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凰权 - xp1024.com
《盛世凰权》


正文 1、龙凤双胞

北燕,元帝12年,花灯节前夜,街上无比寂静,在这一天人们会早早准备和休息,是为了庆祝明天的盛会。王公大臣们也会忙着自家准备和元帝出行,每年这个节日,北燕历代皇帝都会前往巴贡神山,祭拜玛依女神,为了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为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花灯节是承前启后的一个节日,它是北燕先人根据每年季节变化周期订立的节日,它是春季的开始,巴贡山绵延万里草原山地开始消融,雪下嫩草初露,所以花灯节第二天就是‘新春’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此时的皇宫灯火通明,普明医师:“王上别急,刘嬷嬷已经进去了,王后会平安生下小王子的。” 元帝停下走来走去,坐下喝了口茶:“嗯,好。”两个时辰后一声婴孩的啼哭响起,元帝激动的走到门帘前:“谱茗你听到没有,朕的孩子出生了” “是的,我听到了,王上,一会儿就出来了,别急” 。

“父王,母后生了没有”这时风尘仆仆的夏炎王子回来了,这几年边境不安定,身为王子的夏炎在重要节日和特殊时刻是要视察边境的。元帝转过身刚想说就见刘嬷嬷抱着孩子出来了:“王上,请看。”

元帝接过看到孩子身体有些瘦弱就皱起眉头,“王上,小王子它。。。”刘嬷嬷刚想解释小王子瘦弱原因就被夏炎打断:“父王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在草原上他一定会强壮起来的。”“嗯,谱茗传令下去‘赏’。”

这时整个王宫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谁都没有察觉今晚星空有异,就在王子降生后天空深邃、众星消失、满月璀璨,而在这个特殊的时节整个王国的人都忙碌的沉睡了,只有“父亲,为何还不休息,明日还要伴驾神山。”

在一处幽静的院落里传出柔和的女音,明亮的院子中负手站着个粗布衣衫的人:“好,就睡,滑沙休息了吗?”“师兄怕这会正梦周公呢,你们穿的衣服我都补好了。”“好,快去休息。”女孩走远院中人依然在念叨:奇怪,月亮怎么这么大?今天正好初一,圆成这样让人怎么睡,唉。

等元帝抱着孩子进去,傅玉翎正好望过来,她半靠在软榻上,一身丝质梨白里衣,半月荷塘的被子盖至腰际,一头墨发,自然垂下,在灯光下可见湿润的发丝在反光,苍白的脸上难掩喜悦,目光温柔含水。“翎儿,还好吗?”元帝走到王后身边把孩子放下,“我很好,别担心,森。”傅玉翎抱起孩子抚弄它的眉眼:“看他多像我啊,森。”因为大王子太像元帝了,所以玉傅翎看到如此娇小的小儿子就想到东华人,才说像她,其实孩子那么小能看出什么。

傅玉翎曾是东华开泰三年的秀女,正巧当时北燕先王老迈欲缓和与华国的关系,遂为次子向新皇景帝下聘。且不说傅玉翎与元帝的相识,也不提傅玉翎、元帝和景帝三人的恩怨,就说傅玉翎到了北燕,元帝下令举国欢庆十天、百姓夹道欢迎、专门建造乐宫,迎娶封为元后。

给足了女方尊重,也给足了华国面子,乐宫内建造神似华国江南乐镇,乐镇乃是傅玉翎故乡,北燕注重女性,不同华国男尊女卑等级森严佳丽无数,在燕国即使皇亲重臣妻妾也不超过三人,更遑论平民,这段和亲大为两国关系搭桥小亦为自己选对了一生。

元帝握着傅玉翎的手:“辛苦你了,翎儿。”傅玉翎低头羞涩一笑:“这是翎儿之福,森,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祭神,视察,早点休息吧,最近事多不用每天来看我,我没事。” 元帝紧握着王后的手:“翎儿,。。。。相信我,不出五年我会解决北燕问题的,到时候我每天陪你看日升日落陪你重游故土。”

傅玉翎哽咽:“嗯,好,我相信”。随后元帝回去准备明日出行,一切看似宁静和谐,皇族又添一子,一年又将开始,多么美好的一天,充满希望,实则波涛汹涌暗藏危机。

夜幕低垂“哎,睡不着啊,这才刚开春就闷了。”躺在火炕上的太妃瞅着窗外边叨叨,室内安静极了四个婢女都不做声,显然对此习以为常了。正好打帘子进来一人,心宽体胖满面红光,穿着褐色与暗红色拼接袍子的妇人,是这里的一品宫女都称她比雅女官,她比太妃小10岁,是太妃的心腹原名比雅察。

“太妃,刚乐宫那边来报说:生了位小王子,王上高兴极了,要‘赏’呢。” “呵呵,‘赏啊’是该赏,咱们也赏,森儿他赏天下,我赏翎儿。走,给我更衣,咱去瞧瞧。”比雅察踟蹰:“老祖宗,这么晚了,王后已经睡了吧。” “不会,明个森儿出行她睡不着,正好了,我也睡不着,瞧瞧她去。”转眼间穿戴整齐,一身锦衣华服外罩金色雪狐斗篷,头插金钗,脚蹬鹿皮靴。

“先王保佑北燕,保佑皇室,保佑我普亚家族长盛不衰。”站在乐宫门前,太妃对苍天祈祷。里边有人通告王后太妃来了,傅玉翎正要起身被太妃拦住:“翎儿,不要起身躺好了。”太妃坐到床边拉起傅玉翎的手“翎儿啊,身体还好吧。”“是,儿臣很好,让母后担忧了,我让刘嬷嬷把王儿抱来给您看看。”

“不用,孩子还小,不要来回折腾他了,我明儿再看也一样,今个儿老婆子我就是看看你,你是我北燕的功臣。”“儿臣愧不敢当,这是儿臣的本分。”“你就是个乖巧的,你们可要好好照顾王后,不能有任何闪失,听明白了吗?”听着老太妃沉声吩咐有众宫人忙答:明白了老祖宗。老太妃慈爱的看着傅玉翎“今儿我陪着你,好好睡”。

天还没亮元帝一行人就出发了,他们要踏着启明星上路,迎着第一缕朝阳祭拜,随行有夏炎王子,木亲王,林亲王,医师谱茗(统领所有任职大夫包括府医、军医),将军路由(统领蒙山、战神两军),国师秉文(统领文官),提刑司翰(总管各刑事案件),史官海姆托(总管史料,书籍,记录),货币使阿卡(总管国库收支),都城使科颌(统领都城政事),南城使图里(统领南城政事,南城通华国),西城使泰坦(统领西城政事,西城通西凉国),礼官迈巴赫(总管祭祀,外交),及众护卫。迎着第一缕朝阳,由礼官迈巴赫主持,元帝带领,按顺序站好进女神殿祭拜,念祭文。而平民每家要出一人到神山祭拜,其余人在家祭拜,串门祈福,每个人都为这特殊的节日忙碌着。

此时的皇宫又是一片忙乱,那阵势比昨晚尤有过之,没了元帝有老祖宗,没了一个医师普明,有5大府医。除了刘嬷嬷又加了一个老祖宗身边的比雅女官,宫女进进出出,内侍里三层外三层,老祖宗亲自坐镇。

全是因为天还没亮傅玉翎肚子又疼了。“你们给哀家说说,这是怎么了?”看着老祖宗那一张威严的脸,府医们面面相窥,只得硬头皮上。富察(善妇科):“老祖宗,据微臣诊断,王后这是双胞胎啊。”羽姜(善外科):“是啊是啊。”百(善内科):“是,微臣觉得王后是要生了。”图(善儿科):“对啊对啊!”宇科尔(善疑难杂症):“微臣也是这么觉得。”

“你们说的都对,这些哀家都知道了,你们能说点哀家不知道的吗!!”太医由开始的庆幸到后面的惶恐,齐齐伏地请罪:“臣等罪该万死!”太妃不耐烦摆手:“行了,王后母子平安哀家就饶了你们,王后有什么事就把你们前罪并罚!”众府医:“谢太妃宽宏饶恕臣等,臣等必竭尽全力。”

富察:“臣这就去准备参片等益气延神的药,帮王后支撑下去。”图、宇科尔:“臣等也去备些温补的汤药,以备小王子需要。”羽姜、柏:“臣等也去准备王后产后护理调养之药。”太妃颔首:“嗯,下去吧。”左臂前呈,挽回扶肩,弯腰鞠躬:“臣等告退。”从老祖宗来看傅玉翎到元帝出发都好好的,可元帝刚一走,王后的肚子马上开始疼了,到现在还没动静,老祖宗在外边也担心坏了。

终于在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从神山升起照射到乐宫时才有动静,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外边霞光万丈,一片像圣兽狮鹰形状的祥云从乐宫升起飘向了神山,整个北燕都看到了,以此为吉兆纷纷叩拜。

在听到婴孩的啼哭声时太妃就松了一口气“女神保佑,先祖庇护。”太后拿着佛珠走到窗前看着外边霞光万丈扶着窗户满脸欣慰道:“阿察,快去让比雅洪找人去给王儿报信,快去。”“是”比雅女官出门告诉一直守在这里的丈夫,比雅洪马上派人给元帝报喜,比雅家族一直是北燕皇室的忠诚追随者,历代担任内侍重职,女官和侍卫长的儿子亦跟随夏炎王子为贴身护卫。

正文 2、殿内挣执

巴贡神山上,女神殿前祭祀祈福完的元帝接见他治下的子民,视察北燕民情,而北燕人上山一为祭神、二为向北燕帝汇报一年生产情况,接受奖励或援助。就在此时天空飘来一朵非常漂亮的祥云,狮鹰模样,落下神山消失不见,元帝众人眼见彩云慢慢飘来在神殿上空放出万丈光芒,民众纷纷叩拜以为女神显灵,待光芒消失元帝召集大臣进殿议事。

“各位有何看法?”国师最先站出来:“王上,此乃吉兆,天佑我北燕。”礼官、货币使、提刑司、史官纷纷附和,史官出列:“王上,此般场景,历史上也寥寥无几,可见王上是要开创我北燕盛世的人。”路由激动呈词:“王上,微臣很是赞同海姆托大人的话,王上是要开创我北燕盛世的人,王上可以北燕为基础南下攻克华国大败西凉拿下南疆小国,一统中原,我北燕战士最是勇猛定能所向披靡,臣下愿为北燕盛世尽绵薄之力,这祥云正是上天给我们的预示啊。”

木亲王急忙推动:“王上臣弟赞同路由将军看法。”国师紧急道:“王上不可啊,北燕好不容易安定,实不该再兴战乱,此事容后再议,王上应该接见百姓了。”路由道:“国师分明是贪图安逸,怎能阻止王上为我北燕开疆扩土呢?”国师怒道:“王上容秉,我北燕国内不过安定九年,本应休养生息可国内连年灾害民不聊生,先王在位更是连年征战早已国库空虚,实不该这时候兴兵啊,微臣怎会为一己之私而耽误国家大事,望王上明鉴。”

木亲王冷笑道:“说来说去,我看国师分明是怕将军的功劳大于你更得王上倚重,拿出那么多借口,竟敢妄议先王,哼,真是该死。”路由怒道:“我看中州王说的对,秉文,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王上,一统中原是先王的宏愿,王上应该完成先王遗愿。”国师气道这该怎么办,木亲王分明狼子野心挑拨离间,路由这个莽夫什么都不懂一心为兄报仇,被人利用当枪使,我必须阻止。

国师眼神示意,货币使阿出列道:“将军,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请问你要出征那粮草军饷从何而来啊?”“这、、、”木亲王赶忙道:“这有何难?加收赋税就是了。”听此路由又来精神:“对啊,王上,只要今年增加赋税明年即可起兵了。”阿卡激将愤而道:“路由大胆!!我原想你忠诚耿直没料到你竟有如此‘不臣之心’。”“阿卡你给我说清楚了,要不我今天跟你没完。”

“路由,国师所说想必你应知道,否则就白坐将军这么多年了吧?你明知百姓苦不堪言还要增加赋税,岂不是要官*民反?到时北燕国内动乱这个责任谁担?”“这……” “再说你与你兄路启谁更胜一筹?别忘了连路启都败给陈护国公的!” “那是陈贼他耍诈!!”“不管怎么说,你是想带我北燕兵甲去送死吗?到时候北燕内乱你能回来吗?还不是王上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可……”海姆托上前打断道:“王上,自古内乱是亡国的开始啊,攘外必先安内!一个国家强盛百姓富足才是根本,路由,似你这般乃千古罪臣、其心可诛!!”“啊!这。”路由被吓到惊醒。

木亲王眼看形式不好,忙插言道:“哪有那么严重啊,将军这也是为国着想嘛。” 哼,好你个秉文,自己不出面让阿卡这个破嘴来扰局,海姆托这老古板说教,我怎么能让你来打乱我的计划呐?阿卡再次上前直言:“亲王可不能这么说,海姆托也是为路由好啊。其实将军若想出兵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就要看亲王殿下肯不肯帮忙了。”路由连忙问道:“哦?何解啊?”

“增加赋税会使国内动乱这一条肯定是行不通了,但行军打仗粮饷是必须的,所以我为你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各位同仁慷慨解囊了。”“这个办法可行?”“嗯,我们都没问题,王上也一定会为你缩减宫内开支的,但这是杯水车薪啊,只有啊哈哈只有中州王封地殷实,资产颇丰啊!”

“阿卡你个小人,你。。。。王上,小弟得蒙父王宠爱,那封地都是父王所赐,至于资产小弟家里奴仆都没几个,郁周郁棉都是旧衣受冻饿的面黄肌瘦的。”提刑司嗤笑一声:“亲王慎言呐,谁人不知你宫室华美奴仆成群,府内圈养无数歌姬寻欢作乐,世子郡主更是动辄上千,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前个儿还有人告到我这儿说世子强抢民女、郡主打杀下人呢。”

“大胆!胆敢污蔑皇室,王上可要为臣弟做主啊……”元帝看着这些人争执直到这时才出言打断:“好了,路由主张兴兵?”“是,吾王。”“秉文要休养生息?”“对,请王上三思啊!”礼官、史官、货币使、提刑司纷纷:“请王上三思啊。”“阿卡,你刚刚不是还帮路由出主意吗?怎么这会儿又劝朕呐?”

“启禀王上,微臣始终都是希望国内安和的,但如果王上决定逐鹿中原的话,微臣便用此法帮王上准备粮饷。将军此乃出兵唯一之计,如得中州王相帮,我有信心三年内筹够粮饷,这期间你只需放心练兵即可”。

三位城使深以为然的点头,国师暗道都城使直属王上管辖,连他们都同意我看你怎么蹦跶,中州王已气的说不出话。礼官又道:“将军尽可放心,阿卡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而且看中州王如此积极支持出兵,想必粮饷的事不是问题了,哈哈……”木王忙喊:“王上,臣弟也觉得国师所言在理,臣请王上不要出兵。”

看着形式如此急转而下,元帝深深望了眼这个挑事的弟弟,中州王连头都不敢抬,不停的擦汗。

元帝看着龙炎:“王儿你怎么看?”

“启禀父王,儿臣认为祥云是为吉兆,但此事闻所未闻实该好好查探一下,清楚这是何缘由再做定论。”北海王(即林亲王)出列:“臣弟附议王子观点。”所有人看着元帝,等待他最后的决定,正当元帝要说时,门外内侍通传王宫内传信来了。“宣进来!”“是!”

“报—王上,今早王后又诞下一位公主,太后特让奴才来报喜。”上面龙心大悦,下面众皆唏嘘,这一篇应该是翻过去了。都城使科颌出列:“启禀王上,我观那祥云是从王宫方向而来。”元帝听此很感兴趣的询问传信侍卫:“哦?你从王宫而来可曾看到?”

那名来报信的内侍回禀道:“吾王说的可是圣兽形状的云,卑职一路行来发现它始终在卑职之前,后落于神山,它正是从乐宫上空聚集为狮鹰形状的,当时正是小公主出生”。一阵沉默后,元帝当先喝道:“好!”随即“恭喜父王,贺喜父王!”反应过来的众人忙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哈哈,我儿真是好生象,竟为吾引来祥云!!”阶下叩拜的众人心思各异,一场战与和、守业与创业的争议以如此方式解决,一篇忠佞较量、权势争夺的闹剧因一个孩童的降生落下帷幕。

科赫请奏:“王上,小公主降生在花灯节又为王上引来祥云实该封赏啊。”海姆托启奏:“王上,小公主降生之日为我北燕重节,花灯节是年历之末日也,是承前启后的一天。明日是元历新春为开始、花灯节是为结束,又有祥云为伴乃吉兆也,预示我北燕将会因公主的降生而结束灾难迎来新的纪元,王上应该封赏。”

迈巴赫道:“王上,小公主实乃上天为北燕送来福音的天使,王上应赐封号留住了,至于赏就请王上赏土地吧。”“嗯,三位爱卿所言有理,封号没问题,可土地公主太小不会管理而且孤也无地可封。依爱卿之见?”

谱洛、泰坦对视一眼出列道:“王上,不如就把神山封给公主吧,公主乃神女转世又有祥云落于神山,而且可让来神山祭拜的百姓受到公主的庇护,又可圆公主的功德,两全其美啊。”海姆托摇头道:“王上不可,此不妥也,神山历来是我北燕的信仰,即使玛依女神转生也不可。这会使百姓对王上公主心生不满的,若王上要赏就把巴贡神山之外的相邻山脉赐给公主吧。”

国师道:“王上,史官所言有理,但神山周边绵延千里山脉均冰雪覆盖没有作物收成啊,不如在另择一片土地给公主。把该地上的收成布施与民,这样就无人非议公主两处封地了,可选良善负责之人为公主照看土地,这又解决了公主年幼问题,至于土地选择相信阿卡会为王上选出最好的。”

“嗯,秉文此意深得孤心呐。”最后选了中州王的一块封地,那是他最为丰厚土地,一大半财富都来于此自是不肯,但满殿人都喊‘王上圣明’外加货币使和提刑司的弹劾,国师将军的推波助澜,只得同意了。

木王后来看到了元帝满含威压的眼神心中一禀,暗道幸好同意,本来亲王没有封地的,是先王临死前自己死缠烂打得来的。忆:生母因父王而死,没享半天福只留下自己一个孤儿,而且你走了森必定不会留我,你没把王位传我还要我孤苦牢狱,对得起母妃、对得起我吗?

正文 3、宴无好宴

因此先王下令不得废木王,并给土地安抚。元帝即位前几年自己战战兢兢但他没丝毫收回封地的意图,这几年他大意了,‘哼,森你够能忍啊,咱们走着瞧,这王位本来就是我的’。

这场纷争各有所得,国师为民收回土地解决了部分温饱,达到最初目的又得元帝赏识小胜一筹;将军忙来忙去竹篮打水但胜在认清小人,回去勤奋练兵、勤习兵书、勤于实战终成大器;元帝收回部分封地此其一、灾民有了保证此其二、一举解决国内武将历史遗留问题的时机出现此其三。

所以最大的赢家是元帝,箭都没动只擦了半天弓,就捡了三只雕,心情别提多好了,当即为给他带来如此契机的小公主拟定封号。终选了个四字意涵‘圣灵固安’,寓意这个带着上天眷顾出生的孩子是神‘圣’的、有‘灵’性的,希望她能带给北燕稳‘固’和‘安’宁。

元帝为了早点看到小公主加紧了视察力度,但仍忙到日落西山晚霞满天,而身在王宫的小公主丝毫不知父兄的忙碌,对她所引起的事端亦丝毫不觉,正哼哧、哼哧的吃奶,她的出生为人所喜亦被人所恶。

当元帝踏着月光回到乐宫,看到太后和比雅察正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说说笑笑,傅玉翎刚睡醒不久面色红润,穿着绣兰花枝的桃红宫裙,躺在踏上靠着抱枕,发髻松松挽起只插了根白玉簪,看着红布包裹的小公主正睡眼迷蒙要睁不睁的一脸呆萌样,另一边黄布包裹的小王子睡态安详如老僧入定。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快起来吧。”太后把夏炎扶起来,元帝走近两人坐在榻沿边道:“母后,翎儿。”太后点点头:“王儿回来了,还顺利吗?累了吧?” “一切顺利,放心吧母后,儿子不累,让您费心了。” “这是应当的,翎儿可是为我皇室添丁啊,快看看孩子吧。”

元帝双目温柔的看着傅玉翎,伸手接过孩子,傅玉翎吩咐碧桃去通知膳房准备晚膳,转过头对元帝说:“森,给孩子取名字吧。” “嗯,我来时路上就想了几个,按照缘合星宿,该是月和星了,月寒星微就叫夏寒普亚,夏星普亚吧。” 夏炎为日宿,烈日炎炎是以取‘炎’为名,元帝三子暗合日月星。

“嗯,好,哀家的小星星,竟然笑了,是不是喜欢父王取的名字啊,呵呵。”呆呆的夏星被抱到元帝怀里就清醒了,一脸好奇的瞅着,新生儿眼目不明,是看不清什么的,但夏星就是瞅着、瞅着就笑了,正和时机。对于同样新得名字的夏寒还是一脸无知无畏的睡着,一个萌萌的,一个静静的,新生儿就像一张白纸,但殊不知这两张白纸书写着北燕怎样的辉煌。

元帝每天还是一样的忙,夏炎跟随历练,王宫里也只有无聊叨叨的太后和两个小奶娃了。就连王后都在歇了一个月后,开始整肃宫务接见尚宫(大臣的妻子)夫人们,这是傅玉翎来到北燕定下的惯例每月一次,因怀孕已经四个多月没处理事务了,积累了一大堆。

夏星、夏寒百日的时候两位亲王进宫探望吃团圆宴,两个小家伙穿着火红的衣袍,被打扮的特别喜庆。林亲王穿墨绿衣袍,王妃穿天蓝竹枝宫裙两人相得益彰都是山灵水秀的人物,领着五岁的巴托抱着三岁的巴拉。

那边木亲王一家实在是移动金库的代名词,要多奢华有多奢华,整个花开富贵金线织就的袍子,戒子链子镯子簪子头钗玉扳指应有尽。最要命的是郁周穿着紫红还一身脂粉气,不过十四五的年岁就有三房姬妾;玉面也不过八九岁却刷着满脸厚粉连她长什么样都看不出来,头上插了三朵大花四朵小花,其余坠满金饰连头发也找不着了光是气味呛人,活生生像个花楼老鸨。

穿着就能看出品味来,一个低调一个拜金,再看言谈举止,林亲王声音清朗有力王妃柔和清脆,巴托巴拉语调软濡,开口问安;木亲王嗓子暗哑阴沉王妃尖锐刺耳,郁周、郁棉被矫揉造作,开口哭穷闭口做主的。

林亲王与王妃相识于秋收盛会上,一个是狩猎冠军一个是赛歌冠军,一个是王子一个是西城使的妹妹;木亲王母亲只是个歌姬,王妃是妥纳族长之女,是北燕的分支一直妄图夺权,在长达700多年的时间里没落消亡,在先王在世时有400余族人,一直躲藏偷盗为生,先王当时作战华国想瓜分肥沃土地,为阻止他们在国内添乱就采取联姻,后来先王战败回国后,见妥纳族贪得无厌便一气之下灭族了,因此先王对中州王很是愧疚一直纵容他。

在那样环境下长大的中州王妃与中州王对后辈的教养自是差的,而北海王与元帝一母同胞乃太妃娘娘所生之嫡次子,是真正的贵族。相比较中州王一家则更倾向于暴发户。满月宴上元帝、太妃、王后坐上首,北海王一家居右侧,中州王一家居左侧,看那金光闪闪的一家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宴会的主角是他。

而眨巴着大眼睛的夏星对他们唯一的映像就是‘亮晶晶’,夏寒根本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们。给两个小家伙礼物时,北海王送的是文房四宝、绣品、玉石,中州王是金猪、金狼、金羊羔,前个实用后个实惠。

但中间加了郁棉质问的小插曲,郁棉说元帝纵容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抢人东西,那块给夏星的封地本来是父王留给她做嫁妆的。中州王假意掺和让郁棉闭嘴,希望元帝不要和小儿计较,北海王郑重告诉中州王那地只是挂在夏星名下,夏星并没有丝毫供奉那都是要布施百姓的。

又责郁棉小小年纪只知巧取豪夺,不懂取之与民嫣可弃民?最后太后一句好了一家团圆不易,‘别忘了自己是来干嘛’威胁十足,宴会在一种诡异的氛围里结束。太后带着夏星、夏寒、巴托、巴拉休息,北海王妃陪玉翎在花园里散步,元帝、北海王、夏炎书房谈话。

中州王府,郁周早跑哪儿玩乐,郁棉在房间摔东西喊叫:“凭什么啊?凭什么啊……”木王妃拦着:“哎吆,宝贝啊,那可是华国的青瓷啊可值钱了,你有什么气冲那些丫头撒别扔钱哎,更别气着自个儿。”“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好的都给她啊?她才刚出生就什么都有,还有那个北海王凭什么说我?他算什么啊他。”“宝贝不生气昂,你想要什么你父王一定给你拿回来昂。”

“如果我是公主就好了,那么多臣民巴结着,所有好的都是我的,而且可以嫁给华国的皇子。”郁棉自言自语的说完又转过身指着木王道:“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是北燕的王呢,都怪你,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当公主……”“好好、好好好,母妃马上帮你想办法,昂。”说着便拉着暴怒的中州王出了房间。

“你拉我干什么,这个不孝女,气死本王了。”“王爷,难道你不想当北燕王吗?凭什么那个老贱人生的就得压你一头,这北燕本来就是王爷的。”中州王沉思了下,脸上露出志在必得:“你不要管了,此事我自有决断,居然敢在神殿给我难堪?你等着,森,这不算完。”随后中州王写了一封信送去华国陈国公府。

王宫,花园里。“王嫂,今天的事别放在心上,他们一家子都是那样的人,就当看在先王面子上容他一容。”“哎,我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吗?我是担心中州王心生不满,恐生事端,今天看那势头就不能善了啊,王上心存仁慈木王狡诈阴险,最近几年又不太平了,可怜百姓受苦。”

书房,元帝背对着北海王与夏炎,看着北燕疆域图:“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夏炎。”“父王,那中州王迟早是个祸害,不能在仁慈了。”北海王道:“侄儿有所不知,先王曾有旨‘不得废中州王’。”“父王,王叔我们可以不废他,把他软禁起来,这样就不怕他捣乱了。”北海王又问:“以什么罪名?”

“这,就说他骄奢*逸视人命如草芥。”元帝摇头:“吾儿想事还太简单了,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他的。如果这是你的方式那么就等你当上北燕的王再用吧,王弟,事情怎么样了?” “放心吧,王兄,我派人密切监视着木王府。”“嗯,吾儿先下去。”“是!”

“唉!”“王兄因何叹气?”“王弟啊夏炎还是太年轻了。”“年轻有年轻的好,假以时日必有所成,王兄不必忧虑,其实夏炎所说不失为一种方法,如此正值多事之秋最怕屋后失火。”“先看看情况吧。”若是元帝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的,他为着这点微薄的兄弟情谊和先王的嘱托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正文 4、岁月静好

百日过了没几天夏星就越来越爱动了,连睡觉时间都减半了,大大的眼睛眨巴啊眨巴的,在这几天看护嬷嬷宫女们更是由三班倒变成了五班倒。因为很显然玩偶、风铃、绣囊等已经不能满足这个多动症的孩子了,稍不留神就会看到夏寒鼻青脸肿的样子。

开始她们都很不解,直到一天晌午一个宫女收炭盆才发现:夏星是醒着的,并且伸手勾着环佩玩儿,表情愉悦,眼睛竟然有一抹幽蓝别提多漂亮了。可看着如此可爱的孩子宫女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眼睛变蓝了?这不是重点,可能一生下就是蓝的当时小看不出来,重点中的重点是她那双小脚在踹着夏寒殿下,别提多带劲了。而另一边王子就是不为所动啊,跟个棉花似的,夏星小脚一踹变形了,一收又弹回来,怎么踹都不醒,可把宫女看的心惊肉跳的。

最后嬷嬷们试图把两个分开,可一旦分开夏星就哭,告诉玉翎想了很多办法转移注意力可就是不行。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哭过一次,还是刚生下被嬷嬷打屁屁,现在哭起来可不得了,太后、元帝、龙炎、北海王心疼的不行、不行的,没办法只能多倒几班看着了。

可也奇怪,夏寒殿下那细皮嫩肉的被踹的鼻青脸肿的就是好得快,今天肿了、明天淡了、后天好了,如此循环往复,这是一个;另一个是别的小孩就算没有夏星学的快,也该认人了,王子倒好从来没人见过他睁眼的时候,夏星咿咿呀呀、踹来踹去,夏寒殿下我自巍然不动,连喝奶都是把奶瓶塞进去的。

(在北燕从孩童时期就艰苦教育、要求自力更生,从很小就会放羊和基本的设陷阱打只兔子野鸡类的,所以北燕是没有奶嬷嬷的,而且也不允许只有母亲能做的事被代替,有喝母乳十天半月的,也有长点的,但满月后就不允许喂养了,那么小的孩子你问他吃什么,北燕多的是牛羊还缺奶吗?)这件事吓坏了太后、玉翎,难道孩子身体有什么问题,可他不吵不闹乖得很,就怕是脑子的问题不是不会而是不能啊,元帝急忙召集御医会诊。

富察、图、羽姜、百、宇科尔,还有谱茗,对着两个孩子望闻问切,夏星好奇的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赳赳这个胡子抓抓那个仪器,夏寒依旧老僧入定、岿然不动,连姿势都没变,结论当然是没问题了。

这时已是5个多月了,元帝夏炎每天忙完不管多晚都要去看他们,太后、王后更是守着,林王时常探望,在6月份下旬的一天来了位云游僧人,入宫拜见元帝,元帝想他云游天下见多识广便让他看看夏寒,两人站在门外元帝对僧人讲事情经过,哪知那个僧人不按常理出牌,已经望见两个孩童了却说时机未到不能见,结果愣是拉着元帝先吃饭,正是上午辰时一刻谁饿啊,于是元帝变成一个陪吃的,且说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僧人吃了一整只烤全羊。

“是真的‘僧人’吃‘烤全羊’一整只,王后,不会是骗子吧。”碧桃小心翼翼的问道,玉翎抬手摇了摇:“看看再说,能看好我儿,我在给他烤一只。”然后吃饱喝足的僧人熟门熟路的带着元帝到了先前的院落门前,又拐了个弯绕到窗前,言:“施主请看。”元帝顺着看进去:夏星躺在榻上边拽风铃玩儿边踹着夏寒,夏寒动也不动。元帝摇头叹了口气:“师傅啊,应该看的人是你,我对此太清楚了,我就是想知道我儿怎么了。”

僧人高深莫测的笑了:“您请再看。”元帝将信将疑的又看了过去:夏星孜孜不倦的玩儿着,嘴里咿咿呀呀,看那双幽蓝的大眼睛就知道她有多高兴了。夏寒还是没反应,过了几秒可能是夏星踹的太重了,夏寒疼痛的皱起了眉头瘪瘪嘴;在元帝忍不住要进去的时候,夏寒睁开了眼睛。

突然,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就像黎明的曙光汇聚,那双眼睛和夏星的一样幽蓝、漂亮,仿佛漫天星辰在里面闪耀。接着他便有了行动,只见在夏星再次把脚伸过来时,夏寒直接伸出嫩白的小手对着夏星的小脚丫挠,然后夏星咯咯笑着小身子转去了一边,夏寒放下手继续睡。

一切好像做梦一样,看着恢复的宁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置信。“看清楚了吗?施主。”“师傅,这是?”元帝欲言又止,僧人抚须大笑:“哈哈,不骄不躁、从容淡定、虚怀若谷、友爱躬亲、聪慧机智、钟灵毓秀,嗯有趣的小孩。”元帝很是激动:“师傅,你是说寒儿他?”

“嗯,小小年纪很是能忍啊,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多谢师傅,师傅请这边来,师傅来我北燕应好好游览一番,我让炎儿做师傅的向导,我们先去云殿聊聊。”“你们看事情不要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嗯,晚膳吃什么啊。”谈话声渐渐远去,困扰已久的问题得到解决,王宫又恢复了欢笑,加上有个讲奇闻、爱逗趣、贪嘴鱼肉的老僧人,那段时间真是很祥和啊。

转眼岁宴又要开了,这次夏星、夏寒不能呆呆的了,他们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抓阄,因为王后是华国人就有一些习俗传入,比如包粽子(春)、百花宴(夏)、吃月饼(秋)登高祭祖、包汤圆(冬),见证抓阄的除了满月宴的人外加了一个云游僧。在一个长方形的大桌上放有:书、笔、刀、琪、萧、笛、玉佩、金银、算盘、绣品、马鞭、地图、糕饼等物,把夏星、夏寒一边一个放着让他们抓,夏星东看看西看看再瞅瞅桌子上的一堆东西,父王母后祖母叔叔哥哥让抓这个抓那个,在瞧瞧对面小哥哥坐着都能睡着(人家那是觉得幼稚,懒得浪费时间)。

夏星很费力的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蹲下趴着捅捅这个捅捅那个犹豫不决。在旁边中州王看了看傅玉翎对此很是嗤之以鼻心道‘你华国的东西拿来这儿卖弄’,看夏星、夏寒的目光很不善,傅玉翎心有所感转过头正好看到中州王不善的眼神。

这时云游僧看着道:“这孩子很有当和尚的天赋啊,瞧那小腿盘的,你要是抓了这个,我就让你当我的衣钵传人。”说着把手中佛珠放在夏寒前不远处,本是玩笑的话却让木王哈哈大笑,夏星哇哇大哭,没人注意到僧人眼中的深意。

夏星趴在那泪眼朦胧,泪珠要掉不掉挂在幽蓝的眼睛上,伸着小手:“哥。。哥哥。。。哥哥哥!”夏寒攸的睁开眼睛,趴站起来,双眼炯炯有神,要多有气势就多有气势,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把散乱的东西一一推到夏星面前:“小星星,不哭哦。”人群已经被震惊了,只能惊惊的看着两人在那儿选东西。

只有老僧人高深莫测的笑着。夏星选了算盘、书、刀,夏寒的琪、笔、地图,剩下的两人也瓜分了,夏星拿了银块把金块给夏寒,吃的马鞭两人没分,大概是共有的,只有佛珠被夏星小脚丫踢了下去。看那一踹一踹的动作显然很熟练,可怜的佛珠默默的躺倒地上,众人眼皮抽搐、抽搐、再抽搐。

那次宴会以老僧人的笑声结束,回去后母后对父王说起中州王那不善的眼神:“我总觉得木王看星儿寒儿的眼神不对,从那时起我就心神不宁的。”“不要担心,他看谁都那样,总觉得是我们欠他的,过一段时间就好。”父王对木普亚的笃定让我和二哥背井离乡7年。

第二天云游僧人要走了“叨扰多时,该告辞了。”我们都去送行,父王千道珍重万道再来,僧人说:“鄙人到此,承蒙款待,临别我有一言‘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看当前想长远;戒骄戒躁戒冲动,稳重稳重再稳重’。”这两句话分别是对父王和大哥说的,临走拍拍大哥的肩膀又拿出一个锦囊给大哥,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如果可以,可以什么他没有说,很符合得道高人的习惯。

他还摸我和二哥的头,说‘我们还会再见的’,这次他真的走了,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消失。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有点疯魔、不修边幅、爱吃烤羊的和尚竟是寰宇大陆有名的一辰大师,而且他一语成咸,我们真的再见了。

转眼春去秋来,大哥已经14岁了,今年的秋猎开始了,这是北燕一年一度的盛会。父王将在百里苍原上下令,而北燕的勇士们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会参加,他们比赛谁的猎物多彩头大,冠军有奖励,前十名都会被重用,参加狩猎的都可参军,所以这也是父王、将军叔叔、国师伯伯三人选拔人才的面试场,这使得参赛人都很激动纷纷想大显身手,好让自己脱颖而出。

正文 5、岁月轮转

相应的,太妃祖母和母后在另一边主持赛歌、赛马舞(戏)的女子比试,冠军会成为和比雅家族(皇室近身心腹,侍卫女官统领)最优女子比肩的女官,帮王后处理事务。前十名到时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如与哪位朝臣或勇士相互喜欢还可以在晚会结束前请父王赐婚哦,就像北海王叔一样。

参加者都可选择进宫做宫女或进府做婢女,不但有月例可以养活自己,平时得赏还可补贴家用,到了双十年纪就会被送一份嫁妆嫁人,这是个在北燕灾害连年中不错的谋生方式,而且满十二岁无疾病就可参加。而另一边狩猎的人满14岁即可,所以今年大哥会参加狩猎比试,自然我和二哥去给大哥加油。

我们两个穿的红红火火,据说这样猛兽就不会吃我们。从大哥出发我喊了半天加油就是不见大哥回来,父王叫我们一起去帐篷里,我说我要大哥一回来就看见我。父王和蔼的告诉我大哥要狩猎一整天,晚上才回来,到时会有人通报,所以我不必一直待在这儿,然后叫嬷嬷把我们抱走,于是我和二哥到了母后身边。

不得不说母后这里好多了,马戏舞精彩极了,而且还有糕点吃,下午看了会儿赛歌累了,去帐篷里睡觉。等醒了已经晚上,外面可热闹了,有一群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据说大哥得了冠军,而我们的懒觉错过了清点猎物的时刻,现在奔到大哥身旁,也只能品尝到它们的尸体了。

人高马大的大哥一左一右的架着我与二哥侃侃而谈:“小星星,我厉害吧。”“厉害!厉害!!”“小寒寒,以后你也会打很多猎物的,不要羡慕哥哥我。”“。。。。。。。”我们进行了如下对话:

傲娇臭屁的大哥:“我还有两只雪狐没上交呢,让你们见识下!”说着挥手让人上雪狐,一本正经的二哥:“大哥,你欺瞒父王。”聪明可爱的星星:“大哥是骗子吗?”深感无力的夏炎:“我……”深明大义的夏寒:“你还私藏东西!”断章取义的夏星:“大哥是小偷吗?”

看着义正言辞的弟弟和可爱天真的妹妹夏炎感觉浓浓的恶意,‘是谁把他们教成这样的’强忍着把那人暴打的冲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逻辑?”夏星萌萌的道:“大哥只有小偷才会藏东西哦。”一脸我很聪明谁也骗不了我的样子。

夏炎长叹一口气,我忍、我忍。“小星星哦,那是大哥自己打来的东西,自己放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是偷呢?哦。”夏星:“偶,好可怜的雪狐,大哥你好残忍。”我再忍!“那是给你们做衣帽用的。”夏寒正义凛然盖棺定论:“大哥既已为我们杀生,不能让它们白死,浪费是可耻的。”夏星:“嗯,我们收下了。”

虽然自家弟妹很可爱但夏炎王子真不能昧着良心拍手鼓励他们,此行为实乃无耻至极,但更不能斥责,因为谁让他们年幼无知。看到冠军大哥的郁闷我和二哥微微露出胜利的笑容,远处有人歌唱有人舞蹈,在这安静祥和的夜晚看繁星满天赏一轮明月是美好的,但我看着天空的星和月总有一种预感。

快的像流星一闪而逝认人抓不住,终于在一道烤人的视线里收回目光,我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可能是被我发现了尴尬的低着头,可能是被火烤的双颊绯红,可能是很紧张双手搅着衣裙,最后走到火堆另一边坐下拿肉烤着,过了一会她又小心翼翼的向这边看来。

这次我终于知道她看谁了,赶忙喊人分享:“大哥,那边有个漂亮姐姐一直在看你!”“哦?”大哥抬起头来看过去露出爽朗一笑,那个姐姐又低头了,不过我总感觉她也在笑,然后我见她走了过来,然后我就闻的烤肉的香味,然后我就吃起来了,我不知道她来跟前都说了什么,但我听到好像是她亲手烤的让我们品尝一下,于是我就不客气啦。

事后我问过二哥,他早会周公了还不如我知道的多呢,第二天我们在王宫见到她了,她成为母后的女官。那时我只知道姐姐叫洁儿娜安塔是女赛冠军,她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女子,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圣洁,她会是我的王嫂,这是后话了,我很后悔此事没有多加关注,否则大哥也不会遭难。

母后曾说过她的身份才干配大哥都是绰绰有余,洁儿娜?安塔是国师秉文?安塔的独生女儿。也只有那般博学才干、忠国爱民的人才能教出如此秉性的女儿,可惜你大哥那个混账货识人不清,非喜欢西凉那个毓秀公主,以至。。。。。。。

秋猎后父王把选出来的人交给国师将军安排历练,自己准备过冬的民生事宜,只是今年上天似乎格外优待,冬天不光没有往年寒冷,还在冬雪下的草场上还有绿草,虽然不嫩了但是可以在冬天有牧草喂养牲畜是一件极大的兴事。

彼时我和二哥大哥在堆雪人,我见高高的雪堆被宫奴们推倒了墙角,快要墙高了,这边大哥二哥似乎因为雪人鼻子的位置在争执,我悄悄的过去爬上去,爬到了墙上,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看到这么远,那被雪覆盖的苍茫大地辽阔无边,雄鹰尽情在蓝天上驰骋,我瞬间爱上了这个地方。

此刻我有满腔的豪情壮志,可“公主\/公主殿下\/公主啊,快点下来\/快下来\/快些下来啊,上面危险啊!!”无数的宫人聚集在墙内墙外,伸着手准备接不小心会掉下来的我,我的大哥当即就准备爬上来抓我,洁儿娜姐姐吓的脸色煞白、摇摇晃晃,我的二哥当即冲我吼道:“小星星哦,你要顶住啊!”

顺便把雪人鼻子按他的心意放好,于是我爬在墙上无辜的看着众人,其实我在想我是要乖乖的下去呢、下去呢、还是下去呢。可是看着这个阵仗,我早已腿软,只能乖乖等着大哥抓我下去。

这是北燕元帝十三年,我们出生的第一个冬天就要过去,今天是花灯节,是我的生日,在睡梦中我听到‘神山,风铃草’的字样,后来才知道今早有人看见神山下的一片谷地里风铃草一夜长满。父王龙心大悦,命史官一定要记上今天记上今年,然后晚上我们去逛街市放花灯,看着漫天烟花我想今年即将过去,明天我和二哥又涨大了一岁,应不必被抱来抱去了。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我依然孜孜不倦的在院子跑来跑去,屋里温着奶茶,其实是我接着一片雪花要带进去给她们看看,可跑到门口雪就化了,只能唉。洁儿娜看不下去了:“殿下,不要玩了,进来吧,会生病的,进来喝点奶茶。”我快跑过去:“洁儿娜姐姐,我要牦牛奶。”“好的殿下。”

她总是这么温柔的微笑,让人暖到心里,我怀疑她才是上天派来的天使,看着她我糕点多吃了几块、奶茶多喝了一碗。现在我挨着二哥坐在火盆边,吃着用秘制香料腌制的烤鹿肉,想着怎么把雪接回来,看着茫茫大雪我想大哥的行程一定又耽误了,大哥走了七天了,他说回来给我带雪雁和雪莲花的。

这是北燕元帝15年,是我们出生后过的第三个冬天,今年冬天显得格外漫长而多雪。大哥去疏通道路了,父王和王叔分别去视察灾情严重地区与边境士兵,母后和尚宫们募集粮食、草药、做棉被,国师处理政务、调拨人手。

祖母病倒了,谱茗在照顾,五大御医都在配置草药防治疫病,整个王宫只剩下洁儿娜姐姐照顾我们了。今天我等到很晚终于等到大哥回来,大哥看起来瘦了好多,冻得脸青手红的,雪莲花被他放在衣服里有点揉了,雪雁被冻僵了。

本来大哥给我的雪雁是活的,可回来遇上雪崩雪雁摔死了,路上冻僵了,洁儿娜姐姐把一直烧着的奶茶给大哥喝、热水给大哥泡脚,然后出去又做了一碗面。看洁儿娜姐姐的表现就知道他很关心大哥了,大哥一直是淡淡的很礼貌的样子,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我从没这么晚睡过感觉头好重的样子,二哥大概也是累了就拉着我去休息。第二天醒来看着伺候我梳洗的洁儿娜问:“洁儿娜姐姐,你昨天没睡好?”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有种哭了一夜没睡的感觉,我的感觉一向比较准的,尽管她推脱:“没有,殿下我睡的很好,可能是睡姿不好挤压着了。”

嗷,好高明的谎言啊,被我一眼就看穿了,没有人能在我的面前装傻,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咳咳跑题了。“今天吃什么,洁儿娜姐姐。”“有芙蓉包子、如意糕、桂花饼、薏米粥、羊肉汤、雪菇串肉拼盘。”偶买噶的,有一大部分是我喜欢吃的也有一大部分是大哥喜欢吃的,真是太用心了。

至于二哥那个面瘫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没人知道他爱吃什么。我太感动了:“我们去吃饭吧,洁儿娜姐姐,嗯中午,就中午把那只雪雁炖了吧,给大哥补补。”雪雁啊雪雁,不要怪我哦,本来我想着你能活着回来就好好照顾你的,可这是老天注定的,你说你一个会飞的都能摔死这是不是天意吧。

正文 6、成长分别

那场雪大的要命,我们的牦牛奶羊宝马冻死了好多,北燕百姓因大雪冻死、饿死、病死的也好多。我们被抱着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外面受苦受难的族人、风雨飘摇的北燕,每个人脸上一片肃穆与沉重。

我们还太小不懂大人的世界,不懂这种莫名的感情,不懂这悲伤的氛围,只是感觉很想哭,唯有泪水能舒缓我们的难过,唯有哭泣能发泄心中的旺火。我只知后来父王和北海王叔去找了中州王叔,北燕的百姓也只得每人每天一捧粮食,挨过了这慢慢长冬。

到北燕元帝16年的时候,在夏季发生了地震、泥石流,住在山上的牧民死伤惨重,秋季发生了火灾,牧场、牛羊马匹损失惨重。父王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在这样连年灾害的打击下父王甚至于觉得这是在天要亡北燕啊。

其实自从先王时期开始就是灾一年缓一年的,所以父王根本没有发现这次不是天灾是人祸,中州王挖了三年的地洞只为今日造成地震,牧场的火也是他放的。

父王去神山祭坛上下罪己诏,祈求上苍宽恕北燕,正此时华国使臣来访,言华国愿意帮助北燕。但是,元帝要把刚刚4岁的王子公主送往华国教养,为了北燕的百姓父王忍痛把我和二哥送往华国。

看着外面的茫茫草原,没有尽头的小路,夏星、夏寒都没有说话,车内气氛压抑得慌,碧桃姑姑此次和我们一起去华国。她是华国人,她同母后在华国的王宫里熬到嫁去北燕,从未分开过,只有她了解华国、了解华国宫廷。

里面还有两个北燕的死士,是冰凝、婳挽纱,她们一个是母后族人一个是父王近卫,外面有比雅克护卫、北燕最厉害的勇士迪泰、国师的弟子猾沙。在华国是不可能带很多人的,所以将军路由送完我们还要回来,而我们的手里不能有卫兵,那样在华国更危险,这五个人是北燕的楚翘,所以父王把我们托付给他们。

犹记得母后在我们走前哭的肝肠寸断,父王被逼的无奈,最后他们只对我们说:“北燕灾害连连,父王母后顾不过你们,要把你们送往邻国住一段时间,等北燕好了父王亲自接你们回来,那是你们母后的故乡,你们去看看也好。”就这样我们踏上了去往华国的路,这是北燕元帝16年秋末,公主王子离国。

在半月后走出了北燕,但这段路程才刚刚开始,北燕与华国边境之间有一段无人看管的山地荒漠,是总路程的一半。这样的地势是没有人生活的,万里荒无人烟,空旷的让人害怕,夜里风声阵阵,最近几天经常这样,不是刮风就是下雨,特别大的风特别大的雨还有闪电和雷鸣,上天这样好像在阻止我们走去那个未知的地方,总觉得把这辈子最惨的路让我们走完了。

我爬在碧桃姑姑的怀里望着外面:“二哥,怎么办,最近都看不到月亮和星星了,我好害怕。” “无事,总归我们还在一起,会过去的。”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二哥怕我多想就叫猾沙进来给我们讲讲如今的华国。

猾沙进来坐在火堆旁给我们讲:华国如今是整片寰宇大陆最强盛的国家,它地大物博、资源丰富、人民富足、国力强盛、工艺发达、生产水平高,但开始是没有华国的。却有北燕、西凉、南疆等诸侯国,北燕有战马、西凉产香料、南疆多药材。可是这一切的平衡被华国打破了,216年前一场盛京之乱,明氏盗走了宇顺朝的天下,自此天下大乱,征战无数,我们这些老的诸侯国自是不服,3代帝王连年征战致使北燕国力贫弱,再加上自先王时期的灾害连连,唉。

所以先王战败也有很大部分是天灾,而西凉诚服于华国是因为内乱,这样的天灾人祸自从纳溪一族搬去海岛,上代帝国‘宇顺’的灭亡开始的。‘宇顺王朝’之所以被称之为帝国是因为它真正做到一统天下、四海归顺,我北燕和西凉、南疆都是边境少数民族,是自愿归顺‘宇顺’先祖墨的,被封为诸侯王替他管理周边。

而华国的前身是‘豫都明氏’,从宇顺初期时起就多是相国、内阁学士、太子太傅等等,礼部、进士更是无数。可是多出文人的明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狼子野心,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培植兵将的?这个问题无人得知,只是从夺权开始的将领都是明氏族人,这才被世人知悉明氏族中无论嫡庶、旁支本家的所有家庭中都会隐瞒一个男子的出生,到孩子们十岁左右都会根据他们的资质选择出从军人选,剩下的从文的会成为各府幕僚,从明氏出去的那一刻就会有他的人生被安排,隐姓埋名,而他们的真正身份就是个不足十岁而夭折的死人。

明氏在明是文人士族,把持政务;但暗里却培植军将,割据军队 ;更有旁支主经商,富可敌国;明氏公子各个聪颖好学、钟灵毓秀、喜结交朋友,成年后每每都会游学天下,结交有识之士,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借口反而获得称赞;明氏女子从小教养更是通身公主气派,或被嫁与各位朝臣拉拢关系,或隐身坊间探听情报,她们得心应手。

我们听到现在只觉得明氏真是疯狂啊,一个家族为了帝位用尽几代筹谋,对自己那么狠的人怎么会不成功,光是策划谋算和掌控族人这两条就觉得明氏家主不是人了。“继续啊。”“是,殿下,师傅来时曾交代我们到华国万事小心,尽管明氏稳坐江山二百余年,心态不同、安于享受,但面对这样有前科的皇室我们不可大意。”

然后猾沙道:‘明氏’的女儿从未嫁过皇室,尽管可以让女儿为后,走明氏干政这一条路,但明氏族长却从不用。有人说是‘明氏’觉得江山会是他的所以不会让有自己血脉的人参杂在他的对手里;也有人说明氏这是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以图大业;更有人说是宇顺的皇帝横刀夺爱,所以眀氏怀恨在心,但自己是臣无可奈何、心有不甘、定下此计、含恨而终,‘明氏’后人见自己一片忠心帝王却如此回报,但怕鸟尽弓藏所以起谋反之心。

但事实是‘明氏’第一代相国亲自祈求皇帝,希望‘明氏’的女儿可以不用入宫选秀、自择良人,‘宇顺帝’看着昔日跟随自己的军师心中感激所以下了一道圣旨。其实这些年‘明氏’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终于在‘宇顺’末代皇帝的时候等到了,当时已是万事俱备了,仅一族之力亦能让一个国家正常运转了,更别说还有姻亲、党羽等,而这个东风却是第一个嫁入皇室的明氏女—明凤舞。

她是明氏当代家主明太傅的嫡幼女,当时此女风华无双,世人争相求娶,可偏偏此女无意和宇徽太子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太子多次放低身份去明家求娶明凤舞,于是太傅大人被太子诚心所感,就问幼女凤舞愿意嫁给太子吗,凤舞点头应允,然后太傅说‘既是小女同意那就是两情相悦了,不算违背了先祖圣意’,于是明凤舞入主东宫。

“等等,那是明凤舞最后杀了那皇帝?”猾沙摇头:“明凤舞是一代贤后,和皇帝伉俪情深,而且如果皇后杀了皇帝那谁会拥护明氏登基?”“那明凤舞去干嘛,难道真是喜欢宇徽帝?那最后她去哪了?干嘛不帮宇徽帝呢?”“据说明凤舞喜欢的是纳溪碧照,而嫁给宇徽帝是为了帮明氏逼走纳溪碧照。”“好乱啊,纳溪碧照又是谁啊?”

在荒原上有几顶帐篷,雨越下越大,打在帐篷上发出愣愣的声音,帐篷内围着火堆的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正是到关键处,外面突然一道闪电劈下,猾沙起身看了看外面又坐下,众人看着他的举动很是不解。

猾沙说:“纳溪碧照—是苍梧遗族!”“什么?”“什么?”“那个被龙养大的苍梧一族?”“那个有龙和人类血脉的苍梧族?”“是,不光是他,整个纳溪族都是苍梧遗族。”“啊!”“天哪!”“竟然是这样。”“传闻是真的。”

“嗯,纳溪族人生活在苍梧古地被称苍梧遗族,但他们姓纳溪,所以也称纳溪族。”传闻苍梧族人天生会御龙,但龙不是被降伏的,这世界是没人能降伏龙,那龙是自愿的,他们照顾着苍梧一族。苍梧族人有着强壮的体魄、俊美的外表、睥睨的气势。还有另一种说法是,苍梧族是龙和人类的结合留下的血脉,所以他们居于上古圣地不能回到人间,所以他们有着非凡的能力。

所以有人说得纳溪族人支持者得天下。无论是现实中纳溪人的贤才能力,还是他们所代表的神话传说,都可为一个帝王助力,既然他们是龙的血脉那帝王就可以宣称他是真正的天之子,是天父派龙来守护他的国家,为了便于在人间生活所以龙化成这样,而且如此贤才可帮帝王管理国家。

正文 7、前朝往事

纳溪族带着这样的一圈神圣的光环,居于‘宇顺’都城盛京承天殿,族长为大祭祀,主管与天沟通。只有宇顺有什么灾难才会出面,但宇顺的任何事都不会瞒着承天殿,可以自由出入宫廷,可以随时参与议政上朝,可以随意惩治贪官污吏、先斩后奏,外人不得去承天殿打扰,帝王有时做什么决定都会询问承天殿。

而纳溪族出众者多是男子,纳溪族很少与外族通婚,血脉只能在他们之间传承,只有少数的纳溪男子会娶外族,女子从未外嫁过。‘宇顺’王朝统治了一千二百八十五年,嫁入纳溪族的女子也不过八名,有贵族有平民,但无一例外这些女子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才貌双全的女子,而在‘宇顺’第四十五位帝王统治期间,大祭司纳溪碧照爱上了明氏女明凤舞。

当时纳溪碧照、宇徽、明凤舞三人是好朋友,明凤舞九岁时就极为聪慧,当时她去参加王宫为我北燕、西凉、南疆的使臣举办的宴会,因为是诸侯国齐来聚会所以十五岁的纳溪碧照也在,当时他已经享誉盛名,是下一任的大祭司,还有被封为太子的徽和诸位皇子,徽当时十二岁。

宴上明凤舞以一曲舞获得满座叫好,让大家认识了明氏嫡女。宴间南疆出的‘九曲珍珠回廊’难题被明凤舞破解,而西凉的香料亦被一一认出,小小年纪就显示出她过人的智慧,当时皇帝就曾言‘如此钟灵毓秀、慧敏佳人真不知以后会属于谁家’。然后赏了无数珍宝,当时各位皇子包括太子都对明氏女很是关注,这些不足以让明太傅激动,真正让他心动的是纳溪碧照也很关注明凤舞,而宴后那些贵族子弟一起去马场赛马纳溪碧照也去了。

在马场上,人们纷纷都跃跃欲试,只有明凤舞站在一边羡慕的看着,那时她还太小不会骑马。各个王孙公子都纷纷表示要教她骑马,因为这是我北燕良驹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明凤舞很是心动,但她看了看人群中的纳溪碧照又摇头拒绝了,而太子徽见此很是高兴,想要上前去。

偏偏旁边的五皇子道:“没想到明太傅那个小女儿那么他听话,明明想去却时时记着他的教导,我们看看谁厉害,谁能让明凤舞去骑马怎么样?”“五弟,莫非你还在为明凤仪的事记仇,哈哈。”“这你别管,你们到底比不比?”“既是比赛的话,有奖品吗?有我就参加。”“当然有,老八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那副画吗?奖品就是它,你们谁参加?”

“我!”“我来!”“我统计了一下,嗯就二哥、我、太子、老七、十一弟不参加。”十一说:“慢着,五哥,大哥怎么算?”“大哥陪父王,弃权,那我们几个是不是赌一赌啊,看看他们哪个能赢?我做庄家。”宇徽:“哼,我没兴趣陪你们赌,我也去。”“那好,老七你带小十一去把文公子他们叫来,我们下注。”一场赌局压开,正是五皇子这一场赌局让命定的三人纠葛在一起。

一边比赛的皇子都一一上场,又一一败阵。“五哥,只剩下太子哥哥了怎么办。”“难道我们都输了?”“我有办法了,我去去就来。”“哎,老七,干嘛去?”只见七皇子跑过去同纳溪碧照说了什么,然后纳溪碧照走过来了,然后从诸位皇子身边走过,走到明凤舞、宇徽身旁,弯腰对明凤舞说了些什么,然后明凤舞就跟纳溪碧照走了。

二皇子惊讶:“嘎,老七你跟纳溪碧照说什么了,竟然请的动那尊大神?” 五皇子气道:“哼,明氏女也不过如此,纳溪碧照说一句就走了,我看就是明太傅那个老匹夫心怀不轨,竟妄想纳溪族长,呸,我要禀告父皇。”七皇子:“唉,五哥这完全是被明凤仪气到了。”十一皇子:“谁说不是,明凤仪选谁不好偏偏选个残废,也不要五哥。”

那个残废是武将世家姜家的第五子,天生是个残废但此子天资聪颖,是姜家军的军师,姜家老少都很疼这个最小的孩子。明太傅说是‘此子有明氏先祖明相国(开始是宇墨的军师)的影子’于是把嫡长女许配给他。其实五皇子没说错,‘明氏’确实心怀不轨,姜家一直忠于皇上,但却因一直有愧的儿子和皇室有了裂缝与‘明氏’有了姻亲,所以最后姜家没有帮宇徽帝。

而明太傅不阻止女儿与纳溪碧照、徽太子的交往,让他们成为朋友,又因明凤舞而竞争。对明凤舞和纳溪碧照的关系听之任之,最后让她选择徽太子,导致纳溪族长黯然神伤以致病重。宇徽帝心胸狭隘,一直防备、排挤、打压纳溪族,致使纳溪族搬出宇顺国,没有了纳溪族的庇护‘宇顺’很快灭亡了,‘宇顺王朝’统治1285年,在位46位皇帝,最后一位宇徽帝仅在位俩年。

明朗的天气,暖暖的太阳,真是久违了。我们终于走出了那片荒凉的戈壁滩,此刻站在阳光下吃着野餐感觉长久以来的阴霾都散去了。大将军走了过来:“殿下们,末将都已安排妥当,今日稍事休息明日就可进城。”夏寒:“好,将军辛苦了,让兵将忙完就休息吧,晚上在派人守夜。”“末将尊旨。”

路由下去后碧桃就说:“小主子,这是华国边境了,明日进了户县城就进入华国了,从户县到盛京也有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万事该当心了。”猾沙说:“华国既让王子公主为质子就不会动手的,否则岂不是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我们还是先想想华国有什么目的呢?”

迪泰:“那还用说一定是拿王子公主做人质好威胁我们北燕啊,卑鄙小人。”比雅克:“我开始还以为华国会狮子大开口的要我们的良驹呢,没想到啊。”冰凝道:“既然如此,那能够让他们舍弃掉这个需求一定是这样做有更大的好处。”婳挽纱:“嗯,是什么呢,找到了‘那个更大的好处’我们就能赢得先机,然后见招拆招。”夏寒:“我想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吃完饭,众人在帐篷里休息,看着这样静谧的夜两位年幼王子公主心情却波涛汹涌。“二哥,明天大将军就要回去了,以后在华国只有我们了,我们要在这住多久?”“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父王接我们回去之前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我们要熬到那一天,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要那么久?”

“但凡是做质子的至少三年五载,也有一生都回不去的,更何况华国要我们的名义是‘代为教养’,我们年幼至少要待十年。”“哦!”心里说不出的闷,夏星好像已经听到了华国守城将领过来同路由洽谈的声音。

路由明天一早就会启程回北燕了,北燕的军队是不能进华国的,到时候有华国的人来护送他们去盛京。他们将在那里度过一生最好的年华,如折断翅膀的雄鹰被困笼中再也不能飞翔,在故乡蓝天下自由自在驰骋只能成为遥不可及的梦。

天亮时分我们就被穿戴整齐带去外面的马车上,车外的路由将军在向他的王子做最后的告别:“殿下可有什么要末将带回去给王上?”“请父王母后珍重身体。”“末将会带到的,此去山高水远望殿下一路保重,末将走了。”

我们在马车上这狭隘的视野里看着北燕的军队走远、变小、什么都不剩。心里的荒凉蔓延全身,感觉我们被我们的家国抛弃了,真正的背井离乡。马车缓缓走动。“哥哥,你说父王母后在干嘛?北燕现在有下雪吗?将军回去了又得去挖雪吗?”“我们走时是秋天到了华国已是冬天了,希望今年无雪吧,这样北燕也会好过一点。”我们会把这条路铭记到心里刻到骨血里永不会忘,这是回家的唯一旅途。

马车在城中走过,看着两旁的商铺林立、沿街叫卖不绝,不得不说华国的繁华不是北燕可比的,毕竟这只是个边境小城。此行护送我们的将领是边境驻军将领的弟弟将义杰,大概得了皇帝的示意对我们非常友好,还很体贴的带我们游览和品尝各类美食。晚上宿在驿馆里,我与婳挽纱一间,比雅克和二哥一间,碧桃姑姑和冰凝一间,猾沙和迪泰一间。而我和二哥的在中间,他们的在两边,这样更有助于应付突发事件,且都是一个会武一个不会武搭配照应。

我们聚在楼上吃东西,其实真正吃的只有我和二哥、迪泰,他们都在边吃边商量事情。碧桃姑姑瞅了瞅外面的将统领他们,对着比雅克他们说:“看不出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比雅克:“难道真是看公主王子年幼让她们玩乐的,真是想不通。”猾沙:“想不通就再看看,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嗯!”碧桃:“眼下只能这样了,婳挽纱、比雅克你们两个这几天要多注意一些,保护好公主王子。”“是,请放心碧桃姑姑。”

正文 8、夏星生病

冬日的夜里寒冷,热衷于踹东西的我终于成功的踢开被子着凉了。日间赶路时迷迷糊糊的,嗓子痒痒的总想咳嗽,看着我的病态碧桃姑姑终日痛心疾首:“才离开北燕几天就病了,剩下的几年可怎生的好,我怎么对的起小姐的重托啊。”猾沙道:“碧桃姑姑别急,可能冬日湿冷寒气重,公主偶感风寒,我们找大夫开几副汤药就好。”碧桃垂泪点头。

比雅克:“唉,也只能如此了,公主在北燕可一场病都没生过啊,现在却要在他国吃苦药了。”迪泰:“哼,我看啊就是这华国的问题,一来就犯冲。”夏寒:“休要胡言,王妹这是水土不服感染风寒所致,记着了。”

骤然严肃的王子使众人都低眉垂首。“再者,小妹身体一向很好,这是她第一次生病想必很快就会好了,所以切不可胡言乱语了,这是在华国。”“是!”婳挽纱取了披风帮我围在身上说:“寒殿下,公主的身体不适再赶路了。”

一直喂我喝水的冰凝道:“公主已有高热的症状了,奴婢去告诉将统领让他找找大夫。”夏寒应首:“嗯,你快去,告诉他公主病的很严重,必须马上就医。”“是!”因为只有碧桃和冰凝是华国人,而碧桃姑姑是照顾我们的大女官又和母后亲如姐妹 ,猾沙是国师弟子跟随学习亦有儒官所长,所以一般沟通的问题都是冰凝、猾沙两个与将统领交涉。因此自是不能再赶路了。

但现在才走了一上午要到下一个城镇得傍晚了,就是现在回去也得下午才到,可此时乌云密布隐隐有下雪的征兆。若是平时搭个棚子将就一下就过去了,可现在小公主明显已有高热征兆了,若是风寒入体那可就---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容易早夭啊。想想当初苏公公的命令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将统领想了又想决定加紧赶路,去前面的村庄看看。

“滑先生,风雪将至,我们可能赶不到下一个镇上了,我记得在这附近有个村子,先去那避一下。”“也好。”“一队长带两人前去村里打理。”“是!”于是一行人舍弃原本的大道沿灌木丛边的小道前行,随着呼呼的风声鹅毛大雪很快就下起来了,在这密集的雪片下我们连路也看不清,将统领等人凭借感觉向着村子狂奔,我在车里晕乎乎的听着风吹车棚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北燕与华国之间的那片荒漠。

我是在傍晚醒的,头还是晕乎乎的,浑身无力,嗓子特别烫。在昏黄的灯光中我隐约看到床前的哥哥碧桃他们,窗外的风还在呼啸吹打,我听不太清他们说什么但可以肯定她们看到我醒了很是激动。婳挽纱递过来一块冒着热气的棉布,碧桃姑姑接过换掉我头上的,我很想给她们一个甜甜的微笑可最终只能咧咧嘴角,她们以为我又哪里不舒服急的团团转。

观察我们容身之地,很小的一间屋子南北都是床榻,中间是桌凳上面有把茶壶,没有任何箱笼衣柜就是床头上放了同长度的小柜子。东边是窗户西边是门,出去应该还有一间屋,因为我沿屋门望去并非野外土地飞雪飘而是青石地面,正好看到冰凝端着药走了进来。

碧桃姑姑接过:“殿下啊,来起来喝药吧,喝了你就好了。”说着让冰凝把我扶起,边拿勺子搅动着药边喂我,我迷糊的把嘴边的药喝下去,‘额’疼的我整张脸都皱了。“怎么了殿下,是太苦了吗?唉,出门在外并无蔗糖蜜饯给你吃啊,我的好公主你这是受的什么罪啊。”碧桃姑姑说了一堆话,然后又暗自垂泪。

哥哥一脸痛心疾首唉声叹气,我虽然都听不清什么但也感觉到他们一样的疼。我的嗓子可能发烧烧伤了噎一口药就疼痛难忍,药喝到我嘴里也没什么感觉直到嗓子才觉有痛感,可能我的味觉和感觉都暂时缺失了。看着哥哥一脸同情的摸着我的脸安慰我深感庆幸的上去蹭了蹭,幸好没烧坏脑子啊呜呜呜。

最后我还是得把那药喝了,然后又昏昏睡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水。。。渴,桃姑姑……”“水,快,快,冰凝!”“是,碧桃姑姑。”“咳咳”一杯水下肚感觉好点了,我想我的嗓子是真的坏了,又干又痒的,不过总算是可以看清人了,也听清说话了。“小星星哦,有没有好点?”“哥。。哥。。我。。”实在是说不了话了,外面的风雪还在继续,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

我看着窗外呼啸的风雪想着在北燕下雪时自己在外面玩耍,北燕的雪很大很温柔,它一片一片飘飘落下,甚至还有蓝色的雪莹,特别漂亮,我们围着火炉煮着热热的奶茶,牦牛奶是最好喝。‘呜呜呜呜呜,我好想回北燕,我好想喝牦牛奶’,每当游人在外过的不好或生病脆弱时就会格外想家。已经出来2个多月了,冬天快要过完了,又是一年了,不知今年冬天北燕如何了?华国边境这里大雪纷飞,外面想必是一片冰天雪地,北燕今年又会冻死多少人呢?

婳挽纱:“公主退烧了,看来农家的土方很有用嘛。”冰凝:“那是当然了,华国的草药是很好的。”滑沙:“确实很神奇,如果能够栽种的话,那。。。”比雅克:“你说什么?”滑沙:“没什么。”迪泰:“你们别墨迹了,公主大病初愈身体需要补充营养,咱们去打猎吧。”滑沙:“外面还在下雪吧,这场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比雅克“下了一天一夜了,也快了。”

迪泰:“这有什么,别告诉我你怕雪,我还没在这种地方打过猎呢?”滑沙:“我去跟房东大哥聊天了,你们两个注意安全,早点回来。”迪泰:“无趣,咱们走吧,我早就想和你好好切磋一下了,最高宫廷侍卫比雅家族的绝学。”比雅克:“好,那就比赛看谁的猎物更胜一筹,走。”

滑沙率先走去门口,刚打开门一股大风卷着积雪扑面而来。“怎么这么大,这风真够烈。”比雅克看着沉沉的雪幕道:“看来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今晚一定要降温啊。”迪泰:“靠,够挑战!”婳挽纱听到他们说的出来看了看风雪道:“冰凝,我们去捡些干柴,晚上多架个火盆,烧饭煎药也得用。”

“嗯让我想想,这时候的柴火恐怕都被雪浸湿,跟我来吧,我们先去山坳里看看如果没干的就弄些细小的拿回来晾晾。”“如此便好,也不早了,拿上斗篷围帽现在就走吧,这个时候太阳落山早。”两人又回到内间同主子打招呼:“寒殿下、碧桃姑姑,我们想去捡些柴回来,这雪也不知要下到何时,夜幕越来越沉了今晚肯定会降温的。”夏寒:“尚可,路险注意安全。”“是!”

碧桃:“放心去吧,公主王子有我照顾,穿的厚点,早去早回。”“好。”收拾一番四人一同上路,两人上山打猎两人绕山坳找岩石下干燥的柴,四人的脚印和身影很快隐匿于风雪中。另一边滑沙与隔壁的大叔相谈甚欢,接过茶杯道:“多谢”饮一口后放下直言:“实不相瞒,今日某来是特地来感谢兄台赠药的。”

“哦,可是有效?”“很是有效,殿。。小姐昨天冒雪而来高热至昏迷不醒,晚间得兄台之药饮下后不久便渐渐退烧安眠,今天已然醒了。”“贵人自有天佑,可喜可贺。”“不,全赖兄台之灵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望兄台千万收下。”说着把包袱推到邻居面前。

“只是一些山野采来之物不值什么钱,况且此药平常的很,家家户户冬日都会备些,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说着把包袱推了回去。“当得,此可谓是雪中送炭之情,兄台于风雪中收留某等,又是赠药,使某等免于颠沛病痛乃大恩,区区薄礼兄台万勿推辞。”“这,我。。。”

正在邻居犹豫不决的时候,正好‘兄台’媳妇领着闺女来了,正好看见包袱中被推来推去露出的白狐狸皮激动的拿起来比划说可以做个袄子可暖和漂亮了,早就见村长家的穿过一个狐狸皮做的正羡慕呢,而且毛色还是花的可比这个差远了,滑沙见此立马上道道:“大嫂可喜欢,此物是某特感兄台赠药之恩的小小薄礼,只是兄台不收啊。”

“诶呀,大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这样吧,妮儿啊,快去,把咱家的粮食给大兄弟装一些带走。”邻居:“你看,这。。。。唉!”滑沙:“无妨,我要多谢兄嫂啊,既帮我完成此行目的又送某粮食,当谢啊。”“其实某还有一事要请教兄台。”“哦,何事?”

“是草药之事,某曾见过几株很是相似的,只是生长地域不同,不知功效如何?”“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生长习性?喜阴喜阳,你可以画一些药材我带你去邻村大夫那看看,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村里人祖辈传下来的而已。”矮矮的屋檐,冒着白烟,屋内相谈甚欢屋外寂静无声,整个村庄盖着厚厚的雪毯。

正文 9、他乡养病

风依然没有停,雪依旧在下。“殿下们,来吃米糕了,这是以前在家时碧桃姑姑和王后经常吃的糕点,每到秋收后我们就会做,很好吃的。”碧桃姑姑端着一盘长方形块状糕点走进来,行至床前:“公主啊,来起来吃点米糕,垫垫肚子,一会儿喝药。”我点点头自己爬起来,很长时间不吃饭我也很饿啊,就是得为吃东西苦了嗓子了。夏寒:“碧桃姑姑,这米糕是将统领送来的?”

“寒殿下,不是,是滑沙拿来的。”夏寒挑眉:“哦,他从哪里拿来的?”碧桃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夏寒手里,然后道:“说是去隔壁农家感谢他们给公主的药,送了一个雪狐皮,那家人觉得占便宜就把家里粮食给我们装了一些,有稻米、谷子、红枣还有包冰糖。”

夏寒点点头:“是该备礼感谢,他们救了王妹十张皮子也当得。”碧桃接着说:“殿下有所不知,这皮毛在北燕当衣服穿在华国却珍贵的很,就像华国的丝绸在北燕一样,正是冬季我们送的皮子正合心意呢。”“原来如此,那是不是在华国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北燕稀缺的,而北燕的东西正是华国需要的?”

碧桃正色道:“也不全是,但大体如此,华国最需要的是我们北燕的战马,以达到他们扩张国土的需求,不过我们更需要他们的粮食,本来没有天灾的话那我们的牧场也够养活北燕百姓。”夏星瞅瞅这边,瞧瞧那边。“吧唧吧唧……”怀抱着盘子,手拿着米糕,小口的吃着。

夏寒:“那这么说现在我们已经不能养活足够的人口了?”碧桃无奈的点点头:“是啊,唉,也不知王后现在怎么样了?”对话到此为止,房间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各自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吧唧吧唧吧唧”,被打扰沉思的两人都看过来,夏星无辜眨着大眼睛,双手捧着米糕“吧唧吧唧”看着自家哥哥走过来。

‘眨巴眨巴’幽蓝的大眼睛“嗯?”夏寒:“你把米糕都吃了?”夏星:“哼……”手托着盘子表示上面还有很多。夏寒:“正好,碧桃姑姑去把药给她端过来。”然后看着夏星说:“剩下的是我的了,你该喝药了。”顺便把盘子拿过去。夏星:“。。。。。。。。”夏星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看着夏寒面前一盘米糕,并且吃的津津有味,‘扁扁嘴’看着碧桃姑姑的两个大眼珠水水的。

“哎呦,我的公主啊,滑沙有拿来包冰糖哦,等喝完药就给你一块啊,等晚上比雅克打猎回来碧桃姑姑给你炖好吃的。”等碧桃说完夏星嘴巴弯弯的眼睛弯弯的,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夏寒无奈的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就不是被宠坏了的问题了,真替她的智商着急啊。

夏寒无奈的放下盘子,爬到床上两手捏住夏星的脸发出“吽”的一声,“唉!”夏寒看着那呆萌的小脸,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哥?”“喝药吧。”“喔!”天暗下来后没多久婳挽纱、冰凝就回来了,背回来两墩木头,运气不错在山岩下找到不少没被雪盖的干柴,碧桃赶忙出去把她俩迎进来。

怕夏星过着外面寒气就让她俩在外套间呆了会儿,又过了会儿迪泰和比雅克才回来,不过这两个的运气不怎么样,正是冰天雪地千山鸟飞绝的时候,两人就拿回来只野鸡和鸽子,可是我们有八个人。

“呵--”“嗤--”看着众人的表情两人只能眼珠子没有焦距的乱瞟。冰凝兴奋的冲过去:“呀,北燕两大高手对决回来了,谁赢了?”婳挽纱也道:“看来战况很激烈嘛,我还以为你们被野熊追杀正准备去营救呢。”

“噗--”“噗呲--”迪泰面红耳赤的:“好啊你们两个,要不是我和比雅克、换了任何人恐怕一只都打不到呢。”看众人怀疑的表情比雅克也忙到:“这事我作证啊,这天气啊半个活物都没有,就这也是走了老半天捡来的。”

这下众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给面子的大笑,碧桃笑着说:“我们什么也没说,行了快歇歇喝点热水”。滑沙正好进来探视两位主子,看到一堆人都在外套间问:“怎么都在这?比雅克你们回来了?”“嗯。。。”

滑沙边抖着身上的雪边道:“听隔壁兄台说这风雪估计还得下两天呢,咱们得多准备些干柴,我们从北燕来就准备了些衣物财务,吃食北燕正缺想来这儿现买。谁料一场风雪堵在了这里,本来有将统领他们给的干粮也勉强够,精细的有隔壁给的正好给殿下们,可是夏星殿下大病需要补补,而且这一个多月的戈壁路途很是艰苦,寒殿下又一直体弱,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碧桃:“是啊,该准备点滋补食材什么的。”比雅克:“这要是平时都好办,可是现在一不在城镇,二天气这样恶劣我和迪泰都打不了什么的,而且也走不了。”滑沙:“这我已问过了,听隔壁兄台说在山里边有个湖,我们可以抓些鱼,就是下雪天路有点险。”冰凝很激动:“好耶,很久没吃鱼了。”

婳挽纱:“我们都没吃过,味道怎么样啊。”迪泰:“那是什么?”滑沙:“你肯定见过,只不过不认识罢了。”比雅克:“那种东西可以吃?不会有事吧。”冰凝:“胡说,我从小吃到大怎么没事,是吧碧桃姑姑。”碧桃点头应承:“嗯,这也倒是可以。”

雪停了,白茫茫一片,外面空气很清新,这是这个月最好的天气了,在榻上躺了四天终于下地了,看着冰凝出出进进、蹦蹦跳跳的太羡慕了。这几天我们把鱼吃了个遍,从最长喝的鱼汤依次鲜鱼粥、鱼肉羹、清蒸野菜鱼、烧鱼片以及砂锅鱼头当然本殿下还是只能喝汤,今天本殿下终于好了可以吃一顿烧烤了。

夏寒:“小星星啊,今天碧桃姑姑决定做全鱼宴庆祝你康复。”夏星:“。。。。。。”咦,为什么今天看哥哥觉得好应该做一件事,好想好想,好想让他在床上躺一个月然后每天在汤药和鱼汤之间来回倒,让他味觉里充满药的苦和鱼的腥,肚子里全是混合油腻的苦水。夏星磨牙霍霍的想着,瞪着自家哥哥那张不食人间烟火一本正经的脸,看着他轻轻的飘走。

冰凝扑过来握住夏星捏着小拳头的手:“我的殿下啊,我们两个好可怜哦,连续吃了四天鱼了今天居然要把过去四天的再吃一遍,呜呜呜呜。。。隔。。。”“冰凝,我没有吃鱼我都是在喝汤,而且今天我不用吃药了,而且提醒你一下今天是全鱼宴哦,还有本殿下准备回去后要教北燕子民吃鱼。”说罢夏星拍拍冰凝的肩膀,留下目瞪口呆的她独自走开。

“呵呵呵呵呵”一阵笑声传来,冰凝快速的转过头,瞪着比雅克道:“你笑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前两天还在为可以吃鱼而兴奋的睡不着,第二天起的比谁都早拉着我们去捉鱼,现在是怎么了居然这么愁眉苦脸的,呵呵。”

“你,没想到你看着挺严肃可实际上就是个嬉皮笑脸的,当初夏炎王子是怎么选中你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被你给蒙骗过去了,要不然谁会要你这么不靠谱的侍卫。”“比不得某人,自己不想吃就串掇公主;而且平时吃饭比谁的积极一转脸却如此,又狡猾又善变就像狐狸。”

“我不说不是怕伤了碧桃姑姑的心了吗?她老人家做的那么辛苦,而且我想公主也吃不下这是善解人意,哪里狡猾?我要不是太久没吃一下吃多了又怎会如此,我那叫善变吗?你才善变,哼,不理你。”说罢,冰凝头也不回的走开了。随着咳嗽声和脚步声迪泰从屋子一侧走出。比雅克磨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迪泰挪愉道:“比雅少爷被嫌弃了吧,谁让你说人家,活该!”

“任性又刁蛮,以后嫁的出去才怪。”“那你多余了,作为公主近侍人又漂亮武功还不赖会愁嫁吗?再说还有王后呢那么喜欢这小妮子,没准认个干闺女,所以兄弟没这可能,这是个否定句。昂!”迪泰一说完比雅克马上转身踹他“滚边去,瞅瞅你那幸灾乐祸劲,欠抽。”迪泰笑着跑开。

“阿克,过来一下,帮我办一件事。”比雅克光速一样的冲到夏寒面前:“请吩咐,殿下。”妈呀,谁来告诉他一向体弱的王子殿下怎么会如此神出鬼没的到他身后的。 “本殿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的午饭必须是烧烤。”“。。。。。。是!”几盏茶后……

“嗯,不错!”“怎么样,想到没有滑沙?”“殿下小小年纪处事就如此简单粗暴,我喜欢。”“我是问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帮我,谁管你喜不喜欢啊,快点,兄弟就靠你了。”“殿下是说今天的午饭?”“对”“必须是烧烤?”“必须是烧烤!”“哦,那就好说了,烤鱼也是烧烤吧?”“嗯”“鱼有了,剩下的就是让做鱼的人只能做烤鱼,明白了吗?”

正文 10、北燕精英

“喔~”比雅克慢慢想着转身又快速转回来:“不对啊,我不能只让殿下们吃烤鱼吧?”“你可以在去找些食材,比如河里不光有鱼吧,把河里其他的一些荤的素的能吃的都拿来。”“我谢谢你兄弟!”说罢像一阵风卷了出去,滑沙看着开开合合来回晃的门无语望天,我果然是讨厌这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另一边,正在劈柴的婳挽纱看见冰凝两颊通红的跑过来问:“怎么了,冰凝?”冰凝气喘吁吁的说:“我来帮你劈柴。”说着就把随身的宝剑拔出来冲着木桩砍去,那架势简直就是在单方面屠杀啊。婳挽纱看着木头被劈成一片片碎成一块块最后再裂成一条条躺在地上,此刻心中翻滚着怒焰‘那可是这里最大的木头,好容易搬回来能烧一天呐’。嘴上只能说:“杀鸡焉用牛刀,您歇着,我来。”可不能在刺激她了呀,这是要炸呐。

关键时刻院外忽传“好,好啊,好熟悉的姿势啊,某好像看见几年前大哥一夫当关的阵势。”婳挽纱看着那个一脸无知无畏闯进来的将统领就像看到一个移动的大火把。“某忽想起大哥,未经通传就擅自进来,失礼、失礼。”婳挽纱不停的使眼色,眼快抽筋了终于看到将统领恍然大悟:“噢~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两位姑娘海涵。”说罢抱拳行礼。

婳挽纱以手掩面遮住她那期待的大眼睛‘神啊,给我留个全尸吧’。“将统领,还请赐教!”冰凝抱拳,婳挽纱心中一紧糟了。赶紧道:“不行、不。。。。。。”话未完就听“好,此处不便,我们换一地切磋!”“请!”“请!”婳挽纱端庄的目送他们,其实心里的小人在跳脚‘要坏事、要坏事’。

“多挑点,迪泰。”“好,碧桃姑姑。”迪泰边应,边把挖来的雪倒进放鱼的水桶里。“这鱼啊冰一下再做汤味道更鲜美。唉,平时就挽纱一个帮我,可现在她打柴去了,就剩我一老人家弄这个,那几个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还是迪泰你小子靠谱啊,知道我一个人忙来帮我。”迪泰从碧桃姑姑说找人就开始回忆:嗯,找人、还找不到?所以我正好被比雅克那货踹出来?

然后被碧桃姑姑招来挑冰,太巧合了。‘恩—’摇摇头甩掉上回合开启新话题:“对,碧桃姑姑,下次你可得好好说说他们,干什么一个个的,吃饭出来了,做饭躲着,还号称北燕青年一辈的领军人物呢,人品太差劲。”

“呵呵,青年一辈领军人物,别听外边那些个叫着好听的名号,你们啊在我眼里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那些都是虚的。”“哎碧桃姑姑,你一定是早就认识他们了吧,给我讲讲他们以前的事吧。以前比雅克就那么厚颜无啊嗯武艺高强吗?冰凝那么任性?婳挽纱那么难以接近?滑沙那货是一直跟着国师学艺?”

“好,就讲讲吧,这些人中你应该是最了解比雅克吧,在秋猎上你们比试过是对手间的了解。比雅家族在北燕不是什么秘密了,比雅克的成长就如同大多数世家公子那样,带着比雅家族的光环出生是幸运亦是不幸。小小年纪就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不埋葬前人的成就、不辜负皇室的信赖、不辱没家族的姓氏’

从小就比同龄人刻苦百倍,少年时代在无休止的武道学习中度过,终于在他12岁时成为了夏炎王子的侍卫,此后一直跟随保护夏炎王子直到这次华国之行。”迪泰用胖胖的手挠挠头嘿嘿两声:“想不到比雅克这么努力啊,原来那张玩世不恭的皮下边隐藏着卓尔不凡的灵魂。”

“嗯,冰凝啊,那个小丫头是我和小姐看着长大的,她的父母为傅氏而死留下她时不过才五个月。小小年纪很懂事不哭不闹,后来我和小姐进宫我们分开了,直到夏炎王子出生才又见面,时隔近两年多我们都很想她。冰凝也两岁了精灵古怪的会讨人喜欢,加上宫里只有两个孩子所以王后很是宠溺,嗯虽然时而有点小任性不过大是大非从不含糊。”

“婳挽纱,是个惹人疼的孩子,相较冰凝就是个乖乖女。虽然性子有点冷,我至今都还记得刚见时她是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一身黑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瞬间就让我想到了湘妃竹。她是暗卫里边最小的、也是最善隐藏的,我也是在这次华国之行才第一次见她,也不是很了解,她总给人一种很虚无缥缈的感觉。”

迪泰紧张的捏捏手:“哦,原来如此,那您知道婳挽纱她的家人是干什么的吗?是小吏、御史还是上卿啊?”语气很小心翼翼的问完,一脸期待的等着答案。果然碧桃姑姑说:“她是个孤儿,在北燕没有亲人,据说是老太妃从海边捡来的,应该是华国人吧。”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迪泰瞬间呆滞起来。

碧桃姑姑仔细的端详着迪泰脸上的表情,眼睛水润下瞄、嘴紧抿着、眉皱着,那么纠结还欲言又止,真让人受不了。“你想问什么,说!”“碧桃姑姑我想知道。。。。。。”“嗯?”碧桃姑姑边鼓励迪泰勇敢的说边转过身切姜丝儿,终于听到那一鼓作气的声音拼尽全力问:“太妃她老人家去海边干什么?”

咔嚓---刀劈生姜,看着手里两段的姜,碧桃姑姑慢慢的阴阴的回身看着迪泰。“抱歉碧桃姑姑我、我知道我不该打听太妃她老人家行踪,但是您让我问的。”这不是重点好吗?不应该问婳挽纱吗?话题什么时候转到太妃了?“太妃的老寒腿严重了去华国沿海疗养。”但是良好的修养还是让我回答了这个没有任何营养的问题。“哦,我还以为太后去华国玩了呢,哈哈。”好险啊,差点就问出来了。

看着迪泰打哈哈碧桃姑姑想,真正有修养的姑姑就是不管你把话题拐到哪我都能接下去,并且还能把它拐回来。“再说滑沙啊,他是个弃婴,他是被丢弃在国师府门口,当时寒冬腊月那一年北燕的雪也是格外的大,国师那天处理事务到很晚,就想从后门回去不必大费周章走正门打扰家人,在后门很近的拐角处听到婴儿的哭声,很微弱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国师下马车循声走去。”

“在月光的照映下看到在门一侧的石墩后面:一个破烂的兽皮卷成包袱状,还可以清晰的看到兽皮上的虫洞,把兽皮抱起可以感觉到它颤抖的幅度,掀开一角里面有个冻的青紫的孩子。”说到这里碧桃姑姑抬头看着迪泰道:“那个孩子就是滑沙,后面国师连夜请府医救治那个孩子,他也足够命大活了过来。国师把这个孩子当作是天赐的缘分,待他视如己出倾囊相授,并取名滑沙?安塔,而滑沙也足够争气,小小年纪就当得北燕年轻一辈才智第一人之称。”

迪泰惊讶的张大嘴:“哇,想不到几个人中他最可怜,被亲生父母抛弃一定很痛苦,以后我一定不和他计较了。”碧桃姑姑笑着点头:“嗯,你能这么想很好,同伴就是应该相互包容,有进步。”说完碧桃姑姑笑着转过身继续切姜丝。

迪泰喃喃道:“嗯,即使他再鄙视我的智商我也不威胁打他了,因为他能活下来太不容易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国师会跟我拼命的,对,以后躲着他点。”碧桃姑姑:“额……”正在碧桃姑姑准备在讲一番的时候比雅克来了: “碧桃姑姑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我来帮你吧,咦,迪泰你怎么在这?”

碧桃姑姑与迪泰同时转头看着门口的比雅克,三人相顾无言。

迪泰想‘好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跑来的,正好我自己待的无聊呢,可不能这么放过他’;碧桃姑姑‘我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根本没有人嘛我才叫迪泰帮忙的,难道我真的老眼昏花了,哦天,错觉错觉’;比雅克‘这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做件坏事啊呸替王子办件事,刚刚说服自己心里那关—是为了别让碧桃姑姑那么累,我才来偷啊呸拿走那些食材和佐料的,偏偏那货在,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呀。’

然后三人同时傻笑:‘嘿嘿嘿嘿嘿’。

半天,最终碧桃姑姑先停下说:“阿克啊,你刚说是来帮忙的,那你过来杀鱼吧。”“好,好!”比雅克很高兴的走进去。在比雅克杀鱼期间迪泰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迪泰把鱼一条条从桶里拿出来放进比雅克杀鱼的木盆里说:“唉,这里哦,还有这里,鳞没刮干净。”

比雅克默默的把迪泰指出的地方重新刮了一遍,心里在想这碍事家伙什么时候走。“我说老比呀你说你是不没吃饭,连个鱼鳞你都刮不干净。”“哪里啊,老迪,我看你是没事找事添乱是吧?你闲的慌就快去找点事做啦,不要在我眼前晃了。”“老比呀,你自己看那鱼尾、鱼鳍、鱼下巴,那上面可都是鱼鳞,你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三心二意帮倒忙不如不做呢。”

正文 11、北燕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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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都城盛京

潞州城因为紧挨盛京、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而形成大都城,整体呈半环形将盛京包围,横跨面积很大,包揽了从北到南的所有大道,来往行人都会在潞州城歇脚。这是真正的都城,在边境城镇看到的根本不可与之比拟,直到进了潞州城我们才能算是领略了这个强盛国家的部分面目。

往来的商队、行人、车马、货物堆满道路,在离城还有一里地就排起了长队,里面的繁华比之我们经过的任何一个城镇都是大巫对小巫。将统领在旁介绍:“两位殿下,这是到盛京前的最后一个大的都城,后面都是小的村镇,要想通过这个城市需走上一天半天,这只是直线纵穿,曾有人试过横穿潞州,记录用时是十七天半。”夏寒:“哦,原来如此么!”

将统领继续安排行程:“两位殿下,还有五天就是新年了,我们计划在潞州两天可以让两位殿下歇息修整,第三天离开潞州城出发,途中再走两天半就到目的地了,末将已接到陛下手谕,到盛京大皇子、礼部虞侯爷在城门迎接两位殿下,此行末将也算完成任务。”

夏寒:“好,此一路多亏将统领了,多谢。”“殿下严重了,这是末将职责所在愧不敢当。”沿途都有县官打点,我们刚进城门没多久就被县衙带到早准备好的驿馆,将统领与之寒暄“多谢程县好意,皇命在身、不便停留,等某明年返回时在来叨扰。”

在驿馆里我们好好的睡了一觉,最棒的是醒来有好几种口味的糕点、酸甜麻辣的菜肴,饱餐一顿后还逛了夜市,街边的各种小摊有混沌、糖葫芦、糖人、面人、泥人,这么看来以后在华国的生活质量是不错的。

华盖随风摇摆、飒飒作响,道路两边仪仗队伍军容整肃互相间隔半米,而从城门绵延千里,大皇子、虞侯爷在城外十里亭相迎。悄悄掀起一片轿帘,哇,看看这阵仗,如此热情的欢迎阵势总让人有种他们在炫耀的感觉,想我堂堂圣灵固安公主在北燕唯一见的一个外族人就是云游僧人,而他们倒像是经常接待外宾的样子,格外的从容不迫,如此仪仗倒让人觉得重视,本公主决定等以后一定要弄一个比他们还华丽的接待外宾规格。

正在本公主神游天外的时候,看见主君的将统领已经自己打马冲过去汇报了,外面互相见礼。“末将参见大皇子!”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免礼,快快请起。”“谢大皇子,见过虞侯爷。”“将统领一路辛苦了。”“谢侯爷关怀,一路顺利,并无辛劳。”然后将统领转过身吩咐:“请北燕的王子公主下车换乘。”听到他吩咐的一个小兵马上跑来我们车前请示,随后我们下车向他们走去。

行至一米距离时停住,左手扶肩微低头行礼,“大皇子、虞侯爷!”大皇子明喻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沉思,‘嗯,很平静的面容,礼节也还可以,在他们的眼神里也没有什么不甘、愤恨的样子,小孩子是最不会撒谎的,关键是没有哭闹,真的没有哭闹,这个很不错了,想想宫里的五皇弟,吾也是真真的醉了,看他们粉嘟嘟乖乖的样子,应该挺好相处吧’。鉴定完毕,温润的明喻露出招牌式笑容:“你们好啊,嘿嘿。”边说边蹲下来揉了揉夏星的小脑袋。

滑沙一头黑线,如果我刚刚没有看错,大皇子想摸的是夏寒殿下的头,已经到了脸颊边了硬生生的改了方向,比雅克转过身给了他一个‘你并没有看错,就是那样’的眼神;冰凝也一头黑线,白花痴了呜呜,太浪费感情了有木有,刚刚大皇子笑得好傻。是吗?让我们来慢动作回放一下:嘴角弯弯慢慢向上,眉毛弯弯慢慢向下,脸颊整体放松,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唔—也没有很傻,好像某种动物哦,这样很有亲和力,特别是小孩子,没有看到公主殿下已经沦陷了吗?

看着那个笑眯眯的大皇子把手伸向哥哥时,夏星的内心是有点小激动的‘是要摸哥哥吗?等着尴尬吧,哥哥可不喜欢有人碰他’。因为幸灾乐祸的小心思所以夏星会笑得格外灿烂,但是为了不暴露一直硬憋着,没想到那只大手转来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夏星想都没想就去大皇子头上揉了揉:“乖啊”。

大皇子一振:“嗯?”碧桃姑姑赶紧上前解释:“大皇子,公主意思是向你问好,学你动作是表示亲近,嗯呵呵。”好尴尬啊,公主你怎么给奴婢出这么大难题,明喻了然的点点头又揉了揉夏星小脑袋说:“昂---你真可爱!”

夏星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精神又去揉明喻的头,于是这两人就不停的摸对方的头。深深了解公主本性的众人浑身鸡皮疙瘩及毛发倏然炸起‘神啊,救救我们;公主啊,你要不要一来就闯祸’!碧桃姑姑从脚心直冲脑际的冒冷汗,心中的小人来回狂奔“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虞侯爷尴尬摸鼻‘时间啊,大皇子注意时间’。正在北燕众人一筹莫展、华国众人要变望夫石的时候,“咕噜噜”一阵肚子叫打破了高度紧张的氛围,众人看向罪魁祸首,夏星害羞的抱着自己的小肚子。

这次明喻倒是反应及时抱起夏星:“这次本宫知道了,你饿了对不对。”说着抱着夏星走去华撵,身后众人连忙跟上前面那顶着毛毛头的两个人。滑沙无语‘这都可以’,碧桃姑姑擦着汗‘幸好、幸好’。将统领示意虞侯爷‘大皇子的仪容您不管管’,虞侯爷给了个‘我想让他出丑很久了,这我会告诉你’的眼神,将统领表示侯爷您真是高估我了,我看不懂啊。

现在我们都看不懂,但是在华国呆了几天就知道了,这个慈祥敦厚的虞侯爷是二皇子的外公,这是党争啊。按照以往惯例选太子必选外戚式微的,虞侯爷在礼部任职一闲差,明喻的母妃就是一宫女,并且成年的皇子就这两位。大皇子占长,二皇子身份更高,所以朝堂摇摆不定。

坐着华撵看着两边的人,感觉她们都好矮啊,不得不感叹华国人太会享受了,这么舒服又漂亮华丽的轿子啊,两边层层叠叠的垂纱随风摇曳,一串串琉璃珠子随华撵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里边木质镂空花纹的桌几上放置着茶饮、水果、糕点,坐垫由上好的锦缎缝制。在华国出行有轿子、撵子、马车、船,在北燕去哪都是骑马、骑马、骑马。嗯,华国学习㈠“富强的国家一定是爱享受的”。

看着两边夹道欢迎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是好奇,好奇他们国家又来了什么人,不愧是天子脚下的百姓,穿着很讲究、别致,记得上回华国来使到北燕是万人空巷,恐怕除了几个相关的重臣都没人知道,当时族人们挣扎在生死边缘,为一口吃的而奔走神伤。

一路走来:辽阔严整的护城河、高耸巍峨的城楼、蓄势待发的守将、沿街的各种摊位、铺陈平坦的大道、高朋满座的茶楼、陈设精美的首饰铺、 人来人往的绸缎庄、盖的像大雁塔的珍馐阁、乐声袅袅的音律苑、轻柔婉转的梨园、华美的园林府邸,掉一片瓦都能砸到的皇亲国戚,以及。。。。。“来人呐,抓刺客”,“唉”以及出趟门都能碰到的刺客。真是个奢华的都城啊。

一番打斗后,“启禀大皇子,刺客已伏诛。”“继续赶路!”“是!”下完命令明喻打马来到我们的华撵前言:“让两位受惊了,是本宫考虑不周。”夏寒端起茶杯淡定的喝了口茶,继续面无表情,夏星摆摆手曰:“不惊、不惊。”表示一番就又继续啃糕饼了。明喻:“额。。。。。。”碧桃赶紧上前打圆场:“多谢大皇子,贵国护卫周全,我们并未受惊。”“好。”

明喻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淡然的碧桃姑姑,每次都是她代表北燕的王子公主回话,虽然王子公主年幼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选她呢?她年岁应该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有一定的阅历,一举一动都格外从容不迫,为公主圆场亦是对答自如,举手投足都是规范的礼仪,好像宫里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嬷嬷,而且她用的是华国的礼仪—华国宫廷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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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画师【大皇子您随便摆个pos】,明喻【可以】说罢露出招牌式笑容,嘴角弯弯慢慢向上,眉毛弯弯慢慢向下,脸颊整体放松,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

画师【一二三,茄子】开始奋笔疾书,明喻【喂,那个】,画师【不要动】

一盏茶,明喻【那个】,画师【保持】;

两盏茶,明喻嘴角抽搐【好了吗】,画师【快了、快了】;

三盏茶,明喻声音变调【画师----】,画师【马上、马上】;

一个时辰,画师【不错,已初具轮廓】,明喻【本宫要砍了你】

正文 13、进宫路漫漫

“你是碧桃姑姑?”“正是奴婢。”“原来如此,傅王后把你派来照顾他们了。”“是,大皇子认识奴婢?”“本宫并不认识你,但从母妃和云妃娘娘那听说过你。”“大皇子的母妃是?”“母妃闺名宜澜”“是她!哦大皇子奴婢乍然闻听故人失礼了。”“无碍,当年你们一起服侍傅采女情谊自当深厚。”碧桃姑姑心下感念:今时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不知故人还是故人否?

一路沉默,待走到主干道中最繁华的闹市朱雀大街时,从前方传来“小娘子别走啊,相请不如偶遇,赏脸陪在下去前面旺德福茶楼喝一杯怎么样?”“……”“不吃这套,额好,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在这茫茫人海偏偏你我相遇这是天定的缘分呢,请小娘子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呔,你、你别给脸不要、要脸,我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在不识好歹看我不打……”“放肆、退下,小娘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回去我定好好管教,如此良辰美景、你看我们是不是……嗯……”

待走进一看,呵,那少爷穿了个贼绿贼绿的袍子,浑身瘦的跟竹竿似的,头发束了一半垂着一半,用自带鼓风的扇子呼呼的糊了满脸。那位姑娘很有志气的把竹竿少爷的胳膊往旁边一甩,那竹竿少爷马上一跳三丈、收起扇子指向姑娘:“有个性,爷喜欢,来人啊,绑了!”“是!”

看着一出纨绔强抢民女的戏码就要上演,周围百姓自发四散开来寻找英雄,奈何世风日下竟都是明哲保身之辈,无人管那姑娘的死活。

见此情形身为大皇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明喻马上吩咐:“去看看闹事的人是谁?带过来。”“是!”禁卫军副统领带着两个人挤进人群。一会儿,那两人一个带来个姑娘,一个压了个护卫打手模样的人,副统领随后一脸尴尬的过来,人群自动随目标转移围拢一个新的半圆,此行的所有人都在里面。

从夏星、夏寒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副统领抽搐着嘴角禀报:“启禀大皇子,闹事的人现已带来,是、是、额……”在副统领吞吞吐吐的描述中,一人排开众人冲了过来。

只见此人身姿袅袅、衣带蹁跹,环佩铃铃、香气袭人,舞步盈盈、弱不禁风,奔跑时左摇右摆迈着八字步,一头秀发在风与力的作用下一路飘过、打伤无数人。远远便开始呼唤,语音婉转绕梁三日而不绝:“大表哥-----哥------”在最后一个音时准确无误的扑入明喻怀中。

现场静寂一时,“扑通、咔嚓、哗啦”重物落地、心裂开、心碎成块儿块。婳挽纱扶耳:“是我听错了吗?”冰凝吐字艰难:“并没有,我好心痛,啊---”比雅克猛摇:“冰凝、冰凝,喂……”现场依然冷凝,救援仍在继续。

“呜呜-----大表哥我好想你!”明喻一身正气的被竹竿少爷抱着,风光朗月的立于众目睽睽之下,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双手紧紧握拳。“舅舅不让我进宫,我已经三个月零七天没有见到你了,呜呜。”

边说边蹭,每蹭一下明喻就抖三下。恍惚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明喻收回视线、低头。“大表哥你有没有想我?”同时瘦竹竿抬起脑袋眼含期盼想来个四目相对,倏然明喻以光速抬头恢复之前姿态。

“啊-----呜呜------,大表哥,呜你不理我呜呜-----”瘦竹竿自我陶醉的哭着,所有人抽着嘴角蹲下来找眼球。明喻给自己做了N多次心里建设:我是皇子,要保持形象、要有威严、要展现风度,嗯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人民的期望,为了美好的明天。好我,啊----不行啊,要静下来会克服的、一定,为了我自己让这个国家少一个祸害吧!加油!!

只见明喻抬起手拍了拍身前哭闹不止的人,并给了他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你又闯祸了呢,楚玉。”声音温柔和煦如春风拂面,语调缓慢清润,让人有被汤浴包裹的温暖舒适感,最后只剩下清爽宜人。

瘦竹竿楚玉诧异的抬头不解的看着明喻,众人也忙停下手头工作紧张的看着后续发展。明喻再接再厉:“撒娇不管用哦,本宫还是会处罚你的。”然后揉了揉楚玉的头给他一个溺死人的笑容。

不知道楚玉做何感想,不过那迷人的微笑确实电倒了一大片。“我晕!”“冰凝、冰凝……”比雅克:“真是,花痴也要有个度。”夏星:“白费力气了呢,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唉。”

楚玉确实被震到了,才没有最快做出反应,现在立刻跳的老高、蹦的老远,指着明喻的手连带扇子不停颤抖,哆嗦半天吐出两个字:“你狠!”滑沙:“我敢肯定那样的身手一定是被那灿烂的笑颜闪到了,殿下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星:“哦。”

以楚玉的恶习当然是被狠狠的罚了,但是作为玉华公主的爱子那重也是—在家禁足五个月,在随后的路上我们又遇到了跳楼的—救、喊冤的—管,甚至对明喻投怀送抱的,已经看到皇城又来了一波抓贼的,没法只能帮。夏星:“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受欢迎过。”明喻:“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冰凝:“我感觉我们已经在盛京走了好几天了,还没有到皇宫。”比雅克:“我。。。。。。”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心好累啊,难道你晕倒了还以为是晚上睡觉呢?切!“你说什么呢?说清楚了。”

“我说你的感觉是对的。”“是吗、是吗?”“嗯,因为我也感觉自己背了一头猪在盛京走了好几天就是没到皇宫。”冰凝:“我*,去死。”婳挽纱:“可能是今天事比较多吧,感觉格外累呢。”迪泰:“对啊对啊,在北燕一个月也碰不到这样多的事,在华国一天就。。。碰上了。”

滑沙:“要到了呢。”众人:“你怎么知道?”碧桃姑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到这里,还能再进一次皇宫啊!”看着浑身笼罩忧伤阴云的碧桃,冰凝迟疑道:“姑姑你。。。”“不要理我,让我独自承受这哀伤吧,不关你们的事。”冰凝的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两下,碧桃姑姑你这样紧拉着我,满脸渴望求安慰的神情、说着言不符实的话,到底要闹哪样?

看这高高红墙、金黄的瓦片,终于是到了。夏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落肚子里了。”夏寒:“嗯,是啊。”刚进宫门就看到等在这里的一行人,为首一人拿着明黄的圣旨,苏克撒拿腔道:“请诸位赶紧接旨吧,咱家可是等了好久了,皇上那里可离不了人,咱家还得赶快回去复命呢。”

明喻心中警铃大作,众人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华国代为教养北燕王子夏寒与圣灵固安公主,本应建府以供养之,但兹念其年幼,特赐住碧泉宫万羽轩由云妃代为照顾,并可于蒙学同宗室皇子一起学习。钦此!”碧桃蹙眉:“这是。。。。”苏克撒:“殿下们,接旨、谢恩吧。”夏寒、夏星行北燕礼:“谢皇帝陛下。”接过圣旨。

苏克撒接着道:“好了,王子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吧,由小路子带你们去碧泉宫,云妃娘娘在那里等你们,住的地方也早已收拾好了。”小路子上前:“殿下们请跟奴才来吧。”

目送夏星他们走了以后,苏克撒看向剩下的三人道:“大皇子、虞侯爷、将统领,请你们跟咱家一起去向陛下复命吧。”“好。”瞬间宫门空空荡荡。

凤翔宫寝宫,昏暗的宫室偶有烛光摇曳,桌案前一位美妇在抄录佛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珠帘后。“什么事?”“启禀娘娘,北燕王子公主进宫了。”一阵静默,桌前人继续润笔抄经,帘后的人亦一动不动的等着。半柱香后,那位娘娘直起身:“知道了。”

正当帘后人要退下的时候,里面再次传来询问:“嬷嬷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客嬷嬷:“娘娘不该如此小心翼翼,也不用去猜度皇帝的想法,猜皇帝的心思、讨好皇帝是她们该做的事。娘娘您是皇上的正妻、天下的国母,您自有自己的身份与体面,不需要费心思用那些个不入流的法子去挣。”

容皇后:“嬷嬷你说的对,本宫跟她们是不一样的,把佛经供到小佛堂吧。”“娘娘您今天不抄了?”“嗯,安置吧。”客嬷嬷边收佛经边叹气,自从小皇子去世娘娘就每天抄经到深夜啊。

夏寒、夏星他们跟着小路子七拐八拐的穿过一个又一个园子宫殿,在一个大的宫门前停住。小路子:“两位殿下,穿过这个宫门就是后宫了。”小路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碧桃听得心中一梗,难道是……

正文 14、各方纠葛

果然小路子继续说:“按照宫规男子不得随意出入后宫,所以滑沙大人、比雅克护卫、迪泰护卫你们的住处在蒙学后殿,我会让小折子送你们去。”碧桃皱眉‘我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没想到这点,圣旨下来我只觉得不合常理,现在竟是要将我们分开吗?’比雅克、滑沙都很吃惊。

迪泰问道:“有这样的宫规?”他们三人转头看到碧桃姑姑苦笑着点头,比雅克立刻道:“我一步都不能离开殿下。”小路子似笑非笑:“比雅护卫,咱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宫规就是宫规,有整个宫殿的人护卫、还有各处内侍、宫门守卫、皇城御林军,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夏寒:“我们当然放心,贵国护卫周全,皇城铜墙铁壁,比雅克你们去吧。”“是,殿下。”碧桃:“麻烦小路公公了,我们走吧。”“不敢--”小路子在夏寒、夏星前带路,碧桃姑姑与其同行,婳挽纱、冰凝在夏星、夏寒后面,最前面与最后面分别有两个公公掌灯。

到一处院子时,夏星呢喃:“这里真漂亮啊!”小路子:“等到了殿下们住的地方更漂亮呢。”“哦,小路公公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有‘男子不得出入后宫’的宫规呢?”“呃这。。。。。。”这要怎么说,难道让我告诉你皇帝怕他的妃子乱搞,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还有,为什么小路公公你可以去后宫啊?嗯?”看着夏星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小路子觉得有人在拿刀戳他的心窝子啊,夏星继续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说啊,说说嘛,我想知道。”小路子泪流满面,怎么还不到?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明黄的桌几上堆满了奏折,太监们井然有序的添置提神香、浓茶、果饼,不难看出这里经常通宵达旦。御桌前三人已经站了一炷香了,没人发出一点声音,直到皇帝批完最后一笔奏折说:“好了,很晚了,朕要安置了,下去吧。”“是!” “陛下起驾-----”

龙泉宫,景帝:“今天有人要睡不着了。”“唉,是,陛下您什么也没说。”“你说她们谁先猜中朕想干什么?”苏公公摇摇头:“老奴猜不到。”老奴是一点也不想知道您的恶趣味。

云霄宫,“娘娘,歇息吧,陛下今晚不会来了。”“哦,碧泉宫今天一直很热闹。”“听说是北燕的王子公主要搬进去。”“是吗?无所谓。”“娘娘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吗?“荣氏在干嘛,还每天抄经吗?哼,惺惺作态。”“娘娘,那可是皇后啊,快别说了。”

“奶娘,我不甘心啊,他们骗我,凭什么她是皇后,就因为太后的一句话‘姿容艳丽,不够端庄,不堪国母大任’。呵!”“娘娘!”“本宫不甘,他们骗我,域宁哥哥没有死,他们都在骗我,骗子。”

在小路公公邻近崩溃边缘的时候,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派人来拯救他。一个打着灯笼的一等宫女向他们走来,小路公公像看到亲爹一样激动的迎上去:“这不是云妃娘娘身边的海棠姐姐吗?您怎么过来了,可是娘娘等急了? ”“不是,是娘娘想到可以见到小公主与小王子很高兴,就派我出来迎一迎。”“原来如此,那咱们就赶紧走吧,就不要耽搁了,两位殿下一路也累了。”

行过园子不远就看到一座气派瑰丽的宫殿,宫殿连同走廊园子打着各式灯笼,显得金碧辉煌,殿门上书‘碧泉宫’三个烫金大字,阶前站了一堆人。那位叫海棠的宫女先行一步上前通报,等我们走进了小路子率先上前行礼:“奴才小路子给云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云妃:“是小路公公啊,快请起吧,没成想是你领了这趟差事啊。”声音婉转清脆如黄鹂鸟。

“回禀娘娘,听说是要来碧泉宫,正好奴才闲着就自请了这趟差事,想着有日子没来给您请安了。”“好,真是个嘴甜的,既然你今日得闲就进来喝一杯茶吧。”“岂敢打扰娘娘,奴才要赶着回去同苏总管回禀呢,既然人已送到了,奴才就告退了。”“哎,你这回回办差这么尽心,本宫想请你喝杯茶也是不巧,这样吧。茉莉,去、把前个儿皇上赏的云雾包一些过来给小路公公带走。”

“这,那奴才就厚颜领赏了,谢娘娘。”“小路公公何必见外呢,本宫初进宫还全靠你照拂呢,这些个小物件儿算什么,海棠。”得了指示的海棠把袖中的一个荷包塞给小路子:“公公辛苦,小东西拿着赏玩。”小路子颠颠荷包笑眯眯的收下了,又拿着茉莉给的茶乐颠颠的走了。

见识了一番的夏星看看小路子又瞧瞧云妃,嗯,不错,挺漂亮,姿容艳丽如蔷薇花,不过太败家了,不就是带了趟路吗?至于吗?就这样毫不知情的云娘娘被夏星定义为败家一直好多年,云妃露出了她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对着夏星、夏寒:“你们一定是北燕的王子公主吧,还真是可爱呢,呵呵。”揉揉夏星的头、捏捏夏寒的脸,真是粉嘟嘟的呢。

“你们的住处我早已派人打点妥当,一路累了吧,咱们快进去吧。”众人点头应诺,行到万羽轩,前有树后有花,屋子宽敞明亮。“你们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再让她们重新收拾,今天先歇下,东西明天在归置也行,怎么样?”夏寒:“多谢娘娘,考虑的很周全,我们很满意。”

夏星也点头,云妃高兴的说:“这是拨来的一些宫女太监一共十三人,待会儿让他们去给你们请安,王子公主再顺便认人。好了,绿婉带圣灵公主去浴池,小德子带夏寒王子回房沐浴。”说完又补充道:“浴池离寝室有段距离,现在天寒虽修有廊阁对普通人尚可,但夏寒王子素有体弱,所以还是在房内沐浴为好。”

夏寒:“多谢娘娘为我着想,不胜感激。”碧桃姑姑帮忙翻译,云妃惊讶道:“哦,是你,这么多年我都快认不出了。”碧桃:“娘娘依旧年轻貌美,碧桃却老了很多,自是认不出了。”云妃嘻嘻一笑:“你还是这样规矩,可不许生我气,你一开口我就认得了。”“岂敢,折煞奴婢了。”

“真是,不要那么见外嘛!两位殿下也是哦,你们不要叫娘娘了,可以叫我湘姨,你们母后都是叫我湘姐姐的。”云妃提起当年是一脸的感慨,而夏星、夏寒则很意外,因为她们的母后很少提到以前的事。对于华国傅玉翎只讲故乡风土人情、儿时好玩的事以及与元帝的故事。

云妃又嘱咐了几句就回去休息了,宫人训练有素的收拾起来。待夏星他们沐浴完东西也摆放的差不多了,小邓子也带人把膳房做的饭菜取来了,提了五个大食盒恭敬的立在那。夏星:“正好肚子饿了呀,摆饭吧。”“喳!”

不过片刻就摆了满满一桌子,一共八道荤菜八道素菜。夏寒在桌下拽着夏星的胳膊无视她渴望酱鸭子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道:“这里不用那么多人服侍了,留下两个其他人歇着去吧。”“是,殿下。”等人都退完以后才放开夏星,夏星一得自由马上扑向心爱的菜。夏寒只食了几口粥就放下了问小德子:“这宫里住了哪些人?公公与本王细说一二,免得以后见了贵人不识得冲撞了。”

“回殿下,明日宫里举行盛宴殿下都能见到,到时奴才再为殿下一一指认。宫里现今只有凤翔宫的皇后娘娘、云霄宫的贵妃娘娘、永福宫的贤妃、千喜宫的德妃、奉安宫的惠妃、朝露宫的霞妃、清宁宫的端妃、缥缈宫的宜妃和咱们碧泉宫的云妃,剩下的品级较低殿下不用放在心上,有兰陵宫的丽嫔、晚充仪、萧贵人并两名美人,宣室殿的郁嫔、刘淑媛、焦修华,云轩住着几个宝林、常在和选侍。”

夏星:“那大皇子住哪儿?”小德子面向夏星恭敬道:“大皇子住外宫,所有年满八岁的皇子公主都住在外宫的乾金门。”夏寒:“那,贵国陛下有多少皇子公主呢?”“吾皇膝下有五位皇子两个公主,大皇子是宜妃娘娘之子,二皇子、五皇子是惠妃娘娘之子,三皇子是霞妃娘娘之子,四皇子是德妃娘娘之子,大公主为贤妃娘娘所出,二公主为端妃娘娘所出。除了五皇子、二公主年幼在母妃身边外,其他几位都已搬到外宫了。”

夏寒:“好了,你下去吧。”小德子:“喳!”待殿门关闭满室寂静时,碧桃上前道:“殿下,华国宫室自太祖建立华国后重新设立,实施三宫六院制。三宫即中宫国母皇后、东宫皇贵妃、西宫贵妃,皇贵妃多为帝王挚爱,但无论这名女子多么博学多才也不可为后,只为她担了帝王的爱恋。

而皇后和贵妃是举国最优秀的两名女子,最适合后位的人,最后两者选出一个为后,而落选的那个因为同样优秀也走到这一步了所许以贵妃之位以辅佐皇后管理后宫。六院依次是贤、德、淑、慧、容、言,后在成帝时为了拉拢世家又增设了七十二妃嫔制,即三十六妃三十六嫔。”

“哦,有点意思。”夏寒敲着桌子若有所思。

正文 15、除夕宫宴

整个皇宫从体年殿、摘星阁、御花园处分割开内外两宫。体年殿是帝王家宴国宴之所,摘星阁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建筑,顾名思义是观测星辰演化之地,御花园内外宫各占一半,此次宴会就在御花园临光阁举行,各处张灯结彩宛如火红的海洋。

“哇,好多灯笼啊,真好看。”夏星一脸兴奋的同云妃说话,因为同住一宫云妃又担了照顾之责,所以一路同行。云妃满脸笑意:“这灯笼要放几天呢,你喜欢的话赶明我让内务府送一些到咱们宫里,还有各种小动物和花的,保管让你看个够。”夏星:“嗯嗯,好。”云妃又转过头对夏寒说:“寒王子你喜欢什么,我也一并让内务府寻了送来。”

夏寒在一旁默默的走着,披着厚厚的大氅,银灰的毛边裹着光滑的锦缎,从脖子到脚都围得严严实实的,除了头就剩下走路间或露出的黑靴子了。听到云妃询问回到:“多谢云妃娘娘,暂时并没有。”云妃:“看,我都说了叫我湘姨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呢?”

碧桃快行上前道:“娘娘宽和我等岂能不识礼,尊称娘娘封号这本是规矩。”云妃对着碧桃姑姑无奈虚点着“你呀!”又妥协道“好好好。”弯腰与夏寒平视言:“我不勉强你,随意就好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昂,我们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嗯。”夏寒微微抿嘴笑道:“好!”

幽蓝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状、星光璀璨,外加上粉雕玉琢的小脸,看的云妃双眼直冒泡泡。心道傅玉翎的这两个孩子真是可爱喜人,我要是也能有个陛下的孩子就好了,在这寥寥深宫中也算有个陪伴和依靠。他们是北燕王的孩子,陛下为表皇恩浩荡也会三不五时的询问询问或是直接来看看,之前都是我身体不好,现在方御医说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那若是。。。。。。。。。

“好了,我们继续走吧。”云妃带着夏星夏寒当先走去,碧桃、冰凝、婳挽纱紧随其后,不多时便到了外宫的御花园处,这里灯火璀璨、香衣鬓影、热闹非凡。冰凝悄悄同婳挽纱说话:“一会儿可以见到迪泰、猾沙、比雅克他们吧?”婳挽纱目不斜视:“嗯,应该可以,大概会安排我们坐在靠近景帝的席位上。”

在她们前面也有人结伴而行,只听到有个尖尖的嗓音喊道“惠妃娘娘五皇子到、端妃娘娘二公主到”,然后她们走到同样的位置又听到“云妃娘娘到、北燕圣灵固安公主、夏寒王子到”夏星终于发现是一个和小路公公、小德子穿一样衣服的人在喊,原来在华国通报要这么大声的。

走进一看才清楚宴会里面的布局,正中是宽宽的铺着红毯的过道,两边放置木漆矮桌和厚厚的坐垫,一桌可坐两个人。桌上已放置了茶盏、水果、糕点,有的座位空着、有的坐着人在相互交谈,个个身着华服、佩戴美饰、流光溢彩。看到云妃一行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喊“云妃娘娘金安”,云妃娘娘派头很足的道了两儿字儿“平身”,就领着夏寒他们一路上行。

在夏星的视野里有一把金光闪闪的超大椅子,正想仔细看看云妃娘娘突然停下,道:“圣灵公主、夏寒王子你们的席位在这里,可先行入座,一会儿有歌舞才艺表演,你们也能见到陛下,我的席位在上面,我先过去了。”夏寒:“好,娘娘请便。”入席后看看比下面高级了点、大了些的桌子时还算满意,再看桌上琳琅满目的荤素糕点和夏星一手一个一边一口的不得不说真是考虑周全呐。

最上边是帝王坐席,帝王坐席两侧略后一步的是宫妃席位,看着云妃走上左侧坐下与先前看到的两位妃子交谈时,夏寒低声问:“碧桃姑姑,我记得华国是以左为尊的?”“是”,看来云妃在华国地位不低啊。

夏星吃着吃着就又想起先前那个金灿灿的雕龙大椅子,可以坐好几个人,却归景帝一个人,真会享受,原来还有比木王叔更喜欢金子的人,看这一个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无不彰显着这个帝王的财大气粗。

不多时人基本到了,夏星、夏寒一桌,她们左边是明喻,右边依次是碧桃姑姑和猾沙、比雅克和迪泰、婳挽纱和冰凝。对面也列了五个席位,听绿婉说都是皇室宗亲,依次是皇帝的亲叔叔郑王爷和明氏族老、皇帝的两个弟弟礼王恭王、二皇子明邺三皇子明朗、四皇子明锦五皇子明钦、大公主明兰二公主明蕙也。

这时只听“太后娘娘到、皇后娘娘到”,当先走来两位贵气逼人身后跟着仆从三列,皇后一身描金绣凤的红袍扶着太后走了进来,众人忙起身行礼。看着盈盈走来的两人不得不感慨皇室选后的模式,皇后娘娘头饰仅带了一个凤冠,其他的也就一串珍珠项链、一对白玉镯和红珊瑚耳坠,简约的装饰不能掩盖其身的华贵。

太后娘娘着一身牡丹富贵的暗金宫裙,头坠凤钗,手挂佛珠,发髻梳的一丝不苟,面容慈祥而威严。现皇后与前皇后何其相似,一样单一的宫锦绣袍,没有环佩、璎珞、腰饰,喜礼佛、轻奢华。这两个‘一个已经一个将要’为一代帝王付出一生心血抛弃一生自由的女人,让人羡慕又让人悲凉,全天下想要那个最尊贵宝座的女人都会羡慕,可是一身才华埋没与深宫是多么悲凉啊。

后宫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刚入座众人还没完全起身就又得迎接皇帝。关键是皇帝还带着贵妃来的,太后可以不动可皇后得起身行礼,皇帝就道了句‘平身’就宣布开宴了。贵妃今天穿了件嫩黄的茜纱裙,腰系鸳鸯玉佩,红玉的镯子更衬皮肤白皙,头带着几个粉嫩的珠花和碧玉钗,浑身装扮让人感觉春暖花开。

这满满的席间除了太后皇后外,后宫妃嫔与各家小姐都是打扮艳丽,没有一件衣服饰品是重的。争奇斗艳都想独占鳌头,不过贵妃的姿容实难出其右。

除夕那场争奇斗艳的宫宴总结就是宾主尽欢,可以概括为耗时比较长、装点比较辉煌、节目比较多样,最后宫里多了一个怜贵人。十五灯节那天也是这个模式,那个皇帝还又纳了个月光美人封了菀嫔。冰凝、婳挽纱小声讨论着。

冰凝说:“每次宴会宫里的妃嫔们都是盛装出席败兴而归,你说她们费那个劲儿干嘛,反正也是陪衬。”婳挽纱道:“这是个死循环,下次她们依然会那样,因为她们谁都不服输,不愿承认比别人差。”末了一声感概:“唉,真是可怜,还是我们王上好。”元帝只有傅玉翎一个王后,北燕也多是一夫一妻。

夏星抱着一盘子糕饼指挥来、指挥去:“绿婉把那个拿上,还有那个,要去一天会饿的。”另一边碧桃姑姑在准备带的衣物、手炉,夏寒放下书看看跑来跑去的那个扰他清静的物体,转头对收拾自己东西的小德子说:“别忘了把圣灵公主的书给她收拾了。”小德子应到:“是,殿下。”

“唉”叹了口气的夏寒把夏星叫了过来,揉揉夏星毛茸茸的头问:“你是要在蒙学开个点心铺子吗?带这么多吃的完吗?也不怕撑坏了。”夏星抱着盘子跺着脚随时准备跑,急急道:“吃的完。吃得完。还有给滑沙他们的。”生怕夏寒不让带,说完塞了一块给他就抱着盘子跑了。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站在了万宇轩门口,夏寒看看左边夏星让绿婉提的几个食盒,再看看右边碧桃姑姑自己和冰凝、婳挽纱提的包裹。不经头疼扶额:“小德子,孤忽然有些头痛乏力了,你来扶着孤。”这是要搬家的节奏吗?

小德子赶忙把书袋往肩后一甩,上前扶着夏寒道:“殿下,若是身体不适就不要去上课了,小德子去同云妃娘娘说一声。”夏寒摇摇头:“不碍的,一会儿就好,今天是第一天上课不可晚了,走吧。”

一行人先去云妃那里,通禀一声,然后在碧泉宫门前坐轿去外宫蒙学。

云妃得知夏寒身体不适,想让他在宫里休息,夏寒坚持不肯。最后实在拗不过就说:“身体不好不必日日过来了,这个季节最要注意才是。明天起让轿子直接去万宇轩接你们,以后本宫去万宇轩看你们就是了。”最后又让茉莉拿了好些治伤寒的药,以及滋补的药材送到万宇轩才作罢。

行到蒙学,这一路经过御花园、太和殿、上书房,虽然有三处地方但也是最近的路,不过仍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原因自然是皇宫的路太绕太大,这三处建的一处比一处宏大,加上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蒙学夏星都快睡着了。

蒙学里有很多房间,有皇子公主午休的、有太傅女傅午休的、有不同上课的。最前面最大的那间是主要授课室,两边为书房,第二排有琴室、棋室、书室、画室、绣房,第三排为骑射区,范围最大。

正文 16、皇子明钦

到华国的第二十六天,晴。今天风和日丽是个出游踏青的好日子,我们今天要去蒙学上课。夏星记。

在蒙学中央为授课区,两边的小院子是休息区,左为太傅们休息的地方,右是学生休息的地方。主课依次教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史记、诗经、论语、夷国志、水经注、太平寰宇记、治国策论与兵法谋略。

而大皇子明喻与二皇子明邺在学习治国策论,三皇子明朗、四皇子明锦、大公主明兰在学诗经论语,很显然剩下的五皇子明钦、二公主眀蕙也与夏星、夏寒是从最基础三字经开始的。这里边明喻、明邺课目最少,只上治国策论。

因他们两个都要上朝议事、上书房行走办差,一般为下午授课。明喻今年十七岁、明邺十六岁。课目最多的是明朗、明锦、明兰,她们要学主课、琴棋书画和选学课骑射女红,明朗十一岁、明锦十岁、明兰十二岁。

剩下初学的四个分别是夏星、夏寒、明钦、眀蕙也,明钦今年六岁,眀蕙也四岁,夏寒、夏星五岁。她们外加北燕使团的滑沙、比雅克、迪泰三人,除主课、琴棋书画外还有宫规,这样最初级的反而是人最多的。

这里边不得不提一下和夏星、夏寒同窗的两位,他们是所有皇子、公主里最难缠最蛮横的了。明钦是景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自是格外宠爱,慧妃对二子也是非常娇纵,愈加养成霸道蛮横的性子。

这不刚进了授课的地方,就看到小霸王在那里选桌子,东敲敲西看看,最后选了个靠墙靠后靠窗的位置,极其大爷的坐那。背靠在墙上、腿向前伸弯着、手扣着桌子,一脸不屑的四处瞅着。

另一边对角线上立着个骄傲的小孔雀,明蕙也的跪坐姿势很标准,就是那背挺得直直的,头昂着鼻孔朝天,看着谁都哼一声高傲的很。

夏寒、夏星走进来看到猾沙、比雅克、迪泰三个正呆坐在后面。看到他们忙起身行礼:“殿下。”夏寒摆摆手‘嗯’了声,夏星蹦跳到猾沙面前:“你们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啊,我有给你们带吃的来哦。”说罢指指后面提着食盒的绿婉。

碧桃姑姑在夏星说话的功夫给他们选好了前面两个座位,并上放了棉垫子、手炉和披风。明钦看着碧桃姑姑从北燕的那两个侍女包袱里取东西放置打点,‘嗤’了一声:“一群土包子,真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来蒙学上课居然带一群下人,还有带吃的、手炉、垫子。哟,真是准备充足啊,干脆把被子床榻搬过来算了,把上课的地方当作什么,本皇子也只带了一个书童。”

滑沙几人都开始皱眉,这是一来就挑事,一个说不好今天的课就不要上了。

夏星悠悠转过身:“我就喜欢这样,谁规定只能带一个书童了,五皇子你管的太宽了。”明钦气急反驳:“蒙学提倡简朴、修身养德,你。。。。。。”不给明钦说完的机会,夏星直接怼回去:“只是提倡又没说必须,你只带一个书童那是你的事,本公主你可管不着。”

“你、你真是个野蛮的乡野丫头,本皇子不和你计较。”五皇子看见太傅从正门走过来只能暂时息鼓,气哼哼的一甩衣袖回到座位上。夏星看着突然撤退的明钦一脸莫名其妙。

碧桃姑姑和冰凝、婳挽纱正背着整理东西,也不曾注意。倒是一直关注明钦的夏寒发现不对了,赶忙对碧桃说:“姑姑你带绿婉和小德子去我们午休的地方,快下去。”碧桃姑姑不明所以,但看夏寒表情忙应下。

碧桃姑姑带绿婉、小德子刚出课堂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古太傅,赶忙行礼告退,古太傅斜睨了一眼随意挥了挥手,就大踏步走了进来。

古太傅姓古单名一个易,字博远,是华国前任皇帝十三年进士,可谓博古通今,不过为人刻板、极重规矩。最好在他面前不要犯事规规矩矩的,否则就是龙子凤孙,不好意思也得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得不说夏寒无意中一个细心的举动化解了一场波折。

古太傅一入殿门带来两袖清风,天寒地冻的却穿的相当薄,靛青的锦衣棉服、黑色棉靴,未着披风也未带大氅,整个人也特别瘦,留着两撇山羊胡子,一对小眼睛炯炯有神。右手握拳抵在唇前咳嗽了声,然后说:“都坐好了,现在开始授课。”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本书打开。

毫不含蓄、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今天讲三字经的第一篇,打开书跟我读。”然后开始了半个时辰的授课,直到半晌课时结束古太傅说了除授课外的第二句话:“今天下去后要把课上讲的背熟,明天我会检查。”然后挥挥衣袖轻飘飘的走了,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却留下了课业。

所有人都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上,静谧一时的氛围,被一段北燕语的哀嚎打断:“天哪,我还不会念哦,背什么背啊。”众人都看着始作俑者,迪泰抱着比雅克胳膊求安慰,比雅克一脸尴尬的看着众人笑:“嘿嘿呵呵。”边把迪泰推开。

瞬间五皇子明钦像是获得力量一样,又开始了他的嘲讽模式:“那么大的人了,真是好笑,居然不会念,本皇子都会,哈哈哈。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一个带乱七八糟东西来上课的顽尔小国能学会什么,在抬举也是上不得台面。”

迪泰挠头:“他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比雅克耸肩:“谁知道。”剩下冰凝、婳挽纱满头黑线:“额。。。这个。。。想也知道不是好话。”

迪泰挠头:“他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比雅克耸肩:“谁知道。”剩下冰凝、婳挽纱满头黑线:“额。。。这个。。。想也知道不是好话。”

夏星小脸气的红扑扑的,这里就只有她和哥哥、冰凝常听母后和碧桃姑姑讲华国话听懂了,欲上前教训一下这个屡次冒犯侮辱她国家的人却被滑沙拦下。滑沙从身后拉着夏星,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焦躁的情绪。

夏寒上前笑着说:“五皇子学富五车,自然懂得的多,不会与我等见识浅薄之人计较。”明钦得意洋洋回到:“那是,本……”明钦正要炫耀一番立刻被打断了,岂料夏寒一转折继续道:“不知五皇子可听过‘五十步笑百步’的典故?”

明钦怒指夏寒:“你。。”这是嘲笑本皇子吗?小小北燕竟然两个都敢挑衅本宫,我和你们势不两立。夏寒还一脸诚恳道:“请五皇子快些回去自己的位子,免得跟某等粗鄙之人一起影响自己好学生和尊贵皇子的身份。”

就这样,五皇子第二次与北燕皇室交锋又以失败告终。这次真是怎么都不甘心,想想上次虽然也失败了但那是因为太傅来了,而且自己懒得和那个乡野公主计较。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俗话又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这次就算过了,夏寒,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等等,俗话还说了‘不争馒头争口气’,难道就这么结束了?明钦自己一想‘不行’,平时自己一向是独得父王母妃宠爱,还没有能让自己忍的事呢。赶紧转头示意眀蕙也‘别让这事过去’,结果却看到眀蕙也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夏寒,自己眼睛眨抽筋了都没带扫个眼风的。

得,这下五皇子只能转一边干生气去了,作为一块儿长大,又都是在父皇登基后出生的、唯二的孩子,特别双方母妃还是竞争对手,明钦太了解眀蕙也了。

那个高傲的小公主可是比之他毫不逊色的人,娇蛮、任性犹有过之,只不过比起他的蛮横不讲理来眀蕙也更会装乖乖女,再加上有他做陪衬,所以眀蕙也还没有传出什么刁蛮公主的名声。

但是他太清楚以父皇对皇子的严苛和对公主的宠溺,能教出什么样的眀蕙也了,如果眀蕙也给夏寒遮保护*我该怎么办呢?明钦想着、想着闻到一股糕饼的清香,然后肚子不受控制的响了一下,明钦一下小脸酡红了,连忙抬起头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只见场中众人各忙各的,两个北燕的小丫鬟在往外拿食盒里一盘盘的点心;之前哀嚎的那个和被他抱手臂的那个在抢糕点吃;乡野公主正把一盘超好吃的龙须酥端给那个一直安静看书的那个男的;乡野王子在慢条斯理的品尝每一种糕饼;眀蕙也她居然还在盯着人家看。

真是够了,看,被发现了吧,这下看你怎么办。什么,那个乡野王子是个傻的居然把糕饼分给眀蕙也,眀蕙也会要才怪,天呐、才怪了,眀蕙也竟然就那么直接吃了。还害羞掩面,你娇羞给谁看啊,装、在装、和你母妃一样装,哼,这么没素质的在学堂吃饭,本皇子才不稀罕。

在五皇子的心情郁闷加渴望食物中,课间休息终于结束了。

正文 17、窦太傅其人

在五皇子的心情郁闷加渴望食物中,课间休息终于结束了。一行人赶紧收拾好去第二排的书室,在经过画室时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众人不由的驻足想听个真切,都是好奇的年纪,难得明钦也没说什么有没有见识等唱反调的话。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绕着画室的窗户那条小路走,笑声过后是一段男子忍笑说的话。“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莫恼了。我来教你吧,你这样的字拿出去我非得被子有、子墨他们笑死。”

等众人刚好走到窗口处向里瞟时,只见一个男的背影,似乎在练字,视线下移,不过握笔的手好像是两个哎,衣袖处两种不同的布料服饰贴合在一起,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人吧?正好那男子低了一下头,让众人看到他怀里还有一名女子,刷的一下众人立马脸红红的,赶紧走开了。非礼勿视啊!

坐在书室的众人静悄悄的,互相尴尬的看看彼此,然后默默的低头,那种一起做坏事怕被发现的感脚,因此都没注意我们教授书法的太傅还没到。

半刻钟后,窦太傅姗姗来迟,窦太傅姓窦名韵,字子君,是盛京大族窦家的嫡房长孙。相比较前一位古板的太傅,这个开明的窦太傅年轻、家世好、穿的厚。嗯就是这样,窦太傅虽然不过而立之年却很注重保养。

一头青丝梳理的整洁有型,搭配镂刻玉冠完美温润,披着黑色大氅,整个人是圆圆鼓鼓的并不清瘦,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这样的打扮使人觉得暖暖的,他走进来后先把手里捂着的手炉放到他的位子上,再脱掉大氅,里面是一件暗红绣金纹锦缎棉袍,然后再从袖子里拿出笔、墨、纸、砚。

整个初级课堂的学生都呆呆的看着他在那里忙碌,直到窦太傅把笔墨纸砚在桌子上摆好,然后说:“好,现在我们来学写书法,今天呢我们什么字帖也不练,只写自己的名字,用不同的字体写自己的名字,最后在下课前把写的最好看的交给我,今天的课堂内容就是过了。开始吧。”

然后施施然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打盹儿,众人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氛围里,缓不过来。特别是经过上一节古太傅,那可怕的课堂检查背诵,谁料打盹儿的那位又慢悠悠的起来问了句:“本太傅好吧?知道你们事情多特意关照关照。”众人:“额。。。呵呵。。。好。。好。。好好。”

窦太傅被大家的表情逗笑了,干脆不打盹儿了,站起身来开始遛弯,绕着桌子过道一圈圈的绕,边绕还边讲:“这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首先得先把工具准备好,然后在。。。。这墨要这样磨,这笔呐要这样握。。。。”

边说边示范,说到要动手示范处,刚好走到哪就在那位学生那里借笔墨示范。就这样一堂课在窦太傅的念叨中,上完了。到时间,众人挨个上去把练习的名字交了,然后鞠躬道:“太傅再见。”

回去午休的路上,滑沙皱着眉头:“这位窦太傅的声音略耳熟啊,在哪里听到过?”旁边的比雅克接到:“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不说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迪泰乐呵呵道:“是吗?我没注意,就觉得这个太傅挺好的,嘿嘿嘿。”婳挽纱不确定的说道:“是今天我们绕道画室窗口看到的那个男,的声音?”

听她这一提,夏星、夏寒、冰凝俱都转过身看她。冰凝一脸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夏星扶了扶裙摆道:“走吧,回去问问绿婉、小德子不就都知道了嘛。”还是有点不习惯华国的服饰啊。

夏寒边说边转身:“嗯,在这猜也没用,按说蒙学里除了宗室学子和太傅就只有—宫女了。我很好奇啊?”最后一句充满了探究。

很显然夏星、夏寒关注的点和她们不一样,根据她们对滑沙几个能力的了解,既然几个人都有这样的猜测那就可以肯定了,窦太傅就是画室中说话的那名男子。那么问题来了,画室中那名女子是谁?宫女吗?窦太傅为什么要在画室中教那名女子写字?别的地方不行还是正好选了画室?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行人因为想着事情不觉就到了燕园,顾名思义这是景帝给北燕皇子公主在蒙学休息的地方,滑沙、比雅克、迪泰三个就住在后殿。碧桃姑姑赶紧把夏星、夏寒迎进室内扶上软塌,火炉把整个房间照的暖暖的,喝着热茶,听小德子讲故事。

小德子一脸你中奖了的表情:“殿下可算问对人了,这事当初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一段佳话,小德子我记得清清的。大概五年前吧,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那年的雪下的格外大,和今年有的一拼。盛京的大族窦家传出了要与寒门小隶结亲的消息,还是窦家的长房嫡孙。”

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那个窦家的长房嫡孙就是窦太傅,要向当时任户部给事中的江家求娶嫡女,江灵儿。不提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窦太傅二十三岁才终于肯娶亲也让这消息在京中沸腾了。”

小德子表情浮夸,声情并茂,把当年那场举京震动的盛事娓娓道来。

“窦太傅此人啊虽生于高门大户之中,却不喜那些门户之见、繁文缛节,自小聪慧,十岁时陛下还当众夸奖‘状元之才、国之栋梁’。等到十三岁外出游学,六年后归来众人还都以为窦太傅要在科举一鸣惊人了,加上陛下的赏识、窦家的人脉,在官途上还不平步青云啊。”

“好几家要结亲的人都快踏破尚书府门卡儿了,可把窦老太君高兴坏了,就等着给窦太傅娶妻呢。结果人窦太傅是既不考科举也不娶妻,直言‘不慕名利、只求学识、暂不娶亲、静待缘分’。”

“好几家要结亲的人都快踏破尚书府门卡儿了,可把窦老太君高兴坏了,就等着给窦太傅娶妻呢。结果人窦太傅是既不考科举也不娶妻,直言‘不慕名利、只求学识、暂不娶亲、静待缘分’。”

“就这么的,窦太傅静待缘分就等到了二十三岁,期间窦老太君也试过各种方法让窦太傅娶妻,但都怄不过窦太傅,没法子只能期待孙子的缘分快点来。”

“窦尚书见窦太傅就是不肯科考,于是想先安排一些差事让窦太傅先入仕历练、历练,然后有了业绩好再擢升,可窦太傅还是不肯啊,拗不过老父亲就自己去跟皇上说要去明史书院编书。”

想不到这人这么有趣,夏星遂问:“那窦尚书同意了?”“回殿下,怎么可能啊,那窦尚书是怎么都不同意啊,自己的嫡长子将来还指望他继承窦家支应门户呢。这事最后还是皇上劝的窦尚书,让他培养次子子墨吧,言子君非池中物,池中事自然留不住他。”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还真有不慕名利的人啊。夏寒抬头满是兴趣的问:“你可知那窦太傅是怎么说服的皇上呢?”“回殿下,知道。”绿婉也附和:“奴婢也知道,这事宫里宫外都传遍了,都夸窦太傅仁德无双乃真君子呢。”夏星催促道:“快讲讲。”

小德子忙道:“是,听御书房传出的消息,当时窦太傅大概是这么回的‘为官者为百姓立命,为陛下解忧,为国家尽忠,子君以为此为小雅;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才可称之为大雅。子君此去编书,瞻仰前人之公德、留存后世之学子,希以培养我朝万代盛世的国之栋梁,陛下舍我一人却获万代能者贤臣,何乐而不为呢?’就这么的窦太傅说服了皇上。”

冰凝喃喃道:“这样一个人物,难怪娶亲要轰动盛京了。”

小德子感慨:“谁说不是呢,就是婚事也是一波三折的。开始窦尚书看女方的门第怎么都不同意,自己的儿子就算不出仕,娶亲至少不说门当户对,也得是差不多的联姻吧。而且窦太傅也只剩下巩固姻亲这个可以为家族出力的了,要是让嫡长子取这么个寒门小户的,他下面的两个弟弟怎么办啊,别人会怎么看窦家。”

“所以窦家人都不看好这桩婚事,为了让窦尚书同意,窦太傅答应到蒙学当太傅,也愿为家族出力。还同窦老太君说就喜欢这一个了,如果不答应以后就不娶妻了,这么着才算是说服窦家人去提亲了。”

“本以为江家该高兴坏了,马上就能结亲了,谁知事还没完。江家是高兴坏了,不敢相信这好事会落在他们身上,江老太太马上叫这江小姐去问有没有见过窦家的大少爷窦子君,江小姐自然是没见过的。”

“然后,眼皮子浅的江家把这当作是窦尚书看重江老爷,想拉拢他,所以用嫡长子妻位来聘江家的嫡女。然后又不知轻重的想试探一下窦尚书的心意,说什么江小姐身体不适在庄子里静养,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最后真把江小姐送去庄子里了。”

正文 18、一波三折

“为这事窦尚书是生了好大的气,都想直接退亲了,真是给你脸了;窦老太君也因此不喜江小姐了,身体不好没得连累自己嫡孙,没奈何窦太傅就是固执。窦尚书只得跟江大人表示‘不要紧,子君和江小姐这两个孩子是有缘分的,身体要紧,这点时间窦家还是等的起的。’又往江家送了好些个补身体的药才算完。”

“谁知这番表示让江家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直接导致江家人飘起来,一副窦尚书看重我,我朝里有人的姿态。马上把江小姐接了回来,说病好了,要议亲。事情到这里结束还是好的,偏偏这场婚事才是个开始。”

“江家的太太是个心思活络的,想着这么好的亲事真是几辈子也难得,怎么也要给自己女儿才对啊,哪里轮到个丧母的孤女。”说到此,小德子顺带的提了提江太太的身份,和江小姐的身世。

“这江太太是江大人的继妻,江小姐一岁丧母,半年后江太太进门。这江二小姐江宝儿比江小姐就小两岁,也十四了。”

“这江太太对江小姐既没像恶毒继母那样苛待针对,更没好到照顾有加,没缺过短过江小姐份例,但绝不让江小姐有一点越过自己的女儿去。这不在婚事上为了不让江小姐嫁的比自己女儿好,硬说舍不得想多养两年,让及笄一年的江小姐还没婆家,就等江宝儿婆家定好了再选。”

“这下她是看上窦家子君少爷了,怎么着也得让自己女儿嫁过去。偏巧了,九门提督府来人跟她说府上三少爷看上了江灵儿,想聘为贵妾。这不是瞌睡了来个枕头么,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江小姐在庄子里养病时,收留了外出打猎受伤的提督府三公子,延医问药又派人送回府上,这才有了后面提督府差人来下聘。”

说到此,小德子都被自己的口才感动了,抹了抹泪道:“这江小姐也是个可怜的,遇人不淑啊,遇到个这么盘算自己亲事的继母,外加救了个以怨报德的提督府三公子。您说,哪有聘恩人为妾的,天下哪有这理?”

碧桃姑姑感慨:“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小德子点头继续讲:“这下江太太是赶紧把聘礼收了,让媒人回去等信。而她自己去跟江老爷说清楚,大概就是窦尚书是看重老爷才下聘的,娶咱们府哪个姑娘都一样,可九门提督三少爷就看上灵儿了,聘礼可不敢给人退回去,如果可以和两家都结亲对老爷仕途的帮助岂不是更好。”

“一番话下来,说的江老爷心动了就问‘依夫人看呢?’江太太马上说‘老爷咱们不是还有宝儿呢,再有半年宝儿也及筓了,您看?’。”

“就这么着,江老爷夫妇两人去说服江老太太,开始江老太太是怎么都不肯。江太太软磨硬泡的说什么这都是为了老爷啊,再说灵姐儿偏偏在庄子上救了那三少爷,这也是她的缘分不是。这江老太太虽然心疼江小姐,但为了儿子的官路也只能同意了。于是鬼迷心窍的江家人就偷龙转凤的把和窦尚书府合庚贴的八字换成了江宝儿的,结果您猜怎么着?”

冰凝试探道:“那窦太傅娶错人了?”比雅克难以置信:“不能够吧?”这结果他可接受不了。众人都被小德子唱作俱佳的表演吸引了,不由的猜测着,仔细看着小德子神情的迪泰气愤道:“还真是啊,那个江大人真是自私,他那个太太更坏,这样的结果我可受不了了,不听了。”

滑沙阻拦道:“迪泰莫急,相信这样的结果窦太傅更不会接受。”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在画室见到的就不是那一对了,而且这件事也不必被传为盛事,为人津津乐道了,不过又是一桩普遍的闺阁秘闻罢了。

夏寒摸着下巴问:“那江老太太告诉江小姐此事后,江小姐是什么反应?”本王子比较对当事人的心里感兴趣。绿婉站出来说道:“江小姐知道此事后对这家里人是彻底寒了心了,江小姐外表柔弱内心要强的,宁死也不愿为人妾。”

“也极有主意,趁着宫里选拔女官,自己跪求了祖母说是父亲为了联姻选择孙女,作为女儿她甘愿受着,继母二妹要她的亲事她也只能认了,但是让她为妾却是万万不行的。祖母曾教导‘宁做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现在怎能叫她去与人做妾呢?她在这大宅里没了母亲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如果祖母不管她,她就只能去死了。江老太太看着自小带着的孩子,到底是舍不得就把户籍给了。江小姐是官员千金,一上来就是三品女官,然后得到皇后赏识成为蒙学女傅,乃是除了教授宗室贵女们女红刺绣的姚女傅外唯一的一位女傅。”

婳挽纱:“她是教授画艺的女傅吧?”绿婉点头:“对,姑娘怎知?”夏星呵呵笑了声:“我更好奇那位窦太傅为什么对江小姐那么执着?”滑沙猜测:“现在他们都是蒙学太傅了,应该会时常碰到吧?”

小德子点头:“是的,他们在江小姐第一天来蒙学时就碰到了,当时窦太傅是教授书法、画艺两门课的。客嬷嬷带江小姐到书室见窦太傅,告诉他这便是新来教授画艺的女傅,户部给事中江大人的嫡女江灵儿小姐,把画室的事情与江女傅交接一下,以后窦太傅可以轻松一些了。”

“又告诉江小姐窦太傅的身份,让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窦太傅。这期间,距合庚贴的事早已过去了一个月,马上两家要议亲下聘了,乍然见面两人都静静的没说话。此情此景唯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来形容了。”

“又告诉江小姐窦太傅的身份,让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窦太傅。这期间,距合庚贴的事早已过去了一个月,马上两家要议亲下聘了,乍然见面两人都静静的没说话。此情此景唯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来形容了。”

“一个是看着本来是自己未来夫婿的人,却要娶自己的妹妹了,感概世事无常、命运凄苦;一个是想着快成亲了,她不在家里备嫁来蒙学做什么?难道是来见他的?虽然婚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不过她真来找他,他也很愿意见见的。”

“这两人是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江小姐想知道窦太傅知不知道他将要娶的是自己的妹妹?他介意江家换人呢,还是只要是江家人都无所谓?窦太傅还在想她的来意,难道是知道庚贴的事担心他在意所以来。。。。”

冰凝急的跺脚:“说话呀,快让她们说啊,哎呦我这急脾气,这我受不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讲故事嘛,得循序渐进啊。小德子无奈的看看冰凝,又安抚的看看眼睛亮闪闪快要掉下来的夏星:“别急殿下,她们说了昂。”

然后继续讲:“于是窦太傅就决定安抚一下江小姐,说‘小姐请宽心,子君既然决定向江家提亲必然始终如一,庚贴的事我不介意,也请小姐不要在意,那等玄理之说做不得准。’江小姐听罢一下蒙了,心想庚贴的事他不介意,还叫我不要在意,什么庚贴?那不是她的庚贴啊!!”

“难道她就只能安然受着吗?他已经接受了!他是要她不要在意换人吗?想着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下窦太傅呆了一呆,心想她这是知道啊还是不知道啊?反正说也说了就说个彻底吧。于是就说合庚贴时我们两个生辰八字不太相配,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不要担心,我不相信命理我只信人定胜天,以后要一起一辈子的是我们两个,你不要在意别人的说法。”

“听了这番话江小姐惊道‘什么’。这里面有事啊!!窦太傅继续说‘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小,不过你放心我会等你及筓的,所以你安心回家等着,窦家很快会送聘礼过去的。’江小姐突然顿悟了,现在是一切都明白了,但是她不知该不该告诉窦太傅他的妻子换成了江宝儿不是她了,又该怎么说这件事?说了怎么面对江家和祖母的维护,不说怎么面对窦太傅和她自己?”

冰凝抚着心口长叹:“天呐,我真是太难受了,我能理解江小姐的心情,太可怜了。。。啊呜呜呜。。。”说着趴到婳挽纱身上,哭去了。绿婉也在一旁感伤:“谁说不是呢,女子的命运就是这般不由自主啊。。。。”冰凝听到,马上起来抱着绿婉:“同道中人啊,呜呜呜。。。。”

迪泰、婳挽纱满头黑线,比雅克抽着嘴角跟滑沙说:“感觉他比说书的还像说书的。”看把冰凝说的哭成什么样了。小德子谦虚道:“不瞒护卫大人,咱家祖上三代都是说书的,平时也给贵人们讲讲故事解解闷儿,这回也是因为咱家这本事才被派来服侍殿下们的。”

------------题外话,嘻嘻,小德子是不是很有才。

正文 19、胡搅蛮缠

夏星抬手示意:“小德子你知道他们的八字怎么个不配法吗?说来听听。”众人无言以对,‘殿下你关注的重点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呵呵呵呵’。

小德子打了个千儿道:“回殿下,不配都是客气点的说法,好像是个极差的批注,‘大凶,家宅不宁’啊。”迪泰急道:“这可不是江小姐的八字啊,这是那江宝儿的,看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可不能让他们结亲纳。”

夏寒满含探究:“小德子你知道的很清楚嘛?虽然此事多方关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但不可能连窦太傅与江小姐的对话都如此清楚吧,那时书室可就他们两个啊?”小德子恭敬道:“回殿下,这事可不是从外面传的,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绿婉附和道:“是啊殿下,这是从慈宁宫传出来的,此事是窦太傅亲自对太后讲的。”夏寒明了:“哦,愿闻其详。”还以为是专门要说给我们听的。

小德子继续讲:“这是窦太傅为了让太后娘娘赐婚,讲给太后娘娘他和江小姐的故事。自从那天窦太傅和江小姐见面,窦太傅让江小姐回家待嫁,江小姐慌慌张张跑走了后,窦太傅是越想越不对,江小姐一介女子怎么可以随便进宫呢?”

“而且她也不能来看自己,当时客嬷嬷带她来说什么‘这是新来的女傅,教授画艺的,以后他可以轻松一些了’,她怎么成了蒙学女傅了?而且自己和户部给事中江家结亲,这事京中没几个不知道的了,怎么会放她进来作女傅呢?”

“谁的旨意啊?于是窦太傅马上派人去打探江小姐的事,自己坐在窗前想起那天在护国寺向小师傅打听江小姐,就问了今天哪家来寺里上香,当时小师傅是怎么说的,是户部给事中江大人家的女眷。我是不是弄错了?”

“窦太傅恍恍惚惚的等了一天,傍晚时分回到家里小厮才打听清楚了。回他:江家有两个女儿,和少爷议亲的好像是二小姐江宝儿,听她们说大小姐江灵儿是聘给九门提督府三公子做贵妾了。江宝儿小姐是在家中备嫁,提督府那边这几天好像是在催江家定日子,过来把江小姐接走。江家不知道怎么搞的,跟上回回我们一样也回提督府江小姐生病了,现在外面都传江家风水不好,只要定亲准有小姐生病。少爷、少爷、少爷你在听吗?少爷。。。。。”

“窦太傅又问了那小厮‘这么说提督府是在咱们之后去提亲的了’?小厮回‘当然了少爷,听说是那位三少爷路过庄子看上里面那个小姐,找人打听才去江家下聘的’。窦太傅当即气的锤了下桌子,说‘好个江家,说亲先说二小姐再说大小姐,是我尚书府没说清楚还是他没听明白?’”

“那小厮又说‘绝对说清楚了,议亲那天是小的二叔亲自去的,而且那江家两个小姐差了两岁,一个及筓了一个没及筓,这怎么会弄错呢’?窦太傅就问‘宫里的江小姐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小厮回‘是一个月前,正是提督府提亲后,少爷议亲和庚贴前。听说江小姐入宫时正好皇后身边女官请假回乡了,就先在凤翔宫当差,后来那女官回来了,皇后对江小姐这段时间打理凤翔宫很满意,又觉得她才学不错正好蒙学缺人,于是举荐她到蒙学当女傅’。”

“那一晚窦太傅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寺里初见时江小姐的样子,一会儿又想在蒙学再见江小姐时的神态,暗骂自己粗心,怎么没早点发现。当时江小姐看到自己心里一定很难过委屈吧,江小姐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

“好容易捱到开宫门的时间,窦太傅是早饭顾不上吃,一刻也不耽搁的跑到蒙学,当时可把开门的和扫雪的宫人吓了一跳,窦太傅跑了半个蒙学才想起来现在不上课没人呢,可画艺课都排在下午他可等不及了,抓着一个扫洒宫女问了江女傅在哪儿,就跑去看江小姐了。”

“等窦太傅气喘吁吁的到了江小姐住处时,江小姐正在花厅里喂幼鸟呢。窦太傅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走进说‘没想到它长这么大了’,江小姐惊了一下问‘窦太傅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窦太傅笑笑说‘你该叫我子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你在这等我回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这窦太傅是直接出宫就去了户部给事中江家,江家听说窦太傅上门是非常高兴啊,江大人老远在大门迎接,进到屋中窦太傅也没客套直奔主题。”

“江老爷偏在那儿装糊涂说什么‘贤侄,这庚贴两家已经合过了,就等着商议婚期,眼下小女还有半年才及筓,我的意思是咱们把婚期定在下半年,新年那几天就不错。哦哦,太忙了是吧,那提前一个月怎么样?额,这个,中秋节前后也可,贤侄意下如何’?”

“窦太傅就静静说了一句话‘江大人是弄错了吧,我今天来就是希望江大人能拨乱反正,乘着这件事还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江大人擦擦头上的汗说‘贤侄这是从何说起啊,是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吗’。”

“看着江大人还死不承认,窦太傅抬了下手,福伯站出来道‘江大人,那天是我亲自来替少爷提得亲,咱们那天谈了什么我可至今都记得清清的,用我帮您回忆回忆吗?您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的,这偷换议亲对象这事您怎么说啊’?”

“看着江大人还死不承认,窦太傅抬了下手,福伯站出来道‘江大人,那天是我亲自来替少爷提得亲,咱们那天谈了什么我可至今都记得清清的,用我帮您回忆回忆吗?您当时可是答应的好好的,这偷换议亲对象这事您怎么说啊’?”

“当时江大人可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说‘这事可怎么说的,大总管啊我也是按尚书府的意思啊,怎么能这么说呢,传出去可让别人怎么看我江家的女儿啊’?福伯当时就气坏了说‘江大人怎能说是按尚书府的意思,我们当时来提的可是大小姐江灵儿的亲,你这给换成二小姐是什么意思’?”

“这江大人就说‘哎呦,怎么是灵儿呢,一直是宝儿啊,灵儿早就定下婚事了,这灵儿及筓都一年多了怎么可能没有亲事呢?当时大总管您来提亲时说聘我江家嫡女,这嫡女可不就只剩宝儿了,您可别告诉我来提亲前连女方有没有定亲都不知道’?这大总管马上被堵得说不出话了。”

冰凝歪歪头:“怎么会呢?小德子你不是说这江太太为了让自己女儿嫁的比江小姐好,给江宝儿定亲了才给江小姐议亲吗?而且那什么提督三少是在窦太傅后面去提得亲啊。”

小德子解释道:“姑娘啊,这什么都是江家说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江小姐定没定亲大总管一个外人还能比人父母知道的清楚吗?”迪泰怒道:“这么说他想赖账了?”这江大人竟然毫无信誉可言,可气。

小德子点点头继续说:“窦太傅看跟这江大人讲理不通就只能以势压人了,于是说‘江大人,不管之前的事你怎么解释,今天我来的目地你该清楚,尚书府的态度你也该知道,请你慎重考虑一下给我答复’。”

“那江大人马上无赖起来了,说‘窦公子啊,您这不是为难下官,为难江家吗?这灵儿都定亲了,怎么可能再嫁给您呢?而且您已经和宝儿议亲合庚贴了,您这样至宝儿与何地啊?再者一女二嫁这名声都坏了,您让灵儿还怎么做人啊?下官怎么向提督府交代啊?’

“窦太傅气道‘这么说江大人是要一意孤行了?’正在窦太傅和江大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那客厅隔间穿出丫鬟和江太太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宝儿、宝儿你醒醒,别吓娘,宝儿啊’。”

“原来是江太太和江宝儿听说窦太傅来了,所以跑到隔间去偷听谈话去了,里边乱糟糟的外边也是各不让步,不过江大人听到了女儿出事难得硬气了一回,站起来就说‘我江家虽比不上窦家权大势大,但也绝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事,灵儿的亲事订了就是定了,窦公子请便吧’。”

“江大人拂袖而去后,江家客厅里窦太傅的长随气的跳脚,连说‘这是什么人啊,真是什么人家啊,闹得好像我们多强抢民女、用权压人一样,明明是他们暗地里搞鬼。’福伯也叹了口气说‘现在怎么办啊,少爷,此事要告诉老爷吗?’”

“窦太傅说不用,先回去再说。他怕让窦尚书知道了对江小姐更是不喜了,这一行人还没出府呢就碰到了提督府的三公子,对方很热情的老远开始打招呼‘窦公子好巧啊,我听说你和二小姐定亲了,恭喜恭喜啊,以后咱们就连襟了’。窦太傅心里正不快呢,看见这三公子更是上火,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的扬长而去。”

正文 20、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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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逃课二人组

到华国的一百七十六天,晴。今天比平时凉爽一点,微风习习,是个外出游玩的好日子,可是还要去蒙学上课。夏星记。

如今在这宫里已经生活了半年了,北燕众人也学会说华国语了,由开始的各种不适到现在的习惯,夏星、夏寒除了那双异样的眼睛外根本看不出与华国皇子公主的区别了。每天去蒙学上课,晚上回到碧泉宫见云妃,景帝来碧泉宫都会看夏星、夏寒,考校功课,就如同是他的孩子一般。

这日下午,江女傅决定让她们画一些风景,想到如今御花园百花竞相开放,一定好看极了,而且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爱玩闹的,总把她们拘在这房里也不好。于是提议:“今天我们去御花园里画百花怎么样?”

明钦激动的拍桌子:“太好了,女傅你真好!”夏星闪着幽兰的大眼睛笑着说:“好啊、好啊。”眀蕙也道:“女傅的提议很好,今天不是很热,很适合外出画画。”夏寒点头:“尚可。”江女傅:“既然你们都觉得好,那我让宫人带着东西前去准备,你们也收拾一下要带的,我们马上就去。”

等到行道御花园时,那里已经有一群人在赏花了,不用说一定是哪几个妃子,其实皇宫的生活很无聊,赏赏花、下下棋,一块聊聊衣服首饰,如此千篇一律的生活她们要过一辈子,能坚持下来什么都不做的熬到高位的嫔妃一定是心性坚韧之辈,通常表现为未老先衰。

虽然保养的一点看不出来但是整个人却会透着沉沉暮年的感觉,这几个妃子目前来说没有这种感觉,一定是位分不够高,刚进宫没几年。衣服也是粉粉嫩嫩的,显得人比花娇。那边已经有人看见我们,江女傅只得上前见礼:“给各位贵人请安。”打头的一位上前两步道:“免礼,江女傅到此有何贵干啊?”

江女傅回到:“今日天气温和凉爽,我带各位皇子、公主到此作画。”听到此处那些妃子们看看江女傅身后的几个孩子,明钦今天穿了件宝蓝夏衫,腰系锦带坠琥珀麒麟云纹玉佩,正直直的盯着这边,几人心中一惊马上上前来行礼:“见过五皇子、二公主、北燕王子、圣灵固安公主殿下。”

明钦很随便的一挥手:“免礼吧,你们是何人?在此干什么?”依然是之前的那个柔柔回到:“妾身是菀嫔,这边依次是晚充仪、萧贵人、怜贵人、楚美人和何美人,妾等来此是看看御花园新开的睡莲。”这几个要不是刚入宫,要不是位分低的可以,谁都没有见过皇子、公主,身边侍女亦是一亩三分地呆着,不过好歹消息灵通,看几个孩子打扮、年龄便猜到了。

明钦听完后说:“你们继续逛园子吧,不用拘在这儿了。”菀嫔、晚充仪、萧贵人、怜贵人、楚美人、何美人齐声道:“是,吾等告退。”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满鼻的脂粉气,阵阵花香飘来,江女傅带众人又走了一段路后,停在了一处宽敞的空地上,让各自选自己想画的花。

江女傅选得地方极好,此地地势略高,四周有五条小路通向各处,以此为中心周边有不同的名贵花种,无论皇子、公主们选择画什么她都能看到。在女傅的话落下后四个小朋友就开始找自己想画的东西,夏寒选了最近的牡丹,直接带着小德子、婳挽纱走到空地的边上开始铺纸作画。

眀蕙也很高傲的抬了抬小下巴也去画牡丹了。剩下夏星、明钦看着彼此,又看看眀蕙也指挥侍女把东西放在夏寒不远处,面上谁都不显,然后一转身就转着小眼珠找要画的花去了。江女傅看看几个孩子然后也拿出工具准备画上一副。

一盏茶后,夏星半蹲着扶着花枝慢慢的往后退,另一边明钦在相反的方向作着同样的动作,这两个人边退边瞅着周边的风吹草动,神情认真、动作专业娴熟,就是都不注意自己的身后,然后两个人背对背的撞着了同时‘啊’的一声,马上往回跑,跑着、跑着‘哎?这声音略耳熟’,同时好奇的回头。

两个人定定看了会儿彼此,同时:“你逃课!!”“我没有。”“我会告诉女傅的!”突然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安静下来,明钦扭扭捏捏的说:“那个,你,我,那个。。。。。”夏星打断她:“你去告啊,我无所谓,我是来选花的。”

明钦灵光一闪说:“好巧啊,我也是来选花的,我觉得近处的不好看,我要多看看再决定画哪个。”夏星:“谁信啊,鬼鬼祟祟的,而且都没带小程子,作画工具也不带,你准备看中那朵花然后变出一副画吗?”

明钦:“还说我,你不也是,绿婉和冰凝呢?”然后两人同时怔怔的想着当然是让她们在那里呆着了,不然目标太大了,而且还可以打掩护。

原地处,夏寒在仔细的观察那牡丹花蕊,眀蕙也在一边挺得直直的,抬着小下巴认真挑选,不过不时偷瞄夏寒一眼。瞄着、瞄着发现夏寒不再看花,而是在怔怔的看牡丹花圃的另一边,顺着夏寒视线移过去,只见一人站在小路上微弯着腰,似乎在采花瓣,一身樱粉宫裙几乎融入花丛,缀着的秀囊、璎珞不时发出脆响。

眀蕙也低头了两秒,复又抬头对夏寒说:“夏寒王子你在看什么?”夏寒闻言回头道:“那边那个人好像是之前去赏睡莲的一个,怎么又回来采花瓣了?”看着夏寒的幽兰眼睛里满满的疑惑,眀蕙也捏了捏裙角说:“可能是不想看了,不用管她,你想好画哪个了吗?”

夏寒点点头说:“是最大颜色最亮的那个。”眀蕙也高兴的说:“是吗?我也画那个哦,我们选了一样的。那个,嗯,你觉得粉色的宫裙好看吗?”边说边抬小下巴看着那个采花的妃子,夏寒有的奇怪她的问题,难道是她想穿又怕不好看?幽兰的眸子眨了眨不确定的说:“应该好看吧。”

眀蕙也一直紧紧的盯着夏寒,听到这个答案淡淡的‘哦’了一声,垂着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裙摆,看着自己嫩黄色的宫裙,想着母妃曾说这个颜色的宫锦贡缎宫里只有一匹,父皇连贵妃都没给直接给蕙儿了,只有我的公主才配穿这么尊贵的颜色,现在觉得还不如穿一件普通的粉色宫裙。

一点微风吹过,点点花瓣飘落,眀蕙也懊恼的抬头想说什么,看到夏寒已经在专心的作画了,眀蕙也只得转过来默默的调色。空地的中心偏右处江女傅在安静的画着,待画完一簇枝叶搁下笔,抬头看看夏寒、眀蕙也,嗯,在专心作画。然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眼睛扫向四处,待找到目标后疑惑的蹙了蹙眉,怎么跑那么远?算了,可能是喜欢那儿的花吧。

江女傅坐下继续画,在她目之所及但位置不近的两处地方,杜鹃花圃边小程子的背影动来动去,一会儿拿扇子大力挥动扇风,一会儿端茶递水好不热闹,就是动作略浮夸了点。小程子边擦汗边念叨‘主子幺,你可快点回来吧,被发现奴才可就惨了’,虽说在五皇子身边高人一等,可是这也有操不完的心啊。跟前儿没人我愣是给弄得跟有人似得,我容易么我,换个人他行吗他?

在另一处芍药花圃边情况是截然相反,冰凝面前本应该作画的桌子上摆了瓜子、两大个苹果、一包糕点,一壶好茶,还有一大块烤肉。冰凝:“绿婉来,快坐下吧,这么会儿江女傅应该也去忙自己的了,我们也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聊聊人生吧。”绿婉:“冰凝,真没想到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还有烤肉。”

冰凝:“那是,平时殿下无论去哪都要带点吃的,我就养成这个习惯,不过今天的肉是中午殿下赏的我还没吃,这糕饼瓜果殿下应该也不吃了,正好留给我们。这风光明媚、蝉鸣鸟叫的季节就是该在外边赏赏景野个餐。”绿婉:“殿下真好,每次都赏这么多好吃的。”

冰凝:“绿婉你的泡茶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来多吃点肉瞧你瘦的。”两人欢天喜地谈笑风生,而一边的背箱里,画纸、笔、墨安静的呆着。

在御花园的另一边明钦对夏星打着商量:“这样吧,我们就当谁都没看到谁,我们都在那画画好不好啊?”

在御花园的另一边明钦对夏星打着商量:“这样吧,我们就当谁都没看到谁,我们都在那画画好不好啊?”夏星眨眨眼说:“可我明明就看到你了,说谎是不对的,君子诚而信这是可是你说的,再说我都包庇你一次了,不能有第二次了。”明钦听到这个就惊得左右看看,话说因为这个被夏星威胁了好几回了。

要不是因为那两个蛐蛐实在难得,还花了他好大的价钱,他早就想破罐子破摔了,在他被发现请她保密时,自己花了好大的勇气,毕竟被自己看不起的臭丫头有自己玩物丧志的把柄,而且自己还时常鄙视她上课带吃的,标榜自己完美这件事真的很尴尬。不过在她要他首先改个称呼,叫她圣灵固安公主的时候,还觉着她挺好说话,没有蓄意刁难,人还不错。

结果,说多了都是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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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制熏香者

明钦:“夏星啊,那个我们不是说好了保密吗,而且我还给了你我珍藏的好多宝贝,还在你不想学规矩的时候帮你逃课,还带你去外宫各处玩。再说这个一码归一码啊,今天你不也私自跑出来了吗,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夏星:“今天我们两个出来的事是扯平了,但是我知道你会去斗蛐蛐的,所以我只是私自逃课,但你就是逃课加斗蛐蛐,你觉得平的了吗?”

明钦瞪着大眼呆呆的,真是强词夺理的耍赖啊,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乃至理名言,先哲诚不欺我啊。俗话也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算了,据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忍。

然后垂头丧气的说:“你想怎么样啊?”夏星歪着头想了想:“我想让你带我出宫去看看。”明钦立刻反驳:“什么,你还真敢想啊!不行,绝对不行,我想出宫都没可能,带着你还要不要活了,被抓住的话咱两都完了。”

夏星抽了抽小鼻子:“真是胆小,我又没说现在让你带我去,什么时候都可以嘛,再说你的蛐蛐不是从宫外拿来的,既然外面的东西能进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呢?”明钦犹豫道:“可是。。。。”

夏星打断:“哎呀,我就是想出去看看,难道你不想出去吗?在北燕我想去哪就能去哪,可是在这儿让你带我出去都不行,我一直觉得你们的规矩好过分,你想你贵为皇子长这么大都没出过皇宫,我来华国这一路可好玩了,我们哪天溜出去看看就回来怎么样?”

明钦心动的点了点头:“好吧,你现在要去哪儿?”夏星摇摇头:“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画画,所以跑出来了。”明钦想了想:“嗯,你跟我来吧,带你去吃好吃的,今天不能跑太久,一会儿得回去呢。”夏星眨了眨眼:“好啊,现在走吧。”明钦转过身带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蹲着往外溜。

在花丛中隐约还能听到谈话声,“你溜出来之前画了一点没。”“没有,你呢?”“也没有,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啊。”“小程子都会帮我准备好的,这个还用我们操心的话养她们干嘛。”“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确定方向没错吗?”“放心吧,我抄近道走的是小路,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原地处,一阵环佩叮咚声,江女傅抬头看向从小路走过来的佳人,拢着高高的发髻,只带了些别致的珠花,连耳坠也是不知名的小花,不过很漂亮,樱粉色宫裙的料子柔软而轻薄,丝线在阳光下反射五彩波光,银制的长命锁服帖的躺在衣服上,桃红白边秀囊随主人的走动而摇摆,真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原地处,一阵环佩叮咚声,江女傅抬头看向从小路走过来的佳人,拢着高高的发髻,只带了些别致的珠花,连耳坠也是不知名的小花,不过很漂亮,樱粉色宫裙的料子柔软而轻薄,丝线在阳光下反射五彩波光,银制的长命锁服帖的躺在衣服上,桃红白边秀囊随主人的走动而摇摆,真正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江女傅起身行礼:“见过晚充仪。”晚充仪疾步走来,在江女傅拜下时扶住她道:“江女傅勿要多礼,是我叨扰了。本是和姐妹们一块的,看过睡莲后突然想到我的熏香不多了,正好来时见此处花开的不错,所以来此采上一些,想着一会儿她们也该回去了,我也有些累就在此等候,正好歇歇一块儿回去。”

江女傅顺势起身,扫了眼晚充仪侍女拎的篮子,里面装着各种花瓣,一股浓重混杂的香味清晰扑鼻,边说:“怎会叨扰,晚充仪来此我高兴还来不及,久闻贵人爱香又善制香,真真心灵手巧。早想请教晚充仪,挑选花时可有讲究,不同花期的有何妙用?采摘手法和时间可有要求?”

晚充仪笑着拉江女傅坐下说:“有啊,这还在花苞中的花味道清淡,宜捣碎了以花汁入香;开败萎缩之花味道是花本身香味的递减,有经过时间沉淀之后自然的感觉,宜晾干磨粉入香;这半开和盛开之花吗,味道浓郁,是两者都可。”

说着把自己秀囊取下来“这端看你喜欢什么时候的味道了,我就比较喜欢花期过后将凋未凋的花香,这秀囊里放的是栀子干花。”江女傅接过轻轻的嗅了嗅:“味道好生别致,确实与平时的栀子花香不同。”晚充仪点点头:“这是我前不久刚绣好装的,今天是第一次戴出来,你若不弃便拿着赏玩吧。”

整个御花园生机勃勃一派祥和,画画的画画、聊天的聊天、赏花的赏花,还有—逃课的逃课。花开两家各表一只,夏星和明钦从一丛灌木小林中出来,站在一个小院子门口,院中嗡嗡声不断,上空还飞舞着一群小东西。

夏星好奇的瞅瞅:“这是哪儿?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明钦:“这是做好吃的的地方,你看见那群嗡嗡的东西了吗?”夏星点点头:“早就发现了,一路都有,离这里越近越多。”明钦解释道:“那个叫蜜蜂,是这里养的,我说的好吃的叫蜂蜜,我们进去吧。”夏星:“对面是什么,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明钦回头看了看,把夏星拉到院子的拐角挡住两人,转过头虚了一声:“小声点,这个院子旁边就是河道,整个御花园的河湖都是相连的,偏外围的河里种了很多种莲花,对面搭了凉亭、小桥供人游园休息,可能是赏花的人。今天我们不是碰到几个要赏睡莲的吗?”于是两人互相点点头,悄悄的进了院子。

这里的管事公公看见明钦又来了,擦擦脑门子的汗赶紧迎上来,哎呦歪,这个小祖宗怎么又来了,还带了个人。曲公公:“参见五皇子。”明钦丢下个‘免礼’径自走进去了,曲公公赶紧跟上去:“五皇子什么风儿又把您给吹来了,您有什么事吱一声,小的给您办的妥妥的,怎敢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明钦板着脸:“本宫就想亲自来,怎么,你不欢迎?”曲公公忙表态:“奴才哪儿敢啊,不是这儿太简陋了,怕招待不周嘛。”哎呦这又是上课私自跑出来了,要是让慧妃娘娘知道了五皇子逃课我屡次收留他,还帮他私藏蛐蛐,那真是画面太美好了,简直不忍直视。继续再接再厉道:“五皇子您快请,外边太危险了,伤着您贵体可怎么着,这个您来这慧妃娘娘知道吗?”

明钦坐定在桌前慢悠悠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曲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了……”曲公公立马接着:“奴才知道,今天没人来这。”明钦满意的点点头:“嗯,去给圣灵固安公主拿些蜂蜜来,要现采的。再把我的大将军抱过来。”

“喳!”夏星看看抱着蛐蛐一脸激动的明钦,真是没救了,原来被我发现后把蛐蛐偷藏到了这里,这下我又知道一件事。不想再看明钦志得意满的嘴脸,夏星踱步到窗前,打开一条缝看向外面取蜂蜜的人,那两个小公公全身缠着厚厚的白布,头戴斗笠,斗笠上缝了一圈布,把头围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眼睛,手上带着厚厚的手套,靠近墙边的木箱子。

木箱子打开后,那个公公直接伸手进去取出一个板子,在板子上的是密密麻麻一层铺一层的蜜蜂,用长筷拂去蜜蜂可见里面一层金黄灿灿,另一个公公拿刀切下一大块金黄到盘子里。无视周围密密麻麻的蜜蜂,一个端着盘子走人,一个把木板放回去,盖上箱子走人,此刻夏星眼里满是好奇。

不一会曲公公就进来了,端着那一盘金黄:“启禀五皇子,蜂蜜带来了。”明钦头都不抬的嗯了一声:“放那儿吧,夏星你尝尝吧,这可比你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甜。”曲公公忙把盘子端到夏星面前道:

“圣灵固安公主殿下您请用,这个直接端着盘子吃就可以,这东西可不光好吃,既能调理肠胃、改善气色,还可达到美容养颜的功效呢,宫里的娘娘们常用来制作糕点,御厨们也常拿来调汤做羹当食材调料。”

夏星接过盘子,看看上面的那一大块固体,晶莹剔透、色泽亮丽,好像粘稠的琥珀、树脂,散发着淡淡香甜气息。夏星托起盘子在曲公公期待的眼神中咬了一大口,唔,太甜蜜了,感觉整个人要化了,直到全部融到肚子里还在不停的挑逗着舌尖的味蕾,夏星舒服的眯起幽兰的大眼睛。

曲公公:“味道怎么样?殿下。”夏星砸吧、砸吧嘴,感受了一下,觉着自己整个人是蜂蜜的一部分一样,从里到外透着甜。睁开眼,看着曲公公矜持内敛的说:“味道不错,我从未吃过如此甜的东西,它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曲公公自豪道:“殿下您眼光真好,不是奴才自夸,这整个大陆都不会有比我这蜜还甜的东西了。这可不是做出来的,这是养出来的,殿下您进来时看到这院子周围的那群蜜蜂了吗?”夏星点点头,这进来时明钦还特别告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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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终于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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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偷听壁角

景帝用沉沉的目光扫了晚充仪、楚美人、何美人一眼道:“走,我们先去看看萧贵人、怜贵人她们。”晚充仪拍拍江女傅的手悄声说:“快把五皇子和圣灵公主找回来。”然后赶紧和两个美人跟着景帝走了。

景帝一吩咐苏克撒就交代小路子去找人:“封锁消息,对外就说是找东西。”小路子:“师傅,只是去河里捞啊还是也到其他地方找啊?”苏总管眼神暗暗的道:“加派人手到河里继续捞,然后安排更多人在御花园附近找,悄悄进行,我就不信他还能跑到后宫去。”“是!”

正好景帝要去看萧贵人她们,苏总管赶紧跟上,刚准备去找人的小路子又返回来交代了一句:“女傅先带皇子公主们到蒙学呆着。”眀蕙也往夏寒身边靠了靠问:“女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去啊。”夏寒也目光沉沉的,在想夏星怎么还不回来,有没有出事。

江女傅回神看了眀蕙也一眼,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我们先会蒙学,一切交给皇上定夺。”然后又叮嘱几个蒙学宫女今日之事一定不能说出去,让小程子和冰凝、绿婉赶紧把自家主子找回来,才带着仅剩的两个学生和侍女往回走。

一直到了蒙学,呆了两刻钟也不见冰凝、小程子回转,夏寒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夏星必定是又参合到什么事里边了,目前唯有等了,御花园今天太乱了,自己不能再参合进去了。现在最好的就是她和明钦在一起,那么不管出了什么事,有明钦在前边顶着;最糟的是夏星自己,而且还正好在事发中心。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夏星的身份在那,就算是被发现,按照景帝的态度也最多抄几本书罢了。

来华国有半年了,对于景帝的做法多少也摸清楚了一点,他对于北燕的野心可不是一时的,而是想长远的控制北燕。那么无疑是让北燕的皇室臣服与他,主动替他办事是最好的,因为无论他派任何人直接管理都会引起北燕民众的反弹,要镇压下去可非一时,弄不好就是两国开战,这是他目前不愿看到的。

因为近几年华国的主要目标在极力打压西凉,一山不容二虎,特别是还没成长起来的幼虎,当然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而西凉作为华国之外三国最强的,当然不想一直呆在第二上。所以站在在两国矛盾平衡点上的北燕,是两方拉拢的对象,而我们出现在这里,很显然华国略胜一筹。

而景帝此人一贯傲气,看他的孩子就知道了,所以很显然他不会放下身段来拉拢,必然选择控制北燕,彰显他大国的风范,以达到彻底藐视西凉的目的,给这个挑战他权威的小国颜色看看。所以作为牵制北燕桥梁的我们应该是最安全的,上可以威胁父王、长兄,下可以影响北燕朝堂。

如此好用的棋子,只要不是妄图反噬,那做什么都会被优待,更何况夏星有封号在身,‘圣灵固安’对北燕而言意义特殊,此次碰巧也是因为小女孩儿的顽劣,以景帝对我们的身份定位,恐怕夏星惹事生飞他才高兴呢。

而且我们两个的命运也是被早早规划好的,一个是被一直灌输守礼、谦卑没有任何主见的王子,一个是被惯的无法无天、毫无见识的公主;一个弱的即使回到北燕也要求华国救助的亲王,一个无礼刁蛮适应奢靡铺张只能留在华国的王妃。而我和夏星也一直在按景帝的期望生活着,直到平安回到北燕。

话说夏星和明钦怎么还不回来呢?蹲在桌子下的两人欲哭无泪,这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两人都逃课了,然后在御花园浪费了半天达成共识,然后又为了躲人在小路上绕了两刻钟,最后到达蜂房曲公公处。两人是一个专心斗蛐蛐,一个忙着吃蜜边打听蜂房的事,互不干涉直到半个多时辰前。

两人看天色差不多了,现在走正好赶在江女傅检查画作前回去,可还没等两个从房间出去就被堵里面了。蜂房大门突然被踹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大步走了进来,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进门就喊:“曲公公何在?”有小太监认出了两人。

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曲公公应该在屋里,敬王爷有何吩咐?小的去叫曲公公。”敬王爷一步不停的往里走:“不必了,派一个人去秋水轩给菀嫔娘娘拿衣服,一个去莲花池那边通知菀嫔娘娘的侍女过来,告诉她们不用找了。”

眼看着向这边来了,肯定是出不去了。明钦扶着窗户看:“糟了,是敬王叔。”夏星:“曲公公快带她们到另一个房间去,我们趁机走。”曲公公:“不行啊殿下,这里是蜂房,就这一个接待的地方,剩下的是宫人们住的,总不好让敬王爷去下人的地方啊,这可怎么办啊?”说话间,敬王爷已经抱着人到门口了,明钦把曲公公往前一推:“给我拦一会儿。”就拉着夏星找躲得地方。

曲公公正好往门前一扑,敬王爷把门一撞,两人差点碰一起。曲公公:“哎呦,敬王爷,这是怎么着的这是?”敬王爷眯眯眼:“曲公公,刚刚本王在院子里叫你,你怎么躲屋子里边不出来?”曲公公:“哎呀,敬王爷叫小的,瞧奴才这耳朵怎么长得,成天被那群蜜蜂嗡嗡的,竟然没有听到王爷的声音,真是该打。”

曲公公说着还抽了自己两嘴巴,敬王爷哼了声:“够了,今天不和你计较,快准备热水、被褥。”“是,敬王爷。”这曲公公拦人真可谓是尽心尽力,几句话的功夫是愣没让敬王爷进门,敬王爷要从哪边进他就从哪边躲,回回都挡个正好,就连敬王爷往屋里看的视线,也被他那大脑袋给拦住了。

可怜敬王爷浑身湿透了,还抱着个人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立马脾气上来了:“你给本王滚开。”曲公公赶紧往旁边一闪,敬王爷这才是进来了,径自往里屋去,把菀嫔放在软塌上,盖好被子,曲公公进来瞅瞅没见到两个小祖宗,这才是拍拍胸脯出了一口气。敬王爷气急败坏:“曲公公,你给本王滚进来。”

曲公公点头哈腰:“王爷您吩咐。”敬王爷瞪着铜陵眼:“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曲公公诚惶诚恐的说:“奴才该死,奴才马上就去。”夏星、明钦大气也不敢出的蹲在外间的桌子下边,一个抱着自己的蛐蛐,一个抱着一盘蜂蜜,两人战战兢兢的瞅着敬王爷的腿,也幸亏敬王爷心里有事,没注意房里异常不然肯定被发现。

要说这曲公公怎么就敢拦敬王爷,那不是后边还有一个慧妃娘娘吗,王爷地位再高他也不住宫里边。如果慧妃知道五皇子逃课,自己不光包庇还帮着打掩护、养蛐蛐,尤其是敬王爷告诉的,那下场才惨呢,这慧妃加五皇子加圣灵公主完胜敬王爷好么,且此事还能让五皇子欠下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曲公公出去拿东西这功夫,里面和外面的两个人都如坐针毡,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尴尬。菀嫔抱着被子动了动咳嗽了一声,敬王爷上前问:“有何不适啊?你在等等,本王已经叫人去喊你贴身侍女了,一会儿从秋水轩拿来衣服你就可以换上了。”夏星明钦听见里边开始说话了,互相对视一眼,满脸八卦的竖起耳朵。

菀嫔声音柔柔弱弱的:“多谢王爷,我还好,只是累及王爷了。”敬王爷很英雄气概的道:“没事,本王身强体壮,正好天气炎热的。。。额。。。就当冲个凉水澡。。。。呃阿嚏!”敬王爷尴尬的摸摸鼻子,那声喷嚏真是败笔。菀嫔关心的说:“王爷可还好,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王爷哪能受这个罪。”

菀嫔声音柔柔弱弱的:“多谢王爷,我还好,只是累及王爷了。”敬王爷很英雄气概的道:“没事,本王身强体壮,正好天气炎热的……额就当冲个凉水澡……呃阿嚏。”敬王爷尴尬的摸摸鼻子,那声喷嚏真是败笔。菀嫔关心的说:“王爷可还好,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王爷哪能受这个罪。”

说着蒙了被子垂泪,敬王爷看见那被子一抖一抖的,立马从椅子上起身到榻前,要伸手又觉得于礼不合,退回去不放心又走过来,明钦夏星从桌子底下看着敬王爷来来回回,抽了抽嘴角。最终听到冻得发抖的变音:“菀嫔你、你别难过,本王最听不得女人哭了,本王不碍事,不怪你,本王心甘情愿的。”

菀嫔拉开一个被脚,红红的眼睛看着敬王爷,波光粼粼。而听到敬王爷安慰话的明钦抱着蛐蛐罐往前凑了凑,被夏星一把拉了回去,两人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夏星挑眉,‘你要干嘛?想被发现吗?’明钦瞪眼,‘我要看看躺着的是哪个不知礼数的妃子,竟敢勾搭王爷,回去好告诉母妃收拾她。’

----------------------------------------------------------------------------------题外话:一刻钟=十五分,一个时辰=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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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落水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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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花园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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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他国细作

晚充仪勉强笑着说:“天色不早了,妾出来也有一会儿了,该回去了。就不打扰圣灵公主看景的雅兴了,妾身告退。”夏星笑眯眯的说:“晚充仪请便。”听到可以走了,小兰迅速的捡起花篮扶着晚充仪疾步而去,看着几下没了的身影夏星失笑。冰凝不解:“公主在笑什么?”“你没觉得她俩挺像的。”

绿婉也是满身的寒意,瞧圣灵公主说的,她都害怕了。更别说成天和怜贵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兰了,只是为什么要跟晚充仪说这些,又是恶作剧吗?又说‘她俩挺像的’,哪像了?一对落荒而逃的主仆吗?

走出老远的主仆二人才停在凉亭里喘口气。小兰抬头怯怯道:“表姐……”“闭嘴,你怎么能这么慌慌张张呢,幸亏圣灵公主是个孩子,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怀疑我们了。”“表姐她那对蓝色的眼睛太吓人了,冒着光。”“她是北燕公主,可能北燕人都是那样。”“不是,我就见她和夏寒王子是,表姐你说她那双渗人的眼睛是不是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说的我心里都毛毛的。”

晚充仪厉色道:“你怕什么,怜贵人又不是我们害的。”“可小红是啊。而且我们也没把那个下药的绣囊换了,我们来华国这么久了,从来就没杀过人,这次却……”“她是别人埋在我们这的钉子!如果她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如果我们不小心暴露了,谁会救我们和我们的族人。”“表姐康王他……”

“不要提他,当初凉王逼我来华国他可半个不字都没说。”“对不起,表姐,我不但没帮你还总是连累你,没有你我们的家族早就没了。”“不用抱歉,你能陪我来华国就是最大的帮忙了,连我嫡亲的妹妹都不愿,说不定哪天我们就身首异处了,远离故土,就好似浮萍一般,我们只有彼此了。”“表姐……”

回去的路上夏星一直在把玩着晚充仪做的绣囊,状似随意道:“绿婉,听说你的绣工不错。”绿婉谨慎道:“奴婢曾跟老嬷嬷学过一些绣法,简单的东西奴婢都能照着绣出来。”“很好,诺,这个给你,给我绣个一模一样的。”夏星随手把绣囊抛给绿婉。“是,殿下。”绿婉很不解,这说逛园子就是走到御花园,再走回去,来这一趟好像就为偶遇晚充仪似的。

到华国的一千二百五十六天,晴,今天烈日炎炎,有点热,适合呆在屋里睡个懒觉,蒙学休息十五天。夏星记。

时光匆匆,转眼三个寒暑已经过去。在去年春明钦已经搬到乾金门,今年眀蕙也也要搬出去了,夏星、夏寒也终于可以搬到宫外了,本来年前就可搬去北燕王府的。只是景帝以宫里的孩子都出去了,越来越冷清为由把眀蕙也、夏星、夏寒留到了现在,不过如今菀嫔,应该是菀妃诊出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夏星等人自是不能再强留在宫里了,今年的事情也格外多,除了眀蕙也迁宫,北燕等人搬出宫外,西凉使团要来,大皇子明喻和二皇子明邺也要出宫建府。因为冬日里二人要先后成亲,明喻定的是窦家二房的窦燕清,明邺定的是陈护国公之女陈茵,窦家是世家大族,在文官里举重若轻,陈家三代以武闻名,是武将之首。

蒙学后殿,北燕休息之所,三个才俊一台戏。一人端坐在书案后看书,一人躺着吃果子,一人坐在门前擦水果刀。比雅克边吃边说:“两家都是权贵世家,景帝对两个皇子可以说是不偏不倚了,虽然大皇子定的是二房,看上去是低了二皇子一头,但看重的是窦家,谁让窦太傅只有兄弟没有嫡亲妹妹呢。”

窦家嫡系两房都是朝廷重臣,大房窦尚书有三个嫡子,没有嫡女只有庶女,二房窦侍郎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窦燕清是长女。迪泰边擦边说:“虽说世家传承几百年的底蕴不是陈家几代可比的,不过陈家贵在手掌兵权,加上二皇子的外公虞侯爷,明邺到算是文臣武将都有人了。”

滑沙翻过一页书,抬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道:“两人在朝堂议事办差都需要有自己的人手,明邺在这一点上倒是占得先机,不过如今景帝正是年富力强,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再活个二三十年完全没有问题,像明喻、明邺这样早早的登上政治舞台,结果也只是早早的下场、谢幕。”

比雅克拿了三个果子,转着圈的扔,等嘴里果子吃完了,特地越过掉下来的果子接后边一个,正好掉嘴里,再从旁边盘子里补一个,继续循环游戏。迪泰感兴趣的转过身来:“哎从来只听过幼主登基为帝的,没见过五十多岁的太子、皇子、王爷上位的,除非改朝换代,所以明邺、明喻两个斗死也当不了皇帝喽。”

比雅克咽下果子道:“如果两人好好的当个王爷辅佐幼弟,那他们两个强大的姻亲就是助力;如果两人熬不了了,起了謀逆之心的话,姻亲的强大也不过是给皇帝理由剪除门阀世家,两位皇子的下场只有死亡和终身监禁。景帝此法顾虑周全,即想到了大的孩子,又想到小的孩子。”

鉴于一个皇帝的野心,没有人想提前退位让贤,对于大的孩子政治上毫无芥蒂的培养,无非想让他做个贤王能臣,给他强大的权利和外家是怕将来坐上皇位的为难他,同时也是给下一任皇帝设的磨刀石。滑沙抬眼瞟了瞟比雅克的花式杂耍:“真正的太子必会是年龄正好适合这一代帝王执政到底的那个。”

迪泰疑惑的歪头:“那会是谁啊,五皇子明钦?”说完赶紧的摇摇头自己否定了,算了吧,那个整天抱着蛐蛐罐,蛮横跋扈,在外装模作样的,景帝除非是脑抽了才会把皇位传给他。滑沙意味不明的笑了:“很有可能哦。”比雅克猜道:“说不准是还在肚子里睡觉的那位。”

然后三个人一起幻想一个婴儿一脚踩在龙椅上,霸气的说:“这是朕的。”下面一二三四五五位皇子,跪倒满脸木然的喊:“吾皇万岁万万岁。”再然后都抖了抖,真是想想都一身恶寒呐。迪泰赶紧拿起一边备好的甘蔗开始削皮,必须得转移一下注意力了。比雅克笑笑说:“不管那些,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终于要搬出去了。”

迪泰更加发力的削甘蔗,气哼哼道:“是啊,曙光近在眼前了,只要出宫了我们就能和北燕联系了,这三年半闷在这儿可憋死我了,成天对着四书五经,都是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文,我可是要当将军的人啊。”滑沙好笑的看着迪泰:“是吗?我觉得还不错,这里的书都很洗脑。”

比雅克、迪泰:“切。”比雅克:“这三年多来不让我们陪在殿下身边,我作为护卫的一点义务都没尽到,幸好殿下在宫里没出什么事,这该死的宫规。”滑沙:“该出的事早出了,幸好公主殿下机智,等你发现得什么时候了。”比雅克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景帝只会保护培养两位殿下吗?”

滑沙慢悠悠道:“景帝是不会伤害两位殿下的,但别人可说不准了。如今明里华国独尊,实际西凉经过两代帝王的经营可是三国最强的,自然不甘心一直屈居华国之下,以人臣之礼相待,岁岁朝贡。”迪泰激动道:“是西凉,丫的。”

滑沙点头:“嗯,那次王子侥幸躲过一劫,不知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此次西凉使团来者不善啊。”迪泰咬了一口甘蔗气道:“那还用说,两国势同水火,有必要搞什么访问吗?”在两人说话时比雅克一直在思考,这时插话道:“华国皇宫里已经混入了西凉细作?”不然如何让在宫里的王子出事呢?

滑沙直视两人慎重道:“西凉可比我们想的准备的久,开始应该只是为了探听情报,但在争取北燕上西凉输了华国一局,所以为了不让北燕为华国助力自然要把两国的纽带断掉。”迪泰:“是王子和公主。”比雅克:“那人是谁?”

滑沙:“是晚充仪。”两人同时惊道:“是她?”因为在御花园落水事件发生后,由于公主还没回来。滑沙曾让两人分别监视御花园景帝和晚充仪宫里动向,所以才发现那个当天被秘*处死的侍卫和第二天晚充仪宫里被仗毙的宫女,如果这两个人还活着那落水事件的结局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滑沙继续说:“在那不久后,她曾和公主在御花园偶遇,说是听闻王子生病特地做绣囊请公主转交。那绣囊里的香料是西凉宫廷里流传的秘药—幻梦,普通人闻之可神清气爽,但若久病服药之人闻了……”迪泰急道:“怎样?”“可加重病情,以至缠绵病榻、久治不愈,最后自然药石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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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传闻中的那位公主

比雅克恨声道:“此药阴险至极,自佩戴之日起长则一年短则半载必亡,中药者死后查不出任何中毒之处,华国根本查不出王子死亡真相。而无论王子因何而死,北燕、华国势必兵戎相见,只因当初是华国逼迫北燕要王子公主为质,西凉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凉王好毒的手段!”

迪泰震惊了:“天哪!特地选体弱多病的王子是因为可以用‘幻梦’啊。”然后突然智商在线的开始分析:“不单单如此,王子经常喝药,如果下慢性的毒药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反正王子经常生病,即使病死了也是可能;而公主就不一样了,每天都精神百倍还爱折腾人,如果突然病了,甚至慢慢病重,肯定会引起怀疑的,王子就是个移动的活靶好下手啊。”

“而且留下公主还可以和北燕连个姻什么的。”迪泰为自己的智商小小自豪了一把,又看着两人疑惑道:“不过如此秘药一般人应该不认得吧,你们是家学渊源才了解,我都不知道。公主那么小是怎么看出来有问题的?”

滑沙解释:“其一怜贵人才在绣囊上出事,公主自然留心;其二对于晚充仪善制香一事,公主一直有所怀疑。众所周知西凉盛产香料,凉人也善制香,整个国家经济就靠商贸和香料。男子从小就会做生意,女子从小就学制香,就如华国男子从小就读书,女子从小就学女红一样。”

“华国宫里有一大半香料来自西凉,对于西凉进贡的香料宫里妃子更是趋之若鹜,可偏偏这晚充仪只爱自己制香,对于西凉的东西百般规避,这不正常;即使是华国边城知县之女,也不会让一个大家闺秀学制香吧;紧挨西凉能接触香料但西凉人怎么会把秘方外传,所以晚充仪手艺是不是太精湛了点。”

比雅克确定道:“所以按以上几点看晚充仪就是西凉人。”滑沙微笑道:“即使其二猜测完全错误,晚充仪就是华国人,恰巧在制香上天资聪颖。那还有其三,公主见过幻梦。”迪泰、比雅克:“啊?”

滑沙神秘道:“‘幻梦’的特性就是西凉人也对其避之不及,一直被列为宫廷秘药,就是王室中人想要也没那么容易。但偏偏有一人极喜欢‘幻梦’的味道,更喜欢它毒药的特性,一直随身佩戴。”

滑沙神秘道:“‘幻梦’的特性就是西凉人也对其避之不及,被列为宫廷秘药,就是王室中人想要也没那么容易,但偏偏有一人极喜欢‘幻梦’的味道,更喜欢它毒药的特性,一直随身佩戴。”

迪泰难以想象的问:“谁这么变态啊,不怕没命啊?”滑沙摇头笑道:“她可不变态,人是个美人呐。”比雅克恍然大悟:“是毓秀公主,西凉最尊贵的嫡公主,从小万千宠爱,传闻没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滑沙点头:“是啊,所以她可以佩戴‘幻梦’,而且听说从小体弱多病的她自从三岁佩戴‘幻梦’起就再没生过一场病。”迪泰:“天啊,乖乖,真神了。那公主是从她那见的?”

这次是比雅克回答了:“不,应该是从夏炎王子那儿见得。记得在两位殿下出生前那年秋天,当时我还是夏炎王子的护卫,陪王子去接壤西凉的边境巡查时,碰到被狼群围困的车队,顺手救了她们,而毓秀公主就在那辆车上。当时我们不知道她是西凉的公主,那毓秀公主说为表感谢就把绣囊送给了夏炎王子。”

比雅克越说越气:“在北燕这种送自己贴身佩戴之物表示看上对方,她身为女子半点都不注意自己行为,却害的王子认真了,后来辗转才知她的身份。自此王子常拿绣囊睹物思人,我说王子为什么老去西凉边境?老打听毓秀公主的事?”

迪泰突然高呼一句‘糟了’,见两人都瞪他忙嘿嘿两声挠后脑勺:“我突然想到夏炎王子常拿那害人的东西多危险啊。”比雅克表情一惊又一松:“放心吧,自从知道送绣囊的是毓秀公主没多久夏炎王子就不带了,我说当时王子知道毓秀公主的熏香习惯后面色苍白、哭笑不得呢,也不知道仍没扔啊?”

滑沙肯定道:“以夏炎王子的个性是不会舍得扔的,他一定想找机会问清楚当时毓秀公主为什么送他绣囊。不然也不会被公主看到了,我记得当时公主跟我说了御花园晚充仪送绣囊一事后,又说在大王子处见过一个相似的绣囊,连味道都很像,可是大王子说那香味有毒不让她碰,所以她不确定。”

原话是这样的:“滑沙,本公主觉得这东西有点问题,而且曾经在大哥那里我也见过一个相似的绣囊,相似的绣法相似的味道。这绣法不是华国的而是西凉的,洁儿娜姐姐因为大哥曾专门学过,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福字的绣法,可大哥说那个绣囊是有毒的,那这个呢?”

“当时大哥不让我碰,时隔久远那味道我也记不清了,所以现在只能闻闻看了,交给你了滑沙,有消息通知本公主。”

当时看着夏星丢下两本书潇洒离去的时候,滑沙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该是公主第一次为正事找他,不再只是当个补作业讲故事的,该高兴自己终于被用到了正经地方了;还是该苦恼宫里不安全了、两位殿下要出事了、自己第一次被重用却是如此危险的差事。

想了会儿又后悔忘了叮嘱夏星要有安全意识,既然知道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公主你怎么能那么随便的拿着呢?还留了一天,当时就该让冰凝送过来啊。要不找几个小白鼠试试,后来想了想既然夏炎王子拿着都没事,那他小心点不碰只闻闻应该也没事,于是就翻开《西凉毒典》、《香料全集》查。

最后还真让他查到了,那毒药却是在《香料全集》最后的夹层中,仅有一点记录。香料幻梦,西凉宫廷秘药,其香清爽甘甜,有檀香之味,长期吸食此香料者神清气爽、精力旺盛。

忌:生病之人禁用,否则缠绵病榻,必死无疑。注:无解。

比雅克听罢握拳砸了下地面:“该死,如此说来夏炎王子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了,就算他身体好也怕个万一啊,既然知道有毒还留着干嘛,那个女人当初送这个我看就没安好心。我记得在家族典籍《北燕宫廷编年注》中说过‘幻梦’一事,那还是宇顺朝的事,当初西凉刚制成‘幻梦’推崇备至,还送了很多给三国。”

比雅克听罢握拳砸了下地面:“该死,如此说来夏炎王子一定是藏在某个地方了,就算他身体好也怕个万一啊,既然知道有毒还留着干嘛,那个女人当初送这个我看就没安好心。我记得在家族典籍《北燕宫廷编年注》中说过‘幻梦’一事,那还是宇顺朝的事,当初西凉刚制成‘幻梦’推崇备至,还送了很多给三国。”

滑沙接道:“结果没几年就出事了,当时凉王的宠妃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凉帝觉得有人暗害下毒,本是伤寒小病最后却危及生命。牵连了一大帮太医和妃子也没查出来,最后没办法求到纳溪族,才查出是‘幻梦’之祸。最后宠妃也没保住,无辜惨死的太医和妃子成了当年最大的冤情,凉王下令禁‘幻梦’,各国也三咸其口,随即‘幻梦’束之高阁。这在《明氏族记》里也有记载。”

迪泰疑惑的挠头:“什么《明氏族记》?这个‘明氏’应该是个大族吧,否则怎么会知道西凉宫廷秘闻呢?”滑沙压低声音:“是‘豫都明氏’啊,我之前讲过的。”“啊,那不就是……”“嘘……低调点。”“哦,好,是明钦他们家呗?”滑沙、比雅克:“。。。。。。”从未觉得壮士你如此二货。

比雅克突然站起来,慢慢走向滑沙,双手撑着桌沿,居高临下的逼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呢?啊?”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看着一秒由杂耍的变灭口的,邪魅娟狂的大护卫,滑沙抽了抽嘴角,对上那怀疑的目光道:“不急,淡定点,你需要静静。”“我需要你开诚布公。”

“好,事实就是为了保密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两个。”“只有我们两个吗?”“还有碧桃姑姑。”“哇,这不公平,冰凝那个坏事精都知道,偏偏我们就我们两个不知道?”“额……这、你是知道的,公主就是个能折腾的(换句话说就是惹祸精)和冰凝相得益彰(臭味相投),而且冰凝就在公主身边服侍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不告诉迪泰可以理解,为什么要瞒着我?”

迪泰无辜中枪:“够了,为什么就可以瞒着我,不可以瞒着你?”因为迪泰的插话,终于结束了比雅克、滑沙一问一答的局面。比雅克:“额,这个,呃呵呵,滑沙不要转移话题,快说瞒着我们什么事了?”迪泰立马同仇敌忾:“对,不然不客气了。”滑沙满头黑线,好像你客气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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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9、逃课出宫

滑沙无奈投降:“好好,告诉你们吧,反正也快出宫了。其实这三年来我一直帮公主抄书来着。”比雅克、迪泰:“。。。。。。”迪泰憨厚脸:“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比雅克:“说实话!”就你帮公主做作业的事我们早知道了,我还和迪泰幸灾乐祸过呢。滑沙:“。。。。。。”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我抄的不是公主作业,而是宫里藏书阁和府库里的书,是公主偷偷拿出来的。”其实这些年夏星、夏寒都不是白白呆着的,夏星经常逃课让明钦带她到外宫去,除了乱跑了解皇宫布局外,每回出去都要去一个藏书的地方偷书。

虽然夏星弹琴、下棋、书法、画艺一样不通,却博览群书,用她的话说她一个北燕公主要学什么华国的琴棋书画,只要会写自己国家的文字就行了。但华国泱泱大国,其博大之处就是用‘书’的形式记录了很多有用的东西,所以这位公主一直在按自己的方式‘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为了不暴露目的夏星多去选游记、史书、神话、奇文异志等,这是和明钦去时直接拿的。顺便带着冰凝让她借着给自己找书的便利观察一些经世典籍著作的位置,然后晚上悄悄的去偷,给滑沙看一遍后第二天还回去,再由滑沙用北燕文按自己的理解摘录下来,最后拿给夏寒。而夏寒每日早睡都是蒙在被子里用夜明珠看书。

到华国的一千二百六十天,晴,今天风和日丽是个出游踏青的好日子,在错过了那么多出游的好日子后,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夏星记。

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宫道蜿蜒曲折,高墙气势恢宏,宫门职守严谨。哇,近了,近了,出了这个宫门就是外面的世界了。马车里明邺看着激动的两个小孩子摇摇头:“你们别急,乖乖坐好,很快就可以出宫了。不要再撩车帘了,小心被发现。”听到声音的两人赶紧把车帘捂严实,小心的缩在桌案后。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爱逃课乱逛的夏星和明钦。从很早两人就密谋着想出宫逛逛,但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不是没跑出御花园被某个娘娘看到拉去做客,就是在外宫翻墙碰到某个官员子弟羽林郎,总之就是不管两人怎么变换路线总能让人发现,谁让皇宫里别的没有就人多。

估计皇城中人一个月的吃穿就够边境守军半年的口粮了,光御膳房、尚衣局的材料采买就得消耗多少银子。言归正传,明钦说带夏星出宫的事总算在三年后实现了,这还得感谢西凉,想当初在御花园是勉强答应带夏星出宫的许诺,却在后边越来越多次的失败中开始较真了,‘嘿,小爷就不信了,必须要出去’。

尤其今年这个想法最猛烈,因为夏星说‘你不用忙活了,本公主看是一定出不去了,反正本公主今年可以住到燕王府去,无所谓了。我会记得来宫里看你的,顺便给你带点宫外的东西,不用太感激本公主,对本公主来说出宫就是这么简单。’一下刺激到了明钦那脆弱的自尊心,刚刚巧明邺要成亲了,刚刚巧西凉使团要来,还刚刚巧接待西凉使团的事交给明邺和礼部了。

就是这么刚刚巧,明邺既要跑宫外查验自己王府修缮,更要跑驿馆筹备各种接待事宜,忙的是早出晚归。如此良机,明钦死缠烂打的终于让明邺同意带他们出宫,两人特意装病,把贴身侍候的都抛下自己早早跑出来,在外宫等着明邺的马车。好在最近明邺常出宫办差,宫门守卫都认得,没细查就放行了。

在宫门口停的那一下,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实在是太像她们之前的经历了,真怕功亏一篑啊,那声‘二皇子慢走’对她们不亚于天籁之音啊。走出了守卫的视力范围这两人又开始巴车窗往外看了,明邺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想带这两个出来会不会惹什么祸啊,她们出来一个护卫也不带。

满大街的跑万一遇上坏人了,那不就好心办坏事了吗?到时候父皇怪罪……本来也不想答应的,怎么一时糊涂就同意了呢?

想起来了,明钦那个家伙,居然拿酒来忽悠我,父皇派我接待西凉的事还没正式下旨,这小子就知道了,跑来提前打招呼。也是被他那句话给刺激到了,‘二哥,你可是我亲哥哥,我都答应夏星了,结果三年了还没实现承诺,让她怎么看我,而且她马上就要搬出宫了。’真是卖的一手好惨啊!

就是那句‘要搬出宫了’,其实父皇对夏星、夏寒的心思,通过这些年的观察可以看出一点,夏星势必要留在华国的。所以当然会配给皇子了,合适的也就明朗、明锦、明钦了,当然是给自己的亲弟弟好点了,以后这可都是本皇子的助力啊。为了以后也得让夏星对明钦有点好感度啊,虽然她就跟明钦比较熟悉,可是架不住另外两个耍花招啊,以后出宫了离得远,感情淡了怎么办?

所以……如今这个局面?明邺拖着下巴沉思了会儿,决定派自己训练的暗卫偷偷跟着,保护两人安全。走了不多久马夫说:“到了,二皇子。”明邺道了句‘好’就带明钦、夏星下车,走之前一再叮嘱两人:“要记得时间,酉时前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不要乱跑,注意安全。”

两人齐声应道:“好!”等明邺坐车一走,两人马上毫不掩饰的兴奋起来了。夏星开心不已:“哇,出宫了!”明钦兴奋极了:“真的耶,太好了,今天一天可以尽情的玩了,没有人会管我们的。”两人跳着拍手庆祝。夏星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不用讲规矩了,想跑就跑想跳就跳。”

明钦点头:“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我们不讲规矩,哈哈哈。”趴在房檐上的暗卫一二三:“。。。。。。”您确定?五皇子殿下?

兴奋了一会儿两人静下来,夏星:“这是哪儿?”明钦:“不知道啊。”三个暗卫满头黑线:“。。。。。。”然后两人转过身来打量四周,这是一条挺大的街道,附近房子建的非常高大恢宏,夏星:“我们是从后面来的,前面有路右面也有路,左面是一座宅子。”明钦看着门上的牌匾:“是燕王府,这不是你以后住的地方吗?我们进去看看吧。”夏星点头:“好!”

两人上前敲了敲门,出来个灰布大褂的人,其身非常的修长,那人开门看来看去,嘴里还嘀咕:“谁啊?人呐?”明钦非常尴尬的咳嗽,夏星挥手:“这里啊。”那人向下看去,两个啊不,一个粉雕玉琢、精致可爱小姑娘,一个气势非凡、酷酷屌屌小少年,就问:“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啊?来这里干什么?”

明钦咳嗽了一声:“这你别管,这是燕王府吧?”那人点点头,心想这小孩挺有气势的,看穿着也不是一般人家的。明钦也对那人点了下头:“哦,好。”又转过头对夏星道:“我们进去吧。”看着两人就要走进去,那人赶紧拦住:“哎哎哎,这可不是随便进的地方,知道这燕王府是干什么的吗?”

两人面面相窥:“给人住的呗。”那人气结:“给人住的……给人、是给人住的。但是知道是给什么人住的吗?”两人配合的摇摇头。那人开始口若悬河:“这是给圣灵固安公主和夏寒王子住的,知道这两人是谁吗?我猜你们不知道,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啊,那是北燕的王子和公主。知道北燕在哪吗?我猜你们不知道,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啊,北燕在华国遥远的极北之地。”

说着指了指门匾:“看到了吗?”夏星明钦点头:“嗯嗯。”“所以这是北燕王府啊,这下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住了吧,也不是什么人可以进的。”明钦反驳:“胡说,那你怎么可以进啊?”那人指了指自己:“我,当然是因为我是工部建造处的了。工部知道吗?建造处知道吗?我猜你们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啊,这工部啊呃啊,这建造处就是……知道吗?”

夏星、明钦:“。。。。。。”

我们知道工部、建造处,但你说的啊那堆我们真是不知道。那人一脸就知道你们不能理解的表情:“我解释一下昂,就是修房子的。因为啊那两位殿下来的时候年岁太小,咱们陛下不放心所以一直住在宫里,这不现在年龄够了,要搬到宫外来了,所以咱们今年开春就开始修葺府邸了。”

夏星明钦互相看着对方,看来是进不去了,反正今天主要是来玩的,看不看无所谓了,不要在和这个家伙浪费时间了。两人点点头准备走,明钦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知道这燕王府旁边的宅子有主吗?”

“知道、知道,相邻的两个宅子都是没有主是。知道为什么没主吗?我猜你们不知道,不过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啊,哎哎哎……别走啊,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燕王府选这儿啊,我都可以告诉你们的,别急着走啊,咱们在聊一刻钟的,叔叔可以给你们买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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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宫外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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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祸不单行

走到门口,就想把头上的钗拔下来,他的钗戴在自己头上,如芒在背,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赶紧拔下来是正经!

正在这个时候,燕南天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紫烟,本宫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都要看见你戴着这只钗!”

心下一凛: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要自己每天戴着这只钗比杀了自己还难受,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到到正要一。『雅文言情吧』

正想着,没注意脚下的台阶,“王妃小心!”殿外流年的声音惊叫起来!

突然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一脚踩空,整个人已经顺着台阶摔了下去!

殿内的燕南天听到外面的叫声,急忙冲了出去。

紫烟已经摔到高高的台阶下面,表情痛楚,流年扶紫烟站起来,一站起来,又摔了下去,看到是扭伤了!

顾不了那么多,燕南天赶紧过去,扶住紫烟,“紫烟,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语气急促而关切。

紫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个混蛋,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好了,真的变成了弱不禁风的千金大小姐!要不是自己经脉被他封住,刚才运用内功,只要轻轻一跃,哪里会摔伤?现在一站立脚就钻心的疼,看来是扭伤脚了,现在太疼,影响了自己判断伤情,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快传太医!”燕南天霸道地将紫烟整个人抱起来,快步回到紫烟住的地方。

“放我下来,你这混蛋!”紫烟口不择言,不顾脚伤,拼命挣扎!

这男人,让自己没有了自由,没有了武功,现在连自己的名节也要毁去吗?

流年欲上去保护王妃,却被太子宫里面的侍卫强行拦下,无计可施!

两旁的下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女人疯了,敢骂太子爷混蛋?

太子爷愤怒之下,所有的人都要遭殃,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燕南天不理会紫烟的拼命挣扎,将她放到床上,“别动,让本宫看看!”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手就想掀起她腿上的衣裙!

紫烟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我有今天还不是被你害的,你给我滚出去!”踢他那一脚使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这样一动,那只受伤的脚伤又被牵连了,一阵钻心的疼袭了上来!。

这女人今天真是疯了,还敢叫太子爷滚?太子盛怒之下,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自己等人也难逃啊,宫人们有的如同筛糠般颤栗起来!

燕南天脸色阴沉地看着紫烟,看的紫烟有些心底发毛,看得出他正在盛怒的边缘,管他呢,反正今天豁出去了。『雅文言情吧』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还想着去燕南天的书房找找没有相关的武功书籍,能不能找到些眉目,解开被他封住的经脉,现在好了,自己的脚应该是伤筋动骨了,短时间内是不能自由行走了,就算找到解封之法,自己又怎么能出去?真是祸不单行啊!又不知道轩辕浩辰那边怎么样了?

索性一把拔下头上的黄金钗,扔向他,“把你的东西给我拿走!”

燕南天没有伸手去接,黄金钗被砸在地上,“叮当”一声,依旧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太子殿下,太医到了!”一名宫人急急忙忙地进来禀告。

“让他进来!”燕南天冷冷地吩咐。

一名太医在宫人的带领下背着药箱恭敬地走了进来,“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过来看看这位姑娘的伤势!”

“微臣遵命!”

紫烟再也受不了,这段时间受的气一下去发泄出来,“我不需要你们检查,都给我滚出去!”

那太医一脸吃惊地看着紫烟,这女子是什么人啊,居然敢这样对太子爷大呼小叫?

要知道这太子爷就是西岳实际上的皇帝啊,太医手开始微微的颤抖,不敢看太子,也不敢看紫烟!

下人没有一个敢抬头,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太子爷的出气筒呢?

房间的空气沉闷到了极点!也没人敢说话!

突然,燕南天伸出手飞快地在紫烟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很快,紫烟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只能眼睛狠狠地盯着燕南天!

燕南天当做没看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对紫烟生气不起来,她说的对,她会摔伤,都是被他害的!今天的事,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燕南天掀起紫烟的裙子,这个时候的紫烟要是有刀在手,恨不得立即杀了他,燕南天朝太医使了个眼色。

那太医如蒙大赦,连忙走上来,低下头仔细检查着紫烟的脚伤!

一会功夫之后,燕南天问:“怎么样?”

“启禀殿下,这位姑娘的脚伤势严重”,正准备说下去,燕南天瞪了他一眼,立马低下头,“伤到了筋骨,这扭伤之人受伤之后切忌乱动,如果微臣没有看错,这位姑娘扭伤之后她的脚还做过剧烈的运动,加重了伤势!依微臣看来,最少要在床上休息三个月,还需要小心调理,不可乱动,如此方能痊愈啊!”

“开药吧!”

“微臣遵命,微臣需要先用夹板固定姑娘的脚,再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只要小心调理,亦无大碍!”

燕南天放心了,虽然他也很心疼紫烟受伤了,可是这样一来,至少在三个月之内,紫烟还会留在他的太子宫,他心里甚至微微有一丝喜悦!

紫烟虽不能说话,但是知道这太医说的是事实,伤筋动骨一百天,任你有再好的医术,再好的伤药,也是没办法的,只能慢慢地等着骨头愈合,而且还不能动,一不小心还会留下后遗症,变成瘸子!

任由那太医将自己的脚固定住,燕南天吩咐人去熬药,房间里面只剩下紫烟和燕南天两个人。

燕南天帮紫烟把被子盖好,“你也听到了?不点你的穴道你又会乱动,本宫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养伤,本宫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紫烟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轩辕浩辰,虽然那个王府也没有温暖,可是有轩辕浩辰在,自己不用担心他会勉强自己,自己在那个府里终究可以感到短暂的自由!

可是现在呢,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恨不得马上离开这燕南天的太子宫,可是上天却如此的捉弄自己,轩辕浩辰,你在哪里?

自己曾经那么迫切地想要离开轩辕浩辰,现在却如此的想念他!

“殿下,药煎好了!”一名宫人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了进来!

“放下吧!”

“奴婢遵命!”向燕南天行礼退出了!

他扶起紫烟,半躺在床上,“来,吃药了!”

用精致的小汤匙舀了一小口,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吹,觉得不烫了,才放到紫烟的嘴边,“可以喝了”,要她张口喝下去。

他居然喂自己喝药?紫烟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实在搞不懂这燕南天到底想干什么,无事献殷勤,平白无故地对自己这么好,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嘴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张开!

燕南天见状也不恼,微微一笑,“紫烟,要是你想永远躺在本宫的床上,本宫是没有意见的!”

他又伸出一只手,在紫烟身上点了一下,紫烟发现穴道解开了,看着他,冷笑道:“燕南天,何必如此虚情假意呢?你我就算不是敌人,也注定成不了朋友,不是吗?”

燕南天脸色攸地一变,久久不语,似在沉浸在往日的事情中,他深深地看着她:“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他想说那天晚上若不是本宫起了惜才之心,你以为你们真的可以逃得掉吗?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紫烟和他之间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忘掉吗?”那样的仇恨,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燕南天站起身,“你要想早点离开这里,就好好养伤!”他走到门口,背对着紫烟,“明天本宫会派人把书给你送过来!”拂袖而去!

想了一会,拿起那碗药,喝了下去,他说的对,自己想要离开,的确需要好好养伤!

过了不久,燕南天就将流年放了回来!

“王妃,现在怎么办?”

“现在只能等着王爷那边的消息了!”紫烟淡淡地说道。

★★★★★

第二天,燕南天果然派人送来了很多书,紫烟粗粗浏览了一遍,这些书打发时间还可以,可要想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比登天还难!

燕南天是什么人,这些书一定是经过他挑选的,断然不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叶小姐该喝药了!”一名宫人恭敬地说道。

心情已经够烦了,“滚出去!”

谁知那宫人并不离开,自己的脾气在这太子宫也算传开了,连太子都让着自己三分,这宫人竟然敢不动?

“叫你出去听到没有?”

那宫人忽然抬起头来,低低一声“王妃!”

在这里叫自己王妃的只有流年一个人,这个又不是?难道是轩辕浩辰派来的人?

打量着那双眼睛,恍然大悟,惊喜道:“墨然!”

真的是墨然,太好了,他固然会易容术,可是那双眼睛自己可是认识的。

墨然现在完全是另外一个模样,不是朝夕相处的人很难认出来,可是紫烟一眼就认出了。

墨然一笑,紫烟会意,只是他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这燕南天的太子宫戒备森严,别说人,就是可疑的鸟也飞不进来!

正文 32、大师一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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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认个师傅

“今天只要二百五十八两银子就可以把‘冰火果’带回家了,免去奔波往返的买药时间和昂贵的价格,无论是走亲访友还是礼尚往来,实乃必备佳品,诸位施主意下如何?”

顿时一阵板凳的落地的声音,大厅瞬间干干净净。一辰大师尴尬的扒了扒大脑袋,这也太……现实了吧?小二走过来叫到:“大师。。。”一辰激动的问:“怎么,你想买?”小二摇摇头道:“我想告诉你大师,这些损坏的东西和今天茶楼的损失一共三十八两,您得赔。”

“什么?”“你看我们本来是雇了说书的,结果被您挤下去了,白付一天的工钱;本来有一堆人喝茶,结果您这么一弄都跑了,茶点浪费了;再者有今儿这一出以后这些人来不来都不一定了,所以……您懂?”

一辰:“。。。。。。”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大道上漫无目的奔跑的夏星有些体力不支,可是后面的人还在继续追来。突然,一个踉跄,夏星摔倒在草丛里,身体蜷缩着,打滚。实在是太疼了,肚子因为长时间奔跑岔气早已痛不欲生,胸口也闷得钝痛、喘不上气,头也昏沉,脑仁疼得快裂开了。

夏星知道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不能再跑了,远处人影、火把不时闪现,他们追过来了。夏星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尽量缩在草丛里不发出声音,在那群人快走过时,夏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腿部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夏星‘呜’的一声赶紧咬住唇角,不能被发现了。

然后慢慢转头向下看,只见一条头顶有褐色树叶斑的小蛇从自己的腿部滑了下去,夏星瞬间额头布满冷汗,唇色紫黑,满脸青白,眼神恍惚,再看不清一切。无力的瘫倒在草丛里,外面怎么样?会不会被抓住?她都无法思考。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浑身颤抖的夏星被抱到一个温暖的怀中,依稀有声音在说:“公主,你要挺住,马上就会好了……”她想她会坚持住的,不管是为了不让这个救自己的人失望,还是本身的不甘心。

她很想回他一句,可是她早已没了知觉了,只感觉到自己沉静在无边的冷寂中。她知道了,这是死亡的味道!不过现在这算是得救了吧?感觉安心的夏星彻底昏了过去。

身无分文的一辰孤独的走出了那家茶楼,在夕阳里那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刚拐进小巷子里就听到喊杀声,抬眸望去,只见一名青年横抱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身后追着数名黑衣人。那青年像是看到他了,急忙向这边跑过来,一辰死死的盯着他,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一辰衣袖内的手指在不停掐算着。

浑浊的老眼满是激动的看着那青年跑到他身边,我可找到他了。滑沙喘着气喊:“请大师救命!”杀手紧随其后威胁道:“老和尚,不要多管闲事!”一辰温和的笑了笑:“老衲从不多管闲事……”滑沙哑着嗓子急道:“大师!”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不然……

一辰继续道:“老衲只管自家事,且最为护短,你认我为师傅我便帮你收拾了他们,可好。”滑沙没有任何犹豫:“好!!”

客栈内,一辰眯着眼把了半天的脉,然后转过头看着滑沙竖起一根手指。滑沙急忙问:“怎么样?”“再等等。”说完这个又转过头去,换了另一只手开始把脉,看着老神在在的一辰,滑沙建议道:“要不我去请个大夫来吧?”一辰瞪眼:“你这是不相信老衲的医术,外面那些大夫怎么能跟老衲比。哼。”

滑沙赶忙行礼道:“是晚辈失礼了,有道是关心则乱,还请大师包涵。”一辰悄悄的瞟了一眼恭敬的滑沙,心里乐开了表面却不显,宽怀大度道:“老衲就原谅你这一回了,下不为例昂,敢质疑师傅。老衲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这是被蛇咬了。”滑沙怀疑的打量了一辰几眼:“我也知道她被蛇咬了。”那么明显的伤口鬼都能看出来,关键是怎么治啊,你倒是说话啊。

一辰看着滑沙那满满的不信任和评估,哇,老衲又被质疑了!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走呢,不是该六神无主的问老衲怎么办吗?这样老衲该怎么往下接啊?一辰咳嗽了几声:“嗯,这个你不必担心,老衲已知她是被何种蛇咬伤的了,只要有南疆解毒圣药‘冰火果’她马上就可以醒了,刚好老衲这里有一枚,只要五百两怎么样?”滑沙额角突突的跳,这种时候了居然……

在这家客栈的最西边,某个房间内,海霆钧连拍了五下桌子:“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来这儿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暴露我们的?”在正对桌子的软塌上,有一美貌的女子慵懒的品茶:“你要不要来一杯?”海霆钧泄气般的坐到椅子上:“你还有心情喝茶?”

毓秀公主缓慢的倒茶:“我为什么没有心情?该着急的是他们。”海霆钧揉了揉眉心:“毓秀你这次玩的太过了,别忘了我们刚来北燕公主就出事了,而且我们还和使团‘分开独自提前’来盛京,若是被发现不好交代啊。”

毓秀轻笑了声:“是你不好交代吧,王世子殿下。我可没有撇下使团独自跑出来,我是光明正大的来游山玩水的,再说那是你的任务可不是我的。”海霆钧气了个倒仰:“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虽然确实跟她没关系,可是被她这一搅和都乱套了,她倒是无所谓该干嘛干嘛。

“你这样做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会如实禀告父王的。”毓秀随意的摆摆手:“随便你,反正最初父王就打算用那俩个小家伙的死来挑起华国、北燕的战火,可是那个蠢的竟然失手了,我这么做不过是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到最初的轨道上。”

客栈外,暗三、暗五看着进去的三个人,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吧。暗三打了个手势‘跟进去看看’,暗五几个跳跃跟了上去。暗三在外面琢磨,到底是不是啊?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说暗七的任务失败了,那现在五皇子在哪?

没一会儿暗五回来了,带来了坏消息:“就是圣灵固安公主,她受伤中毒了,而且抱她的人是北燕的。”这下事情就大了,北燕公主受伤的责任二皇子怕是跑不掉了,加上个下落不明的五皇子,而且北燕的人都能随意进出皇宫了。暗三当机立断道:“你快去像二皇子禀报,我在这儿盯着。”“是!”

皇宫里,比雅克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来回的绕着房间转着圈圈,婳挽纱从里间出来关好门。看着他道:“不要转了。”比雅克停下问:“王子殿下怎么样了?”婳挽纱抬了抬手里的药碗说:“喝了安神汤已经歇下了,幸好王子今天身体不适,没去看公主殿下,不然早露馅了。”

比雅克也是一副庆幸的表情,要不是今天二皇子明邺突然进宫找到蒙学,他们还真不知道公主竟然偷偷出宫了,平时在宫里乱跑就算了到宫外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关键是谁都没告诉。也不是谁都不知道,冰凝那个惹祸精也太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居然这么大的事都帮公主瞒着我们,唉。

婳挽纱给比雅克倒了杯水:“不要想太多,公主会平安回来的,我们要应付好宫里的不能露出破绽。其实滑沙让你留在宫里也是没办法,我们知道你想出去找,但是留在这儿你也可保护王子啊。再者滑沙和迪泰没有你的目标明显,你一向会待在两位殿下身边,如果贸然不见的话不好说啊。”

客栈内,等明邺带人找来时夏星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人正在昏睡。滑沙看到他们点了下头:“二皇子你们来了。”明邺走进看了看夏星询问:“情况怎么样?”滑沙:“暂时并无大碍了,须静养一段时间。”又指着一辰说:“这位是一辰大师,今天多亏他仗义相救。”

明邺转身拜谢:“多谢大师,这是本皇子对贵寺的一点心意,请笑纳。”一辰呼了句法号:“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明邺顺势把滑沙拉到一边低声道:“可看清凶手是谁?”

滑沙摇头:“不知,我找到公主时,公主已经昏迷了,想赶快找医馆给公主治伤,却没想到被几个地痞无赖追赶,后路遇大师我们就来了这里。”明邺沉思,看来只有等圣灵固安公主醒了才能知道谁是凶手了,于是对滑沙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宫的好。”

一夜静谧,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星就醒了,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开始打量环境。这里是我的寝宫,抬了下手‘嘶’的倒抽口凉气,慢慢把手臂挪到眼前,看到在白色的寝衣里绑了一圈纱布。夏星回想了下昨天发生的事,由于刚醒脑子还有点胀胀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中,幽幽的盯着床帐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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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和亲传闻

夏星回想了下昨天发生的事,由于刚醒脑子还有点胀胀的,分不清现实还是梦中,幽幽的盯着床帐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出来,倒是脑袋越发的晕乎乎的,于是倒头又睡着了。等绿婉和婢女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星还是没有醒,一直还晕着。

绿婉上前把窝在床边打地铺的冰凝唤醒:“冰凝醒醒,你收拾一下吃点东西吧,公主这里我看着。”冰凝揉了揉眼睛:“那我去休息一下,对了,记住不要碰公主,她不喜欢睡觉时被打扰,你们最好守在房间外面。”

绿婉看了看床榻上睡的香甜的夏星,点了点头招呼人一块出去,走之前把外间的窗户开了一些方便通风。走廊下,绿婉担忧道:“真的不用请太医吗?公主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昏睡。”冰凝赶忙阻止:“不用,公主只是有点累了所以要好好休息一番,在北燕时经常这样的,我们不如等公主醒了再决定吧。”

今天来碧泉宫的人有点多,主要是北燕的公主和王子同时病了,各个妃子打着探望的名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等着来和景帝偶遇一番,或者看云妃被人甩脸。也有人叹,这北燕公主怎么不早病一两年,那时候云妃可就是照顾不周了,陛下也会另择他人教养,说是教养就是收拾个地方让他们住,两个孩子也不小,基本不用操心什么。平时就是多问候几句,多简单啊。

真是平白给了云妃一个机会,都怪自己当初没看清楚,觉着是个麻烦躲了。这三年多景帝对北燕王子、公主一视同仁,并无为难反而颇多关照,好像给各位妃子吃了颗定心丸。云妃在花厅和各位妃子敷衍,一律是要静养不得打扰,多谢看望他日亲自登门拜谢一类的,就这么的打太极打的快晌午了,众妃子是愣没有走的意思,不过等到明邺正好来救场了。

此行就三个人,打头的二皇子明邺,五皇子明钦和滑沙,他们没进花厅,行至在门口明邺停下道:“见过各位娘娘。”众人回礼:“见过二皇子、五皇子。”明邺说明来历后由海棠带他们去万宇轩,快走时云妃状若无意问道:“二皇子从外宫赶来可知皇上用过午膳了?”

明邺回到:“还没吧,父皇正宣六部大臣在御书房议事,估计得忙到很晚。”明邺几人走后,云妃靠着椅子吩咐宫人去领了午膳。又询问道:“几位妹妹可要留在姐姐这用膳,让宫人一并领了来?我这碧泉宫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众妃忙推辞:“多谢姐姐好意,我们就不打扰姐姐用膳了。”

景帝不来她们在这儿凑什么热闹。看着转瞬空荡荡的花厅,云妃重重的把茶碗一搁:“真是烦人,传话下去以后品级比我低的直接打发了。”“是!”

万宇轩,明邺看望了夏寒意思一下就表示想见见夏星,“不知圣灵固安公主可醒了?”他太想抓住那个凶手了,虽然在外极力隐瞒,但在内他可想把他剥皮抽筋,差点就被害惨了。毕竟出宫之事只有当事人他们知道,除非那西凉王世子认出了她们,否则为什么要制造混乱暗中下手呢。

绿婉屈膝:“公主醒了,只是没什么精神,喝了碗粥就休息了。”明邺点头:“麻烦请圣灵固安公主到花厅一叙。”绿婉进去不一会儿就扶着夏星出来了,面色苍白,眼睛蔚蓝幽深,兜着大大的披风整个人围的严严实实的。滑沙和明钦都站了起来,夏星对他们摇摇头,随后坐在隔屏后面的软榻上。

夏星摆手示意绿婉出去关好门,随后问道:“二皇子今天来所为何事?”声音低哑微弱,滑沙又想起刚来华国的时候,那年冬季有格外大的雪,公主也是如此病弱。明邺直接开门见山:“圣灵固安公主可看到那伤你的人。”

夏星开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并无。”明邺皱眉不死心又问:“那可有留下什么线索?”“二皇子应该查清楚了那些追我和五皇子的人了,他们不知情吗?我是为躲他们藏在草丛里被蛇咬的,没有什么凶手。”

听到此答案明邺叹了口气:“好了,你好好养伤吧。”难道真是巧合吗?明邺不信,喝下一口茶对明钦道:“有什么话快说,我在外面等你。”明钦嗫嚅道:“夏、夏星、我……”滑沙打断:“请先让我看一下伤,公主。”明钦急忙点头:“昂,对对,夏星你伤的怎么样了?”

夏星把胳膊伸出来道:“已经好多了,就是又痛又痒不太舒服。”滑沙过去扶着那纤细的胳膊把袖子挽起一截儿,拆下纱布看了看点头:“嗯,那位大师人不怎么样药还算靠谱。”明钦看着白皙的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两个口子:“一定很痛吧,都怪我当时没跟着你跑……”

夏星:“你要是跟着我那我们两个都交代那了,滑沙可背不动两个。”上完药夏星身体乏累就去休息了,明邺三个打道回府。滑沙要回蒙学,在外宫岔路口和两人分开,步伐平稳,气息和缓,外表丝毫看不出来不对。不过袖子里的手正死死的捏着个药丸,那里有北燕的消息。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夏星懒洋洋的倒在躺椅上,一手背朝后枕着,一手遮着眼帘:“太医怎么说啊?我真的好了?”

绿婉回:“是的,殿下。”夏星醒了没两天后耐不住绿婉的唠叨就请了太医,左不过就是那几条,殿下气血不畅,受惊过度等等,等等……宜静心调养,开了一堆补药。虽然也问过夏星可曾受什么外伤,有失血过多之象,夏星一口咬定说没有,也便罢了。

夏星翻了个身看着绿婉:“真的,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又累又冷?”绿婉思索:“可能是留下的后遗症,殿下虽然病好了,可尚在恢复期还是应当注意才是。不如我去给殿下取个披风过来?”夏星点点小脑袋:“嗯,也好。”

绿婉疾步而去,夏星看着绿婉的背影慢悠悠开口:“知道那条蛇是哪里的了?”音色低沉只有两人能够听到,冰凝端着托盘来到夏星身前,开口:“比雅克说那是西凉的沙蛇,在西凉境内很普遍。”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头顶有褐色树叶斑的很少见,唯一听说过的是西凉毓秀公主有一个这样的宠物。”

两人这样低语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在说哪个水果好吃一样,夏星微微低头,遮住眼前的波光:“西凉嘛,很好。”两位公主从未谋面,却已接下梁子,不过是以年幼的圣灵固安公主完败。

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死都不能自主的感觉太难忘了。冰凝轻声问:“公主,我们为什么不告诉二皇子,正好让华国收拾西凉。”夏星摇摇头:“此事暴露就代表着北燕战队了,等华国收拾了西凉我们也就不远了,我们要乘西凉在前面顶着的时候韬光养晦,不然一旦华国腾出手来……”

绿婉抱着披风急急跑来,夏星也就止住了话头,冰凝看见绿婉就把托盘放到一边。就拿起帕子迎上去:“看你,这么急做什么,满头大汗的,快擦擦。”绿婉接过帕子把披风递给冰凝:“这不是怕殿下再着凉嘛。”夏星系好披风道:“左右无事,今天天也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夏星带着她们两个走走停停,绿婉看着路线应该是慈宁宫。快到时看到大公主明兰在那条道上来回的游移,夏星停下脚步,走到廊柱后看着明兰,她对这位大公主了解不多,仅称的上认识而已,无论蒙学、宴会、各宫里碰上了打个招呼,问候两声而已,不过点头之交。

可看情况这位公主在这正犹豫去不去慈宁宫呢?而且身边一个宫女也不带,这种情况下应该不想被别人看到吧。冰凝问道:“怎么办,我们还去不去啊,公主。”夏星:“再等等吧,绿婉从这里还有别的路到慈宁宫吗?”

绿婉摇头:“回殿下,没有了,要想改道得往回走。”夏星正在想是直接走出去呢,还是改天再来呢,那边就有动静了。只见明兰好像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就冲了过去,而拐角里也走出一人,两人当即撞一起了。

窦子君赶紧扶好明兰,站到一米开外见礼:“见过大公主,在下刚才走的太快了,冒犯之处还请大公主见谅。”明兰扶了扶发髻,笑道:“不怪太傅,是我自己莽莽撞撞的。”

窦子君弯腰捡起手帕递给明兰问道:“大公主何事如此慌张,竟不带宫人就自己跑出来了?”明兰接过手帕道:“太傅可听到西凉使团一事?”窦子君仔细想了想最近有关西凉的事,问道:“是何事?”明兰嗫嚅着道:“是、是关于西凉王世子向我朝求婚之事。”

窦子君叹了口气:“此事臣略有耳闻,不过还要看陛下如何抉择,公主不必担心。”明兰沮丧道:“好,多谢太傅宽慰,太傅是来看皇奶奶的吗?”“是,奶奶庄子里送了一些土特产,让我进宫时给姑婆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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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兄妹联手

夏星摆摆手,悄无声息的带着冰凝、绿婉原路走了回去。半路上,绿婉忍不住问:“公主今天不去了吗?”夏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去了。”绿婉想到今天碰到窦太傅和大公主,可惜太远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于是看着路边的石子儿漫不经心的问:“也不知道窦太傅今天去慈宁宫干什么?”

冰凝回她:“能干什么,每天都进宫,总得看看姑婆吧。没见大公主也去看太后娘娘了吗,人家亲戚串门关我们小丫头什么事。”绿婉想想也是,我只负责北燕公主的行踪,其他人也跟我没关系。

在万宇轩,夏寒也在接待眀蕙也。待宫女上来茶点,退了下去,两人静静的品了半天茶,眀蕙也见夏寒也不说话,于是咳嗽了下:“我还是第一次来万宇轩,之前曾邀请你和夏星去清宁宫你们也没有去,我马上就要搬出去了,你们也要到宫外的燕王府了,以后再见就不难么容易了,我是出不得宫的。”

哎呀这说的都是什么。没想到夏寒居然意外的点头安慰:“嗯,我们会经常进宫来看你们的。”会经常被景帝、太后、皇后宣进宫里的。这下二公主开心了,

眀蕙也很高兴的说:“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西凉王世子要和我国联姻?”夏寒端茶的手一抖,马上又恢复平静。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明蕙也,问:“你很高兴和西凉联姻。”眀蕙也紧紧的看着夏寒,理所当然道:“公主本来就是要作为两国的桥梁去联姻的啊。”然后满含期待的问,“那夏寒你将来、如果、你会选哪国的公主啊?”

打发走眀蕙也后,夏寒一直在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夏星了进来。“二哥,你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夏寒直接道:“是西凉向华国联姻之事。”夏星拉了个凳子坐下:“我也要和你说此事,听说可能是明兰。”

夏寒转过头来看着夏星:“难道这件事已经传的路人皆知了。”夏星把玩着茶杯:“难说,连当事人都知道了,这宫里还有不知道的吗?”夏寒疑惑:“明兰知道了,什么态度啊?”

夏星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肯定是不愿意呗,在自己的国家有父兄看顾着,选一个门第比自己低的,自然还是公主;到别的国家做皇妃,门第是差不多,可还得看人脸色。这要是两国相安无事尚好,一旦兵戎相见……那她就惨了。”夏寒思索:“景帝会同意吗?一旦同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两个是弃子!是诱饵!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或者这只是西凉的一种试探?”夏寒肯定道:“不是西凉发生了什么,而是北燕发生了什么。让景帝觉得我们两个的作用不大了,所以想以和亲之名安抚西凉。”夏星转着茶杯的边沿,一圈一圈的想着。

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吐出了实情:“大哥向西凉求亲了,是毓秀公主。”夏寒震惊的扶着桌沿:“什么!”平复了下方才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前不久,我出了一趟宫,从傅掌柜那里知道的。”“你竟然私自出宫?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了,我们马上就可以搬到宫外了,你这时候出宫干什么?多危险,没什么事吧。”

“有惊无险,我只是想让父王母后知道我过的很好而已,不过却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大哥说到时候会向华国要求我们回去参加他的婚礼,然后……”夏寒接过继续说:“然后我们就不用回来了,西凉会和北燕结盟共同对抗华国是吗?”说到这儿又自觉好笑的摇摇头。

“但是西凉反悔了,或者说他想维持表面的平静,让华国、北燕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这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计划吗?最终的结果没有变,只不过方式变了而已。”夏星双眼雾蒙蒙的看着前方,没有目标:“二哥你想过没有,也许西凉所图更大,他想效仿宇顺王朝。”

夏寒叹息一声:“我知道了,毕竟差一点就可以入主中原,凉王是该有此野心,我们只能等景帝的决定。”两人的谈话到此终结,不久夏星走出去,房间里整个陷入了暗淡、寂静。

三天的时光转眼而过,景帝的决定也出来了,在朝臣们或是保守派的鼓励,或是激进派的反对,在后宫望眼欲穿的期盼中,决定同意西凉的求亲。一石激起千层浪,民间多是好奇、羡慕,朝堂一部分扬眉吐气、一部分扼腕叹息,后宫中太后、皇后对贤妃母女都是安抚,嫁妆、用具给的足足的。

这一天贤妃母女过的无比心累,各宫的妃子都来送礼,说着西凉怎么、怎么好,接受那羡慕嫉妒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洗礼。明兰从一个宗室贵女变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砸东西发泄的任性泼妇,贤妃也是整日里愁云惨淡、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清减不少。

眼见着明兰越来越焦躁、憔悴,贤妃想着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憋着,于是请皇后办个游园会,赏赏花热闹热闹。

夏星坐在秋千架上荡来荡去,百无聊赖,这时小德子走了过来,躬身唤了声‘殿下’。夏星懒洋洋的慢动作转过头去看他,如往常一样一身褶子的深紫服,笑的像朵花似的抱着一摞书,夏星眸光微闪,看样子是找到了。小德子迎着夏星目光说:“公主殿下,这都是我跟别的宫人淘来的。”

说着把那几本话本子双手奉上,夏星初略扫了一眼,大概有四、五本的样子,夏星满意的笑了:“冰凝,收起来,等我无聊打发时间用。”又示意绿婉给小德子赏钱,然后慢悠悠的起身。

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今天下午要回去上课了。走到门口对冰凝、绿婉说:“你们自去忙活吧,本公主要睡一会,下午我要去蒙学上课,到时候别忘了叫本公主。”末了又补充道:“把话本子带上。”

御花园,贤妃因担心明兰的身体,又拗不过她所以只好时常来看望,做些吃食、补品来调理明兰的身体。这次正要回去发现在观景湖那边有一抹孤影独立,因为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所以贤妃礼貌的打个招呼,没想到转过身的是夏寒。

贤妃诧异:“夏寒王子怎会在此?”夏寒落寞的笑笑:“出来走走罢了,恰此处幽静就多呆了一会儿。贤妃娘娘您是?”看着他身后侍女拿的食盒猜测着。贤妃叹了口气:“是给明兰的,可惜……”可惜她没吃。

夏寒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贤妃,颇羡慕道:“是吗?”然后又暗淡了下去:“可惜我早已不记得母妃做的饭菜的味道了。”贤妃看着抑郁寡欢的夏寒,也被勾起了伤心事,想到唯一的女儿也要离开了,不知能不能习惯西凉的生活,会不会受苦?恐怕得了委屈也得自己个儿忍着,没地方诉,更无人为她做主。

一时间两人竟是同病相怜,贤妃拉着夏寒到亭子里问:“夏寒王子可曾用过午膳?”夏寒摇摇头:“没胃口。”“夏寒王子你身体本就不好,怎么能饿着肚子呢?我这里有一些吃食,如若不弃,将就用些罢。”

贤妃说着取过食盒同宫女一起摆在石桌上,夏寒目含渴望的拒绝了。贤妃温和一笑道:“快吃吧,你不吃等冷掉后我就白做了。”夏寒遂点点头,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贤妃看着夏寒把汤喝完后,问:“我来时见你自己一个人,也不带宫人。是发生什么了吗?我也是过了半辈子的人了,虚张些阅历,有什么不妨告诉我,我或许能帮到你呢?”贤妃此时想着如果我能从北燕王子这得到有用的消息,是不是明兰就不用去西凉了,因此笑的越发和蔼可亲。

夏寒摇摇头:“其实没什么,今天是我奶嬷嬷的忌日。她待我视如己出,尽心尽力,我却不能祭拜一下。”

感慨一番后夏寒开始讲他的奶嬷嬷:“她一辈子都很辛苦,丈夫去的早,独自拉扯两个孩子。一个是像我这般大是男孩,有一天她晚回家了一会儿,那男孩出去找她,最后被狼叼走了。只剩下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却没想到女儿要嫁人的时候那男方来退亲了,说是他与另一位姑娘有了夫妻之实要负责任,最后……她是走的一点也不安心啊。”

贤妃后面的话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也忘了打听北燕消息的初衷,现在脑海里满满回荡着的就是‘男方退亲,与另一个姑娘有夫妻之实,要负责任’。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有一扇窗户一直在门的旁边,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唉,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不行本宫得好好谋划一番。贤妃安慰的拍拍夏寒肩膀:“真是可怜,不过相信下辈子她会投胎到好人家的。我突然想起宫里还有事没处理,就先走了,夏寒王子你也快回去吧,大热天的不要在外面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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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6、混乱的游园会

下午,蒙学,琴技课。在一番狂魔乱舞的曲子随风过境之后,课堂里突然静了下来。在讲桌上支着脑袋打瞌睡的康太傅突然惊醒,一阵手忙脚乱:“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众人也都盯着夏星看。

康太傅瞧了瞧刻漏,如是道:“未下课已,汝何以罢琴艺矣。”太奇怪了,这丫头哪次不弹一整节课不会罢休的。夏星低声用口型对康太傅说:“学生要如厕。”康太傅立马挥了挥手,夏星一阵小风一样跑出去。

剩下的人意兴阑珊的开始弹奏,康太傅窝回去酝酿了半天也没睡意,真是缺乏环境啊,耳朵都被虐出毛病了,太安静、缓和的环境无法安眠。夏星出来后,绕道后边的空地,明兰她们正在射箭。

夏星坐在不远不近的树荫下,拿出淘来的话本子开始看,偶尔抬头看看她们射箭。明兰注意到夏星了,她早听说这位圣灵固安公主喜欢逃课,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夏星津津有味的看着什么东西。于是不在拿箭射木桩发泄,把弓丢给侍女自己慢悠悠的走过来。

夏星发觉有人走近不遮也不掩,大大方方的冲着明兰笑:“大公主也是来乘凉的吗?”少有逃课逃的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明兰点头:“圣灵固安公主,我射的有些乏累就想休息一下,正好看到你在这我就过来了。”说着坐到了夏星身边,和她并排看着前方。两人这样各想各的静坐着倒也融洽。

明兰待了不一会儿就问夏星:“你看的是什么?”夏星扬扬手里的话本子:“你说这个,这是让小德子淘来打发时间的,你也知道宫里寂寞无聊,而且还不是我家的王宫。”明兰被夏星的说发逗笑了:“哪家的皇宫都是一样的。”

说着瞄了瞄天空,又转过身问夏星:“你想回家吗?”夏星点点头:“嗯,想啊。”明兰自言自语:“我也想,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又问夏星:“你知道西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还没等夏星回答就自己摇头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根本不懂。”夏星肯定道:“这有什么懂不懂的,大概跟华国、北燕差不多吧。噢,我忘了你根本没出过皇宫。不过你也不用难过,你很快就可以出去看看了,这比那些一辈子只能待在盛京的公主、小姐强多了。”

大概看着明兰太郁郁寡欢了,夏星笑着说:“我给你讲讲北燕吧。北燕的天空特别高、特别蓝、特别大,那里有茂盛的牧场、成群的牛羊……最好的是展翅高飞的雄鹰,我也特别想有一对翅膀,这样想去哪就能去哪。”

夏星眼睛亮的发光,显然是回忆起北燕让她格外的兴奋。而明兰随着夏星的描述也一脸向往,好像自己真的可以得到这样的幸福一样。

明兰突然问道:“如果你一辈子都回不去呢?”夏星反驳:“不会的。”明兰定定的看着夏星:“如果是这样呢?”夏星突然惊慌了一下,脸色苍白快速道:“我没想过,我累了,要回去了。”说完夏星就急驰而去。

夏星离开明兰的视线范围脸色就变了,不在慌乱无措,而是一抹志在必得的笃定。我不会认命的,你呢?明兰。

明兰看着夏星逃也似的走了,自嘲的笑笑,果然看到有人跟我一样屈服于命运的无奈,才会使我平衡很多。然后视线下移,发现夏星走的匆忙,竟是忘拿那‘打发时间的话本子’了,明兰拿起看了一眼,深宫寂寞无聊吗?于是顺手拿了回去。

游园会在皇后的号召下,贤妃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开始了,这次格外热闹,有西凉使团来访,正直夏季,贵女们穿着薄薄的衣裙飘飘袅袅,才子们拿着折扇吟诗作对,大臣们举着酒杯谈古论今,贵妇们乘着时机互相结交。

这里边最春风得意的要数两位和皇子结亲的家族了,窦家是大族,往来攀谈的本就不少,今天乘此机会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的让窦家人注意到,而且到窦家二房打招呼的特别多,谁让出了个皇妃呢,这以后说不定。。。。。

另一边陈家也相差无几,因陈护国公是武将出身,往年身边围的都是武将,文臣不屑过去,更因陈护国公那张黑脸,今天可好,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几句后,发现这陈护国公脾性还挺温和,还冲人笑,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夏星和夏寒来到他们的席位静静的坐着,间或拿些吃食低语两句。夏寒:“今天这场宴会不简单啊。”夏星:“是会格外热闹些。”夏寒转着酒盏微笑:“那我们就等着那场大戏拉开帷幕了,希望你那边不要掉链子。”夏星拿起鸡腿啃了一口,含糊道:“你才是呢,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景帝落座后,说了一堆官方开场白,然后各桌开始觥筹交错,景帝率先表示了一番,欢迎西凉使团的到访,敬了海霆钧一杯,然后拉开了一场灌酒序幕,海霆钧不知被灌了多少酒,不胜酒力的告退了。夏星打量着周边,怎么没看到明兰,这时旁边传出喧哗声,有位陆姓贵女不小心打翻酒盏撒了一身。

贤妃出声让宫人带陆小姐下去更衣,这场宴会本就为贤妃母女而办,贤妃更是一路操持,她说话无可厚非,因此众人都没有在意。由着贤妃的宫人扶陆小姐下去了。又开始新一轮的攀谈、拼酒。

夏星和夏寒彼此对视一眼,心道开始了。又待了会儿,夏星言乏了,就先行告退。夏寒疑惑的看着她:“你不等结果吗?”夏星笑笑:“无所谓,结局早已注定,有二哥在这看着就好了,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回宫。”夏寒点头说:“也好,自己注意些。”

夏星边起身边道:“嗯,我省的。”然后独自一人出了这喧嚣的宫殿,步履款款的向着一旁名为‘高处不胜寒’的琼楼而去。

夏星慢悠悠的走上来时,滑沙正爬在外面的栏杆上眺望远方。夏星走近问:“在看什么?”滑沙慢慢的转过来说:“回公主,是北燕。”夏星也学他那样扶着栏杆望了望,问:“那你看到了吗?”“你呢?公主。”夏星不妨他竟敢反问她,诧异了一下。待回过神来,黯然的低下头。

“我看不到。”她这样说,语调幽幽沉沉、低低哑哑,听着就是有气无力。滑沙本想拍拍她背安慰一下,最后手又放下,自己蹲下仰视着夏星,一字一句的说:“我相信公主会看到的,总有一天会的!”语气笃定而自信,眼眸璀璨、锋芒毕露。夏星讶异的看着滑沙,一时间两人都静静的维持这个姿势。

“不好了,出事了!”宫人的叫喊声,杂沓而来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都转身往回走。刚回到席位只见贤妃怒容满面,景帝也起身准备出去。

临行前嘱咐皇后:“今天就到这吧,让各位夫人小姐回去吧。”众人都看到刚刚那大喊‘出事了’的太监,明白这事景帝想低调处理,都纷纷说醉了,要回家。只有陆夫人在转着找女儿,景帝见了叹了口气:“跟着来。”

走到宫门口时窦夫人发现小儿子不在,于是问窦太傅:“子君,看到子墨了吗?”窦太傅赶紧扫了几眼周围,还真没有。于是道:“母亲,您先和婶娘弟弟妹妹们回去,我去找找他。”说罢就往回跑。

窦太傅是把出宫的路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弟弟。而此时景帝正赶往出事的地方东暖阁,待行到半路发现前面有个人抱着个大麻袋疾驰而来,苏总管立刻上前喝到:“什么人?还不来参见陛下。”那人听见声音僵了一下,快速的朝景帝这边奔来,待到近前,发现是窦家的长房第三子窦子墨。

而那麻袋,也就是斗篷里包着的人是大公主明兰,贤妃看见女儿一下激动的跑了过去,把明兰抱在怀里:“兰儿,快醒醒,兰儿,我是母妃啊……”景帝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

窦子墨赶紧趁机说明情况:“启禀陛下,学生素来喜静,所以宴至半酣,学生独自一人到湖边散步,不想有人落水,周围也没有宫人。学生、人命关天,所以学生跳水救人,没想到竟是大公主。”

景帝哼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救人有功了?”窦子墨叩首:“学生不敢,只是陛下,还请赶紧找太医来为大公主看看吧。”贤妃此时也双目含泪,哭泣道:“陛下,兰儿她……快不行了,兰儿……我的兰儿啊……”景帝看着贤妃母女,终究没有问责,大声道:“还不快宣太医!”

苏总管推着一个小公公:“快去宣太医。”又指了几个人:“还不快把大公主送回去。”“喳!”贤妃看着被抬走的女儿,低泣道:“陛下……”景帝挥挥手:“你也跟着去吧。”贤妃赶紧行礼谢恩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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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人为生病

苏总管推着一个小公公:“快去宣太医。”又指了几个人:“还不快把大公主送回去。”“喳!”贤妃看着被抬走的女儿,低泣道:“陛下……”景帝挥挥手:“你也跟着去吧。”贤妃赶紧行礼谢恩跟着走了。景帝看向贵妃、慧妃等人道:“我们继续走!”越过了这个插曲,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到了东暖阁。

此时暖阁内灯火通明,西凉的王世子坐在椅子上揉着皱的死紧的额头,一女子匍匐在床哭哭泣泣。景帝大刀阔斧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海霆钧,沉声道:“王世子殿下,恐怕你得给朕一个交代了。”海霆钧苦笑着抬头:“事实已然如此,孤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可是在景帝您的皇宫里出的事。”

海霆钧说到这顿住,似笑非笑的看着景帝身后众人。那位陆夫人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奔过去抱着陆小姐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母女俩的哭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众人都不自觉的往外走了走,和那对母女拉开距离。景帝厌烦的皱了皱眉:“苏克撒,带她们下去,朕自会给她们一个交代。”

两日后,西凉使团离开盛京,同行的还有和亲公主‘凤仙’。队伍浩浩荡荡,一路拉的老长,原本西凉使团来访不过五架马车,可是回去的时候足足有五十架,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纷纷议论这件事。

路人甲说那个陆小姐真是好命,出嫁如此风光,不光被封为公主,有如此多的嫁妆,更是嫁给西凉的王世子,那以后就是王后了。听说那嫁妆都是咱们陛下给出的,陆家可一分钱也没拿。路人乙说岂止啊,陆家一个四品小官,能出得起这么大的排场?就连出嫁都是由皇宫走的,是陛下的干女儿了。

唉,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咱们怎么没有这好命呢?想什么呢你,你有女儿吗你?哎哎,两位,这开始不是说是大公主去和亲吗?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有内幕啊!这位仁兄说的对,当时啊……

摘星楼,夏寒临风而立感慨道:“真是壮观的排场啊!”夏星转过身背靠栏杆,半眯着眼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等着泡沫幻灭以后……‘卟’的一声轻响,什么都没了,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夏寒瞥了两眼远处宫道上的明兰和窦子墨,问:“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万一他们怀疑你怎么办?”

夏星摇摇头:“这不是多此一举,别忘了景帝不光是个父亲,他还是个帝王。”夏寒目光游移道:“你是说他可能会牺牲明兰的幸福。”夏星笑的笃定:“不是可能会,是一定会。如果明兰好好的,那景帝就有了海霆钧一个把柄,可以得到现成的利益,但是……”

夏寒接过:“但是现在他还要考虑窦家。”原来如此啊。不过景帝还是很会赐封号的,‘凤仙公主’是奉献吧!“你说景帝知道贤妃母女做的事吗?”“谁知道呢。”

转眼夏去秋至,外面的落叶洋洋洒洒,铺陈在地上盛是好看,可能今年朝廷不怎么忙,景帝把明喻、明邺的婚事提到了八月十二,三天后正是中秋节。眀蕙也已经搬去外宫了,端妃娘娘为此难过了很长时间,而夏星、夏寒的出宫又被延迟了,原因是秋季寒凉,夏寒病了。

夏寒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都怪我的身体不争气,这时竟病了。”滑沙边生着炉子边说:“无碍的,殿下保重身体才是,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病的太巧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冰凝、迪泰一脸茫然,碧桃姑姑低眉沉思着,婳挽纱、比雅克马上慎重起来:“你是说……”

滑沙摇摇头道:“不知。”虽然平时王子殿下时常生病,但他们知道,真正病的时候并不多,虽然不如北燕人强壮,但也不比华国人弱,怎会刚秋季就病的如此厉害,畏冷到要生炉子。碧桃姑姑忧心的皱着眉,来回思索道:“会不会是吃食上?不应该啊,难道还有我没注意到的地方吗……”

夏星从进门起就感觉这房间怪怪的,此刻她一直反复的看着这地上漏进来的光点,抬头不解的看了看隔间窗户,没有任何缝隙,这是何故?看形状该是个园洞啊,遂问道:“晚上休息可有何不适?”

夏寒想了想道:“还真是奇怪,最近初睡时总是热的出汗,半夜又冻得发抖。”这时众人也觉得不对劲,难道是什么能制人伤寒的毒药?滑沙看着夏星一直低垂的小脑袋问:“公主可发现什么了?”夏星指着地上某个太阳光的圆点道:“你瞧。”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然后都自然的看向窗户。

迪泰甚至去窗前仔细的磨砂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众人不解,这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滑沙仔细看过,来回扫视屋内布置,最后把目光瞄向夏寒身后,突然划过一个念头,瞳孔一缩‘难道’?比雅克一直在摸着下巴观察,此时看到滑沙一直盯着王子方向,表情不对。

于是直接起身,来到夏寒床前抱拳:“王子请先下榻,属下要仔细查看一下。”等到比雅克把挨着墙的那几面帷幔拉开,所有人俱面色大变。只见挨着床榻的那面墙上,泄出了很多圆环型的、星星点点的光斑,其中有一个足有婴儿手臂粗,沿光线看去正对着地上的那个圆点。

迪泰倒抽一口凉气,真是太可怕了。冰凝吞了吞口水道:“这、这就是,让王子生病、的原因。”那密密麻麻一墙的木塞子真是看得人瘆的慌。“不单单如此。”滑沙起身走到床前,边说着边掀起榻上铺的垫子、褥子、毯子,用手在床板上摸了摸,又拿到鼻前闻一闻。比雅克询问:“有什么发现?”

“自己看。”滑沙放下手走回原位。比雅克近前仔细瞧了瞧,嗅了嗅道:“是石灰。”“对,石灰和水混合会发热!他们在晚上铺床时把石灰放在床下,第二天收拾床铺再偷偷换掉。”冰凝恍然大悟道:“是手炉。”

迪泰手动合上下巴,后怕不已:“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说着抱着手臂往旁边搓了搓,得离这帮文人远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婳挽纱道:“他们是把那东西藏到了殿下的头下和前后两面墙壁上,否则殿下会感觉到床铺发热的。”夏星沉声道:“岂止啊,他们还在石灰顶部放置冰块,当冰块溶解的水被下面的布和石灰吸收慢慢发热,这段时间二哥处于浅眠期,会感到燥热难挡。”

滑沙解释:“手炉的热量有限,过了两个时辰就没用了,他们正好下半夜换班的时候把墙上封着洞的木塞拔了,夜寒风冷,自然、也就……”碧桃姑姑恨声道:“要不是他们晚上粗心忘了一个木塞,我们至今被蒙在骨子里。这帮下作的东西,竟敢把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用到殿下身上。”

迪泰摩拳擦掌:“王子殿下,要不要我今夜埋伏把他们揪出来。”夏寒拒绝道:“不必了,碧桃姑姑,你早上注意一下是谁收拾孤的床铺,偷运出去的石灰;婳挽纱,你晚上看着时间去看看是谁拔得木塞,孤倒要看看谁在搞鬼。”

夏星想了想道:“也好,我们在燕王府用的肯定也是景帝赏的宫人,反正每一个都不可信,不如留下这几个熟悉的,省的不知道性情又中计了。”因着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滑沙几人特申请来内宫,不可久留,看望完成后,几人都陆续离开了。各自回去准备,为即将到来的婚宴。

八月十二日,秋,是个宜婚丧嫁娶的日子。两个热闹的迎亲队伍从皇城正门出去,一个向西一个向东,窦家在城东,陈家在城西;等接了新娘在从朱雀大街往皇子府邸走,一个向西一个向南,大皇子府在城西,二皇子府在城南。

各宫里的主子也收拾准备去奉安宫、飘渺宫道贺,皇子、皇女、北燕众人都要去观礼,下朝后景帝和大臣也要去,至于皇子的母妃们想见新妇?不好意思,等第二天请安、奉茶的时候吧。一入宫门深似海,要想出去,只有新帝登基、儿子封王裂土才行,华国皇子只有他们的兄弟登基后才会由新帝封王。

夏星知道后,很是嗤之以鼻。迪泰摸着下巴说:“所以人多就是麻烦,事多、规矩多,景帝要那么多妃子干嘛?”冰凝问:“那她们今天就干坐着啊?”滑沙想了想道:“她们还可以吃顿好的,请几个姐妹,赏赏宫女太监。”冰凝又叹道:“唉,最可怜的是没孩子和生了公主的,一辈子老死在宫里。”

夏星看着马车外的风景,盛京永远这么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耳边听着冰凝的嘟嘟。吓唬道:“没孩子的都会给皇帝陪葬的。”终于安静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平平安安的出一次宫,可不能让她破坏了。

不过经夏星这一吓,冰凝是见到明喻再没有花痴笑容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今天跟出来的只有冰凝、比雅克、滑沙、迪泰,没办法每个人最多带两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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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两场婚宴

今天跟出来的只有冰凝、比雅克、滑沙、迪泰,没办法每个人最多带两个随从。冰凝那个爱凑热闹的,得带啊;比雅克死都要和两位殿下在一起,这是他家族的通病;迪泰想看看人婚礼,就当让他见见世面;至于滑沙无论如何智囊得带啊;碧桃姑姑一把年纪别操劳了;婳挽纱就让她当个安静的美女子吧。

马车另一边窗口,连内敛的夏寒也忍不住拉开一半看外面,实在是被关的太久了。迪泰、滑沙四平八稳的坐着,上回他们出过宫了,冰凝也想看外面,就跑到马车外面和比雅克坐着了。

夏寒看了一会儿转过身靠着车壁,想着得想个法子和傅掌柜再联系一下,看北燕有什么消息。滑沙看出了他的想法道:“王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既然能光明正大的出来,必然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况且,公主不久前曾联系过傅掌柜,四个多月可不够北燕到华国一个来回的。”

夏寒也是想想罢了,听此言自是不能去了。不过片刻便到朱雀大街,怎么走成了问题?不过夏星、夏寒分成两拨就好了,反正他们去哪无所谓,而几位皇子、公主可犯难了,先去哪个对另一个都不好说。

眀蕙也看着都停了相当不耐烦,直接道:“去大皇兄府上。”高傲而不给面子,和明钦针锋相对。末了柔柔的问:“夏寒王子一定也是先去大皇兄府上吧?”夏寒听到想了想答‘是’,又回头对夏星道:“夏星你去二皇子府吧,我去大皇子府。”景帝如果出宫一定是去大皇子府上,不可能越过长子。

夏寒安排好后就看着车帘思索,冰凝一定和小妹一起,比雅克自然跟孤,至于剩下两个?看看夏星、冰凝两个人,果断的把滑沙丢过去看着。

明朗直接问:“明钦,你呢?”明钦想着自己肯定要一直呆在二哥府上帮忙的,但怎么得去大皇兄那一趟吧,什么时候去呢?就道:“长幼有序,我听三皇兄的。”明朗接口:“既然五弟都这么说了,本宫自然先去大皇兄处了。”明钦、明锦、明兰抽了抽嘴角,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去二皇子府。

夏寒本和眀蕙也想的一样,没想到现在明钦也不能去了。正担心夏星自己没个认识的人陪着,这时正好眀蕙也递了一个话头,“那我们先去二皇兄府上,夏寒王子。”夏寒琢麼了一下,也好,先去二皇子府,等明钦他们来了再去大皇子府,于是一行车队分成两拨。

到二皇子府的一行人在院内下了马车,就被侍女引到专门的厢房暂歇。夏星等人算是来的比较迟的了,没待多一会儿就有人来报二皇子接新娘回来了,等几个人悠哉的到大堂时,新人也到了。

等众人站定,准备拜堂时皇后到了。夏星、夏寒对视一眼,看来景帝到明喻那里,皇后被派来明邺这里了。看着那对新人拜天拜地拜父母,两人又对拜了下可算是礼成了,伴随着送入洞房一群人跟着热闹去了,剩下的被管家挨个请到摆宴的地方安排入座,一道道菜被一排排鱼贯而入的侍女摆上桌。

在后宫,奉安宫和飘渺宫也一样大摆宴席。不过来的都是一些个后妃,摆在屋里热闹一下,能留下和二妃共宴的都是交好的。

品级小的留了礼物便识趣的告辞了,得两位主人挽留的就顺势说一句‘打扰慧妃\宜妃娘娘了’,留下便可;品级高的想留下就说一句‘今天就呆在妹妹这里了’,不想留得搁下礼品直接走人。

二皇子府,宾客席已然喝开,相互聊天劝酒,又有人高喊都先吃饭,一会儿二皇子来了把他灌倒。夏星三人优雅的品着菜肴,间或饮些茶水、果酒,跟着三人的被安排在他们斜对桌角落处。

除了滑沙吃的比较优雅、比雅克比较斯文外。剩下两队简直阴阳两级,迪泰抱着猪蹄啃,冰凝一手拿鸡腿一手持扇烤鹿肉直接塞;眀蕙也的侍女一个挑着青菜一个挑着白菜细嚼慢咽,用狼吞虎咽与小鸡啄米来形容两队人在贴切不过了。不过这些个都比不过那一个窜来窜去的大和尚。

夏星嘴里咬着炸鱼,眀蕙也两手往嘴边送着螃蟹,夏寒端着酒杯,都顿在那里,只盯着一辰吃东西。那速度那效率简直了,吃了这桌换那桌,吃的那叫毫不客气、气吞山河,并且每桌人都是一副‘您请’的表情。可能夏星三人的目光太火热了,一辰抬头看了过来,然后火速吃掉自己手上拿的烤乳鸽。

正文 39、域宁目的

滑沙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夏星外的三人,尤其是那个死死盯着自己的陌生人,相对于那两人的露骨他的目光要隐晦的多。在心里思付这个人的来历和目的,还有一个较为头疼的问题,那个上赶着的便宜师傅找来了。在那样的情形下自己和公主别无选择,就算是大奸大恶之人,提不合道义公理的事也只能应下。

自己没关系但不能让公主落在那群人手里,何况当时公主昏迷不醒,而且那是位悲悯苍生的和尚,他的那个收徒要求自己答应的心甘情愿,后来看到他的收拾人的功夫更是钦佩,觉得自己选对了。但是那观感直到他拦着公主就医,拉着到客栈不靠谱的诊病开始,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我说方外之人怎么会携恩图报?这人,不,这和尚简直坑徒弟高手,事多、难伺候、善变,最主要的是行骗和贪财,这还是知道的,那不知道的呢?一个出家人……算了不提也罢。终于都收回目光了,不过两位师傅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外表笃定胸有成竹,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翌日,乾金门,明钦的院落里不时传出击打与大喝声,一顿武器的噼里啪啦,终于安静下来。明钦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苍域宁背手而立、面不改色,眸色深深的望着明钦,转着手腕把武器抛回到架子上,道:“明钦,不要躺在地上,这个时节着凉了小心生病,回屋歇着吧。”

明钦看着苍域宁随手的抛物,落点位置准确的不得了,感慨道:“师傅你真厉害,不是说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吗?我还是觉得我穿的太厚了,都热的冒汗了,这里多凉快啊,回屋会热的。而且我现在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师傅你还不是穿着夏衫站在这里。”话虽然这么说,但明钦还是听话的慢慢挪起来。

苍域宁看着明钦龇牙咧嘴的慢动作并没有帮忙,抬头瞭望了一下远山的天幕,回头对着明钦扶腰挪步的背影道:“今天就练到这儿,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把我教你的那套拳打几遍,等练熟了我在考校。”

明钦的挪步的动作停下,半转着身问苍域宁:“师傅,明天不练兵器了啊?等我练熟了至少得三天啊。”苍域宁点点头:“对,刚开始练,你身体吃不消太高强度的。练拳并不轻松,尤其你现在用力过猛虚脱了,明天你会感到浑身酸痛,慢慢练拳可以让你的身体习惯。而且恐怕将要下雪了,等后天再说吧。”

明钦应诺,苍域宁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独自忧思回忆。卿儿,你还好么?你知道吗,我此刻就在皇宫,就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可我不敢去找你。这十六年来我无比思念你,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再见的时候,可我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久,整整十六年啊!

我在宫外躲藏疗伤的时候,无数次生死一线的时候想的都是你。我在任何艰难的时刻都没想过回去族里,因为我知道那样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我怎么舍得一辈子都不见你。被你父亲一次次的阻挠暗杀,甚至在你的认知中我是一个死人,每天关于你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

为了到茶楼听到关于你的一点信息,被发现踪迹围杀了八次。我依然不悔,我只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她们有没有为难你?在经历了种种我终于站到了离你最近的地方,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见到你,可是我不敢去。我不知道我们时隔了十六年,生死浩劫,我该怎么同你……

苍域宁拂去滑落的泪珠,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和你交代?我们生死不明的孩儿。

我该怎么同你说话?景帝最宠爱的贵妃。我每次听到人群对你的羡慕,唱扬景帝对你的宠爱,我都心如刀割,可我该欣慰不是吗?你过的很好。没有人敢为难你,亦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你父亲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我不该来打扰你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偷偷来看看你,到了这里我才发现我不能去。如果见了你我会不甘心的,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会破坏你安静美好的生活,我会忍不住杀了景帝这个掠夺者。这根本就是一场错误啊,我们这辈子只能在这华丽的牢狱里,咫尺天涯。

不,还有机会。苍域宁目光坚定的站起来,我就站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不要怕,卿儿。

当苍域宁看到明钦被围追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踏入皇宫,这一切只为见贵妃卢卿儿。不过现在他想清楚了,明钦今年十岁,他可以跟着他在这宫里在待十年,这十年他要陪着卢卿儿,暗中保护她。等待时机,他们会在一起的,大陆不会这么一成不变的,他还要去找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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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终于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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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慈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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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二妃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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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宫里宫外

明钦默默的戳着慧妃的背:“母妃,二哥,你们都没问过我就选好了,是我选妃还是你们选妃啊?再说我都是皇子了,哪需要再要个公主啊?”慧妃转过身把明钦拍到一边:“你平时不是挺喜欢和她一块儿的吗?”

“一码归一码,我是很欣赏她这个朋友。可您知道我有多讨厌眀蕙也的蛮横,夏星比她还难缠、任性。我喜欢的是温柔乖巧的女子,夏星比我都强势,要是按你们的来,以后肯定会家宅不宁的。您自己都看不惯端妃,怎么能强迫儿子也娶个那样的女子呢?”

慧妃诧异的看着明钦,眼前的这个儿子真是她生的?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口才什么时候那么好了?明邺用力咳嗽了声,拉回慧妃还不及展露的欣慰表情,对明钦道:“钦儿怎么说话的,端妃还用母妃看不惯吗?她那性子满宫都看不惯!再说,这还没发生的事,你怎么知道以后会家宅不宁啊?说不定还欣欣向荣呢。”

明钦立刻反驳:“二哥你的话矛盾吧,这可是你说的,没发生的事儿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断定欣欣向荣呢?再说我那么说是因为我了解夏星、了解自己,你呢?你连自己亲弟弟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见了没几面的夏星了。母妃你说是吧?”慧妃张口结舌:“呃……”

明邺再反驳:“你别拉着母妃,谁说我不了解你……”明钦‘啊’了一声打断道:“你了解,你了解还这么一意孤行,父皇都没你这么专制。母妃你看到了吧,他多自私啊,为了自己亲弟弟都要舍。”明邺哑口无言,慧妃拉过明钦劝导:“钦儿不要误会,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们怎么会勉强你……”

“那就好,我真不喜欢。”

慧妃、明邺:“。。。。。。。”

两人对视一眼,慧妃转头对门外喊道:“吉翠,传膳,让她们多送些邺儿、钦儿爱吃的菜来。”窗外应了声到:“是,娘娘。”慧妃随即起身对明钦说,“你不是早喊饿了吗?我们先吃饭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不急在一时,昂。”说着安慰的拍拍明钦的手,下榻走了出去。

明邺叹了口气:“明钦,二哥不是舍你换北燕支持,实在是怕你将来后悔啊。你放弃这个机会,可知别人正是求之不得的,需知以夏星的身份娶她为妃,你即使犯了大过父皇也不能奈你何,我们只是想你多一个保障罢了。再说你怎知自己以后不会喜欢夏星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明钦:“。。。。。。”明邺下榻拍拍明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万一被那几个捷足先登了,你甘心吗?反正我不甘心,到时只怕追悔莫及啊。你好好想想。”说完明邺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人。

北燕王府,夏星揉着腿走进凌云阁,此处正是当时夏星选的那处书房,因高耸的阁楼和观景亭而得名‘凌云’二字。因为地势优势,下面走动个人,互相有个什么动作手势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也不怕人偷听监视,只要让人守住楼梯口就行,所以这里就变成北燕众人齐聚议会的场所。

现在滑沙等人早已等在里面了,夏星、夏寒带着冰凝、比雅克一回府就直奔凌云阁。碧桃姑姑正在楼梯口做针线,看到夏星揉着腿,忙问:“殿下这是怎么了?”夏星摇摇头:“无事,每一回进宫都是如此,自搬出来进宫都得步行了。”“哦,奴婢扶您进去,帮你揉揉,冰凝你在这儿看着。”“是!”

奉茶、换衣等一切收拾妥当了也过去一刻钟了。室外,碧桃姑姑守正面楼梯口,婳挽纱守背面楼梯口,冰凝在凌空长廊;室内,一方长桌,夏寒居于上首,夏星、滑沙左侧,比雅克、迪泰右侧。等夏寒把今天慈宁宫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现在有两个问题,南疆的来意?太后此举的用意?”

夏星扫了一下对面的两人,笑眯眯道:“老规矩,开始吧。”迪泰双手抱头:“不要了吧?”其余三人理也不理他,拿下茶蛊蘸水在桌子上写字,迪泰无奈只能抱了茶蛊低头冥想。想抬头偷看一眼比雅克的,结果才刚转头,比雅克就把挨着他的胳膊立起来了,于是只能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扫对面的两个。

结果看到滑沙静静的双手交叉于桌前,正正好挡住答案,于是迪泰尴尬的又转了几度到夏星方向,夏星刚好写完笑容灿烂的抬起头看他,迪泰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夏寒看了每个人表情一眼,迪泰心慌、比雅克镇定、滑沙云淡风轻、夏星笑的像个小狐狸,然后点点头:“说吧。”

夏星先开始道:“联姻。”滑沙继续:“联姻。”比雅克镇定的神情有点龟裂,擦了下额头的汗,疑问的说出自己的答案:“例行访问?”迪泰大口的吞咽了下,为什么要让我最后啊,太紧张有没有,看着所有人都在等自己的答案。迪泰握拳咳嗽了声:“是来送花儿的。”“噗-”“嗤-”

迪泰的脸慢慢涨的通红,比雅克这下直接笑开了:“啊哈哈哈哈哈哈,迪泰啊,你还得努力啊。”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总有人给本公子垫底。夏星笑眯眯的看着迪泰,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在迪泰战战兢兢的眼神中给下这期的处罚:“这个月结束之前你要挖五珠新鲜的山参来。”今天二十六。

一辰大师曾夸过迪泰有将才之风,于是传授了很多兵书,不过迪泰不认字。教会了认字他不知道意思,讲解了意思他又不明其理,等把一切都说通了他却不会用更别说举一反三了,路由能坐到大将军之位除了他本身勇武、身先士卒外,全因北燕两大军都是其兄路启带出来的。

路启死后交到他手里能稳定军心,否者以他莽夫之名何以担此重任,概因北燕无人啊。所以为了培养一辰看好的这个将才,哪怕迪泰毫无想法、自己还待的特无聊,也会被拉来旁听他们决策议会。

为了让他自己动脑夏星设了这么个小游戏,在每次分析问题前,都要先猜一下答案,最后分析结果出来猜错的领罚、对的没奖。此次的惩罚‘限时取物’,考验了一个将才基本的侦查能力,以及体力、耐心等,怎么找、去哪找这是勘察敌情的基本问题。

为了在时限内完成,必会不眠不休寻找挖掘,既消耗体能又挑战生理极限,再来,此次所取之物为参,要挖出一颗完整的参得需要多大的耐心与谨慎?如此慢慢历练下去,就会形成本能的思考与行为模式,那么再去战场上实践一番,便大器可成。

不过显然迪泰完全不能理解这番苦心,一直叫嚣着‘我不服’。夏寒看着那个大块头在桌子上轮胳膊,就差满地打滚了,扶了扶额问:“你有何不服啊?”迪泰赶紧道:“我没有说错啊,她们就是来送花儿的。”比雅克猛拍了一下迪泰的大脑瓜:“死鸭子嘴硬。”

迪泰愤慨的拍了拍胸脯:“胡说,大丈夫敢做敢当,我可是要做大将军的人何须嘴硬?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不管那两位公主隐藏的目的是什么,它们此行明面的目的都是送花儿的,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惊呆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夏星缓缓的点点头,目光明亮的看着迪泰,在他以为得到肯定将要笑开前说道:“还是不对,不过看你变得这么能说会道,那就挖四珠好了。”迪泰:“。。。。。。”“怎么,不愿意?那就还五株好了。”“不不不,四珠就四珠。”

滑沙看着都静下来了,可以开始谈事了,于是说:“既然南疆公主来此是联姻,那太后把皇室未婚的都派上就是希望他们各凭本事了,眀蕙也和两位殿下不过是个陪衬掩护。现在我们该想想要不要让他们如愿了?”

比雅克点点头:“专门叫上殿下一起不过是要彰显两国亲密让南疆两位公主看,增加华国的筹码。我觉得以南疆王中庸谨慎的性子这么做肯定不单单只选一国而已,但华国却只想让他只选一国。要怎么做?我听殿下的。”

夏星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当然是不答应,似南疆这般只固守一方不插手各国争夺自给自足的乐土,实在是很好的盟友啊,连我都心动了。”四国中只有华国、南疆可以自给自足,西凉、北燕都需要交易换取华国的粮食,如果可以和南疆联盟自是不用受华国的控制了。

两位殿下可是被粮食换到华国的,心中对于受制于人焉能没有怨念,想到此滑沙不由道:“难道,殿下是想……”听到滑沙的话,大家把目光移向夏星,紧紧的注视着,不放过将吐露的任何一个音节。夏星的双眼雾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纱,美丽危险,幽幽道:“截胡。”众人震了震,迪泰挠挠头问:“怎么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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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各方筹谋

听到滑沙的话,大家把目光移向夏星,紧紧的注视着,不放过将吐露的任何一个音节。夏星的双眼雾蒙蒙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纱,美丽危险,幽幽道:“截胡。”众人震了震,迪泰挠挠头问:“怎么截?”

比雅克杵着下巴,嗯这是个问题,我得好好想想。滑沙若有所思:“其他等见过南疆公主后我们再计较,首先来说是人选问题,谁去做这个截胡的人?”听此言,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上首的夏寒,笑的不怀好意。

夏寒激灵灵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拒绝却说不出口,这是明摆着的事,连迪泰那个遇事不过脑的都知道。既是两国联姻必然是皇室子女,这根本就不用选好吗?现在符合条件的就他一个。这是他没法推脱的责任,和南疆联姻好处多多,夏星说的对,他也很心动,只要是好的他们都想留给自己的国家。

通往华国都城的路上,一架豪华的马车内,两名美貌女子一侧卧一跪坐。侧卧的那位面貌端正高贵,可偏偏不好好靠车壁坐着,而是极慵懒的躺在车里,表现轻佻尽显妖娆身段;跪坐的那位面貌艳丽魅惑,也偏不舒服的靠坐着,却辛苦费力的端跪于小几前,表情认真尽显佛前恭敬虔诚。

这是极矛盾的一对姐妹,拜伊和康佳公主。快要到华国盛京了,两人第一次出远门都有点紧张,特别还是带着南疆王的嘱托而来。两人早没心情欣赏沿途风光,车内气氛冷凝寂静,拜伊突然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抬腿踢了踢康佳道:“安安你都这么坐了一路了,累不累,过来歇会儿。”

康佳收回发呆的视线和放空的大脑,慢慢转过头说:“我不累三姐,你要说什么便说罢,我听着。”吴侬软语,听的人浑身无力。拜依听到自己的好心被拒绝有点生气,不复笑靥语带不快:“不识好人心,迟早跪废了那条腿。你体弱事多还自己不知道注意,别到时一到盛京便病倒了,带累我们南疆的面子不说,到头来自己灰溜溜回去没得连累我被父王训斥。”

康佳赶紧道:“不会的,我有注意的,一定不会拖累三姐的。我这样坐是母妃的交代,她说华国是礼仪之邦,华国男子都喜欢知书达理、温柔乖巧的女子。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北燕苦寒、西凉干燥风沙,我只能留在华国。”拜伊一怔,原来丽姬还教她这个,幸好被我给知道了,你想留在华国,我还想呢。

你知道北燕苦寒、西凉环境恶略,还不自己担着,竟妄想华国皇子,那不是让我和以后的小六去北燕和西凉吗?呸,你那副破败的身子也配,留你在华国不是欺骗皇室给南疆招祸吗?果然和你那狐狸精的娘一样没安好心,我是姐姐理应留在华国,我是不会如你意的。拜伊想着笑笑:“好,不勉强你了。”

朝露宫,明朗母子在水阁凉亭吃茶赏景,远远的走廊、岸边立了不少宫女,既不会妨碍她们谈话又能随时听候差遣。霞妃神态悠闲的选茶、煮茶,动作熟练行云流水,如一副写意的水墨画。满宫里景帝最爱喝她煮的茶,还曾言后妃们茶煮的好喝的不少,但只有霞妃煮起茶来赏心悦目,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明朗接过茶杯边品边道:“天气日渐暖和,出来晒晒太阳喝喝母妃煮的茶真是最大享受。”霞妃看着周围遍地的抽芽:“今年春天来得早,现在就热的得换春衫了。皇儿,这‘春’可是一个新的开始啊,你要好好把握啊。”十七岁的明朗入朝参政、选妃娶妻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

明朗笑意盈盈:“是,母妃。”

御书房,景帝龙飞凤舞的批完最后两本奏折,搁笔伸了伸腰。苏克撒马上走到景帝身后给他揉了会儿头,才接过茶蛊递给景帝,并道:“慈宁宫来人说太后交代下去了。”景帝点头,如此,那么就让朕看看这群小崽子的本事吧。

正文 45、南疆公主

滑沙一怔,确实如此,只能尽力而为了。几人心念几转间,皇后协南疆的两位公主到了,众人听到太监的唱礼声,忙各回各位、正襟危坐。容皇后一左一右随着两名美貌的少女,左边一个长的品貌端正、宜室宜家,右边一个姿容过盛、恐惹事生非啊。夏星暗自点头记下初步的点评。

容貌姣好必定心比天高、自命不凡,又是一个娇纵的哪会愿意受一点苦呢?选她于北燕定是个拖累,另一个乍看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性情如何?夏星眯着眼漫不经心却如影随形的盯着拜伊和康佳,突然嘴角含笑,如果最后两个都不合适的话……那就都废了,也决不会成全华国的。

滑沙像是明白夏星的心思一样,靠近悄声说:“我看不如直接让他们变成废棋失去作用好了。”“为何?”“这样对于我们更容易一些。”夏星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哼道:“你就对自己的王子这么没信心吗?”

“我是不想委屈了王子啊,毕竟看起来还行的那个比王子大好多,您仔细瞅瞅。咱们不如等南疆王的下一个公主?”“可以。”因为夏寒和夏星挨坐着,即使小声,因为滑沙没避着他所以听了个真真的。

夏寒蹙眉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两个不要一唱一和的给我推脱,更不准私下里给我动手脚,我已经决定的事不会改的。”两人转头看着对方,虽然他们当时都同意让夏寒奉献一下,但王子身上已经担了很重的担子了,怎么忍心再让他一生都对着一个为利益而接受的人。

那天主动的提议和今天假意的推脱,不过是想让王子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去接纳南疆公主。否则他们不提王子必会主动提,更会逼迫自己舍弃一切达到目的,现在既是他们主动参合的那假使失败了王子也不会自责。

不过现在看来失败了,滑沙眼眸深处淌着淡淡的无奈。夏星鼓了一口气憋在口腔,粉嘟嘟的小脸像个金鱼,幽兰的大眼珠搞怪的转啊转,即像鼓励滑沙不要丧气,又像控诉倒霉的二哥固执的不解她们心意。

滑沙见此虽然面不改色,但上扬的眉毛、眼角都显示他心情极好,伸手戳了下小金鱼‘噗’一口气泄了。正在对面时刻注意这北燕等人的明邺和明朗同时皱了皱眉头,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缓步走来的南疆两位公主身上时,只有这两位还看着北燕席位。实际是看着夏星。

明邺是看看南疆公主看看夏星,嗯明明自己眼光更好明钦还不领情。看看多健康活力的公主啊,看到她就看到了北燕强军啊,多让人眼热啊,难道那小子就不激动吗?结果就看到夏星和滑沙的互动。

另一边的明朗也和明邺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是看夏星来坚定心志的,皇后右边的那位南疆公主实在是太美了,年纪尚幼却可见天人之资。假以时日必会是一介尤物啊,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不行,再看下去就得忍不了下手了,赶紧洗洗眼睛,看夏星?嗯对,去看看北燕的人。

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权势更重要了,等我将来富有四海那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明朗好容易说服自己从康佳公主身上移开视线,结果就看到让他火大的事儿,那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他的公主动手动脚的。

明朗狠狠的灌了口酒压下火气,那表情说不出的狰狞,向后招了招手问:“圣灵公主旁边挨得一桌人是谁?给我做了他。”内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回到:“不可啊,我的皇子哟那是北燕国师之子,在北燕国师比咱们三省的长官加起来地位还高。”明朗明了,原来那是滑沙。

虽然对北燕来人的底细了如指掌,但他不过只见过滑沙两次,还是在五年前。平时没在一块上课,他更不会特别注意,所以竟没认出来。真是,又灌了一杯黄汤,才挥手让内侍下去。

明邺像是感到不对扫了明朗一眼,又看看滑沙,真是麻烦啊,然后又对明钦不停的使眼色,结果明钦仍盯着康佳看就是不回头啊。气的明邺瞪了他一眼,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拜伊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跟着皇后的步伐,心中对别人关注的目光非常欢喜,正在得意洋洋时发现不对劲,那看她的目光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而看康佳的目光确是犹如黏在身上一般,一直跟着她的身影而且越来越多。所造成的后果就是上了台阶的后半段,她自己无人问津康佳却如影随形。

正文 46、献花缘由

而康佳公主的眼睛完全在夏寒身上,她本身不喜欢喧嚣热闹的场所,加上华丽的衣服闪的她眼晕,当看到夏寒一身白的时候,瞬间觉得天地空旷了、呼吸顺畅了。然后那蓝色的大眼睛,如一汪碧海被封印在眼中,太神奇了。

可是夏寒施完一礼就坐下了,快的让人猝不及防,什么都没有看清呢,脑海中只有白和蓝。康佳眼中流露着好奇和可惜,看向皇后说的下一个人。只见是个穿桃红霓裳肩膀部分还坠着珍珠米粒羽衣的女孩,她起身的那一刻康佳呼吸一顿,那眼睛!康佳不由的转向皇后问:“这是?”

容皇后笑着点头:“圣灵公主和夏寒王子是龙凤胎。”拜伊听此转头双目贪婪的看着夏星的那对眼睛问:“圣灵公主你们北燕的人都是这样的眼睛吗?”“并不是,北燕瞳色与你们相差不大,但蓝色的眼睛只是我与二哥。”

听此康佳看向夏寒,夏寒点头对两位公主致意。康佳和拜伊不由的怔怔的,一个是刚刚光注意眼睛了,没想到夏寒面容如此精致;一个是光顾着蔑视眀蕙也了,压根没注意夏寒,只看了夏星的眼睛就想要。等两人发现盯着人看太久了,康佳迅速羞涩低头、面布红晕,拜伊却更放肆的看着夏寒。

夏星的眉梢突突的一跳,这个拜伊公主似乎有点轻浮啊。我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正在夏星思索间,拜伊直直盯着夏寒还不够,竟身子前倾,双臂撑桌,目光勾人的紧。因她的大动作好些人都看了上去,乘此便对夏寒魅惑的笑笑,像美女蛇一样伸出舌头舔了半圈红唇。然后折手回勾起酒杯一饮而尽。

漏下的几滴顺着脖子流入胸前衣襟里,唇角的水渍在灯光下莹莹灼灼。夏星揉了揉自己抽的发痛的额角,不用再好好考虑了,拜伊=不够资格=被剃掉。而所有看拜伊的人目光都有点呆滞,本来所有人都暗暗打量着她和康佳,现在根本没人管康佳干什么了,都盯着她了,这让拜伊很是骄傲。

眀蕙也狠狠蹬了拜伊一眼转身不停的揪着手帕哼哼狐狸精。康佳看着这满室的现状尴尬的垂头做鸵鸟状,容皇后抽了抽嘴角,怎么一样的动作由这位拜伊公主做来那么、那么……恐怕就连贵妃喝酒、撑桌也做不来她这般风姿吧?

拜伊眼珠转了一圈瞄向夏寒,想着那双蔚蓝的眼睛痴迷的看着自己就抑制不住的兴奋。那、、那一瞬拜伊僵住,只见夏寒无比清明的看着她,眼神干净清澈。水汪汪的宛如刚睁眼的小鹿,双手握着大竹签专注的吃上面的肉串,那暖萌的眼神和可爱的吃相硬生生让他看起来小了好几岁。

见到拜伊惊愕的瞪大眼看他,疑惑的眨巴了几下,赶紧侧了个身挡住肉串,然后大口迅速的消灭完,就像个护食的孩童。满殿里也就夏寒和滑沙比较淡定了,毫不受影响的吃、吃、吃;夏星和比雅克在深深懊悔和强烈的忍耐,想到最开始南疆两位公主中曾有意选拜伊,两人经不住仰天长叹这是一生的污点啊。

识人不清已够两人懊悔的了,偏那欺骗两人的人还不停的打脸,真是要克制不住了。在这怪异的氛围里,皇帝陛下姗姗来迟的来解围了。宴席开始,歌舞升平,在众人观赏的空当,景帝询问两位公主昨夜住的还算舒适?康佳、拜伊袅袅婷婷的站起来答:“谢皇帝陛下,非常舒适。”

景帝笑起来道:“那便好,有什么需要直接和驿馆的人说,不要客气。两位公主这次一路行来观华国的风土人情如何?可宜长居啊?”拜伊笑意盈然的回道:“当然。”康佳略带腼腆的说:“华国风土人情自是怡人,自然宜居。”景帝感兴趣追问:“哦?那不知观我华国儿郎如何?”

拜伊羞涩的垂眸,半晌低声道:“自是极好。”景帝笑意深深,又追问康佳的看法。康佳想到母妃的叮嘱‘不要小家子气,华国贵女最重礼仪、气度’,这应该也算是考验吧。遂大大方方的道:“华国人杰地灵。”景帝听此有些不确定,这个含蓄的官方回答,是含蓄的拒绝呢还是含蓄的同意呢?

姜王那家伙到底是想把哪个女儿留下呀?在私信里曾夸过小女儿康佳公主,但现在却是拜伊公主表态了。观康佳无半点谈及自身的羞涩和对未来的憧憬,难道只是做伴的陪她姐姐来一趟,毕竟她的年龄确实是小,并不合适。总不会姜王那边没确定人选直接跑寡人这儿看缘分来了吧?

正文 47、宴后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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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花落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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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选择康佳

众人这时不经对圣灵公主掬一把同情泪,虽然规则是她定的,但第一场就被为难,五皇子也太没有大家风度了,难怪乎是纨绔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论蛮不讲理哪家强,前有郡王楚玉、后有五皇子明钦。圣灵公主现在不得怎么心酸呐,就差一步就能把场子找回来,五皇子运气实在是好。

唉,要真论起来也不是人人都能被称之为纨绔的,首先要有权有势有后台,其次要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最后得是闯的了祸、惹得了事。比如楚玉爱欺男霸女,那是前呼后应左拥右抱啊;明钦好招猫逗狗,一手鸟笼一手蛐蛐罐。普通平民如此那叫地痞;富豪乡绅如此那叫恶霸;官家子弟如此那叫恶少。

明钦的纨绔名声倒让众人的天平一致导向夏星,他们看到的是夏星一介弱质女流、小小年纪,想的是北燕公主在华国忍气吞声,就一副自以为了解全部的样子,如若让他们知道夏星这几年在宫里的真实情况一定会大跌眼镜。

夏星不知道有人为她可惜,因为她本来就是想让康佳公主接住花儿的,揭起蒙眼的锦缎夏星一脸期待的向康佳看去,正好看见康佳拿着花儿站了起来。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一个光彩夺目一个淡雅如兰,就好像是早有的默契般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有一种善意与亲切的熟悉感仿若神交已久。

康佳轻轻的说:“请圣灵出题吧。”如雨后的空气涤净了这燥热喧嚣的夜晚,夏星点头:“康佳公主可要听好了,表现一个人的一生、用舞蹈的方式,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想。”康佳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题目,不过马上回神开始思索。拜伊这回是一下乐笑了,自己讨厌的两个人对上了。

再没有比这一刻还高兴的时候了,竟然扶着桌子打起拍子,闭目养神去了。众人不解,这难道是迁怒,气康佳公主传的慢了、替明钦挡劫?否则怎么出这么难得题。席间几个以舞蹈出众的小姐一下苍白了脸,扪心自问自己根本跳不来,这种舞蹈闻所未闻,根本是故意为难吧,不懂的人指不定觉得新奇有趣。

这边明钦终于抽出空来扯扯身旁的楚玉,略带紧张的说:“表哥,你看一下我后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楚玉先打开折扇呼拉了两下,才到:“特别的指什么?”然后发现了什么一样睁大眼拿扇子指着他,明钦瞬间心提到嗓子眼,面色发青。楚玉抬手打扇照着明钦的脸呼呼的扇,边扇还边道:“看样子你很热啊。”那风力给的足足的,一下把两颊上纠缠的发带给扇了回去。

明钦扑通扑通的小心肝乱串,比起前面的狂风后面那阵风不知多温柔,吹在身上该是极舒服的,可却让人有种忽视不了的寒意,且向越来越冷的趋势发展。明钦冷的打起哆嗦,楚玉刷的把扇子收了:“你到底是冷还是热啊?”“表哥你别管这个快看看我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楚玉喃喃自语:“和平常不一样的?”看着明钦狐疑的问“你又冷又热、忽冷忽热?”“不,背后啊是背后,你没觉得我后边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吗?有没有发现诡异的不合常理的地方?”楚玉瞅了一圈复眼神怪异的看着明钦:“你问的是后边的那一个?”明钦惊吓过度哭丧着脸:“哪一个?有几个啊?”

楚玉郑重的伸出三个手指,在明钦奔溃的脸色前问:“你有什么感觉吗?”“我觉得后边特别冷,我。。。”“主子你冷啊?”这突然的插话让明钦不由转头看向身后,小程子正抱着个芭蕉大扇一脸惊奇的问自己,好像很不解的样子。明钦这时发现那阵阴风没了,但还是感觉冒着凉气。

突然的顿悟让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椅后,只见一小桶冰在冒着雾气,寒意自是从这里出来的,那阴风不必说是芭蕉扇打出来的。在小程子右侧靠后竟然是一个小凳子,上面摆满了吃食,这么说在阴风偶尔停顿的时候那是吃东西的声音,当时自己因为害怕根本没有注意细听,更没感觉阴风时断时续。

明钦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问:“你在干什么?”小程子憨憨的闹闹头说:“回主子,奴才看您很热于是就给您打扇子,谁知您越来越热奴才加大风力也没用,想着一定是暖风的缘故就搬来了冰。本来高公公叫我们去吃饭,可是奴才看您热的擦汗离不了人就没去,于是跟郭嬷嬷要了些小吃食方便就近伺候您。”

正文 50、联姻谋划

在众人激烈的讨论中,夏星对康佳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回到了原位,这才拉回了跑偏的人们,该开始新一轮的游戏了。拜明钦和夏星带头所赐,此后击鼓的人大多都会刁难一下持花的,比如这人擅长抚琴就偏要人吹箫,人不擅长对对子就偏给人出个上联,更有不知道人擅长什么的叫人来个古人七步成诗。

其中的佼佼者就属楚玉,让人刺史小姐给他谈一曲凤求凰,这题目可不算刁难,曲子家喻户晓只要学习乐理都会奏,又没限定必须是某个乐器,比起其他几个实实在在的客气善良了。但他偏强调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给他弹的,弹得时候他还跑人跟前蹲着色迷迷的盯着人看,害的柳小姐中途弹错好几个音。

满盛京谁不知这位小郡王的花名啊,这是利用机会光明正大的调戏啊。柳小姐忐忑不安,真怕明天大街小巷传自己不知廉耻当中对小郡王示爱,人言可畏,本是好的传来传去也会变味儿。越紧张越出错,连续弹错几个音后,柳小姐脑子轰隆了一下,彻底懵了,想到明天还会传刺史小姐连凤求凰都不会奏,还敢跑到御花园向小郡王表白传情,不明真相的人只会说她真正无才无德。

等柳小姐磕磕绊绊的用两首曲子的时间弹完一曲凤求凰,众人都跟着长出了口气,实在是视觉、听觉的双重折磨啊。乐曲本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东西,今天听的这曲子连卖艺的那把破锣乱敲几下都不如啊,碍于规则还得被迫的看那个纨绔郡王调戏女人,这轮一完就赶紧把楚玉赶下了台。

还有一部分击鼓的专门挑表演那人擅长的题目出,这些无一例外都是身份比他们高的,没办法谁让自己抽中的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好比选中拜伊那位兵部左侍郎的公子出的题:“久闻南疆女子个个能歌善舞,公主更是名师指导,不知今日我等可有幸请公主来一段?”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来一段?这到底是唱歌还是跳舞,那马屁拍的也没谁了。拜伊自然清歌一曲,倒是还算不错,语音婉转、缠缠绵绵的。康佳跳舞她自是不会跳了,除非能超过康佳否则不会去自取其辱的,今日跳舞的不过两三人,有康佳皓月之辉在前跳的再好也是萤火之光。

等众人从宫门出来已经月上中天了,都紧赶慢赶上车回府,一时间宫门口热闹非凡,不时还传出激动攀谈的声音。不过这其中分成了好几帮,不复之前的表面和乐,互相使绊子的人都跑到名面上了,游戏中谁故意为难自己了都心知肚明,这下算是彻底闹掰了,因为一个游戏各家小辈生了嫌隙。

夏星在马车上挑着窗帘往外望,依然是进宫时在马车上的姿势,小手打着扇子悠闲道:“他们的气量也太狭小了,不就是一个游戏吗?再说,不出一些对他们来说难完成的要求有什么意思啊,不还是和没改规则之前一样无趣吗?”

滑沙添了杯茶,把果脯拼盘递给夏星道:“世上少有豁达之人,更何况让他们当众出丑了,世人最注重贤名,华人更甚。”比雅克拿起一个大果子,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有那么严重吗?”宫宴什么的就是折磨人又累又饿的。“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兰就是被窦家子墨救了才嫁给他的。”

“华国男子到了年纪就要出外游学,结交名师益友,以后回到朝堂凭的就是师傅的名气,其次才是才能。虽然无才官途走不远,但没有名师和父辈的推荐就没有入朝的机会,空有才能抱负施展不得。女子更是严苛,若平常行为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婚事。”

比雅克猛然醒悟,一拍大腿激动道:“我知道了,要想让南疆和华国联姻不成,只要那两位公主出点事儿不就……嘿嘿……”这一阴笑可把沉思中的夏寒惊醒了,马上皱眉斥道:“胡闹,怎可拿女子名声开玩笑,华国比之三国本就严苛,此等话莫要在说了。”

华国、南疆女子地位低,西凉、北燕则趋向平等。北燕还有女子可以参政,所以才会有毓秀公主和圣灵公主两个可怕的存在,才智计谋让四国闻风丧胆的公主。以至华国后期跟风出现许多圈地、屯兵、乱政的公主和皇后,致使华国对女子的限制更加严苛。这时妃嫔想让父兄子侄升官,还可吹吹枕边风,数十年后就有一条‘后宫不得干政’的条例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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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远客来访

比雅克对着手指嘟囔:“公主你可太黑了点,人家可没那么想过。比起改一个游戏规则让华国各方四分五裂,我这太不算什么了,那群人也真傻,光仇视动手的也不想想若没公主您这个始作俑者出主意哪会丢脸啊。”

夏星威胁的看着比雅克:“小克子你嘟囔什么,看来该让你去通宜山陪陪迪泰了省的你闲的慌。”比雅克赶紧摆手:“不要,不要,我以后什么都不嘟囔了。”通宜山上,还在顶着月光埋头挖山参的迪泰连打五个喷嚏。

滑沙看众人闹得的差不多了,就言归正传一本正经的对夏寒道:“王子殿下,我觉得你选康佳公主吧,先拿开我们当前的形式,单看个人康佳公主也不错。你考虑一下。”并且当前四国如果按历史发展的顺序,北燕就处在采集和狩猎的阶段,受恶劣环境所限完全靠天吃饭;

南疆就是农耕文明阶段,好水好地自给自足;西凉处于资本主义萌芽阶段,境内全是黄土沙地是既不能种植也没有猎物,所以另辟蹊径发展商业;华国是南疆、西凉两国的综合,无论是商贸、技艺、农耕都是首屈一指。

不难看出北燕处于最落后、最劣势的地位,所以为了不消弭于历史、不被动的任三国宰割,当前北燕最重要的就是完成这一阶段的过度,那必须有赖南疆的支持才行。三国中南疆要借力,最看重的自然是华国,所以无论是嫡公主拜伊还是未来南疆王的亲姐姐康佳站着让景帝挑选。

可华国现今的情况对于和南疆互惠互利却是可有可无,即使联姻也是华国单方面的帮助南疆,南疆并没有能帮助华国的地方。华国正需要的是北燕,这是其一对我们有利的条件。不过他们所不知的是,一是拜伊来华国可不是让景帝选儿媳妇的;二若不是为了发配拜伊,姜王压根就没想过北燕。

北燕对南疆来说太远了,两国一个在大陆最南一个在最北,无论走那条路都得过华国、西凉,谁借力也借不到那么远啊,万一出点什么事也鞭长莫及啊,局势危急一天一个样谁人敢赌。可西凉和北燕都需要南疆,民以食为天‘粮食’二字足够引起两国对南疆联姻的心动与争取。

老姜王为了幼子也不介意用粮食换取西凉的联盟,不过西凉的支持怎么也比不上华国的支持啊。所以也只有在华国拒绝后才会考虑西凉,而且无论何时西凉都会需要粮食,南疆占得这一先决条件相信西凉一定不会拒绝。

姜王对西凉有恃无恐,而华国却是怠慢不得。近几年华国与西凉的矛盾争端日益凸显,为了不让华国不喜,南疆王先派公主来盛京联姻,成功了康佳留在华国拜伊配到北燕,再不考虑联合西凉之事。此举可以拉近北燕和华国的关系,想必景帝一定会乐见其成的。

失败了就联姻西凉,拜伊正好为西凉北燕牵线搭桥,不过在两国都争取北燕上必会得罪华国,到时真就与西凉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到万不得已,姜王不会这么做的。不过凉王却有可能会逼南疆王这么做。

夏星托腮思付:“是因为西凉比北燕更需要粮食吗?北燕还有牛羊,西凉却什么也没有,所有衣食来源大都是与华国换得,小部分粮食来自南疆。偏这代凉王是个有野心的,一旦惹怒华国不与其通商,南疆可不就是唯一的希望吗?”

夏寒点头:“这么说这是其二对我们有利的了,南疆、华国联姻,西凉捣乱,我们也根本不需要费心废掉哪个了,自有西凉代劳。景帝对姜王的选择恐怕是心知肚明,所以即使联姻无利也不想南疆帮助西凉,华国多不多南疆无所谓,西凉有了南疆却可以不在受制于华国。”

比雅克边吃边说:“不对啊,西凉既然想和南疆联姻怎么会废了两位公主呢?合该好好保护才是啊。”滑沙解释道:“如果不废就都归了华国他们一点机会也没有,反而都废了打断南疆华国联姻,最后南疆才会不得不选西凉。至于两位公主,为利的只要有利可图才不管是好人还是废人呢。”

夏寒这段时间也考虑好了,抬头郑重的看着三人,慎重的说:“我已经想好了,南疆的两位公主,拜伊人品不好弃之。。。。”看着三人期待的目光,夏寒心跳有点快,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才继续说“还有一个,我观其品行尚可,我决定选康。。。”‘康’字刚发一点,‘佳’字还没来得及说,马夫的声音传进来:“两位殿下,到了。”夏寒满脸黑线。

正文 52、联姻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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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3、联姻真相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北燕和华国联合是互补,南疆和华国联合可就互余了,在景帝眼中北燕的夏星可比南疆所有的公主加起来价值都高。要不是不想成为一国的附庸,北燕何至于此?

轮到你在这里卖好,还想空手套白狼?用和北燕姻亲的关系从华国牟利。北燕先前虽臣服华国但却是独立的国家,只要岁岁纳贡就行,一旦按你的来,求到华国头上?那北燕不就成了附属国,到时候北燕军政都得受华国辖制,华国一旦有命北燕还不得倾举国之力。

许是看夏寒仍在犹豫,使臣再加一把火:“在来华国前些日子,西凉王世子曾向我主姜王求娶拜伊公主,不过是以侧妃之位所以姜王并没有同意,但那位王世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待他即位后我国公主必是她的王后。”

“想必王子殿下这一生也不能给自己的妻子那样的地位吧?而且此事只要您同意并配合下官让公主非卿不嫁,南疆马上就递联姻国书,明年就把公主嫁过来。姜王可是丝毫不介意您的年岁,还说正好公主嫁过来你们可以好好了解一番,这足以说明对您和北燕的看重。如此,您还不把握机会。”

门房老王在前院扭腰抖腿,嗯,这老胳膊老腿的早该练练了,就是平时太懒得鸡叫五六遍才起,一起还得当值,就这么错过了一年又一年。今天也实在是起的太早了,想睡个回笼觉吧,怕那位客人不多会要走,不睡吧就太饿了,平时睡着不觉得,所以赶紧转移转移注意力,结果越练越饿,唉---

在老王唉声叹气中那位客人出来了,老王马上抬头望望天,呵太阳出来了,天马上就大亮了,还真叫小老二儿给猜对了,摸黑来、将亮走。于是赶紧殷勤的迎上去,再笑脸的把人送出去,鞠躬:“大人您慢走。”刚抬头一声‘嘿’伴着一物飞来,拿起一看是银块,留下一句“赏你的”使臣兴高采烈的走了。

会客厅内人走茶凉,夏星撇着小嘴不满道:“你为何要答应啊?”得,这下连哥哥都不叫了。夏寒转头给了个灿烂的笑容:“当然是为了与虎谋皮。”可惜笑意不达眼底,夏星狠狠地咬了口橘子果肉哼道:“小心羊入虎口。”那橙黄的果汁润了半边红唇,鲜艳欲滴。

“放心,我自有成算,明有华国暗有西凉,北燕毫无优势,我们需要一个内应。那还有什么比掌握评判结果的南疆更好的选择呢?”夏寒那一掀唇角的邪魅笑容简直艳惊四座,本是温润端方的谦谦君子,加上周身清冷孤傲的谪仙气质,怎么着也是闺秀心中的正派男神。

偏偏那双异于常人的蓝眸给他平添了一副野性,亦可桀骜不驯狷狂霸道,亦可清澈澄明干净纯真,千般变化集于一身。现下一时得意就展现出自己邪魅的一面来,夏星那双相似的灿灿蓝眸认真的盯着夏寒,就像漫天星河闪耀:“二哥,我发现你变坏了。”说完就像打了胜仗一样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夏寒沐浴在洒进来的清晨第一缕阳光中,看着蹦跳走远的夏星嘴角的笑意慢慢僵掉了。滑沙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夏寒肩膀,语重心长道:“想笑就笑,不要憋坏了自己,小小年纪哪须整天心事重重的。”

夏寒:“。。。。。。”本王子那是天生沉稳,*爱喜静。

当会客厅只剩下夏寒时前门的小厮来报,五皇子邀请两位殿下一同游长门大街附手书一份,原来是南疆的公主对精致的山水没兴趣而喜欢衣饰。也是,南疆自然风光不错难怪看不上那些带着匠气的园林,这长门大街虽算不上最繁荣的商业街,可风雅宝饰之物却是最全最精致的。

书画斋、古董铺、饭庄、绸缎庄、成衣铺、首饰店各有三五家,每日这条街上都是宝马轻裘、香衣鬓影的往来皆是华贵。这里有与直通皇城主街万德福茶楼齐名的茶馆,万德福有名在于优越的位置、奢华的装潢、珍贵的香茗,迎来送往的贵人;此茶馆却以精致美味的茶点、说书人的口技与故事闻名。

逛完各个铺子还能去茶馆听听说书、吃吃茶点,饿了还有两个饭庄,明钦还挺会选的。夏寒叹了一口气道:“帮我回绝了吧,就说近日我们不便相陪。”不是刻意浪费机会,实在是自己囊中羞涩啊,想想陪女孩子逛衣饰铺子的无趣,又没钱还是不要打肿脸为难自己了。

就这样在南疆公主逛街的这两天夏星、夏寒安静的待在府中,明锦、明钦也很高兴的没人打扰,两人难得的有默契。一听夏寒不去眀蕙也就懒得动了,虽然很想定制新款的衣饰,可自己跟去明显没伴;明朗的目标不是南疆所以自然不会陪着逛街,他还要抓紧时间在朝堂站稳脚跟,明邺可是对他排挤的很。

直到第三日傍晚,宫里送来的新鲜的荔枝和皇后手谕:着夏星、夏寒明天与明朗四人宫门会和,陪南疆公主泛舟湖上。同时他们也收到关于南疆国内的消息,一张纸上寥寥几字道尽是非:南疆王位两子相争,姜王为幼子内外联姻借力,抗衡王后母族和姜王叔,王后为王位同意拜伊和亲华国。

夏星边吃荔枝边嘟囔:“原来如此啊,真要圆了姜王的心意那北燕可就真被拜伊连累了,到时王后求援我们帮是不帮啊?这是个问题。”迪泰不满暴躁道:“我当南疆王那么好心呢?竟敢利用我们,凭的可恨。”

夏星甩了几颗荔枝过去:“尝尝,败火。”迪泰拿起荔枝看了几眼剥皮尝了尝道:“公主我采药的时候看见这种果子了,青皮开始泛红也快熟了,就是没这个大些但保证比这个新鲜。”“是吗?改天带我去看看,我们……”

看着一下转移注意力讨论起别的的两人,比雅克无奈叹气:“怎么办啊王子,你已经答应了……”夏寒沉声道:“无妨,本来我们也不打算按约定来,和使臣虚与委蛇不过是为填一份胜算罢了。”无论是谁听到自己被利用的消息都不会高兴,暗里揣测是一回事,明里知道了又是一回事。

滑沙抚掌轻叹:“南疆王与王后可谓貌合神离,互相欺瞒各自打着小算盘,恐怕暗里已经势同水火了。从联姻一事看是姜王技高一筹了,这王后看来也就胜在命比较长,姜王在世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姜王不在了丽姬孤儿寡母可敌不过王后母族和王叔权势,姜王败就败在身体上无法看顾幼子长大安然继位。”

比雅克一听焦急道:“这,假如我们选了康佳最后是继子继位,选了拜伊是幼子继位可怎么办?那可都得不了好啊……”看着夏寒凌厉的眼神,比雅克渐渐消音低头,实在不是我看轻咱们北燕,很明显是谁得华国相助谁赢啊。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翌日一早夏星、夏寒便去了宫门边,这下他们这拨人可算是聚齐了。不知是哪位主子的安排,连个侍女护卫都不让带,仅仅他们八个光杆司令去游湖,说是为了尽兴的玩耍,也顺便好好锻炼一下他们几个的活学活用。夏星他们来前一点准备都没有,昨天那传旨的也没透个信。

到了约定地点,外宫门总管太监德禄行来一通解释,就这样比雅克、小德子、冰凝、绿婉几个连带他们来的马车都留在这儿了,听说昨晚南疆的两位公主歇在宫里了,今天看到她们和明朗等人一块出来。

德禄公公只准备了一辆宽大的黑漆木马车,仅供夏星、眀蕙也、康佳、拜伊四个女的坐,夏寒、明朗、明锦、明钦四男都是直接骑马。四女谦让了一番,啊不,两女谦让一二都上了车。

情景再现:拜伊、眀蕙也直接走到车前,两人互看了看对方,拜伊明艳端庄的垂眸瞟了眀蕙也一眼,从其身上划过看向脚蹬,接着抬了抬下巴不言而喻,让我先上。眀蕙也直接对拜伊冷哼了声,踩上脚蹬率先上撵。拜伊霎时胸中憋了口气干瞪眼发不出来,恼怒的转过身看向落后几步的夏星、康佳,两人都想等其余三个上完了再上,察觉到拜伊的注视都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最后康佳太固执了夏星只能笑笑先行一步,掀帘入内,马车布置的相当舒适,不过最里面的软塌已经被前两个占据了,两人各靠一边楚河汉界划分明显。马车十分宽敞,尽管她们都是斜坐着中间还余一人位置,夏星笑笑坐在了前边放置茶点瓜果小几左边的软垫上,她可不想插到那两个中间。

待康佳坐稳后马车缓缓而行,明朗四人前后左右的把马车围了一圈相伴而行,车内气氛静谧,榻上的两位闭目养神。夏星亦与她们方向一致伸直腿坐着,上半身半扭正对车窗两臂撑在小几上,康佳在小几的右面端正的跪坐着,两人偶尔抬头目光交汇就隔着小几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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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4、车内风波

走了片刻,康佳感觉四人有点各自为阵的意思,自从她们两个来了还没有单独与华国和北燕的公主交流过。景帝与她们父王刚好相反儿多女少,榻上那位是目前皇宫里唯一的公主了,另一个据说去年就下降了,不必说自是千宠万纵很有脾性。又扫了眼拜伊,三姐自不会去主动交好,在国内就被王后宠坏了,来华国出入使节两位皇子也是百般顺遂,眼睛更是长到顶上了。

想着一会儿怎么也是要一起游湖的,总不能这么僵着影响心情,于是康佳试探着开口:“马车恐怕得走一会儿,不知两位公主和三姐可觉得烦闷,不如由康佳为三位沏一壶香茗我们品谈一二?”这是看到夏星吃那些茶点想出来的,正好小几下面的暗格里泡茶工具齐全。

闭目的两个缓缓睁开眼,拜伊最先不给面子的嗤笑了声:“车里是闷极了,还是透透气的好。”老想着表现自己,哼,偏不如你意,正好想打开遮窗瞅瞅呢。说着转了个身佛开身后的窗帘,待看到车后事物时‘呀’了一声。

眀蕙也冷淡的看了康佳一眼,才道:“不必了,待会儿还要游湖划船,且今天起的都比平常早得多,还是乘机歇歇的好。何况车内空间狭小拥挤,煮茶还不弄得满车味道散不去,平白熏的人头痛。还有,本公主喜欢安静,不喜没规矩、没仪态的。”

这位高傲的小公主就这般直言了康佳和拜伊大早上的游湖折腾人,累人相陪还不让人乘机休息。一共三句话,句句打脸,第一句看着康佳冷冷淡淡的陈述了事实;第二句目光游移扫视车内空间移回到煮茶问题上,就差直言康佳不懂事知礼;第三句时厌恶地瞟了一眼姿态不雅爬窗的拜伊,讽刺其没规矩仪态。

再说皇家车驾哪会狭小拥挤,再来四个也坐的下,不过是眀蕙也不喜和她们同乘看不起南疆罢了,甚至觉得把她们摆在一起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调,有辱身份。至于夏星也在?那可是夏寒同胞的妹妹,更何况从小是养在华国和她们一起长大的,比例的是华国皇室教育。

眀蕙也本来想拒绝就罢了,虽不喜那两个南疆的但好歹来者是客,总会留些颜面给她们,可刚刚拜伊掀帘那一幕彻底的激怒了她,那是什么眼神啊?直勾勾的盯着夏寒,真是不要脸。先前说了明朗四人围马车骑行,碰巧夏寒就在后面跟着,拜伊这一掀帘看了个正着,惊喜了缘分,就目不转睛了。

一句就说的康佳浑身发冷,心怀不安;再句就变得浑身发抖,如坠冰窟;三句过后浑身乏力,如坐针毡。拜伊扶着车窗脸色难看的瞪了眀蕙也一眼,手无意的放开压着的窗幔,垂头咬着薄唇眼神恶毒,开始的那两句她听到了压根不在意,你们累不累关我何事?康佳不知礼?那臭丫头本来就不知礼。

至于指桑骂槐说她的那句,拜伊狠狠的咬了咬牙,现在骂回去不就自己承认自己规矩仪态都不行吗?而且为出一时之气,万一让那小人背后给我进谗言,可是对此行的目的不利。忍一忍,等我成了皇子妃看我怎么收拾你,等我成了华国最尊贵的女人你的婚事还不由我做主,到时让你尝尝我今日忍的痛。

车里被完美漏掉的那个看着气氛冷凝的三人,一个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眀蕙也),一个抓着床垫浑身阴郁(拜伊),一个扶着小几泫然欲泣(康佳)。夏星表情怔然,一手还保持着往嘴里塞着点心,没睡醒的蓝汪汪大眼睛茫然失措,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实际上心里快乐翻了,闹得好啊,本公主正好可以混水摸鱼、乘乱下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夏星眨了眨眼,把戳在唇边的桂花糕一口吃掉,抹了抹残留的碎屑,然后才安慰的拍了拍康佳搭在桌上无力的手。待康佳被唤起注意力看向她时,笑嘻嘻的道:“此行我们要到城郊渭水,现下道路不太平整,这车马行走晃动不稳,煮茶不得污了漂亮衣裙?茶汤滚烫,康佳公主出门在外合该注意保重身体,烫伤虽不难治可最受罪,我是最怕疼的了。”

说着前倾身体靠近康佳,点着小脑袋指向眀蕙也方向,低声道,“我从小和二公主一起长大,她比我还小一岁而且性格挺直接,所以康佳公主请不要多想。我们乘此机会好好在这布置舒适的马车上小歇一觉,岂不美哉?正好醒来精神满面的去游湖,看哥哥他们在外面风尘仆仆的,多惨。”

康佳被夏星说的一阵后怕,万一自己真的烫伤了怎么办?这马车是挺不稳的,荒郊野外的等跑回去自己的伤也耽搁了,恐怕会留疤啊。当下也不顾影自怜、自怨自艾、胡思乱想了,不,是开始了自己烫伤后各种情况的胡思乱想,又听了夏星说眀蕙也为人直接,也是,一国公主有什么话是需要她思量顾虑的。

这么一想也多亏她的不留情面了,否则有个万一、意外的,自己可承受不起。如此根本就不怪眀蕙也了,自己也不觉得委屈了,反而还很庆幸。缓过来后听的夏星那些有趣的小女儿调皮话自己不由就笑了,扑哧,尤其想到夏寒那副姿容灰尘慢慢的样子更是忍不住了,倒是有点期待那四位皇子灰头土脸的。

夏星一看康佳的表情就知道好了,小女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那六月的天气,这句话是那位先贤说的来着?不管啦,好用就行,夏星从康佳身边慢慢退回去,把在小几边的茶点和果盘都拽到两人中间,大有要来一番以吃会友的感觉,给康佳往手里塞了玉馍馍和一个橘子。

然后自己边吃边小声说:“康佳你可能不知道,这可是平日里皇帝出外游猎才配备的车驾,专门给随驾妃嫔和夫人们用的,是最适合走长途崎岖山路的马车。外面越颠簸里面越舒服,像小孩的摇篮一样,每次都摇的人昏昏欲睡的。可惜我们两个今天谁都没有坐到软榻上,在那里小歇比床还舒服。”

可惜的叹了叹,又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茶壶,“康佳你如果渴了就喝这里的果茶,酸酸甜甜最适合我们了,冷的、温的都好喝。还有,为了你那身雪肤以后坐马车也不要再自己泡茶了,如果出门就提前泡好果茶,那个不怕冷。”康佳听的很感兴趣,到处看马车内部构造。

毕竟比道路不好走、山路崎岖哪国比得过南疆?想着如果她们南疆出宫游玩也能有这样的车驾就好了,确实比自己来时坐的车好多了,到现在了腿也不硌的发疼,华国确实人杰地灵、能人辈出。

然后听到圣灵公主的叮嘱自己竟然觉得很亲切,有种被人关怀的温暖在异国他乡,突然想到圣灵公主小小年纪就在异国他乡生活,太可怜了。康佳正沉浸在被关怀的温暖和爱心泛滥之中,一脸温柔、满眼深情的看着夏星的时候,突然被正主打趣,小脸刷的羞红。

平时别人或嫉妒或垂涎的盯着她看时,康佳是知道的,她的皮肤确实白皙的像个雪人一样,曾经儿时不懂的苦恼到渐长明了的淡定,到现在可以作为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既希望华国的皇子喜欢自己的皮囊,又希望未来夫君不是这般肤浅的人,多么矛盾啊。

但是以上的所有人都是隐晦的打量,从没有谁像圣灵公主这样直言的,女子们大多不会夸别人的长来贬自己的短,男子如果直言就是轻浮了,是以康佳是又吃惊又害羞。接下来的路上夏星真像她所说的睡着了,果盘茶点被干了一半后,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直接趴在小几上睡,剩下的三个都保持原状。

一阵上坡下滩的颠簸后,到了。夏星正好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眀蕙也下榻扶到夏星身边:“你还真睡啊,也不怕着凉……好了,快,我扶你出去。”看见夏星慢条斯理的叠披,风眀蕙也自觉的咽下后半句转了话题,康佳见夏星刚醒想着扶她下马车来着,结果眀蕙也先说了只得作罢。

正好拜伊来到她这边要下去,就赶忙侧身靠着车壁让路。恰好外面的四个下马来打理,车夫搬好马蹬就被明钦拉到一边去了:“去把小爷的马安置了。”那三个有样学样的都把马给了马夫,明钦扑在前是因为康佳是最后上去的,按照马车布置应该是坐在外边的。

明朗想着接夏星也往前凑可夏寒稳稳的站在明钦身后,算了自己一外人把人亲哥哥挤开怎么也不好说,顺便拜托他把眀蕙也扶下来吧,自己也算成人之美,到时一块过去了夏星自然会看到自己先行周全的安排,就让那两个跑眼前殷勤去吧。想清楚了明朗招呼一声先去安排船只了。

明锦和明朗想的差不多,距离产生美啊,反正拜伊公主在后边坐着呢,自己先整理一番仪容,等那两个接的下完了正好四人闪开不挡视线,拜伊公主一掀车帘就会看到自己丰神俊朗的站在车前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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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一点误差

然后自己慢慢的靠近,而拜伊就负责着迷的看着本皇子,然后本皇子温柔地把她扶……额……

在明锦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拜伊先出来了,又在他抽搐心痛的瞬间被明钦扶下马车,而明钦此时也是懵圈的扶着拜伊,满眼的期待变成诧异不解,此时两人心中都闪过六个大字‘老天你玩我呢’?明锦此时满脸黑气的看着明钦,心中哀哀戚戚的呐喊‘怎么那么巧’,明钦也难以接受的往回望了一下。

然后在他俩猝不及防的当口,康佳从车内跌了出来,是那种面朝着车里背朝外毫无防备的跌出来,可不是准备好了下车面朝外绊了一下,那感觉就跟从里边把人扔出来似的。正好明钦扶拜伊起开了,夏寒正等夏星下车,见此赶忙伸手、救人,那跌下来的冲击力夏寒生生的转了四五圈、退了七八米才稳住。

明锦、明钦看着救人变成在那转圈圈,内心一万头某种可爱小动物奔腾而过。当然不是夏寒想转的,而是他在华国期间一直‘体弱多病’的,按情况要救下康佳他得被撞倒,那太有损形象不说地上还全是泥沙,如果可以他都不想下马步行,平白污了丝履,要不是想着可以在湖里洗刷干净真是一刻都待不住。

结果就导致康佳被吓蒙了、转晕了,死死抱着夏寒不放,明钦此时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明锦倒是畅快了,风水轮流转啊。强力拉住想冲过去抢人的明钦,示意他们两个看马车,夏寒目无表情的抱着康佳走过来,四人一起盯住马车车帘,好像能看到里边发生过什么一样。

此时车帘刷的的拉开,眀蕙也拽着车帘靠着车壁,跪倒在软垫上小脸煞白,夏星向前倾身,弯腰怀抱一个大苹果满眼紧张的四处望着,真不知是紧张康佳还是果子?看那危急的情况都抱的死紧,两人看到夏寒怀里的康佳都松了口气。下面的人不解的看着她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跟他们想的出场次序不一样就算了,怎么还有意外呢?其实本来他们估算的都是对的,结果出了个变数夏星,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没睡醒困觉,如此她半醒着自己出不来不说把康佳和眀蕙也都绊住了;眀蕙也呢是上车的时候打了拜伊一回脸,车内又借着康佳泡茶又打了一回,这可以下车了,拜伊自然不想再和她待着了,见她等着夏星就当先下去。

如此明钦就接住了拜伊,而眀蕙也借着拜伊下去掀帘那一瞬间看到了夏寒,所以急着要下去,就拉了夏星快走,康佳只得再次退在边上。可还没走到康佳那边呢夏星又把眀蕙也拉回去了,说要拿点吃的,一顿挑拣,康佳见此就理理衣摆准备自己下去了,眀蕙也顿时急了,就对夏星说自己先下去让她慢慢挑。

就急匆匆的奔过去,康佳已经扶到车门边了,听此想回去陪夏星一起,结果一个往外冲一个转身向里,转身重心不稳的那个就被撞了出去。如此外边慌慌张张的救人,里边惊的鸦雀无声,虽然感觉发生许多事其实不过一瞬间而已,等里面反应过来掀帘时外面的正好看过来。

就这样里面一点点误差外面结果就全变了。这时康佳正好清醒过来,回忆了一番事情经过,突然想到自身处境问题,好像是北燕王子救了我哎,然后慢慢把头转出来点,就看到了夏寒的脖子、下颚、侧脸。

唔,康佳眨眨眼仔细的瞅了瞅,出神的想着真白啊,感觉比我还要白点唉,都能清楚的看到脖子上的血管的颜色和血液的流动。这两人一个是白的细嫩光滑的像雪一样晶莹反光,一个是白的透明清澈像玉一样触手生温。

在康佳出神的时候,夏寒最先感觉她醒了,夏寒一低头所有人都发现了,康佳看着那头一动一双潋滟的蓝眸出现,在认真的看着她,刷的就脸红了。尴尬的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哇的脸红的堪比西凉进贡的上品胭脂,热的能烤熟鸡蛋,她都感觉得到上面在冒的蒸汽,现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能从新埋到夏寒胸口装死吗?自己怎么就起来了还盯着人看,康佳在独自懊恼的咬着唇角,夏寒很自然的把康佳放到地上。康佳赶紧道谢:“谢、谢……额,抱歉啊。”高喊一声马上退到一边,真是丢人死了。原来在夏寒放下后她的手还保持原样的挂在人脖子上,夏寒只得无奈的低头看着她。

拜伊见此眼神暗了暗,真是受够你了,每回都和我争,不会在放过你了。于是乘机走上前拽开康佳,自己转了个身隔在两人中间,教训道:“安安你在干什么?我就说你该好好在宫里待着,每回出来都要连累别人,你还非要闹着出来。”旁人听此只怕觉得这康佳公主品行不端了,但不包括明钦。

明钦赶紧奔过去扶着康佳问:“怎么样,有没有事?”夏星见要出事直接站到马车边缘自己跳下来,又把眀蕙也扶下来。本来眀蕙也对康佳正有愧疚必会弥补帮她向拜伊出头,可有了先前她在夏寒怀里那一幕,突然不想管了,连那点愧疚也变为对南疆两女的不喜,看她们窝里反只觉得可笑。

而明钦一个男子总不能冲拜伊发火,更何况他也没有立场,康佳拜伊都是南疆的公主。拜伊一看刚刚对自己殷勤的五皇子这般,更是火大,她可不认为明钦不是专门等她的,喊道:“安安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康佳乖巧的行礼:“听到了三姐,我可能今天不宜出门就先行回去了,祝姐姐玩的高兴。”

不管在南疆她们怎么不和,在外她们都是一体的,更何况平时拜伊只是爱争强好胜了些,也并没有多为难她们母子。什么好的她都想要,这是王后教养之故与她无关,那自己退一步她们依然可以和睦相处,又不失礼与华国面前折损南疆颜面。明钦点头:“好,那我送你回去。”

拜伊笑了两声:“真是多谢五皇子护送安安了,不过还是不用了,五皇子虽是好意但传出去对五妹的名声不好。”明钦气道:“拜伊公主真是思虑周全,那不知康佳公主一个人回途有了危险怎么办?这是在华国境内,本皇子要对两位公主的安危负责。”这分明是让她自己回去,本皇子不会答应的。

拜伊咬牙道:“是这个理儿啊,万一路上有个意外呢?还是大家在一块的好,三姐还能看顾你一二,不然马车送你回去了我们想回去就得等了,还累得马儿多跑一趟,安安你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的游玩一番,不要耍小性子。”说着拉过康佳的胳膊握了握,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康佳眼神一闪低头道:“好。”几人这才慢悠悠的往湖边走去,远远的明朗迎了上来问:“怎地来的如此慢了?”几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其他人是气的、吓得包括又气又吓的,夏寒是救人脱力了没喘上气。意识到不对劲的明朗目光游移寻找夏星,边急急道:“出了何事?”

夏星看着奔过来的明朗,懒懒道:“出了点小事。”明朗把夏星整个扫了一遍,又见她手里拿了个啃了一半的苹果这才放下心来,看那样子是啃了一路的,能吃说明真是小事一桩。明朗也就没太在意了,招呼着大家往停船的地方走,边走边说:“今天来这边游湖的挺多的,大的画舫没了,小的也就剩下三个了,我们人也不多小的画舫也能容十几个人的。”

然后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继续说:“如果你们不想坐小的我去和陈公子他们说一声,咱们和他们一起游湖赏诗,人多点也热闹,今天正好他们也游湖把最大的一艘画舫包了,你们看呢?”“随便。”“都可以。”“都行。”“无所谓。”他们几个不过走个形式,反正是来陪玩的,主要看康佳、拜伊。

拜伊不太死心的问:“只有一艘大的画舫吗?”明朗点头:“现在只有陈公子他们那一艘,本来应该有两艘大的,可在前几天被人租走了。”康佳温文的笑笑:“我们客随主便吧。”拜伊只得不情愿道:“好吧,那就坐小的吧。”我的目标在我们这群人里,和另一群人浪费什么时间。

就这样八个人波折不断的终于坐在了船上,拜伊兴奋的拉着明锦转来转去,南疆也是好山好水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高兴的。康佳乖乖的坐在船舱里,从窗口看外面的蓝天,明钦不时给她指指这个那个的。

眀蕙也不屑的看着南疆那俩:“真是没见识。”转过来笑着对夏寒说:“夏寒王子,你看那鸳鸯好漂亮。”而夏寒如愿的坐在船舷上用湖水清洗自己的丝履,眀蕙也扒在船舷上挨着夏寒,叽叽喳喳说着鸳鸯的好看和好听,就是鸳鸯的外貌和与其相关的美好爱情故事。讲的很是声情并茂,侧面看两人还是很美好的,如果忽略夏寒专注的清洁自己的鞋这件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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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泛舟湖上

夏星凭栏眺望,她们已经走出挺远的距离了,从这里可以看到两岸青山。明朗也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番,转头问夏星:“圣灵公主你在看什么?”夏星不答反问:“你呢?”“我?我发现了一座山寺。”“在哪啊?”夏星暗思难怪我刚才好像听到钟声。明朗抬手一指:“在那座山的半山腰上。”

船转过弯就看到那隐逸在群山中的寺庙,整体灰白而古朴,呈梯形连绵向后,山门处在最低处,从山林隐隐约约的空隙中能看到各房舍间的羊肠小道,皆有石子铺设,每过一排屋脊就有石阶抬高地势向后沿去。在寺庙的最高处即最后方立着一座大钟,那钟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时外面的几人都发现了寺庙,夏星惊讶的看着:“没想到在这里竟还有一座寺庙,依山傍水远离尘世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明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从不知在盛京外的渭水河湖山岸上竟有座寺庙,可是它的山门开在哪呢?周围全是水,哪有上山寺的小道。”

夏寒从船舷上翻下来,也眺望远处的庙宇,怪哉,明朗几人长在深宫不知道可以理解,可是这山寺的位置太耐人寻味了。如夏星所说这是个修行的场所不假,可谁又能真正的脱离尘世呢?这庙宇看着不小,往少了说也该住着不下百十来号人,远离尘世无人问津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夏星看了看天色问:“船中可有备雨具?”明朗不料她转的这么快,有点跟不上,‘啊’了一声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有吧,每条船都会备几副的,我们这画舫可用不上雨具,下雨也不防事。不过,我们一起雨中泛舟也别有一番趣味吧。”夏星意味不明的说:“是吗?天有不测风云啊。”

夏寒听此看了下湖水,湖下面隐隐绰绰,转身对明朗说:“我们不要远行了,就在此看看这山光湖色便回吧。”明朗犹豫:“这不好吧,毕竟我们是奉命相陪,关键得看她们啊。”示意南疆的两位。

这时拜伊哒哒哒哒的奔过来:“不回去,回去干什么?现在都不到正午,我要在这玩一整天,傍晚我们再回去,路过朱雀大街还可以逛一下晚市。现在继续向前走,我要看看这渭水有没有尽头!”

夏星沉沉的看了拜伊一眼,转过身喂鱼去了。康佳在里面看到外面好像再争执什么就拿着点心盘子出来了,看了看眀蕙也和拜伊,小心的越过她们来到夏星身边把糕饼递给她。在夏星看过来时弯唇而笑,脸蛋勾出两个梨涡儿来。

柔声说这东西的来历:“这是五皇子准备的一些小点心,听说里边加了一味很特殊的调味,外面的馆子都做不出来,这是慧妃娘娘宫里的厨娘特意做的。我食了一块很是甜腻呢,圣灵公主快尝尝味道如何?”拜伊吃味道:“安安快不要班门弄斧了,圣灵公主自小长在皇宫,能是没吃过几味小点心的?”

怎么那么快就被他勾走一个皇子,虽然慧妃不如德妃位分靠前,可都是位列六夫人还育有二子,要不是看明邺早已娶妃,明钦又实在纨绔不堪大用,怎么也不会漏给康佳这死丫头。为了华国未来的皇后之位拜伊只得选明锦,尽量表现的端庄知礼,温柔娇媚,不然早恢复本性左右逢源了。

康佳恍然大悟懊恼的低头,夏星见此从康佳手里接过托盘,拾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团子品尝起来,点头:“还是那个味道啊,自从出宫以后可就在没食过了,今日有此口福得多谢康佳公主了。”康佳羞涩的低头:“圣灵公主客气了,以后再得新奇的糕点我会再送与圣灵公主品尝的。”

夏星很高兴的点点头,拉过康佳一起看湖里各种各样的鱼,借着康佳向前走错开身的一刹那,斜了明钦一眼。明钦眉心突地一跳,完了,竟然忘了夏星最爱蜂蜜的,今天只顾讨好佳人竟忘了给她备一份。

夏星往常蜂蜜还未食完明钦就会送一份过来,因为两人自小逃课的情谊和夏星知道他很多秘密的革命友谊,而且包庇他们两个的曲公公也会定时的用新鲜的蜜来讨好他们两个,所以夏星就没缺过蜜糖。

且夏星曾说过不许告诉其他人她喜欢蜂蜜,那样满宫的人都送也就没意思了,送的多吃不完堆在那时间一长不新鲜不说,她自己就吃腻了,就这样夏星搬到宫外后也就明钦托人送了。可因南疆来人太后托付照顾之事,后续明邺让他准备娶夏星为妃以至他有意避让夏星,加上对康佳一见钟情忙着陪伴佳人。

现在想来已经耽搁很久没有给夏星送蜜了,恐怕上次的早已食完了吧,偏她还爱新鲜的每次都不敢多送,唉。昨天曲公公拿了两罐新蜜来说是给他和夏星的,让他趁今天出宫给夏星带去,结果他光顾着借此给康佳做小吃食了,在小厨房折腾了半天,把原料废完了才得这么一小碟。

夏星拉着康佳笑眯眯的说:“看这些鱼多好看啊,我们拿些糕饼来喂她们吧?”康佳扶着船舷仔细看那大个翻滚的鱼,这么大的鱼啊她只在餐桌上见过。瞪着圆圆的眼睛煞是新奇,“好。”她只喂过五彩斑斓的小鱼还从没喂过这么大的鱼,这得吃多少东西啊?于是两人把明钦辛苦带来的糕饼扳碎了当鱼食。

明钦心痛的作抬臂挽留状,看着康佳那天真甜美的笑靥无语凝咽,只要你高兴就好,自我安慰道反正是带给康佳的,她自己吃了和她喂鱼吃了都是一样的。又满怀恐惧的看了夏星一眼,这绝对是报复,有谁和本皇子一样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啊,扫了满船的人一眼,明朗满眼痴迷纵容,呃,这个不算。

明锦侧坐在船舷上拿着水草编制手环,拜伊一脸乖巧的靠在他身旁的船舷上,怎么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才艺,本皇子也可以给安安编的呀,还是算了本皇子何须拾人牙慧,不过雕虫小技哼。不过看两人不时相视一笑,试试手环的大小样式,那画面真是温馨啊,看看自己孤家寡人的本皇子好羡慕。

于是满脸怨念地看着夏星,无声的抗议,把我的安安还给我。啊---真是受不了了,二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给我选的未来王妃,多么的记仇,多么的小心眼,多么的斤斤计较,多么的得理不饶人。不就是一罐蜂蜜嘛,都把我辛苦做出来的糕点喂鱼了,还要霸占着康佳公主,太欺负人啦。

夏寒好像还觉得明钦受的刺激还不够一样,抬手拦住康佳和夏星,笑的人畜无害的道:“喂得慢些少点,多玩一会儿。”夏星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康佳双眼明亮的看着夏寒轻轻颔首,每当看到他那蓝色的眸子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夏寒见此满意一笑,回身进入画舫下的船舱,不一会儿拿出垂钓用具。

在明钦奔溃的视线下支好鱼竿,把他的糕饼挂在鱼线上一起抛了出去,然后温文尔雅的笑着请求:“康佳公主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康佳捏紧手帕,拘谨的看着夏寒道:“你、请讲。”“扔鱼食时请照着我的鱼线周围扔好吗?”“可以,康佳很乐意帮君之忙。”说罢就快速的扳着糕饼沿吊线扔鱼饵。

眀蕙也不甘示弱的拿来木桶准备装鱼,趴在船舷边看鱼上钩情况,甚至直接拿康佳托盘里的糕饼喂鱼。明钦突然灵光一闪,也去拿了一副鱼竿,支在一旁请康佳扔鱼食,心满意足的想着总算是插进来了。眀蕙也很善解人意的把康佳推过去一点:“你给五皇兄帮忙去,夏寒王子这里有本公主就行了。”

这样不过片刻就钓了三四条鱼装了小半桶,拜伊看众人玩的有趣也让明锦一块钓鱼,明锦温柔的注视着拜伊点头,在拜伊欢呼声中向钓鱼的两人提议:“明钦、夏寒我们比试一下如何?从现在开始看谁掉的鱼多。”明钦立马血气上涌:“好,比就比,不过你确定要比?我们可是已经适应半天了。”

明锦爽朗一笑:“五弟放心就是,愚兄不会让你比的无趣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明朗看着那边忙活热闹的六人,倒是个互相融洽、深入交流的好方法,于是试探着对夏星道:“圣灵公主想不想看我钓鱼啊?我们要不要也和他们一起?我保证比他们钓的鱼多,公主喜欢哪条鱼我捕哪条好不好?”

夏星双手撑在船外感受风向和空气,看着湖中不住冒头的各种鱼眼中闪过担忧。听了明朗的话后转过身凝视着他说:“三皇子很想去钓鱼?”明朗压下眼中的迫切言不由衷道:“也不是,只是看他们玩的有趣罢了,猜想圣灵公主可能也会喜欢,如果公主不喜那我们就不去。”

末了表态,“公主在哪我亦在哪。”夏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拿出腰间香包里的干花置于掌中,看它们在日光下的影子变化和走向。明朗向前一步问:“圣灵公主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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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被阻雨中

《盛世凰权》正文 57、被阻雨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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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康佳动摇

船工拱手又是一拜:“小人不敢,那就是给贵人们食的,小人一会儿自去抓一条烤来吃就好。小人脾胃粗贱吃什么都行,贵人仁慈和善,小人叩谢贵人美意。”夏星又随手拿起一盘较硬的糕饼,估量那些人也不会吃的就道:“这个赏给你,拿去吃吧,烤鱼得一会儿呢。”

“不必推辞了,要全赖你划船呢,腹中无食怎行?”夏寒亦点头:“拿去吧,一时半刻也走不了,干困在这儿饿肚子可不好。”船工再三向两人叩谢,小心翼翼的接过,那装着三块金黄色长方形不知名糕饼的精致瓷盘,坐在那大锅搭成的火盆边大口啃了起来,待啃完一个灌了口白水才打伞出去捕自己的午膳,走前还仔细的藏了那两块粗饼团。

见众人都看着他,本来脸又黄又黑现在加了个暗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贵人见笑,小人从未吃过这么好的点心,就想拿回家给妻儿尝尝。”如此顾念妻儿康佳很是感动,遂道:“你自吃去吧,待会去本公主会赏你一些的。”

拜伊嗤笑到:“想不到这人见识如此浅薄,三皇子那一锭金子可是够他买个点心铺子了。”谁都没有理她,拜伊自讨了个无趣。夏星端起那碗鱼、虾汤尝了口后,掀起眼皮看着几人说:“这可是现捞现煮的,虽没有御厨的百般花样,但原料可是最新鲜的,我们不如先吃饱喝足了再讨论怎么回去的问题。”

明朗抚掌叹道:“好,还是圣灵公主气度超华,能随遇而安,朗自愧不如也。”真是后悔没有听夏寒的,想和夏星多待会儿以后也能找到机会,要是自己当初决定回去虽难但也不是不可能,没准现在都感谢自己有先见之明呢?何至于被困在此,等着父皇发现派人来救,这样的雨没个一天一夜可停不了。

众人见夏星都开始吃了,他们心里的坎儿总算过了,反正她能吃他们也一样,就都上桌。这画舫里备有美酒好茶、瓜果点心等专供贵人消遣的小玩意,就是没有一点米粮蔬菜,也是,乘船出行皆为游玩,如若想吃什么直接让家仆上岸去买。谁能料到夏星他们此行没带一个仆人侍女,船偏行的过远又遇暴雨。

拜伊没什么胃口,食了几块点心灌了两杯冷酒,这样的天气对身体可不好,不过她死活不愿吃那贱民的食物也是没法;除了她眀蕙也也是不肯吃煮的,非就着茶水把夏寒烤的两串鱼吃光了。剩下的六人倒是热乎乎的都尝了个遍。

康佳很高兴的挨着夏星边吃边问:“圣灵公主你是怎么想到用烹茶的盖碗装食的,比真正的汤碗也不差,很是灵巧呢,汤也好喝、很鲜。”还转头问拜伊,“三姐你要不要尝尝,真的很不错。”拜伊脸色臭臭的道:“免了,我可不吃那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别说用庶民用过的锅煮的。”

咬着干巴巴的饼子看着众人喝汤,自己再灌一口酒,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康佳无奈叹气,她们又不是没吃过更差的,当初拜伊非拉她偷偷出宫,结果遇到人贩子吃了多少苦,回宫后还说是她非要拉她出宫的。当时康佳大病一场人事不知,还是醒来丽姬告诉她的,自此康佳就再也不天天跟着拜伊了。

那次灾祸要了她半条命,而她的身体也留下病根,一直补药不断的被圈在宫里。那年她的小弟只有半岁丽姬无暇照顾她,才让她被拜伊带出宫,为此丽姬常常自责,自那以后对拜伊母女百般防备,对她更是严厉教导。

想着、想着心思就不觉飘远了,康佳叹了口气,往事早已随风,若没有今日的小事恐也不会想起。来之前,母妃还曾言‘万事随心,虽是两国联姻但我儿尽可选自己喜欢的郎君’,现在这般自己真的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吗?母妃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圈住华国皇室的范围,可若女儿喜欢的……不是华国人呢?

不由的把目光转向夏寒,他在低头喝汤,慢条斯理、温文尔雅、从容淡定,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一直这样,是个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扫过眀蕙也、明钦等人和烤鱼的船工,无论贫富贵贱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大概我也跟三姐、华国二公主没什么区别吧,我们都是他国任性娇惯的公主。

康佳低头遮住眼前的朦胧,不知是汤的热气还是眼泪晕染出的,猛灌一口把所有的心事都随汤一起咽到肚子里。我在乱想什么,五皇子对我很好,实在是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将来无论哪位皇子继位都会宽待五皇子,就是景帝对他的宠爱在父王百年之后也会帮助小弟和母妃的。

可是自从来到华国,每天都见到的五皇子却不如北燕夏寒一面映像深刻,尽管他把我当作芸芸众生的一个;五皇子做了千百件讨我欢心的事却不如北燕夏寒的临危一救给我温暖,尽管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中。似他这般冷清的人,没有谁可以轻易接触他的心底,他和世人有着深深的隔阂。

本来无望的康佳看到那在滴水的披风时突然想了到什么,脸上露出幸福羡慕的笑容,对不放在心上的芸芸众生都能为其考虑周全、和善包容,那能被他放在心上该是何等幸福。看着递给夏星鱼果的夏寒,康佳仿佛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明知飞蛾扑火也仍要前仆后继,只是为了贪恋那一刻的温暖。

不在乎自身形象像个小厮一样为妹妹拿着披风,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子自己的东西都不会拿,最多风流人士持把折扇、习武爱器之人配柄利剑。可他却时刻记着夏星的喜好,就连到了湖边都不忘趁机摘几颗鱼果,算了,我考虑别人的事干嘛,自己的都理不清,我们终究是无缘无份我一厢情愿。

等等,我说了什么?我是对联姻这种事太反感了才会觉得只见过两面的人不错,那点点好感只是在‘独在异乡为异客’这种孤独无助的催化剂下才无限放大,对,就是这样,没错。众人看着康佳一会儿双目放空,一会儿大口灌汤,一会儿欢喜吃鱼尾,一会儿黯然伤神,一会儿反应激烈,这是在干嘛?

明钦担忧的扶扶康佳:“你还好吗?是不是这汤不合胃口?”拜伊不屑的哼了声,真是吃个饭都要引人注意。康佳尴尬的瞄了所有看她的人一眼,今天真是不宜出门啊,怎么说?夏寒吃完一块水晶糕方才慢条斯理的道:“是不小心吃到鱼刺了吧。”康佳反应了一下猛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明钦心惊的‘啊’了声,手要伸不伸的支在康佳的下巴边来回移动,像是要扳开嘴巴一看究竟,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康佳惊慌的摇着头,自己扯谎心虚啊,怎么圆啊。

夏寒依然一副了然的样子说:“现在是咽下去了吧。”在康佳再度配合的狂点头后,继续道,“夏星就经常这样,小孩子调皮卡几次鱼刺没关系。”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连康佳自己都信了。

夏星:“。。。。。。”你在跟我开玩笑?

本神童从小到大过的比皇帝还自律精细,会干这个?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默默吃着果子,被自家哥哥黑还要配合的点头说‘是’,夏星一脸慷慨就义的道:“啊对,就是这样,鱼刺什么的卡卡就习惯了,以后你会发现鱼刺也很好吃的。”啊呸,我这说的是什么鬼?

拜伊见此嗤笑了声:“安安你这不是不小心吧?刚刚我还看你在那啃鱼尾呢,能不卡鱼刺吗?”明钦刚放下来的心又紧绷起来,认真的叮嘱道:“公主以后吃东西可不能再走神了。”康佳羞报的点头,再也不敢在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想事情了,再被抓住可没这好运气了。

剩下三人回忆了一下康佳所有的反应,还真是这样,无意识的吃着卡到了鱼刺痛苦伤神,又激动又着急可不反应激烈嘛。康佳现在的心忽上忽下的,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一半是被明钦吓的一半是被夏寒说的。怕将要托付终身的五皇子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而厌弃与她,那南疆怎么办?

父王母妃怎么办?自己和小弟将来又能依靠谁。可听到夏寒那温润的嗓音说自己是小孩子、调皮,就不由的一阵脸红心跳。不能控制的情感让康佳害怕又期待,害怕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而毁了父王费心经营的一切,明知不会有结果却忍不住期待也许上苍会对她垂怜一二。

虽然不知道上苍会不会眷顾康佳,但很显然不会眷顾他们所有人,而今天更明显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就在众人难得安静的休息片刻时船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桌上的杯盏、吃食都掉了下来,在众人反应过来前俱被掀倒在地,随即各种装饰花瓶、椅凳、屏风、酒坛都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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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船毁落水

明朗快速的翻了起来喊:“怎么回事?”船工恍然大悟道:“是船锚,船锚被水流冲开了,小人这就去修。”说完马上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夏星大喊:“喂,别出去。”可也只惊醒了剩下的七人,船工早一去不回头了,夏星气的捶了下地板,“该死,出去会被大浪卷走的。”

剩下的人也只能在船里东摇西摆的挣扎,还没等他们起身就又被掀翻,甩的撞向各处,夏星死死的扣着地板凹凸,用力的靠在两块木板墙的夹角处,夏寒大力的抱着一个船柱冲乱跑的几人喊:“不要起来,找能支撑的东西抓住,等风静下来就没事了。”眀蕙也很听话的赶紧抱住一个桌脚,结果桌子被甩的翻了个身,她正好被摔在桌肚里,跟着桌子划来划去,不过倒是没什么危险。

夏星现在是真的无力扶额:“找能支撑的啊!!”明钦赶紧点头急吼吼的冲了出去,冲到康佳身边,呃,他选择先找到康佳再带她一起找东西抱着。明朗见此趴在地上犹豫了两下,然后开始找东西抱,瞅瞅他和夏星的距离吧,他被甩在了最外面,夏星被甩在最里面,他俩之间的是五个乱扑腾的家伙。

他还是等稳定了再过去吧,反正夏星好好待着,再看看撞来撞去的康佳、叽哇乱叫拜伊、桌肚缩着的眀蕙也,这时值得庆幸的也就是自己选的北燕公主聪慧省心啊。明锦刚刚捱到拜伊就被甩出去,每次两人总是差一点点。

开始明锦抱着船栏喘气休息,然后向拜伊那边冲救人,最后抓到拜伊想找能抱的东西时两人总会被甩个晕头转向的分开,彻底诠释了那句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明锦能选的只是自己有支撑的东西,或是和拜伊一起磕碰翻滚。

明钦倒是时刻不放开康佳的手,比起明锦半吊子中间带喘息的英雄救美,他可是实实在在的与美人同甘共苦啊,因为护着康佳明钦是所有人中最狼狈的,就这样老天还是不放过多磨多难的两人,在一块凸起的不明物体处被撞开了。

康佳完美的重演了落马车那一幕,向夏寒飞了过来。时刻关注所有人把控全局的夏寒像个老道的水手,经验丰富的腾开地方,转到柱子后方抓紧,在康佳和柱子擦身而过时猛地往前一撞,把康佳挤在他和柱子中间,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正赶上船身向另一面倒去,他们两个倒是都不费力躺在柱子上。

康佳惊讶的看着夏寒,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他又救了我一次,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了。船向后倒去时夏寒撑直手臂不至于压到康佳,然后他发现康佳又走神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公主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走神?他不解的看着她,她恍惚的看着她,两人在这危急的氛围里温馨的四目相对。

另一边明钦不待自己站稳就想来康佳这边,却是扑到一半被大火阻了去路,原是那火盆倒扣,木炭落到地板铺的羊绒毯上燃起了火苗,加之满地流淌的酒液所以火苗迅速旺盛烧高。这时的大火加上长时间的风浪,船终于不堪重负的开始崩裂,首当其冲的就是明朗所在的最前边。

船舱开始进水,船板断裂掉到湖中,木屑乱飞划过明朗的脸颊、手臂,几番周折腾挪后明朗险之又险的挂在一根细细的栏杆上,船中的众人也因为走势燎原的旺火而四处躲避。明钦在船前部被荡来荡去,为了躲避火势翻转腾挪撞到船舷上,晕了过去,处在了最危险的边缘,可能下一刻就会落入水中。

不过可能是看他和康佳在一起时受了太多苦,所以这一次就放过了他,船身摇晃要被甩入湖中时明钦的衣服幸运的挂在划过的一块断裂的木板上,所幸木板承重力不错,明钦的衣服质量还够好,得以免受溺水之苦。

不过另外两个就没那么好运了,处于船中部火势最大处的拜伊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惊叫着冲船屋外扑了过去,正巧明朗在费力的往船上爬,而木板因为雨水格外的光滑,拜伊就借着船甩动的力度一路漂移冲向刚刚爬上船半个身体的明朗,然后在明朗惊恐拒绝的眼神中两人扑通,落水。

有一就有二,继他俩之后的是夏寒和康佳,两人是被抱着的那根柱子砸入水中的。柱子下的船板断裂,柱子没有固定的东西直接倾倒在巨浪滔天的湖中,因为那硕大的柱子整个船身都被震动了。

夏星靠着剧烈摇晃的船板,心惊的看着落水的两人,扣着的手指变得青紫,压下那冲动的心思,无奈的闭上双眼。眀蕙也在桌子中撕心裂肺的大喊:“不,夏寒,不……”明锦忐忑不安喃喃自语:“这下闹大了……完了……彻底完了……”只是没了明朗说不定他还会欢呼。

可南疆的两位公主都没了,北燕的王子也没了,该如何向两国交代?就是父皇也不敢直面两国,很可能他会是这次事件的替罪羊啊。等等,还有明钦,明钦在哪?他逃不了,我们是一起的。

明锦恍惚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无视了滔天巨浪、狂风大雨、火海连天、倾覆的船身,眼中只有挂在木板上摇摇欲坠的明钦,他一步步的向明钦爬去,现在他只有一个信念,救下明钦。只要明钦没事他也会没事的,一切会过去的,他依然是风光无限的四皇子。

在明锦、眀蕙也两人都因巨大刺激不能正常思考的时候,夏星仅失神了一会儿便快速恢复冷静注意着他们处境的整体情况。他们八个人已经落水一半,目前他们剩下的几个也岌岌可危,船支撑不了多久了,落水虽然可能没命但更可能就是一线生机,所以他们四个现在应该没事,我们得赶紧摆脱困境去救人。

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刻危险,夏星打算好就费力向眀蕙也的位置靠去,在落水的时候那方桌子或许有用。在夏星挪动的时候船哗啦、哗啦的响,可以借力的木板不停的往下掉,地板上到处是窟窿,千难万险终于到眀蕙也的身边。夏星手脚并用的爬进桌肚,扶起蜷缩的身影道:“眀蕙也,我们快离开这里。”

眀蕙也双眼失焦的看着夏星哽咽道:“是你,你怎么会没有事?夏寒他掉到湖里了你知道吗?一胎双生,为什么他出事了你却好好的,为什么?”夏星一边稳定桌子的方向一边拉着眀蕙也,头也不回的狠摇着她:“乱发什么疯你,清醒一点,不然下一刻掉下去的就是你。”

眀蕙也失魂落魄道:“掉下去?随便啊,我不用你管,你刚刚为什么不救夏寒?你怎么不救他……”更是用力的拉扯的夏星,不停的反复的问,无论夏星说什么她只有那一句,并且拽着夏星好几次差点戳到木尖上。这时船顶也因连着垂地帷幔的缘故也被烧焦,伴着风侵雨蚀向余下的三人砸了下来。

夏星泄气的看了一眼在那边向明钦挣扎的明锦,转身抬手把眀蕙也劈晕,借着船身的倾倒用力地把桌子滑向湖中,终于船不堪百般折磨的沉下水面。整个天空阴气沉沉黑云低矮,好像要向地面塌下来一样,大雨滂泊、风浪滔天,夏星失力的靠在眀蕙也身旁,看着自己的小舟随波逐流几经倾覆。

但她现在无能为力,要去何方?是生是死?让老天做主吧。雨水打在身上越来越冷,视线模糊,眼帘低垂,最后看到的竟然是那半拉破船身支着一根木棒挂着明钦摇摇晃晃的远去,身体缩成一个球体的夏星最后想忘记把披风带出来了。

皇城凤翔宫,在窗前抄录经文的容皇后,看到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无意中问了一句:“今天出宫游玩的几个孩子回来了吗?”随即笑道“这回可是淋雨了吧?”谁知客嬷嬷大惊说:“并没有,如果他们进宫门了就该有人向老奴禀报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容皇后惊得把毛笔掉在桌上,污了抄好的经卷:“什么?快,去向陛下禀告。等等,本宫亲自去。”说着也顾不得换衣、准备肩舆就冲了出去,客嬷嬷只得让大宫女打着伞去追。

凤翔宫距离御书房可不近,等到了才得知皇帝陪贵妃在听雨阁,观雨打荷莲呢,苏总管看皇后如此狼狈焦急的样子也不敢耽搁,忙派人去请景帝回来。趁此让皇后的宫女回去拿衣物在此梳洗一番,可不能这么见驾啊。

虽然事急从权,但一国皇后的尊容还是要的。如此折腾一番等景帝知晓一切时距夏星他们出事也不远了,等派的人到渭水船也翻了,羽林郎将找到租船的商家了解明朗八人还没回来时就知道出事了,赶紧派人回禀景帝请求增派兵力,而他们这一队先沿湖搜索救人。

饶是数万人马折腾了一下午也只找到一个重伤的明锦,先是被船顶砸的肋骨断裂,再是沉入湖中心肺溺水窒息,这还是最早找到的,没找到的恐怕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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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友爱兄弟

羽林郎和左右黑骑军都心情沉重,这里面每个都是祖宗,少一个三国都得动荡一番,现在他们却只找到一个,还有七个下落不明,唉。已经黄昏时分了,虽然天阴沉的什么也看不出了,不过好在风停了雨小了。

羽林郎将和两位黑骑将军商量着点火把吧,扩大范围继续找,不然过了这个晚上希望更渺茫了,而且皇帝陛下还在增添兵力,附近的府兵现在都被调来准备连夜搜寻。一位黑骑将军道:“那就一刻也不要停歇休息,几个人扶着、撑着木棍也得给我坚持找,不管剩下的几人如何必须找到了,有个结果。”

余下的两人和副将们一听此言,啊?这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看来这位黑骑将军已经断定几位皇子、公主没命了,也是,都是娇生惯养的哪见过这场面,当时肯定都慌了,而且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算有生还的希望也被自己给断送了。加之个个身娇体贵,只是没休息好都要养几天。

平时稍有乏力就开补药,明明缺乏锻炼御医还偏说要静养,偶感风寒那就更要不得了,大病啊。所以就算当时还有口气,现在也不行了,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啊。可是谁敢明说啊?敢咒几位祖宗,不找死呢?

羽林郎将不赞同的皱眉:“应该有被附近百姓救起的皇子公主,我们不妨把河流沿岸的民居都搜一遍。”他们是来的最早的还没说什么呢?你瞎传什么话,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不是连累我们吗?他们是天子近卫可不是只知冲锋陷阵的莽夫,而且多为公卿子弟更是了解此事的严重性。

这一个不好很可能会再起战乱,羽林军和御林军都是拱卫皇城的天子近卫,不属于任何一派一军系,直接听命于皇帝。不过,两方历来争斗颇多,羽林郎将和御林军统领都领受四品官衔,比的就是看那一方更得皇帝重用,羽林郎是公卿子弟,御林军是平民百姓,他们的矛盾纠纷不过是寒门与贵族的斗争。

正在两方商议的时候,远处湖面飘来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听到下头的禀报后三人相视一眼走向湖边,正好那个东西也在慢慢接近湖边。天色昏暗,雨遮眼帘,一圈人围在湖水里打着火把才看清是什么,一个人被挂在什么东西上摇摇晃晃的飘过来,虽然人影模糊那人还垂着头,但那块挂在腰间的玉佩……

羽林郎将大喊了一声:“快来人,快去把皇子殿下扶下来。”说着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听到命令的羽林郎一齐扑了上去,瞬间湖水浑浊,泥浆翻滚。岸上的左右黑骑将军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吩咐人去准备房间、暖炉、姜汤,让一直待命的御医赶紧过去准备,想了想又让人备好马车送皇子回宫。

明钦突然的回归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位黑骑将军的脸上,人五皇子除了被雨淋了半天冻坏了外什么事也没有,连个水都没下,就连在画舫折腾的灰头土脸也被雨冲刷了个干净。开始的判断是以明锦为依据的,现在明钦毫发未损的回来自然剩下的六人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这下所有人又充满了干劲,赶紧找到人不光可以歇着还可能被陛下嘉奖啊,开始的沉重和不愿无非是怕千辛万苦就找到了具尸首,景帝定会责罚他们办事不利,还不如让那群祖宗‘下落不明’的好。现在他们可不这样想了,甚至还讨论起来了剩下的几位会以什么方式被找到?

四皇子是凄凄惨惨的重伤而归,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现在还在宫里用人参吊着呢;五皇子是福大命大半点伤都没受,而且是被那半拉破船送回来的,不是他们找回来的,你说这事邪门不邪门?甲说这阳光明媚的天气突降大雨,你说邪门吗?乙说按正常情况四皇子受的伤才对,五皇子的不合理啊。

都说神人自有天佑,难道五皇子……就这样明钦被蒙上了一层神圣的面纱。不过还处在昏迷中的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正躺在华丽舒适的马车中安眠,等他醒了又是生龙活虎、惹是生非的一天。以一场睡梦安然度过一次灾难他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知道真真的天佑是怎样?

以一场睡梦安然度过一次灾难,他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知道真真的天佑是怎样?但可以见到的是他确实是个生来享福的主,衣食住行都有人精心准备,还有人时时刻刻为他牵挂。那这么惦念我们五皇子的人是谁?当然是皇家好兄长明锦四哥哥了。

远在千禧宫的明锦仿佛陷入了梦魇,不停的呼唤明钦的名字,重伤的他浑身发烫、心跳加速,太医、宫女进进出出,当真是生死一线。德妃扶着床帐抹泪,景帝也是一脸感慨,怎么从不知这两个孩子竟然感情这么好?

长时间退不下烧的明锦让德妃、景帝焦心不已。太医胆战心惊的看着浑身发烫的四皇子,在那不停嘟囔:“明钦、明钦……不能、死……明钦……”完了,这是要不行了,从找回到现在烧就没退下去过,赶紧对景帝道:“陛下,既然四皇子如此在意五皇子,只要五皇子能……”

太医的话还未说完,苏总管就进来禀报:“回陛下,找到五皇子了,现在正在送来皇宫的路上。另周太医说五皇子除了淋雨受寒外并无伤病。”景帝大喜:“好!传令下去让他们加紧寻找,待几位皇子公主回归,朕论功行赏。”“查!”德妃看着喜形于色的景帝,又看看病床上的儿子,痛恨不已。

景帝是高兴于明钦没事那一起的几个应该都还在吧,而德妃想的是明锦还在危险之中景帝却只为明钦无事而高兴。还偏明钦没事她的明锦重伤,同样是景帝子嗣为何偏心至此?于是扑到明锦床上开始哭喊:“皇儿,你听到了吗?你五皇弟没事了,你可以安心了,好好儿的喝药,快好起来吧,不要让母妃担心了……”太医和景帝顿时表情都有点尴尬。

太医:“。。。。。。”娘娘您是在抢老臣的差事吗?

景帝:“。。。。。。”呀,一时高兴忘记这茬了。

于是赶紧弥补道:“爱妃放心,朕一定会让锦儿好起来的。朕今天哪也不去,就陪爱妃在这等锦儿醒过来。”然后拿了把凳子坐在德妃身边注视着明锦。德妃泪流满面的点点头,关切的看着明锦道:“得陛下龙威看护,皇儿一定会好的。”得宠又如何,看,现在陛下的关注不还是回到锦儿身上了吗?

且今日事多,她不是不懂,能的皇帝这么一个承诺她稳赢了。只要能让景帝一直留在千禧宫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足以表明对明锦的看重。慧妃也就好运比她多生了一个明钦罢了,跟她斗,还嫩点。

自德妃说了‘明钦无事’那句话后,太医就一直紧盯着明锦,现在看到明锦安静下来,肯喝药了,就知道这次的危险算是过去了。擦了擦满头汗水向景帝禀报:“四皇子危险期过了,让宫女多用温水擦几遍身体就会退烧,老臣待会儿让弟子把四皇子治骨折的药送来。老臣先行告退了。”

德妃听后喜极而泣,期待紧张的心一下落到了原地,她就知道她的皇儿会没事的。景帝安慰的拍了拍德妃的肩道:“朕说过锦儿会没事,君无戏言,你还忧心什么,快别哭了。”完了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给德妃拭泪,两人一起看着明锦安静的喝药、慢慢的退烧、最后熟睡。

唉,由此可见明锦的执念是多么的重啊,都人事不知了,还放不下落水前的心愿,这下知道有个和自己一块顶罪的就安安心心睡去了。可惜景帝还为他这关怀兄弟的一幕而感动,皇家最不缺的就是兄弟阖墙,能出明锦这么难得的更显珍贵啊,这一条足以为他以后争皇位加分了。

德妃虽不理解明锦这时候干嘛死念着明钦,但俗话说‘知子莫若母’,一定不是多在乎明钦的生死,这么做必有原因。前后的事儿一结合,德妃明了了,今天找到的没一个女孩,恐怕南疆和北燕的公主出事了!!还是在明锦和明钦之前出的事,所以皇儿是怕陛下怪罪才会想让明钦一起担着。

那为什么不找明朗偏找比自己还小的明钦呢?他年纪最大还是这次接待南疆公主的主要负责人,啊!!是因为锦儿没得选,明朗也出事了,当时一定就剩下他和明钦了。等把一切想通后,德妃不得不暗自庆幸,幸亏锦儿一直念着明钦,明钦也没事,陛下现在看到皇儿爱护兄弟的一面。

即使最后两国公主不在了,谁敢说锦儿没有尽力呢?而且皇儿重伤回来,被他念着的明钦却毫发未损,都会认为是四皇子救的五皇子。出行一切事宜是明朗张罗的,不带护卫侍女也是他提议的,游湖是南疆公主的要求,这事最后怎么也怪不到锦儿头上。关键是明朗没了,这下我看霞妃她还怎么淡定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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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双双救人

在船身倾覆、夏星昏迷两刻钟后。顺水流而下,他们曾看到过寺庙的那座立于渭水的山脉最南部,湖水拍击的独峰山下,有两个人躺在河岸相交的地方,依稀可辨是一男一女。他们上半身在岸上,下半身在水里,随着湖水的涨潮退潮不停浮动,冰冷硕大的雨水打在身上丝毫没有反应,原是昏了过去。

两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不时从破碎的衣服上冒出血迹,幸好一直浸泡在低温寒冷的湖水中,否则必然早已失血过多,危急性命。这时刚巧路过四个尼姑,每人都带着背篓背着一些东西,打着伞在泥泞湿滑的雨地里走的步履蹒跚,乍然见到两人惊讶了一番,然后商量着便把他们救了回去。

和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的是另一对落水的人,夏寒和康佳。他们在这两个昏迷被救的地方和山上那座寺庙中间游上的岸,此时的夏寒像个矫健的渔民,单手圈着康佳的胳膊,一手划水,扑腾三两下到了岸边。

抓住岸上的几株小草就翻了上去,然后拎小鸡似得把康佳给拽上岸来,哪有半点文弱书生的样子。夏寒看准了方向后,两手拖着康佳的两边胳膊向后倒着退,哧溜一下划出好几米,来到一颗大树下面,多少能挡点雨。

然后开始叫醒康佳,边叫边摇晃也不顶事,夏寒轻轻拍了几下康佳的脸还是不醒,突然想到刚刚在湖里康佳好像喝了不少的水,慢慢视线下移看到那有点鼓鼓的小肚子。夏寒眨眨眼,慢慢伸手指到那鼓鼓的肚子上捅了捅,那肚皮也配合的颤了颤,里面的水也响了响,呃,这得挤出来才行啊。

然后四面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深吸一口气,道了声‘得罪了’开始按压肚皮挤水。但并不顺利,书上看的和实际操作还是有差别的,如此反复了几次才找到方法,总算挤出几口水,但人还是没醒。夏寒不解的看看紧闭双目的康佳,和已经变得平坦的肚子,不应该啊,怎么会还没醒呢?

方法没错啊,难道这肚子里还有什么。。。。夏寒陷入了脑补当中,比如康佳不小心在呛水的时候喝进去了一条小鱼、木屑、水草、虾米?都有可能,难道要等那些东西都消化了才能醒?再看看周围这环境,等下去消没消化、醒不醒的不知道,但用不了多久就先冻坏了病过去了,该怎么办呢?

可惜夏寒在这个医者职业低贱的时代,大夫没有著书立说的资格,医术传承皆凭借口述言传身教。他再博学广闻也看不到,外加自身还没有经验,所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工呼吸这词。即使在一些杂学中偶尔提及这种情况,也不过是说把胃里的水逼出来而已。

又不是大夫自己记着看的《救治札记》,谁会把这种事写在上边,供人批判议论呢?挤出胃里积水的方法可以救治一般溺水问题,但康佳现在的情况是溺水窒息闭住气了,只要渡口气给她,自然就醒过来了。不过救人的那个不知道啊,纠结了一会儿的夏寒决定另辟蹊径,哒哒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推着一根大木头回来了,把康佳扶到大木头上,让她的头朝下枕着那颗大树的树根,腰正好担在大木头上,成就了个两边垂地中间高的的局面。拍了拍沾满腐烂树皮的手,感叹了句:“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就俯身蹲到康佳旁边,捏着她的下巴把嘴扳开了点。

掐了掐人中,开始新一轮的挤压排不小心呛进去的小东西,别说还真有用。康佳咳嗽着就醒了,视线朦胧了一会儿就聚焦到夏寒的脸上,自己喃喃道:“我这是在做梦吗?咳咳。。。”一咳嗽才发现自己哪哪都疼,特别是胸口闷疼、脑袋钝痛,一个伴着呼吸闷闷的疼,一个有种气血逆流要胀*脑袋的感觉。

这么一想才打量起自身的处境,呃,难怪会气血逆流,这不是倒立着么。夏寒见康佳醒了一时高兴,这才想起还让人倒着呢,赶紧把康佳扶起来坐到那块大木头上。看着那苍白的唇色和红的不自然的双颊,歉意道:“抱歉,让康佳公主受苦了,此举实乃情非得已,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康佳笑着摇摇头,一脸的平静开心:“见谅什么,多亏夏寒你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噢,那个,你建议我这样叫你吗?就是‘夏寒’啊。”康佳抱着双臂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寒,自然而随意,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该是这种叫法,不过脚尖不住的挪动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夏寒温润一笑道:“当然,康佳公主随意。”康佳紧绷的心一下放松下来,露出欢喜真切的笑颜,惊喜的问:“真的吗?”在看到夏寒点头后,欢快的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夏寒了,你也不要叫我康佳公主了。就,就也叫我名字吧,钟离安安。记注了没有啊!!”

“钟离安安,安乐、安康,家安、国安,好名字。”夏寒笑着点评,康佳害羞低头:“多谢夸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从来只当作平凡普通的名字还有这种涵义,被祝福期盼的自身,被赋予对家国的祝愿。

渭水湖上飘着一艘……呃倒扣的桌子,里面躺着两个挺尸的小姑娘,飘呀飘的离山峰越来越近,然后撞上了,可惜两人都昏了,错过这千载难逢的上岸时机。桌子被反弹力震出老远,带着两个小姑娘向下游瀑布游去,越游越快、越来越快了,不过片刻就会坠落瀑布,船毁人亡。

在刚刚相撞的那座青山上,有一人在奔跑跳跃,身影如鹤、速度如风,凌波微步、神态袅袅,打着一把伞就像漫步一样。快跑到山峰尽头到山崖瀑布时,突然向上跃起出手如电地抛出一套绳索,准确的扣住即将坠落桌子的桌腿,落下时踩在凸起的岩石上刹住滑动的脚步,用力的把桌子向自己拽来。

等到成功上岸后,再把并排的一个桌腿也套住,然后背起绳子拉着走,走了差不多将近一刻钟,一里多的路才发现一个天然的山洞。山洞口面向南方敞开很大,里面不宽但横向深入,整体东西较长南北短,滑沙进洞后向最西边走,越往里越窄就像个漏斗,而且是复式的山洞一个套着一个。

还好最里边的出口大小适合,不然在这风吹雨打的阴冷天气里,山洞潮湿不算还灌风就得冻死了。满意的点点头,滑沙把伞收起扔到一边,先把眀蕙也抬到甘草上,然后把夏星抱下来靠在自己身前,再把桌子严丝合缝的堵住出口,拿下身上的包裹,取出一颗药丸塞进夏星嘴里。

并抵住她的后背用功灌输热量,顺便把头发给她弄干,一盏茶的功夫夏星幽幽转醒。眨眨眼恢复清明后,问道:“你怎么来了?”滑沙温和的注视着夏星慢慢道来:“公主你今天应邀游湖走后,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于是起了一卦,正好得知比雅克没跟着你们,就赶紧奔着渭水湖来了。”

夏星混沌的脑袋马上有了一点头绪,又惊又急的拽住滑沙的衣袖问:“对了,你来时船翻了没有?你有没有看到哥哥落水?你知道他被水冲到哪了吗?”滑沙安抚道:“公主别急,王子没事。我上午起卦时只看到你有凶险,王子的卦象显示有惊无险还会因祸得福,所以我就先急着找你。”

“路上看到湖中飘着船板的碎片,我就知道公主的险情开始了,所以并没有勘测王子的位置。依照之前算的可在玄武方位、湖下游向南处找到公主,那处有公主的一线生机,果然我发现公主时那木舟即将滑下瀑布。”

听到夏寒没事,夏星放下心来才发现他们正在一个山洞里,难怪没被风吹雨打,这时感觉湿腻腻的衣服贴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冰冷刺骨。夏星皱着眉,转转小脑袋打量四周,然后抱着双臂打了个冷颤,瘪着嘴可怜兮兮的说:“滑沙,好冷啊,头也疼。”被冻得红红的小手放在苍白的额头上,惨极了。

滑沙面无波澜的点点头,从容淡定的从衣袖中拿出刚刚的药瓶,习惯自若的倒出一颗药喂给夏星,显然这种老妈子的事没少干。然后把药瓶交给夏星说:“这是姜片和甘草加蜂蜜制成的药丸,能发热驱寒的。这里面还有几颗,等下喂给二公主一粒,剩下的保存好等给王子他们。”

看到夏星点头表示明白后,把她扶直了站好,拿过一旁的包袱交给她道:“这里面有公主的干衣服,一会儿赶紧换了,我去捡些干柴回来,嗯?”听到有干衣服换,夏星抱紧了包袱高兴的‘嗯’了一声,滑沙无奈摇摇头,想叮嘱一番小心想到也没必要,就拿着伞扳开桌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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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花开两朵

因夏寒自小身体病弱,碧桃姑姑全身心的投入看护,剩下几个这公主殿下交给谁也不放心。冰凝粗枝大叶、粗心大意的,婳挽纱静的能把人闷死,比雅克、迪泰?公主得被他俩养死,他俩是冰凝加婳挽纱的总和还附带危险玩具,所以自到华国四岁的夏星找不到人,跑去滑沙屋里听讲故事开始,滑沙先是当了半年的老妈子加玩伴,又当了两年的代写课业的,可谓经验多多啊。

夏星扒在桌子与石壁的缝隙对滑沙喊道:“小心点,不要走太远了。”看到滑沙摆手出了山洞才下来,浑身大幅度的抖了抖,赶紧拆开包裹,呃……再拆开包裹。“原来包了两层啊,里面的这块布是双叠起来包的吧?难怪外面那块正常大小,里面的就有的厚了,嗯?这是……奶茶!还是温热的!”

夏星拿起一个皮制的水壶打开闻了闻,想到原来特意包这么多层是为了保温啊。旁边还有三个小牛皮纸包,用细麻绳勒着串了起来,看着像是药房买的药包,不过从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食物香气来看绝对是吃的。夏星左手抱着壶奶茶,右手抱着那三个牛皮纸包欢快的原地转了几圈。

“滑沙你真是考虑周全!”为了更好的享受美食,夏星赶紧把湿衣服换了下来,穿到最后发现包裹最底下还整齐的叠着一件淡青色绣蓝蝴蝶的白狐披风,夏星赶紧拿起来把镶狐狸毛的那面贴在脸上,蹭了蹭,立马暖融融的,舒服的喟叹:“哎呀,真是再也没有比滑沙更出色的下臣了!”

夏星边系披风边在山洞内打量,转了一圈终于在出口桌子上发现了目标,把摊在地上的绳索拉起来,那头已经系在桌子上了,这头拉开绑到对面石壁凸出上,然后把湿衣服都晾了上去。夏星拍着手退后了两步,打量自己的杰作,“嗯,不错。”然后大步向等待自己已久的吃的行去。

灌了半壶奶茶瞬间感觉胃里都暖洋洋的了,才开始拆吃食,最上面是一包果脯,嗯先放一边。一包绿豆糕啊,像是刚出锅的,温温的软软的。尝了一块嘴里又叼着一块才拆第三个牛皮纸包,是三合肉脯啊,太好了,中午没吃几口就被水淹了。夏星一手拿绿豆糕,一手拿三合肉脯,这尝一口那尝一口。

间或喝点奶茶,过的简直不要太舒服啊!抱着奶茶壶吃着最后一块绿豆糕,夏星仰着小脑袋,翻着小白眼喃喃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低下仰着的头,边吃边目光游移,突然看到躺在最里边草垛上湿漉漉的眀蕙也,夏星指着那位被遗忘多时冻得凄惨的二公主。

“啊,天哪,竟忘了你了。”急的站起来左右摆动小脑袋,药放哪了?放哪了啊?跺了跺脚,猛然走向门口桌子,当时看滑沙出洞趴过那里,后来就没注意了。看到好好立在桌腿上的一个小瓷瓶,夏星舒了口气:“要是没有你他们可怎么办啊?”伸手去拿时发现手上还拿着吃剩的半块儿绿豆糕呢。

立马收回手吃掉,方拿起药瓶向眀蕙也走去。捏着眀蕙也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然后蹲在旁边听天由命。一盏茶后,夏星对着手指念叨:“怎么还没醒啊?当时我很快就醒了,难道还差了什么?”再看看眀蕙也身上的湿衣服,“这多不舒服啊,要是一直不醒不就得一直穿着,不就生病了吗?”

夏星起身直接帮眀蕙也扒了外衣、中衣,把包袱外面的一层垫在草垛上让她躺着,把里面折叠的那块大的展开盖在身上,才去把衣服晾在绳索上。这时滑沙也回来了,夏星听到‘哗哗’的响声,赶紧把最后一件衣服随手扔绳索上,拔出腰间的短刀,慢慢踱步到桌后缝隙处往外瞄,

见是滑沙后,把短刀插回去挪开桌子,滑沙拉了一大捆用各种野草打得粗绳绑着的粗细不一、长短不齐的木柴。扫了眼洞内的情况问:“她还没醒?”夏星点头:“要不要再喂一粒药?”“喂吧,我们可不能一直看着她,又不能丢下不管她。”夏星颇遗憾的道:“你要是早点说的话,我就真的丢下她了。”

滑沙转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包树叶裹着的东西递给夏星,好笑道:“何至于弃人不顾呢?公主玩闹可以,切不可学那些不好的习气视人命如草芥。”“我何时要弃之不顾她了,走之前自会安顿好她的,不想带着她是因为太麻烦了。她多会添乱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她我把明钦、明锦都带出来了。”

说道最后竟有点小抱怨的道:“好几次差点被她害死了。”滑沙听此紧张的拉着夏星看:“有没有受伤啊?早知她坑害公主至此,我就不救她了。”

“啊?”反应过来的夏星替眀蕙也开脱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她都是因为担心哥哥的缘故,而且就算救下明钦、明锦两个,那木桌子也承受不住四个人的重量,早沉底了哪还等得到你来救啊?”好险啊,滑沙他们几个就是为了我和哥哥而来,事关我们安危他们可什么都不会顾忌的。

滑沙点点头:“这也算阴差阳错救了你们一次,公主以后要救人得先确保自身安然才是,那先吃果子吧,我去生火。”夏星正好打开那片叶子,见里面是圆溜溜的三个绿果子,湿泠泠的,带着被雨冲刷后的光泽,显得格外诱人。

果瓤清脆,酸甜中有点发涩,夏星边啃边嘟囔着指挥滑沙:“在湿衣服旁边生火堆,那样干的快。”“嗯,好。”滑沙应了一声,拉着那捆柴到绳索附近拆开,搭了两个火堆,用枯叶引燃,这样两边干燥温热衣服晾的更快。

夏星给眀蕙也又喂了一粒药丸,待在一边等着她醒来,看见滑沙往火里添柴的同时塞了几个圆圆长长的东西进去,就问:“那是什么?”滑沙笑笑道:“是树薯,烤熟后松软香甜,就和地瓜一样。公主一定爱吃。”“好吧,看你这么卖力举荐,那我到时候就尝尝好了。”

洞内其乐融融,洞外风调雨顺,不一会儿,夏星所待的小洞内布满食物香甜的气息伴着青烟焦炭的味道。眀蕙也被呛醒了,呢喃着:“失火了、船着火了、快跑……”夏星摇着她:“快醒醒,我们不在船上了。”“啊?啊-呃-唔-”眀蕙也慢慢睁开眼,看着夏星问:“这是哪啊?”

夏星点着下巴扫视一圈:“某处山洞。”眀蕙也继续问:“我们没事了?”“当然,多亏滑沙及时赶到。”眀蕙也听此,不由喜上眉梢,嘴角还没咧开就赶紧追问夏寒,夏星看也不看那殷勤期待的目光,直言道:“哥哥可能被冲到哪座山上了吧,我们准备一会儿就去找他们。”

“可能?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被滑沙救得吗?怎么会不知夏寒王子在哪?”说着急切的半仰起身,拽住夏星披风道:“我和你们一起去,现在就走。”“你确定?”夏星把眀蕙也身上、因起伏滑下肩膀的布料盖回去,拍了拍她的肩说:“我们什么时候倒是无所谓,要不是不放心你早就去寻人了。”

“既然现在你已经醒了,那一会儿等衣服干了,就自己去山腰的那座寺庙吧,到时请人通禀你父皇。我们休整一下便去周边寻人,为了不耽搁时间就不等你一起走了,毕竟他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在夏星那句反问出口后,眀蕙也就发现了这一尴尬的局面,自己的衣服在一边晾着呢。

现在是要把我丢下吗?绝对不可以,虽然到寺庙有人照顾,可不看到夏寒无事怎么能安心呢?他还和那个南疆拖累人的狐狸精在一起呢,关键是自己走山路爬上半山腰到寺庙,她在宫里去稍远的地方都是坐轿撵的。

同样累人她宁愿跟他们去找人,关键是她根本不认路,这深山老林的万一有什么事那……于是紧握着夏星的手,恳切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必须亲自找到夏寒王子。”夏星脑门垂下一排黑线,这种‘赖定了’的口气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问题是哥哥他可不见得想要你去找。

三人在洞里担心念叨,准备着去寻人,而她们口中的主角正悠闲的走在路上。夏寒救醒康佳后,就砍了一些树枝搭了个棚子支在大树下,把湖中船板的浮木盖在棚子上作顶,这样大树、棚子两层防护他们是淋不着了,好容易找到落叶下掩盖的没怎么湿的枝桠,烤了火才把衣服晾干。

看天色不早了就直接上路了,目标正是山腰的寺庙,想着到了那儿好求助,无论是找人还是传递消息出去。可惜眀蕙也这一念之差,如果听话的去半山寺庙,不仅少受苦还能早点见到夏寒。康佳正支着树叶做的雨伞,轻快的走在夏寒身边,边走边抬着头打量,夏寒真是太聪明了,怎么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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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3、齐聚寺庙

那伞是四片大叶子按‘井’字排列,相互叠压成的一大块做了伞身,在中心插了一根树枝作伞柄,树枝留了最上面那几个分叉支撑着叶块不掉下来,下面削的光滑平整一点都不硌手。这样两人打着伞漫步在雨中,听雨落地的沙沙声,看雾蒙蒙的山景,呼吸清新的空气,真是诗情画意啊。

这样的情景她往常只在戏文里听过,虽然好景时时在,但人却可遇而不可求。康佳紧跟着夏寒的脚步,前后看似两人并排而行,左右却能发现康佳始终落后一点,她不时的抬头看看、前后望望、左右瞄瞄,再欢快的低下头。仔细的盯着两人行走的脚步,不动声色的转换步伐,达到和夏寒步调一致。

望着那优雅而行的人,康佳不时想着两人一起搭棚子的情形,有说有笑,那是她第一次干那种体力劳动,却发自内心的欢乐。有种想要一直盖下去的感觉,就像南疆儿郎定亲后要亲自盖一间竹屋给女方,作为他们以后的家,她当时就想一直留在那里永不回去,抛弃外面的一切。

可惜那只是上天圆她的一个梦,大雨把她和夏寒带到这里,只是让她了却心愿好彻底放下,就如梦再美好终有清醒时。如果女方父母不满意,那男子只能无休止的盖下去,南疆有很多这样的故事和诗篇,讲两人定亲五载也不得见面,男子日夜不息专心盖屋,女子只得偷偷看望送饭。

最后男子饥劳而死,女子被迫嫁与他人,劳燕分飞也不过于此,谁能抵得过命运的安排。在夏寒带她走时,她很惶恐害怕,是他带她走进梦里,现在还要他亲手打碎这一切吗?她不舍离开那陋棚,也不想去找其他人。可是路终有尽头,他们到了,康佳神色凄凄的看着那方庙门,落湖寺。

夏星把晾干的衣服裹到包袱里,水壶、药瓶都放进去,那三个牛皮纸各包了一块树薯也放进去,打理好系住。眀蕙也亦穿戴整齐问道:“为什么还要拿那个增添重量啊?”夏星蹲在熄灭的火堆里捡剩下的树薯,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是为了找到人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吃,都饿了快一天了,也没怎么吃东西。”

用树枝划出两块来问:“你要不要吃啊,一会儿滑沙回来我们就走了,不要到了半路你饿的走不动了。”眀蕙也本来想拒绝的,那什么怪东西,脏兮兮的,鬼才吃呢,但听到夏星这么说,想想自己现在确实很饿,下午没干什么中午还吃了份烤鱼呢,如果在路上肚子叫起来就太丢人了,就接了过来。

夏星笑笑用细枝插起来就递给她,自己戳着另一个扳着皮吃,滑沙不过片刻就回来了,不知道他从哪变出了两把伞,还拿着一个较小的包裹。夏星看到问:“是给哥哥的?”滑沙点头:“嗯,是王子的衣服。”眀蕙也听此,扫了眼两个包裹和三把雨伞,看着夏星换上整洁的素紫衣裙,很是羡慕。

心道这北燕人,来救人还不忘给主子带衣服的,不过想想夏寒王子素来喜洁的作风就理解了。夏星看那小小的包裹估计里面放不下什么吃食,于是也没接过来的兴致了,就只招呼滑沙坐下,递了一个树薯过去:“呐,快吃吧。”滑沙接过细枝问:“公主觉得味道怎么样?”“还不错,热乎乎的。”

三人出来后也不知今昔几何?就打着伞在附近搜索,每前进一段在显眼处做个记号,就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各自找完自己的区域就到记号处会和,继续前进。转眼间他们会和了三次了,雨倒是越来越小,可是毫无收获。

看天色估计不早了,滑沙、夏星商量决定到山腰寺庙去投宿,眀蕙也逞强道:“我看天色还不晚,我们再找找吧。”夏星劝导:“时间很晚了,我们再找下去会有危险的。先去投宿,明天请寺里的人帮我们找,说不定已经被你父皇找到了,就差我们了呢?”现在应该是月上中天了。

夏寒看的天色不早是被乌云遮蔽的下午申时左右,他们可是真真的不早了。其实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根本坚持不了,可高傲的二公主还是道:“好吧,如果夏寒王子有事都是因为你的偷懒,真没见过你这么不急的妹妹。”夏星熟悉她的性格,知道又矫情了就懒得理她,您醒了可是半句都没提过那三位皇子。

三人在亥时前才赶到寺庙,幸好庙里有做晚课的尼姑,敲了三四回门才被打开,一个老尼姑带着四个小的。道了句‘阿弥陀佛’后询问来意,滑沙双手合十行礼道:“路遇风雨,还请借住一宿。”老尼姑点点头,带三人进去安排,路上一小尼姑无意嘀咕:“今日来借宿的真不少。”

夏星听到回头,询问:“小师傅,今天来借宿的人很多吗?”前边带路的老尼姑看了那小尼姑一眼,对夏星道:“不是很多,加上施主们不过才三拨人,只是这高山峻岭的外面还有一湖,道路不便,所以小童从未见过那么多人罢了,让施主笑话了。”夏星了悟的点点头,笑道:“怎会?”

行了一段路,夏星三人被带进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院子的东西围墙中心开着拱门,南北是屋舍各三间。夏星他们是从东面的拱门进入的,对面的拱门后是一条竖直的小道,与她们走来的路很像,还能看到相对的一个拱门和小院。

老尼姑转过身道:“施主们就在这个小院休息吧,南北各有三间屋子,可自行选择,我等告辞了。”夏星回礼:“多谢师傅,叨扰了。”老尼姑单手串着佛珠一礼,呼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妙真、妙惠把提灯交给施主,我们回去。”就带着两个小尼告辞了。

滑沙转头照了照院子中央那棵高大的古树,喃喃道:“是槐树啊。”就把其中一个提灯交给夏星道:“公主和二公主就住北面的房间吧,我住南面的。”夏星点点头,接过灯带着眀蕙也向北面房屋走去,可以说几乎是拖着她在走,开始还嚷嚷着要找人的二公主,吓得在上山的路上一直缩在夏星身旁。

灰暗的天色毫无星辰月光,夜里的植物个个奇形怪状就像是狰狞的怪兽,即使白天那人还在感叹自然造物之神奇,欣赏难得一见长扭曲的植株,夜里却怕的要命。加上晚上各种隐匿的动物出没,嚎叫声不断,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格外渗人,混合雨珠不时在耳边的滴答声,就像人的叹息。

本是一派静谧安详的夜景与和谐的田园风光,可惜有人过于神经紧绷,弄的人好像走在墓园一样。终于安全的把她送到房间了,夏星长舒了口气,就知道是个麻烦。给眀蕙也把屋内的蜡烛油灯都点亮,又把她扶到床上坐好,才道:“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眀蕙也拉住夏星问:“这,我就这么睡了吗?不要沐浴……”夏星好笑的看着她:“嗯,当然就这么睡,你今天已经在水里泡了半天了,你觉得还需要沐浴吗?这荒山野岭的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这不比我们待得山洞强多了,你折腾了一天一定累了,好好躺下盖着暖暖的棉被睡吧。”

夏星把眀蕙也推倒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笑笑摸摸她的头说:“你刚刚看到了,院子里那棵张牙舞爪的是槐树,有好闻好吃的槐花,白天落英缤纷的一定很漂亮。闻着它的味道你今晚一定好眠,明天醒来会是一个大晴天,一定会有好的消息,明天你也可以到庙里的净室沐浴。”

“今天太晚了我们就不麻烦师傅们了,噢?”眀蕙也是难得的乖巧,眨眨眼,对夏星点点头,睡了。平时能让高傲的二公主如此听话的也只有夏寒说的了,夏星一般都是拿来和夏寒套近乎,找话题的借口,这一度让夏星很不喜,而两个骄傲@的人私下里谁也看不惯谁,谁也不理谁。

所以蒙学的四人夏星一直拉着明钦逃课玩,除了两人趣味相投外,很重要的是夏星没得选。

‘吱呀’一声,夏星慢慢的关住那老旧的木门,转过头看看那盘枝错节的老槐树,蓝眸深沉,仿佛海面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雾霭。夜风吹来夏星打了个哆嗦,吹散了思绪,提起灯笼,拉紧披风向自己房间走去,隐逸的星辰一度让夏星很不安。在进房间前,抬头望了望那被雷云掩盖的天空。

屋里一灯如豆,明明暗暗、闪闪烁烁,夏星一直支着灯笼走到窗前桌边,滑沙正端坐在桌后椅子上,捧着一个之前烤的树薯对着蜡烛火苗烤。夏星看了看他丢在一旁椅子上拆开的灯笼,问:“你房间点灯了吗?”滑沙点点头,转过树薯一面道:“全部都点着了,我觉得那样才比较正常。”

(@有人说怎么没看出来夏星傲了,其实只要是人都会有傲气的地方。夏星、夏寒的傲在骨子里,坚贞不屈、不服气、不认命;眀蕙也的傲是浮于表面的娇纵,所以文文中也只特别提了她的性格,‘高傲’的孔雀,高傲就是高调的骄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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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4、槐花灯油

“全部都点着了,我觉得那样才比较正常。”被树薯挡住的光亮照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通过转动的手依稀看到,衣袖上有被露珠打湿的痕迹。夏星笑了一下道:“可是你连一个烛光都没有给本公主点。”听此滑沙终于抬起头,一脸认真的说:“因为此时公主还没有回屋,所以用不着点灯。”

夏星眼眸一闪,很快回过神来反问道:“那本公主现在在哪?你、又在哪?”滑沙眼尾上挑,现出如小动物般清澈透亮的眼瞳,理所当然道:“公主在隔壁房间陪二公主,恐怕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而臣自然在自己房间睡觉了。”

夏星点头,把自己手里的提灯放到滑沙那副拆开提灯的旁边,缓缓走到对面阴影区坐下,背后正好是墙面,透不出一点影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窗边的情况,才慢慢道:“那你‘在房间’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听到夏星特意强调的那三个字,滑沙失笑的摇摇头,轻声慢语道:“我发现的想必公主也发现了,等明日就会一目了然了。”夏星品味着那句话:“明日便会一目了然?既然如此,为何今晚要说出来,图惹我失眠。”滑沙答非所问道:“公主走了好几个时辰山路,该是饿了吧?喏,吃了就早点睡吧。”

滑沙起身把烤好的树薯递给夏星,并低声嘱咐道:“公主晚上千万不要出去,不然可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夏星看了看表情慎重的滑沙,抬手拽着他的衣袖往自己方向拉了拉,两眼定定的看着他道:“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像给我讲‘精怪吃人’故事的老嬷嬷。”

说完也不管滑沙的表情如何怪异,自顾拿过他手里烤的热乎乎的树薯,吃了起来。滑沙拾起自己一块块龟裂的脸皮,活动了下僵直的躯体,慢慢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等等!”滑沙听此,刚转过身迎面就飞来一个小布包,只听夏星道:“拿上本公主的灯走。”

滑沙抱着小布包愣愣的点头,捡起夏星立在椅子上的提灯,飞快的走回自己屋子。瞧这个屋子的布置与夏星的非常相似,除了满屋亮堂和被子底下的隆起外,如果把眀蕙也屋子立在旁边对比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个屋子就像是双胞胎,所有的东西包括位置、装潢都一模一样。

如果立在对面就像在照镜子,每一样东西都是相反的、对立的。滑沙直接走到自己床前,掀起被子坐了上去,只见被子凸起的地方是两个竖着连接摆放的包袱。然后拿出走前夏星扔给他的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些他带来的果脯、一枚青果子、两块三合肉脯,滑沙微牵了牵嘴角,无声的笑了。

北边房间,夏星直到解决了那块树薯才起身去点灯,这时滑沙留在桌子上的提灯蜡烛已经快燃尽了。夏星依照眀蕙也房间的情况,按着自己记忆的顺序果然找到了那些蜡烛和油灯,有些是可以移动的,有些是固定的。夏星一一把它们点燃,正好点完最后一个壁挂烛台,提灯的烛芯烧干了。

夏星看着自己手里冒着一缕青烟的提灯底座,不由问道:“你这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吗?蜡炬成灰泪始干,要想不流泪、不煎熬,只有油尽灯枯的那天;若想要那一天到来,就得燃尽自己的所有价值。和人有什么区别呢?不是有句话叫人死如灯灭么?如果这注定是我的人生的话,我定要照亮北燕的前路。”

在这安静的夜里,夏星忽然感慨万千。

可能是,今天的事发生的太多了;也许是,身处的环境容易让人感触延伸,大概是,自己长大了吧。摇摇头,夏星失笑,女孩子总会有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时候,难道自己也是到年龄了吗?

这趟春游、这趟寺庙借宿,难道区区一天的颠沛流离能让自己变成无助的小女孩吗?脸颊上什么东西湿湿的?夏星抬手划去自己脸颊的水珠,然后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不由转头仔细打量起房间的布置来,这简直就是眀蕙也房间的复制品,开始和滑沙在窗边书桌时还没有太大的感觉。

现在看着自己明亮的房间,和床铺的周围,难怪滑沙说自己发现了?不要出去、回不来、天亮一目了然,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寺庙的主人是个极度的强迫症。恐怕不仅仅是这院里的房间,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如此吧,再回想一下自己来时走过的院落,何其相似,里面布置一样、外面格局一样。

夏星闭眼深吸一口气,是槐花的香味,不对,室内门窗紧闭,暴雨洗刷空气,院中的槐花味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清晰的传到室内。闻着那股淡淡的幽香,夏星慢慢走到一盏油灯前,拿起油灯轻嗅,就是这个味道,越来越浓郁,是灯油。这里的灯油是槐花味的?

夏星看向剩下的两盏,烛火的高温让它们都挥发出来了。夏星把三盏灯拿到一起,并排立于桌子上,蹙眉沉思,这里面有槐花碾成的花露,还有平常的灯油,应该还加了什么按一定份量调和而成。能让人情绪释放的东西,大哭大笑,南疆倒是有这种花草,但这种精确的调香手段,非西凉莫属。

南疆有天险屏障、境内鸟语花香,能够自给自足、一向固步自封,可想不出这么绝妙的主意。反而是生存坏境最为恶劣的西凉,不就是一直凭着这些机巧的小玩意灵活周转于三国么,不过因北燕也缺衣少食,已有近百年没和西凉通商了,倒是不了解行情了,不过从宫里的香料看八九不离十。

四国中南疆最为得天独厚,有各种功效的奇花异草。他们一般只是作为单一的药材出售,或者那些带危险性的只会留在国内,更为特殊的根本不会采摘,只会让它在山上一年又一年生死轮回。因为他们从不用为衣食发愁,所以只会外售一些无害的补品,如血参、黑乌灵芝等。

从这三点来说,此类药草属于南疆根本不会采摘和出售的,可是如果这跟南疆无关那是怎么来的?两国勾结?应该不是,南疆现在一团乱,不会再来趟浑水的,况且那两位公主已经到华国了,就表示南疆要战队了,没想到被两面夹击的北燕还没有表示,无忧无虑的南疆倒是……战队了。

也不排除南疆两面三刀,毕竟以后的事还难说,这也算是留条后路?夏星想着,抬手把油灯熄灭,塞到柜子深处用布罩住,然后到眀蕙也房间把里面的三盏油灯都吹灭,不过并没有改动它们的位置。要走到门口了,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到床前看了看眀蕙也,果然,二公主正泪流满面的陷在梦里。

夏星本想给她吹一曲安眠曲,结果听到那娇纵霸道的声音:“夏寒,不要离开我……不准走,我说不准……离那个狐狸精远点……你以后可是本公主的驸马……”夏星抚着手里的笛子,慢慢道:“他就是要走,就是要找狐狸精,就是不做你的驸马,你能怎样?”说罢扶了扶裙摆悠然走了。

徒留哭喊的撕心裂肺、痛苦不堪的二公主,这一夜还很长,有她受的时候。然后夏星去拜访这院里的第二位,嗯,睡的很香嘛,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伸手戳戳滑沙脸上的酒窝,看看翘地老高的嘴角。喃喃道:“笑的真傻!”可惜你自己看不到,于是扫了眼窗前点的一盏油灯,就这么走了。

虽然还是中药了,而且对香味不怎么敏感,不过自身的警惕倒是不差,能凭着直觉只点一盏灯,还放到窗口通风处。看你笑的那么欢,就不打破你美梦了。夏星看着院子中央的大树,任思绪飞扬,看来这寺庙虽远离世俗,可做的功夫却一点也不少,只要来过的人必会情绪外泄,像她们倾吐心声。

越是压抑的厉害,爆发越是惊人,如此她们再安排些神迹对症下药,还怕没人来吗?所谓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酒香不怕巷子深原理。夏星打了个哈欠,想着该回去睡了,结果路过西边的拱门时,看着对面的院子就不由的想进去,踟蹰的会儿终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慢慢步出拱门。

夏星站在中间小道上,看着对面如巨兽大口的拱门,里面飞出几片花瓣,打在脸上,是桃花。桃之妖妖,灼灼其华,只是几片花瓣就染了一身馨香,它弥散的香味好像在引诱人进去一样,然后巨兽会慢慢合上大口,把猎物吞入腹中。夏星转身望向小道两旁的拱门,足有数十个一模一样的院落啊。

毫不犹疑地从袖中抛出一段彩绳,准确地勾缚住自己院落的槐树主干,拉着彩绳慢慢进到对面院中房间。果然都是复制品,不过为什么院里种的树不一样?夏星豁然顿悟地走向放置油灯的三处地方,拿起来细闻,味道很淡,和普通油灯没什么区别,看来得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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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失眠的夜

夏星想着就拿出丝帕,沾了些灯油后收起来,把油灯放回原位,顺着彩绳回去院子进了自己房间。解下披风,拿过一支蜡烛,把丝帕放在上面烘干,果然随着蒸汽室内飘起了桃花的香味,三处湿痕都是一样甜腻的味道。

夏星点头,就是这个,知道了答案夏星也就不再烘烤丝帕了,不然味道过于浓重可是会有影响的。丝帕、蜡烛随手搁置一边,自己慢慢踱步到床边,躺了上去,盖好温暖的棉被,睡觉。

迷糊间不经想着寺庙与西凉的关系,这是西凉的细作窝点?还是这庙里有西凉人或细作?一字之差,谬之千里,前者是想好好当个尼姑,制香露只是兴趣、只是想帮寺里;后者却是图谋不小,利用寺庙躲藏害人。

最差的就是第一种,整个寺庙里都是西凉细作,不过,从种种痕迹看应该是后两种。如果单单是庙里有个尼姑是西凉人,好制香露,可没必要弄这么复杂、这么隐蔽,得有多大的兴趣才能促使她不远万里到南疆采药制香,况且是做出这样影响人心的香?如此技艺在西凉也算个中高手了,不会流落民间的。

夏星翻了个身,想着如果有时间在庙里多住几天也不错,探探情况,见见这里的人,瞧瞧这儿怪异的所在,问问如此独具风格的庙宇究竟是谁的主意?又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二哥,滑沙说有惊无险,还会因祸得福,可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不行,我还是自己补一卦好了。

说干就干,夏星翻身起来,到那排柜子里翻找起来,她记得找蜡烛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筒竹简。啊哈,找到了,夏星抱着竹筒来到桌前,把里面的竹简都倒出来,按照八卦阵列排好,依照发生的时间挪动位置,一番推演后得到的结果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啊?这不是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吗?”夏星无奈脸,难道又不灵了,俗话说算人不算己,这也算是跟自己有关的吧?挥手把竹简打乱,推到一边,夏星转过身摊靠在桌子上,看着明明灭灭的烛火,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初开始学卜卦的事。当时一辰指着自己手里的木牌,诶呀呀的叫着说女孩子怎么用这个卜卦?

女娃就该文雅秀美些,别跟那些糟老头子学。自己就问啊,那您为什么让滑沙用这个?一辰沉吟了一番才道,老衲看他面相迟早也会长成老头子,你可长不成。然后掐了一朵花说教自己用花瓣卜卦,闻所未闻的工具遭到自己当即反驳,觉得一辰在敷衍自己,花瓣怎么能卜卦呢?

那一刻一辰倒是有了那种大师的风范,认真的老脸也特别有说服力,他道:“真正善卜卦者,用心而不借外力,窥一叶而知樟木,是谓独具慧眼也。只有半吊子才通过各种工具窥探天意,毫无进取者固守一种工具,善思虑者扩展两种工具,即常见卦牌、龟壳、兽骨。大才能者万物皆可用作卜卦工具。”

当日种种,时至今日仍然记忆犹新,万物皆可为我所用,如此的大豪迈、大气魄,更是相衬的实力,似乎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深吸一口气,夏星转过身随手拿起一根竹简,摩擦着粗糙的字痕,“就让我试试吧!”说完便按照兽骨卜算的方法在竹简上写下四字,置于烛火上炙烤。

不过片刻,端倪便显现出来,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夏星惊喜的看着窗外,看来本公主技艺精进了。唔,呈‘大’字型把自己摔在床上,滚了两滚,高喊道:“睡觉!”累死了都要,一刻钟后夏星趴着,又一刻钟后夏星侧着,还又一刻钟后夏星蓝眸亮晶晶的看着床帐:“睡不着啊----”

这时候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牛乳就好了,夏星捧着自己的头摆好,暗示道:“你好想睡觉,你好想睡觉、好想睡觉、想睡觉、睡觉……”

另一院落内,不知在喝第几杯水的夏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哈呜,这么清凉的雨夜怎么会感觉这么燥热呢?明明窗户都开着啊……”想睡一下都好难,每过一会儿就非常渴,想喝水。很遗憾夏寒住的客院院子里种的是花椒树,而他偏巧点了油灯,所以中招了。

突然一道惊雷划破天空,拜伊再次冲进了明朗的屋子,明朗顶着一对熊猫眼欲哭无泪的看着拜伊问:“又怎么了?”拜伊抽抽噎噎的道:“我害怕、睡不着,一闭眼都是掉到水里的那一幕……”明朗觉得自己的淤血又多积了几块,本皇子刚把你送回去,你敢不敢让本宫睡半个时辰。

寺庙最后边的一个小院,那位给夏星他们带路的尼姑在向珠帘后的人禀报:“他们一行三人,两女一男,其中一个女孩的眼睛是蓝色的。”

夏星也不知自己念叨了多少次睡着的,只知道自己最后的念头是起来喝杯水,不过没起就着了。迷迷糊糊间似乎又回到了皇宫的生活,不过这个宫殿自己好像从未来过,有婴儿的声音,夏星随着声源前去查看,还没有走到那屋中就见一黑衣蒙面之人从侧窗跳出,怀抱婴儿向外奔去。

霎时间到处都是人在追捕、阻拦他,那些人毫不顾忌婴儿的安危,刀刀致命、步步杀机,而整个宫殿都燃起了熊熊大火,顷刻成为废墟。那人似乎不停的在逃命,恍恍惚惚的那个小孩被放置在海边,而那人却跳下了悬崖,夏星不明白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甚至在梦中自己同时看到了,婴儿在海边沙滩迎着初生的朝阳对落日下跳崖的男子笑。场景再次转换,全身裹挟白袍的男子怀抱一婴儿站在十字路口,他的面前有两条路,莫名的夏星就是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他在犹豫不决,夏星想仔细打量他,却发现迷雾重重的什么都看不清。

却能知道他在看着那个孩子喃喃念叨着什么,他很愧疚、很痛苦、很纠结,终于,那男子像是下定决心,抬腿迈向右边的小路。刚到路口那孩子开始哭泣不止,格外响亮,那男子顿时浑身僵住,木讷的转头望着回路,那有一条向左的小路,不过他没有选。此时小孩露出的胳膊正指向那里。

夏星骤然听到这唯一的响声,才发现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声音,为什么?不及细想就跑到那男子身前去看那婴儿,正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能看见我?此念头一冒出来,夏星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其他人都看不到我吗?在她又惊又疑的时候婴儿的哭声停止了。

而那浑身透着悲凉死气沉沉正准备返回去的男子,见到婴儿安静下来立马鲜活起来,惊喜的看着婴儿,就像是行将就木的人忽逢生机。大笑着抱着婴儿转圈,“你同意了,你同意了。”在夏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画面又是一转,那人就抱着婴儿头也不回的向着最初选得路奔去。

昏暗的雪夜,寒冷刺骨,那人在襁褓里留下一块深蓝色的半月玉钥,就把婴儿放在一户宅子的偏门独自离去,巷口有马蹄的‘嗒嗒’声传来。夏星转头去看,发现自己在慢慢倒退,四周景色刷刷划过,就像自己一直希望的那样如雄鹰般自由自在的飞在空中,俯瞰着整片的夜景。

可现在自己不想飞,想回去看清楚,雪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视线开始模糊,无论怎么挥去眼前雪花都徒劳无功,只能感觉到自己越飞越高,小巷扩到民居、大道、城池,这里好像自己的家……北燕王城……夏星恍惚中醒了过来,盯着帐顶发怔,心绪还留在梦中不愿醒来,想知道那婴儿最终的命运又将如何?那马蹄声是谁来了,有没有捡起那孩子?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自己怎么会梦到两个小孩呢,那白袍男子是谁?为何要丢弃那婴儿,他们是什么关系?先前那抱走孩子的黑衣人、一黑一白、感觉上好像,我敢肯定,那两个孩子不是同一个婴儿,我知道第一个孩子在笑,却对她的音容笑貌一点印象都没有,第二个他的眉眼我看的清清楚楚。

对,梦里所有人没有一点声音我却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想表达什么,可实际回想起来他们的样子全是模模糊糊的,连做什么都是一片迷雾,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唯独只有那个哭过的婴儿,他有声音,他的样子,眼睛,看见了我,就好像其他的都是幻影,唯有我们两个是真实的。

夏星裹紧被子,现在她觉得浑身发冷,脑中好乱,耳边好像听到了‘斯斯’的声音,是那种讨厌的东西的声音,软软冰冰、滑滑腻腻的。这里是寺庙怎么会有沙蛇,沙蛇!夏星立马瞪大眼,翻身起来,只见自己床边立着一条大蛇,是立着的,足有水桶粗的腰身,长伸着舌头吐着信子。

这形貌该叫蟒了,可夏星确定它是一条蛇,沙蛇,西凉的蛇。这跟咬伤自己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大了无数倍,夏星惊怒的蹙眉,咬牙恨声叫道“毓秀!”那沙蛇霎那张开血盆大口向夏星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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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这个寺庙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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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膳堂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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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8、难捱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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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9、过度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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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糯米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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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两个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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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神秘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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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四人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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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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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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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7、寺中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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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被抓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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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所图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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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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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夜尽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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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离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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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夏星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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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相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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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回到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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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1、两段过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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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两段过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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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同心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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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4、夏寒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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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夏星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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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6、无题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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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7、两方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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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8、城内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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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进惠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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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嫁祸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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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前朝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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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心中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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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3、齐到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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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4、英雄救美

孟青桐无意中泄露了这个消息,倒不是完全没有戒心,不知道事情的轻重。

孟获反蜀,可是关乎无数南蛮和生活在南蛮的汉人性命,事关重大,自是无比隐秘,需要暗中行事,谋划一切,便是孟青桐这个宝贝女儿,都不知道父亲的反心。

而且,孟青桐也没有想到,楚河这个山野之地的小孩子,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思,还知道历史的走向,从她的片言只语就猜到了她是身份和来历,知道了孟获反蜀之念。

秦州城面积极大,反正楚河在这里见到的城池,都是朝巨大化发展的。

这一个秦州城,从南面看去,那巨大的城墙就好像一堵悬崖横亘在平原之上,将这片大地分划两半,顺着城墙看去,根本看不到边际。

城墙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不过外城多是寻常百姓,建筑大多平矮简陋。

当然比起大同县这个荒蛮之城,秦州城的建筑还是显得高大上许多,一些相对富裕的家庭,楼阁都能和大同县的士族居所相比。

楚河从这看不到边际的建筑群,就能想象这秦州城是什么规模,恐怕是一个人口在百万以上的超级大城,也难怪能成为这方圆数千里之地的唯一一座巨城。

正因为秦州城巨大,孟青桐才会询问楚河在什么地方求学,不然要在偌大的秦州城中寻觅一个楚河,跟大海捞针没有区别。

虽说秦州城明面上没有五品强者镇守,事实上偌大一个秦州城,绝对是卧虎藏龙。

就如没有谁会想到甘宁和黄忠会出现在大同市一样,谁都不敢保证秦州城是否藏着五品宗师甚至六品大能。

哪怕是木象这个五品铜炉宗师,也不敢轻视这座大城的力量,不得不将铁翅鹰降落下来,让两头铁翅鹰外出觅食,徒步的朝着秦州城门方向走去。

不得允许,如此骑乘凶禽进入秦州城,定然会引来秦州城的攻击。

那些数千斤重的巨大床弩,超过五米长弩箭,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大威力杀伤性武器,射杀一头铁翅鹰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楚河也老老实实的跟在孟青桐身后。

他对这个孟获的女儿,还真的起了好奇心,使出天眼神通察看了她的属性。

也难怪孟青桐有信心找自己比试,甚至是挑战甘天,她的属性,都能和晋升凝血境之前的姜维相比了,只是体质、精神略差一些而已。

而且,孟青桐还有一个很诡异的天赋:神勇。

楚河还真的难以将这个天赋和娇滴滴的异域美少女联系起来,但这神勇天赋,绝对是极为厉害的天赋,作用是遇强越强!

遇强越强,可不是单一属性的提升,而是四围全面提升,估计能让孟青桐越级挑战,以壮骨境力战一个凝血境武师完全不成问题。

孟青桐火辣的装扮,在民风相对保守的蜀国,自是引来各色的目光,有惊异的,有色迷迷的,也有不耻和鄙视的,孟青桐这个时候,却不如对楚河那样和善了,凶巴巴的目光毫不畏惧的对视回去。

临近城门,楚河见到城外几个痞子打扮的青年,居然不知死活的靠过来,分明是想调戏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孟青桐!

“小姑娘,你是那里来的啊?要不要哥哥我带你到秦州城逛一下?保证你玩得开心。”

其中一个穿着锦袍,腰胯铁剑,应该是痞子头目的青年,色迷迷的将目光落在孟青桐那虎皮小背心之上,根本不舍得移开,自是没有注意到孟青桐变得越来越黑的脸蛋。

不知道怎么回事,木象这个家伙,还是一副木呐表情,仿佛是一尊泥塑雕像一样,也不管青年痞子调戏孟青桐。

“滚!再乱看老娘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楚河现在才知道孟青桐的彪悍,一个滚字,证明她并不是真的不谙世事,知道锦袍青年是不怀好意。

这老娘的用词,也让楚河大跌下巴。孟青桐不让楚河称呼她孟姑娘,谁知道她竟然直接自称老娘,这反差也太大了。

锦袍青年略微意外,转头笑嘻嘻的对着其他几个地痞流氓说道:“嘿,这小姑娘性子还挺烈的,本公子就喜欢这样的女子!你们把她给我抓回去,本公子重重有赏!”

“对了,千万别弄伤小美人。”

楚河更是无语,这家伙难道以为自己是锦帆贼甘宁不成?难道他们眼睛都瞎了,真当木象这个五品铜炉宗师是摆设?

锦帆贼甘宁以前也是这样的地痞流氓性格,问题人家拥有足够的底气。这个青年没有甘宁的实力,偏偏行甘宁之事,楚河也只能默默的给他们感到悲哀。

随便用天眼一扫,楚河就知道这家伙是一个绣花枕头,才引气境后期的实力。

跟着锦袍青年的几个地痞流氓,当下就嬉皮笑脸的朝着孟青桐围了过来。

附近的民众,仿佛知道这家伙的来历,虽然有几个脸上露出惋惜和愤怒之色,但也不敢作声,反而是远远的避了开去。

城门处的那些守城士兵,同样是看戏一样看着这边的动静,也不出手阻止锦袍青年作恶。

楚河看到孟青桐脸色阴沉得都要滴出来水,一只玉掌已经按在腰间的黑鞭把手之上。

他从附近百姓的神色和守城兵卒的表现,楚河就猜出这锦袍青年怕是有点来头。

楚河还想着怎么才能挽回自己在孟青桐心中的形象,当下心中一动,便上前一步,少年老成一样对着一众地痞流氓拱手说道:“各位兄台,我们初来秦州,不想惹事,但我们也不是随便任人欺凌的,你们切莫自误。”

一个三角眼地痞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河,看到楚河背上的剑鞘和挂着的钢弓,眼睛顿时一亮,随后冷笑说道:“嘿嘿,还不想惹事,小爷今天就要看看你怎么惹事?”

说着,他张开五指,直接就朝着楚河的面目抓揽过来。

楚河摇头叹了一声:“我们那里有句话,nzundie,不过你肯定是没有听说过的。”

说着,楚河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掌,朝三角眼的手掌迎了过去。

正当楚河打算在孟青桐面前好生表演一翻的时候,忽然之间,一声怒喝传来:“欺负孩童女儿家,算什么本事!真丢光我们秦州人的脸!”

不等楚河抓中三角眼的手掌,一道乌光疾速飞来,狠狠的击中三角眼手臂。

***

写三国,自是要写到南蛮这样的蛮夷种族,在写与各族的关系之前,凉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实施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的策略,这也符合一个来自后世大学生的世界观。

最主要的,还是担心河蟹军的威力,万一一不小心,被套了一个大帽子,那就悲剧了。

当然,这收拢蛮夷,肯定是以汉人为主的,不可能让蛮夷鸠占鹊巢,各位看官且放心。

正文 105、刺客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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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6、夏星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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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7、过度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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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刺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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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南疆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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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夏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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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明钦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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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2、明钦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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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3、康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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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成长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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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两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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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6、两国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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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要订阅,请假一到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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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我选明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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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8、准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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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9、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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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夏星明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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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宜妃宜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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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2、明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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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3、再遇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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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夏星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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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5、转眼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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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6、钦差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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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7、父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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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8、时光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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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惊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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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0、过度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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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1、四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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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离开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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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3、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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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4、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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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5、荒漠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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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一路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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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7、狼群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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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8、机智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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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9、三战三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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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三战三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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