。而当男人的舌退出,她犹怯怯地伸出馨香的小舌去舔他……男人脸上带著温柔的笑意,不时逗弄她的小舌与唇瓣,两人的唇齿恋恋不舍地空气中嬉戏著……   这一个看起来浅淡而温馨的吻持续了很久……   终於,男人先结束了这个吻。   看著小脸红红眼神仍有些迷醉的小女人,他忍不住又去逗她:“好了,粥都凉了。等喂饱了这小身子里可怜的胃,我再喂饱你这贪心的小妖精好不好?”   念离原来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看到他揶揄的笑意,想到自己每次的“主动”,她又羞得不得了……她真是个不害臊的贪心的小妖精呢……   她低著头,看著男人手中剩下的半碗粥,忽然想起了什麽……   “这,这味道……不像南方人的做法呢……”她有些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嗯,这是在北方学会的。”男人语气平静地道。   “北方……”一听到这两个字,她的心就好像被什麽给蛰了似的,一阵刺痛。随之又敏感地捕捉到了男人话中的意思,她突然觉得心跳得更快:“学会的?这是你……”   望著她一脸的惊讶与不敢置信,男人俊美的脸上满满的全是柔情:“对,这是在下亲手为那只爱哭的美丽妖精做的。还请赏个脸,把它吃完吧。”   “你……”她呆住了,大眼睛望进男人的碧眸里,被那琉璃般的神采给蛊惑了。   “不要太感动噢,乖乖把它吃完。否则的话,我就只好……”魅人的俊颜贴近她的小脸,“把你吃掉了……”   60、有凤栖梧   赤宁城栖梧斋   “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房内响起,咳到後来声音已显有几分凄厉,但又被强行压抑著,到最後生生被咽进了咽喉。   虽然没了声响,但那喘息中带著的犹如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实在无法不令人动容。   “夫人……夫人,我求求您了,您就咳出来吧,别压著了,晴儿听著都心疼呀!”忠心的侍女眼睁睁看著主子如此受苦,哪里能忍得住,抹了把眼泪,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切切地望著自家主子,只恨自己不能为她分担苦痛。   “咳……晴儿……”病榻之上的女子身形消瘦,面色惨白,原本俏丽的面容也变得暗哑无光,眼角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带了泪花。她细瘦的手腕伸出,抓著身边侍女的小手,想要对她说什麽,却因嗓子干涸疼痛,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名唤晴儿的小丫头顿时更是心疼的眼泪掉个不停,反握住主子瘦骨嶙嶙的手,哭声呜咽:“夫……公主,公主……晴儿在这里,你不要吓晴儿呀!”   “晴,晴儿……”那女子粗喘了许久,终於缓过气来,“傻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在这里,没有什麽公主。”   “公主,你真的吓到我了!”小侍女眼睛红红的,一张圆圆脸上都是委屈,“对我来说,您永远都是最尊贵的公主!而且,这里的人,哪里有把您当夫人看的,他们全都……”   一时口快的侍女发现自己主子脸色愈发难看之後,慌忙闭了嘴。   “……夫人。”见主子没有说话,她最後还是忍不住怯怯地唤了一声。   “傻丫头,无论别人怎麽看……”病榻上的女子挣扎著坐了起来,“我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晴儿知道,可是晴儿还是为夫人不值呀!”小侍女扶住主子坐在床头,“当年跟著您嫁过来的时候,晴儿还小,什麽都不懂,可是……一转眼都这麽些年过去了,公主原本如花似玉的年纪、倾城绝代的风华,却在这里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你叫晴儿如何不伤心!”   “晴儿,这是我的命……”病容憔悴的女子也被侍女挑起了伤怀,靠在小丫头的肩上,轻轻抚弄著她的发,“命已至此,就算心有不甘,又有什麽用呢?”   她向来把这侍女当成自己亲妹妹,此刻见她伤心,自己又哪里会不动容呢。只可惜,这世间的事,特别是男女情事,向来都难以顺心如意,而夫妻缘分,更是难以勉强……   “夫人,他不要你,是他不长眼!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对的,我们回中州去吧?”小侍女也知道主子的无奈,而她多想能改变主子的这种命运呀!现在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地方,离开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应该还不算晚吧?在中州,她最最尊贵的公主,要什麽样的男子找不到呢?随便换一个男人,也不会这样对待她美丽的公主吧?   “晴儿,别说傻话了。”女子停下了抚摸侍女长发的动作,神色肃穆中透著难言的倔强,“我既已是他的妻子,就已经是这赤宁城的人。而且就这麽抛下一切回中州……岂是我们中州儿女能做的事?”   “什麽妻子,你们根本就没有圆过房,要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吧,可是这里的人连名分都不曾真正给过你……要我说,就因我们是中州儿女,才不能由著他们欺负呢!”小侍女原本就性格颇为泼辣,又被自己主子宠惯了,说话也没了许多主仆间的顾忌。   “晴儿!”女子这次似染上了薄怒,轻轻推开了侍女的身体,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里淡淡的痛楚浮现,“我知道让你跟著我受苦了……可你若是为我不值的话,以後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夫人。”晴儿被女子眼中的痛意吓到了,扑回一直如姊姊般爱护她的主子怀里,“晴儿知道错了,我又多嘴惹你生气了,晴儿发誓以後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傻丫头……”细瘦得经脉清晰可见的纤手再次抚了抚侍女的头发,女子一时无言。   “夫人,您是赤宁城的夫人……我们一定有办法能让您成为这里真正的主人。”小丫头靠在她的怀里,虽发誓不再说那些哀怨的话,却仍是不放弃改变现状的念头──既然离开这里不行,那还是只有“另谋出路”了。   “晴儿,你怎麽还是……”侍女的忠心程度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夫人,你放心,我明天去找更好的药,一定会把你的身子调理好的。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你是中州的公主,我们是中州的儿女,无论多困难,总有出头之日的。”晴儿的倔强也是不输於自家主子的。   “晴儿,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不用再辛苦去寻药了……”她知道侍女为此受了多少委屈,奔波得有多辛苦。   “夫人,我不辛苦!而且……”晴儿抬起头来,圆眼睛滴溜溜地望著她,忽然狡黠一笑,“修岩跟著他主子已经出城了,他说已经有请人帮忙照顾我们了,药也应该很快能送来呢。”   “……出城?”那病中的女子对能治自己病的药好似听而不闻,只敏感地抓住了“修岩的主子”这个词汇。   “嗯,已经有两日光景了吧。这城中难得没了主人坐镇,消息没传出去,很多人都不知道城主竟在这黑羽族闹事的关键时候离开了北方……”   “什麽?他……竟然离开了北方?”她真的是病得太久了吧,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未曾知晓。   “是的,走得很急。事前修岩完全都没提过这事呢,他也是急急的就跟城主去了,幸好临时还见了我一面,交代了我一些事,让我好好照顾您呢。”修岩可以说是这座城里唯一关心她们主仆死活的人了。   “他……”女子沈默了。   到底是什麽样的事,能让这一片土地的神,丢下形势紧张的北方不顾,匆忙离开……   而她,身为那个人的妻子,到底离他,有多麽遥远呢……   嫁给他,是不是她凤幽夜,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   61、神殇   孟湘山主山顶   山风凛冽,颀长的身躯静静地伫立於崇山之巅,长久都未曾有过丝毫动作,唯有长袍广袖与一头长长的银丝一起迎风而舞,白衣胜雪,飘飘似仙……   “主人……”修岩就站在不远处注视著那人──看著他如雕塑般的英姿,看著他仿若拒人於千里的遗世独立,看著他……长久的痛苦──身为最忠诚的护卫,他不禁又一次为自己誓死效忠的主人而感到心痛。   他轻唤了一声,但那人仍是毫无反应,像是真的已经羽化登仙,只留一个残壳在天地交接之处。   修岩不敢再多说话,心里却忍不住怪起了那个令主人如此哀伤的人──对,他眼前的情景,以那一个玉立的身影为中心,形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却是充满了哀伤之意……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孟湘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每一次,只要听见孟湘两个字,主人那时刻沈静的面容就会有一丝波动,所谓“神”的那一张面具,也会有一丝裂痕。   每一次,顾无痕在外面闯祸,只要用一丝半点从孟湘山带来的消息交换,向来赏罚分明的主人就会违反自己的原则而既往不咎。   每一次,主人思绪飘飞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在书页上一遍遍写著“孟湘”,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对他意味著什麽,亦没有人知道,他口中轻念的那个“离”字,是什麽意思……   而这一次,他终於有机会跟著主人离开了赤宁城,离开了时局动荡的北方,一路疾驰往南方,最後,竟到了这传闻中诡异莫测的孟湘山。   修岩跟著他已有四五年的光景,却从未见他离开过北方半步。南方,对这位北方的主宰来说,竟好似成为了一种长久而无形的禁忌。   之前主人经过几日反常的头痛侵嗜之後,忽然决定来南方一趟,这已经足够令他吃惊了,却不想这一惊就到了底──此行竟是直奔孟湘山而来。   终於,踏上了这一片仿佛被烫上了特殊烙印的土地,终於,接近了那一个令主人默默牵挂了这麽多年的……女子。   应该是女子吧……修岩一直记得那一日,那个颀长的带著点孤傲之气的背景,留给他的那句话──我宁徽玉此生只有一个女人,而她,很快会成为这座城,真正的主人。   到底是什麽样的女子,可以令他的主人倾心至此。又是为什麽,他们不得不分离?而此时赤宁城里被当做弃妇一般的那个女子,又将被置於何地?   ……   修岩就是带著这些疑问跟著主人上了山。   原本以为即将找到的答案,却在他们发现了山中那间小屋之後,化为了破碎的幻影……   那里显然曾经有人住过。而且,还是不久之前。   所有的迹象显示出,屋子的主人离开得很匆忙。甚至来不及,多加清理那屋内残留的……情欲的痕迹。   来晚了。   这是修岩的第一反应──虽然前因後果他不清楚,但是有些东西,好像已经透露出无情的讯息……那个女子,显然是脱离了别人曾经为她设定的轨迹;一切,都不一样了。   连他修岩都为如此“变故”而感到震惊,而个那一路克制著头痛的顽疾风尘仆仆赶来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审视著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到底会有多痛……他不知道。   ****   两个缠缠绵绵许久才好不容易用完早膳的人,终於从客栈的上房里走了出来。   俊美的男人嘴角噙著浅浅笑意,心下虽然有点欲求不满的“可惜”,不过,还是对自己最终把持住,没有“白日宣淫”而感到几分欣慰──方才没有真的压住那小人儿做下去,现在两个人才能像这样并肩出去散散步吧……   矮了他一头有余的女子小脸红红的跟在他身边,对於出门散步,她好像有点茫然的感觉──出门,就要见到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了麽?突然,有点怕呢……   “走……”   她的手儿忽然被牵住了──男人也没转头看她,就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说了一个“走”字,笃定地迈开长腿,带著她享受情侣间除了“欢爱”以外的相处方式去也……   62、庭院深深   绕过客栈庭院长长的回廊,一对出色的璧人儿亲密比肩,相携成画。   念离一只纤纤手儿被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掌握著,微微的暖意仿佛透过手心传进了心头……   “离儿……”男人忽然轻念她的名。   她微顿,抬起水眸去看他轮廓深刻的侧脸……   “呵,只是想这麽叫你……”他的薄唇边仍是淡淡的笑意,轻轻捏了捏她的纤手儿,像是确定什麽般的又轻喃一声,“离儿。”   “君漠……”念离不解,为什麽从昨夜开始,他就好像十分执著於对她的这个称呼?   楚君漠的眼睛仍然掩在额发後,念离看不清他的眼神,也就没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挣扎──很多东西,他不想问,却又不能当做没有发生──如果那掌柜真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他该怎麽办?继续以她丈夫的身份自居?   “离儿,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他终於侧身,璀璨的碧眸深深地望进她迷蒙的大眼睛里。   “……”念离忽然被他的眼神烫到了一般,还来不及思考,已经条件反射将手儿从男人的掌心里抽了出来。他想问什麽?她忽然……有些害怕。好像这个男人,即将触碰到她心底最脆弱的角落,而她却还没有做好准备,将那些东西摊开在他的眼前。   “离儿?”男人显然未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原本温温顺顺跟在他身边的小人儿,竟好似忽然长了刺似的。楚君漠低头看著自己空掉的手心,彼此维系的那一分温暖,也好似随之被抽离了……   “你,想知道……”什麽?她犹豫著。显然,即使是不记得他,她亦了解自己一定有许多秘密是没有对这个男人说过的──如果,如果他知道的话,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她麽?还会……对她如此温柔,甚至体贴到可以下厨给她做好吃的东西麽?   “楼主!”略显急切又刻意压低的一声呼唤骤然响起,打断了一对气氛忽然由热转冷的璧人儿。   “楼主……”一名黑衣剑客匆忙奔来,在见到自家楼主身边那位美人的一瞬间不禁晃了晃神──呃,楼主的美貌他们差不多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他身边站著这麽位我见犹怜的美人,真正是相得益彰,显得无比的般配和赏心悦目呀!   “怎麽了?”楚君漠的脸色此时已完全冷凝下来,对下属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呃,是有消息传过来……”黑衣剑客瞄了瞄楼主身旁的秀美小人儿,还是决定凑到楼主大人的耳边,简单地禀报了一下新接收的消息。   男人静默了一会儿,转身对呆立的秀美女子道:“我有事去处理一下,很快回……”他顿了顿,不知道为何又把话咽了回去,“你自己想去哪儿看看的可以先去。”   男人交待完,就带著属下去了。   念离不敢自己出门。   一个人在客栈的後院里闲逛的时候,她就确定了这一点──她果然,还是这麽没用呢……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好像可以什麽都不怕,但是,如果他不要她了呢?那她,也许会变得更胆小更没用更加的一无是处吧?   乱七八糟地想著这些问题,小小的後院也被她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位……夫人,您早。”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听他的语气与身形,正是昨日那掌柜的模样,只是──如果楚君漠此时在的话就会发现──此人的容貌,竟与昨日所见,完全不同!   63、“丈夫”与“妻子”   “您是……”虽然对“夫人”两个字不是很理解,但是对方说话的语气那麽客气,念离微微惊诧地回以敬辞。   等他渐渐走近,念离才看得清了,来人身形清瘦,锦衣玉带,面如敷玉,唇若吐丹,一双澄澈的美目中似是水汽迷离……乍一见如此美人,念离一时看晃了眼──这是与楚君漠完全不同的一种容貌气质。如果说楚君漠那种美貌是带著极致诱人的魔魅气息,那麽眼前这清清秀秀的美人,则是如此惹人怜惜,令人一见就生亲近之意。念离甚至觉得,这忽然出现的美人,带著的是一种难辨雌雄的美丽,竟好似……似曾相识。   来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用那一双美目望著她,似是要从她的眼睛里发掘出什麽东西来……   念离微微的不安……跟著楚君漠离开了孟湘山,一路以来都未曾离开过他身边,此时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陌生人看起来虽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她还是难以克制因多年未见过生人而产生的那种恐惧感。   “在下唐突了,我也是这里的住客,昨日曾在无意间见过夫人一面。”美人终於收回了探究的目光,对著她解释道,“夫人的容貌实在令在下惊为天人,真正是有几分嫉妒那位能娶到您的人呢……”   “我……”念离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赞她美貌,脸儿微微地有点儿泛红,虽然那话在常人听起来已然是越矩了──明知对方是有妇之夫还出言“调戏”──但念离对於俗世里的避忌并不了解,她更多的是为“夫人”两个字而感羞涩,“还没有嫁人呀……”应该……没有吧?楚君漠的俊颜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念离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她与他之间,还远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即使他们……早已有肌肤之亲。就连房间都要了两个──虽然最後用到的还是只有一间……但还是证明了,他们之间,是没有名分的吧?   想到这里,念离秀美的小脸不禁神色一黯,没想到的是,对方的神色亦忽的就变了……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一只雪白的小手,急切地道:“你没有嫁人?那他怎麽会自称你的丈夫?!”   “我……他……”念离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挣开,但是对方的力气却不似外表看上去那般的弱,她只好由那人抓著自己的手,一双无辜的水眸不解地望著对方。   “如果他不是你的丈夫,昨夜,我怎麽可能由著他……”那人激动之下脱口而出,却还是微微一顿,“欺负你……”   念离不知道,昨夜她被男人“欺负”的过程那样激烈又长久,若不是客栈掌柜特意的驱散,也许天字一号房外排了一溜儿“听墙角”的也说不定……   “他……”他真的有对外人自称……她的丈夫麽?这个问题让她的心偷偷地雀跃起来,脸儿也瞧瞧地红了。   “离……”那风姿绝美的公子突然上前用双臂揽住了她,原本忍不住想唤声“离儿”,原本想跟她说“不要怕,有哥哥在这里”……但是看了看她的脸颊,却还是微微的犹豫──那里应该有一个花瓣型的标记的,那是他妹妹应该有的标记……   念离先是一惊,刚想推开他的时候,一阵清风掠过,她的人却已经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君漠!”被高大的男人占有性地环在了怀中,娇娇弱弱的身子早已熟悉这个怀抱,她靠著他,声音濡软地唤他的名。   男人此时却看也未看她一眼,一双幽深的眼睛直视著近在咫尺的另一个男人,缓缓道:“我和我的女人上床,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也可以管得了麽?”极富磁性的嗓音略显低沈,语气听起来透著几分诡异。   念离的脸这下“刷”地红透了。   64、楼主的女人想自杀?   “君漠,你……”纤纤弱弱的女子被高大的男人一路拽著出了客栈的後院,她细瘦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掌紧紧地抓著,男人的脚步哪里是她跟得上的,她被拽得痛了,被连向他抗议的机会也没有得到──从方才忽然出现到现在,他根本就不理睬她……   “楼主……”一名下属很快就跟了上来,显然是方才被留下保护那柔弱小人儿的──而她与那美公子的一举一动,自然也落入了这名剑客眼中,而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向楼主汇报了的──开玩笑,那可是他们楼主的女人诶,竟然也有不长眼的敢出言调戏,甚至还搂搂抱抱……不就长了张小白脸的面皮嘛,跟他们楼主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想到这里,那平素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剑客不露声色地偷笑了一下──昨夜,这小客栈可就没怎麽安静过──看来他们的童男楼主初尝情欲滋味,欲罢不能了吧……   “你听著……”楚君漠忽然停了脚步,身後的小人儿措不及防撞上了他坚硬的後背,他冷凝的脸色微微有了松动,但还是没有看她,也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只转身对属下道,“现在就去查方才那人的底细,查不清楚就不用回来了。”   男人扔下这麽句话,就继续拽著纤细的美人儿往客栈大门方向去了。   呃,不是吧……黑衣剑客愣在原地。楼主什麽时候也沾染上了左使的冷酷气息?明明早上还一派和煦、潇洒迷人……再看看跟在他身後踉踉跄跄的女子──唉,也许陷入情网的人,就是如此吧?   没有理会小二哥热情的招呼,男人径自将女子带到了门口的马车跟前,又不待她说话,将她一把抱起来塞进了车里。   “启程回琉城。”他又语气淡淡地对结了帐出来的另一名下属──先前赶车的那个年轻人吩咐了一声。   “楼主,您是骑马?”另一名没被派去调查不明身份可疑男子的黑衣剑客已经牵了马出来。   男人微微犹豫了,深眸看了一眼马车,最後还是什麽也没说,动作干净利落地跃上了车。   小小的车厢立时因为男人高大的身躯以及强烈的存在感而显得拥挤了。   忽然遭遇了男人无情对待的小人儿这时眼睛已经红了,她也不去看男人那张冷凝的俊脸,反而偷偷地朝车厢外瞅──那位好心的小二哥还在客栈门口用焦急又同情的目光望著这辆马车呢……念离的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   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靠著车厢壁,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与那个总是阴晴不定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很快,负责驾车的年轻剑客也上了车,挥开鞭子,一声“驾──”,马儿立时带动车子奔跑起来。   “离儿!离儿……”忽然,身後隐约有呼唤声传来,唤著的……好像是她的名字!   念离诧异,赶紧掀开马车的小窗帘往後望去──是他!方才在後院里忽然抱住她的男人……   他,竟然在唤她的名?!不,不可能……怎麽还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呢?她明明,就不认识……他呀,真的,不认识……麽?   刹那间,儿时朦胧的记忆好像闪现出灵光,有什麽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了。   难道是……   “停车!停车!”向来纤纤弱弱的小人儿忽然间大叫起来,声音显得那样急切而慌张。   车速缓缓降了下来,车厢外的年轻人犹豫著,问了一声:“楼主?”   “……”俊颜冷到了极点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个一脸著急的小女人,冷冷地开口,“启程。”   “你!”念离没想到这个男人竟会无理到这种程度,还挂著泪珠的美眸瞪了他一眼,却发现男人还是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眼前这个冷峻到无情的男人与早晨温柔地喂她喝粥的……真的是同一个人麽?   她忽然觉得心好痛。   念离虽然温柔善良,但天生的性子也是强的。此时脾气也上来了,就觉得不愿再这样与这男人共处下去──她忽然掀开了车厢前的布帘子,纤细的身子就往外探去──竟是想要自己跳下马车!   “该死的!”男人冷凝的表情终於彻底被打破了──这个女人是想要在他“血魂”楚君漠面前跳车自杀麽?!   65、楼主,看好你的女人!(微H)   马儿仍然奔跑得正欢,承载了三人重量的车子“咕噜噜”地车轮飞转……   车厢外的少年被突然钻出来的美人儿吓了一跳,来不及收住缰绳──眼看著那小人儿一只脚已经快跨下车去了……   他脸色难看地大叫:“楼主!”──快看好你的女人!   这麽个娇娇弱弱的绝色美人儿要是磕碰坏了那还得了,而且到时候最惨的肯定是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搞不好楼主直接杀马拆车外加砍他几刀泄愤……   念离却对小车夫心里闪过的万千念头毫不知情,一张雪白的小脸上挂著泪痕,也不顾车子还未出清河镇,沿路还有很多人在看著这一幕,俯身就往下跳……   就在最危险的一瞬间,一阵强烈的风挟著满满的怒气从车厢内涌出,车内的男人只使了小小的巧劲,就一把将小人儿捞回了臂弯里!   “放开我!”虽是有惊无险,念离却毫不想领情──他凭什麽干涉她的自由?如果方才那人真的是她的……   她不住挣扎起来,然,他是楚君漠,哪里是她抗拒得了的……她的身子被他牢牢地圈著,丝毫动弹不得。   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受了惊吓的小车夫仍然心有余悸──还好这美人儿没出啥事……不过有楼主在,想出事也难──他回头瞅瞅车厢,犹疑著下一步的动作:“楼主?”   “谁让你停的?加速上官道。”男人磁性的嗓音又是冰冰凉凉的,隐约听得出不悦之意。   “是!”忙不迭地称是,小车夫赶紧又驱马继续前行。不过,心里还是咕哝著──谁让我停的?那小姑奶奶要是真出事难道你会不迁怒於我?那种情况我敢不停麽我……   “楚君漠!”小小的车厢内,绝美的小人儿一脸的难过与失望,“你凭什麽?”   “你又凭什麽?”男人终於对她开口了,语气却满是嘲讽,还是压抑的怒意,“凭什麽在我面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命是我自己的,关你什麽事?”话一说出口,念离立时就觉得有些不妥,然而确实是被男人气到了,向来温柔的小人儿在他面前终於忍不住变成了只别扭的小刺蝟……   男人只觉心头一阵闷痛,仿佛有什麽在悄悄啃噬著他的心肺……   在念离倔强的目光中,他终於不怒反笑,薄薄的唇边挂上了一丝魅惑人心的邪气笑意,忽然放开了对她的钳制,一双幽深的碧眸光芒流转,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其中慢慢聚集、蒸腾……   “是呀,关我什麽事……我凭什麽……”他一边笑著一边念著这几个字,那笑却越发的邪魅,“明明昨夜还在我身下淫荡得要命的女人,这麽快就想撇清关系了麽……”   他不是在问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述说著自己所认为的“事实”……   “你!”昨夜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一个个激情的画面亦证明了她确实是“淫荡”得厉害……念离於是更为羞恼,水眸中的雾气又扩散开,似乎一眨眼就会有泪珠滚落下来。   “我什麽?我昨夜要你要的还不够是不是?”他终於将深邃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所以要你今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又找上新的男人了?”   男人如同审阅一件物品一般的目光显得暧昧又无礼,念离第一次见到这样邪魅的他,危机感终於笼罩上来,趁著此时男人没有制住她,小身子又往车厢外移去……就算坐在外面也好,就是不要跟他待在一块儿了!   “怎麽,这马车都出了那清河镇了,你还是不死心?”楚君漠忽然伸手又揽住了她的纤腰,“你到底要勾引多少男人才甘心?”   “啊……”男人箍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掌越来越用力,还另一只手竟然往她的臀间抚去……念离惊呼一声,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这样碰她,而且……动作邪魅又色情!   “我对别人说你我是夫妻,倒是委屈你了对麽?害你要迫不及待地解释自己没有嫁人?”楚君漠的眸色愈来愈深,竟像是真的被魔魅附体了一般,不停用微微低沈又性感的嗓音说著语气古怪的话,“可是,你真的以为自己这辈子还能嫁给别人麽?”   话音未落,随著“嘶──”的一声,念离下半身的裙子已经被撕裂,露出了轻薄的亵裤。   “楚君漠,你放开我!”为什麽这个男人又会变得如此粗鲁?就如昨夜,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像只发情的兽般压在她的身上……   “放开?昨夜是谁不停地挑逗我,抱著我求我进去……”男人语气愈发的邪魅,大掌一挥,女子的亵裤已经从中间裂开了一大条缝……   光洁粉嫩的女子阴户已是若隐若现。念离的泪水终於再次滑落──此时男人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如果说昨夜黑暗里激情的缠绵确实令她情动不已,那麽这白日里在马车上被毫不怜惜地侵占……对她来说,却是怎样的羞耻!   对了!马车?他们现在还在马车上……狭小的空间不说,重要的是──外面有人!隔著一层布帘,车厢里的一举一动都不难被外界发现,更不用说就坐在帘子边的那个小车夫了……   念离这时还抱起一丝希望──应该不会的,他不至於会轻狂到在自己下属跟前就侵占她吧?   她的小手扯过自己被撕开的裙子遮住腿心,尽量不让自己的肌肤有一丝一毫暴露在男人眼前。   “呵,有什麽好遮的?该看的我也都看了,该用的地方我也用过了,你现在又装什麽害羞呢,我的小妖精?”他一边继续轻笑,一边用两人欢爱时的称呼唤著她。   念离的泪珠还在落,她简直不敢置信这男人会变成这样……   “不用哭,马上就让你尝甜的。”楚君漠扯开了她的上衣,将布料拉至女子细滑的肩颈位置,露出内里的抹胸。白色单薄的布料难以掩住春色──女子最美丽又丰满的部分隐约展现了最完美的形态……   66、马车上的强暴(一)   出了清河镇,就是宽阔的官道,小车夫一边小不在焉地控制著马匹,一边……战战兢兢地在心里直喊救命!   天呐,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做了!他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是个堂堂的剑客,偶尔充当下车夫也就算了,但是要他现场听一场活春宫,而且还是自家楼主大人的免费表演……这就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吧?!   虽然他也是暗怀八卦心理的啦,如果是两个人甜甜蜜蜜的那他偷听两下也没关系,但是现在……听里面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呀。看之前楼主那火气,还有那美人儿想要跳车的行为,这两个都是倔强的主儿,这下子要是真的在马车上“做”起来……呃,想想就觉得很危险呐!   此时没有听到车内再传出说话声,除去布料被撕开的声音不绝於耳以外,暂时好像是安静下来了。   小车夫摇摇脑袋摇去自己“不好”的幻想,转身去看马车的後面──那名黑衣剑客正策马跟著──他如获救星,对同僚使了个眼色,又一只手指指车厢,然後做了个暧昧的表情,接著又转变成一副担忧的面孔……   黑衣剑客冷眼看著那少年比划著,又见他传达完信息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著自己……终於,黑衣剑客有了回应──他在马上面无表情地伸手在自己脖颈部分比了个杀头的手势,然後就看著少年立刻垂头丧气地转回去继续驾车……   马上的剑客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他自然也知道车厢里现在正上演的是怎样的好戏。男人征服一个难驯的女人,最好的手段就是强势的掠夺,从身体,再到心灵……他们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不就是马车上那个嘛,如果不激烈一点还对不起他们这些下属兼“听众”呢!   狭窄的车厢内,一名肤色雪白的女子正被压在车壁上,上半身已经全部赤裸,下半身的长裙被撕裂,紧紧并拢的双腿掩饰住了同样被破坏了的亵裤,使得下身看起来暂时还没有危机……而她纤细的双臂被推举过头顶,被自己的衣物扯成的布条绑住了手腕。   男人如墨般的黑发散乱在她白嫩的身子之上,一张俊美如魔魅的脸庞正埋在她的胸口,贪婪地汲取著她的馨香。   念离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再让它们滑落。从他不顾她的抵抗她的疼痛,粗暴地硬将她的手给绑住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说一句话了。   在他出现之前,她已经有多久没跟人说过话了……她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回到这个芸芸纷扰的世界。可是这个男人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愿意信赖他,愿意跟著他,愿意跟他说话,甚至愿意在他身下放荡地承欢……   她原本以为,上天已经赐给了她幸福,将这个温柔的男子送到了她的身边……可是,现在看来,她注定还是一个不祥的女子,注定要孤老终身吧。   哥哥……   这两个字忽然在脑海里冒了出来。那个人,真的可能是哥哥麽?这麽多年,她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唯一的亲人了。   她忽然有些害怕,只要一想到哥哥消失以後的那段记忆,就感觉脑海中一片黑暗,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影子,若隐若现……   “小妖精,现在我真的已经取悦不了你了,对麽?”男人磁性又显低沈的嗓音忽然打断了她混乱的回忆,一双幽深的碧眸散发著如兽般危险的锐光,直视著她的眼睛。   念离被他的目光烫了一下,再看自己雪白的赤裸酥胸,几乎每一寸肌肤都被印上了男人邪恶的印记。   取悦?呵……他这是在取悦她麽,为何她反而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一般,被迫用身体取悦於这个发情的男人呢?不对,他根本就不是发情,他只是发狂,而後想要用这种强暴的方式来征服一个弱女子而已。   强暴……想到这两个字,她眼中的泪终於又沿著雪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的眼泪非但浇息不了男人的怒火,反而使得被蛊毒控制了的那颗心烧灼得越来越厉害……虽然还未到七日毒发的时候,但是蛊毒仍随著嫉妒与怒火膨胀著,偷偷地侵蚀著寄主的理智。   楚君漠的眼睛里已经再也找不到先前的一丝温柔怜惜。先前在毒发的时候他尚有一丝清明可以维持,此时的他反而完全不觉自己对念离造成的伤害──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妻,需要宣誓所有权的时刻,他当然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於是男人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当他已经勃发的灼热硬物抵住了她柔软的腿间,轻轻往紧阖的双腿中试探的时候,一直沈默的女子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她用被绑缚住的纤手去推那高大的男人,双脚亦乱踢乱蹬……这个男人疯了,但她没有。在这马车上,在其他人距离不到两尺的情况下,就跟光天化日之下被众人围观有什麽区别?   “该死的,你又想弄伤自己麽?”楚君漠的性子向来随性不羁,马车上或床上对他来说并没有什麽本质差异,他想要她,就看她愿不愿意给而已。而此时这绝美的小人儿显然是不愿意的。再想起方才她毅然决然想要跳车的那个瞬间,他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   占有她,占有她……让她再也离不了他……这是此时全部的心声。   男人从马车的长板座上起身,将原本被压在车厢壁上的女子拖下来,整个上半身都躺在了座上,双手仍是被迫举过头顶。   然後他将她一只纤细修长的腿儿驾到了自己肩上,又用自己的强健的长腿压住她的另一条雪白的腿儿。此时女子亵裤被撕裂的地方,就将美丽的私密禁地展现了出来……   昨夜两人欢爱时是在夜色里,他没能好好地欣赏她的这番美景,而此时,马车内有充足的光线可以让他欣赏她的美丽──一如他在山中占有她的时候……   楚君漠一手按住她仍在挣扎的手臂,一手扶著自己灼热的欲望,磨蹭了两下她粉嫩的小花蒂,而後就强势地顶开那道迷人的粉红缝隙,亲眼看著自己粗长的阳具是怎样被女子娇嫩的小洞穴给缓缓吞没……   67、马车上的强暴(二)【高H,慎】   “嗯唔……”痛苦的呻吟硬是被女子咽下了喉咙,最後发出了一声小猫般的呜咽,可怜又撩人。   也许是因为前夜的欢爱,紧闭的丝滑蜜穴开启得不算太困难,但是,男人的欲茎实在是太大了,小小的嫩穴如一张娇嫩的小嘴,被迫极力吞咽著入侵的庞然大物,还是难免感到痛苦……   原本闭合得无一丝缝隙的甬道被欲茎硕大的圆头给勇猛地捅开一条通道,层层的软肉立时紧紧地包覆住无情侵入的肉棒,像是排斥,却又像是无尽的欢迎……   “啊……”下身被紧密得不可思议的一层层嫩肉给紧紧包裹住的感觉实在太令人著迷,男人性感的嗓音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他仍然按压著女子的手臂,余下的一只大手抚上了她挺立的凝乳,那上面布满了自己噬舔的痕迹,看得男人更是情欲勃发!   他一边揉弄著一只可怜的美丽乳房,一边将自己下身的欲茎稍稍退开她的甬道,而後,又是一个勇猛地捣入!   “嗯啊……”念离终於因为这强烈的刺激而发出了呻吟。   然而,一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出了那样媚人的声音,意识到自己真的被这男人强占了,意识到外面有人离他们是那麽近……而她的呻吟,在别人耳中,会有多麽淫荡?   她不要!此刻的她一点都不想要被这个男人碰触。   可是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心情不在乎她的想法,甚至对她的身子也没有丝毫的怜惜……那麽至少,给她留一点点的尊严可以麽?   她再次挣扎起来,被驾在男人肩上的那条腿儿试著想滑脱下来,但是另一条腿被男人的长腿紧紧压住,男人又高,她被挂上的那条腿儿一时竟挣不下来。她又试著挣脱被缚住的手臂,却再次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分毫那个男人的力道……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挣扎反而使得两人结合处的摩擦更为强烈,原本就紧窄的嫩穴给了男人更加强烈的感官刺激,同时,亦刺激了雄性掠夺与征服的本能!   “还在装什麽矜持?”男人狠狠地捏了一下她柔软而充满弹性的乳房,下身开始了一下下猛力的冲撞,“真的那麽不想要麽……明明之前都那麽淫荡,怎麽今天就变圣女了?”   男人的入侵并不带有多少技巧,但是他多得是勇猛强悍的精力,更不用说那天生伟岸的性器,对女人来说,本来就难以消受……念离更是个没什麽经验的,哪里受得住他不加克制的冲撞,没两下就被他捣得哀叫出声,难受得她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而男人无情的话语更是令她心痛……淫荡是麽?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个淫荡的女子……是呀,她亦清楚自己前夜在他身下放荡的姿态,在她消失的那段记忆里,她曾经更放荡过也说不定……   所以,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她吧?想要的时候就压上来,像野兽一样无情地强占,如果她放聪明了愿意服从了,就换来温柔一点的对待,可是她不愿意的时候呢?当然就如此时这般,不顾时间地点,不顾有没有人在听在看,不顾她的疼痛她的死活,就算是强暴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现在还想回去找那个男人麽,还想要在我面前跳车麽?”男人对先前她想在自己面前跳车的事件深以为耻──他的女人,怎麽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   念离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麽了,她的心越来越痛,痛得无法自已。她忽然,好想回到山里去,就在那里,与孤魂野鬼作伴,也好过跟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边被他蹂躏!   满脸泪痕的女子在男人狂野的撞击下如破败的布偶一般可怜……忽然,小小的布偶又有了小小的最後的反抗──她奋力抬起头,张开嫣唇,用尽所有的力气死死咬住了男人按在她手臂上的那只胳膊!   -----------------------------------------------------------   一大早起来码了这章H,今天准备再更一章,就是不知道应该继续喂大家吃肉肉还是先码龙城诶……关於龙小玉的第一次,拖了好久了噢,预计还要两章才能出现大家期待的情节嘿……   喜欢梨子文文的还请记得投票票噢,有什麽意见还请多多留言,谢谢大家!   68、马车上的强暴(三)【纯H,慎入】   楚君漠完全没想到念离竟会咬他──这小东西,前夜热情的时候倒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迹,惹得他更是情动不已──而现在,她竟然是因为反抗而咬他!   “唔……”虽然小人儿柔弱,但牙齿总是锋利的东西,猝不及防被她咬住了手臂,纵使练武之人较常人“皮粗肉厚”,纵使他一身的内力,但哪里是会防著她的,轻轻哼了一声,终归被咬出了一圈浅浅的血痕。   该死!   她用尽全身气力的噬咬不仅带来刺痛,随之紧紧收缩的小穴更是给他带来一阵死亡般的快感……楚君漠忍不住全身一阵颤栗,在一记深捣後,在她体内射出了一股精液。   “嗯啊……”龙阳之液又一次被灌进她的身体里,念离被那热烫的感觉给刺激得禁不住再次娇吟,蜜穴里有一波热流亦悄悄地流出,与男人的浊白精液混合在了一起……   终於放开了对她双手的压制,收回胳膊,男人低头冷眼看著自己裸露的小臂上那圈牙印与血痕,脸色愈发的难看……   念离却也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双手仍无力地举过头顶,她的泪,也好似消融干净了一般,长长的睫毛因为男人退出她身体的动作而轻颤,一双惹人怜惜的大眼睛里是说不出的伤痛。   楚君漠将自己的欲望缓缓抽出,随著硕大的圆头“啵”的一声被拔出,女子粉嫩的小穴里立时涌出一股黏糊的液体……   男人看著自己仍然高挺的粗大性器──虽然射了一次,但是他的欲茎仍不见消软,而他的欲望,亦好像无止无休!   女子娇花般美丽柔嫩的下体仍刺激著男人占有的欲望,而她的反抗,更是激起男人施暴的欲望!   楚君漠忽然扯起她另一条原本被自己压住的腿,将两条纤细的腿儿都驾到了自己肩上,两只手将它们牢牢抱住,而後,下身阴茎一挺,借著湿滑的浊液再次插进了女子可怜的娇小嫩穴……   “小妖精,上面那张嘴那麽会咬人,下面这张更会咬……”男人开始了又一波狂猛的抽插,薄唇中还吐出淫邪的语句,“被我干过那麽多次,还一次比一次咬得紧……”   狂风暴雨般的无情抽插给那具柔弱的身体带来难以承受的狂潮,痛苦而又愉悦。   “呜……”念离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强忍著那种暗藏愉悦的羞耻冲击感,纤指又握拳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她怎麽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淫荡,怎麽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因为他的强暴而起了感觉,怎麽也克制不了在马车里行这种淫靡之事的羞耻……   被他有力的大掌握住的双腿根本就动弹不得,而被他粗大的阳物撑开的小穴更是别无选择地艰难吞咽下那庞然大物……   之前留下的两人的体液润滑了甬道,这一次男人的抽插越来越顺利,女子下身的紧窒蜜穴也被撑得越来越开,那种胀热的一次次被凶狠填满的感觉不断冲击著她的矜持与羞耻之心,她有几次都忍不住要呻吟起来,可是最後仍然把那声音咽了下去。   她真的不想做他口中那淫荡的女子──任他予取予求,任他强取豪夺,任他羞辱强占……亦仍会感觉愉悦!   男人先前灌进的白浊精液被一次次的抽插捣了出来,形成了淫靡的白沫,沾满了男人的阴茎与女子的阴户。楚君漠就这样抽插了百下,却仍不见那倔强的小女人还什麽反应──她一直将头扭向车厢的内壁,手儿紧紧地握著拳,一张雪白的小脸也绷得死紧──这小人儿宁可折磨自己也不肯在他面前服输!   “明明舒服也要装著难受,明明被我干得很痛快也要装不情愿……”无情的男人将她的小脸掰过来正对著自己,“你这女人,还真是可笑。”   他瞬间戳中了念离的痛处。   是,她是可笑。她,就是这样淫荡又造作的女人。   69、疯魔   清河镇的百姓们这一日真可谓大饱眼福。   上午刚走了那一对相貌绝美的璧人儿,顺便看了一场小两口吵架的戏,然後还发现那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原来还住了一位锦衣玉带的美貌公子,只是这公子在马车後面追了两步以後,紧跟著也消失了……   到了中午,镇上竟然又来了一位形貌独特的人物──纯白的长袍外罩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披风从头到脚罩住了一头长发,但是隐约还是能见有几缕银丝随风飘动……   众人不禁暗自疑惑,难道那披风之下的头发也是白色的?可是看那人的容貌却是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再加上那一身浑然天成不动声色的威严气势,明明就是个风采翩然的年轻俊杰……实在是怪异!   这小小的清河镇竟然接连来了这麽几位非同寻常的人物,更巧的是──恰好还入住了同一家客栈!   而这不起眼的小客栈里,可怜的店小二心里也是郁闷非常。   他几乎以为之前忽然出现在客栈里的那位美貌公子就是他家掌柜!   他在客栈里好歹也是看人看了这麽多年,看那身形跟掌柜的竟有八九成相像!可是,那容貌也差太多了吧?!不过再转念想想,如若之前那美貌的姑娘真是掌柜的妹妹,那麽他们掌柜其实也是个美人的概率……   唉,难道他认识了这麽多年的掌柜原来不是长那副平凡的害他都替他担心娶不到老婆的路人脸?   想想真令人心寒……   “小二哥,你们掌柜的呢?”一身白衣的男子已在客栈内落座,凤眸低敛,他身边的侍卫犹豫地看主人一眼,而後上前向这不知神游到哪里去的小二哥询问。   “掌柜?”店小二如梦初醒,“我家掌柜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又不见了。”   “……”   “主人……”简单地询问了小二几句之後,修岩压低声音向神色已完全看不出波动的主人汇报,“线报确实是说,这里出了状况。应该是……摘星楼的人。”   “摘星楼?”一字一句,仿佛漫不经心,又似掷地有声。   “是。主人,我想之前顾无痕惹上的事情,跟……”跟孟湘山出的事有关吧?   白衣白发的男子自然明白心腹下属话说一半的缘故。从孟湘山下来以後就没有任何波动的面色忽然微微松动,唇角透出一抹也许可以理解为微笑的笑意……   可是修岩却看得不寒而栗……主人这样子,好可怕……   “无痕……顾无痕……”向来温文清润的男子,用轻柔平和的嗓音念著这个名字,其中暗暗升起来的恨意,就连修岩都忍不住替无痕感到害怕──敢动主人心上那个人,她顾无痕应该早就做好了万死的准备了吧?   “她在哪里?”   “这个……查了很久都没有消息,怕是……又被那边……”   “……这次,她最好是被凤无极给弄死了……”清润的嗓音含著绝情的沙哑,“要不然,我宁徽玉一定会让她後悔。”   ****   中州行宫的大殿内,顾无痕的眼皮忽然跳个不停。   该死的,她被那个变态折磨得已经够惨绝人寰了,难道还有什麽倒霉的事要发生在她身上麽?!   此时的她,依然是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上的鞭痕都已经被上了最好的外伤药……伤口虽然恢复得快,但是那些淡淡的红痕还是密布满整个娇豔的胴体,她自己都不忍心看自己的倒霉样!   该死的该死的!凤无极那个变态!不知道为什麽,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变态那张英俊的状若疯狂的脸……   一想到自己被折磨得想要求死时的那种刻骨的痛意,对那个男人的恨就涌动得更为剧烈!   她一定要杀了他!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想起上一次自己被他囚禁时发生的事……   那一次,她用暗藏於发间的刀片伤他不成,恼怒之下就把刀片往自己的喉咙上割,没想到那男人宁可让她划破了他的手腕,甚至几乎割断了上面的静脉,他都没有让她伤害自己分毫……   她永远记得那天那张也是充满了淫靡味道的大床上布满的腥红血迹……   那麽重的伤,他却没有向任何人开过口。   下面那些侍候的人也一定以为那些血是她的……呵,多麽可笑,她这个理应被折磨的禁脔反而伤害了他们高高在上的主子……   那一次以後她决心要逃得更远。也决心去做一些从前想做却没做的事情。比如说,设计让自己的好姐妹小离失身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後,赤宁城里的那个人,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吧?   呵,她也一定是疯了……   凤无极,你这个疯子,你凭什麽让你的妹妹给你生孩子?   70、他的无痕   “皇上……”   “嘘!都下去吧。”   ……   男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大殿,一身华丽的朝服,面带一丝倦容。   但是见了床榻上那玉体横陈的女子,眼眸中阴沈的色彩稍褪,换上了一抹说不出味道的暖色。   他远远地看著她,只是见她在那里,好像心就能安定下来。   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那种疯狂的占有欲平息下来之後,连他自己都会害怕──下一次,他还会做出什麽事来?   下一次……还会有下一次麽?   他不知道。   ……   身形高大魁梧的英俊男人就这样一直站在远处,用一种近乎温柔的目光盯著床上那被自己蹂躏得伤痕累累的女子,却久久没有靠近。   从他还未进门的那一刻顾无痕就已闭好了眼睛。不想见他。这个该死的坏人!   为什麽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个变态又在打什麽恶心的主意了?!   闭著眼睛,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在某个地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最後还是她受不了了,张开了那双恢复了活力的媚眼儿,咕噜噜地转了两圈,发现了男人的所在之後,她才安心下来,翻了个身,背对著他,赏赐给他一个诱人的雪白背影……   她身上的伤痕密布,唯有背部仍是凝白无瑕,而雪臀上则还留有男人先前掐出来的指印……   凤无极就这样继续盯著她的背影,良久以後,咽了一口唾沫──呵,他到现在还能起继续摧残她的欲望……他真的,是疯了。   他到底,该怎麽办?   缓缓褪去自己身上那袭沈重的华服,解下头上的玉冠,余下一身简单的白色亵衣,再蹬掉靴子,男人翻身上了床……   因为他的动作,女子的背影几不可觉地颤抖了一下。   而他的动作也随之停滞。   沈默里,彼此的呼吸已经可以相闻。   他最後还是躺到了她的身边。而後,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完全赤裸,使得她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但是赤裸的小小的她缩在他健壮的胸怀里,那种感觉还是有些危险……   就好像机灵却脆弱的小兔子被一只披著羊皮的狼温柔地抱在了怀里。   男人炽热的体温好像烫到了她似的,她一直在颤抖,一双灵动的媚眼里暗藏了一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恐惧。   “无痕……”男人嗓音带著微微的沙哑,轻轻地唤她的名。   她却抖得更厉害。   “无痕……无痕……”男人将英俊的眉眼都埋进她黑亮的发丝之间,把她赤裸的身子抱得更紧,一遍又一遍地唤著她。   无痕终於忍不住开始挣扎。   此时此刻,那些伤痕再痛,都比不上被这个男人抱住的地方温度的灼热……   “无痕,不要动好不好?就让我这麽静静地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抱著她的动作虽然霸道,却没有弄痛她的伤口。此时她挣扎起来,他又怕弄痛了她,微微的手忙脚乱,又想压制住她,又怕她害怕……   这个男人竟然会用这麽软弱的语气说话……真不像他!这个变态反正脸皮厚得很,一定是又想了什麽新花样来玩弄她了吧?   无痕哪里会服输,她才不要这个鲜廉寡耻的男人再贴近她!不要对她做一些好像情人之间才有的举动!   就算身上仍然没什麽力气,她也拼了命地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无痕,你再乱动,我就不能保证只是这麽抱一会儿了……”男人低沈的嗓音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笑,自嘲的苦笑。   听在无痕的耳里却显得那样邪恶──她已经可是清楚地感觉到抵在自己臀间的那根坚硬的东西……虽然隔著他的裤子,但是依然传来惊人的热烫感觉,她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他那根东西此刻的形状……   噢!她一定是被这个变态传染了!   “无痕……你脸红了?”身後依然紧抱著她的男人忽然像是发现了什麽惊人现象似的,孩子一样大呼小叫。   “谁脸红了?!”这个变态!没事盯著她的脸看干什麽?!   女子娇豔的脸儿染上了红晕,天生就显娇媚的嗓音此时带著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娇嗔。   “也是,敢说叫别的男人来操你的女人,哪里会被这麽搂一下就脸红……”他不置可否地说了这麽一句。   这下子怀中的小女人脸更是红得不得了,又气又羞,狠狠地用手肘撞了一下男人坚硬的胸膛,反而撞得自己的手痛了。   他“善解人意”地抓住她的胳膊,替她揉了揉撞痛的部位,此时,那素来冷厉的睿眸中的目光,却落到了她胸前丰满的凝脂之上……   那娇嫩的雪肤上面仍然有之前他留下的痕迹……   此时抵在她臀间的欲龙却蠢蠢欲动得更明显了。   从那一夜之後他没有再碰过她。   处理了一些底下的事,心里却一直都没有安稳过。这个女子,已经在他的心里越嵌越深,一刻不见她,他就无法安心。   他说过,至死方休……但是,真的要这麽下去麽?不是他把她折磨死了,就是他先她而去……无论是哪一样,他都舍不得。   是的,舍不得。   这好像是他这辈子唯一舍不得的东西了。   无痕……   71、温柔的慈悲   无痕就这样任他抱了一会儿,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贴靠在一起。   ……   “无痕……”他的手忽然抚上了她光洁平坦的小腹,意味不明地伸指按了一按。   顾无痕第一反应就是去拍掉那只“脏手”,结果小手反而被他握住,再也抽不出来。   “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小无痕了?”男人躺在她的发丝上轻嗅,长腿一伸压住她细长的腿儿,硬实的躯体亲昵地缠住了女人赤裸的娇躯。   “屁!离我远点!”在他面前她好像永远都是如此气急败坏的蠢样子,怎麽都学不会冷静地对付这个男人。   “噢?你不相信?”男人一点也没有受挫的样子,古铜色的大手暧昧地在她雪白的身子上游移,“还是需要我更努力一点对不对?”   “……”他坚硬的肉棒带来的威胁感越来越强烈,但是无痕却没有理会他的“调情”,身子仍然有些轻颤,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被他……吓的。   “无痕……”一个大男人用撒娇的语气唤著她的名,听起来有些滑稽,这却是这个厚脸皮的男人经常做的事,“我知道了!你是想要儿子?也对……还是儿子好……”   无痕在心里骂了无数次的“变态”,却想不出来该怎麽跟这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无法无天不可理喻的男人争辩。   “不对,还是女儿吧……女儿可以陪你……”   “……”   “如果来得及,也许可以多生几个……”   “……”   “其实只要有孩子,不管怎麽样我都喜欢。”他还是用带著笑意的语气在她耳边说著,不知为何,听在无痕的耳中,忽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悲凉。   她努力想要自己忽略心中突来的一阵闷痛──好像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的人也会越来越不正常──此时竟然会因他而感到心疼?   怎麽可能!   呵,多可笑,他又不是不能生,干嘛要用那种语气说话?说得他自己好像是个行将就木却迟不得子的老头子……   “凤无极。”无痕终於开口了,她真的,已经受够了,“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她忽然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却发现这向来暴虐无常的男人眼眸中闪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好像是种,温柔的……慈悲。   为什麽?   明明这个男人是臭名昭著的中州皇室成员;明明他身上流著的,是这个肮脏的民族中最肮脏的血液;明明,他也是这一片土地上荒淫无道的君主之一;明明他的身上,应该占满了鲜血和罪恶……这样的人,何来的慈悲?   更别提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淫邪之事……   如果真的怀有一丝的怜悯,又怎会一次又一次地强暴虐待自己的……妹妹,还荒唐地,让她给他生孩子?   “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她灵动的眸子里带著隐隐的伤痛,鼓起所有的勇气望著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娇媚的嗓音微颤著,一字一句地,又问了一次。   “……无痕。”他沈默地回视她,向来冷锐的眼眸里有著她看不懂的东西……   “到底怎麽样,你才能放过我?”她又换了一个问题。   “……”   “呵……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中州皇室的血液还不够肮脏,所以,你还想要多生几个像你这样的变态出来才满意?”会不会再次触怒这个男人,已经无所谓了,她自认,再肮脏龌龊的虐待方式,她都已经可以免疫了。   “……”他仍然沈默著,身体似乎有些僵硬。   “你就是个疯子!拜托你暂时清醒一下,看清楚我是谁,我只是个被你捏在手中多年的玩物,而我这个玩物,一点也不想给你生孩子!”   “这麽多年,再怎麽玩也应该玩够了吧?你不厌我都厌了!”   “让我走吧。如果不杀我,那就让我走吧……”   “……”   男人愈来愈僵硬的身躯逐渐松开了对她的拥抱,这个天下至尊,此时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丝失望、一丝好似将被抛弃的……伤痛神情。   如果连她都不是他的,那麽这个天下,何处还有他的皈依?   72、阴影   马车上的情欲气息仍炽,淫靡的味道弥漫充盈了小小的空间。   ……   楼主也真是的,用不用这麽“卖力”呀?!惩罚美人也不用这麽不分时间场合吧?害得人家听了都……   马车外的小车夫恶狠狠地盯了一边骑在马上的同僚一眼──想跟他换个位置也不肯!小气!   他已经脸红心跳外加满头大汗地赶了一路车,眼看著日头都将落了,车里的男人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天将暮,附近却没有打尖的地方,看来他是只能一路把这马车赶下去了……   唉,谁能想到他会在这做这麽尴尬又可怜的差事?   不过楼主啊,好歹让人家先吃点干粮啊?你的精力旺盛,我们这些小的可比不了……再说你家那美人儿被折腾了这麽久,应该也要不行了吧?   ……   不知道是不是他长篇的腹诽暗自发挥了作用,车厢内的男人终於停下了“运动”,那淫靡的声音终於停止了。   终於发泄完的男人,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小心地将身下昏迷的小女人放在马车的软毡上,楚君漠俊美的脸上仍带著未退的情欲气息,望著已经被蹂躏得满身青紫和浊液的念离,他幽深的绿眸开始泛上了几分不舍……   他,到底怎麽回事?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明明他早已决定什麽都不管不问,明明他只想要留她在身边就好,明明……明明哪里舍得这样伤害她!   可是事实上他却越来越不对劲了。   向来波澜不惊,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人,现在却变得越来越暴躁,总是满腹的胡乱猜疑、嫉妒、怒火……还有强烈的摧残和占用的欲望!   他楚君漠什麽时候变成一个这样残忍粗暴又蛮不讲理的男人了?   他竟然,强暴了她。   之前在山里发生的那些事,他自认虽有些对她不起,却也不曾真的放任自己去做伤害她的事……但是现在,明明他还算是清醒的,反而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离儿……”对著那绝美的女子,望著她一身的淫靡痕迹,楚君漠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看不起自己──凌虐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是大丈夫所为!   他怎麽会,变得如此……肮脏不堪。   ……   “你就是个下贱的野种!”   “你来呀,有本事杀了我呀!哈,你这小杂种能有什麽用,还是跟著你那疯子娘去当野男人的便宜儿子吧……”   “大家看他那双眼睛,根本就是个吃人的妖怪,打死妖怪,打死他!”   “你娘是个妖怪,所以生下了你这个小妖怪!”   “不干净的小杂种,大家还是离他远一点,小心被他害死了也不知道……”   ……   记忆里来自童年的遥远回音忽然一句句响起,曾经深刻在心里的这些不堪的回忆,此时蓦地又浮现起来,重新在他的心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细小的伤痕……   细密的、深刻入骨的痛。   这样的他,还有资格爱她麽?   ****   三日後中州皇都见彰城   “皇上,此时举兵攻打北方大漠,万万不妥呀皇上!”   “是呀皇上,目前北方各部族都很齐心,此时用兵,我们恐怕讨不了什麽便宜呀……”   “而且我们中州与北方这些年一直是难得维持了稳定的局面,如若此时忽然用兵,那麽之前的休养生息,以及远嫁到那边的宣平公主……”   “够了!”阴沈的男声带著天生的威严气势,厉声打断了群臣的进谏。   底下一帮大臣们还有想再劝的,此时也不得不按捺了下来,面上却都难掩失望之色──原本以为中州终於有了位好皇帝,谁想也是这样不可理喻……   “宣平公主只是嫁了一个自己想要的男人而已,既已出嫁,早就跟我们中州没有关系了。”   皇帝的声音仍然阴沈冷酷,连说起自己的亲人手足,也是冷漠得可怕。   “北方那些久未开化的蛮族,根本就不配在这片大陆上存活。”   73、“小漠”   琉城摘星楼   “她怎麽样了?”男人磁性的嗓音虽然压得很低,还是能听出其中暗藏的焦虑。   “还能怎麽样,不就是旅途劳顿,水土不服,加之被‘操劳’过度,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床麽?”女子娇媚的嗓音满是“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意思。   “……”   “我说我们家小漠,到底是怎麽跟这位姑娘看对眼的,嗯?”娇豔的女子见男人一直沈著俊颜,便忍不住上前逗他,“没外人在,快点告诉姐姐,你是怎麽拐到人家姑娘的?”   “……”   “小漠这是害羞了呀?还是说人家姑娘做了啥好事儿,偏巧就让你给看上了,眼巴巴地就把人家给抢回家里来了呢……”   “……行了,她没事就好,你先出去吧。”俊美的男人良久才淡淡地开口,绿眸一直盯著床榻之上那面色苍白的绝美人儿,一动未动。   “呵,你这小子……”女子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他天性的冷漠,“就算不想跟我解释,至少也得告诉人家──你身上的蛊……?”   “你看见了,没死。”简洁又疏离的回答。   “……看来就是这位姑娘救了你?啧啧,能被我们家小漠给看上,那还真是难得!就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了……”娇滴滴的嗓音语气却越说越夸张做作,“看看,好好的一个绝代佳人被个不懂事的莽夫糟蹋成这样,真是可怜……”。   “再罗里罗嗦的就算是亲姐姐我也不会给面子!”男人俊美的面皮阴沈沈的,语气真的带著一股杀意,就连向来跟他调笑惯了的豔三娘都吃了一惊。   “唉哟,想不到我们家小漠楼主开了荤以後,这脾气也跟著见长了……”眼看著男人深眸一眯,危险地皱了一下眉,娇滴滴的女人赶紧识趣地退出去了,边走还边自言自语,“还想教教你对女人可不能这麽粗鲁,看来也是不爱听的了,罢了罢了,被你这孩子糟蹋了的美人就只能说是可惜了……”   莲步轻移到了门口,见男人仍然没有多说一个字的意思,豔三娘动作婀娜妩媚地倚在门框上,说了最後一句:“你想说话的时候再来找姐姐,你身上的蛊一定得解决,不要那麽倔啦臭小子!”   话音未落,门已经被异常迅捷地阖上了,留下一室寂静……   “喂,三娘,里面那姑娘……怎麽回事?”说起那位形貌特别的美人儿,连向来大嗓门的轰金雷都暗自压低了声音。   “哟哟……瞧你那样儿!呵,看看,平时大大咧咧的一帮大老爷儿们,一看到美女就全都变了一副样子……”豔三娘鄙夷地睨了一眼外面围的那群八卦的男人,“就可惜我们楼主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这……楼主他,真的有女人了?”不知谁冒出来一句。   “废话!如果不是,怎麽可能好好地回来?”素白杨银扇一挥,“你们这群饭桶,害楼主的那人到现在都没找到,如果不是这位姑娘,楼主哪里还有命回来?!”   “这个……可是那时候是楼主自己去追那人的呀……”   “对呀,谁想著这坏人没抓到,却带回来一个这麽漂亮的女人……”“啧啧,以前我还真以为楼主不喜欢女人呢,心想这天底下还有谁能配得上他……现在看这姑娘,倒真的是天人之姿……”   “嘿嘿,可惜看上去身子不好,这麽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儿,跟楼主在一起……”   “行了行了,别以为一个个的在心里想著什麽龌龊的事儿别人不知道!”豔三娘实在看不下去这群闲来无事就喜欢嚼楼主舌根的大男人了,“我们楼主本来就是能成家的年纪了,我看这位姑娘也挺好的,两个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要人家姑娘不嫌弃他,算是小漠赚到了……”   “我说三娘,楼主早就长大了,你还小漠小漠地调戏人家,不怕他……”   “嗯哼……左使!”有个机灵的一眼就看见了忽然出现在院中的那个高大男子。   冥风一出现,周围的温度立时骤降,众人的神色都微微地变得不自然。最後还是只有豔三娘上前去,又是摸了一把人家的胸口,不怕死地开口道:“左使呀,奴家……”   “滚。”向来冷酷无情的冰山男低沈的一个字,令四周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豔三娘也不以为忤,不著痕迹地收回了自己涂著嫣红蔻丹的青葱玉指,妩媚地一笑,没有再多说什麽,转身就要去了。   “他身上的蛊……”冥风微微沙哑的嗓音忽的又起。   豔三娘顿了一下脚步,又是风情万种地回眸一笑:“只要那位姑娘不出事,他暂时就是安全的。至於要解蛊,那端要看左使什麽时候能找到那个人了……”   74、刻骨的挂念   念离回了摘星楼之後就一直很虚弱,水土不服甚是惹她难受。好不容易能下床了,一个人闲著无聊,在庭院里闲逛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搭理她──一个个来去匆忙的江湖子弟,看起来跟她的世界完全没有交集的一群人,见到她也好像就当她是透明的一样……   念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魂魄,所以人家都完全注意不到她这个闲人……   不过也好,她原本就不擅於交际,跟鬼魂打交道反而比跟人说话要多,而且之前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实在令她害怕其他人是不是都知道了她的淫荡与不知羞耻……因此现下这种情况她倒也暗暗觉得安慰,但同时又忍不住去想──会不会是这些人对这种事其实见怪不怪了呢?也就是说,这些人觉得像那个男人一样肆意地发泄欲望、占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这种奇怪的想法一出现,就一直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那个男人……心情平复下来之後,她就忍不住会去想──他,在哪里?他此时在做什麽?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之前马车上发生的事情,确实令她羞愤欲死,现在想起来说对他没有芥蒂也是不可能的……   而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真的会是她的哥哥麽?   其实现在想起来,哥哥对她来说,早已经只是个混沌的幻影,到底她的哥哥还会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分晓。   而他……那个时而温柔时而蛮横的男人,才是她现在全部的所有。   她怎麽也克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无时不刻都在想他,想那个霸道得要命、常常粗鲁又蛮不讲理,但是偏偏还会亲自下厨外加温柔地喂她喝粥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可笑,可是没有办法,对於现在的她来说,除了自己的姓名与模糊的过去之外,她所拥有的所有情感都已经萦绕著这个忽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这个男人,甚至可以说成为了她生命的全部──如果不想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还需要想什麽干什麽……   那也许是一种寄托著自己全部情感的思念吧──没有其他人好想,就只能想著这个男人的无奈感觉……   可是,自从她清醒之後就不曾再见过他。   ……   “咦,我这寻月轩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美人儿,看来我这闲人右使也要开始走运啦……”一个听起来略显轻浮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   念离抬起美眸,才发现自己面前站著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带著戏谑的光芒,闪闪地对著她笑。   念离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走著走著竟然就进了人家的地方,而这里她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懂哪些人是什麽身份──她甚至连他……是什麽身份都不了解,更何况是别人。   她不敢看对方那带著浓厚探究意味的双眼,那对桃花眼里此刻明白地写著“美人儿,我对你很感兴趣”……念离低头福了一福身,而後很快就转身想走。   “诶,美人儿,可是在下长得太抱歉,惊吓了美人?”男人迅速地堵住了她的退路,还地动作轻佻地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像是真的在掂量自己的长相是否太吓人……   讨厌这个人!   这是念离的第一反应。   这世间男人的德行她虽然并不了解,但是在山里听那些孤魂野鬼的淫言秽语听了不少,对於这种举止言行都轻浮放浪的男子,她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此时此刻,她不禁更加想念那个总是温柔体贴、有著安全宽厚胸怀的男人……除了,除了他偶尔的发怒像变了个人之外,她感觉楚君漠应该是个天性良善又大度的人,更加不会有这样轻浮的举止……   老天,她到底是怎麽了?   看见一个男人就拿来跟楚君漠作对比?而且结论偏偏还是那个不久前才对她做了那麽粗暴的事情的男人胜出?   她忽然觉得心好慌。   “美人儿,这是想上哪儿呀?就算不想跟在下聊天增进感情,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眼前英俊的男子已经完全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然而他的话却使得念离脱口而出道:“我想见他……”   话方一出口,绝美的脸蛋儿霎时就红了──是不是太少跟人说话,她真的是越来越蠢了,一开口就竟然跟个陌生人说想见“他”……   “他?”那男子用一种像是意外地捕捉到什麽好玩的小动物似的眼神盯著念离,言语中的兴味越来越浓,“哪个他?啧啧,原来美人儿是来这里找男人的呀……”   见念离红著脸儿不说话,男人越说越自得其乐:“唉,我说嘛,我哪有那麽好的运气能碰上这麽个美人儿,原来又是名花有主……不过没关系,右使我多的是工夫可以去慰藉美人,如果你男人满足不了你……呃,不对,或者说是美人儿闺中寂寞,那麽在下随时奉陪……”   这下子念离的脸真的红透了──她现在的样子难道就像个欲求不满的闺中怨妇麽?   “美人儿脸皮还真是薄,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告诉右使哥哥,你到底想找谁,我带你去?”男人见念离俏脸上染著绯红与薄怒,他脸上的神色也忽然变得正经了一些,而这个英俊的男人褪去那层嬉皮笑脸,俨然就变成了一个颇值得信赖的形象。   念离犹豫了片刻,望了一眼陌生的四周──在这个孤立无援的地方,也许只能靠别人的帮助了……   “我……找,君漠……”念到“君漠”两个字的时候,小声得好像要被人窥见了什麽秘密时的小心翼翼,又好像是轻柔地按到了自己内心最柔软最宝贵的一角。   75、旧地重临   这一日,琉城第一的醉仙阁里,迎来了几位特别的客人。   “他就在上面,你自己上去吧。”桃花眼的男子对念离笑得一派温柔,看见她眼底的迟疑,他又笑著加了一句,“他已经在这里喝了两日酒了,我怕再被他喝下去这里珍藏的九酿可就要空了……”   说完,他倒真的没有再对念离做什麽轻浮的举动,转身翩翩地去了。余下念离站在楼梯的台阶旁,默默地承受著众人偷偷窥探的目光……   他竟然在这里喝酒,还一喝就是两日?   是有什麽烦心的事麽……会不会是因为她……   两人争吵後就不曾再说过什麽话,强烈的不安拢上了念离的心头,她终於还是迈步上了台阶,往二楼雅间寻去。   此时已经有酒香扑面而来,念离并不识酒,亦能分辨得出那是极为香醇的好酒。   醉云、醉月、醉星……醉岚。   脚步停在了最里面的醉岚间之外。虚掩的门,透过珠帘隐约可见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斜斜地躺在软榻上,发色如墨,眼若琉璃,线条俊美如雕刻……正是她要找的男人没错。   男人应该早就发现了她的出现,却仍然当她不存在一般,不停地往薄唇间送著酒。空气中已经弥漫著极为浓烈的酒香──九酿原本就是上好的佳酿,传说中芳香十里可闻……此时看地上丢著的一堆酒瓶,不难想象这男人在这酒堆里到底灌了多少酒。   念离没有想到,两人再次相见,竟然已经如同陌生人一般……   明明是这个男人对她做了那麽过分的事……不但没有来哄她,反而避而不见躲在这里喝酒……她傻傻地跑来找他,人都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竟然也能当没看见!   他,到底当她是什麽?   真的是个可有可无、需要时就拿来用一下的泄欲工具麽?   “……你来干什麽?”那一派慵懒的俊美男人终於开了口,“谁带你来的?”   他明明问得那麽漫不经心,念离却隐隐地觉得他的问句其实是那样尖锐而不耐烦……他真的,嫌她麻烦了麽?是不是……後悔将她从山中带了出来,後悔将她这个不谙世事又不大会说话、不懂得什麽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带在身边了麽……   “他,自称为右使……”为什麽她的声音要这麽怯懦,为什麽好像是她犯了罪一般……   一听“右使”两个字,男人的碧眸倏地就变得幽深了起来,修长的手指间那只酒杯忽然就变成了碎片……   “呵,我不在这两天,这麽快就搭上了右使?那你还来找我干什麽,告诉我你找了个会对你温柔体贴、懂得哄女人开心的好男人?”   薄唇中吐出的话,越来越伤人……   念离傻傻地望著他幽深的眼眸,心中实在不懂──除了偶尔像变了一个人般的失控之外,明明他楚君漠才应该是那个温柔体贴,值得人信赖托付的男人……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说她?   76、颓废的酒鬼   “还站著不走?”楚君漠俊美的面容上带著淡淡的疲惫,碧眸下也似乎染著浅浅的阴影,“怎麽,不怕我这个粗鲁的不识好歹的男人再对你做什麽禽兽不如的事麽?”   “你……”念离的心绷紧了,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男人都已经这样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她怎麽还有脸继续赖在他的身边……   可是若然就这麽走了……她望著已经垂眸继续喝酒的男人,心中实有些不安──这种喝法,若是常人早就醉死过去了,饶是他一身本事再好,这麽喝下去也肯定有伤身体。   就算他此时再恼她,再不屑於见她,她也不想他变成一脸颓废样的落魄醉鬼……   “别再喝了!”柔柔弱弱的小人儿忽然掀开珠帘奔上前一把抢过男人新换上的酒杯,“你若不开心,若有什麽烦恼,可以,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什麽都帮不了你,至少,我是真心,愿意听你说……”   这一串话虽然说得不是很连贯,但是小人儿却说得很著急;这一番言语虽然很不知羞,但是她还是放任著自己的心而大胆地说出口了……   “……”楚君漠终於抬头正眼凝视著她一双雾气迷蒙的水眸,琉璃般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代表著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惊喜的神采。   但是不知为何,那抹神采很快就黯淡了下来。男人又垂下俊颜,没有再看那张难得充满了勇气的绝美小脸……   “楚……”为什麽,连这样的表白也无法得到回应。   “你回去吧。”男人身上酒气浓重,酒量好得吓人的他此刻眼底竟真的染上了醉意,“以後,能离我远点就尽量远点儿,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   “君漠……”念离呢喃著他的名,仍然不甘就此离去,“你的意思,是以後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对麽?”   明明不曾有过什麽山盟海誓,明明相处了没有多久,明明两人之间除了欢爱之外余下的大部分是别扭的沈默甚至争吵……   但是她怎麽也不甘心,明明这个男人曾经对她那麽温柔,温柔到令她愿意将一辈子交到他的手中……   那些细小的温柔,难道仅仅是些不经意的施舍麽?   “……如果那日我不曾来这里,不曾遇到那个该死的顾无痕……也许你也不用受这些波折与委屈,也许你还是能干干净净地过自己简单的生活,无论你是否想要参与他的阴谋,你还是能守著自己真正想要的人,而不是被一个野蛮粗鲁的莽夫糟蹋……”   也许是醉意一时间汹涌上来,原本冷峻异常的男人竟然说了一大段念离怎麽都听不懂的话──无论是自己先前已有的认知,还是豔三娘的话带来的提示,都已使他有所了悟──像自己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怎麽都配不上如她这般温柔善良又绝美的女子……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是单纯的恋人。   这真是个难解的结。   他现在唯愿,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可以快点被找到──一切了结之後,也许他与她之间,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可能……有这个可能麽?   呵……   又一口烈酒下肚,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有些晕眩起来。   念离不敢相信地看著这个男人竟仍旁若无人地喝著酒──她的一番话根本对他起不了半点作用……   “啪──!”忽然之间想起的巴掌著肉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显然怎麽都没有料到这柔柔弱弱的小女人竟然会出手打他──虽纵使她用出了全身的力道也不至於伤他有多重,但是也著实令他吃了一惊──随意捏在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一头随意披散的如墨黑发也因脸颊忽然侧过一面而零碎地落於俊美的容颜之上,白皙的肌肤很快浮上淡淡的红痕……   “离儿……”醉意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散了一些,楚君漠抬头凝视著那已经双目含泪一脸悲愤的绝美小人儿,隐约感觉到自己粗心地错过了什麽……   “……”小人儿晶莹的泪已经落下了雪白的小脸,她抓著自己刚刚打过他的那只手,死死地掐著自己的皮肉,最後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   是啊,就当没有认识过吧……她甚至连自己是怎麽认识他的都记不得了,就当是做了个奇怪的梦,忘了这个人,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吧……   轻盈的脚步随著纷飞的泪水飞快地逃离了仍然错愕中的俊美“酒鬼”,余下一室的酒香与落拓气息……   “啊──”一声娇柔的惊呼,蓦地将男人的神志拉了回来。   楚君漠飞快地起身飞奔而出,却亲眼看见那被自己气坏了的柔弱小人儿在楼梯口处不慎撞了一下,接著就摇摇欲坠……   呈旋转式蜿蜒而下的精美扶手看著是很华丽,但是真的有了危险,却很难起到真正保护的作用……   “离儿!”   77、宿命   “客官,里面请!看您二位应是远道而来,来琉城定要尝尝我们醉仙阁的酒和菜,那才不虚此行呀!”   ……   “主人,此处疑似为摘星楼在琉城总部的产业之一,品流复杂,也许会有线索……”修岩一面以坚毅的目光审视著周围的人群,一面附於白衣的男子耳边低语。   白衣如雪的男子原本面无表情地听著,蓦地,他凤目中的眸光忽然一紧!   “啊──”伴随著一声几不可闻的娇柔惊呼,人们慌忙四散开来──竟然有位姑娘从二楼掉了下来!   紧接著修岩诧异地发现──从未有人见其出过手的主人……竟然动了!   头上罩著的披风随著他飞速掠出的动作滑落,一头长长的银丝瞬间飞舞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千钧一发,原本以为主人好心救人也算是在这摘星楼的地盘小施以恩惠,谁料──在白衣白发的男子就要接住那飞落的柔弱身躯的前一瞬,一道黑影忽然疾速飞过!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麽,一眨眼的工夫,三个人已经一起落在了地面……   沈默。   待修岩看清那被一身黑衣加酒气的俊美男子紧抱在怀中的女子一头浅金色长发,一张媲美星月的绝美脸蛋……不由自主地浑身抖了一抖──不会吧,难道真的这麽巧,一下子就给遇上了?可是能让主人出手的……应该只有他心心念念那麽多年的那个女子了吧?然而看她此刻被另一个男人紧张地抱在怀里的样子……再看那男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可真正的是冤家路窄!   “该死的!你是想吓死我是不是?!”短暂的沈寂之後,高大的黑衣男子不顾周围一群人仍然呆愣的表情,磁性的嗓音高声吼著怀中的女子。   “你管我?你尽管喝你的酒,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身高刚到男人肩膀的小女人脸上隐约还有泪迹,却勇敢地娇声吼了回去。   男人俊美的脸上尽是不郁的神色,却似心有愧疚,没有再与怀中女子争辩,改而对身後一脸惊恐的店小二吼道:“童原,给我把楼梯扶手全部加高加固,要是还有下次我定拆了你醉仙阁!”   丢下唯唯诺诺点头称是的店小二,男人横抱著明显吓到全身颤抖却仍在逞强的小女人,径自迈步往醉仙阁向来不让人乱入的内院去了……   修岩一直在旁观察著这一对璧人──这一男一女任谁见了都要说绝对是天生一对──发现那男人除了很高以外,被黑发遮住的眼睛竟然隐隐透著幽深的绿光……而那女子在他怀里虽然还似有不甘,可是小手却连她自己也没发觉早已牢牢揪著男人的衣襟。   他们与白衣白发的秀美男子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修岩发觉自家主人额畔竟然有根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   再看那女子,似乎与其他围观的人一样,对主人的一头银丝感到些微的好奇,盯著主人的脸打量了一会儿……   说是一会儿,其实也就一眼的工夫,她的男人也看了主人一眼,先把那张绝美的小脸按在自己胸口,然後磁性的嗓音才淡淡地飘出两个字:“多谢。”而後就霸道地抱著她大步离去。   主人表面上虽然一直没有正眼瞧过这一对男女,秀美的白净面庞上完全看不出喜怒,但是跟了他那麽的修岩,却可以明白──此时这位北方土地的唯一信仰,正出离的愤怒!   “主人……”修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奔上前去──此刻在人家的地盘上,主人如果想要做什麽,最好能先嘱咐他一声,也让他好有个准备……呃,怎麽感觉此刻南北方两股最强势力的战争像是一触即发了呢!   “楚,君,漠……”宁徽玉忽然一字一句地念出了多年来与自己齐名之人的名字,而他向来清润的目光中竟渐渐渗出一股怵人的寒意……   多年来从未踏足南方繁华之地的北方霸主,此时隐约感觉到了──命运这东西,果真玄之又玄……   逃避了这些年,该来的,还是会来。   难道,真的是死结?   78、干戈   宁徽玉在琉城只待了不到一日。   原本修岩还担心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会吃了亏,但是忽如其来的一个消息,却使得主人不得不决定即刻动身回了北方。   中州举兵直往赤宁城的方向而来。   这个消息乍一听可能还不觉得有多可怕,然而稍往深处一想,在北方因黑羽一部而显紧张的局势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州的军队无疑会成为整个北大漠与草原最大的威胁!   其实修岩心底极为主人感到忧心──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耻辱啊……所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主人这些年的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时更是遭逢如此“大辱”,本应与对方好好算算账、一雪前耻的时候,却突发了如此变故──个人的感情与荣辱,还是他所守护的那片土地的兴衰与人民的存亡……主人,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後者。   这,才是他宁徽玉会做的事。   看著那张又回复到温润平静的秀容,修岩也不敢想他现在心里会有多难受,只能跟著他又是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回了赤宁城。   “夫人,夫人!”晴儿人还未进屋,兴奋的呼喊声就早已传入房中静立的女子耳中。   倚在窗前的瘦削女子身著一袭浅红色的长裙,松松垮垮地随意罩住她纤弱的身体──长久的病痛折磨使得她早已弱不胜衣……   听见侍女咋咋呼呼的声音也没有丝毫见怪,反而一想到这个闹腾的丫头心里就不禁一暖。一回头,气质温婉大方,容貌也是十分俏丽,要不是过分清减使得脸上总显病容常驻,她的美貌应该还远甚於此。   “晴儿……”她对这个妹妹一般的小侍女浅浅地笑,看得刚想开口的小丫头瞬间呆愣在那里──“夫人,你怎麽下床啦?!”晴儿好不容易才从主子那回眸一笑的光华里回过神来,“看您今天气色倒真好了不少呢,好久没见您笑了,您这一笑可真是太美了,晴儿都快不认识主子了……”   “扑哧……”凤幽夜被小侍女傻气的话逗得更是开怀,展露出久违的纯净笑颜,“你这丫头,有你在,我还能不大好麽?”   晴儿心里甚感安慰──她的公主终於好起来了,真的不枉她这些日子的劳碌──只要身子好了,什麽都有希望……   “夫人,修岩他们回来了!”小丫头说出了自己一开始就想禀告的消息。而说到那个对公主极为无情的男人,她仍然是不愿意称呼他为“城主”,每次都是用修岩来代表他的主子……   “回来了……”凤幽夜的笑容僵在了仍然有些苍白的小脸上。   不过立即,她又自嘲地轻笑──果然,还是没那麽容易放下呢……这些年自己那些可笑的小心思,哪里是说收就能收的回来的。   不错,大病初愈,许多执念她都已经想放下了──与其让自己一辈子抱著无甚可能实现的幻想,还不如对自己好一点,也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更好一点……   晴儿原本是想说这个消息让她开心的,不想反而惹她愁容复现……她这小侍婢是不懂男女间那种牵牵绊绊的感情,但是她也明白,一个做丈夫的对所有的人都是面面俱到,唯独对自己的妻子从来不闻不问,这样的怨气,没有一个女人能咽得下!她一定,一定会想到办法帮助她善良美丽的主子的……   “晴儿,今儿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凤幽夜牵起侍女的小手,动作轻柔,神情温婉。   靖宇堂   “主人,这种时候黑羽族族长来访,会不会……”   “黑远山伺机已久,等他来了再说吧。”   “嗯,内外城都已经做好了防卫措施,各部首领也都已经通知下去了,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他中州也讨不到什麽便宜!”   “……顾无痕找到了没有?”   “她……好像中间往北方赶过一段,但是不知为何,又回中州去了。”   “这个女子,还想赶著回来看我宁徽玉的笑话麽,呵……”一束银发自肩头滑落,白衣胜雪的男子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可惜,笑得有些苦涩。   “她当然不敢回来!她要是敢回来我一定扒了她的皮!”修岩想到这个无事生非的女人就愤怒──这些年,她大大小小的麻烦惹了一堆,主人也都纵容著她,谁想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伤害主人的事来!   “放心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凤无极那个疯子自然会收拾她……只希望她这次真能为这片土地的人们想一想……”   “主人,你的意思是她顾无痕会回中州去阻止这场战争?”修岩不怎麽敢相信──那个没心没肺的狠毒女人会管百姓的死活麽?她连主人都算计诶!   “因她而起的,自然要她自己去还……”宁徽玉清润的嗓音忽然一顿,视线向下放去……   修岩顺著那目光而下──他们此时身处靖宇堂的顶层阁楼,居高远眺,几乎整个内城的风光都能尽收眼底──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不远处的曲风亭外,一片湖水盛满青青碧莲,朵朵纯洁无暇的荷花迎著微微的夏风而轻动……   而亭子上,有个身材纤瘦、面容恬静的女子身著一袭浅红色长裙,身边站著个穿著翠绿衣裙、头扎两个小髻稚气未脱的小丫头,两个人偶尔轻声交谈、说笑,一红一绿,与那些红莲和碧叶交相辉映,竟如一副画儿一般!   “那是……”银发男子微微蹙眉。在他的世界里,有争端、有权谋、有战争、有利益、也有虚情假意的面具……就是从来就没有这赤宁城中任何女人的存在。乍一看,还真觉得有些突兀。   修岩吓了一跳──她们俩怎麽突然跑出来了……不过转念一想,都已经三年有余了,主人却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这也实在是……不像话呐!   “那,那是,您的夫人……”   79、诱魂   中州见彰城   规模恢弘的皇宫,传闻中妖魔般残忍嗜血的中州皇族聚居之地,却并不见血腥杀戮,亦不见淫靡歌舞……异常的安静,安静得令人发疯!   宽阔的大殿之内,烛火轻动,灯下男人俊挺的剪影异常的深刻。   他的面前堆砌著满满一案的卷轴。这两日,各省各部的奏章雪花儿一样飞进了皇宫,其中大部分都是在反对他任性发起的这场战争。   虽然言辞不一,但是拐著弯儿骂他的人还真是不少!   呵……   他一边看,一边笑。   虽是在笑,英俊的面容却仍是紧绷著,丝毫没有松动。   这个男人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顾无痕又一次在心里骂他。   没错,她已经在这皇宫里躲了一天了。躲得快发疯了!   凭她顾无痕的本事,想要混进他中州的皇宫里并不难,甚至,她觉得自己要杀了这个疯子也不难!   可是她想不通,自己为什麽会这麽躲著……就这麽傻呆呆地待在那个男人身边看了他一整天!   看这个不正常的男人坐在案前批阅奏折,不吃不喝不睡,偶尔就这样一边看一边笑……   疯子!他真的当自己不是人麽?!   难道他平时的日子全都是这麽过的?还有,这个狗屁皇宫里的人都是干什麽吃的,连自家皇帝会不会饿死都没有人管麽?   不对,这个男人会这麽容易饿死了才怪!她好像不应该想这个,此时她应该想的,还是怎麽让这个疯子放弃他的疯念头吧……   “皇上……您,请您用膳……”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宫婢出现,手中提著个膳盒,连话也说不顺溜。   “……”那男人像是没有听见。   “皇……”小宫婢手足无措,汗如雨下。   “……”男人还是没有反应,脸上还带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此尊贵又英俊的男人在小宫婢眼中却形同鬼魅,双腿都有些打颤……   见男人一直不说话,她放下膳盒,慌忙地跑走了。   烛火轻跃,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瘦长的影子。   “你来了。”轻轻的三个字仿若老友之间的问候,男人头也没抬就吐出这麽一句。   顾无痕的脚步止住了。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来看看你这中州皇宫里有什麽宝贝,姑奶奶我看得上的就悉数带回北方去送我许久未见的情郎们……”她的目光在空旷的大殿内徘徊,一副高傲又挑剔的样子。   “……那有入得了眼的麽?”男人脸色还是平平淡淡的,一点愠色也无。   见他一直都没抬头看她,无痕倒是有些不适应──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灼热而充满侵略意味的目光,早已习惯了他的追逐与强占,早已习惯了他一刻不离的调笑与暧昧……然而这次她跑到中州皇宫来,他却一点诧异也没有,反而如此不愠不火?   “看来看去,好像……”她迈著轻盈的脚步来到他的身边,“倒是勉强有一个…”   近看他的眉眼,倒是实在俊得不像话,就连无痕这样的女子都忍不住有点微微地心颤……   他嘴角噙著淡淡笑容,放下了手中的卷轴:“那就尽管拿去。”   “你倒是真大方。”她难得赞他,此时人已到了他的身後,两只小手忽然伸出,竟直接挂上了他的肩膀!   好像对他明显的一僵感到满意,无痕继续将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胸膛上缓缓作乱起来……   若有若无的体香进入男人鼻中,造成了无法忽视的影响力。虽然那张天生绝豔的面容又被层层的伪装给掩盖住了,但是对他来说,只要一想到是那个女子,无论她作何装扮,是何模样,都是同样的诱人……   如他熟悉她的身体一般,她对撩拨他的情欲也并不陌生。一只纤手暧昧地在他胸口游移,另一只竟徐徐往下,在他结实又敏感的腰腹处留下不著痕迹的挑逗……   星火燎原。被她碰过的地方就像是文火缓缓燃成了熊熊大火……在她手儿碰上他下身依然有所变化的部位之前,男人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顺势一带将身後还在用柔软胸脯磨蹭他的小女人扯到了自己身前!   “丑死了。”看清楚她脸上难看的男性面孔,英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发出评论。   “我以为你不会嫌弃。”她想抽回那只作乱的手,可惜被男人死死握住,丝毫也动不得。   “我已经放手了……”他没有看她那双勾人的媚眼,侧过俊脸,忽然吐出这麽一句,“你还来干什麽。”   平缓的语气,无喜无怨,好像真的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无痕睁著一双灵动的妩媚大眼,那张有点难看的男性面孔在她的脸上好像也变得生动起来。望著这个忽然转了性子的男人,她发现自己的心竟越跳越快……   “凤……”她天生娇媚的嗓音软软一唤,唤得人直酥到骨子里。   男人几不可觉地颤了一下,而後懊恼地轻叹一声──凤无极终究还是觉得有些挫败……欲望简简单单地就被这个女人撩拨得火热,被她那一唤,更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是不是第一次这麽唤他?以前都是冷冷的、恼怒的一声“凤无极”,抑或是“疯子”之类的咒骂……如此亲密的叫唤,真正是惹得他心痒难耐,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怕是永远都斗不过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了罢!在她的面前,无论他假装自己有多强大,事实上还是个真真正正的输家……   教她愿意如此亲近的原因是什麽,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薄唇边挂上一丝冷厉的笑容,有力的大手松开了她的纤手,道:“你走吧。”   媚眼儿微微眯起,像只狡黠的猫咪,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瞬间,一张美豔绝伦的纯女性面容就展现在烛火之中,将整个大殿都映射得生色不少!   “这样你还有兴趣麽?”她撒娇一般赖在他怀里,娇媚地唤,“凤……”   真真是媚态横生,诱人得要命!   凤无极在心里嗤笑……这些年来,这个刚烈又叛逆的冶豔女子,什麽时候如此主动过?他一直以为是她倔强的性子使然,以为她天生就不会臣服於一个男人,以为那是她无法放下的骄傲……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对他做出这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幻想中的亲昵样子,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没错,要不是为了那人,她怎麽可能会放下那无数折磨都无法令其屈服的姿态,而勉强自己来对勾引他这个“疯子”?   无痕啊无痕,明明知道你的目的,明明这也是我的目的,可是为什麽,我的心,会那麽痛……   80、放手(高H)   “啧啧”的暧昧吸吮声伴随著女子猫儿般的呜咽声,在庄严肃穆的大殿里形成了一曲绵远而淫靡的乐声。   烛火映射出的画面更是充满淫靡豔色──宽阔的华丽椅座上,华服男子微皱著眉头,身子有些紧绷地坐著,面前仍是一堆的奏章卷轴,此时却已一个字也入不了他的眼中……他的衣袍之下,此时正蹲著一个身材玲珑的女子,胯下早已抬头的欲望,正被她纳入小口之中卖力地吞吐著……   望著那正兀自低头伺候著他的女子,凤无极的身体正经受著难以想象的冲击和欲潮,然而他的心,却越来越冷……   欲望每被多挑起一分,他的心就逐渐冷却一分。   真是可笑!   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此时却真的发生了,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竟然会这样屈就於他的胯下,为他做她从前死都不屑做的事情……   原本应该开心的不是麽?这应该算是达成多年心愿,征服了这个难驯的女子了不是麽?   为什麽心里却揪得越来越难受呢……   “唔……嗯……”无痕娇豔的小嘴边有口涎蜿蜒流下,咽喉间隐隐有勾人的嘤咛声发出。   男人的身体带著浓烈的麝香,充斥了她小小的口腔,硕长的昂扬只被吞下了三分之一,小手爱抚著剩下的黑紫色棒身,无痕媚眼低阖,小脸晕红,实在娇媚得令人难以自持……   凤无极心中痛极,却自虐一般地任她服侍自己──也许,就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吧,看看那个人在她的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他古铜色的大掌轻抚她的发梢,到了欲望巅峰之际,忍不住按住她的头顶,让她的小嘴更深地含进自己的阳具。   “嗯……”他闷哼一声,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深刻的眉眼间沈重的神色越愈发凝重。   欲液即将喷薄而出之前,他心一硬掰开了身下人儿的小脑袋,不想无痕却又吐舌轻舔了一下龙头的细眼处,重新将他粗大的阴茎含回口中……   “啊……”他低喝,铃口一开,浓稠的精液就这样射进了无痕的口腔之中!   无痕也不躲,反而任他一股股地射完,然後一口就将略带腥味的精液咽了下去……   从她口中抽出分身,望著那张看起来春色无边的绝豔小脸,凤无极像是全身被人抽干了精魂一般,躺倒在椅背上,一动也不动……   无痕伸出丁香小舌,将自己嘴唇边的所有痕迹一一舔去,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趴到男人强壮的身躯上,一双媚眼儿望著他英俊的眉眼,微微有些出神──她竟然,真的这样做了……   之前准备回来找他的时候就知道少不了要做些事,但是没想到,真的做起来,却也并不比想象中难受……   也就是说,像是为这个男人口交这种事,竟然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的恶心……   也许开始是抱著什麽其他的目的,但是到了後来,她努力地取悦於他,竟然只是想要在他神色沈重的俊脸上找到一丝松动……找到一点,因她而动情的痕迹!   “凤……”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的凤无极,比起从前那个挥著皮鞭的恶魔更令她害怕……她有些不安,所以很多平素绝不可能做的言行都冒了出来。   “……我倦了。”英俊的男人闭著眼睛,凌乱的衣摆下还有并未彻底消颓的欲望支楞著,看起来充满著性感的诱惑。他薄薄的唇间吐出的话语,却令无痕更加的怕了……   “无痕,是我一直对你不起……以後,我都不会再去糟蹋你了……”他低沈的嗓音,听起来竟变得那麽陌生,“你回去吧。回到你的草原大漠,回到……自由自在的天空之下,从此之後,上天入地,再没有什麽,可以困住你顾无痕。”   “凤无极你……!”未竟的言语止在口中,她望著他一脸的疲惫与沈重,却什麽都说不出口……   真的,放手了麽?这个男人,困了她这麽多年的男人,终於有朝一日说放手了……她却从未想过,这一日,会是今日……她原以为,今生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如释重负……对不对?应该是吧,她自由了,如他说的,没有他的牵绊,上天入地,又有什麽能困住她顾无痕?!   突然好怀念他的笑。想念那个一脸笑意揶揄戏弄她的可恶男人,想念那个总是指不定在哪里出现在她眼前的阴险男人,想念那个曾经抱著她笑她脸红的好色男人……   她眼中的凤无极,从来都是个飞扬跋扈的傲慢的死男人,而不是眼前这个死气沈沈的好像了无生趣的男子!   “就这麽走了,那我岂不是太吃亏?”她站了起来,又暗示性地舔舔嫣唇,一双媚眼挑衅般像是想在他的脸上盯出两个洞来!   男人仍双目闭阖,良久,薄唇边勾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会收兵的。”   轻轻地说完,他好似把最後一丝力气也用尽了……   无痕望著这样的他,竟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浓重的悲伤,好像失去了毕生所有般的悲伤……   凤……   明明是恨他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扒皮拆骨!   此时已然得到他的允诺,她却丝毫未感轻松,反而,心里更沈……真的不愿见到这样悲伤的他!   无痕感觉自己如中了魔般,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在她察觉之前,她曲线诱人的身子竟已经又回到了男人强壮的身躯之上……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包裹在男装里的酥胸抵上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一条修长的腿儿缠进他的腿间,若有似无地蹭著他的腿跟处……   也许,你进我退,你逃我追……这就是她与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与她之间,可以说什麽都经历过了,什麽禁忌都早已打破了,因此只要她顾无痕愿意,没有什麽是不能与他做的吧……   此时她的心,只想要安慰这个总是状若疯魔、却充满悲伤的男人……   81、血嗜   当她搂著他的颈项,将小脸埋到他的耳边轻轻呼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愈来愈僵硬,呼气也愈发粗重,而下身的反应更加难以忽视……   “你这色鬼……”她媚声在他耳边撒娇,“不想要麽?”   “……”他终於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眸子染上深浓暗色,却盯著她一眼不发。   无痕小手一直乱摸,嫣唇忽然含住他的耳珠,含糊的暧昧柔声钻入他的耳中:“以前不是三两个女人都伺候不了你麽?怎麽现在这样就不行了……”   “顾无痕,你够了吧!”男人眯起眸子,危险的戾气从那浓重的悲伤中透出,倒是将他周身的颓唐之气化开不少。   无痕媚眼中荡漾的那丝柔情一挫,但是很快被水汪汪的娇媚之态化开,嫣唇嬉戏般轻触了一下男人薄情的唇。   “臭男人,你满足了一次,人家可没有……”她小舌舔著自己唇瓣媚笑,“当然,还不够……啊!”   她的媚态还来不及展现完,这男人却已经发了狂般猛地起身,一把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轴一气挥开,劈里啪啦散了一地……而後她的身子已经被狠狠按在了案头!   “喂,你……”她想抗议,然而男人没给她机会,已经恶狠狠地俯身堵住了她的小嘴!   向来冷厉霸道的男人唇舌火热,带著一股难言的愤怒与懊恼气息,瞬间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意识!   “呜……啊!”无痕痛呼的声音含糊地传出──这个疯子,竟然咬她!   她一阵挣扎,却仍被高大的男人按住,口中所有的津液都被他掠夺殆尽,被咬破的舌尖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淡淡的腥味充斥於彼此的口腔……   终於放开了她,凤无极身上戾气仍然浓重,好似恢复到了原来那个阴沈冷酷又霸道无情的帝王。   “顾无痕,你当我是什麽?!”他凶恶地盯著她的眼睛,“现在不怕了是不是?我凤无极在你眼里已经什麽都算不上了对不对……”   无痕微怔──“怕”?这个男人是宁愿让她畏惧他麽?……真是不可理喻!   坦然地回视他的眼睛,无痕忽然觉得,这男人其实跟小孩儿似的别扭,还惹人哭笑不得……   虽然不愿意承认,以前她心底是真的有怕他,谁也不知道这个疯疯癫癫的皇帝会做出什麽变态的事来……然而此刻,她却真正更深刻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绝对是个色厉内荏的大傻瓜!   “傻瓜……”她不自觉间已经将这叹息说出了口。   男人凶恶的神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顾无痕!”   “凤无极你这个大傻瓜!”无痕更加大声地吼了回去,换来男人明明火气愈重却又无可奈何的怒视。   被他咬破的舌尖传来的痛意提醒了她这个男人有多可恶,她心念一动,把他的脖子一勾,小嘴一张就咬住了他的唇。   她咬得很重,像是要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全都在这一下就还给他似的,狠狠一用力,马上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男人喉结轻动,发出一声暗哑的痛呼,却也没有推开她,任她像是噬咬仇敌一般狠狠地啃咬……   硬是咬下了他唇上一小片皮肉,无痕才松了贝齿,放开了僵硬的男人。   舔舔自己的唇瓣,尝到满嘴的血腥味,无痕似乎对男人的“不抵抗”感到满意:“喂,这是你欠我的……”   媚眼对上他那双总是深沈阴鸷的眼睛,她却忽然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这该死的男人,咬一下又不会死!以前他那样虐待她她都能忍过来,现在她只是咬他一小口而已,他那麽高大健壮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哭?!……没错,那双眼睛此时亮晶晶的,全是水雾,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化成泪珠掉下来……难怪他越来越僵硬,肯定是怕自己一动眼泪就真的落下来……   老天,这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男人?!无痕倍感头痛。   凤无极也好像发现了什麽,立刻起身松开了对她的压制,俊颜一偏,一副准备落荒而逃的架势……   “凤无极你敢走试试看!”无痕及时拉住了男人的衣袖,小脸上带著不自知的一丝……心疼。   早知道这男人这麽怕痛,她就不咬那麽重了……呃,不对,她担心的是如若惹得这臭疯子一气之下又改变主意去打仗的话,那她岂非得不偿失前功尽弃?   还有,总觉得这男人越来越奇怪了,好像是有什麽事情瞒著她……   “呵……”凤无极就那样侧著身任无痕扯著衣袖,沈默了良久,才发出一声轻笑,“我知道你不缺男人,应该不是真的要我帮你解决需要吧?”   无痕登时小脸涨红──以前说来气他的话,他现在算是奉还给她了?臭男人,她如果想要男人,哪里会轮到他?!   只是一瞬间的犹豫,男人已经轻轻地挣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82、把你藏起来   “放我下去!你听到没有?”女子娇柔的嗓音含了丝嗔怪,更有几分羞意,“楚君漠你这个蛮不讲理的霸道鬼……快点放开我!”   “不放!”男人磁石般的嗓音确实霸道得要命,“你呢?没一刻令人省心的倔丫头!”   “人家哪有……”说得她像个小孩子──念离绝美的脸蛋儿原本就因为无数路人的侧目而染绯色,此刻更是涨得通红──这男人动不动就抱著她不放,好像真的把她当孩子一样对待,也不想想她都多大的人了……   “我告诉你,以後不许再乱跑,也不许随随便便跟别人走了知不知道?!”男人将她搂得更紧,先前未散的酒气充斥了两人周围的空气。   “……”念离本还想反斥,但是自硬实胸膛传来的混杂著浓郁酒香的男人味却蓦地令她止住了未竟的争吵──离他好近!   方才他不是还说让她走麽,现在为何还要抱这麽紧?不是不要命地只管喝他的酒麽,为什麽现在一副眼中只有她的样子?而且,这个没心没肺的坏蛋酒鬼竟然还说她不令人省心,到底谁才是那个害人担心的家夥?!   抬头看到他俊美的脸颊上还留著几个浅浅的指印,念离脸上更是烧得厉害──原来自己生起气来竟还会出手打人,还打得这般重,而挨打的对象竟还是个武艺卓绝又霸道桀骜的高大男子……   “喂,我们现在去哪里?”些许羞愧之意上涌,念离将小脸埋回男人宽厚的怀里,感受著如风般飞走的速度。   “自然是回去把你藏起来。”听起来那麽像玩笑的一句话,这男人却说得很正经,仿佛是捉了偷跑的小妻子回家去那般,天经地义。   “你……”念离还是红著脸,睁著双潋滟的水眸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念离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先前居住的小院。   男人把她往地上一放,然而低头盯著她秀美的脸儿看了许久,琉璃光芒闪动,看得念离一阵心慌──在他面前,她可能永远都克制不了害羞的感觉了……   “离儿,你在这等我。”过了半天,男人扔下这句话,就飞也似地奔走了,留下一个潇洒如风的黑色影子。   念离愣住。仿佛从她耳边掠过的飞扬发丝留下的触感若有所无,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怅然若失的感觉忽然弥漫……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那样被动的一个。   是聚是离,是好是坏,仿佛都是由他一人所决定。而她,似乎只能默然等待。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薄薄的金色霞光在地方投下淡淡的阴影,一个纤长的影子越拉越长……   念离在无人的小小院落里站了一整个下午,动也未动。   一直到夕阳散尽,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回房。   先前丫鬟已经送了晚膳过来,见她一直在院中呆立,还道她是闲情逸致的看落日,也便没有唤她。   此时饭菜已经微凉,念离却勉强自己笑了笑,静静地坐下独自将饭食用了,也常不出口味如何,鼻尖却盈盈然竟都是男人怀中带著酒香的温暖气息……   此时她却已心下了然──她,怕是早就已经爱上这个霸道不讲理却又温柔四溢的男人了。   只是,他们之间,好像还有太多的问题……   静坐到夜色浓重,外边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光景,却仍不见他回来……   他是酒醉了才对她乱说话吧,什麽把她藏起来,什麽等他回来……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他!傻瓜……念离唇角漾开一丝浅浅的笑,带一丝轻愁,却温婉而美丽。   如果爱了便是爱了,变成傻瓜,也是她“罪有应得”吧?   小院里安静得一丝声音也无,只远远地传来一两声狗吠。   忽然有轻微的脚步声渐渐临近,念离心中一紧,又是期待又是不安。   他来了,她该说些什麽呢?之前两人闹成那样,她打了他也骂了他……想想其实也无甚解不开的大事,他们两个也不是小孩子了,还如此打打闹闹的惹人笑话,此刻突然要和好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不知怎的,之前两人在清河镇客栈里缠绵的画面忽然冒了出来,惹得一张绝美的小脸顿时又红了一片……   脚步声已在门外止住,只听剥啄声轻响,紧接著只听一个娇媚动人的嗓音道:“离姑娘可在?”   83、七日之期   念离楞了片刻,怎麽也未曾想会是个女子出现在院落中,而且显然是为寻她而来。   “你是……”人到了门边,她却不敢贸然开门──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他以外,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离姑娘,三娘有事相商。”那嗓音原本娇甜至极,此时却透著几分严肃的意味。   “吱呀──”一声,门打开之後,念离看清楚了门外的女子,不禁有些诧异──好娇豔的女子!一张豔容无可挑剔,身材丰盈有致,肌肤雪白,妆容也精致冶豔,一抬手只见指尖蔻丹如血,分外魅人……念离在这地方呆久了,见的多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却是没见过如此豔丽的女子,著实有些吃惊。   “呵,扰著姑娘休息了……”豔三娘绽开一抹绝豔的笑容,然而转眼眉梢就挂上了忧色,“要不是那个臭小子别扭得要死,我才不来走这一趟。”   “三,三娘?”念离仍迟疑著。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豔姐姐。”三娘笑道,继而就自动进了屋,接著烛火打量著发色特别的美貌女子,“啧……离姑娘长得可真美,真不似那些个人间俗物……难怪那臭小子堪堪的就动了凡心!”   “我……”念离虽非第一次被人夸赞貌美,但这女子一口一个“臭小子”,却著实令她更加迷惑。‘“离姑娘,姐姐就废话少说,今日来此只想问你一句话……”三娘直视著念离美眸,微微一顿後道,“你对那小子可有意?”   “豔姐姐……”念离对著这豪爽的女子有些招架不住,“你说的是……?”   “哎呀,说的便是我家小漠啦!”三娘言语间微微有些急躁,显是心下急切,“那小子不懂怜香惜玉是他不对,我下回替你教训了他便是!只是眼下你若是说不救他,那我这姐姐可真不知道要怎麽去跟外面那些大老粗交待了……”   此时念离更加听得一头雾水──小漠?说的应该是……他吧?而这女子与他……是何关系,竟唤得如此亲热?   “救他”又是何意,难道武艺卓绝的他,还会需要如她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相救麽?   念离心里虽疑惑不解,但著实仍是担心,急道:“姐姐,他出什麽事了?”   豔三娘见她掩饰不住的关切,顿时心下了然──这美若仙人的女子原也是对自家这小子动了心,那事情就好办了……真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既然明明相爱,怎麽还会误会如此之深?   “你随我来。”   再没任何迟疑,三娘拉了念离便往御楼而去。   摘星楼御楼的墙角,偷偷聚集了三两成群的一干人等。   “今天是第七天吧?”   “没错啦!咱们今晚尽管等著听好戏吧……”   “你们说的那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姑娘真是楼主的‘解药’?听上去就让人兴奋呐……”   “可惜楼主回来以後不是闷头喝酒就是闭关练剑,都没见过他与美人亲热。”   “诶,今夜就算楼主想不那个也不成了吧,哈哈……”   “反正这次咱们能听个够本啦!嘿嘿……”   “……”   念离被三娘一路拉著转过亭亭院院,由一扇偏门进了一条隧道。   曲曲折折地绕著,念离被隧道里低落的小水珠沾湿了衣角发梢,越往里就越是黑暗,小路似是没有尽头……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又是被一个几乎陌生的人牵著走,她的心不安地跳动,却还是如同被蛊惑了一般迫使自己执著前行……   三娘最後停下了脚步,好像才发现念离的紧张。她轻轻一扬手,四周的黑暗立即被明亮的烛火光芒给取代。   念离眨了眨水盈盈的眸子,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了一道紧闭的石门之前。石门左右分别置了烛火,却不想这豔丽女子竟也有扬手就能点著火焰的本领,念离不禁有些讶异──这个地方的人,好像都不简单呢……   只是,她为何要带她来这里?他……难道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观察了一下眼前看似毫无缝隙的石门,念离转头疑惑地望著豔三娘。   “好了,我能帮的就只到这里了,趁著那些八婆的男人不知道,你快进去吧!”三娘也眨眨眼睛,忽然暧昧一笑,“又得辛苦你了……改明儿姐姐给你补补身子。”   念离不明她话中含义,但小脸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豔三娘对著这样一张羞中带怯的绝世容颜,忍不住叹息:“小漠还真是好福气,真不知是从哪儿拐了你来……”   这下念离真的能确定这女子说的那“臭小子”就是指楚君漠了。   “那臭小子没经验什麽都不懂,真是委屈你了。”三娘已经转身想走,忽又想起了什麽,“要等你伤了身子再补身还不如现在就防著,喏,这个药你拿著,让他给你涂上……我保证不会伤得太重……”   三娘说著也忽然有点脸红──自己怎麽就跟鸨母似的?   她塞了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药瓶到念离手中,後转身不知按了哪里的机关,只听那严丝合缝的石门就轰隆隆地一阵颤动──等念离转头再看,三娘已经不见了踪迹。   “离姑娘,两个人闹闹别扭没什麽,只是这七日之期著实恼人,只能继续委屈你了……”三娘娇媚的声音断续飘来,在封闭的空间里留下层层回音,“我家小漠就拜托你啦……”   ----------------------------------------------   哈哈,不好意思,好久没更神欲,让大家等急啦!   84、投怀送抱的小解药   随著石门分往左右两边缓缓开启,幽闭的空间之中开始有了隐约的空气流通。隧道里水滴落下的“叮咚”声不绝於耳,念离的心里也像是有小小的鼓槌在敲──怎麽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拐骗进狼窝的小绵羊,那个美豔的拐骗者已经“溜之大吉”,剩下她在这里进退不能……   虽是心下忐忑,但此时要她走回头路却是决计无法做到了。贝齿咬了咬娇嫩的下唇,念离迈开步子进了那道仿若能吞没一切的大门……   “别来烦我,通通给我滚远一点!”   念离的脚步刚刚一动,立即有一个低沈暗哑的磁性嗓音打破了黑暗中的沈寂。   她心中鼓擂声顿时变得更快──是他的声音……只是异常的沙哑,还透著极为明显的急躁、拒人於千里的粗鲁无礼。   君漠……   她还是忍不住往前走去。她方一进门,厚重的石门瞬间又紧紧闭上了!   “我还没死呢!说了我不需要……”男人的声音忽然顿住,半晌才吐出一个暗哑的字,“……你。”   石室内很暗,唯有墙壁上燃著的一盏微弱的小小烛火发出昏黄的光芒,几缕不知从何而来的氤氲白雾缓缓从眼前飘过,念离水眸荡漾,直视著不远处静坐於一张光秃秃的石床上的男人。   琉璃般流光璀璨的眼眸,此时染上了一种分外怪异的颜色,原本碧绿的眼珠似蓝非紫,隐隐有浓重得化不开的幽暗色彩闪现,使得这双本就异於常人的眼睛更是邪如鬼魅。一对上这样一双眼,好像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为人所抛却,一切都可以任他肆意施为……   幸而,念离身上残留的那丝灵力令她不至於就此迷失了心智……她摇了摇臻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好确定眼下的情形──除了眼睛之外,那白皙的肤色,如墨的黑发,挺拔的鼻梁,甚至是薄唇的厚度都分毫不差。是她的男人没错……   只是这个时而温柔又时而粗暴的男人,害她等了他半天而不知所踪的男人,此刻怎麽会待在这种鬼地方,而且……他那一头长长的黑发之下,如玉般白皙的胸膛是赤裸的,且还透著某种诡异的淡淡嫣红。他的脸颊更是涨红得奇怪,甚至微微显得狰狞,像是一只要狂怒的时刻会飞扑过来吃人的兽一般,极为吓人。   “你……怎麽了?”念离轻轻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问道。   “别过来!”男人大喝一声,难掩愈来愈狂暴的焦躁,“该死的!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又是这样了,又是这种不耐烦的口气……念离在心里轻轻地叹息,可是身体却已在自己的意识之前作出了反应──不顾男人眼中野兽般残暴的戾气,鬼使神差一般坚持向他走去……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怎麽了?”念离不自觉捏紧方才豔三娘塞在她手中的小玉瓷瓶,鼓起所有的勇气才能与眼前这个如同魔魅的男人相互对视。   男人眸中幽光诡谲,沈默许久方道:“……你走吧,不要管我。”   淡淡的语气。空气却变得更加的压抑。   念离恍惚间却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好像曾经有一日,她也是如此焦急地想要关心这个男人,结果却被他无情地驱逐,但是最後……最後他,和她……   她似乎曾经躺在他的身下,痴痴地仰望过那个宛如天神的俊美男子,她好像也曾因为羞耻而流泪,亦曾经为这个男人的亲吻而感动沈醉……   她与他是怎麽认识的呢……他,楚君漠……这个名字,君漠……   ……   好奇怪,头好疼!   为什麽,为什麽她会不记得?明明应该是刻骨铭心的事,明明知道与他之间应该有过许多值得她留恋珍藏的事……为什麽,她就是想不起来?!   “为什麽,为什麽……”她只觉头痛得要命,伸手用力捶著自己的额角,令一只手将那不知装了何物的小瓷瓶握得死紧……   “离儿!”见著这样的她,男人终究不可能无动於衷。   飞快地起身一掠,已经将她纤瘦的身子抱在了怀中……有力的大掌迅速地抓住了她虐待自己的小手,磁石般的嗓音对著她道:“你为何总是要这样对待自己,可怜我却生怕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君,君漠……”她双眸中又是雾气氤氲的样子,此时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鹿一般望著他,“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除了你,我什麽都没有,什麽都没有……”   念离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嗅著独属於他的味道。他怀中有她熟悉的安全感,此时靠在他赤裸的怀中,她好像更能感觉到令她安心的温暖。   “离儿……”楚君漠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却不知该如何对他说出自己的允诺──等她的记忆恢复的一天,她也许就会知道,他只是她生命中意外的一个过客,而她好像也只是他强留在身边的一枚“解药”……   只要他身上蛊毒一日未解,他就不能与她有一个美好的将来。所以原本傻乎乎地跑去问豔三娘他到底该怎麽处理这种感情问题却意外地刚好蛊毒发作的时候,他跑来这冷冰冰的石室里,硬是苦苦压制那四肢百骸的剧痛……他还是不愿让单纯如纸的她知道,原来他与她之间是这样的关系,不想再次因为自己的鲁莽而伤害她──那日马车上对她肆意淫辱这件事已经够让自己後悔的了!   然而这蛊毒一日未祛,就定会多折磨他一日,这七日之期又至,光靠内功心法已经无法再压制乱窜的血液了……   而且看到如此楚楚可怜又乖巧地躺在他怀中的她,心下想要狠狠压她在身下肆意怜爱的想法正无可抑制地扑腾著!   【楚离卷】[闻君]   1、羊入虎口(微H)   君漠……   念离原本如小鹿般乖乖地贴在男人硬实温热的胸口,然而……贴在她小腹处某个越来越硬的不知名物体却令她渐渐涨红了脸。   那个……他……   白玉般的胸膛传来越来越高的体温,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她羞红著脸想要求证一般抬头看他,然而却被霸道的男人按回了他的胸口。   咚、咚、咚……   他的心跳好快,连带著她的心也跟著狂跳不止。   他到底怎麽了?   他不让她抬头看他的神情,她更加不安,转动身子想要从他怀里爬起来。   “别动!”磁石般的嗓音已经沙哑得有些陌生。   念离愈发地急了,小手在他身上乱抓,贴著他赤裸的胸肌呢喃道:“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吓我……”   男人却发出一声几近呻吟的暗哑叹息。按著她脑袋的大手力道也愈来愈大,像是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里一般……   “君漠,君漠……你别这样……”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从他胸口传出的抗议声有些含糊不清,男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在耳中。此时他眼神已然有些涣散,魔魅般的幽深碧眸因为情欲的煎熬已经变得火一般的炽热!   口中终於忍耐不住,低哑地轻喃:“离儿……好难受……”   “君漠……”发觉男人的动作有所放松,念离慌忙从他怀中挣了出来,“你先放开我。”   她终於看清楚他的脸色──   “天……为什麽会这样,你……难道是,中了毒?”他俊脸红得要命,一双眸子也像是变成了嗜血的暗红!   她的探问却提醒了几乎已失去理智的男人──不是中毒,他中的是那样奇异淫邪的催命蛊!   垂眸看著她紧张的小脸,他浑浊的眸光逐渐化开了一片小小的温柔……   离儿,我怎麽舍得,再让你做一次解药?我,已然失去常性了……且我询问了豔三娘,做我的解药,会不会影响到你的身体……   而答案,是谁也不知道,做这“解药”的人,会是何下场。就算这一次你可以安然无恙,但是下一次呢?   我不能永远这样利用你,不能……   这蛊毒发作痛归痛,但到底能不能将我楚君漠置於死地,却也是谁都不知道不是麽?   而我知道的是,我再也不想,再被你憎厌一次了……   楚君漠忽然低头,极尽所有的意志力,用最最温柔的力道,轻轻地吻了一下她雪白光洁的额头。   松了手,长腿往後跨了两步,他碧眸闪烁之间,不知按动了哪里的机关,闭合的石门再次缓缓开启了……   他眼中的决绝令念离心慌。   “君漠,不要让我走,求你,不要再让我离开你身边……”飞扑回男人怀里,纤细双臂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她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他赶出了密室。   她抱他抱的那样紧。眼泪已经又克制不住沾湿了他的胸膛。   她隐约是明白的。明白豔三娘为何会带她来这里。明白他为何会变成这个奇怪的样子。明白自己,需要做些什麽……   他一定,一定是中了什麽奇怪的毒或是生了什麽奇怪的病……   如果,如果她再傻傻地跟他怄气,再傻傻地想要离开他,也许她会後悔一辈子!   “请你不要赶我走……如果我能帮你的话。”念离平生似乎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大的力气,没有这样去紧拥过一个人。   也许此时放手,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开始努力回忆,回忆自己与他欢爱过的那些暧昧片段,回忆自己应该如何取悦於他……   不能走,不能就这样留他在这里。   这是她脑海中剩下的最後一个声音。   一只白皙细嫩的小手缓缓沿著男人坚硬的背部肌理徐徐而下,感受著男人顺滑而火热的触感,小心翼翼地在他赤裸的背部开始了她小小的“挑逗”……   而男人俊美的容颜此时已经紧绷得像块随时会崩裂的石雕──天知道他此刻有多难受!全身的血液逆流,根根筋脉都在发痛,下身更是快要爆炸了一般……这个小妖精到底明不明白,他此刻的忍耐都是为了她的“生命安全”著想!发狂的男人,哪里还禁得起她一丝一毫的挑逗!   “离儿,你不要玩火!”趁著他还能叫得出她的名字,趁著石门还开著,趁著他还没有把她压在地上……快点跑啊笨女人!   他的反应却让怀中的小女人有些不满,更是加快了手中“玩火”的动作──念离一只手中还不经意地捏著豔三娘塞给她的小瓷瓶,另一柔滑手儿已经沿著男人背部凹陷的肌理缓缓向下,一直来到了他的裤子上缘……   “该死!”楚君漠实在忍不住出口的咒骂。   鬼想得到她竟能跑到这隐秘的密室里来!他脱了衣物在寒玉床上打坐,身上仅著了一条贴身的裤子而已……这个小妖精,她的手竟然伸进去了!   “是不是豔三娘喂你吃了什麽稀奇古怪的药?!”男人狂暴地怒吼。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多事的女人了!   “……没有。她只给了我一小瓶东西,没喂我吃。”她“好心”地回答了男人的问题,小手更是“好心”地沿著男人性感的臀线悄悄往下……   “没有?”若真的没有,她怎麽可能会做这样“奇怪”的举动?就算是他们第一次,她被他用了媚药,也不曾做过如此大胆的爱抚男人的举动呐……   事实上念离也不知道自己胆子怎麽会突然变这麽大……但是为了他,她豁出去了。   “你好罗嗦。”她轻轻一句话,成功地让男人闭了嘴。   但是,随著动作的继续,她绝美的小脸越来越红,跟男人俊颜上不正常的涨红可说“相得益彰”。   天呐……   她竟然这样色情地在抚摸一个男人的……“那里”。而很明显,她面前这个男人就快被她逼疯了!   她开始有点点怕了……   但,她不能在这时半途而废,她不能被他赶出去,她不能留下他一人躲在这黑不咙咚的地底下!   她已经感觉到了,男人下腹巨硕的物体已经硬得吓人,热热烫烫地隔著两人的衣物紧抵在她的腰部!   他应该要忍不住了吧,她的脸皮还需再多厚一点点就可以了……   “啊……”她被吓了一跳──两只纤细的手臂已经被男人狠狠地擒住了!   男人两只有力的大掌一边擒住一只,将她双手举得高高,碧眸喷火一般狠狠瞪著她方才“犯罪”的那只柔荑,泄愤一般瞪了个够,方再将视线移到了她另一只手──那个可怜的被遗忘的小瓷瓶仍乖乖躺在她的手心里。   “她给你的就是这个?”男人不耐地挑起俊眉。一想起好事的豔三娘,他就忍不住想要叫云昼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多整治个几天,最好是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   “是。”她乖乖地回答。   男人松了一只手,一把抢过她手心里的碧玉瓷瓶。不等念离放下手臂,他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将她两只细细的胳膊都抓在了手里!   “你……”念离有些被他吓到了。他的眼神,比方才更吓人了……   而在他的面前,她又一次发现自己的弱小──只要他想要的,她根本没丝毫办法反对。   男人的力道使得她双手根本没办法动弹,於是她只好睁著一双仍带点点泪雾的无辜水眸,带著一丝祈求地望著他……   男人眼中的魔魅光芒已经延烧成了焚石烈焰!他一瞬不瞬地狠狠盯著她潋滟水眸,将手中瓷瓶凑近薄唇边,轻轻一咬,小瓶的塞子已经不翼而飞……   念离只觉他咬瓶塞的动作都透著不可思议的迷人邪气……完了,她几时变得如此不害臊了!   一丝清凉气息正从瓶中萦绕而出,带著淡淡的花香,出奇的好闻。   念离不解那是何物,紧张又好奇地看了看小瓶,又看了看男人紧绷的俊颜……一对上他琉璃般危险眼眸,她终是忍不住害羞,低垂下螓首……   男人紧绷得不能再紧的俊脸终於像是被敲碎了!   老天,她怎麽能变得如此可爱?!   大掌捏住小小瓷瓶──好吧,豔三娘这个阴险的女人,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让另一个女人几天几夜下不了床了……以後他自然会想办法“谢谢”她的。   而眼下,他这个可爱的小解药,可真的要接受她不听话的惩罚了!   “离儿,你还有最後一次机会……”他用暗哑嗓音意味不明地低语,“门还开著。”   念离顺著他视线回头看了看洞开的石门,小小地挣扎了一会儿……她算不算一只主动投身虎口的笨羊羔?   然……   “你把门关上。”她小小声地咕哝。   “……”再霸道的男人终是挫败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一阵风呼啸而过,石门重重地再次闭合,“轰隆隆”,宣告了小解药再也无路可逃。   而同一时间,念离高举的双手被男人放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松开大掌,而是……将她两只白嫩手儿一齐按到了他的下腹!   “啊……”她被吓到,羞红了脸想要逃……但显然已经晚了。   “你这小妖精……”他那麽高,那麽强健,根本不容她丝毫反抗,他此时邪气地在低头凑近她耳边呼气,磁石般低沈嗓音缓缓诱惑她的纯真,“现在给我继续……”   她的手儿凉凉的,似是能抚去他暴涨的火热!   但念离却觉得他的火热即将要烧到了她的身上!   怎麽办,他的……“那个”那麽大……那麽硬……   她口干舌燥,不小心想起自己曾经被……“进入”过……再也没了先前挑逗他时那股勇气。   男人却不顾她手儿都在发抖,硬是紧紧将她柔荑按压在自己阳物之上──这只是“惩罚”的第一小步而已。   “不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将门打开。”他几时变得如此卑鄙?但是每次逗弄这个可爱的小妖精,似乎都会令他上瘾,变得乐此不疲。   “……”她咬了咬银牙,狠了狠心,终於决定不理会那些羞怯和恐惧──虽然羞人,但她知道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虽然还留有一丝阴影,但她愿意相信他从不是真心伤她……   她决定用行动代替回答。   缓缓跪下身,她在男人惊异的目光中双膝著地,抬起一张绯红的美丽容颜仰望著如天神般高大俊美的男人……趁著他在惊讶之下放松了她的手,她调皮的小手终於重获自由,下一刻已经扯下了男人身上唯一的薄薄布料!   “啊──”硕大的一条粗硬肉棒瞬间弹跳而出,狠狠拍打到她的脸上……念离惊呼,脸红到快要滴血……   “嘶──”男人发出一声像是痛苦的呻吟。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火热的阳物定是吓到了眼前的小人儿。这个笨女人,只会引火,却不懂救命!   而念离终於发觉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他的眼神像是野兽要吃人!如果此时她敢跑,他肯定会杀了她吧?!   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她男人的“命”,她似乎只能继续努力了……   ---------------------------   好久没写这个了,笨梨子发现自己写不来了…………嗷嗷嗷……%……   2、这火不是光用嘴就能消得了(慎)   怯怯地将小手移回到了他的胯间,念离闭了闭美眸,狠掐了两下自己的手心,方鼓起勇气放任自己触到了他的肌肤……   念离耳朵都烫到不行,白嫩的小手颤抖著,却还是忍住了没有逃跑。她用指尖轻轻抚了两下近在咫尺的硕大肉棒,真实地感受到男人火热的体温,还有快要崩溃的硬实……   真、真的好硬……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麽男人的身体会跟女子如此不同……指尖轻轻地摩擦,小心翼翼地探索,羞怯的小女人忍不住好奇地终於轻轻将那硕物给握住了。   “呃……”男人咽喉深处发出一声性感至极的低吟,痛苦而又愉悦。   他的阳具就这样沈甸甸地落在她柔嫩的手心之间……实在是粗长得可怕呢!念离两只小手并用,也只是差不多刚好将他圈住而已。   楚君漠的身体原本就白皙干净,下腹这个尺寸吓人的东西事实上也是粉嫩的颜色,一点都不讨人厌,甚至,这特殊部位带来的特殊触感,特殊的幼滑和滚烫,都让人心颤呢……   等念离察觉到自己脑海中这些“奇怪”的想法之时,羞得粉脸如火烧。男人的阳具在自己手中也顿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她既不敢再继续“奇怪”的探索,又不敢就这样放开手……   “小妖精,继续!”头顶传来男人实在忍无可忍的嘶吼。   善良的小女人得了男人霸道的指示,再也不敢耽搁。两只柔荑用了点力,握住硕大的肉具,开始缓缓替他套用起来……   她的动作绝对是生涩的,忽轻忽重,生怕自己笨手笨脚“伺候”不好他。   然而被这个羞涩的小女人“伺候”著的男人却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挑剔”。事实上,楚君漠“满意”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意识不清以致开始出现幻觉了……   低头望著心爱的女子跪在自己脚下全心地“伺候”著他的欲物,他碧眸颜色愈来愈深,沈沈的光芒慑人……   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念离倏地仰起了绝美的小脸,使得羞红的粉颊上生涩的怯意无可逃避地落入了男人灼热的视线之中。   他,他的目光著实吓人,浓重深沈的情欲色彩她已并不陌生,但另外隐含著的几分复杂的怜惜、愧疚……反令她更为害怕──到了此刻,他还是觉得对她有愧?──不!她要让他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这麽做,为了他,她还愿意做更多……   柔荑渐渐爱抚到了男人欲望的根部,触及他的毛发,她仍然为彼此身体的截然不同而感到新奇,小手轻轻地逐渐往下,最後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巨硕肉棒之下两颗匀称的圆球。   刹那间,她明显感受到了男人濒临崩溃的僵硬。   还不够。   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呐……念离悄悄地想。   将眸光落在男人欲望头部异常硕大的伞状圆头,那里有一丝晶莹液体正缓缓溢出。再抬起头仰望他俊美面容,遇到他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似如期许的魔魅眼神,念离如被蛊惑了一般,紧张咽了一口唾沫,而後嫣唇一张,将嘴儿凑到了他跟前……   “嗯……”这一次男人从喉间发出的低沈闷哼,充满了极度的兴奋和愉悦。   楚君漠闭起了深邃碧眸,手掌无法抑制地按住了胯间小人儿的脑袋,似乎只要他一睁眼,眼前的一切就会变成破碎的梦境──嫣红的两片嫩唇儿竭力大张著吮住他粗硕的欲茎头部,完美无瑕的粉嫩双颊因为努力的吸吮动作鼓鼓地涨红一片,还有一丝唾液变作银丝从她的嘴角缓缓淌了下来……   他害羞的小离儿竟然会如此主动地帮他做这种事……   简直,不可思议!   鼓胀的欲茎在她娇嫩的口腔肌肤之间被柔柔地包裹住,她生涩的吸吮却使得已忍耐近极限的阳具变得又胀大了一圈,撑得她的小嘴都要裂开……泪光,在她晶莹的美眸中又缓缓凝聚了起来。可是小人儿却不顾自己的不适,仍然努力地“讨好”著他……   “啧、啧……”淫靡的吸吮声在幽暗石室之中格外的响亮,刺激著彼此的耳膜。   “离儿,够了。”楚君漠忽然暗哑地出声。   跪在他脚下的小女人一愣,却没有停下动作,微微思考之後,反而将口中的硕大含得更深,直到戳进了自己咽喉之中,难忍地呛出了更多的泪水……   “离儿!”他心疼了!这个笨女人,谁让她勉强自己了?!   动作迅速地将欲茎从她小嘴里抽了出来,他强势地将地上的小人儿一拉,立时又使她落回了自己怀里。   “咳、咳……君,君漠……”小人儿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男人终究还是不满意她……紧张地仰起小脸望著他的俊颜,她急得美眸更加水雾迷蒙。   “真是个折磨人的笨妖精!”男人说得咬牙切齿,最後却只能低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她洁白的耳垂,“你做得太多了……”   太,太多?……她,不应该如此恬不知耻地对男人做这种事……?他,是嫌她太……太淫荡了?   “我……”小人儿忽然鼻子一酸,泪水都不受控制地纷纷滑落,“我不知道,对不起……”   “笨丫头!我是说你对我太好,我会承受不住……”男人对著那晶莹的泪珠,心疼得要命,既而发现一件事──对这个单纯得如白纸一般的小人儿,他说话一定要更坦白才好,要不然,他的小解药总是会误会他的意思。   看她变得通红的眼眸和仍然红彤彤的绝美脸蛋,他碧眸含情,再次低头吻了上去,心疼地含住她的嫣唇吮了个够,才缓缓凑在她耳边,语声暧昧地道:“而且,眼下我这火,不是你光用嘴就能消得了的,要帮我,可以用更快的办法……”   一边说著,他的大掌一边已经暗示性地抚上了她挺翘的圆臀……   小人儿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长睫上残留著泪珠,俏脸带著一点委屈,惹人爱怜。她被他的邪肆话语和动作给唬得不敢动弹,只乖乖地在他怀里僵硬成一小团,任他大掌隔著她的衣物侵略她的娇嫩之处,呼吸愈来愈急促……   “离儿,帮我……”男人被毒性和情欲所迷,此刻显然已经再也无法克制了,他似诱哄又似乞求,再次提醒了她决意留下来的目的。   念离著实羞恼。她只觉自己已经尝试著做了许多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但这男人却还在语声暧昧地央她……   他,他想要不会自己来麽?她脸红地想。她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要她自己宽衣解带压到他身上去……“帮”他?以前他不是都像个粗鲁的暴君,不管不顾她的感受想要就硬来麽?今日明明身子有异,反而还软声央求她的“帮助”。   看来她的男人,还真是个变幻莫测的性子呢……   此刻的念离哪里知道,楚君漠因为之前对她的伤害,哪里还敢硬来,苦苦压抑著蛊毒侵蚀的痛苦,用最後一丝理智克制著自己随时破闸而出的暴虐欲望!   3、激爱狂野(高H)   “君漠……”念离紧张地咬了咬嫣唇──虽然羞恼,然他的体温实在灼热异常,不能再等了!   “抱我。”   这两个字一出口,她知道自己今夜,是绝对没有逃跑的余地了。   男人发烫的大手还在她挺翘臀儿上流连,一得这两个字,蓦地颤抖得更加厉害。   “铛──”的一声,另一只手里的小瓷瓶不经意间已经滚落开去,男人在美人儿倾情的“邀请”之中忘记了一切。如墨的长发倾洒下来,俊美容颜瞬间再次罩住了念离羞怯的粉颊,高挺鼻梁抵上她微翘的鼻尖,薄唇封住了吐出诱人字句的小嘴……   唇齿纠缠的香甜滋味,在封闭的石室当中氤氲开来。男人修长的手指一边继续著爱抚,一边轻轻用力,小人儿下身的亵裤已经不知不觉间翩然落地。   微微的凉意袭上腿间,美人凝白的雪肤上不知是因那寒玉床上散发开来的寒意还是因为心内紧张,泛起了一层细细的小颗粒。   “君漠……”等他的唇瓣离开她的,除了继续用娇柔的嗓音唤他的名,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此时的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兜衣和一件薄薄的夏衫而已。而那薄衫之下没了亵裤,无法再完全遮掩住她光洁诱人的雪白大腿,只勉强藏住她粉嫩的雪臀和腿间私处而已。   楚君漠此时像个急红了眼的猎人,大掌一把托起她翘嫩的臀儿,将小人儿的下体压在自己昂扬的阳具之上。   他那麽高大,她在他怀里显得如此娇弱,被他托举得一只脚儿离了地,更加只能紧张地靠在他的胸膛上,任他索求。   男人被她的柔弱和乖巧引发了更多的占有欲,将她一条细致腿儿举得更高,他怒张的欲茎已经抵在她腿间光洁柔嫩的肌肤之上,硕大的伞端微微移动,找到那两片娇弱花瓣之间细细的裂缝,而後,沈沈用力……   “嗯……”她发出闷闷的小声痛呼,被那巨硕入侵的感觉好强烈,令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男人身上那样坚硬巨大的东西,正一点一点撞开她的身体,霸道地深插进她从未被其他任何人入侵过的私密甬道。   虽然全心想要接受他,但是念离的体内仍然非常干涩,除了男人阴茎上还带著她舔弄过而留下的唾液之外,两人结合的部位实在不够湿润,不足以令男人开始肆无忌惮的抽插……   小穴内的嫩肉儿已经许久没有承受过男人的粗硕,此时被撑开到了极限,粉嫩的小小裂缝之间被迫吞下了男人大半粗长的阴茎,看上去好不可怜!   “唔……”他还在往她体内深处插入,然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扩张到了极限……贝齿咬住了嫣唇,她不想自己忍不住发出什麽声音而破坏了男人“入侵”的兴致。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样柔柔弱弱的、美眸中雾气不自觉翻腾的绝美女子,勾起的却是男人愈加狂野的情欲!   原本两人都是站著,高大的男人可能是嫌娇小的她生涩又笨拙,不懂如何配合,忽而一把将她的身子压到了石室厚实的墙壁之上!   “啊……”   小人儿细瘦的背部被重重撞上墙壁,同时间男人已经插在她体内大半的阴茎狠狠地撞进了她嫩穴儿的最深处,硬是将粗长的巨硕尽情深插到了底!   “呜……”美眸中的泪光霎时又变得迷蒙起来。在泪雾之中,她看见男人欲望深沈的碧眸正盯著彼此结合的部位,看著她的粉嫩隙缝是怎样将他的粗大阴茎给吞没进去的……   念离的脸涨得通红,心里有点点苦涩,还有很多的甜。   她为自己不懂如何更好地取悦他而有些失落,但是更为自己此刻能够接受下全部的他而“欣慰”……她真的,是很可笑吧?   是不是当女子爱上一个夺去她所有心魂的男人,就会变得这般的痴傻?   什麽都可以不计较,只要这个男人还抱著她,将自己嵌入她的身体……   一插到底之後,男人许久没有动作,也不知他还在迟疑些什麽。   念离却伸出纤细的胳膊,环上他的颈项,主动将自己的腿儿打得更开,悄声在他耳畔甜蜜地低语:“君漠,要我……”   碧眸被黑发掩住,使她看不清男人眼中慑人的魔魅光芒,也不知自己脱口而出的“要求”有多诱人发狂……   而下一刻她便明白了。   因为男人回应她的如兽般狂野的一阵强势冲撞!   楚君漠将念离的身子紧紧地按在墙面上,无处可避的她只能任由他粗大的阴茎猛力抽出後,再狠狠地插进她的身体里,一次次撞开她紧小的花径,在她稚嫩的甬道里狂肆地律动抽插!   “啊……嗯……”   一次次插进她体内的他的硕大,显然令她有些无所适从,而这高大俊美的男人与娇小的她之间力量的悬殊落差,在这阴阳交合之中更加明显──他的狂猛冲撞使得她的身子承受了太多的力道,娇嫩粉臀承受了男人一次次强力的撞击,背部嫩滑的肌肤甚至被不甚光滑的墙壁磨出了红痕……她却仍隐忍著不想让他停下。   “君……啊……”她娇柔的呼唤被他勇猛的顶入带来的强烈冲击给湮没。她好痛,但是她心甘情愿。   “离儿,离儿……”   一直沈默在情欲之中的男人忽然发出了喃喃低语,唤著她的名,伴随著对她娇穴儿狂野的撞击,像是要捅穿她身子一般的勇猛冶浪!   鲜血,一丝丝的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渗了出来。   然而他们彼此都没有发觉。   念离被楚君漠的狂野弄得下体麻木,痛意伴随著被扩充涨满到极致的微妙快感,让她意识有点涣散。   阴道被撕裂的痛苦,也似乎被她心内的柔软体贴给掩盖了。   男人也是浑然不觉。快到了激情癫狂的关头,他将念离两条腿儿都分到了极限,把她的臀托得更高,使得她整个人都离了地,不得不膝部弯折,把脚儿勾在他劲瘦的腰身之後,他开始了最後一波的狂插猛抽!   “嗯啊……啊啊……”   她情不自禁地娇吟,任他的粗大阴茎一次次要戳穿她身子般捅进她的花心……   身子是酥麻的,她的心,也被这太多的冲击弄得纷乱。   “啊……君漠……”在他撞进她温暖的小小子宫里,霸道地射满她所有的空隙之时,她仍是轻声地,温柔地唤了他的名,就埋进他的怀里,安心地闭上美眸休憩。   他的精液那麽烫,那麽浓,那麽多,一股股地射满了她的身子!   他轻轻一动,那白浊又从她体内沿著他粗硕的阴茎周围满溢了出来,发出邪恶的“滋滋”声……   淫靡的画面,印证了在这狭小的封闭空间之中,刚刚发生的一场狂热性事。   一直到他从她体内抽出粗长的阴茎,失去堵塞的白色精液随著点点腥红缓缓地滴落於地面,男人才如梦初醒!   他将念离的臀瓣儿抱在手掌之中,将她无力合拢的腿心举得更高,俊美的面容低垂,将那她的私处看得清清楚楚──光洁粉嫩的两瓣阴唇被撞击得非常红肿,而同样被他干得红肿的两片小阴唇看上去更是娇豔欲滴,小得可怜的蜜穴儿因为被他的粗硕撑开得过久,仍然没能完全闭合,而伴随著他的浊液从她穴口流出来的,竟还有……她的鲜血!   “砰──”   厚重的石壁被男人一拳就砸出了四分五裂的裂缝,紧接著那些细小裂缝蓦然变大,瞬间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君、君漠?”念离原本已经疲惫虚弱得意识不甚清晰,此时被男人的怒气吓了一跳,不安地想从他怀里下来。   他却不肯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离儿,我真该死!”   被蛊毒折磨的痛苦暂时随著欲望发泄殆尽,然而,又一次伤害了这温柔动人的小人儿,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小人儿却娇声地安慰道,“不要责怪自己,只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男人的心蓦然柔软,碧眸幽幽,像是要将她绝美容颜刻进自己的心里。   “笨女人……”越来越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此时完全纯白如纸的小人儿,还带了他无数疼惜之意,掺了化不开的纠葛和爱意。   最终,沈沈地叹息一声,将这纯净善良的小东西搂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   这是他的小解药。是落入他生命的美丽精灵。是他最心疼的,爱人。   4、密室欢爱上(慎)   楚君漠把念离抱到了室内唯一的寒玉床之上。   那寒意太逼人,不是她的身子能受得了的。男人用了股内力,将那彻骨的寒气暂时驱散。所以当念离坐上去的时候,不仅不觉不适,反而感到了微微的暖意。她低垂眼睑不好意思看他,脸上羞赧之意那样动人。   楚君漠把娇弱的她放下之後,立即又去查看她腿间的伤处。   这下念离更加羞得粉脸绯红,可是无力的双腿哪里抵得过他的蛮力,最後只能任他掰开了一双雪白修长的细腿,细细观察著她光洁粉嫩的羞耻之处。   然後男人碧眸中的神色变得愈来愈怪异。   此时的楚君漠神智暂时有所清醒,然而体内的蛊毒依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石室内男女交欢後的特殊味道依旧浓烈,与那不安分的蛊毒一起,撩拨著他的情欲。再加上美人在怀,欲语还休,更加挑起男人未褪尽的欲望。   然而,看著小人儿腿间可怜兮兮的染血花穴,看著自己粗鲁侵犯留下的证据,他怎好再肆意满足自己的“兽欲”却累她受苦呢!   说起来,男人像他这样的应该算是很失败吧?欢爱时只有自己在野蛮掠夺在享受,身下的小女人却得不到欢愉,反而还要受伤,就像是被人强暴了似的……如果换了他是念离,定然不理他是对的。   为自己少得可怜的性技巧默哀的同时,男人余光一瞥,这才发现之前被忽略了的那只小瓷瓶──被开了封却又转瞬就被丢掉的小瓶子,正委委屈屈地躺在地上,默默指控著男人只顾“发情”却不理会它的“感受”……   手掌一翻,小瓷瓶自动从地上飞起,落入了男人的手心。   还好里面装的并不是液体,不然早洒了大半。楚君漠将那小瓶子倒竖起来,看著一股微显粘稠的晶莹膏状物从瓶口倒流出来,缓缓落入他另一只手掌心。   清幽的香味飘散开来,他把那剔透的呈现淡淡薄荷绿的药膏细细揉开,然後不容小人儿抗拒地硬是涂抹了好多到她的私处!   在男人霸道的举动之下,念离只能无可奈何地大张著双腿,任由男人在她最羞人的地方揉来拭去……   那药膏被热气化开之後就变成了薄薄的液状,清清凉凉覆盖住女子的花户。   花穴里残留的血丝都已被化去,本就光洁的耻丘瞬间就被那神奇的药膏“清洗”得干干净净,红肿的花唇也渐渐恢复了许多,粉粉嫩嫩的花瓣沾著淡淡的晶莹又粘稠的液体,显得好不动人!   “嗯……”被男人那样火热的目光盯著,最私密的地方还在他的指间被轻轻揉捏著,念离耐不住发出了压抑的娇吟。   “离儿,好点了麽?”将药膏全都涂抹均匀之後,楚君漠盯著念离的娇颜,问著她的反应。   念离哪里说得出话来,只红著脸点点头──那清凉的药膏使得下身敏感处感到阵阵的凉意,原先的胀痛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愈来愈强烈的酥麻,甚至是一种隐约的瘙痒……   看著美人娇羞的模样,再看自己再次高高抬头的阳物,楚君漠眼眸中化去不久的氤氲欲火又一次弥漫开来,而且这一次竟然显得更加急不可待!   於是男人顺手又倒了大半瓶的药膏到自己手上,然後握住自己硬挺不堪的阳具上下套弄起来──在念离羞怯又讶异的目光中,楚君漠竟然“表演”起了自渎的动作──那坚挺的肉棒在男人自己的手中越胀越大,薄薄的包皮一次次被推上推下,粉红色的硕大龟头一次次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她的眼前……   看著自家男人再次变成“欲火焚身”的样子,念离被惊吓到了──这才多久,竟然又……而且这一次,他似乎不怎麽“需要”她了?   ……   还没等她胡思乱想出个什麽头绪来,一番自慰之後反而更加胀痛难忍的男人,却已一手抓过她一条纤细腿儿,一手握住那根胀硬的粗大阳具,将那吓人的肉茎又一次抵住她的娇穴,研磨著使劲往那细小的穴缝里面插……   “啊……”   刚刚才被肆虐过的花穴仍是费力地才能吞下那粗大,念离轻吟著,摆动著纤腰,努力让自己的臀儿不至於被那肉棒的冲击撞得往後移去。   有了那清凉药液的润滑,这次肉棒的插入明显顺利了许多。而且,不知是不是那晶莹的药膏起了特殊的作用,念离觉得自己花穴里阵阵的瘙痒的感觉兴起,从隐隐约约变成了越来越灼热的空虚……   “嗯……君漠……”   她无意识地唤著他的名,感受著再次被撑开填满的饱胀与充实,同时又好像在哀求他更用力摩擦去她的空虚。   “离儿,痛麽?”   男人还勉强留下一丝的清明,轻柔地吻了吻她的脸,大手握住念离未褪尽的衣裳下圆润丰盈的凝乳,缓缓揉搓著,同时下身肉棒开始了缓慢又沈重的抽送……   “嗯啊……没……啊……君漠……”   痛好像是不见了,可是她的身子愈来愈怪,感觉被男人的肉棒磨得越来越热,穴儿里头越来越湿……他原先射在穴里面的灼热精液,混合著清凉的药膏汁液,把她的小穴弄得湿淋淋的,再被他那麽大的坚硬肉棒一插一搅的,两人结合处变得愈来愈黏腻,也越来越湿滑。   “离儿你里面好像变湿了……”   楚君漠伏下身去,隔著薄薄的衣料轻咬念离的乳尖儿,惹得美人儿身子愈加酥麻;而他不知有意无意的邪肆话语,也逗得她小腹一热,大股的蜜汁从穴儿的深处涌了出来,淋到男人肉棒的巨大蘑菇头上,像是鼓励著他更勇猛的抽插!   【风痕卷】[问戒]   序曲、种蛊   “娘,痕儿知道错了!娘,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从封闭的石洞缝间隐约钻出,闻者都不禁动容。从那稚嫩却沙哑的嗓音之中,清晰可辨一个幼小的女孩儿面临的恐惧。   然而,女孩儿呼唤的那个人却并没有为之改变心意。   明明是至亲骨血,但是对石洞外一脸冷然的紫衣女子来说,正呼唤自己为娘亲的那个孩子,却仿佛是世上最陌生不过的一个“外人”……   石洞里的声音渐渐地又一次弱了下去,紫衣女子微显不耐地皱了皱秀丽的眉头,捏住了手心之中一只小小的金鼎。   “娘……痕儿……好怕……”黑漆漆的洞穴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小小的女孩儿蜷缩成了一团,瘦瘦的手臂仅仅搂住自己的双腿,变得更加娇小脆弱,仿佛随时会被无边无际的黑暗给吞噬。   她轻轻地将最後一个“怕”字咽回了口中。承认自己的恐惧和脆弱,是最被娘亲所鄙视的吧……   黑暗。其实她早就应该适应了黑暗。   这是娘对她的惩罚,她应该甘愿受之。这一次,是她贪玩,跟著纪家的大哥哥去了望月岭,一直到入了夜才回来。   娘亲生气罚她是应该的。虽然她还来不及告诉娘,她去望月岭只是想要采传说中的蝴蝶兰……那束早就被娘踩成了粉尘融回大地的花儿而已。那是她摔了好几次跤甚至差一步就堕入深渊之中才采回来的……   蝴蝶泉边蝴蝶兰,据说可以带来好运,可以令人心愿顺遂,平安喜乐。   她很想很想,她的娘亲有一天可以对她笑一笑,哪怕只是一个最浅淡的微笑。   纪爷爷说,她的娘亲从来不笑,是因为娘心中有郁结难解,有执念未舒……她不知道弱小无力的自己该做些什麽才能让娘心中的“郁结”少一点点。对著她,娘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办法开心……   於是,纪哥哥口中的蝴蝶兰,就成了她唯一可以想望的寄托。   她很想能为娘亲做点什麽,哪怕自己也明白那些美好又飘渺的传说,只是需要慰藉的人们想象出来的故事而已。   所以她不顾娘亲向来严厉的禁足令,偷偷地离开了那间养满了毒虫的腥臭的小竹楼,偷偷地跟著纪哥哥去了望月岭。   那是她八岁的生命中唯一一次的任性。   然而却并没有为娘亲带来任何的快乐。   她小小的希望,以为能看见娘亲笑容的希望,亦如那化作齑粉的淡紫色花瓣,洒落在母亲的脚畔。   而她所受到的惩罚,却比原本她勒令自己习惯的黑暗,更加多。   在她“没骨气”地断断续续哀求了整夜之後,闭合的门缝之中终於出现了光亮,刺痛她的眼睛。   娘的身影出现在石门之後。   然而等不及她活动僵硬的双腿站起来,只看见金光一闪,有什麽东西迅速地爬进了石洞,迅速地,钻进了她的身体。   “啊──”她早已干哑的嗓子只来得及发出这样一声惨叫,久未饮水进食的小小身子已经扎倒在地。   “与其让你小小年纪就跟男人乱跑,不如替为娘多做点事情。”   重新掩上的石门之外,抛下昏迷女儿留在黑暗之中的紫衣女子,神情依然冷漠。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那三日的。   嗜人的蛊,在她身体里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八岁的女孩子,忍受著四肢百骸蚀骨钻心之痛,恨不能就此死去!   娘不会让她死。因为她毕竟是她女儿。又或者是因为……她对她来说,还算有些许用处吧?   ……   虽然从小就是与各种野兽毒虫一起长大,但是切身感受到苗人蛊毒的可怕,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   而自此之後,她也真正成为了一个浑身是毒的“药人”。   再没有人,敢轻易接近她。包括纪家的大哥哥。   这就是母亲的目的吧?让她无人敢靠近,让她成为一个连血液都是黑暗腥臭的怪物……   可惜她当时还不懂,她以为这仅仅是一次任性的惩罚而已。八岁的她,自然还是不懂今後自己是否会跟别人不同。一个满身皆毒的女孩儿,到底要付出多少代价,才可以换来他人一个真心的笑容?   1、苗寨少年   母亲过世之後,她去了一趟苗寨。   母亲是苗人。原本苗族女子就多有驱蛊驭毒,还有很多拿蛊作为维系情爱的工具。而娘亲的过往必然是不顺遂的──情之一物,成为了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致命之蛊。   既然要远行,她想要先去见一见,生养了娘亲的苗寨,到底是如何光景。   跟在母亲身边十四年,她的性子一年比一年更加冷漠。虽然小时那些单纯的愿望都已经化作飞烟,但是人总是有寻根的欲望。   她没有父亲,自然想看看母亲的来处。   这是她第一次孤身一人上路,然而十四岁少女已经懂得如何将自己藏头藏尾。   一身宽大的粗布衣衫,外罩一件能将头脸掩去大半的黑色袍子,将已经发育得异常良好的玲珑身段掩藏得完美──她也不懂从小挨饿惯了的自己怎麽会有这麽一副身体,早早就展现出了腿长腰细、乳峰挺翘的样子……而这也没少给她招来母亲的猜疑和轻视的眼神。   她早就学了掩藏自己,除了身子,那张娇豔如桃李的容颜也总是藏在了伪装之後。   她情愿自己是面目可憎的。   没有人靠近,她也习惯了独来独往。除了毒物,她唯一的娱乐也就是研究研究花草──害人的功夫学得多了,多少还得学点救人的办法。   苗寨距离她和母亲长居的小小村落并不遥远。   甚至可以说是近的。同是地处南方湿热之地,从不缺带毒的虫兽。   但是这个苗人聚居的地方,出乎她意料的美丽!   翻过了青葱的层峦叠嶂,绕过逶迤山路,通过狭小而隐秘的入口……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翠绿山野间,座座精巧的吊脚小楼错落有致,三两竹木之下草丛茂密,豔丽的花朵色彩缤纷,碧蓝的湖水随处可见,倒映著如洗蓝天,绵软白云。   景美,人也是美的。   虽然苗人的衣饰显得那样特别,虽然她就连他们的语言都并不通晓,但她把很多东西都看在眼里,都听在耳中。   苗寨少有外来者。许多人都对她投以好奇的眼光。这些目光当中,多为善意。   这令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这些人,应都如她娘那般的冷漠无情,都如她这般的冷血疏离……   但是没有。   皱纹满面的大娘会慈祥地对著她笑,白胡须的老爷爷会提著烟枪对她点点头,满头厚重银饰的姑娘会对她招招手,就连地上跑的小狗也会汪汪叫著对她摇尾巴……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是她以己度人,却不知自己根本不该踏上这片美丽的土地,不该靠近这些淳朴的山民……   她藏在伪装之下的身体,早已没有如此纯净的灵魂。   她只用一双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大眼,无波无澜地将这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看进脑海,刻在心中。   这个外来闯入者引起了寨中众人的关注,很快的便有人告知了族长。   族长似乎正有客人。她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步履沈稳地向她走来,身後还跟著另一白发长垂入地的婆婆。而那精神矍铄的婆婆身边,还有一少年,肤白如雪,五官绝秀,一身纯净白袍穿在他的身上如仙人降世,风华卓绝。   她天生的娇媚大眼之中,终於有了一丝波澜。   他好干净。身上那无边无际的纯白,刺痛了她的眼睛。   老者停在了离她三步之外。   原本这是个一直站著不动,不迎不避,怪物一般的闯入者,然而她似乎有些害怕他们的接近──族长见多识广,虽然她没有什麽明显的动作,但是光凭眼神,他也能发觉她暗藏的警惕。   眼前这孩子,就像是一头误闯进寨子里来的,负伤的小兽呵……   他转头用苗语对身後白发的老婆婆说了句什麽,那老妪点头,走上前来。   “丫头,有什麽,我们能帮你的?”老妪站在她面前,用原荒大陆各地都通行的语言问道。   老婆婆神情可亲,她却缩了缩身子。   丫头……能一眼就看出她一路都未曾为人识破的伪装之下,其实是副少女的身子?这位婆婆可不简单。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不自觉间已经微微有些发抖。   她是不是应该转身逃跑?   不该来的。不该发现,其实这世上有这麽多干净的人……   目光忍不住若有似无地停在不远处,那个眉目如画、浑身如白雪的秀美少年身上。   他的白,她的黑,都与这青苍鲜郁、五彩缤斓的地方相形甚异。然他的白,与他身後的绿色山野、碧蓝湖水、纯净青空都相得益彰,美如泼墨。而她的黑,却是那样多余而突兀。   “婆婆,她似乎,是苗人。”一个异常清润动听的嗓音悠然响起,染著四周青草的清新。   她蓦地抬眸,这一次,直直望进了他的眼中……   一阵清风拂过山野,带来湿润气息。少年乌黑的长发光泽如锦缎,在雪衣之後淡淡地飞舞。   一双幽深的凤眸带著温润的光芒,对著她,毫不闪避。无数锋芒似已早被掩去,在黑亮眸子之下暗暗生出光华。   这世上,竟有如此风华之人……   她不禁有些醉了。从小到大,她几时见过这样的人物!然,再怎麽美好……终归都改变不了──他是个男人。   思及此,她璨如星辰的眸光变得黯淡。   男人。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咒。十四年来被娘硬生生种进她心里的咒。   2、赤宁往事   她应该是憎恶男人的。   多年耳濡目染,母亲讥讽的语气和仇恨的目光之中,她学会了许多──男人是种冷酷无情的动物。男人热衷於权谋。男人好色。男人贪恋女人的肉体,却可毫不怜惜地将之弃若蔽履。   ……   然而在十四岁的她眼中,十九岁的宁徽玉,却并非那个样子。   彼时少年风华正茂,简简单单就占去了少女的心。   她的眼中,只看到他温文表情,安定眸光;她的心中,只觉察他风神如玉,济世柔情……这个秀美不似凡人的少年,在她心中是如一片最高洁无尘的白雪。   也许是苗寨当中那惊鸿一瞥,注定让她盲了眼、亦盲了心。   “婆婆,还是我来跟她说吧……”少年上前两步,她随之发现自己矮他一头有余。   忽然有股别扭上涌,她强迫自己骄傲地仰起头,伪装过的小脸对著他俊秀脸庞。   “小丫头,你叫什麽名字?”少年微微俯身,长长的黑发有一束被风撩起,拂过她的衣襟。   小丫头?   他亦能看得出她的伪装?她终於怀疑,是不是自己易容的功力根本就太浅,瞒不过他人的眼睛──彼时她哪里会知,在她眼中纯白如雪的少年,却曾有过一大段眠花宿柳浪荡不羁的日子……他可说是浸在女人香里长大,怎可能分辨不出,来自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少女身上特有的气息──天下又有几人能知,宁徽玉智谋才华绝世,却曾有过一段如何不堪的过往。   “……无痕。”良久,她吐出生涩的字句,“我的名字。”   他忽然淡笑,伸出玉白手指,揉了揉她凌乱的发顶。如对妹妹般的宠溺滋味……混合著苗寨淡淡花香,瞬间弥漫於整个记忆的旷野。   是了。想来彼时不过是不经意间,他对著一个小妹妹般生涩的少女,洒下的些许柔情而已。   妹妹……   其实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那个会甜甜地唤著“宁哥哥”的女孩子。   那才是他真心疼宠的妹妹。而她……   而她从来不後悔。   不後悔当初倔强地跟著他,一路回了他的家。   遥远的北方大漠,一座恢弘而神秘的城池──赤宁。   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与温暖湿润的南方相比,北方有著那样奇特的一切──万里无云的蓝天,一望无垠的旷野,干燥刺骨的寒风,无边无际的大漠……   这一片寂寥又苍茫的土地,是如何孕育出了如他那般风姿绝世的人呢?   他的身上,明明有著温润如玉的气息,然而,那些温柔,都留给了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之外,其它的所有一切,全化作寂寥风雪,都落不入这个男子苍茫的双目之中。   众人眼里,他有著广阔胸怀,博怜终生,不求私欲。   然而跟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已经让她慢慢看清,这个男人,其实只是冷情到了极点,无心到了无甚可求而已。   唯有那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儿,奇迹般抓住了他的心。情丝纠缠,而且,一牵便是多年。   她习惯了总是偷偷地观察他与那女孩儿之间的互动。   那真是一个美丽的人儿呀!一双纯净到比山泉还要碧澈的眼眸,挺直微翘的小鼻尖,嫣红的粉嫩双唇,如雪的肌肤,还有一头长长的发,竟是浅浅的金色……她娇憨可人地一笑,没有人会不相信这是上天派来的仙女──这样的她,理所当然被众人小心翼翼地守护著。而他所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宠溺,也理所当然,全都给了这个小小的精灵。   至於她,则永远只是这偌大的赤宁城之中,只会混吃混喝的一个孤僻怪异的“路人”而已。   北方并不适合养什麽毒物,花草也是很难养活的。於是,刚开始时她在北方的日子,相较於之前那些黑暗的时光,反而变得无聊了许多。   然而,很快的她便找到了属於她的去处。   北方草原上多的是游牧的部族。天苍野茫,风吹草低,牛羊成群。   在苍茫辽阔的大地之上,人的心境也很容易变得宽广。   而牧人一个真挚的笑容,递上一碗热羊奶,这个陌生的寒冷的地域,瞬间就在她的眼里变得温热起来。   她开始跟著牧人少年们学骑马,还有射猎。偶尔也跟人家比比刀法和近身搏击。   她用毒的本事无人能及,而贴身短刀也是她常用的武器──如长剑在她眼中是华而不实──只有最致命的,才是最值得学习的。   在这里,从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少年少女们都是一起骑马射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动不动就吵上两句然後打上一架,打完了又立时变回了肝胆相照的好哥儿们……   牧人的帐篷,成了她经常留宿的地方。   牧人老阿嬷,成了对她最慈祥和蔼的奶奶;牧人大婶,成了对她最照顾体贴的母亲;牧人少年,成了对她最推心置腹的兄弟……   在这片土地上的四年,成了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终於找到了,属於她顾无痕的归属。   不再黑暗,不再封闭,不再压抑,不再悲伤。   3、神的荣光   北方草原上的风,总是呼啸得那样寂寥。   “丫头,这次要去办的事……”库伦家的大婶递过一个大包袱,里面满满的,全是腌制好不久的各式肉干还有香醇四溢的马奶酒,“应该又很危险吧?”   顾无痕一愣,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原本含笑的面容变得黯淡了下来,一双妩媚的杏眼望著大婶皱纹横生的脸──那是草原的风霜多年洗礼之下的印痕──心里暗藏的那一点苦涩,在这一刻突然发酵……   “快拿著,记得小心点……你阿爸和库伦那小子都会惦记你的,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大婶把包袱塞进她手里,话没说下去,转身去继续手里的针线活计──以为她没有注意,那偷偷抹去的一把泪迹……   收紧了手里的包袱,这满满的温暖情谊,让无痕微微有些无措。虽然在库伦一家的照顾之下,她在这个地方的日子,一直都过得不错,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欠这一家人的,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渺小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偿还。   “……好。”她本就话少,千言万语含在嘴里,最後也还是只能说出这麽一个字而已。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一定要报答这一家人。还有,这草原上每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   然而这几年拥有的快乐,实在太过奢侈了。奢侈到令她差不多忘记了──她顾无痕,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其他人一样,在蓝天白云之下无忧无虑地纵马奔驰,听风呼啸……   她身上的蛊,是她这辈子,永远都洗不掉的印记,是藏在她灵魂深处,永远都难以消磨的阴影。   她还记得,八岁的自己,自那黑暗之中醒来,惊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脚,发现自己仍然活著的事实时,是多麽的不敢置信,还有……失望。   没错,当时她就希望自己死了。如果那时便没有熬过去,没有活下来,就不用再受那许多折磨了吧?   这样深入骨髓的痛,一辈子只要一次就够了。   “哼,你天生的至阴体质,本就是毒物的最好容器,想死……没那麽容易!”这是她娘亲在她醒来说後对她的第一句话。   她小小的身子抖了一抖,整个身子都不断地发寒……   “这是我们整个苗族最珍贵最难培育的‘碧落’……哈哈……”女子秀丽的脸庞愈来愈扭曲,“把它放在你的身子里,也不算委屈了你。”   “……”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像看怪物一样警惕地盯著自己的母亲。   “你给我记著,以後,再也不许跟那些人混在一起,特别是纪家那小子!听到没有?!”女子面容狰狞地对著小小的她低吼──“你要记住,以後你要是敢恬不知耻地跟哪个野男人做了苟且之事,那你的男人马上就会被你给毒死!听见了没有?哈哈哈……”   她不懂,八岁的她什麽都不懂。不懂母亲为何总是用那样鄙视又仇恨的眼神看她,好像她天生就是不知廉耻的下贱女子,随时就可能跟“野男人”跑掉的无耻淫妇……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中的到底是什麽样的蛊,但是这“碧落”的毒性之强,却使得她变得“百毒不侵”。   这就是娘亲留她的用处吧?   从此之後,可以在她身上试各种各样的毒──虽然毒发时她会跟常人一样忍受各种痛苦不堪的煎熬,但毒素最终却不会给她带来致命的结果。   到了最後,一般一点的毒都只会被她的身体吸收掉,而无法再给她带来大的损害。   ……   “小顾,小顾!”一个身形健壮的魁梧少年一边叫著一边跑进了帐篷。   “我刚刚听阿爸说你又要走啦?!这次又要去做什麽……小顾?”少年的嘹亮的大嗓门忽然顿住,而後又突然一声大叫,“……你怎麽哭啦?!”   “没有没有……”她被库伦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了一边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真的掉了眼泪……   库伦大婶闻言又看了过来,慈祥的脸上满是担忧。   “库伦,好好照顾阿爸阿妈。”她轻拍了一下少年的肩,再向大婶鞠了个躬,很快便带著那个沈重的大包袱,冲出了这个简陋却无比温暖的帐篷。   “小顾?你说了这次来要教我……喂?!……”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无痕骑在马上,回头最後看了一眼那个已变成小小白影的帐篷,再看看赤宁城的方向,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扭头,一鞭下去,马儿嘶鸣著飞奔了出去。   ……   这次的事,确实是很危险吧?   也许,也许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们了……   她在心里默数著那一张张脸──慈祥的、和蔼的、沧桑的、稚嫩的、年轻鲜活的、姿容绝世的……想到最後那个人,心里莫名一阵暗暗的疼。   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   一想到他,那一头青丝变成了如雪银发,想到他强自按捺著头痛发作时的隐忍表情,想到他愈发寂寥淡漠的眼神……她的心都会暗自发疼。   这一切,还是缘於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她一直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放手让那女孩儿离开。   原本她还以为,等那个会甜甜地唤“宁哥哥”的女孩子长大了,便会嫁给他做他甜甜的小妻子……   也许他也是这麽想的吧?暂时让那女孩忘记一切,等她长大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暂时的分离,也许可以换来长远的将来。   纵使这将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之数,他也决意要走下去。   他决定的事,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摇。即使是折磨他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   然而在无痕眼里的他,是不应如此的。   也许是她自己经历过太多苦痛,所以不忍心,看著当年在她眼中纯白如雪的那个少年,变成这副模样。   而且,他明明只是个凡人,明明会有七情六欲,明明也逃离不了生老病死……但却被拱上了神坛。   神的荣光,开始萦绕在银发的青年身上。   神的重负,亦开始压在他并不强壮的肩上……   她很想帮他做点什麽。就算自己从未曾入过他那双寂寥又淡漠的凤眼,她亦想为这个男人分担一些……   当她开始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怀揣著这样单纯的愿望。   除去阻碍他大业的一些“绊脚石”,也许便可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让复杂的难题迎刃而解──让神坛上的他,荣光更甚;也让众人眼中的“神”,永远高洁如昔……   那个男人的手,不可以染血。   但她可以。   她还可以做到完美无缺。兴许这也是她骨子里的阴毒血液在作祟吧?明明还是十六七岁少女的年纪,别人谈情说爱嫁人生子,她却想尽各种办法“谋财害命”,无所不用其极。   开始时,他并不知情。那时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记不甚清楚了。   某一天,在她暗杀了一个当众挑衅他的某部族小头目之後,他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白衣,一头银发,一双凤眼中的神采光芒,都在黑夜之中无比闪亮……   她原本该立刻逃跑的。无论撞见她杀人的是谁,即便是他,她都不可能脱罪。   但是脚步却在那时停滞了。看著那样干净的他,她染血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远处渐渐有人声传来。   “跟我走。”   他低沈地一声令下,她不自觉地便跟上了他的步伐,随著他,一起消失在了那片染血的夜色之中……   後来他便留了她在身边。   像是刚刚发觉当年苗寨中被自己带回北方的这个小小少女身上,暗藏的那股不屈的倔强……他给了她更多的关注,还有照顾。   他阻止她继续杀人。至少,不再按她的想法随意地取人性命。   但是每次,只要发生有人阻碍他行事的闹剧,最後的结果那人总是会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   他终於看透她的偏执。   最终还是由著她去了。最多偶尔给她一些指示──哪些人,杀不得;哪些人,太危险……   而这一次,她要去解决的人,却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危险。   此行前途叵测,但她仍愿飞蛾扑火。   到底是对那个男人太过执迷不悟,还是她身上那些肮脏的嗜血因子在作祟?也许,杀人也是会上瘾的吧……   就算会弄得一身伤痕,就算会让关心她的库伦一家担惊受怕又不敢多问……她却还是喜欢冒险,喜欢接近死亡的那一分快感……呵,也许“玩”到了最後,玩火终会有自焚的一天。   但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就在两天前,赤宁城的靖宇堂内──“你真的……想让我去?”忽然开口问这样的问题,说出口之後,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你可以不去。”   银发的青年显然有些许意外,微怔之後,轻柔地给了她一个答案。   “……”她低下头,良久,才在豔丽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容,“我去。”   他秀美侧颜的线条因为无意间垂落下的银丝而显得更为柔和……她放任自己大著胆子多看了一眼,也许,是最後一眼。   然後她转身。不需要告别。   这一次她要杀的人,名为凤延梓。那个臭名昭著的中州皇室成员,弄得与中州接壤的边境生灵涂炭的狗皇帝!   而她记得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过。自母亲的口中。   彼时她娘已经弥留,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臂,眼中似是要渗出血来:“你记住,记住!他……叫……凤延梓……”   他叫凤延梓。   这是她娘亲的最後一句话。   4、荒淫边塞(慎)   依旧一身黑色斗篷、作少年打扮的顾无痕,一人一马,一路疾驰,已渐渐靠近了与中州接壤的边境。   越靠近中州,空气之中都似乎充斥著越来越浓的令人反感的气息……   与南方细腻柔情、北方豪爽彪悍的民风截然不同,传说中的中州,是一个贪婪而狡诈的民族。   而中州皇室,更加是一群令人不齿的恶魔──他们残酷嗜血、荒淫无道、挥霍无度,不仅在本国内横征暴敛,更是不时将魔掌延伸往其他民族──中州军队的铁蹄,曾摧毁了无数无辜民族的家园……   而现在,又有边塞的部族惨遭横祸了麽……无痕皱了皱鼻子──空气中已隐约带著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再近了一些,可以遥望到不远处似有一个村落。   “驾──”   虽知道马儿接连奔跑了两日,早已疲累,但无痕还是狠心一挥马鞭,鞭策著身下的骏马向那村落驰去。   忽然间,一个小小的影子一闪,路边的草丛里似乎有什麽在悄悄地逃蹿……   仍是北方的地界,草也长得茂盛,足有半人多高。那其中在蹿动的,看起来不像是野兔什麽的──虽不明显,但多半是人了。   至於人为什麽会躲在草丛之中……无痕很快便知晓了答案。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之间,三五铁骑飞快地奔到了无痕的面前。   “喂,你打哪儿来的?!”为首一个身著将领服饰、满脸横肉的大汉,扬著马鞭大声质问。   “对,哪儿来的,快说!”那大汉身後几名也是兵士打扮的男人亦跟著叫嚣道。   无痕原是想当没听见的──这几个中州士兵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出於对中州人,特别是在整个原荒大陆都臭名昭著的中州皇室的走狗军队的厌恶,以她的性子,便是对这些人多说一个字也觉脏了自己的舌头,然而,她还是很冷静地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既然要潜入中州皇宫,要刺杀中州的狗皇帝,那麽此刻在这边塞之地就不可多生事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几位军爷,小的有个亲戚前几年移居去了北方,那荒凉的不毛之地住了几年就病了,人不行了,所以我赶著去看了他一趟。这不,病得是真的很重,人没了,小的也就只一个人回来了……”   此时从她的脸看上去,再加上低哑的嗓音,十足十是个风尘仆仆、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而依无痕的直觉,此时若说自己是异邦人,无论是来自南方还是北方,无论是苗是蒙,在这些中州的杂碎面前,恐怕都很难脱身。於是,她一开口便冒充了中州人……   “是麽……”为首那人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你是做什麽营生的?”   “小的只是个普通的货郎,卖点哄小孩儿的小玩意儿糊口。几位军爷,日後若府上公子小姐们有需要,尽管找小的……”   无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的好演技,虽平时少言寡语,但是易了容伪了装,她便好像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什麽可笑的话都可以随意说出,信手拈来,而且表情逼真,语气动人……   “屁!老子婆娘都还没一个呢,哪来的孩子?!”几名士兵当中有个粗鲁地大叫道。   顿时,几个男人都是一阵哄笑。   “我说老七,上次咱们找到的那个女人明明还不赖,我都说你可以把她带回家去做老婆了吧,可你偏把人给玩死了!”另一士兵取笑道,“就你这样,什麽时候才找得到婆娘,什麽时候才生的出娃儿?哈哈……”   “就是,老七!上次那个那麽好的货色,还是个黄花闺女让你给开了苞,你他妈就给她玩死了!”还有一个长相猥琐的脸带不忿,更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你他娘的倒是每次都占便宜,老子都还没来得及上过呢……”   “开了苞又怎麽样?这地方的女人,哪里能带回去当老婆?”那“老七”一脸不以为然,“老三,等咱们以後踏平了整个原荒大陆,还愁没有如花似玉的美女左拥右抱吗?到时候我都让著你行了吧?”   “你倒是说得轻巧!”为首那将官也加入了讨论,还似有一些“内部消息”透露,“听说皇上现在龙体有恙,所以一直没有新的指示下来……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咱们才能再打过这条边境,把那些劣等民族全都消灭个干净!”   “没错,那些人根本就不配做原荒子民!”後面几人又争相叫嚣,而後其中有一个突然又转向一身黑衣的沈默的无痕──“喂,货郎,你说是不是?咱们中州人,才是原荒女神庇佑的民族,唯一的民族!对不对,啊?!”   此时如若那几个人有长眼,兴许便能发现无痕泛白的指节,紧抿的嘴唇……   然而显然是作恶惯了,这帮杂碎眼高於顶,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不起眼的小小货郎身体异常的紧绷,反而不断继续粗鲁的调笑和咒骂,侮辱著这大陆上的其它民族,被他们践踏得一文不值的民族……   手心已经捏紧了──只要一击,她有绝对的把握,只须一击便能将这几个人全部致命!   “对了,你方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打这经过?”为首的大汉最先想到了几人来时的目的,若有所思地斜睨著身材平板瘦小的少年“货郎”。   “……”无痕的理智也顷刻回笼,手指紧了又紧,最後还是按捺了下来,低声道,“小的一路过来,连人影都没见过一个,还正纳闷呢……更没见过有女人经过的。几位军爷还有事忙的话,小的就先告辞了。”   她用最平静最卑微的语气说完,抓紧了马缰就准备离开──再不离这群杂碎远一点,她不保证自己会不出手……   不过,女人……?无痕眼角暗暗地一带,不著痕迹地往方才那处草丛瞟了一眼,只见长草摇曳,并无人的踪迹──   希望她能躲过……   “喂,走之前……”一个士兵突然拖长了声调,叫住了已经策马往前的无痕,“是不是忘了规矩啊?”   “规矩”?   无痕微微一沈吟……纵使她还没有许多的处世经验,但这人的口气,一听便是无耻贪婪之辈,无非还想在自己中州百姓身上也多掠夺些财物罢了。   “这位军爷,小的去关外那种荒凉之地,哪敢多带什麽东西,就怕遇上的不是像几位军爷这样的好人……”   “好人”两个字她说得咬牙切齿,但是面上还是一副老实谨慎的样子。   “这不,回来到了这里,身上盘缠也都用尽了,正急著天黑前赶回家里呢!看来眼下实在找不出什麽来孝敬几位爷呢……”这货郎倒真是一副诚恳至极的样子──无痕在心里冷笑。   “老六,你瞧他这身打扮,哪里像是‘肥羊’的样子?”一人压低了声音道,“行了,快点去找刚才那婆娘!老子可是好久没见过黄花闺女了,这次一定尝个新鲜……”   “说的也是,算了算了……不过那女人他妈的跑到哪里去了?!这里鬼影也没有一个,凭空飞了不成?”   “哎,老大,咱们快点继续追吧!”   “……人可以走。”为首那大汉开口了,“马留下。”   他的话一出口,其他几个色心大起、急著追人的男人也立刻又打量了一遍眼前不起眼的“货郎”──没错,看来看去就这匹马还不错──虽然个子不大,看起来是奔了很久一副劳累的样子,但是腿脚都健壮漂亮,比中州的马似乎要强一些……兴许是这货郎在关外换的马驹,应该能值点钱。   老大真不愧是老大,精明著呢!   “对,马留下!”众人立时异口同声地附和。   无痕气极。这帮杂碎实在可恶!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距离中州仅一步之遥了,不值得为这几个狗杂碎多生事端……   况且她便是此刻杀了他们几个又如何──中州的走狗铁骑那麽多,仅凭她一人之手,哪里能收拾得完……所以,归根结底,只有将那作恶之首给铲除了,这些走狗才可能无力为非作歹吧!   听方才那为首的将官说狗皇帝“龙体有恙”,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希望能便於她行事便好……   无痕缓缓地从马背上爬了下来,嘴上仍是卑微地道:“几位军爷看得上这匹马,也算它的福气,那小的就把它留下来了。告辞。”   这一次,那几人哄笑了一圈,也真的没再为难她,拉著她的马就准备继续追赶逃逸的女子。   那马儿显然极通灵性,无法接受自己忽然之间已被易主,嘶叫了两声不肯转身,却被人狠狠的一鞭子下去,惊起了前蹄……   无痕忽然悲从中来,鼻子就酸了,眼眶里已有泪花涌现──这匹马儿伴著她的时日虽然不长,但是异常地乖巧听话──畜牲都尚且通人性,而这些无耻的中州士兵呢?简直猪狗不如!   马儿落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会是什麽下场……   她手指捏了又捏,终究还是忍住了杀人的冲动,小跑著往前面的村落里赶去。   等到她奔到了那小村落之中,扑鼻的血腥味已经漫天飘散。   这看起来本就不怎麽繁荣的小小边塞部落,此时已到处残垣断壁,还有几处没熄灭的火苗,说明了这里曾遭受的残忍毁灭。   放眼所及,不见人迹。   荒凉的地面上可以发现点点块块阴暗的血迹,画出了一幅幅诡异而凄怆的图形。   ……   显然,这里已被洗劫一空。   虽然在北方所见的部族纷争、流血冲突并不少见,但是面对眼前如此明显的杀戮的痕迹,无痕仍是第一次感受到战火对百姓摧残程度之深。   这甚至还不是真正的战争。   倘若真的开战,真的让战火波及北方的各个部族,那草原上千千万万如库伦一家那样善良淳朴的家庭,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地……   她不敢想象。   眨了眨眼睛,克制住眼底那股酸涩,无痕令自己放慢了脚步,缓缓地从这片废墟之中行过……   走了一会儿,她发现前面还有一片房子,那里的情况看起来稍好,被摧毁的程度还不算太严重。   到了那几处人家,无痕才发现了“幸存”的活人,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这一块,是那些无恶不作的士兵临时驻扎的地方。他们留著这几户村民,只为了有人替他们做饭洗衣,奴隶似的伺候著这些“军爷”。而附近尚且幸存的女子,更是都被抓来关到了这里……   好一群作威作福的“军爷”!   心里对中州人的恨意更深,想要立刻解决那狗皇帝的念头也更加的坚定了!如果说,先前是为了赤宁城,为了他,为了自己难以回头的杀人惯性……那麽到了此时此刻,她顾无痕却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杀掉那中州皇帝!   凤延梓是麽……   脑海之中又忆起母亲临终之时所言,无痕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就算是同一个人又如何?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如果真碰巧,刚好就是那个让娘痛苦了那麽多年的男人,那麽她这个女儿,也算是替母报仇了吧!当然,也是替自己……报仇了!   “年轻人,你还是快点走吧!就算你是中州人,他们也不一定会放过你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善心地提醒。   “中州人哪里会有这心肠?”一位老婆婆正将手里的肉干撕成小碎末,喂著怀里的一个孩子,“可怜我家宝儿已经两天没吃下东西了,如不是这位後生好心,咱们一家也活不过今晚了……”   无痕有些无措地站著,也不知该说什麽好。所剩不多的干粮已经悉数分给了这里的三两户幸存者。钱财对此时的他们来说都是没有用的,只有粮食,能暂时解一解燃眉之急吧……   “婆婆,你们这样子的日子,已经有多久了?”她说这话时带了一点北方口音──也许,能令他们更安心一点……   “唉……”那老婆婆又把她打量了一番,叹气道,“那些畜牲时不时来抢点东西是长年累月都有的事了……只是今年更加变本加厉──上个月来的一批,把整个村子能抢能拿的都给搬空了……”   老大爷也接上了话头,沈声道:“後来又来了一批,见抢不到什麽,就放火烧了村子,还杀了不少人……剩下的有的吓,有的病,也死了不少,还有一些就往外面逃了……”   无痕不禁心颤。虽然老人家说得似乎平淡,但是其中暗藏的沧桑和凄苦,却是那样令人动容。   “就剩下我们几个在这里,苟活於中州人的淫威之下,过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老大爷越说越沈,最後,忍不住哽咽了,“如若不是为了我儿子留下的这一点血脉,我们老两口,早就跟著儿子媳妇去了……哪里还要看著这群畜牲怎麽糟蹋别人家的闺女媳妇儿!”   “哎,行了老头子,别说了……”老婆婆哄孩子睡了,红著眼眶站了起来,往门外看,“也不知道老李家的姑娘能不能逃得过啊……唉……”   无痕顿时明白了,方才那群人要追捕的女子,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老李家的姑娘”……   “要我看,难呐!”老大爷也往外瞧了瞧,无奈地摇头,“这方圆百里除了中州方向,已经都没有人烟了,她一个姑娘,往那草原上跑,能跑得到哪里去?”   “唉……老天爷呀!”老婆婆除了叹气之外,就只能祈求上苍,“你若是有灵的话,就让‘暗影’出现,把那些畜牲全都砍成十七八块!老天爷啊,你就显显灵吧……有什麽罪,让我们这些老的来受报应就好,给小的们留条活路吧……”   老婆婆说到後来已经泣不成声,而她口中的“暗影”,却引起了无痕的兴趣:“婆婆,什麽‘暗影’……能保护你们麽?”   ……   还不待老人家回答,又是一阵马蹄声靠近,伴随著粗鲁的骂骂咧咧和嬉笑声──那群杂碎回来了!   而更让人心里发寒的,是其中隐约夹杂著的女子哭叫声──“啊……好痛,不要啊……呜……”   “哈哈,小娘们儿,在马上操你爽不爽,咱们老大的鸡巴够你受的吧!嗯?哈哈……”一群男人猥琐的笑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淫秽话语不绝於耳。   “是啊是啊,咱老大的鸡巴最粗,操死你这浪荡货!”   “你这臭婊子不是爱躲草堆里麽,刚才咱哥几个给你在草地里开了苞,怎麽样,爽了吧?娘的现在还叫痛,叫什麽叫?”   “老六,你就让她叫好了,叫得越惨咱老大越会好好‘疼爱’她……哈哈……”   “老大您可悠著点儿,这次这个小娘们儿嫩得很,别又玩死了……”   ……   “这小骚货可能吸了,把老子的鸡巴咬得可紧了……”为首那人粗壮的阳具正插在女子下身的小穴里作恶,随著马匹的奔跑,一下下狠狠撞击研磨著那一片血污和白灼混合的脆弱私处,一边使力抽插,一边还嫌不够似的鞭打著胯下马匹,“娘的,再跑快一点!”   随著马的加速,男人阳具在女子小穴里插入得更深了,上上下下地颠簸,使得粗黑的肉棒一次次戳进到最深……   那女子之前已经被几个男人轮奸了一次,回来的路上又被男人抱上马背揽在怀中操了个死去活来,此时已经连求饶都发不出了,只偶尔小声地哀叫,下身娇小的洞口里流出的血丝越来越多……   而其他几个禽兽还时不时地靠近,伸出肮脏的爪子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摸个几把,掐出印痕。更有甚者,还扬起手里马鞭往那女子身上挥去,在她白皙的背部弄出了数道伤痕……   这淫秽又罪恶的一幕,深深地刺激了旁观者的神经。   无痕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怒火给点著了!   她娘说得没错,男人确实都不是什麽好东西,而这几个中州的狗杂碎,更是全天下最下作最该死的东西!   战争毁灭了百姓的家园,而乱世之中的女子呢?更要忍受如此不堪的屈辱折磨!   这算什麽?老天爷让这些狗东西长得虎背熊腰,就是强奸女人用的吗?而女人生得如此弱小,就是天生该让男人糟蹋的麽?!   “唉,真是作孽啊!”两位老人家不忍心再看这种场面,抱著孩子进了里屋,“年轻人,你也进来躲躲吧……待会再走,要不然又被他们碰上,会有危险的!”   无痕此时已决意要将这几个兵将给了断了,不想吓到老人孩子,只说了一句:“你们小心点,我还是先走了。”   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唉……”背後留下老者长长的叹息。   那一群铁骑很快已到了村子附近。男人们的淫笑声和女人痛苦的呻吟声都愈发的清晰了。   无痕寻了个空子,钻进了一间空屋。   她灵动的眼儿观察著四周环境,思考著在此处如何下手,才能更加干净利落,且不会波及附近的人家……   “吁──”   马匹都渐渐停了下来,一群男人显然兴奋难耐、急於再次分享他们的“战利品”。   “老大,到了,先把她放下来吧……”其中一名士兵跃跃欲试地想要把那女子接过去。   “哼。”那为首将官还未逞凶个痛快,但还是把怀里的女人提了起来,粗壮的阳具从女子血淋淋的小穴里抽了出来……   “嘿……”下面两个男人一齐把女人接了过去,而那染血的部位,又一次深刻刺激了男人不堪的兽欲,几个哄闹著,七手八脚迫不及待地一起把那女子给抗进了一间房屋。   从无痕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们那屋子里的情形──只见那几个士兵把全身赤裸的女子丢在了床铺上,然後全都猴急地脱光了衣服,一身军服被他们踩在脚下,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了那女子……   无力的双腿被大大地掰开,露出被糟蹋得一塌糊涂的私处,一个男人挺著长长的阳具,又一次插进了女子的小穴里!   接著不知另外一个男人说了什麽,已经操入女子穴中的男人抱著她躺了下去,而另一男人就跟著挺著丑陋的粗短阴茎往女子臀缝之间的那个小洞挤去……   随著女子的惨叫声,几个男人又淫笑著把手伸到她的乳房、腰部、屁股……   无痕出手了──虽然已经晚了,但她也不忍心看著这几个禽兽就这样把那女子给玩死了──她手中的毒针在指尖散发出丝丝幽暗的萤光……手一扬,那个压在女子身上的男人立刻就软倒了下来。   而让无痕诧异的,是其他几个男人惊恐的目光──他们似乎没有发现那个无声无息倒下去的同伴的异常,而是惊慌地从女子身上爬了起来……   “暗、暗影……?”   “怎麽会在这里?!”   “我、我……”   “……”   说完了人生中最後一句话,那几个赤裸的无耻禽兽,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临死,他们也只看到一个冰冷的鬼面具。   暗影?   无痕指尖剩下的数枚银针仍在闪著幽光,而此时她才发现,对面那个屋子里,不知何时,竟潜入了一个黑衣人──背对著她,那高大的人影周身泛著阴暗的鬼魅气息,如同来自地狱的浴血修罗。   -----------------------------------   2011年第一更,干脆来个长一点的,第一次更这麽多,哈~~   还请多留言投票支持吧^^   5、暗影魅情   无痕冷眼看著对面的情形──只见屋中唯一立著的那个高大身影静默了一会儿,而後脚步沈稳又轻蔑地踩过那几具赤裸的丑恶尸体,走到了那可怜女子的身边。   那李姓姑娘一身的污秽伤痕,眼看已是奄奄一息,勉力睁著一双无助的眼睛,抬头望著刹那之间就解救了她的人,不复少女清明的眼神中除了惊愕之外,却还带著掩饰不住的惊恐……   那人探出手,飞快地扣住了女子的脉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还不待那女子发出惊呼,那只明显属於男子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又改而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颗黑色的药丸瞬间进了她的咽喉。   没过多久,那女子的面色就似乎好了一些。她狼狈地抱住自己被弄得肮脏不堪的赤裸身子,缩进了角落里,瑟瑟发抖,显是惊魂未定。   那人也不说话,身上鬼魅般的气息稍稍收敛,侧身,踢了一脚床边的死尸,忽又回过身去……李姓姑娘防备地抬起眸子,看著那高大的男人手臂轻动,旋即,一件黑色披风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落到了她的身上,精准地盖住了她瘦小的身体。   她低下头看著身上低调异常的黑色布料,看著自己赤裸的身体被宽大的披风罩住,遮去了那些令人难堪的屈辱痕迹……   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平和了许多,其中的感激之意溢於言表。   男人周身仍泛著难以亲近的冷邪,随手抛下一只疑似装著干粮的袋子在女子身边,然後漠然地转身──这时无痕才看清楚,这四肢修长、身材健硕魁梧的男人,面上所覆,竟是一只狰狞可怖的厉鬼面具。   ……   好一个青面獠牙的“暗影”!   真没想到,这边塞难民所期盼的“英雄”,打扮如此邪佞可怕,出手又如此干脆利落,而对人,如此冷漠无情……不,谁能说这是个无情的人呢?他看似漠然的举动里,分明带著这乱世之中难能可贵的怜悯之情、助人之义……   想到这里,无痕心中方才还对世间男性深恶痛绝的情绪,似乎稍稍消退了一些。   这时,那鬼面人出了屋子,抬头,两道邪魅的目光从狰狞的面具之下直射而出,精准地朝她藏身之处投来!   被那样冷邪的目光一望,饶是确信自己隐藏并无漏洞,无痕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此人如果要杀她的话,她甚至躲不过三招──这个可怕的想法萦绕於脑海的时候,她才有几分明白,那几个禽兽士兵临时之前所面临的那种恐惧……於是顾无痕悄悄收敛了呼吸。敌我不明,她选择了按兵不动。   唯有指尖银针微微有些颤抖。   鬼面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便好似漫不经心地移开了。   然後,他迈开长腿,大步走到了不远处正在吃草的马群之间,径自牵住了一匹马的缰绳……   无痕向来无甚波澜的眼儿倏地睁大了,带点不可置信的神采──这男人直直走向的,竟是,她的马儿!   没错,半个时辰前,那匹乖巧的马驹还是她的坐骑!   那鬼面人对别的马匹似乎完全不屑一顾的样子,大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马儿的颈项,而後轻松地一跃,高大的身影已经落在了马鞍之上。   该死!这家夥要“顺手牵羊”也不用偏巧“牵”走她的马吧?   无痕银牙暗咬,一时却不知所措──要招惹这个家夥,绝对需要比对付先前那几个兵将加起来更多十分的勇气。   然而就这样看著马儿再次被人带走?   她不甘心。比方才更不甘心。   说来也怪,先前还被她暗赞极有灵性的马儿,在那形貌吓人的男人胯下,竟也是异常的温顺。男人一夹马腹,轻喝一声,胯下骏马立时如箭般飞驰而出!   在奔驰出这个小小村落之前,鬼面人似乎侧了侧头,幽深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直到他一人一马不见了踪影,顾无痕都没从那幽寒的阴影中回过神来。   暗影,暗影……还当真是形如魅影。   见他去的也是中州的方向,无痕心念一动,随意跳上了一匹马,也沿那条路驰去。   临行前回头,跟她说过话的两位老人家正悄悄开了门出屋,寻那李家姑娘去了。老婆婆嘴里还隐约念叨著:“老天爷总算还是保佑了咱们一次……‘暗影’还留了银子……咱们快些走,大家一起走,离了这地方,总会有活路的……”   ……   要跟上“暗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开始她只抱著一丝不甘与好奇,尝试性地想看看能不能发现如此神秘的鬼面人的来处,当然,顺便看看能不能“救”回她的马儿……   不过到了後来,她发现追踪这个“鬼魅”,简直是斗智斗勇的一件大差事。   好在她顾无痕勉强还算是聪明加细心又耐心,勉强跟了一路,一直进了中州边境,追追停停,眼看著离中州的国都见彰城都没剩多少路程了──没错,这暗影竟然跟她完全“顺路”!无痕有时甚至还忍不住会想,若不是跟著他,她也许还得多费不少探路的功夫。   可是……这个杀了中州兵将,救助边塞难民的“英雄侠客”,为什麽会一路往见彰城去呢?   越临近中州的国都,顾无痕心里的违和感就愈加强烈。   虽然她眼前所见的中州百姓,除了语言口音、穿衣打扮、生活习俗等方面与其它地域不甚相同之外,也不见得如传说中那样的惹人憎恶。但她还是没办法坦然地去欣赏这个国度的一切,无论景致还是人群。   奇怪的是,那个暗影给她的感觉,却是对中州无比的熟稔。她甚至怀疑他是中州人!为什麽凭著微乎其微的接触就产生这样的直觉?   她自己也不解。   又经过了一个小镇,眼看著已经到了通往见彰城的最後一段路途。   这一次,用黑巾遮住大半“鬼面”的男人似乎不似之前那麽急著赶路,反而骑著“她的”的马儿,格外悠闲地在官道附近的小路上“游荡”……   无痕心底对这个男人的好奇心不禁又更重了一点。   “让阁下费心跟了一路,看来在下的魅力实在不小呀……”一道暗哑邪魅的声线忽然响起,在空旷的郊野中悠扬回荡。   好诡异的声音……   一听就知是刻意掩饰过的。   无痕观察了半晌才确定──确实是那“暗影”在说话,而且,还是在对她这个“阁下”说话。   其实无痕心里也明白,要让这位“暗影”不发现她有意又似无意的“跟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拆穿她罢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却只觉一阵劲风掠过,再睁眼时,她人竟已落到了数十丈开外──“她的”马上!   看著自己身上紧紧缠绕著的马鞭,再抬头看一眼面前身形魁梧的男人……   这鬼面近看真够吓人。   “小东西,眼睛很漂亮嘛……”鬼面人再次用怪异的嗓音开了口,面具後他黑亮的眸子幽深,静静注视著她的眼眸。   “……”无痕没想到这男人竟会对她说出这种话,眨了眨灵动的双眸,掀动唇瓣轻声道,“你的脸真难看。”   沈默了片刻,一阵阴沈暗哑的笑声从鬼面人的咽喉里发了出来。   “呵……”高大的男人阴恻恻地矮下身来,紧紧盯著她的脸,“小东西,你的脸也不怎麽样……”   “……”无痕自然明白自己脸上的伪饰看起来“相貌平平”,眼儿里出现一丝轻蔑与不耐,“少说废话。放我下去。”   “若我说不放呢?”男人阴沈地笑道。   他不止不放,而且还用马鞭把她的身子缠得更紧。无痕很快就感到了呼吸困难。   “那你下去!”   随著她一声低喝,一枚银针从口中吐出,飞快地射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咽喉!   “呵呵……”男人笑得更加开怀,在无痕惊异的目光中,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来,大手间一枚细细的银针闪著莹莹幽光。   “先前不是挺有耐心麽,怎麽被我一碰就失了分寸了呢……”鬼面人把狰狞的面孔压了下来,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蔓延,“小东西,你以为,我会像那几个士兵一样,那麽好对付麽……”   男人诡异的嗓音因为压得更低,显得有些嘶哑难听,那热气更是引得无痕身上鸡皮疙瘩连连泛起──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在一个强大的男人面前,那种丝毫无法动弹的无力感。   那种铺天盖地压下来的强势,不容人一丝反抗的力道,还有幽深黑眸里仿佛洞悉一切的光芒……钧让一击即溃的她感到无比挫败。   【宁幽卷】[神祈]   1、夫人   靖宇堂   精致古朴的香炉内,熏香气息淡雅,幻化出氤氲四溢的烟雾。   案前端坐的男人银发如雪,肤色白皙如玉,眉目修长微挑,双唇不点而朱。他手边的书卷和各种书信都叠放得一丝不苟,他的字亦如他的人一般,干净、内敛,风骨硬瘦,又精美绝伦。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严苛,处处可见一斑。   然而只有不远处的侍卫知道,今日他家主人摊在面前的那卷书,其实好久都没有动过一页……那双凤眸里面藏著的东西太多又太深,他这小小侍卫,根本难以揣测。   阖上了书页,银发男子微皱了皱眉,以手支额,闭上了眼睛养神。许是头风又犯了,他唇角几不可觉的微微抽搐,眼角也落下淡淡的疲惫黑影。   观察著主子的一举一动,修岩又一次在心里暗想──他家主人要是再不改改这“虐待”自己却装作若无其事的习惯,以後毛病恐怕会越来越多……   “修岩,出去走走吧。”   男人忽然开口,站起身来,长长的银发下白色衣袂纤尘不染,舒展开来,步伐如行云流水,飘然似仙。   “是。”修岩立即跟上。   出了靖宇堂才发现,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夏日倒是难得如此和风细雨,那银发男子──也就是赤宁城城主宁徽玉,也并不以为意,在雨中负手而行,任温和的雨丝轻轻沾湿他的长发……   宏伟的赤宁城有内外之分。外城占地极广、人烟纷扰,内城却更像是个极其宁静雅致的小型宫廷。   亭台楼阁,雨榭湖泊,曲叶风荷……   看著这些精致的美景,人的心情也自然而然的变得平和。雨天的景致,更是别有味道。   主仆二人就在这些鲜有人迹的景观之中漫步,一路行到了一个湖泊边上,宁徽玉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後面闷头跟著的修岩其实并没有多少欣赏雨景的风雅兴致。他心里更多担心的,其实是他家主人的身体──虽然主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但是毕竟身子不算康健,淋了雨回去,不知会不会引得头风愈发的重了……可惜啊,担心他这个城主身体的,永远都只有他这麽一个小小侍卫而已,偏他又只是个嘴拙的侍卫,如何才劝得了他那固执的主子呢?唉,要是有个贴心的女人在,想必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这麽想著,一时也没注意到前面漫步的男子停下的脚步,等修岩抬起头来,却见宁徽玉竟在湖边盯著远处的湖水发呆。   修岩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湖水也没什麽好看的嘛,不过满池荷叶在细雨中变得愈发的鲜绿欲滴,一朵朵颤巍巍的荷花也变得愈发的惹人怜爱……   不敢打扰他赏景的兴致,修岩百无聊赖地四处巡视了一圈,却意外地发现了湖泊对岸的亭子里,一抹绿色的身影──那不是晴儿麽?她怎麽……再一看,更加吓一跳──果然,晴儿跟著的,不是夫人还能有谁……   赶紧去看自家主人的脸色,还好,那张秀美的面容上并没有什麽异样,应该还没有发现对面的人……吧?   这下好了,前两天刚被主子问起过,今天就碰上了!   要是主子一个不高兴,兴许还以为是他修岩八婆多事自作主张不自量力给安排的……那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主人,雨大了,还是回去吧?”修岩上前一步,想把人先劝回去,要是再多走两步说不定就碰上了。   说起来在这种景致之下相遇还是挺浪漫的,但是对於一对成亲三年却连面都没见过的夫妻来说,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这麽打了照面,想想都觉得尴尬……   “嗯。”宁徽玉思绪被打断,收回了放空的目光,再看看湖面上一个个雨滴打出的渐大的圈晕,以及变得更加阴沈的天色,淡淡地道,“去那边亭子上避雨吧。”   ……   修岩瞬间僵化。   “那边亭子”?呃,看来看去,如果不原路返回的话,这里也就一条弯弯曲曲的水上栈道是通往对面水榭的……   “主人,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回去吧……”天知道他可是从来不“忤逆犯上”的,现在却硬是要主人听他的……   “那个,晚膳应该快好了,凉了就不好了!”说出口才知道他的理由有多奇怪……   果然,宁徽玉向来淡然的眼神微显诧异,向这个甚少干涉他行为的下属投来──修岩唯一会出口相劝的,除了他的健康问题之外,就只有关於某个女人的事了……   -------------------------   今天时间很赶,争取明天再更一次,哦呵呵,新篇终於出来了,亲们撒花啊,留言啊!!!   2、芙蓉宛转在中洲   曲风亭   “夫人,天色有些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一身翠绿,扎著两只可爱小髻的侍女小手玩著自己娇俏的发梢,眨著圆圆的眼睛盯著主子仍在灵巧移动的笔尖──红衣女子面容娇美,面色还带著一点苍白,身材亦略显消瘦,然而她施施然往石凳子上一坐,也是气质高雅,美丽不可方物……坐在亭子里听著一片雨声,望著亭外美景,画笔游走,一副青莲雨荷图已是栩栩如生、欲然纸上。   “嗯,很快就好。”   红衣女子没有抬头,嘴角却噙著温婉的笑意──凤幽夜心知今儿出来久了,晴儿这小丫头一直站在旁边看她作画,早已是不大耐烦了。   她素来最知这侍女的小孩子心性,能耐住这麽半天站著不动,已是难为她了。   画已经差不多成了,凤幽夜柳眉微颦,略略思虑,随即用画笔在画纸边缘提了两句即兴的小词,再搁下笔,站起来身来,对一旁歪著头看她所写字句的侍女笑道:“好了,该回去喂我家晴儿了……”   晴儿原还想反驳自己并不贪食,然而看到久病初愈的主子露出那样温柔又灿烂的笑容,再看一身红装的她与她身後那一湖雨景,晴儿其实很想说──主子真正是画中才有的人物!   世间哪个男子能娶妻如此,德、才、貌无一不缺──必然是世上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男人!   可惜啊,世事怎会如此弄人?这样好的女人,世间却没有一个男子能看到她的光华。就算是别人想看,也没有了机会……   晴儿暗暗将心里那股憋屈给掩藏了回去,笑眯眯地把手里一直拿著的披风去给主子披上。虽然此时天气并没有怎麽凉,但是以防万一,绝对不能让主子再病了!   凤幽夜也仍是浅浅地笑著,背过身任晴儿替她整理衣装和身後的长发。   晴儿替她系好了披风,再将她一头青丝拨出来,就在凤幽夜低头敛目的这一刻,眼尖的晴儿突然发现了湖上正“踏波”而来的两个人影──这一泓湖水占地不小,曲曲折折的水上栈道也并不短,远远看过去,只注意到远处的人影,却看不清其脚下踩著的层层圆木,倒真好像是仙人临水一般!特别是某个银衣银发的,长袍广袖,蹁跹似仙……而他身後跟著的那个黑色身影,则让晴儿可以肯定,来的不是仙人,而是她最最讨厌的某人!   修岩是怎麽搞的?干嘛让他主子到这里来?!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她家主子身子刚好一点,难得出来散散心,难得恢复了一些少女时的诗情画意,难得流露出明媚笑容……她可不能让主子再受什麽刺激。   天知道那个冷漠的城主会不会把主子给赶出亭子?虽然她们来时就有带伞啦,但她晴儿就是不能让主子平白又受了委屈受了气回去。   以前她总是希望主子能为自己的生活多争取一些,多抗争一些,然而她却从未真正想过,这样的日子过了这麽久,如果让主子突然见到那个人……要如何是好?什麽改善生活的办法可以以後再想,真要面对某个讨人厌又深沈可怕的家夥,她晴儿的胆子还不够大,而且主子的身子也还不够强──所以此时此刻,当然是走为上策!   只一瞬间的功夫,晴儿心里的念头已经转了七八圈,她这些年被生活磨砺得多了,人也不自觉精明了许多。此时机灵地拉住凤幽夜的衣角,不让她转身往湖那边看,同时取过了油纸伞,迅速地撑开,遮住了凤幽夜可能投往某一方向的视线。   “夫人,雨有些大了,我搀著您走,您可别嫌弃晴儿噢!”   小侍女紧紧贴在凤幽夜的身侧,挽住她细瘦的胳膊,把纸伞倾斜到她那边,更加巧妙地遮住了某个方向的雨帘。   曲风亭建在湖心,并不只一处通往岸上。除了雨中渐进来人走的那条小道,还有另一条,正是凤幽夜来时的路──她们主仆住的栖梧斋算是赤宁内城里面最偏僻的位置,距离某人住的靖宇堂那是极远的。整个内城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怕,偌大的一个华丽雅致的“宫廷”,却像是个没人观赏的花园,寂寥冷清得很。   她家主子向来深居简出,某人嘛,应该是忙得要死,所以这两个人在一座城里住了三年,却是连面也没碰上过的。要不是主子大病初愈,调适好了心情出来赏景,两人像这样“狭路相逢”的机会其实是微乎其微的……   雨点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不像来时那麽轻,而是劈劈啪啪的,确实下得变大了不少。湖里的荷叶都被打得一颤一颤的,芙蕖亦随著雨儿点著头……   凤幽夜看得兴起,张口还想吟两句诗,但看身旁晴儿不知怎的一脸紧张严肃的样子,她又觉得好笑,把口中的诗句咽了回去,任小丫头紧紧搀著她,脚步奇快地在曲折的水上小道疾行,直奔岸上而去。   她不想告诉晴儿,其实她见水就在脚边,会有晕眩的感觉,走得那麽快会让她更加害怕……还有,那副画还留在石桌上呢。   罢了,有纸镇压著,应不会被风吹跑,等天晴以後再回来取吧。这里人少,湖心的亭子应该也鲜少会有人至,希望那些仍摊著的笔墨,不会惹得他人不便。   修岩看到亭子里两个女子撑著伞往另一条小道上走了的时候,心里那块大石总算是暂时落了地。还好,不管主人现在有没有看到人,至少没正面碰上,对夫人再怎麽不屑一顾,也总没了让人家难堪的机会……   仍走在他前面的宁徽玉却在此时又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他银发半湿,向来冷淡的秀美面容亦被一层薄薄水雾蒙上了一层特别的面纱,那双无情无欲的凤眼,睫毛湿漉,眼眶内好似也变得氤氲起来……   事实上他自然也是发现了那两个女子,而且比修岩想象的要早。   本来以他的性子,定然是转身走得越远越好。今日却不知怎了,脚下既然踏出了第一步,他也就任凭自己继续走了下去……   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而已,前日也见过她们在这亭子里赏荷,此时他与修岩避雨,似乎也不需刻意再去避两个弱女子……他当自己是这麽想的。   然而眼看离那亭子已经近了,却见一把不大的油纸伞施施然遮住了两人小小的身影,且异常“聪明”地倾斜著,将某一个纤细的红色身影遮了个严实……   那个“聪明”地“指挥”著纸伞的小女子一定没有发现,她身边的红衣女子其实步子有些踉跄……似乎就要跟不上那绿衣小丫头的脚步。   自己避雨,却偏巧“赶”走了亭中原有的人?   宁徽玉嘴角淡笑。   也是,他一个大男人避什麽雨,倒是显得轻浮了。说不定在人家看来,这还是个刻薄男人的刻薄之举……   想到这里,心下忽然冒出一丝不适感来。再眨著被水汽浸湿的眼,目送那个纤瘦的身影远去,本就不怎麽愉悦的心情忽然变得烦躁了起来。   他转身,想要原路返回。然後对上身後修岩询问的目光,宁徽玉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沈静又波澜不兴的城主。此时两人还站在湖中层层莲叶之间,窄窄的一条小道,掉头回去,势必会让身後的修岩觉得“奇怪”……   於是他继续走,三两步就进了那曲风亭。   亭子并不算大,清清雅雅的,淡淡的风拂面而来,仿佛还夹杂著一丝若有似无女子的幽香……   男人的目光第一时便被石桌上的画作给吸引了。   仅仅用了黑色的墨,精致的线条却勾勒出了最生动优美的湖景,一池青葱的绿,娇豔的红,甚至那丝丝细雨,似乎都溶在了那一副画里……   再看边上一首小词,字迹工整秀丽,与那画的工笔可谓相得益彰──无端轻薄云,暗作廉纤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翠袖不胜寒,欲向荷花语。却道孤城花事休,芙蓉宛转在中洲。(注)   好一句“无端轻薄云,暗作廉纤雨”!一个小小女子,心中暗藏的气势却不小……词句如字迹般清雅秀丽,然──“中洲”?还是在思念故土“中州”麽……而他这偌大一座赤宁城,在此女子的眼中,却仅仅是一座“孤城”?   呵,也对……在大漠里隐匿了多年,如此寂寥空旷的一座空城,谁能说不是座孤城呢?此处气候确是连花卉都极少,倒也确实委屈了这个风雅女子……而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宁徽玉自己忽然一惊。   这是怎麽了……要说“委屈”一个女子,也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他何时曾给予过半分怜惜?有些事,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心里自动地排斥著,渐渐的也就完全听而不闻了……   而这时心底的这一分柔软,可是因为这三年多来暗暗地一丝一毫积累下的,不多的歉疚?   亭外,蒙蒙满湖烟雨,亭内,淡淡一声叹息。   银发男子执著那副水墨画作,凝视了许久……   站在一旁的侍卫心里可谓七上八下──这人虽没碰上,却留了副画在此,实在不知是好是坏。不过看主人的脸色还不算太糟就是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双向来无情无欲的凤目间,隐约有分异常柔和的光芒闪过。   ----------------   注:梨的烂文笔要写像样的词句出来大家知道是很困难的……   这里只好拼凑加化用了古人的几句咏荷词。有点心虚……还请莫怪。   3、无物结同心   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一夜,次日天明,又是晨曦明媚,不由得人不心境大好。   凤幽夜借晴儿不在跟前的一个空子,独自来到了曲风亭。   气质娴雅的女子沈静地走过曲折的小道,却意外发现亭中不见了她来此的目的──石桌上本应在的那幅画,她倒是为它想过可能会出现的被雨水浸染得惨不忍睹的下场,却怎麽也没料到它会就这样不翼而飞!   怎麽回事,是夜里风大,被吹入湖心了?可是,石桌上的纸镇下并无残余的纸屑,余下的一小叠画纸也依然整齐……事实上,昨日未及收拾干净的笔墨纸砚,此刻都整整齐齐地摆放著,显然是经人收拾妥当。   是有谁经过了这里?从那摆放笔墨的方式,就能看得出是个性素好洁,且对文墨之事颇为熟稔的人……看来,是她的随意惹得他人不快了呢。   不知怎的,平静的心底起了波澜,她忽然就有了点慌张。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那个人……不,不会是他。想来他躲她都来不及,怎可能还收拾她留下的笔墨?   就算真是他经过,真是他随手收拾了,也不至於会“顺手”收走了她的画……那,会是谁呢?这内城里的人她认识得很少,相熟的人更是几乎没有的,想来也不会是有人特意为她收起来了。那麽,究竟何人会将一幅再平庸不过的画给“顺手牵羊”了?   凝眉想了许久,无数的可能性在心头蹿动,直到一阵清凉晨风拂过她柔嫩的面颊,她才露出凉凉一笑──她还真是闲得久了,只一幅画而已,却又叫她胡思乱想!又不是什麽千金墨宝,丢了便丢了,再画一幅便是,哪里要这样给自己心里多生疑窦。   她微微叹息,摇了摇螓首,抛下了疑虑,将石桌上的东西都取了,娉娉婷婷又往来路去了……   纵使凤幽夜冰雪聪明,多年之後亦无法得解──这“偷”画之人,为何会是那第一个就被怀疑、却又第一个被排除嫌弃的男人……   *****   靖宇堂   修岩盯著墙上那幅画已经看了足足半日。   不是他这个只懂习武不谙文墨的大老粗突然间开了窍,而是他实在很想弄明白,这副已被装裱得极其精致的画作,到底有什麽稀奇之处──可以稀奇到让他家主人不问自取,径自带回家来;带回来也就算了,还心血来潮自己动手裱了起来;裱好了也就算了,还郑重其事地挂在了堂中……   他跟了主人这麽久,还是第一次见主人做出这种“出格”之事来。   他知道昨日主人是看有雨点被风吹进亭中打湿了画纸,应是惜画才把它卷起,塞入衣中一路带了回来。然而主人向来不是会关心这种琐事的人──大活人都没见他施舍过一分的关怀,一张画纸不知怎的倒是得蒙救护──若是夫人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而这多年没尽过丈夫义务的男人,若不知道这画的主人是谁也就罢了,可他若是心里明白的,还这样做……   想到此处,修岩忍不住擦擦冷汗。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因一趟南方之行受的刺激太大,才使得行为变得如此怪异。   南方……唉,那个美丽女子,实在是辜负了主人这麽多年的心思啊!   修岩的目光在墙上几幅画卷之间转了两圈,最後停在一个隐秘的凹槽处──小小的机关控制的那间无外人知晓的暗室里,究竟藏了多少主人的秘密……连他这个贴身的侍卫都不知晓。   “喂……这边,修岩!”   一个绿衣小丫头在门外探头探脑,圆圆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著,头顶两只小髻更显得女孩一副活泼可爱的模样。   “晴儿?”修岩一怔,这丫头怎麽知道这会儿跑这里来找他?   黑羽族的少主来访,主人去了外城与之密谈,却不让他跟著──这丫头倒是会钻空子!   “你有事找我?”看见这精灵可爱的小丫头,向来沈闷的大男人也不禁放柔了声音,黝黑的俊脸上带著一丝可疑的羞赧。   “哼,谁要找你。”小丫头确信里头并没有某人的存在之後,才鼓起腮帮子,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你今天这麽闲?不用陪你家主人逛花园?”   一听这话,修岩立时明白这丫头是算账来了。   “主人出去了,今日还不知会不会回来。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的,我今天正好可以去办……”不管这丫头怎麽想怎麽说,他一直以来想帮助照顾这两个女人的心是真的。   “哼。”晴儿又撅了撅嘴,虽是冷哼了一声,但圆圆的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俏皮的笑容。   她很少有机会进靖宇堂,眼下看某人不在,胆子大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进了堂中。她也不理眼巴巴盯著她看的修岩,只睁著双圆圆的大眼滴溜溜地四处乱瞧……很快,小丫头眼睛一亮!   “真的在这儿!”──墙壁上,一副清雅的青莲雨荷图,正堂而皇之地高高挂著。   她就说嘛!那画好好的怎麽会不见了,定是有人“偷”了!那个某人也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干嘛要“偷”她家公主的画?!害得公主一早回来以後就有些失魂落魄的……   “这个……”修岩顺她目光看去,骤然有些脸红。   虽然画不是自己“偷”的,可自家主人跟夫人之间那麽尴尬的关系……实在是让夹在中间的人为难呐!   “这个什麽?这个明明是我家主子的,为什麽会跑来挂在这里?!”小丫头得理不饶人,两只眼睛瞪得更圆了。   “呃……这个,是主人看画纸被雨水打湿了,才带回来弄干净了裱起来的。应该是看夫人画作的好,才、才挂起来的……”他都替自家主人脸红呐!   “哼!他倒是好意思!”绿衣小婢又娇嗤了一声,“我不管,你把画还我!”   “这……”   本就有些木讷的男人更加没辙了。看小丫头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他想了又想,最後只能说,“我做不得主。不如,你让夫人亲自过来取……”   小丫头脸上还是气呼呼的,眸子又咕噜噜转了两圈,倒也没再说什麽。出门前又狐疑地看了看那幅被装裱一新的雨荷图,绿衣小婢终於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   往靖宇堂来的一路,凤幽夜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麽可能呢,自己的画竟真是跑到……那个人那去了。本就有些莫名不安的心,在听了晴儿的话之後更加跳动得厉害。等到用了晚膳之後,她整个人都已是坐立不安了。   为什麽、为什麽……她不停地问自己。   走到靖宇堂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   明知道他不在,她才鼓起勇气来的……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不停地发颤,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晴儿那丫头也不知怎麽了,说是不舒服不肯出来陪她走这一趟。要她独自来此,心里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忍不住,很想亲眼看一看……自己的画,是不是真的,被那个男人给收起来了?   4、神的欲望[H加长版](慎)   靖宇堂,是她之前从未曾涉足过的一个地方。   看著这个对她来说明明非常陌生,但却时常会出现在她想象之中的神秘“禁地”,凤幽夜心里的忐忑更深了一些。不知道为什麽,总有种不大安详的预感……   只不过是去看看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断告诉自己。   这靖宇堂比她想象中还要雅致和大气。   临水而造的建筑,恢弘又不失精致秀婉。“靖宇”二字,确实只有这样的建筑,还有……那般的男人,才能匹配得起吧?   经底层一名侍者的指点,凤幽夜莲步轻移,往这里的“主人”平常处理公务及居住的楼层拾级而上。   缓缓地行,默默地将沿途一切尽收眼底,来自以骄奢著称的中州皇室、出身尊贵的女子,却不禁在心底感叹此间主人的品味高雅和独特。   这个男子,与她的父亲和兄长,应该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   如果说父兄的野心和控制欲令他们骄傲而痛苦地活在世界的顶端,那麽这座城池的主人,或许是个将翻手为云覆手雨建立在清心寡欲之上的超脱之人……   众人都说,他是神。   冷淡眉眼,俯瞰众生。   那麽此刻,她算不算是,闯入了“神”的圣坛,闯入了一个不该她来的禁地?   在心里默默对自己的“夫婿”做著各种揣测,也对自己今日的行为“反思”了百般,到最後凤幽夜也只能淡淡一笑,决定还是按来时的意向,看看自己的画究竟是落於何处便是了。   在招待来客用的偏厅中转了一圈,也不见有人出来招呼她。   这里似乎没比她的栖梧斋多几分人气呐!或许是主人不在,不用人伺候的缘故,但是这修岩,却为何也久不出现?   凤幽夜犹豫了许久,最後还是推开了正堂的大门。   一双轻灵妙目中放出温雅的柔光,在屋内静静缱绻而过。   正中一张桌案,边上一个书橱,不远处还有一只香炉……简简单单的摆设,每一样东西都透著浓浓的古朴之意,精致淡雅。   她的目光逡巡,最後停留在了雪白的墙壁之上,一幅幅精美的画卷之中,一副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   真的在这!   确定了这一点之後,她的心反而安静了下来。   看著自己描绘出来的画境,经过那个人的手,静静挂在他的房中……不知怎的会让她有种异样的欣慰。   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触了一圈那些画作,纤纤玉指却不经意停留在了一个原本非常隐秘的凹槽处。   明明知道不应该好奇,不应该做出逾越之事,然而鬼使神差,她的手指就这麽按了下去,再轻轻一转……   墙上一幅并不起眼的画卷一动,一道隐秘的石门出现在凤幽夜的眼前。   踩进那暗藏的房间那一刻,凤幽夜就後悔了。   入眼全都是一个女孩子的面目。   那眉目,那鼻尖,那下巴,那一头长发……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动人。明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小少女,却已长出了倾国倾城的容颜。   ……   不错,借著窗口洒进的月光,凤幽夜将房内的景象看了个清楚──整个房间满满的,全都是这一个女子的画像。   每一笔,全都饱含著思念,每一画,都暗藏著深邃浓情……   像是窥见了这个世上最不该被她知晓的秘密!凤幽夜的心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揪紧到了发疼的地步。   她多想让自己转身、夺路而逃!然而这一刻,她的脚步就像是被钉住了,使自己不得不就这麽傻愣在原地,寸步难移。   原来,原来……   原来“神”并非真的无情无欲,并非真的淡泊出世看透一切──他只是,陷得太深,又比一般人更加,有口难言。又或许,他只是,不屑与世人分享他的所爱罢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许她还会为他感到庆幸的──毕竟,“神”的光环再怎麽崇高,都不应该压抑住真实的人性……他再怎麽强势自负,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可惜的是,这个常年高居神坛之上的男人,早就被一个美丽的女子偷走了心的男人,却偏偏就是,她凤幽夜的“夫君”!   还未来得及从这意外窥探所发现的“秘密”中回过神来,凤幽夜听见身後一身轻响──那道隐秘的石门转瞬闭合!从这房间里看,与方才在外面所见一样,都只是一面平滑的墙壁而已,竟再也看不出哪里曾经开启过。   有人进来了。   虽然不会武功,然而空气中忽然出现的,一股浓郁的酒气外掺糅著淡淡檀香味的特殊气息,也能让细心的女子发现异常。   作为一个并不光彩的闯入者,凤幽夜却表现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   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黑暗之中无声无息出现的那个影子上。   虽然武功已臻化境,然那一身银衣银发,却让男人在夜色之中无可遁形。   是他!凤幽夜禁不住在心里小声地惊叹。   一头纯净的银发在月色之下透出隐隐的银光,向後束起的额发下一双狭长的凤眸斜飞入鬓,属於男性的挺直鼻梁之下却是一双比女人还要娇豔的红唇,再加上那剔透如玉的晶莹肌肤……   这真是个比女子更美丽的男人,却又比一般女子更多几分不可亵渎的气质。   此时这个如仙人下凡的男子,一身白衣依旧纯净如雪,胸口却微微凌乱,不小心露出一小片干净白皙的胸膛……   她是不是应该尴尬地道歉,然後飞快消失,一辈子都再不出现於他的眼前?凤幽夜犹豫了一会儿,理智,却告诉她要勇敢地去面对这个令她心悸的男人。   或许,是该跟他谈一谈了。   她已经等待了三年,已经耗费了一千多个日夜,将自己置於难堪的境地,却还愚昧地坚持著自己可笑的立场。   那种等待,都是因为心里一直还抱著期望吧?   期望这个男人有一天可以想通,不再因为她中州公主的身份而疏远,期望这个男人有一天可以理顺,不再只把她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男人之间的博弈,却总把女人当做卒子使用……把她送到赤宁城来的兄长是如此,而这接收了她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今夜的月光那麽美,却印证了她幻想中那可悲可笑的婚姻的彻底破碎。   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那麽雅致而多情,却残忍地摧毁了她最後的那一丝信念。   也许,是该离开了。   像晴儿说的,回中州,抑或是去到整个原荒大陆的任意一块土地……只要不是在这里,不是在这个悄无声息便收走了她三年青春的寂寞空城。   “宁……”藏在心底偷偷唤过无数次的名字,此刻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出口。   然而男人突兀的话语,却彻底打断了她欲交谈的念头──“……离儿?”男人一开口,便有浓郁香馥的酒气扑面而来。“是你……真的是你麽,离儿?!”   离儿?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女人的直觉却让凤幽夜几乎可以确定,这名字的主人,应该便是此屋内所有的画像所描绘的那个女子吧?   静静地看著眼前眼神氤氲、脸颊泛红的男人,看著这姿容绝世、却一身酒气熏天的男人,看著成亲之後从未曾谋面的,她的丈夫……凤幽夜心底闪过无数的叹息,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跟一个醉酒的男人开诚布公地交谈的想法。   “……对不起。”望著他,她的目光依然柔和,轻轻地,从嫣唇中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为了她私自闯入的冒犯,为了她擅自偷窥见的他的秘密,也为了,这麽多年来她自作多情的那些狼狈念头。   不想再跟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多说什麽,凤幽夜走到原先进来的那面墙边,小手试探性地在墙壁上摸索,很快,成功发现了预料中的那个凹槽。   然而这一次,她却没能再成功地打开机关……   “不要走!”   随著一声近乎嘶吼的“命令”,男人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於女子的身後,一把抱住了她纤细的身子!   凤幽夜怎麽都没想到宁徽玉竟会突然抱住她,而且,他那粗鲁的一抱,两只有力的手臂竟然紧紧箍住了她的胸口……   身娇肉贵的公主,几时被男人这般对待过。这个男人虽是她的丈夫,却也是全天下最不可能对她做出僭越之事来的人吧?   果然──   “不要走,离儿!”宁徽玉像是使出了毕生所有的气力一般,将她死死地箍得更紧,“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等到你回我身边……”   果然,他是认错人了。   果然,他一直在等他的“离儿”。   果然,这个男人也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果然,他宁徽玉的所有一切,都无关一个叫做凤幽夜的女子。   ……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敏感的胸部被他的蛮力弄得很痛,外加好几分的羞耻。开口否认的时候,凤幽夜忽然觉得鼻子有些泛酸,但她努力让自己笑了一笑,虽然那笑容一定难看得很,反正是在夜色之中,没有人看得清楚。   “离儿,你……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忘了我!”醉酒的男人却比凤幽夜想象的更加坚持,坚持将她认定成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一把将纤瘦的女人拖离了靠近出口的墙壁,宁徽玉秀美如玉的面容上竟出现了一丝狰狞的表情。   “你怎麽能忘了我,怎麽能……”拽著女人瘦得几乎只有一把骨头的手腕,银发男子狠狠地将她甩到了房中的软榻之上。   凤幽夜有些慌了。   因为受惊不小,女人急促的呼吸引起胸部轮廓明显地起伏。黑暗中男人狭长的凤眸中闪现出如野兽般晶亮可怕的幽光!   女子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凤幽夜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同时又一次告诉男人:“我不是离儿……”   她不是没见过醉鬼,也不是没见过荒淫取乐的男人,毕竟她来自那样晦暗的为人诟病的中州皇室。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会面对这样的场景──她那被人称颂为“神”的丈夫,竟也会化身成一个没有理智可言的醉鬼,在她面前褪下了淡漠出尘的外壳,表露出如同野兽般最蛮不讲理的一面……她绝对不能成为他阴暗欲望之下的一个牺牲品!   然而,女人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懂男人究竟是种什麽样的动物。   凤幽夜根本不知道,自己护住胸口的动作,在男人的眼中到底有多“挑逗”……   事实证明,雄性的兽欲破闸而出,只是那麽一瞬间的事情。   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口,裸露出大片的胸膛,在女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宁徽玉飞快地褪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男人的性器官第一次出现在凤幽夜的眼前。   顶端头角峥嵘,下面长长的粗壮的像根棍子,一直延伸到男人毛发丛生的腹部,整根蠢蠢欲动的东西在月色下泛著淫靡的肉粉色……   不等女人从这异常强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一头长长的银发在空气中飞舞出一个唯美的姿态,赤身裸体的男人已经压到了软榻之上!   “离儿,离儿……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离儿……”总是如神只般高尚而不可冒犯的男子,仿佛绝望又似满怀希冀地呢喃著,哀求著。而他那双可以顷刻间翻云覆雨的手,却在无情地撕扯著女人的衣服。   “离儿,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我知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随著男人疯狂的撕扯,身下的女子很快就露出了晶莹的雪肤,暴露在夜晚凉薄的空气中,泛起了细细的小颗粒。   这男人疯了,凤幽夜也疯了。他发疯似的撕她的衣服,她就发疯似的踢打著身上的男人。   然而脱去了外衣的秀美男子,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温文的味道。他的气息火热,野兽般“呼哧、呼哧”地舔吻著她的颈项;他的身体滚烫又沈重,死死地压得她根本逃脱不得;他的性器更是愈来愈坚硬,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顶著她的小腹……   “宁徽玉,你放开我!我叫凤幽夜,我不是,不是她啊……”   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害怕,害怕自己正压著她“求欢”的丈夫……   被当成另一个女人受“神”的“临幸”,这究竟是作为一个平凡女子的光荣,还是身为一个妻子最可悲的耻辱呢?   “嘶啦──”   随著最後一次裂帛声,一具雪白而诱人的胴体完整地呈现在了男人眼前。   宁徽玉眯起了眼眸,居高临下地审视著女人的每一寸肌肤。同样是裸呈,被压住的瘦弱女子已经羞耻得瑟瑟发抖,而男人的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愈发强大的压迫感,危险得几欲令人窒息。   他一直都是神,这一片广大土地上独一无二的神!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麽?是不是做了神,就一定能使天下许许多多的平凡人家得到安宁,是不是人间真的能少许多离散,是不是如她这般的女子就可以得到幸福?可是为什麽,他的心,会越来越痛……   “离儿,我不该离开你的……”男人火热的欲望象征高高竖起,往身下女子双腿之间的私密之处送去。是後悔了麽?是後悔了吧!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麽意义?如果没有她的话!   “宁徽玉,你会後悔的!”凤幽夜原本娇柔的嗓音此时带上了几分绝望的沙哑。小腹处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热烫的硬物不断弹动拍打,似在寻觅著合适的入口。   “後悔?没错……离儿,你知道,你知道了!我是後悔了,我该死地後悔了!”强悍地分开女人两条雪白的大腿,男人状若疯癫地叫嚣著掠夺!   “我说最後一次,宁徽玉,我不是你的离儿……我不是!”明白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已经什麽都听不进去了,可凤幽夜还是徒劳地辩驳著。   “你怎麽会不是我的!离儿,快十年了,从十年前你就注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男性粗大的阳具顺著本能找到了桃花源的入口,不顾花穴依然紧涩,硕大的前端就一马当先狠狠地挤了进去。   “啊──”剧烈的疼痛使被侵犯的女子忍不住尖叫起来,更加用力地想要挣脱压在身上的男人,“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禽兽?呵呵,离儿,为了你,我确实什麽禽兽的事都做过……”男人轻而易举地用一只大手将女子纤细的两条胳膊压在她的头顶,结实的窄臀微微後退,突然一个猛力下沈,“今天,在你面前,我就好好地做一回禽兽!”   “呃啊……”干涩闭合的甬道突然被硕大的火热肉棒狠狠撑开,脆弱的薄膜不堪这样的强力穿刺,一举被硬物贯穿。   “痛!不要……”凤幽夜凄厉地痛呼。   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却好像真的化身成了一头淫兽,丝毫不顾及女人未经任何润滑,胯下阳具毫不留情地在紧窄的花穴里一插到底,一直撞到花心深处还不停地死命往里钻!   “啊……不要……痛……”在这样干涩的情况下突然被破身,女子所受的痛苦到达了极致,她使出所有的气力想往後退,好让体内铁棍一般的东西退出去。   男人似不满自己被排挤出紧窒的甬道,干脆抱起女子的上身,让她倚靠於自己胸膛之上,下身阴茎的硕大头部仍然牢固地嵌在女子体内,而後他捧住女子光滑的臀瓣,将她的身子狠狠往下一压!   “啊!”下身仿佛被彻底撕裂了,处子鲜血顺著这种深深交合的体位往下缓缓流出。   痛。   凤幽夜从来不知道,女子在自己丈夫的身下,会有如此痛不欲生的一刻。   没有洞房花烛,没有旁人的祝福,没有丈夫的怜惜……就在这黑暗得令她心碎的一个月夜,她的贞洁终是被这个名为夫君的男人给无情地夺去了。   这就是她的命吗?为什麽,会可悲到这种程度?   她一直是笃信命运的。就在今夜之前,她还愚蠢地相信自己是被命运送到他的身边,总有一日,命运会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命!   她可以忍受冷嘲热讽,忍受孤独寂寞,忍受遥遥无期的等待……可是为什麽,一定要她忍受这般对尊严的践踏?是她太无知愚蠢,却为何一定要摧残她的肉身,用这最令人羞耻难堪的方式,来告诉她自己的天真?   不断用纤手推拒著男人的胸膛,凤幽夜不甘地做著最後的反抗。   无奈,她的臀部被男人扣得死紧,使得她根本无法将下身移动分毫,只有上半身无力地往後仰去。   真的好恨啊!恨这副没用的肉身,瘦弱到连风吹都要倒的地步,更加无力撼动成年男性的力气,更别说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男人。   然而,病弱的女子瘦归瘦,该丰满的地方却发育得非常美好──随著凤幽夜後仰的动作,一双挺翘而滑嫩的乳房高高地傲立在空气中,在月色下发出格外诱人的光芒。   “离儿,你好美……”   男人近距离地感受到这样的美色诱惑,毫不客气地低下头,薄唇轻启间,已经含住了一只娇嫩的乳头。   如同吸奶一般大口地吸咬著娇小的枚果,男人下身也开始了残忍的抽插……   男人的“赞美”却让女子更加心如死灰。   可笑,真可笑啊……这具身子的美丑好坏,在这个可笑的“洞房之夜”,竟都与她凤幽夜无关。   有一滴泪,静静地沿著女子光滑的脸颊淌下,迅速隐没於尘埃之中。   “宁徽玉,”她的口中吐出无声的叹息,“我恨你。”   疯狂律动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发现女子的异常,只一次次将多年未得发泄的欲望没入女子那脆弱而紧小的穴口,一次次将粗大的肉物贯穿她娇嫩的甬道!   初破身流出的处子鲜血黏稠,顺著两人交合的部分蜿蜒而下。血液虽是起到了一点润滑的作用,但凤幽夜下身的穴儿异常紧窒,加上她身材纤弱,骨盆也窄小,本就较难承受男性的占有,更何况是这样毫无体贴的强占。   “是不是很痛?”终於感觉到女子僵硬的颤抖,宁徽玉的唇舌终於停下了吸吮乳房的动作。   一身酒气的男人已将那一对娇嫩的凝乳吸咬得红肿点点,而女人因痛苦而持续收缩推挤异物的花径,让他在混沌的意识中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认知──“女孩子第一次都会痛的,别怕……”   占有和征服是雄性的本能,看上去再怎麽冷淡的男人亦不例外。虽是想起来要安慰初破身的女子,男人却明显更兴奋於自己刚刚夺取了她贞洁的事实。   暂停了抽插她小穴的攻势,一只手仍搂著女人的纤腰,宁徽玉另一只手上长指沿著凤幽夜的臀缝向下,直到碰触到自己的两颗圆球──彼此抱坐的体位让男人整根性器稳稳地插到了底,女人的小穴被撕裂到了极限,两片小阴唇都被撑得找不到了……她的血流得不少,男人只在自己的阴囊附近摸索了一下,就蘸取到了新鲜又粘稠的血液。   昏暗的月光下,男人将手指伸到了女子的面前,只见模糊的深色液迹沾满了他白皙的手指,“看到没有?离儿流血了……离儿是宁哥哥的女人了!”   他的一遍遍提醒却没能让那初破身子的女人好受一点点。   虽然暂停了如野兽般的疯狂抽送,男人那一声声“离儿”仍像刀刃一样一下下凌迟著凤幽夜的心。   离儿离儿……长久以来,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就只一个离儿!   今夜,他的疯狂是为离儿,他的失控是因离儿,就连他给予的暂缓抽送的这一点温柔,也是给那离儿的……   “乖离儿,叫宁哥哥。”将女子纤弱的身子抱到自己身前,宁徽玉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这一刻,他们彼此相贴,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般紧密相连。   -------------------------------   这一章实在太难写了!我写了整整四五天了~~求抚摸,求投票。   H还很长,下章继续。   5、烟花不堪剪(慎)   宁哥哥?呵……   好可笑的称呼!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夫婿啊!   好可悲的她!这个男人,从来不曾尽过一分为人夫的责任,结果却是要她亲身“体会”到,他这个别人的“情哥哥”,爱得有多痛,思念有多苦!   是,她是他的女人了。早在三年前她就不应该是处子之身了。三年之後,这个无情的男人却用最残忍的行动告诉她,他不是全无感情,只不过是都给了别人;他也不是对所有人淡漠,只不过唯独对她一人冷酷。   “离儿不是最喜欢唤宁哥哥了麽?”久未得到回应,仍满身醉意的男人显得不耐起来,“为什麽不唤了?为什麽……你,爱上别的男人了,是不是?!”   说到最後,向来沈静儒雅的男人竟又如兽般狰狞起来,发狠地再次咬住了女人细嫩的乳尖儿。凤幽夜只感觉胸前一痛,本能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然而插在她体内静止了许久的那根粗长硬物却猛地往上一顶!   “啊……”感觉那骇人的肉棒直直插进了她身体深处某个最脆弱的地方,痛得她只能发出羸弱的痛苦呻吟。   “叫吧、叫吧……痛才记得住──你是我的女人!”残酷地顶开女人脆弱的子宫口,男人坚硬的圆头凿进了小小的子宫里,在里面撞入残忍的深度,摩擦出男女之间最深刻的印记。   “我不是,不是……”小手推拒著男人冷硬如玉的胸膛,凤幽夜的眼泪终於忍不住成串地落了下来,“我不是她……”   为什麽要她来承受这样的痛?他的女人……到底谁才是,他的女人?   “我恨你,宁徽玉……我恨你!”   像小女孩一样撒娇的行为和言语,其实她也不是不会做。凄楚的泪落下,中州的尊贵公主,终於在这北方的霸主怀里失声恸哭起来。   “我恨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女人细瘦的手臂徒劳地敲打著男人的胸膛,晶莹的泪水沾湿了她干净的面容,也晕染了男人的情绪。   宁徽玉埋在女人丰满的胸脯之间,一点一点吸食著那凝滑的乳肉,一字一句地发出模糊的声音──“我什麽都没有了……为什麽不等我,为什麽……”   好像是感受到了女人对他的怨恨,人们眼中向来无悲无喜的神祗,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埋在女人的胸前小声地嗫嚅起来。紧紧地抱著她,他像是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抓住了最後一缕可以倚靠的温柔。   月光冷淡的清辉落在他的银发上,照耀出这个男子曾经经历的不平凡的过往。   凤幽夜心里本来确实是恨到了极点的,然而这一刻,天性中的温柔却令她的心忽然间柔软了下来,捶打男人的动作也不经意间停了下来。   或许,是女人的母性不可救药地涌现了出来。   明明被吸吮乳房的感觉是那样羞耻,明明他下身的凶器还插得她好痛,明明他口中所唤心中所想还是另一个女子,明明……   她心里很冷静,冷静地明白自己的立场。然而她还是选择了放任自己此时的心情。默默地忍受著下身的痛楚,静静地聆听著男人迷糊间孩子般的稚气低语。   “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是我的……”   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已经被吮肿的乳头,男人像是在给自己的领地做标记的野兽一般,一遍又一遍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权。   -----------------------------   月底啊,刚好本月差一千字,所以赶著更了,H还木有完啊,嗷嗷嗷~~我的论文啊,马上就能搞定了,大家等我啊!!   6、洞房(慎)   把女人滑嫩的娇乳上下左右舔吻了个遍,宁徽玉最後把一张秀美的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只下身仍然轻轻地耸动著。   凤幽夜只感觉柔软的胸脯一阵阵的酥麻,长这麽大从未曾体会过的情欲滋味,开始若有似无地侵袭著她的身体……   胸口被男人的唇齿和拥抱引出的电流渐渐蔓延,传遍了全身,腿间撕裂的疼痛也好似随之减轻了不少。宁徽玉冲撞的动作没那麽重,她的身子也就自然没那麽排斥他的进入。   谈不上欢愉,但对女人来说,被男人身上那样坚挺粗大的东西填满自己的身体,被彻底地深入占有的感觉,是带著种特别的微妙的。   沈静的目光跃过男人身後的银发,与窗前的月光交融在一起。这一刻,她的心里,甚至有种天长地久的错觉……   不知道就这样抱著女人耸弄了多久,抱坐的姿势终於令男人感觉拘束起来。   月光倾洒进临水的隐秘房间,印出相互交缠的男女形貌美好的赤裸身躯。只见男人把女子纤细的身体小心地放回软塌上,滑出了一截的阳物并没有抽离一刻的意头,很快便又一次被推挤进女人狭小的肉洞里。   抓住凤幽夜两条细瘦的小腿,男人将她的双腿弯折出一个屈辱的角度,膝盖都压近了那对饱满的乳房,女人腿间的销魂之处自然明显地呈现出来。   凤幽夜为这难堪的姿势感到了强烈的羞耻,一向略显苍白的清澈小脸上竟染上了难得的红霞。她试著动摇男人对她身体的钳制,可结果仍是力不从心。宁徽玉的阳物仍埋在她的嫩穴里,偶尔轻缓蠕动轻刺,将她的小肉洞撑到了极致。   “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放你走的,我不想……”男人又开始继续他固执的申辩,“我不得不那麽做,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   纤指紧握成拳,她有多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再听不见男人的声音;她有多想自男人面前消失,再不相见──假如她是个心聋目盲之人,应该就不会这麽难以忍受吧?   为自己前一刻心中可笑的那一点想法而自嘲,凤幽夜默默闭上了向来温和的双目。   任他将自己当成另一个女子发泄著多年来隐秘的欲望,她无力反抗也就罢了,最後竟还产生了一些愚蠢的念头……   想让他一直温柔地抱著她,想让他温柔地唤……她的名。   换了天下任何一女子,是不是都会比她凤幽夜聪明?为了这麽一个男人,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等待之中,为了他,冒出了多少不著边际的蠢念头……   “离儿……”他身上浓郁的酒味经久不散,随便抓著一个女人就发狂的执著也丝毫没有减弱。   他的阳物又在她已经红肿的穴口里加快了抽刺的速度。多年来滴酒不沾又禁欲的男人,突然间破了戒,就像是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夥,弄起穴来毫无章法,一阵阵的胡乱抽顶,直撞得凤幽夜胸前两只浑圆也一阵阵地乱跳。   “我欠你的,是我欠你们非氏一族的,我知道我还不完,我用这辈子来补偿……”男人扑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吻著她的眉眼,每说一句,下身撞进她小穴的力度就越大,一下又一下,用著像要将瘦弱的女人给撞飞一般的力度!   暗藏了太久的欲望发泄得愈狂野,男人说的话也越来越令人迷惑──“你身上明明有种著我的一半精魄,为什麽,为什麽会忘了我?!我已经在补偿了,做那麽多令人厌恶的事,每日头痛到想要一掌劈死自己,身边什麽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有……”   女人温柔似水的眼睛缓缓地睁开,难以化解的痛苦中还夹杂了一丝疑惑。   “你……”她轻轻地,欲言又止。   这个对她来说陌生得可怕的“丈夫”身上,到底藏著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是在害怕吗?   害怕被人遗忘,害怕被人放弃,害怕没有亲人陪伴的孤寂,害怕一个人面对病痛与种种烦忧……是这样吗?   还有,“非氏一族”……这也是北方众多部族里的一个?   她虽不算见多识广,但对各地的民族分布还算略有知悉,却从未曾听说这个特殊的“非氏”──而男人口中的“离儿”,想必就来自这个部族了。   宁徽玉越来越激烈的抽动频率,使得她最终只能放弃了脑海中的思索,全身的感官意识又回到了被男人粗硬的坚挺插入耸弄的地方。   大张著双腿,不断接受著男人性器官捅进来又抽出去,在她紧窒狭小的蜜洞里不停地摩擦勾弄著粉红色的嫩肉,像是要把那些滑嫩的肉儿给挤裂,又像是要把它们往洞口外面带……   凤幽夜不好意思看,但是属於少女的生涩,却还是使她忍不住将目光转到了自己的腿间。   一片干净秀气的疏软毛发柔柔地覆盖著自己双腿间雪白的肌肤,两片白嫩的阴唇看得出微微肿了起来,而男人那根粗硬的泛著肉粉色光泽的肉棒正一下下隐没在她的腿间……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羞人之事?   有些痛,有些麻,更想的,却是让那根东西进来得更用力一点……一想到这儿,她就羞得不能自已。待字闺中时,少女怀春,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新婚之夜会是个什麽旖旎景象……出嫁之前,宫里的嬷嬷们也有给她看过一些春宫秘图,但那些羞人的画面看起来,怎麽都没有自己切身体会时这样的微妙。   虽然,这个迟来的“洞房之夜”对她来说称不上美妙,但终归是对著自己心慕已久的男人──一个女人被征服了肉体,那颗早就沦陷大半的心,怎还能留有安稳。对一个弱女子来说,最大的悲哀,也许不过如此吧?   月光仍静静地倾洒,凉风偶尔拂过,如兽般狂野律动的男人颊边一捋长发随风飘动,竟泛出银色的微光。隐约可见,男子眉眼如画,肤色胜雪,在一头长至腰间的银白发丝掩盖下,美得如梦似幻。明明正在做著淫靡的性事,他却可以给人一种错觉──那样的纯净圣洁,仿佛随时可能乘风而去。   ……   “主人……主人?”   在女人微弱的娇吟声和男人难以抑制的粗喘声中,修岩的声音突然划破了夜的寂静。   一直被迫大张双腿接受男人冲撞的女子,瞬间僵硬住了,向来敏捷的头脑此刻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她进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应有大半个时辰了吧?而这发狂的男人占著她的身子的时间自然也不少了,她却因意外“失身”这样强烈的冲击而乱了思绪,竟没有想过,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此事,会是个什麽後果?   “主人?!”想找消失了大半天的人却遍寻不获,修岩在一墙之隔外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奇怪……明明说是已经回来了呀?!不在靖宇堂,还会去哪里呢?”   吸了吸鼻子,习武之人敏锐的嗅觉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酒气,“那黑羽族的少主听说最是嗜酒,莫不是……主人难道破了戒?!”   知道这北方至尊最最碰不得的就是酒之一物,忠心的侍卫不禁更加担心了──“喝一口就头风发作的人,要是喝多了,那还了得?”这麽想著,修岩更加急於想找到自家主子了!   循著那酒味最浓重的方向,心急的侍卫飞快地来到了挂满了精美画作的那面墙边上。   抬头,一副青莲雨荷图也安宁地夹在其中……   突然间又想起了什麽,修岩心里一阵不安──这,夫人的画还在这里呀……   她今晚应该,没有来过……吧?   7、“抓奸”(慎)   “宁……”小手攀著宁徽玉光滑的胸膛,凤幽夜看了看墙上那道隐秘的门,又看身上男人沈浸在激情中浑然不觉有异的脸,她愈发地紧张起来。   “有、有人来了……啊……你,放、放开我……”无奈的是,她每说一个字,男人就狠狠地撞进来一下,根本不让她有发言的机会。   她愈是紧张,穴儿就将男人的肉棍搅得愈紧,娇嫩的肉儿死死地吸住那根粗硬的巨物,换来男人愈发狂野的冲撞……   断断续续的抗议,很快便被娇喘声和肉体拍打在一块搅出的黏腻水声给覆盖了。   “啊……宁……徽玉……”明知道男人此时什麽都听不见,凤幽夜仍无意识地唤著他的名。   情欲这东西一旦烧了开来,可能无论多理智的人,都会在不经意间迷失了自我吧……   此时的凤幽夜,小脸潮红,双目迷离,双腿被压折,整个雪白的臀部都被迫向上翘著,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下下狠命地往她腿间的细缝里插弄著粗大的肉棍……这情境,太淫靡,但是又太惑人。   迷惑得她自己都渐渐沈迷了……   被插得久了,小穴里不是没有感觉的。   那“感觉”,虽然攀升得慢,但对如她这般的女子来说,一旦动情,也许更加难以拾回最初的那份理智吧?   特别是男人口中不再胡言乱语,也不再叫唤著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只一心一意地往她身体里插弄著他粗壮的器官……   小穴里头被那激烈的抽插搅出了愈来愈多的水液,乳白色的淫液,一点一点地被他粗硬的肉棍给带出来。肉棍一拔出,就带出白液飞溅,与他肉粉色的性器交缠,在月色下发出异常淫靡的色泽。   有好几次,她都有种快被他捅破了身子的错觉。明明那麽粗鲁蛮横,然而他却硬是捣出了她的快感。   那一分微薄的快感渐升,慢慢的她也来了感觉──觉得穴儿里还是有些舒服的……   “啊……嗯……”   若有似无的呻吟声虽然并不甚清晰,但钻入了练武之人的耳膜里,便成了难以忽略的声响。   显是来自女子的娇喘,加上与之伴随著的男性粗喘──如此“诡异”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向来庄重素雅的靖宇堂内……   修岩不禁打了个寒颤。   都说酒能乱性,今儿不会是主人喝醉了酒,正在……“临幸”哪个女人吧?   女人……这整座赤宁城的内城,一共也没多少个女人。主人莫不是,带了外城的烟花女子回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一大奇闻──赤宁城的神秘城主,传闻中如谪仙的遁世高人,这一片辽阔土地的“神”,明明不近女色,高洁出尘……跟在主人身边这些年,修岩还真从未见过他有任何解决“生理需要”的举止。   “神”这一日却不止破了酒戒,竟还跟著破了“色戒”?……这麽想著,憨直的侍卫不禁有些脸红。   不过想想也是,主人受了那麽大的刺激,以後自然也不会再於一棵树上吊死,那女人再好,终究也已经不值得主人再为她牵挂,再为她“守身如玉”了!   主人少年时也不是没做过那些个放浪形骸之事,此时真的找个女人发泄发泄,也算是情有可原。   不过,原来那个向来冷情的男人,在床事上竟如此狂野……   咳咳……那画面想象起来实在太让人喷鼻血了!嗯,他还是快点走吧!这麽想著,修岩决定忽略那些暧昧声响……有的时候,要当自己什麽都没听到,什麽都不知道,这才算是个尽职的侍卫吧?   於是这忠心又“体贴”的侍卫,立刻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而去。   正想把大门给关上,防止闲杂人等不小心听到了什麽“不好”的声音……修岩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夫人今日到底有没有来过靖宇堂呢?   晚饭那会儿,他听说晴儿那丫头染了点病,於是他急急忙忙抓了药跑了过去──这赤宁城的水土还真是不怎麽养人,娇滴滴的女人们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害得他这五大三粗的男人三天两头地担心……   他过去了,看夫人倒是不在。问晴儿,那丫头也不肯说夫人上哪儿去了。   後来收到信号知道主人已经回了内城,他怕有什麽急事需要商议的,於是急著赶了回来。本来晴儿还拉著他不让走呢,早知道他便多留那边一会儿好了,虽然那小丫头看起来也没啥大病的样子,但跟她待在一块儿,总好过跑回来“偷听”自家主人“办事”吧……   要不,现在就把那副画给夫人带回去吧?反正想来“正忙”的主人也不会再注意这些个琐事了吧?   这麽想著,修岩又折了回去,回到那副清雅的画前头,伸手想要摘下来……就在这时,又一阵暧昧呻吟从墙壁的那头钻了出来──“嗯啊……别……宁……”   虽然只听到了断断续续几个字而已,修岩却在瞬间升起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怎麽那麽像夫人的声音?且那呻吟,显得好痛苦……   难道……?!他心里一急,头上立刻有大颗的冷汗掉了下来。   保护弱小妇孺可以说是男人的天性。他修岩再怎麽护主,也无法当做没发觉这回事儿!   带烟花女子回来也就算了,可要是真的酒後乱性就将可怜的夫人当成了泄欲的对象,那他家主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修岩来不及多想,直奔那道机关旁边,往那凹槽处一转──他虽一直知道有这机关的存在,却从未曾敢私自擅闯主人的密室。   眼下事情急迫,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同时间,密室内的情欲味道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男人濒临最後宣泄的关头,所以往女人小穴里插弄的力道也越来越猛,直撞得刚起了点快感的女人又痛得厉害,忍不住小声地娇吟抗议……   缓缓打开的隐秘门缝,发出了一阵轻响,而意识也已有些涣散的凤幽夜,终於从即将被拉入欲海深渊的边缘恢复了几分理智清明。   天啊!她刚刚还提醒男人有人在外面,结果转眼间,自己却被他带入了浩瀚的情欲浪潮之中,在他的臂弯中载沈载浮,不能自已……   惊慌地对著即将被彻底打开的门,她却一丝也动弹不得,只能在男人最後一下重重的撞击中,发出无法抑制的吟哦,然後任他将滚烫的热液,射进了她体内最深的地方!   从未体验过的浪潮瞬间席卷了女人的身体。小手难耐地揪成了一团,凤幽夜全身都发著颤,明明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是那样羞耻,可是眼角的泪水落下来,此刻却不是因为痛苦──羞耻之外,反而有种淡淡的幸福充盈……   这样的自己,令她有些害怕。全然没了正常的心智,没了大是大非,没了世俗训导之下形成的道德观念……她甚至有种想要跟这个男人就这样抱在一块死去的疯狂念头!   也许对他的恨,其实很早便已在她的心里植了根。   只是这一夜,使得一切都变了味道。   男人射了以後就像只餮足了的野兽,乖乖地伏下身子,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她瘦弱的身子上。   他坚硬如铁的阳具终於消软了下去,却固执地仍插在她穴儿里……   凤幽夜想推他出去,这男人却又一副慵懒优雅的模样,凤眸微微转动,竟张嘴又含住了她娇嫩的乳珠。   男人漂亮的银发长长地落下来,牢固地遮住了身下女子的赤裸身子,同时间,亦遮挡住了门外目瞪口呆的某人的视线。   ……   “夫、夫人?!”   可怜的侍卫愣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一个问句──眼前所见的画面实在太香豔,香豔到令他感觉自己的鼻血已经快涌出来了……香豔到令他不敢置信,那个张开双腿躺在主人身下的女子,真的会是那个气质恬静、高雅大方的夫人吗?   咳咳……捂住了鼻子,同时也赶紧闭上了眼睛,修岩发觉愚蠢的他好像不小心将自己推入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说起来,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夫妻啊,夫妻的“闺房乐事”,哪里轮得到他来管?!   不过,主人身上的酒味还真是有够重的!还有空气中明显的,男人刚刚“发泄”过的“特殊”味道……   啧啧……他修岩到底是应该冲上去把这醉鬼拉开呢,还是当做什麽都没发生,把门关上,拍拍屁股快点闪人?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最“忠诚”的侍卫──犹豫只一瞬间的事,当机立断选择了……後者。   刚刚还想著从醉鬼身下解救可怜女人的英雄念头灰溜溜地退散了个干净,修岩又将机关转了回去,很快,面前又是一堵完好的墙壁。   ……   主人啊,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啊!   夫人啊,小的我不是“见死不救”,而是那香豔画面实在太美好,小的我实在不忍心破坏啊……   8、情缠(慎)   凤幽夜羞得不能再羞了。   明明自己是被强迫的,到头来,却像是真的跟这强暴了她的男人“缠绵”到了一块儿……   此时那面恢复了正常的墙壁,也像是在提醒她──她与男人纠缠在一起的丑态,全都落入了他人的眼中;更令她欲哭无泪的,是外头某人火速关门遁逃的动作……   虽然昏暗的光线里,修岩应该没有看到多少,然她虽名为“夫人”,却终究还是个没经过事儿的……被人撞见这种“丑事”,薄薄的脸皮哪里挂得住。   “坏人!”   又羞又气,她忍不住如孩子似的撒娇,小手用了最重的力道捶了几下仍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後背被她不痛不痒地敲了几下,男人却似被挠了痒痒般惬意地眯起了眼眸,还伸出长舌舔了舔她已经被他吮得肿胀了不少的乳尖……   野兽!   男人发起情来,都是没有理智可言的野兽吧?!连宁徽玉都是这般……她也不敢想其他男人在床上是何模样,此刻光想要如何摆脱这只看起来仍有“求欢”意头的家夥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宁徽玉,你听我说……”穴儿里头那根东西终於没有杵得她那麽难受了,看男人此刻“乖顺”又温柔的样子,神智也应该回来一些了吧?   “我叫凤幽夜,是……是中州人,”跟一个醉鬼解释这些是不是太可笑?看著男人皱著眉头一副不解的模样,她又立即补充强调,“中州!你最恨的那个中州……”   没错,这里人人都恨中州人,自然也包括眼前这个覆雨翻云的赤宁城主。   “我还是中州的公主,凤无极的妹妹,先、先皇凤延梓的亲女……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虽然又一次重复这句话,心里还是会发痛,她却不得不说,“今晚的事,只是一个‘误会’,我知道你喝醉了,我……我不怪你,我们就当什麽都没有发生过──现在,你放开我,好不好?”   小女人完全是一副跟“野兽”交涉的口吻……然而结果却证明,她还是太天真。   凤幽夜盼著男人能放开她──至少先把那东西从她身体里抽出去吧?都已经“做”完了还以这样的姿势交缠在一块儿,这叫她如何能恢复清明,然後去想个万全的应对之策,以期今晚的事真能神不知鬼不觉便蒙混过去。   当然,前提是要能堵上修岩的嘴……   这麽想著,她又有些紧张起来,不经意间,却忽略了男人眼中一瞬即逝的那抹精光。   一只干净漂亮的修长手掌忽然抬起,轻轻地捏住了女人尖瘦的下巴。   凤幽夜被他吓了一跳。   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到男人也正睁著好看的凤眼打量著她的面孔。   她不禁有些慌了。想要他明白自己“上”错了人是一回事,但是要她面对完全清醒的他,又是另一回事。她嘴上说“不怪他”说得“大方”,但总还是有小女子的那一点尊严的。   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脸,宁徽玉却没有从她的愿。   “中州……凤延梓……”   这几个字从男人嫣红胜女子的唇瓣中吐出来,冷静,锐利,仿佛洞悉一切。   凤幽夜更是被他吓得不敢乱动──他、他不会是真的醒了吧?   “你……我……”   她该如何跟这个三年多来都未曾谋面的夫君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私人领地,又何以会……躺在他的床上?   他不会以为是她,这个人人诟病的中州女子,自己不要脸地爬上了他的床吧?看来她还是解释清楚点比较好。   “你听我说……”   “罗嗦。”   ……凤幽夜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   显然,这个身为北方霸主的男人,不怎麽喜欢听女人对自己“发号施令”。然他这一句不咸不淡的“罗嗦”,听在仍被他“欺负”著的女人耳里,完全堪比斥责──是,她向来就是个古板无趣的“老姑婆”。然而他既嫌她罗嗦,干嘛还要一直死抱著她不放?!   小女人的脾气上来了,努力推著男人沈重的身体,两条纤瘦的腿儿也乱踢乱蹬,一脚一脚直踹在男人的长腿上。   “凤延梓……”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盯著她的小脸又重复了一遍她父亲的名字。   听到她父皇的名号,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慌的。   毕竟那个人活著的时候,声名实在是太过不堪了……而眼前这个银发的秀美男子,与她父亲之间到底有过何种恩怨,她也不曾来得及弄清楚。皇兄也是从来不跟她说这些事的。   心里一慌,刚起的怨气又不见了。柔嫩的小脚踢在男人硬实修长的小腿上,像有弹性的铁板似的,反正踢又踢不疼他,她只好停止了这般孩子气的举止。然而女人两只小巧白嫩的脚儿依然无意识地与男人的腿勾缠在一起,偶然轻轻动一下,看起来竟像是情人之间暧昧的摩挲爱抚……   原本凤幽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如此暧昧的举动有何不妥,直到她腿间那根一直没有彻底退出去的东西竟又渐渐变“大”了起来,她才明白生涩的自己竟又做了蠢事。   这一次,不等她再想怎麽用“罗嗦”的话语劝说发情的男人“改邪归正”,这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已经猛然一个翻身,优雅地躺倒在了软榻之上……而那一直被“占有”著的小女人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已经改为“坐”在了他的身上。   这种“奇怪”的姿势,对於她这个“古板无趣”的保守“老姑婆”来说,会不会太羞人了一点?!   不过,终於不被他压在下面了,此时似乎是她落跑的绝好机会!   眼儿瞅了瞅逃生的唯一出口,她踮著脚尖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原本在这种体位下,想让那东西滑出她的小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可是她生涩的动作却使得那巨物膨胀得愈发的粗大了……   咳咳,最後……竟是卡住了。   肉与肉紧密相贴和摩擦的触感太微妙,她小心翼翼地不让体内那根硬物“不小心”入得更深,最後那根东西最硕大的伞状圆头竟卡在了她娇嫩的穴口。   一鼓作气把它“拔”出来是不难,可是她的穴儿好疼,她甚至直觉如果此刻让那粗硕的龙头从穴口拔出,肿胀的小洞口一定会被撑裂掉的!   ……   就在女人骑“虎”难下的当口,银发的男人却一派优雅地躺卧著看著她的娇颜,秀美的面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修长的两只手掌气定神闲地伸出,握住了女人雪白的翘臀,再不慌不忙地往下一按!   9、月下捣液(高H、慎)   “啊啊……”   女人猝不及防间被按得坐到了底,整根粗硕的肉棍瞬间贯穿了她的小穴!   “唔……”天啊,他怎麽会那样的粗大,将她填得那样的充实饱胀,又怎会那样硬长,好像直直顶进了她身体里头最深不见底的地方……   从未体验过的致命快感从尾椎直升而起,女人身子更加变得软绵绵的,看上去柔若无骨的微微摇晃。   轻飘飘地坐在男人身上,完全由他控制著所有一切。   借著月光,他们可以看见彼此的容颜,但又好像隔了一层朦胧的轻纱,一切都笼罩著一层淡淡的不真实……   银发男子捧著女人的雪臀轻轻往上,直到她红肿的穴口又卡到了肉棍顶端的边缘,他又重重地往下一按──如是重复了几次,凤幽夜已经被他玩弄得再没半点想要逃跑的心思了。就算她想跑,亦完全有心无力。   瘫软著身子任男人不紧不慢地不停摆弄她的身子,凤幽夜睁著又渐迷离的眼,感觉男人看著她的目光,竟带著一丝奇异的温柔……   “还会痛麽?”他竟开口问道。   “……”她不知怎麽答。   都做了这麽久,就算是痛,也早就麻木了吧?他这一分体贴,到底是关心,还是想要看她脸红比较多?   她红著脸不答话的样子确实好诱人……男人似著了魔一般亲昵地爱抚著她光洁的臀瓣,手掌缓缓施力,从臀儿上一直抚弄到了她纤细的腰间。   被他“摸”得有些痒──毕竟长这麽大也没这样被男人“摸”过──凤幽夜身子一阵酥麻,不小心就要往前倒去……   男人却好整以暇地“接”住了她。   不偏不倚,两只大手正好罩住了她两只晃动的乳房。   这下女人的脸更是红豔豔的,好看得要命……   “宁徽玉你……”红著脸说了几个字,她又不知该如何继续跟这个“醉鬼”较真了。   她现在真的怀疑这个男人骨子里是个恶质的“老顽童”,外表看上去老成持重,道骨仙风,其实内里一肚子的“坏水”……真要相信他是个良善之人,定会被这只野兽吃得骨头也不剩吧?!   “自己动。”虽是躺在女人的身下,银发男子依然优雅,将最令人难堪的“命令”说得沈稳,而且是丝毫不容抗拒的语气。   ……她不知道事情怎麽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夫妻在床笫间的欢爱……不行!凤幽夜你要清醒一点!这个男人再怎麽惑人,他终归只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女人,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麽宠爱,反而是最大的耻辱啊!   努力提醒著自己保持理智,不为他的“男色”所迷,同时间男人却握著她的凝乳如把玩什麽上好瓷器一般小心地抚摸著……   女人坐在他的身上手足无措。   见她久没有动作,男人也不恼,腰上用了股巧劲儿,性器瞬间又往那紧窒诱人的小穴里入得更深……颠得身上的女人立刻就酥软了!   小小的身子被他顶得晃来晃去,要不是两个丰腴的奶子还被他抓在手里,说不定人已经摔下软塌去了。   原先男人射在她穴里的精液此时顺势想要往下流出来,然而依旧被男人粗硕的肉棍紧紧地堵在里面,混合著女人又开始分泌出来的蜜液,涨得她小腹都有些发疼……   “宁……徽玉……”   凤幽夜觉得自己再这麽做下去,说不定就要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我……不行了……你……啊!不……啊嗯……”   本来想向他求饶的,然而男人不管不顾地又往上顶啊撞啊,直插得她放声吟哦,直刺得她娇喘连连……   听上去好不淫乱!   “凤延梓的女儿……在床上也就是个被男人操得浪叫的淫娃娃……”男人秀美的面容依然平和优雅,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发狂强暴她时那般的狰狞,然而他的话语,却一句比一句令人心惊──“不过,也只有如你这般淫乱的女子,才‘配’做你们中州的‘公主’吧?!”   女人意乱情迷之间兴起的热情,一瞬间被浇熄殆尽。   他在说什麽?   “继续叫呀──你不是说你是凤延梓的亲女麽?叫得大声一点,让我见识见识你们中州女人的床上功夫到底有多好……”   虽是躺著,男人的气度雍容,如在指挥百万军队一般强势又镇定。   无论是难听的污言秽语,还是最刻薄的讽刺嘲笑,从这个男人嫣红的薄唇中吐出来,便带著种奇异的压迫感。   仿佛是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神力”。   就好像,他一说她是淫乱女子,她便几乎毫不怀疑地信了。   淫乱啊……?   也对,一个明明是被当成她人的替身被强暴的女人,如若不是自己生性淫荡,怎麽可能到现在还坐在男人的身上套弄著他的性器……   她却後知後觉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放浪无耻。   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一口气将那根粗大得要命的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抽了出去,这次也不觉得痛了──跟胸口里面那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闷痛比起来,身下的那一点痛,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   “卜”的一声,肉粉色的阳具从她肿胀的穴口一出来,里头堵塞了好久的乳白色浊液,终於缓缓地淌了出来……   眼泪无意识地落在了男人的身上,溅湿了他光洁如玉的胸膛。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个男人。   她只想,快点跑开,然後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   这次男人也没有阻止她。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倒是仍对她形状姣好的嫩乳爱不释手,但最终还是任她逃离了他的掌心,七手八脚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   赤裸的小脚一落地,凤幽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站不住。   浑身都在发著抖的她,明明一步都走不动了,却固执地坚持著挪动僵硬的双腿。   艰难地弯腰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衣物,她一边掉著泪,一边无声无息地往自己赤裸的身子套上……   身後,男人向来温和又深不见底的凤眸,闪著难得一见的锐利精光。   凤幽夜察觉到了身後胶著的目光。   她更愿意将之理解为无言的“羞辱”。   可笑的女人啊,被人看笑话看了三年之久,时至今日,却还要将自己推入如此境地!凤幽夜啊凤幽夜,你这个落魄公主,还能当得再难堪一些麽?   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衣物已经难以蔽体,她胡乱套了半天也没有成功地将自己赤条条的身子给完好地遮盖住。   不管了……反正这副肮脏的身子,也没什麽好遮蔽的了。   她站直了身子,用尽了所有气力,强迫自己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堵墙壁边上。   小手伸出。墙上的凹槽是她此时落跑的所有希望。她实在无法忍受,再於这个耻辱的地方待上一秒。   “啊──”   她怎麽都没有想到,身上忽然一紧──竟又被人给抱住了!   “说你两句就跑……”大手揽住了女人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的翘臀按到了自己仍然高昂的阳具之上,“可真没情调啊。”   他、他……竟又在嫌她没、没情调?   这个醉鬼会不会太可笑了一点?!   “感觉到了麽?它,需要你……”邪魅的话语从男人向来正经的嘴里说出来,比最强劲的媚药还要蛊惑人心,“连你男人的火都没有灭完,还想逃去哪里……”   什麽“它”需要她,拜托这个醉鬼可不可以把他那个“东西”收好,不要一直这麽无耻地到处“放电”好不好?   还有那个“你男人”又是怎麽回事?他到现在都还把她当成那个“离儿”吗?不可理喻!不,是完全不可原谅!   倔强地擦了一把泪,凤幽夜手起肘落,往後狠狠地撞了一下男人坚硬的身体。   很好,果然松开了。趁此机会,小手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机关!   唯一的出口终於缓缓地呈现了出来。   然而──   “呃啊……”几乎在她迈出逃跑的第一步的同时,身後的男人竟就著这样站立的姿势,将自己刺进了她湿润的幽穴!   “衣服也不穿,就想这个样子出去,让所有人看到你这淫乱的身子,是也不是?”   男人握著她的纤腰,上上下下地爱抚著光滑细腻的肌肤。粗大的阳具稍稍退开,再挺腰狠狠一刺!   “啊啊……”换来女人无法克制的吟哦浪叫。   “果然是淫乱的公主啊……”男人仍是好整以暇的姿态,嘲讽的字句用好听的声线说得清晰平稳,下身在女人娇穴里深入浅出的动作亦是不慌不忙──真正是将野兽的行径做到了最优雅从容的程度。   凤幽夜的泪水又止不住了。为什麽,为什麽明明是这样的羞辱,她的身子却仍觉得快乐?   “你喜欢开著门被人看,可惜……没有观众。”男人一边在她穴儿里研磨画圈,一边在她耳边喝著热气,“不如这样……”   他的“这样”到底是“怎样”,她不明白。她此刻已完全懵了傻了。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醉得越来越严重的醉鬼了。   眼睁睁地看著门又在眼前阖上,而男人则将她的身子转了个圈,下身仍紧紧地抵著她的屁股,最後让她的小手攀在了窗台上。   这件密室是临水而建,虽没有正常的房门,窗子的采光和通风设计却非常好。月光洒进窗来,将夜色中女人雪白的身子照了个通透。   刚套回身上的衣服仍勉强挂著,却遮挡不住她丰满的凝乳,更加阻挡不了身後男人强势插入的粗壮阳具……   “真美啊……还有这儿,原本是粉红色的吧?”手掌仍爱抚著她细致柔滑的肌肤,男人垂眸看著女子雪臀间不断吞咽进自己粗大的红肿小穴,“被干成深红一片了……”   “……宁徽玉!”她这一次真是咬牙切齿了,到头来却还是拿这个满嘴荤话的醉鬼没有办法,“你……”   “没有人欣赏你淫乱的样子,很可惜吧?放心……我们还有这片月色。”让她的上半身借著窗台支撑,男人眼中闪著疑似兴奋的光,“淫荡的公主,对著窗外一片静谧的景色放声浪啼,想要吸引更多人来参观你被男人插入冲撞的样子……”   他……他是不是疯了?!凤幽夜瞬间觉得自己头大如斗。   是,她是个淫荡公主,但还不至於没脸没皮到如此地步!倒是他,这个外人眼中清高出尘的孤绝城主,喝醉了酒竟会变得如此口无遮拦……   “啊……”   他又退开了一些,再猛地尽根没入!直挤得她小穴里的汁液四下溢散开来!   “宁……”   “对,唤著他的名……”银发男子形如疯魔,一下下不断加快撞击的力度,“求他更用力地撞开你的花心……”   宁徽玉你这个死酒鬼!可怜的女人被撞得话也说不完全,只能在心里很恨地骂。   啪、啪、啪……   男性鼓胀的阴囊一下又一下狠狠撞上女人私密处的柔嫩阴唇,响亮的肉体拍打声淫靡又放浪,在静谧的月色中显得异常清晰又羞人。   羞得天上的月娘都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啊……啊……啊……”   他撞上来一下,她就忍不住娇吟一声。小嘴合不拢,不自觉有口津流溢而出,胸前两只浑圆乳房也被撞得前後不停地晃……   “有这麽舒服麽?被操得连嘴儿都合不拢了呀……”男人继续邪肆的话语,伸手将女人雪白的臀瓣掰得更开,“是不是下面的小嘴被塞得太满,只能把上面的小嘴张著……”   “宁……不要……啊……”   凤幽夜做梦都想不到这个男人会有如此邪恶的一面。他的那些话语,就像是坊间最自命风流的那些寻芳客最爱的调调──邪肆下流,却最是催情。   比起方才发狂时毫无怜惜的强暴,此时这男人倒更像是在玩弄花娘一般,嘴上没个正经,下身则用了太多的技巧,直捣得身下这没有多少情欲经验的小女人汁液连连,娇喘吁吁。   “不要?淫乱的公主又来欲拒还迎的这一套了呀……”   银发男子身上浓重的酒气已经随著激烈‘运动’滴落的汗珠而消散了不少,然而那股被掩埋了多年的邪肆兽性却在这一夜被激发得越来越多。   “下面的小嘴明明咬著我不放,上面的小嘴却说不要,真是虚伪呢!”   似是要惩罚女人的口不对心,他又挺腰重重地往前一顶,直撞得女人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攀著窗台的小手艰难地抓住了两根窗棂,凤幽夜的体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如此狂热的激情。   “你……放了我……”   无意识落下的泪,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羞耻难过,还是因著太过激烈的欢愉……   “这就不行了?淫乱的公主……不觉得自己太扫兴麽?”宁徽玉的阳具依然坚硬,在女子紧窄的小穴里越操越深,“没有让他的精液射满你这空虚的小洞,你的身子会好过麽?”   “唔……不……不要说了……啊……”   他怎麽可以这样对她?不把她当妻子也罢了,竟还完全把她当花娘一样的玩弄。   中州皇室虽然出名的荒淫,然而哥哥凤无极一直都将这个妹妹保护得很好,以致凤幽夜长这麽大,也是从来不曾听闻过这些个荤话的。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嫁的这个风神如玉的男人,内里竟也是如此放浪不羁……   “为什麽不说?你看你这两只奶子有多美,男人插你一下,它就晃上两晃……”   两只浑圆好像听到了男人的赞美一般,随著他抽插的动作来回摇晃得更加激烈了,在空气中晃出了淫靡的波澜。   “啊啊……不……要、要坏了……不行了……”   凤幽夜嗓子都快叫哑了,身後的男人却捧著她的臀越操越快,也不顾及她的身子是否能跟得上他如此激烈的索需。   “这麽漂亮的身子,谁舍得把你玩坏……”优雅的嗓音已经不再如刚刚那般平静淡定,男人的粗喘愈发清晰起来,挺腰一下下拍上女人娇臀的动作愈发狂野,“射给你……都射给你这淫荡公主!”   激情迸发的刹那,凤幽夜只觉得小腹一涨,穴儿里再次被热流填满;眼前则仿佛一片朦胧烟火闪过,脑海里很快就变成了一片黑暗──向来柔弱的女人终於不堪激情,昏了过去……   精准地一把拖住女子往地上滑去的身体,男人一头长长的银发在月下闪著魅惑的光。   “还真瘦……”   抽出了终於发泄完毕的性器,打横抱起女子纤瘦的身子,男人一边欣赏著月光下女人白瓷般的肌肤上晕染的可爱潮红,一边掂量著臂弯中这副小小的身子骨究竟能有几斤几两……   “把你养成这副模样的人还真是该死啊……”   小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小脸上竟露出一丝疑似为不屑的嘲讽。   “呵……”淡淡地笑著,夜风轻轻撩起他凤眸边一缕长发,男人眸中邪魅的那缕光依然没有消散。   “不过,接下去我轻轻地做,应该不会把你弄坏吧……”   10、归去来兮   凉风拂面,月华如水。   浸透於夜色中的临水楼阁,静谧无边。相互交叠的肢体,纠缠缭绕的青丝,在这座向来寂静的城池之中,牵动出一分绵远难平的激烈温情。   激情平息之後,男人慵懒地揽著怀中早就不省人事的女人沈沈睡去。   蛙声虫鸣,夜色安宁。   女人就是在这样奇特的情景中醒来的──   全身赤裸的自己躺在软榻上,酸痛得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面对著临水的窗户躺著,而压在她腰间的沈重胳膊,昭示著躺在她身後正将她揽在怀中的……显然是个男子。   ……   凤幽夜睁著眼睛,盯著窗前的那片月光出了神。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眨眨眼睛,收回目光,静静地从软榻上坐起身。将那只胳膊小心地拨下去的时候,那男人显然是不依的。然应是醉得沈了,又消耗了那麽多“精力”,嘟哝了一声,也就又睡过去了。   回头看那人沈睡的样子──没有醒时那麽令人不敢直视的疏远威严,秀美干净的面容上犹带一丝邪气。怀中忽然空了的变化,又令男人的神情带点疑似不甘的稚气……   凤幽夜不觉有点好笑。然而唇角的笑意未来得及绽开,便迅速隐没了。   对这男人心软,对她来说是那麽容易的事。   但是反过来,却是在放纵自己自欺和欺人……她毕竟,还是做不到呐。   借著月光,将地上散乱的破碎衣物拾拣了,脚步有些虚浮,但终究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间屋子。   机关重新落下,她最後看了一眼那满墙的画像,对著画中美丽的少女,浅浅勾出一抹苦涩的笑。   *****   栖梧斋里,一个气鼓鼓的小丫头,跟一个涨红著脸的大男人,正大眼瞪著小眼。   “晴、晴儿……”修岩擦了擦汗,“你别瞪了行麽?我、我也是……”   “……”小丫头的圆脸蛋鼓成了一个小包子,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呃,还是想想该怎麽办吧……”在晴儿的瞪视之下,‘抓奸’归来的某人不停地冷汗直冒,“那个,你不是也希望夫人能跟主人修好麽?方、方才你其实也是故意不让我去的吧?你猜到了那边……”   男人话到了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这个笨蛋!!”小侍女指著某个老实男人的鼻子,终於怒吼出声,“我哪里能猜得到你家那个变态的主人脑袋里在想些什麽?!”   “变、变态……?”修岩瞬间觉得额角滴下的汗更大颗了。   “不是变态是什麽?!”几个时辰前还在称病的小丫头,此刻骂起人来倒是生龙活虎,掷地有声。   “人家只是奇怪他干嘛要拿我们公主的画去‘偷偷’放起来,所以才让公主过去看看的!我知道公主嘴上不说,心里对那个男人还是在意得要死──我要是跟去了,她只会更加不自在──如果那男人对公主哪怕有了万分之一的意思,我也会替公主感到开心……”   看著一脸怒气的小丫头眼中蓦然冒出的泪花,木讷的男人更是吓得手足无措:“晴儿,你别……别气啊!是……是我主人不好,我明白的……你别气了……”   “谁气了?!”   小丫头的圆脸仍是一鼓一鼓的,“我就是替我们公主不值啊!碰上那种男人,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可怜我家公主……呜呜……怎麽会有那种男人啊,他、他凭什麽碰公主啊?他把我们金枝玉叶的公主当什麽?!”   “他……我说了,主人他是喝醉了……”修岩看著晴儿圆圆眼睛里大颗的眼泪不停地冒出来,不禁再次在心里感叹──这娇滴滴的女人家,实在是不好侍候呀!   “最可恶的就是这一点!”小丫头语调更是高亢,“我们公主难道是那种不干不净的烟花女子麽?!他喝醉了酒就能发酒疯啊?你们这些大男人,到底有没有把女人当人啊?!”   话题瞬间上升到了“男人”与“女人”两性对立的高度,修岩更觉头痛了。唉,早知道如此,不管这丫头如何逼问,他死都不告诉她自己方才所见的……香豔面画了。   “不管怎麽说,他们……也是圆房了啊,我们……也应该替主子们高兴,是、是吧?”男人越说越心虚。   “哼!”晴儿又重重地一哼,把圆脸蛋上的眼泪都擦了,才恨恨地吐出一句──“他要是敢赖账,我死也要杀了他,替公主报仇!”   ……   就在修岩想著到底要如何安抚这情绪激动的小侍女之时,“吱呀──”一声轻响,将屋内两人吓了一跳。   “……夫、夫人?!”正吵得火热的两人怎麽都没想到,这“当事人”之一,竟会突然出现。   女子没有出声。   一身残破的衣衫和散乱的长发,显得这尊贵的女子从未有过的狼狈。   修岩脸涨得愈发的红了,眉目都收敛了,不敢多看一眼。   晴儿则是愣住了。   “……公主?!”自家主子长这麽大,何尝如此狼狈过?!   “……”凤幽夜亦有些尴尬。但事情已经如此,她也不是什麽未出阁的小姑娘,没什麽可矫情的。   揪紧了一方衣角,她用眼神安抚著一脸难过自责的侍女,再看向一旁同样有愧疚之色的男子,凤幽夜终於微微沙哑地开口:“修岩,你且回去吧。”   那侍卫迟疑了一会儿,想到自己在此确实不合适,连忙低著头往门口去了。   “……夫人?”最後却还是忍不住,背对著那倔强的瘦弱女子,犹豫著唤了一声。   “事情总会有个了断……”凤幽夜亦不回头,语气淡然而又坚定,“修岩且勿跟他提起便是了。”   说著便往内室去了。   晴儿也顾不上再斥责那木讷又无辜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匆匆跟著自家主子进里屋去了。   洗浴完毕,折腾了大半夜的主仆两个终於安静地坐在了一块。   凤幽夜身上终於换了干净衣物,然而一身的暧昧痕迹却是一点也没能洗去。   “公……不,夫人……”小婢女心疼得不得了,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做声──到底是该骂那男人禽兽不如,还是怪自己先前暗存的那点将公主“送入虎口”的卑劣念头?   “晴儿,以後啊,不用勉强改口了。”明显精疲力竭的女子,还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公主便公主吧……没差的。”   听了这话,晴儿更是难过了──都已经圆房了,是那个男人名副其实的妻子了,自然更当得起“夫人”二字了!可公主这样说,明显是……伤了心啊。   是啊,那种没心没肺的男人,三年都不闻不问,这一日突然喝醉了酒发了酒疯,想来也不可能会对公主温柔的……   都怪她!没有保护好公主啊!   “晴儿,这几年让你陪在我身边,真是辛苦了。”凤幽夜靠在床头,神色有些疲惫,眼神亦有些朦胧,“你想不想念中州……”   11、若无其事   清晨,凉爽的风从窗口潜入了小小的暗室,送进缕缕夹杂著花草气息的暗香,同时亦吹起了墙上一幅幅画卷,撞得画轴“劈啪”作响。   早起觅食的鸟儿们相互啾啾低语,三五成群围绕著窗外斜伸而过的树枝,“唧唧喳喳”地闹得正欢。有一两只胆儿大的,还飞下枝头,扑棱著翅膀停在了窗台上,歪著小脑袋好奇地往屋子里头看。   床上一个“玉体横陈”、一脸餮足神色的男人,大概是不堪其扰,侧过身,微微皱了皱眉。   鸟儿亦被惊动,赶紧从窗台跳了下去,扇著小翅膀回到枝头,继续与同伴玩耍去了。   房内,男人纤长的睫毛动了又动,似是不大习惯眼帘外天明时刺眼的亮光,过了好一会儿,狭长的凤眼才缓缓睁了开来……   很快的,宿醉之後带来的头痛欲裂,令他习惯性地伸手按住了额头。   早知道不能喝酒,却还是忍不住学人借酒浇愁啊……   摇了摇头,一咬牙,从床上翻身坐起,男人迫自己又一次硬咽下了,那绝非常人可以忍耐的刺痛──每当这种时候,他的目光就习惯性地去搜寻一个身影──墙上的画卷依然随著清风微微舞动,画上轻灵美丽的少女如春花般绚烂,令观者的心情不自禁就能生出暖意。   看著少女无忧无虑的笑容,他的心也仿佛安定下来。再激烈的痛,亦好像随之消散了。   离儿……   呵,狼狈醉酒也是因为她,反过来,能够安慰他的,亦恰恰只有她。   头痛稍有缓解之後,他才能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   自己从头赤裸到脚的身体,散落遍地的衣物,凌乱得皱巴巴的床单被褥上面,到处残留的男性精液凝固形成的斑点,另外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暗红印迹……   很显然,昨夜的他做了不少“好事”。   揉了揉鼻子,男人有些微的困惑,转头看墙壁上的机关──是有人进来过?   他这靖宇堂很少有女人出入。修岩负责了帮他处理大半的琐碎事务,底下那些粗使的婢女没有得到允许,是绝对不可能进入靖宇堂内室的,更不用说大著胆子擅闯这从未有第二人进入过的密室。   静静地将前日与黑羽族少主会面的情形回忆了一遍,肯定了自己确实没有带任何女人回来之後,宁徽玉心底除了疑惑之外,还微微衍生了一分疑似兴奋的东西……   兴奋什麽呢?   盯著床上那点点红痕,依然有些混沌的思绪跳跃著、纠缠著,急著想要将“答案”公诸於世……心跳骤然加快,快到令男人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捂住了莫名“雀跃”的胸口,男人秀丽的眉头再次皱起。伸出长腿踩著了地面,他弯腰拾起了地上的衣物,长长的银发随之倾泻而下,几乎触及地面。   迅速将那长发在手中绕了一圈,松松地绾在脑後,男人随意地披上了衣袍,掩住光洁如玉的修长身体,转开机关,最後还是又看了一眼,墙上大大小小的画卷中的女孩。   随著机关门缓缓阖上,他与画中少女的“对望”的视线亦随之缓慢地被切断。当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男人心里明白,自己以後,大概都很少会再出入这间密室了……   转过身,刚准备回自己房间梳洗更衣,蓦地却撞上一个杵在大堂正中的黑影。   “……主、主人!”   修岩如果不是面色黝黑,他的脸皮此时大概是红色的,“您、您……”   看到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结结巴巴一脸苦恼的模样,宁徽玉波澜不惊地淡淡一笑,“有事麽?”   说著,也不等那侍卫回答,他径自继续往房间走。   一边慌忙跟上,一边看著自家主人那若无其事的背影,修岩更加忐忑而不知所措了──主人难道什麽都不记得了?不、不是吧……那夫人可怎麽办啊?!   他一直守在这里,就是因为晴儿匆匆赶来跟他“通风报信”,说夫人竟有意头准备回中州去了……天啊,两人好不容易圆房,却演变成了这副局面。   要是夫人真的这麽走了,他们这赤宁城,怎麽对得起这个柔弱又刚烈的美丽女子……往远了说,又怎麽向中州人、向天下人交代啊?   眼下战事本来就一触即发,凤无极的军队在边塞蠢蠢欲动,夫人若就这麽过去,不仅会影响整个局势,更加可能会有危险吧?就算中州人不会伤害他们的公主,但毕竟刀剑流矢不认人,另外还有一些意图不轨的部落也可能会借机生事……   不行!能够阻止夫人离开的,就只有主人自己了!   “主人!”修岩又唤了一声,看屏风後正在换衣的颀长身影,始终不为所动的淡定模样,他不禁想起在栖梧斋所见,向来高贵端庄的夫人乍变衣发零落的狼狈模样,不忿的心情愈发地重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宁徽玉从屏风後出来。一身簇新的银衣,衬著如雪的银发;面如冰玉,唇如点绛。   真真一神仙似的人物……   “说吧。”   这回男人认真地注视著“欲语还休”的侍卫,一双凤眸神采奕奕、深不见底。   “呃……”真的被主人“重视”到了,修岩又有些紧张了,“主人您……您昨夜,休息得可好?”   一说完,自己的脸又“唰”地红了!还、还好,应该看不出来……   “不错。”银发男人有些好笑地看著尴尬得无法自已的侍卫,“修岩你呢?”   “我……我也,还好……”修岩快憋疯了──天啊,都是大男人!为什麽做了“坏事”的那个完全若无其事,而他这个侍卫却得又急又羞?!   “是麽……”男人漂亮的唇边勾出一抹清浅文雅的笑,不再看脸色怪异的黑脸侍卫,转身取了茶具,开始替自己沏起茶来。   “黑脸侍卫”原本还顾虑著那女子昨夜里的叮嘱,说“修岩且勿跟他提起便是了”,眼见他家主人“没心没肺”的模样,他却再也忍耐不住!   “主人,您昨儿个夜里,是不是跟女子过的夜?!”很好,他终於说出口了!还是以大不敬的质问的语气!不管了,他可没办法看到自家主人不仅冷落娇妻多年,最後还变成始乱终弃的那种“极品”坏男人啊!   “咳……”茶水还未进口中,宁徽玉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修岩!还真是……   “您也许酒醉得厉害,可是……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很好,他更进一步了。   “咳咳……”银发男人又轻咳两声,将新沏好的茶递给修岩一杯,“正想醒醒酒,修岩要来一杯麽?”   “主人!”很不客气地将男人递出的杯子夺过,再重重地放回一边的茶几上,“酒後饮茶并不利於健康,您还是少喝些茶水吧!”   “……”   宁徽玉摸了摸鼻子,自顾自地将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理了理丝毫未乱的衣袂,“我不记得什麽了,你告诉我便是了。”   12、血玉   修岩出门的时候,线条刚毅的黝黑脸颊上红得快渗出血来。他暗自发誓,从此以後,再也不要掺和人家的闺房中事了!   主人那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态度,实在是气煞了人──在听到夫人昨夜曾在靖宇堂过夜的事实时,这清雅出尘的男子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就好像、好像夫人是什麽无关紧要的风尘女子,有没有留宿都无伤大雅……   然而事实呢?!一想到此刻可能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走人的那两个女子,他的愧疚就愈发膨胀。   唉,夫人真要走,就凭他一个侍卫,怎麽拦得住呢?   可真正该紧张的那个人,听了他说夫人要离开的消息,倒是认真地与他对望了一眼,眸色变幻之间,似乎已迅速将这其中的利害与当下局势之间的联系计算了个遍,之後……之後竟又低下头去,继续悠闲地饮他的茶。   这主人难道就真的一点一点都不紧张夫人麽?   正常人听到自己老婆要回“娘家”,还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消息,至少都会给点反应吧?!   还是说主人已经料定了局势,认定即便夫人出走,也不会对赤宁城有害?甚至看主人那淡定优雅的模样,说不定还预算出夫人此时出走会对赤宁有所裨益呢。   至於可不可能真的有所裨益,以他修岩的智慧,暂时就想不出答案来了。   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飞快地奔到了栖梧斋,只见大门敞著,进了里头,倒也还没有“人去楼空”。   两个小女人的行李少得可怜。少到修岩甚至看不出房内有什麽明显的变化。但看晴儿不停给他使眼色,再看一身比平时还要朴素淡雅装扮的夫人──平素穿上红色衣裳、挽起端庄的发髻,还能衬得她精神一些,而眼下她一身月白素衣,长长的黑发如瀑般倾泻在脑後,素净的洁白小脸更是脂粉未施,这样的她,简单、纯净,天然去雕饰,然而却显得这瘦弱女子愈发的纤细娇小了……   他知道这个女子去意已决。   “修岩,”凤幽夜嗓音柔柔的,淡若芙蕖的清豔面容犹带一丝病态的苍白,“你来得正好。”   只见她转身从已经收拾好的一个小包袱里,翻出了一只手工极为精细的荷包。   “夫人?”看著凤幽夜塞到他手里的东西,修岩张大了嘴,“这个……”   “我当年的嫁妆余下的不多。”并没有多说,她知道对方已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些年,真的很感谢你的照顾。这点细软虽远远不及你的付出,却是我跟晴儿的一番心意,还望你能收下。”   这时晴儿站在她的旁边,圆圆的脸儿皱成了一团,听到自己也被点名,更是将圆脸蛋硬挤成了一颗长苦瓜。   修岩捏著手里并没有多少重量的小袋子,心头却仿佛瞬间压上了千万负重。   荷包上,一双龙凤翩翩齐舞,漂亮的金线在灵巧的手工之下,於红绿相间的花锻锦布上幻化出了一幅精巧却毫不俗气的“龙凤呈祥”。   他之前虽未曾见过这荷包,却一看便知,应是眼前这尊贵女子所亲手缝制的。夫人的蕙质兰心,远远比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可惜,发觉的人实在太少。   三年多的相处,足以令他这名侍卫了解夫人的性子──这东西他若不收,她肯定不会安心。想了想,心里有了计较。   所以他没有多做推辞,反而很快告辞了。   “这修岩,还真拿走了啊?”晴儿的圆脸已经比苦瓜更苦了,“天呐,这一路回中州千里迢迢,公主,那我们的……盘缠?”   凤幽夜对著这小丫头总是耐心十足,温柔地笑道:“放心放心,盘缠我还有收著。”   她说得风轻云淡,但是晴儿哪能不清楚彼此的财政状况,“公主你真的还有盘缠麽?不可能啊!之前最後那点银两都进了那个长胡子白眉老头的口袋,哪里还有钱剩下嘛?”   近两年来公主的病断断续续的,一直未曾大好过;想方设法求医问药的过程著实不容易,花掉的积蓄亦著实不少。她们主仆两个毕竟是不事生产的弱质女流,纵使当初公主陪嫁的家当不少,事实上也经不起多少次折腾。   “你这丫头……”凤幽夜也不与她争,细白小手伸进包袱里摸索了一下,又取出一块质地上乘的锦帕来,“不给你瞧过,你便不会放心跟我走,是吧?”   锦帕打开来,几只金钗玉镯在大大小小数颗圆润珍珠的映衬下,光芒四射。巧夺天工的精妙工艺,透出浓郁的古拙之息。   “公主,这些……”晴儿眼眶有些湿润了,“不是娘娘留给你的麽?”   凤幽夜母亲去世得早,甚至未来得及陪伴她的童年。留下的几件首饰,成了小女儿睹物思人的唯一珍宝。   这些东西,可比什麽都要珍贵呀!   小婢女鼻子酸酸的,更加不愿意看凤幽夜恬淡得看不出一丝哀伤的脸,转过头去,在心里又将某个男人狠狠骂上了十数遍。   这时候凤幽夜忽然轻“咦”一声,黛眉秀气地微拧起来。她有些忙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转而又到床头,将床榻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晴儿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急切。   “公主,找什麽?”   “晴儿,你见过我的玉佩麽?”甚至将床底也都看了,凤幽夜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原就苍白的小脸变得更加面无血色。   “玉佩?”晴儿有些惊讶。她自是知道公主有块从小就不曾离身的玉佩。   那是一枚产自西土雪域高原,极为稀少名贵的冰川血玉。用以中州皇室特有的工艺精细打磨,外表看是圆润光滑的一块美玉,只有在阳光之下,才能看见隐藏其中的,一副凤凰展翅,比翼双飞的图景……   最重要的是那图案里,还隐匿著皇室公主的封号。   宣平,这是凤幽夜方出生时就有的封号。不说玉佩本身的价值,那血玉可代表了她公主的身份。眼下要回中州,这麽重要的东西要是丢了,势必会增添很多麻烦。   晴儿动手将凤幽夜之前换下的那叠残破衣物也翻查了一遍,依然无所获。见凤幽夜脸色苍白,若有所思,晴儿心里也大致猜到了一点。   看来,她们暂时是回不了中州了。   *****   修岩走後,偌大的靖宇堂内,就只余下了一个清雅男子的身影。   微显寂寥。   男人漂亮的银发微微垂下遮住了上挑的眼角,纤长的手指轻点著指间的茶具,红润的唇不经意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凤眸里幽深的光,似遮染了层层雾霭,恍惚间转向了一面壁上挂著的某一副画,深不见底的光芒不著痕迹地一闪。   指间的精致瓷杯上青花淡雅,茶液的热气氤氲缭绕。他就著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微带一丝甘甜的苦涩,在舌尖缓缓晕染开来。   放下杯子,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漫不经心掏出一枚东西来。   色泽暗红通透的玉石,躺在男人干净白皙的掌心里,泛著冷豔的幽光。   “昨夜是夫人留宿於此,主人已经同夫人……圆房了吧?”   这是那老实木讷的侍卫好不容易才憋出来的一句干脆话。然而听在他耳里,却一点也没有制造出“晴天霹雳”的效果。   按理说,他确实应该有所诧异,或者忙不迭地後悔──毕竟碰了一个自己一直都不想碰的女人,结果可能会有些麻烦。   只是事实上自己确实,没有如想象当中那麽排斥,这个已经发生的“意外”便是了。   “夫人她……准备离开赤宁城了。”   这是修岩今日说的第二个“重大”消息。   轻轻地把玩著手中质地极佳的玉石,男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影子来。满池青莲碧水之上,那女子一身鲜豔红装,衬著淡淡的肤色,浓黑的长发;身材甚为娇小,极为纤瘦的骨架子,身上应该没长几两肉……没长、几两肉麽?   熟悉的念头冒出来,醉酒放纵时残留在记忆里的某些凌乱片段上涌,意识里的画面倏然又转到了月光倾洒的夜──画面里女子雪白的胴体,两团浑圆软乳形状美好,被身後的撞击摇晃出诱人的波浪。翘起的两瓣臀儿晶莹无暇,然而被迫大开的双腿间却沾满了糜豔的血迹和白灼,肿胀泥泞的私密处微微颤动,有些吃力地吞吐著男人粗长的欲物……   啧……有些头痛地抚了抚额,一直安静坐著的男人终於从案前起身。   光是浮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而已,他竟然也觉得下身一紧,好似触电般感觉到了被湿紧嫩肉吸吮的销魂快感。   果然,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吧……   蹙眉冷静了好一会儿,他才镇定下来,缓步走出了房间。   是个晴好的天气。   豔阳之下,相貌秀美如玉的男子一头银发熠熠生辉,掌心里一枚血红的玉佩,隐约透出一副凤於九天的图景来。   “宣、平……”   他静静吐字如珠。   13、如是夫妻   “宣、平……”   这两个字还在舌尖里打转时,一抹娉婷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男人的视野之中。   瘦瘦的影子,月白素衣更衬得身後的长发墨黑,走路的步子慢慢的,样子很是端庄,不仔细看的话可能还发现不了她脚步微微的虚浮。   想到这腰背挺直的端雅女子,走路姿势微有怪异的原因……奇异地竟让他再次兴奋起来。   光是看著那小女人一副倔强的姿态朝他而来,他已经忍不住在心里想象这个女子说话的模样,更进而,是这样的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时,又会是何姿态──还能维持如此的端庄高贵麽?   呵……   一抹带著兴味的笑意,在男人嫣红的嘴角,慢慢晕出一圈魅人的弧度。   *****   一想到要独自去面对那个男人……凤幽夜心里惴惴的。   但是她却不得不走这一趟。如果那枚玉佩真的失落了,还是落在那男人的手中,无论如何都是不妥。   如果真的要离开,她不能落下这样的“把柄”在他那里。   只是,她该以何名目去讨要回自己从不离身的这块玉石呢?她不知道昨夜的事他清醒後会记得多少,也实在想象不出,对上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会有什麽反应。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那个对她做尽了邪肆举动的邪魅男子……她还是无法接受,那样的“他”,就是宁徽玉,是庇佑这片土地的所谓“神祗”?   如果说这个男人的真实性情,确实跟传闻中大不相同,那麽,不知道白日里示於人前的他,又会是何模样……   想来想去,原来自己还是止不住对那男人的好奇啊。她有些无奈地暗暗感叹。   一踏进靖宇堂的范围,凤幽夜便感觉到了两道居高临下的视线,若有似无地追随著她的脚步。   她原本心里正忐忑,这下子更加紧张,脚下也愈发的慢了。走动时腿心处还残留著初夜的疼痛,还有被男人“使用”太久遗留的异物感。   不敢去想那目光来自何人,她目不斜视,挺直了腰杆,沿著昨日进入这座宏伟建筑物的路线,再次缓缓地拾级而上……终於,那道视线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於偏厅等候,而是直接就进了正堂。   虽然有些毅然决然的意味,但光想到此刻她正与那男人呼吸著同一片空气,凤幽夜依然忍不住心里蔓延开来的异样苦涩。踟蹰了好一会儿,她方能鼓起勇气,将脚迈进了那个男人的领地。   还是那样简单雅致的一景一物,茶几上还有一杯热茶在冒著氤氲雾气,只是不知道,此间的主人,正在何处。   他应该不会,还在……那间密室里,未曾清醒吧?   不。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既然今日修岩又能来看她,便是那男人已经清醒而无大碍,并且,默许了她的离开。   这麽想著,心里的苦涩滋味更浓了,同时间,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揪紧了裙摆,一夜未曾安眠後的浑身乏力,使她不得不小心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贝齿轻轻咬住了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凤幽夜垂下了苍白的小脸。   她忽然觉得好累。   从小到大,无论面对什麽事情,她都是一个人只身上阵,而没有人能替她做出选择。也许正是如此,才养成了她外人看来独立坚强,实则任性又倔强的性子。   三年前,她更是曾经任性过一次──在嫁给一个平凡无奇的官员之子,平平淡淡渡过余生,跟远嫁赤宁城,成为消弭一时战祸的和亲棋子之间,她最终选择了後者。   原本婚嫁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父母都已不在,唯一的兄长是她在世间仅剩的亲人。皇兄其实有劝过她,留在中州,无论如何总好过背井离乡,嫁去一片完全陌生的、传闻中贫瘠荒凉的土地。毕竟好战的中州皇室,根本不屑於利用一个女人的婚姻。   然而她还是来了这里。遵从的,依然是自己的信念。   可是三年之後的今天,她却走到了这一步。   终究,还是坚持不下去啊……   默默伤神之间,那瘦小的女子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房间里,男人眸色愈发深沈的视线。   直到“哗啦”一声,什麽器物砸落地面的刺耳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渺茫思绪之中拉回了现实。   凤幽夜慌忙站了起来,柔和的眸光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正堂里面的内室。应该是……他的房间吧?   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她没有多想就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斜倚在床头,长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纤长的手指扶著额,眉头紧锁。   床边铺著的软毛地毯上污了一片水渍,一个青花瓷碗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碎片。   见此情形,凤幽夜哪里还有余暇去想,这厚实的地毯怎麽能让这瓷碗碎到这种程度──看见那男人一副病痛难忍的模样,她原本苦涩的心,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揪了起来。   他有头风恶疾长久难愈,凤幽夜在赤宁城这麽久,自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她还是有些吓到了。   无法想象,这个强势的男人,除去情伤之外,还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手足无措地在房间正中站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理智告诉她应该若无其事地退出去,回那间密室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立即离开这里,再也不要靠近那个男人;然而手脚却不再听从理智的使唤。凤幽夜怔怔地往前两步,蹲下身子,小心地将地上的碎瓷片一点点拾起。   将碎片仔细地一一清理干净之後,她又重新沏了杯热水,端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直低著头,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的手儿忽然被抓住了──虽然病容满满,但他手上力气却一点都不小,凤幽夜挣扎了一下,却丝毫都没有挣开──他显然是渴得厉害,就著她手中的杯子就这麽一口饮尽了,轻叹了一声,才放开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过她一眼。   迅速地缩回了手,凤幽夜垂下眸子,将脚步放到了最轻最慢,猫儿似的悄无声息往门口退去。   “慢著。”   身後男人嗓音低沈迷人,却还是吓到了逃跑的小猫。   凤幽夜几乎要跳了起来。像是个登堂入室的小贼,撞见了最强大又可怕的主人,在他的强势气压之下,完全无所遁形。   心跳得好快好快……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一字一句如吐珠玉。   凤幽夜根本回答不了。她叫什麽名字……她若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会有何反应呢?   呵……此刻他定是将她当成了某个眼生的婢女吧。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又有何所谓知道名字呢?   她想要跑,却还是硬逼自己冷静下来。   那枚血玉,要怎麽样才能寻得回来呢?   14、调戏   “我、我叫晴儿。”最後脱口而出的竟是贴身侍女的名字,凤幽夜觉得此刻自己的舌头笨得都要打结了。   “……”身後男人沈吟了一会儿,似是在回想有没有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晴儿?”   凤幽夜呆站在那里,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是新来的?”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到有些冷漠的程度。   “……是。”凤幽夜嗫嚅著应道。   身後没有声音。良久,才听男人淡淡地一句,“下去吧。”   凤幽夜倏地松了口气。然而同时间,某种叫做酸涩的东西,却忍不住又涌上心头──方才她竟还担心他会对晴儿的名字有印象……可笑的是他连她都不认得,又怎可能对她的婢女有印象?   裙摆揪得更紧了,凤幽夜退了出去,默默地将那扇雕花木门阖上。   房门即将彻底关上的那一刻,她大起胆子偷偷瞄了一眼房内那男人,只见他依然低垂著俊美的面孔,看不出丝毫情绪。   还以为,能最後“见”他一面呢……就算,是以一个陌生小婢的身份。然而他却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等等。”   就在凤幽夜以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听到这男人优雅嗓音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於是她又把房门重新打开,在原地怔怔地望著那男人。   即使是懒懒地倚靠著床头,男人的姿态依然优雅从容,浑身带著不容辩驳的气度。只听他低声命令道:“过来。”   凤幽夜迟疑著,心内的理智和冲动再次激烈挣扎了一番,脚下却又已经脱离了意识的控制,乖乖地朝他而去。   “把衣服脱了。”男人依旧看也不看她,懒懒地张合著红润的唇。   什、什麽……?!凤幽夜愣在那里。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终於不耐烦地扬起了秀美脸庞,微显不悦地睇向那面色苍白、紧张得手足无措的女人。   与他深不见底的凤眸直直对上,凤幽夜瞬间连呼吸都忘了。   明明那麽清俊秀美的一张脸,在那一头银发映衬之下,如烟般梦幻,如仙般出尘。然而扑面而来的,全是这个男人足以睥睨天下的强大气息。   “没听到麽?”他又淡淡地重复了一次,“把衣服脱了。”   这下凤幽夜终於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脱衣服?他、他是不是弄错了什麽?   “怎麽……”男人直视著她紧张到开始泛起红霞的小脸,若有所思,“难道昨夜侍寝的,不是你?”   ……侍寝?!   这下凤幽夜惊讶到张大了小嘴,仓皇地看著床榻上的男人,小心地观察著他的神色,想要从中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惜的是这男人显然不苟言笑。他虽然神色淡漠,却自有一派威严,令她根本无法质疑他所言的任何一个字。   那麽,他的意思是说,他知道昨夜曾有女子“侍寝”,却以为是哪个婢女……真是这麽误解也就算了,隔了一夜清醒之後,这男人竟然还、还叫婢女脱衣服……   明明昨夜折腾了她好几个时辰,今日他竟还有余力白日宣淫?   他……真的有清醒麽?   “说话。”那男人复又催道。   凤幽夜张了张唇,却什麽都说不出来。紧接著,她就看到男人从床上起身,那颀长的身躯方一站直,她立刻感觉房间里的气压更低了。再然後,她就睁大了眼儿,看著他向她走过来。   “不、不是!”她立即慌忙否认道,“不是我。”   “噢?”男人比瘦小的她要高出好多,不消两步已走到她的面前,“真的不是你?”   “不是……”她何曾如此狼狈地撒过谎,却不得不坚持否认。声音却越来越小,小脸也垂得越来越低。   “不是你。那……”他伸手,纤长的指轻轻挑起了,她瘦到有些尖削的下巴,“还真可惜呢。”   他亲昵的肢体接触,令凤幽夜错愕地扬起柳眉,还有……可惜?   “脸色不大好,”他很快便松开了手,“昨夜没睡好麽?”   又是“昨夜”!凤幽夜迅速退开了一步,向来温柔的眸光变得锐利,直直瞪著这个面如冰玉的优雅男子──他这算是在“调戏”一个连名字都才刚刚知道的婢女吗?   15、轻易挑起的情欲   向来温柔端方的女子此刻一脸戒备,微显不忿地瞪著对方。她对眼前男人的企图是有所觉的,却终归无法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事实上,凤幽夜面前这位沈静优雅的男人,一双深幽的凤眸淡淡瞄著她绯红的小脸,目光却若有似无已经飞到了,她随著呼吸而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   某个糜豔的画面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令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蓦然一窒──真看不出来,这个瘦小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女人,内里还有那麽媚人的一副身子,还能承受了他一夜的索需……   一闪而过的欲念和探求,在宁徽玉温文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复现的火花。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很快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说话?真没想到我这靖宇堂……”他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转身回到他的床榻,再漫不经心地斜靠回床头,姿态优雅,语调平和,“还有这麽一个胆大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   这下子,尊贵的中州公主苍白的小脸儿,变得一阵青,又一阵红。   如果她真是陪嫁的婢女“晴儿”,被他收房的话,那就真是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注:)了。可事实上晴儿怎可能与他有半点干系?如果他指的只是一般陪房的侍婢……看来,她是真被当成一名婢女了呀,还是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就可以肆意戏耍玩弄的下等女子,一个让他可以随意开口说“脱衣服”的轻贱女子……   就算撇开被误解的尴尬,要说心下没起酸涩之意也是假的。   女人都讲求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男子则三妻四妾,侍婢无数……她虽是传统的女子,从没有想过要反对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婚後“夫君”的冷淡,也令她从没有余地去想──如果自己嫁的丈夫也是那样“风流”,她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直到昨夜,她才知道了他有心上人,还心疼他为情所苦;可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了他房里竟还有陪房的婢女,且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一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优雅的男人,褪下了斯文的外衣,对其它女子也有那如昨夜那般如兽的疯狂索求……凤幽夜觉得心口闷痛起来。   她却只能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就算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她也不能干涉他的房中之事,更何况是她这样形同弃妇,站在眼前都不被丈夫所识的女子,更没有立场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况且她本已决定要离开了不是麽?关於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房事”,都不会与她有任何干系了……   *****   这女子真是标准的“良家妇女”的范本呐……这是此刻宁徽玉对他这个小“妻子”的评价。   余光瞥见那小女人一副隐忍的模样,看她清瘦的小脸上不断神色变幻,性子向来淡漠的赤宁城主竟不觉感到有趣。   中州人虽是赤宁城的“死敌”,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公主举手投足端庄娴雅,秀丽婉约,很难令人不起好感。身子虽然瘦弱,却有股深刻的令人无法漠视的气息,深埋在她的骨子里。衣著虽然异常朴素,一头倾泻的青丝更不像是已为人妇的女子该有的打扮,但她的气质实在跟“婢女”相差得太远──如若她真以为,他是将她当成了某个寻常侍婢,那也真是,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   男人,天生有著狩猎的本能。即便是如他这般无心冷情的男人,也很难摆脱这种“恶劣”的天性。而他这个之前从不曾谋面的小妻子,身上却恰恰有种最吸引男人的特质。   明明是那麽干净的一张脸,不算很美,却比任何浓妆豔抹的妖豔女子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看那清丽小脸浮现羞窘的模样会是如何动人。更甚者,兴许只要是男人,都会幻想将她这般气质清雅的高贵公主剥光了,肆意压在身下蹂躏,听她求饶,会是何种销魂滋味……   光是这麽想著,他的下身竟又起了反应。   而且,远比没见到她之前,要更加的强烈。裤子被底下的欲物撑起了鼓鼓一块,要不是长袍广袖遮著,肯定已经非常明显。   浓黑的睫毛低垂下来,宁徽玉缓缓阖上了眼眸。   眼前这个女子,随随便便就能勾起他的欲望……不,她甚至什麽都没有做。他就已经在心里将她意淫了无数遍了。   就算是他太久没碰过女人,也不该啊……   真是,诡异的生理现象。   “……公子?”   见男人闭上了眼眸靠在床头假寐,忽然视她如空气,凤幽夜嗫嚅了许久,才叫出这麽两个字来。惊疑询问的目光,投向那无论摆出任何姿态都优雅无边的男人。   他真是无论任何时候,都那麽淡定从容……而她的心,却总是七上八下,反复无定,如被搅乱的春水,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看著那样的他,心下虽依然忐忑,她的腰杆却不禁挺得更直。   只见男人复又掀起眼睫,投给她淡淡一瞥;嫣红的唇紧抿著,掀动开来的时候,就冷淡的一句话──“不想做的话就下去吧。”   如此,凤幽夜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所受的羞辱已经足够,不用再多一次自取其辱。   宁徽玉依旧安静躺著,闭著眼。   眼前一片黑暗里出现了光影。某些光点渐渐聚焦,变得清晰浮现,竟又是昨夜自己“醒後乱性”的那些淫靡又香豔的画面。   他默默将那些愈来愈多涌出来的、愈见生动的画面,从无数破碎的片段,连成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将她当成了离儿啊──在那个独属於充满了离儿的记忆的密室里,忽然见到一个女子,就把人家当做自己发泄的替代品……   这事他做的真是糊涂了。   就算是他名义上的妻,他从未将她列入可以“吃”的行列。事实上,他禁欲已有七八年光景了,不想阴差阳错竟破了“戒”。那女子倒是倔强得很,被他那样对待,她也没大哭大闹。不说她还是个身娇肉贵的公主,换了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欢喜这样的遭遇吧……   想起今晨醒来时身边空荡的床榻,他不禁去想象这小女人是如何从他身边逃离的。一定异常匆忙吧?匆忙到,丢失了珍贵的东西也没有自知。   将挂绳绕在纤长指尖,轻轻摇晃著一枚忽然出现在他手里的玉石,男人又是淡然开口,声音却传入了那已然走出正堂门口的女子耳中,立时止住了女子的脚步。   “这石头定是没用了,就扔进湖心,伴著那群锦鲤吧。”   ----------------   注:旧时常指同女主人一同嫁到男方家的陪嫁丫头,被男方收入房中,也依然算是女方的人。也指陪房的大丫头。   16、侍寝   石头……?   凤幽夜的脚步静止在了原地。   男人的语气那样漫不经心,却令她心头寒气直直上涌!不会是……   无奈地再次回转过身,有些急切地推开了那男人的房门。入眼所见的情形,更教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男人已经施施然走到了窗口,手里暗红色的玉石被窗外阳光一照,立时生出耀眼的光芒……他轻轻扬起了手,举止淡漠得好似正要随手抛掉一件废旧的杂物。   事实上,那东西对他来说确实可以算一颗毫无价值的“石头”,但对她来说,却是意义重大……这男人不会懂,他什麽都不会明白!   “不要!”   她头脑一热,小步跑上前去,急急冲到了男人身後。   伸出小手上前,正想要“抢”过那枚血玉,却不想男人大手倏地一举高,使得她的小手落了空,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男人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微有诧异,“谁教你如此放肆的?”   他的质问不算严厉──如他这般的男人,总有本事不动声色便将人降服於无形──只是淡淡的语气,却令凤幽夜羞窘不堪。   她确实是急坏了,才不顾身份撞上前去。还好,玉佩没有真被丢进窗外的浩淼水波之中,而是依然挂在男人指尖,悠闲地晃荡著……   果然是被他捡到了。   玉佩里隐藏的字……他应该,还没有发现吧?如果有的话,不可能还“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话。   “这麽紧张这东西?”男人长长的银发随著窗口吹拂而入的微风轻轻舞动,他将手中玉佩举到了女子额前,“这是你的?”   凤幽夜感觉那冰凉的玉石几乎贴到了自己额头的肌肤,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碰,那男人却又快速地将它移开了。她的小手於是再次僵在了那里,小脸渐渐涨得通红。   有趣地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男人淡漠的唇角忽然绽开一抹微笑。   他恶质地将玉佩高高举著,看眼前身高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女人仰著小脸,盯著那枚玉石一副急切又隐忍的样子,不禁更加玩心大起。   “想要麽?”他的嗓音仍是低沈清雅,如倾泻的山泉,似跳走的珠玉,却暗暗透出蛊惑的邪魅味道。   对上他带著淡淡笑意的面容,再听他惑人的嗓音钻进耳朵里,凤幽夜有些痴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对著他点了点头。   “这真是你的……”男人的笑容隐去,又换上了淡漠的神色,复而问道,“有什麽可以证明麽?”   证明……一个“侍婢”口口声声说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是自己的东西,这要如何才能证明?   凤幽夜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她可能还有斡旋的余地,但却偏偏是他……   “怎麽,证明不了?”赤宁城主一只手负在身後,一只手缠绕著指间的挂绳,银衣银发,俊美风流,然而他说的话却不可思议的邪肆──“那便……脱衣服吧。”   看著女人瞬间涨得更加嫣红的一张粉嫩小脸,男人的心情愈发愉快起来,“你不肯脱,又如何证明,这玉佩是你的呢?”   这……脱衣服跟证明玉佩是她的有什麽必然联系麽?!   凤幽夜学过的东西很多,却从来没人教过她要如何应对男人的“调戏”,尤其那个男人还是她夫君的时候……   她咽了口唾沫,眼睛不敢看他太过美丽的脸孔,只一味盯著男人手里的那枚东西。   等了许久也不见女人有任何举动,银发男子有些讪讪地将高举的那只手收了回来,玉石的幽光转瞬隐没於他的掌心,“看不出你还挺笨。”   “什麽?”她怀疑自己又有了幻听。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   “这石头,应该是昨夜侍寝的人留下的,可你方才却说那人不是你。”男人不理会她诧异的反问,只轻描淡写地指出了她的谎言。   “……是我撒了谎,昨夜……确实是我。”凤幽夜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被人逼迫得“俯首认罪”的一天。   男人看了她一眼,“是你什麽?”   “是我……”如果只是点头承认,就可以将东西拿回来的话,她似乎也没有多大损失。凤幽夜咬著唇瓣好一会儿,才将那两个字轻吐出口,“侍寝。”   “也就是说,那个被我‘玩弄’了一整夜的女子……就是你了?”不等涨红脸的女子说什麽,男人又淡淡一笑,“那麽被褥上的落红,定然也是你的了。”   脸儿瞬间烫到像是发了最严重的高烧,凤幽夜忍不住瞪了这恶质的男人一眼,发觉白日里的他,其实同夜里醉酒的那个邪魅男子根本没什麽两样。   “这是我爹娘的遗物,还请……主人将它,赐还予奴婢。”   中州公主长到这麽大,还从不曾如此纡尊降贵地跟人说过话。称谓从“公子”变成了“主人”,自己也从“我”变成了“奴婢”。可是演戏演全套,不管眼前这赤宁城主到底是不是有意戏耍於她,她都只能舍命相陪了。   “这石头分量倒是不轻……”血玉的幽光再次闪现,那枚与她朝夕相伴将近二十年的玉石,静静地躺在男人洁白的手心里,“要将它还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继续把玩著指间的玉石,道骨仙风的赤宁城主依旧优雅无边,“只是你如此反复不定,又要我如何相信於你呢……‘晴儿’?”   这男人抓住了她的“痛脚”,就紧咬不放啊!此刻的凤幽夜更加确信了这男人是在戏弄她,而且九成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看来……应该是修岩早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可笑她还傻傻跑来让他戏耍。   可是,既然她要走,他为何不干脆点将东西还给她,夫妻做到这份上,大家一拍两散,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了。   他向来厌恶於她,却为何还要这样……“调戏”她?   看著男人从容而笃定的俊颜,凤幽夜只觉眼前一阵恍惚。   她很快,便想通了──还是因为,所谓的“局势”吧!眼下她皇兄的军队在边境蠢蠢欲动,如果此时她“跑”了,赤宁城当然少了一颗可以利用的筹码。难怪……   难怪这男人会说她笨!她竟然忘了,自己不单纯仅仅是一个不受宠的妻子,她更加,是维系赤宁与中州之间关系的一根纽带。也就是说,从她选择嫁过来的那天起,她就不单纯只是一个柔弱无害的小女子了,她若有所轻举妄动,向来视她为蛇蝎的赤宁人,又怎可能轻易放过她?   她的小手不再伸向男人,不再做无谓的“争取”,而是伸向了自己。   静静地解开了衣襟,褪下了月白色的外衣,里面单薄的内衫露了出来;接著是下半身的衬裙滑落地面,露出了一双纤长洁白的晶莹玉腿……   男人淡漠的双眸渐渐变得愈发深邃,其中的神采越来越炽──这女子,倒是比他原先想象的,还要更为……有趣呐!   17、羞辱   待到纯白的内衫也落在了地毯之上,凤幽夜浑身上下除了一件短绸亵裤,便只余下一件胭脂色的肚兜儿。   那薄薄的兜儿,虽将两只形状姣好的浑圆完整地包裹住,却掩不住隆起的曲线,还有浑圆顶端那两枚小果的轮廓……   小手伸向了背後,稍稍犹豫了一瞬,正待解开自己颈後的系绳,一只大手蓦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凤幽夜诧异地抬头,看见男人燃烧著细细火花的眼眸。   “你这是做什麽?”他的长指抓著她的皓腕,令她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   已经近乎全裸的女子,虽面色绯红,眼神却并不示弱,“难道不是你叫我脱衣?”   宁徽玉不语,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嘴角又牵起一抹淡笑来,他松了手指,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他目光里分明写著揶揄,凤幽夜暗暗贝齿一咬,还是伸手,将背後的系绳给解开了。   他不过是想羞辱於她而已,她遂了他的意,想来这男人也不至於无聊到再多生事由来为难她。   这麽想著,小小的兜儿已经落了地。两只洁白的凝乳,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又如新鲜采摘的蜜桃嫩果,俏生生地挺立在那里,诱人一尝。   男人的目光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样诱人的美景,同时他也没有忽视,那雪白的肌肤上,错落的红痕。不仅仅是乳房上星星点点的吻痕,女人细长的一双腿上,还有不少青紫瘀痕……   不用猜他也知道,这是昨夜自己做下的“好事”。   见他仍没有表示,凤幽夜迟疑著,将纤手移到了腰际──身上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一条贴身小裤了……这男人,真要她衣裳褪尽,尊严尽毁,方能将他的仇恨消融稍许?   看来今日,为了满足对方狭隘的报复心理,她注定是逃不开一场羞辱了。可是她早就习惯了不是麽?在这座城里,又有几个人不是敌视她的身份和背景,不是对她冷眼想看,冷语相加?   心一横,她将那小裤也扯了。   光溜溜的雪白身子,如初生的婴孩一般纯净,又如新绽的花朵一般清新,静静在男人眼前盛开……那样美丽,看起来却又那样纤细,脆弱易折。   “你看到了?”瘦小的女子嗓音濡软,全身上下都透著股子柔柔弱弱的味道,她的话语却透著倔强的韧劲,“如果还需要更多‘证据’,我还有几件昨夜被扯坏的衣物,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   男人深不见底的凤目里有幽光纷繁变换,良久,他向她走近几步,伸出纤长的指,落在她纤细的肩头,轻轻摩挲起她白瓷一般的肌肤。   “够了。”他轻声低语,温热的气息,倾吐在她的发间,“你的东西,自然会物归原主。只不过,你的人,今日要留下……”   留下?!凤幽夜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果然,是不肯放她走的。就算再厌恶於她,他也会以大局为重。毕竟,有谁见过一颗棋子能脱离轨迹,任性游走的呢?   “我懂了。”   她心里清楚,既然他不让她走,她便不可能出得了这座城,甚至,她这三年来还未曾踏出过城门一步。   她偏开臻首,避过了男人靠近的脸,转身轻拥住胸乳,弯下身子去拾地上的衣物。   18、赤裸裸的要挟   女人蹲下娇躯去拾拣地上的衣物,虽护著胸口,殊不知,那纤细的腰身跟丰满圆润的翘臀,堪堪的弯折成了怎样诱人的弧度。   男人只觉自己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毛头小子般紧盯著女人雪白柔嫩的胴体,忍不住翻涌著想要将她压倒在地的冲动。   但,还不是时候。   用强大的意志力控制著叫嚣的情欲,他屏住了气息,静默地欣赏著女人的一举一动──目的尚未达成,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在这男人的眼皮底下,凤幽夜觉得自己早已没了方才将衣裳尽褪的勇气,要她在他的注视中又一件件把衣服给穿回去,光溜溜的她自认做不到……不愿多留,她仓促地将外衣披回身上,遮掩住了最紧要的部位,胭脂色的小兜跟雪白的小裤还紧紧拽在自己手心。   低著头走到男人面前,凤幽夜又一次向他伸出了手,“请将它还给我。”   男人不置可否地看著她的手心,却不是看向她朝自己伸过来的那只素白柔荑,而是直盯著女人微微侧在身後的那只小手……   “好。反正,我留著这石头也没有用处。”这次他倒应承得大方,然而很快语气便又突转,“只不过……”   不过什麽?凤幽夜倏然仰起的小脸上,面色愈发的难看。   她虽已知悉这男人掩藏的恶质,却不想他戏耍起人来,竟如此的有耐性……难道这位城主大人就不觉得,这般的戏弄甚至要挟,其实幼稚又无趣?   澄澈的眼眸将她心内的想法表露无遗,宁徽玉看著这双含嗔带恼的美目,心下却更觉愉悦。   “只不过,你得拿东西跟我换。”他一板正经地凝视著她依旧红彤彤的小脸。   “……什麽,东西?”迟疑著,却还是无奈地跟随著他的节奏,无奈地自动走入他设的“陷阱”──可怜她就是拿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由著他如耍猴戏一般放肆玩耍。就算是赤裸裸的要挟,她也只能认栽……谁叫自己不小心,将这麽重要的东西遗落了呢?   “你手里的。”男人漂亮的朱唇做了个努嘴的动作,示意她手上所藏。   随著他的指示,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手,愣了有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男人指的是什麽。原本过分苍白的清丽小脸,瞬间变得色彩斑斓,一阵青又一阵红,“……你!”   “不行麽?”他挑了挑眉,狭长的凤眼蕴著深不见底的幽光。可是再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演变成了失望──没错,这明明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脸上竟带著几分可疑的孩子气──像是讨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   “不……”不行,当然不行!还有什麽孩子气……都是她的错觉吧?   对,这一切通通都是错觉!从头到尾,她受他的影响太深,产生了太多奇怪的念头,致使自己做了许多愚蠢的事情……她再也,不要相信这个男人了!   “如果我一定要呢?”没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完,男人不放弃地坚持著,“坦荡”地坚持著他“淫猥”的要求。   这回,凤幽夜真被惹急了。连眼睛都气得通红。   她再也不相信这男人会真将东西还给她。毕竟抓著了她的“把柄”,这对她嗤之以鼻甚或恨之入骨的男人,怎可能放过持续打压和羞辱的机会。自己的忍让,换来的,只会是某人的得寸进尺罢!   努力平静下因恼怒和羞耻而变得不稳的呼吸,凤幽夜逼迫自己冷声答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拽紧了手心里那两件轻薄的布料,她低垂著臻首向男人告辞,“那块‘石头’,公子若喜欢留著便留著,想丢……便丢了罢!‘奴婢’先告退了。”   她说完就走,不想被男人看见她狼狈的通红眼眶。   方一转身,便有泪滴悄然滑落脸颊……她有些懊恼地小碎步往外跑──为什麽,为什麽每次都要做这些蠢事,每次都要给自己送上门来给他羞辱,每次都傻傻地被他蛊惑……   自动脱衣裸呈在男人面前,她连这种事都做了,再待下去,她不保证,自己还会愚蠢地应允他怎样难堪的无礼要求……   19、夫君的游戏上(慎)   奔出了靖宇堂,女人有些跌跌撞撞,一路狼狈地跑出好远。因为怕被人撞见,她不敢走来时的路,只好尽往偏僻的草地里躲。   月白的外衣沾染了碧绿的青草汁液,绣花小鞋更是踩得斑斑驳驳,豔阳下女子清丽的小脸仍带著泪痕,我见尤怜。   她一边跑一边想:那男人原本说,东西可以还给她,她的人却得留下;而眼下,她东西没有要回来,那麽人呢?   她难道真的要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孤独老死麽?   什麽天下太平,什麽家国与共,还有什麽贤妻良母的蠢念头……她留在这里,其实只是给了赤宁城用来威胁皇兄的一个筹码而已。   一想到未来无限长的岁月,她与晴儿还要遭逢多少冷漠的敌视与白眼,也许今後还要再多添上一个男人的玩弄和羞辱……她就忍不住全身发颤。   抛开了公主的身份躯壳,其实她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而已。是她当初太高估自己。是她太傻太笨,还平白连累了晴儿。   晴儿……   凤幽夜慌乱地奔走了许久,这才想起来这衣裳不整的样子回去若让晴儿看见……她不想惹晴儿伤心生气,更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自己被那男人整得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模样。   幸而偌大的内城,风景幽静,鲜有人迹。她觅著了一片竹林,竹枝俊秀,挺拔茂盛。   四下看了又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瘦小的女子才匆忙钻进了枝干笔直修长的一片竹子里头。   将手中已经拽出汗来的两片轻薄布料,放置於脚下几株矮灌木丛上,凤幽夜褪下了仓促披上的外衣。   雪白的肌肤上,仍留著斑斑点点的印痕,她看得又羞又耻,手忙脚乱地换著衣服,却丝毫不知──这片她自以为“安全”的领域,其实早有一人悄悄闯入,且将这美人更衣的养眼风光,尽收眼底……   “啊!”   才刚刚将亵裤套回身上,还来不及系上肚兜儿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她的动作在同时倏然静止。   凤幽夜的手里还握著胭脂色的丝绸小兜,雪白的乳房还来不及遮掩,动作就堪堪停在了半空……   怎麽回事?不能动了!   就这麽静止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意识到……是有人出现在她背後!悄无声息地靠近,出手如电地封住了她的穴道!   她被吓坏了。   凤幽夜自认胆子不算小,却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从小受到许多礼仪训导的公主,光天化日的在“野外”换衣裳也就罢了,还偏给人发现,且是被个武功非常高的人给制住了……   是谁?她好想回头看。   无奈全身的血液都好似突然凝固了,手脚亦再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怎麽办……她一点花拳绣腿都不会,更毋论什麽内功心法。被人点了穴道,便完全跟个木偶一样,只能任人摆布。   只剩下两颗黑玛瑙一般的眼珠仍能转动,凤幽夜看著自己手中的布料,再看胸前挺立的双峰,那毫无遮掩的两颗小红果俏生生地点缀在雪白的浑圆顶端……一想到自己裸露的身子就这麽被人看了去,她就急得心里一阵闷疼。   “是谁?”受制於人的感觉太可怕,特别是自己处於如此尴尬的境地,使得她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   “……”身後的人没有回应。   但是这回她已听到了对方不再掩饰的喘息声。初经人事的她,对这种如兽般的气息再敏感不过……   天!希望情况不是最糟的那种──如果在这种尴尬境地遇到个见色心起的登徒浪子……她不敢想象。   “你……”她想不出这赤宁城里头会有谁如此的大胆放肆,也不知对方的目的到底为何,只能试探道,“有事先放开我再说好麽?”   女人显然不知道自己明明紧张害怕,明明光裸著身子毫无反抗之力,却还假装镇定与人“讨价还价”的模样,有多麽的可笑,另外似乎还有,一点点的……可爱。   她身後那个乘人之危的“登徒子”,眸中的兴味更甚。   “还不解开我的穴道!”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哪里来的勇气,继续聒噪地企图与‘歹徒’交涉,“你现在放开我,然後快点离开,我便不会追究;你若再不放,我便、便要喊人来了……”   这个弱小的女子碰到此般情况,显然是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她难道不明白,既然有胆子出手动她,哪个“登徒浪子”肯就这麽轻易地放过美色当前,甚至连一点便宜都还没有占。   可笑这小女人却还傻兮兮地说著自以为是的“威胁”。兴许,中州人全都是这般的色厉内荏?   中州……狭长的凤眸中光芒蓦地一黯。   站在她的身後,他再不掩饰自己面上的情绪。兴味、揶揄、嘲讽……还有更多的,是令人窒息的冷漠。   对於她,他还谈不上憎恨或者厌恶。只是一直冷漠。   这一次“意外”,将这个一直被他剔除於接触范围之外的女人,送入了他的视线。自己本能地对这女子产生反应,不止是生理上的,更有一种心理上的,莫名的吸引……   这麽多年,从来没有女人能牵动他的心,除了,他曾经亏欠的离儿。他的心早已装不下第二个女人,而这个中州女子,而且还是凤延梓的女儿,更加不可能,会令他动心。   那麽,这一种吸引,到底算是什麽呢?   他并不明白。   但他并不介意跟她玩一场小小的游戏──   假若这个弱小到他随手便可捏碎的女人,天真地以为可以逃出赤宁城,逃离他的控制,那麽他也不介意,给这女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   当感觉到一双大手从後忽然罩住她赤裸的乳房,凤幽夜眼中的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她好笨。笨到竟以为自己可以跟一个心怀不轨的登徒子打商量。而对方却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直接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意图。   老天为什麽要这样对她……是嫌她受的磨难还不够多吗?是不是她曾经的那些念头太过贪心,所以,还要用更残酷的现实,来打磨光她所有的意志?   “啊……”那双温热的手掌紧紧贴合著她娇嫩的浑圆,当男人的指缝分别夹住左右两只乳尖,重重一扯,她无法控制地发出了呻吟。   天呐!她竟在一个陌生人的侵犯下发出淫荡的叫声……她羞愤欲死,却连咬舌自尽都办不到。   她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倾洒在她耳边。那双手掌突然松开了她的乳房,她还未及松一口气,只感觉眼前一黑──竟有一根布条覆上了她的眼睛!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她不能动,连眼睛都失去了光明……而这结果,是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被男人碰触的地方。   那双修长的手,很快又回到了她的胸脯。忽快忽慢的推挤、揉捏……男人就这样把玩著她赤裸的两团凝乳,动作不算粗鲁,亦不算温柔。然而只有凤幽夜自己知道,那双手,到底带给了她怎样强烈的冲击。   雪白的一双椒乳被挤弄出各种形状,娇嫩的两粒小乳头原本只有绿豆大小,最後,竟如花般绽放在男人的指间。   “嗯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还残留著前夜刚被“开发”过後的敏感,她的下身竟开始缓缓淌出湿液……   当她再次发出浪吟,身後男人几不可闻地轻嗤了一声。她却听到了。瞬间明白,对方一边轻薄著她,一边竟还看不起她。   凤幽夜不禁想到了昨夜意乱情迷之时,那男人曾经说的话。她是淫乱的公主,是被男人操得浪叫的淫娃荡妇……   是呀!前夜才被人当做替身强行发生了关系,她记得自己曾放浪地“乐在其中”,今日被陌生人玩弄,她竟还是被激起了强烈的快感──遇到如此窘迫难堪的事情,都还会起生理反应的自己,难道真如她那名义上的“夫君”所言,分明是个淫荡无耻的“淫乱公主”?   夫君……   此时想来,那个人再怎麽令她伤心,也毕竟是她的夫君……被他强占了身子是一回事,但自己如果被一个登徒子玷污了清白,那她还有什麽脸面活下去?   20、夫君的游戏下(慎)   “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仍抱著一丝期望,期望自己可以侥幸躲过这一再被羞辱的命运,她急中生智,只能放手一搏。   她赌,对方慑於她的身份,可能会改变主意。当然,她不会傻到说自己是中州的公主,她……只能借用那个男人的名号了。   “我……我是城主夫人!你最好快点离开。我夫君……他武功盖世,他……他脾气也很坏!”她慌得有些口不择言──事实上,她并不清楚那男人是否真的武功盖世,却不得不这样说来为自己壮胆。至少,在北方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没有人敢轻视屹立於“神坛”上多年的赤宁城主。至於脾气很坏……这也是她情急之下想出来的烂借口。   她无意“诋毁”他,却不知道当事人亲耳听到她对他的“评语”,是怎样“纠结”的心情。   “呀!”   精致的耳垂突然被咬了一口,凤幽夜痛呼一声,实在没想到,身後的“登徒子”竟对赤宁城主没有丝毫的顾忌,她都已经这麽说了,对方非但没有松开轻薄她的手掌,反而还咬上了她的耳朵。   男人愈发粗重的喘息倾洒进了她小巧的耳孔里,惹得完全动弹不了的女人泛起了一身细碎的鸡皮疙瘩……   她好怕。好怕那种被野兽捉住,随时将被拆吃入腹的感觉。   “你听到没有?快放开我!如若被我夫君看见,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啊嗯!”她喋喋不休的警告,被男人报复性的粗鲁爱抚蓦然打断。   两团浑圆被以前所未有的力道重重一捏,晶莹饱满的乳肉瞬间从男人指缝中四溢而出,两颗粉色小果在男人的蹂躏之下更是胀大了一圈……凤幽夜看不见此般情景有多麽糜豔,她只觉得胸脯又痛又涨,原先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威胁”之辞,又一次被迫吞回了口中。   胸脯虽胀疼,下身却触电一般划过了一股强烈的电流,那样莫名的快感啊!令女人的泪水止不住地淌下小脸,声音也带著了沙沙的哭音:“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求求你……”   中州尊贵的公主,何曾这样求过人,还是向著一个无耻的登徒子。无奈,她却被人玩弄得抛弃了自尊,“不要碰我,不要……”   她哭著求饶,却不知道自己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还有那娇嫩的哭音,反而愈发激起了男人的兽性。   两只大手离开了她的乳房,却开始向下移去。男人修长的手指毫不费力地轻轻一扯,凤幽夜刚刚套回身上的亵裤便又滑下,落在了脚边的草丛之上。   感觉到下身的裸露,女人更加哭得不能自已。她所有倔强的伪装都被他剥落,只剩下柔弱无依的躯壳和脆弱无助的内心。   知道不能令歹徒改变主意,她剩下的唯有呼救一途而已。   “有没有人?请救救我!来人呐……”她仓促间只能呼唤熟悉的人名,“晴儿!晴儿……修岩!救我……”她好後悔,後悔为什麽自己要走这一趟,不仅换来那男人的羞辱,更惹来这场意外的侵犯。   当她哭著叫出“修岩”的名字,身後男人呼吸一滞,一手握住她纤细得不堪一折的小腰,一手惩罚性地钻进她腿间,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颗隐藏在私密花园中的小小花核,再重重一下旋转……   “啊啊──”凤幽夜痛得几欲昏厥,嗓音更是沙哑,哭叫得凄楚可怜,“好痛!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只有痛?难道没有其他?男人向来深不见底的幽深凤眸,此刻正燃烧著报复的火焰。   他一面厌恶这女人以“城主夫人”自居,且跟他根本没见过几次面,就胡乱说他“脾气很坏”;一面他又隐隐期待,这女人哭著叫著的,是他的名字……   手指放开了被瞬间捏肿的小花核,改而在两片花瓣之间忽轻忽重地摩挲,感觉到女人下体微微的湿润……她的哭声渐渐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压抑隐忍的吸气声。   当他的手指粗鲁地猛然刺入她紧窒到极点的小穴,亦没有如愿听到女人的哀叫求饶声。   这麽快便屈服了?   如她这般“良家妇女”,不是应该更激烈地痛斥他不堪的行径,将他骂到没兴致再继续?或者,继续搬出其他人来震慑威胁,将他吓得落荒而逃?还是说,这女人初经人事,便食髓知味,反抗不得,便干脆享受起被男人玩弄的滋味……   眸光倏地变得更加冷冽。   让她享受?呵……这可不是他这场“游戏”的初衷。   这种女人,在丈夫面前是装得是贞洁烈女,明明连脱光衣服都做得出,当他更加一步逗弄的时候,却又哭著说“做不到”。害他还曾有过一丝愧疚,想著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因而他的脚步不自觉就跟上了她,却不想会再次看到,那一路跌跌撞撞的女人,竟躲进这竹林中来“脱”衣服──没错,在他一直燃烧著诡异欲火的眼眸中,女人的行为不是“穿”,或者“换”衣服,而根本是挑逗男人的“脱”衣裳……   手指愈发粗鲁地在她穴儿里抽刺起来。他早就胀大的硬挺男根紧紧抵上了她的娇臀。   他想要她。想得发疯。   兴许,他才是食髓知味的那一个……但他已经顾不得多想。反正这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接受他的欲望也是天经地义,不是麽?   感觉到手指在女人的小洞里都抽撤得困难,男人不禁想象自己的巨硕埋在里头会是何种销魂滋味……他将手指缓慢地抽了出来,满意地感觉到手上的湿润。很好,这女人的身体倒是很诚实。   转念又想:如若今日跟在她身後的不是他,撞见她脱衣服的人也不是他,而换了任何一个见色心起的男人……该死!这女人不照样没有反抗之力,照样会傻兮兮地说著威胁的话,然後就会楚楚可怜地哭著求饶,引发男人无法自制的蹂躏的欲望,继而还会在男人粗鲁的玩弄之下湿润了下体……   一想到这些,这场“游戏”的发起者不禁暗生恼怒。   微蹙著眉,男人褪了自己的裤子,将从早上就一直没怎麽消停下去的粗大欲根释放了出来,肉贴肉地在女人臀缝间上下磨蹭著。   女人被点了穴的身子僵硬,抱起来并不怎麽舒服,他这才替她解开了被封的穴道。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立刻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他吃定了女人没有力气反抗,也就没有再束缚她的手脚,直接捧著她雪白的臀,从後面将欲根挤进了她的腿心。   “呃……”感觉到一个硬物正往自己身体里钻入,原已认命般沈默下来的瘦小女子轻吟一声,然後突然发了疯一般地挣扎。察觉到自己手脚已经可以动弹,她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蒙住眼睛的布条,浑身发颤地往前跑。   可是没有跑开两步,她便被林间杂乱的碎石给绊倒了。狼狈地摔倒在地,凤幽夜的泪水落尽,死了心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游戏进行到这里,似乎一直都很顺利──想要看那弱小的女子忍受羞耻的隐忍模样,想要将那副诱人身子的压在自己身下肆意蹂躏,想要让这端庄高贵的中州公主,露出被痛苦和欲望折磨的脆弱表情……   可是为什麽,看见那瘦得可怜的女人赤裸著身子,绝望地趴在地上的样子,分明已经够羞耻,已经够狼狈,而他的心,却愈发觉得不舒服了?   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他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男人支楞著粗长的欲物,头一次反省自己欺凌弱小妇孺的行径。身为被众人仰望的神祗,他的行为确实有够幼稚和自私。   然而某人现下却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奈这场他一时无聊发起的“游戏”,是否还是得照著剧本继续?   女人口中武功盖世、脾气很坏的夫君,也不大好意思被她发现,自己便是那无耻的“登徒子”,想了想,还是拾起地上那被女人的泪水浸湿的布条,又一次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一直趴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伤了,任他再次掩住了眼前的光明,也没有反抗。   她的温顺却令男人得寸进尺──干脆抱起她纤瘦的身子,让她趴跪在地上,用腰带将她两只手腕也一并绑了,另一端系到了一旁的竹子上。   女人很快便被他摆弄成了淫荡又诱人的姿势。   紧盯著她雪白挺翘的圆臀,男人忍耐了一上午的欲火终於有了“名正言顺”发泄的渠道。明知自己此时的行为,可能比那些声名狼藉的采花贼还要令人不齿,他却已经停不下来。如果没有办法以真实身份面对她,那麽做一回浪荡不羁的采花盗,似乎也不无不可。反正他本就是她的“夫君”,不是麽?   给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完美借口,男人掰开了两瓣晶莹玉臀,将肿胀的欲根狠狠地刺进了女人狭小的嫩穴。   “呃嗯……”她猝不及防,前夜被激烈性事弄伤的小穴,瞬间又一次被撑满到了极点,本紧紧闭合的阴道口复又撕裂开,被迫吞下了男人粗硕硬长的欲茎。   21、竹林野合(高H、慎)   晴好的豔阳下,白云缭绕,碧空如洗。阳光倾洒进竹林里,落下竹影斑驳,萦绕清风几许。   原是风景如画,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清幽雅致的一片竹林里,却正上演著怎样淫靡的一幕──瘦小纤细的女子赤裸著雪白的胴体,以屈辱的姿势趴跪在乱石草丛杂立的地面,双手被缚绑在竹子上,而她身後半跪著一个修长的男人,正将胯下粗硕肉棒插进她臀间那道诱人的粉色裂缝。插进去以後很快便又退出,只余一小截的时候才狠狠地捣进去,如是重复……男人长长的银发随著他的动作而肆意飘散,有细密的汗珠坠满了他玉白的挺秀容颜。   身後接连不断的快速深猛的抽插与撞击,令那瘦弱女子只能用小手紧抓著竹子的枝干,借以维系一些身体的平衡。小脸有大半都被布条遮住,谁也不知道,她被泪水染透的眼睛里,是怎样哀伤的神情……   蝉鸣幽幽,偶有女人暧昧的嘤咛声,伴随著男人性器插入水穴发出的“噗滋、噗滋”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寂静的林间。   青天白日,这男女交媾的性事却激烈异常。   男人像是发情的野兽一般,不停从女人身後撞击著她圆润的翘臀,将粗壮的阴茎凶猛地捣进女人粉嫩的蜜穴,一次更比一次深入,直将女人插得左摇右晃,摇摇欲坠。她潜意识里仍在挣扎著想要往前爬,赤裸的膝盖磕上地上的碎石,划出了深深浅浅的伤口。   男人轻而易举地扣著她的腰,任她怎麽暗自逃避,都无法躲开粗大肉棍的插入。   她紧窒异常的小穴带给了他无法言喻的快慰。   女人的身子里头好似长了无数的小嘴,一圈又一圈密合的嫩肉,一层又一层的滑嫩的肉芽……将他的肉棍包裹得死紧,使得他几乎寸步难移。但男人显然很享受用力操开那层层叠叠的软肉时,肉茎被紧咬住的那股子强烈的快感。   初时,他的动作野蛮而毫无章法,自己怎麽爽快就怎麽来,根本不顾女人的感受,直将她操得忍不住嘤嘤呜呜地低声叫唤。那低柔的嗓音里夹杂著声嘶力竭的哭音,刺激得男人背脊一阵酥麻,竟差点忍不住泄在了她的身子里。   他极力克制著,将肉棍从红肿的小穴里抽了出去,龟头拔出来的时候,“卜”的一声,带出小洞里的汁水四溅。   这女人的身子倒是敏感得很,湿润软滑,汁水充沛,小小蜜洞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溺死在其中。   还没有享受够那销魂滋味,他自是不会让自己那麽快泄出来。   伸手在她红肿的穴口摩挲了一会儿,感觉到她不适的轻颤,男人隐约起了一点怜惜之意,将肉棍插回去的时候,也就多了一分温柔。   他开始有意撩拨她的情欲。修长的手指在两人性器相交的部位流连,若有似无地抚慰著被挤压变形的两片小花瓣。   粗长的阳具也行起了九浅一深之法,轻浅而快速地在那紧窒的穴儿里抽插,当女人刚要适应那频率的时候,又忽而重重地一下撞击,猛捣进幽穴深处,一直将硕大的龟头也挤进她的子宫里。龟头上的小眼吻上了她的花心,致命的快感令女人全身过了电般颤动,子宫里涌出更多的淫液,迎合男人性器的进入。   对於男女性事,她的经验几乎为零,男人却有办法探索她的每一个敏感点。肉棍在她紧窄的幽穴里左右摩擦旋转,龟棱刮过肉壁上每一寸嫩肉,在她颤抖得更剧烈的时候再给她重重一击。   “嗯……”女人原本脱口而出的呻吟,又一次被硬生生地咽回了嘴里。   男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手指往下,改而在她已经肿大湿润的小花核上挤压揉捏,另一只手抚摸著她光洁的圆臀,手间滑腻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手掌占有性地在她每一个私密又敏感的部位游走,他的长指还试探性往她臀缝间那朵粉色的小小菊蕊里挤压,终於如愿换来了女人细碎的呜咽──“不要……不要碰……”   她嘤嘤呜呜的抗议声含糊不清,令一心沈浸在欲望之中的男人终於发觉了异常。   就著插在她身体里的姿势,他俯下身,半趴在她背後,长臂一伸,扣住了她尖瘦的下巴。   该死!这女人还真是扫兴!   看见她嘴角流出的血沫,男人又急又气,起身将阳具抽了出来,小心地将瘦小的女人抱进怀里,撬开了她的牙关,仔细查看她的口腔。   果不其然,这女人竟然真的敢咬舌!   还好,咬得不算太重,至少还没把自己的舌根咬断!   性欲倏然被破坏殆尽的男人,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平素再优雅自得,也有仿佛被人踩著了尾巴的一天。对著女人满嘴的鲜血,他要是还能把这个该死的“游戏”玩下去,那他还真是能人所不能的“神”了!   可惜,他还只是个凡夫俗子,再怎麽冷心冷情,也没想过因为要逞自己一时的卑劣欲念,而将一个弱小女子折磨到自尽身亡。   这中州公主的行为,不啻是往向来高傲孤绝的赤宁城主那张清俊的脸上,挥了最为响亮的一巴掌。   22、孰是孰非   日已西沈,空落落的栖梧斋里,已经守著行李傻坐了一整天的小婢女,终於再也坐不住了。   这找一块玉佩而已,公主竟去了一天,不止午膳没回来,这都快晚膳时分了,会不会出了什麽事……   眼看一整天都过去了,看来她与公主今日“出逃”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   宁徽玉盯著床上的女人看了不知有多久。   手边的茶水早就凉透,夜色亦已漆黑深沈……   折腾了大半夜,匆忙间请来的大夫已经离开了,留下他一人守在旁边。端茶喂水,暗自恼怒。   女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小小的嘴巴里糊满了药汁,一张瘦削的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   “夫人的身子骨太弱,肺气郁结,血贫气虚。”老大夫临走前的叮嘱犹在耳边,“这次好在没伤著根本,不过一定要好好调理,否则,恐怕……”   恐怕什麽?   怕他宁徽玉让自己妻子死在赤宁城里,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原因是营养不良久病成疾,还是遭人非礼悲愤自尽?   无论怎麽想,他都觉得不甚愉快。   而且越想,他的心思就越乱。平素向来古井无波的一颗心,竟被这个中州女子搅出了几丝涟漪……   下意识地去抓手边的杯子,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竟什麽都没有抓住。皱了皱眉,赤宁城主从不显露人前的情绪,此刻完全浮现在了秀美的面容上。   白日里那如魔似幻的疯狂情欲,现下已经消退干净了,身上那股戾气也收敛得涓滴不剩。然而此时他整个人却隐约透出几分浮躁。   他并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就在昨夜之前,他都绝对想不到,自己会碰到一个如此棘手的女人──一个看似弱小平凡,却每次都令他做出疯狂举动的女人;一个明明是他不想面对,却情不自禁被莫名吸引的女人;一个打乱了他秩序井然的平静生活,给了他增添了好几分诡异“烦恼”的女人……   就比如说现在,他著实想不大明白,为什麽自己鬼使神差,竟会把人抱来了这间隐秘的阁楼,“偷偷”地藏了起来。   没错,一时慌乱之间,他把昏迷的女人抱到自己怀里,既没送回她住的地方,也没带回靖宇堂,而是就近找了座小楼,将人暂时安置了下来。   回想起来,当时几乎是出於本能的,不想让今日的事被任何人发现。   兴许,是出於对自己做下了如此惊人“无聊”又“下流”的事情,而忍不住产生的羞耻?总之,他不大想听到护主的婢女借机数落,更不想被修岩那个“大嘴巴”知道这事儿。   内城里找一两幢空闲的小楼是很容易,麻烦的是接下去的事。没有人在这侍候著肯定不行,那麽……   男人的脑海里,瞬间刻画出了一个“金屋藏娇”的画面:从外城找两个手脚勤快话又不多的丫头,请个好大夫,小心伺候著饮食汤药,待到把身子养好了,再放她回去也不迟。至於回去以後的事……   她若乖乖地待著,他并不介意以後对她好上一些;若她仍想著落跑,他宁徽玉却不大高兴放人。到时候,孰胜孰负,那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本事?男人目光移到了女人瘦骨嶙峋的脖颈处──这女人除了伤害自己之外,看起来也不会有更多的本事来与他“作对”了……   再往下看去,女人小巧纤细的两根锁骨,秀气精致,显眼得要命。喉结不禁微微滚动,男人移开了目光,神色变得愈发阴霾。   对著这样一个“妻子”,自己心底的矛盾纠结,深深令他著恼。他分不清楚,到底是看到她受尽身心折磨,使他得到的“复仇”快感更多,还是看见荏弱的她就忍不住产生的那份诡谲的悸动,更令他懊恼和惶惑。   *****   次日黎明。   “你快帮我去找啊!”鼓著圆圆包子脸的小婢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男人黝黑刚毅的脸庞,不停地跳脚。   “……主人彻夜未归,只命我守著靖宇堂,我不能离开半步啊!”修岩心里也急,夫人不见了,他也担心,可毕竟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是不能擅自脱离职守的……   “主人主人,就知道你那个烂主人!”独自寻找了一夜,都没有找著公主半点踪迹,晴儿已经快急疯了!当下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反正现在连公主的人都不见了,她也顾不得公主平日里那些教诲了。此时此刻,她恨不能将那男人揪出来骂上一顿,好好骂他个狗血淋头!   “都是你那烂主人欺负我家公主!要是我们公主有什麽三长两短的,我告诉你,你们……你们赤宁城的人也肯定不会好过的!”   公主若是真的有事,她这个不称职的仆人肯定不会苟活於世,但是赤宁城的人……也定当要为此付出代价!   “晴儿,别说了!”   “还不让我说了?反正我们中州根本就无所谓开战的消耗,若不是公主当初自己要求,用‘和亲’来平息战火的话,你们这片草原上的部族,早就被消灭干净了!”   气极的婢女对修岩不停使的眼色视而不见,仍忿忿地说著,“现在你们有了三年休养生息的时间,才愈发的猖狂了……可是不要忘了,如果公主出事,中州的军队照样可以踏平你们赤宁城!”   “猖狂?呵……听起来,你们中州人才是,一如既往的猖狂啊。”一道清雅男音骤然响起,不愠不火,却令人寒意顿生。   晴儿这才转过身,眼看著颀长的银发男子面无表情地迈步走近,她忍不住轻轻地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圆圆的眼睛仍睁得大大的,并不示弱地瞪著那气势迫人的男人。   自知失言,还被逮个正著,她却一点都不後悔说这一番话。这番话,她放在心里已足有三年多。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晴儿更清楚,那一个叫做凤幽夜的女子,这三年来所默默承受的难言苦楚。   眼前这个男人,看似高贵出尘,被人奉若神明,然而她一个小小婢女,却从来没有看得起他过──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不会爱护,反而刻薄虐待的男人,连一般平民百姓都不如,更加担不起一个“神”字!   她晴儿虽没什麽大见识,却也知道一个最起码的道理:男人有本事是用在外面的,而不是在家里用些令人不齿的手段来苛待一个弱女子!   ……   此时的小婢女心里想的尽是这三年来自家主子所受的委屈,如若她知道自己主子今日遭遇的变本加厉的“虐待”,就肯定不是如此一点腹诽这麽简单了。   当然,任此刻的晴儿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她那可怜的公主,现下正躺在一幢平素从没有人出入的小楼里,身边守著几个从未在内城出现过的生面孔的婢女,外加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大夫……   面对小婢女“视死如归”的不敬眼神,男人皱了皱眉,却并无动怒的迹象。   看著银发男子在椅子上坐下,修岩不著痕迹地将晴儿扯到了自己身後,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主人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这丫头那些要人命的语句……   “还不快回去!”他转头对小婢女沈声喝道。   “……没找到公主,我怎麽可能一个人回去?!”还是头一次见到修岩凶自己,晴儿有些不大适应,然而她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讨个说法了。   “就算公主失踪跟你们没有关系,可是想一想,那个人可是你的主母!”训完修岩,她又将目光转向那个永远“状况外”的男人──“是你宁徽玉的妻子!她现在失踪了,不见了,你难道没有责任要去把她找回来?”   男人秀丽的眉头再次蹙起,长长的银发微微拂动。他开口,说的却是完全“不著边际”的话:“当年,是你主子自己……‘要求’和亲?”   “……”小婢女愣住了。   这男人跳跃的思维令她一时无法适应,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将她刚才那番话,全都给听进去了……   “没错。我们皇上怎麽舍得让身娇肉贵的公主嫁到这种蛮荒之地来!”有机会当面一吐多年怨气,她不把握时机才怪!   “要不是我们公主心地善良,见不得百姓因战乱受苦,执意要以和亲一途来平息战乱,她……”说著说著,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她好好一个天之骄女,怎麽会被你们赤宁城的人如此糟践?!明明是公主保了他们平安,那些人反而处处针对侮辱,将公主当成洪水猛兽……”   见他皱著眉不说话,晴儿自觉戳中了这伪善男人的痛脚,干脆更近一步,“若没有你的授意和纵容,那些人怎麽可能会如此作践公主?你……你到底要折磨公主到何时?现在人不见了,你高兴了是吧?……”   小婢女喋喋不休的质问都被男人抛到了脑後,他脑海里思考的完全是另一回事──那看上去纤纤弱弱一折就断的瘦小女子,他以为她只是聪慧而已,却不想,三年前的她,竟有如此勇气,如此气魄和胸襟……   他一直以为,她是被迫嫁过来的。   毕竟,这大漠确确实实是“蛮荒之地”,中州人向来自诩高贵,若不是万不得已,一个矜贵公主,怎可能嫁到这里来?   23、蚀心入骨   “我会找到她的。”终於开口做出了许诺,男人阖上了眼睛假寐,眼睫轻轻颤动,“修岩,你带这丫头下去。”   他忙乎了一整夜,似乎,也有些倦了。   默闭著眼,听著贴身侍卫把仍不依不饶的小婢女硬拽了下去,靖宇堂里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不知怎地,今日的这份安静,却令素来喜静的他,感觉有些压抑。   原以为看不到她,自己就能够有些喘息的空间。毕竟,脑海里一直充斥著一个除了离儿之外的女子的面容,外加一些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纷乱念头……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然而此刻他安静坐著,安静闭著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毫无意外又是那一张下巴尖尖、没有血色的小脸。同时他的身体,也毫无意外地,又开始有兴奋的血液来回奔涌──不一定有关情欲,只是本能的,似乎只要一想到那个“新奇好玩”的女子,他便会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时他才隐约明白,这份诡异的“兴奋”,并非只见到那女人才会产生。整个脑海里不停纷乱地闪过“赤宁”、“中州”、“妻子”、“和亲”等等字眼,还有女人雪白的胴体以及满嘴的鲜血……   以他的自制力,竟是无法控制有关於那个女子的任何一切。   赤宁城主年纪虽不大,已然经过许多大风大浪,人生起落。事实上却一点都不懂,这些有关感情的纷纷扰扰,要如何才能处理妥当。   他曾为一个女子困扰了将近十年的时光,自己也说不清那,是究竟一种什麽样的感情。他曾以为那便是爱情了,然而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虽觉刺眼,却也没有产生将人夺回自己手中的念头。   回到自己这座空落落的“孤城”来,余下的,其实更多的是被人遗忘和“丢弃”的那种失落……   他这半生,没有享受到过什麽亲情,到头来造就了一副根本不会与人相处的冷漠姿态。他年少时动过怜惜之心,有过愧疚之意,进而便将之当做了传说中的“爱情”……可是那一分占有欲,终还是不敌内心根植的冷漠──他如果真是有心有爱之人,当时就不会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便独自回到了赤宁城来罢……   可是,那个被他错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对象的女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竟触动了他这颗冷漠冰封的心?   他不知道。   他大概,是真中了什麽诡异的蛊罢──而且短短两日,便蚀心入骨。   又或者,其实是这三年时间的酝酿,让这个所谓的“妻子”,一夕之间,侵入了他向来防御甚重的“领地”……   这时的男人还不明白,心防一旦打开,便是他“失守”的开始。   *****   夕阳的余晖,在小楼一隅落下了斑驳残影。   素来喜著银衣的男人,换了一身素净的蓝色长袍,衬著满头银丝如雪,别有种倜傥风流。推门进屋,他的脚步悄无声息。   无声地遣退了侍婢,银发男子伏下颀长的身,坐到了女人床头。   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点。   然而看到被褥下女子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模样,他依然无法宽慰自己,说这女人其实并不值得可怜。   24、金屋藏娇   凤幽夜醒来的时候,正是夜半寂静无人时。唯有窗外虫鸣幽幽,伴著夜风凉爽,星辰璀璨。   一恢复了意识,口腔里的钝痛,立刻滋滋地传往四肢百骸,令她忍不住揪紧了手下的薄软被褥。睁大了眼睛对著床顶的雕花纹路看了许久,她都没能想起来,自己此时应是身处何时何地。   嘴巴里的痛意那麽强烈,终归还是提醒了她一个噩梦般的情境──   竹林里……阳光绚烂的午後……她、她竟被……   不,那一定是梦!   “晴……”艰难地开口,她发觉了自己嘴里满腔异样的苦涩,同时随著她张嘴想要出声的举动,舌根处立即传来了一股令人无法忍耐的刺痛,直将她逼出泪来。   是梦!一定是梦!她要叫晴儿来,便能确信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荒诞的噩梦!   “晴……儿……”   她努力地张大了小嘴,奋力颤动舌头,明明感觉已经叫出了声,然而事实上,她只勉强发出了一个“轻”字而已。   痛。真的好痛。   然而肉体的疼痛,还是比不上一颗慌乱的心颤动著,那种忐忑难安的痛。   “夫人?!”   这时已有守在边上打瞌睡的侍女,惊觉了她的清醒,急忙奔了过来,欣喜地叫著,“您醒了夫人!这可真太好了!”   那婢女虽一脸疲倦,见到凤幽夜醒来,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夫人瘦瘦弱弱的,还受了那麽厉害的伤,看著委实令人心疼。见她能醒过来,她们这些侍候的人也就安心了。要不然,她们不仅是舍不得看这样一个玉人儿受罪,更不晓得那位冷眉冷眼的主儿,会将她们如何治罪……   侍婢的笑容虽友善,话语虽亲热,凤幽夜却一脸茫然地愣在那里。   她见著了生面孔,再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下愈发的惊慌了。然而徒劳地动著嘴唇,依旧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询问。   “别!您可千万别开口说话!”侍女赶紧阻她,“您是不是疼得难受?可千万忍耐一些,大夫说了,您这几日都不能开口的。”   “……”苍白的唇瓣轻轻地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了。   侍女见她睁著茫然的大眼睛,没了任何反应,犹豫了一下,转身唤隔壁房间的其他人去了。   等到大夫和其他几个侍女都凑齐了,却见床上那瘦小的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夫人……夫人?!”   众人转了一圈,才在院子里发现凤幽夜的身影。   月白单衣衬著墨黑的发,女子虽瘦弱,但背脊挺直,微微仰头望月的背影……在朦胧月华之下,显得是那样空灵,轻盈,美丽。   “好美……”   大漠上年轻女子不多,气质高贵的美丽女子就更是少见,而他们这些个外城来的人,又几时见过如此韵致的女子,不觉都看傻了眼──这位“夫人”可真不像是北方女子呐。不知道“那一位”,是从哪里把人带来的。看起来,这美人儿还不大能接受自己刚被“金屋藏娇”的事实嘛!   没错,这一众被“那一位”请回来的大夫侍女,均一致认定了,这女子是某人特意置了“金屋”藏起来的“娇”呐──嘴里叫著“夫人”,她们却几乎可以肯定,这女子定是个没有名分的可怜人。全赤宁城的人都知道,城主与那中州公主的夫妻关系,根本是名存实亡。那个中州公主定是面目可憎至极吧!要不然城主也不会多年来一直对她不管不问了。只可惜城主娶那女人是为了大局著想,名义上不能休离那女人,只好将自己喜欢的女人“藏”在一旁了……   “夫人,这会儿夜凉,快回去吧,让大夫先替您把把脉。”这女子大概是跟城主闹脾气,才会咬舌头吧?唉,何必呢……就算没有名分,能被城主那样的男人宠著,总比那个名义上的“夫人”要好得多了。   凤幽夜绕了一圈,确信自己真的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印象,而朝自己奔来的几人,亦均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只觉自己是一梦未醒,却又入了一个怪诞的梦境……   见凤幽夜无甚反应,又有人加了一句,“城主可紧张您了,刚待到亥时才走的。倘若知道您醒了,肯定高兴坏了!”   ……城、城主?   她有没有听错……   掀动了一下苦涩的唇瓣,她开不了口,只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著几人。   “您别担心,明儿一早城主自然来了。”有侍女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以後有话好好说,可别糟践自己的身子呐……”   25、夫妻情趣   众人想象中“面目可憎”的中州公主,这一夜享受到了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待遇──三个以上的婢女守候在侧,端茶喂药,嘘寒问暖;更有医龄愈半百的老大夫精心看诊,对症下药……   真是,令人无法适应的变化啊。   凤幽夜自小便体弱,整个御医苑的人都将这矜贵的公主当宝贝一样小心地供奉著。嫁到赤宁城来,自然不比以往尊贵,她虽早做了心理准备,但不得不说,刚开始时那反差之巨大,委实令她不适了很久。   然而三年多下来,当她克服百般困扰、努力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後,却不想忽然有一日自己竟又被人们簇拥关怀著。   而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於一个人的意向──他不高兴管她的时候,她便自能自认倒霉,努力让自己像棵坚韧的野草一般活下去;而当他偶尔来了兴致,多了一分“好心”,她便忽然间“一步登天”,云里雾里的又成了室内的娇弱花朵……   他为何要如此对她?   这里是什麽地方?   晴儿呢?   ……   不,最关键的问题是:她怎麽会被他带到这里来?   既然她咬舌的事不假,那麽……自己被人玷污了清白,也就不是做了场噩梦便能解释得了的事了。   他……是他路过救了她?然後怕她名节受损的事被人知道,不止她不好看,更令他脸面无光?   这个想法方一冒出来,凤幽夜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在他的面前已经够羞耻了,竟还发生这种事情……为什麽,为什麽上天要如此捉弄?如果一定要折辱於她,她宁愿就那样被人折腾死了,也不想被那个人见到自己最羞耻的样子……   不管怎麽说,他都是她的夫君啊!让夫君见到自己被人侮辱的不堪模样,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可以忍受得了这种事情?她更是自小便受著三从四德教育的女子,光是想想这事的可能性,她都觉得受不了,更不敢去想象那种画面会有多难堪……   就这麽默默地思索了一夜,病弱的小女人在破晓前沈沈地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靖宇堂内。   赤宁城主又一次打发了“大嘴巴”的侍卫出去做事,自己则不紧不慢地更衣洗漱,对著铜镜整理干净了仪容,习惯性地喝了一杯早茶,然後收拾好了自己房内的被褥,还换了一床新的床单,仔细掩好了房门,然後在几个下人异样的目光中,闲闲地出外散步去了。   就在可怜的侍卫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偌大的赤宁城里乱转著寻人的时候,哪里知道他家那城主大人,已然闲庭信步来到了一幢竹影缭绕的小楼跟前……   看见面如冠玉的银发男子一袭碧衫向自己翩然行来,守门的女子面色一红,忙不迭向他行礼致意。   男人风轻云淡地微一点头,微撩衣角,施施然进了那草叶飘香的院落。   那女子是他特意寻的──   匆忙间也找不到多合适的人,但毕竟是会几分武功的,用来守门,应该多少能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烦。   “城主……”里头几名侍女见了他,均相互会意一笑,然後指著屋里,纷纷抢道,“夫人昨儿夜里醒了,大夫说情况还不错。”   “刚又睡著了。您去瞧瞧……”   “夫人好像精神还不大好,您多让让她……”   “……”   大漠女子心直口快,更见不得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儿因为些“无谓”的事闹别扭,那口气也就不大像是对传说中的“神祗”说的话。   哎,谁让这尊大神,原来也并不是真的无情无欲、不食人间烟火呀!   咳咳,要不是替“夫人”擦身子的时候见过她身上斑斑点点那些吓人的痕迹,她们又有谁能想得到,眼前这位看似冷淡寡情的城主,在床上可绝对是个“悍将”呢……   当做没看到几个八婆侍女暧昧打量的眼神,依然“冷淡寡情”的赤宁城主先是找大夫问清楚了状况,然後将一干人等都遣退了,自己才缓步进了里屋。   方推门的时候,向来行事四平八稳、凡事了然於胸的城主大人,还是忍不住有过那麽一丝的紧张──   谁让自己毕竟做了那麽不光彩的事呢……   不过事实上,里头的那小女人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就算是被她骂上两句,肯定也是不痛不痒,最多让她打几下出出气也就好了。   男人一面厚脸皮地想著,一面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女人的床头。   啧,为什麽看起来脸色又愈发的差了?还有,那眼角的泪痕……   那浅浅的印迹,不知又触动了他哪一根神经,令他脑海中瞬间幻化出女人无声哭泣的模样,同被他压在身下蹂躏时的凄婉泪容糅合在一起,立时使得他心下一痛。   更要命的是,自己竟又条件发射地开始起了不应有的欲望──想把这弱小女子再好好欺凌一番,看她躺在自己怀里娇声低泣著求饶的欲望……   真要命──   这种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对象,随时随地发情的现象,对一个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男人来说,实在不是什麽好迹象。   明明年轻时在风月场上什麽都玩过,都到这年纪了,早就不是什麽血气方刚的少年,竟还动不动便发情,甚至晚上还做起了春梦……   他宁徽玉还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就在男人又一次无奈地检讨起自己,最近那些无法克制的诡异生理现象之时,床上昏睡的女子像是敏感地发觉了有“危险”的气息靠近,惊慌地睁开了一双水盈盈的美眸。   她果然是被那“登徒子”给吓坏了罢……他曾见的她,那一双清亮而透著骄傲的眸子,总是显示出这瘦小女子从不肯示弱於人前的倔强。然而那双美丽眸子,此刻茫然中掺杂著哀戚之色,令人见之动容。   男人定了定神,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一双凤目坦然地对著她无措的眼睛。   反而是女人不敢看他。只见她羞窘地低下头去,清丽的小脸缩进了被褥里,整个身子更不自觉地在被子里,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宁徽玉眼眸闪了闪,一时无言。   空气里有尴尬的气氛蔓延……   凤幽夜缩在被子里,努力让自己忽视有人正站在床边的事实,努力让自己想想别的事。她想到了,想到晴儿见不著自己,不知会急成什麽样;而自己这副模样,更不知要如何跟晴儿解释……   “抱歉……”隐约有男人清雅嗓音响起,凤幽夜却恍惚著没有听清什麽。   她在这里躲不了一辈子,必须为自己跟晴儿找条出路。之前她想要离开,没有被准许。现下她已是不洁之身,犯了七出“淫佚”之条,理应被休离了……   如此想来,或许这次“飞来横祸”,其实是上天给她的一条出路?   就此离开这座充满了孤独和伤痛的城池,就算背负著难言的耻辱,也好过被困住一世的自由……   “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口才一流,纵横天下的男人,此刻对著自家娇滴滴的小娘子,竟语塞词穷了,“抱歉。”   挤来挤去的,也就只吐出来“抱歉”两个字而已。更多的,他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要如何开口。   首先,他无法确定,她究竟有没有知悉真相。以这女子的聪慧,要猜到那个“登徒子”其实是他……应是不难。但他潜意识里又不希望被她知道。毕竟做出那种“龌龊”的无聊之事,极为有损他大男人的面子……   咳,不过再想想,其实那天的事最多算是夫妻间的“情趣”罢了,早点坦承地道个歉,这个可怜的小妻子好像也没有立场太恨他。   赤宁城主习惯了与人谈判,总是第一时间抓住关键,使自己立於不败之地。对於他不甚熟悉的夫妻之道,亦用上了同样手段。而眼下对他来说有利的“关键”,就在於一个“夫妻”名义的支持。   从前他对这个可有可无的名义并不怎麽感兴趣……讽刺的是,三年之後,这形同虚设的夫妻名义,反倒成了他肆意侵犯对方的屏障了。   =====   某人这两日的衣著变化不知亲们有没注意,咱们姑且理解为雄性动物发情期不自觉的行为?至於春梦……咳,大家自由想象。   26、城主大人的闺房秘事   最近,赤宁城里变得愈来愈奇怪。   城主身边的“大红人”修岩侍卫,三不五时就被遣以各种奇怪的理由在外奔走,很少有时间出现在内城,更别说是如从前那般守在城主身边了。   至于那位平素向来甚少现于人前的城主大人,不知怎的,隔三差五的被人发现,一身或蓝或青的长袍,华丽的玉冠锦带,衬着银发如雪,容颜如玉……再加上此君意气风发,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迹象,人们不禁纷纷猜测——这城主大人究竟是新得了战场捷报,又或新辟了什么重要商道,还是…情场得意,外加生活如意?   咳…对他们一直景仰的城主抱以“猥琐”的猜测,说来虽然着实不敬,但想想却又觉得颇有道理。   更想,一个正常的男人,又不是看破红尘的和尚高僧,常年不近女色的话,多多少少也会变得有点“失常”吧…   城主与那个所谓的“夫人”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据传,这二人就连新婚之夜都未曾见过彼此的面,更别说圆房了…时至今日,多年来“清心寡仧”的城主大人,忽然大有“梅开二度”之势,这更令将他当神祗仰望的众人多了许多盼头——不管城主另找的女人是什么身份,能够用来打嫑压那个中州来的女人就再好不过了;最好再多生几个小娃娃,让有些冷清的赤宁城热闹热闹…   事实证明,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   某君确实有那么一点梅开二度之势——几近枯萎的老枝上生出几片嫩芽来,这嫩芽的意义显得愈发的举足轻重了。   从未曾体验过的“恋爱”的感觉,让某君一直沉浸在又恼又乐的矛盾世界中。   不过你要是去问此君,他最近是不是真的生活和谐美满…很不幸,事实上此君正为这个问题烦恼。   之前的七八年光景,这个早早游历遍万仧丛的男人,也没觉得不碰女人有什么不妥,却不想,一夜借酒逞凶纵仧的后果,会是那样无穷无尽、无止无尽、完全无法自制压抑的仧邪仧望…   从把那小女人安置到小楼里养伤开始,他便忍受着此般仧望的一次次涨潮,再到一次次艰难的褪去…   他时常去小楼看她…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脚。   每次出门前还定会有“闲情逸致”换身衣裳,整理仪容…   反正控住不住自己的手。   对着那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和玲珑有致的小小身子,他在无数次失败之后,只能放任自己在脑海里意仧将她剥光的画面…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知她不停想办法避开他的到访,见着他便如受惊的雏鸟般闷不吭声,小脸上满是惊疑排斥之色,他便恶劣地更加频繁到访,只为多看一次她懊恼又忐忑的神情…   反正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烦恼的是,这种状况持续了将近半个月之后,她待他愈发的冷淡,一点都没了之前别扭又倔强的那份可爱,亦没了之前压抑对他这个夫君的感情时那份矛盾的温柔——不错,那女子在他面前,单纯的就像那张白纸,什么感情都清清楚楚地写在眼睛里…他怎可能不知,她对自己的那份情愫。   就是仗着这样的认知,一直以来他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吧?逗弄她,戏耍她,甚至还同她“玩”了那么一个要命的“游戏”…   然而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这个小妻子,好像对他这个“夫君”,不再抱以任何期待了…   可他的那份迟来的占有仧,却一日比一日浓烈起来。   她等了十数日,都没有等来一纸休书。   看来,她计算错了。   那男人根本不打算因为任何缘由而放过她…   这一次,她是彻底地死心了。   休书没有等来,反而那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愈来愈多…直到她实在忍受不住,开始刻意回避与他的碰面,也没能令男人有所收敛。   他究竟在想什么?   白日里来了,总在坐在那里半天不说话,只不停地喝茶…等到婢女续了数次茶水,他也应该灌了一肚子的水,这才摸摸鼻子讪讪地离开。看他对茶的眷恋程度,有时连她都忍不住想要一品他杯中的滋味——那苦涩的茶水,是不是真的媲美琼浆玉露?   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开始时她仍央求着想见晴儿,几次都被不咸不淡地“搁置不议”之后,她只好绝口不提。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自己同他,还能有什么样的交流?何以他需要每日来到这幢冷清小楼,坐到她的房内饮茶?   莫非是…亲自监视她?   这个想法虽然可笑,却又好像是唯一的解释了。   白日里也就算了,最可恶是这男人偶尔还会在夜里出现——每次还都挑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辰。那时候婢女们大都睡了,她也是睡意正浓的当口…那男人的武功好得吓人,每次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房中,鬼魅一般可怕。   更吓人的是,如若这个“鬼魅”还会静悄悄的站在你的床头,用一种“吃人”般的眼神深沉而热烈地凝视着你…那么无论这个“鬼”长得有多好看,那个被“监视”着的人应该都不会感觉愉悦。   其实她实在很想告诉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地仧时间在她身上。   她孤身一人身无分文,根本就跑不出他赤宁城,逃不出他手掌心。   如果是担心她“再”不守妇道…那就更没必要了。   现在她与被人软禁无异,除了这座小楼哪里也都不能去,根本不可能见到任何男人,当然,眼前的某君除外。   27、故技重施   凤幽夜可以说是胆战心惊地,度过了半个多月的光仧。   光仧流转,原本陌生的小楼变得不再陌生,身边几个婢女都几乎成了贴心姐妹,她都没能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好想晴儿。   虽然现在的几个婢女都是勤快又热心,她人又好相处,自己心情再差,也不会苛责下人来发情绪,由此自然主仆关系能够融洽。   然而新的再好,终究不可能抵得过自己的旧人。   那男人却怎么都不肯“通融”。反而愈发变本加厉地……继续“骚扰”她的生活。   白日里不时“叨扰”,自顾自地悠闲饮茶这些都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最麻烦的是夜里……一入夜,她心里就忍不住开始发慌。   无奈的是,无论她在就寝之前将房门栓得有多严实,甚至在门后顶上桌子柜子若干,亦都没有办法阻止那男人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床前……   她很想问上一问。却又觉得事情蹊跷得让她无从问起。   总不能问人家是不是得了夜游症,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偏喜欢游到她房里来了?如果人家真的有“病”,那么就算她问了也不济事。   于是某人多日来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某天,凤幽夜终于忍无可忍——他这分明就是“精神虐待”,是变着法儿地折磨她呀!   不行!就算离不开赤宁城,她也宁愿回到那一间住了三年多的“栖梧斋”里去。   晴儿……   这男人既然变着法儿折磨她,那会不会也在同时折磨着晴儿?   那丫头这几年虽吃了不少苦,却也素来没干过多少粗活的,如若被那男人使着去做些粗使丫头干的活计,可怎么吃得消呀!   想到自己还算有婢女每日好生侍候着,虽然其中作用她理解为大部分是监视她居多,却也算是好饭好菜,甚至日日有补药伺候。可晴儿一个小丫鬟,一个人在这内城,只要某位城主大人想要欺负她一分,她就很难不被人欺上三分。   如此思量着,她想着怎么都要找人问问。然而偌大一个赤宁城,她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向身边几个女子试探了下口风。几人都把她当成“城主的女人”,自然知无不言。于是,可怜的修岩侍卫连日在外奔走的消息,便陆续进了凤幽夜的耳朵里。   她愈发的困惑不解。   何以贴身护卫忙成那样,身为主人却…日日到她跟前儿来报到?若是…………若是能换一下就好了——换修岩来“监视”她,然后那男人去忙那些自己该忙的事……   如此岂不对谁都好?   于是某日,当她拐弯抹角千回百转迂迂回回地表达了一点点,自己想要“见”修岩的念头,却不想换来某君臭到不能再臭的脸色。   “你问修岩?”男人表情冷漠得好像谈论的不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心侍卫,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甲乙丙丁,“他很忙。”   ……凤幽夜又一次在这男人面前语塞。   姑且不问无家无口的修岩为什么会突然间“忙”得厉害,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应该是:既然连侍卫都如此忙碌,那么英明神武日理万机的城主大人,为何却每日都有功夫跑到她面前来闲晃?   “为人妇的,最好检点一些,别总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人,让人知道了笑话。”男人那日临走前,冷冷淡淡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自此,整整三日没有再出现于她面前。   听到这种话,凤幽夜不是不会伤心。只是,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那男人的古怪脾气她又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能够有任何一个羞辱她的机会,她都绝不会放过的。   只是没想到,他竟连修岩都要带上。   就算不信她,也该相信修岩的为人不是么?如果她真的对修岩“别有用心”,那么,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忠厚义气的男子,又怎可能再接近她这个“水杨仧”的中州来的“主母”?   凤幽夜心底不是没有怨,却是有口难言。   她在他眼里,原本就生来是个仧荡的中州女子吧?况且,谁让自己不洁的身子,正是摆在那男人眼前的最好证据。   换在从前,她也许还会与他争辩几句,然而自己被人玷污了身子,还要这名义上的夫君“信任”一个自己本就最为不齿的中州女人,岂不更加难于登天?由此,她也就没有白费唇舌。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日午后竹林里的一场仧靡事,不仅令那男人对她更添忌讳,同时亦多少折曲了,她长久以来坚持的那一份矜持。冷艳高贵,从来就不适合用来形容她凤幽夜,现下,就更加没有替自己正名的必要了。   ****   明月澄澈高悬,洒落清辉一地。夜风凉薄,扫入院中,带起几片飘零落叶。院中散步的人儿紧了紧衣领,蓦然发现——这时光飞逝,已然入秋了。   女子一身简单的素色长裙,长发未曾束起,瀑布般挂在身后,单薄的肩在微凉的夜色中显得愈发瘦弱。   她抬头望月,看月盘皎洁圆硕,甚是喜人。今夜云层很薄,遮挡不住明亮月光,亦挡不住,月下人们思乡的殷切目光……   算算日子,就快到……她的生辰了。   记得小时候,她最羡慕别人家娘亲亲手做的寿面,还有各种满载心意的礼物。她虽是公主,却从未享受过那样“奢侈”的待遇。   在她还未懂事的时候,母后便已辞世了。父皇则在兵戎金戈、声色犬马之间游走了大半生,加上素有顽疾,很少有精力会放到儿女身上。所幸她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对她照顾并不算少。   从小她的子就倔强,被父皇斥责的时候,都是皇兄替她解围。她不记得皇兄的生辰,皇兄却总能记得在她生辰的那天拿出个有趣的小玩意儿来哄她。   那样的少不更事的日子并不长。她成熟得很快。很快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   这一个月圆夜,想起了自己在世上仅余的亲人,中州公主在遥远的异乡土地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看什么这么出神?”   悠然响起的一道男音,带着一丝酒后特有的绵软味道,依旧清雅而好听,却堪堪的吓了女人一大跳。   是他?   不是好几日不来了么,她还以为他终于放弃亲自监视她了,怎么今夜突然又……   急忙回头,果见到那个平素优雅出尘,光风霁月的男人,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   只见男人向来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布满了腥红的血丝,幽幽地闪动着如饿狼准备吃人时的可怖绿光。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素来整洁到令人无可挑剔的男人,此时竟一脸的淡淡胡渣……看上去好不落拓。   这、这样“不羁”的模样,完全打破了那张漂亮的脸孔上原本过分秀丽的味道,转而多添了好几分的男人魅力……   凤幽夜看傻了眼。一时呆愣在原地,睁着晶亮的眼睛瞪着她“陌生”的“夫君”,连大气也不敢喘。   “还是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人,?”他一张嘴,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至,熏得凤幽夜一阵反胃。   老天,这男人是又喝了多少酒!   凤幽夜皱了皱精致的小鼻头。他这是……又为那个女子而伤怀了罢?何苦呢,何苦每次都要这样借酒消愁来麻痹自己,还将自己弄成如此“落魄”模样?   虽然见到这样的他,她私心里反而觉得另有一番别样魅力,反而忍不住会心跳加速……可是对这男人自身来说,到底是要有多落寞伤心,向来自持的他才会放任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她忍不住又有点替他难过。   “你这个仧荡的中州女子……不许想……”男人欣长的身体摇摇仧坠,在瘦小的女人面前晃来晃去,晃到她眼仧缭乱,“不许想……别人……”   模模糊糊吐出“别人”两个字的时候,男人凤眼一闭,沉重的身体已经整个栽倒在了凤幽夜的身上。   女人的小小身形哪里经得住他这么一压,立时也往后倒去。最后,是两个人齐齐地摔在了地上。   凤幽夜吃痛,小脸皱成一团——这男人还真是沉得要命!   还好院中尽是软软的草地,除了手肘有些擦破之外,她倒没受什么伤。七手八脚地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刚刚才将男人的膛推开一点点,不想他的脑袋又歪倒下来,正正地埋进了她的口。   敏的仧以最尴尬的姿势,被男人当成了枕头睡在下面……凤幽夜又羞又气,小脸涨到通红,使劲浑身所有力气,才又一次将男人胡子拉碴的俊脸给举起来,一点点远离自己口。   男人酒醉时的德行,吃过一次大亏的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上次的事,她断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还好这是在院子里,谅他也不敢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之事来。   几个婢女都在屋里呢,只要她一叫,里头肯定能听到,到时候一齐将这醉鬼拖进屋去,由着它们自己,好生伺候这位“道貌岸然”的城主大人吧!   “秀英?兰儿?……有人在吗?”   奇怪,她用完晚膳出来前,几个婢女都还在屋里的。因为她想独自散散心,没让人跟着。怎么这会儿,屋里全然没了动静?   ……………………   “刘大嫂?”   “李姑娘?”   直到将在厨房做事的仆妇,以及守门的会些武艺的那个女子都叫了个遍,凤幽夜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竟、竟然没有一个人应她!   因有好几个女子同住,平素不算冷清的小楼,此刻竟寂寂的悄无声息,整个小院除了寥落几声虫鸣之外,更是安静得令人发慌……   凤幽夜正四处张望着,急着想找人过来,却未发现,那个她原本以为已经醉死过去的男人,就在此时,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狭长的凤目。   热仧的目光倾洒在女人因为紧张而起伏不定的口上。   她显然还不知道,方才那一压一摔,加上七手八脚推开身上男人的动作,使得她单薄的衣裙散乱开来,衣领微敞,若隐若现……   男人的呼吸有些紊乱起来。   眼前这女人自然不会知道,为了这一刻,他煎熬了有多久。   他好像得了什么怪病,怎么都无法自愈。只有见到这个女人,他才会安心一点。   然而这几日极力克制着没来见她,他白日里还好,可一到夜晚,不是失眠便是春梦连连……再加上偶尔还会想象这三年来她与修岩之间可能有的“暧昧”,他这个正牌“夫君”便感觉自己被人先机占尽,平白“抢走”了三年的时光。由此思前想后,睡眠质量更是降到了史上最低点。   如果,如果他能早点注意到这个女人,现在这一切,便不应该是如此光景了吧?他又怎需要,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他仧了三天时间,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一个“故技重施”的办法来——上次在竹林里,是他太过急又欠考虑,才使得女人最后给他来一个自尽收场。然他们“第一次”的体验应该不算差,至少,至少让他逞足了一夜仧仧……   于是,这个平素滴酒不沾的男人,明知饮酒伤人,引发头风难忍,依旧往自己肚子里灌了许多醇厚老酒……直到酒气熏天,醉得有七八分多了,他才终于放任自己踉跄而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   好不容易制造了这么一个不会式彼此相对难堪的机会,他自然不会允许有人打扰。   那些婢女仆妇,今夜看来,是不大可能会出现得了了……   28、侵犯(慎)   有时候,冷清的男人一旦偏执起来,造成的往往是灾难般的后果。   特别是当这个男人心机深沉,智谋诡谲,还乐于付出时间和精力,去算计要如何得偿所愿的时候……   中州来的娇弱公主,除了比一般女子多些才情与胆略之外,向来与人无争,更没有某人的仧谋诡计和厚脸皮。此刻被他压着,心下虽然怀疑,却也没有多作他想,只当这男人是再次酒醉到人事不省,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徽玉?”她伸出小手拍了拍男人醉得一片酡红的俊脸,试着摇晃了一下他沉重的身躯,“醒醒呀!”   男人凤眸半眯,似醒非醒,目光低垂着,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他呼吸粗重,满身的酒气热热的喷洒出在她小脸上,熏得她也有些头晕起来。   纠缠了一会儿,发觉怎么摇晃那醉鬼都没有用处,跟他说话更是浪费唇舌……没人帮她,她唯有自己想办法了。   往四周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口水井落入视线。   她心念一动:对了,水!   若是手边有水的话,她肯定会冲他当头浇下去!但求这男人不要,动不动就折磨自己,也折腾别人。   又费了一番力气,凤幽夜才勉强从那男人身下,挣脱出大半个身子来。   仰头见井边水桶里,似乎还余有半桶清水,她踉踉跄跄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水井边。   转头,果见自家“夫君”亦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睁着双腥红的眼,胡子拉碴的样子,真的跟个捕猎的野兽似的,热仧地盯着她,吃人一般的蛮横和狂野!   凤幽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拎起水桶就往男人身上泼。   原本她也没想到竟能“一击即中”,毕竟那男人武功好得吓人,孰料他不闪不避,任她半桶水过去,瞬间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男人一头如雪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衣服也是湿了,白色衣料黏在了膛上,紧实肌仧隐约透了出来……这副样子不仅算不得狼狈,反而有股子感的味道扑面而来,看得凤幽夜一愣一愣的,脸儿发烫。   这时男人炸了眨眼睛,还有些迷蒙的样子。   凤幽夜见他睫毛都是湿漉的,向来深沉难测的一双眼仍直直地看着她,有些无辜的味道……   那模样,竟让女人心底无奈地升起了一分罪恶感——在凉薄秋夜泼人冷水的行为,虽是出于“自卫”,说起来却也不怎么“厚道”……   她估摸着他应该清醒多了,有些尴尬地小声试探:“你……回去吧?”   男人秀气的眉毛动了动,看不出情绪。   等了一会儿,她不敢动,他也不说话。忽然,只见他伸出手去,扯开自己的衣领,不紧不慢地将衣襟解开,扯下腰带,褪下湿透的外衣。然后,在女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将沾在身上的内衫也给缓缓剥下……   只那么一晃眼的事,他已经将自己的上半身剥了个干净。   凤幽夜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白玉般的膛上有水滴,一颗颗的还在往下淌……她震惊太甚,连“非礼勿视”的训诫也给忘了。   当赤仧着上身的男人开始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已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弄巧成拙了。   他往前一步,她就往后一步。   “宁……呀!”女人还在试图劝阻,不想小腿已经抵着了井沿,脚下一绊,身子就被惯带着,整个往后倒去。   眼看娇小的身子往水井里掉,男人长臂一伸,轻易便将她身子拦住,揽在自己臂弯内,阻住了往后跌倒的趋势。   凤幽夜受了惊,回头往井下瞧了一眼,井水正中一轮月圆映在那里,随着微波轻轻地漾。   脑海中第一反应,她是不是应该谢谢这男人的“以德报怨”——她拿水泼他,他倒是不记仇,反救了她一命……   然而目光转回到与那男人相对,她便又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他那是什么眼神,就跟她没穿衣服似的……   她又一次被看得心底发毛。   等可怜的中州公主低头发觉自己竟衣领大敞,半露时,已经来不及阻止男人一把扯下她的兜衣,修长温热的手掌侵略般的覆上来,攫住她一双弹跳而出的嫩仧,大力地搓仧起来。   他好像异常喜欢躏她这双子仧。上次也是,硬把她一对娇嫩雪仧玩得满是红色瘀痕。此时大手一黏上她的脯,更是如鱼得水般的快活自在。留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手就已经足够将她两只嫩豆腐般的子仧搓扁揉圆,推挤摇晃……   “呃啊!不要……”她的娇呼和推阻有些软软的,抗拒中更掺杂着后悔不迭的意味。   她不禁懊悔自己的迟钝。懊恼自己不该连“衣衫不整”都未及时发觉——眼前这家伙本来就够“危险”了,自己还不知“检点”的话,这样的刺激在某种程度上岂不是成了“勾引”?   她这次将男人的侵犯举动归咎于自己,虽然仧房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生疼,还是抱着一线生机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宁徽玉!我是凤幽夜!”被泼了一身水也没让他清醒一点么?   她细瘦的小胳膊在他身后努力地挥舞,一下下敲打着男人赤仧的后背。   “你放开我!”   他整个人半压着她的身子,她根本推不开他,只好用仧拳绣腿,在他背后做着无力的抗嫑议……   她的小小抗嫑议自然被宣布无效。   他着魔般的邪肆,尽情玩着她的双仧。让已经变硬的仧头从自己指缝间露出来,然后恶劣地并拢长指,将她的小头仧在里面,用力——“啊……”   凤幽夜又痛又羞,小嘴里吐出的却是极为媚人的仧。那娇弱声音犹如发仧情的母兽,极像是挑仧逗雄的“召唤”,令她自己都感觉羞愧。   听到那“召唤”,再看女人粉色仧尖在自己指缝间绽开娇媚的仧朵,赤宁城主一双凤目变得愈发通红,鼻息滚烫地起落……   终于忍不住,低头,叼住了一只小仧尖,狠狠地吸咬了一口!   “啊呀!”她痛得厉害,中带着麻的感官刺激却更是厉害,整个身子竟被他一下就玩得瘫软下去……   觉她身子又往后倒去,男人臂弯用了力,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此时他的下仧仧也撞上来,某个早就勃仧起的器官随之硬邦邦地杵过来,抵在她小上。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凤幽夜已是仧哭无泪——难道,上次的荒唐事,真的又要重演一遍了吗?   男人狂肆而贪婪地,将她两只雪嫩子仧轮流吮咬了个遍,直吸得原本细如豆粒的两颗小果胀大了不下两倍……两只头仧红艳艳的挺立着,沾着男人的口津,还若有似无地飘着幽幽体香。   他又伸手弹了弹那小头仧,感觉它们在夜风中可怜兮兮地发着抖,他大男人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情仧也稍稍得以宣泄,这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29、借酒行凶(慎)   感觉那男人的强势掠夺终于有所放松,凤幽夜已然绝望的心情忽又升起一线希望,只望他能“浅尝辄止”,不要再做更多令人难堪的羞耻事情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退了出来——   身后是口深井,她无路可退,只能从旁移出步子,受惊的小猫一般从“野兽”的桎梏下逃了开来……   然而没等小猎物跑开两步,吃人的野兽已经失了耐心。   用了点内力远远的就将女人推到在地,他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大喇喇地褪着身上仅余的裤子。   等女人仰起头,见那失了理智的“野兽”竟掏出了充肿大的器,她倒仧一口凉气,晶亮的眸子倏地睁大,为那强烈的视觉冲击而惊吓在原地。那雄的器官居高临下,毫无避讳地展露在她面前。   看那青筋纠结、出场硬挺的可怕尺寸,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骤然出现了那日午后在竹林里的情景……   被人仧凌辱的画面充斥上脑海,再看近在咫尺的那根男物仧,凤幽夜顿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已经非常努力在忘却那天的事了。原想当做个噩梦,揭过不提也便是了。   可是显然,她的“夫君”却不让。   他的眼睫依旧是湿漉的,眼里浓重的情仧一点都没有消退。他俯身过来,先是将她压在地上,大约是发觉沾着夜露的地面微凉,很快改而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凤眸一转,快步走回到水井边,将女人搁在了井沿之上。   他将她的身子背朝着自己,膝盖跪在地上,小手撑住青苔暗布的井口,纤细的腰身支起来,小巧圆仧的仧部向后翘着……他再也忍耐不住,将她裙下的裤仧剥了下来,更被瞬间入目的美景刺激了神经。   明亮的月光下,女人洁白无瑕的两瓣雪仧,如玉做的面团般惹人垂涎。伸手拨开那两瓣丰腴的软仧,粉仧嫩的处仧清晰浮现。那曾经被他采撷过的娇弱仧朵,正颤颤巍巍地发着抖,两片仧瓣沾着微微的仧露,粉中透亮,诱人一尝……   宁徽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出了问题,想也不想,薄唇凑了上去,一口含住了那粉仧嫩的仧瓣。   “啊!”   回过头,竟见那发疯的男人正如兽般用嘴“咀嚼”起了他的“美食”,感觉到自己的下仧被男人温热的口腔整个包裹住,每一处敏都被他的唇齿疯狂地吮仧吸过,凤幽夜哀哀地向他求饶,“别这样,那里……不要……”   他向来是不会理睬她的任何要求的,此时此刻自然也不可能理会她的哀求。当男人热滑的舌头推挤进她的仧时,凤幽夜的羞耻终于堆积到了最高点——他不嫌脏么?!   他……到底是将她当成了谁?   最令她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身体……竟在如此羞人的对待之下,产生了一阵又一阵的快仧!   “啊啊……不要……”他用大麽指从下挤压搓仧着她开始充的小仧核,长舌不断深入探索仧刺,而当他意外地顶到了她内的某处嫩仧时,她的快仧在瞬间迸发出来,眼前一阵火光灿烂——竟是在他的这般玩下,轻而易举地就到了高仧!   等到泻出的蜜水悉数被男人吞咽了下去,她已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舌上的伤好了没多久,血气也未曾真正补足,她本就病弱不堪的身子本就不该受到太过强烈的刺激的。还有,井边地面特别潮湿,她跪在上面,膝盖一阵阵的暗疼。可那突然又发了酒疯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凤幽夜仰起小脸又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好似看见了那一夜,自己也是在月光下被他玩了个彻彻底底……   她大概,原就是如此仧荡的女子罢!第一次被他当成别人破了身子的时是这样,第二次被歹人污的时候也……竟也感觉到了一分熟悉的快仧,差一点沉溺在那人的仧带来的仧体刺激之中——这也是,她会咬舌的最关键原因。她可以不顾伦理教条,安慰自己被人仧暴不是自己的错,可是,如果被人仧暴了还会产生快仧,那她,就真的对不起那个男人了……而她,不想欠他什么……   饶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受人仧辱的窘境之中。只不过这次又换回了那个男人,她的“夫君”,每每失了常智的时候就将她当成泄仧的工具。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然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次没有死成,她不会再轻生第二次。   就随他吧。反正她的身子也不干净了,不用假装正经矜持。就算端着可笑的矜持,也只会换来更多的羞辱而已。   “啊!”感觉股被抱得更高,还没等她调整一下腰身弯折的角度,身后的男人已经猴急地入了。   也许是因仧里蜜水湿滑,他一下子就得好深,直直顶进她最深的地方。   刚被他玩到高仧的小仧敏湿润,每一分仧壁都正微微蠕动,此刻被男人粗硬的仧棒从后强势地顶入,凤幽夜只感觉身子倏地被狠狠破开了。   伴随着疼痛快速涌起的,是种被填塞得满满的饱胀感……那一分熟悉又陌生的充实感,莫名地取悦了她。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皱着眉头,似哭非哭。   此时此刻,只这仧体相接的触感,是火热而真实的,而不用去想将来亦或是下一秒,她又该何去何从。   “呵……”男人在同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此时的赤宁城主,七八分的酒劲被冷水泼散了三四分,却仍借着那点残余的酒意,执意“借酒行凶”了。   30、饮鸩止渴(慎)   将象征男人生殖能力的傲人器,进她紧仧窒仧仧里的感觉,如记忆中那般蚀骨销魂……   足以一慰他半个多月来的“相思之苦”。   终于得手的男人凤眼半阖,秀美的眉头皱了起来,身下的动作情不自禁地变得狂野粗鲁起来。   皎洁的月光下,女人粉仧嫩的处仧无所遁形。将她圆润可爱的两瓣仧掰到最开,使得诱人股沟之下露出的粉色缝隙被迫张到最大,两片可怜的仧瓣被突兀入其中的仧棍撕扯变形,狭小的仧仧亦被仧大仧棒硬撑开到了极限……   毫无疑问,她很漂亮。   明明是张清秀的,与艳丽毫不沾边的小脸,却偏偏清雅秀丽得恰到好处,总引人产生些“不正常”的生理反应……这一切归根结底,都应该要怪这一副,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美好身子罢?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白嫩嫩、娇滴滴的,仿佛一捏就碎,一折就断;抱上去却是软绵绵、滑溜溜的,令人爱不释手。那接纳男人进入的小蜜仧,更是紧仧窒得不可思议,简直能将人的魂魄也给吸将出来……   他应该是厌恶那种省心都不受自控的无力感的,却偏偏该死的并不讨厌与这女人欢好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享受——享受仧体的片刻销魂,享受眼看这弱小女子被自己强占的征服感,更享受这种近乎于“偷情”和“仧暴”之间罪恶快仧。   明明上一次害这傻女人自尽的事已经够叫他后悔了,可是他却停不下来。   他的“病”大概是越来越重了。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再碰一碰这个女人,即便是病入膏肓,兴许也就很快不药而愈了……   此时的男人还不明白,“饮鸩止渴”,说的其实就是如他这般行径了。   “……呃……”被他不断的冲撞给捣弄得娇连连,娇小的女子虽极力克制着,还是忍不住轻声叫。   看着她被自己得摇摇仧坠的身子,男人更加心难耐,眼睛血红。   大手邪肆地往前握住女人一双不停摇晃的嫩仧,来回地搓仧挤弄,下仧仧的冲刺则愈来愈快、愈来愈猛……   到了后来,干脆两手死命揪着她的子仧,精壮的腰身飞速动作,粗硕的巨仧毫无怜惜地连连刺入她的小仧里,速度快得令她痛叫失声——“不要!宁……疼……啊、啊、啊啊……”   仧房和小仧都被他强势地玩占有,凤幽夜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化成了一滩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呀…………”咬住了自己的唇,她实在不想,听着自己发出那样仧荡的叫声。   男人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她的脸掰转过来,幽深的凤眸将她一片晕红的小脸仔细瞧了一遍。   确信了她没有做傻事的迹象,男人凤眼中微微有了一丝情动的痕迹。有些情不自禁地,伏下仧仧子,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贝齿还咬在自己嫣唇上,冷不防男人的薄唇温热地覆了上来。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晕眩朝她奔涌而来。   他、他在亲吻她……?!   女人石化在那里。   明明连最男女间亲密的事都做了,可是,亲吻——纯粹的唇舌间的亲密,却是那样玄妙而不可思议的事……   他今夜真是疯了吧?刚才是用口“亲”她的“下面”,现在又……眼儿睁得大大的,小女人僵硬而被动地,接受着男人唇齿上的“求欢”——唇瓣的相互碰触之后,他的舌头如同模仿器入她下仧仧的动作一般,强势地刺入她的小口之中,一点一点探索着她嘴里绵绵的每一寸甘甜……   良久良久,他才意犹未尽地将唇舌退出她甜蜜的小嘴。   下仧仧仍牢固地楔在她的蜜仧里i,他却感觉不再满足于这样从背后入的姿势。将仧物缓慢地仧离她的小仧,感受着那细嫩的仧壁层层的包裹吸纳,仿佛在竭力挽留他的退出。   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忍住按兵不动。大仧的头仧从她仧口弹跳而出,带出仧儿里头粉红的嫩仧,和点点仧白色的液体。   她的小仧立即紧紧闭上,光洁的仧瓣又恢复成原先挺翘漂亮的形状。唯有羊脂白玉般的晶莹肌肤上被印下的男人的指印,静静昭示出一种被男人狠狠爱怜过的柔弱美感……他终是忍不住,脑门一热,将她伏在地上的身子给拉了起来,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抬高她一条大,让她间仧的嫩仧张开,巨硕毫不迟疑地抵了上去,头仧堵在她仧外的软仧上,一下下用力地蹭。   “呃……”她小手攀在他的膛上,下仧仧早已是汁水淋漓,娇嫩的仧核被蹭得一下下地颤,身子抖个不停。   男人一挺身将自己再度刺了进去,换来她小声的哦。他抱紧了她,下仧仧一点一点破开她的紧仧窒。她的娇小相对于他的身量来说,反差着实是太大了一些。然而正式这样的反差,更刺激了男人的占有仧。   他借着她丰沛的汁水一到了底,被那细嫩的软仧密密实实地紧紧箍住,喘息不禁愈发地重了起来。胡子拉碴的俊脸低下去,优雅的黑豹般一点一点舔吻女子光洁清丽的面庞,更在她眉目处频频流连,是湿润润的舌甚至亲上了她的眼睛。   被这头野兽攫住的可怜女人,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任他施为。   月光缠绵。   此时此刻,赤宁城主眼中的中州公主眉眼如画,小巧玲珑,像尊制作极为上乘的白玉娃娃,捏在怀里一揉就碎。   两人下仧仧紧密相贴,他每亲她一下,下面就顶入一分,慢条斯理地钻,磨得她腿儿不停地打颤。后来他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两分开紧他的腰,就着在里面的姿势开始走动。   “呀啊……”   可怜凤幽夜哪里是受过这些的,被他只一下走动就盯得软了身子,双目迷离地抱住他的颈项,下仧仧湿得一塌糊涂。   男人被她挛的仧仧箍到发疼,一时忍耐不住,给她得也泄了出来。   浓稠的精仧一下子将她的小仧给灌满,热热烫烫的堵在里头,微软下来的仧棒依然塞着,他就这样抱着她往内院走。   他每走一步,仧下的巨仧就戳得更深,搅和着被堵在仧儿里的粘稠体仧,一下一下逼得她几乎癫狂……   中州公主眼泪都出来了,眼红红的抱着他的脖子低低地啜泣。   “舒服么?”他忽然低声地问。大手托着她的仧,修长的手指竟也加入到了撩拨的行列,有一下没一下地随着器的入跟着顶进去,扩张着她娇嫩的内壁。   “……”女人两条纤细的腿儿紧紧着他的腰,无声地将小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31、闺房(慎)   “呵……”持续地撩拨着她的敏感,他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邪笑,低头在她耳畔,缓慢轻吐一口热气,“羞了?”   男人的嗓音带着酒后的濡软,绵绵地飘进她小巧的耳朵里,惹得女人耳根一酥,整个身子都发着颤。眼前这俊美男子,与那个让她心碎神伤的初夜里,那个邪魅狂狷、放浪不羁的影像,最终重叠在了一起。   是了,赤宁城主光风霁月的外表下,原就是这幅邪气的模样。可恨的是她明知这男人表里不一,月仍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毫无招架之力……   中州来的落魄公主,今时今日,孤单无依、身似飘萍,似唯有任人宰割一途了。   顺利逞凶的赤宁城主则是意气风发,见女人柔若无骨地缩在自己怀里,那模样又娇又媚,心里不住泛起阵阵酥麻……因此也顾不得怜惜体恤,只循着自己的渴求,抱着怀里的娇娃大步地走动。   粗硕的阳物愈发深入地顶了出去,一下下接连戳入花心,将个早就蜜液泛滥的小小嫩穴捅得彻彻底底,直将那脆弱的花心都给捅酥入麻了。   “啊、啊……啊嗯……”女人死死咬住了他身上的衣料,最后却还是被他那硬物入得失了心魂,忍不住媚叫连连。   “呵……有那么舒服么?”男人嘴上问的邪肆,身下则极尽撩拨之能事。   他先是将那硬物退出来一些,低头看着小嫩穴楚楚可怜地包夹着余下半根肉棒的模样,露在空气的半截肉茎不甘地涨得更为吓人。   粗硕的肉棒画圈一般极力扩张着几乎快要撕裂的穴口,鹅蛋大的龟头,若有似无地研磨着蜜洞内敏感异常的某块嫩肉。   “啊!不、不行……呃啊!要、要坏……了……”被他玩到癫狂,她终于下身狂跳地泄出大股的湿液来,悉数都浇在了男人的性器上。   男人下身一热,几乎又被夹得泄了出来。好不容易忍了下来,他不动声色,慢悠悠地抱着她回到小楼跟前。   小楼里的灯火亮光,从半敞的大门内透了出来。   中州公主原是个脸皮极薄的,此刻以最羞人的姿态躲在男人怀里虚弱地娇喘着,直道自己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那些个没了声响的婢女,指不定是不是还躲在屋里头呢?   在她的认知世界里,男女之间的闺房中事,不是应该只有在“闺房”里才能解决的么?她却任眼前这男人恣意妄为,在户外便做起如此淫靡之事……他喝醉了发狂,她竟也没脸没皮的任他胡闹。   被他借酒“强上”,那种事发生过一次也就算了,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   更可悲的是,这一次她甚至不觉得羞耻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难道就是这样的道理?   他抱着她进了屋,那性器一直插在里头,热铁一般顶得她极不好受。唯一庆幸的是,沿路真的没有任何旁人出现。   一脚踢开她的房门,男人此刻着实粗鲁,简直像个猴急着抱妻子亲热的乡野村夫。屋内早早掌着灯,明亮的烛火将彼此赤裸的模样,映照得愈发的清楚。凤幽夜仅仅抬了一下眼,入目的是男人胸膛上线条优美的肌肉,其上那两点男性的淡红更是刺激了她的视觉神经,令她忙不迭闭上了眼。   将怀里的女人搁在了紫檀木八角桌上,垂眸细细欣赏着烛光下的娇弱胴体,赤宁城主不禁喃喃低语,“真美……”   凤幽夜感觉自己就像是件被摆上了神坛的祭品。如果再不想办法反抗,大概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睁开眼睛,乖……”听,吃人的野兽还在花样百出地哄骗着她,“看看镜子,看看,你有多美……”   她的小脸被扳倒了一侧,在他低低沉沉、轻轻柔柔的诱哄之下,凤幽夜终是情不自禁地睁开了晶亮星眸,目光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投射在了——房中一面落地雕花铜镜之上。   只见,颜色深沉的紫檀木上,女人雪白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头散乱的乌黑秀发斑落在肩头,浑圆的乳房上两点极小极淡的樱粉,正随着她愈发紧张加快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她一时失神,继而便发现男人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目光,正幽幽地在铜镜里与她交汇。   中州公主试图调转视线,然而烛火跳跃间,镜子里那男人一双流光溢彩的凤目,却仿佛带着魔力一般,牢固地将她的目光死死吸了过去。   他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得逞的淡笑。   “这儿……才是最美的。”掰开她一条纤细的腿儿,将它往上压到她身侧,女人双腿间最私密的风景,便赫然出现了铜镜里——她的腿间很湿,粉嫩的两片小花瓣又红又肿,可怜兮兮地撅着嘴儿;一根久久不肯离去的粗大肉棍,则青筋凸显,耀武扬威,仍在那娇嫩小洞里逗留盘恒;硕大的伞头嵌洞口,忽上忽下地乱钻,搅得她一直汁液淋漓,又涨又痒,没有一刻安生。   “放开我……”凤幽夜小声地抗议他羞煞人的行径。他则一贯地不管不顾,之魅笑着攫住她的酥乳,在她娇娇弱弱的呻吟声中,忽然一个猛地贯入,让整根龙阳重回她温暖紧窒的体内!   “呃啊!”她的嗓音已经近乎沙哑。   此刻的中州公主,简直恨死了这个男人近乎变态的好精力,也不知道他那些陪房丫头,是怎么应付得了他的。殊不知,她这位“夫君”七年未得纾解的欲火,加之这数十日以来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迫切渴望,融成的是怎样一团燎原烈火。   闺房里的情事,好戏方才要上演。   32、城主的玩物上(慎)   镜子里,赤宁城主凤眸墨黑,深邃魅人,而那中州公主,则雾眸含春,桃腮晕红,不胜娇羞。   他的巨物如铁杆般插进她腿间细小的裂缝里,那极大的反差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在铜镜里一览无余。   “瞧见我是如何插你的了?”   倏然将自己退出来的一部分,目光直视着镜子里两人交合的部分,再缓缓地,以沉重而令人窒息的步调,将自己推挤回那销魂的蜜穴……   重复着如此磨人的步调,赤宁城主只觉得眼前美景赏心悦目至极,还不忘将它细细地描述给身下的女人听,“你这穴儿可真是可怜,粉粉嫩嫩的,细细小小的,却一副被插得就快要裂开的样子……”   “唔……别、说……”   大概是这男人长得太漂亮,以致口吐“秽语”亦不影响他的形象。反而凤幽夜羞得无地自容,双腿蜷缩着,从头到脚都染上了一层粉红,想煮熟的虾米,楚楚可怜,却引人食指大动。   男人更加不客气,以缓慢的步调逐渐勾起了女人一些快感之后,他毫不留情地加重了撞击的力道。   啪、啪、啪……   饱胀的囊袋撞上她臀缝间的软肉,那声音一次比一次清脆响亮,肉体拍击的速度一次比一次迅猛,真的势要将她“插得裂开”的样子。   “啊、啊呃……啊……”凤幽夜双眼迷蒙,只感觉铜镜也蒙上了一层雾气,令她不用再去看那里头羞耻的画面。   趁她意识有些不清,男人着实狠命地抽送了好几百下,每一下都又重又狠,捣得又深又猛!好像稍微轻了浅了,就是便宜了她,亏待了自己。毕竟,已经“放过”她三年了不是么?该是让这小女人好好“补偿”的时候了!   男人起初那点莫名兴起的占有欲,经过这些天来一点一滴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自我“折磨”,此时已经演变到了极其夸张而蛮不讲理的地步。   幽深的眼眸里的慾望之火愈加浓烈,他将她从桌子上抱下来,粗大阳具仍旧塞在她细小的裂缝里,再一次就着交合的姿势,一边走动一边深深地插她……   当他把人放到床榻上的时候,弱不禁风的中州公主,已然昏迷过去了。   “真没用。”   拍了拍她一片酡红的小脸,男人虽然嘴上嫌弃,心下却有点变态的柔情蜜意正丝丝生长,蔓延到他四肢百骸,除了下身性器传来阵阵销魂快感,光是眼睛看着,也觉得眼前近在咫尺的清丽小脸诱人得紧……抱着个柔若无骨、肤白如雪的娇小女子,左掐掐,右捏捏,这种任意由自己摆布的感觉,实在不赖!   由此,身下女人被自己干昏了过去的事实,非但没让某人扫兴,反而愈发的兴起。   就像是个垂涎了一件玩具多年,最后终于得手的小孩,将那漂亮的物件抱在手里左亲右抱,“玩”得不亦乐乎……   玩兴大起的赤宁城主,便是先是对着那张小脸亲吻了一番,直到女人眉毛眼睫都变得湿漉漉,嘴唇更是红红润润的好不漂亮,这才将目标转移向了女人的胸口——他似乎异常喜欢她这一对雪白的嫩奶子。一眼看过去,就很想将其抓在手里,继而便是含进口中,最好还能吞吃下腹!   从前好像未曾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癖好。少年时寻欢问柳,也不过是趁一时风流的兴头,逢场作戏的时候太多了,更别提是为了吸引当时在世的父亲的注意,而故意与烟花女子燕好的那些荒唐事……   微微分神想起了一些往事,男人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要说当年的荒唐,其实有多半,是拜那中州的狗贼所赐……凤眸里深深地情欲火苗不见褪去,却又有更深的东西涌了出来。他直直盯着身下女子的小脸,脑海里有许多被尘封的画面纷纷冒了出来,层层叠叠,与眼前女子清秀无害的面容叠在一起。   他有些坏了兴致。   总算是累了一般,叹息了一声,匆匆在她腿间解决了,便抽身躺倒在一边。   ***   两人就这样躺了半夜,到了丑时的时候,中州公主方才幽幽转醒。只觉得腿间凉凉的,有粘腻腻的极不舒服,腿心处更是不用说了,肿痛难忍,还有异物感残留在那里……纵使不是第一次,她依旧觉得极其不适应,更没想到的,是那一次“逞凶”的男人,竟然还大大方方地躺在身边。   这是小楼里她常睡的床榻没有错。   这、这男人竟是将她从院子里操回屋里,然后又从桌子上操到了床上……如此“工程浩大”,着实“卖力”得令人难以想象!   33、城主的玩物下   凤幽夜向来睡眠甚浅,眼下堪堪的转醒了,再对着那又一次侵犯了她的男人,如何还能安然与其同床共枕下去。   逐挣扎着爬了起来,忍着全身的酸疼,小心地跨过那男人颀长的身躯,光着小脚跳到了地上。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去向,她悄悄地翻箱倒柜,也不敢再去将熄灭的灯火点上,只借着窗外透入的明亮月光,才勉强找齐了一身的衣服鞋袜。   然而经过了那男人长时间“鞭挞”的身子,免不了泛着一身的不适,下体更是湿冷粘腻,隐隐带着点难言的疼痛,如此这般,真教人恨不得泡个热水澡才好!   可那些侍婢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她更是不愿吵醒了那床上正安静睡着的男人,只能自己想发展悄悄解决。   好在房中还有些清水,她用帕子浸湿了,先将汗湿的肌肤细细擦拭了一遍。遇着雪白肌肤上留下了晦暗印记的地方,她有些难堪地睁大了眼睛,因为月下看得不甚清楚,最后只能更用力地自己肌肤上擦来拭去。   可惜,那些吻痕依旧生了根一般地,顽强地生长在那里,而且,还尽长在最令人害羞的位置……   最后,她无奈地,开始仔细擦拭起污浊的腿间部位。   越擦拭,就越发觉得羞耻起来。   她根本拒绝不了他。   就算是这样羞耻难堪的,被当做泄欲工具的待遇,她都没有足够强大的立场,来表示出自己的委屈和愤怒。大概,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如此对待的吧……从前在中州故土,她的父兄,还有旁系的一些叔叔舅舅,对待女人,又有哪个不是如此呢?甚至,比之这男人的行径,更残忍无情万千倍的,也不是没有。她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这种事就算传了出去,别人也不可能会同情与她。   谁叫她没能嫁给一钟情于自己的男人呢!或者说,只是不巧,她的夫君情有独钟的,是除她之外的另一个女子……如此而已。   她越想,越觉心凉。   一时之间,觉得在这世上,竟已没有什么期盼,只徒留阵阵的心疼难受而已。   可惜这份难受,有人怎么都不会明白,却只欲罢不能地,尽想着些“龌龊”事儿——床上长手长脚大大方方躺着的某人,本来酒气散了,睡得也是不深的,被凤幽夜轻轻一惊动,睡意也就渐渐褪去了。   等听到屏风后面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某人的耳朵倏地就竖着了。微微混沌的脑袋迅速恢复了清明,等意识到那蹑手蹑脚爬下床去的女人正在做些什么时,她感觉自己身上瞬间起了一股强大的电流,电闪雷鸣,飞快地灼烫了四肢百骸!   像是被透明细线牵引着的傀儡一般,他断然无法克制自己兴奋起来的身体,只能同样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朝那屏风走了过去。   以他的功力,想要不发出响动,那是轻而易举地事,更何况有水声掩盖着……所以,等他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女人身后的时候,对方还依旧浑然不知。   房里晦暗的光线之下,只见女人雪白而细瘦的身子,正可怜兮兮地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她背对着他,看不清脸色的神情,然而那周身弥漫的伤心的气息,却沉沉地透了过来。   他就那样静静地窃视她擦身的动作。   武功深厚的人本就眼目清明,此刻即便光线不怎么“照顾”他的眼睛,他却自有办法将一切瞧进眼里。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女人曲线玲珑的小身子,白晃晃的,在自己眼皮底下,重复着极度诱人又“暧昧”的动作。   当她微微侧过身子时,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水珠从她形状姣好的浑圆上滑落下来,擦过小乳尖,再慢慢地滑到身下去……   在他情不自禁闭气龟息时,那女人又重复一次浸湿布帕的动作,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湿帕子伸向了腿间……   没有坚持几下子,男人已经宣告破功。   该死!   那女人真是该死……该死的笨!   她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举动就是最“淫荡”的勾引吗?!面对这样的勾引,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他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到底……是个本来就很“危险”的男人呀!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那随时可能出闸的兽欲,更何况是她……   没有多少时间用来懊恼,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上前去,将那瘦得完全没什么分量的女人扛到什么肩上,然后,在女人惊吓的呼叫声中,毫不犹豫地向床榻走去!   大概是可怜她的弱小,将她抛在床上时,多少还是控制了点力道,可是那欲念一起来,他已经完全没法控制了。   前半夜没有彻底得到满足的欲火,重新熊熊地烧了起来,足够将那倒霉的女人,灼烧成小小的一片灰烬了!   “为什么……”她哭了。   意识到又一次面临被侵犯的局面,那女人终归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他会对她有那样深沉而可怕的欲望……   看见她的泪,他怜惜地吻了上去。   “乖……”手下却毫不犹豫地,捏住了她柔嫩的浑圆,“给我……别怕……”   “我是凤幽夜……”她哭着重复。就如初夜时那般。只是没了那时徒劳的反抗。   “嘘……乖……”他柔声地应,“我知道……”   火热的欲望已经推挤进了她刚刚才清洗干净的下体。   长驱直入。   ***   翌日,由赤宁城中心传出来的一则八卦新闻,如旋风般飞速席卷了整座城池——大家尊敬的城主大人,向来神秘莫测的城主大人,超脱世外更兼不尽女色的城主大人……他竟然,在早晨卯时的时候,才大摇大摆地从“那里”走出来!脸上一副神清气爽的表情,显然是新得了“好处”,正“回味无穷”中……   至于“那里”是哪里,耳聪目明的民众自然都看在眼里。大部分人选择在心里默默祝福那小楼里的女子,能够同城主长久地走下去,最好还能“开枝散叶”,替逝去的老城主生个胖孙子!   当然,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硬是挤到了小楼门前,希冀着能“碰巧”见一见里头的女子,瞧瞧人家到底是个怎样的神仙人物,竟能将城主那样的男人也“收拾”得服服帖帖……   着其中还混杂着一男一女,也同样对小楼里的人物充满了“好奇”!   “你说!你那个没良心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找了个”小老婆“藏在里面?”   圆脸的小丫头经过多日来的奔波于焦虑,下巴都变尖了不少,此刻气势汹汹地站在那竹影环绕的清幽小楼门外,一脸虎视眈眈。   “呃……这个……不、不会吧……”   同样多日来到处奔走,还要忙着应付小婢女无穷无尽的疲劳轰炸,真正可谓焦头烂额的黑脸侍卫,对着那传闻中“金屋藏娇”的地点欲哭无泪。   “哼,还说不会!”小婢女晴儿连日积攒的担忧与怒火,堆叠了快要爆炸的程度,“自家娘子失踪这么多天了却不管不顾,竟然还在外头风流快活!说不定过几天真的连孩子都有了!”   “这个……”他这个倒霉的侍卫应该说些什么呢?   如果不说他高抬自己的话,他这个勉强算是主人最得力的贴身侍卫,既然都被派遣出去帮忙寻找夫人了,还能说主人“不管不顾”么?这相对于主人对那女子多年的冷淡来说,已经算是异常的宽容,甚至是善举了。   可是,谁又能说,在妻子失踪大半个月都杳无音信的情形下,还能流连于其他女子闺阁的男人,是个值得称颂的好丈夫呢?   “主人也不一定是有了歪心思。”修岩想了又想,好不容易开口劝道,“说不定只是这些人误传,可能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事实上,根本就没人见过里面那个传闻中天仙似的女子……”   “不,就算没有其他女人,他也不会,用正眼瞧我家公主一眼的。”一想到公主的委屈,晴儿就忍不住心里闷疼,“他若是有心,就是整个大漠的黄沙都能被翻出两成来,怎可能还迟迟没有公主的下落?”   “晴儿……”看着小丫头伤心,木讷的侍卫也跟着难过。可惜,这半个月,他已经将整个赤宁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未能找到关于那瘦小女子的如何音讯。赤宁城也就这么大,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再找不着人,我……”小婢女拽紧了一边衣角,咬紧了牙关,“我只能回中州去,请我们皇上,亲自来寻人了!”   ***   十日后。   经过人们多日来好奇目光的洗礼,某人才有些后知后觉地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事情做得太高调了……   明明是因为做了极不入流的“坏事”,才把人给偷偷藏起来的,怎么眼下却演变成了如此局面,好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偷藏美娇娥的事儿了?   而且,每次正值他办“好事”的时候,不是院子的围墙被爬,就是房顶上的瓦片被翻的声音……极度影响了他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的权利。   于是,不堪其扰的某人终于想了个办法——施施然地,搬家了。   34、二人世界   有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向来工于心计的城主大人,决定将新“家”的地点,安置到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地方。   那便是,接待“外宾”用的,清风苑。   清风苑位于内外城交界,从其他地理位置上来说,既可以方便某人在内外城之间游走,同时又容易避人耳目。   为了做好更完美的“掩护”,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还将原先找来的那些侍女,通通给遣散回了家,外加出一大笔的“封口费”——除了怕人多嘴杂,走漏了风声之外,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嫌人多碍事,时不时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没了一群七嘴八舌的妇人跟在旁边烦人,城主大人趁着个月黑风高夜,身上背了个小小的包袱,甚是惬意地牵着自家老婆的小手,也不管跟在身后的女子脸色有多怪异,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转移了阵地,独留竹林里那一栋清幽小楼,还暗暗飘散着浓郁的雄性发情的气息,经久不散……   月亮悄悄躲了起来,还有那么一两颗星子,在天上调皮地眨着眼睛。   男人长长的银发随着夜风飘扬,身后牵着的女子小小的脸儿极是秀气,身材也是娇小得紧,矮了他一头有余,细细瘦瘦的,一双莲足更是小巧玲珑。男人沉浸在他快乐的有关“二人世界”的想象里,硬是牵着她走了大半的路程,才恍然察觉到,那女人几乎,是被他拖着走了一路。   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她,低头看了看女人沉静的小脸,再盯着她的三寸金莲瞧了又瞧,才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既然走的这般辛苦,为什么不同我说?”   无论被他如何对待,着女人都不打算开口同他说话了么?   只见那瘦小的女人朝一边撇过秀丽小脸,用侧脸对着他,神情淡淡的,看不出生气还是不悦,只不肯看他。不过那细细地小手柔柔软软的,乖巧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倒是没有尝试挣脱他的手——虽然那一定是徒劳的……嗯,也算是有进步了。   事实上,自从那一夜借酒强要了她两次之后,这女人虽然反抗变少了,开口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少……   无论是像从前那样的哀求也好,或者咒骂也罢,反正她好像都不屑于再浪费唇舌在他身上。   这些他不是没有感觉。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同这个小妻子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太令他伤神了,不仅仅是这一个月以来的事——算上去过去的三年多,以前多个日夜,他无时不刻,不再逃避有关于她的一切……   眼下,事情意外地发展到了如斯田地,他还是习惯性地,能逃避一时是一时,走一步是一步了。   将小包袱从自己肩上解下来,塞进了女人的怀里,他还试图打破僵局一般,试着补上了一句:“你拿着。”   好像一方话少的时候,另一方不自觉便会话多起来。此消彼长的道理,自是适用于夫妻之间的。无论这一对夫妻,是否如别人家那样柴米油盐、和谐美满,眼下看起来,倒是同样的相映成趣。   就此,也不管凤幽夜有没有理他,男人已经半蹲下身子,发挥著城主大人颐指气使的看家本领,淡淡道了两个字:“上来。”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转回了小脸,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没有什么重量的包袱,还没时间猜想里面收着的是些什么东西,便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他……只是什么意思?   这个向来高高在上,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伏低做小”的一天么?   “上来,听见没有?”某人有些不耐烦了。   凤幽夜好恨自己的懦弱!明明咬着牙坚持着不要理那个男人,可是总不够坚定,总是很容易便被他引诱……就像此刻,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乖乖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在她看不见的阴影里,男人漂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把包袱拿好了。”他毫不费力地背着她站了起来,一边迈动大步,一边还不忘提醒她保管好他们的“行李”。   感觉男人的大手稳稳地托着她的臀部,女人的小脸蛋已经羞得通红。四肢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是在他的身后,而不必担心被他瞧见自己的神情。   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地,在夜里慢慢走出了好远。   过了好久,女人才稍稍适应了如此诡异的局面,开始尝试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嗯,包袱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如此轻飘飘的,不可能是什么金银细软,也不像是纸张信件,摸起来,倒像是几件轻薄的衣物。   可是,这男人不慌不忙地收拾“家当”带她“搬家”,结果收拾出来的,竟只是几件普通的衣物么?   她还以为,按这男人的性子,肯定又是临时购置衣裤鞋袜,来填充她衣柜的。毕竟,自从沦为他“禁脔”的那天起,她的衣物报废率就成倍地上涨,纪录日日翻新。   着男人临时起意的话,可能还会替她添置些胭脂水粉,还有些女人家的用品。   有时,她甚至不知道该感谢这男人的大方体贴,还是抱怨他无孔不入的控制欲。再想一想,要说“大方”的话,这男人肯定是算不上的。不然的话,怎可能完全禁止她的话语里触及晴儿或者修岩?更别说是放她去见他们了。   眼下,她竟然可笑地又要“搬家”了!不知道晴儿,什么时候才会知晓她的境遇,不知道等到主仆二人重逢,会是什么年月光景……   此时女人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坚决地不同那男人说话,反正就算她开口,无论说什么,都必然会被拒绝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另一头,原本正大步走着的男人,迈出的步伐却愈来愈小,步子走得愈来愈慢……只因感觉身上所负,软绵绵的如同一团柳絮,更有两团软肉紧紧地贴在自己硬实的背肌上,实在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想起背上女人哪小小身子的销魂滋味,她甚至有些忍不住软下了腿。   好想,好想走得慢一些,多感受一下如此暧昧“摩擦”的“好处”……另一方面,却又急着,想快快回到“新家”,赶紧试试那“新床”了!   ……   关于两人当晚回到新居,是如何“试床”的经过,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这中州公主忽然过起了没有旁人时候的生活,还着实有些不惯。不过某人当然自发自动的承当起了照顾她衣食起居的任务。换句话说,便是凤幽夜事无巨细,全都控制在了他的手里。甚至连穿什么颜色质地的内衣裤,都由着某人的喜好来定了……   着诡异的“二人世界”,由凤幽夜发现某人里装的内容为何,而不禁臊红了小脸的那一刻开始,正式拉开的帷幕。   35、禁脔   没了侍女跟在身边,凤幽夜就此连个说话的人都省了。她的生活里,从此就只剩下一个男人,一个随时随地抱着她发情的男人。原本清心寡欲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被无休无止的男女交欢,给彻底填满了。   再怎样下去,她肯定会被他玩坏的……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凤幽夜不禁有些头疼地想着——着男人的情欲,实在旺盛得太可怕了!难怪以前还有好些陪房的丫头……不是那样的话,随便一个人,怎么受得了他这样不分日夜的无至尽的索需?   眼下,这多人份的“重担”却全部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这叫向来身子不济的她,如何能受得起?   每当她提起身子不适,要求“减轻负担”的时候,那男人志冷着脸不说话,回应她的,很快是变本加厉地一阵折腾!   然后回头,他就端上大碗的黑乎乎的药汁,硬迫她喝下去,说是可以强身健体……说来也可笑,从前她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也未曾见过这男人施舍过一汤半药;如今她云里雾里地沦为了她床上的禁脔,这些所谓的补药便源源不断地被灌进她的口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找来的这些药真有奇效,她的身子倒似乎真的变好了一些。换了从前,别说是一夜就被他强要好几次,就是几天来个一次,她大概也会被他折磨得时时晕厥不醒吧?   可是如果真的病重,他大概也就不会如此频繁的要她了——生平第一次,她反过来希望,自己的身子再变弱一点就好了……毕竟,谁会喜欢一个病怏怏的,看着就不吉利的瘦女人呢?更别说是搂着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不停求欢了。   对!   定是因为她身子变好了,他才会突然愿意同她亲近的!可是……就算身子变得没那么弱了,她的身份还不是一样,是他最厌恶的中州人么?   ……   思来想去,可怜的中州公主益发觉得,自己这位“夫君”,实在是个阴晴不定、居心叵测的男人。   实在,不是她可以揣度的人。   ***   清洗干净了身子,穿戴好了衣物,凤幽夜轻轻地打开了房门,先是往四处“探查”了许久,确定没有那男人突然回来的迹象之后,才轻悄悄地绕到了后院。   隔着院子里的篱笆,小声地唤道——“雪团?雪团……?”   “汪呜——”   欢快的狗吠声骤然响起,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从草丛里颤巍巍地冲了出来。小家伙还没满月的样子,只见那短短的四肢一颤一颤,胖乎乎的小身子好像随时摇摇欲堕,远看就像只雪团子晃啊晃地滚了过来。   等它走近了,能看到小白狗额头上有块淡淡的浅灰色斑点,两只乌溜溜的眼珠黑亮黑亮的,毛茸茸的小鼻子伸过来,隔着篱笆对着她的手掌蹭了又蹭。   “哈……雪团真乖,不要舔了,乖……”   等到小家伙伸出嫩嫩的小舌头来舔她的手心,凤幽夜不禁笑得眯了眼,“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凤幽夜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手,转而从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里,取出两碟小菜来。   小狗儿的眼睛瞬间更亮了,身后的小尾巴摇得愈发欢快。   “慢点吃,乖雪团……”   “汪……咕噜……”   隐蔽的后院里,又一次上演了一人一狗隔着篱笆“亲密接触”的情景。   没错,这已经不是凤幽夜第一次偷跑出来喂小狗了,自从数天前偶然发现,隔壁院子里竟然有只活蹦乱跳的小白狗,她便按捺不住心底的欢欣雀跃,总想着偷跑出来看看小家伙。   “小雪团,你的主人呢?”对着那样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向来端庄沉静的女子,也忍不住流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你这么顽皮,主人一定是常常给你洗澡,才让你不至于变成一团小黑球吧?”   她伸手到篱笆的缝隙里,揉了揉小家伙雪白的皮毛,喃喃地叫它的名字,秀气的眉眼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形状。   大概是,实在太寂寞了吧……   对着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不点,她也自顾自地说着傻里傻气的话语,还颇为自得其乐。“雪团”是她自行给小家伙取的名字,只因小白狗的模样实在可爱逗人,她又没机会认识她的主人,只好“自作主张”了。   “汪、汪……”小白狗吃完了鲜美食物,複又钻过小脑袋来,亲热的舔了舔她的手背。   双手都留下了小动物唾液的湿热感,凤幽夜忽然心念一动,“小雪团,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汪汪……”小白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兴奋地跳了起来。短短的前肢高举着,几次跳到了篱笆上。   得到了鼓舞,凤幽夜不再犹豫。   其实她早就发现篱笆墙有处漏洞,小狗儿才巴掌那么大,一定能钻的过来。先前怕雪团乱钻乱跑,会惹主人家担心,所以她才没有放肆地让小狗儿过来“串门”。现下,向来心思细腻的女子,却起了少女的调皮玩心,再想想回到“新居”里,也不过满屋子的淫靡味道,还不如同小狗多玩耍一会儿。   “乖雪团,来这边!”她动手将那处隐秘的漏洞拆得更明显。   “汪、汪、汪!”机灵的小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轻而易举地钻过了篱笆,扑到了凤幽夜的怀里。   “嘘……雪团小声点。”她笑着将小狗儿抱了起来,“待会儿要是你主人出来寻你,那可就不妙了。”   一直不知道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然而因着小雪团的关系,她对这位不曾谋面的“邻居”,也是连带着充满了好感。   ***   清风苑。   小树林掩映的空旷草地外,远远地走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宁兄,小弟这次又要叨扰了。”身着黑衣黑裤,脚踩轻快马靴的高大男子,英俊的面容上带着飞扬不羁的笑意。   “客气了。”银发男子表情淡淡的,嘴里还说着话,目光已经微微有些飘移,不着痕迹地落到了不远处的院子里。   “宁兄,进来坐?”黑晋阳笑的爽朗,好像丝毫不介意对方的走神。事实上他们之前谈话的时候,某人已经像这样“走神”过无数次了。   熟门熟路地进了一边的院子,黑羽族的少主倒像是进了自己家一般。他近两年逗留赤宁城的时间也着实不少,此番因为与中州打仗的关系,更是时常赤宁城报到……久而久之,这清风苑有了他固定的院落,就如同自己另一个家一般了。   今日这位城主大人也着实奇怪——   不谨商议事情的时候频频走神,商量完了,还一路“送”他回了这清风苑。这要是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北方土地上人人传颂赤宁城主是神祗佑世,这同宁徽玉本人的行事作风是分不开的。在战争面前,哪容得这北方的霸主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护送”一个友族的少主回暂住的居所,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总之,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   莫非……真的如最近赤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那般,这城主大人金屋藏娇的事情被大老婆发现了,受宠的小娇娘被那中州来的额婆娘给赶出了“金屋”,不见了踪影,跟着城主也自那栋小楼绝了迹?就是受了如此的“打击”,这位城主大人的行事,才益发的“怪”了起来?   呵呵……男人年轻俊挺的脸上写满了笑意。   着赤宁城,真是难得如此热闹。或者应该说,难得这位向来冷如冰川雪原的城主大人,竟奇迹般地,动了凡心。   “雪团……雪团?”   黑衣男子耳朵一动,远远地便听到后院传来的声音。   “你快出来呀?这是人家的院子,你不能乱跑的……”女子娇娇柔柔的呼唤声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却一字不差地飘进了他的耳中。   看来,是有只小东西很“不巧”地,乱钻进了“他家”的院子里了?   只是,这清风苑虽然大得很,院落也很多,却从来没有什么女子出入;可这娇娇嫩嫩、的女孩儿的声音,又不能是他听错……   好奇心一起,他也顾不得去问身后的男人有没有兴趣赏脸进来喝杯茶,自顾自地大步上前,往那传来声响的后院寻去了。   “抓到你了!坏雪团,你知不知道……”   “……”   向来潇洒不羁的大漠男儿,听到“自家”后院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趴在草丛你抓着小狗儿乱蹭的四肢“严肃训话”的女子,已经足够惊奇了,等他再看清楚那张清丽如芙蕖的面容时,俊脸上表情顿时凝固在了那里……   良久,自他嘴角升起了,一抹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以前从未见过她。   难道,是外来的商旅,暂时落脚在清风苑?那就一定是南国来的女子了——除去娇小可爱之外,着女孩儿实在是清秀典雅,身上透着股极清新的气息,就好像南国的晓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就在黑羽族少主对这位“南国少女”一见倾心的当口,殊不知就在同时间,就在他的身后,某个银发如雪的男人,那张秀美的堪比世间任一绝色女子的脸庞,阴沉沉的就好像陈年旧灶间的某口锅底……   36、醋君上   “你是……?”   年轻而生性浪漫多情的部落统领,见着了这可爱的“南国少女”,双目直直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再也移不开灼热目光。   “啊!抱歉……”个子娇小的女孩儿赶紧抱着小白狗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连连点头致歉,“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创进来的……”   她怀里调皮的小狗儿还在动来动去,短短的小腿儿乱踢乱蹬,有几下还蹭到了女人软绵绵的胸脯。   她还满意意识到有何“不妥”,然而看在在场两位男士眼里,就显得分外“刺眼”了,有一个稍稍不好意思地调转了目光,另一个,则死死盯着那两只小狗爪——如果视线能杀狗的话,那只还没满月的小白狗身上,应该早就赫然出现两个血窟窿了!   “小狗儿应该没弄坏什么东西……”女人清丽的容颜带着淡淡的晕红,太久没见过陌生的男子,她多少有些拘谨又别扭,“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告辞了。”   她臻首轻轻一点,将顽皮的小白狗抱得更紧了一些,飞快地从那高大俊逸的男子身边逃开了,然而,院子里的栏杆却阻拦了她的去路,她脸红着微微又一颔首,示意男人放她们这冒昧“擅闯民宅”的一人一狗过去。   年轻的男人显得很有风度,立刻礼貌地让了一让,“这位小姐,请问……?”   他后面说了什么,凤幽夜却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那玄衣玄裤的高达男人方一让开身,他身后十步外一个银衣银发男人的身影,便无所遁形了。   他、他……!   凤幽夜慌了。   他的目光好冷,像两把尖利的冰刀似的,简直能将人射穿在墙上!   可是等她嗫嚅着嘴儿要跟他解释点什么的时候,男人已经冷冷地调转开了视线。   “在下黑晋阳,请恕在下唐突,可否请教姑娘芳名?”大漠男儿性情豪爽,见着了喜欢的女子,自然是热情追求,不会轻易放过。   “我……”凤幽夜根本什么都没听进去,方才跟小狗玩耍时的轻松快乐,已经在短短的瞬间不翼而飞。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那男人面前心慌成这样——她……她不过只是出来院子来玩耍一会儿罢了,并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啊,可是为什么,在那冰冷的目光凌迟之下,自己却感觉如同被那男人“抓奸”当场一般,羞愧不已呢?   她对着面前热情的男人颔了颔首,再也不敢多耽搁一瞬,抱着怀里的雪团飞奔回了不远处的“自家”院子,迅速关门落锁!   砰、砰、砰……   整个人背靠着门板滑坐到了地上,她紧张得连心都快蹦出了嗓子眼“汪!”小狗儿不明所以,安慰似的舔了舔她的手背,娇憨地摇起了尾巴。   “小雪团……”凤幽夜的心瞬间软得绵绵皱皱,恨不得对着小狗亲上几口,然而眼前面临的难题,却令她甚是手足无措,“你说怎么办?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汪呜……”小狗儿长长地吠了一声,睁着圆圆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他,他……”   她没有做错事,他根本没理由“不放过”她——可她现下的紧张,又是因为什么呢?假设,有一天让她代表中州出战,去同那个男人对垒的话,他光是凭那冰冷的目光,就足够将她残杀在阵下无数次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怜的中州公主抱紧了手里唯一的依傍。虽然,它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小小动物。   “我锁了门,你说等他回来,会不会……将房子给拆了?”她担忧地望着肥嘟嘟的小白狗,“还有你,我将你抱回来了,不知道你的主人……”   “汪汪!”小白狗又“善解人意”地摇了摇尾巴,小狗爪还在不时地往女人胸脯上抓蹭几下。   “你介意留着这里,可你主人会着急的。”她好像能听懂狗儿说话似的,一个人也能将对话进行下去,“可我现在又不能开门出去……”若开了门,她怕是会被那男人大卸八块也不一定。   “小雪团,我该怎么办?”一想到那脾气古怪的男人可能会用来对付她的手段,她便忍不住将小狗儿箍的更紧,细瘦的身子微微发着抖。   ***   笃、笃、笃……   剥啄声忽起,惊醒了沉沉睡去的人儿。   凤幽夜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她竟然,就这么靠着门板睡着了?看看窗外的天色,竟然已经差不多黑透了。   糟了!还没想到“对付”那男人的办法,她竟这么容易就睡了过去!眼看着夜幕降临,她心底的恐惧也更深了层……   他……还没回来么?还有,雪团呢?这小家伙跑到哪儿去了?   笃、笃、笃   敲门声变得愈加响亮了一些,但依旧是温柔有礼的程度。   看着那扇梦魇一般的门扉,她暗暗咬了咬银牙。这样的敲门声,一听就不可能是那个男人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雪团的主人寻上门来了……   她终还是壮起胆子,拨开了门栓。   ……   还好,果真不是那男人。   “你好!在下冒昧打扰了。”高大的黑衣男子几乎融合在了夜色里,唯有咧嘴一笑时,那一口雪白的牙齿分外显眼,“宁小姐!”   “啊?”凤幽夜错愕极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宁小姐?   “我瞧你屋里一直没有掌灯,怕是打扰了你休息,不过到了晚膳时间,怕饿坏了小姐,所以在下冒昧,请小姐往寒舍一聚。”男人说话有条有理,进退有度。不过还是自来熟得有些可怕……   “我……不用,谢谢。”她淡淡应了一句,垂下脸儿来,伸出小手就准备关门。   出去确实不大想与陌生男人打交道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经过这近一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对那个控制欲强烈到近乎变态的那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谨是从头到尾的衣裤鞋袜,她的三餐也都由那男人经手,就算他不回来的时候,也肯定会准备好“喂”她的食物。要是被那男人知道她吃了别人家的东西,更加不知道会怎么发疯……   “等一下!”男人却更快速地挡在了门口,“宁小姐,是在下唐突了。不过令兄已经向我介绍了你的事情……你既是宁兄的堂妹,也便是我黑晋阳的朋友。现下宁兄就在寒舍,小姐有何妨过去一叙呢?”   啊?这下子,凤幽夜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过不用对着那个冷漠男人的时候,她的机智聪敏还是适时派上了用场,惊愕过后,她很快便理清了这黑衣男子话中的意思——那位“宁兄”同眼前这个热情的男人应该是交情不错的朋友,而他在别人家做客,却同人家介绍她是他的……堂妹。   “呵……”不知道算不算是怒极反笑,反正她忍不住绽开了笑靥来。微显苍白的小脸顿时生动了十分。   “……”见着了那绝美的笑颜,男子几乎看呆了,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宁小姐?”   “好,那边叨扰公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刚刚还盈满的那些恐惧,一下子通通都不见了!她发现自己,还是恨那个男人!   仇恨,本就最生勇气吧?   眼下便让她去看看,那个正悠然坐在别人家里“做客”的男人,在人前对着她的时候,又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   “宁兄,小弟还是将宁小姐给请过来了,不介意吧?”方一进屋,黑晋阳立即向难得“莅临”的某人汇报了自己的“成果”。   “呵。”某人举眸一看,手里的茶盏顿了一顿,发出淡淡一哼,“少主好本事。”   “唉,宁兄,这宁小姐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近人情,明明是位非常可爱的小姐呀!”豪爽热情惯了的男人说话一点都不费那遮遮掩掩的工夫,当着凤幽夜的面对她夸赞了起来,同时也反驳了某人先前的一些言论。   听闻此言,端坐在那里毫无起身“迎客”意思的某人,终于面露一丝僵硬,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茶盏。   至于凤幽夜,她此刻耳聪目明得厉害,黑羽族少主无心的那么一句话,她却是心领神会,又忍不住露出淡淡一笑来。   “宁小姐,快请坐!”年轻的男人热情洋溢地招待起娇客,与冷冰冰坐着的某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酒微菜薄,还请小姐不要嫌弃。”   “公子客气了。”中州公主也只当做没有瞧见那男人,优雅地在餐桌前落了座,“妾身媸颜陋质,承蒙公子不弃,奉以佳肴美酒,实在感激不尽。”   她这番自谦说得极是漂亮,又恰到好处地将某人暗中损了一损,优雅得体的礼仪更是尽展大家闺秀的风范。   黑羽族少主笑得更为开怀,年轻英俊的面容满是毫不掩饰的倾慕,“小姐初来大漠,定是非常不习惯了,这边的饭菜也不知合不合胃口……请尝尝这个,噢!还有这道菜,一定要尝尝!”说着就动手不断夹菜。   “谢谢……如此便不客气了。”凤幽夜柔柔地道谢,将菜肴都接过来,堆在小碟子里,开始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   那优优雅雅、温温柔柔的模样,令坐在对面的男人都看直了,过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位贵客。   “宁兄,请用菜吧!难得你肯来我这坐坐,更难得还可以请你吃顿饭!”部落少主很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不过他这话可真一点都不算客套——要请赤宁城主吃饭,天大的面子可都不一定请的到!   那男人却一声不吭,漂亮的凤眸冷冷淡淡地,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热情的部落少主终于有点尴尬起来。   虽然他并不计较对方在自己面前频频的走神,但那男人毕竟是赤宁城主,随便跺跺脚,整片土地都会抖三抖的人物……越是站得高的人物,越是有着不一般的胸襟和气度,平时这城主大人待人还是相当温和有礼的,可今日对着他黑晋阳,却变成这般“怪异”模样,怎教他不多想呢?   难道是自己黑羽族不小心哪里得罪了这尊大神?是新近那条商道的问题,还是,准备物资转上新出的摩擦?   ……   思来想去,年轻的少主都想不出个头绪,又不好轻易开口询问,只能调转回头,将所有注意力放回到了对面小女子身上。   这位宁小姐,实在是美极了……那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静秀,温仪端方,一点一滴都透着说不出的美感。   大漠上多的是英雄儿女,女儿家舞刀弄剑的他是见得多了,但是吃饭能吃得优雅至极的女孩儿,却是他黑晋阳生平仅见!真没想到,抱着小狗儿玩耍时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儿,原来还有如此尊贵迷人的一面。不过也是,这神仙一般的赤宁城主的妹子,自然不会是寻常人物,就算是远房的叔伯家血缘淡薄的堂妹,也多少沾染了一点“仙气”吧……   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集合了优雅端庄与活泼可爱于一身的迷人女孩,却是有夫家的……   想着赤宁城主不久前告诉他的关于这小堂妹的情况,黑羽族少主忍不住暗自扼腕!   “多吃点,这个也尝尝!”然而终还是忍耐不住,男人那天生的向美人献殷勤的本能……   “嗯,谢谢。”美人亦是毫不扭捏,他夹什么就柔柔地接了过去,再慢里斯条地吃进小口中去。   “……”男人暗暗下了决心,只要美人对他有那么一丝的意思,不管她是否定了夫家,他不惜横刀夺爱,也定要将人“抢”过来!   37、醋君下   晚膳在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部落少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宁小姐,恕在下冒昧,请问你未来的夫婿,是位什么样的人物呢?”黑晋阳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的清丽女子,炙热的眸子亮的发烫。   “……他?”女人为我犹豫了一下,继而柔柔笑着答道,“他出生不错,人长得也还斯文,外表看上去,真的是个难得的夫婿人选。”   她话到这里,明显地瞧见面前男子眼中希冀的光芒,立即晦暗了下去。另一厢,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未曾发言的某人,终于几不可察的微微动了动嘴角。   “只不过……”女人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听出那点“苗头”,年轻的男人明显有些兴奋起来。而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目光一直灼灼地盯着女人看。   “只不过,”女人已经放下了筷子,矜持地擦了擦嘴角,“我同他相处不来。”   某人轻轻挑了一下眉。   “此话怎讲呢?”少主显然很是关心。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太难相处,‘不近人情’,所以没办法同一个眼高于顶、脾气古怪的男人待在在一处而已。”凤幽夜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来,似嗔似娇。   某人太阳穴上青筋一跳。   “原来,他对你不好?”少主眼里有了希望,“既然还未嫁过去,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吧?小姐有没有考虑过重新选择呢?”   “噢?”小女人娇娇地笑起来,“莫非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   “……”   “噌!”筷子重重掷在碗沿的声音相当响亮。   “呃,宁兄?”正想趁机向美人表白的少主只能中途停了下来,扭头询问道,“是否饭菜不合胃口?”   “……没有。”某人倏地起身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宁兄!”眼见赤宁城主有准备离开的意思,一直沐浴在美人光环照耀之下而无法自拔的黑羽族少主,终于恍然自责起来,“是小弟怠慢了宁兄!晋阳在此先罚酒三杯。”说着便执起了酒杯,恭恭敬敬地连饮三次。   然而赤宁城主的眼睛根本连瞧也没瞧他,只微微斜着眼,冷冷地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了依然端坐着的小女人身上。   “如果我黑羽族还有什么得罪之处,或者宁兄心里有什么不快,尽管同小弟明言!”向来热情坦率的大漠男儿,英俊过人的脸上写满了真诚,“晋阳一直把宁兄当成自家兄弟,所以多有僭越之处,还请宁兄海涵。”   “客气了。”某人依旧冷冷淡淡,“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他后面这句话,就不知道是对谁在说了。   “那……我送你。”黑晋阳放下了酒杯,转而对依然坐着的娇客抱歉地一笑,“宁小姐请在此多坐一会儿罢,我去去就来。”   中州公主端庄得体的一笑,没有说话。   脚步正要卖出去的某人,眼见女子毫无起身的意思,他额上的青筋顿时跳的愈发明显了。慢慢踏出去几步,很快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的视线终于直直地落在了女人身上,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射穿。   女人依旧不看他,微微低下了头,盯着餐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各色菜肴。   “……”某人最后咬牙切齿,也只磨出三个字来,“好、很好。”   “宁兄?”之前不是没有感觉到这对兄妹之间的矛盾,到了此时黑晋阳才意识到场面的尴尬,心下为自己的粗枝大叶而感叹起来,“是晋阳疏忽了——宁小姐也该早点歇息的……晋阳愚钝!我、我送你们。”   他抱歉地看着凤幽夜,眼里已经是送客的意思。没办法,谁让他不可能得罪某城主呢,更何况还是这女孩儿的兄长,那也就是家长一般的存在了。如果帮着闹脾气的小姑娘忤逆“家长”的话,那他想要把人家姑娘“追”到手的几率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凤幽夜抬起头,接收到那高大男子歉疚的目光,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另一个男人冰刀般的视线往她脸上一扫射,只消一眼而已,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在了冰天雪地里……   转眼间,她所面临的形式急转直下——原本想着气气那男人就好,如若能气走他,离开这清风苑远远的再不要回来,那就更好了……可现在呢?   连这热情洋溢地男子都已经下了逐客令,她还能厚着脸皮待在这里吗?就算真的留下来,要她对着一个陌生又热络到过分的男人,也必然多有不妥。可是,只要她现在踏出这房门一步,没了第三者在场,难保她不会立即血溅三尺命赴黄泉……   她犹豫了。   无论此时怎么选,她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罢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她不该总是怕那个男人的,不能一辈子笼罩在恐惧他的阴影之下,不是么?   暗暗咬紧了牙关,一边告诉自己要拿出勇气,中州公主一边优雅地站了起来,挺直了单薄的背脊,回给那男人一个倔强的眼神。在那男人变色之前,她转开了视线,对主人家福了福身,“打扰公子了。有机会的话,小妹改日再来拜会。”   “好、好……”听到女方还有改日再约的意思,再听那自称的变化,玄衣男子显得非常欣慰,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爽朗的笑。   而另一边那冷漠的银发男人,却是脸色难看得紧,秀美如画的一张脸上,就差没有冒出青气来。   ***   大漠里临近深秋的夜,已是甚为寒冷。   告别了黑羽族少主,宁氏“兄妹”一前一后,慢慢地在林荫小道上行走。脚踩上路边的落叶,簌簌作响。鞋面上还会沾上一些寒霜。   凤幽夜紧了紧领口,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好似如此便能抵御夜间的风霜。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背影颀长,背脊挺拔,四肢修长,走路的姿态也极是好看,很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   真是个虚有其表的男人呢!她一边暗暗打量着他的背影,一边偷偷地腹诽。   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他的“恶劣”,她也许依旧是个懵懂无知的傻女孩儿,现在还在憧憬着这个神姿清发,超凡脱俗的男人,幻想着高高在上的“神”,有朝一日会居高临下地看她一眼……   “呀!”大概是想的太出神了,她脚下不小心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一只脚儿好像有些扭到了。她觉得有些刺痛,忍不住蹲下身来,揉了揉脚腕。   其实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前面那男人已经停了下了脚步。   她惊慌地看着他转回身来,果然瞧见他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是神祗俯视卑贱蝼蚁一般的眼神……   他。他好冷漠!   事实上,她宁愿他打她骂她,出言羞辱她,也好过这样审视最低贱的犯人一般的目光凌迟。   这样是不是代表……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   她有些真的怕了起来。   方才一时赌气,才会不管不顾地于人前给他脸色看……像他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还是他最轻视最瞧不起的中州女人,如此下他面子?果然男人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就算她在人前只是扮演着他“堂妹”的身份,他也不可能会容许她做出这样驳他面子的事……所以,他才会如此动怒吧?   “我……”   潜意识里知道,此刻自动认错是最聪明的办法。可她毕竟还是有自尊的,要她“平白”地就向那男人低头,她还是很难做得到。所以,小嘴儿只微微张了张,便又阖上了。在那男人强大的气压下,她的小屁股干脆坐到了地上去,小手仍按在脚腕上,不自在地轻轻揉捏。   “呵。这幅娇娇弱弱的模样,是做给谁看?”男人冷漠的目光扫视过她缩在地上的小小身影,削薄的红唇终于吐出了语气生硬的字句,“喜欢你的男人可不在这儿,不用再费心演戏了!”   ……他总算是“出言羞辱”她了!虽是被他刻薄地嘲笑着,凤幽夜心里却奇迹般的,倒似松了口气!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多少已经练就了将她伤人的话语当成耳边风的本领。那男人说话有时其实“幼稚”的很,她暗暗将其刻薄地挖苦当成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与人吵架……童言无忌,她也就不用同他多加计较。如若不然,脾气再好的人听到那些话,大概也会被他气疯的!   “还不快点起来!”某人不耐烦地挑眉,“衣服穿那么少,倒是方便你到处跑去勾引男人……现在夜深露重的,也敢坐在地上,是嫌自己身子太好了是不是?”   松开了按揉脚腕的手,凤幽夜犹疑了一下,干脆伸手捂住了耳朵。   男人见状冷笑开来,唇形完美、唇色红润的口中吐出的话语,则是一句比一句难听—“还是想让哪个野男人路过,强奸了你这荡妇,最好还会顺便带走你,带你离了我赤宁城,再也不要同我这个‘眼高于顶,脾气古怪的男人’在一起,免得你同我”相处不来“……你说对不对啊,尊贵优雅的公主殿下?”   “你……!”真是圣人也要被他逼疯,“我的事不用你管!”虽然捂着耳朵,男人刻薄至极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别的她都可以忍,就算他时不时说她是“荡妇”她都忍了,也知道他那番话只是针对她晚膳时的“挑衅”……然而,方才他那满不在乎的“强奸”两个字,却令她的心深深地被刺痛了,就好像是最锋利的尖刀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将她心底埋着的那个未曾结疤的疮疤,给重重地紮了出来!   他本来就觉得她是个淫荡的中州女子,再经过了“那件事”,他心里肯定更加看不起她。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时时凌辱,刻刻轻薄……   “是你说的……我只是你一个远方‘堂妹’而已,我说我夫君好或不好,与你何干?”瘦小的女人极力掩饰着自己嗓音的哽咽,“我的身子好与不好,又与你何干?”   你会在乎吗?不会吧……永远,都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玩物而已——她绝望地想着。   想不到的时候就丢弃在一边,死活无论;想起来了就狠狠地折磨一番……就算床第间难得的柔情蜜意,也只是把她当成别的女人。不幸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她对别人“倾诉”自己的委屈,难懂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诛吗?   “……好、好!我就教你知道,你这身子,到底与我何干!”   男人显然是早定了她的罪,也不管她情不情愿,远远地伸手一比划,一股气流瞬间涌来,将她拖进了男人硬实的怀里。   女人像头受伤的母兽,绝望而激烈地挣扎起来!然而她的微薄气力,终究是归于徒劳。   不消片刻,她已经被那男人死死硬抱着进了自家院子,关门,上锁,再是毫不犹豫地往床上一丢!   她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两眼发晕,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直到感觉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的剥了开去,她才从天旋地转之间勉强打起了精神。   “你别碰我!”又一次反抗起男人的暴行,她的力量弱小却坚定。   “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碰你?”可那男人的力量实在不她可以抗衡,没几下功夫,身上的衣裙都已经不翼而飞!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气急了,对着男人压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重重地咬了下去!   可惜她的气力实在太小,就连那时候想要咬舌自尽都没有成功,现下咬着男人的手臂,更像是咬着一张铁板,徒惹自己难受而已。   “我恨你!宁徽玉,我恨你!!”她不得不松开了口,眼睛红了起来,娇柔的嗓音带上了她独有的微微哭音,就算骂起人来,也显得极为动听。   “凭什么?”男人冷淡地看着她微弱的反抗,美玉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当初难道不是公主你,眼巴巴地硬是要嫁过来,硬要嫁予我宁徽玉为妻的吗?”   “……”凤幽夜怔住了,连被他剥光了最后一件衣物,都没有所觉。   “既然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你的夫君,自然也不得不接受了你的身体……你说,我凭什么碰你?”他轻蔑地笑,修长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揉上了她的胸脯,粗暴地揉捏她挺翘浑圆的两团软肉。   “……”她无言以对,只是眼角默默流出了泪水。   “荡妇就是荡妇,成日里不安于室。”男人刻薄地话语还在继续,一刀一刀剜着她的心,“这奶子倒是又变大了……你说,这儿是被我揉大的,还是你在外面,被什么野男人给摸大的?”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泪水依旧无法控制的落了下来。   38、妇道   坐在她身上,肆意玩弄了一番她的身体,男人的动作粗鲁而霸道,不含一丝的温柔怜惜。她整个身子僵硬而冰凉,连眼角的泪水都仿佛凝结了。   “别再给我装这幅死样子……”   已经将她一对雪白的凝乳揉捏出一片片通红印子,男人手劲不减,反而愈发用力地去掐她的乳头,逼出她隐忍的哀声轻吟。   凤幽夜更用力地闭上眼睛,侧过脸,不教他看见自己的泪水。   “你很讨厌我碰你?”男人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变同跟脸色一样的压抑而冰冷。   “……”她的身子微微地颤,胸膛里那颗心跟随着被蹂躏的身子,一阵阵一波波的发着疼,细微地抽咽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方才瞧你对着男人笑时那个媚态,就差点没有扑进人家怀里去了吧?怎么对着自家夫君,反而总是一副被强暴的模样?”   见她迟迟不出声,男人蹂躏她乳房的动作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最后终于放过了她那两团可怜的软肉,狭长的凤眼眯着,认真凝视起她还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慢声道:“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   闻言,女人微微地缩了缩身子,潜意识中好像在逃避着这个话题。然而男人立即打蛇随棍上,紧咬着她暴露的这个“弱点”死死不放——“当年,根本就没有人逼你吧?”将当日无意间从她的贴身侍女口中听来的消息,当成了强迫她就范的筹码,“你那个大哥虽然同你父亲一样的冷血,唯独对你这个妹子却是宠爱有加的,我有没有说错?”   “……”虽然她紧紧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紧张情绪。   “不说话便是承认了?”男人好似将她一颗赤裸的心捏在了手里,得意地慢慢收紧手心,“也就是说,尊贵的公主殿下……当初其实是你主动提出,要嫁来我赤宁城,嫁给我宁徽玉的吧?”   “……不……”可怜的中州公主还试图否认,好像一旦被迫认了“罪”,那她这一辈子,都注定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还敢说‘不’?!”他向来是不怒而威的那种男人,稍稍拿出些强硬的姿态,便成功将女人逼进了死角里,“当年的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会善待你——这个中州来的受万民唾骂的‘小婊子’吧?”   “……”女人心下像是被漠上的毒蝎给蛰了一口,唇瓣轻轻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样满含轻蔑,饱带侮辱的称呼啊!她确实是受北方的万民唾骂,特别是赤宁城人将她骂得猪狗不如……然而事实上,换了叫任何一个城民来指着她百般唾骂,其威力大概都敌不上,眼前这男人淡淡一声嗤笑。   她难堪地啜泣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为自己悲哀的婚姻和感情而哭泣。可是当自己一颗心毫无遮掩地,赤裸裸地被“解剖”在那男人眼皮底下,她亲眼看着它被他一脚踩上,再毫不留情的狠狠碾碎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人的心,可以痛到这种地步。   “你哭什么……被我说中了?”   赤宁城主的脸色依旧暗沉,然而看见那小女人上次欲绝的痛苦小脸,还有源源不断滑落的泪珠,他的心却不受克制地,暗暗抽痛了起来。   就好像,是这个女人当日种进他身体里的“蛊”。渐次发作了一般——软软绵绵,断断续续,却后劲十足。   伤她七分,则必有三分,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伏下颀长身躯,他将危险气息压近了女人小巧玲珑的耳朵,“公主你,不惜千里迢迢路途艰辛,也不管着赤宁城的人早当中州人是洪水猛兽,就那么傻乎乎地嫁了过来,这一切全只因为……”他微微一顿——“你喜欢我,对不对?”   骤然听到“喜欢”两个字,女人如受惊的鸟儿一般剧烈一颤。   “说话呀,公主殿下!”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然那泪盈於睫的模样,清楚透露出了这个瘦小女子从未曾示于人前的脆弱和绝望……虽然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忍,习惯了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赤宁城主,还是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中州公主依旧侧着脸儿,紧闭的眼眸不断淌出泪水,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剔透。   “不说,我便当你承认了。”   男人事实上根本没有给她否认的时间,自顾自地下来结论之后,漂亮的唇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喜欢我,所以才会任我玩弄你这公主的‘千金之躯’,玩弄你高贵的自尊和感情,玩弄……”   “不是,不是!我没有……没有!”中州公主终是被他成功逼进了绝境,软软的嗓音被绝望染上了声嘶力竭的沙哑哭音。   “我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人啊……你那么恨我,干脆杀了我好了,好泄你心头之恨啊……对,你杀了我好了!你那么恨我父皇,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你杀了我,杀了我呀!”   “别傻了女人。”亲眼看见那温柔顺从的女人在他面前哭道崩溃,他再冷再硬的心,也禁不住随之沉重起来。   然而他还是无情地,宣判了她的反抗无效:“我怎么可能杀你。”   他俯下身,将哭泣的女人拥进自己温热的怀里,在她剧烈的一阵挣扎之后,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瘦小的身体。   “只要你答应我,谨守妇道,勤俭持家,孝敬……不,你连父母长辈都不要孝顺,便宜你了吧?”他将一整夜都维持着冷峻表情的脸庞埋进她的肩窝里,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女人的耳朵里去,“只要你不做出有逾礼教的事,不要……给我休掉你的理由。”   “你休了我好了!”   “……你说什么?”抬起头来,男人那张美如玉雕得到脸庞,倏地回复到了冷漠无情的模样。   “你休了我。休了我!”中州公主伸手擦去了满眼的泪,然后护住了起伏的胸口,使自己看起来多少没有那么狼狈,“我再也受不了了,是我错了!当初是我太自以为是!现在我才知道,我们中州人确实没有品德没有节操,根本不可能做好别人的妻子,更兀论是你城主大人的妻子!”   她知道自己是不洁之身,不用着男人一遍遍地提醒她要恪守妇道,更别说什么勤俭持家的可笑字眼——她在这赤宁城里差不多就是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玩偶,是个出卖身体出卖灵魂供人一次次侮辱取笑的傀儡,这样的她,又何来的“家”?   “只要你一纸休书,我很快便消失在你眼前,再也不会浪费你们赤宁城一汤一药!”她胸前软绵的两团浑圆,随着激动的情绪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你放心,我不会回中州的!不会给你增添任何困扰!只要你不说,我皇兄大概以为我会老死在这里,即使是病死,也是我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不会迁怒于你的!”   39、情话   “……呵。”玉雕似的容颜阴沈了很久,男人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他从她身上下来,长腿一伸踩著了地面,侧身退开到了几步之外。   冷眼看著女人倏地将自己抱成一团,一脸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带泪的眸子里却满满的全是恨恼和戒备……他沈默了许久,嫣红唇瓣终於掀了掀,出口,全是些平淡的叙述语句──“你以为,我赤宁城真的,需要仰仗你公主殿下的鼻息,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你以为,我宁徽玉是惧怕你那兄长,所以才不肯休离了你,无论多恨你憎你,都要留你在这里作质,平白占著我妻子的位置。你以为,这三年来你得到的一汤一药,全都是我那忠厚无脑的侍卫给你找来的,他在我眼皮底下做了无数次那种舍汤施药的事,却从来不曾给人发现……”   他越说,语气就越淡然。看著女人面色不定的样子,他微微笑了笑,继续道,“你大概是觉著,我这侍卫实在是难得一遇的好人吧?偌大一个赤宁城,怎麽就只有他一个人敢给你赠汤送药,更有闲时时去照看於你,却不指望任何回报?你以为,这世上真有那麽善良的人,可以不顾民族家国的矛盾纷争,不顾他人的白眼议论,拼了命地也要照顾你保护你,一切皆只缘於他怜惜於你这个中州来的‘娼妇’?   他话说到这里,中州公主已经整个懵了。   抱著胸口缩在床角里,凤幽夜努力消化著男人那一番话──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这麽多话,没想到一说就是这麽开门见山无遮无掩的一段话……   他这番话是什麽意思?   他想说,他根本就不忌惮中州军队的铁蹄,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她在手作为筹码?那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三年之久?   他想说,他那个忠心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因为可怜她才照顾她的?那又是为什麽,那个朴实憨厚的男子,会费心照料了她们主仆三年之久?   还有,他话中若有似无想要透露的,那点微微暧昧的气息……又是为了哪般?他到底,是想说什麽呢。   “你说,修岩是为了什麽?”男人凤眼微微挑了起来,安静地觑著她赤裸的胴体,“是借著照顾你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来‘沽名钓誉’呢,还是为了得到你这副勾人的销魂媚体?”   “……你!”刚刚还在想著之前三年,男人是否有可能心存过善待她们主仆的一丝善意,转眼却听到那男人下流的臆测,凤幽夜瞬间被他气得脸儿涨红,咬著银牙恨恨道,“你不要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下流!无耻!”   “是极。我是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雪白绵软的乳房,喜欢你紧窒销魂的花穴,喜欢你被干得媚声娇喘、意乱情迷时的模样……”   这番“情话”分明是用极为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然而出自那样姿容绝俗的男人口中,就透出了愈加浓重的情色气息来。他说这番话不羞不臊,目光更是坦荡,毫不掩饰对女人起伏的胸口的欣赏,“我是下流无耻,我根本,就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夫君……所以,你总时时存了念头,想著要离开我吧?”   中州公主被他那番极羞人的情话说得益发红了脸,等他话锋一转,说到“她要离开他”的话题,她沈默了一会儿,小声地嗫嚅道:“我没有……”   他那般说法,好像是她对不起他,时时想著红杏出墙似的……他口中的“离开”,就相当於“背叛”了。   她不是不知道那男人的占有欲跟控制欲有多强,即使只是个他喜欢的泄欲用的玩具,也会被允许抱著背叛的念头的。她明明方才还哭叫著让他休了她,可是此时她要是承认了,就变成是她对他不起,真正成了不安於室不守妇道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背著我养小狗?没有背著我偷跑到陌生男人的家里?没有当著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她下意识的否认换来男人一长串的声讨。   赤宁城主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冷眼看著她裸露的身体,目光幽暗阴沈,好像要将“撒谎”的她吃进肚子里去。   “我……”   “汪!”   像是要响应那男人的话似的,一直圆滚滚的白胖肉团忽然从床底下滚了出来,还涎著脸对那冷眉冷眼的男人叫唤了两声,讨好般的摇著尾巴。   “雪……雪团?”听到意外的狗吠声,本来缩在床角里的女人立即爬了出来,坐近了床沿,睁大了晶亮的星眸打量著地上的小家夥,“你怎麽还在这里?”   下午她一不小心睡著了,醒来就没见著这小东西,还以为它自己机灵跑出去玩了。她被一场晚宴风波搅乱了心思,,更没有精力去思考这小东西的去向,却不想,这小狗儿竟还躲在这屋里。   “汪汪!”小白狗笨拙地转过身子,仰起脸对著大床上头看了看,鼻子还朝著上头嗅了嗅,又欢快地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你这小东西,也太淘气了。”看见小狗雪白的皮毛上沾了淡淡一层灰,不知道是不是躲进床底下睡觉去了,凤幽夜好气又好笑,“以後叫你炭头好了!”   小狗儿还很是得意,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直盯著床上香豔的美人胴体猛瞧。   凤幽夜察觉自己胸前裸露的风景,虽然只是被一只小狗儿那样看著,她也感觉不好意思了起来。抓过被褥遮住了雪白的身子,她当做没看到不远处男人愈发阴沈难看的脸色,低头对小狗轻声细语道:“乖,快点走,回去找你主人罢!”   再不快些离去的话,难保这可爱的小东西不会成为她不幸婚姻的另一样牺牲品……   然而这小白狗却是“色胆包天”。   只见它先是将胖胖的两条後腿蹲了下来,然後使劲儿摇晃了一番皮毛,抖落了灰尘无数之後,它开始在床脚边绕著圈子,似在思考从哪边爬上去会比较好……它的身後,某个男人嫌恶地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握了起来,微微地颤动,似在克制著极大的杀气。   也是,那男人怎麽可能容许一条淘气的小狗儿,“狗胆包天”地爬上他“尊贵”的卧榻?凤幽夜挥手去赶不自量力的小狗,嘴里急道:“雪团快走啊!你主人会找你的!”   “汪汪!汪汪汪!”小白狗却好像以为她在同它玩,快乐地扑腾起前肢,伸出舌头去舔她洁白的手心。   “雪……”   “啪、啪。”寥落的几下掌声响起,打断了还在试图劝解小狗离开的女人,“好一段人畜情深的佳话呀!能有如此深厚感情,定是养了不少时日了。”   凤幽夜抬头,但见那男人目光幽幽地望著她,嘴角勾著一抹笑。   她见过太多次他那孩子气的无赖的笑,也见过他轻蔑的嘲讽的冷笑,却不曾见过,那般高深莫测的笑容。   40、休书   此刻的赤宁城主在女人眼中,不啻为一个带著微笑的面目俊美的恶魔。   凤幽夜缩了缩身子,缓了半天,才软声细语道:“它不是我养的,是隔壁院子里钻过来玩耍的……我只喂过它几次食物,并无其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要同那脾气古怪的男人解释这些,潜意识里隐约觉得,让他知道她与小狗儿并无“私情”,也许能帮无辜的小家夥逃过一命……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麽?”闻言,男人却只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些什麽事,我没兴趣知道。”   凤幽夜有些难堪地垂下了眼睫,盯著地上摇头晃尾的小狗儿,星眸中微微透出了些许忧伤的光来。   “你不是想走吗?”男人翩然转身,缓步走到了房中唯一一张朴质的木质书案前,“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他施施然地坐下来,铺纸,取墨,挥毫,动作优雅流畅,一气呵成。不消片刻,一张信笺已经写就。   “还有这个,一并还给你。”男人走回床边,一脚踹开了正乖乖趴在床脚的小狗,雪白的信笺伴著一块通体暗红的玉石一并举到了凤幽夜的面前。   来不及心痛发出惨叫的雪团儿,中州公主已经被赫然出现眼前的两个大字吸走了全部心神──休、书。   “……”她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瞬间冻结了。   眼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的字迹更是潇洒飘逸,骨骼隽秀。然她却像坠入了五里雾中,眼前一片迷蒙混沌。   “走吧。”那男人一字一句更是说得清楚,“你想回故土便回去,我根本不在乎你那皇兄,能把我赤宁城怎麽样。”   说完,他也不看她脸色,将休书和那枚象征著她公主身份的名贵血玉往床上一丢,拔腿便走。   “宁……”看那男人转身离去时毫无留恋的姿态,她心下一痛,下意识地想去唤他,想要留住他!然而他的名字到了嘴巴里,又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颤抖著伸出手去,拣起了那枚自小不离身的玉佩,仅仅看了一眼而已,她纤细的手指抚上了那张雪白的信笺。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摸过去,最後印入眼帘的“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几个字,令她眼里簌簌落下了泪来。   听见了门户开启的声音,她强忍住了泪,不想教那男人临走还看见她的狼狈──明明是自己叫他休了她的,到头来心痛难过的人却也是她自己。   门开了,夜风飕飕地涌了进来,久久不见重新被关上。   凤幽夜缩了缩肩膀,等她擦了泪水,重新仰起脸来,却发现那男人竟又站在了她面前。她呆在那里。   男人没再说话,只弯下颀长的身去,修长的手掌一翻,某只正缩回床底下瑟瑟发抖的小色狗便被揪了出来。   “汪呜……”小白狗凄厉地叫著,在男人的手里嗷嗷挣扎起来。然而它短短的前肢被牢固地抓在男人手里,丝毫也动弹不得。   “你……抓它做什麽?”她哪里见得这场面,也不顾自己身子还裸著,抓著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你真的连一只狗儿都容不得吗?将它放回隔壁院子里去就是了,何苦要这样待它?”   男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拎著小狗儿就往门口走去。   “宁……徽玉?”她急忙跟上几步,小脚踩上了拖在地面的被褥,整个娇小的身子立时绊倒在地。她挣扎著爬起来,却在笨重的被褥缠绕之下摔得更重。   “笨死了。”伴随著一阵兽类呜鸣,男人已经将小狗扔出了门外,继而重重地摔上了门,转身走回女人身边,“还嫌先前绊的那一脚不够伤?”   “……”凤幽夜抱著被子呆呆的,任他将她连人带被整个抱了起来,长腿一迈,没几步就回到了床上。   “摔傻了?”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女人不小心春光乍泄的胸口,见她目光迷蒙呆呆看著他的模样实在可爱,男人干脆不客气地一把扯下了她身上裹著的被褥,露出她一身晶莹雪白的肌肤来,“要不要我替你看看,哪里摔坏了?”   “……没有的。”感觉男人温热的手掌沿著她起伏的曲线暧昧游移,凤幽夜瑟瑟地加紧了双腿,阻挡著他手指的入侵,“你……”   她有好多疑问。   他不是已经休掉她了吗?不是要她离开了吗?怎麽……   “没有什麽?”男人却好像方才写休书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大手灵巧地钻进她的腿心里去,熟稔地撩拨起她的柔嫩来。   “啊……”中州公主早已习惯被他加以各种情色对待的身体,水一般绵绵柔柔地软了下去,“没有摔坏……”   “真的没有?”赤宁城主凤眼含魅,白发妖娆,一双白玉般的手更是仿佛带著细密电流,一点一滴缓缓刺激著女人敏感的身体,直到将她撩拨得水液潺潺,粉面含春,胸前两只蓓蕾更是嫣红夺目,趁著如雪的肌肤,娇媚动人。   “没……”她很想拒绝的,明明她都不是他的妻子了,根本没有义务再被他这样碰触,可是经过方才他那一下“吓唬”,她心底却生出很多不舍来──明知不该,明知这样的自己很下贱,她却克制不住地想要放纵自己的身体,放纵那一颗多年来,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心。   谁教她,硬是要傻傻地爱慕了这个男人,这麽些年呢……   “你喜欢那只狗?”她恋慕了多年的男人,这个不再是她夫君的男人,倾下俊美的脸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语气出奇的温柔。   “……嗯。”说不喜欢,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它的脚被我弄折了。”男人温柔地在她颈边倾吐气息,唇边话语却透著阴冷邪魅,“今夜一直扔在外头,不死也不会好受……想要我救它吗?”   41、烫手山芋(慎)   想要我救它麽……   男人红唇翕动间,仿佛正轻吐一串幽魅音符,邪邪的钻进女人小巧玲珑的耳朵里去。明明语气温柔得像是情话,然而其中暗含的要挟的意味,却实在呼之欲出。   竖起耳朵去听,外头若有似无传来几声动物的呜咽……一想象小白狗此刻痛苦的模样,凤幽夜的心便狠狠揪成了一团,满满都是心疼。她向来心软,更见不得无辜可怜的小生命受苦,就算是明知道那男人不怀好意,她也不得不屈从於他的意愿。   “你想……怎麽样?”她的身子发软,连嗓音都酥酥的,声音软得令她自己都觉得害怕。想想这个男人著实可恨──他玩弄人心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得可怕;对待小动物也下得了“毒手”,这份冷硬酷烈,更是与他斯文秀美的外表毫不匹配……除去了这些,他玩弄女人的本事,更是高超得令人惊叹。   “啊……”   这不,他的手指插进了她腿间娇嫩的穴缝里去,轻轻抽刺後更恶劣地曲了起来,将她细小的穴儿撑得满满的。   “你……不要这样……呀!”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另一根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加了进去,大麽指则轻轻揉按著她的花核。   “嗯啊……宁……”她虽是努力夹紧了双腿,却完全阻挡不了男人的攻势。快感渐渐地从下腹累积起来,直到将她整个湮没。   “我喜欢你唤我的名。”男人并起双指缓慢抽送,不停在她湿透的娇穴里兴风作浪,还不忘根据他的喜好加上诸多要求,“软软的,叫得人心都麻了的那种……”   “……徽、徽玉?”她迟疑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将那两个字给宣之於口,清丽的脸儿浮上了一层嫣红。   “很好。再唤一次。”他的语调依旧平静,只有微微加速的呼吸,泄露了赤宁城主此刻明显的兴奋,“唤更好听一点,让男人听了能马上硬起来的那种……”   “……”饶是深知他的恶劣,中州公主依旧羞愤不已,更令人气恼难堪的,是那男人明明早就硬邦邦的顶在她腿上的某物。   “你不唤的话,那条狗儿很可能会少一条腿……”某人毫无自觉地将责任都推到了女人身上,“以後别说跑啊跳啊,连路都不会走,你说可怜不可怜?”   “……”女人被他打败了,硬著头皮用柔柔细细的嗓音,又将他的名字给唤了一遍。   男人的手指终於抽了出去,在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庆幸的时候,他已经抓著她的小手,按到了他身上某个灼热的部位上去。   “呀!”女人自然是羞极了,烫到手一般的想要收回柔荑。然而小手被他死死按著,隔著层布料与他的性器亲密接触,惹得她窘迫难当。   某人却面色如常,神色坦荡,明明是这样别扭而色情的举动,被他做来却好像无比自然,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如此相处一般。   “自己摸摸,有没有硬?”城主大人又一次发号施令道。   那男人的脸皮一定是城墙做的──   小手被迫按在了男人坚硬的勃起上,中州公主极薄的脸皮更被折腾到了几乎涨破。   “有没有?”他步步紧逼。   明明早就硬了啊……她在心里悄悄说。   “有没有?”他的耐性忽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她被逼著点了点头。   “那你待如何解决?”赤宁城主谈判的手腕忽然都搬到了床笫上来,也不管恃强凌弱欺负个娇柔无依的女子,是多麽令人不齿……   “……”她倏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男人开始宽衣解带,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你……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没有、没有……”   “没有义务陪我上床?”他轻松地将她吞吞吐吐未尽的话接了过去,外衣已经尽卸,露出雪白的里衫来,“没有了那个所谓的夫妻关系,你就更加厌恶我碰你这高贵的身子了,对吗,我的公主?”   “……我、我们不该……”   “没有什麽该不该,只有,你想不想要。”男人淡淡地打断她,这一次,直接将她的小手抓进了他的裤裆里去。   肿大硬烫的触感,几乎令女人失声尖叫。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手下青筋跳动的坚挺欲物已经撑满了她整个掌心。   “把它拿出来。”他依旧厚著脸皮下了命令。   “……”她几时经过这般暧昧尴尬,手里抓著个超大尺寸的烫手山芋,扔也不行,吃更不行。   “你那只狗叫什麽名字?”某人气定神闲,仿佛那根硬到吓人的东西不是长在他身上,语气淡淡的像在闲话家常,“是不是叫……‘雪团’?公主就是公主,连条狗的名字都取得这般高雅脱俗……”   他话还未说完,中州公主已经颤著小手将他勃起的器官从裤子里解放了出来。看那粗长的一根肉物弹跳而起,她急急别开了目光。   “……还真是个好主人呢。”男人看了她一眼,将她娇羞难当,又不得不为的小模样尽收眼底,“它能遇见你,还真是幸运。”   “……”哪里是幸运?要不是因为她,可怜的雪团怎麽会受断腿的折磨?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这卑微的方式,来换取它的平安了。   “搓搓它。”男人显然是吃定了她不敢反抗,安然倚到了床头,舒服地陷进被褥里去,嗅著枕边残留的独属於女人的幽香。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中州公主咬咬牙,干脆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象手里的粗大肉物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棒。随便搓搓就好了……吧?   然而手中茁壮成长的某物却残忍地打破了她的想象。她闭著眼睛也仿佛能看到那根东西的色泽和青筋浮现的模样……   42、胁迫(慎)   经过了这一个月被他日夜“奸淫”,就算她不想,也肯定多少变“色”了……所以,手里摸著他粗壮的性器,脑海里想象著那根东西的样子,她的身子下面,才会忍不住沁出了一些羞人的湿液来?方才差点就被他的手指玩到高潮,穴儿里依旧是潮湿敏感的,一想到手里这根巨大肉棒如果用力喂入自己下身空虚的小穴,会是何种滋味……她竟然忍不住软下腿去。   想一想,她在他身下得到的,似乎也不全都是难堪和羞耻。快乐也是有的。只不过被那不断膨胀的难堪和羞耻,给挤到了最卑微的位置。   在他的面前,她难堪的地位和羞耻的感情,都被放大到了极限。以至於她不敢正视自己享受到的欢愉──明明身子敏感得要命,被他手指一碰就春液潺潺,被他阳具一插就高潮连连,可她却不得不装出讨厌的模样,好教他少一些嘲笑她的理由。   如果早知喜欢一个人要如此痛苦,她也许会聪明地选择远离爱情?可是时至今日,这份卑微的爱情就犹如罂粟,明知它含著剧毒,她亦上瘾一般地,迫不及待想要吞下它妖冶的花朵……   **   夜风飕飕从窗口掠过,室内的温度却随著满室旖旎春情的深浓而不断攀升。   “睁开眼睛,好好看著它。”眉目如画的男子慵懒地斜倚在床头,凤眸欣赏地盯著女人雪白的胴体,“喜欢麽?”   看著那害羞的女人小脸红得像要渗出血来,微凉的小手紧张地覆在自己火热的铁杵上,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著……   那种感觉,简直穷他一生也难以忘怀。   此时此刻,他胯下的巨兽明明肿胀得像是要爆炸开来,却乖巧安静地匍匐在她的两只小手之间,扮演著温顺无害的角色。可他的嘴巴却依旧毒辣得紧,一刻也不肯放过那个娇小柔弱的女人。   听见他的命令,女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终於还是顺从地,睁开了那双星辰般的明眸。璀璨光芒瞬间照亮了一室昏暗,也仿佛照亮了,他眼前的世界……被那样温柔善良的光芒沐浴著,他所迫她做的事,就显得格外邪恶下流起来。   他忽然有些急躁起来。一脸闲适的俊颜微微变色,赤宁城主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你喜欢它麽?”   他在她面前向来强势,此刻更是如此。就好像摆明了,若她敢答一个“不”字,後果自负。   如果不是注意到男人的眼睛紧盯著她双手所覆之处,凤幽夜大概会以为他口中的“它”,其实是“他”或“她”──任何人都好,总之不是一个头角峥嵘、粗长吓人的死物……不!她手里这东西根本不是什麽“死物”,刚刚分明又在她手中胀大了一圈,还伴随著细微的脉搏的跳动,吓得她手指发颤,紧张得呼吸都乱了。   这种时候她哪里还答得出话来,如同看怪物似的注视著那根浓密毛发里生长出来的大肉棒,小嘴微微地张著,像条缺水的鱼。   知道逼得太紧会吓坏了她,男人想了想,还是让了一步。   不再强迫她开口,他却改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劝诱道:“喜欢的话,就亲它一下……”一想到她花瓣般的小嘴吻上他的性器,他就忍不住兴奋,身下翘得更厉害,光滑的茎顶上渗出了水液来。   ……亲、亲“它”?!可怜的中州公主哆嗦了一下,小手不由自主地便松开了。   离开了她的小手,那根已经完全勃起的器官微微向前斜了斜,却没有倒下去,直挺挺地半竖著,还会微微地动……   饶是被这根“凶器”蹂躏了不下百遍,她对男女性事依旧是青涩害羞的。对男人胯下这根巨物,更是怀著满满的“敬畏”心理──要说“神”比之於普通人有什麽“伟大”之处,那麽这根东西的粗硬程度、持久度、耐劳度,还有随时随地都可以硬得起来的适应力和恢复速度……大概都可以,替他加分不少吧?   “在想什麽?”耳边骤然响起男人冷静的询问声,打断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等凤幽夜意识到自己脑海里正思考著怎样色情的问题时,她的粉脸不消刹那就烧得滚烫!   “没……”她下意识否认。   “在想我会不会救你的‘雪团’?”男人调整了个更惬意的姿势,好整以暇地欣赏著她的窘态,“你说,我会不会?”   他会吗?要他“纡尊降贵”去救一条小狗,就算那狗儿本来就是被他给弄伤的,似乎也不大合乎“情理”……谁让是她擅自将雪团带进了这男人的屋子里来,无论雪团出了什麽事,全都是她的责任。   “它还那麽小……请你,救救它。”女人柔顺地跪了下来,一副顺从的姿态。   娇小纤瘦的她分明是做出了那样温顺卑微的姿态,然而看在男人的眼里,就不是那麽回事儿了。   不管是被他如何对待,他总感觉有股矜持和优雅的味道,自她纤弱的身子里散发出来,嫋嫋娜娜,盘旋不散……   这个女人刻在骨子里的尊贵和骄傲,也许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刻得多。   想到晚膳时她在人前对他挑衅的那副高傲姿态,他不禁觉得眼前这副柔顺的模样,只不过是这中州女人的伪装而已。   嗯,越想越有可能……他就是被她这副温顺的样子给骗了,才会一头栽了进去,成天对这女人念念不忘,正事连一件都办不好,心里总想著对她的亏欠要如何弥补,与她的这段关系,又要如何修补……   从刚见到她第一眼,他就已经被这女人牵著鼻子走了。   这个女人就像是水,明明柔得可以任你搓扁捏圆,却又可以瞬间从你掌心流走。一时满面谦卑恭顺,柔弱哀伤,一时却像只好斗的小鸟,骄傲地撑开华丽的羽翼来。时而害羞胆怯,时而勇敢坚强;时而温柔体贴,时而妩媚勾人……   就如此刻,她跪在他身前,长长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胴体上,虽然遮掩住了大半的浑圆雪乳,但那两点突起的樱粉乳尖儿,还有紧拢的双腿间那一抹沟壑,却是若隐若现,更显销魂。   这个女人一定是个女妖!   对,她可是中州的公主。那片肮脏淫乱的土地孕育出来的,地位最崇高的女人,自然也是个天生的极品妖精,是个最会勾引男人的清纯的荡妇……   **   转眼间,赤宁城主已经在心里将眼前这个瘦小柔顺的女子,彻彻底底地“侮辱”了好几遍了。然而心底的意淫,又怎比得上真真实实的占有?   他内底浪潮万般翻腾,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下身分明胀得生疼,他那张秀美如玉刻的脸上,仍维持著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习惯了操纵人心的人,怎容得自己一颗心被一个小小女子给操控了去?   如果连在床笫之欢上,他都不能掌握绝对的主导权的话,那他这个北方霸主,还有什麽颜面再高居“神坛”?   为了这份重要的主导权,就算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他也可以用得得心应手,还能毫不以为耻──“我不喜欢狗。”他先是声明了自己“为难”的立场。   “……我知道。”那女人身子瑟缩了一下,表情像是有些难过,却还是柔顺地道,“是我不好,不该擅自带它进你的屋子,你惩罚我就是了……”   “哦……‘惩罚’?”他挑了一下眉,“你确定你承受得起?”   女人又微微缩了缩身子,背脊却无言地维持著直直的弧度。   “真倔。”他啧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大喇喇挺立著的阳具上,用一副漫不经心的语调懒懒道,“想要的话……就含住它。”   女人显然没想到他会瞬间将形势扭转,明明是被他胁迫,却生生转化成了是她“想要”;而先前亲吻他性器的要求,也改而换成了“含住”……她清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层明显的难堪。   43、惩罚(慎)   就在女人犹豫的当口,窗外适时的传入了一声低低的狗吠,夹杂著细微的哀鸣,终令她妥协地低下头去,一只手勉强握住了那根粗大的肉棒,娇嫩的唇瓣轻轻地,试著碰了一下那狰狞的头部。   干涩的唇瓣感觉到了男人性器顶上的湿意,她隐约明白那代表著什麽……抬眸看了一眼,却发现那男人凤眸半阖,一副慵懒得快要睡著的模样──他下身都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不觉难受麽?   她真怀疑这男人上半身的感官意识,是不是与其下半身割裂开来的……所以这个人才会一半热情如火,一半冰冷自持;一半风流似仙,一半,却邪恶如魔。   女人如花的粉唇在那硕物顶部亲了又亲,却仅限於淡淡的皮肤接触而已。   男人看似漫不经心,额前青筋都几乎立了起来,双手悄然握成了拳,却仍兀自克制著,随时可能失控的欲望。虽然说在她面前,他从未掩饰自己“好色”的形象,可是有了黑羽族少主掺和进来的那一茬儿,眼下的城主大人就算是装腔作势,也要逼得女人主动一回,侍候妥当他的“性”福快乐。   同时间,中州公主显然也不怎麽好受。   她只觉用唇轻轻碰碰那可怕的东西,已经是为极限了。再教她多做一分,恐怕就是要人命的事了。   可那男人闭著眼睛没有表示,就说明如此程度的“亲吻”,是不可能做到令他满意的。   心一横,拿出了当初在他面前宽衣时那股倔强的勇气来,凤幽夜咬咬牙,终是将那狰狞的东西给含了进去。   “嗯……”宣告胜利的男人终於耐不住,自喉底发出一声呻吟来。向来清润的嗓音此时沈沈的,性感极了。   入口浓郁的腥膻味道,令中州公主皱起了秀眉。她忙不迭有些後悔,正犹豫著想要吐出那硕大的伞头,男人已经一把揪住了她的长发,有些粗鲁地迫她垂下头去,将他的阴茎含得更深。   一下子被粗长的阴茎戳中了咽喉,立即涌上一阵恶心欲呕。毫无经验的女人瞬间泪眼模糊,著急想要逃开,然而男人残忍地扣住了她的脑袋,硬逼著她适应他的巨大……   瘦小的女人如溺水一般,手脚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就没了动静。   等到凝在睫毛上的两滴泪珠滑了下去,凤幽夜也终於适应了满嘴浓郁的味道。   稍稍将那肉物吐出了一点,她压下了反胃的感觉,努力将那物什包裹在自己小小的口腔里。然而嘴里的肉棒,却如吹气一般愈发膨胀了起来!   “唔……”她感觉含得实在辛苦──那肉棒分明还有一截露在外面吞不下去,然她的小嘴已经被撑到了极限。不得已,她的小手本能地摸上了肉棒下面那只囊袋。男人毛发丛生的部位生得极是性感,一点都不似他容貌那般的秀美无害,相反的,器官挺拔粗大,两只肉球也生得饱满匀称。   她软嫩的小手不自觉地轻轻捏了捏那饱胀的阴囊。那副男性的生殖器官里头,好似正装著满满的龙阳之液,蓄势待发,随时可以灌满女人的子宫……   她有些畏惧,却不敢松开手。软软的手指仍捏著那囊袋,嫩嫩的舌尖则笨拙地滑过他坚硬的棒身。   “噢……”别样的快感,在瞬间强烈地迸发开来,男人此时几乎是陶醉地呻吟了。   虽然他曾经在心底,将眼前这个女人意淫了无数遍,然而真正身临其境的这一刻,才发现个中滋味,简直比想象的还要妙不可言!   事实上这女人口交的技术,实在是极不“入流”的,然而要想她并非什麽烟花女子──这个女人是中州的公主,中州最尊贵的女子,还是凤延梓的女儿!此时此刻她却正趴跪在他胯间,羞怯、笨拙地,卑微地,用嘴巴吞吐著他的性器……   一想到这些,他就愈发耐不住膨胀的欲火,克制不住想要将这个“骄傲”又“阴险”的公主,狠狠蹂躏一番的欲望!   “含进去。”一回神,发现女人趁他不备,就有些微“偷懒”的迹象,他不满地又一次揪紧了她的长发。   她满头的青丝倾泻下来,滑滑的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还有一些垂到了床上去,与他银色的发丝轻轻缠绕到了一处。   被他粗鲁的动作扯痛了头皮,凤幽夜不得不再次将他的阴茎含到最深。粗壮的肉棒顶在小嘴里头,她直感觉自己像是含了块坚硬而热烫的石头。   然而男人并不会就此放过她。   “嘴巴再退开一点,然後再吃进去……”   不再满足於简单的含吻,他扯动她的发梢,“帮助”她“学习”如何更好的伺候自己的夫君。嗯,就算不给她妻子的名分,这个女人还不是一样得卑微地伺候自己……想到了那封被丢在一边的休书,赤宁城主心底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就让她难过一会儿好了……   这种视贞洁如生命的女人,没有了名分,却还不得不受他的摆布,任他继续侵犯……光是想想,就足够令男人心底一直潜藏的虐待欲膨胀复苏了。   看她以後还敢不敢,再轻易地说出“休了我”那种话……   她嘴上叫他惩罚她,显然却不明白──他是要惩罚她的,却不仅仅是为了养狗如此“简单”的事。   “唔……嗯……唔……”凤幽夜被动而无奈地接受著他的“教导”。   娇俏的小口被他的粗大一次次地撑开到极点,完全没有闭合的机会。她的口津源源不断地涌上来,却没有办法流出嘴巴,她亦无法将之吞下去。湿湿热热的口津温暖了男人的阴茎,更是令他在她口腔里抽送的动作畅通无阻。   作家的话:   新一周啦,求票~~~   44、兽欲   “汪呜……汪呜……”   在室内的淫靡味道愈来愈浓,几乎就要满溢而出的同时,冷清的院子里,偶有一阵秋风扫过,吹起地上枯叶若干,更显得小屋门口匍匐著的那只,瑟瑟发抖的小兽,愈发的凄惨可怜了。   浑身雪白的小毛球惨兮兮地哀叫著,尾巴缩在屁股下面,两只前肢还扣在门板上,偶尔轻轻地上下摩擦。尖利的小爪子在木门上划出了好多条细细的痕迹。   “唔……嗯……”隔著门板,女人细碎模糊的某些声音,清楚地传进了小狗竖著的耳朵里。   “呲……”狗儿有些忿恼地咧了咧嘴,爪子在门板上的动作更加用力。   它虽然不明白自己喜欢的,并且已经认定的“女主人”,此刻究竟在经历著怎样的事情,可它知道那个冷冰冰凶巴巴的男人,眼下一定正在欺负她。   它有些著急,另外也有些吃醋──方才它躲在床底下,隐约也知道两人在床上做些什麽……瞧见了她光著身子,浑身雪白光滑、柔软香馥的模样,连它这只无害的小兽都忍不住有些激动,那个男人就像是只阴晴不定的大禽兽,更不用说,肯定会欺负她欺负得更厉害……   她抱著它的时候,总是那麽温柔,可她心底,却总在想那个男人──别看它是只小兽,可是极有灵性有自己感情世界的呢!   它不喜欢她总是想那个男人。   那种男人,实在看不出有哪里好呀!她要是,能同它的主人在一起就好了……   为了主人,它决心要锲而不舍地坚守这片阵地,就算冒著被那个男人大卸八块的危险,它也要争取留在她的身边。   因为它有个预感,错过了今夜,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就算被那男人粗暴地丢出了门外,差点折断了短短的腿儿,它也绝不会就这麽灰溜溜地钻回隔壁院子去!   她那麽心软,它只要继续多叫几声,一定会引得她的同情心泛滥,将它抱回屋里去的……   这条聪明的小狗打定了主意,要用哀戚的呜鸣声来打动新认的“女主人”,殊不知,自己越来越凄惨的叫声,却害得女人不得不匍匐在它很不看好的那个男人身下,越发卖力地替他纾解欲望……   ***   “嗯……唔……”   被揪著头发不停地扯动头皮,被迫上下吞吐粗长肉棒的动作,持续了大约一两百下的时候,凤幽夜已经不堪其苦,两只眼睛都通红了。   幸而男人总算是有了放过她的迹象,速度突然加快了许多,在她小小的嘴巴里蛮横地横冲直撞了数十下之後,他射出了精来。   “……”她先前没有替男人口交的经验,这时候哪里知道要躲,直到男人射了她一嘴的粘稠,她才如梦初醒,挣扎著爬了起来。然而那满嘴的腥浓实在是令人难以消受。她被呛得厉害,咳了好久。不少黏腻的体液被她咳了出来,然而也有一部分,呛到了咽喉里,吞进了食道里。   可怜中州公主自小金枝玉叶,锦衣玉食,哪里尝过什麽苦滋味。都是到了这赤宁城後,才开始渐渐吃得了些苦,眼下在这男人手下,更是讨了如此这般又腥又涩、令人难堪的滋味,之前更有百般痛楚、委屈、心伤……皆是拜这男人所赐。   从前还能当他是自己夫君,百般忍耐。然而现下,这男人已经休了自己,她却还这样委曲求全,任人鱼肉,实在是可悲之极。   这麽想来,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难过沮丧。   她此时终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每每羞辱她的男人……   在她嘴里射精的滋味,却明显的取悦了那个被称为神的男人。他半阖的凤目愈发撩人,秀玉般的脸庞上神情并不显山露水,却性感迷人得令人惊叹……   凤幽夜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趁他好像还没有从高潮中恢复神智,她兔子般跳下床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边。   一开门,一只毛茸茸的小家夥立即跳了进来!   “汪呜!”   “雪团!”   小白狗又委屈又兴奋地跳进女人的怀里去,隔著她长长垂落的满头青丝,靠在她赤裸的胸脯前,亲热地磨蹭起来。   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凤幽夜任它腻在怀里亲热了一会儿,之间已然发现了一个事实──小雪团根本就没有被折断腿!   他、他竟然骗她!实在是……太卑鄙了!   这个男人,身为北方的霸主,为世人景仰的神祗,为什麽可以做出如此荒唐而幼稚的事情来?   “现在放心了?”身後男人缓缓地压近,随之涌来一阵侵略的气息,令女人瑟缩了一下肩背。   一件柔软的衣裳披上了她的肩头,男人以“温柔”的力道拎起了她怀里撒娇撒得正欢的小色狗,“衣服都不穿就敢开门,真不怕又闹起病来了?”   慵懒迷人的声线此时吐字温柔,凤幽夜立时起了一身的寒粒,也不知道是真被冷空气冻的,还是被某人诡异的“温柔”给吓的……   “温柔”地将小白狗放回地面,披了一件长袍的男人掩住了赤裸的身体,也似乎在同时掩去了不少的侵略性。   然而凤幽夜还是怕他……紧了紧肩上的衣裳,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衣服套好再说。   男人也不看她,径自关上了门,细心地落了闩,然後就盯著她脚边的小狗,意味深长地看。   嗅到了危险的逼近,小白狗窝囊地钻进了女人双脚间的空隙里去,胖乎乎的小身子悄悄地发抖……   就在凤幽夜以为他真准备下“毒手”的时候,男人却伸手过来,手臂一揽,将她凌空抱了起来,搁靠到了门板上。   “有它看著,真的没问题麽?”男人一手自然地握住了她一方软乳,另一手轻车熟路,探进了她腿间桃林里去。   45、纵情(慎)   什麽叫“有它看著,真的没问题麽”……还未及领悟男人话中的涵义,凤幽夜已被他又一次展开的侵略举动,给搅乱了呼吸。   刚刚套到身上的轻薄衣衫,根本挡不住男人仿佛带著电流的大手。他将她一只奶儿掏出来,浑圆的乳房白嫩嫩的翘立在了空气里。半褪的衣衫领口紧勒著那只软乳的下缘,更托得那只奶儿形状诱人,极度情色……   男人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眸色变幻之间,赞叹般地长舒一口气。继而,俯身,叼住了那颗翘立的小红豆,重重地一吸,换来女人如啜泣般的娇弱呻吟。   “啧、啧……”   男人边吮她的乳头,一边还有意无意,发出色情的声音来,探进她腿心的手指,更在同时间,缓缓揉捏著她脆弱的小花核。   “啊……”凤幽夜就如被饿狼叼住的小母兽一般,星眸迷蒙又哀伤,孱弱的吟声甜腻极了,还带著几分她不自觉的淫媚,更催发了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啧……这奶子可真香……”男人伏在她胸前,吃奶一般的啧啧有声,还不忘用言语,来挑战她承受的底线,“如若能吸出奶水来……那便更好了……嗯……再吃用力一点,是不是可以吃到呢?”   “啊呀……”她被他陡然的重重一吸一咬,吮得周身骨头都软了,羞人的调情,更令她面色绯红,身子如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了起来,“不要……不可以……”   “有何不可?”男人胯间阳具又已悄然挺立,隔著布料顶进她腿缝中去,意有所指地轻轻抽撤,“连这小穴都让我操了无数次了,这奶子还吃不得?”   他将她另一只软乳也掏了出来,让两只雪嫩白皙的奶儿齐整整的翘立眼前,轻轻弹弹那小乳尖,引发整只奶儿都摇摇晃晃,简直诱人发狂。   “唔……啊……”   饶是听了这种话也有无数次了,凤幽夜依旧是羞愤欲死。只恨自己无力反抗,任那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抹杀她的尊严;更恨自己身子淫荡,每每让他随意一轻薄,就失了魂魄一般,任他搓扁揉圆。   “你说,这奶子生得这般漂亮……”男人直起了身子,凤眸微挑,居高临下地逼问道,“是给谁吃的呢?”   凤幽夜哪里肯答,咬著唇死也不肯放开。   “真是倔啊……”男人眉梢轻扬,长长的银发瞬间无风自动,翩然飞舞,“明明是个勾引人的妖精,却非要装出一副高贵的纯情模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嬉笑调情,而更像是诉说笃定的事实一般,俨然打心眼里认定了她的放荡……   女人红了眼睛,硬起头皮反驳他的嘲讽:“那你还碰我做什麽?只会脏了城主大人您的手!”   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做得不好,也从来不敢妄自菲薄,怕自己连最後那丝尊严都被卸去。然而时至今夜,没有了那一纸婚姻的约束,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就算再被他玩弄,也不过今夜的事了。明日之後,她便能脱离这种依附於男人的日子,开始真正的新生。   “哦?”赤宁城主不置可否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整个人压了下来,俊脸对著她的小脸,硬实胸膛贴著她柔软的胸,腰腹更是顶著她纤细的小腰,令她无处可逃,“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脏一点也无妨。”   “……”她含著泪凝望他俊秀容颜,半晌,喃喃念道,“宁徽玉……”   千言万语只融汇在了这一声里。宁徽玉,我们,好聚好散,不行麽?   “都没有在门板上做过,兴许别有一番滋味,今夜定要试上一试……”男人仿佛没有读懂她眼中诀别的意味,动手轻巧一扯,令两人的下身亲密无间,“你说呢,我的公主?”   “……”他的意思是今夜必须让他尽兴,除了用嘴巴伺候他还不够,还得把他想玩的都陪他玩一遍……是这样麽?   瘦小的女人双腿都在打颤,却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忍耐力总在他的面前发挥最大限度。   “乖,把腿打开……”欢爱的时候他并不吝啬偶尔的温柔,总是半哄半迫,每次都能成功让她做出一些羞煞人的事情来。   这次也不例外。   中州公主犹疑著,微微分开了紧闭的双腿,男人趁势将她一条细瘦的腿儿抓了起来,高高地举起,露出下面诱人的粉穴来。   她难堪地啜泣,却还是咬著唇接受了男人这“最後一夜”的求欢。   “真乖……”她的妥协显然取悦了他。拨开她湿润的花瓣,男人腰部一沈,将胀大的器官送进了她腿间的小洞里去。   “啊……”她有些疼,小手抓著他的手臂,努力放松花穴将他容纳进去──经过了这些日子,她被他调教出的最大成果,便是知道了如何在欢爱时不让自己难受……   “再放松一点,让我进去。”今夜她的“主动”格外令他兴奋,在她嘴里射了一次还远不够,此刻阳物又涨到了极点,如铁的肉棒硬塞进她指缝宽的小穴里去,破开那层层的嫩肉褶皱,滋味十足销魂。   “啊……呀!”他兴奋起来不管不顾地硬插到了底,大半根都塞了进去。站立的姿势下,这一击的威力尤其的猛,瘦小的女子发出破碎的吟哦,甜腻入骨。她的背被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单薄的背脊有了支撑,却仍挡不住男人渐起的攻势。   “操了你这麽多次,这小淫穴怎麽还是这麽紧啊……嗯,高贵的公主?”男人慢慢撤退,带出她里面恋恋不舍的嫩肉,再重重地深插进去,操得她樱唇半启,娇吟连连。   咯吱、咯吱、咯吱……   回答他的,除了女人娇弱的喘息,便只余下两人身後门板发出的,类似床板摇晃的声响。那频率由慢渐快,门板随之承受的“分量”亦由弱渐强。女人避无可避,一次又一次,被男人打桩一般钉在门板上。   “啊、啊、啊……呀啊、啊……”凤幽夜只觉後背和臀部都被撞得生疼,花穴更被他插得火辣辣的,然而微痛中涌来的更多饱胀感和被征服感,却令她如猫儿般不停地轻声呜咽,不知是难过还是舒爽。   “舒服麽?是不是想我天天这麽操你,操到你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任何人、任何事?!”男人这番话说得极快,下身飞快抽送间,不自觉运上了气。在她面前他从来不用任何武功,此刻却发了狂般,卯著劲地操她!   “宁……徽玉……啊呃……呀啊啊……”她哪里受过这般鞭挞,只能哀哀地唤他的名,来减缓那感官上极致的冲击。   “喜欢麽?被我操的感觉?让你再也想不起其他人,以後更不会,为了一条畜牲就来忤逆我,是不是,嗯?”   闻言,凤幽夜才像是想起了什麽。   一直被他压在门板上,娇小的身子完全被覆盖住了,然而侧过脸,还是能看见三步开外乖乖趴在那里的小白狗,正用水汪汪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呀!”她被吓坏了。   “啊……”女人在刺激之下紧缩花穴,死死吸住了男人坚硬的长棍,男人快慰地呻吟出声,愈发笃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经过了这般刺激,这害羞的小女人以後见著了那条该死的色狗,只会想到被他狠狠侵犯的画面……看她是否还有脸皮去搂抱它!   “不要!放开我……”女人果然羞愧难当,难堪地埋下脸去,“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让它看见……”   “为什麽不要?你不是很喜欢它麽?”他怎肯轻易放过她。   “不……雪团……”她想叫雪团不要看,却什麽也说不出口。在一只天真的小动物面前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替自己找借口掩饰。   “被它看著是不是会更兴奋?”男人恶劣地将她被举起的那条腿儿抬得更高,令两人结合的部位完全暴露出来,“它在看著呢,看我是怎麽干你这张会流水的小嘴的……”   番外:中秋奉献──无责任特别番外(修改)   故事发生在楚哥哥和小离、凤同学和无痕、以及宁某人和小幽幽各自HE之後……   N年後的中秋节。   中秋夜,一轮皓月高居夜空,圆满至极的轮盘形状,散发出皎洁的明亮光芒,将天地都映得辉煌生彩……   某处庭园。   “娘,痕姨怎麽还没到呀?”楚映雪皱著一张粉嫩的小脸,仰头望著自家娘亲美得让人流口水的容颜──娘亲长得太好看了!真是嫉妒老爹!   “痕姨她们远道而来,今晚能到你就该偷笑了!”念离捏捏儿子的小鼻子,望著他那双浅碧色的眸子,绝美的脸庞上挂著温柔的笑意──这个小家夥,跟他爹长得像,就连那双眼睛的特点也继承了,除了眸色稍浅之外,任谁都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是他爹的儿子……长大了一定也是个迷人的俊俏郎君。   “偷笑?为什麽我要偷笑……”小男孩睁著漂亮的眼睛,小脸微红──娘亲是老爹的,他只能自己再去找好看的女人啦……然後,刚好痕姨家那个小不点倒是长得很可爱……   “……我听说珑儿今晚可能不会来噢,你……”儿子在想什麽,她这个做娘的怎麽可能不知道,刚想多说两句逗逗这跟他爹一样别扭的孩子,不过──“离儿……”清润的嗓音忽然在身後响起。   她蓦一回头,只见一白衣男子长身玉立,眉目如画,一头长长的银发迎风而舞……而他的身後,一美貌女子著一身绯红衣裙,雪肌云鬓,仪态雅洁。一白一红两人身边,还跟著一个小小的影子──青黛色的衣装衬得小小少年一副老成的样子,一张清秀至极的脸,明明看上去那麽干净青涩,一双承袭自父亲的微挑凤眼却透著仿若洞悉世事的早慧与冷淡……   这样的一家三口,看上去真是个奇妙的组合。   “宁……”念离轻轻开口,一时却又止住了,“哥哥”两个字含在了口中。毕竟已经不是当年无知少女的年纪了,在孩子面前再叫那麽“暧昧”的称呼好像早已不合时宜。   宁徽玉心下了然,淡然一笑。他身後的女子牵过孩子,来到念离面前含笑致意:“离妹妹,这是我家允墨,跟你们雪儿一般大吧?”   “墨儿都这麽大了……”念离看著小大人一般的宁允墨,心中暗叹一声不愧为宁徽玉的儿子,“一看就聪颖,比我家的小子生得好多了!”   那边厢大人们在寒暄,楚映雪心里却不爽得厉害──他最讨厌别人称他为“雪儿”了,偏偏大人都喜欢这麽叫……都怪他要出生在一个晴雪天,所以才有了这麽个文绉绉的名字,听上去还像女孩子!然後,娘亲竟然说人家的儿子生得比自己儿子好……真是太伤害他幼小的心灵了!   他不忿地瞪了那个宁什麽的一眼──哼,才几岁就装大人,有什麽好的?!   就在楚映雪吃著娘亲的醋的时候,忽闻一个嫩生生的嗓音说著:“爹爹再快一点,哇唔,珑儿骑大马……”   美丽的月色之下,一个身影算得上高大魁梧的英俊男子正驮著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俊颜上除了头发被小女娃揪住的无奈苦笑之外,还挂著一抹动人的温柔神色。   “我说孩子她娘,你也管管你女儿好不好?”凤无极回头看身後的无痕媚眼含笑,不禁向老婆表示委屈。   “凤无极,她是你女儿,当初是你要生的,不关我的事!”怀胎十月才辛苦生出来的小丫头,她却说得好像自己没份一样……   “如果不是你顾无痕生的好女儿,哪里有女人敢骑到我的头上?”哼,还想撇开责任?他凤无极怎麽就总被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欺负?   无痕忍住笑意瞪他一眼,故作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换来男人更为哀怨的目光……   “无痕,我错了……我知道下次肯定不能生女儿啦!”他急忙带著女儿追上去拉住老婆的手。   死男人,最好就要再生个丫头气死他!   不著痕迹地轻抚自己的小腹,无痕暗忖。   “哥!”凤幽夜见到来人,难以掩饰的喜悦,再看他肩上坐了一个,身边牵了一个,倒也为这一家感到高兴。微微犹豫,还是唤声:“嫂……”   “诶,不要乱叫!”无痕将之打住,然後像发现什麽有趣的东西,眼睛一亮,话锋一转,“这是你家的孩子?啧啧,长得真像某人……”   她好奇地看看那少年老成的孩子,然後忽然又转头看看自家的小丫头,媚眼儿一亮,脱口而出:“跟我家小丫头倒是挺配!”   “噗……”正在偷酒喝的楚映雪刚好听到,一口酒液全都喷了出来。   凤吟珑那个小丫头,怎麽可能跟宁家的小子相配?!那他楚映雪怎麽办?   ……   此时他的娘亲却未得闲替他思量争女人的法子──看著人家都是拖家带口,其乐融融,念离心里微微地有些涩然。   他,今日不会不回来了吧?   举头望著那轮明月……却不知,良人已在何方?   夜风微凉,拂过女子长长的浅金色秀发,那一头如织锦般的发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梦幻……   “离儿……”占有性地环住美人儿纤细的腰身,高大俊美的黑衣男子长发飞转间已抱著妻子在偏亭中的石凳上落座。   他回来了!   念离心中一热──他的怀抱,永远那样宽厚而温柔,是她最信任的港湾……然而,顾及不远处还有客人,她也不好意思与他亲热,小脸带著惯有的羞赧,欲从他长腿上起身……   “不想我麽……”他在她敏感的耳洞里吹气,一面吐著语调暧昧的句子……   “君漠……”他抱得太紧,令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当然想他。出远门一去就是半个月,要不是中秋夜,他指不定仍未归家呢!   “离儿……我可想你,想死你了……”他先咬一下她洁白的耳垂,而後细碎地往下吻去,一路吻到了念离锁骨。   火热的激情瞬间就燃烧了起来!   念离早就被他调教得敏感之至的身子很快被这热情撩拨得软绵绵的,然而还是挣扎著想要从他怀中起来──虽然这样的亲密对多年的夫妻来说实不算什麽,但她太清楚这看似温柔的男人深藏的霸道……要是真的在这做了点什麽,那可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想到孩子以及多年的老友们都在不远处,念离羞涩至极地小声抗议:“君漠,别这样……”   “别怎样?”男人抬起俊美至极的脸庞,一抹黑发滑落在琉璃般熠熠的眼睛上。   “雪儿他们在……唔……”话没说完,樱唇便被他火热的薄唇堵上了。   “唔……君漠,不要呀!”好不容易等他松开唇舌,却不想男人竟然直接动手剥她下身的衣物……   “离儿,我要你……”   “别……嗯啊!”   “放松点,别夹这麽紧……”   “嗯呃……好撑……啊……”   ……   “臭爹爹!”楚映雪躲在偏亭外,听著父母暧昧的交合声,一边红著小脸,一边握紧小小的拳头──看来凤吟珑那个小丫头的事,得靠他自己了!   月色温柔。   “徽玉……”凤幽夜轻扯银发男子的衣袖。   秀美的温润男子回头,对著妻子相视一笑。握住她的手,长袍宽袖一起,另一只手遥指那轮皓月,淡淡地道:“真美……”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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