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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不语》 第一章 还魂 “还魂，还魂！还魂……” 我努力地将“还魂”这个词排斥在思维之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声音越发的洪亮，一开始像有人在耳边低语，后来就像是长辈在训斥，有一种抽刀断水的感觉。有时候这种声音不像是说话，更像是命令。 九月，四川是很湿热的，白天暴晒，夜晚大雨，几乎就这样重复着。 小莉已经去世四个月了。 窗外正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平时写作很流畅，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倚马万言，很少会出现思维停滞的状态。 还魂！我想将笔尖狠狠地戳在纸上，借助手来发泄出心里的苦闷，极力想要自己冷静下来。但此刻剪不断理还乱，越发的阻止自己去想还魂的声音就越大，脑子里不断的闪现与小莉在一起的日子，直到眼前浮现出小莉出车祸时的样子。 我猛地惊醒，本来只有两三行字的文稿，现在密密麻麻的全是“还魂”。 小莉去世之后，我的耳边就时常有“还魂”的声音，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写恐怖小说的，所以脑子的想念会经过文学加工呈现在自己的思维当中。 我一直没有在意，但是最近，这样的经历越发得频发了，本来已经要戒断的烟又重新回到了手上。 “可能我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或许真的小莉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又燃上了一只香烟打趣地对自己说道。 但是转念一想，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坏处，恰好自己家附近就有一个，经常去编辑部的时候偶尔也会跟出来的医生打个招呼什么的，叫刘婷吧？好像是。反正现在写什么都没有想法不如直接去找刘医生吧。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书桌，便从书房出来了。每次写作完，我都会去洗手间洗洗脸什么的，以前写作的时候，一写就是一天半天，经常抽一两包烟，小莉极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不准我在家里抽烟除了书房，并且出来一定要洗澡换衣服。 洗漱完之后，我便拿了一只伞出门了。 刚刚下楼，天便放晴了。 我家离诊所很近，下楼沿着街道走，在三叉路口拐弯就到了。因为周围行人不多这个十字路口也没有红绿灯。我一边走着，脑子里“还魂”的声音也一直跟着，这也使我加快了步伐，希望能在医生下班到达那里，起码能够给自己一个安慰。 在十字路口，拐弯的位置，有一个老乞丐，很远他就看到我了，我其实也看到他了，以往我会想和他们聊两句，增加写作的素材或者灵感什么的。但是最近我都很烦，不想多攀谈什么，拿出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就扔了进去。 我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老头子叫住了我，“先生，我有麻烦了。” “我更有麻烦。”我其实知道这种套路，只是希望能获得更多的钱财罢了。但是我并不想理他。可是他却说了一句，我最怕听到的话， “我知道你有麻烦，‘还魂’。”老乞丐拿起了手里的壶，看起来像喝水的样子。 但是我不敢多看他一眼，“还魂”这个字眼实在是太特殊了。我发誓这两个字，除了自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连告诉别人的想法也是今天下午才有的。 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心理诊所跑去。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我后面飞了过来，我猜大概是那个奇怪的乞丐扔的吧。但是我躲了过去，也没有去研究到底是什么丢了过来。 径直走进了诊所，果然是刘医生，不过好像是刘娉婷，也难怪中间那个字不好记，我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刘婷了。不过刘医生就像是在门口等着我似的，坐在前台。 “霍先生，有什么要咨询的吗？”刘医生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有一些烦心的事情”我想开门见山，能聊多一点就多一点。 “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冰的白开水就行，麻烦了。” 那个小护士，端过来一杯水，刘医生接了过去。 “跟霍先生妻子去世有关吧。”刘医生将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大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这种燥热的天气，冰凉的水喝起来很舒服。“算是吧，也不全是。” 刘医生侧坐在我的对面，可能是快要下班的原因刘医生白大褂里面的衣服已经换成了自己下班时候的衣服，说实话有一些短。我又大口地灌了一口水，冷静了一下。可能因为环境过于舒适，我反而有一些懵懵懂懂的感觉，很想睡觉。 我看着刘医生，她的嘴唇一直在动，可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有“还魂”在我耳边游荡，而且很响，有一种飞机起飞时你站在飞机下面的感觉。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眼睛开始渐渐变湿，感觉有液体从瞳孔到眼角，漫了过去，液体是红色的，像血液一样的幕帘。耳边又响起小莉车祸后周围人的呼喊。我极力的想去看着刘医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那一刻有一种鬼压床的感觉。刘医生的脸也变成了小莉去世时的样子，我不忍心去看小莉血肉模糊的脸。突然，我感觉到了眼泪，眼泪冲刷了血色，只是小莉还在我眼里笑着。 “霍先生！霍先生！”刘医生正拉着我的手臂摇醒了我。 “啊？”我擦拭着眼泪，看来血水是假的，眼泪是真的。 “霍先生，‘还魂’是什么意思啊？”刘医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呵，这大概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吧。”我苦笑道，“小莉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有这种想法，我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大概是思念吧。可是最近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已经不只是幻觉了，已经是幻视和幻听了。” “霍先生，或许您最近压力太大了，加上妻子去世，才造成的精神症状。”刘医生说到。 “可能，我真的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可能要多麻烦刘医生了。”我掏出了一只香烟下意识的想要抽一只，刘医生出手阻止了我。 “这里不能抽烟哦”刘医生说到，“我们到咨询室去吧” 于是我们从门口的大厅走到了刘医生的办公室，或者说是她的咨询室吧，好像是一个意思。在刘医生的示意下，我坐在了一个长沙发上。沙发是真的很舒服，软硬适中吧，比外面的好了不少，大概这就是花钱的待遇吧。 “霍先生，相信‘还魂’吗？”刘医生突然问道。 虽然我经常会写一些鬼怪的东西，但是打心底里，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我更相信科学。但是科学就没有还魂一说了吗？我也这样反问自己，不过今天的人都感觉好怪，下楼遇到的乞丐，现在又是心理医生。 “为什么要信？”我反问到刘医生。 “没关系，我只是好奇，霍先生的作品奇怪的紧，我想问问他自己相不相信，还好你没有说，信则有这套说辞搪塞我。”刘医生拿起了手中的pad。 其实我本来也想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好像现在这一条连我自己都搪塞不了，我不信也有了。 刘医生并没有说话，而是把pad交给我，示意我看。 视频上是一个女人，在阳台走来走去，看起来这个人完全没有意识，跟我还魂的状态很像，自主意识对身体的操控几乎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我惊讶的问道。 “坊间一直有一个传说，如果受极大冤屈而死的人，会产生冤魂去报复生前迫害自己的人！当然，这一套都是骗人的。但是另一个传说，很古老的时候，传下来了一种巫术，可以联结活人和死人，能让活人读取死人的思想。”刘医生，拿过了pad。 这两个传说，一个死人报复活人，一个活人摆弄死人，我知道，死人一定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了，但是活人能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很早之前，我大学的导师，也遇到了一位病人，在车祸中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同样每天都遭受着“还魂”的折磨。一开始老师只是当作一个失去情人给精神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和对亲人的思念交汇的一种情感，这在心理学的治疗上很常见，但是在长久的治疗之下这个病情丝毫没有好转，甚至变得更加的严重了。在一次，心理医生的交流会上，老师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活人放的下，死人不一定放的下’，老师并不相信鬼魂这一套，但是研究越久发现问题显然不是放的下这么简单。” 刘医生滑动pad给我看了另一张照片，是一个珠钗，十分的精致。 “老师开始走访民间各个地方出名的方士，笼统的称方士吧，这种无法拔出的思想叫做冥信。古时候人们迷信的一种称呼，据说这种事情，是因为死者在生前太过挂念亲人，所以寄托于生前所用的物品当中，以此为容器来影响活着的人。这种解释很笼统，也确实很迷信。但是按照这种思想，老师确实找到了这个容器，也就是这个珠钗。” “你是说，小莉对我也留有一种思念。”我有一丝疑虑，最主要是对这种迷信的不信任感。而且小莉对我的思念绝非是还魂之类的字眼。 “大体是这样的，冥信可以是任何实际存在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沟通灵魂和灵魂。” 刘医生放下了pad。“霍先生，冥信不单单是还魂这么简单，在老师的记载中，冥信可能还包含有很多信息，冥信只是给局外人一个看不懂的东西，换句话说，冥信就是发起冥信的人和目标人物的一次加密通讯。这个冥信里面还包含有其他的信息。不过遗憾的是老师当年并没有获取更多的信息，只是有这种猜测。” 我被李医生最后一句话吸引过去了。可能是职业的通病，我会去想小莉究竟想留下什么线索给我。 我回想了小莉和我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点点滴滴。 刘医生也没有打扰我只是自己玩弄着手里的笔。 不过我有些低估了记忆的庞大力量，庞大的记忆海洋把我包裹了进去。我只需要知道两个事实就行了，第一小莉不会伤害我，第二小莉的冥信永远不可能拔出，因为我生活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跟小莉有关，至少目前是这样子的。 在刘医生交流和询问下，我逐渐从断断续续的思索中，回归到了现实中。 时间也一点点的流走，看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跟刘医生的交流也差不多结束。 我大概最近一段时间也确实是太累了，不管是不是因为冥信，我都想在完成新书之后休息一段时间。我去前台开了病例，也不算病例吧就是一个记录，然后交了费用，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我要了刘医生的微信，虽然冒昧的要一个女生的微信有点尴尬，但是医患直接留微信不是很正常的吗？ 走出诊所的门，天上的云感觉已经压了下来，把所有的闷热的集中在了我们生活的这一层，这该死的夏天！ 我径直走向了刚才过来的小狭道，这让我想起了刚才过来时候见到的那个老乞丐，说实话，我是不想再见到他。可是好奇心又告诉我，他可能知道一些关于还魂的事情，走过去看看吧！不过当我走到第二排房子的时候，看到那个老乞丐之前待的角落围了很多警察，心中顿生一丝不安。 果然，我走到路口，拨开人群，大概是我比较高的缘故，我从警察围成的人墙肩膀那里探出头去，老乞丐已经死了，躺在血泊之中，看着我刚才离开的方向，脖子上插着他乞讨用的水壶，血都从水壶中流了出来，淌了一地的鲜红。 我突然有一种懊恼和难过的情绪，这种情绪从胸口蹦出，然后向全身蔓延，冲开眼睛的泪闸，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为一个陌生人哭泣，大概我经历了太多了，或者他曾经向我求救过，哪怕只是暗示我，有那么一刻我好像觉得他的死跟我有莫大的关系。警察将我推开，示意人群向后站，然后老乞丐被放在了担架上，盖上了一层白布，大概他也看不到我刚才离开的方向吧。 我抹了抹眼泪，就像没有人在意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也没有人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哭笑。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从小巷子里窜出来一个警察，一边惨笑，嘴里一边念着，“通龙宫，通龙宫。”我跟他对视着，我知道他在对我说，也在对我笑。 突然，他拿起已经装在证物袋中的水壶扎进了自己的脖子。周围警察赶紧冲上去，想要把他摁在地上。 但一切都来得晚了，我闭上了眼睛，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化了。我走出了密集的人群，有人被吓楞了，有人忙着拍照。好像只有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悲伤。我抹了抹自己的脸，大踏步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冥信的事情，我猜想，老乞丐也中了冥信吧，我以后会不会也是那样呢，孤独落寞的收场。 我在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吞了一大口，打开空调，然后直直的倒在了沙发上。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要被动的去接受，去面临这些事实。那些东西好像一下子就窜到了我的生活里。我又喝了一口啤酒，闭上了眼睛，企图通过睡眠来逃过这些事情，哪怕先逃过一晚上呢。 麻烦真的就是当你越是逃的时候，它越发的兴奋。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大概是催稿子的吧，毕竟本来这周要交的，又耽误了。 “喂！霍先生啊，哎，那个我是盐火出版的王编辑，那个稿子咱啥时候谈呀。” 我揉了揉太阳穴，松了口气，看了看日历，今天周三。那索性难得再拖了不然又得托一周“明天下午来吧，快了还有一点结尾了。” “哎，哎，好。那明天我就去您那里取。” 我应了一声就把手机扔在了茶几上，喝了一口啤酒，摊坐在沙发边上，刚准备躺下，手机铃声又响了。 我拿起手机特别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不是说好明天了吗？” 但是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我这才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感觉都不像是个号码，更像是时间，我再仔细读了一遍，不就是今天下午吗？ 我喂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正要挂断时，突然，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对声音的辨识能力超乎常人，即使他的声音比下午更加颤抖和小声，我也了能明白的听到，‘通龙宫’三个字，是那个警察的声音！ 手机又被我扔在了茶几上，只是这一次是真的扔，嘭的一声响，再次让我放松的神经紧绷了起来。 我想我大概是逃不开了吧！我越发的相信，我走神这件事情不单单是思念的事情。隐隐有一种感觉，使我毛骨悚然。我一个人在客厅，突然没有声响，安静的可怕。 冥信！突然一个声音钻进了我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一开始我最不愿意去相信的理由。我必须冷静下来。虽然我不知道冥信是什么，但是按照刘医生的简单描述，冥信的传递一定要能直接接触到的介质。按照当时的情况，会不会就是那个水壶？水壶当场碰过的我猜不止他一个，如果是水壶的话，那就不止他一个被传递了冥信。那其他人还在潜伏期？如果不是水壶，那会是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这个警察是从我过去的那个巷子出来的，老乞丐也曾经说过通龙宫——如果老头给我扔的那个东西就是冥信的介质的话，这个警察在现场勘察证据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 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长什么样，至少当时现场我没有发现他的证物袋中有这个东西。不过，在他收集证物的同时，冥信当中的信息通过这个东西传递给了这个警察，然后警察就冲了出来，想要完成老头子死之前想给我说的话，可是通龙宫老头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而且这个警察为什么自杀？难道这是冥信之外的信息吗？像刘医生所说，冥信还含有死者其他的信息？ 我被酒精充斥的脑子也有些不好使，我几乎不能理解现在所有我接触到的冥信，他们就像舶来品，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守旧主义。我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想起了刘医生，问问她可能会有更多的信息。 我离开了客厅，去了书房。 我关了书房的房门，打开通风橱，这个通风橱是小莉设计的，她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通风橱可以把烟散出去。 我点了一支烟，猛嘬一口，我大概是想用尼古丁来刺激一下我的大脑，让他运作起来，最近我脑子空白的时间是实在是太多了。 沉静了一下，我双手放在键盘上，我经常写字都是用手写的，我习惯传统的方式，至于键盘都是用来打游戏的。‘“龙宫”？“还魂”？二者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呢？我试图去寻找答案。 我跟刘医生老师的患者很像，都是还魂，而警察和那个乞丐很像，都是龙宫。而从乞丐的话中，感觉‘还魂’能救‘龙宫’？还是对冥信了解的太少，可能性太多了。 我本想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龙宫”和“还魂”，可惜的是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几乎都是西游记之类的传说故事。但是在图片搜索的结果中，我却看到了一张跟周围传说故事完全不同的图片——一张车祸的照片。 而从车的样子来看，像是过去的车。图片的简介却是火灾现场。我看着图片好久，总觉得图片怪怪的，但就是说不出什么地方怪。 我把图片截取了下来，正好我打算问刘医生一些问题，就把照片发给她看看 刘医生，你好！我今天的遭遇，可能暗示着我冥信存在的可能性。我想了解更多关于冥信的东西。这张照片是我在搜索冥信的时候找到的。 发送出去之后，我就有点后悔平时没怎么交朋友，连基本的聊天都不会。 我把手机放在键盘上，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拿着烟，放在嘴边，盯着屏幕上的图片愣神好久，就连烟已经燃到了尽头我也没有发现。直到指尖有了灼热的感觉，我赶紧将烟头扔到烟灰缸里。 这时我发现这并不是我平时抽的烟，我写作的时候喜欢抽的是满天星，为什么这种烟头我没有见过呢。 我将烟头从烟灰缸里面拿了出来，有一些奇怪，我不算是个老烟枪，但是国产烟不说抽的七七八八但是认识的也算比较全面了，这个水晶我却重来没有见过。 我赶紧在电脑搜索了一下水晶，果然有这种烟，图标一模一样!不过这种烟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停产了！我在连续的几个网页里面看到了几种说法，一说卷烟厂大火烧了，又有人说是老板疯了自己把卷烟场烧了，还有人说是跟当官的暗斗，站错队给灭了。 不论哪一种说法，这个水晶卷烟场始终是没了二十年了。那我现在抽的这烟从哪里来的？我赶紧拿出烟盒，还是普普通通的满天星我一根一根的数了一边，都是满天星的烟头，而且烟盒里整整齐齐的二十支烟一支没少。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刘医生给我回复的信息，把我从烟的思索中拉了回来。 “霍先生您好，我有一些收拾老师遗物时收集到的资料，这张照片好像是当年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不过跟当年的照片不一样，但是这张照片并不是当年某家报社拍摄的，我从老师截取的现场照片来看，并没有类似的照片，按照当时警察封锁线来说这张照片应该是封锁线里面拍的，另外这张照片并没有封锁线，说明是在警察来之前拍摄的。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呢？不过老师并没有去过现场，对于死者的家属也只有字面材料，里面有一些其他的视频，我等会传到你的邮箱。” 我快速的读了一遍，并回复了谢谢。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回复刘医生的微信，也没有想要告诉她我在什么地方搜索到的。因为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照片看起来很奇怪，封锁现场前拍摄显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太多记者在警察去之前就去了。 我抽出一支烟，确定是满天星后点燃了，狠狠地闷了一口，我抖了抖烟灰。 老乞丐和警察的死，都暗示着冥信可能会杀死被传递的人，那么现在无论出于自保还是出于想要知道小莉冥信留下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需要去了解到底什么是冥信。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的都显得有些不足以吸引我了。终于在统一了自己的思想之后，脑子的空白和心中的烦闷好像好了许多。 不过在此之前，我可能要先完成答应了王编辑，明天的稿子。 伏案工作了几个小时之后，结束了新书的最后创作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故事结局很圆满，霍家兄弟都有了自己的归宿，我想也是自己给自己勇气的一种方式。 终于可以安安分分的去做“冥信”这件事了。 突然手机叮叮叮的响了起来，我看了一下屏幕，我还是很害怕再看到刚才那种电话号码了！ 是舒瑶，晨光报社的记者，之前给我做个一个专访，后来小莉去世之后也做了几次采访，一来二来算是比较熟悉了吧，并且舒瑶是在小莉去世之后，唯一一个我经常联系的异性。 “喂，舒小姐！” “宁哥，最近有空吗？” 我很想推脱，因为我想要去追查还魂的事情，而且我逐渐感觉跟舒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去拒绝这件事情，况且万一是正事呢？ “月末有一个作家之间的小聚会，你能来吗？” 作家之间的派别我很不喜欢去参与，不写书，为什么喜欢搞些虚东西。正当我要回绝的时候，舒瑶却说，“这个聚会很古老吧，很多老学者都会来，见一见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虽然我很少参与作者之前的派别聚会，但是古老的聚会，我是第一次听说。多长时间的习惯能被称为古老？像舒瑶说的一样，看看总归没有坏处，最主要的是，说不定能遇到当年认识出车祸的那个作家的人。我答应下了舒瑶的邀请。 “行，那周末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宁哥！那周末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周末我来接你吧。正好最近想活动活动。” “那真是太好了，你早就该出来走走了。晚安啦，早点睡觉。” 在跟舒瑶道完晚安之后，我躺在了椅子上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已经很少去床上睡觉了，大概床太大了，一个人太冷了。 这时凝重的空气，终于变成了雨，淅沥沥的砸在我的窗前。我闭上了眼睛，吸了一口充斥着尼古丁的浑浊的空气，沉沉的入梦。 第二章 不测 最近都醒得很早，即使睡得再晚，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看着桌子上的草稿纸同往常一样布满了“还魂”这这两个字。我猜想要是有人看到我昨晚的样子一定会吓个半死吧。我歪嘴笑了笑，用手抹了一把脸，打了个呵欠，双手摆得老长，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书房，也同往常一样，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逛逛，心想去报社看看报纸吧，二十年前的报纸。 时间刚过七点，距离报社正式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吧，我真的有时候弄不清楚报社的上班时间，为什么七点就能读到早报了，但是你去报社找人却九点都还没有正式上班的感觉。 我在楼下路边的早餐铺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给舒瑶发了一条信息——早安，然后买了早点。大多数这个时候来吃早餐的都是附近商场的货物员，这家店分量足，价格便宜，大部分的人都一手拿手机一手吃东西，我还好，比起看手机，我更喜欢的是去观察周围的人，所以每天这个时候吃早饭的人我几乎都见过，而八点钟吃早饭的人我也都记得，加上我对声音的敏锐能力，他们的声音和讨论的东西我也有些印象。 不过今天我听到了一个不同的声音，虽然每天遇到不同的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不正常的是这个声音我却很熟悉，就是我昨天才见过的刘医生。但是我敢断定，这是她这些年第一次来这个摊位买早餐。 “老板，一碗稀饭一根油条。” “刘医生，这里油条泡在豆浆里才好吃。”我向刘医生打了个招呼，我从刘医生的眼中看到的一丝诧异，好像很惊讶我会来这里吃早餐一样。 “霍先生早呀！你也来吃早餐吗？”刘医生并没有穿白大褂，看起来比在诊所看到的性感和成熟得多。刘医生并没有理会我的建议。 “刘医生今天怎么到这边来买早餐了啊。”我收回了自己已经准备离开的腿。 “是呀，霍先生，我偶尔会到这边来买早餐。这边不怎么堵车，我可以把车停在这边，然后走巷子里过去。”刘医生放下包坐在了我对面。 确实是这样，这边靠近小区不太堵车，诊所那边靠近大马路，早上的时候确实很堵车，之所以我能确认刘医生是第一次来这里迟早餐，是因为这家店没有稀饭。 “小姐，不好意思啊，我没这里稀饭，只有豆浆油条包子馒头。” “那就豆浆吧！”刘娉婷用手机付了钱，“对了，霍先生今天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想去报社看看。对了，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那种图片吗？我觉得二十年前的报纸可能会有封锁现场之后的图片。”不管现在这张照片是不是当年的照片，我都需要去了解20年前的照片，说不定真的能收获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二十年了？好吧！说不定霍先生真能在报社找到什么线索呢，有事可以来诊所找我。” 简单的寒暄之后，我准备离开了。我能感觉一丝刻意，我总觉得我们的见面并不是偶然。而且我觉得她的诧异有些奇怪——吃早餐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她居然撒谎。可是转念一想，毕竟在附近上班，过来吃早餐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况且谁还没有秘密呢？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我终于到了晨光报社，我第一次来晨光报社的总部。车停好后我就直接走了进去，的确从建筑的风格都可以看出来这家报社有些年份了。八点刚过，打卡上班的人已经不少了，我本来打算等舒记者一下的，没想都舒记者一早就到了。 看到门口茫然的我，舒瑶走了过来，“宁哥，早呀！” “舒小姐，你们记者都这么早上班吗？”我半开玩笑的问道。 舒瑶笑了笑，“我们不下班呢！宁哥，去我办公室谈吧。” 我点头跟舒瑶过去了，办公室不大，门口贴着“方庆寓办公室”，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里面有几张桌子，应该是其他记者的位置，但是时间还早，也就舒瑶一个人在。 舒瑶的位置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我坐在了舒瑶座位对面，舒瑶后面是一张大的办公桌，一般来说是这个办公室主人的位置，但是桌子上空无一物。我猜想这可能就是方庆寓的办公桌吧。 “宁哥，今天怎么到报社来找我了啊。”舒瑶给我端了一杯水。在几次出去采访和见面之后，舒瑶觉得叫霍先生太麻烦，就改口叫我宁哥了，也叫我叫她瑶瑶，只是我有点难开口。 “舒小姐有五月十八日的报纸吗？就是我亡妻去世的那一天的报纸，我想看看当时的报道。”我在小莉死之后，真没有阅读过关于她的新闻稿。 “啊！宁哥，那篇文章有什么问题吗？”舒瑶有一丝紧张，我猜大概文章是她写的吧，害怕我来找茬的。 我想着就捉弄她一下吧，“额，那个有几个部分我觉得名词有些欠妥，有些不尊重。” 舒瑶赶紧在桌子上的文件夹里，找那张报纸，翻找了好一会。看到她急切的样子，我嘴角的微笑实在有点捂不住了。舒瑶这才明白过来。 “好你个霍宁，你居然敢捉弄我！” “哪里呀，说真的，好像也只有你工作的事情会让你着急吧。” 舒瑶抽出了报纸，“喏，给你。也不全是工作的事，还有别的事情也会！这是我第一篇独立撰文的文章，我还是很紧张的。” “所以以前我的报道都不是你写的？” “当然是我写的，只是我外公在的时候，一直要求我改这改那的。对了，周末的作家聚会就是以我外公的名义张罗的。” “你外公是？” “方庆寓啊，之前的省报社社长。” 我很早之前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江湖上都是他的传说，我也没有见过他。我拿起了五月十八号的报纸，开始读了起来。 “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会呢？”我接过报纸，稍微看了一下，“舒小姐，有什么办法能找到1999年的报纸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记者，但是我外公可能有办法！”舒瑶指了指后面的位置，“我外公就是方庆寓，但是他退休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去拜访方先生。”我这才想起来方庆寓是晨光报社的副社长，而且在文学界也有极高的声望。 “可以是可以，但是外公在退休之后就一直不见外人，特别是文学界的朋友。”舒瑶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每周末都会去找看望外公。” “真是太感谢你了，舒小姐。”我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没事的，还要多亏霍先生接受我的采访，我才过了外公的考验，才能来他办公室上班呢。”舒瑶笑道，“不过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吧，舒小姐三个字呢！你不觉得累吗？” 我呵呵一笑，“好的，舒瑶。” 跟舒瑶约定好了时间，周六晚上一起去方庆寓先生家里。方先生成名很早，所以当时轰动的案子，可能方先生也有报道，甚至我觉得方先生可能跟当年的案子也有关系，毕竟顾舜宁也算是文学界的一个新星。 我看了看表，十点钟，我驱车回家，正好昨天晚上刘医生把她老师的一些资料传给了我回去可以看看。 回家之后我径直的走向了书房，打开通风橱。 打开电脑，刘医生发给我的文件很大，可能需要下一阵子。我拿出了从舒瑶那里带回来的报纸，头条就是《著名作家霍宁妻子遭遇车祸身亡》，我苦涩的咧了咧嘴。 文章内容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倒是图片让我非常好奇。这是一张监控的照片，应该是街道边上的监控。我有一点纳闷，那天出车祸，晨光报社一定派了记者去拍照什么的，为什么最后只是一张监控的照片呢，我觉得这不会是一个四十几年报社会犯的错误。 显然这张照片除了车和死者再没有别的东西了，难道这张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说这张监控的照片跟别的照片比好在什么地方，那就只有一个——视野。人拍照片的是高度远低于监控，所以人拍得的照片视野很窄或者无法获得完整的图像。但是监控的照片却可以获得完整的车头和死者的照片。 我拿出了在网上找的那张照片，显然网上这张照片更突出死者，就像是在采访死者。我转向电脑屏幕，试图从网上找找这张照片的出处，但是我从昨天的历史记录打开的网页里，看到的只是一张普通的西游记的图片。我不断的打开历史记录，却没有再找到这张照片，好像这张照片只在昨天我搜索的那一刻出现过。 慌乱，茫然，甚至恐惧的情绪，使我的呼吸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愈发急促。我平日里朋友并不多，求救似的把两张照片传给舒瑶。我希望她能帮我把照片洗出来，或者只是回我的信息。编好信息我也就发送了过去。“舒瑶，你能帮我把这两张照片洗出来吗？” 叮的一声，把大脑的嘈杂全部扫去，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可怕，黑暗从窗口，和门缝涌了进来，将我湮没。这时从橱窗里窜出的一丝冷风，把我从摇摇欲坠里拉了回来。 是舒瑶的回信，“好的，我周末一并带过来吧！” 我整理了一下报纸，紧接着打开了刘医生的老师的文件夹。不难看出里面是以日期编码的，她的老师是从1999年12月31日开始研究并记录这件事情。 我点开了1999年12月31日的文件，里面有一段录音。应该是那位作家的妻子心理咨询时的录音，即使是个门外人我也知道，心理咨询的一手资料特别是患者的资料只能在心理医生之间交流，不知道刘医生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交给一个患者。 疑问归疑问，我还是点开了录音。 一开始是一长串的哭声，“杨医生，我……我好害怕，我感觉，小顾一直在我身边，而且，有时候他好凶！”然后又是一段哭声，“他一直在我耳边说，还魂，还魂。我一直能听到他的声音”然后声音戛然而止，像是故意被人剪掉了后面的，因为还能隐约听到下一个音的开头。 虽然很短小的录音，而且杨医生一句话也没有说！还有“还魂”，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谨慎的又播放了一遍，同样的录音，同样的还魂，我努力想听到下一个字，或许能给我一点提示，但是我没有丝毫线索。1231的文件只有这一段录音。 我关掉了1231文件，接着打开了0107文件，里面只有一个文本记录。 “2000年01月07日，下午三点到五点，咨询者顾舜宁妻子。顾氏病情并没有好转，整个治疗过程都处于精神崩溃的状态，很容易出神，嘴里一直喃喃还魂两个字。我询问了她最近心情和生理状态，从她生理医生那里的来的资料，她的睡眠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经常晚上会突然坐起，然后躺下，但是是情绪问题更为严重，已经开始出现幻视。相较于第一次咨询，现在‘还魂’对她的影响更大了，我计划下次治疗进行催眠治疗。” 对于杨医生这种性别歧视的记录手法，我有一些讨厌。虽然我也经常进入走神的状态，但是我确实没有到精神崩溃的状态，对于我来讲只是另一种休息，只要不吓到旁人就行。 或许下一个文本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是下一个文本的记录时间却是05月07日，也就是说相较于上一次，已经了四个月了。我点开了档案，这是一个视频。 视野中央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张椅子。想必这个男子就是杨医生了。 “这里是杨伟对顾氏第四次视频记录。”说完，将镜头转向了另一边，是一个熟睡的女子，应该是顾氏了。 “我们现在对顾氏进行催眠”（我是看不懂催眠的过程，但是我感觉在催眠之前顾氏已经处于睡眠状态，但是无所谓了）催眠之后的顾氏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手不停的在抓东西，杨医生试图抓住女子的手，将其摁在沙发上，可以在视频里听到还魂的声音，我还明确的听到了火，热这种词。接着视频还在录，但是声音却变成了嘈杂的声音，不断有快，拿镇，来，快，控制之类的声音传出，杨医生给那个女人注射了一针不知名的东西大概就是镇静剂吧，女人就安静了。然后视频就掐断了。 最后一个文件记录时间是09月07日，又是四个月过去了，是一个文本。 “跟踪治疗了顾氏九个月，我可以断定，顾氏的情况不是由于思念引起的，应该说不是由于活人引起的。在拜访了诸多精神病专家和江湖方士，顾氏的情况很像一种古老的法术，暂且叫法术吧，冥信。是一种勾连死人与活人的法术，在靠近藏区的一些地方的考察，我发现这种法术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为施法，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联通活人与死人，它只是将死者生前最深刻或者在死前最深刻的事情记录下来，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形式记录下来，然后再以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传递出来。我会继续跟进顾氏的治疗，摸索出引导冥信的方法和解决冥信的方法。” 文件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知道文件缺失很多，特别中间有八个月的治疗期，都没有记录，或者不在这些文件里面，可能是杨医生故意隐瞒了这些问题，又或是这些文件丢失了。 找寻杨医生这些文件可能还是得从刘医生下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刘医生看似很热情但是向我隐瞒了很多事情，最起码的就是刘医生明明知道冥信很多东西，却表现出一种没有兴趣告诉你的样子。甚至是表现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偶然瞟到两眼而已。 看来下午再去一次诊所是必要的了。 干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十二点了。突然觉得肚子已经快要饿瘪了，我想要不就煮点面吃吧，为了避免下午赶白趟，我事先跟刘医生预约了下午四点去她那里，之前还要等王编辑来拿新书。 小莉走了之后，我在家里吃饭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出去吃。所以家里的泡面还没有耗尽。走进厨房突然感慨万千，这怕是小莉走了之后我第一次进厨房吧，不过每周都有钟点工来收拾，厨房还算是干净。不过好像筷子有点不对劲，在我的记忆中，家里有三双筷子，并且都是象牙筷，现在嘛，这筷子有六支，三支象牙，三支竹制的。奇了怪了，明明是三双象牙筷，为什么变成了三支象牙筷三支竹筷，我疑惑的拿起了三支竹筷，竹筷上刻满了稀奇古怪的花纹，因为很多筷子上都会刻花纹，我就没有在意，只是我觉得这些花纹怪怪的。 正当我在端详这些筷子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客厅有人。接着是后脊一凉，仿佛有人在盯着你一样。我转头进了客厅，冷冰冰的桌子上冷冰冰的泡面，并没有人的样子，只是感觉冷的有一些过分了。大概最近神经过敏吧，趁着等水开的时间，我去书房将写好的原本封好，拿出来之后扔在了客厅的桌上。这时我感到有一些昏沉，然后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旁边站着油腻的王编辑和性感的刘医生，真的是鲜明的对比。 “哎哟，我的霍先生啊，您终于醒啦。”王编辑还是一如既往的谄媚。 我并没有看她，而是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刘医生。 “王编辑去你家拿书，然后敲了好几下也没有人理，才发现门没有锁，进去见你躺在地上赶紧打了120。”刘医生解释到。 “对对对！霍先生你真是命大呀，煤气泄漏一整天你都没事！”王编辑从包里拿出了我包好的书“霍先生，拿书我就带走了。公司催我好几回了，今天加班加点也的赶印一批出来。” “你们都不校对一下吗？”刘医生疑惑的问道 “嘿！看您说的，霍先生的书，哪家公司不是拿着就印啊，换钱能等吗。”王编辑真会怕马屁，但是我的书不怎么校对倒是真的，也没有人来针对我的错字。 “王编辑，那你先去吧，多谢你今天的救命恩啊，改天请你吃饭。”我表达了谢意。 “霍先生见外了，只要您下一本书还找我，救多少回我都乐意，哎呸，我这衰嘴，下次我请您吃饭吧。”说完王编辑离开了病房。 “多谢刘医生。”我知道刘医生应该是看跟我约好时间没有去所以来找我，这才跟到医院来的，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那刘医生咨询的事就下次吧，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没事的，况且也不一定都是咨询嘛。”刘医生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了下来。“文档你看了吗？” “看了是看了，但是有用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我觉得你老师隐藏了关键的文档。”我并没有把怀疑她的心理表现出来。 “我知道，当初我看到这个文档的时候也十分震惊，但是后来发现中间缺失了太多文件，老师去世之后在整理他的文件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关于冥信的记录，也就是说这些记录是他关于冥信的绝笔了。” “刘医生，那你知道杨医生生前对于冥信的研究都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吗？”我猜想杨医生做实验的地方肯定会留下不少的线索。 “我跟老师的时候，老师已经不做冥信的研究了，早年听说他在铭玉精神病院做，听说治疗中期，顾先生的妻子已经被列入精神病的范畴了。”刘医生接着说，“但是后来顾先生的妻子摆脱冥信之后就离开精神病院了，从那之后老师也不再做任何的研究了。” “对了，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刘医生，叫我婷婷就好。” 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叫她刘小姐吧。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杨医生放弃继续研究冥信，还是说他已经掌握了大量关于冥信的信息。或许真要去铭玉精神病院。最近的时程安排的很紧，这件事还是的放一放，刘医生在一旁给我削了一个苹果。 我伸手去接了过来，这才想起来，好像我在晕过去的时候手里拿着那三支竹筷的。我问道“刘小姐，我来医院之前手里握着的三支竹筷呢？” “啊，我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医院了，要不我帮你找找当时的护士”刘医生放下手里的刀问道。 “那麻烦你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一会儿，护士走了过来。很小心的问，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误会了，我想问一下，我来医院之前，我手里握的筷子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我在想为什么老有人觉得我要投诉她，哎！突然想到了舒瑶。 “您的东西，我们都放在了你旁边的抽屉里。”说完护士去打开了我旁边的抽屉。然后拿出了那三支筷子，不过此时这三支筷子已经是象牙筷了。 “你确定就是这三支？”我略带疑问的问道 “这是从你手里拿出的呀，我亲手拿的，就是这三支。”护士有一些急切。 “没事没事，我知道了。”我示意护士离开。 “筷子有问题吗？”刘医生在一旁问道。 “我家里一共有三双筷子，都是象牙的。” “这不也是三支象牙的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今天我在去厨房的时候，三双筷子变成六支了，三支象牙三支竹筷。” “你的意思是你手里握的其实是竹筷，现在变成象牙的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 终于阐述完了我的想法，然后刘医生说 “会不会是冥信，冥信传递的信息不仅仅是你听到的。” “我看到的也是？” “在文件的视频里不是说‘顾氏’产生了幻视吗” “按照这个意思，我现在也出现了幻视？” “如果真是冥信的话！那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刘医生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睡一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简单的表达了关心，刘医生离开了医院。我也想眯一会，大病初愈，我实在是太累了。我闭上了眼睛。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我一看电话是王编辑的，王编辑下午救了我，晚上这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接到电话之后。 “哎，霍先生，没叨扰到您休息吧？”王编辑有些急促。 “没有，王编辑，怎么了？” “是这样的，霍先生，我们公司在连夜赶制您的书，但是我在这个书稿结尾看到了龙宫两个字，我大致读了一下，没啥联系，这《龙宫》是您下一本书吗？” 听到“龙宫”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突然被人说中心中事的感觉。我明白王编辑的意思，但是我的确没有在这一本书提到龙宫两个字。难道是我在写的时候走神了写上去的。但是“龙宫”不是种在我身上的冥信啊！我开始有一些担忧。但还是镇定的告诉了王编辑并不是，也希望他不要将龙宫两个字印上去。 挂断电话之后，我又躺下了，思考着“龙宫”。我和顾先生的妻子惹上的冥信应该都是“还魂”而我最近好像又惹上了“龙宫”。会不会同一类冥信都是同样的引导词？幻听只是引导，信息都是幻视来的。因为从这两组词确实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我知道的幻视已经两次了，一次电话，一次筷子。那“龙宫”会不会不是冥信而是我的幻觉呢？我因为幻觉所以书写上了龙宫？ 我拿起手机给王编辑打了一个电话。 “王编辑，那个，我想把原稿拿回来看看，我确实不知道‘龙宫’是什么意思？” “霍先生，啥龙宫啊？” 我懵了一下，手机上确实没有王编辑的电话记录，难道刚才的电话也是幻视吗？我幻视加重了？ “新书原稿的背后没有幻视吗？” “啊？我查查。”话筒里传出了翻找东西的声音，几分钟后。“哎，还真有‘龙宫’咋的，霍先生这是您下一本书呀？” 王编辑的声音里有一丝渴望和窃喜，我不打算再次打碎他的希望，算是第二次吧，可能第一次是我的幻视。“是的，王编辑，你能把原稿给我送过来吗？” “哎哟，霍先生，我明儿就给您送过去。” “如果您有空的话。”我能感觉到，如果“龙宫”是新书的话，只要我肯，王编辑现在就能给我送过来。 挂断了真正的王编辑的电话，我长叹了一口气。 第三章 凶杀 叮！我打开了微信，是舒瑶发过来的。 “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看了看时间，差几分钟二十一点吧。“算吃过了吧？” “什么是算吃过了啊？我刚刚才下班还没有吃呢” “我已经输了不少葡萄糖进去了，你说算不算吃了” “你住院了吗？你生什么病了啊？” “煤气中毒吧，不过还好，时间不长。” “啊！你没事吧，在哪个医院啊，我来看看你吧，光输液怎么能饱腹呢？” 我看了看输液单，还有一瓶吧。与其在医院过夜，出去走走也是挺好的。“在市中心医院，不过我快输完了。” “正好，我过去我们一起去吃吧。” 回复了一个好，我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哎，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清闲的一天了，也是托了天然气的福。说起天然气，我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儿，我在泡面的时候，火明明已经关闭了，况且天然气泄漏我也不会煤气中毒啊。也就是说，我并非是煤气中毒，但是我的输液单上明明写着煤气中毒啊。那煤气从何而来？客厅里那阵凉意又从何而来 我突然有一种大胆的猜测——有人想要我死！ 我脑子里猛然闪现出那个警察向我砸来的那块石头。如果我接受了那个冥信，那我一定就死了，就像那个警察一样，贯喉而死。但是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今天是第二次，客厅冷得吓人，而且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的感觉或许并不是错觉？家里的门又为什么没有关？紧接着我就在根本没有煤气的家里煤气中毒，如果不是王编辑及时赶到，我可能已经在见小莉的路上了？ 是谁呢？那个老头吗？他想我死，完全可以在当时就让我死啊？而且我也没有看到那个老头向我扔的石头！况且第二次的时候老头子已经死了。我努力地去回想小莉死后到冥信出现的种种因果，实在想不到，是谁要我让死？ 我已经明确而又强烈地感觉到，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去追查一个虚无缥缈的冥信那么简单了。我得活命！ 这时候病房的门推开了，舒瑶穿着十分干练，头发披下来带着一顶帽子。 “你没事了吧？”舒瑶放下包，坐在的旁边的凳子上，刘医生刚刚坐过的位置。 “没事了，本来也就刚刚晕倒。你看这液体都要输完了。”我向她指了指输液瓶。 “没事就好，我给你带了一瓶酸奶，听说输完液口会很苦的。” 我明白舒瑶的心意，可是我输的不是能让我口苦的药啊。 “谢谢啦。”我在她面前打开了酸奶，喝了一口，放在了一边。 “哦对了，照片我给我同事了，应该很快就可以拿到吧。” “谢谢啦。”除了感谢我实在没有别的能表示的。 和舒瑶大概交流了一下她的日程。她今天采访了市高官的夫人姚晶，听说这个女人十分厉害，a市很多产业都在她的名下，当然这些产业在市高官上任以前就已经是她的了。虽然很富有，但采访时却也没有什么架子，不过舒瑶说这都是给他外公面子，跟她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姚夫人要捐钱捐地修建一个敬老院，市里面和报社都想采访一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离开了医院。下午是王编辑送我过来的，我就很自然地坐上了舒瑶的车。 “听说科技大学那边有一个一家汤馆很不错，你刚刚身体恢复需要补充营养。” 我没有拒绝，只是点头说了句嗯 跟舒瑶聊了很多无关的话题，但是我一直心不在焉。有人要杀你，放着谁都不能专心的做别的事情。 这还是小莉去世之后，我第一次跟别的女孩子一起吃饭，这让我想起了很多跟小莉一起上大学时候的事情。一个女人在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跟你一起走到什么都有了，聊着聊着，泪水已经充斥了我的眼眶。我很少在外人面前流泪，小莉刚走那段时间，她很多亲人来省亲我都是白天笑脸相迎，晚上一个人哭泣的。今天却在一个女孩子面前留下了泪水。舒瑶递给了我一张纸，跟小莉的纸一样有一种暗香。 “让你见笑了哈。”我抹了抹鼻子，歪嘴笑了笑。 “没事啦，”从舒瑶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信任。 汤锅很好喝，我们也聊到了快两点钟，舒瑶开车将我送到楼下。 “明天见。”然后就驱车离开了。 回到家里，一切都还是我中午离开时的样子。我摸了摸兜里的三支象牙筷，准备把他们放回去。路过餐厅的桌前，泡面还在那里，只是油已经凝了起来，看着六支象牙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回到客厅，坐在了电视机前面。下午睡了一下现在也实在没有睡意，我打开了电视，其实我只是想有些声音，姑且是拿来壮壮胆吧。我又从旁边的小冰箱拿出来一瓶可乐，喝了一小口，然后沉沉地撞在了沙发上。 说不上惬意，但是片刻的安稳让我有一点放松紧绷的神经，看着电视上不断切换的画面，我脑子里也不断的切换着画面，我尽力让自己活在当下，不去思考那些过去的事情和没有发生的事情。每一次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是出现了“龙宫”，而且很显然“龙宫”是一个让人死的冥信。在思考到底是谁要我死这个问题上，我没有停留太久。错综复杂的思绪从四面八方砸来，使我沉沉得睡了过去。 叮叮叮！突然的门铃惊醒了我。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钟，大概昨晚睡得太晚了，我最近很少有这么晚起来的时候。我打开了视频，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抱着一丝担忧，我打开了门。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您是霍宁先生吗？” “是的。” “是这样的，我们想请您去协助我们调查一起凶杀案。” “凶杀案？”除了惊恐和疑虑，我心里更多的好像预谋已久的事终于来了。 “是的，这样你跟我们走，我们边走边说” 我拿了一件外套便跟两个警察走了。 在警车上得知，王编辑死了，听说是开水壶刺穿了喉咙。这个消息让我极其不舒服，甚至浑身发毛，如坐针毡。但我不明白的是，警员一再表示他们的队长说是一起凶杀案。 到了警局，我被安排在了一个小房间里面。我试图想点什么，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实在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与我相关。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员带着一杯咖啡进来了。 “霍先生，喝咖啡。”警员看起来有些年长，从身份来看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哦，我是市局刑侦大队副队，你可以叫我陈警官。” 我接过了咖啡，并没有说话。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本来是您的书出版的日子，王编辑在昨晚三点钟的说家里有事临时回去了，然后早上一直没来，直到早上5点钟开会的时候，叫员工去请才发现王编辑已经死了。”陈警官显得很冷静，“法医还没有给我死亡确切时间，但是初步判断，是在一点到三点左右，他两点才回家，所以可以确定他在两点之后被杀。我们调查了监控，昨晚您一点四十五分跟一女子在楼下道别，然后回家再没有出来。” “你都帮我把不在场证明说了，还要我讲什么？” “但是，您手机号码在三点钟给王编辑打了一个电话！正是这个电话之后他回去的。” “我昨晚三点没有给他打电话。” “对，因为两点那个电话根本没有接通，在王编辑接电话之前就挂了。” 我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手机没有密码。” 通话记录上赫然写着王编辑三个字，而且时间正好是三点 “霍先生，您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昨晚三点，我几乎已经睡着了。” “那电话怎么解释？” 其实有很多种可能，最有可能是我出于出神的状态，有可能嘴里还一直喃喃着还魂，但是这个理由警察是肯定不会信的。但是不管出于什么问题，我觉得警察并没有怀疑我，甚至可能已经断定我不是凶杀，因为进来之后，不仅没收手机，甚至问话的都是一个副队。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我想知道警察还会告诉我些什么。 “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你新书的原稿。我们从员工那里得知，你跟他谈好，他会在今天早上书正式出厂之后把书还给你。但是不明不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三点的时候说回家一趟，并且带了你的新书原稿。” 警察应该是真的想得到我的协助，并且他们已经有了我无罪的证据，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 “霍先生，我们有一位警员，跟他一样的死法。我想你见过，那天在你家楼下的拐角口，你记得吗？” 我心里猛地沉了下去，如果果真是那样的话，按照我之前的有人想杀我的理论，王编辑也是替我去死的？可是为什么啊，书是我的，并没有人要害我的样子啊！难道真的龙宫是一个能杀人的冥信？ “霍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这时一个警员进来，小声给副队说了几句话。 “霍先生，死亡准确时间出来了，一点五十！” 我突然觉得这个死亡时间是冲我来的。一点五十，我正在厨房。但是一点五十王编辑不还在指挥印刷的事情吗？我想警察一定会给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警官，您知道的比我知道的都多。” 我终于喝了一口咖啡，确实警察知道的比我知道的多，甚至我相信警察内部可能都会有相信冥信，并且掌握了一部分资料的人。 “霍先生那么您对凌晨三点的这个电话怎么看呢？” 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警察的问话。如果这个电话是我打的，三点钟，我即使走神，做的事情也只是和冥信有关，换句话说，跟还魂有关。结合之前我感觉家里有人的猜测，会不会是那个“人”在我睡熟的时候出现，拨打的这个电话呢？而且王编辑的死，让我更明白了一点，有人要我死，而且只要出现“龙宫”就一定会死人。周围的环境迫使我冷静得出奇，而所有的事似乎都在验证我的想法。 “警察同志，这个电话不是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拨打的。”我不敢否定，也不敢肯定。 “好的，霍先生，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那天死在路口的那个乞丐吗？” “不认识！” “好的，我们在调取你们小区监控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这个乞丐经常出现在你们小区的车库，根据保安的陈述，他可能在一年前就出现在小区附近了。” 离开警局，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到底什么是冥信！事实上我到现在对冥信都是一无所知。“看来要去一趟铭玉精神病院……”我自言自语道。但眼下，我去了市场，买了一套监控设备，把家里所有位置都安装上了，一共八个——厨房，厕所，主卧，客卧各一个，客厅，书房各两个。如果真有人的，监控一定能记录下来，当然他必须得是人。 忙活了半天监控器的事情，下午四点舒瑶便打来电话，说晚上跟方先生一起吃饭的事情。我洗了洗，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的衣服，我很少穿正式的衣服出场，除了一些公开的活动。一身正装地站在了楼下，很快舒瑶便开车过来。 “哇，大作家，你穿西装是真的帅！” “你也很好看！”舒瑶穿了一条很长的红色的裙子，我特别喜欢红色，也特别喜欢裙子。 “你不太会撩妹啊！” 我平时就很少跟异性聊天，况且小莉刚走的那几个月我还真没有一点想撩妹的想法。“可是你真的很好看，我喜欢红色，也喜欢穿裙子的女孩。” “不跟你贫了。”舒瑶扑哧笑了，“先去我爸那里给外公拿茶叶，然后再去外公那里。” “行吧，你把车停我这里吧，我开车。” “好呀，还没有坐过大作家的车呢。” x6除了大，唯二的优点就是妹子很喜欢。舒瑶真的不愧是记者，一路上几乎说话几乎没有停过。当然也问了我王编辑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王编辑死了，并且昨晚还在印刷我的新书。但是她也告诉了我一个让我痛苦不堪的好消息——新书大卖。 “你不怕有人会觉得你和出版公司拿死炒作吗？” “不怕！” “为什么啊？” “我决定把新书我拿到的全部的钱都给王编辑家里人。” 舒瑶不说话了，我又在舒瑶面前哽咽了。王编辑的妻子几乎没有工作的能力，早年一场车祸夺走了她的双腿，王编辑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在国外读书，但是极其喜欢攀比，炫富。这也是王编辑为什么熬夜也要守着印刷，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我的原因吧。 “他是个好人。” “你也是！” 不一会就到了舒瑶父亲工作的楼下——省政府。我并没有进去，至少省政府是没有我的车可以停的位置。几分钟后舒瑶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出来了，大概就是他的父亲吧。舒瑶脸上挂满了笑容，中年男子也十分和善。我下了车，在车前等待，很快他们就到了车前，中年男子的脸突然就严肃起来，大概当官的都这样吧，面对家人很和气，面对别人就一股子官劲儿。 “爸，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那个朋友。” “嗯，我知道。年轻人想上进，应该多提升自己的水平。” “谢谢先生教诲，可能您误会了，我觉得我还行了，不需要再进。”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顶撞了舒瑶的父亲。我不知道舒瑶的父亲是什么级别，但是应该还是很大吧，至少是我见过的比较大的。 舒瑶见我和她父亲场面尴尬。“爸，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霍先生是我第一次参加工作采访的人。” “晚上把东西给你外公送过去，还有你外公不想见外人，你就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带过去了。” “知道了吧，我有自己的计划。” “下个月是你妈的忌日，别忘记了。”舒瑶的父亲看了看手表，“等会我还有个会要开，你先走吧。” “那爸我先走了。” 舒瑶的父亲一直看着我和舒瑶上车，直到车启动，他才又回去了省政府的大院。 “你父亲不跟你一起去吗？” “外公不想见我父亲。” 我侧过头，看到舒瑶眼中的暗淡，我很少看见舒瑶有失落的时候。我似乎读懂了一些东西，她母亲的死可能跟她父亲有一些关系。我想安慰她，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叉开话题。 “我也想给方老爷子带个礼物。” “你想带什么啊！”舒瑶并没有问为什么，我很奇怪，但是也很开心，至少这说明我们关系不错，除了王编辑和小莉，跟我关系不错的人几乎没有。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经常到处去探险。我称之为探险，但是别人叫地理勘察，他也经，常说自己是探险。所以他留下了很多照片，在我成年之后，我把他的所有照片组成了一个照片集，叫《丈量》。本来打算出版的。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就搁置在了这里。”我推开了副驾驶的小抽屉，拿出了一个小册子。 舒瑶翻开了这本相册集，一边翻动一边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时不时的问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拍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拍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拍摄的也是我不发表的原因之一，我想给每一张照片都写一个小描写，但是好像大部分照片我都写不出来。 舒瑶合上了书。“你怎么知道我爷爷会喜欢。” “方老爷子是个文学家吧” “对呀。” “中国有句古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舒瑶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哈哈大笑。 “我这也有两张你要我洗的照片。”舒瑶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那两张照片。我拿回照片，放在了一边。 “谢谢你啊。” “那不用客气，下次再请我吃饭就好。” “没问题。” “那就一言为定了。” “你为什么要洗这两张照片啊。” 面对舒瑶的询问我不知道怎么去说起，于是编了个想看看现场为自己下本书做准备的理由搪塞了她。 方先生住的地方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感觉很安静。房子看起来是一个朴素的地方，外面是丛矮竹，门口有两个停车的地方，一辆应该是方先生的车，我把车放在了一边。房子朝着与常见的南方房屋朝向不同的方向，跟大部分的城郊住宅不一样，方先生的住宅没有围墙，只有一排篱笆，上面缠绕了一层我不认识的植物，篱笆后面有一张茶桌，周围也布满了花，不巧的是我也不认识。走过一丛丛植物才是一栋小别墅，看起来很适合一家人住。 我们刚下车，就有一个中年妇女迎了过来。“小姐，您回来了。”然后帮忙关上了车门。我倒是第一次见这种大户做派，但是也不奇怪吧，倒是对方先生的猜测更多了。 “吴妈妈，外公不再修剪他的这些宝贝啊。”舒瑶指了指篱笆上的藤曼。 “方先生在家里等你呢，听说你今天还带了一个帅气的公子，想必就是旁边这一位吧。” “吴阿姨好。”这个吴阿姨看着人总有一种被锁定的感觉，我被她上下扫视了一番。 “你们进去吧。”吴阿姨，推开了竹门。 走进院子里，感觉跟外面完全不同，像是这个层篱笆完全阻隔了外界，周围的花丛又营造了一种与外界不同的清幽环境，二者相称，把这栋巨大的别墅给埋藏了进来。难怪在外面看起来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别墅。 终于走进了这栋房子，门口对着的就是一个巨大的书墙，接着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几张凳子，和一个梯子。右边是一个楼梯，楼梯下也是书架，左边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整个南面，难怪方先生外面的朝向不同，原来落地窗完全代替了门朝向的作用，然后就是空旷。 “外公！”方先生从楼梯上下来。舒瑶赶紧跑了过去。 方先生笑着抱着舒瑶，“瑶瑶，你可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我了啊。” “不是您老人家退休了嘛，办公室事情太多了要处理，这才来不了的。”舒瑶拿起了手中的袋子，是舒瑶父亲给方先生的茶叶。“爸爸让我带给您的。” “哼，舒立国的东西，我不要，你带回去吧。” 似乎这已经是常态了，舒瑶并没有强行送出礼物，而是把茶叶放在了一边。“外公，爸爸也是想孝敬您，您别再生他气了。” “我不需要他来孝敬，我还能养活自己。”方先生朝中间的桌子走了过去。“别跟他惹上关系，害了我自己！” 舒瑶也没有给他父亲说话了，倒是方先生，看到了舒瑶手里的书。 “这也是你那个父亲让你带给我的？”方先生指了指舒瑶手里的书。 “哦！这不是，这是霍宁让我带给您的礼物。” “就是最近你老是跟我提起的那个文学界的新锐？” 舒瑶看了我一眼，“外公，就是这位。” “方先生您好，我就是那个新锐霍宁。”我走近了去。 “嗯，你的书挺有意思的，怎么卖书赚的不够，也想要我这个老爷子帮你陈两句” “方先生说笑了，糊口即可。” “哎呀，外公，这不是霍宁的书，别人也不要找你写推荐什么的。这是他给您准备的礼物” “哦？这样啊。”方先生示意我和舒瑶坐下，然后接过了舒瑶手里的书本开始阅读。“是个不错的礼物！你父亲可是首都大学的教授，霍晋坤” “方先生认识我的父亲？”我很惊讶。 “很早之前有见过，可惜了，是个栋梁之材。”方先生给我推了一杯茶到面前。“满脸疑云，有什么事摊开说。” “方先生，我确实有些私事要找您。” “我想也是，总不成只是一次见家长这么简单吧” “见家长？”我转头看了一眼舒瑶，她好像很无辜的样子，但是又好像不让我拆穿。我只好承认了。“是的，方先生，我想问一件事情。” “是关于你亡妻的事情吧，还有以后跟着舒瑶一起叫我爷爷吧，方先生方先生，舒瑶叫我外公，你叫先生，那你们两个什么辈分啊。” “好的，方，爷爷。”我应了方先生，“是关于小莉的事情，但也不全是。” 我想这件事情已经不只是小莉的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现在它更像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生死。 “讲一讲，晚饭还有一会儿呢。”方先生开始自顾自地喝茶了，跟之前的样子还是有天大的差别，现在和蔼了不少。 “方先生记得二十年前的一场车祸吗？”我不打算从头讲了，太麻烦而且，说了方先生也不一定会信我，倒不如多从方先生这里得些线索。 方先生，茶杯悬在空中许久，空气也跟着悬着好久不动。然后一口饮尽。“说到底，我还是不习惯这品茶小口小口的尝，还是大口尽兴！” 说完又饮了一杯！舒瑶在方先生喝光之后，也给他倒满。方先生，晃动了一下茶杯，把鼻子放在杯子边上，轻轻嗅了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最后轻轻的吞了下去。如同在品尝一杯陈酿了几十年的美酒。屋子里只有方先生喝茶的声音，好像一切事物都在等待，等待方先生打开自己二十年前的记忆。 第四章 回忆 “二十年前只有十二月十八日那一场车祸上了报纸，那篇文章是我亲手写的，死者是我故交——顾舜宁。但是，死得实在太蹊跷，警方只能以意外结案。”方先生站了起来，开始叙述当年的事情。 “那是一个阴雨的下午，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下雨，而那天一整天天都很暗，看起来就是一场大雨在酝酿，不过我出现场回来雨才下起来。”方先生顿了顿，“那天我正在准备给社长汇报关于卷烟厂大火的一些报道，突然接到消息说顾舜宁在旺兴路路口被一辆货车撞死了，报社便我去拍照采访。很快我就到了现场，不过奇怪的是，我竟然比警察到得还早。我走近拍了一张照片，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没等我仔细研究，警察就到了。警戒线被迅速拉开，我也被拦在了外面。于是我就在外面拍照，顺便像往常一样询问了周围群众情况，但是都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都表示在路上行走，突然就有人被撞死了，甚至连一声喇叭响都没有听到，他们也觉得很奇怪，但凡是要撞上人了，起码都有按喇叭的动作吧，或者踩刹车？但是都没有。” 我和舒瑶也表示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视了一眼。 方先生大口吞了口杯子里的茶，手在杯子上划了一个圈，继续回忆道：“后来，警察将肇事的司机从车上架了下来，司机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呆滞了，面无表情，四肢瘫软。那天晚上我熬夜将照片洗了出来，诡异的是我到现场拍的第一张照片怎么也找不到了——就是警察没有来的时候拍的那一张照片。我虽然很纳闷，不过文章用不上那么血腥的照片我到也就没多在意，直到第二天。”可能是常年写报道地缘故，方先生叙述起来起承转合，分外引人入胜。 “第二天怎么了？”我和舒瑶几乎同时发问。 “第二天啊，第二天我就询问同事是不是我胶卷出了问题，从同事的口中才得知我是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后才被通知去现场的。但是我明明记得跟我一起拍照的其他报社的很多人都是提前去的那里，我赶紧去打电话一一询问，他们都告诉我他们是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后才去的。所以我就想要找到那第一张照片，不过都无功而返了。” “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我也去参加了第二天的追悼会。但是第四天我就听说，顾舜宁的妻子疯了。我去看望了她，作为她丈夫的朋友，我发自心底地同情她。她发病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说着还魂，后来她去了当时的著名心理医生杨伟那里治疗，再后来，她就进精神病院了。” 方先生叹了口气，“她进精神病院之后，我才真正了解这件事情奇妙的地方。那个时候杨医生来找过我一次，他说在给舜宁妻子催眠治疗的时候偶然得知，我见了舒舜宁死后的第一面，并且拍了下来。我开始怀疑那天记忆里的事都是真实的，不过直到杨医生拿出了治疗的录音我还不愿相信。” 讲到这里，方先生攥紧了水杯，“我有些害怕，从心底里我是个怕那些东西的人。我把实情告诉了杨医生。但是再之后，杨医生也自杀了。” “什么？杨医生是自杀的？”我有一些惊讶，我从来没有从杨医生的徒弟刘医生那里得到任何杨医生死的信息，反而从她嘴里感觉她老师是正常的死亡。 方先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讲。 “杨医生自杀之后，精神病院也随之关闭了。虽然我很怕那些东西，但是渐渐地我对于这件事情的好奇已经远大于害怕了。我记得当时很多报社都在警察来之前拍摄了，但我翻阅了当时所有的照片，都是在拉警戒线之后拍摄的。我去警察局调查了一遍，也托关系找到了当时审问司机的警察，警察告诉我说，那个司机还没有被带到警局就死了，根本就没有审问！我继续追问死因，警察也含糊其辞。终于在出警的警员口中得知，他在警车上一直喊着龙宫一词，这让我联想到了舜宁的妻子一直喊着还魂。” 听到“龙宫”和“还魂”这两个词，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方先生瞥了我一眼继续讲到：“我怀疑这两件事情有关联，我立刻去找了当时在精神病院工作的朋友，从他口里我又得知了另一条重要的线索——杨医生在去世之前也出现了跟舜宁妻子一样的病情，甚至更严重，但是精神病院为了维护幕后老板的声誉没有声张，所以精神病院也关闭了。不过，我通过自己的关系调出了当时杨医生治疗室视频资料，要知道当时的视频资料多珍贵。但是我拿到时已经损毁了不少。视频资料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只有几秒钟，还有大部分的空白画面。但我从视频资料得知，那种不停的说还魂或者龙宫的都是一种叫冥信的东西。” 我竖起身子，方先生所讲的和我现在所经历的太如出一辙了。 “我当时四处走访关于冥信的传说，很多人告诉我这是一种危害极大的巫术，能沟通冥界。我当然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但是从杨医生的视频来看，它好像真的可以沟通死者，如果是这样它还真的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但是极大的危害到底是什么，我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答案。我猜测冥信可能只是死者生前意志在他人身体上的短暂体现吧。”方先生总结道。 我打断方先生的讲话，从兜里拿了叫舒瑶洗的两张照片，递给了方先生。方先生看到二十年前那张照片极其得震惊，一时间没能握住茶杯。 “这照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本想说是在网上搜到的，但又回想都自己再也没有搜到的事情。 “我偶然间得到的。” “这好似我当年拍下的那一张啊。” “您说这是您当年拍下的那一张！” 方先生看着照片出了神！楞了许久，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副眼镜，然后就一直盯着这张照片。直到吴阿姨上来打破了平静。 “方先生，晚饭好了。” 方先生好像从照片中看出了什么，但还是把照片放下了。“好了还是先吃饭吧。” 饭桌上，方先生和舒瑶聊的很开心，大体都是聊一些舒瑶最近的事情，提到我的时候，我才能接上一两句，提到舒瑶的父亲，方先生就有些不愉快。我也不愿意去打扰他们的天伦时刻，只是在一侧喝茶发呆。 晚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先生带我们到了外面的花圃里，在一个小茶桌前面停下了，方先生示意我坐下。“霍小子啊，有些事情浅尝辄止。” “方先生有所不知，我是被迫深尝难返啊。” 方先生直勾勾的看着我，“你已经？” “是的！” 方先生捏了捏大拇指，然后又打开拳头，甩了甩衣袖。 “当年之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真正自己亲身经历少之又少。但我知道的冥信之人都难活长久啊。”方先生继续说到，“你刚才问我杨医生是否自杀，是的，档案记载如此。并且杨医生在生前也被种了冥信。” “能知道他生前是‘还魂’还是‘龙宫’” “‘龙宫’”方先生突然转过来，“我之前也有深查过这些事情，这件事情起因跟一个叫水晶卷烟厂有莫大的关系，那个司机也正好就是水晶卷烟厂的司机。你可知水晶卷烟厂最出名的烟是什么？” “难道不是水晶吗？” “不错，是水晶，但是由于这个烟是特供，特等品一直是送到都城给上面的人。因此在民间也叫龙宫。”我正想拿出自己当时留下的一只水晶香烟，却被方先生打断了。“水晶卷烟厂成立时间很早，一开始的规模就很大，但是在顾先生出车祸之前，水晶卷烟厂在一场大火中焚烧殆尽。纵火者却是这个卷烟厂的老板，至于为什么他要烧掉卷烟厂，就没有人知道了。” “方爷爷，这些事又和顾舜宁先生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起初我并不觉得有关系，一切看起来都很符合偶然事件。司机疲劳驾驶，撞上正在路上行走的顾舜宁，这在中国范围内看起来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可偏偏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个司机在肇事不久后就去世了，结合之前在警察局里得到的消息，我就确定这个司机是死于冥信，至于怎么死的只能问当年的法医，不过我并没有在法医那里得到任何非自然死亡的信息。至此我的信息几乎就断了。” “方爷爷您的意思是司机故意杀了顾舜宁？” “并不清楚，因为我也不知道当年顾舜宁的冥信中包含了什么信息，‘龙宫’中又包含了什么信息。整件事情的材料，我等会叫吴妈给你收拾一下，你带回去吧。我年纪大了，不想再去追究这些事情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去做吧，万事小心。” 见方先生不想再说我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只是一旁的舒瑶已经陷入了震惊的沉思当中，方先生突然的停顿让舒瑶清醒了过来，只是一时错愕，也不知道怎么说话。在吴妈的搀扶之下，方先生回去了。方先生的背影有一种神秘的感觉，也有一种畏惧的感觉，不是别人畏惧他，而是他在畏惧着什么东西。 在简单与方先生道别之后，我开车带着舒瑶离开了方先生的住宅，当然还带着方先生一箱子的文件。在车上，舒瑶打开了话匣，大概是不敢询问外公的原因，她拿我开刀。 “你刚才跟我外公谈的都是真的吗？” “大部分是真的，还有一部分我不确信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冥信是真的，冥信会杀人我不确定是真的” “你是说死人给活人说话？这也太扯了吧！” “不算是死人吧，在死之前吧。” 舒瑶做了一副我该信还是不该信的表情，然后开始翻阅她外公给我的一份资料。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大概是跟我当初一样吧，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突然间被一种看起来就是迷信却又存在的东西冲击，谁都会有点不适应。 我转头问她，“这么快就见家长了？难怪你父亲见我就劈头盖脸损我一顿。” “呸！不是这样怎么骗过我爸，我爸可关心外公了，外公说不想见外人，就真没有外人能见到他，我不编这样的理由你能见着？” “我见你外公挺健谈的呀，不像是不想见外人。” “外公早年很喜欢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他总说朋友多，路才通。可是后来外公有了一定的名气之后，很多来跟他交朋友的都是找他帮忙。” “这当中也有你爸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啊！” “感觉！” “什么感觉？” “从给你那借的第六感。” “小偷！”我第一次摸到舒瑶的手，在舒瑶敲打我的一瞬间我接住了迎风而来的纤纤细手，我在一瞬间有好多想法，但终究觉得她还小。 “小心我在开车呢！” “那你把手拿开啊！”我这才急忙的把手松开。 很快就到了我家楼下，微风习习，我站在车门前，看舒瑶缓缓地开走了。我愣在那里好久，不知道是在想今天方先生的话，还是在想刚刚离开的佳人。我摇了摇头，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上楼去。 不知道今天装上的监控是不是能给我带来什么新的收获，家里多了八只眼睛，我也能给自己多一点安全感，回家之后我什么也没有做，径直走向了书房，如同往日一样，关上门，打开通风橱，点上一只烟猛吸了一口。缓了缓被女人勾走的脑子，打开了视频监控，看着八个画面同时出现，真有一丝大侦探的感觉。不过侦探不好做啊，我并没有从视频中看到任何的可疑之处，我来回看了三遍。画面不动地翻动，但是除了家具在阳光下影子的变化就再也没有别的变化了，我很困了，看着画面里的自己一点一点地睡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沉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秋天也开始逐渐远去。 最近的日子我沉溺于观察监控，我总觉得监控来带给我什么，除了偶尔出去跟舒瑶约会，算是约会吧，我很少出门。甚至我觉得跟舒瑶出去都是为了给房间里的东西一个空间出来。 我开始明白我方向错了，一直沉溺于监控，还有很多事情就没有时间去完成了。连最基本的那张神秘照片我都很少去看。 透过玻璃，我看着棕黄的天空，大概快黑了吧，周围的路灯都明亮了起来，我点了只烟，告诉自己监控只是偶然的事情，我应该更关注于从方先生那里拿回来的资料，以及杨医生当年的实验。此时门铃响了，大概小莉去世之后，我家门铃好像都没了作用，我打开了门，是舒瑶。 “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啊？” 最近我的冥信的症状越来越频繁了，舒瑶已然从一个科学论开始相信冥信，但是我并不想让她担心，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一下了。 “哦，我调整了一下监控，手机在书房，没有看见。” “行吧！”说完，舒瑶拿出了一个袋子。 我接过袋子，把弄了一番，里面是一些照片“先进来吧！” “这些照片是你之前给外公的那些照片！” “怎么这么多！” “外公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这些照片都是你那一张，但是经过的科技分析，所以有很多张，显示了图片光线和视觉问题。外公说你拿到图片就知道了。” “谢谢了！”我拿出了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了桌子上。但是我并没有像舒瑶外公说的那样一看就明白，我一头雾水，图片倒是各式各样的都有，但是跟之前的除了每一张颜色有一些变化之外真就没有别的区别了。 “哎，你这有吃的吗，我从外公那里拿到就过来了。” “哈哈，有有有，厨房橱柜上面有泡面？” “你平时就吃泡面？” “很少吧，一般都是外卖。”我指了指阳台桌上的外卖盒。 “行吧，下次来看你给你带一些吃的！”说完舒瑶就走向了厨房，“我给你也煮一碗吧。” 我并没有搭理舒瑶，而是仔细观察起了照片。 如同方先生描述的一样，确实这张照片应该是在警戒线封锁前拍的，周围都是记者，看样子当时去的记者不少，而且多是在警戒线封锁之前。可是为什么当时却只有方先生一个人看见了这个画面呢？按照杨医生的医疗笔记上记录的，方先生可能就是见到死者第一面的人，不过这跟警方掌握的事实不相符合，可现在又有什么事情是符合的呢？ 我模拟着照片上的记者站位，把茶几当作是案发现场，不得不说，每个记者站位都很讲究，按照这种照相机摆放的位置和死者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有一些说不过去。而且有一点像在采访一样。真的就跟电视里采访一样，有的记者为了拍到照片，甚至从前面的记者的腿缝伸出相机。这样一来，照片中方先生的位置就不像是在拍死者了，更像在拍这一群记者。 我试着以方先生的位置为基准，由近到远，来模拟拍摄一遍。很快，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除了累，我没有什么发现。当然也没有发现在一旁站了很久的舒瑶，我摇了摇头，坐在沙发，还盯着桌上照片。 这时舒瑶把两碗面放在桌子上，“有线索吗” 我摊了摊手，“有线索也不会这样无奈了。” “你刚才在模拟警察拍摄现场吗？” “你说我刚才模拟什么？” “警察啊，我之前在做一些凶案报道的时候，经常去一线的，一般警察都是这样，拍的很仔细！” “也就是说，那些记者其实站位是警察本身该出现的位置？” 舒瑶拍了一下掌，“我懂了，这张照片其实就是一个线索！” “可是，在哪里去搞二十年前的车祸案的照片啊！” “这个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先吃面吧！”舒瑶很自信，看来她确实在警局也有一定的关系，当年方爷爷好像也有警局的关系才能得到肇事司机的消息。不过，找到线索的我并没有很开心，因为我发现舒瑶正拿着两只竹筷！ “先别吃！”我想要搞清楚，是不是幻视只有我一个人，或者说我想要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幻视。舒瑶就是最好的实验品！ “怎么啦？这面有啥问题？” “你拿的是象牙筷还是竹筷啊？” “当然是竹筷啊，我还纳闷了，你们家为什么三根竹筷三根象牙快。”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这面也没问题啊” “我们家本来是三双象牙筷的！自从我有了冥信之后，就变成三支象牙筷和三支竹筷了，并且这件事情在今天之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医院的护士，心理诊所的刘医生。” 舒瑶赶紧咳咳咳的把面吐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你就开吃了啊！”我拍了拍舒瑶的肩，“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用过好几次，我这不也好好的吗？”事实上，我确实用过这两支竹筷，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说我会不会也被那种东西跟上啊！”舒瑶有点害怕的语气，也对，面对未知谁又不恐惧呢？我很担心舒瑶哦也像我一样感染冥信，我甚至都不希望她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但这种情绪很自私，因为我更希望有个人能陪我一起面对这件事，我想无论是谁都缺乏独自面对未知的勇气。之所以是舒瑶，我觉得她可能更纯真。舒瑶不是第一次听到冥信了，但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她还是很害怕，把筷子扔在茶几上，然后把脚放在了沙发上，单人沙发很小，不过舒瑶也很小，放进去刚刚好。我想尽快带舒瑶离开这里，起码在外面阳光下，可以让她更有安全感一点。 我伸手去拉舒瑶，“我们出去吧，至少先离开这里。” 舒瑶一下子从沙发上窜到了我身上，死死的抱着。若不是我稳了一下沙发，我这个文弱的书生真的要被一个弱小的小女孩压倒了。舒瑶勾着我的身体，双手交叉在我的脖子后面，稳定之后我发现舒瑶并不重，但是我还是有些吃力，因为我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一句“别害怕，有我在。”却从嘴里说了出来。 就这样我带着舒瑶，离开了这里。 我怕舒瑶害怕，就开车找了一个相对较远的地方吃饭，眼不见心不烦嘛。 舒瑶走下车去，扯了扯我的衣角。我顺势看过去，看到了刘娉婷，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然后选了一个稍远的位置坐下。 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刘医生一个人来吃饭吗？” “霍先生可不是一个人。” 然后她就转向了我这边，走了过来。 “那刘医生也一起吧？” “不会打扰你们吧。” “当然不会！”我转头看向了舒瑶，舒瑶却抢先说了话。 “霍先生最近关于冥信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查到了一下当年的线索，跟杨医生有关，也就是你的老师。” “老师当年确实深陷这件事情当中，不过我只是他快去世时收的一个学生，我一直很好奇他的工作，但是知道的却十分稀少。” 我能从刘娉婷眼中看到对冥信的渴望，渴望去解开这个谜题，但是要说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并非是这样，就算我已经从方先生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我也不敢说我现在掌握的信息比刘娉婷还多。至少她连最后顾舜宁的冥信的照片都弄到，比起方先生和我来说就已经知道的多得多了。但人总有要保守的秘密，我分享的越多可能她分享的就越多。 “本来就是一件未知的事情，每个人知道的和掌握的都很少，而且还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我知道，‘龙宫’是一条杀人的冥信，二十年前的肇事司机，杨医生，王编辑，路边乞丐，还有那个警察，我甚至怀疑顾舜宁的妻子也是死于‘龙宫’这一条冥信。” 刘娉婷诧异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的其他情绪，我不明白是什么，像是懊恼，和不可思议？“你是说‘龙宫’才是杀人的冥信？” “目前我只接触到‘龙宫’和‘还魂’，按照冥信的规律来看。这世界上不止这两个词，唯一我不解的是二十年前的冥信为什么和现在一样，甚至连死者都不一样了。” “或许二十年前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联呢？”舒瑶在一边提示到。 “能和二十年前那件案子搭上关系的，目前来看，只有少数一部分人。而又出现在这件案子当中的几乎没有。”刘娉婷说到。 “有关系，至少我在冥信中看到了水晶卷烟厂，也就是当年‘龙宫’这一冥信产生的地方。”我把自己产生幻觉的事情给她们讲了一遍，舒瑶还好，她经常跟我联系，所以知道我有时候会有幻视。但是刘医生却很急切。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严重吗？” “看了杨医生的治疗视频，我大概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状态，但是个顾舜宁妻子完全不同的是我的精神状态完全没有崩溃。” “但那是迟早的事情。” “没关系，先吃饭。”这是服务员把饭菜送了上了。我不想麻烦别人为我担心。 “我希望你有时间能来诊所一次。” “一定的。” 吃完饭后，刘娉婷先走了。还替我结了帐。 我想开车送舒瑶回去，舒瑶却甩开手，带着哭腔问。“这件事有多严重？” 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严重，但是我从来没有精神崩溃过，甚至有时候我会很清醒。在与方先生的交流里，我也没有读出多少担忧，甚至我不看杨医生的治疗视频，我都不知道我离死亡有多远的距离。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舒瑶，甚至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角度去回答，虽然我们没有正式的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想至少超越了朋友。 “我真的没有事，你看我一天不情绪还很好吗？”说完话，我生硬得咧了个鬼脸。 舒瑶看我的表情扭曲，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还有心情说笑。” “我不担心，至少我没有束手就擒。” “你那个鬼地方你还回去吗？” “正因为它是个鬼地方我才回去，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我看着舒瑶，想到今天她被吓的样子，我很担心她，“你以后少来我这里吧，我害怕你会出事情。” “大男人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今天，你抱我出来的时候说的什么？你忘记了？” “你该少吃一点了。” “为什么？” “我差点抱不动你。” 我开车把舒瑶送到了她的公寓，她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并没有跟她父亲住在一起，不过也好，我不是特别喜欢她的父亲，可能官场混久了，莫名的有一种威压吧。 傍晚时候的晚霞特别好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字面意思。很快周围就点上了街灯，送走舒瑶后，我开车去超市买了不少吃的，大部分都是饮料，啤酒，家里的存货不多了。 补充完冰箱里的东西，我把桌子上的照片挂了起来，或许站着看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第五章 宴会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还好醒的时间跟以前一样——六点钟。 看着满墙的照片，我揉了揉眼睛，昨晚看了一晚上也没有更多的头绪。我没有把照片拿下来，还是挂在那里吧，说不定就灵光乍现了呢，我心想。洗了澡，照例去看了下监控，除了正常还是正常。 我穿好衣服，去了楼下的早餐店。 看来最近刘医生确实经常来这家早餐点，七点半左右都会出现在这里，时间差距都不会太大。这让我想起了小莉，小莉是个极其自律的人，可以说在时间上有很严重的强迫症，她也经常在这个时间点来吃东西。 我突然很想去小莉以前经常走的那条路走一走。 我打了个招呼，“刘医生最近经常来这里吃早餐啊！” “我发现这边比较方便，也不堵车，就顺便来这边吃早餐了！” “这家可没有稀饭！” “你老叫我刘医生，不觉得很别扭吗？你这么天天叫，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是医生了！” “那我叫你刘小姐？” “我大你几岁，你叫我婷姐吧。” 一个快四十岁的人，我叫姐姐好像也不过分。不过刘娉婷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行吧，婷姐就婷姐。” “对了，刘，婷姐。你还知道杨医生以前生活上的事情吗？”我想知道一些杨医生生活上面的事情。我更想知道，他是怎么接触到“龙宫”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刘娉婷一脸疑惑，“我对杨老师的生活了解并不多，他的生活几乎就是三点一线，教室，实验室，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乐趣，不过却在他死前的那段时间很痴迷一件事情，那时候我不知道，死之后我才知道是冥信。” “你知道他是因为冥信才死的吗？” “不是！那是官方的消息。如果不是非常必要，谁会砍掉自己的摇钱树呢？”刘医生语气有些急促。 摇钱树自然就是精神病院，听刘娉婷一说，倒有几分道理。如果不是医院出了事情，杨医生的死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听刘娉婷的意思，她好像也不知道杨医生因为什么而死，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精神病院给她的结果。哼，我算看出来了，刘医生跟杨医生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止是师生关系，而且三点一线不是已经说明刘医生对杨医生生活非常了解吗？ 我不再打算去讨论这个事情了。我好像更喜欢这样跟刘医生聊天，在诊所里感觉自己就像是病人，而现在自己却是探索者，感受完全不同。 我一直以为刘医生已经是个已婚妈妈，就算没有小孩，但至少有个婚姻吧。不过今天才知道，原来刘医生到现在还没有结过婚，只是有几次交往。大概这就是女强人吧，但是这种事情，缘分不到，怎么能强求呢？ 跟刘娉婷分别之后，我买了份报纸，然后坐公交去小莉生前工作的地方。自小莉出事之后，我还没有在去过小莉工作的地方。 大约一个小时的brt车程就到了。brt在天桥上面，但是小莉工作的地方，到天桥这边还需要过一条马路，小莉就是在这里出事的。我围着周围走了一圈，这里是一个六车道，然后两边都是高楼，出事的时间是下午五点过十分——差不多就是小莉下班走下来的时间。 突然脑子开始不听使唤，视线也变得很模糊，马路在我眼前扭曲，我蹲在地上，捂着嘴，闭上了眼睛，企图让自己平静。 稳定一会儿后，我睁开眼，看着已经恢复往常的马路。 “还魂”仍然在我耳边炸响，不过幸运的是，我除了听不见之外，什么都能看的清楚。我捂着耳朵。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您是不是霍宁先生啊？” 我转头一看，是一群学生，感觉像是高中生，谁知道呢，现在高中生和初中生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的。 “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然后，后面一群孩子就开始说，“真的是霍宁哎！”“哇，你看他新书没有，真的很有意思，我看两遍了，都还是有点迷糊。” “那您能给我签个名吗？”一个穿着看起来十分奢侈的男孩，推过来一本书，书印刷得十分精致，但是上面任何防伪标签都没，显然是一本盗版。 “小帅哥，我可以给你签，但是我不能签在这一本哦。” 然后男孩就跑走了，我觉得奇奇怪怪的，然后我给其他的小孩签了名。 一群小孩只有一个小孩是盗版书，我不知道是不是不良商家在正版书里夹杂着盗版卖给小朋友，我就顺口问了一句， “你们认识刚才那个男生吗？” “不认识！”“他是谁啊？”总之所有的人给我的答案都是不认识，这让我觉得愈发奇怪了。 这群高中生离开之后，我冥信的状态好转了很多，现在我已经自然而然把我的状态归为“冥信”了。 我打算去对面的咖啡店坐一会儿，那里除了咖啡还有书本。 其实我的每一本书写完之后都很少再去刻意阅读，但是最近的这一本，闹出的事情这么多，我倒打算去买来看一看。我坐在了靠路边的位置，这样可以看到马路过往的行人，满足一下我闲暇之时喜欢去观察别人的习惯。 我刚摊开书，那个男孩又出现在了刚才的地方。他发现我正在看着他，因为他正在看我。这个男孩好像非常得警觉，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把视线投到了我身上。 不一会儿，他向我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他那一本盗版书。 “霍宁先生，我这一本书为什么不能签名？” “因为他是盗印的，我不能签字，这会给我带来麻烦。” “这本书不是盗印的！是我爸爸印的。” “你爸爸也不可以随便盗印别人的作品啊。”我有点不耐烦了，也不知道他爸爸盗印了多少这样的书，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我爸爸是王映。” “你爸爸是王健林也等等你爸爸是谁？”我心里咯噔一下，王映就是王编辑！可是他的儿子不是在国外读书吗？ “你是王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凯拉开了我对面的椅子，坐在了我的对面。他把那本盗版书放在了桌子上。“我爸爸去世之后，我就回国来操办他的丧事，这本书是他死之前印的。” “你怎么知道这本是他死之前印的。”我拿起这本书，仔细打量了一下，的确制作和印刷跟王编辑那家出版社很像。 “这是出来的第一本书，因为当时好像有一些问题，这本书就没有防伪标志，这本书就一直存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后来警察带走了原稿。这本就被我找到了” 王凯说话的时候情绪十分稳定，让我不觉得这是一个高中生死了父亲之后的精神状态。我居然不能从一个刚刚死去父亲的人的眼里看到一丝悲伤，或者说，甚至不能看到一丝情感。 如果这是第一本，那很明显，这本是的背后有“龙宫”的字样。我突然意识到不好，我不想王编辑的孩子也遭受“龙宫”的伤害！ “这本书你看了吗？”我把书放回了桌上。 “我想看，但是不敢看！”王编辑的儿子，把放在桌子上的书拿了起来，“刚才我去计算红绿灯时间去了。” 小王可能知道他父亲是因为什么死的，但他不确认是不是跟我有关。不过他计算红绿灯干什么。 “没看就好！那你把书给我，我把这本正版给你。”说完我在正版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来你不是！”小王奇怪的话语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什么？你计算红绿灯干什么？” “我雇了不少人去查我爸爸的死因，没有一个靠谱的答案。后来在父亲的办公室中，看到了一垃圾桶的纸，都是被碎纸机碎过的。我拼凑了好久，才看到‘龙宫’两个字，但是字迹显然不是父亲，我就想到我雇的人，其中有一个告诉了我冥信的事情。” 他振振有词，“我猜想父亲就是死于冥信。刚才我看你签名，我就知道那个‘龙宫’一定不是你写的。包括你书后面的‘龙宫’也不是你写的。” 王凯沉默了一会，“我爸爸告诉我，你是好人。我妈妈说你把这本书的全部收入都给了我们家，但是那是你欠我们家的。我爸是替你去死的！” 说完，小王带着正版书走了。 自从我惹上冥信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刚刚的对话虽然始料未及，但我竟也觉得见怪不怪了。王凯竟然已经查到了这么多了，甚至有人想杀我这件事情都知道，不过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个“龙宫”不是我写的？ 我打开了那一本盗版书，看到后面的“龙宫”，我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个字跟我的字很像，但是写字的停顿点不一样，如果不是我经常手写书稿，可能这个字就能蒙混过去，这是有人在模仿我写字？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很担心小王，因为他知道父亲的死因，但却不知道“龙宫”的危险。我很想劝他放弃，出国去好好念书。但是有些人就是那样，决定的事情就很难去改变。大概这跟我很像吧，想到这里，我也打消了给他母亲打电话的念头。 说回红绿灯的事情，王凯说他在计算时间好像是在告诉我什么。我想起小莉，在五点下班之前会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在五点准时离开办公室，然后下三楼。到路口刚好一个红灯，等红灯结束正好过去。刚才小王差不多消失的时间也是那么久，但是我不明白他计算红绿灯做什么。 我抿了一口咖啡，摊开书。以后总有机会再见到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后面有人在问他的朋友关于警察怎么用相机定位的问题把拉回了现实。 “哥哥，你说霍宁他们怎么用图片定到罪犯的位置的呢？” “其实原理很简单啊，一般相机的物距都很远，而像距很近。只要找到图片的焦点，自然就能定位到相机的位置，从而确定最罪犯的位置。这是最基本的定位的方式，小说中的罪犯是一个很自大的人，他每一次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还给警察发图片挑衅，虽然警察通过定位能够去查到罪犯当时的站位，但是现场清理的很干净除了被害人什么都没有留下。这些图片本来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是罪犯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就是他的身高，因为他每一次照片中，视线和地面的角度都是差不多了，这也就揭示了他的身高。”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故意举起相机或者踩着板凳，作案之后带走呢？” “额，这个哥哥也没有想到，大概后面会讲吧。” 我本想去解释一番，转念一想，不如让他们自己去看吧。但是他们的对话却给了我意外的提示，警察不是通过凶手炫耀的照片的焦点来确定死者的身高的，而是通过照片的焦点来确定作案方式的，凶手是个极其残忍又自大的连环杀人凶手，那他一定不愿意自己的作品被人忽视，但是又不愿意被警察发现，就只能记录在自己的照片当中，让所有的人都迷茫才能使他开心。因为他每一组图片，一定有一张图片的聚焦范围是他的杰作。 那么我之前在研究那些照片的时候，都在想相机该怎么放。从来没有去想相机聚焦的位置是什么地方，原来我一直忽视了的是照片最重要的中心部分。想到这里，我快速起身。我得去买一些激光笔，我要知道这些相机的视线都交汇在什么地方。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舒瑶打过来的。 “喂，宁哥，你下午什么时候出来，晚上的作家晚会！”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在外面，我没有开车。”我想自己反正都要去买激光笔，正好就让舒瑶去五金市场来接我吧，“我等会去买激光笔，你到城南建材市场来接我吧。” “好的，我收拾好就过去。” 我去了我买监控的那家店里，买了三十只激光笔，我忘记一共有多少个相机了，但是有三十张照片，我正好看看。今天说不定还能见到方爷爷，到时候一定要问一问。我在建材市场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不一会舒瑶的车便开了过来，看我提了一大包的激光笔，手里还拿了一本书。 “你买这么多东西也不开车！” “我本来没想去买激光笔的，但是被我新书启发，说不定能找到一些不一样的线索呢！” “真的？那我们晚会结束去看看！” “我想应该有大发现吧！” “上车吧！今天都是一些老人，你能多聊就多聊几句。” “为什么邀请我参加这种聚会啊，不都是些文学巨匠吗？”我打趣的说到 “我也不想参加这种事情的，我外公非要我去认识一下，说以后有帮助。关键外公点名了让你去。” “点名让我去？” “对啊，外公说你父亲以前也参加。而且只要告诉你，你父亲也参加，你就一定会来。” “方爷爷还真是了解我！”我对父亲了解的很少，大概只知道他是一个地理老师，功夫很好，小时候还教了我不少。这是一个机会，了解那个我最陌生的熟悉人。 “外公知道你是霍晋坤的儿子之后，就想邀请你来了！嘿嘿，但是他不知道我早就叫你了。” “对了，这个晚会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听爷爷说，之前霍叔叔也是常驻成员之一，后来失踪了。” “这么说，方爷爷认识我父亲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感觉不会太陌生吧，毕竟这种聚会很私人的。” 算了，我想舒瑶也不知道什么，那就到时候问一下方爷爷吧。 很快就到了，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庄园，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了，嗯，的确都是一些有钱人，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把激光笔都放在了车上。门口有两个保安，在不停的检查来的人手里的请柬，我好像没有，不过跟着舒瑶，我好像不需要。就这样我们两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舒瑶一进去就有不少目光投在了她身上，当然还有一些目光投在了我身上——让我有一点不舒服的目光，不过这些都无光紧要。因为一个很熟悉的人也在看着我——刘娉婷。 “舒小姐，晚上好。”一个拿着酒杯的男生走了过来，他很帅，但好像不如我，至少我这么觉得。 看到舒瑶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拉着舒瑶走开了。舒瑶小声的给我说，“他父亲是一个不小的官。你不怕得罪他？” “跟你父亲比呢？” “那可能还要差点。” “那你怕他做什么？” “鬼知道这些人心里想什么。”舒瑶顺手拿了一杯果汁，也递给我了一杯。“反正我不想招惹他们，也不想他们招惹我。所以去了外公这家报社，省的他们天天烦我。算了我们先去见外公吧。” “喂，老不死的，你是谁啊！”那个帅小伙跟了上来。 我自然是不想理他的，毕竟比起周围的这些人来说，我还不算老。帅小伙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走开了。 “你不怕他？” “我家里的东西我都不怕，为什么要怕他” “人比鬼可怕，哈哈哈。” 舒瑶的外公坐在里面的会议室，还有两个其他的老人。 “外公，赵爷爷，吕爷爷好。” “哈哈哈，瑶瑶来了，坐！”方爷爷看着我，也示意我坐在旁边，“老赵，老吕，这就是霍晋坤的儿子！” “赵伯伯好，吕伯伯好。”我站起来表示礼貌。 “这么多年，我还真不知道霍晋坤居然有个儿子！”姓赵的老伯伯好像有点不悦。 “啊，霍小子，你父亲当年常年走南闯北，风风火火。而且几乎工作上不谈私事。所以大家对你，也就只知道霍晋坤有个儿子，哦不！连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不知道。” 说完几个老伯伯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也很少看到父亲，我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就失踪了。”时间上说来也很巧，父亲也就是在大火之后的几年，失踪了。 “你父亲是为了国家地理的发展，才去那些险境勘察的，是个英雄。对了，还有这本《丈量》，真是行万里路啊！祖国河山竟如此神奇。”方爷爷，把《丈量》放在了桌子上，“舒瑶，你把这本书装起来。” 舒瑶把《丈量》装到了自己的包里，“外公，送你的我装着干什么。” 我猜想方爷爷一定有他的想法，但肯定不是不喜欢才让舒瑶装着的。 “霍小子，这本书你用的上。”方爷爷，喝了一口茶。“我就先借给你了。” 借给我，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好像又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方爷爷不知道的事这些照片的底片都在我这里，我需要完全可以再洗一套。只是父亲的这些照片，我看来不知道多少回，还真不知都这些照片对我有什么样的帮助。难道说父亲真的当年也知道关于“还魂”的事情？ “你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为国家的地质建设做出了不少的贡献。经常出没在祖国的各个地方，这也为多元文化的传播做了不少的贡献啊。”吕伯伯接过了话，“但是，他为人孤僻，少有朋友。虽然这个聚会每次他都来，但是他只是听几乎不与别人去交流，也只是跟我们几个老家伙会多聊上几句。” 吕伯伯给我递过来一封信，“这是你父亲在离开去川西藏区的时候，留下来的便条。他在信中说到，自己要去考察川西藏区的地理情况，可能不会参加聚会。从那一次缺席聚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直到后来，大学发出讣告，认为你父亲无生还可能。” 我虽然知道父亲孤僻，很少与人交流，而且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在家里我很少看到他工作的时候，只能偶尔看看他拍下的照片，这算是唯一和他工作有关的事情。我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作家聚会，最多就是个一个拉帮结派的聚会。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些每个人都有这深不可测的城府，甚至是方爷爷，我都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事情。 “听方老哥说你在调查冥信？”此时赵伯伯开口了。 我看了一眼方爷爷，从他眼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才开口，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嗯。” “你跟你父亲，还真的很像。除了长得像，性格也很像。”赵伯伯的语气很平静，“今天太累了，晚会就你们年轻人参与吧，我这个老人就不掺和了。” 说完赵伯伯就离开了办公室。我想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明白赵伯伯这句话在今后对我的帮助。 吕伯伯和赵伯伯关心我父亲离开的这些年我的生活，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没有人提起，就是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她，即使我父亲失踪之后，也没有人给我说过。 很快我们的话题就结束了，我和方瑶走出了办公室，只留下了他们两个老人。 晚会很热闹，我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热闹的场面了，觥筹交错，人来人往，却没有很嘈杂，大家都很小声地在说话，小心翼翼地交流。 刘娉婷还是站在那个地方，端着酒杯，应付着周围过来的人。她的目光扫在了我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了她的应酬。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身份参加这个聚会的，至少我认为她跟写作几乎不沾边。 思考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破坏气氛的人到处都有。 “瑶瑶，明天有一场诺德先生的私人摄影展。有兴趣一起去吗？”不得不说，这帅小伙还是下了一些功夫的，舒瑶平时最喜欢的可能就是摄影了吧，诺德又是最近拿奖的大人物，私人展！ “不去，没兴趣。” “舒瑶，这老男人你图啥？” “图我年纪大！”我才三十岁，已经被第二次叫老男人了。 “没有人敢跟我赵棋云这么说话！”这个叫赵棋云的人凑了上来，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你会喜欢今天的，这可能是你最后一天！” “棋云！”赵伯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小霍，你没事吧。” “没事！” “赵伯伯，那我跟霍宁先走了。” “你们去吧！”舒瑶就拉我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人好像下了不少功夫啊！”我打趣的说到。 “为了权力和财富，这些人下再多功夫，他们都不会嫌多。”我感觉到了舒瑶有一些不开心，我便不在去谈论这个话题。正当我想给舒瑶赔礼道歉的时候，又一个熟人出现了。感觉这个聚会都是我的熟人啊。 “霍叔叔好！”王编辑的儿子，王凯。不过他好像没有了之前那种肃穆的感觉，相反就是邻家男孩的感觉，完全没有他父亲描述的那种纨绔的感觉，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王凯，别叫我叔叔了，叫我哥就好，我大不了你多少。” “好吧。不过没想到的是在这都能遇到霍叔，哥哥。”王凯在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我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参加今天的聚会。” “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聚会？”王凯给我的感觉，不是来拉关系认识大人物的感觉，甚至我觉得他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兴趣。 “我查到一条重要的线索，赵仪龙和当年卷烟厂的老板有很深的交情！我想他可能知道一些关于冥信的事情。”王凯看向了刚才的赵伯伯。 我能想到刚才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跟冥信有关系，但是我不知道，赵伯伯竟然跟卷烟厂老板有交情。那他必定知道卷烟厂大火的内幕，这样不就能解开‘龙宫’之谜了吗？看到赵仪龙和赵棋云消失在视线里面的时候，王凯站了起来，准备去寻找。“宁哥，嫂子，我先去了。改日请你们吃饭！” 这一句倒是把舒瑶的脸给整红了，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王凯已经走远了。 “哎，嫂子今天可是被吃了不少豆腐啊。”我逗舒瑶。 舒瑶嘿嘿地笑了，然后拿了一块点心放在我的嘴里。“少说多吃！” 我边吃边说，“这个赵伯伯跟当年的卷烟厂老板很熟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当年赵伯伯是烟草局的，卷烟厂老板要做生意，一回生二回也熟了啊。对了，当年失事的顾舜宁先生，倒是跟赵伯伯很熟。听外公说，他们经常有往来。”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都知道当年的事情？” “但是外公为什么不给我们说？” “所以当年的事情，一定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我甚至觉得可能不只是冥信这么简单。” 事情越来有扑朔迷离，我感觉自己被人耍得团团转。除了我和舒瑶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情，连王凯都知道的比我多。我觉得自己还是一步一步来，调查冥信，调查小莉的死因，调查二十年前的车祸。 “会不会当年的事情有什么内幕，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愿意公众知道，所以被下令禁止传播又或者三缄其口？” “我觉得不会的。至少方爷爷当年没有收到三缄其口的命令，如果有他现在也不会告诉我们。我觉得方爷爷可能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这种下令禁止传播的事情，虽然略有耳闻，但是这件事情，我感觉就不像是被下令，而是他们之间有些人不愿意说，有些人不敢说，有些人不敢让别人说，所以最后也就没有人说。 这让我想起了突然闯入的吴阿姨，确实那时候是吃饭的时候，但是我总觉得她的打断有一些故意。我想再有机会去探望一下方爷爷，主要还是要去看看吴阿姨。 聚会很快就结束了，我和舒瑶出去的时候，王凯和刘娉婷都已经走了。我没有再看到他们的身影。舒瑶开车送我到楼下，我不愿意她再冒险，但是她执意要上楼去跟我一起看照片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而且她真的给我准备了很多吃的，弥补了我去超市只买了酒的缺陷。 第六章 龙宫 上楼之后，舒瑶十分小心地换好拖鞋，老老实实地坐在小沙发上。 图片上一共是十四个相机，我按照相机的位置摆好了激光笔，调整角度，然后打开全部的激光笔，光线交错，但是在日光灯下，并不是特别明显，我又把屋子里的灯关掉。 十三根激光光线交汇在了一起，并不在图片中死者应该在的地方，而是在另一侧。但是从方爷爷相机摆放的位置出发的激光并没有交汇在其他十三根一起，而是停留在了死者的身上。 我打开了灯，盯着墙上的图片，我始终不能明白的是，这十三根光线交汇的地方，在图片上只是一个空白。 “宁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舒瑶拿起来方先生的那张照片，“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十三个相机是一起按下去的！” 我赶紧拿过照片，从原本的照片上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太过细节，但是方先生分解的照片，每一张都突出了每一个记者的细节，的确他们都是同一时间按下快门的。 “这说明当时闪光灯是同时亮的，即使会有相机的差异，但不会差太多”舒瑶继续说道。 这句话点醒了我，无影灯。一个词崩进了我的脑子里，“无影灯！” “暂时形成了一个无影灯，但是不全是。” “跟他们的聚焦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吗？” “不在他们聚焦的位置，而是我外公这一侧的影子，这么强的光源，而且有十四个！在这个半封闭的无影灯下，所有的影子只会朝车头没有光源的方向去，但是这张照片却在死者旁边有影子。” “有点专业！” “不专业的话，我这一年多记者白做了？” “白做倒是不会。”我笑着说，“那舒大记者，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在无影灯下留下影子吗？” “这么清晰的影子，怎么可能留在无影灯下面。要有东西能留下影子也不叫无影灯了吧” “除非他们都没有拍！就没有闪光灯，也没有无影灯的环境。” “如果是这样的话，影子应该在我外公的对面！” “还有一种可能！”我拿起来照片。我顺势指了指“有没有可能有更强大的光源。从影子的形状和方位来看，这个强大的光源应该是在激光交汇的地方。” “你的意识是说这些记者关注的焦点是这个光源？”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除了方爷爷这一张照片，其他的照片都洗不出。可能底片完全被强光污染了。” “但是从这张图片看，他们交汇的地方一点异常都没有？” “图片被人篡改过？” “不会的，技术科的同事说，这个照片不可能是合成的，至少目前的手段检测是不可能的。”从专业的角度，舒瑶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就像有人拿走了那个光源一样。” “我有一个猜想，无影灯只是一个错觉，这张图片记录的应该是光源出现后的一刻。” “为什么？” “很简单，方爷爷记录的是他们拍照的时刻，如果曝光时间相同，那方爷爷就比他们慢半拍，所以方爷爷拍照的时候，无影灯已经结束了。”看来方爷爷当时应该是有意避开强光的，所以他的相机聚焦的位置并不在光源的位置，而在顾舜宁的身上。方爷爷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好像还有很多很多，我怀疑这个时候的方爷爷已经知道了冥信这个东西。 舒瑶皱了皱眉头，“那这个光源到底跟顾舜宁伯伯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我暂时没有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个光源跟顾舜宁的死有什么关系，我猜光可能是“龙宫”传播的介质。”大概是直觉，目前来看“龙宫”只要被传递到人身上，人很快就会死去，老乞丐，警察和王编辑，都验证了这件事情。真是光的话，这个“龙宫”怎么传递到这三个人的呢？方爷爷为什么要一边隐瞒这些事情，一边又要帮我呢？ “感觉有点科学的味道了。” “哈哈哈，我倒觉得玄乎。”我逐渐地相信了冥信这件事情，但是我还是更愿意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这件事情，虽然有时候会很困难。但是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龙宫”曾经出现在顾舜宁的车祸现场，我想去问问当年的这些记者。只是他们大概都退休了吧，找起来不是那么的方便。终于“冥信”的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只需要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龙宫”的由来。 “十四个相机，你说当时有十四个报社吗？” “要是一个市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全省来看，说不定真有。” “也是，刚刚发生了卷烟厂大火，按照当时的情况也算是大新闻，有记者很正常。”我一脸无奈地说，“那也就是我要跑一个省的报社？” “要我说，你平时聪明起来比谁都精，这要是蠢起来还真有点蠢样。”舒瑶捂着嘴笑， “难道你有什么高招？” “你之前都知道来我报社找我要1999年的报纸，为什么现在脑子不好使了。”看舒瑶一脸得意，“你只需要去找那天的报纸，或者第二天的报纸，看看有哪些报社报道了这个新闻。” “对呀，你脑子挺好使的啊！” “那是，这些报纸都可以在省图书馆找到，另外你可以在报纸上找到当时记者和编辑的名字，不用谢！” “厉害！”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要是真去全省去找别人问问…… “你找到了打算怎么做！” “不急，先去图书馆问问，然后得去一趟警察局。” “去警察局做什么？” “因为我想应证自己一个猜想，当年的司机死于‘龙宫’，杨医生也是死于龙宫，老乞丐，王编辑，那个警察。我现在怀疑撞死小莉的那个司机也死于‘龙宫’，但是听说在肇事之后就死了。之前我并不在意，因为一个酗酒疲劳驾驶的人怎么死我都不会奇怪，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去调查一下。” “我陪你去吧。” 我知道，我又得欠舒瑶一个人情。 时间过的很快，墙上的钟已经走到了两点。 我想起了王编辑死的那个晚上，恰好我跟舒瑶也是到晚上两点。 很突然，我又想起了那个下午和晚上完全不同的一个人--王凯。 “舒瑶，你觉得王凯这个人怎么样？” “就一高中生啊，有什么这样那样的？”舒瑶大概想起来晚上被叫嫂子的事情，脸有泛起了一抹红色。 “你还想这他叫你嫂子的事啊！”我哈哈笑了一下，“我是说，他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没多在意，但是感觉就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但是很有礼貌，很谦逊。至少对你很有礼貌。” “我下午也遇到过他，完全不是楞头青的样子，是一种城府极深的样子。” 我拿出了下午换回来的书，“他当时拿着这本没有防盗标志的正版书，是他父亲印刷的第一本书。要我签名，但是他，不是要签名的，是来验证我的笔记的。不是他我可能都不会发现，这个“龙宫”根本就不是我写的”。 舒瑶努力地点点头，小脸上也写满认真。 “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在晚会上演一个愣头青，太容易了。但是让一个愣头青演城府极深的人，太难了！而且，你觉得这是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吗？” “你是说王编辑说他是纨绔是假的，可能是保护的一种方式？又或者受到了父亲死的打击？” “无论你猜的哪一种都是我希望的那样，至少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不是纨绔我还为他父亲开心。但是我害怕他被种了冥信。”我有一定内疚，王编辑的死跟我有莫大的关系，我害怕他的儿子也死于‘龙宫’，我用虎口撑住我的上唇。 舒瑶从旁边的小沙发走了过来，坐在了我坐的长沙发上，摸摸了我的后背，“这不是你的错，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吧。” 我明白不是我的错，但是这一切本来就是来杀我的！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晚上的事大概也结束了，我想送舒瑶回去，毕竟一个女孩子。 “我倒也不是想在你这里过夜。”舒瑶撇了撇嘴，“现在报社公寓已经关门了，如果现在回去，明天咱两都得上头条！” 我倒不是很在意这种问题，但是我担心舒瑶被这种事缠着，于是答应了他。 “那我睡沙发，你睡我房间？” “不敢。”舒瑶可能还担心之前的事情。 最后在百般商议之下，舒瑶决定跟我去书房，我睡书房的椅子，舒瑶睡那张小床。 最近的事太多了，但此时更多的是对舒瑶的担心。 我躺在椅子上辗转反侧，但每一次翻身椅子都会嘎吱响一下，在三点钟的夜里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我干脆蜷缩着身体，听着身边小小的呼吸声，竟油然而生一种感动与安心。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舒瑶躺在小床上睡的很舒服。 我坐在书房的窗前，看着这个城市的太阳逐渐升起，一点点热闹起来。我掏出了一只烟，又看着睡熟的舒瑶，把烟放了回去。 大概是听到我开关烟盒的声音，舒瑶打了个哈欠，惺忪眼袋，“几点了啊？” “七点！” “都七点了？”然后迅速起床，去厕所洗漱一番就出来了。 “你今天不上班？”我问道。 “不是去图书馆吗？这件事可不就是大新闻嘛。” 我跟舒瑶下楼买了点吃的就开车去了省图书馆了。 在舒瑶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就找到了1999年的报纸。庆幸的是，图书馆保存了当时全省所有报社的报纸，不幸的是，报社太多了，而且我们粗略地看了一下，大约得有二三十家吧。 “舒瑶，你说这些报纸不会都报道了车祸吧！” “不至于吧！我们先看看吧，说不定只有十四家呢？” 于是我抱着收纳箱，跟舒瑶找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 “宁哥我们一人看一部分吧，这样可以快一点。” “行，我还拿了大火案那两天的报纸，我们把大火案的报纸也看一下吧。” “为什么要看大火案啊。”舒瑶已经开始行动了。 “第一次遇到水晶的时候，我搜索了一下，大火案的起因众说纷纭，我想看看媒体是怎么说的！” “行吧！” “把当时报道这个案子的都挑出来，大火案和车祸案都报道了的重点关注。” 从跑全省到就在一个地方看报纸比起来好像减轻了不少。但是工作量还是巨大，因为当时的报纸太多了，而且要横跨大火案和车祸案，几乎是一周的早晚报。 在整理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问题。当年的报纸都用的是一张图片，就像他们是一家报社，一个记者一样。图片内容大概就警察封锁了现场，周围都是警察，只拍到了死者的一部分。大火案也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大火之后的门牌。 “那时候的记者都是一个品味吗？”我问了下舒瑶。 “你也发现了。”舒瑶说，“所有报社都用的是一张图片，而且这一张就是晨光报社方庆寓拍的。也就是我外公。” “但是这张照片显然不是我找到的那一张。这张应该是后来拍的。” “那些记者的图片都不见了？” “上战场会把子弹搞丢吗？” “不至于吧！” “算了，这件事情只能去问问当事人了。对了火灾的你看了吗，我这里几乎都是一样的评论，就是卷烟厂老板精神出了问题，失手一把火烧了。” “我这边看到的大概都是这样。” “那个时候有控评这种说法吗？” “应该是没有的，但是这种事谁能下定论呢？” “先看看吧，找到这几个记者，可能这些问题就都解决了！” 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两点，我和舒瑶确定了这十四个报社，以及上面的记者的名字，现场搜索了这些报社和记者的名字， “有八个就在本市，有的还比较远。开车都得很久。”舒瑶看了看报纸的名字，“而且本市晨辉和前锋报社早就已经关闭了，想要再找当时的记者可能有一些困难。那时候的互联网技术可能不像现在这么发达。” “那就先从容易的开始吧，晨光我们已经找过方爷爷了，本市其他五个我们先去看看，之后再调查一下那两个已经关门的，最后去外市！” “那行，我也跟报社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十三个人的联系方式。”舒瑶把记录都输在了笔记本里，我把报纸还给了图书馆。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先去一趟王编辑家吧！” “你想去看看王凯吗？” “算是吧。王编辑生前跟我关系很好，虽然看起来只是利益关系，但是每年的节假日，我可能收到最多的祝福就是来自他的吧。去看看他的妻子吧，一个人腿脚不便。” “你还真是个重情义的人！” “怎么不像吗？” “越来越像！” “以后会更像的！我给李姐打个电话。”说完我拿起电话，给王编辑的妻子李丽红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接电话的正是李丽红。 “喂，李姐，我是霍宁！” “哦，霍宁啊，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顺道过来看看小凯。” “小凯？小凯没有回来啊！他不是在美国读书吗。” 我心里可真就咯噔了一下，难道我看到的不是王凯，我应该不会认错啊。 “李姐，我看到王凯了。我等会去你家里吧，跟你细谈。” “好好好。那我买点东西回来，晚上给你们做。”我能从李丽华嘴里听出急切的声音。 “李姐，你不用忙活，我们过来给你弄吃的就行了，” 挂断电话之后，舒瑶问我，“王凯没有回家吗？” “听李姐的意思，应该是没有的。” “王凯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 “本来是没有觉得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王编辑有一次喝酒的时候说，王凯在国外惹了些人，然后自己怎么英勇的去救了自己儿子。我当时以为” “以为他在吹牛？” “是的！先不管这些吧，我们先去商场买点东西，然后就去王编辑家吧，你应该会做饭吧？” “只会番茄炒蛋，土豆丝，韭菜炒蛋！” “啊？” “你还想我会做什么？” “至少也得会个荤菜吧！算了，点个外卖让晚上送过来吧！” “炒鸡蛋不算荤吗？” “直接去吧！”我本意是我们去李姐家里做的，但现在看来只能先去了，叫饭店送过来了。 王编辑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面，开车差不多十几分钟吧，很快我们就到了王编辑家里。 我按响了门铃，不一会李姐就来给我们开门了。 李姐的眼神有些灰暗，眼圈也有一些红肿，像哭了很久的样子。 “李姐，你没事吧。” 李丽红坐在轮椅，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我昨天还跟小凯视频，他的朋友都在。你真看见他了？” “我确实看见了，我们还交谈过。”我不想告诉李丽红王凯正在调查他父亲的死因，我怕李姐有更多的顾虑。 “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他不回家啊？他爸爸去世他也不回来看一眼。”李姐哭的很厉害，“小凯，虽然很顽皮，但是平时他很孝顺的，逢年过节都要给家里买点东西，给我们打电话，每周末都会跟我视频。” “李姐你别担心，我看到的时候他白白胖胖的，过的很好。” “他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他怎么不给家里说！” 经常从老王嘴里得知王凯很调皮，但也只是纨绔一点而已。我觉得王凯肯定在外面还有别的事情，“王凯经常惹事吗？” “既然老王都死了，这些事给你说也没有关系。”李姐一说到王编辑的死就哭的更厉害了，舒瑶赶紧凑上去给她擦了擦。 “小凯刚去美国的时候，非常听话，成绩也好。我们也经常跟他通话。但是不久之后，我们突然接到大使馆的电话，说小凯在国外跟人打架，最后都掏出了枪，小凯因为非法持枪用枪被逮捕了。老王天天急得不可开交，于是去美国找小凯。老王问小凯实情，小凯死都不承认他用枪了，老王就觉得可能孩子被诬陷的，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也很常见的。”李姐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抽泣着说。 “老王还是花了一大笔钱，从牢里把小凯救了出来。之后法院也宣布小凯无罪，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后来小凯越来越多事了，花的钱也越来越多。老王很爱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从来都没有给小凯教训，小凯要钱就给了。你说你在国内看到他，我第一反应就以为他又惹祸了！逃回来的。老王走了，我就这么个儿子，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没关系，李姐。下次我看到他一定让他回来看你。”我安慰李姐，“你可得好好过呀，小凯要是回来看到自己妈妈委屈成这样不得伤心吗？” 李姐擦拭眼泪，恢复了一下“你说的对。” 我之前就听王编辑说，自己老婆神经很崩，经常失眠，一有点响动就惊醒。想想现在王编辑死了，晚上惊醒的时候都没有人陪。我知道那种感受，我想尽可能地多给王编辑家里一点帮助。 我和舒瑶尽力地去疏导李姐的情绪，但是可能这是李姐自王编辑去死之后第一次这样跟人交流，李姐哭的稀里哗啦，说了很多王编辑和她的事情。王编辑是如何如何追她的，然后怎么认识的，后来有了小凯云云。 在一次跟王编辑出去拍照片的时候，出车祸失去了双腿，王编辑没有抛弃她反而对她更好了。李姐的故事，有辛酸，也有快乐，但故事的结局却是王编辑先一步走了。 李姐腿脚不便，我跟舒瑶帮她收拾了一下家里。 “李姐，你一个人住这里也不方便，要不要搬出去，在我们小区租一套房子，我平时有时间也能过来看看你。” “不用了，你们本来就忙，哪有什么时间来看我这个废人。” 李姐对于自己的残疾可能也很自卑，一时间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舒瑶接过了话，“李姐，要不给你找个保姆什么的吧。” “真的不用，我一个人过的挺舒服的，这不是你们也会来看我嘛。况且这个屋子是我和王映的记忆。我不想离开，我一个人还能应付得过来。” 看李姐这么坚持，我和舒瑶也就不再劝她了。我点了一些吃的，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吃饭的时候，李姐一直在强调王凯的事情，看的出来李姐对自己这个儿子非常的重视，话又说回来，谁不重视自己的孩子呢？晚饭结束之后，我和舒瑶都还有事情，就打算离开了。李姐把我们送到了门口。 “霍宁啊，你要是看到小凯，一定要让他回来。”然后李姐给我说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老王死的那天，根本就没有人回来，我睡的很轻，哪怕是突然下雨我都能从梦里惊醒。那天根本就没有人回家。我不敢给警察说。” “你跟王凯说了吗？” “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依靠，他父亲去世的那天，我就给他说了。” “好了李姐，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没时间的时候我会找钟点工来帮你收拾收拾的。” 我想这件事情可能是刺激王凯去查这件案子的吧。但是我仍觉得李姐那晚睡的太沉造成的，谁一辈子不会有一两个好梦呢？ 坐在车上，直到老王家里所有的灯的熄灭了，我才启动。 “李姐看着我们离开，她才拉的窗帘。”舒瑶说到， “你看到了？” “嗯！” “你觉得是李姐跟王凯说他父亲的死有问题，王凯才偷偷回来的吗？” “李姐腿瘸但又不是傻子。她早就知道不是真的王凯在跟他视频了。” “不是真的？” “是视频。” “这是为什么？” “你的朋友每天都在吗？” “哦，你是说……” “对！李姐早就知道王凯不在美国了，不在美国又在那里？她不知道所以她很心急，知道我告诉她，我看到她儿子了，她就放心。” “可是她明明就哭得很厉害。” “是很厉害，但是很刻意。一个儿子在国外可能遭受牢狱之灾，有生命危险。我告诉他小凯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还哭那么厉害？要么哭是骗人的，要么故事是骗人的，不过我觉得没什么了，至少他们都没有事情。” “这哪里跟哪里啊，你给我说清楚！” “哎，李姐知道王凯不见了，他以为王凯是在美国犯事了，老王又走了，所以她很担心，但是没有收到官方的人来说她儿子犯了什么事，所以她就担心儿子的安全，但是又不敢求助别人，万一他儿子真犯了什么事，他儿子的事就真无法解决。懂了吗？” “哦，她不知道他儿子为什么回来？” “哎呀，对了一半吧，她都不知道他儿子回没有回来。” “我都被你绕晕了” “要我说，你平时聪明起来比谁都精，这要是蠢起来还真有点蠢样。”把舒瑶调戏我的话还给她，我还真有点开心。 我把舒瑶送回了报社公寓，这时候还没有关门。 “我上去了。” “上去吧，早点休息。” “你也是，注意安全。” 我在楼下等了很久，我知道，她想看着我走了才进房间，就像我想看着她进房间了才走。我很享受在车边，路灯下的感觉。有一种时刻都要别离，时刻都要相见的感觉。 第七章 谋杀 回到家里，我依然钻进了书房，今天的监控一如往常地没有给我什么惊喜。我也不打算再去看那些照片了，我想先把手里的线索弄清楚。 带着对王凯的担忧，我躺下了。 舒瑶因为要外出采访，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警察局之行就只能我自己去了。 去警察局之前，我打算先去刘娉婷那里一趟。路过拐角的时候，看到之前老乞丐的位置，我立在那里有一些出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时我确实有希望阻止一个人的死亡。 叹了口气，我径直去了诊所，依然是那个护士在门口。 按照档案这是我第二次来了，比普通的患者间隔时间长一点。不过我去的时候没有预约，刘医生正在给另一位患者治疗。 “霍先生，今天刘医生的咨询已经排满了，要不你跟刘医生预约一个其他时间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一会儿。”我想本来也没有事情，就在这里坐坐吧。我让小护士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正好这里很安静，我想我可以梳理一下最近的事情，我有一种感觉，我身上的冥信并不是简单的来自小莉。 我出现冥信大约是在小莉去世后的一两个月，而顾太太几乎是在顾先生死的第二天就已经产生冥信了——从时间上看完全不同。遇到乞丐的那天我突然冥信加重，之后就几乎很少发生了，即使发生也只是我呆滞在那里，产生幻视。而顾舜宁的妻子是病情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即使销毁冥信载体也难逃一死，连同治疗的大夫杨伟也一起死了。 不过疑惑的是，杨医生既然死于“龙宫”，那顾太太死于什么呢？是精神崩溃？还是跟杨医生死因相同？而且，我好像也只有那一天冥信极其得严重，影响到了我正常的生活。在路上遇到一系列的怪事，这都是偶然吗？ 至于突然的冷空气和王编辑的死——我因为在厨房拿着那三只诡异的竹筷发愣，才躲过了来自客厅的神秘气体（让我煤气中毒的气体，事实上我家里没有煤气）。 后来新书背后手写的“龙宫”手写的字体，也确实不是我写的。而且我越发认为那不是杀人的冥信，因为我知道“龙宫”有很大的问题，明明白白写在那里更像是提醒，提醒我“龙宫”的存在。 这让我心中一毛，如果这个推理正确的话，我之前应该已经被种了“龙宫”，而这个“龙宫”后来被种给了王编辑，那现在“龙宫”在哪呢？在王编辑的儿子身上？还是在别的人身上？不管在谁身上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我得弄清楚，接触过这本原稿的人都有哪些，至少我现在认为，这份原稿曾经包含了“龙宫”。 “霍先生，想什么呢？”刘娉婷从咨询室走了出来。 “啊，没事，等得有些出神了。” “你的小女朋友没有来啊？” “我总不能让她知道我是精神病吧。” “你还不够精神病？” “你真不会赚钱。” “不收小费，进来吧。” 还是一样的陈设，我还是坐在那个舒服的沙发上面。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刘娉婷翘起了二郎腿，侧坐在椅子上。 “我觉得我跟顾太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你记不记得你老师的视频里，顾太太的情况几乎是一天天的下降，最后因为幻视无法自拔。但是我不一样，我除了第一次来找你的那一天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特别危险的情况。相反，我想了想，我甚至因为‘还魂’，那天在客厅才不至于被煤气中毒而死。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三根筷子，我就已经坐在那个冷冰冰的板凳上吃泡面，等着王编辑来给我收尸了。” “你是说，‘还魂’在帮助你？” “确实有这种感觉，但是我无法确认这种感觉，所以我需要更多关于顾太太的资料。” “老师确实留下来了很多关于顾太太的资料，但当年我跟他做的不是这个课题。所以在他去世的时候，我收走的不过是跟我相关的资料，之前给你的那一份也是在一个损坏的u盘修复的资料。而且在老师去世之后，精神病院就关门了，所以你想要的那些资料可能也被销毁了，即使存在也在那栋老房子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流浪汉，探险的人，甚至有些做直播的进去，不知道资料被损坏了多少，而且现在那里准备重新修建一个敬老院，房子可能很快都会推掉。” “敬老院？”我努力的回想，这个词很熟悉，“是谁要建这个敬老院？” “市高官的夫人，姚晶啊。” 我想起来了，舒瑶之前给我说过，她采访了市高官的夫人，就是报道这个事情。那这么说这个精神病院跟姚夫人有关系咯。 “这么重要的科研资料，为什么当时你们没有取出来？”我猜想这种东西，不管成功与否都具有很重要的意义，不带出来太不可思议了。 “老师去世后，就没有人可以接触到那间治疗室了。而且林氏集团也封锁了大楼。” 林氏集团就是姚夫人的集团，她从她母亲那里继承，所以也叫林氏集团。 “你知道你老师死于冥信吗，“龙宫”。”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告诉刘医生，如果按照我之前的猜测，她跟杨医生关系匪浅。 “什么？我，我老师死于冥信？”我第一次见到刘医生这么失态，上一次我给她说的时候，她只是说那是官方的说辞，现在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扶着桌子，眼睛盯着我看，好像要从我眼里得到答案。而我眼神很平静，就像在陈述事实一样的眼神，让刘医生意识到，我并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她的身体突然有些不稳了。“你确定是‘龙宫’？” “刘医生，你没有事吧”我站起来，扶住了他。 “没事，只是有一点意外。”刘医生，站稳之后，又坐下了。“官方给出却是，老师私吞巨额经费，自知无力偿还，自缢在实验室里，当然这不是对外的说法，对外只是杨教授年事已高，足岁而去的。” 刘医生好像暗示着我这两种她都不相信，那就只有一种，谋杀！我也觉得奇怪，刘医生不像是不知道冥信的人，所以官方告诉她冥信的事情也没有关系，这可能也是她认为是谋杀的原因。现在我告诉她是冥信，她可能是信了，也可能是满足了她谋杀的推论，那为什么我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示出完全相信的样子，难道说刘医生对于“龙宫”知道些什么？ “我老师不止是死于冥信，还死于谋杀。” 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刘医生会以为自己的老师是死于谋杀，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老师是研究冥信的，那必然很有可能被种上冥信，所以自然就会被影响啊。 “有人在用‘龙宫’杀人。”刘医生的话，让周围的空气压抑了起来。 “‘龙宫’？杀人？”我不明白刘医生的这句话，但好像又明白，这不正好应证了我的推论吗？ “我老师去世的前一周，我们有一个团体治疗的项目要做，结束之后老师很兴奋，又很担忧。” “‘婷婷，我可能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这件事被证实，可能会颠覆整个心理学，甚至是整个科学界。’老师他抱着自己的茶杯，很激动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激动的语气，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他有重大的发现。但是他下一句话让我非常担心，‘但是，我已经被那一群人盯上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不要再去问也不要再去研究冥信，也不要有研究冥信的想法，你知道吗？’” “‘可是，这不是你毕生的心血吗？’我问道。” “‘哎，有些事，不做比做了更好。一旦你知道了，那么已经知道的人就会受到威胁，他们就会想办法铲除威胁。’然后老师就匆匆地离开了，连那天的团体治疗的记录都没有翻一下就走了。然后就是在他去世前的头一天晚上，他给我打了个电话，但是我接到之后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声音也没有，我没有在意，可毕竟一周没有见了，我打过去已经关机了。我猜想他可能去做实验了，他经常会关机。但是那天我一直很担心，一晚上没有睡觉，直到第二天，收到他去世的消息。” 说到这里，杨医生已经有点泣不成声了。 “杨医生是你父亲吧。”我一直都猜测杨伟跟刘娉婷关系不平常，我想过很多情人或者小三，但最后还是觉得父女是最可能的关系。 刘医生只是抽泣了一下，抹了抹眼泪。她没有否认。 我拿了一张纸递给了刘医生。虽然这时候还想着刘医生是不是隐瞒着什么有点混蛋，但是从刘医生的话中，至少可以知道她那时候就知道冥信，并且可能参与。不然杨医生也不会告诉他自己的重大发现，不过这个重大发现可能没有人知道了，只有陷害杨医生的那一部分人知道。既然刘医生不说，我也不便多问毕竟这属于家事。 “我曾经偶然看到过老师一个结论，冥信是可以控制的，就是被人为操控那样。但是他很快就拿走了文件，我只看到了这一句话。”刘医生擦完眼泪，喝了一口水，“老师一直没有让我参与到冥信的研究中，我猜想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继续研究下去会给他带来灾祸。他大概是不想我也受到迫害吧。” 我想刘医生一定有什么证据能够直接证明杨医生是被谋杀的，只是她现在不愿意展示这个证据，又或者说她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 事情发展的越久，受害者就越多。 按照目前的推论，有人利用‘龙宫’这个冥信在杀人，如果说要杀的人是我，那么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能够控制冥信的介质，无法操控冥信本身，否则我早就没了。 只是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如何触碰到了别人的蛋糕才让他们起了杀心。杨医生早就知道这个危险，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参与研究，可是谁知道几年之后，又出现了我这么一个人，勾起了刘医生的求知欲。 “对不去，刘医生。不管是让你卷入这件事情，还是提及杨医生的事情。” “没关系，我始终不能置身事外。” 暴风雨要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场暴风雨是久旱逢甘露，还是水漫金山。 跟刘娉婷吃过晚饭之后，我一个人走在回来的路上，小区的房子包裹着我，路灯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我想着那张照片莫名的影子，想起来了跟舒瑶在图书馆看到的照片。 当时的那张照片应该是监控拍下来的，我没有时间去追究当时到底有没有监控，但是那种高度应该不是人拍的。 报纸上的照片和我找到的照片除了人不一样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不同，就是在那种视角不能拍到地上的影子。也就是当年的报社真的有隐瞒什么事情，如果方爷爷参与了隐瞒事态还好，如果连方爷爷都不知道……突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来，一束光打在了我的脸上，好像是一个保安。 “一个人鬼鬼祟祟做什么呢？”也许你会觉得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太恐怖了，这就是那个死掉的警察的声音。等电筒的光从我脸上撤下去。我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脖子上的空洞还在汩汩的流血。我连连后退，撞到了一根路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原来是幻觉，但这时候，有一个保安正向我走过来，我没来得及想直接进了小区的门，可能是害怕和保安撞面吧。 回到家里，一切就安宁了，即使是一个危机四伏的家。这大概也是从古至今的人都想有一个家吧。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小莉，你说我能活下去吗？” 第八章 是非 第二天，我来到了警察局，我不是一个违法乱纪的人，但是我不喜欢警察局，也没有警察朋友。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警察局还是派了一个同志来接待我，毕竟他们才经手小莉的案子。 “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咨询的吗？” “我想了解一下小莉的案子。” “霍先生，是这样的。您妻子的案件呢已经结案了。” “我知道结案了，我想知道司机的情况。” “这件案件是一起醉驾、疲劳驾驶引发的重大伤亡案件，我想司机家属和您已经谈过了如何赔偿，所以司机的其他事情我没有办法给您讲。” 这个警察怎么一开始就把我认定我索赔的？这时候，之前找我了解情况的刑侦副队进来了， “小刘，你出去吧，我跟霍先生聊。” “是！” 这个叫小刘的警察离开了这个房间，只剩下我和这个副队长。 “霍先生为什么想知道司机的事情啊？” “他撞死了我妻子，我不能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吗？” “可是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他死了吗？我的意思是在商量赔偿之前。” “这样陈队长，我不是来找茬的，也不是不服从警局的结果。我也没有要自己起诉的意思。” “那霍先生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司机是怎么死的。” “疲劳加酒驾猝死的！这不是结案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吗？你是觉着别人自己弄死的来逃脱赔偿？” “陈队长，你误会了。”我想我这个时候想要看尸检报告可能是有些困难，我喝了一口小刘倒的水，“陈队长，我不在意赔偿多少。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司机的真实死因。” “他在警车上就已经死了！他的家属不知道来警察局闹了多少次事了，也还好是警察局，能镇住，真要是个医院，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陈队长有一点不耐烦，“不是，你们两边一个不想赔一个想要的多，不想赔的刚走，想要多的又来了？当警察局是菜市场啊！” “陈队长，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多少赔偿，他们家的情况我知道，就一个男人在外面工作养家，能有多少钱。当初的赔偿都是律师来做的，我自己都不知情。” “你真不是来找麻烦的？” “真不是！” “那你想干嘛。” “我想看尸检报告！” “你还说不是找麻烦！” “不是，陈队，这件事情我给你说了你也未必信，但是这牵扯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我很担忧。” “不是，人怎么死的，跟你担不担忧有什么关系啊。” 这么下去，可能也不能套到尸检报告，我猜陈队长咬定我是来要求增加赔偿的，但是我又不是傻子，找警察又没有用。但这事情，也急不了。 “陈队长，不行的话，我就是问问家属吧。看看他们怎么说，顺便告诉他们，我不需要赔偿。”如果司机真的是死于冥信的话，责任就不在他们，我也不需要那笔赔偿，就算真的是疲劳驾驶造成的，他们家里就一个劳动力，还死了，赔偿不赔偿的倒也不重要了。 “霍先生是有别的事情吧。”陈队长拉我坐下，“霍先生，我推测，你了解的情况跟我掌握的差不多，你是想知道司机跟二十年前的司机是不是同样的死法。” 我并不惊讶陈队长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警察局就是一个情报局，什么信息都有可能收到。 “我可以准确地给你说，不一样。二十年的肇事司机死的时候，我在前排开车，而是年后肇事司机死的时候，我在这辆车的前面开车。霍先生，我们会保护市民的安全。” “所以陈队长上次找我来问话的时候，说了一个跟案件不相关的问题，那个死在巷子口的警察。” “不错，还有两个警察也是这么死的，就是当年坐在后排跟犯人坐一起的警察。我本来以为二十年前的凶手，杀害了巷子口的乞丐，直到把霍先生和脸结合起来，才知道这人应该是奔你去的。” 二十年前的司机死于冥信，今天的不是。那这两个案子还有联系吗？我不是怀疑陈队长说的话的真实性，而是开始怀疑小莉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谢谢陈队长，我带上律师去找他们家属吧，这笔赔偿对他们家来说，太重了。” “霍先生，你是一个好人。也谢谢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应该的。” “万事小心！” 走出警察局，我拿出了手机，给我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我除了想去谈赔偿的事情之外，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司机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司机的事情就认定无关吧。毕竟除了司机其他的都是相关的。 肇事司机姓蔡，叫蔡军，住在城郊蔡家村。我在去他家之前，在附近问了问，周围的人都觉得蔡军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们这村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蔡军有点文凭，还有本驾照，本来可以过的不错，但是妻子没有劳动力，女儿也还小，还有一个多病的母亲，司机那点收入也就能养家糊口。周围邻居的话，让我很同情蔡家的人，但是不要赔偿这件事情也算是给他们家最大的救助了吧。 蔡军家是一个小平房，我车开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妻子正在房顶翻晒着稻谷，应该是要去剥皮的，拿出来晒一晒。但是她看到我从车上下来，有一点害怕，但还是撑着颤抖的手从平房顶上下来。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等我说话，就已经快要跪下了。“霍先生，你那个钱，我们会想办法补上的。” “大姐，”我赶紧扶起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很早之前是律师过来签的合约和了解情况。“你们家的事，我大致了解。蔡军一个人在外工作。钱的事情，我想就算了，我带律师来也是这个意思。” 我看大姐起来了，我就松开手，大姐双腿没支撑住自己，然后软在了地上，接着哭了起来。“霍先生，我们家对不住您啊，等小铃长大了，一定要报答您的恩情。” “大姐你先起来，我也不需要这些赔偿。这笔钱你们家更需要，我来这里除了赔偿这件事情，我想问问别的事情。” “霍先生啊，您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蔡大姐，推开门，请我进去。家里面虽然很简陋，但是什么都有，我们在大方桌坐下了。 “是这样的，大姐。我想知道蔡先生的情况。他是怎么死的！”我知道这样问有一点残忍，毕竟丈夫刚刚去世，我却要去追问别人丈夫死的事情。“对不起啊，只是你丈夫的死，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们家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妈叫我去了警局好几次，说我们家那个死的惨啊，死的时候拳头都是握紧的，怎么撑都撑不开，可是警察就说疲劳驾驶和酒驾猝死的！可我们家那位，出货从来不喝酒，哪怕第二天出货头一天也不会喝酒。那个陈队长也给我们看了尸检报告，可我一个小学都没有上完的人，我怎么认得尸检报告啊。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家那位怎么死的。” “有没有可能他那天跟卸货的人一起喝的酒啊？” “出事前的头一天晚上，本来我们家那位第二天是没有货的，但是晚上有个陌生人说，有东西要运到城里，可是早上才能装货。我劝我们家那位别去，早上去肯定得晚上回来，白天的活就干不了，但是对方给的价格很高，并且说滞留在城里的费用也一并出了。” “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我们家又没有个路灯，又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只知道是个女人。” “那行，你接着说吧。” “好，然后我们家那位就接下了这个活，可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那人并没有什么货物，就是一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重。当时我和我们家那位都没有怀疑什么。我们家那位还说，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早上就能回来。再之后，就出事情了。” “蔡军中途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了，就中午打了一个，说在吃饭。我还提醒他不要喝酒，下午早点回来。” “你知道那箱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客人的货物，我们也不敢看。”蔡军妻子说话的语气显然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我突然有点不同情他们家里的情况了，看来他们自己应该知道他们帮助不少人运了不少的违禁物品，至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那你们应该运了不少违禁品吧，很多事情不是不知者不罪。” 蔡大姐表情有些扭曲，应该有些事情不愿意给我讲吧。 “如果你不给我讲清楚的话，我可能会让陈队长来查这件事情。” “是是是，是一堆粉末状的东西，我们觉得不像是毒品，因为看起来很脏。很像是是，那种东西。” “什么东西？” “骨灰，真正的骨灰！就是把骨头磨成灰那种。” “你怎么知道是骨灰？” “因为，我母亲，以前的药里有虎骨这种东西，我磨惯了。我知道那种样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骨头磨成的灰。” 虎骨的灰需要磨多细？这个蔡大姐的话里全是漏洞。“蔡大姐，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在跟你慈善，我是在做交易。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让律师把免除赔偿协议书给你签了。除非，那个人给你的钱更多。” “是人的骨灰，因为有的部分还没有完全碾碎。”蔡大姐一听我要她赔偿，立马就改变了口风， “这种货你们做？” “母亲和我都需要治病，都需要药，小铃需要钱上学。城里的学费那么高，我老公车小做不了长途，短途能有多少收入啊”说完蔡大姐已经泣不成声了，那种哽咽是演不出来的，大概这就是穷给逼的吧。 “后来你跟蔡军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 “中午电话之后就没有了。” “你知道东西送到哪里了吗？” “省政府对面的世纪广场！” “谢谢你，蔡大姐。” 把协议签了之后，我大概就再也不会跟这家人有任何联系了吧，或许没有自己的丈夫，自己务农挣的钱，也能支撑这个家。而且也不知道蔡军走了多少非法的单子，应该有不少积蓄，不过这是警察该管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我想陈队长可能不知道蔡军运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在这个案子里面运什么东西都不重要。坏人到处都是，但是警察不是。 我想来想去还是把骨灰的事情跟陈队长讲了，我想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出什么别的事情，不是凶杀，至少也是盗墓吧。 第九章 情愫 回到家之后，我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有的人真的能被生活逼上违法犯罪的道路，有良心的人好歹还会谴责自己，没良心的人可能连最基本的都忘了。 如果陈队长查出了骨灰的案子，跟车祸真的没有什么联系，那就真的可以确认是偶然了吗？小莉的死跟冥信没有关系吗？但是现在，我和冥信好像已经脱不了干系了。大胆设想这个冥信不是来源于小莉，我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什么，想到这里，心里又多了几分惶恐。 等待消息的日子是很漫长的，无论是陈队长的消息，还是来自那十四个记者的。 不过在同一天，我都收到了。在本市的一个记者，雷晓嘉。他是二十年前是前锋报社的记者，我最早联系的就是他的监护人，但是一直推脱，终于约定周末见面。 接着就是陈队长的电话。 “霍先生，你可帮我们破了一个大案啊！”陈队长的语气十分激动，但是如果说是大案的话，就跟冥信没有多大关系了。我有一些失望，但还是听陈队长继续讲了。 “那日，蔡军的确运输的是一箱骨灰，我们经过侦查追回了这些骨灰，但是真的就只是灰了，经过鉴定这些骨灰来源于不同的尸体。也就是前段时间非常出名的，富商一家被谋害的案子，但是因为一直没有尸体，根本没有办法去查。经过科技科鉴定，这的确是那一家人的骨灰，一家三口的都有。” “保姆的没有？” “霍先生也关注这个案子？” “之前在报纸上看过，不是一家人都失踪了吗，按照报纸上的说法，一家人和保姆都丧命了。” “的确是这样的，我们起初也以为这个保姆跟着一起死了，因为从现场的血迹来看，保姆当时也是个受害者。但是这箱子骨灰没有保姆的，倒是引起了我们不小的注意。经过多方面的排查，终于在蔡家村的监控中锁定了这个保姆，你说巧不巧，蔡家村的监控是五月份才装上，刚刚开始运行，就起来这么关键的作用。最后我们在这个保姆的老家将其抓获！” 陈队长说的案情，我并不是特别关心，只是有一个疑问，“那为什么她要把骨灰运回来？” “这个保姆，刚进警察局就什么都交代了，作案动机，过程，手法。至于对于她为什么要把骨灰运到城里来，你可能猜不到！这件事情她本来只字不提的，但是我们除了在林氏集团找到蔡军运的那一坛之外，还找了到另一箱。” 我觉得事情越发和想象的不一样了。 陈队长继续说道：“另一箱里面有三个人的骨灰，其中有一个按照分量可以凑成一个完整的人，而且生前受过虐待。里面缺少的是男主人的骨灰，我们当时一度把重心放在男主人的排查上，后来我们又发现了你提供线索的这个骨灰箱子，里面少了保姆的！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正当我们以为凶手另有他人的时候，蔡家村的监控起来作用，我们发现了这个保姆。她一共杀了四个人，主人家一家三口人，和自己脑瘫的姐姐。” “自己姐姐也下得了手？” “她姐姐卧床多年，恰好在出事的前几天去世了。我们怀疑可能是自然死亡。” “为什么要把骨灰分开，放在一起不是更不容易被警察察觉吗？” “因为杀人动机！情杀。这家男主人跟这个保姆有些不正当的关系，被女主人识破了。这个女主人设计让孩子撞见他们两个偷情，男主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就打算赶走保姆，但是这个时候保姆已经有了身孕。三方摊牌之后，女主人因为怀孕这件事情之后，恼羞成怒，想要杀掉这个保姆，男主人想要阻挠，却被一刀捅死了。然后女主人和保姆缠斗，女主人孩子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被保姆用刀刺死了。保姆见状，也刺死了女主人，然后收拾尸体离开。营造了一种一家四口人都死了的现象。”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可为什么要把骨灰分开装？” “她说她不想男主人和女主人死了还要在一起。” “啊……那为什么第三盒还有女主人和小主人的骨灰呢？” “这就得从她的作案手法说起，她本来想用物理的方法去除皮肉，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火葬。但是火葬目标太大了，万一被火葬场告发了她。于是她选择了物理烹煮和化学腐蚀剂的方法去除皮肉。所以，在化学处理的过程中，有些骨头混在了一起，她不知道这个是谁的，就只能都当作男主人的一起放进去，她姐姐嘛，本来就是火葬所以不需要分！” “这个女人不像是临时起意杀的人啊，这处理手段也安排得太好了吧。” “这也是唯一一点我们疑惑的。她供诉的和现场勘察的相吻合，是一场偶然爆发的缠斗。但是正如你所说这个作案手法和过程实在是安排的太好了。” “陈队长，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说！” “我觉得，她处理尸体这件事有人帮她，包括之后运送回城市的办法。因为只要找不到尸体警察就会一辈子都找，但是四个人的尸体找到了，警察的重心就只会在追凶，她就安全了，改头换面，就是一个无罪的人了。” “谢谢霍先生，我们会朝着这个方向侦查的。这么熟练的处理方法，不管是谁，他都是非常危险的。” “对了，陈队长，我想问一下蔡军的情况，主要是他的路线。”终于跟陈队长说完了保姆案，可以回到我关心的话题上面了。 “是这样的，蔡军在车祸案发附近的一个工地停车，并且把装骨灰的箱子放在了工地的废物丢弃点，然后就一直在工地的车上！直到五点整，他启动车出了林氏集团的工地，十分钟之后发生车祸。” “他老婆说他有吃饭，还给他老婆打了电话。” “他没有吃，连尿也没有下来撒过。” 陈队长的话改变了我之前的想法，现在看来蔡军可能被种了冥信，所以会产生幻觉。这些幻觉中又有真实的成分，所以我猜测冥信给的幻觉不一定是百分百的幻觉，只有百分之七十的谎言才更容易被人相信。 重新把蔡军的案子和冥信联系上，我内心突然有一种认同感，是对自己推论和直觉的认同。 “谢谢陈队长！” “没事，霍先生，注意安全！” 我想我有一点真正地了解到了陈队长，二十年前他是当事人。二十年前的当事人很多，这些人都多多少少知道冥信，甚至有些人还查了一下。他们都想去查这件事情，不过他们好像都不敢去做这件事情，方先生也只是查到了一些资料，刘医生也被杨医生禁止参与这件事情。或许真像舒瑶说的那样，大家对这件事情都是三缄其口，是存在什么样的压力呢？ 舒瑶是晚上九点的飞机，大约十一点能到机场。本来组织安排是明天回来，但是舒瑶觉得那边太闷了，所以买了晚上的机票回来。 我还是第一次去机场接人，大概很少用到飞机这种交通工具，十一点接机口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我甚至在门口买了个牌子，写着舒瑶。不过来接机的人并不多，我就站在口子上，举着灯牌。 舒瑶拖着箱子，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靠枕，粉色的长袖，和短裤。看起来，不干练，很少女。 “你举牌的样子，哈哈哈，一言难尽。” “我以为人会很多，我又不高。呵，我来接你，你可真会开玩笑！” “行了，晚上我请你吃宵夜吧！”舒瑶把靠枕取了下来，把行李推给了我， “你还真实惠啊！” “那总不能你来接我什么都不干吧” “看在夜宵的份上。”我接过了行李，然后带着舒瑶上了车。 一路上，舒瑶讲了很多这次出去采访的经历，见了诸多大人物之类的，可能对于舒瑶来讲，什么样的大人物都见过吧，所以讲起来丝毫没有顾虑。 “你点吧，我请你！”舒瑶把菜单递过来， “随便上点吧！”我把菜单给了服务员，“别上太多，我们吃不了多少。” 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我跟舒瑶讲起了蔡军的事情。 “这种人你就应该让他们吐一点不义之财出来。”舒瑶气愤地说， “算了，就当是这些消息的价值吧。”我给舒瑶倒好了茶水，“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当年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说，有些人查到一定程度就放弃了，我越来越觉得冥信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我在出差的时候，偷偷地跟一些前辈聊天，说到冥信大家不是避而远之，就是故意叉题，一种那是什么的表情，真的太奇怪了。说明这件事情在当年也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但是对于二十年前的车祸，前辈们都能记得，而且也愿意讲。就好像车祸跟冥信没有关系一样。” 我端着杯子，这是我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喝的最长的一口水，我足足端了五分钟。 是的，从表象上看，真的就是一场莫名的车祸。这种事情在世界上经常发生，可能每天都有。知道冥信的人和不知道冥信的人对于车祸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我总觉得二十年前的车祸，酝酿着一场什么阴谋，二十年后的这一场车祸，或许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对了，你微信上说雷晓嘉回复你了” “只有他回复了，其他的报社都表示已送达信息，暂时还没有回信。”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呢？” “周末吧，我想这两天跟一下陈队长现在的案子，王编辑也是在死了之后还有人看到，我觉得蔡军也可能是这样。所以我很想知道蔡军当时的行车路线和路上发生了什么，以及他停车的地方。而且，陈队长也是当年的当事人” “刑侦大队副队长，陈磊？” “是的！” “那是我外公的学生！” “这么说你外公得到司机死于冥信的消息也来源于陈队长！” “极有可能！” 虽然只是推论，但是我觉得十有八九了，毕竟跟车的两个警员后来都因为冥信死了，知情的人可能就只有陈队长一个，毕竟还没有审讯就死了。后来方爷爷找到陈队长，陈队长把这件事情给方爷爷说了。正想着饭来了，舒瑶大概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接着，舒瑶的父亲就打电话来了。 “舒瑶，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舒瑶的父亲语气很生气，但是也没有到愤怒的地步；“不是你上官伯伯，打电话说你提前回来了，我都不知道你跑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到了嘛，先不跟你说了，我在吃饭呢！” “你在哪吃饭呢？跟谁吃饭呢？我现在立刻找人去接你！” “不用了爸，我跟霍宁在一起呢，我晚上回报社公寓。就这样挂了。” “跟我在一起你爸只会更担心你！” “没关系的，你又不是坏人” 我微微一笑，好像真的没关系，毕竟我和舒瑶的父亲都是想舒瑶安全的。吃完饭已经快一点了，我把舒瑶送到了报社公寓楼下，但是舒瑶的父亲已经站在楼下了。 我和舒瑶一起下车，我偷偷的问舒瑶， “你今天不怕进公寓被拍到了？” “我知道我爸肯定在这里，那些狗仔敢拍也不敢发。” 舒瑶的父亲突然说话，“一个人，晚上十一点，女生。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我也可以找人来接你！” “找谁啊？赵伯伯的孙子？不用了吧，爸我不是好好的吗？”从舒瑶嘴里听出了一丝政治工具的意思。 “霍宁，大作家啊！” “吃饭而已，舒先生。”我不愿意跟舒瑶的父亲僵持太久，我很难克制自己的脾气，但是后面一排的西装男，让我不得不克制。“舒先生，我也是想舒瑶安全嘛，从出发点我们两个是一样的。” “你走吧，舒瑶安全了。” “爸，你干嘛啊，霍宁是我朋友！” “爸是为了你好！” “算了舒瑶，我们下次见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洗洗睡了吧。”我不愿意舒瑶为了我跟她父亲吵架。我不愿意这个词好像今晚出现的次数有点多。 “那你路上小心！微聊！”舒瑶也不管门口的西装男，径直的走进了报社的公寓，舒瑶的父亲也没有阻止，只是看着我上车，启动，开走才挪开视线。那时候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我看着舒瑶，直到她到自己的房间，舒瑶看着我，开车离开，舒瑶的父亲看着我们彼此看着直到我们视线断开，他才离开。 舒瑶父亲刚走，我就收到舒瑶的信息 “他没有追你吧？” “我是男的哎，他追我干嘛？” “别贫！我爸人有点小心眼。” “放心吧，我们很之间很和谐，而且你父亲是个为民服务的好官，况且一把手想我没法过下去，我能过下去吗？” “洗澡！” 车外的灯光摇曳着，一阵风从车窗吹进来摇得后视镜上的绳子沙沙作响。我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嘴里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说实话，小莉去世后我还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与一个人在一起无比的轻松。我甚至不否认，贪心和她在一块的时光，像贪恋尼古丁一样。 我有时候会想，小莉在的话，我会喜欢舒瑶吗？这算背叛吗？可是小莉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我也算能偷得短暂的放松和欢愉。 第十章 时间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警察局。继报社之后，警察局成了我经常去的地方。还好每次去想要找的人都在。 “陈队长！早上好！” “霍宁？有什么事情吗？” “陈队长，我有个想法！” “呵，说来听听！” “我想看蔡军的行车路线和停留的时间。” “看这个干嘛，我们看了，都是蔡军进城的常用路线，没啥特别的。” “我可以拷一份这个视频吗？” “霍先生，你知道这个是犯法的吧？” “我只是关心一下自己亡妻的死因而已。” “意外车祸，这不是已经定了的吗？还想干嘛！这个理由你以后别用了，对我没用。”陈队长不再理我，走进了办公室。 “陈队长，事情或许不那么简单！” “怎么不那么简单？敢情我这个十几个警察都是饭桶，啊？这么个视频啥也看不出来，要你来看。要是事情不简单，我刑侦会把案子交给别人吗？”陈队长把帽子向桌子上一砸，“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啊，只要是市民有困难我都帮助，但是要是你觉得我们警察是废物，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陈叔叔，谁敢说a市狄仁杰是废物啊！” 听到舒瑶的声音，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我低下头去。 “小瑶，你怎么来看我了。”我有点无语，这狄仁杰真的很冤，但我才发现这个陈队长房间里还真有个“当世狄仁杰”的旌旗，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做的，还是谁送的。 “哦，我是来找霍宁的，他是我好朋友，也是外公的好朋友。正好今天要去拜访外公，结果去找他，他却来公安局了。”第一次被别个给扯了张虎皮披上，陈队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一个连省一把手的面子都不给的方爷爷，让陈队长有些遭重。 “喂，小赵，你让证物科的人，把521案的蔡军的行车路线的视频资料拷一份送我办公室来！” 我看了一眼舒瑶，真聪明。不过陈队长这脸确实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这相当于他自己承认自己是饭桶。 我接过了u盘，本来想说一句，方爷爷很欣慰有你这么孝顺的徒弟，或者说这可是犯法的哦之类的，但是千言万语到嘴边就两个字，“谢谢。” “师傅最近不见人，小瑶，你帮我给师傅带个好。” “知道了陈叔叔，你帮了我大忙了，你这个小忙我一定帮你的！” 我跟舒瑶走出警察局，我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舒瑶也跟着哈哈大笑！ “对了，今晚见外公你去不去。” “见方爷爷，去吧。”我躲过了舒瑶的话套，“你这套话的水平还差点！” “切！” 我跟舒瑶去了她工作的地方，方爷爷退休之后，这件办公室的主人就变成了舒瑶，这算是继承吧，只是不知道报社里的其他人怎么想，舒瑶带我进了办公室。 “你就坐我之前的位置吧，我整理一下这次采访的内容，你先自己看看吧。” “行！” 我插上了u盘，整个视频记录了，从蔡军进入城市监控之后的所有信息。蔡军开车很稳，无论如何，都是他在让别人，很少超车，这可能跟他经常运输违禁物品，以及家里开支大不敢惹事有关。 进城之前，蔡军开车还是很快的，但是走到开发区之后，车速就慢了下来，完全按照城市行车速度来开车的。 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蔡军的路线完全没有问题，一直是主路，直到开到事发地点附近的工地，然后下货，去了一趟厕所这一段时间监控的监控空白，其他时间都是在监控里的。 我换更低的倍速再看了一遍，在他下货和他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个时候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冥信一定不会是这个时候传递到他身上的。 蔡军早上很早就到了工地，并且在建筑工地早餐时间就将装满骨灰的盒子放在了废物堆里，然后就一直到下午五点，蔡军都没有下过车，也没有人去关注过这个一直没有离开的陌生人，蔡军在车里也只接过他老婆中午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很快就挂了。时间上也基本吻合， 蔡军五点从家里出门，五点半出现在告诉路口，七点钟下高速，七点半到达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直到下午五点钟从工地离开，然后出事。中途只有在高速路口的两个口子，和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口子前短暂的停过车。 到案发地点大约十分钟，这附近能够停车又不被人起疑的有很多，但是十分钟能到案发现场的可能只有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难道说蔡军是有意撞死小莉的？我不由地背后一凉？难道想杀我的人，也想杀了小莉？因为蔡军的行为实在是太规律了，几乎每天下午的五点十分，小莉都会那个时候出现在马路上，有人利用了小莉的强迫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对小莉的了解可以说很详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瑶出现在了我后面 “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算不上线索，蔡军停车的那个工地是林氏集团的。”我想可能舒瑶还不知道这个工地的归属。 “林氏集团，姚夫人的公司？” “对，林氏集团也是之前精神病院的幕后老板！所以我觉得他们跟冥信可能有很不寻常的关系，甚至我觉得他们就是那群用冥信杀人的人。” “林氏集团对本市的发展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连我爸也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林氏集团后面的人错综复杂，我也不清楚到底都有些什么人，但至少不会只局限于我们这个地方。” “算了，林氏集团的事情以后再说，还有一个问题。时间上太巧合了。蔡军几乎在该出现的时间就一定会出现，其实这本来没有什么，但是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可以这么准时，路况没有办法去控制，但是他还是一样，从他家到高速公路大约半个小时，但是他就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个半小时到市区，他就一个半小时就到市区了，然后七点半到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然后五点整从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离开，而且周围能够停车并且不被人怀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只有林氏集团恰好十分钟可以到案发地点，而小莉有强迫症，五点十分这个时间恰好是她应该出现在公路上的时间。” “会不会蔡军本来就很守时！” 舒瑶的话点醒了我，蔡军根本就不守时，按照他这个速度，他只能在八点之前出老城区，绝对不可能进入新城区，所以说蔡军早上五点拿到货，他要是想送到的话，他一定会比平时快一点，而且早上路况很好。否则他还没到省政府对面的世纪广场就被拦下来了。对于他来说被拦下来就意味这罚款，可能车上的东西跟他没有关系，但是罚款对于他来说是非常不愿意的！从视频和蔡军家庭状况可以看出，蔡军非常谨慎小心，连正常的超车都不敢，错车都是让一大半路的这种人，敢开快车吗？那么情况就只有一种！ “蔡军不是很守时，他只是很小心！他应该知道自己要加速才能到世纪广场并且从世纪广场出来，但是他想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在到达老城区之后，将自己的车停下来，然后打车或者公交，到达世纪广场，然后再回到林氏集团的工地上。因为有林氏集团的保护伞，他甚至可以跟随林氏集团的车直接出城！然后继续等待白天的生意！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林氏集团真有问题？” “不一定是林氏集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在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发生了什么？可以说在进入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就已经发生了什么？他这一路上只见了三个人！，你猜猜都是谁！” “你能不能不要吊我胃口！” “你怎么这么笨啊！”我给舒瑶做了一个楞钱的动作， “哦！高速路口收费站的人，那还有一个呢？” “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保安！”我敲了敲桌子，“我怀疑，林氏集团的保安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系，而视频监控正好拍不到保安室。” “霍先生脑子真是灵光啊！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啊，虽然逻辑上面说的通，但是你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啊？” “找证据是警察的事情，我负责推理就好，正好你那个警察叔叔挺想升官的，方爷爷如果也感兴趣，我猜就有人去证明这件事情了吧。” “你现在挺会扯虎皮的呀！” “以前是没有虎！”我取出了u盘，“这周去你外公那里，还要先去你父亲那里吗？” “不去了，这次我们直接去吧。上次是我外公退休的日子，所以我父亲才想送点东西，看外公能不能原谅他，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行！”隐隐感觉舒瑶的父亲和她外公之间有很深的矛盾，但是舒瑶不愿意讲就算了吧。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都忘记了午饭的事情。我跟舒瑶就在报社的职工餐厅点了点吃的，这里的职工餐厅是从早到晚不间断供应的，所以我们还能吃到新鲜的菜。 “舒瑶，如果方便的话，你能给我弄一份林氏集团的资料吗？” “你不会真的打算调查林氏集团吧？” “暂时不会啊，起码得把小莉的案子解决了吧。但是如果要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弄清楚冥信的话，我觉得林氏集团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林氏集团很古老了，我可以弄到一些资料，但是不会太多。不过关于姚晶的所有资料我都能找的到，但林氏集团上一代掌门人，林凤莲的资料不多。不过上一代掌门人的很多投资都被姚晶给撤了，所以现在的林氏集团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当然这些被撤的投资就包括了那个精神病院。父亲跟姚晶很熟悉，姚夫人的老公能坐上市高官跟她的关系很大，而且父亲对林氏集团都是不会有太多的要求的，这跟那些大投资商不一样，是另一种态度。这也是父亲和外公唯一共同立场的事情，所以我才不愿意你去调查林氏集团！”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我也不会去送死啊！”我的确不会去调查林氏集团，因为杨医生的死，可能就是他们做的，我又不傻。但是我也真的会去调查，我想从跟林氏集团有关的这些产业入手。 “算了，你也算命大，外公说冥信那种那么危险的东西跟上你，你都没有事！” “是呢！快吃吧，就准备去方爷爷那里吧。” “搞得像是你去见外公一样！不过也奇怪，为什么外公一点都不讨厌你呢” “为什么要讨厌我啊？” “外公除了对小孩子热情一点，对其他的人，特别是不认识的人，都不怎么会有好脸色的。” “那是因为你外公知道那些人是为了权去的，而我什么都不需要。”或许方爷爷真有这样的本领一眼就能看出你心里的想法。 吃完饭，我们便驱车到了方爷爷的住宅，第二次到这里，依然是那种神秘的感觉，进了篱笆墙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方爷爷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到来，直到舒瑶叫他， “外公！” 方爷爷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拿起了一副眼睛，缓缓的转过身来，说不出的落寞和沧桑，俨然不是之前的那个精神奕奕的方先生了，我接过方爷爷，搀扶着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瑶瑶，小宁，你们过来了啊” “外公你怎么了！” “没事，年纪大了，行动就不便了！”方爷爷拍了拍旁边的凳子，“你们两个也坐吧。” 我跟舒瑶坐在了方爷爷的旁边，不知道为什么半个月不见的方爷爷垂老了这么多，但是年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吴妈从家里端了三杯水过来，然后就离开了。我观察了吴妈一下，从端水过来都回去，她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在的视线，或者说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理会我的视线，一般人被人注视打量起码的都会有一定的反应，不管是科学道理还是我在早餐铺子上观察周围人的经验都是这样的，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吴妈却没有，这让我觉得吴妈不简单啊。 “小宁，想什么呢？” “没事，方爷爷。最近事情有点多，有点走神。” “年轻人忙一点好，忙归忙，多抽一点时间看看老人也是应该的。” “可是我们家，没有老人了。” “怎么没有，我跟你父亲，也算是共患难过，我也算你一个长辈！”方爷爷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小口，然后咻了一下，接着一大口喝下去了，“你也多抽点时间陪陪小瑶，她母亲不在，父亲又不是个东西。” “我会的。” 我想大概能这么说一个省一把手的可能也只有他的父亲了吧！我看了一眼舒瑶，我以为舒瑶会涨红脸什么的，但是显然不是，还一副我应该听从命令的感觉。只是在我记忆中父亲一直都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而且并没有什么风霜雨雪出现在他脸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共患难了什么。 “小宁，你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算是开始了吧，终究还是有了开端，只是路不好走。” “哈哈哈，那有什么好走的路，没人走的山路，就是要一刀一刀砍去荆棘的。”方爷爷转向了舒瑶，“小瑶，我知道你也在跟小宁一起调查这件事情，小宁，你一定要保护好小瑶。” “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总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一丝的悲剧的伏笔，大概只是方庆寓对自己外孙女的一个爱护吧。 “小宁，你跟我去书房，瑶瑶你先自己玩一会。” 舒瑶看了一眼我，我给她使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也不知道舒瑶能不能听的懂。这算是我第一次很正式的去跟十四个记者中的一个交谈，方爷爷的书房很小，甚至比我的都小，但是很贵重，里面放了很多画，甚至有一些都是画家亲自给方爷爷画的。方爷爷坐在了书房中间的半圆形桌子里面，我坐在一侧。 第十一章 烟厂 “小宁，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讨论关于冥信的话题。” 方爷爷拿出了一本日记本，“这是我当年的日记本，记录了车祸前的很多事情，车祸不是冥信的开端，而是冥信的结束。” “在车祸没有发生之前，水晶卷烟厂就已经出现了冥信了，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林凤莲，我和你父亲，那时候你父亲还只是一个学生。” 之前，我就有怀疑方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上次聚会的时候吕伯伯就有说过我父亲也曾经参与调查冥信的事情，我没想到的是，我父亲竟然离冥信这么近，这可能也是我身上被种冥信的原因。 方爷爷拿起方砚开始碾磨了起来，“你父亲本是受学校之托，对水晶卷烟厂的烟草种植基地土壤质量进行检测。但是不曾想刚进办公室，就看见何定贤正在办公室的墙上，不停的画着圈，你父亲进去的时候，何定贤还对着你父亲笑，咧着嘴，嘴里还有不知名的血迹。你父亲当时吓得连干什么事都忘记了，撒腿就跑我这里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方老爷说到这里，嘴微微地上扬了一点，好像是在说自己的孩子一样，“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刻跟林凤莲说了，林氏集团是水晶卷烟厂的幕后老板。林凤莲并没有给我任何回应，只是说，知道了。就好像不是她的资产一样！” “这可能就是大火案的开端吧！”我说道。 “不错，没过多久水晶卷烟厂就发生了大火。我担心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我联系了顾军，也就是顾舜宁的父亲，当时检察院的检察长。因为我跟顾军的关系不浅，所以就联系了他。顾军也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可是没过几天，顾军就告诉我说，没办法查，阻力太大了。我问他到底是什么阻力，顾军也不没有给我讲。” 方爷爷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接过了砚台，加了点墨水，研磨了起来，方爷爷对我笑了笑，好像在夸我很懂事。 “然后，您自己开始查了吧。” “你果然跟你父亲一样聪明！我跟你父亲开始自己调查这件事情，所有的官方资料都是何定贤因为老婆出轨疯掉了，于是一把火烧了卷烟厂。” “出轨？是林氏集团搞出来的理由吗？” “不是，我确实调查过出轨这件事情，所以我知道何定贤的老婆确实跟卷烟厂特殊供烟渠道的司机有不正当的关系，这个特殊供烟渠道，就是特供烟，主要是运到林氏集团，由林氏集团向不同的权力机关或者部队送过去。” “我曾经也抽到过一只，味道不错！”方爷爷听出来，我说的是我冥信的那一次。 “你小子！身在祸中不知祸，也算是一种福气了！” 随即，方爷爷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 “可是你父亲却说，他查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可能晚上要去卷烟厂旧地一次。当晚，我跟你父亲一起去了卷烟厂，但是一个被烧成灰的卷烟厂却被重重包围，里里外外都是警察和林氏集团的人。我和你父亲躲在卷烟厂后面的小山坡上，却撞见了何定贤的老婆，何夫人一脸狰狞。你父亲小声地给我说，何定贤也是这样的，然后何夫人就一直在喊‘龙宫’。我跟你父亲吓的拔腿就跑，谁也顾不上谁，卷烟厂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久就有人包了上来，我跟你父亲在周围东躲西藏。比起何夫人，我们可能更怕遇到警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一直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至少卷烟厂不简单。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就在水沟爬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跟了一个车回到了城里。结果没过几天，一个重磅消息炸开了锅。” “我猜是顾舜宁出车祸了吧！” “猜对了一半。”方爷爷用手比了个三出来，“不只是顾舜宁，还有他的父亲顾军，就连林凤莲也死了。” “林氏集团前掌门人林凤莲？” “不错！”方爷爷没有再继续讲林凤莲的事情，“之后的事情我就都给你讲了。而且那天晚上之后，你父亲就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了，即使后来我主动联系他，他也不会少去回应别人。但是每年的聚会他还是会去，直到一天，他主动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查到了冥信的一些线索，要去川西北一趟，并且告诉我说如果自己回不来了，一定不要让那些人找到你。” “为什么不能找到我？” “我猜测，可能你父亲觉得何定贤的死，和顾舜宁的死都跟冥信有关系，有人利用冥信再铲除那些知道冥信的人，甚至这些人也盯上了我。何定贤可能就知道冥信，因为你父亲和我都觉得这些冥信是林氏集团造出来的。车祸之后，就再也没有冥信的消息，我本以为冥信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直到你的出现。” “方爷爷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讲！” “为什么那些经历过的人都不敢去说这件事情。” “因为敢说的都死了。” 我突然有一点明白为什么方爷爷突然一下垂老了那么多，方爷爷也是敢说的一个人，那十四个记者中死掉的两个可能也是敢说的人吧。 “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接二连三的死去，我怕死就不敢再跟下去了。毕竟中华五千年，这个鬼神之说还是深入人心。但是你父亲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直到他失踪。我一直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所以我很内疚。竟然比一个年轻人更加畏惧这些东西。你跟你父亲一样，有一种韧劲，不是那种表露在外的精神，可能连自己也不会发现的韧劲。” 听方爷爷一说，倒不是说什么韧劲，只是我有一种什么都不怕的感觉。即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去害怕。不是不怕死，是因为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糊涂。 “方爷爷，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哈哈哈，今天没人打扰我们，你慢慢问吧，晚饭还早。” “为什么林氏集团的掌门人也死了。按照我父亲和您的看法，林氏集团就是冥信的来源，那她应该是被告啊？” “当时的林氏集团并不是一个强大的集团，但是突然之间就发展了起来。这也得益于国家政策的帮助，当然也不排除有权钱之间的纠纷。林凤莲是生病了很久，才去世了。从大火之后，我们就知道林凤莲生病了，我和你父亲也去看过几次，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也托医院的人调查过，林凤莲就是淋巴癌，那个时候的技术，面对淋巴癌只能是等死。” “但是这也不能排除冥信的可能。因为卷烟厂的大火，让林氏集团内部很多人都不满意。特别是后面牵扯的高官，林氏集团的巨大摇钱树倒了，对林氏集团还是有一定的打击。在你父亲失踪之后，我想过这件事情，林凤莲包括现在的姚晶都是林氏集团的表面掌门人，真正掌握实权的是那些掌握冥信的人。这是一个迷信的案子，而且冥信杀人，后面的人根本不用去担心被调查。我是不愿意你和瑶瑶这么早的去接触林氏集团的，你是霍晋坤儿子，林氏集团的权力核心迟早会找上你的，不急。” 我突然觉得林氏集团的权力核心已经找上我了，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跟方爷爷说，照方爷爷的看法，想我死的人，应该就是林氏集团的背后的那些人，他们不敢直接杀人，只能通过冥信。那我父亲究竟知道了什么让他们连我都要杀？ “放心吧，方爷爷，我还是一个怕死的人。我不会那么傻的，况且我也不会让舒瑶犯险。” “哈哈哈，好。不过我听说啊，你小子可是在外面扯我这张虎皮啊！” “方爷爷已经知道了啊。” “陈飞跟你父亲一样，是我徒弟。你找他，他当然会跟我说。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尽量帮你调查。他也是当年案子的经历人之一，对你或许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你以后一定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去做这件事情，算是保护你自己，也算是保护那些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方爷爷说的我当然明白，只是陈队长毕竟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 “你放心吧，陈飞虽然人势利了一点，但是他还是很懂礼数的。不会让我这个老师失望的。” “明白了，方爷爷。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这小子，问题还挺多的！说！” “为什么，当年报社报道车祸这件事情要用一张图片呢？”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影子’” “‘影子’是照片里面的那个‘影子’吗？” “是的，正因为这样，他们的视线里能够直接看到，而不是像报纸上的那一张需要特殊处理才能看到的那样。所以当时所有报社的人都收到了消息，使用这一张照片，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看得到，直到你上次拿来那张照片，我才想起来，他们是能直接看到影子的，至于影子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方爷爷的话，让我确信了一点，就是那个“影子”是大家都想要避开的事情，也就是这件事情的焦点。而我更加肯定这是“龙宫”留下的，能留下影子的，只有一种东西——光。 现在我更加肯定光就是“龙宫”的介质。 “小宁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希望你保护好瑶瑶。” “我知道的，方爷爷。” 突如其来的托付，我总有一点心神不宁的感觉，直到舒瑶在外面大叫了一声。 “啊！” 我跟方爷爷立刻冲了出去，是吴妈。 吴妈倒在了花园里面，看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周围的花草都乱成一团，还有很多碎掉的花瓣和草根，吴妈的手里也还拿着除草的剪刀。但是剪刀刀把已经错开了，把吴妈的手搅在了里面，像是用力过猛的感觉。 我走过去抱住了舒瑶，舒瑶一直在哭。 第十二章 冰释 “我，我本来跟吴妈在院子里聊的好好的，我给吴妈说，我去弄点吃的，然后吴妈说她在院子里，收拾一下，然后我就去弄吃的了。我回来的时候，吴妈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我怎么摇也摇不醒，然后我才发现吴妈已经没有了脉搏。” 我抱住舒瑶，“不用担心，我们去看看监控吧。”我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爷爷楞在门口好久，我抱着舒瑶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反应，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 “方爷爷，方爷爷？” “啊，小宁。”我扶住了方爷爷，方爷爷好像都要倒了下去。“方爷爷，别担心，我们先叫警察过来，然后看看监控。” 我们回到了那个有着巨大书架的大厅，舒瑶依然拉这我的手，方爷爷坐在了一个大椅子上，在打电话，可能是叫警察过来吧。 监控里面，跟舒瑶说的一样，她离开之前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突然之间吴妈开始拿剪刀一通乱剪，不停的拔起花草，然后剪掉根部，吸取汁液，再抓起花吃下去，好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食物的样子，不过这都只能看到吴妈的侧脸。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有五分钟，吴妈突然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在自己嘴里疯狂的掏，感觉是吃东西卡住了，然后从嘴里掏出了很多碎花瓣，然后拿着剪刀在空气中剪，这是吴妈的脸转了过来，我赶紧把舒瑶的头按在我的胸口，太恐怖了，吴妈上半脸在哭，下半脸在笑，鼻子已经不见了，舌头一直在舔从鼻子那里流出来的血，直到卡一声，剪刀在空中错开，吴妈倒在了地上。却没有血从鼻子那里流出来。 “小吴，死的太惨了。”方爷爷已经打完电话过来了。画面已经到了舒瑶大叫，我和方爷爷出来看的时候了。 这时候外面也响起了警笛的声音，舒瑶吓得已经走不动了，又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于是我抱起了舒瑶，然后跟方爷爷一起出去了。警察都进来篱笆，有一些警察已经开始取证了。我远远的看见了舒瑶的父亲，对他来说这可能是一个见到自己岳丈的机会，但是舒瑶的父亲对方爷爷一种敬畏，站在篱笆外面丝毫不敢跟着警察一起进来，刑侦队的陈队长倒是一直站在屋子的门口，等到方爷爷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老师，您没事吧。” “无妨，监控就自己去拷吧。”方爷爷看向了舒瑶父亲的方向，舒瑶的父亲像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赶紧走了进来。方爷爷又转向陈队长，“查清楚，有阻力告诉我。最好告诉我谁是你的阻力。” “明白！” 舒瑶的父亲走了进来，不过好像今天他周围的那几个警卫没有跟着他。 “爸” “先别叫我爸。”方爷爷歪着头，一只手放在头上，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为什么小吴跟秋茹死的那么相似！” “什么？您说，小吴？这，这怎么可能？” “我误会你了啊，我们谁都保护不了他们！那些人的手伸得太远了。”方爷爷把头转向了我，看着我，我明白那种眼神，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一个是谁都要给他面子，但是他却谁都不给面子的方庆寓，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封疆大吏都不能保护好舒瑶吗？ “爸，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这么看重。” 方爷爷并没有理会这个封疆大吏，而是给摸了摸在我怀里的舒瑶。 “方爷爷，刚才在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吴妈的不对劲。”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说。 “什么不对劲？”倒是舒瑶的父亲接上了话。 “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在院子里聊天，这时候吴妈端了水出来。”舒瑶从我怀里走了出来， “接着说。”方爷爷和舒先生都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因为上一次我跟方爷爷的谈话无意被吴妈打断，所以我以为吴妈会是一个阻止方爷爷说出那些事情的存在，所以我就仔细观察了吴妈一阵子，但是从出门到送水再到回去，吴妈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我。” “有什么问题吗？”舒瑶插了一句， “小吴不是坏人，她只是想保护我。因为讲出这些的人都死了。”方爷爷自我嘲弄了一句，“哼，只有我还活着。” “正常人被注视过久都会有反应，何况是吴妈这种功夫了得的警卫呢。” “你是说吴妈那个时候已经出问题了？” “我怀疑吴妈被种了冥信！” “小宁，你敢确定。” “我不敢确定，我能确定的是，在冥信幻觉里的表现。那时候整个人都在幻觉里，所见的大部分都是幻觉，只有一小部分是真实的，我目前见过的冥信里面只有‘龙宫’能引起人长时间的危险性幻觉。” 我想起了王编辑的死，警员的死，老乞丐的死，“但是跟我之前看到的被‘龙宫’杀死的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方爷爷突然有一点点兴奋。 “之前我见过的三个人，都是被穿喉而死。但是吴阿姨，却不是。” “从一开始，到现在，‘龙宫’杀死的男人和女人死状都不相同，男人是用水壶穿喉，女的使用草穿鼻。” “冥信还分性别？”舒瑶微微的说。 “是的，分不分又如何，终究还是会找上我的。”方爷爷好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爸，要不您去武警部队住一段时间吧。” “既然山雨要来，何须斗笠竹杖。”方爷爷眼中充满了慷慨，好像没有了那一丝畏惧，“下周就是秋茹的忌日，到时候你跟小瑶都来吧。”当然这个你说的是舒先生。 方爷爷把我们都支开了，他一个人去了书房。“我这辈子已经看错了一次人，就是信你舒林峰能保护好方秋茹。我希望这一次我没有看错。” 方爷爷离开了现场，舒林峰终于把那张脸换成了一个慈爱的样子。 “小瑶，我想跟霍宁单独说两句？” 舒瑶在之前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刚才又提到了她的母亲，现在一是一个水泵了。 “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舒瑶大喊了一句，然后向里屋奔去，我一把把舒瑶拉住了，我知道自己对舒瑶的感情，可能已经逾越了本来应该有的底线。 “舒先生，既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舒瑶也知道的不少了。” “行吧！你们两个跟我来。”短暂的一瞥花园里被盖上白布的尸体，“这里交给警察吧，我叫警卫把记者和一些不请自来的人都拦在了外面。” 舒林峰走在前面，我跟舒瑶紧跟在后面，舒瑶一直握紧我的手，不哭了但是眉头还是紧锁，咬着嘴唇。我不自觉的拉紧了一点舒瑶，我害怕她承受不了今晚的惊吓和打击。二楼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应该是方爷爷平时书画的地方，周遭都是书画和笔墨。 舒林峰站在了桌子旁边，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龙宫’ “我一直很畏惧冥信，这是一个神秘的信函。你们两个可能已经听说了，这能沟通活人和死人。我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喜欢着另一个普通的学生，也就是瑶瑶的母亲，方秋茹。方秋茹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方秋茹的父亲更是高级干部。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她的独特身份而去喜欢她，我就是单纯的学生时代的那种纯真的爱情，也正是因为有这份纯真的爱情，打动了舒瑶的母亲，我们在大学毕业不久就在一起了。几年之后又有了瑶瑶，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很普通，没有任何的打扰。我的仕途也很顺畅，我知道这当中有很多方庆寓先生的影子。直到一场大火案，你外公，失踪了一晚上，整个警卫团都疯了。后来在郊外的路上看到了你外公和霍晋坤。从那之后，冥信就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只是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你外公在火场受到了惊吓产生的意象，但是顾舜宁死了，冥信这个词出现了，一摞一摞的材料堆在我的办公桌上，我不得不去相信，我去找了你外公，可是他什么也不愿意讲，后来秋茹告诉我说，你外公被种了冥信。很有可能死于非命。我怀着自己的担心去找了你外公，后来你外公好了，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冥信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每天都沉溺在那场大火之中，我想你应该有同样的感觉，我能感受到有人想要告诉我什么，所以经常会有很危险的动作。后来，本来越发严重的幻觉不见了，在后来，秋茹死了。她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偷偷的把冥信转到了自己身上。我每天都扑在工作上，一点都没有去注意到秋茹的身体，你外公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立刻跟我断绝了关系，一开始是不理解，后来那些调查冥信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明白了，他是想保护我。他也用同样的办法去保护霍晋坤。” “我父亲？” “不错，当年的那个去地质勘察的任务就是方先生下发的，为的就是保护它。” “这么邪恶的组织为什么没有去铲除他们？” “不了解的敌人，我们是铲除不了的。那场车祸之后到杨伟的自杀，整件案子就沉寂了。冥信也像消失一样不再出现，当年的证据能销毁的都被销毁了，连专门研究这件事情的精神病院也关门了？” “精神病院不就是林氏集团的吗？” “林氏集团始终只是你外公的一种猜测。”舒瑶的父亲又写了一个秋茹，舒瑶扑在了自己父亲的怀里，那一个画面十分感动。舒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沉默可能就是最好的表达吧。 “霍宁，我没有调查过冥信，除了一开始的那些资料，我就没有再接触过冥信了，所以我并不能给你更多的信息，当然你的父亲也曾经调查过很久的冥信，直到他失踪，他一直在干这件事情。而他幕后的支持者就是林氏集团。” 这个料实在是有一些猛的，难道真如方爷爷说的，其实林氏集团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很多人都手都在里面，互相拍打？ “谢谢舒先生！” “舒瑶已经被卷进了这件事情，我不想她走秋茹的老路，也不想你走你父亲的老路，更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 “舒先生，我想问一下我父亲在你们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说说你的眼里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平凡，勇敢，阳光，向上。” “我只有一个字，忍。你父亲是我见过最谨慎的人，对待事情态度极其认真。面对挫折从不屈服，再大的困难他都能忍过去。你或许还是不明白，但是你只要把这个字看作忍者的忍你就明白了。” “舒先生，我，”我想问一下关于吴妈的事情。 “你不用问了，瑶瑶的外公我会接到机关大院去，这里警察取证结束也会封起来吧。吴妈是以前我安排保护秋茹的人，后来秋茹走了，瑶瑶的外公就把她换到了这里来。”舒先生示意我们下去，留在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价值了。 这是我第四次见到死于冥信的人了，我很担忧这一群无法无天的人，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们在利用冥信杀人，可惜我现在除了知道冥信利用幻觉杀人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很失落，我开车载着舒瑶到了报社公寓楼下，我和舒瑶都沉默着。我一直在联系所有冥信的事件，但是都没有客观的证据去证明这一件事情是否是有关联的，可能做个数学模型这些冥信事件关联度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唯一共同点就是死因不明。舒瑶拉开了门，然后又合上了， “今晚我去你那里吧，我想看看那些资料。” “好。”我知道舒瑶心里的想法，她想给她母亲复仇，最起码的是弄清楚是谁干的这件事情，但是我不想仇恨在她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比冥信更可怕。 “宁哥。” “嗯？” “你能不能给我开一个小房间？我以后都不想回报社了。” “当然可以了，就把书房隔一下吧。” “我一个人很害怕。” 我缓缓的启动了车子，离开了报社公寓。在车子上舒瑶睡着了，微风拂过舒瑶的头发，我有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我跟舒瑶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朋友，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差点，现在我明白了，确认过眼神。 第十三章 冥信的秘密 我把熟睡的舒瑶，从车里抱起，舒瑶很轻，我把她放在了书房的小床上，然后脱掉厚重的靴子，我本来以为很顺利，但是在脱鞋子的时候被鞋带卡住了，弄醒了舒瑶。 “流氓！” “不是，这你也不能穿着鞋睡觉吧。” “那你脱我靴子干什么啊！” “不是，你不是睡觉了吗？” 舒瑶捶了捶我的胸口，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舒瑶就在我的胸前哭了起来，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她，她又睡着了，我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我打开了电脑，想再看一下蔡军的监控，于是拿出了陈队长给我的u盘，因为我已经确定了他只见过三个人的原因，所以我这次着重的看他进入林氏集团的那次停车。我怀疑这次停车就是冥信的过程。 我把速度调慢，从电脑旁边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我一帧一帧的在看，视频里面确实没有办法看到值班室里的状况，但是我在调帧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蔡军的姿势在某几帧的时刻，有一些改变。我曾经在一个催眠大师的视频见过这种改变，在人体被催眠的时候身体会做出轻微的改变。在蔡军经过建筑工地的值班室之后，蔡军的坐姿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他本来的朝向应该是面向着工地里面的，但是此刻他的面向微微的向他在右手边倾斜，而且在正常的行驶过程中都是微微向右边倾斜的，而且在他下车搬运箱子的时候，他的头依然是一个朝向。 我赶紧把后面的视频都调出来看，直到他的车在开出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时候，他的头都是偏向这一个方向的（出去的时候微微向左倾斜）直到案发现场，他的头部才一点一点的回正，照理说开车头部的转动是很正常的，但是他的头除了这个倾角就没有转动，不注意看是不会发现的。但是我却没有明白这个倾角代表这什么？我反复的看了很多遍视频。一遍一遍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毫无头绪。拿起可乐，但是已经空了，我正想拿再拿一罐。这时候舒瑶递给我了一罐。 “你醒了！” “醒了好久了，没怎么睡着。”舒瑶接过电脑，然后给我画了一条线，“你把所有蔡军的视线投射的位置画一条线，你会发现，他盯着的位置始终没有大幅度的改变。” 听到舒瑶的分析，我在电脑上建立一个简单的3d模型，用来标记蔡军的视线的立体投射，果然如舒瑶所说，蔡军的视线一直对着这个方位，偶尔回有改变，但幅度都不大。我从网上找了一张地图，空白设计中心！李莉工作的地方！ 舒瑶把电脑转向我们一个共同的位置，说道：“你看这些视线交错的位置，在林氏建筑工地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转动过自己的头，说明那个时候他盯着李莉的方向，而作为室内设计师的李莉一整天的移动范围都很小，相应的他的头部也有轻微的改变，但是幅度很小。下午五点的时候他的车开始启动，因为这个时候李莉准备下班然后开始下楼。知道他撞上的那一刻，他的头才摆正。” 舒瑶一说，我彻底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冥信杀人的重要线索。 “蔡军可能在进门的时候被种冥信或者别的什么的，至少被催眠了。而这个会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有面对李莉的方向他才会有所缓解，这个脑定位还是有很多原理的，这个科学上可以解释。” 舒瑶的推理很正确，那么现场就几乎模拟出来了，“蔡军本来就打算在林氏集团停车，然后打车把东西送到城里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是货车停在工地不那么显眼，可是谁知道在进入工地的时候被种下了冥信，而这个就是让其头部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个感觉只有朝向小莉的时候才会有所缓解，这也是为什么蔡军的头长时间一点都不敢多挪动，这个头部的不舒服是定位，而冥信的幻觉就是让他开车，至于是什么样的幻觉，现在还不清楚。在他快要撞上人的时候，他心里害怕，他想要摆头，不想看到这残忍的一幕，这种疼痛感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像其他几个被种冥信的人那样死掉。” “不错，这应该就是蔡军被冥信操控杀人的全过程。” “那也就是说，林氏集团真的有问题了。” “用你爸的话说，这只是猜测，但是这个值班室里的人肯定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查？” “我不傻，我不会跟林氏直接接触的。我去找陈队长，让他帮我把值班室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当然还保存着的。然后，嘿嘿，可能我们还需要值班室的值班表。” “监控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你有办法弄到值班表吗？” “只要他有这个表，我们就有办法给他弄出来。” 能够直接操控冥信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而直接接触这些人无疑是暴露自己掌握了这部分的证据，给自己增加风险，但是值班表上的员工，很多都只是一些普通人，甚至就是工地上的农民工来抽时间来做的这件事情。接触他们比接触那些人要安全的多，所以我想拿到这些名单来确认不普通的员工。 “你对这个值班表有什么计划吗？” 我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获取这个值班表，这个值班表对于他们内部人员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册子，而外人想看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就想一家人吃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突然有个外人想加入一样， “我想，打入内部。” “你吗？” “我像吗？” “不像！” “我打算看看那边吃饭的地方，他们可能会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找到一个普通的农民工。” “你不怕撞针！”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怎么会撞针呢？” 舒瑶不再理会这个问题，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因为我认识的不一定是普通的农民工。舒瑶走到了书房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夜色朦胧的城市，虽然已经快要到早晨了，但是城市的夜灯同样点亮着这个城市，一点都没有休息，而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的林氏集团的大厦，也就是这个城市的地标，整栋楼都是灯火通明的。 “你说林氏集团，这么大一栋楼都是林氏集团自己的办公室？哪需要那么多办公室啊？” “我以前也想，但是后来觉得，可能林氏集团有钱，所以不需要把自己的大楼租给别人吧。” 我也走了过去，这个大楼实在太大了，房子大了，住的人就多了，而住在里面的人当然不愿意你去把这栋楼推了。 “再睡一会吧，明天叫人过来把书房隔一下，再弄一张床。” “你活生生把一两百平米的房子活成了四十多平米，哦不二十”说完舒瑶也不管我，就回到小床上睡了过去。我也回到了我的椅子上，开始了今天的睡眠。 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是睡的过分晚，所以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舒瑶因为上次的原因不敢动我家的厨房，于是点了外卖，我醒的时候，舒瑶已经在客厅吃了起来。舒瑶看见我起来了，嘴里吃这饭，还招呼我过去。 “吃饭，刚送过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十一点吧，你知不知道你磨牙啊，真是吓死我了。” “磨牙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你这里除了书房，什么地方都可怕。” “行了，吃完饭还要去找雷晓嘉。” “他们有说在什么地方吗？” “青竹疗养院。” 吃完饭后，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就接到了电话，说我们尽快过去，雷先生在下午五点之后就不能见客了。我跟舒瑶火急火燎的就下了楼，因为我只有一个停车位，所以舒瑶的车并没有叫人送过来。我们开车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 终于到了青竹疗养院，这是一个非常内敛非奢侈的一个疗养院。也不知道雷晓嘉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在所有的资料里面显示，他只是一个记者，而且是一个普通的记者。我们的车到了之后，被要求换车，只能是青竹疗养院的车可以进入这一片竹林，这片竹林之间镶嵌着不少的小屋，而这些小屋彼此靠这些小路联通，我们上了青竹疗养院的车，大约十分钟车程，很近，但是车开的很慢，快赶上我走路的速度了。我们到了雷晓嘉住的地方，跟周围那些屋，也是一个小屋。虽然不大，但是里面什么都有，感觉像是唐式的建筑，当然我没有见过唐式建筑，顶多看过寺庙。 雷晓嘉站在门口，看着我过去，露出了很标准的笑容。 “你就是小霍同志吧。” “雷先生你好！”“雷先生好！” “这位是？”雷晓嘉看着舒瑶， “雷先生，这是我的朋友，”突然舒瑶把话抢了过去， “雷先生，我是霍先生的助理，我叫穆黎。”我不知道为什么舒瑶要用一个假的名字，我想她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吧。 “好好，你们进来吧，小仇啊，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雷晓嘉的小屋里面还是挺宽敞的，我们在中间的会客室吧大概，坐下。会客室简单，只有一副字，龙头蛇尾。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不免有些感伤。雷晓嘉看我盯着这一副龙头蛇尾，于是开口说到， “这副字，看起来是不吉利。但是这是我父亲在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来的，希望我做事情兢兢业业，从一而终，所以算是一个警示吧。”雷晓嘉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具，这让我想起了方爷爷，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雷晓嘉泡茶，虽然我看过方爷爷泡茶，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去看一个人泡茶，连一旁的舒瑶都投入到了这其中，难道说这泡茶还有什么精奥之义。 “小霍，你的状态可不如你旁边的这位助理啊。” “雷先生，我” “哎！没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穆黎从小就有受到茶道的熏陶。你就不一样了，别说品茶，茶都很少喝吧。” 我大概也就喜欢喝喝可乐和啤酒，茶我确实不感冒。 “我这杯龙井茶，当用什么水泡呀？” 第十四章 谁的影子 “虎跑水。”舒瑶一口答上了，“但是前辈的茶不是龙井，水也不是虎跑水，况且这天气炎热，虎跑到了四川也早就成了死水。” “小姑娘觉得我这是什么茶，什么水。” “前辈这是普洱生茶，性质很龙井千差万别，可以说一个。这水，也只是普通的水。即使是不怎么喝茶的人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话说的我很惭愧，我倒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倒是想看看雷晓嘉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模仿古人故意给拜访者使个绊子，来探探对面的目的吧。 “既然小霍同志的这位助理都能看的出来，为什么小霍看不出来呢？”雷晓嘉倒掉了辈子里的水，让刚才的小仇换上了一套新的茶具。开始了重新的流程。“我知道你们来这里拜访我的目的，小霍虽然没有在之前的电话里明说这件事情，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拜访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这么些年来造访我的人都有同样的目的，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雷晓嘉语言暗示了我问的问题一般都会是那些问题，我倒也不急着去问我想问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既然雷晓嘉没有家人，他哪里来的钱住这么高档的疗养院，据我所知，这个疗养院住的不是富豪就是达官贵人，即使是有钱没身份也不一定进的来。我又不是警察这些事可能也轮不到我管。只是我确实不明白，这个泡普洱说龙井是个什么典故？我给舒瑶使了一个眼色，看舒瑶的表情也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雷先生，说来惭愧，晚辈确实没有看出茶种水种，晚辈心里只想喝一种茶。” “什么茶？” “熟了二十年的茶。” “哈哈哈，小霍果然是老板，这穆小姐果然是助理啊。” 我歪打正着猜对了？舒瑶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还带着一丝惊讶。我明白了雷晓嘉的意思，雷晓嘉也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这茶叶正是陈了二十年的茶，可惜时间太久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的味道。”雷晓嘉让小仇把点心送了上来，“边吃边说。” 其实我心里还是一肚子糊涂水，但是这种事不就是雷晓嘉以为我懂了，那我自然是就懂了吗？ “小霍，是为了二十年前的车祸来的吧。” “是的，雷先生。”雷晓嘉的气势 “也罢，终究这件事情是躲不过去的。”雷晓嘉搓了搓自己手中的茶杯，“二十年前，我在前锋报社，那时候啊我已经快五十了，基本就要从前线退下来了。但是听到顾舜宁出车祸了，” 雷晓嘉长苏了一口气，那感觉像是叹息，更像是舒缓心中的痛苦，“我跟顾兄是发小啊，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场我必须去。” 雷晓嘉再一次的停顿，让我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即使过了二十年，他依然保持着对故人的感情，我端起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滋滋的声音，让气氛缓和了起来，雷晓嘉晃动着自己的杯子，开始酝酿这二十年的茗茶， “那天天空阴云密布，但是特别亮，感觉是一场暴风雨的开始，就像老年人说的发洪水的那种天气。我匆匆的赶到现场，当时我算是第二个到的，第一个是晨光报社的方庆寓先生，他已经开始拍摄，但是陆陆续续的其他报社的也都来了，有些是小年轻，但是大多数都是我们这一辈的，特别是本市的报社，因为多多少少都跟顾兄有一些二交情。不过在拍照片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靠的很近，也没有警察去管，大家都是新闻人，肯定都想拿到一些特别的资料。但是在我会去洗照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就是我每一张照片上死者的侧方都有一个影子，准确的说是在上方！” “上方？”这跟我之前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我看到的是在侧面，我继续听雷晓嘉的陈述。 “不错，是上方！那个影子偏离的方向来看，光源应该来源于方庆寓先生的那一个方向，但是形状和延伸长度，经过我计算都不像是方庆寓先生的，甚至都不像是一个人的。” “雷先生，我也得到过一张照片，但是照片的影子却在方庆寓先生这边。” “你看到的那张，是方庆寓先生拍的吧。” “雷先生，”不等我说完，雷先生摆了摆手，“其实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了影子，唯独方先生没有。你且听我细讲。”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舒瑶也凑我笑了笑，感觉在说，吃瘪了吧！ “当晚我就给我在美国的同学打了电话，让他帮我处理一下照片，最好能复原这个影子的三维图像，然后我又和当时晨辉报社的社长，吴有勋先生打了电话。在现场时吴有勋先生时站在我的旁边的，可能他有什么发现，可是吴有勋先生说他什么也没有看见，还告诉我说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了。吴有勋可是当时数一数二的记者，连他都闭口不谈。” 雷晓嘉的心情，在他的脸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完全把自己的好奇和求胜心表现出来了 “你想啊！我是个记者！我好奇心多大？我那一晚上给所有到场的十三个记者说了这件事情，只有方庆寓先生和外地了两个记者有同样的回应，他们也联系了其他的记者，紧接着我就接到了上面人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就是上面的人，告诉我这件事情就结束了，不用再去讨论了，并且报社第二页统一采用了方庆寓先生拍的那张照片，因为只有他那一张没有奇怪的影子，可能跟他站位的方向不同，但是两个年轻的记者，并不服这件事情，又因为方先生当时身份特殊，所以这两个记者就要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后来再也没有这两个年轻人的消息了，我知道他们可能已经被解决了。我虽然好奇心重，但是活命的心更重，于是我交出了自己的照片，获得了一大笔的退休资金。” “那现在为什么您？” “我现在为什么讲是吧，冥信你多多少少听说吧？我从吴有勋那里得知，这个东西又出来了。当年方先生给我说车祸是一个结束，我以为是真的，可谁知道这么多年，冥信又出来了，当天吴有勋先生就死在了家中，哎，我已经苟活了二十多年了，我不求把真相让世人知道，而且我也不想去探求车祸背后的利益牵扯，我只是不想有无辜的人再受到迫害了。听说小吴也死了，我大概也差不多了吧。” “雷先生说的小吴是方庆寓先生的保镖加保姆吗？” “你们也认识小吴？” “听说过。” “小吴是当年一个旧友的孩子啊，可惜了。”雷晓嘉有一点落寞的感觉，不知道是为那位旧友还是为吴阿姨感伤，“我在这青竹疗养院这么久来看过我的人，也只有几个，但是大多数都是问我冥信和当年车祸的事情。可惜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活够什么都不敢说，况且觉得这个事情已经了了，不会在祸害到更多的人了。” 我猜测这些拜访的人中间可能有我的父亲，和林氏集团两个派系的人。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雷先生认识霍晋坤吗？” “那个国立大学地质系的教授？” “正是！” “他倒是来过几次，都是来找我问冥信的事。最后一次是十几年前吧，还带着方庆寓先生，我确实不知道冥信的事，也是从他们口中才知道冥信的事情。所以我也什么可以说的，后来听说就失踪了。你们认识吗？” “正是家父，也是我目前知道的第一个见到冥信的人？” “你就是吴有勋先生提到的那个被种冥信的人？” “是的！” “你怎么没有死？”雷晓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小霍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些人我知道的被种冥信的人都死了。无一列外。” “没关系的，我就是那个例外。”我想起了刚才方先生照片的事情，“那方先生的照片？” “小霍，我问你，你听说过，影子的影子吗？” “影子怎么会有影子？” “对，影子不可能有影子，我们看到的是影子，而方先生看到的是影子的影子。其他的，我就不说了。” 雷晓嘉言语中透露的害怕的人究竟是谁？谁有这么大的威力能同时让十二个记者闭嘴，包括当时位高权重的方庆寓爷爷。也不能在雷晓嘉这里获得更多关于我父亲的消息，现在从现在的车祸到二十年前的车祸，已经到了找父亲这个问题上面去了。 “倒还有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给任何人说过。”雷晓嘉突然压低了自己的音量，四周环顾了一下，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在何定贤发疯前，我给他做过一次专访，结束时签字，签名并不是何定贤，而是莫成。” “莫成是谁？” “何定贤的妻子。” 之后，雷晓嘉就不再跟我和舒瑶说当年车祸的事情了，因为莫成的名字一直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大火第二天的晚上，方爷爷和我父亲除了被林氏集团的人追，还有一个人在追他们，就是何定贤的妻子，葬身火海的妻子莫成。我甚至怀疑，何定贤可能在冥信完全发作之前可能就已经死了，只是林氏集团为什么杀他却成了一个关键的谜，或许这个莫成会是解开这个原因的关键。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我和舒瑶就被要求离开青竹疗养院。 “你信雷晓嘉的话吗？”舒瑶突然问起了我这个问题。 “他说的我都信，没说的我也信。” “为什么？” “很多人都怕死，我也怕死，只是我有时候更怕糊涂。雷晓嘉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他一定见过冥信控制人自杀的场面，而极有可能就是那一次专访，他害怕自己会那样发疯似的死去，所以才多受这些人的控制。我猜青竹疗养院也是那些人安排的吧，避免他和更多的人接触。” “你觉得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影子的事情我们都知道，那些应该是那些人安排他说的，只要最后一句是真的，他其他的都是假话又怎么样。” “签名能代表什么？” “说你笨你还不信，雷晓嘉已经那么明示你了，他不敢说。” 我倒现在才明白雷晓嘉最开始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其实懂茶的人都能明白他的表面意思，只有我这个不懂茶的人才能明白他真正的意思，他泡的茶是什么茶，用的水是什么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这是一杯虎跑龙井，那就是一杯虎跑龙井，那其他的东西都是给看得懂的人看的，所以我只需要明白表面意思就够了，至于深层次的意思，那是那些人想让他说的，不得不说雷晓嘉真的很聪明。 “签名就代表这个人。雷晓嘉的茶是给我看的，不是给你们这种懂茶的人看的。他就是要告诉我，他说的都是那些人想让他说的，我只用去理会表面意思就好了。签名就是这个人。说明当时雷晓嘉已经发现何定贤有问题了，而莫成就是去掩盖这些问题的人。” “这些大人物的阅读理解能力是真的强，活该我当时考不上清华北大。” “还行！” “那影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雷先生可能也不知道，我也是刚才才明白，那个影子当中就是冥信！因为只要有光就一定会有影子，也就是说当时他们看到的是真正的冥信投射出来的影子，而方爷爷那张照片不过是藏有冥信的影子罢了，都是黑布隆冬的一团，没人认得出来。” “冥信怎么会到影子里？” “这个问题，我现在也解答不了哦，只有破解了那张图片，说不定就知道了呢！” 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原来操控卷烟厂大火的人是莫成，那我父亲见到何定贤被冥信控制时候发疯就是何定贤快要死的时候，之后的一些事情都是卷烟厂内部传出来的，我想大概在火灾之前何定贤就已经死了，而死了的人来顶这个大火的罪名最好不过了。只要现在查清楚莫成和林氏集团的关系，就能确定林氏集团是不是幕后主使，并且如果这场火是莫成操控的，那天晚上追我父亲和方爷爷的，就肯定是一个活人，正常来讲她现在应该也没有死。在雷晓嘉眼里，莫成已经被认为是一个凶手了。 第十五章 遭遇 在我联系陈队长不久后，就收到陈队长的回信，正如方爷爷说的一样，他会尽力去帮助我的。 陈队长告诉拿到了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监控，不过只有外围监控，室内监控也包括值班室的监控，一时没有正当理由，直接索取会有些不妥。不过幸运的是，借助城市安全维护这件事，拿到了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一个员工表。这也是在我的猜测当中，如果值班室有问题，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拿到，但也很惊喜，至少可以加一成把握，林氏集团的值班室有问题。不过，此时我正跟舒瑶在林氏集团建筑工地附近的餐厅吃饭， “你拿现在的监控有什么用啊？” “没用啊。” “那你为什么让陈队长去拿这些监控？” “因为林氏集团不会给啊。” “你只是想确认值班室是不是有问题？” “猜对了一小半？” “还有一大半是什么？” “首先，我是想拿到这个监控的，因为我想知道值班室的流动情况，因为我在想一个建筑工地而已，你觉得值班室能有多严，顶多防防小偷。其次，看监控总比天天在这附近的饭馆蹲来的快。最后就是你说的，这个值班室是不是有问题。” “那值班表呢？” “值班表能直接表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天谁去了，谁没去。” “如果这个人做了这件事却没有签字，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当然不会，谁该去，谁没去，谁就有问题！” “你脑子跟常人不一样，都不按正常思维来！” “简单点说，一般的值班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即使是管理不严，但是每个人每个月做的工应该是有明确分担的，因为林氏集团不傻，所以每个月投入到值班室的钱是一样的，那么会有人同意，同样是守大门，你少守我多守我们拿一样的钱吗？” “不会。” “所以，不论值班表怎么排，每个人每个月的时间应该是一致的，即使会有调班啊，轮换之类的，但总体来说时间是平均的。因为大家都想挣钱，这样是大家都能接受的。别钻牛角尖了，不想赚钱来建筑工地干什么。”看着舒瑶想要开口反驳我，我立刻回应了她。我看了看时间，饭点快到了，这几日我跟舒瑶都在这边吃饭，就发现这家餐厅人比较多，价格便宜，分量足，所以我们选择了这一家坐下。不一会陆陆续续有农民工来这里吃饭，大多都是要的盒饭，倒是我跟舒瑶点菜有些另类了。这些农名工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生活的重担并没有给他们多大的压力，或者说他们很坦然的面对生活，又或者说有钱赚就有生活吧。 逐渐这里的位置已经坐满了，舒瑶换到了我旁边坐下，这时候一个端着盒饭的大叔，年纪稍大，走路有些跛，但是走起路来，很扎实，像是练过功夫，走到了我们面前， “小伙子，我坐你们这里，可以吗？” “可以啊，大哥，这点里本来也没什么位置了。”主动上门的，我怎么会放过呢。 “嘿，我看那些小年轻都在前面的馆子里吃饭，怎么你们要到这个烂店子” 我明白这位大哥的意思，这家店除了分量足其他的都很一般，卫生差，味道差，服务差。 “因为这边热闹。况且这里年轻人也不少啊。” “这里那是什么年轻人哦，都是些白吃白喝的饭桶！” “大叔，话也不能这么说，”没等我说完，一个年轻人就走了上来。 “哎，曾叔，你在这损我们呐，你家那小子怕是只有白**神病院的饭哦！”旁边一个黄头发，斩袖背心，蓝短裤，人字托的小青年搭了一句，看样子比起舒瑶都还要小，但是眼神却一直在舒瑶身上游走。我感觉到了舒瑶的不适应。 “小伙子，吃什么饭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你怎么吃！”我也算帮这个老人反击一下，更重要是帮舒瑶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嘿，你哪来的杂毛，这地也敢跟我横！”那小子手里的饭直接扔了过来，曾叔一手就接住了，然后把饭递给了这个小年轻， “刘浩，把你的饭端稳咯。” “曾叔，不是我爸可怜你，给你个守大门的机会，你能养的起你那个傻儿子？” 曾叔突然一拍桌子，“刘浩，我给刘哥面子今天没有收拾你，但是以后我要是再听到你说我儿子傻，别怪我曾勇不念你父亲的情。” 姓曾的大叔突然发火，我和舒瑶都被吓了一跳，刘浩赶紧捡起自己的饭碗跑了出去，周围的人也是吓得一愣一愣的。 “对不起，吓到二位了。”曾大叔，向我和舒瑶抱了个拳。 “没事！曾大哥，身手好厉害啊。” 感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这么快就蹲到了守大门的人了，而且还知道了一个刘浩的父亲，但是我猜想刘浩这个样子，父亲顶多是个包工头，也管不到林氏集团去，顶多就是个介绍人。 “都是年轻时候学了几手。” “曾叔叔儿子是怎么回事啊？”舒瑶把我想问但不好开口的事情说了出来，因为一句傻儿子就能让曾大哥这么动怒的，我觉得他儿子应该不怎么好问，但不管怎么样吧，先拉近拉近关系。 “哦，我儿子从小就不爱跟人说话，后来医生说是自闭症，需要矫正，矫正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你们看我这样子，所以就孩子遭罪，别人看起来傻傻的，但是我儿子很聪明。” “我明白，星星的孩子每一个都很闪亮。” 曾大哥除了不愿意谈论他的儿子，他好像什么都能跟你谈上，算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午饭时间结束了，我们也各自离场，曾大哥并没有回工地，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我和舒瑶回到了家，我躺在了沙发上。因为冷气的原因舒瑶还是缩在了小沙发上。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门卫大叔哎。” “有那么一点运气！不过这才是刚开始呢？” “但是我们有了一个方向！”舒瑶的小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狡黠。 “我也想到了一个突破口！”我笑眯眯的看着舒瑶。 “我数三二一，一起说。”舒瑶嘟起了嘴，一副我一定要打败你的样子。 “三，一！”舒瑶想摆我一道，不过我听的很认真！ “曾大哥的儿子。”“曾叔叔的儿子” “你耍赖！” “明明是你不数完的，怎么是我耍赖！”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数完！” “大概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嘿！油嘴滑舌。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从他儿子身上入手啊。” “看起来很简单，我们只需要给他孩子一定的帮助就可以了，但是他孩子应该也有十几岁了吧，矫正难度比较大，不过这个事情可以摆脱一下刘医生，毕竟她是专业的。唯一让我顾虑的是，这样会不会比较不道德！” “你这人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善良了。”舒瑶吐槽了我一句，但是也默认了我的看法，利用别人孩子有病去获取信息会显得很不道德。“这件事之后你如果也持续帮助就不算不道德了吧。” “也对，那我给刘医生打个电话，看看晚上她有空吗？” 但是刘医生不是每天都有空的。 “刘医生吗，我是霍宁。我想问你晚上有时间吗？” “霍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就是一起吃个饭。” “我晚上有一个公司的心理辅导，可能去不了哎。” “这样啊，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我们改天在约吧。” “我明天中午有空，如果可以你直接来诊所吧。” “行，那就明天中午吧。” 我和舒瑶商量既然刘医生没有空，那我们晚上再去撞一下曾大哥。只是下午曾大哥下午并没有去工地而是去了市中心的方向，我和舒瑶也不确认曾大哥下午吃饭是不是还在那个地方。晚上这家店的生意比起中午来说要冷淡不少，我和舒瑶还是挑了中午我们坐的位子，等了许久也不见曾大哥的影子。 正当我们觉得失落的时候，却撞见了另一位老熟人，就是中午色迷迷看着舒瑶的刘浩。因为没有曾大哥坐我们对面的缘故，刘浩直接坐在了我们对面，并且还有两个小弟凑了上来。 “哟，小姐姐又上这来吃饭了啊。”刘浩侧了一侧，很拽的说到，“走啊，浩哥带你去吃好的。” 说完，刘浩就要伸出手来，刘浩刚伸出来的手被我用两根筷子死死的压在桌子上，我父亲是个野外勘察的专家，功夫还是教了我不少的，虽然算不上练家子，这个小流氓还是能收拾的，况且这体格也大了刘浩不少，“哎哟哟，大哥，大哥。” “小伙子，曾大哥可能念点你父亲的情，你觉得我欠你父亲的情吗？” “大哥，哎哟，大哥您轻点，哎呀，我，我错了” 我看刘浩有心认错的样子，就松开了刘浩的手，这小子倒好，我一松手撒丫子就跑了，倒是他两个小弟楞在了原地。看我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我想即使有胆，可能他们也走不动了。我摆了摆手，噔！两个人就坐了下来。 “讲讲这个刘浩吧！” “你们，不会是警察吧？” “难不成你们几个还做违法的事？”我露出了一个歪嘴笑。 “不是不是！”两个年轻，头倒是摇的很勤。 “那就说一说吧。” “我，我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啊。” “说说刘浩的父亲吧。” “我，我啥也不知道啊。” 我转起了两根筷子，一个个子高的，立马开口了。 “刘浩的父亲叫刘平，是个大包工头。” “包工头也分大小？” “那是，大包工头是直接跟老板对接的，下面才是一些小包工头。” “刘平直接跟林氏集团对接？”我有点诧异的问到。 “那到不是，林氏集团多大，这个项目少说也得二三十个亿。”矮个子插上一句，然后喝口水，“美元！” “我，为什么要说美元啊，你就说人民币不行吗？” “那不行，钱太多了，我，我也不敢说啊。” 两个小年轻好像也放开了，说的也就多了。 “刘平不过就是林氏集团下面一个项目的合伙人的包工头。” “那刘平能威胁到曾大哥的工作吗？” “曾大哥？”高个子挠了挠头，小个子拉他耳朵说，“就是值班室那个” “曾，曾勇？” “是的。” “那哪能啊，曾勇是汇鸿安保公司的，听说是部队退休的，听说还是个官，但是打了上级被退了。”高个子若尤其是的说到。 “不是这样的，曾勇是打了高官的儿子，被人整了。然后弄进了监狱，出来没有人要他，最后是刘平介绍他去汇鸿安保公司的。”矮个子好像不同意这件事情。 “汇鸿安保公司？”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并没有听过这个安保公司，我一脸疑惑的看向舒瑶。 “你又跟安保公司搭不到一块，汇鸿安保是一个比较有名的安保公司吧，听说里面全是退伍军人，也算是给很对退伍军人一个专业的机会，所以跟政府也有一定的合作。”舒瑶在一边解释到。 “你们对刘浩什么态度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啥也不想说的感觉， “没关系，你们说吧。你看我的样子会给他说吗？”我示意老板再上两个菜，带两瓶啤酒，我觉得这两个小子总能知道点什么。 第十六章 劫后 “好，那我就说了。”高个子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我们也就是些无业游民，但是耗子有资源，哦耗子就是刘浩，平时大家都叫他浩哥，几个玩的好的就叫耗子。他爸可是大包工头，虽然挣的不多，但是安排我们几个还是挺容易的，这样他爸也能问上头多要一点。哥几个又不想做苦活又不想饿死的，就跟着耗子混呗。白天做做巡逻，晚上守个夜什么的。耗子人平时很霸道，经常调戏工地周围的女生，在哪个工地都是。但是耗子眼力劲可准，很少遇到硬茬。”高个子看了看我们，“大哥，我看你请我们这顿饭的份上，我劝你早点走，耗子这个人虽然表面认怂，但是很快就会纠集人过来。” 高个子，咽了咽口水，“更别说你这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了。” “这么说你们还是一个涉黑的小团体。” “大哥你不会真是警察吧？” “不是。” “涉黑算不上，我们也不敢那啥啊，黄赌毒我们一个也不沾，就是偶尔耗子要，哎！”高个子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好像多说了什么。 “强抢民女是吧！”舒瑶一口抢了过去话口。 “不不不，我们怎么敢强抢民女啊！”矮个子一直摇头。 “我怎么看你们是惯犯啊！”我接上了舒瑶的话，打算炸一下这俩人“你们也跟着犯过这些事吧。” “不是，有次在枫华国际城的时候，那事不怨我们呐。” 高个子还没有说完，矮个子一手捂住了高个子的嘴，“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我看到了矮个子眼中的一丝令人不舒服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那时候惊恐的眼神，我试着继续诈了一下这俩小子。 “你们是不是见过血。” 高个子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摊了下去。矮个子赶紧扶起高个子，“孙哥！”矮个子抓住高个子就准备出去了，“大哥，孙哥喝多了，我们改日再说。” 说完这两小子就想走，不过这时候好像不怎么容易走了。当然不会是我的原因。 “去哪啊？”门口的刘浩已经带了不少人走了过来。 “浩哥。”“浩哥。”两个人看到刘浩立刻跪了下去，这感觉真的像在看连续剧，我有点忍不住在笑，但是门口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我确实有点笑不出来。倒是舒瑶很镇定。 “你怎么这么镇定？” “哼，我被抓了顶多就是当个压寨夫人，你就惨咯。”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个小姐姐可不是开玩笑，你可惨了。”刘浩满嘴调戏的语气，感觉不是在调戏舒瑶，在调戏我。 刘浩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心跳突然加快，脑子有点嗡嗡的感觉，这个场面还真是有点让人害怕，比起我面对冥信来说都还要恐惧。果然还是人比鬼可怕。 “那小刘哥，我要怎么惨啊。”气势不能输，我一直在告诉自己。 刘浩拿起筷子就要插我的手，不过跟我卡住他的手不一样，他是直接冲我手来的。我敏捷的躲掉了这一插。 “小姐姐，你先到外面来，等我收拾了这个老东西，再来跟你好。” “我跟他这么好，我怎么会出去呢？” 舒瑶拒绝了刘浩的要求，刘浩显然生气了。招呼了所有的兄弟都上。我也是双拳难敌很多只手，很快就被抓了起来，而刘浩已经迫不及到的对舒瑶动手动脚了，我想挣脱周围的这些人，但是好像并没有用，这些人实在是力气太大了。刘浩脸上猥琐的表情，让我都觉得害怕，我不得不冷静一下自己的脑子，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至少也要救舒瑶。 刘浩伸手去撩舒瑶的头发，被舒瑶一手打开了。 “你不能动她。”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点子了，至少我现在脑子很糊。 刘浩并没有直接回应我，而是正手一把掌打我脸上。“老子要动谁，你能管？” 火辣辣的感觉，让我冷静了不少，羞辱的感觉重新变成了一种复仇的感觉。这些人跟着刘浩无非就是为了一口白饭吃，比起黑道来说他们的钱可能来的不快，但是稳定每个月都有，而且安全。而这个钱不是给他父亲给的，他父亲只是一个包工头，这些钱都是来自于包工头上面的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总的试试吧。 刘浩看撩头发不管用，打算直接推到舒瑶，至少先压住了，让舒瑶没有摆脱的空间。还好的是舒瑶平时这种应急训练应该也做过不少，刘浩并没有那么轻易的按倒舒瑶，周围的小弟，没有刘浩的命令也不敢上前去帮忙，刘浩倒是有些急了。 “是个火妹子，啊！” “我觉得你最好放了她。” 啪，又是一巴掌。 “你他妈的能不能少说两句！” “你们这些人，无非就是跟这刘浩能够蹭点轻松钱。但是这个女的是林氏集团某高层的女儿。”我环视了一周，看着这些人说道。 这招好像有一些用，这些人都放松了一丝警惕，看着刘浩，我也随即站起来了一点。刘浩也有一丝犹豫，不过这给了我一个更明确的信息，刘平跟林氏集团关系匪浅。刘浩站了起来， “你说是就是？” “你可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身份证就在她的包里，”还好身份证不离身，不然这次还真的难办，我想林氏集团的人不至于不认识舒瑶吧。 “但是林氏集团高官的女儿，我怎么没听我爸说过啊。”说完就要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情，但是一旁的人拉住了刘浩，“耗子，还是打电话确认一下吧。” 刘浩白了自己人一眼，“老子给你说，要是不是，我先弄死这个老东西，再弄你！”说完刘浩拿出了手机，给他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你知道林叔有个女儿吗？” “你林叔有女儿啊，怎么？人家可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你收点心，你吃不到这天鹅肉！” “瞧您这话说得，我这有人自称是林叔的女儿。” “叫什么？” “舒瑶。” “舒林的女儿叫舒芝萍，不叫舒瑶。你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了？” “没有，爸你放心吧。您先休息，我正忙呢。”说完刘浩就挂了电话，然后我又挨了一巴掌，“唬我啊？” 啪！旁边的人顺势把我摁在桌子上，舒瑶看着我有些心疼。 为什么这个林氏集团的熟人竟然不认识舒瑶这个名字？不符合常理啊。 不过三分钟之后，就证明我被打脸了。 陈队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还有舒瑶父亲的秘书，伴随着警车的bgm，他们就这样从外面的包围圈穿了进来。陈队长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虽然表情很严肃，但是嘴角的微笑，已经无处可逃，不是微笑是大笑。看到警察进来，押着我的四个人赶紧松开了手，我一拳打在了楞在那里的刘浩的嘴上， “我看你几时完！”我甩了一句狠话，然后拉着舒瑶走了出来，舒瑶摸了摸我刚才被打得红彤彤的脸，在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没有哭，现在舒瑶却哭了。舒瑶父亲的秘书走了过来， “文叔叔！” “瑶瑶啊，没事吧！” “多亏了霍宁拖住了这个流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拉着舒瑶走出了人群，现在的事情就留个警察处理吧，我想至少刘浩不会好过，舒瑶父亲的秘书也跟了上来啊，给我们撑开了伞。 “围了这么多人，我都不知道外面下雨了。” “舒书记让我给霍先生说，谢谢霍先生。” “怎么谢谢我了，我以为是舒瑶叫的人，我计谋被识破了。” “当然不是，本来刘浩给刘平打电话得到的舒芝萍才是舒林的女儿，但是又不放心，害怕自己儿子砸了自己的碗，于是给林氏集团里面的他的老板打电话，确认不是舒林的女儿，但是这个人却给舒林打了一个电话，因为谁知道舒林有没有私生子呢？结果舒林一听是舒瑶啊吓坏了，赶紧给省公安厅打电话。不过我赶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陈队长。陈队长说，是你想办法流出的消息，让方老先生知道了，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舒林住的离这里比省政府远，不过应该舒林也快到了吧。” 说完，一辆超长的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赶紧下了车，连自己保镖来开门都没有等。看到我们三个平安的站在这里，这才长叹一口气。 “文秘书，我来晚了，晚了。” “哈哈哈，不晚不晚，你们先聊，我得给书记和老爷子汇报。”说完文秘书把伞递给了我，自己却走到了一旁淋着雨汇报。 “瑶瑶，你没事吧！”舒林很高，跟舒瑶说话只能弓着腰，那姿势像是在致敬星爷的某部电影。 “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舒林推了推眼镜，大概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吧 “什么叫没事就好啊，霍宁的打白挨了吗？”说完舒瑶又哭了，“你明明知道说话要挨打你为什么还要说啊！” “那我能眼睁睁看你受害啊！” “我会给你报仇的。”这句话倒是让舒林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阵哆嗦，这可是自己下面的人，怕是自己负责林氏新地产的事情要交代了，自己能不能留在林氏集团都是一个问题。但是这句话说给我听，也是说给舒林听的，只是两个人的心境不一样了。 文秘书走了过来， “瑶瑶，霍先生，我已经汇报结束了。书记说今晚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你们楼下安排一些人，所以我可能要跟你们一起回去了。” “应该的！”我也不想拒绝文秘书，万一有什么反扑我们岂不是遭重了。 不一会陈队长也出来了， “霍宁，你这，刚才那两个翅膀不错啊！”自从方老爷子家里一行之后，陈队长对我，感觉更熟，有一种拿你当朋友的感觉。 “说句真的，很痛。” “那你要进去收拾他吗？” “不用了吧，那是你们警察干的事情。” “方老爷子说，你忘记他给你的忠告了吗？” “意外！” “还好，方老爷子在林氏集团有人，刘浩一打电话，立马方老爷子就给我打电话了。你小子脑子还真好使。” “都是两个混混给我说的，他们靠着老板吃饭呢，而且刘浩人品又不行，没有饭吃谁还帮他呀。不过他们好像还染血了，我觉得应该查一查！” “要是不染血，方老爷子也不会让我这个刑侦大队的来办这个案子吧。” 刘浩的父亲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开着自己的车这时候才赶到现场，不过他眼神不怎么好，放着这么大一群人不管，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舒林。 “舒老板，你可得救救我儿子啊，我就这一个儿子啊。”刘浩扑通一下跪在了舒林面前。 “刘平，那可是你的儿子，你养的好儿子！现在不是我救不救你儿子的问题，谁来救救我！” 这是刘平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连一个刑侦大队的副队长都站在一旁，原来正主是这个女孩，平时刘平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瞬间瘫坐在了地上。我不想去看这些惨状了，我跟舒瑶的车在几辆车的保护下回到了家。 “文叔叔，你说这个刘浩会怎么样。” “不会太好。”说完文秘书，摸了摸舒瑶的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书记正在开扫黑除恶的专项治理的会议，你觉得刘浩会怎么样。” “不会太好。” 说完，舒瑶就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霍先生，今天不是你把信息传出去，不知道会酿成什么大祸。” “没事，我拼死也会保护舒瑶的，不过是几巴掌而已。我答应过舒叔叔和方爷爷。” “行！书记说，尽量不要跟林氏集团有直接的接触，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文秘书也不再说别的了，“我晚上就在客厅，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就好。书记明天早上会抽时间过来。” 我示意文秘书，也走进了书房。 第十七章 水晶 我本意是让文秘书睡卧室的，但是文秘书这种人，应该我是劝不动的。我走进了书房，舒瑶还没有进来。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确定的刘平确实跟林氏集团有联系，而且看舒林给刘平的态度，刘平跟舒林的关系匪浅，而且舒林帮刘平平了不少他儿子的事情。听那两个小混混的说法，刘平是没有办法插手值班室的，也就是汇鸿安保公司，曾勇也不是直接安插进去而是介绍。 但是林氏集团的工地想进自己工地的值班室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但同时也比较容易暴露。所以事情还是回到值班室了，只有弄清楚值班室的事情才能弄清楚林氏集团跟车祸的关系。 曾勇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突破口，被退役的军人，还被陷害蹲监狱。只是不知道哪个军区的，要想查一个被处理的军人可能不难，但是如果真是这个领导的错，处理和直接注销，我觉得注销要来的更方便。 舒瑶这时候走了进来，“想什么呢？” “啊，我在想曾大哥。” “想曾叔叔什么事情啊？” “就是那两个混混说的。” “让文叔叔查一下？”说完舒瑶就叫文秘书过来了。 “文叔叔，我们想让你帮忙查一个人？” “什么人这么隆重？” “曾勇” “不过可能是化名，但是据说他在部队打领导被开除了。” “有点难度，不过可以问问。”然后文秘书就出去打电话去了。 “宁哥，你觉得曾勇有问题？” “没有！只是觉得林氏集团没办法插手汇鸿安保用什么人的事，但是可以介绍，恰好这个曾勇是刘平介绍去汇鸿安保的，恰好这个曾勇有出现在了林氏集团的工地上，恰好这个曾勇又爱自己的儿子，恰好他又缺钱来治疗自己的儿子。种种因素实在是太恰好了吧。” “可是能进值班室的人太多了，而且林氏集团自己的人也能进去啊？” “太容易暴露了，林氏集团自己的人进去做这件事被牵扯出来的就是林氏集团，而曾勇被揪出来也就是他自己。” “还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曾叔叔，今天下午究竟去什么地方，该他轮班回住的地方？”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刚刚他是值夜班的。后半夜那种，那早上应该就是他在，至少是他和别人轮班早上。但是是多少人轮班呢？” “如果不是回住的地方呢？” “那就更可疑了！” 这是文秘书进来了， “查到了，确实有曾勇这个人，是个老兵，但是之前不叫曾勇，之前叫秦勇。他儿子在跟一个同志儿子玩耍的时候，把这位同志儿子弄死了，但是他儿子有先天性的心理疾病，而且还小，就被放了。之后秦勇就被抓了起来，听说的放假期间非法持有枪支。被剥夺军籍开除了。现在汇鸿安保公司做户外安保。他儿子就比较特殊了，他儿子先是送往了一个专门为自闭症儿童开办的学校，只不过他儿子有暴力倾向，后来被送进了省精神病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被放出来了，这个小孩通过了暴力倾向测试，之后被送往了一个专业自闭症的治疗医院，专门为自闭症儿童设立的，不过持有人很奇怪，是杨伟，就是那个死了很久的心理医生。这是能查到的所有有用的资料。对了他目前住在工地上，为了给自己儿子节约钱治疗。” “我想确定两个事，第一他儿子真有精神病？第二他住工地？”这两个问题太关键了，精神病和自闭症的区别太大了，普通人会误会，但是一个有点学识的人应该都不会搞错。 “没错，他儿子有自闭症，并且有极强的暴力倾向。他进精神病院时的测试表示极度危险，只有恐怖分子会被归为这一类。他的确没有明确的住的地方，一般都会住在工地上，很多工人都会住在工地上。” “文叔叔，汇鸿安保的工资应该很高吧！” “汇鸿安保的工资的确很高，但是跟他儿子的治疗费用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除非他能是汇鸿安保派出的私人保镖。可能能支付这笔钱。” “那他有别的经济来源吗？总不能医院白给他儿子治病吧。” “这倒不是，医院有一个帮扶项目，在杨医生去世之后就成立，可以为给特殊情况的家庭一定的经济支持。我想是这个项目弥补了一部分资金问题吧。” “谢谢文秘书，” “没事”说完刘医生就离开了书房，继续去了客厅。 “杨医生的医院，死了这么多年了，持有人为什么还是杨医生？”看来杨医生和刘医生之间，可能真就隔了个林氏集团不敢相认。这倒是跟我家有点类似，父亲都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而两个父亲都是研究冥信的。 “舒瑶，你觉不觉得这个医院像是林氏集团的啊？” “我是这么想的，当年杨医生是林氏集团的人，无论怎么样单开公司都绕不开自己的东家，即使是自己的产业，东家肯定都会吃一点。而且死了这么久，产业归属都没有改变，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可能也就是林氏集团了，表面是死去很久的杨医生，但是真正的主人却是林氏集团。” “正好，明天去问问刘医生。毕竟师徒一场！” “我明天可能要应付我爸了。” “没关系，你早点休息吧，我看看今天的监控。” 说完，我打开了视频，每一天都是很平静，几乎没有什么新意了，看着地上的影子随着太阳位置的变化逐渐的变化，这么快速的看一遍是真的会有一丝时间流逝的感觉，但是今天好像视频给我的感觉有一点不同了，是因为晚上多回来了一个人的原因吗？ 我将怪怪的视频标记了一下，打算时间充裕的时候再来摸索。 感觉自己在一步一步的迈向真相，但是冥信却好像在我生活里消失了一样，我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或者出现冥信了。也不曾看见过幻觉了，我在想会不会是冥信真的已经结束了？ 我拿出了我去找心理医生那天下午的草稿纸，那上面全是“还魂”，但是我从来没有正面去看过这张纸。纸上布满了“还魂”两个字，有的字大有的字小，有的字重在了别的字上面，但是所有的字都有一个问题，这也是受王凯的提示，这些还魂的笔迹跟我的很像，但是停顿点不一样，如果是印刷的就不容易辨认，但是手写的却很容易看出来。 我本想让舒瑶来辨认一下这两种字的，但是舒瑶已经睡着了，于是我自己拿出了笔，我想模仿一下这个停顿在写这两个字，虽然在写的手感什么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流畅度变了。这是模仿别人字迹的时候经常会出现的一个问题，因为别人写字的习惯跟你可能不一样，所以你在模仿的时候流畅度会很差，换句话说就是很不顺手，所以要模仿字写的很连贯的人确实很难。 有人在模仿我写字？还是我在模仿别人写字？但是这个字字迹却是很像我自己的。这么说有人在模仿我写字？我可以确认这个字是我自己写的，因为我在冥信的幻觉当中也能感受到自己在写字。 那么总结下来就是我在模仿我自己写字？有一点奇怪，不对，应该是我在模仿别人写字！因为字迹是我的，我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模仿另一个人写字，难道在冥信的幻觉中还有别的幻觉插在里面，但是我看不见，有点乱了。我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在新的草稿纸上写着‘还魂’两个字，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在写什么，突然舒瑶叫醒了我， “你又陷入幻觉了？” “我没事，只是刚才在看之前‘还魂’的字迹。你怎么醒了？” “你在纸上写的声音越来越大，后来钢笔都戳在桌子上了，我当然醒了。” 我低头一看桌子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还魂’。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停顿点，被我戳的很深进去。 “舒瑶，你看这个‘还魂’是我正常时候写的‘还魂’有什么区别” 舒瑶睁开眼睛看了好几遍，“不是，这不都一样吗？” “字迹是一样，但是停顿的位置不一样。” “你是说有人模仿你的字迹？” “不是有人，是我！” “那你也不用模仿啊？” “所以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进入冥信我会模仿我自己写字呢？难不成那个时候我被控制了，还是冥信的幻觉中有些什么画面我没有看到？” “你都说是幻觉了，那肯定是你臆想的。” “不是，幻觉不等于错误！”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刘医生给我讲的那个场理论，虽然我不认为全正确。不过有时候套用一下也可以。那么我只有在跟这个冥信的场完全同步的时候，我才能够看到，或者感受到冥信的完整内容！ 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让我和冥信的场有一些交集，我能看到或者感受到的自是这一些东西。我不断的去写‘还魂’两个字也只是冥信要告诉我，有些画面我没有看到？还是我就是在模仿这些画面？ “刘医生之前讲过，冥信的内容不只是你现在所感受到的这些。我觉得我模仿自己的笔记，可能真的是有一些我没有看到的画面，但是我脑子接收了这些画面！” “你是说，这些画面并没有出现在你的意识里？” “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杨医生一直在给顾舜宁的妻子做催眠的原因，因为杨医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能从催眠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可惜杨医生留下的视频实在是太少了，不然真能从其中看出点什么？” “或许精神病院的旧址能给你点什么线索。” “去是肯定要去的。事情得一件一件的来！” “行吧！先处理现在的事情。”舒瑶说完就出去了，大概是去看看文秘书，或者上厕所吧。 舒瑶离开后，我还是盯着这个‘还魂’。我总觉得这两个字的停顿有点问题。我把桌子上这个‘还魂’拍了下来，放在了电脑上，我用抠图软件，把其中停顿的点标记了出来，单独列出了一张图。 但是看起来就是一张乱码，怎么连线都不能得到一个我满意的答案，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自己清醒时候写的那个“还魂”。果然我把所有的停顿和我之前自己笔记的停顿相减，却得到了三个类似于＜符号的东西，当然这些点还可以有不同的连线方式，但是这种最直接，最说的通，难道说‘＜＜＜’是某种符号？ “想什么呢？”舒雅走了进来，看到了屏幕上的这个符号。“这个符号有些眼熟？” “你认识这个符号？” “不算认识，但是起码知道他的一个意思，古代的象形字，水”舒瑶走到了床边，“但是这个符号我确实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你在哪里弄的这个字符啊？” “不算弄的吧，我把那些停顿的点表了出来，然后减去了我本来应该停顿的点。” “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水晶卷烟厂的标志。但是水晶卷烟厂是向上转了九十度的样子。” “我抽过水晶卷烟厂的烟，在我记忆中不是这个标志呀。” “你抽过？” “唔，冥信爆发的时候吧。那支烟的边是个龙纹，然后在中心是水晶两个字。” “是的，水晶卷烟厂的烟，有两种一种是市面流通的，一般都是龙纹的，就是你说的那一种，还有一种是水纹的，虽然他们的烟嘴上的纹饰是一样的，但是壳却是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上次去图书馆不是一起查的吗，之前以为没有用所以没有给你讲！” “这，太有用。” 我想冥信的另一个画面我知道了，那就是水晶卷烟厂的标志！我一直在模仿水晶卷烟厂的标志，但是那个时候有两个我在控制我的身体，一个是我自己，不断的在写还魂，因为我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响这个声音，另一个就是在冥信中的我，看到了水晶卷烟厂的样子。 所以我想把这个记录下来，所以这个记录被留在了‘还魂’这两个字里。我现在有点兴奋的想要拿出‘龙宫’那两个字来看看那两个字隐藏的信息是什么了！不过“龙宫”这两个字，就跟“还魂”完全不一样了，很明显是有人在模仿我的笔迹，只是我的一些停顿习惯他没有掌握罢了。 第十八章 刘平 虽然这让我知道了我身上的这个冥信跟水晶卷烟厂有莫大的关系，但也让我陷入了更深的失落，因为这样的话，小莉的死可能就更我这个冥信没有关系了。我现在看小莉的死跟林氏集团有很大关系，但是跟我冥信的出现好像又失去了一点联系。本来已经渐渐清晰的真相，又变得烟雾缭绕了， “宁哥，那你现在的冥信可能就跟李莉姐没有多大联系了吧？”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那按照刘医生的说法，你的冥信应该就能够不去除吧!” “我不敢确定，因为在方爷爷的调查中，顾舜宁的妻子死了。而在刘医生整理的杨医生资料当中，杨医生烧掉顾舜宁的冥信介质之后，顾舜宁的情况有好转。逻辑上说，顾舜宁妻子应该是在好转之后死的。” “什么意思？” “就是，我一直觉得‘还魂’不是想要害我，反而我觉得他在帮我抵抗‘龙宫’。”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管怎么说，这个冥信的介质一定要找到，但是去除要慎重。我不想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说的话舒瑶并没有怀疑，但是看她的样子也不是完全相信，但嘴上还是说支持我的决定。太晚了，明天舒瑶的父亲还要过来，我让舒瑶先睡了。我打算晚点吧，最好明天早上一早就离开，最好跟舒先生错过。可能因为羞愧，没有保护好舒瑶。 第二天，一早我就走出了书房，文秘书还是坐在沙发上，整理自己的文件。 “文先生，您一晚上没有休息吗？” “霍先生早啊，睡了一小会，哎，昨天不是开会嘛，这边要整理的文件很多，书记马上也要过来了。” “那文先生您先忙，我有事要先出去了！” “霍先生不等舒书记过来吗？” “不了吧，不打扰他们父女了。况且你们还有正事要办。” 说完我就走了出去，门口和电梯口都有两个警察在值班，我向他们表示了感谢和敬意。正当我按下楼键的时候，电梯正好上来，陈队长从电梯走了出来。 “哎，霍宁，你怎么这么早出去啊。” “陈大队啊，我出去有点事情。” “怎么，不等舒书记过来啊？” “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我就不耽误别人跟自己女儿享受天伦的那短暂时光了。” “行，那你去忙吧。” “哎，对了，陈大队，昨天那个刘浩？” “那小子，可能跑不了了，身上的命案都有不少，之前被人摁了下来，现在可能没那么容易了，怎么你想报私仇？” “本来没有，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 “你要想亲自动手，那恐怕有点难，这小子已经被省公安厅列为本次扫黑除恶行动的第一个典型了，无数双眼睛看着，这个私仇我就帮你报了，你记着我这个情就行了。” 接着我又跟陈队长寒暄两句，下楼了。可能因为舒瑶的身份，很多人都自然变得熟络了起来。我坐在楼下的早餐店，不知道什么原因这里反而比平时热闹了不少，但大多数还是老面孔。熟悉的人，总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的感觉。 我很快吃完了自己的早餐，我开车去了林氏集团的那个工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那家不好吃的店还是照常开着，我到的时候可能民工已经上工了，所以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整条街昨晚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潮湿的地面提示昨晚可能下了一场大雨。我向那家不好吃的小店走过去，老板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小老板要吃点什么啊？” “我不吃东西，我想来看看有没有影响你的生意。” “没有没有。” “对了，老板，给你打听一个人。” “您说，”老板擦了擦门口的桌子，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您坐下说。” “行，你再给我弄点吃的吧”要问别人一些事情的话，总得消费一下吧， “好勒！” “对了，老板，我想问一下，那天那个曾大哥，就是曾勇，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你是说，这个工地安保室的那个曾勇吧。” “对对，算是常客吧，每周隔几天就会来这里吃个午饭，周围的小年轻都很怕他，特别昨天那个。而且每次来都能吃不少白饭，所以我有点映像。” “隔几天？” “对，这个曾勇除了中午来，别的时候也不会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具体隔几天。” “三天，五天，六天好像都有过吧，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搞不清楚。”老板转头对店员说，“小赵，老曾多久来一次啊？” “四天吧，这每天来的人也不少，这个实在是有点记不清了。我记得昨天才来过吧。” “行了，你忙吧。小老板这个我确实记不住了，但是他就是隔几天就来，” “行吧，没关系，还是谢谢老板。”我有点失望，本以为可以靠间隔时间来推测一下曾勇是不是那天早上值班的人。 “没事。” “那行，早餐算我请你们了。我先走了。”说完我就准备离开这里。 “小老板不吃了早饭吗？” “不吃了。” 我走出了这家不好吃的店，准备到处转转，然后再去找刘医生。 总之，缘，妙不可言，虽然晚上没有看清楚脸，但是声音我却记得很清楚，是刘平。刘平头发乱糟糟的，皮肤黝黑，满脸都是刀割的皱纹，破旧的西服里面裹着红色的秋衣，以及褶皱的西裤下面还算干净的皮鞋，胳肢窝夹着一个四处破洞的公文包。正面向我走来，大概是昨晚没有注意到我，径直走向了这家不好吃的店。跟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似乎记起了什么，然后看着我，接着就跪在了地上，很难想象一个大我十几岁的人就这样跪在我面前，我拉起他，但是他身体就像固定在地上一样，只是抬头看我，眼泪一涌而出，我有点手足无措。 “刘先生，你先起来吧，你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大哥，大爷，您行行好，放了我儿子吧，我就一个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儿子是被警察抓走的，我能怎么救你儿子。现在唯一能救你儿子的就是他自己，积极承认自己罪行，或者提供更多的线索，帮助警察扫黑除恶。”我并不同情刘平，刘浩是自己找的，他必须为他的嚣张跋扈买单，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但我还是在刘平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份无奈，我看他红肿的眼睛，大概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可能已经找了很多人去完成这件事情了。刘平可能一晚上已经听了不少这样的话了，我转过身去，不再看这个可怜的父亲。刘平砰砰砰的砸着地板，眼泪带着血水洒了出来。 “刘先生，你这样做是真的没有什么用的。” “他妈妈死了，现在他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你先起来！”我伸出手去拉刘平，打心底里说，我真的希望刘浩死个一百次，这种人怎么能有这么尽心尽责的父亲呢。“刘先生，你与其求人，不如求己，你自己掌握多少涉黑的信息，能救你儿一命，但是他必会受到惩罚，你应该知道他做的事情，他必须要负责。” 我想刘浩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犯事不会直接影响到刘平，但是成员组织这方面跟刘平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还是会吧刘平自己牵连进去，他心里也很清楚。看着刘平不在死砸地板了，我正打算离开，但是突然想到了曾勇的事情。 “刘先生，你儿子我救不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或许对你儿子的事情会有帮助。”我不想骗人，刘浩是决计救不了的，但是我又想知道曾勇的事情。 刘平一听对他儿子有帮助，“您问，您问，我知道的我都说。” “秦勇。”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刘平迟疑了一会，“跟秦勇有什么关系？” “跟曾勇没有什么关系，我想知道你跟秦勇有什么关系？”我把刘平从地上扶了起来，“我们去前面的茶庄聊吧。” “行！我跟秦勇是同乡，从小他就压我一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打小就给他欺负。后来参军去了。十年前才回的村子，后来好像又被警察抓了关了三年半，具体也没有说。但是他儿子就一直住在奶奶家，但是这个孩子脑子有问题，秦勇出来不久后，他儿子就被赶出了特殊学校，然后被收进了精神病院，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才放出来，但是治疗需要大量的钱啊，秦勇有案底都没人敢用，我这才托关系给他弄了个假名字，然后给汇鸿安保的人说，他当兵的时候犯了错误。汇鸿看他功夫不错就收下了，但是也不敢用做私人保镖。” 到了茶庄，我们选了一个靠里面的雅阁坐下，我不懂茶就随便点了一壶，刘平好像对茶也没有兴趣。 “这么说是他来找你给介绍的？” “是啊，他爷爷对我们家一直有恩，不是他爷爷当时救助我爸，估计我们家早就没了，他妈来求我，我虽然很气他小时候老欺负我，但是也拒绝不了啊。” “他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呢？” “他儿子刚出来的时候吧，他妈妈只是说孩子治病要花很多钱，让给他儿子找个保镖的工作。那时候正好，我们在跟汇鸿安保合作，我本来也不喜欢汇鸿安保，所以就把这个有前科的人给介绍进去的。” “是因为汇鸿安保公司会减少你儿子身边的人吧。你倒是让你儿子做了土皇帝啊” “我说的这些能救我儿子吗？” “他儿子叫什么？” “秦冠羽。” “那秦冠羽的妈妈呢？” “我不知道，秦勇从部队回来就有这个孩子。”刘平抹了抹眼泪，“我能救我儿子吗？” “他怎么能有你这样的父亲呢？” “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才让我儿子被抓进去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不配。” “大哥，我也是，” “你不用叫我大哥，叫我霍宁就行了。” “霍老板，我只想救我儿子！” “最后一个问题！秦勇是林氏集团让你插进去的吗？” 刘平的眼神变得有一点恐惧和无情，虽然在他的渴求的掩饰下并不明显，但是一个人的感情变化特别明显的话，周围的人是能感受的到的。我知道我很冒失，林氏集团不是一个我该问的问题，这可能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霍老板，这跟林氏集团有什么关系。” “好奇问问，我亡妻被车撞死了，而撞死她的人恰好在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上逗留了很久。” “我说出来可以救我儿子吗？” “不可以！” “那我没办法给霍老板答案。”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条可以帮到你儿子的路！” “秦勇跟林氏集团没有关系，至少没有通过我认识。” “你可以让舒林，把消息送进去，然后让你儿子把你知道的那些人供出来，可以减刑的。应该可以保一条命。对了，如果你要举报的人里恰好有舒林，那你可以去找刑侦大队副队长陈磊。” 我说完，刘平就离开了茶馆，我是相信刘平说的话的，一个父亲总不能拿自己还在孩子的命开玩笑。而且我感觉秦勇找工作这件事情时间上太巧了，而且一个母亲把自己儿子送去做保镖？虽然逻辑上能够理的清楚，他儿子从精神病院出来，矫正治疗正好需要钱，而秦勇可能就只会功夫。总还有机会跟秦勇正面接触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接触都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儿子。我结完账就离开了茶馆，刘平可能已经去思考我给他说的出路了吧，我顺着街道，回到了我停车的地方，上车之后我给刘医生发了一个短信。 “刘医生，我们中午在什么地方见面啊。” 很快就收到了回信，“霍先生订个位置吧，我来找你就行了。” “那就去过兰阶吧。” 第十九章 再回街角 过兰阶是我们这里一个比较有名的西式中餐馆，听人说那里环境比较幽静附近的小情侣经常约会会选择的地方，我想环境幽静应该也是谈我的事情。 刚给刘医生发了地址，我就收到了舒瑶的短信，“我跟我爸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就不陪你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懒得打字就给舒瑶回了一个电话，刚接通电话舒瑶就开口了， “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啊？” “七点就走了，我来工地这边看了看。” “有什么情况吗？” “遇到了刘平！” “啊？他没有怎么样你吧。” “怎么样倒是没有，就是跪着求我救他儿子。” “扑哧，我中午要去我爸那里吃饭，你自己一个人解决吧！” “我约了刘医生！” “啊？什么地方？” “随便找个附近的馆子吧。” “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咧了咧嘴，“你也是啊！”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我放下手机，启动车子，先到达了过兰阶，选了一个稍微靠里面的位置。 过了一会，刘医生来了，刘医生今天没有穿的像以前一样那么成熟，反而有一些学生妹的感觉，进来之后我示意刘医生我的位置，刘医生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 “刘医生今天很年轻啊！” “还行吧，”刘医生歪了一下头，笑着问：“怎么我年轻了你就约我出来吃饭？” “那肯定不是呀，刘医生一直很年轻。”我把菜单递给了刘医生“你先点？” “你点就行了，我不常来。” 我也不常来啊，看刘医生一副我经常来的样子。不过周围好像都是小情侣，谈事情的好像没有吧？。 “行吧，那我点了。”我随意点了几个菜，然后递给服务员。等服务员走了之后，“刘医生我有一些私事想问你。” “霍先生有什么私事？我未婚。”刘医生笑了笑，“开玩笑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有一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话题拉到正事上，“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星星计划’” “你说的‘星星计划’是那个扶贫计划？” “对，是一家叫‘点亮星星’的自闭症儿童矫正医院的计划。” “霍先生怎么突然对自闭症儿童感兴趣了。” “我恰好查到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有自闭症。” “‘星星计划’是我老师死了之后，按照他的遗嘱建立的，主要是帮助家庭困难的孩子支付一部分矫正费用的。” “那‘点亮星星’是你老师的产业你知道吗？” “什么？不可能！是我老师的产业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倒是让我很意外，即使杨医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女儿，但自己的女儿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清楚？我好像对自己父亲也不了解吧？ “确实是，我想可能是因为杨医生不想暴露你跟他的关系，所以并没有把这部分遗产转交给你，而是继续由他持有。” “可是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让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持有一个医院，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不是很难的事情。” 刘医生低头，思考了一下，“那那个孩子呢？” “秦冠羽！” 这个名字让情绪一向掌控不错的刘医生有点诧异，“这个小孩我认识，他的出院精神评估是我做的” “你做的？” “对啊！” “不是，神经病你也能治？”我也想不出更好的问题来掩饰我的怀疑和诧异。 “你别乱说，我只是在精神病院挂职。这个小孩因为极强的暴力倾向，所以被送了进来。” “那你怎么给人做一个正常的心理评估啊。” “他出去的时候除了自闭症没有缓解，并没有暴力倾向。我甚至都怀疑他进来的时候可能也是正常的。” 刘平，网上的资料和刘医生，总得有一个人撒谎吧！ “你见过他的父亲吗？” “这倒是没有见过，我只负责评估，我不负责接待他的父亲啊。” “也对。” “你怎么查到这个小孩的。” “这个小孩的父亲，就是蔡军停车那个地方的值班室的，我甚至怀疑，那天早上就是他值班，蔡军最后一次跟人交流也是他。” “所以你怀疑是他把冥信传递给蔡军的？” “对！” “好像有一些道理。” “对了，你老师的实验，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一筹莫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我老师以前的办公室早就被搬空了，况且老精神病院都要拆了。” “没有更多的视频或者文字资料了吗？” “在修复某些文件，但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什么内容。” “不好说，可能是治疗视频，得等修复结束。” 治疗视频可能是一个了解“还魂”非常重要的东西，只是我最近的重心都在小莉的案子和“龙宫”上，“如果方便，我也想看一下。” “当然可以啊！对了，我在老师的邮箱里找到了一个常用的地址。” “在哪？” “是邮箱地址，在哪，在网线里！我试着给他发过一次邮件，但是并没有收到回信。” “行吧，你发给我，我看看。”我想让方爷爷的朋友来破解一下这个邮箱地址，看看这个邮箱的真正地址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这个邮箱的常用地址。 “行，我微信给你了”刘医生拿出手机，发给我了，“我还以为你今天真约我吃饭呢，原来就是来找我套取情报的！” “哎，不是。我这真是请你吃饭，给您道谢的！” “下次还您！别阴阳怪气的。” 跟刘医生在一起的时间，我总有一种紧绷的感觉，大概就是心里设了一道墙吧，有时候觉得这墙比纸还薄，但有的时候觉得这墙比长城还厚。总之感觉十分的微妙。刘医生今天的状态好像很差，特别是在我说到星星计划的时候。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刘医生下午还有病人，所以先走一步了，不过很快舒瑶就来了。 “霍先生，跟刘医生约会还满意吗？” “别开玩笑，哪里约会了，我就是想问问秦勇儿子的事情。” “问事情不能在诊所问，随便找个馆子？就随便到这过兰阶来了？” “你这醋吃的！” “戚，谁吃醋啊。” 舒瑶把包丢在了对面，自己坐到了我这边。然后点了几个菜。 “我这边菜刚收！你不是跟你爸吃饭吗？” “他中午要去做调研，他在车上吃，就没有跟我一起吃了。” “行吧！你多吃点。” “行勒，霍老板结账。” 以前，小莉很少有空闲的时间，所以我们很少一起出去吃饭或者出去玩。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吃饭，一起玩会延年益寿。等舒瑶吃完了饭，我们便准备回去，舒瑶帮我叫了一个人把车开了回去，然后我跟她走路回去，反正这里也不远，而且昨晚下过雨，今天天气很凉爽。 舒瑶边走边调侃我约刘医生的事情，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只知道过兰阶很幽静，适合谈事情，我并不知道过兰阶一般都是约会去的地方。我也就由着舒瑶的性子来，听她在旁边肆意的幻想。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老乞丐死的那个拐角，这让我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这件事情，让我愧疚了很久。一时间楞在了原地，舒瑶拉了拉我的手，并没有拉动我。 “宁哥？” “如果是你，你会留下来救他吗？” “宁哥，那不是你的错，况且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伤害你。” “我知道，但我终究是有可能救下他的，不是吗？” “雷先生不是说了吗？‘龙宫’杀人没有意外吗？或许你在他身边，你也救不了他。” “唉！至少我没有尝试过。” 我伸手把手机递给了舒瑶， “我在想另一个问题。”我走到了转角的位置，蹲了下去，“我之前推论的‘龙宫’的介质可能是那个东西，我并没有看见，只是老乞丐向我砸了过来。但是我们从照片上推论‘龙宫’的介质却是光。而老乞丐，年轻警察和王编辑的死，这三者唯一的联系就是水壶，只是王编辑用的是另一个水壶。” “你觉得介质是水壶？”舒瑶疑惑的问道。 “不，我相信龙宫的介质是光线。只是‘龙宫’是怎么到王编辑那里去的呢？老乞丐扔的又是什么呢？”我起身向巷子里面走去，站在了前后两排房子错开的地方，这也是我躲开老乞丐投掷物的地方，我站在了原地，“舒瑶，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歌词，‘你眼里有光’” “你在活跃气氛？” “我是认真的！”我提出了一种假设，“当时情况，这个乞丐想要把‘龙宫’传递给我，但是这种传递需要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可能就是眼神的对视，并且需要时间。我急匆匆的就走了，没给这个老乞丐这个时间，于是老乞丐就扔石头准备砸我。这样做可能会激怒我让我去跟他理论或者别的什么，但不管怎么样都会让我接收‘龙宫’” 看舒瑶一脸茫然，我赶紧总结一句，“简单说，就是乞丐想用砸中我，引起我更多的注意，好完成传递。” “明白，这个扔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冥信的介质，只是想砸中你而已。” “bingo，这个乞丐被‘龙宫’控制自杀，之后警察就来了，因为老乞丐死都还想着我的事情，所以头一直处于看向巷子的方向，而这个警察正好从巷子里出来。” “他们两个视线对上了？” “对，这个警察就被感染了！然后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我也一直看着他！” “他传递给你了？” “是的，然后再由我传递给王编辑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事？”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是那天我差点有事，不过幸好王编辑到了。”说到这里，舒瑶和我异口同声的说道，“王编辑是替我（你）死的！” 第二十章 谁才是真实的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推论这件事情王编辑都像是替我死的。这让我想起了王凯和王编辑的妻子。上次去看王编辑的妻子的时候，很诡异的气氛，加上王编辑妻子说的当晚根本没有人回来，以及王编辑妻子的种种奇怪的表现，“舒瑶，你还记得王编辑的老婆吗？” “记得，怎么了？” “你不是说她在窗帘一直看到我们离开才关上窗帘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人家只是腿脚不便，在家里目送呗。” “不是，目送不能在门口吗？为什么要在窗帘那里？”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问题。” “我平日里跟王编辑交集还算比较多，他妻子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夜里很轻微的声音都可以惊醒，李姐自己也这么说。”我突然凑近了舒瑶的耳朵，“你记不记得她说，那晚根本没有人回来。” “我当做是她睡沉了。” “不，我觉得她是在暗示我们什么。” “无论是谁，想要把王编辑那么大一个块头放进房间里，都会有声音的。而这些声音足以唤醒李姐，而且家里门窗都是好了，连被翘的痕迹都没有。” “她想暗示我们，王编辑回来的时候就不是人了？” “这恐怕只有她才知道。” “你怎么想到这里的，都过去这么久了。” “其实当时我就很怀疑这句话，因为跟事实很矛盾。但是事情终究是可能性太多，现在掌握的越多，重新走一遍之前的线索，才觉得有些问题的。” “可是这些暗示，我们在警察局就已经知道了啊？” “王编辑是怎么死的？除了凶器和致命伤外，其他的警察和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陈队长给我说了这件案子跟几十年前车祸案的司机死法很像，警局已经把他定为自杀了。” “王编辑是怎么死的很重要吗？” “一般重要吧，说不定能给我们一点‘龙宫’的信息。但是王编辑死后‘龙宫’去那里了，好像才是更关键的问题。” “你是说李姐？” “不确定，但是倾向于王凯。” “你去找他们吗？” “不去！” “为什么？” “忙！” “没人性！” “不是不帮忙，只是不去找他们。他们回来找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王凯也又不被‘龙宫’幻觉控制的能力。所以他现在还能自保，但是他太激进，摸到林氏集团，可能他就回来找我了。” “你不怕林氏集团杀了他？” “不怕，林氏集团靠‘龙宫’杀人，‘龙宫’目前又奈何不了王凯。”其实我还有一些担心的，“龙宫”没有意外，而王凯和李姐却活得好好的，反而是吴阿姨死了，怎么都有点说不通。 我心中的不安和这天气一般，乌云很快遮了过来，天空随即暗了下来，我视线穿过小巷，落在马路对面的心理诊所，在乌云的笼罩下，诊所像是一场惊涛骇浪中的扁舟。 “宁哥！快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 “行！回去再说吧。” 前脚踏进门，雨声就响了起来，时不时还有电闪雷鸣。即使是盛夏的时候也难见到这种大暴雨，何况现在都要进入冬天了。 “这天气真怪！”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雷打秋，半边收，反正这深秋的雷雨天气不是什么好兆头。” 外面的雷声异常的响亮，我心中也是一起一伏，心神难安。 “宁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戳了戳眉头，“这种事，坏事的预感比好事要强。” “预感什么？” “刚才在巷子里的时候，我就看诊所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很担心刘医生的安危，我拿起手机给刘医生打了过去，但是她给我摁掉了。 “怎么了？” “她没有接！” “或许在工作了？” “也许吧。我想出去看看。” “这么大的雨！”我听出了舒瑶的醋意，但是我不好怎么给舒瑶解释，刘医生是杨医生的女儿？我在没有得到刘医生的允许之前，我没办法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我只是担心一个朋友而已！” “冒着生命危险！”在我眼里只是一场雨，可能比平常大一点罢了，但是我能感受到舒瑶言语中的担心，这种担心比醋意更强烈。 我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刘医生的电话，刘医生接了。 “喂，霍先生怎么这么急？” “没事，只是下暴雨了，表示一下关心。” “谢谢，诊所很好，不会被淹了。” “没事就好。”看到舒瑶生气的样子，我赶紧结束对话，“那我就挂了。” “行！”刘医生挂断了电话。 “没事吧？”舒瑶凑了上来。 “没事！”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瞧你那样。” “我样子怎么了！” 叮叮叮，手机响了。我看是刘医生，就划开手机接听了，点开了免提。 “霍先生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吗？” 惊恐，连一旁的舒瑶都凑近了一点，我们确认了是刘医生的电话。“你刚才不是接了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跟病人聊天呢？” 我翻开通话记录，确定刚才是打过电话的。我捂住手机话筒，“我怀疑，刘医生也被！”舒瑶知道我之前三点诡异的给王编辑打过一次电话，然后也莫名奇妙的接过两次王编辑的电话。“龙宫”到了刘医生哪里？我心中顿生疑惑。 “刘医生，你现在结束治疗了吗？” “刚刚结束，是一对母子，母亲有一些生理障碍，儿子心理有一些障碍。” “母亲该不会叫李丽红吧！” “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这么巧，我跟舒瑶面面相觑。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不想刘医生像王编辑一样莫名奇妙的死去。“刘医生，他们都离开了吗？” “走了，本来说雨这么大，就先在诊所待一会的。” “李丽红是王编辑的妻子，那个男孩多半就是王编辑的儿子，王凯。王凯也在追查冥信的事情，我猜王凯应该是查到你哪里了。” “王编辑的家人？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本来没有什么好提的，只是最近好像发现一些事情。李丽红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等等，李丽红？” “对！”我把自己在李丽红的事情简单的给刘医生讲了一下 “你一说，我倒是真觉得有问题。不过有问题的是王凯！” “刘医生不管怀疑他们谁有问题，我推测你被他们种上了冥信！” “啊？” “因为，上一个被种上‘龙宫’的人，也接了我两个奇怪的电话，一个是我打的，但不是他接的，一个不是我打的，他也没有接。” 我许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传出声音，“刘医生你在吗？” 电话就嘟嘟嘟的响，又到了我跟舒瑶面面相觑的时候了！ “不如我们去诊所看看吧？”舒瑶小声的建议。 “行，我们开车去吧。这么大的雨！”我其实现在也不敢去想想究竟哪个电话是真那个电话是假的了。 我跟舒瑶开车绕了一大圈，终于到了诊所门口。因为暴雨的原因门口的护士并没有在门口，我和舒瑶进去的时候，护士才从服务台走了过来。 “霍先生，您今天有预约吗？” “哦，我只是来看看刘医生的，不需要预约，我们等等吧。” “霍先生，不好意思。刘医生今天中午出去跟您吃饭之后，下午一点半就去“点亮星星”做心理辅导去了。” “你是说，刘医生下午都不在？”舒瑶接着问道。 “不错，刘医生下午都不在，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帮你们打一个电话。” “打！”我提高了声调，算是给自己壮胆的一种方式吧。 这回应该是真正的刘医生了！ “喂，小赵，诊所有什么事吗？” “刘医生，是我，霍宁。” “霍先生，你怎么去诊所了啊。” “下暴雨，打了两个电话。出来点状况我就想来确认一下你没有事情。” “哈哈哈，谢谢霍先生关心。” “还有我！”舒瑶补充了一句。 “我这边还忙着我就先挂了，谢谢关心。” 走出诊所的门，雨也快散了，这种雨来的快走的也快。我跟舒瑶上了，坐在车上发呆。 “你说”“你说”我跟舒瑶一起转向对方说到， “你先说”“你先说” “行，我先说！为什么两个人都有幻觉！” 我立刻拍了拍大腿，“我们不该出来的！” “为什么？” “冥信在杀人！” “杀谁？” “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切都是幻觉，那说明真实的世界，我们可能已经有危险了。”我摸了摸舒瑶的头，“别担心，我们还在思考，说明我们还活着，但是离死不远了。” 我的思绪开始倒退，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么长久的幻觉，只有一个可能‘龙宫’会到我身上了，至于怎么回到的，刘平，店家，甚至是刘医生都有可能。我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倒退到什么地方。 舒瑶！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舒瑶，你生日是多久啊！” 如果这是我的幻觉的话，我不知道舒瑶的生日，那这个舒瑶也不知道。看着沉默的舒瑶，我大概是明白了，我根本就没有给舒瑶说过我去什么地方，而她却找来了，那个时候我可能就已经进入幻觉了。只是幻觉参杂着真实的东西，导致了我完全相信这件事情的。明白了这一点，我开始尽力的让自己摆脱冥信的束缚，我转头看向舒瑶，不过舒瑶已经不见了。 第二十一章 李丽红 但我隐约能听见舒瑶的声音， “宁哥！宁哥！” 再次看到舒瑶的时候，我不知道现在是幻觉还是现实，“舒瑶，你生日多久啊？” “问这个干嘛！” “很重要！” “正月二十，怎么了！” 听到了舒瑶的回答，我心放下了一半，我终于从那个幻觉中出来了。 “你今天怎么了！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找了你一下午，最后去刘医生那里，才知道你们中午在过兰阶吃饭，别人一听过兰阶，还以为我去找小三对质的呢！”舒瑶埋怨道。 “中午刘医生先走，然后我就产生了幻觉！”我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解释过兰阶的误会，只能开门见山。 “幻觉？”舒瑶露出了疑惑和不信任的眼光。 “真的，事情很复杂，之后再给你详细说吧！但是我们现在得去找李姐！” “为什么啊？现在已经九点了，李姐可能已经睡觉了。”舒瑶的语气有些生气。 “你还记得李姐说过‘那晚根本没有人回来吗’？” “记得啊，怎么了。” “李姐可能那个时候就知道王编辑已经死了！” “什么？” “总之去看看她吧，这么久没去了，我很担心。” 我付完钱，拖着舒瑶就走。 “原来你还没有给钱啊？” “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吗，哪有时间给钱啊！” “你不给钱别人也不轰你走？” “我哪知道啊！”其实在过兰阶，一般很少会有被轰走或者被警察带走的，小情侣在那里聊一下午，或者谈生意的谈一下午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只是多了一个晚上而已。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舒瑶看出了我脸上的担心，所以误会和生气减少了很多，很关心得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我知道我冥信很严重了。” “怎么啦？” “我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幻觉当中，如果不是我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可能现在我还在冥信的幻觉当中。” “所以你问我生日是多久？” “是的，我不知道你生日，所以我幻觉中的你也就不知道你的生日。” “那李姐是怎么回事？” “到了给你说，我觉得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很快车子就到了李姐家门口，这次我们没有打电话，李姐家里的等早就已经灭了，但是门口却停了一辆豪车， “这车得几百万吧？” “差不多吧，我不太了解车。” “这王编辑家也太有钱了！这是他们的车吗？” “不是，是王凯的。”我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会把车停在王编辑家的车库了。 “你说王凯在家？” “感觉吧。”说完，我就敲响了王编辑家的门，果然李姐睡觉很轻，几乎我敲第一下的时候，家里的灯就已经开了。李姐推着轮椅，给我们打开了门。 “霍宁？”李姐有些疑惑，但是也有一些恐慌，“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姐，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这不好好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对了，有小凯的消息了吗？” “李姐，小凯已经回家很久了！”我不想在王凯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李姐问出这个问题就已经说明了她对我的不信任，我不知道这个不信任源于何处。 李姐听到我们的话，突然脸色一变，盯着我愣了好久说不出来话，连呼吸声都十分轻盈。我看不明白这个表情，舒瑶也不明白，我们只能一起等待，等待谜底的揭开。 终于李姐缓过神来，十分平静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想给李姐长篇大论的推理，因为门口有个太明显的证据了，“我记得你和王编辑都没有跑车。” “我不能现买吗？” “你不会！” 李姐和王编辑操劳为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希望给自己儿子留多一点钱，平时连高档消费都没有的李丽红怎么可能会突然花几百万买一辆跑车呢？况且王编辑已经死了，家里除了我的一本小说就再没有经济收入了。 “小凯确实回来了。” “你不应该让他回来的。” “我没有让小凯回来，我更不想他来掺和这些事情！” “你告诉了一个儿子，自己父亲死于非命。没有等警察给出结果，甚至你没有等警察发现，你就已经告诉你儿子，王编辑死于谋杀。” “我没有！” “你从王编辑一进门的那一刻，你就知道王编辑死了。” “你知道太多了，他们会盯上你的！” “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那一群让老王死的人。” 我想这就是我和舒瑶等待的谜底吧，“李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 “我不想你们也受害，小凯第一时间锁定的凶手就是你，我也不知道到如何给他解释，只能说不是你。”李姐激动得拍了拍轮椅，“我最怕小凯去查这件事情，但他还是去了。” 这时候王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向我们问候，“宁哥，嫂子，妈。” 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李丽红旁边，李姐摸了摸小凯，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小记者，突然听说城里一个大人物出车祸死了，我赶紧去了现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我调查了不该查的，原本我以为二十年间就已经结束了，直到那天晚上，我看到了老王，他的双眼没有颜色，嘴里一直喃喃着‘龙宫’，我就知道他们回来了。” “他们是谁？”我再一次的询问李姐。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人。” “李姐，我们知道你的心情，我们也正在遭受冥信的迫害，现在只有我们能帮助你和小凯。” 李姐知道自己二十年前就被那一群人盯住了，我觉得李姐可能就是二十年前就被传死了的两个小记者之一，可能是她找到了什么办法可以暂时摆脱冥信的控制，所以暂时逃脱了冥信的控制。 “李姐，你是怎么摆脱冥信的控制的！” “我摆脱什么？” “二十年前死了两个记者，你是其中之一吧！李姐，我们不是那一群人，我们也是被迫害的，我们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听到二十年前死掉的记者，李姐惊恐万分。“那不是迫害，那是诅咒！” “什么样的诅咒！” “所有被诅咒的人都不得好死，顾舜宁，顾舜宁的父亲，还有洪千千——另一个死掉的记者。” “洪千千怎么死的？” “当时是晚上，我跟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但是在路上，洪千千突然，软一下，然后就开始不停的说‘龙宫’，越说越凄厉，越说越瘆人，还狠狠的瞪着我，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女生，我太害怕，我不敢看，只能躲在了旁边的草丛里，然后给报社打电话。我不敢看一眼洪千千，然后她说了两句‘通龙宫’，等我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鼻子连着嘴插着一根很长很长的吸管。” “你看着她死的？” “我没有，我只看到她死了之后的样子。” “王编辑呢？” “一样的死法，只是老王是用水壶。”巧了，没见过却说一样的死法，这让我对李姐的怀疑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你呢？为什么没有被诅咒。”我就按照李姐的说法来说吧。 “我也被诅咒了，我成天脑子里都在回想‘龙宫’，有时候我甚至想去抓自己的喉咙，让他不要再出声了。幸运的是，这时候我遇见了老王。老王每天那个时候都陪着我。”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王编辑常说自己妻子经常半夜醒，可能也是跟这个有关吧。 “我只有在每天特定的时候会出现很强烈的幻觉，平时都不会太剧烈。一般出现这种症状都是在下午七点左右，老王几乎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回来，包括他走的那天，他那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他身上有不一样的东西，也就是你说的冥信。” 我看了一眼王凯，“那个时候你就给王凯说了？” “我太害怕了，二十年前的一幕就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的噩梦，我不想自己的老公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说完李姐哭了起来，话又说回来，谁遇到这种事又不做噩梦呢？ “但是我还是回来晚了。”王凯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边上，“宁哥，对不起，这件事情之前瞒着你。” “没事的，小凯，我们只是希望你安全。”我摸了摸王凯的头， “宁哥，我知道你想找到冥信，”王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觉得你说的冥信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啊？不在你身上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看了看舒瑶，舒瑶好像意会到了我的意思， “你在晚会的时候，是不是见了我外公的保镖！也是就晚会上那个方先生的保镖。” “保镖？我确实见过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保镖。我知道方先生当年查过这起案子，所以我想见方先生，但是被一个不算太老的中年妇女拦住了，我本来就是偷偷溜进去的，被抓住她就把我拧出去了。” “不算太老的中年妇女？” “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我不知道是方先生的保镖。”什么时候三十多岁也叫中年了？ “看来冥信是真的传到了吴阿姨身上，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方式。”我有一点担心现场的其他人，最重要的是舒瑶。 “你别看我，我都没看吴阿姨的眼睛，她一直倒着的！” “李姐，你能告诉我们怎么能暂时抑制冥信吗？” “小宁，姐姐可以告诉你，但是这种事只能抑制一两次，而且代价非常大，第三次可能代价会非常大。”李姐低头看向了自己缺失的双腿，想来答案已经告诉我。 “我明白了李姐。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您。”既然李姐是当年的的记者之一，我想问问照片的事情。 “你问吧。” “你还记得，当年车祸你拍的照片吗？” 李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是恐惧。“小宁，我不记得了！” “没事的，李姐。”我转头看向了王凯，“王凯，冥信的事情你不要再跟了。听我的话，你被他们追上非常危险。” “宁哥，我不知道什么冥信，我只是想给我爸报仇。”说完，王凯抓住了李姐的手，李姐也握住了王凯的手，想是在宣布什么誓言一样。 看样子我是劝不住他们的了。 我跟舒瑶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下午的幻觉是暗示着我什么，我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在回荡。我在车开出他们视线的时候，通过后视镜再看了看王编辑的家。 “舒瑶，我总有一丝不安。” “我更多的是怀疑！”舒瑶说道，“雷先生说龙宫没有例外。” “凡事都有万一，比如我，比如王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不安笼罩 了我，也笼罩着王编辑家。我猛踩油门，提速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二章 交换 离开王编辑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时候，文秘书已经离开了，但是楼下还是有不少特警在巡逻，终归来说还是开始清理城市的垃圾了。 我换好鞋，躺在沙发上。 今天实在是经历的太多了，我越发的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这么长时间的幻觉，甚至下一次我是不是还有机会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我看了看正在收拾桌子上东西的舒瑶，如果我活不下去，她怎么办，又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吗？ 我想活，也想跟舒瑶一起活。 “点亮星星”这种部分公益性质的医院，或许晨光报社会有一些报道。 “舒瑶，你们报社有采访过‘点亮星星’这个机构吗？” “点亮星星？好像没有，怎么了？” “好奇！曾勇的儿子不是在那里治疗嘛？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秦勇，他的本名。” “那怎么了？” “你猜他的资助是谁出的？” “谁？” “刘娉婷或者林氏集团！但表面是杨医生。” “刘医生？” “是的！不光是这样，秦勇儿子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心理评估也是刘医生做的。” “你想去看看？” “不是，我在想要是你们报社有这个活动，我可以跟着去混一混吖，接触一下这个小孩子。” 舒瑶想了想，“那明天，我问问社里能不能安排一下。” “你真好！” 算是完成了一天是事情吧，书房现在有两张床，还有一个大帘子把书房分成了两间，不过我们共享一个落地窗。我和舒瑶都喜欢睡在靠窗的这边，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觉得这样是最近的距离吧。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我这边，也撒在舒瑶那边。 我被阳光唤醒了，侧了个身，睁开眼，舒瑶已经不在床上了，应该是起来了吧。我从床上走下来，走出去的时候舒瑶已经收拾完了，看到我起来， “我做了早餐，你不用下去吃了！” 这可能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在家里吃到自己做的早餐吧。父亲在的时候就经常带饭给我，后来跟小莉在一起，小莉每天上班很忙，而且很看重时间，所以就没有做过早餐。 舒瑶看我愣在那里，还以为我又被幻觉带走了。 “宁哥！你没事吧。”舒瑶走过来，拍了我一下。 “没事没事，惊喜！” “行了，你吃吧，我上班去了。”说完舒瑶就走了。 “热腾腾的早饭啊。”我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到，吃完早餐，我还是到楼下的早餐铺子坐上了。为了不影响老板的生意，我还是点了一份早餐，这么多年，我可能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在楼下吃早餐，看南来北往的人，用一句法语说，cestlavie，这就是人生。 在上班的人匆匆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跟随着人流离开了。线索没有断，我还得继续追查下去。我也觉得有必要把昨天经历的事情告诉刘医生，我想看看刘医生的反应。 不知不觉又走到看这个十字路口，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停留，直接走向了诊所。 今天值班的护士好像不在，可能还没有上班吧。我走进了诊所，也没有人招呼我。我选了一个沙发坐下，拿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当然报纸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报道，倒是林氏集团的广告做了很多，从专业的角度，也做的不错。 “霍先生！”值班的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小赵！” “霍先生今天这么早来了啊，刚才刘医生让我去买点早餐。” 听到外面的声音，刘医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 “我怕你正在给别人治疗啊。” “没有，你看看现在几点，我还没有上班，怎么给人治疗。我在看今天的预约呢，霍先生好像从来都不喜欢按照我们诊所规矩来哦。” “下次，下次一定预约！”在生活里我很少有跟别人预约的这种习惯，不管是别人拜托我还是我找别人，一般都是一拍即合。 “霍先生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闲聊！” “我这里说话时要收费的哦。” “那你先吃早饭，我等你下班再聊！” “那不行，昨天你的小女朋友差点拆了这里。我不得讨回点损失？” “那这样，我有一条线索，能不能弥补一下刘医生的经济损失。”我说笑道。 刘医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那看你线索值不值了！” “保证值，多得都有。” “好了，不跟你说笑了，小赵，你自己先吃早餐吧。” 我跟着刘医生进了她的办公室。 “说吧！”刘医生还是像一个心理医生一样侧坐着，正对着我。 “昨天在你离开之后，我陷入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的幻觉！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么长的幻觉！” 刘医生绕有所思的看着我，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你第一次说你有幻觉，我就已经说了，你会越来越严重！即便在你看来，还魂是在帮助你。” “你很肯定是‘还魂’？” “龙宫暴虐无情，只有还魂比较缓和，况且你见过龙宫放过一个人吗？” 你别说，我昨天还真见了一个，但是刘医生这么肯定的答复，让我觉得李姐的那件事情或许不是那么简单。“没有！” “你经历了什么？”刘医生拿出了一个ipad，开始记录。 如果有人问你，你经历了什么，你会怎么说？我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讲起，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经历的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刘医生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昨天下午，你去了‘点亮星星’对吗？” “是的，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在你小女朋友来之前。” “我昨天在幻觉里，听小赵给我说过，你去‘点亮星星’坐诊了。” “这不是小赵给你说的，是我在走之前告诉你的。” “也就是这本来就是我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对于刘医生告诉我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那我进入幻觉状态的时间可能还要再往前。 “你现在的状态，幻视已经挺严重了。” “严重倒是谈不上，只是有点影响生活。” “这一次是你没事，下一次呢？” 我沉默，我也不知道下一次的幻觉，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我思索了很久，也得不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来我这里做催眠治疗吧。” “像顾舜宁的妻子一样吗？” “差不多！” “可是她治好了吗？” “老师处理掉冥信的载体——那个金钗之后，确实顾舜宁妻子在一段时间是稳定的。” “但她还是死了。” 刘医生也沉默了，可能她也不知道老师的治疗是不是有用。甚至我怀疑杨医生在研究冥信这种东西，而不是在救人。可能刘医生也有同样的想法。 “刘医生，你见过王编辑一家人吗？” 刘医生把十指交叉的手分开，也放下了二郎腿，把手分别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短暂的停顿之后告诉我，“见过。” “我的意思是王编辑去世之后？” “没有。” 我不是有意套话的，我只想到知道，但显然刘医生在骗人，起码在聚会上，她应该就见过王凯一次，之前见过，那时候总的有个映像吧。 那刘医生为什么要骗人呢？我之前有怀疑过刘医生跟秦勇有联系，但是刘医生却坦然的讲出了自己确实接触过秦勇的小孩。难道跟刘医生有联系的是小凯？小凯究竟做什么能跟刘医生有联系？查冥信？显然查冥信我了解的比刘医生了解的更多！ “霍先生，在想什么呢？” “哦，没事，就是有点累。最近都被这事给折磨透了。” “那霍先生休息一会？” “不用加钱吧？” “霍先生还没有给我有用的线索呢！” “你是不是也在查冥信！”我用很肯定的语气在说这件事情，刘医生并没有惊讶。 “你替你老婆讨回公道，我替我父亲讨回公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那我跟刘医生分享一个我查到的线索吧，‘龙宫’靠光传递，而且目前只有‘龙宫’杀人。” “那我也跟霍先生分享一个秘密，‘还魂’也杀过人。”然后递给我了一个u盘，“这是修复的资料，当年的资料很多的损毁了，我在慢慢的修复，这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一部分记录了治疗顾舜宁妻子的全程录像。” 我接过了u盘，“刘医生这个秘密好像更值啊！” “不，霍先生，你可能是除了那一群人和我老师之外，第一个知道‘龙宫’是靠光传递的。你的秘密也一样值！” “不过，刘医生，你说‘还魂’也杀过人是怎么回事？” “你听说过林氏集团第一代掌门人吗？” “林凤莲？”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她死之前，我老师就在她身边。” “还有一个，是被顾舜宁妻子杀害。” “顾舜宁的妻子？” “你想想，你对龙宫了解的多还是还魂，越不了解的越危险。” 刘医生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让我毛骨悚然，因为我一直的重心都在‘龙宫’上，“龙宫”的情况，一件一件的摸清楚了，但是“还魂”我好像一无所知，我从心底里觉得这个东西在保护我！会不会这也是被控制的状态？虽然我并不全信刘医生的话，多留个心眼，总没有问题。 “谢谢刘医生！” “不客气，霍先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冥信始终是来源不明的，不管是‘龙宫’还是‘还魂’他们都是人死之前的留下的。”刘医生笑了笑，“霍先生的线索确实值钱。” “刘医生说笑了。”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你还是叫我刘医生？” 我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这样叫了，可能是因为我们彼此之间的那道墙吧，谁都没有把对方当作真朋友。“下次，一定改口，婷姐！” “行了，我要上班了。”刘医生坐回了办公桌那里的位置，“再咨询下去，就真要收费了，不然小赵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下次请你吃饭。”我握着u盘，走了出去，小赵早就已经吃完早餐，坐在服务台上了。 “霍先生，再见。” “再见。” 昨天幻觉里的人几乎都见了一遍，最让我不安的还是李姐母子，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不信任我，我能帮的忙也很有限。不管刘医生是什么样的心态，但是对我的忠告却没有问题，我一开始遇到的就是还魂，反而我现在了解更多的却是龙宫。 我看了看手中的u盘，这是治疗的全部视频录像，总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吧。 第二十三章 顾小姐的治疗视频（一） 我刚刚回家，推开门，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请问您是霍先生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季云艺先生的监护人。”季云艺，向阳报社著名记者，当时国内两个最出名的记者都在我们的城市，一个是季云艺，一个是方庆寓。 “您好！” “您好！季先生同意和您见面，但是季先生年纪大了行动不方便，所以想请您到府上一叙。” “没问题，请问时间怎么安排？”我心想好事就这么接踵而来？ “周五下午，晚上一起晚餐，请问霍先生有时间吗？” “有时间，谢谢您了，也谢谢季先生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把手机放到桌子上，长叹一口气，真是平时很少跟人打交道，现在应付这种场面都觉得有些吃力，周五晚上，还有一天时间，也不知道舒瑶周五有空吗？先不管这些了吧，先看一下从刘医生那里带回来的u盘。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点开u盘。这个文件的记录跟之前的差不多，都是以时间命名的文件，第一个文件也是十二月二十一日的，内容和之前的是一样的，接着是一月七号的，这个文件跟之前不一样，这不再是文本，而是一个视频。 视频中，顾舜宁的妻子坐在躺椅上，杨医生从摄像机的位置走到了顾舜宁妻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顾舜宁妻子一直左顾右盼，时不时还会伸手你抓，好像在看什么，又像在躲避什么。 “顾小姐，你在看什么呢？”杨医生非常轻的声音，企图把顾舜宁的妻子拉到谈话当中。 “杨医生，他们一直在，”顾小姐十分小心地看了一下凳子后面，然后抬起头，“他们看着我，我不敢说话。” 顾舜宁妻子的声音特别吓人，活脱脱就是一部恐怖片。 “你看着我，他们就看不见你了。” “他们就在你椅子上！”顾小姐一只手指了指杨医生的凳子，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没有闭上的眼睛，从手指缝里看着杨医生，然后缓慢的倾斜身子，时不时还会偏头看看刚才指的位置。杨医生索性没有理会顾小姐，只是观察她怪异的举动。 突然顾舜宁的妻子就转头看着杨医生，声音又变回了正常的声音，“杨医生，我好害怕！我闭上眼睛全是顾先生死的时候的样子，我睁开眼睛，就感觉顾先生在看着我。我要疯了！” 顾小姐跑到杨医生一侧，然后拉着杨医生的衣服，有时还会腾出一只手来，拍打空气，嘴里喃喃着，“别回来了！别回来了！” “顾小姐，我这里是安全的，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进来。”杨医生把顾小姐扶回了座位。 “是吗？”顾小姐理了理刚才蓬乱的头发，疑惑的坐下了。 杨医生点了点头，“嗯。” 得到杨医生的肯定，顾舜宁的妻子开始试探性的说话，“我现在做什么事，都好像有人跟着，有时候一回头就是顾先生死的时候的样子，我快要被折磨死了。” “你有找朋友一起出去散心吗？” “我找了，可是我现在没有朋友了，我只要一看见顾先生，嘴里就开始喃喃‘还魂’。这个样子，谁还敢跟你一起玩。就连以前最好的朋友也都走了。” 突然顾舜宁的妻子，大喊：“你走开啊！”接着眼神迷离的盯着摄像机，就好像摄像机后面有人一样，被顾舜宁妻子的直视让我毛骨悚然，我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 然后，顾舜宁妻子就歪着嘴，一直喃喃“还魂”。接着杨医生也关闭了相机。大概是治疗进行不下去了吧。 我缓了缓气，刚才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我点开了第三个文件，时间是一月二十一号，距离上次是两个星期。 开头画面跟上次几乎一样，不过这一次，顾舜宁的妻子，换了一条冬裙，从神态上来看，好像好转了不少。 “顾小姐，状态很不错啊。” “最近很少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了，但事情过去终究是过去了。我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真的很难想象，两周前精神那么差的人，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杨医生身在当时，跟我一样惊讶。 “顾小姐，好转很多了。” “最近，我经常出去玩，之前的状态实在太不好了，所以朋友都吓跑了，哎，也算是看出来了，真假朋友。”顾小姐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所以我就一个人出去散心，一开始不习惯，后来觉得顾先生一直活在我的生活里也不错，偶尔也会遇到一些不错的朋友。” “你说顾先生还在你的生活里。”杨医生身体轻轻的侧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有一些问题。至少我是听出了一些问题，但我觉得问题更大的不是顾先生，而是不错的朋友。 “对呀，我接受了他，就不怕他了。” “你说说你怎么接受他的。” “前一周，我实在被折磨的难以忍受了，我就想出去走走，我真傻。”顾小姐像是在自我嘲弄一样，“然后，在我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然后是顾先生救下了我，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岸边了。” “顾小姐，你应该分清楚真是和幻觉！” 顾小姐突然发飙了，跟上次一样，不过这次是对杨医生发的，“你不许叫我顾小姐，叫我顾太太，否则顾先生不喜欢。” 杨医生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我们可能还需要时间。” “哈！哈！”顾小姐，从躺椅站了起来，站在椅子上，然后跳下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撞倒了摄像机，然后就是顾小姐的惨笑，“哈哈哈！” 顾小姐的脚周期的在摄像机里出现，看来是在房间里转圈，我暂停了一下，我才发现。虽然是冬裙，但是顾小姐好像没有穿裤袜，整个脚踝都被冻紫了。我按了一下空格，不一会走进来两个人，穿着布鞋白丝袜应该是护士，把顾小姐按照地上，顾小姐对着镜头又是一笑。第二次跟视频里的顾小姐对视，我的心还是不由的一惊！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还魂’有这么恐怖吗？ 我点开了下一个文件，同样是两周之后，二月四号。 环境还是那个诊所。这次视频没有开场，直接就能看到杨医生和顾小姐，此时的顾小姐已经非常的憔悴了，而且有一些神经呆滞，时不时会有头部的抽搐。 “杨医生，我最近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我快不行了吗？”顾小姐说话非常轻，轻到摄影机几乎不能收到声音，我把声音调到了最大。 “顾小姐，只要我们找到症结所在，我和你的生理医师一定能救你的。” “我看不清东西了，我走到那里都看不到真实的东西。” “嗯，你有去感受他们吗？” “啊！”突然的一声尖叫，我本来声音就开的很大，瞬间耳膜感觉到了冲击，“他们不让我感受，他不在是顾先生，而是一群人，都围着我，看我出丑。”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们，我只见过顾先生啊。”顾小姐，把手抬向空中，好像顾先生就在那个方向一样，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喊，手不停的在空中摇晃，“滚呐！” 然后就在躺椅上反复摇晃，还大声的喊，“杨医生救我，杨医生救我！”声音忽快忽慢，听着让人很不舒服，活脱脱就是一部恐怖短片。 “顾小姐，你先停下来，我们慢慢聊！” “我害怕。”冷静下来的顾小姐，声音重新回到了那个淳弱的样子。 “顾小姐，别担心，这里没有什么进的来的。”杨医生安慰道，“顾小姐，最近有再出去游玩吗？” “我不敢去，顾先生现在脾气很怪，很容易生气。”顾小姐完全是一副埋怨自己丈夫的样子。 “你都跟顾先生聊什么啊？” “我们什么都聊啊，只是他以前喜欢跟我讨论他的作品，他现在只喜欢讨论一些死人的事。我很害怕，但是他好像感觉不到我害怕一样。” “什么死人？”杨医生不想是在治疗，好像是在问询。 “火太大了，我听不清。只能听到‘还魂’。” “火太大了？什么火？” “顾先生说，他被烧的很难受。他说卷烟厂的火好大！”卷烟厂！我跟视频里杨医生的表情一样惊讶，顾舜宁跟卷烟厂大火有什么关系？这场大火到底烧掉了什么？ “顾小姐，你要少和顾先生交流，你身体状况不好，你需要休息。” “你想拆散我们。”顾小姐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都像拆散我们，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顾小姐，对着侧边的空气咧嘴笑了起来，如果你知道射雕英雄传里的傻姑，你就会明白那种傻笑。我感觉此时的顾小姐自主意识已经非常弱了。 “顾小姐，你先坐下来，好吗？” “我不坐，你们想要拆散我们！” “我不拆散你们，但是你要接受治疗，早日康复。” 顾小姐这才又坐回了躺椅上，“杨医生，我真的好害怕，顾先生一直都在我耳边说话。我不敢看他满脸鲜血的样子。” 此时的顾小姐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恨不得马上跟顾先生撇清一切关系。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冥信的关系，但是我能确认那个时候的顾太太可能真有精神上的疾病，可能是顾先生的去世给他造成的打击巨大，加上冥信的幻觉二者双重作用之下，使本来已经崩溃的顾太太彻底被击垮了。 “顾小姐，我们会尽快让他消失的好吗？” “我受不了，我一睁眼就是那张脸，我好恐惧。”顾小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只要你相信我们，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能答应我不跟顾先生说话了吗？” “我能答应你，可是他一直在我耳边轻语。”顾小姐表情已经非常的难看了，“有时候不是我想说话，而是他一直喃喃。” 顾小姐艰难的陈述完了这件事情，然后又对着空气大吼，“滚呐！” 说完顾小姐就躺下了，然后闭上了眼睛，“杨医生，我没有朋友了，我最好的闺蜜小齐背叛了我，顾先生跟小齐在一起了。” “小齐是谁？” “齐琛！我杀了她，她现在彻底跟顾先生在一起了。”接着是一个标准的结束，顾小姐对着镜头，又是一个残酷的笑容，相机这时也关闭了。 顾小姐最后一句话让我毛骨悚然，看顾小姐的脸色不想是说假话的样子，但是谁又说的准呢，她不是老是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不过我还是决定搜索一下，我打开了网页，搜索了齐琛的名字，这个名字很独特，网上并没有重复的，第一条就是天才作家齐琛失踪！我点了进去，这么多年这还是一个悬案，警方并没有侦破，而且尸体都没有找到。我不由的后脊发凉，是不是真如刘医生所说，‘还魂’也会杀人？ 我带着疑问，点开了下一个文件，不过这个文件三月十四日记录的。 视频中的场景已经不是诊所了，而是一个病房，顾太太被固定在了支架上，顾太太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神态，哪怕恐怖的神态，而是一张木勒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出现在屏幕面前。杨医生没有穿之前的西装，而是一身白大褂，带着口罩，出现在了视频里面。 杨医生抬起了摄像机，让镜头对准顾小姐。 “对顾氏第一次心理评估。”然后拿起了一张表，俯身靠在支架上。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心理评估需要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去做。 “顾小姐，你最近有出现幻觉吗？” “没有！” “最近经常有烦燥的时候吗？” “没有！” “最近经常失眠吗？” “没有！” 顾小姐像一个机器一样，无论问什么样的问题，最后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五分钟的问答，几乎就是这一个答案。可能是杨医生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放下了表，开始另一种问答的方式。 “顾小姐，睡眠的时间正常吗？” “正常！” “顾小姐，经常出去散步吗？” “是的！” “顾小姐喜欢裙子还是裤子？” “裙子！” “顾小姐认识齐琛吗？” 顾小姐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开始不停的颤动，然后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认识！” 这一反常举动让杨医生注意到了齐琛可能是突破顾小姐的地方，于是继续抓住齐琛进行询问。 “顾小姐喜欢齐琛吗？” “喜欢！” “顾小姐恨齐琛吗？” “恨！” 顾小姐说喜欢和恨的时候，都没有表情，原本我以为这样的回答其实是无意义的回答，杨医生问的下一个问题改变了我这样的看法。 “顾先生跟齐琛不熟，你知道吗？” “他们都该死！”顾小姐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杨医生放下了手中的表，“顾小姐，我们慢慢聊可以吗？” “他们都该死！” “顾小姐，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们背叛你的？” “一月底的时候，我和齐琛刚认识不久，她是第一个这么理解我悲痛的人，也不害怕我的另一面，我们很开心。于是我们决定出去散心。可是！在旅游的途中，我却看到她竟然跟顾舜宁勾勾搭搭，他搂着她的腰，她勾着他的脖子！他们甚至发现了我的存在也不停下来！我受够！我把她推向了湖里，然后用石头砸烂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顾小姐最后一句之前都很激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而已。 一月份，顾舜宁已经死了，怎么会跟齐琛勾在一起，难道是顾小姐的幻觉？ “一月顾先生，已经去世了！” “所以，我让齐琛去见顾先生了，让他们在阴间偷情！”说完顾小姐开始笑了起来，“哈哈哈。” 杨医生走过来关闭了相机，这个视频里面的顾小姐已经完全没有正常的思维，跟之前比，她已经失去了自己。在一月二十一日那个视频中的顾小姐看起来很开心，因为她遇到了朋友，也跟朋友一起出游，不过在之后的视频中表现出憔悴的样子，应该就是在出游的过程中，在自己的幻觉中看到自己丈夫和闺蜜出轨的事情，所以杀掉了自己的闺蜜，其实也杀掉了真实的自己，在二月四号的那个记录中，顾小姐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自己，只有一个软弱的苦苦求饶的人而已，然后在二月到四月这个阶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顾小姐彻底失去了自己，从这个视频看，她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 第二十四章 警察局和过兰阶 我把手放在键盘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顾太太的眼神和笑容，特别是在顾太太描述自己杀害闺蜜的时候，她好像就是一个旁观者。这难道就是‘还魂’杀人时候的样子吗？我握紧了拳头，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我不可以这样，我要摆脱冥信的束缚，不管是‘龙宫’还是‘还魂’。 阳光从落地窗窜了进来，接触到我的肌肤，已经没有了酷夏的灼热感，我摸着透进来的阳光，然后顺着阳光走到了落地窗前，我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的阳光了，我坐在舒瑶的小床上，靠在窗子上。不管前路有什么荆棘，我都要享受现在的安逸。 不知不觉已经看一上午的视频了。我本想一次性看完的，但是陈队长说需要去警察局录个口供，就是刘浩那件案子。我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顺便问了一下舒瑶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我去接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要去接她，因为她今天晚上加班！ 我开车到了警察局，径直的走向了陈队长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门。 “请进！”陈队长正在埋头做他的事情，等我走进来，才抬头看我，“霍宁啊，等一下啊，等会录个口供，讲诉一下被害过程。” “陈队长，这么忙还有时间给我录口供，让别人录不是一样的嘛！” “那哪行啊，听别人说霍宁挨打，能有听你说刺激吗？”陈队长嘿嘿笑了笑，站了起来，“小赵，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过来。” 外面的小警员得应了一声。 “感情你是想听我笑话吧！”我算是看出陈队长的意图了。 “别！我这可是公事！” “公私分明啊陈队长！” 陈队长拍了拍‘当世狄仁杰’的旌旗。“看到没有，人名群众的呼声。” 我给陈队长比了个bad的手势。 “哎，不说了，直接去录口供吧！” 我跟陈队长来到了我第一次来的那个房间，不过这一次旁边的小警员带了一个记录本。 “说说吧，那天被害的经过。” 我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经历都讲了一遍，也包括在刘浩带人来之前的事情。当然途中免不了陈队长假惺惺的安慰，我看的出来陈队长和赵警官做过专门的训练，大概他和小警员今天老婆都生孩子吧，所以时不时爆发的笑声有点抑制不住。 陈队长这个人看起来很烦，但是骨子里是对朋友好的，他在玩笑之余也会说一句，这仇哥给你报了。 “你是说枫华国际城？” “是的，那两个混混是这么给我说的！” “好小子，枫华国际城碎尸案这么多年都没有进展，还被厅里给搁置了，没想到居然是这小子做的。”陈队长拍了拍大腿，声音十分响亮。 “好的，霍先生，我代表警局感谢您提供线索。”陈队长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闭口不说，只交代猥亵少女，关键他的手下好像也都闭口不谈别的事情，只说那天的事。” 我突然想起了，我给他父亲支的招，没想到这个人活学活用，我让他告密，他却让儿子闭嘴，有点狠！ “我想有个人，对你应该有用！” “谁？” “刘平！” “刘浩的父亲？” “对！” “那不行，刘平我顶多叫来问两句，没有证据证明刘平也参与这些事情的。” “不是，我估摸着他儿子不说，可能跟我给支招有关系！” “不是，感情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是你教的啊？” “别胡说啊，我教他的是坦白从宽，回家过年！” “他老子还真聪明！活学活用了还！” “但是他很在乎他的儿子！”我凑近了说，“突破刘浩是迟早的事，这种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迟早得铲除，你可以提前给他爸说。” “管用？” “不管用，也比你一两个月才破案来的划算吧！上面的人可都看着你呢！机会难得。” “这机会真难得！” 对于刘浩的事情，我只希望他快点进监狱，让陈队长从刘平开始突破，是为了给我打点掩护，在陈队长的掩护下，我可以真正接触到这个刘平。看他跟舒林的关系，应该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打工仔。 我临走前，陈队长还不忘摆我一道，“你真不想亲手报个仇？” 我冲他丢了个冷笑就走了。 舒瑶要加班，所以我也不急着去接舒瑶，我把车开到了过兰阶。 服务台的小姑娘已经不是昨天那个小姑娘了。我走了上去，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是订座还是找人？” “找东西！” “找东西？” “对，我昨天在这里吃饭，拉下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小女孩在吧台翻弄了一会，抬起头， “先生，我们这边好像没有顾客的东西。” “我坐在16号雅座，昨天！”我语气显得非常着急，我本来是想来要监控的，我想看看我昨天的样子跟顾舜宁的妻子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直接询问的话，肯定是找不到结果的。 “您稍等！我帮你叫一下保洁员！” 不一会一个中年大妈走了出来，带着浓厚的四川口音说着普通话。“啥子事！” “我昨天在16号雅座，但是我东西拉下了！我想来找一找！” “啥子东西，我昨天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啊？” “您昨天打扫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莫得，我昨天收拾的时候就只有盘子和筷子的嘛。” 我表演了一个川剧大变脸，我盯着她上下看了一遍，然后说道，“你没有看到？” 那神情好像是在怀疑阿姨拿走了一样，但是阿姨好像没有读懂我的意思，倒是旁边的小妹妹急了，“张姐，这，你真没看到？” “我真的没有看到！”张姐这才觉得我好像有点怀疑她，“为比你连我都不信索。” “不是不信，我确实拉下了。而且是你打扫的。” “不信我就看监控嘛！” 这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那就看看吧！” 服务台的小妹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先生，我们这是私人餐厅，你知道的，调取监控可能会比较困难。” “没关系，我只看16号的。” “我们一个摄像头覆盖范围比较广。” “没事，你们拉到最近，然后把还能看到别人的地方挡起来不就行了吗？” “那我问问保安！” 令我想不到的是这家餐厅的安保居然是汇鸿安保公司在做。 “先生，您确定是丢在这里了吗？”一个魁梧的保安问道， “如果我确定，我就不会来看监控了！” 好像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张姐激动了，“给他看嘛！我是啥子人，你们不晓得波，没拿就是没拿嘛。” 保安看了看我，打开了昨天的监控，并且如我所说拉到了最大，最大之后，就只能看到我了，连对面的刘医生都看不到，所以又拉回来一点，确保屏幕刚刚好是我们这一桌。我回头看了看保安，保洁的张姐已经前台的小妹妹，我总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你们这监控有人看吗？” “看什么啊？这监控就是用来抓贼和警察用的，外面的监控系统是拍摄不到桌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兰阶小情侣谈恋爱的地方，谁愿意被看到啊。”保安大哥说话了。 “那行！放吧！”我心中更是不安。 一开始是正常的画面，我在跟刘医生交谈，吃饭，有说有笑。你别说还真像一对小情侣。吃饭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吧，前台的小妹妹已经走了，张姐给我们端了几个凳子进来。 “我们快进吧！”我给保安大哥说，“十六倍速吧！” “你能看的清？” “看得清！” 大概是最近看监控看的比较多，让我看监控能力大涨，而且我也不想他们看到细节的变化。 然后保安大哥把速度调了上去，大约过了十分钟（现实时间），我整个人都是靠在沙发上的，并且表情变化极快，但显然都不是什么高兴的表情。然后我拿着叉子，不停的在桌子上刻什么，桌子是玻璃的，我也刻不上什么，但是不用想我也知道，就两个字“还魂”，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人，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接着的画面让保安大哥和保洁阿姨都吓了一跳，我放下叉子，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招手，像是在给什么人打招呼。 “你在给谁打招呼！”保安大哥已经表现出了一丝恐惧，因为我挥手的方向是没有人的。 “我也不知道，我经常这样，别担心。” 我刚说完，别担心，我就开始换座位，然后比一些奇怪的形状，这让我开始联想昨天的幻觉，显然跟我在幻觉里做的事情好不相干。难道说在幻觉中，就真的跟现实完全脱轨了吗？我大概重复着向不同的方向比不同的手势有十几分钟，也就是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都在重复着这一个动作，也还好每一张桌子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如果是普通饭店可能人早就跑光了。我注意到我嘴唇的动作，虽然我知道我说的可能就是‘还魂’但是我还是好奇，我让保安大哥把速度调回来。 显然保安大哥看我的样子就像见鬼一样，战战兢兢的把速度调了回来。 我不会唇语，但是很明显我说的是不同的话，因为“还魂”只有两个字，但是我嘴型的变换有很多。我很像把这个视频考下来带回去仔细研究，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这个可能。我不再纠结嘴型，我看保安大哥已经吓呆了，我就自己动手把速度跳回了十六倍。 接下来的画面就好像不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吃饭而是有两个人，我开始了正常的吃饭，时不时的跟对面的“人”说两句，就跟之前跟刘医生交谈一样，有说有笑。甚至还拿出手做出了摸头一样的动作摸对面的空气。 然后对面的空气好像到了我这边一样，我开始对着自己旁边说话。有时急促，有时温柔。之后就是舒瑶来了，把我从幻觉中叫醒。我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我也有像顾舜宁妻子一样的精神分裂？还是‘还魂’杀人的方式就是让人精神分裂？我实在想不明白我这个时候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保安大哥，却是小莉布满鲜血的脸庞，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保安大哥的脸庞恢复了正常。 “保安大哥，这个视频我能拷走吗？” “当，当，当，当然，不可以！”保安大哥可能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吓的有些哆嗦。 “张姐，确实没有拉在这里，不好意思！” 大妈见我说没有拉在这里，撒腿就跑了，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保安大哥，把我送出了过兰阶。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想到了小莉的那张脸，我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幻觉而已。” 我给舒瑶打了一个短信，问她有没有下班，没想到她竟然给我回了个电话。 “喂！宁哥，我快下班了，你直接过来吧！” “行，我马上过来。” 我把车开到了报社楼底下，我不算是个大名人，但是在记者眼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我站在车旁边等舒瑶，就已经在宣示着某些东西了。起码，不会是普通朋友。 第二十五章 月上柳梢头 我把车停在了晨光报社的楼下，这栋老建筑很有一些年份了，连路灯都是最古老的那一种吊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背靠着车门，抬头看着时不时会有舒瑶出现的窗口。我把手放在裤兜，踢了一脚排水沟，大概也久忘记了那些担忧和恐惧。 很快舒瑶就从报社出来，我帮她打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啊！宁哥，我要累死了！” “今天怎么加班啊！” 我从后排拿了一瓶水给舒瑶，舒瑶猛灌了一口，然后说：“一些琐事吧，我们毕竟隶属于政府部门，最近宣传比较多！” “幸苦了！吃点东西吗？” “好呀！” 我带着舒瑶去了附近一个非常出名的小吃街，舒瑶本来就是一个吃货，这下饿狗掉厕所里了。 “哇，宁哥，没想到你这么会安排约会啊！”舒瑶嘴里叼着个大鱿鱼说道。 “其实，也不会，只是你饿了。” “你不吃点吗？”舒瑶把大鱿鱼递给了我，“这个超级好吃！” 本来没有什么食欲的我，被舒瑶这么一说！我接过了大鱿鱼，啃了一口，外酥里嫩确实很好吃。这一吃也勾起了我的食欲，我也开始了猎食计划。 从街头到街尾，从奶茶到冰淇淋，从大鱿鱼到冷吃兔，从烤面筋到烤脑花，我和舒瑶两个几乎要吧这个街道吃了个遍。 最后我们两个瘫坐在车上，一动也不想动。 “宁哥，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我很开心啊！你让我开心啊！” “那我也谢谢你！” “为什么啊？” “因为你让我知道我能让你开心！” 我是个感情的傻子，不过幸好舒瑶也是。我们两个摊在车上好久，就这样看着有星星的天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我和舒瑶都躺累， “宁哥，我们回去吧！” “行！我们去窗前看星星！” “好！” 我启动了车，舒瑶今天确实太累了，车子启动没有多久就睡着了。我怕把舒瑶惊醒，所以一路都开的很慢，时不时也会看一下在睡梦中的舒瑶。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再抱舒瑶上楼就不那么困难了，我把舒瑶放在她睡的床上，今天是一双很职场的高跟鞋，所以很方便。想起第一次给舒瑶脱鞋子的时候，我对着自己笑了笑，那个时候还真是笨手笨脚。 一切都安顿好之后，舒瑶还是熟睡的样子，我拉上了帘子，又轻轻的推开了一点，刚好可以让我能看到舒瑶的眼那样。舒瑶睡的很舒服，我看着外面的星星和城里那些高楼的灯光，他们呵护着这个城市，也运行着这个城市。 地板上散落的，不知道是天上的星光还是人间的星光，静谧的夜里，它们就像是山里的清泉，在汩汩地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我在落地窗里的影子，逐渐开始扭曲，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可下一刻，影子变成了小莉的样子，此时小莉如同静谧的夜一样，在微笑着，我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小莉却又不见了，悬浮在夜空中的还是我孤独的影子。 我躺下睡了，和消失的小莉，和逐渐沉寂的城市一起睡下了。 第二天，我和舒瑶都醒的很早，因为我把帘子拉开的缘故，所以我一睁眼就看到舒瑶正在看着我。 “你看我多久了？” “一会吧，我也刚才醒！” “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啊，下周又要出去，所以这周休三天！况且现在才几点！” 我看了看表，才五点。我也就躺下来了。 “你今天有什么事吗？”舒瑶问我。 “有一件事！季云艺回复我了！” “季云艺跟我外公齐名的那个记者？” “是的！” “她约你什么时候啊？” “今天，在她家。不过是下午，晚上一起吃晚饭。” “哇，你也太有面子了吧！季先生很少跟外人接触的！向阳报社找她都得排队。你还能跟她一起吃晚饭？” “我不知道啊，突然就收到消息了！” “那我也要去！” “我还能丢下你一个人去？” “谁知道呢？不是跟别人去过兰阶吃饭了吗？” 我没打算理会舒瑶的飞醋，“你今天还做早饭吗？” “不做了！” “为什么？” “你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买！” 简短的谈话之后，我好像又困了，我倒头开始睡回笼觉了，我闭着眼睛给舒瑶说：“我再睡一会吧，等会叫我哦。” 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舒瑶已经起来一会了。我穿好衣服，用水抹了抹脸， “下去吃早餐？”我问到舒瑶， “你洗漱这么快？” “很快吗？” “你不洗脸吗？” “天高皇帝远，吃了再洗脸！” “哈哈哈，行吧！” 吃完早餐，我想继续看杨医生的视频，但是舒瑶却要用电脑办公，无奈她的电脑没有弄过来，我就只能坐在一边。 我想起了那本花名册，我本来就怀疑是秦勇值班，如今正好可以来推算一下。 我拿出了之前陈队长给的值班室的花名册，虽然没有直接签到表，但是我可以做一个简单的运算，花名册上值班室一共有16个人，曾勇的名字赫然在列，我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个汇鸿安保的人多少个工地的人，工地的人时间很散，我们可以暂且不管，但是汇鸿安保的人一定是按时上班的，汇鸿安保的人是贯穿24个小时的。按照饭店老板的说法，至少三天的时间才能看到曾勇一次！ 我叫舒瑶给我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我开始在白纸上运算。 至少三天，暂时先按三天计算，那么汇鸿安保的人数应该是六个人或者九个人或者十二个人，按照饭店老板说的曾勇只吃午饭，所以可以排除九个人。 剩下的就只有六个人和十二个人，我不知道林氏集团怎么想，但是我知道刘平当然是愿意汇鸿安保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六个人和十二个人专业安保公司的覆盖率是一样的，正常的老板都会选择六个人，无论是甲方还是乙方。 如果说是六个人的话，就可以确定，早上一定是某三个人在守，下午一定是某三个人在守，并且以三比五的形式搭配工地上的工人。 分数？我咬了咬笔头，突然感叹自己数学学的不好，这是一道概率题，每个建筑工人出现的时间是一定的，每个工人每个月出现的总时间都是三天，那么二十一号出现在早上的人一定是第一天出现的人，因为十个人的分配要平均的话，只有十天为一个轮回。按照这个逻辑计算，曾勇是二十一号上午值班的人，那搭配的人是谁呢？我可能还需要了解林氏集团在门卫室的人至少知道两个不是同一天班的人的上班时间，但是至少锁定了秦勇！ 我兴奋的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 “我算出来了！” “算出什么了？” “秦勇就是那天早上值班的人。” “你怀疑秦勇？” “不是怀疑，不管是不是他，找到他我就已经能够确定所有的嫌疑人了。” “有多少个？” “现在有十一个，而且我不知道名字！” “十一个？有点困难！” “但是我只要找到两个，我就缩小到两个人！” “你又想去附近的餐厅？” “plana直接接触秦勇，planb找另外两个门卫！” “plana吧，我们报社准备对‘点亮星星’进行专访，主要针对‘星星计划’。” “你们领导同意了？” “本来外界对‘点亮星星’的关注度就非常高，我们不过是帮帮忙而已。” “那就按照这个进行吧！” 我看了看时间，我果然不是做数学的料，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我打算跟舒瑶先开车去季先生家附近，然后吃点东西就直接去季先生家了。 “我们去季先生家附近吃东西吧，吃完就过去了。” “你等等，我得换件衣服，然后化个妆！” “这么正式？” “我一直很崇拜季先生的，她可是女记者的骄傲！” “行！”我都不知道季先生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为了避免出现上一次见雷晓嘉先生的尴尬局面，我问了问舒瑶，“季先生都做了什么这么出彩？” “你居然不知道！” “很惊讶吗？” “也难怪，除了新闻圈子里的谁会去关注呢，季先生去过中东的战场实地报道过科索沃战争，从孩子和妇女的角度讲述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因此获得了奈特国际新闻奖，后来因为在中法关系上的突出表现，当然是写新闻稿，被授予了阿尔伯特伦敦奖。这两个奖都是新闻人梦寐以求的奖。” 新闻奖，我只听过普利策奖，但是舒瑶说的十分惊喜，所以我也就跟着附和了一下，“真的很厉害呀！” 很快舒瑶就梳妆完毕了，换上了一条小短裙，和长袖紧身毛衣。 “这样去见偶像？” “不可以吗？” “怎么感觉像是去相亲呀！” 季先生家不在我们这个城市，但是离我们也不远，在另一个城市和我们城市交界处的一个小村庄，我和舒瑶开车一个小时多就到了，但是镇子看起来比较贫穷。 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了，我和舒瑶都有一点饿了，我们在镇上找了一家小餐馆，也是唯一的一家小餐馆，点了两个菜就吃了起来。镇上的餐馆生意不是很好，几乎一中午就我们两个人，虽说是两市交界，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南来北往的人。 吃完饭，我跟着舒瑶在镇上逛了逛。也没有什么好逛的，店铺很少，偶尔可以跟极少的店铺中的老板攀谈两句，但是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这里住了一个这么有名的人。最让我奇怪的是，他们都不知道镇上有个有钱人。 “为什么镇子上这么个有钱人都没有人认识？” “季先生这么德高望重的人，怎么会像你这么庸俗！”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庸俗，你想没有想过，按照你说，季先生是新闻界有名的前辈，那后辈不得来看前辈啊，你从这些商店看出来有人来看过的痕迹了吗？” “没有！” “对啊，所以我才奇怪，你说这么有名的人，即使她不怎么见外人，总不至于一个人都不见吧？” “也对啊？” “最起码的是，镇上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在这里！” “我们走错了？” “季先生监护人回复的，怎么可能错？”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先不管了，这事都到这了。” “如果出事怎么办？” “我倒不是怕我们有事，我是怕季先生有事！” 我一句话点醒了舒瑶，舒瑶立刻就要拉着我去见季先生。我启动了车子，向季先生家开去。 第二十六章 亲人 经过了很多道弯弯曲曲的小路，我们终于到了季先生的家门口，这里很幽静，也很偏僻，也很大。门口有一个篱笆，篱笆上挂着木牌——此去云艺斋。从这里到云艺斋里面的房子还有一点距离，而这片空地都是庄稼，门口一个保安也没有，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开了进来。 不过在我们接近云艺斋里面的房子的时候，逐渐的暗哨多了起来。不过有趣的事，我们一路畅行，也没有任何人阻拦。 当我们到了这个房子前面的时候，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季云艺先生住的地方。如果不是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云艺斋，我可能都不会以为这就是季云艺先生的家，实在是太简陋了，比起青竹疗养院的房子还要简陋。 下车之后，我轻轻的推开了小木门，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在门内修剪着两盆盆栽的叶子。 我们走上去的，老人看着我们慈祥的笑着， “你们终于来了！” “季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可不是久等啊，”季先生放下了剪刀，示意我们跟着进去，“我等了快二十年了！” 这剧情的发展，跟我之前的体会完全不同，我之前就一直以为他们都是三缄其口，但是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好像都愿意说，而且并不像当年一样畏惧。我跟着季先生走到了她的屋子里，虽然很简陋，但是周围至少站了五个人，应该是负责季先生安全的。 “呵呵，霍宁！好名字啊！” “谢谢季先生！” “舒瑶！也是好名字啊！” “谢谢季先生！” “我这没有什么好茶，只能请你们喝点清水了。” “多谢了。” “小宁啊！”我总感觉季先生看我的表情怪怪的，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亲切，“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想问什么问题，你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了解了。” “季先生对我也有了解啊。”我很诧异一个成名已久的人为什么对我有别样的看法。 “我虽然不去参加，方庆寓那个什么聚会了，但是我的人还是会有人去的。回来自然会给我带一点消息。而且你跟这个方庆寓的外孙女靠的这么近，方庆寓的孙女婿不想了解都难啊。” 一时间我倒是有些言语无措了，我看向舒瑶，舒瑶脸都已经通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但是舒瑶肯定有满心的话想跟你自己的偶像说，又不愿意打扰到我的正事，还被自己偶像这么说了一道，我看舒瑶进退两难的样子，正好我把话锋带向了舒瑶，反正时间还早，我想了解一下季先生。 “这个外孙女不也一直想见您吗？” “哦？方庆寓的外孙女想见我？” “季先生，我也是记者，我上大学那会就非常喜欢你的文章，你的新闻稿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别人的新闻稿都是陈述事件，但是缺少灵魂，事件陈述得看起来很客观，但实际上平铺直叙反而没有真实感，读者会厌倦这种写新闻稿的方式。您不一样，你具有真实性，但是没有繁琐的描述性语言，把读者直接代入了新闻现场。而且读您的新闻稿，反复阅读可以揣摩出作者的想法！” “小宁，你听懂了？” “我怎么觉得舒瑶在骂您呢？” “那你肯定没有听懂！”季先生，敲了敲桌子，“真实性是新闻必须的，真实性就包括了客观描述，但是大部分人在写的时候，都会有大量的描述性语言，就像是你身上带着繁琐的坠饰，有些坠饰是好看的，有些就一言难尽！所以写新闻是要先动脑子，再写的，对事件剖析的不干净，写出来的文章文笔再好，也只是末流作品。” 是在说我的作品吗？舒瑶又接过了话，“谢谢季先生。” “不客气，你写新闻，可以多向小宁学习。” 舒瑶白了我眼，小声嘀咕，“这家伙哪里写的好了。” “小宁，你现在听懂了吗？”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季先生刚才说的话，新闻稿是重点！ “我想我明白了，明白了就好！那件事，很多人都提了，只是碍于很多因素，没有直接了当的说。” 我一直关注在照片上面，从来没有去想这些人写的新闻，那才是他们平时练习的东西，到现场的记者很多都是精英，他们写新闻稿的本事肯定不弱，所以他们一定是在剖析了整个事件之后才开始动笔写的，把自己的观点隐含在那些描写性的语言当中。 “小宁，新闻的事情，你就先不要想了。”季先生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温和：“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答应你，让你来吗？” “不知道。” “我可不想一个连我写的新闻稿都没有看过的人来质问在我新闻稿里出现的事情。” “对不起，是晚辈鲁莽了！”我急忙给季先生道歉。 “可是，有人给我说，你是霍晋坤的儿子！”季先生的语气变得有些重了，难道说我父亲曾经得罪过她？ “是的，命是父母给的，我也没有办法选择。”有矛盾我也没有办法，不然坦然一点。 “哎，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吗？” “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起过，包括我的父亲。”确实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所以好像我的生活里就没有母亲这个词，但是听季先生的语气好像跟我母亲很熟悉。 “你的母亲，是我的女儿！”季先生，这一句话彻底震惊了我和舒瑶。 “季先生，宁哥是你外孙？” “三十年前！齐先生因为经营家业不慎，被迫下海经商。经常会去学校找合伙人。那时候结识了你的父亲，霍晋坤。霍晋坤那时候只是个学生，但是师从方庆寓，所以有些名气。也因为这个齐先生跟霍晋坤直接的交集也越来越多，之后霍晋坤就跟小琛认识了。小琛跟霍晋坤一见如故，但是齐先生极力的拒绝这门亲事，因为霍晋坤当时拒绝了齐先生合伙的建议。而是想做一个老师，继续留在学校里。小琛借口说学校要求去外地实习一年，跟我们道别之后，他们两个秘密的结了婚。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小琛住在霍晋坤的公寓里这件事情暴露了。齐先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生气，就跟霍晋坤决裂了，同时也断了小琛跟霍晋坤的联系。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也理解齐先生的苦衷，自己的女儿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了。齐先生把小琛送去了美国，但是小琛在美国并不开心，也很少吃东西，我看小琛日益消瘦的样子，很心疼，于是在我多般劝说之下，齐先生终于还是松口了，让小琛回来见霍晋坤，也让霍晋坤来拜见自己的岳丈。可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没过两年霍晋坤也失踪了。” 我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激动的说：“我母亲是不是叫齐琛？” “你知道你母亲？” “我不知道她是我母亲！” “你见过她吗？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她死了！”我本来想隐瞒这个消息的，但是我觉得那样会非常的残忍，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面前这个人应该就是我外婆。季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呆滞在了那里，周围的人赶紧围了上来，给季先生送来了药和水。 “终究还是死了。那你父亲呢？” “我不知道。父亲失踪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 “小琛是怎么死的？” “可能是顾舜宁的妻子杀的！”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还是说了出口。 舒瑶和季先生同样惊讶，我也很惊讶。 “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具体时间我不清楚，大约在2000年1月底！” “是小琛刚刚回来的时候！” “季先生您确定吗？” “是我接的机，跟我们吃完晚饭，第二天就约了霍晋坤。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你们联系过我父亲吗？” “我们不仅联系过，还经常去他学校找他，他说那天他们约在湖边见面，他接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就走向一边接电话去了，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可是回来的时候小琛已经不见了，他以为小琛生气了。打小琛电话也没有接，就在湖边守了一夜。第二天等我们告诉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小琛不见了。”季先生用手帕擦了擦掉落的眼泪，“我们是不信的，齐先生去找了很多次霍晋坤，霍晋坤也一直在帮忙找小琛，但是一无所获，后来连霍晋坤也失踪了，齐先生一病不起。” 剧情接上了我在视频中看到的信息，但我还是有一点疑虑，毕竟是自己的外婆，可不能乱认！ “可是齐琛，也就是我母亲从来没有给你们说过他们有个儿子吧？” “是的！” “那您怎么知道我就是他们的儿子呢？” “是你父亲说的，你父亲在失踪之前，给我了一封信。”季先生从橱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拿出了这封信，信封上写着，岳母大人季云艺先生亲启，我认得父亲的字，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眼能认得出来，因为父亲的字很特别，他是一个男人，但是写的是簪花小楷，既有簪花小楷的秀气，又男性的阳刚，所以很好辨认，不易模仿。 我打开了信封， 岳母大人懿鉴 时逢初春，冰川初融，我对于小琛失踪的事情，深感抱歉。我一直在努力的去寻找，但是线索却越找越多，如一张网把我笼了进去。不得已需要去它地另寻，我与小琛得有一子，我们希望他平平安安，平平静静的过一生，所以取名为霍宁。但请你们千万千万不要去寻他，也不要去认他。不管是对你们的安全，还是对小宁的安全，都非常重要。如果有机会，他会来找你们，说明这时候他已经被那东西缠上了。不用为他担心，他能应付的过来。希望你们也平平安安。 春安 坤谨拜 2004年春 看完了这封信，我嵌在眼眶里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看着季先生苍白的样子，我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很多年我都在想自己的亲人究竟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一天相见我们会是什么模样，思索了这么多年，最终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认。 舒瑶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也拉住了季先生的手。 “外婆！”那两个字憋在口前，很久才崩了出来，任凭你平时如何的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真正面临亲情的时候都无法抗拒。 “哎！” 季先生对我嘘寒问暖，我就像小孩子一样给季先生和舒瑶讲述我小时候种种的遭遇。 第二十七章 父亲的秘密（一） “你不怪你的父亲吗？” 我说不怪，可能连我自己都骗不过去。有时候我真的很恨自己的父亲，除了生活在一起，他几乎没有关心过我任何一件事情，学校的家长会都是我自己去开的。最近，我慢慢觉得这一切他好像承受的比我承受的更多，我开始去理解他的事情。 舒瑶给我擦拭了一下眼泪，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舒瑶面前哭了。我明白我父亲的苦衷，他不想有人能找到我，又害怕见不到我，所以让我在他的视野下独立长大。 “不怪！至少我很早就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我抓住了舒瑶正在给我擦拭眼泪的手。 “好好好！”季先生眼角的水珠好像时刻都会掉下来一样，“齐先生在去世之前，最想见你一面。可惜了，齐先生已经不在了。” “季先生，哦不，外婆。本来应该是我去见齐先生的，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见他吧。” “好好好！晚上就留下一起吃饭吧。小岚，你去城里买点肉吧，晚上我来下厨弄点吃的。”外婆招呼了一个人进来，“哦，我很久不吃肉了，但是我想你们小年轻没有肉的晚餐可能显得有一些单调。” “不会的。”舒瑶很喜欢吃肉，却说出了不会。 “好的祖母。”小岚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可能跟舒瑶一样大吧。小岚走进来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瞥了舒瑶一眼，最后目光回到了外婆身上。 “对了，小宁，我给你介绍一下，齐岚，是齐先生的表亲的孙女，但是这个表亲死的早，儿子又犯了一些错误被抓了起来，那时候齐先生知道了自己有个孙子，但是又不能见面，也看这个小女孩可怜就收养了，也好给我做个伴。”外婆转头给我说道，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舒瑶一眼。 可能因为舒瑶在场所以外婆有些话并没有讲，齐岚看舒瑶的眼神，我就能明白，这个女孩可能就是齐先生给我准备的吧，虽然现在已经不流行父母之命那一套了，但是在老一辈眼里，这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的。 “小岚，你以后就叫霍宁哥哥吧！” “宁哥哥！”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要叫岚妹妹？ “岚妹。”我选着了一个折中的叫法！ 舒瑶下意识的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回头看了舒瑶一眼，那眼神快要哭了的样子。我赶紧给齐岚介绍，“这是舒瑶，你叫舒姐姐就好！” “可是，她看起来没有我大哎！” 外婆是个过来人，赶紧终止了这场对话，“齐岚，你去吧。我跟你宁哥哥多聊聊。” “那我走了，祖母。” 等到齐岚走了，外婆这才开口，“小宁，我知道你心有所属，这些上辈人想好的事情，你不必太过在意。你这次来应该不是来探望我这个老人吧？” “不是的，外婆。”我想要解释，外婆却摆了摆手。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清楚。”外婆拉着我和舒瑶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很干净，不是那种干净，东西很少感觉很干净。中间是一个矮桌子，靠近墙边有一个台子，上面摆放了三个牌位，中间是齐云海，左边是齐琛，右边是霍晋坤。还有一个香炉放在这些牌位的前面。 “虽然你母亲和你父亲都找不到了，但是人死总不能游荡在外面，所以立个牌位，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说完，外婆拿起了一组香，点燃，作揖。我也跟着外婆做了同样的动作。 我们三个围在矮桌子周围，坐下。 “我听说你已经找过雷晓嘉和方庆寓了。” “是的！” “雷晓嘉死了。”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下，就这样灌了下来。我楞得说不出话来， “在你去过他那里不久，他就死了。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我又害死了一个人！吴阿姨，雷晓嘉。我很不争气的握紧了拳头在自己腿上砸了下去。舒瑶赶紧拉住我的手，“宁哥，这个你没有关系！” “是我害死了他们。”我不由得开始担心眼前的人，“外婆，当年的事，你一件也不要给我说，我会自己一件一件的去弄清楚的，为那些枉死的人证明。” 外婆转身看着齐先生的牌位，苦笑道：“齐先生走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只是我放心不下你。你父亲告诉我你会来找我们，我就一定要等到你来找我们的时候。” 外婆很慈祥的看着我，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受这种目光，让我有种，无惧的力量。 “你放心，他们不会找上我的，而且，我也不是你要找的那十四个记者之一。” “可是报纸上明明是你的名字？而且照片？” “因为当时我出名，所以报社的头条都会是我的名字，为的就是销量罢了。至于拍照片的人，谁都可以去。”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我看向了舒瑶，舒瑶摇了摇头。 “当时去现场的记者薛奕，早就已经去世了，或者说被杀害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这些消息反而让我的心放下了一半，也重新提起了一半。如今知情的人都在一个一个死去。 “外婆，您应该很有钱吧。”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赶紧解释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个破屋子是吧？”外婆笑了笑，“其实这也不破，这是我跟齐先生结婚的地方，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小商人，我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是小记者。但是我们还是相识了，然后在这里结婚。” 外婆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散，还是微笑着。“后来齐先生去世了，我就又把这个地方买了下来，就在这里走动走动，种种菜什么的。自给自足也省的去麻烦别人。” “这些年都没有人来看过您吗？”我很想知道一个久负盛名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拜访者？ “齐先生刚走的时候，有些人会来看我，等到我捐出了齐先生所有的财产之后，就很少有人来看我了。”外婆看了看我，“很遗憾，我们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 “你们留下的已经够多了。鸟儿始终会长大，不可能永远待在长辈修好的巢里。” “你跟你母亲很像。” “我母亲是怎样的人？” “勇敢，无惧，有时候有些顽皮，固执。” 谈到母亲的时候，外婆总是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我把话题拉开了，甚至在以后的谈话中，有意避免了台子上这三个人的名字。 “外婆，为什么这个镇子上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存在。”我出于对外婆的担心，因为这里安保的人很多，车也有不少，在这个乡村里，不被人看见是不可能的，今天齐岚出去买东西也必然会经过镇子上。 “当初我买下的不止是这个间破屋，还有镇子上的所有商店和房屋。” “我不明白。” “这些都是齐先生的安排，这都是上辈人留下的错误。”外婆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父亲的牌位前，“晋坤啊，有些事，还是给小宁讲了好，万一有事，也好有个准备。” 外婆转了过来，“齐先生是最早一批下海经商的，之后因为小琛和你父亲的事情，他又辗转到美国欧洲等地。二十年前，小琛的情况越来越恶化，在离开你父亲的十年里，小琛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在一点点变坏，我劝说齐先生回国，也好给小琛见你父亲的机会。我因为工作原因很早就回国了，并且在向阳报社工作，因为你父亲当时正在查冥信的案子，所以我们交集就多了，你父亲是个不错的人，我也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虽然很快小琛就要回国了，但是我还是一直很担心，你父亲一直在调查冥信的事情，那时候调查冥信的很多人都死了，我劝说过你父亲，但是你应该知道你父亲的脾气。” “我父亲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冥信的啊？” “我不清楚，我猜测可能在我去向阳报社之前吧。” “比大火案更早？” “早很多！” “可是，我外公说，霍叔叔是在大火案之后才跟他一起调查的啊。” “哈哈，是这样的，不过之前都是晋坤一个人在调查。” 这么说，其实最早只有我父亲一个人在查，但是遭遇到卷烟厂老板何定贤的事情之后，才把这件事情告诉方爷爷的，那这样说的话，方爷爷认为车祸案是冥信的结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我父亲为什么要去查冥信呢？而且之前方爷爷说的我父亲调查冥信的资助也是来源于林氏集团。 “我父亲为什么要去查冥信啊？”我想或许外婆知道吧。 “这个恐怕只有你父亲知道了。”外婆停顿了一下，“你父亲当时结识齐先生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齐先生不同意晋坤跟小琛在一起。” “齐先生也跟冥信有关联吗？” “齐先生祖上人有个手艺活，可以听死人说话。”外婆看了看齐先生的牌位，“但那也是传说，到齐先生爷爷辈就没有听过这个手艺了。你父亲当年查到了齐先生这里，恰好齐先生也正在学校找人，所以两人就结识了。一来二来你父亲也表示自己很需要这个技术来查清楚一件事情，齐先生听了很不高兴，几周都没有理会晋坤，直到有一天，你父亲来提他和小琛的婚事。齐先生肯定是拒绝的，齐先生以为你父亲利用婚事来套取听死人说话的情报，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直到你父亲失踪也再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听死人说话？” “不错，这个手艺，我也只是听齐先生说他们亲人口口相传的，但是是不是有，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见过。” 放以前我是肯定不信的，人死了还能说话？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觉得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可是现在的时间又有的新的问题，如果我父亲三十年前就开始查这件事情了，那也就是说在林氏集团建立之前，我父亲就已经开始跟踪这件事情了？ “外婆，你知道林氏集团吗？” “大家都是商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查到的大部分资料都显是林氏集团是冥信的源头！” “你只是在表面调查，知道冥信的人，不是表面的那些人。林氏集团和你父亲一样都是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只是林氏集团运用这个东西杀人赚钱，你父亲是一个正义的人。” “我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之前我不知道，后来是一个教师。”外婆说道，“毕竟是我的女婿，我总的查一下。” “之前为什么不知道？” “他没有上过高中，甚至没有资料显是有这个人。” “那霍叔叔怎么上的大学？” “钱！很多钱！” 第二十八章 家 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其他的亲人，甚至平时都没有一个人来过家里拜访他。想把一个没有高中学历的人送进全省最好的大学，需要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甚至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这让我想起了方爷爷曾经说的，我父亲调查冥信的钱来源于林氏集团。可是林氏集团在建立之前，我父亲就已经开始调查冥信，并且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大学的学生了。如果这笔钱来源于林氏集团，就说明在林氏集团建立之前，我父亲就已经跟林氏集团的某一支在合作了。那想要了解这段历史，就得找到跟我父亲合作的人或者我父亲。 “外婆，我父亲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之前的钱，我不知道来源，但是我知道他后来调查冥信的钱都是来源于林氏集团，齐先生本来是想资助他做这件事情的。”外婆叹了口气，“不过有个条件，被你父亲拒绝了。” “我猜是要霍叔叔离开小琛阿姨吧！” “不错！你父亲很爱小琛，这也是我劝说齐先生让小琛回国的原因。” 那到底谁才是我父亲当时的合作人呢？我对林氏集团了解的太少了，现在知道的就只有林凤莲，姚晶，舒林。显然跟我父亲有合作的林凤莲那个时代的人可能性会大很多。 “外婆，我想打听一个人。” “说来听听。” “林氏集团前掌门人林凤莲。” “林凤莲？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手把林氏集团带大的人！林氏集团一开始不过是一个很小的贩卖中草药的集团，后来遇上政策各方面优势，林氏集团在林凤莲的带领下迅速发展，涉足各个行业。当时最赚钱的水晶卷烟厂也是林凤莲一手建起来的。不过林凤莲在卷烟厂大火之后，就一蹶不振了，最终死在了医院里。林氏集团刚刚起步的时候，林凤莲来找过几次齐先生，想让齐先生也投一笔钱。一开始齐先生是答应了，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齐先生撤资了，这对林氏集团的打击不小。资金链产生了严重的断层，林凤莲四处凑钱，活生生把林氏集团给救了回来。” “林凤莲这么厉害吗？” “厉害的还不止于此呢！林氏集团最开始的时候是盘散沙，就是把一群人聚在一起，各家都想着各家发财。林凤莲竟然能镇住场子，把这一盘散沙凝成了一块砖。不过后来因为林凤莲的身体状况不行了，林氏集团内部也出现了不少的分裂。即使最后把掌门人的位置给了自己女儿也没能重新凝成一块砖。现在的林氏集团，就是外面披了一层团结的衣服，里面早就乱的不行了。” “外婆，有没有可能林凤莲就是靠冥信把资金链断层给填上了，也是靠冥信把林氏集团凝聚起来的呢？” “小宁啊，我知道你急于求成。也不可以污人清白。” “外婆说的对！”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的鼓却越敲越响了，我不清楚什么样的资金漏洞，但是林氏集团那么多人，都要想分钱，没有什么手段，我觉得林凤莲是不可能镇住场子的。而且从方爷爷打态度来看，林凤莲对冥信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自己场子的人出事了，都不闻不问的。我推测林凤莲在用冥信为自己牟利，或者有人在用冥信操控她。 “我们出去走走吧，大概齐岚也要回来了。” 我跟舒瑶一左一右的伴着外婆走到小破屋的外面。天空昏暗，天边还有半片火烧云，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微风吹过，拍打着麦苗，像是海浪一样一层一层的推过来。 我们三个站在麦田边上。 “我小的时候，家里没得吃。家里三个孩子就我一个活了下来。”外婆对着麦田叹了口气，“那时候，能在地里捡到两根麦穗就能温饱一两天了。” 我搀扶这外婆走到了地里面去，“那时候开始，我就特别喜欢麦子。所以我买下了这片地，全种上了麦子。开始还想着成熟之后，就分给穷人。哈哈，但是现在的社会，哪还有什么吃不上饭的人呀。” 我没有经历过那种忍饥挨饿的年代，从我降生开始，就已经很发达了。只能说自己幸运吧，但是外婆自我嘲弄的表情中却有一丝伤感。 外婆在田里跟我和舒瑶聊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没有吃没有穿，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事。 时间过得很快，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能在远处看见飘动的灯火。 齐岚的车从外面慢慢的开了进来。 “祖母！”齐岚在我们身边停下了，摇下了车窗。 “哎，小岚啊，你先把车停好吧。晚上我给你们做饭！”外婆看着我说道，“好久没有下厨了，上次下厨还是在齐先生还在的时候。” “季先生做的饭一定很好吃！”舒瑶拍马屁还是挺厉害的。 “哈哈哈，好了，你以后也不用叫我季先生了，我跟你外公一辈的，你就叫我奶奶吧。” “好的，季，奶奶。”舒瑶冲我微笑！ 外婆从田里出去就径直的走向了厨房，我跟舒瑶差点都没有追上，我压着头，压低声音给舒瑶说，“你是不是想跟我一样，叫外婆啊！” “臭流氓！谁要叫了。” “不是不让你叫，是这样不妥，你叫方先生外公，叫季先生外婆，说出去不好听。” 舒瑶瞪了我一眼，就走到了外婆身边，有说有笑了起来，大概女孩子的话题吧，我也不愿意去听，就落他们半步跟在了后面。 外婆的厨房很朴素，只有一个长台子用来处理食材，和一个柴灶用来生火烹饪。舒瑶和齐岚就帮外婆打打下手切切菜什么的，于是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那个烧火的人。 看着忙碌的厨房，突然一股暖意，涌进了我的心里，大概这就是家的感觉？ 晚饭的时间，是所有人晚饭的时间，包括那些暗哨和保安。他们在外面吃，我们在里面吃。 “每天都是这样的，他们有轮班，但是晚餐我希望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吃。” 饭桌上，外婆和舒瑶聊的很起劲，反而我这个刚刚相认的外孙成了局外人。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不想我过多的停留给外婆带来危险，尽管外婆说过自己不会有事。我吃完饭后就跟外婆道别了，只是外婆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等，然后要给舒瑶说点话。 我走到了院子里，下意识的拿出了一支烟。齐岚挡住了我，“宁哥哥，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 我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的外婆，把烟放了回去。我们沉默的坐在台阶上，我想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 “你什么时候跟着外婆的？” “十岁还是九岁吧，我记不清了。”齐岚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无奈和悲伤。 “齐先生让你照顾外婆的吗？”我不是大善人，但是我觉得年轻应该要出去闯一闯，或许齐先生正是利用这份恩情，让齐岚留在这里陪着外婆。 “是我自愿，留下来的。我来到齐家就一直是祖母在照顾我。齐先生找人训练我，教我功夫，教我知识，教我很多东西。” “你没有去过学校吗？” “齐先生不让我去，他觉得家里的老师和教官比学校的好太多了。” 我明白了，齐先生只是把齐岚当作一个贴身保镖而已。“你不恨齐先生吗？” “为什么要恨，我父亲死在牢里，没有齐先生，我可能已经死在街头了吧。” “有时间多出去走走吧。如果来城里，可以来找我。齐先生没有给你下什么命令我不让你离开外婆吧？” “齐先生只说如果你回来，一定要保护好你。” “我已经成年了，不需要照顾了。你多陪陪外婆吧。”我一时间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儿，舒瑶就出来了。 “季奶奶，有时间我们会回来看您的！” “年轻人，忙点好！我这个老太婆，不需要你天天来看。” “外婆，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好的。” 外婆一直站在云艺斋的牌匾前看着我们离开了通往云艺斋的路，才回到房间，所有的暗哨和保安也都回到的自己的岗位。 “外婆给你说什么呢？”我好奇的问道。 “那怎么能给你说啊！”舒瑶双手在胸前抱拳，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嘿，你还骄傲上了呀！” “外婆说，你是个大猪蹄子，让我慎重考虑。” “哪有外婆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啊。” “真是这么说的。” “那你怎么说？” “我考虑的很清楚啊！我喜欢吃猪蹄。” “所以你就是想骂骂我，寻寻开心是吧？” “奶奶给了我一个小手镯。”舒瑶把手镯拿了出来，看样子很古老了，“听说这个是奶奶的母亲给她的，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奶奶没来得及给小琛阿姨。” “外婆已经承认你的身份了？” “什么身份？外婆让我照顾好你。给我个镯子就是监护人的象征！” “外婆为什么这么说啊？”我突然觉得这句话有问题。 “什么为什么？不应该我照顾好你吗？” “应该！完了！” “怎么了！” 我火速的开车回去，但是一切都晚了。 第二十九章 冥信的本质 我缓慢的停下了车，在“此去云艺斋”的牌匾的位置，只有齐岚在那里站着，也没有那条通往云艺斋的小径。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外婆呢？” “她不是告诉你了吗？在齐先生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齐岚擦了擦眼泪，“她现在只是想看你一眼。” “不可能，我明明还跟她说话来着，她还把这个镯子给我了！”舒瑶激动地说道。 我把舒瑶抱了过来，舒瑶哭了，我用粗糙的手，划过了她的泪痕。 “这就是齐先生家里的手艺活吧。”我不敢确定，但又很确定。 “不错，这的确是齐先生家里的手艺活，这个手艺现在彻底失去了传承。”齐岚指了指云艺斋的方向，“不过齐先生说，给你看了，你就明白了。” 齐先生家里的手艺活实在是跟冥信太像了，幻觉！为什么给我看了我就明白了呢？我父亲想要学这门手艺活，可能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冥信。难道说齐先生家里的手艺活是操控冥信的关键？那这样的话齐先生撤资可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至少证明那个时候他跟林氏集团分道扬镳。后来林氏集团崛起。按照我之前的猜测，林氏集团靠冥信杀人崛起。那现在有一个新的猜测，齐先生不仅带了钱投资，齐先生还想靠自己手艺活赚钱，但是林氏集团的人却想用这个来铲除异己，所以齐先生想撤资。但是齐先生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氏集团有人学会了这个手艺活，至少会了一点。大火案和车祸案之后，杨医生的研究增强了林氏集团对冥信的控制，也就是完善了这个手艺活。齐先生想告诉我的不止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这个手艺活和冥信之间的关系。 “这个手艺活有名字吗？” “齐先生管这个叫听风。”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习格斗，枪械，各种贴身保镖应该学习的东西，在齐先生眼里我就是一个死士。” 死士，一般主人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你不必要死，你可以跟着我，正好我也缺个保镖。”我看了一眼舒瑶，得到了舒瑶的肯定。即使舒瑶可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绝对不会看着一个生命就这么没了。 “没有说我要死，齐先生训练我就是做你的死士！” 这让我很惊讶，外公训练一个十几年的死士就是为了给我做保镖的？ “齐先生很爱你，很早之前他就在关注你，即使那时候他只听说了霍宁这个笔名。” “外婆和外公的忌日是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 我朝着云艺斋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带着舒瑶和齐岚离开了这里。 “这片地是齐先生买下来了吗？”我在车上好奇的问。 “齐先生只买了麦田和云艺斋，麦田作为掩护，云艺斋做墓地。不过现在掩护应该也用不上了。” “这就是镇上的人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大名人的原因？” “这倒也不是，其实在你们进入这个镇子就进入齐先生听风的范围了。” 果然车子到了镇子上的时候，这里挺热闹的。毕竟这是连接两市的交通要道。我们的车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 “这听风的威力真大。”我不禁感叹到，但是齐岚和舒瑶好像都不愿意理我。 回到家里，我让齐岚整理了一下次卧，以后就睡次卧。我跟舒瑶还是在书房搭小床睡觉。家里突然又多了一个女生，洗漱起来十分的不方便。我索性就坐在了客厅，等她们洗完再说。 客厅的桌子上还摆放着那些零零散散的照片，我顺手拿起了一张，仔细观察之后确实没有发现外婆的身影，如她所说一样，报社不过是挂她的名字吸引读者罢了。 雷晓嘉死了，吴有勋死了，向阳报社的记者死了，李姐的同事也死了。我擦拭了一下眼泪，把照片收了起来。 还要去找下一个记者吗？这成了我最想知道的难题。我只有以最快的速度破解这件案子，才有可能让剩下的十个人不会被杀害。等他们通知吧！ 我靠着沙发上，十指交叉扣在脑后。 会不会听风就是一种冥信？齐家的先人偶然获得了听风，发现这个听风可以跟死人交流？不对，死人是决计说不了话的。 “死人是说不了话！”齐岚洗漱完了，走了过来。 “那外婆见我们的时候还活着？” “还有一口气吧！”齐岚坐在了舒瑶经常坐的位置，“这一口气也就是为了见你，如果你再不来，这口气也撑不住了。” “听风就是帮助人跟快死的人能进行畅通的交流？” “不止于此，听风还可以记录人死之前的事情。” 如果听风是一种冥信的话，这就颠覆了我对冥信的认知，我以前一直认为“龙宫”就是一种人死之前的怨念而成，影响活着的人的心智，以致于造成伤害。现在看来，“龙宫”不再是一种怨念而成，而是一个工具，收集人死之前的怨念。就像听风一样，记录人死之前的事情，不过齐家先人一直用听风来做好事，所以之前没有听说过冥信。直到林氏集团的合伙人出现，他们用听风来收集怨念，制造幻觉，以此来杀人，获得自己的利益。 “看来林氏集团只学会了一半呀！”此时我也明白了，林氏集团其实也只会听风的一半，至少林氏集团不会如何让垂死的人跟活人交流。 “齐先生说，这些事情，你可以先不用去管，即使你想去管以你现在的能力也管不了。” “我明白齐先生的意思。” “齐先生想让你先把二十年前和现在的这两个车祸查清楚，起码弄明白冥信的表面意思。” 舒瑶这时候洗漱出来了，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坐了，只好蜷在了我的旁边。 “这么说那些记者其实也只是偶然看到冥信的？” “是的，如果不是林氏集团内斗，外面的人也看不到。” “那二十年前的内斗可能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了！” “我外公也只是知道表象？” “如果不是霍晋坤去找方庆寓先生，可能方先生现在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拍照片的时候，他的位置恰好看不见听风。” “看见听风？” 齐岚拿出来了刚才我收起来的照片，“照片显是了很多记者的拍摄的位置并非是出车祸的顾舜宁，而是另一个方向。这个地方恰好是方庆寓先生看不到的，这个就是听风，听风可以藏在影子里的，所以在光线照射影子的时候，还会有影子，而那个影子就是听风的影子。” “听风是真是存在的？” “没有人见过听风，连齐先生也没有见过听风。” “听风的传递需要介质吗？”这可能是我试图分开听风和冥信的最后一点挣扎。 “一开始认为不需要，后来林氏集团的人研究发现，很多条件下听风都是传不出去的，比如黑暗的真空中听风是传播不出去的，甚至普通的黑暗的空气也是传播不了的。” “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或者传说故事中都没有听风的影子？” “诸葛亮的八卦阵就是用了听风，但是战死的将士很多，所以听风能困住大范围的敌军。” “等等，什么是听风？和冥信什么关系。”在一旁的舒瑶疑惑的问道。 “冥信是已经收集了死人信息的听风，换句话说充满怨念的听风就是你们现在遇到的‘龙宫’”齐岚也把腿放到了沙发上，大概跟舒瑶一样腿太长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我撇过一眼之后，发现舒瑶正好看到了我看着齐岚腿这一幕，我尴尬的换了一个端正的坐姿，“这些都是齐先生说的，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齐先生虽然嘴上很不喜欢你的父亲，但是对你，我看的出来，是很用心的。即使在他卧床的时候，无数次想见自己的外孙，但是想到见你可能你就有危险，就忍了下来。最后含恨而终。” “是我不孝，没能见外公最后一面。”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外公没有用听风保存自己的信息然后给我说呢？“为什么外公没有用听风？” “听齐先生说，这个世界上他见过的听风一共有三个，两个在林氏集团，一个在齐先生手中，但是如你所见，虽然听风可以记录很多人的信息，但是一旦记录人多，听风中的信息就会碎片化，如果齐先生的一起记录进去，你可能就见不到祖母了。齐先生也不想自己手中的听风中的信息碎片化，影响人的心智。” “林氏集团的其中一个，‘还魂’在我身上！” “祖母给我说了！” “外婆知道？” “这三个听风，‘听风’‘还魂’‘龙宫’，‘听风’是用来记录人死前遗愿的，‘龙宫’是影响人心智使人暴虐无常的，‘还魂’还魂很神秘，有些人因为它死了，但是它也保护着有些人。祖母说，只要你来，说明你就已经惹上冥信了，‘听风’在祖母手上，如果是‘龙宫’，你决计不能活着去见祖母。” “季奶奶真聪明！” “现在两个听风都在你身上了，林氏集团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他们用‘龙宫’搞过我一次。”突然我沉默了下去，我想起了那个替我挡了龙宫的人。 “晚上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时刻都开着机。” “家里虽然也有怪事发生，但是无碍。” 说完，我拉着舒瑶，回了书房，齐岚突然冲了进来。 尴尬的看着我们。 “不是，别误会！我是想说宁哥哥你能把监控转到我的房间吗？” “可以呀，明天吧。” “好！” 齐岚带上门，离开了。 “你觉得齐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刚刚都看到的，你一直看着别人的腿！” “我没有看，就猫了一眼。” “男人都一样。”然后舒瑶拿出来外婆给她的镯子，“也就是说季奶奶在去世之前给我的这个镯子哦？” “是的，你可得保管好！” “你说，你外婆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看上我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婆就这样把应该传给我母亲由我母亲传给小莉的镯子就这样给了舒瑶，大概这就是命运吧。跟舒瑶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了，就像这帘子，越来越不是东西了。就这样我和舒瑶都睡了下去，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第三十章 舒林 早上睁开眼，舒瑶已经起来。好像家里的两个女人都起来的很早，我这个男人反而是起来最晚的一个。我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对着窗外打了一个哈欠。 “你醒了啊？”舒瑶走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没多久吧，我做了早饭。”舒瑶坐在了书桌前，书桌上很大一部分都变成了舒瑶化妆的地方。“你去吃吧，我先化个妆。” 我得应了一声。舒瑶却拉回了我，“你可不能被齐岚给迷走！你们是三代血亲！” 我冲舒瑶笑了笑，齐岚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失散多年的妹妹。 客厅的桌上放着三双碗筷，齐岚正在吃，舒瑶应该应该吃过了。 “宁哥哥，舒瑶做的早饭不错。” “你以后叫我宁哥吧，你跟小瑶年龄差不多，怎么叫都没有关系。”我听着宁哥哥觉得很别扭。 “知道了，宁哥。”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就是舒瑶把我们家之前的筷子都换了，现在买了几双铁筷子。我对着筷子笑了笑。 “宁哥，你笑什么？” “啊？没事，快吃吧。”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齐岚的好。 我很快就吃完了饭，舒瑶还没有画好她的妆。 “你还没有弄好呢？” “快了。你最近什么打算啊？” 我确实还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但是又想既然我的到来会给那些知情人带来杀身之祸，所以索性就先放下这个线索吧。去追一下二十年后的今天的这起车祸。 “我打算去工地附近转一转，我不想给二十年前的知情人带来生命危险了，我猜想雷晓嘉先生的死，可能就是林氏集团的警告。” “这样也好，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舒瑶平时都不怎么化妆的，我不太理解女孩子内心的想法，大概她觉得齐岚的大长腿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 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我们就准备去工地。我本意是不带齐岚的，第一是为了舒瑶，第二我不想让齐岚还觉得自己是个死士，要听从命令，我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意识和主见。 “小岚，你自己安排一下今天的行程吧，你不必要一直跟着我。” “齐先生说让我保护你，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 “你别齐先生说了，我不喜欢那一套。”齐家可能以前就是个世家，所以在训练人上面也沿用了古老的一套，但我是不喜欢这种的。“保护我可以，但是你只是保镖。不是死士！” “你跟我们一起吧！”舒瑶开口说话了，“我不想你再为我挨打！” 上一次刘浩的事情还没有过去，舒瑶的担心也不是多余，况且最近陈队长也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这种事还是不得不担心的。 “好吧，小岚你跟我们一起吧。但是你现在是一个自由人了！不再是谁的死士你明白吗？” “明白！” 我想她还是没有明白。 虽然遭遇了这么多事情，但是林氏集团的工地依然在运行着，就像一个巨大的机器，吞吐着这座城市的资源。 这次我没有再选之前的那个小餐馆，而是选择了上次跟刘平谈话的那个茶馆。 选了个雅间，我们就坐下了，雅间在二楼，推开窗，正好可以看到工地的正门口，因为我们来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工地上还不是特别热闹，也就是晚上组刚下工，白天组还没有上工的时间。 我之前已经在这个地方游荡过很久了，很多时候都是普通的一天，正当我认为今天也是普的一天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个熟人，舒林。 虽然那天晚上下着大雨，虽然没有看清舒林的脸，但是舒林的车子实在是太显眼了。更令我震惊的是，跟他一起下车的还有刘平的儿子刘浩，不过保镖没有跟着。 “他不是被抓了吗？”舒瑶惊叫到。 “我上次去警察局的时候，陈队长给我说这小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承认猥亵少女，在场的人不过是工地上的工人罢了。” “那些人也没有一个人说？” “应该没有，只要林氏集团的钱到位，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他们太胆大妄为了！” 说完舒瑶拨通了陈队长的电话。 “陈磊！你解释一下吧！”我第一次见舒瑶发这么大的火，我想陈队长应该也能听得出来是什么事。 “哎哟，大姐，这事真没有办法，本来我们有了新的指控，枫华国际城碎尸案。结果有个不知道什么人给他顶了罪名。他就只剩猥亵罪了，林氏集团的人给他保释了。我不放人都不行！” “猥亵罪才关一周？”舒瑶说道，“你记得外公怎么跟你说的吗？有阻力就告诉他，你把这次让你放人的人，告诉外公，就说是你调查的阻力，有事情我承担。” “大姐，这！” “你说不说！” “行行行，我说我说！” 听到陈队长狼狈的样子，我笑了笑。 “陈队长狼狈的样子还真有意思！” “这件事都处理不好，他还想升？” “舒瑶，你不用急。林氏集团捞刘平的儿子，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刘平对他们来说很有用。而且，万一这就是你父亲安排的呢，放长线钓大鱼！” “放什么线都可以，这个刘浩不可以。我说了要给你报仇！” “我没事的，人生在世总得挨点打吧。” “你是我男，不行，只能我打你！”舒瑶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大概这就是我们关系的开始吧。 “宁哥，他们进去了。”齐岚一直守在窗口。 “不急，我们等舒林出来吧。”我喝了一口茶， “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进去全是他们的人，而且也不知道情况，万一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我猜刘平一定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国外躲一段时间，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让别人顶了碎尸案的罪，但这种事迟早会被翻出来。” 齐岚皱了皱眉，问道，“如果真要把自己儿子送走，那可能要争分夺秒，因为无论是审讯还是证据链有一环出了问题，顶罪的事情都有可能被翻出来，而且这种情况我猜刘浩应该被限制出境了吧。” 齐岚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是舒林的车亲自送回来，这到底跟林氏集团有什么样的关系？ “舒瑶，你对这个舒林了解有多少？” “舒林，我不太了解。但是是林氏集团内部专门负责房地产项目的，前几年靠房地产林氏集团发家不少。但是最近几年林氏集团的房地产项目几乎停滞的状态，大部分的房地产项目的财力和人力都投放到了公益建筑上面。所以舒林最近几年在林氏集团混的也挺惨的。” “看不出来啊，这加长车好歹也是个千万级别的车啊。” “毕竟是林氏集团以前的龙头产业。” 这个舒林还真是个核心人物，应该是一个核心人物的走狗。 “我听齐先生说过，现在的林氏集团，医药，地产，高科技是他们三个非常赚钱的部门，跟早期的烟草，中草药，电子产品完全不一样。这也是他们内乱的原因，在当时，烟草赚的钱远超其他两个部分，分钱不均造成的内乱。如今三大部门每个部门分钱虽然不均，但是都很多，所以看起很和谐。” “他们不是一家公司吗？分钱还会有问题？” “他们是一家公司，但是董事会成员有那么多个，赚钱的部门就三个，每个董事会成员都想把手伸到这三个部门来牟更多的利益。主要也跟他们早期合伙人的性质有关系。” 此时，舒林从工地出来了，但是只身一人，没有刘浩。保镖给舒林打开了车门。 我们三个赶紧冲下楼去，很快我们就跟上了舒林的车，舒林的司机好像发现了后面有尾巴，所以故意把车开向城市边缘。 “舒林挺胆大的吧！” “他可能只是没有猜到我们车上有多少人！” 舒林肯定已经认出了我的车，只是我不知道他还要向城市外围开的目的是什么。舒林的车停在了郊区的路段，这里车很少，几乎没有什么车经过。 舒林从车上缓缓的下来，跟随他一起的还有六个保镖，统一的黑色西装，黑色皮鞋，光头。 舒林走到了我的车前，敲了敲车引擎盖。 我和舒瑶走下了车，我示意齐岚先在车上待着，看看舒林有什么花招。 “霍大公子和舒小姐，怎么有心情跟我这个无名之辈啊？” “舒先生可不是无名之辈。”我沉了一口气，“没想到啊，一个包工头的儿子，竟然要花费林氏集团这么大力气去捞。” “那是我们的林氏集团的事情，这荒郊野外不安全，还是请两位回去吧。” 舒林语气中的威胁气息十分浓厚，差不多只要我跟舒瑶现在不立刻上车，恐怕会遭到一顿毒打。 我正想前去说句什么，舒瑶拉了拉我的手，低声说道，“现在不应该跟林氏集团来硬的。既然被发现了，就走吧。” 我本来是想齐岚功夫不错，或许我们有一战之力。但是林氏集团想要的就是冥信，林氏集团现在不对我动手，可能就是不知道如何传递“还魂”，所以就暂时存在我的身上，但要是齐岚现身，不就直接告诉了林氏集团“听风”也在我身上吗？ 我拉着舒瑶，上了车。 “他们就七个人，还有一个人没有战斗力，我打得过。” “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我怕暴露你。也就暴露了‘听风’在我身上的事情。” 我头也不回的向城市里开去， “你跟踪的太失败了，下次我来吧。”齐岚开口说道。 “我又不是专业的！而且他全程就一个保镖下来，谁知道他车上那么多人，五菱宏光啊？” 突然觉得自己真蠢，刚才还以为舒林不知道我车上有多少人。 “坏了！”我拍了拍大腿！ “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齐岚刚刚说的，争分夺秒！” “调虎离山？” “看来我们刚来茶店就已经被发现了。”我感叹道，“这林氏集团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我改变了车子的方向，“既然人已经走了，那我们去看看这座山吧。” 说完我便开向了茶店。 第三十一章 茶店 当我们回到茶店的时候，老板一脸惊恐和诧异。诧异我们居然回来了，惊恐我们居然从舒林手中活着回来了。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我们是什么人。老板立刻拿起手机，就要拨通电话。齐岚迈开步子冲上前去，直接夺过了手机。 “给谁打电话呢？” “没，没谁。” 我拿过了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平哥两个字，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平哥就是刘平。 “给刘平通风报信呢？” “没，没，没有。” “你天生就是结巴吗？”舒瑶说道。 “我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我们居然活着回来了？你放心舒林不敢动我们，至少不敢明着动。” 茶店老板一听这话，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大爷，大姐，我就是个看门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不然刘平不带你一起走啊。” “平哥走了？” “你没看见？” “我只看见平哥送耗子上车了啊，平哥回去了！” “你果然只有当看门狗的份。” 没想到我一诈，这茶店老板，就交代了一半。茶店老板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问题，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你打自己也没有用，而且我们不是刘平，我们不会怎么样你的。” “大叔，你刚才说的这事是什么事啊？”舒瑶问道。 茶店老板往后撤了撤，背靠在吧台，眼神游移，一会看我一会看舒瑶一会看齐岚。然后抽泣了一下，从嘴里蹦出三个字，“不知道！” 舒瑶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陈队长的电话。 “喂，陈磊。刘浩跑了！可能用假身份！” “跑了？” “是的，他们一个狗腿子说的。” 这是茶店老板立马泄气了，赶紧爬过来。 “姑奶奶，我错了，你可别跟人说是我说的了。不然我一家人都没有命了。” “那你来说说这事是什么事？” 陈队长那边还在喂喂喂，舒瑶已经挂断电话了。 “我本来在这里开家小店，养家糊口，日子也还算清闲。后来平哥来找到我，说这边要修一个大的建筑，可能要一年多时间。之后，舒老板和平哥就经常来我这里喝茶，工地围起来的那一天，平哥突然来到茶店，给我说，兄弟你想不想赚票大的。我是个穷人啊，我哪经得起钱的诱惑啊。” “你能不能稍微捡点重要的说？要不然你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得了。”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行勒！”老板抹了抹鼻涕眼泪和口水，“平哥就说，你帮我看着大门，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万！有任何可疑的人路过，你都要给我通报，准比你卖茶一个月赚的多。我一听，只用看门一个月就五十万，谁不乐意干啊，所以我就跟我老婆两个人，我守白天她守晚上的给平哥看门。” “这事，你还是没说是什么事！” “大哥您稍等，马上就到了。一天晚上，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我急忙忙赶了过来，你猜怎么着？我们看到了一场大火，一直在烧，还有人在呼喊。我想报警，可是平哥却走了过来，告诉我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能报警。” “你不问问为什么不能报警？” “我不敢问，也不敢说。” “行吧！你继续。”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哪有什么大火，周围一切完好如初，没有半点火烧的痕迹，我和我老婆都很疑惑。我们猜测可能平哥在贩毒，昨天晚上我们是误吸了少量，所以造成的幻觉。” “你说的这事就是这个？” “差不多了，但是我只要通报给平哥的可疑人员，没有活着出现过的。” 齐岚低头给我说，“听起来像是‘听风’。” 我问茶店老板道，“幻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九月份。” “九月不可能，九月‘听风’还在祖母身上。” “会不会是‘还魂’。” “‘还魂’一般只会有一个人产生幻觉，不会带着其他人一起进入幻觉。” 我和舒瑶对视了一下，想起了筷子的事情，“我们一起产生过。” 齐岚也不再插话，我也不想纠结于什么冥信上面，重要的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用冥信挡住了别人的眼睛，好来完成自己的事情。 茶店老板笑眯眯的说道，“大姐，大爷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看你们能放过我吗？” “当然放过你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 “还问？” “五月二十一日早上有辆可疑的货车进了林氏集团的建筑工地，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当时我就给平哥打了电话，平哥说只是普通的运货车让我不用多想。结果下午就出事了。”茶店老板一副叫你不听我的，现在吃亏了吧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逃跑吧。” “跑？” “你以为刘平只有你一家暗哨啊？” 茶店老板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也没有收拾就走了，留下了我们三个人。我们仨还是回到了之前二楼的雅间。 “刘平为什么不管那辆车啊？”舒瑶问道，“连一个可疑的普通人出现都要通报，甚至让别人失踪，一辆可疑的车都进入了林氏集团工地却没有理会？” “至少说明了一点，这事跟刘平和舒林脱不了关系。”我说的这事就是小莉遇害的事情。 “逻辑上有点说不清楚！”齐岚说道，“如果是刘平要做这件事情，他有一万种方法来掩人耳目，至少掩盖自己眼线的耳目。没必要让自己的眼线发现问题，然后暴露自己。” “有人托刘平接收一辆车？”舒瑶问道。 “的确如此，这样刘平是控制不了时间的，而且只是托刘平办事，刘平也没有想是什么事情，那个人肯定也不会把是什么事告诉刘平，直到出事了。刘平就更不敢说了，毕竟自己是帮凶，甚至刘平可能还有别的把柄在别人手上。”齐岚解释道。 “那这个人肯定不是舒林！舒林也不会拜托他，舒林要做这件事就直接交给刘平来做了。” “有没有可能是茶店老板骗我们？”舒瑶抿了一口茶，茶杯边上还留了一个唇印。 “骗不骗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第一我们之前被发现说明一个问题这里肯定有暗哨，不是这个茶店就是别的店，第二车子要想进林氏集团的工地刘平必须知道并且允许。所以茶店老板骗不骗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 这时候，陈队长的电话来了。 “喂，大姐，刘浩抓住了，果然换了个身份，在登机口抓的，好险让这小子跑了。” “别再把人放了！” “我们最多48个小时，没有证据也只能放人。” “你自己看着办吧。”舒瑶把电话挂了。 “没关系，我们等着吧。刘平马上来了。” 我心中有一种预感，刘平的到来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信息。说不上好，但是不一定坏。 果然，这边电话没挂多久，刘平就从工地的板房走了出来，依然是西装里面穿了件大红毛衣，不过西裤和皮鞋干净了很多。后面还跟了两个小弟，大概觉得这件事可能会用到暴力？ 很快刘平就上来了，不过不在是那个可怜的父亲，而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刘老板。” “别废话了，多少钱放我儿子？” “你儿子警察抓的，我怎么放？” “哼，我能弄出来第一次，就能弄出来第二次！” “恐怕你得等48个小时了。这48个小时，谁也不知道警察会查出什么证据来。” “放心，上次你支的招很有用。” “你还真是活学活用啊？” “谢谢夸奖！” “不过口供只是一方面，杀人那些事，就算你是用冥信杀的人，但是按照你儿子的尿性多半会留下点什么证据，你考虑清楚了？” 大概舒林给他讲过冥信的事情，所以听到冥信从我们嘴里说出来，他也不是很惊讶。刘平坐了下来，认真思索了这件事情。 “什么条件救我儿子？” “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 刘平拍桌子就想走人，舒瑶拦下了刘平。 “我们可以再给你个机会，但是能不能救走就是你的本事了。” 刘平又坐了下来， “什么机会？” “你不用等48个小时，立刻就可以保释，警察现在抓他也只是配合调查。” “什么条件？” “五月二十一日，为什么要放哪辆车进林氏集团的工地？” 刘平喝了一口茶，敲着卓子，时间过得很慢，五分钟像是花了五天。 “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放这个车进去停一下，停一天就走。” “什么人？”’ “我不知道，电话都不是个电话，钱也没有账单，钱是直接汇入我的电脑的。” “比特币？” “是的。放个车而已，还免费拿一万块钱，多赚呢？谁知道这车下午会撞死人。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让这个车进入工地的。” “行了，抓紧时间救你儿子吧。” 说完刘平就走了。 “能查吗？”齐岚问道。 “除非把这个暗网端了，否则应该是不可以的。”舒瑶解释道。 “这个神秘人应该也是教这个保姆分尸碎骨的人。” 第三十二章 在遇刘平 留在茶馆的意义不大，恰好也快要到午饭时间了，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之前的那个饭馆。 刚走到门口，老板就凑了上来， “哟，霍老板，您今天又来了！” “随便上几个菜吧，还是老位置。”我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个事情，“秦，请问曾大哥最近来了吗？” “你是说曾勇吧？好几天没有见了。从那天你见了他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来了。”老板还特意问了一下店员，“哎，那个守大门的曾勇来过吗？” “没有，确实好一阵子不见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 “行勒，您稍等！”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家的菜比以前好吃多了，甚至都赶上了其他餐馆的水平了。 “老板，今天手艺不错呀。” “哎，霍老板笑话了，这是我亲自给您开的小灶，跟这些大锅菜没得比。”说完老板拿了两瓶啤酒上来，“算我送你们的。” 我心里就犯嘀咕，我这边三个人你就送两瓶，还没等我开口，舒瑶就说，“我们有事，中午不喝酒。” 老板也不在理会我们这一桌，毕竟这时候工人也越来越多了。 这些工人好像也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受到影响，可能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连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可能就只听到了一些警报声，农名工跟城市打工的人不一样，他们更多的时候不会去凑热闹，相反他们更多时候都是避而远之，然后在饭后闲谈的时候去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皮肤黝黑，双臂肌肉明显，走路沉着有力，而且具有极强的纪律性，带着自己的饭碗。从姿势和自律性就能看出这个人以前一定是个当兵的。 我招呼这个人做我们这边， “大哥，这边也没有位置了，不如坐我们这里吧。” “好，那就麻烦了！” “大哥贵姓啊？” “哈哈，都一样的姓，没有贵不贵的说法，我姓马。” “马大哥也是在这工地工作的吗？” “工地？不是，我是汇鸿安保的，顶一个兄弟的工作。” “啊，马大哥跟我们一块吃吧，也懒得再排队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是顶了秦勇的班吧？ 然后我又不好意思的示意老板把刚才的两瓶啤酒送了上来。马大哥看了看我们，感觉我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也就把自己的碗收了起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我们三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齐岚说到，齐岚应该接触这样子的人接触了不少，之前一直负责齐先生和季先生的安保。 “你们三个是有什么事情吧。”说这句话的时候，马大哥已经开始吃起来了。 “也没有什么事，我们就是过来做这一片建筑工地安全调研的，你说认识个安保工作人员，肯定也有好处是吧。” 马大哥笑了笑，“哎，我说你们啊，多半就是走个表面工程。” “哎，马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这也跟进不少时间了。”我刚说完，舒瑶赶紧顺水推舟的说了一句，“是呀，前段时间我们也结识了一个你们汇鸿安保的门卫大哥，但是好久没见他来上班了。” “你们说的是曾勇吧？他老妈去世了，他回家办丧事去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啊？” “哎，大约一周之前吧。” 一周以前，差不多就是我们见都秦勇的那天之后。 “对了马大哥，我们想调查一下，就是你们保安室是怎么配置的。” 马大哥喝了一口啤酒，“照理说，这保安室的配置得你们正规的来查，我们才能给你，但是也就是个建筑工地，给你说了也没有关系。我们汇鸿安保一个人，他们林氏集团一个人，一般都是轮班，我不知道他那边怎么轮班，每次跟我搭班都有可能是不同的人。” “那今天跟你搭班的是谁？” “那边上那个，叫孙德强。我也跟他搭过两次了，又是后半夜，怕睡着，所以聊的就多。”马大哥向门口的阶梯指了指，这个中年人正抱着快餐盒在地上吃饭。 马大哥大吼了一声，“强子，这边！” 孙德强，看了一眼走了过来。孙德强面色萎黄，眼圈红肿，骨瘦如柴，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委屈。 “马哥，啥事？” “坐吧，”我示意孙德强坐下，孙德强有些为难。 “没事，这都是几个警察，来调查这边安保情况的。” 一听是警察，孙德强立马就坐下了，同时眼泪也掉了出来。 “孙大哥，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慢慢讲。”舒瑶在一旁安慰道，让我有一种我真的是警察的感觉。 “救救我儿子吧！”这句话我这些天不止听到一次了，我猜想这个孙德强的孩子，估计跟刘浩一样吧，经常到处欺负人。估计那天也在场所以被警察抓了起来。 “孙大哥，你别太伤心，你儿子如果只是刘浩的帮凶，不会判太长时间的。” 孙德强，也不管自己的鼻涕眼泪，抽泣的说，“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还是犯了错，进去关两年出来，说不定也就觉悟了，也能好好工作，谁知道！” 孙德强哭的更厉害了，周围的人看着，也没有人敢上来安慰他。我拍了拍孙德强的肩膀。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儿子还犯了别的案子？” “没有！我儿子没有杀人！”孙德强带着哭腔的咆哮，吓的周围的人都避开了一些。 “你慢慢说，不急！这都是人民警察，有困难找警察嘛！”马大哥在一边安慰道，“强子，把这些事多少都告诉我一点，我一进来就感觉你们三个不平凡，你跟这个小妹妹功夫都不错，这个小妹妹可能是文职。你们让我坐下，我多少有点想让强子给他儿子洗脱冤屈的想法。” “没关系！”我回答道。 “我儿子给刘浩顶了枫华国际城的罪！我上次去监狱看他，他说他也没有办法，让我好好照顾他妈妈，下辈子再做我们的儿子。”说完孙德强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第一次看到的是刘平，现在看到的是孙德强，可怜天下父母心。 孙德强冷静了一会，正当我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刘平走了进来，早上跟在身后的两个光头现在依然跟在身后。 “孙德强，下午该你值班，你还不去，在这里喝酒？你不知道上班不能喝酒吗？” 孙德强一看是刘平，吓得瘫软在地上，看我，再看看别人，最后看着刘平，“平哥，我，我没有喝酒。” “没喝酒就滚去上班啊！” 说完，孙德强就像狗一样爬了出去。 刘平坐在了刚才孙德强坐的位置，只是换了一根凳子。 “霍先生，天天来这里吃饭啊？” “我在那里吃饭也要给刘老板通报一下啊？” 刘平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他都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我估计要是他儿子出了国，他不得把天都掀了？ “霍老板误会了，您这不是跟舒书记的女儿谈恋爱嘛，总的挑个有档次的饭店啊？”说完刘平从兜里拿出一张金卡，“天地人和，任何消费，这张金卡都够。祝霍先生午餐愉快。” 齐岚想动手，两旁的保镖立刻站了出来， “哟，霍先生这次出门请保镖了啊？” “万一再遇上像你儿子一样的败类呢？” 刘平脸色有些气愤，但是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霍先生请。” 两个保镖自然的让开了路。 回到车上我长舒一口气，齐岚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又不是打不过。 “确实打不过！你顶多打一个，我顶多打半个，怎么打得过。” “他们这么厉害？”大概齐岚在训练的过程中或者说安保的过程没有遇到什么强悍的人物吧。 “他们每一个人的的虎口都是一层厚厚的老茧。” “只能说明他们用枪多啊！之前齐先生训练我们的时候，我们必须定期清理这里的茧子。” “你们跟他们不一样，你们是死士不能被别人发现，但是他们就是来威慑别人的。” “那也不能说明他们强啊？” “他们跟刘平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没有脚步声？” “这么多人你也能分得出来？” “我恰好就耳朵好使，他们没有脚步声，却又脚风。行走带风却没有脚步声，这爆发力，估计我俩吃不了一脚就得歇菜，单凭这一点就比舒林那六个强了。更别说对面可能还有枪” “哎！”我叹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顾舜宁的父亲说没办法查了全是阻力。” “现在只能看陈队长的了！他能把刘浩处理好，我们就还有希望！”舒瑶说道， 这让我很疑惑，之前我就一直在想，刘浩还在局子里，凭什么这个刘平能这么硬气，我估摸着林氏集团一定有什么理由不能放弃刘平，否则早就把这个可能因为自己儿子通风报信的人给杀了。这个理由是什么，我一直不明白。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细节，就是刘平身边的保镖竟然比舒林身边的保镖更厉害。 “林氏集团为什么保护一个外围成语，比保护自己核心还卖力？”我自言自语道。 “刘平跟冥信有关！”我再一次跟舒瑶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齐岚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们，舒瑶赶紧接话，我想也就不抢她的风头了，“你还记得茶馆老板怎么说的吗？” “去年九月看到的幻觉？” “对！你说像‘听风’？” “对，听徐先生说，只有‘听风’可以造成大范围的群体幻觉。” “但是那个时候，‘听风’在季奶奶手里！如果排除是新的冥信，那就只能是‘还魂’或者‘龙宫’了。” “我还是没有明白！”齐岚疑惑的问道。 我赶忙解释，“无论当晚发生了什么，都只能说明刘平跟这两个冥信是有关系的。而刘平和茶店老板一家都活着，说明跟‘还魂’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还魂没有听说可以造成两人以上的幻觉啊？” 我跟舒瑶对视了一下，“我们遇到过！” “你们好像忘记了一个人？”齐岚说道。 “糟了，马大哥！” 第三十三章 桂楼 我急忙开车回到了饭店，饭店依然熙熙攘攘的。却没有在人群中寻找到马大哥的身影。 我走进去，老板看着我，畏畏缩缩的，手脚也好像无处安放。 我贴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几位大爷，小店真是招待不了几位了。” 老板的腿一跛一跛的，看样子刚才刘平已经叫人打过这个老板了。又一个人因为我受到伤害，我总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从兜里套了一张卡出来，“卡里有点钱，不多，当作医药费吧。” “霍大哥，我，怎么能拿您的钱啊！”老板抹了抹汗，“您走吧，刘老板付过医药费了。” “行，我走！”我也不忍心再看有人为我付出生命了，我正要转身走了，齐岚一把抓住了店家，“刚才这个姓马的大哥呢？” “我，您饶了我吧！”老板就要跪下去了，但是这个脚实在不方便，只能半跪着。 “好了，齐岚，不为难他了。” 走出门，舒瑶生气的说：“这刘平真的太嚣张了！” “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刘平迟早被端。”亏得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用心良苦的父亲，没想到还真是用心良苦。 “接下来怎么办？”齐岚大概也看出来了现在的尴尬境地，真的就什么都做不了。 “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的事情是要调查车祸和冥信，其他的交给警察吧。”听到自己说道警察两个字，我心放下了一半，这个刘平现在只想救自己儿子，没有时间对付马大哥的 “舒瑶，你给陈队长打个电话，叫他尽量拖住刘平。刘平现在百分之一百去警察局保释去了！他没有时间对付马大哥的。他知道，他少一分钟，可能警察就会有指控他儿子的证据，到时候他的那些关系都不顶用了。” 在舒瑶打完电话之后，我回到了饭店了。老板一见我，跟见了鬼似的，怎奈腿受伤又跑不了，“霍大哥，您不是走了吗？” “算我求您了，我还有孩子，还有老婆！”这次饭店老板真跪了下去，即使自己的一只腿已经被废了。 “就一个问题！”看老板不情愿的样子，我补充到，“问完之后，我这一辈子都不来你这个饭店！”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那您问吧！” “孙德强住什么地方？” 饭店老板沉默着，我扶着饭店老板起来，老板拍拍桌子，“就一个问题？” “就这个问题！” “长景街”老板坐在了凳子上，“我只知道这么多。” “够多了！” 长景街不是农名工经常租房子的地方，农名工一般住工地，有老婆还在一起的，可能会在雨廊街租一个便宜的房子，而长景街大部分房子都很贵，但是长景街有一栋楼叫桂楼，因为名字很像鬼楼，而且也经常出事，所以就很便宜。长景街可能也就这栋楼是他负担的起了的吧，不过为什么选择这个桂楼确实让人很意外。 离开了饭店，我们三个径直的向长景街开去。 “去长景街干什么？”齐岚问道。 “找孙德强。”舒瑶回过头给齐岚说。 “找孙德强干什么？” “因为孙德强知道自己儿子是帮刘浩顶锅的。而刘浩是刘平的软肋！”我解释道。 “哦！你想利用刘浩来威胁刘平？” “没有！我想把他们一网打尽。现在不是等证据吗？孙德强就是证据。” “你怎么知道孙德强在家？” “不知道啊。”我挑逗着齐岚！ 舒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真坏，岚妹妹，你想啊，他刚刚值完后半夜和早上的班，他不回家他去什么地方啊？” “哈哈哈！”齐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当我们到了桂楼的时候，天气突然有点转阴，真的更市民传言一样，一到这个地方天气就会变得阴凉。这栋楼主要住的都是城市的下层收入人群， “这楼租金这么低，为什么不拆了？”舒瑶嘟嘴道。 “听说，当时出了很多事情，老板是想拆了的，但是施工队刚开工就死了两，所以就没敢拆，只能这样，低价出租了。”我顺手给舒瑶指了指，“看到那边墙的颜色不同了吗？那就是当时拆房子留下的印记。” 舒瑶拽紧了我的手，齐岚什么也不怕的走了进去。 “哎，你别走那么快，你知道他住几楼吗？”我赶紧叫住了齐岚。 “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 齐岚给我指了指楼下的告示栏，这个孙德强已经欠了三个月电费了，楼下是断电提醒。当然也有孙德强住的房间号7204。平心而论，齐岚的学习能力很强，这种低级的逻辑推理她很快就能学会。 上电梯之后，舒瑶一直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突然电梯在五楼到六楼之间停了下来。舒瑶大叫了一声，我拉住她，“听别人说，来这里电梯停了千万别说话，也千万别出去，有人进来你也不要理会。” 舒瑶一听更害怕，赶紧躲到了我的后面。不过电梯确实诡异，在五楼在六楼之间停顿了一下之后，就继续到了七楼，就好像是电梯突然没劲了，然后又提起劲的样子。 到了七楼之后，我们走出了电梯，这楼层到处都是香蜡钱纸，说真的即使你不听说那些传说故事，在这楼层走一走，心里都一直发毛。突然一个老太太凑了上来。 “几位找谁啊？”老太太声音很轻， 我有听说过那些传说故事，在诡异的地方听到别人的问题，千万不要回答，只需要心里想着你的目的就行了。 我拉着舒瑶赶紧走开了这个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突然提高音调，“前面不干净，注意自己脚下！” 我实在是不相信鬼神一说，只是舒瑶好像信得不行，她整个人都要跟我合二为一了。老太太一说话，又大叫一声，踢翻了几个香炉。这一叫倒好，不少人家都打开门开始看我们这几个外面来的人，也有人出来把自家门口的香炉摆正。我没有理会这些人，我低头给齐岚说，“不要看这些人，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你看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哪一件能用科学说的通。” 舒瑶我倒是不担心，她压根就不敢睁开一点眼睛。 我们在七楼缓慢的行走，七是七楼，二是右边，零四是第四个房间。 我敲响了四号房，但是四号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孙德强不在家？”齐岚问道。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孙德强熬了夜不回家睡觉去什么地方？难不成去迪厅蹦迪？我再敲了两下，这是那个老太太又出现了。 “先生，这里有这里的规矩，睡觉的时候听到敲门是不会开的，因为谁也不知道，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我看老太太不像是死人，我示意齐岚和舒瑶不要说话。舒瑶拉着我，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那我应该怎么叫门？” “看到门口的火盆了吗？”每家每户门口都有火盆，我点了点头。 老太太给我递了一摞纸，“活人烧纸，死人叩门，插上五柱香，开门知吉凶。” 我接过纸钱，在火盆里点燃了。然后又插上了五柱香。 果然，一分钟不到，孙德强就打开了门。 “霍老板？”孙德强揉了揉眼睛。 “进去说话！” “行行行，您请进。” 我们走了进去，房间很整洁，一切都很干净，但是整洁的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是这栋楼不都透露着诡异的氛围吗？我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孙德强的眼睛还是红肿着，大概才哭过吧。 “你知道你儿子顶的什么罪吗？” “哼，顶的什么罪都没有关系了。出来也是死，在里面死还能留下一笔钱！” “你不想救救你儿子？” “我想啊，可是有什么用呢？别人有权有钱有势，我们有什么？不就只有一条命吗？” “你不怕死？” “我不怕，但是我怕我儿子死。” “你有你儿子顶包的证据吗？” “没有！”孙德强说话有些闪躲，这让我觉得他可能有证据。 “孙大哥，我们能帮你！” “你们帮不了我的！”孙德强拿出了两个凳子，不好意思的说，“家里就两个凳子，这栋楼有个忌讳，就是家里不能多一个凳子，不然会有别的东西坐上去。所以你们将就一下。” “没关系，我站着就好。”齐岚并不在意凳子的问题，孙德强坐在地上，我站着跟他说话也不方便，我就接过凳子，跟舒瑶坐下了。“为什么我们救不了你，我想你至少也听说了我们究竟是谁？” “上次雨夜的那个事情，我早就听说了，能让舒林都吓得打颤的人，来头肯定不小。”孙德强笑了笑，这个笑很不自然，不像是自嘲，更不像是嘲讽，但是眼神却一直在离开谈话现场。 孙德强的笑终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说为什么我一进来看着整洁无比的房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是说我看不起两个男人，两个男人住一起也可以收拾得很整洁。只是孙德强在睡觉，但是床却十分整洁的，一点皱皱巴巴的都没有，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睡床？”我一个问题吓到了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孙德强！ 第三十四章 凶器 “因为这里有个传说，说只要板凳和床空出一个，就会有别的东西来坐。” 两个男人，自然是没有女人了。那孙德强的老婆呢？那个矮个子的母亲呢？我想孙德强想要的别的东西就是孙德强的老婆吧！很明显他老婆已经没了。 “你老婆不会回来了！” “不会！我三月份还见过一次！” “你老婆怎么死的？”孙德强见过的那次多半是刘平用‘还魂’表现出来的。 “去年九月十四号早上，停电了。塔吊不能把水泥运上来，我们几个工人就在二十四楼打牌。”孙德强使劲得打了自己两巴掌，还要继续打的时候，齐岚拦住了他， “打自己也没有用，你老婆已经没了。” 孙德强含着眼泪，一顿一顿的说：“我老婆说二十二楼还有一袋水泥，不如就弄上来，能挣点是点。我那时候正打牌，我真不是东西！（说到这里又打了自己一巴掌。）就没有理会她，可是谁知道，没过多久，我就接到电话，说我老婆掉下去了。” 说完，孙德强含在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顺势流了下来。 “是刘平让你看了你老婆最后一面？” 孙德强擦了擦眼泪，“您怎么知道？” “而且你看到的还是你老婆血淋淋的样子。” “我真不是东西！呜呜呜。”四五十岁的男人，我就算了，另外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他年龄大，在我们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你最后一次见你老婆是什么时候？” “今年六月三十号。” “你老婆都说什么？”舒瑶问道 “我老婆一直说我害死了她，我很害怕，我不敢看她。” “可是你还是爱她。” 谁会不爱自己的发妻呢？不爱也不会来住这个鬼屋，希望见自己老婆一面了。 但是时间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六月三十号，我是七月份开始出现冥信的！而小莉是五月二十一日出事的，也就是说小莉死的时候，冥信还是在刘平手里？难道这一起车祸案，真的跟冥信没有关系？ 孙德强一面怕自己亡妻报复自己和儿子，一面又爱着自己的亡妻。所以刘平正好利用了孙德强这一点心理。刘平能让孙德强看到自己的亡妻，也知道死人是不会来报复孙德强的。孙德强即使让自己儿子受点牢狱之灾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出来受这种惊吓，于是就跟刘平妥协了。 我直接告诉孙德强这件事情显然他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少一分钟刘平都有可能保释出自己的儿子。 “孙大哥，我给你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你家的床，空了这么久了，有别的东西来过吗？” “没有！”孙德强疑惑的看着我。 “是的！因为死人是干不了什么事情的，只有活人能干这些事情。” “您是什么意思？” “你老婆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不管你弥补你的内疚，还是来报复的曾经犯下的错，她都不会回来了。” “不是的，我之前看见我老婆，血淋淋的看着我，她只是张着嘴，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她就是在怪我，没有跟她一起！怪我害死了她！” “我明白。我妻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你应该知道，就在你们工地附近。”我坐在了地上，跟孙德强坐在一起，“那时候，我天天做梦都是她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去接她，为什么让她一个人下班，为什么让她一个人躺在血泊里。我也内疚，我也害怕。我也经常会看见她。” “你不明白，我看到是很真实的，就在我面前。”孙德强试图解释道。 “我明白，我也这样见过我的妻子，我的外婆。但是那些都是幻觉！只是有些东西加强了这些幻觉，就让你觉得这是真实的，当你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时候，就是人们常说的撞鬼！”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到这个词的原因，我突然感觉房间里有一阵阴风穿过。不过还好他们三个并没有发现。我说的话，可能没有什么作用，毕竟鬼神之说根深蒂固，连我自己说不信都不可能。 “孙大哥，如果你们是真的相爱，大嫂怎么回去报复你呢？一个母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呢？不要让你的内疚幻化成你妻子的仇恨。这些都是你的，不是你妻子的。” 孙德强的眼泪一直在滴，我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那一阵阴风起了作用，孙德强拉着我的手说，“对，阿玲不会害我的，也不会害我们的孩子！” 看见孙德强明白了这一点，我想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刘平了。 “孙大哥，等你儿子出来，我给你一笔钱，你们离开这里。不是我不能保护你们，是我不能无时无刻的保护你们！” “我明白！” 孙德强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把刀，用保鲜膜保护的很好。 “去年，我们在枫华国际城做工的时候，一天晚上，小浩很晚才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孙德强怕我们误会，“我儿子叫孙兴浩，我也就叫小浩了。” “没关系！” “小浩说，这是耗子给他的刀，但是他自己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就用衣服包着刀带了回来。” “孙兴浩挺谨慎的。” “我儿子从见到耗子第一次杀人之后就一直这么谨慎。” “刘浩不是第一次杀人？” “耗子杀的人太多了！有好多人都给他顶罪了。”孙德强继续说道，“上次我儿子顶罪，警察来拿凶器，我知道我儿子是顶罪的，而且害怕那件事。所以就把家里的水果刀给了出去。” “水果刀也能鉴定成凶器？”齐岚一脸疑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上面只有指纹也能成凶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警察总有办法定你的罪。”孙德强好像对警察还是有一些误会的，“我那时候庆幸自己没有把真正的交出去，不然我儿子和我都得没命，我死了没关系，我儿子还要背一个万世唾骂的罪名。” “谢谢孙大哥，你这里恐怕是住不了了，你先离开这里出去避避吧，等到刘平父子被抓起来你再回来，你放心你儿子的事我们会想办法减刑的，最好缓刑。” “谢谢几位了。” 我收好了刀具。 “齐岚，你送孙德强走！”我放心不下孙德强一个人，“千万别让人发现。” “知道了，你也万事小心。” “放心，我有舒瑶保护呢！”舒瑶白了我一眼。 齐岚个孙德强先出去，走消费通道出去。我和舒瑶打算走正门，刚一推开门就看到那个老太太， “先生，五柱香三长两短啊！”说完也就离开了。 我总觉得这个老太太不简单，至少不是一般的骗钱的神婆。我看地上香炉里的香的确是三长两短，我虽然相信这些，但是不免心里此时犯嘀咕。我和舒瑶乘坐电梯的时候，那个老太太上来了。 老太太说：“年轻人，我看你身上不止一个人啊。小心小心。” “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有些事说是幻觉就是幻觉，当然说是撞鬼就是撞鬼。” 突然，电梯又在五楼到六楼直接停下了。舒瑶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别怕，这个电梯，不止是人坐的，那些东西都在楼层中间，他们不会害人的。” 老太太这话一说，舒瑶更害怕了。电梯到了，我和舒瑶迅速走出了电梯，但老太太却没有。 走出这栋公寓，回首看着这栋楼。 舒瑶问我，“你说为什么孙德强要选一栋鬼楼呢？” “他可能真的想撞鬼吧！” “你呢？” 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到，大概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吧，但是小莉确实已经不在了，“九九九七七” “什么意思？” “珍惜眼前人！” 我跟舒瑶火急火燎的就来了警察局。不巧的是刘平也在，还是那种红色毛衣带西装的装扮。 “刘老板真是迅速啊，这么快就打通关系给你儿子办手续了啊？” “霍先生来这里做什么？”刘平似乎是感到了一丝不安。 “有事！我是守法好公民，当然来举报扰乱社会治安的事情咯。” “举报什么事情？” 我再没有理会这个“伟大”的父亲，径直走向了专案组。 陈队长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看样子已经是急得不可开交了。看到我跟舒瑶来了，立刻喜笑颜开，“终于把你们两个给盼来了！” “叫你托个人都托不住？” “哎呦，真不是不妥啊，我已经让保释手续办的尽量慢了。”陈队长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你们证据带回来了吗？人呢？” “你们自己不知道办案啊？”我趁机占一回便宜。 “哎哟，哪里话，不是不办，真是眼线众多。我这回是真明白师傅给我嘱咐的那句话了，有阻力告诉他，最好告诉他阻力是谁。” “你照做了？” “做个屁！我都不知道阻力是谁，就是开展不开，保护伞不掀开，这工作太难了。” “行了，不跟你打马虎眼了。”我把刀放在了桌子上，“人没有带回来，但是带回来了凶器。这就是枫华国际城案的凶器，本来刘浩是想让孙兴浩拿着的。可是孙兴浩很贼，全程没有上过自己的指纹，血迹都还在！” “哎哟，霍大哥，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陈队长拿过凶器之后，立刻交给了自己身后的兄弟。并且嘱咐到，“这件事，只能你们自己做，别人一概不能碰！” “怎么霍大哥，下班请您喝个酒？给您和大嫂表彰表彰？” “喝酒就算了，表彰还是要的！”我一脸开心的说道， “不嘛，陈磊一番心意，怎么能不好好宰他一顿呢？”舒瑶朝我使了一个眼神。我这明白过来了。 “不是，你们打算怎么宰啊？”陈队长看到舒瑶的表情，顿时脸拉了下来。 “天地人和！”我最近跟舒瑶的默契实在是太好了。 “等你下班啊陈队长。”说完我跟舒瑶就离开了。 “不是，等会，你们回来，这事商量商量。”陈队长跟我们走了出来。 “没商量。”舒瑶撂了一句话就走了。 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给刘平说了一句，“刘老板，谢谢你天地人和的卡。有时间一起去哦。” 刘平看着我跟舒瑶兴高采烈的出去，还在等通知的他，可能不知道，他儿子可能永远出不来了，因为这种事，只要有一件捅开了，其他帮他顶锅的人都会捅开。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的走向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刘浩一定会被关起来，刘平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儿子，到时候不是刘平来找我，就是林氏集团杀了他，无论是哪一种林氏集团都会露出马脚。至少林氏集团里面杀人的那一只会露出马脚。 第三十五章 赵公子 离开警局之后，我跟舒瑶来到附近的一个咖啡店，等齐岚回来。我想带齐岚出来逛逛，参与到城市生活当中来。 我很自然的坐在了靠近马路的一侧， “你为什么喜欢看路人啊”舒瑶很好奇的问道。 “我小时候，我父亲从来不参与我生活中的任何事情，从我上小学开始，我就得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开家长会。老师说的东西，本来是我父亲该来听的，我很叛逆，我也不想听。可是你不听能干什么呢？” “先生，小姐，请问您喝什么？”这时一个服务生过来了。 “美式无糖” “卡布奇诺” 我们点好了餐，我继续讲道，“又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我就只能去观察其他同学的家长，一开始挺无趣的，他们几乎都是板着脸，像个大人。” “哈哈哈，他们不就是大人吗！” “是的呀，但是我觉得他们只是像个大人。就是，跟我平时看到的那些生活里的家长不一样，他们拘谨，礼貌，举止得体。” “你是说他们装的？” “大部分是这样吧，但是只要这次家长会有成绩，那他们就原型暴露了。” “每个家长都关心自己的孩子啊！” “从那时我就喜欢去观察别人，因为能从他们的表情看到很多信息。” “察言观色！” “哪有那么厉害，只是能看到一张面具。” “不能形象一点吗？” “能从愤怒的眼神中看出他孩子今晚少不了一顿打。” 舒瑶听到我的话，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你为什么不去写笑话？” “搞笑吗？” “你不能从我的表情里看出来吗？” 服务生把我们的咖啡送了过来，我拿起了我的美式咖啡，我最近的幻觉愈演愈烈，咖啡水面上，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至少不是我的。受到惊吓的我，手一松。还好服务生一手接过了咖啡。 “先生，小心烫。”然后轻轻的把咖啡放回了桌子。 “你又产生幻觉了。”虽然刚才我表现的并不明显，但还是被舒瑶发现了。 “差不多吧，最近看到镜面都会有点奇怪的感觉。” 舒瑶把板凳搬到了我旁边，“我跟你坐一起吧。”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坐在这里喝咖啡了。”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我跟你天天来喝。” 一般在你欣赏风景的时候，都会有人来煞风景。上次方爷爷宴会上的赵公子。 “瑶瑶！”在咖啡店的窗外喊到，大概这就是坐在窗边唯一的坏处吧。 舒瑶并没有理会他，但是这个赵公子已经跑了进来，踢开椅子，在我们对面坐下来了，这种人出行自然身后还有一群小弟，这群小弟鱼贯而入，把我们围了起来。不过不一样的是，刘浩是个小黑社会团体，这一群人，都是公子哥。 “赵晨，你该干嘛干嘛，别在这里挡着我们的视线！” “哎，瑶瑶，你别这样嘛，我只是想过来喝杯咖啡而已嘛。” “我不喝咖啡！”舒瑶生气的说道，就要起身走，我一把拉住了舒瑶，舒瑶一不小心掉在了我的怀里。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倒是这个赵晨先开口了。 “嘿，我说你这老东西，上次宴会有我爷爷保你一手，今天谁还来护你，识相就早点滚。” 周围的小朋友也跟着起哄，“大叔，时候也不早了，该接孩子放学了吧，不然等会怕你走不了。” 然后一群人哈哈大笑。 一个小西装装扮的公子哥站了出来，“晨哥，这老东西我们帮你摆平了，你就安心跟舒小姐喝咖啡就行了。” 说完这个小西装就要动手，但是赵晨却犹豫了，“等等！” 趁着这个犹豫的劲，我赶紧插上一句：“是你爷爷不准你怎么样我吧。” 其实不是说给赵晨听的，是说给这些小弟听的。赵晨爷爷不让动的人，赵晨未必怕，但是这些小弟却不一定敢动了。 “是又怎么样！”赵晨挽了挽袖子，“我爷爷又不在这，我收拾你一顿又怎么样。” “赵晨，你敢动宁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动了又怎么样，我回去顶多挨顿骂，一顿骂换这老东西一顿打，怎么算都值！” 这几个年轻人已经蠢蠢欲动了。倒不是怕这些年轻人，松垮垮的，我一个人就能干翻。这次跟刘浩那次不一样，我不用担心舒瑶，毕竟他们不敢动舒瑶。 同样他们也不同于那些工人，我真打了还得掂量掂量后果。但是总归来说他们跟那些工人一样，欺软怕硬。气势上不能输了。 我也挽了挽袖子，露出了健硕的胳膊。舒瑶拉住了我，“你是只挨一顿骂，这些人呢？他们的父母还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吗？” 舒瑶的话虽然小声却很有穿透力，周围的小年轻都退了下去，一个看着一个，却没有一个敢上来给赵晨撑腰。 赵晨见小弟都不敢上，觉得我也不敢动手，就要出手。 赵晨大概是练过几手跆拳道或者空手道什么的，出手很有架子。不过无所谓了，不管他练的是什么，我一拳已经怼在了他的脸上。 眼泪和血水一起出来了，赵晨倒在了这群年轻人中，顿时周围的人都楞住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官二代，被一个陌生中年大叔给打了。 “你打我？”赵晨没有缓过神来，不相信自己挨打了，带着点哭腔说道。 “打了就打了。”舒瑶看着赵晨被打的样子很开心，使劲的拉住了我的手，大概表示对我的担心吧。 “还真就打了！你要回去告状吗？”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赵晨站了起来，挥了挥手，“走！” 这一群人鱼贯而出。 “这一拳真解气！”舒瑶对我说道。 “该让你打的！” “我没有你下手狠，就不解气了！” “哈哈哈。” 刚才这群人进来的时候老板就躲了起来，现在老板倒是凑了上来，“这位兄弟，你快走吧！” “怎么了，老板？” “你刚才打的是赵仪龙的孙子？” “赵仪龙怎么了？” “奥哟，你就别问了，我不想惹事，你就快点走吧！” “嘿，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 “不知道！”老板挠了挠头，“是谁？” “我是舒林峰的女儿，方庆寓的外孙女。” 此时，齐岚从门口走了进来，“你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吗？” 老板完全懵逼了，“是谁。” “齐云海的外孙。” 我第一次扯了长辈的虎皮，我是真不愿意去拼爹拼娘的。但是有时候你没有办法，不得不去拼爹，外公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是齐家还在。 老板已经不敢再来打扰我们了。 “你回来了！一切顺利吗？”我问道。 “还可以！”齐岚坐在了刚才赵晨的位置，“路上遇到刘平的人，都被我甩掉了。” “安全就行。” “你放心，这些都是之前齐先生安排给自己的逃生路线，不会有问题的。” “你听齐先生说过，赵仪龙吗？” “赵仪龙？没有听说过，齐先生大部分是国际生意，如果不是季先生，齐先生是不会住在这个城市的，毕竟齐先生的生意主要也不是在这里。” “行，那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吧，吃顿好的。”我想即使没有做成自己的事情，总归来说还是帮助警察完成了一件事情吧。 正如之前所说，风景好的时候，总有人煞风景。赵晨的人包围了这里，这些人不同于刘浩那群人，我甚至怀疑这群人就是实打实的黑社会。之前小凯给我说过，赵仪龙跟卷烟厂老板有密切的往来，所以我一直想跟这个赵伯伯接触一下。本来想这小子被打了一定回去找他爷爷，结果来了一群黑衣大汉。 齐岚回头问了问我，“这些人，应该不是来找你的吧？” 我苦笑到，“还真是来找我的。” “哪家火锅店？”我问舒瑶。 “什么意思？” “分头跑！” 说完，我就跑了！这群人最大的目标就是我，只要我走了，舒瑶和齐岚就都不会有危险。果然，我上了咖啡厅二楼，这群人都跟了上来，并没有理会齐岚和舒瑶。 我朝齐岚大喊道：“齐岚，你带舒瑶回去，我有办法脱身。晚上一起吃火锅！” “还有心情吃火锅，给我抓住他”赵晨已经包扎好了自己的脸，我那一拳着实不轻，整个脸都缠上了绷带。 我窜进了厕所了，然后繁琐了厕所大门，想也没想就窜进了女厕所，然后再反锁了女厕说的门，女厕所是没个坑位是独立的房间，门外还在咚咚咚的响着。 电影里的厕所都会有排气扇或者通风橱的，我寄希望的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失望的看着光滑而又完整的大理石天花板。 嘭的一声，厕所的外门已经被推开了，我心一惊，心跳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 我有一点绝望，但还好这群光头都是男生，好像也给了我一点点时间来寻找出路。 我在女厕所走来走去，突然一个坑位的门打开了，看见一个男生站在这里，她就要大喊， 我赶紧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小声的说：“嘘，外面有人抓我！” 女孩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手， 女孩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裙子，盯着我看了一会，“你是霍宁？” 这也能遇到粉丝？ 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说了句，“嗯！” “我是舒瑶的同事，你是她男朋友吧。” “嗯！” “我要告诉她，你是个变态。” 我也没有拉住她，她已经打开了女厕所的门，不过还好，在拉开门之前我窜进了最后一个坑位。 我听到了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声大叫，“啊！” 等到她大叫结束了，一个很浓厚的声音问道：“里面有人吗？” 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舒瑶的同事，战战兢兢的说，“没，没有。”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舒瑶的同事还是很靠谱的，正当我放下心的时候，我听到了进门的脚步，然后一脚一脚的踹开了厕所的门，我下意识的往后撤了撤，摸到了装厕具的小隔间。我钻了进去，虽然是一个很明显的小隔间，但是我实在是找不到躲的地方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个小隔间的旁边竟然是一个通风橱！天啦，这个通风橱是专门设计给我逃跑的吗？我开始拆卸通风橱的螺丝，但是小隔间的空间太小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施展开手脚，拆的很缓慢。 外面三秒嘭一声，我猜女厕所也快要顶不住了，已经快要到我这个隔间。我动作就更加小心了。 突然嘭的一声，我这个坑位的门被踹开了。我心都已经到了嗓子眼了。只听对讲机传出声音，“这小子从男厕所通风橱逃走了，马上去追。” 我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大汉也离开了女厕所。我坐在小厕所里好久不敢动，也没有力气动了。我拿起手机，给舒瑶发了一个，“我安全了。” 舒瑶回复了一句，“天地人和。” 我大约在女厕所隔间待了有十分钟，才走了出去。也不敢走正门，只能从二楼烘焙间离开。 终于安全的我，给舒瑶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赵仪龙，“霍先生，天地人和，请您和您的准夫人吃饭。” 第三十六章 山雨欲来 挂断了赵仪龙的电话，我紧张的吸了口气，没想到赵仪龙是第一个现身的老狐狸。 照理说赵仪龙不敢怎么样舒瑶，只是我比较担心齐岚？他只邀请了我和舒瑶，齐岚在什么地方？我试图拨打齐岚的手机都失败了，我想了想，拨通了陈队长的电话。 “陈队长，是我，霍宁。” “知道是你，有备注呢。怎么呢？” “赵仪龙控制了舒瑶！” “什么？”陈队长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你怎么回事？” “当时一群黑衣大汉追我，跟舒瑶分开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冷静了一下，“你先别急，赵仪龙不敢动舒瑶。我担心的是齐岚！” “什么意思？包二奶啊？” “不是！齐岚是我外公的干孙女，齐云海的干孙女！” “不是，你什么时候成了齐云海的外孙？” “这事你先不管！以后我慢慢给你说。你帮我查一下，我的车在什么地方，出过什么事情没有，我现在通知方爷爷，晚上的事情，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自己打车过去，你不用管。” “行。等等？你说谁控制了舒瑶？” “赵仪龙！” “啊？”我明显听到了陈队长有摔倒的声音。 “晚上天地人和！” 挂断陈队长的电话之后，我思来想去，这件事情不是我这个水平的人能应付得来的。我拨通了方爷爷的电话。还没等我开口，方爷爷就说话了 “小宁你别担心，舒瑶那边没事。晚上的事情，我去不了。” “可是，方爷爷！”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放心去！等会你去找小仇，他会跟你一起去！” “小仇？” “雷晓嘉身边的人。” “知道了！” 小仇竟然跟了方爷爷，这让我有些疑惑。 舒瑶都不敢给雷晓嘉说自己的真名，说明两家怎么样都有不小的矛盾，雷晓嘉的保镖加保姆在雷晓嘉死了之后，却投奔了方爷爷那里。这看起来非常不符合常理，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明了。 挂断电话之后，方爷爷给我发了一个地址，说小仇在那里等我。 虽然甩掉了那群西装光头，但是保不齐在路上打个照面，我选了偏僻一点的胡同，在一个比较冷清的商店换了一身衣服，买了一个口罩和帽子，上了一辆出租车。 方爷爷给我的地址很远，大约坐了四十分钟的车才到。小仇站在远处的一个巷子里，我老远就看见他了。 下车之后，我直奔小仇过去了。 “仇先生！” “不用叫我仇先生，叫我小仇或者小毅就可以。”仇毅带着点烟嗓说道。 “行！我也你大一两岁，你就叫我宁哥吧。” 仇毅也不在接我的话，带着我穿过了这个巷子，来到了另一个巷子。 一辆车停在这里，仇毅上车之后，我也跟着钻上了车，仇毅开车很稳，而且很快。 仇毅是一个如果你不跟他说话，他一定不会给你说话的人。当然我不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况且现在的我一肚子问好，于是我打破了这个僵局。 “你恨我吗？” “为什么恨你？” “害死了你的老板！” “雷先生说，这是他该做的，你不需要自责。在吴有勋死之后，雷先生就已经有了安乐死的打算，只是那时候恰好你出现了。” “对不起！” “你不应该给我说，查清楚这件事情，就对得起所有为这件事牺牲的人。” “我会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你为什么跟了方爷爷？” “因为雷先生死了。”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雷先生和方爷爷之间好像有矛盾。” “方先生当年一意想要调查清楚冥信，而当时调查冥信死的人太多了。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方先生跟很多人决裂了。不过这些决裂都是表面的，即使几十年不联系，他们关系依然不错。雷先生去世之前，就嘱咐我在他死后去找方先生。” 方爷爷也说过，为了我父亲的安全把我父亲送走了，为了舒林峰的安全也跟舒林峰表面决裂了，为了雷先生的安全跟雷先生也表面决裂了。为什么方爷爷要把自己孤立起来？外婆说方爷爷接触的冥信只是表面的样子，没有真正接触到冥信。但是证据老是告诉我方爷爷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我不愿意再去做猜测方爷爷的目的这种费脑子的事情，索性看起了窗外的风景。还不知道今晚也是怎样的腥风血雨，本来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跟鬼打交道，到头来还是绕不过人这个坎。我走马观花的看了沿途的风景，随着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高，街道越来越繁华，人群越来越多，我知道我们离城市中心，天地人和不远了。 我们终于到了天地人和，门口刚停就有有保安来开走了我们的车。下车之后，我就要进门的时候，陈磊出现了。 “我跟你们一起吧！你们两个人我不放心！” “怕什么啊？赵伯伯还能干点什么吗？”虽然嘴上斗着嘴，但是心里的感动已经掩藏不住了，“谢谢你，兄弟！” 我不知道我跟陈磊算不算兄弟，虽然不曾共患难，但至少互相利用过了。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给你说。”陈磊低声说道，“你的车找到了，但是没有找到人，车上和车外有打斗的痕迹，我估计齐岚在他们手上！” “都到这里了，先上去再说。”我捏了捏手心的汗。 我们三个大踏步的走进了天地人和，赵仪龙摆的场子很大，整个天地人和都被赵仪龙包揽了下来，当然包括了现场的安保，现场的保安已经是清一色的西装男。 天地人和的主厅在顶楼，据说以前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在电梯里，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大概是紧张的气氛，也可能是一次又一次的楼层播报，最可能的还是电梯里的连个西装男，导致我们都没有说话的乐趣和勇气。 几十秒后，电梯停在了最高层。我深吸了一口气，听到叮的一声，长吐了出来。然后从电梯走了出来。 赵晨和舒瑶站在赵仪龙的身后，周围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却是没有发现齐岚的身影。 虽然顶楼没有了那些黑衣人，但是压迫感却比楼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小子，来的很快嘛！” “赵伯伯邀请，我能不快吗？” 舒瑶已经从后面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宁哥！” “哈哈哈，看到方大哥的外孙女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也替他高兴啊。” 赵仪龙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入座吧。” 然后众人纷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赵仪龙坐最上面，其次是自己的爱孙，其他人就分开坐在了两边。舒瑶和我坐在了客座，仇毅和陈队长坐在了我们两边。赵仪龙和善的看着我，但是赵晨却充满杀意的盯着我，本来赵晨的杀意很足，足以掩盖赵仪龙的杀意，但是赵仪龙看他孙子的表情，还是表露出一丝对我的杀意。 “霍小子，我们边吃边聊。”在赵仪龙的指挥下，大家开始吃饭，赵家没有一个人敢违抗他的话，当然我们四个不是赵家的人，我们只是在一旁看赵仪龙到底要演什么戏。 “霍小子，我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两件事！”赵伯伯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第一，我代表我的孙子给你道歉。” 我也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当然我不傻，“赵伯伯，你这第二件事不说，我这酒没法喝！” “你，霍宁别给脸不要脸！”赵晨站了起来， “你有脸吗？”我放下了杯子，“道歉都要你爷爷来，我要是你我就从天地人和跳下去。” 赵晨脸上包着纱布，到那时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脸一绿一白的。 “来人！”赵晨喊道。 “赵晨你给我坐下！”赵仪龙对赵晨吼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可是，爷爷！” “可是什么！霍宁说的哪一句不对了吗？没用的东西！好好回去反省反省！” 这爷孙两个戏演的挺足的，不过我们四个不是来看戏的，我们四个的戏他也看不成。 有陈队长和仇毅在这里，我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几分。“赵伯伯，直接说第二件事吧，毕竟我也锤过赵晨了，这件事两清了！” “好！齐云海的外孙，就是不一样。” 下午已经在咖啡馆暴露过身份了，所以我也不奇怪赵仪龙知道我的身份。 “我们做比交易。”赵仪龙走近了我身边，“齐云海的公司，现在在你名下，我猜你对钱可能也不感兴趣。” 外公的产业在我名下？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外婆不是说买了吗？卖给我了？ “交易可以谈，先放了我的人！” “她跑了！我的人没有追上。”赵仪龙有点失望的说道，大概在他心里齐岚是个不错的筹码，听到齐岚跑的消息，我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既然我的人都不在你手上了，我们还有谈生意的必要吗？” 第三十七章 谈崩 墨青色的天逐渐要被城市的灯光占据了，这座城市最耀眼的灯光都汇聚在天地人和，人们常说，天上一轮月，地上一轮月，这地上一轮月指的就是天地人和。 此刻的天地人和像此刻的月亮一样冷静。 人很多，却显得异常的安静，一切事物在那一刻都在等赵仪龙的答案，还有必要吗？ 赵仪龙没有理会有没有必要这个问题，而是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邀请我们回去，也是请那一群黑衣人出来。这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堵在了电梯口，把我们围了起来，只给我们留了一个通向餐桌的路。 “帅哥，看来电梯是没得用了，不如先吃饭吧？”一个年纪不大，很短的交叉裙，墨绿色头发的女人说道。 我没有动，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女人，手心一直在冒汗。 舒瑶用她的小手摩擦着我的手心，擦去我手中的汗水。 我不是楞在那里，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这个女人给了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我可以确认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连这个声音也没有听过，到底是什么样的熟悉感？ 舒瑶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就开口了，“赵伯伯，今天不方便，改日再叙吧。” “所有人都退下吧！”赵仪龙摆了摆手，黑衣人就都散开了，他们就像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这些黑衣人退下之后，我感到的压力更大了，因为我们要下去，不知道还有多少黑衣人，此刻我反倒觉得下楼是一个陷阱。 “你可以走，但是你可以永远的失去了一个了解你父亲的机会！” 赵仪龙的话触动了我，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很明显知道什么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别人当然包括方爷爷。 “吃饭！”我对身边的人说道，陈队长疑惑的看了看我。 我低声的说道，“龙潭虎穴都已经来了，现在要走，还不一定能走呢！那些黑衣人虽然已经下去了，但是谁又知道他们在哪里呢？刚才他们的出现就像凭空出来的一样。” 陈队长向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我看着赵仪龙背后的门，这可能是通往顶层的门，而顶层是一个停机坪。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赵仪龙大笑道，“先谈生意！” 我把玩了着手上的大闸蟹，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样，边吃边说，“可以！不过我想知道，我父亲是死是活！” “死了。” “那这些消息的价值是什么？” “你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为什么而死？” “大家都知道，我父亲是因为出去做地质勘察，遭遇灾害失踪的。” 赵仪龙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人，中年人开口了，“霍宁，我正是当年和你父亲一起参与那次地质勘察的人。” 这有一些意外，当年我父亲不是一个人去？ 大概是这个中年人看出了我的疑惑，“地质勘察一般都是一个小组，你父亲是组长，我是副组长，还有五个学生。” “老师，您是我父亲的同事吧？”我问道。 “是的，我比你父亲晚几年，毕竟我没有他那么优秀，毕业能够留校。” 我知道没有赵仪龙的允许，这个中年老师是不会给我更多的信息的，“我还想听一点。” “当然可以！你父亲的事情只是彩头！”赵仪龙看到我有心坐下来，估计他心中的计谋已经完成一半了。 “在四姑娘山，那里有一种非常美味的蘑菇，但是这种蘑菇在外面是培养不了的，除了气候原因，有人出钱想了解土壤原因，于是我跟你父亲就成立了这个勘察小组。我们选调了五个学生，一起去调查这件事情。” 中年教师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讲到，“我们在去四姑娘山的时候，因为交通很不便利，很多路都只能用走的。中途有两个学生走了，大概是吃不了这个苦。” “老师，我们讲重点吧！”我知道这种打断的方式很不礼貌，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 赵仪龙咳嗽了一下，“小凡，你就讲重点吧。” “好的！霍晋坤很神秘，经常跟莫名奇妙的东西交谈！” “什么东西？” “我们也不知道，因此最后三名学生也被霍晋坤吓走了。” 我不是存心想找茬什么的，“为什么你没有被吓倒。” 中年教师一时说不出话，时不时的看一眼赵仪龙，正当我觉得这个中年老师在说谎的时候，赵仪龙却说，“当年方庆寓派了自己的学生出去，我想万一方庆寓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所以就安排了小凡一起去。” “监视我父亲？”我有一些生气的说道。 “当然不是！你父亲是去调查冥信的，而小凡是真正去做土质勘察的，总不能两个高材生去了，回来一无所获吧。” 我不再去跟赵仪龙纠结监视我父亲这件事了，“老师，您继续说。” “后来，霍晋坤说要出去几天，我就跟着一起去了。在一个很原始的部落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勘察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这里渡过的。” “然后呢？”看着中年教师的停顿，我赶紧催促到。 “我完全听不懂这个部落的语言，但是你父亲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他跟部落的人聊的很开心，一个月后，我们就离开了部落。” 中年教师此时又面露难色，赵仪龙开口说：“你继续讲，没关系的。” “出来之后，你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突然对土质勘察变得非常积极，我们很快就完成了勘察，准备返程的时候。你父亲说想去部落再看看，可是回去之后，部落的人把他抓了起来，我只敢远远的看着，部落换了一个新的首领，你父亲被挂在架子上，然后扔进了油锅。” 我不太相信这个故事，或许是因为我不愿意自己的父亲是这样死的。 我自嘲道：“一点也不跌宕起伏。” “我后来去调查过这个部落，这个部落以前不属于这里，是从草原迁徙过来的，可以说非常的远了，他们的部落首领有一种本领，可以让人发疯，最后癫狂而死，听起来像什么？”赵仪龙意味深长的问道。 “‘龙宫’！” “不错正是‘龙宫’，你父亲很久以前就来过这个地方，那一次他带走了这个部落首领的这个本领，第二次去的时候被要求做首领，但是被你父亲拒绝了，第三次去就被杀害了。” “这个部落有能力不被‘龙宫’害死？” “这个就得问你父亲了，这部落后来就消失了。” 居然是我父亲把‘龙宫’带到这里来的，那我父亲是怎么躲过‘龙宫’的呢？跟我一样吗？有人替他死了？我猛得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中年教师！但终究只是怀疑！ 要说对‘龙宫’了解最深的，恐怕就是林氏集团了，赵仪龙怕是跟林氏集团联系颇深啊！ “我父亲的死，我自然会去证实，是真是假，我都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中年教师吓的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赵仪龙有些不悦，“带小凡下去！” 然后两个黑衣人从电梯方向走了过来，带走了这个叫小凡的人。 赵仪龙微笑的对着我说，“霍小子，不管你信不信，彩头完了。该谈点正事了吧！” “听赵伯伯的！”我想不谈，好像也走不了啊。至少一时还没有什么办法。 赵仪龙叫人带了一个盒子上来，“寻常东西，我猜你可能不需要。钱更是没有用。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记载了这个部落的历史，以及首领如何避开被‘龙宫’操控的一些事情。” “这个东西应该是林氏集团的看家本领吧？” “你也太瞧不起林氏集团了吧。这要是都能看家，也不会放心的让‘还魂’留在你身上！你应该知道，冥信是不会留在死人身上的。”一旁的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少妇开口说道。 当然这句话的意味更多的是威胁，你不交易我就直接抢了！赵仪龙要“还魂”那我巴不得给他！只要他有办法。 “赵伯伯是想要什么？” “听风。” 我并不奇怪赵仪龙知道冥信，甚至知道“还魂”在我身上，但是我疑惑的是，赵仪龙竟然知道“听风”。 我晃动着红酒杯，思量着这件事情。“听风”这两个字就已经有很大的信息量了，之前小凯告诉我说，赵仪龙跟何定贤有非常紧密的联系，可能不单单是舒瑶说的贿赂者和被贿赂者的关系。现在看来赵仪龙可能真就是林氏集团的权贵了。 我想再探探赵仪龙的信息。 “赵伯伯的胃口怎么样？” 赵仪龙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一向不错！” “那未免也吃的太多了！” “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吃多少？”赵仪龙也像我一样拿起了红酒杯，然后就一直这样沉默着，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仪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赵仪龙稍微看了一下号码，然后就接了。 “喂！”“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办，其他事情我来处理就好。”“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之后，非常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熟妇，就是那个交叉裙女人。那个女人看到赵仪龙的表情，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小歧，坐下吧。”赵仪龙温和的说，然后这个女人才敢坐下，但丝毫都不敢动，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甚至连刚才惊恐的表情也掩饰了下去。 “霍小子，我只要‘听风’，条件你开！” “赵伯伯，你好像搞错了，我身上只有‘还魂’！” “季云艺死了，前几天断气的。你是见过她的最后一个人。她和齐云海的坟我都找人看了。” 刨我祖坟还要跟我谈生意？ 我愤怒了站了起来，一手直接砸在了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桌子，瞬间裂开了一条缝。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对面的赵仪龙，也包括我。 第三十八章 逃生 “赵仪龙，这就是你谈生意的态度？” “我只是确定一下我交易的对象！” “我盯死你！”我指着赵仪龙说道。 “哼！”赵仪龙放下红酒杯，“齐云海也不敢跟我这么讲话。” 显然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我们不打算继续谈下去的意思。赵家的人和我们的人都站了起来，外围的黑衣人也在陆续的向大厅围过来。 我们有三个人有战斗力，即使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双手，对面好像有战斗力的人更多。我看了一眼赵仪龙，现在赵仪龙却成了我最好的目标。我抓着红酒杯就扔向了赵仪龙，踏上桌子，两三步冲到他面前，接着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赵仪龙背后通向顶层的门，这是我们现在出逃的唯一方式。 第一次跟赵仪龙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赵仪龙显然有一些胆怯了，他旁边的孙子好像更胆怯，“你们，你们干什么！” 当然我不会回答这个纨绔子弟，因为仇毅已经给了他一巴掌作为回答。 饭桌上的人都想要离开，我大喊一句，“都坐下。” 陈队长插嘴道：“霍宁，我们在这边怎么出去。” 我视线向后面的门转了一下，“这么高的楼，自然是不能遁地了，那么我们就插翅！” 此时外围已经被黑衣人围了起来，只有通往停机坪的位置，黑衣人少一点。陈队长和仇毅已经开始清理这条路了。虽然陈队长平时看起来很谄媚，但是打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仇毅本身就是格斗高手。 一阵惨叫声之后，陈队长和仇毅已经打开了顶层的门，我让舒瑶先过去，电梯口的黑衣人逐渐围了上来。我拉着赵仪龙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可是黑衣人越逼越近，跟我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了。我紧张的擦了擦汗 我看了一眼赵仪龙，“赵伯伯，你懂我意思吧？” “哼！”赵仪龙冷哼了一声，显然不愿意让自己的人撤开，我绕了绕脖子，这种人不威胁到他，他很难认错。回头就给赵仪龙一个大嘴巴子。 赵仪龙连嘴里掉下来的牙齿都没有来得及吐，赶紧喊道：“退！退！退！” 赵仪龙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好像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我会打他。这一点他们爷孙倒是很像。 我拉着赵仪龙的脖子，然后一步步的向停机坪走去，周围的黑衣人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但还是贴的很紧。等到舒瑶和陈队长都上了停机坪，我和赵仪龙站在了门口，仇毅挡在了我们前面。 “你先上去，我断后。” “你小心！” 我和赵仪龙上了停机坪，仇毅解决掉前面几个黑衣人之后也上来了，我赶紧把顶层的门关上。 停机坪上并没有飞机 “现在的问题是，直升机什么地方来？”陈队长无奈地问道。 我瞅了瞅地上的赵仪龙，赵仪龙赶紧摇头，“我没有安排直升机！”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了。”我对陈队长说道。 陈队长扶起了赵仪龙，“赵伯伯，您看您能不能搞一架过来。” 门还在咚咚得响着，大概是这群黑衣人还在捶门。 舒瑶突然抱紧了我，“你看那边” 我回头看过去，突然小莉血淋淋的脸堵住了我的视线，我想可能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视线，舒瑶叫的非常大声，“她到面前了！” 我捂住了舒瑶的眼睛，不想让她看见，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幻觉，我想伸手打散这个幻觉，当我伸手过去的时候，摸到了一手血。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沾满鲜血的手，小莉张开了她的嘴，使劲的咬着我的手指，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幻觉。 “小莉，你放手！” 小莉只是咬着我，小莉的脸只有右眼部分还是清晰的，其他的部分都是血肉模糊的，小莉用她唯一清晰的右眼不停的流泪。 我能看到她眼中的失望！是对我跟舒瑶在一起这一件事情失望吗？还是失望我这么久都没有弄清楚她真正的死因？ 小莉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狠狠的瞪着我，我逐渐不敢跟她对视，我也哭了！不知道是对小莉的思念，还是来自手指的疼痛。 终于我无法忍受这疼痛了，我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父亲。 父亲在一个悬崖边，刮着狂风，他很艰难的在风中行动。 我在悬崖的另一边，父亲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我一直想要回应他，但是我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话。我也想父亲一样不停的舞动，但是父亲好像看不见我一样，还在朝不同的方向呼喊。 没过多久，风停了，他坐在悬崖边，点了一只烟。我大声的呼喊他，他却听不见，自顾自的抽着香烟。 父亲对着大峡谷笑了笑，把烟放在了一边，自己跳下了山谷。 父亲跳下山谷的一刻，我惊醒了。 舒瑶坐在我的旁边，给我削着苹果，我四周看了看，我应该是在医院了。手指传来剧烈的疼痛，我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我们怎么离开的？” “是齐岚来救我们的。”舒瑶把苹果递给了我。 “小莉呢？”我很想知道昨天的“小莉”究竟怎么了。 舒瑶好像有些生气，我一醒来就关心小莉的事情。 “不是小莉，是赵美岐。”舒瑶擦了擦刀，把刀收了起来，“但是我们两个都出现了幻觉。” “那个血淋淋的小莉是赵美岐？” “是的，但不是血淋淋的。”舒瑶长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舒瑶生气，于是说：“你过来，我给你说一句悄悄话。” 舒瑶疑惑的俯身过来，然后我伸手就把她拍倒了，倒在了我身上。一阵剧痛传了过来。 “啊！” 这时候陈队长走了进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舒瑶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冲我白了一眼。“活该，疼死你！” “陈队长！” “霍宁啊，你上辈子修的什么福啊？” “啊？” “你见女人就动手动脚，我们大小姐还不生你的气？” “谁说我不生气了！”舒瑶盯着我，“你真是个色鬼！”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一脸疑惑的问到。 “昨天晚上，在天台的时候，黑衣人没有冲上来，但是赵美岐去冲了上来，然后直接就朝着你们去了，舒瑶倒是被吓了一大跳。你倒好，直接就摸上了，然后人就咬你啊。” “不是，我摸那了？” 舒瑶哼了一声， “你还寻思那啊？” “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不帮我吗？” “怎么帮，你乱摸别人女孩子，我怎么帮你？” “然后我就晕了？” “手指都差点要掉，能不晕吗？” 我看了看自己厚重的包扎，摇了摇头。心想这件事情，还好舒瑶也进入幻觉了，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摸到了什么地方。但是赵美岐，我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一开始不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但是一个跟你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人你或许说不出来你到底熟悉她什么，但是她出现在你面前就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身上有小莉的感觉，很像。算了，赵美岐的事情，以后总有办法去查清楚的。 “对了，齐岚呢？” “齐岚，在你隔壁房间，齐岚昨天来接我们的时候，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还好仇毅会开直升机。不然我们真走不了。” 我鄙夷的看着陈队长，“你不会？” “警校又不教这个！” “赵仪龙呢？” “当然放了啊，不然你还能怎么样别人？”这倒也是，名人有名人的好处吧！ “我们不会被他怎么样吧？” “昨天天地人和的所有黑衣人都被抓到警察局关了起来，至少一半的人都不会很快出来吧。” 仇毅这时候，也走了进来，靠在房门上，看着我。 “你醒了？” “醒了！” “昨晚的事情很抱歉！那种情况，我的确帮不了你。” 帮不了我，也不用每个人都说一遍吧。 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去看看齐岚吧。” 我们走到了齐岚的房间，齐岚好像伤的很重，浑身都插这管子。 我一定会帮你报仇，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沙发上，齐岚好像也感觉到我们进来了，睁开了眼睛，偏头看着我。 “谁干的？”我的声音很小，但是都能听得见我的难过和愤怒。 “刘平。”齐岚咳嗽了一下，“我昨天先跟一队黑衣人交手，他们抢走了舒瑶。我也被打伤了，但是这群黑衣人没有追上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舒瑶。” “没关系！”我看了一眼舒瑶，“你保护好了！” “我本想给你打电话，但是在我回车边的时候遇到了刘平，他带的两个保镖很厉害。我打不过，受了很多伤。” “活着就好！” “刘平说你在天地人和自己能不能保命都是个问题，我拼命从刘平手中逃走了，但是身上实在受了太多伤，到了停机坪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你做的很好了！” 我摸了摸自己酸酸的鼻子，“谢谢你们！” 第三十九章 刘医生的马脚 齐岚受伤的这段日子里，我和舒瑶一直陪伴在医院里，仇毅回到了方爷爷的身边，陈队长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我们。我偶尔回去查看一下监控的事情，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倒是父亲的梦一直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那怕是没有睡觉时，也会出现一样的幻觉。 快要过春节，齐岚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今天就要准备出院了，正在办出院手续的我，却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人。 “婷姐！你到这边来上班了？”这个人正是刘医生，我思索了一下，还是用了婷姐这个称谓。 “霍宁！不是，小赵身体不舒服，我带她来这边检察一下。”这时候小赵从厕所那边走了过来。 “霍先生！” “小赵，你真是遇到一个好老板啊！” 我很少遇到这种员工身边老板来陪的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我们也就分开了。我和刘医生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调查冥信。不管是出于我对刘医生的不信任，还是刘医生对我的怀疑，我们并没有牵扯到这个话题上。 我办好了住院手续，就回到了房间，舒瑶和齐岚都收拾好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舒瑶抱怨到。 “遇到一个熟人，就说了两句。” 舒瑶也不再问我是什么人，“今天齐岚刚刚出院，一个月前就说要吃火锅，今天总不能再耽搁了吧！” 舒瑶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还有一顿火锅没有吃。我拿起手机就通知了陈队长，陈队长因为刘浩的案子，现在可是个大红人。 “陈队长，今天齐岚出院！” “是吗？怎么不早说啊，我马上过来！” 我开着免提，我看着舒瑶偷偷笑了一下，我明白舒瑶的意思，陈队长还欠我们一顿饭呢，“是啊，你快点过来吧！” “行，你们在医院等着吧，我开车过来。” “那陈队长还记得天地人和吧。”我和舒瑶都要笑出声了，旁边的齐岚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 “不是，这事搁这么久了，你们还记得？” “我们记不得了呀，但是陈队长一诺千金啊！” 我还没有说完，陈队长就挂断了电话，这时候我和舒瑶终于开怀大笑了。 齐岚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晚上，陈队长请客。” 我不知道要不要叫上仇毅，因为毕竟现在仇毅跟在方爷爷身边，不一定晚上有时间。当我电话打过去的，仇毅请示了方爷爷，方爷爷的意思呢就是年轻人就该多跟年轻人交流。终于凑齐了人，这时候陈队长也赶到了医院，因为仇毅比较远的缘故，我让他直接去天地人和了。 舒瑶自然是跟我一辆车，齐岚说是我的贴身保镖自然也跟我一辆车，唯独陈队长比较可怜，只能跟我们的东西一辆车。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刘医生的车，刘医生也是这个时候离开了医院，我盯着刘医生的车看了许久，知道刘医生的车消失在视线中。 “你看什么呢？”舒瑶问道。 “没什么！刘医生的车。” “别人是医生，在医院不是很正常吗？” “她是来给小赵看病的。” “不正常吗？” “看病只用了五分钟不到？” “你最近神经比较紧绷，疑神疑鬼了！” “大概是吧。” 我们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天地人和，跟上一次一样，有个保安来开走了我们的车，接着是大堂经理，领我们进去。顶层的位置已经被人包下来了，我们只能在楼下选择一个包间，这个消息倒是让陈队长心放下了一半。 等我们都坐定了，我给仇毅发了我们的包间号码，等到服务员离开了房间。 陈队长说道，“霍宁，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给你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自己人！”我回答到。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什么吗？” “王编辑的死啊，你找我了解情况。” “对！你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乞丐吗？” “你说，他一直在我家周围晃悠。” “最近技术科，分析了那段时间周围所有的视频。”陈队长咳嗽了一声，“当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个警员！” “有什么样的结果吗？” “大量的数据分析，这个乞丐，一直出现在你很近的距离，从来没有超过10米！” “10米？” “毕竟那段时间你也不怎么出门嘛，可能是我多虑了。” 我摸了摸下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当时我告诉你了，这个乞丐好像在跟踪你。但是因为录像调取毕竟只能调取前一周的，所以他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的，我们无从得知。”陈队长小心翼翼的说，“我今天看到另一个人，才想起来这件事情。” “谁？” “我看你在停车场门口停了很久，我顺势看了过去，恰好能看到这个人。”陈队长挠了挠头，“我在车上就一直在想这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刘医生？” “我不知道她是个医生，但是这个人也在那段时间跟踪过你。” “我被这么多人跟踪，也发现不了。” “这个不怪你，乞丐本来就是个‘隐形人’，这个刘医生，可就是很专业的跟踪了。” 乞丐是隐形人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在现在的社会谁会注意一个乞丐呢？但是刘医生跟踪我的手段，连陈队长都说专业，这个刘医生真的越来越摸不透彻了。 “怎么个专业法？”齐岚问道。 “你见过跟踪你的人，还会跟你打照面吗？甚至会主动跟你聊天。” 陈队长的话，让我想起了几次跟刘医生的偶遇，很多次我都觉得不是偶然，包括今天。但是我觉得刘医生可能只是想调查冥信，对我并没有恶意。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刘医生这件事情。 “我能看这些监控吗？”没想到要这些监控的人竟然是齐岚，我诧异的看着她，齐岚开口解释道，“跟踪一般不会打照面，打照面几乎就已经确定暴露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她的目的，换句话说，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跟踪霍宁。” 陈队长难为情的说，“这些东西，我也很难带出来，毕竟这是真正侦办的案子。” “没事，谢谢陈队长了。”我接上了话。 “你说，她会不会不是跟踪你啊？”舒瑶一句话好像点醒了陈队长。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不是跟踪你，而是跟踪那个乞丐！”陈队长解释到，“你跟踪的人再跟踪另一个人，那你只需要跟踪你那个人就行了，即使跟你打照面也没有关系，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在跟踪你！” 这好像说的过去了，那个老头子被种了“龙宫”，刘医生跟踪他也是正常的，只是那个时候，“还魂”在我的身上，刘医生会不会就这样跟踪两个宿主呢？刘医生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看到我们两个死了，收走冥信？ 正当我在思绪当中的时候，仇毅来了。我索性也就不想这些事情了，毕竟今天是来庆祝抓住了刘浩这个小黑社会头目的！ 仇毅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用他那标志性的死板声音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吧！可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想总的有人暖暖场子吧。 仇毅来了之后，我们也正式开始点菜吃饭了，陈队长没听到一个声音就心惊一下，等到菜单传到了陈队长这里，陈队长看了一下我们点的，苦笑道，“我就不点了吧，随你们的吃。” 说完就要把菜单给服务员， “哎，毅哥还没有点呢！”舒瑶提醒道。 仇毅笑了笑，“我，吃的比较多。” 我哈哈大笑，“没关系！尽管点！” 陈队长假笑道，“你点吧，没！事！”没事两个字咬得异常的重。 然后仇毅就开始跟服务员交流，大概点了我们三个点的两倍这么多吧。 “吃的完吧？”陈队长试图改变局面。 仇毅一句应该够了，彻底杀死了陈队长想要改变局面的心。 饭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一起经历过生死，可能之前的一些隔阂也会随着消失吧。我们都喝过酒了，所以找了代驾把车先开了回去，应陈队长的邀请，我们一行人打算去陈队长家里凑合凑合，当然仇毅要回到方爷爷的身边，让我们有些伤心，但是工作嘛。 陈队长家住的离天地人和不远，所以我们也就走了几步路就到了。 陈队长家挺大的，只是楼层不高，窗外全是房子。 “陈队长今天下血本了啊！包吃包住。” “我这不是想着，搞搞团建什么的嘛！” 但是看到齐岚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陈队长还是放弃了继续娱乐的想法。 “那我跟齐岚住一间房，你们两个一人一间怎么样！”舒瑶安排到。 看起来不错的安排，但是齐岚却说，“我不跟别人一起睡，我睡觉很轻，你的呼吸声可能会叫醒我。” 齐岚的话一出，舒瑶瞪着个大眼睛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齐岚大概看我们不好意思，于是说：“你们一人一间，我睡客厅吧！” “不行，你大病刚刚好！怎么样也是我睡吧！” 最后在一番争执之下，我睡客厅。 陈队长家楼层很低，所以不能满足我晚上看外面天空的想法，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今天是否能够再一次在梦里见到我的父亲，我是否能够叫醒他。 第四十章 一夜惊魂 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不是我家庭保守，小时候因为父亲不准许我出去，长大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外面高楼的灯一盏一盏的熄灭，但是我的睡意却始终没有来临，可能是因为我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俗称叉床。也可能因为放松了很久，突然神经紧绷了起来，有些压力过度吧。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现在已经是睡不着了，我索性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拿了一只烟，又下意识的放回去，然后又拿了出来，自嘲的对自己笑了笑，“这又不是自己家，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禁令。” 我点燃了烟，却一口也没有动它。因为我感觉后脊有一阵凉意，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王编辑死的那一次，不祥的与该油然而生。我调整了坐姿，缓慢了转过自己的头，因为在小区里面，所以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烟草燃烧的声音和我的心跳声，我紧张搓了搓烟，我不敢直接把头转过去，因为无论是谁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被吓的不轻。 我试探性的问了问，“有人吗？” 久久的沉寂，大概是没有人吧，我告诉自己。我猛的把头转了过去，但出于害怕，我还是闭着眼睛的。我缓慢的睁开了一丝缝隙，只有一扇门在哪里，等到我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我背后没有任何人。 我坐了回来，大概真是舒瑶说的，我最近神经很敏感吧。我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然后把香烟插在了烟灰岗里。 出于害怕，我去打开了客厅的一盏灯。有了灯光的照应，我算是安心了一点。 正当我躺下的时候，我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但是那种感觉一瞬即逝，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哎，可能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这时候，舒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客厅灯亮着，也就走了过来。 舒瑶咳嗽了两声。 “你不习惯现在的烟味吗？”跟舒瑶在一起之后，舒瑶倒是没有在意过我抽烟这件事情。 “可能，两个月你都没有抽了把。”舒瑶走了过来，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怎么了？睡不着吗？” “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有出现幻觉了？” “不是，是一种怪怪的感觉，你知道第六感吧？” “哈哈哈，那不是女孩子的吗？” “不是，我真觉得我第六感告诉我的。” “算了，信了你了。”舒瑶也不在追究第六感的事情，“我在客厅陪你吧。” “你能睡得下吗？”我疑惑的看着舒瑶，这么小的沙发。 “你别小看我，我大学实习的时候，去采访一个乡村。那个地方可偏僻了，晚上我们工作组就只有几个板凳。我在那种小板凳上面都能睡的下，何况是沙发了呢！” 我给舒瑶比了个大拇指，此时，我后脊发凉的感觉又来了，比之前更加强烈。 舒瑶看我非常恐惧，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感觉我后背有人盯着，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舒瑶在我后面扫视了一圈，“你后面没有人。” 听到舒瑶说后面没人，我心也放下了一半，正想转头过去看一下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动不了自己的脖子，如同落枕一般。 “我动不了！”我给舒瑶说道，“我脖子！动不了了。” “你等等！” 舒瑶走到了我的身后，用手指使劲的按压我脖子的位置，然后用刚才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在我肩头晃荡，慢慢的我的头逐渐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老人说，有小鬼站在你的肩上，然后只要在脖子拍打，然后用火烧肩头就可以了。”我差点就信了，舒瑶却笑着说，“那只是以前大家不懂的时候，有些人这样来吓人的，但实际上就是落枕。” “落枕？”我好像都没有躺吧，即使是躺也就是刚才躺了一下，也就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你确实落枕了。” 跟舒瑶说着话，我都没有注意到我背后的凉意好像丝毫没有减弱，我转过头去，我差点没有叫了出来，又是小莉那张血淋淋的脸，还好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并没有被吓到。 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我面前的小莉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朝舒瑶笑了笑，“我老是看到一些，不好都事情。” 舒瑶并没有说话，这时候小莉已经站在了舒瑶的背后，双手搭在了舒瑶的肩上，那眼神好像是在质问我。 舒瑶紧张的一直发抖，却不敢出声。 我试图跟小莉交流，虽然我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我看到的可能是幻觉，但是我不忍心看到舒瑶受到惊吓。 跟小莉交流就是跟自己交流！我尝试着安慰自己，我叫了小莉的名字“小莉！” 小莉却咧嘴对着我笑，然后把她血淋淋的手，不断的向舒瑶的心脏放过去，指甲已经戳破了外层的衣物，我想去救舒瑶，但是无奈我身体又动不了了，这次不是脖子，是身体！ 我大声喊道，“舒瑶！” 舒瑶的声音，从我背后想起，“你怎么了？” 我抹了抹额头的汗，“呼！还好是幻觉。” 不过我也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明显的幻觉也看不出来，舒瑶在我背后，我怎么会在背后看到小莉在前面看到舒瑶呢！ 我这一喊倒是把睡觉的人都喊醒了。 陈队长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不是，你俩要不要喊这么大声？” 齐岚若有所思的样子靠在门上，那眼神好像是，你们忙你们的也不用惊醒别人吧。 “你们要不是睡到房间去吧！”陈队长一脸淫笑，“你们这么大动静，我这个单身汉也睡不着啊。” “你想什么呢！”舒瑶害羞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宁哥好像落枕了，我在后面给他按摸，但是他突然大喊，我也很奇怪。” 齐岚走了下来，“你最近是不是幻觉越来越严重了。” “谈不上严重吧，离开医院之后我就一直觉得怪怪的。”我吐了口气，“在医院陪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强烈！” 我看了一眼陈队长，陈队长也看了一眼我，“刘医生！”、 陈队长的答案很奇怪，但是又很符合常理，确实在没有预见刘医生之前我都是很正常的，今天就跟刘医生打完照面之后我就觉得之后的事情很奇怪。 齐岚说道，“‘还魂’本就很神秘，就连林氏集团内部也不一定完全清楚这些事情。” 我没有理会齐岚的话，我仔细回想了所有和刘医生见面的情景，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我产生幻觉前，或者产生幻觉之后！刘医生在我身上动手脚的可能性就最大了，而且她老师本身也是研究“还魂”的人，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本领能让我身上的“还魂”躁动！ 我问齐岚，“齐岚！你有没有听说过杨伟！” “林氏集团的那个心理医生？” “不错！” “恩，了解的不多。不过说起杨伟倒是有另一个人能说！” “谁？” “林凤莲！”齐岚说道，“最初的林氏集团两支，齐先生和林凤莲，齐先生掌握着‘听风’，林凤莲掌握着‘还魂’，后来齐先生撤资之后，林凤莲本领靠‘还魂’无法挽救林氏集团了，但是那个时候她意外获得了‘龙宫’。后来林凤莲一人掌握两种冥信，这就把林氏集团联合起来了，杨伟一直是负责研究‘还魂’的，林凤莲不知道怎么使用‘还魂’，后面也因为还魂的事情死掉了，林凤莲死掉之后，林氏集团就分成了‘龙宫’和‘还魂’两派，姚晶就是掌握‘龙宫’的一派，而‘还魂’一派却没有人知道了。” “那‘还魂’一派自己的核心都丢失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现在是个人都知道‘还魂’在我这里。” “他们不知道‘还魂’是怎么转移回去的，这件事情只有杨医生知道！” “杨医生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被杀害的？”这倒是不难想到，‘龙宫’一派的人是决计不想看到‘还魂’这一派的人，完全掌握这个冥信。 “算了，这件事先就这样吧，慢慢来，先攻破刘平这一只，看看能不能查清楚小莉的案子，然后再去调查林氏集团吧。” 陈队长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对了，陈队长，刘平没来找过你这个专案组成员？” “没有！我是什么虾米角色，扫黑除恶专项治理，他找谁都没有用，所以他现在异常的安静。” “那我有时间去找找他吧。” “找他干什么啊？”陈队长问道。 “他的人把齐岚打伤了，这么恶劣的行为，难道不该去收集点证据举报他吗。” “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打开！”陈队长一脸笑意。 齐岚笑道，“能报私仇吗？” “那也得打得过他们啊！” 一番折腾之后，我们终于可以安静的睡觉了，我跟舒瑶还是到一个房间睡觉了，一方面舒瑶担心我，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担心舒瑶出事情。 有舒瑶在身边睡觉，我很快就困了，然后闭上了眼睛。 又是那个有我父亲的梦境！ 第四十一章 父亲的秘密（二） 第一次跟舒瑶睡在一张床上，我很紧张，也很拘谨，一晚上并没有怎么睡着，直到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才真正的入睡。所以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舒瑶和陈队长都走，只有齐岚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早啊！”我给齐岚打了个招呼， “是挺早的。”齐岚笑了笑，饭在桌子上，你看需不需哟热一下！ “不用了！我习惯吃冷的。” 几分钟之后我就解决了战场，对齐岚说道。“下午我们继续去工地吧！” “干什么去？” “找找马大哥，顺便去看看那个刘平！” 其实我心里是想去点亮星星的，但是之前因为齐岚的事情耽搁了，报社已经对点亮星星做过一次专访了，我要想去，可能需要另找理由了。 “你真想帮我报仇？”齐岚很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我不像能帮你报仇的人吗？” “确实不怎么像！” “也是，我是肯定打不过那两个光头的！” “他一共有四个这样的保镖！”齐岚伸出收给我比了个数字， 我挑了挑眉毛，开玩笑道，“得了，那咱们买点礼物去？” 齐岚翻了翻眼白，拿上钥匙，对我说，“走吧！” 约莫二十多分钟，我们又来到了这个地方，我猜我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刘平的眼线已经把我来的消息告诉刘平了，大概刘平现在不怎么敢招惹我吧，毕竟赵仪龙都被我玩了一道。 我看着那家饭馆，想起了自己曾经答应了饭店老板的事情，茶店倒是还没有倒闭，换了个新老板，我想应该也是刘平的人。我们依然选择了之前楼上的座位，点好茶，开始聊了起来。 “刘平应该想不到吧，我竟然直接坐在了他的眼睛上面！”我对齐岚说道， “他也应该想不到，我居然敢出现在这里。”齐岚说话的感觉，越来越像我。 我没有理会齐岚，倒是饶有兴趣的看起了对面的这个饭店，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只是他的腿好像真的已经废掉了一只，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老板在门上卖力的吆喝，但是去他那里吃饭的农民工却很少，完全跟之前坐不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有些可怜，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老板也不再呼喊了，毕竟已经两点了，再喊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了。 我把头转了过来，“这个老板究竟做了什么？” “大概是告诉你孙德强的住址吧。” “总会有人说的吧！”我尝试着为自己开脱， “谁叫他是这个幸运儿呢！” 我本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这时候刘平上来了，当然带着他那两个标志性的光头保镖，只是不知道另外两个在什么地方。 “霍老板！”刘平拱手道。 “刘平，我们这个桌子，坐不下您了，你别处去吧。”我恶狠狠的盯着刘平，企图用眼神杀死他。 “霍老板，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了！”刘平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长长盒子，递给了我，“唐伯虎真迹！” “刘老板这么大的礼，我怎么敢接。” 我本意是拒绝的，但是齐岚把画收了起来，“刘老板赔罪，为什么我们不要呢？” 我看着齐岚的举动，实在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齐岚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我是不知道眼神具体什么意思，但是一定有请你放心这一层。 “爽快！”刘平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就直接在我面前坐下了。“霍老板，谈个生意！” “最近这么多人想找我谈生意？” “你最近很火啊！”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平，“你儿子我救不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公民！” “霍先生哪里话，我跟你不是来谈我儿子的事情的，我儿子咎由自取，那是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那你呢？”我充满杀意的眼神，透过刘平的眼睛，直接落在了他的心里。 “霍先生，生意谈成，我立马自首，就地解散我这些个兄弟。” 这跟刘平太不像了，完全就不是那个为了自己儿子能够付出一切的人，难道他也是为了“听风”？ “刘老板给的条件很诱人啊！” “这些只是彩头！我可以代表舒林，把他那部分的钱给你！” 看来这个刘平跟林氏集团内部有很深的联系是石锤的事情了，“还魂”之前在他的身上，那么可以确认他就是“还魂”这一派的代表，他们失去了“还魂”自然处处受到“龙宫”的打压，所以才会出现曾经的龙头产业——地产，最终沦落到这个地步。 “刘先生，该不会是跟赵仪龙有一样的想法吧？” 刘平哈哈大笑，“怎么会呢！‘听风’对我们没有用处！” “那你们是要拿回‘还魂’？” “我们想跟霍先生合作！” 跟我合作？那不就是“还魂”“听风”一起拿走吗？ “姚晶的胃口还真的是大啊！赵仪龙起码还要做做选择，你们干脆全都要了！” “霍老板，误会了。我们不要您的‘听风’或者‘还魂’。照理说，这‘还魂’本就是你父亲的！” “我父亲的？” “不错，你父亲正是林氏集团三个掌门人之一，最开始的林氏集团掌门人，齐云海，林凤莲，霍晋坤。” “这好像，跟事实有点不同吧！”在方爷爷的话中，我父亲跟林凤莲并不熟悉，而且在最初的时候，林氏集团只有两个冥信，怎么会有三个掌门人呢？ “霍老板，这中间的事情，我该怎么给你说呢？林氏集团有很多秘闻，是外界的人不知道的，外人当然包括很早就脱离林氏集团的齐云海！” “我要怎么相信你！”这么多事情过去，刘平在我这里已经在黑名单上面了，我甚至想揍他给齐岚报仇。 最重要的是这些话，我跟我目前掌握的证据，很多都是相悖的。如果林氏集团最开始的合伙人就是齐先生，那为什么最后林氏集团正式挂牌的时候，林凤莲还要去求齐先生入伙呢？最重要的是我的父亲，从一个知情人，变成了一个执行人，这让我一时转不过来！ “霍先生，故事跟您先讲了，至于这段事情是真的还是假，您自己评判。” 我端起茶壶，到了被水，推向刘平，作了个请的手势。 刘平见状，赶紧说道：“好！我就跟你分说一下那些事情。” 刘平让自己的两个保镖去了包间外面，守住包间的门，就好像一定会有人打扰一样。 “霍先生！林氏集团并非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当然我对林氏集团的了解，可能也就我们这一只，另一只我是决计不知道他们的。这可能也是我们之间有些摩擦的原因。” “开始吧！”我不想听这个刘平在这里瞎扯淡。 “行！三十多年前，霍晋坤和齐云海认识，他们两个都身负不同的冥信，自然也就彼此了解，二者的关系我却是不知道，林凤莲在齐云海认识你父亲之前就已经跟你父亲通好气了，他们三个人想要一起做生意，林凤莲是祖传的中草药公司提供资本，而齐云海不过是一个经营不善，被迫加入的商人，霍晋坤也好像有着，自己必须要参与这个团体的理由。” “但是好像我父亲并不认识林凤莲！” “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当然这也是猜测，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止是合作伙伴。” “不要诋毁我父亲。” “霍先生，我只是陈述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刘平解释到。 刘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是齐先生早就知道了我父亲跟林凤莲关系匪浅，所以才不同意齐琛和我父亲在一起的。 “你继续吧！” “后来林凤莲准备成立林氏集团，霍晋坤并没有意见，但是对于齐云海来说，他是家族企业，要改变格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最终在霍晋坤和林凤莲的软磨硬泡之下，齐云海决定加入林氏集团，后面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齐琛跟你父亲在一起了，齐云海一怒之下撤资了，你父亲也跟齐琛多开了林凤莲。这个时候林凤莲失去了两个冥信的帮助，一时间无法凝聚林氏集团中那些坐等分钱的大佬。最重要的是，齐云海带走了大量的林氏集团流动资金！” 齐先生居然是因为我母亲跟父亲的事情撤资的，但是在生活里，我父亲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我不相信刘平说的话，我把目光投向了齐岚。 “我也不知道齐先生为什么撤资，只是给祖母说，想要去做别的生意。祖母看齐先生就算不当人也要撤资，所以祖母也没有敢问齐先生这件事情。” “姑且认为你说的是真的！”我转头看向刘平，“继续吧！” “你父亲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爱上了齐琛，所以背叛了林凤莲，林凤莲恰好也抓住了你父亲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于是用此要挟，让你父亲去寻找另一种冥信。” “‘龙宫’？”上一次在天地人和，赵仪龙也是这么说的，是我父亲去寻找的“龙宫”。 “不错，的确是你父亲去寻找的‘龙宫’，‘龙宫’的线索是你父亲和齐云海一起推想出来的” “你父亲在大山之中，找到了这个曾经在草原上横行的部落。我也不知道你父亲用什么样的办法，从这个部落之中找到了‘龙宫’并且也学会了如何去掌控‘龙宫’而不是被‘龙宫’掌控。” “这些最后都落到了林凤莲手里？” “除了‘龙宫’，林凤莲也拿走了‘还魂’。” 第四十二章 林氏集团的董事 刘平终于说完了这段历史，然后拿起了茶杯，一饮而尽，这架势跟方爷爷倒是很像。我现在才注意都，刘平里面的那一件红色毛衣已经换城了正经的衬衫领带。 “剩下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的确后面的事情，我已经从别人那里得知了。“所以，你们跟赵仪龙并不是一伙的。” “谈不上一伙吧，但至少都是林氏集团吧。”这句话可能连刘平自己都不信，真打起来的时候，对面还会念大家都是林氏集团吗？ “跟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我想要解决三个问题。” “您说！”刘平面露喜色。 “我想跟你老板谈！” 刘平眼珠子转的极快，显然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不过天平并没有在他这边，一个中年妇女已经推门进来了，这个女人穿的很职业，头发挽起来的，西装领带高跟鞋，然后是标志的大红色口红。 “霍先生，您好，我是姚晶！” 姚晶一进来，刘平自然站在了一侧，目光时不时的投向我和齐岚，看的出来，他的主子为了跟我合作，所不定真的会卖了他。虽然他自己口口生生说自己自首也没关系，可是谁有愿意无端遭受牢狱之灾呢？ 姚晶坐在了刘平之前坐的位置，“有什么条件，霍先生只管提。” “好，第一个，撤走刘平身边的保镖。” 姚晶回头看了看刘平，“霍先生说的有理，同意。” 刘平看着姚晶，面露绝望，跪在地上哭到，“老大，我跟你这么久，得罪了不少人，没有这些人，我迟早都得死啊！” “刘老板，给你一个提示，你可以去自首，说不定就能活下来。” 姚晶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这个人带下去。 刘平走了之后，我提出了第二个条件，“‘还魂’怎么到我身上来的。” 姚晶翘起了二郎腿，“据我所知，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还魂’怎么传递，当然除了你父亲和杨伟，不过杨伟和你父亲都死了。” 杨医生！我心里一惊，“杨医生怎么死的。” “‘龙宫’那一群人杀的。” “我父亲呢？” “这个问题有点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你父亲死在了‘龙宫’的部落里，不过那个部落也被‘龙宫’那一派的人杀了。” 难道说我父亲也是被‘龙宫’那一派杀害的，他们知道我父亲不会受‘龙宫’影响，所以在这个原始部落下手，是最划算的。这让我不得不想起方爷爷！这个派遣我父亲去这个地方的人！ “第三个，方庆寓是不是林氏集团的人！” “告诉你，我活命的概率不大，毕竟现在我们手上没有冥信来制衡他们，即使之前有‘还魂’我们也不会用！” 这个问题显然姚晶已经回答我了，方爷爷不止是林氏集团的人，甚至可能就是‘龙宫’一派的重要人物。我看了一眼齐岚，“这件事情，不要给舒瑶说！” 齐岚点了点头，“我一般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霍先生，考虑的怎么样！”姚晶问道。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分钱就行了！”姚晶说的话还真是有诱惑力，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分钱。 “我会有什么危险吗？”这个是我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霍先生，身上有‘听风’和‘还魂’，难道你觉得你安全吗？” 姚晶好像在提醒我，‘龙宫’的人已经盯上我了，即使我不加入他们，‘龙宫’的人也不会放过我。 “既然他们对我这么感兴趣，那就给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吧。” “谢谢，霍先生。另外您亡妻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当然我们是不包括他们的！”他们自然是指“龙宫”那一群人。 姚晶叫人送上了一个合同，合同的甲方已经签上了舒林的名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舒林还是应证了自己在那个雨夜说的话——我连我自己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签完字之后，姚晶就离开了，刘平心惊胆战都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走了出去。毕竟现在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富翁了，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坐在茶店门口的台阶上，点燃了一只烟，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时不时从楼上传来的惨叫。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队长来到了这里，看我坐在门口，凑了上来。 “你小子真厉害啊！” “我哪里厉害了！” “刘平打电话说自己要自首！” “你上去看看吧，我怕刘平要断气了。” 陈队长带着人冲了上去，这时候齐岚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 “谢谢你啊！” “谢我干什么啊！”我把烟在地上戳灭了，“欺负我的人，我总要找个机会欺负回来。” “你加入林氏集团，不怕后面的事情吗？” “迟早的事情，我们已经得罪了赵仪龙，‘龙宫’会放过我们吗？” “不会！” “那就是了，我们现在至少还能扯一张虎皮！” “虎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至少这一只曾经是林氏集团的权力中心。” “你还真的乐观。” “不乐观不行了，最近幻觉越来越频繁了。” “有办法救吗？” “我不知道，当年林凤莲估计就是因为‘还魂’一点点蚕食她的精神，然后死去的。” “你还死不了！” “当然，我还要把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捋清楚呢。”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过的熟人，秦勇。我赶紧凑上去打招呼。 “曾大哥！” “霍老板？”秦勇不是很确定的叫道， “是我！” “您换女朋友了？” “这是我妹！”我赶紧把这个话题扯开，“好久没有看到曾大哥了。” “哦哦，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情，就耽搁了一段时间。倒是你们啊，怎么还在这边天天晃悠啊。”秦勇说道。 “当然是为名除害啊。”我指了指被陈队长带下来的刘平，刘平已经不省人事了。 陈队长走了过来，“霍宁，今天就不跟你聊了，这个刘平带回去，估计还得加班！” “行，为人民服务！” 陈队长冲我笑了笑，然后带着人走了。 秦勇看我的表情很是奇怪，大概觉得我竟然抓走了刘平，或者为自己这个同乡惋惜，“霍老板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您慢走！”我刚跟秦勇打了招呼，就想起了马大哥的事情了，“对了，曾大哥，之前顶你班的那个马大哥怎么样了。” “老马啊！好着呢！怎么你们认识。” 听到马大哥没事的消息，我也就放心了一半，“没事，谢谢你了。” 等到秦勇走远了之后，我给齐岚说道，“你跟上他！他是个退伍的军人，你小心跟。主要是看他到底见什么人，然后去了什么地方。” 说完齐岚就走了，留下了我一个人站在这里。齐先生家里是祖传的‘听风’，那我父亲的‘还魂’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有一点刘医生说的没错，知道‘还魂’真实情况的人都被杀害了。 我不得不重新考量方爷爷的事情了，好像周围的人都对这个老人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方爷爷如果真是‘龙宫’一派的核心人物，那有些事情就太奇怪了，毕竟虎毒不食子，自己的孩子也要被送上断头台吗？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舒瑶的电话，“你起来了？” “我起来好久了，怎么了？” “不是！我这边没有事情了，所以想打个电话问问你。” 舒瑶也是为了我的事情耽误了不少工作上的事，本来齐岚受伤的那段时间舒瑶是要去外地做采访的，但是被她推掉了。自然现在好像报社的人都在忙，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那你可以下班了吗？” “应该可以吧！” “我来接你吧，我们去逛逛！” “霍老板今天这么大方！” “赚了点小钱，去林氏集团的商场吧。” “齐岚呢？” “她有事情！” “那我等你哦！” 我开车很快就到了晨光报社，舒瑶已经在门口等我了，舒瑶上车后，我们就出发了。 “怎么今天想起来带我去逛街了。” “犒劳犒劳你吧！这段时间你这么幸苦。”一直说带齐岚去逛街，也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但是现在她在跟踪秦勇，我也不敢给她打电话。 跟舒瑶你一句我一句，就来到了这个叫“零号”的商场，这是省最大的一个商场，里面东西应有尽有，而且我有林氏集团董事会的身份，当然现场刷爆也用不了我几个钱！ 舒瑶比较拘谨，不怎么想用我的钱买东西，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商场逛完了，钱全花买吃的上面去了吧，那这个恩格尔系数也太高了，于是我把舒瑶喜欢的，试穿的全部都买了下来，并让人送到了我的车上！x6终于能发挥他的作用了，就是空间大！ 我都在想，舒瑶等会要是在车上看到满满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此刻我的表情好像更无法想象，我们在这里遇到了刘医生和秦勇，当然还有跟踪他们的齐岚，齐岚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候我们跟刘医生和秦勇差了一个楼层，他们两个并没有注意到我。 齐岚走过来说，“别看了，那个小护士再给他们做侦察。” 第四十三章 点亮星星 零号商场在城市的中心，占地非常的大，周围都是繁华的街道。所以每天来这里的人非常的多，特别是现在，下班的时间。 刘医生和秦勇在我们楼下的咖啡店，咖啡店装修的很复古，门口有一个中世纪妇女装扮的女人站着，接着就是一排窗户，窗户下面是一个小的排水沟，排水沟并不是用来排水的，而是种了一排玫瑰花，这个季节玫瑰花开的并不是很漂亮，也算是给咖啡店里的人起了个遮挡的作用，也只有我们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刘医生和秦勇。 齐岚把我们拉开了，“你看得见他们，他们也能看见你。” 我摸了摸鼻子，靠在栏杆上问道，“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你们不是跟踪刘医生过来的？”齐岚疑惑的问道。 “额，这个嘛。我跟舒瑶过来逛街来着，舒瑶在里面试衣服，我很无聊就走了出来，恰好看见了刘医生和秦勇。” “我跟你分别之后，这个秦勇就直接来到这里了！”齐岚补充说：“等了一会，就看见你们进来了，接着刘医生也进来了！” “刘医生跟踪我来的？” “当然不是，估计刘医生都没有发现你。” 我算是舒了一口气，“这两个人有什么交集呢？” “秦羽冠不是在点亮星星吗？” “总不能是来关心自己儿子的吧？” “看起来也不像！关心自己儿子为什么非要来这么个地方！”舒瑶说道， “因为这里人多。不容易被发现。即使被发现也很好走脱。”齐岚眼睛一直盯在那个咖啡馆。 我想既然这样，我索性也就先不想这件事情了，先看看这两个人吧。 我们三个像是三个流氓记者一样，窥视着刘医生和秦勇的一举一动。 他们两个好像一直在谈话，有时候秦勇会情绪激动一下，做一个要起身的姿势，然后又坐下去。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时不时喝一口水，倒是刘医生一直都很平静，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桌子上的咖啡，也几乎没有动过。 “哎！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在谈恋爱啊？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舒瑶靠了靠我说道。 “你这么说有点道理啊！”我想了想，“但是谈恋爱也没必要带个人工电子眼吧。” 人工电子眼自然说的就是小赵。 舒瑶看样子还想说两句，但是好像觉得我说的没有错，悻悻地说道：“也是！” 齐岚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电子眼，如果不是我早就落位了，估计我也会被发现。”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她的反侦察能力比秦勇都还要强？” “你说她比一个老兵的反侦察能力都强？”我诧异的说道。 “是的，哪怕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她都会有反应，甚至有时候会转头确认视线的来源。” “她会不会才是真正跟踪我的人？”我若有所思的问道，“刘医生只是个幌子，给小赵打僚机！”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齐岚回答道，“毕竟没有看到视频，况且昨天陈队长看到的应该是两个人，小赵和刘医生！而陈队长又不认识这两个人！” “很快就认识了！”我笑了笑， 我看舒瑶和齐岚不解，我解释到“陈队长会带他们回去录口供的。” “他们出来了。” 听到齐岚的声音，我也赶紧把视线移了过去，最先出来的是刘医生，刘医生出来之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群，和远处的小赵打了个眼神，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就拉了拉衣服，径直走向了电梯。同时在一旁打僚机的小赵也跟了上去，大约两分钟刘医生就撤离了。 “跟上去吗？”齐岚问道。 “你不是说了吗，小赵的反侦察能力极强，你跟上去只会暴露自己。” 我反复在思考一个问题，刘医生为什么要来见秦勇！如果说刘医生和秦勇都跟小莉的案子有直接的关系，那刘医生现在必然不会跟秦勇见面，甚至这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但是现在却见面了？如果这两个人都可疑的话，他们现在决计是不会见面的，但是一个凶手，一个不是凶手，那么他们现在多半会见面，因为凶手极度的想要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他要来见这个无辜的人。如果刘医生是这个坏人的话，那这个无辜的人就一定有要来见的理由！毕竟秦羽冠在刘医生那里。 “秦羽冠！”我给舒瑶和齐岚说道。 “秦羽冠怎么了？” “我们直接去点亮星星吧！”我没有时间给舒瑶和齐岚解释这件事情，至少我认为秦羽冠是秦勇来见刘医生的唯一理由！我想在秦勇去之前去一趟点亮星星。 我们迅速的冲下楼，开车向点亮星星开去！ “怎么了？”舒瑶问道， “秦羽冠是秦勇来见刘医生的唯一理由，当然得排除他们在谈恋爱这个选项！” 舒瑶转头看向齐岚，“他是不是在嘲笑我！” 齐岚一直都是严肃的脸，突然笑了起来，“我猜没有吧！” “霍宁！这个帐我记下了！”舒瑶娇怒的看着我 “要给你买个本子！不然你肯定记不完的！”哈哈哈，车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你怎么想到秦羽冠的？”齐岚在后座问道。 “其实也不难，因为刘医生知道我在调查秦勇。做一个假设，如果两个共同犯罪的人，在逃离现在之后，再见面的几率大吗？” “不大！当然要排除这个两个人是傻子。”舒瑶白了我一眼，说道。 “刘医生和秦勇都不是傻子，那么他们两个就可能有一个是狼！” “你认为是刘医生？”舒瑶想了想，“确实，刘医生好像更值得怀疑！” “那么刘医生只要跟秦勇关联性越大，我们调查发现秦勇是清白的，那到时候我们对刘医生的看法也会是清白的，至少不会首先怀疑。” “最后再把责任一转？”齐岚补充说道，“刘平就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所以，现在又得看陈队长的了！” “又关陈队长什么事？”舒瑶大眼瞪小眼的问道。 “你先用那个本子记下来！”我开玩笑的说，“因为刘平不在警察局就是死，包括在监狱。” 刘平那种嚣张跋扈的人，又没有保镖在自己身边，还是一只被林氏集团抛弃的狗，能在这个社会活下去吗？他得罪的那些人能放过他吗？ “把责任推给死人，自然就死无对证了。” 很快我们就到了点亮星星，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医院，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医院的。医院修的很暖心，几乎没有医院的标志性白色建筑，红色字体，这个医院修得跟学校一样，种在土里的牌子，和非常暖色调从米黄色作为主色调的建筑群，门口是一个超大的生态停车场，也暗示着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停好车之后，舒瑶突然问道，“你这样进去，别人会让你进去吗？” “为什么不会？” “毕竟这些孩子都是有一定交际障碍的，医院不会让他们过多的接触不明不白的社会人群。” “我是这家医院的老板！” 舒瑶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但是她好像也读懂了我的意思，然后哭着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被舒瑶这么一说，我内心像被针扎了，抽搐了一下，把自己推向一个火坑之前竟然没有和自己最爱的和最爱自己的人商量过。 我抱过舒瑶，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听风’和‘还魂’在我这里，你觉得赵仪龙那一群人会放过我吗？” “不会！” “既然不会放过我，我就加入他们吧！至少能跟赵仪龙稍微抗衡一下，而且我们现在连赵仪龙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舒瑶擦了擦眼泪，强行笑着说，“扳回一城！” 我知道舒瑶这样说是强忍着伤心说出来的，但是为了让她心里好受，我让步又怎么样呢。 “我永远输你一手。” 不知道站在一旁的齐岚有多尴尬！ 收拾好了情绪，我们大踏步的就走进了这家医院。 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老板来看看！”齐岚平静的回答到。 “先生，这样的，我们医院涉及到很多孩子的隐私，所以不欢迎外来人员。所有外来人员都需要预约。” “我们老板不是外来人员，我们老板，就是你们老板！”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我拿出了自己的员工卡，算是员工卡吧。这个保安拿到前台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出来，“霍总您好，我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我叫欧阳琴，您可以叫我小琴。刚才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这是他的分内之事，带我进去参观一下吧。” “好的，您这边请！”欧阳琴拿从前台拿出了几个鞋套和拖鞋。“霍总，麻烦让您的助理换一下拖鞋吧，我们这里不允许穿高跟鞋，也请您带上鞋套。” “当然！”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就开始了参观这个医院了。 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医院，设施非常高级，装修也是非常的豪华，基本上所有小孩都有自己的单独治疗室，也有群体治疗的房间，并且提供住宿。 “小琴，这边所有孩子都会提供住宿吗？” “霍总，是这样的，我们医院按照杨伟医生的遗嘱，建立了‘星星计划’，这一部分孩子，大部分家里都很穷，所以需要一定的资助，这当中的资助就包括了住宿。也只有‘星星计划’的孩子我们会主动提供住宿，其他的孩子都是父母申请的，我们这边住宿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 “我可以跟这些孩子谈一下吗？” “抱歉！霍总，这件事情可能不能帮你完成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这里的孩子大部分都很怕陌生人，所以见到陌生人他们会很紧张，我们给孩子配的老师都是固定的，几乎不会改变。”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走进了一个团体治疗室，“把最近的工作记录和访问记录给我送过来吧。” “好的，您稍等。” 等到欧阳琴离开之后，我们紧绷的氛围也放松了下来，说真的，当领导很累。 我搬了个椅子，坐下了。“我们大概见不到秦羽冠了！” “情理之中吧，即使你是老板，也得以顾客为重啊。”舒瑶说道，“再说了，心理治疗一般都是医生和患者之间的秘密，所以我们想要弄到，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 “那就等等吧！”我放松开来，齐岚也找了个凳子坐下。 “秦勇会过来吗？” “当然会了，我猜刘医生跟他的对话十有八九都跟他儿子有关系！那他怎么会不来看自己的儿子呢？” 欧阳琴这时候，带了一台电脑过来了，“霍总您好，就由我给您介绍一下最近的工作吧。” “行，你把访问记录也给我吧。还有重点介绍一下医院的医生！” “好的！” 然后欧阳琴开始了她的介绍，当然前面大部分都是在介绍点亮星星的业绩，我对这个倒是不是怎么关心，只是惊讶点亮星星居然可以创造这么多的收入，看来林氏集团在医院这一块也是大蛋糕啊！ 终于进入了医生的环节，第一个介绍的就是刘医生。跟我之前了解的差不多，杨伟的学生，去美国留过学，有八年的临床经验。刘医生是这家医院的首席医生是我没有想到的，点亮星星的工资已经非常高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开个诊所呢？是无聊？还是有意呢？ “对了，这个刘医生一般什么时候来上班呢？” “刘医生，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这些时间都是她自己安排的，我们医院对于医生的时间没有要求，对医生只有成效的要求。用外面的话说，就是业绩。” 舒瑶惊讶的问道：“这么良心的医院？” 我也很奇怪，医生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保证都能治好，而且心理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强行要求只会事倍功半。 “其实我们是有一定的考察机制的，自闭症不是一种心理疾病，自闭症一般来说经过矫正是会有改观的，时间长了会有明显的改变。” 搞不懂这边的情况，倒是在访问记录找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就是秦勇几乎每天都会来看自己的儿子，而且停留时间几乎都是一个小时！我把访问记录递给了舒瑶和齐岚，让他们看了看。 再过半个小时，就是秦勇来的时候了。 第四十四章 秦勇 欧阳琴后面的汇报我都没有怎么听，只能说一句，“嗯，我知道你，你先去忙吧。” 欧阳琴大概也看出了脸上的没有表情的表情，心中有一丝担忧吧。 “霍总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你给我们送三杯水过来吧。” 一个医院的总负责人给我们送水，不是我没有情商，我说出来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已经说出去了，我也不怎么好收回。只能等到欧阳琴把水送过来的时候，说了句你工作做的很好。 舒瑶盯着我笑了笑，“你交集能力真的需要提高一下，不然别人会觉得你不是大老板的样子！” “嗯，你说的有道理！” 齐岚不理会我们两个斗嘴，说道：“欧阳琴会理解的，不然也不会坐到这个位子。” “反正我也不会跟林氏集团有多少交集！”我倒是不担心欧阳琴理不理解的问题，只是想知道，她会不会通知赵仪龙的人。 一时的沉默，让气氛紧张了起来，空气中只有我们三个喝水的声音。 “秦羽冠的心理评估！”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怎么了？”舒瑶问道， “秦羽冠的心理评估是刘医生做的，而刘医生又是秦羽冠在点亮星星的主治医生，换句话说！秦羽冠的心理评估只要刘医生不愿意给我们，我们就永远拿不到。” “精神病医院不是有应该有吗？” “那不过是刘医生留下的而已，嘿，看来不见到这个秦羽冠，可能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解释。” 我看了一眼舒瑶，“有没有什么馊主意。” “什么馊主意！”舒瑶想了想，“办法倒是有一个！” “那么代价是什么？”看着舒瑶这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会有代价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代价，之前我们报社的记者来过，但是都没有采访到患者，大部分都是家长。也没有写出什么高质量的文章。” “这跟见秦羽冠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邀请我们针对高层做一次专访！”舒瑶做了个楞钱的手势，“找我们做专访，可能需要霍总出一些钱！” “就需要钱？” “还需要什么？” “我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看见秦羽冠！”我有点被舒瑶带糊涂了。 “我们采景，当然会选择有团体治疗的背景，就像你在幼儿园做专访一样，后面的孩子玩的越开心，说明治疗效果越好，我相信点亮星星也有这个自信。” “然后我就能看到秦羽冠！”终于明白了舒瑶的意识，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我招呼了欧阳琴过来，“小琴，我想找人给你做一次专访。你看可以吗？” “霍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欧阳琴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 “是这样的！我呢刚到林氏集团，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不想做一个混子。”我想了想怎么编，“所以我想从点亮星星入手，我刚才参观的过程中，矫正效果很不错。” “霍总，我明白您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呢？”我打量着欧阳琴，表现出一副我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我听从您的安排。” 我下意识的问道，“你之前听从谁的安排。” “之前都是姚总，或者舒总来负责这一块的。”欧阳琴恭敬的回答到。 “你好好准备吧，这边以后我负责。” 欧阳琴离开不久后，秦勇就来了，当然他被带到了单独的房间跟他儿子见面，我们要强行见面可能有些困难。我让齐岚在这里盯着，我和舒瑶回到了车上。 回到车上，舒瑶看到了后备箱的东西，“哇，都是些什么啊？” “都是你试穿了我觉得不错的，你又舍不得买，所以我留下啊。” “你不会是个渣男吧！” 我白了舒瑶一眼，“先看人吧，回去再说其他的事情。” 舒瑶嘟囔着嘴，翻起了后面的衣物。 两个小时的时间，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医院的大门，舒瑶倒是很清闲，盯一会儿，玩一会儿。 “秦勇出来了！”我收到了齐岚的短信。 两分钟后，这个疲惫的父亲出来了，秦勇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脸上的表情就告诉我们他有很多事情。 秦勇没有车，只能从偌大的停车场走出去。 我开车上去拦下了秦勇，“秦先生，上车吧。” 秦勇先是一愣，然后打开车门上车了， “你怎么知道？” “毕竟您有个儿子，他一直在各个医院。所以要查您还是很简单的。” “哼，不知道霍老板查我这个小人物做什么。”秦勇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愉快。 这时候，齐岚拉开了车门，也上了车。 “秦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去查你的，只是恰好我妻子死的那一天，你正好在值班。” “霍老板节哀，只是你妻子的死跟我有什么？” “秦先生还记得五月二十一日的早上吗？你值班的那个早上！”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记得什么？”看起来并不像撒谎的样子， “那天下午在附近发生了一起车祸。车是早上进的林氏集团工地，早上你值班。” 这个提醒让秦先生犹豫了许久，“那天车祸有些印象，别的不怎么记得了。” 我想这么问，可能不会问出什么样的结果。不如直接一点，没等我开口，舒瑶已经开口了。 “你能讲一下你的儿子吗？” 我本来想问他和刘医生的关系，但是这个问题也差不多了。 “我儿子有什么好讲的！”秦先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秦先生，有病的人一定会回去治疗的，即使你用来再多的办法。”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会调查你儿子心理评估的真实性。” “你们这些人财大气粗，为什么要跟我这些小人物过不去。”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告诉我，我会全力支持你治疗秦羽冠！”我告诉自己，这不是交易而是慈善，我一直不想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恶人，一个趁火打劫的人。 “霍先生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并不能告诉你什么事情。” “那你今天下午跟刘医生咖啡馆的事情总能说一说吧。” “你跟踪我？”秦勇想要动手，却被旁边的齐岚给拦了下来，齐岚的力气好像比秦勇还大，反手就将秦勇锁死在座位上。 “秦先生不要急，我只是去逛商场，看见了而已。”我指了指后备箱的购物袋，秦勇这才冷静了下来。 “秦先生，我想你也有妻子，或者说曾经有妻子，不论你妻子在什么地方，我想你都曾想过她，我只是想给我妻子一个公道。我不想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拿他儿子作威胁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我想换一个方向，看能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一招是真的有一点用处，秦勇的表情产生的一点变化。“霍老板，我真的对您妻子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我见刘医生完全是因为我儿子的事情。” “你能给我讲一下吗，具体是什么事情，我现在是这家医院的老板。” “您不会开除刘医生吧？” “怎么会呢，她是我们这里的首席医师，只有她开除我们的份。” “之前，我儿子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我儿子说他在里面经常挨打，所以我经常去精神病院看我儿子。”秦勇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说直白点就是去闹事。” “但是，他们一直也没有放我儿子，因为我儿子的心理评估一直都是对社会具有极大危害，所以他们也没有放过我的儿子。” “后来呢？” “后来，我在闹事的时候，遇到了刘医生。刘医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把我儿子就出来，还给我安排了工作！” “安排工作？”刘医生给秦勇安排的工作？ “对！刘医生说你回家去找你母亲，你母亲一定能给你找一个工作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毕竟有黑历史在身上，好多公司都不愿意要我。可是没想到，我给我母亲说了这件事情，第二天刘平就说让我去汇鸿安保上班。” 我和舒瑶啊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件事情刘平当时就说是欠秦家的一个人情，必须要还，看来刘医生对秦家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啊，下了不少功夫。 “你跟刘医生只有这些交集吗？” “只有这些，每次刘医生约见我都是说我儿子的情况。”秦勇眼眶已经有一些些湿润了，“我知道我儿子的情况，我只是希望刘医生能救他。” “你放心，刘医生是专业的医师，你儿子的病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谢！” 跟秦勇交流完之后，我想送他回去，但是秦勇拒绝了，他还是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了。看着秦勇背影，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何尝不是为了我要背负很多事情呢。 “你说秦勇和刘平有什么不同呢？”我向舒瑶问道。 “可能一个是无奈，一个是无赖吧。但是好像都是为了自己儿子无奈的。” 这时候我接到了姚晶的电话， “霍先生！” “姚老板！” “这么快就开始动林氏集团的资源了。”姚晶说的很平静，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样，这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林氏集团的董事吗？不可以动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给霍先生提一个醒，你动用的所有资源，‘龙宫’那一伙人也是知道的。” 所有当然包括了林氏集团“还魂”这一支的资源。 “谢谢姚老板!” “不客气，下周有个董事会，可能需要霍先生出席一下。” 我心跳突然加快，是要树旗了吗？“可以！” 挂断了姚晶的电话，舒瑶关心的说道：“你一定要去吗？” “我现在是董事，怎么可能不去呢！”我摸了摸舒瑶的鼻子，“别担心，董事会上能出什么事情，而且董事会，我自然是能看到‘龙宫’那一伙人。可能看不全，至少明面上的我会知道不少。” 董事会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认识林氏集团的机会。 “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我启动了车子，“先回家吧！很久没有回去了。”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小莉的案子，不是秦勇传递的冥信，到底是谁呢？跟秦勇一起值班的那个人？虽然我不相信姚晶的话，但是在小莉这件案子上，她没必要撒谎，因为是他们做的她自然不会再来找我合作，因为这件事情迟早捅穿。而刘平说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现在只有他最有可能是凶手，暗网吗？我心不在焉的跟车上两个人交流了一整段路，回到了家里。我仍然在思考这件事情。 我上楼之后，把购物袋扔在客厅，就直接去了书房。 我拿出了一只笔，在小黑板上写了起来。 刘医生现在的嫌疑是最大的，秦勇的工作很明显是她安排的。直接安排秦勇工作的是刘平，为什么是秦勇不是别人呢？刘医生成功运用了这些人的心理把秦勇给安排了进去，那刘医生是怎么算准日子的呢？确定那天早上是秦勇值班呢？ 我在黑板的另一侧写了另一个名词，保姆！对了，找到保姆背后的那个凶手，说不定就能说清楚这件事情了，但是我怀疑保姆杀人的这件事情，那个人也是遥控操作的，或者那个人就是抓住了保姆杀人这个把柄威胁她的，但是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的推论，因为如果那个人掌握的是这个把柄的话，保姆现在完全可以把他供出来，说不定还可以获得减刑。我决定给陈队长打个电话，问一下这件案子。 “陈队长！” “霍宁，怎么了？” “方便吗？”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直接说！” “保姆碎尸案，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我想问问那个神秘人找到了吗？” “保姆什么都没有说，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碎尸，火化的。” “我猜想她肯定有什么秘密没有吐出来，不然不会放弃这个减刑的机会。” “上面让早点结案！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法院那边也判了。” “这个保姆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 说到亲人，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保姆的孩子！“陈队长你记不记得保姆说她之前怀孕了，才跟女主人打起来的。” “是呀，她不是说流产了吗？”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呢？” 又是孩子！这个世界上父母都是伟大的，只是他们在别的身份上可能不那么完美。我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交谈中就发现了这件案子的线索。 “明天我就去看守所！”陈队长好像听到了立功的机会，确实能抓出后面的这个碎尸高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第四十五章 对刘医生的猜测 除了这个据说“被打掉的孩子”，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保姆放弃这个减刑的机会。 神秘人操控了蔡军的行程，而在门卫室传递冥信的那个人，操控了蔡军撞死小莉这件事情，这一切就好像是接力，神秘人把车送到林氏集团，而这个门卫室的人控制蔡军把车撞向了小莉，恰好安排门卫室的人是刘医生，刘医生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人？整个过程都是她来操控的，我在刘医生和神秘人之间划上了一个约等号。 舒瑶这时候进来了，看着我在小黑板上写的线索，思索了一番，看她在认真思考我也没有打扰她。 “可是秦勇说，他跟刘医生的交集只有他的儿子这件事情！”舒瑶不解的问道， “事实也就是这样的，因为冥信的传递可能连秦勇自己都不知道。况且刘医生也不会告诉他，你说是吗？” 舒瑶这反应了过来，“这样就给刘医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只是我没有想明白一点，杀人动机。而且这件事情只是我们的推测，毕竟是杀人案，我们需要证据。” “我们可以利用秦勇不知情这件事。”舒瑶说道。 我没有插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秦勇既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不涉及太隐私的东西，他都不会藏着掖着。” 舒瑶拿起了笔，在刘医生和秦勇直接连了一根虚线，“秦勇只是做了一回工具人。在那之前，刘医生一定会跟他见面！” “可是他们本身见面的时间就很多。秦勇会定期去了解他儿子的情况。” “你思维太局限了。”齐岚走了进来，当然思维局限说的是我。“秦勇的时间是浮动的，但是李莉的时间是固定的，只要不是国家规定的节假日，小莉一定会去上班。所以只要安排好秦勇的时间，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齐岚说的对！秦勇几乎每天下午都要去见他的儿子，秦勇上班的周期是三天，也就是说每周只有两个时间空档他们可以见面，而且见面的时间一定不能是上午。但是下午秦勇都会去见他儿子。” 我好像明白了舒瑶的意思，为了避免冥信能够准确传递到蔡军那里，刘医生一定要选一个晚上的时间，无论刘医生和秦勇见的时间怎么随机，但是在20日的晚上，他们一定见过面，即使没有见过面，也一定有一个受刘医生之托跟秦勇见面的人！当然前提是蔡军确实死于“龙宫”。 如果这一条被证实了，那刘医生几乎可以和这个神秘人划等号了。 “下面的问题是，秦勇凭什么告诉我们？”舒瑶问道， “可以找陈队长。”齐岚说， “不可以，我觉得秦勇跟警察之间有什么误会，他可能不会说。” “那你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舒瑶说道。 “不好使，还是从他儿子下手吧！”我也是真的想看看这个模棱两可的秦羽冠，“你们报社那边接受这种吗？” “有钱为什么不赚？” 说的也是，有钱为什么不赚。 “刚刚听你推理，有件事情忘记说了。”齐岚说道，“我刚才在看视频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走！去看看。” 因为监控视频放到了齐岚的房间，所以之后的视频监控都是齐岚再看。齐岚点开了今天的视频监控，十六倍速播放。 “你看的清吗？”舒瑶问道。 “看得清，有时候还听得清！” 画面几乎是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奇怪的变化。直到我们进房门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个不正常的画面，但是一闪而过。 “调原速，回退三十秒。” 速度很快，我只能停下来一帧一帧的调整。翻阅了很久，我终于找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一秒钟。 一双手替我们关了门！ 舒瑶紧紧的抱着我，不断的看向四周，想要从四周找出那双手的主人一样。 我向来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即便是冥信，我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现在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罢了，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不能解释的，不就是灵异现象吗？ “我们去看一下吧！”我给齐岚和舒瑶说道。 “这世界上真有鬼吗？”舒瑶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起码这个不是人”齐岚回答说。 等到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四处翻弄了一下，也没有看见那个东西的踪迹， “会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舒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应该不会，在视频里他显是了一秒，然后就收了回去。他出现我们是能看到的。” “那双手很干净，不像是男人的手。”我蹲了下来，看着刚才出现手的地方，在门上没有一丝印记，因为我们很久没有回来了，所以门后面有一层很薄的灰尘，我用手摸了一下，灰尘就沾到了我的手上。“嘿，关门连手指印都没有留吗？” 舒瑶和齐岚也看了过来，那个位置我们几乎不会碰到，所以说灰尘比上面还要厚一点，可是那个“鬼手”关门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鬼关门为什么要留下手印。”舒瑶害怕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呀，你看之前那些鬼片不都是靠面粉来看到鬼的踪迹的嘛，灰尘和面粉应该是一个原理吧。”我解释给舒瑶。 “应该是风关的。”齐岚打开了门，的确外面风很强，不知道是谁把楼道的窗户打开了，二十二楼。 齐岚一松手，嘭，门就关上了。 “我也想是风关上的，那个手怎么解释。” “‘还魂’！”齐岚皱了皱眉头。 “你是说，我们都看到的是幻觉。” “不错，那双手可能就是你幻觉中的李莉的手，我刚才还在想，为什么这个双手关门是摸这么矮的地方，小莉是被车撞死的，只能这么摸到这里。” “你先别说了。”舒瑶害怕的不行了，赶紧打断齐岚。 “为什么？” “你记得赵仪龙向你要什么吗？” “‘听风’。” “对，我怀疑，‘听风’能够扩大另外两种冥信的范围，让这两个冥信可以覆盖到多个人，那‘龙宫’就变得很厉害了。” “好像有些道理，冥信既然能收集人的信息，为什么不能收集冥信的信息呢？” “冥信其实只能收集快死了的人的信息，传说，人快死了的时候，灵魂会逐渐的离开自己的躯体，冥信只能在那个时间搜集到信息，等到灵魂离开了身体，因为灵魂没有质量，所以很快就消失了。”齐岚说道，“当然这只是传说，没有人弄明白为什么冥信只能收集快死的人的信息。” “可是两个冥信都在我身上，我又不会使用，岂不是我成了一个行走的‘还魂’buff添加者？” “‘听风’不在你那里！” “啊？” “‘听风’在舒瑶的镯子里，之前是害怕‘听风’出事情，祖母故意那样说的。”齐岚对舒瑶说，“可能，你以后得把这个镯子收起来了。” “我本来也没有带的，今天宁哥说带我逛街，我就带上了。” 但愿是虚惊一场，现在要是给我一个什么有鬼论，估计我有点难以承受。 舒瑶还是有一点不放心，“这个真的就只是吓吓我们？” “‘还魂’中的很多信息都是来打乱你正常思考的，然后一步步让你精神崩溃而死。其实跟平时所说的撞鬼差不多，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的。” “我先把手镯和我分开一段时间，看还会不会出现群体幻觉。” “可以！至少视频别人看，不会出现幻觉，你可以发给陈队长试试。”齐岚说道。 “行，你直接发给他吧。” 我和舒瑶回到了书房，齐岚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舒瑶坐在床上一直看着小黑板发呆。 “怎么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杀人动机。不管我们推理的多流畅，但是最重要的杀人动机，我们没有了解清楚，按照我们的推理，这是非常非常精心策划的一件案子，所以人一定不是随机选择的。” “你的意思是？” 舒瑶站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胆怯的样子，拿起了笔。在小莉的名字后面拉了一根线。“你仔细想一想，为什么要选择小莉，为什么要杀害小莉？如果没有杀人动机，我们这些推理好像都是白费的。” 舒瑶说的没有错，没有杀人动机，我们之前的推论，可能都是错的。我在舒瑶拉出的那根线后面写了两个字——还魂。在车祸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还魂”，这跟顾舜宁的车祸如出一辙。 “如果是‘还魂’的话，这个车祸的时间，显然早了一些。”我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因为那个时候还魂还不在我这里。 “我有一种猜测！”舒瑶在“还魂”后面添加了一个霍宁，“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你记得刘医生的老师杨伟是做什么的吗？” “研究‘还魂’！” “是的，无论怎么说，这场车祸跟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很像。所以我觉得刘医生一定有什么理由来做这件事情，或者说复刻这场车祸！” “可是刘医生一直在帮我调查这件事情。” “据你给我讲的，刘医生一直在帮你调查冥信，可没有帮你调查这件案子！” 舒瑶这么一说，好像从一开始刘医生就知道我会去找她，所以故意跟我交好，逐渐的我就觉得她一直在帮我，事实上是我一直在帮她调查冥信，她给我冥信的消息，从未涉及到小莉的案子，甚至还把我的调查目标转向一个无辜的人。 如果说小莉的车祸是刘医生策划的，那么那个复刻这场车祸的原因，就是刘医生的杀人动机。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是研究“还魂”是怎么传递的。 第四十六章 影子的影子 秋天快要结束了，天气渐渐的冷了起来。月亮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明亮了，我伏案在写着要准备的新闻稿，本来是舒瑶来写的，但是我很久没有动笔了。很多人有个误区，觉得写文章要有想法才能写的好，其实不是的，写文章跟别的技术活是一样的，都需要不断的练习，古语曾说，三天不练手生。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写文章。所以我就揽下了舒瑶的工作。 舒瑶很早就睡着了，房间里只有沙沙的书写声和舒瑶呼吸的声音。我伸了一个懒腰，把四肢伸长到极限，来缓解身上的酸痛。 新闻稿写的差不多了，我放下笔，细细得读了起来，说实在的写得不怎么好，大概是很久没有练手了，有些东西就生疏了。我放下了稿子，走到了窗前。 城市的灯光并没有熄灭，这个城市总有一些为他拼命的人，还在写字楼里拼命。我看着浩瀚的天空，把视线放的很远很远。我也不知道，引起我注意的究竟是这天上的星空，还是这地上的“星空”。 我感到了一丝凉意，拿起了板凳上的外套，奇怪的是，板凳上的外套已经不是我今天脱下来的那一件了，而是一件很厚很厚的袄子，大概是舒瑶感受到了冬天的足迹，所以给我准备的吧。 我揉了揉眼睛，我的影子呢？困意瞬间全无，我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的确这个落地窗里没有我的影子！ 我凑近了一些，可能是灯光引起的，我凑近了之后我影子又出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又回到了远来的位置。 但是我的影子没有动！还是在我刚才的位置！ 我试着挪动了一下我的身子，把身体更靠近玻璃，奇幻的一幕出现了，当我靠近玻璃的时候，影子好像有回来了，我能操控他了。 这件事情好像非常的奇怪，我下意识的告诉自己，可能我正在经历幻觉，但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我，这不像是幻觉。 我再次离开了玻璃的位置，这次影子依然留在了原地，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但是我再次观察的时候，我发现我其实是有一个影子的，因为内外灯光都很暗所以这个影子很不明显，而这个影子，显然有别于这个站着不动的影子。 我试着打开了灯，我的影子又回来了，无论那我站的多远，我都可以控制我自己的影子。 舒瑶打了个哈欠，大概是被突然的强光刺激到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刚才我发现我和我的影子分离了！” “你产生幻觉了吧！”舒瑶有些生气的说道，大概是觉得我开灯影响了她的睡眠质量。 “不信我给你看看。”我关掉了主灯，然后凑近了玻璃，跟之前一样，这个影子我是能操控的，“你看，这个影子是随着我动的吧！” “继续！” 然后我离开了玻璃，这一次影子并没有留在原地，而是跟着我回来了！ 舒瑶生气的倒头就睡觉了。 我挠了挠头，难道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真的看到的是幻觉？但是直觉告诉我，我看到的是真实的，我直觉一向非常的准！ 我反复试验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刚才的结果。 正当我觉得就是幻觉，准备洗洗睡觉的时候，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那张方爷爷拍摄的照片。影子的影子！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还魂’？”我自言自语道，“难道‘龙宫’也在我身上？” 所以我看见的其实是“龙宫”？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赵仪龙有很多机会可以把“龙宫”送到我身上来，不过有一个问题，他明明知道“龙宫”好像对我没有作用，再把“龙宫”放在我身上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那就只能是“还魂”了！影子中的影子是“还魂”，倒是和“龙宫”像一对兄弟，一个在光里，一个在暗里。 我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想法，毕竟到现在没有活着的人真正了解“还魂”。 我躺下了，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有个答案，不如睡一觉起来，准备明天的事情，毕竟解决了小莉的案子，冥信就算解决了一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舒瑶的尖叫声吵醒了，是从厨房传出来了。 我急忙忙的冲了出去，舒瑶穿着睡衣，站在煤气灶旁边，手上拿着一个铲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我走过去，把她抱了出来。齐岚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等舒瑶平静了之后，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鼠！”舒瑶尝试着让自己舒缓一下。 本来我觉得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有老鼠打掉就好了，大部分女孩子都怕老鼠。但是齐岚却非常惊讶的说道：“老鼠？” 舒瑶胆战心惊的看着厨房，然后点了点头。 我这才明白齐岚的惊讶，我们在二十二楼！老鼠要上来，可能需要努点力了。 “你觉得二十二楼会有老鼠吗？”齐岚好像觉得自己说的不对，赶紧补充到“我不是说，我们这里不可以有老鼠，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老鼠可能不是我们家的，也许是楼下窜上来的。” “但愿是吧！”齐岚好像有些心事，“我们在顶楼，谁回来开我们楼梯的窗户呢？” 早餐是做不了，我带着舒瑶和齐岚下去，去早餐铺子吃饭，想起来我们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了。 刚坐下没多久，刘医生就来了。刘医生冲我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我们一起。 “霍先生，好久不见啊！” “啊？昨，前天不是还见了吗？”差点说漏嘴，我四处看了看，希望能看到小赵的身影。 齐岚用肘子顶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看了，看来齐岚已经发现了小赵的位置。 “霍先生这么就不见，已经两个小女朋友了啊！” “婷姐真是会开玩笑，齐岚是我妹妹。” 我也不知道说昨天晚上的推论，还是刘医生的这句话，舒瑶就没有给刘医生一个正眼。 “婷姐，为什么吃早饭都不带小赵啊！”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小赵啊，她一般都是带到诊所吃，我偶尔蹭一蹭她的。”我询问小赵的消息，刘医生却显得非常稳重，可是这个时候，她越稳重，说明她心里越有鬼！ “那我给她带点过去？”我说道， “不用，你现在送过去，估计她还没有来。” “行吧！对了婷姐，下午舒瑶他们报社对点亮星星有个专访，你有空吗？” “什么？”刘医生有惊恐，但是这个表情一闪而过，“没有吧，下午我有一个患者要来。” “那可惜了，我还想着给点亮星星多拉点人气。” “霍老弟，你忙你的，姐姐我就先回去了，估计一会小赵就来了。” 我找老板装了一笼包子，然后给刘医生，“带回去给小赵吧。” “替小赵谢谢霍先生了。”刘医生说完就走了。 舒瑶这开始说话了，“饭都没有吃完就走了？” “你都要专访点亮星星了，大家心知肚明，我们是去找秦羽冠的。她总的准备准备吧！” 我拨通了欧阳琴的电话，她好像还没有起来，懒洋洋的说：“您好！” “小琴吗？我是霍宁！” 欧阳琴一听是我，立马就清醒了，“霍总，这，这么早！” “没什么事，你帮我留意一下今天医生的打卡，实施情况反馈给我。” “不是，霍总，我们对医生没有时间上的要求的。” “我不用来考勤，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对了你准备一下下午的专访吧。能叫来一两个出名的医生最好。” “是！” “什么都弄好了，现在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我看着刘医生的背影说道。 “上钩，还得勾得主鱼吗。”舒瑶平静的说道。 我们吃完饭就上楼了，本来是直接走的，还要去报社接设备组的人，但是舒大小姐非要化妆。 上楼之后，舒瑶去化妆去了，我和齐岚站在了门口。 “为什么有人回来顶楼打开楼梯口的窗户？” “总不能是大家的友好邻居蜘蛛侠吧！”我摸了摸下巴，“不管是什么总会露出马脚吧。” “你上次说林氏集团露出马脚，结果别人直接来招安你了。”齐岚开玩笑的说道。 “总有人做宋江，也总有人做卢植！况且总得有人打方腊吧！”说完我自己都笑了起来。 “以前齐先生老是说你一定是一个风趣的人，我那时候不以为意，现在总算明白了，齐先生为什么会是齐家上一代掌门人了。” “赵仪龙说，齐家的资产在我这里，但是我好像并不知道！”我想起来赵仪龙说的话。 “很久之前，齐先生就把自己的财产秘密处理了，只留下了祖母的那一部分，所以我也不知道。” “等他慢慢浮出水面吧！” 我掏出了一只香烟，大概在楼梯口抽烟，不算违反规定吧。一只烟之后，舒瑶走了出来，舒瑶化的非常好看，我赞叹道“你很漂亮！” “会说话就再说一句！” “朱砂烙彩笺，还予我一只花。” 第四十七章 点亮星星 最近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但是谈不上真冷吧，在四川我还没有经历过真正冷的日子。虽说天气冷了，但是一路上的店子却开得十分红火，可能也跟春节临近有些关系。 父亲离开之后的春节我几乎都是一个人过的，跟小莉在一起的四年里，我们也因为去什么地方过年产生过不少争吵，不过今年应该不会了，至少都会有三个人一起过年。想着想着我竟然笑了起来。 “你怎么偷着乐什么呢？”舒瑶好奇的看着我， “没什么，快过年了，有点喜庆。” 舒瑶和齐岚对视了一下，然后都对着我打量了起来，“你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 我怕是说不过这两个人，齐岚还好，舒瑶说话可是她的工作，所以我以不能跟司机攀谈为由退出了这场风暴，听起了舒瑶和齐岚的对话。 舒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对齐岚的排斥，可能是知道我当齐岚是我妹妹，也可能是她对我的信任。女人对自己情敌一向很准，对自己有没有威胁一眼就能看到出来。她们两个现在玩的很不错。 到了晨光报社楼下，两个设备组的同事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就靠在我经常等舒瑶的那个电杆那里，还带着两个大箱子，旁边停了一辆皮卡。 我下车跟这两个同事打招呼，“幸苦了。” “没事，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反正就是一些客套话之类的攀谈，我帮助两个同事把东西放在了皮卡上，然后就准备出发了，这次采访本身就是走形式，毕竟新闻稿我已经写好了。明面上的目的当然是给点亮星星打广告，另外我还想增加点亮星星的资助力度，最好全额，全程，全力支持困难的家庭。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到了点亮星星，欧阳琴已经在门口站在门口等候我们了。 我的车还没有挺稳，欧阳琴就过来准备给我开门了。 “霍总，欢迎！”挺稳之后，欧阳琴给我打开了车门。大概欧阳琴一般都是给后座开，没想到这次要开前座。 “行吧，地方安排了吧？” “已经安排出来了，对面就是矫正效果比较好的小孩，在学画画。这是我们在孩子进入正常学校之前，我们开的一个过渡课程，目的是帮助孩子多交流。” “很好，你把今天的医师打卡情况给我，另外今天有医生参与采访吗？” “林海荣医师和邓爱萍医师会参与采访。这两个都是我们世界上比较著名的医师，并且有很长期的临床经验，也有一定的采访经验，可以满足医院的宣传需求。另外这是今天早上的医师打卡情况，只有刘娉婷医师，林海荣医师和邓爱萍医师来了。” 听到采访里面没有刘医生我还是有点失落，但是刘医生还是没有让我失望，居然来到了医院，“刘医生为什么来了，不参加采访呢？她可是我们的首席医师！” 我示意欧阳琴，边走边说，先进去。 “霍总，是这样的。刘医生说她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而且今天早上她要对一个小朋友做一些治疗。” “是给什么样的情况。” “这个小朋友叫秦羽冠，因为他家庭情况很困难，所以属于星星计划中的一员，星星计划中所有孩子都有刘医生负责。” “星星计划患者的挑选也是由刘医生完成的？” “是的，刘医生会专门去拜访这些家庭。也会定期跟这些家庭进行沟通，刘医生工作非常敬职。很多小伙伴在她手里也有很大的改变。” 这么说刘医生也有很正当的理由去了解秦勇家里的情况的，后期见面也属于正常的范畴？我错怪刘医生了？ “刘医生什么时候过来的呢？” “刚刚过来半个多小时。” 差不多是我告诉她专访的时间。 “她平时也是这个时候过来吗？” “不是的，刘医生一般都是下午过来，今天可能是因为她有别的事情，或者别的治疗方法，所以早上过来了。” “行了，我去见见另外两个医生吧，你先准备一下，然后开始专访。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晨光报社的工作人员，负责这次专访的视频采集之类的工作，你有事就跟他们交接吧。” “好的，霍总。” “你叫林医生和邓医生来你办公室吧。” 我拉过来了舒瑶，小声的给她说，“剩下的，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你也是，尽量不要跟刘医生正面冲突吧，这么早摊牌不好，毕竟我们手上没什么牌。” 我拍了拍舒瑶肩膀，然后正常的说，“去吧，亲爱的。” 第一次这么叫别人，是很难开口的，但是我这样说，至少可以让一些潜在的威胁被排除，虽说这是姚晶的产业，但是“龙宫”还是有很大可能插手进来的。希望这句话，能引起姚晶这边的人的注意，保护一下舒瑶。 我带着齐岚来到了欧阳琴的房间，“会不会我们弄错了？” “你是说刘医生吗？” “她做的这些事情，见秦勇，知道秦勇的家庭状况，都是她应该做的，而且是慈善事业。” “她不应该来的。” “但是她来了。” “这就是答案。” “秦羽冠看来真的有很大很大的秘密，让刘医生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都要来做这件事。” “所以你的方向，现在来看是没有问题的。秦羽冠是关键！” 这时候欧阳琴带来了林医生，林医生是一个中年男性，可能有四十多快五十岁的样子，穿着很有一股少儿频道的风格，带着一个大大的眼镜。 看到林医生进来，我站起来迎了上去，“林医生，您好！” “霍总认识我？” “我看了公司的资料，有您的照片。您请坐。” “谢谢！” “林医生，我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医院的医疗状况，你知道的，这些事情可能小琴是没办法知道的。” 我看了一下欧阳琴，有点担心她拆我台，但还好她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 “霍总想了解那方面呢？” “从你们医生讲起吧！我想看看你对首席医师的评价。”我看林医生眼神中的怪异，这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哦，对不起，我表述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您对这个职位的看法。” “每个医院，每个科室，甚至普通的单位，都有自己的领头羊。霍总应该明白，业务能力强，科研水平高，国际话语权在手，这就是首席医师的标准。” “但是林医生，我们点亮星星都是很不错的医生，我有了解过你们的背景，每一个人都有留学经历，文章发表数量和质量远超同行其他医院的医生，我出来公司，所以我觉得你们几个医生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首席医师。” “霍总，是想了解刘医生的情况吧？” 我回头看了看齐岚，齐岚对我怂了耸了耸肩。我有这么明显吗？但是对面都将军了，我能怎么办？ “林医生说笑了，我当然是想了解你们所有人的情况，还有医院的情况。”我站了起来，手撑着桌子，“我有一个很宏大的目标，我想扩张，让更多的有自闭症的人获得治疗。我们医院是针对小孩子的，我想开展一个成人的项目，那必然要有一个人去当人领头羊！很多家庭因为没有钱，没有去矫正自己的还在，我想让这些还在也获得治疗，让他们也能回归社会，正常的生活！林医生现在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对不起霍总，只是之前舒总经常打刘医生的主义，所以我以为您也是。” 我有点不动林医生的逻辑，我打人女孩子主意，我去问别人的工作状况？ 跟林医生简短的交流了一下新医院的想法之后，就让林医生去参加专访了。 “不是，我有那层意思吗？”我疑惑的看着齐岚。 “我觉得没有！说不定他有！”齐岚的回答倒是让我觉得有道理，只有情敌才会失去理智。 林医生刚走，邓医生就过来了。邓医生也是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医生吧，但是身材很好，所以穿了一个大红裙子，大概是专门来参加专访的，所以传的很正式。 “邓医生！您好！” “霍总，您好！”邓医生声音是真的好听，如果只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闺女吧！ “您请坐！” “我想了解一下小孩子的情况！”我就直奔主题了，也难得被误会，被看穿什么的了，谁知道心理医生有没有这个功能。 “霍总想了解哪方面？” “哦，我对这群小孩子不太了解，我小时候在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经常吵架啊，打架什么的，他们在一起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 “扑哧！霍总您说笑了，如果他们都能吵架的话，也不需要我们了，那就的去看别的心理医生了。打架的话，偶尔会有，但是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打自己。” “让您见笑了。”见邓医生还很健谈，我继续问道，“他们的暴力倾向会向外吗？” “自闭症，顾名思义一般自闭症的孩子，在很困窘的情况下，会把压力向内倾泻，这种倾泻也就是你说的暴力倾向，是向内的。” 邓医生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我就想知道秦羽冠有没有暴力倾向这么难吗？“有没有向外倾泻的啊？” “有，但是很少。” “我们医院有吗？” “有啊，但是都是正常的，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就好！” “霍总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又把自己的宏图大业讲了一遍，不过这一次却得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消息。 刘医生的首席医师是安排的，也就是林氏集团高层决定的，不是林医生说的那样领头羊。点亮星星里面的医生几乎垄断了业界的强者，谁又不想做领头羊呢？读书人之间这种风气更胜！我从邓医生那里，看出了一点点嫉妒和羡慕。我本想继续追问的，但是欧阳琴过来通知我，轮到邓医生参加专访了。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了。 “你看出来，那一丝嫉妒了吗？” “有一点点，很正常嘛。” “现在刘医生保护着秦羽冠的，林氏集团也有人不想我查这件事情。只有从他们的嫉妒入手。” “你早上为什么要通知刘医生？” “因为，我对她还有一丝幻想。” 毕竟她帮助了我很多，但是一个又一个证据的出现，不断的在消磨我的幻想。 第四十八章 专访私访 我对刘医生仍然抱有一丝幻想，我想让自己的推断都是错误的。没有实证之前，我仍然觉得刘医生只是一个秘密很多的人。 专访很快就结束了，我们跟报社的人寒暄了几句客套话，报社的人就离开，只留下了舒瑶。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到刘医生，刘医生也没有见到我，她知道我会来，只是不知道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来。 “霍总，今天专访一切顺利，应该明天就能见报了。”欧阳琴递给了我一个报告，大概是专访记录吧，我顺手给了齐岚。这种事我还是不太关心的，可惜了今天没有见到秦羽冠。 “你做的很好，两个医生已经走了吗？” “林医生走了，邓医生还在工作。” 邓医生！这或许是一个转机！本来失落的我，又有了一点兴奋。邓医生正是那个暴露出了一丝嫉妒的医生，一个人只要有情感，这个情感就可以放大! “那行，你先去忙吧，我用一下你的办公室。我等到下午休班之后再走吧。” “霍总您忙！”欧阳琴关上门出去了。 我看着齐岚说道，“邓爱萍！” “什么邓爱萍？”舒瑶坐了过来。 “下午我分别见了邓医生和林医生，在你们专访之前。林医生我没有问出什么，反而让他觉得我对刘医生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所以我猜这个人多半仰慕刘医生，我问也问不出什么。但是邓医生恰好相反，邓医生虽然很中立的回答问题，但是我听出她有一丝不满，一丝嫉妒。” 我转了转椅子，“而嫉妒，会让人失去理智。” “趁机套出秦羽冠的信息？” “一个屋檐下，或多或少都会有的。” “那如果没有呢？” “如果没有就是刘医生有很严重的问题。” 齐岚疑惑的问道，“何以见得？” “很简单！秦羽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正常的，一种是不正常。正常的话，刘医生不需要保护，也不需要可以隐瞒。不正常的话，刘医生一定回去刻意隐瞒，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除了本身就知情的人！” “上午她得知我们要来的消息，就直接过来了！”舒瑶说道，“说明秦羽冠一定有问题。” “而且问题很大。”齐岚接着说，“从我们的角度看，刘医生不来这一趟是她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是她来了！说明我们发现秦羽冠的事情比她暴露都还要严重。”我接着说，“她已经把秦羽冠包裹的严严实实，真正要捅穿这件事情，只能通过周围的人，最好是一个无关的人！” “邓医生！”舒瑶说道。 “不错。但是没有见到秦羽冠这个真正的证据，我们对刘医生的猜测也永远只是猜测。现在秦羽冠是我们唯二的出路！” “还有一个是什么？” “保姆！”无论秦羽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都要找个时间去见一见这个保姆，因为我觉得陈队长不管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东西的，只有我这个在保姆眼里的局外人，或许能套出一点情报。 这时候欧阳琴打来电话，“刘医生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 “刚刚！” “谢谢，你忙吧！” 挂断电话之后我起了怀疑，“我的车明明还在，为什么她走了？” “她见到了，秦羽冠。完成了她想做的事情！” 这时候邓医生完成了自己手头的事情，我就让欧阳琴请邓医生过来。 邓医生走进来，一看有三个人已经站在房间里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坐在了客座上。 “霍总，您找我啊？” “嗯，邓医生，我觉得我新项目的负责人，你很合适！” 邓医生面露一丝笑容，“我怎么担得起这么重的担子！” “没错！”我赶紧把话锋一转，人物心态把握十分到位，邓医生很明显露出了急切的表情，看来邓医生对这个职位还是有非常大的向往，“我初步拟定了邓医生您，和刘医生，但是具体选择谁，还需要斟酌。刘医生已经走了，所以我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霍总，我”邓爱萍欲言又止，我赶紧敲打一下，“邓医生，你不必谦虚，你的能力，我还是了解的。当然你也不用害怕，你说的什么都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 邓爱萍看了看齐岚和舒瑶，又看向了我。“既然霍总这么说，我也就不推辞了。我一向负责医院的大部分疑难杂症，而刘医生只负责星星计划，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本质不同，但是霍总新项目涉及人群广泛，刘医生一直拘泥于小人群中，所以我觉得我比她更适合这个工作。” 邓爱萍说话很会抓重点，她知道学术上，他们几个医生之间并不差，所以没有提及学术，反而一阵见血的说出来刘医生的不足。 “那你觉得刘医生的治疗效果好还是你的治疗效果好。” “霍总，若是问这个，我只能说，我的数据和我的成果使我我法谦虚。从我来到点亮星星，我跟踪治疗的患者，都很成功的融入了社会。甚至有些人做了交际强人。” “这样，邓医生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星星计划出来的孩子，效果还是挺好的。” “我不否认星星计划，但是星星计划有个叫秦羽冠的孩子，从加入星星计划开始，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有时候还有极强的侵略性！星星计划中失败的例子有很多。我非常不赞通刘医生的做法，她很多时候都是把患者当实验对象。” 这倒是让我非常惊讶，没想到一开始就套出了秦羽冠的消息，以及另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刘医生竟然把患者当作自愿者？ “邓医生，你知道这个控诉有多严重吗？” “我当然知道。这些实验都是在家长未知情的情况下，世界级期刊未发表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明白了，邓医生。我会通知小琴调查这件事情。至于新项目，你应该是最好的人选。新项目批下来，可能要多麻烦邓医生您了。” “霍总放心！” 邓爱萍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办公室，我叫来了欧阳琴。 “小琴，你去调查一下刘医生吧。” “啊？”欧阳琴满脸疑惑的说了一个字。 “有人举报刘医生，私自制定治疗计划，未与患者监护人沟通。” “这！”欧阳琴的难为情，我当然知道是来自林氏集团另一支。 “给家属一个答案！” “明白！”欧阳琴理解了我的意思就下去了，我这么做也就是给邓医生看，也给了欧阳琴一个台阶下，不论到时候什么结果，只要家属过的去，都不是问题。 欧阳琴离开之后，我总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劲，但是总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又叫回了欧阳琴，“等等，我想去看看孩子。” “霍总，这恐怕？” “我是人，我还能吃了这些还在不成。” 见到我这么坚决，欧阳琴也不再阻拦，我们顺利的来到了这些孩子玩耍和上课的地方，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和心情，我们叫来了邓医生陪同。 路过星星计划这个团体的时候，我踮起了脚，然后看向了教室里面，秦羽冠在教室的角落里认认真真的画着画，我随口问了一句，“邓医生，这个样子像是有威胁社会的倾向吗？” “霍先生，一般反社会人格在正常情况下和正常人是一样的，甚至比正常人还守规矩。”邓医生因为新项目的事情，连称呼都改变了。 “那这个孩子，经常欺负人吗？” “阶段性的，有时候侵略性很强。说真的，我都觉得应该安排在精神病院，而不是我们这种边矫正边学习的医院。” “明白了，我们去看看别处吧。” 很快我们浏览了一圈，学生学习和治疗的地方。 但是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我转头问欧阳琴，“刘医生什么时候走的？” “记者走了不一会就走了！” 那时候我的车还在停车场吧？刘医生应该能看到的，而且刚才我们看到的秦羽冠还算安静，但是按照邓医生的意思，刘医生应该是破格把他弄出来的。线索一直在刘医生和秦勇身上绕来绕去，糟了，我突然心情一沉。 “走！来不及了！” 说完我带着舒瑶和齐岚冲了出去。 上车之后，我立刻发动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向诊所开去，因为我出来的时候刘医生已经走了。 看到我如此急切的样子，舒瑶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你记得之前你的推论吗？”我加快了速度，“刘医生为了保证冥信传递到蔡军身上，只能在见了他儿子之后跟他见面对吗？” “对！” “那如果，冥信当时就在秦勇儿子身上呢？一切都说的通了！刘医生来医院是想带走‘龙宫’！” “她放心把‘龙宫’放在这里？” “她就是想来带走‘龙宫’，林氏集团‘龙宫’那一支是有操控‘龙宫’不反噬自己的能力，她同样能帮助秦羽冠不被控制。” 舒瑶和齐岚都很疑惑，其实我也很疑惑，这涉及到了“龙宫”的控制。必须要见到刘医生，见到“龙宫”！ 我心里有一万种猜测，这一切只要见到“龙宫”一切就解开了！ 第四十九章 短暂的正面交锋 我以十二分的速度抵达了诊所。 但是没有见到“龙宫”，只见到了刘医生。刘医生优雅的坐在大厅，戴着耳机，瞧着二郎腿，大概是听着歌。我走进去的时候，刘医生便从这个惬意的生活中退了出来。 “霍老弟！今天不是去做专访吗？怎么有心情来我这里。”刘医生大概以为我没有发现她也去了点亮星星。 “你为什么要去见秦羽冠！”我直接质问道，气势凌人，连一旁的舒瑶和齐岚都感到了一丝压力，稍微撤了撤。 “霍先生不是来看我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跟你没有这层关系，也轮不到我兴师问罪！” “既然霍先生自己都明白这个道理，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秦羽冠是我的病人，我有一万种理由去见他，但是好像霍先生没有一条正当理由去见他吧？” 刘医生反将我一军！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我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没有看到小赵！按照道理来说，她是不会这个时候离开的，难不成是小赵送走了“龙宫”？ 目前来看刘医生一点也不担心我能做出什么事情，而且她知道我很多事情都没有证据。我已经亮了不少牌了，既然林氏集团这边能亮的都亮了，不如就直接亮个底吧，这样或许能给我更多的时间，让刘医生疲于弥补这边的细节，而错过了保姆这个关键。 “我是点亮星星的老板，看看自己的顾客，总归是没有问题的。”我亮出了林氏集团的最后一张牌，当然这张牌可能刘医生早就知道了。 “你加入了林氏集团？”刘医生脸上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 “刘医生不也在林氏集团上班吗？”舒瑶的话提示了我，邓医生说刘医生是林氏集团决定的，起初我并没有怀疑这句话，但是刘医生曾经暗示过，他父亲为了保护她，刻意隐瞒了她的身份。 不是刘医生骗我，就是刘医生跟我一样，早就加入了林氏集团。 “要吃饭的嘛！诊所有人来就有钱，没人来，我怎么养得活自己！” “刘医生说的是，我最近也不写书了，不去林氏集团碰碰运气，我大概也活不下去了吧。”我的活不下去，自然不会只有一层意思，刘医生一定会想得到。 “那霍老弟，兴师问罪结束了？” “怎么敢跟你兴师问罪啊，只是觉得我们当初说好了一起调查冥信，但是你好像不怎么帮衬我，让我有些急躁而已。” “我可是连我老师的治疗视频都给你了，还不算帮衬你？”刘医生站了起来，靠近我说道，“我可没有调查过你，你天天都在背地里调查我。” 我也贴近了刘医生的耳朵说，“你白的像一张纸。” “那你觉得是我白，还是舒瑶白呢？” 显然舒瑶听到了这句话，脸涨得通红，就要出口教训刘医生了，刘医生却撤开了。回到了沙发上，刘医生比了一个手势。“坐吗？” 我没有回答她。 “如果霍先生没有别的事情，就不用打扰我工作了吧？” “刘医生，我希望你不是狼！” “我也是！”刘医生回答到。 “不打扰你了，帮我给小赵问个好！”我故意把小赵说的很重，刘医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好的，小赵会谢谢你的好意的。” 离开了诊所，感觉压力少了许多。 “小赵带走了‘龙宫’！”我回头望着这个诊所，透过玻璃冲刘医生笑了笑。 “你没有跟她摊牌！” “她不像是坏人！”我沉吟了一会，“也可能是用错了方法。” “为什么？”舒瑶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收拾了一下情绪，就上车了。“杨医生是她的父亲。” 舒瑶面露震惊！“你不是说杨医生是被林氏集团杀害的吗？” “是的！” “那为什么刘医生还有为林氏集团工作？甚至还不是一般的员工！” “我不知道，总有她自己的原因吧。” 齐岚突然开口，“你怎么想到秦羽冠的！” “之前我们见过了赵仪龙，从赵仪龙口中得知，‘龙宫’来源于一个部落，而这个部落掌握了如何控制‘龙宫’。这么多年，林氏集团要想保留‘龙宫’，就只能拿活人做容器，虽然冥信能寄存于物件之中，但是物件的传递是不可控的，但是人的可以。” “你怀疑秦羽冠是‘龙宫’的容器！” “不错，秦勇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傻子。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如果自己儿子真有问题，他决计不会把自己儿子弄出来的，甚至还会配合治疗。但是他没有！” 我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记得邓医生怎么说的吗？” “偶尔发作！” “没错，我当时并没有怀疑，直到我想通了刘医生的事情。秦勇每天都要去一个小时，你说恰好都是没有发作的概率大吗？你说一个对社会威胁性极大的人，发作的时间会少吗？所以我认定秦羽冠不是真的暴虐，而是‘龙宫’造成的。” “结合你之前说的，那刘医生现在应该是嫌疑最大的人啊？” “不错，之前我们就有怀疑刘医生和林氏集团串通，联合完成了小莉车祸这件事情。但是今天我才发现，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第一，我加入林氏集团这么大的事情，林氏集团却没有告诉刘医生，当我告诉刘医生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惊讶。第二，我之前说了刘医生父亲是林氏集团杀的，而且从方爷爷口中得知，死于‘龙宫’，杀父之仇。所以我觉得，刘医生可能不是真的‘龙宫’那一支，只是表面人员而已，为了给自己父亲报仇！” 舒瑶接过了话，“你说的不错，也很有根据。但是我觉得李莉的案子，跟刘医生有莫大的关系。明面上，保卫室的人只有刘医生一个人安排过。”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刘医生要策划这场车祸？”这个问题我一直也没有弄明白，最大的关键，就是我没有想清楚这场车祸和二十年前的车祸有什么联系？ 齐岚开口说道，“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很快就会得到解答。” “如何？”我问道。 “再去一次工地，现在那里已经是我们的地盘了，想查一个值班表还不是易如反掌。” “但愿如你所说，希望这个值班表不会被销毁。” “销毁也没有关系！”齐岚非常自信的说道。 “值班室安排的人没有变！”我想我明白了齐岚的话，值班室的人员没有变动，那么我们可以很轻易的推算出那天跟秦勇一直值班的人是谁。 “你不用算了，如果没有意外，这个人是孙德强！”齐岚发动了车子，“那天我送孙德强离开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你们一般怎么搭班，孙德强说，没有什么变化，很固定。” 固定的意思，自然是固定！ “你知道孙德强在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 “害我白开心一场！”我想起来，齐岚说是用齐先生的逃生路线，“你不是说用的齐先生的逃生路线吗？” “齐先生的逃生路线，我也只知道第一步，后面的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你放心，齐先生的逃生路线一般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才会离开这里。” 毕竟第二时间，是逃跑的最好时间。 舒瑶开口说道，“他会去看他儿子，刘平被抓的事情，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说不定他最近才去看过。如果运气好，在他离开这座城市之前，他还会去看他儿子一面。” “陈队长最近越来越好用了！”我开玩笑的说道。 舒瑶把手机递给了我，显然我没有意识到，舒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拨通了陈队长的电话。 “咳咳咳。”我咳嗽了两声，镇定了一下说道，“陈队长在忙啊？” “正忙着给自己上润滑油呢，越来越好用！” “嘿嘿，陈队长，这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把手机递给舒瑶，示意她说两句。舒瑶憋笑的功夫不是那么到位，两块苹果肌都快要按不住了。 “哈哈哈哈！” 紧接着陈队长也发出了一阵笑声。 我埋怨的说道，“你调侃自己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也不是，你不开心我就开心！” “不跟你扯了，有人去看过孙兴浩吗？” “孙兴浩？他给别人顶罪，不过迷途知返和协助警察破案有功，判了一年零六个月，缓期执行了。” “什么？”我没想到孙兴浩还能直接被放走的？不过也好，缓刑的话，起码警察知道他的行踪，而他在哪里他父亲就在哪里。 “怎么找他有事情啊？” “我想找他父亲！” “孙德强？” “是的！” “我们只了解孙兴浩的行踪，他父亲我们是不知道的。孙兴浩现在在一家汽修厂做学徒，还是我介绍过去的。” “谢谢陈队长！” “客气什么。请我吃一顿天地人。” 没等陈队长说完，舒瑶就把电话挂了，“咱家没钱，你别听最后一句了。” “听到了！” “你们两是真的抠门，林氏集团董事会成员，一顿天地人和都不请。”齐岚开玩笑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孙德强在哪里！”我给齐岚说道。 “我也知道。”舒瑶也给齐岚说道。 “我终于知道祖母为什么把手镯给你了。”齐岚高兴的说道，“说吧，去哪？” “桂楼！”我跟舒瑶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五十章 再见孙德强 阴森森的桂楼依然伫立在那里，像一个监视着，监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因为那些传说故事，吓走了周围不少居民，让这个本就阴气森森的桂楼，更加凄凉和冷清。与对岸的繁荣都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抬头望了望这栋大楼，叹了口气，“没想到又来了。” 熟悉的冷风，熟悉的噶子嘎子的电梯，甚至出了电梯都是熟悉的一幕，还是那个老婆婆。 “年轻人，你还是来了！” “婆婆怎么知道我们要来？”齐岚问道，舒瑶现在躲在我的背后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直直的盯着这个老婆婆。 “我不知道。你们去找你们要找的人吧，记住我之前说的话！鬼敲门，人烧香。”同样的，老婆婆给了我们一把香和一沓纸钱，然后消失在了烟雾弥漫的过道。 舒瑶小心翼翼的说道，“她是人是鬼啊？” “你相信有鬼吗？”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舒瑶拍了拍胸脯，“怎，怎么会怕那种东西！” “说的也对！” 我们到了孙德强的门口，我下意识的敲了两下，这香和纸钱在外面烧，里面怎么可能知道呢？齐岚拿起纸钱和香在门口若无其事的烧了起来，“尊重一下别人的习俗吧。” “封建迷信已经过时了！”我打趣的说道。 过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会不会你们两个弄错了？”齐岚问道。 “应该不会弄错！孙德强最大的两个愿望，一个是他儿子，一个就是他老婆。他儿子既然已经安全了，他现在估计一门心思想见自己老婆。”我解释着说，“见他老婆在他心里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撞鬼，还有一种就是刘平。刘平已经被关起来了，自然只剩下这个可以撞鬼的楼了。” “会不会是他睡着了？”舒瑶伸出了手，试着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我听到舒瑶的敲门声非常的奇怪，我立刻制止了舒瑶的动作，“别敲了！” 舒瑶吓了一跳，使劲抱着我。 “有什么问题吗？”齐岚疑惑的问道。 “你不觉得声音有点奇怪吗？”我示范着给她们敲击了两下。 咚咚，咚咚，声音非常的浑厚，普通的木门是没有这个声音的。 “这不是普通的木头！”舒瑶惊讶的说道。 “这是普通的木头。”我纠正道，“只是，这个木头侵了很多水！只是这个面好像，没有湿润的感觉。” 一般来说，声音已经是这种程度的木头，浸水程度已经非常严重了，但是我们现在这一面竟然是干的？而且这么多水，孙德强在干什么？不过这也说明了，里面确实有人呆过。 我使劲的拍打了孙德强的门，孙德强没有出来，但是那个老婆婆又出现了。 “年轻人，你这么叫是叫不来鬼的！” “婆婆，我们不想见过，我们想见人！” “那要是你想见的人一心想见鬼呢？” 我瞬间明白了老婆婆的意思，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是木门，我嘭的一脚踹开了门把手。。 进房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了出来，我心中一沉，大概是齐岚看到了我的这个表情，安慰我说，“这是鲜血的味道，孙德强说不定还没有死。” 我从卧室到厨房，到厕所找了一个遍。连孙德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看到了门背后的壮观场景，孙德强挂在门上，四肢都被割开，鲜血已经一层一层的向里面渗透。 舒瑶捂住嘴进了厕所，我也有些忍不住，“打120吧！” “来不及了！流了这么多血！”齐岚说道。 “打！”我大吼了一声，我内心极度难受，我知道现在又将有一个人因我而死。下一秒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该冲齐岚大吼大叫的，“对不起！” “没事！” “等等！”我看了看门上的孙德强，“这不是孙德强的血！甚至不是人血。” “你很厉害！”齐岚夸奖道，“这些血都是鲜血，这么大量，要是孙德强的血早就凝固了，只能用鲜血一层一层的刷。这样才能保持最外层是鲜血。” 我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等我挂断电话之后，老婆婆开口说话了。 “你们不应该敲门的！” “老婆婆，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这里不能敲门？” “因为敲门，给你开门的不一定是活人。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 我看了看时间，救护车大约还有五分钟才到，“婆婆能简短的告诉我们一下吗？” “很多年前，我在这栋楼对面的大楼里的一个诊所上班，现在对面那栋大楼都已经拆除了。有一次，我值夜班的时候，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吵吵闹闹的，我就起来去看，结果看到对面正在施工，我觉得很奇怪，白天都没有施工，为什么晚上却有人施工呢？那时候我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毕竟我不是每天都值夜班，但是第二天我给同事说了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告诉我对面的房子规划，根本就没有开始修建。” 老婆婆的眼神还是泛出泪光。 “后来，一个我值夜班的时候，对面又开始施工了！我以为他们已经规划结束了，到了值夜班的时候了，可是我走出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一片荒芜的草地。我感觉跑回诊所找我的丈夫，他那天晚上也值班。我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当我觉得我丈夫是不是出去了的时候，门开了。他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的大楼，但是已经没有了呼吸。” 说完老婆婆的泪水再也挡不住了。 “您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门上只有我的指纹，甚至我丈夫的脖子上也只有我的指纹！” “您掐死了您的丈夫？” “不！不是我！”老婆婆声音很尖也很大声，整栋楼的人大概都能听见吧。 我和齐岚交换了一个眼神，“幻觉！杀人！” 舒瑶从厕所出来了，用手挡着自己的半边脸，不让自己看到孙德强的身体，我轻轻的告诉她，“不用怕，孙德强没有死。你看他还有心跳。” “在哪之后您就觉得敲门都不会有好的结果是吗？”我已经怀疑老婆婆当时是被“龙宫”控制杀害了自己的丈夫。 “是的！” 此时救护车已经来了，救护人员从门上把已经垂死的孙德强取了下来，然后我们一同跟去了医院，离开桂楼的时候，老婆婆依然送了我们，依然没有下电梯。 “你觉得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吗？”齐岚问道。 “真贱其实都没有多大关系，真的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受害者，假的，只能说明她是一个冥信的知情人而已。” “你不想了解一下她？” “我不想再了解受害者了，我只有极力的去攻破这件事情才有机会帮助到他们。至于知情人，一个拿鬼故事吓人的知情人能知道些什么？” 我急切的看着挂着呼吸机的孙德强，我很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抢救室外，孙德强已经被送了进去。 “你们刚才说老婆婆什么话你呢？”舒瑶凑过来问道。 “老婆婆接触过龙宫！” “什么？”舒瑶嘴巴已经拉的老开了。 “对了，你知道桂楼对面是什么地方吗？” “之前是孵化大厦，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公司吧。后来那片地被云梦公司收购了，对了，云梦公司是齐家的一个小公司！” “齐家？”我摸了摸下巴，“我外公的公司？” “是的！” “我外公为什么要收购哪一栋楼呢？”我奇怪的看着齐岚。 “我怎么会知道，云梦公司在我还没有进齐家的时候就已经被解散了。” “具体原因知道吗？” “不知道。” “行吧！”这事情好像越来越清楚，但又好像越来越迷了，本来我一直以为只要解开了小莉的案子，我就能到一个新的高度去看到冥信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我好像越来越走向另一个深渊了。 其实不问齐岚我也知道，外公为什么要收购孵化大厦，因为哪里出现了冥信，外公是一个善良的商人，但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焦急的等待了四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医生的消息，孙德强醒了！已经被送到了普通病房。 我们三个来到了孙德强的病房，令我们意外的是，我还看见了那个缓刑的孙兴浩，孙兴浩见到我非常的激动，扑通！跪了下去。 “霍先生，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您救了我，还救了我父亲！” “你先起来吧！”我扶起了孙兴浩，对孙德强说道，“她已经死了，即使你有一两次的幻觉，那幻觉就一直在吗？” “谢谢您，霍先生，我明白了！” “以后这种什么见鬼的方式你不要再试了！窒息时间长了就等于死亡，不是约等于，是等于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明白了，霍先生！” “既然孙兴浩他母亲已经去世了，你就好好珍惜你的儿子！” 我说完，两父子倒是抱在了一起，哭了起来。 “孙大哥，我想问你点正事！”我知道现在不是打扰他们享受天伦的时候，但是我的时间并不多。 第五十一章 监视 孙德强大概也是从我的脸上看出来了什么，沉吟了一会儿，“霍先生，您救了我，还救了我儿子。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知道五月二十一日出车祸的是我的妻子吧？” 孙德强，看了看舒瑶，舒瑶会意了，然后红着脸说：“孙大哥，宁哥问你你就说吧。” “知道！” “好！那你还记得那天早上有一辆小型卡车进林氏集团工地吗？” “记得！” 我期待着看着孙德强，希望他能给我想要的答案。其实我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我从心底里不愿意去相信是刘医生做了这件事情。 孙德强见我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了。“那天早上七八点钟，确实有一辆车进了工地。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林氏集团工地是有明确规定，不许未授权车辆入场的，就连舒老板的车每次来都只能停在外面，这一个是为了安全，另一个是不想车位被占挡住了自己的货车而延误工期。可是这一辆车，是刘平亲自下命令说放行的。” “放行过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倒是没注意，我是负责看监控的，交接的事情都是由曾勇负责的。除了比平时交接时间长一点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时间！看来秦勇真的是在完成“龙宫”的传递！ “谢谢你，孙大哥！” “没事，霍先生，您的事情，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得去给您做了！”说完孙德强拍了拍孙孙兴浩的头，孙兴浩会意之后也赶紧开口，“是是是，我以后给霍先生做牛做马义不容辞。”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不用你做牛做马！记住一点就行了，好好孝顺你的父亲！” 我转身对孙德强说，“孙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千万别做傻事了。” “我知道了！” 说完我就要离开了，突然孙德强叫住了我，“霍先生！” 我疑惑的转身，“孙大哥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孙德强沉默了一会，想是在思考，“那天早上，曾勇给了蔡军一个东西。” “是什么？”我，舒瑶惊讶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离得很远。” “我知道了，谢谢孙大哥。” 说完，我飞快的离开了医院了。 “秦勇没有说真话啊！”舒瑶说道。 “儿子在别人手里，哪有什么真话假话，都是样板话。”齐岚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我们明天继续去点亮星星吧！”我启动了车子，“既然他担心他自己的儿子，我让他没了后顾之忧，自然也就不存在样板话了。” “你不担心刘医生？”舒瑶问道。 “话都已经摊开说了，而且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不觉得刘医生跟龙宫那一群人有什么勾结，一方面我又认为小莉的事情跟刘医生有很大的关系。”我也被现在的线索和证据给绕了进去，完全分不清敌我。我知道刘医生心里是非常想研究清楚冥信的，只有这一点，我跟她是共同的。 “那你说会不会是刘医生想要复刻当年的实验呢？”齐岚分析道，“像你说的，刘医生认定是林氏集团害死了她的父亲，那么她一定想要报仇，而报仇以她自己的能力显然不够，而冥信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利用点！” “她父亲就是研究‘还魂’的。”我补充道。 “不错！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实验可能是她父亲实验当中的一个！或许能帮助她掌控‘还魂’。” “齐岚说的不错！说不定她也一早就认识了你！知道你是霍晋坤的儿子！”舒瑶说道。 “可是她并没有得到‘还魂’！” “不！你记得二十年前的车祸吗？也正是因为那一场车祸，让冥信到了顾舜宁的妻子身上！”舒瑶对我说。 其实这么解释好像也说的通，只是冥信到我身上对刘医生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家中，因为累了一整天的缘故，我们回到家中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又是晚起的一天，自从家里有了齐岚和舒瑶，我早上起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早上起来的时候，舒瑶和齐岚已经吃完饭了，桌上还留着一碗冷冰冰的稀饭，我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舒瑶走过来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冲她笑了笑，“今天厨房看到老鼠了吗？” “你是不是有病啊！”舒瑶生气的说道。 “我逗逗你嘛！” “没有！以后也不想看到了！” “放心，我们这是二十二楼，说真的，就算能上来，这老鼠也没有多少力气的吧？” 齐岚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视频发给陈队长看了！” “什么结果？”我一口气喝完了最后的一点粥。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应该是我们集体的幻觉。” 我舔了舔筷子，“总之我觉得，不了解的东西，都得长个心眼吧。” 说实在的，我早就想这个“还魂”离开我，去别的地方，哪怕是停留在一个物件上也行，也不知道当年杨医生怎么通过毁掉一个簪子就可以消除冥信的。 “这种东西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弄明白？”舒瑶鼓了鼓气。 “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摸了摸舒瑶的头，我也很想弄明白这件事情，“走吧，出发” “早上秦勇应该不会去见他的儿子吧？” “去蹲着呗！秦勇来不理是一回事，我主要担心的是刘医生。现在刘医生这么警觉，我们再不谨慎一点，什么事都莫得了！” 我们选择了医院对面的一个酒店，当我只要了一个单间的时候，前台看着我和舒瑶以及齐岚，愣神好久。我也懒得理他的猜测，我只想找个合适的位置来监视这个医院，恰好这个位置是个单间。 进到房间，我就赶紧打开了窗户，看着医院的一举一动。挺意外的，邓医生今天居然又来了，不是说他们都不会天天在的吗？看来邓医生为了这个新项目真的是废了不少心思。 “邓医生今天又来了？”看来跟我有一样想法的，不止我自己，还有舒瑶。“昨天她采访的时候说，医生都是隔天来，这样给孩子充分的玩耍和沟通时间！” “她有她的想法吧！” “什么想法？” “一个新的医院！专门针对成年人自闭症患者的医院。” “你拿这个套取情报？” “不是，是邓医生足够优秀。” 舒瑶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这时候另一个熟人也出现了，刘医生！跟她一起的还有小赵。 “小赵？”齐岚玩味的说道，感觉会有一场好戏了。 “刘医生还真敢啊！”我也附和了一句。 “她是来归还冥信的？”舒瑶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刘医生能听见一样，突然小赵转头，看向了我们这栋大楼，我和舒瑶赶紧躲了一下。 不过还好，在外面是看不进来了。但是这个眼神还是给了我不少的压力。小赵在扫视结束之后，给刘医生说了一句耳语。 “她的反侦察能力这么强？” “不至于此，我怀疑刚才那句耳语，可能我们已经暴露了。”齐岚说道。 果然，刘医生进了医院，而小赵朝我们这家酒店走了过来！ “这也太恐怖了吧！”舒瑶诧异的说道。 “还有更恐怖的你要不要听？”我吓唬吓唬舒瑶。 “什么？”舒瑶一脸不相信的说。 “我们三个，可能打不过她一个人！” 的确是这样的，齐岚也点头证明了我的观点。 “她会找到这间房吗？”舒瑶害怕的说。 “大概率不会，她只能捕捉到有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但是我们里面的光线出不去，所以她想看见我们还是很难的。” “但是只要她一直在找我们就会很担心，根本没有办法监视。”我意识到监视只有我跟齐岚两个人能做，而必须要监视大楼内，还要监视医院。 “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现我们！”齐岚解释说，“只要小赵进了宾馆的大楼，那么宾馆里监视刘医生的人就一定会分神！” “或者刘医生早就知道了有人在跟踪她，而且跟踪她的不一定是我们！”我一边盯着医院一边说，“可能刘医生被另一伙人监控！” “林氏集团！”舒瑶惊讶的说道，“难怪她知道你进了林氏集团那么惊讶。” 齐岚靠在门上，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门铃突然想了起来。我转过头去，惊恐的看着齐岚。齐岚做了一个嘘都手势，舒瑶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那感觉就像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之前的工作的白费了一样。 “客房服务！”门外的人说道，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齐岚拉了拉嗓子，“我们没有叫客房服务！” “哦，不好意思，走错楼层了。” 等脚步声走远之后，舒瑶惊叹道，“是她吗？” “不是她，但是是她叫的人！” “我们被发现了吗？” “应该没有！”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她控制不了宾馆。” “刚才不是宾馆的服务生？”齐岚疑惑的问道。 “不是，服务类的工作，自己搞错了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对不起，不好意思，抱歉之类的，而不是哦，不好意思。” 舒瑶若有所思的说：“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这时，我也意识到了，那个男生说话好像非常‘不客气’！我们过于担心小赵，所以忘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质问一下男服务生的态度？ “不会的，她应该是想找到林氏集团的人，刘医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在蹲守。”齐岚走了过来，看着医院说：“不管她是不是发现这个房间有人在监视，我们的目标是刘医生，只要小赵没有破门而入其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齐岚说的好像也没有问题，的确对小赵的担心是多余的。“只是现在我们只能看到医院的外围，内部什么都不清楚。” “你忘记了一个人！”舒瑶狡黠的说道，“邓医生！” 我确实好像把这个人忘记了，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邓医生的电话，然后又摁掉了。 “你挂了做什么！”舒瑶问道。 “你说的没错！邓医生来干什么？过多的干预治疗只会影响治疗效果！”我这才回过神来，林氏集团监视林医生的人极有可能是这个邓医生，甚至不止她一个人。 这时候，刘医生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小赵也从宾馆这边走了过去，一起上了车，然后离开了。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宾馆，直到刘医生的车驶出了医院的大门，我们三个才放下心来。 不过另我意外的是邓医生在刘医生出来不久后，也从医院走了出来。 我拨通了欧阳琴的电话，“小琴！” “霍总！您有什么事吗？” “我关心一下医院的情况，早上有医生过去了吗？” 欧阳琴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没有！” “行，那没什么是，你多照顾一下医院。”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舒瑶和齐岚玩味的笑了笑， 舒瑶开玩笑的说道：“你这个董事会成员的身份不好用了呀！” “我倒是不觉得不好用！”如果不好用，欧阳琴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我没有医生来过，而不是沉默几秒才开口，这是短暂的停留，说明了欧阳琴有顾虑过我这个董事，或者说顾虑姚晶所在的那一支。 “你打算怎么做！”齐岚问道。 “林氏集团的事情，下周董事会再说，今天先蹲秦勇，弄清楚刘医生的秘密，下周董事会才能放大招！” 我和齐岚轮流监视着医院周围的环境，舒瑶则是在一旁记录和分析。只是一上午时间，除了一些正常的车辆来往，也就欧阳琴出来过两三次，并没有做什么就回去了。 中午我们叫宾馆送了一些午餐上来，我顺道问了一下早上客房服务的事情，送饭的服务生说，这几层楼很多客人都投诉过这件事情，但是宾馆早上根本就没有安排客房服务，宾馆也在积极的处理这件事情，找到这个假冒的服务生，给客人一个交代。 第五十二章 秦勇的心理防线 这么说来，确实小赵没有确定是哪一个房间在监视下面。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这栋楼有人监视，不然也不会安排人来探查了。只是有一点意外，刘医生背后即使不是林氏集团的人，也应该有一个团体支撑她做这些事情。 “宁哥，你过来看！”被齐岚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赶紧凑近了窗户。 秦勇，但是好像精神有一些萎靡，完全不是之前那种神采奕奕的感觉。 “他怎么了？”我顺口问道， “不知道，他下了出租车就是这个样子。” “他坐出租车来的？”这不像是秦勇啊，秦勇之前很少打车，一般都是坐公交车，或者走一段路去坐地铁。我问舒瑶：“你一般什么时候会打车啊？” “我很少打车，一般打车都是比较急的时候，不然我可以等你来接我！” 我点了点头，“秦勇要节约钱，母亲重病，儿子也需要治疗。是什么让他这么急，而且现在是午饭时间，完全没有到他来看他儿子的时间。” “刘医生告诉了他什么！”齐岚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刘医生会告诉他什么？”我转头问舒瑶。 “简单来说，他儿子。如果我们推测的没有错的话，那么他儿子现在身上有‘龙宫’，所以现在秦羽冠应该非常暴力。刘医生想借此来敲打他一下！” “可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转向了齐岚，“刘医生已经能够这么熟练的掌握‘龙宫’了，如果她想复仇，这已经足够了，即使取代‘龙宫’那一支也不是问题吧。” “‘龙宫’那一支中很多人都能熟练的掌握‘龙宫’，这也是为什么‘还魂’这一支一直被打压的原因。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刘医生是为了复仇，这已经足够了。” “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摸了摸下巴，看来当年杨医生的死，也另有隐情啊。本来想问问姚晶，但是我跟她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能说多少真话也都是不一定的。 “齐岚，我跟舒瑶去找一辆出租车在门口等着，你去公交车站，等到秦勇上车，如果秦勇打车，我们来接你，如果秦勇上公交，我们就去下一站接你们！” “行！” “快点吃吧，吃完直接行动。” 很快我们几个就解决了中午饭，办理好退宿手续之后，我跟舒瑶打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好久才谈妥价格，让他开着空载的车灯等。 很快秦勇就出来了，我和舒瑶躲在后座，秦勇果然向出租车招了招手。没等秦勇开门，我就推开了门。“秦先生，上车说吧！” 秦勇愣了一下，然后钻进了车子。 “师傅，去前面公交车站台接一个人！然后听这位先生去哪。” 从秦勇上车到接到齐岚，秦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句话没有说，一个问题也没有问。只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秦家弯。 “秦先生，不回工地或者汇鸿安保？”我疑惑的问道。 “我母亲生病了，最近一直在两地奔波。”难怪我看秦勇的脸色这么差。 “秦先生，你母亲的事情，我能帮你解决。”我非常诚恳的说道，可能也夹杂了一点私心。 “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玩弄我们穷人的吗？”秦勇语气略微带了一点愤怒。 “我们是好心好意！”舒瑶生气的说道，然后有转变了语气，“你不要误会。” “我知道，你有点埋怨她。不过她确实也帮助了你对吧。”我决定先跟秦勇讲道理吧，这个她自然是说刘医生。 “哼，如果是这样，我倒不如让我的儿子老老实实待在精神病院治疗。” “秦先生想跟我聊一聊你的儿子吗？”我揉了揉鼻子，“我有钱，足以支撑你治疗你的孩子和你的母亲，并且是无条件的。哦不，只有一个条件，告诉我这些事情。” “抱歉，霍先生。我不想再跟你们这种人做交易了。” “你不已经跟我做交易了吗？你接收了我的赠礼。”我眼神示意了一下出租车司机。 “我！” “你上了车，就说明了一些问题。”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控制，会成为一个人背叛的理由。我想刘医生对秦勇的控制，导致了秦勇对刘医生这一类人的反感。“秦先生，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一次性的，如果你听过蔡军的话，我跟他家里的交易也是一次性的。” 秦勇听到蔡军的名字神情显是出了短暂的不自在。接着又是疑惑，“你跟蔡军有交易？” “我跟死人能有什么交易？我放弃了赔偿，换取蔡军那天的行踪。” “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很多！秦先生愿意聊吗？” 秦勇低头沉默了很久，我猜这可能就是默许吧。 “师傅，前面饭店停车。秦先生还没有吃饭吧。” 我们一行人走进了这个叫珍馐的饭店，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装修却非常的古典，我们选择了一个靠里面的雅间，因为我们都吃过了，所以就让秦勇点了几个菜。 “霍先生，想知道什么？” “秦羽冠！” “你想知道秦羽冠什么事情？”秦勇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寒意，但是并没有杀气，大概威胁意味大于杀意吧。 “秦先生不用这么凶，宁哥不会对你儿子怎么样的。”齐岚的插话，让秦勇感受的不小的压力。 “霍先生保镖很厉害啊。” “客气！”我心想，既然是做交易，那就正式一点，“谈一谈吧！” “你想知道哪一方面？” “他为什么要杀人？” “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已经告诉我了。” “我告诉你什么了？”秦勇皱了皱眉头。 “你儿子确实杀了人！” “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花点心思就能查到。”秦勇一点也不避讳的说道。 “在你眼里，秦羽冠是一个正常人，但是却杀人了。你不觉得矛盾吗？”舒瑶反问道。 秦勇沉默了，今天已经不是秦勇沉默的第一次了，但是这次到底是不是默认我却不清楚。我感觉到了秦勇有一道心理防线，这个心理防线好像不是来自于秦勇的。极有可能来自刘医生，这个心里防线在一点点的变化。我不要秦勇心里防线崩溃，因为我不是审问犯人，我只需要他的心理防线不对准我想要问的问题就好。 “你见过他不正常的时候吗？” “见过！”秦勇也不再隐瞒秦羽冠正常不正常的这件事情。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刚刚！” 果然如我所料，“昨天还是正常的吗？” “是的。” “他不正常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状态。” “眼神很游离，除了对我之外，对别的所有东西都很有敌意。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跟外界正常交流，唯一的交流就是暴力！” “这是刘医生教你的吧？”秦勇是不会这么专业的分析的，我不想听他的样板话。“告诉我，你看到的！” “他很呆滞，一直在刻着桌子。我不知道怎么劝他，他一直不听，嘴里一直在说什么，但是他嘴里口水太多了，我根本听不清。我叫他，他也只是应一声就结束了。”秦勇的眼睛已经挂上了不少泪珠。 “他平时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说他想回家。”秦勇的眼睛终于挂不住这些泪水了。 “你没跟刘医生谈过吗？” “刘医生说，在这里我还能天天见，如果出去出事了，就很难见一面了！” “刘医生因为这件事情，有跟你谈过条件吗？” 秦勇机警的看了我一眼，显然这个问题触碰到了刘医生在秦勇心里留下的心理防线。我不是专业的人员，我不知道这种心理防线的威力，我也不愿意去试探它的威力。我现在只要问到关于值班室的事情，估计秦勇就会抵触，在他心里早就已经把这件事情认定为自己私人的秘密了。 “秦先生，那天你给蔡军的是什么东西！” 秦勇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 我看向了齐岚，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秦勇被刘医生催眠了，是很深层次的那种催眠。我不知道如何去唤醒这种催眠。 “你知道怎么唤醒吗？”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齐岚，说不定齐岚会有什么审问的技巧。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唤醒什么？”秦勇好像被我们弄懵了。 “你不要试图唤醒，很有可能下半辈子他就傻了。”舒瑶接话到，“这种被放在潜意识里面的东西，不了解还是不要碰。” 秦勇彻底傻在了原地。 “秦先生，你能回忆起五月二十二号下午去见你儿子的情景吗？”一般来说，这种外来的东西，越少越好，控制的太多反而不好。所以刘医生锁死的事情，只会是几个词语！只要绕过这几个词，可能就有机会套出话来。 “二十二号，刘医生告诉我说，我儿子病情稳定了不少，如果继续稳定下去，不出半年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那二十号呢？” “二十号，我是下午去见的我儿子，他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比平时要暴躁一点，很像他不正常的时候。只是没有很暴力。” 我跟舒瑶和齐岚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之前推测的不错，果然是秦羽冠把冥信传递到秦勇这里的。 “二十一号你看了蔡军多久？” “你问这个干什么？”现在这个回答并没有之前那种敌意，也就是说刘医生给秦勇设下的心理防线并不在这个方面。这让我很不明白，这个可是冥信传递的关键，刘医生一定会想办法隐藏的，为什么秦勇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呢？难道说跟冥信没有关系？ “你只管告诉我就行了！” “正常车通行的时间，况且他是刘平点名放进去的，比平时的车都会快一点，半分钟吧。”秦勇脱口而出，不像是临场编造的。这就奇怪了，除去开车和填写车辆信息的时间，他们眼神交流也就只有十几秒甚至更短，这个时间是完全不够“龙宫”传递的。问题还是回到了秦勇交给蔡军的东西，我要怎么才能问出这个东西是什么呢？“龙宫”是可以存在于无生命物体上的，那个东西会不会是载体呢？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从蔡军离开值班室重新出现在监控当中，蔡军的神态和视线就已经出现了变化，说明一定是在值班室出现的问题。 舒瑶拉了拉我的手，把我从沉思中唤醒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蔡军也是像他一样被催眠了，当然只是掩盖了一些事实！”秦勇正看着我们，舒瑶也不敢直接说秦勇的名字，可能连秦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 “怎么说？”我倒不是不信这个说法，只是太夸张了，催眠能有这种效果？ “我也不太确信，但是我在上大学那会，看过一些书。”舒瑶努力的回忆，“太久远了，有些知识可能会有些遗漏。”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鼓励的说道。 “你记得你之前说的蔡军视线的方向被人控制了吗？” “是的！” “我猜，那不是你说的让他脑子里有不舒服的感觉，而是通过某种方式，我暂且认为是催眠，激活了他视皮层的细胞。我们视觉的方向是由一群细胞控制的，这一群细胞都具有方向性，而且是不同的，这些细胞在方向的矢量和得出的方向就是他当前视线的方向！” 我好像有一点明白舒瑶的意思，但是这确实是我不知道的东西，“那她怎么控制蔡军一直看着小莉的方向的。” “很简单，通讯工具，也就是帮忙催眠的东西，这个通讯工具很有可能是那个东西。”舒瑶不自觉的瞟了一眼秦勇，意思就是秦勇给的那个东西。“蔡军没有办法透视，小莉也不可能透视，但是刘医生可以，因为她在外面，所以她只需要通过不同的催眠方式来激活蔡军不同的视皮层细胞就可以做到。” 秦勇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两个，倒是一直站在门口把风的齐岚听的津津有味。 我趴在桌子上，靠近了秦勇，“秦先生，你还记得什么发出声音的东西吗？你知道我说的是那一天。” “二十号，我的确捡到了一个能发出声音的东西，本来打算带回去研究的，那么小的收音机我还是没有见过的。” “后来不见了？” “第二天下班回去就找不到了！” 看来这部分记忆确实被刘医生修改隐藏了。 “秦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我之后我直接找律师给你签订治疗协议。” “我相信霍老板的为人，协议就不用。” “你儿子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没有暴力倾向，我会想办法把他送家治疗的，如果有，我也希望秦先生理解。” “霍先生，你问吧。”秦勇沉吟了一下，大概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这个问题很开放，你可以慢慢讲。”我给秦勇倒了一杯水，“说一下，你见刘医生之后的感受吧。” “霍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越奇怪的感觉越好！”我想刘医生隐藏了记忆，设置了心理防线，但是总不可能连别人的情绪都占用了吧？ “奇怪倒是谈不上，只是她每次出来都会带一个保镖，那个保镖很强。大概大人物都是这样的？” “说点我不知道的。” “每一次刘医生通知我，我儿子有事情之后，我心情都会变得特别不好。”秦勇喝了一口水，好像也发现了问题，“我知道每一个父亲听到自己儿子有事情都会心情不好，但我不是那种心情不好，而是说不出来的一种失望和空洞感。这两个词不是刘医生让说的，是我真是的感受。而且我经常做一些关于刘医生不好的噩梦！” 舒瑶听到这里，立刻接上了话，“不用说别的了，直接说噩梦！” 舒瑶很激动，看我疑惑的样子，给我写了一个字“潜”。我明白了，之所以做噩梦，其实那些信息就是来自于刘医生埋在秦勇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弄清楚这个，就弄清楚了刘医生隐藏的东西。 “我在霍先生亡妻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反复重复一个梦境，就是我指使蔡军去做的这件事情，然后霍先生亡妻和蔡军，就一直在我值班室看着我值班，我就在那种空间里一动不动。这也是我之后不怎么想跟霍先生打交道的原因。” “跟刘医生没有关系吗？” “不！我能感受到刘医生的视线在我身上的感觉，但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还记得那个发声东西长什么样吗？” “很小，握在手里声音很大，但是发在旁边声音却很小。” 骨传导的收音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过刘医生确实藏得太深了，即使现在我已经很确定是她执行策划的这件事情，连个证人都没有！唯一的希望还是只能放在那个保姆身上，那个保姆她见面的时间应该不多，不至于有这么强大的心理防线。 只是我不知道刘医生居然这么残忍，干扰一个人的潜意识，这种危害有多大，我只能祈祷秦先生以后会愉快的生活。 第五十三章 被隐藏的人 我本来是打算送秦勇回去的，但是秦勇坚持自己回去。我打电话叫来了张律师，叫张律师跟秦勇走一趟，最好能直接安排秦勇的母亲去医院。 “秦先生，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安排张律师帮助你的，毕竟是老人家，生病了呆在家里总归来说不是个好办法。你就直接送去医院吧。到时候我会以齐琛的名义资助你全额费用。” 秦勇拽紧了拳头，向我鞠了一个恭，“霍先生，但凡差遣，在所不辞。” “秦先生，照顾好自己的母亲就行，百善孝为先。秦羽冠的事情，我会去帮忙处理的，但是是在刘医生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秦勇绕有深意的看着我，好像我这句话唤醒了他一样。“谢谢霍先生！” “就这样吧，你们先走吧。”我转向了张律师，“张律师，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 “没关系！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张律师，记住一切安排都以齐琛的名义！” “明白！” 等到张律师和秦勇走了之后，我也算了却了自己心中的一部分心愿。当然用我母亲的名字，一方面是给母亲的一份思念，另一方面也是掩盖我参与的事实。 “线索又断了。”齐岚失落的说道。 “也不算全断了吧，至少证明了秦勇这条路的确走不通。” “那就只有保姆那一条路可以走了。”舒瑶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边事情刚刚结束，我们就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 “霍小子！事情进展的怎么样啊？”陈队长大概知道我这边没什么进展故意说道。 “我自然没有陈队长神勇啊！陈大哥，安排一下呗！” “你拍马屁的样子真恶心！”陈队长哈哈大笑，“事情有一定的进展，保姆还是没有提教她那些残忍手段的人是谁，不过我们在保姆的家乡得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她大着肚子回去的？” “不错！在她姐姐去世的那一天晚上，有人见过她，而且肚子已经有隆起了。” “这么说这个孩子极有可能生下来？” “我们多次提到孩子的事情，都被她否决了。” “安排乡亲跟她对质了吗？” “程序上有一些困难，毕竟她已经被判刑了。”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把秦勇的事情告诉陈队长，无论怎么说，保姆都有可能跟秦勇一样被催眠了，只是不会像秦勇这样经常被加强。 “陈大哥，我们在接触秦勇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秦勇被催眠了。” “催眠？” “对，电话里很难说的清楚，你晚上直接到我家里来吧。” “最近事情比较多，可能回来会比较晚。” “工作为重！提个小小的意见，让专门的心理医生去跟保姆接触一下！” “行！” “那你先忙，晚上见吧。”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招呼服务员进来，又点了一些菜和小吃。 “先不回去了，在这里反而会比较安全。”我对齐岚和舒瑶说道吗，“齐岚，你不用站着，坐着一起吧。” 齐岚抽了一根椅子，坐了下来。 “保姆的孩子如果存在的话，会在什么地方呢？”舒瑶敲了敲脑袋 “排除法，至少不在点亮星星！”我也很想知道这个小孩应该在什么地方。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孩，一定需要有人照顾。否则也不足以支撑刘医生以此来控制保姆。而照顾这个小孩子的人，至少这个保姆要信得过。而这个保姆有血缘关系的人几乎没有了！ “舒瑶，如果是你的孩子，你不能照顾你觉得托付给谁你最相信！” “当然是孩子的父亲了！” “按照保姆交代的，这个孩子的父亲明显已经去世了！” “那就爷爷奶奶了？”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爷爷奶奶。” “你怀疑这个父亲还活着？” 我摆了摆手，那倒不至于，尸体都找到了，还能不死吗？“我有一个非常离谱的想法。” “分析分析！”舒瑶凑近了说。 “这个保姆没有说完整的事情，可能只说到了一部分。”我压低了声音，“这个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而且这个父亲才是真正的凶手。” “确实有些离谱！这跟现场勘察的完全不一致啊！” “你看过《x嫌疑人的献身》吗？伪造时间和伪造一个凶手不都有共同点吗？况且尸体都是现成的。这个过程对于这两个苦命鸳鸯来说，可能很难。但是有其他人指点，不就一切都说的清了吗？” “为什么是这个保姆来承担罪过？” “第一，母爱。不管是对这个想要控制他们的人来说，还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母爱的强大都决定了是这个保姆来承担，第二，爱情。不管是什么时候，爱情的双方总有一个人会选择牺牲。我想这个父亲，可能牺牲了很多。” “这个父亲会在什么地方？” “如果凶手确实是刘医生的话，这个父亲应该跟秦勇一样，经常会跟刘医生交流。控制了这个男人，也就控制了里面的那个女人。” 只是，如果真的有这个男人的话，之前的案子都要重来。但是只要有，找到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不过在找到之前，这一切都只是千万种可能性中的一种。 “去家政公司问问？”齐岚说道。 “我想去见见，男主人的同事。”我想弄清楚保姆的这件案子。“我们现在打个车过去，应该还能赶在下班之前到达那里。” “听潮国际？”舒瑶疑问道，“听潮国际好像最近有官司缠身！” “什么官司？”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听说是版权纠纷，对方来势很大，这种小公司有点遭不住。”舒瑶小眼神递个不停。 “我又不是暴发户，为了这点事买别人一公司？” “不是，那家男主人之前正是这个公司的设计师！” “你是说这个官司是他引的？” “十有八九！” 这样的话，要想得到客观的观点就比较困难了。看来还是得动用林氏集团的关系，从官方的角度去做这件事情，只是要想在林氏集团安安静静的做这件事怕是很麻烦啊。 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姚晶的电话。 “喂，姚董是我，霍宁。” “我知道是你，今天怎么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了？” “摆脱您一件事情！” “别！叫你就好，不用您。说吧什么事情。” “听潮国际听过吗？” “没有！” “我想调查的事情跟这家公司有关系，但是现在这家公司官司缠身，而引起这个官司的人恰好是我要调查的人！” “所以你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把公司买了不就行了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一动手，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我要干什么，那么我调查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出面收购不是一样的结果吗？现在林氏集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门一脉的人。” “姚董，你有千军万马，我就是个光杆司令而已。” “可以帮你的忙，但是我有个条件！” “条件好说！” “下周董事会，你要带上听风！” 我思索了一番，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躲是躲不了的。况且到时候带不带不也是我说了算吗？“可以！” “行！你什么时候要这个公司？”姚晶一下子语气感觉缓和了不少。 “现在！” “什么？” “现在！” “行，我马上安排，你知道跟这个公司打官司的公司是什么公司吗？” “我不知道！但是听说很大，这个公司可能会赔垮。” “行，那你现在就去吧，我马上安排人过去，中年男性马诗。等会他会跟你联系的。” “多谢姚董。” 挂断电话之后，我长舒一口气。看来下周的董事会，是一个鸿门宴啊。现在连敌人和朋友都还没有摸清楚。 “你打算带上听风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我的确不会带上听风，毕竟那是外婆留给舒瑶的东西。“行了，出发吧，到时候有人会接我们” 我们打了一个出租车，来到了听潮国际的楼下，听潮国际在新发展国际中心的一层写字楼上。我刚到楼下，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看起来就是商人的那种，面露假笑，却显得十分豁达。 “霍董您好，我是负责接您的，我叫马诗。” “姚董给我讲过了，这边的事情谈妥了吗？” “妥了！您只管去就行了。” “行，叫他们老板直接来见我吧。” 我并没有上去，而是选择了中间的一个健身房。很快马诗就带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了。 “听潮国际的老板这么年轻？”我诧异的问道。 “先生您客气了，现在您才是听潮国际的老板。” “你不用那么客气，我叫宁一，你叫我宁哥就行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宁一这个名字不错。 “实在抱歉宁老板，应该我先来介绍的。我叫赵云瑞。” “没关系！我不跟你拐弯抹角。”我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说一说让你们惹上官司的那个人吧。” 赵云瑞，看了一眼马诗，又看了看我，“这！” 马诗拍了拍赵云瑞，“赵总，我们宁总怎么问，你就怎么说就行了。公司都签了我们还能反悔？” “那我就说了！” 我抬了抬手，“说吧。” “这个设计师，也是去年才开始显峰显水的，你们也知道做设计这个行业，不出名鬼搭理你啊。这个王忠利干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起色，但是来到我们公司之后，接连几个创意都不错，收益很好。这才成了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哎，但是谁知道这些都是他抄的啊。他这人一死，什么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了。” 赵云瑞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像心中还有一点不服气，蒸蒸日上的公司，就被这么个人给葬送了。 “你们之前在出货的时候，没有调查这些设计都是抄袭的？”舒瑶质问道。 “这位小姐，不是没有调查，是调查了，但是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我有点没有明白，一般来说只要你去查了，多多少少会有些结果的。 “是的，当时没有见到这种样式的服饰，你知道的，如果是大公司我们肯定会去看，小公司，就算了，赚了钱直接把他买了就行了。”赵云瑞说的气冲云霄，却在最后半句话突然萎了下来。 “赵总，能讲一讲王忠利这个人吗？” “说实话，在公司他为人很不错，因为一开始没有成绩，所以声音也比较小。几乎就是个小透明！出名之后倒是跟很多人关系都处的不错，我很少见这种出了名，还能跟之前的那些同辈处理好关系。” “这么说，王忠利是一个五好青年？” “五好？倒也不是，你没听警察公布的消息吗？这个人跟自家保姆通奸才被杀的。” “除了保姆和抄袭这件事，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还有一件事情，在他出事之前一周，有一个送水的跟他吵过一架，大概是因为这个送水的在过道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后就吵上了。” “你不是说这个王忠利不惹事生非吗？” “对啊！所以我就认定是这个送水的人有问题啊。我直接给送水公司打了电话，然后他们开了这个送水的。” “赵总还真是雷厉风行啊！”我鄙视的看着赵云瑞，“你知道这个送水的公司吗？” “知道知道！就是咱们这栋楼的物业，丽岛物业。”看到我的眼神和语气的变化，赵云瑞立刻夹起了尾巴。 “马诗，能联系一下这个公司吗？我要这个送水工的全部资料。” “知道了宁总，我现在就去办。”马诗弯腰示意之后离开了。 “赵总，公司还是你的，你” 没等我说完，赵云瑞就跪了下去。 我吓了一跳，“什么毛病” “宁总，我，不是说好了您买下来吗？” “我有说不买吗？我让你继续做你的总经理！懂我意思吗？” “谢谢宁总！谢谢宁总！谢谢宁总！” “别跪着了，多大个人了！还有王忠利别的事情吗？” “真没了，这人平时就很低调，真不惹事情，除了这个送水的。” “行吧，去忙吧。我之后会安排专门的人员来你公司，主要负责产权这一块。” 送走了赵云瑞，马诗也上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宁总您好，我是丽岛物业区域负责人，我叫刘丹！你可以叫我小刘，或者丹丹。”刘丹看了看我身后站着的舒瑶和齐岚，在末尾加上了丹丹两个字。 “不用这么麻烦！之前在你们公司，跟听潮首席设计师起冲突被开除的那个人还记得吗？” “还记得，叫钟海。是云瓶镇的人。” “这个人所有的信息！” “这个人已经离职很久了，我们保存的信息可能也不能及时更新。”刘丹解释道。 “没关系！我只要知道这个人就行了。” “如果宁总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可以重新聘用他。” “等等吧！” “那宁总我现在去拿他的资料。”说完刘丹就要走，我叫住了她。 “等等！你说你是区域负责人？” “对的，整个东城区都由我负责。” “那海港花园是不是也是你们负责？” “是的，宁总，海港花园也是属于丽岛物业负责的。” 海港花园正是王忠利住的小区，不会恰巧这个保姆也是这家物业公司的吧？ “不会恰好，王忠利家的保姆也是丽岛物业的吧？” “算是吧，李梅是丽岛家政的，算是丽岛物业的一个子公司。” “钟海和李梅认识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他们都是云瓶镇的人！” “谢谢你了，刘经理。” “好，宁总，那您忙，我去给您拿资料。” 刘丹大踏步的离开了健身房。我这才反应过来，丽岛物业的区域经理为什么什么都告诉我。 “马诗，这个丽岛物业也是林氏集团的？” “不是的，霍总，这是您的产业。属于齐氏集团的产业！” “全世界只有我不知道我有那些产业？”我摊开手把目光投向了众人。 舒瑶摇了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齐岚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霍总，这其中的事情，以后我会跟您细说。本来就是齐云海先生嘱咐我留下来帮助您的。只是我没有想到，通知我的竟然是姚晶。” “你说你是祖父留给宁哥的，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齐岚怀疑的问道。 “齐小姐，齐云海先生留下的人，很多你都不认识，但是我们都认识你。”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先看看钟海的资料。” 我看到了刘丹已经上了楼，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宁总，这就是钟海在丽岛物业的所有资料。” 我仔细的看了起来，钟海是住在丽岛物业的员工宿舍的，不过现在肯定不在了。不过个人信息上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我试探的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显然这个号码现在已经是个空号了。 第五十四章 壮士一去兮 “你们有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联系到这个钟海！”我问道刘丹。 “这个，我们没有办法，毕竟已经离职这么长时间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八点了，估计要去接陈队长了。“那行，麻烦你了。有机会请你吃饭吧。” 招呼走了刘丹，我对马诗说道：“马诗，我叫你一声大哥吧，既然你是外公留下来的人，也比我大一点。” “霍总太客气了，只要您用得着我，就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不要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林氏集团的人不愿意捅开我的身份，我也不愿意，现在就把他当作一个谜吧。” “明白。” 说完，我们三个人就离开了新发展国际中心。途中张律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大概意思就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离真相越来越近，反而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我总觉得有什么坑在等着我。但又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坑。 我们在门口找了一个小的水吧，等了陈队长好一会儿，陈队长走了出来，情绪有一些低落，看样子今天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进展。 “陈队长，今天收获好像不怎么好！”我故意惹了惹陈队长，也想提一提陈队长的神。 “算不上不好吧，扫黑除恶行动成绩非常不错，应该明天就要见报纸了。” “那陈队长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啊？” “保姆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而且那边一直要人。”陈队长话语中有一丝自责，可能是对自己所结的案有一丝内疚。 “我们的方向可能错了！而且我有一个新的推论。” “什么推论？”陈队长走近了一些。 “能换今晚一顿宵夜吗？” “你这小气的！”陈队长从兜里拿出了生活手机，递给了舒瑶“你们点吧，直接让人送到家，行吧！” “得了，回去说！比较复杂！” 我们四个一起窜进了陈队长的车，陈队长一脸懵逼。 “咋的，今天你们三个集体不开车？” “开车目标太大了。” “你小子反侦察能力不错啊！” “陈队长教导有方。”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在有说有笑之中，回到了家中，恰好这个时候外卖也送了过来。我们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来，霍老弟，把你的想法给哥哥讲一讲！”陈队长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包里的东西亏了，嘴上上倒是赚回了不少。 “看在这份夜宵的份上！”我剥开了一只大虾，“我怀疑，现场有第五个人！” “第五个人？不可能！”陈队长斩钉截铁的说，“这个技术科鉴定过，当时在场的只有这四个人！” “你等我讲完！”我强行抢回了话语权，“首先，分尸是一件极其需要力量的工作，你觉得一个孕妇能完成这件事情吗？其次如果不是保护外面的人，保姆大可以把事情抖露出来，这样也可以早一点跟自己的孩子团聚，前提是有孩子，最后你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陈队长站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踱步，好像赞同了我的观点，回头说，“怎么证明当时有第五个人在场的？”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如何证明第五个人在场的。我推断这第五个人可能是一个隐形人，通俗的说，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看见了也不会注意的人，‘嫌疑人x的献身’中第二天死掉的那个人就是一个隐形人。想到这里，我就明白了，送水的工人，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个隐形人。周围东人都不会怀疑，而恰好有个送水的工人跟这个男主人王忠利有小的冲突！并且这个冲突的起因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保姆李梅！” 我拿起了笔，在记事板上写着，“钟海和王忠利都对这个李梅有好感，而李梅跟中意的是钟海，这个跟自己来自一个地方的朴实老百姓。根据王忠利之前公司的老板和丽岛物业管理人员的陈述，这两个人脾气都是非常好的，即使有摩擦让步的也是他们。送水的普通冲撞，决然不会点燃这两个铁块。我怀疑王忠利强迫李梅跟他好！被钟海知道了，恰好这个时候李梅已经有了身孕，所以钟海来报复，杀害了王忠利，又恰好这一幕被王忠利妻子和孩子看见了。不得已下的杀手。而李梅不死或者不是凶手，李梅和钟海两个都会被关进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李梅坐进去。现场由这个幕后的人来教他们两个布置的，最后只需要一个人牺牲，并且这个人只能是李梅。” “幕后的人？” “不错，也就是想要控制他们的人。” “有合适的人选吗？” “暂时没有！”我不想把自己怀疑刘医生的事情告诉陈队长，一方面害怕陈队长打草惊蛇，另一方面还有很多事情，我想当面问刘医生。 陈队长咬着自己的指甲，看样子并没有相信我的话。 “今天下午，局里找了专业的心理专家。” “情况怎么样？” “非常糟糕，专家的意见是，如果要彻底治愈，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要强行唤醒的话，极有可能对李梅的记忆和情绪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心理医生这么厉害吗？”我皱了皱眉头。 “你没有告诉我之前，我都不知道心理防线这种事情。” “你是说心理防线这个词吗？” “是的！” “你不用记了不会考的，这是我临时瞎编的字。” “去你的！”陈队长踢了我一脚。 “不能侧写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侧写，就是通过问的问题，来描绘这个防线。 “不能，今天下午我在单面镜那里看了，只要涉及到问题就会产生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这些词都是无规律的，可能你怀疑的那个人对文字的掌控能力也非常的强。” “看来要直接从保姆身上下手，跟从秦勇身上下手没有多大区别！”我摇了摇头，“对了，我会想办法找到钟海的。他和李梅是同乡，说不定去他们老家可能会有什么线索。”我并没有打算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当地的人也不一定会配合我。最重要的是刘医生不会选择那么不方便的地方。但是对于陈队长来说，这个地方可以探查到很多消息。 “我会想办法跟进的！” “麻烦你了！” “不客气！只是这么完美的一个谎言，竟然能被你看出漏洞。” “不算完美吧，有很多缺陷的地方，只是我们平时不注意罢了，看过‘嫌疑人x的献身’吧？有点类似！”我好像逢人都会说上这么一句，好像自己看过很多书一样。 “你这么好的脑子，不去做刑侦，可惜了。” “别抬举了我，我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现在面前的推论太多了，关键证据太少！”现在能直接证明刘医生策划这件事情的证据几乎为零，但是间接证明刘医生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的证据，到处都是，这也是我不愿意去怀疑刘医生的原因，因为当所有非直接证据都指向一个人，而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是凶手的人，一般都是好人！ “总之两种可能我的们都要找到背后的那个人，所以不管怎么走，终点都是一样的。”舒瑶打趣的说道。 “我想尽快结束这件案子！”我急切的说道，我没有反驳舒瑶的意思，而且舒瑶说的没错，但是我没有时间去弯路了。 “什么意思？”陈队长一脸懵逼，“不是，你还能比我更急！” “是的！” 下周就是林氏集团的董事会了，我必须要搞清楚小莉的死，也就是我的敌人，那怕是友军，也是我的敌人。而且下一周的董事会，也一定会涉及都三个冥信的归宿，我是否能控制好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最大努力！”陈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上面没有给我定时间，你小子却给我定下了日期。” “其实正义就是这样的，如果不及时的到来，那么正义就不是正义，而是魔鬼的帮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的康庄大道却变成了一场惊险刺激的赌博。是一开始就设好的局，还是我一步步踏入的陷阱？ 我沉默了许久，只是吃着桌子上的东西。 “我没有多少时间去等了，下周我必定要去参加林氏集团的鸿门宴。这也是我这段时间安宁的代价。如果不在这几天搞定这件事情，可能我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齐岚走了过来，“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总会有结果的。况且冥信只是一个引子，没了冥信，你还有齐氏集团呢。” 舒瑶坐到了我的旁边，“还有我。” 我揉了揉鼻子，“不说这些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等这段时间忙过了，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不管怎么说，干扰别人正常的心理状态这种技术，我想一般的人是不会的吧。”陈队长玩味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刘医生，“在你的调查路线中，应该只有这么一个人吧！” “你不说破，我就没有！”好朋友我也只能提示到这里了。 “你想比我们早找到刘医生作案的证据和过程，是想做什么？” “当然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只是有一些私人的问题需要问她。”我几乎已经确定刘医生对于当年杨医生做的事情，了解程度超乎了我的想象，甚至刘医生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参与者。 “我明白，但是你一定不要跟我起正面的冲突，对你对大家都不好。” “你的担心是多余了，我见到你们躲都来不及呢，还起冲突。” “tofriend”陈队长举起了手中的啤酒。 吃完夜宵，陈队长打算躺在沙发上睡了，我给他拿了两床厚被子出来，毕竟天气转凉了。齐岚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间，我跟舒瑶也回了书房。 “你有没有害怕啊。”舒瑶瞪着眼睛，看着我。 “说真的，上次在天地人和，我是真的很害怕。我好久没有那种感觉了。”是的，我好久没有感觉到害怕了，我只有在父亲失踪的那几年里，会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的父亲永远回不来了，可是你担心的事情，不正是即将来临的事情吗？自从认识了舒瑶，我就开始担心了，后来的齐岚，仇毅，陈磊。“认识你之后，我想就开始学会担心了吧。” “是我害了你吗？”舒瑶有些委屈的说。 “不是，正是有你，我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担心的人！”我伸出收去拉住了舒瑶的手，把她拉到了我的身边。 “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很有魅力，后来我发现你很善良，现在我知道你很适合我。”舒瑶顺势的靠在了我的肩上，跟我一同看着这城市的夜空。“你为什么这么善良，帮助那么多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小时候，我有两只手，长大了一只帮助我自己，一只帮助别人。网上说是赫本说的，事实上我不知道。” “下周有没有可能不去参加那个鸿门宴？” “当然没有可能！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已经在漩涡里面了，我唯一的办法就是站稳，而不是想办法逃出去，因为我听说风眼是最安静的地方。” “行了你道理多的去了！” 舒瑶就这样靠在我的肩上，看着城市的灯光一处关闭，一处又亮起。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这是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时光。 就这样过来很久， “你不必要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舒瑶坐了起来，那语气不像是询问，而是告诉我，她一定要去。 “虽然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鸿门宴始终是鸿门宴。谁都不知道，谁会站出来舞剑，谁又会站出来挡拆。” “我不想担心你，就想你不想担心我一样！”舒瑶说的很小声，也很大声。小声的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大声的穿过了我的外壳，进入了我的内心。 我抱过来舒瑶，“我不会让你担心，也不会让你受伤。” 那声音也很小声，也很大声。 第五十五章 齐家轶事 早上很早就被陈队长吵醒了，陈队长敲了老一阵书房的门。我抬手看了看手环，才五点钟，连旁边的舒瑶都还没有醒，我惺忪眼袋，打开了书房的门。 陈队长揉了揉眼睛，“兄弟，你这有点不太平啊？” “什么不太平？”我心中一惊，感觉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早上睡觉的时候，我老感觉有人拉我被子，起初我没有注意，但是这天气你也知道，这没被子，怎么受得了，很快我就被冻醒了。哎醒了一看，被子已经跑到了另一个沙发上？” “你等一下！” 我穿好了衣服，准备跟陈队长走，这时候舒瑶也起来了，穿着睡衣跟着我和陈队长一起到了齐岚的房间。齐岚通常这个时候已经起来了，在做训练什么的。 我敲了敲齐岚的房间，齐岚穿着运动装一身汗水，说道：“发什么什么事情了？” “看看昨晚的监控！”我急切得对齐岚说道。 齐岚也赶紧打开了视频资料，按照我的习惯开启了十六倍速。令众人震惊！在视频出现的那个扯被子的人竟然是我！ “原来是你小子搞破坏啊！”陈队长没好气的说道，大概觉得是我在给他开玩笑吧。 我没有理会陈队长的抱怨，而是把视频的速度调到了正常速度，终于众人也是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我不像是在扯被子，好像是在救人！我两只手前后撑一个空心圆柱，像是在握住一个人的手臂，然后使劲的要把这个人从什么地方拉出来。我把视频一直后退，后退到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并不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好像是逃出来的，一直是后退着走路的，而且我还在搀扶着谁，大概这个谁就是我想要拉出来的人。 “不是，你小子什么毛病？”陈队长也有一丝害怕了。 “陈队长，你记得二十年前的那场车祸吗？” “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当时肇事司机都是我带回去的！” “那你应该知道‘龙宫’吧？我身上有跟‘龙宫’一样的东西叫做‘还魂’。” “啊？”陈队长下巴拉的老长，“那你怎么没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怎么还没有死？这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身上这个和你见到的那个很多不同的地方，我一直也很弄清楚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所以你想在我们之前找到证据证明刘医生做了这件事情？” “刘医生是一个正常人，她不会无缘无故去杀害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觉得跟她当年的导师杨伟有莫大的关系。” 齐岚突然暂停了画面，停留在我拉扯被子的那个地方。然后转向了我们，陈队长用手比了比。 “不用比了，如果是个人的话，宁哥的脚都踩别人头上了。当然得是个正常人。”齐岚说道。 “会不会不是在拉人，而是在拉别的什么东西？”舒瑶想了想，“只要是圆柱形的好像都可以！” 这一幕让我想到了一件事，就是齐岚从医院里出来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做的那个梦！我的确在拉人，只是那个人的头在我所踩的水平线之下，也就是悬崖。 “我想起了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我的父亲跟我在一个悬崖相遇，我在这边，他在那边，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但是我能听见他一直在喊我。最后他跳下了悬崖，我就醒了。如果我这次拉的人在我所处的地平线之下呢？” “你是说你在拉霍叔叔？”舒瑶说道。 “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像是我梦境的后续。” “你有没有听说过托梦？”齐岚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经历过一样。 “听过，但是你知道，我对这种事情一直抱有怀疑态度。”我揉了揉鼻子，虽然我不相信鬼之类的东西，但是托梦更像是心灵感应，而对于心灵感应我却是深有体会，因为我经常会想到舒瑶想到的事情。 “齐先生家族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凡直系血亲中，不是族长的人只会活到五十岁。” “难怪之前听说齐家四十九就是百年大寿！有这个意思？”舒瑶眨了眨眼睛。 “是的，这个原因一直都是齐家的秘密，当然我这个非直系当然也就不清楚了。但是每一任齐家的家主都会得到上一任或者上上任家主的托梦！会告知很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这个托梦决定了下一任家主。从姥爷去世之后，齐家再没有出现托梦的人。” “可是如何确定是否托梦呢？”我听着越来越觉得玄乎，这个托梦真就是说不准的东西，小时候经常会听到左邻右舍谈论关于托梦的事情。但是都是些茶后饭点。 “这个听说只有齐家直系的人才会知道。” “这么说，即使外公把财产留给我了，我也不能继承？” “准确的说是完全继承，在齐家真正的决定权还是由这个梦决定的。” “一个这么庞大的家族，用一个梦来决定谁是继承人，是不是有点儿戏了？”陈队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这件事情是齐家早就流传下来的规矩，即使在齐家很落魄的时候，也是由这个规定决定继承人的，因为是姥爷一手把齐家从低谷带回来，所以对继承才有较大的干预。” “这件事情先不说，我这个梦跟齐家的托梦有什么关系？”我梦里是与自己父亲的事情，很难扯到齐家的事情上。 “这我不太了解，但是梦境是没有办法控制了，经常我们所想的事情，在梦境中都会以一种我们道德上能够接受的状态出现。”齐岚摊开了手。 “齐家有异姓做家主吗？”舒瑶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齐家的祠堂还是有很多异姓的家主的，我有幸跟姥爷进去过一次，虽然大多数都姓齐，而且你知道的，在古时候的齐家，即使异姓，进了齐家也会改名字，只是近代之后这项规矩没有那么严了。” 舒瑶沉吟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也没有去打扰，而是跟齐岚说，“外公有跟你说过什么事情吗？关于托梦。” “姥爷没有说过托梦的事情，但是嘱咐了我很多，一定要照顾好你。他当时说了一句‘大树繁荣的时候是因为根繁荣，大叔腐朽的时候，也是因为根腐朽。我早就不是齐家的家主了，有些人很忌惮，也很嫉妒。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好霍宁。’” “根腐朽？”我满头问号，齐家不是外公一个人从低谷带到繁荣的吗？他自己不就是根吗？ “是这样说的！”齐岚刚刚想继续说话，舒瑶突然开口了。“会不会齐爷爷早就把齐家家主的位置让给了霍叔叔。” “什么意思？”这时候恐怕最懵逼的就是这个陈大队长了。 “你想啊，齐先生走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一个齐家的人来找过你，当然除了齐岚，这个本来就是齐先生自己训练来保护你的。”舒瑶给齐岚投递了一个眼神，大概意识就是你别生气。 “没关系的，你继续讲吧。”齐岚双手交叉胸前，靠在墙上。 “嗯，但是在齐岚出院之后，也就是你那个梦境之后，这些人都出现了。至少出现了一个马诗，虽然是姚晶去找的，但是马诗却亲口告诉我们，是齐先生让他来协助你的。齐先生让他来协助你，却在齐先生走了这么久之后才出现。一开始我就觉得很蹊跷，我当时已经把他当狼打了。现在想想，确实齐家可能有什么办法能够确认托梦这件事情。”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那齐家有什么办法能够确定梦境这件事情？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你想刘医生那么厉害的心理学家，都没有办法隐藏梦境，还在秦勇的梦境中出现过刘医生监控他指使杀人的情景。那齐家有什么理由能够控制梦境呢？”如果是幻觉，我当然觉得齐家可以去获取，甚至创造，毕竟听齐岚的说法，最初的三个冥信都是齐家发现的，并且都命名为听风，只是后来另外两个辗转出去了，才流传出其他的名字。 “宁哥，这一点我不赞同你的。思维是可以储存的，比如流传了千年的儒家思想，这些思想都会流传下来，其实就是你跟孔孟交流的一种方式，齐家可能也是有办法把自己的思维储存下来，流传下来。” 我皱了皱眉头，在我眼里，显然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思想和思维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舒瑶的说法，我却有一点赞同。冥信可以捕获人生前的信息，当然也可以保存这些信息，齐家掌握着听风，自然有这个能力，甚至有更大的能力。可是现在听风在我这里，想到这里我好像明白了。 “听风！我们一直在争吵托梦这件超自然的事情，但是却忘记了本身就是超自然的听风。换句话说，齐家的人都知道托梦这件事情，但不是所有的齐家人都知道听风这件事情。所以我觉得，齐家决定家主的不一定就是那个托梦，而是听风。” “那为什么他们，”舒瑶嘟囔着嘴，好像要反驳我一下。 “瑶瑶，知道我有听风的人，很少。姚晶只是告诉了齐家，我有听风而已。这个就足够齐家的一部分人认定我的位置了。”想明白这件事，我想我也就明白了另外的一件事情，我父亲可能跟齐家确实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我与父亲相遇的悬崖究竟是什么地方，或者说是什么事情阻隔了我们相见。“但是不可否认，我父亲跟齐家确实有很大的关联。” 齐岚走了过来，“‘听风’和托梦，我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因为我看到的和了解到的，‘听风’出现的地方，都是一整片的幻觉。就像你之前在云艺斋看到的那样。” “现在也不是纠结齐家家主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只想知道，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记不住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梦。” 陈队长抬起手，看了看表，“你们三先忙，我这边得先走了，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行！那你小心一点。”我对陈队长说道， “知道了，你们也是。你先把你自己的情况稳定住，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还有，千万不要跟我们起正面冲突。”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陈队长走了之后，我和舒瑶也离开了齐岚的房间，齐岚去了客厅，继续她早上的锻炼。舒瑶去了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餐去了，我突然想起了我很久没有去楼下的摊位吃饭了，也不知道刘医生还会不会去那个摊位吃饭。 我对舒瑶说道，“瑶瑶，你别做了，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现在也不早了。” 刚刚热完身的齐岚，又被我们拉下去吃饭去了。 等到我们下去的时候，这里已经很多人了，这个时间正好是他们吃饭的时间，也能赶的上上班，我们找了一张桌子，点好了早餐。 舒瑶疑惑的问道，“这家早餐店为什么不卖早餐啊。” “之前他们是要卖的，后来小区不让卖了，因为很烫很危险。”我给舒瑶解释到，我想起了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刘医生的场景，她也想要稀饭。 舒瑶和齐岚吃了起来，我也拿着油条开始看周围的人，大多数的他们跟之前看到的一样，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看到了刘医生，舒瑶和齐岚也看到了，刘医生也看到了我们。 “霍老弟！很久不见你下来吃饭了。”刘医生走了过来。 “舒瑶手艺比较好！”我开玩笑的说道，“今天不去医院吗？” “我一般过了早才会去，而且也不是天天去啊。” “也是，前天才刚去过。”我知道刘医生的话有试探的意思，看来昨天我们确实没有暴露。 “霍老弟最近调查的怎么样了？听说你在林氏集团混的顺风顺水！”刘医生开起玩笑来，真的是针针见血。 “老样子，但是快真相大白了。” “那我等你来告诉我！我就难得再去查了。”刘医生突然有一些落寞，好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再告诉别人，帮我去看看门外的春天。 “婷姐，我当你是朋友。” “我也是。”说完刘医生要走了。 我当你是朋友，但是明天还是吗？ 第五十六章 照片 看着刘医生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说不上思绪万千，但至少有一点，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坐着一起吃饭了。 我擦了擦嘴，“齐岚，有机会我还是想了解一下齐家的。” 齐家总归来说是要去的，不管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外公。 “没问题！等这件事情忙完，你始终都要去面对的。多了解一些就多做一些准备。”齐岚说道。 “我们也回去收拾一下吧，总不能就等着陈队长帮我完成这件事情吧。” 回到家里，舒瑶和齐岚去化妆去了。齐岚本身是不化妆，但是舒瑶多次的劝解和软磨硬泡之下，齐岚也开始跟着舒瑶化妆，然后就不可收拾了！ 我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昨晚的事情。虽然幻觉这种东西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都当作日常了，但是如果那个梦真的是听风带来的，我怕真的要求弄清楚我父亲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告诉我一个地方，还是一件事情？可是父亲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要想弄明白这件事，可能还是要从齐家下手。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方爷爷说的那本《丈量》，我父亲以前摄影集，方爷爷很早之前给我讲过，我以后一定能用的到。想到这里我赶紧冲进了书房，舒瑶正在帮齐岚化妆，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样子。 “怎么了？”舒瑶问道， “我们马上就好了。”齐岚不好意思的说到。 “没事！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早上的事情和之前的梦境。我想来找找我父亲之前的那本摄影集。” “你是说你送给我外公的那个？”舒瑶放下了手中的化妆工具，在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下来，“外公当时说把这个借给你，以后你会用到。” “不错！我想在这上面找找，有没有跟我在梦境中出现的那个地方相似的地方。” 齐岚也不化妆了，“我帮你一起找找吧。” “我也来吧。” 《丈量》的每一页是串上去的，所以我们把书分成了三份，我看第一份，舒瑶看第二份，齐岚看第三份。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白忙活了这么久，结果不出门了。” “宁哥！我们如果把时间用在这些照片上面，那钟海和李梅的事情，谁有去查呢？”舒瑶提的问题，我也想过，现在我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小莉的案子，而这两个人成了现在的关键，我还把时间放在之前的事情上，说到底有些愚蠢。 “就浪费一上午的时间。”我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也是给齐岚个舒瑶一个安慰。 我们三个围在书桌边上，开始自己手里的工作。 小时候，我经常翻阅父亲留下的照片，因为父亲留下的照片有很多，大部分都是一样的，所以我都不会太在意画面上的内容，只有在我出书之后，给父亲整理这些照片的时候，仔细阅览了一段时间，但我对于这些景象和地点都不感兴趣，加上我都不认识几个，所以那一次也是草草了事。 再次认真的是查看父亲留下的每一张照片，有一点重走当年他走过的路一样。父亲拍摄照片的角度和光线把握跟别人都不一样，我最近经常看到舒瑶整理的新闻稿，那些照片都很鲜艳，给人一种积极的能量，但是父亲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在阴湿环境中拍摄的。 我看到了一张照片，对面是大雪山，下面是一片平地，这个高度，应该是在山腰的一处平地，看积雪和日照的痕迹，应该是山的南面。我摸了摸下巴，想起了之前从赵仪龙嘴里得到的消息，我父亲曾经去过四姑娘山，而且在哪里获得过‘龙宫’，这座上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姑娘山，因为他是一座独山。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是山中最大的一座，父亲的视角正好挡住了其他的雪山。我顺势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四姑娘山，这张照片跟幺妹峰很相似，但是却只有一座峰，看不到别的，连毗邻的峰在这张照片上都看不见。难道这个照片被处理过？我把照片拿了出来，先看看后面的，‘龙宫’起源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刚拿出这张照片，齐岚向我走了过来，“宁哥，你看！” 图片上是一个建筑风格很古老的建筑，我之前看到这张照片专门去搜索过，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建筑，父亲的照片中有很多这样子的照片，记录了很多地方，已经不同时代的建筑。看到齐岚惊讶的样子，我不解的问道，“这个照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是齐家的祖宅！”齐岚的话，也吸引过来了舒瑶。 我嘴巴拉的老长，再次确认的问道：“齐家祖宅？” “除了门上没有一块匾叫齐祠之外，其他的都一模一样。我是没有资格进去的，但是我跟随祖母在门口看过几次，因为那时候被挡在外面，心里不高兴，就记下了这个地方。” “可是没有牌匾的话，这样子的战国建筑还有很多的。”我示意桌子上的其他照片。 “宁哥，你不知道的，战国时期是没有石狮子的，石狮子的出现是在汉朝张骞出使西域之后才出现的，所以那个时代的建筑中，只有齐家门口有两尊麒麟。显是出与其他家族的不同。” 齐岚这么一说到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的确别的照片上都没有这两尊石狮子。这是齐家祖宅，我父亲去过齐家祖宅我倒也是不奇怪，但是为什么齐家祖宅的匾被拆了？ “为什么这张照片中齐家祖宅没有牌匾。”我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看到的时候，上面已经有齐祠两个字了，而且听说那块匾是齐家第十三任家主宁一写的。” “齐家还真是神秘！战国就有了石狮子，倒真是少见。难道说齐家的先人的现代人穿越的？”舒瑶说道。 “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开玩笑的说，齐家既然掌握着神秘的三种冥信，自然有些超乎常人的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越来越多的事情证明了我父亲跟齐家有很大的关联，那么为什么那时候我父亲却是受林凤莲的资助呢？ “把这张照片也拿出来吧。等眼前的事情结束了，我再去好好探究一下！”我把齐岚的那张照片跟我之前的那张放在了一起。 这时候另一张照片引起我的注意，这是一张视野很广的照片，图片上都是些树木，但是在图片的正中，也就是这张照片视野的尽头是一个人。如果不注意看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的，就像一个远处的树一样，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到这是个人的样子，站在那里。前面就是一道悬崖，而对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这跟我在梦中看到的几乎是一样的，换句话说，这张图片视野尽头的那个人就是梦中的我。 我拿出了照片，示意齐岚和舒瑶不用找了，“我找到了！” “我父亲的照片中，果然有这个地方。不过很奇怪，这张照片是我站的那一边。” “这么说，这是霍叔叔看到的人？” “我假设了一下，这个梦境是听风给我的，也就是我父亲的记忆的一部分。父亲在对面一直叫着我的名字，那他一定知道我就在对面，但是他不知道，所以他一直在呼喊，而对面的这个人显然不会是我，在照片中一定不会是我。那时候我估计还很小，甚至我可能不在。而父亲也没有看见对面的这个人，在听风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样子，所以在梦境中，是没有这个人的样子的。” “那霍叔叔那时候怎么知道你的存在？” “不！我父亲在留下这个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他之所以用这个画面是因为他想要告诉我的就在这个地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听风不就能完成吗？”齐岚问道。 “听风能做到吗？听风只能帮助快死的人跟正常人交流，当然也就截取死者的记忆！但是，听风是没有办法帮助死人说话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霍叔叔一直听不见你说话，是因为他已经去世了。没有办法通过听风跟你交流。”舒瑶好像能明白我心里想什么一样，我对着舒瑶会心一笑。 “不错，是这样的。我父亲并没有把记忆留在听风里面，所以他留了后手，就是这个地方，甚至有可能就是这个人。” 我用手指着照片的中央。 “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不怎么好找吧。”齐岚说道。 “找是不好找，但是只要有照片，我可以找我同学帮帮忙。”舒瑶拿起了照片，“现在有一种系统，可以匹配照片，只要这个地方有别人去过或者在网上有它的卫星照片，就一定能找到到。” “谢谢你！”我摸了摸舒瑶的头。 “别摸我头！我早上才盘好的头发！” “没关系，你盘不盘头都好看。”我对舒瑶说道，“去林氏集团董事会之前，我带你去最大的美发店给你做一个发型可以吧。” “行吧！” “准备一下，我们下午出去吧！” “下午去什么地方？” “丽岛物业。” 早上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是非要留下看这些照片，而是因为我确实没有想好，钟海会在什么地方，对于钟海来说，他现在心里非常担心，毕竟自己杀了人，想要不担心害怕是不可能的，加上现在他基本见不到李梅，而且本来应该在监狱的李梅迟迟没有过去，现在钟海估计已经开始质疑刘医生给他们支下的招了。 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对钟海来说无异于送死。毕竟自己那么多事都在刘医生手里。钟海总的要吃饭，一个人一旦在一份工作上做了很久，哪怕是很简单的工作，你要想他再从事其他的事情，不是说不可以，但是很难。所以想了一个早上，我觉得钟海能做的，愿意做的恐怕只有送水。 第五十七章 钟海 下午三点，太阳挂在正上方，但是这个季节的太阳已经没有了烈日灼烧的感觉。我正坐在丽岛物业的的主会议室中，我让刘丹给我找平时跟钟海一个组的员工。我想他们可能会有什么答案。刘丹找来的第一个人却是马诗。说到底是一种威胁还是一种暗示呢？ “马诗？” “霍总！”马诗看了一眼刘丹，“没事，刘经理不会说的。” 马诗的表现让我觉得有一点意外，我之前告诉过他，我和齐家的事情先不要捅破，他却直接来捅破了，我来找刘丹，刘丹却直接去找马诗了。 “一件事，把这些人找过来。”我把钟海在的时候的员工名册推了过去，翻着钟海那一页。 “你去办吧。”马诗低头对刘丹说道，马诗一直站着，好像也就这一点表达了对我的尊重。 刘丹点头离开了。 “对不起，霍总。由于您的身份没有公开，所以丽岛物业并不认您这个人。” 简直就是放屁，上次不就已经挑明了吗？跟齐岚说的差不多，齐家内部可能比林氏集团啊还要乱，一个外公留下来的人都不会听我的。 “行了，没事。我也只是来调查我自己的事情，齐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摆了摆手，示意马诗坐下，“对了，马诗。我请教一件事情。” “不敢，霍总您尽管说，我一定会详尽告知。” “如果你杀了人，却有人替你顶了罪，你会走还是留下。” “当然是走，走得越远越好。” “如果这个人是你的爱人呢？” “霍总，说笑了。如果是爱人，我怎么会让她顶罪呢？” “马大哥说的不错。”的确啊，如果是爱人，我怎么舍得她顶罪呢？可是有的时候，感情确实需要一方的牺牲。 “你是说钟海跟李梅不是爱人？”齐岚打岔道。 “宁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梅肯为钟海牺牲自己，那钟海又何尝不会为了李梅牺牲自己呢？” “舒瑶说的不错，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钟海现在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他现在纠结的是自己的孩子，李梅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出来了，她至少都是帮凶。他们两个最好的情况都会死一个人，最坏李梅关几年甚至十几年。如果钟海爱李梅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李梅去死，只是他现在害怕自己去自首两个人都会死，我猜李梅可能也参与了分尸的过程，不然不会交代的那么详细。” “你不是说，刘医生可以干扰他的潜意识吗？”齐岚不解的问道。 “的确可以！不过刘医生也不能过多的干预，不然那个人很有可能变成神经病，刘医生只需要放大钟海的担心就可以了。”我笑了笑。 舒瑶说：“你笑什么啊？你有主意了？” “有主意是有主意，但是也得找到正主啊，找不到终归是白瞎。” “你不是说在丽岛物业吗？” “我什么时候说在丽岛物业了？” “那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现在多半是个临时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刘医生也能想得到，所以丽岛物业的临时工。” “你怎么知道别人是临时工的？”舒瑶问道。 “你可以考考马诗，问问他知不知道。” 马诗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霍总英明，他如果背负着霍总之前描述的那些事的话，丽岛物业的临时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他只要找了正式的工作，就一定有身份证登记在册，当然如果他不找正式的工作，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大个城市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引起别人怀疑。” “所以你就肯定他在丽岛物业？”齐岚说道。 “不敢肯定，所以叫刘丹去找他的那些朋友去了。钟海在丽岛物业干过很长时间，所以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人情在里面，农民工之间是最有可能出现人情的。可能跟质朴有一定的关系吧，但是更多的是，他们每个人需要钱的地方不尽相同，所以就会有经济借还。看起来是经济关系，但是这种在你最难熬的时候给你伸出的援手你会记一辈子的。” “你以前去干过这些？”齐岚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喜欢观察。”我淡淡的说道。 “哼！他跟我约会都会看别人。”舒瑶吃着飞醋，周围围观的人都显得不好意思。 这时候刘丹带着四个人进来了。 “霍总，这些就是钟海平时的工友。” 我微笑着对他们说，“我们坐下说吧。” 四个人很不自然的坐下来，当然他们的拘谨不是出自于对我的畏惧，而是对陌生环境的畏惧。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开口说到，“刘经理，我们还有好多单子要送，有啥子事，你直接说嘛。” 一个年轻的人打断了年纪大的人，“哎，大老板喊你来，你咋个那么多话嘛，听老板说撒。” 都是方言！听起来很亲切。 “很简单，我想问问钟海的下落。” 从一进来就有一个小个子的表情不太自在，听到我准确的把这个事说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告诉我，他知道些什么？我没有直接询问他，而是从刚才那个年纪大的开始。 “大哥，我看你年纪在这群人中最大，所以你先吧。” “钟海都走了好久了，你可能不晓得，他送水那家人死了，他就很慌。说反冲什么的之类的就走了。” “他后来回来过吗？” “没得！”小个子跟年纪大的一起说道。 我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神情也一直没有改变的那个人。这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有的心理素质。 “小兄弟，你说一说？” “是钟海杀的那家人！” 这个人真是不鸣则已啊，一句话震惊了在坐的所有人，最先反应的是刘经理，“莫文，你别乱说话，这可是要背责任的。” “那天，本来该是我去送水的，但是钟海突然找到我，说他马上被开除了，所以想多做一点，离开公司能多拿几个钱。我儿子上学，每年开学时候的学费都是钟海替我凑的，所以我很感激他，二话没说就把这单活给他的了。” 刘丹正想打断他，我示意了马诗。“刘丹，你先出去。” 刘丹看了四个人一眼，又看了看我们这才走出去。 “后来我才知道，钟海跟这家人有矛盾，然后这家人一家人都死了。” 年纪大的大哥显然不同意莫文的说法，“嘿，平时钟海最照顾你，没想到你居然捅他一刀子，泼脏水。钟海是啥子人，未必我们不晓得索，平时蚂蚁子都不敢踩。跟人起冲突，不管是谁的错，钟海都是第一个道歉的。你这会给我扯啥子巴子。” “云哥，我没有骗你。真的！之后，海哥还来找过我，给了我点钱，问我能不能安排他送送水，做个临时工就行了。”莫文都快要哭了出来，“我劝他自首，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这个叫云哥的人也沉默了下去， “莫文，解释一件事情！钟海既然是你的恩人，为什么就一次送水，你就怀疑他了！甚至确认他了。”我平静的说道，但是内心却是十分兴奋的，因为这个莫文可能知道很多很多事情，显然不是表面的这一些，而且他一定是刘医生没有发现过的人！ 莫文沉默了。 云哥突然站了起来，“大老板问你话！你咋个要恩将仇报！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已经我们几个没得兄弟做。” 莫文神情极其难堪，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透露。我猜可能是什么秘密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我让云哥和那个小个子离开了会议室。 这是那个一进来神情就很紧张的人终于开口了，“我，我能走吗？” “不可以！”齐岚冷冰冰的说道，齐岚的话直接把这个人吓回了位置。 “现在你可以说了！” 莫文看了看另一个工友，我说道，“你海哥相信的人，你不相信吗？” 莫文和另一个工友都用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我。“不用这么看着我，从一开始你就紧张，我提到钟海的下落，你比其他的人紧张的多，你不是知道，还是什么？” 两人面对着面，好像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口。 “你们知道你们的海哥有个孩子吧。”我试着诈一下这两个人。 他们的表情和反应都证明了我猜测的不错，的确钟海有个孩子。这让我对自己的推论更加相信。 “他只是缺乏法律的知识，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他和那个还在的母亲总归会有一个人被判死刑的，我想钟海不愿意她替自己去死，我想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正义得不到伸张。” 两个人还是闭口不言， “只有找到钟海，我们才能真正的还原所有的事情，正义不会伸张自己！”我想每一个人都会经历非正义的事情，或许这能激起他们的共鸣。 “我知道海哥的事情。”莫文开口了，“这样真的能救海哥吗？” “救不了，一家三口的人命啊！但是可以救孩子的母亲。” 莫文沉默了很久，我们也陪她一起沉默。等到他终于开口的时候，我们也放下了心。 “海哥跟梅姐，他们家里人互相看不对眼，所以他们就出来打工了。去年夏天，海哥有一次喝醉酒了告诉我说，蚊子，虽然我长你几岁，可是你却比我先做父亲啊，不过没事，很快我也有孩子了。” 莫文擦了擦泪水，“本来我以为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没过多久海哥就找多我说，他可能要被辞退了，我问为什么，他也不说。之后就是我给你们讲的。” “后来他找你说了什么？” “他告诉我，王忠利那个禽兽，强迫嫂子跟他。”莫文说道这里，哭出了声音。“海哥脾气很软弱，所以去大厦找了王忠利一次，没想到把自己工作弄丢了，没想到王忠利变本加厉，持续的侵犯。让梅姐没有脸面活下去。因此，海哥才对王忠利痛下杀手。” 这么说起来，这个王忠利还真就是个衣冠禽兽了！ “这个王忠利真是活该！”舒瑶呸了一声。 “王忠利是活该，但是王忠利的老婆和孩子是无辜的。”我说道。 莫文突然大喊，“不！他们才不是无辜的！海哥是为了给我报仇！” 莫文眼睛通红，“他们一家人都是衣冠禽兽！” 说完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莫文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极其不堪的事情。我示意马诗过去安慰一下。 “莫文说完了，你了！”我对那个紧张的人说道。 “你们真的可以帮海哥？” “我们真帮不了他，毕竟三条人命，即使是活该，也不应该他执法。” “我不是说帮海哥，而是帮梅姐。” “你也认识李梅？” “怎么不会呢？海哥把孩子交给我家那口子带，白天就跟我一起送送水，晚上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偶尔去我家看看孩子，海哥一直想让孩子的母亲带他。” “找到钟海，或许有办法。找不到，孩子的母亲，可能会被执行死刑。” “海哥，今天晚上应该就会去我家，看他的孩子。” “那就今晚！” “可能会晚一点，因为海哥每次见他孩子，他说都要去见一个人了解李梅的情况。” 我看了一眼舒瑶，舒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要见的这个人，多半就是刘医生，跟秦勇非常相似，见孩子之前见刘医生。难道说刘医生干预人的潜意识是用这种方式加强的？或许可以告诉陈队长那里的那些心理专家，可能会有帮助。 “行，那就晚上八点，你在丽岛等我们，我们一起过去，可以吗？” “行！大老板叫我小柯就行。” “那你先去忙吧！” 显然我这里还得处理这个哭的不行的人，至少他的身份让我非常的好奇。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拍了拍莫文的肩膀。 “对不起，谈及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那些事情始终都已经发生了。” “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吗？”我觉得自己礼数已经到了，但是莫文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只是一个体力工而已。” “既然这样，那你先走吧。”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晚上一起去看你的海哥吗？” “去！” 莫文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又重新变成了我们四个人。 “马诗，开除刘丹，你不介意吧？”我问道。 “我不介意！只是刘丹并不是。” “她是知情人，也是阻止我知情的人。”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刘丹显然不是林氏集团就是刘医生背后团队的人，总不能刘医生背后的团队是齐家吧！我心中暗道，呸，真是乌鸦嘴。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马诗也离开了会议室。 “你这就给人开了？”舒瑶问道，“你们大老板还真是不好伺候。” “我开不了她的，她只会换个地方任职而已。” 第五十八章 初见钟海 从丽岛物业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城市中心的大江，往来的轮船很多，大多都是小型的货轮，为这个城市搬运着金钱和品质。 难得安静一会，舒瑶躺在会议室的沙发上补了补午觉，齐岚还是站在那里，充当这保镖。我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自嘲的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时陈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霍宁！” “陈大哥，你说！” “我们去钟海老家调查了，据周围邻居反应，钟海已经出走有七八年没有回家了，他的父母也都去世了。他家就他一个独子。换句话说，他现在跟李梅一样，一个人等于一家人。” “邻居有反应钟海是什么原因离开家人的吗？” “这个邻居不清楚，只是说钟海跟家里人一直就不和睦。所以出走也没有人多在意。” 这倒是跟莫文说的能对的上号。我在农村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一个院子里面的人，除了农忙的时候，茶前饭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聊一些八卦或者国家大事。钟海家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大家喜欢讨论的事情，结果现在却没有人了解他们家的情况，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乡下不同于城市啊，谁家家里的鸡掉了一只估计整个村子的人都能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钟海家却一点都不了解呢？” “这个啊，村民没有怎么说，但是村长说是他们家本身不是那个地方的，后来祖上的人因为采砂死了，才落户这个地方的。因为外来的嘛，所以跟本地居民就有一些土地摩擦，这家人就索性搬到了之前采砂的地方，周围都是坑，平时村民也不去那里，他们家里的人也很少出来，所以大家就都不熟识了。” “知道了，麻烦陈队长了。” “不客气，对了，你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有一些，我发现钟海再去见自己孩子之前都会去见一个人！” “那个心理医生吗？”陈队长问道， “是的，我怀疑这是这个心理防线的建立可能跟孩子有很大的关系。或许心理专家可以针对这一点对秦勇或者李梅做出相应的治疗。” “秦勇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总不能直接去告诉他你脑子有问题吧。” “但是李梅可以，你给我描述的李梅，跟我见到的秦勇有很大的差别，秦勇是对那些问题产生敌意，而李梅是情绪不稳定。” “这有什么区别吗？”陈队长问道。 “李梅在你们那里，刘医生不可能直接接触她，所以我怀疑刘医生一次到位，过分的干预了李梅的潜意识，换句话说，李梅很有可能在一段时间之后变成真正的精神病。” “有什么依据吗？” “我能有依据我就去做心理医生去了，比写小说赚钱多了。” 陈队长哦了一声，“等会，你刚才说钟海的孩子？你推论是正确的？你找到钟海的孩子了？” “你一次性那么多问题？我找到钟海的孩子了。” “你等会，你在哪，我现在过来找你。” “丽岛物业。” 挂断了陈队长的电话，齐岚走过来说：“你不是不想他们比你快吗？” “我只是不想他们吓跑了钟海，陈队长一个人，不止于。” “你见到钟海打算怎么说！” “不知道！我跟他非亲非故，能做的只是告诉他，可能李梅会被放了吧。” “你想骗他？” “不！我想骗我自己。还想还莫文一个公道。”我叹了口气，“可是人都死了，又哪里来的公道呢？” “你之前说的没错，正义不会声张自己。只有自己动手才能声张正义。” “算了，晚上再说吧。”我把舒瑶叫醒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的确这个时候需要补充一下了，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晚上八点钟，我，舒瑶，齐岚，陈队长，马诗，莫文以及那个极其紧张的人从丽岛物业的大楼出发，马诗开车载着他们三个。 穿过了很多条路，来到了这个农名工都喜欢租的地方——雨廊街。 雨廊街的房子很密，而且很多房子都是相互连着的，那个极其紧张的小伙子住在最里面的一栋楼的顶层，说是一栋楼，周围都连着别的房子，第一次来我是真找不到北。 几经波折，我们终于到了这个顶楼，为了不被钟海发现我们的到来，我们把车都停在了很远的地方。上到顶楼之后，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很多，这个工人住在顶层的板房之中，门口放了一张大桌子，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孩，看到我们的到来，赶紧擦了擦凳子，示意我们坐下。 “大老板，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小兄弟，先别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石开，大老板不嫌弃就叫我石头吧。” “行，就叫石头吧。” 石开，走进了屋子，倒是石开的老婆一直站在那里不敢坐下，时不时看一下齐岚。大概是觉得齐岚没有坐，她也不敢坐吧。 “齐岚，你坐吧，你不坐，这位女士也不敢坐啊。” 石开老婆难为情的笑了，“谢谢。” “这是钟海的孩子吧？” 石开老婆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警惕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石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惠！这些人都是来帮助梅姐的！” “你是李梅的朋友？”我发现这个石开好像跟钟海并没有多大关系。 “梅姐，是我救命恩人，我从乡下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什么本事都没有，去工地打工了几个月，一分钱没挣着，还白白赔了不少钱。是梅姐给我介绍工作，给我钱帮助我租房子。还给我介绍了小惠。” 石开说话的时候非常紧张，显然没有说真话。但是我现在也不想去追究这个事情，反正他有机会会说的。 “石开！你骗我们的意义是什么呢？”陈队长掏出了一支烟，看了看舒瑶又放了回去，“之前霍宁就给我说了，钟海今天回来看他的孩子。我们来了，却没有看见钟海的孩子，这是为什么呢？” 石开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小惠手里抱着的那个孩子说：“这不就是海哥的孩子吗？” 我转头看向莫文，“莫文你说吧！” “海哥哥的孩子算下来只有两个月不到，你这个孩子，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吧”莫文冷静的说。 “我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的去做这件事情，你是没有本事想到用假孩子来骗人的。我很好奇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们真的能帮助海哥？”石开再一次问道。 “我不相信你了，你告诉你的海哥哥吧，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这件案子，并且他们两个是共犯，算下来都是死刑。”陈队长恶狠狠的样子还真的恶狠狠，连那我看了都害怕。 说完陈队长就要走，我当然也要做做样子。 这是，从石开房间里推门而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皮肤黝黑，脸上很多皱纹。莫文一看到这个人就大喊，“海哥！” 石开疑惑的问道：“海哥，你不是！” “我就是钟海！” “坐吧!”我比了一个手势。 钟海坐了下来，我这才看到，钟海眼睛红肿得厉害，应该最近经常有哭吧。 “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让一个女人替你去死。”舒瑶骂道，我心里都暗暗称赞，舒瑶的演技是真的一流，而且还能捕捉到我心里想的。 这一喝，让钟海沉默了很久，沉默代表心虚，也代表着他内心的难过与内疚。我们都没有说话，连本来很激动的莫文，也没有说话，显然所有人都在等着钟海说话。 过了许久，大概是有一阵凉风吹过的原因，钟海终于开口了。 “我也希望在里面的是我。” “你为什么不去找警察？”我尝试下的触碰了一下钟海的底线。 “找警察有什么用，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李梅做了什么。到了警察那里，我还是救不了李梅！” “你做了什么？” 钟海警惕的看着我们周围的人，并没有作声。 “分尸吗？”我继续问道。 “你！”钟海眼睛瞪得老圆，“你怎么知道？” “我很好奇，你们杀了人，你去自首就行了。最终也就是你坐牢，你为什么要分尸呢？即使他们最有应得，分尸这么残忍，我想你们是正常人，不至于犯这种糊涂吧？” “我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 “什么天衣无缝？死无对证吗？”我翘起了二郎腿，“你不用给我隐瞒，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你们凭什么能做这些？要知道，没有专业的知识，别说碎骨，就算把尸体分开，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很难的。” 钟海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自己的孩子呢？”我问道，这一点我觉得很奇怪，居然没有在这里看到钟海的孩子。 石开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们能不能不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很疑惑，为什么是石开首先说话的呢？ “石开！”钟海吼了石开一句，然后抱起了小惠手里的孩子，“这就是我和小梅的孩子。” 这下给我们所有人都搞糊涂了。 石开从凳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海哥！” “你怎么了？石开！”钟海把孩子递给小惠赶紧去扶石开。 “你的孩子没了？” 钟海楞在原地好久好久，我和所有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好久。我才明白过来，或许从一开始钟海就没有孩子。 “我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说没了呢？”钟海哭着说，“怎么没了呢？” “都怪王忠利那个禽兽！不是他，梅姐也不会流产。” 这一次，换作是钟海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王忠利！” 钟海的表情扭曲的变形，我大概也清楚了这其中的情况，我想李梅愿意在牢里，甚至去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梅有了身孕在王家做家政，但是王忠利对李梅做了极其恶劣的事情，一次不够，很多次，随着李梅的肚子大了，王忠利可能有那种嗜好，所以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过分了，导致了李梅流产，这也让钟海愤怒的杀害了王忠利。顺便为莫文报了仇。刘医生帮助钟海，钟海觉得石开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恰好石开受了李梅或者钟海甚至是刘医生的恩，也愿意承担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被我们捅破了。刘医生依靠这份帮助，控制着牢里的李梅和牢外的钟海，随着次数的增多，可能最后石开的孩子是自己的孩子这种观念会深深的印在钟海的脑子里。 “钟海，你还剩下一个李梅。”我提示道。 听到李梅的名字，钟海终于面色改变了许多，莫文也接上了一句：“海哥，你去自首吧，这样说不定你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我不想骗钟海，但是也不想去阻止莫文骗钟海。 钟海眼中的眼泪，已经滚了很多圈了，此刻终于落了下来。 “我去自首！”钟海垂下了双手，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说道。 “你说吧！” 我不想直接去触碰关于刘医生的事情，所以我打算先从莫文说起，这样给钟海足够多的时间认识我。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杀王忠利的妻子和孩子。” “恶魔的儿子是什么？”钟海反问道， “是儿子。”我回答到。 “哼！”钟海不削的哼了一声，“儿子？他们一家人每一个人都是魔鬼。他儿子不止一次的让莫文用脸冲粪池，不是那种没有用过的，是刚刚用过的粪池，王忠利的妻子更是做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酷刑。” “莫文为什么不报警？”舒瑶问道。 “哼，警察会抓了王忠利的妻子，也会抓了王忠利的儿子，甚至是王忠利，那莫文呢？他怎么办？他要生活，就只能忍受。大不了换一个服务对象。” “你看过解剖相关的书吗？”我趁机问道。 “没有！”钟海脱口而出，说完的他显然意识到了我的下一个问题。 “那你凭什么能分尸！” 第五十九章 钟海的回忆 空气好像骤然的冷了下来，钟海的沉默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一丝怪异的感觉。这不是在逃避，也不是像秦勇一样的抗拒，而是在思考，我知道钟海在思考，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把他从思考的边缘拉回到拒绝，所以我也选择了沉默。 我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钟海，哪怕他眉毛轻挑一下或者嘴唇张合我都记了下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紧张，舒瑶可能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把她的小手伸进了我的大手里。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石开孩子的哭声打破了这个长时间的沉默。钟海看了一眼石开的孩子，也算是下定了决心。 “只要能救小梅，我什么都愿意说！”看来刘医生之前留下的心理防线就是小梅，没想到我阴差阳错的利用了这一点。 “我不确定能不能就李梅。”我不愿意去欺骗钟海，“但是，如果你自首，我保证李梅不会死，而且很快就出来了。” 陈队长疑惑的看着我，大概觉得我会动用关系什么的，我开口打消了陈队长的顾虑，“我觉得李梅可能精神上有些问题，这个可能是她提前出狱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你说小梅怎么了？”钟海急切的问道。 “我猜你分尸这一切一定有一个人教你吧。”我站了起来，走到了钟海身边，“你每次来看你的孩子，也会在之前先见他一面吧。” “你怎么知道？” “我都说了，我猜的。你是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认为石开的孩子是你的呢？你想过没有？你自己的孩子出生到现在两个月不到，你是没有怎么读过书，但是又不傻。” 这让钟海陷入了沉思，显然我提出的疑问，让他有了很大的冲击。 “钟海，难道再你的生活中，就没有出现过一次怀疑？” 钟海表情变得阴晴不定，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 “你是不是每次看到这个孩子之后就不再怀疑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钟海的表情只剩下了震惊，“你怎么知道？” 一个人一旦重复说‘你怎么知道？’的时候，就说明他对于你的信任度和崇拜度已经很高了。 “其实你不是见到孩子才这样的对吗？是你在见到这个人之后，就这样了。” 钟海握紧了水杯，看着我们。我想现在钟海心里的防线可能已经处于崩溃状态了吧。所以我抓紧最后一击，那就是李梅。 “这是一种催眠的方式，久而久之这种想法会进入你的脑子里，成为你的思想。一个外来的思想，强行灌注的思想会让人疯掉。这个人为了不暴露自己，也对李梅进行了催眠。跟你情况不同的是，他不能天天都见李梅，所以李梅是一次性灌注的，所以对她的精神世界冲击非常的大。” 钟海好像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决定做一个演示。 我拿起了一个被子，水面非常的平静。“这是你的思想，本来是平静的。” 从另一个杯子中滴了一滴，到这个杯子中，水面有一阵激荡，但是很快就平静了。“这就是你学习的过程，也是他给你催眠的过程，你不会有很大的反应。新知识都会给自己冲击。” 我接着把水直接灌进去了，水直接漫了出来。“这是李梅接受的，她的思想没有办法接受这么大的冲击，所以她自己的思想就崩溃了。当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无法统一的时候，这个人就是精神病。” “你是说，他做的事情，会让小梅成为精神病？”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治好她的。”我承诺到。 “你要我讲什么？”钟海回头看着我， “讲讲这个神秘人？” “你们不听作案过程？” “那是警察该听的，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钟海索性也站了起来，“好吧！” 钟海开始了回忆， 一开始我们并不认识这个人，在杀害王忠利那个王八蛋之后，我就带着小梅想要离开这里，算是逃跑吧。可是在半路上遇见了这个人。 神秘人：“你们现在逃跑就只能一辈子逃跑。” 我们两个并没有理会他，继续走了。 小梅在半路劝说我：“海哥，要不咱两自首吧，听说自首能减轻罪刑的，况且是他们家先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虽然不懂法律，但是我知道，杀死三个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活不了。我本来想劝说一下小梅的，这时候那个神秘人又来了。 “你们两个人，杀了一家三口，你觉得自首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了，他可能对我们的事情，有什么办法。于是我就开口询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梅拉着，但是我还是执意想知道，因为我不想小梅跟着我亡命天涯。 “办法只有一个，你们得安我说的办。” “全听你的！” 这个神秘人带着我们两个回到了小区，告诉我们，必须要把尸体清理干净，并且小梅也得流血。 我打断了钟海的回忆，因为我不想听他的作案过程。“这个神秘人有什么特征吗？” 这时陈队长拿出了pad和电子笔。他看我疑惑的看着他，“看什么看嘛，我是模拟画像师出身的。” 钟海看了看陈队长，然后开口说，“是个女人，个子很高，不算很好看，头发乌黑，几次见面都化了装，眼睛不大，鼻子很挺，嘴巴也很小，脸也很小，而且很白，五官很集中，比一般人集中。她的脖子很长，腿也很长，好像还会功夫。” “你怎么知道他会功夫？”我问道。 “因为，她爬墙非常快，比我一个大老爷们的快。” 陈队长画出了一个再做给位都不认识的人，只有钟海说很像她。难道我又真的错怪了刘医生，是另有他人？ 齐岚站了出来，“是小赵！” 我蒙了，“小赵不白，而且眼睛也不小啊？” “小赵见他们每次都化妆，但是见我们都是素颜，这几天我跟舒瑶学习化妆，肤色和眼睛大小嘴的大小都会改变，但是五官的立体度以及脖子长短不会去变，而且她功夫很好。” 我从手机中找了一张刘医生诊所的照片，把小赵的脸给蒙住了，问钟海“是这个人吗？” 钟海十分惊讶，“是是是，就是她。今晚我才见过！” 我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兴奋，“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石开吗？” 石开一开始就对我撒的谎，我可一直没有忘记过。 第六十章 风暴前夕 钟海回头看着石开，周围的冷风一直在向我们这个人群里面灌，周围的人都扯紧了自己的衣服。钟海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一直在孩子和石开直接游荡。 我想说不说话已经不重要了，钟海的迟疑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对钟海说：“钟海，你现在跟陈队长回去自首吧，把所有的事情陈述清楚，还李梅的清白。” “谢谢你了，大老板！李梅的事情，就摆脱你了！” “放心！”说完，我又对陈队长说，“陈队长，你现在就带钟海回去吧，这个案子托了那么久，是时候理清楚了。” “我明白，你也保重，今晚可能是你最后见刘医生的机会。” “没事，陈大哥，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我看向莫文，“你一定要还莫文一个公道，无论如何都要还莫文一个公道！就算人死了没有办法赔偿，但是一定要有一个公道。” 莫文听到我说的话，一下子抱着钟海哭了起来，“谢谢你，大老板。” “莫文，如果这件事情结束，你还愿意留在丽岛集团的话，就顶了刘丹的位置吧。”我阻止了想上前说话的马诗。 钟海哭着笑，摸了摸莫文的头，“蚊子，哥就给你说，你那些书没白读吧。” “陈队长，你们小心！” “谢谢你了，霍宁！”陈队长伸出了双手，给了我一个熊抱。 陈队长带着钟海和莫文离开了这里，莫文一直在哭，一直抱着自己的海哥，时不时也转头看看我。患难了这么多年的兄弟，说他们比亲兄弟也不为过。其实任用莫文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莫文比起其他人的镇定，和知道钟海杀人之后劝他自首的那份正义感打动了我。可能生活中，我不能做到时刻正义，但是我想鼓励正义的人，也好鼓励我自己。 做好了钟海的事情，也应该来理一理石开的事情了。 我把椅子转了个向，趴在了椅子上。 我伸出手作了个请的手势，“你也坐啊，石开。” 石开战战兢兢的拉开了椅子，坐了下去，石开的老婆反而镇定的不行，依然抱着孩子站在那里。 “小嫂子，你也坐吧，抱着孩子挺累的。”小惠听到我说的话，也坐了下来。 “你们跟小赵是什么关系？”我想一件事情是小赵做的，那所有的事情应该都是小赵代替刘医生做的。 “我，我不认识。”石开紧张的说道。 “石开，你就算是帮助小赵隐瞒钟海的人，也不算什么违法乱纪吧？再说我还能吃了你吗？还是你也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石开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又低着头看小惠。 我转头看向了小惠，我觉得这个石开估计也就是个傀儡，“石开，小惠真是你梅姐介绍给你的？” “是是是！”石开使劲的点头。 “你能说一下，你紧张什么吗？” “我从小就，就紧张。”石开结巴的说道。 我再次看向了小惠，“是这人威胁你吗？” 我说完之后，齐岚已经移到到对面，小惠所在的位置。小惠显然比石开镇定了很多，连齐岚的压力都没有让她有多少紧张，反而齐岚给我的眼神告诉我小惠很厉害。我心中暗道，该不会是小赵那个级别的吧？ “我不知道，但是小惠比你镇定的太多了，说明你确实在撒谎这件事情上不在行。” “霍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小惠开口了，“别为难石开了。” “如果你不在，是不是就不算为难石开了！”我故意放重了语气，让自己显得威武一点，“你和刘医生背后究竟是什么？”。 “我并不认识什么刘医生。” 说完，小惠将茶杯扔了过来，我一手接住了茶杯，小惠的力气非常大，茶杯直接碎在了我的手心。看到茶杯碎在我手里的小惠，将孩子递给石开，拔腿久要跳向了周围房子。 齐岚想要去追，我制止了她。 齐岚问道：“为什么不追？” “追反正也追不上，这里房子这么多，她比我们熟悉太多了。况且追上她什么也不会说，不如直接去找刘医生吧，警察迟早会找到她那里去。” “对了，马诗你带石开走吧，还有石开的孩子，安顿好再联系我。” “明白！” 马诗并没有提及刚才任用莫文的事情，只是听从了我的话。 “石开，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钟海的事情，不过孩子是无辜的，让他好好上学。你留在丽岛好好干吧，不用担心小惠的事情了。” “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石开兴奋的说道。 看到马诗带着石开离开了之后，我们三个也下了楼。 车上，我一直在想，我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刘医生。是仇人？是医患？还是朋友？我想我一开始就把刘医生当朋友，结束的时候也做朋友不好吗？就当是去听故事好了，虽然这个故事已经在我心中模拟了千百遍了。 车子在城市里行走，我把头靠在舒瑶的身上，我想冷静一会，放空脑子，去听一听刘医生的故事。 到了刘医生诊所的门口，很难的，这么晚了。诊所还开着，刘医生就像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那样站在门口，像是在迎接我。 我们下车之后，刘医生就迎了上来。 “霍老弟，这么晚了，还来看我？”刘医生客套的说。 “来看婷姐，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你今天打算用什么身份进我的诊所呢？” “一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今天还是。” 我并没有在诊所的房间里看到小赵，可能去完成某些任务去了吧。这一次我们人很多，就选择了大厅的位置，以免弄乱了刘医生的咨询室，也不知道以后她还能用吗？ 坐好之后，我先开口，“婷姐，你讲吧。我听就好。” “不知道你先听什么？”刘医生镇定的说。 “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一的车祸，如果方便的话，就从更早之前的保姆碎尸案开始。” 刘医生抿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在了一边，“你是大推理作家，不如你来讲好了。” 第六十一章 霍宁的故事 从刘医生说完那句话开始，我们就一直互相对视着。我知道刘医生心里有很多事情，她不愿意直接告诉我，甚至不愿意告诉我。我拿起来桌子上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 “我给你讲故事，你也给我讲一个可以吗？”我尝试着用我们之前交流的方式进行交流。 “当然没有问题，霍老弟这是我们之前的约定，互相交换信息。”刘医生翘起了二郎腿，侧身坐在沙发上，跟我第一次见她时的动作一样。舒瑶很不喜欢刘医生的动作，所以把视线从刘医生那里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站了起来，我每次进行推理的时候都喜欢站着说，以前写小说是这样的，现在真正的推理，我也不想丢了以前的习惯。 我来回踱了两步，好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温度，合适的空间。我站定在了门口。 “我经常看见你在这里。”我对刘医生说道， 刘医生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认识你的时间很早，但是你认识我的时间可能更早，甚至从我到这里来之前你就已经认识我了。” 刘医生并没有否认。 “那我们开始吧！”我把们锁了起来，然后走了回来。“先从王忠利说起吧，王忠利是一个落魄的设计师，可以说他的命运就是一辈子打工，还房贷这样的圈子里。这样也好，起码不会赔上性命，但是他却窃取了别人公司的设计思路，因此成为了听潮的首席设计师，当然命运也由此改变了。” 我转了一个身，侧对着沙发上的众人，“本来的懦弱变成了他的武器和伪装，他一直就垂怜的家政妇李梅，在他有了钱之后，也开始了他的禽兽行为。钱并不会改变他，只会成全他。他这样的变化不止是惹怒了钟海，同样也引起了你，刘娉婷医生的注意。” 我把受指向了刘医生，“一个资深的企业心理顾问。怎么会不对一个首席设计师突然的心理变化有反应呢？这就是你作案的开端，你没有制止这场灾祸，冷眼旁观，使这件事情愈演愈烈。” 刘医生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医生，我是治病救人，不是劝架。” “你目睹了这场灾难，虽然不是你亲眼所见，但是小赵看见的跟你看见的有什么区别呢？从杀人到逃逸你都在看，终于在逃逸的路上，你出手了。小赵拦下了正在逃亡的李梅和钟海，李梅和钟海已有自首之心，但是你知道李梅的孩子已经不少月份了，这个时候的钟海是绝对不会自首的。你利用了这一点控制了他们，让他们越陷越深，藏尸分尸。” “我帮霍老弟承上启下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医生喝了一口水，摆出一副你继续的样子。 “谢谢！因为你要控制一个人，来帮你造一场车祸。这个人无关是谁，只要是个人就行。接下来，你威胁李梅，让她去找蔡军，运送货物！” “我没有威胁她，只是告诉了她，骨灰留在她那里不安全，我的本意只是想让她施展障眼法，迷惑警察，诱导警察的侦察方向。谁知道她竟然把真骨灰给送了进去。否则她也不会进警察局，你们也不会找到她。” “命运好像就是这样。我们找到她了，甚至也问出了一些眉目。但是之后你精心设计，利用李梅的心理弱点，给了她以为自己孩子还活着的假象，以此来控制她，让她不得不听你的。其实这个孩子早在王忠利的暴虐之下成为了死胎。而钟海在外面，所以你介绍李梅的‘朋友’石开和小惠给他认识，但事实上，李梅根本没有石开这个朋友，在钟海真正的记忆中是没有石开这个人的，石开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友，你用小惠控制着石开，而石开的孩子也成了钟海的精神寄托。” “你有没有想过，李梅到死都还以为自己的孩子是活着的，对于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坏事呢？那个小孩父母都不在了，钟海把他抚养长大，是不是一件坏事呢？” “看起来不坏，但是这不是你去所以干扰别人思维的理由。” “我很想知道，钟海几乎定期被我催眠，你是如何找到他的心理防线的呢？” “你是设计的很好，几乎钟海是不会说出这件事情的，但是钟海在你还没有给他催眠之前，他去找过莫文，他的好兄弟，也是这个好兄弟，在钟海的脑子里种下了自首的种子，而你无非就是让钟海觉得自己的自首会害死李梅和自己，让他的孩子无人抚养罢了。你觉得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难事吗？” “的确不难，林氏集团的董事！”刘医生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继续！” “后面的事情，就是蔡军了。不得不说，刘医生在看人方面你比我厉害的多。蔡军离不开家，只能在近处揽活，当然要赚大钱，维持自己母亲的医疗和女儿的学费，脏活他一定接了不少。这就能确定了他一定不敢犯事！耽误时间是小事，被查出来了可不是小事。所以蔡军的时间观念非常的强。这也是为什么你会让李梅晚约定的半个小时到，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让蔡军无法在正常的约定时间内到达市中心，虽然你补足了白天耽搁的费用，但是按照蔡军的性格，他一定会想办法送到，这样白天能赚两倍的钱！所以，蔡军一定会在林氏集团建筑工地停下来，当然这也是离小莉工作最近的一个工地，也是管理最严的一个工地。 蔡军不想被开罚单，工地无疑是最好的去处，本来蔡军的打算是车停在工地，自己带着这个骨灰盒打车进城，可是在蔡军开进林氏集团工地的那一刻起，一起就进了你的掌握，先是用暗网买通了刘平放行，接着秦勇给了蔡军一个你事先就做好的催眠工具，一个骨传导的播音工具，借此你控制了蔡军。至于秦勇为什么听你电话，哼，儿子在你手上，能不听你的话吗？但是你也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成了林氏集团的董事，而点亮星星就成了我自己的产业。” “我只是没有想到，刘医生你竟然这么残忍。竟然把‘龙宫’藏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而秦勇本来就觉得亏欠自己的儿子，你还利用了这份亏欠控制一个父亲。不断的给他催眠，让他以为透露你的事情，他的儿子就永远出不来了，你不应该这样对一个父亲。” “我催眠他并没有伤害他和他的孩子，至于‘龙宫’你以后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背负‘龙宫’而不会丧命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你这种身上有‘还魂’的人，还有一种就是秦勇的儿子，他是深云族的后人。”刘医生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可是听完她的话，我可淡不下来。 “深云族？” “我也不知道！你别看我，深云族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可能你父亲知道。你先不用问我，我现在是听故事的人。” “虽然你这样表面不会伤害别人，但是时间久了，秦勇和那些被你干扰了潜意识的人都会疯掉。” 虽然舒瑶和齐岚已经听过我断断续续的推理，但这还是第一次听我完整的推理。 “我之前一直很信任你，所以那天你知道我是林氏集团董事的时候非常惊讶和生气，当时我以为是我的推理错了。可是事情并不是那样，我推理的相当正确。你生气和惊讶是因为我成了林氏集团的董事，你的全盘就输了一半！” “你说的很不错，不过我惊讶的不是你成为了林氏集团的董事，而是我应证了你是霍晋坤的儿子。”刘医生没有打算让我询问，而是摆了摆手，“你继续吧！” “被你催眠的蔡军，当然他的视线方向，只能是你激活的方向，一开始我以为是冥信控制了蔡军，但是后来发现了不对，即使冥信控制了蔡军，蔡军也无法透视，他的视线却一直都在小莉身上。蔡军无法透视，但是控制他的人却可以！” “宁哥，有一个问题，那刘医生可以只在五点出去的时候催眠啊？”舒瑶显然已经进入了我的角色。 “强化！蔡军对于犯事这件事是非常抵触的，只有长时间的强化才可以让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小莉那里！” 刘医生鼓了鼓掌！“霍老弟，有人说你不去做心理医生都可惜了这句话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有人说过，我不去做刑侦真是可惜了。” “下面的霍先生还讲吗？” “你为什么要杀了蔡军？”后面的都是我经历了的，但是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蔡军不是我杀的！”刘医生把腿放了下来，“我也一直在调查蔡军的死，不过很遗憾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 看刘医生的样子并没有欺骗我。 我走到了沙发边上，坐在了舒瑶的旁边。“刘医生为什么要杀了小莉？” 刘医生先是笑了两声，然后说道：“那么，霍先生准备好听我的故事了吗？” 第六十二章 刘医生的动机 我躺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搭在舒瑶后面的沙发靠背上，做足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刘医生不紧不慢的从桌子上拿起了她那杯水，放在嘴里，动作十分轻盈，几乎听不见她有任何动静。等到刘医生放下茶杯，也是她终于开口的时候。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讲起，不如就从我父亲，杨伟开始吧！” 虽然早就已经跟刘医生达成了杨伟是刘医生父亲的共识，但是从刘医生嘴里说出来，我还是非常震惊的。 “我对于我父亲的认识大概跟你对于你父亲的认识差不多，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古板的，严厉的有时候又是固执的人。简单说，就是我讨厌的人。但是我很喜欢他的研究，这也是唯一我跟他一样的地方，也是我唯一喜欢他的地方。可是偏偏我喜欢的东西，他并不会给我，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但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从我上初中开始，一直到我上大学，我父亲终究还是没有让我参与他的实验，即使我以全国第一的身份考进了他的实验室。” 我并不怀疑刘医生的这一番话，因为我的父亲也一直隐瞒着我关于冥信的一切，这是出于一种父亲对孩子的保护意识。刘医生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又开始讲述了。 “后来，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父亲在一次团体治疗的时候，意外的向我透露了他的结果。”刘医生看了看我，“这段我曾经给你讲过。” “我很好奇，一个结果怎么会让你觉得是机会。”我坐直了身子问刘医生。 “很简单，我知道有人要杀我的父亲，并且那群人就是要守护这个秘密的人，换句话说想要垄断这个秘密的人，我当时并不知道林氏集团内斗，我只知道这群人可以让我父亲畏惧，可以让我见缝插针。” 刘医生的冷血和对父亲的冷漠超乎了我的想象，可能也超乎了常人的范畴。 “那是你的亲人！”我只是很平静的告诫着刘医生。 刘医生并没有在意我所说的一切，而是继续了她的故事，“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杀了我的父亲，杀人工具竟然是另一个冥信‘龙宫’。我虽然狠我的父亲，甚至希望他被威胁，被恐吓的不敢做这件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被这群人杀害了。父亲的死给我带来的大部分都是负面的事情，唯独有一件是正面的，那就是我可以整理他的遗物。那群人拿走了父亲大部分的资料，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核心的在哪里？” “这个核心就是这些人跟林氏集团周旋的本钱？”我问道。 “不错！这个核心就是父亲的实验记录本，父亲的实验习惯非常不好，他的试验记录都是随意圈写，所以外行看起来就是一堆没有用的演草纸，那群人只带走了那些工工整整的论文稿纸。” 刘医生从桌子下面拿出了这本实验记录本，好像是我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本记录本记录我父亲，生前研究‘还魂’的全过程，中间也涉及了很少一部分的‘龙宫’。从拿到这个笔记本，我就开始谋划这起车祸，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去年看中了小莉。” “为什么选她？”齐岚问道。 “哼！居然不是霍老弟问这句话，当时我要是知道霍宁就是霍晋坤的儿子，我决计不会做这件事情的。当时的小莉作息规律，有很强的时间强迫症，这跟顾舜宁非常像，我父亲记载的顾舜宁是一秒钟都不会迟到，早到也不会超过一分钟。这给我了很方便的制造意外，因为车祸的两个因素，一个车一个死者，现在死者这个变量变成了定量，我操作起来就方便了很多。” “你观察了很久？”小莉有强迫症，一般只有她身边的人才会知道。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毕竟上下班大家都一样。 “一年，几乎一年的时间我都在观察。” “你最终还是得逞了。” “我并不知道，我是不是得逞了。我只是想复刻一下当年的车祸，也不叫车祸吧，就是我父亲的实验。按照父亲的描述，这场车祸一定会产生冥信。” “产生？你是说创造一个新的？”我惊讶的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杨医生对冥信的掌握远超我们的想象。 “不错，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那天我看到你到来，询问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真的兴奋的要死，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身上的正是我父亲当年研究的‘还魂’我就知道我失败。” “你们连最基本的原理都没有弄明白就开始实验了，未免也太莽撞了一点。”我生气的说道。 “并不是，我父亲详细的描述过‘还魂’称它是一种介于能量和物质之间的东西，后来我父亲还修正为携带有信息的介于能量和物质之间的东西。只是人们迷信对未知的东西很恐惧，所以取了一个恐怖的名字。用一句你听得懂的话，它的其中一个功能就是把人的心灵力量实体化。” 刘医生看我们一头雾水，“算了，给你讲也讲不清楚。” “那刘医生说点我们知道的。”我也懒得理会刘医生那种不成熟的理论。 “但是我成功了一件事情，我成功的把‘还魂’引到了你的身上。这跟二十年前的车祸很相似，顾舜宁车祸之后，冥信就顺理成章的到了顾小姐身上！证明了我父亲的牵引论是成立的，就是强大的意念是可以牵引‘还魂’传递的，强大的意念你可以理解为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干预身体感觉的实验你们应该听过吧？那么跟心理作用在体外产生反应的就是冥信。” 我要想理解这件事情，可能还需要很多的时间。 “只要证明了这一件事情，那么以后我就控制了两种冥信！你觉得小莉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还大吗？”刘医生改变了自己的语气。 我同样也改变了自己的语气，至少会强硬一些，“哼！如果说你之前证明了这家事情，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来处理这件事情牵扯出来的事。”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会运用龙宫！” “这个本子上没有记载？”我举起了那个实验记录本。 “当然没有，否则我父亲也不至于死。说起来，掌握龙宫这件事情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龙宫’靠眼神传递，可能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操控‘龙宫’。” “所以秦羽冠是林氏集团用来存放‘龙宫’的人？” “不错，云深族的人已经很少见了，也是林氏集团把秦羽冠送到精神病院的，我恰好发现了这件事，帮助了秦勇一把，对于林氏集团来说，不过是从一个医院到另一个医院，为难不了他们，所以也任由我来做这件事情。” 这时候，小赵和小惠也出现在了诊所门口，很轻易的就弄开了我反锁的大门。 第六十三章 争斗 从一开始我没有看到那个形影不离的小赵没有在诊所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当我看到了这两个人我才知道，刘医生不过是拖住我的人，也是引诱我到这里来的人，所以在看到小赵和小惠的时候，我就给姚晶发了一条短信。 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齐岚和舒瑶都奇怪的看着我。“婷姐，还是你要棋高一手啊！” 刘医生看到小赵和小惠回来，紧绷的身子也算是放松了不少，“你也很厉害，居然看到他们两个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舒瑶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秦勇出事了！”我沉沉的说了一句，因为自己的疏忽，害了一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还有石开！”刘医生微笑着说道，“你那个马诗，能力不错，但是没有一点功夫，怎么走的出那么乱的地方，多亏了小惠。小惠一直没有离开，等你带着你的大保镖走了之后，带走了石开。” “我以为你不会伤害无辜人的性命。”我冷冷的说道，我之前同情刘医生是因为她想复刻自己父亲的实验，给杨医生报仇。现在刘医生手中的人命实在太多了，那些被他干扰潜意识的人，都算是被她杀害的。 “我本来是不伤害那些无辜的，就像‘龙宫’那一支的人，也不会去杀害无辜的，可是你在调查事情的时候，非要去找那些人。换句话说，是你害死了他们！” 我曾经那样想过，的确我见过一个记者，那个人很快就会死于任何原因。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不查清楚‘龙宫’和小莉的案子，死的人会更多，他们也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我不打算去劝说刘医生什么，至少现在劝说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很惊讶，也很好奇，你竟然能看透秦勇的事情。” “不知道算不算看透，但是，秦勇是唯一一个跟你直接接触的人，其他的都是小莉或者小惠做的，而且秦勇的软肋已经在我这里了，那么对于你来说秦勇不过是一个可以炸到你的定时炸弹吧。”我有点心疼小莉和小惠，无论如何小莉和小惠都是牺牲品。 “的确，见过我的人不多，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也是一个吗？”刘医生犀利的眼神让我有一些不适应。 齐岚听到了刘医生的威胁，从门口走到了沙发边。 “别担心，我不会对霍宁怎么样的。”刘医生对齐岚说道。 “齐岚，别担心，刘医生不会怎么样我的。”这时我手机亮了一下，是姚晶发的信息。“还好，虽然保不住秦大哥，但是我答应他保护他的孩子和母亲，我做到。” 听到我的话，刘医生转头看向了小赵和小惠。 “秦母为什么还活着？”刘医生严肃的问道小赵，看来这件事情是小赵做的。 “我去过了秦家，也去过了医院，都没有！”小赵低着头说，“加上秦勇功夫很不错，处理起来很麻烦，耽搁了很多时间。” 看到刘医生急切的样子，想必秦勇的母亲对于刘医生的事情还是知晓一些的，至少在控制秦勇将骨传导的通讯工具给蔡军这件事上秦母是知情的。但是一旦刘医生不是安全的，那么我们是否还会安全呢？ 小惠一直盯着齐岚，毕竟齐岚是我们这边最高的战斗力，齐岚感受到小惠的杀气，也转头，看向了小惠。 “霍宁，我之前就说了，你越是调查这件案子，死的人越多，不止是我要他们死，‘龙宫’也不会放过他们。本来只需要死秦母一个人就够了，现在，恐怕你们三个都不能离开了。”刘医生说完，小惠和小赵散开来，呈一个包夹之势，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你觉得，你能留住我们三个人吗？”我看着刘医生说道，其实在场的所有人中，我也只敢对视刘医生的眼睛了，小赵和小惠眼神中的杀意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 “你们什么时候是三个人了？”刘医生饶有兴趣的看着齐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个谁功夫最好？本来控制你最好，可是你身上有‘还魂’是免疫‘龙宫’的，舒瑶，控制了也白搭，唯独这个齐岚，如果我控制了，你们就等于是两个人了。” 齐岚从沙发后面直接崩到了前面，“你说的控制是什么？” 这一跳倒是让刘医生惊讶不小，“你！你是云深族的人？” 齐岚也不再多说，一拳就走向了刘医生，虽然小赵一掌推开了刘医生，但是拳风还是挂到了刘医生的耳朵，刘医生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耳朵，躲在了一旁。 看见齐岚动手，我也没有停下，马上就选择了这个刚刚从冥信中脱离出来的小惠。一拳崩了过去，小惠侧身躲过了这一拳，反而接住了我的手臂，在我手臂外侧来了个肘击，我赶紧顺势把身子拉正，反手一个肘击打在了小惠的背上，可能因为刚刚从冥信中脱离出来，吃到这一拳的小惠直接趴在了地上，久久不得起身。见她是个女孩子，我也不好下手追击，赶紧加入了小赵和齐岚的斗争之中。 场面几乎就是个两虎斗武松，小赵的身子很柔滑，根本抓不住，我跟父亲学的防身术也基本用不上，任凭你有三板斧，奈何别人是远程。小赵的游击战术非常成功，齐岚尚能跟他周旋，而我连身子都摸不到。 趁三人分开之际，我对齐岚说道：“这不行啊！我根本摸不到她。进不了身。” “你不用近她身，她身子韧性和柔性极好，你只需要关注她下半身动向就行，没有下半身支撑她有柔滑不起来。” 小赵没有在意我们两个的谈话，而是向我扑来。我用来齐岚说的招式，果然有用，小赵的柔滑都是来自于下半身的支撑，我专注于小赵的下半身，让小赵的动作迟缓了不少。接着小赵的一个倒挂金钩真好踢在了我的手上，我双手一手，小赵脚上的力气一下子就泄，我心中暗道不好，可是小赵的一掌已经向我腹部打来，我赶紧松开手，往后撤退。失去力量支撑的小赵也只能作罢。 也就这样，我们三人打的不可开交，我和齐岚逐渐占据了上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小惠竟然径直的走向了舒瑶，舒瑶大叫了一声。看到舒瑶有事，我从三人战团中抽身。小惠一拳就要打向舒瑶，我来不及防御只能侧身去挡住了小惠这一掌。 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搭在了我的右肩上，我瞬间感觉右手没了力气，大概这才是小惠的全力吧。我把舒瑶推在了一边，“欺负弱小，也算本事？” 小惠并没有被我说的话影响到，反而问了我一句：“欺负女人也算本事？” 虽然心里很不开心，毕竟现在被欺负的好像是我，不是女人。我试着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好像确实没有力气，应该是脱臼了。单手跟小惠操作了一会，很快我就不敌，被小惠摁在了地上。接着齐岚也被小赵扣了起来。 刘医生从一侧走了出来，“那么现在你们三个还能跑吗？” 我本想回怼两句什么的，但是我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是车的声音，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很快一束灯射了进来，一辆黑色的大悍马停在了诊所门前。 姚晶从车上走了下来，陪同的还有仇毅。 姚晶的到来是我没想到的，但是更没有想到的是刘医生。看到姚晶的刘医生好像看到了死亡。 仇毅一脚踢开了小惠，把我扶了起来。 “唉哟，你轻点！”我右手被仇毅拉了一下痛的不行。估计仇毅看出来了我右手脱臼了，给我又扭了回来。重新甩了甩右手，我去扶起了刚才逃跑时倒在地上的舒瑶。 然后重新回到了正面，姚晶走过来对我说，“你短信上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秦羽冠和秦勇的母亲我都安排到了我的死人医院，只是秦勇，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谢谢你！” “谢谢你才是！” 我看着小赵，“放开齐岚吧！我放你们走。” 刘医生喝了一口水，没有了往日的优雅，而是一口灌下去了一杯水。“姚晶！我父亲为你母亲做了多少事情？我又为林氏集团做了多少事情？” “你父亲做的很多，可是不是你泄密，你父亲又怎么会被‘龙宫’的人害死呢？你做的这些事情，不过是你父亲十几年前就已经做过的事情了，你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哈，笑话，你们林氏集团暗地里做了多少次这个实验！你们成功了吗？没有，但是我成功了！”刘医生说的很大声，也很骄傲，回头对着我说，“你和你父亲一样，没有林氏集团，你们算个屁。” 姚晶不耐烦的说，“你的实验没有成功，我可以简单的告诉你一下，‘还魂’是霍宁的父亲的手下从林氏集团偷出来给他的。” 姚晶对我说，“那个乞丐，就是当年跟着你父亲一起去云深族的一个学生。赵仪龙没有骗你，但是当时出来的还有这个乞丐。” “不可能！明明冥信已经到了霍宁的身上！”刘医生有一些失态了。 “信不信是你的事。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林氏集团离开霍家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震惊了我，却杀死了刘医生。刘医生面如死灰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第六十四章 刘医生最后的归宿 本来热闹的房间，在姚晶说完林氏集团离开霍家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了下来，瑟瑟的风从大门使劲的往房间里灌，在座的和在站的，都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唯独刘医生还是楞在哪里，不知道是惊讶于霍家的威力，还是惊讶于自己的实验失败？ 小惠和小赵摆出了一副拼了命也要让刘医生走到样子，刘医生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小赵和小惠。颓废失落的抬起了自己的头，恶狠狠的看着姚晶，缓慢的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刘医生问的是哪一句，还是两句都问了。 姚晶点了点头，“都是真的。” 刘医生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骗子！” 刘医生翻过沙发从后面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今天，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我会把还魂牵引出来的！” 我给仇毅递了一个眼神，小赵和小惠都愣在了原地，我走了上去，“婷姐，你没必要这样的，你的死并不会个冥信带来任何影响。你和你老师完全不一样，他想救人，而你想要冥信！” “不会的！实验过程写的这么明显，我父亲能成功，为什么我不能成功！” 我刚才在刘医生讲她自己的故事的时候，翻阅过一下杨医生的笔记，的确如刘医生所说的那样，杨医生的笔记非常的杂乱的，所以我在翻阅之后，我一点也没有看懂。所以我怀疑刘医生看到的实验过程其实也只是她拼凑出来的一样，就像几个词语，你可以凑成很多不同的话。 “你之前告诉过我，你父亲的笔记记得很乱，一个没有好实验习惯的人，他的实验不应该都在他的论文里面吗？他的实验记录本，可能就真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字符。你或许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从这个本字典里，拼凑出了一句错误的话。” “你不过是个外行人，你什么都不懂！”刘医生的情绪非常激动， “你父亲也从来没有让你参与他的实验，你怎么就不是一个门外汉？”我故意激怒了刘医生，好让仇毅有机会。 “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刘医生刚刚说完，仇毅已经夺刀，后撤回来了。 经过这一番打斗，刘医生盘好的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刘医生透过头发看着我，“你有一个好父亲！可惜我没有。” 说完刘医生坐了下来，也不在去想证明的事情了。 我对小赵和小惠说：“你们带她走吧，我不会拦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拦你们。现在走说不定你们还能跑，等会可能就跑不掉了。” 姚晶插嘴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应该知道吧？” “陈队长他们是抓不到刘医生的！”我平静的说道，“我了解秦勇，即使刘医生干扰他的思维，秦勇也绝不会出卖刘医生，因为刘医生确实帮他把儿子弄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刘医生，用自己的眼神告诉了她，秦勇是不会出卖她的，希望她内心能为秦勇的死有一丝内疚。 “所以我推测，秦勇的母亲也不会出卖刘医生，即使我也算她的恩人。”我不敢去彻底相信一个人，但是我敢去保证一个人值得去相信。 刘医生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即使抓不到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不想去自首吗？”我坐在了刘医生对面的沙发上。 “不想！”刘医生笑了笑，“你知道的，自首是做错了的人去做的，我不觉得我做错了。” “你以后还会做吗？”我试图说服刘医生， “如果有机会，我可能还会。”可能因为刘医生认为我说的不错，的确秦勇母子不会透露任何她的事情，所以刘医生又有了一点生机，我不愿意去打碎这份希望。但是姚晶却开口了。 “刘医生，即使你可以跟这场车祸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林氏集团会起诉你！霍宁之前在点亮星星调查过你，你对点亮星星中很多患者都进行过不同程度的实验。虽然你大部分实验都是成功的，但是你的实验对象不应该是那群小孩子。” “他们不过是没有钱支付治疗费用的人，实验又怎么了！”刘医生被暴露了更多的信息，也显得有些急躁了。 “‘星星计划’是你父亲用来帮助穷人的，他们的治疗费用也是有林氏集团出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外面响起了警报声，此时刘医生想离开，可能也晚了，陈队长带了很多人进来，直接拷走了三个人。刘医生难以置信的看着陈队长和自己手上的手铐。 “秦勇的母亲背叛了我？”刘医生问道。 “是秦羽冠！指正你以他为威胁指使他父亲去投递催眠工具的。现在我们又发现了秦勇的尸体，所以可能你要回去处理一下这几件事情了。” 刘医生三人被送上了车，陈队长给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毕竟抓了三个人，晚上有的忙了。 送走了陈队长，我回头看着姚晶，“你来的很及时啊？” 姚晶回答到，“还行，救下你了。” “仇毅怎么跟着你来了？”仇毅是方爷爷的保镖，显然没有方爷爷的意思，仇毅也不会出来。 “你自己心里都清楚问我做什么？你之前没有遇到过刘平的保镖？我还需要仇毅这样的保镖吗？” 好像说的也对，之前刘平的保镖可把齐岚打的不轻，重伤了几个月！这笔账迟早要去算。只是不知道没有这些高手保护的刘平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仇兄弟，方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问道仇毅。 “方先生说他现在对于保镖没有什么需求，所以让我过来帮助你。他说林氏集团里面的水很深，齐岚是绝对不够的。” 仇毅这句话在场三个女人他得罪了两个！ 姚晶只是冷哼一声，显然没有反驳仇毅这句话。齐岚开口说道：“怎么？难不成还要跟我过两招。” 在我的记忆中，齐岚应该是打不过仇毅的，我咳嗽了两声，“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只是房间不好分了。” 毕竟我不想在回到和小莉生活的房间，而且跟舒瑶生活在一起，也不好。 “没事，我可以睡客厅！”仇毅很贴心的说道。 “不如你们去星湖别墅吧，我正好那里有一套房子，”姚晶看了看仇毅，“就是不知道，水深的林氏集团送的房子你们敢不敢住。” “多谢姚董！”我抢着说，“只是，你知道我跟舒瑶。” 我跟舒瑶现在顶多就是男女朋友，同床共枕说出去也不太好。 “放心主卧很大，足够你拉帘子了。” 舒瑶刷一下脸就红了，拉着我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倒是我觉得奇怪，我们拉帘子这件事情，只有文秘书，陈队长，齐岚，仇毅这四个外人知道，姚晶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漏嘴，而是故意告诉我什么？ “那天中午，我房间里的异样是你弄的。”我说的那天正是我煤气中毒的那天，那天我确实感觉到了有人在房间里，只是后来装了监控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林氏集团，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不堪，即使内斗不断，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猜测的。那天确实是我的人，本来想杀了你取走‘还魂’，可是谁知道‘还魂’竟然要救你的命。所以也就失败了，之后你竟然还装上了监控。险些被你发现了。” 齐岚走了上来，“楼道的窗户，是你的人开的？” “不开窗等着被你们发现吗？” “好了不说了，姚董事大忙人还是去忙你的吧。” 姚晶也没有理会我，上来自己的车就离开了。 等到姚晶走了，我赶紧问仇毅，“为什么方爷爷会让姚晶带你来。” “我只是听方先生的命令，来这里救你。姚晶一直在门口等我。我一出来她就让我上车。” “这车你也上？”姚晶是什么人，仇毅应该清楚吧。赵仪龙一样的人！这么危险也就直接上车了？ “方先生还有一句话要我带给你！”仇毅对我说道，“如果拼不过林氏集团就去找他，他能带你去齐家。” “我外公就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说起来舒瑶也是很久没有去见他的外公了。 “方先生说，让你带他的孙媳多去看看他。”仇毅很不好意思的说完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舒瑶挽着我的手，“什么时候去看看外公吧。” “好。” 整理完这里，我们也差不多要离开了。离开之前，接到了陈队长的电话，告诉我他现在已经结束了那边的事情，要跟我们一起吃个夜宵什么的。我想了想也好，现在时间离明天还有很久。答应了陈队长，我打电话包下了过兰阶。 再次踏足过兰阶，感慨万千，不知道上次的那个保洁阿姨还在吗？ 陈队长比我还先到，我们五个人簇拥进去了，门口的保安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战战兢兢的说：“请，请问是霍，霍先生吗？” 陈队长拍了拍他，“咋的，结巴吗？” 我笑了笑，“是我包的场！” “里……里边请。”保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是，霍老弟，你是不是什么时候来砸过这家店啊？”陈队长阴阳怪气的说道。 “倒也不是！进去吧，今天我请客。” 终于解决了刘医生的事情，我心也放下了一点。下周就是林氏集团的董事会了，知道了龙宫的运用，我至少也多了一个自保的手段。 外面的风突然变得很大，轰击这过兰阶的窗户。或许真正踏足林氏集团，才是真正危险的开始吧。 第六十五章 搬家 终于冬天来了，终于小莉的案子结束了，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也开始习惯了冬天，也开始习惯了舒瑶，也开始忙活二十年前的案子了。 距离这周的董事会还有三天，从那天晚上结束之后，仇毅一直住在客厅里，虽然有中央空调支撑着，但是到夜晚冬天的寒气还是需要给些面子的。于是在多方商议之下，我们决定了今天搬家，去星湖别墅区。 也正因为这件事，我竟然有一天比舒瑶还起来的早。仇毅和齐岚是一类人，早就起来锻炼了。 “你们两个这么早？”我看了看自己睡衣，再看看他们的练功服，好像有点打扰到他们训练了。 齐岚并没有理我，仇毅倒是开口了，“方先生，每天都是这个时候起来，我不早点起来可能就没有工作了。” “没事！以后你找我领工资吧，哦不，你找马诗领工资吧。” 聊的正欢的时候，手机突然想了起来，“我接个电话，你们继续吧。正好我下去买点早饭上来。” 我接上了电话，是陈队长打过来的。 “霍宁啊，听说你今天要搬家吗？” “对啊，怎么搬家也要给您报备吗？”我开玩笑的说道。 陈队长回答道：“那到不是，只是说我今天没什么事情，要是你们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过来帮帮忙。” “没什么事，到了那边再买吧，不过你能过来帮忙也很好啊。认认门，以后可以常来玩呗。”我突然想起了刘医生的事情，“对了，刘医生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啊。” “目前我们这边给的意见是死刑，但是你知道的，证据不足，所以法院那边无罪释放了。小赵和小惠证据确凿，我们建议也是死刑，法院已经宣判了。” 并不奇怪刘医生的处境，毕竟只有秦羽冠一个人的证词，而且诸多证据都都没有，所以想要定她的罪太难了，毕竟小赵和小惠一早就决定替刘医生去死了。只是好奇刘医生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李梅的保外就医。” “李梅不用保外就医，钟海自首之后，基本洗清了李梅的嫌疑，分尸是钟海和小惠一起做的，李梅只是帮忙找人运输，所以法院鉴于李梅的身体状况，决定释放。” “总算放下了心里的大石，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问道。 “我现在就过去吧！” “那行，你带点早饭过来吧！”本来打算自己下去买的现在陈队长要过来，就想偷偷懒。 “不是，霍宁，是我来帮你搬家，你还要讹我一顿早饭？” “过兰阶那天晚上，你讹了我多少？别废话了，我这两个习武之人，你可能要多带一点。” 的确过兰阶那天晚上，花了我近十万。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那么贵的一顿夜宵！没等陈队长反驳我，我赶紧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房间里堆着的大箱小箱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大部分的东西我打算跟舒瑶直接去商场买，带过去也不方便。所以大部分都是衣物之类的，唯独我带上了那六根象牙筷，他们现在已经安安静静的变成了象牙筷，很久没有见他们变成过竹筷了。可能只有我身中‘龙宫’的那段时间是这样子的吧。 我收拾了一下杂乱的茶几，估计这也是最后一次在这个茶几上面吃饭了吧。刚刚收拾完，就听到有人敲门，果然是陈队长，带着一大箱早餐。 “你买这么多？”我惊讶的问道。 “你这不是两个习武之人吗？这点都吃不了吗？”陈队长说道。 “倒也不是！只是我吃不了。” 大概是外面的动静吵醒了舒瑶，舒瑶从书房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哇，陈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我都还没有醒，你就送早餐过来了。” “这不是霍老弟点的外卖嘛，我想着就送过来呗。” “什么时候，官不想当，跑去送外卖了啊。”我调侃道。 “货到付款！”说完，陈队长还真掏出了手机，想要搞个二维码出来。 “别看了！都来吃饭吧。” 齐岚和仇毅做完了最后一轮动作也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陈队长买的早餐是真的丰富，虽然陈队长平时嘴上扣扣的，但是在做事上从来都不会扣，这也是我想跟他做朋友的原因。 吃完早饭之后，我们约的搬家公司也到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我们一行人就驱车前往星湖园了，星湖园建在穿过城市中心的羽江的两侧，每一栋别墅都是临江的，而且处于城市的发达地段，因此星湖园的价格十分昂贵，我曾经就想努力一点，买一个星湖园的房子。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你知道那一天会有惊喜，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搬了进来。 姚晶送的这套房子非常的大，前面有一个停车坪，后面有一个临江的草坪，整栋别墅算下来得有好几百平吧。 搬家公司把东西送到之后就离开了，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栋房子也很大，上下两层楼，一共二十二个房间，主卧在二楼，二楼只有一个主卧。难怪姚晶说足够我们拉窗帘，别说窗帘，再拉一堵墙也不是问题。 惊讶于房间的大小是一件小事，大事是我们的东西，好像有点太少了。 “这屋真大！”陈队长啧啧称赞到，“姚老板真是大手笔！” “这么多个房间，你们选吧，陈队长你也可以选一间！”我对沉迷在其中的陈队长说道。 “嘿！霍老弟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啊。” “别说那么不好听，晚上我们摆一个派对吧，庆祝一下新生活的开始。”舒瑶提议到。 我一口答应了，“好啊！但是我朋友只有你们这些。” “没关系，有我们就够了啊。”陈队长说道。 我问了问齐岚和仇毅的意见，显然他的意见就是没有意见。 “行！今晚我们就在这边搞一个烧烤晚会吧。”我想了想，既然没有朋友就发展一些吧，“我打电话叫上马诗吧，再问问莫文。你们也叫点朋友过来？” 齐岚和仇毅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并没有什么朋友。陈队长和舒瑶点了点头，表示晚上可以叫点朋友。 “行了，那就这样吧，我给马诗打个电话，顺表叫他从丽岛带点人过来，帮我们收拾一下，我们就去采购采购吧！” 第六十六章 烧烤晚会 随着夜幕的降临，越来越多的人也到来了这里。我叫了马诗和莫文，他们很早就到，带着丽岛的家政一起过来的，我没有让他们陷入繁忙。马诗还是那个老样子，可能很听我的话或者说外公的话，但是其实他更听齐家的话，莫文在钟海自首之后，整个人也失落的很多，大概在劝说钟海自首这件事情上，他的内心也很挣扎。 夜晚降临的时候，除莫文和马诗，舒瑶也有两个好朋友过来，都是报社的记者。陈队长带了一个女生，大概是他心仪的人，当然还有很多丽岛的家政来负责现场的吃的和酒水。 莫文一个人站在角落，在帮助丽岛的家政做着这些事情，我带着一杯酒走了过去， “钟海的事情，你还是没有办法释怀。”我把酒递了过去。 “海哥和我比亲兄弟还亲啊。”莫文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大概是害怕我看到眼泪。 “对不起，我救不了吧。”我的确救不了钟海，他杀的人太多了。纵使那些人活该。 “我知道，霍先生，谢谢您。”莫文喝了一口酒。 “李梅的事情你安顿好了吗？”我转移了话题。 “嗯！梅姐，后续的医药费都是丽岛出的。谢谢霍先生了。” “不用多说谢谢了，这里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多去认识一下。” 在我眼里，莫文是一个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冷静和不寻常的情谊。 刚刚跟莫文聊完，舒瑶就走了过来，还带着她的朋友，我估摸着马上就要介绍我给她朋友认识了。 “宁哥！”舒瑶跑了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苏酥，这是宇文晴，都是我报社的好朋友。” 苏酥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一袭连衣裙，手上带着一个小丝带，下面是一双普通的布鞋，缠绕在腿上鞋带。 宇文晴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女孩子，白色的紧身毛衣，下面是一个半身冬裙，和厚厚的袜子。 “你们好！”我害羞的说道。 “你就是舒瑶的男朋友？”宇文晴看着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舒瑶，“是啊！在公司还要多请你们照顾一下舒瑶呢。” “没问题，只是舒瑶，你到底看上他那里了啊，年纪挺大的，长得也一般。”宇文晴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就剩有钱了。” 我一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比较自信的，被人说长得一般还是头一次呢。我正想反驳几句，没想到苏酥开口了，“我觉得瑶姐挺有眼光的，霍宁先生仪表堂堂，还有文采。” 苏酥的话让我有了不少好感，舒瑶开口说：“苏酥说的不错，小晴，我觉得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得了，你吃你的甜葡萄！我吃我的酸葡萄。” “酸葡萄？”舒瑶问道。 “对呀，我约了赵公子今天过来！” 我玩味的说道：“赵公子？” “对啊！赵晨赵公子，你不会不认识吧？我看你也挺有钱的啊，赵公子都不认识？”宇文晴显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的意识不是女人的类型，而是人的类型。 “知道！我还打过他。”我把双手插在裤兜里，装起了帅。也不算装吧，毕竟我真的打过赵晨。 这时一个车队停在别墅后面的草坪上。我对车的了解不多，可能了解最多的就是我的那辆x6，所以这些牌子的车我一个也叫不出来。 为首的赵晨，赵晨下车之后，宇文晴赶紧迎了上去。 我低头对舒瑶说到：“这也能成为你的朋友？” 舒瑶埋怨的说道：“小晴虽然平时比较喜欢钱，但是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赵晨勾搭上了。” 赵晨的出现，立刻让仇毅和齐岚紧张了起来，仇毅和齐岚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当然赵晨看到我也非常的不愉快，对宇文晴吼道：“你不是说是瑶瑶的派对吗？怎么那个老男人也在？” 赵晨一只手指着我，另一只手拽着宇文晴向我走了过来，到我面前。一手把宇文晴扔在了我面前。 “赵公子这个气，像是只能在女人身上撒呀。”我讥讽道，当然也不会去扶这个女人。 “我其实自己的女人也要你管吗？” “当然不归我管！只是这里是私人地盘，我觉得我有必要请你离开。” “有多私人？星湖园是我爷爷的产业，换句话说，就是我的地盘。” 到底是被姚晶摆了一道，星湖园是赵仪龙的产业居然都不告诉我，告诉我我决计不会来这里的，但是现在在自己女人面前，我也不想丢了面子。 “我是业主，你是服务员。懂我的意思吗？我是你的衣食父母，要不要叫一声？” “放屁！”说完赵晨举起手挥了挥，后面车上的人都走了下来，大约有百来十个人吧，这赵晨出门的阵仗还真的是大，如果今天不是我来主持这个晚会，估计现在舒瑶也凶多吉少了吧。 我回头看了看陈队长，陈队长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在天地人和抓了那么多狗腿子，现在还有这么多，这可不比在咖啡店的那一次，那次就几个公子哥，今天这百来个怕都是。估计明天新闻就是全城富二代云集星湖园。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赵晨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怎么？怕了？别怕别怕，大伙都知道我，我赵晨从来不欺负老人和小孩，所以霍爷爷，不用担心。” 赵晨这一说，后面的公子哥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插上一嘴：“霍爷爷早些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该我们年轻人玩了。”“霍爷爷，明天早上太极赶早。” 舒瑶站了出来：“赵晨，你不要太过分，早点带着你的狗腿子滚出去！” “我带着谁出去啊，这些都是来参加晚会的，谁是跟我来的啊？”赵晨假意回头问了问，“有人是跟着我来的吗？” “没有！”跟训练过的一样整齐。 我并不是没有办法脱身，我有太多办法脱身了，但是如果这一处认怂了，这里又是赵仪龙的地盘，保不齐以后还有更多的骚扰。我低头对马诗说道：“我外公有考虑过我的安全吗？” “霍总，您放心，齐家的人已经在行动了。您现在是齐家的准家主，无论如何齐家都不愿意你有事的。” “我什么时候能是家主？”我趁机问了一下。 “等你看清楚你父亲的托梦，就是了。”马诗摊了摊手。 “行吧！”我回答道。 赵晨一巴掌甩了过来，大概是要还了当初在咖啡店的仇吧，但是这种公子哥纵欲过度的一巴掌，我怎么可能躲不过去呢。 赵晨见自己一巴掌没有得逞，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很好！” 说完赵晨，拿出手机按了一个键，十秒不到，我们就被二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了。这些人看起来比在天地人和的人都还要强一些，有点像之前刘平身边带的那一批人。 远水救不了近火，不管齐家有什么手段，可能我们现在都要独自面对了。 第六十七章 齐家的力量还是幻境的力量 这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向我们靠拢，我本意是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姚晶的。但是后来转念一想，姚晶要拉我这只大老虎在林氏集团重新站住脚，显然也得试试这只大老虎到底有几颗牙。现在姚晶算是得逞了，我不做一会老虎，怕是以后连猫都没得做。只有做了这只老虎，帮姚晶站稳脚，姚晶才能控制住赵仪龙。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的就是，现在的‘龙宫’百分之一万不在赵仪龙手上，而在被无罪释放的刘医生手上，那姚晶怕什么呢？赵仪龙又仰仗着什么呢？还是说姚晶不知道‘龙宫’在赵仪龙手上？ “喂，老东西，认错吧！”赵晨很认真的说道。“你现在主动认错，让我打你一巴掌，我这放了你，反正你住在这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 “我要是不想挨这一巴掌呢？” “嘿嘿！那就真不好说了。”赵晨环顾了一下周围的黑衣人，“他们下起手来，可是有点没轻没重啊。” 我当然知道他们下起手来没有轻重，上次两个人就能打得齐岚住几个月的院，这次二十几个，别说齐岚，估计仇毅都够呛，到时候怕是我有十条命的不好使。 齐岚走到我身边，悄悄的告诉我：“或许‘换魂’和‘听风’可以帮帮忙！” 齐岚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舒瑶为了今天的晚会早就带上了外婆送她的镯子，加上我的“还魂”，或许真的能吓住这帮臭小子。对于听风的运用我还没有正式接触过，但是上次在外婆那里看到过一两次，也听刘医生讲过冥信的一个功能是将心理能力实体化，我握着舒瑶的手，尝试着把“听风”和“还魂”接触，毕竟我不知道怎么把心理力量实体化，但是“还魂”知道。 果然，下一秒周围就开始出现了火星，应该是“还魂”记录的当时卷烟厂的情景。虽然我知道是幻想，但是从体表传来的灼热感也让我十分难受，所以整个冥信的覆盖范围就非常的小，完全不是外婆那种千里之内，尽数幻觉。其实这样的幻觉，我倒不觉得是幻觉，感觉就像我们从新回到了火灾现场，赵晨感受到了这份灼热，开始后退。 听风外面的人看着我们就像看一群傻子一样，莫名其的跳，莫名其妙的躲。赵晨开始逐渐的要接触到听风的边缘了，我低头问齐岚：“这怎么办？” “可能因为你不熟练的原因吧！这里人太多了，听风撑不开。无法覆盖这么大的范围。” “得想办法把这些公子哥弄走！”我转头看向了马诗，“马诗，齐家的人究竟怎么帮我？” 这时赵晨已经退出了听风覆盖的范围，冷冷的笑道，“哼！‘龙宫’也敢拿来吓我！你知不道小爷我就是玩这个长大的！” 显然赵晨除了知道龙宫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公子哥走到了赵晨身边，低声的给赵晨说了一句话，没想到赵晨当场就炸毛了。 “什么意思？我平时没有亏待你们吧？今天让撑个场子都不行？我这二十个战斗力，需要你们动手吗？” “赵哥，真不是我不帮你，是家里真有事情，老爷子出了点毛病。” “行吧行吧，滚吧！”赵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另一个公子哥也凑了上去，没等这个公子哥开口，赵晨就开口说了：“你老爷子不会也出事了吧？” 那个公子哥使劲摇头，接着又使劲点头。 “不是，到底啥意思啊？你家老头死没死啊？”赵晨生气的说道。 “赵哥，我老婆要生了！” “你什么时候有老婆啊？天天在外面玩的那一个是你老婆啊？” “真要生了！” “那你有滚！”赵晨大声的吼道，本以为没人再烦他了，结果更多的人走了上来，各种理由出现在了赵晨面前。 看赵晨烦恼的样子，我低头问了问马诗，“这就是齐家动的手？” 马诗点了点头：“我猜，不止于此吧。” “不管是不是，这些人走了，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我冷笑了一声，再次握紧了舒瑶的手，这一次听风覆盖的范围只扩大了一点，但是场景越发的真是，甚至我都能触碰到火苗，二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就倒下了。我都没能明白，这些人到底看到了什么幻觉，瞬间就倒下了，在确定他们没有性命之忧的之后，我撤掉了听风。那种自己身在幻觉中，但是自己能够感知的感觉很好，跟之前单独被还魂带进幻觉中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看到周围的黑衣人都倒下了，赵晨原本贪生怕死的样子也就显露了出来，跪在地上，两眼带着泪花，真的是泪花！赵晨的眼泪来的真快！ “霍叔叔，我错了！”赵晨使劲的在地上磕了一下。 “你怕什么？你爷爷是赵仪龙，我又不敢杀你，不用担心。”的确我不敢动赵晨，至少现在不能吧。做一个合法的好公民吧。 赵晨大概只听到了我不敢动他，瞬间明白了过来，站了起来，“对啊！你也是林氏集团的人，你不敢动我，你还要讨好我，不然你怎么在林氏集团混下去。” 赵晨自言自语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但我还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赵晨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你”，我一巴掌又甩了过去。 “我又没说不能打你。” 这两巴掌我几乎下了全力，虽然力气不大，但是赵晨这种公子哥是肯定接不起的。赵晨在第二巴掌打下去的时候，整个人也顺势倒了下去。 “舒瑶，舒瑶，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放了我吧，求求你，帮我求求霍宁吧。”赵晨见我来势汹汹，不得已转头向舒瑶求情，我知道舒瑶是个软心肠，只要赵晨多说两句，舒瑶就会心软。不过赵晨显然没有多说两句，而是转向了宇文晴，“小晴，你是舒瑶朋友，你帮我劝劝舒瑶吧！我以后肯定对你好！” 我以为宇文晴这种人会拒绝，毕竟她也知道我不喜欢她。但是她却看向了舒瑶，向舒瑶求情，舒瑶哪经得起这么多人的求情。看到舒瑶的眼神我就懂了，我也打算放了赵晨，希望他以后能有记性。 不过这个时候，来了一辆车，这辆车我这辈子都会记得，这是赵仪龙的车。 第六十八章 曾经骄横的赵仪龙 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眼泪花花的赵晨看到了赵仪龙的车，就像是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个灯，快饿死的狗看到了一个肉包子。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赵仪龙的车前，没等保镖给赵仪龙开车，赵晨已经拉开了他爷爷的车门。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了赵晨的脸上，我离得这么远，打他的当然是赵仪龙。赵仪龙杵着根拐棍，从车里走了出来，现在看到他，好像比天地人和的时候老了很多。 “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回去面壁思过。” “是是是！”赵晨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快。 我当然知道这是赵仪龙演给我看的，只是我还不知道赵仪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赵仪龙一杵一杵向我走了过来，动作很慢，好像是要人扶一样。不过我们这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兴趣扶他。 倒是莫文低头问我，“宁哥，这老头要不要扶一下啊？” “不打紧，他身子骨硬朗着呢！”我笑着说。 终于赵仪龙杵到了我的面前，“霍董，实在抱歉，是我赵某人管教孙子不严，得罪霍董事了，我在这里带我的劣孙给霍董事赔罪了。” 赵仪龙这一出让我找不着北，这都是哪跟哪啊，我疑惑的跟周围的人对视了一下，收集到他们也什么都不知道的结果，我才开口：“没事！也不用赵伯伯亲自来道歉啊，况且我也算赵晨的长辈，赵伯伯年纪大了，管教不严，我就替你管教管教。” 赵仪龙转头看着赵晨，大喊道：“混账东西，还不过来谢谢你霍叔叔！” “凭什么啊！爷爷当初说好了你们帮我说我跟舒瑶的亲事的，现在你们都怨我？还要我叫这个老东西叔叔，没有你们天天唆使，我会来缠着舒瑶？我身边那个妹子不比舒瑶好看？出事了就拿我顶锅？”赵晨拖着哭腔说道。 赵仪龙一拐棍就砸了过去，赵晨二话没说，就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赵晨喝酒了吧？”我对宇文晴说道。 宇文晴战战兢兢的说，“喝，喝了一，一口！” “麻烦你了陈队长！”我对陈队长说道。 “没问题！”陈队长拿起了电话，“我们就是治治这种酒驾的风气，酒驾多危险的事情啊！” “赵伯伯听到了吧，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赵仪龙的底线在什么地方，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赵晨有没有喝酒。 “霍董事做的对！”赵仪龙表情有些难堪，但还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我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很好奇这个赵仪龙要做什么？难道真如我猜测的那样，刘医生带走了‘龙宫’，赵仪龙这一支已经难以支撑，所以来寻求我的帮助，跟姚晶一样？ “赵伯伯，咱有什么事情就明说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怎么看我，我还不知道吗？你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我从一侧拿了两杯香槟，一杯递给了赵仪龙。 “好！霍董事，我知道我们以前有一些误会，但是以后都是林氏集团的董事会成员了，理应同舟共济，携手未来。”赵仪龙振振有词的说道。 “好一个同舟共济，携手未来！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携手，怎么共济呢？” “我听说霍董事有‘听风’和‘还魂’两大冥信，而我手中有‘龙宫’，只要我们强强联手，林氏集团未必不是我们两个的天下！”赵仪龙蛊惑的说道， “‘听风’和‘还魂’在我这里不假，但是‘龙宫’好像不在赵伯伯手里了吧。赵伯伯该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你！你知道的事情很多嘛！”赵仪龙眨了眨眼睛，“我有一个消息，换你支持，你愿意吗？” “我倒是对消息不感兴趣，唯独我想知道，要是姚晶知道‘龙宫’不在你身上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你还能这么潇洒吗？” “霍宁！你不要太无礼！”赵仪龙甩了甩袖子，大概这也是他最后的尊严了吧。 “说来听听吧！我不会站你这边，如果你给我的消息准确有吸引力，我就考虑让你不会太惨，你可以选择退休，或者退出。” 没了‘龙宫’的赵仪龙应该连一只狗都不如吧。 “深云族的信息，算不算能保住我赵家基业吗？” “深云族迟早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你觉得深云族的信息可以救下你那么多产业吗？”听到深云族的事情我是非常震惊，毕竟这个族群关系到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不过从赵仪龙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是很意外，毕竟赵仪龙控制了这么就的“龙宫”。不过说起来也巧，我给刘医生透露了“龙宫”的传播途径，阴差阳错的害了赵仪龙。 “深云族和你父亲的关系，你不想知道吗？”赵仪龙看出了我眼中的那一丝丝渴望，赵仪龙是一个生意人，这种细节把握的非常好。显然他抓住了我好奇的点。 马诗站了出来，“赵先生，给你提个醒吧，透个底。” “透什么底？”我疑惑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赵先生透个底，或许还能帮他保住部分的赵家基业。” “我能透什么底？”赵仪龙感到了一丝畏惧，马诗给他的畏惧？ “赵先生，我们都是生意人，你露出一只脚，我就知道你卖的是什么。深云族和霍总的父亲你都提到了，那么想必霍先生生气的那一次勘察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咯，甚至你还知道霍先生是怎么死的！”马诗冷冷的说道。 果然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一招棋就将死了赵仪龙。 赵仪龙面如死灰的看着我们，跟刘医生那天晚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显然这段秘密中有他不敢告诉别人的部分，犹豫了很久的赵仪龙也没有再次出声。 我开口说道：“那赵伯伯慢慢想，反正距离董事会还有几天。相通了来找我吧！” 赵仪龙上来他的车，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宇文晴也离开了这里，剩下的都是我喜欢的，所以派对并没有结束。 第六十九章 齐云海的故事 被赵晨这一群人一搅和，派对即使进行了下去，但是好像味道也变了不少味。总之在我的引导下大家还是过的去，派对快要结束的时候，陈队长因为有事情要处理就提前离开了，马诗和莫文倒是跟着丽岛集团的人，当然还有我们四个一起收拾了后面院子里的残余。 收拾完了之后，舒瑶和齐岚她们先回去了，我，马诗和莫文留下送丽岛集团的员工回家。但是送人这件事差不多都是莫文干的，还给他们相应的补贴，也叫了车。 马诗对我说：“霍总，你的眼光不错，最近莫文的表现非常好。员工和客户都很满意。” “我也很满意。”我开玩笑的说道。“对了马诗，我这边空房间很多，今晚你就住这边吧，顺便给我讲一讲齐家的事情。” 我想我既然是一个准家主了，怎么能对齐家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呢？ “霍总，可能这件事情要让你失望了，在齐家只有核心成员能了解齐家所有的事情，有点事情核心成员也不能了解。”马诗赶紧更正了自己的措辞，“霍总，我当然不是说您，我是说我没有权限去了解霍家的事情。” “那你一定很了解我外公吧！”我也不是很意外，毕竟这么久我连一句齐家的风都没有听到过，那齐家对于信息管理有多严，我还是清楚的。但是马诗一直跟着外公，对于外公的事情，他多少都会了解一点。 “那行，霍总要是愿意听，我就给您讲一讲。”马诗弯着腰说道。 “马诗，你不用这么拘谨，我们以后还是以平辈相称吧，您就免了。霍总也免了，叫我霍宁。” “好！” “走吧，跟我进去。”我招呼了莫文和马诗一起回去了。 家里齐岚和舒瑶坐在沙发上，仇毅靠在一旁的吧台上，手里还拿着酒杯。 “都坐吧！”我比了个手势，自己先坐下了，坐在了舒瑶的旁边。 莫文和马诗都坐在了我们的对面，马诗清了清嗓子，“霍总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我外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在齐家的地位。” “齐先生，是一个果断，冷静，睿智的人。”马诗先做了一个总结，“很多时候，齐先生都能找到商机，一针见血。因此齐先生也赚了很多钱，也得罪了很多人。” “得罪？怎么说？”我问道。 “商人商人，不伤自己就伤别人，所以在利益的冲突之下难免会有很多事情无法两全。曾经齐先生就因为卷烟厂的事情和赵仪龙有过大吵，所以这可能也是赵仪龙处处针对你的原因之一。” “外公参与过卷烟厂的事情？”我惊讶的问道，比起我父亲参与我更惊讶，因为我深深的知道外公在卷烟厂成立之前就撤资林氏集团了。 “不错，卷烟厂曾经是齐先生的产业，因为和赵仪龙的冲突让齐先生不得不割舍这个产业。” “割舍？”难道是我外公纵的那一场火？ “就是把它卖给了林凤莲！” “卷烟厂不就是林凤莲的产业吗？”舒瑶疑惑的问道。 “起初并不是，听说齐家有一种秘书，可以沟通死人和活人。当然这是给外面的人说的，但是齐家确实有一种本领，可以雾化一片区域，这种能力让齐家的烟草种植能力极强。所以创建了水晶卷烟厂，但是因为分钱的原因，惹火了当时在烟草相关部门的赵仪龙，因此选择了林氏集团这个折中的地方作为二者的妥协点。但是齐先生不愿意别人说他吃回头草，所以一直隐瞒了这件事情，而在林氏集团的其他事情都交由另一个齐先生收养的义子手上。” “所以林凤莲能够发家，其实不是利用了冥信？而是利用了两只大老虎？”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林凤莲本身也极有野心，后来也夺走了‘龙宫’，统一了林氏集团。” 虽然跟之前听到的消息有一些出入，但是好像别人也从来没有讲过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要弄清楚父亲的事情，而二十年前的这场车祸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而水晶卷烟厂又是二十年前车祸的极好的切入点。所以总归来说，要弄明白卷烟厂的事情。 那么现在来看，起初极有可能控制冥信害死何定贤的人，现在倒成了一个受害者。这个卷烟厂平衡着林氏集团的内部斗争，那么一定是一个要林氏集团倒闭的人，才会做出这种让林氏集团四分五裂的事情。 到底是谁要林氏集团四分五裂，这其中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从结果论来说，这些年受益最大的就是赵仪龙，在林凤莲死了之后，即使姚晶掌权，但是真正的油水产业都在赵仪龙手上。不排除赵仪龙想倒掉林氏集团重新洗牌的可能。 我问道舒瑶，“你记不记得关于林凤莲知道卷烟厂大火之后的反应，方爷爷是怎么说的。” “没有反应！”舒瑶说道。 “对！这就是关键了，如果说卷烟厂是林氏集团利益的平衡点，那么这个平衡点被破坏了，为什么林凤莲是面无表情呢？” 我突然有一种猜测，大火案是林凤莲和赵仪龙联手做的，代价就是姚晶做掌门，赵仪龙做辅助。只是后面的车祸又预示着什么呢？是顾舜宁知道了什么？ 要解开这件事情，就要知道，当年顾舜宁知道了什么，要被人杀人灭口。或许这些资料只有那个疯掉的顾小姐知道。那么这件事情，可能就只有赵仪龙知道了，当时杨医生的资料就是‘龙宫’一支带走的。 我搓了搓自己的拇指，抬头看着马诗，“对不起，打断了你这么久。”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继续吧！” 马诗点了点头，“即使出了这件事情，齐先生的义子仍然在林氏集团担任要职！” “这个义子叫什么名字？”我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除了齐岚，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这是齐先生的规矩。” “我外公的规矩还是很多的嘛。” “齐先生做事做人都很谨慎。这些差不多就是齐先生这个人了。” “嗯不错，很有画面感。”我调侃的说道。“马诗从一个专业的角度，分析一下现在的林氏集团吧。” 第七十章 背叛 其实对于现在的林氏集团我已经有一个初步的推测了，但是我还是想听一听马诗的意见，我觉得他多多少少在分析事情的方面会受到外公的影响。也算是我直接跟外公对话的一种方式。 “我觉得林氏集团现在应该很乱，接下来会更乱。”马诗平静的说道。 “我不同意！”我直接表述了自己不同意的看法，舒瑶也举起了手示意支持我，舒瑶一般都能想到我想到的东西，不知道是冥信的作用，还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作用。“舒瑶你先说说呗！” “第一，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宁哥站在姚晶这一边，而宁哥拥有‘还魂’这件事情在林氏集团几乎无人不知，所以我觉得姚晶是非常强势的，第二，现在赵仪龙的‘龙宫’被刘医生带走了，他之前嚣张的代价就是现在要吧那些东西吐出来，可能还需要更多，因此林氏集团两大派系基本稳定了，姚晶掌权，赵仪龙苟活。”舒瑶分析的和我分析的大致相同，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刘医生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无论是重返林氏集团，还是勾结赵仪龙都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点了点头，“马诗，说说你的看法！” “霍总，是这样的。齐先生的义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您，之前齐先生也怀疑过他的义子已经背叛了他，所以林氏集团真正在计算势力的时候，他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因素。当然还有不管是的齐家，齐家是林氏集团啊创始人，所以多少还是有些权限的。之前，林氏集团啊即使内乱，但是外表看起来极其平静，因为多方势力僵持不下，谁也不敢动谁，这就是三国之道，齐家不管是，那现在就只剩下了姚晶和齐先生的义子，因此我觉得内部的斗争会更加的激烈。” 好像马诗说的不错，确实之前我并不知道外公义子的这件事情，而且也没有见过，看来董事会，不会只是我想象的那些人，可能会来的更多，而且董事会可能会成为林氏集团正式分裂的一个契机。而且我心里始终觉得刘医生不会这么离开这座城市，而且“龙宫”在这么危险的一个人手上，我还是非常不放心的。 我目前的势力还非常的单薄，要跟这些人抗衡可能会很难，包括赵仪龙，即使现在赵仪龙丢失了“龙宫”但是他还是掌握这林氏集团最大的几个产业。还有外公义子的那一只，我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叛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二十年前的车祸，让林氏集团四分五裂，二十年的发展让林氏集团有所缓解，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一场车祸竟然又一次让林氏集团内部分裂。 这种公司，不管怎么说他们终究为了利益，只要利益不均迟早都是分裂的结果。查明白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有这一条路能捋清楚前面的线索，才能继续进行父亲的之前的事情。 “我做一个假设，如果二十年前没有这场车祸会是什么结果？”我提问之后，又补充道：“当然，大火案已经发生了。” “最直接的就是顾舜宁不会死，顾小姐不会被种下还魂，司机也不会死去。”舒雅说道，“当然还有更深层次，顾舜宁的父亲和赵仪龙有着直接的联系，而且顾舜宁跟赵仪龙关系不错，顾舜宁的死显然对赵仪龙是不利的。这会让他的一座靠山变成一个不稳定的火山。顾小姐不被种冥信，跟这直接有关系的就是齐先生，齐阿姨的死，肯定会惹恼齐先生，而齐先生恼了的受害者，就是那些竞争产业。司机就成了一个谜。” 舒瑶分析的不错，车祸的确是对赵仪龙不利的，但是大火案对他确实十分有利的，那么车祸会不会是一场报复性的活动呢？那么在整个卷烟厂大火案中谁是受害者？短期来看是姚晶，但是长期来看，这件事情是齐家。毕竟齐家直接少了一个摇钱树。毕竟大理林氏集团内部的事情的是外公的义子，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赵仪龙烧了卷烟厂，外公恼怒杀了顾舜宁呢？ 突然我好像确定了我这个推论！ “你们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些记者吗？”我盯着舒瑶，希望她能给我尽快的答复，看到舒瑶点了点头，我赶紧继续说道：“我怀疑他们不是不敢说自己看到的东西，我觉得他们中间的大部分都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幻觉！” “你是说是齐家的人干的？” “不错，只有听风可以群体幻觉，所以那个幻觉对于那些记者来说，能不能说的清楚成了最大的问题。” 整个事情唯一说不通的就是我母亲的死，如果这一切都是外公所为的话，那么母亲的死可能就不是一个意外了，是有人有意为之，要用顾小姐这个点，来杀害我的母亲。只要这个复仇链本证明，那就是说明真的是一场利益的争斗导致了那么多人的死去。 “你相信我的推论吗？”我问了问马诗，这个跟了外公最久的人。 马诗的沉默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外公并不是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但是我相信生意人，不会为了仇恨而去做一件事情，没有钱赚，谁都不会去做无用功。只是我现在没有想明白，顾舜宁的死，究竟能给谁带来利益。伤害别人的利益，并不等于给自己带来利益。我是外公我犯不着这么做。这么明显的答案，马诗却没有否定。 “马诗，你跟了我外公多久？” “四十年！从我十岁被带到齐家开始。” “如果有一天你要背叛齐家，会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马诗抬起头，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我看不懂他的内心，“我不会背叛齐家。”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听懂了这一句话，“我不会背叛齐家。” 也就是说，马诗会背叛我，也会背叛我外公，甚至曾经背叛过。马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要解释什么，或者说马诗只是对齐家家主忠诚。 第七十一章 突来拜访的姚晶 平淡无奇的几天终于过去了，这几天我们几乎都在跑全市的各个商场，采购物品，才把这个巨大的房子填的不是那么空荡。当然二楼还是那么空旷，除了我带过来的电脑和书籍，就只有一张特大的圆床，以及一架钢琴，以及一个浴室。 这几天我和舒瑶几乎把所有能买的书都买过来了，为的就是给二楼增加一点文学气息，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当帘子使用，一人多高的书架，活生生的在二楼隔出来了一个书房。累了一整天的我和舒瑶，靠在书架上。 “终于不在二十二楼了。”舒瑶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不喜欢在二十二楼啊？”我问道。 “我觉得二十二楼倒是没什么，只是你知道女孩子有时候非常的敏感。我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舒瑶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去吼女孩子，只能说一句，“现在这是你的家。” 本来很温馨的场合，仇毅突然上来了。 “宁哥，姚晶来了。” “她来做什么？”我扭来扭脖子，松一松刚才搬弄书架紧绷的肌肉。 “明天就是董事会了，大概是姚董事来敲打一下你吧。”舒瑶说道。 “我马上就下去，你先招呼一下她吧。” “好的。”说完仇毅就下楼去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本来想换一件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姚晶并不认为我是什么大老板。索性就这样吧，我拉着舒瑶就下去了。 姚晶坐在大沙发上，后面站着她的两个保镖，齐岚和仇毅站在他们对面。 “姚董事最近不应该很忙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谈心。”我坐在了姚晶对面的沙发。 “霍董事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姚晶不冷不淡的问道。 “当然习惯了，我只听说富人变穷人不习惯的，还没有听说穷人变富人不习惯的。”姚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也不会配合她。 “霍董明天董事会，您不会不记得吧？”姚晶开口问道。 说到底姚晶是一个老狐狸，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会参加这个董事会对于她来说，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何必要多此一举来问我这件事情呢？哼，这姚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然会参加，我连自己兜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用起来也不放心，去董事会看看，说不定还能摸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我回答到。 “但是我想姚董事今天来这里，恐怕不是来说这件事情的吧？”我问道。 “的确不是，赵仪龙死了。” 姚晶这句话让我有点后背发凉，赵仪龙前几天我还见过，虽然杵着拐棍，但是决然不会这么快就死去啊？赵仪龙的死，不像是在给我铲除仇人，而像是在警告。我答应了赵仪龙护他周全，没等他告诉我深云族的事情，他就死了？ “赵仪龙已经多大了？死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的人告诉我，他死于幻觉，至于是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 “幻觉？其中一个冥信？”‘龙宫’显然是不可能杀死赵仪龙的，‘还魂’和‘听风’都在我这里，那会是什么呢？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龙宫’杀不死他，另外两个在你这里。”姚晶质问道。 “你怀疑是我干的？”我大概摸清楚了姚晶的目的了，怀疑是我做了这件事情。本来我以为是贼喊捉贼的把戏，但是转念一想，不对！贼喊捉贼也不会去找第二个贼啊，姚晶被人当枪使了？ “你见过赵仪龙吗？”我问道姚晶。 “没有！” “那你怎么断定赵仪龙是怎么死的？” 姚晶陷入了沉思，显然如果自己的线人都被策反了，那么自己被蒙在鼓里的可能性还啊是很大的，但是如果一个人能策反自己插在赵仪龙身边的所有线人，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或者干脆杀了，对于姚晶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也就是说她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她就应该明白，她现在的处境不比赵仪龙好。 “谁有这么大本事？” “姚董事是林氏集团啊的董事怎么会不知道呢？另外，我可以透露一件事情，在赵仪龙死之前见过我一面，我们达成了一些协议，其中就包括我父亲的那一次地质勘察。”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一次地质勘察，但是大家不都这么叫吗？ “难道是第三家出手了？”姚晶有一点不明白，“可是第三家早在大火案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每年都是林氏集团直接把钱打在了第三家的银行卡上，而且第三家也从来不参与林氏集团的事情。” 这么多年，林氏集团都没有查清楚第三家就是齐家吗？看来外公这个后手，还是挺能藏的啊。 “姚董事，他们来不来，明天不就知道了吗？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关好门窗，躲在被窝里。”我开玩笑的说道，本来我以为我说完了，我却鬼使神差的在后面加了一句：“今晚会打雷哦！” 说完连我自己后背都是一凉，这句话好像不是我要说出口的。难道是“还魂”我又被还魂控制了？ 说完这句话的，被吓到的不止是我，还有在做的所有人。没有人会去问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们都会认为，我会在董事会做什么大动作，但是我会想知道‘还魂’到底想做什么？ ‘还魂’已经很久没有表现出来过了，有时候我都无法去体会到自己的不同，只是在那晚使用过‘还魂’之后，我感觉它活跃了很多。但是跟之前不同的是，它不在是一个固定的幻觉，而是穿插在生活中的东西，比如出现一个杯子，或者消失一个别的任何东西，就是周围的所有东西本身你就是陌生的，所以现在它的活跃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毕竟如果在我要碰到一把刀的时候，这把刀在我视线里面消失了呢？ 姚晶沉默了一会之后就提出了离开，大概是准备我要在董事会上做的事情吧。在明面上，我几乎成了姚晶执掌林氏集团的最大倚仗也是最大威胁。 第七十二章 未知的惊雷 姚晶沉默了一会之后就提出了离开，大概是提前准备一下，毕竟我要在董事会上做大事。在明面上，我几乎成了姚晶执掌林氏集团的最大倚仗也是最大威胁。 姚晶离开之后，齐岚和仇毅都没有动，舒瑶坐在了我的身边。我想我有必要把那句“今晚会打雷。”不是我的意思，不过好像他们都已经接收了这个意见。 “齐岚，你对外公的义子了解多少？”既然大家都相信了，我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做出点什么事情。我不想在林氏集团的第一场战役就输了。 “马诗都不了解，更别说我了，齐爷爷收养了很多义子，但是像我和马诗这种生活在他身边的很少，大部分的义子都安排了不同的工作，甚至有的人就是他的保镖，或者暗哨。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齐岚安静的回答。 齐岚不知道也是应该了，但是我很好奇，外公是怎么跟这些义子联系的呢？电话？那个年代电话应该还不是很普遍。“听风”？外公靠“听风”来选择跟他的义子见面？ 如外婆说的，冥信是会记录下前人的记忆片段的，如果外公是靠“听风”来跟自己义子见面的，那我就一定会在听风中看到这些记忆的片段，哪怕很短的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戴着“听风”，那这栋楼的人都可能进入幻觉，甚至是周围的人，我不敢去冒这样的险。而且每次幻觉都是非常非常真实的，哪怕自己知道是幻觉都不会直接跳出来。没有弄清楚这些幻觉的时候，我也不敢轻易的尝试。 仇毅开口了，“我曾经见过一次齐先生的保镖。不过很久远了。” “什么意思？”我问道。 “有一次市长宴请全市杰出代表的时候，我跟着雷先生见过一次齐先生的保镖，那一次跟别次的长得都不一样。而且齐先生也只带了一个人。”仇毅的只说的有些强调的意味。 “一般带多少人？” “一般会带自己的夫人和保镖，当然有孩子的还会带孩子。”仇毅解释到。 “你是说外公故意不带自己夫人的？” “这个我不敢确定，毕竟我也只是一个保镖，我是没有资格参加正宴的，但是那个保镖可以，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下。” “你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不管是不是，一个外人被带去这么重要的宴会，还是有些蹊跷的。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脖子上有疤痕。伤口整齐，愈合程度高，说明之前是被利器所伤，但是这个伤口持续到耳背，看起来还是非常狰狞的。那时候他带了个围巾，但是我还是看到了，据我推测，能到耳背的这种角度的伤口，应该起始点会在胸口附近，伤口末端是一个开放性伤口愈合的，说明当时刺伤他的应该是一把刀。” “仇大哥挺专业的啊！”我惊讶仇毅竟然能通过一小段的伤口确定伤人的利器，和刀势的走向。 “这个不难，只要你杀的人多了，或者被砍的次数多了，也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显然仇毅是前者，因为后者都死了。 “宁哥，你说的雷会是什么呢？现在赵仪龙已经死了，还有什么雷能比这个更加惊醒梦中人呢？” 舒瑶的话，已经把雷从我这里抛开了，也就是说只有她刚才知道这个雷不是我说的。 “我也不知道，比赵仪龙更猛的雷，可能还得从赵仪龙说起。”我想来想去都不明白赵仪龙的死是为什么？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废人的死活这么关心？赵仪龙究竟掌握了什么秘密，导致了别人要杀人灭口。 我梳理了一下从我第一次见到赵仪龙的情景。 “我第一次见到赵仪龙的时候，他是个神采奕奕，感觉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般，有一种天神下凡的感觉，但是那一次交流的时间很短，我也没有仔细观察这个赵仪龙。但是第二次，是我们正面冲突的那一次，我百思不得其解，赵仪龙林氏集团实权掌门人，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抓舒瑶，去威胁我，甚至以生命为威胁。当时情况要紧急了，我都没有去想这件事情，我当时只有愤怒，但是现在细想一下，那个时候他确实犯不着。再到前几天，他亲自到我家门口来求我庇护他，这一连串的变化，难道不能说明他一直在遭受某些东西吗？”我分析完了之后，喝了一杯水。 “你说的我倒是没有想过，那这么说，其实赵仪龙的遭遇就是一件已经开始了很久，而且预谋了很久的事情？” “不错！而且，这个人为什么单单在我要跟赵仪龙达成协议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几乎已经要答应赵仪龙保护他和他的家产了，这时候赵仪龙死了？” “别人想警告你！”齐岚说道，“也是打压打压你的气势，好让你在董事会的时候难以发挥。” “你说的我有想过，这样想，姚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打压我只有姚晶能获得最大利益。但是姚晶今天来找我了，如果是姚晶做的，她绝不会来找我，因为找我就破功了，杀赵仪龙这件事只能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用。” “有人不想让赵仪龙开口！”仇毅说道。 “极有可能！我怀疑二十年前车祸案，就是有人不想让顾舜宁开口！表面看起来是一场报复，但是实际上是一个警告和灭口。” 我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杀害一个人一定会付出代价，这是在情理和法理中都适用的规则，但是商人眼里只有利益。只是我现在看不见这个受益人罢了。大火，车祸，赵仪龙的死，好像每一件事情都是一场复仇，都让仇家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但是自己能获得什么？两败俱伤！谁愿意在自己最黄金的时刻跟别人两败俱伤了？齐家不会，林凤莲不会，赵仪龙也不会，所以他们三个人的厮杀，一定是有人唆使的，只是我还不知道唆使的人会是谁。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和舒瑶给齐岚和仇毅道晚安之后就上了二楼。 舒瑶躺在我身边，轻轻的问了一句，“这个雷会是姚晶吗？” 第七十三章 另一个掌舵人 晚上我睡得很沉，至于打没打雷，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的舒瑶已经下楼去了，已经给我挑好了今天董事会要穿的衣服，我很少穿西装，上次参见方爷爷的作家聚会是一次，今天也算是我人生中屈指可数的一次。我换好了西装，照了照镜子，的确不错。 下楼的时候，舒瑶正想上来。 “我以为你还没有醒，想来叫你呢？” “你觉得我今天帅吗？”我对舒瑶讲到。 “凑合吧，至少出席个董事会是没有问题的。”舒瑶白了我一眼，像是在撒娇，“你可真臭美。” “那怎么能不臭美呢？”我笑着说道，“对了，齐岚昨天晚上到底打雷没有？” “雷倒是没打，下了一些雨！” “这么实在，直接下雨，不打干雷？” “昨晚姚晶收购了大部分赵仪龙的财产，赵家现在基本没有了气候，可能就只能维持一下后辈的生活。” “赵晨呢？” “酒驾，还在监狱呢！” “这个消息真的下饭！”我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今天，我跟舒瑶和仇毅去吧，齐岚你在家。” “为什么？”齐岚问道。 “如果晚上六点没有回来，也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没有回来，你就去找方爷爷。” “这事仇毅办不是更好吗？他本来就是方先生之前的保镖。” “齐岚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我想你会明白了，你在家做好家里的监控，我不放心姚晶之前的监控设施。” 仇毅是方爷爷派来保护我的，不是派来搬救兵的，道理很浅显。我想齐岚虽然楞头青，但是终究会明白的。 过早之后，仇毅开车带着我和舒瑶，向林氏集团出发了。 林氏集团很久才会开一次董事会，一般董事会的召开都预示着某一个掌舵人可能要更换了，或者林氏集团遭遇重大变故了。姚晶之前给我讲过，董事会的董事一般会在公司开一个大的董事会，这个是给外界投资人一个交代，在这个会议之后，会有一个掌舵人会议，显然我现在已经具备了掌舵人资格。 到了林氏集团，我们直接上了顶层的空中会议室，从上车，到下车，再到进入会议室，我都一直握着舒瑶的手，第一次经历大场面，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林氏集团安排的挺好，我的位置是一个很大的椅子，支持两个人坐的那一种。我坐定之后，也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参加这个董事会，其中不乏有一些熟人，但是更多的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等到股东大会快要开始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一个我最熟的人，姚晶！ 我示意仇毅贴近一点，“我没有看到姚晶，你现在马上联系马诗，查清楚这件事情。” 仇毅出去之后，舒瑶问道：“怎么回事？” “昨天姚晶还在疯狂吞敛赵仪龙的财产，但是今天真正的赵仪龙分赃大会，姚晶却没有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 “或许她看不上这个大会上分的这点？” “哼，这可是最多的一部分，而且我来了！你明白吗？如果没有我，姚晶或许不会来这里看一眼，下午直接参加掌舵人大会的，但是上午的支持者，决定着她下午的底气。” “别人混了多少年了？或许真的就只是她的布局。” “我有一点担心，你昨天晚上说的话！” “姚晶就是这个雷？” “她是雷我倒是不怕，我怕她是被劈死的那个人。” 舒瑶和我都沉默了，的确如果连姚晶都死了，也就是我之前靠的大树都倒了。那么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不知道有多恐怖，甚至我连接下来的敌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不怕敌人有多强，就怕敌人看不见。股东大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股东大会的头票也在进行着，对股东大会的事情不关注的人，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人要么在听自己的利益，要么在算计别人的利益。当然谈及我的时候，我站了起来。 “感谢林氏集团给我这个机会，接纳我这个新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同大家共同努力，同建辉煌。” 官方话就说完了，在我讲话的时候，有一个犀利的眼神一直看着我，我也寻找到了视线的来源，是一个光头，整个头上都是一个纹身，有些壮实。他的眼神里除了杀意就只有杀意，我放弃了跟他对视，毕竟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个这么瘟神的人。 董事会弄了一上午才弄完，终于也选举出了四个掌舵人。一个职业女性在董事会的客座，拿起话筒 “经过各位董事的投票选举，选出四位掌舵人，霍宁，文丝，赵仪龙，姚晶。” 文丝的名字倒是没有听过，但是真正宁我震惊的是赵仪龙，难道他还活着？接着礼仪小姐又说：“由于赵仪龙先生无法出席下午的掌舵人会议，所有由赵仪龙亲定的传承人来参与掌舵人会议。” 赵仪龙亲定传人？赵晨？那家伙不是还在监狱吗？赵家还有赵仪龙的传人？一万个问题就这么冒了出来。等到所有的董事离场之后，现场只留下了我和那个纹身男。 礼仪小姐再次走了进来，“文总，霍总，其他两位董事已经到位了，也请二位移步掌舵人会议室。” 我不想动，因为文丝没有动，他眼中的杀意好不内敛，礼仪小姐也吓得离开了会议室。 “霍宁？”文丝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沙哑，有点像是被人打掉了声带。 “正是我！”我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紧张。 “我见过你父亲，他是一个不错的老师。” “谢谢夸奖！”出于礼貌我回答了他。 “但是，他没有好好做老师，反而去做了一些他不该做的事情。” “该不该做是家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当然！你跟你父亲一样，你本身是一个好作者，你却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不想跟这种觉得自己很吊的人谈话，而且仇毅进来了，我底气也足了不少，毕竟我是肯定打不过文丝男的，但是仇毅不一定打不过。纹身男看到仇毅进来非常的惊讶，应该是刚才没有注意观察过我这边的情况。同样仇毅的表情同样非常的惊讶。 文丝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站起来拍了拍桌子，“我先走一步了，会议室见。” 第七十四章 危机来临 文丝离开办公司后，仇毅贴身说道：“两件事情，第一，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文丝就是当年齐先生带的那个保镖。第二，姚晶今早死了。” “一件一件来！文丝是外公留在林氏集团的那一个人？” “不错，当时他还不是这样的，所以一开始我没认出来，但是之后我发现了他纹身下边的刀伤。” “行！有没有查清楚查清楚姚晶是怎么死的？” “这个不知道，马诗说像是赵家人做的。” 马诗说是赵家人，那就一定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赵家人，虽然马诗忠诚无法判断，但是他的专业能力还是一流。 “具体什么情况？” “幻觉！” “这就有趣了，‘龙宫’杀不了林氏集团高层的，总所周知的一件事情，接连两个高层都死于幻觉。” 我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的简单。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复仇，姚晶杀了赵仪龙吞并赵仪龙的财产，然后被赵家人反扑。赵仪龙死了，无疑姚晶最为受益，姚晶昨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来找我，有人要害她，把她推向风口浪尖。 “所以昨晚姚晶吞敛赵仪龙的财产也不可能的事情。”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仇毅，你立刻联系马诗，把我在林氏集团的利益，能抛多少就抛多少，全抛也没有关系，还有赵晨的事情你也麻烦马诗走一趟，姚晶家里的事情，一定要去慰问，告诉他我之后会亲自去的。”我思索了一下，这边的事情好像差不多了，“另外，你去调查一下姚晶在赵仪龙身边的那几个内鬼，他们的所有信息我都要。” “行，我马上去办。” 马诗走了之后，我立刻拨通了齐岚的电话，“齐岚，你现在就去找方爷爷，告诉他，我今天凶多吉少，无论如何都要联系到齐家，今天我是代表林氏集团齐家这一脉去的。” “宁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姚晶死了，现在我站在风口浪尖。” 挂断电话之后，舒瑶握住我的手，“是谁要害你？” “我不知道，赵仪龙的死我没有反应过来，姚晶的死我算是反应过来了，赵仪龙的死看着像是姚晶争夺利益做出的决断，但是赵仪龙跟我一样有仇，而且我也在林氏集团，无论如何我都是那个受益的人，只不过那个时候有受益最大的人姚晶在我前面顶着。姚晶死了，受益人最大的就成了我，而且姚晶那一块蛋糕也变成了我的。现在林氏集团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 “为什么？” “我猜测，是二十年前策划大火案和车祸案的那一伙人！手段都一样，都是用幻觉杀死的人，而且都是用仇恨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死了，说不定我就知道了。因为当年也是林凤莲死了，林氏集团才重新洗牌的。事后论，也是林凤莲死了，我才知道当年大火案和车祸案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林氏集团重新洗牌，让自己拿到可观的牌。” “姚晶和赵仪龙？” “当然不是他们，谁会在那种时候，把自己放在台面上？起初我怀疑第三家，但是今天董事会我才知道一共有四家，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一定还有一个代表齐家出席的人。” “齐家家业那么大，为什么看重林氏集团这块肉？” “那我怎么知道齐家是怎么想的。” “哦！所以你让齐岚去通知外公就是为了把齐家引出来。” “你还是很聪明嘛！” “一般一般。” “行了，我们也去准备准备，开始掌舵人会议了。” 这时，我却接到的方爷爷的电话。看来是齐岚找到方爷爷了。 “方爷爷！” “霍小子，你已经是林氏集团掌舵人了，怎么还来麻烦我这个老太爷。” “那成了掌舵人，不也是您的孩子嘛，虽然有您给我派遣的仇毅，但是总归来说还是缺少人手，所以做事有点力不从心，反而被人摆了一手。” “哈哈哈，现在明白过来还不算晚，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那边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你不用过于担心，场外的事情我会让齐岚处理干净，但是场内的事情就需要你自己把握了。” “多谢方爷爷。” “没事，我还要麻烦你两件事情。” “您说，在所不辞。” “别答应那么快，第一件事，帮我查小吴的事情。” “这不是陈队长在查的事情吗？” “小陈告诉我了，阻力来自于林氏集团，他从外面不好入手，你从里面入手，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你懂我意思吧？” “明白！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是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方便了，你跟舒瑶的事情，你看你们什么时候办了吧。” “方爷爷，您身体还硬朗着呢，这个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愿，我当然是非常愿意的。” “好！舒瑶这边我来负着，你专心做你的事情，我知道你的性格，这些事不查清楚，你也闲不下来。你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那方爷爷您先休息吧。” 挂断电话之后舒瑶立刻凑了上来，“我外公说什么啊？” “让你嫁给我啊！” “呸，我外公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那个职业装的女孩子又进来了：“霍总，只差您一个人了。” “这就过去。” 我拉着舒瑶走了出去，掌舵人会议跟我想到有一些不一样，比如并不在林氏集团内部，出来林氏集团之后，林氏集团安排了四辆车，其他三辆车还在等我，我跟着指引上来第四辆车。 我并不知道我们会去什么地方，上车之后司机开口说道：“霍总，可能会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你开吧。” 因为不知道司机是敌是友，我跟舒瑶在车上也不敢谈论相关的事情，但是这样也给了我们不少时间谈论感情。 “外公真让你娶我啊？” “还能有假吗？” “可是，外公不会这样做的，外公很疼我的。” “应该让你听电话的。” “对，你都没有让我听电话！肯定是骗我的，你是不是骗我的。” 于是我们就在路上因为这件事情纠结了一路。 第七十五章 会议开始（一） 文丝离开之后，仇毅立刻开口了“两件事，第一，文丝就是当年齐先生带的那个保镖，第二姚晶死了。” 你要说这两个消息谁更爆炸？我只能说，都超出了我的预计范围，无法估测。文丝是当年外公身边的人，现在又是林氏集团的掌舵人，恐怕这个人就是当年外公放在林氏集团中传说已经叛变的人。 姚晶的死，打乱了我整个猜测，有无数的证据在把一件复杂的案子向一件简单的仇杀，先是赵仪龙的死，很多人都猜测是姚晶所为，为的就是报复赵仪龙这么多年对姚家的打压，侵占。本来已经赵仪龙一死，天下太平，但是接着姚晶死了。有人在给赵仪龙复仇，杀害了这个风口浪尖的杀人犯，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应该是姚董事这边反击了，最好的对象就是在监狱里面的赵晨，这么想，我可能还救了赵晨一命，在监狱他至少是安全的。 “宁哥，我觉得你担心的没有错，我现在觉得有人在搞你！”舒瑶担心的说道。 “怎么分析？”我问道。 “其实道理很简单的，宁哥你想一件事情，赵仪龙死了谁最受益？” “姚晶！” “不错，那姚晶要是死了，谁最受益？”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最受益的人就是我。我明白了舒瑶的意思，两件案子表面开起来是仇杀，但是最后获得利益的人却是我，那就是说有人要把我推向风口浪尖。一旦人开始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就会紧张，紧张当然就是犯错误。 “陷害我，谁能的到利益？” “另外一个掌舵人，文丝！” “哼，先去回回这个文丝吧！” 林氏集团的掌舵人会议室并不在林氏集团，而是在飞机上的一个房间，所有的保镖都只能在房间外面，只有掌舵人可以进去，而且掌舵人在进去之前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第一个推开门进去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周围是四把椅子把桌子围了起来。周围是一片黢黑，只有一束光从上方投射下来。 “您是第一次参加林氏集团的掌舵人会议吧？” 一个老者从房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年纪已经很大了。 “不错！这边为什么要安排四个掌舵人呢？” 冥信只有三个，以我的理解，当然就是三个掌握冥信的人来掌管林氏集团咯。 “这是在林氏集团创立初期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只是林氏集团多年来有很多改变，所以下面的人已经忘记了，但是掌舵人会议在这些传统上还是要留一些的。”老者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 老者并没有想跟我多交流什么，虽然我很想问，但是老者并没有跟随我进来，只是到门口就消失了。看来我真是小瞧了这个林氏集团。所有的董事是一起离开的，而且这座山背后是悬崖，我一路上观察过，显然没有别的入口能进来这里，但是这样却能把四个掌舵人聚在一起，单从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房子很空，什么都没有，但是很豪华，墙壁上都是些古今中外的名画，当然我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倒是舒瑶颇有兴趣。 “没想到林氏集团竟然能收集到这么多消失已久的画。”舒瑶惊叹道。 “可能我真的小瞧了林氏集团。”我摸了摸鼻子，事情变得错综复杂起来了，有时候复杂的事情是一件好事，当然有时候也会是一件坏事，比如现在，错综复杂起来了，说明侦察这件案子的趣味性增加了不少，当然我自己也危险了不少。 “在想什么呢？”身边响起了一个我熟悉的声音，但也是让我心惊的声音，我不止一次的在脑海里去回忆小莉血脸的样子，但是每一次转头，都是一场困兽之斗，惊魂万分。 我转过头去，看见的却是舒瑶微笑的脸，只是微笑的有些不自然，我正想问她，下一秒我就被推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我隐约能够听到舒瑶在叫我。我试图去寻找她，但此时一束光射了进来，照射在了视野不远处，有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四个铭牌，霍宁，赵仪龙，文丝，姚晶。 霍宁和姚晶的位置是空着的，文丝自然就是刚才那个刀疤男，但是赵仪龙的位置上却坐着刘娉婷。 我缓慢的拉开了自己的位置，刘医生一直盯着我的动作，我的每一个细节，坐定之后，我轻轻开口“你还没有死？” “我不想死！” “那你的命真大！” “可惜，小惠和小赵命不够硬！” “你想给她们报仇？” “她们违法乱纪，那是应该的！” “那你出来之后，还要继续做医生吗？” “你看我穷吗？”刘医生把手抬了起来，示意我看看她的一身装扮，虽然我没有买过奢侈品，但是也看的出来这一身百万吧。 “不穷！” “那林氏集团掌舵人的位置不好吗？” 刘医生像是在威胁我，也像是在警告我，最重要的是，刘医生杀了赵仪龙。 “你怎么成了赵仪龙的传承人？” “因为，赵老跟我有同样的目的。” “杀我？”我说出口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我虽然现在很值钱，但是还不至于赵仪龙和刘医生一起想着杀我，“冥信？” 接连两个答案，我说出口都知道自己错了，赵仪龙想要林氏集团，他做到了，而且没有冥信。在龙宫还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准备找我求救了，只是第一次不那么礼貌。说明冥信在他们手里并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或者说冥信在决定林氏集团这件事情上，没有我想的那么威力巨大。 “你挺天真的！不过也很好。”刘医生缓了缓，“不过看在我们姐弟一场，我实话给你讲吧，林氏集团很早之前就开始研究冥信了，像我父亲一样的人何止千千万！” 最后一位掌舵人出现了，有时候，惊喜和惊吓是并存了，特别是在看见一个你最陌生的熟悉人。 。 第七十六章 王凯在次出现 竟然是王凯，那个纨绔的孩子！ 我有怀疑过李姐，这个二十年前的记者，在龙宫手中逃过一命的记者，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王凯竟然坐在了姚晶的位置上。王凯坐定之后，非常恭敬的给我说了一句，“宁哥！” “小凯？” “宁哥，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我当然可以给你解答。” “其实你一直在中国对吗？”我想了很多，但是始终想不透，王凯是怎么混到姚晶的指定继承人的。 “宁哥，你为什么每一次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把事情搞得很难，你可以慢一点吗，至少有个过程？” “可以，过程就是你因为在美国非法持枪被遣返回国了！” 王凯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从那次李姐拿出视频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一点怀疑其实王凯一直在国内，但是在李姐的解说下，我并没有向这个方向去发展了。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挺有兴趣的！”王凯看着我 “因为，你跟你母亲的视频！” “我跟我母亲视频怎么了？” “你欺骗了她！” “哦？”王凯表情变得有些放松。 “骗你母亲你在美国，骗我以为你在骗你母亲。”我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以为你伪装了这些视频，让你母亲误以为你还在美国，但是那时候我好像想错了，李姐是瘸子，但是不是瞎子，你周围的那些人一直就没有变过？你想骗你母亲，让你母亲放心，所以找了一群人来做你的假朋友。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到，你做这件事不仅想骗你母亲，也想骗我。” “早就听说了，宁哥你的侦察和推理能力一流，但是真的百闻不如一听，今天听到你的解释，我是真的非常佩服，的确我在父亲帮我料理了美国那件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中国。” “但是我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还有一件事情，你骗到了我。” “什么事？”王凯的眼神一点紧张。 “你跟刘医生很像，我没有去查过你的帐，但是我知道王编辑的帐，我以为王编辑是说笑的，你花钱越来越多，现在看看应该不是。你花钱买通了很多关系，其中有一条就是杀我吧？” “杀你？”王凯越发的紧张了。 第一次见到王凯是在小莉出事的那个斑马线，我很谨慎的想过全过程，王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吴阿姨死了！ “你早就知道‘龙宫’能杀人，那天你身上就有龙宫。你来找我是为了把那个东西给我，你想害死我，但是你当时只知道‘龙宫’能杀人，深云族的人可以免疫‘龙宫’，但是你不知道‘还魂’也可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王凯紧张的问道。 “刚才！”我不想给王凯解释了王编辑有太多我的笔记了，王凯为了掩盖自己回国这件事，没有必要来当面跟我验证。 从我明白那次相遇，不是为了验证笔迹而是为了杀我，我就不当他是一个故友的孩子了。 “你一直在办姚晶做事？” “当然不是！我在帮杀害我父亲的那一批人工作。” 杀害王编辑的人，自然也是那一群杀害杨医生的人，杀王编辑是为了杀我，因为冥信出现了他们不可控的因素，无法从我这里拿走，他们在保护这个秘密，同时也在垄断这个秘密。王凯，显然是后者，他要垄断这个秘密。他代表的不是姚晶，代表的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林氏集团内部的利益集团。 我大概推测这个组织里面应该大部分人都深云族的人吧。 我现在内心非常的驳杂，姚晶和赵仪龙的死给我带来了太多的谜团，我本以为我会在林氏集团这次会议中占据主导权，但是现在很明显林氏集团给足了我下马威。 本来在门口接待我的老者，再次出现了。 “首先，欢迎各位来到林氏集团。” “之前不是林氏集团？”王凯问道。 “哈哈哈，那不过是林氏集团的一部分产业，而你们也就是林氏集团那一部分产业的掌舵人。林氏集团一直都在研究冥信，所以林氏集团的产业大多都集中在科技产业，对于你们的地产和医疗，总部是不那么上心的。” “林氏集团总部？”我疑惑的问道。 “不错林氏集团总部，林氏集团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建立了，林凤莲只是从林氏集团总部脱离的一个小分支。” “很久有多久？”我问道。 “非常久。”老者笑了笑，“林氏集团每一个分部的掌舵人在接收产业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认识总部的人。方便以后工作的对接。” “我们既然执掌林氏集团，为什么还要受你们的管治？”显然王凯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总部，不会管治你们的，单方面的为你们提供便利。” “总部还真是慷慨啊！”我夸张的说道。 “请诸位放心，总部还是会抽取总部需要的东西。” “总部需要什么？” “很简单，冥信的记录，刘医生正是交给了总部关于‘还魂’的详细记录，才得到了总部的青睐，最终让她担任掌舵人之一。” “赵仪龙是你们杀的？” “总部不杀废物！” 说的虽然很难听，但是很像是真的。刘医生笑着举起了手，“我杀的！” “赵仪龙跟你的研究也有关系？”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这个理由足够简单吧。” “你怎么知道他杀了你的父亲？” “因为林氏集团总部！”刘医生继续说道，“多亏父亲留下来的笔记，才能救我一命，你以为，我凭自己能摆脱那些指证吗？如果不是总部的人找到我，要这份笔记，可能我这辈子都得呆在里面。” 文丝歪着头，举起手，嘭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简单一点，总部想让我们做什么？冥信我见都没有见过，具体一点吧！” “四个字，守口如瓶！”老者消失在了黑暗的会议室。 。 第七十七章 逐渐浮出水面的深云族 老者消失之后，房间恢复了一丝光亮，这丝光亮是从各个掌舵人背后发出来了，是一个半掩着的门，不过只有一丝光亮，并不能透过门缝开到外面。 王凯和刘医生我算是熟悉的人今天还从新认识了一遍，不过我觉得刘医生并不是一个喜欢妥协的人，林氏集团总部不过是养了一匹狼而已，但是那些并不是我该关心的，因为文丝眼中的杀机越发的浓郁了。 “你想杀我！”我不自觉的问出了这句话。 “不想杀你！”文丝很平静的说道。 “可是你眼里的杀意很重。” “我只是很想杀人而已！”文丝从自己西装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副眼镜，“我很想杀的，只是你的父亲。” 说完，文丝离开了这个房间，从一丝光亮中消失了。 “终于，坏蛋走了！”刘医生站了起来，“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乖宝宝了。” 我并不想跟这两个乖宝宝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宁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王凯叫住了我。 “你问吧！”我本意是不想跟这个人交流太多的，毕竟谁都不愿意跟一个想要杀你的人多交流半句。 “你为什么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王凯问道。 “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是知道的，我不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杀我。我只是想，说他们杀不了我。” “你觉得我可以杀你吗？”刘医生冷不丁的补上了一句。 “看来我现在很值钱呀！”我笑了笑。 “你不是值钱，你是值命。”王凯冷冷的说道。 “深云族为什么要要我的命！”我不想听王凯解释他为什么杀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他为什么杀我，但是我不知道他背后的人，为什么要杀我。 “不止是深云族，你父亲曾经强取了两大冥信，还有地渊族。他们都是一些古老的部族。但是都被你父亲抢走了珍贵的东西。” “龙出深云，魂归地渊？”刘医生惊讶的问道。 “不错！” “我父亲要冥信干什么？”我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勇敢的人，他带走冥信只有他觉得需要的时候，才会带走，绝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个要问问你的父亲。”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行多活一些岁月。”说完我就关门离开了，王凯是在提醒我深云族和地渊族的事情。王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出来之后，舒瑶还在欣赏这里的画作，本来我以为是舒瑶痴迷，所以选择在沙发上坐一会，等舒瑶看完了再一起回去。可是时间过了很久，舒瑶都没有醒转的样子，我走上去，才发现舒瑶已经睡着了，这些看画的动作不过是梦游而已。 林氏集团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来留住那些随行的人，让掌舵人自己进去。有一点我可以确认就是，林氏集团一定不会伤害这些随行的人。 我扛起舒瑶，就往车那边走，舒瑶倒是挺轻的，我把舒瑶放上车之后，舒瑶才渐渐的醒过来， “宁哥！我怎么睡着了？” “不知道啊，可能看画太累了？” “也不是，我只是在看一副漆黑的星空图的时候，有点入迷，接着我就不记得了。” “没关系的，现在我们已经上车了。” “你今天开会说了什么啊？” “守口如瓶！”我想起了老者最后留下的话。 “戚，小气！” “真的就四个字，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你还告诉我？” “当然了！他说的是守口如瓶，又不是让我守口如瓶。” “你现在说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就是，会议上的内容，就只有四个字，守口如瓶。”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我看了看司机，想必司机可能也是林氏集团总部的人，不至于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他先告诉我们，他们想知道关于冥信的一切事情，后来又说了四个字守口如瓶。” “他们？” “一个更大的林氏集团。” “更大的林氏集团？” “对！” “这彼此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我挪了挪位置，方便我手舞足蹈，“林氏集团，是一个极其大的集团，至少那个老头子是这么说的。大的公司应该会有很多分支，但是林氏集团却只有林凤莲这一个分支。” “你怎么知道别人只有一个分支，该不会是他告诉你的吧？” “是他告诉我的啊！守口如瓶啊！”我要是一口气给舒瑶讲完了，就不能看到她求知不得的表情了。 “我明白了！”我本来还想逗一逗舒瑶的呢，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明白了？ “你说的守口如瓶是字面意思吧！”舒瑶果然很聪明，“其实林氏集团总部就是瓶子，而这个分支就是瓶口，让你们守口如瓶，就是让你们守着这个瓶口。” “你倒是很聪明啊！”我鼓励的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你们守住这个瓶口。” “这也是我在想的一个问题，这么大的公司只有一个瓶口，我就已经觉得奇怪了。这个林氏集团究竟有什么要守的？” “那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守口如瓶不是比喻义呢？” “第一，他能关注林氏集团四个掌舵人吗？第二，林氏集团这么多年，还能有见不得光的事情？第三，我不想用比喻义。” 我拿起了手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吴妈的死，拨通方爷爷电话之后，舒瑶把耳朵凑了过来，算是要听一听外公到底要说什么。 “霍宁，挺顺利的嘛。” “多谢方爷爷解围。” “不足矣不足矣，文丝不过是一个故交的义子，而且我对他有恩。” “方爷爷，吴阿姨的事情弄明白了。” “快说！”方爷爷非常紧急的说道。 “深云族，至于有没有地渊族，我却是不知道了。” “深云？” “不错，正是古时候持有龙宫的那一群人。” “我知道深云族，只是这个种族很早之前就已经绝迹了，因为他们奉‘龙宫’为圣物，四处残害生灵，供给给‘龙宫’，你父亲去游说过，告诉他们献祭对于‘龙宫’是没有用的，因此被轰了出来，我怀疑你父亲第二次去的时候，就是被深云族的人杀害了。” “深云族到底有什么样的历史？”突然间觉得赵仪龙的死对于我确实影响很大，因为方爷爷下一句就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对深云族了解最多的就是赵仪龙。 可是赵仪龙却死了。 。 第七十八章 会后琐事 回到家的时候，齐岚和仇毅都站在门口等着我们，我的车子早前就让仇毅带了出来，再次看到齐岚的时候，我眼睛里飘出了一丝质疑，因为王凯的话。齐岚也是深云族的人，只是她很小就被外公收养了而已。外公的这个表亲，应该就是深云族的，甚至可能是深云族中的上层人。 齐家会不会非常的了解深云族？冥信一共有三个，为什么刘医生的口诀却只有“龙出深云，魂归地渊”呢？本来想要解开的是二十年前的谜团，现在恐怕要解开千年的谜团了。 仇毅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齐岚凑了上来“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多谢你去找方爷爷。”文丝眼中的杀意，我感受的很真切，那是冲着我来的，没有方爷爷的照顾，文丝可能会真的向我动手。“你对深云族了解多少？” 齐岚沉吟了很久，“我想不起来，我从小就跟着齐先生。” “对你父亲了解多少？”我想齐岚不了解深云族，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对于她父亲，可能他会了解的多一点。 “我只知道，很早父亲就进了监狱，我曾经去看过他一次，后来就听说他在监狱去世了，至于什么原因，也没有人告诉我。”齐岚歪了歪嘴，“我也不认识我的父亲，从小到大可能就只有监狱那一次见面吧。” 我知道自己戳到了齐岚的痛点，我可以理解，也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因为我也不了解自己的父亲，舒瑶端过来两杯水，用眼神示意我不要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了。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轻声说“对不起！” “没事的！都过去了，我看的很开。”齐岚说完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很想问，如果有一天齐岚知道她整个家族都想杀我，她会站在家族那一边，还是我这一边？这种事很考验感情，我也不再去想了。转头问起了仇毅。 “仇毅，今天的事情怎么样。” “查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想杀你的人，来自林氏集团。” “怎么说？”我知道仇毅的性格，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他是绝对不是开口说的。 “第一，杀害姚晶的人，和杀害雷先生的人是一伙人。他们是一群很敏捷的人，我现场勘察过，这些人身法极好，几乎是贴着监控盲点，也就是天花板行动的，然后在姚晶背后杀掉姚晶。雷先生也是这么死的，第一次我疏忽了第二次，我绝不会再犯了。” “出自于林氏集团的理由是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除了想要抹去二十年那场车祸的人，没有人会想雷先生死。” 这显然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反而像是一个敷衍的理由。第一次从仇毅眼中看到了隐瞒，而且仇毅也知道，我一定会看到隐瞒。那么我就不能再去问了，他一定有不能说的道理。 “第二呢？”我问道，既然第一个理由不能说，那第二个总能讲一讲吧。 “第二，今天在董事会的时候，不止有一个人想杀你。” 我在林氏集团董事会，只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杀意，就是来自于文丝的。 “一开始杀意并不是来自那个叫文丝的，而是来自于那个主持。所以从一进场我的关注点就在她身上，以至于我没有认出文丝。” “我明白了！”我一向对自己的直觉非常有信心，就像我的耳朵一样，不会错过任何一丝线索。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所有人对你都有杀意的时候，你就会屏蔽这些杀意，你只能感受到超过这个杀意的感觉。“想我死的人还真不少。” “林氏集团资产我已经清理了。”仇毅简单的说道。 “有跟踪资产流向吗？” “平均分配没有可疑。” “没有可疑就是可疑！我的资产流出，刘医生不收？文丝不收？王凯不收？”我抽出了一只烟，想了想自己以前的习惯也就收了起来。“我想要知道一些具体资产的流出，举个例子，跟冥信有关的产业，比如精神病院，比如研究所。另外我还需要知道刘医生王凯和文丝他们具体收了些什么产业。”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才发现好像仇毅并不适合做这件事情。我叹了口气，“你去找莫文，让他去做这件事情。” “你为什么不去找马诗？”舒瑶问道。 “马诗确实业务能力比莫文强，但是马诗只忠心齐家，那么这些资产中流入齐家的那一部分就不清不楚了，不如让莫文去，我就可以看看到底有什么流入了齐家。” “你真适合从商！”舒瑶说道。 “所以陈队长说我适合刑侦，刘医生说我适合心理医生，到你这里我就适合从商了？” “可能你只是比较优秀吧。” “对了，仇毅你把这件事情交给莫文之后，帮我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您说！” “帮我去保护一个人，确保他能够来找我！” “谁？” “赵晨！” 仇毅点了点头，舒瑶开口说道，“你保护他做什么，他爷爷就算死了，他身后还有一个赵家呢？” “我怀疑有人对赵家动手了，赵仪龙在生前来求过我。我猜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处境，你记得我说他酒驾这件事情吗？赵仪龙没有任何辩解，甚至没有去保释他的孙子，为什么？因为他知道有人要对整个赵家动手，在监狱的赵晨比在外面的赵晨安全的多。”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你，他可恨死你了。” “因为，他爷爷告诉过他，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保住他命的人。” “他爷爷怎么知道你一定会保护他！” “因为我善良！” 我现在除了舒瑶，我谁都不相信，所以我不愿意说出真实的原因。是因为赵晨可能手中有深云族的信息，这个是他爷爷留给他保命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的价值，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彰显。更多的人知道，赵晨死的机会就越大，只要赵晨到了我这里，就没有人再会去杀了他，因为消息已经传出来了，用林氏集团总部的一句话，“不会去杀一个废人。” 。 第七十九章 到底是谁在泼脏水 夜幕慢慢拉起，我坐在二楼，靠近江的一边。二楼的整栋房子都是有移动玻璃板块构成的，简单来说就是说是透明的。以前在二十二楼的时候，喜欢看外面，看久了也会觉得有一丝厌烦。所以这个角落，就成了我经常发呆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舒瑶也坐在了我的旁边，大概是去回想最近的事情过于入迷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宁哥，你在想什么呢？” “觉得事情变化，太快了。本来已经解决掉小莉的案子我就能轻松一点呢。”我本来以为只是冥信的缘故，所以有人想杀鸡取卵。后来发现事情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别人只是想杀鸡。“本来以为把冥信的事情清理干净，别人就不会惦记我这只不会下蛋的鸡。” “既然能解决李莉的事情，那就一定可以解决你自己的事情！” “但愿吧！” “你怎么不自己去监狱找赵晨呢？”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敌人，也不是只有一个盟友的。”我站了起来，趴在玻璃墙上，“这房子是姚晶送的，她代表了一方的利益，显然不是我这一方，赵仪龙跟姚晶不是一队的，所以赵仪龙也代表的一方的利益。还有姚晶口中的第三家，我猜测是文丝，但是也不确定。总之这个时候谁都是暗牌，只要有人去找赵晨，那这个人一定就明牌了。” “那深云族的人不就是想深云族的秘密永远是秘密吗？牺牲一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比起他们浮出水面来说，他们更愿意暴露自己的秘密吧。”我低着头对舒瑶说，“林氏集团已经研究冥信很久了，深云族跟林氏集团也是错综复杂，深云族想留在林氏集团继续刺探冥信的信息的话，他就只能蛰伏下去，不然到时候，就不是一个林氏集团了。还有齐家，林氏集团的第三家，甚至是地渊族都会对深云族动手。” “我不太明白。”舒瑶也站了起来，学我一样趴在玻璃上。 “你看，就像这外面的这些船，在夜晚他们是不会开很多灯的。因为开灯，就会引起海盗的注意。当然这里没有海盗，所以他们都开着灯。” “我明白你的意思。” “行了，不用多想了，明天我们去找王凯吧。”我知道王凯想我死，但是我也知道他杀不死我，所以既然杀不死，那就去试探试探了。 “他不是想要杀你吗？” “还是那一句，想要杀我的人太多了，我不会去关注谁会杀我的，我只会去关注，谁杀的了我。” “谁杀的了你！” “想杀我的人里面没有。” “不想杀你的人里面有？” “比如你！” “你现在越来越会撩妹了？” “见的人多了，也就跟着学了几招。”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莫文的电话，我整理了一下嗓子，开口说道“莫文？” “老板，您让我查的事情，我查了。” “直接汇报吧，以后就平辈相称，不要用敬辞了。” “好，因为产业是从您这里流出去的，所以要追踪去处非常的困难。因为流落到了林氏集团内部外部很多人手里。” 我打断了莫文继续说话，“简单明了准确，其他没有要求。” “好！我们发现一个共同的特点，你说的一些敏感产业，都流落到了一些跟林氏集团核心一点都不相干的人手里。比如你特地点名的精神病院，就流落到了求西投资公司，代若兰手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产业，也相继落入了不同的投资公司手里。我查过了代若兰和其他的公司，他们确实长期在做资产买卖，换句话说，这些产业都流入了中间商手里。” “有了解过这些中间商，具体的客户吗？” “这就是我正要给你讲的，我查了他们一年的账单，客户驳杂，什么人都有。但是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王凯。我查过这个人，是你朋友王映的孩子。虽然他一直在换不同的名字进行收购，但是资产确认人都是王凯这个名字。” “你对于他收这些产业有什么看法。”王凯既然是要杀我，为什么要收我的产业呢？不管怎么说，他都一定会知道我一定能查到是他收的，这不是把自己往火门上推吗？ “其实，从王凯当人林氏集团掌舵人来看，他是最缺资本的一个，你身后有齐家，姚晶身后有林氏集团总部，文丝背后可能是第三家，唯独王凯，什么都没有却成了掌舵人，还代替的是姚晶的位置。所以我肯定，王凯背后有一个势力支持他，这个势力，不是第三家就是深云族，因为这两个势力都无比的想要知道冥信的真正情况。” “你对第三家和深云族有了解吗？” “我查到过一些资料，但是都不齐全，而且虚假很多。不过，有传闻，第三家就是当年支持文丝叛离齐家的，文丝之前叫齐文丝。但是这些消息来源可信度不高。” “行了我知道了，你很厉害嘛。这么快就能够进入角色了，下午的说的事情，晚上就能办好。” “还有很多都还在跟进，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最重要，所以打电话通知了。” “行吧，你继续忙你的。对了，你给马诗说，让他明天早上直接到我这里来。” “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舒瑶问道“王凯收你的那些产业不就是明摆着打灯吗？” “我们都能知道是打灯，你觉得他背后的那些人会不知道？” “但是吗莫文不是说，这些产业现在还在中介公司吗？” “你是说，有人给王凯打灯？” “对啊，你都能查到这些公司，那些老狐狸不也能查到吗？” “继续！” “没有继续了，我只是猜测，可能有人想要陷害王凯。” “陷害倒是不至于，不过我感觉像是有人想要陷害姚晶和文丝。” “为什么？” “因为知道王凯想杀我的，就只有你和那两个人。” “你是说这件事就是王凯做的？” “这么稚嫩的手法，还能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做的？”我想现在的姚晶和文丝也挺难过的，毕竟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一个交待吧？“看下一步姚晶和文丝怎么走吧，毕竟白白背了一口锅，搁谁谁都不好受。” “那明天还去李姐家里吗？” “去啊，为什么不去。李姐也是深云族的人，总不可能深云族连自己人都杀吧。” 。 第八十章 再次见到李姐 我低估了莫文的办事效率，早上我本来还没有睡醒的，但是被莫文的电话吵醒了。 “喂？”我迷迷糊糊的说道。 “霍总，我已经清理出来了流入齐家的所有名录，包括一些齐家暗桩公司的，还有一些是疑是的。”莫文的报告很简洁，但是我也不想听。 “你直接发给齐岚吧，我晚点再去看。”我回复到。 挂断电话之后，我已经没有睡觉的兴趣了，即使自己还是睡眼惺忪的。我拿起手机给莫文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直接回复给我就行了。 我打开笔记本，大致的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没有什么值得我注意的，几乎都是一些赚钱的产业，跟冥信八辈子打不到杆，包括那些被标注疑似的公司，也都没有收过冥信相关的产业，清一色的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齐家对林氏集团内部产业非常熟悉，也应证了齐家在林氏集团留有一手的事情。只是很奇怪，齐家当然知道这些产业是我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来问过我，包括马诗，这件事情我是瞒着马诗做的。 突然记起来我有给莫文说让马诗今天跟我去见李姐，最主要的我想看看齐家对于云深族的看法。 我穿好衣服叫醒了舒瑶，就下楼去了。 果然马诗已经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到我下来，马诗放下了报纸，迎了上来啊。 “霍总！” “嗯，你吃早饭了吗？” “暂时没有。” “那你等会，一起吃吧。” 对于一会吃什么，怎么吃，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往常都是舒瑶起来就去做饭了，今天早上我被叫醒的比较早，舒瑶还在睡觉。 “算了，等舒瑶起来，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霍总，有件事情想跟您汇报。”马诗开口说道。 “说！”我这心里倒是打起来鼓，马诗究竟想要汇报什么？我抛售产业？还是齐家收购我的产业？ “霍总，在姚晶出事之前，我一直在关注姚晶产业的动向。但是姚晶出事之后，我看到您的产业在抛售，所以关注您产业去了，姚晶这件事情就没有关注，但是我最近才发现了一件事情。姚晶的产业在流动，跟您的不一样，姚晶的产业机会都是以交换的形式被分配给了赵家，齐家，以及不知名的散户，但是我觉得这些散户中很有一部分来源于第三家，因为不是任何一家公司都可以吃林氏集团的肉的。” “你是说，姚晶在死之前做过跟我现在做的同样的事情。” “不是，我怀疑，姚晶在死之前就已经被架空了，这些事情都是在姚晶见您之后出现的状况。而且这些事情都在今天董事会之前做完的。” “赵家还有人能吃这块肉？” “赵家现在已经不是赵家了，被刘医生已经完全取代了，这些资产不过是流入了刘医生那里。” 昨天听到齐岚的汇报，的确姚晶的财产在变化，只是没有想到是流动的，那也就是说，其实我抛售的产业，其实有一部分是用来洗白刘医生窃取赵家的一部分的？ “所以我被人耍了？” “目前看来是的，有人想把您推向风口浪尖，为的就是洗白那些非法窃取的产业。” “我就说，为什么跟冥信沾边的产业这些人都不敢收，只有王凯这个楞头青在那里瞎蹦跶，被人当枪使了，还跳的贼欢。” 刘医生这只老狐狸！ “既然别人喜欢洗，那就把水弄浑一点，免得有的人能看得清锅里的肉。”我对马诗说道，“你以我的民义，用齐家的身份，大肆的收我的产业，主要针对刘医生和文丝。简单的说就是她洗什么，你收什么，抬高她的价格！让她洗！” “洗什么啊？”舒瑶从楼上走了下来。 “不洗什么，赶紧出门吧！我都快饿死了。”我走过去拉起舒瑶就往外走。 “我还没化妆呢？” “你不化妆也好看。” “油嘴滑舌！” 我们五个人在王编辑家附近的早餐店吃了。到了王编辑家的时候，王凯的车也在，并且李姐就在窗帘的地方看着我们，那感觉非常的瘆人。 我走过去按响了门铃，是王凯来开的门。 “宁哥！”王凯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说吧。” 我并没有理会他，径直的走向了李姐身边。 “李姐！” “霍宁啊，你来了。”李姐从我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我心里想问的问题，“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救映哥吧？” “我想知道！”我把李姐的轮椅推到了沙发边上，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沙发。 “我救不了他。”李姐突然哭了起来，我终于明白李姐的眼泪是什么意思了，那是后悔，懊恼，内疚的眼泪，而不是为了王编辑的死留下的眼泪。 王凯想过来质问我，不过被仇毅拦了下来。 “宁哥，你是什么意思？” “我当你是朋友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父亲是王映，但是如果，你不认他这个父亲，我自然不会当你是朋友。” “我什么时候不认我自己父亲了！” “他死的那天晚上！”我走向了王凯，“那天晚上你也在！你为什么不救他，你们深云族的人自然知道怎么救一个被种了‘龙宫’的人！你跟杀掉他的人又什么区别呢？” 李姐强忍着眼泪和哭泣开口说道“霍宁，你不要怪小凯了。” “我不想怪谁，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我安抚李姐道，“李姐你先不用担心，我问王凯几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陷害刘医生和文丝？”我冷冰冰的说。 “我以为你会感激我。”王凯回答道。 “你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做的？就当我感激你。” “我自己这么做的！没有人指使我。”王凯说得非常的坚决，煞有介事的样子。 “我不为难你，但是王凯，你有几斤几两还请你自己去思考一下，为什么别人会利用你，无非是因为你天真，只有天真的人才会去做天真的事情。”我叹了一口，“看在你是我故交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放弃那些你已经收购的产业吧。” “我为什么要放弃？就因为那些产业不赚钱吗？” 李姐虽然坐在沙发上，但还是极力的蹦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了王凯脸上，结结实实的响声。 “你如果能有你父亲半点的脑子就好了。” 我赶紧扶起了李姐。 “对不起，霍宁。” “没关系，李姐我知道你尽力了。” 我从知道王凯想杀我这件事情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那一天李姐见到我的开心是真实的了，因为她曾经阻止过王凯杀我。 “李姐，你把王大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讲给我吧。” “嗯！” 。 第八十一章 王凯背后的势力 了解深云族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个深云族的人。本来齐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齐岚从小被外公抚养长大，并且齐岚的亲生父亲也已经去世了。赵仪龙变成了最佳的选择，不过在我跟赵仪龙达成协议之前，赵仪龙也死了。赵仪龙为了保存自己的孙子，就一定会留一手来让我去保护他的孙子，毕竟深云族想杀我，保护他的孙子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保护我自己。但是我却不能表现得对赵晨太过热切，因为热切的结果就是后悔，所以我只能等。这时候李姐这个受过伤的深云族人就成了我急需要找到的人。 李姐本身是深云族人，这个时候李姐还没有被深云族人控制，只有两个可能，第一种可能李姐跟齐岚一样，第二种可能，李姐跟深云族关系匪浅。在我心里，我当然希望李姐是前者。 李姐摸着头思索了很久，被仇毅别起来的王凯，也被放了下来，好像也在等自己的母亲讲述这件事情。 关于王编辑的死，我已经听到了很多个版本，至少在李姐这里是第二次了。 “那天晚上，我很久很久都没有睡着。平时我也会失眠，只是那天我内心更加的慌张，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出事之前，我给老王打了很多电话，大部分他都没有接，不过还好总算接了一部分。我也心安一点。老王是一个工作狂人，只要他工作，就很难会停下来。可是他在那天晚上，突然说要回家一趟。本来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就算出事只要我跟老王一起面对，我也不怕什么了。我把轮椅推到了客厅，等老王回来。” 李姐说着说着又掉下了眼泪，“不一会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没想到是小凯。” “我当时接到电话，说我父亲晚上会出事情！我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王凯接上说。 “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我问道。 “是卫星电话，并且电话号码只是一个时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间是我父亲的死亡时间。” 听完这话，我后背一凉，当初我接到的那个时间显是的电话，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是存在的？ “我也接到过这样的电话，不过是在那个人死了之后接到的。”我开口说道，“同样也是一个时间，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后来呢？”舒瑶问道。 “后来我并不清楚，因为这件事情之后，我并没有时间去管这个点话了。”我暂时暂停了的经历，继续听王凯和李姐的讲述。“李姐，继续吧。” 李姐点了点头，“我看到小凯其实并不惊讶，因为我早就知道他不在国外了。只是每天都能看见他，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可是小凯进门第一句话竟然是‘爸爸要出事了。’这和我内心的担忧不谋而合，我心跳的更快了，一丝心惊牵扯着我。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本声，这个脚步声我太熟悉了。老王每一个加班的夜晚，我都会安安静静的等他回来，然后数他的脚步。我叫小凯赶紧开门。当我看到老王的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深云族的人做的。深云族的人只能免疫龙宫普通的传递，但是真正是深云族核心的人出手，深云族的人是免疫不了的，只有‘还魂’可以免疫。这也是古代的时候，族长控制族人的一种方式。” 李姐抽泣了一声，“小凯想救老王，但是我不忍心看到小凯去死。我把小凯拦了下来。” “我猜，李姐你也想救王大哥吧。” “可是小凯拦住了我，我救不了他，眼睁睁看到老王死在我面前。” “李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吧。”李姐擦了擦眼泪。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他们要杀的人是王大哥吧？” “在深云族，不是每一个人都支持杀你的。关于你父亲，深云族有一部分人是接纳你父亲的，也是这一部分带出的‘龙宫’，深云族一直崇拜‘龙宫’的力量，所以为此献祭了很多活生生的生命，这个祭祀活动在很久之前就饱受诟病，直到你父亲解开了‘龙宫’不需要献祭这个谜底，那些反对祭祀的人才有理由站出来说话。你知道要推翻一个传承千年的恶习，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吗？听说你父亲也在那一场声势浩大的争斗中失去了生命。” 李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迟早会走上你父亲的道路，你会去改变那些族群的陋习，甚至可能真正以科学的角度去解释，运用冥信。但是我不想你走你父亲的老路，也不想小凯跟你一起冒险，说到底说为了私心。” “所以你告诉小凯，他父亲是替我去死的。”我这句话不是疑问句，只是陈述给王凯听的，“他们为什么要杀王编辑？” “他们不是想杀老王，他们是想杀我！因为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我有了家庭之后，我不想在参与这些事情了，况且我还知道老王跟你的关系。” “你知道他们中间的事情吗？” “当年我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小孩子而已。随波逐流的人，谁知道领头的人是干什么的？他又相干什么呢？” 我转头看向低着头王凯，对于他和他后面的人，我不想再去打听了。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因为这一群人迟早要找上我，我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很懒，只要不是关系到生死的事情，我都不会主动去做的。 王凯抬头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畏惧，那是晚辈对长辈天然存在的畏惧。可能在他心里，还把我当作他父亲的朋友，他的长辈。 “李姐，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你是王大哥的妻子，就永远是我的嫂子。” 离开了李姐家，我长舒了一口气。一面是王编辑跟我的感情，一面是王编辑跟他妻儿的感情。我猜如果是王编辑现在活在世上，肯定也很难抉择吧。 “你为什么不追问李姐呢？”舒瑶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了得到自己的信息而去害死那些记者了。李姐不说，有她的道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说就等于不知道，不知道就等于安全。” “你说王凯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现在没有明牌的就只有地渊族了。假设是地渊族吧。” “为什么不是第三家？”齐岚问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第三家是谁，而且第三家是从齐家脱离出去的。支持文丝都不可能支持王凯。至于深云族就算了吧，你会跟一个想杀你母亲的人合作吗？” 。 第八十二章 马诗的马脚（求收藏，求订阅） 古人有句话叫，渴了有人送水，困了有人送枕头。我都不知道谁是谁的时候，就有人站出来给你指明方向。刚刚从李姐家里离开，就收到了陈队长的短信，有人要保释赵晨。 “你看看，该你出手了。”我把手机扔给了马诗。 “谁会这么急着去保释赵晨呢？”马诗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摊了摊手，“但是总的有人去做是吧。” 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刚刚来李姐这里就有人去关注赵晨，为什么？他们的关注点不在我关注的地方，而在我不关注的地方？我没有想明白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做的露出了马脚，你仇毅的事情吗？ “你能猜到赵晨身上有这些秘密，别人也可以猜到啊？”舒瑶问道。 “问的很好！”我鼓了鼓掌，“所以赵仪龙也能想的到啊！所以赵晨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也不会有人去关心这个废人。所以你现在觉得，是什么人去保释的赵晨呢？” “我懂了！宁哥，你的意识是说，谁对赵晨动手，谁手上就有深云族的秘密！” “你还不算太笨，这就是一个明着的圈套，是赵仪龙设的，也是赵仪龙赌的。不过深云族的人，也在赌。赌这些人救不下赵晨，得不到深云族的秘密。” “那这一群到底是谁？”舒瑶瘪了瘪嘴，“你还是没有告诉我！” “我不知道。！” 赵仪龙生前来找的人是我，所以我成为这个打开深云族秘密的人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却有人在我之前就已经去保释赵晨了。怎么才能把活生生的赵晨当作解开深云族秘密的钥匙呢？ 我拿起了手机，打给了仇毅。 “仇毅，你那边什么情况？” “没有情况！” “有人保释赵晨。” “暂时没有人来过这里。” “任何人？” “任何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看着吧。” 挂断电话之后，马诗开口“陈队长有危险！” “掉头，去李姐家！” 我知道谁有危险了，而且我也知道了马诗是内鬼！明明我关注点就在李姐，却被陈队长莫名的短信给拉走了注意力，陈队长是有危险了，但是我确定陈队长能脱离危险，但是李姐就不一定了。仇毅隐藏的本事还真的有一套，竟然没有被发现。 “不去救陈大哥吗？”舒瑶问道。 “你信马诗的？” “怎么了？” “我叫马诗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忠心程度，显然他一点也不忠心我，即使我现在是齐家的准家主。” 我一边说一边拨通了李姐的电话。 “霍宁？” “李姐，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直接走！有人要杀你！” “我不怕！” “不管你怕不怕，你都要为王凯着想，他还小，他不能受到这件事的牵连。你赶紧离开，我不确定我是不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帮助你。” “王凯我已经送走了，以后多麻烦你照顾一下他。” 李姐挂断了电话，但是在挂断之前，我已经听到了人进去的声音，虽然很轻，不过我听觉很灵敏。我也知道李姐是一心想死，可能是想念王编辑，可能是为了保全王凯。 “齐岚你停下吧！”我失落的开口。 “马诗，你的马脚有点长啊。我觉得我对你可能不好，但是齐家对你不错吧？” “是！” “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令？” “齐家！” 啪！我一巴掌打了过去，马诗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齐家？齐家回去杀赵仪龙吗？齐家会去杀姚晶吗？齐家会对李姐动手吗？” “李丽参加了当年杀害你父亲的过程，你难得不想杀她吗？” “不想！有法律会去制裁他们。”我托起了马诗的头，“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告诉我为什么杀了赵仪龙和姚晶。” “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赵仪龙不该来找你，也不该告诉你你父亲的事情，更不该被我听见。” “那姚晶呢？” “你想知道现在正在保释赵晨的人是谁吗？” “是姚晶的人？” “不错，虽然我是想托住你的，但是有人保释赵晨是真的，而这一群人本来是赵仪龙送给姚晶的。帮助姚晶破解深云族的秘密的。不过你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因为赵晨现在已经死了。那一群人中也有我们的人。” 说完马诗就跳车跑了，齐岚想追被我拦了下来。 “不追吗？” “没有意义，这种人会被他们自己人清理门户的。” “回去看看李姐吗？” “不了吧，让王凯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情吧，我们去陈队长那里看看。” 我再次拨通了仇毅的电话。 “你不用守了。” “怎么了？” “已经有人进去杀掉了赵晨。” “我救下了赵晨。”仇毅好像在绑什么东西，“不过这个小子好像不怎么配合，所以我把他装了起来，正准备带会别墅。” 终于！还是会有一个好消息的，“你先带他回去，我现在去救陈队长。” “不用了，陈队长在我身边。”仇毅把电话交给了陈队长。 “喂，霍宁啊。”陈队长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没事？” “我还纳闷了，我在办公室好好的坐着，仇毅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赵晨保释的事情，我说没有啊，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居然真就有这么条短信！” “冥信？” 陈队长沉思了一会，“我不知道啊，我也不记得我发过这条短信了。” “你回去调调监控，看看今天谁接触过你，眼神接触也算。” “成！但是你们这个非法监禁也不算个事啊？” “赵晨已经出来了，怎么的还有什么罪名能把他送回去？” “行行行，你先负责一下他的安全。我现在要回局里看看这件事情，以及谁批的保释。” 我突然想起了莫文，就顺口问了一句“钟海，已经执行了吗？” “过几天吧，走完程序。” “通知一下我吧，最好通知一下莫文。” “我知道的。” 我挂断了电话，招呼齐岚开车回去。 “宁哥，你怎么发现马诗是内鬼的！” “第一次，赵仪龙死的时候。那是在赵仪龙的地盘，要想把消息传出去，怎么也的过赵仪龙的坎，但是赵仪龙向我求救的事情还是传出去了，所以赵仪龙死了。那是我就怀疑马诗和莫文，所以我让莫文去查财产的事情，让马诗来看我跟进深云族的事情，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在我刚刚离开李姐家，他们就动手了。关键是，谁都知道是李姐出事了，马诗却开口说陈队长，虽然那时候我确实在脑海里闪过陈队长被挟持的画面，但是下一秒我就知道了，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 “别想了，你以后就明白了！走去看看那个死里逃生的赵晨。” 。 第八十三章 套赵晨的信息 赵晨被仇毅绑在了茶几的桌角上，我走进去的时候，赵晨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反抗力气了，只是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嘴巴微微开合，显示着他还活着。 我走了过去，蹲在赵晨身边，抓起了他的领口，“你爷爷让我救你一命。” “呸！”赵晨吐了一口口水。 我顺手就是一巴掌，“既然赵大公子没有手擦口水，我就代劳了。” 赵晨被我扇的直接撞在了桌子脚上，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叫声。 “打你一巴掌，算是给齐岚报仇了。”我从后面托了一个板凳出来，做在了赵晨面前，解开了绳索。 绳索一开，赵晨就要向我扑来，仇毅一脚就把他压在了地上。 “少动手多说话，免得挨打！” “呸！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你阻止我爷爷来救我，不就是为了爷爷的秘密吗？” “你好像还是这么天真？”我让齐岚递了一杯水过来，“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送你去监狱，你可能那天就跟你的死鬼爷爷，一起去见赵家祖先了。” 赵晨估计是渴的不行了，拿起水就是猛灌，然后擦了擦嘴，“放屁！你把我送去监狱，就是为了害死我爷爷！” “你除了脑子有点不灵光之外，你还有点自大！” 赵晨好像反应了过来，即使他在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些人毕竟连自己的爷爷都能杀死，而且是在爷爷的地盘上做的这件事情。赵晨耷拉着头，大概刚才狠我的那个眼神，释放了他所有的力气吧。 “你现在只有告诉我，你爷爷生前留给你的信息，你才能活。” “我爷爷说，这些事情只能告诉那些人，我才能活！”赵晨看着我们，行动上有一点赴死的感觉，但是眼神中的怯弱深深的出卖了他。 “你设想一下，如果那一群人真的能救你的话，他们救不了你的爷爷？关键的是，谁送你监狱的，只有送你去监狱才能保住你的命。况且宁哥一直派仇毅保护者你。”舒瑶苦口婆心的说道。 赵晨眼中透露出了一丝狐疑，那眼神像是在问我舒瑶说的对不对。我对赵晨这种人说不出来同情吧，我知道我现在打他一顿他什么都说了，但我至少还有一丝悲悯之心。 “你爷爷生前求救的人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赵晨眼神飞速闪烁，也想是在快速的思考，思考就说明题干有问题，说明赵仪龙生前不止求救于我一个人。 “是姚晶！”我大声喊道。 赵晨先是迅速反应，又立刻说了一句“啊？” “赵仪龙怎么找的姚晶？” “我不知道！”赵晨不敢在和我对视。 果然有的时候，你想善良的去处理一件事情的时候，你的对象并不会每次都接受你的善良，看到赵晨并不吃敬酒。只能让仇毅上点罚酒了。 “赵晨，两个选择，要么挨打，我送你出去，要么坦白，我保你一命。” 赵晨做出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但是当我巴掌快要打到他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我说！我说！” “说！”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爷爷生前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事情，只是说等到你释放的那一天，会有一群人来带你离开，你只要记住这个地址就行了，只要你记住，就一定会有人救你。” “我就纳闷了，你爷爷不是给你说了吗？释放的时候才跟着别人走，为什么还有释放你就跟着别人走了？” “我以为保释也是释放的一种。” “地址在那里？” “外公为了防止外人知道，对我记忆做了一些干扰，我只能记得怎么去这个地方，但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去。” “所以干扰别人记忆已经成了林氏集团坏人的标配了？”我摊了摊手，另一个干这种事情的还是刘医生。 “你给我讲讲这群人吧。”这个地方，我们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毕竟人工gps在我们这里，我倒是很好奇那一群能救赵晨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不知道，爷爷只是说他们每个人眼白都是灰色的，看起来就是玻璃体浑浊那种，但是他们看什么事情都看的非常的清晰。当时来接我的那一群人正是这样，所以我就跟着他们走了。” “你现在怎么就这么老实了？什么都交代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天在晚会的时候，爷爷叫我回去面壁思过，我从来没有面壁思过，爷爷也从来没有要求我面壁思过。而面壁思过的地方不久正是监狱吗？” “你脑子还真的挺好使的！”我夸奖到。 “后来爷爷才说，等到我释放的时候有人回来接我。说明那个时候爷爷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因为如果他在的话，我是不会被送进去的。所以，我只有在监狱待足够长的时间，我才可以出来，而那一群人却要我提前离开？外公是想保护我的，所以他巴不得我永远在监狱，怎么会提前带我离开呢？” 赵晨的一番推理确实让我对他有了不同的看法，毕竟以之前赵晨的状态是绝对不会推理的明明白白的。 “那么你觉得仇毅是来救你的，还是来伤害你的？” “你们的目的跟那群白衣人是一样的！”赵晨好像找到了事件的症结，突然变得说话有力起来，“你们不过就是想去那个地方，找到我爷爷的秘密而已。” “刚夸你两句，你就起飞了？我们是这个目的，但是他们是阻止我们做这件事情的！” “难道不是大家都想要的宝贝吗？” “我跟你交流很困难你知道吗？”我有点被这个纨绔公子哥绕混了，“第一，我们是想要去这个地方，他们是想要我们去不了这个地方，所以他们不需要知道我们去哪里，只要杀掉你就行了。” 跟一个弱智交流最大的困难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可是我爷爷留下的财产他们不想要吗？” “你爷爷没有财产，在林氏集团都分完了。”我试图最后一次跟他交流。 。 第八十四章 深云之谜（一） 赵仪龙为了保住赵晨，必然是会瞒住赵晨的，这是做给深云族看的，不管怎么说，赵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去为难一个赵家的废人，深云族是不敢做的。只是赵晨一直以为大家所追寻的是财宝，是实实在在的钱财，从结果上来看，赵仪龙瞒赵晨瞒的非常的成功。赵晨听到我说赵仪龙的财产已经被分光了之后，他错愕的表情，我感觉到了一丝绝望，大概从一开始赵晨就以为所有的人都是为了那一份财宝去的，利用这一点自己也能过上像样的日子。只是我不知道这一丝绝望是对自己无法回到那种呼风唤雨的日子而产生的，还是对于赵仪龙欺瞒自己产生的。 “我没有收你爷爷一分钱的财产。”我说的是实话，也是真心话。 “为什么？”赵晨看着我，“你们不都是嫉妒赵家的势力吗？” “因为你爷爷的财产不过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而已，姚晶收了，姚晶死了。” “那为什么林氏集团敢收？” “道理很简单，林氏集团有很多的散户，这些财产进入了这些散户的口袋里，再被拿出来，很多就干净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晨问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你爷爷的秘密对我来说，价值很低，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当场就答应他庇护你和一部分产业。本来我以为我能守住你们赵家一部分产业的，但是我连自己的都不敢守下去了。” 赵晨大概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在这个城市，他从来没有向别人低过头，所以在他的认知里，赵家就是王，就是高于一切的存在。我见赵晨表情变化非常快，我也大概懂了他内心想的是什么，在活着和赵家的地位之间做出抉择。如果他死了，赵家曾经就是风光万丈，如果他活着，赵家以后就是阴沟小虫。通俗讲，就是站着死，跪着活。 不过，生存还是战胜了那个在赵晨心里战无不胜的赵家。 “你能怎么帮我！”赵晨开口到。 听到赵晨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他已经放弃了那个战无不胜的赵家。 “帮我找到你爷爷的秘密，只要这些秘密被我知道了，你就安全了，没有任何人再会去难为你！” “为什么你知道我了，我就安全了？” “道理很简单，深云族只会花功夫在目前的状况上，简单一点的说，就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他就不会在去阻止我知道这件事情。” 赵晨狐疑的看着我， “你爷爷之所以没有公布这件事情，就是因为他想让我保护你，不止是对抗深云族，还有你爷爷的其他仇人。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你别说他没有仇人！我是什么人，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爷爷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明白。” “我有一个条件。”赵晨好像已经忘记了站在他背后的仇毅。 对于这种人，我是没有想法去跟他谈条件的，“是你求我救你，没有条件可以谈。” “那我不可能带你去的。” “那行！仇毅，你把他送走吧。顺便通知一下赵仪龙之前的那些仇人。”我冷冷的看着赵晨。“保护你应该是没办法完成了，但是替你收尸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赵晨想要袭击我，但是又退了回去，大概是碍于仇毅的威压，当然也可能是碍于我现在是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平时的酒肉朋友没有一个会站出来保护他。 “我答应你，带你去！”赵晨说道。 “好！这件事情先不考虑，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吧！” “好！”我点了点头，“你爷爷和你都是深云族的人，为什么深云族还要杀你们？” “深云族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深云族很久以前有一次内乱，也是因为你父亲霍晋坤的原因，使深云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你父亲的，采用现代科学的手段去研究和利用冥信，另外一派就是保守派，继续使用祭祀的方式来供养冥信，两派曾经因为这件事情大打出手，支持你父亲的一派自然斗不过已经存在千年的保守吧，而支持你父亲一派的人也因此被赶出了深云族的聚集地。” “你爷爷是那一派？” “我爷爷是保守派，但是后来除了保守派还除了第三派，第三派并不是中立派，而是更加极端异类，他们才是真正的深云族核心，这些人是专门维护深云族团结而出现的，目的就是杀死那些在两派斗争中站在最前面的人。因为他们认为是这些人分裂了深云族。” “你觉得你爷爷是被那一派杀的。” “本来一开始我以为是第三派，那个核心做的。后来经历了监狱那一次，我才知道是支持你父亲那一派的人做的。”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爷爷叫我帮助的人，就是支持你父亲的那一派人。” “除此之外呢？没有别的证据了吗？” “那些人眼睛都是灰色的，除了这一点与深云族的人不相符合之外，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除了深云族的派系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深云族每年都有一个聚会，很早的时候是为了选举深云族的统领，但是后来就成了一场激烈的争斗大会，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带我去过一次。而这个大会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杀死那些企图分裂深云族的人，换句话说这个聚会几乎就是第三派的前身。可笑的是，这个会议最核心的一条就是，深云族人不得伤害深云族人。” “我猜那个专门肃清内奸的部门，不会直接杀死他们认为要杀死的人吧？” “是的，会在杀死之前经过投票，将这个人投出深云族。” “最后一个问题，深云族的人怎么躲过‘龙宫’的控制的？” “我并不知道你父亲的结果，但是在深云族有个传说，就是凡是深云族的人都有第三只眼睛，而这只眼睛恰好可以把‘龙宫’困进去。” 。 第八十五章 深云之谜（二） “困进去是什么意思？”我有想过一万字深云族人逃脱“龙宫”的方法，甚至我会联想到基因的不同，会使他们有着天然的免疫。但是没想到深云族的传说竟是如此。 “这只是深云族的传说而已，深云族建族的时候，‘龙宫’并不属于深云族，而是深云族第一任族长，在深云族以后聚集地发现的‘龙宫’，那时候深云族饱受战乱，无法生存来到了这个地方，刚到这里的时候，深云族人也有很多被‘龙宫’残忍杀害了。第一任族长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成功的让‘龙宫’到了自己的身上，从此龙宫也就消停了很多。可是事情过来不久族长就死了，而恰好族长死了之后，整个深云族死在‘龙宫’手里的人有四十九个，古时候的人崇尚九这个数字，因此有人认为只要献祭四十九个人就可以让整个族群保存下去，所以祭祀也就流传了下来，确实在祭祀之后整个族群都不会被‘龙宫’杀害，甚至能利用‘龙宫’抵御外敌。‘龙宫’在深云族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最终也就成了族长的象征，而族长也就是那个拥有三只眼睛的人，只有被族长承认的深云族人才拥有第三只眼睛。” “深云族是什么时候去聚集地的？”我怀疑三个冥信应该是同一时间出现的，只是可能“龙宫”可能并没有人发现而已。 “大概是在宋朝之后吧。” “为什么是宋朝之后？”我问道。 “因为宋朝的国姓是赵！”赵晨说道。 难道说赵家其实就是宋朝遗留下来的人？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毕竟赵仪龙的权势和金钱还是很庞大的，而且听赵晨的说法，其实赵仪龙在深云族就已经元气大伤了，出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赵家跟宋朝有什么关系？”我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赵家就是赵家，只是赵家在那个时候建立了宋朝。”赵晨坐到了沙发上，大概因为说了这么久累了吧。“但是爷爷没有从深云族带出赵家的家谱。” “所以，其实深云族就是败落的宋朝皇家？” “也不全是，整个深云族都是从皇城里逃出来了，有大臣，有宫女，有侍卫，也有宦官。但是时间太久远了，我得到的消息不过是父亲和爷爷给我的只言片语而已。一开始都是赵家掌权，后来出现了你父亲这样的人，搅乱了赵家的控制。” “跟我父亲没有关系，那一群要反的人，早就有反的心了，毕竟你们祭祀献祭的生命肯定不会从皇家血脉上面出吧。我父亲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真正让你们爆炸的是几千年积累下来的仇恨，即使你们已经进入了新社会，但是那种主仆关系还是会增加你们的仇恨。” “深云族内乱，我爷爷不得不站出来镇压，也是因此赵家失去了深云族的权柄，沦为别人的鱼肉。爷爷看不过就带着族人离开了深云族，而第三派这个时候也悄然而生。因为离开深云族的赵家还算团结，并没有出什么大的事情，倒是支持你父亲的一派被屠杀殆尽，很多人不是被送进监狱，就是被抛尸荒野。” 我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齐岚，齐岚的父亲会不会就是因为第三派的肃清，才遭重进了监狱呢？我转头看了看齐岚，但是好像齐岚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又好像是齐岚陷入了沉思，不过那一种可能，我觉得都是对齐岚好的。了解与不了解各有优劣。 “所以你爷爷当初来找我谈判不止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救赵家的千万人？” “赵家人并不多，但是我知道除了你之外，我爷爷还跟姚晶做了一笔交易，你保护哦外，而姚晶是要保护整个赵家。” “可是姚晶死了！” “但是她做到了，起码我认识的很多赵家的人都还活着。” “你对第三派了解有多少？” “几乎没有！从爷爷离开深云族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深云族了，第三派的时候也是我在爷爷的一次秘密会议上偷听到的，毕竟那一次请了支持你父亲那一派的很多人。因为他们需要团结起来。不过每一次出事情的时候都有人掉链子，大概这就是天命吧。” “我听你这么一说，第三派好像并不是想要杀你们！”我分析道，“首先，第三派和你们都是深云族人，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其次，如果真的有很深的深仇大恨的话，那么他们有什么必要来做秀，让你们选举呢？最后，他们是在比你们两组团结。”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他们想做老大。又不想要这个家族分裂，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们两家联合。” “我们两派联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赵晨有点不理解我的话。 “好处有很多，第一你们两派百分之百面和心不和，第二第三派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这两派中的一些人，他们平日里是个与人无害的乖宝宝，但是暗地里就去刺杀那些高级官员。你想一想在两派斗争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什么人？当然都是这些派系的头子，干掉头子之后不久可以安插自己人了吗？然后再一步步的吞噬掉整个深云族，我大概知道你爷爷手中的秘密是什么了。”我会心的一笑，原来是这样。 “是什么？”众人一起问道。 “就是第三派勾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可以帮助两派肃清内部敌人，让深云族从回二分天下。” “那我爷爷为什么不早这样做？” “你们赵家一直都是家主，会愿意跟别人分权吗？当然不会啦，你外公也想看另外两家斗。证据在他手上，他就具有主动权。所以其实现在整个深云族的第三派都在忙一件事情。” “什么事？” “肃清所有余孽。只要这些人都死了，那就是这个秘密被公布有怎样，整个深云族已经没有人能和他们对抗了。”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带你找到这个秘密，我也活不成对吗？” 。 第八十六章 深云之谜（三）求收藏，求订阅，求推荐 如果说深云族内部斗争结束了的话，那么赵晨的死活其实对于第三派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赵晨毕竟是赵家的嫡传，也是保守派现在唯一的传承人，他不死迟早有一天会给现在第三派的统治带来威胁，只是不知道第三派在其他两派中渗透的情况如何。我倒是不担心赵晨因为自己的生命不能得到长久的保证而不带我去，因为这件事情其实对我的影响不大，迟早我要对第三派下手的，甚至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就是第三派挑起的。但是我担心我不能完成对赵仪龙的承诺。毕竟最起码的保证赵晨的命，我得做到。 舒瑶大概是这房间最懂我的人，也是我最懂的人。 “宁哥，你换个角度来想这件事情，赵仪龙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他也必然知道深云族第三派的人会大肆的清除那些阻止团结的阻碍。这种虽然是一种不稳定的团结，但是你想没有想过，第三派本来就是来自保守派和激进派中的一部分人，如果这时候第三派对赵家或者激进派中的那些人进行屠杀的话，那么他们最后就只剩下最后一群人了，就是那些本身就在第三派的人，而没有办法真正的收拢整个深云族。” 舒瑶的话几乎就是我正在想的问题，深云族的问题不单单是表面的这么简单的三者关系，而像是一张网，赵家已经没有气了，第三派和激进派必然会是互相渗透利用。赵仪龙是皇族，一千多年下来，赵家和赵仪龙自己都不愿意这个深云族毁在自己手里，所以赵仪龙手里的证据，可能只是针对深云族现在存在的两派的领头羊的。只是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没有看透，我觉得第三派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想要控制深云族，我感觉第三派有一点刻意在针对赵家。或许赵仪龙手上真有什么东西是第三派必须要拿到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赵仪龙的所作所为。 “赵晨，你记不记得你爷爷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吗？”我发觉自己问的问题好像有一点不合适，于是改口问道“你爷爷应该有一样关乎你们赵家存亡的东西，你见过吗？” “‘龙宫’！已经不在赵家了。” “‘龙宫’是能认主还是怎么的，他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无关轻重的人身上，却还有很多人去争夺！为什么？” 我一直想不明白，“龙宫”几乎出现在了各个大街小巷，但就是有很多人在去抢夺这个东西，难道说“龙宫”真有一套决定归属的方式。 “‘龙宫’是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的，但是‘龙宫’的真身只有一个，那就是储存在族长的第三只眼睛中，这跟‘还魂’是一样的。‘还魂’也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但是真身只会在一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很久一起，族长是可以用眼神杀死那些叛逆的人的。”赵晨看了看我，接着说“你身上的‘还魂’就是‘还魂’的真身，之前在姚晶那里。” “你见过‘龙宫’吗？”我当然指的是能看到的样子。 “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听我父亲讲过，三个冥信都是三个球形的东西，在上面看到的都是些浩瀚星辰，但是把他们从宿主身上弄出来，再变成球形的样子是非常困难的。在地渊族口中冥信又被叫做社稷珠。” “你认识地渊族的人？”舒瑶问道。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几次。”赵晨现在看舒瑶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我并不会吃醋或者感到威胁，因为我在赵晨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自卑。 “你爷爷对地渊族了解吗？”舒瑶继续追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 “地渊族的事情，等到了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找到赵仪龙留下来的秘密，不管是一个东西，还是一个秘密。都得刨出来看看，深云族那一群人那么在意这件东西，那就说明这件东西多多少少会对他们有一点威胁。”深云族不傻，而且赵仪龙究竟从那次聚会之后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使得他如此落魄，从天地人和的威逼，到星湖园的祈求，这中间的变化，可能也只有他们深云族的人能说得清楚。但是讲再多都是徒劳，不如真正的去赵仪龙藏宝的那个地方看看，说不定真就有什么发现了。 我看着赵晨，估计他也明白我的意思，即使我不要求他去找他爷爷留下的秘密，他自己也一定会去，我去说不定还能保护他不被杀害。 “你会保护我查清楚这件事情吧？”赵晨跟我对视了一会问道。 “可以，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想我的话说的很明确了，我们目的是一样的，如果我们目的不一样我势必不会去保护他。我没有义务去帮赵仪龙教育他的孙子，况且我还不喜欢这个孙子，但是如果赵晨连自己身边的赵家那些零散的力量都不去利用的话，那我也保护不了他，毕竟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仇毅，你帮赵晨安排一间房吧。” 仇毅刚要走开，我叫住了他。 “这次去找赵仪龙留下来的东西，危险万分，不说正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深云族的第三派，还有我身上的‘还魂’。如果你们不想去，可以留下来守家，我不会强求你们的。” “去哪我无所谓，我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你的安全。”仇毅还是一副没有感情的样子。 齐岚看着我笑了笑，“我的任务好像也只有一个。” “我的任务有很多，但是爱人只有一个。”舒瑶看着我说道。 只有赵晨尴尬的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明天下去买点东西吧，我这辆车应该是没有办法太高强度的越野的，所以得换一辆。” “你怎么知道要越野？”赵晨非常迷惑的看着我，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赵晨讲述他爷爷给他脑子里留下来的东西。难道又是冥信的原因？但是我确实把赵仪龙埋藏秘密的地点，深云族以前的驻地，和我父亲那张照片上的地方融合成一个地方了。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看到了答案一样！ 。 第八十七章 王凯的狙击（求收藏，求订阅，求推荐。） 没有人会去刻意关心你无意间说出来的事实，就像没有人会去刻意关注为什么苹果会从树上掉下来一样，也就像此刻的我一样，没有去刻意关注我所说的我认为正确的东西。我抠了抠鼻子，想了想不如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说不定能给赵晨一点启示。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把深云族驻地和赵仪龙埋藏秘密的地方当作一个地方了。”我摆了摆手，“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这一个想法好像是被人灌注进去的，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你曾身临其境。当然我没有去过，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也是被灌注进去的。当然我知道，这可能是‘还魂’干的。” “你记不记得刘医生之前跟你说过，三种冥信，其中‘龙宫’是影响人的性格强化一个人的仇恨和暴虐，导致这个人丧失理智自杀或者伤害别人。而‘还魂’就是去分裂一个人的人格，让这个人产生精神分裂，同时来控制一个人，让他疯，甚至是死。”舒瑶担心的说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认真思考过这件事，甚至有想去先解决这件事情，但是‘还魂’给我带来的天然免疫，可以帮助我去调查‘龙宫’的事情。如果没有‘还魂’我可能下一秒就死了。” 我接着说道“我能游走于林氏集团和深云族之间，靠的就是‘还魂’。而且即使我不愿意，地渊族也迟早有一天回来拿走他，与其自己动脑子，不如让地渊族的人来动脑子。” 舒瑶正想说话，我开口阻止了她，“况且，你会陪在我身边，我怎么会失去理智呢？” “行了，这件事情就先到这里吧，准备休息了，明天出去买东西，准备准备就出发吧，不说要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但是至少要比深云族第三派快。” 说完我自然就带着舒瑶上楼了，我看齐岚的表情很复杂，大概是听进去了他父亲的事情，虽然只是一种可能，但是对于齐岚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线索。齐岚不用于仇毅，仇毅身世是谜，齐岚从来到齐家就背负着父亲的仇恨。仇恨容易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但是这种仇恨不去化解也会让人失去理智。所以与其去约束齐岚，不如任由齐岚去发展，终归不是一件坏事情。 刚刚走上楼，我就接到了王凯的电话，对于李姐的事情我非常的抱歉，而且我今天居然没有去理会这件事情，我赶紧接起了王凯的电话， “宁哥，你知道是谁杀了我母亲，对吗？” “对不起！我阻止不了他们。”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万种想法，一万种解释，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去推脱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事前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有一点晚。 “我知道！我也阻止不了他们，甚至在我刚刚关门的一瞬间，他们就动手了，我开门去救已经来不及了。” “我知道劝你没有用。”王凯是一个为了自己父母可以做一切事情的人，包括杀我。我猜杀我也是为了给他自己的父亲报仇而已，我不过是报仇的砝码。“是深云族的一部分人，但并不是当年支持赵家的那一群人。” “听说你今天接走了赵晨？” “你的消息很灵通！”我接走赵晨的事情，如果排除内鬼马诗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时间通风报信，看来王凯真的有一套搜集信息的方式。但是转念一想，王凯接收了姚晶的产业，同时也接收了姚晶的眼线。 “你是怕我杀了赵晨，故意说不是赵家干的吗？当年我母亲为了赵家拼死拼活，到头来想落个清静都不可以！” 王凯说话的语气很急，我在他的背景声音中听到了很大的风声，但是今天没有刮风！ “王凯你在什么地方？” “在一个可以复仇的地方！” “我可以告诉你，杀你母亲的和杀你父亲的，就是那一群指使你杀我的人。” 我已经很确定王凯现在的位置，就在江对岸的银华大厦上面，因为只有非常高的楼才有这么大的风，而只有哪一栋楼可以帮助王凯杀人。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母亲一见你就死了？为什么我父亲一见你就死了？” 王凯倒是说了一个我并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那些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杀李姐，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见过之后动手呢？ “王凯，你听我说，我曾经没有朋友，只有你父亲一个朋友，我很敬重他，他也非常的尊敬我，我是没有理由和道理去杀害他的。” 我在跟王凯交流的时候也通知了齐岚和仇毅，最主要是要保护赵晨这个关键先生。 “宁哥！怎么了？”舒瑶看着我，轻声的问道。 我按住了通话口，轻轻的说“王凯，拿枪对着我！你先去床边趴下。” 我松开手，继续说道“王凯，你想一想，我要是对你父母动手，我肯定不会选择在见了我之后动手啊，我这不是自报家门吗？而且下午你不是也表示了我们可以合作吗？” “你杀了我全家，你拿什么跟我合作？拿那个美丽动人的嫂子吗？” “王凯，我并不是没有底线，你现在消耗的不过是我跟你父亲的交情罢了。”说完我正想往后退一步。 王凯立刻阻止了我“你最好别动！我知道你耳朵灵光，肯定知道我现在在什么位置，所以我劝你最好别动。” “我说了，你父母不是我杀了，你还想要问什么？”我只能把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我正在看着你呢！你为什么要救赵晨？” 王凯是因为赵晨才想要杀我？还是说王凯一早想杀的人就是赵晨，对我只是吓唬吓唬。告诉王凯赵晨的真实作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担心王凯背后的人知道赵晨知道的事情，会让我们的行动非常的困难。 “我答应过赵仪龙，要保护他的孙子。” “你也答应过我母亲，要照顾好我！” 我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但是我也听到了风来的方位，王凯对准的不是我，而是躲在床边的舒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了舒瑶，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子弹穿过我衣服的声音。 。 第八十八章 一枪 我清晰的记得，电话里传来的响声，我没有接触过枪械，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枪越响，威力越大！从王凯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了。我闭上了眼睛，从子弹穿过玻璃窗的那一刻，我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奇怪的事情，是我并没有感受到像书上说的，中弹之后的炙热感。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来自身下舒瑶的温热。 “宁哥！你做什么？”舒瑶红着脸问道。 我镇静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个本来应该破碎的玻璃，玻璃还是完好无损的。又是幻觉吗？我揉了揉鼻子。 “舒瑶，讲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了吗？”舒瑶问道。 我站起来，把舒瑶拉了起来，“我刚才好像接到了，王凯的电话，他就在对面的银华大厦。” “他要杀我吗？” “好像是！” “为什么？” “大概我没有什么亲人还存活，只有杀你能让我感受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吧。”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这个幻觉也太有趣了吧。” “你觉得有趣？” “算不上多有趣吧，我上一次这么大型的幻觉还是去过兰阶跟刘医生吃饭的那一次，而那一次，发现了一些刘医生的秘密。或者说刘医生和王凯之间的秘密。我觉得‘还魂’不像是大家所认识的那样，只会留存人死前的记忆。” “你是说，还会有对现在事情的留存。” “能不能留存现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可以留存未来。”我抬起了手，手机正亮着，屏幕上显示着电话来自于王凯。 我在接电话之前，就开启了玻璃的防弹模式。我以前并没有用过，防弹模式会影响光的折射度，会影响睡眠和美观，所以平时都是关闭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防弹系统。 我站在了窗边，盯着对面的银华大厦。 “宁哥！” “你觉得你杀的了我吗？”我直接跟王凯摊牌了，第一次知道王凯想要杀我，我原谅了他，算是跟王编辑的交情吧，我以为在他目前的劝说下，他会有什么变化，或许他有了变化，可能因为母亲的死，又变了回去。 “一开始我很有信心，现在我没有把握了。”我听到了王凯收枪的声音。 “你没有跟你父亲说实话吧！”我站在了王凯父亲的角度去问这个问题。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在美国，非法持枪的那一次。” “不算骗吧，我的确被警察抓了，只是我确实非法持枪了。”王凯轻轻的说道。 “为什么？” “有一群人找到了我，这群人自称深云族，他们给我讲了很多历史，算是我这辈子上的最长的一节课，我好像也没有办法拒接上这堂，毕竟我被他们绑在凳子上。我从来没有被人绑过，我很生气，所以就通知了一些在美国的兄弟，来救我。不过我失败了，我的朋友也被绑了起来，不过他们好像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他们没有凳子，只有一群恶狗。后来这群人走了，留下了我和那群兄弟，哦不，是留下了我，和我那群兄弟剩下的骨头。他们走的时候，那群狗还在，他们一口一口的撕扯着我的朋友们，他们对这些肉并不感兴趣，感情趣的只是撕扯的过程，我虽然不在乎我的朋友们，但我很讨厌那群绑我的人，当然也讨厌他们的狗。”王凯描绘的非常血腥，我也从电话的一头听到了他的笑声，“然后我一枪一个的杀掉了所有的畜生，当然还有我朋友那些厌恶的脸。” “你已经疯了吗？”我问道。 “不，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疯，那不过是我的本心而已，这群人后来再次来找到我，我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么软弱，我反杀了他们两个人。但是从他们给我看了一个视频之后，我就决定加入他们了。” “什么视频？” “你父亲的视频！你父亲站着，我母亲跪着，周围还站着很多人，也跪着很多人，但是我看到了我母亲哭得有多惨，黑白的画面，我都能感受到她眼泪是血红色的，而你的父亲呢？他在激昂的演讲，审判跪着的这群人，后来画面很乱。但是在厮砍中，你父亲砍伤了我母亲的腿，你父亲也被另外的人刺死了。” 李姐之前告诉我说，她的腿是因为要摆脱“龙宫”造成的，我想我更愿意去相信王凯吧，李姐一定是想摆脱那段历史，所以才撒个谎来骗我。但是李姐没有想到的是保守派的赵家没有去找她，反而是第三派的人去找到了自己的儿子。我是一个嫌麻烦的人，但是我也知道要化解一个人的仇恨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王凯，我只给你一个简单的忠告，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希望你就是能够去做一些最起码的判断，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你想给你母亲报仇，想给你父亲报仇，就去调查这件事情，而不是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至少，你应该为你父亲刺伤我母亲腿这件事情买单！” 说完，我就听到了王凯扣动扳机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把手机挪开了一点，我额头感受到了一股杀气，那种汗毛尽立的感觉。但是我们都知道，王凯这一枪杀不了我，子弹停在了防弹玻璃上，玻璃从中心点裂开，一瞬间整块玻璃都出现了雪花般的裂纹，我甚至感受到了一股风冲向额头。 “这一枪，已经杀了你了。后面的事情我回去调查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还你一枪的。” 王凯挂断了电话，舒要从床边扑向我，泪水洒在了我身上，冰凉的感觉。 “是谁？”齐岚和仇毅也冲了上来，齐岚开口问道。 “不知道，想杀我的人太多了。”告诉齐岚和仇毅只会去增加这份仇恨。 “你怎么敢就站在哪里呢？”舒瑶哭着问道。 “我不站在那里，他还会有第二枪，甚至第三枪，我站着不动，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吧。”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交代，毕竟我一早就开启了防弹模式。 “霍先生，明天给您换一套安全系统吧。”仇毅开口说道，“方先生留给你的，本来以为用不上，但是现在感觉有点必要了。” “方爷爷留下的？” “方先生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帮不了你。” “行！好的，明天你先着手这件事情，我们两手准备吧。仇毅你去看看赵晨吧，别吓跑了。” 。 第八十九章 防御系统 我站在窗前，看着破碎的玻璃。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过年了，银华大厦灯火通明，刚才王凯的一枪并没有打破银华大厦的热闹和人来人往。我转过身去，拉上了而二楼的窗帘，让外面的光一丝也透不进来。 舒瑶并没有打破我的沉默，而是让我独行，在二楼来回的独行。 我累了就躺回了床上，盯着窗帘，当然是被打碎的那一块的玻璃对应的窗帘。 “宁哥，你真的看到了？”舒瑶在我身边轻轻的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且我感到了他对我的憎恨都是真实无比的。”我给舒瑶形容了我在那个时候的感觉，但是同时我又有很多的不适应， “我感觉我能预知我将要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危险的事情。在跟刘医生吃饭的那一次，我看到了王凯。那一次是对我的第一次预警，因为这个人对我有一定的威胁。” “‘还魂’吗？”舒瑶皱了皱眉头，显然她并不喜欢我依赖“还魂”的样子。 “我觉得不是，‘还魂’是拉我进那个对危险预知的幻觉当中，而帮助我出来的是你。上一次是你到过兰阶来找的我，这一次又是你的体温唤醒了我。”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很流氓？”舒瑶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我开着玩笑。 “不理你！”说完舒瑶就真不在理我了。 我也闭上了眼睛，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情，最起码的就是要让仇毅把方爷爷留下来的安全系统装上，今天但凡王凯多开两枪，可能我就不那么自信了，或者我就没有机会自信了。 早上很早就醒了，大概是有钱的日子过了太久，感觉自己懈怠了不少。于是早起跟随仇毅和齐岚去前院锻炼锻炼，但是我的强度实在不敢跟这两个人比，我就在一旁打打太极，过过老年人的日子。 锻炼了一阵子，我休息了下来，也叫仇毅停了下来，我确实是想听一下方爷爷的这个防御系统到底怎么样，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用到这种东西的一天，当然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想我死。 “对了，仇毅，方爷爷给我的这个防御系统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我就像个没有见过市面的小孩子向仇毅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城市里面持枪本来就是犯罪的事情，所以方先生的防御系统在这一块也是比较薄弱的。” “我们就听优点吧！”我只是想听听这个系统有多厉害，有多不厉害就不怎么想了解了。 “首先，这个系统能在整栋别墅的外围布一个防线，所有有威胁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我们都能马上知道。并且系统会根据这个事情做出一定的判断，根据判断的结果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监控不就可以吗？” “监控没有办法分辨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威胁，赵家之前也有，只是我爷爷太相信这个系统了。”赵晨这时候也走了出来。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纨绔都是白天睡到十一二点的才起来呢？ “赵家的系统怎么样？” “简单的说，赵家的系统可以让有威胁的人走不进赵家，这个系统在识别到有威胁的人的时候，就会自动的给有威胁的人投影错误的映像，在这个影响中，一般人是没有办法分辨真是和虚幻的，直到赵家的人去把他领出来。” “一个全息投影？” “不止一个，几乎覆盖了整个赵家！” “你怎么防狙击手呢？”我考虑得更多的是昨天那种情况。 “狙击手看到的赵家也不过是一个全息投影而已。赵家整个区域都是有这样的全息投影仪覆盖的，只有走进去才能开到赵家，当然如果是有威胁的人进去，下一秒就会被全息影像包围。” “听起来好像不错？但是如果别人有针对的话，好像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赵家的全息影像不止一层，准备是不可能的。” “那你爷爷为什么被人刺杀了?” “因为有人透露了赵家的地图。” 我转头看着仇毅，“讲讲？” “嗯！霍先生，我并不理解方先生的防御系统，所以我只能给你转述而已。” “你说吧！” “其实方先生的防御系统也是利用了全息投影的原理，只不过是一个逆投影。赵家的防御系统是把二维的图像投影至三维世界之中，但是方先生的防御系统是将四维的空间投影到三维的世界。只是这个系统并不包含时间，但是确实可以扭曲空间，让有威胁的人走不出折叠的空间。而这个系统的基础是光，所以只要有光投射过来，那么这个系统就能分辨这个光源的危险性，并且做出反应。”仇毅说道。 我着实吓了一跳，我读过不少书，也曾看了不少科幻的电影，但是我却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听说可以扭曲空间这种事情。震惊归震惊毕竟连冥信这种事情我都遇到了，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够接收的。而且林氏集团总部恐怕对冥信的研究不亚于赵家齐家，甚至我觉得林氏集团总部也是在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要有人威胁到我，还真的很困难？”难怪我第一次去方爷爷家的时候，从篱笆进去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宽敞了，第一次只是觉得是视觉差异，现在想想可能真的就是空间大小的变化。 “行，先装上吧。到时候看看这个效果吧！” “怎么看效果？”赵晨大概对于昨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你昨晚睡着了吗？”我笑着问道？ “玻璃碎的这么大声，我怎么睡的下去！”赵晨说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有不少人在动我的心思吧。” “我爷爷输的一点都不冤。第三派，刘医生，王凯背后的人，还有深云族的赵家都想要你的命，你还能这么镇定。” “有句话怎么说的？”我笑了笑，“林深时见鹿！懂了吧，只有水越浑，这些人才好动手，他们动手，我才能把他们的手抓住！” 。 第九十章 剑拔弩张 早饭之后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也就是快要吃午饭了。 “仇毅，下午你就不用出去了，这些天你只管保护好赵晨就可以了。”我转向赵晨，“另外，你也帮仇毅装一下防御系统。” “霍先生，方先生的防御系统如果常开的话，花费是非常巨大的，主要这是一种超前的科技，能源方面很难满足，方先生有自己的反应堆提供能量，但是反应堆不能离开他，所以能源问题很难解决，”仇毅向我解释道。 “如果我们只启动一小部分呢？” “只要开启识别威胁性的功能耗能就非常巨大，您应该知道弄懂物理比弄懂人心简单的多。” “那就关闭威胁识别系统。我们不是还有一套系统吗？”我转头看着赵晨。 “我又没有见过方爷爷家的，怎么弄？” “你见过赵家的吧？” “什么意思？” “我想把赵家的一起装上。”我故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赵晨。 赵晨紧张的后退了一下，主要目光还是停留在仇毅身上，“我连设备都没有，怎么能够布置赵家的防御系统。” “也是！我有一个想法，赵家的投射系统灵活性太差了，这也是导致别人记住地图就能随意进出的原因，所以我打算采用两种系统结合的方式，只是可能需要多研究一下方爷爷留下来的防御系统。” “怎么结合？”仇毅第一次做出了有思考的询问。 “其实很简单，赵家的全息投影来自于一个地方，也就是发射源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可以拥有很多个发射源，而我们的防御系统恰好可以做到让全息投影仪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这样不管是覆盖面积还是防御程度都有很大的提升，方爷爷的防御系统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控制全息投影仪，除非有人到了别墅里面，否则我们也不要轻易的使用，这样能源可以节约不少，而全息投影不过是浪费一点电而已，威胁识别系统就用赵家的能量吧。” 赵晨已经不想看我一眼了，“你是魔鬼吧？” “赵家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不如就把赵家的这个，是吧，拿道我这里来发挥发挥余热。”我也不给赵晨反驳的机会了，“行了，有时间我带你一起去，拿点赵家的东西，让赵家发挥发挥余热。” 赵晨好像也理解了我的想法，毕竟我这里安全，他才安全。 “那我们去做什么？”齐岚问道。 “齐岚，你下去帮我一个忙，第一你去联系一下剩下的那些记者，无论如何我要知道他们的死活，他们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想让他们死的人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另外去帮我把银华大厦买了，对面的所有高楼全买下来。”我挠了挠头，好像没有别的事情了，现在我在林氏集团的所有产业就重新变成了林氏集团之外的产业了。 下午事情基本安排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购物！第一就是我们要去找赵仪龙留下来的那个地方，第二过年快要临近了，这么一大家子人不准备一下可能还是会有一点不合适的。 我已经快要忘记了上次去商场是什么感觉，舒瑶以前是很喜欢逛街的，自从跟了我这个闷油瓶就很少去逛街了，今天出去好像还是很兴奋的。 “先去哪里？”舒瑶摇着我的手问道。 “先去商场吧，买点必需品！”我笑着说， “为什么不先去买车？” “买车肯定不带你啊！” 舒瑶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好像在告诉我标准答案。但是我比较叛逆。 “因为买车有车模！” 舒瑶想要伸手打我，我翻身就拉过来了安全带给舒瑶扣上了，然后一脚启动了车子。 “走咯！” 天地人和的餐厅在顶楼，楼下则是商场，再次踏足这里，我还是挺感慨的。 当然去了商场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舒瑶买买买，我虽然不喜欢逛街，但是我喜欢看舒瑶笑，我大概今天能看一下午加上一晚上舒瑶笑了，所以我也很开心。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嫉妒你比别人开心！比如刘医生！ 刘医生并不是一个人，而带着一个年纪比较小，但是很高很帅的一个小帅哥，刘医生挽着这个帅小伙径直的向我们走来，我倒是不奇怪这个小男生，毕竟谁都有权力恋爱，只是奇怪刘医生竟然喜欢小男生。 “霍老弟，现在真的是买卖掉了林氏集团的产业就觉得自己不是董事了？现在出门连那个跟屁虫都不带了。”刘医生放开了那个小帅哥手，阴阳怪气的说道，至少我觉得阴阳怪气。 “刘医生约会也喜欢带跟班吗？” “倒也不是不带，你说我要是带我那个跟班，我的小宝贝还不得吓死。” 小男生看着刘医生，又看了看我，好像觉得我跟刘医生有点什么一样，我赶紧解释道“刘医生的小跟班死了。” “以后你不用叫我刘医生的了吧，毕竟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在做这件事情了。” “医生是个敬辞。” “在我这里是禁词。” “那您一定要少看我的书！” “我只看你的笑话。”刘医生冷笑着说，“林氏集团的所有产业都抛？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过姚晶和赵仪龙的命运吗？” “你认识他们？” “不太认识，不过我认识你就够了。”刘医生凑近了我的耳朵，“我只看你的戏。” 舒瑶一把就把刘医生推开了，“你算什么东西？” 那个小白脸想要推舒瑶一把，大概是给刘医生报仇吧，不管他什么目的，我反手就是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 这一巴掌倒是从这个小白脸脸上刮了不少灰下来。小白脸一下哭了起来，哭着给刘医生说“婷婷给我报仇！” 刘医生当然也是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 然后看着我，“霍老弟，在林氏集团，至少在现在这个林氏集团，是谁有‘龙宫’谁有华语权。我知道现在你有一部分的齐家人给你撑腰，但是我还是有必要跟你沟通一下，我的人你可能动不了，更别说你旁边这一个了。” 。 第九十一章 第四种 刘医生说完这话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向我们这边扑了过来，说不清楚是什么，我侧着身子，仔细的听了起来，自从解决了车祸案之后，我本身就很敏锐的听觉越发的敏锐了，那种异常的细碎的金属的声音从底下的楼梯口传到我的耳朵里。发出这种声音的应该有两个人，而这种声音应该是枪管和皮肤摩擦的声音。之所以异常是因为这些枪才开过，所以枪管是温热的。 “刘医生带了不少跟班吧？”我除了稳住自己的心态，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离开，刘医生可以有很多人给她顶罪，但是我的命只有一条。 “不多，就两个。怎么说我也算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了，即使是约会也得带两个保镖吧。”刘医生并没有看着我，而是摸着刚刚被她打过的小白脸，“林林，疼吗？” 那个叫林林的小白脸也还真的娇声娇气的说“疼！” 刘医生转过身子来，“霍宁，你嗅觉挺灵敏的啊，这么快就知道我带了保镖？” “我听到的。” “你不如听听，你今天有没有生命危险？” “听不出来！不过最近确实会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要是每天都听的话，是不是有点累啊？” “霍老弟，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一个约定？” “你想跟我换什么？” 我跟刘医生确实有这样一条约定，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约定已经作废了。刘医生突然说起，我也突然警惕了起来，但好像每一次交易我都没有什么损失什么？ “我想交易赵仪龙的秘密，我知道赵晨在你手里，他是唯一一个知晓赵仪龙秘密的人。我给你杀你的人的秘密，你把赵晨给我。作为诚意，今天舒瑶这一巴掌就算了。” “刘医生诚意十足！可是我对赵仪龙手里的秘密也挺感兴趣的，况且我怎么知道刘医生背后的人就不是要杀我的人嗯？” “林氏集团要杀你，你觉得你活的了吗？”刘医生冷冷的盯着我。 “林氏集团想杀我很久了！”我当然也没有回避。 “哼！你现在不过是井底之蛙，等你见到了世面，你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蝼蚁了。虽说现在有部分齐家的人给你撑腰，但是齐家和林氏集团之间的恩怨绝不是你能参与进去的。” “什么恩怨？” “那么霍先生跟我做这笔交易吗？”刘医生仍然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林林。 “交易可以做！不过赵晨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最多跟你共享这个秘密！”我既然答应了赵仪龙要保赵晨，那肯定是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做这件事情的。 “成交！” “女士优先！”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去顶楼天地人和吧。” 我本来是想让舒瑶走的，我一个人上天地人和，但是好像那样对于舒瑶来说更加危险，毕竟楼下那两个人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于是我带着舒瑶跟着刘医生和林林，一前一后的上了电梯，电梯之中除了林林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之外，我们三个都沉默的看着对方。 和上次跟赵仪龙谈判是坐的同样的地方，整个天地人和也只有我们。 “今天本来就是出来约会的，所以订下来天地人和。”刘医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不是说今天只带我一个人上来吗？”林林生气的说。 当然，又是一巴掌。 “刘医生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毕竟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 “好！想杀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深云族第三派，你有听过这个名字吧。”刘医生见我点头继续说道“这一派本身是深云族中对赵家最忠心的一派，赵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把自己的眼线插进了所有的异性族内，可惜后来赵家失去了‘龙宫’，也失去了对第三派的控制，第三派就另起炉灶，并且混的风生水起。因为什么地方都有他们的人，所以只要是杀你的人，就一定是第三派的人，其他的人不会杀你，也没有必要杀你。” “刘医生觉得我是小孩吗？” “林氏集团，齐家，深云族，地渊族，这四个家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研究冥信了，包括深云族中保守派赵家也参与了冥信的研究，当年的恩怨不过是第三派故意造出来的罢了，所以保守派和科学派都不想杀你，甚至你的父亲他们都不想杀，毕竟他们也想有人能研究透彻这些东西。” “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研究的？” “齐家是从战国时候开始研究的，其他的估计也就他们核心的成员才知道了。” “齐家和林氏集团的恩怨是怎么回事？” “冥信最初出现的一共有四个，但是‘还魂’也就是社稷珠，吞噬掉了林家的那一块，如果你有学过历史的话，你应该听过它的大名，和氏璧！” “那这也是地渊和林氏集团的矛盾啊？”舒瑶在一旁插嘴到，的确“还魂”来自地渊，如果说林氏集团自己的那一个确实被吞掉的话，也是地渊的锅啊？ “宋灭之后，四家就已经合在一起研究这四个东西了，所以四家呢都掌握这如何使用这四个冥信的一些手法。而听风是四个冥信中唯一一个不受宿主影响的冥信，宿主死后听风又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其实除了恢复自己之外，听风还可以恢复幻境中造成的伤害，也就是说如果你在听风的范围内被幻觉所伤，听风是可以恢复的。” “幻觉怎么会造成伤害呢？” “你觉得这些都是简单的幻觉吗？” 刘医生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那一次我用冥信逼退赵晨的保镖的时候，那种火焰的灼烧感是非常真实的，而且我经历了这么多次幻觉，我有时候觉得那些好像真的就不是幻觉。 刘医生接着说道“所以齐家就在听风的帮助下进行其他三种冥信的融合实验，最后因为社稷珠吞噬了和氏璧，四家才中止了合作。但是由于四家都有自己的办法召回自己的冥信，所以其余三种冥信也就任由其在四家之间随意传阅了。” 。 第九十二章 冤家路窄 刘医生去了林氏集团总部之后不管是做事还是认知上面都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这些东西在之前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当然这不是我感兴趣的，我感兴趣的是被我翻阅过的杨医生的笔记，杨医生笔记里面究竟记载了什么能让林氏集团总部这么看重，还给了刘医生这么多便利，可惜我没有速记的能力，没能在当时多记下一些。但是刘医生讲了这么多恩怨情仇，都没有说道我想听到的，就是为什么要杀我？我没有要打断刘医生的意思，只是看着刘医生继续讲述。 “后来的事情，特别是二十年前的大火案，改变了冥信在四家之间随意传阅的格局，冥信被一些人固定了下来，其中就包括了你的父亲，他成功的将‘还魂’固定了下来，‘龙宫’一直被‘社稷珠’克制的死死的，所以在深云族暴乱的过程中，你父亲并没有受到来自‘龙宫’的摧残，时髦有点说你父亲魔免。而在历史上，赵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对于那些没有得到族人承认就获得对‘龙宫’免疫的人称之为被九天放逐之人，当然这些都只是第三派的话事人用来迷惑下属的，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第三派的人想要得到‘还魂’。” “杀鸡取卵？”我歪了歪嘴，倒是已经有人在帮我想怎么除掉我现在埋藏最深的一个隐患——社稷珠对我精神的影响。 “第三派只想杀鸡而已，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试过杀鸡取卵了，你父亲就是上一只鸡，可是社稷珠却到了林凤莲的身上。所以第三派变通了一下，决定杀鸡，看看鸡蛋怎么飞。” “那刘医生你应该是第三派的人啊？” “哦？霍老弟角度刁钻？” “你跟他们一样都喜欢用活人的命来做实验。” “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喜欢杀人，我不喜欢。我只喜欢看。”刘医生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只烟，林林也赶紧掏出了火。“是不是该霍先生您请了。” 刘医生的两个保镖已经站在了电梯口了，一左一右，全副武装，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身材很好，看来刘医生还是比较喜欢用女人。交易，往往指的是共赢的交易，再不济也是对等的交易，如果我不能给刘医生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刘医生不仅不会给我今天的的诚意，甚至还会带走点利息。 “赵仪龙身前确实来找过我。” “说点我不知道的？”刘医生猛吸了一口烟，向我这边吐了过来。 “赵仪龙想用深云族的秘密来换他一命。” “那他可做了亏本买卖！” “也不算太亏，最起码的，我救了他的孙子。” “本金都没有保住，要那点利息做什么？”刘医生翘起了腿，“虽然赵仪龙亏了，但是霍先生好像这笔生意一分钱都没有亏啊？” “就像刘医生见面时就说了的一样，我现在什么在林氏集团什么都没有了。” “清掉也好，都是姚晶给你的产业，里面有没有什么幺蛾子都不知道。霍先生我有点等不及了，你可以快一点吗？”刘医生说话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 “赵仪龙并没有告诉我这个秘密。”是直接了当的说了出去。 啪，刘医生一手拍在了桌子上！“怎么，霍先生今天在我这里是要把本金和利息一起吃了？” 刘医生这一拍，吓得林林直哆嗦。我没有转过身去看，但是背后传来的寒意。我稍微侧了侧身子，然后握紧了舒瑶的手，社稷珠和听风可能是我今天逃出生天的唯一倚仗了。舒瑶也顺势到在了我的胸前，可以帮我看看周围的情况。 “赵仪龙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生意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我不能直接给他钱，他当然不会给我货咯。”我拿起酒杯晃荡了起来。 “所以你今天就来我这里空手套白狼？” “但是我有赵晨，我知道赵仪龙手中的秘密在什么地方。” “告诉我，等我找到了，你们就可以离开了。毕竟这里是天地人和，楼下有商场，天地人和也有酒店。”刘医生很吐了口气，“你们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等我找到了就放你们离开。” “我跟舒瑶喜欢安静，这里太吵了！” “那我们就送你们去青竹疗养院，那么安静。只是没有年轻人的活动。” “你可能不懂我的意思。我答应了赵仪龙要救赵晨！” “所以地址不在你这里？” “算是不在我这里吧。” “那就用舒瑶的命换赵晨的命咯？” “就凭你带过来的这两个人？” “我们不是四个人吗？”刘医生说完之后，本来在电梯口的两个门神，走到了我和舒瑶的身后，在舒瑶的再三确认之下，确实只有这两个人。 “你非要跟我动手？”虽然这句话很老土，我也不怎么愿意说，但是现在好像最时髦，最恰当的也就只有这句话了。 “我们不是已经交过手了吗？” “所以你只是不长记性？” “的确有点不长记性，但是我知道我变强了，就得找你来找回场子。”刘医生手指触碰着桌面，迎面向我走了过来，“霍老弟，你上次带走的可是我最亲最亲的姐妹，还是两个！这回我带走的不过是你的一个亲人而已。姐姐跟你做生意，你可从来没有亏过本。” “刘医生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响，不过小惠和小赵是你的利息，舒瑶却是我的本金。” “也行！上次有仇毅和陈磊给你们保驾护航，我看看这次有谁能够救你！”刘医生举起了一杯红酒，“算是给小惠和小赵一个交代吧，有人说不能动你，但是你女朋友却没有人说。姚晶说，离开霍家林氏集团什么也不是，当时的我竟然当真了，去调查了很久你的父亲之后，发现他除了和林凤莲有些不正当的关系之外，怕是没有任何事情能够称得上是林氏集团的座上宾。”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趋炎附势，一心为着自己的目的而去的人。”我握着舒瑶的手已经微微出汗了，我对于启动冥信这种事情本身是排斥的，毕竟上次就很艰难才得以收手。刘医生调查我父亲的事情，就说明她内心有畏惧，有权衡。 “有的时候，趋炎附势也是一种很好的生存方式。” “那你没有调查过舒瑶？” “调查过，很多人在保她，其实也有很多人在保你。所以我今天带了两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死士。她们会像小赵和小惠一样，抗下所有的罪名。而且我不会伤心。” “刘医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刘医生像是看着自己猎物一般看着我。 “你有听说过听风和社稷珠的组合吗？” “你是什么意思？”刘医生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动手！” 。 第九十三章 真是的幻境 几乎在刘医生开口说动手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把舒瑶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飞来的子弹，当然我是痴心妄想，这么近的距离，三个人可能都会打穿。再一次听到子弹从枪膛里弹射出来的声音，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让人心惊。但是在之后，我却没有听见子弹穿透空气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子弹穿过我衣服打在我身上的声音，更别说是来自弹头的灼热感。 我下意识的以为，这是我的另一个幻觉，像上次一样，给我提前预警。我把怀里的舒瑶赶紧放了下去，正想要说舒瑶快跑的时候，我却发现好像我只能听见三个人的心跳，我，舒瑶还有刘医生。我奇怪的张望了一下四周，一切都是天地人和原来的样子，唯一不同就是消失了三个人。 我转头看向刘医生“你以前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吗？” “好像没有！”刘医生并没有理会我，而是拿起了一个杯子砸在了地上，杯子碎了一地，刘医生站在了桌子上，环顾着四周，“这里还是天地人和吗？” “据我的观察是！”我帮舒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没事吧？” “没有事！宁哥，我刚刚明明听到了枪响，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舒瑶问道，“我跟你一起进了你预见未来的领域？” 听到舒瑶的话，刘医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可以预见危险？” “这是社稷珠的功能吗？”我玩笑的说道。 “古时候，确实有流传和氏璧具有预见未来的功效，可是和氏璧碎了之后，再也没有这个能力，即使后来的林家获得了这块和氏璧，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也没有能力进行预见未来。” “你是说被社稷珠吞噬的和氏璧起的作用？” “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么大范围的幻境，只有听风能做的出来。和氏璧和社稷珠都没有这个本事。只是这个空间好像不是单纯的听风创造的。”刘医生从桌子上走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果然姚晶没有骗人，你们霍家确实能给人惊喜。” 刘医生从地上捡起了碎掉的玻璃杯碎片，“传闻听风之中受损之物会在很快的时间内修复，包括人在内。所以齐，赵，林，地渊四家也在听风之中训练了不少的战士。但是你看这一片，我摔掉的玻璃杯，一点愈合的迹象的都没有。” “这不是一个冥信造成的幻境。”现在在叫冥信可能都有些偏颇，只是冥信恐怖的一面已经深入了人心。“这是有社稷珠和听风一起创造的。” “你可以把社稷珠和听风合二为一？” “其实他们本身就可以，你只是不知道而已。你给我讲过当年就出现过社稷珠吞噬和氏璧的事情，那么说明社稷珠真的可以影响听风创造的幻境。” “那龙宫为什么没有被吞噬？”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去问问社稷珠？”我反过来打量起刘医生，“倒是您老人家，左膀右臂都不在，您说您今天能出的了这个幻境吗？” “哼！我父亲当年对社稷珠的了解，可能出乎了的预想。屏蔽社稷珠的影响对于我来说，你觉得是一件难事吗？倒是你们，嘿嘿，在社稷珠的覆盖之下，你觉得你们能不能活的下去。” 刘医生刚刚说完，下一秒，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有六个人的心跳的天地人和，而我面前就是两个巨大的弹孔，显然是刚才的一枪没有打中我们，打在了桌子。我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且时间好像只过了一秒钟。 刘医生示意两个手下停下来，然后自己走向了那个摔碎的玻璃杯旁边。 “霍宁，谢谢你今天的大礼，冲你这份礼，我就不要你的命了！”然后刘医生转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高兴个啥？” “你不会理解了，我也不理解，这是非常深奥的物理学知识！哦不对，是逻辑学！也不对！那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了。你最近几天还是过过好日子吧，林氏集团总部很快就会找上门的。” “不如送佛送到西？” 刘医生看着我，可怜的说“看你这么惨，我就告诉你吧，林氏集团一直在研究时间和空间上面的问题，四个冥信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扭曲时间和空间。空间上面的问题，我想你已经有见过了，毕竟我还是有些眼线在你家附近的。不过林氏集团研究的空间内外都是没有影响的，换句话说，想是平行世界一样，一个人被关进去，不管他怎么破坏都不能影响到真实世界，就像你之前认知的那样，幻境并不能带来实质的伤害，但是现在你看这个玻璃杯！还有你面前的子弹孔！” “所以听风成了关键答案？” “是社稷珠，当年社稷珠被你父亲带走之后，林氏集团的实验就没有成功过了，包括我父亲的很多实验，看来社稷珠内部确实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如果真如刘医生所说，冥信的幻境可以投射到真实世界，并且以真实的情况存在的话，那对整个世界的威胁都是非常大的，虽然我没有那么大的情怀，但是我深刻的知道一点，林氏集团总部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坏人一点不能拿到最厉害的武器，在电影里是这样的，当然在生活中也是这样的。 虽然我对社稷珠的这种特性到底怎么用有些不理解，但是我觉得我至少掌握了一种，那就是逃跑，刘医生这么憧憬这种功能，那我必然不能让她得逞。我一边听刘医生叨叨，一边找刚才的感觉只要我把范围缩的够小，刘医生就不会被吸进来。 果然，下一秒我就得逞了，只有我跟舒瑶两个人！ “先下楼！” 我牵着舒瑶，奔向了电梯。 刚到电梯口的时候，我和舒瑶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这时候我听到了刘医生大声的喊“去电梯口拦住他们！” 刘医生看到我们消失的那一刻就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我们顺利的关上了门，电梯门帮我们挡住了来自那两个杀手的火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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