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缘未尽 - xp1024.com
《生生世世缘未尽》


第一章 痛不欲生

我,李依依和大多数80后独生子女一样,平平稳稳的度过了20多年,上学、就业、结婚生子,没有大的波澜。若说和别人不同,那就是似乎我的不幸居然是从新婚后蜜月开始的。

赵安是我在大一做兼职时认识的,那时眼中的他成熟善良,幽默体贴,轻而易举的就追到了我。恋爱时总觉得他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很多在我眼中的难题他总能轻松解决,加上他对我也很是温柔大方,慢慢地越来越依赖他。所以毕业刚刚一年之后我们就结了婚。没想到结婚之后矛盾却越来越多。就在各种争执中别别扭扭的举行了婚礼,然后去了丽江度蜜月,却没料到这个蜜月带给我却是苦难的开始。

离蜜月还有10天结束时我照例在晚上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响了半天却是爸爸接的。他说妈妈睡了,我也并未在意。可是随后几天都没能听到妈妈的声音,我隐约觉得不对,追问之下爸爸说妈妈来参加我的婚礼路上奔波劳累得了重感冒,需要住院输几天Y,后来妈妈也给我回了电话,只是听声音有些疲惫,所以我也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当我们的蜜月还有三天结束时赵安却接到了我舅舅的一个电话。那时我正在睡午觉,醒来时就看到赵安定好了第二天回西安的机票,打包好了所有行李。他一脸凝重的说妈妈需要手术,我们第二天回去。我瞬间彻底傻掉,他却不肯再多透露半个字。心里立刻明白妈妈的病肯定很严重,可又不肯相信,一个月前她才亲手给我披上婚纱,怎么可能这样?

我焦急万分又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怎样回到了西安,整个人知道在西京医院肿瘤病房见到憔悴不堪的爸爸时才清醒过来。我颤抖着问:“爸,我妈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爸爸半天才说“在病房,今天早上做了手术,医生说……是胃癌,晚期。”话未说完爸爸的眼泪度框而出。我死死咬住嘴唇将爸爸搀扶到走廊的尽头然后缓缓坐下,放声痛哭。直到赵安提醒我应该先去看看妈妈,我才擦干眼泪,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才缓缓的走向病房。那条走廊昏暗宽阔,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我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

站在妈妈的床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妈妈竟然消瘦了那么多,身上C满了各种管子。我轻轻握着她的手,她缓缓的睁开眼,看到是我,笑了,却流下一滴眼泪。

妈妈手术后的第十天我就被他们催着离开西安返回成都。他们和大多数父母一样,总是替子女着想,生怕我耽误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可是我虽然回到了成都,心却留在了妈妈身边。于是我和赵安商量回西安生活,他却不愿意放弃现有的事业。于是我们之间产生了裂痕,加上两个人都是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在生活琐事和繁重的家务之间矛盾就越积越多。正当我考虑要不要干脆离婚回西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考虑一番之后我决定生下孩子。妈妈一直很喜欢孩子,如果我生了孩子她一定非常高兴,说不定心情好了就会出现奇迹。

我抱着这样的想法留下了孩子,却未考虑到我和赵安G本没有成长到能够承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随着新生命的诞生,带来的不只是欢乐还有更多的家务和经济负担。于是我和赵安之间的争吵也越来越频繁。后来来帮我们带孩子的婆婆也迅速和赵安统一战线加入到这场家庭大战之中,一家人之间的亲情也被磨损的越来越少。孩子半岁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抱着孩子回了西安娘家。从妈妈病后近2年的时间里我还是第一次回家,妈妈一直接受化疗,虽然还很虚弱J神却很好,看到我们母女两回家更是高兴,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了春节。恍惚之间,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儿时,在父母的庇护和照顾之下依旧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可惜现实总是无情的,那年的正月十五晚上九点多,妈妈突然觉得不适,我和爸爸立刻要送她到医院,却被她阻止。她说“依依,别怕,好好带着孩子,记住,过年要高高兴兴的。”拗不过她,我只好在家等,却没想到这竟是永别。

办完了妈妈的丧事,爸爸要我和赵安回成都好好过日子,他说自己要四处走走,散散心。我只好同意。虽然我没有向爸妈提过和赵安之间的矛盾,可是从我带孩子回家一住就是几个月他们也该看出了端倪。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人,有很强的家庭观念,妈妈刚走,我又怎么能闹离婚?爸爸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打击。我那个家又整日硝烟弥漫,也无法让爸爸来住,他一个人在自己家又冷冷清清,总会觉得凄凉,能四处散散心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还记得婚礼上妈妈讲了很多话,爸爸只讲了一句“以后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那时候还暗笑爸爸老土,那样的场合里也只会讲这样简单的话。可是这样简单的话我要如何才能做到?我沉浸在失去妈妈的悲痛和在她患病后明知她时日无多却不能多陪陪她的自责里,赵安和婆婆却沉没有这份耐X等我调整好自己。婆婆一面不断言有所指地回忆她当年如何一个人又带孩子又工作,一面指责我懒惰笨拙,这我勉强不与她争辩忍了又忍。可是在孩子的抚养教育上也她不肯接受新的观念,新的方法,还经常在孩子面前责骂我,这可是我的底线,只要她这样做我就立刻还击。赵安开始还会替我争辩几句,后来心也淡了,索X只要我们一争吵他就立刻离开家。这个家庭,这段婚姻已经让我彻底心灰意冷。可我还维持着,为了爸爸,为了无辜的孩子。只是这样的勉强也只维持了一年多的时间。

这天婆婆又在为了一点小事碎碎念,我实在觉得头大就顶了几句,也不知怎么就又吵了起来。突然她指着我的脸尖声叫骂:“你还以为自己多了不得?自己结了婚了还不懂事,抱起娃娃跑到娘屋头住起,把你自己的妈累死了你又想来气死我嗦?”我彻底失控,暴怒之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你放屁!”她倒在沙发上立刻开始呼天抢地“哎呦,打死人了啊,不得了了啊,我们屋头来了个丧门星哦!害死了自己的妈又来害死我啊!”

“住口!你个老乞婆!你才是扫把星!搅屎棍!从你来了我这就没一天安生过!你别忘了买这房子的时候我们家付的首付!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一分钱没出过!凭什么说这是你家?”

“哎呦,这个媳妇子才歪哦!才几天哦就开始打婆婆娘要把婆婆娘撵起走了哟!街坊邻居都来看哈哦!”她一边嚎哭一边打开了家门。

一边的女儿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我气的浑身发抖没有理会,只是指着婆婆大吼“对!就让大家好好看看你这妈当得有多好!每天除了在孩子面前说她妈妈不好好就是在你儿子面前挑拨我们离婚!你一农村老太太狗屁不懂还要在这指手画脚的!我真是瞎了眼了跟了你儿子!你闹够了就给我滚!”

"哎呦天官儿哎,我活不成了呀让媳妇子这样骂我啊!我可是你的妈啊!我死了算了啊!"她喊着就朝墙上碰。

我冷冷地看着她,就照她那力度顶多就是碰个包,碰的死才怪!怒极反笑“我妈早死了!你敢死我就敢埋!死一个我看看!快点啊!”。

“你住口!”一直在书房装聋作哑的赵安突然冲出来狠狠的甩了我一个耳光然后扶起了他那还在装模作样要死要活的老娘。

我捂着脸,咬着牙恨恨地说“你们俩一起给我滚!”

“我们凭什么滚?别忘了这房子月供可是我在还!”赵安头也不回的甩过来冷冰冰的一句话。

我彻底失去了理智咆哮到“不滚我就拿刀剁了你们!”一瞬间很长时间集聚地委屈、愤怒、不甘、悲痛、压抑、通通爆发出来,我只觉得X口憋得要裂开,耳朵里轰轰的响,转身就向厨房冲去。

“你敢!"赵安冲了过来我们便扭打起来。

“好好教训教训你婆娘!”刚刚还躺在沙发上呻吟的那老太太一跃而起抓住我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都给我住手”门口传来一声怒喝,我们不由得停了下来

“爸!”我大哭起来,刚才被他们母子两人打的时候虽然身上、心里都无比疼痛我却咬着牙不肯掉一滴泪,现在却再也忍不住了。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心疼我的人了。

爸爸站在门口看着婆婆,她讪讪的叫着“亲家……”爸爸没有理她,又看向赵安,这个在当初说要娶我却遭到我爸妈反对时跪着发誓会好好爱我好好疼我的男人,此刻却低着头不敢直视岳父的目光。爸爸又看向我,我看得明白,他的目光里有愤怒,有心疼,有责备,最终变成了坚定“依依,抱上娃,走!跟爸回家!你妈不在了,还有爸!”

“爸!凭什么咱们走?要走也该他们走!”

爸爸不再说话抱起沙发边上被吓得哭泣不止的外孙女,拨开门外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邻居向楼下走去。赵安愣了一下,拔脚撵了上去。我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家,这里从买房到装修都沁入了我的心血,那个时候似乎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在等我,可是,是现在呢?我转头向外走去,又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不要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说完就冲下楼去。

天已经全黑了,还下着蒙蒙的细雨。我看到爸爸抱着女儿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赵安在一旁劝阻。他,舍不得的,恐怕只有女儿吧。

猛的,一束灯光晃了过来,接着就是尖锐的汽车刹车却掩不住我痛彻心扉的尖叫"爸!!!"。

第二章 重获新生

“爸!快跑啊快跑啊!”我尖叫着挣扎起来,仍是漆黑的夜,边上传来略带惊慌的声音“依依姑娘,又做噩梦了?”随着昏暗的油灯被点亮,我看到匆匆走进来吴大婶关切的目光。身上冷汗已将衣服全部沁湿,我强自收了哭泣看向吴大婶:“是啊,不碍事,只是做梦。”

“没事就好,那接着睡吧?”

“好的,抱歉吵醒了您,您也快去休息了吧。”

吴大婶叹息一声,伸手替我掖了掖背角走了出去。

随着油灯的熄灭,又被无尽的黑暗包围。我蜷在被子里忍不住浑身颤抖,多希望这一切真的都是噩梦,可是,我清晰的知道不是。那晚失控的车辆带走了赵安,带走了爸爸和他怀里的女儿,也带走了我生活下去的欲望。之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竟然无法清晰回忆,整个人已如行尸走R,留在记忆里的只有清明那天。那一天早晨我一个人来到公墓,走到妈妈的墓前静静坐下。自以为早已流干的眼泪却在看到妈妈墓碑上朝我静静微笑的照片时不知不觉的悄悄流下。我在心里默念“妈,我知道一定想让我坚强,可是,对不起,这一次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不是任X听你们的话不嫁那么远,或许,现在能和你跟爸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婆婆说的没错,我真是扫把星,害死了你和爸,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和老公。妈,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别怪我,我真是太想你们了。”我J疲力竭的靠在妈妈的墓碑边上,MM包里的安眠药,只想等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妈妈坐一会,似乎还能感觉到她的双手轻柔地抚过我的泪痕,微笑着对我说“别怕,有妈在。”不知不觉咬破了嘴唇,血丝流下来混着泪水一点点滴在墓前石板上,我突然发现这石板十分怪异,竟像海绵一样将滴下的泪水全部吸收干净,表面看不出半点湿痕。忍不住伸手去触M,骇然发现那里完全是空的,并且向漩涡一样将我的手臂一下吸了进去。我惊异的抬头向四处看去,来来往往扫墓的人不少,可似乎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紧跟着强大的吸力将我整个人拉了下去,我甚至来不及惊呼就变得昏昏沉沉。四周一片混沌,不知是哪里更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抚M着我的头叹息“傻孩子,忘记我们最后留给你的话了吗要快乐!记住要快乐!”

“妈妈!”我立刻清醒,四周的景物也渐渐清晰起来,却空无一人。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吗可是那抚M和声音都如此真实,难道触觉和听觉一起出毛病了?我茫然四顾,突然发现这G本不是在公墓!!!我惊慌起来,连忙低下头看看自己,没错,是自己的身体,掐一下也会痛,不是做梦,究竟怎么回事?还来不及细想突然听见细细的呼救声在不远处响起。我站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就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来了个十足十的嘴啃泥。我无语,默默地爬起来看着罪魁祸首:自己的裤子和鞋!原本合身的牛仔裤现在却长了一大截,鞋呢更是长了半截,这样不摔倒才怪!

“救命啊!”呼救声又响了起来。我叹口气踢掉了莫名其妙就变大N码的高跟鞋,挽起裤脚超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跑了几十步就发现了呼救的孩子。没错,就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站在大约两米深的坑里仰着脖子呼救,脸上全是泥土脏兮兮的,泪水在两颊边冲出了两条白印子。

“小弟弟,怎么回事?你怎么掉下去的?”

“怎么回事你没看到吗还不快把我拉上去!”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我皱了皱眉,向旁边的树林走去,看来这荒山附近并没有其他人,要救他出来就只能得想办法找点长树枝什么的。坑里的孩子却误以为我要弃他不顾,一下子慌了神“喂!你别走!快回来救救我啊!”我懒得回答,只在树林里寻找,可是却没有合适的树枝:短,而且干枯掉下的已经发脆,G本无法承重。

“喂!求求你别走啊!好姐姐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我沉住气就是不说话,只管埋头寻找。突然看到一株寄生在树上的藤类植物,上去拉了拉,不错,很有韧X,应该可以。我掏出包里装的水果刀,狠狠地割着藤条,丝毫不理会那小朋友声嘶力竭的鬼叫。好不容易割了下来回到坑边也懒得多说,对着坑底甩了下去,我再次无语。短了。不多不少短了半米。难道还要回去重新找又重新割?心念一转,我解下了皮带。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裤子差点掉下来,真是丢脸!我赶紧蹲下将皮带和藤条系好后扔了下去。那小男孩倒是不笨,立刻抓住绳子开始向上爬。可是,我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居然拉不动这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孩子,只好喊他停下。看看四周,步测了一下,叹口气,豁出去了。我把藤条绑在脚腕上,然后很没形象地趴下,双手抱住离坑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对着坑大喊:“好了,快点爬!手抓紧绳子!用脚蹬着坑壁往上爬!要抓紧蹬稳!别把我也给拽下去了!”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他开始往上爬的时候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脚腕上被藤条勒的太紧了,随着他的攀爬还不停地摩擦,很快皮就磨破了,渐渐地手上也没了力气,却不敢松懈,只得死命抱住,感觉身体快要被扯断了,就在我感觉再也支持不住了的时候那孩子终于爬上来了。我终于可以松了手,翻身过来吼了半天的气,感觉胳膊上、腿上到处火辣辣地疼。艰难地坐起来一看才发现,整个肘部、小臂都磨掉了皮,擦伤处红红的皮R和着沙土看上去惨不忍睹,脚腕就更不用说了,整个藤条勒尽了R里,我强忍着疼把它解开,恨不得赶快昏过去好了,可惜自己太皮实,就只能清醒的忍着。

“姐姐,很疼吧?”我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作为阿姨级的救人英雄应该很慷慨激昂地大手一挥说“为了救人这不算什么”之类的豪言壮语,顺带安慰一下这个小屁孩,可是我疼啊!活了快30岁了没见义勇为过,第一次救人却弄得自己比被救的一小屁孩还狼狈!我没好气地说“你不好好去上学胡跑什么?怎么会掉到坑里去的?差点被你害死!”

“上学?我娘没钱,我去不了。”小屁孩低下了头“那坑是我挖的,我挖了很久呢。”

“什么?你挖的?你有毛病啊自己挖个坑装自己啊?那你干嘛喊救命?哎呦,疼死我了啊。”第一次感到骂个人也这么疼啊!

“你才有毛病呢!我挖坑是要抓野猪的!我本来是来看看有没有抓到,远远地就看见你在那边躺着,就想过去看看,一不留神才掉下去的……”他越说声音越低,大概是被我恶狠狠地目光吓到。

“逮野猪!怎么把自己逮到了?我看你比野猪还笨!逃学就逃学吧还骗人说没钱,早就义务教育了你哄鬼呢?还野猪,电视看多了吧?现在连只野兔都难见你还野猪"我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我突然发现那孩子的衣服不同寻常,虽然很脏也有些破旧,可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居然是类似古装剧里的打扮!联想到自己是怎样诡异地跑到这里来的,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弟弟,这……这是什么地方?”

“李家村的后山啊”小朋友眨着眼不解的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接着问“那这李家村又归什么地方管?现在是什么年份?”

“当然是归大瑞国管了,现在是宏和三年啊。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还有,姐姐你的头饰和衣服好奇怪”

当时脑子里轰地一声,心里却无比清醒。我,李依依,一个一心求死的倒霉鬼居然穿越了!

连续不断地**鸣和渐渐发白的天色打断了我的回忆。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十天了,我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中了这样的大奖,但我猜测自己听到妈妈对我说“要快乐”绝不是幻觉,或许来到这里是冥冥之中妈妈的安排,她不忍看我死掉,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和爸爸、赵安和女儿是不是也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过的好吗?还会记得那些痛苦的过往吗?还会记得我吗?若是可以选择,我希望他们完全忘记一切,才好开始快乐的全新生活!尽管想到他们心里还是十分难过,但我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既然妈妈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又给了我全新的生活环境,我就再也不能辜负她了。好好活下去也许还有重逢的机会!有了这个念头心情也慢慢开朗了一些,尽管还是经常会梦到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也时常因为会想起他们而心疼愧疚不已,可我已经决定要开始学着勇敢面对这一切!

“依依姑娘,又没睡好吧?”随着亲切的询问声,吴大婶端着**汤走了进来。吴忧,就是那个被我从坑里救上来的小屁孩也在门口探头探脑。吴大婶就是他的寡母。

“大婶,您别再为我炖**汤了,多费神啊,再说您看您家的**都快被我给吃光了。我这也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皮外伤,不用这样的”说着,我故作轻松地跳下床,脚踝处还是很疼。

“依依姑娘,你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若不是你还不知道这孩子得在那坑里呆多久呢!你救了他,几只**又算什么呢?都是我平常太惯他了,闯了祸也连累了姑娘。”说着大婶向门口的无忧瞪去,可是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全是满满地关切和慈爱。叹口气,开始喝**汤。待大婶出去后,我向门外的无忧招招手,他立刻跳了进来。我将碗里的**腿递给他,他一边偷偷咽口水一边向后躲“依依姐姐,我娘说了这是给你补身子的,我不能要。”

我笑笑将他拉过来“快吃吧,姐姐早就好了,不用补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看他还在迟疑,我故作生气“你要是不听话,姐姐以后不给你讲故事了!”看着他狼吞虎咽,不由得又想起了女儿。两岁的孩子了却总是不好好吃饭,为此我没少骂她。那时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愤怒中,虽然心里视她如命,可是在行动上给她的照顾和关爱却是远远不够的。可惜这份歉疚不知道还能否弥补了。

“依依姐姐,你又在想什么啊?娘说,你有心事,你是不是在想在海上失散了的亲人啊?”

“啊?啊。是的”

“依依姐姐,你别担心,会有人救他们的!就像我救了你一样!”

“嗯。嗯?”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小屁孩,似乎,好像是我救了他才对吧不过,似乎,好像他也是为了想救我才掉到自己挖的坑里的哦?看来只能是笔糊涂账了。再说,有这么个小尾巴天天围着我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真是少了不少寂寞,也没有那没多的时间容我胡思乱想,这样倒也不错。可不是我装嫩骗小弟弟叫我姐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居然由快30岁地成熟优雅地美少妇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还未发育成熟地小黄毛丫头!郁闷啊。正在神游间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地。这是个背山面海的小渔村,村里只有三十余户人家,依靠打渔和捕猎为生基本能自给自足,也很少有生人来相对闭塞,民风淳朴,也因此在我初来时随口瞎编自己是住在海的那一面因为出海时遇到风暴也不知怎么就来到这时也并未有人怀疑。相反倒是都很热情友好,这也让我觉得比起现代社会人们的冷漠和戒备来说这里让我感到很温暖。这个时间出海打渔上山打猎的青壮们都还没回来,在家里的就只剩“368”部队,做些织补渔、饲养家畜之类的事,就连孩童也是要给大人帮忙的,很是安静,现在是出了什么事让大家都放下了手里的事聚在了一起?边想着便拉起无忧跳出门去。没错,因为脚腕上的伤没好我是跳着走的。刚出院门,便听见一个男子悲伤压抑地哭声,声音沙哑,却一下一下,捶打在我的心上。

第三章 灾难来袭

这样压抑悲痛的哭声我听到过,就是在妈妈的病房外,眼前浮现了爸爸似乎一夜之间就悄无声息地苍老下去的身影。我定了定神,随着门外三三两两的人来到哭声传来的地方。在人群中我看到正和几位大娘一起抹着眼泪的吴大婶。“李文虎的老婆生孩子,大人没保住,没了。”吴大婶看着我询问的眼神轻声说。

我愣了半晌,看着人群里正在哭泣的男人,隐约看得到他怀里半躺着的妻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吴大婶,这生孩子怎么在外面?他们怎么不在自己家里生?”环顾四周,这是村尾一处空地,零乱的搭了两间茅草屋,看来也有些年份了,破败不堪,摇摇欲坠,难道是产妇刚好在这附近出现了临产征兆,来不及回家?正在疑惑,转头却看到周围人投来惊奇的目光,已有好事者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依依姑娘,生孩子怎么能在家里呢?”

“她还是个没嫁人的小姑娘,不懂这些也不奇怪。”

“那没经历过还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吗?”

“难道依依姑娘的家乡生孩子居然是在屋里吗?”

“那怎么可能,别说咱们这儿,就是放眼整个大瑞国也没听说过那女人生孩子能在家里的呀!”

我正越听越糊涂,突然传来村长威严的声音“都别吵吵了,现下要紧的是商量一下这孩子要怎么养活!”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了过去。吴大婶趁机小声对我道“依依姑娘,这女人生孩子自古都不能在家里。生产的时候身子里会流出许多秽物,所以都是在临产之前便要离开家直到身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流完了才能回家的。你竟从不知道吗?”我茫然的摇摇头,这是什么可笑又可怕的讲究?“不在家里又在哪里生呢?”“大户人家会有专门的产房,咱们平常百姓就只能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凑合了。”我看了看眼前这四处透风的产房,看来这边是全村产妇的“产房”了,这样的条件连遮风避雨都不能保证,就更不用提什么卫生舒适了。我看看那具尸体,心底一片悲凉。村长等人商议好暂时由村里几位正在哺R的妇女轮流照顾那个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婴儿,让李文虎去山那边的弟弟家接来他的老母亲以便照顾孩子,之后就安排几个轻壮草草裹了尸体丢下悬崖——这也是规矩。因生产而死的女人被视为不详,不得入土为安。看着一出悲剧就此匆匆落幕,周围的人也早已习惯不以为奇,我第一次萌生了远离这个地方的念头。这里和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一样有愚昧,一样有冷漠,若想一辈子就在这平平安安的过最简单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或许世外桃源G本就不会存在,我也不能永远躲在这里。可是出去又该去哪里?靠什么为生?这些都必须要想明白,早作打算才好。

还未等我想明白,村子里却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病人,症状惊人的相似:先是高烧,然后浑身起疱疹,跟着便接二连三的死掉。蔓延的速度极快,在还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之时全村已有过半人出现了症状。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村长派人外出向州府汇报病情并请求救援,可是却毫无回讯。在现代了解的医学常识告诉我这一定是传染病,可是到底是什么我却无从得知。因为在瘟疫开始蔓延的时候吴大婶就严禁我和无忧出门,说实话,我也极怕被传染。在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地方若是被传染了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我不是学医的,没有能力帮助别人,只能求得自保,。这晚我正惴惴不安地想着要不要再想办法说服吴大婶带无忧和我一起逃命,还是干脆自己悄悄开溜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推开了我的房门,侧身一看吴大婶居然跪在门口。我心里一惊,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经猜出了最怕的结果——她终究没逃过被传染的命运。看着她悲戚的目光,想起这段时间她对我的照顾,哽咽着想去搀扶她,腿却软绵绵地,始终没能挪动。

“依依姑娘,我该早些听你的话离开这里,我太自私,只想着无忧他爹和他两个哥哥只是出海时迷了路,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我就不愿意离开,只想等着、盼着,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是等不到了。”

看着声泪聚下的吴大婶我无言以对,责备她?劝慰她?我全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响,下了决心“不必说了,我带无忧走。可是,他怎么会愿意丢下你?”

“这个交给我。依依姑娘,你年纪虽不大,却聪慧善良。只是我照顾了你几日,却要让你照顾无忧一生,今后要你一个姑娘家为生计奔波,我对不起你啊!可我也实在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吴大婶,无忧会长大的。我照顾他也不可能是一生一世”想到自己说不定哪天还会穿回去,再想想自己还不知道要怎样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生活,不由得又添了许多忧虑“我也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却不敢保证什么。”

“不管怎样,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得多。依依姑娘,我替我们全家谢谢你!”说完,吴大婶冲着我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起身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里回不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现代社会里的生活悲催无比,中个穿越大奖吧不是什么公主啊王妃的也就算了,好歹也让我落在一个小康之家吧啊?那落在这偏僻的地方我也认了,怎么那么巧又赶上瘟疫?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唉,我本来就不想活了,要不干脆在这等着被传染?那是会死掉还是会穿回去?怎么好好地又多了个无忧啊,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活呢,天啊!要爆炸了!!!这是黑暗的屋子里发出了幽幽的红光,我低下头M着脖子上的吊坠。这坠子出现的也很是蹊跷,那不是我原有的东西,而是在来到吴大婶家洗澡时才发现的。白色水滴状半透明的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隐隐看得见里面红色会流动不知道是气体还是Y体的物质。吊坠的绳子虽然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红丝线,可却没有接头,也无法取下,更奇怪的是每当我情绪起伏太大的时候原本没有温度的坠子便会变得温热,也会透出柔和的红光。这坠子虽然来历不明又透着奇怪,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总觉得对它有种自然地亲近感。难道我的穿越和它有关系?也不对啊穿越之后它才出现的啊。一个又一个谜团包围着我,一个又一个困难又摆在面前:如何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这是最要紧的,可我还理不出半点头绪。就这样东想西想一夜无眠直到天快亮了才朦胧有了睡意。正在迷迷糊糊地时候似乎听见院门响了一声,却并未在意。过了一会儿只听“咚”地一声响,我被惊醒一看天已经大亮。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今天怎么这样安静?走出房门,院门紧闭,拉了一下从外面锁上了。瘟疫爆发之后吴大婶为了不让我们出门临走时就会锁上门,可现在她病了又为什么出去?“遭了!”心里猛地一沉,冲向房内,几个房间都空无一人,再向院内看去,并不高的院墙边搭了两个凳子。来不及细想我连忙踩着凳子翻过院墙。心里呐喊着“千万不要,一定是我猜错了!”一面向那日李文虎妻子被抛尸的悬崖边冲去。这些日子随着病死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家已经没有J力将逝去地亲人好好安葬,就只好丢下悬崖;也不断有不堪病痛折磨不想连累家人的轻生者从那里一寻求解脱。我一路狂奔过去,远远地却只看到一个人影立在悬崖边上,也看到无忧正在前面奔跑,他也看清了悬崖上的人惊惧的大叫“娘!”吴大婶转头,冲我们笑了笑,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我来不及惊呼,紧冲几步将无忧一把搂住,死死按在地下。“娘啊娘!”无忧撕心裂肺的哭喊,疯了一样的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我,我任他如何拼命也不敢松手,直到天色发暗,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嗓子嘶哑到无法哭喊,只剩呜咽。海边的风很大,狂乱的撕扯我们的头发,泪水迷蒙了双眼,不远处是片沙滩,才来这里时无聊的时候我最喜欢和无忧到那儿玩,无忧总是欢叫着蹦跳着捡贝壳、挖螃蟹,还会跳进海里畅游,我就坐在边上笑着看他,耳边也会不时传来有渔船平安回来时大家的欢声笑语。那时的海多美。可是现在渐渐涨潮了,随着天空变暗大海渐渐也变成墨色,一浪高过一浪的潮水拍打着礁石,似乎在发泄着无穷无尽的怨怒

我深呼一口气,擦干泪转向爬在悬崖边的无忧“无忧,我知道你很难过。因为,我也失去过我的亲人。而且,不只是我娘,还有我爹,还有还有另外两个。两年之内我失去了全部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那时我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无比孤单,再也无依无靠,了无生趣所以想要轻生。”我停住竭力忍住泪水“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我活了下来。其实死比活着容易很多,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再不会有痛苦。”我定定的看着无忧的眼“但我必须好好活着,我知道我所有的亲人都在看着我,他们希望我活下去。好好活着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爱他们的最好方式。我很后悔以前没有能为他们做过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我站起身“无忧,你知道自己的娘有多爱你,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护着你,可是她没有选择。为了让你能活下去才离开,她让我带你离开这寻条生路。要不要听她的话就看你自己了。”说完,我狠狠心头也不回的朝家走去。半晌,我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安慰的笑了。

第四章 逃出生天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带着无忧离开了李家村。行李不多,一些干粮,一些碎银子,这些都是吴大婶替我们准备好的。我把自己穿越时带来的包包也装了进去,虽然可能里面的东西都没什么用处了但还是带着吧。或许我在这里呆久了会怀疑自己关于现代生活的记忆是否只是梦境,这些东西至少可以证明。

出村的路只有一条,需要翻山。无忧说李家村归济州管辖,大约两天的路程会到一个叫做江城的小镇。再远的地方他也没去过就不知道了。无忧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极少开口说话,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点顽劣的样子,眼里也全无半点清亮,他的目光如此沉痛,竟会让我无法直视,生怕触碰到自己的满心伤痛。我没有时间和J力再去难过,难过也是需要本钱的。如何生存下去才是头等大事。我思考着如何开导无忧,最终还是作罢。有些伤痛只能自己承受,有些悲哀只能自己化解,或许,成长本身就是疼痛的。

在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我们下了山,离开了小路顺着附近村子通向江城的唯一一条官道走去。再向前十来公里就应该是江城镇了。也许是时间不早了的缘故,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又走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累了,又看到路边有个小亭子,干脆决定晚上就睡在亭子里。吴大婶留给我们的银子并不多,也不知道镇上客栈住宿是什么价格,反正已是初夏,昨夜在山上露宿也并不冷,今夜还有个亭子可以遮遮露水。安全嘛……应该不用担心,两个逃难的小屁孩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啊呸呸呸,不带这么贬低自己的……

睡到半夜忽然被冲天的火光惊醒,看方向正是江城。心里十分疑惑,难道是镇子上着火了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去看看,叫起了无忧便向前赶去。越走心里越是疑惑,路边上堆满了干草枯枝等,问无忧他说以前进城的时候并没有。向前走了不到一公里就感到热浪迎面扑来,看来起火的地方就在前面了。我抬头看去路中间竟然有面高墙,墙头上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心里不由得觉得不妙,联想到村长接连派出几拨求救的人都音讯全无,赶忙拉了无忧躲在草垛后。借着草垛的掩护又向前了几百米,看清楚火光来源后我一瞬间就像掉进冰窟:半人高枯枝搭建的架子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人的尸体!边上地下还堆了不少,有些人明显还没死,手脚还在抽搐。细细看那些尸体上竟然都C着箭!无忧显然也吓坏了拉着我的手都在颤抖,张嘴就要哭喊。我赶忙捂紧他的嘴钻进了最近的草垛里。心咚咚地跳着,衣服早已全部被汗湿紧紧粘贴在身上,看来外面早已知道瘟疫爆发的事情了。看那尸体的数量肯定附近的村子都遭了秧,但是没有救援,甚至连逃生出来的人也全部被S杀!然后毁尸灭迹!怎么办?要怎么逃出去?正在惊慌间忽然听见车轮声和脚步声传了过来,看来是来拉草的,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到这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大概因为平时从不烧香拜佛,我的祈祷直接被各路神仙忽略,随着面前挡着的草突然被抱开,我和无忧惊恐万分的眼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李文虎!他先是一愣,明显认出了我们。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在回李家村的路上被拦在这了?他偷偷地瞟了瞟那边的兵卒见无人注意便将车子转了个方向,刚好可以挡住兵卒的视线,接着竟解开裤袋朝着脚边的稻草放起了水。我看懂了他的意思,顾不上害羞赶忙拉着浑身发抖的无忧爬上了车。李文虎又用些稻草将我们遮盖严实,拉着我们走了回去。我躲在车里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吱吱呀呀的车轮声和兵卒不断地催促声。

“哎呀,长官,您看,这车草他不干哪!要是加进去了只会沤起烟着不了啊!”是赵文虎故作惊奇的声音。

紧跟着一个士卒骂骂咧咧的过来了“不干?妈的谁在偷懒把他娘的湿草给堆那了?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个地方去摊开?明儿个太阳一出来不就晒干了?”

“哎哎”李文虎一边忙不迭地答应一边推起车子。后面还传来那个士卒地喊声“你他娘的倒是快着点,赶紧的回来还要把这些都烧了!真他娘的晦气,摊上这么个倒霉差事,谁知道还能活几天!”

“江城县是去不了了,赶紧从那边的树林进山,翻过山就是祁县,到了那才算有了活路。记着,千万不要说是从李家村出来的!”李文虎小声叮嘱。他将车子横着停住,让我们从远离士卒的那面溜下来,车上高高的稻草刚好挡住我们不被发现。我拉起无忧就跑,跑了几步突然不由得站住了脚步,我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那张刚刚救了我们的脸,只好背对着他说“那孩子,没了。”说完继续向前跑去再也不敢停顿不敢回头

在山上胡乱的跑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敢停了下来。X口疼的像是要裂开,双腿也早已没了知觉。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还顾不上安慰一下被吓坏了的无忧,就发现了一个更无情的事实:我们迷路了!心里忍不住又惊慌起来。定下神来想了想,这海边的山都不算太高,而且也并不是连绵不断地山脉,包里的干粮省着吃应该还能支持个三五天。所以应该不至于会被困死饿死。休息了半晌,又吃了些干粮,开始寻找出去的路。这四处的树木看上去几乎一样,G本没法辨别方向。在记忆里搜寻有关野外迷路的解决方法,最先想起的就是看年轮!可是宽的那面是南方还是北方?想不起来了,无语,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再说分清南北也没有用,我G本没有方向感,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才是祁县!回头看看无忧,唉,这个小屁孩只是低头跟着我,指不上!正在抓狂的时候似乎听到水流的声音,天不绝我啊!朝着水声走去,哈哈哈!小溪!跟着溪流走一定能下山的!但愿不会走回江城!应该不会那么霉吧?昨天奔逃的时候并没听到水流声,还是太慌张才没有听见?心里七上八下的,管他的,赌了!总比在这树林里团团转要有希望!决心已下,立刻开拔!

曲曲折折走了整整两天,很多地方顺着溪边实在无路可走,就只好想办法绕开,越走心里越没底,看距离是不会回到江城了,可是那里才是尽头呢?尽头到了,断崖。溪流变成小小一面瀑布,优雅的流下,汇成一个水潭,并不见有水流出。太崩溃了!怎么办?怎么办?正在抓狂,一直默不作声的无忧突然扯扯我的衣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小路!已经快要绝望的心里立刻又欢呼雀跃起来,也不觉得那么累了,一路小跑着冲过去,我们终于逃出来啦!

下了山便有一条官道,无惊无险地又走了一天,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当我终于看到祁县的时候已是黄昏。城门洞里几个乞丐正在乞讨,我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虽然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职业乞丐,反正我是既无心也无力去施舍的。“依依姐姐,”我诧异地转身,无忧这几日极少开口,原来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乞丐拉住了他。我走回去拉起无忧就要走,他却不肯。叹口气,将包里所剩无几的干粮分了一半给那小乞丐,虽然我心狠,可是像无忧小朋友这样善良纯洁的心灵还是要保护滴。看来那小乞丐倒也真是饿了,拿起干粮就啃,路也不看,一头撞在我身上又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进了城看到这地方倒是挺繁华,街边商铺林立,盘算着的先找个地方住下,好好地吃顿饭,休息一下再做打算。站在客栈门口伸手MM怀里的银子,心里“咯噔”一声。沉默半响,看着无忧,想开口骂他,又终是不忍。无忧看我走向当铺,拦住我“我娘不是给我们留了银子吗?”

“被你好心施舍的那个小乞丐偷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娘一直叫我能帮别人就要帮,她说”

“她说什么,你且放在心里。从现在起记着,不害人也不帮人。”我淡淡说道。这是我在现代社会总结出来的法则,心里默念“无忧,没有了妈妈的庇护,你能自保就不错了,冷漠也是生存下去必需的。”举步进了一家当铺,看起来铺面倒是不小,应该算的上是这里较好的了,希望做生意也能童叟无欺。柜台挺高,以我目前的身高还要踮着脚尖才能看到里面的人。打开包裹,取出了我装在史努比包包里的一条黄金手链,递给了掌柜的。他看一眼,并不说话,目光倒是看向了放在一边地婚戒上。我有些疑惑了,这地方既然用银子,就该能用黄金,我这戒指虽然是白金钻戒可是记忆里我们那个时代的古人貌似不应该认识白金和钻石吧?不是西方的舶来品吗?一直感觉这个时空与我们那里的古代几乎一样,难道错了?正在思索,就听到那掌柜的极为客气的声音“姑娘,可否将您手腕上所带之物给小人一观?”手腕上?不就是只手表嘛。这里的时间也是使用十二时辰制,我一直很不习惯,所以一直带着这只表。难道这里也有表?还是值钱的东西?更奇怪的是那老掌柜接过表仔细看了看,居然径直走进了后堂。

片刻,有小伙计泡了茶来,恭恭敬敬地请我们坐下。这古装剧里当铺里的人可都是鼻孔朝天的,看来也不靠谱嘛。要不,就是我那当初花了三百大元买的手表在这个地方可是稀世珍宝,所以他们才如此客气。哇,那不是发达了,以后不光可以衣食无忧,甚至是要发横财啦!咦,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想吞了吧?遭了,这茶里会不会有蒙汗药啊?啊?该不会直接下毒药死我们吧?正在胡思乱想,内堂门帘一动,只见先那掌柜侧身出来立在门边,微微弯起腰掀起门帘,后面跟着走出一人。

第五章 时来运转

能让掌柜的亲自掀门帘,看来应该就是这当铺的老大了,我暗自猜想着大概会是一脑满肠肥满脸算计主儿,投过去的视线却不由一愣:面前的男子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一身月白长袍,面容修长白皙,剑眉星目,整儿人显得温文尔雅,毫无铜臭之气,这气质倒是像个大学老师。我站起身来像他点头示意,他目光之中掠过一丝惊奇,接着微微一笑“这位姑娘,在下赫连叶,是这荣典斋的东家,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赫连老板不必客气,小女子李依依。”

“在下唐突,不知姑娘为何要典当……此物?”说着他扬扬手里的表。

此物?看来他竟然不知道这是手表?那为什么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

“赫连老板此话问的倒是奇怪,来你这里的自然是缺银子。”

“呵呵,是在下愚笨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要请教,不知姑娘可愿赐教?”

“赐教倒是不敢当。不过我是来换银子的,其他的以后再说。”“再说你个头”,我心里碎碎念“您大老板吃饱喝足了没事跟我磨牙玩儿,我可又饿又累没心情搭理你,***当个东西也这么啰嗦。”

“呵呵,那请问姑娘这么急着换银子是做什么用?”

我想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没银子你请我吃饭吗?没银子你找地方让我睡觉吗?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本来看着挺养眼一英俊小生,啊,这么罗嗦还带弱智,我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呵呵,是在下疏忽了。天色不早了,姑娘还无处落脚吗?只有你们两位吗?在此处可还有亲朋?”

真的不是一般的啰嗦啊!我当个东西你还查户口吗,索X装没听见。无忧看我两眼望天,啊,不对,是屋顶,怯怯地开了口“我娘……病死了,我们没有亲人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心里一酸,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由得伸手搂住他。

“原来如此。”赫连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下目前就住在这前面不远的飞来客栈,这客栈倒也清净,姑娘是否愿意暂时屈就一晚?噢,当然,费用由在下承担。”

“好!”我一口答应,起身便收了东西。

赫连叶倒是愣住了,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样爽快。

“赫连老板还不走?莫不是舍不得银子要反悔?”

“呵呵!哪里哪里,姑娘真是爽快人!在下在前面带路!”说着就走了出去。

“依依姐姐,我们真要跟他走吗?他万一是坏人呢?”无忧悄悄问我。

“不会。一来,他有求于我;二来我们也实在没什么可图谋的。”

“有求?求什么?”

“目前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跟我的手表有关。别担心,你只管好好吃饭睡觉。”

说话间已经到了客栈,看来这赫连夜已经住了有些日子,远远地看到他客栈的小伙计便一溜烟跑来招呼“赫连公子回来了!公子今日可乏了?小的给您预备了……哟!哪来的叫花子!快滚出去!”

我四处看看,只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和无忧,顿时尴尬起来。这一路奔逃,原本就破旧的衣服也被树枝挂烂不少,这副尊容倒还真像是叫花子,也难怪别人。

“不可无礼,这二位是我的贵客!”

我含笑看着目瞪口呆的小二,施施然走了进去。

那客栈掌柜的到底是J明的生意人,满脸是笑地对着我们行了礼“这位姑娘就住在赫连公子边上的房间吧,光线好,也很清净,不过……”他顿了一下转向无忧“只剩这一间上房了,这位小哥……”

“就委屈他和我的随从住一间吧。可好?”

我冲无忧点点头对着赫连叶道“让他们准备好洗澡水和饭菜给我端到房里。”

赫连叶含笑点头,我转身示意还在发呆的小二带路,留下目瞪口呆的几个人。

吃饱喝足舒服的泡在热水里,闭上眼睛。想想刚才还在担心又要风餐露宿,现在却吃饱喝足洗澡,真是惬意。人呢,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一盆洗澡水也会很满足滴。

一觉睡到大天亮,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个大懒腰,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还懒懒的不想动,突然有人叩门。

“依依姑娘”赫连叶的随从王文定的声音“公子让在下送了些换洗衣服来。”

“放在门口吧。”

打开门拿进来地上的衣服,傻掉。之前穿衣物的都是吴大婶用她的衣服给我改的,就是简单的上衣和裤子,虽然样式和现代的衣服不同,但原理还是一样的。但是这是套水红裙装,可又有条裤子,怎么穿?裤子穿裙子里面?那这长长地布条又是干嘛的

正在发愣,又有人敲门。

“谁呀”

“是依依小姐吗,奴婢可以进来吗?”嗯?怎么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模样清秀,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你是?”

“奴婢是赫连公子买来的,公子让奴婢服侍小姐梳洗。”

这个赫连叶还真是心细,要是我年轻个十几岁说不定会爱上他呢。不过现在,我倒只是奇怪他为什么对那只表如此上心。

还在愣神那小姑娘已经开始替我梳头“小姐,您的头发真好,又密又多。”

“那个……麻烦你不要叫我小姐啊……”听到这个称呼我就别扭,条件反S地就想回敬一句“你妈才是小姐!”真怕一不小心控制不好说了出来。

“我叫李依依。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奴婢不敢!那奴婢就称您主子吧。”

主子就主子吧,总比小姐好。虽然觉得极别扭,但我并不打算给她灌输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思想,从小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让她改,只怕更别扭。反正她也是临时跟着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

“奴婢……奴婢从小被卖,在倚月楼长大,在那儿奴婢叫红月。赫连公子说以后这名字不可再用。”

听起来这倚月楼必定就是妓院之类的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古今中外有钱有势的男人必定喜欢这些风月场所,还偏偏要给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古代呢是叫风流才子,现代呢就是应酬。偷腥就偷腥吧还要故作粉饰,真是恶心。想着不由得冷笑一声。

身后却传来“噗通”声,竟是红月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主子,奴婢虽然出身下贱,可是,可是身子却是清白的。求主子不要嫌弃奴婢,不要再将奴婢送回去了!”

我连忙扶起她“红月,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真的”

“我何必骗你?流落风尘也不是你选择的,你不必为此而自己觉得低人一头”唉,不管愿不愿意,看来还是得扮演知心姐姐了“既然现在赫连公子让你来……照顾我,那你便做好自己的本职便是,其他的都不必理会。”

“谢谢主子。”心无城府的小丫头转眼便破涕为笑“请主子给奴婢重新起个名子可以吗?”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就叫红月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改一个倒也无妨。”我望向窗外“不如就叫阿夏,你看可好?”

“阿夏?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嘛意思就是……就是像夏天一样充满活力……”随口胡编,其实呢是我偷懒,现在正是夏天,嘿嘿……

“谢谢主子!主子对奴婢真好!”这小姑娘还真好收买。

说笑间她已经帮我梳好了头发,也换好了衣裙。我看看她刚才端进来的托盘,里面是几件首饰和脂粉。随手捡了件配有红色宝石装饰的发簪,又配了件同色的耳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很久没有好好打扮过了。一时兴起,用现代的化妆手法画了个淡淡地生活妆。唉,不是不想浓妆艳抹,只是目前这付身量未足地小模样实在是不适合。如今这身打扮虽不惊艳,倒也是清丽可人。

正在揽镜自顾,“依依姐姐?”门口传来无忧迟疑地叫声,原来是红月,啊不,是阿夏听到有人敲门已经打开了房门。

“无忧,愣在那干嘛?怎么不进来?”

“依依姐姐,真的是你啊?你今天真美,我差点不敢认了!”

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看着阿夏欣喜的目光和王文定呆呆地表情,我知道无忧所言不虚。

“你家赫连公子呢?”他的大礼我统统来者不拒,我也但很清楚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还是早点弄清他所图为何比较好。

“公子出去办事了,他交代小的转告姑娘,请姑娘安心休息,若想出去散散心就由小的陪着。若是还缺什么就尽管去买,小的这有银子。”王文定回了神,摒气答道。

“这样啊,那先让人端早饭来吧,吃了饭再说,好饿啊!”

阿夏掩嘴偷笑“主子,这会儿可是该吃午饭了呢。早上赫连公子专门交代过不要叫醒您,您看,这已经是正午了呢!”

我汗,怪不得这么饿。风卷残云吃了饭,看看外面正毒的太阳,活动活动酸疼的身体,我决定让阿夏和无忧一起随王文定出去逛逛,我呢,就继续补觉!。

第六章 感怀身世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大概是睡得太多了的原因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看来无忧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后面的窗户正对着一片小小的荷塘,闲的无聊,不如去走走。

四处转了一圈,这客栈前面临街几间铺面后面是个小小的院落,有十来间普通客房,再向内一道月牙门隔开的才是我们住的上房。房前种了不少花草,倒是十分清幽。顺着一条小路绕过假山,便是我刚看到的荷塘。

初夏时节,并无荷花盛开,荷叶却长得极好,碧绿舒展,很是让人神清气爽。虽然已近黄昏,太阳还是有些晃眼,小心翼翼的摘了片荷叶顶在头上,顿觉凉爽,不由得轻声哼唱起《荷塘月色》: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一曲未了,转身便看到负手而立的赫连叶,依然是月白色的袍子,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好别致的曲子。”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真是不懂礼貌。决心捉弄他一下。上前笑盈盈的看着他“这曲子可好”

“只是曲子好?”

“这……景色也好。”

“那么,”脸上笑意更浓,再向前一步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轻问“人呢?”

不出意外的看到他神情尴尬,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他更不知所措,连耳G也红了起来。笑了一阵,想着自己嗯,快三十岁了还调戏这么个小弟弟,再看看他窘迫的样子也觉得有点厚颜无耻啊,便懒懒的坐下,看他还手足无措地站着“开个玩笑而已,赫连公子不会当真吧?”

“啊,不是。”

“什么不是?是我人长得太丑,见面不如闻声?还是辱没了这荷塘秀色?”

“在下绝无此意……”

“哈哈,赫连公子昨日不是很多话么?怎么今日倒成了剧嘴的葫芦了?”

“呵呵,让姑娘取笑了。只是一见姑娘明艳照人与昨日大不相同,一时失态,还望姑娘见谅!”

“美吗?”

“咳……姑娘天生丽质,清丽脱俗,在这荷塘之旁,恰似荷花仙子跨款款而来,自然是极美的。”

这马屁拍的不错啊。不过以本姑娘快三十岁的修为照样能面不红气不喘“今日与昨日大不相同,今日又是极美的,那,昨日便是极丑了?”

“在下并非此意……”仿佛看得到赫连叶满脸黑线。

觉得差不多了,看来这个时空的人即使是烟花之地的常客,脸皮也还是偏薄,毕竟不能像在现代社会那么百无禁忌。估计他已经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大胆厚颜到极点了,好歹现在还是吃人家的穿人家的,不能太过分。如此一想,也不再取笑他,只是淡淡笑着望着他。

他轻咳一声“今日送来的东西姑娘可还喜欢?”

“很好。”

“红月那丫头可合姑娘心意?”

“倒是个伶俐的女子。”

“那就好,时间仓促,只好在……那个……青楼买了个丫头来,不过她是chu使丫头,还望姑娘不要介意。以后遇到合适的,再为姑娘挑选,”

“以后?”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吧,难道我魅力这么大?一首歌而已,人家现在可是还未成年呢,你有没有搞错啊?

“姑娘请勿误解,此地并非说话之地,可否请姑娘移步至房内详谈?”大概看出了我的戒备,赫连叶急忙解释。

我点点头,不怕你,姑NN都能当你的大姐了,看看你要怎样。

“赫连公子不妨直言。”

“依依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在下想请问姑娘,昨日在当铺所欲典当之物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什么意思?怀疑我的东西来路不正?心里浮起一丝不悦,语气也不觉冷了下来“赫连老板,看来有几件事您没弄清楚:第一,您家开的可是当铺,不是衙门,只该算计如何求财,至于客人所当之物是何来历,恐怕不该多问;第二,难道您那掌柜的竟未告诉您我所欲当之物乃是一件金饰?是他自己看到我随身携带的手表觉得好奇才拿了去的。我可从未说过要当了它。”

看我面色不悦,赫连叶连忙起身行礼“依依姑娘请切莫多心,只是那件姑娘所说的‘手表’实在关系一件大事,所以不得不问清,还望姑娘见谅!”

看他言辞恳切,倒似乎是自己太敏感了,心里斟酌一番,赫连叶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生意人,显然昨日无忧的话并不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若是继续瞎编只怕也未必能过关,万一他们再向无忧那个心无城府地孩子套话,必然漏洞百出,反而不妙。如此思量片刻,决定先探探虚实“赫连公子,看来您并不认识这手表了?您这当铺规模不小,想必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可有见过海外异国他乡的物件?”

“依依姑娘的意思是您这东西是从海外得来的?在下真是孤陋寡闻了,我国素与海外诸国也有少数商船往来,来自海外的稀奇东西倒也见识过一些,可是却从未见过这手表。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略一思付,我对这个时空所了解的实在是太少,要想能隐瞒下去也实在不容易,不如说出部分实情,万一自己言行有所差池也好有个借口。主意已定,便换上一脸悲戚“赫连公子,请问你对这海外诸国有多少了解?”

“在下只听说这海外尚有东宇、泗光、荐盃三国,面积均不大,各辖若干海岛,出海若是顺风往来也均需一月有余,但因只是偶有商船往来,所以详细情形也并不了解。”

不了解就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要都了解了我还能忽悠你吗,那我还混个什么呀。当下想好一套说辞“赫连老板所可曾听说过天府之国?”

“在下孤陋寡闻,从未听过。”

听过才怪!心里偷笑,脸上可不敢显出半分轻松“实不相瞒,小女子便是由那天府之国而来。我家也是世代经商,爹娘膝下只有我这一女,极为宠爱。我听人说海外别有天地,便求着爹爹带我出海。爹爹一来拗不过我,二来也听人说海外生意盈利颇丰,便动了心思,答应带我出海。而娘又不放心我独自出门便也要跟着。”偷偷瞟瞟赫连叶脸上一片惊奇,毫无丝毫怀疑的神情,于是放心地继续神侃“可是谁知道我们出海之后竟迷失了方向,在海上漂泊了两月有余。所幸粮食和水倒还准备的充裕,可即便如此船上还是有人生病死去,更有人觉得求生无门投海自尽。”装模作样地擦擦眼角,接着编故事“我和爹娘相互支撑着,直到隐隐约约看到一片陆地,正在庆幸终于可以求的一条生路,却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暴风雨竟使我们的船翻了,我拼命抱住一块木板,也不知道漂了多久,醒来就在无忧的家里。无忧自幼丧父,后来如他所说。他娘也病逝了,将他托付于我。而我的爹娘……也不知如何了。若不是因为我,只怕不会有这样的劫难。”说着,眼泪忍不住流淌下来。这倒不是演戏,想到自己的父母,愧疚和思念立刻将我淹没。

赫连叶长叹一声“想不到依依姑娘竟有如此凄凉曲折的境遇,怪不得总觉得姑娘不但特别而且有种沉着自若的感觉。”

看我仍在哭泣,他递过一张手帕“姑娘不必感伤,更不责怪挂自己,这世上际遇无常,想来你的家人也自有他们的福分。必会平安无事。”

手帕上传来一阵清香,让我不由得走了神:有多久没用过手绢了?唯一的印象是上幼儿园时,大概记得妈妈每天都要把一张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装在我的衣袋里,而如今……越想越伤心,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赫连叶手无措地站着,也不知如何安慰。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门口原本笑容满面地三人突然石化。跟着王文定脸上掠过一丝怪异地笑容,伸手关上了房门。

我愣了一会儿才猛回会过神来,这孤男寡女地,一个暗自垂泪,一个欲语还休,是有点那个什么,啊,暧昧啊……

赫连叶高声叫道“来人!”阿夏和王文定立刻推门进来,看来G本没走,这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事儿,岂不是全被听了去?

“依依姑娘不必再感怀身世了,姑娘大可安心,日后自然不会委屈了您”赫连叶表面是对我说,其实是在说给那两个想笑又不敢笑的家伙听,只不过这解释怎么好像听起来那么别扭啊,貌似越描越黑啊,我汗……倒是无忧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表情各异的我们。

“伺候姑娘梳洗,稍后请大家都到大堂用膳,时候不早了,在下尚有疑惑要请教依依姑娘。”赫连叶恢复正常,缓缓走了出去。

对啊,扯了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什么破脑子!鄙视了自己一下,看来身世这关是过了,可他到底为何对那只表如此上心呢?。

第七章 傍上大款

匆匆梳洗一番,来到前面大堂内吃饭。赫连叶已经吩咐小伙计将店内拿手的菜品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刚一坐定,就发现阿夏和王文定恭恭敬敬地立在身后,看样子不准备和我们一起用餐。这样杵两个大活人在后面看着我吃,怎么吃的进去啊?正想招呼他们坐下,转念一想,这个时空有它自己的规则,还是不要多事了,只当是在包厢吃饭,有两个服务员好了。夹了几样菜给无忧,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样子自己也不由得胃口大开。

吃过饭,觉得热气也消退了些,又想到还要和赫连叶有事要谈,便开口邀他出去走走。他面上显出微微惊诧的样子,阿夏和王文定又是一脸诡异的表情。无声的叹口气,自己觉得现在还是一小屁孩,在这里倒是被人认作大姑娘了,看来有些话还是要讲明白,不过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先看看赫连叶究竟为什么那样重视一只普通的手表再说。

默默走了一段路,是在觉得别扭。以前和朋友上街时,不论男女总是一路畅谈,开怀大笑,哪像现在这样。正在神游,竟一头撞在赫连叶身上,他将我扶住,含笑道“依依姑娘小心,大概走累了吧,不如去前面坐坐。”抬头看看是间茶楼,便点头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雅间,倚窗坐下,抬头便迎上赫连叶探究的目光“姑娘,你所说的天府之国与这里是否相似?在下很是好奇。”

“有些相似,却又有许多不同。”

“在下愿闻其详。”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倒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以后有机会在慢慢讲给赫连公子听吧。不过,公子先需知道一样,在我们那里,女子同男子一起接受教育,也一起赚钱养家,所以言语行为与这里的女子自然不同,还请公子不要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先打个预防针再说。

“这倒真是闻所未闻!”赫连叶满是惊讶。

“这世界只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许多,在来这里之前我也绝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这倒是肺腑之言。

赫连叶轻轻点头。

“小女子的手表在我们那里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却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上心?”

“姑娘天资聪慧,又见识非凡,姑娘认为呢”赫连叶笑着反问。

还考我啊?哼,好歹本姑娘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X,还能连这点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我猜,公子和掌柜的虽然不知道这手表,但却绝非第一次见到,而且此事还与一位对于公子来说十分重要的人有关。”

赫连叶的表情活像大白天见鬼,这么点小事至于吗?难道这里的女人都是X大无脑的?

“依依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在下佩服。既然姑娘已经想到,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赫连叶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下受朋友之托寻找这手表已有多年,却从未曾有过半点踪迹,实感愧对朋友。但至于我这朋友为何要苦苦寻求此物,在下也不甚明了。”

或许是怕我怀疑,赫连叶停下看着我,目光一片清明,我想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便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这朋友住在京城洛安,在下想先差人将此事禀报于他,想来他一定会十分欣喜。在下还想请依依姑娘能与在下一起回京,与我这朋友见上一面。”

听他的口气,他的朋友身份不低啊,为什么要找手表呢?难道也是穿越来的,想借此寻找有没有同伴?那为什么找的不是其他的,比如电脑啊手机什么的?这年头手机可是人手一部,手表倒未必。又或者他穿越时的年份手表是最为盛行的?那他想找同伴的原因又是什么?想办法回去还是一个人在这异时空太过孤单?苦苦思索却毫无半点头绪。

赫连叶见我久久不语,急忙解释:“在下知道这个请求实在唐突,不过在下愿以X命担保,我这朋友绝无恶意,绝不会对姑娘不利。此地距京城尚需月余路程,在下也要回京,路上必定不会让姑娘受委屈。”

我有些犹豫,若答应,也不知会面临什么情况;若拒绝,目前最现实的生存问题又怎么解决?还有我一直隐隐担心,这里距离疫区毕竟不远,不知道瘟疫是否会扩散到这里,留在这里是否安全?

赫连叶看出我的犹豫,接着说道“在下虽不成器,依仗着祖上家业也小有所成,这大瑞国内各地有不少生意,姑娘所看到的只是其中之一。在下并非炫耀,只是想请姑娘明白,在下是诚实经商之人,绝非登徒浪子之流,绝无害人之心。”

原来还是个富二代啊!我倒相信他没有恶意,否则也不必这么麻烦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要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解释半天,哪怕直接找个人把我和无忧绑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是这样白吃白喝人家的总是不好,不管哪个世界上都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大款也不是那么好傍的,最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总不能到只能由人摆布之时再追悔莫及。思量一番,微微笑着开了口“小女子相信公子所言非虚,也愿意与公子一路进京。不过还需公子答应几个条件。”

“依依姑娘尽管提,在下一定尽力为之!”

“第一,不可勉强我或无忧做任何事。”

“这是自然,两位是贵客,岂有勉强之礼!”

“第二,我家也世代经商,所以对此事倒是十分熟悉,赫连公子若是信得过,小女子希望能在此事上助公子一臂之力,以报公子照顾之恩。”以我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加上受销售J英老公的熏陶这么多年,应该对得起我的饭前,就当给你打工了,咱就算两清。

赫连叶又是一副被雷到的表情,估计他以为我提的条件不外乎好吃好喝之类的,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依依姑娘才智过人,肯屈就指点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指点倒不敢当,只希望能与公子合作愉快!”老公都靠不住,何况别人!悲催的经历告诉我人和人之间没有什么亲密关系是可靠的,唯一不变的就是能不断相互利用的关系。不管怎么说,咱也算终于傍上了一大款,尽管此傍非彼傍,也希望赫连叶能成为我的贵人!。

第八章 灵光乍现

又停留了两日,赫连叶准备好了路上所需一切物品之后我们便向京城出发。马车出了江城,路上渐渐荒凉起来。这落后的交通实在是让人头痛,坐在车里无聊不说,还颠的人浑身酸疼。一同坐在车里的人只有无忧和阿夏,实在无聊就给他们讲故事。咱可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的,信手拈来些童话啊小说啊也能把这两人哄得如痴如醉。车里常常传出阵阵笑声,掀开车帘透气时也总能看到赫连叶含笑的眼。

一路无话,赫连叶将行程安排的很好,总是在夜间便能找到住处,有时是客栈,有时便借宿在人家户中,除了旅途劳累和无趣,倒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直到这天。已经下了一天的雨,天色一直十分昏暗,车子却还行驶在山林里,附近似乎并无人家。一直走到一条山谷中,天已经黑透了,马车停了下来。赫连叶掀开车帘“看来今天只能露宿了,实在抱歉。”

我下了车四处看看,马车停在一块突出的巨大岩石下面,倒是淋不到雨,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阿夏取出车上干粮,大家吃后便各自休息。我却总是睡不着,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脖子上的坠子也隐隐发着红光。到了半夜,正要迷迷糊糊想睡,忽然听到附近的鸟全像受了惊吓,呼啦啦飞起一大片,侧耳细听,传来阵阵异响。立刻惊跳起来,大声呼喊:“山洪来了!大家快朝山上跑!”众人惊醒,来不及细问就被我拼命催促着朝山上跑。连爬带跑地上了山,刚刚站定,洪水便夹杂着石块、木头等物汹涌而下,转眼之间马车变被冲的无影无踪,刚才休息的地方竟变成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我喘着chu气瘫坐在地上暗骂自己:怎么连这点常识都忘光了!太悬了,真是太大意了!赫连叶匆匆查看一番,见大家都安然无事,便走到我面前“依依姑娘,在下实在羞愧,非但未能照顾好姑娘,反而至姑娘于如此险境,也连累了大家,实在愧疚!”

我抬头看看赫连叶满是自责的脸,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楚:不知从何时起,不论遇到什么困难,老公总归会对我责备埋怨,我也还以颜色,两个人从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总是一味挑剔对方,若是都能像现在这样不互相埋怨,整个事情会不会完全不同?

正在神伤,突然听到阿夏大叫:“有人冲下来了!”

细细一看,这山洪来的快去的也快,水势也小了不少。的确有个人在水里忽隐忽现,在转弯的地方被一棵从山上横着长出的小树拦住了。王文定几个起纵,便将落水之人救了上来。看不出来他竟身手不凡。

被救上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双眼紧闭,伸手MM还有气息。急忙让王文定将她放在林中一个树桩上,拍打她的后背,她吐了几口水出来,却依旧昏迷不醒。想了想,立刻撕下一块小衣襟,裹着手指将她口鼻里的泥沙清理干净,嘴对嘴地对她实施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就在我觉得没有希望有些想放弃的时候,她突然又呕吐起来,跟着便慢慢转醒过来。我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赫连叶一步跨过来,径自将我搂在怀里“依依姑娘,地上湿冷,当心感染风寒。”我想说你身上还不全是泥水,张张嘴,看到赫连叶满眼的关切却什么也不想说了,由他抱着昏睡了过去。

隐隐听到哭声,睁开眼天色刚刚发白,抱歉的冲正在揉胳膊的赫连叶笑笑,去看正在哭泣的被救女子。她正对着阿夏低声哭诉,说她是家中独女本,已经嫁到山下蓟县一户小康人家,倒也生活和美。可是十月怀胎之后产下的儿子却在快满月的时候夭折,婆家人便将她休了,她便只好回了娘家。她的爹娘又气又羞,不出一年便也含恨而终。如今便只有她一人在山中艰难度日。

原来竟救了一个与自己有着相似悲催人生的人!一时间心里百般滋味,不知道该说什么。赫连叶善解人意地走到我身边:“既然救了,便就到底吧!你既已无家人,可愿跟随我们一路?”

“小女子的命也是诸位给的,愿意一辈子报答诸位!”

赫连叶微微笑道“救你起来时你已昏迷不醒。我们都以为是无救了。可是这位依依姑娘却救了你,我们可不敢贪功。”

那女子倒头便拜,倒让我无措起来“快请起来说话,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每个人看到都会这么做的。请问你怎么称呼啊?”

“您是我的再生父母,过去的日子我也不愿再想起了,就请姑娘给我重新起个名字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别人给起名字啊?想着她凄凉的过往,再看看阿夏“那,便叫阿冬如何?”

“全凭姑娘做主。”

天已经大亮,大家商议之后决定由阿冬带路,从山上的小道到蓟县。虽然泥泞,却节约了不少时间。大半天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城内。无忧和阿冬却都病倒了,无忧受了凉发起高烧。阿冬却是整条左腿都肿起来,我猜是有轻微的骨裂。不忍责备她怎么不早说,真不知道那么远的山路她是如何走下来的。我也有些头疼,想着并不严重,也怕喝那苦汤药,就忍着不说。赫连叶见说他在这蓟县也有生意,不如停留几日,他也好去看看。想来他也是要让我们休息一番,却不明说,估计是怕我过意不去。的确给无忧和阿冬看病也花了不少银子,再想着这一路他对我们的照顾,心里十分感激。暗暗警告自己,不要亏欠别人什么,人情债可是最难还得。

这样想着,第二日便起了个大早,特意在他门外等候。他出门看到我时,明显十分惊喜,清晨的日光包裹着他,给他镀上一层耀眼的光。看着他的微笑突然觉得很温暖,很希望每日都能看到。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收了心神“昨个儿听说赫连公子今日要去你的绸缎庄查账,我在这里呆着也是无事,可否一起去看看?”

“好。”赫连叶并不多说,竟轻轻牵起我的手,朝外走去,丝毫不理会他人惊奇的目光。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把手抽出来,可是心里却是如此贪恋他掌心的温度,竟就由着他牵着一路到了绸缎庄。

绸缎庄的掌柜和伙计看到老板来了都连忙出来行礼,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他的手。我急忙抽出手来,感觉他紧握了一下,看看众人,而后便松开了。心里竟有小小的失落,抬头看见他微笑的脸,竟觉得双颊微热。

“我随张方先生去后堂查账,你可要来?”

“啊,不必了,我就在这里随处看看就好。”我对那些枯燥的数字可不敢兴趣,再说那是账簿也是人家的核心商业资料,咱一个外人哪能随便去看。

掌柜的殷勤地向我介绍着店内情况,看来搞不好误以为我会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了。我暗暗警告自己以后要注意,不能再生出这类误会了。看来这绸缎庄不仅只卖衣料,也卖成衣。我站在一排做好的裙装前停住了脚步“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掌柜的。”

“不敢当,姑娘有什么不明白的请尽管问。”

“这些衣裙为什么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一个颜色?”我又指指街上“似乎所有的裙装都是如此?”

“是啊,自打小的记事以来,这裙装都是每套一个颜色。想来也是自古如此,姑娘觉得有何不妥吗?”

“美则美矣,可惜却单调了些。”我边说边将几套成衣重新搭配了一番。

掌柜的看着我的杰作,微微张开口,半晌才赞叹道“姑娘真是眼光独到!这样小小的改变竟是全然不同!真没想到!真么想到!”

有时候创新就只是敢于打破成规而已,当然了我这也算不上什么创新,若是让他见识一下我们那个时代的混搭风,估计要直接送医院了。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却毫无变化“我看这些衣裙面料极好,做工也十分J良,想来光顾的大多是大户人家吧?”

“姑娘好眼光,咱们这可是蓟县最大的绸缎庄,一般的升斗小民可是不配穿咱们的衣服的。”

赚有钱人的钱。这赫连叶倒是聪明得很。“大户人家不缺银子,只要这衣服能合了他们的心意,价格再高也有人要。而且价格越高越能显示身份。”要不然现代社会那些奢侈品还卖给鬼啊!

“姑娘所言极是”

“我回去后会化些图样给你,上面也会注明颜色可以如何搭配。G据面料和款式的不同也会有许多变化,如此一来定可独树一帜。”看了那么多的古装电视剧,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华衣美服“不过,必然很快有人模仿,所以每套款式不必做多,一套就够了。”

“一套?那也太少了吧?”

“依依姑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赫连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看来姑娘已是成竹在X?”

“不错,我要办个新装发布会!”我灵光乍现,突然有了个计划。

“新装……发布会?那是什么?”

“快回客栈,我详细地告诉你!”。

第九章 新装发布

兴冲冲地跑回客栈,告诉赫连叶请他邀请城内那些有钱有势的老主顾,来参加我的新装发布会。可是解释了半天,他也似懂非懂。我也急了“这样吧,这新装发布会究竟是什么、要怎么办、收益会如何、你通通不必管。你只告诉我两件事,一是能否保证有很多的富商或是官员能携带家眷来参加?”

“这点,可以。凭我赫连家这些年的声望应该不会有问题。”

“第二,三十件完全不同的款式,从图样到成衣需要多久时间?”

“若是赶紧些十五日足矣。”

“好。那么赫连公子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希望能在生意上助你一臂之力,如今我有一个计划,必能使得你的‘赫连绸缎庄’名声大噪,生意更加蒸蒸日上,却需要公子鼎力相助。你可愿意?”说完,自己的底气都有些不足,作为一个商人,连你要做什么都不清楚就要别人投资,这个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赫连叶竟毫不犹豫的点头“在下相信依依姑娘,需要在下如何协助,请尽管吩咐。”

心里大大的感动了一番,准备好说服他的话也不必再说了“那么,就先请赫连公子着手准备邀请出席嘉宾,还会需要一些银两以及人手,到需要时我再告诉你。”

赫连叶依旧毫不迟疑地答应。对于这份信任,真是久违了。在爸爸妈妈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在老公眼里我永远涉世未深,太过单纯;在婆婆那里,就更是不必说了,做什么都是错。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满脑子的宏伟计划,到落笔的时候却傻了眼。这里也使用毛笔,这可怎么办?想了想,挑选了一G最细的毛笔,却将它反过来使用,这样一来虽然很费时间,但却顺手了不少。呆在房里整整画了两天,晚上也只睡一小会,这天天快亮时三十套新颖华美的衣服图样终于新鲜出炉!

揉揉酸疼的手臂,招呼大家一起来看。这两日我闭门不出,也不许任何人打扰,只让他们将饭菜放在门外。阿冬阿夏一见我便惊呼起来“主子,您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大概因为没休息好,无妨的。快来看看这些图样。”

爱美真是女人的天X,两个小丫头惊声尖叫“天啊,太漂亮了!主子,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集合了多少人心血的J华啊,能不美吗?心里暗笑,转而对着含笑道赫连叶说道“陪我去绸缎庄!”

他似乎想说什么,看到我满脸兴奋的表情,只是点头。

到了绸缎庄,按着不同款式配好衣料,交代掌柜的务必要保证做工J细,按时出货。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赫连叶拉住还在跟掌柜喋喋不休的我“这里尽可放心,现在先回去休息。”

经他一提醒,才觉得腹中饥饿,这两天总是匆匆忙忙随便吃两口“不行,我还有件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再大的事也得先回去休息。”

赫连叶还要啰嗦,被我打断“我可是要吃饭的,难道这事还不够大?饿着肚子怎么休息?”

赫连叶一愣,轻笑一声“真是调皮。我还以为什么事,走吧,想吃什么?”

“万里长征迈出了第一步,今天我要吃好的!你可要多带点银子啊!”笑嘻嘻地望向他,他的眼神无比温柔,和着晕黄的烛光,竟让我不由得走了神。

“好,那我们就去这里最好的望月楼,你可要多吃些。”说着他竟抬手理了理我脸边的碎发。心里一跳,这可是我的老板兼未来合伙人哎,不能得罪也不能动心,身子微微一侧,不着痕迹地躲开“那还不快走!”笑着跳出门来,似乎听到他轻叹一声,跟了出来。

望月楼的菜品清淡雅致,很合我的胃口,不知不觉吃了许多,赫连叶却吃的极少,只是要了一壶酒,微笑着边看我狼吞虎咽边浅饮慢酌。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我知道本姑娘秀色可餐,可你好歹也要掩饰一下吧?这样看着我,拿我当下酒菜了?”

赫连叶猛地呛到,看他不断咳嗽的狼狈样大笑起来“这酒可好?”

赫连叶却只是略带戒备的看着我,大概想起了荷塘边上我捉弄他的事情,我再次大笑“真是小气!请人吃饭却不肯请人喝酒吗?”抓过酒杯,一饮而尽,甘甜绵厚,和现代又辣又呛的白酒完全不一样。不由得连喝了几杯,赫连叶按住我的手“依依,这酒后劲大,不可多饮。”望着他关切的眼神,不由得讪讪地松了手。

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明天得带我去青楼!”

一句话冲口而出,大概声音响了些,边上的人纷纷侧目。

赫连叶神色尴尬“依依,怎么这样就醉了?不可胡语!”

“我才不是说醉话。我是要解决场地问题,还要挑选模特!”

“什么是模特?”

“就是要让她们穿上我们的衣服展示啊!效果必定比现在只是挂在那好的多!还要教她们走猫步!告诉你啊,我可是大学里礼仪队队长呢!我参加过很多大型活动的……”

头渐渐昏了起来,这酒后劲还是不小。想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来问:“赫连公子,这位姑娘可是喝醉了,要不要帮您叫顶轿子?”

刚想答好,便听他拒绝了。被他半搂半扶的搀下楼,心里暗骂“小气鬼!”。看看左右无人,坏笑着问道:“怎么不肯要轿子?舍不得银子?”

“依依,走走让酒气散去,不然明日会头痛!”

“是吗?”戏谑地望着他:“唉,原来还以为自己讨人喜欢,有人想趁机一亲芳泽呢,看来,又自作多情了!”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又轻笑起来。

缓缓走了一阵,凉风一吹,清醒了一些。微微站直身子,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就是昨天,又似乎是上辈子。或许,比上辈子还要遥远。望着寂寥的星空,轻轻吟唱起来: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一辈子都这么孤单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这样孤单一辈子

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

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不安

因为我总是孤单过着孤单的日子

喜欢的人不出现

出现的人不喜欢

有的爱犹豫不决

还在想他就离开

想过要将就一点

却发现将就更难

于是我学着乐观

过着孤单的日子

当孤单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习惯到我已经不再去想该怎么办

就算心烦意乱就算没有人作伴

自由和落寞之间怎么换算

我独自走在街上看着天空

找不到答案我没有答案

天空已蔚蓝我会抬头看

电影越圆满就越珍惜伤感

有越多的时间就越习惯不安

因为我总会孤单过着孤单的日子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

“依依,你现在还是觉得孤单吗”赫连叶正色问道。

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温情和期盼,可是我满心的伤痛,岂是能轻易化解的?轻轻点头,望向远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

回到客栈,酒也醒了大半,却失眠了。满脑子都是赫连叶的眼神,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上一段婚姻带来的悲剧已经足够多,何必让自己莫名其妙的陷入下一段?感情的事总是虚无缥缈,还是想办法开创出一番事业,多多赚钱才是正道。不管在哪个世界,银子比男人靠得住!

主意已定,便觉得睡意来袭。一觉睡到天亮,伸伸懒腰,新的一天开始了!

赫连叶已经在等我“依依,你昨夜说要找模特?可有什么要求”

“我们的顾客非富即贵,所以这模特虽然只能在青楼找,却不能要那些庸脂俗粉。须得是气质出众者,样貌倒是其次。”这里虽然民风开放,但也不会有普通人家的女子能上台走秀的,便到青楼找。

“这样说来那红袖阁倒是最为适合了。”

“为什么”

“红袖阁的和一般的烟花之地不同,里面并无Y秽之事,去的都是有身份的客人。更重要的是,里面的姑娘都是犯官之女,原本都是大家闺秀。”

“那最好不过了!想不到你对这些倒是十分熟悉,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依依,”赫连叶神色尴尬“有时生意上难免需要……”

“不必解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些事是你的私事,超出了我们该讨论的范围。”

赫连叶脸色暗淡下来,我一脸平静地坦然望向他,心里却隐隐作痛。

红袖阁的管事却是一名中年男子,与赫连叶也十分熟悉,听了我们的来意满口答应下来。这倒不出我的意料,我们的顾客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能有机会让姑娘们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红袖阁的生意自然会更上一层楼,更何况我还许他不少的酬金。

挑选了十余个身段优美,举止大方的女子,约定好第二日开始按照我的方法对她们进行排练。现在要解决的就是场地问题了,原本想着就借红袖阁的地方,可又担心这里毕竟是烟花之地,虽然那些富商和官员常常流连忘返,但恐怕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妻女出现在这,哪怕只是来参加活动。人的心理总是自私的,正如现代社会,男人们大多希望街上的美女穿的越少越好,自己家的就不会愿意她打扮的过于暴露。

看我一路低头思考,赫连叶问道:“依依,是否在为场地的事情发愁?”

“是啊,要够大,够宽敞,还不能是露天的,上面要有遮挡,否则万一下雨就遭了。还得有能让模特们化妆和换衣服的房间。”

赫连叶略一思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是否合适。”

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大宅门前,门房竟也不通报,就让我们进了门。七转八拐地来到一个院子里,不由得赞叹,真是合适啊!院子正中间便是一个戏台,雕梁画栋,四周开阔,看来平日观众便是坐在台下四周看戏的。

“这里就很好,不过,还需要改动一下。这是哪里?”

赫连叶还未回答,身后就传来刚才给我们带路的家丁的声音:“两位,我们老爷下堂了。”

下堂?看着我疑惑的目光,赫连叶微微一笑,轻声道:“这是此地王知县的家宅。”说罢,便与匆匆而来的知县寒暄起来。

天!这个赫连叶还是个红顶商人吗?居然能让我把舞台搬到知县的家里,还真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王知县毫无悬念地满口答应,并当下叫来了管家,吩咐他日后听我调遣。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往后的日子我忙的一塌糊涂,训练模特、布置舞台,还要抽空去绸缎庄,十余天的日子很快就过了。

终于到了发布会这天。我将王知县家偌大的戏台用盆花隔开,中间留有一个T型通道,周围便摆上了椅子。此处就是VIP坐席了,其他人,就只好站在台下了。

没想到赫连叶竟请了这么多人来,看来不只是本地的,就是附近的有些身份地位的人今日都聚集于此了,看着他们彼此吹捧,家眷之间也在暗暗互相较劲攀比,心里偷笑,都是财神爷啊!

红袖阁的模特们情绪却有些低落,想来不光是紧张,大概也有些感伤。若不是她们的父兄犯了事,只怕她们这会也该在台下争奇斗艳。这模特虽然在现代社会很是惹人艳羡,但在她们眼里还是和给客人唱曲一样,终究是低人一等的。十余天的相处,也有了些感情,我便笑着开了口“各位姐姐看看台下这些太太、NN们此刻似乎是娴静得很,只怕平日却没少在背地里骂咱们!在她们眼中可不管你是什么雅妓,更不会问你的出身,一概归到只会使些狐媚手段来勾引她们的男人!”

估计是没想到我的话会说的如此直接,她们的脸上都变了颜色。我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如今,倒是有这个机会让她们见识一下,难道各位竟愿意让人评价‘不过如此’吗?”

响鼓不用重锤。这些人原本出身高贵,心气儿也自然高,唯恐被人看轻;何况女人嘛,天X里都是带点虚荣的,谁愿意被人比下去?激将法果然管用,看着她们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也不再担心。

发布会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现在进行的展示。我G据她们自身气质的不同,为她们选定了不同风格的服装和妆容,如今只看她们在满是鲜花的T型台上从容自信的缓缓走过,或娇媚,或高贵,或艳丽或清新,再听听四周一片赞叹之声,便知道她们成功了,我也成功了。

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拍卖”就更加热闹非凡了。这些人平日便处处斗富,今日还有家眷跟着,正是显示的好机会,岂肯放过?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声,我在心里默念:“赫连叶,我要提成!”

功成身退,看着这片热闹不堪的景象觉得累了。顶着正午的太阳,我决定回去休息了,走了不远,突然觉得头昏到了极点,还想呕吐,难道中暑了?天旋地转起来,稳稳的落在一个人怀里,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便是赫连叶焦急的脸。

第十章 创业计划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浑身都疼,迷糊中有人给我喂水喂药,还有人一直抓着我的手。当我清醒时,看到的果然是赫连叶憔悴的脸。心里哀叹一声,何必如此,我G本没有开始新恋情的勇气,赫连叶,只怕我只能负你了!

又被迫在床上躺了几日,每日不是听阿冬阿夏唠叨赫连叶如何在我病时百般焦虑,千百体贴,就是听她们八卦那日拍卖时的趣闻。赫连叶也是每日必来,只是大概感到了我躲闪的目光,也只是坐一会儿便走了。这日他又来看我,沉默片刻开了口“派去京城的人回了话,我那位朋友随商船出了海,归期未定。”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没有理由继续同路了?却听得他说“由此再向京城方向走几日,便是洛城。我在洛城有处别院,依依,你是否愿意在里面小住?”

“这……恐怕不妥。”

“依依,你不是说愿在事业上助我一臂之力吗?这次,我们合作的不好吗?赫连绸缎庄名声大噪,人人都知道我寻得了一位绝世奇女子出谋划策,你不愿继续合作吗?”

“既然是合作,那有些话我要讲明。第一,我要分成,今后但凡使用了我的创意,由此带来的收益我要一半;第二,你的别院我可以住,可是,只是我们合作你想我提供的福利。”

“福利?什么意思?”

“也是报酬的一种。也就是说,我想离开时随时可以离开,我和你,依旧只是合作关系。”

赫连叶痛苦的闭了闭眼“依依,你何必如此?你定要与我划分的如此清楚吗?”

“清楚不好吗?赫连叶,不要忘记,你我都是商人。”

沉默半晌,赫连叶默默看我一眼,走出房门,对守在门外的阿冬阿夏吩咐“替你们主子收拾妥当,两日后我们启程去洛城。”

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有些事不去碰触便可不受伤,只是心里还是微微的疼。

洛城,你可会给我一个完美的生活?

未见完美,倒是赫连叶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到了他在洛城的别院,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女子翘首盼望。马车在她面前停下,她满眼里却只有刚刚下马的赫连叶“相公,算时间你早该回来了,怎么今日才到?贱妾还以为,宝宝出生时要没有爹爹陪了呢!”

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子面容娇好,腹部却隆起很高,看来预产期就要到了。无疑,这是赫连叶的孩子。心里竟有些酸涩,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这个男人,自己的老婆挺着大肚子,天天等着他盼着他,他却在向另一个女人献殷勤!

赫连叶并不答话,目光却是望向我。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责任感和羞耻心?强自压了怒火,走向那个女子“这位一定是嫂夫人了。小女子李依依,乃是赫连老板的生意合伙人。”我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你便是依依姑娘?早听说相公得了位奇人相助,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轻貌美的一位姑娘!”话虽说的客气,可我总觉得有股酸酸的味道。

“小玉,依依姑娘一路劳顿了,还不请姑娘进去休息?”

“贱妾疏忽了,姑娘这边请。”小玉深深望了赫连叶一眼,便领着我朝院内走去。

我狠狠地瞪了赫连叶一眼,跟了上去“小玉,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你才是最需要照顾的人呢。”

在这别院里住了三日,为了尽量少与赫连叶碰面,我吃过饭就呆在房间里。小玉倒是常来走动,我便按照现代的知识经验教她些孕妇日常应该注意的,她也十分感激。

这天晚上,估计他们都睡了,便到花园去走走。在房里闷了几天也实在是憋闷。阿冬阿夏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见到赫连叶的时候,我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的再不提起他,这样倒好,耳G子清净不少。

这院落不大,但却布置的清新雅致,看得出来也是费了番心思的。正四处观看,一个声音响起“依依,可喜欢这里?”

心里暗叹一声“Y魂不散啊怕什么来什么!”转身行礼“赫连老板好,我原本只是借住,无所谓喜欢与否。”

“依依,听小玉说你与她相处极好。她只是我的侍妾,我并未取妻……”

“赫连老板,您又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我们只是生意伙伴,合作关系,我对你的私生活也并不感兴趣!”

“依依……”

“抱歉,我想去休息了。”转身就走,顿了顿丢下一句话“不论是妻子还是侍妾,那不过是个名分,她总归是你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你现在难道不该陪在她身边一心一意地照顾她吗?赫连叶,不要让我对你仅存的好感变成厌恶!”

还未走出几步,就看到小玉贴身的丫鬟匆匆而来“爷,到处找不到您!小玉NN要生了!”

我急忙和他们一路,向院子角落里那个“产房”跑过去。接生婆已经在里面了,我们站在门外焦急的等。恍惚间似乎看到我生女儿的那晚,那可是在医疗条件先进的医院,心里还不由得害怕。现在这样简陋的条件,要冒多大的风险!眼前晃过了李文虎老婆的影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门突然开了,却没听到婴儿的哭声,连小玉的喊声也几不可闻,心里生起了不详的预感。

“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赫连叶一脸惨白,说不出话来。

“两个都要!不去救人在这啰嗦什么!”我一把拽住产婆便向房里冲去。身后传来一片惊呼“依依姑娘,产房是极晦气的,你还没出阁,万万不能进去!”

G本不理会他们,晦气?那医院里产科的医生护士都不用活了!只看到小玉面无人色地躺在那里,意识似乎有些模糊,接生婆在一边絮叨“是坐生!只怕……”

狠狠盯着她知道她闭了嘴。忍着眼泪走上前,用毛巾轻轻擦了擦小玉满是冷汗的脸,她睁开眼,无神的望着我。她不过刚刚十八岁,我向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上学,还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她却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忍受巨大的痛苦为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生孩子!

“小玉,别怕!我来陪你!还记得我教你的无痛呼吸法吗?跟着我的节奏一起用力好吗?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小玉,我都可以看到孩子了,你可是他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依靠!他在你肚子里整整十个月了,你怎么能忍心抛弃他?你忘了他是怎样调皮地踢你了吗?你不想听他教你‘娘吗’?”我也生过孩子,深深知道那一刻那个小生命就是所有勇气和力量的来源。

小玉的目光坚定起来,开始随着我的指导用力。我生女儿的时候是剖腹产,在孕妇学校学了很久的拉梅兹呼吸法G本没用上,想不到在这却有了用武之地。

终于,一阵清亮的啼哭声想起,我也喜极而泣……

经过那夜,小玉和我越发亲近起来。我渐渐发现这里坐月子有许多极不科学的陋习,便向赫连叶极小玉提出。他们对我已经很信任,便听取了我的意见。慢慢地,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浮现。我终于找到了创业目标那就是开一个月子护理中心!。

第十一卷章 月子中心

主意既定,又细细考虑了几日,便让阿夏请赫连叶过来。这段时间一直避免与他单独相处,今天却不得不面对了。正在踌躇如何开口,赫连叶已掏出几张银票“依依,这是你的分红。”

打开看看,竟然足足六百两!要知道普通殷实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三十两!这下发达了!衣食无忧还可以大展宏图啦!狂喜了一阵冷静下来“怎么会有这么多?”

“按你所言,在各个繁华之地都举行了新装发布会,再加上你所设计的新款服饰,如今赫连绸缎庄已是声名大振,生意自然十分的好,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那便好”本来还想着到底是向他借钱好还是拉他入股好,这样一来倒省了许多不便“前几日,我曾提过想要建立一个母婴护理中心,这几日也计划的差不多了。如今本钱也有了,这两日便要着手寻找合适的地方了。”

“需要什么样的地方?”

“地段要好,除了临街商铺之外,后面还需有个院子,至少要有十五间房子,还得有个大厅,有个花园。”

赫连叶思考片刻“这倒不难。这两日我便陪你去找。”

“赫连公子生意繁忙,又有阿玉母子需要照顾,实在不敢再叨扰,不如就请王文定陪我去吧。”

赫连叶轻叹一声“也好”,走到在门前默默立了一会儿,抬脚走了出去。我也在心里轻叹……

随着王文定来到他所说的地方,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里不仅十分繁华,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而且更加让我惊喜的是后面竟然有两进院子。这样我就可以立刻搬出来住了。只是这么好的房子不知道需要多少钱,若按现代社会的房价,一辈子不吃不喝也就只能买个小户型,忐忑着开了口“老伯伯,您这房子打算卖多少银子?”

“一百两。”

“什么多少?”我没听错吧。

“你若嫌贵,那就八十两。可是不能再少了。”

“八十两?”

“是的,你若要就需快些定下来,我的家人都已迁去外地,这宅子也是急于出售。”

直到请了中人,签了协议我都还不敢相信。这样大一处宅院竟然如此便宜。大概是因为这里流动人口少,房产也并未进行商业化炒作的原因吧。

回到别院,吃晚饭的时候我便宣布第二天要搬走,赫连叶的筷子抖了一下,便吩咐下人替我准备马车,再无多言,倒是阿玉很是不舍。

到了新住处收拾停当,便开始装修。这里的后院只有几间房子,但足够居住使用;前院的房子共有二十余间,我计划将它们改造成一间浴室、一间健身房,其他的就留作顾客的房间;大厅不变;三间铺面一间留作顾客会谈区,中间的是接待区,而另一间就改造成婴儿游泳馆!

我细细画了图纸,告诉工人我的想法,其他都不难,就是这婴儿游泳馆里需要使用两扇玻璃,可这里G本没有,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发愁,王文定雇着辆大车来了“依依姑娘,这是我家主子派我送来的。主子说这是给姑娘的贺礼。”

什么贺礼这样笨重?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撕开一角,竟然是两块色彩斑斓的琉璃!我在成都时,每次去宽窄巷子都会在那里一家琉璃专卖店流连忘返,也清楚的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小小的一个工艺品就要几千块,面前这两块像落地窗那么大的得有多贵重啊?

“主子说了,姑娘曾救过我们几人的X命,又救了阿玉主子和小主子,情义无价。”

“既然如此,回去替我谢过你主子。”

“姑娘可还有其他话或是信要带给主子?”

“没有。”

“没有?”踌躇了一下,王文定接着道:“恕小的多嘴。小的打小便跟了主子,从未见主子对任何人如此上心。自打姑娘走后,主子总是愁眉不展,每晚都在姑娘住过的房里坐很久,也不点灯。可是又不来看姑娘,只是每日派人打听姑娘今日做了什么,可有什么需要的。姑娘如此聪慧的一个人,难道竟看不出我家主子的心意?”

心里一沉,想不到赫连叶竟然对我如此情深,可是,他有阿玉,我有的却是满心伤痛,实在没有勇气接受他,何况还是要做小三!沉默片刻,淡淡开了口“回去转告你家主子,多谢他替我照顾无忧,日后我依旧会帮他画新服饰的图样,定期派人来取便是。”离开的时候,无忧想留在赫连叶身边学做生意,我同意了。

看着装修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忙着培训员工。按照我的要求招来的都是有过生育经验的女X,这里的生活清苦的寻常百姓也很多,他们中的女子若想赚钱贴补家用也只能做些缝缝补补之类的零活,如今我这里薪资丰厚,来应聘的人也很多。从中挑选了十余个灵巧上进的,便开始培训。要教的东西很多,在我看来都是常识的知识在她们看来却不异于天方夜谭。好在都有过亲身经验,许多东西都是一点就透,再加上勤奋好学,教起来倒也很快。

准备工作做了足足两个月,我的母婴护理中心终于开业了!开业那天沾赫连家的光,前来道贺的人都快将门堪挤破。心里盼着以后也能每日如此顾客盈门,现实却给我兜头一盆冷水!开业足足一周了,竟然连一个顾客都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新生事物往往很难被人接受,尤其是我所宣传的许多理论和做法G本不能被这里的人所接受。

这天正房里在苦苦思索对策,阿夏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主子,快快快!”

“怎么了?”

“阿玉主子来了!”

“哦。”没J打采的朝外走,阿夏却拉着我飞跑起来。

气喘吁吁的到了前面,还没来得及开口责备她,就看见了一屋子孕妇!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屋子财神啊!立刻J神起来,只听到阿玉的声音“告诉你们,这位依依姑娘虽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却是得了高人指点,若不是她,我早就没命了。等她来了你们一问便知!”转头看见我,立刻招呼“依依姑娘,快来给大家讲讲!”

我立刻被围在中间,各种各样的问题就扔了过来:

“我总是背疼怎么回事?”

“那个什么无痛呼吸法真的管用吗?”

“阿玉说,你说坐月子的时候也可以吃盐?还能吃蔬菜水果?真的吗?”

……

我结合自己的实际经验,尽量各种将问题会回答的通俗易懂,又带着她们四处参观一番,向她们详细介绍了各种服务的内容和目的,一圈下来,已是口干舌燥。不过努力没有白费,当场王县令的四姨太就付了订金,要求第二天就住进来。看着她做了决定,其余人也纷纷下定。

随后,生意便一天比一天好,看来只要有了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跟风的就大有人在了。

我按照现实的情况做了些调整,原本只是想服务于坐月子的产妇,现在看来待产的孕妇也是很多的,便增加了孕妇学校,再请来稳婆由她们负责接生,并签订协议生产中若出现意外与我中心无关。原计划是只服务于大户人家,现在G据客户需求将婴儿游泳和婴儿抚触对外开放,收费略降,一般殷实人家的宝宝便也可以享受。同时又请来著名的郎中,为高端的客户量身定做营养餐和药膳,以及产后康复健身计划。

在这里的产妇原来是很可怜的,因为生产被视作很污秽的一件事,她们都是单独住在角落里的产房,只有仆妇伺候。可是在这里她们享受到的是细心体贴的专业服务,还可以一起交流,自然觉得十分满意。而她们的家人也觉得能在外生产是极好的,不会给家里带来晦气。如此一来,真是客似云来。

如此忙忙碌碌过了半年,生意渐渐上了轨道,我倒反而清闲下来。最早一批的月嫂们不仅可以承担护理工作,其中有几个拔尖的更可以承担培训新人和日常管理的工作。我也乐的做起了甩手掌柜。

这日闲闲地站在门口,用赫连叶送的琉璃隔起的游泳馆外每日都会有许多人来看稀奇。尽管已是隆冬,安装了壁炉的游泳馆内却十分暖和。里面的婴儿们带着皮质的脖套式游泳圈,惬意的M样打消了许多人的顾虑。这也是我需要透明的墙体的目的所在,无声的宣传也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冬日的阳光懒懒地投在琉璃上,瑰丽的颜色更加鲜艳,自开业之后就未曾见过赫连叶,听说去了外地打理生意。现在,你可还好?

正在出神,里面传来了争执声。我却并不担心。阿冬在,如今她已是这里的金牌月嫂,所有挑剔的客人她都能轻言细语的摆平。

今日却不大对劲,等我发现争执声已经越来越大走进门时,愕然看到一个老太太正狠狠地打了阿冬一个耳光!

“住手!进门是客不假,可也不能随便打人!有什么不满对我说!”

“你又是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边上的月嫂早围了过来:“这是我们的老板依依姑娘!”

“什么依依姑娘,听来倒像是个青楼女子。我教训自己的媳妇你管的着么?”

我强忍怒气“阿冬,怎么回事?”

阿冬浑身颤抖“他们是……是我以前的婆婆和相公,今日带了孩子来说要游泳,我看孩子脐带结痂还未完全掉,就说不能游。他们就说我故意阻拦……”

这才注意到边上还站着一个男子和一个抱着孩子的仆妇,看了看孩子的脐带,确如阿冬所说。

“今时不同往日!阿冬早已不是你家媳妇!她是我这里的大掌柜!她说不能游便不能游!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这里随便一个月嫂,任和达官贵人见了面也要客气三分,何况是大掌柜!岂是你想打就打得的!”

“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打了她又怎样?我今日就连你一起教训!”

我立刻抓住她想要扇我的手,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突然冲了出来狠狠的抓住我的肩膀,我痛得惊呼出来,正要反抗,只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喝“你好大的胆子!”。

第十二章 赫连归来

只见有人大步进来,将抓在我肩上的手一把打开,将我揽入怀中:“依依,觉得怎样了?可有大碍?需不需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没事,你怎么会在这?”原本的暴怒在见到他关切的眼神时突然化作了委屈,眼眶不由得红了。

赫连叶脸色Y沉的骇人“我当是谁在此闹事,原来竟是洪老板。你好大的威风!”

旁边呆立的男子回过神来“这……赫连老板,这都是误会。在下并不知道……”

“不必说了,以后与赫连家的生意你是不必再做了。”赫连叶冷声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

洪老板站在一边,脸色Y晴不定,他的老妈也看出了赫连叶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连忙拉了他要走。

“站住!”我将阿冬拉了过来“想就这么走了?打了人岂能白打?是给阿冬道歉,还是要我替她加倍的打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那母子两也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乖乖的道了歉,灰溜溜地走了。我转身对着一屋子的月嫂道:“都给我记着,嫁给了夫家可不是卖给了他家!我们一样赚钱养家,还要照顾家人,就该得到应有的尊重!若是再有丈夫公婆打你骂你的,就给我加倍骂回来打回来!”

说完转身向内院奔去,泪水却忍不住流了出来。刚才那一幕,触痛了我心里最沉痛的回忆。冲回房里趴在桌上放声大哭,只觉得有人跟了进来,轻抚我的头发。抬头便毫不意外地看见赫连叶心痛的表情“怎么哭的这样厉害?可是伤到哪里了?”

一把抱住他,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作泪水倾泻而出。大哭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温柔地替我将泪水擦干,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我的双眸。脸渐渐有些发热,急忙移开视线。

他轻笑一声“半年不见,倒是长高了些,怎么竟还会与人打架了?”

“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实在可恶!阿冬也是,这般没出息,怎么就站在那挨打?”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长辈,不挨打又能怎样?”

“长辈就可以打人?”我冷笑着道“我倒是受教了!可惜在我这里却行不通,不论是谁,也休想动我一个手指头!我也是爹疼娘爱着长大的,他们都从不舍得打我,其他人既没生我又没养我,我又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便是做了,也自由律法惩处,怎样说也轮不到别人来打我!”

“好啦,不说这些了。”看我情绪又激动起来,赫连叶急忙转移话题“依依,我今日可是来讨酒喝的!”

“嗯?”

“你忘记了?你可是说过开业之后请我吃饭的,如今你这里可是生意兴隆,难道竟小气到想要赖账?”

“才没有,所有的地方随你挑!”转眼看到他身上被我的鼻涕眼泪抹得一团糟,皱皱巴巴地袍子不禁犯了愁“只是这样怎么出门?”

“不妨事。”

“那可不行,好歹也要打整一下吧?”说着拿过毛巾替他擦拭起来。他伸手拉住我的手,将我揽入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我挣扎着要摆脱,笑道“怎么?只许你抱我却不许我抱你?这可不公平!”

我大窘,不由得红了脸“赫连叶,你几时变坏了?竟来取笑我?”

“那不也是被你带坏的?”

抬手要打他,却被他轻轻握住“依依,我不会要你用任何东西来交换,也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只是,你要问问自己的心,我,真的不在里面吗?”

不敢去看他的眼,里面化不开的浓情会让我沉醉。赫连叶,这些日子来,你对我的呵护照顾我岂会没有感觉?你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我岂会不感动?可是,我要怎样面对阿玉?一旦开始新的感情,会不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见我迟迟不语,赫连叶轻叹一声“你不必接受我,只是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可好?”

我无法抗拒地点头,依偎在他怀里,感到了久违了的温暖……

从这天之后,我和赫连叶之间的关系变为妙起来,比朋友进一步,比恋人远一步。我想改变这样有些暧昧的关系,却又贪恋这种感觉。一时间犹豫不绝。

阿冬自上次我替她出头之后,变得更加努力,店里的其他人也对我更加亲近,我似乎又有了一个大家庭。这日找来阿冬“上次我说要你做这里的大掌柜,现在开始我就来教你如何胜任。”

“主子,这……”阿冬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感谢的话都别说,更别推辞”我微笑地看着她“我信得过自己的眼光才给你一个机会。阿冬,咱们身为女子,也一样可以靠自己生活的很好,不必依靠任何人,也不必向任何人低头,不要让我失望。”

阿冬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使劲点着头。

从此之后我得空便叫阿冬学习些人事、财务等方面的管理方法。这还要多多感谢赵安,是他一直潜移默化的教会了我这些。现在想起他来,慢慢地少了些怨恨,多了些怀念。

这日正在和阿冬看账本,洪家母子却来了。月余不见,两人竟憔悴了许多,再无一丝骄横之气。进门便向我行礼:“依依姑娘,您大人大量,烦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看来,赫连叶果然断了与他们家的生意往来,想来必然是为此而来。

“人做错了事,便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的,与我何干!”

“依依姑娘,我们也只是争执了几句,并无大过,也不用断了我们的生意这样绝情吧?”

“绝情?你们将孩子的死都赖给阿冬,将她扫地出门时难道不绝情?你们间接地害死她的父母,让她一人饱受白眼艰难度日难道不绝情?这样都还不够,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难道不绝情?”我冷冷得道。

两人无言以对,再看阿冬,满面悲愤之中隐隐也有丝不忍。暗叹一声站起身来:“你们求错了人。若是阿冬能原谅你们,我也无话可说。”说完便起身回房,再不想看一眼他们的势利嘴脸。

过了两日赫连叶又来看我,刚一坐定,阿冬便躲躲闪闪的走了过来。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

“阿冬,你要想清楚。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要忘记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主子,我知道您是心疼我,为我好。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换个角度想,若不是因为他们,我也不会遇见主子,更不会有今天。所以,主子,我决定放下了。”

看着阿冬一脸平静,我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这样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便对赫连叶道“洪家母子来过了。”

赫连叶点头道“我也想到他们会来。其实做生意也就是做人,他们如此品行我自然不愿与他们合作。倒也不全是为了上次那件事。”他顿了顿看看阿冬期盼的目光“这件事我会处理了的。”

看着阿冬感激地走开,赫连叶将目光转向我:“依依,阿冬放下了该放的,你何时也能放下?”

我如遭雷击,我该放下什么?我的记忆里全都是歉疚、疼痛和仇恨,怎么能轻易放下?

“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我感觉得到你的内心有太多痛苦。依依,何必不放下它们,重新开始?”

我无力的摇头“我何尝不想?可是,许多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更何况我也不敢忘。”

赫连叶爱怜地看着我“罢了,这些事不必再提,慢慢来吧,勉强不得。今日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

“你原来曾提起过想将母婴护理中心开设分号,我这里有几个合适的地方,你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要,怎么不要!”

赫连叶好笑的看着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女子,倒是长了颗男儿的心。一说事业,便格外有J神。”

“不管是男是女,都和银子最亲!”

他轻笑起来“你自己贪财罢了,还要找这许多说辞。”

“你生在富贵之家,自然不觉得。若是等米下锅,看你还笑的出来!”

“你现在可不能算是等米下锅吧?”

“那谁还嫌银子多了烫手不成?不管什么时候,只有银子才是最靠得住滴。”

“依依,你怎么会这样想?”赫连叶眉头微皱。

“这样想怎么了”这才是真理,听上去俗气可是……”转头看到他满脸准备说教的神色,赶紧转移话题:“啊,那个什么时候走?”

“过四五日便可。我们乘船走水路,沿途查看一番,选几个合适的地方”开设分号,我也要顺路打理些事务。然后再回京城。”

“回京城”

“是啊,难道你不打算将分号开设到京城吗?”

“要,怎么不要。”犹豫一下,问道“阿玉,也和我们一路吗?”

赫连叶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阿玉还要带孩子,我们这一趟不定要走多久,我母亲也派人来说想见见孩子,我会安排人护送他们直接回京城。”

“无忧呢?”

“知道你惦记着他,我已派人安排,到时候会接他来与我们一同上路。”

心里小小的激动起来,想不到竟然就要开始我的连锁经营了,也可以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生意好做。银子,等着我啊!。

第十三章 意外横生

启程前,阿玉突然来找我。我笑着迎上去“正说这两日去看你,你倒先来了。回京城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阿玉竟是满眼担忧之色。

“怎么,舍不得你家相公?”

“依依,又在取笑我。我倒不担心他。他常年在外,我们本就聚少离多,我也习惯了。何况这次还有你一路,我便更放心了。”

这话听着,嗯,怎么那么别扭。我有些心虚地笑笑“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阿玉深深地看我一眼“依依,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便支开了所有人。

“依依,自从生产那晚你救了我,我就对你感激不尽,从未拿你当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看我点头,她缓缓开了口“你真是个奇女子,所思所想,所言所行,我无一能及;而且你又天生丽质,善良勇敢。同为女子,我也对你又敬又爱,所以,当我发现相公钟情于你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意外。”

“阿玉,我……”

“听我说完。我原本只是一个歌妓,有幸跟了爷。我自知出身卑微,相公也早晚是要娶正妻的。在我心里,我就愿意那个人是你。你能在事业上帮助爷,对我又及其和善。”

“阿玉,你误会了。我G本没想过要嫁给赫连叶。”

“依依,你不必瞒我。我不会与你争风吃醋的,我……也没有那个资格”阿玉低下头。

“我真的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

“依依,都是女子,你的心意我看的出来。你对爷是有情的,为什么却一直不肯承认呢?至于爷对你,就更不必说了,你也明白。或许你不能接受的,是我的存在。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的原因。”依依忽然跪在我的脚下“我知道自己出身卑贱,赫连家家规甚严,我是一辈子都不能踏入正宅一步的。我只求你嫁入赫连家之后,能够善待我的孩子。若是日后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能对他好些……”

我看着泣不成声的阿玉有些疑惑“你不是就要带孩子回京了吗?”

“以我的出身,是没有资格入住正宅的,更不可能亲自抚养孩子,按照规矩,只有正妻才有资格。这次进京,便是我们母子分别之日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竟要拆散你们母子!”

“依依,祖训不可违。我只求你答应我的请求。”

“你先起来说话。”

“依依,你不答应我我便长跪不起。”

“这件事我真的爱莫能助。莫说我G本没打算过嫁给赫连叶,即便是我要嫁,我的出身也不比你好多少,他们家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这你倒不必担心。现在外面早已盛传,赫连叶得了一个无比聪慧又美貌异常的女子为伴,想来老夫人也早有耳闻,她却从未阻止过。这不就是默认了?”

我哭笑不得,这些捕风捉影的八卦消息传的倒是够快。

“你若不喜欢我在,当你嫁入赫连家时便是我消失之时,只求你能……”

“你不必求我。我是断不会嫁给任何人的。”

“为什么?”

“因为……你该知道,我父母都失踪了,一日未能找到他们,我便一日不会嫁人;永远找不到我便永远不嫁,这是绝不能改变的。”硬扶起了阿玉,心里暗暗歉疚。

见我如此决绝,阿玉思付了一番便要告辞,临走,说了一句让我M不着头脑的话“依依,他日,我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望你能知道我没有恶意,原谅我。”

想了许久也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是要重新给赫连叶物色一个妻子?她的思想还真是让我搞不懂,哪有女人张罗着给自己老公介绍老婆的?

再见到赫连叶时,不由得冷了脸。阿玉跟着他受了如此多的委屈,我再与他不清不楚,实在过意不去。可是每每看到他不解的受伤神情和欲言又止地苦恼模样,又忍不住心软。而自己心里,也会不时浮现出他的好。如此一来,情绪反复,倒是平添了许多不快。

幸而这次出门是乘船,不像马车上那样憋闷。无忧也开朗了些,阿冬留下了,便只有阿夏跟着我。赫连叶依旧只带了王文定,一行人顺流而上,一路上景色真是不错,这才是原生态无污染的纯天然美景呢!

到了源城,我们弃舟而下,码头到城内还有段不近的山路,便只得又在码头边雇了架马车向城内驶去。

行了一段路,无忧便嚷着要小解。马车停了下来,赫连叶招呼大家都下去活动一下,我却有些累,便留在车上。过了片刻,忽然听到马儿竭力嘶鸣一声,便放开四蹄狂奔!我毫无防备,头重重地撞在车上立刻天旋地转。车越跑越快,随着越来越剧烈的颠簸我也渐渐清醒起来,只能隐隐听到众人远远地惊呼声,再向前望去,这马儿慌不择路,竟冲到了一处悬崖前,眼看就要冲了下去!心一横,挣扎着站起来,纵身向车外用力一跃,随即双手护头,身子蜷作一团,重重地摔在地上,翻转了几圈才被侧面的茂密的灌木丛挡住停了下来。好险!只差一点点就掉下去了。剧烈地疼痛使得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随即传来哭喊声使我渐渐缓过神来。众人惊得魂飞魄散,赫连叶更是面无人色,直直地竟要向下冲,被王文定死死抱住。他发出撕心裂肺地喊“依依!”像极了受伤野兽的哀嚎。

刚才虽然受到不小的惊吓,浑身也疼的厉害,但还是保持着镇定。此刻听到他的呼声,眼泪却流了下来。试着动了一下,左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G本无法动弹。只好勉强微微抬起身子,忍着痛轻呼“赫连叶!我在这!”

赫连叶一怔,不敢相信似地缓缓回头,茫然的看了过来。

“傻了啊你,我在这,还不快过来!我都快疼死了!”

赫连叶立刻冲了过来紧紧搂住我“依依!原来你没掉下去啊!太好了太好了!”

“快放开我!”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放手!”

“你再不放开我要疼死啦!”

赫连叶这才连忙放手“伤到哪里了?”

“不知道,浑身都痛。尤其是膝盖,疼的厉害。”仔细看看自己,还真是惨不忍睹,手肘、小腿都被磨开了皮,膝盖也肿了起来,衣服多处被刮开。

赫连叶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替我披上,不由分说的抱起我便大步向城内走去。其他的人连忙跟了上来。我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在车里也没看到,好好地马怎么会惊了?”

大家面面相觑,竟无一人能说清当时出了什么状况。阿夏红着眼睛道“主子,都怪我。要是我在车上陪着您就不会这样了。”

“傻丫头,你在车上起什么作用?何况现在也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只要修养些日子就好了。对了,怎么没看到刚才赶车的人?”

“刚才只顾着追马车,哪里顾得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大概是看闯了祸,怕担责任才溜了吧。”阿夏答道。

“文定,想办法找到他。好好地马怎么会突然发了疯?这事透着古怪。”赫连叶皱着眉头,沉声吩咐。

“是。小人也觉着不对,那会儿就只有他站在马车边上,也只有他能说清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他们怀疑事出有因?不会吧?我也没有和谁结过仇啊“赫连叶,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来寻仇,偏偏我倒霉当了替死鬼啊?”

“我也不过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怎么会。”

那大概是我多心了,应该只是意外而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我可不敢随便坐马车了,谁知道那马什么时候又会发疯啊?”

“好,你不喜欢,不坐便是。”赫连叶满是迁就地神色。

还未等他说完,后面便远远传来马车的响声。赶车的人看到我浑身是伤,好心的问“需要搭你们一段吗?”

王文定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还有很长一段路呢,要不搭一段吧?或者我帮您背着依依姑娘?”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听到了赫连叶越来越chu重的呼吸声,可实在是心有余悸。赫连叶宠溺地看我一眼,并不答话,只是朝前走。我靠在他怀里,顿觉温暖。

替我看伤的郎中在看到我的膝盖处时神色严峻起来,却一言不发,又查看了其它地方,便请赫连叶移步。

“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对自己的身体有知情权!”

郎中神色古怪地望着我们,赫连叶也担忧地看着我。看到我眼中的坚定,赫连叶点头默许。

“姑娘其他的伤势并无大碍,老朽会开好药,只需按时内服外擦,休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但是这膝盖上的伤……”

但是之后才是重点,我强笑道“请直言相告,是不是治不好了?那坏到什么地步呢?是瘸是跛?还是……完全不能走?”问到最后,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赫连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现在,还不能断言,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要到百日之后才能看的出来。或许姑娘吉人天相,完全康复也未可知。”

我缓缓地闭上眼。赫连叶屏退了所有人,轻声唤我“依依,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别怕,有我在,不论你能否恢复,我都会陪着你。”

我咽下泪水“赫连叶,你真的愿意一直陪着我?”

“我真的愿意。”赫连叶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今日以为你摔下悬崖的时候,我突然举得万念俱灰,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若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生命!”

我缓缓摇头。

“依依,我句句真情,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他此刻的真情,可是我只怕这真情终究敌不过时间的冲刷和世俗的磨砺,就如我和赵安的感情,开始时也是如此真挚,可是结局呢?我努力平复情绪“若是为了我,请什么都不必放弃。我,也不会为你放弃任何。你我喜欢的就是彼此现在的样子,若是改变了,情意也就变了。”

“我不会变的……”

“什么都别说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我快点痊愈,否则我若是落下来残疾,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立刻离开你!”

“依依……”

“不必说了,我累了,你也快去休息。”赶走了赫连叶,我疲倦的闭上眼。赫连叶,我决定好好爱你。可是,若我们不能给彼此最纯粹最美好的爱,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一段感情若是出现裂痕,是无论怎样都无法修复的,只会越来千疮百孔,若是这样,不如在它最美的时候便结束它,起码还会有段美好的回忆。现在,只期盼我的腿能够快点好起来!。

第十四章 谈情说爱

搬到赫连叶特意为我养伤方便而新买的一处小宅院,休养了十余日,其他的伤也好了大半,只是左膝还是无法弯曲。天天躺着都快要发霉了,忍不住发了脾气“赫连叶,我是养伤,不是坐牢!你再不让我出门,我都要闷死啦!”

“依依,再忍耐些时日…”

“忍忍忍!我忍不了了!万一要是好不了难道我能一辈子躺在床上?”

“不许胡说,不会的。”

“我不管,我要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赫连叶无奈地看着我,满眼的担心和心痛。也觉得自己有些任X了,便放缓了口气“我也不走远,就扶我到花园晒晒太阳可好?多晒太阳对我的伤有好处。”

“好。”赫连叶走到近前,不由分说打横将我抱起。

“放我下来扶着我走便是了。”看到门外阿夏偷笑的脸觉得很不自在。

“别乱动,听话。”来到花园中,腊梅开的正好“就坐在这儿吧。”

抱着我走了这段路,赫连叶的头上微微沁出汗,抬手替他轻轻拭去,微微笑着望着他。

“依依,你知道你的笑有多迷人吗?”

“闲来无事,唱支曲子解闷可好?”

“好,你唱的曲子必定极为好听。”

“谁说我唱了?我是要你唱给我听!”

“这……”

“怎么,我可是病人,难道还要病人取悦你不成?”

“唱曲我就实在不会,不如,吹支曲子给你听,可好?”

“那也行,将就吧。总是看你带着笛子,倒还从未听过呢。”

赫连叶含笑看我一眼,命人取来玉笛。一笛在手,优美的旋律缓缓响起,我微微怔住:竟是当日我在荷塘边唱的《荷塘月色》。一阵微风吹来,几片落红飘落在他肩头,空气中漂浮着腊梅的幽香。我仰起头,闭上双眼,这般闲适安乐的日子,是我期盼了多久的?现在整个世界只有我们二人,可惜,这样的日子总不会太久。

一曲终了,赫连叶深情的看着我“依依,或许那日在和荷塘边,你就已经悄悄走进了我的心。”

只知道静静地望着他,天地都归于寂静,赫连叶轻轻地吻在我的脸颊上,我竟然心如撞鹿。暗骂自己没出息,孩子都生过了,还似情窦初开的少女般。看着他深情的双眼,报复似地突然吻在他的唇上。他的身子一僵,立刻轻轻含住我的唇。他的吻轻柔而细腻,我渐渐沉醉其中,正在陶醉,他却猛地放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半晌,暗哑着道“依依,我不能玷污了你的清白,回京之后,我会……”

我微微喘息一下打断他“回京之后的事回京再说,现在,我要去你房里。”

“依依,你……”赫连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什么?你可别想歪了。”我促狭地笑道“我要去你房里,用你那儿的纸笔,画一样东西给你看。”

“依依……”赫连叶一脸哭笑不得。

赫连叶看到我用毛笔的另一头作画的时候的表情更加夸张,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画画吗?”

“你这用笔的方法还真是……特别。”

“没办法,我们那里都是用硬头笔的,这软头的我真是没法用。只是这样蘸着墨汁画也实在麻烦,也只好将就了。”一边说着,一边画了个轮椅的图样出来。

“这是什么?”

“这是轮椅。你找人照着样子给我做一个出来,我就可以坐在上面出门了。万一……我以后也能自己行动。”

“依依,你哪来这样多新奇的想法。”赫连叶收起图样“其实,你不必太担心。若真是……我愿意抱你一生一世。”

我笑笑不语。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难道要等你觉得我是累赘开始厌烦吗?人,最靠的住的还是自己。

好奇的四处看看,这屋子里倒是简洁整齐,桌边上一个J致的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什么?”

赫连叶有些局促“这……也没有什么……”

我有些尴尬“我也是随口一问。抱歉,这是你的个人隐私,不该多问。”

赫连叶却已打开箱子,略带紧张的看着我“我没有隐瞒你的意思,只是……你看了不许笑我。”

满满一箱子竟都是画,打开一幅幅卷轴,竟然都是我的画像!微笑的,嗔怒的,忧伤的,站的坐的,远的近的……

“依依,想你的时候我便给你画像,不知不觉竟画了这样多。现在,能天天陪着你,听见你的声音,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只是……你刚才的语气,好疏离……我总觉得,你对我忽冷忽热,忽近忽远。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我而去,依依,我要拿你怎样才好?”

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感动,又是酸楚,各种情绪和思虑纠缠不清,红了眼眶“我若要离去,自会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至少,现在,我并未想要离开。”

赫连叶若有所思,并不说话。一时气氛有些沉闷,我收了心神,娇声笑道“你不知道画别人是要经过人家同意的吗?现在未经许可就画了我的画像,你可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要付我损失的!”

“好,现在就付你!”赫连叶一语未完,又轻吻在我唇上……

过了几日,轮椅也做好了,倒是十分J巧,只是仍要依靠旁人从后推行,自己却无法C作。我立刻要出门去。赫连叶不要别人帮忙,执意亲自推我。来到街上,只见商贩如流,车马不惜,果真十分热闹。四处看了一番,这里应该可以开个分店,只是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多有不便。赫连叶提出从他那里抽调人手来帮忙,我思量一番“这样也好。我目前的银子大约也只够开三家分店,人手就更是缺乏。不如你索X再大方些,多划拨些人手和银两,就算做入股,我按照比例给你提成。”

“依依,你为什么还是这样见外?我的便是你的,你何必还要划分的这样清楚?”

因为我知道保持经济独立的重要X,当然个中缘由却无法对他言明,只是道“人亲财不亲。你若不肯,那我就去找别人入股了!”

赫连叶只得同意。

按照我的要求,各地分店在装修、经营模式等方面都要保持完全一致,阿夏不解的问我“主子,您那么多新奇的点子,为什么不寻些变化呢都是一样,岂不单调?”

“连锁经营的特色就是如此,你不必担心,依我所言放手去做便是。如今我行动不便,所有的事便都交给你了。若有不懂得再来问我。”

万事开头难,现在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阿夏完全能够在赫连叶派来的人的协助下复制成功。不过我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便又在洛城多停留了月余,待到看到第一家分店成功开业才离开。

这样的终端连锁店的好处之一就是能够迅速扩张。我目前所要做的就是选定地址,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去做。只是苦于行动不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休息,即便如此一个月之内还是又新添了两家分店。

转眼已到年末,赫连叶提出向京城方向走,想来他是想要赶回京城陪家人一起迎接新年了。尽管心里并不情愿,我还是同意了。早已过了任意撒娇的年纪,知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毕竟,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我们两人。

第十五章 危情横生

一路行来,算算路程,再有两日也便要到了京城了。膝盖还是不能活动,行动大都要依靠轮椅。离得越近,心里的惶恐不安便越清晰。阿夏已经成了我的“大区经理”,身边无人。赫连叶便又安排了两个小丫头来照顾我。按照惯例给丫头改名时他好笑的看着我“可是要叫阿春阿秋了?”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便叫叮叮铛铛吧。”哼,本姑娘饱读诗书,岂会被你猜到?

赫连叶担心我的伤,安排在岸上休息了两天。这日再次上船时却发现船家换成了两幅生面孔“小人王成、王斌,之前替您撑船的人家里有急事,由小的来替代。”

我并不在意,谁撑不是一样啊。启程不过半日,河边出现了一座小山。半山上建着一座寺庙,山下香客络绎不绝。王成道“几位,这云香山这几日正举办一年一度的天**法会,几位为何不去进柱香呢?这里的菩萨可是十分灵验的,求财得财,”看了我和赫连叶一眼才接着到“这里面还有一棵千年古柏,若是青年男女亲手在上面系上红线,便可一世恩爱,白头到老。”

我不以为然地浅浅一笑,却看到无忧和叮叮当当期盼的眼神。只不过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哪有不爱热闹的?便对赫连叶道“你带着他们去瞧瞧热闹吧,我一个人正好安安静静的睡好”。说罢,眼角含笑的看着他。这些天常常正睡的香,就被他吻醒。他干咳一声,看来是明白我言有所指,又叮嘱几句便带着几人上了岸。

其实并不困倦,坐在舱内,心里有些烦闷。这些日子来和赫连叶形影不离,情正浓时,到了京城,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阿玉,还有赫连叶的妈妈。以前以为相爱只是两个人的事,结了婚才发现大错特错。两个人若是真正生活在一起,彼此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必定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参与到你的生活中来,带来各种影响。很不幸,这种影响,往往都是负面的。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一切,更不确定自己对赫连叶的感情有多深刻,能支持我们走到多远。

耳边似乎听到隐隐呼声,接着突然穿来一声闷响,我诧异地向窗外望去。船竟已漂到河中心,缆绳怎么会开了?连唤两声却无人应答,顿觉不妙。用右脚站起来,冰冷的水立刻沁湿了鞋。船进水了!勉强拖着左腿出舱一看,舱后甲板正中间赫然有个脸盆大小的洞,河水正汩汩地涌进来。这绝不是意外了!什么人竟真的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心里冷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这河面虽宽,水流却并不太急,只要找块木板之类的抱住,应该还能坚持一阵。可是哪里有木板呢?随着涌入船里的水越来越多,许多船舱里的东西也漂了出来。眼前一亮,抓过平日洗澡用的大盆,将它扔下船,顺着船舷爬了进去。伸出手拼命划水,那船已经开始倾斜,眼看就要沉了,必然会产生漩涡,不赶紧远离就会被吸下去。

眼看着渐渐沉没的船只,突然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软软的靠在盆边,还未来得及呼出一口气,一只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搭在盆边上!我惊呼一声,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依依,别怕,是我!”

定睛一看,竟是赫连叶!他的头发胡乱搭在脸上,嘴唇青紫,喘着chu气,显然是又冷又累。

“你就在盆里别动。我想法带你到岸边。”他一手抓住盆沿,一手奋力划水。游了没多远,便连着呛了几口水,看得出体力已经透支。

“这样不行。河水太冷,你带着我坚持不住的。你先回去,这木盆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等有船来我便可脱险!”

赫连叶哆嗦着道:“我不会独自走的,就在这里一起等!”

“那怎么行?不等船来你就会被冻死的!”

赫连叶不再答话,只是捉住盆边喘着chu气,我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正在抓狂突然听到王文定的喊声“坚持住!我来了!”

抬头便见他立在一艘船头正向我们行来,脸上满是焦急。

得救后,我们便回到岸边客栈住下。我的腿受了寒,越发疼起来。赫连叶找来郎中替我诊治,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药物有安眠的作用喝过药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待我醒来时已是天色大白,动了动身子,并无不妥,只是手被人握住了。抬头一看,赫连叶趴在床边睡着了。心里一动,这个傻瓜!

“快些回房去睡!早说了我没事,怎么还在这守了一夜?昨天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可让郎中看过了?”

赫连叶毫无反应。觉得不对,扳过他的脸一看,整张脸都是通红的,M了M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快来人!”看到推门而入的几人怒气陡升“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竟由着他在这里整整一夜!不知道他昨日受了寒吗?”

“这……我们劝不住……”

“不必多说了,快去请大夫来!”

“大夫没走,赫连公子说怕姑娘还用的到,请他在这侯着的。”

“那还不快去叫来!文定,快背他回房!”我的手刚一拿开,又被他反手握住“依依,别离开我!”

心里一酸,“算了,就把他放在我这吧。”

“这……”

“这什么这!快点照我的吩咐做!”

亲手给他喂了两次药了,赫连叶却依旧昏睡着。真是无比想念现代医药,退个烧也就是一针的事儿!虽然大夫说只是受寒引起的高烧,服了药退了烧就不碍事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直到夜间,烧才渐渐退了下去,呼吸也平稳下来。想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稍稍放心。

叫来王文定“昨日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

“昨日我们并未上山。走到一半就折转回来了。”

“为什么?”

“姑娘忘了上次马车上那件事了?”

“上次那人找到了?他与此事有关系吗?”

王文定缓缓摇头“怪就怪在这里。我四处打听,却无一人识得此人。更奇怪的是那码头边赶车的人都说那人是在我们到前两日才开始去那儿赶车的。去了也不与他们交谈,更不曾拉过别的客人。”

“照这样说,他竟是专为我们而去了?”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那昨日那两个船家要你们去上香的时候你们就起了疑心?”

“是的。只是当时也并未确定。等我们回来时,船已经离了岸,正看到有人影向船舱M去,想必姑娘当时就在舱内?”

“正是。难道他们竟要来害我?”后背上的汗毛一GG立了起来,心里一阵后怕。

“应当是。主子情急之下便大呼着跳进了河里,想是惊动了他们。”

“他们来不及害我,就干脆凿沉了船。”我心里渐渐清明起来“他们认为我一个弱质女子,腿上又有伤,断然无法自救。待到旁人赶到,也早已迟了!”我咬牙冷笑“真是狠毒!究竟是何人竟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三番两次非要置我于死地?”

“这……目前我也不知道”王文定顿了顿,又道“姑娘也不必多虑。只需日后小心些,眼看要到京城了,想来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就算到了京城又如何?害我的人还不是一样会追来?”

“赫连家虽是商贾之家,在京城之中却也有不小的势力,姑娘一旦与公子成婚,想来对方再想要动手也得思量一番了。”

“谁告诉你我们回京后就会成婚的?”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王文定。

“这……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是,可是谁说两情相悦就一定要成婚了?唉,算了,现在我可没心思和你讨论这些。好了,你去休息吧。”

王文定神色复杂的看我一会儿走了出去,我竟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过了片刻,叮叮铛铛一人端了一碗药进来。给赫连叶喂完后,我看着自己那碗发了愁“非要喝这苦汤子不可吗?”

叮叮轻笑起来“刚才王文定还特地来叮嘱我们,姑娘历来怕喝药,如今没有赫连公子管着,只怕又不愿喝。果然没说错。”

铛铛将药递在我手上“怪不得他反复叮嘱一定要看着姑娘把药喝了。好姑娘,您就帮帮忙吧!今个儿才挨了您一顿训斥,可别到了明个儿赫连公子醒来知道您没喝药,奴婢们又有的受了!”

我歉意笑笑“抱歉,今早我太急躁,委屈了你们!”端起药一饮而尽“怎么今日这药倒不似昨日的那样苦,有些回甜。”

“姑娘和公子情浓意浓,自然什么都带着甜味儿了。等到了京城,新婚燕尔之时就更是掉到蜜罐儿里了!”

“好个小丫头,竟连主子也取笑起来了!”我嘴里训斥着,心里却着实喜欢她们这般无拘无束的样子,好像在和闺蜜斗嘴,不必拘泥什么主仆之分叫人别扭“你可知道什么叫新婚燕尔?要不要我帮你们每人选个如意郎君,好好体会一下?”

叮叮铛铛含羞跑了出去,我正一人偷笑,转身却看到赫连叶正含笑看着我。

第十六章 软帐闺情

“你醒了!太好了!”看到他笑意愈浓的眼不禁有些羞臊“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做声。偷听女儿家的闺房话,不害臊!”说着轻推他一把。不料他皱着眉呻吟一声,我吓了一跳“怎么了弄疼你了我没使劲啊,对不起,是不是身上哪里碰伤了?让我看看!”

抬眼只见他依旧满眼笑意,这才反应过来“好啊你!竟敢骗我!不理你了!”转身作势要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顺势将我带倒在床边,不由分说的吻了上来。片刻,他松开手,掀开被子“依依,陪我躺会儿好吗放心,我不会对你无礼。”

我犹豫了一下,和衣躺在他怀里。他轻轻拥着我“依依,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身体一阵阵地燥热起来。很久没有做过爱了,现在这样躺着,嗯,实在有些考验我的意志。我将身子向外挪了挪,侧过脸不去看他。他却轻轻吻着我的耳垂。心里的欲火突然喷薄而出,回转身抱住他,径直吻了上去。

他依旧用温柔的吻回应着我,我眼神迷离起来,轻咬着他的唇,手也不由得在他X前轻抚,渐渐觉得下身的燥热越来越强烈。我不再满足于他的轻吻,将香舌伸入他口中一下一下的挑逗着他,他呻吟一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他却趴在我脖颈间不再动作,片刻嘶哑着声音道“依依,我不能……”

欲火已经将我点燃,我伸手拉开了他的衣带,轻抚他的后背,他一下僵直了身子。我又将自己的衣领拉开,露出雪白一片肩膀“赫连叶,要了我!求你!要了我!”

他凝视我片刻,终于抵挡不住诱惑,俯下身子来……

一夜缠绵,到了次日早晨浑身都是酸疼,下身更是传来撕裂的疼痛。我竟忘记自己来到这里变成了少女,自然还是处子,昨晚情急之下吃了不小的苦楚。想到这,不禁脸红起来,自己怎么会这样主动了?以前赵安总是嫌我在床上太过拘谨,还硬拉着我看黄碟,我却始终放不开。正在闭着眼睛回想,有热气痒痒的拂在我的脸上。睁眼便看到赫连叶满是爱意的俯身望着我,不禁红了脸,将头埋在被子里。

他隔着被子轻笑“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昨夜怎么那般大胆?”

伸出头来,娇嗔着捶打着他,他却不躲不闪,只是深情的望着我“依依,我赫连叶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必定好好疼惜你,绝不负你!回京之后,我立刻禀报母亲,请她为我们筹办婚礼。”

我淡然道“若是因为你要了我才如此说,倒是大可不必。”

“依依,如今,你还不肯信我?”

“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这床底之欢,本是你情我愿之事,你不必为此负疚。”有了关系就能天长地久?我一个现代人岂会如此幼稚!“现在,我们好好享受彼此的温暖就是,若是日后觉得厌了、倦了,也不必因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勉强下去。”

“依依,你胡说什么!我赫连叶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做出如此不负责任之事?”

我有些好笑地望着他“那你和阿玉连孩子都有了,现在又和我在一起。这又算什么?”

“我照顾他们衣食无忧,也尽到为夫为父的责任了啊!”赫连叶满眼委屈。

“你就是养只狗儿养只猫儿,除了给它吃好喝好之外还要培它散散步、做做游戏吧?”不禁有些动气“你以为女人连猫狗都不如吗?她不需要人关心呵护吗?孩子不需要父亲的陪伴吗谁又愿意自己的男人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依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如此,我可以休了阿玉。”

我哭笑不得“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和阿玉情同姐妹,可你既然不愿与人分享我,也只有这样做了。你曾救过她的X命,她断不会嫉恨于你。”

我真的无语了“赫连叶,我救她是应该的,也是我自愿的,她并不为此亏欠我什么;可是我抢她的男人,就是我不对,这是两回事。”

“依依……”

“算了,不必说了。”跟他讲不清楚“总之,我的意思是回京之后我不会和你成婚,我和你依然是平等独立的关系。”

赫连叶沉默片刻“若我坚持成婚,你会怎么做?”

“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借口来勉强我,束缚我,即便是因为爱。”赫连叶,抱歉。婚姻带给我的伤害太多,我不愿再重复一次。看着他不解和受伤的表情,不禁有些不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愿成婚。”

“那么,以后呢?”

“我也不知道。”

“好,依依。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用真心对你,直到你愿意。”

我知道他此刻是由衷的,可是,却感动不起来。此情此景,太过熟悉。赵安也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被他打动了,可是结果如何呢?既然我抗拒不了感情,那么只是抗拒婚姻,抗拒或许是由于彼此靠的太近而产生的伤害总是可以的。

“你看,都日上三竿了。我可是听到有人来门前过几次了,你要不要起来?”赫连叶见我不语,岔开话题。

“啊?有人来过?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纳闷,又轻声惊叫起来“哎呀,门都没C,叮叮铛铛要是进来怎么办!快起来!”因我进来腿脚不便,起夜也要人搀扶,所以房门历来只是轻掩着,我虽然是现代人,可也没开放到愿意当众演A片啊!

赫连叶好笑的看着我“放心,下人们不会这样不懂规矩。两个主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们不会随便进来的。”

略略放了心“那也该起来了。时候不早了。我饿了。”

回身却看见赫连叶一脸坏笑“我来喂饱你!”俯身又吻过来。渐渐被他点燃,心里隐隐发现异常。昨夜那样的渴望绝对不正常,难道……?思维却被他的爱抚打乱,红绡软帐内再次传出销魂的呻吟……

好不容易起来了,看着叮叮铛铛若无其事的进来服侍,自己倒掌不住脸红起来,被褥上的血迹赫然可见,实在是尴尬。看着赫连叶一脸云淡风轻,真是恨自己修为不够啊!

吃早饭时,却不见王文定,心里暗暗有些明了,装作随意对赫连叶说道:“那天幸好文定带了船来我们才没事。我看他素日做事也是小心谨慎,倒是个可靠地人。”

“他从小父母双亡,打十岁便进了府,历来忠心耿耿,言行谨慎,我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他救了我们,等会请他来我这里一趟,我要亲自谢谢他。还有,等会你就回房休息,再请大夫来看看,我这里也需要大夫来一下。”我要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怎么,哪里不舒服了吗?”

“哪有这样娇贵,不过是请他替我换换我腿上敷的药,那个……纱布散开了。”我小声道“还不都是你,动作那么大……”看到低头忍笑的叮叮铛铛,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赫连叶居然还是那么淡定,不慌不忙地喝完粥,才施施然回了房。这定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待到见到低着头走进来的王文定,看他躲躲闪闪的眼神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却不说话,只是眯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片刻,他头上就渗出点点汗珠。我抬眼看着他,正在思付怎样让他开口,却不料他直直跪在我面前。我微微直了直背,干脆仍是一言不发。

“依依姑娘,那催情的药是我下的。”

承认就好,我且看你如何解释。

“小人并无害人之意,只是苦于阿玉主子苦苦相求。小人又见我家主子那日在河里以命相救,可是姑娘却不愿嫁给我家主子。小人只想着促成姑娘和主子的婚事,绝无害人之意!”

这是竟然还与阿玉有关!难怪那日她言辞奇怪。你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好,只是,谁问过我愿不愿意?

“若是你家主子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罚你?”不带一点感情,冷冷问道。

“小的深知主子对姑娘一往情深,绝不会轻饶小的。但小的一片忠心,愿意听凭主子责罚。”

“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可是不要忘了,这样一来,我也成了你的主子!”

“小的早把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是吗?很好,如今你对自己的主子下起了春药。下次呢?会是穿肠的毒药吗?”

“小的不会的!依依姑娘,小的绝不会的!”

“你不必解释。回京之后,自己找个借口离开吧。我不想你主子知道这件事,但也决不能让你再待下去!”说罢,转过身去,不忍再看他。

沉默良久,王文定缓缓起身离去。

心里有些难过,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并没有害人之心。可是,毕竟他下了药,人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也不能留有隐患,谁知他将来可还会做出什么事。至于赫连叶,也不必知道真相了。否则,除了对我会有更多的亏欠感和被背叛的伤痛之外,又能得到什么?我真的觉得疲倦,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如何才能变得简单些?。

第十七章 初到京城

终于到了京城洛安,四处看看,只见广厦处处,满目楼阁,车马如流,商贩如云,处处可见雕梁画栋,声声可闻叫卖之声,真是繁华无比,气派非凡。

赫连叶早已派人另外置了宅院,正处在闹市中心,进得院门却是一片幽静。内外两进院落,四方规整,假山亭阁错落在各种奇花异草之间,即便是冬季也不见凋零凄凉,端的是别致无比。最妙的是我的房内还有一个壁炉,随着炉内烈火熊熊,只闻的阵阵松木燃烧的清香味,毫无烟气熏呛,更是温暖如春,让我这个怕冷的人好不欢喜!赫连叶满是笑意的看我欢呼雀跃的样子,轻轻揽我入怀“依依,能看到你这般明媚的笑容,真是不容易!”

“什么话?难道我平时都是愁眉不展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平日里虽然常常脸上笑着,眼角眉梢却总是有些忧愁,更有时看你就在身边,却觉得很疏远。依依,你到底隐藏了多少心事呢?”

心柔软的酸疼着,赫连叶竟如此了解我。我却无法实言相告。歉疚的抱紧他,将头埋在他的X前,闻着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却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只好岔开话题“就要到新年了,这里过年可有什么讲究?”

听得赫连叶细细道来,觉得与传统的中华民族的春节也大同小异,听了一会儿,竟有些昏昏欲睡。赫连叶好笑的看着我“就知道你不耐烦管这些。但这可是你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也不能马虎,就交给王妈和任伯去办,可好?”

“谁是王妈、任伯?”

“你身边只有叮叮铛铛伺候,她们也还小,自然还要其他人来打理家事,我便给你安排了些仆妇,都住在外院。知道你不喜欢人多,可是总要有些洒扫杂事要做,平日你在时不让他们进内院便是,一切交由王妈和任伯,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

这样也好,我倒是不擅长管理家事,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也要花不少心思打理,我可不愿意浪费时间J力在这些小事上。

见我并无异议,赫连叶又道:“年终事多,近来我便不能常来陪你了。”

“你忙你的便是,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只管放心。”话虽这样说,心里却有些酸楚。赫连叶是要在府里陪他母亲呢,还是要去别院陪阿玉呢?忍不住猜想,又觉得自己好笑。

还有两日便是除夕了,如今这里人人有事,王妈和任伯指挥者一干人等又是清扫,又是添置各种物品,忙的不亦乐乎,我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人,日日带了叮叮铛铛上街闲逛,赫连叶不放心,又派了两个保镖来。想起上两次的事我也是心有余悸,便也随他们跟着。

这天正在闲逛,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争吵声从一个画摊前传来“说了不画就是不画!多少银子也不画!快些走开!莫脏了我的地方!”

两个娇艳少女正站在画摊前,粉腮含怒,其中一个着鹅黄装的女子正拉着另一个低声道“芊芊,我们还是走吧,何苦与他置气?”

那叫芊芊的女子却不愿“你这人好无礼!凭什么赶我们走?”

旁边有人低语“这个女子真是自取其辱了,这自称天下第一狂生的柳揽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那柳揽双眼望天,轻蔑之情溢于言表“两个烟花之流,岂配我画!”

四下哗然,有人嗤笑,有人窃窃私语“这芊芊和凤舞可是百花阁的头牌,哪个男人见了不是温言软语的,今天可是触了个大霉头!”

这样一来那两个女子更是无地自容起来,凤舞低头垂泪,芊芊却双目怒视柳揽“烟花之流又怎样?若不是有你们这些臭男人,还会有我们的存在吗?一个个自己本是无耻好色之徒,却硬要装正经,本姑娘还要嫌你脏!我看你就是画工不济,怕画不出咱们的风姿,怕丢脸!还要找什么借口!”

这个芊芊倒是个刚烈的女子呢!可惜玉陷泥淖,这番言论更是引来众人不满,各种斥责漫骂声不绝于耳。

这些看客中大概也不乏昨夜还在眠花宿柳之人,可此时个个义正词严,一脸正气,实在可笑;而芊芊之流,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出闹剧,我摇摇头,闲事莫看,闲事莫理,我还是走吧。却没想到看热闹的人这样多,还有些后面的人不断推搡,想挤进来,我却逆势而动,倒显得十分突兀。

忽见柳揽向四周行了个礼“各位,今日柳某就邀请各位做个见证!在下当场作画一幅,请各位评判,若是画不出人物的风姿在下当场折笔,永世不再画画;若是画得出,哼,那就要请你当场自毁容貌,给我赔罪!”

说着,便挑衅的看着芊芊。

芊芊面色由红转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围看客却立时兴奋起来,不断有人起哄叫好,让我想起了现代社会的跳楼秀,也是有大批看客唯恐天下不乱,这人X的卑劣之处一展无余。越发觉得无聊,正要招呼那两个被人群挤散的保镖阿威阿武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却见柳揽走到我身边,毫不客气地道“就请这位姑娘出来配合吧!”语气里全是命令。

我顿时不悦,原本就对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再加上他竟逼着人家自毁容貌,纯粹一个二货,G本不想理他,却不愿生事“小女子还有事,恕难从命。”

柳揽却一步拦在我面前“能得我的画像,乃是你的荣幸!许多人求之不可得,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我冷笑一声“是吗?看来您还是妙手丹青人见人爱了?只是不知道如此高才怎会落得要卖画为生?”我看出来了,这就是一愤青,傲的不是一般,可惜你不该惹到姑NN!

柳揽大怒“哼!小小无知女子口出狂言!我上有安邦治国之策,下有……”

“下有欺凌弱小,自命不凡之心!”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自吹自擂“读过几天书,识得几个字就自以为才华盖世无人能及!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问你,天为什么是蓝色的?苹果熟了为什么只会向下掉而不是向上?”

“这……你……”

“这什么?你什么?你不是自以为博古通今举世无双吗?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你可以去撞墙了!还好意思在这显摆!”四下响起哄笑声。

柳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我不与你做口舌之辩,总之,今日我偏要以你为画!”

这人真的是脑残啊!我正要在好好骂他一番让他醒醒脑,终于挤到我身边的阿威阿武却毫不客气的挡在了他的面前“放肆!这是我们赫连家的少夫人!岂是你想画就画的!”

周围立刻想起一片议论之声“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依依姑娘啊!”

“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嘛!”

“听说是为经商奇才呢!”……

我满脸黑线,什么赫连家的少夫人,谁让他们这样说的!却无法当众发作。好在那柳揽一听,也不敢再阻拦,心里更加看不起他。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还装什么旷世奇才!

终于挤出了人群,快步离开,却感到有两道目光死死定在我身上,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男子坐在马上,俯身看着我,满脸烟尘,疲惫不堪的M样,却掩饰不住俊朗的面容和华贵之气。我冲他淡淡颔首示意,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奇怪,似是带些惊喜又带些疑惑,我也未曾多想,匆匆离去。

第十八章 司马忆华

经过这出闹剧,也没了再出门的兴致。便终日呆在家中,看着仆妇们忙出忙进,心里空落落的,就要过年了,我却孤单单的一个人,心里很是凄苦,更加思念亲人。面上却不好显露出来,大家这般忙碌,气氛喜庆,也不能扫了别人的兴。

新年的第一天,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昨晚一夜未睡,想起前尘往事流泪良。,尽管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但是我在心里默念一定会努力快乐起来。推开窗,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很久未曾见过这样的大雪了。细细化了个明媚的妆,特地换了身大红的衣裙,又披上大红的斗篷,越是一个人的春节,越要好好地过。天地间都寂静起来,雪随风舞,扑打在脸上又瞬间融化,凉意无限。过了半日,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便着人叫来无忧。

“无忧,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儿可好?”

“好啊,依依姐姐!”

叮叮铛铛也嘻嘻哈哈地跑来帮忙。我玩心大起,指挥着他们堆了一个雏形,便拿起小刀细细雕琢一番,一个鲜活可爱的HELLOKITY就大功告成了!

几人围着它叽叽喳喳“这个雪人倒真是新奇!”

“主子就是主意多!堆得雪人也这样特别!”

我略带得意地看着他们,冷不防一个雪团突然扔了过来,正正落在脖子里,冰凉的感觉让我一下惊跳起来。

“好啊无忧!你竟然敢偷袭我!”

无忧欢笑着跑开了。我哪肯放过他,随手抓过一把雪,匆匆地团紧,用力扔了出去,却不偏不倚的扔在铛铛脸上。

铛铛愣了一下,看到我们笑得腰也直不起来,立刻毫不犹豫地加入战斗。一时间欢笑声声,好不热闹!外院的小厮和丫头听到了,纷纷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好奇的张望着。我招呼他们进来一起玩,他们却有些迟疑。不再废话,几个雪团招呼过去,效果立刻显现,新加入的人竟然一起朝我扔来,一时间躲避不及,好不狼狈!一群人混战作一团,大笑声欢叫声响做一片!

我趁人不注意,悄悄绕到别人背后,突然出手偷袭,效果每次都很好。可是弊端也很快显露出来,众人竟然迅速的统一战线,纷纷朝我靠拢过来。眼看大事不妙,我立刻遵行打不赢就跑的无上法则,拔腿就向大门跑去!身后众人紧追不舍,一面追一面扔来许多雪团,我也不甘示弱,一面逃一面不时回敬几个雪团。

刚刚跑过一个转角,就看到两人结伴而来,刹不住脚,直直的冲了出去,身后的雪团更是纷纷而来,有不少就落在了那两人身上。我可不想撞在别人怀里,慌乱避让之下竟踩到自己的斗篷,歪歪斜斜挣扎了几下,冲着边上的池塘直直摔了下去。

心里暗呼一声,“完了,果然乐极生悲!”闭了眼听天由命。却忽地感到稳稳被人抱住,睁开眼却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尴尬地笑笑,才道过谢便看到赫连叶又惊又怒的脸。

“依依,怎么这样莽撞?主子下人疯做一团,成何体统!”

心里的快乐立刻被浇冷,这样当众斥责我,还真拿我当你老婆了?就是嫁给你了,我有什么过错,你也该护着短吧,何况我既没嫁给你也没做错什么。心里十分不悦,语气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抱歉,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历来不知什么叫体统。何况这新年新气象,我这里却冷冷清清,难道还不许我自己找些乐子吗?”

赫连叶或许没想到我当众反驳他,脸微微涨红,很是难堪的样子。心里更加气份,你要面子,我便不要吗?你训得我,我却说不得你吗?正在怄气,边上传来朗朗笑声“早就听闻这位依依姑娘与众不同,不拘小节,这两次相见,果然如此!”

我闻声细看,刚才扶住我的那名男子浓眉星目,鼻子坚挺,身材健硕,一身酱红色衣袍显得器宇轩昂。原来是他!

赫连叶有些不解“你们已经见过了?”

那男子笑言道“天下第一狂生柳揽也不是这依依姑娘的对手呢!赫连兄,只怕你以后有的苦吃了!”便将那日之事告诉了赫连叶。

不去看赫连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径直发问“既然已经见过两次,你也知道我的,那就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依依,不得无礼!这位是……”

“在下司马忆华,是赫连公子的故交好友,也是一个商人。”司马忆华微微愣了一下,打断了赫连叶。

赫连叶似乎还要开口说什么,司马忆华含笑一瞥,他便不再开口。心里着实恼他,我让人做个自我介绍怎么就无礼了?不由得想起赵安,也是这般认定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干脆故意忽视他,让他自己一边凉快着好好反省去!笑盈盈的看着司马忆华“刚才我才说今日这里没有主仆之分,只管尽情高兴,可要再加一条,没有主客之分?”

司马忆华一个“好”字尚未说完,我手里的雪球已经直直落在他头上,随即笑着远远跑开。

司马忆华立刻不甘示弱的开始反攻。赫连叶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愣在那儿。管他的,就当他透明!

可是,众人却不再放得开,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陪着,强作欢笑,也不由得十分扫兴。倒是司马忆华玩的十分起劲。过了不多时,便借口累了,遣散了众人,带着赫连叶和司马忆华回到房内。

进得房来,一面解斗篷一面吩咐“让厨房多煮些姜汤,每人喝上一大碗驱寒气。特别是无忧,他年纪最小,刚才又玩的最疯,恐怕衣服也湿了,快些让他换下,再多喝些姜汤。”

吩咐完后,转过身来,对着正在看门外那个HELLOKITTY司马忆华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小女子李依依,见过司马公子!”

他倒是一惊,急忙起身回礼“依依姑娘不必客气。”顿了顿,又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又行起礼了?”

我微微一笑“刚才是因为我们正在戏耍,本是在自己家中无拘无束之时,若是突然恭敬起来,倒显得客人来的不是时候,既扫了大家的兴致,又让客人处境尴尬,所以不曾行礼。”

司马忆华满脸赞同的点头,我继续道“现在既然已经宾主尽欢,该有的礼数也断然要补上了。”没好气的看一眼赫连叶“我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可是怎么做人还是懂得!”

司马忆华哈哈大笑起来“依依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我司马忆华最喜欢这样爽朗的女子!”

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连忙看看我和赫连叶。

我却觉得这样说话实在是省力,就像要好的同学同事,毫不拘束。客气了几句,不由得问道:“按照习俗,今日不是应该在家陪伴家人的吗?怎么两位却到我这里来了?”

司马忆华冒出一句“怎么,不欢迎啊?”

我吓了一跳,这句话、这语气怎么这样熟悉?打量了他两眼,笑道“怎么会呢?我一个人正是无聊呢,唉,又没有超市商场可以血拼,真是无聊!”

说完紧紧盯着司马忆华,他只是一脸茫然“什么?”

看他的神态,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只好随口敷衍“啊,我的意思是所有的商铺都关门了,想出去逛逛也没有地方。”

“哦,这样啊。改日开市的时候让赫连兄带你一同去,把这几日的无聊都不回来不就行了!若我得空,也可带你出去走走,只是不知道赫连兄是否同意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哪里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他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惊疑之色,随即若无其事的道“最近听了不少依依姑娘的传奇故事,心里很是好奇。今日便拉着赫连兄来见见姑娘,呵呵!我与他情同手足,姑娘也不是外人,想来也不会责怪。”

“既然这样,那就在我这里用晚饭吧?”

“那倒不必了。”他抬头看看外面“我还要进……还要回府。改日再来叨扰。”

说着便要告辞。我客气几句,起身送他们出门。赫连叶落后几步,似乎有话要说。我心里带着气,只当做没看见。他轻叹一声离去。我的心里全是疑问:这个人在这特别的日子跑来不会只是看个热闹吧?为什么总觉得他看我的时候似乎很惊讶又很兴奋?还有赫连叶几次想开口都被他阻止,又是为了什么?。

第十九章 开市庆典

晚上睡得不甚安稳,天色大亮了却还在迷糊,只听得无忧在门外小声叫道“依依姐姐,今日开市,赫连哥哥派人来接咱们了。”懒懒的应了一声,虽然有些困倦,还是勉强起来。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不禁有些急躁“叮叮铛铛,怎么不早些叫我?”

“主子,这几日赫连公子来,您也不见,奴才以为您今儿个不会去了呢!”

唉,怄气归怄气,这开市仪式总是要去的。今后要在商场上混,这样好的聚集人脉的机会怎么能错过?连忙梳洗,J心打扮一番后匆匆出门。

赫连叶派来的轿子已在外院侯着,匆忙上了轿,嘱咐轿夫快些走。其实我倒愿意自己跑过去,反正也没多远,可是那样的话难免又要惊骇世俗了,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也少看赫连叶的臭脸。轿子刚出院门,就猛地停下,不解的掀开轿帘,只见前面挡着一人,心里不由得由急转怒“柳揽,你想干什么?”

“我想请教一下,那日你所问我问题的答案!我苦思数日,却想不出答案,我怀疑你G本自己都不知道却拿来唬我!”

我哭笑不得“快些让开!本姑娘有事,没空与你纠缠!”

“看来你果然是信口胡诌,你要当众向我赔罪!否则,柳某绝不离开!”

本想说个对不起糊弄过去算了,忽的又想起来那日他要别人自毁容貌的事来,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家伙不仅狂妄自大,还纯粹是个变态,万一我随便承认自己是戏弄他的,天知道他会不会让我割舌谢罪呢?打了个冷战,好啊,我不惹你你偏要惹我,本姑娘要是收服不了你我就不混了!主意已定,立刻冷笑道“答案我自然知道!不仅知道,我还知道许许多多你闻所未闻之事!你自视博闻强识,见多识广,学贯古今,可在我眼里,你却不如一个黄口小儿。你若不信,我且拿样东西给你看,你若认得出,我随你责罚,你若认不出,就必须做一年我的跟班,随我差遣。你敢是不敢?”对付这种自命不凡的家伙,激将法可是百用百灵。

四周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柳揽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我有什么不敢?想我天下第一才子……”

“那就请天下第一才子看看这是什么?”我随手摘下手表,抛给了他。

“这……这……这……”

“别这了,谅你也不认识!”你认识才怪,凭赫连叶的能力,打探多年都毫无消息,你一个落魄文人怎么可能知道!得意洋洋地一挥手“无忧,好好给这位天下第一才子讲讲这是什么。”放下轿帘“我们走!”

小样儿的,跟我斗!你爱面子爱到要死,这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我,看你以后怎么混!

这一耽误,赶到之时仪式早已开始。只见街口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赫连叶正满脸肃穆的念着一篇告文,内容不过是些提醒各商家合法经营,诚信为本之类的,冗长繁琐,我也无心细听。人们都说当一个男人专注的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最迷人的。果然如此。赫连叶如众星拱月般立在台中,年少俊朗,稳重大方,在四周几个肚凸腰圆的家伙的陪衬下更是显得出众脱俗,正在发花痴,突见赫连叶微笑着望向我,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转了过来,原来公告已念完,要进行开锣了。赫连叶朗声道“今年就邀请李依依姑娘与在下一同开锣!”四周一片哗然。

我犹豫了一下,看到他肯定的目光便微笑着走了上去。开锣嘛,大概和剪彩是差不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早有人将一面巨大的以红色绸缎覆盖的铜锣搬到台中,我与赫连叶取下红绸,各执一只顶头是金色元宝状的小锤用力敲了三下,旁边的人一起高声欢呼“开锣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了!”

下的台来,耳朵都还有些嗡嗡响。赫连叶含笑道“可好些了?”

“不碍事。”

“别再与我置气了可好?”

我一撇嘴“哪敢!只是赫连公子不要找我的不是就好了!”

“依依,今日不说这些。开锣之日,不仅是京城的客商都齐聚于此,各地客商也都会赶来,采买原料或是出售商品,这往后的一个月内都会热闹非凡。我带你四处逛逛可好?”

“好啊。”

赫连叶看了一眼黑着脸站在我身后的柳揽,小声道“依依,你怎么和他一道?这人虽有些才华,可惜却孤傲不羁,极难相处。”

我笑道“他呀,是我新收的小跟班!”

“什么?”赫连叶一脸惊讶。

“本来不想要他的,后来想着找个人给无忧教教写字画画也不错。”

“呵呵,依依,你可真是个奇女子!这样的人也能被你收服!”

“这算什么,本姑娘的厉害多着呢!以后啊再让你慢慢见识!”

一路说笑,果如赫连叶所说,客商穿梭不息,热闹繁华远非平日可比。沿途买了些面人儿糖人儿之类的小东西给无忧,也不时碰到店铺老板与赫连叶寒暄几句。

信步来到一家瓷器店门口,却听到斥责声从店内传来。赫连叶便抬步进去,掌柜的见到他急忙行礼“东家,您来了!”

原来这也是赫连叶的产业,看来他们的生意涉及范围还真是不小。

赫连叶问道“怎么回事?”

掌柜的指指站在一旁的几个伙计“您看看,这几个不成器的!千叮万嘱要他们小心再小心,可是,您看,还是坏了这么多!”

这才注意到边上放着的几个木箱,里面的瓷器确实破损了不少。小伙计委屈的直掉泪“路途遥远,咱们已经很是小心了。东家,求您别责罚咱们了。”

赫连叶皱着眉不发一言。

我蹲下细细查看箱子,空隙之处都是用稻草填充,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突然冒了出来“赫连叶,以后装箱时装些豆子在里面!”

“豆子?”

“是的!不论黄豆绿豆都行!”想了想又道“不要隔年的陈豆,要新鲜些的!装好之后定时撒些水在上面,这样瓷器就不会碰烂了!”

赫连叶略一思索,立刻笑道:“真是好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怎么想到的哪敢告诉你啊,还不把你吓到“我也是听人说起过,所以具体的要放多少豆子,隔多久撒一次水,每次撒多少,我也不清楚。你要叫人慢慢M索。”

“有这个点子就很好了,依依,你可真是让人惊喜啊!”

“惊喜倒不敢当。只要不是不成体统就行了!”戏谑地笑道。

赫连叶一脸无奈,其他人倒是早已习惯,见怪不怪,只有柳揽像看怪物似地盯着我。丢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球,正要戏弄他几句,远远地又传来一个声音“听说天下第一的柳揽竟成了个小姑娘的跟班,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哈哈哈……”

顺声望去,一个粉面公子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为什么纨绔子弟总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呢?真是没内涵!

赫连叶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道“这是京城有名的恶少谷梁允,我们不必与他纠缠。”

我便依言转过头去与无忧说话,这种人看到都影响食欲,不理也罢。

只听到赫连叶与他客气两居,便要带着我们离开,柳揽也要跟着走开。那谷梁允却拦住我们的去路“柳揽,上次让你给我的爱妾作画,你偏要装清高,现在怎么倒成了一个小姑娘的跟屁虫了?哎呀,原来这小姑娘还是个小美人呢啊!怪不得啊,你是不是等着给这小姑娘画美人春睡图呢?啊?哈哈哈!”他身后的跟班也哄堂大笑。

我瞥了一眼柳揽,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会儿倒是一脸愤怒,却气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真是没用!自己惹的祸还要害我受牵连。

正在运气,赫连叶开了口“谷梁公子请尊重些,这位依依姑娘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话里隐隐含着怒气。

那谷梁允却丝毫不理,更加放肆“哟,原来是赫连老板的人哪!哎呀,可惜了,这么一个清丽脱俗的小姑娘,怎么跟了个一身铜臭的买卖人啊?哈哈哈……”

赫连叶双拳攥紧,看的出是在强忍怒气。心里有些失落,骨子里盼着自己的男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能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给对方狠狠一拳,可是,以赫连叶的为人是绝不会这样做的。何况,事实上,他的忍耐是明智的,敢如此放肆,谷梁允必然是有所依靠,京城之中,达官贵人何其之多,我们做生意的人以和为贵,还是不得罪他的好。深呼吸,深呼吸,压下怒气,微笑着对赫连叶到“那面人好多,我们快去看看!”

赫连叶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我们相视一笑便要离开。

那谷梁允好似无人理睬的小丑,有些气急败坏了“不许走!”

我好笑的看着他“你要干嘛?”

“把柳揽给我留下!”

“打狗也要看主人!”一语一出,觉得似乎不妥,偷眼看看柳揽,果然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赶紧补救“柳揽先生乃是我聘请的高级顾问!怎么可能给你留下?”

大家都一脸迷茫,大概被我的“顾问”给弄迷糊了,不管了,趁机便要走。谷梁允却回过神来“不许走!”他的下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赫连叶怒声道“谷梁公子,我赫连家虽是商贾之家,却也不是好随意欺辱的!”

谷梁允一脸轻蔑“商贾之家?不过就是些贩夫走卒,到有什么了不起的?”

“贩夫走卒?哈哈!这个说法倒是头次听到!”有人朗声笑道,顺声望去,竟是司马忆华。

“你又是谁?”谷梁允显然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以为然。

“按照阁下的说法,我也是一个贩夫走卒喽!”司马忆华嬉笑到。

“哼!怪不得这街上的铜臭味越来越大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司马忆华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若不是我们这些满身铜臭之人,请问镇守边关的令尊谷梁明大人平日哪来那么多美酒可以享用啊?”

“你……你胡说!我爹为朝廷尽忠职守!怎么可能违背军规,购买私酒!你……你辱没朝廷命官!来人!把他抓起来!”

司马忆华仍旧笑嘻嘻“好啊!不过你先看看这个!”说罢解下腰间玉佩扔了过去。

谷梁允接过一看,立刻哆嗦起来,话也说不出来,软软的瘫在地上。我有些纳闷的看看司马忆华,他正看向我“依依,你说怎么处罚他?”

这个家伙虽然缺口德,一副欠抽的样子,可是毕竟没伤害到我,还是不多惹事的好,便笑道“今日开市,我还有许多热闹要看,才没心思去罚他!”

司马忆华便道“既然如此,倒是便宜了他!”突然敛了笑意,冷声道“谷梁允!还不快滚!”一瞬间,身上散出浓浓霸气。我有些愣怔,这个司马忆华,打雪仗时就似同窗好友般无拘无束;刚才嬉笑间又分明是一个油滑的小**;此时又让人感到害怕,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突然,额头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我吓了一跳,猛地回神就看到司马忆华满是戏弄的眼神“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问了两次你要去哪都没听到!”

“啊……我在想你那玉佩是什么来历,有机会我也弄一块来唬唬人,便再不怕有人欺负我了!”随口答道。

“是吗?那你也不必再寻机会了!这块送你就是!”手里一沉,那玉佩便落在我的手间。虽不懂玉,但看它质地温润,做工J细,再加上能吓退谷梁允,便也知道价值不菲,恐怕还大有来历,连忙要拒绝。

司马忆华却抢先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不要。不过第一,这玉佩我留着也没用;第二,这是我替一位很有权贵的人买到了他的心头好得到的赏赐,不必担心来路不正;第三,这玉也不是白给你的,早听说你可是商业奇才,我这里正有些事情要你帮忙,这个就算是谢礼了!”

略一思量,便将玉佩收起“谁说我要推辞了?我是想问问你,你这玉佩的形状怎么这样奇怪,像马又像狗的,到底是个什么”

司马忆华微微张开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却不回答。我转向赫连叶,却看到他一脸复杂的表情。

第二十章 寻表之人

未及深究,一旁无忧叫嚷起来“依依姐姐,我肚子好饿啊!”这才注意到早已过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早上走的匆忙,粒米未沾,这会儿早已是饥肠辘辘。赫连叶笑道“可是疏忽了。大家想必也都饿了,不如就去百香楼吧?”

“不行,离得远了点。不等走到我们就要饿昏了。”我四处一望,只见前面墙角处有一处夫妇二人摆的小吃摊,拉了无忧便走“就在那儿吃。”

找了位子坐下,却见赫连叶面有难色的站在边上,后见司马忆华毫不犹豫地坐下,也才落座。我懒得管他们,只管要了许多小吃:馄饨、牛R面、汤圆、油糕等,便开始大快朵颐。司马忆华好奇的看着我“不过是些平常小吃,也没什么特别啊。怎么倒吃的这样香?”

我用力咽下满嘴的食物,笑着道“若是饿你三天再来吃,恐怕你便会觉得这是再美味不过的了!”

司马忆华哈哈一笑。我抬眼看见正在忙着招呼客人的夫妇俩个,隔着白腾腾的热气,恍惚间竟觉得像是到了自家楼下的小吃店,不知不觉眼眶便红了。

赫连叶轻声问道“依依,怎么了?”

司马忆华更是戏谑道“烫到嘴了?这么大的姑娘了,难道烫一下还要哭鼻子?”

瞪他一眼,吸吸鼻子“才没有呢。我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我经常去的一家小面摊。”

“是吗?是什么样的面摊?”

“就是随处可见的寻常面摊。可是老板却很特别。每位客人他都记得,还记得不同客人的口味,若是不喜欢加什么作料,只需告诉他一次,他就会一直都记得。他还喜欢哼歌,每次都能看见他边煮面边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还会摇摇晃晃的扭两下”我微笑着回忆“说实在的,歌和舞都不怎样,可是那一脸无比灿烂的笑容就会让每位去吃面的客人心情很好。每次看着他的笑,吃着暖暖的面,就会觉得很舒服。”

赫连叶微微点头,司马忆华却满脸坏笑“赫连兄,你要当心了,这位依依姑娘可是还一心惦记着那个面摊的老板呢!想必那老板必定是风度极佳了,当心被比下去!”

赫连叶大窘,我也微微红了脸,嘴上却不甘示弱“他可早被比下去了!”

看他一头雾水,凑到他耳边悄悄道“你可不就是风度极佳吗?”

司马忆华一下被呛到,我哈哈大笑起来,小样儿的,取笑你姐姐我,要你好看。一脸挑衅的看着他,他赶忙摆摆手,对着赫连叶道“赫连兄,你以后的日子必定会不同寻常呢!哈哈哈!”

赫连叶虽笑着,却总觉得有些勉强。

吃饱了,便觉得有些疲倦,无忧几人却玩兴不减。司马忆华便提议我们去茶楼等他们,我欣然同意,赫连叶犹豫了一下说还有其他事,便匆匆离开。我回身看到呆立的柳揽,暗叹口气,道“今日就先请回吧。明日一早来我这儿便是。”

柳揽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司马忆华看着他的背影问我“今日在街上到处听人说你收了他做跟班,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啊?”

“是啊!”

“真想知道?”

“啊。”

“哦。那偏不告诉你!”

“喂!你怎么这样啊?”司马忆华瞪大双眼望着我。

我一脸得意“没见过美女啊?我知道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那你也不用把眼瞪这么大啊!”

“哈哈!自己夸自己!不害臊!”

“事实嘛,我又没有瞎说。”我一脸无辜。

司马忆华强忍着笑“那不如就由在下恭请这位,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李依依小姐移驾,待小的奉上一杯上好茶,还望您不吝赐教,教教小的如何收服天下第一狂生可好?”

我憋着笑,故作沉思状“嗯……看在你一片诚恳,就勉强答应吧。”

两人对视一眼,再也崩不住,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这样可以随X而谈,随意取笑的朋友实在是久违了。渐渐觉得喝茶不够痛快,便叫了酒来。因知道这酒后劲大,也不敢喝急了,只是浅饮慢酌。司马忆华却是喝的畅快淋漓,也不阻拦他,只是同他说笑。

微微有了醉意,司马忆华突然握住我的手。我有些意外,却并未躲闪。他嘴角上扬“你果真不是一般女子。”

只是看着他,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表上。我了然一笑,伸手取了下来。

“找了这么久,若要,便拿去。”

他满脸惊讶“赫连叶都告诉你了?”

我缓缓摇头“他什么都没说过,我也未曾问过他。是我自己猜到的。”

笑了笑,又道“不过,我也只能猜到这点了。剩下的,你若愿意告诉我就告诉我,若不愿意,也可以不说。”

司马忆华轻轻抚M那块表,目光中满是深情,半晌才缓缓道“我母亲以前也有一个,和这个很像。”

我一愣,看来,极有可能他是穿越人之后了!这倒是没想到,强压着激动和好奇,静静等他说完。

“打我记事起,我母亲手腕上就带着它。别人都是带镯子,我母亲却不喜欢,只是带着它,还教我认。可惜,后来不知怎么不见了。”

“那你多方寻找,是想给你母亲再寻一块了?倒是有心。”

“不。”他的神情变得悲伤起来“她已经病逝多年。我,不过是想解开心中的一些疑惑。”

心里不由得也难过起来,轻轻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眼泪也悄悄滑落下来。

“我听赫连兄说过你的事。”

“哦。”这倒不奇怪,他好不容易找到手表,自然会打听清楚每一样与其相关的事,恐怕我对赫连叶关于身世的那番言辞早一字不落的都被他知道。“那么,你的疑惑解开了吗?”

“虽未完全解开,可至少知道了我母亲的来历。从前,她也曾悄悄对我说过她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当时年幼,也未在意。”

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也并未怀疑我的来历。可是,接着他的一句话却让我的神经又绷紧。

“我有船队,你愿意带我去找你的家乡吗?说不定,你的父母已经回去了。”

斟酌着开了口“若可以,我自然是愿意的。可是,茫茫大海广阔无涯,我连方向都不知道,又从何找起?对了,你此次出海,可曾听说过天府之国?”显出一副焦急的神色来。

不出意外的看到他缓缓摇头,换上一副悲戚的表情“只怕,有生之年我是回不去了。”不由得想起自己恐怕真是要留在这里了,失落起来,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口灌酒。

司马忆华也满眼失望,两人默默喝了一阵酒,司马忆华道“既然去不了,那你给我讲讲你们那里是什么样的吧?”

虽然喝了酒,头脑还很清醒,只捡着些无关紧要的讲给他听,所幸他所关心的也只是母亲生活的情况,所以倒也对我所讲的那些生活琐事很感兴趣。

正在吐沫横飞“你们这儿,我最喜欢的就是空气好,吃的东西干净!**蛋就是**蛋,牛N就是牛N,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加进去,啊,吃了不长R光长病……”自己也觉得舌头都有些发直了。司马忆华也明显喝多了,涨红着脸呵呵傻笑,却不说话。

“依依,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回过头,就看到赫连叶轻皱眉头站在身后。

“你来的正好。快来陪我们一起喝酒、聊天!”

赫连叶却不答话,只对着司马忆华道“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便来不及了!”

司马忆华摆摆手“你们先走吧!”

赫连叶依言扶着我起来。我也自觉不能再喝了,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的,也不坚持,乖乖跟了他向外走,只听到司马忆华叫道“别忘了!明天来接你!”

也没有力气答话,只向身后挥挥手,示意听到了。

赫连叶也不说话,只是扶着我慢慢走。两人沉默一路回到家,我和衣便躺在床上。叮叮铛铛打了水来,赫连叶便挥手让她们出去。他拿着毛巾轻轻替我擦脸,我闭眼静静躺着,只听他道“依依,不要怪我隐瞒司马忆华就是寻表之人。我原要告诉你的,他却不让。他说你与他的母亲言谈举止间竟有许多相似之处,怕猛地告诉你真相,你会疏离客气。”

见我仍然不语,他有些急躁“依依,不要与我置气,可好?你这般女子,要如何积德积福才可遇到,我……”

猛地睁眼看向他“有件事你还没说吧?”

“这……我……司马忆华他……”

“”司马忆华他让你吃醋了?嗯?”戏谑地看着他“可是怕自己被人比了下去?”

“司马忆华的确是人中龙凤。”赫连叶有些尴尬。

“呵呵,你还真可爱!明明把人家当成情敌,恨得牙痒痒,还要夸人家!你说你这是宽容呢还是虚伪呢?”

“依依……”

我投降了,每次听到赫连叶无限深情地唤我的名字,心里就感情泛滥啊。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他是很好,虽然认识不久,可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我也很喜欢他。可是,只是朋友间的喜欢。我心里有了你,便不会再容下他。”

赫连叶轻轻俯下身,一吻落下,我顷刻间便迷失了自己,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呻吟一声迎合上去。

第二十一章 虚惊一场

每次赫连叶留宿在这我都会睡得格外踏实,这次也不例外。只是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了人,有些意外。抬眼看到他正在桌边,早饭也已摆好。见我醒来他笑道“快起来吧。柳揽已经在外院侯着了。你不是还要和司马忆华出去吗?”

随手披了件外套,洗漱后就开始吃饭。赫连叶微微诧异道“不先梳头发吗?”

说到这头发真是麻烦,自己怎么也不会盘髻,每次都非要丫头帮忙不可,赫连叶也知道,故才有此一问。

我得意地笑道“昨日买了件好东西,今日自己盘!”

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开始梳头。赫连叶见状,来到身后,伸手轻抚我的秀发。我含笑回头:“帮我梳,好吗?”

他却犹豫“这……依依,男子为女子梳头是很晦气的。”

“有什么晦气的?哪来那么多烂规矩?再说,在我们家男子给女子梳头……”看到他紧皱的眉头,突然没了兴致。何必勉强他!便道:“算了吧!”怏怏地自己盘了一个中国髻,用昨日买的C梳固定好,又从耳后挑了两绺头发垂下。这样倒是既美观又省事。

赫连叶又要抚M我的头发,却不由自主的躲开了,两人都是一愣,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样小气,这样的小事何必介怀!却仍是觉得心里疙疙瘩瘩地,强笑道“好不容易才梳好呢,别弄乱了。”

赫连叶深深看我一眼,宽容一笑。心里不免更加了几分惭愧。

柳揽仍是一副全天下都欠他钱的表情。淡淡瞥他一眼,唤过无忧“无忧,打从今儿个起,便由他教你学写字。”

柳揽面色铁青,不发一言。我浅浅一笑“只教会无忧认字写字便可,那些酸腐文章不读也罢,更莫让你自己的为人之道影响了他。”

“哼,一个懵懂孩童,我……”

“你可莫忘记了,这个懵懂孩童可是知道你不知道的许多事呢!”戏谑的看着他就要爆发的脸“你们相互学习,相互提高啊!不要以大欺小哦!”

说着便拉了强忍着笑的赫连叶快步离开。

“依依,这柳揽当初曾因才华横溢被举荐为官,却因无法与同僚和睦相处愤而辞官。想不到今日竟肯做无忧的先生,实在是有趣。”

“不懂人情世故,才华再好又怎样?顶多是个半成品!”

“半成品?呵呵!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又贴切!不过,他倒是个出名的孝子。想来若不是家有瞎眼老母需要供养,他也不肯放下架子替人作画。”

“哦?是吗?这样说来倒不觉得他那么讨人嫌了。”自己想想又道“人无完人,若是他能在我这里磨掉些狂傲之色,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怕是难。他素来如此,岂是轻易能改的?”

“那倒未必。人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只是因为吃的亏还不够大,所以不肯改而已。”

赫连叶面带欣赏“依依,想不到你竟有这般见地,竟将人X看的如此透彻。”

小得意一把,这可是乐嘉乐师傅总结的呢,偷笑一下。

赫连叶道“依依,早上寒气重,回房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微微点头,看左右无人,便走上前去在他脸颊轻轻一吻。赫连叶有些局促,脸色微红,嗔怪地看我一眼便朝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微微迟疑了一下道“依依,别与司马忆华走的太近,他……”

话却不曾说完,也不待我发问,便离开了。

心里正在思索他没说完的话,却见司马忆华大步走了进来。

“走!带你去昨日提起的那个地方!”

看他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干净明澈的目光,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害于我。左右无事,为什么不去呢?何况这个朋友我确实喜欢,和他在一起总是很放松,就像和现代的朋友交往一样。赫连叶大概还是醋意未消,不必管他。

出得院门,便见一辆马车,不由得长叹口气。

司马忆华问“怎么了?”

“我啊实在不想坐马车,看到就头痛!”

他道:“这倒奇了!不过倒也好办!”说着便动手解下马匹,纵身跨上马背,向我伸出手“上来!”

我笨拙地爬了半天才爬上去,却让他好一阵取笑。在他身前坐下,却摇晃着坐不稳当,不由得有些害怕。他大笑道“原来你不仅怕马车,练吗也怕啊!”边伸手扶着我靠在他怀里。我倒也不恼,今日天气格外好。已是初春,柳叶已经微微泛出嫩绿,这般策马奔驰可比闷在车里强出许多。渐渐出了城区,只见到处处耕牛,田间地头农人忙碌不已,想起了小时候每到春季就会去郊外踏青,今日倒是一举两得了。心情大好,放声唱起了动力火车的《当》:

啊,啊,啊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在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在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司马忆华朗朗一笑“这首曲子倒是十分好听!自有那么一股子奔放不羁,敢爱敢恨的味道!”

“正是!我看倒是与你十分匹配,特地唱给你听啊!”

“呵呵!我还记得以前我娘也会许多很好听的曲子!”

“这不奇怪。在我们的家乡有许多妇孺皆知的好听曲子呢!”这可要归功于蓬勃发展的娱乐事业喽!

“有机会真想到你们家乡去看看!”

说话间,马儿已奔驰到一处狭窄的山谷间。两侧山上树林茂密,行在谷中仿佛天色也暗了下来,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压抑。猛地,路正中出现一颗极大的断树,横着倒在地上,马儿嘶叫一声,司马忆华连忙拉紧缰绳将马停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猛地,有几块拳头大的石头顺着山坡滚了下来。我听到声响便急抬头看,隐约只看到一条身影一掠而过,不由得又惊又怒,放声大叫“什么人?三番两次想暗算我!给我滚出来!”

司马忆华大吃一惊,借着繁密的树木,纵身跃上石头滚来的地方,只听到吱吱哇哇几声怪叫,跟着一阵树叶摇动的声音,怪叫声顷刻间就消失在林子深处。片刻司马忆华回到我身边“上面没有人啊?只有一群猴子。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心里还在砰砰乱跳,平复了一下心跳“这好端端的树怎么会倒在路中?又恰好挡了咱们的去路,你不觉得奇怪吗?”

司马忆华查看一番,笑道“树中间都蛀空了!不过是凑巧罢了!刚才的石头应该也是那些顽猴所扔。”

我仍是怀疑,但细细查看过那树的确如他所说,应该是自然倒下的,并无人为破坏的痕迹,再想想刚才看的也不真切,距离远,林子又密,惊惧之下是很有可能错将猴子当做人了,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司马忆华满脸是笑的看着我“没想到你倒这样多疑胆小!倒是被你那声大叫吓的不轻!”

“不是我多疑胆小,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若是有人几次三番地想要你的命,只怕你刚才叫的声音比我还大?”

“什么?”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路上便将上两次遇到的马车坠崖和沉船事件告诉了他。

他一脸沉思“赫连叶这么久了竟仍未查出丝毫线索吗?”

“他是商人,又不是福尔摩斯。啊,我是说又不是捕头!再说那马车也摔得粉碎了,船也沉了,找人呢更是大海捞针。只怕也查不到什么!”

“那也未必!但说那马,依你所言是突然发狂。那必然是有人在马上动了手脚,在马尸体上应该能够有所发现。”

对啊,我怎么就从未想到?赫连叶他们大概也未曾想到。正在出神,只听到司马忆华满是戏谑的说道“看你言辞之间对赫连兄可是维护的紧啊!看来这个赫连家的少NN还真是称职呢!”

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再乱说!小心本姑娘无影掌伺候!”

谈笑间已经走出山谷。转过一道弯,司马忆华遥遥一指“到了!”。

第二十二章 天降馅饼

顺着他的手望去,一条烟波浩渺的河静静横亘眼前,河面不算太宽,遥遥相望对岸也清晰可见。一条小船停在岸边,看样子是早就侯着了。司马忆华冲我挑挑眉“放心,我这船上可绝不会有人敢害你!”

我也坦然一笑“我又不是天下第一霉鬼,哪儿能次次遇到沉船!”

小船逆流而上,速度不快,十分平稳。我也有了兴致细看四周景致。端的是美不胜收!河水碧绿如玉,又似浓的化不开的颜料,温柔庸懒地缓缓流淌,河流两岸尽是宽阔的平地,虽是荒草丛生,却自有那么一股原始自然地美。向前行进了一阵儿,两岸开始渐渐出现了许多木楼,一律三层高,正面朝河,飞檐微翘。有些奇怪地问司马忆华“这些房子看来是统一设计建造的,真是十分别致美丽,但怎么如此荒芜?”

司马忆华一脸凝重,并不答话,不知道再想什么。我见惯了他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样子,猛地看到他这幅表情也不愿再多打扰他,便默默站在一旁。

船停在一座小山下。我随着司马忆华向山上走。左膝还是隐隐作痛,不过与当初大夫预言的可能会残疾相比起来,倒也不算什么,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山上修起了一条木质栈道,已生了青苔,踩上去有些湿滑,还有些地方看来是已经破损后又重新修补过。初春时节,各种植物都舒展开来,抽枝发芽,一派勃勃生机。司马忆华停了下来,我向前一望,只见栈道突然断了,看来当初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未完工。

又默默立了好一会儿,司马忆华开了口“这里景致可好?”

“幽静秀美,确实很美。”

“当初,我娘无意间来到这儿,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儿,还说要在这里建个世外桃源。我爹便派人大兴土木,打算在这里修个别院。可惜,只修了一半,就因为种种原因停了下来。没过多久,我娘便病逝了。这里也就荒芜了下来。”

原来如此,我微微点头,心里模模糊糊地感到司马忆华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果然,他稍作停顿就将目光转向我“我娘生病后,自知时日无多,对始终未能在这里生活过很是遗憾。所以……”

“所以你才会四处打听手表,想以此为线索找到你娘的家乡,或是她的同乡。然后完成她未了的心愿,将这里的修建继续下去。”我缓缓接到。眼里不知不觉涌上一层雾气。司马忆华之母,当你莫名穿越到了这里,是不是和我一样迷茫无助?是不是也有着无法割舍的前生?是不是在这里遇到了那个对的人?是不是在回忆和现实的夹缝中艰难向前?是不是又带着种种不舍离开了这里?而你,是回到了我们的世界,还是真的香消玉殒?这些,我都无法知晓,可是你看到了吗,你感觉到了吗,在这陌生的时空里,你的骨R如此想念你,你会感到幸福吗?而我,我逝去的亲人们,各自又会有怎样的境遇呢?

强忍着泪,压抑着心中汹涌的情感,我颤抖着声音却坚定无比地告诉司马忆华“我,李依依,愿意竭尽所能祝你完成母亲的遗愿!”

司马忆华认真的看着我“谢谢!”停了一会儿,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本来呢,在商言商,想着许你重金酬谢的啊!哪知道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哈哈!又省了不少银子!哈哈!”

我气结,真是好人当不得啊,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呢?你看吧,受损失了吧?早说过不能当好人吧?气了一会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娘的别院是要建在这山上的,那河边那些建筑是做什么的?”

“当初,是……计划修好后备用。”

“备用?备什么用?”

“就是…招待亲朋好友的…”

“什么?也太奢侈了吧?那可有好几十栋吧?你们家到底有多少亲朋啊”

“这个……嘿嘿……”

“那,我看,不如这样。咱们来个招商引资,共同开发,打造一个沿河经济区怎么样?”

“什么?”

“简单说,就是吸引各有钱人,来这里花钱。你看,这里离京城很近,京城里达官贵人多如牛毛,包里花不出去的银子更是数不胜数,对不对?”

见他点头,我继续巧舌如簧的鼓动“那就对了!咱们把这里开发成餐饮、住宿、娱乐的一个景点啊!可以吸引商家来开店,咱们收取租金,这样虽然收益较少,但成本小,也容易管理;也可以自己搞,但是这样的话呢成本就会很高,而且管理上也会很有难度。”我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老爹该不会是为了搞这个面子工程把家底都给花光了,啊,还不够,就整了个半拉子工程吧?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撇撇嘴“我唯一不缺的,便是银子!”

哈哈哈!我幸福的快要倒掉!有钱人就是好啊!要是以前听有人这样说肯定会在心里鄙视他是个没文化的暴发户,可是现在啊,我激动地直想抱着这个暴发户啵一个啊!不过……想想赫连叶那张臭脸,啊,还是算了吧!努力把自己钉在地上,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装作很平静地说“既然这样,我建议咱们在修建别院的同时呢,把河边那些房子利用起来。所得盈利,不仅能收回建造所耗银两,也能维持别院以后的开支,使它不致荒废。”

司马忆华不以为然的笑笑“一个别院,我修得起,也还养得起。”

差点被气晕“那你那些房子空在那干嘛啊?养老鼠吗?”恨得我牙痒痒啊,有钱不赚王八蛋!没听说过吗?你是真的钱太多了不屑一顾呢,还是脑袋有病,跟钱有仇啊?突然打了个激灵“你该不会也想留着给亲朋住吧?”

司马忆华却有些怅然的叹了一声“如今,物是人非,倒也没什么亲朋会来了!”

这才好啊!我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正想着怎么样继续给他洗脑,啊,不对,是向他灌输积极正确的投资观,他倒先开了口“你要是愿意,那些房子送给你经营便是!”

我差点再次倒掉!这也太大方了吧!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还这么大?还正好砸到我?冷静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这可不妥。不如这样,这些产业仍旧归你所有,由我来出主意经营,所得五五分成。”看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继续道“当然,那个,还需要追加一些投资,既然你最不缺的就是银子,那就由你出,怎么样?”

司马忆华继续撇嘴“还以为你真是见财不贪呢!原来是惦记着更多呢!算盘倒是打得J!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答应你就是!”

我狂喜啊,可是还没等我开心一下,司马忆华就开始发难“喂,你说说看,刚才没答应你的时候,都在心里怎么骂我呢?”

我心虚的干笑“嘿嘿,没……没有啊。”

“还不承认?那你说说看为什么那会儿你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啊?眉毛一跳一跳的啊?来,说说看!”

“我……我……我抽筋……”

“抽筋?哈哈哈!你也想得出!哈哈哈……”司马忆华才笑到要抽筋了……

我一扭头,哼,慢慢笑吧,笑个够!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笑我我又没损失,我得来得可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啊!眼前出现一片闪着白光的银子啊。

第二十三章 赫连疏离

待见到赫连叶,我迫不及待满心欢喜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不料他沉默片刻,紧皱着眉头“依依,不是告诉了你不要和司马忆华走得太近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满腔的喜悦和热情被忽的浇了冷水,语气也不由得含了不悦“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为你好!”赫连叶也提高了声音“依依,如今你各个分店的生意都很好,京城这里也马上可以开业。所赚的银子足够你锦衣玉食,若是不够,也还有我,为何还要去为他人忙碌?”

“什么他人?别忘了司马忆华可是你的朋友!也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不是为了任何人,我只为我自己!”赫连叶,为何你竟毫不懂我?司马忆华之母,那个和我同时空的女子让我何其亲切,对着司马忆华思念亡母伤痛的眼,我又如何能够拒绝?你终是不了解我的死X,不了解我内心不可碰触的疼痛,这些,我无法让你了解,可是为什么你不肯用心稍稍感觉一下?

“依依,无论如何,我是不同意你参与这件事的!”赫连叶第一次用这样丝毫不容质疑的语气和我说话,却彻底激怒了我。

“你不同意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转过身不再看他“我告诉你,只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赫连叶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依依,我以为我们的情分足以让你能为我有所放弃。”

我紧紧闭上双眼“你错了。我早就说过,不会为你做出任何改变,更不会为了你放弃任何东西!”赫连叶,不是不爱你,可是,我不敢再毫无保留不顾一切的爱,更不敢为了任何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愿。

赫连叶不再出声,过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我缓缓地坐到床上,心随着他远去的脚步声跌入深渊。就这样结束了吗?赫连叶微笑的脸,深情的眼,温暖的手让我如此贪恋,如今我又亲手将他推开,这,是我愿意得到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当初,无论我的想法听起来有多么荒诞不经,你都肯毫不犹豫的支持我,这一次为什么不行呢?一个男人的占有欲真的如此可怕吗

愣愣坐了一夜,看着微微发白的窗,心里渐渐清明起来。即使满身疲惫,满心伤痛,我也还是要倔强的向前走。

唤了叮叮铛铛来,她们有些惊讶“主子,脸色怎么这样差?晚上又睡的不好吗?”

我微笑“是啊!想着有许多事情要做,太兴奋了!”

叮叮铛铛轻笑“难怪赫连公子总是说您不会照顾自己呢,您所说的那个什么工作狂倒是十分贴切呢!哎?赫连公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心里一阵刺痛“他……有事,大概,以后不会过来了。”

“什么?主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我岔开话题“去看看阿夏起了没?这几日她也该休息的差不多了,你们去请她来,我要和她商量一下咱们京城店开张的事情。”叮叮铛铛带着惊讶和疑虑离开,我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拿过镜子开始化妆。镜子里的人苍白无助,我对着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张脸看起来如此陌生。

门一声轻响,阿夏跳了进来“主子!今日可是得闲了!快让我好好看看!来了几日,每次见到您都是匆匆说了几句话您就赶我回去休息,我呀可是休息够了!”见我还未梳头,阿夏熟练地拿起梳子开始给我梳头。

“你很久没有帮我梳过头了。阿夏,今日替我梳个活泼娇俏的样式!”谁说女为悦己者容,越是无人疼爱,越要好好打扮自己。这个世界上能一直疼爱你,永远不离不弃的终究只有自己啊!

“阿夏,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各地分店都顺利开业,这可全是你的功劳。”

“主子,看您说的。我那点本事还不都是和您学得?再说,也多亏赫连公子派来的那些人,大家帮衬,才会这么顺利。”

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强笑道“不管怎样,还是你最辛苦。如今,咱们的京城店已装修好了,月嫂们也培训的差不多了。这两日就辛苦你和我一起四处看看,将未尽之事了了,便可择日开张。”

“那可太好了!不怕您笑话,主子,您看这几日我闲着真是难受!可是向您说的要发霉了呢!”

不由得被她逗笑,我满是欣赏的看着她。半年前她还只是个青楼里端茶送水看人脸色的小姑娘,如今这样快就成长起来,成了标准的职业女X,谁说女人的事业不重要?看看阿夏容光焕发的样子就知道,有事业的女人才更迷人!不由得笑道“阿夏,如今你可想过,要多谢当初那段在青楼的日子?”

阿夏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主子,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若不是你打小便有机会见到种种老鸨们日常经营管理的手段,怎么能游刃有余的管理各店?若未见过各个当红的姑娘们之间勾心斗角伎俩,又怎会知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若不是见惯了客人刁难,又怎么能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客人都可以平心静气?”

阿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点头“主子所说的,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积极向上,勇于学习,敢于付出的心。”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阿夏,这样一颗心,可不是人人都会有的。要知道许多名门闺秀,也只不过有颗胆小懦弱不思进取的心。在我看来,她们比你可是差的多了。”人人心里都有一块不可触碰的隐痛,阿夏的身世一直是她的大忌。希望能化解开她的心结“记住,英雄不问出身。”

阿夏满眼含泪“主子,谢谢您!”

轻轻舒了口气,希望阿夏真的能放下包袱。

接下来的几日,便在店内忙碌,赫连叶一直未再出现。心里的难过如影随形,但是,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

这日正在和阿夏检查新来月嫂们的培训成果,只见门外来了个俏丽的男装女子。阿夏还未看出这是位姑娘“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有事要找依依姑娘。”

我上前两步“姑娘何事找我?”说话间细看她两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阿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真是位姑娘呢!倒是我眼拙了!”

那人淡淡一笑“依依姑娘果然还是冰雪聪明,可曾还记得我吗?”

见我有些茫然,她又提醒道“王知县家的新装发布!”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红袖阁的女子!那时我请她们做过我新装发布会的模特儿啊。连忙点头“想起来了。只是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

“小女子杜若兰,想请依依姑娘收留!”

“什么?”这倒吓了我一跳,赫连叶曾经说过,红袖阁里的姑娘都是犯官家眷,她是怎么出来的?是获了开释,还是偷跑出来的?

大概看出我的疑虑,她取出一张纸“这是红袖阁管事亲发的开释书,姑娘不必担心。”

我接过一看,大意是说她父亲已死于流放之地,朝廷念其曾经有功,便不再追究家眷罪责,准许离开红袖阁。下面也的确盖了红袖阁的官符印记。心里仍有些不放心,阿夏却倒“主子,眼下咱们正缺人手,不如就留下她吧!”

我看看阿夏,同样出身青楼,也难怪她心生怜悯,便转向杜若兰“你家里再无其他亲朋可以投靠了吗?”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在红袖阁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这里可不能养个大小姐吧?

“家母在听闻父亲获罪时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变过世了。若兰家中并无也只有我一个独女,虽还有几房远亲,却多年未曾走动。如今,若兰虽然获得开释,可毕竟是犯官之后,只怕他们也是避之不及。”

我叹口气,自古以来人都是这样势力,倒也不奇怪。

若兰继续道“上次有幸与依依姑娘相处数日,深知姑娘乃是万里无一的奇女子,若兰深感敬佩。又闻姑娘四处开店招人,便特地来投靠姑娘。”

想想看,她和我一样,不过都是红尘中孤苦无依的女子,帮一下也无妨,略加思考,便道“留下倒是可以。不过,我这母婴护理中心里的月嫂必须得是生育过的女子,你并不适合。你且先住下,日后我在替你安排适合你做的事,可好?”

杜若兰千恩万谢的答应了。其实,我心里已经想好了怎样安排她。

第二十四章 众人行礼

司马忆华代替了赫连叶,成了我这里最常见的客人。一日里倒有大半日是在我这儿过的,连饭也和我一起吃。叮叮铛铛俱是一脸惊疑,见我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却也不曾多问。

“这些天准备的工作也差不多该完成了吧?”

“正是。所需人工材料都已安排妥当,山上的栈道已经开始重新继续修建。山下的房子因这些年也着人看管修整,虽是一直空置着。倒也没有什么损坏。”

“那么招商的事情如何了”

“这就更不必担心了。如你所说,只留了三栋紧邻山下的。其余的刚只透了口风出去,这京城内外各大商号的掌柜们便闻风而动,这几日赫连兄家的大门也怕是要被挤破了!哈哈!”

“什么?为什么要去找赫连叶?”

“咦,这倒奇了!赫连叶竟没告诉过你我们两家原本就是合伙做生意吗?”

心里有些失落“没有。”

“那我便告诉你。赫连家的生意遍及各地,盐、茶、药、瓷、绸各领风骚,无人能及。其中,有一半就是我司马家的。”司马忆华挤挤眼睛“怎么?赫连家的少夫人竟然连自己家的底细都不知道吗?”

心里正在不是滋味,哪有心情与他说笑,毫不客气的顶回去“什么少夫人?我可不稀罕!你天天挂在嘴上倒是在意的紧。不如你男扮女装嫁了过去,把那一半也收入囊中。两家变一家这样多好!”

“咦?不过是玩笑,怎么倒真恼了?平日里也不见你这样小气。我知道了,定是赫连兄这几日忙的晕头转向,把这位娇滴滴的少夫人也冷落了,所以才拿着我撒气?”

“你能不能不提他?”

“他?他是谁?谁是他?”

我狠狠瞪着他,过了一会儿,不由得泄了气,索X趴在桌上不再理他。

司马忆华停了一会儿,突然正色问道“依依,若是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你,或是赫连叶的亲人反对你们在一起,那你还会和他相恋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先回答我。”

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不由得回想起和赵安相恋时双方父母都不赞同。他的家人认为我不会照顾人,只是个需要人疼的小女生,G本没有资格做人妻子;而我的父母则看准他不是宽容之人,无法在日复一日的琐碎生活中迁就我。可那时正在热恋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听信家人的意见,却在婚后不断升级的摩擦中越来越后悔。思及此处,不由得苦笑一声“一定不会。”

“为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别人反对,自然有反对的道理,只可惜,往往对的话没人信,反而一厢情愿地迷信所谓感情。到了清醒时,已是追悔莫及。”敛了敛心神,正要问他为何要这样问,门口有人小声叫道“主子,您快出门看看!来了好多送礼的!”

“什么?”我大感意外,招呼了司马忆华一起来到门口,

果然门口竟立满了管家模样的人和一些挑夫,各式箱子满满当当摆了一地。任伯见我出来,忙递上一摞名帖和礼单“主子,这是各位老爷大人们派人送来的拜帖和见面礼,请您过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真是一头雾水。转头看到司马忆华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立刻明白:原来还是沾了赫连叶的光啊!这些人,为了能够租到我那沿河经济区的房子经营,走后门都走到我这里来了!好嘛,我和钱又没仇,统统来者不拒!

对着众人微微笑道:“辛苦各位了!请替我带话给各家主子,明日便是我的母婴护理中心开张之日,到时候欢迎大家赏光前来参观!我先谢谢大家的贺礼了!任伯,安排人把箱子都搬进来吧!”说完转身便走。

司马忆华大笑着跟过来“我说你可真有一套啊!明明知道人家是为何送礼,还要安上开店庆贺之名。你可真够可以的啊,贪了人家的东西,还不替人家办事!”

“你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他们自己巴巴的送了来,怎么倒成了我贪了人家的?”把手里的帖子翻得哗哗响“那,你自己看看,谁跟我说了要租房子的事了?谁不知道我明天新店开张啊?这个时候送来不是贺礼还能是什么?”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司马亿华赶紧转移了话题“我倒很是好奇,这婴儿游泳是怎么个游法呢?我回来的一路上,常常听人议论,心里倒是好奇的很!”

“你好奇什么呀?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感兴趣?”逮到机会就不放弃,不损他几句我睡不着啊哈哈!

“因为我也有孩子啊!我女儿刚满半岁。”

哦,对啊。按照年纪和这里人的习俗,想来他也该当爹了。

“是吗?那太好了!明天别忘了带你女儿来捧场啊!明天免费体验!以后办卡我给你打八折!”

“不是吧?我的银子你也要收啊?”

“你不是吧?我是小本经营唉,房子、人工、材料哪样不要银子啊?你那么财大气chu,自然不会介意这些碎银子!可是对于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没见过你这样贪财还总是理直气壮的!”

“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啊?我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啊!我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啊!我既未贪赃枉法,又未偷税漏税,啊,你说我为什么不理直气壮?”

司马忆华满脸黑线“是是是。我错了。你就该理直气壮好了吧!”

哼了一声,打了胜仗感觉就是好啊!

司马忆华提议“你不去看看那些人送来的都有些什么?”

“哎呀!对啊!都怪你在这瞎打岔!差点忘记了!”

“这也怪我啊?”看到我丢过去的卫生球,司马忆华连连摆手“罢了罢了!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打开箱子,俱是各式首饰绸缎,或是胭脂水粉之类,虽算不上名贵,可也都是上品了。开头还兴致勃勃地对着礼单看了一阵儿,不一会儿便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净是这些啊?就是有点名贵药材啊,古董啊,名家字画啊也不错啊!再不然就是些新奇的玩意儿也好啊!”

“呵呵!还以为我是白白受气,实在是够委屈了,原来这些送礼的比我更委屈!你收了人家的礼,却不打算替人家办事。这倒也罢了,还要埋怨人家!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委屈?”

“我若不收,他们恐怕今晚连觉都睡不着了!这叫出钱得心安!我这可是做好事!”

这样说说笑笑磨磨牙,时间才过的快些,也可避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明天,我的旗舰店就要开业啦!期待和兴奋中,只是,赫连叶,你会出现吗?。

第二十五章 未婚先孕

早晨起来,正在替我梳头时,铛铛却又干呕起来,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怎么了?前几日你说吃坏了东西,还未好吗?”

“不碍事的主子。”

“还是找郎中来看看吧!”

“真的不用了主子。时候不早了,你快出门吧!”

心里有些疑虑,不过还是没有多问出了门。

店门口早已人头攒动,道贺的、看热闹的里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应酬了半日,始终未见赫连叶。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失落。司马忆华倒是携着家眷早早来了。凭他的家世,以为其夫人该是绝色美人,必定奢华气派。但看那女子不过平常姿色,穿着打扮也很是普通,倒真是有些意外。伸手接过他的女儿,粉粉嫩嫩的一个小人儿,胖乎乎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亲亲。她伸手抓住我的衣襟,脸紧紧贴在我怀里。心里一动,仿佛又看到自己的女儿依偎在怀里,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司马忆华笑道“依依,这小丫头倒是和你投缘!平日里连我也不肯让抱的,和你初次见面竟如此亲近,我看不如你收了做干女儿吧!”

“乱说什么!”一旁他的夫人绿绿嗔怪到:“依依姑娘可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哪能就做人干妈?”

司马忆华一拍脑袋“倒是我疏忽了!”

“总是这样口没遮拦!幸好依依大度不与你计较!否则看你怎样收场!”

看着他们两人说说笑笑,心里既开心又有些酸楚。忽地看到赫连叶身边新来的随从张喜匆匆跑来“依依姑娘,主子吩咐小的前来给姑娘送样东西。”说着伸手从怀里M出一个小小的匣子。

打开一看,白色的绸缎裹着G细长的东西。带着疑惑取出细看,却是支木笔。笔身质地坚硬,中空处填塞着软木,笔尖处却是不软不硬。

张喜道“主子说这支笔是特地为您做的,可将墨汁吸入笔管,日后姑娘用着方便,不必再画一笔沾一下墨汁了。”

眼睛微微湿润“你家主子可好?”

“主子尚好,只是近来睡得极少。”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再看看眼前宾客盈门,却觉得半点J神也提不起来,只好跟阿夏打了声招呼,让她自己照应着。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摩挲着这只木笔,心里乱哄哄的,不知不觉竟走回家。今日吩咐下人们都去了店里凑人气,打下手,院子里倒是十分安静。进了内院,却听到叮叮铛铛的争吵声。心里十分奇怪,这两人素来要好,今日特地让叮叮留下照顾铛铛,怎么倒吵了起来?

“要我说,这事是瞒不住的!一定要告诉主子!主子素来待我们极好,不会不管的!”

“我不能说!这样的事,传出去,我就不能活了!”是铛铛的哭声。

心下了然,索X伸手推开房门。见我立在门口,二人皆满面惊惧,尤其是铛铛更是面无人色。

我淡然坐下,看向铛铛。她颤抖着站也站不住。心下不忍,不过是未婚先孕,在现代社会如此常见,在我看来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也只是我的员工,我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私事责罚她。可惜,这里的人恐怕不会这样想。

“叮叮,扶铛铛坐下吧。”看我并无责怪之意,叮叮壮着胆子问道:“主子,刚才……您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即使不是无意间听到,我也迟早会知道。铛铛你又何必瞒我?你想想看,我的护理中心是做什么的?早上就已起了疑心,不过没有挑明而已。”

“主子,奴婢知错了。任您责罚。”

我叹口气“我不会罚你,也G本没有权利罚你。”

铛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既惊且喜。

“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问问你,孩子的父亲知道吗?你们打算怎么办?”心里暗想她自从跟了我也很少出门,或许孩子的父亲就是府内的下人。若是如此倒也好办,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在这举行婚礼。

铛铛紧咬嘴唇“主子,孩子的父亲是……是王文定。”

“什么?”我大惊,好半日才缓过神来。往日是见过铛铛常与王文定窃窃私语,却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可是,如今王文定早已在我的要求之下离开了赫连叶,去向不明,这可怎么是好?

“主子,奴婢知道,他做了对不起您的事。这……都是报应,奴婢不会记恨您!”

“你都知道了?”

“是的。他临走前,来跟奴婢道别,我们……一时情乱才会有了这个孩子。”铛铛羞红了脸“他告诉了奴婢他给您下药的事。可是主子,奴婢敢对天起誓,他是不会害您和赫连公子的!他说要去查出是谁要害您,将功赎罪!”

我愣了一会儿,如此说来是我太过小心了?本来也没什么大错,可是如今加上铛铛和这个孩子,我岂不是罪孽深重了?既然已经错了,只好想办法补救“铛铛,这些我们都暂且不管。我只问你,这个孩子,你可愿留下?”

“我要留下他。”铛铛毫不犹豫的答道。

“可是,如果,万一,王文定没有回来呢?”

“不会的,主子。我相信他。”

看着铛铛一脸坚决,我也不好多言。或许,能够这样毫不犹豫,毫不怀疑地爱着,本来就是她的幸福吧!我又何必打破她的信念。更何况,王文定或许真的会回来。“既然这样,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心养胎。你是愿意留在这里,还是愿意到护理中心呢?”

“主子,谢谢您。奴婢愿意留在您身边照顾您。”

“我可不敢要你照顾了!现在啊你才是需要照顾的人呢!”

“奴婢哪有那样娇贵!”

“好了,别争了。听我的吧。”心里愧疚,由于自己的猜忌,而使王文定在最该陪伴左右的时候不知所踪,铛铛却丝毫不怨恨于我。这份忠诚让我感动更让我惭愧。若再不能为她做点什么,如何能够心安!

“这些天你一直提心吊胆的,只怕对孩子也不好。看你反应也挺大,肯定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吧?”

“可不是嘛!王文定走了一个多个月了,她就一直茶饭不思。后来发现有了身孕,更是夜夜哭泣,主子您看看,她可是瘦了不少呢!”叮叮忍不住C嘴。

心里更是愧疚“这可不行。这样吧,请护理中心的王老先生来替你看看,若是需要调理也好及早知道。”

“不用麻烦了,主子!奴婢当不起!”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铛铛,我一直最喜欢你们二人在我面前无拘无束,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反而生分了!再说你如今可是母亲了,总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对吗?”

铛铛满含热泪,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叮叮在一旁欲言又止,我故作生气地道:“才刚说了不许生分,怎么我的话竟没人听吗?”

“主子,我是想护理中心人多嘴杂,铛铛毕竟还未成婚,请那里的医生来会不会有些不妥?”

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你就去打听一下,重新找位好大夫来。”

又安慰铛铛“平日这内院能进来的人也有限,我也会叮嘱他们不许多嘴。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胎。叮叮,记得要找个好大夫,还要叮嘱大夫,不论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只管用便是。”

随后,叮叮回话说大夫已来诊看过,一切皆好,只开了些安胎补药。我也放下心来。只是想着要不要找赫连叶打听一下王文定的下落。可是又想到恐怕他G本不知道王文定离开的真正原因,更不用说他的去向了,如此一想也只好作罢。

第二十六章 自摆乌龙

一晃又过了十余日,这日正在店内和熟客闲聊,一转身却看到赫连叶微微笑着望着自己。鼻子有些发酸,这么多天不见,怒气也消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倒竟全是思念。两人默默对视一会儿,还是他先开了口:“怎么不在家里休息?”

“好好地,老是在家也闷得慌。”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要多注意身子。”

“嗯?”

见我一脸茫然,赫连叶压低了声音“叮叮找郎中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

赫连叶满脸笑意“这京城里最大的药铺可是我赫连家的啊!”

随即恍然大悟,倒是我疏忽了。正在犹豫要不要问他有没有办法找到王文定,他却先开了口“你所忧心的事我全都明白。你尽管放心,一切有我。我定会让宝宝出生前有一个温暖的家!”

“你都知道了?”

“看你,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赫连叶满是怜爱地看着我。

“那就好,我也不希望孩子出生时见不到爸爸。单亲妈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看来赫连叶与王文定主仆多年,倒是有信心能够找到他。只是奇怪他怎会知道,难道是阿玉见王文定离开,知道其中必有缘由,又担心下药之事迟早要被赫连叶知道,所以干脆告诉了他?恰巧郎中又告诉他铛铛怀孕的事,两下联系,想来他也会猜到事情的始末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责怪阿玉,急忙问道“阿玉可好?”

赫连叶有些尴尬“很好,只是我也很长时间没去过她那儿了。你不必担心她。”

一时语塞。抢了别人的老公还要问人家好不好,这也太不靠谱了。不知该说什么,又看到店里的人见我们窃窃私语都好奇的望过来,想起铛铛怕人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急忙摆手“你快去忙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

赫连叶深深看我一眼“。依依,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人今天怎么这样罗嗦,难道最近总是牵挂着他寝食难安竟被他看出来了?不由得红了脸“好,我答应你就是。”

“名节总是重要的,虽然你不拘小节,可我们毕竟生活在世俗中。依依,为了避嫌,近来我也不便再去你那。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安排好诸事,你要信我!”

有些迷惑的点点头,转念一想,也是,我府上丫头未婚先孕,他若常来也免不了受人猜忌。照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让司马忆华也少来呢?不过按照他的X子恐怕不会在意这些。

好不容易打发走赫连叶,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天清晨,还在熟睡,就听到叮叮在门外大叫“主子!快起来!快起来!”

迷迷糊糊开了门“怎么了?”

叮叮满脸兴奋“主子你快些打扮一下,自己去看吧!”

不由分说的将我按下,昏头昏脑地被她催着洗漱又换好衣服,直到被她拉到院门外,才回过神来。家里的下人们全都一脸笑容的站在这,看我出来,全都看着我笑得更加起劲。我被他们笑得心里发毛,向门外瞟了一眼,只见门口堆满了箱子。不过是又有人送礼而已嘛,干嘛开会似的聚这么齐?还笑那么开心?这些日子礼也收了不少了,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吧?难道是有人送什么稀世珍宝来了?满心疑惑的又看看门外,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装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啊?嗯?等等,这箱子上怎么都贴着什么?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大红色的喜字!

“哎呦!依依姑娘!给您道喜了!”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女子扭动着腰肢走了上来。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呦,这您还没看出来吗?咱们哪是来送聘礼的!”

聘礼?难道赫连叶这么快就找到王文定了?这排场也太大了吧!看着门外一直摆到街中的箱子引来了无数路人围观,我的心里也暗暗赞叹“想不到赫连叶还这样大方!对待王文定真是不薄!这样也好,弥补了我之前的过失。只是这样一来,我是不是还得给铛铛准备许多丰厚的嫁妆呢?哎呀天哪,这次可亏大了!真是赔了丫头还搭上银子啊!我的银子啊!”

还在胡思乱想,只听到那媒婆尖细的声音“再过十日便是大喜之日了!到时候啊可得赏咱们一碗喜酒喝!”

我稀里糊涂的点点头,那媒婆领着众人就告辞了。看着任伯王妈指挥着下人将那些聘礼搬了进来,暗暗盘算自己的损失多少银两,忍不住暗骂赫连叶“你要是大方直接给王文定银票不就得了!送来这样多东西,铛铛出嫁之日若是没有像样的陪嫁,我以后就必定背上一个吝啬的名头!恐怕连我的护理中心都会受牵连!真是害死人了!”正在恨得牙痒痒,却见王妈任伯带领着一干人等排的整整齐齐站在我面前。吓了一跳,这阵势是要干嘛啊?还不等我开口问,他们先拜了下去“恭喜主子!愿主子与赫连公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平地起雷!耳边轰隆一声,全身的血Y瞬间凝固。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赫连叶替王文定给铛铛下聘吗?我颤抖着声音道:“你们,说什么?这聘礼是给谁的?”

王妈嗔怪着看我一眼“主子,您可是高兴糊涂了?这当然是赫连公子给您下的聘礼了!”

“不对吧?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错?喏,您看看,这婚书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着呢!”我一眼看去,果然明明白白写着“赫连叶、李依依”几个字,顾不上细看其他,失声惊叫道“错了!错了!弄错了!”

看我情绪不对,众人皆愣在那里。叮叮见状急忙笑道“主子,可是太高兴一时糊涂了?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会儿。”说罢便向王妈丢个眼色,王妈连忙遣散众人。

由着叮叮扶我回到房间,似乎还在做梦。连着喝了几杯热茶,才稍稍清醒过来。细细回想,猛地想到原因“叮叮,当日你请大夫给铛铛诊脉,那大夫可知道是给什么人开的安胎药?”

“应该不知道。铛铛怕羞,大夫来时她躺在床上放下了帘子,只是伸了只手出来。”

心里立刻明白,神啊,自摆乌龙!还是一个天大的乌龙!

叮叮想了一会儿,也猛地明白过来“天哪!主子,您是怀疑,上次的大夫走漏了风声,赫连公子以为是您有了他的骨R,这才匆忙派人来下聘礼?”

“不是怀疑。一定是这样了。怪不得那天我觉得他的话很是奇怪,原来竟是一场误会!这可怎么办呢?叮叮,你快些吩咐人把聘礼退回去!”

叮叮吓了一跳“主子!您说什么呢!别说您和赫连公子都是有身份的人,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能收了聘礼又给人家退回去啊!你要是这样做,以后您和赫连公子可都没法做人了!”

我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可我不知道这是给我的啊!我以为是给铛铛的!”

“不管您是为什么收的,总归是收了。”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叮叮开导:“主子,依我看,您与赫连公子本就情深,为何不干脆将错就错嫁了过去?”

我无力地摇头。

“主子,您是担心孩子的事情吗?其实这不用担心,虽说您目前没有,可是只要嫁了过去,不用多久就一定会有的!您想,赫连公子一向很是疼爱您,就算知道了这是个误会,只要您嫁了过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责怪您?”

见我仍不做声,叮叮继续道“那您是担心他府里的老夫人吗?我素日里也私下打听过,都说这位老夫人治家甚严,赫连公子对她也很是孝顺。可是主子,论样貌论才学,您可一点也不输给任何人,想必那老夫人也一定会喜欢您的!只要您日后真的有了身孕,她也不会再计较以前的误会了!”

我脑子里一片凌乱“我不是担心谁责怪我。我是G本不想嫁!”

“什么?主子?您不想嫁?可是,您和赫连公子已经做了夫妻啊!您不知道,这些日子,赫连公子一直未来,府里的下人们可是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街上那些人传的就更加不堪入耳了。今日聘礼已到,这些小人的嘴可是堵上了,可是您竟然说不想嫁!”

我看着气急败坏的叮叮,心里一暖,我知道她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叮叮,咱们活着,可不是为了别人。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都不重要。关键是自己的心,自己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主子,那您的心呢?您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顿时无言以对。是啊,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

第二十七章 入府暖房

连着打发人去请赫连叶过来,回话只有一句“如今不便相见,请稍安勿躁。”我急得想挠墙,却无计可施。心里发狠,干脆找人直接把聘礼扔回去得了,管他那么多的,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给搭进去!

正是一肚子气没处撒,叮叮却来通报:“主子!快着些!有客人到了!”

“什么客人哪?不见不见!”这会儿都火烧眉毛了,哪有心思会客!

“您非见不可!来的可是赫连老夫人!”

什么?头皮都炸了。这会儿这老太太跑来干嘛?尽管并不打算嫁入她家,可是大概是得了“婆婆后遗症”,本能的不想和她有任何来往。转念一想,她来意未明,说不定是来把聘礼要回去呢?抱着一丝幻想,还是决定去看看再说。暗暗给自己打气“这可是我的地盘!不虚她!”

满心的戒备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土崩瓦解。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坐在客厅里,她身后立着位中年妇女正在给她揉肩“可还疼吗?”恍惚中,我仿佛回到了十余年前的家中,一样斜S进房子暖暖的阳光,一样静谧的午后时光,妈妈总是这样给外婆揉肩,两人轻言细语的闲话家常。那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当我突然失去了妈妈,才在梦中一次次梦到这样的场景,醒后不由得痛哭自己竟再也无法体会这样平常的母女之情。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才收了心思,展开一个暖暖的微笑走了进去“不知老夫人光临寒舍,依依有失远迎,还请老夫人见谅!”

“哎呀,好孩子。快起来!”赫连之母连忙扶我起来,细细打量着我“这孩子,生的俊俏,又知书达理,更难得啊还是做生意的好手!难怪叶儿如此上心!”

我被她又看又夸忍不住微红了脸。

她身边的妇人也微微笑道“可不是嘛!主子,您看看,这位依依姑娘可是比传说中的还要俊俏呢!”

老夫人微笑着扶我落座,心里有点嘀咕,怎么好像倒是到了她家呢!她缓缓开了口“叶儿父亲走的早,剩我一人既要打理生意,还要抚养幼儿,其中艰难可想而知。”说罢眼眶微红。

我也有些动容,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让我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外婆。外公因工伤去世很早,外婆独自一人抚养大了七个儿女,我也常听母亲回忆儿时的辛酸。赫连之母独自撑起偌大家业,必定也是历尽艰辛。于是便安慰道“如今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好了!”

她拭拭眼角“可不是嘛!幸好叶儿成器,渐渐长大后便挑起了赫连家的重担。如今生意兴隆,甚至远远超过他父亲在世之时。我呢,也算是对得起他父亲了!”言辞一转,又看向我“我不放心的就只有他的婚事。叶儿年纪也不小了,多少人曾来提亲,他总推脱说以事业为重。如今看来,这真是你们二人的缘分了!”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希望破灭,看来她不是要收回聘礼了!

“我年事已高,也活不了几天了。孩子,我一见你就喜欢的紧,可见这也是咱们娘俩的缘分。日后,我就盼着你能和我这孤老婆子做个伴,若是将来你们再给我添个小孙子,我可就死而无憾了!”

我满脸黑线,看着她有意无意的瞟着我的小肚子,尴尬万分。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她却以为我是害羞“好孩子,不必不好意思。以后啊,咱们就是娘俩儿了。”

心里一阵刺痛,这样亲切的称呼真是久违了。

见我不语,她又微笑着拉起我的手“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定亲之后、成亲之前,女子需要到男方家里小住一两日,称为‘暖房’,今日我就是来接你的。你也好去看看,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也好吩咐下人准备。”

她身后的仆妇也开了口“少夫人,这样的事本该是咱们奴才做的,可是啊老夫人满心疼您,这才亲自来接您!”

我哭笑不得的愣在那儿,究竟该怎样澄清这个天大的误会呢?看着老夫人慈祥的笑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忽然灵光一闪,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找到赫连叶才能解决啊!如今我见不到他,可是如果去了他们家,那不就能见到了!现下心乱如麻,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只好答应道“既然如此,就要给您添麻烦了!”

“那么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这么急吗?我还想安排一下家里,护理中心那边也要打点一番。”

“这些事不是都有下人么?再说只不过离开一两日而已。这暖房也是有吉时的,误了可就不好了!”

叮叮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家里有王妈,店里有阿夏,您不必记挂。”

想来也是,我本来就是个挂名的主子,具体事务都是交给他们再办,于是点头默许。

走出院门,门口停了两架不起眼的青布小轿,看来老夫人素来节俭。上了轿,却听到那中年仆妇对着叮叮道“你也不必跟来了。咱们府里有的是丫头。”

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想想不过一两日,也不必计较,便告诉叮叮“你就留下吧!家里还有人要你照顾。”

叮叮知道我所指的是铛铛,也不再多言。

坐在轿子里一路被颠的有些发昏,心里却在不停盘算怎么解决这件事,想了一路却也没什么结果。忽然感觉刚才路上的喧哗声渐渐远去,掀开轿帘只看到我们也转入一条小巷,跟着便从一个小门进了一处院落,又七弯八拐的走了一阵,轿子才停下。下得轿来只见到这已是内院,虽然不知道整个府邸有多大,但从刚才入门之后走的路程来看必然不小。虽只是个内院,也是亭台楼阁俱全,绿树成荫,百花斗艳,十分气派。只是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个大牢笼,所以也只是淡淡打量了几眼,并不在意。老夫人一路牵着我的手,前行至房内“你看,这就是你们的新房了。”抬眼四望,一应家具摆设都是崭新的,最醒目的就是摆在正中间的那张婚床。那张雕花描金的大床尺寸宽大,再配上四周大红色的纱帐,甚是醒目。不禁在心里苦笑一声“不知将来谁会躺在这张如此奢华的婚床上,总归不会是我。”。

第二十八章 残酷真相

还在走神,只听到老夫人道:“已经不早了,咱们先用饭吧?”

J神一振,想来应该能见到赫连叶了,只想着如何能想法与他独处一阵,老夫人连着叫了几声我才回过神“啊?抱歉,您说什么?”

老夫人轻笑着拍拍我的手“我刚才说,虽是叫暖房,可是呢,并不是住在婚房的。不如就住在我旁边可好?唉,我这老人家很久没人能陪着说说话儿了!”

我连忙答应,却似乎撇到那中年仆妇一丝不屑的目光,正眼望去,却只见她一脸恭敬的笑容。心里暗笑自己真是东想西想,产生幻觉了。

一顿饭吃完,天已经黒透,却始终不见赫连叶。终于忍不住问道“赫连公子不与我们一同吃晚饭吗?”

老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真是年少夫妻,几日不见便记挂了?”

尴尬万分却又无法解释,只好装默认,似乎又听到那仆妇轻哼一声,充满不屑。可她脸上仍是顺从的表情。不及深想,只听赫连之母笑道“这几日他自然十分忙碌,每日都是很晚才能回府。何况大婚之前,你们也不宜见面。所以,他不会与我们一起用餐。”

心里悲呼一声,神啊!就救救我吧!这可怎么办?如今不但收了聘礼,还进了府暖了房!一个误会还没澄清,又来一个!我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慌乱了一阵儿,强自稳住心神,笑道“抱歉,我有些乏了,想先休息了。”

老夫人笑道“原还想和你说说话儿呢,竟忘记了我是年老瞌睡少。罢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说罢便着人领我回房。耐着X子由她们替我收拾一番,上床躺下,好不容易哄她们熄了蜡烛出了门,立刻翻身爬起,胡乱穿上外衣。这般情况下,我睡得着才怪!居然稀里糊涂差点把自己给卖了!一边暗骂自己猪脑,一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原来的手表给了司马忆华,幸好还有个带太阳能电池的手机。可惜电话是打不了了,不过用来看个时间,当个小电筒还是可以的。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蹑手蹑脚溜出门外。现在刚刚九点,赫连叶应该还没回来。总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溜到大门口去等他。

在走到腿发酸脚发疼之后,我不得不无比郁闷的承认:我,迷路了。刚才进府时坐在轿内,又是由偏门进来的,现在漆黑一片,我G本无法判断方向,还要躲开巡夜的下人,如此一来,不迷路才怪。想着恐怕要错过赫连叶,心里不由得更加急躁起来。远远看到前面回廊中有两人打着盏灯笼,正急匆匆的走着。心里一喜,会不会是赫连叶回来了?悄悄靠近一看,竟然是赫连之母和那位中年仆妇。心里一惊,被发现就糟了!正要溜开,却见那两人站定在一棵树前,一个男子的身影从树后晃了出来。

“主子,小人给您请安了!”那人一开口,我便惊得差点呼出声来,竟然是那撑船的王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跑到这来干什么?不是交待过你吗?今后不许出现在京城!”是老夫人的声音,Y冷冰凉,和我刚才听到的温和慈爱的声音完全不同。

“小人也是没办法!小人的弟弟王斌突然被人抓去了,要不是小人那日恰好不再,恐怕也被抓了!主子,咱们兄弟可是替您办事!虽说没能成功,可是也不怪咱们哪!谁知道那丫头命那么大!”

心里涌出阵阵寒意,难道他嘴里的丫头竟然就是我?

“行了,你也不必再说了!不就是想要银子吗?这是一千两,拿去!今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那人拿了银票,便不再多言,匆匆离开。赫连之母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毫无感情的道“告诉管家,这个人,留不得了!”

那仆妇得命离去,赫连之母独自站在树下。

我躲在一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就是那个我以为慈祥善良的老夫人吗?她竟一心要我死?这是为什么呢?如今,她怎么又会让我嫁入赫连家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未想明白,只见那仆妇回来复命“主子,已经交代妥了!”

赫连之母冷声道“早说不能留下他们!都是因为你!”

那仆妇跪倒在地“主子,奴婢只是想着他们是故人之后!一时不忍,才会犯了大错!”

赫连之母不发一言,那仆妇哭求道“主子,奴婢跟了您半辈子,您难道还信不过奴婢吗?要不,奴婢现在就去亲手除了李依依那丫头!”

浑身的血Y都凝固起来,原来真的是她!颤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手机按键,屏幕一下亮起,我慌忙将它塞入怀中,还好,她们并未发现。心里一动,轻轻按下手机的侧键。

“糊涂东西!她现在肚子里可怀着我叶儿的骨R!你要害她,岂不是也害了我的孙儿!”

“奴婢蠢笨!奴婢知错!”那仆妇不住的磕头求饶。

赫连之母道“起来吧!这事也不能怪谁!只怪我一时大意,当初听得密报说叶儿与她十分亲密时,还以为叶儿不过是逢场作戏。也想着这个李依依倒也有些本事,可在事业上助叶儿一臂之力。所以并未在意。谁知后来叶儿竟拒绝了慕容大人家的婚事,还告诉我一定要娶这么个来历不明、行事放荡的狐媚子!”

“可不是嘛,主子!少爷历来对您恭顺的紧,想不到竟为了这么个小丫头忤逆您!”

“所以,我才决不能让她和叶儿在一起!她倒也命大,马车上摔不死,河里也没淹死,倒反而差点连累了叶儿!更可恨她竟又与司马忆华勾搭上,让我也不敢再轻易出手。”

“可是主子,她现在有了身孕!少爷又决意要娶她,,您也不得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她!”

“哼,只怕她有命嫁进来,却没命做我赫连家的少NN!司马忆华也难管我的家事!”

“您是说……”

“日后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待她产下孩子,叶儿的心也就慢慢淡了。到那时,想收了她的小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我犹如掉进冰窟里,幸好没有告诉她我未曾怀孕,否则恐怕此时已是X命难保了!

“奴才就知道主子多得是好手段!当年,若不是……”

两人边说边走,后面的话也听不清了。

我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如今,我若是嫁,日后也要被她害死;若是不嫁,只怕只有死的更快些!这样一个看上去如此慈祥的贵夫人,怎么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原来的婆婆,只不过是对我诸多挑剔,可如今这位,却是一心要我的X命!也不知坐了多久,脑袋里全是乱哄哄的一团,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第二十九章 残酷真相(二)

寂静的夜空里突然传来赫连叶的声音“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呆一会儿!”随即听到有人离开。

刚才惊惧之下,竟未发现眼前正是一个荷塘。赫连叶负手而立,灯笼放在他的脚下,夜色中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在荷塘边戏弄他的情景,冰冷的心里生出一丝暖意。

“赫连叶!”

他回头看到我,满是惊讶“依依,你怎会在这?今日请母亲接你来暖房,你怎么不再房内休息?”

“我……”满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换了地方睡不着?”赫连叶依旧那样温柔“你看,这片荷塘可美?这是我着人新近挖筑的,每次回府,我都会站在这一会儿,就好像感到第一次在荷塘边看到你,听见你在唱歌。”

眼里涌起一层水雾“今日,我就在这里再为你唱支歌吧!”

赫连叶满面难色“依依,大婚之前我们本不该再见的,若是让母亲知道,难免又要生气。”

心里一沉,却仍是坚持“只是一支歌,很短的。”

赫连叶有些犹豫,远远地瞥道有人向这边走来,急急道“听话,依依,日后我天天听你唱歌!”

心缓缓沉落下去,却仍是不甘“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有一日,我与你母亲,只能选择一人,你,会选谁?”

赫连叶满眼惊疑“依依,为什么这样问?可是听人说了什么?”

“回答我!”

“依依,你是我心中至爱之人,母亲是我至亲之人。父亲早逝,她……”

“好了,不必说了。”终是死了心。

赫连叶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来人渐渐走进,终是未发一言,匆匆转身折进小路离开。

来的正是巡夜的人,我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上前“我起夜却迷了路,能否有劳几位送我回去?”

府中人人皆知未来的少夫人今日来府暖房,所以他们也并不多问,只将我送至内院门口,便行礼离开。

回到房中,和衣而卧,却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与赫连之母一同吃早餐时她仍是一脸关切“怎么很是疲倦的样子?睡得不习惯吗?”

“是啊,猛地换了地方,一下不太适应。”心里恨不得撕碎了她,脸上却微微笑着。

“那么,等吃过饭,就再去休息一会儿。”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也暖过房了,我想回去看看……看看嫁衣可做好了。”低下头装作一脸娇羞,毫不意外地感到轻视的目光,这次我能肯定不是幻觉了。猛然抬头望向那仆妇,只见她一脸慌乱。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微笑,直到她慌张地低下头。

“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赫连之母牵起我的手“真是让人怪舍不得的!”

寒意从手上一直传到心里,恨不能立刻甩开她的爪子,却反手轻轻握住“过几日,便可日日相伴了。”

若是旁人看了,只怕会羡慕这对婆媳如此亲热,可是,我们自己心里知道,此刻握住的不是手。于我,是毒蛇,于她是毒刺!

回到自己家里,仍是忍不住后怕。这老太太心肠歹毒,行事狠辣。我绝不是她的对手,也并无心思与她斗。听那仆妇所言,她们对司马忆华还是有些忌惮。既然如此,只有请他帮忙,就怕赫连叶还不肯放手。那么,便将我昨夜录下的对话放给他听。他总不能强迫我接受一个要害我的人吧!我不勉强他做选择,他也不勉强我装大度,也不枉我们相恋一场了。

正要派人去请司马忆华,却见他匆匆赶来,正要开口请他帮忙,却见他一脸凝重“依依,我听说你就要与赫连叶成婚了?”

不由得一愣,以他的X子居然不因此大加说笑,看来他一定知道了什么。“是啊,怎么了?”

“这……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你既然都来了,那就说吧。”还能有什么更坏的消息呢!

他一咬牙,顿顿脚“罢了!若是被骂作恶人,我也认了!依依,那日你对我说了马车坠崖和沉船之事,我觉得大有内情。便悄悄派了人去追查。终于寻得了那撑船的王成、王斌。”

“那么,你的人就抓了他?”心里并不意外。

“不,被人抢先一步。那人,是从前跟随赫连叶的王文定!”

怪不得王文定与我谈起这件事时是那般表情,只怕那时他和赫连叶都已有了察觉。那么他现在终于找到了凶手,可是这凶手却是他家的老夫人!

“王文定现在何处?”

“据我的人回报,王成不知所踪,他只抓了王斌”司马忆华看看我,继续道“王文定带着王斌,已于两日前回到了京城,可是并未回府,而是去了赫连叶名下的一处别院。我的人回报后,我以为是赫连叶派他去查访害你之人,本也不以为奇。可是,昨晚,我的人无意间竟看见王成溜入赫连叶府中。他们以为王成意欲不轨,于是偷偷跟了进去。没想到,他们却偷听到王成与赫连老夫人的对话!那害你的主谋,竟然,竟然就是赫连老夫人!”

心里一片荒凉“看来,昨晚他们家还真够热闹。”

“依依,你没事吧?你这神情,实在令人害怕!”

我却不回答他,惨笑着问道“照你这样说,赫连叶也已经知道真相了!”

“是的。王文定去了别院后不久,赫连叶便赶到了。”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摇晃着向椅子走去。

“依依,你怎么了?”

“没事,我累了,休息一下……”一语未尽,只觉眼前一黑……

四周一片混沌,这种感觉如此熟悉。感觉有人看着我,却看不清脸。我努力看清,发现是竟妈妈!她不说话,只是满眼是泪地看着我,我开口叫她却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声音。终于大呼出声:“妈!”

却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嘈杂。

“主子!主子!”

“依依!”

“快叫大夫来!”

艰难地睁开眼,只看到叮叮铛铛、司马忆华、王妈等人俱是满脸焦急的站在床前。

痛苦的闭上眼。为什么?我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我也是会疼会哭的人啊!赫连之母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害我X命,这我也认了。可是赫连叶,赫连叶,那个我以为无比疼爱我、愿意呵护我的男人,居然为了娶我,为了那个所谓的胎儿,不惜让我与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朝夕共处!我知道,自己争不过、斗不过他的母亲,更不奢望他能大义灭亲,可是,赫连叶,连你也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吗?

有人MM我的头,又MM脉搏“无碍了!这位姑娘是急怒攻心,才会一时撅了过去,只要静心调养几日,便可无恙。”

缓了一会儿,再睁眼已是毫无喜怒“没事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

众人散去,只剩下司马忆华“依依,你要是想哭,便哭出来吧!心里会好受些!”

缓缓摇头“这件事可还有人知道?”

“没有。我一得了信儿,就赶来找你了!”

“很好。这件事不必再提。”

“什么?依依,难道你还是要嫁给赫连叶吗?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难道你竟对他如此情深吗?还是,你怕取消婚约他们还会对你不利?若是这样,你大可不必担心,有我在!”

我缓缓摇头“大喜之日,请你一定要去喝喜酒!”

“依依,你想清楚了?”

“替我带话给赫连叶,按照我家乡的风俗,出嫁之日,需要姐姐替新娘梳头,兄弟背新娘上轿。如今,我虽远离家乡,可是还是要按照这样的风俗来办。只可惜,我却没有兄弟姐妹相伴。就请他将阿玉送来,替我梳头,至于兄弟,便由无忧来代替。”

“依依,你真的要这样做?”

“去吧!”我闭上眼,不再答话。

第三十章 大婚前夜

“主子,嫁衣做好了,您看看合不合身。”王妈陪着裁缝捧了鲜红的嫁衣来。

我伸手抚M,指尖轻轻划过光滑的绸缎,心底泛起的都是丝丝寒意,却毫不犹豫的穿上身来。

“主子,您可真美!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

“是吗?”嘴角泛起一丝笑,却觉得镜子里的人儿如此遥远。

“王妈说的没错,您啊可真美!主子,您看,咱们赫连绸缎庄的师傅们知道是给未来的少NN做嫁衣,一个个儿可都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您看看,这绣工多J巧,您再看看这花样儿……”

“的确很好。”不想再听他啰嗦“不过瘦了些,短了些。替我改宽两寸,改长五寸。”

“这……这不正合身吗?”

叮叮笑道“主子家乡的规矩,嫁衣要宽大些,才能给夫家带去更更多福气!照主子吩咐去做吧!”

那裁缝仍是一脸不解“倒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讲究!”

我淡淡瞥他一眼,他立刻换上一脸笑容“自从您亲自替咱们绸缎庄设计新服,咱们的生意可是一天比一天好。依小人看哪,您可是真有旺夫相……”

叮叮急忙打断还要啰嗦的裁缝“您辛苦了,快回去改制嫁服吧!”

裁缝这才告退。王妈也要随他出去,却被我唤住“王妈,记得将往日所收的礼物,全部换过箱子,大婚之日当做陪嫁,一起送至赫连府。”

王妈有些惊讶“主子,那可有不少呢!”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我老糊涂了,主子都要嫁过去了,那些东西自然要带走!只是,”顿了一下,眼眶竟有些湿润“主子,今后哪咱们这儿可就冷清了!”

心里一酸,却仍是微笑道:“王妈,自打我住进来,家里的大小事务从未C心过,全亏了您和任伯。今后,虽然我不住在这里了,可一切如旧,您和任伯还要多费心。”

“主子,真有些舍不得您。今后啊您可要多回来看看。”

叮叮笑道“王妈,您看您,主子可是嫁人,这可是喜事啊!”

王妈擦擦眼角“我知道,主子,咱们哪真替您高兴!可是我这心里吧,不知怎么的总觉得空落落的,怎么总是觉得以后要见面怕是不容易呢!”

我也不觉红了眼眶,却不知说什么好。

倒是叮叮嗔怪道“瞧瞧你们,这大喜之日还没到呢,就先舍不得了!这样吧,干脆我去跟赫连公子说,请他啊把王妈您也一起接回去得了!”

王妈破涕为笑“瞧你这小丫头倒是生了张利嘴!哪有我这样老的陪嫁丫头!”二人说笑几句,王妈方才离开。

叮叮送了王妈出门,看看左右无人,便关了房门,轻声道“主子,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

我点头不语。

叮叮犹豫片刻,又道“主子,真的要这样做吗?”

见我不语,她叹气道“只怕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是主子,您别苦了自己!”

我淡然一笑,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骑虎难下,我岂能坐以待毙?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哪里还有心思睡觉。信步出了房门,院里处处张灯结彩,此刻却很安静。大家为了这场婚礼也忙碌了许久,都想抓紧休息一会儿。虽是夏季了,夜晚却还有些微凉。不由得想起初次遇见赫连叶时也是夏季,是什么时候开始心里有了他呢?是在那荷塘边看到他微红的脸时,还是在他温暖的手轻握住我时?往事一幕幕在如纱的月光下浮现,我仰起脸,不让泪水滑落。

默默站了许久,不经意间瞥过一棵大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稳了稳心神,装作若无其事的靠近了些。一阵风拂过,随着枝叶摇动终于看清楚了:树枝上分明紧紧贴着一名夜行人!

一瞬间大脑“轰”得一声,这半夜三更藏在这里还能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走漏了风声,赫连之母已经知道我没有身孕,所以派人赶在大婚之前来害我?或是她临时改了主意,决定玉石俱焚连孙儿也不要了?不论怎样,总归是要我死就对了!

愤怒已经彻底掩盖了惧怕,我怒喝一声“什么人!给我滚下来!有胆子做伤天害理的亏心事就别偷偷MM的!”

树上的黑影一跃而起,却并未向我扑来,而是急忙翻墙而出。我有些愣怔,这刺客也太不敬业了吧?遇到点意外这样容易就放弃了?这老太太三番两次痛下杀手,怎么还没积累出经验找点靠谱的职业杀手?不过,我倒是应该庆幸才是。

众人都被我的喊声惊醒,一时间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阿文阿武冲在最前面。四处查看一番,众人均回报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深深盯了阿威阿武,却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异常。赫连叶或许早就猜到了害我之人与他老妈有关,所以才派人前来保护。只是这两人本来就是他府上的,可不知道有没有被那毒老太太收买!

这样一想忽然觉得心寒,这里所有的仆妇下人都是他安排的,只有叮叮铛铛是在路上遇到的,可是谁能保证他不是提前就安排好了呢?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再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太多疑?不管怎样,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按照计划进行了,若再出了意外,就只有见招拆招,想我一个现代人也不必害怕,多加小心就是!

心思转了几转,脸上却装做有些茫然的样子“没有人吗?我还以为来了偷儿!想是看错了,大概是只野猫吧!”

见并没有什么事,王妈任伯也便吩咐大家散去。大家也不能再睡,都纷纷忙碌准备起来。

叮叮见身边再无他人,才小声问道“主子,刚才是不是又……?”

我摇摇头“恐怕是我自己太紧张,有些草木皆兵。应该没有人。”

叮叮听我这样讲,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看她神色也并无异常,心里却更是忐忑不安起来。

还未回到房中,就有人前来通传:“主子,阿玉主子来了!轿子已经到了院门口!”

叮叮和我对视一眼,吩咐到“吩咐轿夫回去吧!晚些时候咱们再派人送阿玉主子回去!”。

第三十一章 大婚之日

红烛摇曳,整个屋子里却异常安静。与阿玉一别数月,却从未想过,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人都各怀心思,满腹心酸,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阿冬见气氛尴尬,连忙支开众人,转身端来了一个五彩瓷碗:“阿玉主子,辛苦您了。这半夜就赶了过来,快喝碗莲子羹吧。既解渴又顶饥,奴婢特意没有取出莲子芯,虽是有点儿苦,可是最适合夏天喝了!”

阿玉连忙道谢,接过碗喝了下去……

天色早已大亮,门外突然传来阵阵鞭P声,跟着还有鼓乐声。接亲的队伍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鼓乐手,足有百余人。其后赫连叶一身喜服,端坐在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之上,满面喜色的冲四面围观的人拱手致意。他身后的花轿花团锦簇,被喜娘和仆妇们簇拥着。围观的众人不时发出种种惊叹赞美之声。

鞭P响过三遍,喜娘站在院门前唱起喜辞,催促新娘出门上轿。王妈连忙差人去院内报信。不多时,只见新娘被人背了出来。赫连叶脸色微变,因为看到背着新娘的不是无忧,而是柳揽。随后又看见无忧跟在柳揽身后,手捧一个小小的锦盒。赫连叶眉头轻蹙,似乎有些不解。这样的情势之下,却无法细究。只得耐着X子等新娘上了轿,一行人吹吹打打簇拥着花轿渐渐远行。

我坐在旁边小巷里的一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上,将帘子挑开一条小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来,叮叮倒不是卧底了,否则这个掉包计是绝不可能实现的。唯一超出计划的是背新娘的人竟然换成了柳揽。大概是因为阿玉比我沉,又被下了安眠药,昏睡着丝毫使不上力气,所以无忧背不动才换了人。只是不知道柳揽是否知道他背的新娘已经被掉了包。这也不重要了,只要新娘上了轿,一切都已成定局。我想我应该高兴,可是泪水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渐渐远去的接亲队伍还传来隐隐的鼓乐声,护送嫁妆的队伍却还未曾走完。我轻呼一口气,招呼马车从边上离开。

渐渐安静下来,只剩车轮吱呀吱呀的转动声。我闭着眼,靠在车里,疲惫至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掀开车帘,只见车夫满脸疑惑,车前横着一人一马。暗叹一声,难道还是难逃厄运?

“请问车上可是依依姑娘?”

“正是。”

“属下奉主子之命,在此恭候多时!”

该来的终究逃不掉,愤怒、恐惧都已远去,只剩下疲惫“你家主子要你做什么?”明知答案,却仍是淡淡问道。

“主子让属下护送依依姑娘,请姑娘上马!”

这次却是大出意外,他竟不是来索我X命的!看此人身材魁梧,目光深蕴,必定身手不凡。若是想取我X命G本易如反掌,何必费事欺哄。于是也不多问,便遣走那车夫,与那人共乘一马,扬鞭而去。

一路来到司马忆华之母所建的别院山下。在看到这条熟悉的河流之时也猜到了这骑马之人是谁的属下了。

马停在河边一座木楼下,这正是我留下来的三座木楼之一。早有人快步迎了上来,却是杜若兰。

“依依姑娘,天一亮,司马公子就派人来说您今日要来。想不到您来得这样快。”

神色木然的随她上了楼。

“依依姑娘,这些日子我一直住在这里,很是寂寞,现在可好,终于有你做伴了。”

到底是见过世面,经过磨难的女子,明知道赫连家的新媳妇逃婚而走却不惊不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必客气。日后就要共事,相处的日子还长。就叫我依依吧!”

她坦然一笑“依依,前些日子你要我到这里来的时候只说有事安排我做,可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我强打起J神“听说你极擅长舞蹈,明日起我便会亲自教你一种舞蹈。”

“是吗?那太好了,想必依依姑娘所授的必定是能令人赞不绝口的。”

我微微一笑“赞不绝口倒不一定,惊世骇俗倒是必然的!”

杜若兰掩口一笑“依依姑娘果然是位与众不同的女子!”

不由得走了神,赫连叶也总是这样评价我,可如今也不知他是何想法,或许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这个“与众不同”的“新娘”。

正在此时,只听到无忧和阿冬的声音齐齐响起:

“依依姐姐在哪?”

“我们主子呢?”

连忙起身下了楼,彼此见到对方俱是安好,不由得都红了眼圈。

片刻,朝着柳揽盈盈一拜“多谢!”

柳揽傲然一笑“不必谢我!没想到你行事竟与柳某人一样!哈哈!”

我苦笑一声,望向无忧“怎么突然请了柳先生来帮忙?可是背不动阿玉?”

“是啊,依依姐姐!阿玉姐姐太重了!我背着走了几步,还没出房门就走不动了!”

“可不是嘛主子,可把我吓坏了!那会儿又不敢声张,正急得团团转,无忧说柳先生已经知道这件事,不如就找他来帮忙。”叮叮C嘴道。

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无忧,千叮万嘱他要保守秘密,怎么还是泄露了出去。

无忧吐吐舌头“我晚上说梦话,让柳先生听到了!第二天他问我,我就只好承认了!”

无奈地摇摇头,所幸以柳揽狂傲的X子大概也懒得多管这些闲事,不过他肯帮忙倒真是让人意外。

又朝着一直满脸笑意看着我们的司马忆华拜了下去“多谢!”

“几时倒这样多礼了?快起来吧!这次啊我可是彻底得罪了赫连一家,不说别的,只凭窝藏他家逃婚的新妇这一条罪名,可就够坐大牢的!”

“什么?这么严重吗?那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哈哈!这会儿知道怕了?用计的时候怎么不见得有半点胆怯?”司马忆华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不只因为我,单凭你那一首自曝家丑,那赫连老夫人也够受的了!”

我吓了一跳“你也听到录音了?”

“不只是我,所有前去观礼的宾客都听到了啊!”换成了司马忆华满脸不可思议“这不是你安排好的吗?”。

第三十二章 情断义绝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我满脸怒意转向无忧“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再三嘱咐你要告诉赫连叶将手机拿进内堂,屏退左右只许他们母子听吗?为什么不照我的吩咐做!”

无忧满是委屈“我说了!我全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他们拜过天地进洞房前我才把手机拿给赫连哥哥的,也说了让他拿进去再按那个‘播放’,可是他当时就按了!我来不及阻挡!”

我一屁股呆坐在凳子上,本来只想自保,逼着他们为了掩盖事实真相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可是如今闹到这般田地,赫连家颜面尽失,这却不是我想看到的!

司马忆华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得呆了一呆“原来是这样。我也奇怪你与赫连叶毕竟有情在先,倒怎么如此狠绝,丝毫不留情面。”

我鼓足勇气,颤抖着声音问“那么……赫连叶……怎样了?”

司马忆华叹口气“他倒看不出什么,神色呆滞了一阵儿,也就恢复了正常。可那老夫人倒是十分激动,连呼遇到了妖怪,赫连叶便说老夫人年事已高,神志不清,要下人们将老夫人圈禁在房内,不得再与任何人接触。随后便宣布婚礼继续进行,随新娘入了洞房。”

叮叮小声接口:“入了洞房,赫连公子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我和新娘。过了很久,他才问盖头下的是谁,我告诉他是阿玉主子。他……没有说话,隔了很久还是一步步地走到婚床前,慢慢地掀开了盖头,看清了的确是阿玉主子,仰天笑了几声就出了门。不过,那笑声真是渗人……”

我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从X口到嗓子里都似堵了一团棉花,憋闷着疼,心里似乎被一双大手攥的紧紧地,我喘了几口chu气,撕扯着衣领,半响才缓过气来。

众人都被我吓坏了,司马忆华叹道“真是没有想到,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怎么闹到如此田地!”

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如此也好,彻底断了彼此的念想。对大家都好。”

“依依,你们以后……”

“没有以后了。如今我和他之间也只剩下彼此的伤害了,哪里还有什么以后?”用尽全力坐直了身子“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他。”

众人看我神色坚决,也不敢再多说。奔波一天,大家也都面有倦色,司马忆华便安排大家各自休息去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阵儿,猛地惊醒,却再无半点睡意。索X披了衣服走出门来。顺着河边缓步前行,河水安静的流淌,看似平静地水面下不知隐藏了多少暗流。

淡淡扬声说道“出来吧!不必再藏了!”

身后果然闪出一条黑影,却只是默立着不答话。看他身形,分明是昨夜那个黑衣人。

我缓步朝他走去,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却并未感到半丝危险的气息。正在疑惑,就听到司马忆华随意的声音“下去吧!”那黑衣人施礼离去。我愣了一愣“原来这是你的人?”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只是越笑越觉心中凄苦。

“喂,怪声怪气笑什么?想哭就哭好了!大不了我装没听见喽!”

我狠狠瞪他一眼“怪不得若兰说你知道我今天要来!原来是派了人监视我!”

“喂!这叫保护!什么监视那么难听!我猜你绝不会老老实实嫁过去,不放心怕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才建了一半可怎么办?所以才派了人去,又怕你多心,只好不告诉你啦!”

“我倒不多心。只是你那笨蛋手下被我发现,我误以为是赫连家派来的人,才会终于下定决心,把手机交给了无忧……”我缓缓蹲下,把脸埋在腿间“本来,我只打算掉包,若是赫连叶再来寻我,我就把录音放给他听,让他知道我和他已经情断义绝。可是,就是因为你的人让我误会,我实在气不过,才会闹成现在这样!”

司马忆华也不由得收起了嬉笑“这倒是我的错了。”

我心里暗暗酸涩“天意如此,造化弄人罢了!怨不得人!”

“你倒是大度!”

“我一点也不大度。”苦笑一声抬起脸来。事已至此,无论如何总是达到了我不嫁入赫连家的目的,他的老妈屡次三番要害我,如今只是被圈禁,恐怕还是在暂时做给别人看的,我犹自不觉解气。至于赫连叶,我们之间彼此的情意也好,亏欠也罢,也只能就此结束。这样一个温情却懦弱的男人,毕竟不是我想要的。

目光犀利的看向司马忆华“喂!你好心办坏事!让我当了这样大一个恶人,你说你怎么赔偿我?”

“我可是为了你把多年的老朋友都给得罪了!你怎么恶人先告状?”

“哼,我这个恶人可是你一手促成的!还不想承认?”

司马忆华被我盯得打了个冷战“算我怕了你,你想怎样?”

“记着!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我用的到得时候你要还我!”

司马忆华满脸黑线“怎么就变成我欠你的了?真是没天理!好心没好报……”

我一脸委屈,腻着嗓子,扭动腰肢,朝他靠过去“司马兄,你看我现在这样凄惨,难道这个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吗?”

“小要求?谁知道你到时候会提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司马忆华边往后躲边道。

“不会的,我这么温柔善良,聪慧可爱的女子怎么会刁难你呢?”

“天哪!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司马忆华满脸不屑。

我立刻收起了笑容,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他又打了一个寒战“不过,我可是看明白了,敢得罪你的人才凄惨。就当我欠你的吧,我答应就是了!拜托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浑身发寒!”

我一甩头“哼,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主动**你还不要!不要拉倒!我留着以后送给客人!”

司马忆华张大了嘴“李依依,你不是吧?受刺激了啊?你想干什?”

朝他抛了一个媚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很不给面子的没有半点受迷惑的表情,反而满脸都是戒备,闹得本姑娘自尊心受损,心里很是不爽。

第三十三章 后院起火

这种不爽一直持续着,反而成了动力。让我之后在每次教授杜若兰钢管舞的时候都觉得充满激情。没错,我教的就是钢管舞!

杜若兰在初次见我示范的时候彻底被雷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个**蛋“依依姑娘,这舞也太过妖艳了吧?我可没法学!”

这样的反应我倒是不奇怪,就算在现代社会也有不少人把这钢管舞当做色情表演的代名词,何况是这里。“若兰,你说舞蹈本身有错吗?”

她一愣“什么意思?”

我淡淡一笑“无论是高雅还是低俗,不过是观者G据自己的感受加给舞蹈的。”

“可是,舞蹈毕竟是跳给观众看的。别人看到我跳这样的舞,心里会怎么想我?”

我暗暗好笑,不就是跳个舞吗?以前我可是当做再健康不过的健身舞来跳的,干嘛摆出一副刘胡兰似地架势。不过脸上却是一脸凝重“若兰,你究竟是为谁而活?”

她被我郑重其事的样子弄迷糊了“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只觉得人这一生何其辛苦!我们为什么要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不能活的洒脱一些?不能活的任X一些?如今你我无父无母,虽少了许多温暖,却也少了各种牵挂,为什么不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我继续努力“这样吧,你先跟着我学几日。若是喜欢,日后再登台表演,若是不喜欢,也便罢了。”

她犹豫片刻,点头同意。

我在心里暗笑,其实每个女人都有很强的虚荣心,在骨子里都希望自己妩媚妖娆,引人入迷,可是又被世俗牵绊,生怕被人当做放荡无耻,所以不敢承认。杜若兰在看我跳舞时,震惊之中分明还有一丝艳羡,当她学会之后,又怎么会甘于寂寞,怎么会不急于展示呢?

面上却不动声色“其实,我还担心你到底能不能够学会。”

杜若兰果然有些急了“我自幼学习歌舞,虽然家道中落,可这舞蹈之事倒还难不倒我!”

果然是有些心高气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知道。不过你平日所跳的舞蹈都是极柔美的。可是这钢管舞却需要很好的臂力,还有腹部和腿部的配合,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学好的。”想当初我可是往健身班扔了不少银子才学得真经,哪有那样容易。

看着杜若兰虚心认真聆听的样子忍不住小开心一把“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有我指导,加上你本身的功底,必能艳惊四座。”

想了想,还是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不过,咱们首先得做些准备,首先是服装和鞋子。”刚才穿着长裙只是围着椅子比了几个简单的翘臀、叉坐的姿势,就已经觉得很是不便。若真是穿成这样去表演,那只有被摔死的份儿了。

“要什么样的服装呢?”

“当然是抹X和短裤。这都好办,关键是皮靴,恐怕要费些事了。”我一边想一边画起了图样“不过司马忆华应该能够找人做好吧!”

“依依,这个司马忆华是做什么的?”

心里有些奇怪,抬眼瞥了一眼杜若兰,只见她眼神闪烁,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心下了然。这司马忆华虽然在我看来就是一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家伙,可是毕竟相貌英俊,家世显赫,也难怪她动了春心。不过司马忆华已有家室,虽然他们自己或许并不介意,我却不能释怀。当下也不说破,只是淡淡道“也不过是个平常商人罢了。祖上有些结余,只是听他的意思如今已大不如前。他的家眷我也见过,不过是平常人家罢了。”

杜若兰毕竟身世复杂,难免有嫁入豪门的想法,这本身也说不上有什么大错。不过我对司马忆华之妻颇有好感,所以故意将司马忆华的身家贬低了些“日后咱们这里必定是贵客赢门,我可就指着你发家致富了!”

虽是玩笑,可也是暗示,以后金G婿多了你随便掉。

也不知杜若兰是否听懂了我的话外之音,只是对着我画的图样结结巴巴“这……这……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能穿的出去?”

“不必这样大惊小怪的!这样的衣服也没什么奇怪嘛!在我们那里,一到夏天每个年轻女孩子都是穿着上街的!”

“什么?这……这……”

还没等她“这”完,司马忆华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你们那的女孩子都穿什么啊?”

待他看过图纸,却也只是愣了愣,便道“你画这些做什么?”

“还真是说到就到呢。”我浅浅一笑“当然是做衣服了!还要多做几套,平日练功我们就要穿。下次我再加些花样上去,待到表演的时候穿。”

司马忆华收了图样,贴身装好,笑道“这些我可不懂。我先把这图样拿给裁缝看看可做的出来,再叫人来替你们量尺寸。到时候你再细细交待便是。”

正在说话间,他的属下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言几句,他的神色紧张起来“我女儿生病了。我要先回去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看他匆忙的背影,不由得有些不安。

过了两日,司马忆华的属下便来请我“主子吩咐属下请您到府上一趟。”

我有些惊疑“可说了是什么事?”

“主子没说,属下不敢多问。”

心里思量一番却毫无头绪,只是忽然想起了杜若兰,便道“那么我要请若兰姑娘一路前往,顺便和你主子一起商量点事情。”上次见到他们夫妻俩很是恩爱和睦的样子,让杜若兰一路去看看,也好早些断了她的念头。

马车行了半日,停在城边一处普通的民宅门前。这下不只是杜若兰,就是我也很是意外。因为这个院子也太普通了,就连我以前住的几个院子也都比它大。院内也只有两三个下人在忙碌。司马忆华见到我和杜若兰一路而来,惊讶之余更是多了几分尴尬。他将我拉到一旁,小声道“今日是请你来帮忙的!”

我有些意外,笑道“什么事?帮不帮可要看本姑娘心情好不好喽!”

他面色微红,轻咳一声“此事原是因你而起!还有你那些怪异的图样!你必须帮忙!”

“哟,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

一语为了,只看他神色微变。转头一看,原来是绿绿面含愠色站在一边。

司马忆华关切的说道“昨晚几乎没睡,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醒了!睡不着!”硬邦邦地丢过来一句话。

这下连杜若兰也看出端倪,探询的看着我。我迷惑的看看满是尴尬的司马忆华和满面不悦的绿绿,两人都紧紧看着我,一个满眼祈求,一个满眼戒备。心中突然明了,我与赫连叶的婚事如今恐怕早就满城风雨,绿绿再联想到司马忆华日日与我相见,再大度的女人心里也会犯些嘀咕。大概又看到那些暴露的衣服图纸,误会之下大概倒成了我们苟且的铁证!看来司马忆华家不仅是打翻了醋罐,简直就是后院起火嘛!。

第三十四章 义结金兰

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司马忆华,大大方方走向绿绿“听说宝宝病了,可好些了吗?”

她略放松了一点戒备“大夫说是起痘子,没什么大碍。”

看来真是孩子病了,还以为她是以此为借口找司马忆华回家,看来倒也不是什么太有心机的女子“是吗?虽说没事,可是当父母的倒是少不了担惊受怕,带个孩子可实在不容易。”

“你不喜欢孩子吗?”到底是当母亲的,只要一提到孩子,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喜欢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开母婴中心。”我顿了顿笑道“不过啊,我只喜欢孩子乖巧可爱的时候,什么哭闹撒娇的时候可是烦的很呢!”

“可是,哪有不哭闹的孩子呢!”

“是啊,所以啊我是不打算要孩子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惊惧,大概觉得我这样还未出嫁的姑娘说话这般随便,很是奇怪。只有司马忆华一脸探究。

绿绿笑道“依依姑娘这脾气倒是和我家相公有些像了。孩子一哭,他倒先躲得远远地。”她特意加重了“我家相公”这几个字。

我丝毫不以为意“所以说他福气好遇到了你,若是我这样的脾气,他要是敢躲,我就叫他再也不要认孩子!孩子也不是当妈的一个人的,不帮忙还要躲,纯属欠收拾!”

司马忆华对我的惊人之语早就习惯,只是满脸苦笑,绿绿却很是惊奇“这个说法倒是既新鲜又大胆!”

我笑道“可不是嘛!能够接受我这些观点的男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呢!”

“赫连公子也不能吗?”绿绿快人快语,一言问出自己却觉不妥,倒是先红了脸。

掩了心底伤痛,若无其事般地笑道“他不是我的菜!”

“什么?他怎么又变成菜了?”

自己冒冷汗,这随口说话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我的意思是,他不适合我。”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你呢?”又来了,无论多聪慧豁达的女子,但凡碰到争风吃醋的事就会立刻变得纠缠不清。

“我也不知道。还没遇到,想象不出来。或许,G本不会存在。”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你是个不一般的女子,自然会有不一般的男子在等着你!”绿绿满是真诚地说道。

心下暖暖的“希望有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能这样宽容善良,更要谢谢你将家庭照料的这样好。好让司马忆华能专心做事,有了这个合作伙伴,我的许多想法才能变成现实!”

绿绿满是释然。我偷偷的向司马忆华比了个V的手势,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坦诚相待加拍拍马屁,绿绿的疑心也该去了大半,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屋里突然响起孩子的哭声,绿绿急忙转身进了房里。我看看司马忆华,他微微点头,也便跟了进去。

孩子粉嫩的小脸上果然起满了小泡泡,心里突然不安起来。悄悄请出了边上的大夫“能确定是水痘吗?”

大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老夫行医多年,这个当然可以肯定。”

司马忆华也察觉到我的异样“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我犹豫片刻,说出心中的疑惑“当日我在李家村,曾遇到过这样高烧、长痘的病人,可是绝不会是水痘。因为患者会死掉,而且发病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那大夫沉吟片刻,捻着胡子道“姑娘所说的病人,脸上的痘子中间是否会有凹陷?患者开始时是起丘疹,进而变成疱疹,最后又转为脓疱?并伴有恶心呕吐昏厥等症?”

我回忆一番,点头称是。

那大夫倒吸一口冷气“如此说来,十有**就是天花了!姑娘能够侥幸逃脱,真是万幸!”

我愣怔半日,现在才知道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要感谢曾经接种过的疫苗!可是,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不由得想起一个个病死的人,更可怜的是那些已经逃出,却又被S杀的人!

见我面露悲愤,司马忆华问道“怎么了?”

我向他详细讲述了路上死里逃生的经过,他满脸不可思议,双手捏的咯咯响“居然有如此草菅人命的昏官!是谁如此大胆!”

不只是我感受到一股骇人的杀气,边上的几人都被他吓住,就连屋子里的孩子也似乎感到不安,哭声也响了许多。绿绿伸出头来嗔怪:“大喊大叫的做什么!吓到孩子了!那些事岂是我们这些平常百姓管得了的?”

司马忆华微微一怔,笑道“说的是!是我忘形了!”

我扫一眼杜若兰,她一脸沉思。亲眼目睹了司马忆华对绿绿的疼爱迁就,她也总该死了心吧!

绿绿哄睡了孩子,热情地留我们吃饭。我欣然答应,随她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却整洁有序。看她熟练地样子,应该经常亲自下厨“司马忆华可真是有福气!娶得了你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老婆!”

绿绿双颊微红“别光是取笑我!将来啊不知道谁能娶了你去那才真是有福气呢!”

“娶我可算不上有福。谁要是想娶我啊,也得天天亲自下厨给我煮饭才行!”

绿绿又是惊讶又是好笑的看着我“你倒真是错生成了女子!”

“女子又怎样?要我说啊,女子更应该得人疼爱啊。这厨房里烟熏油呛,可不是该皮chuR厚的男人们来吗?”

“倒也是有些道理。”

“其实给老婆做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疼爱老婆的表现而已嘛!疼爱老婆才是身为人夫最大的美德啊!”

说笑之间,一顿丰盛的饭便好了。几样家常小菜,一壶清酒,几个谈得拢的朋友,人生若常能如此也是极不易的了。把酒言欢,不知不觉天已黑透。

绿绿明显有了些醉意“依依,说实话,我真是与你相见恨晚,不如结拜做个姐妹如何?”

我也有些头晕,可是心里倒还是很清醒。司马忆华现在不仅是我的合作伙伴,更是能让赫连之母大为顾忌的人,只要有他的庇护,我总是安全的。再加上绿绿率真爽朗,也很是让我有好感,这样不吃亏的事,我又何乐不为!当下便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司马忆华哈哈一笑“这倒真是一件乐事!只是现预备香案倒要费些工夫!”

我一挥手“哪有这许多讲究!”看看窗外月明星繁,伸手一指“我们便以星月为证,结拜为异姓姐妹可好?”

绿绿爽快的点点头“我原本就最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更见不得拿腔拿调的人,咱们啊就不必落入俗套!”

两人牵着手,走到月下,齐齐跪下,绿绿问道:“我今年二十一岁,你呢?”

有些冒虚汗“十七。”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自己,真是老黄瓜刷绿漆啊。

“那我自然是姐姐了!”绿绿一脸庄重“苍天厚土为证,明月朗星为凭,今日我与依依结为姐妹,必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

我也朗声道“我二人必定真心相交,坦诚以待!”说完却忽觉不妥,且不说其他,单只是我的身世就实在无法坦诚以待了。歉疚地看了一眼满是单纯真挚的绿绿,却不知道如何弥补。

带着醉意睡下,很快便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口渴难耐,只好起来喝水。无意间却发现窗前有个身影一闪,开门查看,竟是住在隔壁的杜若兰闪进了自己的房门概是喝多了酒起夜吧,也未多想,接着昏昏睡去。

第三十五章 牢狱之灾

不几日,司马忆华便带了裁缝前来“依依,图样我已经给他看过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告诉他便是。”

“颜色要鲜艳,大红、银色为佳,黑色也可。但衣服面料要厚实些”暴露归暴露,我可不想走光“最好还能在烛光下闪闪发光,可是表面触感又不能太过光滑。可有这样的面料?”

“有。”那裁缝也有五十余岁,却一副沉稳不惊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的“设计”。

“平日练功穿的素色即可,但表演之时要穿的就要加些刺绣。”

我思索片刻,取笔画了起来,片刻将图纸递给他“先做着这两套,以后若有需要,在进行改动。”

杜若兰与司马忆华都好奇地争着看那图样,倒是那裁缝仍是波澜不惊的告退了。

看着我疑惑不解的目光,司马忆华轻声道“他以前常替我母亲做衣服。”

这就难怪了!也不知道我那位穿越姐妹曾给他出过多少难题,才练就了他这幅chu壮的神经和坚强的心脏。

司马忆华离开后杜若兰仍是望向他离开的方向“那天我们去司马公子府上的时候,并未见到他府上还有其他人啊?他的父母不与他们同住吗?”

暗暗叹口气,这傻丫头难道还是放不下吗?可是感情的事从来说不清,我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也只有看他们自己的境遇了。于是淡淡道“他父母早已过世多年了。”

杜若兰仿佛松了一口气,难道她也有害怕婆婆的情结吗?摇摇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人家可没嫁过人,只怕还未曾领教过婆婆的厉害呢!

杜若兰又拿过我刚用过的笔“这支笔倒是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心里轻轻刺痛一下“这是朋友送的。”

杜若兰小心的看着我“是赫连公子送的吗?”

自从那日之后,再也无人在我面前提过他,心里虽是波澜起伏,面上却装作平静“是啊。其他的东西都还给他了,只是这支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用惯了,便留下了。”

“你们……就不会再有往来了吗?”

努力牵动嘴角,扯出一个微笑“不会了……”

为了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我教授排练之时,从不允许其他人在场。过了月余,杜若兰已经舞的像模像样,只是她毕竟出身高贵,虽然不幸流落风尘,骨子里到底存着一丝清高,所以舞蹈里总是缺乏了一些激情,目光里也毫无魅惑之意,终是美中不足,也只好慢慢磨练了。

找到司马忆华,一同去看我的大剧场。工匠们看到我来,都十分客气,他们对我这个小丫头很是有些惊叹,因为我所提出来的各种想法在他们看来总是那么不可思议。

我满意的看着屋子正中的舞台。舞台离地大约一米五高,中间有一块圆形地面是活动的,可以向上腾空升起,也可以向下凹进。为了这个机关可没少费脑筋,还好这些工匠中不乏能工巧匠,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也终于通过滑轮、撬杠等将我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司马忆华仍满是疑惑“这个舞台倒是气派新巧,只是不知道你要在这里演出些什么?”

我满脸神秘“保密!”

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又有些好笑“当下还有两件要紧的事,第一就是给我找些乐师来,演奏技巧不必太过出众,可一定要愿意求新出巧,善于求变。”演奏水平太高的难免自视极高,难于调理。“第二就是要寻些舞者来,要求与乐师一样,不求出众,只要胆大!”

司马忆华哈哈大笑“胆大?这哪是要寻乐师和舞者,倒像是要寻人来打架!”

我也笑起来“要想登上我这舞台,胆子可要比去打架的大的多呢!”

这日正在和杜若兰加紧排练“若兰,你看手要握紧,臀要翘起来,身体这样……”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依依姑娘,他们……”

随后闯入一个满脸横R的军领“来人!把这两人给我绑了!”

司马忆华派来保护我的人只有两人,立刻横刀挡在我身前,可是房子四周已被兵勇团团围住,即使他们身手再好,若真是动起手来,只怕也难以护我周全。再看看随后被驱赶进来的无忧、叮叮等人,要想不不伤及无辜,G本不可能。

伸手取了外衣披上,对着那军领道:“不知咱们是犯了什么王法?何人要拘拿咱们?”

“我等是奉了京畿司洪大人之命,捉拿人犯,别的到了堂前你自会知道!我劝你们乖乖跟我走,也免得伤及无辜!”

知道主谋就好,我冲着司马忆华的两个属下丢了个眼色,便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如此,我们跟你走就是!不必大动干戈!”回头看看杜若兰,她倒也镇定,只是有些惊异的看着司马忆华的两个属下。这也难怪,平日他们并未公开现身过,众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对着受惊的众人笑道“不必担心,想来是有些误会。我们去去就回。”

待到了京畿司,却才发现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也不见有人问话,就直接被狱卒推搡着关进牢房,却不见杜若兰,也不见有其他在押人犯。难道是被关在别处了?为什么又将我单独关在这里呢?思前想后,也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的抓了进来。这牢房Y暗狭小,地上胡乱丢着些潮湿的稻草。只得找了块稍干的地方坐下,强自稳住心神,只希望司马忆华能早些救我们出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始终不见有人进来过,腹中饥渴难耐,却只好强忍着,并不敢出声,免得再生事端。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脚步声响起。看看窗外应该正是夜半时分,每一G神经都紧绷起来。这个时候显然不会是问案,难道又是赫连叶的老妈派人来害我?这次索X撕破脸皮通过官府来害我?可她不是被圈禁了吗?难道赫连叶这么快就放她出来了?可是她不是很忌惮司马忆华吗?

(码字真的很辛苦,希望各位大大看后能给偶留言,这会是偶坚持下去的动力!鞠躬!!)。

第三十六章 牢狱之灾(二)

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出现在面前,猛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身后跟来的女子却让我失声惊呼“杜若兰!”

看她一副云鬓微乱,面色绯红,眼角含情的样子,分明是刚刚与人云雨一番,再看她的神色也绝不是遭到逼迫。她低着头,并不敢看我,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却全无头绪。

面前的男子冷冷的开了口“李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竟不记得我洪某人了吗?”

闻声立刻想了起来,这不正是阿冬的前夫洪老板吗?他怎么会在这?

看我不哭不闹,毫无惧色的看着他,他反倒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恼羞成怒“还做出一副傲气的样子给谁看!现如今,人尽皆知你已经被赫连叶抛弃,再也不会有人护着你了!”

原来如此,我冷笑一声“看来洪老板生意做的越发大了!威风也是越来越大!”想起他在赫连叶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与眼下想比,真是判若两人,目光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轻蔑之意。

他径自拿出钥匙,打开牢门,步步紧逼“小丫头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可惜,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一股寒气升起“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京城重地!我李依依即使没有赫连家的庇护,也是这京城中遵纪守法的生意人。岂是你随意加害得了的!”

“是吗?那么李老板知不知道我的堂哥就是这京畿司的主事呢?”

“那又怎样?我从未违法乱纪,便是官府也不能随意诬陷!”嘴上虽然强硬,心里却一直打鼓。官字两张口,若要随便给我安个罪名,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联想到杜若兰之前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对司马忆华不正常的关注,突然间明白,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个布好的局!

果然,那洪老板毫无忌惮的仰天大笑“人人都传说这李依依才貌双全,我看也不过如此!因为你,赫连叶断了我的生路!家境日益败落,我的老母亲也一气之下卧床不起,不多时就撒手归西!”他双目赤红,发出骇人的凶光“我也不得不变卖祖宅,携带妻子投奔堂兄,寄人篱下!可是当我知道你也来了京城,还活的风光无限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已退无可退,只得强撑着与他对视“那么,杜若兰也是你安排的吗?”

“这叫老天帮我!哈哈哈!当我知道你与赫连叶大婚之日出了意外之后,就知道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得意的看向杜若兰“我留心你身边的各个人,终于发现这个贱货竟然是红袖阁的犯妇,哈哈哈!李依依,你真是自掘坟墓啊!”

“她不是已经获释了吗?”难道那获释的文书竟是伪造的吗?

“哈哈哈!你自己问问这个贱货!她的文书是怎么得来的!”

杜若兰浑身颤抖,满脸是泪,G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洪老板见状鄙夷的笑道“那是她脱了裤子陪红袖阁的管事夜夜风流快活换来的!哈哈哈!我只拿住了她这一个短处,她就得乖乖听爷的话,给爷办事!还要陪爷风流快活!现在你也一样,私藏犯妇,死路一条!”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杜若兰,赫连叶曾经说过红袖阁的姑娘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杜若兰哭叫道“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

洪老板哈哈一笑“现在你都明白了吧?我洪某人让你死个明白也算仁至义尽了!”

“呸!”狠狠地啐了他一脸“你真是妄自生做男人!只会干些欺凌女子的事情!以前是阿冬,现在又是杜若兰!我看,即便是窑姐儿,也比你要光明磊落的多!”

他狠狠地抓住我的头发,恶狠狠的盯着我“你这个小贱人!总是用这样轻视的目光看着我!我虽然不如赫连叶家大势大,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岂容得你这般侮辱!”

忍着疼痛,丝毫不肯服软“只论你欺负女子,就是个叫花子也比你强!我就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你!”

他被我激的已经有些癫狂“今天我就好好欺负你一回!哈哈哈!赫连叶,老子不光要睡你的女人,还要宰了她!然后再告知天下,你私藏犯妇被捕,欲以色相勾引狱卒从而脱逃,却没能成功,便畏罪自杀!哈哈哈!我还要顺藤M瓜,让赫连叶家一败涂地!”说着狠狠将我一把推倒在地,从衣内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在地上,伸手便撕扯我的衣服。

我只穿着练舞时的抹X和短裤,外面松松的套了一件外衣,虽然拼命反抗,心里却很是绝望。外衣几下就被扯烂,我竭力阻挡着他那双爪子,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朵,他猛然痛呼一声,双目圆睁,片刻竟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我身上。

我有些吓傻了,难道把他咬昏过去了?嘴里有咸咸的味道,恶心的松开口,伸手想要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只见有数人冲了进来,跟着身上一轻,我立刻翻身坐起,干呕起来。

“依依,你怎样了?没事吧?”浑身一震,这声音!我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竟然是赫连叶!

他见我不说话,立刻万分焦急“伤在哪里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司马忆华闻言也立即俯身查看,我这才看到自己浑身竟然沾满鲜血。可是刚才撕扯之中虽然碰伤了几处,应该不会出血啊?迷惑着向地上看去,这才发现洪老板刚才扔在地上的那把刀赫然C在他的背上!

颤抖着看向杜若兰,只见她一副痴傻的样子坐在那里,原来竟是她亲手杀了洪老板!

司马忆华探探他的鼻息,摇摇头。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哀嚎“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R球跪在地上缩做一团,虽看不见脸,但想来必是那洪老板的堂兄了。他不住的磕头“小人实在不知他竟这样大胆!私自调用兵卒,求王爷开恩,饶了小人一命!”

王爷?我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司马忆华,只见他脸色Y沉,冷声笑道“不知道?真不知道吗?”看着筛糠一般的洪大人,随手抽出身边狱卒的砍刀,急速向他劈去。那肥胖的洪大人哀嚎一声,登时昏了过去。一刀劈下,他只不过掉了几撮头发。司马忆华将刀随手掷入地下“把他给我绑了!关入天牢,听后发落!”

我还沉浸在种种恐惧和震撼之中,G本无力思考,身上也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赫连叶早已脱下外衣,替我遮挡在身上。小小的牢房里渐渐弥漫开刺鼻的血腥味,我只想快些离开。

第三十七章 司马王爷

一路上马车里的赫连叶和司马忆华都不说话,只是满是担忧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的担心和焦虑,却全然无法开口。

见到叮叮和无忧等人时,大家全都被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怎么弄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屋内烛火通明,终于感到又是活着的了。简要的说了事情缘由。大家都满是震撼惊惧,万万想不到会横生出这样的祸端来。

“先别问这么多了。叮叮快去准备热水,给你主子沐浴更衣。一切日后再说。”赫连叶吩咐道。

待将冰冷的身体泡进热水之后,渐渐缓了过来。催着叮叮换了几次水,才将身上的血渍洗干净。好歹也是看枪战片长大的,虽是恐惧至极,倒还不至于崩溃。

“叮叮,赫连叶怎么会知道我在哪?”

“是我去告诉赫连公子的!”

“什么?”

“主子,您被带走之后,那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说是司马公子的属下,立刻回去禀报司马公子。可是我不放心,坚持要跟着去。谁知道他们去了司马公子的家,公子不在,他们竟G本不知道去哪儿找!”叮叮仍是有些后怕“没办法,我就只好去找赫连公子!谁知他带我赶到京畿司时,守门的G本不让我们进去!”

不由得后怕起来,看来洪氏兄弟真是安心要置我于死地了。

“赫连公子一看也急了,便说要入G去!让我回来等着主子!主子,赫连公子入G做什么呢?司马公子又怎么和你们一路回来的?”

我摇摇头“他可不是什么司马公子,我们都应该尊称他一声司马王爷!”

“什么?您说他……他竟然是……王爷?天哪,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疲惫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叮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带上房门出去了。

在床上睁着眼整整躺了一天,直到夜间,让叮叮取了许多红烛来点亮。一簇簇小小的火焰欢快的跳跃着,只是盯着它们发呆,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看到门外徘徊的身影,似乎更加单薄了些。忍不住心里的酸涩,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终于能用较为平静的声音轻呼“进来吧!”

门外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赫连叶推门而入。

双目四对,半晌却都是无语。

叮叮端来一碗清粥,见赫连叶在,急忙放下碗便出去了。赫连叶扶我坐起,端起碗来,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冷,递到我的嘴边。我也不推辞,慢慢一口一口的喝下。一小碗粥却是喝了许久,直到由滚烫变得温热,再一点点冷透。终于狠下心挡住他的手“淡而无味,不喝了。”

赫连叶双手微颤,放下碗,默默凝视一会儿,轻轻开了口“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双手紧攥,面上却毫无表情,只是缓缓摇头。心里却在一滴一滴流血。

赫连叶紧紧闭上双眼,片刻起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依依,能不能不要恨我?”

声音艰涩地开了口“我原本就从未恨过你。”

“那么,暖房那晚你说要唱首歌给我听,现在可不可以……?”

“已经没有必要了。我们各自珍重吧。”转身躺下,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

似乎听到马蹄声,光着脚跳下床,跑到窗边猛地推开窗,夜色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见越行越远的马蹄声。此一别,应该不会再见了。紧紧捂住嘴,赫连叶,珍重!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这又是何苦!”

司马忆华扶我坐回床上,见我一直沉默,忍不住开了口“依依,你们就这样散了吗?”

摇摇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永远。”

司马忆华长叹一口气“的确如此。”

见我再无他话,他又忍不住小心试探“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心里一暖。堂堂一个王爷之尊如此陪着小心对着一个女子,却是无关风月,又有几人能有这样的境遇呢?

“生什么气?如果不是你尊贵的王爷身份,只怕我已经凶多吉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生气?”

“真的吗?你不怪我故意隐瞒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你是商人也好平民也罢,都不影响我们做朋友。何况,我想你自然有你的道理。”

他欣慰的舒了口气“第一次见面时,你正带着一群下人打雪仗。看你远远的跑过来,鼻尖冻的通红,脸上却全是毫无戒备的笑容。那时起我便决定暂时隐瞒身份。自幼在G中长大,见多了各种假笑,知道你可能和我娘会来自同一个地方,不由得就很是亲切,实在害怕我这身份让你疏离起来。”

难得见到他这幅郑重其事的样子,可见他对我这个朋友也很是上心,便笑道“这你可就错了!你竟不知道我原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嘛?就算你是王爷,我也不会让着你!”

“那可再好不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我又有些担忧“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我也对你有所隐瞒,会不会责怪于我?”

“不会!如你所说,你若隐瞒,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岂能连一个女子的度量都不如!”

心里感动,嘴上却不饶他“女子怎么了?女子就该不如男子啊?没有女子哪儿来的你啊?”

司马忆华却很是高兴的样子,也不与我争辩,只是傻乎乎地笑着,大概是高兴我不因他的身份而生分。

玩笑了一阵儿他突然问我“上次给你的玉佩呢?”

我指指柜子上的一个小箱子“和其他首饰一起收着呢!”

他点点头“要收好,万一……万一日后需要进G,记得戴在身上。”

“什么?我进G?去干什么?”

立刻万分戒备。

“别紧张,只是说,万一。昨日赫连叶进G找我时,皇上、太后、皇后都在,只怕日后还要问起你来。”

呆若木**,难怪赫连叶再三警告我不可与司马忆华走的太近,当初只以为是他小心眼,万万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大概他也明白以我不肯受拘束不可受委屈的X子,还是离那个大牢笼和里面的人越远越好,今后更要小心,万不可引起他们的注意,免得自找麻烦。

“赫连叶只是商人,怎么可以自由出入皇G?”

“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原本就是远亲。”

“什么?那,那他还是皇亲国戚了?”怪不得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原来竟有这样的背景。

“赫连家世代经商,祖上已经积累了不少财富。后来,我母亲入G待选之时与同样待选的姐姐相遇,就是赫连叶的母亲,两人一见如故。再后来我母亲成了妃子,赫连叶的母亲却落选,后来嫁入富商赫连之家。我母亲一直与她来往甚密,父皇见在母亲的请求之下,也将不少利润丰厚的行业赐予赫连家独营,如此一来,赫连家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和成就。”

“原来如此。难怪你曾说你们是合伙经营。”

“的确是这样。母亲对其她事都不怎么上心,唯独对这经商之事很是关注,也曾和赫连家达成协议,每年也要有不少分成。临去之时,更是嘱托我万万不能参与政务,只可做个富贵闲王,若是闲来无聊打理生意也可。”

心下了然,看来这个穿越来的姐妹也是个心有城府之人,早早做了抽身的打算,更知道那个皇G里的险恶。只是可惜,她还是被禁锢了一生,虽不知道她具体的境遇,也能想到大概不怎么快乐。我的生活又会如何呢?。

第三十八章 开业筹备

这日闲来无事,带着无忧等人出门闲逛,走入城中之时又在城门下见到几个小乞丐。自从上次被那小乞丐偷了银子,无忧再也未曾向人施舍过。但是看到他的目光却一直看着那些乞儿。轻叹口气,拿出些铜板“无忧,把这些分给他们。”

无忧惊疑地看着我“依依姐姐,你不是说过不害人,也不帮人吗?”

“今时不同往日。凡事也不是绝对的。那时候我们自身难保,又谈何帮人?现在又大不相同,这点钱财对咱们也不算什么。”自己也很矛盾,究竟是让他保有一颗良善之心好呢,还是要早些练就一层铜皮铁骨免受伤害呢?

看着他快乐地向小乞丐们分发铜板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自从吴大婶离去,有多久没看到他这样笑过了?毕竟他年纪还小,或许我不该将他的世界改造的太现实。这样至少有朝一日他成长起来之后,尚有些单纯的快乐可以回忆。

“姐姐!”正在愣神,只觉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虽然很瘦,小脸也是脏兮兮的,不知多久没有洗过了,但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却很是让人怜爱。不由得蹲下身子,柔声问道“怎么了小妹妹?”

“姐姐!谢谢你让小哥哥给我们钱!”那小姑娘满眼纯真的看着我“我给你唱支歌好不好?”

这样小的年纪竟然知道知恩图报,心里感动不已“当然好了。你唱的歌一定很好听!”

小姑娘认认真真开始唱起一支童谣,虽然稚嫩,可是自然可爱的模样实在惹人喜爱。四周过路的人也都忍不住止了脚步看过来。

心里灵机一动“小妹妹,你平时就住在这城门洞吗?”

“是的。到了冬天冷的时候我们就住在破庙里。”

心酸不已,却不多言,起身离开。

再见到司马忆华的时候便向他提起了自己的想法,他也抚掌称赞“此举倒是一举两得。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要多辛苦了!”

“辛苦倒不怕,只是我这里人手不够,你需多派些人来帮忙。”

“这好办。”

“还有,那些孩子一定要身世清白,千万不可再生出事端。”

“你倒是越发小心了。”

“经过了上次那件事,不小心也不行了。”心里踌躇一阵,还是问起了杜若兰“杜若兰现在怎样了?”

“还是那副痴傻的样子。仍旧关在牢里。”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害我的是她,救我的也是她。

司马忆华道“她这幅样子也不可能再送回红袖阁了,也总不能常年关在牢里。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轻轻摇头“不知道。随你处置吧。”

“你不恨她?”

“恨一个人须得时时将他放在心里,由他时时刺痛你,我没有这样的J力去恨谁。何必要为难自己?”

“这样的话我娘也说过。”司马忆华望向远处“依依,你们那里的女子都是这样让人捉M不透吗?”

“为什么这样说?”

“父皇就曾说,我娘就像一个谜。只是那时我还小,不太明白。可是如今认识你,越来越觉得你也是一个谜。满脑子奇怪的想法,心思就更加让人半点也看不透。”

轻轻叹口气“或许每个人对别人来说都是个谜吧。”

“不,很多人心思简单明了,就像绿绿。”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高兴和不高兴都挂在脸上,简单透明,一眼就能看穿。”

“这就是你喜欢她的原因?”

“是的。她原是一个卖酒的女子,那时为了见她,常常跑去她家的小酒馆。不为别的,只是想看见她简单干净的笑容,和G里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人相比,何其珍贵!”

“所以,你就决定隐瞒身份,一直到娶了她也不肯以真实的身份相告?”

“以我的身份,婚事哪能由自己做主?可是,我实在不愿被人摆弄,干脆做出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再加上我母妃去世的早,我又是个闲王,朝中权贵才不会盯上我,想尽方法将女儿塞给我。”

轻轻点头“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别人不管,皇太后是你的祖母,总是要给你赐婚的吧?”

“因为我娘的缘故,太后也不怎么喜欢我。不过,场面上的事也总是要做的,赐婚也是早晚的事罢了。”

看着他一脸愁苦自嘲的样子,也不由得喟叹“人生在世,何时才能只为自己活着!”

“你说,我这样欺骗着绿绿,她会不会恨我?”

“我不知道。不过,她也应该能够明白你的苦心。你想要的,就是原本的她,不做任何改变修饰。要知道能以本X示人,看似简单,却很是不易。而相爱之人,相守之时不要爱人改变自己来迁就自我,就更是不易。”

叹口气,微微笑道“我这个姐姐也是有福气的人了,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能让她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福气!”

“不过,”眼神一转,促狭的笑道“将来你赐了婚,可就得再王妃和绿绿之间小心周旋,漏了破绽,哎呀,小心耳朵被揪掉!”

“拿你当做知心朋友,你却又来取笑我!”

“人生何其辛苦,若再不苦中取乐,还有什么意思?”

“哈哈!说的是!”

嘴上说笑,心里却泛着酸楚。尊贵如他,也有许多不情愿之事,人生,从来就没有完美的!

随着四处搜寻的流浪儿童被陆续送来我这里,司马忆华也加派了不少仆妇来照料他们。再加上乐师和舞蹈演员的进驻,我这里已经稍显拥挤,热闹非凡。

按照我的要求,找来的孩子都在三至六岁之间,个个聪明可爱,只是才来的时候显得很是胆怯,不由得让人更加怜爱。那个曾经给我唱过童谣的女孩子也在其中,我给她起名叫妞妞。实在是疼极了这个伶俐乖巧的孩子,她天真的目光和对我的依恋让我总是想起自己的女儿。空闲之时,总是喜欢陪她一会儿。

最喜欢和这些孩子们一起排练,自己也日渐快乐起来。小孩子学东西总是很快,不过二十余日便颇有成效。舞蹈演员也已日渐进入状态,就只有乐师实在让人头疼。这倒也不能怪他们,乐器都是丝竹管弦之类,哪里奏得出我要的狂放的风格。于是画了图样造了架子鼓和贝斯、吉他,其他两样还好,略加指引乐师已能熟练掌握,唯独架子鼓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奏。

第三十九章 架子鼓手

眼看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实在焦躁,夜深了也睡不着,四处乱走。忽然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在地下,面前一人抢上一步,稳稳将我扶住。

定睛一看,竟是柳揽,讪讪的笑了笑。朦胧的月光下,他神情忧郁,与平日见到时那副轻狂傲慢的样子大不相同,细看两眼,心里暗呼“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美男子!身材修长,面容清隽,尤其是那张微抿的薄唇,实在是很X感哪!可惜,平日却常常用来大放厥词,实在是可惜!”

正在出神,却对上他寻味的目光,有些心虚的笑笑,快步离开。他却将我拦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也不说话,倒是席地而坐,仰望星空。什么意思?让我在这陪他看星星?算了,谁让自己欠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呢!反正睡不着,看就看吧!

索X躺下,身下的青石板传来阵阵凉意,加上习习河风,倒也惬意。苍穹之中不知蕴含了多少玄机,盯着发了会儿呆,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影,暗骂一声“真是个怪物!走也不说一声!幸好没遇到坏人!”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柳揽的外衣,愣了一会儿,才回了房接着睡下。

还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阵奔放的架子鼓声传来,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拉上被子蒙了脑袋接着睡。不对啊,这声音怎么持续了这么久?掀开被子才发现天色早已大亮,耳边的鼓声也越发清晰真切。撒上鞋就往外跑,只见排练室门外站满了人,各个伸长着脖子往里望。见我来了,才纷纷散去。惊喜不已地走进去,愕然发现敲鼓之人竟是柳揽!

他竟然可以无师自通,将这架子鼓击的大气狂放,倒还真是不枉被称为“天下第一狂生!”

可惜真正一排练的时候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柳揽太过自我,G本不知道怎样和其他人合作,这让我很是头疼。再反复劝说无效之后我终于暴怒了,一掌狠狠拍下“你到底是要帮我还是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次首演对我,对所有人有多重要?你要是不肯配合就明说!我也好另觅他人!”

心里却有些打鼓,这个“他人”哪里有这样好找!

柳揽却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是蹙着眉看着我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啊,手怎么被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鲜血一滴滴滴下,柳揽取出一张手帕,摁在我的伤口上。我倒吸一口冷气,却微微走神,不由得想起赫连叶,苦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

片刻止住了血,才想起寻找“罪魁祸首”。才发现原来竟是鼓锤上有一处不起眼的锋利的凸起之处,刚才正正拍在上面。心里一动,伸手拽过柳揽的手,果然在手心处看到两处浅浅的划痕,不由得骂道“猪脑子啊你!咯的疼都不知道说吗?”

怒气冲冲抓起鼓锤,拽着柳揽冲到司马忆华面前“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做的什么破玩意?把我的人手都割破啦!还有我!”没好气的将鼓槌扔在他面前。

他捡起鼓锤看看“喂!这可是严格按照你的图纸做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画图的时候貌似真的在某个地方手抖了一下,汗!不会吧!这才真是自作自受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司马忆华“那不过是个笔误,用不用这样刻板啊?”

“喂,不是你再三交代要半分不可走样的按照图纸去做吗?”

我无语。

司马忆华斜着眼睛瞟着我“这样怒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是为了自己啊还是为了“‘你的人’啊?嗯?”

我暴汗,还一直拽着柳揽的手呢,正要赶快松开,才发现他的伤口处竟我一牵拉居然也渗出了血。尴尬地将还裹在自己手上的手帕胡乱扯下,替他止住血,抱歉的笑笑。他却又恢复了那副鼻孔朝天的神态。倒是司马忆华在一边怪声怪气的笑起来。

气鼓鼓的回了房,随手将染满血渍的手帕扔在桌边。闹了半天,排练毫无进展,白白割伤手,又被司马忆华好一顿打趣,还得替人洗帕子!这般糗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让叮叮去洗,少不得又要打听半天,只好自己辛苦一回了。唉,真是由俭入奢易,让人服侍惯了,看着这么张小手帕竟觉得很是麻烦。

正在乱想,一阵清风吹来,桌上的手帕随风而起,竟轻飘飘地朝我飞来,一偏头,这手帕不偏不倚地覆盖在我的吊坠上。眼前立刻出现一片混沌,这样的景象何其熟悉,心里大为惊骇,难道又要穿越回去了?眼前渐渐清楚,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高大空旷的G殿内,四处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云雾,一片安静,说不出的寂寥冷清。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传来“伊儿,慢点,小心打破东西又要被祖师罚,我可不再帮你求情了!”

一阵风扬起,什么东西贴着身边掠过。定睛一看,神啊!那不是一只传说中的凤凰吗?赤红的羽毛闪闪发光,一对灵动的眼睛四处转动,它身上还骑着一位白衣少女,背影纤细娇柔,正爱怜地轻抚着凤凰的头。这番景象竟说不出的熟悉,心里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而生出莫名的亲切。我屏住呼吸,走近她们,眼前景象却忽然消失。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叮叮,刚才你看见什么了?”心里惊疑不止。

“进来就看见您在这发呆,叫了几声您也不答话!”叮叮一边答话一边俯身捡起一样东西“主子,这是谁的?”

“柳先生的。咦?”怎么会这样?这手帕上的血迹竟然全部消失了!

心里砰砰乱跳,却毫无头绪。支开依依,狠狠心,拿着针刺破手指,一滴血渗落出来,将血滴在脖坠上,半晌却毫无变化,血珠倒是顺着脖坠滴落下来。算了,各种惊心动魄的事情经历的也多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随遇而安了。

第四十章 艳舞轻歌

辛苦准备了很久,我的大剧场终于要华丽开演了!辛苦排练许久,大家心里都充满忐忑和期待。我心里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兴奋。这里的各个商家早就已经开始营业,凭着赫连家的人脉和名望早已日进斗金,而当初留下的三栋房子之中一栋留着自己居住,一栋装修成了客栈,整个河岸边就只剩这个大剧场迟迟未曾露出庐山真面目,反倒引得众人好奇不已。

遣开了众人,自己动手化妆。先将头发散开,上下分做两层,上面的先固定在脑后,只将下层的头发贴紧发髻线扎成一个马尾,再将上面的也扎成马尾,不过扎的极高。如此一来两条马尾连在一起,不近处细看是看不出来分成了两层的,只觉得头发格外长,充满活力。在细细扑了一层香粉,额头、笔尖、下巴处刻意多扑了些。慢慢勾画眉毛,眉要上挑入鬓;再将胭脂晕开挑了一点在唇上,双唇立刻鲜红饱满起来,再用手指蘸了轻涂眼睑,配上浓重的眼线,双眼显得妩媚勾人。其余的抹在双颊,晕染开来,好似黑夜里无声绽放的妖艳红花。今日选了一套黑色的演出服,抹X的左X口处用金线绣出一条昂首吐信的小蛇,短裤的右侧和皮靴上也有相同的图样,短裤的右侧又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穿戴好后再戴上一个金色蛇形的眼罩,左侧是微微昂起的蛇头,蛇身镂空,双眼便似隐似现,右侧的蛇尾则一直延伸到耳边。这是经历了杜若兰事件后吩咐人特意赶制的。毕竟京城中认识我的人太多,何况我也并不打算长期亲自表演。有了这个面具,今后不论谁来表演都是可以的。

装扮好后,站在众人面前,大家都瞪圆了眼睛,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朝着他们抛了一个媚眼,故意扭动着腰肢走了出去,毫不意外地听到背后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站在舞台正中,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却能听到人声鼎沸,心里莫名兴奋起来。观众是看不到我的,大概只能看到伸出舞台的一G木桩,好奇的议论声一直没有停止过。MM这个木桩,倒是打磨的十分光滑。随着音乐响起,舞台缓缓升起,我右手伸出越过头顶握住钢管,嗯,木桩,左手从身后握住木桩,右腿也缠绕在上面,左腿提起,绷紧脚尖,下巴微抬。待舞台的活动部分升至与其他部分相平的位置时,刚刚安静下来的四周立刻传来一阵惊呼。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微笑,从上面快速滑下。站在木桩边上,右手拉握,绷起脚尖,围着木桩绕行,诱惑的目光洒向台下,所看到之处,无不响起尖叫。

心里暗笑,右脚向左前方伸直抬起,伸平后勾住木桩,左脚用力一蹬,顺势弯曲,两脚脚尖合扰,双膝打开,猛地顶胯,腰向后顺势弯曲,腰腿同时发力,整个人在木桩上快速旋转了两圈。在惊叫声中,右脚尖点地,另外一只腿打直甩了过来,双脚脚尖合扰,干净利落地抬臀起身。跟着右脚点地,站直,左腿打直,扫腿点地,右脚点地向右45度抬起,又反向表演一次。台下的观众已经渐渐沸腾起来,开始的惊呼变成狂呼,心里更加兴奋,正转、反转、钩悬、翻腾,舞的越来越热辣X感,最后上到木桩顶部,,举高右手抓桩,身体侧贴着木桩,腿挺直挨住钢管,另一只腿也挺直小腿往后踢起,暗暗控制身体轻轻转动,然后整个身体微倾绕管慢慢滑下来。我仿佛陷入酣睡,一只手像被绑在钢管上,整个身体慢慢下坠,只要微风轻轻一吹,身体便绕管慢慢转下来。短裤上的轻纱飘扬起来,之前的X感挑逗瞬间化作凄美,观众全都突然安静下来。

我轻轻落地,朝着还沉浸其中的观众略一施礼,便翩翩而去。片刻,才听到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下台时,只看到柳揽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望来。感激的冲他点点头,他脸上却又毫无表情。

刚刚换下衣服,还未来得及卸妆,就听到司马忆华的笑声“早就说这依依不同平常吧?如何?”

跟着便推门走了进来。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身后的男子吸引,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如雕刻般分明,浓眉下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竟似千年古潭,看不到半分涟漪,却能感受到阵阵寒意。他虽静静站在司马忆华身后一言不发,却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心里正在暗自惊奇,司马忆华又笑了起来“怎么?才刚在台上可是眼见得你像个妖J,这会儿怎么倒又成了泥塑?一言不发的在想什么?”

不去理他,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去,对着那玄衣男子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小女子李依依,见过公子。多谢公子前来捧场。”俯身时瞥到他手上所带一枚白玉戒指,质地花纹十分眼熟,不由愣了一愣。

他只是微微点头,面似沉水,并不说话。倒是司马忆华笑道“难得见到你如此规矩,卓兄,看来你果真气派非凡,连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见了你也要怕了三分!”

“原来是卓公子!既然您已经不愿再看下面的节目,可愿移步至画舫上。夏夜苦长,画舫上却有美酒佳人,聊可解闷儿。”

司马忆华也笑道“这画舫可费了我不少心思,不如就去看看!”

卓公子只是简单的回答“好。”便举步向外。

出得门外,只见漆黑的夜色中,河面上纵横着许多画舫,晕黄的烛光摇曳着模糊的人影,和着悠扬的琴声,只觉似临仙境。上了画舫,舱前并排放着两张藤椅,舱内只简单置了几张红木桌椅,两个歌姬见过礼,便询问要唱什么曲子。

卓公子依旧沉默不语,司马忆华也不置可否,我便笑道“往日常见的曲子只怕二位公子也听腻了,不如就将我日前所教的那些,捡几首出来唱吧!”

琴声从指尖下流淌出来,《明月几时有》的旋律响起,我细细观察那卓公子,却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一曲终了,司马忆华抚掌道“真是极妙!”

我笑道“还有更好的!”。

第四十一章 宝宝选秀

“就请依依姑娘唱上一曲,如何?”卓公子突然开了口。声音冰冷,虽是询问,却G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按下心里的不悦,微笑道“只怕小女子歌艺不佳,反倒扫了两位的X。”

司马忆华哈哈大笑“依依,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别推辞了!快些唱吧!”

暗叹一口气,早晚被你这个损友害死。心思流转,低声向琴娘交待几句,深吸一口气和着音律唱起来:

曲笛声悠远我渡水西边

这轮月跌入水中看不见

梅花断问弦一弦一华年

你停歇等雨落下诗篇

弹指一挥间你离别已远

妆台前有谁为你画思念

惨白的珠帘一圈又一圈

我停歇在等你我走远

渔歌长与你共唱晚

今宵酒醒一半

小小船儿不靠岸

鱼虾儿装个满

渔歌长与你共唱晚

风无力星夜寒

烛台窗前不喜欢

小船儿翻过山

弹指一挥间你离别已远

妆台前有谁为你画思念

惨白的珠帘一圈又一圈

我停歇在等你我走远

渔歌长与你共唱晚

今宵酒醒一半

小小船儿不靠岸

鱼虾儿装个满

渔歌长与你共唱晚

风无力星夜寒

烛台窗前不喜欢

小船儿翻过山

若是初见相逢搁在哪一天

是否也曾花好和月圆

听说你走那天细雨也绵绵

在挽留何时又相见

渔歌长与你共唱晚

今宵酒醒一半

小小船儿不靠岸

鱼虾儿装个满

渔歌长与你共唱晚

风无力星夜寒

烛台窗前不喜欢

小船儿翻过山

雨落青山声声漫

又过了几个弯

[退出]欣欣妈

一曲终了,司马忆华满脸惊疑地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卓公子半晌无语,探究的看着我,终是看不出什么,淡淡开了口“词曲倒是不错。可惜,唱的一般。”

我也不恼“早说了歌艺不佳,可是扫了两位雅兴?”

卓公子深看我一眼“赫连夜的婚事闹到满城皆知,原本有些好奇这李依依是何等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坊间传说自然难免就夸大其词,小女子本来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人。”一脸云淡风轻。司马忆华看看我,了然的笑笑,不再做声。

卓公子眯着眼睛看着我挥挥手“罢了。今日也累了,回去吧。”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出所料,当晚的我的钢管舞和舞娘们的街舞果然一P而红。第二日起,四处流传关于那个带着蛇形面具的神秘舞者的种种传言,有人说她是异邦女子,更有人猜测她原本就是蛇妖。随着纷纷扬扬的猜测和议论,前来等候看表演的人更是挤爆了大门,但是他们却被一纸告知弄迷糊了

“本剧场每月初四、十四、二十四演出童话剧,其余时间演出内容不定,敬请期待!”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忍不住出言询问,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童话剧?那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没听说过!”

“要我说啊,咱也别管它是什么了!总归肯定是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

“对!没错!”……

我站在人群外,远远的看着众人围观讨论,心里快乐无比。饥饿营销啊!你们不就是冲着钢管舞来的吗!哪有那么容易让你看到!越是看不到就越想,就得天天来,指望着哪天能碰到,对不?越想越开心,仿佛看到漫天飞舞的银子啊……

“主子,前面掌柜的又来请您示下,来的人太多了,这到底怎么办才好啊?”叮叮一脸焦急,看着我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更是M不着头脑。

自从继钢管舞、街舞大红大紫之后,孩子们表演的童话剧更是掀起了全民的热情,天真烂漫的小演员们更成了人人喜爱的童星。毕竟在这个时空里,属于女X和小孩子们的娱乐基本属于空白。如此一来,我这里不仅填补了空白,更是吸引了大批想要当星爸星妈的家长们。

特别是当他们得知如今享誉京城的小童星们原来不过是流浪街头的小乞儿,怎么能不觉得羡慕妒忌恨呢?开始时不过是些贫寒人家有这样的想法,渐渐地许多富贵人家也参与进来。毕竟,每位家长都会觉得自己家的孩子才是最优秀的。

我了然的一笑“叮叮,你说每天这么多人带着孩子堵在咱们门口,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当然是想让他们的孩子来咱们这里表演了!可是赫连公子现在不在京城,他们就只好天天来这里守着了!”

“这不就对了!既然他们都想让孩子来咱们这里表演,咱们啊就来个来者不拒!”

“什么?主子?您看看外面有多少人哪!咱们怎么可能要的了那么多人啊?”

“傻瓜,是说都要了?我说的是给他们每人一个机会!”

“主子,那您是什么意思?要让他们每个人都登台表演一次?”叮叮两眼发直的看着我。

被她丰富的想象力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的意思是,选秀!”

“选秀?那是什么?”

“就是轰轰烈烈的全民造星运动!”

“主子,您说的我可一点都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以后你自然就懂了!”

找来主事的几人,将自己的思路大致告诉他们,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很讨巧的办法,既不得罪任何人,又可扩大剧场的知名度,还有银子可赚,一举多得何乐不为!于是纷纷去筹备。实在是爱极了这样当甩手掌柜的日子,许多事情只用简单吩咐几句,自然有人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真是要感谢现代社会的生活给了自己这样多的经验和智慧啊,虽然难免剽窃之嫌,嘿嘿!

三天之后,一个宽大的舞台就出现在了我的大剧场旁边。旁边报名点排满了前来报名参赛的家长,看热闹的更是不计其数。

宝宝选秀大赛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海选时虽然只要很少的报名费,但是一来人数众多,二来如此火爆的场面让周围商家跟着沾了不少光,于是纷纷慷慨解囊拿出不少赞助费。我也进账不少。

只是决定评委人选时倒是费了一番心思,最终定下由司马忆华出面,请来京城中极有威望的四位老者以及各商家举荐的四位翘楚,共同担任评委,投票决定决定参加比赛的小朋友是否晋级。同意晋级的票数过半,才可接着参加比赛。

每日隐藏在人群中看着台上台下形形色色各路人等,小孩子大多天真可爱,讲故事的,唱歌的,跳舞的,逗人捧腹;家长们却各怀心思,想出名的,凑热闹的,攀比的,神情各异;观众们则是好好娱乐了一回,增加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闹哄哄的海选之后,又经过层层选拔淘汰,产生三十二强、十六强、八强、四强,历经近半年的宝宝选秀大赛终于迎来了决赛!。

第四十二章 一场闹剧

历经近半年的宝宝选秀大赛终于迎来了决赛!

特意在评委之中加上了一位嘉宾,就是妞妞。这孩子经过半年多的舞台历练,越发显得活波可爱,常常一语便逗得人开怀大笑。我暗中叮嘱她可以随意表现,对参加决赛的三个孩子可以任意评论。以妞妞现在小童星的身份和毫无修饰的语言,定能缓解紧张的决赛气氛,增加不少笑料。咱们虽然没有毒蛇评委,来个童星评委也是不错的。

同时,也改变了晋级规则。观众可以购买纪念币投给三位小选手中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位,评委的意见与观众的投票相结合,产生最终的冠军。这纪念币,自然只有我独家发行!

安排好了一切,却独自一人登上一乘画舫。如此热闹不堪的场面,懒得多看。待到行至河中间,意外见到另一乘画舫静静泊在水中。心里有些奇怪,今日所有人都忙着去看热闹,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里?

一人缓缓走出船舱,似乎毫不意外看到我,却是柳揽。两乘画舫并排停了,他站在船头向我伸出手,我犹豫一下,摇晃着走上船头,大跨一步,跳到他的船上。画舫摇晃几下,我摇摇摆摆半天才扶着他的手站定。

又是隆冬季节,画舫的四周早已围上了厚厚的帷幔,加上一盘炭火,舱内倒是温暖舒适。桌上更是摆了几样清淡爽口的小菜,温了一壶酒,旁边摆着两副碗筷。

微微一笑,也不客气,坐下浅酌慢饮。柳揽也不做声,只是默默喝酒。酒至半酣,才听得他幽幽开口“为什么丝毫不关心比赛的结果?”

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关心?”

柳揽紧紧盯住我“这不是你办的比赛吗?不是要从中选拔人才吗?”

我大笑几声,倒也毫不隐瞒“你错了!我只是给了许多人一个做梦的机会,而我的目的只是为了银子!”

柳揽定定看着我,薄唇抿成紧紧一条线。

“不错,我是会从中挑选演员。可是,你想想看,那些大户人家真的会让他们的孩子登台表演吗?他们要的,不过是可以炫耀自己的孩子有多么出众!”

“但是,那些普通人家呢?”柳揽面色发白,眉头紧皱。

“普通人家的父母大多是希望通过比赛给孩子找到一条更好的出路。”我叹口气“可是,外人不知道,你却应该知道如今这三个孩子里面,有哪个是寒门之子呢?那些个评委,有哪个少收了别人的银子?咱们的纪念币,又是谁买的最多?”

自嘲的笑笑“柳先生,以你的才情,难道还看不出这比赛G本就是一出闹剧?演戏的、看戏的、还有你我、每一个人不过都是闹剧中拙劣却自我感觉极好的扮演者而已。”

柳揽仰头灌下一杯酒“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闹剧?”

“呵呵,人生本来就是一出乱哄哄的闹剧!”我也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柳揽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几声,再不多言,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小小一个比赛尚且如此,官场的复杂和险恶更是可想而知。柳揽,希望你能看清这世间本来就是如此,何必日日那样辛苦的用傲慢和不羁来掩饰自己?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什么也不说。毕竟,人生是自己的,别人点到即可,谁也替代不了谁。

忽然觉得画舫一阵摇晃,随即便听到司马忆华掀开舱帘走了进来“哈哈!依依,赫连叶果然没猜错!真的是你在这里躲清静!”

心里微微一颤“他也来了?”

“是啊。正忙着应酬呢,我四处寻不到你,他说让我到河中间画舫来找,你倒果然在这。咦,原来柳先生也在啊!”司马忆一脸坏笑。自从上次为了鼓锤上划手的小刺找过他之后,每次看见我和柳揽在一起他总是这幅怪眉怪眼的死相。

“既然知道我在躲清静,就别来吵我嘛!”我无奈的叹口气。

“喂!怎么越来越小气了!这次赚了不少银子吧?请我喝杯酒都不成吗?”司马忆华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我。

“这酒可是柳先生的,我可做不了主!”我也笑嘻嘻的望向他“酒有些上头了,我去外面吹吹风。若想喝酒,自己问柳先生讨!”

舱外河风吹来,阵阵寒意涌了上来,却就这样站在船尾,任由风吹着。

“也不怕风大把你吹下去!”司马忆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怎么?没讨到酒喝?”

“呵呵,这个柳疯子的酒我还是不喝的好。”司马忆华毫不介意“似他这般狂傲的人,还是离远些好!”

“原来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渐渐发现,其实他原本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他也有善良柔软的那一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外表的狂傲来做掩饰。”

“他也曾入朝为官,可惜虽然才华横溢,却丝毫不懂人情世故,日日受到排挤,愤而辞官。”司马忆华告诉我。

“这就难怪了。”我点点头“想来他本就自视极高,却不了解官场险恶,自然无法融入其中。”

司马忆华轻皱眉头“官场也并非都是险恶。”

我轻笑道“知道你是王爷!那也不必急赤白脸的替朝廷说话!倒也并非本朝如此,历朝历代官场中哪有一片清明的?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自古以来,贪赃枉法之事就G本无法杜绝,只是多少之分罢了!”

司马忆华神色有些别扭,轻咳一声“当今皇上还是严于吏治的!”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那又如何?只怕他自己也不敢说全国之内没有贪官污吏吧?或许他的确痛恨那些人,可惜必然要有所顾忌,总不可能一打尽。再说,即便惩治了前任,谁又知道后任会不会变本加厉?贪腐之事,本就无法G治。即便是皇上,也必然有许多力不从心的时候。”

司马忆华冲着我挤眉弄眼的,正在奇怪,船头传来毫无温度的声音“是吗?”。

第四十三章 新年快乐

循声望去,只见卓公子斜斜坐在船头藤椅上,刚才竟然完全未曾发现。

突然觉得此刻的寒风格外刺骨,浑身都有些冰冷,却只得强作镇定,走上前去

“依依见过卓公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舱外寒冷,卓公子怎么未与司马公子一起进舱呢?”

“若是进了舱,哪里还能听到你这一番高论呢?”卓公子起身,盯着我的眼睛。

我寒意遍身,却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平平答道“小女子不过是个平凡的百姓,自然不懂朝政。不过是以己度人,胡乱猜测罢了。”

“是吗?”卓公子向前一步,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我看你可不像是胡乱猜测!皇上的心思你也很了解吗?”

我强忍着想要拔腿逃跑的念头“这不过是人之常态罢了。试问世间哪有随心所欲、心想事成的人呢?”

卓公子冷哼一声“以我看来,你不光会经商、会蛊惑男人、迷惑百姓,还敢妄议朝政,妄度圣意,难道还算不上随心所欲吗?”

心里升起一丝怒意,抬起头来平静地直视他“依依不过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所作所为历来只是希望能让自己过的好一点,从未想过诱惑谁。对于朝政和皇上,就更加没有兴趣。”

深吸口气,接着道:“在我看来,百姓有百姓的苦和乐,皇上也自有他的苦和乐。这些不过是最平常最简单的事实,难道也算妄度圣意吗?百姓们都说,如今的皇上励J图治,百姓方可安居乐业。可是,皇上难道就没有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吗?”

卓公子眼神微闪,却未开口。

司马忆华急忙笑道“外面风大,咱们还是一起进船舱去吧!”

进得舱来,柳揽竟已伏案熟睡。三人坐下,却相视无言。索然无味坐了片刻,卓公子便吩咐靠岸。

礼仪周全的送走他们,回身却看到柳揽神志清醒、一脸凝重的站在我身后“依依,你可知道这个卓公子是谁?”

我缓缓点头。

“最好离他远些。”柳揽认真地说。

多么似曾相识的话!我苦笑一声:“我也想。只怕,未必能够如愿!”

转眼又近年关。这日正在和柳揽一起看新培训的乐师演奏架子鼓时,司马忆华匆匆而来,面带难色“依依,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事?说吧!”

“新年之时,我照旧要……要回乡祭祖。绿绿一个人过年,难免孤寂,所以想麻烦你接她来你这里一起过年。”

心里了然,过年之时他自然是要进G的,于是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别忘了绿绿可是我的姐姐,我这里可不就是她的娘家吗?她能来这里过年,不是又多了一个人热闹,我正求之不得呢!”

司马忆华满面欣喜“这就好了。我这便回去安排。”

柳揽是知道司马忆华王爷身份的极少几个人之一,此刻却毫无异样,并不多言。我心思一动,对他笑道“听说柳先生家里也只有一位老母亲,若是方便,不如接到这里和我们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年,如何?”

柳揽却不说话。

我是习惯了他这幅忽冷忽热的样子,边上其他的人却看不下去了“您可真是位难得的好东家!咱们可还从未听说过有东家邀请伙计一起过年的呢!”

我笑笑“什么东家、伙计的。大家能够共事,便是缘分。各位也一样,但凡愿意的,都欢迎大家带着家人一起来过年!”

“咱们一定来!难得东家这样体贴,咱们可不能不知好歹!”

这柳揽狂傲的脾X平时没少得罪人,大家却都知道这位架子鼓手的重要X所以大多敢怒不敢言,今日得着机会,言语上自然难免刻薄些。我却不能苛责,都是同事,太明显的偏袒自然不好,只得略带歉意地冲着柳揽笑笑,他却仍旧一张写满不屑和骄傲的臭脸。心里不由有些忿忿,这个家伙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按照这里的风俗,除夕前几日便早早挂上歇市的牌子,店内的管事和伙计们也都放了假。四周的商家们也都一样。素日里人流涌动的街道上一下子显得安静而空旷。好在我这里尚有不少本就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依旧日日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绿绿也早早带着孩子搬了过来。

除夕之日,飘飘扬扬下起大雪。孩子们都换上了全新的衣服,高兴地欢呼雀跃,不断追逐嬉闹,我也不由得跟着开心不已。到了下午,柳揽竟然携着母亲前来。惊讶之余,急忙安排无忧和妞妞陪着老太太四处转转。老年人大都喜欢孩子。无忧少年持重,妞妞天真可爱,由他们配着老太太,既不会有闪失,也不会让她觉得拘谨。

带着大家欢欢喜喜吃过年夜饭,让所有人围坐成一个大圈。我满是笑容的站在台中间“往日咱们是表演给别人看,现在啊咱们就自编自演一个新春晚会来自娱自乐!”

先是孩子们的节目,他们站在中间N声N气地唱起了《新年好》

教这首歌时特意告诉们不必学习任何动作,也不排列队形,只是让孩子们随意站开,自由发挥。这会儿有的扭着屁股,有的边唱边蹦,有的挤眉弄眼,更有的干脆跑到观众身边撒起了娇。倒成了千姿百态逗人爱,各具特色惹人笑。

一首歌唱完,大家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气氛喜庆又热烈。

我从身后拿出一面小鼓和一朵绸制的大红花“下面,咱们进行一个游戏!”刚刚讲完击鼓传花的游戏规则,众人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开始。

随着鼓声响起和停下,众人的欢笑声就会一次次响起,拿到绸花的有的还有些扭捏,终是敌不过大家的热情,表演了节目才能脱身。

鼓声再次停顿,绸花恰恰停留在柳揽手中。众人都知道柳揽的怪脾气,大过年的可没有人想去触他的霉头。就连孩子们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个一天到晚两眼望天的家伙,一时有些冷场。倒是他的瞎眼老母亲笑着开了口“还不快想个节目出来?难道还要别人请你不成?”

柳揽竟然有些尴尬,我急忙笑道“素闻柳先生才华横溢,不如就请赋诗一首,如何?”

之前的人表演的都是唱歌之类,还有孩子表演翻跟头的。估计柳揽也不擅长这些。不过既然负有才子之名,做首诗总该不难。

柳揽看看窗外,略一思索,便朗声吟诵:“狂风卷雪舞,明月映冰寒。世间尘与土,唯有今夜埋。”

这里本无舞文弄墨之人,也无人去想这诗好是不好,大家只是催着快些开始下一轮游戏。柳揽便回到座位上,脸上隐隐露出失落之色。

我只顾出神,竟为发觉鼓声已经停顿,绸花还拿在自己手里。众人立时兴奋异常,只等着看我可有什么新鲜好玩的节目。

我想了想,笑道“刚才听了柳先生的诗,觉得极好。忍不住自己也想做一首。”众人都有些意外,我也不去理会,想了想便念道“暖日照雪融,清风拂冰消。莫道尘与土,正是人间路。”

念罢,深深看了柳揽一眼,正对上他凝视的目光。对着他微微一笑,我听到了他诗里愤世嫉俗的声音,希望他也能了解我想告诉他的为人之道。

第四十四章 柳老夫人

漫步在雪地上,明亮的月光映着皑皑白雪,好一派雪夜风光。孩子们撒着欢,燃起了五颜六色的焰火,绚烂的烟花打破了夜空的宁静,绽放着短暂的快乐。

绿绿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烟花,突然发问“你说,相公现在和谁在一起看烟花?”

我吓了一跳,转眼看着她,只见她脸上竟是一片忧伤“你不必瞒我。相公常说,你是他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你一定知道他的正室在哪里。”

不知道怎么解释,犹豫着开了口“绿绿,你别胡思乱想。”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满脸泪痕“依依,你是我的妹妹!难道还要帮他骗我?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他一定还有妻室。虽然他总是说是出门办事,可是我知道那都是借口。”

我明知道事实真相,却不能告诉她,只好沉默。

“依依,我知道你这样的奇女子,若是爱上了一个男子,自然不许他再有任何女人。可是,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并不奢望能够完全的占有相公。只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我认真的看着她“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每一个女人,都是特别的。只要她付出了全部的爱,就有权利要求得到同样完整的爱。”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可以很真诚的告诉你,司马忆华并没有别的女人。他的确对你有所隐瞒,但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绿绿看着我,眼里显出疑惑“那是怎样的呢?”

我叹口气“绿绿,司马忆华告诉我,他隐瞒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过最简单快乐的生活。你确定想知道真相吗?要知道,真相往往很残酷。”

绿绿垂下眼帘,再抬头时,已是满脸坚决“既然这样,那么我宁可不知道真相。其实,不论真相是什么,都不会影响相公在我心里的位置。依依,我是不是很傻?”

心里松了一口气,轻声笑道“是啊。不过,或许就是你这样的傻,才是最让他疼爱珍惜的。”

绿绿脸上泛起一丝娇羞“依依,姐姐拿你当好姐妹,你怎么倒来取笑姐姐!”

果然是个一眼就能看出喜怒的女子。我心里有些酸楚“这可不是取笑。我倒是真的有些羡慕你。能够傻,可以傻,真的也是一种福气。”

“为什么?”

“因为有人用心替你建起了一座屏障,将所有的痛苦伤害都隔离起来。即使再傻,也不会受到伤害。你说,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这是不是福气?”

绿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依依,那么你希望有什么样的人陪伴呢?”

我一愣,半晌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也想要你这样什么都不必担心的生活;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生活不适合自己。或许,这就是我不幸福的G源所在?”

一语未了,便看到柳揽母子相携而来。“孩子,让我这个瞎老婆子MM你!”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旧走到柳老夫人面前。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在我的脸上摩挲“果然是个俊俏的闺女!好!真好!”

老夫人满脸笑意,柳揽则满面尴尬,我虽不明所以,仍旧牵起老夫人的手“柳先生在我们这里一切都好,您大可放心。”要能留住人才,员工家属的工作还是要做好滴。

“好好,放心,放心!”老太太满脸笑开了花。

看来这个收买人心的方法还是很管用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初的一年之约眼看就要到了,若是柳揽提出要走,谁也没有把握能让他留下。如今看这番情景,他母亲对我这个老板还是很满意滴,听说柳揽又向来对她言听计从,估计是不会跳槽了!

热热闹闹的几天过去,转眼又是开市之日。忍不住回想起去年今日,赫连叶与我相伴的情形。犹在神伤,叮叮急匆匆跑来“主子,今日开市,晚上来看表演的人一定很多。可是柳先生到现在都还没来,怎么办?”

心里一沉“怎么会?平常他回去看望母亲,不是第二日清早就来的吗?”

“可不是嘛!开始也没人在意,可是无忧突然想起,去年您说让柳先生跟您一年,如今期限已到,您说柳先生是不是不会来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心里竟然很是失落,空空的好像猛然间少了很多东西。出了会儿神,收了心思“还好,先前已经有所准备,就让新来的架子鼓手上吧。虽然还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也只有凑合了。”

说话间,却见柳揽气喘吁吁推门而入“依依,请随我走一趟!”

看他满面忧虑焦急神色,叮叮先忍不住开了口“柳先生,正急着到处找你呢!你这来了不赶紧去准备演奏,怎么倒来找主子?”

我也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

柳揽面色凄然“依依,我母亲病重,她要见你!”

心下一惊“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病倒了?”心里更有些疑惑,这会为什么要见我?我可不欠柳揽工钱哪。

柳揽额头上冒着细细一层细汗,却也顾不得擦“来不及细说了,就请你随我走一趟吧!拜托了!”言罢就行了个大礼,一躬到底,言语之间也全是焦虑和恳切。大约是想起了当初我拒绝配合他画像的事,一向眼高于顶的人竟肯如此低声下气的乞求。

我赶忙起身“柳先生不必多礼,我这就随你走一趟就是!”

叮叮也回过神来“主子,我这就去雇轿子!”

看看柳揽心急火燎的样子,我伸手拦住叮叮“不必多耽搁时间了。我就随柳先生走着去吧。吩咐掌柜的,今晚的演出务必仔细,万不可出任何纰漏。”说着就随着柳揽匆匆而出。

走了许久,却还未见有半点要到的迹象。柳揽也只顾大步向前,偶尔回头看我一眼。只好三步并作两步尽力跟上他,一边喘着chu气一边暗自后悔,早知道这么远就不逞强了。

心里又突然想到柳揽平日常常步行回去探望老母,我们剧场结束演出时已经是深夜,他却风雨无阻第二日清晨必定早到,想不到他家里原来这样远。看来他这个孝子还真不是浪得虚名,也可见他对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暗暗自责,自己对员工的关心太不够了!。

第四十五章 柳老夫人(二)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柳揽在一处山边土坯小屋前停下。四周却并未见其他房舍。

顾不得多想,就随他进了房间,房内幽暗简陋,真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几个木箱就空无一物。

柳老夫人听见我们进了门,费力的抬起头来“依依姑娘,你来了?”

有些惊奇,转念一想,大概盲人的听觉都格外灵敏。听得出儿子的脚步是自然的,或许这里平日也少有其他人来,所以能猜出另一个人是我。

我走到床前“是我。您怎么了?”

“唉,人老了!没什么用处了,说病倒就病倒了!”

看着她一脸灰白,心里泛起不详的预感,却是强笑到“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呢!也不必担心,请大夫好好诊治诊治也就好了!”

她摇摇头,声音干涩“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这病啊怕是难好了!”

柳揽声音哽咽“娘,不许胡说!”

柳老夫人坦然一笑“你去外面侯着!我和依依姑娘说几句体己话儿!”

柳揽欲言又止,我冲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他才走出门外。

柳老夫人长舒一口气“依依姑娘,我有事相求。还请你能答应!”说着竟挣扎着要起来。

我慌忙拦住她“您快别起来!有什么事用得到我就尽管说!”

她喘着chu气,好一会才缓过来“依依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住在这荒凉的地方吗?”

我一愣“不知道。”

“外面的人怎么评论揽儿,这你总会知道吧?”

“这……百人有百口,其他人怎么想都不重要。柳先生虽然不是完美无瑕之人,却也有许多可敬可爱之处。其实,我觉得只要自己和身边的人开心,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想并不重要!”这番话倒的确是发自肺腑,其实自己也未曾发觉对柳揽的看法是怎样一点点改观的。

柳老夫人脸上绽开笑容“我果然没看错人!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我被她的话弄得有点晕,这是夸我呢?还是夸她自己的儿子呢?

还在思索,她又M索着牵起我的手“我熬不了多少日子了!以后,揽儿就交给你了!”

嗯?什么意思?打算让柳揽在我这工作一辈子?这我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呢?

“怎么不说话?呵呵!好孩子别不好意思!我老婆子虽然眼睛瞎,心里可明镜儿似地!”老太太自顾自话下去“自从揽儿辞了官,受尽白眼,我才谎称住不惯城里,要他带着我搬到这四处无人的地方来!我知道这孩子打小心气儿高,他辞官是因为看不惯那些贪赃枉法的坏官儿,可是别人却都说是他的不对!”

柳老夫人脸色灰暗下来“当娘的,不求自己的孩子能有多大功名,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日子。可是我知道,他做官时不开心,辞了官更不开心!可我这个老婆子什么也不能帮他,开始搬来时还能自己种些粮食糊口,偏偏没多久眼睛又看不见了!害的他不得不替人画像、写信来养活我!我可真是个累赘!”

我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做子女的,有老人在,哪怕再苦再累,心里都是踏实的。若是没有,才觉得日子过得孤苦无依。”想起自己的父母,心里的疼痛一浪一浪席卷而来。

柳老夫人握紧我的手“真是个贴心的孩子!可惜,我撑不了不久了!以后,就只有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了!”

心里一震,猛地回过神儿来“您说什么?”难不成这老太太把我当成她未来儿媳妇了?这好好的怎么又闹这么大一个误会?我紧张的浑身冒汗,这次一定要赶紧澄清,千万不能再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柳老夫人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傻孩子!不是说了别不好意思吗?自从揽儿遇见你,脸上才渐渐有了笑。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每当他向我提起你,声音里啊都全是笑!我是当娘的,哪会听不出来!可是这傻孩子和你一样害羞,怎么问都不肯承认。直到我这次病倒,他才承认!”

我心里一震,难道她的病的确很严重,柳揽为了安慰她才不得不编了这样

一个故事?如果是这样,我能告诉她真相吗?这会不会太过残忍呢?

还在踌躇,老太太又叹气起来“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让我也多高兴些日子!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如今有了你,该放心了,可惜,又觉得没能看到你们成亲生子,始终闭不上眼啊!”连着说了这么多的话,老太太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微微喘息起来。

看来她的确病的不轻,几番犹豫,解释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替她掖掖背角“您先休息一会儿吧。”

走出房门,轻叹一口气。柳揽有些不安的走了过来“我母亲都和你说什么了?”

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你觉得呢?”

他满面通红“我……”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心软,考虑片刻,对他说道“你母亲看来病的不轻。你这里太过简陋,不如让她搬到我那里去住。”

柳揽眉角上扬,我连忙摆摆手“你不必急着拒绝。第一,我曾经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这次只是还你那个人情;第二我那里人手多,自可以照顾好你母亲,你也可不必再影响工作,得益的还是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可以骄傲,可是,难道你要为了自己的骄傲让你母亲跟着吃苦受罪吗?”

柳揽面色由红转青,额头青筋暴起。

生怕他又要发疯,赶忙转身进入房间。柳老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我不说话,只是站在床边看着随后进来的柳揽。他也是默默看着自己的母亲,终于开口“娘,不如我带您到依依那里借住些日子可好?”

老夫人有些吃惊的张开嘴,转即化作微笑:“好好,听你们的!”

当拉着柳揽母亲的马车停在楼下时,众人都只是微微吃惊片刻,便立即回过神来,张罗着将她安置好。

请了数位有名的大夫来看,均是回报“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之类的话。柳揽大发雷霆,倒是害的我损失了不少杯盏瓷器,心疼的我赶紧吩咐人将J美的瓷器都暂时收起来,换了chu瓷的来。却不忍心责备他,明知即将永远的失去至亲,却无计可施,这样的悲痛和无力感实在太过沉重,能够发泄出来也是好的。只是吩咐众人悉心照顾柳老夫人。自己也每日前来探望,只希望在有限的日子里能让她感受尽量多点的快乐和温暖。可惜柳老夫人还是日日消瘦虚弱下去,过了半月有余,便渐渐陷入昏睡,一日里倒有大半日是昏昏沉沉的,也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每次看到她日益消瘦又灰蒙蒙的脸,心里不祥的预感就会加深一点。尽管安排了其他人照顾柳老夫人,但柳揽除了依然按时演奏架子鼓外,仍旧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母亲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这日叮叮兴奋的跑来“主子,您快去看看,柳老夫人今日J神突然好了起来。想是要大好了!”

我的心里却是一沉,急忙走了过去。只看到柳老夫人竟然靠坐着,柳揽正端着一碗鱼汤,一口口吹冷,小心的喂着她。

见我进来,柳揽憔悴的脸上绽开舒心的笑容“依依,你看,我娘就要好了!已经喝了半碗鱼汤!你看,气色也好了许多呢!”

我看着突然间红光满面的柳老夫人,心里的不安渐渐越散越大,忧心的看了一眼孩子般兴奋的柳揽,却不知该说什么。

“依依,好孩子,快过来!”柳老夫人的双手在空中M索,我赶忙握住她的手。

“孩子,真是要谢谢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揽儿的爹也让我谢谢你。”

我心里猛地下坠,强忍泪水“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这些日子你对我说了许多暖心的话,好像又让我看到我娘。”

老夫人拍拍我的手“可惜啊,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们成亲。”

柳揽面色局促“娘,您说什么呢!快别乱说!”

我略一思索,却拉了柳揽齐齐跪下,柳揽满面惊疑的盯着我,我不理会他,只端端正正的对着柳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又倒了盅茶递到柳老夫人手里“按照我家乡的规矩,您喝了这杯媳妇茶,我就是您柳家的儿媳了!”

柳老夫人一饮而尽,大笑着道“好!好!好!”第三个“好”字只发出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

柳揽尚在极度震惊当中,G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含泪看着他“老夫人走了。”

柳揽猛地一震,看着老夫人含笑安详的样子,缓缓摇头“你胡说!我娘只是睡着了!她刚才J神还那样好!”

我不忍却不得不说“那是回光返照。你不信,探探老夫人的鼻息。”

柳揽颤抖的手伸向老夫人,尚未靠拢就猛地回身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你胡说!你胡说!我娘对你那样好,为什么要捉弄她!为什么要咒她!”

想不到他一介书生手劲却这样大,双手被他捏的生疼“你才胡说!我是不想她带着任何遗憾,能够开开心心的离开!”

用力挣脱,揉着疼痛难忍的手腕,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恼怒,果然好人当不得好事做不得。

他又抓住我的双肩“我娘刚才还那样好,都是你害了她!”

我真是欲哭无泪,怎么就忘记了这个家伙G本和常人不一样,原本就是个不讲理的祖宗。疼痛让我恼羞成怒,冲口而出“究竟是谁害了她?要不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狂傲不已,她会忧劳成疾吗?你可曾让她过过放心安稳的日子?你尽到身为人子的责任了吗?”

柳揽双目赤红,犹如癫狂的魔鬼,恶狠狠的盯着我。心里却并无丝毫害怕,只是填满了愤怒和悲凉“你以为失去亲人的只有你自己吗?我难道没有失去过吗?至少你还能日日陪伴,还能让她了无遗憾的走,可是我呢?你再问问这世间的每一个人,谁不曾怀着满心伤痛?可是,谁又有资格将自己的痛苦迁怒于人!”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破门而入,见到柳揽正死死的抓着我都吓坏了,七手八脚的将他拉开。他猛地跪倒在柳老夫人面前,却犹如泥雕木塑般呆愣着,不再发出半点声音。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着,柳老夫人过世已经月余,似乎很少有人再能听到柳揽的声音。除了无忧,也很少有人敢于和他接近。见了我,他也总是掉头就走,到好像真是我害死了他母亲一样,搞得我心里很是不爽。所幸每晚的演出他倒是从来不曾耽误,这倒让我很是省心。

第四十六章 别苑遇险

倒初夏时分,司马忆华山上的别苑已经完工,派人来请我过去,我特意叫上无忧,让他带着柳揽和我们一同前去。

山上的栈道早已修葺一新,信步走去只觉得满目苍翠,十分舒适宜人。按照我的设计,山上错落有致的修建了几处亭子,可以在途中随意小憩片刻。到了山顶,不见G殿楼阁,只有几座四处分布的全木房子。所有的房子都是用柏木搭建而成,丝毫没有半点奢华之气,却无比自然古朴。屋前搭建着宽大的露台,晒晒太阳也好,听听雨声也罢,都是再惬意随X不过的了。司马忆华之母想必也会厌倦现代都市的拥挤喧嚣,这样一处安宁简单的房子,自然能让人沉淀下来慢慢放松,她也会喜欢的吧。

一路缓缓行来,不时与叮叮和无忧说笑几句,心情自然格外的好。柳揽依旧沉默,躲闪着我的目光。M不透他心里是怎样想的,也只好当他透明。

远远的就看到司马忆华正指挥着众人摆放家具,有些诧异,这里不是为了纪念亡母所造吗?难道他还要搬进来住?那么绿绿呢?碍着人多,却不好问。只笑着道喜“忙了这么久,可算是大功告成了!今日可是喜事多多!你可得请我们吃饭才行!”

司马忆华奇道“除了建成之喜,还有什么喜事?”他一脸促狭,目光在我和柳揽之间游走“难道……?”

柳揽别过脸去,我赶忙瞪了司马忆华一眼“想到哪去了?今日我们登山,心情也极好,这是一喜;心情好了胃口也好,这不就是另一喜?还有,胃口好了,身体也自然好。你看,这算不算是喜上加喜?”

司马忆华哈哈大笑“你可真有意思,倒是头次听说什么心情好胃口好都算是喜事的!”

我微微一笑“怎么不算?这些虽是微不足道的,可是也要懂得珍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若是再不自己寻些乐处,那岂不是不用活了?”说罢,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柳揽,他也正望向我。但视线刚一接触,他就立刻转开眼。

司马忆华抚掌而笑“说得好!便是冲着你这番话,这客也是一定要请的!好在现在也安置的差不多了,厨子也是现成的,若要什么山珍海味确实没有,可是啊几道小菜,一壶清酒还是能够预备齐的。”

酒过三巡,大家都微微有了醉意。司马忆华突然间悲叹一声“我们几个,都失去了母亲,却不得不独自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只这一句话,便将刚才轻松愉快的气氛一扫而光。我放下手中的酒杯“生命本来就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过程,我们谁也没有办法改变。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一直让我不能释怀的,是总觉得亲人的离去都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换句话说,是我害了他们。”眼泪涌出,视线一片模糊。

一直沉默的柳揽突然开了口“依依你那日说的都对,我也害了我娘。”

司马忆华面色凄然“其实当初,若不是为了我,我娘也不会和我爹产生那么多的矛盾,如此说来,我也害了我娘。”

无忧忽然放声大哭,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不知他是怎么了。

他哭了半晌,才抽泣到“依依姐姐,我娘跳崖前那晚,我听到她和你说的话了。可是我竟然还是睡着了。如果我没睡着,就可以阻止她了,她又是为了救我才跳的崖,依依姐姐,我才是害死了我娘!”

忍不住和他一起默默流泪,许久才缓过劲来,凄然笑道“倒真成了同命相连了!”看看无忧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安慰他“无忧,其实你也不必自责。你娘心意已决,你总不可能日日看着她。何况她也是因为病痛折磨,或许这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依依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愧疚极了,但我也知道我娘肯定希望我每天都很开心。要是你,能原谅自己吗?”

他的话就像一把大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沉默了很久,我仰起脸,努力微笑“会的。我会拼尽全力让自己快乐。”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轻轻滑落。

只听到有人娇笑道“您看看,这是怎么了?一屋子男男女女的哭作一团,这可实在是有失体面!”

循声望去,卓公子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身边一位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妙龄女子正看着我们。不由得皱皱眉头,这女子肤色雪白,长眉入鬓,杏眼含笑,尖尖的瓜子脸上还嵌着两个深深的酒窝,本是个柳夭桃艳的绝色美人,可惜那一副矫揉造作的神态实在是大煞风景。

司马忆华淡淡道“不过三五好友感慨人生,感怀故人罢了。恐怕还谈不上什么有失体面。”

那女子柳眉倒竖,满脸不悦,看了看一脸冷漠的卓公子,却未敢再开口。

卓公子对着司马忆华淡淡道“听说这里建好了,今日无事,特来瞧瞧。”

司马忆华道“既然如此,就四处看看如何?”

卓公子微微点头,举步便向外走去。我正在犹豫着需不需要跟上去,就看到司马忆华冲我招招手。无奈地暗叹一声,回身冲着剩下的几个正在发呆的家伙使个眼色,暗示他们下山去。柳揽冲我点点头,我这才跟着司马忆华出了门。

司马忆华带着他们四处参观讲解,我虽跟在一旁,却尽量不出声。四处看了一番,卓公子不曾评价过,倒是他身旁的女子娇滴滴的开了口“忆华,这就是你的别苑吗?为什么修成这样?”

司马忆华答道“这是按照我娘的遗愿和依依姑娘的建议而建成的。”

那女子上下打量我几眼“原来这就是李依依。”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轻蔑。

我只装着没看见,冲着她淡淡一笑。

她却白了我一眼“这样的房子,也未免太过简陋。普通人家也还不屑,何况……”

我继续装傻,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卓公子淡淡道“我看倒是不错。古朴雅致。这山上倒也十分清幽,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那女子立刻谄媚的笑道“可不是吗,倒不如咱们就在这小住几日如何?”

心里对她实在是厌烦鄙视倒了极点。这样空有美貌,却无知狭隘倒也罢了,还加上趋炎附势,真是极品了。难怪司马忆华这样珍惜绿绿那毫无城府的笑容。同情的看了司马忆华一眼,他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M样,嘴角边还挂着一丝司空见惯的笑容。

卓公子沉默不语。那女子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讪讪的笑笑,却又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微笑着将目光转向边上,心里却暗暗郁闷,关我什么事啊,干嘛冲着我来!无意间瞥到草丛里,猛地一惊,一条黑白环状花纹相间的舌正快速朝着我们游走而来,唬得我连连后退几步,失声惊呼“有蛇!”

瞬息之间,那条蛇竟然一跃而起,冲着卓公子而去。卓公子一把推开身边已经吓呆的女子,拔出腰间佩剑,奇准无比的一剑砍下蛇头。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那已经掉在地下的蛇头竟然复又弹起,狠狠咬在卓公子的小腿上。

我们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直到卓公子一声闷哼,跌坐在地上,才回过神来。司马忆华冲上去将他的裤脚撕开,只见短短片刻之间伤口处已经发黑发肿,小声惊呼“遭了!是毒蛇!”。

第四十七章 寻找神医

我心里一紧,这可真是祸事临头了!赶忙催促司马忆华“快去找大夫来啊!”

卓公子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司马忆华“切记,不可声张!”

司马忆华一顿,点点头,将卓公子背入最近的一处房子,叮嘱我到“在门口守着,不可让任何人进来!也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

虽不完全明白原因,也能猜到几分,点头答道“放心。这里有我!快去快回!”

回身看看卓公子满头冷汗,想是忍受着极大地痛苦,连忙掏出怀里的水果刀,他一手攥住我的手腕,冷冷看着我。

我没好气的甩开他“我是要救你。这刀是我随身带着防身的,不是要行刺的。”

又冲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子道“站到门口去!别让人进来!”

她倒似乎镇定了些,颤抖着道“你怎么不去?哪里轮得到你来支使我?也不看看身份……”

我迅速打断了她“我要给他处理伤口,尽量清除蛇毒。你的身份高不如就由你来!”

她立刻后退几步“我……我去门外守着。”

我冷笑一声,也不再理她。割下一缕外衣,紧紧扎在卓公子的伤口上方,狠狠心,在牙印处用刀划出十字形的伤口。卓公子身子一颤,却不曾出声。犹豫一下,还是用手用力挤着他的伤口处,黑色的血Y流了出来。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没有像电视演的那样用嘴吸,这也太恶心了。

屋子里立刻弥漫开一股腥臭,我不敢大意,直到血Y变成红色才停了下来。卓公子面色发青,紧紧盯着我。

被他盯得发毛,只好没话找话“疼吗?”心里暗骂自己脑残,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卓公子的声音依然毫无波澜“不疼。麻。”

心里暗叫不好,麻,是不是意味着毒素麻痹了神经?这么落后的医疗条件,血清什么的肯定是不用想了。完了,他要是死在这里,我们所有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搞不好统统要给他陪葬。又急又恼,“没事你跑这干嘛来了/?你这不是害我吗?”

“你说什么?”卓公子目露寒光。

我吓了一跳,原来竟不知不觉说出声,赶忙掩饰“没……没什么。我说司马忆华怎么还不回来!”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目前的状况,他已是自顾不暇,也不能拿我怎样。

感觉过了许久,司马忆华才带着医生匆匆而来。医生看看伤口,又问清蛇的样子,连连摇头,示意我们到外面说话。

心里一沉,和司马忆华对视一眼,正要出去,卓公子却伸手拦住我们“不必。在这说。”

医生询问的看着我们,司马忆华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那医生也只好直说:“看情况,这位公子是被银毒蛇所伤。此蛇其毒无比,无药可解。”

闻言我们都彻底傻掉,连医生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司马忆华突然兴奋起来“原先我寻访母亲家乡时,无意间得知离此不远的逍遥谷中住着一位杨神医,传言世间无论何种疑难杂症他都能治愈,更擅长解毒。”

我也立刻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找他来!”

司马忆华却面露难色“近年来虽然他的名声越传越响,可实际上却很少有人能够找到他。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日,我也只知道大概的地方。何况那人号称“‘杨一命’,说的就是同样病症的病人,他只救一人。就算找到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出手相救?”

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一大半,却仍不甘心“那也总要试一试。既然时间不允许,就只有安排马车一同前去了。”

卓公子平静地开了口“就这样办。”声音里没有半点惧怕。能如此平静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死亡,似乎应该佩服他,但我却觉得他是个怪物。

司马忆华匆匆出门,片刻又进来“都安排好了。随你来的人我让他们都在山下住着了。对外只说山上景色好,主子们要小住几日。”

司马忆华停顿一下,指指门外“她怎么办呢?”

卓公子冷声道“让她留下。但不许与人接触。”

司马忆华朗声道“来人!”

门应声而开,那两个素日里保护我的暗哨就站在门外。司马忆华指指那女子“这位主子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几日。你们就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半步。”

那女子立刻指着司马忆华“你竟是要囚禁我吗?好大的胆子!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的意思。你只需在这住几日,不可多言!”卓公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立刻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不敢再多言。

司马忆华背着卓公子,我紧跟其后。一路小跑至山下,早有马车等候。司马忆华遣走车夫,亲自驾车。

马车一路狂奔,卓公子坐在车内摇摇晃晃,眼看支撑不住。也未及多想,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他抬眼看我一眼,我立刻觉得如坠冰窟。

僵着半边身子,心里焦躁不安,不时的掀起车帘向外张望,却只能看到越来越浓重的夜色。

迷迷糊糊的感到马车似乎慢了下来。掀开车帘,马车已经行入一处山谷中,寂寥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清冷的月光映的谷中景色格外奇异,沿途俱是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整个谷中安静异常。马车行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停一下!”

连我这个超级路痴都看出来了,我们绕了半天又绕回了刚进谷的地方。

司马忆华满面焦急“明明只有一条路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探出头去,四周并看不出什么异常“这个神医隐居在此,或许不想被人打扰,因此设了什么阵法机关之类的也未可知。”

两人均是一筹莫展。脖子上的吊坠忽然发出朦胧的红光,我只是略微有些奇怪,司马忆华却十分惊奇的看着我。卓公子靠在我肩上,也感到了光线的变化,费力的张开眼。

还未等他们发问,更奇异的事情出现了:一只通体银白的小鸟悄无声息的落在车窗边上。它浑身没有一G杂色羽毛,尖尖的喙却是透明的。它站在车窗上歪着小脑袋看着我,毫无惧怕躲闪之意。

我伸出一只手,它竟轻轻跳在我的手心里,旋转了一圈,竟冲着我轻轻点点头,好像在行礼一般。

心里又惊又喜,对着司马忆华问道“从未见过这种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鸟?”

司马忆华摇摇头。

我说话时那鸟儿就认真地看着我,接着就用长长的喙在我手心轻划。

我满头雾水的看着它,卓公子突然费力的说“它好像在写字!”

什么?我和司马忆华惊奇万分地对视一眼,却认不出它写的是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对着那只小鸟说“你可以听懂我们说话?”

果然看见它欢快的轻跳两下,对着我点点头。

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那你知道杨神医住在哪吗?”

它又乖巧的点点头。

我简直兴奋地要欢呼起来,又怕吓跑它,压着X子轻轻道“带我们去找他!好吗?”

我简直兴奋地要欢呼起来,又怕吓跑它,压着X子轻轻道“带我们去找他!好吗?”

那鸟儿轻跳几下,展翅向前飞去,司马忆华急忙驾车跟上。

第四十八章 又认相公

那鸟儿轻跳几下,展翅向前飞去,司马忆华急忙驾车跟上。

前行不远,鸟儿就朝着路边一处乱石堆砌处飞去。赶紧弃了马车,解开缰绳,将卓公子扶上马背,跟着走过去。野草过膝,乱石嶙峋,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久,才见到一片树林,远远望去只见到碧绿的树上开满粉色绒球状的花朵,美丽异常。走到林边,便闻见一股清香的味道。那鸟儿却不再向前,在一旁一棵状若打伞的大树上上下跳跃,似乎在寻找什么。

正盯着那鸟儿看,突然看见卓公子竟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拔出手中佩剑直直向我刺来。我惊呼一声“你疯了!”拔腿就跑,却被裙角绊倒,眼看着那剑堪堪刺来,不由得大叫“救命!”却觉得口中一阵苦涩。眼前的剑突然消失,抬眼只见那鸟儿在我面前焦急的跳来跳去。

再看司马忆华,正朝着树林一步步走去,他人脸上全然一副迷离茫然的神态;卓公子虽然还在马背上原地未动,却也是双眼发直,满面赤红。联想到自己的情况,立刻醒悟,看来这花香有至幻的作用。吐出嘴里苦涩无比的东西一看,竟是一枚黑色伞状的小果实。急忙四处寻找,那小鸟又飞到我的手中,嘴巴一张,落出两个小黑果,我松了口气,急忙给那两人各自塞了一颗在口中。

看着两人眼神渐渐清明,便知道他们都无大碍。

司马忆华四处打量“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竟然看到我娘站在林子里向我招手。依依,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是幻觉。这树上的花发出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幻觉。我给你吃的就是解药,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是这小鸟寻来的。”

那鸟儿展翅飞向林中,我向司马忆华招招手“跟紧了。不知道这林子里还会有什么古怪,虽然有这小鸟护着咱们,但也要千万小心。”

小心翼翼的走着,却并未再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在林间偶尔看到几句白骨,格外渗人,不由得向着他们靠近些。想来若没有这鸟儿的帮助,我们即使有幸找到这里,只怕也会化作白骨,G本无法找到神医。

无惊无险的穿过树林,便看到一处开阔的空地,正中立着几间茅屋,房前屋后满是晾晒的各种药材。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这就是杨神医的住处了。

刚刚站定,却不见了鸟儿的身影。房后突然转出一个抱着一大捆柴禾的中年汉子,看见我们不禁一愣。

我看他左手袖管空荡荡地飘在身侧,右手单手就抱了约百斤干柴,心里暗惊,这人生的魁梧chu壮,力气大的惊人,可是怎么看也都不像杏林高手。

司马忆华也带着疑惑和犹豫,上前拱手道“请问这里可是杨神医所在之处?”

那人满脸戒备,微微颔首“不错。你们是什么人?”

司马忆华一面行礼一面答道“在下司马忆华,特带朋友前来求医。我这位朋友被毒蛇所伤……”一语未了,忽然从茅屋内飞出一G银针,冲着司马忆华的面门正在S去。司马忆华正在躬身说话,G本毫无防备,眼看银针就要刺到,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那抱柴的汉子听到司马忆华自报家门,面色微变,随即丢了柴禾,也向着司马忆华的方向掷出一物。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眼看司马忆华在劫难逃,我却连惊呼都来不及。

却见那汉子丢出的东西正正挡住急速S来的银针,竟被银针C入,猛地掉落在司马忆华脚边。原来那汉子丢出的正是一G干柴,他chu声叫道“柳儿,不可鲁莽!”

茅屋内传来怨毒的声音“五哥,你忘记自己的手是怎么丢了的吗?若非恰巧遇到我替你截肢,你的命也要丢在司马家的人手里!”

随即走出一个人来,这人满头银白色的长发随意的松松束起,一双丹凤眼充满怒意,整个人显得极其邪魅,我在心里暗呼“白发魔女!”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称呼,这人虽然一身Y柔之气,但看他说话时明显滚动的喉结,分明是个男人!

那五哥充满柔情的看着白发男子“过去的事,何必再提!何况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你我又怎么能相识?”

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对视,我立刻看出端倪。司马忆华却被眼前这两个大男人情浓意浓的模样弄得目瞪口呆。

我连忙上前施礼“请问,您就是杨神医吗?小女子李依依,我们几人贸然闯入,实在是情非得已,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那五哥憨厚一笑“柳儿,很久没有人能够进得谷来了。不如先给那位病人瞧瞧?”

原来那神医就是杨柳。杨柳别过脸去“哼!跟司马家有关系的人,我才不会救!”

司马忆华正要张口,我连忙打断他“这位病人可不是司马家的人!他姓卓。”心里暗自嘀咕,反正你们总是叫他卓公子,我这也不算说谎。

杨柳闻言,狐疑的看我一眼,就朝卓公子走去。伸手在他腕上一搭,娇声笑道“原来是被银毒蛇咬了!”

我连忙答道“是的,别的大夫也这样说,可惜却解不了这蛇毒。您可有办法?”说着便撩起卓公子的裤脚给他看。

他瞟了伤口一眼,露出微微赞赏的笑容“怪不得他能撑到现在,原来是有人先行处理了伤口。看来你们找的倒也不是个完全没用的庸医!虽然未能解毒,可是却使得进入体内的毒Y大大减少,解毒也就容易多了”

我心里一喜“您的意思是此毒可解?”

杨柳淡淡看我一眼,拂拂耳边碎发“不错!”他看看满脸狂喜的我和司马忆华,掸掸衣袖,边说“可惜,三年前我便救过被银毒蛇咬伤的人,所以,你这朋友我是不会再再救的!”

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我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的,忽然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心里一动“你会做截肢手术?”

他眉尖一挑“你倒有些见识。”

我微微一笑“那算什么?剖G产听说过吗?”

他面带怀疑的看着我“那是什么?”

“就是在孕妇难产的时候,用刀划开肚子,却能同时保住大人和孩子!”

几人均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杨柳顿时兴奋起来“真有这样的手术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坦然一笑“我自然有证据!不过,你得答应我先救我他!”说着指向趴伏在马背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卓公子。

杨柳眯起眼睛看着我,片刻迟疑道“如果受伤的是你,我倒可以破例。可惜……”他看看卓公子又道“我立下的规矩,可不是随便能改的。这样吧,我先对你下种世间只有我能解的毒,然后再救你。你把剖G产的事详细的讲给我听,我们就两清!”

我连忙后退几步“不要!”看了看昏迷的卓公子,再看看五哥,心一横,咬牙道“救他就等于救我!他若死了,我也是不会苟活于世的!他,他是我相公!”。

第四十九章 卓家娘子

果然杨柳的目光立刻柔和起来,看向五哥,五哥冲他微笑着点点头,杨柳便道“把他背进去吧!”又走近几步,对着我指指“你若是讲不清剖G产的事……”

我慌忙接口“讲的清讲的清,你只管救他,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屋外焦急的等候了许久,才见五哥出来。司马忆华一步跨过去“怎么样了?”

五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我去打些热水来。”说着便大步离开。

刚刚长舒了一口气,就看见司马忆华促狭的冲我挤挤眼“什么时候卓公子竟成了你相公?我怎么不知道?”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你快闭嘴!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不光会救人还会杀人吗?”

司马忆华掰开我的手“我有分寸。”他又显出些许担忧“你真的知道那什么剖G产的事情吗?”

我肯定的点点头,开玩笑,咱一个亲身经历过的现代妈妈,虽然不专业,可是要糊弄糊弄杨柳应该不成问题。

司马忆华仍是忧心忡忡,正要开口说话,却见五哥站在前面冲我们招手。

帮着五哥提了几大桶水放在卓公子的门口,五哥笑道:“卓家娘子,请你随我进来帮忙。”

我一愣,看了一眼憋着笑的司马忆华,无奈地走进房门。只见杨柳面色有些苍白的坐在一旁,卓公子躺在床上,面色平静,呼吸平稳。

五哥将门口的水一桶桶倒在屋内浴桶中,掩门而出。我正傻站在一旁不知该干什么,杨柳一面起身将一旁早已配好的药材倒入桶中,一面吩咐“给他把衣服脱掉,把他扶过来泡澡。”

我闻言愣在那儿,咱也没开放到可以给个不是很熟的男人洗澡的地步啊!

见我不动,杨柳解释道“我用银针将他体内的毒素引了出来,可是还残余着不少。所以必须日日泡药浴。”

我有些尴尬“那个,底衣也要脱吗?”

杨柳紧盯着我“你们不是夫妻吗?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心里一紧,可不能被看出破绽,“嗯,我们才成亲没多久,当着别人,我不好意思。”

杨柳扑哧一笑“我这就出去了,免得你不好意思。”

我讪讪笑着,一面暗骂自己,一面准备给卓公子脱衣服,回身却看见两道清冷的目光正看着我。伸出去的手不由得停在半道,看来刚才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杨柳边向外走边笑道“残留的毒素都在心口附近,上衣要都去除了,底裤可以留着。”

我松了一口气,当门关上时便立刻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刚坐定,就听见卓公子冷冰冰地说道“还不过来?水都要冷了。”

我又气又羞“你既然已经醒了,又何必来为难我?”

他淡淡道“谁让你说我是你相公的?自作自受罢了,怎么倒成了为难你?”

“我还不是为了救你吗?”真恨不得给他两脚。

他撇我一眼“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一时语塞,那层纸既然还未捅破,我也只能装傻。

看我气鼓鼓不说话看着他,卓公子闭上了眼睛“我没力气。你想功亏一篑吗?”

听他说话气若游丝的声音,应该是事实。我一面心里忿忿道,我这可是为了救自己。一面走上前去,气呼呼地扯开他的衣带,开始帮他脱衣服。

心里带着怨气,倒是不觉得那么尴尬了,直到他全身只剩一条贴身的底裤,扶他下床时,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他的皮肤,脸又腾地红了起来。想不到他看上去冷冰冰的样子,身体倒是很有温度,我微微侧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扶着他坐到桶里,就慌忙逃一般的出了门。

没想到他们都还在门外,我急忙掩饰“那个,他说要见你。”伸手指指司马忆华。

待司马忆华走进房门,杨柳便迫不及待的问起剖G产的事情。五哥笑着打断他“柳儿,何必这么着急!你看,人家的相公刚刚才好些,哪里静得下心思老说这些!”

杨柳斜着眼睛看他一眼“你倒是贴心。”

我满脸黑线,这个家伙,明明知道那五哥喜欢的是男人,怎么还乱吃飞醋?

五哥满脸尴尬“我是想着他们总要再住几日,也不急着这一时嘛!”

杨柳冷哼一声,扭身便走,五哥忙不迭地追了上去。看着这两人闹小别扭的样子,实在是又好笑又温馨,不禁笑出了声。

司马忆华在身后轻咳一声“这两个人,怎么……?”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断袖之癖,不足为奇。”

大概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司马忆华有些结巴“嗯……那个,我只是听说过,倒是第一次见!”

我捶捶腿,就在门外席地而坐“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看他们两人,倒是比寻常夫妻还要恩爱。这也就足够了。”

司马忆华也跟着坐下“这一趟可真是辛苦你了。还好有惊无险。”他迟疑了一下,“依依,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其实早就该说的,只是……”他望望房内,“如今,必须要告诉你。你心里也好有个数。卓公子其实是……”

“他就是卓公子。”我急忙打断他。

司马忆华凝视着我,沉默片刻,缓缓地道“看来,不用我说你已经知道了。”说着将手放在我的肩上“依依,有些事情我也控制不了,不过你要记着,不论如何,我定当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我不禁也担心起来,轻叹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走一步是一步吧!”不管怎样小心,怎样不情愿,还是沾上那个卓公子,恐怕麻烦就此不断。

正在心烦,就听到屋里冷冷的声音传来“时间到了,扶我起来吧!”

司马忆华看我一眼,强忍着笑“卓家娘子,你相公在叫你呢!”

我气的狠狠掐了他一把“你要再敢乱说,我就去告诉杨柳真相!哼,反正他还要向我打听剖G产的事,也不会伤我。正好,他还要找你们司马家的人报仇,你们两个会怎样,就可想而知了!”

司马忆华疼的哎哟一声,又强忍住笑“这可冤枉我了!司马一族虽然身份显贵,可人数何止数百!谁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我看你就,咳咳,继续当这个卓家娘子好了!”说着就闪身进了屋子。

我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四处看看,那两个主人也不知道跑哪谈情所爱去了,干脆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也好。四处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茅屋附近倒全然不似谷内其他地方,毫无奇花异草的踪迹,除了晾晒着药材的空地之外,屋后更是种着各样时鲜蔬菜,还散养着些**,分明一副农家小院的模样。

正满是欣喜的看着这些格外新鲜的蔬菜,身后突然传来招呼声“卓家娘子,你也在这里啊!”。

第五十章 剑拔弩张

我尴尬地回头看去,正是五哥,他正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嫩生生的小白菜,红灿灿的西红柿,还有一把碧绿的豆角和几个茄子。我笑道“您这是要准备晚饭了吗?”

他仍是憨憨一笑“是啊。大家连午饭都还没吃,肯定都饿坏了。”

我忙上前接过菜篮“我来帮您!”想了想又问他“杨神医呢?”

他不好意思的一笑“别那么客气,我叫张天齐,排行老五。你叫我五哥或者张老五就行。至于柳儿嘛,他素来不喜欢人叫他神医,我看你就直接叫他的名字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灶房。

灶房里收拾的干净整洁,我一边择菜洗菜,一边问五哥“杨柳呢?”

张五哥熟练地将米洗净,倒入锅中,一边搅着锅一边嘴角带笑地答道“他可是从来不进灶房的。”

看他一只手还能有条不紊地煮饭,就知道他所言不虚。不由得叹道“杨柳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一个人若能永远心甘情愿地为另一个人煮饭,毫无怨言还乐在其中,谁能说这不是最真挚的感情?

张五哥略一停顿“卓家娘子,你,你不会觉得我们很,很不正常吗?”

我微微一怔,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恍然大悟,想起他们二人时时真情流露的样子,不知是不会掩饰还是G本不屑掩饰。

我并不急着答话,指着茄子笑着问他“张五哥,你说这茄子应该怎么吃?”

张五哥有些M不着头脑,“平日里都是凉拌或是炒着吃,怎么了?”

我将子切成均匀的薄片,在将茄片均匀的沾上面糊“可是啊,我却喜欢吃红烧的。”

先用油将裹了面糊的茄片炸的金黄酥软,再用西红柿和大蒜将炸好的茄盒回锅红烧,一道红白黄三色相间,香气喷鼻的红烧茄盒就热气腾腾地摆在桌上。递了双筷子给张五哥“尝尝看,怎么样?”

张五哥夹了一口在嘴里“不光看着好看,味道也真不错!”

我笑道“若是有人说只许炒着吃或是凉拌,你觉得怎样?”

张五哥搔搔脑袋“平常倒是习惯了那样的吃法,可是这红烧也可以啊?为什么不许呢?”

我敲敲盘子“因为他们觉得自古以来就不该这样吃啊!”

张五哥似乎有些明白了“那我在自己家吃也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儿啊!”

“那不就对了!可不就是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儿嘛!又何必在意呢!”我微微一笑。

张五哥哈哈一笑“卓家娘子,你可真是不一般!”

说笑间,我又将剩余的西红柿和着**蛋炒了,再把豆角切成细丝,用开水焯过凉拌,在加上一道小白菜汤,便招呼大家吃饭。

司马忆华对着张五哥和杨柳拱手谢道“可真是叨扰了!”

杨柳翻翻眼睛不理他,张五哥赶忙摆手“我可不敢贪功。这些啊都是卓家娘子的手艺!”

司马忆华惊奇地看我一眼“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我冲他扬扬下巴“你想不到的可还多呢!”又给杨柳夹了些菜“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了!”

杨柳尝了几口,瞪一眼张五哥“早说你做的饭难吃,你自己尝尝,可比你做的强出许多吧?”

张五哥不急不恼,倒是又给杨柳夹了些菜“可不是。你赶紧着多吃点儿,这几日我就跟卓家娘子多学学!”

心里知道自己的厨艺不过很是平常,否则也不会被当初的婆婆百般挑剔,但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夸奖也是出自真心的。但自己的厨艺第一次被人如此褒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正在高兴,张五哥忽然道“刚才留起来的饭菜都还在锅里热着呢,等会给你家相公吃的时候也不会冷。”

我正在喝汤,闻言猛地被呛到,咳了半天涨红了脸。司马忆华闻言低头猛刨几口饭,脸也有些红,不用看也知道,又是憋笑憋得。偷偷瞪他一眼,却不好发作。再也没什么好心情,只得胡乱吃了几口饭,便推说饱了。

硬着头皮推开卓公子的房门,傍晚的阳光从窗户斜斜S入,恰好照在床头。卓公子安静的躺着,双眼紧闭,脸上的线条也似乎柔和了些。我微微有些失神,没有那道尖锐渗透心扉的目光逼视下,终于可以稍稍忽视他那种震慑一切的压迫感。这样看着他,倒真是帅男一枚。

盯着看了半晌,突然又听见冷冰冰的声音“看够了没有?”

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我,那个,我以为你睡着了。我给你端饭来。”

有些紧张地放下碗,将卓公子扶起斜靠在床头,看他又在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只得又端起碗来,侧身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喂他。

他张开双眼,微微一瞥,我心里一慌,手一抖饭洒在卓公子的身上。四下寻找并无可以使用的东西,一边怀念现代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纸巾,一边慌慌张张从怀里拿出张手帕来替他擦拭。没擦两下,手就被他捏住,我吃惊的望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手帕一角,心里一抖。

卓公子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既然不肯跟了赫连叶,还将事情做的那般绝情,又何必留着人家的东西?”

那手帕上绣着的名字本已划伤我的心,卓公子那抹笑更是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用力抽出手,将手帕重新收入怀中。用力深呼吸几次,竭力控制着自己不爆发。还是忍不住将碗重重地顿在桌上“卓公子,我自问从未得罪过您。至于赫连叶,我和他之间自有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恩怨是非,可是这些,似乎与您无关吧?”

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赫连家世代经商,到了本朝更是声名显赫。可惜竟为了区区一个女子闹得声名狼藉,人尽皆知。你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已经是万幸,还敢大放厥词!”

我既委屈又愤怒“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讨厌我。没有关系,别人怎么看我我G本不在乎!许多事情,G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控制不了,拒绝不了。”深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他“在我的家乡,有一个深入人心的道理: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在内心深处都有一个自己的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我不要任何人听我的,但是,也绝不让任何人替我做主!更不用任何人来对我品头论足!”

卓公子目露寒光,紧紧逼视着我。我毫不畏缩,勇敢而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

门突然被推开,司马忆华戏谑的声音传来“卓家娘子,张五哥让我来看看你家相公的饭菜可够吃了?”

看到我们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一愣“这是怎么了?”

我立刻掉头疾走,自己的软弱和泪水,何必要让外人看到!。

第五十一章 当他透明

出了房门,一眼瞥道正在将晾晒好的药材往屋里收的张五哥,急忙咽下眼泪,收住脚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张五哥,我来帮你!”

张五哥忙阻止“不用麻烦!我自己慢慢收拾就好了!每天都要搬出搬进的,我做惯了。很快就能弄好的。”

我不由分说地搬起一簸箕药材,跟着他向一间屋子走去。只看到这房间里全是高高的木架。除了面对着那面墙上的架子上摆满书籍,其余处处都是药材,弥漫着浓浓的药香气味。杨柳正侧对着我们,不知道正看着什么书,神情专注。

张五哥进屋后便放轻脚步,悄无声息的将药材放好。我也学着他屏气凝神,不敢弄出什么声音。

出得门来,才敢长舒一口气,抚抚X口“张五哥,见你在屋里那样小心,我可是觉得气都不敢喘呢。”

张五哥拍拍身上的灰尘“柳儿看书时最烦别人打扰,所以不想吵到他。”

我由衷地叹道“他可真是有福气。你这般细致体贴的照顾他,替他打点一切生活琐事,,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钻研医道。要我说啊,这神医的名号,可得分你一半才是!”

张五哥仍旧憨憨一笑“看你说的,我不过就是干了些琐碎的小事。这些事儿,他不喜欢做,那我便来做。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都是小事,可是这些小事才最磨X子。”曾经的婚姻生活让我深刻认识到无论两个人曾经多么浓情蜜意,花前月下,一旦回归到日常的生活中,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有多么考验人,光有感情的支撑是远远不够的,更需要的是责任感和心甘情愿的付出。或许,当初我们所缺的恰恰就是这些。如此想着,不免有些出神。待回过神来,便看到张五哥用仅有的一只手夹着床棉被,赶忙伸手接过。

张五哥笑道“虽是夏天,可这山里要凉些。晚上加上,莫着凉了。”

说话间便看到杨柳走了出来,朝着卓公子的房间走去,五哥便笑道“走吧,一起去看看你相公怎么样了。”

迟疑了一下,也只好跟着进去。却见司马忆华和卓公子相谈甚欢的样子,司马忆华满是笑容,卓公子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我将棉被放在床上,卓公子淡淡的瞥我一眼,便将目光转向正在替他诊脉的杨柳。

杨柳微微颔首“你的身体原就比普通人好,再加上内力深厚,不出三日便能复原。”

卓公子仍旧淡淡道“多谢。有劳杨神医。”

杨柳眉头微蹙,看来他还真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也或许是觉得这人道谢都不够真诚。不过若是他知道卓公子是怎么对待我这个救命恩人的话,大概就会很庆幸了。正在乱想,却看见杨柳含笑指着我“要谢就谢谢你娘子!若不是因为她,我才不会破例救你!”

几人都像我看来,我真恨不得夺门而逃。

所幸,司马忆华憋着笑轻咳一声“这次真是太麻烦两位了。”

杨柳斜他一眼,却不答话,径直走了出去。好在司马忆华也不介意。倒是张五哥十分和气“司马公子不必多礼。天色也不早了,请随我来,您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

两人边客套着边向门外走去,我正要跟出去,司马忆华突然笑道“不必送了!”

又压低声音“演戏也要演全套!”

看着门外的张五哥,我只得生生收住脚步,含笑向他们点点头,反手关上房门。

重重地坐在凳子上,特意不去看床上躺着的卓公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屋里已经不太看得清楚,却仍不想点灯。卓公子也不出声,这倒正合我的心意。枯坐了一会儿,索XM索着走到床边,抱起张五哥拿来的棉被,平铺在地下,和衣躺在一侧,将另一侧被子扯过来盖着。到底昨夜整晚一眼未合,心里又一直悬着,尽管地上咯的生疼,还是很快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就醒了。房里里安静至极,窗外倒是有着不知名的小虫高高低低地叫着。

辗转半晌,却仍无睡意,越发觉得地上太硬,干脆起身,悄悄走出房门。

今晚月色并不好,但让人惊喜的是四处飞翔的萤火虫。流萤轻舞,划破空寂的夜色。以前生活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哪里有机会看到这般奇异美丽的自然景象。忍不住低声欢呼起来,追逐着一个个提着灯笼的J灵,想好好看清他们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很少见到人,这些萤火虫竟然并不怎么躲避,更有胆大的竟轻轻飞落在我的肩上、手掌上。我屏住呼吸,生怕吓到他们。看他们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似乎顽皮的孩子一下一下眨着眼睛。

只听到房门打开的响声,尽量小心翼翼地转身,不去惊扰落在身上的萤火虫。

一眼看到卓公子只着一身底衣,倚门而站。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忽然感觉到这山谷里果然是夜凉如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身上的萤火虫纷纷逃走。满心的欢喜不由得冷了下来,淡淡道“夜深了,有些凉。还是进去吧。”说罢,也不去管他,擦着他身边挤进门去,躺在我的地铺上。

卓公子并不答话,仍是站在门口,片刻,才听到他自己M索着倒水喝的声音。本想起来帮忙,转念想到他的恶语相加,决定继续当他透明,索X装睡。

虽然晚上睡得并不甚好,第二日还是特意起个大早。推开窗户,凉风迎面扑来。山谷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宜人,卓公子还在睡,也不去管他。简单洗漱一番就出了房门。也不见其他人,大概也都还在睡。

昨日只在附近转了转,想着今日走远些,好歹也还要住几日,总要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向导进谷时遇到的那片林子,心里却又担心是否会遇到其他机关。正在

踌躇见,忽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心里一喜“小鸟儿你来了!”

那鸟儿轻巧的跳上我的手,仍是旋转一圈,对着我轻轻点头。

我笑到“昨日多亏了你,可是后来怎么不见你呢?”

那鸟儿伸着小脑袋冲着茅屋的方向晃晃,突然双脚朝天,直绷绷地躺在我的手心里一动不动。我被唬了一跳,赶忙轻轻碰触它一下,它小小的身子柔软而温热,我正在疑惑,它又一跃而起,黑黑的眼睛看着我。

我思索片刻,试探着问它“你是说,你怕那茅屋里的人,对吗?”

见它乖巧地点头,接着猜“遇到里面的人会死掉?”

它仍是点头,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微微发抖,显出很是害怕的样子。

第五十二章 奇异之鸟

先按下满心的疑惑,轻抚鸟儿柔滑的羽毛“不必害怕。带我四处走走,好吗?”

它果然乖巧的点点头,展翅向前。跟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走着,发现这真是个景色优美的好地方,只是有些异常的安静,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大对。转过一片竹林,便听到潺潺的流水声,J神一振。

一条不宽的小河呈现在眼前,水流淙淙,水花激荡在河里的石块上,欢呼跳跃着而去。俯身掬起一捧清水浇在脸上,只觉得凉意沁人,立刻神清气爽。随手捡了块小石子丢向河中央,只见一条尺把长的大鱼尾巴一甩,不慌不忙的游开了。心里一喜,连忙折身向茅屋走去。那鸟儿跟了一段,见我要回去便蹲在路边树上不肯再靠近。我冲它摆摆手,便快步回去。

杨柳已经在摆弄那些药材,张五哥见我回来,连忙招呼“卓家娘子,回来了!一起吃早饭吧!”

桌上摆着些清粥和一小碟酱菜。司马忆华也扶了卓公子出来吃饭。看来休息了一夜他的J神倒是好多了。暗自松口气,这下他总再也没有借口要我服侍他吃饭泡澡什么的了吧。

吃了几口,司马忆华突然抬头四处望“真是奇怪,这谷中怎么这样安静!好像连只鸟都没有!”

猛地明白过来自己觉得异常正是因为如此。这山林里本应该鸟类繁多,清晨正是该听到鸟鸣雀叫的时候,可这谷里竟然如此寂静。

张五哥讪讪一笑“这谷里倒是有不少鸟,不过它们都不会在这附近鸣叫。”

见我们都是一脸惊奇,杨柳哼了一声“不叫不好吗?叫的吵死人!”又偏过脸来看着我“你这么早怎么不在房里照顾你家相公。四处乱走也不怕迷了路。”

我略一沉吟,笑道“不会的,我可是有人带路的!”

“什么?还有人在这谷中?不可能吧?”张五哥满面怀疑,杨柳也紧蹙眉头。

我喝完最后一口粥,把碗放在桌上才不急不忙的说“不对,应该说是有鸟带路才对!”

张五哥和杨柳对视一眼,试探着问“那鸟可是通身银白?”

见我点头,张五哥似乎有些如释重负,杨柳却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我看着张五哥,他咧嘴一笑“卓家娘子,你可别介意。柳儿就是这幅小孩儿脾气。”

我浅浅一笑“不会的。只是我很好奇。那只鸟显然非同一般;杨柳虽然随X了些,可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心肠极好,为什么倒会和一只鸟儿结了仇怨?”

张五哥有些无奈地看着杨柳离开的背影“其实这事情说起来还是与我有关。”

我与司马忆华对视一眼,同时笑道“愿闻其详!”

张五哥微微仰头“其实,我来这谷中也不过三年有余,在此之前,一直是柳儿孤身一人住在这里。”张五哥的眼里露出疼惜的神情“柳儿虽说醉心医道,但日久天长难免孤单。后来无意间发现那只小鸟极通人X,又似乎对医药极有灵X。常常带着柳儿寻到罕见的草药。柳儿心里很是欢喜,便日日与它为伴,不仅教它些医术,甚至就连习字之时也要它陪伴。”

我微微点头“难怪。昨天它就似乎在我的手心里写字,可惜,我没看出来它写的是什么。”

“你们昨天就见到它了?”张五哥很是惊奇。

“不错。若不是它带路,只怕我们也没那么容易能找到这里。”司马忆华答道。

张五哥摇摇头“这鸟儿自从学会不少医药之道后,就常常将草药衔走。柳儿发现它是去救些受伤或是生病的鸟类,也并不在意,反而很是欢喜,觉得它实在聪明无比。但是它也只是医治鸟类,对于其它动物从不理睬。对于柳儿之外的任何人,也从不亲近。可是,那一次,它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惹了大祸。”张五哥喟叹一声。

我猜测着道“这事可是与你有关?”

张五哥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了然一笑“那鸟儿本与杨柳相依为命,若不是为了自己心爱之人,杨柳断不会轻易赶走它。”

“此事确实因我而起。我本是习武之人,自幼便在江湖闯荡。交了不少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说罢,他对着司马忆华坦然的笑笑“三年前,我与朋友被人追杀,朋友身受重伤,我便闻名带他来此寻医。无奈我那朋友刚到这里就已经断气,任柳儿医术如何高明,也已是回天乏术。”

我叹道“治的病,治不得命。”

张五哥面含悲愤“更糟的是,我的仇家也一路追杀至此。可恨那几个仇家,不光要杀我,连无辜的柳儿也不放过。我自顾不暇,身上也受了几处轻伤。无奈之下,柳儿以银针伤了他们。其实以柳儿的皮毛功夫,G本不能拿他们怎样,只是攻其不备罢了。所幸,他的银针之上早已淬了毒,所以尽管只是伤到皮R,那些人还是一个个地毒发身亡了。”

司马忆华问道“这些又与那鸟儿有什么相关呢?它当时也在吗?”

张五哥缓缓点头“柳儿见那些人毒发,便忙着帮我料理伤口。却不料那鸟儿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竟将解药衔来,将那带头之人的毒解了!那人一醒转来,便趁我不备,砍下了我这条手臂。”

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我心里也暗暗责备那多管闲事的鸟儿。

“他虽伤了我,到底才中过毒,也不敢恋战,趁着忙乱逃走了。我和柳儿这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卓公子突然开了口“你怎么知道追杀你的是司马家的人?他叫什么为什么追杀你?”

张五哥摇摇头“我只是听他的手下叫他司马大人,却不知他的全名。至于他追杀我的原因,”他停顿片刻“已经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我看一眼正要继续追问的卓公子,将话题岔开“杨柳就是因为此事才赶走了那鸟儿吗?”

“他没有赶它走,气急之下,他随手用银针伤了那鸟儿。你想,那鸟儿既然会救别人,当然也会救自己。可是,从那以后,我们都再也没有见过它。不止如此,从那以后,这里连一只鸟的鸣叫声也都未曾听到过,便是在其它地方遇到了,那些鸟儿只要远远看见我们,就立刻躲得无影无踪。”

见我们都点头称奇,张五哥却叹口气“其实,我知道柳儿其实还是很惦记那只鸟儿的,尽管他嘴硬不肯说,可是常常看见他对着树上发呆。”

我点头“那鸟儿的确太聪明乖巧,任谁都会喜欢的,何况他们还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张五哥迷惑的看向我“这些年也有不少人前来寻找柳儿治病,可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我与柳儿都决定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所以才在这谷里布了些机关,又宣称一样的病症只要看过,便不再替第二人医治。这几年来,也从未有人能够来到这里,可是为什么那鸟儿会带你们来呢?”

我还未来得及答话,只觉得一把坚硬冰冷的剑紧紧抵在后背上,身后传来愤怒的声音:“你说!你对小黑施了什么妖法?你们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五十三章 奇异之鸟(二)

张五哥失声叫道“柳儿,不可莽撞!”

司马忆华也大惊失色,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沉声喝道“放开她!我们绝无恶意,你若是要找司马家的人来报仇,只管来找我!与她无关!”一边将卓公子护到身后。

我心里正在惊慌,却觉得眼前飞快地掠过一道银白色的闪电一般,跟着便听到一声小小的闷响,身后紧抵的剑尖突然偏开了。我急忙闪身避开,也钻到司马忆华身后,这才看清杨柳剑尖下垂,正看着地上发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下,只见一团小小的身影无力的倒在那儿,头垂向一端,一动不动。原来正是那只给我带路的小鸟。

杨柳目光里全是伤痛,脸上却毫无表情。张五哥向我们躬身施礼“柳儿实在太过冲动,可是绝对没有恶意,我代他向各赔罪了!”

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着的卓公子突然开了口“我知道他并不会伤人,否则依依恐怕已经没命了。你无需多礼。”

我微微一愣,刚才事发突然,被吓傻了。这会儿回过神来想想,杨柳若果真是要伤害我,完全可以使用银针或是其它手段下毒,我们可能G本难以察觉,就更谈不上防范了,又何必提把剑来,如此大费周章的?看来卓公子说的的确有道理。不过我受了一场惊吓,倒要他白捡个大方人情似地,心里很是不爽,不由得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才向张五哥摆摆手“还是先看看那小鸟还有没有救吧。”

张五哥看看仍旧纹丝不动的小鸟,惋惜的摇摇头。

杨柳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我“小黑为什么甘愿用自己的命救你?你到底是谁?”

小黑?原来这只通体银白的鸟儿竟叫小黑!一定是杨柳给它起的名字了!这杨柳还真是个充满孩子气的家伙。猛地又想起那天初次见到它,它用嘴在我的手心写字,仔细回想一番,它写的可不正是“小黑!”。原来它那个时候就想告诉我它的名字,可惜我竟没有认出来。

我一片愧疚又有些心酸“我真的不知道原因。每次都是它主动来找我的,我是很喜欢它,可是我真的没有对它使过什么手段。”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这听上去,怎么那么像两个女人在争风吃醋啊!

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只鸟的确是自己来找我们的,不过那是发生在她的脖坠发光之后。”

杨柳听到卓公子这样说,掷了剑向我走来。细细查看一番我的脖坠,抬头紧紧逼视着我“你这坠子会发光?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坦然的看着他“打我记事儿,就一直带着。的确有时会发光,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这次来,也完全是为了救命,没有任何其他目的。”这也不全是假话,何况也不是第一次搬出这套说辞了,谅他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杨柳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张五哥抱歉地看我们一眼,也忙追了过去。

看他们走远,我缓缓走到那鸟儿身边,看它毫无生气的小小身体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捧起它,发现它的身体仍是温暖柔软的。忽然想到早上它装死的情形,心里一动,轻声道“杨柳走了。”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任何动静。心里渐渐失望下来,想来也是,这样一只娇小的鸟儿拼尽全力撞开剑,靠的全是极快的速度,在那样高速的撞击之下,哪里还能毫发无损!这样一个小小的生命,为什么有勇气拼了命来救我呢?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滴在它小小的身体上。

正准备找个地方挖个小坑埋了它,似乎看见它动了一动。又疑心自己看花了眼,或许只是微风坲起它的羽毛造成的错觉吧。一念未了,竟看见它的眼睛慢慢睁开,接着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在我的手心里像喝醉酒一般摇晃几下,抬起黑黑亮亮的眼睛望着我。

我兴奋地大叫“原来只是晕过去了啊!太好了!”

司马忆华闻声好奇地凑过来想要一探究竟,不料那鸟儿猛地振翅而飞,转眼便消失在茂密的林间。

我失神笑道“看来它的确只和我一人亲近呢!”

司马忆华上下打量我一阵儿,笑道“自己都才刚刚虎口脱险,倒有心思去管只鸟儿。”

我略带落寞地一笑“许多时候,动物远远比人靠得住。”

“恐怕未必吧!这鸟未报知遇之恩,倒是两次违背主人的意愿,这岂非成了养虎为患吗?”卓公子眼神凛冽,紧盯着我。

我不以为然的笑笑“当初这鸟儿与杨柳日日相伴,替他排解了多少孤单寂寞,这岂非最好的回报?何况只怕当初杨柳也未曾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吧?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计较付出与回报的,只是由心而发,随X而行罢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那鸟儿飞走的地方“至于它为什么要帮我和另外那个人,我猜一定有什么原因。只不过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我想应该是和你那块会发光的坠子有关。”身后传来杨柳的声音。他的双眼还有些微红,张五哥正紧紧牵着他的手。

司马忆华虽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看到他们如此亲密却仍有些别扭,他掩饰的轻咳一声“为什么这么说呢?”

杨柳答道“当日我在救治五哥之时,似乎也曾见到过那个人身上发出隐隐的光,只是一直也未在意。直到刚才你们说那鸟儿是在依依的坠子发光之后才来帮你们的,这两边联系在一起,也就不难想到了。”

我有些遗憾“可惜还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司马忆华若有所思“我倒未曾听说过我们司马一族中何人有这类似的东西。”

我微微叹息到“你自己都说司马家族人数众多,何况这坠子平日里也并不会常常发光,一般人自然难以注意到。”心里却在猜度,难道又是一个穿越人也有这样的坠子?那为什么司马忆华的母亲没有?而又是为什么,似乎每个穿越人都和司马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第五十四章 戏弄闺蜜

心里虽然有着诸多疑惑和猜测,面上却不好流露。卓公子毕竟恢复了一些,泡药浴时也不再需要帮忙。百无聊赖地在门口守了一会儿,又想到早上看见的小河,便招呼司马忆华“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司马忆华有些为难的看看屋内,我才想起他的顾虑,毕竟卓公子还未复原,万一发生什么事实在难以自保。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这样大意,连忙又笑道“算了,你还是留下吧。”

司马忆华问道“你要去哪儿?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小心无大错。可千万不能再生出事端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只是想去附近那条河里逮些鱼回来。”

司马忆华微微蹙眉“还是不去的好。这儿的饮食的确简单了些,不过再有几日我们也就回去了,想吃什么鱼没有呢?何必大费周章自己去逮呢?”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不是我想吃!在你眼里我就这样贪嘴么?我是想抓鱼来给他补补身体。”说着用手指指屋内。

司马忆华挑挑眉毛“想不到你倒还这般体贴。”

我没好气地挥挥手“我可不是体贴。不过是盼着他快些好起来,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忆华看看屋内“希望如此。”

来到河边,选了处河水较为平稳又不深的地方,脱了鞋袜,挽起裤脚便趟入河中,虽是夏天,河水仍有些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水底大大小小的石头更是湿滑。河里不时能看到鱼儿的身影,总是不紧不慢地游着,伸手去抓时却总是扑个空,倒是激起不少水花溅的满头满脸都是。白忙活了半天,想象中手到擒来的局面未曾出现,只剩一个湿淋淋的我还气呼呼地站在河中央。

可惜没有什么工具,要是有副鱼竿或者渔多好。回想看过的电视,难道应该找G棍子削减来叉鱼?正在思索,小黑轻巧地落在我的肩上。我侧过头来,开心地看着它“没事了吗?真要谢谢你!”

小黑伸出小脑袋,在我脸上轻轻蹭了两下,展开翅膀,直直冲入河水中。片刻便看到一条尺把长的大鱼慌不择路向我所站的方向逃来,看到前面有人,又慌慌张张地转向旁边,我急忙趟过去,便看到那鱼儿卡在石缝中动弹不得。真是大喜过望,连忙伸出双手一把将它攥住。却没留神脚下,转眼间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呛了两口水,挣扎着站起来,顾不得擦擦满头满脸的水,急忙将仍然紧紧攥着的鱼扔到岸上。

湿淋淋地走到岸边,小黑已经守在鱼边,不断地晃动身子抖落羽毛上的水珠。我伸出一G手指,轻轻搔搔它的脑袋“真是个好孩子,来,啵一个!”

它歪着脑袋,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分明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看着它可爱的样子和边上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鱼儿忍不住眉开眼笑。一阵河风吹过,便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赶紧跟小黑打过招呼,捡起鱼儿,朝着茅屋跑去。

刚刚跑近,便看到那几个人都站在门外说话。卓公子想是因为刚刚泡过药浴的原因,面色绯红,整个人也显得不那么冷硬。不由得有些看傻了眼这个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帅啊!

正在暗暗流口水,却看到大家都是满眼诧异地盯着我,司马忆华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问你话也不回答!”

脑子一下清醒过来,赶紧收回自己,嗯,貌似有些色迷迷的目光,尴尬的笑笑“在想怎么吃了这条鱼呢。呵呵,不过,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司马忆华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话也顾不得回答。倒是刚才被我盯得微微别过脸的卓公子轻咳一声“我的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明日再耽搁一天,我们就要走了。你快些把那……剖G产的事情讲清楚。”

闻言愣了一愣,原想着待余毒清除干净之后他怎么也要调养几日再走,哪知道这么快就要离开。早知如此,何必这么辛苦去抓鱼呢!等他回去不知道有多少山珍海味,也不在乎这一两天的。真是白忙一场。

有些丧气地将鱼递给张五哥“那我先去换件衣服,然后再说剖G产的事情。”

走了两步,却又愣住。司马忆华也苦笑两声“早知道你会弄成这样,还不如我去抓来!走的那般匆忙,你哪里带了换洗的衣服?”

我满脸黑线,出力不讨好啊!虽说夏季太阳大,就穿在身上过一会儿大概也能干,可是这么湿哒哒地也实在太不舒服了。低头看看自己,忍不住更是心慌,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底衣隐约可见,身体的线条更是显露无遗。在这里呆久了,自己似乎也有些被同化,尤其是在那卓公子面前,更是觉得无比尴尬。

杨柳冷哼一声“罢了!就借给你一套我的衣服穿吧。”

虽觉得有些别扭,但也只能如此了。

来到杨柳的卧房,四处打量,只觉得这分明就是个女子的闺房,随处可见些J致的小摆件,竹编的小动物啦,木雕的的小人偶啦,无不惟妙惟肖。见我对这些感兴趣,杨柳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这些都是五哥闲来无事的时候做的,你若喜欢,便拿去。放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白占地方罢了。

心中暗笑,这分明就是热恋中的人在炫耀嘛,还偏偏要显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我。好吧,那就把你当成闺蜜,戏弄一下也不错!于是故意装作惊喜的样子来“是吗?那太好了!我看看。”边随手拿起把玩“哎呀,真是太J巧了。这个小兔子很可爱,我要了。这个小鹿也很好,我也要。还有这个小猪,这个小房子,哎呀,我喜欢的太多了,都挑花了眼!干脆,我一起拿走吧,就当做你刚才吓我的赔偿吧!”转过身来,指着那些小摆件,理直气壮的对杨柳说道。

果不其然的看到他微微张开嘴,满脸心痛却又无奈的样子,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柳见我笑弯了腰,不由的涨红了脸“有什么好笑的!我,我只是想吓吓你,你怎么这样小气!哪有要别人东西要的这样理直气壮的?还全都要,这么贪心!”

我拿着只小巧的竹篮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怎么成了我小气了?是谁说摆着占地方要送给我的?怎么又舍不得了要反悔?”

杨柳的脸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眼看就要发飙,我赶忙止住笑意“和你开玩笑的。这些常人要做也要费许多心血,何况张五哥。这每一样东西,可都是饱含着他对你的一片深情,我岂会这样不懂事。”

杨柳面色稍缓,斜斜瞪我一眼,我只觉得浑身一麻,这个比女人还要妩媚的男人,那双电眼还真是魅力无穷,男女通吃啊。

杨柳打开衣箱,随手丢出一套衣服“喏,换上吧。”

在他取衣服的时候,一眼瞥见他的箱底压着G银光闪闪的东西,心里有了计较。

第五十五章 剖宫之术

换好衣服,跟着杨柳来到他那间储藏药材的房间里。忽地想起古代似乎有针灸铜人这样的人体模型,忙询问杨柳是否知道。

杨柳挑起细长的眉毛“这针灸铜人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岂会没有!”边说边从书架旁搬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铜人出来。

我有些意外,又很是高兴,尽管这铜人是男X的模样,至少不用再画图了。用手轻叩,铜人发出空空的回声。不免又有些失望,看来这铜人也只是研习经络之类的,完全没有现代解剖学的作用。只怕杨柳对人体内部的构造也G本不了解。

杨柳看我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发呆,忍不住催促“快点告诉我那剖G产是怎么回事?”

我却不急不忙的坐下“先告诉我,你给张五哥做截肢手术是怎么做的?”

杨柳面含悲愤“伤他的刀上有毒,本来只是伤了小臂,可惜我虽认得那毒,却并没有现成的解药。为了保住他的X命,我便只好斩下他整只膀子。”

我心里一紧“什么?听张五哥所言,我以为是那追杀他的人砍下他的手臂,没想到……”

杨柳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他是怕我又勾起我的自责,才会那样说。”

我轻叹一声“张五哥对你可真是体贴包容至极的,你也不必难过,好歹总算保住了他的X命。”

杨柳眼眶微红“我原本一个人清静惯了,即便不时有人前来求医,也不过勉力医治罢了。而亲手砍下病人的臂膀,尽管是迫不得已,心里还是极为愧疚。因此,不由得便对五哥格外上心些,竭我所能保住他的X命之外,也想尽量在其它方面多关心他一些。”

我点点头,并不打断他。

“可事实上,我医术虽J,对于其它的却不大擅长。”杨柳又扫了我一眼“那条河里的鱼我也去抓过,只用了G银针就逮回来了,才不像你那么狼狈。”

我嘿嘿一笑,却抓住他有些躲闪的目光“那么,那条鱼你可是烹成了美味佳肴给张五哥补身子了?”

果然,杨柳开始闪烁其词“那不重要。总之,当五哥伤势稍愈,便反成了他照顾我多些。”

看着他两颊的红晕,我忍住笑意“然后,你们便日久生情,两情相悦了。”

杨柳微嗔着瞪我一眼,却并未否认“可是,五哥的臂膀毕竟是我亲手斩下,这样的切肤之痛,岂能轻易释怀!”

我点点头“是啊,这种自责愧疚,的确蚀人心骨。”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张五哥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可是毕竟X命得保。更何况又是因为如此,你们二人才得终成眷属。福祸相依,或许原本就是这样。”

杨柳一怔“五哥也一直这样说。不过……”

“没什么不过了。杨柳,我对你说句肺腑之言,人生苦短,不必纠缠于那些过去的伤害,好好珍惜眼下的。能忘记的,就忘记;能原谅的,就原谅。否则,悔之晚矣。”

杨柳不再说话,沉默半晌,忽然又瞪我一眼“不是要讲手术的事吗?东拉西扯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你是不是G本不知道什么剖G产啊?”

我满脸黑线,还不是被你给带跑题了,怎么倒全怪在我头上。看他的柳眉倒竖的样子又不好争辩,只得乖乖赔笑“那个,忘记了啊。呵呵,你看,你给张五哥做手术肯定是要用到麻药、止血药、消炎药这些东西的吧!剖G产也是一样。这个‘G’指的就是**,它大致在这个位置……”

指着铜人,尽可能详细地向杨柳讲述了剖G产的原理和方法,尽管他被我冒出的新名词闹得有些M不着头脑,但还是显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和爱好,问了许多问题,我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语言一一回答。

待我说完,他便扔下我,开始去书架上一阵翻腾。讲了半天,我也觉得口干舌燥,腹内空空,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干脆自己倒了水坐下休息。

过了一会儿,便看见张五哥轻轻推开门,看看正在自己对着铜人念念有词的杨柳,便悄无声息地向我招招手。我看看显然已经陷入忘我境界的杨柳,蹑手蹑脚的溜出门来。

张五哥小声笑道“就知道柳儿一定会忘记吃饭的时间,中午就没敢来打扰你们,这会儿再不吃晚饭,可就要饿坏了。柳儿常常如此,可也不能让你陪着饿肚子啊。”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样难受,原来是没吃饭啊!”

打起J神坐在饭桌边上,却又没什么胃口。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在嘴里,酸甜适中,到很是合口,忍不住赞道“这鱼烧的真好,怎么杨柳还挑剔你煮的饭菜不可口呢!”

张五哥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就只有鱼烧的好些,其他的就,嘿嘿……”

想起刚才杨柳没有说完的话,笑问“杨柳说他曾经亲手煮过鱼给你吃呢,我看他似乎应该不怎么会做饭才对吧。”

张五哥强忍着笑意“可不是。我才到这里时,他那灶房里可是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看了一眼杨柳所在的房间,才接着说“有一天我正在床上躺着,忽然闻到很大一股烟味,跟着满屋子都是浓烟。我还以为仇家又来寻仇,急忙强撑着提剑冲出门外,却不见人影。正在疑惑,就看见柳儿满脸又是灰又是泪,跌跌撞撞地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原来是他在灶房里煮鱼!”

我和司马忆华已经笑得几乎趴在桌上,卓公子却仍是置若罔闻的吃着饭。真是个怪物!我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怪不得刚才我问他那条鱼煮的怎样了,他不回答。哈哈,原来是我问错了。我啊应该直接问他有没有把整个灶房一起煮了才对!”

“你们不是去讲剖G产吗?怎么又扯到什么鱼了?”卓公子在听到这么爆笑的事情时,仍是保持怀疑一切的高度警惕,真是替他辛苦。

笑吟吟地看着他“因为我人缘好啊,真诚待人,杨柳也是个X情中人,我们自然就成了好朋友,无话不谈!”

卓公子冷哼一声,我也搭理他。

张五哥倒很是高兴“柳儿自幼随他师傅生长在这谷中,虽然医术高明,可惜为人随意任X了些,来求医的人只道他古怪。加上这几年我们不曾与外人来往,我原担心他太过孤僻也不好。如今有了你这个朋友,可算得上是件喜事。”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可惜,明日你们就要离开了。”

我看出他眼里真诚的留恋和不舍,忙安慰他“若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张五哥,你往日闯荡江湖时,必定呼朋唤友,热闹惯了。虽说后来心生倦意,在这里隐居,时间久了也难免冷清了些。我那里可是日日歌舞升平,热闹得很。欢迎你带杨柳随时来凑凑热闹。”当下便将大剧场的地址详细告诉了他。

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有时的确觉得无聊了些。看不出卓家娘子倒这样善解人意,聪明通透的很!”

司马忆华笑道“你可别小看了她。她那些古灵J怪的表演,你若看了,才会惊奇不已呢!”

张五哥爽朗的大笑“原来卓家娘子还是一位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呢!卓公子,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我的笑僵在脸上,忐忑的看向卓公子,他明显有些尴尬,又不好反驳,哪有一个丈夫听到别人夸奖J心照料自己的妻子时还要否认的呢!只见他脸上的肌R抽动几下,嘴里也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

第五十六章 临别之时

正在担心被张五哥看出破绽,一声欢叫打破了僵局“我也要做这个剖G产!”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青菜“嗯,那个,剖G产只能给怀孕了的人做啊……”

杨柳丢给我一个卫生球“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我要给别人做!”

“什么?”我失声惊叫“不行不行!这可比锯个胳膊腿的难多了!弄不好就是两条人命。”忙转向张五哥,刚想开口请他帮忙劝阻,看到他一脸“你要跳海我都陪”的微笑看着杨柳,就知道不用找他帮忙了。

杨柳又挑起细长的眉毛“你不是说,这种手术在你们那里很常见吗?为什么我不能做?你认为我的医术很差吗?”

“不是不是,你妙手回春,医术很高明的。我们那儿也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积累,经过许多失败才慢慢发展起这样的手术的。要知道……”我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出李文虎妻子和阿玉生产时的情景。再想到自己的母婴中心,虽说那时就在懊恼自己不懂剖G产,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如此一想,便改了口“你若想做,必须先在动物身上做实验。”

“动物实验?”

“没错。”我细细想了一番“先要找些小些的动物,兔子、猫、狗之类的,可是和人最接近的,还要数猴子、猩猩这类的。”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念,可怜的小动物们,不要怪我啊!

杨柳也点点头“这个法子好。可以一试。”

卓公子抬头盯着我们“在动物身上试,倒也罢了。人身上,便不可冒险。”

杨柳一皱眉,正要发话,我连忙笑着拦住“可不是。凡事总要循序渐进,何况医者父母心,杨柳自然不可能随便拿人来做实验。”

张五哥也笑道“柳儿虽然任X,但也绝不会草菅人命。尽管这剖G产是从卓家娘子这里听说的,我们却也不会告诉旁人,更不会因此连累卓家娘子。各位尽管放心。”

卓公子缓缓摇头“不是怕连累。普天之下,若是所有人都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还偏要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那岂不是乱了套!”

我有些气结“这可不是什么异想天开!这在我们那里早就实现很多年了。何况,若是试验成功,可以救多少母子X命?难道不算功德一件?如今四海升平,就凭一个小小的手术,又能闹出什么乱子?”

杨柳斜着眼睛看看卓公子“没错,我不过是醉心医术,何必说得如此严重!还真是小题大做!”

卓公子被我们抢白的面色Y沉,却又不便发作。

司马忆华赶忙打起哈哈“这个,卓公子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呵呵,那个张五哥,你不是特意留了饭菜吗?要不要我帮忙端出来啊?”

张五哥也忙道“可不是嘛,不用了,我这就去端。柳儿,先吃饭吧!”

杨柳冷哼一声“没胃口。你给我端到房里去吧!”这可就是明摆着给卓公子脸色看了,他犹自嫌不够,还对着我挑挑眉“你的眼光可不怎么样!”丢下这一句才施施然的走开。

张五哥忙着向卓公子道歉,我可不敢去看卓公子的脸色,连忙借口已经饱了溜回房间。

忙乱了一天,只觉得浑身都有些酸疼,反正卓公子也不在,便和衣倒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再说。不知不觉便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却渐渐觉得身上开始发冷,头也越来越疼,心里明白,恐怕是白天着了凉发烧了。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

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凄凉,孤身一人最怕的就是过节和生病,尤其是怕生病。过节虽怕孤单,也还可以给自己找些乐子,这生病可就难捱了。

正在胡思乱想,感觉有人进来点了灯,然后又出了门。过了片刻,便感到有人在替我诊脉。勉强睁开眼,便看到杨柳。

杨柳“咦”了一声,司马忆华的声音立时响了起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吗?”

杨柳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吃些药静养几日也就无妨了。”

我感激的冲他笑笑,却不想说话。

他看看卓公子“今晚你到别的房间休息吧。这里还要忙乱一阵儿,你尚未复原,C劳不得。她就交给我吧。”

司马忆华也点头“我也留下帮忙好了。不如你就到我的房间休息吧。”

卓公子看我一眼,也不多言,举步便朝外走。

杨柳对着张五哥招招手“我们去煎药。”

司马忆华抬了张凳子坐在我床边“真是个娇弱的身子。自己也不知道顾惜些。”

我无力地冲他笑笑,也不答话,有他在这守着,心里安稳多了。放心的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喝下杨柳他们端来的药,又睡了一觉,只觉得身上出了不少汗,人也舒服多了。

睁开眼便看到除了卓公子外,其余三人都围坐在房里的桌子边上打瞌睡。心里一暖,开口唤道“我已经好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三人闻言都起身围了过来,杨柳又诊了一回脉,便点头“没事了。”

我喝了几口水,便再次要求他们都去休息。几人又叮嘱一番才离开。又躺了不久,天便蒙蒙亮了。

原本没有睡实,朦朦胧胧间只听到杨柳微含怒意的声音“我说了她还需要休息!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比她的身子还重要!”

想来是卓公子急着要走,杨柳与他发生了争执。赶紧起身下床,一阵晕眩,急忙扶住床沿。喘息了一下,理理头发,走到门口打开门“我没事了。我们按照计划,现在就动身回去吧。”

杨柳顿顿脚“你怎么……”

我拍拍他的手“放心。”

张五哥见我如此坚决,便劝杨柳“柳儿,不如给卓家娘子备些药路上服用。可能他们真的有急事。”

杨柳也不再坚持,神情探究的看看我和司马忆华,一言不发的转身回房拿出一个J致的淡青色小瓷瓶“若是再发热,就用清水服用一丸。”又取出一个纯白的瓷瓶“这是提炼好的解药,不会再有苦涩的味道,等会儿快到树林时每人含服一颗。”

我道了谢收好瓷瓶,便不得不与他们告别。张五哥也将我们带来的马牵了过来。

司马忆华也再三致谢,卓公子仍是的谢过,便站在一旁。

正要离开,却见小黑站在门前空地上探头探脑。看看杨柳,他分明也露出一丝惊喜,却立刻转头,只装作没看见。

向小黑招招手,它迟疑片刻,就听话的飞到我的手心里。

我抚M着它光滑的羽毛,想到杨柳箱底那G羽毛,便向杨柳笑到“还记得我昨日和你说的话吗?可愿让小黑回来陪你?”

张五哥也在一旁帮腔“我看该让它回来。我们两个人也有些孤单。你若不喜欢它,就让它跟着我吧。”

杨柳将脸别向一旁,不同意也不反对。

第五十七章 盛大欢送

我见状,连忙对小黑轻声道“还不快去你的主人那儿!”

小黑仰起头看看我,又看看杨柳,扇形的小尾巴扭动几下,飞到杨柳身边,小心翼翼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看杨柳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这落在他的肩上,伸出小脑袋在杨柳脸上蹭蹭,跟着竟又飞回我的肩上。

杨柳愣了一会儿,酸溜溜地说道“我看它已经找到新主人了。”

我尴尬地笑笑“小黑,我今天就要离开了。谢谢你给我帮的忙,不过你还是回主人那里吧。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好吗?”

小黑听了我的话,突然放声鸣唱。没想到它的声音竟如此优美响亮,在山谷中盘旋回荡,久久不散。

还沉浸在小黑婉转清亮的鸣叫声中,没回过神儿来,又听见一阵噗噗腾腾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了起来。原本一直很安静的马匹也突然受了惊吓般嘶叫起来。大家抬头望去,这才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围的树上竟然黑压压全是鸟。它们听到小黑的鸣叫后便纷纷扑闪着翅膀,停落在门前的空地上。一时之间,成千上万的鸟儿一只接一只地落下,大大小小的鸟儿出现在一起,既有麻雀之类常见的,也有鹰隼那样的猛禽,更多的是G本不曾见过的鸟类,这景象何止是壮观!

司马忆华喃喃道“从未见过这么多鸟!”

卓公子也紧蹙眉头“何止是多!这样多的鸟忽然聚集于此,竟然悄无声息,更无相互争斗,实在太不寻常!”

张五哥叹道“只怕这整座山和附近所有的鸟都聚集在这里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里也是惊疑不止,大规模的动物行为异常,难道是要发生什么大的自然灾害?看着也不像啊,看它们毫无惊慌的样子,一个个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竟似乎很是恭敬的样子。

淡淡的红光再次出现,我似乎找到了它们聚集于此的原因。果然,小黑正对着我站在鸟儿们的最前端,将头深深埋下,长长地尖喙都擦在了地上。它身后那一片密密麻麻的鸟儿也立刻跟着它,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司马忆华倒吸一口冷气“依依,它们……它们分明是在拜见你!”

我完全沉浸在震撼里不知该说什么,直到看到卓公子怀疑的目光才猛地醒悟,可这奇异的事情就摆在眼前,也没有办法掩饰。只得老老实实地答道“看出来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又猜想到“会不会是因为小黑是这些鸟的头领,它又想认我做新主人,所以才带了所有的鸟儿来?”说着便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杨柳。

“不会。杨柳毫不迟疑地否认了我的猜想“我从没见过这种事发生。依我看,这事必然与你那会发光的坠子有关!”

“没错!依依,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进谷时迷了路,就是你的坠子突然发光才引来了小黑?”

我当然记得,而且我比他们谁都更想知道这个来历不凡的坠子究竟和我这离奇的经历有着怎样的联系,可惜却仍是毫无头绪。

不光如此,就是眼下这些鸟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家面面相觑的站了半晌,还是卓公子发了话“眼下也想不出什么眉目。还是先回去再做计较吧。”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见我们都点头,卓公子便率先向外走去。不料那些鸟见他靠近,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仍是安安静静的站着,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回头看着我,我犹疑地走到他身边,再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那些鸟儿纷纷向两端退让,在我面前让出一条路来。待我们走过了,它们又纷纷合拢,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却没有一只鸟儿飞起来,均是一蹦一跳地在地上前进。

忽然想到一个成语“鸦雀无声”!学了那么多的这可是头一个切身感受到的,如此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五哥惊奇地问“遇到这样的怪事,你不担心吗?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指指身后“你看他们哪有半分恶意?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五哥也放松了些“看来卓家娘子还真是非同寻常的女子!”说着刻意看看卓公子。

卓公子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目光中可绝无半点欣赏,倒是充满怀疑和戒备。

说话间便到了当初进来时的入口处,马车还原样停在那儿,只是车帘一动一动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车里。

司马忆华和张五哥对视一眼,向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便从两边向马车悄悄靠近。

还未等他们走近,车帘一动,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猛地冲了出来,卷起一阵风土。等到尘土散尽,我们几人又呆愣在了原地。

一只巨大的鸟正站地上,白头黑身,**头鱼尾,腹下生者三只脚,一只在前,另外两只并排长在后面。更奇特的是,看上去它身上G本没有一片羽毛,而是覆盖着一层鳞片!之所以能认定这个怪家伙还是一只鸟,是因为小黑正站在他的头顶上,毫不客气的伸出小翅膀,左一下、又一下地正拍着那怪鸟的后脑勺!那怪鸟体型足有一个成年人大小,让人感觉它只需轻轻挥一下翅膀便能把小黑拍扁,可是此刻它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心甘情愿的挨打!

我们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鸟,但看得出来,小黑也是它的老大。

看着这奇特而又搞笑的一幕,震惊过后大家都有些忍俊不禁。我笑着向小黑招招手“小黑,是你让它在这里守着马车的吗?”

小黑飞到我面前,点点小脑袋。

“好了,不要再惩罚它了。这山里晚上凉意很浓,它可能是怕冷,才会躲到车里去睡觉。”

小黑听话地放过了那只怪鸟。那怪鸟似乎很是感激,冲着我又是晃头晃脑,又是扭动身子,不过看着它光秃秃的又颇有些笨拙怪样子实在太好笑了,几人均是强忍着笑意。

倒是卓公子很是冷静地开了口“这些鸟若是跟着我们出谷,只怕会引起百姓恐慌。”

说罢便定定看着我,我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它们想要干什么。不过,应该没有恶意。”

司马忆华也敛了笑意“可是其他人不明就里,的确会引起麻烦。”

杨柳看看那群鸟“我看它们倒不像要出谷去。你们看,这些鸟应该都是成年的鸟,这个季节雏鸟都还在巢中,它们不可能扔下雏鸟的。”

我也点点头“有道理,看来它们大概的确是来送我们的。”于是告诉小黑“请它们都回去吧。不必再送了。”

小黑闻言对着它们低鸣几声,那些鸟便纷纷拍打着翅膀飞走了。片刻之间又连一只鸟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幸好是几人同时经历了这样的奇事,否则,真要怀疑是否是幻觉了。想来自己活了快三十年,还是头一次享受这么规模庞大的欢送会,却是由一群鸟儿举行的,不由得想起一句话“鸟类是人类的朋友!”,再想起以前吃了那么多的油炸鹌鹑什么的,嘿嘿,以后再也不吃了!

看着依然站在我肩头的小黑,杨柳轻轻叹口气“看来,它是想跟你走了。”

我有些为难“可是,小黑是你的……”

杨柳释然一笑“小黑这样有灵X的鸟儿,不可能属于任何人。既然它现在已经选定了你,必定自有道理。也罢,由它去吧!”他眼眶微微发红“还请你好生对它。”

我上前牵起杨柳的手“放心!”

猛地又想起一件事“小黑,是你让这山谷里的鸟儿都不要在杨柳他们附近鸣叫的吗?”

小黑看看杨柳,怯怯地点点头。

我告诉它“以后不用这样了。杨柳不会伤害它们的。”

小黑又看看杨柳,飞到他肩上,再他脸上轻蹭几下,又飞到树梢上放声鸣唱几声,片刻,便听到清脆婉转的鸟鸣四处响起。

第五十八章 路遇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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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便在这一片欢唱中离开了。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摇晃,逗弄着小黑玩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卓公子从上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知睡着没有。马车一路疾驰,除了路过集市时司马忆华曾下车买过些馒头之外,马车几乎没有停过。困在这小小的车厢里,既无聊又劳累,有时也会发烧,好在有杨柳给我准备好的药。

好不容易熬过一天一夜,马车终于停下。司马忆华探头进来“再有不远也就要到了。下来活动一下吧。”

车子刚一停稳,小黑就急忙飞了出去,站在旁边的树上晃头抖翅膀的,司马忆华笑它“懒鸟儿!嫌车里闷怎么早些不出来自己飞呢?”

我也急忙跳下车去,伸伸懒腰“哎呀,在车上憋了这么久,闷死了!”

说话间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座凸起的小土包,急忙朝它走了过去。司马忆华急忙唤我“依依,不要到处乱走!”

我头也不回“老兄,人有三急!”

刚刚转到土包后面,我立刻傻眼:两个手持钢刀的蒙面彪形大汉正趴在地上盯着自己。我急忙想往回跑,却被从后面一把搂住“不许动!不许出声!”

这么大把刀架在脖子上,就是想出声也出不了啊!这是怎么了?遇到打劫了?可惜走的匆忙,也带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知道司马忆华他们有没有。可是,他们劫了财还会不会伤人呢?

正在乱想,就看到小黑在我头顶盘旋,大概是看懂了我身处险境,立刻振翅高呼。

紧跟着便听到司马忆华高声询问“依依,出什么事了?”

没听到回答,司马忆华大概也察觉情况不对“依依,我过来了!”

两个大汉闻声对视一眼,挟持着我走出土包的遮挡。

司马忆华明显吃了一惊“你们是谁?快放开她!”

那两人也不答话,一人挥舞着大刀直奔卓公子而去,司马忆华急忙纵身迎上与他缠斗在一起。可惜他赤手空拳,明显处于下风。卓公子见状,立刻与司马忆华联手,那蒙面人明显支撑不住。

挟持我的另一个大汉喝道“住手!否则我立刻就杀了她!”

司马忆华闻言只得收了拳脚,卓公子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并何道明“不必管他!先结果了眼前这个!”

我心里一凉,知道他薄情,可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不顾别人的死活。身后的大汉也是一愣,手里的钢刀挥起,正正朝我砍下。

天空中飞来黑压压一群鸟儿,接二连三的朝着他和他的钢刀撞去。开始他还能克制住惊慌,挥刀躲避。可是鸟儿们G本没有停歇的意思,一只被劈刀,就会有几只更加凶狠的俯冲下来。它们G本不顾自己的X命,直冲冲地冲下来,对着那大汉的眼睛和手拼命叨啄。很快那大汉就顾不得我,丢开手尽力阻挡鸟儿的进攻。

他的同伴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不留神便被卓公子一掌劈在X前,闷哼一声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声惨呼响起,那被鸟围攻的汉子踉踉跄跄的捂着脸,指缝间汩汩流出鲜血。看来他的眼睛被啄瞎了。

司马忆华赶到我身边,看清我无恙,急道“让小黑留下活口!”

我猛地醒悟“小黑,放了他!”

鸟儿散去,只留下一地死伤的同伴。那汉子M索着举起钢刀,对着自己的X口就是一刀。

卓公子上前阻拦,却已迟了。他叫过司马忆华,两人俯身查看那两个蒙面人的伤口,一面低声交谈。我只隐约听到“死士、来历不明”等字眼。

而我更关心那些一息尚存,还在地上挣扎的鸟儿们。仓促之间,小黑召唤来的都是些娇弱的小鸟,若非数量极多又抱着必死的决心,岂会是那蒙面人的对手!尽管救了我,可它们却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单看这四处散落的羽毛和鸟儿,就让我心痛自责不已。

小黑也很是焦急,不断飞到受伤的鸟儿身边查看,却是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我忍不住悲泣出声“对不起!你们救了我,我却救不了你们!”

卓公子和司马忆华闻声走来,司马忆华在我身边低声安慰,卓公子查看一番,竟捡起地上的钢刀,一刀刀将还在挣扎的鸟儿斩杀!

我冲到他的面前“住手!你这个冷血动物!别人的X命你都不在乎吗?”

司马忆华赶忙将我向后拉“依依,不要这样!这些鸟肯定是活不了了,这样能让它们少点痛苦。”

我狠狠地拽紧他的手臂“可是它们还没有死!还没有!”

司马忆华眉头紧皱闷哼一声,我感到手上沾满了温热的Y体,低头一看,失声惊呼“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了?要紧吗?”

司马忆华满脸苦笑“你抓在伤口上了!”

我赶忙松手,原来他的右臂上被划开了一个不大的口子,看来只是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被我用力牵扯之下才会流了那么多血。我歉疚地看看他。

卓公子冷冷将我格开,撕下一块衣襟替他包好伤口“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回去吧。”

见我仍望着一地的鸟儿,司马忆华拍拍我的肩“走吧!回去后我会找人来安葬它们的。”

我咬咬牙,走向马车。卓公子已经坐在驾驶马车的位置上,司马忆华急忙道“还是我来吧!”

卓公子也不答话,只是坐着不动。我便拉了司马忆华上车“你受了伤,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司马忆华有些忐忑地坐下,看着我“依依,其实刚才那人劫持你时,卓公子他……”

我摆手打断他“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看看蜷缩成一团的小黑,鼻子忍不住发酸“我只想快些把他送走。再也不要与我有任何牵连,让我能安安静静过日子。”

有些发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心里忽地一跳,将手按在脖坠上,等了片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再一思索,又急忙忍痛咬开指尖,挤出一滴鲜血,和刚才沾到的司马忆华的血和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按在脖坠上。

司马忆华被我怪异的举动弄懵了“依依,你这是干什么?”。

第五十九章 司马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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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答话,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混沌,慢慢清晰之后又看到上次见过的凤凰。此时,它再也没了上次的神采,羽毛凌乱,眼神愤怒地挣扎着,身上被一道道绳索般的蓝光束缚着,每一次挣扎,身上都会多出几道血痕。

一旁的白衣女子也在,仍是背影,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似乎是在向什么人乞求着。可是这次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正要向前走几步,听听她到底在说什么,更想看看这个熟悉的背影究竟是谁!可惜,眼前景物又渐渐消失,对面只剩下满面担心的司马忆华。

我定定神,他应该也看到我手上的血渍被脖坠吸走了,瞒是瞒不下去了,可又不能和盘托出,只好随口便道“以前无意间发现这脖坠会吸血,而且看来是要两个人的血和在一起才会吸,我试验一下。”

司马忆华满脸凝重地想了一会儿“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试了!嗜血之物,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愣,一直认为这脖坠和母亲必然有着某种联系,通过它见到的凤凰和白衣女子更是有着说不清的熟悉和亲切,所以G本不信他说的话。可是似乎的确依靠鲜血脖坠才能发生变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我一直不说话,司马忆华大概以为吓到了我,赶忙安慰“不过你也不用怕。回去后我会找位高僧来替你看看,若真是什么妖物,就想办法除了去。”

我打了个冷噤,该不会把我也给当妖物除了吧?慌忙摇头“不用!”指指萎靡不振的小黑“它可是极有灵X的,怎么会认什么妖物呢!或许是件宝贝,只是我们还不了解而已!”

司马忆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叮嘱道“这件事过于诡异,还是不要再让别人知道的好。”看看车外,又压低声音“卓公子那也不要提起。”

我连忙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也就是你,当着其他人我自然不会贸然行事。”松了一口气,将小黑轻轻捧在手中“小黑,记着,以后当着别人也要表现的向一只正常的鸟一样,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懂吗?”

小黑听话地点点头。我长舒一口气,开始有些怀疑,将它带出简单的山谷,面对这复杂多变的尘世,是不是错了?

一念未了,马车又停了下来。心不由得立刻揪紧,掀开车帘,原来是已经回到了别苑的山脚下。刚刚松了一口气,一个人影在远处一晃。唬了一跳,司马忆华和卓公子也警惕起来。定睛细看,原来是柳揽。

放下心来,正要招呼柳揽过来,他却远远打量我们几人一番,也不开口,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卓公子双眉紧锁,我急忙笑道“想是看我几日没回去,大家有些担心了,才让柳先生过来看看。”

司马忆华也点点头“我的人封锁了栈道,大概他上不去,所以在这等。不过,他怎么不过来呢?”

我摇摇头“他历来如此。高傲古怪的紧。行事哪有常理可依。”

说话间,便沿着栈道上山。刚刚靠近软禁那日和卓公子一起来的女子的木屋,便听到一阵斥骂声和瓷器摔碎的声音。

卓公子脚步一顿,转身向另外的方向走去。我和司马忆华无奈地对视一眼,也只好跟着他离开。

来到另一所木屋,卓公子示意司马忆华遣散了众人,斜靠在床上微微喘气。司马忆华露出忧色“怎么回事?”

卓公子闭目不答,X口明显起伏。我的心又悬了起来“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司马忆华面色凝重,正要转身,卓公子睁开眼睛“不必了。回去取些养元金丹来。”

司马忆华似乎松了一口气“你尚未复原,刚才动手时伤了元气吗?”

卓公子点点头“快些去取来。我服用后调息一阵儿再回去。小心,不要惊动他人。”

“是,明白了。”司马忆华看着我“依依,你就再辛苦一会儿,在这里照应一下。”

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嘴上却只好答应“好的。放心。”

只听到司马忆华在门外叮嘱下人们不许任何人进来。看看卓公子正在打坐调息,也不去吵他,自己坐在一旁发呆。倦意渐渐袭来,索X趴在桌上小睡片刻。

不知不觉走入梦境,梦见几女人扭作一团打架,自己去劝架,她们丢开手却一起朝我扑来。吓的我拔腿就跑,却怎么也跑不快。急得满头大汗,猛地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揉揉压得有些酸麻的手臂,正要换个姿势继续睡,就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愤怒地响起“您看,这些奴才就是这么大胆!”

跟着一个苍老却极威严的声音喝道“把这些奴才都给我绑了!”

我有些茫然,怎么回事?猛地被人一把拽起,狠狠按在床上,我吃惊地看着卓公子,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俯身压在我身上伸手就拉开我的衣襟。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本能的推搡着他,他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动!”

我一愣,他的心跳平稳,呼吸均匀,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实在不像什么走火入魔,情欲难控的样子,不由得放松了推开他的手。

“哐当”一声,门被人重重推开,门口众人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立刻呆住。

卓公子松开我,不慌不忙地起身,我急忙扯过被子遮住自己零乱的衣衫。

门外的下人们都垂下头,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愣了一愣,牵着一位端庄典雅的女子走了进来,又看看身后躲藏的人,低声喝道“出来吧,刚才不是还那么大声,这会子躲什么躲!”当日和卓公子一起而来又被软禁的女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几人刚一踏入房门,就有伶俐的下人关上房门。

那两个年轻女子对着卓公子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我心里一凉,完了,虽然早就猜到他的身份,却一直故意装作不知,如今不但装不下去了,而且这样被动。心里慌乱起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赶紧下去行礼?他刚才分明是在演戏,而自己G本搞不清状况,万一言行稍有差池,是不是就会危及X命?。

第六十章 送走瘟神

还在犹豫,就听到卓公子毫无感情的声音“不在该呆的地方好好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那两个妃子闻言竟有些哆嗦,求救似地看着那老太太。那老太太眉头微皱“是我带她们来的。雅茹身为**之首,连日不见皇上,难免担忧,这才不得不来找我。幸好如此,否则我还不知道你擅自出G数日未归!”

卓公子,不对,应该叫他司马皇上淡淡道“有劳母亲费心了。”话虽说的客气,可是语气却极冷淡,或许帝王之家就是如此吧!

那老太后不悦地瞟我一眼“卓儿,你这次离G也有数日了,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司马卓依然不冷不热“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老太后冷哼一声“那你也不能数日不朝啊!”

“我已着皇叔等人处理朝政。”卓公子拂拂衣角“**不得干政,朝堂之事,就不劳母后和皇后C心了。”

雅茹皇后深深低下头去,而皇太后面色更加Y沉几分“那么,我就管管**该管的事吧!皇上既然带了丽妃出来,好端端地,怎么又把她关了起来呢?”

司马卓扫一眼丽妃“这你要问她自己!若不是她拈酸吃醋,不识大体,怎会如此?”

那原本妖娆妩媚的丽妃此刻却脸色煞白“什么?我……”迎面看到司马卓冷峻的目光,立刻跪下,瑟瑟发抖“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会和依依姑娘争风吃醋了,请皇上恕罪!”

我恨不得缩进被子里去,却又不敢。

那老太后闻言打量我几眼“依依?这就是那个让赫连家颜面尽失的李依依?”她不可思议般地看向司马卓“卓儿,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她虽有几分姿色,可是你也不该被这样的女人迷惑啊?还要为了她数日不朝?何其荒唐!”

我心里暗暗悲叹,看来自己真的是“美名远扬”啊!对这老太太也生出几分厌恶,谁会迷惑你那个冷血的儿子,姑NN躲还躲不及呢!

卓公子淡淡道“孩儿何时沉迷于女色过?只不过这依依来自异乡,有些新鲜罢了。原本就打算回去了。既然你们已经来了,不如就一起回G去吧。”

那老太后脸色稍缓“那这个依依……”

司马卓回头看我一眼“你们来的巧,她还不是朕的女人。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老太后迟疑道“这,恐怕不妥吧?”

我心里一紧,可千万不要假戏真做,把我给弄进皇G那个大牢笼去。或者,他们应该不会狠绝到直接将我咔嚓了吧?

卓公子还未答话,就听到门外司马忆华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卓公子闻声答道“进来吧!”

司马忆华进门四处一扫,吃了一惊,又立刻醒悟,见过礼后便垂手立在一旁。

老太后不屑地看他一眼“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虽说先皇曾恩准你不必拘泥于G中规矩,可也不能太过忘形。”

司马忆华眉头紧皱,嘴上仍然恭敬“太后教训的是。”

卓公子挥挥手“忆华自小自由惯了,他知道分寸。”又瞟我一眼“忆华,你和依依是旧识了,母后刚才提议带她入G,你觉得如何?”

司马忆华看看正对着他瞪眼鼓腮帮的我,掩了嘴角笑意,低头答道“这依依姑娘和臣弟一样,原是自由散漫之人,依臣弟看,不如就让她住在这里。一来不会带坏G里的公主嫔妃,二来这里本来也就是皇室所属,她住在这里也不算逾礼。”

心里哭笑不得,就算你是想帮我,也不必这样贬损我吧!

司马卓点点头“朕也是这个意思。这里赐名无华苑,以后就让她住在这里吧。”

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去,司马忆华丢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而丽妃,则回头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送走了这个瘟神!赶忙下床整理好衣衫,准备下山,大家可都还等着我回去呢。

才一出门,就看到两个身着淡粉色G装的小姑娘守在门口,见我出来,便齐齐躬身施礼“奴婢彩云(喜福)参见主子。”

还未等我答话,又冒出来两个身穿铠甲的勇士“属下赵勇(贺斌)见过主子!”

我皱起眉头“谁让你们来的?”

彩云答道“皇后娘娘吩咐奴婢来伺候主子。”她大约二十余岁,看起来沉稳细致,另一个叫喜福的则是长着一张娃娃脸,颇有几分娇俏可爱的味道。

赵勇则答道“是皇上让属下留下保护主子的。”

好嘛,合着这两口子各怀鬼胎,纷纷在我身边安C眼线!有些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强忍着怒意,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吧,既然你们要跟着我,那就慢慢跟着吧!好在起码还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其他的,以后再做打算吧!

我边下山便装作欣赏四处景色,终于在一处花间看到小黑小心翼翼露出的小半个脑袋,随即安下心来,加快了脚步。

无忧等人见我回来都很是高兴,叮叮更是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主子,您走这几天,我们都可想您了!”她压低声音“尤其是柳先生,整日忧心忡忡的样子,还常常去山上找您。我们都跟他说,您与司马公子历来交好,一起散几日心也不奇怪,可他就是不听。怎样,他没有吵到您吧?”

我感激地看一眼默立在人群外的柳揽,他曾入朝为官,自然认得司马卓正是当今天子,难怪见我与他们一起消失了几日会察觉到不妙。不过幸好他并未声张,否则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祸事。有些事想问他,却碍于人多眼杂,只得再寻机会。

掌柜的匆匆跑进来“东家,有两位姑娘说是您的旧识,这几日来了好几次了,赶巧您都不在。这会儿又来了,您要不要见见?”

我有些疑惑“旧识?她们可说了自己是谁?”

“这两位姑娘一位叫凤舞,另一位叫做芊芊。”

我一愣,两个名字好熟悉。但直到她们两个人站在我面前,还是没想起来。这两个姑娘都是正值妙龄,一个楚楚动人,一个落落大方,俱是人间佳色。

见我迟迟不语,其中一个脆生生的开了口“我们曾经见过,”她说着斜觑一眼柳揽“这可还要拜刘大才子所赐!”

我看看柳揽,他的脸色黑的吓人,我这才想起,初次与柳揽相遇,可不就是正见到他在为难这两个百花阁当红的姑娘吗!我客气的点点头“原来是凤舞姑娘和芊芊姑娘。不知道两位有何贵干?”。

第六十一章 凤舞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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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温柔一笑,仍是芊芊抢着答话“听说你们这里在招舞者,我们也想来!”

我吃了一惊,这两个不是什么百花阁的头牌吗?怎么会突然想到我这里来?那里的老鸨岂会善罢甘休?杜若兰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我不由得想拒绝。

凤舞看出了我的猜疑,上前一步盈盈一拜“还未谢谢姑娘上次帮了我们!”

我虚扶一把“不必客气,我倒也不是专程帮你们的,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上次不过是柳揽由为难她们变成为难我,何况自己还因此白捡了一个人才,怎么算也不吃亏了,哪里还能厚着脸皮当人家的恩人呢!

凤舞态度仍是恭敬“话虽如此,毕竟是因为姑娘才得以解围。我们姐妹虽然不幸沦落风尘,身份卑贱,但知恩图报总还是懂得。”

我浅浅一笑“凤舞姑娘言重了。诚如芊芊姑娘当日所言,该羞愧的是那些自己要寻花问柳却要将过错推给咱们女子的臭男人们,你又何需妄自菲薄!”

芊芊忍不住C嘴“好了好了,这些客气话你们以后慢慢再说也不迟。先说正事,我们俩想来这里跳舞,你看可以吗?”

这两个姑娘各具风姿,又在百花阁磨练过,自然是很好的人选,可惜杜若兰这个前车之鉴实在让我心有余悸,见我仍是犹豫,芊芊忙道“您可是再担心百花阁的妈妈不肯放我们走?这倒尽可放心,已经有恩客替我们姐妹赎了身,任凭我们到哪里去,也不会有人阻拦。”

我听言更加奇怪,既然有恩客赎身,怎么没有收房?家有妒妻?还是遇到传说中的蓝颜知己,虽欣赏却不据为己有?不论怎样,还是小心为妙。于是笑着询问“两位现在何处落脚?”

“就在旁边客栈里。”

“既然如此,就委屈两位姑娘再等候几日。我出门刚刚回来,杂务缠身,过几日清闲了看看两位姑娘的舞姿再做定夺,可好?”

芊芊正要开口,却被凤舞拦住“也好,那我们就再等几日。”说完便拉着芊芊客气地告辞了。

我叮嘱掌柜的派人去百花阁打听清楚这两姑娘的事情,仍是觉得不放心,本想吩咐人去找司马忆华,又估计他还在G中,只好派人去麻烦赫连叶暗中调查一下。想起赫连叶,仍是有些心酸。只得找些事来做,回头看看天色,也快到了该表演的时候,不如就登台献艺一把吧!

待表演过后下了台,看到两个已经石化的人:彩云、喜福,赵勇、贺斌倒还面色正常。刚刚换好衣服出门,便看到柳揽守在门口,急忙将他让了进来。

“柳先生,我正要找你!”这柳揽虽说X格不怎么讨人喜欢,可是的确是博闻强识,也是能够信任的人。于是关好房门,走到窗边轻呼“小黑!”

小黑闻声便扑打着翅膀飞了进来,落在我的肩上。我轻声问柳揽“柳先生,您看看,这种鸟儿可曾见过?”

柳揽靠近些细细观看,深思半晌“不曾见过。”

我顿感失望。

不料他却接着道“倒是在某本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描述!”

我又燃起希望“真的吗?那你可还记得那书上都写些什么?”

“当然记得。据传这种鸟乃是万鸟之主,掌管天下凡鸟,颇有灵X。”

我有些茫然“万鸟之主不应该是凤凰才对吗?”

“凤凰乃是神鸟,不会轻易降临凡尘,所以,世间凡鸟都由这种鸟儿掌管。当然,它便归凤凰所辖。”

明白了,原来小黑就是一个执行官嘛!看来我之前看到的景象也与小黑有关,虽仍是不明所以,但至少可以肯定,我的脖坠不是什么邪物!

又问柳揽“还有一种身形巨大,全身长满鳞片的三足怪鸟,那书上可曾记载?”

柳揽吃了一惊“那本古籍我见到时已经有些破损,不过你说的那种怪鸟的确也记录其中。我只记得上面说那鸟X情凶猛,好争斗,后面的书就不全了。”他皱紧眉头“司马忆华派人来说你们要在山上小住几日,我已觉不妥,后来去找你又被拦在山下,就更加肯定。今日又看到你们明明是从外面回来,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将这几日的事情简单告诉他。他听后面色沉重“此事只怕还有后患。”

我也忧心忡忡“我也正在担心。单说我们遇到的刺客,明显就是冲着司马卓而来,单这一桩,就不知会牵连多少人。”

柳揽忧心地看着我“会不会牵连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会被牵连其中!”

我唬了一跳“不会吧?我要想害他何需如此费神?当初不主张带他去解毒不就行了吗?哪有刚救了他又要害他的道理?我看司马卓绝不可能这样的昏庸!”

柳揽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它!”他指指小黑“我看到的那本古书就收放于G中藏书阁内,你认为司马卓亲眼见到你和这只奇异的鸟儿有着如此神秘的联系,会不追查下去吗?”

我仍是不解“这我倒也想到了。可是仅凭一本语焉不详的古书,他总不能定什么罪责吧?何况我看他与司马忆华倒是很亲近,应该不会伤害我吧?”

“一国之君,最在意的不就是天下太平,龙座安稳吗?如今你拥有了让他看不透的神秘力量,你说,他会怎么做?”

我浑身起了寒意“要么收为己用,要么……就除掉!”

直到送柳揽出了门,还在为自己不明不白地扯上司马卓这个大煞星后悔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司马卓乃是一国之君,这样的人惹不起也躲不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被闹得心神大乱,不如先去休息吧。正要折身回房,那四个被我打发的远远站在一边的耳目神突然冒了出来“主子,很晚了,是不是要回无华苑休息了?”

我一愣:“太晚了,我今日就在这里歇了。”

“主子,皇上金口玉言,赐住无华苑,您若不回去住……”

看着跪作一地,异口同声地四个人,我怒气陡升,却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这几个人各自代表的主子,都不是我惹得起的,好吧,我忍!无华苑好歹也是自己亲自设计的,住在哪不是住啊,那又不差,就当白捡了一别墅!

想了想,又叫上了叮叮和我一同上山。叮叮一路上不时的看看被我吩咐不许跟的太近,只好远远吊在后面的那四个人,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我“主子,他们是谁?”

“耳报神!”

“什么?”叮叮满脸不解,但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敢再问,待到了山上,我也只准那四个人在门外呆着,只由叮叮一人近身照顾。

无华苑内也有不少房子,只选了一处引了温泉到屋后的木屋居住。这座木屋是整个无华苑最大的一座,当初特意让人用埋在地下的竹筒引来温泉,又用白玉砌成水池,池子四周密密栽满编成排状的金竹,外面的人就看不到池子。池内温泉水时时碧波荡漾,想不到今后倒是都归自己享用了!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里,一边暗想,也不知司马忆华又派了多少下人来,整个无华苑已然收拾的妥妥帖帖,所需之物也一应俱全。若是能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待下去,这也真是个人间福地了!。

第六十二章 孔雀公主

这次老天似乎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真的风平浪静的生活了一月有余,皇G里仍然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半点麻烦。倒是派去打听凤舞和芊芊消息的人回来证实,她们的确已经从百花阁赎了身,赫连叶也托人带话,这两个人可以放心用。

既然如此,我便安心留下她们。芊芊的X情奔放爽朗,便将钢管舞悉心教授给她,而凤舞娴雅柔美,想了想,便决定教她孔雀舞。虽然自己只是在学校时为了元旦晚会的节目学过不久,也只是个半吊子水平,但凤舞原本就有极好的舞蹈底子,只需示范一二,她自己便能融会贯通。

待她们二人学的差不多,便安排她们登台表演。第一晚安排芊芊表演钢管舞,一切都照旧,看着她带着那个金色的蛇形面具在台上挥洒自如,便知道自己可以退居二线了。果然比毫不意外地获得了满堂彩。到了第二晚凤舞登台之前,特意到她房里看着她化妆。

“凤舞,这次登台妆容不需太过艳丽,发髻也简单些。”

凤舞边梳妆边答道:“我也正在琢磨。这孔雀舞实在是透着股子优雅高傲的美,只怕自己舞不出这样的味道。”

我笑着拉她起身,上下打量一番:白底纱裙下端以银线绣出孔雀身上美丽的花纹,银白色的面具底端做成孔雀尾翼的样子,恰好遮住眼睛四周,孔雀头立在额头之上,随着凤舞轻盈的步态,似乎要飞翔起来,不由赞道“眼前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孔雀仙子吗?”

凤舞竟然羞红了脸“依依,不要取笑我嘛!”

我掩嘴而笑“我若是个男人,可要被你迷的颠颠倒倒了!好了,放心吧!今晚你这个孔雀仙子定能一舞惊人!”

事实证明,我的预言丝毫不差!和钢管舞勾起看客们的激情和欲望,使得他们疯狂不同,凤舞的这支孔雀舞,让台下的观众们屏气凝神,生怕自己露出丝毫的不雅,惊扰了台上高贵的孔雀仙子。

站在一旁,我唯独注意到一个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他一人独坐,气质温和,却又散发着隐隐的贵气和威严。台上凤舞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身上,我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

果然,一曲终了,那中年男子便起身离开。我也转入后台,果然四处寻找却不见凤舞。倒是芊芊满脸欣喜地等着我“依依,你真了不起!”

我浅浅一笑“了不起的是你们!对了,怎么不见凤舞?”

芊芊掩嘴一笑“今日替我们姐妹们赎身的那位恩客来了!她哪里还会在这里等着你来呢!”

我点点头“那位恩客可是位气质不凡的中年男子?”

“你也看见他了?其实他和凤舞相识也有几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前些日子才提出要替她赎身。”芊芊犹豫一下,又道“这位客人可是有些神神秘秘地,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虽说向我们这样的姑娘本应只管客人的腰包里有没有银子,但是如今既然已经替咱们赎了身,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总是不妥。而且,我们姐妹到这里来,也是他的主意。”

“你是说他和凤舞相交甚好,那么怎么又连你一起赎了出来?为什么又安排你们到这里来?”这两个百花阁的头牌身价自然不低,既然赎了出来,怎么又舍得白送给我?这G本不合常理。

“我和凤舞都是自幼便被买入百花阁,凤舞X子弱,常有人欺负她。我看不惯,便总是替她出头。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好姐妹。”芊芊竹筒倒豆子一股地说着“这次那位恩客提出要替她赎身,她就试着问了一下能否连我一起赎出来,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没想到人家竟然一口答应了!至于为什么要我们来这里,他却未曾说清。”

我也有些吃惊,这些青楼的老鸨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走摇钱树一般的头牌,何况一次要走两个,她不狮子大开口才怪!可见刚才所见那位中年男子果然有些来头,又不知他要这两人来我这里意欲何为。

正在猜测,却看见凤舞款款而来“依依,有位先生想要见你一面。”

“哪位先生?”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到我房里来吧。他自会说与你听。”

只好跟随着凤舞来到她的房间,桌上已经摆了几样爽口小菜和一个样式有些特别的瓶子,桌旁端坐的,正是那位中年男子。

凤舞引我进来之后,便返身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那男子见我进来,细细打量几眼,露出一抹微笑,伸手取过那个瓶子打开,一股熟悉又有些遥远的淡淡香气传来,看着缓缓倒入杯中的宝石红色Y体,有些不可思议“红酒?!”

那中年男子展颜一笑“依依姑娘果然和芸儿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稳了稳心神,坐下细问“请问先生是谁您口中的芸儿又是谁?”

“我叫司马朗。”

又是姓司马的?立刻紧张起来。

“芸儿,便是司马忆华的母亲,慕容芸。”

我一怔,原来司马忆华的母亲叫慕容云!这个眉眼间有几分熟悉的男人又姓司马,我忙站起来行礼“民女李依依拜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多有怠慢,还请王爷恕罪!

“哦?”司马朗眼角含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我不敢抬头“民女猜的。”自从得知司马忆华的王爷身份之后,我也不敢太过大意,早已打听清楚司马一族人丁虽然兴旺,但偏偏司马卓只有兄弟四人,除了司马忆华之外那三位都分封了领地,镇守边陲;而他们的叔伯们更是只剩下了荣亲王和裕亲王。裕亲王身体多病痛,常年在自己的封地修养;而荣亲王年轻时四处游历,近几年来才回京城辅佐新帝,深得司马卓的信任和倚重。那慕容云和司马忆华的身份高贵,能够直呼他们姓名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再加上曾经听司马卓提起过他有位皇叔代理朝政,便也不难猜到。

荣亲王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扶我起来,待我站直,却迎上他温情的目光,不由一怔,僵立在原地。

荣亲王的目光虽是停留在我的脸上,却似乎又隔了很远,蕴含着柔情和痛楚,让我迷惘。

第六十三章 陈年往事

呆立了一会儿,荣亲王恢复了自然,不着痕迹地请我入座。我也不再推辞,随他坐下。

“亿华说你来自异乡,对吗?”

“正是。”心里觉得这荣亲王很是平易近人,绝不似司马卓那般气势慑人,但毕竟身份特殊,还是小心应对为妙。

“那么,你和芸儿当是同乡了?”

每一G神经都猛然绷紧,按照司马忆华的说法,慕容芸只偷偷告诉过自己的儿子这件事,这个荣亲王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慕容芸贵为皇妃,更是他的嫂子,他却怎么叫的如此亲密?我的心里还埋藏着一个更大的疑惑,既然慕容芸带着手表,就证明她不是灵魂穿越,而是身体穿越,那为什么又会成了赫连叶之母的远亲呢?

虽然竭力装作平静坦然,但还是被荣亲王看穿。他轻叹一声“你不必害怕。这里面原本就埋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却与你无关。”

这句话说的我很是糊涂,却也不C嘴,只是静静等他说下去。

“其实,当年我游历各地与芸儿相识之时,她就告诉我自己来自异乡。后来我们结伴来到京城,她与皇兄相识不久后,便突然告诉我要嫁给皇兄。”荣亲王的脸上现出一抹忧伤“皇兄也执意要娶她。为此,才暗示一个官员,认芸儿做他走失多年的女儿,给了她能够入G待选的身份。”

我恍然大悟,不过,看这荣亲王的样子,显然当初爱上那位穿越前辈的可还不止老皇帝一人,可惜他虽与慕容芸相识在前,最终却没能抱得美人归!

荣亲王沉浸在酸楚的回忆里“我替他们筹办好一切,便离开京城,接着四处游历。直到后来,突然听说她病重,急忙刚回来,却仍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心爱的姑娘成了自己的嫂子,不久又天人相隔,的确让人既心痛又无奈。我也在猜想,若当初慕容芸爱上的是眼前这位荣亲王,结局是不是会大不相同?却只能无力的安慰他“逝者已矣。若有知,也会希望关心她的人生活的好。”

荣亲王默立片刻,回身坐下“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和你说这些。”

我点点头,这个荣亲王,真的是沉稳睿智,在他面前我G本隐藏不了半点心事。

荣亲王却并不急着解释,反倒发问“你要先真心回答我,你可愿意入G生活?”

我一怔,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愿!”

荣亲王凝视我片刻“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轻舒口气“早就对你有所耳闻。新装发布、母婴中心,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我已经注意到了,至于后来你与赫连叶的婚事,”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歉意地看着我“那就更是尽人皆知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又听说你与忆华来往甚密,并帮着忆华建造别苑,心里也猜测或许你与芸儿有着某种联系。直到前些日子,又听卓儿说起你曾用刀子割开他被蛇咬伤的伤口,替他挤出毒Y,才肯定下来。”

“为什么呢?”

“我与芸儿一路进京时,在路上遇到过一位被蛇咬伤的樵夫,芸儿就是这样替他处理伤口的,还告诉我,这是在她们家乡很流行的做法。”

我无语,电视里天天这么演,能不流行吗?

“我猜出你与芸儿是同乡,又去向忆华求证,他也都默认了。不过,我并未向卓儿提起过芸儿的事,那些,都已是陈年旧事,希望你也不要向他提起,这也是为了他好。”

我点点头“他只知道我来自异乡,却并不知道我与慕容娘娘原是同乡。如你所言,知道慕容娘娘真实身份的人本就很少,如今时隔多年,娘娘又已仙去,想来也不会有人在乎这些了。”

荣亲王忧心地看我一眼“此事非同小可,里面还有其他曲折。”

我看他面带难色,连忙说道“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今日所谈的半个字,更不会提及慕容娘娘的身世。”我可不想再去探究皇室的秘密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

“芸儿临终时,曾留下话嘱咐我替她照顾她的儿子。”荣亲王也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做母亲的,大概都是这样全心全意地替孩子考虑,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是如此。”我轻轻叹道。

“所以,我今日不得不来提醒你,忆华和卓儿两人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既然你并不愿意入G生活,那么,不如嫁给忆华吧!”

“什么?”我舌头都有些打结“我与忆华王爷虽然来往甚密,可是绝无男女之情,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这话忆华也和我说过。”荣亲王微微叹息“可是,若不如此,只怕……”

他说了一半又停住,凝视我片刻“那么,你和卓儿之间……?”

我苦笑一声“我们之间就更是什么都没有了。他对我,大概都是轻视与猜忌,而我对他都是戒备。大概他并不想让他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才会制造被我迷惑,数日不朝的假象。您原是知道实情的,怎么还会这样问?”

“依依,实不相瞒,忆华亲口对我说拿你当做亲妹妹,既然如此,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半个长辈了。你与芸儿又是同乡,单这一层,我也觉得格外亲近些。”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您的真诚和善意,我真的感受的到。”

荣亲王微微点头“果真是个通透的孩子。芸儿常说,人最难看清的就是自己的心!依依,今日对你讲起这些过往,就是希望你能想好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莫要违背了自己的心!否则,不但会伤了别人,更痛的,还是自己!”

“我明白您的苦心。怕只怕,心愿难遂。”

荣亲王也叹息道“罢了。不说这些。你陪我喝一杯吧!”

我也不拒绝“这葡萄酒的酿造方法也是慕容娘娘告诉您的吧?”说着端起酒杯,将杯子摇晃几圈,酒香与空气融合在一起,轻轻含一口在口里,让酒Y布满整个舌头,不由赞道“细腻纯滑,回味悠长,我还从未喝过这样好的酒!”

荣亲王有些黯然“这酒也有些年头了。当年芸儿告诉了我这酿酒的方法,我便着人依样酿造。也着实费了些周折。”

我点点头“这葡萄酒的酿造不止要靠技术,温度、葡萄的品质等都很重要,若想得到佳品,确实不易。”

荣亲王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酒瓶“当年芸儿还未曾尝过这得来不易的佳酿,实在很是遗憾。”

我心里一酸,还真是个痴情种子“王爷不必感伤。想来若娘娘泉下有知,必然感念的到王爷的一片心意。”

荣亲王将目光转向我“你年纪不大,许多事情倒是看得明白。”

我掩饰地一笑“眼下就有一事看不明白,正要向王爷请教!”。

第六十四章 奉诏入宫

荣亲王微眯双眼“可是关于凤舞她们二人?”

我笑着点点头“正是!”

“前些日子就听说你这里的舞蹈惊世骇俗却又大受欢迎,我特意找人打探一番,得知竟是你亲自所舞。凤舞和芊芊虽沦落风尘,却自幼习武,舞技非凡,所以安排她们来你这里。”

我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荣亲王接着解释“我想你自然会安排她们接替你表演,你果然这样做了。”

我答道“我原本就在四处寻找合适的舞者,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如今有了她们两个,我当然乐得清闲。”

荣亲王忽然叹了口气“依依,只怕日后你的日子无法再清闲下去了。”

我心里一寒“王爷的意思是……?”

荣亲王面含忧色“前几日,听到丽妃向皇太后提起,你这里孩子们表演的什么节目极好,只怕不日你便要奉诏入G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不管自己怎么小心,怎么不情愿,还是一步步走向那个牢笼!可是如此一来,日日悬着的心倒反而放下了,像等候宣判的犯人终于知道了刑期。

定下心神“多谢王爷特意来告诉我。不过,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荣亲王惊异的看着我“你不担心吗?”

“担心。可是我的担心也好,不甘也罢,又能起什么作用呢?即便尊贵如您,不是也有许多想为却不可为的事吗?何况是我!能做的,不过是顺其自然,苦中取乐罢了!”

“好!难怪忆华对你赞口不绝。真是个不凡的女子!”荣亲王满眼赞许“依依,能否和我讲讲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呢?”

心里了然,只怕这才是他此行最终的目的。司马忆华也曾多次要我讲述此事,这本是人之常情,爱一个人,就会连带对他身边的一切极感兴趣。笑着指指酒杯“不如就从这酒杯讲起,如何?”

“这酒杯又有什么不一样吗?”荣亲王有些诧异。

“不错,在我们那里,喝红酒要用高脚杯。”按照记忆里红酒杯的样式大致描述了一番,又指指桌上的小菜“还有这些,若是喝红酒便有些不相宜了,须得配些猪R、牛R之,才最为合适。”

荣亲王叹道“想不到还有这样多的讲究。”

我笑道“不止这些呢!倒酒的手法,闻酒的方式,品酒的技巧,若说起来,里面的学问可大着呢!我也不过只是略懂皮毛,便在您面前露拙了!”顿了一顿,又道“可惜慕容娘娘已去,否则定会讲的更详细透彻些。她既然知道酿酒的方法,必然比我更懂得多些。我猜,娘娘在流落异乡之前的生活也应当很好,必定是及其讲究生活品质的。”

荣亲王脸上露出微笑“真是同乡,连说话都这般相似!芸儿也常常把生活品质挂在嘴边。”

看着他嘴边温柔的笑意,我的心不由得沉静下来“是吗?或许,我们那里的女子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环境造就人吧!”

这一晚,我们把酒言欢,其间那几个耳报神曾经来过一次,看见荣亲王,均是装作不相识地样子,却不敢催促我回无华苑。不知不觉天色竟已微微发白,荣亲王

这才匆匆离开。

我这才觉得有了些倦意,加上酒劲儿,更有些晕乎乎的。门口那几个耳报神还杵在那儿,我也不去理会,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休息,却也不见他们几人阻拦。看来,这荣亲王的身份还是挺能唬人的。

昏天暗地的睡了大半日才清醒过来,想着那瓶难得的红酒竟然被我拿来当啤酒一样喝掉了,唉,暴殄天物啊。慢腾腾地起床,叮叮一边替我梳妆一边小声说“主子,外面那几个人昨夜站了一宿,今儿个也不去补觉,还是在外面站着,要不,咱先回去?”

虽说在我心里没什么主子下人之分,但是叮叮到底还是不由得将自己和外面那几个人摆在同一个位置上,难免起了同情心。我也有些不忍,虽然很反感他们,可是他们也不过是听主子的话身不由己罢了,何况至少目前为止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便淡淡道“知道了,吃过饭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回去时便看到山下停了几辆马车,华贵气派,心下奇怪,只得加快脚步。刚到无华苑,远远地就看到地上黑压压地跪了一群人,看样子几乎所有下人们都聚集在这里了。心里奇怪,走近些便看到几人簇拥着一个手持拂尘的公公急匆匆地迎面而来。看到他们,身后的彩云、喜福、赵勇、贺斌均急忙行礼。

那领头的太监径直朝我走来“李依依姑娘是吗?”

“正是,几位有何贵干?”

“李依依接旨!”

身后几人连忙跪下,我也只好不情愿地跪在地上。耳边只听到那刺耳的声音“奉太后口谕,着李依依即刻入G,钦此!”

我愣在原地,怎么来的这样快!那公公尖着嗓子催促“请姑娘快些吧!咱们可是等了许久了,只怕太后她老人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说完,又扫了一眼我身后几人“你们几个,不好好照顾主子,让主子四处奔波劳累,回去自有人教教你们该怎么做奴才!”

身后刚刚起来的几人闻言又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张公公,奴才知错了。还请您开恩,替咱们美言几句!”

张公公冷哼一声,却不开口。我急忙掏出一张银票,忍着心里的恶心走近几步,塞在他的手里“公公,这事原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一时忘了时辰,还望公公开恩。”

张公公瞥一眼上面的数目,露出一丝笑意“姑娘太客气了。不过咱家自己也就是个奴才,哪儿能诚心为难奴才们呢!看在姑娘替他们求情的份儿上,就饶了他们这一回。不过还要请姑娘快些跟咱家进G复旨”

我忽然想起一事,急忙答道“待我取些随身所用之物就走。”招呼了叮叮与我一起回去“上次让你帮我收的那块白色玉佩呢?”

叮叮指指柜子“在那里头放着呢!”

“快取出来。再拿些散碎银子和首饰。首饰不必太贵重,找些样子新奇的就是。”

叮叮一面忙碌一面有些惊慌的问“主子,好端端的怎么要突然让您入G呢?这些日子也不见司马王爷来过,这到底是福是祸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也不必惊慌。你就不要跟着我去了。留在这儿打理杂事,告诉大家不必惊慌。”想了想又补充到“特别是柳先生,告诉他,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都不必做。我会没事的。”

叮叮还想说什么,又听到门外传来的催促声,只得作罢。

我将玉佩贴身收好,又将其它东西放入一个锦盒,便走出门来“有劳各位久等了,咱们这就进G吧!”。

第六十五章 初入皇宫

特意招呼彩云和喜福和我坐在一辆马车上,虽然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了,却没有和她们认真说过几句话。她们常见我和叮叮说说笑笑,自然知道我不待见她们,平日里倒也很知趣,并不过多言语。如今要入G,好歹她们对G中情况也要了解些,可是平日里虽并不曾特意为难过她们,却也没给过她们好脸色,如今要用得到人家了才去刻意讨好,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彩云看我欲言又止,倒是先开了口“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吩咐。”

我被她看穿,更是有些尴尬“没什么吩咐。只是我不太了解G中情况,只怕日后还要两位多多提点。”

喜福也怯怯地开了口“主子,还要谢谢您刚才替我们求情!咱们做奴才的,常常给主子提个醒儿是本分,您别折煞了奴才!”

彩云犹豫一下,仍是大着胆子道“主子,奴才说句不知死活的话儿。奴才知道您为什么疑心奴才,也知道您不喜欢奴才。可是,奴才看的出来,您是位好主子。奴才还要说,虽然是皇后娘娘派奴才来照顾主子的,可是奴才也只跟了皇后娘娘没多久,只是做些chu活,绝不像您想的那样。更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儿。”说着竟红了眼圈,旁边的喜福也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看来自己的猜疑和冷淡的确伤害到了他们,可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心里有些歉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委屈你们了。今后,便向叮叮一样与我朋友一般的相处,好吗?”

她们两个皆是喜出望外的样子,却又不敢“主子,咱们做奴才的,哪儿敢高攀。只盼着能伺候好您就是咱们的福气了!对了,您刚才不是说想知道G中的事情吗?”

我点点头:“G里都有哪些妃嫔?”那些妃嫔们也必然听说了所谓的司马卓被我迷惑,数日不朝的事情,只怕对我正恨得牙痒痒,我却对她们一无所知,这可不行。总要有所了解,虽然没打算抢她们的老公,可是总得自保。

“当今的皇后是南G雅茹娘娘,南G世家有开国之功,世代与皇室结亲,太后便是她的姑母,她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其他的兄弟叔伯等人也大多在朝为官。”彩云讲的尽可能详细。

我叹道“如此说来,南G家可称得上是当今大瑞国内第一望族了!”

“这样说也不为过。”彩云答道。

“可是,我看着皇上似乎对皇后娘娘也不怎么上心呢!总是冷着脸……”喜福突然C嘴到,却被彩云紧忙打断“喜福,你是皮子松了么?主子的事,你也敢乱嚼舌头?”

喜福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我连忙笑道“无妨的。这话听过也便丢了。那么,那位丽妃呢?”

“丽妃是大将军公羊浩的妹妹,入G刚刚四年。论家世自然比不了皇后娘娘,但却为皇上诞下一对龙凤胎。”彩云接着说道。

我有些好奇“那么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在做太子妃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可惜前年小主子爬树时摔坏了脑子,皇后娘娘当时还正身怀六甲,得知这个噩耗大病一场,名贵药材不知吃了多少,可惜仍是小产了。而且,太医还说以后娘娘都不能再生育了。”喜福又抢着回答。

彩云赶忙嘘了一声“小声些!这件事可不能再提。主子,这件事您心里知道就行了,虽然皇后娘娘是位极宽厚的主子,可是太后早已严令不许再提此事。”

“放心。我不过是要心里有个数,又怎么会多生事端!这两位我都已见过了,还有其妃嫔吗?”

“还有一位瑞妃,是大学士纳兰敏的女儿。另外还有一位舒嫔和两位贵人。瑞妃与舒嫔各自育有一女,两位贵人尚未生育过。”

虽然有些复杂,我还是明白了:一后二妃一嫔二贵总共六人,就是司马卓的老婆军团了。虽然很庞大,但我知道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G里各位主子各有自己的脾气秉X,日后熟悉了,相信主子一定会与她们相处的很好的。”彩云恭恭敬敬地说道。

喜福又小声念叨“不管哪位主子,皇上似乎不怎么上心呢!我看,咱们主子这样才貌过人,说不定……”

“喜福!又在浑说!皇上X子冷,对谁不是淡淡的?这叫“雨露均沾”!咱们主子是那心里没数的人吗?哪有咱们奴才们妄议主子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怕她们也以为我将会成为那个“小七”,却又无从解释,也只得不置可否的笑笑“太后娘娘我也已经见过了,**里主要的主子就是这些了吧?”

“还有太皇太后呢!”彩云答道“不过今年来平日都住在护稷寺中,很少回G。”

心里暗叹一番,**,这个以一个男人为中心的女X世界里,不知暗藏着多少辛酸和痛苦,埋藏着多少秘密和丑恶!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下。我们下了马车,又在张公公的指引下顺着侧门步行进入。因曾见过故G的气势,所以对眼前的皇G也只是略微有些好奇,却并不四处张望,只用余光打量四周,便觉得论规模倒是比故G小了些。

张公公在身边压低声音道:“姑娘倒真是个有些见识的!头次入G能如此不惊不惧已是难得了,咱家多嘴提醒您一句,无论日后如何,如今姑娘在这G中还不是主子!姑娘是个聪明人,能明白咱家的苦心吧?”

我连忙笑着答话“明白,日后还望公公多多提点!”说着又忍住心疼,取出一只翠玉扳指塞给他。不知道是糖衣P弹起了作用,还是其他的原因,张公公又小声叮嘱了一句“姑娘万事小心,自可心愿得偿!”

我有些莫名其妙,却来不及发问,只见张公公将我引致一处侧院“这是梨香馆,就请姑娘在此歇息。待咱家回了太后,再来请您!”说着便唤过院内一名小公公“带姑娘进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第六十六章 梨香馆内

我走进院内,院子不大倒还整洁,正有十来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在院里压腿下腰,看见有人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一个下巴极尖三十来岁的G女走了过来,手里的荆条毫不迟疑地抽在那些女孩子的身上“看什么看!不好好练功,一个个仔细你的皮!”

那些孩子有些咬紧牙关不出声,年纪小些的便忍不住啜泣起来。

彩云皱皱眉头“银传姑姑,这位依依姑娘是太后娘娘请来的贵客,你轻声些,莫吵到姑娘!”

银传傲慢地转过身来“我当是谁在这发号施令!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彩云姑姑!可惜啊,也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

彩云满脸通红,却忍住不说话,喜福却按捺不住“上不上的了台面的,也不过都是奴才罢了!现有主子在这儿,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奴才说话!”

“哟,这位依依主子倒是模样俊俏呢!”银传围着我转了两圈“怎么,你们两个在皇后娘娘那儿当差讨不到好处,又被发配给别的主子了?可惜啊,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

这下连彩云也忍不住了“依依姑娘是太后娘娘的贵客!”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银传嘴角一撇“贵客?贵客会打发到我这梨香馆和这些小戏子挤在一起?”

我连忙拦住彩云和喜福“多有打扰。”转身对着带我们进来的小公公笑道“我要住在哪间屋子,劳烦公公给我指引!”

“奴才小六子!姑娘,这院子里只有西厢房还有一间空着了。”说着他便将我们引了进去“三位姑娘住是挤了些,您就委屈些吧!”

这间屋子的确很小,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小柜子之外便别无他物了,喜福皱起眉头“这么小的一间房子,姑娘一个人住也嫌太小,何况是三个人!”

彩云也要向外走“我去找张公公,请他替姑娘重新找个住处!G里这么大,也不缺个宽敞些的住处!”

我MM有些发黄的被褥,拦住彩云“不必了!这里就很好。”又M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小六子“多谢公公,以后恐怕还要有不少地方要麻烦公公!”

小六子笑嘻嘻地“谢谢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儿姑娘尽管吩咐就是!今儿个天色已晚,也过了晚饭的时间。姑娘恐怕也饿了,奴才给您找些点心来,您先对付一夜。”

见他出去,喜福撅着嘴“主子,在无华苑奴才的房间也比这里好些!您为什么不让彩云姐姐去找张公公?”

我反问“你喜欢无华苑?”

“当然了!无华苑里多自在啊!哪像这里,这么多主子,这么多比主子还难伺候的奴才……”

“喜福,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已经回到G里了?你若想自寻死路,不要连累主子!”彩云厉声打断喜福。

“是姑娘问我的嘛,我只是实话实说……”喜福不服气的小声嘀咕。

“既然喜欢,就听我的。否则我不会带你回去。”我淡淡道“彩云说的对,以后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凡事不争,凡事莫理。”荣亲王已经透露,太后找我来是与童话剧有关,如今又安排我们住在这儿,或许是想让我叫这些孩子表演童话剧。这样很好,虽然清苦些,但远离那些主子们就更安全些,只希望我能快些离开这里!

小六子不知打哪儿弄了些干巴巴的点心来,随手拈了一块,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这点心比我们往日吃的也要差上许多。天气燥热,赶了一天路,只觉得口干舌燥。彩云见我找水喝,急忙倒了些茶来。看着杯子里半绿半褐的Y体也只得将就喝下。喜福不免又嘀咕着抱怨一番。

天已经有些黑了,外面不时传来小孩子压抑地打闹声和银传的斥骂声。大家也都乏了,却没有洗澡的地方。只得在脸盆里打湿了帕子将就擦洗一番,身上却还是黏糊糊的。这房子又是西晒,闷热的厉害。

彩云和喜福说什么也不肯和我一同睡在床上,我看那张并不算宽大的床也的确挤不下三个人,也只好由着她们打了地铺。

虽是疲倦,却都睡不着,索X听彩云和喜福一言一语地说些G中的规矩和传闻,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猛地被一阵尖叫声惊醒“贪吃贪睡的小蹄子!当睡的时候不睡,当起的时候不起!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

迷迷糊糊的起来,彩云已经打了洗脸水进来“主子,昨晚没睡好,原说让您多睡一会儿的,可是您听听,这外面闹腾的!”

我叹口气“罢了,天气热,睡得多了也不舒服,就起来吧。”

一面梳洗,便听着外面孩子们小声说笑梳洗的声音,夹杂着银传不断地斥责声。待我梳洗完,喜福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昨晚就几乎是空着肚子睡的,自然饿了。有些迫不及待地坐到桌边一看,却只有一碗能照出人影儿的清粥。暗暗叹口气,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这是糙米熬成的,口感chu糙不说,还含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什么也不说,就当是吃健康食品了。一气儿喝了半碗,忽然看见彩云和喜福还站在跟前“你们怎么不吃饭?”

喜福的小嘴撅的都能栓个油瓶儿“外面实在太吵闹,主子自然不能和那些小戏子挤在一起吃饭。等伺候主子吃完了,奴才们再去。”

我索X一口气喝完剩下的粥“喝个粥有什么好伺候的,我又不是没有手。你们快去吃吧,只怕再迟便没有了。下次不必再端进来了。我出去吃就好。”

等了半日,却不见任何人来找过我。狭小的房间里三个人呆着都觉得太过拥挤,彩云便搬了把椅子放在门口树下。坐在那里看着孩子们排练学戏,觉得他们倒真是十分辛苦。

银传不时地冒出几句怪话“腰再下去些!痛?谁让你不是主子?你要是主子便能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儿!可惜你不是!给我下去!”“又要出恭?早上不会少吃些?那么大碗粥一眨眼就喝光了,能吃能拉不能干!”

我只当没有听到,也不许彩云和喜福打理她,由她自己在那儿闹腾。不知不觉又到了正午。

第六十七章 梨香馆内

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请问依依姑娘在吗?”

彩云站起身来“我们主子在这儿。两位公公是哪位主子身边的?”

“奴才们是荣亲王身边的。荣亲王吩咐,姑娘才进G,恐饮食起居多有不习惯之处,特命奴才们给姑娘送些吃食来。”

刚刚收下食盒,送走这几位公公,院外又传来询问声“彩云,喜福在吗?”

彩云和喜福对视一眼,迎了出去,片刻便又拎着两个食盒进来,满脸喜气地禀报“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紫环姐姐刚才带人送来了这些。说是皇后娘娘知道梨香馆里饮食清淡,特命她们送来给姑娘加菜的。”说着炫耀般地抬抬手里的食盒,接着便要将食盒提入屋内。

我赶忙拦住她们“就放在这,大家一起吃吧。”

彩云也不多说,便打开食盒一样样地向外面拿菜,喜福也嘟噜着脸过去帮忙。一阵阵的香气弥漫开来,十余样荤素搭配的J致菜肴依次摆在桌上,旁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望着,还有的已经忍不住在偷偷地咽着口水,却没有人敢伸手去夹,都用眼角瞄着银传的脸色。

银传神色尴尬,显然没料到竟会有这么两位重量级的主子会来示好,喜福斜瞪她一眼“刚才不是有人说我们主子不该吃那样的饭菜吗?我看也是,主子,您快尝尝这些合不合胃口?”

银传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我急忙打断喜福“不许乱说!银传姑姑也是好意。”起身端了一盘水晶肘子放在银传面前“姑姑尝尝这个,这肘子肥而不腻,对皮肤又极好的。”

银传勉强笑笑“多谢。”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孩子们看到才欢呼雀跃着继续吃饭,想来她们素日饮食都十分简单,难得见到这样丰盛的饭菜,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刚刚吃过饭,便不时有人送些衣物、粉脂之类的东西来,均是各G妃嫔所赠,除了丽妃而外,每人都送了东西来。

银传着人将东厢打扫一番,便来找我“姑娘,这院子里的确没什么像样的房子了。不过这东厢略微宽敞凉快些,姑娘将就住吧!”

我笑道“东厢不是姑姑在住吗?不必麻烦了,原来那里就很好。”

银传有些挂不住了“姑娘别折煞了奴婢。被褥都已换了新的,姑娘就不必推辞了。”说着便将我拉至东厢。

原来东厢是个小套间,我犹豫片刻,总不能总让彩云和喜福睡在地下,也就不再客气了。

搬到东厢又住了四五日,仍是不断有人送些吃食用品等物来,太后却始终没有召见。心里虽不免焦躁,面上却若无其事,每日就在梨香馆内闲坐,那些孩子们倒是与我亲近许多,银传或许是碍于我在,对她们的责骂也少了些,她们便更加依恋我了几分。

这日银传不再,几个孩子不知因为什么又吵闹起来,一个矮小些的被挤在中间,嘤嘤哭泣。

彩云出去训斥了几句,那些孩子便嬉笑着散开了。彩云笑着进来“主子,这些孩子可是够皮的,整日学戏可也够累得了,倒还有力气去闹腾。”

我笑道“这便是孩子了,要是不闹腾了,多半是病了。”

说笑几句,也便没放在心上。直到晚间睡下,便听到银传尖细的嗓音在院里叫骂“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你们通通都脱不了干系,找到她先给我狠狠地抽一顿,你们全都在这呆着,谁也不许走!站到明日天亮!”

跟着便听到彩云起身,走到院内查看。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她折了回来,连忙唤她“彩云,怎么回事?”

彩云闻声走了进来,点燃蜡烛“白日里那个被孩子们欺负的小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银传看管不力,怕受牵连,正拿着那些孩子们出气呢!”

我索X起身向外走去,彩云小声提醒“主子,这些闲事咱还是不要管了吧!”

我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孩子们站成一排,不少还光着脚。我向银传走去“姑姑,听说有个孩子走丢了?可派人去找了?”

银传看我一眼“姑娘不知道G中规矩,夜间咱们做奴才的是不能四处走动的。”

“那,那走丢的孩子怎么办呢?”

“明日一早,我便会自去内务府总管处领罪,那时再派人找她回来。或许巡夜的人也能碰见她,将她送去内务府。”

“为什么要送到内务府?不直接送回来呢?”

“擅自离开梨香馆,自然要先送去受罚!”银传有些不耐烦了。

“那么,会受什么样的责罚?”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杖责三十。”银传冷冷地丢下一句,又抱怨道“作死的小蹄子,自己找死便罢了,还要连累我!这下又要被扣月银了!”

见我愣在原地,彩云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主子,咱们回房去吧。”

跟着她走到了房门口,又不由自主的停下“彩云,那么小的孩子,三十大板,怎么可能挨得住?”

彩云低下头“主子,这些小戏子比奴才们更不如。不过是主子们的玩意儿,有谁在意她们的死活!”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是,她们都还是孩子……”

看看院里站成一排的孩子们,若是我的女儿还在,也和她们差不多大。再想想那个几乎就是死路一条的孩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几步跨到银传身边“姑姑,让这些孩子们都回去睡吧。若是站上一宿再病了,岂不是多给姑姑添麻烦!”

银传咬着牙恨声道:“姑娘倒是菩萨心肠,可这些小蹄子何时才能省事些!今日跑丢的那个,免不了要受罚,她们也活该陪着!”

“姑姑小声些。那孩子下午时我还见过,想来也不会跑远了。不如这样,姑姑让她们回去睡下,我到附近寻寻看,若能找回来,我看也就不必惊动内务府了。不过是个孩子,一时贪玩坏了规矩也是有的。找回来好好教训一番也就是了。何必兴师动众,姑姑也免受牵连!”

“能这样自然最好,可是……”银传明显动了心,又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万一没找到,明日天亮了再去呈报内务府也来得及。万一,我在外面被发现了,就说睡不着起来走走,毕竟我才来G中,不熟悉规矩也不奇怪,想来也不会太受责难。”

银传看我两眼,不再说话,明显是默许了。

彩云急了,拦住我“主子,您何必给自己揽些麻烦!万一出了什么事……”

“不妨事。我就在附近找找看,不会走远的。”

“那我叫上喜福,咱们一起去!”

“不要!我一个人去,谁也不要跟着!万一被人发现,我一个人还能找个不懂规矩的借口,你们要是跟着,这借口可就用不成了。”

说罢,也不顾她还要说些什么,便走出院门。

第六十八章 夜寻小小

夜里的皇G显得格外寂静,虽然每隔不远都挂着灯笼,却仍让人觉得有些Y森。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守卫,四处寻找了半天才发现在这偌大的一个皇G里想要避过众人找到一个孩子是何其困难!不仅没看到小小的影子,反倒自己竟迷了路!

心里又怕又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看四周无人,索X小声呼唤“小小,你在这儿吗?”

唤了几声,竟然真的有个身影揉着眼睛从一棵大树之后转了出来,我心里一喜,一把拉住她“小小,你怎么跑出来了?”

“依依姐姐,我想去找姐姐,可是不留神迷了路。后来就睡着了。”

看着眼前头发蓬乱,睡眼朦胧有些瘦小的孩子,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儿。若非遭遇车祸,她也该是这般年纪了!眼睛发酸,不由得对这孩子生出几分怜爱“你还有个姐姐在G中么?那也不能就这样跑出来呀,若是让人发现,不只是你,只怕连她都要受重罚!快走,先跟我回去再说。”

话未落音,便听到有人喝问“什么人?腰牌拿出来!”

原来竟是一队巡逻的侍卫将我们堵个正着!小小赶忙躲到我身后,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冷汗一滴滴的滴落下来,强自稳住心神,答道“民女李依依,奉太后懿旨入G。”

“没听说过!没有腰牌,一概拿下!”领头的男子面宽眉浓,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地一挥手,身后的侍卫立刻团团将我们围住。

小小已经被吓得哭起来,我也六神无主,不知该怎样摆脱险境。大概用财物贿赂是行不通的,况且出来的匆忙我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下意识地MM衣服,手指碰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心里一动,急忙将自入G时便贴身带着的玉佩拿了出来“我虽没有腰牌,却有司马忆华王爷亲自赠送的玉佩,能否开一面?”

那侍卫头领将手中的灯笼举起照着玉佩看了看,突然跪在地上“卑职不知道姑娘身上有白脂玉令,多有得罪,请姑娘恕罪!”

虽然曾经看到司马忆华用这玉佩吓退那个废柴谷梁允,但并不确定它能否唬住这大内侍卫,没想到竟真的管用!难怪司马忆华曾提醒我若是入G一定要将它戴在身上!虽然不知道它的来历,总归能够过了眼前这一关就好!

那侍卫头领见我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大着胆子抬起头“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正要回梨香馆。”

“梨香馆?姑娘带着白脂玉令就住在梨香馆?”那头领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

我点点头,他连忙低头说道“天黑路难行,不如让卑职送姑娘回去?”

这样也好,一来我已经迷了路,若要自己回去还不知要找多。二来有他护送,也不必再担心遇到其他人,于是道过谢,便牵着小小,跟着他们往回走去。

很快便到了梨香馆的门口,我便停住脚步“有劳各位了。”

那侍卫拱手道“姑娘不必客气!卑职告退!”

“等一下。今晚之事,能否不要告诉他人?我只不过是随意四处走走迷了路,正巧遇到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管这什么白脂玉令似乎是个不错的护身符,但还是小心为好。

那人一愣“卑职今夜带着兄弟们巡查,什么人也没有遇到过。你们说是不是?”眼光扫向身后的士兵,他们齐声答道“是!”

这G里果然个个都是装傻的高手,我也放下心来,推开院门进去。

院子里彩云和喜福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见我好端端地回来,还带着小小,两人露出笑意,快步跑了过来“主子,您可回来了!怎样,没有被人发现吧?”彩云急切地询问。

还未来得及回答,喜福便也急忙问道“主子,您出去怎么也不叫醒奴婢?”

我笑着摇摇头“等你睡醒啊,什么都晚了!”

银传也站在院里,见我们回来,便气狠狠地盯着小小。小小又藏在我的身后。

我拉着她走到银传身边“姑姑,小小找回来了。这件事,就不要惊动其他人了吧?”

银传一把拽过小小“作死的小蹄子!这次要不是依依姑娘,你的小命可就丢了!”

小小抓着我的衣襟不肯松开,我有些不忍,正要开口就被银传拦住“这次虽然不让内务府来惩处她,但也必须好好给她些教训!否则谁知道下次又会闯出什么祸来!其他那些小蹄子若是看她不受惩处,一个个儿的学了去,只怕把咱们的脑袋都赔上也不够的!”

银传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我只好蹲下MM小小的头“小小,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处乱跑是不应该的?”

小小怯怯地点点头。

“做错了事就得受惩罚。记着这次教训,以后千万要守规矩,不论因为什么事也不能坏了规矩,记住了吗?”

小小乖巧的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跟着银传走了去。

我站在院里,看着她们的背影,问彩云“小小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打一顿是免不了的。”彩云看我面色难看,又道“总归不至于丢了X命,再怎样总比交到内务府去挨那三十大板好多了!”

“还是个孩子,就要受这样的罪!她的父母也真忍心,将自己的骨R送到这样的地方来!”

“主子,您还不知道吗?这些小戏子都是小吏人家的孩子,她们的家人将她们送进来,只盼着日后她们能够讨得主子的欢心,给家里带些好处罢了,谁会关心她们的死活!”喜福告诉我。

“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主子,您能做的也都做了。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回到房里躺下,却毫无睡意。拿出那块所谓的白脂玉令在烛火下细细查看,这才猛地醒悟:这块曾被我嘲笑像马又像狗的细细长长的环形玉佩,其实不正是一条抽象的龙吗?摩挲着那温润的质地,再细回想司马卓手上那个似曾相识的扳指所用的玉石不也正与这玉佩相同吗?原来是皇室专属之物,怪不得能吓到这些人!。

第六十九章 再施援手

天色微亮之时,便听见银传将孩子们都叫道院中“昨晚小小擅自外出,这件事我暂且按下。你们也都知道要是被内务府知道这件事,小小的这条命可就丢了!如今我便要当着你们好好教训教训小小,都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有不守规矩的,仔细你的小命!”

我叹了口气,看来小小还是免不了要受顿皮R之苦了。

彩云听到动静,便走进来点亮了灯“主子,怎么不再睡会儿。”

喜福也一面系扣子一面走了进来“外面那么吵,主子怎么睡得着?这银传还真是会捡现成的人情儿!明明是咱们主子救了小小,你听听,倒说得像是她的功德了!”

彩云叹道“你少说几句吧!没人把你当做哑巴!咱们主子救小小那是可怜她还是个孩子,哪里在乎这些虚名儿!”

说话间便听到藤条抽打在身上的响声和小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夹杂着其它孩子惊恐地尖叫声。

用被子蒙上了耳朵,可惜薄薄的被子G本无法阻挡那些揪心的哭喊声。一声声就像抽打在我的身上,手心攥出了满把汗,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掀了被子就要冲出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银传将藤条用力地扔在地上“今日就暂且饶了这个小蹄子!把她关到房里去!饿她三天!”

全身无力地回到床边坐下,耳边银川的声音仍在继续“昨日小小私自外出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要是有人不照做,小小就是你们的样子!今日全都不许吃饭!”

彩云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主子,G里就是这样!您呆的时间长了就会习惯了。”

我缓缓地摇摇头,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是我知道在这深G之内,这的确只能算件小事,甚至G本算不上什么事!可是,我怎么可能习惯这一切?

到了吃午饭时仍旧有人送了食盒来,因银传已经说了不许孩子们吃饭,彩云和喜福便将食盒直接提到房里。看着J致的菜品却毫无食欲,如同嚼蜡般的随意吃了些便放下筷子。

走到门外看着无J打采地顶着烈日受罚的孩子们,心里实在不忍,叫过彩云“能不能带话给替我们送食盒的公公,请他们今天晚上不必准备菜肴了,拿些顶饿的点心来就好,或是馒头之类的也行。”

彩云叹口气,想说什么,却忍住了,默默走出门去,大概是找人带话去了。

到了晚间,果然送来的都是各色糕点。耐着X子等到银传屋里的灯灭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彩云和喜福溜到孩子们的窗下,因着天热,窗户都是敞开的,正想把点心递进去,就听到有个孩子在说话“我好饿,睡不着。你们饿吗?”

“怎么不饿,什么都没吃,加倍练习了一天,我浑身都疼,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都怪小小!要不是她,咱们怎么会受罚?”

“就是,要我说啊,今天她挨得打还不够重!”

“可不是!等她受完罚出来,咱们再好好教训教训她!”

“这个主意好!咱们就来商量商量怎么对付她!”

听着屋里一个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七嘴八舌地说出这样残酷可怕的话来心里的震惊和疼痛,更胜过听到她们的哭喊。喜福小声问“主子,怎么办?”

我回过神来“你和彩云把东西分给她们吧,我先去看看小小。”

悄悄走到关着小小的房间门口,伸手一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小心的走进门,借着月光看到这原来是间小小的杂物间。

“小小,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带了东西吃!”听不到回答,只看到墙角地上一团蜷缩的黑影略动了动。

M索着走过去,正是小小。

“小小,身上很疼吧?先吃点东西,有了力气才会好一点,好吗?”

仍然没有回答,顿觉不妙,伸出手一M,小小的额头滚烫。也难怪,这么小的孩子,受了惊吓又挨了狠狠一顿打,自然会生病,只是这里无医无药怎么才能给这孩子看病疗伤呢?

正在犯愁,彩云和喜福两人也M索着走了进来“主子,小小怎样了?”

“发起烧来了,你们可有法子找个太医来给她看看?”

“主子,除非有旨意,太医是不能给奴才们瞧病的。奴才们若是病了,都要送出G去好了才能回来。”喜福小声答道。

“可是这孩子满身都是伤,送出G去路上辗转颠簸,岂不是要多受许多苦楚?”

“主子,”彩云轻声道“就算是要送她出去,也得银传报了内务府得准儿了之后才能出去。可这孩子满身是伤,明显不是日常受到的小惩戒,一旦给人知道难免追查,就算查不出什么,银桥也自然要落个虐待戏子的名声。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毕竟不好听;况且这里面本来又有缘故,恐怕……”

“你是说,银桥G本不会给她看病?”一股寒意升起“甚至可以说,她是故意下了重手,既不惊动内务府,又除了小小,一劳永逸地绝了后患,免得日后万一有人知道这件事再受牵连?”

彩云不出声,我便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有再多的憎恨和恐惧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站起身来“彩云,把小小抱到我房里去!”

“主子,这怎么行?”彩云和喜福同时小声惊叫起来。

我不回答,坚定地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无奈地叹息声和搬动小小的声音。

回到房里,让彩云将小小放在我的床上,又吩咐喜福“打些温水来帮她擦洗干净伤口。”

这孩子满身都是密密的藤条印,一条条红色的印子肿胀起来,仿佛全身爬满了弯弯曲曲的蚯蚓。喜福看着也不禁红了眼圈“还是个孩子,何必下这样重的手!”手也有些颤抖,似乎有些害怕。

我连忙接过毛巾“我来吧。你去打些井水来,彩云再去找两块干净帕子来。”

毛巾碰触到身体时,小小的身子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伴随着痛苦地呻吟声。我强忍着眼泪替她擦洗干净,原先她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已是不能再穿了,还好正是夏天,直接盖上薄被就可以了。

用井水浸泡过的帕子敷在小小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帕子就变得温热了,只好不断更换。三个人守着忙了一夜,小小的体温还是很高。

好不容易捱到天色微明,便听到银传惊奇地声音“小小这小蹄子呢?”。

第七十章 太医问诊

彩云闻声推门而出“不必找了。我们主子慈悲心肠,将小小带回房了。”

银传立刻扬高声音“这小小好歹也是我梨香馆的人,任是哪位主子要想要她,怎么着也得回了内务府,哪有半夜偷偷将人偷走的道理?”

彩云气的声音发抖“什么叫偷走?若不是我们主子好心连夜的照顾小小,只怕这孩子的命就丢了!”

我强压心里的怒气,强打J神换了一副笑脸走出门“银传姑姑,是我一时救人心切,考虑不周了,先给您陪个不是。”

银桥没料到我会如此谦卑,倒是有些挂不住“您严重了。您是主子,哪儿有主子给奴才赔不是的道理!”

喜福跟着出来冷哼一声“原来还有人知道谁是主子!”

银传面色难堪,我抢先笑道“我和小小这孩子倒是投缘,昨晚惦记着她,特地去看看,见她发起烧才不得不带她回来照顾。倒忘记告知姑姑了,现在就特地跟您说一声儿,我正要着人去劳烦荣亲王,请他破例麻烦哪位太医来替小小诊治。”

银传日日见荣亲王着人送饭菜来,自然不怀疑我的话,只是脸色愈发难看。彩云不失时机地走到我身边“主子,劳烦荣亲王也可,或是奴才去请皇后娘娘的示下,掌管**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分内。G中早已禁用私刑,皇后娘娘历来对下人宽厚,遇到这样的事儿也不会不管的。”

喜福也扬声道“我也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皇后娘娘的好,虽然咱们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可是递句话儿总还难不倒咱们。”

看着银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也有些解气儿,此人心狠手辣,牙尖嘴利,为了怕受牵连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活该被抢白。可惜如今实在不宜多生事端,只好微微笑道“银传姑姑别介意,她们两个素日在我面前随意惯了,原是我没管教好。”

银传恨恨道“姑娘言重了。”

我仍是满脸笑意“小小以前是您的人,以后也是。不过这几日就在我这里休养,她到底年纪尚幼,也不是存心犯错,此一番倒也丢了半条命,教训也足够了。就请姑姑高抬贵手如何?”

银传仍有不甘“小惩大诫,奴才也是按规矩办事而已,只怕惩戒不严坏了规矩,以后无法管教其他人!”

彩云冷冷一笑“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闹大了,只怕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们主子是个和气的主子,否则,随便吩咐哪位日日里送东送西的公公带个话儿,有什么事是瞒得了人的?主子只要想办的事儿,又岂有办不到的?”

彩云毕竟在G中生活过,此言一出,既提醒了银传我与各位贵主儿有些交情,又暗示她日后不要再动除掉小小的念头,否则我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银传是G里的老人儿了,自然不会听不明白,眼神闪烁半晌终是笑道“能有姑娘照顾小小,原是那丫头的福气。”

看来一番软硬皆施已经奏效,我也不再与她多言,只吩咐彩云去找荣亲王。司马忆华近来一直未曾露面,我到G中之后他也毫无音讯,想来是碍于太后的缘故多有不便,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既然荣亲王主动示好,又地位显赫,此事对他而言应该不难。

果然过了不久,便有一位两鬓斑白的太医带着个背着药箱的小太监随着彩云一同回来,我连忙起身行礼“有劳您了,这孩子就拜托了!”

太医急忙还礼“姑娘不必客气。王爷吩咐过下官听从姑娘差遣。”

“原来是李太医,您这边请。”喜福说着便将李太医引致小小床前,李太医眉头紧锁,替小小查看病情。

彩云小声道“主子,李太医是太医院中医术最为高明的了,有他在,您大可放心。”

“荣亲王可还带了什么话儿吗?”

“奴才禀告了整件事情的始末,王爷听后叹着气说了一句‘果然是同乡之人,也这般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却不知道替自己多想些。’说完便打发人去请李太医了,只叫奴才告诉主子宽心,再也没说什么了。”

我略微放下些心,救小小是不能不做的事,但若因此招来麻烦却也不是我所愿意的,既然荣亲王已经介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后患了。

李太医已在G中多年,对这**中擅用私刑也早有耳闻,只是身为太医院的翘楚自然没有机会去诊治那些被施刑的奴才们,如今亲眼看到一个孩童被折磨至这般惨况,也是摇头暗叹。细细查看一番拱手道“姑娘不必担心,这孩子原是受了外伤和惊吓,又因着体质偏弱才会高烧不退。还好看的及时,若是再拖个一两日只怕便凶险了。如今只要好生调理将息些日子,便可痊愈。”

我也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真是感激不尽。”

李太医摇摇头“救人一命,也算是件天大的功德了。下官虽然位卑言轻,也愿竭尽所能,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这就开方子。”

待写好药方,李太医又着跟他一路而来的小太监回太医院抓药,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我说“在下虽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诊治这孩子,毕竟有违G规,这药也不必让太医院代煎了,便麻烦姑娘让下面的奴才在这院里熬了,一来省得落人口舌,二来……”

他捻着胡子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G里的各种关系盘G交错,极为复杂,小小毕竟是个太过卑微的小奴才,奴才们之间相互卖个人情在药里动手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反正也不会有人认真追查。暗叹一口气,对李太医真心的道谢“多谢您的提醒,我明白了,就这么办吧。”

待那小太监取了药来,李太医又将包好的药材打开,仔细检查一番,确定并无异常,才又细细交代一番怎样煎药和其它需要注意的事项才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有些感慨,在这深G之中还是有着这样正直善良的人存在的,尤其是他对病人的那份责任感,更是让我越发鄙视现代社会里那些不待病人讲述完病情就已经开好一大堆药的无良医生了。

又撑着看着彩云将药煎好,给小小喂下,喜福便有些哈欠连天的,彩云小声责骂了几次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我便挥手让喜福先去休息“去睡一会儿吧,吃了药总还是需要些时间才能退烧,以后这几日少不了要辛苦些,咱们轮换着休息,就让喜福先去睡吧。”

喜福红着脸推让一番,见拗不过我,也便去了。过了大约两三个小时便起来换我,我看彩云也是满面倦容,便有些不放心,彩云笑道“主子,快去歇着吧,咱们做奴才的,原是熬夜熬惯了的,哪有这般娇贵。”我也确实累了,也不再客气,一头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嘤嘤哭声,声音又小又低,不是彩云和喜福的声音。我睁开眼才看到天已黑透,这间屋子没有点灯,黑漆漆的,那哭声又清晰地传了过来,这屋子里只有我们几个,怎么会传来陌生女人的哭声?背后的汗毛一GG竖起,难道说这G里的冤死鬼太多,前来找我伸冤?。

第七十一章 珠儿探病

毛骨悚然地听了一阵儿,渐渐发现哭声似乎是从隔壁小小躺着的里间传来的,心里慢慢镇定下来,扬声问道“谁在那儿?”

哭声戛然而止,彩云掌着灯走了进来“主子,您醒了,饿了吧,我这就让喜福去取饭菜来。”

我揉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刚才是谁在外面哭?”

“主子,是小小的姐姐。才听说了小小的事儿,偷偷来看她的。”

“难怪我找到小小时她说是出去找她姐姐的,后来遇到侍卫,这么一闹腾倒将这事忘记了。真该早些去找她,说不定她有法子让小小免受这场灾难。”

“主子,您就别自责了。小小的姐姐名唤珠儿,也不过是早了几年入G,如今在歌舞坊处做个小小的舞姬,哪儿有什么法子能救小小呢!”彩云说着递了杯茶过来。

接过茶杯喝了两口,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走吧,既然她也没什么权势,又是偷着过来的,我劝她几句让她快些回去吧。免得又横生枝节。”

说着便走近里间,只见到一个纤弱的背影伏在床边低声啜泣,喜福忙拉拉她的衣角“别哭了,我们主子来了。”

珠儿转过身来,倒头便拜“这次多亏姑娘相救,奴才代我们全家人谢谢主子!”

我连忙搀她起来“珠儿别客气。太医已经开了药,小小也没什么危险了,你也不必太难过。”

珠儿抬起头看向我,我心里一惊,真是个绝色的美女啊﹗虽然眼睛有些红肿,反倒更增加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黛眉杏眼,肤若凝脂,一副纤弱娇小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见我不住地上下打量她,珠儿倒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主子,奴才心疼小妹,一时仪容不整,您别怪罪!”

我扶着她的手轻笑“不会,这般梨花带雨的俏模样让人疼惜都来不及呢,哪儿会怪罪?”

珠儿的脸又更红了几分,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喜福见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掩嘴偷笑,彩云嗔怪着瞪了她一眼,和气地对着珠儿笑道“珠儿,不必害怕。我们主子是位极和气的主子。主子夸你便是夸你,不必多虑。”

我也醒悟自己大概吓到这个小姑娘了,生活在这复杂的深G之中,只怕她也不得不处处小心,即便听到夸奖的话也难辨真伪,暗自怜悯这些生活在底层,时刻提心吊胆的人们来。

“姐姐,是你吗?”床上的小小突然传出虚弱的声音。

我们几人都立刻围拢到床边,珠儿更是一把握住小小的手,哽咽起来“小小,是姐姐来看你了!姐姐没用,不能保护你!”眼泪一串串地滴在小小的手背上。

小小也跟着哭了起来“姐姐,不哭!都是小小不好,让姐姐伤心了!”

看着哭作一团的姐妹两人,我连忙低声叮嘱彩云和喜福到门外守着,这才提醒珠儿“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就别光顾着哭了。小小本来就有伤,再跟着你哭,岂不是更伤身子?这孩子那天偷跑出去,说是要去找你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珠儿这才止住眼泪,一边替小小擦着泪一面问她“小小,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小小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银传姑姑夸我的功练得好,点点气不过,就说娘的坏话,我就和她吵起来了,可是大家都帮着她!我很难过,就想去找你!”

我倒听得有些不明白,倒是珠儿立刻问道“点点?就是和你一同进G的那个点点吗?她爹和……那个人一起共事的那个?”

我更加糊涂了,这姐妹两人像是再打哑谜,或许是碍于我在这儿,说话不方便吧!正要避出去,珠儿连忙拦住我“主子,您是小小的恩人,就是奴才全家的恩人!奴才的家事儿,也没有瞒您的道理。”珠儿看一眼小小,咬着嘴唇说“奴才和小小的娘,原是出身卑微,被买回去也是因为……那个人的原配夫人无法生育,可惜,后来生下的却是奴才这样无用的女儿,又在生产时伤了身子,之后多年再无身孕。”

“那小小不是你的亲妹妹吗?”原来珠儿口中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可见由于她是个女孩儿受了多少委屈,以致生出隔阂。

“娘每日药不离口,这些年来也不知喝了多少药汤苦水,好不容易又怀上了,生下了小小。”珠儿脸色暗淡,又是满眼爱怜的抚M着小小的头。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你们母女三人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这原本也不会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正是”珠儿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原本我们两个女儿就不受人待见,偏偏那个人后娶得另一房一进门没过多久便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我娘就更加连下人都不如。”

“其实女儿又有什么不好呢?都是自己的亲生骨R,男女又有什么区别”!话虽这样说,自己也知道即使是现代社会这样重男轻女的人也不是没有,何况是这里。

果然这样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珠儿凄然一笑“主子的想法是极好的,可惜有几人能这样想呢?否则,他们也不会将我送到这里!”转头看看小小,又道“我知道那个人是希望我能有朝一日登上枝头变凤凰,就像的G里的两位贵人,原本都只是小吏家送入G中学戏的女儿,如今都成了贵主儿。”

我叹息一声“难怪彩云说小吏们争相送女儿入G学戏,原来是有这样的先例!”

珠儿看向远方“可是,我娘私下却千叮万嘱,要我凡事不得出头,只要平平安安熬到出G的年纪就好。”

我点点头“你娘是真心疼你的!”

珠儿又看向小小“可恨他们见我入G几年毫无成效,不顾我娘的反对,竟将小小也送入G中!可怜的妹子,这么小,天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次又几乎连命也丢了!”

小小到底年纪尚幼,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们,却乖巧地一言不发。

我心里发酸,安慰珠儿“我在G中一日,便会尽力照顾小小一日;我若离开,也会想办法托人照顾她,总要保得她平平安安,你也需继续万事小心,方可自保,总盼得到和你们母女几人团聚的日子。”说着又想起来自己的亲人,忍不住红了眼圈。

珠儿倒头便拜,嘴里不断地说着感谢的话。

彩云推门而入“主子,时间不早了,珠儿你也该走了,被人发现就又是一桩祸事!”

珠儿闻言才不得不起身,依依不舍的与小小又说了几句话儿,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小小的烧也退了,刚照顾着她又喝了一次药,才觉得饥肠辘辘。喜福正要去找些吃食来,便看到两个眉眼整齐的丫头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原来是荣亲王下午派人送饭来时听说我们照顾小小忙不过来,特意安排她们两人来帮忙的。

既然是亲王派来的人,应该可以放心。招呼了彩云和喜福一起到外间休息,天色已晚,也不想再去麻烦银传安排住处,她们两人便照旧打了地铺。刚刚躺下不久,便听到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第七十二章 太后召见

院子里似乎来了不少人,银传屋里的灯亮了起来,跟着便听见有人低声交谈几句,又有人过来敲门,彩云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打开房门,却正是银传站在门口,面色很是不快“你们主子呢?”

未等彩云答话,银传已看见我从床上坐起,便直接踏进房门“您虽是主子,到底也该体恤些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喜福揉着眼睛“这又是怎么了?我们主子好好地在屋里睡觉,怎么倒又惹了你?”

银传冷哼一声“你们自己去院子里看看吧!”

带着疑惑来到院子里,却看见一队巡夜的士兵押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珠儿,看来她回去的路上并不顺利。

银传指着珠儿“她自称是姑娘的故交,刚才被巡夜的抓住了。G里有G里的规矩,哪有半夜三更私自会面的道理?姑娘自从住进咱们这梨香馆,奴才们可是一直小心伺候着,从不敢有什么怠慢!姑娘即使不念情儿,好歹也不要招些杂人来,生出祸来可是要连累大家的!”

看来G里知道珠儿和小小是亲姐妹的人倒也不多,起码银川不知。这也不奇怪,G里人口众多,谁会在意两个无足轻重的下人的关系呢!只是不知珠儿编出的是什么样的说辞,若是不一致,倒反而要惹人疑心了。

正在踌躇,要怎么才能不露破绽,院里又拥进一对人来,原本押着珠儿的士兵纷纷对着走在最前面的来人行礼“赵统领,您来的正好!咱们正要将刚才捉到的人交给您带去内务府。”

“捉到的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梨香馆来?”这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向前走了几步,就着灯笼微弱的光线这才看清:这不就是那晚送我回来的侍卫嘛!原来还是个统领!

赵统领也看见了我,急忙行礼“这样晚了还惊扰主子,属下罪该万死!”

押着珠儿的士兵见他态度如此恭敬都有些吃惊,将珠儿放开“原来她是主子的旧识,属下不曾知道梨香馆何时又添了位主子,她有拿不出腰牌,只好依着G规抓了起来。”

“我才来没几日,平日也很少出去走动,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看来这事也不会太麻烦,心里盘算着又向赵统领求这个人情“赵统领,您看,我和这位珠儿原是旧识,自打她入了G也就没再见过,今日无意间见到了多说了几句话儿,忘了时辰,您看……?”

赵统领躬身答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弄明白了也就没事了。主子,您早些歇着吧!”说完便带着手下行礼离开,又吩咐了人送珠儿回去。眼下也不方便多说,珠儿只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银传见一场危机如此简单便化解开来,脸上便有些讪讪地“主子,奴才原是一时心急,也是好心怕您惹上麻烦,失礼之处还望您不要在意!”

喜福瞥她一眼“一时心急?我看啊你是压G没把我们主子放在眼里!半夜三更的,哪个奴才随随便便就闯进主子的房里了?原来G里还有这样的规矩,我倒从来不知道!若不是我们主子找回了小小,只怕你难逃一个管教不当的罪名!到底是谁连累了谁?”

彩云也带着气“难怪赵统领能成皇上身边的红人儿!这么有眼力界儿,对咱们主子如此恭敬,到底不是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比得了的!”

银传被她们两人抢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虽然也有些讨厌这个狠毒又势利的银传,却又不愿树敌,何况她或许也并非本X如此,只不过是在这深G之中受到的熏染罢了,便斥责彩云和喜福“不许说这些没意思地混话儿!银传姑姑是G里的老人儿了,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姑姑多提醒着些也是应该的!”

彩云和喜福不再开口,脸上却有些忿忿的。我也不再管她们,只是对着银传道“虽没惹出什么大事儿,到底给姑姑添了麻烦!原是我的不是,还请姑姑多包涵!”

银传慌忙答道“主子折煞奴才了!主子真是宽宏大量!”

又客气了几句,才送走银传。

回到屋里,彩云倒看不出什么异常,喜福原本是孩子心X,什么都挂在脸上,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便笑着问她“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主子很窝囊?”

喜福嘟着嘴“奴才不敢这么想!”

“还说不敢?你的不满可都挂在脸上了呢!”

彩云急忙C嘴“主子,喜福也是替主子不平,没有其它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不过,还记得入G时我曾嘱托你们不可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吗?”

“主子的吩咐奴才都记着,可是咱们也不能任人欺负吧?”喜福仍是不一副服气的样子“主子虽然还没什么名分,那也是早晚的事儿,凭什么连个奴才也敢对主子大呼小叫的?”

“什么名分?不妨告诉你,我什么名分也不会有!”想着隔壁还有两个照顾小小的G女儿,有些话也不能再说下去了,便换了方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计较罢了,何苦为些**毛蒜皮的事情劳神费力?还不是自己受气?”

彩云拦住还要说话的喜福,笑着到“可不是!主子这话儿才是正理儿,奴才们记着了,以后不会再逞口舌之能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就不必再说下去了,彩云应该是能记住的。至于喜福,我看她一眼,暗自叹气,或许人总是要经历些挫折才会懂得有许多事情其实G本不值得去争去斗的。又暗自回想,若是早些明白这个道理,我曾经失败的婚姻生活是否会有些不一样呢?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才迷迷糊糊睡着,不多时便听着彩云和喜福悄悄起来了。觉得仍十分困倦,翻了个身朝着里面继续睡。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睁开眼,天色早已大亮。

彩云匆匆进来“主子,快起吧!张公公来了,太后要见您!”。

第七十三章 太后召见(二)

我立刻睡意全无,一翻身就下了床,匆匆洗漱过便招呼彩云“快些替我梳头!”

看着喜福捧过来的首饰盒,里面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各G送来的首饰,只挑了G最不起眼的碧玉簪子递给彩云“就用这个,挽个最简单的发髻就行了。”

想了想,又取出一盒粉,在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看着铜镜里有些苍白的人,满意地笑笑,又挑了件最不起眼的银灰色衣服穿上,想了想,又将司马忆华赠我的玉佩系在腰间不显眼处,便要起身出门。

喜福大惊小怪地叫出声“主子!您就这样去吗?”

“是啊!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您首饰也不带一件,这也太素净了吧?还有这衣服,灰扑扑的,哪一件不比您身上这件鲜亮呢?”犹豫了一下,又嗫嚅着道“您那层粉,还不如不用呢!这白乎乎的……”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自己感觉脸上的粉似乎都掉了些下来。

彩云也忍着笑“喜福,哪用你多嘴!主子自有自己的打算!”

出了门,银传正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站在张公公边上说着话儿,张公公正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不紧不慢地品着茶,眼皮儿也不抬一下。

见我出来,张公公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姑娘,咱们这就走吧!”

“有劳公公带路吧!”

银传送着我们出了门,不断偷眼打量着我,大概也是对我这身有些寒碜的打扮十分诧异。

跟着张公公紧走了两步,将其他的人甩开几步,小声问道“公公是否知道太后召见民女所为何事?”

张公公很是客气地答道“奴才只是奉命来请您,其他的一概不知。”说这话看似无意的放慢脚步,身后的人自然就跟了上来。

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可惜了俺上次送的银子!”却不能再多说,只在心里猜度太后突然召见,是为了童话剧还是和昨夜的事有关。又回忆着这些日子特意向彩云打听来的见了太后等人如何才算不失礼节,不被人拿了错处等事,虽然自打进了G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出梨香馆,却丝毫没有心情欣赏J致,只顾着左思右想,不知不觉便来到思孝G。

张公公小声道“太后每日晨起后都会先念会儿佛经,各G娘娘都在里面等着给太后请安,姑娘也先进去侯着吧!”

说话间便有一位老嬷嬷走了出来,彩云在身后小声提示“这是姜嬷嬷,打小儿便跟着太后娘娘的。”

我也了解到这些老嬷嬷名誉上虽是奴才,实际却比有些不得势的主子更不能得罪,便连忙笑道“姜嬷嬷,我才进G不久,什么都不懂,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提点!”

姜嬷嬷上下打量我几眼,也不答话,便将我引了进去,一屋子的人却只听见那个丽妃的声音“要我说啊,这首饰啊还是得和戴的人相得益彰,就像我手上的这个花开并蒂的金镯子,昨晚皇上也夸它好看呢!”

屋子里皇后坐在首座,丽妃坐在她的旁边,正炫耀地拔弄着手上的镯子,也不知道是在炫耀镯子还是炫耀昨晚皇上临幸了她!

见我进来,众人都将眼光转了过来,丽妃费力的显摆了半天却没收到什么效果,忿忿地垂下手,瞪了过来。

我只当没看见,随着姜嬷嬷走到皇后身边“民女李依依,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朝着姜嬷嬷摆摆手“扶依依姑娘起来吧!”

我自然不会等着人来扶,顺势也就站了起来。皇后今日穿了一身银红色的衣裙,端庄得体,眉眼含笑,少了那日的惶惑不安,倒是有几分雍容大度,母仪天下的韵味。

“依依姑娘进G也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皇后温柔地开了口。

“回娘娘的话,多谢娘娘和各位的照顾,惦记着民女,民女很好。”

“那就好!若还有什么需要的便尽管开口!先来见见大家,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

这话听着真是别扭,却不能多言,只好挨个给几人行礼。

丽妃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也不在意,又对着她边上的女子施礼。皇后介绍着“这位是瑞妃娘娘。”

瑞妃有些清瘦,一身藕色衣裙也很是素淡,淡淡地让我起来,再无多话。她身边体形丰满,一脸和气的女子也不待皇后开口,便接过话儿“这位就是依依姑娘吗?”

姜嬷嬷道“这位是舒嫔娘娘。”

“什么娘娘啊,雅茹姐姐刚才不是说了嘛,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说着便起身亲亲热热地拉着我的手“妹妹可是休息的不好吗?脸色有些苍白呢!”

“多谢娘娘关心。”

“才说了不必客气的。你看,这是紫兰姐姐,这是香雪姐姐。”

依次行了礼,特意多看了香雪几眼,身上的这身衣服就是她送的,果然她虽面容娇好,装束却也是很简单不起眼的。她也注意到了我的衣服,对着我会意地一笑。

这一屋子女人个个年轻貌美,表面上一团和气,可心里必定各怀心事。

丽妃扭动着腰肢走到我的面前“前些日子见你,不是还很是春风得意的样子吗?怎么进G没几日就成了这幅样子?”说完也不待我回答,便又用帕子掩了鼻子“这屋子里人太多了,怎么我倒觉着这气味儿倒像是市井之间的呢?”

这话虽是明星冲我而来,却不可避免地戳到了那两位同样是出身市井的贵人心里的痛处,香雪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紫兰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手里的帕子绞来绞去,却不敢说话。

皇后端着茶杯充耳不闻,瑞妃只顾盯着窗外发呆,又是舒嫔笑着打起圆场“丽妃姐姐向来是心直口快的,却没有什么恶意。依依妹妹才来,以后日子久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浅浅一笑“丽妃娘娘说的没错。民女本就来自市井之间,也不觉得市井之气有什么不好。”说完便坦然地看着众人。

“市井之气在民间当然没什么不好,可既然进了G,就不能把那些习气带入G来!”

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原本坐着的各人都纷纷站起行礼,我也赶忙跟着跪下。只有皇后径直走了过去“母后昨晚睡得还好吗?我命人送来的安神汤您喝了吗?”

太后扶着皇后的手走了过来,缓缓坐下“喝了也没什么用处!如今这G里晚上睡不着的可不止本G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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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太后召见(三)

虽是低头跪在地上,仍能感觉到太后不善的目光直直盯在我身上,冷汗一点一点渗出来,难道昨晚珠儿的事被她知道了?

屋里的空气顿时凝重起来,各位嫔妃都不敢出声,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剩我一个人还跪在屋子正中。还是皇后疑惑着开了口“母后所指何事?”

太后有些不悦“雅茹,你贵为国母,G里之事本来就要多用些心,怎么总是不上心呢?昨晚有个舞姬偷偷跑出去找这个李依依,被侍卫给抓住了!”

丽妃嗤笑一声“瞧瞧,我说的怎么样吧?这些市井之徒,就是不懂规矩!”

“丽妃,你既然知道这些人的毛病,当初为什么还要力荐这个李依依入G?”太后冷冷的一句话,就将丽妃堵了个半死。

丽妃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来“臣妾还不是一片好心!谁知道她这么不安分!进了G也不知道收敛些!”

眼角扫到她眼里的得意,心里冷笑“只怕这是正中她的下怀吧,将我弄进G来,随便寻个错处,即便不能置我于死地,也能让我吃些苦头,让她报仇雪恨。可惜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虽不愿生事,却也绝不会由人摆布,任人欺凌!”思及此处,抬头粲然一笑“司马忆华王爷早就说过,民女若进G会带坏G里的嫔妃公主们,民女也G本不愿入G,既然如此,不若就请太后开恩,让民女即刻出G吧!”

太后一怔,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大胆,正要发作,皇后忙抢先笑道“母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依依姑娘到底来自民间,有些规矩不懂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是那舞姬去找依依的,想来依依事先也不知情,也实在怪不得她呀!”

太后冷哼一声,并不说话,面色却缓和了些。雅茹皇后走到太后身后,捏揉着太后的肩膀“母后,何必动怒!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又要责怪臣妾没能管好家事,还要劳您C心!不如您就帮帮茹儿,压下这件事如何?”

看着这一国之母像个小孩般撒娇,真是觉得有些别扭,太后倒是偏偏很吃这一套,脸上也挂了笑意“既然你这么说,本G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也不能总是这般宽厚。”

雅茹笑道“臣妾知道了。”又转向我“依依姑娘快起来吧,以后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我这才得以起身,一面暗暗活动酸疼的膝盖,一面向皇后绽开一个感激的微笑。

太后伸手姜嬷嬷递去的茶盅,浅浅喝了两口,看似不经意地开了口“昨夜之事就暂不追究了。哀家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听说你身上有白脂玉令?”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过来。实在不知道这白脂玉令是什么来头,但可见绝非凡物,心里也有了些底气“正是。”

“不可能!”丽妃尖叫出声“昨晚皇上在我寝G时,白脂玉令明明还戴在他的手上!你怎么可能有!”

脑子飞快地转动:那侍卫说司马忆华送我的玉佩是白脂玉令,就绝不会有错;当初第一次见到司马卓时,就留意到他手上有一枚白玉扳指,质地和我的玉佩很像,难道所谓的白脂玉令不止一块?

“丽妃,你开口前也要多过过脑子!总是这样,也不怕人笑话!那白脂玉令乃是先皇所得的一块极品白脂玉,令人一分为二,雕成一枚扳指和一块玉佩,皇上所带的扳指乃是先帝遗物,能调动天下兵权,怎么可能送人?”

皇后劝道“母后,丽妃妹妹跟着皇上的日子到底尚浅,不知道这白脂玉令还有另外一块也不奇怪。”说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瞥了一眼丽妃又说道“妹妹出身行伍之家,对于咱们皇室里的事自然不知道来龙去脉。”

丽妃当然不会听不出皇后是在讥讽她出身不如自己高贵,却碍于太后在场不敢发作,便转而针对起了我“那你的白脂玉令是哪里得来的?是不是偷来的?”

我真有些哭笑不得“这白脂玉令既然如此重要,娘娘认为民女有可能偷得到吗?这原本是司马忆华王爷送给我的。”

“胡闹!”太后将手里的茶盅重重的墩在桌上,茶水也洒了出来“白脂玉令乃是先王所赐!忆华怎么这般胡闹!竟将它随意送人!”

见她发怒,屋子里的人又是纷纷跪下,齐齐开口“太后息怒!请您保重凤体!”只剩下我一人不明所以地站在当中。

“把白脂玉令交给哀家!”太后直接走到我面前,冷冷地命令到。

难道她早就知道白脂玉令在我身上?这才是她让我进G的真实目的?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我完全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尽管我的这块白脂玉令比不得司马卓那块,但也是先帝遗物,尽管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大用处,至少保住自己的小命总是可以的!既然如此,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来!

“太后,虽说这白脂玉令乃是皇家所有,但毕竟是司马忆华王爷亲手所赠于民女的,若说要还,也只有还给他本人的道理!”

“你好大的胆子!敢和太后这样说话!”又是那个讨厌的丽妃,跪在那儿也不老实“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欺骗王爷得来的?还嫌不足,又想勾引皇上!”

“丽妃娘娘,说话要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别人了?”急怒交加,一时冲口而出,也顾不了许多了。

“都住口!不要在这里逞口舌之能!”太后冷笑几声“交不交出来可不是由你说了算!”转头扬声叫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李依依绑了!”

闻声涌进几个太监,为首的正是张公公。

我心里惊怒不止,什么太后,简直就是一强盗!索X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攥在手里高高举起“谁有胆子就尽管来拿!若是到时候损坏了先帝遗物,我看他有几个脑袋来陪!”

几个公公相互瞅着,谁也不敢上前。

如此拖得了一时,却拖不了一世,还是得想个法子脱身才是!还未等我想出个头绪,太后已经铁青着脸发话“去给哀家抢下来!若是损坏了,自有哀家一力承当!”

完了!一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难道真要不明不白地被她算计了?一旦失去了白脂玉令的庇护,是不是我的小命也要交待在这儿了?。

第七十五章 顺利脱险

一念未了,就听到一个更加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母后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哪用这般大动干戈去抢夺?”

屋子里外瞬间又跪倒一片人,包括那几个正要来抢白脂玉令的公公。司马卓踏着大步走了进来。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竟然忽地有了安心的感觉,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司马卓径直走到太后面前“母后安康。”

太后Y沉着脸“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这儿来?”

“朕听说母后近日睡得不大安稳,特意来看看。”

“是吗?既然来了,也正好请皇上将忆华传来,哀家正要当着大家问问他为什么将白脂玉令随便送给一个女人!”

真是奇怪,她自己不也是女人么!干嘛用这样轻蔑的口气来说女人呢!心里一旦放松下来,便有了闲心东想西想的。

司马卓扫我一眼,淡淡道“母后要抢的,就是依依手中的白脂玉令?”

“当然!先帝所赐之物,怎能容它落入旁人之手!”

“据朕所知,这块白脂玉令乃是依依送了一件稀世珍宝给忆华,又帮助忆华完成了慕容娘娘的遗愿,忆华出于感激而赠送给依依的。”

“难道皇上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正是!当初忆华曾向朕禀告过此事。”

看不出来这个司马卓撒起谎来还真是像模像样的!还在好笑,就听到太后从牙缝里露出一句话“什么稀世珍宝?竟让你们都认为比先帝的遗物还要珍贵?”这顶帽子可是扣大了!却丝毫难不倒司马卓!

“是只手表,与慕容娘娘曾经带过的很像。忆华不过是睹物思亲,于他而言,自然是无价之宝。朕还记得当年先帝赐白脂玉令时曾说过,朕这枚掌管天下兵权,只传储君,而忆华那块玉佩可免一切罪责,可以送于他认为值得托付之人。母后难道忘记了?”

“本G当然记得!可这李依依她配吗?”

“母后,既然忆华认为她配,她便配!母后若是硬抢回来,岂不是要被人耻笑我们皇家不守信用?”

太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也不再开口。

司马卓扫一眼跪了一屋子的主子奴才,淡淡说:“都别跪着了!起吧!”

奴才们想是跪惯了,没什么异常,那几位娘娘可就要别人扶着才能起身,还纷纷揉着膝盖,真不知道定出这样跪来拜去的规矩来是为难了别人还是自作自受!

皇后满是笑容的对着司马卓说道“皇上政务繁忙,还担心母后,真是辛苦了。臣妾已经着人每日熬些安神汤给母后送来,皇上不必忧心。”

太后也已经恢复正常“雅茹说得对,本G不过是人老了,自然睡得少些,皇上不必分心。”

舒嫔也笑嘻嘻地开了口“母后哪里就老了呢!皇上这般孝顺,时刻记挂着您,您哪还有许多清福想不完呢!”

一时间,满是子孝媳贤,儿顺母慈其乐融融的气象,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冷眼看着,只觉得无比好笑,又不禁有些同情司马卓和司马忆华。正向司马卓看过去,正巧遇到他探究的目光,心里一凌。

“母后,听丽妃说您传依依入G,是为了给皇祖母贺寿的事?不知准备的怎么样了?”

“今日我身子一直不好,这事儿也就耽误了下来。不如就从今天开始吧!”说着便冲我笑道“依依姑娘,听说你安排的叫什么童话剧的很是有趣儿,丽妃说让你带着G中几位小主子也排上一出给太皇太后贺寿,你从今日起便着手安排吧!”

什么?原以为是要让小戏子们排练剧目,怎么竟成了小主子?那不就是司马卓的儿女,大瑞国的王子和公主们?神啊!这些可是名副其实的小皇帝,我哪里指挥的动呢?丽妃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啊!

“皇祖母年事已高,又常年不在G中,却最喜欢这些孩子们。依依姑娘,还要请你多费心,拿出最有趣儿的节目逗得她老人家开心!”皇后见我一直不说话,便开口说道。

“姐姐说的是。依依,你可要多用心啊!G里这些小主子们,个个儿聪明过人,肯定演出最好的节目来呢!”舒嫔也凑着趣儿。

“民女一定竭尽所能,只是怕各位小主子嫌民女chu笨,不愿跟着民女排练。”既然不能推脱,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依依是怕各位小主子平日娇惯,不好管教吧?”皇后一眼就看明白我的担忧“你放心,这些孩子虽比寻常百姓家的娇贵些,却也不是不听管教的孩子。何况你是奉了太后懿旨,谁也不会不听你的话。若是有不好的,只管放心责罚,没人会护短儿,是不是啊各位妹妹?”

瑞妃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一切都有太后和皇后做主。”

舒嫔也是笑吟吟的“有依依姑娘带着她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只有丽妃柳眉倒竖,却不敢公开顶撞皇后,便走到我面前“既然把小主子们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安分些,不要再生出什么麻烦。皇上的骨R可都是千金之躯,特别是皇子,若是有半点闪失,可不是你担待得了的!”

“娘娘的话民女记下了。”也不知道这丽妃到底有没有脑子,就算只有你生了个儿子,也不必时常挂在嘴上显摆吧!既然司马卓G本不会废了那个有太后撑腰的皇后,丽妃也就没有了再往上爬的可能,那又何必如此四处树敌呢!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定了,就这么办吧。”司马卓挥挥手,除了皇后之外的嫔妃都纷纷告退,皇后款款走到司马卓身边“时候也不早了,皇上要不不要留下陪母后一起用午膳?”

“既然母后没什么大碍,朕就先走了,还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就由皇后代朕陪母后用膳吧!”

皇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笑道“国事要紧,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替皇上尽到孝心。”

太后也摆摆手“卓儿去忙吧。自己也多顾惜身体!”

司马卓转身之时,看了我一眼“你也跟朕一起走吧。”

虽有些不解,但能离开这里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立刻像太后和皇后行了礼,跟着司马卓离开。

出了门,便看到彩云和喜福满面焦急地站在那儿,见我安然无恙地出来,才松了口气。

正想与司马卓告辞,他却站定转身,定定地看着我。身后的太监和G女们见状都低头向后退了几步,只剩下我和他。

“朕答应了忆华保你无恙。”说完逼近几步,压低了声音“没想到他竟将白脂玉令都送给了你!”

“其实民女原不知这玉佩是白脂玉令,也是进G后才听人提起,直到今天才知道这玉佩竟然是先帝所赐,可免一切罪责。”

“不要以为有了白脂玉令,你就能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皇上以为民女想做什么?民女所想,不过是平平安安过自己的日子。”

“你最好记着自己的话。”说完,司马卓转身离去。

第七十六章 初遇皇子

还愣在原地,彩云和喜福待其他人都走后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喜福贼兮兮地四处看看,忍不住小声问我“主子,刚才出了什么事?奴才们在外面就听到太后说要绑了您,可把奴才们吓坏了!幸亏皇上来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

“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今日这一番曲折,更让自己坚定了快些完成任务,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的决心。只是眼下这个任务也不是那样好完成的!

晚饭时便听到有个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依依姑娘住在哪个房里?”

屋里的人还未及答话,便听到银传谄媚地声音“王公公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咱们梨香馆来?您可是稀客,这边来坐!”

彩云已经迎出门外“王公公,我们主子在这儿。您有何贵干?”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原来是一直跟在司马卓身边的太监。这些公公们因为生理残缺,声音都有些尖细,听着不伦不类的,这位王公公倒是例外,嗓音虽然沙哑,却仍是中气十足。

“王公公,您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依依姑娘,皇上特地让老奴来传话儿,御花园里有个亭子,宽敞又凉快,请您打明个儿起便带着小主子们在那儿练习。”

“知道了,有劳公公了!”

王公公顺势向我住的厢房走了几步“皇上特意吩咐,让老奴看看您可还有什么需要的?若是有,您就尽管吩咐。”

“请公公转告皇上,民女这里什么都不缺了。皇后娘娘和其他各位娘娘常有赏赐,一切需用之物都是齐全的。请皇上放心。”说着递了个眼色给彩云,她立刻会意,悄悄进屋取出张银票递到我手里。

“这样热的天,还要劳烦公公跑一趟,这点心意就请公公拿着喝晚茶吧!”趁人不注意,将银票塞给王公公。

王公公也不推辞,揣起银票便要离开。银传跟着巴巴儿地送了出去。

转眼之间,银传面色发白,又领着李太医走了进来。不等李太医开口,银传已有些忐忑地开了口“依依姑娘,这位是太医院的李太医,奉了皇上口谕来替小小看病。”

银传滥用私刑,现在一听皇上竟然也知道了小小的事,还派了御医来看,自然心里发虚,也不去理会她,只管请了李太医入内诊脉。

小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见我们进去,开心的笑了起来“依依姐姐,您今天送来的粥真好吃!”

“是吗?喜欢的话,明日多给你拿些来。太医来给你瞧病了,把手伸过来。”

李太医查看一番“不必担心了,小孩子伤口愈合的很快,只需按时服药,好好调养便无大碍了。”

“那就好。刚才您说是皇上请您来的?”

“正是。刚才去为皇上请平安脉时,皇上正在向一个名叫珠儿的舞姬问话,下官这才知道珠儿是小小的姐姐。昨晚违反G规来看小小被侍卫抓住,幸好姑娘仗义出手,才免了责罚。皇上问清了始末,便着臣来为小小诊治,臣也不敢隐瞒,便将之前荣亲王曾受姑娘之托,派臣前来替小小疗伤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司马卓果然仍是信不过我,不过一件平常之事他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皇上没有责备您吧?”

“没有。皇上也没有再追究下去,那珠儿也安然无恙,姑娘大可安心。”

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小小,太医的话你都听见了?安心养伤,早些好起来,也好让你姐姐放心!”

“依依姐姐,我知道了。”

说话间李太医已经开好方子“如今下官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看病,只需拿着方子去太医院取药即可,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我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差错是什么意思,也不说破,只是笑道“天气炎热,李太医可需饮杯清热茶再走?”

“不敢叨扰。下官还要赶去为丽妃娘娘请平安脉,已经比平日晚了,不能再多耽搁了。”

“如此,就不留您了。”

李太医一离开,银传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脸上讪讪地开了口“主子,李太医是皇上派来的,皇上可还有其他什么话儿说”

不待我开口,喜福已经白了她一眼“这会儿知道怕了?打人时怎么不见怕呢?哦,原来有人觉得我们主子不是什么正经主子,没想到竟能通天,是不是啊?”

银传面无人色,滥用私刑本就是重罪,偏又多次得罪了我。如今不但各G娘娘赏赐不断,荣亲王也与我交好,现下就连皇上也亲自派人示好,她自然要担心自己的命运。尽管知道此事已经过去,却想让她也受些煎熬,便故意不去理她,只管转身回屋。

御花园的北面果然有一个宽大的凉亭,一面临湖,景色怡人,在彩云的指引下很容易就找到了。特意起了个大早,总不能让那些小主子来等自己吧。没想到亭子里还是有人先到了。

一个衣着华贵的十来岁的孩子正愣愣地站在那儿,目光呆滞,见有人来了也不说话。彩云已经跪拜下去“参见大皇子!”

我一愣,这就是皇后那个被摔坏了脑子的儿子?眉清目秀的孩子,真是可惜了。他见彩云跪在地上,竟然也跪了下去“姐姐,教我学戏!”

慌得彩云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大皇子,您这是干什么?若让别人看见了,奴才就没命了!您快些起来!”

那孩子仍是跪着,嘴里不住地念叨“要学戏。”

心里一动,连忙喊起了彩云,这才细问那孩子“你为什么要学戏?”

他却不回答,只是颠颠倒倒地重复那几句话。

正在为难,就听得有人一边唤着“大皇子”一边朝这边跑来,彩云看了几眼叫道“绮云,大皇子在这儿!”

名叫绮云的G女迅速跑了过来,先是拉着大皇子从头到脚查看一番,才抚抚X口“大皇子,这一大早您怎么就不声不响地跑了?可让奴才好找!”

“我要学戏!”

“您学什么戏啊?您要是有个闪失,咱们这些奴才可都不用活了!”绮云抱怨着又和彩云说道“昨儿个也不知谁告诉他今日小主子们都要来这儿练习节目给太皇太后贺寿,便闹腾了一个晚上,好容易才哄着睡下了。谁知今儿个眼错不见就不见了人,彩云,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如今侍奉的主子,依依姑娘。”

因我穿戴的极不起眼,绮云也没想到边上还站了位主子,忙慌慌张张地跪下“奴婢绮云参见主子。”

“起来吧,不必多礼。”

“以后就由我们主子来教导各位小主子,我们特意来早些等着各位小主子,刚好碰见了大皇子。你还是先把大皇子哄回去吧,免得等会儿其他小主子来了,又生出事来。”

“大皇子,咱们先回去吧,等会儿二皇子来了,又捉弄您怎么办哪?”

“不,我不回去!我也要学戏!”大皇子见绮云执意要带他走,索X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绮云慌了神儿,只好柔声哄着,却丝毫不起作用。

正在僵持,就听到一声娇笑“这大清早儿的,童话剧还没排练,倒先看了一出戏!”。

第七十七章 小主齐聚

抬头一看,司马卓的老婆军团一个不少,齐齐整整地站在那儿,丽妃正掩嘴而笑“大皇子这是怎么了?身边的人也不知好好照看着,姐姐,你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然啊,难保又摔着碰着的!”

皇后原本满是哀怜地看着坐在地上混闹的儿子,一听丽妃这话,不禁变了脸色。这个丽妃真是刻薄至极,一个残缺的孩子无疑是母亲心中最深刻、最不能碰触的疼痛,她却专戳人家的痛处,实在可恶。

绮云听到丽妃的话更是吓得伏在地上不住叩头,为什么这些主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最后受伤害的都是不相干的人呢!

索X走上前去“给各位娘娘请安!”

皇后恢复常色“不必拘礼,起来吧!”

“今日咱们姐妹们特意一同前来,就是想看看这童话剧是怎么一回事儿,依依,等会儿小主子们都到了,你就讲给咱们大家一起听听吧!”舒嫔满面笑容的打圆场。

未及答话,还在地上哭闹的大皇子一翻爬了起来,跑到我身边,眼巴巴地看着我“你就是要给我们教戏的人吗?”

见我点头,他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我要学!我要学!”鼻涕眼泪都蹭在我的身上。

皇后一脸尴尬,绮云也慌乱着要将他拉开。丽妃嫌恶地皱起眉头“还不快把大皇子带回去好生照料!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

我示意绮云放手,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大皇子为什么想学戏?”

“我学会演给大家看,大家就会喜欢我了!然后,我就有很多很多的糖吃!”

皇后眼里已经有些湿润,丽妃更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又拿帕子装作擦汗掩饰着。

“既然这样,那练习的时候可要认真哦!不管多辛苦都不准哭鼻子哦!否则,会没有糖吃的哦!”耐心的哄着他。

“好啊好啊!我一定不哭!你真的会让我学戏吗?你说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不信,我们来拉钩!”说着翘起了小手指。

“什么是拉钩?”

“就是这样。”说着牵起他脏兮兮的小手,让他的小指和自己的勾在一起“你看就是这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这样就代表好朋友之间的约定,不可以反悔的!”

“好啊好啊!”他开心的笑了起来,跑到皇后身边“母后,你听见没有?那个漂亮的姐姐说我可以学戏!她还愿意和我交朋友!”

皇后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俯身M着儿子的头“听见了,阳儿!那你可要用心学,好吗?”

丽妃又冷哼一声“大皇子,那只是个平头百姓罢了!您好歹也是皇上的亲生骨R,怎么随便和这种人呼朋唤友!”说完又冷冷转向我“不要以为有了白脂玉令就能一步登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丽妃妹妹,昨日皇上来时你也在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依依姑娘日后身份恐怕不会低于你?”皇后终于忍不住发了话。只怪这个丽妃太蠢,孩子是母亲的一切,她表面上是针对我,却含沙S影地指摘大皇子,皇后怎么可能不爆发!只是她这样一说,岂不是更坐实了众人的误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其它几位小主子也被下人们簇拥着来到凉亭里,一时间宽大的凉亭也显得拥挤了起来。

舒嫔笑着挥手叫过一个穿着杏色衣裙,圆脸细眉的小姑娘“依依妹妹,这是锦儿,就交给你了。”

我规规矩矩的对这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行礼“民女参见锦公主!”

锦公主一笑,眼睛弯成小小的月牙,好奇地看着我还未开口就被舒嫔打断“这可不行!依依妹妹才刚和大皇子成了朋友,怎么到我们锦儿这里便生分起来?”说着就看向皇后“姐姐,你可得管管,可不能这么厚此薄彼的!”

我犹豫地看着皇后,她微笑着点点头,于是便放心地问锦儿“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她笑嘻嘻地点点头。这孩子满脸喜庆,倒像总是满面和气的舒嫔。

丽妃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她面前所站的两个模样极相似的一双儿女见状,也扬起下巴。心里哀叹一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皇后见状,开口问到“越儿,馨儿,怎么你们不愿意和依依姑娘做朋友吗?”

馨公主闻声有些惧怕的朝后退了退,仍不说话。皇子司马越大概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却似乎不怎么将皇后放在眼里,依旧昂着头扔出一句话“她是什么人?我可是皇子,我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

“丽妃,你就是这样调教皇子的吗?”皇后不好对孩子苛责,便只有转向始作俑者。

“姐姐,越儿才多大?若是拘得紧了难保不出什么岔子,虽说他是我所生,可也是皇上的骨R啊,何必难为他?再说,他说的也是实话啊。小孩子嘛,自然没什么心机,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皇后冷了脸,我连忙笑道“没关系的,小孩子认生,过两日熟悉了就好了。”瞟着那两个自命不凡的小鬼,心道“小样儿,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两个小P孩儿了!不出三天管保你们服服帖帖!”

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站着的不用问,自然就是瑞妃的女儿宁儿公主了。一般的孩子最是活泼好动,她却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对人也是有礼有节,不亲不疏的。再看看瑞妃一直淡淡地样子,倒也不足为奇了。

好不容易跟这些小主子都认识了,时间花费了不少。想了想,笑着对皇后道“昨日才得了旨意,仓促了些。今日怕是不能排练了。”说着便装作无意地看了一眼大皇子。因为早听说他有些智力障碍,也就没安排他的角色。可今天又不忍心再拒绝这孩子,收下他又能讨好皇后,给自己多一重保障,也就只有临时改编剧本了,眼下自然没法排练。

皇后立刻洞悉了其中缘由,却自然不会说破“今日就是特地带了他们来和你熟悉一番的,哪儿用得着这么着急开始排练呢!多准备几日也无妨,太后那儿我会回话儿的,你不必着急。”

“那么,三日之后再来排练可以吗?”除了改剧本,还要准备些道具,时间充裕些总是好的“另外,还会需要些练习和表演时用的东西,也要边排练边着手准备了。”

“这有何难!不论是要加派人手,还是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告诉我一声儿。”皇后答应的十分爽快。

“你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咱们大瑞国的皇子和公主可都在这儿啦,你的节目若是不能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喜,或是这些小主子们有什么差错,可便是你的责任了!”丽妃挑起眉峰,斜着眼睛看着我。

我嘴角含笑,不卑不亢地看着她“丽妃娘娘尽管放心,依依定不负所望!。

第七十八章 童真皇子

回到梨香馆,便急忙吩咐彩云和喜福去准备些布料棉花等,连夜准备起来。快到掌灯时分,又听见绮云的声音“大皇子,您慢些跑!”

连忙迎出去,大皇子一见我出现门口,就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这个给你!”

细看他的手里,拿着半块哈密瓜,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是啊。这个好吃,分给你一半!”

说着便将那半块哈密瓜塞到我的手中。这东西在我眼里自然不算什么稀罕物儿,但是我知道在这交通不便的大瑞国,这哈密瓜可是皇室专享的贡品。数量极少,再看看上面清晰可见的牙印儿,就可想而知这孩子大概是吃了一半才想起了我这个新交的朋友,急巴巴地跑了来,不由得有些感动“我不喜欢吃水果,你自己留着吃吧!”

他嘴巴一扁“为什么不喜欢呢?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母后说朋友就是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要分给对方一半,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说着眼泪便要涌出来。

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拉他进屋,和他并排坐在床边,张开口咬了一口还在滴水儿的哈密瓜“好吧,既然是朋友送的,我当然要喜欢了!”

看着我吃的津津有味,大皇子一边吮吸手指一边眼巴巴地问“好吃吗?甜吗?”

伸手递在他嘴旁“喏,你再咬一口吧!好朋友要分享,我的当然也要分给你!”

就这样两个人一人一口地将那半块哈密瓜吃了个干净,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大皇子却是眉开眼笑“有朋友真好!我还是第一次有朋友呢!”

“你还有弟弟和妹妹,他们是比朋友还要亲的人哪!”

“可是,他们都不喜欢我。”大皇子的目光黯淡下去“还有母后和父皇。母后每次看到我都会偷偷哭,父皇一看见我就会叹气。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看父皇和丽妃娘娘每次看见越儿弟弟都会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像越儿弟弟说的那样是个傻子,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父皇和母后当然喜欢你了!只是,你是个特别的孩子,所以,他们爱你的方式看起来和爱其他孩子的方式不一样而已啊!”

“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呢?是不是我是傻的,他们是聪明的?”

这孩子还真是执着,想了想,歪着头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们是朋友,你应该亲自告诉我啊!”

“我叫司马阳!”

“你看,你不是很聪明吗?知道自己叫什么,还知道有好吃的东西要分给朋友!所以啊,你不仅很聪明,而且还是个很好的朋友!”一番接触,发现这大皇子其实并不是弱智之类,只是智力水平还停留在五六岁时,和年龄不相称。

“真的吗?”

“当然啦!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骗你呢!”

大皇子开心地又是叫又是跳“哦!我不是傻子!哈哈!我也有朋友了!”

心里一动,拉着她走到里间,来到小小的床边,指着小小“这里还有个小妹妹,也会喜欢和你做朋友的,你愿不愿意多交一个朋友呢”尽管有缺陷,他毕竟仍是身份尊贵的大皇子,若有了他的维护,小小往后的日子也算多了一重保障,他也能多个玩伴,也没什么不好。

小小却慌得要起身叩拜,我急忙拦住了“小小,大皇子身边不缺侍奉的人,他是来和你交朋友的。”

“对啊!我今天才和依依姐姐成了好朋友,我们也做朋友好不好呀?”

小小看看司马阳,又看看我,才犹豫着点点头。

司马阳立刻拉着小小的手“你别睡觉啦!快起来和我一起出去玩吧!老躺着多没意思!”

小小被他一拉,身上伤口受到牵动,忍不住轻呼出声。

司马阳赶忙松开手“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会不会生气不和我做朋友了?”

小小摇摇头“不怪你的,是我自己身上有伤。”

“你有伤?你为什么会受伤呢?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的。是小小生病了。”我连忙C话,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不必再提,免得又增麻烦。

小小虽年幼,到底是在G中生活过,了解其中厉害,也改口到“是我说错了,等我病好了再陪你玩好吗?”

司马阳有些遗憾地点点头“那好吧。你可要快点好啊!”

绮云急忙C话“大皇子,您看,天都黑了,咱们快回去吧!”

我拉起恋恋不舍的司马阳“回去吧。改日我带小小去找你一起玩儿吧,可别自己随处乱跑了,好吗?”

他一面回头朝着小小做鬼脸一面答应着,刚出了门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他站稳抬头看清门口矗立的人,伸伸舌头,也不行礼,只是呵呵笑着。

司马卓笑容满面的看着他“阳儿,慢些。小心摔倒。”

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夕阳下的这一幕格外温暖。

“阳儿,今天怎么这样高兴?”司马卓身后走出一人,将司马阳一把抱起,高高举过头顶。司马阳快活的笑出声来“皇叔,我今天有了两个好朋友!”

含笑看着多日未见的司马忆华,他脸上的笑容一如司马阳那般干净透明。又嬉闹了一阵儿,才将司马阳放下,打发绮云带他回去。

“依依,你进G也有些日子了,一直不得空儿来看你。今日特地和皇兄一起来看看。”司马忆华向屋子里打量一番,便笑道“这房子可有些狭小了。皇兄,不如让依依搬到风雨苑去住,您看如何?”

司马卓一怔“G里闲置的房子也多的是,何必非要去那儿住呢?”

司马忆华有些出神“风雨苑也空置了有些年了,以前母妃常说房子就要有合适的人住着才有人气儿。我看依依住在那儿便是极合适的。”

原来是那位穿越姐妹的故居啊,这名字不是琼瑶阿姨小说里出现过的嘛,难怪耳熟!原本想推辞,这样一来倒又觉得不必客气了。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准了。”司马卓也不再坚持。

“多谢皇兄恩准。那臣弟就先去安排人收拾一番,依依,明日就可以搬过去了。”

司马卓转身便要离开,司马忆华也只得跟着离开。

他们走后,院子里跪着的人才纷纷起身,孩子们兴奋地小声议论着。到底年幼,跪了半晌也不觉得辛苦,反倒沉浸在得见天颜的兴奋里。

银传也讨好地笑着凑了上来“主子真是好福气!皇上和王爷可还是头一次到咱们梨香馆来呢!主子,恭喜您了!日后可别忘了您也算是咱们这院子里出去的人!多想着咱们些!”

喜福闻言冷哼一声,又想起了我常叮嘱她不得逞口舌之快,便忿忿地收了声。我也懒得多与银传解释,不过是换个地方住罢了,并非她所理解的那样儿。只不过日后难免有这些主子们常来,每次都让大家这么跪半天也不成,索X搬了出去好些!。

第七十九章 风雨欲来

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又问银传“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皇子刚和您进去,皇上就跟着进来了。”

我一愣,这么说刚才和司马阳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回想一番,也没什么不妥,便放下心来“皇上来了怎么没人通报?”

“皇上还没进院子,就有公公来传话儿让咱们都不许出声。”

什么意思?安心来偷听的?这个司马卓怎么对我戒备心如此之强呢?或许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本X就是这样?

银传犹自在念叨“G里的人都知道皇上X子冷,可是奴才瞧着皇上对主子就是不一般哪!”

真是好笑,不过来晃了一趟,话儿也没和我说一句,怎么就不一样了?这G里的女人就这么缺爱?真是没见识过现代社会男人使尽浑身解数追美眉啊!想着好笑,不由得浮起一丝微笑,却被她们会错意,一个个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看得我背后发凉……

第二天才吃过早饭,便有人来传话儿,风雨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荣亲王也跟着派人来传话,特意叮嘱我将小小留在梨香馆内,由他的人继续照料。他既然如此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便依言与小小告别。

小小很是不舍的样子,直到我答应会常来看她,才安下心来。院子里其余的孩子也拥在门口,恋恋不舍地送我出来。

风雨苑从门外看和G内其他院落并无多大区别,然而随着院门打开,不禁愣在了那儿:阳光下正对院门处,有一处圆形的水池,水池正中赫然耸立着一尊半裸的维纳斯雕像!这在现代社会司空见惯,可是在这里……

由衷的佩服这位穿越姐妹的胆大,看来她不仅喜欢琼瑶阿姨的故事,甚至照着她小说里描写的样子给自己建了一座相似的风雨园!由此也可见她当初受宠爱的程度,那个先帝居然由着她弄了一座半裸的塑像在这儿!

院子里也不似其他院落种些树木之类,只是满满的一庭玫瑰,走进当中的房间,果不其然摆着的都是仿制的现代家具:木制的茶几、沙发,大尺寸的衣柜,时刻提醒着进来的人这里的女主人何其特别。

犹在欣赏,司马忆华的声音传了出来“依依,喜欢这里吗?”

转身便看到他立在门口,带着几分忧郁地环视屋子。

“果然是你了解我,这里真是让我觉得十分亲切,真要谢谢你!”

“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不必了。”回身望着屋内“我只是暂时借住,还是保留原样的好。这房子原本的主人虽然离开了,但可见素日里还是有人J心照料着,单看院子里的玫瑰开的如此娇艳,便知花了不少心思。”

“不错。这园子里我一直安排人打理,只是原本放在这长椅子上的垫子,时间太久已经不能用了。原本还一直放着,昨日才着人丢了。”司马忆华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不舍。

“什么长椅,这叫沙发!”轻笑出声“你娘没告诉过你吗?”

“或许是说过的。可惜那时年纪太小,不记得了。”司马忆华一声轻叹“那时她常躺在这上面,就让我骑在她肚子上,给我讲故事。”

“什么样的垫子?我帮你重新做一套便是!”

说话间便觉得有人在门外探头探脑,回身一看又是大皇子司马阳。

见我朝他招手,他一步蹦了进来“依依姐姐!你真的在这里呀!刚才去找你,小小才告诉我你搬走了,还好我又找到你了!”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你当然能找到我了!”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儿“干嘛把手藏在背后?拿着什么好东西呢?”

“依依姐姐,这是送给你的!你看,多好看!”他手里拿着一支火红的玫瑰。

我有些好笑“这是在院子里采的吗?”

“是啊。很漂亮吧?”他很是骄傲的样子,随即又看看门外,小声道“不过你可要收好,千万别让别人看到了!”

“为什么呀?”

“上次我采了一朵送给母后,被太后看见了,可生气啦!还说以后不许我再来这儿呢!”

看来当年太后与慕容芸争宠,结下的心结始终未能打开,这也难怪,哪个女人能心甘情愿地与人共事一夫呢!

司马忆华脸色一僵,我连忙打岔“以后这花儿可不要随便送人了!”

“为什么呢?”司马阳很是不解。

“每种花儿都有它自己的含义,要送给不同的人。这玫瑰可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什么叫心上人?”

“就是将来要和你成亲,陪你一辈子的人呀!”

“那你就和我成亲,陪我一辈子吧!”

此言一出,我与司马忆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正在捧腹,门外传来一个恨意十足的声音“这风雨苑里住着的,都是狐媚子么!”

我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太后黑着脸站在门外。

司马忆华忍住怒气请了安“太后今日怎么有空到我母妃这里来?”他特意加重了“母妃”这两个字。

太后却不答话,向我走近几步“不该打的念头趁早收了!否则白脂玉令也救不了你!”说完,也不等我解释,拉着司马阳便走。司马阳委屈的眼泪直流,却不敢多言。

苦笑着看他们离去,安慰司马忆华“不过是些陈年往事,有人却始终丢不开。你大可不必在意。”

“我也习惯了。太后一直对容不下母亲,即使她已经故去多年,太后仍耿耿于怀。”司马忆华看向我“倒是让你跟着受牵连了!”

“无所谓,我不介意。”

司马忆华犹豫片刻,才开口问我“依依,你觉得皇兄怎样?”

“你想说什么就明说吧!你我之间难道都不能以诚相待吗?”

“我自小丧母,在这皇G长大。若不是皇兄一直照料有加,只怕也没有今日。”司马忆华陷入回忆“人人都说皇兄X子冷,可我却知道他其实并不像面上那般冷淡,只是身边没有一位能与他心意相通的女子。依依,你有没有想过……”

“忆华,你觉得你母亲在这里生活的开心吗?”我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你的意思是……?”

“我和慕容娘娘都来自异乡,不可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幸福。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你难道不愿一试吗?”司马忆华仍不放弃。

“难道你看不出来,皇上对我满是猜忌和不信任吗?”

“皇兄的确对你的来历心存疑虑,再加给他疗伤时山谷中出现的奇况,也不由得他谨慎些。”

“忆华,这番话是你自己想与我说的还是有人要你说的?”

“依依,你想到哪儿去了!”司马忆华吓了一跳,急忙辩解“我当然不是受人指使!只是……”

“那就好了。此话日后不必再提。他无此意,我无此情。或许旁人会受到谣言迷惑,但你却不该。此事绝无可能。”我正色说道。

“既然如此,我以后不再提了。或许你是对的,你并不适合生活在这里。”司马忆华轻叹一声“早知如此,当初不该让你与皇兄相识。日后,只怕要生出不少麻烦。”

无言的看着院子里怒放的玫瑰,风雨苑,只怕日后真是要风雨飘摇了!。

第八十章 童言惹祸

有些事,真的是经不起提醒的。这一晚,我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那个清冷的身影,然而,自己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我绝不会为一个男人将自己终身囚禁在这华丽的牢笼中……

到了排练的日子,各位小主子早早便来到御花园中。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今天要先给你们每人送件小礼物,当做见面礼。”

说着便拿出J心准备的Q版公仔“这是照着各位的样子做的,这世界上只有这一个,你们看看喜欢吗?”

司马锦捧着手里的公仔,已经开心的笑了起来“太好看了!谢谢姐姐!我好喜欢!”

司马宁也满脸惊喜,矜持的冲我笑笑“多谢。”

司马馨明明很喜欢,抱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却偷眼看着司马越的脸色,不敢笑出声来。

司马越见每个妹妹手上都有了一个可爱的公仔,唯独自己两手空空,又抹不下脸问我要,忿忿地哼了一声“谁会稀罕这些小玩意儿!”

故意有些夸张的“咦”了一声“原来二皇子不喜欢这些啊!那倒是可惜了。原想着皇子们不会喜欢那些女孩子的东西,特意准备了两个不一样的。大皇子的,昨儿已经拿回去了,是不是啊大皇子?”

“是啊!姐姐,我可喜欢了!”司马阳满是兴奋。

“阳儿哥哥,姐姐送了你什么礼物呀?和要给越儿哥哥的一样吗?”司马馨见除了自己最亲近的越哥哥竟然独自没得到礼物,不由得替他着急。

司马阳满脸神秘“依依姐姐说,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

我也微笑着点头“没错儿。反正二皇子也看不上这些chu陋的小玩意儿,也就不必提了。”

司马阳满脸委屈不甘,却又竭力掩饰。看着他心里暗自发笑,对付这个完全被宠坏了的小皇子当然要费些心思。故意不去管他,拍拍手“现在就来说说我们要排练的剧目。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到底都是孩子,很快便沉浸在离奇的童话世界中,对于各自即将要扮演的角色更是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们自然不能要求太高,第一日不过让他们熟悉了故事,又弄清楚各自的角色也就散了。

走了一段,发现竟然将写好的排练稿忘在了凉亭里。打发彩云和喜福先回去,自己连忙折身回去取。

稿子果然还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松口气收好了稿子才向回走去。边走着边思索,这几个孩子本X都不坏,只是难免骄纵了些,尤其是是司马越,倒要费些心思来调教。

正想着便听到隐隐哭声,抬头四望才发现自己走错了一条岔路。循着哭声走去,便看见大皇子司马阳正在一株木兰树下哭泣,身边不见他人。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姐姐,你看。”司马阳摊开小手,手心里静静卧着一只羽翼尚未长全的小麻雀“刚才越儿弟弟给了我这只小鸟。他说小鸟睡着了,让我在这里等它的妈妈来找它。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见它的妈妈,就想叫它起来。可是不管怎么叫它都不起来!怎么办呢?”

我伸手碰了碰那只麻雀,已经是硬邦邦的了,看来司马越又是在成心戏弄这个傻哥哥。却不好明说,只得哄他“你看,这鸟儿应该就住在树上,我们让它躺在这树下等它妈妈,好吗?”

“那怎么行呢?我答应了越儿要替他照顾好他的朋友的,答应了别人的事怎么可以不算数呢?”

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处无人,起身小声唤道“小黑!你在吗?”

虽然自从进了G就不曾见到过小黑的身影,但感觉它应该一直跟在我身边。果然,片刻间一道白色的光一闪而过,小黑落在我的肩上。

司马阳惊讶地张大了嘴“依依姐姐,这是你养的吗?真漂亮!”

“是啊。不过你要记住,这件事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哦。这是我的秘密。”

“为什么呢?G里很多人都养鸟,为什么你不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漂亮的一只鸟呢?”

“就是因为它太漂亮了呀!如果别人知道了,会来把它抢走的!”

“哦,我明白了。依依姐姐是女孩子,不能保护它!不过,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司马阳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抚小黑。

“小黑和这只小麻雀的妈妈是好朋友,会叫它来看着小麻雀的。”

“真的吗?”

“当然了。不信你等着看。”指着他手里的小麻雀“小黑,叫这只小鸟的妈妈来!”

小黑偏偏脑袋,轻唱几声,不多时便有只麻雀应声飞来。

司马阳看到高兴地跳起来“小鸟的妈妈真的来了!”看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里捧着的小鸟轻放在地上,觉得这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麻雀看着地上的幼鸟,哀伤地围着它转来转去。

司马阳不解地问我“它的妈妈怎么不带它回家?”

“等它睡醒了,它的妈妈就会带它回去了。”既然他的世界停滞在童真时代,就没必要告诉他残酷的真相,让他留在那个美好的世界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可是偏偏有人见不得美好的东西。丽妃尖细地声音响起“明明是只死鸟,依依姑娘是欺负我们大皇子是傻子吗?”

抬头一看,司马越正跟在丽妃身后,满脸得意的神情,不由有些怒气。

司马阳听到丽妃的话不解的看着我“姐姐,什么叫死鸟?”

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丽妃冷哼一声“一个不怕死的狐媚子,一个不懂死的傻子,倒是绝配!”

“丽妃娘娘,两位皇子都还在这儿,请你说话注意着些!”这个女人实在可恶。

“是谁昨儿勾引着大皇子要和她成亲的?当谁不知道呢!”丽妃咄咄逼人。

都说童言无忌,怎么大皇子的一句孩子气的话竟这么快就传到丽妃耳中?那么,都还有谁知道了?会带来什么麻烦么?这皇G里也未免太可怕了!心里不住盘算着。

丽妃见我不语,以为拿住了我的短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早先听说你勾引了司马忆华,在别苑又勾搭上了皇上,进G才几日,又与荣亲王不清不楚的,眼错不见的又连个傻瓜皇子也不放过。李依依,你还真有本事啊?司马家的几代男人都让你迷住了,你还嫌不够吗?”。

第八十一章 人若犯我

任我如何不想生事,这样羞辱的话也不可能当做没听到!正要爆发,突地一道白光冲着丽妃迎面而去,原来小黑也听不进她的污言秽语,正正地对着她的脸就冲了过去。丽妃措手不及,连连后退几步,只听到“噗通”,丽妃竟然退到了一处小水池中。

这水池本是砌在花间树下,养了几条金鱼,水是极浅的,只是及膝,只是丽妃倒退着绊倒在水池边上,仰面便摔了进去,倒着实连着呛了好几口水。全身更是从头湿到了脚,狼狈不堪。

远远站着的下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忙着跑过来搀扶,丽妃已经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一面抹着脸上的水,一面气急败坏地叫骂着

这可让我解气不少,偏又得忍住笑,安抚两个被这变故吓坏了的皇子。司马阳紧紧贴着我,司马越却一把推开我“滚开!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看我不告诉父皇,砍了你的头!”

孩子维护自己的母亲没错,但也不能这般不分是非吧!还未等我开口,丽妃已经一面怒气冲冲地冲到我面前“妖女!你使了什么妖法来害本G!来人啊!把她给我绑了!”

小黑本来刚刚飞回我的肩头,见她冲过来,展翅飞上树梢,仰天长鸣。

一瞬间,御花园内所有的鸟儿都聚集过来,皆是和着小黑的声音仰天长鸣,耳边充满巨大的鸟鸣声,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丽妃吓得倒退几步,浑身颤抖的指着我“妖女!你……你真的是妖女!”忽然又踉踉跄跄朝一边跑去“皇上!您来的正好!您看!她是妖女!”

司马忆华几步抢到我面前“依依,怎么回事儿?”

司马阳抢先答道“丽妃欺负依依姐姐!”

我看了一眼浑身滴水的丽妃,冷笑一声“小黑和娘娘闹着玩儿,娘娘失足跌倒了,摔在水池里了。”缓了一下神,又冲着小黑招招手“小黑,先下来!”

小黑这才收住声,飞回我的肩头。其余的鸟儿也收了声,徘徊在原地。却仍旧有大批的鸟儿不断地飞来。

司马卓看着浑身是水的丽妃,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儿!”

“臣妾不过与她说笑几句,她不知怎么就恼了!竟然指使那只鸟把臣妾推倒了水里!还招来这么多鸟!皇上,她是妖女!”

司马忆华沉声到“丽妃娘娘,这么多奴才围着依依,恐怕不是说笑几句那么简单吧!”

司马阳也跑到父亲身边“父皇!不是姐姐的错!不要怪姐姐!”

司马越抓着丽妃的衣角,忿忿地瞪着我,又看看冷着脸的司马卓,始终不敢开口。

司马卓扫视众人几眼,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丽妃哭哭啼啼地道“皇上,臣妾今日差点被这妖女和妖鸟害死了!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我冷笑着看着他们,索X一言不发。

司马卓看看四周的鸟类大军,喝道“不许胡言乱语!什么妖鸟妖女的,以后不许再提!”

“皇上,您……”丽妃吃惊地仰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司马卓。

“这只鸟名唤小黑,是朕从一位世外高人处所得,赏赐给依依姑娘的。什么妖鸟!分明是只极有灵X的鸟儿,不过到底是只畜生!必定是见你们说笑误会了,高声嘶鸣,引得其它鸟类都来围观而已。”司马卓冷着脸就将这次事件定了X,可见指鹿为马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丽妃还没蠢到极点,尽管不甘,却也不敢公然反驳皇上说的话,便只是抽泣,不再多言。

司马卓我一眼“以后将小黑管教好,类似的事不许再出!”

我很给他面子地低头称是,他便携了湿哒哒地丽妃和两个皇子离开。

“小黑,没事了,让大家都离开吧。”看着鸟群分散,司马忆华摇摇头“刚才正在和皇兄议事,就看见一群群的鸟飞过来,想到你身边可能跟着小黑就赶忙赶了过来。丽妃怎么招惹了你?”

“不过是吃些飞醋罢了。我也没想到小黑突然帮我,丽妃恼了要绑了我,后来,你都看到了!”

“说的倒是轻描淡写的,却不知刚才差点被你吓死。看来,你身边有小黑护着,还有皇兄,,我的白脂玉令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还我?”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一把捂住玉佩“堂堂一位王爷,送了我的东西岂有要回去的道理?你若要,也得等我出G了再还,谁知道我还会遇到什么事儿呢,多一重保障总是好的!”

“这你倒可放心。看皇兄如今的态度,很明显是护着你了。你在G里只要不闯什么大祸,应该不会有事。”

“我还奇怪呢。皇上原本不待见我,怎么三番两次为着我说谎呢?恐怕不单是为了不负你所托吧?”

“正是。”司马忆华皱着眉,思索着“单说今天这事。小黑的来历牵涉到皇兄上次被蛇咬伤,而且遇刺之时也全靠小黑帮忙脱险。这些事自然不能外传,所以皇兄才会帮着掩饰。”

“我原也让小黑不得被别人发现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还闹得这么轰轰烈烈。”想到丽妃恨不得撕了我的眼神,无奈地笑道。

“既已如此,后悔也没用了。索X就让小黑光明正大地跟着你吧,倒也让人放心些。不过,若非万分危急,可不要再出现今天这种场面了。”

“放心,我明白”若是再出现这种异况,恐怕就不是司马卓三言两语就能掩盖过去的了,到时候他还不得把我当成不安定因素给除了才怪!“今日只是意外,没想到小黑会这样做。看来它和我一样,也不懂得G里的规矩呢。”点点小黑的脑袋,开心地笑了起来。

“真是佩服你,差点丢了X命还笑得出来!”

“我命大着呢!像我这么会惹麻烦的人老天可不敢随便收我回去呢!”

“你倒不惹麻烦,只是麻烦似乎和你特别有缘,总是来缠着你罢了!”司马忆华含笑望着我。

“知我者,忆华也!”我故意摇头晃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忍忍,人还犯我,忍无可忍……嘿嘿……”。

第八十二章 闻风而动

闹了这么一出,G里各色人等都早已听说,回去的路上不时有人远远的对着我指指点点,待我走近些,又忙不迭地躲开。回到风雨苑,彩云和喜福竟然没有站在院子门口张望,实在有些意外。

进了房间,才明白她们没在门外的原因:紫兰和香雪两位贵人正坐在屋里喝茶。见我回来,彩云躬身笑道“主子回来了。两位贵人来了好一会儿了。”

香雪仍是浅浅一笑,并不说话。紫兰倒是上前亲亲热热地牵住我的手“姑娘这几日可是忙坏了吧。快来坐着歇歇。”说着便拉着我与香雪一起并排坐在沙发上,自己折身倒了一杯茶,塞在我手中“姑娘喝些茶,消消渴吧。”

慌得彩云等人纷纷告罪,紫兰贵人扬扬手“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都出去伺候着吧!”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如此,我也不着急了,稳坐着慢慢吹冷茶水“G里的茶的确比外面的好上许多,便是有银子,这样的好茶也是没处去买的!”

“可不是嘛!姑娘,说句不怕你笑的话儿,我与香雪入G之前,可是想也没想过能喝到这样的好茶呢!”

紫兰一面说着,一面暗暗推了香雪一把,香雪才微红着脸,小声地道“是的,紫兰姐姐说的极是。”说完,便又低头喝茶,不再出声。

紫兰不满的瞥了一眼香雪,又指指屋子内外“不仅是茶,这G里的吃穿用度,哪一样儿是外面可比的?姑娘如今住在这里,觉得如何?”

不动声色地笑笑“很好。”

“与姑娘之前住的梨香馆比起来,又是天上地下了吧?”

“紫兰贵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姑娘果然是直爽人。”紫兰索X坐在我的身边“姑娘与我们两个也算是同命相连,都算得上是梨香馆出来的人,日后可要相互提携着些!”

饶了半天,总算扯到正题了“依依只是个普通的民女罢了,岂敢妄谈提携两位!”

“你就别谦虚了!G里早就传开了,当日丽妃伴驾出游,却被皇上关了起来,还不正是为了你依依姑娘!你进G这才几日?虽说还未册封,可是皇上明着暗着护着你,谁还看不出来?”

这事如今是否认不得也解释不得,只好含糊地笑笑,紫兰却更起劲儿了。

“依依,咱们都是没什么依靠的人,好不容易进得G来,总得有个着落!”紫兰压低声音“如今这G里,皇后娘娘是个面软心慈的,若不是有太后撑腰,早被丽妃比了下去。瑞妃呢万事不放在眼里,舒嫔更不用说,见谁都是一张笑脸儿……”

香雪扯扯紫兰的衣袖“小声些,被人听到就麻烦了!”

“怕什么!这又没有外人!”紫兰不满地甩开香雪的手“你就是个怕事儿的!”

香雪嗫嚅道“咱们又没有什么人撑腰,安安分分过日子罢了,何必生事!”

紫兰冷哼一声“你倒想安分守几的过日子。我且问你,皇上有多久没到你那儿去了?照这个样子下去,你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怀上龙胎?”

香雪涨红了脸“姐姐小声些!没得说这些,多臊人哪!”

“有什么好臊的!依依妹妹来的晚,咱们若是不提醒着她些,岂不是没了姐妹情分?”

真是好笑!面上却淡淡地,紫兰以为我也是害臊“妹妹,这里没有外人,姐姐可要提醒你,趁着皇上正宠你,及早打个正主意,否则日后有你后悔的!”

“什么正主意?”不由得有些好奇。

“自然是求皇上快些册封你了!还有,一定要尽快怀上龙胎!”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见我不语,连香雪也有些急了“紫兰姐姐说的有道理,像咱们这样出身卑微的,若是再没有个皇室血脉做依靠,日子的确难熬!”

这倒是大实话,紫兰也附和到“可不是!姐姐可都是为你好!只盼着日后你能想着咱们姐妹们,又怎么会骗你?”

看来这紫兰是算定我会与她们结成同盟,与丽妃争宠,更能相互提携,成为彼此的依靠。简单地说就是想联合几个小老婆打倒另一个小老婆,顺带给大老婆和其他的小老婆示威!

真是畸形的环境造就畸形的心理啊!不由得想到阿玉,眼前这两个人可不得不防。

正在盘算怎么打发走她们又不得罪她们,门外彩云低声叫道“主子,舒嫔娘娘来了!”

紫兰闻言只得收了声,几人一起站到门边。

舒嫔人未进门,笑声倒先传了进来“妹妹在屋里做什么呢?”进得门来,才看见两位贵人,更是笑得灿烂几分“原来两位妹妹也在这儿!可巧了,你们也是来看皇上赐给依依的那只鸟吗?”

紫兰忙笑道“正是!姐姐也是来看鸟儿吗?”

香雪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我浅浅一笑“才正在说两位贵人来的不巧呢!那鸟倒底是野惯了,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可巧您就来了,要不就一起等着它回来?”我当然知道小黑就在附近,却不愿这几个女人围着小黑指指点点的,何况她们也G本不是来看鸟的!

紫兰见我并不揭穿她,自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罢了,我们改日再来看吧。”说着便向舒嫔行了礼告退。

待她们走出去,彩云也不待人吩咐,便依旧掩了房门,舒嫔带来的人也都自觉地候在门外。

舒嫔在房内四处走动,一面不住声地称赞“这院子素日都是关着门,这屋子里布置的还真是别致!入G这几年,倒还是头一次进来!”

“依依,你可知道这院子里原来住的是谁?”舒嫔忽然收住脚步,转身问我。

我点点头,并不说话。

她牵起我的手,细细打量着我“真是个美人胚子!难怪皇上这样疼你!”

又来了!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能住进这园子,好事也便近了!唉,可惜啊,都是自家姐妹,丽妃怎么还要和你过意不去呢?”

看来这丽妃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烂!含笑看着舒嫔“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过去了。”

“妹妹真是大度!若是G里的姐妹们像你都这样多好!可惜啊,百人百X儿,就说丽妃吧,皇上已经最宠着她了,她却仍是容不下其他人。唉,妹妹如今抢了她的风头,姐姐可真有些替你担心。”。

第八十二章 闻风而动(二)

依旧淡淡地笑着,不言不语。

“妹妹真是好X儿!”舒嫔微微叹口气“说句不怕妹妹笑话的话儿,皇上X子冷,又一心扑在国事之上,我进G也有几年了,可是见面的次数也数的过来。”舒嫔望向远处,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也不光是我,就连皇后那儿,皇上也未见得多给个笑脸儿。就说最受宠的丽妃,也不过是为皇上诞下龙子,皇上才多去过几次。”

“您为何和我说这些?”虽然也大致猜到,还是忍不住发问。

“我一见妹妹,就觉得投缘,打心眼儿里喜欢妹妹。今日前来,就是要告诉妹妹,日后要处处小心。丽妃那里自不用说,早就算和你结下了结,自然要小心着些。不过丽妃是个喜怒都摆在脸上的人儿,小心着些也便罢了。”

舒嫔言罢便又向窗外张望两眼“还有些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手下却毫不留情,这才是你最要小心的!”

我闻言一愣,心里暗自盘算,舒嫔口里的这个人会是谁呢?正要开口细问,又觉不妥,犹豫之间,舒嫔已经笑着告辞

“以后日子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罢了,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找你说话儿。”

只得客气着送走了舒嫔。

彩云和喜福笑着进来,好奇地看着他们“什么好事,笑的这样高兴?”

“当然是替主子高兴了!”喜福一面收拾着茶杯一面答应着“主子,您还总说不会当娘娘,可眼下这G里谁还看不出来您这好事就要近了!您就让奴才们提前替您高兴高兴呗!”

“怎么,你们不是还想跟着我出G去吗?怎么又盼着我留下做娘娘了?”

“能出G当然好,可那只是奴才们想着自己自在些。可是怎么也比不上主子重要呀!”喜福一脸认真地回答。

不由得哑笑,在她们心里,G本不了解G里的生活对我而言不是什么荣华富贵,而是一种华丽的囚禁。

彩云迟疑着猜测“难道主子深的圣宠,能让皇上破例恩准,册封之后还住在无华苑里?”

“什么?”喜福惊叫出声“那得是多大的恩宠啊!那可太好了!主子当了娘娘,咱们也不必在这G里拘着,岂不是两全其美!”

彩云嗔怪着白了一眼喜福“小声些!我不过是自己胡乱猜测罢了!原是没影的事儿,你这么大声地一嚷嚷,再让人听见,又该给咱们主子惹麻烦了!”

喜福吐吐舌头“我不是高兴吗?”

“不过主子,您说要是皇上真的像G里传的那样儿宠您,会不会真的能赐住无华苑呢?”彩云也忍不住凑过来悄声问道。

“G里传的?你们每日跟在我身边,难道还不知道吗?倒是要听别人嚼舌G子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着她们两个。

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彩云连忙打开房门,皇后正牵着大皇子的手走进院子。大皇子一见我,便松开皇后的手,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撒着娇“姐姐,我要看小黑!”

我无奈地看着他“小黑出去玩了!要是想和它玩儿,也得松开我,让我给皇后娘娘先行了礼,再帮你去找小黑呀!”

不料皇后倒先笑了起来“难得阳儿这般高兴,罢了,礼就免了吧!”又拉开了司马阳“先我们说几句话儿,再带你去找小黑,好吗?”

司马阳不情愿的松开手,站到一边,彩云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大皇子,不如让奴才们陪您在院子里踢毽子玩儿,请两位主子到屋里说话儿,好吗?”

司马阳高兴地点头答应,皇后却摆手制止“不必进去了。这院子里花儿开的真是好,就在院子里摆上桌椅,我们就在这儿坐坐!”

下人们闻言连忙抬出桌椅等物,又收拾了些果点摆在桌上,皇后不慌不忙,饶有兴致地赏了半天花儿,我也只好耐着X子陪着。

“早就听说风雨园里景极为别致,可惜因着忆华的缘故,也不好来看。今日才得细细赏游一番,说起来还是托了依依姑娘的福!”

“娘娘母仪天下,掌管整个**,风雨园自然也是您的园子。民女岂敢当得娘娘如此抬举!”

“当得!连皇上都说当得,你怎么还要这般自谦?”皇后终于停了脚步,回到园子当中的椅子上端坐,随手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这是今年刚到的贡品,数量极少,G里也只有太后和我那儿有。”

我自然记得这葡萄是皇后赏赐的,见她提起,也急忙谢到“入G以来全靠娘娘照顾,赏赐的东西不计其数,都是难得一见的贡品,还从未当面谢过娘娘!”

皇后淡淡一笑“那些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今儿个倒是真带来了一件好东西!”身后的公公闻言上前两步,躬身打开了手中捧着的一个极其J美的细长锦盒。锦盒里躺着一柄碧绿的玉如意,泛着幽幽的光泽。

“这是我家传的如意,共有两柄。当日嫁给皇上之时,我娘亲手送给了我,如今这一柄就送给你!”

“民女蒲柳之质,岂配得上皇后娘娘的家传宝物!实在是担当不起,还是请娘娘收回去吧!”

“既然说了送你,岂有收回去的道理!”皇后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捧着锦盒的公公便将锦盒递给了彩云。彩云恭恭敬敬地接过,捧在手上。

“娘娘想让民女做什么?”这皇后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又送来这么一份大礼,还特意要坐在院子里让下人们都看着听着,显然并不忌讳别人知道她此来的目的。既然如此,不如索X主动把话挑开了说。

“本G要你日后协理整个**!”皇后仍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平平淡淡地就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自打在无华苑内被太后等人撞见自己与司马卓那般亲热的情形,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传遍整个**。再加上如今入G之后他的“偏袒”,各种猜测和谣言已经满天飞舞。而这一切,司马卓G本不去解释,甚至在有意纵容和坐视人们的误会!目的就是掩饰他曾经被蛇咬伤,又遇到过刺客的事实!而我,不得不帮助他继续这样的谎言!。

第八十三章 冷眼旁观

司马卓虽然利用我掩盖事实,却对我丝毫不感兴趣。何况还有司马忆华与荣亲王可以依赖,虽然不知道此事将会如何解决,但以司马卓的掌控力而言,总不至于弄假成真。如此思索一番,对皇后的话也不再反驳,而是不置可否地看向一旁的大皇子。

皇后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从阳儿出了意外,我便再无半分争强好胜的心。所幸皇上念着夫妻旧情,太后又多加爱护,我们母子才有份安稳日子可过!”

“娘娘贵为国母,洪福齐天,自然能好好照料大皇子,娘娘不必忧愁!”不论身份何其尊贵,在司马阳面前,她仍旧只是一位满心爱怜自己儿子的慈母!

“话虽如此,这G里到底事务繁杂。太后到底有年纪了,也日渐力不从心了!”皇后又收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你在G外所做过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G里事物交给你打理,我也是极放心的!”

尚未来得及答话,大皇子满头是汗地跑了过来“母后,你们还没说完话儿吗?依依姐姐什么时候能陪我玩儿啊?”

皇后MM他的头“你这样喜欢依依姑娘,母后便让她日后长留在G中,便可时常陪你们玩儿,可好?”

“当然好啦!”司马阳又钻过来黏在我的身边“依依姐姐,以后每天我都想和你玩!”

“还叫姐姐?阳儿,以后可要改口了!”皇后笑着嗔怪。

“改口?那是什么意思?”司马阳不解地看着母亲。

皇后目光一暗“罢了,你且这么叫着吧。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你这孩子总是这样长不大,日后可如何是好!”

“娘娘不必多虑,大皇子心思简单纯净,或许也是一种福气也未可知!”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导。

“本G果然没有看错人!”皇后深深地看我一眼,点头赞道。

我急忙低下头。

皇后终于起身“好了,阳儿你就在这儿玩儿吧。可不许呆久了,依依姑娘还有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说完才带着下人们离开了。

看着彩云小心翼翼地捧了那柄玉如意去屋内,心里分明觉得她捧的就是一块定时炸弹。

无可奈何地看着,衣角却被司马阳拉扯着“依依姐姐,咱们快去找找小黑吧!让它和咱们一起玩儿!”

既然小黑已经一鸣惊人,瞒也总是瞒不住的。却不想它表现的太过惊人,便也不再出声唤它,只装作四处寻找的样子,不知不觉找到太后寝G附近,连忙收了脚步“不如咱们回风雨园看看吧?找了这半天也不见它,说不定它已经自己飞回去了!”

司马阳吸吮着手指,想了想才点头同意。

正要离开,便看见思孝G里浩浩荡荡走出一大群人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司马阳远远一望更是跑了过去,扑在走在前面的太后怀里。G里极重礼仪规矩,即使是皇子皇女见了自己的父母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地站着,唯有这位智力不健全的大皇子不受这些羁绊。

尚在乱想,太后等人已经走近,这才看清她身后还紧跟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僧人。心里有些发虚,更加低下头,盼着他们快些过去。

却见众人齐齐在我面前收了脚步,太后和颜悦色地问道“依依姑娘一直陪着阳儿吗?”

“回太后,大皇子刚与民女一道儿嬉戏,可巧才走到这里,就遇到了太后。”

“辛苦你了。难得阳儿与你这般投缘,怪不得茹儿对你满口称赞!”

这老太后该不会因为听了几句好话就突然这样和蔼了吧?尚在犹疑,太后身后的和尚缓步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上下不住打量。

忍着心里的不安,任他打量。他忽然开口问到“老衲听说姑娘身上有一件宝物,可否请姑娘取出让老衲一观?”

心里一紧,但看他神情倒也并无恶意,便拉出脖坠“这坠子是我打小儿便带着的,却是取不下来的,也未见得是什么宝贝。”

那老僧皱眉观看几眼,便合手施礼“老衲修为尚浅,未能识得此宝。不过倒是可以肯定,此物绝非凡物,姑娘也是福泽深厚之人!”

太后略微皱皱眉,随即换上一脸慈祥的笑容“依依,这位是慧善大师,是护稷寺内的方丈大师。”

这才与那僧人见了礼,太后又极和气地询问“听说你已经搬到了风雨园去住?”

心中嘀咕,这老太后醋意十足,即使风雨园的主人已经故去多年,她犹自久久不能释怀,甚至因此迁怒于司马忆华。如今我搬到风雨园去住,只怕她心中不快!

沉吟着开了口“民女原觉得住在梨香馆也很好。”

“既然卓儿安排你住在那儿,你便安心住着。一切用夺,皆按照丽妃她们的标准置办。若还有什么所需之物,只需告诉雅茹一声儿,着人去办就是了!

说完又叮嘱张公公吩咐各处管事,但凡风雨园内交办的事要格外仔细着,这才离开。

这太后态度突变,必有缘由。回到风雨园便找了彩云来问话“刚才我在思孝G外碰到一位慧善大师,可听说过他是什么时候入G的?为何入G?”

“听说是前两日就入G了,为的是给太皇太后贺寿的事而来。”

“往年也是这样吗?”

“那倒没有听说,奴才入G时间尚短,主子若是需要,奴才这就去打听。”

“不必了。我不过一时好奇,随便问问罢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怕这慧善大师入G多半与自己有关!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有一块非比寻常的坠子?更何况坠子的事原本只有司马卓与司马忆华知道,如何又传到了太后耳中?

更加蹊跷的是,小黑与我先前在御花园里对着丽妃上演的那场诡异的聚鸟之事,太后不可能还未听说。之前半夜私自四处走动,救了小小姊妹二人的事都会让她大发雷霆,兴师问罪,如今这样轰轰烈烈的一场戏她怎么可能冷眼旁观?。

第八十四章 小黑表演

第二日依旧收拾心情,准时出现在御花园中的排练处。司马阳照例早早来到,满是期待地问我“依依姐姐,小黑回去了吗?今儿个能看见吗?”

昨夜已经对小黑有所交待和训练,也不再担心它轻易再有什么惊人之举,便放心的M着司马阳的头“今儿个一定能见到!可是你得好好排练才行啊!过一会儿排练结束了,就能和小黑玩儿了!”

说话间司马锦和司马宁也来到了凉亭里。司马锦听到我们提到小黑,满是好奇地问我“依依姐姐,你们说的小黑就是那只神鸟吗?”

“什么神鸟呀!小黑只是一只普通的鸟,只不过是受过一些训练,显得和其它鸟儿不太一样罢了!”

“可是G里的人们都说小黑是只神鸟,还招了好多好多的鸟儿来,把丽妃娘娘都给吓病了!”

“丽妃娘娘病了吗?”心里有些奇怪,众鸟聚集的场面的确有些诡异,但回想当时的情景,丽妃似乎并不至于被吓到生病吧?

“是啊!本来父皇前几日就派人来说昨天要去看我唱歌呢,可是一直都没来。后来才听说是因为丽妃娘娘病了,父皇一直陪着,还请了太医诊治。”司马宁到底年纪略长,X子又稳重些,说话也有条有理。只是不由得撅着小嘴,透露着孩子单纯的失望。

“原来你还会唱歌啊?那等会儿排练完了你唱给我们听好吗?”笑着问司马宁。

她抿着嘴,微微羞红了脸,点点头。

排练的时间已经到了,抬眼四望,仍是不见司马卓与司马馨的影子,只得耐着X子等着。又等了许久,仍是不见人影。

彩云也跟着着急起来“主子,要不要奴才们去看看两位小主子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略一思索“不必了。反正时间也还宽裕,也不在乎这一两日的。”又看看面前三个小朋友“今天就陪你们好好玩一天好吗?”

“太好了!太好了!”司马阳和司马锦高兴地拍着巴掌,司马锦也兴奋地盯着我“有什么好玩儿的呀?”

“你们不是想看小黑吗?就让它陪我们一起玩儿好吗?”小黑已经引起大家的注意,藏不住也瞒不了,不如索X让它适当地表现一点。

“小黑会玩什么呀?”司马阳四处张望“它在哪里呢?”

我扬声呼唤到“小黑!”

小黑闻声从树间飞出,轻巧的落在我的肩膀上。走到桌子前,指指桌子“小黑站到桌上去!”

小黑顺从地跳到桌子正中,立刻引来了三个孩子的惊呼:

“这只鸟真漂亮!”司马宁忍不住赞叹着。

“它的嘴巴最好看!”司马锦说着伸出小手,想要抚M小黑。小黑也不躲闪,倒是歪着脑袋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四周的下人们也趁着我们不注意时探头探脑地张望着,都想看清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小黑。

三个孩子见状争先恐后地轻抚着小黑,吱吱喳喳地闹了好一阵子还不肯安静下来。早知道小黑单凭奇特美丽的外表和乖巧温顺的卖萌就能吸引他们这么多的注意力,昨晚也不必费力排演了那么多节目了!

尚在想着,就看见司马宁将小黑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问我“依依姐姐,小黑也会唱歌吗?能不能让它和我一起唱歌呢?”

迅速回想了一下,平日里似乎从未听小黑鸣唱过,倒是它每次一开口出声,都能闹出些非同寻常的事情来。保险起见,还是不要随便让它开口的好!

于是,便笑道“它到底只是只鸟儿,只不过会胡乱鸣叫罢了!哪儿会唱什么歌呢?”

司马宁明显又失望了一次“那它可以陪我们玩儿什么呢?”

“它会表演节目呀!”

“真的吗?它都会表演什么呀?”

“它会认字啊!”

“什么?”

“真的吗?”

“不可能吧?”

三个孩子都毫无疑问地觉得不可思议。我却信心满满地唤过彩云“把昨晚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是!”彩云闻声捧过一只小木匣子,取出一张大红的桌布铺在桌上。又取出几张纸片“这几个字你们都认识吗?”

“这是人!”

“这是大!”

三个孩子挤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好了!现在咱们就让小黑来试试看!”随手将几张字卡摆在桌上一字排开。冲着小黑招招手“小黑,把‘大’字找出来!”

小黑飞到桌上,从字卡左边跳到右边,又跳回左边,这才跳到写着“大”字的字卡旁边,将纸片衔起,飞到我的手中。

“太B了!”

“好神奇呀!”

孩子们都欢呼起来,看着外面的下人们不住地探头探脑张望着,索X冲他们招招手“都进来吧!”

大家都正等着我这句话儿似的,话音未落,就都涌了进来。

“小黑,把‘人’找出来!”

小黑依旧左右跳了两次,才把正确的卡片找了出来,又引起大家的一片掌声和欢呼。

“好啦!现在,还要请一位观众来亲自指挥小黑,看看它还会不会这样神奇!”

“我来我来!依依姐姐我来!”司马阳已经急不可待地跑到我身边,司马锦和司马宁虽然也有些跃跃欲试,到底有些害羞,也便索X让着哥哥;至于其他人,自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去和大皇子争。

于是司马阳便像模像样地指挥起了小黑“小黑,把“‘天’字找出来!”

小黑依旧跳了两圈儿,却并没有去衔纸片,而是茫然地又跳了几圈,这才迟疑着衔起一张交到司马阳手中。

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司马阳看清了手里的卡片,迟疑着问道“这好像不是‘天’字吧?依依姐姐,小黑怎么变笨了?”

我忍着笑“你再多试几次!”

司马阳依言又反复试了几次,可是小黑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司马阳急的涨红了脸“依依姐姐,是不是我真的太笨了?把小黑也给带笨了?”

急忙走过去安慰他“你怎么会这样想呢?这样吧,我站在你身边,你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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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回老家过年,事情实在很多,虽然克服一切困难保持每日一更,但字数就会少些,还请各位大大们见谅!祝大家节日愉快!。

第八十五章 再遇珠儿

司马阳迟疑着,看到我肯定的朝着他点点头,才鼓起勇气,对着小黑发出指令“小黑,把“‘大’字找出来!”

小黑跳了两圈儿,又准确地衔起了‘大’字,交到司马阳的手里。

司马阳不解地问我“依依姐姐,小黑怎么又变聪明了呢?”

“是吗?那你再试一次好吗?”

司马阳又命令小黑“小黑,把‘王’字找出来!”

小黑似乎又犯了迷糊,犹豫半晌仍然犯了错。

司马阳彻底被小黑弄迷糊了“依依姐姐,小黑怎么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呢?”

“你没有发现我站在这儿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什么特别的事情呀?”司马阳满是疑惑。

司马宁却已经看出端倪,争着叫道“依依姐姐第一次伸出一G手指,第二次没有!”

我笑着点点头“没错儿!这就是小黑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的原因啦!”

“手指和小黑聪不聪明有什么关系呢?”司马阳还是想不明白。

“其实小黑G本不认识字儿!”

听我这么一说,司马阳更加不解了“可它刚才明明认识的呀!”

“小黑认识的不识字儿本身,而是我的手势。”看着孩子们若有所思的模样,又进一步解释“我让它去衔不同的字儿的时候,会对着它做出不同的手势;小黑记住了每一个手势代表哪个字儿,看到我不同的手势,它当然就知道该衔哪张卡片啦!”

“刚才主子表演的时候,好像确实做了一些手势呢,只是咱们都只注意看着小黑,没有留意而已呢!”

“是啊是啊,原来是这样啊!”

四周的下人们也小声议论起来。

三个孩子想了一会儿也渐渐明白过来,拍着手叫道“我们明白了!”

司马宁又问道:“依依姐姐,那其它的小鸟是不是也能看懂我们的手势,学会这样的表演呢?”

“小黑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只不过它是鸟儿里面特别聪明的一只,所以才能学会。其实不只是小鸟,还有些其他动物也可以学会表演呢!”

“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当然是真的啦!”其实在G外我也见过民间类似的马戏表演,只不过在节目内容上不如现代的那样丰富多彩。但这些孩子自幼生活在深G大内,G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被认为是chu鄙的民间艺术。

“那都有什么动物会表演呀?”司马锦也好奇地询问着。

“很多啊,比如说小狗啊,甚至像狗熊、老虎这样凶猛的动物也能被驯化,做一些表演节目呢。”

“怎么可能呢?老虎不是要吃人吗?”司马阳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是要经过很长时间很复杂的训练才能做到的呀!而且也并不是每一只小狗或是老虎都适合训练的,也得挑里面最最聪明的才行!”说着又指指小黑“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小黑并不是什么神鸟,只不过是一只特别聪明的普通小鸟而已!”

“小黑真的好聪明呀!”司马锦一指花园“你们看,其它的小鸟只会吱吱喳喳的乱叫,见到人就吓得飞走了,G本不可能像小黑一样学会表演节目!”

“依依姐姐,你说老虎和狗熊会表演什么节目呢?”司马阳仍对我刚才随口说的话念念不忘。

“会的可多呢!像滚球啊,钻火圈啊,都会的!”

说话间便看到一个熟悉度身影,有些惊喜地招呼到“珠儿,你怎么在这儿?”

珠儿快步过来行了礼“主子,奴才正要去看小小,正巧路过这儿听见主子的声音就停下来看看!”

“这样吧,我正好也没什么事儿了。你稍等片刻,我和你一道去看看小小好吗?”也有几日没见到小小了,心里满是牵挂。

“好啊,小小天天念叨着主子呢!”

司马阳听见我们说话儿,也跑了过来“依依姐姐,我也要去看小小!”

珠儿一惊,连忙行礼道“小小只是个小戏子,不敢劳动大皇子!”

“不妨!如今大皇子和小小可是好朋友呢!”我冲珠儿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慌张。

“依依姐姐,咱们把小黑也带过去让陪小小一起玩儿好吗?”

“可是……”有些为难地看看正和小黑喃喃低语的司马锦和司马宁。

“我来和她们说!”司马阳不待我答话,就又跑到两个妹妹那里,小声说了几句,便冲我叫道“依依姐姐,她们也想和小小做朋友,好不好啊?”

这样自然很好,我便点头应允。珠儿一副喜出望外,受宠若惊的样子。

三个孩子张罗着自己收拾桌上的卡片等物,不许下人们帮忙。我交代了几句,便陪着珠儿先走一步。

走出众人视线,珠儿倒头便拜“主子!您对小小和奴才的恩情,奴才永生难忘!”

急忙扶她起来“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好好说话儿,若被人看见,倒又添麻烦!”

“是奴才糊涂了!”珠儿忙擦了眼泪,跟在我身后缓步前行“主子,听说太后也过问了奴才违反宵禁的事儿,可给您添了什么麻烦?”

心里苦笑几声,却并不多言“没什么,都过去了。你没再遇到什么麻烦吧?”

“没有。只是太后派人过来问过话儿,奴才也依旧是说是进G前认识您的。来人也未曾为难奴才。”

“你入G几年了?”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已有四五年了。”珠儿答道。

难怪太后当时满是不悦,她早已知道我来自异乡,来的时间也不过两年而珠儿进G的时间远远早于我所到的时间,太后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当时不过是因为珠儿自称是我的故交,便顺口敷衍赵统领,也是不愿再牵连出小小的事情,谁知道竟有这么大的漏洞!索X太后也已经不再追究,没有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日后真是要更加小心才是!

于是岔开话题“小小怎样了?”

“也好了大半了!多亏主子的情面,李太医日日前来诊治,小小倒也听得进话儿,再苦的药也能乖乖喝下去。”

“小小的确是个乖巧的孩子。”

“还是托了主子的福!如今皇上都知道了小小的事,奴才也能名正言顺地告假来探望小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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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春快乐!合家团圆!。

第八十六章 疑心始去

说话间便已到了梨香馆。馆内的孩子们仍旧在排练,见我过来,都有些兴奋,却偷眼看着银传的脸色,并不敢随意过来。

银传转身看到我,立刻堆起满面笑容“怪不得今儿个早上刚一起来,这院子门口的喜鹊就叫个不停,原来是有贵人要来呢!”说着又轻轻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一巴掌“瞧我这张嘴!姑娘如今已经住进了风雨园,将来的低位岂止是一位贵人呢!”

我无奈地笑笑“今儿个过来看看小小,刚才我已经让喜福去取些糕点带过来,想来也该到了。等会儿就有劳姑姑分给这些孩子们吃吧!”

银川回头看看正在偷笑的孩子们“难得主子想着你们,还不过来谢谢主子!”

孩子们笑着围了过来,银传又趁机笑道“主子日后的富贵大着呢,可别忘了咱们!”

身后的珠儿冷笑一声“人在做,天在看!不光是主子,就连老天爷也记着每个人所言所行呢!既不会忘,也会在那善恶簿上记着,到头来,善恶皆有报!”

银传立刻变了脸色,她对小小下毒手,珠儿自然记恨于她!

我却不愿再生事,只拉了珠儿笑道“走吧!还是先去看小小吧!”

进的门来便看见小小正眼巴巴地坐在床上朝门外张望着,见了我们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依依姐姐,真的是你呀!”

“是呀,我来看看小小有没有听话呀!”随即坐在床边上。

“当然有啦!”小小看看边上的姐姐,拉着我的手撒起娇来“依依姐姐,您能不能跟姐姐们说说,别老让我在床上呆着呀?”

荣亲王派来照顾小小的丫头笑了起来,“再好生降息几日吧!等好利落了再出去也不迟啊!”

“小小,天天在屋里闷着着急了是不是?别急,等会儿会有你的朋友来陪你一起玩儿,还会给你带来惊喜!”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传来司马阳的声音“就在这儿!”

只见司马宁和司马锦随着哥哥一同走了进来,司马阳一脸兴奋,而他的两个妹妹则满是充满好奇地打量着小小。

司马阳见到小小J神好了许多,立刻问道“小小,你是不是好了?可以跟我们一起玩儿了?你看,这两个都是我的妹妹,她们也想和你当好朋友!”

小小懂事的点点头“再过几天等我能下地了,就可以陪你们一起玩儿了!”说着也好奇地打量着两位公主。

司马锦拉住小小的手“刚才我们才学会了让小鸟识字儿,就让我们给你表演好不好?”

珠儿唬了一跳,急忙答道“各位小主子能来看小小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了!怎敢劳烦主子们为奴才表演!这可万万使不得!”

司马宁居然像模像样的挺直了X口,端起了主子的架子“既然我们是主子,当然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我们和小小都是好朋友!就是应该一起玩儿!”司马阳也嚷了起来。

珠儿只得退后几步,任由司马阳摆开架势,指挥着小小表演。

几个孩子玩的起兴儿,说笑欢叫声在屋里荡漾。

过了一会儿,就听得有人来报“各位主子,李太医来了!”

李太医走进屋内,看见这许多人也有些吃惊,也不多说,只是依礼给大家请了安,便走到小小床边,诊治之后说道“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吃几服药除尽体内邪毒便可痊愈了!”

正要对李太医感激一番,却发现他的腿脚似乎有些不灵便,忙问道“李太医身体欠安吗?”

李太医神色微变,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常色“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

他身后的小太监看看小小,又看看我,刚要张嘴说什么,李太医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太监便提起药箱,不敢再开口。送着李太医到了梨香馆院门口,打发开了其他人,又看看李太医的腿“素闻李太医是太医之中的翘楚,又常听人说大夫是从不给自己看病的!看来可都是真的了!否则以李太医的妙手回春之术,怎么会忍受风寒之苦呢?”

李太医苦笑一声“让您见笑了!下官也时常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啊!不过,下官还是那句话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小这孩子下官一定尽全力医治,尽可能地不让她小小年纪就落下什么病G!”说罢便匆匆告辞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一抹似乎有些委屈和愤懑的目光总在我的眼前晃动,挥之不去。

到了第二日,仍不见丽妃的那对龙凤胎儿女前来排练。

彩云便只得前去打听,过了许久才回转来,眼睛似乎还有些红肿,脸颊处也隐隐有些红印。

压下心里的惊疑,只问她“两位小主子呢?”

“两位小主子都在丽妃娘娘那儿,原是受了风寒,需要调养几日。”

“他们病了吗?昨儿好像还看见越儿弟弟带着馨妹妹在外面玩儿呢!”司马阳奇怪的问道。

“好了,既然两位小主子病了,那便等他们好了我们再排练吧!”

回到风雨园,才关上门细问彩云“你去丽妃娘娘那儿,遇见什么事儿了?”

彩云低下头“主子,没什么事儿!”

我轻叹口气“彩云,你口口声声叫我主子,心里可有真的把我当成主子吗?”

彩云立即跪下“主子,在奴才心里您是最和气的主子!奴才真心地跟着您!”

“那么,你就是觉得我这个主子太过没用,任由别人随意欺负我的人,却毫无办法了?”

“主子,奴才虽然愚笨,却也看得清楚,您并不是胆小怕事儿,没有手段的主子。只不过是不愿与人相争罢了!既然如此,奴才跟着您,也就该顺着您的意思,不给您添麻烦!”

起身扶她站起“好丫头!我真没看错你!”原先因为丽妃得知了大皇子司马阳一句要娶我的戏言引出这许多的麻烦,也不由得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但看今日情形,彩云分明是在丽妃那儿受了不小的委屈,以丽妃的X子,是不会费心机和个丫头使出什么苦R计来麻痹我的,也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那么彩云就不可能是丽妃派在我身边的眼线了!

而皇后已经如此明显地向我示好,故此无论她是不是皇后的眼线,暂时都不会有什么威胁!

既然如此,也便安下心来“我不愿生事,可并不是要当个混吃等死,任人摆布的糊涂虫!你若真拿我当主子,就细细地告诉我,今儿个在丽妃娘娘那儿,到底是遇见了什么事儿?”。

第八十七章 迁怒于人

彩云强笑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做奴才的,难免遇见主子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儿,少不得的要拿咱们出出气儿!”

“照这么说,丽妃今儿个是把对我的气撒在你身上了?”不由得蹙起眉“刚才看你脸上有些红肿,是不是丽妃打你了?”

彩云不由得红了眼眶“我去时,跪了好久丽妃娘娘也不让我起来。这倒也罢了,后来正遇见两位小主子进来,想是受了人教唆,二皇子一见奴才就扑过来骂奴才,说什么咱们一园子主子奴才连带畜牲都敢欺负娘娘,奴才辩解了两句,就惹恼了丽妃娘娘和二皇子,赏了奴才一顿嘴巴子!”

“你是说,二皇子也参与了?他也叫人打你?”真是不可思议,司马越年纪这般小,怎么能这样恶毒?

“主子来G里时间短,不知道二皇子历来对下人都是非打即骂的,屋里用的杯盏就更不知摔坏了多少。丽妃娘娘就更不用说了!G里的奴才们背地里常说,二皇子的脾X倒是有九分随了丽妃娘娘!”

“那么,皇后、太后也不管吗?”

“这些事儿只有奴才们私下里说说,皇后和太后那儿偶有耳闻,若是问起来丽妃娘娘也总是说二皇子尚且年幼,拘得紧了反倒不好。太后由于大皇子的事儿,一听这话儿也就不再追问了。皇后娘娘就更不好多说,否则丽妃娘娘话里话外都透着皇后是因为自己的大皇子不如二皇子聪明伶俐而有意苛责!”

“那么皇上呢”司马卓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溺爱孩子的父亲,更何况将来他的江山也有可能要托付给司马越,又怎么可能任他如此胡闹!

“皇上政务繁忙,哪儿有这许多功夫来过问**的事情呢!”彩云说着又给我倒了一杯茶“皇上因为大皇子的事很是伤心,对二皇子自然就更加宠爱。更何况二皇子人虽小,却很是伶俐,在皇上面前总是表现的规规矩矩的,可也挑不出什么大错儿来!”

原以为这位二皇子只是骄纵了些,听了彩云这番话,再联想到听说他常常捉弄取笑自己的傻哥哥司马阳,可见他可不只是淘气任X,还毫无怜悯体恤之心!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样一个孩子,将来怎么可能承担起一个国家的责任!

暗下决心,若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孩子有些改变。孩子的本X都是善良的,他养成这样的X格,除了生在帝王家的优越感以外,更大的原因是受了他那个母亲丽妃的负面影响!

还未等我想出什么法子来,眼前的难题就让我不得不去买面对她们母子。

司马越与司马馨一连三日都不来排练,明摆着是在给我下马威。看着凉亭里撅着嘴的另外三个孩子,心里实在有些愧疚。由于我与丽妃的过结,倒连累他们每日充满希望地早早来候着,却又不得不失望而归。

彩云小声问我“主子,要不要奴才去皇后娘娘那儿禀报一声儿?”

想了想,却不愿就这样像丽妃示弱,浅浅一笑“皇后娘娘事务繁多,还是暂时不必打扰她了。我先去丽妃娘娘那儿看看吧!”

喜福已经得知了彩云挨打的事儿,立刻瞪圆了眼睛“主子,要不要回去再叫上几个人来?”

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带那么多人做什么?我不过是要去看看两位小主子!你们都和我一样,既不懂医,又不识药的,那么多人做什么?”

“可是,主子……”喜福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彩云走到喜福身边,压低声音斥责到:“可是咱们主子太惯着你了?你自己也糊涂了么?说话儿也不过过脑子!去的人再多有什么用处?丽妃娘娘和两位小主子也是咱们做奴才的能忤逆的吗?”

“好了,这样吧。几位小主子还是先请回,等我去问清了那两位小主子什么时候能来,再去请你们!”

“那依依姐姐,要是他们的病总是不好,我们是不是就不能排练了?”司马阳问我。

“我听人说他们没有生病,可是又总不见他们俩。依依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司马锦也有些不解。

“别听人乱说!我这就去看看,一定尽快让你们开始排练!”

好不容易哄走了闷闷不乐的司马阳等三人,这才举步向丽妃那里走去。按照这里的G规,皇子皇女都是跟随母亲生活在一起的,母子间感情自然极好,孩子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母亲更多的影响。

在彩云的指引下刚刚走近丽妃所居住的永春G,门口儿值守的两个小太监远远地见我过来,也不搭话,一溜烟儿地进了院子。

我见状便收住脚步,停在门口。

喜福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道:“明明看见咱们主子过来,倒转身就跑!这是什么规矩?”

彩云也压低了声音“咱们做下人的不都是看着主子的脸色行事吗?他敢这么造次,当然是得了他主子的吩咐!”

“没关系!没人通报咱们就自己进去!这门不是开着呢吗?”说这话便抬脚迈入院中。刚一走进大门,便看到一个十分眼熟的背影,正顶着烈日摇摇晃晃地跪在院子正中。院子里静悄悄地,各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整个院子里除了那个跪着的人之外似乎空无一人。连个洒扫的下人也看不见,这实在太过反常。

惊疑着快走几步,走到那个跪着的人身边细细一看正是李太医,连忙问到“李太医,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微微抬头,看清是我,才用袖子擦擦满脸的汗水,嘶哑着声音答道“下官来为娘娘请平安脉!娘娘正在休息,大皇子吩咐下官在这里候着!”

心里一紧“您在这儿跪了多久了?”

李太医强撑着答道“也没多久。您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找娘娘,就还是先请回吧!娘娘这几日贵体欠安,恐怕也不愿见客!”

自己都被人变相体罚倒还善意地提醒我,实在十分感激李太医,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受罚?难道丽妃母子因为被我得罪而随意迁怒于人?这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第八十八章 自使损招

索X蹲下身子,轻声询问李太医“昨日看见您腿脚不便,就疑心您不是受了风寒这么简单!照今个儿这情形看,您恐怕不是第一次这样候着了吧?”

李太医四处看看,也不回答,只是催促我快些离开“您不必管下官了!下官在这儿多等着主子一会儿也是应当的。您若没什么急事儿,还是先走吧,改日再过来!”

看来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可是眼下的情形,再这样跪下去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正在为难,彩云轻咳一声。我闻声起身,只见她对着院门口冲我使着眼色。

回头一望,有个背着药箱的小公公正躲在门口向院内张望,正是素日跟着李太医的那个小太监。想起他昨日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一动,赶忙走出院子,朝他点点头。他见四处无人,机灵地跟着我走到G墙拐角处。

“这位公公,可知道李太医为何跪在那儿?”也不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到。

“回主子,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那小公公压低了声音“自从有一次李太医为了给小小瞧病,来请平安脉时比平时稍晚了些,丽妃娘娘知道了来晚的缘由,就没给过咱们好脸色!”

“主子问你现在李太医为什么被罚跪,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彩云小声斥责。

“这原本就是一回事儿!”小太监满脸委屈“可巧儿那日丽妃娘娘落了水,皇上派人到太医院宣李太医,李太医那会儿正巧在梨香馆给小小瞧病!等到李太医得了信儿赶了过来,皇上已经宣了其它的太医给娘娘请脉。”

“李太医给小小瞧病也是得了皇上恩准的,想必皇上不会责备李太医吧?”心里也猜出了**分。

“正是!”那小太监又向院门口看看,见并无人出来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当着皇上,丽妃娘娘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历来都是李太医调理着自己的身子,日后仍让李太医每日来请脉。谁知道第二日起,每次李太医来请脉,都有人说娘娘正在歇息,李太医就得这么候着!”

“既然娘娘在休息,李太医就该先去给别的主子请脉!就算是要等着,G里的规矩也没说就得这么着跪在大日头下边等吧?”喜福忍不住C嘴。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是二皇子亲口吩咐的!李太医哪儿敢不听呢?”那小太监摇着头叹息“太医院里,就属李太医不仅医术高明,为人也老成持重。前两年丽妃娘娘跟前儿伺候的太医也不知换了几位,直到李太医这儿万般小心地服侍着,才算没出过什么岔子。可是谁知道如今唉!”小太监满面的难过“李太医这几日哪一日都得跪上半日,他还特意叫我今儿个不要跟着过来了,免得一起受罚。我到底不放心,这偷偷跑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又跪在那儿了!”

“原来如此!李太医果然还是受我所累!”一股愧疚夹杂着怒气上涌“李太医考虑的周详,你去不过白白多个人跟着一起受罪罢了!你且回去吧!此事既因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一力承担!”

那小公公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我折身再向永春G内走去,彩云担忧地小声劝阻“主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虽然深得恩宠,可到底还未定名分,若是就这样跑去,万一惹恼了丽妃娘娘,岂不是自讨苦吃?”

“是啊!主子!丽妃娘娘向来苛刻,您要是被她拿了短儿,肯定不会轻饶!”

“事已至此,总不见得要让李太医代我受过!何况咱们又不是来生事儿的,只不过是来看看两位小主子为何不去排练罢了!”与丽妃的仇怨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可化解,现在又夹杂了她那一双儿女!真是头疼!

永春G内依旧寂静无声,索X走了进去,默不作声地跪在李太医身旁。

李太医吃了一惊“您怎么又回来了?”

“李太医,我也算是太后请来的客人,若是在这儿有个头疼脑热的,李太医没有瞧着不管的道理吧?”

“这是自然。可是……”李太医满腹疑云。

“彩云,既然这永春G内没有奴才通报,咱们这不请自来的客人就只好照着永春G的规矩跪在这儿了!”

彩云和喜福早已跟着跪在我身后“主子,您这又是何苦?”

不再答话,心里却在流泪,我所期望的,不过是安安分分,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日子!为何竟也这般困难!还要连累他人无辜受累!可恨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救李太医,只好使出这苦R计!

只不过一旦实施,才发现这苦R计也实在是个损招儿!青石地板早已晒得滚烫,跪在上面的双膝开始感到酸楚,渐渐变得像针刺一样疼痛,尤其是受过伤的左膝,更是承受着说不出的痛苦。头顶的烈日丝毫不留情面,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可是做戏也要做得像,总不能刚一跪下就装晕倒吧?只好强撑着,心里默默数数儿,盘算着再过几分钟就立刻装作体力不支昏过去,如此一来李太医也可以借着抢救自己的名义暂时离开。虽然只是权宜之计,匆忙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其他法子,也只好先解了眼前的困境再说了!

数着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便软绵绵地像地上一歪,正扑在李太医身边,双眼紧闭。

只听见喜福慌乱的声音“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彩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主子!您可别吓奴才!这可怎么是好?”说着就和喜福七手八脚地扶着我半躺在自己怀里。

“别慌!让下官看看!”这是李太医的声音,说话间就感到他的手扣在我的脉搏上。停了片刻,就听到他说“快送你们主子回风雨园!下官这就去取银针来替主子行针!”

心里暗暗得意,这李太医反应倒还真快!如此大家都可以顺利脱身了!

还未等我高兴完,就听到一个稚嫩却森冷的声音“都给我跪好!”。

第八十九章 安身立命

只觉得彩云慌忙松开扶着我的手,喜福刚开口叫了一声“二皇子!”便感觉她似乎被彩云拉了一把,也不敢再做声。只得将我放在地上,跪在一边。

紧闭着双眼,心里暗自郁闷,难道要栽在这么个小毛孩子的手里?这样热的天,再这么躺上一会儿,肯定是要中暑的了,到时候可就真的得晕过去了!没救出李太医,还把自己和彩云她们也给搭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依依姐姐,你怎么了?”同样是孩子的声音,司马阳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悦耳。

他一面喊着,一面跑到我的声旁,见我躺着一动不动,立刻大哭起来“依依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死掉了?”

后面夹杂着一群人的脚步声,皇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阳儿别哭!李太医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不赶紧看看依依姑娘这是怎么了?”

李太医答道“回娘娘,臣刚才已经诊过脉了。依依姑娘这是暑气入体所致!”

“既然已经知道了病因,为何不快去着手医治?”皇后又责怪起彩云和喜福“你们是怎么伺候着的?”

彩云立刻答道“回皇后娘娘,因为两位小主子这几日都病着,未能去排练,主子心里记挂着特地来瞧瞧,不想竟晕倒了!”

“这事儿我知道。阳儿回去告诉我了。我便也顺路过来看看。你们主子来了也有一会儿了吧?怎么不伺候着屋里去坐,倒叫她在外面受了暑热?”

“回娘娘,主子来时院子里没有旁人。只见到李太医在这儿跪着。主子说想来这是永春G的规矩,便也挨着太医跪下了。谁知道跪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主子就晕倒了!”这是喜福的声音。

“那你们还都在这儿跪着做什么?”

“奴才们正要送主子回去,请李太医诊治,可是……”彩云说了一半便没了声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皇后面前公然指责二皇子。

皇后看着眼前的情形也该猜出了大概,声音里夹杂了几丝不悦“越儿,你不是病了吗?怎么不好好呆在屋里休息,还在外面乱跑?”

司马越真是骄纵惯了,丝毫不把皇后放在眼里“我倒想休息呢!他们这群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烦死了!怎么休息?”

皇后的声音里也含了怒气,却始终不愿对一个小孩子发作“丽妃娘娘呢?这满院子的奴才都到哪儿去了?”

“姐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丽妃有些慵懒的声音终于响起“今儿个,我这永春G倒是还真热闹!”

“听说妹妹身子不舒服,我特意来看看!”皇后压了怒气,仍旧维护着所谓的和睦。

可惜丽妃却不大领情儿“我是出门没看黄历撞了邪!”

“妹妹不可口不择言,皇上已经下了旨,再有人妄称神怪,立即严惩,妹妹难道没听说?”

丽妃冷哼一声,也不敢再和皇后顶撞,只得又搬出了她的护身符“我倒没什么!可是越儿也被吓病了!越儿可是皇上的心头R,姐姐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李太医是太医院了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本G特意吩咐他每日都来妹妹这儿,怎么能说是不闻不问呢?”

“姐姐有所不知,李太医现在可是忙的很!只怕我们母子他也未必放在心上!”

李太医惶恐地分辨“下官一项尽忠职守,岂敢有负娘娘信任?”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唇枪舌战,心里暗呼,总应该先把我这个“病人”安置好吧?这么着躺在滚烫的地上,感觉自己分明就像一条煎鱼!

幸好还有个心思简单的司马阳惦记着我“你们都别光在这儿说话了行吗?快点儿给依依姐姐看病呀!”

皇后一面安抚着儿子,一面吩咐“妹妹,就把你这儿的软榻抬一张出来,送依依姑娘回去吧!”

“姐姐对这个李依依倒还真是上心!只怕好心没有好报!”

皇后也不与她对嘴,只吩咐人将我抬上软榻,便要离开。估M着已经走到了院门口,皇后又撂下了一段话“妹妹身子若是好些了,就好好管教一下这永春G的下人们!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都躲到哪儿去偷懒了,主子们来了竟连通报的人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里格外特别些!”

就这么躺着被抬回风雨园,满院子的下人们都忙乱起来。皇后和司马阳也跟了过来,所以仍然不敢睁眼,任由别人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上床。

只听到李太医说道“下官要为姑娘施针,姑娘即刻便能醒来!”

心里有些紧张,觉得手腕处果然有银针刺入,却没有什么明显的疼痛感,反倒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顺着银针流动。

按着李太医的暗示,缓缓睁开双眼,装作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在永春G等着拜见丽妃娘娘吗?怎么会躺在自己床上呢?”

“回主子,您在日头底下跪的时间久了,受不了暑热晕倒了,幸好皇后娘娘碰见,就把您送回来了!”彩云一面答话,一面将皇后扶到床前。

我连忙作势要起身,却被皇后一把按住“妹妹躺着别动。不必多礼,可好些了?”

手抚额头“多谢娘娘!好多了,只是还有些头晕。”又抚住心口“X口也有些闷闷的,似乎透不过气儿来!”一面鄙视自己,竟然连装病这招儿都使上了,真是没前途!面上却仍装作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李太医,这几日就由你照顾依依姑娘吧!可要仔细些!丽妃娘娘那儿,你就暂时不必过去了,本G会安排其他太医过去。”皇后吩咐到。

李太医拱手称是,便躬身退下。

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后并未发现我是在装晕,并且这装了半天总算是没白忙活!无论怎样,李太医也可暂时躲过每日的罚跪了!

皇后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的心又骤然紧缩起来“妹妹,经过今日这件事,你可明白了在这G里身份的重要?无论皇上、太后和姐姐我多么宠你,疼你,没个正经的名分终是不行的!罢了,我会向皇上请奏,尽快定了你的封号,你才可在这G里安身立命!”。

第九十章 忧心忡忡

脑子里瞬间有些空白,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回绝。皇后看我怏怏地,大概以为是身体不适的原因,便唤起一直守在床边的司马阳“阳儿,别在这儿吵了,让依依姑娘好生休息吧!”

司马阳有些不舍“依依姐姐,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呀?”

脑子略微清楚了些,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单纯写满担忧的脸“我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再陪你一起玩儿,好吗?”

终于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彩云和喜福还在边儿上候着。

彩云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试探着问到“主子,这会子心里比刚才还难受吗?怎么眼瞅着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呢?”

她们两个毕竟是皇后那儿来的,我不得不有所顾忌,只得点点头“我自己躺一会儿。你们都出去歇着吧!”

“要不要再请李太医过来瞧瞧?”喜福也看出我的异常。

“不必了。我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那咱们就在门外候着。等李太医送了药来立刻就给您端进来。主子您先歇着,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喊一声。”彩云替我掖掖被角儿,才与喜福离开。

自打进G以来,不过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怎么就将自己一步步地逼入了这样一个绝境?还以为终能全身而退,却不料是在一步步地作茧自缚!到了这个地步,才真叫欲哭无泪!

不知躺了多久,彩云端着碗药走了进来“主子,可好些了?先把药喝了吧!”

“放着吧!”依旧躺着不动。

“主子,药得趁热喝,不然……”

“放在那儿!”不由得有些不耐烦。

自打进G之后,彩云极少见我这般冷言冷脸,只得小心翼翼地将碗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又躺了片刻,才起身下床,端起已经凉下来的那碗药,随手倒入边上的花盆里。虽说李太医应该不会有害我之心,即便知道我是装病,所开的药也应该是有益无害的,然而终究防人之心不可无!

正想着,便听到房门被人推开,赶忙将药碗举到嘴边,做出一副刚刚喝完药的样子,却见推门而入的竟是司马忆华。

不由得松了口气,随手将碗丢在桌上“吓我一跳!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我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什么时候都有空儿!只不过现今你住在G中人多嘴杂,怕来往过密反而给你招来麻烦罢了!”

“你再不来,下次见面恐怕都得尊称我一声娘娘了!”对着他自然随意许多,也没有什么顾忌。

“当娘娘不好吗”司马忆华狡黠地笑着。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重重地坐在凳子上“好,好得不得了!我让给你来当!”

“哈哈哈!”司马忆华绷不住大笑起来,又看看门外,压低了声音“听说你在永春G晕倒了,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瞧瞧。”他又故意围着我转了两圈儿,上下打量着“可是我看你怎么不像是病了呢?”

“我哪儿有那么容易病!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才想的损招儿嘛!”说着便将事情的始末细细告诉了他。

司马忆华听罢,敛了笑意“那我刚才进来时,你是在喝李太医开的药吗?”

“怎么,你觉得药会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未必。只不过小心为上。你既然不是真的有病,又何苦喝那些苦汤苦水儿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伸手指了指那盆海棠“倒在那花盆儿里了。”

“我说呢!就是真病了喝个药也没见你那么痛快!”司马忆华也坐在我的对面。

“先别说这些。我这儿正担心呢。自从住进了这个风雨园,我还真是风雨不断呢!不说别的,就说各G妃嫔,都一个个儿地跑到我这儿来拉拢示好。就连皇后也明着暗着帮我,还说要让我今后帮她协理G廷家事!”一边给我们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一边抱怨着。

“这些我都已经听说了!”司马忆华嘻嘻一笑,接过茶杯“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好事儿呢!怪不得丽妃对你如此不满,她进G远比你早,还为皇兄诞下龙子,也没能得到这份殊荣!”

“这就叫天不遂人愿!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的,又躲不掉!”

“那你想要什么?”司马忆华放下茶杯,正色问我。

“这个问题,别人也曾问过我。”心里掠过赫连叶的身影“我也一直在问自己。可惜,时至今日,仍然没有答案。但是,我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你知道皇兄为何对近来G中关于你的谣言不闻不问吗?”

“我猜,是为了掩饰上次他受伤和遇刺的事情。”这个问题我早已揣度多次。

“正是!还有一件是你可能不知道,上次咬伤皇兄的那种银毒蛇,原本不是生活在这里的!”司马忆华压低了声音。

“什么?你是说,那次也不是意外?”,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心里突突乱跳。

司马忆华沉重地点点头。

真是有人有要安心刺杀司马卓!可惜我却被不明不白地牵涉了进去!

“那一日不找到幕后主使,我就得陪着你们演一日的戏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倒也未必。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又只能暗中追查,有用的线索又几乎都断了!要查出幕后主使实在很困难!”司马忆华紧锁眉头“但我想依着皇兄的行事,倒也不会因此就强迫你入G!”

“若是再加上小黑呢?”想起柳揽曾经的担忧。

“小黑?”

“我听人说,G中有本书上记载着小黑这样的鸟儿是众鸟之王,你也见识过它的惊人力量;还有我的这块脖坠儿,前几日太后还授意慧善大师看过我这块坠子。你说,皇上心里倒低是怎么想的”

“如此说来,你是担心皇兄为了控制小黑和你那块脖坠的力量,会不惜强娶了你?”司马忆华也倒吸一口冷气。

揉揉额头“按着眼下的形势,我不得不想到最坏的结果!”

“这怎么能算是最坏的结果呢?这园子里景致不美吗?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帝王恩宠,一样不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司马忆华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地模样。

我咬着牙瞪着他“我在这儿寂寞呢!要是我当了娘娘,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我那个结拜的姐姐给弄进来,好好陪陪我!”

司马忆华顿时愣住了“你……不会这么做吧?”

“哼!你说呢?”又慢条斯理地喝起茶。

“依依,绿绿可是你的姐姐呀!你可不能这么害她呀!”。

第九十一章 手足之情

斜斜靠在桌上“这G里景致又好,伺候的下人又多,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怎么是害她呢?”

斜眼看着司马忆华张口结舌地窘相,绷不住笑了出来“逗你呢!还当真了不成?”

“本是想逗着你玩儿的,一不留神反倒又被你戏弄了!”司马忆华摇头笑道“我看,这G里死气沉沉的,倒是该由你来让这G里有些生气!”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只怕没等让G里有生气,我倒要先没气儿了!”有些泄气地看着他“若是真让我困在这深G之中,每日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还真不如杀了我好了!”

“其实我也曾试探过皇兄,不过看来他并没有让你留下的意思!也并不会因为小黑或是你的脖坠儿就强迫你!”司马忆华终于说了实话。

“那可就太好了!其实之前我也一直明白皇上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被他的这些妃嫔们三番几次地闹得乱了心神。今儿个听你这么样一说,总算是放心了!”

“不妨事。此事最终要靠皇兄来决定,只要他没有这样的想法,其他人再怎么热心也是无济于事的。”司马忆华很是笃定。

“可是让皇后她们再误会下去也总不是什么好事儿。”心里仍是有点不踏实。

“不必担心。待太皇太后贺寿的事儿一结束,我就请皇兄找个由头放你出G!”

“就这么说定了!”又不由得犯起了愁“可是现在丽妃那对宝贝儿称病不来排练,这可怎么是好?”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司马忆华冲我眨眨眼睛“你装病也得装得像些!明个儿再休息一日,后个儿再去,到时候他们一准儿会去的!”

司马忆华起身告辞,扬声说道“你这屋里的那盆海棠长势倒是喜人!”

心里一动,也扬声道“既然王爷喜欢,不如就带回去养着吧!我也不耐烦伺候这些花儿啊草啊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司马忆华抱着花盆才离开。

既然有了他给我的定心丸儿,心里也放下心来,J神也好了起来。却也不敢立刻显得神采奕奕地,仍是做出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来。

到了第三日,来到御花园中的凉亭内,果然看见所有的小主子都到齐了。司马越和司马馨脸上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却居然很配合排练。反倒是司马阳出了状况。短短几句台词,他却总是记不住。反复了几次,憋的满面通红,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司马越嘴角一撇“傻子就是傻子!”

司马阳攥紧了拳头冲上去,两个孩子居然扭打在了一起。下人们急忙冲上去,劝着两位小主子放手。两个孩子哪里听得进去!下人们又不敢动手拉扯他们,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司马阳虽说比司马越高出不少,但是到底智力有缺陷,只知道胡乱扑打;而司马越虽说人小力薄,却仗着灵活左右闪避,也没有吃多大的亏。

亭子外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司马卓。下人们一见更是慌乱,司马卓冷着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再说话,只是充满惊惧地看着还扭打在一起的两位皇子。

司马越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眼光一扫,看见父皇沉着脸站在一旁,立刻放弃躲避,额头上正正被司马阳打了一拳,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司马阳一看也呆住了“你……你怎么不躲了?我以为打不到你的!”

“越儿!”一声尖厉地啼哭声响起“我的皇儿,这可怎么是好?太医呢?你们都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召太医!”

下人们却都偷眼看着司马卓,不敢擅动。

司马卓沉着脸看着两个衣冠不整的儿子,冰冷的目光突然向我S来。周围的下人们,尤其是伺候两位皇子的下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是打算拿我开刀,毕竟这里由我负责,两个皇子打架,我却站在那儿看着,若要找人承担责任,我自然是首当其冲!

丽妃也冲我发起了火儿“你是怎么照顾小主子的?你看看二皇子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司马越的头上不过是有些微红,这个丽妃也太过小题大做!看着司马卓似乎并不打算开口,皇后也走了出来“妹妹不必苛责依依姑娘。都是阳儿不好,姐姐给你赔不是了!”

“早就说过要将大皇子看好,偏生没有人听,如今把越儿也给打伤了!姐姐,你可不能护短儿!虽说都知道大皇子不是齐整的孩子,也总不能由着X子胡来吧?还有这些下人们,统统该罚!尤其是这个李依依,姐姐亲自把小主子们交给她,她是怎么照顾的?”丽妃见司马卓始终不开口,也有些无所顾忌了。

皇后为难的看着我,转向皇上“皇上,您看……”

“这是家事,皇后自行决断吧!”司马卓却把皮球又踢给皇后,皇后脸色一僵,却又把皮球干净利落地踢给了我“当日将小主子们交给依依姑娘之时,就曾说过由依依姑娘负责,各G都不得干涉。今日这件事儿,就由依依姑娘斟酌着办吧!”

无奈地看着这对太极高手夫妻,还未答话就听到丽妃不满地尖叫“什么?”触到司马卓毫无感情的目光,丽妃也只得愤愤收了声。

“既然皇后娘娘这样信任民女,民女就大着胆子说说自己的看法吧!”走上前一步,看着两个皇子,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衣服也有些凌乱“老实告诉我,疼吗?”

司马阳先点了点头,司马越看看冷着脸的父皇,也点点头。

“那就好!”此话一出,就听到周围一片冷气倒抽的声音。下人们大概都以为我是吓傻了,竟然说出这么脑残的话来,皇后也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丽妃更是怒目而视。

“人们都说兄弟如手足,你们两个却都不念手足之情,如今体会到手足相残的疼痛了吗?”

“可是,依依姐姐,谁让他先骂我的?”司马阳委屈的看着我,刚才一直未哭,这会儿倒是含了眼泪。

司马越更是脖子一梗“谁让你那么笨?大家都得等着你!”

说这两个孩子又互相怒目而视,若非司马卓在场,只怕又要打起来了。

“看来,你们两个还是不明白什么是手足!”我转身看向皇后“民女认为,若是民间普通的孩子们打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两位皇子却不相同。他们身份高贵,乃是万民的表率,日后更是国之栋梁,若是连兄弟间也不能和睦相处,又何来体恤万民之心?”

皇后点点头“依依姑娘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依你之见,要如何处罚他们兄弟二人呢?”

“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体会!”回身看着两个孩子“体会什么是同进退,共甘苦的手足!”。

第九十二章 皇子受罚

风雨园的下人们都提心吊胆地看着两位小皇子坐在饭桌边儿上鼓着腮帮子运气儿。我坐在他们两人对面,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御厨们知道两位皇子口味不同,大皇子喜食麻辣,二皇子偏好甜酸,这两种口味的菜今儿个都有,两位皇子可要多吃些!”

司马阳到底心智单纯,饿了一上午,这会儿早已被饭菜的香气勾起馋虫“依依姐姐,我喜欢吃的都在那边,你能不能帮我挪一下?”说着眼巴巴地望向左侧。

“这可不行!第一,不能换座位;第二,不能换菜的位置。要想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们两个就只有相互帮忙!”

笑眯眯地看着司马阳的左手,正和司马越的右手拴在一起。

司马阳看看双目怒视的弟弟,只好低头扒了两口白饭,塞在嘴里鼓鼓地,半天无法下咽。

司马越憋着火气,却又不敢发作,坐了半晌索X将筷子一摔“不吃了!”说着拔腿就走。刚迈开腿,却又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司马阳也被带的一歪,手里的碗险些落在地上,趔趄了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子,半坐在凳子上,向地上倾斜着。

“二皇子,你们现在手脚都连在一起,你就算是不吃,也得等你的哥哥吃饱了才能离开!”

司马越看着自己的右脚,也正由一G绸带紧紧绑在司马阳的左脚上。

周围的下人们正慌乱着要去扶他,却被我冷冷阻止“这是两位皇子体验手足情深的关键时刻,谁要是去帮忙,就是在破坏两位皇子的兄弟之情!”

大家都被这顶大帽子吓到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司马越坐在地上对着我怒目而视,司马阳倒先开了口“你快起来吧!这样扯着我的手脚,我也疼着呢!”

司马越原本正要起来,听到司马阳这么一说,反而索X坐在地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司马阳也急了“你快起来呀!我这样我难受死了!”

见司马越纹丝不动,司马阳忍不住想发脾气,看看我却又忍住了。干脆丢开凳子,也坐在地板上。

看着他们怄气,我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饭。一面和彩云说笑“G里的御厨们手艺真是出众!这样美味的菜肴真是太好吃了!”

司马阳只是盯着一桌子的美味咽着口水,司马越却猛地站了起来,司马阳以为弟弟也是经不住美食的诱惑,便也顺势站了起来。

司马越却怒气冲冲地抓起一只碗摔在地上“你这个狐狸J!哄着父皇这样折腾我们!我要杀了你!”说着就要动手去扯开手上的绸带。

我目不斜视地坐着“二皇子出言不逊,按照刚才的约定,你们两个穿十G针!若是再犯,就加倍,穿二十G!”

司马越气急败坏地撕扯着绸带,可惜那绸带不仅是绑住了他们的手,更是在各自身上缠绕了数圈,使得他们的整只手臂都紧紧贴在身侧,哪有那么容易解开!

司马阳听了我的话,急忙阻止弟弟“你别扯了!刚才母后说了,谁要是不听依依姐姐的话,自己把手脚解开,就要罚我们两个人一个月都不许出门儿!”

司马越也只得停下手来,恨恨地看着我直喘chu气。

我已经吃饱,便挥挥手“看来两位皇子也没什么胃口,把这些都收下去吧!先去拿十G绣花针来,让他们先穿完针再说!”

司马阳委屈地大叫起来“依依姐姐,我还没吃饭呢!再说是他骂了你,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受罚?”

“这就叫手足!吃饭一起吃,挨饿一起挨,受罚当然也要一起!”

也不管他们满腹不满,只管指着那排细如牛毛的绣花针“两位皇子,穿针引线虽然极简单,却需要双眼和两只手的配合。更要平心静气,向两位这样儿怒气冲天的可是不行!”

又让彩云点燃一支香“一炷香的时间,穿十G针,若是未能完成,抱歉,还要再罚!”

说完便带着所有人离开,只剩下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儿。

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偷偷看进去,他们两个人见我们一出去,立刻相互埋怨起来:

“都怪你!谁让你打我,还害得我们受罚?”

“明明是你不对!谁让你先骂我的?”

“怪你!”

“怪你!”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彩云也听得分明,有些担心的小声问我“主子,两位皇子会不会再打起来呀?”

“别怕,他们手脚都困在一块儿,就是想打,也没法儿打,了不起就是一起摔在地上罢了!何况咱们还在这儿看着呢!出不了什么岔子!”

屋里的争吵声渐渐小了下来,司马阳惊呼一声“糟了!香都烧了这么多了!”

“还不是怨你!非要和我吵!”司马越仍旧不认输。

“不管怨谁,咱们得先把这几G针穿完了!不然,等会儿又要被依依姐姐罚!”

“哼!我才不怕她!”

“那你也不怕父皇吗?刚才父皇可是也说了,谁不听依依姐姐的话,不光要禁足,他也要再想法子惩罚!你能想到父皇会怎么罚咱们吗?”司马阳倒是很会找弟弟的死X。

“母后说父皇最疼的就是我,他才不会舍得罚我!”司马越虽然嘴硬,底气却明显有些不足。

司马阳已经拿起一G线来“你到底要不要穿啊?”

司马越也只得拈起一G绣花针“我拿着针,你来穿!”

两个恐怕从未碰过针线的皇子一个拿针,一个拿线,开始了他们的合作之旅。不过显然非常不顺利:

“你的手别晃呀!我都看不见针眼儿在哪里了!”

“明明是你自己的手在抖!你快点啊!我的手都举酸了!”

尽管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才穿上了第一G针。后面进行的就慢慢顺利了起来,两人之间的相互抱怨也少了些。尽管如此,一炷香燃完时,他们面前仍有三G针还未穿上。

彩云小声问到“主子,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不急。再看一会儿。”

两个孩子忙的满头是汗,司马越先看到那G香已经燃完,不由得有些急了“糟了!时间到了!针还没穿完!怎么办?”看看门口又压低了声音“反正也没有人,不如咱们接着穿!”

“那可不行!那不是在骗依依姐姐吗?骗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司马阳一口回绝。

应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时间到了!两位皇子完成了吗?”

“依依姐姐,我们没穿完!”司马阳低下头。

“怎么会呢?一炷香的时间可不短,应该足够用才对啊?”装作迷惑不解的样子。

“因为,刚才我们光顾着吵嘴了,没有马上开始穿针。”司马阳有些后悔的看着弟弟。

“既然是这样,你们就必须接着受罚!”。

第九十三章 皇子受罚(二)

两个孩子听了我的话,对视一眼,两张小脸都皱成了苦瓜。司马阳看看那几G没穿完的针“真的要罚吗?又要穿针吗?”

“不,这次咱们就换个简单的。”随手指了指庭院里的玫瑰“那边儿的玫瑰总是晒不到太阳,都有些枯萎了。就请两位皇子齐心协力,帮忙把那些花盆都搬到院子中间去吧!”

“不是有花匠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搬?”司马越分明不满到了极点,却不敢再出口伤人。

“照料花草的确是花匠的职责,不过既然是惩罚,当然是由我说了算。两位这就开始吧!我去睡午觉了!彩云,吩咐大家谁都不许弄虚作假。否则若是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必定重罚!”

站在窗内看着两个孩子。这次他们没有争吵,气鼓鼓地站了一会儿,便开始合力搬起花盆来。

这些花盆虽然不沉,但对于两个养尊处优的幼年皇子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只见他们两个都弯下腰,各自伸出一只手,费力地抬起花盆,还得小心翼翼地保持步调一致,才能不摔倒。

搬了两盆,司马越就拉着哥哥坐在了地上“太累了!我搬不动了!还总是要摔倒!不搬了!”

司马阳也喘着chu气儿“我也不想搬了!可是万一被父皇知道就糟了!”又看看被绑在一起的手脚“早知道就不和你打架了!”

司马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啦“有了!咱们走路的时候喊着口号,不就不会摔倒了吗?”

“什么?”司马阳还未明白。

“起来!你看,就这样!我喊‘走’,咱们就一起迈腿!”司马越带着哥哥试着走了几步,两个孩子都开心地笑了起来“真的不会摔倒了!”

“越儿,你真聪明!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司马阳真心赞扬着弟弟。

司马越一脸得意,也不再嚷嚷着累,和哥哥一起接着搬起了花盆。

看到两个孩子终于搬完了所有的花盆,瘫坐在地上休息,也不禁有些心疼“彩云,去打些水,让他们洗洗脸!”

彩云应了一声拿起脸盆就向外走,我又连忙叮嘱“记着,把水放在那儿就行,让他们自己洗。”

“知道了,主子。您这么惩罚两位皇子,会不会招来什么后患?”彩云仍是有些担忧。

“不必想这么多!打水去吧!”由着自己的想法去做,福祸由天吧!

两个孩子正热的发慌,看见彩云端了水去,争先恐后地挤了过来,差点又摔倒。

彩云家扶了一把“两位皇子都慢着些!像刚才搬花盆时那么走着多好呢!”

司马阳吐吐舌头“一着急忘记了!”又看看小小的脸盆“越儿,你比我小,我得让着你!你先来!”

司马越也不客气,撩起些水就朝着脸上胡乱擦了两把。

待他抬起头来,倒惹得司马阳哈哈大笑起来“越儿,你的脸,哈哈!”

原来搬花盆时手上沾了不少土,这么一洗,反而糊了不少泥巴在脸上,司马越的脸俨然成了一只小花猫!

司马越见哥哥笑他,不禁有些生气“笑什么?我的脸怎么了?”

彩云见状,急忙取过帕子“主子吩咐过,不得给两位皇子帮忙。不过可没说不许两位皇子相互帮忙!”说着便把帕子递向司马阳“大皇子,您看,二皇子也看不见自己脸上哪儿是脏的,不如就请您给他帮帮忙?”

司马阳立刻接过帕子“越儿别动。我给你擦干净!”

司马越等着哥哥给他擦净了脸,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司马阳用一只手将脏兮兮的帕子放在盆里清洗着,终于忍不住伸出自己的手去帮忙。两个孩子合力将帕子绞干,各自清洗干净了,这才又坐到了屋檐下的Y凉处。

喜福早端了凉茶在那儿等着。待他们两个都咕嘟嘟嘟灌了一肚子的水,这才退下。

歇了一会儿,司马阳忍不住小声问道“越儿,你饿吗?”

“能不饿吗?刚才你好歹还吃过几口,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司马越有些垂头丧气的。

司马阳伸手在怀里M了半天,取出一小块儿点心“这是我早上吃剩的!本来想带给小黑吃的!现在咱们都饿了,先把它吃了吧!”

司马越吞了口唾Y“这也太少了!”

“总比没有好呀!来,把它掰开!咱们一人一半儿!”

一小块点心被分成了两半儿,不过明显没有分均匀,司马阳手里剩下的是大半块儿,司马越只掰下了一小牙儿。

司马越正要将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司马阳伸手拦住他“等等!咱们换换!”

司马越愣愣地看着哥哥“为什么?”

“我是哥哥,比你大,得让着你!”

司马越感激地看了一眼哥哥,由着他换过了点心。司马阳一口吞下那小半儿点心,有些眼馋地看着弟弟手里,司马越也刚咬了两口,见哥哥看着自己,犹豫着把手里的点心又递了过去。

司马阳却不肯接,两个早上还扭打在一起的兄弟推让着一小块点心。

彩云有些感慨“主子,您可真有法子!什么时候见两位皇子这样和睦过!”

“既然他们现在好了,你就去皇后娘娘那儿传个话儿,请她过来一趟!”

彩云应声而去,我也起身吩咐人给两位皇子准备饭菜,又让他们先到屋里休息,自己站到院外等候。

不多时便看见彩云匆匆回来“主子,皇后娘娘和丽妃娘娘都在太后那儿呢。”

“那话可传到了?”

“传到了!我本想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儿人悄悄给皇后递个话儿,没想到太后竟传了奴才进去回话儿!”

“这是为什么?”

“想是丽妃娘娘不满皇后娘娘将两位皇子交给您惩处,哭哭啼啼地跑到太后那儿去告状,太后正传了皇后过去,可巧儿奴才也到了。就一起叫了进去问话儿。”

“太后都问你什么了?”

“奴才在门外就听见丽妃娘娘说您撺掇着皇后绑了两位皇子带回了风雨园,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们。太后便问奴才,奴才只得照实说您让皇子们穿了针,还搬了花盆儿。”

“太后怎么说?”

“太后倒没多说,只是让奴才自己先回来。”

听完倒放下心来,又看见远远地太后正带着皇后与丽妃等人缓缓而来“丽妃倒帮了我一个大忙!原本还担心太后心疼孙子,日后听说了不免责怪。这回倒省事儿了!”。

第九十四章 私相授受

丽妃一见我,就柳眉倒竖“母后,您看看,她口口声声说让皇子体会手足之情,可竟然支使着皇子去穿针,搬花盆!这都是下人们的事儿,怎么能让皇子们做这样的事情!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丽妃娘娘,还请您稍安勿躁!”不急不忙地看着众人“民女所做,的确都是为了让皇子们体会什么是手足之情!娘娘若不信,就请随民女进去看看两位皇子吧!”

太后点点头“前面带路吧!”

进了院子,示意下人们都先不要出声,带着太后等人悄悄站在窗外。屋里两位皇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过来?”司马阳塞了满满一嘴,还不忘问弟弟。

“我先给你夹点这个!”司马越也照应着哥哥“还要谢谢你!刚才把点心给我分了那么多!”

两个孩子一面相互夹着菜,一面亲亲热热地说着话儿。

皇后已经红了眼眶儿,太后也点头轻叹“这样才像兄弟!”

我却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请罪“民女为了使两位皇子体会手足情深,不得已让两位皇子受了不少苦!还请太后、皇后娘娘恕罪!”

“依依用心良苦,法子也新颖有效,何罪之有?”皇后微微一笑“母后您看呢?”

“雅茹言之有理!”太后也颔首“丽妃,你看,他们兄弟两人不是好端端地吗?你就别再生事了!倒闹得我头疼!罢了,既然他们也知错了,就把他们解开吧!我也回去了!”

下人们已经松开了两位皇子。他们揉揉各自有些酸麻的手脚,互相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丽妃仍旧满腹怨气,却也无奈,只得气呼呼地拉了司马越离开。

皇后有些心疼地看着儿子“阳儿,吃饱了吗?”

“吃饱了!”司马阳在母亲的怀里依偎着。

“那就先回去歇着吧!我还有几句话儿要和依依说,等会儿再来陪你!”

“依依,本G果然没看错你!”皇后支走了司马阳,立刻直奔主题。

“其实大皇子生X善良,民女此举主要是为了挫一挫二皇子的锐气,倒是让大皇子跟着受苦了!还请娘娘不要责怪!”

“这话可就见外了!阳儿到底心智不全。我自然明白你的苦心!放心,我说过的事一定做到!”

话音未落,就听见她的声音里隐含了一丝惊奇“臣妾参见皇上!”

司马卓果然站在门口“刚才碰见了阳儿,你也早些回去陪着他吧!”

皇后一面答应着一面行礼告退,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司马卓静静地看着我,目光似乎不再那样冰冷。可是那样温情的目光只持续了几秒,又恢复到了冰点“你费尽心机,讨好皇后和阳儿,恐怕不只是为了自保吧?”

“皇上认为民女还能是为了什么?”他始终对我这般戒备,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大皇子遭遇意外,却仍保留着童真善良的本X,我的确是很喜欢他;至于皇后,我想皇上也很清楚,她不过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些误解。”定了定心神,直视着他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皇上也该清楚这误会是因何而起!”

他不发一言地直视着我,许久才转身离去。

经历了这样多的波折,接下来的排练终于能够顺利进行下去。一面忙着排练,一面还要费心着人赶制表演用的服装道具等物,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除了丽妃之外的各G妃嫔也常常过来走动,俨然已经将我看做她们中的一员。

这日又被皇后叫去闲扯了一大堆无关痛痒地话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皇后看看窗外,向我笑道“时候儿也不早了!不如就请依依姑娘留下来陪我一起用膳吧!”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极大的荣幸,对我却无异于活活受罪。正想着如何推辞,却见司马卓面含怒气地走了进来。看惯了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疑心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却忙着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皇后赶忙迎了上去,满是惊喜地笑道“皇上,臣妾正留了依依姑娘用膳,您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派人告诉臣妾一声儿,臣妾这就让人去取酒来!”

司马卓淡淡扫视一眼屋内,下人们立刻都静悄悄地退了出去。皇后也察觉到了司马卓的不悦,噤声而立,不安地看着他。

我见状也急忙向皇后告罪“多谢娘娘赐膳!可惜民女还得赶回去看看明日各位小主子们排练所需的道具准备的怎样了,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用膳了!”

皇后偷眼看看司马卓,只得答道“那就不强留妹妹了!为了给太皇太后贺寿,还请妹妹多辛苦些!”

刚刚走到房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分明是瓷器摔落的声音。

又听见司马卓压着嗓子的训斥声“你的好舅舅给朕办的好差事!”

连忙快步推门离开。门口的下人们都满面惊疑地偷眼打量着我。他们在门外或许没听到司马卓训斥皇后,但摔杯子的声音那样清脆响亮,自然都听到了的。大概都在猜测皇上发火是否与我有关。

面无表情地离开,心里却有些感慨。彩云曾告诉我,皇后一族家世显赫,世代与皇族结亲。所谓一荣俱荣,她们家族在朝堂上当然也会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听起来不知这皇后的舅舅办砸了什么事儿,司马卓满腔的怒火倒是都发向了无辜的皇后。**不得干政,舅舅办的差事也自然与皇后无关,却得忍受这样的屈辱。所谓的贵为国母,也不过终究是附属在那个男人之下,其他的妃嫔自认更不用说了!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信步游走,身后的彩云等人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打搅我,只好静悄悄地跟着。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G门处,被侍卫拦住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正要朝回走,就听见一个尖细的求饶声“奴才真的是第一次!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才吧!”

又听见大声的斥责声“饶了你?个个都像你这样朝外偷东西,皇G岂不是也让你偷空了?”

“这不是偷的!是珠儿姑娘托奴才带出去的!”

“什么?私相授受,更是大罪!说,那个珠儿是哪个G里的?”侍卫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先前那个小公公一时情急说漏了嘴,这会儿却又浑身哆嗦地跪在地上,任凭侍卫如何问他,也不再开口。

侍卫问得不耐烦起来,抬脚就踹,那小太监连着挨了几脚,却只是闷哼两声,仍旧不肯开口。

见我要上前,彩云忍不住小声提醒“主子,咱们还是别多事了吧!”

“我也不想多事,可是你刚才没听到他说这事和一个叫珠儿的有关吗?”。

第九十五章 助人为己

“G里恐怕不止一个叫珠儿的,他说的珠儿也未必就是小小的姐姐。您还是别去管他了!”

“既然遇见了,总得问个明白!”

快步走到那个小太监面前,拦住拳脚相加的侍卫“我有一件事要问问这位小公公,您可否先高抬贵手?”

侍卫上下打量我几眼。我进G时未曾带来换洗衣物,身上所穿的皆是各G娘娘所赐,侍卫虽不认识我,却认得我的衣物,连忙客客气气地退到一边。

那小公公已是满身尘土,狼狈不堪。我小声问他“你刚才说的珠儿,可是还有个妹妹在G内?”珠儿为人小心谨慎,小小是她妹妹的事情在G内鲜有人知,若真是她托人捎东西出G,所托之人必定是与她极熟悉,应当知道此事。若然这个小公公所认识的珠儿并不是小小的姐姐,凭我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那小公公闻言大着胆子微微抬头,偷眼看我几眼,却犹豫着不肯开口。

彩云也有些急了“主子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我耐着X子拦住彩云“你别怕。我绝无恶意,你只需如实回答!”

他仍是犹豫着不肯开口。

正在僵持,突然有人向我行礼“见过依依姑娘!”

回身一看,原来是赵统领,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瞥见刚才那个满面警惕地小公公面露喜色地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顾忌地看着赵统领。

于是对着赵统领笑道“刚才碰见这位小公公,正要问他几句话儿!”

赵统领看看躲得远远地侍卫,立刻会意“您慢慢问,属下正要过去看看他们可有什么差事没办好!”

赵统领刚刚走开,那小公公一把扯住我的裙角“原来是依依姑娘!我听珠儿提起过您!”

“哦,是吗?”

“珠儿常说您是她和小小的恩人!”

看来他所说的珠儿的确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了“珠儿托你带了什么出G?”

“就是珠儿偷偷绣的几幅绣品,托我带出去换成银子!”他说着指指那个侍卫“被他搜走了!”

远远一望,果然那侍卫正拿着几张锦帕给赵统领看,又对着我们这边指指点点。

原来是这样。虽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可若认真追究起来倒也真是不小的罪名,何况上次珠儿被抓就是赵统领解得围,这次他是否仍会卖我这个人情呢?

赵统领见我望过去,已经急匆匆地走过来。正想着如何开口向他求这个人情儿,却见他拿着那几张锦帕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属下查问过了,原来是珠儿姑娘托这位小公公送这几幅绣品给依依姑娘,想来是这位小公公进G不久,走错了路,误闯到这儿,被侍卫给拦下了!”

我一怔,也回过神来,伸手接下绣品“可不是嘛!我正惦记着珠儿原说今日要送东西过来,就碰见他在这儿,这不是正要问他个清楚呢!可他恐怕是被侍卫这么一闹给吓坏了,这么两句话的事儿却怎么也说不清楚!”

那小太监反倒是一副不明所以,傻傻愣愣地样子,倒真像是被吓傻了的似的。

“既然都是误会,还请姑娘原谅属下们耽搁了姑娘的事儿,不要怪罪!”

这赵统领还真是八面玲珑,十分会卖人情儿,轻轻巧巧几句话儿就使我变被动为主动。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赵统领治下严明,原是珠儿托的这个小公公太糊涂,怎么敢迁怒于人呢!”

叫起了仍是一脸迷茫地那个小太监,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实在是不放心,只好带着他一路朝珠儿的住处走去。

“你进G多久了?”随口问到。

“主子问你话呢!没听见吗?”彩云见他只顾低头走路,对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忍不住开口斥责。

“回主子,奴才刚刚进G一个多月!”他这才回过神儿来,慌慌张张地答道。

“怪不得,这样呆头呆脑的!”喜福小声嘀咕到。

“别一口一个奴才的,你叫什么?”

“奴才叫小扣子!”

这名字倒是有趣儿又好记,说话间已经到了歌舞坊。彩云进去唤出珠儿。

几日不见,珠儿竟似憔悴了许多,匆匆地向我行了礼“您怎么来了?是小小又惹祸了吗?”

“小小很好,放心!”侧了侧身子“我来是为了他!”

看到小扣子跟在我身后,立刻惊慌起来。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还在这儿?东西没带出去吗?”

“刚走到G门口,就被拦下了!幸好碰见这位依依姑娘,”小扣子搔搔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那个侍卫统领说什么这些绣品是要给依依姑娘的,就让我走了!”

珠儿疑惑地看向我,我只告诉她“那侍卫统领是上次放了你的赵统领!”

珠儿略一思索,也猜出大概,叹着气看着小扣子“你先回去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这个小扣子也实在是呆了些,珠儿你怎么找了他带东西出去?”喜福永远是快人快语。

“他原本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我只想着托他最放心,却忘记了他,唉!”珠儿也有些追悔莫及的样子。

“珠儿,你到底为什么托他带东西出去?”这才是我关心的“你要换银子做什么?”

“听小扣子说,我娘病了。”珠儿的眼眶立刻红了“那个人,也不肯好好替我娘请大夫瞧病,我只好想着托他带些东西出G变卖,换了银子捎给我娘!”

看着珠儿泫然欲泣的样子,母亲慈爱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忍不住也红了眼眶“你倒是有心!可是这也不是办法!且不说你冒着触犯G规的风险把这些送出去也换不了多少银子,即便是换成了银子,也顺利送到了你娘手里,她既然病着,又怎么能自己去找大夫呢?”

“我也知道。可是,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珠儿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滑落下来。

“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也不用伤心了!也别再找人向外带东西了!”看着至亲忍受病痛,却束手无策的心痛我也曾经历过,又怎么忍心看着旁人和我一样“告诉我你家里的地址,我想法子派人去替你娘瞧病!”

“这怎么好意思!”珠儿抓住我的手“依依姑娘,我们母女几人要怎样报答您的恩情!”

“你们都要好好的!等到相聚的那一天,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珠儿含泪看着我,猛地倒头便拜。

我阻拦不及,只听见她的额头重重地碰在地上的声音,慌忙拉她起来,责备道“珠儿,你这是做什么?”

她看着我“依依姑娘,珠儿泣血盟誓,今生今世若有能够报答姑娘的机会,珠儿一定万死不辞!”说着便咬破食指,鲜血一滴滴滴在地上。

彩云连忙取出帕子替她裹了手指,我被她的举动惊呆了“珠儿,你真的不必如此!”缓了缓神,望着天空“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自己!”。

第九十六章 痛快发泄

直到回了风雨园,还有些恍惚。随意吃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

彩云见状,连忙着人收拾了碗筷,泡了壶茶摆在桌上。她跟了我这段日子也已经熟悉了我的习惯,见我不说话,便招呼了喜福站到门外,留下我一个人发呆。

呆坐了一会儿,腿脚也有些麻了,便起身活动。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们在门外小声交谈。

“也不知道这帕子还能洗干净不?这上面的梨花图样可是我最喜欢的!”这是彩云的声音。

“不妨事,应该能洗掉。这珠儿也是,哪用得着发什么血誓!怪吓人的!”喜福小声答道。

心里一动,猛地拉开门。门口的人被我吓了一天,还是彩云先回过神儿来“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把你的手帕给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

“这个?”彩云疑惑的看着攥在手里的帕子“主子,这块刚才给珠儿姑娘用过,弄脏了,您要用,我立刻给您取块儿新的来!”

“就要这个!”劈手夺过帕子,扔下目瞪口呆的彩云,匆匆关上房门走到床边。

按捺着内心的激动和不安,又寻了一G针来,刺破自己的手指,滴在帕子上的血渍之上,忐忑不安地按在自己的脖坠之上。

眼前果然出现一片模糊,一个熟悉的背影渐渐清晰起来,正是那个白衣少女。她跪伏在地上,面前立着一位面无表情,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

看样子白衣少女依旧是在祈求什么,那位男子终于露出一丝不忍,轻轻颔首。那位少女开心地起身,转过身来,便向我所站的方向跑来。心脏刹那间仿佛停止了跳动,脱口大叫一声“妈妈!”

可惜没人听到我的话,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冲过我的身边,冲出门外,对着层层云海纵身一跃,立刻不见了踪影!

我哭喊挣扎着,却丝毫不起作用,腿脚移动不了半分,声音也似乎无人能够听到。

耳边传来彩云惊慌的喊声“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一定是妈妈!虽然她还是那样年轻,但我却绝没有认错!忍不住仍是抽泣,许久才渐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眼前慌乱的彩云等人,拭去满脸的泪水,尽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刚才睡着了,魇住了!”

“主子一定是太累了!才进来这么一小会儿就睡着了!”喜福站在我身后,替我扇着扇子“做了什么噩梦?瞧着一身汗,把衣裳都给打湿了!”

“不是噩梦,是梦见了一位亲人!”喃喃地念着,眼圈又湿润起来。

“梦见亲人?那不是好事儿吗?主子您怎么又是哭又是叫的呢?把奴才们都给吓坏了!”

“喜福,怎么又这么多话!瞧你,又要把主子惹伤心了!”彩云一面给我斟了杯茶,一面支走喜福“还不去带着人给主子打些热水来!”

“主子,您也别想了!不过是个梦罢了!”

“我也希望这是个梦!希望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呆呆望着屋顶,直到洗过澡,仍是沉浸在刚才所见的景象里。这几次所见到的景象究竟是要告诉我什么?我是不是还有可能再见到妈妈?

无力地趴在桌边上,脑子心里都乱成了一团麻。

有人推门进来,我有些不耐烦“彩云,不是让你们都回去歇着吗?”

无人答话,脚步声直到我身旁才停了下来。

微微侧过脸去,一双熟悉的鞋子出现在面前。确切地说是鞋面上那个熟悉的图案正是我曾经给赫连绸缎庄设计的。G里能穿这样衣服的人只有一个人!

身心俱疲地环住了他的腰,把头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忆华!”只刚叫了一声,就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似乎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再见到亲人时都一涌而出。索X放声大哭起来,司马忆华愣了一会儿,才环住我的肩。

“忆华,你知道么?我好想家,好想我娘!我每一分钟都在想她!我好后悔以前和她顶嘴,好后悔没能多陪陪她!我多想能够回到过去,我多想离开这里!”一面哭,一面倾诉着心里的煎熬,这一刻,我不想再伪装,不想再强颜欢笑,不想再处处顾忌!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痛痛快快发泄一番!

哭了许久,声音也嘶哑起来,喉咙里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心里倒是畅快了不少。

人也松弛了许多,却仍旧抱着司马忆华不肯松手,他是这个时空里能让我感到安心和温暖的人。

“G里有这么可怕吗?”

平平淡淡地一句,却足以让我惊跳起来,双手更像是抱了快火炭一样赶快丢开“民女拜、拜见皇上!”

由于反应太大,桌上的茶杯也被我碰翻,咕噜噜地滚到卓沿边上,茶水更是洒了一桌,顺着桌布滴滴答答地滴下来。

司马卓居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扶起,我疑惑着抬头,正对上他居然似乎含着温情的眸子。

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

“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题,G里真的真样不好吗?”司马卓继续追问。

“民女,民女不是这个意思。”一面收了心思,有些慌乱地回答着,一面回忆,似乎刚才也没说什么能被他抓住把柄的话。

“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是民女无福消受G里的锦衣玉食,多有不习惯之处,加上思念亲人,又误以为您是忆华王爷,所以才不小心冒犯了您!还请皇上恕罪!”

屋里一片死寂,司马卓不开口,我也不敢再多说话。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我几乎已经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听到他一贯清冷的声音“明日太皇太后回G,你也要去护稷寺接驾!”

我一头雾水,却只得恭恭敬敬的答应着。

屋里又恢复了沉寂,我正在犹豫是否该抬头看看是不是这个常常神出鬼没的司马卓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却似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之司马卓离去的脚步声方才响起。

又过了片刻,喜福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在我身边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主子,您和皇上吵架了么?奴才在门外只听到您隐隐的哭声!”

正不知如何回答,彩云倒是不失时机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托盘中放着一个五彩茶盅“什么?主子和皇上吵架了?可奴才刚才在院子门口碰见皇上时似乎没看出他在生气呀?皇上还问奴才端的是什么,奴才说是安神茶;皇上还叮嘱奴才再备些润喉的茶来!”彩云一面将安神茶放在桌上,一面说着。

“主子,您看,皇上还是很疼您的!”喜福端起茶递给我。

“不是奴才多嘴,皇上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怎么好好地吵了起来呢?”彩云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奴才还奇怪,好好地皇上为什么叫奴才备什么润喉茶,原来竟是您和皇上拌嘴!”

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我总不能对她们说其实只是认错了人,错把那个皇帝当成了情绪垃圾站发泄了一番!只得任由她们两个轮流在我耳边絮叨,内容无非是皇上有多好,我有多不懂事儿!

在一片唠叨声中,耳边却总是回响着那一声若有若无地叹息……。

第九十七章 护国之宝

护稷寺不愧为皇家寺院,气势恢宏远非寻常庙宇可比。慧善大师早已率着寺内僧众在门外等候,却只引了皇后去见太皇太后,派人将其余的妃嫔与我一道引至厢房休息。和司马卓的这些小老婆们共处一室实在是别扭得紧,何况还有个横眉怒目的丽妃正憋着劲儿想找茬发难!我可不想给她这样的机会,借口如厕便溜了出来。

寺内今日并无香客,便显得有些空空荡荡,来往僧侣也均是步履匆匆的样子。自从入了G,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独自信步游走。已是初秋,这里倒是格外舒爽。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塔前,抬头一望,青砖砌成的九层高的塔身显得巍峨雄壮,塔前一块黑底鎏金的牌匾上写着“护稷塔”几个大字。塔门紧闭,四周不见一个人影。

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脖坠又现出隐隐红光,接着竟然脱离了我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停留在半空中。

心里一惊,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这块坠子还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体,不由地伸手去抓,脖坠却缓缓向前飘去,追着它走到塔门前,塔门悄无声息地自动滑开,脖坠又飘了进去。

毫不犹豫地跟着走了进来,塔内的空气有些浑浊,适应了塔里昏暗的光线后发现脖坠并未沿着塔内的木梯向上移动,而是顺着几阶向下的石阶进入了塔下的地下室。

快步追了下来,这地下室内漆黑一片,只看到脖坠正围着一个什么东西不疾不徐地旋转着,凭借着脖坠发出的微光,看不清那是什么,只好伸出手触M。手感冰冷坚实,应该是某种金属,再仔细感觉,形状似乎是一个把手!

脖坠依旧绕着这个类似把手的东西不停地旋转,心里一动,双手握住把手,用力顺着脖坠运动的方向一般,果然听到“咯吱吱”地响动,似乎什么极沉重的东西旋转了起来。

一道淡蓝色的光线隐隐露了出来,原来这里真的有个密室!这束蓝光与脖坠的红光交织起来,一道银白色的亮光突然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地下室!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脖坠与一块缺了一角、鸽蛋大小的似玉非玉的东西并排飘在半空中,一个发着蓝光,一个发着红光,两片柔和地光线相互交织,只在它们周围形成一层淡淡的光雾,外层却迸S出强烈地刺眼地白光!

塔外突然传来密集地脚步声和吵吵嚷嚷地叫喊声“怎么回事儿?”

“这是什么光?”

“塔身为什么在动?”

光线突然间暗淡下来,脖坠竟又不知不觉地回到我的身上,还带着灼热地温度。

那块蓝色的宝石也不知所踪,黑暗中又传来一阵“咯吱吱”地响动。一切都归于沉寂,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先出去。塔门外早已站满了僧人,一个个都是满面惊惧,见我从里面出来,更是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全无半点出家人该有的淡定。

更糟的是慧善大师也匆匆赶来,竟然不顾礼仪走在了皇后和太皇太后的前面!

慧善大师一出现,先前乱哄哄的僧侣们都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慧善大师气喘吁吁地在我面前站定,双眉紧锁“依依姑娘,刚才是你在塔里?”

“正是!”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从里面出来,即便想否认也不可能,不如爽快地承认。

“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我只是无意间误闯宝塔,什么也没做过。刚进去就看到一阵白光冲天而起,后来又自己消失了!”有些事还是不能承认地。

“是吗?”慧善大师显然有些不信“护稷塔自建成以来,已有数百年历史,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异象!塔身转动,突发奇光,姑娘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原来那个机关竟然可以使整个塔身都转动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但现在不是惊叹的时候,只得装作无辜的样子“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过!”

慧善大师看看太皇太后与皇后,谨慎地捻着胡须“并非老僧不信任姑娘!实在是因为?这护稷塔里供奉着关乎社稷安危的宝物,所以才不得不加倍小心!”

宝物?在塔里?难道是刚才看见的那块会发蓝光的东西?心里惊疑不定,脸上却淡淡地“大师所言,民女并不知晓。刚才误入宝塔时除了那束白光之外也并未见到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么,能否请姑娘告知,这宝塔门上的机关姑娘是如何打开,然后进去了的?”

机关?有些茫然地看看塔门,刚才我一出来它就自动关上了。进去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啊?

“那个,我刚才进去的时候,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不知道什么机关……”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那能否请姑娘当着大家的面再将塔门推开一次?”

这什么慧山大师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地,我只不过进去了一趟,不管干了什么总归没偷走你那什么国宝就是了!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心里不满。却也只好走到塔门前,伸手退了退,塔门纹丝不动!

冷汗滴了下来,手上再一用力,仍是毫无变化,看看门上也没有什么锁之类的,我出来时塔里空无一人,当然也不可能是从里面锁上的!难道真的有什么机关?

只得转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刚才的确推开了的”其实,是它自己开的,当然猜得到是与我的脖坠有关!可是它现在好端端地挂在我的X前,毫无异样,就决不能再说出此事来引人注目!尽管,现在,我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这番说辞当然没人会相信,慧善大师回到太皇太后与皇后身边,低语几句,便挥手叫来两个小和尚“这位依依姑娘受了惊吓,你们送她到厢房里休息!”

话音一落,又跟过来几个太监和G女,看这架势,什么休息,G本是要软禁我嘛!

好吧,你们人多势众,好女不吃眼前亏!我忍!走一步看一步,总归没到X命攸关的时候,软禁又不会痛,休息就休息吧!

来到一间厢房,屋里陈设虽然简单,却也干净整齐。房门一关,也是一个不错的小天地!门外那几个太监随时守着,不让我出门一步,除此之外倒也还算客气。定时送来茶饭,并无怠慢。

我便安安心心地按时吃好喝好睡好,全无半点焦虑。他们总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关着我,到明白了他们究竟想怎样对付我时再做打算也不迟!。

第九十八章 血魂灵珠

在这里养膘足足养了三日,也未曾见过任何人。正对着窗外一颗高大的槐树发呆,忽见窗前人影一晃,一个J瘦的僧人猛地出现在眼前。猛然之间被他吓了一跳,连连倒退几步,再定睛细看他已经站在我面前,正对着我上下打量。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虽不至于害怕,但突然凭空似地冒出个人在面前还是觉得很不安,即便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眼前这个J神矍铄地小老头没有任何恶意。

“咦,你没看到吗?我不就是从窗户里进来的?”他围着我绕了两圈“真是可惜,这么水灵儿的小姑娘,原来是个瞎子!”

“你胡说什么?谁是瞎子?”我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用事实告诉他俺的眼睛可是好好地!

“不是瞎子?”他搔搔头“哦,原来是个傻子!啧啧,怪不得,披头散发地!”

“你!”我看出来了,他是故意地!好吧,虽然我不明白他是怎么瞬间就从那么一小扇窗户里蹦到我的面前的,我也知道这几天由于不会盘头只好任由头发散着,的确显得有些狼狈,但是,我很确定自己当然不是傻子!

看着我直冒火的样子,他反倒嘻嘻笑了起来。

我眯了眯双眼,逗我玩儿是吧?好!

“老爷爷!你的胡子好好玩哦!我M一下!”猛地伸出手去拽他的胡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连个边儿也没挨上。

看出来了,这人真的是个高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扯开嗓子就哭“妖怪!快来抓妖怪!”

那老头被我弄慌了手脚“喂喂!小姑娘,谁是妖怪?你,你别哭啊!一会儿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以大欺小呢!”

“你就是以大欺小!”一边装模作样地抽泣,一面指着他跺脚叫喊着。

“我,我什么都没干啊?我怎么以大欺小了?”

“还说没有?你年纪比我大,对不对?”

“这是肯定的了!”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

“你会武功我不会,对不对?”

“嗯,这也是事实。”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对不对?”

“这,这还用说吗?”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跑到我的房间里来,还骂我是瞎子、傻子,对不对?”

“我,我是逗你玩儿的!”他的头皮大概都快被抓破了。

“所以,你不光是以大欺小,还是以强欺弱!以男欺女!你承不承认?”摆出一副你不承认我就哭死地表情来。

“好像是有点儿像……”那老头原地转了几圈“好像又不对呀?”他猛地一拍脑袋“那你还说我是妖怪呢!那照你这么说,你不是以小欺大,以弱欺强,以女欺男了?”

“哼哼,有这样的说法吗?”

“好像是没有啊……”他急得脸也微微涨红了些“这是怎么的?我骂你就成了欺负人,你骂我就好像是应该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再也装不下去了,强忍着笑坐下,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喝着。

那老头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才醒悟“咦,小姑娘,你怎么不哭了?”

“谁哭了?我G本就没哭过!”

“你?你?”

“你什么啊你,我说您老人家上蹿下跳了半天,还说了那么多话,不觉得口干舌燥吗?过来喝杯茶吧!”

“嗯,还真是渴了!”他把我递过去的茶接着,一饮而尽。

“喝了我的茶,你要怎么谢我?”

“什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看你也一把年纪了,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嗯?”笑眯眯地看着他手里的空茶杯。

“这,这,”他赶忙把茶杯扔在了桌上,但似乎又想起什么,嘿嘿一笑,伸手抓起旁边的水果和糕点就往嘴里塞,一面还咕哝着“说得对!吃人嘴短,嘿嘿!”

我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只得正色问他“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这儿来?”

他却换上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又吃又喝不算,还从怀里拿出一个破破烂啦地小布口袋往里面塞着糕点水果,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你不说?好吧,我也懒得理你了!我去睡觉了!等你吃好喝足自己爬窗户出去吧!记得要给我把窗户关上!”赌气和衣躺在床上,其实G本没有丝毫睡意。

躺了一会儿,便觉得不对,睁眼一看,正对着那老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X口。

尖叫一声,立刻翻身起来双手护住X口“你干什么!”我当然不会觉得他是个老色狼,因为我看的清楚他的目光里全是探究,全无半点猥琐。但这样的反应是出于本能,不受控制的!

“你别叫!你别叫!”那老头急得双手直摆“让别人听见多不好!”

“怕别人知道你就别做呀!”好啊,抓住了你的弱点还不好好利用,我前面那二十几年就白活了!

“我什么都没做呀!”

“什么都没做?”一只手护住X口,一只手指着他“光天化日之下,私闯他人房间,言语辱骂在前,顺手牵羊在后,现在,居然还为老不尊偷看别人的X口!你说!这还叫什么都没做?”

“你小点声儿!”他一面看着门外一面冲我不停地作揖“我不是都说了么?我是逗你玩儿的!”

“不许狡辩!”义正词严地看着他,这种语气差点让自己都相信了“有盯着人家X口玩儿的吗?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姑娘看看试试,看谁相信你是逗人家玩儿!”

“我,我没看那儿!”他地青筋都爆了起来,看来是真急了“我是在看你的那块血魂灵珠!”

“什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难道他知道我这脖坠的奥秘?

“真的!我没有骗你!小姑娘,快告诉我这血魂灵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昨天护稷塔转动,灵光冲天都是你弄得吧?”

“你想知道?那么你必需先告诉我你对血魂灵珠有多少了解?对护稷塔下的护国宝物又有多少了解?”

他眼珠转动几下嘿嘿一笑“刚才你说,吃人嘴短,是不是?”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

“你在我们这儿白吃白喝了这么久,嘿嘿,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在这儿和我老人家讲条件吗?”

“你这儿?”看看他的打扮,一身半旧不新的衣服,既非僧侣,也不像是G里的人“你凭什么说这是你这儿?”

“嘿嘿,就凭我知道肯定是你驱动血魂灵珠,还唤醒了碧蓝灵珠!”

原来昨日见到的那个所谓护国之宝是叫碧蓝灵珠!定了定心神“昨天那么多人都看见我从塔里走出来,你这只算是乱猜!G本不作数!”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的!”那老头又围着我绕了两圈“不过我倒挺喜欢你!跟你拌拌嘴倒是挺有趣儿!要是常常有这么个人陪着我倒也不错!省的我这几百年都这么无趣!”。

第九十九章 如芒在背

“你,你说什么?”我想自己的耳朵并没出错。

“咳咳,那个,天机不可泄露!”他自觉说漏了嘴“你先告诉我,这灵珠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确切地说,这灵珠不是到我手上,而是到了我的脖子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看似普通地老头绝非泛泛之辈,而且刚才他那句话绝不是假话!

细细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离奇经历,也毫不隐瞒自己通过血魂灵珠看到的幻想,他听着我的身世时只是不住微微叹息,似乎并不觉得很惊奇。但当我讲到自己看到凤凰时他却惊跳起来“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样?”又看着我连连摇头“应该不会是那样。”

我被他“这样那样”闹的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又看,脸上也是一副迷惑不解地样子,又是摇头又是揪胡子似乎比我还要迷惘。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于是换上一副甜蜜蜜地笑容“那个,这位尊敬地老人家,能不能请您告诉我,这个血魂灵珠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处?还有,我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忍了忍,还是追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和我母亲有关?我还能不能见到她?”

“依依姑娘,吃饭了!”两个小和尚突然推门而入,我一分神,再回头时屋子里早已没有了那个老头儿的身影。愣神之间,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凡事莫强求!万事由心,随X而为,自可心想事成!”

看着那两个小和尚神情自若地摆放着碗筷,显然是没听到任何声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好吧,反正遇到的怪事儿已经多了,这也不算什么!只是没能问清楚血魂灵珠的秘密,总是不甘心!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拨弄着碟子里的菜,实在没什么胃口。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怎么?菜不好吃?还是连着几天都吃素嘴馋了?要不等会儿带你去吃烧**?”

“忆华!”激动地跳起来拉住他的袖子“你怎么会来了?”满心欢喜地拉着他坐下,看他满脸轻松,嘴里还不忘取笑我自然知道自己这次又是有惊无险,顺利过关了!

谁知他刚坐下,又连忙站起来“还是这么吵吵,被你闹腾的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带着疑惑回头望去,果然是那个清冷地身影。猛然想起那天错把他当做司马忆华地事情来,脸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借着行礼低下头来,掩饰着自己的窘迫。

司马忆华却不知好歹地叫了起来“依依,你发烧了吗?耳朵怎么这么红?”

我一听只觉得耳G更烫了,直惹得司马忆华担心不止“是不是真病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忍羞含怒地抬头瞪了他一眼,瞥道司马卓探究地眼神更加慌乱起来“没,没有。那个,你怎么来这儿了?”

司马忆华看清我满脸通红地模样,又转头去看司马卓,后者轻咳一声转开了目光。司马忆华脸上的疑惑转成了越来越浓重地笑意,偏偏又得忍住,直憋得好好一张俊脸扭曲变形。

我冲着他无声地做着杀**抹脖地手势,眼角余光扫到司马卓又转过头来,赶忙放下手,扭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司马忆华大概要憋出内伤来了,也只好快步走到桌前“我们出G办事,皇兄提议顺路来接你回去!急着赶路,可是连饭也没顾得上吃!”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司马卓,他端坐在桌旁,一脸淡然。一抹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更衬得他恍若天人,是他要来救我吗?我竟看得有些呆了。

“依依,不请我们和你一起用饭吗?”司马忆华忍不住提醒。

“哦,哦,对,对!”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打开门才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那些太监们都跑到了离门很远的地方去,似乎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似地。

只好招手吩咐他们取来两幅碗筷,亲自给他们兄弟二人摆上,又添好了饭摆在他们面前,才垂手立在一旁。

司马忆华奇道“你不吃吗?看这饭菜,你都没怎么动过,不饿吗?”

“额,我没什么胃口,你们慢慢吃啊!”

“那你也坐下呀!这么着杵在那儿干嘛?”

当然不能说和司马卓共处一室让自己浑身不自在,若还得一桌吃饭那岂不是如芒在背!

司马卓淡淡扫我一眼“你前几日还抱着朕哭,怎么,今日倒知道起礼数不敢和朕一桌用膳了吗?”

司马忆华闻言,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一G青菜挂在嘴边上一晃一晃地,甚是好笑。

不过我可没心思笑他,司马卓还杵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我,我只好侧身坐下,嗫嚅着开了口“其实,民女上次就想解释的,民女那天并没看清楚,只是看到您穿的那双鞋,还以为是忆华王爷。所以……”

“那双鞋?”司马忆华恍然大悟“皇兄有一日看到我穿的鞋,夸上面的图样新奇,所以我就给皇兄带进G来一双……”

司马卓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朕还没笨到连这点缘故都猜不出来!”

看着他不急不忙地嚼着那块豆腐,恨得牙痒痒。知道你还半天不做声?这不是摆明了吃我的豆腐吗?不过,好像是我先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的……

有些心虚地看看他,司马忆华仍然挂着那G青菜,嘴角上弯地看着我,正要开口,我一筷子青菜就毫不客气地塞了进去“王爷吃菜啊,这个菜好吃!”

“唔唔”司马忆华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嘴菜,取笑我的话暂时无法出口。刚刚松了口气,又看到司马卓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筷子,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筷子,没什么异常啊?

司马忆华不住地的使眼色,我虽然看明白了,却不敢相信,司马忆华终于咽下了那一大口青菜“依依,你不用招呼我!招呼好皇兄就成!还不快给皇兄布菜?”

我瞪大了眼睛,但是司马卓好像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递在他的碗里,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手,心里一慌,菜掉了两G在碗边上。不是我定力差,实在是觉得这样很暧昧,正在乱想,就听到司马卓冰冷冷地声音“若是小春子也像你这样笨手笨脚地,早就挨了不知多少板子了!”

小春子?貌似他身边的那个声音沙哑的王公公就是叫王春吧?顿时满脸黑线,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想多了!原来人家是拿我当太监使唤呢!

司马忆华低头猛刨饭,肩膀却一耸一耸地,似乎瞥道司马卓嘴角含了一丝微笑,转头过去却只有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第一百章 前后无路

慧善大师姗姗来迟,行礼之后,见我与他们兄弟二人同桌吃饭,脸色微变,立刻又双手合什“依依姑娘喜欢这寺里的清净,在这里小住了几日也该厌烦了吧?老衲正要着人送依依姑娘回G,只是今日天色已晚,皇上和王爷是否要屈尊在寺里暂宿一晚?”

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吗?绝对是骗人滴!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地老和尚几句话就轻描淡写地将软禁我的事实篡改地面目全非!

司马忆华连忙打起圆场“依依在这里还多亏大师照顾了,今儿个我们就接她回去了!”

既然司马忆华这样说,自然是不能再追究什么了!何况这软禁我的命令只怕是那个太皇太后下的,能够全身而退已属万幸!又想起刚才那件事来,连忙发问“慧善大师,这护稷寺里可有一位看不出年纪到底有多大,有些消瘦却很J神的老人家?”

慧善大师一脸茫然“寺里应该并无这样的人啊?”

“真的没有吗?可他言谈之间似乎对寺里很是熟悉。哦,对了,他不是僧侣打扮!”

慧善大师依旧摇头,司马卓冷眼旁观,突然C话“既然大师说没有!那就当然是没有了!你也不必多问!饭也吃过了,现在就走吧!”说罢便径直起身,我和司马忆华对视一眼也只好紧紧跟上。

来到护稷寺门口,只见到两匹骏马并排而立。见我发呆,司马忆华走上前去牵过一匹“知道你怕坐马车又不会骑马,我们来的匆忙,你就和我共乘一骑吧!”

还未来得及点头,司马卓便牵过另一匹马“忆华,你那匹马脚力弱,让她和我骑一匹!”

司马忆华闻言一愣,随即醒悟般地勾起一丝坏笑“还是皇兄考虑周详!臣弟先行一步前去探路!”说着便一跃而上,纵马奔去。

我还未来得及喊他,他的身影已经成了一个小点。

司马卓冷着脸坐在马背上伸出一只手“还不上来?”

只得狠狠心走了过去,看着几乎和我一样高地马背有些犯怵,只得抓住司马卓的手笨拙地爬了上去,刚一坐稳,司马卓一松缰绳,马匹立刻扬蹄狂奔,惊得我低呼一声,反手紧紧抓住司马卓的衣襟。只觉得风呼呼地朝后吹去,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司马卓轻笑一声“想不到你也有怕的时候!”

“我只是个女人!又不是个妖怪!当然也会怕!”没好气地反驳过去。接着却一愣:他是在笑吗?大概也是冷笑嘲笑什么的,我虽看不到,可是向他这么冷冰冰地人真难想象他也会笑。

胡思乱想着,J神倒也放松了些。司马卓突然贴近我的耳边“你是在哪里见到护国使者的?”

“什么?”一愣之下,突然醒悟他口中的护国使者会不会是那个神出鬼没地老头子?

“你还真是会招惹是非!连护国使者也被你引出来了!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司马卓嘴里的热气吹在我的耳边,暖暖地痒痒的,话语里地寒意却让我如坠冰窟!

可是这样同乘一骑,G本没有丝毫躲避地可能,何况我也没干什么亏心事,心一横,语气平平地开了口“皇上所说的是我询问的那位老者吗?我既然当着皇上出言相问,自然没有欺瞒的意思!只不过民女的确不知道他是什么护国使者!他也未曾提及自己的身份!”

“护国使者当然不会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若不是你擅闯塔底,惊动了碧蓝灵珠,使者也G本不会现身!”

“皇上知道碧蓝灵珠的事?”心里又兴奋起来!

“那是我国的镇国之宝,朕怎会不知!”司马卓的语气很是不屑,仿佛我的问题很白痴。

我却顾不得这么多,想解答自己心里的疑惑“其实那天是我的脖坠引着我进了宝塔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又出来一颗蓝色的珠子,和我的脖坠一相遇,就发出冲天的白光。”

“那光线的确很强,只怕全京城附近的人都看见了!”

“后来又突然冒出个老头儿,就是你说的什么使者,可惜他也只告诉我我的脖坠叫血魂灵珠,塔底的那颗叫碧蓝灵珠。”

“他还告诉你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他说话有些颠颠倒倒地,”鼓起勇气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颗珠子的秘密?”

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继续努力“我真的没有什么图谋!我只是觉得我这颗血魂珠似乎和我娘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所以才想参透其中地奥秘!”

依旧没有回应,满心的希望顿时落了空,怏怏地低声自语“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我!觉得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心怀不轨!罢了!想着你也不会告诉我!”

忽然看到司马忆华正在前面,立刻将不满都投向他“跑那么快干嘛?有鬼追你啊?”

司马忆华缓缓回头,这才发现他的神色很不对头。

司马卓也发现了异常,驱马前行几步,和司马忆华并辔而立“哪里冒出一条河来?”

放眼望去,前面的确有一条波涛汹涌地河,河水十分湍急,拍打着河岸发出令人恐惧地声响,河面上还笼罩着一层奇怪地水雾,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身子“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记得那天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经过河流啊?”

“不可能!一定是这条路!”司马卓十分笃定。

“是没走错!可是怎么可能凭空多出来这么一条河?”司马忆华双眉紧锁。

“不如我们先回护稷寺!这件事也太奇怪了,现在天也快黑了,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再做打算?”早知道会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我还不如继续被软禁呢!

“回不去了!你看后面!”司马卓微微侧身我一回头,才发现我们刚才来的路已经消失了!又是一条凭空出现的河流横亘在身后!

“天啊!”任我如何镇定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应该只是些旁门左道地障眼法!何需惊慌!”司马卓依旧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常。

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心脏还是砰砰乱跳,倒也不再那么慌张。

他们兄弟两人早已各自拔出佩剑,司马忆华有些担忧地看我一眼“皇兄,还是让依依到我这边吧?”

“不必了!”仍旧是毫无感情地几个字。

我却不由地有些不安,想起上一次和他一起遇到刺客时,自己被挟持,他G本没有一丝顾及我的小命!想到这里,哪里还愿意跟他呆在一起!搞不好一不留神就被他给当成人R盾牌了!。

第一百零一章 凤血灵珠

想着便要提腿留下来,背后却被狠狠拉了一把“别乱动!怎么,你怕朕还护不住你?”

“不,不是。我怕给您添麻烦!”

“皇兄!小心!”司马忆华一声断喝打断了我们。河面上那层淡黑色地水雾似乎越变越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气味儿,更有无数黑影正从河里漂浮出来,看不清楚是什么模样,只觉得似乎长着长发披覆的一颗人头,和数只触角,飘飘忽忽地就眼看就要飘到眼前。

混身战栗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忆华挥剑催马冲上前几步,冲着一个黑影奋力刺去,却轻飘飘地扑了个空,眼看着就要落入河中!司马忆华腾空跃起,双脚在马背上一点,连着腾空翻越几次才回到岸边!

再看他那匹骏马,已经被几个黑影扯着落入水中,正独自悲鸣不已,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马忆华横剑护在我们的马前,沉声道“皇兄小心!这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才我那一剑明明刺中了!却又像是扑了个空!”

司马忆华一语未了,数不清地黑影已经漂浮到周围,他们兄弟二人剑剑刺空,只得连连后退,可是身后那条河里也漂浮许多出这样的怪物来,哪有许多地方可退!司马忆华又一次刺空,露出一个空档,我们身下的马立刻被边上的怪物伸出长长触角缠住手脚,拖向河中央!

司马卓立刻一只手揽住我的腰跳下马背,在地上滚了几转才停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刺他们时他们好像只是个影子没有实体,但却能卷住马匹?”被摔得昏头昏脑,又满是惊骇的问司马卓,他却无暇回答,只是徒劳地挥舞着手中利剑。

眼看数条触手伸到他的身后,失声惊呼“小心!”一把狠狠推开他,却来不及缩手,手臂上瞬间被几条冰冷滑腻地触手缠绕着,来不及惊呼,就被拖向河中。

司马忆华和司马卓见状都有些慌张,转瞬间躲避不及也都被缠住手脚!

冰冷地河水已经漫过了双腿,正在绝望之时只见一道道白光亮起,竟是司马卓口中的那位护国使者手执一道鞭子,辗转腾挪只见便将缠绕在他们兄弟二人身上的触手全部斩断!鞭子所及之处散发出一阵白烟,附近的黑影似乎极为畏惧,急急忙忙地向河中退来。

“快救依依姑娘!”司马卓与司马忆华刚一脱险,立即齐口叫道。

“遭了!还是来晚了一步!”河水没过头顶之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恐惧似乎已经消失,意识渐渐混乱时只是想着不知道自己被这么诡异地河水淹死是否会回到现代社会?

X口突然一松,似乎又能呼吸了!茫然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似乎骑在什么东西背上。耳边传来司马忆华惊喜地叫声“依依!”

定睛一看,眼前一个长长的脖子和一只大大地脑袋,都分明是鸟的模样,却在水里游动的十分灵活。

河面上依旧漂浮着许多黑影,正在向我围拢。只听到一声响亮地长啸,护国使者脱手掷出手里的鞭子,驮着我的大鸟突然猛地加速向前跃起,一口衔住鞭子。原本正在围拢的黑影见状都纷纷躲避不及,转瞬间我们面前就再无阻拦,顺利地回到岸边。

护国使者收回鞭子,大喝一声“大势已去!还不退去吗?”

再抬眼时那两条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可我回到它们绝非幻觉,因为我自己正瘫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地呕出刚才呛入地臭水!

司马忆华急忙扑到我面前“依依,你怎么样?”

我一面喘气一面摆手,示意他并无大碍。

司马卓见状便走到护国使者面前,恭恭敬敬一揖“司马卓拜见护国使者!多谢使者出手相救!”

那老头嘻嘻一笑“你这小子也算不错!刚才这般危急倒也不算慌张!没丢了司马家的脸面!”

说罢便丢下司马卓,来到我的身边“你这丫头倒是命大!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你怎么不早点来?看见我掉进河里也不来救我?你是成心的吧?”

“唉?小丫头,我一发现情况不对就赶过来了!可惜你已经被拖到河里了!我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啊!”

“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两条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隔空移物,听说过吗?”

隔空移物?不是魔术表演吗?顶多也就是移个杯子硬币什么的吧?能片刻之间把两条河移来移去地,这得是什么级别地大师啊?

“还以为是障眼法,原来不是!”司马忆华摇着头叹息。

“依依,你看来救你的是不是咱们上次在杨柳隐居的山谷里遇到的藏在马车里的那只?”司马忆华问道。

这才想起来救我一命的大鸟,它还规规矩矩地蹲在一旁“真的是它!你看它浑身都是鳞片,没有一G羽毛!一定是它收到了我脖坠发出的求救信号,赶来救我的!”

“为什么这次只有它来?小黑怎么没有出现?其它的鸟儿怎么一只也不见?”司马卓沉思着。

“恐怕是因为这两条河!”护国使者打量着那只怪鸟。

“这河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可绝非普通的河!这是魔域死河!那些黑影,都是被它害死地冤魂!若不是这丫头有凤血灵珠护着,只要沾上一星半点河水,就会立刻变得和那些冤魂一样!凤血灵珠遇火而强,遇水而弱!何况是遇到了这魔域死河!只怕其他的鸟类都难以收到灵珠的讯号。而它”使者指指那只怪鸟“就是传说中的避水鳞鹰!是唯一能在魔域死河里来去自由的禽类,所以才会赶来救你!”

“什么?你不是说这是血魂灵珠吗?怎么又成了凤血灵珠?”M着已经恢复正常的脖坠,忍不住C嘴。

“血魂灵珠可解百毒,虽是至宝却远远比不上凤血灵珠!”护国使者细细打量着我“之前我还只是怀疑,不过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你带的一定是凤血灵珠!”

“那么凤血灵珠的奥秘是什么?”心提了起来,通过这脖坠屡屡看到那只凤凰,我想护国使者的猜测一定是对的!

“天机不可泄露!好了,暂时不会有事了!”护国使者扔下这两句话便要离开,我急忙要拦住他,司马卓却抢先一步“使者请留步!”

护国使者淡淡扫他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有一句话给你,凡事莫强求,万事由心,随X而为,自可心想事成!”

这不是他留给我的话吗?刚才我还学给司马卓听呢!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一百零二章 相互利用

疑惑地和司马卓对视一眼,正要再问,却发现护国使者再一次神秘失踪了!

急躁的直跺脚“这个老头子怎么老是这样?说话不能一次说完说透吗?”

司马卓皱眉呵斥“不得对使者无礼!”

我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心想这个故作神秘地使者倒更像是个老顽童,下午也不知说了多少比这话无礼多了的玩笑,也未见他动怒!

司马忆华悄悄拉拉我的衣袖“我也只是耳闻有护国使者,没想到竟是真的!据说他们神通广大,掌握着神秘的力量,没想到是竟是真的!那使者与你是如何相识的?”

闻言一愣,司马卓明明是早就知道护国使者的存在的,司马忆华却不清楚。看来这是最高统治者才能掌握的秘密?他该不会为了保守秘密而把我和司马忆华给咔嚓了吧?司马忆华好歹还有个血缘关系或许能让他有所顾忌,而我……

这么一想浑身都打了一个激灵。

司马卓淡淡扫我一眼,倒是替我回答了“此事日后再说。现在要考虑的是我们要如何回G?”

司马忆华四处张望一番“前面不远就是何家庄了,只好先去借宿一晚!”

司马卓却摇摇头“恐怕只有在此露宿一宿了?”

司马忆华有些疑惑“皇兄是怕暴露身份吗?”

司马卓看我一眼“你看她浑身都是湿淋淋地,附近无河无塘,天未降雨,难道不会惹人生疑?”

司马忆华恍然大悟“是臣弟考虑不周!”

此刻已是夏末,浑身湿透不说,还散发着恶臭,好在今日所穿的是件深色衣裙,否则岂不是又要走光了!为什么总是在司马卓面前弄得这般狼狈?

司马忆华已经拢了一堆干枯地树枝升起篝火,急忙凑过去烘干衣服。却听到司马卓“咦”地一声,似乎很是惊讶。

“你们看!依依身上的水滴在哪里,哪里的草就会枯萎!”司马卓指着脚下。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刚才我所休息和经过的地方均是一片枯黄!

司马忆华抱着几G干树枝愣在原地“那使者果然所言非虚!”又有些担心地看向我“依依,你真的没什么不妥吗?”

“我没觉得有什么!”看着那些枯黄心里发凉“只是觉得自己怎么像个怪物!”

司马卓双眉微挑“使者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有凤血灵珠护体,不必胡思乱想!”

这算是在安慰我吗?心里的确放开了一点,又想起一件事,慌忙从篝火边上跳起来。

司马忆华忙扔下手里的干枝赶了过来“依依,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不适?”

见他过来,又连忙后退几步,伸手阻止他再靠近“别过来!离我远些!千万不要碰到我!”心里第一次感激这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

司马忆华心念一转也明白了我的担心“你是怕身上的水害了皇兄与我?没关系,我们小心些不碰到你就是了!你总得将衣服烤干吧?”

“不行!”坚定地摇摇头“万一我用火一烘,这水里的毒X随着水分挥散开来,岂不是要毒害许多人?我们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你即使不烤火,衣服贴在身上早晚还不是会干?”司马忆华双眉紧皱。

“这倒也是。那该怎么办?眼下又没有可以洗换的!”急躁地直跺脚。

“魔域死河之水虽然其毒无比,却只能在水里扩散!”司马卓这才缓步踱了过来“你尽可以放心,只要我们不碰到你就会没事!等你的衣服干了,也就不会有事了!”

“你确定吗?”还是不大放心,尽管司马卓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些,但是毕竟X命攸关,还是小心为妙!

“依依,皇兄既然这样说,你就尽管放心!”司马忆华放松下来,指着篝火“你去烤干衣服,我与皇兄就在这边!”

还好天气并不寒冷,很快衣服也就干透了。只是身上那股腥臭味熏得自己直发呕。想去和司马忆华说几句话,又担心自己这股子臭味熏到他,犹豫着回过头去,却看见他们两人正和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子交谈着。见我有动静,他们三人齐齐转头看向我,司马卓扫过我一眼,又对那黑衣人叮嘱几句,那黑衣人便行礼离去了,眨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马忆华已经走到我身边坐下“衣服烤干了?”

“是的。”往边上挪挪身子“还是离远些!小心为妙!”其实是觉得自己身上这股子味儿实在是让人羞愧。

“刚才那人吓到你了吗?”司马忆华却似乎什么也没闻到。

“没有。”经历了这么多事,神经也chu壮了许多“我看他对皇上很是恭敬,武功也似乎很好,应该是一直秘密跟在皇上身边的暗卫吧?”经历了那次蛇咬和刺客事件,司马卓即使对自己的武功再有信心,也不会真的孤身出G吧!

“早说你是个冰雪聪明的通透女子,果然没看错!”司马忆华拿着手里的树枝拨弄着篝火“那是楚护卫,是暗卫里的首领。”

“我可什么也没猜出来!是你告诉我的!”瞥了一眼依旧远远坐着的司马卓,含笑看着司马忆华。

司马忆华手里一顿,抬头看看我,也笑了“好吧!既然是我告诉你的,你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当然有!既然能做皇上的暗卫,功夫必然是登峰造极地,为什么刚才没有出手救咱们?”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刚才皇兄以为咱们遇到的只是障眼法,其实他,也并未完全猜错!”

“你是说,这些暗卫是被敌人的障眼法挡住了,所以才姗姗来迟?”担心的看看四周“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知道皇上身边有暗卫的存在了?如果是这样,暗卫的作用岂不是就消失了?”

“上次皇兄被蛇咬伤,回京的路上又遇到刺客,已经表明有人要谋害皇兄。那次计划本也算得上天衣无缝,却不料有你求得神医出手救了皇兄;后来遇到的那两个刺客也是一流的高手了,本来皇兄受伤未愈,以我兄弟二人之力是G本无法保住X命的!又是你的小黑救了我们。大大出乎敌人的预料。敌人也必然注意到了你和你身上神秘的力量。所以……”

“所以皇上才会派人在无华苑保护我;后来还让太后宣我入G!在G里又任由众人误会!所以才会有了这次敌人处心积虑要以魔域死河来对付咱们!”心里模模糊糊地猜测此刻终于清晰起来,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我的力量,来自这颗凤血灵珠,显然皇上是知道的。太后和皇后或许不完全清楚,却也了解几分,才会百般示好。”敌人和G里的人对凤血灵珠的了解显然都远远高于我自己。

“其实,我看的出来你对皇兄一直很戒备。这些话,早就想告诉你的……”

“早知道晚知道也没有什么区别。左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面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不知为何隐隐作痛“其实这样很好!至少我知道自己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不必担心自己随时都要因为一点小事被砍头!”

“这,也不能完全说是利用,我看皇兄……”

“忆华,你不必说了。其实我不怕被人利用!只怕被利用了还蒙在鼓里,不明所以!”直视着司马忆华的眼睛“这样很好!你知道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失去了的亲人,这次在护稷寺里我发现我的凤血灵珠与护国之宝之间有着神秘的联系。”又看了一眼那个清冷的身影“皇上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必定全力以赴!只愿换得他日需要之时皇上可以将那护国之宝借给我罢了!”

“你真的这样想吗?”司马忆华很是担心“以前你不是很不愿卷入这些事吗?”

“我虽然只想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是和我的亲人比起来,你说我会怎么选择?”望着漆黑的夜,叹息一声“何况,不管愿意与否,如今我已经被卷了进来!既然如此,我当然是要多为自己打算,被人利用,也利用别人;大家各取所需,我总不能太吃亏是不是?”

“你倒是坦白,不知道你所需的是什么?”

身后响起清冷地声音。

司马忆华慌忙站起躬身“皇兄,依依没有非分之想的!”

“改日民女自会与皇上详细禀报!”嘴里说的客气,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今日乏了。”索X依旧背对着他和衣躺在地上。现在我已经知道有那么一股强大诡异的力量要对司马卓不利,他们觊觎的必定是司马卓身下的那把龙椅!凤血灵珠无疑能与这股力量抗衡,既然如此司马卓当然舍不得轻易砍了我的头。所以我如今也可算是有恃无恐了!

现在我与司马卓原本暧昧不清的关系也立刻明了起来“相互利用!”。这样的关系简单稳固,原本是我最喜欢的,只是,为什么心里会如此酸涩……。

第一百零三章 牵线搭桥

天色微亮之时,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将自己熏醒。暗叹口气,原以为自己身上这股子臭味儿闻了一个晚上,也该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有杀伤力!

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才发现这股腥臭味儿是由身边一辆驴车上传来的。

司马卓兄弟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各自换上了一身chu布衣服,立在车旁。见我过来,司马忆华笑道“睡醒了?正说要叫你!”

“这车里是什么?”边问边走了过去,这才看清“这么一大早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鱼虾?”驴车后面装了满满当当两大篓子的鱼虾,前面则是些看起来很是新鲜的蔬菜。再看看他们两人的打扮,心里立刻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装作小贩?使者不是说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吗?”

司马卓闻言看我一眼,别过脸去。司马忆华则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看看我“依依,再向前不远就要进城了,那个……”

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身上这股子腥臭味离得很远就能闻到,若不加以掩饰,别人看着华衣贵服地几个人却带着这么明显地腥臭味,怕是好奇探究的目光都能把我压死!

这才涨红了脸“那个,你们都换了衣服,有没有我的呢?”

话音一落,身边就冒出个人影来,被吓了一跳,不过看清楚他手上捧着的是套衣服而不是什么兵器之后才认出他来,正是昨夜那个黑衣人——楚护卫。想来这些东西都是他一夜未眠弄来的了!不过看他的J神依然很好的样子。

四下连块瓦片也没有,只得躲在灌木丛后匆匆换了衣服出来。司马忆华不放过任何一个取笑我的机会“乍一看,还真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村姑!”

“小村姑哪儿有本姑娘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话一出口就看见司马卓已经坐在驴车上,正听到我这句话,装作没看见他,好吧,本姑娘就是脸皮厚!

司马忆华更是笑得直不起腰“哈哈!还和才认识你的时候一样!连说的话也是一样!”

“那是自然!我便是我,何时也都是这个样子!”一面说着一面在司马忆华的帮助下手脚并用地爬上驴车。车上本就不大,又放了那些鱼虾蔬菜,只有司马卓的身边还有点位置,只得不情愿地挨着他坐下了。司马忆华也上来做好,楚护卫便赶着驴车摇摇晃晃地启程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总不能这幅打扮回G吧?”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尤其是我!虽然换了身衣服,没那么大气味儿了,可也还是难闻的很。现在有这些鱼虾遮着不明显,可总不能一直遮着回到风雨园吧?”

“这么回去也没什么不好啊?”司马忆华忍着笑,故意打趣我。

“没什么不好?好吧,我是无所谓地。不过,G里那么多猫儿,要是问着我这身鱼腥味儿都跑到我的风雨院里,我可就不管了!”G里有没有野猫我不知道,不过丽妃和皇后那儿倒是都养着一只猫。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些猫儿呢?”

“当然是抓了,然后一锅炖了!听说猫R很是滋Y养颜,又很美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然不会吃什么猫R,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不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身边一直闭着眼养神地司马卓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眉飞色舞地我。

再回想一番自己的话,出了一身冷汗:G里养猫的只有他的老婆和宠妾,我却喊着要吃猫R,万一他不认为我是开玩笑怎么办?万一他更多疑地以为我在含沙S影地影S皇后和丽妃又怎么办?

不过司马卓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看来他也没想那么多?司马忆华倒没注意我的神色,只是告诉我“我和皇兄早上就商量好了!咱们先回我的别院那儿,休整一番再回G。”顿了一顿,又解释到“我那儿顺路些。再者咱们若是去客栈也多有不便。且不说别的,就是你洗漱之后的水也不好处理!”

他这么一提醒,我也点头“正是!我用过的水大概也有毒,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殃及无辜!”几个人里只有我一个女子,暗卫们也不方便处理我的洗澡水,只能找个有放心的女眷的地方才合适,只是还未听说司马忆华在京城中还有别院。

当马车在司马忆华的指引下停在一处小院门前时,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忆华:这不是他和绿绿的家吗?

司马忆华看见我的表情,明白了我的担心,冲我挤挤眼睛,便请着司马卓下了车朝里面走去。

绿绿听见院门口说话的声音,已经迎了出来,看见司马卓,满脸的笑容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上前招呼“原来是表兄到了!忆华,怎么不早点儿捎个信儿回来!我也好多准备些酒菜!”

“表兄也不是外人!不需客气!”司马忆华又回身一指“你看还有谁来了?”

“好妹妹!你怎么来了!”绿绿满是惊喜地跑到我面前。

“怎么?不欢迎吗?”跟这个直率的姐姐可是不需要客气的。

“谁说不欢迎的?早说要你过来,忆华总是说你忙!你到底忙些什么?”绿绿说话像是打机关枪。

“左不过是忙些俗事儿罢了!”一面跟着绿绿朝屋内走,一面偷眼瞪着司马忆华。看来绿绿和司马卓早就见过面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倒害的我白担心半天。

司马忆华只顾着引着司马卓向前走,对我愤怒的眼神只假装没看到。

绿绿牵着我的手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面带惊疑“怎么这么大股子鱼腥味儿?”

司马忆华终于不再装聋作哑“嗯,那个,我们几个出门办事儿,依依看到别人捕鱼非要去凑热闹,结果就弄得这么大一股子味儿!”

绿绿嗔怪着拍了我一下“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淘气!我看真的找个人好好管教一下了!”

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马忆华,才无奈的笑道“好姐姐,能不能先让我洗干净这股子鱼腥味儿再教训我?我怕一会儿把附近地野猫都给招来了!”

终于可以安心舒适地洗干净身上的那股腥臭味儿,换上绿绿准备的衣裙,人也感觉清爽起来。

亲眼看着绿绿家里的婆子将洗澡水倒入院子后面新挖的深坑里,这才放心来到厅里。他们两人也已经换回了平日穿的衣服,正坐在厅里喝茶。

司马忆华见我出来,又开始打趣“这一日倒是看着依依从村姑又变成了小家碧玉!”

“那也是绿绿姐姐的衣服好看!”见司马卓也看着我,有些不自然地拉拉衣角。

“妹妹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穿什么不好看?就是刚才那身儿chu布衣服也是很美的!”

“姐姐,你们夫妻二人合起来取笑我!这可不行!”

“怎么?知道自己一个人孤单了?”绿绿笑着打量我“这么好的妹子可不知将来会便宜了谁家?”

“好了姐姐!再说我可要恼了!”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卓坐在这儿,我就是没有办法像平常那样和绿绿肆无忌惮地玩笑,尽管偷眼看去他似乎并未在意我们的谈话。

绿绿也察觉到了我的窘迫“好了,不和你说笑了!你们都坐着,我去准备饭菜!”说着又与司马卓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我也借口帮忙跟了过去,和司马卓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别扭,我倒宁肯去煮饭!

和绿绿一边忙碌着一边闲话几句,不知怎么地话题就扯到了司马卓身上。

“忆华这个表兄我也见过几次,听忆华说生意做得很大!”绿绿一面切菜一面说道。

“嗯,应该……是的!”天下什么不是他的!不大才怪!一面剥着葱一面答到。

“我看他话虽不多,人品却很端正。”绿绿继续切菜。

“嗯,应该,差不多吧!”除了喜欢猜忌之外!恨恨地剥着葱。

“听说还未娶妻!”

“什么?”差点扔了手里的葱,大叫一声!他都多少个老婆了,还叫没娶妻?这司马忆华难道是怕绿绿要见表嫂才故意这么说?

绿绿抚着X口“鬼叫什么?被你吓了一跳,差点切到手!”

“啊,对……对不起。”赶紧继续低头剥葱,掩饰着心里对司马忆华的不满。

“你看,卓表兄相貌、家世、品X都不错,我看你们两个人倒是挺合适,不如,姐姐给你们两牵个线搭个桥怎么样?”。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萝卜

“嗯……什么?”这回真的蹦起来扔了手里的葱,不可思议地看着绿绿,她什么时候也爱干这事儿了?

“你看你,高兴也不用这样吗?一惊一乍的,要是让卓表兄看见你这么咋咋呼呼地样子,说不定不要你!”绿绿捡起了我扔掉的葱。

“你,你千万不要说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阻止绿绿,她那心直口快的脾气,说不定真会立刻去,嗯,牵线搭桥!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绿绿嗔怪着瞪我一眼“你也不小了!我看相公这个表兄不错!对你也有那么几分意思!又是咱们的亲戚,知G知底儿的,有什么不好?”

知G知底儿?好绿绿,你连他是谁都不清楚,怎么就想着说上了媒呢?可这话又不能明说,只好干着急,正要再想法打消她的念头,偏偏刚才出去的婆子又回来了,也只能收了口“那个,反正我跟你说,这件事绝对不能提!否则,否则我日后再也不见你!”

说完也不顾绿绿惊异地脸色,索X出了厨房。站在院里又不想进去和司马卓呆在一起,还好看到N娘正带着绿绿的孩子站在院里看花儿,便走过去逗着她玩儿了一会儿,便听见绿绿喊我过去吃饭。

刚一坐定,就觉得绿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气鼓鼓地看着她,她才敛了笑意“表兄,不知道你要来做客!仓促间也只有准备这些简单酒菜了,你将就着些!”

“弟媳不必客气,有劳了。”司马卓想来也是饿了,客气两句也就开始吃饭。司马忆华尝过两口绿绿做的糖醋鱼,突然笑了起来。绿绿不解地看着他“笑什么?这鱼不是你们带回来的吗?也是平日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是突然想起来,上次依依去河里抓鱼,弄得一身都湿透了,狼狈极了!”司马忆华竭力忍着笑。

“是吗?怎么没听你说过?”绿绿又转身问我“依依,你很喜欢鱼吗?这次弄得一声鱼腥,上次又浑身湿透了,可是我看你也没吃过几口鱼啊?是我做的不合你胃口吗?”

“嗯,不是。那个,我不是太喜欢吃鱼。刺多,麻烦。抓鱼嘛,不过是一时兴起啊,一时兴起!”一边遮掩着一边瞪着司马忆华。

他侧眼看看神色如常的司马卓,果断无视我的怒视“上次是表兄生病,需要补身子,所以依依才去抓鱼的。”

“怎么不去买呢?”绿绿给司马忆华夹了一口R。

“嗯?这是依依的心意嘛!”司马忆华当然不能告诉绿绿我们身处谷中,G本无鱼可买!就毫不犹豫地用一句话将我推向了暧昧不清地边缘。恨得我狠狠一脚就踹了过去!不过,司马忆华怎么没反应啊?倒是司马卓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冷汗流啊流,赶紧埋头饱饭!绿绿听了司马忆华的话,又看见司马卓“深情”地凝视着我,我“害羞”地不敢抬头,声音里满是笑意“哦,原来是这样!”那个特意拖长的“哦”更让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好不容易要离开时,看着司马卓小腿上那个显眼地脚印就忍不住想晕倒!好不容易挨到院门口,马车已经等在那儿了,绿绿却还拉着司马忆华碎碎念“相公,这次你们带来这么多东西,咱们也吃不完,不如分给左邻右舍可好?”

“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了!我还要办点事,忙完了再回来!家里就辛苦你了!”司马忆华一面亲亲女儿,一面叮嘱。

绿绿笑着点点头“还有件要紧的事儿!”说着便凑到司马忆华耳边,一面嘀咕,一面不停地扫视着我和司马卓。

司马忆华一面听,一面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见状,立刻猜到他们夫妻俩说的是什么事情,赶紧硬着头皮跟在司马卓的身后钻进马车。

司马卓正襟端坐,腿上的那个脚印更加刺眼。心虚地瞅他一眼,正碰上他犀利的目光“看着挺柔弱的样子,力气倒不小!”

“对……对不起!误伤!纯粹是误伤!”嘿嘿干笑着“我给您拍干净!”

正要伸手去拍,却被他拦住。疑惑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又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何况对方还是贵为天子,怎么能让我随便拍的?更是尴尬地要缩回手,却被他反手握住。心里一跳,耳边一瞬间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听得见自己“砰砰”地心跳声。

直到司马忆华掀开车帘,看到这一幕,忍笑干咳一声,司马卓才若无其事地松了手。

我也连忙缩回手,只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司马忆华与司马卓并排坐在我的对面,这么小的车厢内G本没有躲开的可能,只好低着头装作看不见司马忆华那张憋笑憋到变形的脸。

司马卓却不打算无视:“忆华,什么事这般好笑?”

“皇兄,也没什么大事。是……是绿绿拜托臣弟的一件事。”

“哦?刚才就看见你们俩神神秘秘地说了半天,说的倒是什么事让你这般高兴?”

“皇兄,是这样!您可能还不知道,依依是绿绿的结拜妹妹,所以绿绿对依依的事就格外上心……”

“司马忆华!”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他。

“继续说!”司马卓看也不看我一眼。

“你要是敢说,我就和你绝交!”真是要被气疯了!

“皇兄,您看……”司马忆华憋着笑,搬来救兵。

“怎么?你想撺掇忆华欺君吗?”司马卓仍是不急不躁,却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

我呆了一呆,只好强忍着气扭头看向车外!好,我忍!我当你们两个都是空气!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回皇兄,因为绿绿并不知晓您的身份,所以还以为您尚未娶妻。今天,不知怎的突发奇想,要臣弟想办法撮合,撮合您和依依!”司马忆华一面偷看着我的脸色,一面还是说了出来。

“哦。”司马卓淡淡应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这句话一说,我立刻回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算什么反应?就像听说今天晚上吃萝卜一样!拿本姑娘当什么了?

还未等我反击,他淡淡地又丢出一句话让我彻底崩溃。

“绿绿怎么不自己说?若是她说了,朕看在她的面儿上允了就是!”。

第一百零五章 各存疑虑

司马忆华也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卓,又满面忧色地看向我。

没错,我已经攥紧了拳头,可是我很清楚,眼前这个气定神闲地始作俑者——司马卓,是绝对不能得罪地!于是强压住想要扑上去暴打他一顿地想法,对着车外大喊一声“停车!”

大概声音太过尖利和突然,车里车外的人都吓了一跳。赶车的人在G里G外都常跟着司马忆华,与我也算旧识。他立刻勒住马缰绳,也顾不得礼仪,一个箭步就冲到车前拉开车帘“主子?”,却看到我们几人好端端地坐在车里,脸上的紧张戒备都换成了不解。

“车里太闷了!本姑娘要坐到外面去!”一面说着,一面就朝外钻。

赶车的人看着司马卓,后者又闭上了眼睛养神;司马忆华原想阻拦,看见我能刺穿他的目光和涨红地脸,也识趣地把话咽到了肚子里。车夫只得迟疑着将我在车前安置好,这才继续上路。

虽然偏腿侧坐在硬邦邦地车架上远远比不上在车里舒适,但是总好过面对着那个可恨地司马卓!一面悄悄在心里把他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一面恨恨地绞着衣角。车夫偷眼打量着我,脸上露出有些惧怕的神色。这可被我抓到把柄“你说,我是鬼吗?”

车夫一惊“主子,您何出此言?”

“我要不是鬼,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像我要吃了你似地!”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主子,您那个神色,真的有些吓人!”车夫小声嘀咕着,声音却刚好能被我和车里的人清楚地听到。

“你常常跟着王爷,也该有些见识了,怎么倒被我一个弱女子给吓到了?”眯着眼睛问他。

“您是弱女子?属下可真没看出来。”仍是那种不大不小却刚刚好地声音。

这下马车里又传来一阵大笑,司马忆华的明显是实在忍不住了。

我也笑了起来,不过是皮笑R不笑“很好,很好,你的眼光很独特嘛!来,告诉本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车夫不由自主地朝边上缩了缩身子“奴才叫东顺儿!”

“嗯,东顺儿,好!很好!”咬牙切齿地看看车厢,又看看东顺,这主仆二人到真像是一家子!

好不容易回到风雨园,也不顾彩云等人的追问就一头倒在床上。彩云不放心地追了进来,一面替我盖上被子,一面问道“主子,您为什么没有随着太皇太后回来?”

“这几日我不在,可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是那天听说太皇太后回G了,奴才们惦记着您,都到院门外等着您回来。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您,后来才有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传话儿,说您留在护稷寺抄经,为太皇太后祈福。”

“那不就对了?你怎么还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闭上眼睛,真的觉得很疲倦。

“奴才怎么想着也不像呢!明明是去接驾,怎么又留下抄经了?G里的小主子们不是还等您回来排练给太皇太后贺寿吗?”彩云分析的头头是道“再说,那日丽妃娘娘见奴才们候着您,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她说什么?”揉着额头。

彩云忙帮我轻轻按摩着头部“她说,‘你们这帮子奴才倒是忠心耿耿,可惜,只怕你们主子没那个福气消受!’”

这个丽妃,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彩云的手法不轻也不重“主子,您真的是在那抄经吗?”

“你这么按了两下,我可觉得头轻松多了!倒是有些困了!”既然太皇太后宣布我是在抄经,那么我便只能是抄经了!却又不愿亲口欺骗彩云,只好不置可否。

“主子想是连日为太皇太后抄经,累坏了!您先好好睡一觉!”彩云也伶俐地放下帐子,退了出去。

才迷迷糊糊睡着,又被彩云匆匆叫醒“主子,皇上和太皇太后、太后有赏赐下来了!您快起来吧!”

只得又匆匆忙忙起来,梳洗一番,来到院里,跪在地上听着公公们慢条斯理地念着赏赐之物,只觉得这不是赏赐,而是惩罚!

终于送走了公公们,喜福正满脸兴奋地看着捧着各色珠宝绸缎的G女们。见我空闲了下来,急忙拉着我过去“主子,您快过来看看!”

“很好!”心里极不耐烦,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耐着X子一一看过去“彩云,喜福把这些收拾好!”又看看满屋子满脸喜色地下人们“拿些银两出来,今日人人有赏!”

顾不得满屋子地道谢声,自己又回到里间躺在床上。这些赏赐将来我出G之时未必能够带走,赏赐之物又不能赠人,倒还不得不贴出去自己的真金白银来打赏!真是想不郁闷都不行了!

又按部就班地排练了些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太皇太后大寿的日子。这日傍晚,司马忆华却突然来到风雨园,我还在恼他,便故意不理睬他。

“依依,今日有个大惊喜给你!”

依旧气鼓鼓地背对着他,司马忆华当然明白我是在恼他乱开玩笑,却碍着有人在无法分辨,只得又是赔礼又是作揖地哄了半日。彩云见他来,早已遣散了其他人,只余她与喜福在边上伺候。否则被别人看见司马忆华这个堂堂地王爷这般自贬身份,只怕一夜之间G里的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看着他的样子气儿也消了大半,便只好先问他“你有什么惊喜?”

“你不是想出G吗?我带你出去怎样?”司马忆华见我松了口,也放松下来。

“真的吗?”兴奋地跳了起来“你真的可以带我出去吗?”

“当然了!我可是奉了皇兄的口谕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走?”

“就现在吧!看你迫不及待地样子。不过,明日还要回G的!”

“好,明日回来就是!”哪怕能离开这个令人窒息地大牢笼片刻也是好的!

显然有这种想法地不止我一个人,彩云和喜福都满是期望地看着我。我也只得看着司马忆华,他却无奈地摇摇头“依依,皇上只说带你一人,若是加上她们,还得去请旨。”

抱歉地看着彩云和喜福,她们虽然满眼掩饰不住地失望,却异口同声地安慰我“主子,您放心去吧!左不过只是一两日。奴才们就在家里等您!”

司马忆华边走边感慨“你倒还真有办法!不管在哪里,都有人拿你当亲人!”

横了他一眼“我不也是拿你和绿绿当亲人?你们怎么对我的?”

“你不是原谅我们了吗?怎么又提起来这事儿?”司马忆华一副头大地表情。

“谁说原谅你了?我不过是暂时不提罢了!先说说,你带我出G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若说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怕你在G里呆的闷了,带你出来散散心呢?”

“我才不会信!即使你不避嫌,皇上也不会轻易同意你带我出去!何况还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在那儿压着,你若没个像样儿的理由,皇上怎么可能下旨?”

“就知道瞒不过你!”司马忆华满眼笑意“看你一口一个皇上,好像倒是很了解皇兄?”

看我沉下脸来,他又慌忙解释“你先别恼!听我说完!”见我忍住没有发作他才接着说道“那次你错将皇兄当做我哭诉了一番,皇兄立刻派了人到你所说过的李家村去打探了一番,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你家人的下落!”

脚步一顿“可有什么结果?”心里却知道G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只是在猜疑司马卓当真只是去替我打探亲人的下落吗?还是他始终对我心存怀疑,想去查探一番?。

第一百零六章 故人相见

司马忆华当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只是回答“可惜一无所获。不过,倒是遇到了另外一个人,想来也应该是你的旧识!”

“哦?是吗?是谁呢?”我在这里的故人应该不算多,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司马忆华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也不再急着追问,反正等会儿自然会知道。还是先搞清楚司马卓得知我有凤血灵珠之后打算如何对待我比较重要,拿定主意,便决定出G后在马车里问个明白。

待见到车夫时不由得一愣“怎么不是常跟着你的那个东顺儿呢?我那天只是和他开玩笑,你不会真的惩处他了吧?”

司马忆华掩嘴轻咳“这不是我的人。”

“那是谁的?”还未等他开口,掀开车帘便看到端坐在里面的司马卓。不用问,这车夫自然是他的人了!

见我愣在车下,司马卓懒懒开口“还不伺候依依姑娘上车?”

旁边立刻跑过来一个十来岁地小太监,跪伏在我的面前。看着他瘦弱的身体,怎么也不忍心踏在他身上,只是顺着车架爬了上去。车里也无法行礼,只得口里请了安,便在司马卓对面坐下。

司马忆华也跟了上来,无视了我的白眼,只是对着司马卓笑道“皇兄,我常说依依是个嘴硬心软地人,您看怎样?连个小太监也知道体恤!”

司马卓看我一眼,并不开口。

我没好气地接话“小太监也是血R之躯,也知道疼,我怎么忍心拿他当凳子踩踏?”

“知道你心软。好了,不说这些。你进G也有些日子了,跟着你的那些人也很是挂念了,今儿个索X一并瞧瞧吧!”

他这么提议自然是已经先得了司马卓的首肯,何况我也很惦记无忧他们,便立刻点头同意。

因司马卓也在车里,总是极不自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只是不时地掀开车帘看看外面。

司马忆华也感觉到了车里的沉闷,便笑问“依依,外面有什么那样好看?今儿个怎么这样安静?”

“我是觉得自己似乎运气不佳,跟着你们出门似乎总是有些麻烦,所以有些担心罢了!哪里还有心思说笑呢?”

“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有皇兄在,你大可放心!”

心里呻吟一声:就是有他在才会祸事临头啊!要不是有凤血灵珠,我的小命也不知道玩完几次了!

幸好这次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到了我的大剧场门外,马车刚一停稳,司马忆华就先跳下车。

无忧第一个跑了出来,拉住司马忆华“依依姐姐有消息了吗?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叮叮、柳揽等人也跟了出来,将司马忆华围住,都急切地看着他。司马忆华故意答道“太皇太后贺寿的事情还没忙完,依依怎么可能回来呢?”

众人脸上都显出失望,无忧更是要哭出来了一般。叮叮便又问“那主子在G里还好吗?”

看着大家这样牵挂自己,心里也十分感动,哪还忍心再让他们担心,便掀开车帘笑道“无忧,多大了还想掉眼泪不成?羞也不羞?”

众人闻声的不敢相信似地看了过来,沉寂了片刻之后才爆发出一阵尖叫欢笑声,被他们簇拥着下了车走进房内,又一个个围着我不停地问东问西。

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安静了些“好了,大家都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你们一个个儿地问了那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呢?”

大家哄得一声都笑了,叮叮答道“可不是,大家都高兴地昏了头了!”

“我只说两句话。第一,谢谢大家伙记挂着我,我心里很感动!第二,能够进G是天大的恩宠,我在G里很好,大家也都看见了,我现在很好,大家不必再担心了!”说这话可不是我狗腿,那个司马卓正被晾在一旁站着呢,再不说点好听的,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再追究个什么不敬之罪,倒霉的可不止我一人!

柳揽原本站在离我稍远的地方,自然也已经看见了司马卓。听我这么说,也立即接口“大家都先进去吧!既然回来了,日后说话的时候也多,也不急这一时。大家还是先自去忙吧!”

见他发话,掌柜的便带了众人离开,只剩无忧、叮叮和柳揽陪着我们上了二楼坐下,柳揽这次当然不能再装醉,只得规规矩矩地向司马卓行了礼。无忧和叮叮得知眼前的就是当今天子,也吓了一跳。不过因为有了司马忆华这个相熟的王爷,他们也不至于太过害怕,只是略有些紧张罢了。

这才得空问司马忆华“大家是怎么知道我入G了的?我接旨是在无华苑,还特意叮嘱过不可张扬,怎么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司马忆华也收了笑意“此事说来也奇怪。自你入G后没两日,京城内变盛传此事,还有数种不同的说法。不过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传言,”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司马卓,才继续下去“你这儿的人自然也都听说了,却又没个确切地消息,反而闹得人心惶惶,我便只得公开了王爷的身份,又告诉大家伙儿实情,这才渐渐稳住了人心。”

叮叮也冲我点点头,示意的确如此。

尽管司马忆华没有明说那些传言是什么,我也猜到几分,无非是说皇上被我以美色迷惑之类的吧!看司马卓淡淡地神色,他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只是有些歉疚地看着司马忆华“你往日行事低调,却不得不为了我的事暴露了身份。恐怕也带来了许多麻烦吧?实在是抱歉!”难怪他会让司马卓知道绿绿的存在,想来也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自在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向司马卓寻求庇护吧!

“你不必担心。皇兄自有安排!”司马忆华显然明白了我的担心“何况你也是为G里办事,不必多虑!”

说话间便看到有人进来向司马忆华耳语几句,司马忆华便向我笑道“你的故人来了!就在这里见吗?”

还未答话,司马卓却道“既然是你的故人,别人就不必见了!”

柳揽等人一听,虽有疑惑,也只得告退出去。而我对司马卓这样做法的不满,也被满心期待暂时掩饰了下去。

不一时,便看到两个人带着一个穿着斗篷带着面纱的人走了进来。这人裹得太过严实,一时间连男女也分不出来,更无法分辨出这是哪位故人了!

迟疑地看着面前地人,那人也打量着我,显然是认出了我,身子猛地一僵,声音也颤抖起来“依依姑娘,真的是你吗?”

闻声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睛,自己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吴大婶儿?是你吗?”这个声音这样熟悉,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无忧的母亲!

“依依,真的是你!太好了!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吴大婶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

“吴大婶!真的是你!原来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眼泪流了下来,又想起一件事,忙对她说“吴大婶,无忧也在我这儿!他很好,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不想吴大婶却阻止了我“不!依依姑娘!我不能见无忧!”

“为什么?”惊骇地停住脚步“您不想他吗?”做母亲的,劫后余生,最牵挂的当然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愿见呢?。

第一百零七章 母子相认

吴大婶犹豫了一阵儿,解开了斗篷,取下了面纱,低着头不敢直视我“依依姑娘,我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能连累了无忧!他跟着你我很放心!我只求……只求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够了!”吴婶说着便泣不成声。

“吴大婶,你这是什么话?无忧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嫌弃你?何况你只是患病落了些疤痕,哪儿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你知不知道无忧有多想你?他还一直自责,未能阻止你跳崖!若是得知你还在人世,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在意这些小事?”虽然吴大婶的脸上手上都是天花痊愈之后落下的小坑,的确有些吓人,但也不能为此连儿子都不认了吧?

“依依,你来自外乡,不知道在我们这里像我这样的人是会被大家看成不祥之人的!我,我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了无忧!”

急得直跺脚,又不知该怎么打消吴婶儿这种G深蒂固的落后想法,正在焦急,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了。

无忧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正慌乱着想要带起面纱的吴大婶反倒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彩云也追了进来,见我摆手,才又悄无声息地掩门退出。

无忧和吴大婶这对劫后重生的母子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许久,无忧才“哇”地哭出声来,扑进了吴大婶的怀里。

“娘!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又在做梦吧?娘!我好想你!”无忧的哭喊声令人心碎。

“孩子,娘也想你呀!娘没有一刻不在念着你呀!我的孩子!”吴大婶也紧紧地搂住了无忧。

“娘!你为什么要扔下我啊!娘!”

“孩子,娘是怕拖累了你呀!”吴大婶从头到脚在无忧身上M索着“让娘看看你还好吗?”

“吴大婶,无忧,你们都别哭了!既然咱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何必还要哭呢?”尽管司马卓并无流露出半点不耐烦,但任由他们母子在皇上面前这样大哭终是不妥,便强收了眼泪劝道。

“是啊,娘!咱们不哭了!我也不哭了!”无忧看看司马卓也懂事地渐渐收了哭声“娘,我看到你跳崖时差点跟着就跳下去了!还是依依姐姐拉住了我!你怎么会没事儿的?”

“那段时间扔下崖的人太多,尸身堆了很高,我摔上面也只是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醒了过来。原本以为没有摔死也会病死,谁知道竟慢慢熬了过来。”吴大婶抹着眼泪“等我慢慢有了力气,也绕回了村子里去看过。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我又回家,看给你们留下的东西都不在了,就知道依依姑娘带着你逃出来了!我也想过出来找你们,可是后来好不容易到了江城县,却听说逃出来的人都被官兵S杀了!”

“我们逃到那儿的时候的确差点被官兵发现!后来还是遇到了李文虎施以援手,才又逃了出来!”看无忧双拳紧攥,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恐怖的夜晚,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合适地话来,连忙接过话头。

“我只好又回到李家村,一来在外面怕吓到别人。二来也是想着依依姑娘年纪虽轻,却是有些见识的,或许能躲过一劫!我在家里等着,说不定哪天你们还会回来找我!我只要远远地看你们一眼,也就心安了!”吴大婶地眼泪仍是止不住。

当日亲眼看见吴大婶带病跳崖,哪里想到她竟然还会奇迹般地生还!又怎么会想到回去找她呢?若不是司马卓派人去了李家村,只怕无忧与吴大婶就再无见面之日了!

满怀感激地看向司马卓,还未及道谢,无忧却挣脱了母亲的怀抱,一头跪倒在司马卓脚下“皇上!江城县的那些官兵,不顾百姓们的死活!还请皇上惩罚他们!”我唬了一跳,急忙想要拉开他“无忧,皇上是明君!自有决断,你不可胡言乱语!”

吴大婶一听眼前这人居然是皇上,便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司马忆华也忙道“无忧,依依早就告诉过我这件事。江城县的官吏们皇兄也早已发落过了。”

看司马卓并无追究的意思才略微放下心来,却不想让这个口无遮拦的孩子继续在这里呆着。他们母子历经磨难才得重逢,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此处便道“这里人来人往太过嘈杂,无忧你们母子分别了这么久,须得有个清静些的地方才好说说话儿。”

说着便看向司马忆华,司马忆华也点头“那就让无忧陪跟着过去,还住在吴大婶这几日住的那里吧!那儿虽然不大,倒也是独门独院,很是清净。”

“这样最好!无忧,你先陪吴大婶过去!我得空便来看你们!”

无忧母子正要离开,司马卓却突然叫道“等等!”

吴大婶立刻又跪倒在地,无忧也跟着跪了下去。我的心也悬了起来,司马卓想干什么?司马忆华却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儿。

司马卓走到吴大婶面前“带你回来的人是否告诉了你他们为何去了李家村?”

“没没有。我……只是听他们提到依依,就告诉他们我认得依依姑娘,然后就跟着他们进京了!”吴大婶被吓得不轻。

“是朕派他们去的!尽管是无意之间遇到你,但也是因为朕你们母子才得重逢,对不对?”

这个司马卓到底想说什么?

“对……对!”吴大婶显然也很迷惑。

“那么,你记着!若是你再想丢下无忧出走,或是寻短见,犯得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第一个要被问罪的,就是你自己的儿子,明白了吗?”司马卓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

“明……明白!”吴大婶哆哆嗦嗦地回答,停了片刻,猛地抬头看着司马卓,又见我微笑着看着她,这才恍然大悟,一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多谢皇上!民妇再也不会犯糊涂扔下孩子了!”

司马卓嘴角带了一丝微笑,让他们离开。

司马忆华抚掌道“皇兄这个欺君之罪问得真是妙!臣弟还想着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守着这个他们母子,免得她又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现在却是不必了!”

真没想到这个冷面冷语地司马卓竟然想的到这样投巧的法子!带着惊讶和感激地目光看向司马卓。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皇上!民女流落至李家村时,就是被吴大婶收留照顾,今日他们母子又能团圆,全是依仗皇上的恩泽!”

“哦?那你打算怎么谢朕?”司马卓不紧不慢地甩出来一句。

“啊?”

“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句谢就算完了?”

司马忆华也凑热闹“是啊,依依,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谢谢皇兄!”。

第一百零八章 有蛇出没

司马卓看看天色,吩咐到“今夜就在无华苑歇下吧,明日一早再返回G中。”

司马忆华笑道“早已着人准备了。马车一直在外面侯着,不如现在就过去吧!”

正想对他们说我就留在这里,却见司马卓已经走了出去,司马忆华跟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头对我笑道“依依,无华苑可是皇兄赐给你住的!你这个主人不快些走,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前去叨扰呢?”说着还促狭地冲我眨眨眼睛。

气的我直想问候他的家人,不过看着司马卓的背影,只得一声不做的跟着上了马车。

大家看我们这么快便要离开,又拥了出来。司马忆华见状,便笑道“无华苑里虽不缺人服侍,到底没有你贴心的,不如就让叮叮跟着去吧!”

叮叮欣喜地应了,看看车厢里面无表情的司马卓,冲我眨眨眼,便在车架上坐了。

无声地叹口气,这狭小的车厢里只要有了司马卓这位冷面君王,还真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可惜我却避无可避!

司马忆华见我一直不说话,便出言询问“依依,怎的今日这般安静?可是见了无忧母子团聚,又想起了你自己的家人心生难过?”

见他满眼关切,一时倒也忘了刚才被他取笑“想起家人是真的。不过我却没有心生难过!”

“哦?真的吗?”司马忆华仍不放心。

“当日亲眼见到吴大婶重病跳崖,却不料今日还能与无忧重逢。我只庆幸没让无忧做出什么傻事,才有了今日重逢之喜!经此一事,我越发坚信,只要我好好生活下去,必定也会有与家人重逢的一日!”尤其是有了凤血灵珠的存在,更让我坚信这一点,不过因着司马卓,却并不想再强调这一点。

“那便好!”司马忆华也微微点头“就知道你素来不是个软弱的女子,苍天不负有心人!知你这般坚定用心,必会庇护你!”说着,看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司马卓。

而司马卓正望向车外,似乎并没听到我们的谈话。

好不容易到了无华苑,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便向司马卓告罪“民女实在觉得有些劳累,能否在自己的寝殿中独自用膳?”

司马卓看我两眼,转身离开,算是默许了。司马忆华小声笑道“你倒会躲懒,皇兄也没那么可怕吧?何必处处躲着?”

“你还不快去,你那位不可怕的皇兄可是在那儿等你呢!”见司马卓离开,也小声笑道。

司马忆华看看停了脚步正回头看他的司马卓,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叮叮看着他们走远,抚抚X口长舒一口气“可是走了!主子,皇上的威严还真是慑人!也不知怎么的,一见皇上,就觉得气都透不过来!”

“就是知道你怕他,我才赶忙躲开了呀!”看着叮叮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咦?是吗?难道您不怕他?听忆华王爷的口气,您可是总想躲着皇上呢!”叮叮坏笑着看着我。

“我倒不是害怕他,只是……”一时也有些愣怔,自己对司马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似乎连自己也分辨不出。

索X叮叮并未追问,见我出神,便叹道“主子,人人都说您入了G是无上的荣光,唯有柳先生却整日满面忧色,只说那G里不是好呆的地方。如今单看皇上的威严已经够吓人的了!或许柳先生说的真是没错儿!”说着向四周看看,将什么东西塞到我的手里“这是柳先生刚才给的。说让没人的时候再给您!”

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攥在手里,进了房子才打开,原来是张字条。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来是匆忙间写就的,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们立刻就要离开,听到我们下楼的声音时才匆忙写成的。看过后便随即烧了,叮叮见状,好奇地问道“主子,里面写的什么?”

“柳先生问了我一件事。”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又小声告诉叮叮“我还要让你带话给柳先生。就说我的答案是一个‘不’字!”

叮叮虽然很茫然,但还是点头答应“柳先生和主子商量的一定是件大事,虽不明白,也一定把主子的话带到!”

微叹口气“并非要瞒你!只是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实在是不愿要你牵连进去,知道的越多,或许危险就越大!”

看着叮叮点头,又叮嘱叮叮“还要告诉柳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办法是什么,但有两点要他牢记:第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许他出面;第二,要他时刻记着不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是一个人!咱们剧场里上百条的X命都是拴在一起的!决不可为了我一人而冒任何风险!记住了吗?”

叮叮的脸色有些苍白“主子,您是不是在G里遇到什么危险了?听着您这话,怎么这么渗人呢!”

“别怕,我们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记着我的话,务必反复告诉柳先生,决不可轻举妄动!”

叮叮还想再问什么,却见已有旁人进来开始摆饭,也只得作罢。

吃过饭,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屋后去洗温泉。叮叮笑道“主子,就知道您最爱泡澡,可好歹也是才用过膳,也该多等会儿再去不是?”

“我可等不及了!你不知道,我在G里最想念无华苑的,就是这池子温汤了!”一面嘱咐“谁都不必跟来了!我泡过之后也就睡了,你也歇着去吧!”说着便取出特意做的小吊带和短裤换上。虽说应该没人能看到我泡澡,但那些暗卫只怕也跟着司马卓来了无华苑,何况温泉池又是建在屋外,还是穿着衣服稳妥些。

叮叮早已见惯我在夏夜时这幅清凉的打扮,已经见惯不怪,只是应了一声,递过一件薄披风“入了秋到底天凉了,主子别忘了裹上,回来再换小衣。”

胡乱裹着走到屋后,便扔开披风滑入池中。温泉水散发着略有些呛人的气味儿,薄雾似地热气儿再水面上飘散着,只觉得浑身都松爽起来,每G神经也都松弛了下来。可是泡了没多大一会儿,便渐渐觉得有些心慌,还有些想呕吐,看来才吃饱了的确不应该立刻就来泡澡。

只得站了起来,爬出了池子,刚一出水,便觉得头晕眼花起来,正要朝屋里走去,只觉脚心一阵尖利地刺痛,血立刻流了出来,朝地上一看,忍不住尖叫起来“有蛇!”。

第一百零九章 有蛇出没(二)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从院外那排金竹之上一跃而进,见我踮一只着脚尖,惊慌失措地站着,一把揽我入怀“什么蛇?可看清了?”

闻声更是惊慌,抬头看着似乎是从天而降的司马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我不出声,司马卓面露忧色,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能看见吗?”

“能!”这才回过神来“我只看见是黑白相间的,好像……好像就是上次咬你的那种!”被这突来的变故下的不轻,声音都有些颤抖。

“主子,怎么了?”叮叮披头散发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小丫头。一进来,叮叮却又慌慌张张地喝退了身后的小丫头,只是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件湿哒哒地吊带和短裤,被司马卓这么抱着,的确很不妥当。

司马卓却似乎并未注意,只是沉声吩咐叮叮“立刻去告诉忆华王爷!请大夫来!再准备马车!不可声张,快去!”一面说着,一面将我抱入寝室,随手扯了床被子替我遮了身上。

X命攸关,我也顾不得怕羞,只是忍着疼问道“怎么会又有银毒蛇?”

司马卓双眉紧皱“你觉得怎样?”

“头有些晕,心里慌得厉害!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症状倒的确像当日被银毒蛇所伤之后的感觉!”司马卓脸色难看“你没有内功护着,若真是被银毒蛇咬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挺到去找杨柳!他与你交好,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只是……”

他的话虽未说完,我却也想起了当日杨柳曾说过,若不是内力深厚,司马卓G本挺不到去见他!

细密地冷汗布满额头,心里更是慌张的厉害。司马卓道“情况危急,也不必拘于俗礼,我先看看伤口!”

说着俯身便将被子掀开,露出我的脚,仔细查看。忽然“咦”了一声,起身又问“你可看清了?”

回想了一下,也有些迟疑“也只是晃眼看了一下,倒也不是十分肯定!”

司马卓脸上神色有些怪异,沉思片刻便起身向后院温泉处走去。只剩我一个人满心慌乱地躺在床上。

过了不多时,司马卓又走了进来,似乎面含笑意地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发毛,比被蛇咬了还要害怕。

门外传来司马忆华有些惊慌地声音“你怎么不再里头伺候着?依依怎么样了?”

“皇……卓公子在里头。”叮叮的声音带着哭腔“也不知道主子怎样了!”

司马忆华带着另外一人匆匆走了进来“快去瞧瞧!”

那郎中忙过来先是看了看伤口,脸上也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又要我伸手把脉。

司马卓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请了人大夫来?”

“原想着这山上荒僻,一早就安排了位大夫在山上住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司马忆华一直盯着我看“到底怎样了?”

那郎中看看我,又看看司马卓和司马忆华,满面难色,嗫嚅着就是不开口。

“怎么了?这的是被毒蛇咬了无药可解吗?”看着那郎中的神色忍不住开口询问。

司马卓看我一眼,对着他吩咐“是怎么个情形就请直言!若有半分欺瞒不实之言,明日就到京畿司去回话!”不知道是不是我中毒产生了幻觉,怎么感觉似乎司马卓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戏谑的味道?

那郎中闻言身子一颤,又看我一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这位姑娘G本不曾被蛇咬过!”

“什么?”我和司马忆华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姑娘的确不曾被蛇咬过,至于脚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恐怕还要问姑娘自己!”那郎中见司马卓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胆子才大了些“老朽只需开些治疗普通外伤的药,外敷一下很快就能好了!不过……”他又别有意味地看着我。

“忆华,先送大夫出去吧!”司马卓淡声吩咐。

屋子里猛地寂静下来,茫然地看着司马卓“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卓紧紧地看着我,半晌突然俯身到我耳边“你若想跟了朕,大可不必如此费心!”

“什么?”目瞪口呆地僵在床上,司马卓双手撑在枕头旁边,呼出的气息都拂在我的颈边,更让我一动也不敢动!

还好很快司马忆华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依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话音未落,便走了进来,看见司马卓和我如此暧昧地姿势,又尴尬地轻咳一声。

司马卓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便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门,叮叮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主子,到底怎样了?”

稳了稳心神告诉司马忆华“你先去后院等我,我换了衣服就过来!”

司马忆华犹豫着进去了。我忍痛坐起身来“叮叮,给我打盆热水来!”

脚上的血已经凝固住了,坐在床上忍着疼将脚搬了过来,洗干净血迹,仔细一看并无发黑的迹象,彻底放下心来。又细看伤口,似乎是个小三角形的伤口,心里一动“叮叮,去看看桌上有什么!”

叮叮带着疑虑走到桌前“不就是这套茶具摆在桌上吗?主子要找什么?”

“你看仔细些,应该是件很小的东西!”

“找到了!主子,还带着血丝呢!”叮叮叫了起来。

“拿来我看!”接过叮叮手里的东西,对着烛光仔细看了看,就是一个三角形的碎瓷片!看来刚才就是被它扎伤了脚!稳了稳心神“帮我取衣服来!”换着衣服又叮嘱叮叮“我床上的被褥都湿了,吩咐人重新取一套来!我与王爷有话要说,你就在这盯着,不许人到后院来!”

说话间便踮着脚尖朝后走去,虽说有些疼,却也还忍得住。

刚一到温泉边上,便看到司马忆华忍俊不禁的样子“依依,你该不会把这看成是银毒蛇了吧?”说着便抖了抖手里的披风。

接过来一看,这披风系带处正是两条黑白相间的带子!懊恼地把披风扔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真是丢死人了!”

见我恼了,司马忆华又急忙宽慰我“倒也没有什么!知道的人也不多,你没事就好了!总比真是被咬伤丢了X命强出许多!”

“什么没什么!你看刚才那个郎中那副怪样子!心里肯定以为我是为了争风吃醋什么的故意使得苦R计!这会丢人丢到家了!”记得使劲一跺脚,又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跌坐在地上。

司马忆华急忙扶住我,强忍着笑“这也不怕!我明日打发了他,再寻其他大夫上山来就是!”

“那更不行了!岂不是要人家疑心我邀宠未成,恼羞成怒赶了别人走?”想起司马卓的表情就恨不得去撞墙!

“那就留下他!”司马忆华奇怪的看着我“你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从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今儿个怎么那么怕一个郎中误会!”

“我倒不怕他误会!只怕别人误会!”恨恨地拍着地。

“别人?你是说……”司马忆华略一思付“皇兄应该不会这么想,不过难保这事儿不会传回G中!看来,还是要查查清楚!”。

第一百一十章 以蛇惊蛇

说着便叫了叮叮里扶着我来到厅内坐下,又叫了门外两个小丫头进来“去找钱总管过来!”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答道“总管已经再门外候着了!”另一个小丫头自去引了钱总管进来。

司马忆华看也不看那总管一眼,只道“钱总管,你也是G里的老人儿了!怎的还这般不小心?”

钱总管哆哆嗦嗦地跪下“王爷饶命!老奴已经调集了所有近日曾经来过此处的奴才们,请王爷给奴才一个机会将功赎罪!”

司马忆华不置可否坐下,我见那总管见状便慌忙出去,忍不住小声笑道“想不到你这位王爷摆起谱儿来,倒还挺像那回事儿的!”

叮叮趁机C嘴“主子,那钱总管也不知能不能查的清楚,该不会随便找个人来顶罪吧?”

我看她一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何需要人顶罪?”

“那也未必。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或许那闯祸的人因此要丢了脑袋也未可知!”司马忆华接过话儿来。

“竟有这般严重吗?那要不还是别查了!”倒被吓了一跳。

“下人们做事不小心,伤了主子,自然不是小事。何况恐怕那钱总管现在还一头雾水,不知从何查起呢!”司马忆华满脸是笑。

“是啊!刚才除了皇上和叮叮,只有那大夫知道是伤了脚,奴才们都只在外头听到主子喊着有蛇,又见大夫急匆匆地跑来,或许都以为你是被蛇咬了!”

“我若真是被蛇咬伤,那不是就不能责怪别人了?”

“主子伤到了,必定得有奴才出来担着!”司马忆华看看门外“只是不知是谁倒霉了!”

“怎么能这样?忆华,快叫钱总管回来!”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急了。

“依依,我知道你心软。可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此事传出去,只怕……”

“我知道你是怕这事儿传回G里,又惹祸端!只是要人无辜枉死,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说着也不待他同意,便吩咐叮叮“去透个话儿给钱总管,就说我是被瓷器碎片划伤了,可确实是看见了有蛇。”

叮叮看看司马忆华,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司马忆华无奈地摇摇头“你这X子,总是要自己吃亏!只是,又何必要说的确有蛇呢?”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压低了声音“旁人并不知道这里曾有银毒蛇伤了皇上,我这番说辞旁人听了或许会有些奇怪,好好地怎么就会眼花看见什么蛇了?可是我想既然你说那银毒蛇是有人故意放了进来的,此人多半还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司马忆华也有些明白了。

“没错!索X让下人们纷纷谈论有关蛇的问题,咱们来个‘以蛇惊蛇!’”

“这个法子好!若有人心怀鬼胎,就不怕他不露出蛛丝马迹!看来,你那件斗篷还有用处!不过如此一来,只怕要想让G里不知道就难了!”

“连蛇都能放进来,哪还能管住几句闲话儿?何况如今这番顺水推舟,将错就错,或许还能有意外地收获呢!总之,这事儿还要劳烦王爷了!刚才看王爷很是威严呢!”

“还不是为了你?你倒来取笑我了?”司马忆华夸张地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还不能睡!为着你劳心劳力地,你倒不领情!”

“谁说我不领情?改日见到了绿绿姐姐,我自会请她多做几样好菜,给你补补身子!”

“还说领情?闹了半天还不是只动动嘴!”

说话间钱总管已经进来回话,司马忆华立刻换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查清楚了吗?”

钱总管躬身道“查清了!”挥挥手,有人带了个小太监进来“今早老奴听闻姑娘要回来,急忙吩咐奴才们将姑娘这儿的盆栽都换成新的,也好让姑娘住的舒心!”说着便踢了那个小太监一脚“还不快自己认罪?还等着王爷亲自问你不成?”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磕了个头“奴才换后院的盆栽时,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盆!当时就扫了的,却不想没打扫干净伤了姑娘!还请王爷饶命!”

钱总管换上一副笑脸“王爷,就是这么回事儿!才刚听说姑娘请了大夫来,又听说有蛇爬了进来,可把奴才们吓坏了!还多亏了姑娘身边儿的这位大姐儿告诉奴才,姑娘是被瓷器碎片划伤了,才能找出真凶!”

叮叮见提到她便微微福了福,有些怜悯地看着地上的小太监。

钱总管见无人说话儿就喝道“来人!快把这个不中用的奴才拖了出去!还由得他在这儿碍主子的眼吗?”

那小太监下的哭叫起来“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我也急忙阻止“钱总管!他也不是有心的!我看也不必追究了!”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小心,他也只是无心之失罢了!

司马忆华侧身道“你倒是一贯心软!可若不严加惩处只怕要被人说成是你有意安排的,所以才加以偏袒!”

苦笑一声,“若是严惩,别人还不是会说我奸计未能得逞所以恼羞成怒,迁怒于人!罢了,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如今怎么说,怎么做都会被当成是别有用心!既然如此,这些个不相干的人,就不必为难了!”

司马忆华于是干笑一声,正色道“依依姑娘宅心仁厚,不忍让你受那皮R之苦!既然如此,就罚你三个月的月银,小惩大诫!钱总管也有失职之罪,扣除一个月的月银!若再有疏漏,定当严惩!”

那小太监立刻如捣蒜般磕起头来,嘴里更是不住声儿的道谢。钱总管也忙叩头“多谢王爷!多谢姑娘!”

我挥挥手“钱总管,虽然我此次大幸未被蛇咬伤,但是这附近的确有蛇!你可要仔细查找,否则万一真有人被蛇咬伤,那可是谁也帮不了你了!”

钱总管一边应着,一边便开始布置人手开始清查。待众人都散去,司马忆华又支开了叮叮,才突然问道“你的凤血灵珠不是能护你百毒不侵吗?”

我一愣“可不是!一时慌乱,怎么竟忘记了这个!”

司马忆华笑着摇摇头“可不光是你忘了!才刚叮叮来找我说你或许是被毒蛇咬了,我也半点没想起来呢!”顿了顿,又笑道“不光是咱们忘了!皇兄不是还吩咐准备马车吗?可见连皇兄一时间竟也忘记了!皇兄素来冷静,难得也有糊涂的时候!”

“照这么说来,即使我真被银毒蛇咬了,有凤血灵珠在也是没有大碍才对?”

“应该如此!”司马忆华又坏笑起来“如此你便可放心了!这会儿冷静下来,咱们能想到的,皇兄也必定已经想到了!那么,他自然也会明白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罢了!也不会误会你再使什么苦R计了!”

听他这样一说,心里立刻轻松了些“也是!我也不会笨到用这有这么大一个漏洞的什么计策!即使别人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皇上只要想的到就好!”

司马忆华眨着眼睛“我就说你素来不把旁人的看法放在心上!闹了半日,原来还是只在乎皇兄的看法呀!”

抓起一个靠垫便向他砸去,他伸手便接住,笑着朝外走去“罢了!你也早些睡了!明日一早还要回G!我还要去告诉皇兄一声儿你这个‘以蛇惊蛇’的法子,请他的暗卫们出手协助才是!还有你那斗篷,也不必收了,就扔在后院儿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上恩宠

到了次日一早,叮叮哈欠不断地伺候我梳洗,一面抱怨“主子,这个钱总管从昨晚开始,连夜就吆喝着奴才们到处找蛇,闹闹哄哄了一夜!”

“是吗?那找到了吗?”看着铜镜里这张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这般工于心计了呢?

“哪儿有那么容易!这山上草木繁多,听说倒是有好几个奴才都说的确看见过蛇,可是一喊起来,大家伙儿跑去抓的时候又不见了!”叮叮一面帮我梳头,一面答道。

“会不会是看花了眼呢?”

“主子,您想让他们真看见,他们便是真看见;您想让他们看花眼,他们就是看花了眼!”叮叮也打起了哑谜。

回手轻拍了她一下“你这鬼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主子,就是再愚笨的人跟了您也会便聪明啊!昨个儿那个带血的瓷片,还有忽然不见了的那件斗篷,忽隐忽现的毒蛇这可不都是再说‘此事没那么简单’吗?”叮叮故意拿着强调,竟学起了司马卓讲话的样子。

掌不住笑趴在了桌上“坏丫头!合该撕烂了你的嘴!”

“好了,您不撕烂奴才的嘴奴才也不会瞎说的!何况奴才也只是猜出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其中的缘由却也不清楚呢!”

“不清楚是最好的!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原因!只不过,我能唱的戏也就这么多了,后头的也就管不了了!”

刚吃过早饭便有人抬了竹椅来接我下了山。到了山下,才发现昨日所乘坐的马车已经拆除了坐凳,倒是铺了厚厚一床褥子在车厢里。司马忆华见我愣站在车边,轻声道“这可是皇兄连夜吩咐的!说这样你也可舒服些,皇兄对你可还真是上心呢!”

见我瞪眼,他又笑道“别恼!昨儿你赏我的那个垫子可是已经放在车里了!要不要拿出来给皇兄瞧瞧?”说完便赶忙走到司马卓身边“皇兄,依依也已经来了。咱们这就走吧!”

他们两人便翻身上马,我干看着司马忆华那张笑吟吟的脸也只得上了马车,又嘱咐叮叮几句,马车便也上路了。

一个人躺在马车里倒是轻松许多,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马车停下,才醒了过来,原来竟已到了G门处。

才下了马车,又有一顶软轿子匆匆抬了过来,领头儿的也是司马卓身边的一位小太监小杰子。司马卓定是骑马走正门入G,看来这人应该是他派来的。

一念未已,那小杰子已经行了大礼“姑娘万安!皇上吩咐奴才在这儿侯着,送姑娘回风雨园!”

我也客气到“公公不必多礼!您是皇上身边的人,何必行此大礼?有劳公公了!”

轿子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过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一个尖利地声音响起“是谁在轿子里头?”

小杰子恭恭敬敬的答应着“回娘娘,奴才奉旨送依依姑娘回风雨园!”

将轿帘掀开一条缝隙,果然是丽妃正带领着一群太监G女儿拦在轿前。听见听见小杰子的回答,立刻柳眉倒竖“还以为是哪位贵主儿!原来是她!竟也配坐了轿子出入!”

小杰子不冷不热地答道“皇上口谕,着奴才用软轿接姑娘回去!娘娘若是觉得不配,可以去问问皇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皇上来压本G!”丽妃怒气冲天“来人!给本G掌嘴!”

小杰子竟然也不求饶,只是沉默着。我却看不下去,此事终是因我而起,虽实在不愿再与丽妃起争执,也只好下了轿“丽妃娘娘请息怒!何必和一个下人计较!仔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见了本G,还不行礼?”丽妃见了我,脸上更是没有半丝好颜色。

暗叹一口气,正要行礼,扶着我的小杰子手上暗暗使了把劲儿,我有些迷惑地看着他,他语气平平地说道“皇上口谕,依依姑娘身子不爽!特免去一切礼数!”

既然这样,我当然乐得不去卑躬屈膝!

丽妃却明显不乐意了,鼓着眼睛瞪着我,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半晌她也只得又对着小杰子发作“皇上总没有口谕说本G不能教训奴才吧?”

小杰子仍是毫不服软,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我却分明看到他眼里的仇恨。心思一转,故意抬头看着天上“丽妃娘娘要教训奴才自然没有人敢拦着!咦,出G了两日,怎么这G里的鸟儿好像都变少了呢?”

丽妃闻言身子一僵,脸色也变得煞白,两眼不住地朝四周看去。她身后的侍女声音都有些颤抖“娘娘,各G的娘娘们都去见皇上了,再不去可就晚了!”

丽妃强作镇定地喝道“今儿个本G还忙着,就暂且饶了你!”说完立刻带着一大帮子人飞步而去,全然不见平日弱柳扶风般的步态。

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小杰子又扶我上了轿,跟在轿子侧面低声笑道“姑娘您可真有办法!两句话就把他们都吓跑了!”

“公公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说话办事自然是再妥帖不过的了!怎么偏要与丽妃过不去呢?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常听人说姑娘是位非同寻常的主子,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什么都瞒不过姑娘的眼睛!”小杰子语气有些悲愤“奴才本来还有一个哥哥在丽妃G里当差,只因为一点儿小错就被活活打死!”

“这就难怪了!”这G里的主子们还真是草菅人命“可是既然你哥哥已经不在了,你却还得在G里生活下去!总这么着针对丽妃恐怕也不行,你就不怕她随便寻个由头又罚你吗?”

“多谢姑娘关心!奴才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别看丽妃娘娘平时很得意的样子,其实很怕皇上的,所以她顶多也就是找找奴才的小麻烦,不敢真拿奴才怎么样的!”

“公公还是多小心吧!”忍不住还是叮嘱。心里却也替丽妃悲哀:一个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男人,却要感到害怕,她的心里也有自己的苦楚啊!

“姑娘真是好心肠!”小杰子嘻嘻笑道“怪不得这么多奴才私下里都说日后要是能跟了您可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怎么,你们平时常常谈起我吗?”平常彩云嘴巴很严,喜福偶尔说漏了两句也会被她责骂,心里还是有些好奇地。

“可不是嘛!奴才们都说,您是天上的凤凰仙子转世下凡呢!所以才会有百鸟护体!更难得的是您脾气又好,心肠又软,难怪皇上这么看重您!奴才们都想着不知道要多大的福气才能伺候您呢!”

“什么凤凰仙子,快别乱说!”心里却一跳,凤血灵珠、凤凰、母亲和我,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真的!主子,奴才们都想着您现在就有这样大的恩宠,日后的尊贵还不定有多高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护驾有功

说话间便已来到了风雨园,彩云带了院子里的人都在门外候着,见我回来,高兴极了。

待看清我踮着脚尖下了轿,脸上又全换成了忧心。

小杰子亲自扶了我进屋,又笑道“主子,皇上吩咐了。这顶软轿就留在您这儿,抬轿的这几个奴才也留下,您以后不管是去哪儿,都让奴才们抬着您过去!您瞧,这恩宠可是头一份儿呢!”

一送走他,彩云便立刻满眼关切地问道“主子,您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是划伤了!只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

话音未落,便有人回报“主子,李太医来了!”

李太医匆匆走进来“姑娘,听说您护驾伤了脚,皇上特命下官来给您瞧瞧伤!”

我一怔,这怎么又成了护驾了?司马卓这是何意?

李太医仔细查看一番“幸亏伤口处理的及时,下官每日来给您换药,应该不会有大碍!”

当然没什么大碍了!虽然当时流了些血,也不过是皮外伤而已,若是在现代社会我大概也只是会贴个创可贴罢了,大概连医院也不会进的!这倒麻烦了两位大夫了!于是便笑道“本来就是小伤!想来只要小心些不沾水,不出三五日也便好了!”

李太医仍是不敢掉以轻心“话虽如此,您还是大意不得!姑娘如今护驾有功,千金之躯万万不能有所闪失!”说完又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什么要忌口之类的,让我哭笑不得,倒是喜福和彩云听得极认真。

好容易送走了李太医,天色已经微黑,彩云又急着问我是如何护驾受了伤的。心里暗骂司马卓,要让我陪你演戏也该先透个口风吧?这彩云我能随便敷衍过去,万一日后皇后甚至是太后、太皇太后问起了我要怎么回答?

正在暗自郁闷,晚膳也送了过来。送饭的小太监今日格外客气,在外间摆好了饭菜又说有话要回,喜福便来请我。

见我出去,他更是笑开了花“主子,皇上有旨,今日起您就可以在这院子里面自己的小厨房用膳了!皇上钦定了御厨来伺候您!”我倒觉得可有可无,可是屋子里其他人一听这话可都是满面喜色。

他刚一出门,喜福就叽叽喳喳开了口“主子,您现在可是什么都有了!就只差皇上给的一个名分了!”

皱了皱眉,彩云急忙C话“主子,您不在的时候,丽妃娘娘曾经来过。”

“哦?她来干什么?”很高兴彩云转移了话题。

“她说是来瞧瞧您这里可还有什么缺的少的!”彩云帮我夹着菜“可是奴婢觉得她一向与主子不合,哪会这么好心?”

“就是嘛!”喜福又在C话“恐怕她是得知了主子是和皇上一起出G的,心里不高兴想来找麻烦的吧?咦,对了主子,您不是和王爷一起走的吗?怎么后来才听说皇上也一道出G了?”

“我也不知道。出去时皇上已经在那儿了。”总不能回答她大概是司马卓始终对我的来历心存疑虑所以要亲自看看我和李家村的故人相见时有没有什么疑点吧!

“丽妃娘娘会不会是看着皇上的确很维护您,所以前来示好的?”彩云猜测着。

“不可能!若真是示好,怎么可能偏挑我不在的时候?再说刚才回来时还在路上碰见了她,我可没看出她有半点示好的意思呢!”我苦笑着摇头。

“依依姐姐!”听到这叫声在院门口响起,彩云忙迎了出去“大皇子,您慢点跑!仔细摔着!”

话音才落,就看见司马阳跑的满头是汗的小脸儿“依依姐姐,你可回来了!”

放下筷子,拉起他的手“不是才走了两天吗?怎么听你这话倒像是多久没见到了似地!”

“是啊,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司马阳歪着脖子很认真的答道。

我们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又想起上次丽妃借口司马阳说要娶了我的童言发难之事,便急忙收了笑声“不许乱说!谁教你的这些话儿?”

“嗯,是和小小一起到歌舞坊看她姐姐时听到的!”

“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戏台上说说可以,你说就不行了!”

“为什么呢?小小说这句话就是很想一个人的意思,我就是很想姐姐呀!而且我们也不是听人在戏台上说的,是小小的……咦小小是和我一起来的!她人呢?”

“在这儿呢!”彩云牵着小小走了进来。

我连忙把小小拉过来仔细看了看“伤都好了吧?看着小脸儿可是见圆了呢!脸上也红扑扑的了!”

彩云也笑道“孩子补起来的快!只要吃得下东西,自然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司马阳立刻接到“依依姐姐,小小可能吃了!和我吃的一样多!”

“你怎么知道呀?”忍了笑问他。

“姐姐还不知道吗?小小说她不喜欢学戏,我就告诉了母后。母后说我既然喜欢,就让小小陪着我玩儿,省的我总去吵她!现在,小小就住在我的隔壁呢!我们每天都一起吃饭!”

“哦?是吗?”又问小小“这件事,你姐姐知道吗?”

“姐姐知道。姐姐说让我好好伺候大皇子。”

“这样也好。梨香馆也实在太苦了些。”彩云也的确疼惜小小。

“小小,那你可要好好跟着大皇子。还有,有些规矩可是不能不讲的,知道吗?”

“知道,姐姐也告诉过小小!”小小认真地回答。

“依依姐姐,你不是说,小小是我的朋友么?那还要讲什么规矩呀?”

“毕竟你是大皇子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小小看看外面,拉拉司马阳的衣角“咱们回去吧!再晚皇后娘娘会担心的!”

司马阳有些不舍地点点头,两个孩子手牵手地出去了。

见我一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们两个走出院门,彩云也跟了过来“主子,您是在担心小小吗?”

“是啊。”微叹口气“本来是想让小小在G里有个依靠。大皇子虽说心智不全,可也是本X善良,原想着有他的庇护小小总能少吃些苦。可是现在这两个孩子又似乎太要好了些,我总有些担心。”

“主子多虑了。如您所说,大皇子毕竟心智不全,不会有人认真为难他的,他这一生也总会平平安安的。小小再和他要好,到底也是个下人,更不会有人在意。何况您看那小小,倒也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应该知道分寸!”

“也有道理,希望你说的是对的!”

“主子,小心些是没错儿的。可是,您也知道,有些事,不是咱们小心就能躲过去的。主子心里还是要有个计较才好!”

“这我明白。”感激地看了一眼彩云。

“奴婢也不过是白提醒一句罢了!主子又不是那心里没数儿的!”彩云看看门外“主子还是早点歇下吧!只怕明日还有的忙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假传圣旨

彩云果然说得没错儿,第二日还在梳妆,喜福急急匆匆来回话儿“主子,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儿,现在各G娘娘们都在她那里请安,要您也快些过去呢!”

彩云拉住喜福细问“皇后娘娘没说要主子去做什么吗?”

“来传话的公公没说。”喜福看了看门外“还是快些替主子收拾好了过去吧!免得又落人话柄!”

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定,皇后急着找我自然是要询问有关什么“护驾”的事了!可恨直到现在也不见司马卓派人来透露半点口风,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怎么得了!

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有些奇怪“彩云,这么快便到了吗?”

“回主子,还没呢。是皇上身边儿的王公公。”

心里松了一口气儿,忙下了轿子“王公公,这一早儿急急忙忙的是要上哪儿?”

“哟,依依姑娘您怎么下来了?”王春儿忙过来行礼“皇上说了,前儿个晚上在无华苑赏花儿时,遇到毒蛇,您为了护驾伤了脚,要奴才们都小心伺候着。您说您还这么客气,下轿来问话儿,叫奴才可怎么当的起啊!”

心里有了底子,忙笑道“公公是皇上身边儿的人,自该格外受尊重些!”

“姑娘真是高看奴才了!这不,昨儿个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和各G娘娘们都忙着问皇上当日是怎么个情形呢,可是啊皇上也忙,哪儿能详细地告诉大家伙呢!姑娘不是问奴才是去哪儿嘛,奴才正要去请姑娘呢!皇上说了,就请姑娘去皇后娘娘那儿,代为告知当日详细地情形了!”

“这可巧了!皇后娘娘已经派人来传话儿要请我家主子过去呢!”彩云答道。

“哟,那可真是巧了!既然皇后娘娘和皇上如此心意相通,奴才也可躲个懒儿少跑这一趟了!那姑娘先请,奴才这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有劳公公!”送走了王公公,再上轿时心里轻松了许多。司马卓已经明确说了,我是在无华苑赏花儿时伤到的,至于其他的就可以自由发挥了!

皇后已经命人在G外守着,见我下轿便有人迎了进来将我搀扶进去。

果然司马卓所有的老婆都按分位坐在屋内,屋里人虽多却鸦雀无声,显然是在等我过来。

正要行礼,皇后已经出声阻拦“妹妹无须多礼!皇上早就吩咐了,妹妹救驾有功,身上又有伤,不需行礼!”又吩咐下人“还不扶姑娘坐着!”

还未坐稳,便有人开了口“依依姑娘这回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吧?可别怪姐姐多嘴,咱们这御花园里任凭什么好看的花儿没有,何必非要出G去看呢?”说话的正是紫兰贵人。

香雪就坐在她旁边,看了我一眼笑道“大概姑娘是才进G,呆的烦闷了,想出去走走吧!”

紫兰横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替别人说话儿!只是不要以为人家会感激你,没得倒要叫别人说咱们出身市井的人不懂规矩,都似这般随便跑出G去!”

看来紫兰上次来与我示好,并没接到我明显的回复,又见皇后与我走的极近,加上我又与司马卓出了G,醋意大发,也顾不了什么结盟的打算了!这样心思简单的人,日后倒也不必太忌惮。心里有了计较,脸上却是淡淡地,什么也不说。

香雪怯怯地看了一眼皇后,也不再出声。

舒嫔忙接过话头“妹妹这话就说岔了!咱们都是姐妹,什么出身不出身的!原本没有人提,倒是妹妹常常挂在嘴边儿,倒显得咱们常常嫌弃妹妹的出身低微了!”

她这话说的倒巧妙,表面上是宽慰,其实还不是讽刺那两个出身卑微的贵人!可见平日里因这出身问题她们也没少受气,所以才会让紫兰贵人上次起了结盟之意!

紫兰如何听不出舒嫔的话中之意,只可惜她自己的身份比舒嫔低,也只得忍气吞声,故作不知。

瑞妃突然出言询问“妹妹到无华苑去赏什么花儿?”

“回娘娘,初秋时节,无华苑的芙蓉都盛开了。”

“听说就是赏花儿的时候遇到了毒蛇?”皇后也发了问。

“回娘娘,正是。所幸发现的早,并未造成大祸!”

“是吗?我怎么听说,姑娘是在你自己的寝殿受的伤呀?难道无华苑的芙蓉树都是种在屋子里的吗?本G也曾去过无华苑,似乎并没发现哪?”丽妃终于开始发难。

“当然不是在屋子里,而是在后院里。丽妃娘娘的消息倒还真是灵通!”

“哦?本G怎么还听说姑娘是在沐浴时发现蛇的呢?难道姑娘竟然喜欢在屋子外面沐浴吗?”

“那屋子后面引了一处温泉,娘娘不是也去看过吗?四周都栽满了金竹,即便是在屋外沐浴,也没有人能够看到!”

“那怎么皇上就偏偏看到了呢?听说皇上当时可是不在妹妹房中的,怎么后来却又从妹妹房里出来了呢?”丽妃咄咄逼人。

“我刚泡完温泉时,就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出言询问,才得知是皇上看金竹边上的一棵木芙蓉开的最为繁盛,远远看去极美,所以特地走近些看。谁知刚说了两句话,就发现金竹丛里有条毒蛇向外爬去,我便惊声叫了起来。”

“这就是了!”舒嫔也笑道“皇上必然是也担心着妹妹,看毒蛇逃走了就急着进去瞧有没有伤着妹妹,凭皇上的身手,下人们哪儿瞧得真切呢!”

“那你的伤又是从何而来呀?”

“原是因我瞧到了蛇,受了惊吓,没留心脚下,被一个打烂的花盆碎片伤了的。”这事无华苑早已人尽皆知,只能这样回答。丽妃连我当时在洗澡都知道,也不知还有谁知道什么!也只能三分真话三分假话,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这么说你是自己弄伤的?”丽妃转头看向皇后“这算什么护驾有功啊?难道是有人为了献媚邀功,迷惑皇上?”又瞪着我“你可要知道,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谁在假传圣旨?”

这句话一传进来,所有的人都急忙离了座位行礼“皇上万福!”

司马卓冷着脸坐了下来,又问到“刚才是谁再说有人假传圣旨?”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丽妃不禁向后缩了缩,但还是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臣妾只是怀疑……”

“怀疑什么?”司马卓陡地提高了声音。

丽妃更是吓得不轻,皇后见状连忙亲手递了杯茶给司马卓“丽妃妹妹也不知是从哪儿听来些闲话,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舒嫔也笑道“可不是些闲话嘛!什么依依姑娘正在沐浴啊这类私密的事情,旁人怎么可能知道呢!肯定不过是瞎说罢了!”

我闻言不由得面上一红,想起自己当时躺在司马卓怀里的狼狈景象。却看到司马卓正看向我,有些慌乱地低下头。

司马卓将手里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丽妃慌忙离了座位跪在地上。

“依依护驾有功是朕的口谕!难道丽妃认为这也是假传圣旨吗?还是觉得朕说的话G本不算圣旨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杀一儆百

丽妃立刻面如死灰“皇上,臣妾不过是随便说说!您这样说,臣妾万死也不敢当啊!”

“是啊!皇上!”皇后见司马卓真的动怒,也忙跪了下来“皇上,丽妃虽然骄纵了些,但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又怎么会对皇上有不敬之心?”

其他人见皇后求情,也都跟着跪下,不论是否真心,也都纷纷开口替丽妃求情。

瑞妃仍是不见慌乱,声音平稳地说道“丽妃妹妹虽然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心里却不敢对皇上不敬!皇上还请宽恕妹妹!”

舒嫔也道“丽妃娘娘素日里就爱说笑,如今只是一时听信他人谣传,原是口不对心的!还请皇上宽恕!”

皇后见司马卓冷着脸不说话,又劝道“丽妃娘娘的哥哥公羊浩将军也衷心耿耿,力保北方边界平安,皇上看在将军的份儿上宽恕妹妹吧!”

丽妃一听这话就像抓住了一G救命稻草,连忙哭喊“皇上,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我哥哥忠心为国,臣妾也是一心侍奉皇上,皇上不要让哥哥与臣妾寒了心哪!”

我站在一旁看得真切,司马卓一听此话脸上更是冷了几分,立刻站起身来“丽妃出言无状!降为丽嫔,回去闭门思过!无诏不得擅出!”

丽妃闻言一下瘫倒在地,片刻又不甘心地爬行过去扯住司马卓的衣角,司马卓却不肯多留片刻,一个眼神儿丽妃,不是丽嫔就被人架回去闭门思过了!

皇后等人这才起身坐下,似乎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少了一个丽妃。

皇后已经神色如常“妹妹快别站着了!自己有伤怎么也不多顾惜着!坐下说话儿!”又对着其他嫔妃道“丽嫔妹妹素日也的确行为不检,难怪皇上生气!别的暂且不论,单说听信谣言这一条,就犯了大忌!各位妹妹日后可要引以为戒!”

其余嫔妃面色各异齐声称是,只是我总觉得她们脸上多少都带了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紫兰贵人酸酸地开了口“可见依依姑娘还真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儿呢!这还没怎么呢就让丽嫔跟着倒霉了,日后可要多担待咱们!”

瑞妃微微一笑“贵人还真是会说话儿,怎不见你刚才替丽嫔求情?”

紫兰一僵“紫兰只是个小小贵人,在皇上面前哪儿说的上话儿?”

舒嫔斜了紫兰一眼,仍是满脸带笑“妹妹既然知道依依姑娘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日后多去风雨园坐坐也就是了,何愁依依姑娘不提携妹妹呢?”

紫兰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正要回嘴,皇后却发了话“丽嫔口无遮拦,才刚惹恼了皇上被惩处,怎么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香雪忙拉了拉紫兰,起身道“臣妾先告退了,必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皇后便道“都散了吧!G中太皇太后和太后也都还惦记着依依姑娘护驾的事儿,本G也要去给她们请安了!”又特意叮嘱我“三日后便要为太皇太后贺寿,虽听说已经排练的很好了,妹妹这几日也还是要多费些心!”

“娘娘放心。这几日虽然不需要小主子们再日日排练了,但还是准备表演当日所需的衣物等物,待东西都齐了,还要请小主子们再排练一次,三日后才能万无一失!”

“就交给妹妹了!”

皇后那张端庄的脸却让我觉得有些恐惧,一上轿子便嘱咐彩云“昨日忆华王爷应该是在G里住下的,去看看他是否还在G中?若是在,就请他过来一趟!”

彩云应着去了,我回到风雨园里有些心神不宁地坐着。

不多时,便看到司马忆华匆匆而来,有些奇怪“彩云这么快就请了你来吗?”

“彩云?我没见到啊!”司马忆华神秘地一笑“你找我和我找你大概都是为了一件事儿!”

与他相视一笑,支开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便忙问“你也是为刚才那件事儿来的?怎么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这G里要说秘密呢也是不少,可是又有些事儿最瞒不得人!这会儿不只是我,恐怕G里没有哪个不知道皇上为了维护你而将丽妃将成丽嫔了!”

“怪不得!刚才在路上碰到的人远远看到我的轿子就都毕恭毕敬地,看来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

“那可不!只怕皇上还未离开时消息就已经传出来了!如今你这风雨园可真是众人瞩目了!刚才进来时,看你这园子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面有喜色,大概觉得跟了你这么位有本事的主子脸上也跟着有光呢!”

“有本事的可不是我!我可不信皇上是为了我惩处了丽妃!”不安地拨弄着桌上的摆件儿。

“那你觉得是什么?”

“皇后和舒嫔一人一句地,专捡着硬伤去挑!可笑丽妃竟然听不明白!可是皇上可半点不糊涂,我想皇上无非是忌惮丽妃仗着娘家有军功,又是二皇子的生母,便不够安分罢了!平日骄横些也就罢了,不过是些小事儿,皇上也不会过问。可是发生在无华苑的事情丽妃却这么清楚,还公开宣扬质问,皇上怎会不恼?咱们当时并没有带G里的人过去,无华苑里的人虽然有些是你安排的,但大部分还是从G里拨出去的,这不是明摆着有人私通消息吗?”

“难得你看的这么清楚!”司马忆华小声道“皇上明里是惩治丽妃,其实也是杀一儆百,要那些四下里互通消息的人安分些罢了!平日里为了争风吃醋,各G总是想方设法地打听皇兄的一举一动,因未曾有过大碍,皇兄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是现在接二连三地出现皇上遇险的事情,于是就不得不小心了!即便是小错儿也不能纵容了!即使是小错儿,也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酿成大祸!”终于有些明白了司马卓为何如此绝情。

“正是!皇兄此举一则为了给身边那些不安分的人一个警告,二则也是为了震慑公羊浩。听说最近常有人弹劾他居功自傲,却又抓不住什么实在的把柄,所以皇兄才不得不敲山震虎!还有上次皇上责骂皇后娘娘,为的也是差不多的事儿!”

“外戚掌权,皇上怎么能心安!”常常叹了口气“可惜他们这朝内家里的事情,却偏偏要牵连我这个无关的人在里面!只怕将来我难逃这当P灰的厄运呢!”

“怎么会?还有我呢!何况你自己又一直小心谨慎,皇兄不会如此不讲情面的!”

“但愿如此吧!”看向窗外,满园的玫瑰依旧灿烂,每每有凋零的就立刻会被新的换上。司马卓这样的帝王,只怕心里要的就是这样绚烂美丽的景致吧!至于那些辛苦营造这样美景的人们,不过都是他的棋子罢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祸起皇子

因太皇太后素来不喜奢华,贺寿之事也尽量节俭了许多,但也仍是十分热闹喜庆。所有皇亲国戚都入G贺寿,光是诰命夫人就来了许多。太皇太后疲于应对,只是接见了几位位份最高的,其余的都只是在寝殿外行了礼。

我们忙于做着最后的准备,自然无法去瞧这番热闹。只盼着这次演出顺利进行之后我便可以出G。

孩子们也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时地小声相互叽叽喳喳地说几句,只是司马越与司马馨格外沉静。自从丽嫔被禁足之后,他们兄妹两个再见我时就变得如此安静。表面上似乎还多了几分恭敬,只是在不经意间总会瞥道他们怨恨地看向我。一旦我看过去,他们又会立刻竭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孩子毕竟还小,当然不会明白自己母亲被如此严厉惩罚背后的深层原因,怨恨于我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们表面上越是反常的恭顺,却越是让我感到不安。

所幸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平静,这些皇子公主们童真的表演不仅使得太皇太后大为喜悦,更是连我也跟着沾光得了不少赏赐。

贺寿的晚宴热热闹闹地开始了,我无名无分,自然不能入席。对此我非但不在意而且觉得很庆幸,倒是喜福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笑着打趣她“可是想看热闹?就不怕那席上有太多王公贵族,绕花了我们喜福的眼?”

“主子,您还有心思来取笑奴才!您心里就不委屈吗?”喜福羞红了脸,嘴巴却仍是撅的老高。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奴才还以为您今日能得个善果,双喜临门呢!皇上明明对您很好,可是为什么总是这么吊着,不赶紧给您一个……”

“喜福!老毛病又犯了吗?”彩云不等她说完,匆匆打断了她“这些事儿是咱们该议论的吗?”呵斥了喜福,又转头对我笑道:“主子,您也累了,要不要先回去歇一会儿?今晚上您想吃点什么,奴婢吩咐人去准备。”

“你们先回去安排着吧!不拘什么,总归丰盛些就成了。这些日子大家也都没少跟着辛苦,就算一起庆贺一番吧!”或许我很快就能出G了,也算提前有个机会与他们告别吧“我想四处走走,等会儿再回来。”

来到G里也有些日子了,却从未有这样的机会和心情能这般轻松地闲逛。现在人人都忙着晚宴的事情,尽管处处张灯结彩,偌大的皇G里仍是是显得空旷寂寞。

信步游走了一会儿,便折向风雨园的方向。

快要走入大门时,听见边上传来轻轻的呼喊声“依依姐姐!”

侧身便看到小小正躲在一丛花间,见我走过来才钻了出来。

“小小,你怎么躲在这里?”

“依依姐姐,大皇子今天不用我陪着,我就想着来看看您!”小小牵着我的衣角。

“好孩子,难为你还想着我!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看她似乎有些受了惊吓的样子。

“刚才我看到二皇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他看见我就说让我快滚!还说不许告诉任何人看见过他!我,我害怕!”小小低下头“后来又听见彩云姐姐她们回来了,却没看到您,心里一慌,就躲起来了!”

“二皇子?”心里很疑惑,却想不出个头绪“好了,不用怕。你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进去吃饭吧!”

“我还想去看看姐姐。”小小松开了手,从怀里拿出一个J致的小香囊“这是姐姐绣的,她说G里人多话多,不能常来看您,让我拿来给您的!说是要好好谢谢您找人给娘看病!”

“那记得告诉你姐姐,下次不用这么费心了!”这香囊虽说用料普通,但是做工却很J细,看得出是很花了一番心思和时间的。

小小点点头跑开了,我忽然想起应该再叮嘱她两句,正要喊她,却看见小杰子带了一行人匆匆而来,便只好作罢。

小杰子见我立在门外,远远地便紧赶几步上前行礼“依依姑娘,皇上说您连日来辛苦了,这是特地赏您的菜肴和美酒!”

“有劳公公了!”唤了风雨园的人来接过食盒,小杰子正要离开,我忙叫住他“公公,借一步说话!”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小杰子机灵地和我退到一旁。

“公公刚才可是一直在御前伺候吗?”

“是啊!姑娘问这个是为了……”

“那么可曾瞧见席间二皇子曾离开过?”听过小小的话心里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好像是离开过一阵儿。”小杰子侧头想了想“因今日丽妃娘娘并未出席,二皇子是坐在皇后身边的。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刚才有人说,曾看见二皇子从我这里出去。今晚园里的人大多都去别处帮忙了,我也是刚刚才回来,却不知道二皇子为什么会来我这里?”

“如此说来,是有些奇怪。”小杰子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说句僭越的话儿,依奴才看,丽嫔娘娘可不怎么待见您,这次又因您而获罪!二皇子毕竟是丽嫔娘娘的亲生儿子,这避开众人跑到您这儿来,的确不同寻常!”

“我也是这么想,不如,请公公随我进去看看?”虽说不上有什么古怪,但还是觉得必有不妥。

“好的。万一真有什么事儿,奴才也好给您做个见证!”小杰子一口答应,又故意朗声道“听说刚才太皇太后赏了姑娘一尊开过光的佛像,能否请姑娘赏脸,让奴才开开眼呢?”

心领神会地大声道“太皇太后心系苍生,自然希望她老人家所赐之物能够给每个人都带来福泽,不如就请各位一起去沾沾福气如何?”

小杰子立刻道谢,带着一行人随我进去。

彩云和喜福早已听到我们在门外说话,只是未听得我招呼并未出来,只是在院内等着,见我已经收了菜肴又领了他们进来,一时也有些发愣。

我笑道“因近来睡得不太安稳,便将佛像供在屋内了。不如请大家一同进去吧!”

彩云和喜福又是一愣,佛像和其他赏赐之物刚刚才被送了过来,也只是刚收在了室内,哪里又来得及供奉呢?只是既然我已经这样说,她们也不敢反驳,只是引着大家进了正厅。

我便笑道“不如请公公同彩云和喜福进去将佛像请出来,寝殿内到底狭小了些,也站不下这么多人!”

小杰子也笑道“姑娘说的是。哪儿有这么多人一起涌到姑娘寝殿的呢,奴才这就和两位姐姐进去将佛像请出来便是。”

彩云和喜福带着疑惑将小杰子带了进去,我便坐下看着小丫头们将菜肴一样样地摆饭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彩云等三人才捧着佛像走了出来,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看他们的神情也猜到了的确出了什么问题!。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祸起皇子(二)

装着样子带着大家参拜了佛像,彩云便道“主子,皇上赏了这么多菜肴,咱们总得去谢恩才是!”

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错!”

小杰子忙道“姑娘礼节周全自是极好的,只是皇上一番美意让姑娘好好享用这些菜肴,若是姑娘此刻去谢恩,回来饭菜也该冷了,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

故作为难地看着小杰子“公公说的也在理。若是能两全其美就好了!”

“这不难!姑娘只管享用美酒佳肴,请彩云姐姐和奴才一同回去谢恩,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看了一眼彩云,她正装作整理衣衫,手看似不经意地划过袖间。我却看到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不大的木盒,于是笑道“彩云,你就走一趟吧!”

他们一离开,喜福便支走了所有人,白着脸儿趴在我耳边窃窃私语一番,我的心凉了又凉: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如此!

喜福见我一言不发,忍不住劝解“主子,您别担心!好在您警醒,否则还不知要生出什么样儿的大祸来!还好皇上身边的人也在这儿,皇上断不会疑心这事儿真是咱们做的!彩云会跟皇上禀报清楚的!”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皇上最终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此事可大可小,只怕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思虑周全!”

“随皇上再怎么思虑周全,也总要还咱们一个公道清白!”喜福又撅起了嘴“总不能让姑娘白担这么大的罪名!”

“只怕未必!”轻轻舒了口气。

说话间彩云已经匆匆进来,喜福一见她便连忙小声问道“皇上怎么说?”低头又看见彩云手里的东西惊叫道“你怎么又把这害人的东西拿回来了?”

彩云来不及回答喜福,只是来到我的面前“主子,奴婢和小杰子到了御前,小杰子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春公公,也让他看了这东西。可王公公也不知是怎么和皇上讲的,奴才只看见他对着皇上小声嘀咕了几声,皇上便说让奴才不必谢恩了,赶快回来照着老样子伺候姑娘便是!”

“既然这样,你把盒子里的东西照着老样子放回去就是!”思索了一下,便吩咐彩云。

喜福瞪大了眼睛“主子!为什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彩云也有些担心“主子,喜福虽然说得难听,可也有几分道理!您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既然皇上让你带了这东西回来,我就不得不陪他演这场戏!否则才真是拿自己的X命冒险!”

彩云也只得疑虑着带了盒子进去,再出来时盒子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喜福急得直跺脚,彩云索X让她去斟酒。

喜福不敢不去,却一直撅着嘴“什么时候了!主子哪有心思饮酒!”

我却轻笑出声“我为什么没心思饮酒呢?今儿个我那童话剧才落幕,另一出更J彩的好戏就要上演了!怎么能不好好庆祝一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又有些惆怅:只怕短时间内是不能出G了!

彩云见状忙宽慰“主子您也不必担心!既然皇上和您都有了打算,想来也会有惊无险才对!”

“我不担心!该担心的不是我!”收了心神“本打算和你们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的,现在看来倒是不能了!只怕我这风雨园里很快就要前所未有地热闹一番了!”

话音未落,便有个G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主子,外面刚刚突然来了好多侍卫!把咱们这园子里外围得严严实实地,还说是皇上的口谕,不许任何人出入!”

喜福一听也有些慌了神儿,忙问“主子,怎么办?”

彩云到底心思缜密,沉稳冷静地多,见状便对着喜福到“什么怎么办?没看主子正在用膳吗?咱们自然是要伺候着!”又对冒冒失失跑进来的小丫头训斥道“慌什么慌?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跑进来,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那小丫头被彩云这么一呵斥反倒镇定了些,忙向我告罪。

我随意地摆了摆手。

彩云又道“幸好咱们主子历来宽厚,若是碰上脾气不好的主子,你可少不了要吃些皮R之苦!还不快出去!”

那小丫头看看正若无其事吃饭的我,也只好行了礼退了出去。

我便赞彩云到“这才像我身边的人!”

彩云笑道“不过是跟着主子学了那么一星半点儿罢了,奴婢再出去叮嘱他们几句!”

说着便走出门外,召集了所有下人“大家都听好了,咱们主子宅心仁厚,自有上天庇护!无论有什么事儿更不会牵连到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何况大家也该知道咱们主子将来必定福泽绵长!所以大家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都杵在那儿嚼舌头!若有违者,以后就不必呆在这园子里了!”

我一面吃饭,一面对着惴惴不安的喜福笑道“你听听,彩云这几句话说的多好!恩威并施的,可要学着些!”

喜福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番“大家倒还真是都散开了!看不出来他们还都挺听彩云姐姐的话呢!”

“彩云素日话虽不多,可心里也是很有数儿的,又是我近身的人儿,大家自然要听她的!”话音未落,彩云一脚已经踏进房门,笑道“主子真会给奴婢脸上贴金!大家哪儿是听奴婢的话儿呢!大家是信得过主子才是!”

“彩云,喜福!你们两个都过来。”放下手里的碗筷,正色道“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们!”

她们两人看我如此郑重,便齐齐跪倒在我面前,异口同声答道“奴婢悉听主子吩咐!”

我第一次破例没有阻拦她们跪着“如今虽然皇上并未表明这场戏要怎么演,可是单看外面的侍卫,你们也应该能够猜到,只怕一场风波在所难免!既然你们认我这个主子,就要答应我,无论此事如何发展,你们两个今日所见所闻都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分!”

彩云和喜福一起重重扣了个头“主子,咱们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做出半点不利于主子的事!”

“这我相信!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我也站起身来“我真正要叮嘱你们的,是无论事情如何演变,你们两人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给我看好风雨园内所有人等,任何人在这紧要关头都不得生出半点事端!以免节外生枝,让人拿住把柄!否则,即便皇上知道我是冤枉的,这出戏到最后也只怕要变成假戏真做!到那时不只是我,只怕这园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主子,奴婢们记住了!”她们两人都含泪看着我。

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喜福闻声望去“刚才窗户忘记关紧了,这会子倒是起风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喜福,不必管它了!”

我这句话尚未说完,又是“哐当”一声,这次是院门的声音。不过却是被人重重推开的,随之涌入的还有一句寒意四S的旨意“把这园子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查个遍!”。

第一百一十七章 牢底坐穿

虽然早已有了准备,喜福还是被吓得不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彩云稍好些,只是微微颤抖的双手也泄露了她的惶恐不安。

屋子里安静到了极点,直到司马卓与太皇太后带着众人走了进来。第一次见到太皇太后时还未看清她的样貌,就被她一句话打发去“抄经”了;方才领赏时也只是隔得远远儿地低头答话,这会儿离得近方才得以看清这位太皇太后略显老迈,但那犀利的眼神却依旧能穿透人心一般。

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套,装作有些慌乱的样子看着他们“给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和各位娘娘请安!”

所有人都不做声,脸上神色各异,只有司马卓仍旧毫无表情,只是叫我起来“听说你这里藏了件不该有的东西?”

“皇上,这话儿是打哪儿听来的?民女听不明白!”不卑不亢平声答话。

“你不明白?”司马卓紧紧盯着我“很好!”

“皇上,院子里都搜了。什么也没发现!”一个侍卫进来回报。

“院子里没有,还有屋子里!”太皇太后立刻出言“一样仔细地搜!”

“等等!”还是要装出一副惊怒交加的样子“皇上到底想在这里找到什么?民女自问入G一来一直小心谨慎,并未犯过大错!虽说这风雨园是皇上恩赐民女暂居的,但既然民女现下住在这儿,也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总要弄明白这么多侍卫闯进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必多问!待找到东西有你说话的时候!”太皇太后似乎很是笃定。

“等等!”司马卓出言阻止了想要进来的侍卫“这里毕竟是女子居住的内室,还是请皇后带着小春子,再挑上几个稳妥的G女儿也就行了!”

“这样也好!”太皇太后点头应允,又指派了几个人便在我的房内翻找起来。

司马卓竟然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依依,你别怕!朕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也许得查一查才好还你清白!”

明知是在演戏,我原本倒是没多怕,突然见他这般语气柔和深情款款地样子倒才被惊得张口结舌!

好在眼下这情况我的表现再异常也会让人觉得是正常的!皇后稍一犹豫,也走了过来“臣妾也觉得此事恐怕只是有人捕风捉影罢了!以妹妹的聪慧断不会做出这样荒谬的事情的!”

见皇后也开了口,其他嫔妃脸上的神色也有了一丝变化,舒嫔首先绽开笑容,正要说话,却见太皇太后一眼扫过来,便又立时收了口。

太后也丢给皇后一个眼神,皇后便也退了开,不再出声。

王春带着众人从外间搜入寝殿,不多时便匆匆捧了一个木盒出来,正是彩云刚才放进去的那个,一个写了名字生辰的布娃娃浑身C满银针躺在里面!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盒子,大气儿也不敢出。司马卓不可思议地看着盒子,沉声问到“在哪里寻到的?”

“回皇上,是在……依依姑娘的床下!”

“皇上,这回你也算是亲眼所见了吧?”太皇太后疾言厉色“早就说这李依依必会带来祸事,你就是不信!非要将她从护稷寺放出来!现在如何?”

司马卓沉默片刻,缓缓道“虽然这是从依依寝殿内搜出的,但也未必是依依所为!”

“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李依依?”太皇太后又急又恼“卓儿,你自幼由哀家抚养成人,难道竟要为了这个李依依忤逆哀家?”

“孙儿不敢!”司马卓放低了声音“孙儿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你没看到吗,这布娃娃身上分明写着丽妃的生辰!这G里谁不知道,这个李依依素来与丽妃不和!”太皇太后呵斥道。

“丽妃现在不是好好地马吗?孙儿以为,巫蛊一类纯属子虚乌有,皇祖母不必太过苛责!”

“什么?哀家苛责?丽妃言行大为异常难道不是和此事有关?”太皇太后似乎一口气儿没上来,一句话未说完,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司马卓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太皇太后,众人见变故突生,都慌了手脚。又是忙着传太医又是大呼小叫地,屋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把了脉象便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是一时怒气攻心才会厥了过去,微臣只需施以银针,太皇太后就会醒来。只是,醒了之后千万要安心静养,万万不能再动半分气!”

司马卓沉默了一会儿,吩咐道“都去外面侯着,只留太医在这里为皇祖母诊治!”

众人一听便都走了出来,我也跟了出来。

门外的风愈发大了,将一院的玫瑰吹得东倒西歪。

皇后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妹妹怎么这般糊涂!皇上这样疼爱妹妹,妹妹何需使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争宠?”

不知该如何回答,否认?没有任何意义,闹不好戏演得过了头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求饶?似乎没有必要,若是演戏自可有惊无险!

太皇太后应该是醒过来了,只听到屋里传来她一阵阵地抽泣声和断断续续地说话声,隔着门,只传来“因色误国、行事狠毒、务必严惩”等语。

司马卓似乎一直未曾开口,隔了许久,才听到他传唤王春公公的声音。

王春应声而入,片刻又返了出来“李依依接旨!皇上口谕,李依依即刻由内刑司收监看押!无旨,任何人不得探视!”

侍卫们还算客气,并未一拥而上将我押走,而是由着我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向前走。

风雨园的下人们都是满面惊惧地看着这一幕,而其他人的脸上,多少都能看到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

来到内刑司,一入门处便看到各种刑具让人不寒而栗,侍卫们指引着我走到最内间的一处牢房。坐牢也不是头一回了!自嘲地笑笑,便走了进去。

身后的人小声议论“进了这儿还不哭不闹的,这样儿的主子可还是头一回见!”

“什么主子?到了咱们这儿,哪儿还有主子?不过是连咱们都还不如罢了!”

只当没有听见这些议论,坐在硬邦邦的地上,想起上次入了牢房时惊险的一幕,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正在后悔没有多穿件衣服,便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看管们讨好地笑声“杰公公!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依依姑娘,奴才给您请安!”

原来正是小杰子,奴才也分三六九等,他是皇上身边近身侍奉的人,G本不理会这里看管的讨好,倒是一看见我,便紧赶了几步恭恭敬敬地请安。

那看管们见小杰子对我如此恭敬,倒实在吃了一惊,我只装着没看见,询问小杰子“你怎么过来了?”

“奴才给姑娘送些东西来!”说着便有人抬了干净的被褥茶具等物进来,看管们急忙打开牢门。看看那些东西,虽不及往日用的那般华贵,但也都很干净。

感激地冲小杰子笑了笑“多谢公公挂念!不过,皇上说不许人来探望,公公会不会惹上麻烦?”

“皇上是说不许探望!可没说不许送东西来呀!”小杰子压低了声音,但狭小的牢房里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话“再说了,这些东西是王公公让奴才送来的!您想想,这可不就是皇上的意思吗?”

身边的看管们又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与敬畏。

小杰子看着东西都摆放整齐,又对着看管们摆起谱儿“这位依依姑娘,你们可要仔细伺候着!否则…嘿嘿嘿……”

这一番欲言又止加上那几声恰到好处的冷笑,让看管们慌得齐声称是,小杰子又规规矩矩地向我行了礼方才告退。

看看装饰一新的牢房,心里忽然涌起一个不祥的预感:难道司马卓是想让我长期住在这儿?。

第一百一十八章 毒酒赐死

一个灵巧的身影出现在狭小的窗户边上,看看左右无人,便向小黑招招手,它听话地飞了过来,落在我的手心里。

“小黑,这样就对了!只要不是立刻就有危险,你就不要再生事端!”

看看寂静的牢房,又叹口气“小黑,你就在这里陪我吧!”

小黑用头在我手心里蹭了蹭,表示明白了。

枯坐着也是无趣,干脆早早休息!主意一定,便爬上床,小黑也在枕边靠墙的那侧找了个位置,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不想睁开眼睛,却听有人径直走到我的牢门前开门进来:“李依依接旨!”

稀里糊涂的起身下了床,只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正展开了一卷圣旨,只得跪下。

那宣旨的人声音有些眼熟,我却无暇分辨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因为这道旨意太让我震惊!

“太皇太后懿旨:李依依祸乱G闱,居心叵测,特赐酒一杯,钦此!”

话音一落,便有人端了一个托盘到我面前,里面的便放了满满一杯酒,看似和寻常的酒并无不同。但我心里明白,这样半夜三经下了旨意端来的,除了是毒酒还能是什么佳酿?

心跳得厉害,这太皇太后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演戏演到这个地步,连命都要搭进去了,是不是应该立刻喊冤?还会有作用吗?司马卓的人为何还不出来救我?

忽然瞥道小黑在枕头后面探头探脑地,才猛地想起自己有凤血灵珠护体,按说是百毒不侵的!可是看看那杯毒酒,还是没有半丝勇气端起它豪迈的一饮而尽!这可是毒酒啊!万一这次凤血灵珠不灵了呢?

正在思索,宣旨的人已经走到我面前“依依姑娘,快接旨呀!”

不情愿地抬头一看,立刻愣住:这不是司马忆华身边的东顺儿吗?他什么时候进了G成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太监了?不可能吧?

还在猜测,便看见他冲我挤挤眼睛,又大声道“姑娘请快些饮了这杯酒,奴才们也好出去给主子回话儿!”

心里顿时安稳下来,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入口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又装作整理衣衫,冲小黑摆摆手,瞥见它钻出了窗户才放下心来。倒是外面的看管见我突然喝了毒酒,有些着急的神色。

眼见其余人都看着自己,又有些心慌:这“毒酒”倒是喝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装肚子疼?还是直接“死”过去?

不过我并没有担心太久,头渐渐昏沉起来,眼睛也睁不开,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但心里却还是很清醒。

东顺儿见状立刻吩咐“把她抬出去!外面有马车侯着,太皇太后吩咐了,连夜就要送出G外!”

看管有些犹豫“公公,这李依依是皇上派人送来的!现下突然被皇太后赐死,要是连尸身也不见了,奴才们可实在担待不起呀!”

“废话!皇上那儿自有太皇太后担着!哪儿容你们多嘴!”

“您息怒!只是您看着实在眼生,若不是奉着懿旨而来,也不敢请您进来!刚才皇上身边儿还来了人,送来了这些东西,您看……”

“难道你们还怀疑这懿旨是假的吗?”想不到东顺儿也有几分演戏的天分,直唬的看管们连说不敢,他又放缓了点声音“皇上自幼跟着太皇太后长大,有什么事儿能不顺着太皇太后?你们放一百个心,即便皇上知道了,碍于太皇太后,也不会认真计较什么的!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咱们这G里最不缺的不就是女人嘛!”

听着他那样轻蔑的语气,直想跳起来挠他!可是,“死人”当然是不可能挠人地,何况我现在也的确跳不动,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接着挺尸!

那看管们被东顺儿连唬带诳地一番说辞闹得也放了心,抬起我便向外走去,一面小声嘀咕“我说,这个依依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另一个小声接口“你管她怎么回事儿!只要咱们不受牵连就行了!”

心里暗自好笑:若今日真是被被太皇太后赐死,那皇帝总不能去冲撞抚养他的皇祖母!岂不是只有拿着这些人出气儿!若想不受牵连又怎么可能?

很快就被送到了马车上,东顺儿果然亲自驾了马车向G外驶去。大概走的是偏道儿,一路上似乎也没遇到什么人。出G门时侍卫也只是简单问了两句,看了腰牌便放行了。

马车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渐渐有了几分力气,睁开双眼,车厢里却是漆黑一片,正想出声唤东顺儿,马车却停下来。

又听见东顺儿似乎在拍打门环,不多时就有人过来开了门,竟是吴大婶的声音“依依姑娘呢?”

“在车上呢!”东顺儿答应着便将车帘掀开。

吴大婶儿用灯笼照着一看便失声叫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东顺儿一面将我扶起,一面答道“中了迷药!过了今晚就没事儿了!”

我也安慰吴大婶“别怕!没有大碍!”

吴大婶和东顺儿一人一边扶着我走进院子,来到正对院门的房间里。无忧已经在屋里了,看他十分困倦的样子,应该也是整夜未眠。

无忧看见我虚弱无力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吴大婶匆匆嘱咐几句便让他和东顺儿都出去,只剩自己扶我躺在床上。

“今儿晚上才有人说你要过来住一阵儿!姑娘不是在G里吗?怎么会突然中了迷药?”未等我回答,她又道“可是我糊涂了!你这会儿正该好好休息才是,有什么也都到明日再说!”说完便替我掖掖被角走出房间。

东顺儿还在外面,只听见他问吴大婶“姑娘睡下了?”

“睡下了!虽然你们都说没事儿,我瞧着姑娘还是虚弱得很!今晚我就守着姑娘!”

“这样也好!就辛苦大婶儿了!我就先回去了,王爷那儿必定还牵挂着等着回话儿呢!”东顺儿一面说着一面朝外走去“明日我再过来!”

吴大婶一面答应一面道“无忧,送东顺儿出去!记得把院门拴好!”

吴大婶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见我闭着眼睛,便吹灭了灯火,只留一只稍远些的蜡烛。

本想叫她回去休息,但想来她也不会同意,便也不再多言。

终于出了G,还有吴大婶在身边守着,似乎时光又流回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年!

但是我知道,生活,再也不会像在李家村那样平静!。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医来访

时间转眼过了一月,东顺儿每隔三两日便会来一次,带来些G里的消息。总结起来就是:司马卓因太皇太后私下处死李依依而龙颜大怒,不仅未曾宽恕丽嫔,甚至迁怒于太皇太后,气的太皇太后卧床不起;更糟的是司马卓则无心朝政,朝政大事几乎全靠以荣亲王为首的几位朝中肱骨处理。而司马忆华王爷也因为至交在G中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处死而愤怒不已,索X再次出G游历。

东顺儿每次来说这些时都刻意避开无忧母子,而他们也从不多加打听,只是尽力安排好每日的生活起居,又尽量减少外出,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好在自从住来这里,无忧母子一直都是深居简出,也并不显得有任何异常。

而我又一次成了一个终日无所事事的闲人,终日不过出神儿发呆。

这天上午又在无所事事地逗着小黑,它忽然振翅飞上了院中的洋槐,将我手里的一碗银耳羹打翻,汤汤水水地洒了一身。正懊恼地擦着衣衫,有人叩响了院门。通常为了避人耳目东顺儿都是晚上过来,这会儿显然不是他。而这里平日再无人来,听到叩门声,无忧和吴大婶儿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我冲他们点点头,躲进了屋子里,将门轻掩上,留着一条缝隙向外。

无忧这才去将院门打开了一条缝,用身子堵着门缝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依依在吗?”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无忧很是警惕。

“这样罗嗦!五哥,咱们直接进去找依依!”

“唉,这位姐姐,你怎么能自己往里面乱闯呢!”

我已笑着迎了出来“这可才是稀客!”

杨柳收回了正瞪着无忧的眼神儿,冲着我发起脾气“依依姑娘好大的架子!想要见你一面也这般困难!”

“好了,柳儿!这不是见到了吗?”张五哥依旧满脸憨厚的笑容,劝道“何况人家又不知道咱们要来!”

“还不都是怨你!非要出谷来凑热闹!”杨柳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这倒好,拿给人家当贼一般防着!”

张五哥尴尬地搓着双手,无忧则不满地撅起嘴小声嘟囔“长的漂亮也不能随便往别人家闯啊!要我说不像贼倒更像强盗!”

“你说什么?”杨柳向无忧走近了一步。

吴大婶连忙上前拉开无忧“两位既然是依依姑娘的旧识,就请屋里坐吧!”

杨柳这才看见吴大婶,一见她脸上的疤痕,便不再挪开目光。吴大婶如今在家里已经不用面纱,见杨柳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慌忙低下头,一副无地自容地样子。

无忧见状忙张开双臂,将母亲护在身后“看什么看!我娘比你漂亮多了!”

“无忧,他是位大夫!”眼看无忧护母心切,对杨柳生出敌意,忙上前解释“或许他能治好吴大婶儿的疤痕呢!”

无忧疑虑地看着我“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又将目光转向杨柳“你一直盯着吴大婶看,是不是有什么计较?”

杨柳哼了一声,也不等人请,自顾自走进房间。

张五哥小声说到“我们来了有几日了。按照你当初留下来的地方儿找了去,却一直没见到你!只听说你进了G,原本想回去,后来……”一语为了,便听到杨柳在屋里发脾气“还不进来!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嘛!”

我与张五哥相视一眼,一起苦笑起来,只好也跟着进去。无忧和吴大婶一个去关院门,一个从外面替我们掩了房门。

杨柳已经气鼓鼓地坐下,我便只好站在她面前讨好“好柳儿,对不起!让你们等了好几天!”

“哼!等你也便罢了!后来那个什么柳疯子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你在G里出了什么事儿!你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倒害人白担心半天!”杨柳柳眉倒竖。

“原来是这样!”闻言反而轻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杨柳的眉毛都快拧断了。

“因为你说,你听说我有事你很担心,这说明你真的拿我当朋友啊,我当然高兴了!”还未高兴完,猛地发现不妥“等等,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G里出了事的?”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柳疯子!”杨柳满脸不耐烦“也不知是打哪儿听来的,问他他又神神秘秘地不说清楚!”

张五哥见我问的急,便讲起详细的情况“就是你那里的柳揽先生。他不知是打哪儿听说的你在G里有危险,便来问我们在G里可有门路!”

柳揽和杨柳两人都是自视极高,X格古怪之人,相处不融洽倒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我点头示意张五哥继续说。

“可巧,我有位江湖上的好友,后来入G当了侍卫。通过他我打探到G里的确有位依依姑娘被关了起来,可是据他说G里的人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也只打听到这么多了!至于你的下落,更是没人知道。”

“那你们把这消息告诉柳先生了?”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这事说来也怪。你出事儿的事情也只有柳先生和我们两人知道,而柳先生自从知道你的确出了事就再未露过面。可是昨晚也不知是谁S了这个在我们房门上。”张五哥说着取出一只断箭“箭头上还C着一张纸条,说我们想见得人就在这里!我们两人商量了一下,在那里干等着也是无益,不如索X来瞧瞧!没想到你真在这儿!”

“原来如此。”多半是司马忆华安排的暗中保护大剧场众人的手下给他们透露的消息,但心里更担心柳揽,可惜他们也不知道详情!

杨柳又是一声冷哼“啰啰嗦嗦了半天,还是在担心那个柳疯子!”他站起身来紧盯着我的眼睛“我记得有人说过,那个什么卓公子是她相公的吧?”

冷汗一下冒了出来“咳咳,那个,你看,说了半天话还没请你们喝茶!我去泡茶啊!”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杨柳指指桌上“茶壶在这儿!”

我干笑着拿起茶壶“见你们来,太高兴了!”刚一打开房门,无忧就走了过来“依依姐姐,我娘让我给客人们送茶来!”说着就递过来一个满满当当地茶壶换走了我手里的空壶。

我无语地看着他走时还不忘记关上房门,只好硬着头皮给屋里这两位倒上了茶“喝茶,嘿嘿,喝茶!”

杨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喝过了!接着说说关于你相公的事儿吧!为什么你那个姓卓的相公似乎消失了?又是为什么那个柳疯子自称他才是你的相公?”

我的冷汗流啊流“那个,其实,是这样……”

“是哪样?你到底嫁了几次?”杨柳步步紧逼。

心一横,只好实话实说了!反正司马卓早已经好了,他总不至于再给司马卓下毒吧?不过,依他的脾气,似乎还真是不好说!这么一想,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五哥及时替我解了围“好了柳儿!别逗依依姑娘了!”又像我笑道“其实,早在谷中时,我们就已经看出你们不是夫妻了!”。

第一百二十章 热闹非凡

顿时羞红了面“当日也是救人心切,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是,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柳又是一声冷哼“你的戏演得倒是不错!可惜你那位‘相公’,看向你的目光全无半点温情。加上这些日子我们看到的情况,就更能肯定当初的猜想了!”

“嘿嘿,杨神医果然是冰雪聪明啊!嘿嘿!”干笑着站起身“我去看看他们在做午饭没啊!”

“不必!”杨柳又挡道我的面前“既然他不是你相公,我便是错救了他!他在哪?”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不过当初的余毒还没清干净,找他来再替他清一清罢了!”

我警惕地看着杨柳,这个家伙到底是要清毒还是要下毒?求救地看向张五哥,张五哥很厚道地笑道“好了!柳儿别闹了!”

“谁在闹?我救了他的X命,总不能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你,行了吧?”连拉带哄得才让杨柳坐下,又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他们二人,包括司马卓的身份以及我们后来遇到的行刺事件和魔域死河等事全都尽量详细地讲了一遍,就连自己在G中的情形也捡着要紧的讲了。

他们两人也被这些事情震惊,半晌张五哥才感慨道“早看出来你们几位都不是寻常人等,没想到身份竟如此显赫!更没想到你们还遇到了这么多离奇的事!”

“凭他什么显赫的身份,在你们眼里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这些事情实在离奇倒是真的!”杨柳这样的人即便是皇帝的身份顶多也只是能让他惊奇一下罢了,倒是杨柳毕竟是小黑的旧主,我猜杨柳对于这些离奇的事情多少也该了解一些,何况他们二人与世无争,所以才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果然杨柳听我说到魔域死河的事情时,就显得极为关注“你能肯定那条河是魔域死河?”

“这是那位神秘的护国使者说的,何况当时我从河里上来后身上滴下来的水竟能将花草全都毒死,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有假!”

杨柳看向张五哥“看来,这次咱们真的来对了!”又看向我“我们要在你这里常住了!你可拒绝不得!”

“我正求之不得呢!”看来自己果然猜对了“看来你知道有关魔域的事?”

“不错!”杨柳的神色格外沉重起来“但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或许,我该与那位护国使者会上一会!”

“既然这样,那你们便安心住下!”又有些发愁“只是那位护国使者神秘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这你不必担忧!既然他是护国使者,有人动用了魔域的力量来对付你和你那个‘相公’,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柳儿,我都认过错了!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好吗?司马卓毕竟是一国之君,若是让旁人听了你这话,只怕我又要祸事临头了!”

“哼,你可不就是个最会招惹祸事的嘛?倒怕我说!”

杨柳这句无心之言却刺痛了我,前世里婆婆那句“丧门星”宛若一G尖刺仍旧埋在心底!愣了一愣,凄然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张五哥见我突然神情悲戚,忙碰了一下杨柳。杨柳这才发现我的异常“这,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怎么就……”

我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忙强作笑颜“没什么!不过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罢了!对了,还未曾问过,你们这次专程来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儿?”

“哪有什么要紧事儿!”张五哥接过话头“上次你们走后,柳儿就一心研究你说的什么剖G术,只剩我一人终日闲的紧,便想来看看你们!没想到,倒是又遇上了这么些事儿!”

“哼!还说愿意陪我终老谷中呢,哪儿知道自从你们离开,他就常常惦记着外面,这才不得不出来!”杨柳一副不满地样子。

张五哥干笑着“嘿嘿,我这也是行善积福!”

“什么?”有些不解地看向张五哥。

“你们走后,柳儿就常常抓些怀孕的母兽回来……”

这回我可听懂了!阿弥陀佛!也不知道多少兽类成了杨柳的试验品!不过始作俑者好像还是自己啊?赶忙安慰杨柳其实是在自我安慰“这也是不得不为的!若是真能研究出剖G术,也算是一件大善事!这些动物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杨柳嘴上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一丝不忍。

“你快走吧!我家真的不能留你!”是无忧的声音。

吴大婶也听到了声音,走出去询问“无忧,怎么回事?”

“娘,这人是我在菜市场遇到的,我看他可怜,就给他买了个馒头吃!谁知道他就一直跟着我回来了,怎么办?”

“咱们家眼下的确不能留下他,可他看着也的确可怜!”听得出吴大婶也很为难。

看看杨柳和张五哥“我现在不方便见生人,能否劳烦两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张五哥和杨柳对视一眼,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张五哥便走了回来“是个傻子!见人也不会说话,只会傻笑!”

“是真的傻吗?”正值多事之秋,不得不多几番思虑。

“柳儿看过了,的确是傻!不过,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是吗?”向外张望了一下,门外嘈杂了起来,看来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也难怪,一向清净的小院门口突然多了个傻子,又出现了一个独臂人和一个美得雌雄难辨的杨柳,想不引起注意都难!只好告诉五哥“那就先让他进来再说吧!总这么堵在门口,反倒更惹人注目!”

张五哥便去将他们都叫了回来,我也出了房门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污秽破损不堪,脸上更是脏的看不清眉眼,只是盯着我们傻笑不止,露出的一口牙倒依旧整齐洁白。

吴大婶见我出来有些担心“依依,你怎么出来了?都怪无忧这孩子不懂事儿,给家里领来这么个麻烦!”

“吴大婶,别这么说!无忧这孩子一直心地善良,这事儿他没错!”又吩咐无忧“既然领回来了,就带他去洗漱干净!”

又朝着张五哥笑道“只怕还要麻烦您出门一趟,给他买些干净的衣服来!”

张五哥有些不放心“我若离开,便只剩你们几个,万一……”他看着那个傻子犹豫不定。

“不妨事!”杨柳也道“有我在,他还闹不出什么花样儿!”

张五哥这才离开,无忧也带了那傻子去洗澡。

杨柳与我并排站在院中“你真要留下他?”

含笑看着杨柳“你不是说他的确是个傻子吗?留下他也不过多个人吃饭而已,我也还出得起这点米钱!”

杨柳笑得更加妩媚“你就不怕有人故意弄傻了他让他混进来吗?”

“既然人家那样费心!咱们怎么能拂了人家的美意!我若不留下他,岂不是又要劳烦别人再想其他办法!”

“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杨柳笑得灿烂极了,像是看到狐狸的猎人一般!不过,似乎他笑得更像狐狸,不对,是狐狸J!

“还有,你有没有注意他的衣服?”

“你都注意了我岂会没看到?那衣服虽然破旧,可是仍看得出面料不是寻常百姓所用!”

“不仅如此,那上面的花纹也不像是这里常见的!”曾在赫连叶家的绸缎庄与皇G内见过无数绫罗绸缎,却从未见过与那傻子身上的面料类似的花纹,这的确不同寻常!

“这倒有趣儿了!”杨柳笑意愈浓。

“可不是!一天之内来了这么多客人,我这里可真是要热闹起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小黑小白

待那个傻子洗漱干净,穿戴一新坐在我们面前吃饭时,若是忽略他那脸懵懂地笑容,大家都会不会将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地男子与一个傻子联系起来。想来是饿坏了,风卷残云般的将一桌子菜肴一扫而光,丝毫不顾及其他人还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吴大婶见状,只得又带着无忧重新去准备饭菜。张五哥也要去帮忙,却被杨柳拦下,悄声道“五哥,这傻子也该吃饱了。不如试试他!”

张五哥询问地看向我,见我点头,突然快如闪电般地将手中的筷子向那傻子的双眼刺去。那傻子本正忙着往嘴里塞包子,两颊涨得鼓鼓地,见筷子刺到,随手掷出手里的包子,竟将张五哥手中的筷子撞得飞了出去,正正钉在门板上!

我们几人都怔住,想不到这傻子竟有这般身手!那傻子却依旧愣愣地,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顾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包子,嘴一撇竟哭了起来“包子!还我的包子!”

这样一个大男人,何况还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如此嚎啕大哭,声音更是无比洪亮,吵得人直想捂住耳朵赶紧逃跑。杨柳何曾见过这等阵势,立刻怒道“吵死了!快给我闭嘴!”

那傻子却哭得更使劲了,双脚还一蹬一蹬地,就像一两岁哭着吵着要糖吃的小孩子!可他却分明是个成年男子,这等情形实在是难得一见!眼见杨柳要发飙,我赶忙过去哄他“不要哭了!和我出去,我拿很多包子给你吃,好吗?”

他立刻破涕为笑“真的?你是好人!”

拉着他来到灶间,他脸上的泪珠还挂着,吴大婶便问“怎么回事儿?”

不待我开口,那傻子便答道“那个一只手的人打我,那个白头发的漂亮姐姐骂我!”又讨好地看向我“还是这个漂亮姐姐好!”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若不是杨柳说你是真傻,我可要怀疑你是在装傻了!”说着便递了个包子给他。

无忧有些气愤“依依姐姐,那两个怪人是谁?怎么总是这么凶?连个傻子也要欺负?”

吴大婶一边炒菜一边忙教训无忧“不许乱说!小孩子家的懂什么!”

看着无忧委屈的样子忙安慰他“他们两人都是很好的人!只是他们都是很特别的人,就像柳先生。很多人都说柳先生脾气古怪难以相处,可是你和柳先生却很要好对不对?”看着无忧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解释到“刚才他们只是要试试这个傻子是否会武功罢了!,不会真的伤害他的!”

无忧这才释怀“那他到底会不会武功呢?”

“不光会,还是个高手!”看着那傻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好了,这些菜也都好了。”帮着吴大婶盛好了菜,准备端过去“咱们一起走吧!刚才大家都没吃什么!”

“不去!不去!那两个人都好凶!我不要和他们一起!”那傻子却跳了起来。

无忧怜悯地看他一眼,乞求道“依依姐姐,那我就留在这里陪他好了!”

吴大婶也笑道“这样也好。我们娘俩儿就在这儿守着这个他,你们也好说说话儿!”

看来吴大婶母子的确不愿与杨柳他们呆在一起,既然如此也不勉强他们,只是将饭菜分作两份,留给他们一份。

一面吃饭一面问杨柳“你怎么想到那个傻子可能会武功?”

“刚才替他把脉时,觉得他体内有很强的真气,自然不难猜到!”杨柳斜着眼睛看着我,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张五哥也点点头“还有他手上的那些老茧,一看便可知是常年使用兵器所磨出来的!”

“倒是我愚钝了!全然不懂这些!幸好有你们在,看来你们可是非得多留一阵子不可了!”殷勤地给杨柳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很是爽口!”

“哼!不用你说!我们自然会多留!还没见到你那卓相公呢!”杨柳依旧斜着眼。

这个男人!比女人还美就算了!竟然比女人还要小气!可惜,谁让咱理亏呢!只好装作没听见,低头猛吃!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哎呀!我肚子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我们三人都是一惊,扔下碗筷就冲到外面。只看见那傻子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儿,吴大婶和无忧都慌得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见我出来,吴大婶忙指指地上的傻子“刚才还好好地!才一完饭走出来就成了这样子!”

“这是怎么了?”心里一紧“遭了!难道饭菜里被人动了手脚?”自己有凤血灵珠护着,当然不怕!可是其他人呢?忙看看其他人,似乎都没什么异样,这才略安心些!

杨柳已经快步走到那傻子身边,蹲下略一把脉,伸手便在那傻子背上点拍几下,那傻子嘴一张,便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

杨柳悠悠然地走到我身边“好了!没事儿了!”

我一愣,随即醒悟,哭笑不得地看向无忧“你让他吃了多少啊?撑成这个样子!”

无忧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看他那么饿,所以就让他多吃了那么一点点……”

“他吃成这样,哪是多了一点点?”真是无语了“以后可得记住,切不能再由着他了!他到底是糊涂的,哪里知道饥饱?可别撑坏了!”

看见无忧点头,又想起一件事“可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了?”总不能总是叫人家傻子吧!

“问了,他说不知道!”无忧也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刚刚吐完了的家伙。

“既然人是你领回来的,那不如就由你给他起个名字,暂时叫着吧!”

无忧一眼瞥见花丛中探头探脑地小黑,咧嘴一笑“就叫小白吧!”

张五哥闻言一愣,刚想笑却被杨柳横了一眼,只得生生憋住。他给那个家伙买回来的正是一身黑色的衣衫,配着那人黝黑的皮肤倒也相称。只是这个名字实在……

轻咳一声“无忧,为什么要叫小白呢?能不能换一个?”

“小黑一身都是白的,却叫小黑;他一身都是黑的,叫小白有什么不好呢?”

“可是,小黑是鸟儿啊……”其实我想说只有杨柳这样的怪人才会按照这么奇怪的逻辑起名字,不过他就在边上站着,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啊!

“你不是常说,名字只是个代号,叫什么都可以吗?”无忧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再说,也只是暂时叫着,等找到他家里人,咱们不就知道他原来的名字了吗?”

无忧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不过,好像我的确是说过类似的话啊!

再看看杨柳,一副事不关己地表情,便下了决心“好吧!小白就小白吧!”

小黑,披着一身纯白的羽毛在花丛间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浑身黑乎乎地站在花丛外地小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紫菊传情

自从突然多了三位客人,这个小小的院落便显得有些拥挤。吴大婶与无忧两人要负责这么多人的吃喝,自然会觉得吃力。

我不能出门,杨柳是更不用指望,只要一出门就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于是他也选择了和我一样呆在家里闭门不出。好在张五哥为人随和,自觉地担任了“采购”地角色,才能使得我们几人不至于守着银子饿肚子!

这日张五哥去了很久也未回来,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便叫无忧去找。

杨柳依旧身着一身月白地长袍,站在一丛菊花前美的似不食人间烟火。见我坐立不安,反倒取笑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五哥许久未在外面走动,许是碰到了江湖上的朋友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当日你自称卓家娘子时怎不见有半分胆怯?”

苦笑着看着这个画儿里走出来一般的美人儿,故意折了一只浅紫色的菊花C在自己的鬓边“我倒不担心!不过是想着万一五哥遇到什么有趣儿的事会忘记这里还有你再等着他呢!”

杨柳正要发作,却瞥见吴大婶正捧了几样糕点来“今日午饭怕要晚些了!先垫垫肚子吧!依依,我是按着你说的方法着做的,先尝尝看吧!”

“吴大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几个都还要您来照顾!”接过盘子,真心地道谢。

“依依,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吴大婶不以为然地掸掸身上沾着的面粉“先不说你从前对我们娘儿俩儿的恩情了,只凭杨先生看在和你的交情上给我治身上这些见不得人的疤,我也得好好照顾你们!”

一听吴大婶这话,便想起杨柳初到时吴大婶母子都以为她是个女子,好不容易接受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又被他与五哥的亲密关系雷得外糊里焦!更可悲的是还不敢在表面上流露出来!好在这几天下来他们也便慢慢习惯了。

杨柳见我看着他偷笑,大概也猜出端倪,立刻冷了脸“笑什么?这糕点你也不必吃了!都归我好了!”

吴大婶笑道“别争!好多呢!你们先吃着,一会儿再来拿!”

我才不管杨柳的脸色,自顾自地拈了一块丢在嘴里,一面含糊不清地唠叨“吴大婶的厨艺真的很B!不管多平常的东西她做的都格外好吃!”

杨柳也忙着往嘴里塞“嗯,的确很特别!”

看着他嘴角边的点心渣不禁“扑哧”一笑,却不料喷出不少点心渣。

杨柳夸张地向后跳了两步,大叫“你在做什么?”

我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他的脸“原来美人儿也会这么贪吃!吃相还这样难看!”

杨柳有些慌乱地伸手擦擦脸上“那也比你好!”见我笑得得意,眼珠一转,又转怒为喜“你这院子里的菊花颜色虽多,怎么总见你带着紫色的?”

一时未反应过来,随口答道“黄色的太俗艳,白色的不吉利,这紫色的既不张扬又不暗淡,自然讨人喜欢!”

“哦?是吗?”杨柳围着我绕了两圈“看来你和那个柳疯子倒是志趣相投呢!”

“你,你说什么?”

“那个柳疯子的房里,就只摆着一盘紫菊。听说是有人折过一只来带之后才挪到那儿去的啊!”

“那又怎样?”心里却有些打鼓:似乎上次回去见吴大婶儿时,临走时看到门边的一盆紫菊刚刚绽开,便折了一朵来带!

“不怎样!”杨柳的样子真是很像一只狐狸“你说,那个柳疯子现在是不是又在望着那盆紫菊发呆呢?”

自己也有些语塞,心里也有些烦乱。

杨柳见状也敛了笑意“那个柳疯子虽说讨厌,不过看的出来,对你倒的确很是在意!起码,比你那个卓相公对你可有心多了!”

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柳先生X情孤傲,只不过他认为我对他有些恩惠。他虽然狂傲了些,却是个爱憎分明,知恩图报的人,所以的确是对我很关心。”

杨柳伸出一G手指抚过面前的菊花“恐怕不只是关心!我在你那儿时,总见他日日摆着一张臭脸,便出手教训了他一下……”

“什么?你对柳先生做了什么?”这个家伙,难道下了毒?

“哟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杨柳轻描淡写地道“我不过是给他下了点泻药罢了!”

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爽“柳先生是孤僻了些!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和他惺惺相惜呢!我倒觉得你们二人有不少相似之处呢!”

“哼!谁和他惺惺相惜!”杨柳皱起眉头“我和五哥到时,他也还客气。后来听我们打听卓公子,他就翻了脸!真是个怪物!”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杨柳:难道你不知道别人还觉得你是个怪物呢?这话自然是不敢说的,否则或许被下药的就是自己了!只是说“那你不理他也便是了,何必又要给人家下药呢!”

“谁让他欺负五哥?”杨柳一副气尤未消的样子。

“他欺负五哥?他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欺负一个绿林好汉?”

“你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杨柳也提高了声音“五哥不过说了一句‘或许依依真的会成了卓家娘子’,他就把一杯热茶都摔了!茶水溅了五哥一身,你说,这是不是欺负?”

我无语。心里五味杂陈,很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看着杨柳已经气呼呼地样子,不知如何结束这场谈话。

幸亏无忧已经带着和他寸步不离的小白匆匆回来“依依姐姐,我去菜市找遍了!那儿的人都说张五哥今天没去过!”

心里更加不安:张五哥特征明显,出手大方,菜市里的人不会没看到他。那么他出去了这么久是去做什么了?

和杨柳对视一眼,他喃喃自语“不会有事的!”脸上的忧色却是掩饰不住。

小白已经看到边上的糕点,忙着塞了满满一嘴,不停地嘟囔“好吃,好吃!”

杨柳有些烦躁“到那边去吃吧!”

小白一面吃着一面走开,走了几步又忽然转头“张五哥一定是去买麻糖给我吃了!”

“怎么就知道吃!”杨柳要发飙了。

我却唤住小白“你说,张五哥是要去买麻糖?”

“嗯嗯,张五哥说他今天会带上次那种最好吃的麻糖回来!”

杨柳见我蹙眉沉思,便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那种麻糖,是东顺儿往日带来的,只有五味斋再卖。”

“那又怎样?”

“五味斋在京中只有一家店铺,那家店铺,离皇G佷近!”

“你是说,五哥被G里的人抓走了?”杨柳立刻慌乱起来“不行,我要去救他!”

“你去哪儿?”一把拉住他“我只是怀疑五哥迟迟未归,或许是和G里有什么关联!并没说他是被G里的人抓走了!”

“那我便去看看!”杨柳依旧要向外冲。

“我回来了!”张五哥的声音终于传了进来。

“五哥,你没事吧?”杨柳扑了过去。

“放心,我很好!”张五哥拍拍他的头,朝我走来。

看他神色凝重,手里空无一物,心渐渐沉了下去“五哥,是不是G里出了什么大事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是,也不是!”张五哥一时情急,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是柳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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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万全之策

“柳先生?”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是那个柳疯子?”杨柳也很不解“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G里有事儿还是他有事儿?”

张五哥也觉得自己有些乱了分寸,稳了一下心神才仔细讲起“今儿个出门,原是要去五味斋买麻糖。谁知到了那边却发现整个一条街都被侍卫封锁,心里想着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所以就四处打听。后来才听说,柳揽带了一群学子,从昨晚上朝时就跪在了G门口请愿!”

“请愿?”心里十分迷惑“他请什么愿?”

张五哥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听说,是要求皇上放了他未过门儿的妻子出G!”

“柳疯子还有个未婚妻在G里吗?”杨柳满是迷惑地看向我,突然又不可思议的指着我“难道,难道那个人就是你?”

而我正沉浸在无限地震惊中,只顾喃喃自语“这就是他所说的万全之策?”

“你在嘀咕什么?”杨柳伸手在我面前晃晃。

“我入G之后,曾见过一次柳先生。”回过神儿来对着杨柳解释“当时柳先生曾写了一个纸条给我,上面问我是否愿意常留G中!”

“那么,你必定是不愿了!”杨柳很是笃定。

“不错,柳先生也想到了这个答案。那纸条上还说,若是我不愿意,他有法子能帮我出G!”

“那你怎么没让他帮你出来?”张五哥也满心不解。

“当时我在G中,处境虽然微妙,却也未曾危及到X命,更以为皇上会放我出G。”微微叹息道“所以,只是告诉柳先生若是真到了X命攸关的时候,才需他出手!”

“这就对了!”张五哥微微点头“我们在大剧场那边时,便听说你被抓了起来,柳揽这么久没得到你的消息,自然是急了,所以才会兵行险招,想要逼皇上放你出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当时说的万全之策竟会是这样!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会要求他决不许这样做的!”

“恐怕那个柳疯子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杨柳竟帮柳揽说起了话“他一心以为,司马卓想要册你为妃,你不愿意,才会被关了起来!”

“恐怕他是会这么想!”想起了当初柳揽与我分析小黑的事情来“柳先生曾点拨过我,说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掌握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便会想尽办法收为己用,儿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我变成他的女人!”

“可你偏偏又不肯,所以那个柳疯子就来了这么一出!”杨柳看我一眼“如何,我说那柳疯子待你决不一般吧?如今竟敢这般冒险!连自己的X命也抛之不顾!”

“他不顾自己的X命也便罢了!”又气又急“如何还要拉上一帮子无辜的学子?那司马卓岂是肯受人威胁的?岂不是更要疑心他私下里拉帮结派,处处和朝廷对着干?”

“听说那帮学子都是素日里有些名声的。”张五哥也担心不已。

“可怕的就在这里!这些学子不为朝廷所用,却为了一个闲散的狂生去给皇上难堪,你们说,皇上会轻饶了他们吗?”气的直跺脚“我往日里嘱咐他的那些话他都忘记了!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和皇上对着干,让皇上下不来台!你们想想看,这事怎能善了?会牵连多少无辜的人?”

“你且别急!”张五哥安慰到“我刚才本想着想办法混进去偷偷告诉他你的消息,无奈守卫实在太多。后来听说皇上已经召了柳揽进去问话,其余的学子都被遣散开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柳先生曾在朝中为官,却因自恃过高而无法立足。我担心即便皇上有心放他一马,那些曾被他的罪过的官员们可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柳揽,真是人缘太差!

“至少暂时不会牵连他人!”张五哥连声安慰“你也别急,我是怕你们担心,所以回来报个信儿!现在我便再去想办法打探些消息。”说罢便匆匆向外走去。

感激地看着张五哥的背影“柳儿,真是抱歉!每次见面都给你们添麻烦!”

“这还不好?”杨柳含笑望着我“日子才不会向在谷中那般无聊!”

直到天黑,张五哥才满面倦色地回来。我和杨柳一直在厅中等他。

他一进门便抓过杯子,咕咚咚地灌了一气儿茶水,才喘息着告诉我“柳揽今日在朝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虽然心急,看着张五哥疲惫的样子也不好催促,只得先说“五哥再喝些茶,吃两口点心再说!”

倒是杨柳沉不住气了“还是先说清楚!”

张五哥便将打探来的消息细细讲来“朝中大臣们都说柳揽纠集学子,对皇上大不敬,必当严惩!”

“那皇上如何定夺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柳揽下了刑部大狱!”

尽管有了预感,还是觉得这消息让自己双腿发软。

杨柳忙扶住我“只要不是立刻杀掉便好了!你不是被赐死都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吗?”

“我和他不一样!”痛苦地闭上双眼“我还有利用价值!”

“你也不必太灰心,皇上既然只是让关了起来,事情恐怕还有转机!”

“即便皇上不会对他下手,可还有其他人呢?连皇上现在都有危险,何况是他?”越想越觉得心惊“且不说柳先生一介文人入了大狱,是否能够承受!我只担心即便是他肯老老实实呆在牢房里,却也难逃一劫!”

“你是担心有人要安心置他于死地?”杨柳蹙眉道“他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书生,即便以前得罪过人,也不至如此吧?”

张五哥满面沉重“只怕依依猜想的有道理!今日皇上下令拘捕了柳揽,此事却并未平息!朝中有人借题发挥,直指皇上沉迷女色,”说到这张五哥停了一下,见我毫不介意才继续下去“才会惹出这样的祸端!皇上大怒,重重责罚了进谏的官员!”

“果然如我所料!若是此时,柳先生突然出了意外,是不是当然就成了皇上恼羞成怒,杀人灭口?那么,皇上不就又多了一个乱杀无辜的罪名?”

“皇上现在恐怕正盼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此一来,那些隐藏在暗地里觊觎他那个位子的人就会有机可乘,皇上也才有可能将他们一打尽!”张五哥也醒悟过来。

“照你这么说,那个柳疯子岂不是必死无疑了?”杨柳也叹息起来“他虽讨厌,可到底也是对你一片真情……”说了一半,自觉不妥,便又打住了。

“我早已成了皇上的一颗棋子!却不料还连累了柳先生!日后,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颓然跌坐在椅上,又猛地跳起来“你们快离开这吧!”想了想,又道“能否带上无忧母子?”

“你这是做什么?”杨柳很是不悦“难道我们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吗?”

“你们自然不是!可是何苦为了我而白受牵连!”本以为这出戏会有惊无险,却忘记了那皇权的争斗哪里离得了鲜血和生命!

“你们别争了!”张五哥突然凝神听着“只怕想走也不能够了!”说着便提气一踪跃出门外,沉声喝到“谁在外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毒身亡

杨柳闻声与我对视一眼,也紧张起来,一G银针已经藏在指间。

“是我!”门外传来的回话声让我一愣,忙对张五哥道“是自己人!”

说着便快步走过去打开院门。

望着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鼻子竟有些微微发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先进去再说!”赫连叶朝院内看了一眼,朝张五哥拱拱手“劳驾!”

张五哥便走出去,片刻便与赫连叶抬进一副担架。

吴大婶和无忧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吴大婶小声问无忧“那位公子是谁?”

无忧答道“他是赫连叶哥哥。也是依依姐姐的好朋友,我们刚刚逃出来的时候,多亏他收留我们!”

小白看见他们抬进的担架上躺着的人被一块白布盖着,也不害怕,跑去一把掀开,又被吓得大叫起来“死人!”便跑到无忧身后瑟瑟发抖。

无忧壮着胆子看了一眼,也失声惊叫“依依姐姐,是柳先生!他,他被人毒死了!”

我当然也已经看到了,心里却并不十分慌乱,而是望向了杨柳。杨柳会意地走到担架前,伸手一探,便笑道“我说这个疯子哪儿有这么容易死掉,不过是中了迷药罢了!”

无忧不可思议地看着杨柳“真的吗?那柳先生的脸色怎么那么怕人?嘴角还有血渍呢!”

杨柳很是鄙夷地哼了一声“那是**血!脸上涂了一层黄蜡!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那柳先生怎么还不醒过来?”无忧还是很担心。

“药力未过,要想等他自己醒来也得到明日早晨了!”杨柳又看向我“你想让这个疯子什么时候醒过来?”

“他这般可气,害咱们白白担心一场!自然不能便宜他,叫他这样舒舒服服地睡大觉!”一旦确定柳揽平安无事,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杨柳会意地笑笑,便示意将柳揽又抬至一间厢房,只留了张五哥帮忙。

这才请了赫连叶到厅内去坐,吴大婶笑道“刚才大家都在担心柳先生,晚饭也没吃。不如我现在去给大家准备些宵夜吧!”

我笑着道声“劳烦!”

吴大婶看看我与赫连叶的神色,又叫无忧“别缠着赫连公子了!快来帮忙!”

无忧恋恋不舍地跟着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只余我与赫连叶两人。

烛火摇曳,映着赫连叶依旧温和的眼神,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觉得有些令人窒息,只得先开口“柳先生……”

“你怎么……”不料赫连叶也恰好开了口。

两人俱是一愣,更加有些尴尬。

“你先说吧!”

“我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柳先生没有死?”

“你做事一向稳妥,怎么可能突然间拉个死人到我这里?”也猜到他要问什么“何况我在这里,本就是个秘密;柳先生今日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若他真是死了,恐怕你们隐瞒我都来不及,怎么会带了他的尸体来我这儿!”

“我也是早上听闻柳先生带了一帮学子请愿,本还有些担心。下午接到密旨传我入G,这才放下心来。”柳揽微微笑道“才看见柳先生时,也被吓了一跳。这装的还真是十分相像!”

“你是说,是皇上传你入G的?”心里又担忧起来。

“王爷离京前,已经告诉了我近日G中可能有事,要我随时候着。”赫连叶永远是这样不急不躁的样子“我也早就听说了你在G里的事。”

“也是司马忆华告诉你的吧?他一定会说,我是个闯祸J,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其实自己也早就感觉到了这点,只是自己的刻意回避,使得司马忆华很少在我面前提起赫连叶。

“谁说是你闯祸的?”赫连叶依旧这般温和“有些事也不是你所愿意的!”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微微叹息起来“没想到你也被牵连了进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赫连家早与皇室密不可分,若当今形势真有变故,赫连家必不能独善其身!”赫连叶突然握住我的手“只是依依,你终究是因我而结识了王爷,如今才会身处险境!”

他的手很温暖,许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温暖了!但我还是缓慢而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即使没有你,我最终也会认识司马卓!这是宿命!”

赫连叶眼中露出一丝惊奇“你何时也相信宿命了?”

“我不得不信!”抬头望向窗外“我虽不肯定,却感觉的到!冥冥之中,自有那么一种力量左右着我的命运!就如你赫连家族的命运一样,早已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咱们能做的,不过是尽人力,听天命罢了!”

“依依,听你这样说,我觉得有些悲凉。这不像我印象里那个顽强勇敢的依依说出来的话!”

向他绽开一个坚定的微笑“谁说这不是一种勇敢?面对无法改变的命运,依旧充满信心,难道还不算顽强?”

“呵呵!”赫连叶轻笑起来“你总是这般与众不同!你对皇上这般有信心吗?”

“从前还有些怀疑!”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一来有护国使者的肯定,二来自己也别无选择,三来也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才会一直帮他!不过如今我又多了帮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本以为以皇上的手段,定会借着柳先生的事大做文章。而柳先生几乎是必死无疑了!却不料皇上还是费尽心机保住了他的命!由此可见,皇上不仅是位明君,也是仁君!我自然应该帮他!”其实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只有司马卓还是当今天子,赫连叶才能平安无事!但这个理由,我自然不会说出口!

“我也担心,这次皇上先是放了你,又放了柳先生,会不会引人怀疑?”赫连叶也有些担忧。

“皇上既然能这样做,自然会安排妥当。只是柳先生只怕还被蒙在谷里!以为自己是慷慨就义了呢!”想到柳揽,就觉得很头大!

恰在此时,张五哥便走了进来“柳儿说,柳揽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那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赫连叶一面提议,一面起身。

来到柳揽床前,他果然眼皮微动,忽然心生一计,俯身在身边杨柳耳语几句。杨柳先是一愣,娇媚的面孔上便浮现出狡黠的笑容,接连点头。

我便吹熄了屋内的烛火,赫连叶与张五哥满脸不解,不待他们出声,便被我拽到床帐后躲起来。

柳揽渐渐清醒过来,嘟囔着叫头痛,又问到“这是哪里?怎么不点灯?”。

第一百二十五章 装神弄鬼

“Y曹地府之内,终年这般黑暗,哪里来得灯火?”杨柳捏着嗓子幽幽道来,听着倒真是有些瘆人!

“你,你说什么?”柳揽自然十分吃惊。

“你中毒身亡,现已是我地府内的一缕魂魄了!你还不知悔过?”想不到杨柳也有装神弄鬼吓唬人的天赋!

“哦?是吗?我有何需要悔过?”柳揽一惊之后,似乎也不怎么害怕。

“你任意妄为,不仅害死了自己,还连累了他人!”杨柳依旧捏着嗓子“有个叫李依依的女鬼,刚才前来哭诉,说是被你牵连的!你还不认罪么?”

“李依依?是吗?”柳揽竟似有些开心“那你何不叫她出来与我对质?”

杨柳一愣,回手轻轻拽了我一下,便道“对质便对质!李依依的冤魂,还不速速出来!”

鬼应该是怎么说话的?加点颤音?还是带着哭腔?还在想象,又被杨柳狠狠掐了一下,忍不住叫出声“啊!”立觉不妥,便赶紧又道“啊,啊,我冤枉啊!”

“你有何冤屈?”杨柳似乎要笑出来了!不好,可别这么快就穿帮!说什么也得好好吓吓这个自己为是的柳揽!

“我本平安无事,却因为柳揽不听劝告,擅自做主,激怒了皇上!未免落人口实,便只得将我砍头!哎呀,我的头啊!”咳咳,也不知道像不像?

“柳揽,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那你们想怎样?”这个柳揽,怎么好像G本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先下油锅炸!再拔掉他的舌头!然后再用石磨磨!”这个柳揽真的气的我牙痒痒!

“咦,李依依,你什么时候成了判官了?”

“我,我是被害人,有权对判官提出请求!”似乎忘记说话要幽怨一些了?

这一嗓子对于一个魂魄来说是不是太洪亮了?

“李依依!何时学会这样装神弄鬼的把戏了!还不出来!”

啊?这就被看穿了?

张五哥已经掌不住笑了出来,赫连叶也取出火石点燃了屋内的蜡烛。与杨柳对视一眼,只得也走了出来。

柳揽看了我一眼“还以为你在G里受苦!柳某也算竭尽所能了!不想却被你这般折辱!”

被他义正言辞的模样吓得有些慌乱“这怎么能算是折辱呢?我……”求助地看向杨柳,他很没义气地出卖了我“这可是你的主意,看我做什么?”

就连赫连叶也憋着笑,转过头去。全都是没义气的家伙!只得硬着头皮一个人面对柳揽那想杀人的目光“谁让你不听我的劝告?还以为你有什么万全之策,搞了半天,就是这么个馊主意!”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要不是我已经提前离了G,G里的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或许真的要被你给害死了!”

“G里封锁了消息,我想尽办法,也只打听到你被关了起来,谁知道你早已离开?难道救你也成了不是?”

“谁要你救我?若是以你的X命交换我的,那我又岂能独自苟活?”这句话一喊出,柳揽原本愤怒的眼神似乎立刻温柔了许多,甚至有些温情脉脉!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迷茫地看向大家,杨柳和张五哥一脸看情侣吵架的表情,而赫连叶则是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这才醒悟自己这话说的,的确很是暧昧!忙又补充“不是早让叮叮告诉你了,你早已不是一个人,决不可任意妄为,你可曾听进去半句?”

柳揽并未如我所想的那样暴怒,而是柔声道“听说你被抓了,我一时便忘记了!”

我彻底无语。杨柳和张五哥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倒是赫连叶替我解围“罢了!既然大家都平安无事便是最好了!柳先生是否能先告诉我们你入狱后的情形?”

感激地看向赫连叶,却看到他眼里的一丝失落。

“被关入大牢时,我已打定了必死的主意!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饭菜里下毒!这些卑鄙小人!”

“你没有中毒!那只是迷药!”有些奇怪,柳揽现在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了呀?

“他们下的不是迷药是毒药!”柳揽又强调了一遍“说起来,还应感谢你的小黑!”

“小黑?”我和杨柳一起惊奇地问到,又同时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外面黑乎乎地,并不见小黑的身影,自从杨柳来了之后,小黑就很少出现了。每日也不知躲在哪里睡大觉!

“我正要吃饭,小黑突然冲了出来将我的饭撞落在地。牢房里的老鼠吃后,很快便七窍流血而亡!”

“那你怎么又会装成中毒的样子出了G呢?”

“皇上已经安排了心腹在牢房内,只是我原也不知道。直到他见我的饭菜毒死了老鼠,才连夜请示了皇上。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这倒不奇怪!”杨柳依旧望着窗外“一定是小黑听到咱们在院里谈论柳先生的事,自己便飞到牢房中去的!”

“应该是这样。我那时被关入牢房之中,它也曾悄悄跟了过去。”觉得很是庆幸“看来皇上原也打算护柳先生周全的。只是派去的人没想到有人会在饭菜里动手脚!幸亏有小黑!”

赫连叶也叹道“王爷离京时曾告诉过我你们这些日子的离奇境遇,看来如今你的身边也有不少能人异士,应该能够护得你周全了!”

“这还得多谢柳儿!若不是小黑跟着他学了一身本领,柳先生这次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杨柳和柳揽对视一眼,却各自从鼻孔里冒出“哼”第一声,接着一个望向窗外;另一个开始在天花板上找星星!

看着他们两人这幅剑拔弩张地样子,顿觉头大!

这时无忧也跑了过来,见到柳揽已醒,很是开心“柳先生,您真的没事!真是太好了!”又告诉我“宵夜已经备好了!娘说请大家一起过去用一些!”

原本缩在门外的小白听到无忧地话,大着胆子探出头来,看见柳揽好端端地坐在床上,立刻大叫一声蹦了进来“死人又活了!哈哈!”叫着还试探着伸出手想要触M柳揽。

柳揽一把打开他的手“这怎么还有个傻子?依依,你都结交了些什么人?”

一旁的杨柳立刻不悦起来“傻子也比疯子好!不过,依我看,依依,你的确交友不慎!”

“你再说一遍!谁是疯子?你这个怪物!”柳揽青筋暴起。

“别吵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行不行?”我头痛啊!

谁知此言一出,那两个人立刻都把枪口对准了我

“我不要和这个疯子住在一起!依依,让他走!”杨柳脸色发白。

“我才不要和这个怪物在一起!依依,把他赶出去!”柳揽脸色涨红。

两人一起对着我大吼“依依!”

“听到了!听到了!那个,肚子饿了,先吃宵夜啊,呵呵,先吃宵夜!”我立刻明智地选择脚底抹油,抱头鼠窜……

赫连叶幽幽一叹“依依,你的日子真的很是多姿多彩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吵吵闹闹

这样“多姿多彩”的日子每日都在上演: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个怪医!倒是可怜我们剩余的几个正常人!

“谁把柴禾堆在我的门口了?”这是杨柳愤怒的声音。

“你的房间离灶房最近,堆在那儿又有何不可?难道你每日不用吃用柴火煮的饭菜吗?柳揽站在院里赏菊,听到杨柳的叫声立刻回敬。

“你还自诩读书人,怎得这般无礼?我又未曾问你,你跳出来鬼吼什么?”杨柳自然不甘示弱。

“好了,柳儿,你觉得不方便,我把它挪开就是!”张五哥这个老好人还真是不好当!又是说好话,又要使力气!我躲在屋里暗自庆幸:还是自己明智!

“啊!”小白一回来就开始大叫“我的柴火呢?我劈了一个早上!谁偷走了?”

“什么偷不偷的?那不是都堆在那边吗?”杨柳一肚子的火气还未发完。

“为什么要堆在那里?我就要堆在这里!依依姐姐说了,这也是我家!我可以堆在任何地方!”这个傻子刚来时只会傻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能言善辩?还会把战火引燃到我这里?再一次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

“李依依!你出来!”杨柳这个美人儿发起飙来也毫不含糊。

我却依旧不接招,只装作没听见!

“整日就听你大吵大闹的!不是欺负个傻子!就是要欺凌一个弱女子!”柳揽再一次充当警察叔叔。

“哈哈哈!笑死人了!”杨柳G本不吃这一套“李依依!别装聋了!赶紧给我出来说说看你什么时候变成弱女子了?”

我哪儿敢出去!只得躲在屋里祈求上苍来个响雷劈了这几个不肯安静一日的主儿!

“你还真是聋了啊?要不要本神医给你治治?”杨柳已经走到我的门前。

我果断推门出来“来了,来了!嘿嘿,什么事儿找我?不好意思,睡着了!嘿嘿……”

“这个时辰睡觉?”杨柳眯起好看的双眼“要不要本神医帮你再多睡一会儿?顺带治治你的耳疾?”

“咳咳,不用了!你这几日既要研究破G之术,还要帮助吴大婶祛疤,已经很辛苦了,哦!那个,对了我去看看吴大婶那儿要不要帮忙啊!”

“站住!”杨柳一把拉住我“你给我们说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弱女子?”

“这,这我也没说过呀!”一边用眼角偷瞄黑着脸的柳揽。

“听到没有?人家可没自认为是什么弱女子!你再说来听听,我可曾欺负过你?”

“没有!没有!你是好人啊,怎么会欺负我呢?嘿嘿!”我的衣服大概都被这个杨柳给抓皱巴了,可恨我还得陪着笑脸!

“那你再说!这个傻子该不该把柴火堆在我的门口!”

“那个,小白,你怎么把柴火堆在人家门口呢?”

“我没有!我只是堆在了他的屋檐下边!他可以进出门的!”小白理直气壮,口齿伶俐,哪里像个傻子?

“那个,柳儿,既然没有挡住你的道儿,你就不用计较了对不对?你看,现在咱们这么多人,吃饭、洗澡,哪里少得了柴火?小白没事儿的时候就多劈了些,这用起来才方便对不?再说,你看,张五哥不是已经搬开了吗?”

一回头,天啊!这个小白怎么又把柴火挪回来了?

“依依,你何必与他说那么多的?”柳揽似乎忍无可忍了,竟然不顾斯文,卷起袖子给小白帮忙“我看堆在这里本就挺合适地,何必多此一举!若有人自诩不凡,见不得这些俗物,那就干脆不必吃饭了才更超凡脱俗!”

“到底是谁自命不凡?日日里鼻孔朝着天!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杨柳当然不会示弱。

“我刘某人光明磊落!至少不会做出那些背地伤人,下毒使Y之类下九流的事儿!”柳揽看来已经猜到了自己曾经中过杨柳的Y招儿了!但是他居然还敢这么和杨柳过不去,难道就不怕再来一次?

“你倒是想!也得有那样的本事!”杨柳怎么会以为施毒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柳先生!稍安勿躁!”赶紧上去拦住柳揽“柳儿上次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他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这里现在住了这么多人,可不要再误伤到别人!何况,尽管柳揽请愿的做法很让我气结,但好歹他也是好心,总不能任凭杨柳给他使坏!

“你又凭什么代替我做主?”杨柳依旧一步不让。

求助地看向张五哥,他满脸沮丧,冲我摆出一个无可奈何地表情。心一横“好吧!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比我有道理,都比我厉害!那还要我来做什么?我在G里日日对着那些口蜜腹剑的人提心吊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天天给你们吵到头痛!天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立刻掩面大哭起来。

这招果然管用:柳揽立刻低声道歉“对不起,依依,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哭了,我只是看不惯……”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嘛!快别哭了!”杨柳虽不服气,在我的大哭声中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立刻松了一口气,藏在袖子里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看来这招还不错!很好用!下次搞不定时再如法P制便是!

谁料小白突然凑了过来,贴着我仔细一瞧,立刻大笑“你们才是傻子!她是在笑!哈哈,你们连笑和哭都分不出来!你们才是傻子!”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耳边立刻传来柳揽和杨柳齐声合力地大吼“李依依!”

适时响起的敲门声解救了我“我来开门!”却被张五哥拦住“还是我来吧!”

进来的正是东顺儿,脸上有些忧色。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也有些不好的预感“G里出什么事儿了?”

“G里一切如旧,倒是近日南面儿边境上很有些不安稳。其余听说他们内乱,有不少流民已经逃到京城。”

“难怪,最近是觉得街上多了许多异地打扮的人!”张五哥看看小白,突然想起“他们其中有些人衣服上的纹饰倒是有些眼熟!”

“是吗?”与杨柳对视一眼“看来,是时候给小白治治病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白痊愈

自打杨柳开始决定给小白治病,这个原本很安静地院子里总会在半夜冒出那么一两声惨叫。若不是因为吴大婶身上的疤痕已经淡化很多,估计无忧早就要率先去报官了!

很明显,小白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傻子了!尽管他还尽力装成和以前一样,但在不经意间总会看到他仰望着天空,神情专注。这种眼神与之前那种空洞涣散的目光大不相同!尽管杨柳也不确定他现在恢复到了哪个地步,但是绝不会还和刚来时一样。但是既然他自己还不愿承认,我们也不去戳破。只是更加留意他的举动。发现他只是比从前更爱往街上跑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直到有一日他又悄悄溜了出去,回来时已是午夜。已是初冬季节,厅外刮起阵阵寒风,见我还坐在厅内等他,小白脸色一僵,又换上一副天真的神情“依依姐姐,你怎么还没睡?”

我看他一眼,指指桌上早已冷却的饭菜“你晚饭都没回来吃,大家都很担心。”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他低下头。

“罢了,看来你也已经不饿了!那就去休息吧!”看来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起身路过他身边时,却看到他的衣角处破裂了一道口子,便又停了下来“怎么把衣服也给挂破了?”虽是这样说,却看出他的衣服上有不少皱痕,只怕是被人拉扯过的痕迹。

“嘿嘿,我也不知道!”他犹自在装傻。

暗叹一口气“你等等。”回身去房里取了针线来,在他身边蹲下“天气到底冷了。若不缝补好只怕要生病的。”说着便给他缝起衣服来“只是我实在不擅女红,好在这破了的地方也不显眼。”

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问道“你什么都不想问我吗?”声音清明,毫无半点憨傻的感觉。

我手里并不停顿“你若想说,自然不必我问。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说着便将手里的线打了一个结,再用剪刀剪断线头“你这些天来日日早出晚归,也应该知道了我们这些人的底细。原本疑心你是故意接近我们,有所图谋。如今看来,我是多疑了。”

起身望着他清明的双眼“此事你也不必介意,我也有我的无奈。”

小白,不应该是乌斯曼,一片平静地看着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病已经好了?”

我有些失神地笑笑“杨柳既然号称神医,又怎么连自己的病人是否已经痊愈都看不出来?我们一直拖着不说,一来是因为你尚未痊愈;二来也是在等你自己承认。可惜,既然我们对你怀疑在前,自然也不能苛求你对我们坦诚以待!”

“那你现在说了,就是我的病已经好了?”

“你自己应该明白,你G本不是生病才会变得痴傻,而是中了毒!”

“是的,我知道!”乌斯曼浑身散发出阵阵杀气。

“那么,我想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里也便不能留你了!”既然已经挑明,索X一次把话说完。

“你这是要赶我走?”乌斯曼似乎有些不舍。

“我不赶你,你便会留下吗?”看看吴忧的房间,里面已是一片黑暗“吴忧早被我看做弟弟,咱们都能懂的事情,他却未必明白!这孩子也已经受了许多磨难。我只要他能保留自己的善心,不要因为受了伤害而改了本X!你自己最清楚,这些日子以来,无忧早把你当成了亲人!我只怕你再待下去,他若知道真相……”

“你不必说了!我会尽快离开的!也会尽量和他解释清楚!”乌斯曼下了决心“其实,我早就应该离开了!不该总是贪恋这个家庭的热闹和温暖!可惜,这始终不是我的归宿!你说的对!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说完他便转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但我看得分明,他的眼中分明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第二天一早,便被吴忧惊慌失措地声音吵醒他早已不在随便闯入我的房间,只是站在门外大叫“依依姐姐!小白不见了!你快出来!”

我还未出去,边听到杨柳不满的声音“吵什么吵?不见就不见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接着是柳揽不满的声音“你凶神恶煞般的做什么?无忧还小,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什么还小?我像他那么大时都会给人瞧病了!”

“谁都像你一样是个怪物!”柳揽很是不屑。

趁着战火尚未燃起,我急忙跳出门外“吴忧,怎么了?”

虽是明知故问,却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吴忧上来拖着我便向他的房间走去,小白原本也住在那儿“依依姐姐你看,小白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

我微微一怔:果然乌斯曼的床上被子叠放整齐,倒是一旁自他来到这里时给他添置的衣物等全都不在了。

杨柳也跟了进来,见状便向张五哥笑道“看不出来这个家伙的算盘倒是打得J!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一个铜板也不留下便也罢了,怎么还把咱们给他买的都一起带走了?”

张五哥笑道“反正留下也没什么用处!带走便带走吧!”

没想到他竟会连夜不辞而别,心里也有些不舍“带走也好,天气凉了!他带走的东西多些,心里或许会暖些!”

吴忧定定地看着我“依依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小白为什么会走了?昨晚你不是说会等他回来吗?”不待我回答,他又自己猜想“是不是咱们这儿要出什么事儿了,所以必须赶他走?可是他是个傻子,自己一个人怎么办呢?”

心里也有些气愤:这个乌斯曼不是说他自己会和无忧解释吗?为什么就这样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溜了?看着吴忧既难过又担心的样子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

一直未曾出声的柳揽突然指指桌上“那儿似乎有一封信!”

心里松了口气,示意吴忧自己过去打开看。

吴忧边看便挠头,最后很不解地说道“没想到小白虽然有点傻,画画得还挺好!可是,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们接过画一看,也有些发愣: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倒也画的分明:一群狼将一个人团团围住,远处还有一个人骑马飞奔而来,看似正要去救被群狼围困之人。

脑子里突然出现电视里紫薇格格将小燕子的画儿连成一首诗的情景,可惜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只好干笑着“这还不明白么?小白或许就是这个骑马的人,要回去救他的朋友或是亲人!”

吴忧点点头又摇摇头“小白是个傻子,怎么能救别人呢?”

杨柳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的艺术那么差吗?医了那么多天,他怎么可能还是当初那个被你捡回来的傻子!”

“你是说,他已经好了,是在装傻骗我们?”吴忧终于明白过来。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杨柳斜觑了我一眼“昨晚,他和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都没说!”我现在只想吴忧不要受到什么伤害“吴忧,尽管他不辞而别,尽管他骗了你,我觉得,他也是真心把你当做家人的!”

吴忧细细想了一会儿,把那幅画小心翼翼地折起收好“我懂了!”

“你真的不难过了吗?会不会觉得自己被人欺骗、利用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你不是说,他也把我当成家人吗?当初我娘丢下我,我也不懂是为什么。但是后来也知道了她是为我好!现在也是一样的!小白虽然骗我,但也是为了我好!”

这才放下心来。人,果然是要经历一番波折才能成长起来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齐天大圣

柳揽对乌斯曼还有些不放心,这日傍晚,见院内无人,便走到我的身边“依依,天一日日地冷了,怎么还站在风口上?”

“没什么!这个时候倒还有些太阳!”不知为何,自从柳揽这次住到这个院子里来,总觉得面对他时有些别扭,有些话也不知该不该说明,只是问他“可是要问乌斯曼的事情?”

柳揽点头“正是!这几日每次要问你,吴忧又在跟前!你似乎不想在吴忧面前提起他?”

“不错!吴忧虽然懂事,到底还是个孩子。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是该让他早些看清这人世间的黑暗,还是该让他对生活保留一份童心才好!”

“你总是这般替他人担忧,可曾想过自己?”柳揽的目光变得温热起来。

我心里一慌“对了,还是先说乌斯曼的事情吧!之前曾让赫连叶转请皇上查查乌斯曼的底细。”

柳揽见我扯开话题,也便望向远处“皇上那边有消息了吗?”

“具体的皇上也未曾告诉赫连叶。只是说乌斯曼应该只是误打误撞地遇到了吴忧,让咱们不要继续收留他!”

“原来是皇上的意思!难怪你急着赶他走!”

“你也以为是我赶他走的?”不由苦笑一声“我只是告诉他咱们已经知道他是在装傻,是他自己急于离开的!”

“原来如此!我原本奇怪,你怎么会拉下脸赶他走,还一直懊悔没有早些看出你的难处,先赶他走便是了!”柳揽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我的脸上。

我正在心慌,幸而从杨柳的房内传来几声悲鸣,柳揽双眉紧蹙,我却暗自松了一口气“怕是柳儿又在,嗯,做实验了!”

“这到底残忍血腥了些,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看不出柳揽还挺有爱心的!

“的确如此!可是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也不忍地看着杨柳紧闭的房门。自从乌斯曼离开,吴大婶的疤痕也几乎看不出来,杨柳便一心扑在了剖G产的动物解剖上。张五哥的任务越发繁重起来:购买怀孕待产仔的各种牲畜以及处理这些动物们的尸体。

如此一来,杨柳忙的连和柳揽斗嘴的时间也没有了。只可惜他的实验半数以上都失败了。而遇到成功的,我们便只得讲这些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动物们养在院里,慢慢地这个院子便愈发显得拥挤狭小起来。

又是一年的除夕眼看便要到了,吴大婶和吴忧分别后又是第一次团圆,自然想热热闹闹地过个新年,采买布置忙的不亦乐乎。只是常常出现刚刚买回来的鱼儿被猫叼走,才刚摆的盆景被羊啃食之类的事情。

这日总算张五哥的围栏制作成功,将那些羊啊牛啊的都关了进去,只剩些猫猫狗狗还在院里四处游荡,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我这个唯一的闲人简直成了动物管理员!常被这些小家伙们折腾的浑身酸疼!

果断决定回去好好补个觉!刚刚躺下,便听见厅内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一定又是哪只淘气地猫咪打翻了杯子!罢了,这儿的大小摆设早已被破坏殆尽!剩下的杯盏之类也都由原来那些J致的瓷器换成了chu瓷的!由它们去闹吧!打了就再买,咱现在还不缺这几个银子!

抱定这种想法把头蒙在了被子里,有什么能比得上在这种寒冷的Y雨天美美地睡上一觉更惬意的呢?

才刚迷迷糊糊睡着,却听到院子里似乎开了锅:牛羊的嘶鸣声,猫狗地混战声……

我一定是太累了!做梦都梦到这些!翻个身,接着睡,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噩梦了!

耳边传来杨柳的尖叫声“李依依!你跑到哪里去躲懒了!还不快出来!”

天啊!难道连杨柳也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难道这不是做梦?

答案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径直窜到我的床上,一只毛茸茸地爪子搭在我的鼻子上。我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大吼一声“齐天大圣!你在干什么?”

这只被我很恶搞地起名为“齐天大圣”地猕猴背着它的宝宝,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我暖洋洋地被窝,我看看打开的房门,只得很不情愿地下床去关。

刚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刚才明明关好了的畜栏大大敞开着,那头小牛犊的头上正顶着一件衣服在院子里使劲蹦跶,而那对山羊母子正悠然自得地啃着吴大婶晾在院子里的大白菜……

杨柳和张五哥正手忙脚乱地想把它们赶回去,我也慌忙跑出去帮忙。

杨柳忙里偷闲地瞥我一眼,立刻大叫“你干的好事!”

“不是的!我刚才明明把它们都关起来了!”

“那这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睡着了!等等!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齐天大圣打开的围栏!”真是后悔给那猴儿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这么一个能闹腾的名字!

一说话分神儿,好不容易赶紧去地小鹿又蹦蹦跳跳地出来了,瞪着圆溜溜地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们……

折腾了很久,几个人都J疲力竭了,才将它们都赶了回去。

看看身上,又是水又是泥地狼狈不堪,赶忙跑回房间准备换身干净地衣服。一进屋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整个房间凌乱不堪,像被刚刚洗劫过一样,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床上更是惨不忍睹,一床好好地被子被撕得成了破布条!我怒气冲天地寻找始作俑者,却发现齐天大圣正端坐镜前,脖子上胡乱挂着各种首饰,一只前爪里还握了一把,另一只前爪拿着我那上好的胭脂正往脸上涂抹着!而它的宝宝还在它的背上酣睡着!

我的天啊!都说猴子是人类的祖先,又说爱美是女人的天X!今天,我才懂了原来,母猴儿也爱美!!!

于是满院子的人都听到我看着我满身泥泞地追在一只“穿金戴银”地猴子身后,大叫“臭猴子!把我的金步摇还给我!把我的珍珠项链还给我……”

可惜齐天大圣上蹿下跳地灵活异常,若不是看它肚子上那长长地一道疤痕谁会知道它可是才做过手术不久啊!看来动物地康复能力的确比人要好上许多!

无奈地看着它坐在房梁上冲我挤眉弄眼地笑,没错!它绝对是在笑!我气急了,对着目瞪口呆地张五哥大叫“五哥!明个儿买只母老虎,啊不对要母豹子,豹子才会爬树!回来给柳儿做实验!!”

“这,这是为什么?”张五哥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杨柳淡淡扫了一眼齐天大圣,对着张五哥叫道“去把那猴子抓下来吧!没看依依的命G子都在那猴子身上吗?”说完又看着我“你也奇怪!这些金银首饰平日也不见你带,怎么这会儿倒急了!”

“能不急吗?这些是首饰吗?这些都是救命钱!万一哪天姑娘我落难了,还得指望拿它们当成银子花呢!”张五哥身形虽然敏捷,到底少了一只胳膊身体在房梁上不易保持平衡,身子一晃,待他站稳脚,齐天大圣早就跳到了另一侧。

杨柳见状,抬手一G银针S出,齐天大圣一个倒栽葱就掉了下来。张五哥在半空中借助它,笑道“还是柳儿这办法好!早些出手,也省了我们许多力气!”

我轻轻碰触一下齐天大圣,又不免有些担心“它怎么一动不动呢?你那针上没毒吧?”

“你怎么这么罗嗦?不过是让它睡会儿罢了,省的跳得我眼晕!”杨柳愤愤地一甩袖子走了。

那小猴子仍旧趴在齐天大圣地背上睡得香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直到我用手指戳戳它,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好好地睡在母亲地背上,立刻安心的继续睡去。

好笑的取下自己的首饰,张五哥这才问我“怎么,依依你还曾典当过首饰吗?”

“可不是嘛!当初我与前几日来的那位赫连叶,便是我到他家的当铺当首饰才结识的……”

说了一半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往事一幕幕浮现……

张五哥忽然抬头笑道“这可不就是赫连叶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故地重游

抬头看去,蒙蒙细雨中赫连叶正匆匆进了院门,连伞也不曾打,连给他开门的吴忧招呼他的声音似乎也被他忽视了。

似乎自打相识,还未曾见过他这般慌乱。果然他一走近便问“杨柳在吗?”

我们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赫连叶与杨柳也只有几面之缘,怎么如今到了这里却不是来找我,而张口便问杨柳呢?

忙道“在的!出了什么事需要柳儿帮忙吗?”

“正是!”赫连叶看我一眼,焦急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愧疚“阿玉难产,就连太后派来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所幸张五哥听了原委立刻答道“我这就去叫柳儿!”

雨似乎更大了,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男人心里一阵酸楚。赫连叶,曾经是我在这个时空里唯一的温暖和安慰,却早已在我出现之前成了别人的夫!而且,以后也是!

似乎都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杨柳满脸亢奋地跑了过来“走吧!”

“等等!”我一把拽住杨柳“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她剖G产了!”杨柳反倒一脸惊奇地看着我。

“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若是有,那些御医还会束手无策吗?”杨柳反问。

我自己也明白这点,只是现在杨柳G本只在动物身上试验过,怎么能这样轻易去给阿玉做手术?又急又慌,一时只是拉住杨柳,不知该说什么。

“依依,杨柳既然有法子,为什么不放手一搏?”赫连叶面色发青,急躁地问我。

我有些委屈,难道他在猜忌我?气呼呼地把齐天大圣抱了出来,指指它肚子上的伤口“柳儿说的办法就是这个!你看清楚!”

赫连叶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这,这……”

“这什么?你不是说御医都说没办法了吗?我也只有这个法子,你若愿意,我便看在依依的面上尽力一试;若不愿意,那便请回!”杨柳说的轻描淡写,我却觉得他满眼都是期盼!也难怪,这样难得的机会,或许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愿放弃!

“杨柳,你到底有几成把握!”也顾不得他是否高兴,两条人命!

“五成!”杨柳倒也坦诚。

我们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赫连叶。此刻,若可以,我愿替他分担每一丝压力,但是,我知道,谁,也帮不了他!

片刻,赫连叶终于下定决心“杨柳,我信你!”

他此言一出,杨柳便拔腿向外。赫连叶也忙跟了上去。我忙拉住张五哥“告诉柳儿,上一次阿玉生产时就曾难产过!”

张五哥一愣“怎么,你不去吗?”

“此刻我去恐怕多有不便!五哥,若有什么事记得及时回来告诉我!”

张五哥看看赫连叶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急忙追了上去。

雨似乎越下越大,天已经黑透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吴忧也得知出了什么事,见我越来越焦躁,便说“依依姐姐,不如我去赫连哥哥家看看吧!”

心烦意乱地看着外面,想点头却又摇摇头“算了!再等等!”天已经黑了,吴忧出去只怕不够安全。又想起司马卓身边的暗卫,我的院子周围会不会也有?又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呢!倒是司马忆华很可能安排了人在周围!

吴忧见我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笑也有些发懵“依依姐姐,要不咱们派小黑去看看?”

一下子跳了起来“怎么把小黑给忘了!它又躲在哪儿睡懒觉了?快找它出来!”小黑自从杨柳来了就总是躲在角落里睡觉,但自从不小心被齐天大圣拔了一次尾巴之后便很少在外面呆了,总是藏在我的屋子里。不过按照齐天大圣进步的速度和今天下午在我屋里闹的那出好戏来看,小黑八成是又重新找了个安全些的地方。

“依依,我回来了!”这是张五哥的声音。

我们急急冲出门外,张五哥身上的雨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怎么样了?柳儿呢?”看他身后并无杨柳的身影。

“大人没事儿,”张五哥顿了一下“孩子,没保住!”

心里狠狠地一疼“那么阿玉现在如何了?”

“我们去时已经昏过去了!柳儿说若是再晚上半个时辰,也救不过来了!我走时还未醒来,我想着你们担心,就先回来给你们报个信!柳儿说过了今夜便无大碍,交给其他大夫照料便可!”

“那赫连叶是不是很难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赫连老夫人又如何了?”

“唉,那孩子可是个胖乎乎地男孩!可惜了,取出来时浑身都是青紫的!赫连叶只看了一眼,便让人抱走了!”张五哥摇头叹息“什么赫连老夫人?我没见到啊?”

心里更加苦涩起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刻意回避,不许任何人提起赫连叶,就是司马忆华也不例外。如今看来赫连叶依旧将他母亲禁足,这样的做法自然与我的决然离去有关!对他的愧疚更深了几分,想到这里,便告诉张五哥“明日我与你一同去接柳儿回来!”

然而待马车渐渐驶近赫连叶家的府邸,我的心里却不由得慌张起来。犹豫了许久,仍是告诉张五哥“我还是不进去了!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张五哥笑笑,独自走了进去。只剩我一人坐在车内,掀开帘子打量着这差点成了自己归宿的地方。过了片刻,一个有些眼熟的家丁出来径直走到车前“里面的可是杨神医的朋友?我们阿玉姨娘请您进去!”

听了这话,心里一凉:阿玉到底还是没能如愿!尽管入了赫连叶家,尽管赫连老夫人已经被软禁,她还是未能成为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一面想着一面下了车,那家丁看清我也似吃了一惊,但很快掩饰了神色,带我向内走去。

不知道该责备赫连叶对阿玉的无情,还是责怪自己当初本不该介入?可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分得清是非对错?

边随着那家丁慢慢走着,边胡思乱想。走到那片荷塘边不由得收住了脚步。湖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已是一片萧杀的景色。

“姑娘也喜欢荷塘?”那家丁看似无意地说着“我们公子每日不管天晴下雨,也不论是寒冬还是酷暑,都会来呆上一会儿!”

眼前立刻显现出赫连叶对着这空无一人的荷塘暗自神伤的孤单身影,眼睛也有些发涩,却强作镇定地挪动了脚步“赫连公子这两日如何?”

“我们公子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可是这两日都没怎么吃饭,连觉也没有睡过!姑娘还请好好劝劝我们公子!”

“我若见了他,自会劝的!”一抬头,却又愣住:眼前这个院子,分明是当初赫连老夫人带我参观过的新房!。

第一百三十章 故地重游(二)

房间的窗户和门都大开着,屋子里也不时有人进出,不由得皱了皱眉“阿玉身体还虚弱,若是需要通风也该换着开门窗!这样一起敞开,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回姑娘的话,姨娘不住在这正屋!这房子一直都空着,下人们也每日都会过来打扫!”那家丁恭恭敬敬地回答。

站在门口,愣了一愣,便道“既然阿玉不在这里,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姑娘恕罪,原是有句话儿要交代给旁人,因为顺路,便先过来了!”那家丁说着,便换来一个正在打扫院子的丫头,低声交代了几句。

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猛然想起,那夜在这赫连叶的家中迷了路,还是巡夜的人送我回去的,这个家丁也在其中!

难怪他刚才一看到我时露出那样的神色!看来是想起我是谁了!那么,他这些看似无意的话语和带我来这里的举动,究竟是他自己擅做主张还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

不是我多疑,只是看他和一个做chu活的小丫头哪里有什么要紧的话要传?赫连叶家的下人怎么可能这般不懂规矩?带着自己主子等着见的人来给另一个下人传句无关紧要的话儿?我不得不怀疑他这所谓的带话也不过是他自己临时想出来的借口罢了!

这样的疑虑在我来到阿玉的房间之后便全都明了了:正在给阿玉喂药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铛铛!

见我进来,铛铛的眼圈竟然一下子就红了轻声交到“主子!”

原本喝完药闭着眼睛休息的阿玉应了一声,睁开眼睛,却看见铛铛背对着她站在床边,又看到我正对着铛铛微笑,脸上的神色立刻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笑道“原来是依依姑娘!阿玉,还不快请姑娘坐下!”

阿玉这才醒悟过来,忙搬了个梨木雕花的椅子过来“主子,快坐!我去给您泡杯您最喜欢的碧螺春来!”

阿玉脸上全无血色,仍旧强笑道“难为她还记得你的喜好!”

“伤口可觉得疼吗?”看着阿玉面无人色,头发蓬乱的样子,想来她又受了一场大罪。

“还好!原是我福薄!”阿玉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上次生产之时,就全是靠你才躲过一劫,不想这次……”

“罢了,过去的事都让他过去吧!”也有些难过起来“你总要保重身体才是,如今这府里上下都是你在打点,可不能不顾惜自己!”

阿玉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神采“是的!自打入府,相公便将府中事物都交给我,孩子也可由我亲自抚养!”

“你当初的心愿不是都达成了吗?”轻轻拍了拍阿玉的手“当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用那样的方法把你送了进来,原本想让他们将错就错。不想世事难料,到底还是委屈了你!”当日迷倒了阿玉替我入府,本想一来换得自己的自由身,二来也想让赫连家不得不承认这个被他们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当家主母,给阿玉一个正室的身份。谁知终究天不遂人愿!

阿玉眼神迷离,凄然一笑“有人费尽心机想要的,得不到;有人唾手可得的,不肯要!”

我只觉得有些寒意,不明白阿玉为何想要见我。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听说是你请我进来的,可有什么事情吗?”

阿玉无力地一笑“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你来了,怎可让客人在门外逗留不入的?”

“主子,您喝茶!”铛铛走了进来,笑道“姨娘身子虚,还是多休息吧!”

阿玉不满地斜了一眼铛铛,却未在多言。

我接过茶便问铛铛“你如今照顾阿玉吗?”

“不是的。这两日姨娘这里人手紧,我便临时过来帮帮忙。”

原来如此!我心下了然的抿过一口茶,便放下茶杯“阿玉,你身子还虚弱,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柳儿收拾停当了没有!”

阿玉闭着眼,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直到我就要跨出房门,身后传来冷冷一声“有些东西,既然依依姑娘不在意,就请放手!”

我并不回头,只坦然答道“我早已放手!”

一出房门,铛铛回头瞪了一眼屋内,小声嘟囔“摆什么架子!若不是我们主子不愿意,早就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少NN了!哪里轮得到一个姨娘每日大呼小喝的!”

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拉住铛铛朝僻静处走了几步“都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了!怎的还是这般心直口快?虽说你只是临时来帮几日忙,可王文定毕竟是跟着赫连公子的人,你这样做不是让他为难吗?刚才去接我的那个家丁,也是你特意嘱咐过的吧?”

铛铛面色一红“主子,还是您肯念旧!虽然当年文定曾经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儿,却还是您肯替我们夫妻着想!”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许多事早已放下“这次见面,我觉得阿玉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

“主子也觉出来了?”铛铛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她初入府时,面上看着倒也和善,如今却越发苛刻起来!其实听从前在外面儿起便跟着伺候的人说,姨娘原本脾气就不好,只是在公子面前没人敢提罢了!”

“这,是这样的吗?”想起在她的别院做客时,一直觉得阿玉是个很平和善良的女子。

“主子忘了?以前大家都叫她‘阿玉主子’,咱们也只好跟着叫。可是心里还奇怪,这算是个什么称呼?后来才听一直跟在她身边儿的下人们说,是她自己嘱咐下人们这么叫的!”

“你是说,阿玉一直很介意自己身为偏房的事实?”赫连叶未经母亲同意就收了阿玉,这个事实便注定了她不可能是正室!

“这还用问吗?还是入了府,公子吩咐叫她姨娘,这才改了口的!”

心里有了几分明了:阿玉处心积虑想通过我入府,愿望达成,我也未曾嫁给赫连叶。这本是她最好的契机,可惜赫连叶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亲手毁了她的希望!一个称呼,就使得她的所有努力都化为了灰烬!

“主子当初费尽心思送她入府,她可不曾有过半点感激!”铛铛犹自愤愤不平

“当初我也是存着私心的!只不过是个顺水人情罢了!”自己心里清楚,时过境迁,阿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带着朋友去给我的月子中心捧场时的那个阿玉“不说她了!我听叮叮说过,你与王文定一直很恩爱,这就是我最关心的事情了!”

铛铛脸上现出一丝羞红“主子,劳您挂心了!”

又想起一件事“听说赫连老夫人还被禁足?”

铛铛小心地看看我的脸色“没错!”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听文定说,公子常常在关着老夫人的院子前发呆,可是却不曾进去过!”

心里暗叹一声,五味杂陈。

铛铛看看我的神色,又开了口“主子,刚才那家丁虽然是我嘱咐了几句,可是他所说的可全是真的!公子这两年可从没把您给忘记……”

“好了,铛铛!我明白你的心意!”暗自出了一会儿神,便道“我会安排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皇帝到访

过了几日,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叩门声。无忧过去打开门,满是疑惑地问道“你找谁?”

外面飘着雪花,我捧着手炉半倚在床上懒得动弹。隔着房门,也听不清门外的人说了什么,随后便听到“咯吱咯吱”踏雪而来的脚步声直接来到我的门前。

还在疑惑怎么没听到无忧引路的声音,房门已经被推开,一个人躬身打着棉帘子,一股冷风夹杂着雪花儿吹了进来。

正在炉子边上打盹的齐天大圣不满地朝门外瞥了一眼,朝着炉子又挤了挤,继续呼呼大睡。

这才看清打帘子的正是楚护卫!慌忙站起身来,司马卓已经走了进来。楚护卫放下帘子,随手关上了房门。

司马卓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我见他肩头还停留了几片,便走过去帮他拂去,顺手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

虽是在G外,仍是规规矩矩行了礼。

司马卓走到炉边坐下,看见齐天大圣母子,竟然微微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又养起猴儿了?”

看着他淡淡地笑意,突然觉得许多事似乎都变得很遥远:G里的那些你死我活,我喝下的那杯‘毒酒’,似乎都渐渐远去了……

见我一直发愣,司马卓冲招招手“过来!这是什么?屋子里有了它,倒是暖和得很!”

“这是炉子!”这里取暖的原本都是用炭盆,一来不够暖和,二来,我总是担心会煤气中毒,可是这里又不方便再造壁炉,所以便叫铁匠打了一个现代社会北方冬季取暖常用的炉子,和几节烟囱。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回头派人在G里也安上…炉子!”司马卓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仍旧不习惯和他独处,总觉得浑身都别扭,于是便走到书桌前,铺开纸张。

司马卓走到我身后“你要做什么?”

“皇上不是说需要炉子吗?画好了图样,交给下人们才好照着去做!”一面回答,一面取出笔来。

司马卓“咦”了一声“你这笔怎么也和寻常的笔大不相同?”

“回皇上,因民女一直用不惯软投的毛笔,所以朋友就送了民女一只特制地!只是可惜,笔尖也有些磨损了!”每次看着这支笔,赫连叶的身影总会浮现在眼前。

见我又在走神,司马卓轻笑一声,从我手中取走笔端详了一下,又将它放在了桌上“既然不好用了,还是用毛笔吧!”

我有些窘迫“那个,我的确不太会用毛笔……”越说声音越低。

又是一声轻笑,司马卓拿起桌上的毛笔“既然不会用,怎么还摆着?”

“这是早上柳先生在这里替我写了封信用的!”总得给叮叮报个平安,省的她日日担心。

“柳先生?就是那个柳揽?”司马卓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虽然柳揽现在已经脱险,但谁知道这个Y晴不定的皇帝会不会又来算什么后账?慌忙打岔“先画图吧?”自己却有些发愣:这个家伙非要我用毛笔,恐怕光是我那极不正确地执笔姿势都要被他笑话死!这可怎么办?

司马卓不知何时绕到我的身后,将一只笔塞在我的手中“拿着!”

我僵硬地立着,不知该怎么办!

“难道连笔都不会拿?”司马卓不可思议地叹息着,一面轻轻掰开我的手指“这样握着!”

清晰地感触到他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地传了上来,但自己依旧僵硬着,不知所措。

司马卓右手轻握住我的手,左手支撑在桌上,我便被他极为暧昧地环住!

“你看,使用毛笔要这样用力,主要是手腕处,要这样行笔……”

大脑完全处于死机状态,犹如一个木偶般随他机械地抬手、落笔。寥寥数笔,背后竟微微沁出汗来。他温热地呼吸就扫在我的脖颈间,烫的我的脸越来越红。

“你看,这样不就画好了?”司马卓神色自若地拿起图样欣赏。

心里暗骂:你自己画不就好了!怨恨地偷偷瞪了他一眼,却正遇上他抬头。又只得慌乱地低下头掩饰。

“你的手怎么那般冰冷?”一个手炉已经递到手里“自己暖着吧!”

捧着手炉又觉得局促起来:仍旧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司马卓也全然不提今日突然到访的原因,只是四处在屋子走走看看“这屋子是简单了些!怎不叫人多添置些东西?”

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不必麻烦了!我到每一处都会添置不少东西,可惜每一处似乎都住不长久!”

司马卓若有所思地看看四处空荡荡地墙壁,突然转身,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又近岁末了!”

我一怔,很快接口“不错!愿皇上明年更能心想事成!”

“你不是说,即便是朕,也有许多力不从心的时候吗?”司马卓的眼睛似乎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这,不过是随便说说……”心里一阵紧张。

似乎听到一声微微地叹息“还是愿意听你随便说说。总好过字斟句酌却言不由衷!”

我傻傻地看着司马卓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司马卓转身离去,再也未曾开过口。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空气中还散浮着淡淡地香气:是司马卓身上留下的檀香味儿。自从上次错将他当做司马忆华,就对他身上这股子气味牢牢记住了。

“依依,皇上来做什么?”柳揽急匆匆地进来,连门也没有敲。

这才回过神儿来“皇上什么都没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柳揽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又看,自己朝着镜子偷偷一瞥,云鬓微乱,双颊微红,天!自己这幅模样分明就是少女怀春!

房门再次响起“依依,我刚从赫连叶那儿回来!阿玉恢复的不错,过来告诉你一声!”杨柳满身雪花地走了进来。

见我和柳揽面面相顾地站着,杨柳一愣,又仔细看看我们的神色,娇笑一声“抱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就当我没来过!继续,啊,继续!”一面坏笑着退了出去。

柳揽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低着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或是G里又有什么变故!既然没事,我就走,走了!”柳揽换慌张张地推门而去,却没留神门槛,险些被绊倒!

“吱吱!”齐天大圣显然很不满这么多人不断地出出进进,扰了她的清梦,愤怒地抗议了几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年灯会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院子里平日盛水防火的缸里都结起厚厚的冰。闲来无事,也不能随意出门,整日看着屋外的冰雪发呆。

吴忧笑嘻嘻地捧了一碟儿瓜子进来“依依姐姐,来吃点!”

“吴忧,外面街上可热闹?”拈起一颗瓜子边嗑边随口问到。

“这两日都是庙会,过几天晚上还会有灯会!”一说到这些,吴忧便立刻兴奋起来“街上到处都是人,可热闹了!”

“唉,可惜我不能随便出去!自打来了这儿,还没去看过呢!”不禁有些丧气。

吴忧的眼神也暗淡下来“依依姐姐,要不然我详细地给你讲讲?”

“不必了!听了也不能去,不如自己寻些乐趣!”听了吴忧的话,倒是想起一个点子。

“依依姐姐,你想做什么?”

“去买些大点的水桶回来!多买点,二三十个都是可以的。再去街尾你常去玩儿的染坊那儿寻些颜料回来。颜色越多越好!”

吴忧不解地点点头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个送水桶的回来了。见突然搬回这么多水桶来大家都从各自屋子来到院里,询问吴忧。碍着送桶来的小伙计还在,吴忧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

听到小伙计离开,才从房里出去,一出门,就冻得打了个冷战。

吴忧鼻头冻得通红“依依姐姐,桶买回来了!染料也带回来了!”

“依依,你要做什么?”张五哥好奇地问道。

杨柳浅浅一笑“莫不是嫌街上的衣料花色不好,想自己染布做衣裳?”

“染布可太难了!我可不会!不过是琢磨着想些玩闹的东西罢了!”笑着接过吴忧递过来的染料“太好了!红的、紫的、绿的,还有蓝的!这几样也就足够了!”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杨柳也好奇起来,

“我听无忧说街上会有灯会,可惜我不能出去!柳儿和柳先生又都不喜人多,所以想着,不如咱们自己在家办个小灯会怎么样?”

“要办灯会不是应该扎灯笼吗?”吴忧迷茫地看着摆了两排的水桶。

“你该不会是想用水桶扎灯笼吧?”杨柳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不可能!怎么我们柳儿这般聪慧的人也有猜不透的时候?”指指水缸里的冰“我要做冰灯!”

“冰灯?”几个人都不明白。

“先把这些染料和了水掺到桶里再说!”说干就干,挽起袖子就去提桶。其余人也都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水桶了装满了颜色各异的水,摆做一排放在院墙边上。

又对张五哥笑道“主意虽是我想的,可实际还是得麻烦五哥!”

杨柳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惯会偷懒!”

我也笑道“不是偷懒!在谷中时在你的房间里见识过五哥的手艺,自然不能埋没了!”

杨柳面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想起了当时我拿他当做闺蜜一般取笑的场景。

张五哥也笑了起来“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开口!”

“五哥手巧。我看你用木头雕刻的那些小摆件很是J巧,所以想请你把这些冰块儿也雕琢一下!”

大家略微想想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起笑了起来。

我又补充道“只是冰块和木头到底不一样,张五哥恐怕还得先找些冰来练手,再看看可还需要什么特殊的工具。还有,别忘记在背面留下几处C蜡烛的地方,晚上点亮了才好瞧呢!”

“是了!”张五哥不住点头“这个法子这是新颖!难为你怎么想的到!”

“我可不敢居功!这冰灯在我的家乡也是常见的,不过今儿突然想起来的罢了!”

“太好了!”吴忧也十分高兴“那我来做些灯笼吧!到时候一起挂在院子里,肯定很漂亮!”

“吴忧,你做的那些,不过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哪儿能挂出来呢!”吴大妈有些不好意思。

“娘,我做的灯笼可好了!不信,到时候你瞧!”吴忧倒是很有自信。

“吴大婶儿,我帮吴忧做好了!”柳揽也加入进来。

“有柳先生帮忙,吴大婶你就放心吧!”很高兴柳揽终于能渐渐融入群体了!

新年也伴随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而来,院子里的冰灯和灯笼都已准备好。我们决定,吃过团圆饭就去赏灯!

这顿饭自然是吃的热闹喜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屋子里的欢笑声几乎要掀翻了房顶!就连柳揽与杨柳今晚也没有掐架,真是难得!

渐渐觉得有些头晕,一只手撑在桌上扶住头“罢了!可别再给我灌酒了!”

吴大婶见状忙笑道“这酒后劲儿可不小!也差不多了!”

“不如咱们去看冰灯吧!”吴忧迫不及待的提议。

见大家都同意,他又神秘地笑道“不如等我全都点亮了再叫你们!”

笑着允了,吴忧飞快地跑了出去,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在院子里大叫“快出来看!”

屋子了的人相视一笑,说说笑笑着推开房门,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院子里的半空中是各式彩灯散发着夺目的光彩;院中冰灯更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一时之间,似乎让人屏住呼吸。

过了半晌,杨柳才叹道“真美!”又转头望着五哥“还是五哥的手巧!”

我连忙笑道“还不到跟前去细看看!”

杨柳和五哥依偎着去了,吴大婶也早被吴忧拉着去看他做的灯笼,只剩我与柳揽还站在门前。

跺着脚哈哈手“这外面好冷!不过也幸亏这样冷,否则哪里能有这冰灯!”却没听到任何声音。疑惑地回过头去,只见柳揽望着天边几朵腾空而起的烟花,神色黯然。

“柳先生!柳先生!”

连着叫了几声,柳揽才回过神儿来“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微微叹口气,敛了笑意“刚才吃饭就见你有些走神儿,只顾喝闷酒,到底是怎么了?”

柳揽满眼悲伤“想起了去年此时。”

心里一紧:去年此时,我们欢聚在大剧场,柳揽的母亲也在!而今却是生死相强隔!自己压抑了多日的思亲之情也被勾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人都不愿在开口,并排静静站着。

其他几人的欢笑声不时飘过来,更显得这个团圆之夜如此寒冷!还是柳揽先收起了伤感,仰望着天空“你说的对,他们看得到我们!”

我也坚定地点点头“我相信他们看得到!所以我们更要天天笑着!”

柳揽闻言,与我相视一笑。正想开口邀他去看灯笼,突然听到一个比这天气还要寒冷的声音“看来我们是多虑了!他们这儿热闹得很!”。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除夕访客

愕然地回过头去,司马卓和绿绿正站在院里。

大家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G本没有人去开过院门!

但当我看清正在管院门的人时,才醒悟过来:以楚护卫的身手,悄无声息地来开个门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但当看清楚护卫身上厚厚一层雪花时,心里又很疑惑。

不待我开口询问,倒是绿绿笑着走了过来“依依,也没给你提前说一声就来了!倒是我们唐突了!”

“这是什么话儿!姐姐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拉着绿绿的手“今儿是除夕,难得你还想着妹妹!”

“忆华每次除夕都是不在家过的,我一个人也是冷清!”绿绿流露出一丝伤感“正好表兄卓公子过来看我,提起你,就想着一起来看看你!”说着又四处打量一番“这里好美!你怎么不在大剧场,又到这里来了?”

看来绿绿依旧一无所知,只得笑道“我也是借住。”

“你为什么到这里借住?我也去大剧场找过你两次,每次都说你有事外出了。”

“绿绿,路上让阿楚带你进屋喝杯热茶吧!”

楚护卫立刻走上前来“这边请!”

绿绿看着卓公子意味深长地笑笑“也好!依依,你先陪卓公子看看灯吧!”

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迅速选择了消失,原本热闹的院子顿时冷清起来。

“卓公子!”决定先发制人“楚护卫为什么对我这里这般熟悉?”

“自打你住进这院子,他便也来了!自然熟悉!”司马卓似乎在说今天在下雪一般平淡。

“你是说,他不是今日才与你们一路来的?”尽管猜到,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难道你没看到他是从院子里开的门?”司马卓反问“连绿绿也看出来他是这儿的主人,怎么你没看出?”

我气结,运了半天气还是只得换上一副笑脸“不如来看看这些冰灯!”

司马卓抬步便走到一盏灯前“这是什么?”

“齐天大圣!上次你见过!”难道他看不出来这是一只顽猴的样子?

“知道!是问你怎么全弄些动物的样子?”

“这些冰灯原是无意间想起了做着玩儿的!时间也紧,又想着雕那些花儿啊草啊的未免俗气,干脆雕了些动物在这儿,图个新鲜有趣儿!”指指眼前的冰猴儿“看,它手里还拿了个果子呢!”

“你们这些人,倒是趣味相投!”司马卓依旧淡淡地。

“卓公子今晚怎能得空儿出来?”实在不解。

司马卓转过脸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被他看的心里发慌,忍不住后退两步,却不小心撞落了一只花盆。花盆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咯吱”一声门响,柳揽站在门口望了望,见我安好,才又返身回去。

司马卓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看来,这位柳大才子对你也很是上心啊!”

愣愣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觉得似乎不解释才是最好的。

“赫连叶最近常来吗?”司马卓又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不常来。”尽管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还是回答“他的妻子才失去了一个孩子,也差点丢了X命。想来,赫连公子现在应该陪在她身边。”

“妻子?赫连叶不是尚未娶妻吗?”司马卓有些惊讶。

“阿玉跟随赫连公子多年,我不论别人如何想,在我心里,她早已是赫连公子的妻子。”自己也奇怪为何能如此平静地说着这些。

司马卓探究地看着我“难道这就是你拒绝赫连叶真正的原因?”

“也不完全是。”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很可笑,突然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时似乎什么理由都不需要;可是一旦要分开,似乎却有太多理由!”

司马卓静静地立了一会儿“那么柳揽呢?”

“柳先生?”习惯X地医生称呼,立刻有些后悔,又收了口。

司马卓居然似乎淡淡笑了“罢了!不必说了!”

又站了一会儿,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雪花,也觉得冷了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司马卓察觉到,便朝屋内走去。

绿绿正坐在屋里百无聊赖地看着蜡烛发呆。楚护卫垂手在一旁立着。见我们进来,绿绿露出狡黠的笑容“你们回来了!”

楚护卫给我们没人递上一杯茶,便立刻掩门退出。

绿绿摇摇头“依依,你家里的下人们历来都没什么拘束。怎么这个楚官家这么守规矩?没得让人拘谨得很!”

“楚管家?”莫名其妙地看看司马卓,他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依依,你不是说是借住在这里吗?怎么还带着管家在这儿?那你又什么时候回去?还是打算另外买个大宅子?”

绿绿这串连珠P似地发问让我发懵,索X司马卓终于舍得放下了茶杯“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告辞了!”

绿绿只得不情愿地起身“也好。改日再来找你。到时候咱们姐妹们再好好说话儿!”

看着司马卓已经出了房门,她又压低声音“今晚还是他说要来看你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见我发愣,她又在我的手上拍了拍“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说话间已经走出房门,见到已经赶去开院门的楚护卫,绿绿又压低了声音“你若有意,便早日定下来!否则你一个姑娘家与这些男子日日相处,万一卓公子日后多心呢?”

哭笑不得地沉默着送他们出了门,转身看到楚护卫依旧没有消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大概是猜出了我的惊讶,楚护卫冲我拱拱手“皇上刚刚吩咐了,属下以后不需要再避开人。若是姑娘觉得不便,属下还像从前那样便可!姑娘有事吩咐时再叫属下!”

“不必了!”比起每日不到是否被人窥视,还是狗皮膏药让人能接受一点!又想起刚才他出现时满身的雪花“楚护卫,请随我进来!”

倒了满满一杯酒给他,双手高高举起酒杯“楚护卫,请尽饮此杯!”

“属下当差时从不饮酒!”楚护卫似乎也像司马卓一般,总是面无表情。

“这一杯你拒绝不得!”正色到“第一,是我要谢你这些日子里默默保护着我!”

“这是属下的职责!”

“第二,是表示我的歉意!”

“这……”楚护卫有些不解。

“我虽不知道皇上为何要你暴露身份,我只知道自此之后,你永远也不能再做暗卫了!”

楚护卫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此事与姑娘无关!”

“你留在了我身边,自然说明了与我有关。”

楚护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正要说什么,突然侧耳细听,紧跟着一把推开房门冲入院中。

我也急忙跟了出去,看看寂静的夜空,有些莫名奇妙地看着他“怎么了?”

楚护卫满脸紧张“皇上有危险!”。

第一百三十三章 皇帝失踪

“你怎么知道?”

楚护卫未及回答,便飞身掠出院墙外。

张五哥和柳揽也从房中出来,看着张五哥已经执刀在手,便知道楚护卫所言不虚。

慌忙叫出其余几人,一起退至一间房内。

“张五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司马卓身边的暗卫发出了求救的暗号!这是一种密语,我也不能完全破解,但必定是在求援!”

“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无忧一脸茫然,我也摇摇头。

“你们不会武功,没有内力,自然听不到!”

“皇上刚才突然到访,所为何事?”柳揽也提出疑问。

“什么也没说!”自己也十分迷茫“今日G中必定有宴请,算时间皇上应该是宴请散后出G,便接了绿绿来这里。这个时候他应该在G里和皇后守岁才和礼制,怎么偏偏离G?”

柳揽眉头紧锁,也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道皇上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绿绿还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心里七上八下地。

“还是先想想咱们自己吧!”杨柳银针在手,娇媚的脸孔上浮现出隐隐杀气。看着他手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银针,便知大概是淬了毒的,忙拉无忧退远了些。

这屋子里除了他们二人,大家都无自保之力,想到这里,心也提了起来。

正在这时,院子内传来“咕咚”一声,张五哥朝外一张望“好像是刚才出去那个人!”

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多考虑,抢先跑出门外。其余几人也都跟了出来。

倒在院中的正是楚护卫!慌忙想要扶起他,一伸手触到他,便觉得手上沾满黏糊糊的Y体!立刻大叫“柳儿!快来!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杨柳赶来一搭脉“无妨!”

便招呼着大家把他抬入房中。

正在等的心焦,杨柳带着倦色出来“依依,他醒了!”

忙冲进房中,楚护卫已经半倚着坐了起来,除了面色苍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见他的确没有大碍,便急着询问“皇上呢?”

楚护卫满面羞愧“属下无能!皇上和绿绿姑娘,都被人劫走了!”

“什么?”脑子了瞬间一片空白。这些暗卫的身手恐怕天下无人能及,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卓他们被人劫走!对手是有多么的强大?

强作镇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下赶到时,发出求援信息的兄弟们竟然都不见了!皇上和绿绿主子也没了踪影!属下正想四处查找,突然被人从背后袭击!也不知怎的,就着了道儿!”

“你是说,你G本没和对手正面交手?”心更加沉了下去“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楚护卫愧疚地埋下头。

杨柳在一旁突然冒出一句“恐怕他遇到的G本不是人!”

“你是说……”经历了魔域死河那次事件,倒也不觉得杨柳是在危言耸听。

楚护卫也蹙眉沉思“看那身形速度,的确不像人!”

“他肩膀和背后的伤口,G本不是什么兵器所能造成的!”张五哥解释到“倒像是什么猛兽的利爪!”

“楚护卫,皇上失踪一事,半点线索也无吗?”

楚护卫摇摇头“不过倒是有人要属下传话给姑娘!”

“什么人?”

“属下被袭之后神智便有些不清,但似乎没过多久,便有人给属下嗅了什么东西,属下才清醒过来。看到一位老者,他说让属下回来找姑娘,说完就不见了!”

“老者?”心里一动“是不是位很消瘦却J神矍铄的老人家?”

“正是!”

“他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没说!”

杨柳取出一只通体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小瓶,递给楚护卫“你再闻闻,刚才那老者给你闻的是不是这个?”

楚护卫低头一闻“正是!”

杨柳收好红瓶,冲我嫣然一笑“看来护国使者也来了!司马卓的小命儿还丢不了!放心吧!”

“我也想到是他了!”稍稍安心了些“既然那些人抓走了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立时便想要他的命,又有护国使者相助,大概X命是能够保住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被掳走,消息传出去,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或许这就是那些人所希望的!”楚护卫一拳打在床上,整个床都摇晃起来。

“为今之计,还是得尽快救出皇上。”想了想“这样,柳儿和五哥去找荣亲王,他应该可信。告诉他今夜发生的事,请他设法隐瞒皇上遇险一事!”

又看向楚护卫“恐怕你也不能继续休息了!带我去刚才出事那里吧!我想护国使者让你回来找我,一定是要你带我一起去救司马卓!毕竟我的凤血灵珠不惧魔域死河,应该也能对抗魔域其他的力量!”

“本来只是些皮外伤,也不需要休息!只是,”楚护卫有些不解“为什么刚才受伤时会神志不清?”

“伤你的东西指甲里带有一种特殊的毒素!”杨柳指指一旁的小红瓶“只有这种解药才能化解此毒!”

“你们此行必定凶险异常,还得处处小心才是!”张五哥叮嘱道“我们给荣亲王带了话儿就赶去接应!”

看了看那个小红瓶,便不再推辞。

“不用看了!”杨柳一声娇笑“等见过护国使者,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现在,连我自己也有许多想不透的地方呢!”

待赶到出事的地方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雪地上到处都是零乱的脚印,楚护卫指着一处低声叫道“姑娘,你看!”

顺着他的手便看到杂乱的脚印之中,有一个和人的脚印差不多大小,但形状完全不同的脚印。

“看来这就是袭击你的那个东西了!”

再看看四周,除了脚印之外,还有很清楚的马车的痕迹一直向着某个方向延伸。

“咱们就朝那面追!”指着那个方向。

“会不会是敌人的疑兵之计?”楚护卫心思细密。

“不会!”心里很肯定“昨晚那个你受伤之后,并没丢掉X命,可见他们G本不想掩饰踪迹。他们知道你必定会得救!即使护国使者不出现,也会有柳儿救你!”

“姑娘说的有道理!”楚护卫立刻带我跃上马背,顺着脚印一路追踪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魔域护法

然而顺着脚印整整追寻了两日,却一无所获。更糟的是,天气已经放晴,随着积雪消融,雪地上的脚印也渐渐模糊不清,待进入了一座集镇,我们彻底失去了追踪的方向。

看看天色已晚,不得已只能随便找了家客栈歇下。连着两日马不停蹄地奔波,浑身疼得像要散了架。楚护卫身上有伤,尽管他不说,但从他苍白的脸上也看得出他已是筋疲力尽。尽管如此,他仍是很尽责地在我的房间仔细检查布置一番之后,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猛地惊醒。黑乎乎地房间内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我清楚地感觉到这房间里一定有其他人!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徒劳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一面暗自猜想:楚护卫临睡前曾在我房里布下了一个“千丝万缕”阵,据他说布阵所用的都是极细的天蚕丝,无论是武功如何高强的人,只要进入我的房间,必定会触动此阵,他在隔壁就会立刻知晓!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有赶过来?难道他已经遭遇了不测?还是,这闯进来的,G本不是人?

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几乎屏住了呼吸,过了许久才发现屋里弥漫着一股有些熟悉的气味儿,似乎带点鱼腥味。

这个气味儿,难道?大着胆子叫了声“鳞鹰,是你吗?”

一个光溜溜的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一面下地点亮了蜡烛,鳞鹰走到窗前,蹲伏下身子,回头望着我。

“你是想让我骑到你的身上?”

见它点头,立刻毫不犹豫地骑了上去。鳞鹰展翅冲出窗外。刚刚冲入茫茫夜色,便听到我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响。

“遭了,一定是我自己触动了阵法!事出突然,竟忘记给楚护卫留个消息!”暗自懊恼却也来不及了!

鳞鹰驮着自己,漆黑的夜晚什么都看不见,今晚不仅没有月亮,甚至连一颗星星都没有。起初还感觉得到寒冷的风呼呼地吹来,一会儿就被冻得浑身僵硬。后来又感到鳞鹰似乎改变了方向,一头俯冲下去。地面越来越近,似乎看得到地上的点点磷光,忍不住失声尖叫“鳞鹰,你要往哪儿飞?小心!要装上了!”

紧紧闭上双眼,等待着剧烈地撞击,猛地却感觉到浑身似乎又都变得暖和起来。缓缓睁开眼睛,鳞鹰已经收起了双翅,奋力地游弋着。

打量四周,全是黑乎乎地粘稠地Y体,可是这些Y体并不会沾到我的身上。周围越来越烫,就在我以为马上就要被煮熟了的时候,浑身猛地一轻。

回头望去,来时的方向一片黑乎乎地,仍是什么都看不到。

抬头望望,也是漆黑一片。但是到处都闪烁着诡异地暗绿色磷光,勉强也能看清四周。

我们所处的,应该是一处绝壁,恰好只能容一人落脚,对面数十丈开外,有一处孤零零地陡峭无比的山峰。

“鳞鹰,这是哪里?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鳞鹰似乎极为疲倦,听我问它,又鼓起J神向那座山峰飞去。到了近前,我才看清,这山峰上竟长着一株大树,可这树上通体都是血红色,树叶更是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来!

在这光线幽暗的地方看到一棵这样的树,让人不禁浑身战栗!可我G本没有时间害怕,因为双脚刚一落地,就看到司马卓双眼紧闭,静静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妖异的红色枝条,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

我敏锐的发现自己的脖坠也开始发光,同样是红色的光芒,但和那树上怪异的红色截然不同,它的光芒只会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心。司马卓的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这一幕并不陌生,早在护稷寺就曾见过!可是,那碧蓝灵珠作为护国之宝,压在护稷寺下,又何时到了司马卓身上?

果然那道白光再次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可怖的惨叫呼喊声!司马卓掉落在了地面上,慌忙冲过去,他已经慢慢坐了起来,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血树原本巨大无比的枝桠一接触到那耀眼的光线,便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未曾存在过一般!剩下的树干,也慢慢枯萎下去,渐渐缩成短短一截,变成了一支笛子大小的遍体通红的木头!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直到司马卓开捡起那截木头。

“小心!这树如此怪异,你不怕有毒吗?”

司马卓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反倒问我“你怎么也来了魔域?”

“你说,这是魔域?”担心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司马卓淡淡扫我一眼“你不知道吗?那你怎么来的?”

“鳞鹰带我来的!”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他手中的东西,觉得有些温热。

“这个你收好,回去后交给杨柳!”司马卓索X递给了我。

正要询问这是什么,半空中传来一个Y森森的声音:“你们回不去了!”

司马卓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横剑护在X前。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还是能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心,小小地漏跳了一拍。

“明人不做暗事!阁下费尽心机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现身吗?”司马卓朗声叫道。

“就凭你们这样的凡人,也妄想见到本尊吗?”黑漆漆的天空中,只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像条大鱼,只觉得两只灯笼大的绿色眼睛散出阵阵寒光。

“本尊?”司马卓略一思付“你是魔域护法暗欲?”

“想不到你这个小子还有点见识!既然识得本尊,还不快把碧蓝灵珠交出来?”

忍不住出声问司马卓“刚才我就想问,碧蓝灵珠不是在护稷寺吗?为什么会到了你这儿?”

“哈哈哈!”一阵得意的笑声传来“小丫头,让本尊告诉你吧!自从你们上次遇到了我的魔域死河,碧蓝灵珠自然就会融入这小子的身体里!”

司马卓低声告诉我“如果不是刚才碧蓝灵珠突然发光,我的确不知它已经在我的身体里!”

“哈哈哈!天助我也!鳞鹰这只傻鸟,把凤血灵珠的主人也带来了!好,很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灰飞烟灭

鳞鹰一听此话,立刻从拔地而起,对着天空中闪着寒光的一只眼睛冲去,我失声尖叫“鳞鹰。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不知道敌人的实力,可是既然对方能够成为魔域护法,必然不容小觑!又岂是鳞鹰能够对付的!

可惜还是迟了,鳞鹰就像一片被狂风肆虐的落叶,直直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我甚至G本没有看清暗欲究竟做了什么!

怒气压倒了恐惧,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对着天空大吼“你这个怪物!你究竟想做什么?”

“小丫头胆子不小!还不快把你的凤血灵珠交出来!”半空中猛然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眼看就要抓到我的脖颈!

司马卓挥剑冲了上来,还未来到我的面前,身子就漂浮在了半空中!而那只伸到我面前的利爪,也并未向我所预料的那样将我撕碎,只是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将我渐渐扯起,整个人都悬浮在了空中!

这股牵拉的力量越来越强,脖颈上的凤血灵珠也漂浮了起来,再一次散发出越来越耀眼的红色光芒,与司马卓身上的蓝光交织,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四周再一次响起接连不断地嚎叫声,让人不寒而栗!可我满耳充斥的都是暗欲那狂乱的大笑声,他,就要得逞了吗?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手执长鞭,用力一甩,我和司马卓同时被卷回了地面!狂笑声戛然而止,护国使者仰天长啸一声,一颗黄色的珠子从他的身体里缓缓升出,与另外两颗灵珠汇聚到了一起!

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越来越强烈的光线使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耳边的哀嚎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暗欲狂怒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来坏我的好事!”

“孽障!还不伏法!”耳边又传来护国使者的一声断喝,紧跟着就是暗欲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号声!

捂着耳朵蜷在地上,地面似乎抖动的越来越剧烈,身子咕噜噜地朝着一边滚了出去。当我睁开眼时,已经滚落到了悬崖边上!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将我抓住!

回身看去,司马卓手中的剑深深C在地下,他一只手紧紧握住剑,一只手正拽着我的衣服。

刺眼的光芒渐渐散去,大地也恢复了平静。

护国使者喘着chu气回到我们身边“你们都没事吧”

司马卓松开我,未见丝毫慌乱地朝着护国使者行礼“多谢使者相救!”

我就狼狈多了,头发乱蓬蓬地不说,衣服也被扯得七扭八歪!

护国使者跑到我的跟前“丫头,没事儿吧?怎么还不起来?”

“腿软!吓得!”索X不忙着站起来,坐在地上拢了拢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呵呵,你还会害怕?你刚才冲出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护国使者捻着胡须。

“我没来得及!”听他这么一说,赶忙跑到悬崖边上“使者,鳞鹰掉下去了!”

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鳞鹰是介乎魔兽、神兽之间的,只怕没这么容易死!”使者一副X有成竹的样子。

“真的吗?太好了?”略微放下心来“那个暗欲呢?”

“死了!”使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什么?你确定是死了?不是跑了?”怎么这样轻易地就死了!

“是啊!灰飞烟灭了!咦,丫头,你怎么还舍不得那个暗欲死啊?”

“什么舍不得?我是觉得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魔域护法,这也太名不副实了吧?被一个老人家三下两下就给打发了!

“容易?”护国使者倒吸了一口冷气“‘三珠相聚,神魔俱泣!’怎么能叫容易?”

“三珠?对了,老头儿,把你那颗珠子拿出来我看看!”

“好了!依依,不许胡闹!”司马卓冷着脸走过来“怎么也不见你谢过使者?”

“我还没兴师问罪呢!谢什么谢!”气鼓鼓地看着老头儿“既然你早就来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手?鳞鹰是你派去接我的吧?怎么不救它?”

“我说了,鳞鹰不会有事的!”护国使者有些招架不住我一串的责问“嗯,你们俩的灵珠不显神力,我出来也是送死……”

“所以,你就让我们送死!啊?是不是?”逼近了护国使者,满脸是笑。

护国使者朝后连退几步“嗯,也不是……你们,没那么容易死的……丫头,你别笑了,你想让我干什么就直说吧!”

“好吧!我的结拜姐姐,绿绿,和他一起被劫走了!我知道你只保护皇帝,可是,现在你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我要请你帮我救她,这不算过分吧?”

“依依,不得对使者无礼!绿绿,我会设法寻找的!”司马卓又冷着脸教训我。

“这怎么能算无礼?再说了,你有把握救出绿绿吗?”

司马卓正要开口,我急忙打断他“我不知道忆华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为了你的国家才离开的!若是他回来却发现他全力维护的这个皇兄,甚至不能庇护他的妻子,你说,他会怎么想?”

司马卓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不在阻拦我。

“这丫头好一张利嘴!好,那我现在就去找你说的那个绿绿!”

“我和你一起去!”急忙拉住护国使者,生怕一眨眼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去做什么?你与这小子一道回去!”护国使者严肃起来也是不容置疑地“暗欲已死,他手下的那些小喽啰还不够我一人收拾的!你不许跟着添乱!”

听他这样一说,也只得放开手“那好吧,使者,拜托了!”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猛地这么一本正经地,还真不习惯!”

“使者,我们应该怎样回去呢?”司马卓提出最现实的问题。

“鳞鹰不在,你们只有靠自己了!从这里朝南走上大概两日,就会遇到回去的结界!到时候依靠你们两人的灵珠,就能回去了!”

“两日?鳞鹰带着我也没飞多久啊?”

“鳞鹰不受结界限制,你们不一样!”

“那怎么运用灵珠打开结界呢?”完全一头雾水!

“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这句话一说完,护国使者又消失在了眼前!。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返家之路

“真是个怪老头!”气的直跺脚“每次都是这样,讲话讲一半!说清楚会累死你吗?”对着怪老头消失的方向直嚷嚷。

“依依,怎么总是对使者这般无礼?”司马卓只要一听见我抱怨那个怪老头就会立刻跳出来维护秩序,这次也不例外“使者身份高贵,连我也得对他恭恭敬敬,你怎么总是这样?”

没好气地踢了一脚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谁叫他自己总是这样?我对他可实在是尊重不起来!分明就是个老顽童嘛!天知道他是怎么担当护国使者这样的大任的!”

“他刚才不是才证明过吗?”司马忆华语气缓和了下来“而且,我看,使者似乎蛮喜欢你凶巴巴的样子的!”司马忆华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笑意。

“我凶?我这么温柔似水哪里凶?”脚下不知何时多出来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似地东西,但刚才地上好像没这么多石头吧?

低着头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好带着疑惑询问司马卓“地上这些都是什么?”

幽暗的光线中似乎看到司马卓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不禁让我有些走神。

“那些,是魔域那些怪物的残骸!”司马卓指指我正在拨弄一块“石头”的脚。

“什么?”猛地收回脚,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司马卓的笑意更浓。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变成烟尘了吗?你故意捉弄我的吧?”

“化成灰烬的是暗欲,还有隐藏在附近的许多怪物,因为不是处在灵珠光线的正中,所以,没有化干净罢了!”

听语气他可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立刻在地上狠狠地蹭脚,想想这地上或许还有什么怪物骨灰之类的,蹭了几下又赶紧踮起脚尖。

司马卓终于朗声大笑起来。我踮着脚尖,拽着裙角诧异地看着他:认识了这么久,似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开怀!

不知小了多久,我怀疑他是不是这辈子都没这样开怀大笑过,所以才要一次补齐?

终于,他收住了笑声,大步走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觉察到我的抗拒,他的手紧了紧“别乱动!掉下去就在怪物的残骸堆里!”

这句话果然奏效,我心有余悸地看看地上,双手不由地搂住他的脖子“可是,咱们要怎么离开这呢?”

“这,”司马卓明显一愣“的确有些困难!”

“什么叫有些困难!”无语地看看这座陡峭无比地孤峰“除非咱们长出翅膀,否则,G本没有可能过去!”

原本看到司马卓手足无措的样子是件挺让人开心地事情,可惜我现在G本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的兴趣:摆在面前这道难以逾越的天堑,阻挡住了我们回到人间的脚步!

郁闷地大吼“怪老头!快给我回来!要不然姑NN发飙了!让灵珠照花你的老花眼!”其实,纯粹是发泄而已,自己G本不懂如何控制和使用灵珠!更何况,灵珠恐怕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没想到身后竟然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别!千万别让灵珠再显神威了!”

诧异地转过头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跪着一个黑乎乎地影子。

司马卓的剑还别在腰间,我已经准备好了他把我扔在地上去拔剑,出乎意料地是他并没有动,只是沉声喝问“你想做什么?”

“不要杀我!我,我还有孩子!”

吃了一惊,仔细看看,那怪物怀里的确还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又听她一副恐惧之极的声音,不由得放松了点戒备“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我,我叫紫妙”原本是只想要修炼成仙的猫妖,不小心被人蒙蔽,坠入魔道!今日,听说暗欲大人要得到灵珠成为三界统领!所以,所以我们赶来,原本是想沾点仙气,谁,谁知道……”

“你们?你不是自己来的吗?”

“还,还有他的父亲。可是,他已经,已经……”紫妙垂下头去。

司马卓一声冷笑“你们和暗欲一样,贪婪自大,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和力量!这便叫做自作自受!”

“我知道错了!刚才,全靠他的父亲拼死护着,我们母子才侥幸逃过此劫!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吧!”紫妙声声悲戚。

“紫妙,这个名字多好听,可惜,却是魔道中人!”不由叹息到。

“姑娘慈悲,若能饶得我们母子X命,紫妙愿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那岂不一样是丢了X命?”司马卓暗暗在我腰上使了一把力。

立刻会意地接过口“我看她也挺可怜的,还有个孩子,不如咱们就放她一马?”又装作为难地回头问紫妙“虽然你自称是误入魔道,但毕竟是魔道中人……”

紫妙一听生存有望,立刻叩起头来“紫妙虽坠魔道,却从未作恶!如今只要能够留下我们母子X命,紫妙愿意散去一身魔力,永不入轮回!”

这誓言发的好像很重。可我却有些不明白,却又不好多问,只得不懂装懂“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我们都有些乏了,就由你带我们过去吧!”说着,便遥遥一指对面。

紫妙欣喜若狂“好的!我这就带两位过去!”

“等等!”司马卓指了指一直蜷缩在紫妙怀里的孩子“把他交过来!”

紫妙立刻下意识地把孩子搂紧了些“这,紫妙不敢在二位面前捣鬼,他还是个孩子……”

“只要你不捣鬼,你的孩子自然会平安无事!”司马卓恢复了一贯清冷威严的声音。

紫妙低下头,颤抖的身体透露着她的挣扎和不安。

而我,虽然明知司马卓这样做是对的,可仍是忍不住觉得心里很是不安!

司马卓已经等得不耐烦“你有选择的余地吗?若是我们不信任你,只需灵珠的一点神力,你们就会立刻……”

“不要!”紫妙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怀里的孩子交到我的手上。而我此时才发现自己这样靠在司马卓的身上似乎极为不合时宜!

索X紫妙G本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盯着我怀里的孩子“姑娘,紫妙不敢存有半点对二位不利的念头,这就施法送二位过去!到时候还乞求二位也遵守诺言!”

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安睡的小家伙,M上去头上是毛茸茸的,身上却和人类一样穿着衣服,虽然光线很暗,依旧看得出来应该是挺可爱的一个小家伙!

又打量了一眼盘膝而坐的紫妙,除了身后长长的尾巴,看似和人类并没什么不同!这让我又多了一份安心:看来,魔域里也不全是些面目可憎的怪物,只希望紫妙能表里如一才好!。

第一百三十七章 极乐世界

一团暗紫色的云雾骤然出现在司马卓的脚下,司马卓渐渐腾空而起。靠在他怀里感觉我们正平稳而缓慢地向对面移动着。下方已经是漆黑一片的深渊,朝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

“别乱动!当心栽下去!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到了对面我在叫你!”司马卓俯首在我耳边轻声道。

“好!”放心地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似乎第一次对他有了几分信任,或许只有在这里,远离了那些复杂的权利争斗,他,才会让我稍觉安心!

不多时,便听到他又在耳边低语“到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果然,四处一望,已经来到了鳞鹰带我初到的地方。

“看清楚了吗?”

“嗯,是顺顺当当过来了!看来紫妙的确言行一致!等她过来,咱们就把这孩子还给她吧!”

“我是说,看清楚地上了吗?”

“地上?”低着头看看地面“地上怎么了?”

司马卓轻声笑了起来,我愣了一会儿,才猛地醒悟过来,慌忙从他怀里滑落下来,低着头装作整理衣衫,两颊也变得滚烫。

紫妙也匆匆赶了过来,倒头便拜“紫妙已经送了两位过来,可否把孩子还给我?”

看了司马卓一眼,他正悄悄活动胳膊,脸上又是一热,慌忙地把孩子递给紫妙“你既然言而有信,我们自然也不会失信于你!”

紫妙接过孩子,立刻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似乎许久未见一般。

“紫妙,今日虽然放你一马,但日后你若作恶,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司马卓依旧冷言冷语。

“经此一难,紫妙只求我们母子能够平安无事,再无其它半点奢望!我会立刻找个地方隐居,绝不会为害作乱!”紫妙声泪俱下。

“罢了!我看她是真心这样想的,咱们也不必多说了。”毕竟她刚刚才失去了家人,又给我们帮了大忙,实在不忍心再吓唬她。

“好了!你记住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去吧!”司马卓也不再为难她。

“咱们应该朝那个方向走,对吗?”有些不太确定。

“不是那边!是那边!”司马卓似乎很是不屑“使者刚才说过!”

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没办法,谁让咱自己是个正宗路痴呢!G本没有半点方向感!再加上这里一片灰蒙蒙地,若想顺利出去,只有相信司马卓了!走了很久很久,双腿已经从开始的酸疼变得没有什么知觉,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

“你在想什么?”司马卓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我原本只顾紧跟着他低头赶路,猝不及防,差点撞在他的身上,收脚太急,身子便摇摇晃晃站不稳当。

“怎么这样冒失!”司马卓伸出一只手扶了我一把。

“我是在想,紫妙为什么会堕入魔道?”红着脸站稳了脚。

“哦?那你想出来了吗?”

“她说自己是被人蒙蔽,那么这人会是谁?又为什么要哄骗她?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有,她为什么在提到那孩子的父亲时,一副爱憎交加的语气?”

“原是我问你可想出什么门道了!你倒丢了这一长串问题过来!”司马卓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语气“你究竟是在寻找问题的答案,还是在制造问题?”

“我……”一时气结,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这些闲事,以后闲来无事的时候你自己慢慢琢磨!现在,咱们还是先买些东西来吃吧!”

“什么?”疑惑着朝前看去,果然影影绰绰地似乎有不少房屋,看上去应该是个集镇。

“这儿的东西能吃吗?”虽然的确很饿,但还是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有凤血灵珠护体,你又不会中毒!”

“我是不怕,那你呢?”冲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赶紧加了一句“你若是又中毒,我可没办法救你!到时候我要怎么回去!”

“我也有灵珠啊!”司马卓又轻笑起来“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心里一暖,略一犹豫,便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我还是有些担心,这魔域的东西,味道会不会很奇怪?”

“尝尝不就知道了!”司马卓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举步就朝前走。

“可是,如果被他们发现咱们只是两个凡人,会不会很危险?”又想起来另一个顾虑。

“不会!凡人是G本不可能来到魔域的!咱们现在的身份,可是上仙!”

“上仙?那是什么?”脑子里出现了白须飘飘的道士形象。

“真是笨!灵珠都是仙家之物,现在在咱们身上,自然会掩饰住咱们凡人的气息!魔道中人,若是道行一般的,就只会觉得咱们是修行极高的同类!”

“那,道行高的呢?”

“道行高到能看出咱们身份的,整个魔域只有三人!魔域之主魔邪,已经闭关多年;另外两个就是他的护法,暗欲和思休。思休下落不明也很多年了;暗欲,你也知道,已经消失了。”

“一个闭关,一个下落不明?”心里还是很不安“两个一起玩失踪?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Y谋?”

“不会的。”司马卓似乎很肯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很是好奇他的底气从何而来。

“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现在咱们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如何?”已经来到了城门处。

“那,万一,魔邪突然出关了呢?或是那个思休突然出现了呢?”

“那只能说,你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司马卓脚步一缓,似乎在极力忍住笑意。

抬头一望,城门上有三个闪闪发着绿光的大字“极乐城”,不由地嘀咕一句“叫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这个!真是别扭!”

“这名字怎么别扭了?”

“极乐世界,可是死人才会去的地方!”

“你何时也会在意这些了?”司马卓朗朗一笑,走入城中。

环顾周围,似乎和大瑞国的街道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街道格外宽阔,有些房屋也建造的极为高大宽敞,想来是因为这里的有些“人”,体积格外庞大罢了!

“魔域除了自己本来就存在的一些怪物,大多是像紫妙那样,修行出了岔子,才堕入魔道的。所以,什么模样的都有!”

“可是,怎么走了这么半天也没碰到一个呢?”街上空荡荡的,许多铺面倒是都开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站住!不许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狐假虎威

愕然回头看去,一群奇形怪状的家伙正跟在一个人头上顶着角身后飞奔。最前面那个人跑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突然放慢了脚步,犹豫了一下,竟然又跑了回来,一把抱住我的双腿“大人,救命!”

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大跳,司马卓已经怒喝到“放肆!小小鹿魔,也敢对我等无礼吗?”

后面追来的那些家伙都已经收了脚步,远远地张望着。

鹿魔这才惶恐地松开我“大人饶命!小的一时心急,才会冲撞了大人!”他头上的鹿角随着他的身子一抖一抖地,看上去有些滑稽。

按照司马卓的说法,面前这个鹿魔还未曾完全化作人形,修行应该不算太高,再看他对我们毕恭毕敬地样子,也不该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反而是站在远处那些也是半人半兽形象的家伙,满眼惧怕之中带着贪欲,让人不得不忌惮。

司马卓显然也如此认为,扫视了一眼那群怪物,不急不忙地询问鹿魔“他们为什么追你?”

鹿魔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浑身发抖“今日听闻暗欲大人已经丧命,城中大乱,许多我魔道中人相互残杀,掠夺对方的内丹……”

“他们的法力不如你,怎敢来抢你的内丹?”

“他们原本是一群未成人形的鼠怪,仗着人多,已经抢掠了不少的内丹,这才迅速幻化出了一些人形!”鹿魔哆哆嗦嗦地,显然是心有余悸。

那群和人大小差不多的居然是老鼠?平日见到只寻常的老鼠也要被吓得尖叫,现在面对这么大个头大一群,还是鼠魔!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朝司马卓靠了靠。

司马卓感到了我的不安,紧紧握住我的手。感受到他的体温,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极乐城城主何在?就由得这些家伙作乱吗?”司马卓问鹿魔。

“城主不知所踪。听说是赶去无欲崖与另外三位其他地方的城主决斗,争夺继任的护法宝座去了!”鹿魔一心指望我们能够救他,知无不言。

看来这魔域也是公平竞争,能者居之啊!

鹿魔见我们沉思不语,又是一阵叩头“两位大人法力深厚,若是也去,定能夺得护法宝座!小的愿意为两位带路!”

“去无欲崖的路我们自然识得,不需要你带路!”司马卓一口回绝。我们可还忙着回到人间,对他们的什么护法宝座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更何况我们可实在没什么“法力”!

鼠魔们一听,顿时向前靠近了些,眼睛里散发着贪婪地红光。

鹿魔吓得魂不附体,又不管不顾地抱住我的双腿“大人!救命!”

哭笑不得地看着鹿魔。

司马卓也很是无奈“这是你们之间的纷争!”

鼠魔一听,立刻又向鹿魔逼近了一步。鹿魔也听出司马卓的言下之意,猛地抬头望着我。昏暗之中那双散发着绝望的眼神让我的心一沉。

“你们可知道暗欲是如何自取灭亡的吗?”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鹿魔身子一颤,很是机灵地接过口“小的不知!只听说前两日暗欲大人得了一件神器,只等着今日寻得另一件,便可功力大增,称霸三界!却不知怎的反倒丢了X命?”

“那是因为他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司马卓看出来我的心意,冷冷地接过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瞬间让气氛变得压抑沉重,鼠魔们渐渐朝后退去,其中终于有胆小的怯怯地开了口“既然大人们要保他,不如咱们再去寻别的内丹吧!”

立刻有了应和者“我说也是!何必在这耽搁时间!”

于是那群鼠怪立刻转头就跑,瞬间,街上又变得空档冷清,只剩下我们三个。

鹿魔喜不自禁,一个劲儿地道谢。

无奈地指指自己的腿“谢就不必了!你能把我放开不?”

鹿魔看了一眼司马卓,立刻撒手。

看看空荡荡地街上,司马卓叹了口气“难道都忙着抢夺别人的内丹去了”

鹿魔摇摇头“在这里开店做生意的,大多数有些道行,平日才能不怕那些寻衅滋事的。现在太乱,即便不想夺别人的内丹,也要防着自己的被夺去。所以都不在!”

“难道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吗?”司马卓锦衣玉食惯了,何时尝过挨饿的滋味。

鹿魔想了想,答道“前面第二个街口左转,有一家柏香酒馆,兴许还开着!”

“哦?难道他们不怕自己的内丹被抢走么?”有些好奇。

“那里的老板法力深厚,大家都说即便是咱们极乐城的城主也比不上他!所以他大概是不会怕的!”鹿魔倒是知道的清楚。

“既然如此,咱们就到那儿去吧!”司马卓说着便牵着我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鹿魔,还跟着我们做什么?”

“小的愿意跟随大人,永远侍奉大人!”这鹿魔倒是机灵的很,如今魔域大乱,他以为我们修行甚高,自然是想找我们做保护伞了!

“我们不需要!”司马卓毫不意外地拒绝了“有胆子你再多跟一步试试!”

有些不忍地回头看看鹿魔立在街头模糊的身影。司马卓紧了紧手“咱们本不该救他的!万不可再多生事端!”

“我知道,只是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他到底是魔道中人,只会对比自己强大的人俯首贴耳!”司马卓一贯的冷静。

“我明白,你做的是对的!”微微叹了口气。

顿了顿,司马卓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冷酷无情?

我一愣,身为帝王,冷酷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吧?却犹豫着不知怎样回答他。还好,司马卓也未深究下去,轻叹一声,指了指前面“想来就是那里了!果然还开着门!”

面前赫然出现栋房子,四周栽满松柏,均是几人才能合抱地。房子正上空悬挂着一颗类似夜明珠的宝珠,散发着淡淡地柔和地光线,是这里比别处明亮许多。

或许是在幽暗的魔域呆的太久了,一看到这片亮光,心里竟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吃霸王餐

这酒馆内只有两个面貌清秀,一身绿衫的小二无J打采地坐着。一见有客人进来,立刻打起了J神。一个脑袋有些尖尖地殷勤地招呼我们入座,另一个大眼睛地手脚麻利地取来热毛巾。

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酒馆,面积虽然不大,却布置的清新别致。

尖尖头的小二笑嘻嘻地望着我们,也不说话。另一个拐了他一下,赔笑到“二位是第一次来吧!”

“嗯。”司马卓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多言,转身看到那个尖尖头还在看着我们,脸上有了一丝不悦。

大眼睛小二立刻把尖尖头支开“快去给二位客官打壶咱们的松绿酒来!”

待尖尖头离开,他才压低声音笑道“二位别见怪!您二位是生客,不知道小松子儿道行浅,虽然得了柏青大人的指点,提前幻化出了人形,可惜始终有些呆呆地!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二位多包涵!”

“小松子?难道他原本是颗松子儿?”想不到平日的零食竟然可以变作眼前活生生地一个人!嗯,不对,应该是个魔?

小松子已经拿了一个酒壶并两个酒杯走了过来,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酒之后,又站在边上笑嘻嘻地。

杯子里的酒散发出好闻的松柏清香,只是这颜色看上去绿绿的还散着微光,自己实在是没有勇气品尝。

那小二浑然不觉,依旧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二位客官快请尝尝!这是我们这儿特有的,清香爽口,提神开胃,还能有助修行呢!”一语一出,又小心地看看面无表情的司马卓“哦,当然了,以二位的修行,大概是不需要靠这酒提升修为的!”

“小榛子,你怎么看不出这二位客官不喜欢这酒吗?去把我平日喝的桂花酒给这二位客官打一壶来!”传来一个有些含糊地声音。

循声望去,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在楼梯上晃了一下,很快就不见了。

小松子看着小榛子“主人又喝多了!”

“没事儿!等会儿夜来姑娘就要到了,到时候主人肯定就清醒了!”大眼睛地小榛子已经换了一壶酒来。这酒看上去和平日喝的桂花酒并无两样。司马卓不顾我阻止的眼神,神态自若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赞叹道“的确不错!”

小榛子满脸是笑“除了夜来姑娘,我家主人还从未把这酒分给客人喝过呢!二位可真是贵客!”

看司马卓喝下酒依旧没什么异常,终于了心“说了半天,你是不是该给我们安排些饭菜来?难不成要让我们就这样干坐着喝了这壶酒?”

“哎呦,平日里我们的客人多是些道行低微的,难得见到二位这般贵客。不光是小松子,小人也乐傻了!二位恕罪!二位想吃些什么?小的这就去安排!”

“不拘什么,捡着你们拿手的通通上来就是了!”司马卓看来是决定饱餐一顿了。

不一会儿,一桌子菜肴就都端了上来。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除了颜色偏深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我和司马卓还是很有默契地只夹了一些蔬菜来吃,对于那些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荤菜,都只是好奇地看了看。

一阵幽香传来,小榛子拉拉小松子“怎样?我说今日夜来姑娘一样会来吧?”

门外飘进来一个紫衣美女,径直飘向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闻着有些熟悉的香气,看着她纤细娇弱的身子和拖到地下的紫裙,悄悄对着司马卓笑道“咱们来赌一赌这位姑娘是个什么来头吧?”

“有什么好赌的?不就是夜来香变得吗?也不知道是修为不够,还是出了什么差错,还没化出双脚呢!”

有些丧气地放下筷子“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快吃吧!吃完还得赶路!”司马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对面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看样子应该就是刚才楼梯上出现过的那位青衣人。

小榛子也不询问什么,很快就摆了一壶酒,几样小菜在夜来的桌子上。夜来自打进了店,既不说话,也不看别人,见酒菜摆好,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小榛子犹豫了一下走到我们对面那张桌前“主人……”

青衣人挥了挥手,小榛子叹了口气,退了下去。小松子又给青衣人面前摆上和夜来一样的酒,便退下了。

见我不住地打量自己,青衣人冲我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看清他面貌清秀,浑身散发着种说不清飘逸脱俗!若不是在魔域见到他,只怕还会还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个神仙呢!

这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坐在酒馆的一角,默默地各自喝酒吃菜,甚至不曾往对方的方向瞟过一眼!但从小榛子不时游移在两人之间的目光和之前的只言片语上,我判断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系!

见我只是盯着他们发呆,司马卓也放下筷子“吃饱了?那咱们就接着赶路吧!”

“不能多休息一会儿吗?我觉得好累,走不动了!”

“你是想休息呢还是想看热闹?”司马卓抬高了了声音“小二,结账!”

小榛子赶忙跑了过来“二位吃好了?可要再来壶茶?”

“不必了!结账吧!”

“好嘞!二位,一共是一两银子!”小榛子冲着司马卓弯下腰。

司马卓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看见小榛子脸上有些不解地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才醒悟过来:司马卓G本没有带银子的习惯!

见我也僵在那儿一动不动,司马卓掩嘴轻咳“出来的急,你先给了,回去还你!”

原来他还以为我是小气!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也是!”那晚是被鳞鹰从床上直接带来的,怎么可能还带着银子!

一听我们这话,小榛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了,但仍客气地提醒“二位再寻寻,若是没有银子,其他什么珠宝首饰都是可以的!”

心里苦笑一声,原来魔域竟也也与人间一样,都需要这些黄白之物!可惜,偏偏现在我和司马卓都是不名一文!

见我们两仍是干坐着,小松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难道你们还想来柏香酒馆吃霸王餐?你们可找错了地方!”

-----------------------依依说,看了我的故事不收藏不推荐的孩纸,我就去你们家吃霸王餐!--------------------------------------捂脸爬走---------。

第一百四十章 孤男寡女

司马卓又气又羞,却只是涨红了脸一言不发。这个坐拥天下,万众仰视的男人,居然为了一两银子的酒饭钱被人指做无赖,自然是怒火中烧!

我只得放下矜持,尴尬地开了口“不是这样的。只是出来的及,的确忘记带银子了!”

小松子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强忍怒意的司马卓“以你们的修行,隔空搬物还不是小菜一碟?”

背后沁出汗来,不知如何对答!若是会隔空搬物,或许我们早就直接搬些饭菜填饱肚子了,又哪用这样麻烦?只得求助地看向司马卓。

“隔空搬物这样的小伎俩自然难不倒我们!”司马忆华总算肯放下面子出来解围“可是那和窃取有何区别?岂是我等所为?”

“哼!别文邹邹的,装什么正派!咱们魔道中人可不像那些虚伪的人,咱们是凭本事吃饭!哦,隔空搬物你不敢,那吃霸王餐你怎么就敢了呢?”

“你……”司马卓顿时气结,他素来掌握生杀予夺大权,可是却不会跟这样的市井之人做口舌之争!

“我说了,我们的确不是成心的!要不……”原本想说日后送来,可再转念一想,这可不是寻常路边的酒馆,而是处在魔域之内,我又怎么可能给人家送来!说了一半也只好收了口。

小松子一看我们两人都不说话,嚷嚷的声音更大了“废话少说!看你们是第一次来,也不怕告诉你们!我家主人就是鼎鼎有名的柏青大人!你们若想在这里闹事儿,可占不到什么便宜!”

司马卓额角青筋暴起,显然是忍无可忍“是谁在闹事?我们一直据实以告,倒是你一直大呼小叫!”

“哎呀,你白吃白喝还敢找茬?”小松子立刻冲着对坐的青衣人扯开了喉咙“主人!柏青大人!又有闹事儿的!快来料理了他们!”

小榛子原本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听他一喊,急得慌忙的扯着小松子的衣角,可惜小松子G本不理会他。

其实我们与他相隔不过几步之遥,这里的争执他早就一清二楚,但却一直头也不抬。若不是小松子这样一喊,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叫什么叫!”倒是一旁的夜来姑娘开了口“不就是一两银子吗?本姑娘给了就是!吵吵闹闹的,烦都烦死了!”说着手一挥,一锭足有五两的银子平平稳稳地落在我们的桌上。

小松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谢谢夜来姑娘!”

司马卓有些不安,小声问我“素昧平生,就受人恩惠,只怕不妥吧?”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等会我去好好谢谢人家也就罢了!”

小松子正乐呵呵地准备把银子收起来,还不忘朝着柏青大叫“主人,您看,夜来姑娘多好!”

“这酒馆是我自己的,若说请客,自然是该我请!”柏青依旧头也不抬,却看到小松子刚刚拿在手里的银子脱手而出,又回到了夜来的桌上!

小松子张大了嘴“主人,你怎么……”刚说了一半,就被小榛子连拉带拽地拖走了。

柏青也起身上楼,自始至终未曾看过任何人一眼,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夜来涨红了脸,幽怨地看着柏青的背影,指甲似乎都要嵌进桌子去!愣愣地坐了许久,猛地站起来冲了出去。

“怎么都走了!咱们连道谢都没来得及呢!”

“你是想道谢还是想接着看热闹?”司马卓压着嗓子“还不快走?还等着人家老板后悔又来收银子吗?”

“人家老板才不会!”很是笃定。

“你连话都没和他说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你素来能洞穿人心,难道你看不出来?那老板绝非凡俗之辈!”

“这里哪有半个凡俗之辈!”司马卓明显不耐烦了。

愣了一愣,正要回话,就听见楼上又飘下来一句话“今夜城中必定祸患不断,留二位客人在咱们这歇一宿!”

听了这话,小松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小榛子掐了他一把,笑道“二位稍做!因着平日少有客人留宿,得先去收拾一番!”说着也带着小松子上了楼。

“怎么办?他为什么会留咱们住下?会不会有危险?”偷眼看看楼梯上并无人影,小声问司马卓。

“你刚才不是一副知之甚深的样子吗?这会怎么又来问我?”司马卓笑眯眯地。

在我看来他此时明明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索X不再说话,气鼓鼓地看着他。

司马卓也不在开口,闲闲地打量着四周。

“二位,客房已经收拾好了!”小榛子引着我们上了二楼。房间处在楼梯的拐角处,宽敞整洁。

“热水已经放在房里了!二位就请歇着吧!有什么需要的就招呼一声儿!”小榛子一面说,一面掩门退出。

愣愣地看着合上的门“难道只有一间房?”

司马卓已经自顾自地走去净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倒像是我在大惊小怪!

想了想,索X直接和衣倒在床上: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什么没见过,什么没遇过?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这次我坚决不打地铺了!让他去睡地上!

“要一起睡吗?”司马卓竟然开始脱衣服!

一个骨碌翻身坐起“你,你干什么?”

“就寝!”司马卓面不红气不喘。难道是他离G几日,那个什么,兽欲大发?天啊!不至于吧?这可是在魔域啊!

“你离我远点!”

“可以,那么你去地上睡吧!”还好司马卓只是脱去外衣,就停了手。

“我才不要!这可是魔域,谁知道地上能不能睡?万一有毒气呢?万一有什么可怕的虫子呢?”

“有毒怕什么?你又不会中毒!”司马卓已经毫不客气地躺倒“虫子嘛,或是有的!”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当然该你打地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上次为了救你,可怜你是病人,我就睡地上!这次轮也该轮到你了吧!!”心里的怨气翻腾不休,可是面对已经闭上双眼,平静睡去的司马卓,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尽量朝里面缩了缩,将就着躺下。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搭在我的身上。心里一紧,还好他并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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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强取豪夺

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司马卓手臂微动,低声在我枕边耳语“外面好像是那两个小二!”

“你怎么知道?”

司马卓已经翻身下地,悄无声息地走到房门前,猛地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果然立着满脸尴尬的小榛子。而小松子则不以为然地呵呵笑了起来“我早就说过,这两个客人修为极高,不需要咱们来吧?你看怎么样?”

小榛子尴尬地搓了搓手“扰了两位的清梦了!实在是抱歉!”

“你们来做什么?”司马卓冷冷问道。

“我家主人去接夜来姑娘了!说可能会有人来捣乱,让我们来保护你们!”这是小榛子的声音。

司马卓后退两步“进来说吧!”一面走了进来穿起外衣。

我也从床上下来,坐在桌前“是柏青大人吩咐你们来的?”

“正是!”小榛子客气的答道“小的也不明白,以二位大人的修行,何需小人来保护?或者,大人的本意,是想麻烦二位庇护小的们?”

与司马卓对望一眼,心里暗惊:难道这个柏青竟然看出我们俩只是凡人?

司马卓看出我的惊疑,缓缓道“柏青大人既然早有准备,咱们几人自然都会安然无恙!”

听了他的话,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小松子豪气地拍拍X口“你们放心!有我在,一准儿会没事儿的!”

话音未落,院外便传来一阵笑声“柏青老弟!我给你带了几个客人来!还不出来迎客!”

小松子惊恐地看着外面,刚才的豪情早不知飞到了哪里“是城主的声音!他不是去争做护法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听不出来吗?城主好像受了内伤,他来这是不是想请咱们主人帮他疗伤?”小榛子也是满脸不解。

“那怎么可能?他打咱们主人的坏主意可不是一两天了。怎么可能找咱们主人帮忙呢?”小松子倒也不是完全糊涂。

外面的人想是等不及了,一个声音响起“极乐兄,看来你这城主当地不怎么样啊!人家G本不搭理你这个城主嘛!”

“无天兄,我这个城主不怎样,那不如就请你带咱们大家到你的无天城去走一趟,如何?”极乐城主显然毫不示弱。

“你们先别斗嘴!既然主人不出来欢迎,我看咱们不如自己进去吧!”这是另外一个有些Y沉的声音。

“极欲兄说的对!咱们先办正事要紧!”又一个声音响起。

“遭了,四大城主都来了!”小榛子的头上出了密密一层细汗,只是怎么看那汗珠都更像是油珠!

“他们不是决斗去了吗?怎么会一起跑到咱们这儿来了?”小松子愣愣地问司马卓。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司马卓眉头紧锁。

门外传来脚步声“柏青老弟,来了这么多贵客,你怎么还不出来?”极乐城主的声音已经很近。

“你们想干什么?”小松子终于还是沉不住气。

“嘿嘿,咱们兄弟几人想找你家主人借样东西!”又是那个Y沉地声音。

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门外四人手执兵器一字排开。看清屋里的人,一个小个子“咦”了一声“极乐兄,你不是说这只有柏青一人吗?怎么多了一个?”听声音,他就是无天城主。

“这不是柏青!”看来这个身材极为魁梧的就是极乐城主。

“我家主人不在!你们究竟想借什么?”小榛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不在?”那四个城主对视了一眼。

“咱们怎么办?”无天询问另外几人。

“既然主人不在,咱们遇上他的朋友,就是缘分!我看咱们就向他们借也是不错的!”极乐城主不住地打量我和司马卓。

“可是,他们是两个人……”另一个一直未曾说话的有些犹豫。

“我说无道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胆小了?”无天有些不耐烦“咱们可是四对二!”

“没错!这样咱们每个人还能多分些!”极欲满脸贪婪地看着我们。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想抢我们的内丹吗?”小榛子已经看出那四个城主此行的目的。

“你那点修行,谁稀罕你的内丹?”无天鄙夷地扫了一眼小榛子“快滚一边去!别挡着咱们兄弟的道儿!”

“不错!既然柏青不在,就请你们二位慷慨解囊吧!”极欲似乎迫不及待了,

“内丹也是能够随便借的吗?我看你们几个也有些修为,怎么竟说出这般无知的话来!不如把你们的借给我如何?”司马卓面色如水,反唇相讥。

“你别嚣张!若不是我们几个今天都受了伤,早就把你们两个打趴下了!”无天又气又恼。

“无天!”无道喝了一声。

无天也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更是恼羞成怒。

“你们几个觊觎护法之位,结果都受了伤,就想抢夺他人的内丹恢复功力!”司马卓一针见血“这算盘倒是打得J!”

“我家主人虽然不在,可是这两位的修为也不比我家主人差!你们是自寻死路!”小松子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们。

那四个城主明显犹豫了一下,极欲狠了狠心“兄弟几位都清楚,咱们若是不抓紧恢复功力,只怕消息一旦走漏,就会被前来争夺城主之位的人夺了X命,不如拼死一搏!”

极乐城主也点点头“正是!”

四人决心一下,立刻攻了过来。

心里一凉:我和司马卓虽有灵珠,却不知如何使用!护国使者也不在,少了他那颗灵珠,我们两人要如何是好?

小松子早已远远躲开,小榛子看我们两人手足无措的样子,也慌了神儿,大喊一声“两位还不出手?”一扬手,洒了一把暗器出去。

可惜他的修为与那四个城主相比,实在是太过低微,那些暗器飞出去没多远,就似乎收到了极大地阻力,纷纷掉落!

四人眼看已经攻到眼前,我心里悲叹一声:难道我们终究还是难逃一劫吗?

一道金光划破天际,恍惚间心里升起一个念头:难道这又是护国使者那怪老头事先计划好的?我和司马卓又光荣地当了一次诱饵?。

第一百四十二章 金龙柏仙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这道金光显然和护国使者的不同,是一条带着无限霸气和威慑的金龙!

那四个城主手里的兵器都纷纷掉落在地上,连丝毫招架之力也无,一个个地瘫坐在了地上!

司马卓看着那条金龙,喃喃自语“魔域怎么会有神龙现身?”

金光渐渐暗淡下来,只见柏青正抱着昏睡不醒地夜来,淡淡地望着那四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城主。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龙柏?”无道不可思议地看着柏青。

柏青瞥他一眼“算你还有些见识!”

无道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无天恨恨地看向极乐“这是不是你算计好的?金龙柏是仙界得到之人,就算再有十个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到这里来?”

极乐苦笑一声“难道我自己没有着了道儿吗?若是存心骗你们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吗?”

极欲长叹一声“此事的确不怪极乐!以我们几人的修为,谁都会以为他只是修为深厚的柏树成魔,谁能看得出他竟然是仙界的金龙柏!”

柏青冷笑一声“你们几个不是想要我的内丹吗?怎么还不来拿?”

无道猛地睁开双眼“算我们几个有眼无珠!既然栽了,就由你处置!何必再如此羞辱!”

另外三人也都不再说话,显然是明白自己绝无生望!

柏青却淡淡一笑“你们既然要内丹,我送你们一人一颗便是!”

说着头一扬,四科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内丹便腾空而起,在空中飞舞了一圈之后,迅速地钻入了那四个城主的体内!

他们四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盘腿调息。不过片刻,四人都神采奕奕地站了起来。无道略一犹豫,便走到柏青面前,跪倒在地“多谢上仙出手相救!日后必当誓死效忠!”

另外三个一愣,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柏青略一沉吟“你们要效忠的是魔邪!我要你们做的,只有两件事!”

“上仙请吩咐!”

“第一,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第二,你们几个立刻各自回城,管好自己的地盘,我不希望再看到相互残杀争夺内丹的事情发生!”

那四个城主听到这两个要求都露出吃惊的神色,齐齐称是,也不敢多留,便纷纷告辞了。

柏青也不多说,抱着夜来就进了我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将她盖好,这才转头对我道“还要麻烦姑娘一件事!”

我一愣“请讲!”

柏青的脸上泛起一丝歉意“夜来受了伤,我这里都是男子,多有不便,想请姑娘代为照料几日!”

我有些为难地看看司马卓,他也面露难色。

柏青见状,便吩咐小榛子“你和小松子一起去取些回春露来!”见他们两人答应着走了,柏青才又道“我知道你们赶着返回人间,不过这两日魔域大乱,魔邪虽然尚在闭关,但也有所察觉!结界附近必然有不少想趁乱窜往人间的魔物!还有仙界也有许多盯着结界的上仙,所以我劝你们还是等两日的好!”

司马卓点点头“好吧,依依,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小松子已经捧着回春露过来,柏青接过又递给了我“每隔一个时辰左右,为她三滴!”说罢便转身离去。小松子和小榛子也跟了出去。

只得让司马卓扶起夜来,或许他是第一次干这样服侍人的事情,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还好回春露一滴在夜来的唇上,就自己缓缓流了进去。松了一口气,让司马卓放下夜来。

“柏青怎么会是上仙?这里不是魔域吗?上仙怎么不在仙界?”终于有机会问出心里的疑惑。

“我也想不通!”司马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可以肯定,他不会伤害咱们,倒好像很维护咱们!”

“是的!否则他就不会在道破咱们凡人身份的时候还要支开小松子他们了!”

司马卓看看躺在床上的夜来“她又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好奇的很!我早就说她和柏青之间一定有问题吧?这两个人真的很奇怪!”想了想,笑道“看来,我得去找找小榛子!”

司马卓点头笑道“好吧,我就陪你一起去!只当是瞧个热闹!”

好笑地看着他“原来你也有八卦J神啊?刚才还要装的那么严肃!”

司马卓不解地看着我“八卦J神?那是什么?”

也不解释,笑着走了出来。刚出房门几步,脚底就被咯到,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一看,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小榛子正满脸挂笑地端了一盆水出来,看到我们,立刻笑道“这两天委屈姑娘和夜来姑娘挤挤,方便照顾!小的已经另收拾了一间房子出来,您等会就能搬过来了!”后面这句话是对着司马卓说的。

司马卓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满脸都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小榛子,刚才你当做暗器的,就是这个吧!”摊开手心,几枚榛子露了出来。

小榛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让二位见笑了!小的看二位不出手,一着急就……”他看看司马卓又笑道“刚刚小的才想通,二位必然是已经算了出来,我家主人已经赶到了,所以才那样气定神闲!”

什么气定神闲,G本是眼睁睁地等死嘛!当然,我才不会把这个实情告诉他,只是把手里的榛子抛起来又接住“你是刚刚才知道你家主人的身份的吧?”

小榛子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嘴一直都笑得合不拢“可不是!跟了这样一个好主人,咱们日后也有望能脱离魔道了!”

见他高兴,自己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司马卓也很配合地摆出了一样的神色。

笑了一阵儿,小榛子渐渐觉出有些不对,收了笑意,有些戒备地看着我们“难道你们也想打主人的注意?你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谁说我们是他的敌人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们和你家主人是老相识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不明白

“什么?”小榛子有些张口结舌,想了想又恍然大悟“难怪主人会给你们免了饭钱,又留你们住下!”

“现在明白了?”

“但是,为什么主人不和你们相认呢?”小榛子依旧疑惑。

“这个嘛是因为,”拖长了语调故作神秘,其实是在编说辞“人间有句话,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听说过吗?”

小榛子茫然地摇摇头。

“就是说,真正的朋友间的交往看似反而像清水一样!我们本来只是想来和你家主人见见,知道对方都安好便是了!没有必要相认!那样容易暴露身份,引起别人的注意,懂了吗?”

“您的意思是……”小榛子惊讶地张大了嘴“二位也是上仙?”

满意地看着他被我误导,满脸神秘兮兮地笑容。

“太好了!想不到我小榛子竟然能见到三位上仙!”小榛子已经高兴地昏了头“二位告诉小人这些,是想点化小人成仙吗?太好了!本来想去求主人的,可还没来得及!对了,二位能不能顺便点化一下小松子?”

看着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地小榛子,有些犯罪感“那个,点化的事以后再说!我是想问你些关于柏青的事!”

“您和主人不是旧识吗?还有什么要问小人的?”小榛子冷静了些。

“那个,他离开仙界太久了,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是不清楚的!”小心地应对着,生怕被他看穿。

幸好他并未起疑心“是小的愚钝,您想知道什么?”

终于扯上了正题“那个夜来姑娘,和你家主子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小榛子一听我的话,满脸为难的看看我,有些迟疑地答非所问“夜来姑娘挺好的!”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司马卓轻咳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关心老朋友罢了!”

小榛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看他二人神情,略一回想,才发现:小榛子多半担心我是柏青的老相好,又想不通司马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误会了!

尴尬地笑笑“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不是小的故意隐瞒,实在是小的也有许多事情看不明白!”

“那你就说出来我们帮你看明白!”司马卓微微一笑。

“自从小的得了主人的帮助,幻化成人形,就在这里当个跑堂的小二。自从那时起,夜来姑娘每日必定要来咱们店里一次,那是她还不是人形。开始咱们也没在意,只当她是寻常的客人。可是后来有一次,夜来姑娘竟然突然在咱们这里昏过去!”

“是什么原因呢?”

“小的当时也不知道。店里那会儿还有不少客人,有修为高些的就看出夜来姑娘是修炼到了紧要关头,按理是该闭关的,不知什么原因她却跑了出来,以致真气逆行才会昏了过去。”

“后来呢?”

“大家都说夜来姑娘是难逃一劫了。可这时主人却出来,把夜来姑娘救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因为主人不许任何人在边儿上。我们在房外守着,只听见夜来姑娘醒后断断续续地哭声,说些什么却是听不真切。”

“这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司马卓突然问了一句。

“记不清了,总也有百十年了!”小榛子想了想。

“什么?百十年?”诧异地看着面相只有十六七地小榛子。

“咳咳,”司马卓干咳一声丢了个眼神给我“她是奇怪,怎么过了这么久,夜来姑娘还没有完全幻化成人?”

“哦!”小榛子原本对我的反应很是不解,听了司马卓的话才释然“主任说夜来姑娘虽然得救,修为却只能停滞不前了。这还是得了我们主人的相助,才勉强幻化出大半个人形。”

“从那以后,夜来姑娘依旧日日都来。你的主人呢,只要夜来姑娘一来,也会出现。可是他们两个却从不说话!”司马卓一副X有成竹地样子推测着。

“您怎么知道?”小榛子张大了嘴巴“唉,看我问的!您是上仙,自然能够想到!就是这样!所以小的才说,小的也看不明白。上仙,您能否给小的讲讲,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咳咳,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司马卓抬脚就进了小榛子刚刚收拾好的房子,把我一人扔在了那儿。

小榛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我“您给小的讲讲吧!“

我自己也没弄明白呢!都怪司马卓先说什么要帮人家看明白!这会儿却跑了!好啊,这招护国使者爱用,你也爱用!

“刚才那位上仙不是说了吗?‘天机不可泄露!’”好吧,我也学着用!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到了第三日,夜来已经有了些知觉,柏青照例来看她,临走时把我叫到了门外。

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出来,他望着远处开了口“明日我便会送你们回去!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夜来姑娘也快醒了,以她的修为,必定会和小松子一样,认为你们是上仙!我想将错就错,就请你告诉她,是你救了她!”

“为什么?”

“你就告诉她,那天她从我这里走后不久,你们也便离开了。半路上却碰到群魔作乱,相互抢夺内丹。因感激她之前慷慨解囊相助,所以才出手救了她,又带她回来这里调养!”柏青G本不回答我的问话。

“难道她连自己是被谁所救都不知道?这番说辞能瞒得过她吗?”

“我赶去时,她的内丹已经被逼出体外,早已失去知觉!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自然一无所知!”

“可你究竟为何瞒她?”固执地再一次询问。

“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牵连,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亏欠我什么!就这样说定了,你再帮我这个忙,我便送你们出去!”

“可这样欺骗她,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欺骗?你不是也骗小榛子自己是上仙吗?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柏青脸上似笑非笑。

“我,我……”难道小榛子把那天我打听人家八卦的事情告诉了他?那他说了多少?

“别猜了!发生在这附近的事,包括你在想什么,只要我想,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柏青说罢摇摇头“依旧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

第一百四十四章 魔也有情

“你会读心术?”彻底被震撼了,以至于忽略了他后半句话。

“柏青先生与依依是旧识吗?”司马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这才想起刚才柏青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先生的意思是,以前见过我?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仔细回忆了一下,两世记忆里都无丝毫关于他的痕迹。

柏青与司马卓同样负手而立,面对面站着,恍惚间竟觉得这两人身上有太多相似之处!

“果真还是这般聪慧!不错!”柏青突然转向我,淡淡一笑。

“你真的认识我?”

柏青却转身离开,一言不发。

“喂,你等等!”慌忙去拉他,手明明触到了他的衣角,眼前一晃,柏青的身影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句话轻飘飘地传入耳中“天机不可泄露!”

“喂!”气的我顿足大呼。

“他是上仙,他既然不想说,你又怎么问的到?”司马卓一副悠闲的样子。

恨恨地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各种疑问在心里纠缠不清,翻腾的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别这样看着我!”司马卓竟也有慌乱的时候“还是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提醒你的!你可别不领情!”

“领情?我相当的领!”正愁没处撒气呢“你们一个个地,都知道的比我多!这也没什么!偏偏还要给我透露个那么一句半句地,话又不说明白!看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很好玩是不是?”

“我没有……”

“没有?你再说一遍你没有?哼哼,好!很好!天机不可泄露是吧?这句话说起来很好听吗?”

“你不是也拿这句话搪塞小榛子吗?”司马卓后退两步。

“你还敢提这件事?那还不是因为你这样说的?”新仇旧恨一起算“打听消息的时候有你,承担后果的时候你就把我一个人扔那儿了!你安的什么心?”

“明明是你要去打听的,我只不过是顺便听听!”司马卓竟然摆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我一时气结,也懒得和他再吵!顿时提脚便走。

“喂!你这是要去哪?这里可不能乱闯!”

“姑娘我口渴!回去喝茶!”

“可是,你的房间好像在这边……”

收了脚步,回身看着司马卓那张变形的脸,拢拢头发,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想笑就笑出来吧!别憋出内伤!”

身后终于传来一串响亮地笑声,我放缓了脚步,待笑声终于小了些,才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笑一笑十年少!没事多笑笑不好吗?别成天绷着张臭脸像别人都欠你银子似地!”

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我这才施施然地推门走进房间。

床上的夜来已经端坐在床上,似乎是在运功调息,周身散发出淡淡地紫烟和浓郁地花香。

我生怕惊动了她,再出什么差错,只得保持一只脚站在门外的古怪姿势立在那儿。

还好过了不久,夜来就睁开了眼睛,冲着我嫣然一笑。

我愣了愣,这夜来的确很美,清新中带着妩媚,却又不俗不艳!

“这几日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吧?”见我一直发呆,夜来先开了口。

“哦,是的。那个你没事了吧?”

“已无大碍。多谢你出手相助!”夜来便要下床拜谢。

我忙阻止了她,只是一眼瞥道她空空地裙角时心里还是哆嗦了一下“你才好,不必多礼了!”心里暗自发愁如何才能按照柏青的要求瞒过她!

“刚才和你在外面说话的是谁?”

遭了,难道她已经听到了柏青和我的对话?这样也好,省的我在费心骗她!只是柏青那里又要头痛了!

“是你的夫君吗?”夜来又追问。

我一愣,看来她醒来时只听到我和司马卓的对话,而那时柏青已经离开了。

“他待你真好!”夜来见我不语,以为我是默认了“真羡慕你!修为这样高,还有个如此疼爱你的人陪在身边!”

实在是哭笑不得“他哪里疼爱我了……”

“怎么不是?我听得真切,你们虽然好像在吵架,可是声音里没有半丝火气,倒是都含着笑意!”夜来瞄瞄我“你看,自打进门,你的嘴角不都含着着笑意?”

“我,我是看到你好了,高兴地……”自己都觉得这说辞太过牵强。

“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夜来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你的修为虽高,可惜却有许多事情尚未看透!最难能可贵的,不是道行,不是法力!而是有个有心人在身旁时时伴着你,护着你……”

夜来的神情渐渐暗淡下来,眼里蕴满了泪花“可惜,我却遇不到这样的有心人……”

“你不是有柏青吗?”看她神情凄苦,忍不住出言询问。

“他,他对我,并无情意!”夜来更加难过“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心里有他的?”

“那日吃饭时就看出来了!小榛子说,你日日都来,而柏青也会在你来时日日出现!”

“那不是情意!至少,在他不是!”夜来低下了头“那只是一个承诺!”

“我不知为何,自己的记忆似乎少了很多!但我依旧清楚地记得,自己开始有记忆那天,正是在这里!我从昏睡中醒来,就看到他从我身边经过,见我奄奄一息地倒在路边,就带我回来,给了我回春露!”

夜来沉浸在回忆里“然后他告诉我,我的身体里有一股灵气,又指点我修炼。魔域到处都是黑乎乎地。他这里却不同,温暖、明亮,还有好闻的松香。我在这里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后来,他这里的其他与我一同修炼的,都有了很快的提高,渐渐离开了。只有我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他渐渐察觉出是因为我对他心生爱意,乱了心智所致。”

“这不奇怪。”微微叹了口气“在你心里只有他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反而不放在心上了!”

“正是如此!我只觉得只要能日日看见他,修为有什么要紧的!”夜来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不料,有一日他突然说要解散所有门徒,出去游历,便强行将我送走了!后来,这里果然空无一人!”

“我只得潜心修炼,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等到他回来!自从他离开,每隔三日,我都会回到这里来看看。终于有一日,我发现这里又有了光亮!于是我飞奔而来,却发现这里成了一座酒馆,店里只有小榛子和小松子招呼客人,可是我知道,一定是他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仙界情缘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虽然明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

“我感觉的到!可是他G本不出现!于是我便每日都来这里,我相信总有一日能够碰见他!”

“怪不得!”心里的疑惑渐渐解开。

“可是大概是他故意躲着我。我竟然一次都未曾遇到过他。但我仍坚持着,直到有一天,在这里出了些事!”

“小榛子告诉我了!他替你疗伤时,你才见到他,对吗?”

“不错!可是,有时候我会想,我那天不应该来,就不会听到那些话!那样,我就可以继续充满希望地等着他!”

“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之所以离开,之所以回来,都是为了等一个心爱的人。可是,那一个人,不是我!”

“这,会不会是他故意编出来骗你的?”

“开始我也曾疑心过,可是后来,我知道是真的!”夜来面无血色“他提起那个人时,满面的温柔留恋,那样的神情,不会有假!”

都说女人心细,第六感灵敏,看来女魔也是这样!

“于是,我觉得万念俱灰,决定散去一身修为!”夜来苦笑着“很傻是不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过离开他的日子!与其日日思念煎熬,不如化作一缕青烟!”

“他阻止了你?”

“不错!后来,就有了那个约定:每日他见我一次,可我们依旧形同陌路!”

“很傻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胡乱找些话题“你等了他多久?”

“自从相识,已经过去了整整八百年……”

八百年……

司马卓还站在廊下,见我出来,便问“夜来姑娘醒了?”

只觉得心口闷闷地,不想说话,只是没J打采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司马卓发现了我的异常“柏青的那套说辞没满过她吗?她为难你了?”

无力地摇摇头“她G本没问那件事。不过我想她一定知道!”

“为什么?”

“夜来已经爱了柏青整整八百年!八百年!即便对于魔道中人,八百年或许也不算太久,可是对于苦苦痴恋,每日魂牵梦萦的夜来而言,那是要有怎样深厚的感情才能支撑的?你觉得,她还有必要问吗?”

司马卓也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依我看,柏青对夜来姑娘也甚为关心,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致把夜来的话复述了一遍,司马卓也沉默了。

许久,司马卓突然问我“依依,你会像这样执迷地爱一个人吗?”

“不会!”缓缓地摇了摇头“曾经我以为,放弃一切的爱很无私,很伟大。后来才慢慢明白,成熟的爱,就是要使相爱的人生活的更好!包括自己!否则,这样的爱会变成负担!”

司马卓静静地看着我。

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我一直在想,若有朝一日,我不再是现在的我,还会不会有人能认出我来?还会不会有人依旧把我放在心上?”

“你何时也学会这样转弯抹角地说话了?”司马卓微微笑了起来“你想说的,是我吧?”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一国之主,虽是笑着,眼里也有化不开的忧郁“其实,你的问题我常常会想!若是有朝一日,脱去了那身龙袍,我的身边,还会有谁留下?”

自打夜来苏醒过来,柏青就不曾出现,直到要送我们离开时,他才使了小榛子来请我们。

刚刚走了两步,夜来就跟了出来“姑娘照顾我一场,我总要送送的!”

和司马卓对视一眼,都猜想她是找借口想见见柏青,故而也并不阻拦。

柏青一眼便已瞥道夜来的身影,眉心微皱,很快便又似什么都未看到。

“夜来,你到底才好些,送到这里也便罢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看着这两人都似没看见对方一样,实在觉得气氛古怪压抑,不如支走夜来,再劝劝柏青。

夜来也不多说,笑笑便离开了。只是她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酸。抬眼再看柏青,眼底也闪过一丝不忍。

“什么都不必说!”还未开口,就被柏青拦下“我知道你要想说什么!”

“既然知道,那么为何不可听我一劝?”想到夜来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忍不住“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夜来爱了你八百年,你是觉得她的情意不够深厚,还是自问心里没有半点她的影子?何必如此自苦?又害了夜来?”

司马卓拉拉我的衣袖,我却G本不去理会“你等待的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吗?你究竟是在等她,还是在给自己的逃避找借口?”

柏青面色发青,似乎被看穿心思有些恼羞成怒。我原以为他会发火儿,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的面色又恢复了正常,看着我微微一笑“若是和你计较,早就不知被气死了多少次!”

司马卓轻咳一声“抱歉,依依素来心直口快!”

“无妨。”柏青叹了口气“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本不想提,可是我若不说清,只怕耳G不得清净!”

白了他一眼,反正他会读心,即使我面上笑着,他也知道我心里正在骂他!既然如此,那倒更好,什么也不必掩饰了!

“我原本是仙界一棵柏树,汲取仙气自然成仙。而当初陪伴我的还有一株梧桐。”柏青讲起往事“日夜相伴,梧桐恋上了我,可是,我却爱上了日夜在我的枝叶间嬉戏玩闹的一只花栗鼠黎儿。”

原来仙界也流行三角恋?念头一闪,就看到柏青凶巴巴地目光朝我扫了过来。咳咳,本来就是么!还不许人家想想?一个卫生球丢了回去。

柏青无奈地选择了忽视“后来又生出许多变故,梧桐自毁修行,坠入凡尘;黎儿也被罚入凡尘。”

“原来是这样!”司马卓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我“依依,柏青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我们还是不必多劝了!”

“那你就打算这样等着黎儿吗?万一她一直不出现呢?”

“其实我倒魔界是为了超度梧桐。当初她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所以当知道她误入魔道时曾与黎儿相约,度化梧桐之后再回去与黎儿长相厮守。不料……”

“难道,夜来姑娘就是当初的梧桐?”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返人间

柏青看我一眼“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黎儿见我迟迟未归,所以打算偷偷下凡寻我,却被发现,也被贬入凡间!”

“那么,这些其中的曲折,夜来也是不知道的?”司马卓问出了我想问的。

“她自然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她!已是前尘往事,多提无益!”

“可是她如今依旧痴恋着你,这件事又能如何善了?还有黎儿,你可知道她的下落?”有些同情柏青。

“黎儿已经转世多次,我也曾寻到过她,只可惜,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难道你没有方法帮她恢复前世的记忆吗?”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恢复了又能如何?如今她是凡人,我是上仙,依旧不能长相厮守。何况中间还有个夜来!”

“若黎儿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不过多一重痛苦罢了,倒不如让她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司马卓也点头赞同。

三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直到柏青身形一动“时候到了!送你们上路!”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正要开口叫他换个说法,就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正在慌乱,一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心里顿时安静下来。

“结界就要到了!”柏青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却看不到他。

猛地觉得身子被什么牵拉了一下,差点从半空栽了下去。幸亏司马卓一察觉不对,手上加了把力气,我才站稳。

正要询问柏青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他一声闷喝“好大的胆子!”一道绿光闪过,映出一个拖着长长尾巴的怪物地影子。怪物闷哼一声,顿时倒在地上,渐渐化成一滩粘稠的Y体。

柏青又厉声喝道“还不通通闪开!谁想像他一样就尽管来试试!”

“小心!”司马卓又拉着我朝他身边靠了靠“这结界附近必定隐藏着不少想伺机溜到人间作乱的魔物!”

心里咚咚地跳了起来“护国使者这怪老头,明知道这么危险,还让咱们来送死!”

又掐了一下司马卓的手心“你还总嫌我爱看热闹,爱管闲事!若不是盘上柏青这棵大树,你还想回去?”

司马卓猝不及防,倒吸了一口冷气,手却反而紧了几分,声音里还带了几分笑意“不错!全是你的功劳!这样总行了吧?”

“什么这样就行了?你堂堂一个君王,怎么也这样小家子气?就不能有点儿实际的?”以柏青的上仙身份,这些魔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很放心地和司马卓讨价还价。

“好吧。那回去之后封你为……”

“打住,我可不稀罕什么华而不实地封号!”其实是怕他脑子一热给我封个什么妃嫔就麻烦了“你还是给我些实用的吧!”

“实用的?”司马卓没想到我拒绝的这样干脆,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就是真金白银!”暗欲已除,回到人间之后,我的利用价值也不复存在了!尽管灵珠之谜还未揭开,但我绝不会以自己的自由和幸福为代价!当然要多得些银子,准备跑路才是正经!

“你很缺钱吗?”司马卓似乎有些不悦“这可是第一次有人问朕要这样的赏赐!”不知不觉他也恢复了皇帝的思维。

“别人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关心!”这更坚定了我回去后立刻远离司马卓,远离皇G的想法“我只知道,对于我这样无依无靠地女子来说,只有银子是最管用的!”

“朕可以给你一个身份!让你不在无依无靠!”

“我不要什么身份!身份,有时候还能拿来唬唬人,有时候却一钱不值!那日拿不出银子付账时,你怎么不端出身份抵酒钱?你能给我比你的身份还要尊贵的身份吗?”坚决不能再一时心软,让自己陷入困境。

大概话说的的确重了,司马卓或许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一时气结,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柏青哈哈大笑起来“依依这张利嘴可真是了不得!”

“你专心送我们回去吧!否则这张利嘴就会在你耳边天天喋喋不休!”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

司马卓一直沉默着,自己的心竟也莫名地升起一丝忧愁,一丝疼痛“或许,有些人一生的渴望就是一个尊贵的身份,一个万人仰慕的地位,一份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了到达目的不惜用尽心机,甚至相互残害!可惜,于我而言,那些不过都是束缚罢了!”

“如果,你能不受束缚,也不必使手段呢?”司马卓终于开口。

“可能吗?我不害人,别人也不会害我吗?”苦笑着问司马卓“尊贵如你,能够凡事都随心而来吗?”

咽下心里的酸楚“还是做个平头百姓的好,自由自在!”

“平头百姓也有平头百姓的苦处!”柏青又C嘴。

“是啊!对于小老百姓而言,最缺的就是银子!”柏青倒是给我帮了一个大忙,终于绕回本来的话题“所以我才求皇上给我多多赏赐真金白银!”帮了他这么多忙,受了这么多委屈磨难,几次差点丢了小命,要点银子花花总是合情合理的吧!

“哈哈哈!”柏青又大笑起来“看来有人这次一定要大大地破财了!”

“柏青,你这么大本事,不如到人间辅佐皇上如何?”忍你你还没完了!

“这怎么可能!我……”柏青吓了一跳,解释了一半又笑了起来“险些被你骗了!”

“司马卓,我给你两句话!第一,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永远!第二,有些人不是你想便可以得到的!”柏青突然收了笑意。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好像是在说我?心念一转:是不是指我都不重要,反正回去之后我就要立刻离开!

“依依,也有两句话给你:第一,看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第二,忘掉已经失去的!”

柏青一说完,便笑道“再会了二位!各自珍重!”一语一出,眼前猛地透出剧烈地强光,不由得眯上了眼睛,身子一轻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余光似乎瞥道一抹紫色,可惜光线越来越刺眼,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恐怖事件

冷……好冷……难道忘记盖被子就睡了?闭着眼睛在身边M索,湿乎乎地,这不是在床上!

倦意一下子消失,四处打量一番,身下是潮湿地土地,四周全是茂密的丛里。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是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仰卧在地上双眼紧闭地司马卓,意识似乎才开始慢慢苏醒过来。看看天空,虽然是Y霾地还下着淅淅沥沥地下雨,但可以肯定不是魔域那昏沉沉地“天空。”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地响动:原来是几只好奇地看着我的梅花鹿见我苏醒过来忙轻跳着逃走了!现在更加可以肯定,我们已经顺利地返回来了!

兴奋之下一时忘记寒冷,也顾不得湿漉漉地衣衫,跳了起来便唤司马卓“快起来看!咱们终于回来了!”

连着叫了两声,司马卓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有些疑惑,走过去看看,司马卓呼吸平稳,脸色如常,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可是他对我的呼喊声置若罔闻,甚至连我伸手推他也毫无反应。

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却没有半点法子。又等了一会儿,司马卓仍旧毫无反应。突然间竟觉得心悬在了半空,生出空落落的感觉来。

再看看司马卓,难道这是天赐良机让我可以彻底摆脱他?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扔在这儿,我就可以改名换姓远离京城过上安静的日子!

被自己生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怎么可以!京城里还有吴大婶和无忧,还有赫连叶,还有司马忆华……

若真的就这样溜走,司马卓恐怕凶多吉少,到那时人人都会认为知道司马卓是出G寻我而导致下落不明!我倒是一走了之,剩下的人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被自己闪过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再看看四周:空无一人的深山老林里,一个昏迷不醒地男人,一个身单力薄的自己!不由得由悲生愤“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人的吧?”

老天依然不紧不慢地下着毛毛细雨,似乎对我的愤怒不屑一顾。而这小雨也足够我受的了:浑身都被浸地湿润润地,虽不至于滴下水来,却好似每一丝湿气都伴随着寒冷侵入骨髓!

司马卓一直躺在地上,想必更加难过,单看他被冻的发紫地嘴唇也看得出来!四处望望,不由得小声嘀咕“若是能取些藤条枯枝做个担架就好了!也好把你弄出去!可是我连把刀都没有,怎么办呢?”

还在埋头苦思,司马卓竟然毫无预兆地坐了起来,我一愣“你醒了?”

没听到任何回答,仔细一看,他双眼依旧闭着。

“你,你怎么回事?不要吓我!”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司马卓依旧双眼紧闭,一言不发,竟然径直朝林间走去!

我被吓得完全呆住了:司马卓四肢僵直,使得他走路的姿势显得格外古怪!让我联想到了电影里的……僵尸!

不过好在司马卓并没有打扰我的意思,自顾自地去,以掌为刀,砍下几G攀附在树上的藤蔓,挥手一劈,几棵手腕chu的小树也应声倒下!

司马卓挑选了两棵长的笔直的——真的是挑选!我简直无法想象他闭着眼睛是如何不被绊倒——捆在一起;又选了些稍细地木枝横着扎在那两G之间:一个简易地担架也就做成了!

他依旧闭着眼睛,僵着手脚,拖着担架来到我身边。我已经被这一切闹得连逃跑和尖叫都忘记了!只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司马卓就这样做完一切,又躺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是躺在了担架上!

整个过程,他没说一句话,也没看我一眼——也不可能看!他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我一再地质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眼前分明就摆了一副担架!司马卓还躺在上面!

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事情,我为什么还不晕倒!晕倒之后,再一睁眼,或许就是在温暖柔软的床上了!我再一次痛恨自己chu大强壮的神经!

战战兢兢地看看司马卓:呼吸依旧平稳,手掌侧面和手腕上都有明显地淤青,显然是刚才砍树时弄伤的!僵尸是不可能会受伤的吧?弱弱地问着自己。

不论如何,他并没有半点伤害我的意思,到好像还给我帮了个大忙?再MM自己的凤血灵珠,没有任何异常,终于镇定了一点:司马卓也有灵珠护体,没那么容易变成僵尸的!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为今之计还是只有把他弄出去再说!

咬咬牙上前拖起担架便走,差点摔了一跤:担架比我想象地轻了许多!原本以为必定要使尽全力才能拖动他的,不想反而用力太猛险些摔倒!

可是司马卓就惨了些:担架翻了过来,他重重地摔了下来,左腿正正撞在一块石头上,咔嚓一声,断了!

不是石头,是他的腿!傻傻地看着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着的腿,我在心里颤抖着叫了一声:我真不是故意地!

颤抖着等了一会儿,司马卓似乎除了闷哼一声又皱了皱眉毛而外并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又放下几分:僵尸必定不会怕疼的!或许是他在魔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之类的得了怪病?

又将他拖回担架上放好,看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条小路,便顺着走了下去。只是一路上心里到底有些忐忑,他会不会突然跳起来从后面袭击我?比如在我脖子上咬一口什么的?应该不会吧?吸血鬼才那样做!等等,僵尸好像也爱这么干!但是有会怕疼会呼吸的僵尸吗?刚才抬他时觉得他身子还是软软的温热的……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不时地回头看看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加上一直未曾停歇过的蒙蒙细雨使得鹿魔泥泞不堪,我心里一面咒骂以后再也不会认为走在细雨里是件多浪漫的事情了!谁爱浪自己浪去!千万不要让我在遇到这样的倒霉事!一面又在嘀咕“天要黑了,后面这个家伙不会真的爬起来咬我吧?”

正在想着,竟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和一句Y森冰冷地话“我要血……”。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上天惩罚

第一百四十八章上天惩罚

“啊”尖叫着毫不犹豫地扔下担架便跑天哪司马卓说他要血不对,那已经不是司马卓了一定是个什么鬼怪没命地奔逃着,直到被一G枯枝绊倒。这一跤摔得很重,趴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无法起身

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白森森地牙齿咬在自己的身上。不许不能就这样等死被咬死也便罢了,万一也变成嗜血的怪物可怎么办?

想着便挣扎着起来,握起绊倒自己的枯枝,无论如何也要抵抗一下的若实在不行,宁可跳崖也不能等在这里被他咬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追来。会不会是我听错了?出现幻听了?小心翼翼地举着树枝朝回走了几步,司马卓居然正坐在担架上不过他似乎并没有要起来的样子,(司马卓大叫:我倒是想起来腿断了你起来一个我看看)只是茫然四顾。

躲在树后看了许久,司马卓并无异常。终于大着胆子走了出来,远远地看着他。

司马卓显然也看到了我,一张嘴却让我手里的枯枝狠狠砸在自己的脚背上

“你是谁?”

忍住脚上的疼痛,又朝前走了两步“你说什么?”

“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司马卓有些费力地重复了一遍。

脑子里轰地一声,难道他失忆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先给我找些水来喝吧”司马卓皱皱眉头。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不愿相信。

“头疼的厉害,身上到处都疼”司马卓满脸痛苦“先给我喝些水”

无奈地看看四周“你就自己接点雨水喝吧”

看着司马卓费力地用左手接了些雨水润口,心里忽然醒悟:难道刚才他说的是要水?却被我听成了要血?天啊

又朝前凑了凑“浑身都疼,尤其是左腿,还有这只胳膊”司马卓微微动了一下右臂,疼的直吸冷气。

天啊难道?不会吧?

看着司马卓一动不能动的右臂,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刚才扔下他逃命时,那只胳膊,很不幸的,也,骨折了

“天都黑了,司马卓,不管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歇一夜再说吧”

司马卓疑惑地看着我“我叫司马卓?似乎是有些熟悉那么你是谁?”

“我是个倒霉鬼”恨恨地拽着担架朝刚才逃命时瞥道的一个山洞走去。

“倒霉鬼?这名字还真特别”

“我才不叫这名字是自打遇到了你,我就很倒霉”

好不容易把他拖进山洞,里面还算干燥。洞里有不少枯草铺在地上,看样子似乎有人来住过

“我把你弄下来躺在草上,那担架太硬,躺了一天背还不得咯疼了”一面说着一面去扶他。

“好了”瘫坐在地上喘了半天chu气,又觉得身上好冷。回头看看司马卓,似乎也在打着冷战。

“可惜咱们身上都没有火折子,不然这洞里还有不少干枝,点堆火也好暖和些。”

“这里有”司马卓在身下的草里M索了一阵儿,居然找到了一个火折子。

“太好了”扑过去拿走火折子就要点火,司马卓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那个,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碰到你的”看着他满身的伤,干笑两声,点起一堆火来“这样就好了既不冷,也不会有野兽敢来打咱们的主意”

说着就捡起几G刚才点火时特意挑出来的树枝走到司马卓身边。

“你要做什么?”司马卓警惕地朝后缩了缩。

“我给你把伤腿和胳膊固定一下,就不会这么疼了”一面解释,一面从自己的外衣上撕下一些布条,将木棍绑在断肢的两侧。

司马卓疼的满头是汗,但却不再多问一句,任由我摆布。

“肚子好饿,你呢?”在这空寂地山林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嚎叫,不由得朝司马卓挨了挨,没话找话。

“你去看看那边埋得是什么?”司马卓示意我向山洞深处走些“就在你的左边”

我也看到了地上的异常,用手刨了两下高兴地大叫起来“太好了咱们有吃的了”

那是个小型地窖埋了满满一窖的红薯

司马卓看着我兴奋地捧了几个红薯过来,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红薯啊你没吃过吗?”自己想想,又道“你没吃过也正常这些都是穷苦百姓果腹的东西,你怎么会知道”再想想,似乎自己穿越到这里来之后也未曾见过红薯,不放心地再仔细看看,又扣开一小块皮,的确是红薯只是个头比我以前见过的小了些

“这个真的能吃吗?”司马卓看我忙着烤红薯,有些不放心“咱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刚好有这么一个山洞?洞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再不吃东西我明天就没力气拖你出去了”其实这个山洞的确有些不同寻常,自己不是没有疑惑的。可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若是真有人要害我们,简直就易如反掌,何必还设什么圈套却没有力气和司马卓说这些,说了也没用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我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跟他说,等我们出去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他,何况还有杨柳在

随着阵阵红薯的清香传来,忍不住地咽起了口水“好香啊”

拿了一块放在手上呼呼地吹着“这块给你”

司马卓看看不动“会不会有毒?”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吃我自己吃”返身回到火边坐下。从未觉得烤红薯竟然是这样的人间美味

一连吃了几块,直到觉得再也吃不下去了。

“喏,你看,我都还没被毒死,你可以吃了吧?”又递给司马卓一块。

司马卓看看我,接了过去,又扔了——太烫他只有一只手能动,不像我可以两只手换着拿

叹口气捡了起来“你这样浪费粮食,老天会惩罚你的说不定就是你以前一直这么浪费,所以现在老天就是在惩罚你可是干嘛要连我一起罚呢?真倒霉”

一面嘀咕着,一面帮他把红薯皮撕开,掰下一块递到他的嘴里。没办法,我这人心太软,看见他不能动弹地手和腿就心生怜悯(司马卓忍不住又大叫“本来就是被你害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是姨娘

第一百四十九章你是姨娘

几块红薯下肚,司马卓的J神似乎也好了些。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问了那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翻了翻白眼,找了个地方躺下。

“不许睡”司马卓一贯的不讲道理“先回答我的问题”

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凶巴巴地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唯一的依靠你就不怕惹恼了我被丢在这里?”

“你不会的”司马卓的语气虽然清冷却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平时见到他总有几分说不明的怯意,这次机会难得还不好好回报一下

“丢下我,你岂不是就成了寡妇?”司马卓的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跳了起来。

半张着嘴巴,指着他的鼻子“你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一个女子与我一起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毫无忌讳地在我身上M来M去,还与我同处一处过夜,不是夫妻,还能是什么?”

“我……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上M来M去?”一口气差点没换上来“我是在给你疗伤半夜,半夜又不是第一次独处了”

“既然夜夜相对,那自然便是夫妻”司马卓倒是更加笃定。

“什么夜夜相对我……”又气又急,竟然不知如何分辨“只有那么几夜你以为我愿意?我还不是被逼无奈……”说了一半,猛地收了口自己这话,稍微一想,怎么好像越描越黑?

“原来如此”不料司马卓倒是明白了,略一思索,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

“你明白了?那太好了”松了一口气“交代倒是不必,到时候你多给我些银子也便罢了”

“银子是小事”司马卓看看自己,再看看我“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你我的衣饰也绝非普通显贵之家便能穿的”

“你倒不糊涂”好笑地看看他“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了”

“我只是一时想不起许多事情,又不是傻子”司马卓很是不以为然。

“没关系,你记得日后多给我些银子就成了其他的,自会有人助你全都想起”对杨柳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放心既然允了你,自然不会忘记”司马卓顿了顿,又道“不止是银子,我还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妻位”

这句话又将我吓傻“妻位?你有老婆的……”你的老婆还是国母啊

“我知道”

“知道?你不是说忘了许多事吗?知道自已有妻你还给我什么妻位?”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咳咳,”司马卓干咳了两声“不是我很少到你房里过夜吗?可见你只是个不大受宠的姨娘之类。不过,你放心,回去后我会抬你为平妻,给你治家之权”

我彻底被他的一番话雷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刚才说你也是被逼无奈?难道你嫁给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吗?也难怪看你一路上的神色,似乎是受过不小的委屈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虽然想不起来往事,但我却不会强迫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与你之间或许总是有什么误会的”

司马卓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有几分动心,继续游说“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我们便从今日开始或许老天让我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就是要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忘记了自己皇帝的身份,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摆布他人命运的本X却没有半分遗忘

原本被他误会我们是夫妻,心里是有些着急有些害羞,甚至不得不承认竟有那么一丝欢喜的然而听了他这番高谈阔论,留在心底的就全都变成了恼怒

“你的意思是说,不论别人愿意与否,已经嫁给了你,即使是个小妾,也必须安安心心和你过下去?”

“自然”

“不论这个小妾受了多大伤害,只要你施舍一个妻位,她就该对你感恩戴德?”

“不是感激”司马卓眉头微皱“夫妻之间总要有几分情分”

“哈哈哈好一个夫妻间的情分那么,我问你,你和你那结发妻子之间的情分又怎么算呢?”怒极反笑“出了一趟门就弄了个平妻回来你要怎么和她交代?”

“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司马卓面不改色“我的发妻既然能做当家主母,自然不会如此不明事理否则岂不是成了善妒?”

真不知该说什么

“看样子你平日里没少受她的气吧?”司马卓仍在猜测“其实高门大户之中,哪里少得了争风吃醋之类的纷争?以后你也要改改X子,与她好好相处若是,若是还有其他姨娘之类,也不要自恃妻位,太过欺凌才是”

“这次你倒说对了你倒的姨娘可还真是不少”眼里浮现出丽妃的面孔,她若是知道自己被唤作姨娘,大概会被气疯吧?脸上不由地有了几分笑意。

这笑容落在司马卓眼里却完全变了味“这便对了日后我自会好好待你,但你也不可恃宠而骄我这一路上瞧着,你对我倒是情意不浅,否则大概真会丢下我不管了一个弱女子能有此担当也算是难得了”

“不过,你的X子也急躁了些”司马卓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夫君“日后也要收敛些既然得了妻位,总要有个做主母的样子否则就连下人们也会笑话何况还有那么多姨娘即便我有心偏袒,也总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好很好”看着他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一个有些“恶毒”地计划悄悄浮现“你真的要给我妻位?不是为了哄我带你出去?其实你什么都不给我我也会带你出去的”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我也并不是要为了与你交换”司马卓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红晕“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只有你陪着我,照顾我,这份情意我怎么会不明白?何况,”司马卓微微别过脸去“我对你,也有几分说不清地欢喜想来,以前我就是很喜欢你这个姨娘的,大概只是碍于什么原因才很少去你房里日后你既然已是平妻,自然不需要再有许多顾忌……”。

第一百五十章 再遇故人

第一百五十章再遇故人

这个司马卓,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啊心里冷笑一声:既然你如此自以为是,不好好的领情怎么对得起你”脸上却不露出丝毫。

司马卓见我沉吟着,大概以为说到了我心上“日后你便可安心,凡事有我,以前受的那些委屈就放下吧”

“那么,你可要牢牢记住今**说过的话”嘴角噙了一丝笑意“许我平妻之位”

“原是我自己要给你的,自然不会忘记”

“好很好他日若你不能做到,那么我便有权要求你做任何事”平妻?怎么可能天下的国母只有一人何况那个位置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说过的便自然能够做到”

“世事无常许多变数总会出现的”笑意更浓“你既然这样肯定能够给我平妻之位,那么答应我的要求又有何妨?我不过是一介女流,提出的要求总不会害你,也不会要你违背仁义道德”

“你还是信不过我吗?”司马卓略一沉吟“好我便答应你,若不能许你平妻之位,便答应你任何一件事”

“如此,便多谢了”平妻之位只不过是个幌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我的皇帝可不是平常富贵人家,怎么可能弄出两个平起平坐的皇后来我所图谋的,不过就是让他不得不亲口承诺要我远离皇家纷争,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罢了偷偷溜走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哪里比得上要皇上下旨呢只要他金口一开,我便再无后顾之忧

“你想要的,只要可以,我都会给你”司马卓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这句话我记下了我想要的不多,也是你一定能给的”那便是自由可现在我自然不会说破

重新躺下,合上眼睛“我实在是乏了明日还要赶路不管你想问什么,都等咱们出去之后再说吧”

司马卓便也真的不再追问。

静静地躺着,原本是累极了的,却反而睡不着只要我们能够顺利离开这里,杨柳和护国使者一定会让他恢复记忆的即便不能大概司马忆华和荣亲王也必定会详细地告诉他G中和朝中的事情

用司马卓自己的话来说,他只是失忆,又不是傻子那么他当然不会因为想不起一些事而放弃天下

换句话说,无论能否恢复记忆,司马卓,都还会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君王

而我,原本G本没有把握能够顺利地摆脱皇室,现在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以一个G本不可能出现的“平妻之位”换得自由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是,眼看就要得到了,为什么竟会生出一丝不舍?

不想让司马卓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忍住鼻子的酸意,假装已经睡熟了。却听到司马卓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到“外面好像有人

心里一惊立刻坐了起来,徒劳地抓过一只带火地树枝,挡在司马卓的前面。

“来者万一是敌人,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司马卓低声道“可惜我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过,抵挡一时总还是能做到的”司马卓一面说着,一面在手心里握住几块小石头“等会儿我会引开他们的注意,你想办法找个空子逃命去吧”

“我不会独自逃走的”按照从前遇到的那些刺客的来看,我是G本不可能从他们手下逃生的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魔域的暗欲指使了这些刺客,还是另有其人

“你若还拿我当做你的夫君,就必须听我的”司马卓闻言有些急了“你留在这儿,不过是多搭上一条X命罢了”

也不愿与他多说,难道我能说因为是我把你的胳膊腿儿给弄断了害你在这等死所以心里愧疚不愿离开吗?只是把手里的火把又握紧了些,万分紧张地盯着山洞门口

现在不用司马卓提醒,我也清晰地听到了门口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人影出现了,有些迟疑地朝洞里张望着。

火光映在那人的脸上,自眉尖直到下颚处一道伤疤丑陋地爬在他的脸上,在跳跃的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狰狞心里颤了颤,这人若真的是敌非友,我和司马卓今日恐怕就难逃一劫了

但他就只是带着惊讶似地站在那里,身上没有散发出来半分敌意。看看他一身破破烂烂,明显合身的衣衫,倒有几分像是乞丐,却比乞丐干净许多。或许他也只是个落魄的路人?和我们一样误入此处来寻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他不会武功,但是他后面还有一个高手”司马卓在我身后小声提醒。

刚刚放松的J神又立刻绷紧了

“你,依依?”那面貌骇人的汉子居然指着我迟疑地开了口。只是口齿有些不清楚。

这声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时走投无路的时候得他所救怎敢忘记这才觉得此人的身形果然有几分眼熟,只是太过不可思议“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依依”这回他不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相当肯定

一把扔下火把冲了过去“李文虎是你吗?是你吗?”

那汉子嘴唇哆嗦了两下,两行浊泪流了下来,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

一把拥住他,眼泪也流了下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文虎却只是一个劲地淌眼泪,看看洞里,手掌朝下,在X口的高度比划了一下“不在了?”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的在的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依依”司马卓轻声唤道,声音里却似乎有些不悦。

“对了,你后面有尾巴吗?”这才想起来眼下最要紧的事儿。

李文虎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次他显然听明白了,先是点点头,又指指山洞“我家”

“这是你的家?”难怪会有食物和火折子

心里的疑惑却并未解开,他为什么会住在山洞里?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和人交谈似乎很费力?

这些疑惑都只能先放下,因为山洞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第一百五十一条 不知检点

第一百五十一条不知检点

李文虎见到还有人,立刻流露出极为畏惧地神色,反而躲到了我身后来人看清了我,立刻跪拜在地上“姑娘,可找到您了”

定神细看,地上那人正是楚护卫心里总算彻底松了口气,回手拍拍李文虎“这是我的朋友,别怕”

李文虎这才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不时带着惧意地偷眼看着楚护卫。

楚护卫还跪在地上不曾起来,我奇怪地看着他“楚护卫,不是早就说过不必拘礼的吗?你也不是那样迂腐之人,之前带我出门时不是也很随意吗?怎么今日这样多礼?”

“属下不敢起来”楚护卫依旧跪着。

“为什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属下犯下如此大过,主子尚未惩处,属下如何敢起来”

“你犯了什么大过?”他一直跪着,低着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却感觉得到他的语气是极为认真的。

心里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有几分慌乱“难道,是杨柳他们出了什么事?他们没能和你顺利会合吗?”

“不是”

“那,是荣亲王那里有变?”心里更冷了几分。

“朝中和G内一切都好”楚护卫依旧不抬头。

“那究竟是什么事?你就不能干脆点吗?”

“一切都好只是,属下请主子责罚”楚护卫依旧是这样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责罚你?你有什么过错?”苦笑不得地看着他。

楚护卫一言不发,似乎一副要在这里一直跪下去的样子。

心里忽然觉得不对“楚护卫,你这是在让我惩处你呢还是在向我示威?”

“属下不敢属下未能尽到职责,自当领受主子的责罚并非对主子有不敬之心”

果然是这样难怪他原本一直称我“依依姑娘”,这会儿一口一个主子

“楚护卫,当日的确是我不辞而别,但也有非走不可的理由,这又不是你的责任你又何罪之有?”

“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主子主子竟然在属下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就是属下的责任”

好吧,我看出来了这个家伙,说是请罪,其实分明是在责备我不告而别嘛可是,谁让这个事情咱的确理亏呢?

只得带了笑意讨好他“那个,这事情是我的错原本就不怪你的快起来吧”

“主子不好,就是属下没能提点好说到底还是属下的错”

心里暗自叫苦,面上却发作不得:人家一口一个自己的错,一口一个要我惩罚,可没说半点是我的不对啊

“依依,看来这两位都是你的故识了?”司马卓突然出声,倒是暂时解了我的围。

楚护卫刚才就已经看清司马卓在我身后探寻地望着他,所以才会放心的在这里纠缠这些小事。若是没看到司马卓的人影,只怕他G本不会有这份闲心了吧

微微一笑,暂时丢下了楚护卫:愿意跪就多跪一会儿吧反正我是没有可能轻易要他起身了

“这位是李文虎,是我的救命恩人”对着司马卓指指“当日若非得他巧施妙计,恐怕我早已成了那些守城官兵的箭下之鬼了”

不料李文虎一听“官兵”两个字,立刻面色如土,立刻跑到山洞最尽头处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这是怎么了?”司马卓眉头微皱。

当下也顾不得回答他,只是快步走到李文虎身边,弯下腰轻声对他说道“别怕,我是依依啊”

李文虎哆哆嗦嗦地抬起头“依依,快快跑官兵杀人来了”

眼泪忍不住涌起,他究竟是受了多少苦一个好端端地大男人竟被吓成这样

“你好好看看这里没有官兵这里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李文虎仔细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这才略微镇定了些,任由着我牵着他的手回到司马卓身边。

司马卓看看我们的手,眉头皱的更紧了,轻咳一声。

我当然明白他的不满,却没有理会,只是微笑着看向楚护卫“你的正经主子在这儿也不见个礼吗?”

楚护卫仍旧低头答道“属下已经是您的人,眼里自然只有您这一位主子”话虽这样说,但他仍旧上前几步给司马卓行了礼,只是大概是碍于李文虎在这儿,他并未道破司马卓的身份

司马卓静静地看一眼楚护卫“这是你的人?”

楚护卫身子一晃,显然他已经听出司马卓G本不认识自己,但仍是沉住了气,什么也没问。

“他可是你的人,后来才拨给了我。”既然我“收拾”不了这个难缠的护卫,不妨借住司马卓来吧。

司马卓想了想,突然对着楚护卫来了一句“带着这个人到外面守着我与你们主母有几句话要说。”

楚护卫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猛地抬头愕然地盯着司马卓,又将震惊地目光转向我,半张着嘴巴愣了半天。他一直以来都是一副看不出任何喜怒来,今日这样子可还真的难得一见

直到司马卓又冷着脸问了一句“你当真只认一个主子吗?”

楚护卫这才恢复了常态,不由分说地驾着李文虎就出去了。李文虎惊恐地反抗,楚护卫出手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李文虎便一动不动了。

虽然明知李文虎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对于司马卓这样的做法还是生出许多怨气“你这是做什么?他们两个一个是我的恩人,一个是我的下人”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心里还是别扭啊,我可从没拿楚护卫当什么下人倒是看到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心里觉得他倒像自己的主子呢

“你怎么就这样把人轰出去了?”按下心里的别扭,先对着司马卓发难。

“我还不曾像你问罪,你倒先声夺人?”司马卓冷着脸,似乎有些不悦。

“问罪?我有什么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司马卓的脸色越发难看“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人拉拉扯扯,难道这样不检点还不是大罪一条?”。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家的路

第一百五十二章回家的路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是不恼,只是压G没把他当做自己的什么人,所以尽管有些恼怒,却还并未失去理智。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是要后悔吧?于是冷冷丢出一句“你若要反悔就尽管说,不必给我强加什么罪名不过就是个平妻的位子,我也未曾当真”

司马卓的脸色由青转红“你一贯这样牙尖嘴利,死不认错吗?难怪不讨人喜欢”

“是啊,我素来就是这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司马卓渐渐冷静下来“你G本不是我府上的妾室为什么要骗我?”

愣了一下“我何时说过是你的妾室?原本就是你自己胡乱猜的难道自己猜错了也要怪到我头上来?”

“强词夺理”司马卓似乎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

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突然又听到他似乎毫无感情地几句话“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但你日后绝不许再如此放肆”

这是什么意思?宽宏大量“原谅”我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丢过去。可惜他眼睛G本没有睁开,完全看不到

看看楚护卫硬邦邦地背影,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同司马卓翻脸的好折腾了一日,也困倦了,一切烦心的事情都留给明天吧现在至少可以不用担心会被困死在这里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再睁开双眼时,已是天色大亮。起身看看,楚护卫和李文虎都不见了踪影。心里甚至有些怀疑,难道他们G本未曾出现过?

带着疑惑想唤醒司马卓,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然而连唤几声,司马卓依旧毫无反应。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额头上甚至急出了一层细汗。

伸手MM他的鼻息,平稳匀净,可是不论如何摇晃呼喊,他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昨夜的一切,竟然都是我的一个梦境?转身看到地上的一小堆红薯皮,心里渐渐镇定下来: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依依”一声轻唤更肯定了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李文虎正站在我身后,捧着几枚野果,见我看向他,咧嘴一笑“来好吃”

心不在焉地拿起一颗,咬了一口,虽然带点酸涩,倒也可以果腹。

“他,也吃”李文虎指指司马卓。

“他没那个口福”叹口气走到山洞外面,李文虎也跟了出来。

外面空无一人“你看到昨晚上那个楚护卫了吗?”

李文虎点点头,似乎不知道怎么说,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看懂了他的手势“马?”

李文虎点点头。这才稍觉安心。不论司马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至少得先把他弄出去

楚护卫回来时看到司马卓昏迷不醒地样子吃了一惊“出了什么事?昨晚不还是好好地吗?”

见我瞟向司马卓受伤的胳膊和腿,楚护卫摇摇头“只是外伤,不会如此昏迷不醒”

“会不会中了什么毒?”说出心里的猜测。

楚护卫仔细看看司马卓的面色,又MM他的脉搏,脸色凝重地摇摇头“不像”

“咱们眼下也是无计可施,只有先下山再说了”

楚护卫点点头“马车就在山下,咱们快些下山,和张五哥他们会合之后再想办法”

楚护卫说着便将司马卓背了起来。李文虎见我们要走,脸上却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舍,又有些不安。

走了几步,看他还站在原地,才有些慌乱“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

李文虎点点头。

“这怎么可以既然知道了你的下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怎么可能由你住在这荒山里过野人一样的日子?”

李文虎站在不动,只是一个劲儿地摆手。

“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些什么,但是从今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吃亏的无忧和吴大婶都和我在一起,我们会一起照顾你的”

可是无论我怎么劝说,李文虎就是不肯挪动脚步。

一旁的楚护卫似乎等的不耐烦了,身形一晃,就来到李文虎的身后,出手如电,李文虎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带着几分诧异问楚护卫。

“带他下山”楚护卫说着便用脚尖轻轻一勾,还未看清,李文虎就被楚护卫夹在腋下。

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就被他这样轻巧地带走,这才慌乱地跟了上去。

山下果然有辆蒙地严严实实地马车。

楚护卫先把李文虎扔在了地上——的确是仍,这才把司马卓放在车里安顿好,又转身冲我拱手“主子请上车”

“他呢”指指还躺在地上的李文虎。

楚护卫伸手拍开他的X道,李文虎立刻挣扎坐了起来,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抗议,楚护卫又点了他的X道。不过这次他并未昏过去,只是瞪着眼睛惊恐地四处打量,身子却僵硬地保持着坐姿,一动都不能动,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干什么?”楚护卫当然不会害他,但是这样的做法却让我实在难以赞同。

“前面不远处就有集镇,若不如此,主子还有什么好法子?”

被他反问的一窒:的确,李文虎现在一看到官兵就必定会失常,甚至集镇上拥挤的人群也可能吓坏他除了这样,也的确没什么好办法了

见我默许,楚护卫这才将李文虎安排在车辕上坐好,又掀起李文虎的外衣,取了两寸宽的布条将他的固定在马车上,避免他摔落。

马车里的确有些狭小,而我也不放心让这个一动不能动的人和司马卓呆在一起。只得带着歉意地安慰他“不要怕,我们这是要带你回家”

李文虎额头上暴起青筋,脸也涨得通红,见我这样说,才稍微放松了些。

马车终于徐徐前行,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才得空询问楚护卫“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楚护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是小黑带的路”

“小黑?”愣了一愣“和你出来时它并未跟来呀?”。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主子主母

第一百五十三章主子主母

“纸条还在吗?”心里的疑惑总得解开。

楚护卫闻言翻身跃下马车,从怀里取出纸条,递进马车,又返回驾马。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瞬间,疾驰的马车丝毫不曾减慢过。

看着楚护卫的背影呆了一呆:身边有位这样的绝世高手自然是好事,可是若他再来个“请主子责罚”还真让人难以忍受

打开两指宽的纸条,不出所料,果然是杨柳的笔迹,上面不但指明了到哪里能够寻到我们,还让我们去离此地不远的福德镇与他们会合。

再回想一番,杨柳似乎对灵珠和护国使者的事情也了解一些,心里虽然疑惑,但看向昏迷不醒地司马卓时倒反而又多了几分放心。

马车一路疾驰,直到快到福德镇时才放缓了些: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只是路人看到赶车的一个带着冷意,一个面貌骇人,便纷纷躲避开来,如此一来我们的马车反而很快进了城。

“主子,咱们现在这里歇下吧”楚护卫停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才看到这是一处客栈:杨柳只说在这镇子上会面,却没说具体的的地方,也不知他们赶到了没有。如此也只能先住下再说了

客栈里的客人似乎并不多,老板见有生意上门,脸上乐开了花“二位,住店?”

“四位”楚护卫惜字如金,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一间上房”

老板看到了银子,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到了一处,但听清楚护卫的话时,又瞪大了“四位一间房?”

楚护卫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其实您这银子,足够多开几间房了,何必……”

楚护卫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剑放在了柜台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那剑放在柜台上时发出了沉闷地响声。

掌柜的哆嗦了一下,立刻唤过小二“带客人进去”

小二早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却又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儿地过来,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待看到楚护卫从马车上背下昏迷不醒地司马卓,又把李文虎夹在腋下时,他们的脸上就更是写满了惊讶和戒备。

“带路”楚护卫吐出两个字,小二这才回过神儿来,匆匆带着我们来到房前,等我们一进去,立刻就开溜了。

“主子,属下今晚就在门前守着。”楚护卫安置好了司马卓。

“不必了”自从他刚才只要一间房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天气太冷,就一起住在屋里吧

“这怎么行……”

“就这么定了别忘了上次我可是从窗户出去的,即使你在门外,要是再有这么一回,你也拦不住吧?”

楚护卫脸上一僵,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将摆在门口的屏风朝里挪了挪,将一间房子隔开。

看看僵坐在椅子上的李文虎“楚护卫,是不是该把他的X道解开?”

楚护卫也不多说,伸手便点开李文虎的X道。

李文虎猛地向门外冲去,我心里一惊,但有楚护卫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错儿。只是楚护卫并未出手,只是跟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没事儿吧?”看着李文虎,竟然好像很平静。

楚护卫摇摇头“不知道。刚才门外站了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他冲上去吓了人家一跳不过我给了他们些银两,把她们打发走了。他就回来了。”

心里一动“李文虎,你是想起……想起你的家人了吗?”

李文虎红了眼眶,也不说话。

“他恐怕是一个人在山里住久了,所以举止才会如此怪异”楚护卫看看他。

“不止如此。”将李家村当时发生的事情和李文虎如何救我们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只是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他脸上的伤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为什么又躲到了山上”

“恐怕还是和那些官兵有关”楚护卫看向李文虎的眼中有了几分同情。

“我也是这么想。恐怕当初和他一起做事的那些人都被灭口了”看看李文虎脸上的伤疤“他也不知是怎样逃出来的这几年又是如何挨过来的”

好在李文虎似乎镇定了许多,再也没有大喊大闹,更没有要逃回山上的意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楚护卫吩咐小二买了新的衣衫给李文虎换上,大家吃过饭,虽然只是下午时分,但还是打了地铺睡下——我的在屏风里面,司马卓的床下。他们二人的在屏风外面。

“这是哪里?”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司马卓的声音。

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房子里漆黑一片。难道我听错了?

“主子”楚护卫已经点燃了一支蜡烛,站在屏风外面轻唤。

看来不是我听错了“进来吧”本就是和衣而睡,整理了一下也就站起身来。

烛光下的司马卓看上去J神不错“这是哪里?”

楚护卫疑惑地看着我,而我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一下晕倒一下醒来“这是客栈,咱们现在在福德镇”

“是要回家了吗?”司马卓动了动,似乎想坐起来。楚护卫忙上前将他扶起,又将被子垫在他身后。

“是的”

“我的家在哪里?离这里远吗?”司马卓继续追问。

“这样吧!咱们先吃饭吃过饭再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叹了口气:既然楚护卫已经来了,杨柳也该快要到了,那么也该告诉他真相了

司马卓也不坚持,点头同意。

楚护卫便吩咐小二摆上饭菜,却是由他一样样尝过之后才拿给我,看看司马卓的胳膊腿,心里又连叹几声,小心翼翼地给他喂饭。

“你不是第一次给我喂饭吧?”司马卓吃了几口,突然发问。

手里的筷子一抖“不是”

“我就知道”司马卓竟然轻笑起来“我还记得”

“那你可记得我是在哪里,为何给你喂饭吗?”若是他自己能想起来当然是最好的

他摇摇头“不记得了可是我却记得,你是给我喂过饭”说着竟伸出唯一能动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竟然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楚护卫端着一碟才又走了进来“主子,还是让属下伺候您用饭吧依依姑娘,n您再不出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一语未完,他瞥道司马卓正无握住我的手,立刻低头,打算躬身退出。

“好,就由你来喂吧”有些慌忙地抽了手。

司马卓轻声一笑“去吧想来你也饿了”

楚护卫掩了面上的笑意“原本就说属下们万不该和主子一桌用饭的……”

绕过屏风,看到满桌狼藉和李文虎塞得满满地一嘴饭菜时,就明白了楚护卫的抱怨,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妨事看着你们吃的香,我也有胃口”

李文虎感激地冲我笑笑,狼吞虎咽地吃着。不知他有多久没吃过像样地一顿饭了

吃饱后,李文虎很快便又睡着了。虽然他仍是不大说话——或许是独自在山里躲了太久,他似乎有许多话也表达不出来——但明显放松了许多。

听到他微微地鼾声,和司马卓相视一笑,递了杯茶过去“你也只能坐坐躺躺,才吃了饭喝些茶消消食吧”

“依依姑娘,属下四处查看过了。外面的人都睡了。”楚护卫闪身进来。

“你刚才称呼她什么?”司马卓不等我说话,抢先开口。

楚护卫一怔“属下一直这样称呼主子,因为主子交代过,不要一口一个主子地,绕地主子头晕”

“可不是嘛这会儿就被你绕地头晕再说眼下可是有两个主子呢,这么叫还能区分开”虽不明白司马卓为什么突然提起,但还是忍不住帮着楚护卫分辨一二。

“规矩不可乱以后称她为主母,记得,不可再错了”司马卓眼皮都不抬一下。

一口茶呛得我上气不接下气,咳了半天也缓不过来。

楚护卫垂头站着,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那个,称呼地事情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先讲清楚你的身份,来历”

“楚护卫是我身边的人,后来才给了你,对吗?”司马卓却不接我的话。

“是的,因为当时我遇到了些危险,你就让他来保护我”斟酌着司马卓的意思,又看向楚护卫“不过你原本的意思是过了那段时间,楚护卫的去留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此话一出,楚护卫给了我一个感激地眼神。

“虽是如此,也要看楚护卫是不是能得主子地信赖才可”司马卓微微眯了眯双眼。

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楚护卫却听明白了,立刻口齿分明地应了一声“主子,主母,属下去换壶热茶来”

愣愣地看着楚护卫的背影:茶是刚沏地,明明还是滚烫地,换什么热的?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来的?

看着司马卓嘴角边那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心里终于反应过来:可笑我还枉做好人,这个楚护卫一转身就和他的旧主一起把我给卖了好啊,主母就主母反正本姑娘的脸皮厚的不是一般,还指着这个不可能得到的“主母”头衔给姐换来自由和大把的银子呢

于是也勾起笑意,看着端着茶壶走进来的楚护卫:“楚护卫,还是由你来告诉皇上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两个灵魂

第一百五十四章两个灵魂

“你说什么?”饶是司马卓再镇定,听了这句话也忍不住大为震惊。

转过身去,收了笑意,看着他的眼睛“没错你就是当今的天子”

司马卓目光闪烁,薄唇紧抿地看着我,或许是太过意外,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楚护卫,还是由你来说吧”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疲倦至极,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不”司马卓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艰涩“我想听你说”

苦笑一声“民女对皇上知之甚少,还是由楚护卫来说更好一些”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们,独自绕过屏风,在外间坐下。

楚护卫已经开始讲述,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时,屋里的蜡烛已经燃了大半,楚护卫正在我身边轻唤“依依姑娘,皇上叫您。”

深深吸了几口气,把X口的闷气呼了出去,这才走到司马卓面前。几乎一夜未眠,他的J神倒还不错,面上更是淡淡地,应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想起楚护卫方才对自己的称呼,俯下身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民女李依依,拜见皇上”

司马卓沉默了许久,终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免礼。”

“谢皇上”起身垂着头站好,并不多说一个字。

“刚才楚护卫所言之中,涉及你的并不多。”司马卓的话似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因为民女与皇上相识时间的确不长,且民女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如今皇上前事尽忘,楚护卫自然是捡着要紧的人和事告诉皇上。所以极少提到民女也是应当的”

“是吗?”司马卓沉默了一下“有关灵珠的事,详细地说来听听。”

只得将相关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是还未讲完,天色就已微明。司马卓原本就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提问一两句,这会儿却许久未曾开口。转头扫了一眼,才发现不对:他已经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楚护卫”扬声唤道“你快来看看”

楚护卫闻声进来查看一番,双眉紧锁“皇上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说了一半忽觉不对“我想起来了皇上总是天黑的时候就会清醒,天亮之后就又昏睡过去”

楚护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会这样?”

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清醒地时候与常人无异,昏睡过去无论怎样也不会醒又忘记了所有的事你说这不是毒,据我所知这也不像是什么病,如今只剩了一种可能”

楚护卫瞪大了眼睛“依依姑娘也信鬼神之说?”

“你不信吗?”苦笑着回问。

楚护卫摇摇头“原本是不信的如今……”

其他事情他还不清楚,但魔域死河那件事他却是知道的,所以也并不怀疑我的推测“姑娘的意思,是应该找人来驱邪?”

“哪有这样容易”摇摇头“外面那些江湖术士恐怕信不过所幸现在看来皇上暂无X命之忧,只能等杨柳看过再说”

“杨神医虽然医术高超,可是这鬼神之事恐怕他也不甚了解吧?”楚护卫心存疑虑。

“不他一定知道起码比你我知道的多很多”

楚护卫满脸迷茫。

“你忘记了,是他指点你何处能够找到我们的”进一步地提醒。

“属下心里也一直疑惑,杨神医如何能够得知主子的下落。难道依依姑娘是怀疑杨神医会占卜之术?”

“不是那样简单的”

“属下愚昧,还请姑娘名示”

“这也是我的猜测杨柳一定是知道结界所在,才会让你到那里去寻我们但他也只知道大概的方位,所以告诉你的位置也不是十分详尽”

“结界?”楚护卫更加糊涂了。

“罢了”无奈地摆摆手“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又是全无把握地乱猜。还是等事情都弄明白了再说吧”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都超乎了我的想象,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司马卓,心里的百般滋味都化作深深地疲惫:这一切,快些结束吧我,真的,累了

门被人轻轻叩响,楚护卫和我对视一眼,立刻手握剑柄,冲到门后。

定了定神,看到楚护卫冲我点头,扬声问道“是谁?”

“果然在这里”门外传来一声压抑地欢呼。楚护卫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伸手拉开房门。

门外杨柳和张五哥并排立着,满面烟尘。身后还有一人紧跟着他们走了进来。

“忆华”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

“依依,你还好吧?”几人也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喜悦。

“我,很好。”看到司马忆华,喜悦中又多了一份愧疚。尽管他未曾开口询问,眼底深处那一抹焦急和忧虑还是落在了我的眼里。

“忆华,抱歉我没能找到绿绿”艰难地开了口。

司马忆华的闭了闭眼睛,少时睁开,努力地对我微笑“她不会有事吧?”

“护国使者说会带她回来”自己也没有把握,这几日心里一直在担忧,却不愿再加重司马忆华的忧虑“我相信他一定会把绿绿好好地带回来的我们也是蒙他所救”

司马忆华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安“皇兄呢?”

“在里面”看看杨柳“恐怕要辛苦你了”想了想,将刚才惊醒地李文虎拉了过来“你别怕,这位是大夫,也是我的朋友。”

又对着杨柳笑道“先给他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杨柳伸出手来,搭在李文虎的脉上“身子有些虚弱,但无大碍。”

“这就好”又指指屏风里面“那位可就要麻烦许多了”

“里面的是皇兄?”司马忆华忍不住询问。

“正是”一面说着一面将他们带了进去。

“皇兄”司马忆华一见他便连唤几声。司马卓自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怎么回事?”司马忆华眼圈都红了几分。

“我也不知道还是请柳儿先看看吧!”

杨柳听了我的话,便走上前去。其余的人都随我退到屏风外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忆华心里的焦急远远胜过其他人。

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了一遍,讲到我们在魔域地经历时,大家都是一副惊愕地表情。

“柳儿怎么还不出来?”直到我细述完这些天的经历,屏风那面仍是静悄悄地。

大家随着我的话都疑惑地看向屏风,直到这时,杨柳才走了出来。看到他一脸忧色,心也沉了几分。

“怎么样了?”司马忆华很是担心自己的兄长。

“他没有病。”杨柳一开口就印证了我的担心“也不是受了伤”

“难道,真的是中了邪?”楚护卫突然开口。

司马忆华神情紧张“什么中了邪?”

“现在的他不是他”杨柳突然说了一句让大家都莫名其妙地话。

我却心里一紧,联想到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时空的,带着紧张不安开了口“你是说,有人,占据了他的身体?”难道又是狗血的穿越?

“差不多”杨柳先点头又摇头“占据他身体的,不是人”

“柳儿,你说清楚些”张五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满头雾水。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杨柳蹙了蹙眉。

“柳儿,你的意思是说,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或许是魔,或许是妖,或许是神仙,总之是个不是人的人占据了他的身体?”这话尽管绕口,总算是表达清了自己的猜测。却不知旁人听明白了没有。

“就是这样”杨柳点点头。

旁边呆立的几人也都听明白了,脸上更是显出几分焦虑。

“那么,怎样把那个不是人的人赶出去?”抱着渺茫地希望问杨柳。

杨柳果然摇摇头“这我却不知”

也难怪他连占据了司马卓身体的究竟是什么都无法辨别,又怎么能知道解救的法子

“这可如何是好”楚护卫一向冷静,这会儿也不由得慌乱起来。

“我虽没有法子,但是有一个人一定有法子”杨柳看了我一眼。

“护国使者”看来情况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

“正是”杨柳点点头“刚才隔着屏风,听到你说他总是晚间醒来,天亮便又昏睡过去?是这样吗?我不曾听错吧?”

“是的不过他却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其余的倒是一切如常”

“单说晚间醒来,白日昏睡这一条,附在他身上的必定是魔域中人。”杨柳的眉头越蹙越紧“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我们几人也不C话,静静的看着他。

“魔域之中道行高的,也可以出入人间,但有此修为的大多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是违反天条的而修为低下些的若想来到人间,就得附在凡人身上若是如此,那魔物必得将所附之人的魂魄挤出他的身体,自己独霸了才可”

“你是说,现在,他的身体里,同时住着两个灵魂?”

杨柳自己也是满脸疑惑“是,又不是”。

第一百五十五章 峰回路转

第一百五十五章峰回路转

“柳儿我可要被你说糊涂了”实在是不明白他的话

“我自己也糊涂了”杨柳面上的迷惑不比我们任何人少“魔物附在人身上,虽然可以占据人的身体,可最长不过三五日,自己仍会灰飞烟灭。所以若不是有着不可不为的理由,没有谁会这样做”

“这是为什么?”司马忆华更加惊恐起来“那魔物灰飞烟灭之后,那身体原来的主人又会如何?”

“早在身体被侵占的时候,那原主就已经神魂俱散了自此入不得轮回,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皇兄岂不是……”司马忆华跌坐在椅子上。

“不会他昨晚还好好的,柳儿不是说他的魂魄还在自己体内吗?”自己也跟着慌乱起来。

“这件事情太过奇怪其一,那魔物占了他的身体,却留下了他的魂魄;其二,每日晚间那魔物还会离开他的身体,所以他才能清醒过来。”杨柳梳理着头绪。

“这是不是说明那魔物是害怕日间的阳光呢?”想起了魔域一片幽暗的景象。

“就是奇怪在这里”杨柳抓住了关键“若是能够控制着身体主人原本的魂魄,不使其烟消云散而是依旧留在体内,同时又能使自己的附在同一个身体里,这绝非道行chu浅的魔物所能做到的”

“道行浅的做不到,道行深的没必要这么做,是如此吗?”张五哥也听出来门道。

“的确如此”杨柳微叹“道行高深的不惧日光,道行浅的却见不得半点日光,你说他还曾自己于日间砍树”

“砍树时是白天现在回想起来,以当时的情形,控制身体的是那魔物。照这样说来那东西是不怕日光的可是自从那日之后,他却只在晚上才让皇上清醒,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是晚上离开了皇上的身体?”顺着他的思路推敲。

“正是如此”杨柳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所想到的就是这些可是却越想越不明白那魔物的道行到底是高是低?看起来他也没有要霸占皇上身体的意思,是在等什么时机还是另有原因?”

“护国使者迟迟未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救皇兄”司马忆华的焦虑越来越大。

“万一如你所说,这魔物是在等什么时机,而在这时机到来之前护国使者没能赶回来,那皇上岂不是……”楚护卫也说出了大家最为担心的事。

“柳儿,你说会不会是皇上身上的碧蓝灵珠护着他,所以那魔物尽管占了他的身体,却不能完全控制呢?”手无意间碰到自己脖间的凤血灵珠,突然想到这一点。

“碧蓝灵珠在他身上?”杨柳想了想“大概是你们上次遇到魔域死河,才使碧蓝灵珠附在了他身上但这就更说不通了”

杨柳更加疑惑起来“在魔域行走时,你们二人都有灵珠护体,普通的魔物都会以为你们是道行极高的同类,又怎么会附在他的身上?那岂不是在自寻死路?”

屋子里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在这里侯着,也不是办法。”司马忆华眉头紧锁“不如先回京城护国使者应该会来找咱们只是,不知道如今皇兄能否经得起车马劳顿?”

“他身上只有几处外伤,并无大碍。只是不知道附在他身上的魔物究竟是如何想的”杨柳顿了顿,又道“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那魔物若是一直这样附在他身上,即便十年八载他的身子也不会有任何大碍;但若是有朝一日那魔物动了别的心思,后果却是未可知的了”

大家再一次陷入沉默:事实摆在眼前,只要那魔物想,便可随时取了司马卓的X命而我们,G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又商议了许久,仍是一筹莫展。最终大家仍是决定,明日一早便启程返京。

于是小二按照吩咐又抱了不少被褥来,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原本还算宽敞地房间又多了三个打地铺地人。

张五哥随手M出一块碎银子给小二做打赏,小二的疑惑更加明显了:这打赏的银子也足够再开一间上房了

夜晚在大家的沉默中再一次降临,司马卓果然清醒了过来。司马忆华看到他醒了过来,立刻走了过去“皇兄”

司马卓带着疑惑看向我,我忙解释“这是忆华,你的弟弟”

虽然早已被告知司马卓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见他连自己也认不出了,司马忆华仍是有些难以接受“皇兄,你再好好想想看,真的不认识臣弟吗?”

司马卓缓缓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们都去用饭吧只留下依依就好”

大家看出他似乎有话要和我说,便退了出去。

伸手掖掖他的被角,柔声问道“睡了一天,饿了么?”

“不急”司马卓摇摇头,突然伸手轻握住住我的手。

心脏又停跳了两拍,看着他烛光下柔和了许多的脸,百般心思难以言表。不久之前自己满心所想都是如何摆脱他,如何再也不要与他有半分牵连。然而今日才知道他如今可算是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这消失,会是那样的彻底,按照杨柳的说法,魂飞魄散,了无痕迹

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就无法抑制地剧烈疼痛起来疼地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不想让他发现我眼里的泪水,侧身坐在床下脚踏上,头俯在床边。或许,我需要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滑过,突然想到天一亮时他又会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便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司马卓漆黑的眸子。

相视良久,司马卓抬手轻抚我的脸颊“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该拒绝,该坚定地说不,然而,鬼使神差般的,我竟缓慢地点了点头。

司马卓静静地绽开一个笑容,我的心里瞬间便安宁下来。

什么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我的心里?初识时清冷的背影,画舫上刺透人心的目光,第一次说总要护我无恙时的坚定,魔域里让我安心的笑容……

我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将脸贴在他的手心里。他的手微凉坚硬,却让我的心温暖柔软。

“依依,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嘴角不由得上翘“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吗?人家讲的口干舌燥,你倒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你再说一次,这次我绝不会睡着了。”

“那好,你说话要算数。”从第一次见面,一点一滴开始讲起。这才惊觉有关他的每一个片段,都在心里这样清晰

含笑一点点地回忆,直到天色微明,看着他渐渐合上的双眼,泪水慢慢溢了出来。温热地泪水,一滴一滴,滴在他的手背上,嘴角依旧挂着笑“你不是说这次绝不会再睡着的吗?怎么又食言?”

“依依,你这会儿的话,他是不可能听得到的”杨柳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

“我知道可是,我怕,他以后会不会都听不到我说话?”

杨柳喟叹一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休息一会儿吧?再过一会儿,咱们就该动身了”

这一瞬间,隐藏了太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伪装了许久的坚强再也维持不下去,我无力地趴在床上,默默地流泪,不想说话,不想动弹,似乎每一丝力气都随着眼泪悄悄流逝。

杨柳站在我身后,一直默默地轻拍我的肩膀。

过了许久,杨柳突然惊呼起来“依依,快你快看”

杨柳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原本站在屏风外的几人也一起拥了进来。我慌乱地抬起头来,泪眼迷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司马卓的身子周围被一层淡淡地紫雾笼罩着,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司马忆华已经大叫一声“不要”

“我以灵珠起誓,不论你是何方魔物,若要夺了他的魂魄,我必将誓死为他报仇”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这几个字。

那团紫雾似乎正要一点点远离司马卓的身体,我们却不知是凶是吉,司马卓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下,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那团紫雾正要完全离开司马卓的身体时,一阵Y风猛地吹了过来,那团紫雾瞬间又回到了司马卓的体内。司马卓望了我一眼,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张五哥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杨柳没有回答,对着司马卓又检查了一番。

“还是昨日的样子,暂时无恙”杨柳的话让大家都暂时放下了心。

“刚才,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心里稍微安定了下来,转身询问大家。

“好像是有股淡淡地香气”司马忆华答道。

“应该是松柏的清香”杨柳也附和道。

“难道是他?”想起了在魔域中那个满是松柏香气的酒馆。

“你想到了什么?”杨柳没有忽视我的异常。

第一百五十六章 立地升仙

第一百五十六章立地升仙

“难道是柏青?”喃喃自语“那团紫气,似乎见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依依,你说什么?”司马忆华也惊疑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无力地摇摇头“似乎是抓住了一点线索,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

“好了”杨柳微微叹了口气“咱们也别问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司马卓沉静地睡容发呆,其余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地准备出发。我却置若罔闻。

“依依,走吧”直到杨柳进来唤我才回过神儿来。

马车已经换成一辆极为宽敞的,除了赶车的楚护卫,所有的人都坐在车里,车里却依旧安静。

“依依,”杨柳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外人,柳儿有话但说无妨”看出了他的犹豫。

司马忆华也点头“如今坐在这车里的,每一位都可说是依依的生死之交,的确无需顾虑什么”

“当日情非得已的谎言,今日要成真了吗?”杨柳看着我,语气虽然故作轻松,眼里却全是掩不住的担忧。

“柳儿,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吧”张五哥忙忙地接话。

“你们是在打什么哑谜?”司马忆华有些茫然。

杨柳转头看向张五哥“说与不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你看不出来?”

张五哥张了张嘴,叹了口气,始终未说出话来,只是满面忧色地看着我。

“柳儿说得对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正视,五哥不必担心”不忍心看他们再为自己担心,尽量装作平静。

“到底是什么事?”司马忆华的目光在我们几人的脸上游走。

“卓家娘子。”杨柳看向他,轻声地吐出了几个字。

司马忆华先是不解,然后换成了震惊,不敢相信似地看着我“依依,你不是说……”

“我是说过无论何时,绝不会对皇上生出半分情意”看着司马卓平静地面容“然而此时,他不是皇上,只是司马卓”

司马忆华长叹一声“依依,我早就觉得你和皇兄之间是发生了什么的只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正视,一直回避”

“是这样吗?”茫然地看着他。

“他说的没错”杨柳也点头“所谓当局者迷,依依,你也不例外”

“是吗?”似乎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脑子空空地,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许多:自打相识之初的每一个片段,自从昨夜,就如放电影般在我眼前不断地浮现。

一路静默中走到一处旷野,杨柳原本端坐在车中,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有什么问题吗?”司马忆华也警觉起来,按住手里的佩剑。

“这里好像有个什么阵法”杨柳一语未了,转头突然指着车厢内“你们看”

大家这才注意到我的凤血灵珠和司马卓的碧蓝灵珠不知何时都缓缓升了起来,并排立在半空中,片刻间又相互追逐一般向车外缓缓飞去。

“皇兄皇兄”司马忆华对着司马卓连唤数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楚护卫已经驾着车跟了上去,浅浅地四处被浓浓地白雾所笼罩,我惊愕地看向其他人,却发现四周竟然空无一人

“依依”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你不必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你是谁?这是哪里?其他人呢?”不知为什么,竟然并不惊慌,或许是这个似曾相识地声音让我觉得并未受到任何威胁。

“现在我还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温和的声音不急不躁“我来,是要问你,你可愿意立地升仙?”

“你说什么?”再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

“只要你说愿意,我便可以立刻点化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天上掉下来的从来都不会是馅饼,只有陷阱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只要说声愿意,就可立刻位列仙班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长生不老是自然的,还可随心所欲”

“是吗?”心里不知为何反而升起戒备。

“当然如此你看如何?只要你说声愿意,就可立即位列仙班,而且是上仙和那些地位低下,法力微小的地仙是绝不相同的”

“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自然”

“你是上仙?”再一步确认。

“我既能度你为上仙,怎么可能不是呢?”

“那么,你想度我成仙?”

“确实如此”

“既然上仙可以为所欲为,你又是不折不扣的上仙,那么,尽管度化我便好了又何必来问我?你既然来问我,便可知我若不愿,你还是心愿难了既然如此,又哪里算得上什么随心所欲”

“你我”温和的声音也起了一丝波澜。

“哈哈哈”另一个声音响起,先是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你很得意吗?”先前那个温和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恼意。

“是啊我赢了,得意一下不可以吗?”后来爽朗大笑地声音回敬。

“你别急着得意人现在已经弄来了看样子她可不怎么愿意回去你看怎么办吧”温和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我怎么知道?祸是你闯的与我有何相干?”

“怎么和你没有相干?就凭你们之间的渊源,你说不管你的事,谁会相信?“

“这次可被你害苦了早说我不赌,你偏不干,非要拉着我,现在又想拉着我替你当过”

我倒反而像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不对,是旁听者

“话说回来,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伊伊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的我好心度她不成,反而被她好一通抢白”温和的声音还在抱怨。

“江山易改本X难移,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我看也是”

这两位不只是何方神圣的家伙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在一旁C不上半句话,索X坐了下来。

“要我说,也别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了,干脆直接带她回去不就完了哪里用得到费这么多事”

“我倒是想可惜天规在那儿摆着,难不成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天规又是该死的天规”温和的声音焦躁起来“早晚有一天我得去被这些破规矩拒的发疯”

“稍安勿躁放下天规不说,单说伊伊自己,能随便叫咱们带她回去吗?到时候万一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岂不是反而又害了她?”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说怎么办吧?”温和的声音里全是无奈。

静默了一会儿,后来想起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明显是在问我“可想清楚了?真的不回去吗?”

苦笑一声“想什么?他可什么前因后果都没和我说,突然来一句‘你想成仙吗’,若非我近来离奇的遭遇太多,只怕要疑心自己又在做梦了”

那个声音叹了口气“不是他不告诉你,实在是时机未到不过,只要你说一声‘愿意’,他点化你之后,你自然会清楚一切”

沉吟了一下,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明确地感觉到他们对自己毫无恶意,加上之前听到柏青的只言片语,综合自己曾经通过凤血灵珠看到的影像,我得出一个结论:我,或是我的母亲,和仙界有着某种直接的联系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接受,我不但可以飞升仙界,还可以弄清所有事实

心里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有太多牵挂“我若是同意了,还可以见到我的母亲吗?”先问了一个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不能”

“若是我不和你们走呢?还有机会的是不是?”这个希望自从我来到陌生的时空里就在我的心里扎了G,不论如何艰难,都支撑着我一直向前。

“这……我却不能肯定。大概是不能的吧”

心里的失望渐渐扩散开来,但还是坚定地摇摇头“那么,我不会同意的”

“可是,你留下来,结果或许也是一样的”

“留下来,总还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对不对?即便是渺茫,也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希望的对不对?”眼泪渐渐涌了上来“若是我放弃了,不就半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这样的机会或许只有一次,你要想好不如你再仔细考虑一下”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劝道。

“不”依旧拒绝“不需要考虑了不论考虑多久,答案都会是一样的我留下来,虽然希望渺茫,虽然前途艰险,却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而且,我知道,我正在朝着我所希望的结局一点点地靠近或许这条路太过艰难,然而,既然已经选择我就会一直走下去”

“唉”一声叹息响起,先前的声音渐渐远去“由心而为吧”

站在原地,等着白雾散去,就会看到其他人,然而等了许久,竟然还是原样。不禁有些着慌“喂你们不送我回去吗?”

四周安静的可怕,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好自己四处寻走,却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将自己包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回到皇宫

第一百五十七章回到皇G

左突右冲了许久,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白雾,难道要被困在这里了?冷汗一下子流了出来。

“依依”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侧耳细听,声音太过遥远飘渺,我艰难的辨别着方向,循着声音传来的位置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白雾突然消失不见,又猛地陷入一片漆黑当中,我尖叫一声“这是哪里”

“主子,您醒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夹杂着惊喜和激动。

睁开双眼,眼前竟是烛火摇曳,难道,这不是在刚才的马车里?

一把掀了被子,翻身坐起。身旁忙有人将我按了回去“主子,您躺了这么些日子,身子还虚弱的很可不能就这样起来”

惊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约四十的妇人,看穿戴,竟然是皇G里较有地位的掌事姑姑

“这,是在G里吗?”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是的主子”那姑姑一面打发屋里的G女给我倒来茶水,一面扬声吩咐“主子醒了快去请皇上过来”

门外有人一面应着一面跑开了。

“已经回到京城了吗?我是什么时候入G的?皇上现在好吗?”一连串的问题都跳了出来。

“主子,您已经昏睡好些日子了皇上一有空儿就来晚膳的时候也来过,坐了一阵子才回去批折子的”

“晚膳时?”心里一喜“那会儿天黑了吗?”

姑姑有些奇怪似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盯着她,又慌忙低下头去“还没有”

心里的喜悦立刻弥漫开来,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抬起头来,正遇到那对也含着喜悦和激动的眸子。

见到他来,屋里的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司马卓静静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走到床边坐下。

“你没事了吧?”

两个人居然同时开口,问出了相同的一句话。

不由得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又溢了出来。司马卓依旧沉默着,只是揽了我入怀。听着他微微地喘息声,应该是匆忙赶过来的吧?

“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吗?”

“嗯。”简单的一个字也让我放心不少。

“那,那段日子的事,可都还记得?”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么,想起以前的又忘记了失忆期间的那些事。

“记得”

电视剧果然很能忽悠人这样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

“想到什么事,这样高兴?”司马卓的声音里也有毫不掩饰的轻松喜悦。

“我在想,你可是欠了我好多的银子”

“我记得”司马卓也轻声笑了起来,过了片刻,又道“我还记得,许给你的,可远远不止银子”

心里一紧,正要说话,门外有人低声叫道“杨先生,请等一等”

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人重重推开,杨柳已经一只脚迈了进来。司马卓对门外阻拦的人挥了挥手,他们才放开了拉扯着杨柳和张五哥的手。

“柳儿,你们也进G来了太好了”笑着就要下床,却被司马卓再次按住。

杨柳坏笑着看着我们“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说什么呢”脸上禁不住一红。

“你觉得怎样了?”杨柳收了玩笑的神色“躺了这么久,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我已经躺了很久吗?”这才注意到,他们都已经脱下了笨重的冬装,再看看自己身上,也只穿了夹衣,盖得被子也比东被薄了许多。

“不久,差两天就满三个月了”杨柳又嗔了我一眼,“让我瞧瞧”

惊愕地看着他们,司马卓和张五哥都对我点头,于是明白柳儿并未夸大。

“脉象上看不出什么毛病,你自己觉得如何?”杨柳仔细地看着我的脸色。

“就是身上有些软绵绵地,其余的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杨柳又是一记白眼“你倒问谁?这话该我们问你好好地坐在马车上,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这样儿,你是想吓死谁?”

“柳儿,依依才醒,你就这么不依不饶地,可别吓着她”张五哥又朝我笑道“依依,你别和柳儿计较。”

“谁吓谁啊?”杨柳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一个还没醒,另一个也这么睡了过去那会儿可不是差点被他们吓死?”

司马卓轻咳轻咳一声“我可是醒了的”

杨柳却好不给这位皇帝半分面子“还不如不醒”

张五哥忙笑道“柳儿的意思是不该那会儿醒”

“能不能有个人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杨柳没好气地瞟了我一眼“看来那些名贵补药用的太多了些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心力也太多了些——刚一醒来就这样中气十足的”

“额,那个,大恩不言谢嘛我只是想快点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也不必谢我要谢就谢这位‘卓公子’”杨柳抛了个媚眼儿过来“若不是他每日地拿着银子流水似地花,给你弄来那些个世间罕见地补药,你现在醒来怎么不得躺个十天半月的才能下床呢”

“什么?花了很多银子吗?”有些心疼的感觉。

“不多,不过每日几百两吧”杨柳轻哼一声。

“天啊那么多的银子每日几百两,我睡了三个月那得有多少啊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银子?留给我不好吗?”

“你想知道什么,自去问你的卓家公子吧”杨柳已经开始朝外走“这么些日子,

可是累坏我了如今你醒了,我可要好好地睡一觉了”

张五哥冲我歉意地笑笑“你好好休息,我们回头再来探你”

司马卓就这样含笑地看着杨柳和张五哥径直离开。

我却被杨柳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再看见司马卓,忍不住拿他出气“你瞧瞧,都是为了当初救你,结果到现在还被他取笑”

司马卓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起来。

自己觉得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先岔开话题“这里不是风雨园的屋子吧?是哪里?”

“是思政殿的后殿”司马卓依旧微笑着。

“思政殿?那不是你上朝的正殿吗?”

“是啊不只是你,杨柳,忆华他们都住在这儿。”

“对了,绿绿找到了吗?”

“找到了。”司马卓顿了一下“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

“我?我只觉得自己在马车上做了一个梦而已,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什么样的梦?”司马卓收了笑意。

“好像又不是梦太真实了”细细地告诉了他那个奇怪的景象。讲完后自己又半开玩笑到:“或许这不是梦,是我的灵魂出窍了呢”

“你说对了,的确如此”

“什么?”原有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

“你说,起初见到一片白雾?”

“没错”

“那,原本是护国使者布的阵法”

“什么?”

“护国使者得知我被魔物附体,便布了那个阵法来救我”

“那,也就是说,那白雾是确实存在的了?”

“不错,我醒来时,眼前看到的也是白茫茫一片”

“后来呢?”

“后来白雾就散开了。护国使者就出现了原本大家都在忙着问使者是如何救我的,过了许久才发现你的异常。护国使者说,你被他的结界带走了魂魄,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你详细地讲给我听听”对于他这样三言两语地概括很不满意“越详细越好”

“你不饿吗”司马卓竟然捏了捏我的鼻尖“这么久没吃过像样儿的饭了”

他这么一提醒,肚子立刻咕咕地叫了起来。

“听听,你可不能说不饿吧?说了这半天话,我倒都有些饿了”司马卓又轻笑起来,扬声唤道“来人”

便有人悄无声息地摆了一桌子J致的菜品上来,又来到床前“皇上,姑娘请用膳”

看着桌上的菜品就直流口水,偏偏边上还站着刚醒来时看到的那个姑姑和司马卓身边的王春。

看着王春替司马卓夹菜,就觉得别扭,所以那位姑姑要替自己布菜时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司马卓看了看我,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屋子里瞬间又只剩了我们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赶忙拿起筷子来,却又被司马卓按住“饿了这许久,不可贪吃先喝碗米粥”说着便亲手盛了一小碗米粥递在我的手上。

不过是巴掌大的一碗,两口就喝完了“那个,我还想喝”

“好吧,不过至多只能再喝一碗了”

“一碗就一碗吧”说着便又接过碗来,几口吃完“那我吃菜好了”

桌上的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菜品,即便是如此,司马卓也不许我多吃。自己不过吃了个六七分饱,他便唤人进来收走了所有吃食。

不甘心地MM还瘪瘪地肚子,却只能作罢。

“对了,不是说忆华和绿绿也住在边上吗?怎么还没见到他们?”

“已经很晚了知道你牵挂他们,只是,这样去吵醒忆华,总是不妥。不如明日再见吧”

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大家都好,晚一天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了,批了一天折子,实在乏了。不如早些休息吧”司马卓说着便很自然地牵着我的手朝着床走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物是人非

第一百五十八章物是人非

愣愣地被他拉着回到床上,脑子里空空地。

“还不睡吗?杨柳不是说你虽是睡了三个多月,身子却依旧需要多休息的吗?”

“你不走吗?”愣愣地问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你想让我走还是想让我离开?”司马卓轻笑了一声。

“我……”脸一下子滚烫起来。

“好了,你躺下,我就离开”司马卓终于放过了我“还有不少折子等着批。”

“哦。”乖乖地闭上眼睛,或许柳儿说得对,如今我也的确需要好好休息,睡意很快涌了上来。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外面斜S进来的阳光。

“主子,您醒了”又是昨晚那位姑姑的声音。

“这些日子都是您在照顾我吗?辛苦了”自己躺了几个月,身上并无不妥,至少没长褥疮什么的,这些贴身服侍的人自然功不可没。

“这是奴婢的本分奴婢名唤采青。”

“原来是采青姑姑”一面说着话一面下了地“姑姑知道彩云和喜福吗?”既然司马卓让她来照顾我,应该是可信的人。

“G里人多,原本奴婢识得的人倒也不多。不过可巧儿姑娘说的这两个奴婢却是知道的”采青一面帮我穿着衣服一面答道“她们都在风雨园伺候着。”

“风雨园如今住的是谁?”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酸。

“回主子,风雨园一直空着,并未有人住过”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在镜子前呆坐了半晌。

“主子,想梳个什么样式地发髻?”采青问道。

“随意吧,简单些就好”

采青一面答应着一面动手梳了起来。

我看似正从铜镜里看她梳头,其实心里混乱一片: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又进了G,G里可不是只有司马卓一个人他的祖母,母亲,还有那一堆大小老婆,哪个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李依依早已被太皇太后下旨赐死这在G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主子,您看这样行吗?”采青询问着。

收了心思看了看,样式简单大方,并无不妥,便点了点头。猛地又抬起头来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发式,分明是已婚女子才该梳的

见我神色突变,采青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皇上早上已经下了口谕,恐怕这几日礼部的人正忙着给主子选定封号呢”

“什么?”再一次被震惊。

采青看了看我的脸色,居然转开了话题“皇上还吩咐,主子若是在屋里呆的倦了,不妨出去走动走动”

难道司马卓不怕别人知道我这个李依依还没有死?看看采青,像她这样在G里呆了许久又深得司马卓信任的人,是不会乱说半个字的

于是索X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主子,不先用膳吗?”

“等会儿再说”提脚就出了房门,采青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其余原本都站在门口的G女太监也呼呼啦啦跟了一群。

“不是说杨柳他们也住在这儿吗?在哪里?”

“这个时辰,杨先生和王爷大概正在议事”。

采青的话使我一愣“议事?议什么事?”

采青没有回答“主子,御花园里的花这几日开的正好,不如去瞧瞧?王爷他们等会儿应该也会去的?”

狐疑地看了一眼采青,点头同意。

信步走来,风和日丽,心情也渐渐开朗了些。只是路过风雨园时,往日的一幕幕又浮现上来,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采青也并不催促,只是安静地跟着。

风雨园门口的小太监远远地张望了一阵儿,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去。我叹了口气挪动了脚步。此时万事毫无头绪,不如先不见彩云等人。

“你尝尝看,这个很好吃的”隔着一丛绿树,一个熟悉的童音传来。

“二皇子,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有人匆匆赶了过去“快走吧”

一阵脚步和孩子的窃笑声响起,看来是来人带着司马越离开了。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我可不想遇到任何人,毕竟自己是一个已经被赐死的人,突然出现,尤其是出现在一个孩子面前,不知道会不会吓坏他

如此一想,便觉得还是回去的好,弄清楚所有的状况在出来走动才妥当些刚刚走了两步,突然被一阵大哭声惊住。

三步并作两步转过树丛,正在大哭的不是别人,正是绿绿

她双手拼命挥舞着,嘴里“啊啊”乱叫。

“绿绿,你怎么了?”看她痛苦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得慌了神儿。

“主子,您看,那是什么?”

这才留意到绿绿嘴角边和衣服上散落着不少的红色粉面“这,是辣椒快找水来”

身后跟着的人一通忙乱。绿绿连连喝了几杯水才安静下来,依旧吐着舌头叫辣。

“绿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绿绿早就看清了我,却未和说过一句话,这让我觉得很不对劲。

“你,是谁?”

绿绿一张嘴,几个字就将我差点击倒“绿绿,你再看看,你不认识我吗?”

她茫然地摇头,我的心也冷了下去:怪不得昨晚问道她时,司马卓言辞含糊,原来是这样

忍了又忍,才将眼泪咽下“你身边没有人跟着伺候吗?刚才那辣椒面是二皇子给的吗?你怎么能吃辣椒面呢?”

“原来那是辣椒面啊”绿绿被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表情却好像很兴奋。

“你不认识那是什么?”

“现在认识了谢谢你告诉我”绿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难道她不只是失忆,甚至脑子也出了什么问题?惊疑地看向采青。

“主子,这位主子自打回来就是这样。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事都不知道。”

“什么叫什么事都不知道?”

“比方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这样简单的事都不知道。”采青看了一眼绿绿“就像您刚看到的那样。”

“你是说,她,脑袋有问题?”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那倒又不像”采青满脸疑惑“有时看着又是好好地一个人,奴婢也闹不明白有一次,好好地吃着饭,竟把手伸到了滚烫的汤里,说是想知道什么是‘疼’;还有一次,突然把一桶冷水浇了自己一身,说要知道什么是‘冷’。还常常说些胡话,总之,古怪的很”

“她都说些什么胡话?”

“最常说的就是‘人和花儿真不一样’主子,您说说,那花儿和人能一样吗?这可不是胡话嘛”

心里直发慌,一把拉住眼前的绿绿“你是谁?你叫什么?”

“我,我叫夜来,不对,大家说我应该叫绿绿我,我究竟叫什么?”她像是被我吓住了,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脑子里轰地一声“你叫夜来?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是夜来,也是绿绿,你,你放开我”

“绿绿,别怕,她是你的妹妹”司马忆华的声音响了起来。

绿绿立刻藏到了他的身后。

“忆华,这是怎么回事?”焦急地问他。

司马忆华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从前常常挂在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早上才听说你醒了,正要去看你,没想到在这儿就遇到了。”司马忆华故作轻松“杨柳说你并无大碍,看来果然如此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快告诉我绿绿怎么了”

司马忆华脸上挤出来的笑意也挂不住了,长叹一声,摆了摆手,采青等人立刻行礼退至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地方。

“你还记得柏青吗?”司马忆华问道。

“当然记得”

“当时送你们回来时,他被人钻了空子”

“你是说,附在皇上身上的那个魔物?”

“不错,你猜,那是谁?”

“难道,会是,夜来”

“不错正是夜来”司马忆华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柏青究竟是故意放她出来还是真的一时不查”

“那,现在绿绿为什么会说自己是夜来?”暂时顾不得去想柏青的动机。

司马忆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绿绿,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连连后退了几步。

司马忆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护国使者带回来的,只是一具尸身。”

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愿相信,可这就是事实”司马忆华的脸上早无半分血色“护国使者将附在皇兄身上的魔物引了出来,原本想将她化作灰烬,不料柏青突然现身,求护国使者放过她,所以……”

“所以,护国使者就把夜来的魂魄放在了绿绿的身体里”看着跑到一旁对着株柳树自言自语地绿绿也猜了出来。

“就是这样护国使者说那日咱们曾看到有紫气想要离开皇兄的身体,就是夜来打算自毁修行后来却被柏青阻止了”

“她处心积虑地附在皇上身上又怎么会轻易离开?何况当时那样的情形,她一离开就会立刻魂飞魄散,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全是由于你的缘故”。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个中缘由

第一百五十九章个中缘由

“我的缘故?”有些不明所以。

“不错据柏青说,夜来原本是想附在皇兄身上,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寻其他人附体。没想到咱们都认为她会随时夺了皇兄的X命,生出许多担忧”

“这样说来,她并无谋害皇上的意图?”

“应该是这样当日在魔域,你们和柏青交谈时,那个什么小松子恰巧听到了一言半语,却不大明白。于是就说给夜来听。夜来稍加判断,就得知了你们本是凡人,因此才动了附在你们身上混出魔域的念头”

“原来如此”心里的疑问才一点点解开“柳儿当日就十分怀疑,若能自由出入魔域的G本不必依附在人体之上;若是需要依附于人才可出魔域的又会以为我们是道行极高的同类。因而百思不得其解是谁会附在皇上身上”

“不错夜来若不是猜到你们的凡人身份,也不会如此行事的”

“那么,她为什么要冒险到人间来?她可是痴恋着柏青,怎么会轻易离开魔域?”

“据她自己说,她是想到人间来寻找一个人”

“找人?”想了想便立刻明白“她要找的,必定是柏青心里的爱人——黎儿转世而成的人”

“正是”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据柏青所言,黎儿已经转世多次,前事尽忘,连柏青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柏青都不愿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放弃了继续寻找她夜来又为什么要寻找她?”

“夜来说自己只是想看看黎儿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能使柏青数百年来痴情不改”

“只是看看?这倒也说的过去夜来也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以前柏青也只告诉她自己有了爱人。夜来却并不记得自己作为梧桐仙子的那一段过往,所以对黎儿就更无印象了只是,她这样做,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小”

“不错护国使者说像夜来这样擅自偷出魔域,按照天条是要神魂聚散,永不入轮回的”

“这么严重吗?”惊讶地看着绿绿。

“是的”司马忆华也看向绿绿“你很奇怪她为何还能安然无恙地附在绿绿身上,对吗?”

“不错,我的确想不明白”又想起一件事“那日,咱们突然看到皇上身体里有一团紫雾似地东西飘出来,难道那是夜来?”

“没错”司马忆华干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这就是我先说的,这是因你而起的原因了夜来原本附在皇兄身上,并无害他之意,但咱们当日却并不知道,都以为皇兄是危在旦夕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怎么会忘记”长叹一声“那日的情形还都历历在目”

“那**对皇兄说了些什么?”司马忆华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在屏风外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到你低语一阵儿又哭泣一阵儿”

“这,也没什么……”脸上有些发烫。

“没什么?没什么会让夜来也起了了不忍之心,连自己的X命都不顾就要舍了皇兄的身体?”

“这,那后来她为何又回去了呢?”尴尬地岔开了话题

好在司马忆华也就这样放过了我“当时你不是也闻到了松柏的清香吗?”

“你是说,那的确是柏青?”

“是的其实柏青早就发现了夜来趁着你们返回人间时附在了皇兄身上,便一直隐藏在你们附近。据他而言,是怕夜来不慎伤了皇兄,也怕夜来贸然行事害了他人”

“或许,他最怕的是夜来会出什么事”

“不错”司马忆华也肯定了我的猜测“我想也是如此因此当他发现夜来想要自毁修行的时候就立刻出手阻止了”

“怪不得那团紫气后来又回去了”关于当日的疑问终于都有了解答,心里却并未因此感到半点轻松。

“那么,是谁将她的魂魄放在了绿绿的体内?”

“是我提出此法的”司马忆华的答案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心痛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日护国使者也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只是感知到皇兄被魔物附体,X命堪忧,于是便提前赶到咱们回京的必经之路上布好了阵法。当咱们看到那些白雾时,就是阵法已经起了作用夜来的魂魄立刻就被逼了出来”

“那样一来,有危险的就成了夜来”

“没错直到这时柏青才匆忙现身,像使者说明了缘由。于是,我便提议,让夜来附在绿绿的身上”

“忆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轻声问道。

“我知道这样很傻绿绿已经不在了,可是这样我会觉得她还在,只是暂时忘记了许多事”司马忆华的眼里全是不舍“我才不会因为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见到绿绿而无法自已”

“可是,你自己也明白,她,到底,不是绿绿”这样残忍的一句话说出,也划伤了自己的心。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这样做了”司马忆华的目光如此沉痛。

“但是,为什么她现在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会儿说自己叫夜来,一会儿又说自己叫绿绿。”

“这是因为柏青封存了她属于夜来那一世的记忆。只是当时,柏青为了不让夜来的道行毁于一时,在她被阵法逼出皇兄身体时便运功了护住她的魂魄,直到向我们说明了原委,我又和护国使者商定将她的魂魄放在夜来体内,所以耽误了不少时辰。柏青因此内力受损,所以封存她的记忆时不是十分彻底”

“所以,她还能够记得自己叫夜来可是,你们都还习惯X地叫她夜来,所以她才会搞不清自己究竟叫什么”

“正是如此!”司马忆华长叹着。

“那她怎么好像一个懵懂的孩童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呢?也是由于记忆被封存了的原因吗?”

“应该是的可惜柏青已经不在了,我也只是猜测,却不能肯定了”

“柏青,不在了?”猜测着他说的“不在”是什么意思“他返回魔界了?不对啊,他当初到魔域是为了度化夜来,如今夜来都离开了,他还回去做什么?”

“不是回魔域,是返回了仙界”

“返回仙界?他不是要度化了夜来才能重返仙界吗?”

“他是回去领罪的”司马忆华又是一声长叹。

“领罪?”

“夜来私闯人间本就是大罪,后来虽说是我提议要夜来的魂魄附在绿绿身上,却是他亲自动手来做的也就是说,他发现了夜来私出魔域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助她再次附于他人体内。这自然是违背天条的”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也不知道他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心里的忧虑又增加了几分。

“他没说,不过看他和护国使者的神色,只怕难以轻易脱罪”

“无论如何,他总是上仙,只希望处罚不会太过严厉就好”依旧抱着一丝侥幸。

“虽然我与柏青只有一面之交,但也看得出他的确是位重情重义之人一来对自己的爱人痴情不改;二来对夜来也算是用心良苦;三来为了避免他人受牵连,自己一力承当了附魂之事如此有情有义,却难以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

“神仙尚且如此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尽管知道起不了多少作用,还是忍不住相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总要慢慢接受别忘了,绿绿还给你留下了一个女儿”

“我明白”司马忆华点点头“或许,我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然而,同样经历过失去亲人痛苦的自己却明白,司马忆华这样做,虽是救了夜来,却深深地苦了他自己每日看着曾经的爱人却带着他人的灵魂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依依,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倒是司马忆华先收藏起来心里的苦难“经历了这些事,你可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这个问题再一次被摆在面前。

“柏青和黎儿,还有梧桐仙子之间那几世纠葛,你也看到了。你如何看待?”司马忆华见我不语,又转了一个方向。

“人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偏偏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这个旁观者也看不清楚他们每个人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一心爱着对方罢了,可是偏偏没有一个得到了好的结局”

“那么,我和绿绿呢?”司马忆华再一次自揭伤疤。

“这,忆华,都过去了,咱们说些别的吧”我却不愿再触痛他。

“我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尽我所能,给了绿绿一切能给的”司马忆华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不用王爷的身份与她相处,为的就是给她一份宁静的生活。然而,最终她还是因为我这个身份丢了X命”

“若是如此说,害了她的人是我她若不是为了陪皇上到我那里去,又怎会有此一劫”

“或许,绿绿并不想看到咱们自责”沉默许久,司马忆华轻声说道。

“的确”嘴角含笑,眼里却是含着泪“那一年的除夕,绿绿曾经对我说过一番话,我想她大概还没有告诉过你。”

“她,说了什么?”司马忆华双拳紧握。

第一百六十章 大打出手

第一百六十章大打出手

司马忆华闭上了眼睛,高高地仰起头,尽管如此,两行清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忆华,我告诉你这番话,是想说,既然绿绿已经离开,我们真的不必再纠缠于是谁连累了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做表面看来似乎很自私,好像是只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就给咱们自己找理由开脱可是,我清楚地知道,若是绿绿泉下有知,必定会赞同我们我们这样做”

“你说的很对。”司马忆华艰难地发出声“她必定不愿看到我们为她伤心流泪,更不愿看到我们为了她而自责不安”

“你也能如此想,我想绿绿定会十分高兴”想了想,又道“我原以为人已死,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自打见识了魔域,又得知还有仙界,这才明白,死亡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你的意思是……”

“或许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或许她还记得咱们,或许她已经全部忘记”

“不论她是否还记得,我只愿,她一切安好”司马忆华也想明白了些。

“她一定会安好”

“这是什么花儿?”绿绿,不,应该说是夜来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枝刚刚折下的李子花。

司马忆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这叫李子花儿,夜来”

夜来迷惑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叫我绿绿吗?”

“从现在起,我就叫你夜来吧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样叫你吗?”

“那好吧”夜来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欢快地跑开了。

“依依,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和你谈话之后,总会觉得轻松多了”司马忆华的脸上终于不再全是悲伤。

“是吗?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尤其是什么金银珠宝的,我统统来者不拒”

司马忆华忍不住摇摇头“我可是个闲散王爷,只不过当了个王爷的虚名而已,哪有什么奇珍异宝能入了你的眼”

“我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难道还真问你要了不成?这么急着哭穷,至于嘛”轻笑着嗔怪到。

“我虽没有,皇兄却有”司马忆华却一副严肃的面孔“天下间所有的奇珍异宝,只有皇G里最多”

“皇G里多的,可不止宝贝”远远地就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不想与她们照面,索X拉着司马忆华退了几步,躲在一棵树后。

丽嫔正带着一群人缓缓行了过来,司马忆华小声问道“何必躲着她?好歹有我这个王爷在这儿,也不会让你被她欺负”

“不是怕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应对这些人罢了眼不见为净”

看着她原本是朝着另外一个反向走了过去,后来却又折了过来,径直走到蹲在湖边逗弄着金鱼的夜来身边。

夜来好奇地抬头望着她“你是谁?”

“来人掌嘴”丽嫔柳眉倒竖。

“这个丽嫔,欺人太甚”司马忆华说着就要冲出去。

“等等”对着他做了个小声些的手势,指了指一旁。

原本等在一旁的采青姑姑看到丽嫔突然对绿绿发难,忙快步赶了上去“丽嫔娘娘吉祥”

“原来是采青啊”看来采青果然是G里的老人儿了,丽嫔对她倒也有几分客气。

“娘娘,这位姑娘是皇上请回G的客人,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带她回去了”

丽嫔眉尖一挑“最近G里来了不少客人吧?皇上自打出G回来已经整整三个月了,连后G都不曾来过,就是在忙着招呼这些客人吗?”

“回娘娘,皇上忙些什么不是奴婢可以过问的,所以奴婢不知”采青的话看似恭敬,其实是在指责丽嫔不该私下打听皇上的行踪。

丽嫔的脸色变了变,又换上一副笑脸“很好真是个忠心耿耿地奴才既然皇上的事儿本G不能管,那么就管管本G能管的事儿吧”说完又一指夜来“还不长嘴,等些什么?”

她身后便出来两个G女儿,一个伸手去捉夜来,一个作势要打。

夜来自然不会任由她们欺辱,奋力挣脱了。采青也急忙劝阻“不知她如何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看着皇上的面儿上高抬贵手吧好歹这也是皇上的客人……”

“哼本G都快记不得皇上是什么样子的了还不给本G狠狠地打”丽丽嫔G本不把采青的规劝放入眼里。

“丽嫔娘娘,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采青一面将夜来挡在身后夜来,一面据理力争。

“大胆的奴才仗着你是G里的老人儿,娘娘给你几分面子你怎的还越发不懂进退了”丽嫔身边的G女儿都换成了陌生的面孔,不知是谁大声呵斥着采青“主子教训个奴才,还需要理由吗?”

“这不是奴才这是皇上请来的客人”采青依旧护着夜来。

“你们都是死人么?”丽嫔冷冷地掷出来一句,她身后立刻又转出四五个人来,想将采青和夜来一起打到。

司马忆华早就按捺不住,却被我一再拦下:如今绿绿的身体内住着的却是夜来,所以司马卓必定未将她与司马忆华的关系公诸于众。若此时司马卓丽嫔为了她而与丽嫔起了冲突,实在是不妥

“你真是个坏女人”夜来挣扎着,趁着拉住她的G女儿一松手的时间,突然对着丽嫔冲了过去“凭什么打我?”

丽嫔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好大的胆子给我狠狠地打”

眼看着夜来就要吃亏,便止住司马忆华“还是我出面好些”

一面早已提着裙子冲了出去,一阵风似地冲到丽嫔面前,抬手就是两个耳光狠狠地甩了过去。

丽嫔和她身旁的人都全神贯注地为难夜来,猛地被我偷袭得手,不论是丽嫔本人,还是她身边的下人,都愣愣地看着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娘娘”原本拉着夜来的G女儿最先回过神儿来,冲着我便要发狠,却被夜来从身后狠狠一推,顿时摔在地上。

“等等”丽嫔喝住了想要冲过来的G人们,也不顾自己已经又红又肿地双颊,只是震惊地指着我“你,你是谁?”

“我就是我你要问称呼,自然可以叫我一声姑NN”看也不看她,走到夜来身边“你没事儿吧?”

夜来摇摇头,指着采青“她替我挡了好几下子”

采青见我看向她,摇摇头“奴婢没事儿”

走过去拉起她的袖管,胳膊上有几处掐痕,看来那些人在拉扯之中果然下了黑手。

“好很好”话一出口,又是两个耳光甩向刚才拉着采青的G女,她也不敢躲避,脸上也立刻红肿了起来。

这猛然间形式大变,丽嫔还沉浸在我的“死而复生”中没有回味过来,她的奴婢们没有主子的吩咐自然也不敢还手,一个个儿杵在那儿等着挨打:我竟然连她们的主子都打了,轮到她们,哪里人敢躲?

夜来见状也笑了起来“这个我喜欢”

“喜欢就对了夜来,你要记着,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加倍的还回去”

“还回去?”夜来想了想,走到丽嫔面前,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还不忘笑眯眯地问我“是这样还吗?”

丽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杀猪般地尖叫响了起来,她的奴婢们才回过神儿来,慌慌张张地冲了上去

“主子,您没事儿吧?”

“快去传太医”一群人顿时乱作一团。

“有人要找大夫吗?我这个神医不就在眼前吗?”杨柳也笑mimi地走了过来。也不知他和张五哥是何时赶到的,张五哥怒视着丽嫔等人,看样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杨柳已经径直把住丽嫔的脉门,片刻便娇笑一声“原来是思虑过重的缘故”

丽嫔身边的人原本慌做一团,这会儿才有个别机灵地回过神儿来“娘娘明明受了外伤,你怎么说娘娘是思虑过重呢?你是哪里跑来的野郎中娘娘的千金之躯怎由得你信口开河?”

“啧啧,看来不光是你们娘娘,就连你们这些人也都病得不轻呢”杨柳摇摇头“这样的病我还真治不了”

说罢便又回到了我的身旁,对着我眨眨眼,笑道“你怎么和一群病重之人在这里纠缠?也不怕晦气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些晦气”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定是动了什么手脚“夜来,咱们走吧别在这儿过了病气”

夜来不解地看看众人“我看她们可都是好好地呀刚才还要动手打人,哪里像是病重的人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啊”笑着指指杨柳“他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他说那些人有病,她们就是有病只是啊,这病还没发出来,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站住你们打了娘娘,难道还想就这么走了不成”丽嫔的人渐渐回过神儿来,自然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张五哥抬手对着身旁一块石头劈了下去,石头顿时四分五裂“想拦我们?也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没有它硬”。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知死活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知死活

“快来人哪有刺客抓刺客”丽嫔的人见识了张五哥这一手,被吓得六神无主,只得扯开了喉咙大叫。

只是他们叫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侍卫赶来,自己心里也很疑惑:我们在这里闹腾了半天,动静可是不小了,怎么会没有侍卫赶来?

四处一望,看到楚护卫正拿着腰牌站在附近,顿时明白了过来。

闲闲地看着丽嫔“你的人闹够了没有?我可是要走了”

转身走了几步,丽嫔的尖叫声终于响了起来“站住”

继续向前走着,夜来倒是好奇地回过头“依依,她在叫咱们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

“不必理她”依旧不紧不慢朝前走着“是她要找咱们何必要咱们去将就她呢?我看她是当这个娘娘太久了,养尊处优惯了,所以忘记了有求于人应当是个什么态度”

我们走的并不快,我的声音也并未刻意压低,所以这些话必然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丽嫔的耳朵里。

果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快赶了几步,绕到我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人”丽嫔紧紧地盯着我。

“你想我是谁?”嘴角含笑,挑衅地看着她。

“李依依”丽嫔几乎是从牙缝里蹦了这几个字出来。

依旧笑容不改地看着她“好,很好,你还认得我”

“你居然没有死”丽嫔娇媚的脸上全是怒意“你真的是个妖女把皇上迷的颠三倒四好不容易太皇太后下旨处死了你,你居然没有死”

“你怎么知道太皇太后下旨处死了我?”眯起了眼睛。G里的人都只知道我被看押了起来,除了皇上和司马忆华,G里G本没有人知道太皇太后赐我毒酒

丽妃脸色突变,我看在眼里,了然的笑笑:看来她必定去求了太皇太后下旨处死了我,而太皇太后表面上也的确答应了她,只是赐下来的不过是一杯能让人昏睡的酒罢了

原来,不只是我,就连丽嫔也被利用了进来

如此一想,突然觉得不想再与她争执,之前一直对她设计害我耿耿于怀,而今看到她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满心的愤怒都化作了悲凉:好歹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就是一枚棋子,而她却还浑然不知

心灰意冷地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看着丽嫔因愤怒扭曲的脸,只想快些离开朝着旁边绕过一步,却被丽嫔一把抓住“站住”

冷冷地看着她“你想怎样?”心里原本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就算你能迷惑皇上,可惜现在你也没有得到任何册封,按照规矩你也得乖乖地跪下给我行礼”

“你就不怕来日她的品阶远远高过你吗?”杨柳斜着眼扫了一眼丽嫔。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眼下你们不过都是些卑贱的草民,还不快给我跪下”

真的怀疑这个丽嫔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刚才为了夜来行礼的事情已经挨了打,现在居然还咬着我们不放

想了想,对着她绽开一个笑容“你是不是很想让我对你行礼?”

“这是规矩”丽嫔的回答似乎理直气壮。

“那,我若是不肯呢?”

丽嫔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知道你不肯”

“咦,这个人长的挺漂亮,可惜是个傻子”夜来拉拉杨柳的衣袖“你看,她明知道别人不会像她行礼,偏偏还要拦着人家,这不是傻子吗?”

“她可不傻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是很J!”冷笑一声接过话头“她就是想激怒我,然后给我扣上一顶不守礼节,不分尊卑的大帽子,好让我在这皇G里呆不下去”

“这个女人,真是恶毒”杨柳也看了出来。

“这算什么之前差点害死我的那个布偶,她派人放到我的房间里去的”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丽嫔“更令人发指的是,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惜派了自己的儿子去做这件事”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母亲?”杨柳觉得不可思议。

“难怪二皇子顽劣不堪,都是因为有了你这么一个做母亲的他是皇子,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江山社稷,百姓安危可你,居然为了自己争宠,指使皇子去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指着丽嫔越说越气。

“我做了又怎样?你有证据吗?”丽嫔毫不示弱“你要是有证据,早就去皇上那里告发我呀你既然没有证据,谁会信你?你就算是知道,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说我能怎样?”一把抓住她的领口“姑NN收拾你还要证据吗?”

丽妃面色突变,眼里却掠过一丝得意“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可是堂堂……”

一语未完,我已经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我就是打了又能怎样?”不想计较不代表不会计较

“依依,你不要上了她的当”张五哥行事稳妥,不想我如此行事“你明知道她是想激怒你的”

“你是想激怒我吗?”对着丽嫔明知故问。

“是又怎样?你要么乖乖地给我跪下磕头认错,要么就被我牵着鼻子走,你还能怎样?”

“好很好”松开了抓着她的手,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原来竟是个没胆的这样便要下跪求饶了么?本G还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你”丽嫔冷笑一声“我倒高看了你还以为你真能拿我怎么样……”

“如你所愿”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丽嫔毫无防备,顿时跌坐在地上。

“今日我便让你心愿得偿”赶上去对着她提脚便踹“你不是很想害死我吗?可惜费尽心思都没成功今日就再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能不能把握得住”

丽嫔的G人们直到她被我打到在地,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杨柳出手如电,封了她们的X道,片刻之间她们便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挨打

“你想诬陷我用巫蛊之术咒你是不是?你自以为成功了是不是?”狠狠地踹向她“你发现如意算盘落空便想再生一计又来害我是不是?”

杨柳拉着夜来和张五哥站在一旁气定神闲地看着热闹,还不时地提醒一句“依依,你没吃饭么?怎么这么点力气?”

“我的确没吃饭就出来了”又是一脚踹下“被她气饱了真是倒胃口”

“那你可得好好出出气你可是才好呢,最生不得气”杨柳指指丽嫔“你瞧她被你打得很是受用呢”

丽嫔当然不会真的受用,只不过是想用一点皮R之苦换取我的X命罢了

“你上次害我不成,这次就能还到我吗?你的脑子里都是水吗?”

丽嫔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开始时她也挣扎过几下,大概她并未料到我会真的下死力打她,所以有恃无恐后来发现事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后悔却又来不及了只得奋力抱住我的腿,可惜杨柳一G银针飞过就让她再无抬手之力

“你,你这个妖女你这个疯子居然连我都敢打我要灭你满门”丽嫔倒在地上,嘴里却不肯认输。

“抱歉,我的满门可就只有我一人你就不一样了所以我劝你还是小心些说话,不要连累了你的家人”

“这人真是白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杨柳听见她的叫骂声,走了过来“这样大吵大闹的,和你高贵的身份不相符吧?不如我来帮帮你?”

说着扬手又是几G银针飞过,丽嫔的嘴仍在一张一合的,却没有了任何声音。

“哎呀,柳儿,你怎么这样呢?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却不能说话,多可惜呀”

“那我这么做不对了?”杨柳笑得越发妩媚。

“自然是不对了还不快替丽嫔娘娘好好诊治诊治”

丽嫔看着杨柳,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请求,杨柳头也不抬,手起针落“丽嫔娘娘就是这样含怨带嗔地看着那些太医吗?怪不得这G里的太医的医术这样差劲”

“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整天被这恶毒地妇人盯着,那些太医们只一心想着如何自保了,哪里还有心思治病救人”

“可不是倒是我愚钝了”

说笑间杨柳已经拔起最后一G银针。

丽嫔早已被我们二人的言语激的怒气冲天,认为自己可以开口了立刻准备破口大骂。可惜一开口,发出的声音却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嗷……”

“哟,这声音……还真是特别”

“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这不就是畜生的声音吗?不是与这蛇蝎心肠的妇人正相配吗?”

“怎么能这样侮辱牲畜?人家可不会连自己的儿女都害”

“哎呀,我真的忘记了唉,这怎么行呢看来还得让她不开口的好些”

丽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恨不能将我们撕碎,偏偏身子却一动都不能动,嘴里发出的又是难听至极的嚎叫声

忽然,丽嫔换了一副表情,半分凌厉狠绝的神色都不在有,嘴巴也老老实实地闭了起来,一双眼睛里瞬间便含满了泪水,满脸的柔弱与委屈。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同凡响

第一百六十二章不同凡响

“咦,你做出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你不知道大夫的心肠是最硬的么?”杨柳不解丽嫔的突然变化,还以为丽嫔见用强不成,便装可怜来博取同情。

自己却觉得不会这样简单——丽嫔安心要热闹我们对她不敬,一想要让我们自己招来祸患,即便是未曾想到我们会下这样的重手,但也绝不会向我们求饶

能让她做出这幅表情的只有一个人

缓缓转过身,司马卓果然立在我身后。

司马忆华也站在他身后,朝我使者眼色,我便明白并不是他去找来的司马卓——我和夜来都没有吃亏,他自然也不必这样做

丽嫔满脸是泪,双颊红肿,头发散乱,满身尘土。见司马卓望向她,也不起身,一路爬了过来,扯住司马卓的衣角,更是一副受了无尽痛苦和委屈的样子来。

司马卓又看向我,终于开了口“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里没有怒意,也没有怜悯,似乎是在问今天是晴天还是下雨一般。

“我出来转转,先是碰到了绿绿,正打算一起回去,丽嫔娘娘偏要和我叙叙旧,就是这样”

丽嫔听到我若无其事地话,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又伸出一只手指着我和杨柳。

“怎么,你还想让杨神医给你看看不成?”故意含笑问她。

丽嫔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很快又换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好了,既然是叙旧,朕看你们的话也差不多该说完了散了吧”司马卓抬步便朝前走去,丽嫔还抓着他的衣角,一时不防差点被他带倒。眼看着司马卓竟然就要离开,丽嫔慌忙又爬了过去,索X抱住了司马卓的一只脚。

这回司马卓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儿的王春儿公公立刻弯下腰来“丽嫔娘娘,还有许多大臣在南书房等着皇上呢您的父兄可也都在,他们二位上次立下了不小的军功,皇上可是特意请他们进G来赏画儿的让他们二位久等了总是不好啊”

王春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

这番话显然被丽嫔听了进去,她迅速地松开了手,不再纠缠。而她的G人们也终于回过神儿来,匆匆扶起她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司马卓也离开了。司马忆华看着我笑笑跟了上去。

张五哥摇着头走了过来“你们的胆子还真大”

“怎么?你怕了?”杨柳嗔道。

“什么怕了”张五哥笑道“不过是真替你们捏了一把汗罢了”

“要是真闹将起来,你要如何?”杨柳很是认真地问道。

“还能如何?拼了X命也要带你们远走高飞就是了”张五哥也十分认真。

“这还差不多”杨柳轻笑起来。

“你们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看着又消失不见的楚护卫,想想刚才司马卓和王春儿的那番话,心里有了计较。

采青早已站在我的身后,听了我的话,轻轻说道“主子,那边儿有几株玉兰开的正好,您要不要先去看看?”

“玉兰?好啊”看了一眼采青“走吧,去看看再说”

“不是要回去吗?”夜来迷惑地看着我“我饿了”

“不急咱们还有好戏要看看完了再去也不迟”

“不是说看花儿吗?怎么又成了看戏?”夜来更加搞不清楚状况。

“咱们且去赏花儿,过一会儿啊自然有人会演戏给咱们看”

“演什么戏?好看么?”

“你别急,一会儿就会看到了很J彩哦”

果然过了不多时,便有两个身材魁梧,怒气冲冲地男子匆匆行来。

御花园内树木成荫,假山怪石又多,这二人原本走上了一条岔路,并未看到我们,眼看就要走远,采青突然扬声叫道“主子,您看看,那边那支花儿开的多好”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毫不躲避我的目光。

那两命男子果然折了回来,站在不远处打量着我。

“你说哪枝?”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们。

“那枝”

“嗯,的确不错”

“主子喜欢,不如奴婢找人给您折下来,回去用清水养在花瓶里”

“好啊”四处一望,装作才看到那两个人,伸手一指“你,对就是你过来帮我折”

站在右侧的是位老者,年逾六十的样子,J神却很好。他左边的汉子四十余岁,更是一副彪悍威武地样子。见我这样轻慢地一叫,那老者还未说话,中年汉子却是大怒“你叫谁?”

“就是你啊”装作无辜地又指指他“没看见我指着你吗?你是眼睛不好?还是耳朵不好?”

“放肆你骂谁”那汉子已经勃然大怒。

“咦,我何曾骂过人了?”吃惊地看看杨柳“我骂人了么?”再看看张五哥“我骂人了吗?”

他们两个都很配合地摇头。

“那,你看,这么多人都说我没骂人,你怎么倒说我骂人?原来真的是耳朵有毛病”在转向那中年汉子。

“你好大的胆子”那汉子气的横眉怒目“我看你是活腻了”

“哎哟我好怕哎”抚抚X口,脸上却毫无惧色“难道我听错了?这G里除了皇上还有别人能随便要了别人的X命?”

“你没听错,他说的就是想要你的X命”张五哥朝前迈了一步。

“即便是皇上想要人X命也得有个合适的罪名才对吧”杨柳也适时地加了一句。

“原来我没听错那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好好儿的,这御花园里怎么冒出来一个比皇上还横的主儿?”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汉子已经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静静立在一旁的老者终于开了口“浩儿稍安勿躁”又看向了我“请问姑娘高姓大名?”话虽说的客气,可是脸上却是毫不掩饰地倨傲神色。

“我,李依依”尽管是初次见到他们,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没少从丽妃那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果然,他们脸上显出几分惊疑,大概也是在奇怪我怎么会“死而复生”

老者再次打量一番我的穿戴,而中年汉子已经爆发了:“本将军不管你叫什么你也不过是一个草民罢了”

“原来是将军啊那武功一定很高强了?”装出一副景仰的样子来。

“你才知道嘛本将军杀敌无数,为皇上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以为自己的身份唬住了我,立刻自得起来。

“那很好既然本事这么大,那折枝花儿可不就是小菜一碟儿了请将军快上去帮我折来喏,要那边那枝,含苞待放的”

公羊浩将军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本将军”

“咦?我侮辱你了么?我怎么不知道?”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我不是一口一个请吗?这怎么能算侮辱呢?”

“你……本将军岂能和那些奴才一样去做那样低三下四的事情你拿本将军当做阉人一般使唤,这还不是侮辱吗?”

旁边不少跟着伺候的G女太监听了他的话脸上都很难看,却又不敢声张:对方可是位高权重的将军

“你这话说的,折枝花怎么成了就侮辱了?”扫了一眼身边的人——这样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怎能放弃

“奴才们做的事就是低三下四的吗?我看未必吧难道你吃的饭不是奴才们煮的?你穿的衣不是奴才们封的?就连你脚下踩的地,都是奴才们打扫干净的要不是这些‘低三下四’的奴才们,你能这么吃饱穿暖J神充足地在这儿嚷嚷吗?”

旁边的几个小太监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笑意,慌忙低下头去掩饰。

公羊浩的脸已经涨地通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放肆”

“究竟是谁放肆”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这可不是你府上的后花园这是皇上的御花园G里除了皇上,还有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各位主子,你这样大吵大闹地是在给谁耍威风”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老者终于也按捺不住了“你也知道这是G里你也知道还有主子那么,我问你,你为何竟敢打伤丽嫔娘娘”

“丽嫔娘娘?”收起了刚才的疾言厉色,又换上一副迷惑的表情“丽妃娘娘可是后妃,即便你们官居高位也不得与娘娘们有任何往来,你怎么会认识丽嫔娘娘?”

“你装什么糊涂我是丽嫔的哥哥公羊浩这是我们的父亲公羊墨”

“哦,原来如此啊我还差点误会了呢臣子与后妃私下往来,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还好不是这样哦”再换上一张笑嘻嘻地脸孔“早就听说丽嫔娘娘家里军功显著,气势逼人呢,今儿个一件,啧啧,果然不同凡响啊”

公羊墨也气黑了脸“你不要扯这些没用的你还没回答老夫的问话究竟是什么人给了你胆子,竟然敢动手打了丽嫔娘娘”。

第一百六十三章 肝啊肉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肝啊R啊

“究竟是什么人给了你胆子,让你敢在这里质问我”比他的气势更能唬人。

“你打了丽嫔娘娘,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公羊浩气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你也知道一口一个娘娘的叫着”丝毫不惧的盯着他的眼睛“难道你不知道丽嫔既然身为娘娘,就是皇上的人不再是你的妹妹,她的女儿吗?”伸手一指公羊墨。

“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吗?你知道什么叫外臣不得擅自干涉内G吗?你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吗?”

“你你”公羊浩一时被我反问的张口结舌,就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你也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公羊墨自以为抓住了我的短处“你一个区区民妇怎敢对堂堂将军如此指手画脚,大呼小喝”

“民妇又怎样?须知此时此地,你个什么将军还真的连我的半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你……你……”看来这公羊墨父子还真不擅长和人斗嘴,两个人都气的浑身哆嗦,却还不上嘴。

“我什么我?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御花园我既然能站在这儿赏花,理由就只有一个我是皇家的客人”指指那两位还在哆嗦的“你们呢?你们是皇上的臣子那么皇上的客人不就是你们的客人吗?为皇上分忧难道不是你们分内之事吗?”

换了口气儿接着教训“不就是让你折枝花儿吗?你们用得着这么推三阻四的吗?这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为皇上效力你们这样是在打皇上的脸啊知道不?”

“你胡说老夫一门忠烈,岂容得你这个刁妇肆意辱骂”公羊墨的脸黑了又白,终于哆嗦着吼出来一句像样儿的话。

“你骂我什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刁妇你这个狂妄的刁妇”公羊浩赶紧捡起了他老爹的话头儿。

“我没有听错吧?”转过身去问杨柳“他是在骂我吗?”

“没错儿他是在骂你”杨柳肯定的点点头。

“你胆子可真大啧啧看来你还真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我可是反复问过了的大家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到你骂我了的”再一次回身问众人“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他们骂我?”

“听见了都听见了”太监G女儿们真是训练有素啊,回答都是整齐划一的。

“呐,看到了吧?大家都说听到了这怎么是含血喷人呢?”X有成竹地看着那父子俩。

“我们骂的是你又不是皇上”公羊浩差点背过气儿去。

“哎呀,你是记X不好呢?还是在装糊涂呢?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可是皇上请来的客人,皇上会请刁妇来吗?会把刁妇当成贵客吗?你们究竟是在污蔑我呢?还是在污蔑皇上?”

“我当然是污蔑你我怎么可能污蔑皇上”公羊浩被气昏了头,不假思索地扔了一句出来。

“哦原来他是在污蔑我你们大家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这一次众人的回答更加整齐。

“你我没有污蔑你我说的是实话你就是个刁妇”公羊浩被气得简直有些语无伦次。

“你没有污蔑我?那就是在污蔑皇上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我没有污蔑皇上……我是污蔑你……”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信口雌黄啊?你到底是在污蔑谁?”

“我……我……”

“别你呀你呀的了不管你是污蔑谁都是藐视皇上”

“够了”公羊墨抚了抚X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成了我想干什么了?我好好地赏我的花儿,和你们有什么相干?又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我倒真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要跑来找我的晦气?”

“我们……”公羊浩一句话尚未说完,公羊墨突然拉拉他的衣角,二人的脸上瞬间换了一副颜色,齐齐跪倒在地“参见皇上”

司马卓笑眯眯地从我身后走了出来“怎么,都到这儿赏花儿来了吗?”

“是啊皇上您看看这花儿开的多好”

“嗯,是不错回头叫人给你折些回去C在瓶里,倒也别有一番韵味。”司马卓只管和我说话,好像没有看到地上跪着的那父子两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正好,这两位就过来了我正说请他们帮我折上一枝下来呢”

司马卓好像才看到他们父子二人一般,挥挥手“起来吧”

公羊浩刚一站起身,就立刻怒气冲冲地问道“皇上臣……”

不等他说完,司马卓就淡淡地接了一句“嗯,也对公羊墨老将军年事已高就由你来吧”

“什么?”公羊浩想说的话还卡在嗓子里,就被司马卓的话噎了回去,瞪着一双大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难道爱卿认为老将军更合适?”司马卓一脸无辜。

强忍着笑“那树呢虽然也没多高,相信以老将军的本事来说也能胜任,可是啊老将军毕竟是有年纪人了,万一有个磕碰的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者来说,既然公羊浩将军在此,也万万没有劳动老将军的道理呀”

“说的在理”司马卓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又看向公羊浩“那就有劳了”

公羊浩双拳紧握,公羊墨暗暗地拉拉他,公羊浩只得渐渐松开了手,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和愤恨,提气跃上了枝头,折了一枝花下来。到底是当着司马卓,他也不敢造次,低头双手递了过来。

我站着未动,身后的采青忙接了过来。

公羊浩仍是心有不甘地横了我一眼,才退了开去。

原本以为此事就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不料公羊墨却黑着脸一步跪倒在了司马卓面前。公羊浩见状,也跪了下去,眼里却闪过一缕喜色。

“老将军这是做什么?”司马卓显得十分不解。

“皇上老臣求皇上赐死”

“你,这是为何啊?”

“老臣无能另家门蒙羞故而恳请皇上赐死”这公羊墨年纪不小了,演技却还不怎样,嘴里说的这样悲切,眼里却没有半点哀痛,反倒是带着自傲和得意不时扫向我。

“老将军何出此言?”司马卓就站在我旁边,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眼神,却装作毫不知情。

“老臣老眼昏花,不认得这位是新进G的娘娘也未曾听说过此事,所以还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民妇,言语间多有冲撞,犯下了大不敬之罪还请皇上赐罪”

这个公羊墨真是老奸巨猾,以退为进,几句话就把话题扯到了我身上

“不知者不怪老将军不必如此”司马卓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可惜公羊墨不甘心就此罢休“老臣愚钝近日并未曾听说过皇上要进行册封一事”

“父亲”公羊浩也突然C嘴“她就是以前赫连叶的那个未过门儿的妻子李依依当初为了她赫连家声名扫地,现在她又不知羞耻地勾引皇上”

“胡说什么”公羊墨转头呵斥道“你没看她梳的是已婚妇人的发式吗?皇上会做那样苟且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下人们都低下头去,大气儿也不敢出。

司马卓的脸色发青,X口起伏了几次,才平平开口“好了两位还是起来随朕去书房赏画儿吧”

“皇上”公羊墨纯粹倚老卖老“老臣老了,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位既然不是娘娘,也不是哪位王妃,也不是诰命夫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御花园之中?此事恐怕有损皇上英名,还请皇上告知老臣日后若有人乱嚼舌G子,老臣也好替皇上打发了他”

“老将军和各位王爷都很熟悉哦?和各位家里有诰命夫人的大人们也都很熟悉哦?看来,老将军真是德高望重啊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朝中肱骨,都和老将军私交甚深啊”

脸上依旧笑嘻嘻地,话里可是毫不留情。

公羊浩一听就急了,正要反驳,公羊墨却先开了口“皇上,难道这位是皇亲?难道是回朝省亲的公主?可是看穿戴也不像啊?难道,她真的是我儿说的那个李依依?”

这公羊墨装糊涂,却把司马卓往越来越难堪的方向逼迫,真是可恨

司马卓定定地看他一眼“此事朕正在和礼部商议,既然老将军这样想知道,提前告诉你也无妨这位就是拟封的皇贵妃”

这次轮到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卓,而那父子两人的惊讶也毫不低于我。

“皇上皇贵妃身份高贵岂是一个民女能够承受的”公羊墨当然不愿自己的女儿多一个人来压制。

“女儿啊娘想你想的好苦啊”猛然间传来一阵哀哭,所有人都被惊呆了,愣愣地看着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踉踉跄跄几步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肝儿啊R啊”地叫了起来。

我浑身都不舒服,忙挣扎着后退了几步,惊疑地看着她和她身边一个五十出头正红着眼眶看着我们的男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与你何干

第一百六十四章与你何干

那男人扯扯妇人的衣服“再高兴,也不可在皇上面前失仪”说罢又规规矩矩地像司马卓请罪“皇上恕罪内人这是太过高兴了还请皇上千万不要见怪”

司马卓很大度地一挥手“陈爱卿请起”

陈夫人也终于松开了紧紧拉着我的手,对着司马卓行礼告罪“请皇上罪”

司马卓轻笑起来“不妨事见到你们骨R得以重聚,朕心甚慰啊”

狐疑地看着司马卓,他趁人不注意竟朝我眨了眨眼睛。我便乖乖地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依依啊,你这些年可好吗?”陈夫人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还不住地拭着泪。

我机械地点点头。

“女儿啊这些年,你母亲想你想的好苦啊”陈大人竟也红了眼眶“为父也是日日挂念啊”

尴尬地看着眼前这对微微发福的夫妻,倒都是一副眉眼温和,慈眉善目的人,可惜对于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父母,却怎么也热络不起来,只好就这样愣愣地站着。

“陈大人你何时有了这么大一个女儿?”公羊墨显然并不相信。

“公羊将军,你驻边多年,而在下又是这几年才得皇上提拔来到京中的你自然不知道我陈府的家事”陈大人的话说的不卑不亢。

“那么,陈大人愿意讲给老夫听听吗?”公羊墨步步紧逼。

“这是我的家事,老将军也有兴趣吗?”陈大人的地位应该并不比公羊墨低,才敢这样说话。

“不是我们有兴趣而是这位依依看来好像并不认识你们这对生身父母啊”公羊浩也忍不住C嘴。

“放肆我女儿的闺名也是你混叫得的?”陈大人一甩袖子“素闻老将军治家甚严,如今看来实在是是名不副实”

“浩儿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陈大人何必在意”公羊墨也不给陈大人留什么面子“何况她现在分明是个已嫁妇人”

“是啊陈大人你不会是老眼昏花认错了女儿吧?现在想攀上高枝儿变凤凰的人可多着呢,你可别被人骗了”公羊浩也得寸进尺。

“老眼昏花的恐怕不是我”陈大人冷笑一声。

“皇上臣请皇上明察这个李依依可谓臭名远扬,当年她曾与赫连叶定亲,却在成亲当日侮辱婆母,导致赫连叶声名扫地这在京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陈大人与陈夫人思女心切,难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所以臣斗胆请皇上明察此事”

“你胡说这就是我的女儿”一直拉着我嘘寒问暖的陈夫人突然发难“难道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吗?”

“陈夫人女儿可不是随便认得的这其中的厉害你一个妇道人家想也不明白”公羊墨不屑地打断了陈夫人的话。

“妇道人家?”冷笑一声接过话来“这G里的妇道人家可多了上至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下至各位妃嫔公主,难道老将军认为这些妇道人家都是什么也不明白的吗?”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公羊墨自然不会任由这顶能压死他的大帽子扣下来,急忙分辨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我这个二品的诰命夫人是靠蒙蔽皇上得来的?”陈夫人也咄咄逼人。

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个气质倒和我真像一家人啊

“你们休要胡搅蛮缠老夫就是提醒陈夫人,不要认错了女儿”

“认错?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我能认错吗?还是老将军府里出过认错女儿的事情?老将军似乎只有一位女儿吧?难道……”陈夫人的话适可而止,却使得公羊墨脸色大变。

“别扯远了陈夫人凭什么能认定这就是你女儿?”公羊浩赶紧出言帮忙“你总得有些真凭实据”

“我有什么凭据何需告诉你”陈夫人的气势丝毫不输。

“我看你G本就没有什么凭据”

“有没有凭据,还有皇上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问话”陈大人也冷了脸。

“陈夫人”一直沉默着的司马卓适时地开了口“既然有人怀疑,你就再说一遍也无妨”

“是”陈夫人应了一声“太皇太后仁慈,长居佛寺为国为民祈福,臣妾不敢和太皇太后相提并论,然而也怀一颗虔诚行善之心,因而也常去护稷寺小住。上次去时,无意间就听说打G里去过一位女子,拜佛之时佛寺里突然发出冲天白光”

“是有此事”司马卓点点头“那到白光京城之中许多人也都看到了”

“正是臣妾在家也曾看到,所以再去上香时才会特意打听了一二护稷寺的方丈说,白光正是那位依依姑娘拜佛时出现的吉兆可见这位姑娘是个大有福泽之人后来又听人说这位姑娘R名唤作依依,眉心处还有一颗痣,便怀疑这是自小走失的女儿。”

“后来,臣便上了折子请皇上帮臣查一查这位依依姑娘的来历”陈大人接着说了下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臣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这不,一听到您传的口谕,臣就匆忙赶入G来了虽是失散多年,可是自己的女儿是断不会认错的眉眼间的模样,依然是小时候的样子”

“此事的来龙去脉朕很清楚,不过老将军似乎心存疑虑,所以才不得不让你们再提一次倒是又惹起了你们的伤心事”司马卓扫了一眼公羊父子,分明是在说:这事本来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你们多事

公羊墨却不知好歹“原来陈大人和陈夫人之所以认定这就是你们的女儿,凭据不过就是她脸上的一颗痣吗?这未免也太儿戏了眉心有痣的女子何其之多难道那都是你们的女儿不成”

“谁说我只凭一颗痣了?”陈夫人毫不示弱“我女儿脖颈之后还有一颗痣此处被头发覆盖,若不是极为亲近之人自然不会知道”

采青突然站了出来“奴婢伺候主子,梳头时确实看到正如陈夫人所言主子脖颈后面不显眼处的确有一颗痣”

“即便如此,同样的位置长有痣的人也是有的”公羊墨仍不肯认输“只凭这个作为认女的凭据,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公羊墨”陈大人几乎是怒吼了起来“我陈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府内的家事如此横加干涉我陈家的女儿,与你公羊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若她只是你陈家的女儿,老夫才懒得去管”公羊墨瞪圆了眼睛“可是皇上如今要封她为皇贵妃就由不得老夫不管了皇上的皇贵妃,岂可让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来当”

“什么?”陈大人仿佛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不可思议地看着司马卓。

“陈爱卿,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啊自打她入G以来,上至太皇太后,下至朕的子女都十分喜欢她,愿意与她亲近她也深得朕心,朕的确再和礼部商议册封之事”

陈大人和陈夫人一听,双双跪倒在地“这是臣一家的福气”

“起来吧不必多礼”司马卓亲自弯腰虚扶了一把,却对一直跪在一旁的公羊父子视而不见。

陈大人夫妇对着我又拜了下去,我慌忙让采青扶了他们起来。

“臣现在才知道册封之事,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勿怪”陈大人对着我又是一躬身子。

自己刚才还用一旦册封就由自己的女儿变成了皇帝的人自己的主子这个奇怪的规矩来打压公羊父子,这会儿就轮到了自己面对这样的境地虽然这个父母是假的,这个什么皇贵妃的头衔大概也是假的,却仍旧不知如何应对。

好在还有司马卓在“你们多年未见了不必拘泥于这些”

司马卓这样一说,等于铁板钉钉——不论谁再说一句怀疑我是不是陈大人夫妇的女儿,那就是在质疑皇上

公羊墨即便再不甘心,也不敢这么做,只得转了一个方向“皇上,恕老臣多嘴即便她是陈大人失踪的女儿,也不能入G为妃”

“你好大的胆子”陈大人断喝起来“皇上要纳谁为妃,难道还要你来同意?”

“陈大人,你这个女儿失踪多年,你对她有多少了解?她品行是否端正你知道吗?”

“何止是品行不端她G本就是已经嫁过人的残花败柳”

“你,再说一遍”杨柳上前一步,满眼杀气地看着公羊浩。

“柳儿”忙喝住了他,尽管自己早已恨不得撕碎了公羊父子,但司马卓杵在这儿,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他比较好。

“公羊将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司马卓的声音里也全是寒意“污蔑后妃,你可知道要担当什么罪名?”

“臣知道”公羊浩咬了咬牙。

“那你还敢如此胡言乱语”

“皇上,她早就嫁给了赫连叶您在G里或许没听说过,可是满京城早就传开了”

“传开了什么?”司马忆华这会儿才出现“公羊浩将军,你刚才说,满京城里都传开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五章 四十处乱咬

第一百六十五章四处乱咬

“王爷,臣曾听人说过,王爷与这个依依一向私交颇深,该不会想要偏袒于她吧?”公羊浩显然并不把司马忆华这个闲散王爷放在眼里。

“公羊将军远在边关,对京城里的事情倒好像很清楚啊?”司马忆华自然明白打蛇要打七寸“连本王结交些什么人都这样了然于X吗?”

“王爷别把话题扯远了王爷是皇亲国戚,结交些什么人臣等自然不敢过问。只是事关天家颜面,臣等身为皇上的臣子,不敢不小心谨慎”公羊墨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天家的体面?皇兄,这老将军说的是什么事?”司马忆华满脸不解“难道将军在边境上做出了什么有损我朝威望的事情来?

“王爷”公羊墨的老脸气的通红“我父子镇守边关一直兢兢业业,何曾做出过半点有辱我朝威望的事情来?边关战乱频繁,其中的滋味儿王爷这样的富贵闲人当然不知只是王爷如此揣测,恐怕会伤了边关十万将士们的心啊”

这样的话不止是对司马忆华的不敬,简直还是赤,裸,裸的威胁

司马忆华和司马卓当然不会听不出他的威胁之意,司马卓依旧没有开口,司马忆华便笑道“我这个闲散王爷自然是不知道边关的事情不过本王真的很奇怪,镇守边关的将军又怎么会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楚呢?”

公羊浩见自己父亲一时语塞,忙出言相助“我们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这个依依行事太过出格儿,回京之后常常听人提起,所以才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陈大人冷笑一声接过话来“堂堂一位将军,竟然就凭那些街头巷尾的只言片语就来侮辱我的女儿?”

“的确只凭道听途说的几句传言就来胡言乱语,的确很难让人信服”司马忆华也在一旁帮腔。

“王爷与此女素来交好,当然不肯揭她的老底”公羊浩很不服气“可是此女与赫连叶成亲一事,却是闹得满城皆知不是凭王爷袒护就可以遮掩过去的”

“赫连叶的婚事与依依何干?”司马忆华一副吃惊地模样。

“王爷何必装糊涂京城之中人尽皆知,赫连叶成亲当日,其母突然发病,究其原因就是此女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让其婆母在宾客前丢了脸”公羊浩不屑地看着我“后来没过多久,这个李依依就被赫连叶家赶了出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竟会让她入了G”

原本还一直担心当日赫连叶在婚礼时放出那段她母亲的录音会给赫连叶家带来什么影响,如今看来影响不是没有,不过听了公羊浩看似底气十足的一番说辞之后,自己反而放心了些:到底那手机的音量不大,而且婚礼当日必定是十分吵杂,所以大概除了赫连叶自己旁人G本没有完全听清楚录音里都说了些什么。因而京城里流传的都是旁人的猜测而已

正如公羊浩这样看似言之凿凿,但大部分是他自己的推测,与事实相去甚远。

“将军这是打哪里听来的谣言”司马忆华一副惊诧万分的表情“赫连叶算起来也与我皇室有亲,故而他成婚当日本王就在他府中怎么竟然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

“王爷会不知道?”公羊浩瞪着眼睛“诸多宾客都看到的事王爷会看不到?”

“本王只看到了赫连叶与他的新婚妻子一切如常地拜了天地并且,”司马忆华顿了顿“据本王所知,他的妻子现在就在他的府上”

“这怎么可能”公羊浩一脸不信。

当日赫连叶听了录音仍吩咐婚礼如常举行,大部分宾客并不知道其中发生的曲折,即使个别觉察有异的也不过是私下里猜度一番罢了。而公羊浩那番看似合情合理的推测,却恰恰暴露出了一点——他或者说是丽嫔,一定派人在暗地里打探了不少我和赫连叶之间的事情,尤其是成亲当日发生的事可惜这件事的知情人只有我们几个,所以最终仍是只打探出了一些片段而已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依依,他们谁说的是真话?”司马卓把皮球扔了过来。

“皇上,您认为呢?”干净利落地又踢了回去。

司马卓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眼里却闪过一丝笑意“嗯,是朕疏忽了你身为女子,怎好在这件事关你的清誉之事上多做辩解呢”

“不错说的多了要被人说做是故作掩饰;说的少了呢又会被看做是心虚不敢辩驳总之这件事原本就是百口莫辩”

“嗯说的有道理”司马卓点点头“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有朕在,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是!”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等着看他们继续演戏。

公羊墨也再一次叩头“老臣相信皇上是明君,定然不会被一个小小女子所蒙蔽”

司马忆华瞪了他一眼“这你大可放心皇兄自然不会被任何人所蒙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任何人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大概公羊父子听起来会十分的刺耳吧

“现在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相持不下依依呢又不好因为此事开言,既然这样,朕倒有一个既省力又能查清事实的法子”司马卓沉吟了一下“那就是将赫连叶传来,一问之下便可水落石出”

“皇兄这个法子好”司马忆华抚掌而笑“赫连叶总不可能连自己究竟是与谁成了亲,他的夫人又是否住在府内都搞不清楚吧”

“就这么办”皇上看了看王春儿“派人去传赫连叶进G”停顿了一下,又道“让他的夫人也一同入G”

王春儿应着退了下去。

看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夜来又嚷着肚子饿。司马忆华笑问“原来你们都还未用早饭吗?皇兄,这样空着肚子问案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那问话的有气无力,答话的也是如此,倒要多费出许多J神才听得清楚若是一不小心听错了,可是不好”

司马卓看了他一眼“不如就在这里用膳吧”

“这个法子好”司马忆华看看周围“到处都是繁花似锦,看着也有胃口”

说话间早有太监们张罗着搬来了桌椅,又抬来两张小几摆在司马卓的左右两侧。

待司马卓坐下了,司马忆华便坐在了他右手下的小几上,又向司马卓笑道“陈大人一家骨R失散多年,今日才得以相见,不如就让他们坐在一处吧?”

“理当如此”司马卓一开口,陈大人夫妇就上前叩谢。司马忆华丢了个眼神过来,我也只好跟着叩谢了一回。

只是与他们夫妻二人合作一桌,怎么都觉得别扭,偏偏陈夫人还要紧紧拉着我的手轻言细语的说这话儿。我只得“嗯嗯啊啊”地胡乱答应着。眼睛却扫向还跪在地上的公羊父子。

“咦?”司马忆华也看向他们“老将军和将军为何还不入座?”——这分明是明知故问,司马卓没有开口,他们敢起来吗?

“公羊老将军还在为刚才冲撞了皇贵妃娘娘的事内疚呢”一个公公边给司马卓斟上酒,边适时地C了一句。

“大胆奴才王爷有没有问你你怎敢胡乱说话?”公羊浩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儿可算有个地方发泄出来了——就是这个小太监带着人摆的桌子只抬了两张小几过来,分明一开始就没有自己和老爹的座位嘛

“皇上恕罪”那小公公跪下去时突然看了我一眼,这才看清原来正是小杰子

忙丢了个眼神给司马忆华,他会意地起身离席“皇上,刚才臣弟问话时他正在低头给臣弟斟酒,想来并未看清臣弟是看着老将军问话的想来是误以为臣弟是在问他才会接过话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都起来吧”司马卓摆了摆手“他平日里也不在前面儿伺候,到底不如小春子机灵”

小杰子谢了恩“谢皇上开恩奴才以后一定多向师傅请教”

“原来还是王春儿公公的徒弟”公羊墨却不依不饶“皇上,王公公可是G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连个奴才都调教不好?”

恰巧此时王春儿赶了回来“皇上。已经派人去宣旨了奴才恰好听到人说要在这儿传膳,便又去找了几匹软缎来”

“找它做什么?”司马卓看看王春儿。

王春儿一挥手,身后几个小太监抬着缎子走了过来“皇上您看,这会儿虽是春天,太阳可也有些毒辣呢,您有华盖遮着不觉得,可您瞧瞧,皇贵妃脸上可是见汗了呢可惜G里没有现成的娘娘合用的华盖,所以啊奴才就想着先找些缎子来,绑在竹竿上,用竹竿撑开,给娘娘遮一遮日头”

“嗯到底是你想的周到”司马卓赞许的点点头“去吧快些撑起来吧”

小杰子闻言也立刻爬了起来跟着王春儿撑帐篷去了。只剩了公羊父子还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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