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涯使命 - xp1024.com
《生涯使命》


10.5 有点对不住大家，今天更新延迟

住的小区在修屋顶，头顶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机械声音吵了一天，加起来没码出2K。今天的更新延迟是必然的……由于向来习惯晚场更新，估计……一章会略晚，另一章要到凌晨了。扛着本子找地方码字去了，各位晚上见。

另外，征求一下大家意见。1.要不要QQ群呢？一直是没空管理，或者我以后约好时间在QQ、YY或者其他平台上和大家聊天。2.天赋的设定需要贴出来吗？3.对书有啥意见建议什么的。;

第一章 我和魔鬼有个约定？

韩泽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首先清晰起来的是嗅觉，消毒水的气味让他很不习惯。之后，手臂上插着管子的轻微刺痛开始清晰了起来。相比于弥漫全身的刺痛感来说，这点疼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眼前弥散着的景象一点点清晰了起来，洁白的天花板上有些水渍，在房间的四角显得尤为明显。病房不大，看起来也就能放下两三张病床。这让还布清除现在的情况的韩泽有些焦虑。他难道是在那种名为特护病房的地方吗？家里负担得起吗……

他想要挣动一下身体，但从尾椎骨开始，一路向上到颈椎升腾而起的剧烈刺痛将他牢牢束缚在了病床上。他的背脊甚至没有能离开病床哪怕一厘米。

我这是怎么了？韩泽惊恐地想。他想要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孩子他爹，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别的，还是那些话。没生命危险，不过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就要看情况了。说的那些我也不懂，反正没事就好。医生说，晚上帮我们转普通病房，现在也不用什么药了，反正就是等着呗。”

“唉，也好，省点是点。还好这次花钱不算太厉害，家里真没什么钱了。我本来琢磨着要去找老胡借点钱来周转。”

“先去借着吧。老胡来看过两次小泽了，他也关心着呢。现在是没事，要是韩泽醒过来有什么问题呢？手里多留点钱周转，免得到时候再麻烦。反正老胡面前也没什么面子问题了。”

“唉，也好。等下再给小泽煮一锅鸡汤，晚上我就去……”

“还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醒呢。别鸡汤了，我都喝了三天了，省下的热热算了。”

“去，不该省的不能省。”

…………

这是韩泽的父母亲的对话。韩泽听着，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韩泽搜刮起自己的脑子，回忆起最后清晰的一幕：

那是在晚上，他和秦慕莲正在街上走着，秦慕莲在便利店门口和一个推着婴儿车的母亲在聊天。她最喜欢可爱的小孩子了，韩泽则在便利店里买关东煮。她们本来准备吃完了夜宵，一起步行回学校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直愣愣地朝着便利店冲了过来。韩泽扔掉了手里的关东煮，冲出了便利店的门，将被灯光打在脸上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秦慕莲和那个年轻的母亲以及那辆婴儿车都推开了……

事情就是这样，那之后，他就完全没印象了，完完全全是一片空白。然后，就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一点都动弹不得。稍微有点智商，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居然还活着？想想看现在的状态，自嘲或许是个不错的情绪。不过，韩泽清楚，如果当时的情况再来一遍，他会做一样的事情。

滴——

韩泽的脑海里响起诡异的电子声：

“用户已经苏醒，进入引导状态。”

“自检开始……发现目标身体状况异常，复合系统用户认证条件……询问状态开始。”

让韩泽完全没听懂一个字的简短刻板的语音播放完之后，一个带着几分亲切意味的声音直接在韩泽的脑海里响起：

“hi，我是系统10086。这个数字是个巧合啦，请勿产生任何联想。你可以叫我零。由于某种解释起来比较麻烦的原因，你被系统选中，获得测试资格。你有且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决定是不是接受系统绑定。”

“呃……那是什么意思？”韩泽在脑子里发问。他还是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来，不过，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已经让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了。脑子里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声音，是自己脑震荡了？发疯了？

“哦哟，没觉得自己发疯了？看来你的心理承受力比我想象得还好一些呢。”

“这是怎么回事？”韩泽并不觉得自己是幻听或者脑震荡了。脑袋不疼，感觉上清凉舒适，随便胡诌几个四则混合运算，毫不费力就能理顺计算的顺序，毫无阻滞。哪怕去想一些许久没有回忆过的细节，虽然做不到历历在目，至少也能分明地抓住重点……看起来不管是语言、数理、逻辑、记忆都没出问题，这感觉怎么都不是脑袋出毛病了。

那么，结果也就很明显。某种莫名其妙，还不能被自己理解的玩意上了身。

“系统自检啊……那么冷静，真不像是那个会扑出去就一个和你没关系的女人那么冲动呢。”

“什么叫没关系？那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韩泽察觉到自己在脑子里的完整运动似乎这个声音都能察觉到，默想道。不过，要给默想加上强烈的情绪，似乎怎么都做不到呢。

“抱歉啊。在系统的认定中，不存在契约关系的情况下，生理上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了。”自称为零的家伙此刻的语气，大约也只能用贱格两个字来归纳了。“所以说，系统承认的关系只有生育，生养，血亲，交媾这四种。很显然，你和那个女人不是这四个关系中的任何一个，你们……似乎也没有婚姻性契约关系吧？”

“喂喂，能不能不要扯那么远啊，你到底是谁？”韩泽恼羞成怒地将话题拉了回来。他预感到在这个关系问题上探讨下去，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无所不能的系统赋予每个人一次机会。一次证明自己的人生值得，证明自己的道路正确，或者，证明自己可以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的机会。一个人，只要不是因为疾病自然死亡，都会获得一次机会，有一定几率能获得绑定人生辅助系统的机会。”零的语气十分严肃：“你可以认为，那是用生命来roll了一次点。”

“开玩笑吧……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与时俱进啊？”韩泽现在还是不怎么能动弹，但翻翻白眼还是做得到的。

“你觉得这很容易么？要知道，roll点只有roll到100点才能有系统绑定的机会。roll点的过程是享受瞬间行为加成的。你幸亏是在做好事，而且无意识中就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无意识善行+10，瞬发决定+20，舍己为人+30，非亲缘+10……其实你的roll点才40，以上几个条件你要是缺了任何一个，那都拜拜了您欸！”零居然京片子了一句，那个儿化音的发音显得尤其的贫。

“这种情况现在真不常见啊。好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去年总共全球范围也就产生了1128个个案。抽中系统绑定的也没几个。难免啦，当场直接死亡的就不少，活着但已经没有意识确认的又有不少，基本上都是找些险死还生的人来沟通了。还有一定几率把人吓进精神病院，或者完全不理会我的，毕竟出了事情之后脑震荡什么的，症状也很相像呢。本来以为这次又要空欢喜了，系统都要闲出精神病了，好在你手气真是不错。抽中了这次机会。”

“到底系统是什么，如果你选择绑定系统，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但现在，我只能给你两个选项：a.拒绝系统绑定，你的身体将因为之前的事故呈现为高位截瘫；b.接受系统绑定，系统将重新引导你的身体系统，将你恢复为基本状态。虽然享受不到任何属性加成，但好歹你是完全健康的。你没有肺癌肝癌胃癌**肌瘤什么的真是可惜了，那点蛀牙和颈椎直也给你完全回复。”

“是要我将灵魂卖给魔鬼吗？”韩泽问道。他现在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自己处于完全移动不能和发声不能的状态了，这个所谓的“系统”“零”，显然完全不准备让他诡异地对空气说话或者有任何其他反应，来引起别人的主意。韩泽没有太多犹豫，他也不想多想什么。这个莫名的系统提示，到底是不是一个诡异的梦境也不重要了。他绝不能瘫痪……如果可以选择，死去也许是更好的选项。那会让家里花上一万来块钱，让父母悲痛不已，但绝对比让父母绝望地伺候一个高位截瘫的他来得强。

“魔鬼？”零的声线虽然冷淡，但语气却有那么点俏皮：“完全不是……我不能代表正义和公理，但因为你做了好事获得这样稀有的机会，似乎也称不上是诱惑你堕落吧。这，最多只不过是一个机会。反正，只要你回复健康，至少自杀的能力总还是有的。到时候，也称不上是完全没选择吧。至于别的，咳咳，我说系统还有待探索开发，不过分吧？”

“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韩泽坚定地说：“我接受系统绑定。”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零稳健地回答，没有一丝喜悦。“系统自检，重启身体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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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数据！吐槽不能

“检定身体数据：力量5，敏捷5，耐力5，智力5，精神5，魅力5。”

“设置角色种族属性：人类－汉族。”

“获得种族技能：泯然众人。在人群中隐匿技能+1。”

“获得种族技能：艰苦朴素。维生摄入需求－10%。不能充足补给状况下属性惩罚减少20%。附注：当角色获得公务员、政客、官员职业时，该技能被屏蔽。”

“设置角色职业属性：学生。”

“获得职业技能：天天向上。在学习状态下进行签到可获得累积经验加成。每天增加经验加成5%，最高可获得50%经验加成。中止签到之后自动归零。”

“获得职业技能：好好学习。可以学习一切技能，不超过初级满经验。进行任何学习和锻炼项目不受冲突项目经验惩罚。”

“监视角色基本生活技能。”

“获得生活技能：烹饪（初级）。移动（初级）。交通工具掌握（初级）。理财（初级）。通信（初级）。信息检索（初级）。调查（初级）。稍后将生成技能详细说明，角色可自行在属性面板查看。”

“获得战斗技能：疾速（初级）：主动技能，可在15秒内获得150%的速度，移动技能+5。”

“获得战斗技能：热血（初级）：主动技能，可在15秒内将力量、敏捷提升至200%，该技能持续时间内豁免死亡状态。”

“获得战斗技能：徒手战斗（初级）：（熟练度0/50）进入战斗状态后，每一点技能提升0.2%的力量加成，0.2%的耐力加成，0.2%的敏捷加成。”

“获得战斗技能：正面打击（初级）：（熟练度0/50）正面面对单数敌对目标时，全属性获得10%加成。”

“获得战斗技能：全力一击（初级）：（熟练度0/50）主动技能，冷却时间30s。集中全力攻击敌人，对目标造成力量＊1.5+武器伤害＊1.5的伤害。”

“检查角色地理属性……”

“检定角色所处位置为：地球－欧亚大陆－亚洲－中国……”

“标定地理位置状态：寿命－10%，有0.5%的机会在进食时获得中毒状态。”

“标定特色地理标签：屁民：当敌对目标职业为公务员、官员、教授、城管时，全技能+2，伤害+15%。当角色职业为公务员、官员、教授、城管时，该标签自动失效。”

……这个是什么？韩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隐隐还有种强烈的进行负面倾诉的**，这种**，叫做吐槽。

到这里，零算是结束了语音播报的状态，打开了韩泽的视觉辅助系统。韩泽的视线两侧和顶端都出现了淡淡的荧光绿色的透明菜单。顶端显示的是角色状态，包括体力值和各种附加状态，以及正在激活状态的技能等。现在韩泽的体力条赫然是100/100。察觉到了韩泽的注意，零补充说明道：“体力是根据级别和耐力属性来决定的，不计算任务奖励、辅助状态、装备道具加成的话，是每一级增加20点，每增加一点耐力属性增加10点。不同的属性会对应不同的基础属性，这方面你可以回头自己查阅属性面板，获得详细的资料。”

零打开了一个个窗口，大致说明了用途之后再关上，却不再管韩泽是不是记住了或者注意到了，完完全全在按照新手引导程序在执行呢。对于这些和自己以后休憩相关的事项，韩泽本来是非常在意的，但眼前一个个弹窗出来又关上，这实在是太催眠了。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功能只是说明而已，现在韩泽完全不能打开那些功能，比如那个夜视技能对应的浅绿色的视野状态，就只在韩泽眼前停留了不到一秒而已。韩泽开始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玩笑呢？他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右这样的机会，但如果真的能够在这个奇特的“零”的辅助下，过一点不那么一样的人生呢？或许，或许至少自己这次碰到的郁闷事，或许会给家庭和朋友，以及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事故应该能够不一样了吧。

“新手引导程序结束。新手任务引导激活……”

“还有新手任务啊？”

“当然，如果不能通过新手任务，那级别最高只能提升到5级，就算你把全部的属性点都加上，身体、智力和其他能力也不过比你进医院之前强那么一点点。嗯……看来你运气不算很好呢，新手任务是‘讨回公道’，和你的剧情结合度真是高啊。一般来说，这种牵涉到个人剧情和主观判定的任务是最麻烦的。”

“新手任务：讨回公道。”

“任务说明：让你受伤住院的事故的肇事者名为严闻霄，市长大人的公子。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准备踏上仕途的严闻霄肯定不愿意承担责任，那会是他一生逃避不了的污点。为了保持和事情没有牵扯，严闻霄的父亲甚至动用了一些资源，修改了事故认定结果，甚至连最起码的医药费都不愿意承担。你甘心吗？一个正常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想要讨回公道吧？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任务目标：

1.使用任何手段，调查事情真相。

2.使用任何手段公布真相并使超过10w人承认该事实。（进度：1/100000）（ps：系统对于用户的手段无任何限定，包括法律和道德，但用户仍然有可能因为其行为承受法律和道德后果。”

3.奖励目标：严闻霄的悔意。（ps：奖励目标不作为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仅影响任务奖励的获得。该目标可分为三部分：1.严闻霄支付赔偿。任务经验奖励增加20%。2.严闻霄感到后悔，并放弃进一步追究事态。任务奖励增加25%。3.严闻霄公开发布道歉言论。任务奖励增加40%。4.严闻霄当面道歉。任务奖励增加50%。5.严闻霄在有见证人的条件下当面道歉。完成该项则视为任务完美完成，任务奖励增加100%。并有抽取随机奖励机会一次。”

“任务奖励：经验200点。提升用户级别上限为20级。”

“任务限定时间：14天。（倒计时：13天23小时59分钟31秒。）”

韩泽不满地嘀咕：“怎么一下子就少了半分钟？”

“任务介绍的时间也算的。放心好了，这种限时任务，要是完不成，那多半分钟少半分钟的也不会有什么区别。”零极为淡定地说。

好吧，韩泽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全新的人生，就要开始了吗？;

第三章 秦慕莲的决定

完成绑定之后，韩泽感觉一阵暖意扫过自己的身体。之前的刺痛感等等都渐渐消褪了。在床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倒是让他很有点难受了起来。他挣动了两下，将自己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挪到了枕头上。

“小泽？”父亲听到了声音，连忙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来，看到韩泽醒了过来，还直起了身子，一下子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他妈？小泽他醒了。”父亲大声喊道，母亲也立刻冲了进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医院里呆了多久了？”韩泽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站起来。父亲立刻一把把他按在了病床上。“都快发酸了，我起来活动下。没事的。”

“不行，等医生来。”父亲严厉地说：“医生说没事才是没事了。”

“对对，小泽你再忍一会。”母亲立刻冲出了病房去值班间喊医生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感觉还好吧？”

“还好，都正常着呢。”

“发生什么事情，你还记得清吗？”

韩泽连忙说：“记得很清楚啊。”

“嗯，秦慕莲说你救了她。我们也没心思问得太明白，她家里把警察什么的都拦回去了。她每天都过来看你，还有你那几个朋友也都一起来。既然你身体和脑袋都没问题，你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吧。”父亲很宽和地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韩泽有些歉疚地说。

“是个男人都会那么做，都该那么做。要是你让秦慕莲那丫头杵在前面自己躲开了，我得把你打成这样。”父亲显得有些严厉，但韩泽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和赞赏。这样的父亲或许也因为自己的性格，无法为自己提供太多物质上的支持，却会让自己的成长没有遗憾。

“谢谢。”韩泽说。父亲这种表态，让他也很是受用。

进入病房的医生看起来才30岁出头，是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很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但看着一点都不显得沉闷，反而越发显出这个女医生的知性之美。金属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谢媛。

母亲关切地问：“医生，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谢媛让韩泽活动了一下四肢，测试了一下他的反应，让护士测了体温心律等等之后，有些疑惑地说：“看起来是没事了，比我想象中好很多。现在韩泽的情况，和没受伤完全没区别，可能只是卧床久了，还需要点时间让身体协调性恢复过来。这种情况也很少见，令郎的恢复能力很强啊。如果保持这样，不出什么意外，观察一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谢媛的美目在韩泽身上来回扫视。她和韩泽的父母是那么说，可心里的惊讶别提了。韩泽进入医院之后就是她做的处置，之后的几次诊断也都参与了。韩泽能够醒过来就不错了，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长期的后遗症，脊柱和大脑的损伤从来就是最麻烦的。

可现在，这个韩泽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睡觉落枕都比他现在的情况严重，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有点痕迹，但肌肉组织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他现在，完完全全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不科学！

不过，虽然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谢媛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韩泽的身体恢复能力比较强，产生了点好奇心而已。反正，病人好了是好事。把病人切片解剖不是她的工作。

“医生，那还要做些什么检查？”韩泽的父亲问道。

“我会安排的，对头部和脊柱之前诊断有伤的位置都要进行一些检查。等机器空下来吧，现在的状况不着急了。你们几位就放心吧。”谢媛施施然地说完就离开了。

医生的神经比较大条，对韩泽来说倒是好事。他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是绑定了系统“零”估计自己就得瘫痪一辈子了。他可还真的有点担心医生的好奇心过甚，问东问西让自己无法招架。

过了没多久，秦慕莲和王恒、徐铁军一起来了。王恒和徐铁军都是韩泽的同学，最铁的哥们。一起上课、打球有他们，互相帮忙点到带饭是家常便饭，有什么麻烦事更是少不了他们。这一次韩泽出了事故，秦慕莲作为当事人，有个同样在政府机关工作的父亲虽然在想方设法斡旋处理，王恒也没少对自己家里的长辈撂狠话说要给那个严闻霄一点颜色看看。不过，这种事情扯到这地步，严闻霄的背后毕竟站着一个市长父亲，还是个很护短的家伙，大家犹豫纠结是正常的。王恒心里郁闷，总觉得对不住自己兄弟，没能尽到力。

“韩泽！你好了？”看到韩泽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和父母聊天，抢先为女士推开门的王恒再也顾不上礼让女士的风度了，抢在秦慕莲前面冲了进来，大巴掌立刻就亲热地拍在了韩泽的肩膀上。冲进门的时候，还带到了秦慕莲，将她撞到到一边。

秦慕莲气呼呼地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王恒你干什么！”不过，韩泽恢复了健康可是大好事，秦慕莲脸上那点不快在韩泽进入她视线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眼里满是兴奋的神彩。

“呵呵，你们都来了啊。那你们聊，我们忙别的去了。”韩泽的父母很识趣的离开了。有他们在，这些亲密的同学们始终都会有点拘束。

韩泽的父母一离开，秦慕莲立刻坐到了床沿上，她一把抓起韩泽的手，獠起他的袖子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咦，真的都好了呀。”她看到手臂上只有鲜嫩的粉红色肌肤，没有伤疤的样子，大为惊讶。然后她做出了让在场三个男子都惊讶无比的动作，她居然一把扯开韩泽的病号服的衣襟，要看韩泽胸前的伤口。

“你干什么？”韩泽手忙脚乱地推开了秦慕莲，拉住了衣襟，一副被调戏的委屈样子。看到这一幕，王恒和徐铁军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看你伤口啊。”秦慕莲理直气壮地说。

“有点矜持行不？哪里有你这种女生，随便扒男人衣服的。”韩泽乐了，调侃地说。

秦慕莲瞟了韩泽一眼，说：“你救了我的命嗳。虽然现在绝对不可能有以身相许这回事了，不过我们不就差着告白这关么？你昏迷的时候我告白过了……还哭着的。你没拒绝。班里系里，你的朋友圈子里，我已经宣示过对你的主权了。你觉得我可不可以扒你衣服？”

秦慕莲性子爽朗，这是韩泽一直很喜欢她的原因之一。但是，韩泽也从来没见过秦慕莲这种霸道，简直有些不可理喻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他和秦慕莲的确只差着告白了，平时约着出来吃饭喝茶什么的，心有灵犀地很。虽然秦慕莲知道韩泽家里条件一般，必然不可能和那些公子哥们一样，约她动不动就去西餐厅咖啡馆之类的高级场所，经常是就在学校附近的几个很有特点的书店里，有时候甚至就在图书馆等等，似乎寒酸得紧。但韩泽身上的确有让她非常动心的地方，一种在现在的男生身上很少看到的东西：热血、希望和决心。

要是她不喜欢韩泽，以她的性子，压根不会和韩泽多废话，直接就挑明了。可她等啊等地，韩泽没有告白，倒是救了她的命。这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表现方式虽然强烈了点，但应该不会吓到韩泽的吧。

“她说的是真的哦。”王恒戏谑地凑过来补充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事情了。今天班会……”

徐铁军冷着脸，很一本正经地说：“班主任说是不是大家都掏点钱，帮衬你家一下。秦慕莲听说这事情，直接从课堂上杀出来创我们班会，说他的男人不用别人出钱帮忙。这事情，闹得很大啊。”

韩泽开始头痛了，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大八卦在沉闷的学校里估计可以传诵上半年，他们以后的安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秦慕莲哼了一声，说：“我听说有人诅咒你瘫痪，我让我的室友去收集名单了。王恒！”

王恒立刻很狗腿地应声：“喳！娘娘有何吩咐？”

“交给你了，回头让他们知道，这种羡慕嫉妒恨我可不忍。”

“是。”王恒开心地应道。今天大家普遍都亢奋，韩泽什么问题都没有，这太让大家开心了。

“你们太平点好不好。我们还要在学校里呆不少时间呢。”韩泽连忙压了压双手，想把话题掰回来。

秦慕莲歪着脑袋说：“反正你没事就一切都好。碰到这种事情，严家居然连道歉都没有，太过分了。你这病房还是我让父亲安排的，不过伯父伯母就是不肯让我们家里出钱。严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找人轻飘飘朝着我家里递了句话，说那是意外，希望大家能冷静处理，就让事情这么过去。”

王恒撇着嘴说：“严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要整倒他们一家，也不是要敲他们家一笔钱。伯父那人我还不知道么，做不出那种事情来。我们只要一个解释，一个道歉。严家太过分了，这事情不算完。”

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韩泽想到了自己的新手任务，说：“也是，这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确是没事，但这种事情，严闻霄要长点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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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手红利

韩泽的话让大家大为兴奋。

韩泽并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尤其是面对一个市长公子，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个体户家庭的孩子，有什么底气说让严闻霄长点记性这样的话？真正在这事情上气不过的是秦慕莲和王恒，连徐铁军也不觉得他们这边能做到任何事情。信誓旦旦地帮腔，不过是为了让韩泽好受一点，让他知道朋友们是支持他的。但如果韩泽自己说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大家估计也就半推半就地偃旗息鼓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总是高举理性大旗的韩泽这次却放出了如此带感的话来。徐铁军有些诧异地看着韩泽，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韩泽想了想，说：“我只需要一个道歉。我不认识这家伙，只知道这家伙似乎是什么公司里挂职的副总，也没比我们大多少。我值得这个道歉，因为我是受害者，他是肇事者。如果他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那我们不妨把事情闹大，别忘了，他是官二代，而我是屁民。我一点都不介意将一桩事故纠纷升级到阶层矛盾的高度上。上纲上线，这可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必备技能呢。”

秦慕莲和王恒脸上有些不自然，他们也是官二代来着，哪怕为人处事上完全没给大家这样的感觉，实际上知道他们家里背景的人很少，只有最亲密的几个朋友而已，但要是韩泽祭出地图炮来，他们毕竟也在连带打击的范围里。

秦慕莲皱了皱眉头，说：“就这么办。我之前找爷爷抱怨的时候，爷爷听说严家什么表示都没有，也很诧异。这不是小问题，这种事情本来就容易上纲上线，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呢。要是这种责任连个出来担的都没有，这就不是没担当的问题了，没有任何一家人看得惯这种事情。哪怕只是做个姿态，道歉赔偿，私下里也行，好歹是个姿态。严家这么做事，绝对是犯众怒的。”

王恒耸了耸肩说：“借助媒体啊，不过那也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必须是铁证，让严闻霄绝对无从辩驳。”

徐铁军阴恻恻地说：“如果能有整个证据链，那就好办了，一开始死咬着严闻霄就好，提都不用提他家老子的事情。等炒作起来了，再质问：到底是什么给了严闻霄那么大的胆子？把话题往拼爹时代上一扯。要是严市长不想把自己卷进去搞得太狼狈，那让儿子出来赶紧道歉平息事态是最好的方法。”

王恒有些犹豫：“这可就是把市长一家往死里得罪了啊。”

秦慕莲冷冷地说：“这事情里，可有我一条命，韩泽的半条命牵在里面呢。这些事情我们自己都能做到，不必靠着家里，闹大了怎么样？我还真不信姓严的那家伙敢打击报复。我们这辈的事情，要是他出手，以后还要不要混了？这是规矩，你应该懂的啊。”

王恒家里的关系不在市一级，他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不关心，耸了耸肩表示认可秦慕莲的说法，仅此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都必须先等韩泽出院，一步步行动才能展开。就算不靠家里，大家还是有不少朋友同学可以帮忙，大家先要想想该怎么具体进行。

当天晚上，经过了核磁共振、ct的两轮检查，确认了韩泽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韩泽这时候也开始体会到了和零绑定之后的种种情况。视野里有随时可以激活的游戏一样的界面，感觉怪怪的。现在他有体力和体能两个血槽，还都不满，但恢复情况比较良好。

“你是新手，还没天赋点技能点，所以血条什么都是模糊显示。凑合着先用吧。”零提醒道。

“唉，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升级？不会只有做任务吧？”韩泽默想着。

“各种各样的事情，成就、技能学习进度都是涨经验的。但由于系统限制，我不能提醒你。在你10级以后会有天赋系统，每升一级都会有一个天赋点。这个和技能点是不同的，天赋点以天赋系统卡的形式体现，有一张默认的天赋系统卡，名字就叫‘系统掌握’，里面都是帮助你了解系统，并且增强系统属性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只能看你自己探索的进度了。现在好像不怎么打仗了，打怪杀人练级恐怕不行吧，那估计就只有成就系统最能够帮助你升级了。你加油哦，几乎任何事情只要坚持都能有成就的哦？”

零的声音让韩泽一激灵。“任何事情？”韩泽顺势问道：“比如呢？这个告诉我不算违规吧？”

“嗯，不算。只要我不告诉你可以直接利用上的就行。这么说吧，累积在马桶上坐1000小时都有成就呢，经验奖励相当可观哦。或者你累积坐过20种不同的马桶也有成就，50个100个还有累积……你准备靠这个升级么？”

“妈的，什么破系统。”韩泽暗自咕哝。回到病房之后他注意到，父母又去和医生商量出院和以后注意的事情了，病房里只剩下了秦慕莲。

秦慕莲微笑着，亲密地挽着他。她还不习惯更亲密的动作，但柔嫩的身体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已经让韩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明天出院了我来接你哦。你是回家还是直接去寝室？”

韩泽想了想：“直接去寝室吧。家里也就父母，这几天辛苦他们了，不过他们也会要我先去把课补上。另外，学校里行事也方便点。”

秦慕莲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嗯，好，我会帮你安顿好的。”

韩泽轻轻拍了拍秦慕莲的背，说：“不用。你也知道我们寝室的，很干净了。”

“我只是行使女友的权利而已。”秦慕莲垂下了头，脸上似乎有些发烧的感觉，但语气却尽可能保持了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样子。

“嗯，好吧。”韩泽将秦慕莲紧紧搂在了怀里，在她的刘海上轻轻印下一吻。很亲切，却又不会很猴急很有侵略感，这是韩泽的认为。他感觉到怀里的秦慕莲整个人都好像烧了起来，眼波流转着抬起了头，看着韩泽。她喜欢这样的感觉，韩泽能感觉到。

叮——系统传来一声合成音，让韩泽吓了一跳。

“恭喜您，获得了系统认证一星人物卡‘秦慕莲：少女的钦慕’一张。”

“恭喜您，获得成就‘第一张卡片’。奖励经验50点。系统开启卡片收集册。”

“恭喜您，获得成就‘吻·额头‘。奖励经验25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额吻·女性（18－22岁)（1人）‘成就。奖励经验25点。”

“由于您级别没有达到20级，卡片系统未能开启，您仅能使用最基本额卡片功能。”

“恭喜您，您的级别已经提升到2级。升级获得3点属性点，1点技能点，请手动添加。”

韩泽呆滞了一下。这就是成就系统什么的？那个人物卡是咋回事？为什么这三个成就看起来是如此猥琐呢？而且，为啥韩泽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呢？

秦慕莲芳心萌动，但稍微坐了一会赶紧就走了。她怕自己在韩泽面前暴露出任何花痴嘴脸来。可今天，她这么干倒是让韩泽放松了一点，他有事情要问“零”呢。

秦慕莲一走，韩泽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能不能解释下，这个成就到底是什么意思？”

零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没想到那么快就让你拿到这样的成就啊，这真的是意外。我说了的，任何事情只要坚持，都是成就。”

韩泽不屑地问：“吻女孩子算什么成就？居然还分年龄分数量？那我要是回头进一步发展，是不是还有这种成就？”

零打起了官腔，说道：“那是当然的。由于您目前对系统的探索有限，不能向您提供进一步信息……不过，你猜的没错啦。而且，那些奖励很丰厚的哦。”

零拖长的调子让韩泽一阵恶寒。这系统之前给他的好印象完全颠覆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这成就系统太猥琐**了有木有。

“那个人物卡是怎么回事啊？”韩泽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哦，人物卡在你20级之前，只有最基本的用途。和你的好感度达到足够程度，并对你的行为有完全信任的人，会在系统中生成一张人物卡。等你20级之后，你获得的各类有独特性的物品等也会生成卡片，有不同的用途。现在我只能为你解说一下你手上的这张卡。”零立刻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秦慕莲；少女的钦慕’是秦慕莲系列卡片中的第二张，这个系列分别是‘少女的憧憬’‘少女的钦慕’‘少女的爱意’‘少女的心’，由于这是你的第一张卡片，默认成为你的五张指定人物卡之外的专属卡片。你将享受该人物的属性加成。加成只计算该人物在单项属性上超过你的部分，低于你的不承担负面效果。就目前来说，你能在这张卡上获得的属性加成，只有魅力2点。计算公式为卡片人物属性－角色属性，乘以卡片序列数，目前也就是2，再除以10。这么算来，秦慕莲的魅力在无任何增益和装备加成的情况下已经达到了15点。乖乖，好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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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查开始

“魅力有什么用？”韩泽问道。接受绑定才几个小时，除了自己不会瘫痪了，似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超发展之外，他对零几乎一无所知，现在该是到了一点点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魅力高，意味着和人交流的时候容易让对方说话，打架斗殴的时候不容易挨打，等等啦。”零懒洋洋地说：“你现在要开始调查的话，魅力高点有好处。如果魅力高到秦慕莲那样子，除非有利益冲突，不然大部分问题都可以通过反复询问得到答案。”

韩泽暗自点头，这倒的确是很有用。要说调查，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展开，反正就是先尽可能和当时在场的人接触一圈，收集各种信息，那么怎么让对方开口就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了。

“另外，入手人物卡之后，你还可以激活卡片自带的一项技能：代入。你能够短时间里变化成秦慕莲的样子，初始的代入时间是5分钟。代入的时候包括服装、配饰等等都会一同发生变化。代入技能的初始冷却时间是24小时，但可以通过提升人物卡的同步率来改变。每一点同步率可以提升代入时间12秒，同步率上限是100%，也就是说，代入时间可以延长到25分钟。同时，每一点同步率减少技能冷却时间12分钟，最短的技能冷却时间为4小时。在代入状态下，角色获得的升级和技能经验为角色本人和代入目标100%共享，你也能够在代入状态下，为角色进行属性和技能的加点。这些属性、技能增益会以神秘的方式作用于人物卡目标本身。”

“喂喂，什么叫做神秘的方式？你意思是说，我在代入状态下可以帮秦慕莲练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啦。她自己不会感觉到系统，不会知道你的行为……当然你要是在她面前暴露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属性确确实实对她是有作用的。你想把她锻炼成筋肉女什么的也没问题啊，上吧骚年。”零轻佻地说：“不过，多数情况下都是考虑到人物卡角色对自己的属性增益来决定加点和技能的。”

“多数情况下？”韩泽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点什么。

“你该不会认为你是唯一一个吧？不管是当前世界上还是在历史上，一个系统辅助一个人物，而我，以前也带过好几个有趣的人啦。只希望你不要落后于他们就好。”零不胜唏嘘地说。“至于到底有多少系统，这个只有天晓得啦，不过不同的系统之间的设定资料更新倒是同步的。”

韩泽沉默了一下，问道：“能告诉我那些先辈都是谁么？”

“朱利乌斯·凯撒，夏洛克·福尔摩斯，贝利撒留，瓦西里·扎采伊夫……这些都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啊。”如果零有身体，现在应该是耸耸肩的动作吧。他接着说：“中间还有些不成器的，挂得快的等等。反正，也没指望你能和这些人比，别让我太无聊就好。要是你敢不完成新手任务给我卡在5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难过哦。”

韩泽冒出了冷汗，小心翼翼地问：“现在要摆脱你是不是有点晚了？还是只有自杀这一条路么？”

“正确。不过不给加经验哦。”

韩泽叹了口气，能够健康生活已经是了不得的恩泽了，他并没有得陇望蜀。完成新手任务，似乎也不会很难，不然这个任务也不会作为新手任务来发布。把他卡在这种地方，那是真真一点意思都没有呢。任务有两周时间，必然还牵涉到要了解和熟悉零，了解能力、技能怎么运用的时间，只要自己多加把劲，应该不会有什么困扰。

“对了，属性点怎么加呢？”韩泽先抛开了人物卡等等问题，问起目前最直接的问题来了。

“一开始升级很快的，很多成就你只是不知道，很容易累积完成。不妨按照能够升级到5级来计算好了。因为有秦慕莲的人物卡属性加成，你魅力现在是7点，一般的交涉是足够了，但再升级的话，还是先加到10点比较好。每10点一个阶段，是有明显不同的呢。另外，体力和耐力一般都是要平均加点的，你好歹要把体力耐力提升到一般人之上吧？先加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哦，或者你可以先开工，然后看情况再决定自己先从哪个属性加起。反正任何属性都是很有用的，我想你明白这点。”

零的建议等于没有，韩泽挠了挠头，在视野里打开了属性面板，将3点属性点都点在了魅力上，直接将魅力配到了10点。既然升级方便，估摸着到5级前一共有4级的属性点，12点属性的话足够再把体力、耐力和敏捷中的一项配到10点了。韩泽不觉得自己会卡在新手任务上，只考虑当前的需要去配置，就显得从容多了。

至于那1点技能点，犹豫再三，韩泽却没有点在调查技能上。零解释过，任何技能都可以通过反复的使用来获得熟练度，累积熟练度来升级，技能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精英、专家、宗师、大宗师七个等级。技能点只是快速提升某项技能等级的一个方法而已。现在的技能列表远不是全部，将来还有许多能够学习和领悟的技能，技能点怎么都不会够用的，就算以后有加技能点的任务也不够。技能点是重要的资源，一定要投在长期有用的领域。一旦点上，零保证过，绝对没有任何洗点重来的机会。

韩泽将技能点在了移动上。他隐隐觉得，找严闻霄的麻烦，要是对方知道了，恐怕会有各种麻烦，点了移动这个被动技能，也许至少某些场合上能跑得掉。在自己无法保证战斗力胜出的时候，逃跑可是极为重要的生存技能呢。而调查，初级怎么都够用了。

第二天，韩泽还在留院观察期，他在医院的花园里走来走去。医生护士只当他是躺着烦了，也没在意。韩泽用了一天时间来熟悉身体的力量、速度和几个技能。正面打击、全力一击、疾速、热血等技能都很是刷了一点熟练度。但真正让韩泽觉得惊喜的，则是初次使用这些技能都有成就奖励。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每个成就10点经验，也没让韩泽再升一级，但却让他看到了升级的机会。技能的反复使用的确是很耗时间很花精力，但至少比完全不知道怎么升级好。

第三天，韩泽的父母没有再来医院，他们给了韩泽6000块钱，把住院治疗费用都结清之后还有500多块钱剩下，正好也够韩泽在学校里的生活费了。父亲还要去操持生意，他是个搞建筑装潢的包工头，虽然手底下也有人可以盯着在做的几套房子，但离开时间长了毕竟不好。韩泽的母亲经营着家里弄堂口的小烟杂店，各种杂事也不少。韩泽平时一直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知道他要回学校，身体也完全没事了，父母松了一口气，反而不再多过问了。

韩泽回到了学校安顿好之后，终于要正式开始执行任务了。距离任务发布已经两天过去了，韩泽觉得需要加点速度。他的第一站，却是回到了医院，找谢媛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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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验伤报告

韩泽到医院的时候，谢媛正在一间空关着的诊室里休息。年轻医生的轮班比较密集，经常需要在值班室里眯一会补充体力。虽然不像一些电视剧里随时可以睡着那么夸张，但也挺辛苦的。韩泽对此略有耳闻，但过去几天里几乎只要找医生总能找到谢媛这点，让他有更直观的认识。

因为是刚出院不到半天的病人，病房这边的医生护士对韩泽还有印象，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拉下了或者是找谢媛致谢，自然而然地指给了他看谢媛所在的诊室。

韩泽连着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听到应答，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推开了们，探头朝房间里张望了一下。谢媛在诊室，但她正在一张病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两只手紧紧圈在一起把脑袋埋在了下面，本来盖在身上的白大褂已经完全卷在了身上，分不出哪里是领口哪里是下摆了。两条曲线窈窕的腿蜷曲着，把窄窄的铅笔裙完全顶了上来，露出大片白得耀眼的肌肤。

韩泽连忙转过头去，咳嗽了一声，但谢媛完全没反应。无奈之下，韩泽走出了诊室，把门拍得哐哐直响。心想，这样要是谢媛还不醒，那她怎么都该是睡神转世了吧。

谢媛还是醒了，这个平时清冷知性的女子打开了门，露出的却是一张韩泽完全没想到过的脸。谢媛没有戴眼镜，一边用手背揉着双眼，一边一脸迷糊地说：“爸，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啊？”那语气轻柔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谢媛显然还没醒呢，至少还有大半个梦挂在脑袋上。韩泽也只敢看看谢媛的脑袋，压根不敢低下头去看。谢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衣衫凌乱，原本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七歪八扭地套在身上，一半的扣子都敞开着。韩泽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谢媛圆润秀挺的胸部，以及黑色蕾丝花边的文胸。

韩泽石化中，他努力克制住脸上的抽搐，正色道：“谢医生。是我，韩泽。”

谢媛愣住了。羞惭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了谢媛的脸，然后又褪去，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谢媛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她注意到，韩泽在这一刻不以为意地将视线挪开，并没有对着春光外泄的她乱瞧。这让她略略有些心安，这个韩泽因为要救人而被车撞伤进来看起来的确是因为真的是歌见义勇为，是个好青年。

“你不是已经出院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呢？”谢媛努力保持平静，但声音里还是隐隐透着一丝不安和心虚。医生在病人面前应该是要有权威性的，可她刚才让韩泽看到的情况，尤其是那一声“爸”绝对将她在韩泽心里的那点权威感彻底打碎了。

韩泽温和地说：“谢医生，有点事情找你帮忙。”

谢媛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韩泽，她觉得要么是因为自己心虚，要么就是韩泽比之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更英武。韩泽的外形本来就不错，一米八刚刚好的身高，体形匀称，也没有现在很多学生、年轻白领身上常见的那种或莽撞或弱质的气息，身形挺拔，没有长期伏案工作的后遗症。还有他的个性等等，除了不确定他将来的职业发展，各方面都是让人很是动心呢。

想到这样的内容，谢媛的脸上又是一红。心里暗自唾弃自己，她都30岁了，虽然这年头女生到了30岁还一直单身，完全没有恋爱结婚的迹象并不少见，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无论是被别人开玩笑还是自嘲，她都能淡然处之，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想找个理想的伴侣。可是，将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纳入考虑，这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呢？虽然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刚刚看到了自己的……某部分不适合让男性看到的部分，但这也不应该成为自己脑袋里跑火车的理由。

谢媛努力克制了一下，问道：“什么事情？你应该不会是需要病假单吧？”

韩泽的微笑是那么明亮，谢媛觉得那几乎都要在自己的视线里留下烧灼的光痕了。韩泽看着谢媛有些奇怪的表现，却有些不淡定了。10点魅力就可以让一个知性美女变花痴么？属性点应该不会那么给力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我还有课要补上，不能请假。我是想请谢医生您帮我做一份详细的意料报告，包括入院时候的验伤，检查报告，以及后续的治疗恢复情况。您知道的，我是被车子撞进医院的，我想去讨个公道，需要这些资料。”

谢媛松了口气，但旋即皱起了眉头。“其他材料都没问题，但验伤报告是没有的，至少我从没看到过。”

谢媛回想了一下当天韩泽入院的情况。急救中心的副主任袁安华那天也在，照道理任何因为意外事故送进医院的病人，都必须进行验伤处置，如果第一时间来不及做，那之后也要补上。但当时袁安华就拉来了谢媛进行手术，验伤报告提都没提。之后似乎有护士在手术中提醒过，但袁安华暴跳如雷地将那个护士赶了出去，说她扰乱了手术室的工作氛围之类。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呢？韩泽的恢复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现在才没几天，已经完全没有痕迹，更别提那些撞击、挫伤等等。那些，可能是最直接的能够将韩泽和事故现场联系起来的证据。

韩泽的脸色为之一变。“没有验伤报告么？……可是，我看最后的收费清单上有验伤的费用啊。”

谢媛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现在又冒出乱收费的问题来了，虽然这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同一个医院，怎么也没办法撇清的吧。谢媛垂下了头，装作整理文件，低声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第一时间的确没有进行过验伤这道程序。当天没有警察跟过来，就是你的那个姓秦的女同学和几个路人送你过来的。稍后你的父母，秦小姐的父母才陆续到了医院。当天的情况虽然有点混乱，但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吧。”

韩泽叹了口气，说：“好的，那谢谢你了，谢医生。”

“说了那么多谢字，天晓得我是不是当得起呢。”谢媛咕哝着说。

“谢医生，无论如何，都要麻烦你了。”韩泽笑着说：“那我什么时候回来找你取资料？”

谢媛有些为难地说：“这又不麻烦。资料都是现成的，无非是整理下，写个主治医生的意见，也花不了多久。你干嘛恢复能力那么强啊，这种严重的撞击、挫伤等等，一两个礼拜还能验伤，也就是你，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了，说你受伤都没人信。”

谢媛说到这里，咦了一声。她看了看韩泽，说：“我想我有办法了。这个验伤报告我怎么都得给你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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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媛现在还在休息时间里，距离下一个轮班还有4个多小时。她觉得韩泽面目可亲，又是在关键时刻能为女友挺身而出的好青年，再加之刚才一番慌乱中，韩泽的表现着实非常君子，让她觉得怎么也得帮上这个忙。验伤报告而已，既然医院已经开来这东西的费用，医院也的确有出具这类报告的资质，那没道理让韩泽拿不到这份挺重要的东西。既然只有韩泽和她知道伤口恢复情况，其他人都不会相信这些，那就简单了，就照着大家都不会相信的结果弄出来就是了。

之前的x光片，ct等的资料还在，缺少的只是对应的外伤照片等图片资料，以及医生出具的情况说明。谢媛随手就将当时的情况写完，然后加在一堆文件里，等一下让主任签名就是了。主任平时已经不怎么管事，对谢媛更是放心得很，文件从来是当面签，看都不看。这次，还是谢媛第一次钻这个空子呢。

至于照片，谢媛的做法让韩泽咋舌不已。谢媛说：“反正只有我们知道，我按照当时的情况，给你身上涂点颜料和血浆……当时你的衣服也没销毁，因为事故处理嘛，医院这边会保留这类证据15天，现在应该消过毒在办公室那边，我给你拿过来。等下化个妆我就重新把鉴定照片给拍了。”

谢媛说这些话题的时候眼神闪闪发亮，迥异于平时冷静知性的模样。韩泽弱弱地问了一句：“谢医生，这样不太好吧。这是……这是伪证吧。”

“要被鉴定出来是伪证才行。现在全市这种鉴定机构里的全都是我同学、学长、老师……这方面的鉴证技术和法医学，没有人能超过我。要不是家里强烈反对，我才不和活的病人打交道呢。”谢媛挥了挥手，随口说道，然后她立刻捂住了嘴。好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溜出来了。

韩泽装作没听到，很顺畅地接口说道：“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是要上法庭，经过司法程序。我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道歉，还未必是对我。我觉得秦慕莲也需要一个道歉。”

谢媛松了口气，对韩泽越发赞赏了起来。“嗯，你等着，我去把该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就在这里布置现场。”谢媛神采飞扬，像是碰到了了不得的有趣事。

谢媛离开之后，零咕哝着说：“和美女亲密接触的机会你居然一点行动也没有？生存和繁衍是系统的两大主题啊。你动不动这是什么意思？这方面的成就捞经验多快啊。刚才……你可以尝试着吻i一下睡美人的好不好？你看谢媛那样子，稍稍接触下绝对不会反对的，你却放过了捞成就的机会。”

韩泽不齿道：“是不是舌吻，或者更亲密一点，经验更多啊？是不是推到还有额外经验奖励？有特别成就？”

零嘿嘿笑着说：“你对我有成见啊。虽然你这么猜非常有道理，完全正确呢。”

“我估计坐牢都有成就吧，不过，这方面的成就我完全没兴趣呢。”韩泽暗自摇头，在某些方面，零的热衷实在是有点过头。

“唉，随便啦。赶紧做完新手任务，突破5级的关口再说，不然这点属性点不够用啊。你看，魅力加到10点就是好用呢。只有好感度到了一定程度，谢媛才会冒险突破常规给你准备这份记录呢。要不然，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你拿着不包括验伤记录的一堆医疗记录去折腾么？这下开始有点打破常规了啊。”零说道。

“哦……是这样啊。”韩泽还没加过力量属性点，不太清楚这种属性点作用的方式，魅力就更有些捉摸不定了。现在系统也不能开启数据化的显示给他，向他说明魅力作用的方式，只能靠着自己体会。但是，要说今天的事情有点超常那倒是肯定的。

不一会，谢媛就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她锁住了诊室的门，施施然地对韩泽说道：“衣服脱掉。换上这包东西。”

谢媛还准备了一些化妆品，一些彩妆和其他的辅助用品，等韩泽脱掉了上衣，她就凑了上来，用笔刷在韩泽身上涂涂画画，将伤痕、淤青等等都重新做了出来，乍一看，完全跟真的一样。

“这个还是有破绽啊，毕竟没准备专用的玩意。好在医院里各种药品和化学制剂很多，勉强凑合了。反正是要拍照的，这种鉴证类的照片闪光灯打得很强，基本就看不出破绽了。”谢媛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在一个精壮男子**的上半身涂涂抹抹的，脸顿时又开始羞红了。她埋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鼻翼中喷出的气体，还是越来越温热到发烫了。

“谢医生，没想到……你还会这些。这实在是太超乎我这样的病人的想象力了。”

谢媛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没什么啊，术业有助攻而已。我只是爱玩罢了，说起来，倒是挺对不起医生这个职业的。”

“可是，这些……您也很难找到能发挥这方面长处的工作吧？”

“无所谓啊。我要的是乐趣而已。这么偶尔玩票就很有趣。”谢媛很无所谓地说：“能做得好假账的才是好会计师，能造得了现场的才是好法医呢。”

韩泽听了也只能翻翻白眼。这个谢媛，现在关系稍微亲近了那么点，暴露出来的各种本性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啊。如果说之前看到的谢媛是个典型的知性美女，那现在，调皮、胡闹、没节操等等特性已经把这个形象重新上色了。

“好了。”谢媛没折腾多久，几张照片一拍，就让韩泽换衣服。“你明天过来取这个报告吧，我会都准备好的。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心好了，至少这份报告绝对是铁证。”

看着谢媛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韩泽感激地说：“谢谢您了，谢医生。”

“唉，叫我名字吧。叫医生医生的，都要被你叫老了。”谢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事情，不过是我能帮上忙，而且，也是我应该做的。反正回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随时给我电话就行。”

韩泽点了点头，说：“接下来就是去现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当时的录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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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落后一步

从医院离开之后，韩泽就赶往出事时候的那家便利店。他还在路上的时候，秦慕莲的电话来了。

“你在哪里？”秦慕莲问道。

“去那家便利店问问看，应该有监控录像的，不过我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愿意给我。”韩泽如实说道。

秦慕莲叹了口气，说：“王恒在我这边，这边情况不太好啊。便利店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拍摄到的超速照片也没了。严家私底下做的真够彻底的。便利店那边，角度要是对的话还能拍到点什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拿到了。你准备怎么办？”

韩泽平静地说：“当然是发挥我超凡的魅力啦。”这还真是事实呢。

秦慕莲呵呵笑了笑，说：“我过去找你。等我一会哦。”

“嗯。那边门口碰头吧。”

半小时后，他们在便利店门口碰上。便利店的街面玻璃，大门都经过了整修，换上了全新的。街边的围栏、地面上铺设的水泥地砖都换过了一茬。整个一小片簇新簇新的区域，在街道上显得尤其扎眼。

“我已经拍照了。”秦慕莲冲韩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邀功地说道。

“嗯，这也太明显了。难道就没有人事后放有关的消息？”

秦慕莲解释道：“应该是有的吧，不过没什么详细的。那几天我光顾着你啦，其他的没在意。后来，网上消息就刷下去了。没有人说那是市长公子的事情，应该是有人帮忙处理手尾了。现在的老百姓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呢。”

韩泽吃惊地说：“这种事情还有人专门处理手尾的。这是什么世道啊？”

秦慕莲无奈地说：“要花钱，要有关系才干得了这个。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个行业生意很不错呢。”

秦慕莲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处理这种手尾的，既有专门为政府部门服务的机构，也有针对私人来服务的机构，各有特点不同。有的擅长于混淆视听，把舆论带到沟里去，有的则是和各大网站、媒体关系良好，能够保证消息发不出来。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而且对方的力量实在是挺强大的呢。

韩泽不记得那天晚上的店员是哪个了，他走到柜台前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好，麻烦问下，你们店长在吗？”

柜台后面的年轻人诧异地抬起了头看了看韩泽，转头冲着后面喊了一声：“店长，有人找。”

店长同样是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很清秀的小伙子，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您好，我叫韩泽。几天前，这里出过一桩事故，车子撞到了人。我就是那个被撞到的。”韩泽自我介绍道。

“我记得你。”店长的脸上，原本礼貌而疏远的微笑化开了一点点。“那天把你搬上车我也搭了把手。你没事了？”

韩泽笑着说：“谢谢，后来的事情没记得，当时晕着呢。现在么，应该是没事了吧。”

店长连连点头说：“嗯，没事就好。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当天的监控录像。撞了我的人一直没表态，现在几乎完全没声音了。我觉得吧，这样可不行。”

“索赔？”店长的眉头锁了起来，说：“你来晚了。前天一大早总店来人把监控录像全部都收上去了，说是坚持店铺防盗措施。”店长想了想，问道：“那开车的是什么人？”

“官二代。市长的公子。”店长的话让韩泽心下一暗，对方各种行动都领先自己这边一步呢。落后了几天时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追的。

“当时有几个住在附近的熟客拿着手机在玩，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录下来当时的情况。这个我会留心帮你问，这些人平时都常来常往，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但基本都见得到。”店长觉得没能帮上忙，还十分歉意。

“您太客气了。”韩泽觉得，似乎这也是魅力属性使然。而他刚刚这么想，零就在脑海里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真的是属性点在起作用呢。在和目标接触的时候，没有利益和其他冲突的时候，魅力是可以让对方做出的判断对你更有利，大概是一档吧。等你到10级之后，想办法开数据化显示，这样就可以知道具体的作用过程啦。”

韩泽没有理会零，他礼貌地和店长道别，然后和秦慕莲一起走出了便利店。再次看到店外面簇新的一小块地方，看着对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可以面面俱到地将各种证据湮灭，韩泽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他算老几，他值得对方如此重视么？

秦慕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对不起，我想，会不会是我和王恒打草惊蛇了。”

“不，这和你们没关系。”韩泽自然而然地揉了揉秦慕莲的脑袋，细软的头发在指缝中划过，带起一片温和的香气，这种亲昵的感觉让两人都是心中一动。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这样了，没有询问和试探，一切都理所当然。

韩泽撇了撇嘴说：“无论如何，我是事故的第一受害人。我只是个屁民，随便吃点东西还要担心食物中毒，我也不是要敲他们一大笔钱。就算是，我的想象力能想到的一大笔钱，估计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我需要的不过是一声道歉，和别的无关。既然，他们已经表示出了对我到底是有多重视，那我就得好好表现，怎么都得配得上这样的重视才行。”

秦慕莲歪着脑袋看着韩泽，经过了一场事故，韩泽倒是比以前更坚定果决了。这样的气度更吸引人，更能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秦慕莲问道。

“现在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严闻霄的吧？毕竟我没可能直接冲到市长家里去。”韩泽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道：“那我就只能让他，或者相关的人，自己来找我了。”

秦慕莲笑了笑，默契地说：“**？你可是很不擅长写东西呢，要我帮忙吗？”

韩泽点了点头。“那是最好啦，你可是我们学校的第一笔杆子呢。不找你帮忙还能找谁？”

“嗯。”秦慕莲点了点头，说：“你就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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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防不胜防

秦慕莲是清河大学新闻传播系的学生。父母都是传播系统的公务员，父亲秦海卿还是清河大学中文系当年有名的才子，虽然因为个性比较刚直，有些当年文人的狂狷之气，在公务员系统里实在是混得不算太得志，但毕竟还有父母以及岳父母的荫庇，高不成低不就，现在好歹也是清河社会科学院的院长，虽然不负责决策，但却对各种决策都有着颇为可观的发言权。至于秦慕莲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现在只有外公一人还没退休，在中央部委任职，同样是职位一般但发言权可观的那种。更有趣的是，这一家人，全都笔头十分出色，秦慕莲的外公宋人同，曾经是多篇引起轩然大波的重要社论的的主笔，现在可以说还是国内新闻传播领域的核心支柱之一。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秦慕莲从来没被挑剔过数理化的成绩，其实文史哲之类的成绩也没被挑剔过，唯有读书和写文章是始终被盯得紧紧的。秦家并不觉得自己是书香世家，只是觉得这类东西更能修养人。秦慕莲性子活泼张扬却并不给人嚣张的感觉，反而收放自如，和各种人都能打交道，也是拜这样的家教所赐。比起父亲、爷爷、外公更强的则是她在任何场合都能侃侃而谈，越是压力之下越是舌灿莲花，毫无惧色。家里早就准备让秦慕莲先历练一下，然后逐步朝着新闻名主播、乃至新闻发言人的路线去培养发展了。

当韩泽最初知道秦慕莲的家世的时候，也曾犹豫过，担心过，到底自己这个身无长物的穷小子能给秦慕莲带来什么。但他终究是个遇强愈强的性子，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勤奋，一定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一定不会辜负了秦慕莲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意。他因为要努力学习，要寻找实习、实践机会要花更多时间，在每一次和秦慕莲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异常认真和珍惜，尽自己所能地让一次次并没有被挑明的“约会”显得温馨而不寒酸。这反而让秦慕莲对韩泽越发有好感。如果韩泽是个夸夸其谈，不注意自己的未来的人，又或者是那种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都是为了两个人的关系，不断当作理由和接口，反而忽视了两人相处的时间的人，那她或许都不会像现在那么着迷。

秦慕莲知道自己家里对韩泽很有好感。或许是母亲当初就如现在的自己一样，看上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子。或许他们一家都从来就是那种不妥协的性子，无论是对自己，对家人还是对原则。

这一次韩泽舍生推开了秦慕莲，救下了她一条命之后，秦家对这个女儿还没带回家正式介绍给他们认识的男生的好感越发明显。医药费什么的，秦家甚至没犟过韩泽的父亲去付掉，更让他们对韩家刮目相看。秦慕莲想到这几天母亲偶尔和自己聊天提到的奇奇怪怪的话题，都有些失笑。自己，不是孩子了，一个能不为了任何事情就救下了自己的性命的男子值得自己珍惜。一个将做了好事当作荣耀，已经做好韩泽要一辈子瘫痪，却没有开口向秦家或者任何方面开口要求任何帮助的家庭值得自己珍惜。

提笔写文章的时候，秦慕莲还想着，似乎这是她第一次为韩泽做些什么呢。

“丹霞路是清河市老－城区著名的林荫大道，在几所高校环绕中，这里没有工厂的污染和喧嚣，没有市井生活的繁杂和纷扰。这里最常见的，无非是附近大学里一对对的情侣，顺着这条略有坡度的林荫道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在街角的小店里买上些饮料、食物来分享。这里，也是过去十年里清河市在市政施工上最为忽视的区域。无非是，没有必要。”

“然而，这一片被阳光雨露，被淡淡的情愫浸染的老街，却终于需要一次小小的修葺了。不是为了增光添彩，而是为了文过饰非。”

秦慕莲的落笔是如此平和，看着几乎都不像是一篇陈述或者是控诉，只是简简单单地将当日的事故一直到现在的变化讲述了一番，解说了一下那家大家都很熟悉的小店门口为什么忽然就变得簇新。秦慕莲也没有将自己摆在事故受害人的位置上来写这篇文章，只是隐隐点到了自己的身份，点到了一辆跑车也夜晚飞驰在这里附近是多么不可思议，点到了发生了的事故，造成的任何损害都像是投入池塘的小石子，并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在整篇文章之后，她附上收集来的丹霞路上的小便利店几天前和现在的情况对比照片，上面都有再明显不过的时间：便利店里可是卖报纸的，隔着橱窗看到的报纸版式设计是最好的时间证明。

写完了文章之后，秦慕莲就在几大**平台上发了长文。她虽然开**很早，但更多是为了在这个新媒体平台上做研究，跟踪各种热点，这也是新闻传播系的功课。要说粉丝当然是没多少的，但这些粉丝里重量级人物可不少呢。父亲虽然不便出面，但好歹他是社科院的头头，说他桃李满天下不过分。很多在各个领域有相当影响力的青年学者都自认是秦海卿的门生，也知道这个**是小师妹的。看到小师妹难得发发长文，自然都是要瞅一眼的。然后一看，居然小师妹被卷进了什么事故，对方还是官二代，搞得消息都被压着了。这下子这帮师兄们可就不干了，一条条重量级的转发和评论一下子就冒出来。

不少师兄们还打电话到秦海卿那边询问了秦慕莲的近况，得知小师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传媒领域，年轻人的声音从来是响亮一点的，从来也是更尖锐和直接一点的。更何况这些人与公要捍卫自己公正之名，于私，小师妹差点挂在这场事故里，师兄们绝对是毒舌尽出，尽可能要将事情扩大。

不到一点，秦慕莲操刀的这篇文章就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开了。

为严家处置事故善后的是严家多年来的合作伙伴之一，清河市的地头蛇佟达。佟达本来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很周到很干净了，正喜滋滋地躲在自家的小别墅里，等着市长大人的赞赏呢。可没想到，他等来的却是严师长铺天盖地的斥责和咒骂。他接到电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打开网页，看到消息已经传开，虽然还没有指名道姓，还是留了余地，但对肇事者身份的形容，已经绝对可以用“呼之欲出”来形容了。稍微有点心思的人，尤其是清河市本地的，绝对心里有数了。

佟达额头冷汗直冒。对方这可是出了杀手锏啊，虽然在本地的传媒方面他还算说得上话，将消息压了下来，但在这种公共平台上传开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全国性的事件，这可不是他能轻易搞定的了。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中间，有几个可是佟达都要掂量下的呢。

“怎么会这样？”佟达在房间里暴躁地来回踱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对处理这种善后，可就完全没经验了。

一个手下恶狠狠地说：“大哥，那小子太不识相了。要不……”

“我靠，事故里有秦家的姑娘呢，这帖子就是那姑娘自己的手笔。你敢去动秦家的姑娘？你不想活了？”佟达对秦家的低调和秦家真实的实力知之甚详。只是他也没想到秦慕莲居然亲自撰文揭开事情，还是在他完全无法掌控的平台上。

“那大哥你说怎么办？”手下郁闷地说：“看对方的样子，这只是开个头啊。事情再闹大了，严市长那里可就不好看了啊。”

“嘿嘿，别说，那小子还真的放后手了。”另一个一直盯着屏幕不断刷新最新消息的手下汇报道。“佟哥，你过来看看。”

秦慕莲放出的是一整份验伤报告，虽然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但却已经足够让足够多的人信服了。尤其是一开头几张血淋淋的照片，就足够让许多人被煽动起来。佟达也是当年砍人砍出来的江湖地位，对各种伤害算得上是熟悉，可他瞪大了眼睛再看也没发现那照片有任何问题。可他分明第一时间就给医院那边塞了红包的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对方还是拿到了一手的证据么？佟达心里一凉。这丫头还真够狠的，而且，行动也算是缜密迅捷。这样一来，有个几天造势，回头身份解开了，严市长可就被动了。这种**闹不好就要出大事。

“你，赶紧去联系点专家教授什么的，想点理由反驳。”佟达恶狠狠地说：“要赶紧。我这就去严家。和严市长商讨一下怎么处置。”

就在佟达手忙脚乱地吩咐下去各种应对的时候，王恒打了个电话给韩泽：“韩泽，那辆车子找到了。”

“什么？好。车子在哪？我们这就去看看。”韩泽喜出望外。这可是非常有利的证据，对方居然没有及时处理掉吗？

“别高兴得太早了。要接触到那辆车子，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王恒的声音有些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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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技能初试

王恒能找到那辆车子也是个意外。虽然在清河市，红色法拉利跑车一共就没几台，但摸准哪一辆在哪里并不是那么简单。王恒有个伯伯是做进出口生意的，听说这几天有个车厂定了一些原厂零部件，好像国内未必有货，正准备直接向欧洲那边直接下单订零部件。王恒找伯伯本来是想借点钱，悄悄帮衬一下韩泽家里，但这个消息似乎更有用一些。

和秦慕莲不同，王恒平时的派头还是挺足的。虽然不是那种大少式的张扬跋扈，但衣着行止处处透着优渥自信的气势，至少要混进车厂那是全无问题。他装作是朋友介绍来参观设备，准备改车的阔少，将整个车厂走了一遍。对方并没有可以隐瞒那辆红色法拉利的存在，至少现在还没有。他瞅着车子好奇地问了问情况，车厂那边语焉不详。好在他抄下了车牌，然后回头让自家伯伯找熟人在车辆登记里查了下，的确是严闻霄的车。

法拉利还没动手维修，依然是那天晚上撞过韩泽之后的样子，凹陷下去的车头、车盖到处都是痕迹，至于血渍之类，倒是已经擦干净了。车厂还真的算是挺负责。

不过，能够远远那么看看是一回事，要抵近了拍照取证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现在，王恒就在车厂外面，看着车厂一片风声鹤唳。关紧了大门，进进出出也谨慎了很多。似乎还把那辆法拉利挪到了一处仓库封闭了起来，不让外人看到了。

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韩泽和徐铁军就到了，三人会合后，王恒讲了自己所见所闻，和车厂刚刚发生的那番变动。王恒和徐铁军都看着韩泽，等他说话。

“这个什么泰远车行一直是做跑车修理和改装的？”韩泽问道。

“是啊。我问过，清河市又不大，里外里就那么点跑车，就这个厂干这个活最出名。那些好车的保养维护也基本在这里做。”王恒的功课做得很充足。

“人多不多？”韩泽继续问道。

王恒回想了一下说：“刚才进去转了一圈，看到了20多个人在干活。估摸着总共加起来，小四十号人吧。一半是技师，泰远车行还是有点来头，能让那么多清河市的富人家信任，把车送这边来维护，多少是有点背景。员工里面，应该也有看场子的混混吧。”

徐铁军泼冷水地说：“就算是正牌员工，整天干活，体力也熬出来了。车厂里到处是武器、凶器。”

王恒紧张地说：“喂喂，想这个干什么？难道还准备强行突入去取证？这个……”

韩泽无奈地说：“只要能取证，我还真不在乎到底是怎么干的。难道还要符合程序？我又不准备打官司。不过，真要打起来的话，回头就该把我送看守所了吧？这可是一劳永逸解决麻烦的好机会呢。”

徐铁军抬了抬眉毛说：“说的是。除非你完全不被发现。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吧。”

韩泽想了想说：“王恒，铁军，恐怕得你们帮忙了。帮我引开他们，至少让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停着法拉利之外的地方。我潜入去拍照，拍完立刻走人。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吧。”

韩泽还是有点紧张的。之前不过在医院的花园里，躲着别人的视线进行了一些小测试，他对自己潜入、运动和打架出拳的能力并没有完全熟练掌握，最多算是找到了点感觉罢了。不过，既然对方严防死守，恐怕也只有这样尝试一下了。只要不被现场抓住就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准备打官司。这事情现在就是无头公案，让严闻霄出来道歉就行。…,

既然做了决定，韩泽和王恒、徐铁军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分头行动了。之前王恒已经露过脸，再去打交道反而方便。王恒直接问伯伯借来了一辆宝马m3，虽然是老款的车子，但维护得很好，说是去翻新、保养加上改装，绝对符合当下年轻人既要复古经典又不能不骚包的特性。王恒一个人开着车直接就到车厂前门，使劲按动喇叭。没多久，两个技工就跑出来问了情况，为王恒打开了大门。虽然现在车厂气氛有点诡异，但不能不干活啊。市长毕竟不能直接给所有技工发工资。

韩泽和徐铁军则绕到了车厂后面。

看着2米出头围墙，徐铁军咋舌道：“你真的要翻过去啊？这和学校那破围墙可不一样。”

韩泽笑了笑。移动技能点到了2，提升的并不只是移动速度，更重要的还是对环境的利用能力，以前容易打滑的地方现在能够稳稳踩住，弹跳、移动速度、爆发力都有小幅度的提升。虽然每一项只是提升了那么一点点，但组合起来却让韩泽能充分利用起来。他冲着徐铁军说：“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吧。现在这条巷子里没人，等一下翻出来的时候你帮我看着就好。”

徐铁军点了点头。他诧异地看到韩泽退后了两步，一跳，然后踏着墙面向上一蹬，手已经攀在了围墙上沿。动作驾轻就熟，好像练过许多次了。然后韩泽横过身体，世界就翻进了围墙，落地也十分轻盈。

车厂里有三间厂房，和一排办公室。王恒开进来的m3现在就在办公室门前停着。王恒正十分嚣张地和那些技师们讨论着改装方案，他不断拉过一个个技师，让他们仔细看维护得很好的发动机，不断给那些技师们发烟，短短几分钟已经和这边的人打成一片。吸引了至少十几个人的注意力。

韩泽的目标自然是厂房这边。三间厂房其中两间的大门都敞开着，里面可以看到正在整修的各种车子。只有一个仓库，大门紧闭，里面十分安静。

韩泽靠近了后门凑在门缝上朝里张望了一下。从这边看过去，厂房里似乎没有人。他对着后门上的挂锁看了一眼，挠了挠头，右手仅仅握住，使劲拉扯了一下。小号的挂锁用料少，当然结实程度也有限，而且，挂锁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韩泽虽然小小地有点作奸犯科的罪恶感，但想到自己的遭遇，他觉得似乎也不算是很过分了。说起来，也不造成太大的破坏嘛。

“全力一击！”韩泽激活了技能，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手臂涌出，他用力一扯，直接将小号挂锁扯了下来。掌心有点疼，他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厂房。

第十一章 拍照取证

韩泽小心翼翼地朝着厂房前面走了过去，手里紧紧攥着数码相机。走到距离法拉利近一点的地方，韩泽发现隔着一排工具架，还有几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在打牌。似乎是赌钱赌的挺大的，几个人非常专注，满头都是汗，都没什么声音。头顶也就一盏射灯打下来灯光，让气氛越发凝重。

韩泽越发紧张，他靠在货架的阴影里一步步挨近，看到那边一共是三个人。看衣着打扮不像是技工，倒像是专门看场子的家伙，想来多少是有些身手，或者就是很有几分勇猛。反正，似乎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韩泽将手机调到静音，然后向徐铁军和王恒发了条短信：“厂房里有人。”他只需要一分钟时间对车头撞击的部分拍照取证，他也不指望三个人会都离开，但如果只有一个，他应该还很有机会突然袭击一下来搞定的。打草惊蛇？那倒是无所谓，现在反正严家已经知道自己怎么都不会跟他们对付的。

徐铁军在后面的巷子里看到了消息，心里有些着急。而王恒在一堆人的簇拥中拿出了手机，扫了一眼短消息旋即就收进了口袋里去，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王恒和周围的那些个技师打着哈哈，忽然说道：“我说，我说了那么多了，你们能不能弄啊？能按照我的要求搞出来，大概要多少钱？”

一个中年技师想了想，说：“能倒是能，可你这么一搞，花的钱不少，你的车子也未必能改到你要求的样子啊。不太划算。”

“你只管给我报价，到底划不划算是我的事。”王恒大大咧咧地说。

车厂从来就最喜欢这种不在乎钱的主。中年技师憨厚地笑了笑，说：“那敢情好。我们给你合计着算算看。”

“好叻，你们算，我随便走走。”王恒挥了挥手说道：“诶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着辆法拉利呢。再让我瞅瞅，眼馋得紧啊。……是在这边吧？”

他说着，就冲着关着门的厂房走了过去。

技师们并不太清楚为什么红色法拉利会被装进这间库房，只当作是车主不想招摇，而且反正这辆车短时间也没零配件去修，腾出工作区给别的车才是正常，浑没在意这件事。王恒轻松地走到了厂房门口，很是自来熟地就一把拽开了大门。

一道光线射进了厂房，正在打牌的三个人一惊，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王恒清楚地看到了韩泽所在，却完全装作没看到。王恒掏出一包烟，朝着三人走去，笑着说：“别管我，过来看看那辆法拉利过过眼瘾。”

就在这时候，厂房后面的屋顶上传来沉重的咚地一声。穿着褐色衬衫的中年人冲着一个家伙努了努嘴：“小强，过去看看。”

王恒很诧异地说：“咦，啥动静那呐？”

褐杉男子不知道王恒的来路，但看他那副腔调也知道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公子哥，连忙好声好气地说：“没事没事，小哥，别给我们添乱成不？车主怕惹眼，不给看。来来来，我们外面说话。”

王恒皱了皱眉头，说：“干嘛不让看啊，还没听说买了法拉利还要装低调的。”但他却也没纠结这个事情，就随着褐衫男子一同走出了厂房，还依依不舍地朝着那辆法拉利投去一眼。褐衫男子拉上了厂房的门，留下最后一个人在里面看着，自己则和王恒攀谈起来。…,

王恒递烟很是豪爽，似乎隐隐在打听法拉利车主的事情。但他的语气却更像是年轻人在找同样喜欢玩车的同好，一点都没有引起褐衫男子的怀疑。

不知不觉之间，王恒就和褐衫男子一同走到距离厂房有几米的地方，对厂房里的动静不再能掌握得非常牢靠了。

就在厂房的门重新关上的一刹那，韩泽就启动了疾速技能。在空旷的花园里，又不敢发动权力冲刺，疾速技能并没有显出多大的威力，但在这一刻韩泽仿佛化为一道虚影，直接闪身到了留在厂房内的那个家伙的身边。那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韩泽眼前就闪过了几行字，徒手作战技能生效，正面作战技能生效……韩泽再激发全力一击。虽然技能名称是全力一击，但韩泽还是稍微留了点手，一下子斩在了那人的后颈和肩膀的交接处。

那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韩泽有些紧张，他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看的确没把人打死，只是单纯晕了过去才松了口气。他对打击力度的掌握还不是那么准确，部位就更别说了，还真怕一下子没准头把人给打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韩泽赶紧拍了几张照片，各个角度都覆盖到了，尤其清晰的则是车头和车牌。虽然厂房还没动静，但韩泽立刻就闪身，从后门出去。这时候，另一个绕到后面看看没动静的车厂员工已经转回到了前面，完全没发现韩泽。

韩泽靠着墙，轻声喊了一下徐铁军。徐铁军一直在静静等着，立刻回复道：“赶紧，没人。”与此同时，徐铁军将早就准备好的短信发送了出去。

王恒一点都不慌不忙，一边冷眼瞅着车厂里的动静，一边记下了中年技师给他的报价，这才一脸思索状，钻进车子里离开了。一直到几分钟后，再次打开厂房大门，才发现有个家伙晕倒在了地上。

“照片拿到了？”在几分钟步程之外的一个路口，王恒接到了韩泽和徐铁军，连忙问道。他满脸都是兴奋，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也算是少有的很带劲的事情呢。

“当然，”韩泽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叹了口气说道。

“叹什么气，拿到了证据就好。这下子严家躲不过去了吧？”王恒冷笑着说：“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韩泽说：“我可不是为了他们叹气。虽然是拿到了证据，但你不觉得我也做了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吗？”

徐铁军没有吭声，虽然支持韩泽，也知道这么做是无奈，但他的确对韩泽的行为有所担心。王恒却是一愣，旋即说道：“的确啊……不过，我们不是早就知道这点了吗？干嘛我们还要帮你？不仅仅因为咱们是好兄弟，也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会做的最坏的事情，也不会伤害到没有伤害过你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事情，我们做起来完全没压力啊啊啊。”

王恒所说的话也打消了徐铁军心里的疑惑。的确是呢，如果不是他们果断采取行动，严闻霄绝对会轻轻松松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地就那么过去了，没有人会被惩罚，将来，会有更严重的损害。其实，要不是韩泽这次运气好，足够严重的损害已经造成了，而韩泽还不会得到最低限度的道歉和赔偿。人家不给，那的确只能自己去取了。…,

韩泽的眼前闪过两行提示：

恭喜玩家，与人物：王恒的亲密度上升为一颗星。

恭喜玩家，与人物：徐铁军的亲密度上升为一颗星。

韩泽这才发现，零实在是个很懂得什么时候闭嘴的家伙，他刚才在韩泽紧张无比地行动的时候，没有给出任何提示，保持屏幕的清洁，一点都没打扰到韩泽。不然，在做坏事方面是绝对新人的韩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出点不恰当的声音，惊动了对方，那结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当天晚上，承接之前的帖子，秦慕莲就发布了新的长文：“失踪的跑车”。图文并茂的文章并没有直接挑明车主身份，而是描述了车子在撞击事件之后的去向。事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既没有道歉也没有反驳，这整个事情就越发闹大了。

看到新的帖子，结合当天在车厂的情况。严家和佟达都知道被人阴了，一方面，佟达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帮学生居然那么有行动力，敢于直接潜入车厂，光天化日之下就拍照取证了，这可实在不是当下那些惯会嘴炮却不会有什么行动的学生们的主流风格呢。可是，同时，再次被严市长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佟达也被激发出了狠性。这个韩泽和他的同学实在是太胡来了，要是让他们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严市长不过是狼狈一些，可自己要压下去的事情办不到，一次次被揭开，搞大，这让向来顺风顺水的佟达情何以堪呢？

“小强，你去摸一下那个韩泽的底，尽快告诉我情况。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明天，我去会会他。你准备一下。”佟达吩咐道。

“好大，大哥，准备是谈呢，还是直接吓吓他们？”小强作为佟达手下深孚信任的干将，对佟达的路数很是清楚。

“看他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了。两手准备吧。”佟达哼了一声，冷冷地说。

“明白了大哥。”小强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愉快地离开去布置了。

佟达则是又叹了口气，在手下面前撂狠话容易，可要控制住局势，不进一步恶化下去可就麻烦你了。对方的性子那么硬，要是硬顶下去，难道他们真的敢宰掉那个韩泽不成？佟达知道，纵然有一个市长为依靠，他也绝对不敢这么干的，那可是终生受制于人的把柄，随时可能让自己灰飞烟灭。

明天，还是以说服为主吧。佟达这样决定。

第十二章 方便面大作战

除了证据链渐渐完整了起来，韩泽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还是刷了不少经验和熟练度。击倒那个留在厂房里的家伙，零给了他5点经验。这让韩泽喜出望外。这毕竟是不能杀人放火的时代呢，不干掉就有经验这种事情，韩泽之前都没想过。

为什么技术性击倒也算经验？零的说法是：“你看现在网游都那么和谐，干掉了说是重伤，我也要符合所在地区的主流观点嘛，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再说，击倒和击杀只是个判定罢了。你要是真敢干掉那家伙，经验要多好多呢，还有成就哦。”

零还是在诱惑韩泽，但韩泽相当不以为然。经验不是这么赚的。但现在一条证据链差不多算是齐全，韩泽的逼严闻霄公开道歉的第一步已经落子，他还真的闲了下来。

上课的时候韩泽也没忘了在系统中签到，拿经验奖励。累积的奖励对成就系统系统一样有加成，别看5%不起眼，但要是累积到后面还是相当可观的。

“零，我说现在我做点什么来升级比较好啊？”

“各种很基础的事情都可以哦。比如……你好好去和你的女朋友泡着吧。把她推倒了你直接升到5级还有经验剩下哦。而且，系统不会贪污你经验的，哪怕你现在5级封顶，多余的经验也会帮你存着。你只要交了新手任务立刻就加上去啦。”

“不是暴力就是色情……你这是摆明了把我往沟里带啊。”韩泽嗤笑着。

除去级别经验，技能经验同样收获不小。移动（中级）那冗长的经验条爬到了12/200，全力一击（初级）现在有39/50，虽然大部分是之前自没什么目标练的，但逼近40点经验还是让韩泽看到升级的曙光。这种战斗技能，只能随着平时的使用慢慢来了。韩泽一点练级的动力都没有。倒是前后几次取证，以及制作演示视频来还原真相，几乎一下子就将“调查”这个技能的经验刷到了46/50，升级在即。

本来韩泽还因为技能实在是很好练而沾沾自喜，没想到零立刻就一头冷水泼了下来。技能经验是按照难度来计算的，一开始因为用户自身的技能有许多是超过系统设定的难度的，会有一个飞速的补偿期。因为无论做什么其实都可以算是越级在使用技能。比如三维演示图这个技巧，应该算是调查（高级）这一档匹配的技巧，现在自然是有相当多的加成奖励。等真的将技能提升到高级，至少在便利店门口查看那些簇新的地板和护栏，就完全不加经验了。

移动（中级）这个技能则是介于提升和补偿两个阶段之间。真说韩泽的身手，身体条件，能翻越的各种障碍，能进行的运动方式中间有相当多都是中级、高级对应的技能，甚至还有移动技能刷到最高级之后才会出现的分支技能里的项目，经验奖励肯定是有的。但是，移动（中级）同样以相当微妙的方式，让韩泽在进行低难度的移动和翻越的时候比平时更轻松裕如，消耗更少的体力和精力。

经过这么一番解说，虽然稍微有点丧气，但韩泽对“零”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躲在寝室里一边吸溜着方便面，一边看着网上发布的图片引起的轩然大波。还不止是这些文章和图片，韩泽甚至自己做了一个演示图，计算了当时车子达到的速度和造成的破坏。法拉利毫无疑问是超速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开车的严闻霄是不是保持着清醒恐怕都是个问题。有没有酒后驾驶什么的呢？反正，秦慕莲写的配套文章里，给所有人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连续几波披露，已经在网上引起了相当不小的反响，但这一次要删帖子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秦家的关系，当网站方面和一些合作伙伴知道这事情将秦家的小公主卷在其中，立刻就调转了口径。要删帖控制传播想都别想，最多第一时间处理过激的言论，不会刻意去推广这事情，已经算是很给佟达和严家面子了。

韩泽和秦慕莲并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都有些着急，2天过去了，虽然事情是闹大了，但严闻霄还是完全没有要冒头的意思。对韩泽来说，时间更拖不起，新手任务的时间只剩下了10天。

徐铁军和王恒还在外面跑，王恒仍然想要摸清楚到底严家是什么意思，严闻霄到底在做什么。徐铁军则很淡定地上课下课，帮王恒点到。

秦慕莲忽然打来电话：“出来吃饭吗？西区食堂怎么样？”

韩泽看了看寝室里的状况，挠了挠头说：“你来我们寝室吧，王恒和徐铁军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得商量下下面怎么办。先过来再说，或者就在我们寝室凑活一顿？”

“哦，那好吧。我带点吃的过去。”秦慕莲很愉快地说，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韩泽的确是有点担心，一开始他们几个都觉得，这么大张旗鼓地一闹，严家怎么都该有反应吧？当然可能不是那种直接让他们达到目的的道歉，恐怕怎么也不可能是严市长自己出面来解决，那好歹也会有个代言人吧？哪怕来威逼利诱一番，也是个态度啊。可现在两天多过去了，他们的进展极其顺利，但严家完全没反应，不接招。之所以他们这么折腾，还是因为这个事故已经没办法通过正常的渠道送上去，并且还能引起严市长或者别人的注意了。韩泽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这点小事，把秦家、王家背后的大人扯进来。这点小事，完全不值得的。那接下来又要怎么办呢？他们还是得商量一下再说，说不定能有什么主意。

韩泽紧张地在寝室里来回踱步，忽然，眼前跳出了提示：

恭喜您，获得了成就：“步行：20公里”。获得经验50点。

“这是你的一小步，是不是人类的一大步就不知道了。”

咦，韩泽一惊。加上击倒那个某某的经验，似乎经验条一下子爬了老大一截呢。每一级的升级经验都是前一级的1.5倍。今天获得的55点经验瞬间填满了三分之一还多的经验条。

“这样也可以啊。”意识到今后可能得长期靠着成就系统来获得经验的韩泽，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还带计步器的？”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零不满地反驳。“20公里就是20公里，一米都不会差的。看起来你要是每天多跑跑，绝对有好处。走路和跑步都算步行的哦，可惜你没跑马拉松的体力，不然现在你跑一个马拉松，够让你再升一级。”

韩泽一开始还当是开玩笑的，但现在如果走路这种事情都能有成就，那他的确得好好规划自己日常做些什么。既要能够不断加强自己，又要能够不断刷成就。每天跑步说不定真是个好主意呢。

“还有什么可以刷成就啊？现在知道技能好用，属性也好用，真的就有点迫不及待了。”韩泽现在已经知道零绝对是个诲淫诲盗的坏家伙，但升级的感觉，那种掌握力量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情不自禁。…,

“有啊，你多吃点方便面也行啊。”零不以为然地说。

“咦，真的行？”韩泽听得出来，零很鄙视他不肯去快速地把和秦慕莲的关系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这倒是很符合韩泽现在的状态，他能够做的不违背良心的事情实在是不多呢。

“不是吧。可以是可以，不过靠方便面升级也未免太悲催了吧？”零哀叹道。虽然他们都是随即抽选被分配给那些好人，但偶尔碰上韩泽这样的也很让人纠结啊。

其实，这个成就还真是刷成就的好办法呢。这个系列成就的名称叫做：“悲催的方便面君”。泡方便面积累1点，要是同时吃掉自己泡的，可以再积累1点。属于一个方便面可以积累2点数据的划算成就。但这个成就一路下去的奖励实在不怎么样，比起步行系列成就要少一些。第一阶段的20包方便面的成就，只有30点经验。之后一路发展下去，都比同等其他成就少40%的经验奖励，哪怕到最后奖励的头衔和物品，实在也只是鸡肋罢了。这是系统最近20年里增补的成就线，目前只有不知道哪里的疯子做到过5000包方便面的成就……然后那人就挂了。虽然并不是吃方便面吃死的，但系统们普遍觉得这应该有关系。方便面是非常低端的食物，到了玩家级别高了之后，压根就没多少补充体力的功能，基本只能为了刷成就而刷成就。

尤其是在现在，韩泽可是有地域标签的效果，进食有0.5%几率食物中毒。在没有减少这种几率的属性、装备、称号生效的时候，刷这个成就还有赌运气的成分。反正，无论如何，零都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

“先试试看好了。我又没准备一路刷下去。再说，我的运气不会那么糟糕吧。对于那些纯窝在家里的宅男来说，刷到5000点比较难，可难道我不能请别人吃方便面吗？别人吃方便面难道我不能很狗腿地上去帮忙泡吗？这里可是男生宿舍……要是整栋楼的面都让我来泡，那个什么5000包的成就似乎不用很久就能刷出来了嘛。再说，我又不是冲着这个去的，最多是解决现在升级乏力的问题而已。”

韩泽这么想着，然后立刻付诸行动……

第十三章 威胁

没多久，秦慕莲就提着两大个塑料袋到了韩泽的寝室。她能那么干脆地答应下来也不是没原因的，在男生寝室里，韩泽、王恒、徐铁军他们三个所在的房间非常干净。还有个室友名叫赵郁，比他们大一届，这一年都在外面实习工作，他们大概两三个月才能见得着一次。基本上，寝室就是韩泽他们三个人在，活动空间也不缺。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秦慕莲居然去学校后门出去的街上买了鸭脖子、鸭掌、干丝，还让小吃店炒了一盘手撕包菜，荤素搭配，加上几罐啤酒，可算是少有的丰盛了。似乎他们过来不是为了开会，而是来庆祝些什么。

“咦，你准备了那么多泡面干什么？”秦慕莲看着韩泽在桌子上摆开了几包泡面，不解地问。

“主食嘛。”韩泽笑了笑说。“先打点底，然后慢慢聊天喝酒。他们反正就快回来了。”

王恒和徐铁军很快就都回来了，他们却没有秦慕莲那么诧异，虽然帮他们泡面这事情有点怪异。但他们几个互相之间也不讲究，王恒和徐铁军只觉得这是韩泽向他们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

王恒在外面跑，使劲灌了两罐啤酒下去才算是缓了过来，一边扒拉着方便面朝嘴里塞，一边咕咕哝哝地说：“严闻霄估计现在够郁闷的，里外不是人呢。今天总算是有人堵住了他，让他大大地吃了次瘪。”

“哦？怎么回事？”韩泽问道。

“现在消息放出去了，引起的反响也不小。我找了个在《清河晚报》的学长，把肇事者就是严闻霄的证据给了他。是公安的车牌查询系统的截屏，还不会暴露我。学长觉得是个好题材，再加上我煽动学长为师弟争取公平，他就去了。严闻霄直接被他堵在了办公室，哈哈，笑死我了。那家公司还以为他们是去采访严闻霄挂名的一个项目呢。”

王恒的心思很野，但的确很有用。他们通过网络向严家、严闻霄施压，虽然声势是挺大，但的确有些不痛不痒，严家虽然感觉到压力，但也可以淡然处之。毕竟网络在清河市的影响主要集中在青少年，并不怎么主流。可撺掇《清河晚报》去采访、报道，那就完全不同了。

《清河晚报》可是清河市影响力最大的媒体平台，在本地父老乡亲们中间有着相当的公信力。《清河晚报》平时还是很听招呼的，一般来说不会让本地政府部门难做人，但这种听招呼也是有限度的。虽然是地方的报纸，但《清河晚报》并不属于清河市直接管理，而是省里的媒体集团汉江传媒产业集团旗下。当时为了打造汉江传媒的品牌，省里将几家地方报社一起并入的时候，清河市的领导班子觉得是个好消息，和省里搭上了直接的关系。可没想到，自从汉江集团分管各城市的晚报业务的副总岳太华上任以来，《清河晚报》的听招呼有着越来越平等的态度。他们听招呼是服从地方需要，不给地方行政治理添乱，可要是偶尔有不服从的地方，却也拿他们没办法。岳太华是个有新闻理想的中年，虽然在官场商场都磨砺了性子，但并不代表所谓的新闻理想就磨灭了。他主宰不了省一级的总体宣传方略，但将自己的新闻理想下放到自己直接管理的报纸却没有任何压力。而且，这家伙非常护短，只要不是出了太大的乱子，基本上总是能给属下摆平。《清河晚报》现在一直以市民的喉舌自居，再加上严闻霄的这次事故已经闹开了，他们是从网络上得到的消息才开始关注的，和是不是配合地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严闻霄也知道情况严峻，不敢怠慢，在《清河晚报》的记者离开之后立刻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然后三下两下的，佟达又一头冷汗了。他正在前往清河大学的路上，正准备找韩泽好好“聊聊”，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里居然情况又有变化。

佟达立刻打电话到《清河晚报》的总编办公室，找他相熟的副总编谭玉鸢，想要稍微控制一下。没想到，谭玉鸢报之以苦笑，说：“老佟，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啊。而且你说得有点迟了。刚才，集团那边打电话过来问这事情，还问为什么我们没抢先报道。老钱很恼火呢，已经让那个记者准备至少一个版，还要准备后续报道。”

佟达一听，心里瓦凉瓦凉的。这可是一副死磕的模样了，《清河晚报》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后台和严曜武对着干？他们在清河市还要不要干了？还是说，他们已经有了其他方面的依仗？佟达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很有可能。严市长掌控清河市以来，政绩是做了不少，但得罪人的事情同样不少。佟达心里明白，严曜武自己对撞到个把人这种事情并不放在心上，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父子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他现在烦的仅仅是事情闹大了会影响他的仕途。这对做事不择手段的父子，为人阴狠，手段又苛刻严厉，想把他们整下去的人大有人在。而且，说不好是那边的人比较正义一些呢。《清河晚报》要是得到谁的保证，加上集团方面的声音，和严市长对着干绝对是可能的。

谭玉鸢见电话里冷了场，有些无奈，想了想之后说道：“老佟，你也别太操心这事情了。要是你能搞定事主，我这边再帮你说说，说不定能压一压。毕竟，没了事主，这事情就好办了。”

谭玉鸢的意思是，新闻热点现在就是跟出来的。别看现在网络上议论得热闹，只要一两天没有新消息跟进，热点立刻就消褪下去了。《清河晚报》要是采访不到韩泽，他就可以说都是编摘的内容，不适合使用啦之类的理由，搪塞几天。然后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佟达心里一颤，要是能说服韩泽那还好，要是说不不了可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能非法拘禁他几天么？威逼利诱要是都没用，他又要怎么处理呢？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严家让他处理事情的手尾的时候他居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这事情越发难缠了，搞不好自己就得栽在这事情上。

就在车上的时候，佟达立刻就给严曜武打了个电话，将谭玉鸢的说法那么一提。让他没想到的是，严市长考虑了不到半分钟，就明确指示，最好能在韩泽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操作。他的那些朋友能量可观，秦家那些弯弯绕绕的力量已经动起来了，王恒家里是没利益冲突所以没兴趣搀和，不然他现在也足够被动了。严曜武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处理，现在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可是，现在要他低头，那他这个市长的威信怎么办？

佟达结束了和严曜武的通话之后，长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刚刚好来到了宿舍楼下面。

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捧着本书装作学生的小强连忙凑了上来，说：“大哥，他们几个都在里面。”

“你上去敲门，请韩泽下来聊聊。就他一个。”佟达阴沉着脸说道。…,

“好。”小强看到佟达这幅表情，吓得话都不敢多说，连忙钻进了宿舍楼。

韩泽看着大家纷纷揭开方便面的盖，眼前跳动的是专门开出来的成就进度提示。虽然成就系统现在是不能直接打开看的，但让零临时做个提示的功能完全没难度。同时，韩泽还发现自己的烹饪技能不断在提升。他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烹饪技能居然做方便面也算啊。

零大概是察觉了韩泽的心思，提醒道：“方便面是最低级的食物制成品啦。刷到30点就没经验了。到20点以后，估计就是要好几包方便面才能提升一点技能。到时候，你可以在寝室里搞搞烧烤啊，水煮蛋什么的，虽然简单，但好歹还有经验啊。”

韩泽暗自擦汗，心里默念道：“你能不能说点不那么坑爹的？”

大家都在闷头吃着面，咚咚咚地门被敲响了。韩泽奇怪地打开了门，看到一个陌生的，衣着有些不伦不类的青年站在门口，对他说：“韩泽，我们老大在楼下，请你过去说个话。”

韩泽皱了皱眉头。大家都听到了，寝室陷入一片安静。韩泽笑了笑，冲着来报信的小强说道：“好啊。稍等，你先下去吧，我就来。”

他一点也没有感到局促，当着小强的面关上了门。

“那边，终于有反应了么？”他淡淡地笑着，对大家说道。

“是谁？会不会有危险？”秦慕莲关切地问，她一把揪住韩泽的衣服，满脸都是担心。

“在学校里，他们不敢做什么的。”王恒冷笑着说：“这么找上门来，无非是显示一下，我们的情况他们尽在掌握，过来吓吓我们。要是我们不再坚持那就没事，不然嘛，他们会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韩泽坦然地说：“我去聊聊。不过……我开着手机，这总可以吧。这才是直接证据呢。”

“小心别被发现。”韩泽的反应让王恒一惊。他连忙道：“有点危险啊，要不还是算了。要是被发现，这个情况就严重了，对方来的绝对是有点关系的人。”

韩泽长舒了一口气说：“还好你们都有点来头啊。我不用操心你们就最好了。放心吧，我要一个公平，而且，我已经用了不那么合理的手段了，再缩回去也不会变得更好的。”

第十四章 颠倒黑白

佟达看着韩泽从宿舍楼里走出来，面无惧色，目不斜视，对边上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家伙一点畏惧都没有。佟达暗自摇了摇头，这个韩泽不是好打交道的人，想要威胁他恐怕不那么简单。佟达微微一笑，递过一支烟，说：“初次见面。我叫佟达，就是个跑腿的。”

韩泽抬了抬手，婉拒了香烟，说：“请问，佟先生找我是做什么呢？”

佟达笑着说：“哦，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有关你在网上发布的那些事情，恐怕是有些误会。严公子觉得他自己直接过来找你可能会激化情绪，没办法解释清楚，所以让我来和你说说。事情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从走出宿舍楼的那一刻起，韩泽的电话就是开着的，将周围的声音巨细靡遗地传到秦慕莲的手机上。秦慕莲则一直开着录音功能。韩泽一点都没去碰手机，也一点都没有紧张心虚的表现，佟达只觉得韩泽平静、成熟得让人担心，却也没怀疑他居然是开着录音来的。

韩泽知道，进入到话题，每个点滴都是极为重要的证据。他要想方设法让对方说更多的内容出来。

“没误会啊。我和女朋友从便利店出来就被车子撞，我直接摔进了店里。头部、背部受到冲击，侥幸没有瘫痪。但醒过来之后发现，没有立案，没有事故处理意见，也没有人上门来说个调解方案，好像这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这怎么可能是什么误会呢？”韩泽淡淡地说。“我只是个学生，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尤其是牵涉到市长公子的事情到底该找那个衙门，或者说，哪个衙门敢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我只好广而告之了。你看，还是很有效果的，你不是来了吗？”

“你凭什么咬定是他呢？”佟达哼了一声。这也是他们这边非常怀疑的问题，要说韩泽有气难平，公布事故经过那还好说，可几乎从一开始，他就咬定了是严闻霄干的，一系列的出手非常有针对性，这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凭什么他知道是严闻霄呢？这不科学啊。

“你太低估市民们的八卦水准了，法拉利这种东西，在清河很难找么？”韩泽冷冷一笑说道：“只要有一个人记住了车牌就好了。”

佟达无力反驳，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真是死无对证。要是一开始就破坏了韩泽的怀疑那还好说，可现在人家都有证据链了，哪怕有破绽也足够了。韩泽并不是要打官司呢。

“唉，这真的是误会。严公子在公司里也算是很受老总器重的人物，而且，毕竟还年轻嘛。本来出来散散心，出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他没经验，出事了立刻打电话叫我帮忙处理。可我还没赶到，你就已经被你的同学送到医院了。严公子本来想第二天就去医院看你的，可公司的事情堆上来，他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差了。本来我看你还昏迷，就想等你醒了再说，该赔的赔，难道糖糖清河市市长父子一家还能赖一个市民不成？可这也太神奇了，你醒的太快了。我去医院问过，院方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你一心认定是严闻霄撞了你，肇事逃逸？不是这么回事，只是大家没有正正经经接上头，产生了各种误会而已。

韩泽哼了一声。这个佟达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厉害。这番说辞也真是够忽悠人的。…,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的确是严闻霄干的咯？”

佟达叹了口气，果然，韩泽敏锐地意识到了他并不是来澄清的。证据确凿之下，澄清也好，辩解也罢，那都没什么用。只有想办法绕开这个命题另辟蹊径，才能将这个死结解开。但是，韩泽还是将话题一下子拉了回来。

“是的。严公子一时不小心，他对这个事情也是非常歉意的。只是误会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不方便出面。现在传媒发达了，没想到就那么几天，事情就能传到这地步。小兄弟，你也够能的啊。”最后那句，佟达加重了点语气，显然是想充分表示自己的不满。让自己多增加几分威势。

韩泽可不吃这套，轻飘飘地反问道：“哦？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事才正确？找准严市长的车子拦车喊冤？还是做个横幅去市政府门口？我只是个小人物，只有上网不怎么花钱。”

佟达愣了下，笑着说：“好吧。这样，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呢，也别再继续嚷嚷。大家都有难处，都有不得已的地方嘛。这事情已经挺大了，严公子的名声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也很难办的，毕竟也是前途大好的青年嘛。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名声这回事都是最大的财富。不过之前是误会，严公子也不会和你计较这事情。你的医疗费和其他费用，一次性补偿你20万。你觉得如何？”

韩泽觉得，面前这家伙实在是太能了，居然颠倒黑白到这个地步，好像是自己散布谣言中伤严闻霄似地。韩泽淡定地摇了摇头，说：“我唯一能接收的条件，是严公子公开道歉。”

佟达一哆嗦，将手里的烟拧成一团。他脸色铁青，满是阴狠的神色，说：“小子，我说了，这是误会。”

“严公子开车不当，撞进了人行道，撞到了我，这是事实吧？”韩泽说：“我不管他之前是为了深刻而开快车，之后又是为了什么而没有及时道歉、赔偿、理清责任关系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需要他为了开车撞到了我这件事情道歉。这很过分吗？”

这一点都不过分，佟达自己也明白这点。韩泽的脑子很清楚，他知道之前之后对方都可以有无数托词，但唯有这个事情本身，一点疑问都没有。但是，佟达也同样明白，想让严闻霄向韩泽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严闻霄对于父亲这几天里要他深居简出，不准出去玩了这点都很难忍受，更不要说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子道歉了。要是严闻霄愿意道歉，第一时间让他发个声明，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哪里还用得着他出面。

佟达叹了口气，示意小强递上自己的名片。他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条件什么的，你想到了和我提。小子，理智点，这样犟，对你也没好处。”

韩泽不置可否地嘟哝着：“不送”，转身就走回了宿舍楼。

回到了寝室，韩泽长舒了一口气，说：“妈的，真是紧张，就担心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

“哈哈，”秦慕莲笑得很大声，说：“没看出来呢，没想到你演技真不错。”

徐铁军担心地说：“你这么得罪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韩泽摇了摇头，坦率地说：“不知道。”他问道：“那个录音怎么样?”

秦慕莲说：“还行，有点模糊，杂音也很多。回头我倒进电脑折腾下，至少能保证听清楚。”矢志要当个好记者的秦慕莲，对这种录音的处理还真是有心得的，她如此一说，韩泽自然就可以放下心来。…,

王恒表功式地笑着说：“刚才在qq群里说，有校外的人过来找你麻烦。同学们还准备过来给你撑腰呢。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们不用过来。”

韩泽笑着说：“大家都是好样的。这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想了想，说：“要不我给大家泡面吧？”

大家都是一怔。徐铁军笑了出来，说：“好点子啊。”他转头就将韩泽的话打在了qq群里。同班同学之间的交流其实本来就没多少功利的元素在里面。现在的大学里，大家平时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多，看一个人顺眼就是顺眼，不顺眼就是不顺眼。韩泽一直就是那种让大家都知道，却未必太放在心上的人，一些同学反而对于韩泽能和秦慕莲在一起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这一次韩泽遭遇事故，反而是全面提升了他在同学中的存在感。不过，进一步要怎么交流，现在大家都没谱。所谓的泡面作为感谢，既是一种姿态，却又惠而不费。委实是个不错的点子，几分钟的时间里大家哈拉一下，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谁能想到，韩泽这是为了刷成就刷经验呢？同宿舍楼的同学们有的马上就过来了，韩泽也不多废话，自己寝室加上隔壁寝室借来的暖瓶，一下子去打了8瓶开水。有其他不怎么熟悉的人过来凑热闹他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就是泡个面用点热水么？能有多大的事情？前后打了三次水，韩泽一个小时就把泡面的成就刷到了50……

20包泡面30点经验，50包泡面60点经验，韩泽瞬间将经验飙到了145/150。但接下来上哪里去找这5点经验升级呢？再要刷50包泡面，凑到100包的成就吗？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管怎么说方便面吃多了没好处，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韩泽纠结了一下。

第十五章 新情况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刷刷经验也没什么不好，韩泽这样想。不过，心里那点不甘，不舒服的感觉，却在他强做出来的微笑底下酝酿着，奔腾着。这个佟达算是什么人？不过是给严家跑腿的家伙而已，当然，相比于他们这帮学生，他很有钱，在清河市有足够的势力让他能说出那些话来。对他来说，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这么做的，之后恐怕同样会是如此。或许，会因为他这么个不巧没挂掉却又不肯妥协的家伙而更小心谨慎一些，或许会在赔偿方面更主动一些，防患于未然。是的，防患于未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错了，而是因为避免更大的麻烦。别人的生命、健康、未来，在他们眼里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可是，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需要的并不是赔偿，只是一声道歉，一句解释而已。严闻霄因为自己的过错几乎让自己丧命，他险死还生之后，要求一句道歉，过分吗？

韩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此刻已经非常肯定，自己绝不会妥协。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当一块能够磕掉严家大牙的小石头。和零绑定，他仍然有些忐忑，不知道到底最后会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现在看起来，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秦慕莲觉察到了韩泽心里有点事，索性就在他们寝室呆着，故作乐呵呵地看着韩泽为络绎不绝跑来他们寝室就为了让韩泽来泡个面的同学，偶尔跑出去帮忙打水。秦慕莲一直都知道韩泽为人不错，但看这次他搞出“泡面报恩”的戏码来居然有那么多人来捧场，才知道他在男生中间的地位实在是不低。韩泽家境并不好，平时绝对没有请吃请喝的事情，但别人的饭局、邀约，他也很少去蹭，算是过得非常自我。除了偶尔会邀请秦慕莲，以及拉着两个寝室的家伙一起“联谊”，他并不是特别活跃的家伙，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或者索性去附近的几个小区，帮着老爸的工程队做点手工。很难想象，韩泽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交到那么多朋友。

“觉得奇怪？”徐铁军看出了秦慕莲的疑惑，笑着说：“韩泽比学校的物业管理部的人强多了，基本上楼里各种水电线路出问题现在都找他。读书能有多忙啊，他一般总能很快搞定。一次两次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偶尔还因为管子和电线搞得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他也不埋怨。这种人情大家都记着的。”

秦慕莲征询地问：“我闯进你们班会让你们不要给他募捐了，是不是很冒失啊？”

徐铁军耸了耸肩：“也没有吧。有几个女生大概不太甘心，但她们没有你那么直率，不在于他的经济条件和家里的情况。就算有好感也没说出来。男生么，你懂的，虽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但最多也就是事后敲他几顿。大家都为他高兴呢。”

秦慕莲脸上发烧。这是不是忽然就从朦朦胧胧的暧昧一步走到了被大家祝福？这步子断然是快了一些呀。

徐铁军忽然说：“录音的事情，先别放出去。”

“咦？”秦慕莲疑惑地问：“这可是很有力的证据啊。只要放出去一定会被传播开的。”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佟达和严家有关系啊。这么放出去，不管是谁只要说一下质疑，那对方直接让公安介入就行了。造谣、诽谤，这种名头我们顶不住的。”徐铁军解释道：“当然，知情人都知道这是对方瞎掰，可知道佟达和严家的关系的，都不会站出来帮我们证明。那些看到音频和图片放出来会支持我们的，都是草根，大部分是学生，少量社会人士……网络上的情况来看，本地的有名有姓的人不多，这些人都没办法佐证佟达和严家有关系。现在放出来，那就是我们自己断了这条路。”…,

秦慕莲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韩泽。韩泽在上楼之后听了遍录音就沉默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难道也是想到了这点？

徐铁军淡淡地说：“你别把韩泽想得太聪明了，他未必是想到了这个，只是单纯担心你，还有我和王恒。他自己没有录音，这个操作只可能是我们进行的，录音一放出去，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就都是韩泽的盟友，利益相关方，完全站到了严家的对立面。严家有佟达这种狗腿子，他当然会担心。这就不是光靠脑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秦慕莲苦笑着说：“亏我还是想当记者的，想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倒是很有狗头军师的样子嘛。”

徐铁军淡淡地说：“我也是需要靠自己打拼的人，难免会想得多一些。”

秦慕莲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韩泽。韩泽还真是挺幸运的，有这么一群兄弟。

既然被这么说通了，之后秦慕莲就再也没提起录音的事情。接下来怎么办，就再看着办了。送秦慕莲回了寝室，韩泽才和王恒、徐铁军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行动。

徐铁军对此已经有了腹案，说：“不管怎么样，佟达说的话都是很有力的证据，只是不能现在放出来而已。现在有几条线索，一个是便利店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有录像资料。一个事继续在网上造势，要逼迫严家出来道歉，势头要再足一些。另外，如果能证明严家通过佟达来威胁，那这段录音就能发挥充分的作用了。但这可不容易，佟达也算是地头蛇了，手底下的人不少。他的确会去找严曜武汇报，但次数不会多，我们不可能一直盯梢，而且，监控市政府……这个，好像情节也很严重啊。”

王恒有些不耐烦，说：“老徐你就是这个慢吞吞的性子，有什么招数，你就说出来。这种事情你脑子清楚肯定都算计明白了，我们照着来就行。”

韩泽笑着说：“是啊，铁军，你觉得怎么安排合适？”

“双管齐下。”徐铁军的声音铿锵有力：“一方面要造势，网上的推动和发布不能停，不然，秦慕莲的那些师兄弟们帮忙坚持着不删这些内容就白费了。索性把内容扩大化，把严曜武、严闻霄的荒唐事捅出来，不必做得多扎实，多无懈可击，一些事情只要把内容整理了放出去，自然就能借着之前的事情起到效果。另外，就是要证明佟达和严家的关系了，盯梢这回事我们是做不到，但可以摸摸看他日常的行动，然后再看怎么处置比较方便。王恒，要不这个事情你去？”

徐铁军的算盘很清楚，王恒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不注意细节，但只要答应下来还是会认真去做的。而且，他好歹也是官二代的身份，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怎么样。

王恒正待答应下来，韩泽插嘴说：“这个还是我去吧。王恒你和铁军把那些材料准备好就行，一些数据啊资料啊，恐怕还得你出面找关系才能搞得定。”

徐铁军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韩泽。韩泽的神情平淡坚决。徐铁军点了点头，也就不坚持了。他知道韩泽已经明白了盯梢监控这种事情的风险，觉得不应该让王恒去冒险。这种业务大家都是生手，一旦被发现，被逮住，那恐怕就是一顿好打。

“嗯，那你自己小心。”徐铁军叮嘱道：“到了比较偏的地方随时开着手机，通话费什么的别操心了。班里的捐款大家没拿回去，要是被你家秦慕莲吓到可就太没面子了。这部分钱就转过来当调查经费吧，我给辅导员打个电话。”…,

韩泽爽快地点了点头。徐铁军做事的风格，他和王恒最熟悉不过了，能够在前面准备好的事情，他肯定都已经料理清楚了。如果没有得到辅导员以及班里干部的首肯，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同学和老师都默认将这些钱给自己支配，那用来当调查经费肯定要比请大家吃饭来得实惠。而且，说实在的，也就3000块出头，他们虽然不知道调查这回事到底有多烧钱，但光是交通、吃喝、通讯三块最基本的花费加起来就不少了。

“对了，你知道那个佟达在哪里落脚？不然我们从哪里开始跟？”韩泽问道。

徐铁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当然，刚才你送秦慕莲回寝室，我就已经查好了。”

王恒一直在刷着**，此刻忽然插了句嘴：“这家伙可瞒不住什么，地头蛇么，就得别人找得到他才能开展业务。”

徐铁军哈哈笑着说：“是啊，他每天下午都会在春都茶舍坐两个钟头，除非是什么大人物召见，不然雷打不动。就算有事情，那边也会有人留守，之后他也一定会过去交待。从做一个地头蛇来说，他可不仅仅是称职而已，业务熟练，而且很勤奋。”

韩泽点了点头。徐铁军的言外之意他领会了：这个佟达，并不仅仅靠着严家的照顾上的位，自己的处事也很有一套。所谓的地头蛇，总要解决各种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求上来的事情。能够每天在茶舍坐镇是个姿态，表示他一直都有心等着别人去找。而没有顾客盈门，搞得他干不了别的，则证明了他早就在圈子里打下了规矩，一般的事情别人不会也不敢去找他。或许是因为未必付得起要他出面的代价。能够拿捏好这里面的分寸，这个佟达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第十六章 草根盯梢法

现在的韩泽不会被这样的事情吓到。稍稍和徐铁军、王恒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安排，韩泽就躺下休息了。他估摸着，这次那个“泯然众人”的技能可以有点作用。

“bingo！能主动想到被动技能，果然有长进嘛。”安静了大半天的零忽然冒出来说。

“真的有用？我觉得泯然众人这种技能，怎么看都像是编出来忽悠人的，还有那个容易食物中毒的属性也是。这真的不是你故意编出来鄙视咱生活在神州大地上的人的？”

“你可以试试看啊。被你鄙视稍微有点不甘心，那就给你解释一下咯。”零的声音却听不出有半分不甘心的样子，仍然带着些戏谑。“一个1级的普通人，他的存在感是可以估量的，就算是10点吧。如果周围的人都是1级，那除非观察着锁定这个人，或者特意寻找这个人，不然一眼望去看到的是一堆一样存在感的家伙。随着级别提升，存在感也会不断提升，级别越高越是难以压制自己的存在感。每提升一级，估算是提升5点好了，到了你5级的时候，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来。说是气场啊什么的都可以啊，反正不会被忽略。这时候隐藏行迹就需要隐匿类的技能来压制自己的存在感。泯然众人则是一个被动技能，只要满足条件，那是随时在生效的，效果相当于存在感估值减少10点。”

韩泽惊叹道：“那岂不是站在人堆里不会被发现？现在我才2级，就算是15点，减少10点的话，的确是泯然众人了呢。”

“想得美！”零哼哼着说：“这只是一个瞬间的估值罢了。存在感的估值取决于你和周围人的差异性。你的穿着、行为、和周围人的互动方式要是和周围人不同，立刻会飙高存在感估值的。要是你拉个有着拉风标语的横幅出来，比如‘大家投票啊，不然菊花不保’之类的，估计你再怎么想消失也难啊。而且，存在感估值的冷却、下降很慢。你现在没有隐匿系列技能里的‘消失’，没办法将存在感归零的。”

韩泽想了想，表示理解。的确是呢，要是引起了围观，要很长时间人群才会散去，这和存在感的下降是一回事。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很有可能别人跑了老远还会偷偷回头看。这的确是个很难掌握的玩意，不过，再怎么样，有泯然众人技能的十点优势，怎么都能让韩泽在监视的时候心里稍微有点底。

韩泽简简单单带个书包就出发了。除了钱包手机，本子和笔之外，就是数码相机以及一瓶水。简单到了极点。

零以前也是跟过大牛类型人物的，看到这种配备不由得一声哀叹：“韩泽啊，你这也太简单了吧？你这是去观察？一点设备都没有，只能靠肉眼看，靠笔和相机来记录，你确定能有成果？”

韩泽坦然地说：“我也想搞个监视分队啊，不过我就是个穷学生，玩不起那个。一点基础都没有的情况下玩技术流装备流，恐怕被发现的可能性更高。你说呢？”

零也无奈了。它能给韩泽的助力是不小，但对韩泽拥有什么器材设备，至少暂时是完全没有干涉能力的。正如韩泽所说，他也只有这些简单的装备，那台数码相机都不是什么高级货，是秦慕莲手里淘汰下来的玩意。秦慕莲换了单反和自拍神器之后，就将之前手里的相机给了韩泽，说是偶尔也可以给她拍拍照什么的。韩泽和秦慕莲的关系很铁，也不会将这种等级的馈赠当作什么，也就收了下来。要说现在，大学生在学校里还真少不了这玩意：以前大家上课是抄板书，现在，碰上已经数字化的老师有课件可以下载了看，碰到那些年纪比较大，还没习惯电化教学的老教授们，拍照记录板书要比动手抄靠谱多了。…,

“会好的，事情总要一点点来吗。先把严家这档子事情搞定了我还得去继续打工挣钱。”韩泽说。

零没有补充什么，这事情的确急不来。

春都茶舍虽然是佟达一直以来的落脚点，名声在外，但大部分市民们可不知道这点。平日里，茶舍的生意总是比较正常。在下午的时候，店堂里也有个十几个无关的人。佟达占着靠窗一组四人座，他两个手下占住了他背后和身侧的两个座位。在街边，则有一个手下在车里等着。这一番布置并不引人注意，却很实在，能够让佟达保证安全，遇到什么情况能走的掉。虽然在春都茶舍他从没遇到什么状况，但以防万一还是必要的。

韩泽骑车抵达春都茶舍之后，看到对面弄堂口有个修车铺子，就将自行车推了进去。

穿着蓝色粗布工装的老汉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什么毛病啊？”

“多了去了，师傅帮我整整。能顺顺当当再骑一阵就成。”韩泽笑呵呵地说。

大学里各种自行车的失窃率居高不下，骑新车好车绝对是有意招贼，韩泽从来没犯过这种傻。

老汉肤色黝黑，全身上下都汗津津的，但他打量自行车的眼神却十分专注。

“40块钱吧，弄完了保你半年不出问题。”老汉抬头看了看韩泽。“呵呵，后生，挣钱不容易，别觉着贵。”

老汉的眼神有些忐忑，似乎在担心韩泽的回答。老汉知道这种破破烂烂的车子，恐怕从贩子手里再弄一辆勉强能骑的，也就100来块。这还是因为现在学生们都有钱，不在乎这么点小花销了。修个车子要花40，真不见得多划算。但这种摊子平时都是几块钱几块钱的小生意，把这辆车子需要修理的项目林林总总加一起，还得打个折才能40。这个开价，已经是看在40块的一单买卖，抵得上他有时候一天的活计收入的份上了。

看着老汉的眼神，韩泽心里一痛。父亲当年也是这么一点点从小活计开始，担心着上家的反应，努力将几乎已经无利可图的买卖做踏实了。上点年纪，懂点技术的人里，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的，都有这种坚持。

韩泽没有还价，爽快地应了下来：“行，就40。师傅你说管一个学期的啊，要是回头坏了我还过来找你。”

老汉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行啊。这得折腾一阵，要不你回头过来取？”

“没事，我在这里等着好了。说不定还能学两招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韩泽摆了摆手说。

老汉放倒了自行车开始捣鼓，韩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巷子口，朝着春都茶舍那边张望着。

他来的时间正好，佟达刚到茶舍，和茶舍里的人吩咐着些什么。没过多久，两辆车子开了过来，停在了停车场上，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走进了茶舍，恭恭敬敬地坐到了佟达对面。这一波人呆了差不多有10分钟才离开。

老汉看到韩泽在注意对面来往的车子，呵呵笑着说：“后生，看那些车子呢？”

“是啊。这个小茶馆看着不起眼，来来往往的倒都是些好车啊。”

“都是几十万往上跑的车子，你将来买得起，老汉我看看也就算了。连个眼热都没功夫。就算车子送给我我也烧不起那油。”老汉正在用钢丝球给自行车去除锈斑，嘴里咕哝着却没停。“对面茶舍里那是有贵人呢，要不然，就这小地方，哪能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靠着那人，这茶舍早倒了。”…,

韩泽问道：“师傅，您在这里那么久了，都看在眼里了吧？”

“那是。”老汉自得地说：“守着这个摊子十几年了。当初那会还没这茶舍的时候我就在这了。”

“那边来往的……那个贵人，都有些什么人啊？大老板？”

“也不全是，也有些公家人。”老汉的头和语气似乎同时都变得有些沉重：“现在有钱的有权的不都呆在一起么？”

韩泽没吭声。老汉说得没什么错，这早不是秘密了。韩泽自己不也是权力和金钱交易的受害者么？不然，光凭着一个市长的收入，怎么可能让自家孩子开上法拉利。这还不是在国内一流大大城市，仅仅是在清河。

“你在这里坐着看看就好，有什么麻烦事别往里钻。那边那些家伙你惹不起。”察觉到了韩泽的沉默，老汉垂着头，瓮着声音说道。

“哪能呢。”韩泽笑了笑，问道：“这边那么多好车，过来看看罢了。”

“这几天倒是没见哪辆红色的法拉利了，那车子才叫漂亮。其他那些，也就是个陪衬。”老汉随意地说。

严闻霄平时也会来这里？这是韩泽完全没想到的。在他向来，以佟达和严家的关系，严闻霄有什么事情需要料理，那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就算就接触，那多数也是佟达上严家去汇报工作。

对那些人的勾当，他的确是一知半解。佟达和严家的关系他是没料错，但严家同样要有软硬兼施足够的手段来让佟达顺服，忠诚。严曜武平时也乐于让严闻霄和佟达保持一定的往来，而严闻霄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方便通过电话来吩咐佟达的。

第十七章 有一点期待

“法拉利？这车子在清河没几个吧？谁家能有这车子？”

“市长的公子呗。”老汉一点没有犹豫。“清河虽然不是严家铁打的江山，但捞点钱养点稀罕玩意总还是可以的。”

韩泽呵呵笑了笑，又错开了话题。当他将眼神重新投向春都茶舍的时候，眼前唰地出现了一行提示：

技能：调查（初级）：技能熟练度+3（49/50）

调查技能居然快要升级了？初始阶段刷经验真叫一个容易啊。但想想刚才和老汉的一番对答，的确是在进行调查啊。有明确的目的，获得未知的情报或者是核实了某种猜测，尽可能不暴露自己的直接目的……至少在调查这个项目上，能做到这三点，获得技能熟练度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尤其是初级技能，几乎任何调查尝试都能或多或少地刷熟练度。韩泽现在对调查（中级）越发有了期待，揣测着到时候这个技能又能给自己提供点什么帮助。

“这个我倒是可以提前告诉你。”零的声音在韩泽脑海里响起：“调查（中级）最好用的地方在于会自动整理线索，你可以使用系统提供的线索提示，也可以调用虚拟的面板，以自己喜欢的方式整理线索。不过，每次调整自定义的虚拟线索面板，需要消耗1点当前级别的技能熟练度。”

“好用不？”韩泽问道。

“归根到底是自己的脑子，和技能本身无关啊。多少人一辈子就停在了调查（中级），那完全是智商问题。还有些完全不依赖系统面板的，倒是把调查刷到过宗师级。”

韩泽也懒得问到底是哪些人，说到底他还是个连新手期都没过的新嫩，去问那些自己未必知道的大神没什么必要。真用得上调查技能的，恐怕绝不会是自己耳熟能详的福尔摩斯，柯南，波洛这些小说人物吧。

“很镇定嘛。果然是我看中的家伙哦。而且你的运气实在是不错。你看，那个严闻霄来了。”

韩泽也已经注意到了严闻霄。法拉利现在不便出面，严闻霄今天开着一辆奥迪，他把车大大咧咧地停在茶舍门口，颐指气使地走进了茶舍，坐到了佟达的对面。

“佟哥，事情做得怎么样了？”严闻霄并没有陪着小心的意思。

“有点麻烦。那个韩泽不收钱，不肯了结这事情，有点难办啊。”佟达嘟哝着。韩泽的事情，让他心情并不太好。虽然在韩泽面前倨傲强硬，但那无非是下马威，姿态而已。他需要解决麻烦，如果需要放低点身段，他这方面还真不会介意。但摆姿态这种事情也要循序渐进，一开始站着，那说不定最后大家坐下来就能把事情了了；要是一开始就坐着、躬着，那到最后恐怕趴着都未必能解决问题了。

“他想要什么？还不是钱不够？划出道来嘛，我就不信了，这家伙也不是多有钱的人，能怎么招啊？”严闻霄有些不耐烦。

“如果他真的不要钱呢？”佟达笑着说：“他女朋友可是秦慕莲那丫头，那丫头家里虽然没多少人在体制内，但能量不小的。别忘了，韩泽还有个哥们是王恒。他家里可都是体制内，说不好里面有点这样那样的瓜葛才会那么硬挺着韩泽。不然，一个小子腰杆那么硬，我也真是不明白了。”

“你是说……有人借着这事情要搞我们家？”严闻霄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那怎么办啊？”…,

“别急啊。平时要拜的码头都拜了，该烧的香都烧了，现在也就是起作用的时候了。我已经想办法和秦家、王家的人那边去问，如果没什么，那这就是一帮小孩子置气，怎么玩都没事，闹不大的。要是真有什么别的想法，那也无非两个字：妥协。两家都是家大业大的，难道还能为了这么个没背景的小子真的硬出头不成？另外，就是一些不太好说的手段了。韩泽的父母，可都是在有关部门的管辖范围之内呢。”

“哈哈，真有你的。”严闻霄听佟达这么一说，一下子又乐呵了起来：“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你最靠得住的。”

“这可不是我乐意做的事情。最简单的，当然还是让韩泽自己放手。他要是肯拿钱了事，我才不想搞得那么麻烦。一个个打电话，这事情太麻烦了。严公子，要不您就去会会韩泽得了，这事情吧……”

佟达还没说完，严闻霄的脸色就发青了。“让我给他道歉？这事情想都别想，不就是一脚没踩住嘛，他也没见有什么事啊。这要是服了软，回头我在朋友圈子里还怎么见人？”

佟达有些头痛，他其实想说严闻霄那帮朋友也真不是什么好鸟，但他自己也是这个朋友圈子里的。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没有这帮人，很多事情都不好操作。在他们眼里，是非什么的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有问题的仅仅是怎么“操作”。眼下的这事情，佟达自己每次刷刷**都觉得麻烦，各种言论都有，虽然还不至于上达天听，他手下几个浑水摸鱼的家伙还真的把事情控制住了。但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网上炒作也好，压制也罢，都不是他熟练的业务啊。

“严公子，这话我说过就算。你听听罢了，也别忘心里去。”佟达叹了口气：“这事情，令尊没说让你去道歉，你也不愿意这么干，自然我会按着你们的意思办。我去差了韩泽的病历的，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现在就是个残废。这事情最简单的处理办法，就是您自个儿带着钱去道歉。认下着事情，损了点面子，却显气度。令尊虽然没有吩咐过，但如果你自个儿愿意这么干，真的是大家都省心，绝无手尾。”

“喂喂，你该不是搞不定吧？”严闻霄的脸都有些发黑了。“这事情你可不能嫌麻烦，这可是我我父亲吩咐下来的。”

“我不是没说什么吗？”佟达苦笑着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哪次不尽心了？”

佟达这么一说，严闻霄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不爽地摇了摇头，说：“算了算了。这事情算我倒霉。反正你尽快把事情给了了，不然我老子一直没好脸色给我看。出去玩还要被那些朋友们笑话。”

坐了没多久，严闻霄就离开了。看着严闻霄坐上了车，韩泽也连忙收起了数码相机起身。刚才他将数码相机的10倍光学变焦的性能发挥到了极限这才拍到了虽然不甚清晰，但已经足够将佟达和严闻霄辨认无误的照片了。

老汉抬头看了看说：“你这就走了？那回头过来拿车吧。”

韩泽应了一声，上街拦了辆出租就跟在了后面。

“搞跟踪啊，唉，新手期真是麻烦，以后会有好用的技能哦。”零不咸不淡地说。

“少说些有的没的，跟丢了很麻烦啊。我平时还真没什么机会撞上严家的人，难得有这种机会……”…,

“可你准备跟上去干什么呢？”零调侃地说：“上去质问？你觉得他能给你什么答复？本来我觉得你的新手任务已经上了正规了你。你已经证明了佟达和严家的关系，有佟达来威胁你的录音，在网上发布出去，绝对又是一阵风暴。哪怕不足以达成完美完成任务，至少基本完成任务是没问题了。”零故作老成地说：“我想不出来你这么干有什么意义呢。”

“没什么。”韩泽的眉头纠结着：“大概只是不爽而已。我知道，这样可以，那样也可以，但是，真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开着车在街上乱撞，我就得偷偷摸摸地搞调查？”

“让正义矗立于光明之下？”零的声音反而没有了刚才的调侃，严肃了起来：“我赞赏你的想法，但是，你要怎么干呢？”

“不知道，我先看看严闻霄怎么干再说。”韩泽内心默念。他知道零完全能听得见。

严闻霄开车来到了清河码头，他没有下车，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不一会，就有一个穿着港区的工装的家伙捧着一个文件夹跑到了路边，和他聊了几句，将一份单据给了他。

这个瞬间，韩泽准确地用数码相机拍了下来。那个瞬间，眼前又跳出了系统提示：

技能：调查（初级）技能熟练度+3。（50/50）

技能：调查（初级）满足升级条件，升级为调查（中级）

技能：调查（中级）目前熟练度为（0/75)

韩泽没太在意初级技能的两点经验度漂没了。在他眼前一下子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白板，他获得的一条条证据，各种信息都罗列在了白板上。那天在便利店被法拉利撞击，以及今天观察到的春都茶舍门口的情况，还有刚才港区工作人员将文件递给严闻霄居然都是在循环播放的视频，取景还非常清晰。

“靠，这些画面要是能导出到电脑里，什么问题都不用说明了。铁证啊！”韩泽哀叹了下。

“赶紧完成了任务升级去。以后这都是可以做到的哦。”零不失时机地诱惑道。虽然还不清楚韩泽将来的升级路线，但保持绑定者的升级动力，零在这方面的业务可是非常熟练的。

第十八章 潜入港区大作战（一）

韩泽下了出租，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小。现在是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了，另外，直觉上他也觉得，再跟着严闻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新的成果了。还有个他不得不放弃跟踪的理由：钱不够了。港区本来就不在市中心，再打车回学校，他回头说不定这个月只能泡面泡到死。现在，韩泽觉得自己好歹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身边至少得留够吃兰州拉面的钱。

坐公交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8点了。没想到，秦慕莲居然还在他们宿舍里泡着。

看到韩泽回来，秦慕莲连忙表功地说：“好消息哦。便利店店长帮忙弄到了很有力的视频。”

她拉着韩泽到电脑上看，视频已经剪辑好了，无关的内容都没有。虽然镜头一直在晃，但画面里仍然能看清楚法拉利冲上街道的瞬间，画面里也能明显看到韩泽的奋身一跃。

“这事情还真是巧呢。对面的公寓楼里，有个英国留学生正在和女朋友facetime，在拿ipad拍学区的街景呢。听到刹车的声音他就转过身，自己都没意识到拍到了关键场面。那家伙也是第一时间冲下楼，帮着把你送上救护车的一个。店长挨家挨户地去问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有这个可能，结果你看到啦。那些聊天的肉麻画面都减掉了，只留了个头，表示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有点即时感。”秦慕莲很是得意，视频的剪辑也是她的专业呢。

“好。”韩泽兴奋地双手一拍，说：“我这里也有收获。”

他将拍到的照片导了出来，大家看着更是信心十足。

“这样一来，整条线索就串起来了。看来还是要麻烦小秦，你来做视频和图片吧。只要发布出去，嘿嘿，不愁不能让严家低头。”徐铁军松了口气。

“不，还不够。”韩泽摇了摇头：“这些只能证明，有一辆法拉利违章撞了人。画面里看不到是我，或者严闻霄。串是串起来了，但是，还是缺了很多啊。”

“唉，没办法和他们当面对质啊。严家绝对不会给这样的机会的。”秦慕莲很明白韩泽说的是对的。虽然证据是串了起来，但是这样的联系，仍然可以说是罗织证据在陷害，不够有力。

“呵呵，家里面也指望不上了。一个叔叔给我电话，让我学校里好好呆着，别搅风搅雨的。”王恒平静地说。

“说起来，老爸也给我电话过，不过什么都没说，就问了问。”秦慕莲皱着眉头说。

“你家里顶住了啊。学术家庭就是好，脖子够硬。”王恒哼了一声。

“那你怎么办？”秦慕莲随口问道。

“我本来就没怎么靠家里做这事情。”王恒语气虽然仍然冷静，但一股勃发的怒气已经让他的脸有些狰狞了起来。“听他的才有鬼，那帮搞不明白状况的家伙。他当年就他妈的是个软蛋，还指望我学他？这还说不上是有什么压力呢，我就要缩回来，那将来我怎么能面对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你们放心，这事情，我绝对奉陪到底。”

韩泽有些感动，但他什么都没说。他们几个的交情就是这样，说了，反而太生分了。

“那就好，回头，说不定还真的需要人手呢。”韩泽长舒了口气，港区那边，我想了想，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跑去那边只有一个可能。

“他要送走哪辆法拉利？”徐铁军立刻明白了过来。对严闻霄来说，那辆法拉利绝对是他最珍贵的玩具，他不舍得那么轻易放手的。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本地并不能完全修理，另外，把车子送走避避风头也好。…,

“严闻霄有可能送车子上船？那里能堵住他么？”王恒想了想，说：“我去搞明白船的班次和集装箱的预定情况。现在清河这边闹得不轻，为了避人耳目，肯定得晚上装箱，然后尽快送上船。单独的这种安排，港区那边瞒不了所有人。稍微问问就知道了。”

“嗯，拜托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我得当着严闻霄的面好好问问，他撞人前后的心路历程。”韩泽的胸中涌动的是满腔的愤怒，让他的脸，在这一刻显得有点阴鸷。

港口方面的情况不难查询，这种事情压根不用走上层路线，直接在港区的员工宿舍附近的小餐馆里找对人就行。

王恒家里来头不小，但这家伙从来没这种意识。他能够和韩泽、徐铁军相处成了哥们，从来没显摆什么，可在韩泽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向家里找帮衬，得到的回应也是不温不火。于是他就明白了，家里面并不希望他搀和这事情，但也不可能不给他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家伙必要的支持。

王恒并不奇怪，他并不是靠着家里做事的人。现在，就需要他展露他另外一方面的才华：公关。他总是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偶尔摆谱都能让人如沐春风。他只用了两个钟头就搞明白了港区的安排。不得不说，严家和佟达将事情做得很细致，就在明天晚上，已经转移到了一个独立的仓库的法拉利将会由一辆平板车送到港区，将车子开进堆放集装箱的区域，直接在那里完成卸车和装箱。然后，后天一早车子就会装上船，送去有完全修复法拉利的维修站去避避风头。至于什么时候再能把车子送回来那就不得而知了。

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几个人立刻就布置开来。大家一再劝说，但韩泽还是想直面严闻霄。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他觉得，这样他会能把所有的问题拧成一团给解决掉，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没有遗憾。

既然劝不住，那也只好由得他去。不过，现场肯定有严家和佟达手下的各色人等。法拉利俨然已经是整个事件中唯一可靠的物证，当然值得重视。而且，他们也清楚，法拉利已经被盯上了。想到自己之前潜入车厂拍照的那次，对方做出怎么样戒备的反应都不为过。

查看了一下任务的进度，虽然不知道到底系统是怎么统计的，但新手任务的第一条件，相信韩泽所披露出来的事情真相的人数已经超过五万，已经达到任务要求的一半，并且还在持续增长中。这里面，并不扎实但合乎逻辑的证据链起了大作用，秦慕莲的生花妙笔也有同样重要的作用。韩泽知道，现在这么持续下去，等倒数计时的事件走到最后，以最低要求完成新手任务板上钉钉。大概是考虑到这点，零这几天几乎不出声催促什么，而是尽心尽力地在韩泽提出问题的时候才给予解说，主动指导韩泽进行其他方面的任务进程，获得更多经验。虽然那些方法要多坑爹有多坑爹，但韩泽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突破经验瓶颈，这是大家共同的愿望呢。

第二天腕上7点多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港区附近分成三组观察了有一阵了。虽然秦慕莲想和韩泽一组，但韩泽坚决地拒绝了，他等下是要想办法进入港区找严闻霄晦气的，不管是“移动”技能还是“泯然众人”估计都得用上，将秦慕莲这么个抓眼球的美人带在身边，不被人注意到才怪。韩泽可以让自己的存在感减掉5点，可秦慕莲在那里减掉50点估计都不够用。…,

而且，等下行动的时候，他没有把握带着秦慕莲一起还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可要秦慕莲一个人抛在港区的什么犄角旮旯里，同样不安全。想来想去，他还是坚定地让王恒负责保护秦慕莲。这也是考虑到王恒好歹有个官二代的身份，就算被严闻霄和佟达手下的人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基本上，这帮官二代什么的，对这种程度的“互不侵犯”都能做到，在他们眼里，他们是一个阶层的人。尤其是，王恒家里可是有能力报复严家的。

秦慕莲显得很不满意，嘟嘟哝哝地说要找角度再拍点劲爆的内容，那才有说服力。但最终还是气呼呼地跟着王恒一组，在港区的一个角落里，坐在王恒借来的车子上监控道路。

徐铁军比大家都提前一点进入港区，装作是某公司的小职员，在港区里等船舶的装卸作业。这种小员工在港区里虽然不多见，但带着明黄色的安全帽，穿着便宜的西装和脏兮兮的跑鞋的小职员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徐铁军本来就不是那种鹤立鸡群的人物，安然占据了码头边上的一个塔吊的二层平台，靠在栏杆上俯视小半个装卸区，视野非常良好。这种小员工，每天来来往往总有那么几个，窝在码头等到再晚都不会有人过来多问几句。或许有闲着的码头工人，小负责人过来一起抽根烟，随意交换一些有的没的信息。不过，徐铁军小心翼翼地，还是能套出一些信息来。

等到身边没人的时候，徐铁军就会分头给韩泽、王恒打电话，确认大家的位置，并且将自己观察到的信息和大家交换一番。

“来了来了。我看到了严闻霄的车子。”王恒忽然发来消息。

“韩泽，你现在在哪里了？”徐铁军忽然问道。

“在堆集装箱的地方了。铁军你自己多注意，别管我。”韩泽回复道。

“你别太早进来，好歹要等看到那辆法拉利吧。”徐铁军提醒道：“等下我告诉你他们的路线。”

第十九章 潜入港区大作战（二）

韩泽回了个“ok”就继续沉寂了下来。现在最紧张的当然要属韩泽。虽然居高临下，但徐铁军也没看到韩泽到底在哪边。但以徐铁军对韩泽的了解，他觉得，韩泽一定已经在港区深处，在某个距离对方很近的地方。

严闻霄的车一马当先，顺着f9通道进入到了港区深处，靠近码头的地方。一辆平板卡车紧随其后，车子在通道尽头停了下来。严闻霄立刻就下了车，满脸关注的看着平板车进入装卸位置，两个穿着工装的家伙爬上了板车，准备掀开法拉利上遮盖着的厚重的帆布。

严闻霄对自己的车子要被这么送走非常不满，不过，这是他父亲的决定，他不敢反驳。别说要让车子离开自己相当长一段时间，让完全不知根底的人去折腾，就连最近几天里连续几次转移地点，每次都是厚厚的，脏兮兮的帆布盖着他都心疼。质地粗劣，满是污渍的帆布，在他看来都会刮花了他的爱车，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才能再擦亮。他连声呼喝着大家小心点。

不到2分钟，佟达来了。佟达立刻制止了严闻霄要再看看车子的举动，让手下先清场。严闻霄很是有些不以为然。

佟达的人对于港区显然非常熟悉，似乎装卸比较敏感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个小喽啰非常熟练地爬上吊车的平台，故作热络地招呼着让徐铁军离开。他们也明白，这个地方几乎能将小半个港区尽收眼底，各种行动都瞒不过这个位置上的人，更别说是一辆异常显眼的法拉利了。

“唉，听到没，赶紧下来。晚上风大，上面更危险，你还是去港区办公室待着吧。”看徐铁军有些犹豫，小喽啰催促道：“把运单号给办公室那边，东西到了让他们喊你。”

徐铁军笑了笑：“好。这不是上来抽根烟嘛，我就下来了。”他知道没办法坚持下去，不然就得引起对方怀疑了。可就在走下楼梯的时候，他已经将“f9通道”的消息发给了韩泽。

韩泽早就等着了。他等待的地方距离f9通道的确很近，他在f12通道，随便找条集装箱之间的缝隙穿过去，不要2分钟就能到到f9通道。韩泽选择的藏身地点很好，稍稍佝偻起身子，藏在两个集装箱之间的缝隙里，佟达的手下只是在通道之间扫一眼，看看有没有扎眼的人，绝没可能发现他。

徐铁军没收到韩泽的回复，但他心里一动，拨号，视频通话，然后随手将手机卡在了栏杆上，取代了他自己俯视着整个港区。他祈祷，这边的3g信号足够好，虽然看着是满格，不过，在国内，满格信号也不代表就能打通电话，更别说是即时视频这种高级玩意了。

对徐铁军来说，这并不是很容易想到的方法。他并不是什么手机玩家，更是穷鬼一个，用手机当摄像头这种奢侈的方法，真心不知道是怎么在脑子里冒出来的。不过，徐铁军毫无疑问是个行动派，既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好办法，他自然也不会犹豫哪怕一秒钟。同时，他已经开始祈祷能拍到点什么，能作用。手机开着视频通话，充其量只有10分钟多点的使用时间了。

“好小子！”一开始有些诧异地看着徐铁军打来的莫名其妙的电话的王恒看到画面，立刻明白了过来。他拿手机在秦慕莲面前一晃，说：“现在就看到底能拍到点什么了。这事情居然没事先想到，早想到早就可以好好布置了，真是没经验啊。”…,

秦慕莲的神色有些紧张，问道：“装卸车子不会很长时间吧？”

王恒揣测地说：“不知道啊。要看他们准备怎么送车子，应该是要送进集装箱的。不过，箱子好像要先吊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我也不熟悉码头业务啊。”

秦慕莲不满地哼了一声。“就铁军的那个破手机摄像头……看得清脸吗？”

“天晓得。”王恒将手机凑到眼前，仿佛要仔细研究下手机的分辨率。“能拍到法拉利，要是能看清楚牌照就行了吧。照片凑成一串，能连起来就行，别的，没办法太挑剔啊。”

秦慕莲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一把抓起一直摆在腿上的单反相机，乘着王恒不注意，一下子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跳下车的一刹那，她抛下一句：“我去让他们动起来。别白白浪费电池。”

王恒吃惊地拍了下方向盘，赶紧跟着跳下了车。“姑奶奶，这不是他们动不动起来的问题好不好？”他心里嘀咕着。

秦慕莲的行动力显然比他印象中要强了不止一筹，挎着沉重的相机的秦慕莲居然三下两下就冲进了港区，几乎立刻就消失在了密密麻麻复杂无比的港区通道中。

“韩泽，你家妹子冲进去了。赶紧拦住。”王恒连忙拨通了韩泽的电话，也顾不得声音大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火急火燎地冲着电话吼道。

“知道了。”韩泽平静地回应道，立刻就切断了电话。

斜挎着相机，秦慕莲低着头朝着港区里跑去。她知道这有点危险，港区虽然并不都是严家或者佟达手下的人，但她想要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那些无关人等大概都被遣开了吧，佟达和严闻霄做事应该从来就是这种风格的。

要是被撞上了，被抓到了，虽然说到底对方也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但受点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被人动手动脚什么的也只能认命。这种危险，秦慕莲非常清楚。但是，她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秦慕莲绝对是个随性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当时韩泽受伤住院、同学们捐款的时候冲进教室去大吼那一嗓子“韩泽是我的人”，但这不代表她就是个莽撞的家伙。一个极富魅力的女孩子，本能地就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最佳选择，如同她在各种各样追求者中选择了韩泽。高富帅什么的，也许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很好吧，各种不用担心，但她也是个被很好地养大的女孩子，并不在意这样那样的享受。要说长期的相处，只有性情合适了才是真的。如果说，以前的韩泽简朴、坚毅，永远敢于直面自己的各种状况，并努力让自己在学校在她的面前表现得更好，那从病床上爬起来的韩泽，忽然因为他的决断而有了另一种丰姿。看着他和王恒、徐铁军侃侃而谈，居然真的一步步将调查做了下来，虽然里面也有自己起的作用，但归根到底只是拿着现有材料在编辑、组织而已，这原本就是她最擅长的。她并不满意。

韩泽救了她。这是一种无比强大的羁绊，她只是希望自己的表现能配得上这样的羁绊。

跳下了车子，跑进了港区，秦慕莲从最安全的壁障中脱离了出来，但这一刻她反而觉得愉快，觉得清醒了许多。

王恒跟在她的身后，拉开了有几十米的距离。秦慕莲知道自己并不是可以体力充沛的运动达人，但也不是跑几步就会喘得想死的半拉废物，好歹体锻标准是能达到的。钻进了港区，来回转悠了几下，她轻轻松松地摆脱了气急败坏的王恒。靠在集装箱上，她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对方严阵以待，佟达比想象中更谨慎和老道，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机会。也许，机会并不在于自己，在于自己手里的相机，而在于对方的各种忙乱中必然会出现的错误。

入门级的单反和套头能拍什么，秦慕莲清楚地知道。平时臭美的时候怎么拍都足够了，当实习记者，满城晃荡，进行各种采访的时候拍摄人物和现场也足够了。毕竟她只是实习记者，真有什么搞不定的，《清河晚报》里有的是看惯了大场面的大拿，轮不到自己这种小虾米。假如真要拍到足够说明问题的图片，自己就得足够靠近。“如果你拍得不够好，那说明你不够近。”卡帕的名句言犹在耳，想要成为一个好记者的秦慕莲深以为然，只是现在，想要靠近不那么容易呢。

又想了想之后，秦慕莲还是决定去试试。好歹对方也不是专业人士，她才不信会一点破绽没有。再不济，冲过去被发现然后拔腿就跑，也是给其他人创造机会的好方式呢。

“王恒，别追了。她在往我这边靠近，我来吧，不会出事的。你回车上等着，有辆随时可以动的车子很重要，万一……到时候就要靠你接应了。”韩泽想了想之后，给王恒打了个电话。

王恒听韩泽说得有道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泽对维护秦慕莲的安全那么有信心，但他还是说了声“好”然后赶紧回到车子上，继续焦急地等待。

徐铁军现在身边没有手机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徐铁军的大局观一直在发挥作用，他慢慢地走出了港区，不动声色地记住了这一侧的道路情况，然后在马路对面的小卖部里买了罐饮料，靠在路边的围栏上观察着港区这边的情况。不管是谁从这一边离开，他应该都能帮上忙。

就在他们这边因为秦慕莲突如其来的行动而略显得有些慌乱的时候，法拉利已经准备送进集装箱了。严闻霄的法拉利进入的港区并不是正在进行装卸作业的区域。虽然佟达和严家在本地很搞得定，却也没有要让装卸作业受影响的想法。吊车将集装箱直接送到通道边上，让法拉利装进去，固定好，然后直接吊装上船，这已经是佟达能落实的极限了。但他们完全没想到，正是这番布置，让秦慕莲找到了机会。

第二十章 潜入港区大作战（三）

秦慕莲来过港区很多次了。港区是清河市发展的推动力之一，《清河晚报》的报道总是会有点倾斜，让大家关注到这里。作为《清河晚报》很受重视的实习记者，秦慕莲写这种其实已经有无数现成材料，只要删删改改就可以过关，有时候拿旧稿子改个日期交上去也不会发现的内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专门到这里来拍照、采访，为了写出不那么口水的稿子，秦慕莲都跑过这边三四次了，虽然说不上多熟悉，但港区的大致分布，还有通道、指示牌什么的都能看得懂。这方面之前她给大家介绍过，男生们对这种纯然理性的玩意掌握很快，但她毕竟是有过亲身体验的。

一边跑着，秦慕莲一边在检查相机，直接绕过了两三条通道之后，秦慕莲看到了正在半空中缓缓移动的集装箱。她盘算着法拉利的位置，以及集装箱的移动，立刻朝着另一边跑去。七弯八拐地从对方并不严密的外圈观察哨眼皮底下钻进了内圈。当集装箱缓缓放在地面的时候，她已经藏在了箱子的后面。

“唉，再看看吧。下次见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切！不就是送去修吗？搞得这生离死别的样子干什么？”

“回头搞辆低调点的算了。奥迪实在是不想开了，太官气了。”

“你将来不是要入仕途的？早点习惯起来嘛。”

“唉，我家老子说这次事情闹出了，可能会有点影响啊。”

这些对话发生在滴—滴——响动着的安全提示音之间。秦慕莲很容易就辨认出对话的是严闻霄和佟达。这个时候，秦慕莲距离这两人只有不到20米。看到集装箱的门打开，佟达的手下正将滑道铺起来，准备推着车子进集装箱，秦慕莲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尽可让她侧身穿过的狭缝里挤了过去，手举着相机从集装箱门的一侧探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按下快门……

嚓嚓嚓的连续的快门声和闪光灯轻轻的啪啪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响亮。秦慕莲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拍到想要的内容，她在按动快门的同时几乎就开始转身准备逃跑了。

“快！快拦住她！”严闻霄和佟达惊怒交集，他们完全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只举着相机的手从集装箱门边上递了出来。想想取景范围里有什么吧，有严闻霄和佟达，有法拉利，有佟达的手下，能明显看出是在港区，在进行车子的装卸，这几乎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要是这些照片曝光出去，那严闻霄的问题就坐实了，再没有任何辩驳推脱的余地，他们找来的水军就算业务再熟练也只能哑口无言。

佟达的两个手下连忙拉了下集装箱的门，厚重的门片撞上了法拉利两侧的车门。虽然这一刻让严闻霄心痛不已，可现在他也顾不上了，他自己也紧随其后想要追上去，夺下这个拍照者的相机，然后让她明白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秦慕莲心里准备非常充分，在一片呼喝声中不为所动，她知道被逮到会很惨。可现在大家互相之间都没办法再联络，就连想要求救都难。她有点紧张：到底韩泽这个时刻死到哪里去了呢？

在集装箱群中穿梭，秦慕莲看到任何佟达手下的小阿飞，甚至看到任何人都只能立刻掉头朝着别的方向跑。还没跑出几条通道，她心里就害怕得要死，刚才冲上前去按快门的勇气完全不知道哪里去了。…,

“堵住她了！”一个看起来只有20啷当岁，穿着花哨的上衣和牛仔裤的青年在秦慕莲身后不到20米的地方喊着。

在秦慕莲前方，两个穿着灰色工装的家伙提着手里的榔头和撬棍从另一条通道里跑出来。朝左，就是码头区域了，那边视野开阔，有大片的空地，凭着秦慕莲的运动能力，要跑出50米都难。朝右，黑乎乎的通道里同样出现了满脸惊惶的几个家伙，其中就有严闻霄。

秦慕莲知道，自己是彻底被堵在了这里。她眉头紧锁着。

“别乱跑啊。”韩泽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在这一刻，秦慕莲的眼泪几乎一下子涌了出来。

“乱跑乱跑的，路上没截到你。你干嘛跑进来啊。”看着秦慕莲抱着他的手臂，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韩泽连忙收起了怨怪的语气：“这是小事情，不值得你来冒险。”

“妈的，韩泽，你胆子倒是大啊。你想干嘛？”严闻霄厉声喝问。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韩泽拍了拍秦慕莲的手臂，声音显得非常平静。

“你到底想干嘛？这里周围都是我的人，你还想找回场子？门都没有。让你明白，清河，是我们严家说了算！”

韩泽轻巧地拿出手机，按了一下。“……让你明白，清河，是我们严家说了算。”严闻霄的声音回放了出来。

“有录音功能。手机还是不错的。”韩泽一点都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这让秦慕莲都有些奇怪。可就在韩泽身边，秦慕莲一点都不害怕。

“小子，**的敢。给我上！”严闻霄没多少城府，更没有多少谋略，挥了挥手。

佟达点了点头，又抬了抬下巴。手下人一看他如此示意，是明白他要拿下韩泽，但别碰那个女生。佟达也很生气，虽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妥，怕气急之下严闻霄折腾出来的事情自己回头不好收场，但此刻，他也没办法考虑太多。就算再考虑，恐怕他也会赞同先做了再说。这次，佟达的地头蛇的地位，可是狠狠地被挑战着。韩泽和秦慕莲，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当心，跟在我后面。”韩泽轻声提醒道。

佟达和严闻霄这次带过来的也就六个人，还有就是码头这边帮忙的八个工人。除了留着住法拉利的两个人，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集中在这里。不过，韩泽已经放倒了一个，算上严闻霄和佟达也不过十三个人。

零有点兴奋地哇哇叫着：“不错不错，有气势啊。虽然这些对手的级别实在是有点低，但作为个起步来说，很不错啦。好歹有数量啊。”

韩泽默念道：“闭嘴。打混战的话，我打不过的吧……”

零嘿嘿一笑说：“留意你的优势，对战斗，我有一定的提示的。虽然现在没进战斗，我也先开给你啦。多注意哦。”

蓝绿色的光点投射在韩泽眼前，让他能清楚地看到当先扑来的两人手里挥舞起来的拳头的路线。韩泽一怔，他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个拳头砸在了他的右肩上，虽然感觉到了疼痛，但却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更让他惊讶的是，挨了这么下，零打在他眼前的提示，只不过损失了3点生命。他现在可是2级了，初级的100点生命加上每级提升50点生命值，150点总生命值可是能挨相当一会了。虽然不能一直挨打，但偶尔拼几下不是大问题。对方都是普通人，可没有战力尤其强悍的家伙呢。面前那人又是一拳挥来，这一次韩泽完全反应了过来，他抬起了左手挡了一下，本来还准备再受点伤害，但零却打出了提示“格挡成功”。…,

韩泽似乎有点摸到了用系统来战斗的门槛。在徒手战斗的时候，手臂不是肢体的一部分，而是武器。虽然会疼痛，会麻木，会有各种让人痛苦慌乱的反应，但武器损耗的只是耐久度。

有了零对于对方攻击的提示，韩泽如果还完全凭着本能乱打一气那就真的是自取死路了。他现在的技能只有“正面打击”，“徒手战斗”，“全力一击”，以及一个关键时刻用来拼命的“热血”。此时此刻，已经由不得韩泽多犹豫，虽然看出来对方的主要目标是自己，对秦慕莲多少有些投鼠忌器，显然佟达对他们这几个人的身份都很清楚，但他可不会因为对方的小心而放松了对秦慕莲的保护。现在，自然是把对手打得越远越好。

“全力一击”轰然发动，虽然对手已经杵在了面前，只有很短的距离发力，但一股热流从胸腔中涌出，通过他的手臂，印在了面前那个青年的胸前。

那人哇地一声惨叫，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腾空了足有两三米的距离，还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了下来。那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手在地上支撑了一下，又颓然坐倒。

之前和这个被打飞的家伙一起冲上来的青年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无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机会！在眼前的提示上出现提示之前，韩泽就已经行动了起来。虽然“移动”是被动技能，但有中级的移动，韩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轻快，落地准确，他朝着前方抢上一部，堪堪躲过了那个青年惊恐之下远没有达到全力的一拳。韩泽横着扫出一拳，砸在了这家伙的右肩后方，直接将这家伙打得面朝着地面栽倒了下去。然后，韩泽毫不客气地在这家伙的后肩上踏上一脚，将这家伙踩在了地面，动弹不得。

第二十一章 潜入港区大作战（四）

韩泽连着的这几下让大家都惊呆了。严闻霄张口结舌，好像看到了鬼一样，几天前还在病床上躺着的家伙居然现在那么生猛？虽然佟达带来的人都不是什么高手，只不过是些跟在他身边时间比较长，彼此知根知底的家伙。但这些人平日里打架的机会绝对不少，不管是欺负人还是被人欺负，业务都熟练得很。刚才被韩泽推飞了的家伙，平日里嚣张得很。虽然不算什么厉害的打手，但欺负起人来还是派头十足。可就这么个家伙，居然被韩泽一掌推飞，爬都爬不起来。

几乎在一瞬间，大家的想法就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滑去。

严闻霄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他越发肯定韩泽是来找茬的，这家伙的身手这么好，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水准。这一推，该有什么样的力量才能让一个平时打惯了架的人倒地不起？

“你看这怎么办吧！”严闻霄转头冲着佟达，几乎是吼了出来。

佟达惊讶之余却也稍微有了点忐忑。他这样的人最擅长的是审时度势。他对韩泽进行过了解，不管是家庭背景还是学校里、生活方面的情况。没有任何人提到韩泽居然身手不错，虽然动作生涩，但这种爆发式的力量至少说明他平时绝对是要有点练习的。

“阿翔！你上！”佟达的声音也提了起来。

阿翔是佟达的司机，也是这次来港区这边所有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开车之余当然也是佟达的保镖。有阿翔在，佟达就敢一辆车子在整个清河的地界里活动。

阿翔看起来是二十八九岁，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板寸头，一看就是极为精悍的样子，举手投足稳健有力，应该也是部队出来的人。阿翔听到佟达吩咐，点了点头迎了上去。

阿翔完全没在意面前的其他人，两个码头工人挥着撬棒朝韩泽砸了过去，韩泽在零的提示下，看准了撬棒的轨迹，奋力一档一拨。撬棒和手掌接触的时候，那真是钻心地疼，韩泽对这种疼痛感一点都不熟悉。但他还是咬着牙挡开了撬棒，让两个码头工人撞做了一团，然后他又是奋力一推。没有了技能辅助，这一下就逊色得多了。两个码头工人踉踉跄跄地倒向一边，但很快就都站直了，再次扑了上来。

不用韩泽多说，秦慕莲这个时候已经缩到了一边，手里牢牢抱着相机，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拍摄视频的功能。韩泽的表现太出乎她意料了，她和韩泽互相之间的了解还是挺全面的，可她都不知道韩泽为什么韩泽现在能表现得那么威风凛凛。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他平时既没有锻炼的时间，也从来没表现出过这方面的兴趣呢。不过，一边感觉到心安，一边她还是有点担心，但同时，她却又感觉到一点安心……在这样的韩泽身边，这种安全感真是让人愉快呢。

缓步走上来的阿翔，阿翔同样笔直地挥出一拳，直接冲着韩泽的鼻子就去了。韩泽大吃一惊，在眼前的提示上，对这一拳的威胁判别非常吓人，一下子整个眼前都红彤彤地一片都是警告字体。对现在的韩泽来说，阿翔这样的家伙还是有些太强了。

韩泽没有退缩，他迎了上去，微微下蹲，左手隔开了阿翔的拳头，然后整个人又压低了重心。“疾速”和“全力一击”同时发动，他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不断加速的重锤，整个朝着阿翔冲了过去。…,

阿翔右拳落空之后，左拳立刻跟上，但在韩泽现在的状态下，只集中了韩泽的肩膀。韩泽的身形一晃，然整个人仍然朝着阿翔撞了过来。

阿翔连忙一闪，神色完全变了。从韩泽的撞击中，他感受到了相当大的力量，足以威胁到他的力量。全力一击可是瞬间造成力量翻倍的，还有“正面打击”的技能加成，“疾速”虽然是移动技术，却为这种力量提供了充沛的势能。

不过，不同于之前那些打滥架打习惯的家伙，阿翔一点都不在意这种情况。他学习了各种格斗技巧，就是为了能在各种场合用得上。他左手抵住韩泽，右手一拳接着一拳打出，接连砸在韩泽的身上。

这可不是只有三点伤害，让韩泽觉得完全可以忍受的攻击了。连着挨了三拳，14、19、17三的大大的伤害数字让韩泽吓了一跳。这还是在和这个阿翔纠缠中，要是真让阿翔放手攻击，韩泽估计挨上他一拳，以他现在的身体水平也得至少空了血槽。

“架住他。”韩泽吩咐道。两个码头工人会意地围上来。

“走开！”秦慕莲有些着急，她看到阿翔走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佟达身边的保镖，身手绝不是韩泽韩泽这种最多算是有点打架的兴趣的家伙能比的。看到码头工人要来架住韩泽，秦慕莲也不管手里拽着的是大好几千的数码单反和镜头，直接拎着相机的背带，拿相机像流星锤一样砸了过来。

相机砸在一个工人的脑袋上。工人惨叫了一声，捂着额角上的伤口推开了一步。另一个码头工人上来就要拽住秦慕莲。但韩泽一把拽住了码头工人的手，使劲一拽。为了拉开码头工人，韩泽又挨了阿翔一下。打在身上的一拳拳，疼痛感积累在一起，让韩泽的怒气勃发。

“热血”，他不管不顾地激活了技能，看准阿翔的拳头，他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拳头与拳头的相交并不会有多大的声响，但那种激烈的触感却让韩泽的心越发炽烈了。他正面朝向对手，那个佟达的司机阿翔，只有这样，“正面打击”才能发挥作用。“热血”只有短短的十五秒，“疾速”的效果已经消失，还有一会才能冷却完。但韩泽却知道，虽然两个男人站立着，拼拳头和身体的战斗方式很带劲，节奏也很慢，但并不会慢到要持续那么长时间。

“哈哈，来吧，我不怕你们！”韩泽放肆地大喝：“你们打不倒我！”

“小子你倒是看着，我怎么打趴下你。”阿翔自负地回应道。

韩泽知道，战斗是不对等的。之所以现在看起来是这样，是因为阿翔压根不屑于使用任何技巧，仅仅凭着身体在和他对轰。码头工人又一次围了上来。看着这边的情况有点纠结，佟达的其他手下也围拢了过来。秦慕莲盲目地挥舞着相机，但砸不到任何人了。一个码头工人看准了要从秦慕莲背后扑上来的时候，韩泽又拼着挨了一拳，踉跄退了两三步，到了秦慕莲身边。

“别怕。有我。”这已经纯然是安慰了。韩泽对这句话是不是能兑现心里没底。

他有些紧张。是自己托大了么？这局面，随着秦慕莲离开车子进入港区而变得直白、简单了起来。韩泽之前还在想今天到底要怎么办，可就是因为秦慕莲，现在的情况变成了王见王。虽然韩泽想要和佟达、严闻霄对峙，但绝不是在一帮对方手下的控制下。…,

他需要的，是直面对方，质问对方的机会！他能这么倒下么？绝不！

韩泽咬着牙，连着挨了阿翔几下，血槽已经空了一半了。一股甜腥味在喉头翻滚，涌动。

“你要搞明白你的优势在哪里。”看到韩泽拉着秦慕莲一阵来回乱冲，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的倒是说得轻巧。”假如默念能有生硬，这几个字一定和飞机起飞的音量差不多。韩泽还是没发行限，只有这么点不给力的技能的他，到底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机会。

“妈的，先架住这小子，这小妞跑不掉的。”两个码头工人吼道。一个工人从韩泽背后扑了上来，双臂卡住了韩泽的肩膀。韩泽一惊，阿翔的拳头还在眼前，他能怎么办？现在的情况，他越来越看不到自己的胜机了。

他直接朝着后面衣装，冲刺技能发动，整个人直接撞在了边上的集装箱上，将那个码头工人装得背过了气去。韩泽立刻脱身而出，一看刚才那个工人，抚着胸口颓然倒下，靠着集装箱的外壳换换坐倒。这家伙居然一下子被韩泽撞得气血翻涌，晕了过去。

“恭喜！技术型击倒，恭喜你获得5点经验。”

“恭喜，I您的级别提升为3。”

升级了？韩泽忽然想到，之前他的级别经验就只差5点了，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一次击倒，获得了这无比宝贵的经验。

一股热流在身上穿行，瞬间让韩泽恢复了过来，升级之后，所有状态全满，连技能冷却都好了。满满的血槽让韩泽心头大定，他反身又是一拳砸向阿翔。

阿翔没料到这个刚才已经明显显出颓势的家伙居然一下子又生龙活虎起来。韩泽一拳逼开了他之后，却转向了另一个码头工人，直接放倒，然后踹上一脚。码头工人感受着胸前的脚印，一下子也没爬起来。

终于又是只需要面对阿翔了，周围看着情况诡异，又有几个家伙准备围上来。但不是这一刻，不是现在。

“我说了，你们打不倒我！”韩泽咬着牙，再次激活了“热血”“疾速”，他扬着拳头，就在出拳的一刹那，他激活了“冲刺”。

在一刹那间，他就到了距离阿翔仅有几十公分的地方，上勾拳适时地全力发出，打在了阿翔的胸膈位置。

这真心是胸闷啊。阿翔干咳了两声，轰然坐倒在地。他不想打了，现在他们要和

激活了全部技能的韩泽，力量现在是相当地不同凡响，别说阿翔是个普通的退伍兵，就算是当打之年的特种战士也未必敢挨上这么一下。

阿翔没爬起来。这一拳打得他胸口整个一片都好像烧了起来。

韩泽没有从地上捡起撬棍，几个扑上来的家伙看到他居然放倒了阿翔，心里都有些害怕。阿翔在这些佟达手下的心目中，地位非常不同。这个退伍兵在部队里可能不算什么，现在年纪也不算很小，身体走了下坡路，不复当年了。可就是这样，佟达手下人都没几个人能打的过他。可阿翔就这么被放倒了。

第二十二章 潜入港区大作战（五

看着情况不对，佟达却并没有退开。他几乎是亲眼目睹着，韩泽将他的所有手下都打倒在地。他知道，韩泽并不是个以乱来见长的家伙。

“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佟达冷哼着说：“别折腾我手下人了。你厉害！成不？”

在佟达眼里，韩泽显然是扮猪吃老虎，明显那么能打的家伙，居然到这个时候才表现出来，平时完全不显山露水。这该是什么用心？而暴露出这方面的能力，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别，别过来啊。……我赔钱，我赔医药费。10万，不……20万。”严闻霄有些慌乱，他从没见过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在面前发生，更难以想象韩泽居然打倒了一片。显然，要收拾他，韩泽都不用非太大力气。

韩泽的眼前，整个任务清单打了出来：

1.使用任何手段，调查事情真相。

2.使用任何手段公布真相并使超过10W人承认该事实。（进度：55235/100000）

3.奖励目标：严闻霄的悔意。（PS：奖励目标不作为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仅影响任务奖励的获得。该目标可分为三部分：1.严闻霄支付赔偿。任务经验奖励增加20%。2.严闻霄感到后悔，并放弃进一步追究事态。任务奖励增加25%。3.严闻霄公开发布道歉言论。任务奖励增加40%。4.严闻霄当面道歉。任务奖励增加50%。5.严闻霄在有见证人的条件下当面道歉。完成该项则视为任务完美完成，任务奖励增加100%。并有抽取随机奖励机会一次。

…………

现在，完成任务的关键都摆在了眼前。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韩泽对零算是有了点了解。这家伙还在观察自己，自己也在观察他。零不会很吵人地一直在你眼前晃荡，更热衷于扮演关键先生的角色。可到了他跳出来做这样那样提示的时候，总是有用意的。

三个任务目标里，第一个的字体已经变成了灰色，最后加上了小字体的括弧，显示“已达成”。

第二个目标进度后面的数字还在不断翻滚挑动，速度很是不慢的样子。零之前就提示过，按照现在情况，这个目标应该是没问题的。今天晚上，秦慕莲现在手里的相机是不是砸坏了不得而知，但里面的储存卡坚挺地保存着一些照片。这边闹起来之后，徐铁军应该也已经去回收了自己的手机，拍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但至少肯定不会一无所获。所有这些有说服力的证据加起来，加上便利店店长从留学生手里拿到的视频，这是一条牢不可破的证据链，只要发布出去，信服于韩泽这边的解释的人，不够数才怪呢。

至于奖励目标，韩泽却有些犹豫了。面对着严闻霄，面对着这个险些让自己瘫痪了的鲁莽的驾驶者，现在他在气势上又占着上风，此时此刻，要严闻霄道歉，赔钱，然后录下来播放出去，简直一点难度都没有。但韩泽觉得，这么做，一点意思都没有。

之前他小心翼翼地跟踪、追查，一点点地收集证据，因为他将严闻霄当作是个强大的对手。他背后是市长，虽然不方便出面，但要给他们找麻烦那是轻而易举。可严曜武不管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如此，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反正市长先生毕竟是没有什么动作。

韩泽盯梢的时候，越发能感觉到双方财力上的区别。他打车跟踪，还得胆战心惊地看着计价器，唯恐掏空了钱包回家都回不去。现在他也不可能问王恒借车，因为他连驾驶证都没有。…,

另外，就是双方长期的生活圈子不同造成的诧异了。或许，王恒会很了解那样的生活，哪怕他并不表现出来。哪怕现在，严闻霄都没有失掉长期形成的一种判断：分寸。他说赔十万二十万，很多么？对于险些瘫痪的韩泽来说，对于所有觉得韩泽的确是应该得到赔偿的人来说，一点都不多。网上一些人叫嚣让严家赔个倾家荡产，这怎么可能。别说对方是不是能赔，就算有那些钱，可凭什么啊。二十万，对于医疗和营养费，算上精神损失什么的，也算可观，在清河这么个城市里，更是非常有购买力的一笔钱。而这笔钱却又不会让严家觉得伤筋动骨，心里不忿。说出这么个数字，隐隐间意思就是，你拿钱走人，这事情就算是这么了了，以后再没有什么手尾。

虽然这种分寸源于骨子里的居高临下，但这毕竟是一种让人无法回避的教养。哪怕，这种教养并不能掩盖这家伙在其他地方的没教养。

“我要什么？之前佟达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无非是讨个公道而已。”韩泽哼了一声说：“你，道个歉。认真地道个歉，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钱什么的，我不要。”

韩泽认真地说。在他的视线前，零特意将要求用明黄色的线框套了起来，还加粗了一号字体，显得尤其亮眼。但零却保持着沉默，没有干扰韩泽。虽然觉得零现在这种沉默的姿态有点奇怪，但韩泽并没有多想什么。

“道歉？只是道歉？”严闻霄愣住了。

佟达皱着眉头，问道：“韩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很明白了。”韩泽冷静地解释：“本来我并不想搞成这样子。打架这种事情不适合我啊，我只是想来看看，一个差点把我搞残废的人，一个能够颠倒黑白的掮客，到底想怎么着，是怎么样的人。仅此而已。你的人打不过我，这我也蛮出乎意料的。当然，现在我也不好受。”

韩泽笑着说：“我只缺一个道歉，当面的，对我的道歉。你在这事情上的确是做错了，你应该，我值得，就这么简单。现在这样子，你觉得我适合开口问你要赔偿？形同打劫了吧。我在任何时候都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嫌疑，我要一个不被玷污的公道。这个要求并不高。”

佟达没有再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严闻霄。韩泽的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也以为韩泽的讨个公道是要赔偿，还真让韩泽说对了，这个时候要赔偿，的确是形同勒索。可韩泽真的只需要一个道歉，却让佟达有些动容。“一个不被玷污的公道”，这种事情，这年头的确是不太多了。大家学会了用各种方式妥协，不管是强势一方还是弱势一方，大家总有各自获益的渠道，变成所谓的双赢。

“道歉……”严闻霄傻站着足足有小半分钟。

秦慕莲惊魂甫定，她站在韩泽的身后，清楚地看到韩泽并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么举重若轻。韩泽的双手都是血，刚才的一番搏斗，虽然没有人受到太严重的伤害，韩泽更是大发神威，但他毕竟不是老于打架的家伙。硬接撬棒也好，和阿翔对拳头也好，如此剧烈的力量碰撞，让韩泽手上的皮肉都迸开了。现在，韩泽绝对是色厉内荏，他恐怕要再握紧拳头都难，那会非常非常疼，而且还会将现在还不算太显著的伤口都扯开。其实，手上变成这样，倒也能说明韩泽平时的确是没怎么锻炼打架的能力，哪怕是一直打打沙袋，手都不会在经历短暂的战斗之后变成这样。韩泽到底为了什么变成现在这种夺目得让人揪心的样子，秦慕莲就更好奇了。…,

秦慕莲站到了韩泽身边。她地头看了看相机，屏幕虽然碎裂，但还能看清楚照片。刚才的确是拍到了她想要的画面，车子、人、集装箱前的滑道，甚至法拉利车头的损伤都看得一清二楚，照片只要发布，严闻霄绝对无可辩驳。

秦慕莲看了看韩泽，说：“只要你道歉，今天拍到的，我们就不会公布出去。”秦慕莲补充道：“你自己掂量一下。”

“只是在这里道歉？”严闻霄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还想开个新闻发布会怎么的？”秦慕莲呛声道，已经有了点不耐烦的腔调。

严闻霄看了看佟达。佟达却一声不吭。在佟达看来，严闻霄要是能道歉，这事情早就结束了，何苦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另外，光是能看到严闻霄这个嚣张惯了的家伙吃瘪，佟达就不会多说什么。

“我……开车撞到你的事情，是我不对！对不起。”严闻霄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大声地说了出来。

佟达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周围那些手下，却都是一脸震惊。严闻霄居然这么认怂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多少人会惊掉下巴啊？

刚才韩泽那一番暴烈而惊艳的表现，彻底镇住了严闻霄，在他看来，想要不受皮肉之苦，也就只有道歉了。而对方手里掌握着许多证据，更是让严闻霄没太多选择。他倒不担心对方会说话不算话，不管是王恒还是秦慕莲，他们的家教门风都决定了他们绝对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道完了歉，严闻霄心里却像是放下了什么。

韩泽笑了笑，说：“我去看看车子。”秦慕莲连忙拉着韩泽，朝着法拉利停着的地方走去。严闻霄大惊失色，连忙跟了上去：“别，别砸我的车子，已经坏了啊。”

佟达却没再跟着，他确信韩泽不会真的想揍严闻霄一顿，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他真是懒得管了。

看到严闻霄和韩泽，秦慕莲一起出现，看守车子的两个人有点紧张。严闻霄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在他想来，这两个人就算冲上来，也不过是让韩泽啪啪两拳撂倒的事情，何苦呢。

这是韩泽第三次看到这辆法拉利，也是欣赏名车最为充分的一次。看着车头一侧，从车队到前盖颇为明显的损伤让车子看着有点可怜。

“要花不少钱修吧？”韩泽问道。

“还好吧。10来万的样子。”严闻霄惊疑不定，小心翼翼地回答。

“很好，至少我知道你报价要赔偿我的好歹超过你修车的钱。”韩泽说：“前盖反正是要修了吧？”

“是要换新的了，新的挺贵的，不过车厂那边是说不建议做钣金修复。”

“嗯，那好。”韩泽忽然捏紧了拳头，“正面打击”“徒手战斗”“热血”“全力一击”技能全开，他一拳轰在了法拉利的前盖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鲜明的拳印。连周围的部分都被拉扯得有点扭曲了。

“嗯，这下我爽了。你记住了，你觉得你很安全，不过，要伤害到你，真的是一点都不难呢。”韩泽洒然一笑，拉着秦慕莲离开了。

第二十三章 不是对手

在王恒的车上，一边说着整个事情的经过，韩泽一边在接受着秦慕莲的包扎。

“让你逞强，让你乱来，你看你的手！”秦慕莲气呼呼地说：“这要怎么办？”

“去找谢媛医生吧？”韩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装逼了，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怎么能在那个时间地点做那样的事情说那样的话呢？

但又一想，刚才那么一说，真是解气啊。看着严闻霄如丧考妣的神色，看着周围那些人瞠目结舌，然后明明占据着人数和战力的优势却还是避开了他，让他从容走了出来，这种感觉真好。

王恒和徐铁军啧啧称奇。

“喂，你可从没告诉我们过，你那么能打啊。十几个人呢，哪怕都围上来就够喝一壶的了，你居然都放倒了。”王恒一直等着，听到他们说的内容，心痒难搔。

徐铁军笑着说：“后来我去取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一点。佟达手下那些人，一个个神色慌张，一点都没之前那种嚣张了。这次，可算是给他们好好上了课。韩泽说得没错，匹夫之怒尚能血溅五步，有钱公子哥们乱来什么的，想要让他们遭报应，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王恒觉得膝盖中箭，要不是和韩泽是哥们，他绝对是被划拉到有钱公子哥那块去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铁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说你。别自己急着归类啊。”徐铁军笑着说。

车子不一会就到了医院这边，已经是晚上了，但韩泽之前就问谢媛要过手机号，车上也已经联络过了。谢媛提着个小医疗箱，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

看了看韩泽的伤口，谢媛语气不善地说：“捡了条命回来不代表你就该不惜命。你看你，前几天还在病床上躺着，现在居然搞成这样。”

“谢医生，干嘛不进医院？”王恒问道。

“搏斗、斗殴造成的外伤、穿刺伤、枪伤，或者类似、疑似这类的，都要报告有关部门的好不好。我是可以守口如瓶，可你知道医院里有多少无聊八卦的人？搞得定是搞得定，不过来回打电话，写报告，和领导解释，很麻烦啊。”谢媛处置伤口的手段比刚才秦慕莲应急的手法强太多了，不过下手也真狠。做清创消毒的时候，压根不管韩泽是不是疼。

可虽然疼得龇牙咧嘴，韩泽还真是挺住了一点没叫疼。

“不错嘛，小家伙有点毅力呢。”谢媛对韩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说：“这事情就算是了了吧。虽然我觉得你不要赔偿蛮可惜的，不过……也就是这样了。这点钱虽然也不是那么好挣出来，可总比让自己堵在心里好。”

“是啊，我后来想想也是这样。”秦慕莲大为赞同：“不管将来是怎么样，回头多少年后，别人问起韩泽的成功历程，说出来居然第一桶金是有勒索嫌疑的赔偿，不管真假，这事情该多闹心啊。”

谢媛调侃道：“妹纸，你倒是对你男人很有信心啊。将来？想得真远。”

重新裹好纱布，谢媛犹豫了一下说：“虽然我不该这么建议的，不过，能打也算是现在挺少的本事了。你们都快毕业了吧，那这样，等你们工作都安排好了，回头我找人教教你。好歹有警察系统和军队系统里的同学。能打的男人，比较让妹纸有安全感啊。”…,

韩泽撇了撇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谢媛的逻辑一直是很奇怪的，就是知道她是个法医专家，所以一开始来找她就没想瞒她，直接说了就是打架打出来的伤。不过，谢媛显然不把这事情看得有多大多坏，反而很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好了，就这么着吧。我回去找间观察室睡觉了，你们自便吧。”谢媛愉快地说。“等你们有空了再来找我玩。”

虽然不知道医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但韩泽和秦慕莲还是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喂，这个医生很漂亮啊。”谢媛刚刚离开，王恒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问道：“不过，这个性实在是有点……”

“你不以泡她为前提地相处，我想谢医生的个性是很好的吧。”韩泽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哈哈，我就那么一说。你现在身手算是挺不错的吧，那认识个医生没坏处，至少不用有事没事去挂号看伤口了。”王恒发动了车子朝着学校驶去。“这事情反正是了了，大家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这事情算是了了么？韩泽打开了系统面板，看了看任务提示。信服此事的人数还在见长，其他的，面板上没有变化。经过之前一番战斗，韩泽还在战斗中升了一级。这一次，韩泽将属性点加在了力量上。或许是有点冲动了，但之前战斗中的那种冲击和酣畅的感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他直到此刻，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中也栖息着一只野兽。

其他技能熟练度也都在战斗之后进行了结算：

“徒手战斗”熟练度已经是37/50，按照每点熟练度提升0.2的力量、耐力和敏捷，让韩泽现下这三项属性是：力量15.4，耐力12.4，敏捷12.4。三项属性全面突破10点，整数加成的作用非常明显，韩泽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和控制都好了很多。至于耐力，不挨打不知道，但有了原始属性之外的7个整数点，算上级别收益，韩泽现在的生命值上限是270。要是现在再碰到刚才那样水准的战斗，那可真的是能碾压过去了。不过，现在血槽显示的生命值是177/270，还需要相当时间恢复。对这个恢复速度，韩泽心里也不是很有底。这个系统，看起来并不支持什么快速恢复，持续作战，那不管在什么时候，对生命值的使用都得尤其小心呢。

“正面打击”这项被动技能熟练度提升有限，现在是23/50。

“全力一击”则因为韩泽的频繁使用，加上一直打的都是有价值的目标，现在也有19/50。主动技能升级没有被动技能快，这回事韩泽倒是没想到。以前网游里，被动技能都是按照级别加的，大部分没有经验度一说呢。

“零，在吗？”韩泽默默呼唤道。

“废话，我不在还能去哪里啊？”零的声音闷闷的。“虽然我编号是10086，但是你不能真的用打电话的方式来叫我啊。”

“任务……是要等时间走完了结算吧？”韩泽解释道：“我知道可以有完美完成任务的机会，但我放过了。那是对系统的完美，不是对我的。要在那个场合要钱，我做不到。”

零嗯了一声，问道：“对了，我是要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都在提示你了，你毫不犹豫，连考虑，迟疑都没有，这我倒是有点没想到。”

“大概是因为，任务的提示那一刻让我意识到了点东西吧。系统是绑定了，但系统应该辅佐我，帮助我，而不是规划我的生活和决定。当然啦，我会听从你的许多建议，但在性格和处事方式方面，恐怕怎么我都不会妥协的。”韩泽说。…,

“完美任务也不要？”零郁闷地说：“这让我很头痛啊。”

“你当初说，如果我觉得系统绑定之后我不爽，总有办法自杀啊怎么的来解决这个问题。你要是对我这个宿主不满，你也可以想办法弄死我。带错路，提示点有难度的事情，这个问题说不定就解决了。”韩泽的话里充满了决心：“但我一定要先解释清楚，我要走的道路，那必须是我的选择。”

零调侃道：“这真是个奇妙的事情呢。看起来我又遇到了好玩的人啊。你的选择，可也是在考虑了我的存在，考虑了系统的能力之后的选择啊。这个，会是很纠结的状况吧？我想说的是，你干嘛要把我们对立着看啊？我不是你的敌人和对手。”

零接着说：“再说了，谁说你任务失败了啊？人数这个基本的数据是要等达到指标才行。但系统的判定，你的完美任务附加要求达到了啊。你看啊，严闻霄说了要赔钱，这个就足够满足赔偿这项了，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情。我关注的是行为和意愿，而不是资金交换，GDP什么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然后，道歉是当面的，在公共场合，现场不止你们两个。佟达和那些手下，还有秦慕莲都是见证人。这任务还要怎么完美法？”

这番解释让韩泽愣了下。“这么说……”

“是啊，新手任务完美达成。哪怕你现在不练级，到时候任务结算了也自然突破5级。不用担心。之后，向着20级的上限奋斗吧，现在升级的机会真是不太多呢。你看你2级卡3级，就卡了不少时间，幸亏还有架打，能有击倒的表现。不然，单纯靠刷成就系统升级，那也太无聊了。”

好吧，的确是有点无聊。韩泽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也没觉得什么意外之喜。本来，这就是他有全然心理准备的事情。他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但收获了最好的，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第二十四章 任务结算

让韩泽没有想到的是，任务结算比他想象中更早到来。严闻霄还是按照原定计划送走了法拉利，他没胆子隐瞒发生的事情，回去之后就原原本本地将码头那边的情况告诉了严曜武。

市长先生有些诧异，韩泽这家伙居然有这样的胆子，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身手。

严曜武并没有完全采信儿子的话，但看到严闻霄难得能有这么一副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也感觉到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之前你布置的那些针对他家里的事情，准备怎么办？”严曜武质问道。

“这个，我明天一早就去关照，都算了吧。韩泽，这一次真的是吓到我了。那一拳，居然把法拉利的前盖打成了那样子，要是真的让他砸在我身上，估计活不下来吧。折腾他家里，这个，想想也是有点下作了。”严闻霄犹豫着说。

严曜武失笑道：“下作？现在想到下作了？之前你干什么去了？”严曜武颔首道：“城管那边我已经打招呼了，这事情算了，的确是不适合再折腾下去了。你要想想，现在影响有多坏。韩泽这家伙，还真是能折腾。”但严曜武想了想，说：“可是，你过得了自己这关么？你从小没遭受过什么挫折，这次栽了，也算是一道坎了。先不说你和你那帮狐朋狗友怎么交代解释，你以后碰到韩泽，会怎么办？”严闻霄愣住了。

“碰到韩泽？这家伙……怎么能碰的上，他只是个普通学生啊。”

“他不会一直是普通学生。而且，他是秦慕莲的男朋友。秦慕莲在秦家是什么待遇，你又不是没听过？秦家将秦慕莲教养得极好，家里面对她非常重视，可这次，秦慕莲撰稿兴风布雨，她那些师兄可都是出了力的，秦家也没任何大人出来说什么，听之任之。那么，要么就是秦家觉得这事情有利可图，但以我对秦家几个家伙的了解，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韩泽作为秦慕莲的男友，哪怕财富地位什么有差距，但性情上还是合适的，他们乐见其成。这帮文人啊，呵呵，一直都是这么做事的，其实我挺羡慕他们的。”严闻霄愣住了：“你是说，韩泽会因为秦慕莲，进入到咱们能交际到的圈子里？”

“别忘了还有王恒。如果我能完全置身事外，我也会很欣赏韩泽的性情和表现，虽然有点过火，但锋芒十足却又不失分寸。他将来能有点成就才是正常。清河市不大，一个年轻人这么冒起来，你觉得我们能回避得开吗？当然，也有可能他的心更大，会到更大的舞台上去，不必恋栈清河这一亩三分地。可就算是这样，你觉得，你回避得开吗？”严曜武的分析句句在理，让严闻霄的眉头越来越紧。

而严曜武还不准备停下：“还有，的确你是犯了点错，但是你干嘛要回避？我没说你们能成为朋友，但能恢复成可以直面交谈，不会尴尬的样子不是很好吗？碰上了，大家点点头也就过去了。”严曜武这已经是在努力将整个局势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一方面教育儿子，让他真正能从这次的遭逢中学到点什么。

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尽可能地化解隐隐有些尖锐起来的矛盾。

严闻霄和韩泽都不对立了，其他周边那些人，自然也就没有了闹腾的空间。

他并不觉得现在大家就会为了一个韩泽闹腾起来，但这道裂痕，总是越早修补越是有利。

严曜武建议道：“既然你已经道歉了。那么，公开道歉吧。韩泽在网上发布了情况，你在网上回应，看起来是损点面子，吃点亏，但不会有手尾啊。你要进公务员队伍的话，将来这一笔不好看，不过你不是犹豫来犹豫去吗？索性先不用考虑这个，我也不会按着你一定要进机构。可是，这个姿态一摆，其他方面再加以运作，坏事也就变成好事了。”

“真的能这样？”严闻霄还有些不确定。严曜武所说的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事情居然可以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在严曜武的撺掇下，严闻霄真的在**上道歉了。虽然道歉略显得有点轻描淡写，但意思却是很明确的，他认了这件事。

虽然在码头作战之后韩泽并没有再发布新的信息，但严闻霄的回应却一下子又挑起了关注此事的人的兴奋点。

不管对这个事情以这种方式落幕有什么想法，不管是继续仇视官二代富二代还是觉得人非圣贤，总应该给这种年轻人多点机会，反正这个事情的确是真的那是毫无疑问了。

在不到24小时内，那个10万的进度槽就蹭蹭地升到了顶。当韩泽在和老师聊着毕业之后的方向的时候，系统乒地在他眼前谈出了个大大的，色彩丰富的大对话框：MissionAcplished！

任务完成！周围还有大堆大堆的烟花效果，一下子让韩泽雷得不清。零的声音响了起来：“新手任务：讨回公道”完成，进行任务结算。

“任务完成度：完美。获取200%经验奖励，获得经验400点。”

“恭喜！级别提升为4级。请自行进行属性点分配。”

“任务：讨回公道完美完成，获得随机抽取奖励的机会一次，是否现在进行抽取？”韩泽这时候已经随便找了个理由和老师道别，走在办公楼的走道里，专心应付因为任务结算一下子多话起来的零。

“都能抽到点什么？”韩泽问道。

“新手任务的抽取很难说的。抽到经验点那就倒霉了，现在升级多快啊，用不到那玩意。可能抽到道具，但新手期的道具显然也不会很好用啦，一些加1点2点属性，或者有一个附带属性的玩意。如果是战乱地区的人，可能更喜欢这种奖励，但你现在么，估计送给你都不不要的。比较好的是抽到自由技能，技能升级卡之类的。尤其是技能升级卡，现在用不划算，到了以后，技能升级卡可能是最好的奖励了。总体来说，这真心是很考验人品呢。”韩泽也想到了，玩任何游戏不都是这样？

新手期的奖励看着让人眼馋，但没多久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希望零这边不会同样那么坑爹就好。

“那现在就抽取吧。”韩泽本着认命的心态说。在韩泽的眼前，弹出了三个箱子，式样简单古朴。

韩泽的眼神在最右边的箱子上聚焦，心里默念道：就是这个了。又是乒地一声，箱子破裂开来，展示在韩泽眼前的却是一个金黄色的半透明的玻璃管。

韩泽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什么啊？”

“哇，你的运气真是不错。居然是这东西啊。”零惊呼道。奖励品的属性立刻展示在了韩泽的面前：能量积累槽：正能量。

说明：属性面板装备。无法升级。可以通过完成有益于人类社会的任务，打击犯罪，做好事等方式积累能量。

能量槽在30%，50%，100%充能状态下可激活不同技能。技能1：敬畏：正能量槽30%时可激活，消耗30%能量刻度。

攻击宿主正面60度扇形区域内的所有目标，形成宿主历史最高单次攻击输出数值50%的伤害，无视装备防御，并使得目标进入沉默状态5秒。

如果目标符合打击、击杀之后增加正能量的要求，则对目标造成的伤害强制增长100%。

该部分增长不能被技能抵抗。。技能2：正者：正能量槽50%时可激活，消耗50%能量刻度。

形成一个能量护盾，持续抵消敌对目标伤害。护盾抵抗数值为1000点加上宿主装备防御的500%。

如果目标符合打击、击杀之后增加正能量的要求，则对方造成的伤害强制减少为标准输出数值的30%。

技能3：昂扬：正能量槽100%时可激活，消耗100%能量刻度。

恢复50%生命值，提高20%生命值上限，全属性提升30%。持续时间：1小时。

在说明最后，还有一行小小的黄色字体的附加说明：你是个好人，请坚持当个好人。

看了技能说明，韩泽也不由得惊叹了下。这玩意看说明还真是个非常强的东西。

虽然积累能量槽的方式有点坑爹，但到了关键时刻，正能量释放出来的时候的确是非常强大。

可是，最后这个小黄字算是啥意思啊。以前玩游戏，看到小黄字那是很开心，说明装备和道具很有点来头，但这次的小黄字，真的只能让人淡淡忧伤了。

“这算是系统给我发好人卡吗？”韩泽吐槽道：“这个正能量槽，怎么我看着这么坑呢？”

“喂喂，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好不好。这种属性面板的装备可遇不可求，都是越到后面越是有用。当然，这得你能坚持到以后。不顾，你也看到了，无比强大啊。再说了，当个好人有什么不好？你这样的家伙，抽到这种装备，那是绝配。”零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雷人的：“那是命运！”

第二十五章 全面提升

结束了新手任务，提升到4级之后，韩泽将3点属性继续投在了力量上。这样一来，他的力量属性达到18.4，距离破20非常近了。本来他想投机取巧，找人打打架，靠着“徒手作战”的被动提升冲上20，可没想到，系统在防止投机取巧方面实在是无懈可击。学校里的同学，基本都被判断为无威胁目标，怎么打都不会有经验了。要说到外面去故意找茬生事，找点架来打，这实在不是韩泽做事的风格。于是，韩泽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靠着成就系统升级的无聊、刻板，还一点都没办法投机取巧的道路上。

最容易上手的就是跑步。跑步系列任务的第一步：“步行：20公里”他之前已经完成，捞了50点经验。现在他要开始挑战后续的成就。这个系列的累积至少短时间里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

临近毕业，韩泽也没有什么课可以上了，宽松的时间让韩泽有足够的精力规划好每一天应该怎么度过。清晨起床锻炼，这是韩泽给自己制定的每一天的开端方式。韩泽并不希望别人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积极锻炼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掩盖系统带来的身体提升。学校里早上跑步的人不少，这种锻炼也不显眼。

每天早上6点前爬起来，乘着晨光熹微跑步，只用了两天韩泽就完成了50公里的成就，收获了100点经验。这时候他的经验条已经是280/330，升级又已经在望。之前属性提升，让韩泽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提升，跑步对现在的他来说，再也不是艰苦到让人想死的酷刑。力量提升让韩泽的每一步都稳健有力，耐力就不消说了，跑步的时候的体力流失速度慢了许多。身体虽然还能感觉到疲劳，但坚持跑下去的感觉，也不太难于忍耐。

韩泽认真考虑过，跑步一直跑下去，看着血槽消耗到底，会不会真的挂掉。系统对于血槽的解释理解，实在是让人有点无语。敏捷的提升则让韩泽对动作的控制更精准，同样能降低体力的消耗。要是真的要一路跑下去，韩泽觉得自己一天跑个马拉松，现在问题不大，可能会累到完全动弹不得，可能要跑上一整天，但并不是做不到。不过，韩泽虽然急着升级，却也没急迫到这个程度，没必要把自己弄得半死。

不过，随着韩泽和零互相之间的信任与日俱增，零也越发放纵起来。韩泽跑步的时候可不用戴耳机听音乐，他可是自带移动的聊天机器人呢。有时候，零的呱噪也实在让韩泽无语。

“喂喂，看看那边。”

“干什么？”

“美女啊美女。”零赞赏地说：“过去认识一下好了。”

“靠，那应该是学校教工的孩子，还没成年！”

“你还说我淫荡，你看你！我只是说去认识一下，又没说要发生啥。”零鄙夷地说。

“你敢说你没这么劝道过我？”

“还好啦。你和秦慕莲的进度实在是有点慢啊，都什么时代了，不要那么纯情好不好啊？而且，稍微有点突破，经验是大把大把啊。”零诱惑地说。“你们都要顺其自然，那我只好其他地方帮你去找经验。认识美女的数量也是有成就的啊。认识，先认识就好。”

“喂喂，你这个‘先’字显得有点微妙啊。”几次被零的语言陷阱坑住，韩泽现在小心得很。

“咳咳，我这边的认识可是一次获取联系方式，终生受用，自动更新的呢。别看人家年纪小，说不定……”…,

“喂喂，我没有要养成的打算。你这家伙怎么那么怪蜀黍啊。”

“不喜欢萝莉？那11点方向50米距离那个如何？”零表现得极为从善如流：“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身体数据。似乎是符合你审美的类型呢。”

韩泽有点头痛，零寄居在自己身体里，又直接作用于意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躲不过零的监控。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于零来说，韩泽完全没有秘密。韩泽欣赏什么样的女生，自然是零这个八卦又无聊的家伙早就开始注意的。

“学长？”前方的女生看到韩泽，反而回过头来，有些诧异的迎了上来：“你也跑步啊？都快毕业了才开始锻炼？”

韩泽想不起来女生的名字。“对不住，你是？”

女生显得难以置信，又有点失望。“我叫颜容，新闻系的。秦学姐上次系里聚餐的时候你来的啊。我们明明都自我介绍过！”

女生的愤愤不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品貌优秀如她，居然在韩泽眼里完全被忽视了。聚餐到现在，也不过是两周不到的时间，自己居然在一个男生心里连这点时间都停留不了，颜容很有些挫败感。

零感叹道：“原来你认识啊。”与此同时，他很自然地在韩泽眼前显示了成就进度：

“成就：美女如云：认识10名年龄相仿的美女。（2/10）”

这些认识的数据，全部都是从韩泽和零的联系发生之后开始计算的。最近这段时间韩泽还真没功夫做别的，除了寝室里的家伙和秦慕莲，和其他人的交流非常少。不然，再悲催的生命也不至于生命里只有两个美女吧。

颜容的人物卡在韩泽眼前一闪，旋即跳入了边上的联系人菜单。由于韩泽现在并没有能力直接通过系统而不借助任何通信工具进行联系，这个联系人菜单仅能作为一个永不丢失，方便查询，自动更新的通讯录来使用。

韩泽其实真没想到颜容会凑上来说话，可能也是因为被零骚扰得诞生出了点逆反心理，韩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反正现在闲着了就随便跑跑步。毕竟刚从医院里出来没多久，恢复一阵。嗯，我先走了。”

韩泽加速跑开，他现在想要提速，可以轻松地以慢跑的姿态跑到时速20公里以上，还同样举重若轻。可这么一跑，却让颜容郁闷了一下：自己就那么不被待见啊，秦学姐的这个男友还真是古怪。另外，这个韩泽也太能跑了吧。韩泽是没跑几天，心里也没底，但下学期升大三的颜容可是在学校里坚持跑了一年半了，对速度和耐力至少是很有点判断力了。

虽然说不上是风云人物，但韩泽在清河大学的知名度并不低。尤其是最近，秦慕莲闯入他的教室，强横地宣布韩泽是她的男友，这种简直是清河大学闪耀时刻TOP10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学校。颜容和秦慕莲的关系很不错，知道的情况更多一些，对韩泽遭遇车祸前后的事情知之甚详。韩泽现在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从病床上起来的家伙呢。哪里有一个差点瘫痪的家伙，转眼就有健将级的运动能力的？

这个插曲之后，零意识到了点什么，转而将认识美女的成就转变成了和原来他就认识的美女们聚聚……

韩泽恼羞成怒地问：“你干嘛那么在意我认识多少美女？”…,

“我可不仅仅在意你到底认识多少美女。首先这还是有条件的，年龄相仿。也就是说……咳咳，有某种可能的那些。”零没羞没臊地说。

“我靠，我是有女朋友的。”韩泽强调道。

“我知道啊。可是我是在为你的升级发展考虑啊。要知道，生存和发展是人类的两大主题。作为人类社会的资深观察者和推动者、导师，我有责任和义务让获得最大最快的成长。可谁让你生活在和平环境里？如果在战乱地区，我会劝你多去杀人放火消灭敌人。尤其是你现在有正能量槽这么强的玩意，去当正义使者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一边刷经验一边攒能量槽。而且，简单来说，大部分情况下，靠战斗攒经验要比和美女私密地相处来攒经验节省时间和体力……尤其是你现在力量和耐力数值，肯定不是一般人，就尤其花时间。这不是没办法嘛。”零居然显得委委屈屈的样子。

“忠贞、节操、专注这些词汇，在你的两性关系相处的词典里，想必是完全不存在的吧？”

“咦？那是什么？”零说：“你要知道，我并没有建议你采取强制手段嘛。这就说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毕竟啊，虽然系统不承认法律这种东西，可你毕竟生活在神奇的人类社会嘛。我还是很为你着想的。”

“你觉得这时候我说什么合适？可以说脏话吗？”

“脏话要大声说出口才有感觉，自己脑子里默念脏话，这感觉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韩泽对零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话题，我们不继续了行不行？我对变成**一点兴趣都没有。”

“唉，可惜了啊。至少这个系列的成就，要比你跑步来的快多了，也好玩多了啊。”

零的节操问题韩泽真心是没办法去追究。零有一部分内容没胡说，说起来系统还真的称得上是人类社会的观察者和推动者。那些英雄人物，历史名人，说不好就是有系统绑定的。而有了系统，哪怕再平凡的人，也会对自己有完全不同的定位。

至少韩泽就是如此。

一天之后，韩泽完成了100公里的成就，再次升级。他仍然将属性点投在力量和耐力上。力量突破20点之后，韩泽的感觉越发不同。按照零的计算，如果是现在这个状态下的他，再面对佟达的那个手下阿翔的话，估计一拳能够直接把阿翔打到空血，进入重伤状态。

到达了5级，韩泽却还是有点忐忑。他不知道，这种平淡却让人能够有所期待的生活，到底能够持续多久。

第二十六章 创业

“韩泽，你今天还到伯父那边去干活？”徐铁军问道。

又过了几天，韩泽跑完步回到寝室之后，将每天随手带的早餐扔在桌子上，诧异地看到徐铁军和王恒都已经爬起来了。徐铁军是打理停当，一副干练的样子，王恒却睡眼惺忪，一副不清不愿的样子。

“是啊。”韩泽答道：“该投的简历我也投了，有没有人要我可不知道了。工程队那边现在反正缺人，没找到工作的时候过去帮忙也没什么啊。”

韩泽之所以最近几天一直会到父亲的施工队那边去报到，捡着能干的工作做，一方面是因为他力量大了，需要一些频繁使用力量的重体力工作来将成果固定下来，让身体熟悉各种力量的感觉，但更是因为对找工作并不是很有把握，想着帮着家里好歹是做点事情。

韩泽的父亲对此意见很大，每次看到他就要轰他走，觉得浪费时间在装修和简单的建筑作业上对他来说完全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去找工作。但哪怕是见惯了勤勤恳恳，手艺高超的工人的韩父，也不得不承认韩泽短短几天里掌握的基本技巧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基本的木工、锯刨拼装甚至学着老师傅做榫头都有模有样，能熟练对付灰泥，刷墙面并不难，难的是用水泥做地平，但韩泽学了一两天居然就能做得合乎标准了。据说，这是老师傅带学徒，至少也是三五个月，小半年才能带出来的手艺。

韩泽的确是看着这些活计有些年头了，加上学校里还辅修了一部分工程、建筑方面的课程，但能那么快上手，至少也说明智商高超，精力充沛，学习能力很强。可韩泽在工地上越是能帮忙，他老子就越是要把他轰走。

不过，韩家现在装修工程队可不是一个地方在忙活，韩泽经常和老子打游击躲躲藏藏，倒也不无乐趣。

工地上的工作有点好，基本上就是白天比较忙，韩泽每天都可以在做完工作之后，冲把澡，然后去报社附近等秦慕莲下班。秦慕莲对韩泽到底做什么工作一点意见都没有，她从来就相信行行出状元。韩泽这么个厉害的家伙在做装潢，那几年后清河就肯定会出现一家了不得的大企业。这种信任或许有点盲目，却再正常不过。

王恒是从来不必担心工作的问题，只要他向家里开口，自然就会安排个像样的工作给他，也有可能让他进入公务员体系先熬熬资历。不过，王恒的志向不在于此，所以也就很容易被徐铁军撺掇着一起找工作。

“等下9点有个招聘会开始，我和王恒一起过去看看。晚上回来再见了。”徐铁军说道：“有几个公司，我和王恒都很感兴趣呢。”

“别自己人杀自己人就好。”韩泽乌鸦嘴了一下。

“切，说不定就一起进公司了呢。再说，我们想干的职位不太一样。”徐铁军说。

王恒还有些迷糊着：“无所谓啦。先找到工作再说，我在家里夸口夸得大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可就糗了。”

“我就不担心了。有面试机会就去，没有面试机会，我就家里帮着做事，其实也挺好。自己能做主，不用看人脸色啊。”

“韩伯伯的脸色就足够你看了。”徐铁军调侃道。“走了走了，不然要迟到了。”徐铁军拉着王恒连忙出发，连韩泽带回来的早饭也只能带着路上消灭。…,

不过，等晚上几人重聚的时候，徐铁军和王恒的脸色都不太好。

“阿莲在楼下等着，一起出去吃夜宵吧。”韩泽笑着发出了邀请。大家都离校在即，现在反而每天都回学校来住。秦慕莲平时工作比较忙，却也尽可能地参与这些学校里最后的集体活动。一起吃夜宵现在已经是一项半固定的议程了。

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大排档坐下，叫了两瓶啤酒，韩泽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问徐铁军道：“老徐，今天的招聘会怎么样？”

“还行吧。”徐铁军说：“今天主要是看了两个公司的招聘，一个是物流公司的，签了之后一开始的工资还不错，但是做到部门经理这个职位后，就很难再有什么大的发展了。另外一个是搞销售的，前景倒是不错，就是刚进去的时候没什么钱拿。我还没决定去哪里呢。”

徐铁军为人豪爽，办事儿胆大心细，很受企业的欢迎。在他们几个人当中，徐铁军可是当之无愧的面霸。现在，徐铁军的手里至少有三家公司的offer了。只不过，徐铁军对自己也有很大的期待，希望职业的好一点，一直没有拿定主意去哪里。

“嘻嘻，老徐你不错嘛。反正找到工作看起来是没啥问题了。干杯干杯，庆祝一下。”秦慕莲笑呵呵地凑趣，举起了手里的杯子。

虽然有点勉强，徐铁军还是和大家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找工作也很坑爹的啊。有时候看着不错，入行之后发现不对都来不及。就算去看公司材料，可天晓得里面是什么情况。可要是要将来有比较好的发展，这第一份工作可是非常重要的。操心的事情多了。”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韩泽又问道：“王恒，你呢？”

王恒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那面霸的本事，好的人家看不上我，不好的我看不上人家，到现在都没有个去处呢。”

瞥了一眼韩泽和秦慕莲，王恒笑道：“还是这小两口儿好，工作基本上都定下来了，也不用再费什么心思。”

韩泽苦笑了下，说道：“本来我是打算进施工队，跟老爷子混的，可是今天老爷子刚刚敲打过我，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对我留在施工队，老爷子可是很不开心呢！”

“也好啊，我们三个人全都成了无业游民了。”王恒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秦慕莲没说什么，但很是有些不以为然。韩泽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能力，找工作应该不是问题。只不过，虽然没明说，但韩泽心里对自己的预期也会不同。被动等着别人给他面试的机会？其实这也是在看人家对人才的遴选。韩泽自信简历没问题，能力也没问题，求的不过是一个公平竞争一个光明前景的机会。那些简历是秦慕莲去打印和邮寄的，她最清楚韩泽投的都是哪些地方。按照比较直观的说法，他只填了一本，一旦落榜就只有复读了。

“妈的，看人脸色的日子不好过啊。要不我们也别找工作了，咱们自己干，怎么样？”

“创业？”韩泽的眼神一亮，这不失为一条路。

秦慕莲也很赞赏这个想法：“这个主意不错。只不过，开什么样的公司可是要好好地考虑一番了。不然啊，回头可就要被笑话咯。”

徐铁军想了想，稍微有点犹豫。三个人中间，其实他的经济条件是最拮据的。韩泽家里虽然也没什么钱，但就算再差，让韩泽维持生活没问题。现在韩泽在工地上很能帮上一些忙，反而可以成为装潢施工队的助力。王恒则是不必担心温饱问题，只要开口求援，总能得到必要的支持。只有徐铁军，要说一起搞公司的话，资金上肯定是没办法投入，还得每个月从公司拿工资，这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合伙人该干的事情。…,

王恒很清楚徐铁军的顾虑，说：“嗯，我们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办，搞个什么公司。我回家去问问，我知道家里指望着折腾我锻炼我，那自己当家作主总比给人打下手学得多学得快吧。开办的费用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这第一次股权分配，我可是要占大头的。回头大家按照贡献来合计是以后的事情。”

王恒这么一表态，徐铁军也横下了心：“行啊。我没钱投，估计韩泽这边也够呛，我们就不逞强了。公司办起来，大家都有个好奔头，办不起来……那么，王大少你就辛苦了，我们只能亏了你的本了。”

“切，是兄弟就少来这套，回头就拿资本家那套对付你，你就给我加班加班加班到死吧。”王恒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秦慕莲有些羡慕这几个家伙的交情。男生在这方面就是爽快，几个人凑在一起，可能一个点子很快就能付诸实现，创业这种事情也是一言而决，大家下定了决心定好角色就行。这种问题搁在一帮女生那边，没个三四个月，破坏掉几个人的交情，别想进入正轨。

零对这种建设性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不错不错，那么快就要成为经营者了啊。本来还担心你毕业之后没有了学生职业该怎么办呢。生活职业技能也是很重要的啊。”

“你关心的，应该不是这方面吧？”韩泽觉得有点不对劲。

“咳咳，学生职业除了经验加成，没有任何别的好处。可现在你又没有常规的日常经验进项，单笔的经验收入就算有签到加成也看不出效果来啊，自然要给你谋划更好的发展。你要是去你老子的工地工作，建筑工人职业是可以有系列的属性加成的，多数是力量耐力敏捷，虽然也不是没有智力和精神加成，但那要很后期了，不配合你的发展路线啊。但经营者也好，公司业主也好，都是智力、精神、魅力上能够有一些加成的，还能比较便捷地激活和学习一些这方面有属性加成的技能，这才比较符合你全面发展的路线。你也不想变成一个纯粹的肌肉男吧？”

“我觉得，你有些话完全没有说出来。”韩泽说。“你忽然这么一本正经，我很不习惯。”

“唉，我是觉得你为自己先创造‘狩猎’的物质基础是个很好的选择啦。干嘛一定要我说出来？”

韩泽吐槽道：“因为你一表现得有节操，我就觉得很不习惯，浑身发冷呢。”

第二十七章 小打小闹

既然商定了准备自己创业，大家就各自回去准备。和家里沟通的工作必不可少，但对这三人来说，显然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王恒坦率地表示了对进入公务员队伍没兴趣，也开口问老子老娘要支援了。他父亲虽然有点无奈，还是给了他20万作为公司的开办费用。办公司之类还是给王恒练手，至于在里面占多大份额，王家的人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听说王恒准备自己创业，王家同样有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家伙蠢蠢欲动，倒是都被家长们打回去了。王恒虽然看着慵懒，没什么上进心，但他为人处事的圆熟，还有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的亲和力，长辈们都明白。20万的开办费用对王家来说，压根算不上什么，故意只给那么点，未尝没有要磨练他的意思。更重要的却不是这笔钱，而是王恒的伯伯知道这事情之后，表示在他们确定公司到底准备干嘛之后，会在王家盘根错节的各种商业合作中想办法给他们安排一档子业务，让他们能够先维持下去，不至于搞得太难看。

徐铁军从来是自己拿主意。他很有野心，但家里却并不能给他什么支持。父母能够理解，但其他亲戚则往往将徐铁军的野心视作好高骛远，一来二去，他有什么决定绝对不会再问家里的意见了。在这创业铁三角中，他反而是最义无反顾的。

韩泽则不必提了，听他说准备自己创业，韩父想了想就拿出10万让他去凑份子。反正，在家里人看来，他不杵在工地上就好，任何出路都总比建筑工人强吧。韩泽也没拒绝父亲的好意，不过，他心里隐隐也有了决定，这是他最后一次从家里拿钱了。

“王恒45%股份，韩泽35%，我占点便宜，拿20%。就这么招吧。”钱凑在了一起，徐铁军简单明了地说。

“没意见，公司法人是我，不过回头日常业务还是得你老徐负责。第一任的CEO啊。”王恒故作夸张地说。

“就三个合伙人，还CEO，我C谁去啊？”徐铁军闷着声音说。“话说，你们想过没有，到底准备做什么？”

“听你的啊。”王恒从一开始就打着当甩手掌柜的主意，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嗯。铁军，你说说看吧。你的考虑比较周全。”韩泽却也十分赞同。

“我们都没什么工作经验，但既然有王恒家里保证有点开始时期的业务，其实也不用担心公司的生存问题。那就要考虑，什么领域是空白？什么领域有利于我们以后的发展。我想了一下，我们都熟悉网络，估计也要从这方面着手，同时，也希望通过这个机会，尤其是和其他公司的业务联系，能更多了解商业环境。这可是别人买单我们学习的大好机会，错过了再不会有。所以，公司的业务定位可以稍微高一点，不能定位在纯粹的处理底层业务，稍微需要有点技术含量。一开始我们不怎么会没关系，先厚着脸皮做起来，只要能快点学习，我们会配得上王家的长辈丢过来的业务的。”徐铁军稍微想了一下之后说。

“在理。”王恒拍板说：“就应该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公司干啥呢？”

“之前韩泽的那档子事情，我们不是一直在网上发布消息，引导言论嘛。我看了看，现在这也算是一块比较热闹的业务了。我们可以从这块着手，管理企业的网络宣传和相关言论的发布。同时，可以为企业提供信息分析汇总的支持，也希望能参与到为企业推广宣传出谋划策的环节里去。”徐铁军说；“你们看怎么样？”…,

韩泽笑了笑：“没意见，这样也挺不错的。”

王恒更是不在意，说：“那就这么办了。明天开始，怎么把公司的框架就给搭起来。”

公开的内容当然是这样了，但私下里，徐铁军却悄悄又提出，不妨将商业信息调查这方面的业务范围模糊化。商业收集调查本来就不仅仅是网上汇总数据就行的，许多公司碰到各种状况会一头雾水，因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有时候，仅仅是因为管理者不可能亲身经历一遍手下员工的业务流程，而员工限于表达能力，上下级关系等等，也忍气吞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他们就可以做这方面的调查，来帮助解决问题。其实，这种商业信息分析调查，甚至少部分时候会涉及一些比较高端的定向信息收集，在一线大城市里已经比较常见了。一些公司甚至有相当庞大和隐秘的线人团队，有商业间谍和反间谍公司的潜质，但在清河，这种企业一家都没有。

要是将这个业务范围再模糊化一点，那就是不涉及私生活的私人侦探业务了。徐铁军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能领会这个意思。王恒是赞叹徐铁军的脑子真是好使，一下子就能让公司的业务丰富起来。

看起来这个调查的业务有些异想天开，但却是为韩泽度身定制。韩泽之前的整个工作大家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生涩，但寻找关键点，发现线索和收集整理的能力很不错。而且，韩泽现在的运动能力，可是很被大家看好呢。就算遇到什么状况，想必也能跑的掉，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

零对徐铁军的评价瞬间调高了一级：“嗯，这家伙我喜欢，思路很开阔啊。要是这样一来，你的职业标记除了公司业主、经营着之外，还能多一个调查者啊。这可是有许多技能加成的，为啥我没想到呢。”

“因为，如果你有实体的话，我绝对相信你脑子里流淌的不是脑浆。”韩泽犀利地反击。最近被零搞郁闷了，难得有这种打击他的机会呢。

就在三人刚刚达成一致的瞬间，韩泽的眼前有开始不断跳出大段的系统信息：

提示：职业标签“学生”失效。

提示：获得职业标签“经营者”LV1。

提示：获得职业标签“经营者”所属技能：财务知识LV1，管理LV1，激励LV1，沟通LV1。

提示：财务知识LV1。宿主可获得1点智力加成。宿主未符合激活智力加成效果的条件（属性：智力10点），请尽快配置属性。

提示：管理LV1。宿主可获得1点智力加成。宿主未符合激活智力加成效果的条件（属性：智力10点），请尽快配置属性。

提示：激励LV1。宿主可获得1点精神加成。宿主未符合激活智力加成效果的条件（属性：精神10点），请尽快配置属性。

提示：沟通LV1。宿主获得1点魅力加成。

稍稍停顿之后，又一片提示亮了起来：

提示：获得职业标签“合伙人”LV1。（该标签级别仅取决于合伙人所占资本规模，请采用系统之外的手段进行提升）

提示：获得职业标签“合伙人”所属技能：领袖气质LV1，雇主LV1。

提示：领袖气质LV1：宿主获得1点魅力加成，1点精神加成。

提示：雇主LV1：宿主获得1点魅力加成，1点精神加成。面对所属机构的员工，进行沟通时享受5点额外魅力加成。机构内员工对宿主的满意度不满60%时，魅力加成效果取消。…,

紧接着，有关调查者的提示也来了：

提示：获得职业标签“调查者”。

提示：获得职业标签“调查者”所属技能：评估LV1，观察LV1。

提示：评估LV1。主动技能。可对调查项目进行分析，将调查项目任务化，并获得难度信息，依照难度获得相应经验加成。

提示：观察LV1。调查技能生效的距离延长20米。

提示：“调查者”标签升级之后可获得新的技能，请密切关注。

看到一大片的提示，韩泽心中却是我靠一声。“你可没告诉我说要有加成奖励还有条件这回事啊。而且，明明是差不多的职业标签，为什么合伙人就没有要求？”

“你越学越回去了啊。有一家公司不必有脑子，要管一家公司就不能不动脑子了啊。难道你是纯粹冲着败家去的？”零不以为然地说：“这又不是我订的规矩。你有这功夫埋怨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把属性点补上。智力和精神两个属性，算上已经有的加成，你也要搞出8点属性点来才能把该有的优惠都拿全。3级经验啊，现在升级，明显没有之前快了吧？”

韩泽没好气地说：“是啊，总不能真的跑步跑下去吧。要这么练到20级？那我不成阿甘了？”

“还未必够啊。跑步虽然前期积累起来快，但后续成就的进度可是很残念的呢。100公里之后，200，500公里还好，接下来就是1000，2000，5000，10000公里呢。就算你每天一个马拉松，你要跑到什么时候去？”

韩泽喟然长叹：“是啊。可还要分心去干别的，哪里来的时间？”

零哼了一声：“你先别担心时间吧。看看你现在的属性点，这都是什么配置啊？力量、耐力、魅力最高……你不是新时代的大学生么？这个属性配置，你是要朝着魅力筋肉男的方向发展吗？这实在是让我有很不好的联想呢。”

第二十八章 起步

创业并不是租个办公室，几个人坐下来，靠着聪明和勤奋就能搞定的。虽然虽然有懂行的人带，但几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还是在之后一段时间里撞得满头包。辛苦了足足两周时间才将最基本的工作条件落实。

他们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办公室。商住楼，三室两厅的结构，看着虽然面积挺大的，似乎有点浪费，但其中一间直接改造成了休息室，可以直接住在公司。王恒和韩泽无所谓，但徐铁军用得上，变相给他省下了房租。一间房间是会议室兼资料室，虽然业务刚起步，但他们想从事的工作，内容还是有点敏感的，需要这样一个独立的，比较私密的会谈空间。外面的整个大厅用来当办公室，安排了前台和六张办公桌，每个人的空间都还是比较充足的。

至于剩下的那间，则被大家称为指挥部。房间里放着一块透明玻璃的白板，上面随时可以进行各种内容的标注，几支油漆笔就摆在边上。房间里还摆上了整个公司最贵的一台设备：投影仪。

这么个房间，主要是考虑到不管是信息收集还是进行调查工作，都需要有步骤有条理，更需要便捷的方式来将零散的情况汇总起来，找到其中的联系。很多时候，这种工作并不是在电脑上看看文档和图片完成的，一个直观地将所有情况晒出来的空间，这时候就显得很必要了。

在之前帮助韩泽调查的时候，大家就隐隐意识到了这点。但韩泽遭遇的事故事实清晰，肇事者明确，大家不用费太多脑子，可以后遇到什么情况就难说了。

忙活完了这些准备工作，王恒带来了最新的情况。业务已经落实，但王恒的叔叔想和他们直接谈谈。虽然是照顾性质，但毕竟这是在落实一个服务供应商，情报咨询还是个比较敏感和重要的领域，这次负责和他们接洽的王恒的叔叔小心一点，也顺理成章。

在这件事情上，王恒很有些去面试的心态。

到了金光大厦的楼下，看着大楼进进出出的各形各色的白领精英们，王恒就紧张了起来。“这个，我们有没有点冒失啊？这样的着装，和这边很不搭呢。”

“真没见过你王大少这个德性。放心吧，我相信你叔叔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再说了，虽然是业务合作，但毕竟是亲戚之间的照顾，你真搞成面试了，让你叔叔怎么看？多生分啊？”

王恒尴尬地说：“也是。平时叔叔对我很严，这个……想到他心里就发慌。”

金光大厦在清河是首屈一指的写字楼。自然，也是最贵的。一般的公司别说买不起用不起这里，按照某种不太客气的说法，业务差点的公司，连这边的物业费都不见得付得出来。但王恒的叔叔，恒升集团的老总王彦生，却在这里拥有一层楼面。

恒升集团主要经营的是餐饮、食品和相关的配套产业，自己已经有一整套的产业链，虽然立足清河，但在小半个中国都有其影响力，是一家还处于高速发展期的一流企业。

公司总部就在金光大厦的第九层，便是其下属的餐饮行业的总部。进入第九层，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工作人员以及恒升集团的客户。进入了恒升集团的总部之后，王恒直接拉着韩泽朝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韩泽面带笑容的打量着恒升集团总部的布置以及工作人员的工作状态，心里暗自称赞。忙碌而有序，每个工作人员都显得朝气蓬勃，这样的一个公司，让人一看就顿生好感。…,

“商业环境就是好啊，虽然美女的清纯度比学校下降很多，但诱惑度倒是直线上升啊。”零兴奋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

“这是你判别事务的唯一标准吗？”韩泽吐槽道。

“可以是啊，如果你要开始系统地结识美女，这个标准会很好用呢。”零贼贼地说。

看到韩泽脸上古怪的表情，王恒靠近韩泽，低声问道：“怎么了？看上哪个美女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没。”韩泽笑了笑，说道：“在观察这里的管理方式呢，大公司果然不一样，好好学习一下。哈哈。”

“韩泽，这就是我叔叔，恒升集团的总裁王彦生。叔叔，这就是我的同学韩泽，同时也是我最好的兄弟。”总裁办公室里，王恒有些拘束的介绍道。从王恒的表现来看，他真的是挺害怕自己的这个叔叔的，以前韩泽可没有看到过王恒有这样的表现。

王彦生大概有四十多岁，正如王恒所说，王彦生很严谨，对自己的外貌也有很高的要求。一头黝黑发亮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长期发号施令、不怒自威的方正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脚下踩着一尘不染的皮鞋。光看王彦生的样子，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成功人士。

韩泽在打量着王彦生，王彦生也在打量着韩泽。从第一印象来说，韩泽给王彦生的感觉还不错。虽然韩泽身上的衣服不怎么样，但是很干净整洁。尤其让人注意的是，韩泽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感觉很亲切的气息，这种气息使得大多数的人见到韩泽的第一眼就会对韩泽产生好感。至于韩泽的表现，能够不卑不亢的站在这里跟自己对视，王彦生已经感到很满足了。要知道，恒升集团大部分的部门经理在面对王彦生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不管是无知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罢，韩泽一个尚未走出校园的学生能做到这一步，王彦生已经很满意了。自然，对跟韩泽的合作，王彦生已经有了决定。

打量了韩泽一番之后，王彦生对着王恒说道：“小恒，你先出去吧，我跟你的同学单独谈一下。”

“叔叔，这个……”王恒一愣，想辩解几句，却是被王彦生一瞪眼，将想要说出来的话重新吞进了肚子里，乖乖的走出办公室，将门带上了。

王彦生的眼角闪过了一丝笑意，脸却还是板着，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报告，念道：“韩泽，男，二十四岁，父亲叫韩其观，是清河市一个施工队的队长，母亲叫胡娟……”

韩泽大部分的信息经过王彦生的嘴念了出来，很明显，王彦生拿着的那份报告上写着的都是韩泽的资料。

将一部分资料念出来之后，王彦生观察着韩泽的反应。韩泽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就好像王彦生刚才念得不是自己的资料一样。但实际上，韩泽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刚才王彦生念出来的资料可谓是详细到了极点，就连他什么时候对秦慕莲产生了好感，什么时候跟秦慕莲第一次约会都有。虽然只要有心调查，这些资料都能够调查得到，但是之前韩泽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能够在韩泽没有一丝察觉的情况下将他的资料弄到手，已经能够看出王彦生的能力了。因为王彦生的这一举动，本来因为得到了零的帮助，稍微有点自得的韩泽马上意识到，即便是有零的帮助，现在的自己依旧很弱小。这个世界上能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造成威胁的人，太多了！…,

“还要继续念吗？”王彦生说了一句。在他念韩泽的资料的时候，韩泽一直没有震惊、惊讶这一类的表情流露。遇事沉稳，为人谦和，再加上他了解的韩泽在跟严闻霄争斗的时候表现出来的能力，一个成功人士应该具备的素质，韩泽已经都具有了。不过，王彦生还想看看，韩泽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突然，韩泽笑了，说道：“王彦生，男，四十八岁，恒升集团的总裁，王恒的亲叔叔，名下拥有……”

一份不亚于王彦生手中的资料，格式完全跟王彦生对韩泽的调查一样的资料经过韩泽的嘴巴冒了出来，其中一些资料，甚至王彦生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

这下轮到王彦生震惊了。要知道，他手中的这些韩泽的信息可是他请了清河市最有名的几个调查专家，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整理出来的，为的就是给韩泽一个下马威。韩泽一个学生，是怎么得到他的那些信息的？而且，其中的部分信息甚至只有他自己知道！

“还要继续念吗？”韩泽将王彦生的话原封不动的返还给了王彦生。

王彦生用手抹了抹脸，以此来掩饰心中的震惊。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王彦生指着办公室里的沙发，对着韩泽说道：“坐吧，既然你是小恒的兄弟，就把我当你的叔叔好了。韩泽，你可是真的让我震惊了呢！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些信息的？清河市的那几个有名的调查专家这几天可都是被我用着，而且你一个学生，也请不起他们对我进行调查的。”

韩泽比划了一个手势，神秘的一笑，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么？比如……”

王彦生脸上的震惊更甚。有些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王彦生坐到了韩泽的旁边，苦笑道：“好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不问你这些资料和……你是怎么知道的了。你的能力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在调查这方面肯定是够了。不过，信息咨询方面的公司可不是会调查就够了的。这样吧，我需要一份清河市对我们恒升集团的总体评价以及他们希望的改进，只要你能够在两天之内将调查报告给我送来，我马上就跟你们公司签订第一单业务，同时开公司需要的手续，我也帮你们搞定，怎么样？”

“没问题，王叔叔。那么，我们公司成立需要的相关手续就麻烦您了。两天之后，我会将您需要的调查报告送来的。”韩泽感觉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拒绝了王彦生的挽留，起身离开。

“哎呦……”韩泽刚打开办公室的门，靠在门上想要偷听的王恒跌进了办公室里。

“小恒，你这样像什么话！”看到王恒摔倒在地上的样子，王彦生眼睛一瞪，说道。

“这个……那个……”王恒尴尬的站起来，有些心虚的看着王彦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叔叔，我们先走了，两天后再来拜会您。”韩泽笑着跟王彦生告别，拉着王恒准备离开。

王彦生也是笑着说道：“那好，我等你两天后的答复。”

拉着一脸疑惑的王恒，韩泽离开了恒升集团。

“喂喂，韩泽，你跟我叔叔打什么哑谜啊？谈的怎么样？”直到走出了金光大厦，王恒还是没有弄明白韩泽跟王彦生之间的关系，一脸好奇的询问。从最后的告别来看，王彦生跟韩泽谈的应该是很高兴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叔叔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韩泽将自己跟王彦生的约定简单的说了一下，便将注意力转向了零这边：“零，刚才在办公室里怎么突然帮我的？你是怎么知道王彦生的那么多资料的？”

零不屑的说道：“没什么啊。在你决定进入商界，我就系统性地补充了清河市的商业信息，这很难吗？至于原因嘛，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所以，投桃报李这种事情，你应该懂的吧？”

韩泽心想：坏了，这下子落进零的圈套了。零先出面挽救了他的面子和公司的业务，恐怕再提任何要求他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第二十九章 惊艳的报告

零笑嘻嘻地说：“反正你记得这个事情就好，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韩泽摸了摸鼻子，自己的性格真是完全被零摸透了呢。

有了和王彦生的接触，工作就好展开了。徐铁军主要负责网络营销方面的事情，他做了各种类型的文档模版，将网络推广方案分成不同类型的平台适用的方案，不断向各种企业和机构推广。徐铁军非常勤奋，加上沟通能力相当不错，虽然签不到什么大业务，但落实了两个房地产销售公司的**平台的维护工作，也不无小补。按照徐铁军自己的说法，

至少把他自己的工资给挣出来了。还有一单则是为一个小动物救助机构进行推广，徐铁军这是作为合作伙伴参与的，帮着组织活动的时候可以打公司的标志和名字，但却不收取任何费用。公益性质和公司宣传各占一半吧。

王恒则主要负责企业信息的分析整理。既然一起组建了公司，王大少也全然放下了架子，认认真真地了解各种公司的运作情况，敏锐地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寻找机会。虽然暂时还没有成功的业务，但王恒很快地成为了清河市中等企业方面的专家，对各个企业的经营范围、业务情况等等了如指掌。每天扫一遍各种经济新闻，就能够及时作出反应。王恒的几次陌生拜访之所以没有取得成果，却也可能是因为他提出的一些公司的问题、隐患实在是太一针见血了，让别人无法相信那是公共渠道收集的信息了解到的，总以为是竞争对手在做手脚。这种情况，估计要等公司有一定知名度之后才能改变了。

真正进行“调查”工作的只有韩泽。恒升集团的单子虽然是关系介绍，其实最后做出来是什么样子，可能王彦生不会在乎，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能够随意做。韩泽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跑了许多地方，访谈了很多人，来做这么一份详尽的报告。

零倒是非常配合，看着韩泽的各种经验刷刷上涨，它非常愉快。尤其是“调查员”这一块，韩泽的“调查”技能很快上升到了高级。他做的工作远超出恒升集团的预期。由于恒升集团的业务并不仅限于本地，他连周边市镇都去摸排了一遍。有着不同一般的魅力值，他的各种拜访工作非常顺利，不仅询问顾客、经营人员、供应商，也询问了各家餐厅和机构所在的街道和有关部门，甚至一路跟着恒升集团的产业链下到附近村镇的蔬菜蛋禽等生产点。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前后询问超过1000人，行动距离总计超过2000公里，终于交出了一份让恒升集团上下瞠目结舌，让王彦生交口称赞的调查报告。

餐饮业的竞争非常重视口碑和持续性，也重视和各个环节的沟通，韩泽虽然肯定了恒升集团对品质和口味的管理，但也指出了恒升集团在单店上没太大特色，菜品的更新速度慢等一些问题。同时，由于恒升集团家大业大，可能会搞好和当地政府部门的关系，但在店铺所在地点，和街道的接洽，比如落实停车位啊，噪音光源污染以及垃圾处置上，还是有许多问题的。

虽然韩泽没有在报告里提到任何解决方案，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工作。报告本身，实际上已经指出了恒升集团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三个年轻人组建的铁水商业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看起来一点都不引人注目，这一次交底报告，也仅仅是让快递直接将厚达300页的报告和两张光盘的各种原始采访素材送到了恒升集团的总裁办公室。然后，王恒自然而然地给叔叔打了个电话。…,

王彦生原本并没有太过重视这份报告，可拆了快递，他的秘书金玲却被报告震慑了一下，一点不敢轻忽地将报告送到了正在看文件的王彦生案头。

王彦生大致扫了扫报告的开头，看了看结构，调查方法和结论，赞赏地说：“这帮小家伙不错。这个报告太扎实了。”

金玲给王彦生当秘书已经有三年了，知道王彦生的习惯从来是只抓大略，许多细节工作并不太在意。她补充道：“王总，调查的信息部分是王恒和徐铁军两个人整理的，但那些走访工作，几乎都是那个叫韩泽的家伙一个人做的。我估算了一下日程，几乎每天都排满才来得及，还要考虑到他在两家点蹲过点，去到过一个农庄，还有等着我们集团方落实协调事宜的时间，基本上，他拜访那是一去一个准，都没被打回票的。而且，您大概没注意到，即使是那些对集团不满的家伙，他也能从他们嘴里问道有价值的信息。这种调查能力和公关能力，太强了。”

王彦生惊讶地哦了一声：“韩泽这小伙子的确是很能干啊。”他感觉游戏可惜：“集团一直在说要成立情报部，可在清河这种地方找不到这方面合适的人。你说要是把他们这个小公司吃下来，会不会有点太急于求成了？”

金玲笑着说：“恐怕不太可能了吧。要是三个年轻人刚有创业的想法，您直接成立一个独立的情报部，直属于总裁办，只对您负责，那说不定就能让他们加入进来。但现在，经历了这么一个项目，他们磨练了团队，也有了做事的信心。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范的。时机已经错过了。”

王彦生无奈地耸了耸肩：“的确啊。算了，有王恒在，直接把这块业务外包给他们，也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案，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金玲应了一声，问道：“王总，那没什么事情我出去了。”

“对了。”王彦生叫住了金玲：“这份报告，你安排分发到集团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传阅。部分内容分拆一下，安排发放给有关人员。这个报告的事情，你负责和铁水公司那边确认联系吧。”

“啊？我该怎么说？”金玲诧异地问道。在她看来，王彦生自己和他侄子去说不也很方便吗？

“王恒这个蠢货显然不是调查工作的主力，要他们尽心工作，那个韩泽才是关键。他忠实于工作，也有分寸，但我怕他太忠实于工作。有些发现的问题，会因为顾忌到报告的形式没说，或者不便直说。这种事情，王恒也不会在意的。他估计就等着我打钱到他公司账上了。这小子……”王彦生的语气是玩味的，王恒也是他很看好的家伙，比他自己才17岁的儿子强多了。看起来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派头，但亲和圆润之处很有大家气质。这次王恒牵头搞的这个公司，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就这么一份报告，他们前期的投资就都回来了。

“您的意思是，让我私下里再去和韩泽聊聊，看看有什么报告里没提到的内容？”金玲并不排斥这种看起来在工作范围外的工作。作为集团总裁秘书，她自己也算是公司中高层了，到了这个职级，再也没工作范围里外的划分，只有一心一意希望集团能够成长。而且，看了那份报告之后，她也的确对韩泽这么个现在尤其缺乏的外勤调查人员非常感兴趣。…,

“对。这就辛苦你了。另外，这个调查报告的费用，你让财务部先结算掉，然后和铁水签一份信息咨询的外包协议，合同底线提高到40万，然后根据情报调查的及时、准确和重要性，另外有奖励性的结算。另外，这次调查的工作开销部分，你另外安排下，我们要对这样的工作态度有所表示。”王彦生说。

他说干就干，现在公司的情报部门还没组建起来，但集团发展对外界各种信息的要求却与日俱增。完全靠那些策划人员，经理人员自己根据需要去搜索不抵事了，交给铁水公司或许是个好办法，至少是个临时的解决方案。至于费用，

“好的。”金玲点了点头。这里面她如何安排也是很有技巧的，让她出面，不仅是结交韩泽，同样这样亲善的举动也会给王恒留下不错的印象。王恒毕竟是王家年轻一辈里最受到重视的子弟，而她则在王家下属的企业中。这种人情也许用不上，但有总没坏处。

文印室忙碌了一阵之后，一叠叠文件被发送了下去。很快就引起恒升集团中高管们的惊讶。调查报告全面详实，很有参考价值，很多数据可以直接用在近期的工作规划中，这些都说明了调查者是下了功夫的。一些中高管曾听闻王彦生将调查的事情交给自己侄子的事情，本来也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看起来，明显是恒升集团占了便宜。这种量级的调查报告，要是交给一些有规模的调查公司、咨询公司去做，时间上差不多也是一个月，费用上更贵先不必提了，调查结果也很难面面俱到。调查公司精擅的是问卷设计和分发，更明白怎么拿出能让客户满意的报告，而非怎么把调查工作做到最好。这家名为“铁水”的小公司，在大家心目中也开始有了印象。

当消息传开去之后，徐铁军和王恒都松了口气，韩泽拿出来的近乎完美的调查报告，让他们很有些底气。而之前他们陆陆续续进行的联络，送出去的公司说明资料等，也渐渐有了一点反馈。听说恒升集团对他们提交的调查极为满意，在清河市本地可是很有些象征意味的。获得恒升集团的认可，那一般的中小型业务就更没问题了。

虽然铁水公司并没有很快变得炙手可热，但初创时候默默无闻的困难时期，算是很顺利地趟过去了。大家不必为了公司存亡担心，更在意的是如何拓展。

第三十章 零的紧迫感

完成了这段时间的调查工作，韩泽也难得可以轻松一下。来到《清河晚报》报社的楼下，韩泽没有知会秦慕莲，就在那里等着。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韩泽接通了电话。

“是韩泽吧。我是恒升集团的金玲，总裁办的。”金玲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美女哦。”零已经兴奋了起来。之前在恒升集团，金玲是自我介绍过的，不过当时韩泽和王恒都稍稍有些紧张，并没有很深的印象。但零却不会如此。

每个介绍过的人，甚至只是在零借助韩泽的观察能确认身份的人在系统里都有记录。它可以成为韩泽的记忆的辅助器，只要它乐意。就在韩泽接听电话的同时，韩泽的视线前方就投射出了金玲的资料，年龄、职务、联系方式，以及三围数据。

“你能不能关心点重要的事情？”虽然一边在打电话，韩泽还是一边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这是在帮你。”零不满地嘟哝了句，继续潜水去了。

零的提醒的确让韩泽想起来了金玲是谁，他连忙说：“你好。是关于调查报告的事情吗？”

金玲笑着说：“算是吧。刚才我和王恒通话，认可了报告的品质，款项也已经打过去了。另外，一部分你的工作费用的报销，王恒说你们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财务制度，我只好直接找你了。不过这只是小事，报告里的一些内容，我想和你谈谈，毕竟是你做的现场调查，有比较直观的感受。有些看法，对我们很重要。”

金玲的表述清晰简单，既表明了恒升集团的在合作中的主动一面，又不让人觉得居高临下。这也是她这个当秘书多年的人才有的心得。

韩泽说：“好的。那我明天去公司拜访，你看几点方便呢？”

“不用。我想，一些情况的了解，在公司里进行并不非常方便。不介意我占用你工作之外的时间吧？”金玲征询道。

“哪里哪里。我的工作没有工作之内和工作之外的时间区分。那么……”韩泽一下子也想不出来合适的安排。

“明天下午吧。在新蓝大道的银悦咖啡馆？”金玲说：“就在公司对面大楼，你到了给我电话就行。能有足够理由翘班几个小时，我想我会很愉快的。”

“好的。”韩泽不会听不出来最后那句里调侃暧昧的意味，但他也不会将这种微妙的感觉太当回事。“那明天见。”

韩泽挂上电话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

“喂喂，和谁打电话那么入神呢？”秦慕莲已经下班了，轻巧地走到了他的背后想要吓他一跳。韩泽其实已经知道秦慕莲的靠近，有零辅助，任何人要从背后靠近他都没那么简单，但对秦慕莲这种恶作剧，韩泽自然选择性地当作看不到。

“哦。”韩泽挥了挥手机：“恒升总裁办的，还有些后续手尾。”

“哎呀，这种事情就是麻烦。”秦慕莲嘟哝着。“走吧，吃饭去！”说完，她冲着大楼下一小拨年轻人挥了挥手告别。

“同事？”韩泽问道。

“有实习生，也有已经入职的家伙。算是同事吧。”秦慕莲笑着说：“报社人太多了，也就相近的几个部门大家还比较熟。”

韩泽朝着那边扫了一眼，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仍然矗立在路边，朝着这边投来玩味的目光，投向韩泽的视线和友好完全没有关系。…,

“那家伙在追你？”韩泽问道。

“你真心是要当侦探啊，那么远看看就知道了？那家伙挺烦人的，家里有钱，跑来报社财经版镀金，说是有专业知识。切，现在学金融的多了去了，半桶水晃荡。现在我也在财经条线，躲都躲不开。”秦慕莲并没有解释的意思，纯粹是吐槽。她开玩笑地说：“你帮忙干掉他吧？”

“别介，庞大的生物圈，苍蝇也是有地位的。”他毒舌了一把，“走吧走吧。老地方。不过今天王恒和铁军他们都在公司里忙着，估计要晚点过来。”

他们半固定一起吃完饭的地点是一个大排档。在韩泽前一阵出差调研的时候，秦慕莲也经常没事跑过来搭伙。刚才那个男同事，某次开车的时候经过，还非常诧异。这事情在报社传开，很是让秦慕莲恼火。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和报社没关系，这个同事再怎么样都没资格传播有关自己的事情。另外，凭啥家境好的女生就不能去大排档了？

秦慕莲今天略显得有点疲惫，和韩泽在一起让她能彻底放松下来，在大排档上一碗炒面把自己喂饱之后，秦慕莲居然就坐着不怎么舒服的凳子，靠在韩泽身上，抱着他的手臂就打起了瞌睡。

“喂喂，怎么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韩泽关切的问。

“没事啊。你在做调查，我也在做。现在有点麻烦事呢。真想让你帮忙调查，不过，毕竟是报社的活，不方便让你插手啊。”秦慕莲嘟哝着。

“没事啊。我帮我女朋友干活，天经地义。”韩泽拍了拍秦慕莲的头顶。

“嗯，也是哦。”秦慕莲坐直了，从包里取出小巧的平板电脑，将资料调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报社财经版要做一个专刊，有关市民理财的。我们分头在整理各种理财信息，现成的一些理财产品的信息当然是有老记者们去整理。不过，关于防止金融欺诈的一块，我和几个同事在忙。我们收集了各种各样的电话、网络上的金融产品营销，尤其是那些中小机构的宣传信息，然后分头去跟踪线索。我和另外一个女生一组，那家伙是清河师范学金融的，这方面基础很扎实。不过，这些调查多数都是打电话，然后和人去见面谈，危险倒未必，都在公共场所，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可线索太多了，甄别起来太辛苦了，而且……禁不住有猪一样的队友啊，会被拖累死的。”秦慕莲指着几行表格里的内容，说：“你看，这几个是销售单笔只有3000以下的浮动私募基金产品的机构。搭档小姑娘算过，按照他们公布的信息，看起来是没问题，可就是太没问题了。而且，我们完全差不到操作方是谁。这个之前有人投诉过，说是骗子，但之前另外一组同事去接触过，说不像，后来他们就放弃了。可我不甘心啊。我和搭档小姑娘都准备再去探探底。”

“要我帮什么忙？”韩泽问道。

“还有好几个调查啊。我们两个人搞不定，你帮忙跑几个？”秦慕莲讨好地说。

“没问题。”韩泽现在对这种调查业务驾轻就熟，虽然这种事情做多了也没技能经验了，但现在显然不是挑剔这种事情的时候。

秦慕莲开心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来，预支点奖励给你。”

秦慕莲细致的脸庞在韩泽眼前迅速放大，她的唇印在韩泽的唇上，只是轻轻一点。一瞬间美妙的触感让韩泽有些失神，然后他看到秦慕莲缩在一边低垂着头。她还是习惯性地抱着他的胳膊，可正是因为这样，韩泽能感受到她整个人都熨热了起来。刚才那所谓的小小的奖励，对于她来说，也需要鼓足全部的勇气，也需要等待一个可以举重若轻的机会。…,

“嗯，炒面味的吻哦。好特别，我会永远记住的。”轻抚着秦慕莲的背脊，韩泽轻声说。

他的调侃一下子扫光了秦慕莲的羞涩和尴尬，她迅速无师自通地伸手在韩泽肋下一拧一旋。

唉哟……韩泽龇着牙，抽了口冷气。原来这样真的会掉血啊，而且这种攻击形式，绝对破防了啊。

刷地一下，韩泽面前出现了大片的系统说明。零总算是憋着劲没打扰他，但暧昧的气氛稍一消散，他就挑出来显示，这种事情刷经验到底有多快了。

“恭喜您，获得成就‘吻·唇‘。奖励经验5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吻·女性（18－22岁)（1人）‘成就。奖励经验50点。”

“恭喜您，和秦慕莲的亲密度达到二星。人物卡‘秦慕莲’自动升级为二星级卡片。”

“由于您级别没有达到20级，卡片系统未能开启，您仅能使用最基本额卡片功能。”

“恭喜您，级别提升为7级。获得3点属性点，1点技能点，请手动调整属性配置。”

零的声音适时补充。“我能告诉你的是，要是你能更进一步，经验可奖励估计让你现在刷一级都没问题啊。”

韩泽没搭理零。丫的就是个人来疯，这种问题越是和他纠缠，它越是滔滔不绝。

看到韩泽选择了沉默，零闷声说：“我真的是希望你能快点升级啊，级别越高，越是安全啊。”

“安全？什么地方会来危险？”韩泽意识到了点什么。

“泡妞的时刻，我还是不打扰你了。回头再说。”零叹了口气，继续沉默了。

韩泽只是敏感地意识到问题可能不那么简单，零急迫地催他刷经验升级，恐怕也有着更深层的原因。撺掇他去到处结识美女，也不全然是它的恶趣味。不过，此时此刻，这些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秦慕莲软玉温香在怀，谁乐意搭理零啊。

第三十一章 新的任务

韩泽和秦慕莲在大排档坐了一会之后，眼看着王恒和徐铁军还没出现，索性打包了一些食物去了公司。果然，两人还在加班。由于分工不同，韩泽主要就是负责外勤，而且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一起做，韩泽的时间反而非常自由。可王恒和徐铁军，都是有许多案头工作要做的，找项目，然后确定细节，订立合同等等都是他们的活。

“在研究什么呢？那么晚了还不下班？”韩泽把食盒摆在可办公桌上，问道。

“这不想打开局面嘛。商业咨询类的业务不是那么好接的，大公司都有自己的部门，小公司又拿不出像样的咨询费用来。这个行当还不能随便扰乱价格，不然那些有根有底的大的咨询公司，他们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可不是我们这种小虾米能扛得住的。现在有几家公司正在接洽，估计能敲定两到三家，不过都是那种相对简单的信息收集罗列的业务，技术含量不高啊。所以啦，还是想在调查这块业务上找突破口。”徐铁军说：“这不，我们在合计到底怎么找项目呢。”

韩泽无奈地耸了耸肩，调查类的业务，不就是让他出马吗？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排斥。外勤调查工作，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完全说不上辛苦，反而因为能到处活动，获得经验和技能的机会是大把大把的。之前他就没想过，居然轻轻松松就能把调查技能刷到高级。按照零的说法，这就已经达到水准相当不错的侦探的水平了。大概相当于什么水平？大概略高于毛利小五郎和白鸟警官的样子，略逊于服部平次。对这个对比尺度，韩泽也只能说，零实在是太闲了，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看掉那么冗长的片子。

“那你们有点什么业务推荐？”韩泽爽快地问。

“这类事情，在清河这地方还真不算很多。商业方面就更少了了。不过……”王恒卖了个关子：“你应该不介意进行非商业的，或者是原因不明的调查吧？”

韩泽很无所谓地说：“不是更好。商业调查其实非常非常无聊，前几天还好，后面就都是重复工作。”

徐铁军和王恒看起来早有商量，将一台电脑的屏幕转向了韩泽，说：“你看看这个帖子。”

那个网页是一个论坛中的求助帖，或者说是寻人启事更加准确。

清河市西郊建筑工地上的两个民工子弟失踪了，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们寻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只能到处张贴寻人启事，并且将寻人启事贴到了网上。

等到韩泽等人将帖子大体的浏览了一遍，徐铁军说道：“昨晚上我跟发帖人初步的接触了一下，了解了点情况。这两个民工子弟失踪了两天多了。因为之前这两个人也曾经在工作的时候跑出去玩，所以一开始建筑工地上的人都没在意。等到过了一整天，这两个人还是没露头，而且手机也全都关机，他们的亲友才感觉不对，开始寻找。到目前来说，这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曾经接触过的人都说没见到过这两个人。”

“他们就不知道报警么？这种事情，找警察应该更靠谱一些吧？啧啧，赏金也不少，五千多块呢。”王恒拖过一个椅子坐下，摸着下巴说道。

韩泽耸了耸肩，自从被严闻霄撞了之后，韩泽就对清河市的警察不抱什么希望了。而这些民工肯定报过警了，不过结果么，看来也没什么结果，不然他们也不会通过网上发帖这种不靠谱的方式来找人了。…,

“怎么样？你们的意见呢？”徐铁军见韩泽等人都没表态，催促道。

“我感觉可以，反正现在也是闲着。从帖子中透露的信息来看，这次的任务可能没那么容易，正好可以锻炼下我们的调查能力。不过我听说西郊那边比较乱，去调查的时候，最好不要一个人。我担心，这次的失踪事件没那么简单。”王恒第一个表态，同意接下这个单子的同时，也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能帮就尽量帮吧，这些人也不容易，大老远的从家乡跑到城市里来，拿钱不多，干的活又苦又累，还要受尽别人的白眼。现在有困难了，连个伸手相助的都没有。”郭玲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郭玲也是农村的，因此很能体会农民工们在城市里的艰辛。

韩泽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没意见。找人这种事情，能早一点就尽量的早一点吧，越晚越不好找。我和王恒走一趟，去西郊了解一下情况。这个单子，我们接了。”

韩泽对自己很有信心。调查技能其实并不太依靠技能本身，更多还是依靠自己的大脑，但技能可以帮助整理线索，辅助思考，能凸显可能会被忽略的细节。韩泽现在在调查方面算是有了不少心得，自觉应该不会错过什么明显的线索，别的，有时候还是要依靠点运气的。至于王恒所说的危险，韩泽相信，以自己的身手，除非是对抗热武器，或者是被一群人围住，基本上不会有问题的。

到了7级之后属性又有增长，而且韩泽将之前的那些技能点基本上都投在了他觉得挺难升级的热血、全力一击、疾速上。其实，要说升级提升最大的，应该还是正面打击这个被动技能。如果能升到中级，不仅继续提供每点经验0.2的力量和耐力加成，更有侧面减伤15%，背面减伤10%的特性。这个技能，真是DPS也需要，T也需要的好货色。不过，偏偏这个技能只能通过战斗积累，不能使用技能点。战斗技能中除了正面打击，其他用得上的全部都是中级，这让韩泽在打架方面也有了相当自信。如果按照鸟山明的战斗评估，普通人是战斗力5，那韩泽现在按照零的推测，在系统辅助下，灵活掌握各种技能冷却情况，在不同情况下的战斗力差不多在45到80。这基本达到了素质不错的职业军人的水准，不适用武器的话，一般人至少是很难留下他了。

就在韩泽答应明天上午和王恒一起去工地询问情况的时候。

韩泽的眼前又探出了任务信息：

任务：疯狂的金子

任务说明：一切都是为了钱，大家都陷入了各种各样的疯狂。而疯狂、谵妄，则是骗子和野心家的最好滋养。总要有人站出来，拯救这些可怜的人们。

任务说明：组合任务。满足任务触发条件，完成任务也必须完成组合目标。

任务目标：

1.帮助秦慕莲调查至少五家理财公司，并发现线索。

2．找到失踪的民工。

3．无论主观或者客观，参与任务者：韩泽、秦慕莲、徐铁军、王恒在任务中不受到重大伤害。

任务奖励：1.经验值400点。2.兑换点100点，并在宿主达到10级时开启兑换功能。

奖励目标：视完成速度与质量情况评估。20%完成度奖励可获得200点经验。50%完成度可获得500点经验，200点兑换点。100%完成度可获得1000点经验，500兑换点，以及道具：无尽充电器。…,

韩泽问道：“喂喂，零，这又是什么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有上级单位的好不好，这个是高级系统直发的任务。不过，你没发现这个任务说明里已经给了很多提示了吗？”零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秦慕莲那边的调查，和民工失踪，归根到底是一件事？”韩泽有些明白了过来。“那这事情可够复杂的，是欺诈案件？那这个真的应该报警啊。”

“你可以先完成任务，再交给警察收尾嘛。”零建议道：“不少系统绑定的家伙都爱这么干。尤其是美国那边，经常碰到火力不够的情况啊。”

韩泽觉得有点发冷。他同样在任务说明里看出来了，这次大家还有受伤的可能。这事情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呢？这才是韩泽的第二个任务，天晓得以后还会碰到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表面上韩泽还是不动声色。和秦慕莲、王恒他们确定明天的日程。秦慕莲明天上午要去报社开会，没办法和他们任何一组搭档出去，抄下了几家财务公司的电话之后，只能全权委托给韩泽。虽然她是很想和韩泽一起做事情，可报社的工作毕竟比较花时间。王恒则主要负责开车，虽然公司没有自己的车子，但现在租车非常便宜，两个人出行，开销比打车要节省多了。而且，上午去工地走访之后，下午韩泽还约了金玲会面，日程还是比较紧张的。之后倒是可以轻松地去寻访那些财务公司，单一任务所说的五家财务公司而言，韩泽和王恒风头进行，压根用不了多久，至于是不是能发现线索，这个倒是很难说。

任务当前，还是大家都有可能会遭遇点伤害的任务，韩泽觉得自己哪怕再谨慎小心也不为过。

第三十二章 疑窦

清河市市政府一直想在西郊建立一片开发区，西郊临近经过清河市的一条高速公路，从交通上来说也足够便利。若是能够将这片开发区建立起来，招商引资之后，能在很大程度上带动清河市的发展。实际上，在几年前的时候，这片开发区就已经动工修建了，只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最终成了烂尾工程，最近一两年，建设西郊的事情才重新提上市政府的议程。

相对于市里来说，西郊是比较荒凉的。除了已经开始动工修建的部分工厂，西郊大部分的地方还是农田和小树林，就连公交车头没有从这个地方经过的。当然，西郊开发区建立起来之后，交通公司会专门的为西郊开放两条公交路线。

韩泽和王恒到达工地的时候还是早上9，10点钟的时候。韩泽对工地这种地方不陌生，他知道这个点比较方便找到能话事的工头等人询问消息。早上开工已经有一阵了，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而建筑、设计、监理等部门的管理人员，现场指挥的建筑师、建造师等，通常这个点刚刚结束了早上的会议，还有一会才能过来。中层的工头们这个点就刚好闲下来了。

帖子上有联系方式，王恒将车子停好之后就打电话，让那位师傅来会面。过了没一阵，一个老师傅一边擦着汗一边快步赶了过来。

那位推砖的师傅停下来，用占满水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哦，你是小王吧？我听老王说起过你。老王就在西边的地基那里，你过去就看到了。”

两个民工子弟失踪在西郊建筑工地算是比较大的事情了，同在一个城市，这些民工们也帮助那两个失踪的民工子弟的亲属老王出谋划策过，而老王一有什么消息也会及时的跟自己的这些伙计说，所以这片建筑工地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情。

谢过了推砖师傅，韩泽和王恒朝着地基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韩泽就看到了一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披着工装在那边干活。上衣解了下来，绑在腰间。这并不是健康的做法，上身曝晒在阳光之下也是很辛苦的。但在缺乏降温手段的工地，除了喝水也只有少穿衣服了。中年人的整个上身已经是是一片赤红色。

看到两个穿着很正式的年轻人朝着自己走来，老王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起来看着韩泽和徐铁军。从老王的脸上，韩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焦虑这种情绪。或许是由于被清河市那些不懂礼貌的年轻人鄙视惯了，老王看向韩泽和徐铁军的目光并不是多么的友善，里面含有警惕这种成分。

“请问，您就是王师傅吧？我们是铁水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我叫王恒，昨晚上跟您接触过的。”王恒上前一步，说道。

听到了韩泽和徐铁军的来意，老王脸上的警惕消散了许多，随即变成了怀疑：“你们公司，就派了你们两个来？”

昨晚上王恒跟老王接触的时候，老王的心中还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个什么信息咨询公司能够帮到自己。发动工地上的好友寻找未果，报警了，警方那边也给不出什么结论之后，老王只能通过其他的途径来寻找。铁水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出现，无疑是给绝望中的老王抛出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只不过，老王原来以为，这个信息咨询公司会派一个年级差不多的人来帮助自己，却是没想到来的是两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办事儿总是靠不住的。这是老王对年轻人普遍的评价。

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老王问道：“你们俩是来探路的吧？调查的师傅呢？什么时候能来？”

很明确的感觉到了老王的怀疑和失望，韩泽哭笑不得的说道：“王师傅，若是可以的话，您先给我们讲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及您掌握的信息吧。我们两个是先来咨询一下情况的，将能够掌握的信息都掌握了，我们寻找起人来也会容易一点。若是您感觉我们两个不合适的话，我们公司会派在这方面有经验的人来做的。”

韩泽这么一说，老王的表情才好看了一点，慢腾腾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们，但是吧，找人这种事情，还是让有经验的人来做比较妥当。”

抱歉的笑了笑，老王也不再拖拉，直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韩泽和徐铁军。

失踪的那两个人是老王的子侄辈，也是老王亲自从家乡带来这里的。那两个民工子弟到了这里之后，精力并没有放在干活上，年轻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想的，那两个民工子弟感觉在这里干建筑并不是一条好的出路，总是想找到一条可以赚大钱的路子。为此，两个年轻人在工作之余，喜欢跑到清河市的市里“寻找商机”，只不过，具体去干什么了，却是没有人知道。

“阿力和阿强这两个孩子，就是不让我省心。前一段时间跟西区的几个小混混搞上了，我好不容易劝说他们俩跟那些小混混脱离了关系，现在整个人又不见了……”说着，老王的神情焦灼了起来，他的手伸向裤兜，但烟已经抽完了，他掏了个空。王恒连忙掏出烟，给老王点上。要是王家的长辈看到这一幕估计要气得半死，给长辈递烟在大家族里可是很有仪式性的动作，不是谁都能让王恒做那样礼敬的姿态的。可偏偏王恒给个中年民工点烟递烟，一点迟疑都没有。

老王年纪不小了，一直没有孩子，一直将王力和王强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这次带着王力和王强出来，一方面是想让他们打工，不至于窝在家里荒废时间，而另一方面，也是带他们出来见识一下大城市，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村本姓的，本来就是一家人，而要是这两个小子没着落，他压根不敢回去面对他们的父母亲长。

韩泽才安慰道：“王师傅，您别着急，我们一定会帮您的。只要您的两个子侄辈还在清河市，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这点信心我们还是有的。您再好好的想想有什么遗漏的没？信息越完整，我们找到人的几率也就越大。”

老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仔细的想了想，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俩孩子来了这里不过是半年的时间，接触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工地里的人，市里倒是没什么熟人。”脸上略带犹豫，老王的脸色有点羞愧：“二月份的时候，这俩孩子跟西区的混混头子涨红军混过一段时间，后来被我骂了一顿，俩人也不怎么跟章红军接触了，别的好像没什么遗漏了。”

韩泽将老王说的信息都记录了下来，等到老王说到章红军的时候，韩泽突然问道：“王师傅，那事后您有没有去找过章红军？”

老王点了点头，说：“找过啊，我跟老李和老张他们都去过章红军那里，可是章红军也说没有见过这俩孩子。自从被我骂了之后，这俩孩子基本上不跟章红军接触了，生怕他们俩都当小混混，我跟老李还特意的蹲点观察过，没见他们在章红军那里出没。”…,

一番谈话，韩泽并没有找到足够的信息，但是韩泽敏锐的察觉到，王力和王强的失踪，有很大的可能跟章红军有关系。

将所有有用的信息都记录下来之后，韩泽拿出一张名片来交给了老王，说道：“王师傅，这上面有我们的联系方式，若是你们有什么新的信息，还请及时的通知我们。”

老王有些紧张地问：“那个，钱怎么算？”

“找到人再说吧。”王恒挥了挥手说：“不然我们怎么好意思要钱。”他们本来就没将这个事情当作是个用来挣钱的业务。

离开建筑工地，韩泽对着王恒说道：“我感觉突破口可能在章红军那里。今天晚上，我去章红军那里看看情况。”

王恒不同意，说道：“章红军可是混混头子，你自己去很有可能会吃亏的，还是我跟你一起吧。”

“有你在更不安全。”韩泽很不给面子地说：“真要打起来了，谁顾得上你啊。”

韩泽有些奇怪。章红军是清河市西区的一个小混混头子，比起佟达那样的势力遍及整个清河市的地头蛇，章红军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实际上，章红军控制的范围也不过就是西区靠近郊外的几条街道而已。平时，章红军跟他手下的小混混也不过是干干收保护费这样的营生，一些大的事情，章红军没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做。

绑架？不可能。那两个年轻民工消失了几天了，也没见有人勒索。再说了，绑架民工勒索民工，要多没智商多没节操才能干得出这种事情啊？要说是寻仇斗殴什么的，也不太像。至少不至于把人搞不见了。真要出了人命，这么几天也该暴露出来了。

能够结仇的总是差不多的阶层，或者生活有交集的阶层。而那两个小民工也不会真的有什么特别缜密细致的仇人，可以将毁尸灭迹这种事情做得完美无缺。韩泽可不仅仅是调查的实践经验，他也是读了许多刑侦方面大部头的典籍的，可能很多东西记不住，但他至少搞明白了一点：要藏尸体，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么，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第三十三章 示好

和韩泽通完电话之后，金玲很愉快地补了下妆，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虽然觉得这个点，王彦生等一下还有个内部的中层会议的时候金玲要离开稍微有点奇怪，但本来金玲就不是公司里任何人能管得着的人。她只需要听王彦生的吩咐。一些觊觎她的超然地位和在公司里的深厚影响力的人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联想，明里暗里诽谤她是王彦生的情妇的并不少。可金玲并不在乎这些中伤。她之所以现在没有结婚成家，也没有男友的唯一原因是她觉得再怎么着得找个能让自己心动，各方面，当然包括经济能力和发展潜力等方面也要合适的。为此多等点时间，她并不在乎。身处集团中高层，实际上也让她能接触到不少青年才俊。

而韩泽，虽然并不在她这方面的考量范围内，但却是她很感兴趣的人。

当她走进咖啡馆的时候，韩泽已经在座。金玲看到韩泽站起身来迎接迎接自己的时候，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当韩泽礼貌地为她拉开座椅，非常有绅士风度地让她先坐下，将椅子推到恰如其分的地方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哪怕是因为和恒升集团的业务，韩泽需要让她有个好印象，如此平淡却让人印象深刻的举动，也难能可贵了。绅士风度这回事，现在几乎是要绝迹了。

金玲没有看菜单，熟练地向侍者要了一杯意式浓缩。她不介意咖啡的苦味，却并不需要补充太多的水分，反而是咖啡因，对于她这样总是忙于各种事务的辅助型人才来说，已经渐渐变得不可或缺了。

“金小姐，不知道报告里有那些问题，您觉得需要拓展呢？”韩泽开门见山地问道。

“客观内容，你的报告里很详尽了。但我更希望了解的，是你在整个调查过程中，对集团的一些主观感受。比如，你觉得菜色怎么样？觉得服务人员的态度如何？又觉得哪里可能存在问题呢？”

韩泽苦恼地说：“这样的问题太宽泛了吧？”

“所以，只是感受啊。这算是我私人的请求。你也别想着为这些……嗯，算是简单的评估，再搞出什么收费来哦。”金玲调侃道。

“不至于。”韩泽看着眼前这个OL丽人，皱着眉头。

“喂喂，这漂亮姑娘对你的感觉很不错啊。”零提醒道：“加油加油，好好刷刷好感度啊。”

韩泽皱了皱眉头。细微的表情被金玲捕捉到了。她连忙说：“怎么了？是很为难吗？”

韩泽连忙掩饰道：“这倒没有。不过这种事情不怎么好归纳。”金玲察言观色的本领高超，这让他只能将被零骚扰的反应尽可能都藏起来。金玲对自己感觉不错？这多正常啊，他现在魅力值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加上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没有任何结怨和引起反感的事情发生，要是金玲很排斥自己，那才是她心理有问题。

“这么说吧。恒升集团家大业大，运营也很健康。外界对集团的感官也不错。要说问题，主要不是经营上的，而是态度上的。集团有很多工作人员是老师傅，一些供应商也都是知识文化水平不太高的中年人，但集团因为扩张比较快，中层管理人员，尤其是店面和基础分支机构的管理人员，大多数是大学生，年轻人。我在调查报告里有写到，如果按照集团12个职级来划分，中层以及以上，年龄、学历和其他国内同等规模的经营性集团企业相比，还是正常的，相差不大。但在职级1到5，也就是中层以下这个区域，虽然平均下来也正常，但散布非常大。我在调查中，虽然只在每个地点停留不长时间，却总是能遇到年轻的管理者和年长的员工之间没办法调和矛盾，争吵起来，甚至是处罚、责骂等事情。我自己也还年轻，也没有在这个行业干过，但从我一直以来了解的情况，一些老师傅们固执己见，可能看起来不怎么科学，不怎么好解释的事情，未必没有道理。可以不采纳，让他们在了解更科学更先进的做法之后有改变，但只是处分和责备，并不是好的选择。”…,

韩泽的娓娓道来让金玲心中一紧。集团未尝没有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对年轻的管理人员的培训等一直不断地在展开，但总部的这些家伙，毕竟很少有直接下到店里的经历，他们更关注的是集团运营的基本数据。韩泽的这些话，让金玲暗自点头，这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能无关经营，无关利润，却是集团内部向心力建设的关键。

金玲歪着脑袋打量着韩泽。韩泽看着金玲，居然觉得她这样很有些萌。其实，这样的形容已经很难套用在金玲这样的人身上了，多年职场，尤其是集团中高层的经历让她始终风姿绰约，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都满是矜持与风度，这就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现代的职场淑女。而这些，则让她原本就远不止秀丽的容颜越发增光添彩。可是，就在这脑袋的一歪中，韩泽却依稀觉得，金玲的风姿之下，有一份纯净并没有被工作、金钱、野心或者这样那样的东西销蚀殆尽。

“好吧，这可是要给你奖励的哦。”金玲从随身的坤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这里面是给你结算的工作费用，以及一张恒升集团旗下所有机构都通用的VIP卡。你可以在餐厅里签单，要使用集团直属机构的车辆和其他服务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们以后还有许多合作的机会，也算是给你提供点方便吧。”

金玲最后那句话并非画蛇添足。韩泽并不愿意接受恒升集团额外的好处，但金玲说这有关于以后的调查工作，他却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有这样的需要。在外颇有一阵，消耗最大的就是交通，餐饮什么的，反而因为他一直在路边小店吃东西，并没有什么太大花销。不过，路边小店也有问题啊，那就是系统自带的进食的时候0.5%的中毒几率那是妥妥的。在有些苍蝇馆，这个几率甚至会被提高到5%。韩泽确信自己的肠胃从来不会那么脆弱，中国人的地理标签，理应对所有食物内的坏东西有抵抗才对。可零在这个问题上也爱莫能助。虽然韩泽现在的体质并不太担心这个，这种进食中毒死不了人，但毕竟难受啊。而好的餐厅，则可以将这个几率进一步降低，降低到近乎于零。

韩泽谢了声，坦然将信封收下。

虽然已经结束了最根本的工作会谈，但金玲并没有很快要离去，回去上班的意思，而是继续和韩泽聊着。反正韩泽晚上还要去西郊那边，也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和金玲愉快地聊着。

金玲的见识阅历颇为不俗，只言片语之间往往能触及到事情的关键。而韩泽，虽然见识阅历都在逐步培养中，系统带来的优势现在还没有体现在阅历和智力上，但他现在却是自信满满，不惮于表达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就算被金玲问住了，他也会考虑之后解释自己的想法由来，或者坦承自己没考虑周全。这种直爽的态度反而让金玲更有好感了。

金玲言笑晏晏，不知不觉之间非常放松了起来，她想换个姿势坐得舒服点，可一不小心，换腿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脚在韩泽大腿内侧划过。韩泽的神色只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继续刚才的话题，浑然不以为意。可金玲的脸却一下子胀得通红。

“这个……对不起。”金玲轻声说。她很是有些尴尬，如果韩泽是完全不熟悉的人，这么碰到一下没什么。其实，如果不是因为韩泽有着让她能够放松下来的轻松愉快的感觉，她可以保持叠着腿坐着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可现在，她唯有心里哀叹，她真的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建立好感啊。…,

“呃，”韩泽愣了下，条件反射地说：“没事没事，没什么感觉。”

金玲的脸越发红了。没什么感觉？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还想要什么感觉？

金玲紧张了起来，想要站起来告辞离开。可没想到椅子并不是自己调整的，站起来的时候大腿撞了一下桌沿，她哎呦一声，整个人就要摔倒的样子。

韩泽一瞬间站了起来，以几乎要留下残像的快捷动作闪到她身后，将椅子拉开，左手在她后背轻轻一托，已经足以帮助她恢复平衡，随即就放开了。他的右手则迎了上去，握住了金玲的右手，像是礼节性地握手，但却让金玲的身形彻底稳定了下来。

“金小姐，您还有工作？今天真是叨扰了。”韩泽就势说道。他也有些紧张，和金玲这样的知性白领丽人交流，对现在他的知识储备来说真是大挑战。现在金玲自己流露出要走的意思，又是刚才那样小小的尴尬，那送走她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金玲没有说话，微微颔首表示了下自己的歉意，然后就离开了。

零啧啧称奇道：“虽然你很缺乏锻炼，但你这方面的技巧真心是长进了不少啊。就那么一会，和金玲的好感度居然一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能注意到点别的吗？晚上我们还要夜访酒吧去找人，好歹要去做点功课吧？”韩泽撤开话题。

“功课？”零不以为然地说：“你直接去刷经验度不就好了？酒吧这种地方，其实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的，工作之余不要忘记消遣嘛。”

第三十四章 酒吧

根据老王提供的地点，韩泽找到了西区丹阳街的一个酒吧：重金属酒吧。根据老王所说，这个‘藏锦酒吧’就是章红军等人的聚合点，平时章红军都是待在这个酒吧里。

酒吧的外面站着两个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小混混，这就是所谓的门卫了。这两个小混混的主要职责是放哨和盯人，不能让会在酒吧里捣乱的人进去。另外有警察出现的时候，也提前跟酒吧里的人打声招呼。毕竟这种非正式的酒吧里，肯定会有一些明面上不允许的交易的。

韩泽来到酒吧的入口处，两个小混混面色不善的盯着韩泽，问道：“干什么的？”

韩泽笑了笑，说道：“来这里还能是干什么的，找乐子呗。”韩泽可不会傻得直接说是来找章红军询问失踪的那两个民工子弟的，那样的话，他连章红军的影子都见不到。

两个小混混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韩泽，眼神示意韩泽进去。

韩泽的魅力起作用了。暂时来说，韩泽跟这两个小混混还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虽然韩泽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来找乐子的，两个小混混也没有过多的为难韩泽，只是例行询问了一下。

刚进酒吧，韩泽就被酒吧里酒和烟混合的难闻气味儿熏得皱起了眉头，紧随而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酒吧的外面还是上午，酒吧的里面却是到了晚上。外面的光线被酒吧外面厚厚的毯子遮住，一点都透不进来。整个酒吧里，只有大厅中间舞台上面的彩灯带来的闪光能给酒吧里带来点光亮，彩灯不时地闪烁着，所以整个酒吧里都显得暗淡无比。

走进大厅，忍受着呛人的刺鼻气味和让人耳鸣的音乐，韩泽打量着整个酒吧。

比起位于市中心的那些酒吧，这个酒吧可称得上简陋。整个酒吧里，除了一个位于中间的舞台，剩下的就是遍布在酒吧各处的桌子椅子了。那些桌子椅子上斑驳的油漆也显示了，这些桌子和椅子都有一些年份了。酒吧中的气氛相当的火爆，或许是因为远离市中心，警察也不怎么到这里来，所以这个酒吧就有点变味了。舞台上以及下面的舞池里，到处都是穿着暴露的年轻人，时不时的还能够看到几个小混混小声的向那些在疯狂的扭动着自己身体的年轻人兜售着什么。

韩泽的气质并不像是这个环境里的人，看起来是低沉收敛，但自有一份独特的傲然的调子。靠在吧台边上喝着啤酒，他的视线投向酒吧中间，似乎并不介意酒吧里其他人的吵嚷。但这种观察却也有着一种超然俯瞰的高调。这样的韩泽，在酒吧里却更显得引人注目。

用在等女伴这样的借口打发掉几个上来搭讪的小太妹之后。仍然有人不知死活地上来搭话，倒是让韩泽有些无奈了。

“哎呦呦，别生气，又来了一个，你先想想怎么应付吧！貌似这个美女不像是前面的几个小太妹那么好打发哦！”随着零的话，韩泽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个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女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可以坐下么？”酒红色头发的女人端着一杯酒，彬彬有礼的问道。

“不好意思，我女……”韩泽张嘴就是刚才那套说辞，可是没等韩泽说完，却是被那个女人打断了。

“小弟弟，想拒绝人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啊，你这理由，谁都听得出来是敷衍。”说着，女人也不客气，直接在韩泽的对面坐下来：“来酒吧不喝酒不跳舞，更不找乐子，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当然，那些条子除外。”…,

“条子”这两个字一出来，韩泽马上就意识到这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恐怕是章红军他们一伙儿的。也难怪，像他这样走到酒吧里来，什么都不做，只是端着杯苏打水倾听周围的动静，有心人一看就知道韩泽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这倒是给韩泽提了个醒。

还是经验不足啊！韩泽苦笑了一下，问道：“怎么称呼？”

女人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双手托腮，说道：“叫我红姐就可以了。小弟弟，是女朋友被人抢了还是什么别的事儿？说出来听听，看姐姐能不能帮到你。”

韩泽沉思了一下，说道：“红姐，我是来找章红军的，有点事情找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够跟他接上头，所以才一个人呆在这里。”直接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韩泽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反正这个女人也知道自己来时有目的的了，而酒吧里的负责人估计也发觉自己的异常了，只是没出来跟自己打招呼而已。既然被发现了，干脆不掩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到章红军。

“是找耗子的呀……”红姐叹了口气，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些失望：“只是这样么？要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全都说出来，看姐姐能不能帮上忙。”

不得不说，红姐的魅力很大。红姐的穿着并不暴露，相反，她的全身都被一件长裙笼罩了起来，只露出两截白嫩的手臂，但是，就是这样的穿着，红姐表现出来的诱惑力，却是比那些穿着暴露的小太妹有过之而无不及。红姐的一颦一笑，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都带着一种天然的诱惑，很容易让男人心动。

醒过来之后，韩泽对红姐生出了警惕之心，说道：“谢谢红姐了，不用了。”说完之后，韩泽便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的苏打水上，不再看红姐。

红姐好像也察觉到了韩泽的态度转变，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弟弟，姐姐不打扰你了，一会儿耗子就会来找你的。”

红姐转身离开的时候，韩泽发现红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失落，有悲伤。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红姐，韩泽并没有太在意。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调查那两个失踪的民工子弟的信息，等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就会离开，而且，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来这里了，两人之间基本上不会产生交集。

红姐离开几分钟之后，一个小混混来到了韩泽的面前，说道：“是你要找我们老大？跟我来吧。”

韩泽诧异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红姐还真的跟章红军有关系，正好省的自己去找了。韩泽起身，跟在那个小混混的身后，朝着酒吧的后面走去。

上了二楼，韩泽被小混混带进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另外一个则是衣衫不整的少女。那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章红军了。看长相，果然跟耗子有些相像。

韩泽进来，章红军收回了在少女的胸前把玩的手，站起来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儿？”

韩泽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章红军，说道：“章先生，我是铁水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韩泽，我们接了一个帮助民工兄弟调查失踪的两个民工子弟的单子，听说那两个民工在失踪之前跟你有过来往，所以来询问一下，他们两个在失踪之前有没有到您这里来。”…,

章红军盯着韩泽给的名片看了几秒钟，突然说道：“你认识红姐？”

“红姐？”韩泽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就是刚才的时候聊了几句。”

本来，韩泽还以为红姐是章红军的情人什么的，但是看章红军的态度，这个红姐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红姐跟章红军上面的某个老大有关系。

听到韩泽跟红姐没什么关系，章红军的态度马上就变了。

拉着那个少女重新躺进了沙发里，章红军嘻嘻哈哈的说道：“这个么，你看我们酒吧这么多人，平时来来往往的，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两个人啊。若是每一个人失踪了都跑到这里来问我，我这酒吧还要不要开下去？还有，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那两个人失踪了，你跑来问我，是不是当我章红军是人贩子啊？”

章红军此话一出，韩泽顿时感觉要遭。今天恐怕没有那么顺利了。

深吸了一口气，韩泽说道：“章先生，我不是怀疑他们两个人的失踪是你做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这样也好尽快的找到那两个失踪的人。这关系到两个人的生命，还请章先生能够配合一下。”

“配合，配合你妹的！”章红军勃然色变，指着韩泽说道：“你是警察还是正义大侠？那两个小兔崽子失踪了，跟老子有毛关系？老子凭什么要配合你？前两天是一个老家伙整天跑来唧唧歪歪，今天又来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当我章某人是好欺负的不成？那老家伙老胳膊老腿的我不敢动，对你我可没那么多的顾虑！识相点就赶紧走，别耽误我的正事儿！若是再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小心我真的找人揍你！”

“兔子，进来！”仿佛是为了增强说服力，章红军朝着外面喊了一声，等一个长着俩大板牙的小混混走进来了之后，说道：“赶紧将这个家伙弄走，别在这里惹眼。”

“章先生……”韩泽也不知道章红军会突然发火，张了张嘴，还想再争取一下。毕竟，韩泽感觉章红军这里最有可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了。

“章什么章啊？赶紧走，出去出去！”章红军一瞪眼，兔子赶紧走上前拉住韩泽的衣袖往外拖。

韩泽知道今天是很难从章红军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了，只好说道：“章先生，毕竟这关系到两条人命，若是您想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欢迎您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就先离开了，不打扰您了。”

看到韩泽离开了，章红军松了口气，一巴掌拍在那个少女的臀部，笑骂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怎么，对那个小兔崽子动心了？”

少女给了章红军一个白眼，媚笑道：“哎呀，章老大，人家只是好奇么，这可是人家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跑到您这里来质问什么呢！两个失踪的民工子弟……嘻嘻，这人真闲着没事儿干。”

章红军皱了皱眉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对着里面说到：“老二，查一查刚才来的那个小兔崽子有没有什么背景，关键是查一查他跟红姐有没有关系。若是没背景的话，找几个人教训他一顿。让他这么调查下去，说不定那事儿真得露馅。”

第三十五章 求证

虽然章红军不承认，韩泽还是感觉王力和王强的失踪，肯定是跟章红军有一定的关系。

给王恒和徐铁军打电话报平安之后，韩泽并没有急着回公司，而是就这么走在西区的大街上，仔细的回想着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切。

从章红军对韩泽的态度转变来看，红姐的身份很不简单。在那种地方出现，红姐的身份不大可能是官面上的身份，很有可能是跟章红军一样，都是涉黑势力中的人，只不过，红姐的地位要比章红军高不少。而章红军前后的态度转变也很值得推敲。按理说，这种涉及到人命的事情，章红军这种小混混头子是不愿意搭上边的。若是王力和王强的失踪跟章红军没有关系，章红军应该会很爽快的将他们之间的交往说一下，然后撇清双方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甚至使用武力来威胁韩泽。

从这一点来说，王力和王强失踪的突破口，就在章红军这里了。

韩泽没有打车，有着节俭习惯的他还是准备走到10分钟步程外的车站搭公交回市区。说实在的，哪怕算上等车的时间，在晚上，公交也不会比出租慢太多。

可走着走着，他感觉到了点异样。两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一前一后，都是距离他差不多十米的样子。车厢侧面的门拉开，一帮小混混鱼贯而出，冲着他过来了。

“咦，送经验的来了？这些你要赶紧打啊，不然快要没经验了，啧啧，太弱了啊。”零一瞬间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对这种情况韩泽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双肩背包，也不怎么碍事，他扫了一眼从前面过来的那几个家伙，看到他们站在了面前，摆出再明确不过的阻挡的架势，他停了下来。

为首名叫红毛的家伙的样子，并不非常像是个混混。一身合体的黑色紧身西装，收腿的长裤，里面是紫色的丝绸衬衫，虽然这幅打扮娘了点，却也勉强够得上潮。韩泽一眼看去就察觉衣服的质料一般，不算便宜货，却也和高级没什么关系。红毛之所以得名，大概是因为额前有一小撮头发染成了深红色，他还很小心地打理着这束头发，洒上了一点荧光片，在晚上，看起来尤其雷人。

“兄弟，过来一下。”红毛搓着手迎了上来，指了指边上的小巷。几个小混混抢先钻了进去，封住了另一端的路，另一些则围拢在周围。

“干什么？”韩泽要跑的话随时可以突围，但现在，处于被“围困”状态的他却觉得是个打探点消息的好机会。他故作诧异、惊恐地说，一边将背包的背带拉紧了一些，好像是害怕面前这些人来抢。

“过来过来。”红毛不耐烦地说，他招了招手，几个小混混一路推搡着韩泽进了小巷。

“这位大哥，到底怎么了啊？我身边没什么钱。”韩泽心里暗笑，但表面上却装作害怕得很。被地痞流氓围攻，他以前也没经历过，但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会比较正常吧。

“不该问的别问。”红毛朝着地上唾了一口。“明白吗？老大要让你长点记性。”

“老大？章红军？”韩泽故作惊讶：“我没问他什么啊？”韩泽心里其实挺愉快的，原本还不能确认章红军是不是有问题，现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但章红军确凿无疑地是搀和在整个事情里的，不然他绝不会做贼心虚地让人来“教训”自己。…,

红毛哼了一声，简单地吩咐道：“给我打。”

打人的业务这些小混混都熟练得很，几个人一下子就围拢了上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根棒球的球棒，直接朝着韩泽挥了过来。

连点套话都没机会说啊，韩泽有些失望，可他却没哟要苦肉计一番来骗对方说话的想法，既然对方动了手，他也不客气了。

韩泽用力一挣，两个要压住他的小混混立刻朝着两边弹开，背脊直接砸到了小巷两侧的墙上。只听得两声惨叫，那两个小混混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碎了。

然后，韩泽的拳头直接迎上了朝着他脑门挥舞过来的棒球棒。咔嚓一声，木质的棒球散落成了一片片木屑。韩泽暗叫糟糕，没想到这棒子材质实在是有问题，视觉效果是很好，飞散的木屑扎在手上，感觉可不怎么地。

“咦？小子，身手不错呀！”

红毛轻咦了一声，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将韩泽围牢了，有是一棍子朝着韩泽打了过来。

韩泽轻笑一声，身体上前一步，在红毛的铁棍尚未落下来的时候，左手探出牢牢地抓住了红毛的手，右手却是抓住了铁棍，一用力，红毛手中的铁棍顿时到了韩泽的手中。

武器被夺，红毛马上甩开韩泽的手后退两步，谨慎的跟韩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发现了，今天要对付的这个年轻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到了这个时候，韩泽也不再演戏了，掂量着手里的铁棍，韩泽冷声道：“说，王力和王强失踪，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你，你……”看到原本还唯唯诺诺，就差趴在地上跪地求饶的韩泽在一瞬间转变了态度，红毛哪里还不知道刚才韩泽是在逗他们。一张黝黑的脸庞憋得通红，红毛对着自己的手下挥了挥手，恶声道：“全都给我上！给我狠狠的打！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

一群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小混混就等着红毛的这句话呢，红毛这话一出，十个小混混全都嗷嗷叫着扑向了韩泽，手中的武器，棒球棍，木棍，板砖什么的也都朝着韩泽砸了过来。

一阵阵沉重的撞击声夹杂着小混混的惨叫在小巷子里响起，几乎是一个照面，这十个小混混就被韩泽全部打倒，手中的武器也丢在了一边。

从体能上来说，这些小混混并不比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好。毕竟，长期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并且沉溺于烟酒之中，这些小混混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之所以西区的人们怕这些小混混，不过是这些小混混有几分狠劲，而且遇到麻烦的时候都是一拥而上罢了。此时被韩泽打倒，这些小混混也没有了原来的狠劲，全都躺在地上呻吟着。

看到自己的手下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打倒了，红毛的心理也不平静。尤其是看到韩泽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红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

“兄弟们，点子扎手，赶紧撤啊！”大吼了一声，红毛将另外捡的一根作为武器的木棍扔向了韩泽，自己却是转头，朝着小巷子的外面走去。一直跟在红毛的身后保护着红毛的两个小混混也是同样的动作。在韩泽的武力威胁下，这三个小混混同时忽略了还躺在地上的那些小混混，自己逃命去了。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韩泽冷哼一声，瞬间加速朝着红毛三人冲了过去。…,

韩泽启动了“热血”“疾速”，属性提升本就让他的速度能有提高，再加上“疾速”在15秒内的速度加成，他几乎要在这狭窄的通道里留下一串残像。韩泽可是很懂得动脑子的人，他知道光是攻击一个两个，很可能让这帮人一哄而散。本来，这些小混混倒是可以用“正能量”的技能瞬间扫平，可惜“正能量”槽真不是那么好积累的，他忙活了一个月，大概也没算做了多少好事，“正能量”槽攒了10%都不到。可面对敌人，韩泽却有别的办法，他能够将技能组合起来使用，构成独特的效果。面对复数敌人，他并不一定要用技能，或者攻击来打倒他们，速度飙起来，加上身体本身的重量，这种冲击足以扫平这些人了。

他的身形在小巷里折成了Z型，穿过大片人群，直接扫平了一片小混混。

零微微“咦”了一声。“你这家伙打架还真的蛮有天赋的嘛。”

对韩泽来说，这是很难得的赞许了。零很清楚韩泽刚才做了什么，他的移动技能已经是中级，快达到高级了，脚步移动非常灵活，“疾速”技能发动之后，他直接抱着手臂，斜着朝面前的小混混冲了过去，动能将小混混砸倒在地的时候，也让他的方向发生些微改变。然后他瞬间调整步伐，略微改动冲击方向，冲向下一个目标……直到最后，他才一拳砸向逃跑在前的红毛。他甚至都不敢用“全力一击”，怕生生锤死那家伙。

这一瞬间的判断和一连串的精巧动作，让零都感到有些惊艳。当然，他见多识广，可一个才7级的家伙能够熟练将技能组合运用，虽然还有些生涩，但绝对是难能可贵，甚至是绝无仅有的。大部分绑定系统的，甚至一直要到10级，20级前后才能逐渐适应用技能来让自己的各种举动都越发有价值。

这不仅仅因为韩泽的脑子好使，也因为现在是个游戏时代，网游里各种技能多得是，不少人都幻想过要是自己拥有某些技能会如何如何。虽然大部分人，绝大部分人都只是空想，但韩泽这样的，在真正掌握了一些技能之后，却也能够熟练使用起来，心理上毫无障碍。

提示：宿主韩泽组合使用技能，符合技能创制的基础条件，完成技能‘折线冲击’

提示：宿主韩泽学会节能‘折线冲击’。

技能说明：折线冲击：主动技能。10秒内对正前方目标发起冲击，移动速度提升100%，并造成移动路线上的目标力量*1.5的伤害。冷却时间2分钟。

提示：宿主获得成就“创制技能（首次）”，获得成就100点。

韩泽很是满意这这样的奖励。多这么个技能，并不意味着他刚才这么干就不能用了，只是多了个可以随时调用的组合技能，多了个技能的CD而已。可别小看这个个CD，这意味着他可以将“疾速”留在更关键的时刻使用，意味着两分钟就能有一次不需要精密操控就能够达成效果，攻击一系列目标的机会，意味着自己可以将“折线冲击”的效果连着用出来，能有更长时间的冲击效果。

看着身后一片哀鸿，韩泽摇了摇头。这些家伙加起来才贡献了60点经验，还不如一个成就奖励得多。打这些弱得让人没想法的家伙，实在不是升级的好方法呢。“

“刚才是谁说要让我缺胳膊短腿儿来着？”韩泽提着铁棍走到红毛的身边，在红毛的四肢上比划着，好像下一步就准备将红毛的四肢打断。…,

红毛惊恐的望着韩泽手里的铁棍，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颤声道：“这位兄弟……大爷，您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刚才我胡说八道呢，您……您大人有大量……”

“啊……”伴随着红毛的一声惨叫，韩泽踩住了红毛的一只手，然后一用力，将铁棍插在了小巷子的墙壁上，对着几个蠢蠢欲动的小混混冷声道：“不想缺胳膊短腿儿就老老实实的在那里待着！我只是问几个问题，若是让我满意，我就放你们离开，若是我不满意……哼！”

“咕咚……”小巷子里响起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所有的小混混都惊恐的望着韩泽插进墙壁里的那根铁棍。要知道，这条小巷子虽然很旧了，但是墙壁可是货真价实的青砖垒起来的。这种几十年前的青砖，在坚硬程度上比现在的红砖都要高出几倍。而韩泽这么轻易的就将铁棍插进墙壁里，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啊！

若是韩泽刚才将力道用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小混混都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连呻吟声都强忍着不发出来，生怕自己成为韩泽的下一个目标。

震住了一干小混混之后，韩泽将踩在红毛手上的脚收回来，蹲下说道：“我只是问几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不难为你们，马上让你们离开。可好？”

已经被打怕了的红毛急忙点着头，说道：“好的好的，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说，都说。”

“第一个问题。”韩泽伸出了一根手指，说道：“是不是章红军让你们来找我的？为什么来找我？”

“是，是老大……章红军让我们来找你的。他先让二老大调查了一下您跟红姐的关系，然后查明了您的身份，知道您没有靠山之后就让我们来给您一个教训，防止您以后还去找他的麻烦。”在韩泽的武力威胁下，红毛毫不犹豫的将章红军出卖了。

第三十六章 秦慕莲失踪

韩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看来，这个章红军真的有很大的问题。那么……

“第二个问题。”韩泽的脸凝重起来：“王强和王力的失踪，是不是你们搞的鬼？他们两个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么……”红毛有些犹豫，这些若是都说出来的话，章红军一定饶不了他的。但是不说的话，恐怕眼前的这个煞星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左右为难，红毛犹豫不决。

“嗯？”韩泽眼睛一瞪，一拳砸在了地面的青砖上，在红毛的注视下，青砖上多出来了一个浅浅的拳印，以拳印为中心，无数的裂纹瞬间扩散到了整个青砖上：“若是不说，下一拳就落在你的右腿上了！”

“我说，我说。”红毛急忙应声，低下头不敢看韩泽，红毛小声道：“王力和王强确实是我们拐带走的，半个月前开始，章红军就让我们拐带一些年轻人交给他，那些年轻人，什么阶层的都有。这半个月，陆陆续续大概有十多个人被我们拐带了……”

韩泽的眉头一皱。十多个人，看来这背后隐藏的事情不少呀……

“那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红毛苦着脸说道：“大哥，大侠，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拐带这些年轻人是章红军上面的人吩咐下来的，我们只管将拐带来的年轻人交给章红军，这些被拐带的年轻人要做什么，送到什么地方去，我们真的不清楚……只有章红军自己知道。”

“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骗我或者是隐瞒的地方，我绝对不会饶过你！”韩泽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威胁到。

“大哥，大爷，真的没有了。这些他们也都知道的，不信你问问他们？”红毛快要哭了。

韩泽暗自思忖了一下，这些最底层的小混混，能知道这些已经不容易了。想知道更详细的信息，只能去找章红军了。

将还插在墙上的铁棍拔出来扔到红毛的身前，韩泽冷声道：“你们走吧，离开这里之后找个正经的活干，别再当小混混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当小混混，见你们一次我打你们一次！”

“是，是，一定改，一定改……”红毛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忙不迭的回答道。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将那些信息告诉了韩泽之后，章红军肯定是饶不了他的。接下来他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躲过章红军的惩罚了，西区自然是不能待着了。

红毛等人离开了之后，韩泽继续朝市中心走去。只不过，韩泽的心情却是有点沉重。

王强和王力失踪的原因是找到了，只要循着章红军这条线索，就能够找到他们两个人。但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根据红毛的话，章红军也不过是这次失踪事件中最底层的一个人，上面还涉及到他的老大……而且，光是西区章红军这里就拐带了十多个年轻人，那么整个西区有多少年轻人失踪？整个清河市又有多少？而这一切的背后，又会牵扯到多少势力？这么多的人失踪，至今清河市的官方都没有给一个说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情的主谋，在清河市绝对有着不小的能量！

失踪的人口主要是通过清河市的小混混们汇集到一起的，那么，作为清河市的地头蛇，佟达是不是也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呢？韩泽笑了笑，他发现自己跟佟达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呢。…,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之后，韩泽没有马上去找章红军，而是返回了公司。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想将失踪的人口都找到，他自己肯定是不行的。

回到公司之后，韩泽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告诉了王恒和徐铁军。至于自己跟那些小混混的战斗，韩泽只是一笔带过。

王恒和徐铁军听了之后，也是面色凝重。这件事情，牵扯很大呀！

想了想之后，王恒说道：“韩泽，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么？恐怕单凭我们几个的力量，很难将这件事情搞定。”

“继续，当然要继续了。”徐铁军马上回答道：“失踪了这么多的人，自然不是小事情，不过，我们公司若是能够将这件事情完美的解决的话，公司的名气也就打出去了，接下来的订单绝对会络绎不绝。而且，危险也未必像是你想的那么大，这方面，我们可是有经验呐。”

韩泽意识到了徐铁军所说的话的含义，接上去说道：“对的，明面上硬抗，我们肯定是抗不过失踪人口事件背后的主谋的，但是我们可以借助网络的力量呀。大量人口失踪这样的事情被暴露出来，影响力可是一点都不比官二代跟屁民之间的矛盾小多少呢。”

王恒思考了一下，感觉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方法，于是说道：“那么，这样吧，我回家里一趟，跟家里提前打好招呼，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们提供点帮助，韩泽你跟秦慕莲通个话，让她准备好在网络上进行宣传的准备。只要这边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对章红军下手！”

“也好。”韩泽点头，同意了王恒的建议。

稍微的休息了一下，韩泽就拨通了秦慕莲的电话。刚刚跟秦慕莲进入了热恋期，只是一天没见，韩泽就感觉有点想秦慕莲了。

电话没通，系统语音的提示是，秦慕莲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韩泽看了看时间，感觉有些奇怪。他下午就和秦慕莲打过电话，说过晚上去酒吧探查的事情。秦慕莲虽然放心他的安全，却也很固执地让他在事情结束后一定要给他电话，她会等着。秦慕莲的性子，她一定会等的，手机没电之类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她甚至会插着充电器两眼瞪着手机等电话。韩泽对她偶尔这么钻牛角尖很头痛，却也觉得有点可爱。可是，现在打电话没人接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韩泽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徐，你打一下秦慕莲的电话试试，我打了两个都没人接，是不是我电话的有毛病了？”韩泽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

“哦，好的。”徐铁军有些奇怪的看着韩泽，应道。韩泽的脸色让他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一分钟之后，徐铁军放下了电话，说道：“秦慕莲关机了？”

“关机？”韩泽的心里一突。刚才他拨打的时候还是无人接听，怎么现在就是关机了？

再次打了一遍，果然，系统提示音显示秦慕莲的手机已经关机。

“韩泽，你是不是跟秦慕莲闹矛盾了？”徐铁军想到了一种可能，笑着问道。

再次拨打了一次，还是显示关机之后，韩泽的心情越来越差，说道：“没，我们没闹矛盾。”

几个电话一打，韩泽的脸色更糟糕了。报社那边说秦慕莲下午还在，后来和同组的实习生出去采访了，之后那边就不清楚了。报社里大家来去自由，有人注意到秦慕莲下午在已经挺难得了，尤其还是晚上值班的编辑，能注意到下午的事情。…,

韩泽翻出了秦慕莲给她的资料，上面有和她搭档的那个实习生的电话，打过去居然也是关机。

打电话到秦慕莲家里，她的父亲秦海卿居然也不知道她的下落。韩泽只说自己出去做调研刚回来，手机没打通，随即轻松地表示既然秦慕莲还没下班，那他就去报社接她了。

深吸了一口气，韩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焦急或者愤怒没有一点用处，只有冷静下来思考，才能够找到秦慕莲失踪的线索。

想了想之后，韩泽感觉应该先找一下报社的主编钱书仲，了解一下秦慕莲最近的工作，也好找到相应的信息和切入点。他的确是赶往报社，找到了值班编辑。那个30岁上下的值班编辑见过韩泽，虽然只是远远看了看，但很明白韩泽和秦慕莲的关系。对秦慕莲失踪这事情，虽然不敢瞎嚷嚷引起报社的恐慌，却也在力所能及范围内提供便利。现在还好是晚上，基本上办公室里的事情，女编辑就说了算了，报社里反正一共也没几个人。

“这是秦慕莲的桌子，你看看有什么线索吧。我是做版的，对采编的事情不熟悉，你自己看吧。”女编辑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随口宽慰了几句之后就走开了。她有些怕事，唯恐卷入什么不好的事情中。

秦慕莲有着很好的习惯，会将各种信息分门别类，采访工作前会有提纲，也会将相关信息写在提纲边上，偏偏不会带着提纲到处走。秦慕莲说，这是因为采访对象更愿意接受一个看起来在和自己聊天的谈话者，而不是一个低着头不停在看笔记，在做记录的莫名其妙的家伙。可采访提纲基本上就能看出她的工作脉络了。韩泽翻着一页页的笔记，很快就翻到了最后几页。除了那些财务公司的信息之外，就是一连串的人名和电话号码。

“李青云，宋岩鸣……章红军……章红军！”韩泽将电话号码旁边的人名念了出来，最下面的一个号码，赫然是章红军的。

“章红军，算账的日子来得真快！”韩泽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三十七章 零的条件

酒吧门口的那两个小混混看到韩泽刚离开没多久又来了，面色不善的挡在了入口处。韩泽被兔子赶出酒吧的时候，他们两个都看在眼里。根据章红军的态度，韩泽已经被列入了重金属酒吧不受欢迎的人行列里。

“小子，站住！这里不欢迎你。”两个小混混挡住了门口，一脸挑衅的说。

“滚开！”心急如焚的韩泽顾不得跟这两个小混混纠缠，左右拳头分别出击，砸在了两个小混混的胸膛上，一下子就将两个小混混打飞了出去。

冲进了酒吧，韩泽直接朝着后面走去。有过一次经验了之后，韩泽轻车熟道，很快就找到了之前章红军跟他见面的那个办公室。

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韩泽冲了进去。章红军并不在办公室里，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兔子，另外则是一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小太妹。此时的兔子正在解开小太妹的衣服。那个小太妹很显然被下了药，丝毫没有察觉到兔子的侵犯。

眼看着就要到好戏了，正性致盎然的兔子突然被打断，心里自然很恼火。这个小太妹可是他垂涎了很久的，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给她下了药，终于能够得偿心愿，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被韩泽打断，他怎么能不愤怒。

将脱到一半的裤头拉上，兔子凶巴巴的喊道：“妈的，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兔子爷爷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吧？找打啊你！”

说着，兔子撩起拳头就朝着韩泽的脸上打了过来。

“啪！”不再保留实力的韩泽躲过兔子的一拳，一巴掌扇在了兔子的脸上，然后抓住了兔子的衣领，冷声道：“章红军在哪里？”

兔子被韩泽的一巴掌扇的有点发懵。他没搞清楚，上午的时候还被自己欺负的像个孙子的韩泽这个时候怎么这么厉害了，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啪！”韩泽有是一巴掌扇在了兔子的脸上，继续冷声道：“说！章红军在什么地方！”

“妈的，小兔崽子，敢打你兔子爷爷，兔子爷爷跟你拼了！”两巴掌终于将兔子扇醒了，兔子悲愤的叫了一声，双手掐住韩泽的脖子。

韩泽皱着眉头将兔子甩开，一拳打在了兔子的腹部。

这一拳韩泽可是没有保留，虽然没有用技能，但光是“徒手战斗”和“正面打击”两个被动技能累积起来的效果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这一拳之下，兔子就飞到了沙发的另外一边，躺在地上猛吐胆汁，再也起不来了。

“说不说？章红军在哪里？”韩泽两步跨过沙发，走到兔子的身边，居高临下的问道。

死命的抱着肚子，兔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好不容易抬起头，看到韩泽又将拳头举了起来，兔子直接被吓哭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老大在什么地方啊！平时老大只是上午在这酒吧里，下午和晚上都跑出去找人玩……清河市这么大，我一个手下怎么能知道他在哪里？”

被韩泽的两巴掌一拳打服了，兔子再也不敢跟韩泽嚣张，哭着说道。

办公室里的动静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没过多久，办公室的外面传来了几声询问：“兔子，你在里面干嘛？拆房子啊？搞到那个小妞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说着，有两个小混混走进了办公室里。

看到躺在地上猛吐胆汁的兔子和冷面寒霜站在一边的韩泽，那两个小混混顿时感觉不对，警惕的盯着韩泽问道：“你是谁？这里可是章老大的地盘，你别乱来……”…,

韩泽没心情跟这些小混混废话，冲到那两个小混混的身边，三拳两脚又将那两个小混混也打倒在了地上：“说！知不知道章红军在什么地方？”

欺软怕硬是这些小混混通用的性格，被韩泽三两下放倒了之后，这两个小混混急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这位大哥，章老大一般都是在隔壁街道上的金源酒店吃饭的，我们也不知道……”

兔子被韩泽的一拳打得不轻，整个脸庞都因为疼痛憋得发紫了，两个小混混看了，更是心惊胆战，一点也不敢耍花样。

“金源酒店？你，起来，带我去金源酒店！”总算是有了点章红军的消息，韩泽指着一个小混混说道。

那个小混混不敢反抗，站起身来在前面带路，朝着金源酒店走去。

金源酒店距离重金属酒吧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在韩泽的催促下，很快两个人就到了金源酒店的外面。

“去问问你们老大在不在这里。”金源酒店的外面，韩泽对着那个给自己带路的小混混说道。

那个小混混已经被韩泽的武力所折服了，不管韩泽让他做什么都不敢反抗，急忙跑到了金源酒店的服务台处询问一个服务人员：“我们老大在不在这里？”

那个服务人员显然跟这个小混混挺熟的，说道：“是小三子呀，章老大今天没来呢。”

小三子没有心情跟那个服务人员继续聊，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走出来。

回到韩泽的身边，小三子哭丧着脸说道：“那个……大哥，老大不在这里……”

韩泽不住的提醒自己冷静，想了想，说道：“那你感觉你们老大最可能在什么地方？只要找到你们老大，我就放你离开。”

小三子眼珠转了转，说道：“要不，我们打电话问问老大？”

韩泽暗骂自己笨，太过着急秦慕莲失踪的事情，韩泽都忘了自己手里还握着章红军的电话号码呢。自己打可能章红军不会接，但是他们自己人打，章红军应该不会有防备吧。

将从秦慕莲的工作日志里抄录的那几个电话号码拿出来，韩泽按上了章红军的电话号码，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小三子，示意小三子来询问。

“喂，谁啊？”电话接通，章红军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生怕小三子会给章红军报信，韩泽对着小三子亮了亮拳头，然后示意小三子赶紧询问章红军的下落。

看着韩泽的拳头，小三子感觉自己身上刚刚下去的伤痛又开始疼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对着章红军说道：“老大，你现在在哪里啊？酒吧里出了点事儿，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酒吧出事儿了？出了什么事儿？”章红军疑惑的问了问：“上午还好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三子，你怎么了？”章红军听出了小三子语气中隐约的恐惧。这恐惧不可能是对自己的，那就是说，小三子的身边很有可能另有他人，而小三子恐惧的对象，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在警惕心的作用下，章红军并没有将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诉小三子，而是说道。“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儿，若是不重要的话，等我回去之后在处理，以后别大事儿小事儿的都找我，打扰老子吃饭的心情！”

“老大，很重要，真的很重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吧，我来找你……”小三子真的要哭了。若是不能从章红军的口中套出他的位置，眼前的这个煞星拿他出气，他可怎么办啊！一想到兔子被打得口吐胆汁，面色发紫的样子，小三子就感觉浑身发冷。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这次从这个煞星的身边逃离之后，再也不回重金属酒吧了。什么章老大，什么混混的理想，都一边去吧！只要别再见到这个煞星就好。…,

小三子三番五次的询问章红军的位置，让章红军的警惕心理升到了极点：“酒吧里的事情，你们先看着办吧！”这么说了一句，章红军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小三子继续询问的机会。

小三子小心翼翼的看了韩泽一眼，继续拨打章红军的号码，可是系统的提示却是，章红军关机了！

小三子哭丧着脸说：“大哥，不是我不找，老大他……”

此时的韩泽却是没有心情理会小三子，因为在他的脑海中有另外的一场对话。

“我可以找到章红军。”章红军刚把电话挂了，零在韩泽的脑海中说道。

韩泽的心里一喜，急忙问道：“在什么地方？”

调动起了韩泽的情绪之后，零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你！”韩泽怒了。在这个时候，零还拿章红军的位置来当要挟韩泽，韩泽真的升起了。在韩泽的心理，秦慕莲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不然在上一次出车祸的时候，韩泽也不会想都不想就把秦慕莲推开，自己迎上了法拉利。本来韩泽就因为秦慕莲失踪的事情焦急万分了，零还在这个时候提条件，让韩泽对零的印象大坏。

发现韩泽真的生气了，零有些弱弱的说道：“哎呀，不要这样嘛。这个条件对你来说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你要相信系统的能力，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能够给出章红军的位置。”

韩泽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什么条件，你说！”从原来愤怒的语气变成平淡、冷漠，已经很明确的显示了韩泽对零的态度转变。

“那个……条件很简单，我帮你找到章红军，事后你将跟五个年轻女孩子的亲密度刷到一星……当然，这五个女孩子是谁，你可以自己选择。好啦，相对来说，这个条件不算什么啦。又不是让你背叛秦慕莲，将那五个女孩子推倒，只是刷星级而已。一星而已嘛，以你现在的魅力，还是很轻松的啦！”

零的调侃并没有让韩泽的心情好多少。他知道零不断引导自己刷经验，这是任务，怎么都不是坏事，这段时间和零的相处也知道零的各种行为的逻辑和底线。但在这时候扯这些有的没的，韩泽实在是没什么兴致。其实，他能冷静下来多想想的话，或许会想到哪怕他不答应，零一样会帮他找人的。秦慕莲可不仅仅是韩泽的女友，也是那张人物卡的凭依，秦慕莲要是出了事情，那是韩泽的损失，同样也是零的重大损失。不过，要是韩泽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让脑筋七弯八绕，那他也不是韩泽了。稍微的思考了一下，韩泽说道：“可以！告诉我章红军的位置吧。”

韩泽答应了，零也不再磨叽，直接将章红军的位置告诉了韩泽。以它对韩泽的了解，虽然不情愿，但是只要韩泽答应了，肯定是会做到的。而且，这种系统认可的交易，可是比现实中的法律条约更有约束力。就算是韩泽事后想反悔，零有无数的方法让韩泽完成这个交易条件。

小三子打完电话之后忐忑不安的等着韩泽的回应。韩泽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让小三子感觉很奇怪，但是他可没那个胆量打扰韩泽，韩泽不说话，小三子就这么拿着韩泽的手机等在那里。

跟零的交易完成之后，韩泽的心理虽然很不爽，但总算是知道章红军的藏身之地了。…,

看了看还等在那里的小三子，韩泽冷声道：“你走吧，以后别跟着章红军混了，好好的找份工作……”

小三子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煞星就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了？等到韩泽再次提醒的时候，小三子才知道，这个煞星是真的没打算为难自己。将韩泽的手机还给韩泽之后，小三子逃命般的朝着远处跑去。

零所说的章红军的位置就在西区，不过是在西区的一个居民小区里面。没多犹豫，韩泽马上就叫了一辆出租朝着章红军所在的位置赶去。

出租车上，韩泽问道：“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章红军的位置了，一直等机会跟我提条件？”

“之前不知道，不过电话一打，我可是有能力通过网络进行三角定位的。你级别还低，这种事情就不能自主地进行。这方面，你要加油啊。另外，其实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帮忙。秦慕莲那小丫头我可是很看好的。不过，既然你是这种性子，这时候骗一骗也没什么坏处。反正只要你答应了，你自然会去做的。”

韩泽哑然。零把这种事情堂而皇之地讲出来，实在是让人很郁闷。韩泽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问。虽然对零没了芥蒂，但心里却更堵得慌了。

第三十八章 追查

很快，车到了章红军所在的天邻小区。循着零的指引，韩泽来到了天邻小区最后面的一栋楼前。

三单元，102室。

韩泽并没有急着去叫门。刚刚打过电话，章红军肯定是有所警惕了。况且，上午自己刚刚跟章红军照过面，章红军应该还认得自己。自己就这么跑去叫门，加上上午章红军对自己不好的印象，他绝对不会给自己开门的。

韩泽就这么等在楼下面，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102室。

“韩泽，友情提示一下，在关机之前，章红军叫了两份外卖，看看时间，那两份外卖差不多要到了。”目标达成，零难得的主动提示道。这可是修复跟韩泽之间关系的最好时机。反正这一点点的信息并不足以让系统感觉到什么，零也乐得给韩泽提供点方便。

韩泽的眼睛一亮，走到楼道后面躲了起来。几分钟之后，韩泽听到了一阵电动车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的店员服装的小年轻走进了楼道里，这个小年轻的手里拿着两份外卖。

看到小年轻抬头看了看楼牌，然后朝着三单元走去，韩泽便能够确定，这个小年轻就是给章红军送外卖的了。

悄悄地走到小年轻的后面，韩泽竖掌成刀，用力的砍在了小年轻的后颈上，将小年轻打晕了过去。

将小年轻拖到一颗灌木的后面，将他伪装成在草丛上睡觉的样子，韩泽将小年轻身上的店员服装和帽子脱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朝着102室走去。

所谓狡兔三窟，章红军这样混的人，都有好几个处所。天邻小区的这栋房子便是章红军最为隐蔽的一个老巢。就连章红军的两个心腹都不知道，除了重金属酒吧以及西区边缘的那套房子，章红军在这里还有一套房子。

这里住着章红军的一个情人，一个并不知道章红军底细的情人。平时章红军很少到这里来，就算是来这里，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这个最隐秘的老巢暴露出来。

在道上混的人都有这么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处所，章红军自然也不例外。干他们这一行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点事儿，章红军也是提前为自己打算。

房间里，章红军还在疑惑刚才小三子是怎么回事。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小三子很像是被人要挟询问自己的位置，可是，谁会用这种手段来找自己呢？章红军迷惑不解。虽然他以前也有几个仇家，但是自从他投靠了整个西区的老大雷老虎之后，那些仇家都被雷老虎警告过了，应该不会冒着触怒雷老虎的危险来触犯自己。毕竟，现在他可是为雷老虎办事的人，因为不错的“业绩”，雷老虎对章红军也挺看重的。

不由自主的，章红军想到了上午来找自己的那个人。会是跟那个年轻人有关系么？章红军有些不确定。

虽然让老二调查的结果是，那个年轻人没有什么背景，家里也不过是清河市普普通通的人家，但是章红军老是感觉这件事情跟那个年轻人有关。很相信自己直觉的章红军决定先躲两天再说。正好雷老虎说，这两天风头紧，先暂停拐带年轻人的任务，章红军也乐得清闲。

“老章，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快点过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了章红军的思考，章红军嘿嘿一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先不管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来。若是真的是那件事情东窗事发，大不了带着自己的情人跑路。反正这两年章红军感觉赚的已经够多了。…,

“叮咚……”门铃声传来，章红军停住了脚步。

“老章，是谁呀？”章红军的情人没有出来，在房间里问了一句。

“应该是送外卖的，可能刚才叫的外卖到了。你先别出来，我去瞧瞧。”章红军应了一句，朝着门口走去。趴在防盗门的猫眼处，章红军还向外看了看。

门外，一个穿着红色的店员服装，带着店员帽的人正在打量着101室和102室，仿佛是生怕叫错了房间。从那个人的姿势来看，手里应该是拿着什么东西。

“谁呀？”以防万一，章红军还是叫了一声。

“请问这里是天邻小区28栋3单元102室吗？您要的外卖到了。”

章红军确定了，这就是刚才自己叫的外卖，便打开了防盗门，嘴里说着：“是我叫的，一共二十四是吧？东西给我……”

章红军打开防盗门的一瞬间，韩泽将手里的两份外卖扔到了章红军的脸上，然后一脚将章红军踹进了房间的客厅里。紧接着，韩泽进门，转身将防盗门关了上来。

章红军被踹飞，落地的时候砸在了客厅里的茶几上，顿时将茶几撞翻。

客厅里的动静引起了章红军的情人的注意，房门打开，章红军的情人跑了出来：“老章，你在干什么啊？”

看到客厅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而且章红军面色发红的倒在地上，章红军的情人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张嘴就要尖叫。

“若是你敢叫出来，我连你一起打！”为了防止惊扰到外面的人，韩泽只好装成凶巴巴的样子，对着章红军的情人低吼道。

被韩泽这么威胁，章红军的情人急忙捂上了嘴。

将帽子摘下来，韩泽看着慢慢爬起来的章红军，冷笑道：“章红军，还认识我么？”

章红军爬起来，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这个简单的动作带动了腹部的伤势，疼的章红军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你。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如果只是因为那两个失踪的农民工，以及我派出去教训你的那些手下的话，还不值得你千方百计的找到我的藏身地点吧？而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很肯定，重金属酒吧里的那些废柴，没有一个知道我在这里。”

章红军的情绪很稳定，一点都没有因为韩泽闯进来惊慌失措，也没有因此大喊大叫。

“我想知道，那些失踪的人被你送去了什么地方。”韩泽冷冷的看着章红军，说道。

“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啊？”章红军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叫韩泽是吧？为了两个失踪的农民工，值得么？我劝你一句，别插手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平民能够惹得起的。我也不过是一个跑腿儿的而已。为了两个农民工搭上自己的前途甚至是性命，值得么？你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也保证以后不去找你的麻烦。”

“如果我说，失踪的人里面有我的女朋友呢？”韩泽不为所动，直接将重点点出来了。

章红军看着韩泽冷漠的表情，暗自叫遭。因为韩泽刚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章红军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家伙，所以才这么好说话，劝说韩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为了打消韩泽的念头，章红军甚至将失踪人口背后涉及到很多势力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就是希望韩泽知难而退。…,

不过，章红军也有打算，等到韩泽离开这里之后，他马上就会调集人口将这个家伙抓起来。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一起送到那个地方去。谁料韩泽的说失踪的人里面有他的女朋友，章红军才感觉扎手了。

从韩泽为了两个失踪的民工子弟就单枪匹马的闯进了重金属酒吧来看，这个年轻人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而这种年轻人，又是章红军最讨厌的。尤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之后，这种年轻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章红军思考着怎么解决。

“老章，要是你们抓了他的女朋友，放出来就是了……”看到章红军一直没回话，生怕自己挨打的女人急忙劝说道。章红军被这个年轻人一脚就踹翻了，女人也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对手，生怕韩泽一怒之下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闭嘴！你个女人知道什么！”

章红军怒斥了自己的情妇一句，转向韩泽，说道：“你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有照片么”

韩泽拿出手机，调出之前用手机给秦慕莲拍的照片，说道：“这就是我女朋友，叫秦慕莲。父亲是清河大学社科院院长秦海卿，我想，你不会没有印象吧？”

在韩泽说出秦慕莲的父亲是秦海卿的时候，章红军就感觉这件事情难以善了了。作为一个混混头子，对于清河市那些人能惹得起，那些人惹不起，他都很清楚。而秦慕莲恰恰是他最惹不起的人中之一。秦慕莲的一家子都是在新闻界玩弄笔杆子的，这样的一家人，甚至比家里小有势力的那种人还难惹。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章红军有些梳头，仔细的考虑了一番之后，章红军说道：“韩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打电话跟上面沟通一下，让他们将你女朋友放出来，怎么样？”

“你们会这么轻易的将人放出来？”韩泽冷笑道：“你们就不怕将人放出来之后，你们拐带人口的消息被泄露？哼哼！”

韩泽自然不相信章红军的这套说辞，反驳道。

“那你说怎么办？”章红军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直接问道。

“带我去你们聚集那些人的地方！”韩泽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韩泽，我章红军在这一片也混了十几年了，可不是被吓唬大的！你若是逼我，大不了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章红军阴沉着脸，低吼道。带韩泽去那些人的聚集点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是被雷老虎知道了，他下半生就完了。整个链条若是因为他而毁掉的话，不只是雷老虎，清河市跟这件事情有牵扯的大佬们，没有一个人会放过他。

“识相点我们就好好的商量，说不定还能找到个稳妥的办法，若是你再这么步步紧逼，大不了一拍两散！哼哼，你的女朋友在那个地方……”

韩泽的双眼变得赤红，一步步的走到章红军的身前。

“你想干什么……”章红军看着凶兽一般朝自己逼过来的韩泽，艰难的说道。

“砰！”

韩泽一拳头砸在了章红军身前的茶几上，大理石板制作的茶几顿时在韩泽的拳下粉碎，变成了一堆材料。

拳头继续在地上碾压，将一块大理石板硬生生的压断，韩泽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我去你们聚集那些人的地方，要么，我将你的四肢打断，自己从你的嘴里找到去那里的方法！你算算自己可以坚持多久！”韩泽浑身上下的怒气发散出来，几若有了实质。这种可怕的威势，章红军可从来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能抵挡了。…,

一步步的上前，韩泽抓着章红军的衣领，单手就将章红军举了起来：“你自己选择吧！”

“小哥儿，有事好好商量，你先将老章放下来……”看到章红军被韩泽举起来，憋得喘不过气来了，章红军的情妇扑在了章红军的身上，想要将章红军救下来。

“滚！”韩泽单手将章红军举到了一边，对着那个女人怒声道：“我不想对女人动手，这不代表着我不敢对女人动手！别逼我对你动手！”

女人被韩泽的这句话一激，面露凶狠状，长长的指甲就朝着韩泽的脸上划去：“你打呀，打我试试啊！你不是很能么？打一个女人试试……”

韩泽抬脚，一脚将扑过来的女人踹飞。因为担心秦慕莲，韩泽有点失控了。

被韩泽一脚踹飞的女人撞在了墙上，晕了过去。韩泽将章红军放下，低沉的问道：“告诉我你的选择。”

刚刚被韩泽放下的章红军使劲的揉着自己的脖子，咳嗽不已。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真切的感觉到了韩泽对他的杀意。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个失去理智的年轻人恐怕真的会杀了他。

缓过气来的章红军虚弱的躺在地上，说道：“我带你去。”

第三十九章 原来如此

章红军等人拐带的年轻人都被集中在了清河市北边的一座废弃的学校里。这座学校在几年前曾经是一座中学，不过后来，中学搬迁之后，又成为了一所驾校。前两年的时间，清河市市政府准备对清河市最贫穷的北区进行改造，驾校也被搬迁，一直到现在，哪座废弃的学校都闲置着，却不想成为了章红军及其上司犯罪的一个窝点。

在路上章红军已经跟韩泽商量过了，这一次两人去，韩泽装扮成是章红军的手下。而进了那里之后，韩泽只管救自己的女朋友和王力王强二人，至于别的人，暂且不管。章红军也承认了，王力和王强确实是他拐带的，正是在那个学校里面。而秦慕莲却不是章红军负责的，章红军推测，很有可能是别的区的混混头子将秦慕莲弄进去的。

救出这三个人之后的事情，章红军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韩泽是报警也好，自己找人动手也罢，反正不能让雷老虎的人知道是他带着韩泽去的就行。

韩泽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武力之后，章红军也没有了异心。要知道，韩泽可是一直都跟在章红军的身边的，若是章红军想要找人或者是暴露韩泽来这里的目的的话，韩泽绝对能够在章红军的援军到来之间抓住章红军。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可不是章红军的风格。

驾车到了那座废弃的学校之后，章红军将车停在了学校外面的一片小树林里，带着韩泽步行前往学校。为了防止有人进入学校，发现这个犯罪窝点，整个学校都被封闭起来了。大门完全被堵住，只有从一个侧门那里才能进入学校。

带着韩泽来到侧门那里，章红军敲了敲锈迹斑斑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掉的侧门，冲着里面喊道：“谁在里面啊？给我开开门。”

“谁在外面？”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我，章红军。”章红军一边说着，一边在铁门上使劲的拍着，拍的铁门咚咚作响。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探出头来，打量了一下韩泽和章红军：“是章老大啊，您旁边的这位小兄弟是？”

“快点开门！这是我新收的小弟。”章红军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将门拽开了。依靠着雷老虎的看重，在这里章红军确实有嚣张的资格。所以，就算是章红军对那个看门的大汉恶语相向，那个大汉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反倒还要赔笑。

进入铁门之后，章红军吸了吸鼻子，有些吊儿郎当的问道：“那些‘学生们’还在学习么？现在在什么地方？”

门卫大汉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章老大，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您要去看学生啊？要不要我给你带路？”

“学生”，这是章红军他们对那些被怪带来的年轻人的称呼。至于“学习”……就是洗脑了。

章红军点了点头，说道：“看好你的大门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老子还能不认识路啊？”

说着，章红军就带着韩泽朝学校的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韩泽听到了那个门卫小声的吐槽：“不就是傍上了好靠山么。有什么好牛气的……切！”

章红军耸了耸肩，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带着韩泽继续朝学校的教学楼走去。

章红军的那些“学生”都被集中到了学校教学楼的一个大教室里，将近二百个人集中在一起，听讲台上的“老师”给他们讲课。…,

韩泽跟着章红军到达那个大教室的外面的时候，一个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讲台上对着下面那些年轻人口沫横飞的讲课。那个中年人讲的都是怎么利用亲情线赚钱的方法。韩泽只是听了个开头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传销么。而这些被拐带来的年轻人，将会是这个传销组织的第一批下线了。等到洗脑成功，这些人将分散到各地，将自己的亲戚朋友骗来，为传销组织上层的发家致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传销这种东西的授课已经被国内的骗子集团发展到了极限，从心理学行为学等方面来说，都有很多科学依据。他们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11点了。在都市生活的人还并不太觉得，但很多人其实都没有这样的作息。在身体疲劳，精神却因为过度疲劳而亢奋的时候听这种课程，精神上的抵抗力会尤其低下，更容易被“洗脑”。看着许多学员在课堂里听着“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课，脑袋昂着，同样是兴奋莫名，韩泽不禁对这些学员有些怜悯。而看到了这一幕，他也明白过来秦慕莲调查的那些什么理财公司，的确是有问题了。至少其中某个，肯定就属于忽悠人购买理财金融产品，做传销的幌子。

一边听着那个讲师讲课，韩泽的目光不住的在教室里扫视，观察着这些年轻人。人太多，这些年轻人坐在座位上也不老实，韩泽很快就放弃了用眼睛寻找王力和王强的做法。至于秦慕莲，韩泽没有在这里面发现她。这二百多个人中，女性只有十多个，秦慕莲并不在其中。

过了一小会儿，章红军凑近韩泽问道：“韩泽，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没？”

韩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说道：“我女朋友不在这里，至于王力和王强，我没找到。”

章红军想了想，干脆走到教室里面喊道：“王力和王强是哪个？出来。”

章红军这么一喊，整个教室里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那些年轻人一副疑惑的样子，讲台上的讲师也是面露不满。但是，那个讲师也知道这是雷老虎手下的一个混混头子，不敢得罪章红军，只希望章红军快点办完他的事情，别打扰自己讲课。

讲师和“学生”不敢有什么不满，但是别的人就不一样了。

除去那个讲师和听课的年轻人，教室里还有十多个跟章红军一样的混混。这些混混将教室的前门和后门全都堵住，防止这些“学生”逃脱。此时章红军一喊，马上就有一个肩膀上纹着刺青的人走过来喊道：“耗子，你喊什么喊？这里可不是丹阳街那点破地方，将你的架子收起来！”

那个刺青男跟章红军一样，都是小混混头子，以前的时候还有点矛盾。

“怎么，你不服气啊？不服气跟雷老大说去！”章红军瞥了那个刺青男一眼，不屑的说道。

“你！”刺青男被章红军给堵了一下。在雷老虎心中的地位，他可是远远比不上章红军的，平时也只敢抱怨一下撒撒气，真的做出点什么来是万万不敢的。

带着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刺青男说道：“耗子，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别打扰学生们听课！这可是雷老大交代下来的！”

章红军没理他，继续喊道：“王力和王强，给老子出来！”

两个长得七八分像，有点愣头愣脑的年轻人站起来，看了看讲师。待讲师点头之后，两个年轻人才朝着章红军小跑了过来：“章老大，有什么事情？”…,

章红军不答话，只是对着两人招了招手，然后对着刺青男说道：“这两个人我有用，带走了，你们继续吧。”

说着，章红军便带着韩泽和王力王强三人离开了教室，一点都不在乎刺青男在身后的咆哮。

章红军并没有带着韩泽离开学校，而是到了一个单独的教室里。秦慕莲还没有线索，韩泽是不会轻易的离开的。

“你们的伯伯让我来找你们的。”看着两个傻愣愣的孩子，韩泽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两个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也怪不得章红军会将他们两个拐带了。

“我们不回去，我们还要赚大钱，赚了大钱之后再回去孝敬他。”王力的眼中又开始闪动火花，王强也是一脸赞同的样子。看来那个讲师讲的东西对他们俩的影响真的很深。

韩泽无奈的看了下章红军，一步步地开导道：“那我问你们，这赚钱是怎么赚的？”

一提到讲课的内容，王力和王强马上就兴奋了，说道：“先找人，将自己的亲戚都拉过来，交一部分钱作为入会费，然后让他们继续拉人，他们拉的人交的钱有一部分就属于我们，这样，拉的人越多，我们能拿到的钱也就越多……”

“那……要是你拉来的人没钱怎么办？”韩泽耐心的继续问道。

“没有钱……没有钱……”王力和王强同时卡壳了。

韩泽可没空去说服劝导他们。反正找到了人，回头直接把他们送回工地就行，思想工作让别人来做比较好。

章红军倒是明白现在的局面，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说：“我明白我明白，回头我让人送他们回去。”

“章红军，你们找来的人都是聚集在这一个地方吗？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一个积极配合章红军让韩泽也不好一直冷着脸，他脸色稍霁，语气也平和了一些。

“没有，我们找来的新人都是集中在这里的。”章红军很确定的说道。

王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今早上看到一辆车从这里开走了。好像那里面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人，不过都是地位比较高的。”

韩泽连忙问道：“什么车？开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是一辆面包，车开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不知道，不过我把车牌号记下来了。车牌号是……”王力挠了挠头，将车牌号背了下来。

韩泽赶紧将王力说的车牌号记下来。这里找不到线索，就只能循着这辆车找找看了。

第四十章 夜袭

已经是晚上了，各种事情都在发生。在这种时候，韩泽的焦急可想而知，虽然他将车牌号发给了王恒让他找人帮忙查。但现在的钟点，要找到人都不容易，更别说还要及时找到车子了。哪怕王恒真的能搞定能调动全部监控录像的人帮忙，要从大量视频信息中找到那辆车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清河并不是大城市，对路况的监控并没有覆盖全市范围，甚至在核心城区都没有100%的覆盖率。

“零，说吧，什么条件。”韩泽并不怕做出保证要完成什么什么了，反正那都是之后的麻烦，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秦慕莲，救出秦慕莲，不然，就算是想接受哪怕再苛刻的条件也来不及了。

“咦，那么快掌握要领了？”零嘻嘻哈哈地，并不觉得有压力。

“是啊。刷10个一星？还是别的什么？”韩泽有些无奈。

零轻咳了一声，说：“十个一星太便宜你了，以你现在的魅力，这个太简单了。刷5个二星出来好了，会费点手脚哦。不过，我想过程还是会很轻松愉快的。”

“可以，告诉我那辆车子的位置吧。”

“那辆车，现在在岳阳山庄。”

岳阳山庄？韩泽皱着眉头寻思着。那是郊区的一个渡假别墅区，不过，一年到头大半的时间倒是关着的。据说原先是想打造几个城市的生活圈，当作是渡假休闲的地方来着，但消费稍微高了点，加上一开始基础设施的设计就有问题，空关久了，到后来索性变成按照需要开放。只有一小片地区是有人管着，保持随时可以接待的状态。要说接待的非富即贵倒也不至于，真正有钱的反而不去那边，毕竟有一片荒凉的空关的别墅区在附近，说起来挺渗人的。

岳阳山庄中心某处的一个密室中，秦慕莲摇了摇还在疼的脑袋，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一个封闭的密室中，秦慕莲的心中有些惊慌。她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在调查理财基金的时候，她和搭档两个人装作是年轻不更事的有钱女生，想要找挣钱的路子，和理财基金的一个经理会面了。其实，稍一接触她们就知道对方必然是骗子，玩的就是传销的把戏，只是包装更精心，欺骗性更强。为了能够拿到更多第一手的材料，她们两个索性冒险跟着那个经理来到了什么培训班。可是，没想到对方对她们的刺探行为并非一无所知，一到岳阳山庄，她和搭档何青就被控制了起来。一块沾满了麻醉剂的毛巾直接从背后捂上了她们的口鼻……然后，就到了现在了。

虽然双手被束在身后，由于一直躺着，没挪动过身体，半边身体几乎麻痹了，可身上的衣物完整，身体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总算是让她松了口气。眯着眼睛，秦慕莲假装还在昏迷，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密室。

整个密室的墙壁都被一层塑料包裹着，应该是用来隔音的。密室的墙壁上并没有窗户，一盏台灯成为了密室里唯一的光源。而通往密室外面的唯一出口，则是按着一扇厚厚的防盗门。此时，那扇防盗门是关着的。何青也在房间里，被扔在墙角，现在还昏迷着。但看起来也没受过侵犯。

房间的另一头，两个人正在一张长长的书桌前操作电脑，边上一台打印机在不停地吐出一张张文稿。看样子，那两个人都是30岁不到的男子。…,

“陈少，那妞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然秦慕莲已经很小心了，但是翻动衣服的声音还是引起了那两个年轻人的注意。

“哦，那个漂亮的？”“是啊。”

被称作陈少的那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沙发前面一点。他并没有要上前扶一把的意思，只是以玩味的眼神扫视着秦慕莲的身体。秦慕莲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盯上了一下，浑身上下有一种发冷的感觉。

“你们不要乱来！这是犯法的！若是被人知道了，你们……”秦慕莲努力的保持平静，思考着解决的方法。

“犯法？”陈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说道：“知道啊，可这又怎么样呢？”

陈少回头看了看。顺着他的目光，秦慕莲看到了自己的包被摆在桌子上，里面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钱包、手机、相机、采访证件等等。陈少他们显然知道了她和何青的身份。

“秦慕莲，何青……其实我们可是非常不愿意惹上记者的。不过你们自己找上来也没办法，就怪那个经理实在是太笨了，连你们那么明显的套话都没看出来。不过……算了，反正，等真的有人找到你们，我们已经走了……你们送上门来，两个漂亮小妞，我也只好笑纳了。”

陈少只是觉得好玩，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从学员里骗那些漂亮妞来玩玩，这种业务他也非常熟练。在他看来，反正是出不了什么事。

“我的父亲是秦海卿。如果你不知道是谁，麻烦你去查查。我有任何问题，保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关键时刻，秦慕莲并没有任何要认命的想法。虽然比爹这种事情，她这还是第一次干，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这里面的诀窍：名字和威胁，那是一个都不能少。

陈少皱了皱眉头，低头走出房间打了个电话。过了没一会，一个中年人带着两个手下过来了。

“秦小姐？你好。”来的这人名叫陈汉年，是陈少的叔叔，也是这边山庄的话事人之一。

乘着秦慕莲抬头，陈汉年观察了一下秦慕莲，等确认这确实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秦慕莲之后，笑了笑：“秦小姐，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很抱歉。我这个侄儿，就是有些贪玩。好在秦小姐也没有什么损失，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秦慕莲冷冷的看着陈汉年，说道：“放我离开这里！”

陈汉年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行。秦小姐的能量我可是很清楚啊，以严市长的能量都被你们几个小鬼搞得焦头烂额，我可没有严市长那么大的本事，也惹不起你们家里的那几位。为了我的安全着想，秦小姐还是留在这里吧。不过，秦小姐放心，刚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另外，秦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通知我们，我们会尽量的满足的。”

说完之后，陈汉年便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一个手下低声说道：“这个女孩要看管好，少爷来了，千万不能让她进来，听见了么？”

“咣当——”防盗门关闭，秦慕莲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岳阳山庄的外面，韩泽找了一片山坡，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整个山庄。虽然已经是深夜，但山庄这边的活动并没有完全静止下来，两辆车子打亮了车灯从山庄的正门驶入。然后，几个小喽啰出来张望了一下四周，才陆续退回了山庄，关上了山庄的铁门。虽然没有来回扫射的探照灯，但影影绰绰地，山庄里还是有不少人分头戒备着。光是借着微弱的光线，借着零能够提供的微弱的微光视觉辅助系统能分辨出来的就有好几十个。就一个渡假山庄来说，这种防卫未免有点太过度了，虽然这些人员看着就不怎么专业，但已经是极大的威胁了。要说这里没问题，鬼都不信。…,

韩泽的血槽已经不满了，一直劳碌奔波，韩泽一直没怎么吃东西。饥饿虚弱的感觉很是明显，虽然不造成困扰，却直接体现在了血槽上。不过，这点问题还吓不到韩泽。顺着山坡，他很轻松地来到了山庄的外墙。

渡假山庄追求的就是山林野趣，虽然辟出了别墅区，但周边还是尽可能和自然融为一体。外墙固然有戒备功能，但更多似乎是用来防止野兽什么的进入而设。只有红外线感应并非虚设。韩泽绕着围墙走了一小段，才找到了一段，两个红外感应器被挡在了树枝后面。韩泽轻轻松松就进入了山庄。

进入了岳阳山庄的内部之后，零突然提醒道：“韩泽，到门房那里去，那里可能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跟秦慕莲有关的。”

韩泽无声的点了点头，没有询问为什么，直接朝着门房的方向潜去。

入夜之后，岳阳山庄中还是有不少护卫人员走来走去的巡逻，虽然这些护卫人员身上穿着保安服装，但是韩泽却发现，这些人明显不是原来岳阳山庄中的保安。或许，随着岳阳山庄成为了一个传销的窝点，原来山庄中的保安全都被替换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韩泽很快就到了门房的外面。

门房里亮着灯，通过窗户，韩泽能够看到里面同样有一个保安样子的人在屋里。那个人的身前有一排的显示器，遍布整个山庄的监控摄像头监控到的画面全都在这一排显示器上显示了出来。

“咚咚咚……”敲了下房门，韩泽躲到了窗户的下面。

“谁呀？”保安伸出头来看了看，没人，又将头缩回去。

“咚咚咚……”韩泽继续敲门。

“谁闲着没事干！大半夜的敲什么敲！”那个保安被韩泽来回这么几次惹怒了，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半夜三更的跟自己搞恶作剧。

在那个保安出来的一瞬间，躲在门后的韩泽跳出来，一记手刀砍在了保安的后脑勺上，将那个保安打晕了过去。打晕人这事情，他现在业务也很是熟练了。

第四十一章 搏斗

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之后，韩泽将保安拖进了门房里，然后坐在了显示器前面。

“102,102，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么？”突然，保安的身上传来了一阵带着滋滋的电流声的喊叫，把韩泽吓了一跳。

韩泽走到那个昏迷的保安身前，将保安腰上挂着的对讲机拿了下来，捏着嗓子，模仿着刚才那个保安的声音回到：“没事。看片子把水洒身上了。”

“妈的，好好盯着你的录像。”对讲机那头传来不耐烦的斥责声。

门房并不是监控中心，但里面也有几组大致的画面，可以看到山庄内的情况。韩泽扫了一眼，仔细看了看几个画面上的内容。他看到了车牌号吻合的车子，也看到了在山庄的主体建筑，容纳了宏阔的宴会厅和会议室的主楼：岳阳楼。这名字是俗气了点，仅仅用来映衬岳阳山庄的名字而已，和那个历史古迹完全没有关系。韩泽不禁有点腹诽，这里那么冷清，莫不是因为那些有钱来这边消费的宁可去真正的古迹也不愿意和这种山寨货色扯上关系？

既然确认了车子在这里，韩泽心里就略略放宽了点。线索总算是接续上了。

他看着画面中几个人虽然从大楼里走出，却不是从正门，而是从主楼一侧的一个半地下室的通道。这种半地下室多数是用作仓库、储藏室的，但用来藏人什么的应该也很合适。进进出出的，哪怕山庄中有其他人，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种工作通道，从来就设计成不让能出入山庄的贵宾们能注意到的样子。来客只需要享受服务，而不必知道这些服务是怎么来的。

这几个人的行动提醒了韩泽。对方要带走秦慕莲和何青，不管是见色起义还是觉得两人的身份古怪，先要控制起来，应该都会尽可能把人藏在不被注意的地方。山庄里虽然有许多客房，但度假山庄的客房，非常注意采光，注意与自然的融合，户型大，房间里各种物品多，窗户大而透，在隔音方面那就完全一塌糊涂了。

这些细节，如果是几个月前，韩泽恐怕不会注意到，但有了调查高级技能为基础，有了几个月持续不断地对各种细节的关注，注意到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了本能。

韩泽翻了翻，在门卫室里果然有山庄的一份平面图。平面图不仅标注了各个建筑物的位置，更是将一个个摄像头的标号，摄制到的区域都标注了出来。韩泽认真记忆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门房。

借着刚才对整个山庄地图的记忆，韩泽轻松地来到山庄主楼“岳阳楼”的边上，再通过一条通道就是通向那个半地下室的门所在的地方了。但在这短短不到50米的路上，一共有三个摄像头可以捕捉到部分区域的画面。以山庄的戒备程度，韩泽可不敢赌快速冲过去的几秒钟里，专门负责监控录像的保安就会忽略掉这种明显的动态。

韩泽移动到了路边，蹲在一株灌木的背后，仔细计算着路线和时间。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暗叫不好，连忙回头看了看，两个魁梧的大汉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一边剔着牙一边大大咧咧地踢踏着拖鞋，眼看着就朝着这边过来了。

向前，韩泽知道自己的身形会被摄像头捕捉到，向后或者向其他地方，则必然撞上这两个彪形大汉。他心下一横，整个人蹲踞着，做出了蓄力准备突击的姿态。与其被发现让大堆保安涌出，还不如就在这里用最快速度打倒这两个家伙呢。…,

当两人进入到15米距离的时候，韩泽动了。他不敢再放对方走近更多。打架也是需要空间的，几个人缠斗起来要是进入了摄像头监控的范围，意义是一样的。韩泽需要这十几米的距离来缓冲。

可他这身形一动，对方的反应之快让他一惊。一个大汉下意识地就竖起了手臂，压低了中心进行格挡。韩泽并没有用技能，普普通通的一拳砸在大汉的小臂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嘭”。以前韩泽对这种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现在，他知道，这是强健的肌肉在颤动的声音。

醉醺醺的大汉没有发出警报，向那些在山庄的各处巡逻的保安人员求助，而是将手指捏的嘎吱作响，狞笑道：“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客人来，正好让大爷活动活动筋骨。”

另外一个大汉有些迷糊地甩甩手臂：“这算是什么情况？”

“上，打半死拖去找老大。”两人毫不犹豫地就围了上来。

零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哟，撞到硬点子了啊。这两个家伙练得很扎实啊，这水平，估计至少相当于5级上下的力量和体质属性累积了。不过，按照评估，就算这两个家伙一起上，对你来说也应该是：可以轻松战胜，这种水平啊。”

“少说废话啊。”韩泽心里嘀咕着。现在应付两个人，韩泽已经不完全依赖零的提示了，而且，也不怎么在意挨上一下两下，虽然对方的力量十分惊人，但他也是筋肉男型号的属性加点，防高血后。

两个大汉抡着拳头砸上来，他轻松地连续格挡，然后忽然横着扫出一腿，甩在了一个大汉的腰上。那个大汉一阵趔趄，退了一步，韩泽立刻对另外一个挥出一拳。

“全力一击。”韩泽心里默念。沉郁的力量集中在了拳头上，攥紧的拳头像是要裂开似地。但下一刻，拳头就砸在了大汉的胸前。哪怕大汉胸肌肥厚，却也禁不住韩泽的这一拳，整个人一下子倒飞了出去。另一个大汉抢上了一部，挡在了这家伙的身前，连着轰出两圈，又是一个膝撞，冲着韩泽的下巴打来。

韩泽咬着牙，双手互握，低吼了一声朝着大汉的膝盖砸了过去。沉闷的碰撞声中夹杂着轻轻的咔嚓一声。看到大汉像是要大声惨叫，韩泽不顾自己的手上也无比疼痛，抢上一部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掌打在了他的脖子后面。

大汉锻炼有年了，脖子后面的三角肌中竖粗壮无比，韩泽这一击虽然让他有点晕眩但却不足以让他晕倒。他超前冲了一步，挥舞的手肘已经冲着韩泽的腹部来了。韩泽应付不及，居然吃满了这一下。

疼痛从未卜弥散开来，让整个柔软的腹部，甚至是胸腔都有被搅和成了一团的感觉。韩泽觉得自己的喉头有点发甜，但他忍住了没有吐出这一小口鲜血。

“我靠，这下不比你用技能差多少啊。这是要点攻击加暴击了啊。”零看着韩泽一下子掉了五分之一的血槽，惊呼道。

“我不会输的！”韩泽硬挺着，并没有后退哪怕半步。他甚至连格挡都懒得格挡了，直接用拳头和对方砸过来的拳头一下下对撞。一下、两下、三下……

面前的大汉忍不住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连着后退了两步，然后大声叫着：“妈的，叫人来。”

想都别想，对方刚刚露出后退的意思，韩泽已经将折线冲击用了出来，只不过这次折线冲击完全不用方向转换了，他就是冲着两个人的正面去的，直接将两个人顶在了一起，朝着后面一起飞了出去。折线冲击刚刚到尽头，他又激活了“热血”“疾速”“全力一击”……这已经是他全部技能，最强状态！两个人被他直接顶到了背后的墙上，垫在一起受足了韩泽的冲击力。…,

垫在后面那个都没机会再出声，他已经晕了过去。韩泽现在全力出手的冲击力可不是盖的。虽然有背后的肉垫，但顶在前面和韩泽拼了好几下的那家伙也有点受不住了，看着韩泽揪着他的领口，又要一拳朝着他的鼻子砸过来，连忙求饶道：“别别……”

“怎么称呼？”韩泽的声音冷得能让水凝聚成冰。

“老……老四。”大汉说。看着韩泽的手似乎送了点，大汉的想乘着韩泽松懈来反击，膝盖直接撞了上来。没想到，韩泽并没有一点点的轻忽，一拳直接砸在老四的腹部。老四觉得自己胆汁都要被打出来了，再不敢有任何反抗。“别……我服了，我服了！”

“山庄这边藏了什么人？”韩泽问道。

“藏人？这事情我插不上手。是陈老大和他侄子管着呢。我们就是看着点，不出事就行。”

“出事？怕警察来？”

“这倒不是……他们弄那个，怕是已经疏通过了。”

“你倒是明白啊。”

“是是，只是不掺合，又不代表我傻。”大汉极为配合地低着头应道。“传销嘛，骗人的玩意。听说是上面有人要钱，就这个来钱快，而且到时候跑掉了换个地方搞就行，只要动作快，不会被逮到。他们没指望做长线的买卖。”

韩泽哼了声：“那一般把人藏那边？就那边地下室么？”韩泽表现出来的态度，像是一切尽在掌握，老四越发不敢胡说八道了。

“没时间处置的就那边了，里面有啥动静外面也不清楚。直接面包车接进来送出去，我……我们是真不知道。另外就是在9号楼，不过今天9号楼空关的。所以……”

老四眼珠子转着，还想说点什么，但韩泽已经没兴趣听下去了。现在听到的事情已经足够了，他又是一拳轰在老四的肚子上，然后在老四疼得弯成了一团，低下了头的时候，又是一掌砸在他的后脑。老四终于是晕了过去了。

就在那里吗？韩泽心下忐忑，但还是朝着地下室的入口走去。跑过去容易引人注目，韩泽索性大摇大摆，装作吃完了夜宵在山庄里巡逻散步的样子，慢慢踱了过去，然后一下子闪身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第四十二章 急转直下

轻手轻脚地走下半截向下的通道，韩泽凑在门口听了一下。里面很安静，似乎没什么异常。他能隐隐约约地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其他的活动就听不见了。

“需要我帮忙监听吗？”零很主动的样子。

“不需要。我直接就可以看到了。”韩泽说。他在防盗门的把手上用力一扯。一下子没扯动，虽然整个门发出了吱吱嘎嘎地一阵响声，但看起来安然无恙。韩泽撇了撇嘴，这防盗门的安装质量不错，作为装修队老板的儿子，他可是见惯了各种型号的不靠谱的防盗门，那些业主舍得买几十万上百万的房子，却往往在上下相差几十块上百块的防盗门上斤斤计较。

韩泽拉动防盗门的声音还是引起了房间里几人的注意。陈少连头都懒得从屏幕面前移动，仅仅是努了努嘴，说：“去看看。”

另外个家伙哦了一声来到了门口，很随意地就拉开了防盗门。下一刻，韩泽一腿蹬了过来，直接将这家伙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直接闭过了气去。陈少一惊，看到韩泽冲了进来，随手将手边的杯子扔了过去。陶瓷的杯子碎了一地，但连稍稍阻挡韩泽的机会都没有，韩泽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陈少还想抄起椅子抡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韩泽已经一拳轰在了他胸口，然后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领子直接朝着墙上抡了过去。只这么两下，陈少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力。这还是韩泽留了把力气，并没有用技能，也算不上是全力出击。不然，以陈少这种身板，两下全力出击要了他的命都是可能的。

“韩泽？”在沙发上坐着，刚才一直闭嘴什么都不说，不在语言上和陈少他们有任何交流的秦慕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忧心着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没想到韩泽居然出现了。

“阿莲，没事吧。”韩泽没再理会两个不会反抗的家伙，他先关上了门，然后朝着秦慕莲走来，解开了她背后的绳子。

双手一得到解放，不顾整个人还酸麻到疼痛，双手圈住了韩泽的脖子，紧紧抱住了韩泽。她将脑袋深深埋在韩泽的胸前，不知道是兴奋、后怕还是什么情绪都融合在了一起，她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了。

“哇……幸好是你幸好是你……我怕死了。”一边啜泣着，她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轻轻拍着秦慕莲的背脊，韩泽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这就离开。别哭了啊。回去再说，现在赶时间。”

韩泽明快的劝说让秦慕莲点了点头，她忽然想到了她的同伴，连忙说：“对了。何青，在角落里呢，赶紧解开她。”

何青现在还迷迷糊糊着，秦慕莲摇醒了她之后，确认无恙，她也禁不住哭了起来。

“准备一下，我们要离开了。”韩泽再次劝道。

“可是，晚上，怎么走呢？”何青问道。

秦慕莲的眉头也皱着：“是啊，他们好多人吧。有个叫陈汉年的，好像也是这边话事的人……我们一走，很多证据都没有了。”

“还不止是陈汉年。我这边追查下来，有个姓雷的家伙，还有章红军等人，都搀和进来了，里面一堆似乎有点来头的人呢。可是，现在这不是关键吧。”韩泽平静地说：“我们先离开再说行不行？”

“嗯，可是，要离开的话，那么多人……”何青还是有些担心。…,

“这些人我来解决。”韩泽想了想，这的确是个问题。“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解决掉一部分，然后找辆车过来，一起直接冲出去。”

“这里距离市区有40公里。”秦慕莲摇了摇头：“你准备一路和他们飚车回去？我对上演公路片没兴趣啊。另外，你没驾照的吧……我们也没，虽然不是不会开车，但这个……”

何青更是努力地摇头，说：“不要不要……这个太吓人了。”

“那怎么办？”韩泽说：“我们不可能走回去的。这样，我打电话给王恒，让他开车来接一下。”

秦慕莲说：“嗯，这倒是可以，这样我们就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你非常能干啦，那么，我们还是有机会做点什么的吧？”

韩泽摇了摇头，一旦有了安全的依仗，秦慕莲立刻恢复了对工作的热情和执着。他无奈地耸耸肩，说：“我把那两个家伙先绑好，你们，先把那两台电脑好好翻翻吧。对了，有吃的没？”

一边吃着泡面，他们一边检查着电脑。由于电脑连着网，他们很轻松地就把这边电脑上的一些单据、图片、传销讲课的教程、各种联络方式清单等都发了出去。秦慕莲胆大包天，既然已经身在虎穴，她索性登上了QQ，直接在线将这些证据发给了包括父亲秦海卿在内的许多人。秦海卿之前并不知道她的行动，接到电话让他上线收文件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可听女儿稍微那么一解释，几乎当场暴走，当即打电话给认识的各路朋友，公安局的车子不到20分钟就能出发。王恒和徐铁军本来就一直在等着消息，王恒一边开车出发，一边打电话呼叫各种帮忙的家伙来了。虽然他的能量现在没办法调动王家的力量，可他好歹也是大少级别的家伙，狐朋狗友的也不算少。还没出市区，两辆极为厚重的SUV就并肩而来，准备拿SUV当坦克来冲阵了。他们绝对会比警察来得早，这帮家伙心急如焚的时候，完全没把限速放在眼里。

泡面将韩泽的体力恢复了一点，这点时间里，他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经验收获。之前那两个彪形大汉现在正在花坛里躺着呢，虽然是普通人，却每人贡献了20点经验。陈少和地下室里另外那个一脚踹晕的就完全没给经验。韩泽已经明白，基本上这就属于级别领先到一定程度了。网游里超过6级就不给经验，韩泽怎么看都没觉得这两个废柴有1级以上的价值。那就是这样了。

“好了，联系工作都好了。不过，警察要是出动了，这边的人也会被惊动的吧。我可不相信要是没点内部情报线索，这帮人敢这么为所欲为。”秦慕莲松了口气：“我们接着发文件和别的，动作一定要快，不然他们等下察觉到了肯定会断网的。”

何青点了点头。

秦慕莲接着问韩泽：“你有什么办法吗？要是让他们跑了，好不甘心啊。而且，这次的罪就白受了。”

“交给我吧。”韩泽笑了笑：“我去堵路。”

“啥？”何青瞠目结舌地看着韩泽：“没听错吧，堵路？”

“山庄不止一条路可以离开，但至少只有一条公路能通车，别的都得到附近的村落再说。我去把大门堵上。大概还是会有人走掉，不过，我就不信了，他们能都步行走的掉。等警察和王恒他们来了，我再去分头追那些重要的人。”韩泽很有把握地说。…,

何青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可秦慕莲只是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会有危险吗？”

“会啊，不过我不会送死。”韩泽说得轻描淡写。然后，他找了纸巾擦了擦嘴，冲着秦慕莲笑了笑，就拉开防盗门离开了。

何青一把抓住秦慕莲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喂喂，你不担心吗？这个……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吧？”

“他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秦慕莲的脸色眼神都写满了幸福和兴奋。

“可是……”何青忽然压低了声音，说：“该不是你们感情不好……那也不至于要弄死他啊。他好歹来救你了。”

这个搭档的无厘头让秦慕莲哭笑不得，她使劲打了下何青的脑袋，说：“别胡说！再找不到那么靠谱的男朋友了啊。你等下就知道了。”

何青仍然不相信。但秦慕莲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镇静。她重新将那两个家伙使劲绑住，严密程度远超过韩泽刚才动的手，已经完全是在报复了。别说挣脱，陈少和另外那家伙哪怕想挣动一个手指现在都不容易。然后她还检查了防盗门，挂上了安全链，还将椅子顶在了后面。哪怕有人发现这里有异常，坚持一小会也不是问题。而现在，他们需要的也就是坚持那么一小会。

既然准备堵路，韩泽索性撒开了干了。他没什么害怕，既不担心对方人多，也不担心对方武力强悍。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的当然有很多东西，但肉搏上，他现在真是超有自信的，面对普通人的话。他最需要防备的，反而是对方的车子。他毕竟顶不住车子撞呢。

韩泽就那么施施然走着，他看到花坛边上是那种铁艺的围栏，心中一动，一把拔起了一串，拖到了门口，变成了一小段隔离带。路上有几个人上来拦他，被他一并打倒，然后一起拖到了大门口。整个大门就这么被花坛围栏和打晕的混混拦了那么一条。韩泽想得很明白，要是那些家伙不把人命当回事，那他没办法，不然，就乖乖动手打倒他再说。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这正是韩泽想到的。

第四十三章 一夫当关

陈汉年正在一处客房里无聊地看着电视。说山庄是他主事，只是名义上的，他能管管的，也就是山庄的各项安排。整个传销方面的安排，他只能搀和一部分。

雷胜，也就是所谓的雷老虎、雷老大和他也差不了多少。但雷胜手里有各种人手，在清河和周边市镇展开各种业务少不了他，虽然他和手下的合作方式非常奇怪，既非直接掌控，也不是将事情扔过去就不管了，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基本上也就是传统的中国式的大哥和小弟的关系，带出来了势力大了之后不好再多管，但总有几分上下关系，要算资历，也要谈江湖感情、香火情什么的。

雷胜晚上喝醉了，正在另一处房间里睡觉，鼾声如雷。本来陈汉年还想和他聊聊，让雷胜至少在清河本地稍微收敛点，别动不动就玩绑架、用麻醉剂放倒这套，今天把两个记者弄回来，这个已经是不好交待的事情了，尤其其中一个还是秦海卿的女儿。陈汉年还是见过秦海卿的，在某个市级的发展研讨会上，那是一派温文的学者风范，但要是真信了看到的样子，那他们这帮人多少年的江湖就白混了。秦海卿如果是人畜无害的学者、教授，也不可能坐在今天的位子，虽然看起来地位并不很高，但一个个学生影响力都在逐步培养中，集合起来是非常庞大的力量。更别说那个秦慕莲的母亲这一系，虽然也是学术文化圈的，但在政治方面的影响力更是不俗。要是宋家老爷子发火，很多话可是直接能送到非常高的层级，到时候回馈到清河的，绝不是和风细雨的训诫，而是雷霆万钧的铁拳了。

陈汉年一直不太拿得定主意，也是因为他完全不明白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传销集团，看起来就是他陈汉年和雷老虎两个人在负责，另外有两个以前搞过这种事情的家伙。各种关节靠着他去摆平，地面上的具体事务则是由雷老虎负责执行。正是因为他强大的公关能力，他才位居雷老虎之上，让那个看似粗莽的家伙处处受制于自己。国情嘛，关系最大。但是，只有陈汉年和雷老虎知道，整个项目的具体进行，依靠的却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庆龙。

这个张庆龙一开始和陈汉年、雷老虎见了几面之后，派过来几个人，整个体系的运转就是由那几个人来负责。一组组的“客户经理”培训了出来，一批批的学员进入了“课堂”然后又分散开去，去忽悠别的人，那份狂热劲让陈汉年雷胜都看着害怕，打定了主意这里面绝不搀和，免得钱没捞到，还把自己手里可靠的人搭进去。

雷胜现在就是根据需要找场地，找车子，落实基本的人手。陈汉年则一边疏通着关系，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山庄这边的运转。这里算是清河以及附近几个市的传销工作的指挥部了，每天都有各种人进进出出，运进运出的钱相当可观，在一处别墅里，还有一套用来印刷忽悠人的理财产品收据的高精度印刷机。据说那套印刷机是达到了可以造假币的水准，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只用来用100克的铜版纸印刷那些看着无比精美的票据。这种传销不牵涉到实体产品，金融理财产品的名头本来就很忽悠人，大部分人搞不明白里面其中窍要，可以说除了一部分的人力成本，基本上运转费用是零。…,

雷胜那家伙想得少，反正每个月30万最基础的费用，加上各处结算给他的小弟们的费用也要有他一份抽成。一年不到点时间，300多万到手，这比他原先苦哈哈地收保护费强多了，别的他压根不过问。陈汉年的收益也非常不俗，从开始到现在，除了最头上两个月少了点，几乎没少过一个月50万。自家侄子一个月也能捞个几万。张庆龙那家伙和他的手下，的确是非常会做人，给钱给得恰到好处。但就是因为这样，陈汉年才禁不住一次次去揣测，到底张庆龙那家伙从这里面捞了多少钱……而他，又是不是真正话事的人？

陈汉年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电话，连忙接通：“老康，怎么这个点给我电话？还想去哪里放松啊？我给你安排。”

“有事呢。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急切。

“岳阳楼啊。”陈汉年说道：“你不是知道么，最近我一直杵在这了。”

“赶紧走！市局连夜调动20辆警车朝着那边去了。有人报警，一堆证据就在局长手上了。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陈汉年一惊。

“真要被抓住了，别扯上我。你明白的。”电话立刻就挂上了。

陈汉年提高了声音喊道：“小桑，准备车子。把雷老虎给我叫醒。赶紧走。警察朝这边过来了。”

就在陈汉年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置起来的时候，一个小喽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说：“陈老大，有人堵着大门。”

“堵着大门？谁？”

“不知道，一个年轻仔。他把花坛栏杆和几个弟兄排在了门口，上去了几个人，被他打趴下也扔那了。”

“什么？一个人？！”陈汉年大惊失色。山庄这边的安保，他自己的手下有一部分，雷胜也找来了一批人，身手都还是很不错的。其中没什么特别强悍的，但等闲一个打几个不成问题，可现在，几个打一个居然被全部放倒。

陈汉年现在可没功夫细细寻思，暴怒道：“管你要什么办法，赶紧把人给我赶开。警察就要过来了，让弟兄们赶紧准备撤，打不过跑不掉，可别怪我没先说明白。”

韩泽此刻已经面对着对方超过十个人了，可他却绝对是越战越勇。大部分小喽啰连给他造成伤害的机会都没有，一开始他还挨了几下，可当他将速度优势发挥出来，拳头每每后发先至，连想打到韩泽都不容易了。零也从一开始的不断提醒，到后来仅仅提示侧面后面的敌人，看着人多了，让韩泽退后几步发动“疾速”或者“折线冲击”，一下子能撞趴下几个。不到十分钟，隔离带已经越堆人越多了。

两道明亮的光线一下子亮起，直射韩泽。有人开车过来了，一辆看着挺新的POLO。强烈的光线让韩泽一愣神，紧接着他就听到一连串的“闪开了”“撞死丫的”的呼喊声。

韩泽大吼一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是谁扔下的撬棍，挥舞着就迎了上去。

刚刚攒到30%刻度的正能量槽被激活，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亮起，那一刹那几乎让眼前的刺眼的车灯都黯然失色。

敬畏！这只是正能量积累起来最基础的技能，可眼下用出来直接将聚集在面前的所有人都打翻在地，哼哼唧唧地都爬不起来了。甚至于连那辆车子都熄了火。韩泽毫不迟疑，撬棒砸了下去，击穿了前盖，直接插进了发动机组里，然后就是用力一绞。撬棒插在车子上韩泽都懒得拔出来。他将车子里两个吓得筛糠样在颤抖的家伙一把一个拎了出来，互相一撞，随手仍在了隔离带的人堆里。然后将车子推到了路中央，横了过来。…,

原本准备破障的车子，现在却成了韩泽的栅栏的一部分，死死堵在了路中间。

然后，韩泽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喂，为什么车子会熄火？”

“呃……”零想了一下，回答道：“敬畏这技能不是带有沉默效果的吗？系统判定里，科技和炼金术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估计是将内燃机判定称火属性的啥活动了。反正你不是占便宜吗？管那么多？”

“切。”韩泽不满地说：“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怎么用好技能？”

“我就不信你今天还能攒出一个‘敬畏’来。”零针锋相对：“这帮家伙被你打怕了，本来就没几个能给经验的。你打得也太爽了啊，动作慢点让他们前赴后继不好吗？刷怪要有技巧的啊。”

“打得爽，谁在乎这个。”韩泽哼声道。

“估计你要在魔鬼筋肉人路线上走得更远啊啊啊啊啊。”零忍不住哀叹了下。

一开始是几个人，后来是十几个，几十个人都拥在大门口，一次次朝着韩泽发动攻击。面对几个，十几个的时候韩泽还游刃有余，但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几个人围上来缠住了他，另外几个人赶紧去搬动“隔离带”，韩泽大吼一声，再次祭出“折线冲击”和“疾速”，一次系统技能一次自己调控出来的操作让他硬生生操作成了撞趴下一片之后回到了原位。但韩泽也不免气喘吁吁了起来。

血槽只有一半不到了，力量开始有明显的下降，可面前的人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疯狂。

“撞死他。不赶紧走警察就来了！”陈汉年身边的跟班一声大喊。

两辆车子再没犹豫，一脚油门轰了起来，朝着这边撞了过来。

“雷老虎，有枪吗？”陈汉年问着和他一起坐在车子里的雷胜。

“没……而且，现在也来不及了。”雷胜沮丧地摇了摇头。眼前那个年轻人的勇武和狂热，让他这个打出了一片天的家伙见猎心喜，但眼下可不是讨论这种话题的好时候。“开车也很难走掉了。我们……从山里走吧。”雷胜已经下了决定。

第四十四章 及时赶到

韩泽的体力下降到了不到三分之一，所有技能都在冷却，“正面打击”因为到处都是人而无从发挥。

“时间差不多了。闪人吗？反正警察和你的兄弟们就快到了。”零关切地提醒道。

“不！”韩泽低吼道：“谁也别想让我后退。”这话既是对零说的，也是对面前那些已经惶急到不择手段的各路混混、打手们说的。

又一个彪形大汉扑了上来，从背后卡住了韩泽的左手，用力一掰。韩泽借着力气转了半圈，右掌轰地推出，彪形大汉立刻就弹了开去。但韩泽背上却连着挨了两下，一个小混混抡着最大号的L型六角螺纹扳手砸了上来。在他的身后，在韩泽的周围，还有各种拿着榔头、扳手，棒球棍子，甚至已经取出了弹簧刀和匕首的。韩泽的处境似乎是岌岌可危。

但韩泽在这种情况下却越发清明。他不是什么精修格斗术的高手，不会功夫，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力量和耐力胜过一般人，身体灵活性比较好，有零不时提醒，出技能的时候爆发性地杀伤强，但他之前都是面对几个，只有这一次，是面对几十个。这种场面完全不一样。而且，他还得兼顾场面控制，不能让人走掉，难度就更大了。可就在这种压力之下，一次次面临危险与选择的时候，韩泽的潜力一点点被挖掘了出来。虽然挨了很多下，但并没有刀子之类造成的刺穿伤害，都是棒子什么的造成的硬伤。而且，就算实在是躲不开了要挨上，韩泽也会在最后关头用厚实的肌肉去挡，不会让对方打在关节处。

又一个明显有过搏击训练的硬点子扑了上来，一手直击韩泽的脑门。韩泽全力迎了上去，左手拨开那家伙的直击，随即又抢上一步，刺拳攻击，打中了那家伙的肩膀。韩泽不依不饶，直接拖着那家伙的手臂一甩，可怜的家伙整个人都变成了流星锤，在砸倒了好几个人之后才被再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30点经验！这家伙很扎手啊，你怎么那么轻松。”连零都有些看不懂了，韩泽的一连串动作都不算很重，耗费体力很少，偏偏连贯性极强让经验丰富的对手也着了道。

“别废话。”韩泽没空和零解释。但这句简洁的斥责对于在周围威胁着他的那些人同样适用。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从背后捅了一刀，零堪堪提醒了下“小心”，韩泽连忙侧着挪开一步，用肩膀撞开了一个小混混，然后右手夹住了从背后捅刀子的手，韩泽毫不留情地一扭身就松开了。那家伙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右手明显是断了。

又是一个……韩泽揪住了来人的头发朝着自己的膝盖撞去，放倒。

左边！……半转身，右脚扫了过去，直接踹飞……

车子！小心车子！……韩泽居然跳了起来朝着前挡风玻璃飞踹了过去，车里的人惊吓之下踩了刹车，韩泽硬生生仗着高级的移动技能停留在了车前盖上，一脚将整片的前挡风玻璃踩碎，踹进了车厢，哪两个家伙惊愕之下连反抗都忘了。

虽然腿有点软，但韩泽还是坚决地踹飞，再踹飞了两三个想要跳上来的小混混。一个家伙用棒球棒抡在了他的小腿前侧。

真他妈的疼啊。韩泽直接弯下腰揪着那人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又扔在了地上！

韩泽已经没办法留手，因为周围扑上来的家伙全都是穷凶极恶了。要是说一开始这些人还不过是抱着打一顿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态度，那现在就是将韩泽当作大敌死敌在对待。大家都已经打发了性子，完全不会顾忌到后果。韩泽现在也仅仅是克制心头暴戾的冲动，克制住，让自己绝对不会失手干掉谁。…,

但是，他还能坚持多久呢？几分钟？……他已经一个人堵住了大门足足20分钟了。地上躺倒的、被打晕了摞在一起的，趴着哀叫的，到处都是，两辆车子被他废了，不远处还堵着好几辆面包车轿车和SUV之类的玩意。真要是对方发急，一辆连着一辆车子撞过来，他也绝无幸免的理由了。

还是高看了自己吗？韩泽吐掉了口口水，里面已经夹着明显的血丝。但是，现在他在做的，虽然不是文明礼貌的被提倡的事情，却是正确的事情，不对吗？韩泽嘿嘿冷笑着，仍然挥舞着拳头，在人丛中拼杀着。

陈汉年和雷胜已经开车到了山庄的另一边，下了车准备从一条水泥砌成的楼梯走下去，他们也打了电话让人在村子里想办安排接应，如果不能躲开警察，藏几天避避风头也好的。

陈汉年沉默了半响才问道：“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那么能打……”

雷胜此刻也完全没了脾气。他不用到前面看着，光是凭着手下所说的那人打倒了几十个，怎么打都打不趴下，毁了两辆车这简短的汇报中就能想象战况到底是如何激烈。“那小子……比我能打多了，不用枪，光靠人估摸着是没办法的。他是堵着门，不然，不管是打是走，都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庆龙估计会准备对付这家伙的吧？”陈汉年叹道。他现在也只能说是仅以身免，虽然给侄子打了电话，但没人接的情况下，他连过去看看的时间都没。而且，电话没人接，这种事情本来就让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陈汉年和雷胜带着三个跟班从小路离开的时候，山庄正门的情况终于发生了逆转。王恒和他的朋友们来了。王恒开着的还是租车公司的车子，小心翼翼的，但那两个朋友一个开的是东风勇士民用版，一个开的是陆虎揽胜，两辆大尺码的越野车肆无忌惮地打着大灯撞开了大门。然后几个人立刻就从车子里跳了出来。

原本已经有些心寒的家伙看到韩泽来了帮手，大惊失色。他们并没有仔细考量到底眼前这些人是什么水准。说实在的，王恒叫来这些人主要是有车可以过来，真要说能打，那就是开玩笑了。不过，此时此刻，一个个精装威武，身姿不凡的青年，已经足够有威慑力了。

“妈的，总算来了。”韩泽看到大门完全堵上，松了口气，一把将面前那个家伙推开，朝着王恒走了过来。

“怎么搞成这样啊？都是你干的？”徐铁军迎了上来，扶住了心神一松之后有些踉跄的韩泽。

“是啊。辛苦啊。”韩泽又吐掉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平顺着自己的呼吸。他挡了一下徐铁军，自己站直，眼神在面前那些混混、打手身上扫过。他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些衣着光鲜，看着像职业经理人样子的家伙，想必那些就是在这个团伙里玩脑力工作的吧。他的眼神冷漠、鄙夷，让眼前这些人有些不寒而栗。

“还要打么？我们来了就怂了？太不给面子了吧。”一个身高接近190公分的家伙吼了一嗓子。面前那些人却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胆子再上来了。

“这是你兄弟啊？”开东风勇士的那家伙看起来很是精悍，眼神凌厉，这会已经凑上来认识了。

王恒连忙介绍：“这是韩泽，我同寝室的兄弟。这是洛鹰，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洛鹰笑了笑，说：“这算就是认识了。王恒可从没说过他有你这么能打的好朋友，不然我们早该认识了。”

东风勇士后座的玻璃摇了下来，一个小脑袋哼了一声，提起了洛鹰的注意。“哦，这是我妹妹，洛鸢。别理她了，她现在睏着呢。”果然，精致小脸的主人只是挥了挥手表示认识了，立刻摇下车窗继续睡觉去了。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会她早该到家睡觉去了。

韩泽耸了耸肩。“我其实不太喜欢打架的。”

零在暗地里嘀咕着：“骗人，看你打得多愉快啊。”

“秦慕莲呢？”王恒问道：“没事吧？”

“在里面地下室等着，安全着呢。正在整理证据发送。等警察来了我们再过去接他，这边山庄里现在还乱着呢。”韩泽说道。

“嗯，不差这几分钟。”洛鹰扫了一眼眼前的那些喽啰们，看着这些人已经没有了斗志，一个个僵在那里进退不得，他也完全丧失了兴趣。

警车比预定时间还是完了点到达，比王恒他们晚了足足有一刻钟。秦海卿的车子也不过比警车晚了不到5分钟，要知道秦海卿住的地方，可是清河的另一边，距离比警方出动的距离长太多了。这大概就是这些人背后的力量在继续起着作用吧。韩泽心里鄙夷着这些为了钱什么都敢做的家伙。

秦慕莲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但看到父亲亲自到来，还是忍不住趴在父亲的怀里哭了。秦海卿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韩泽，但也全然没想到韩泽居然是以这幅模样出现在面前。脸上、身上各种伤痕和污渍，虽然对于韩泽能不能打这个话题，他其实还存疑。但韩泽已经两次救了女儿，已经让他足够将韩泽放在一个相当高的位置。

第四十五章 破获

“我先把阿莲带回去了。公安那边我说好了，你不用做笔录了，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有事情，那后天吧，来家里吃饭。”秦海卿拍着韩泽的肩膀说。

“好的，秦叔叔。今天阿莲受惊了，是我没照顾好她。”韩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自己早点开始查理财公司的线索，或许会抢先一步发现点什么，也就没有了现在的这种惊险。

“这管你什么事啊。丫头就喜欢到处乱钻。没事，受点惊吓好。涨涨记性。”秦海卿不以为意，他太了解女儿那执拗的性子了。虽然当记者是很适合，却也很容易惹来麻烦。本来秦海卿觉得要纵容女儿的兴趣和事业，恐怕韩泽的能量罩不住，可现在看起来，韩泽比那些只会动嘴皮子和关系的所谓“有为青年”靠谱多了。

秦海卿的处置很是及时。他到现场的时候就意识到警察来晚了，要不是韩泽同时还叫上了王恒他们，多数这些人就跑了。可就算是这样，一刻钟之后，警方确认了陈汉年和雷胜已经跑了，至于其他小喽啰也跑掉了不少，但小喽啰们的价值本来就不放在警方眼中。秦海卿知道警方做事的风格，如果他们想准时赶到，他们肯定做得到。至少会先从附近村镇的派出所出动一些警力，就算没有力量堵住山庄，至少可以监控一下，看看哪些人跑掉了。可现在，主谋潜逃，从犯落网了一批，这个结果不正常。

秦海卿在警方有很深厚的关系，和老朋友稍一接触，几句话一碰，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局面他无力改变，可至少能够给韩泽减少点麻烦。秦海卿看到现场，知道韩泽着实是搞了个大场面，能不搀和进去那是最好。警方现在完全没有韩泽的有关信息，那就无所谓透露给谁知道，不然，以现在清河市公安局这种四处串风的保密度，保不定什么时候韩泽的情况就会被卖给这次受挫于他手的人，白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至于对方能不能靠着别的方法知道韩泽，秦海卿心里没底，但也没办法做到更周到了。

将秦慕莲和何青带走之后，秦海卿在车上就仔细地询问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前因后果。

“阿莲，你是说……韩泽说是到晚上才发现你失踪了，然后半夜里，几个钟头里就赶过来了？”秦海卿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啊。了不起吧。你干嘛这个口气？你该不会是怀疑他和这个传销集团有关吧？”

“怎么会。他要是和这边有关，借机把你救走就好了，干嘛拦在门口把这帮人一网打尽。交好我们家的利益，没那么大。他之前也不用搞得那么狼狈。”秦海卿不满地说：“乖女儿，你觉得我有疑心病？我的智商数字比你高好不好？”

“你说的是你的巅峰年代吗？你现在再除除看。”秦慕莲嘿嘿笑着，毫不客气地说。

“喂喂，这个算人生攻击了啊。我可没变笨。我的意思是，韩泽的能力比想象中强很多啊。他找到你的联系方式，去酒吧抓章红军，然后带着去学校，再回过头来岳阳山庄，一点错误都没犯，每个地点都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解决问题。脑子很清楚，虽然着急，但决心很明确，加上还那么能打，你说要是你舅舅知道这么个家伙，会对他有兴趣吗？”

“你是想把韩泽拐带到007的路线上觉得他睡多了邦女郎就不要你女儿了？还是觉得幸福生活是每隔几年在一帮安全局的监控下秘密见一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

“喂喂，我们到底是谁想得太多了啊。”

“谁让你把我往沟里带啊。”秦慕莲鼻孔出气，很是不以为然。

“我真没那个意思啊，只是想人尽其才嘛。什么邦女郎不邦女郎的……我相信韩泽也还是喜欢本地菜的啊。”

“别以为我不敢踹你啊。”秦慕莲恶狠狠地说。

父女两人这样的对话让何青完全傻了眼了。秦海卿在她这样的小实习生眼里，那绝对是大拿级别的人物，最多也就是在政策研讨会啊，一些学术交流活动上远远看看，了不起能捞到个10分钟20分钟的采访时间。这还得看他的时间安排。可秦海卿和秦慕莲两人的这番对答，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真的是节操碎了一地啊，信息量好大的有木有。

但是，一回过神了来。何青也明白了过来，秦海卿一边在给女儿放松心神，将她调整回日常生活的频道里来，另外也是在不经意之间向她透露了点信息：他们家虽然低调，但底子硬着呢，不怕什么报复，自然她何青也会被捎带着保证安全的。

这边在聊着的时候，韩泽也已经在王恒的车上，一同返回市区了。

王恒听韩泽说明了来龙去脉，有些不满：“你第一时间就该让我们一起过来，虽然你能打，但这么干很危险。”

“顾不上，也想不到那么多了。”韩泽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喜欢冒险的人啊。”

“你在地下室多窝着一会不行么？陪着秦慕莲等着，我们这边也给你把大门堵上。三辆车呢。”

“我怎么知道你能叫来两辆车？而且，堵在门口车子肯定要毁掉了，我没想到你这帮兄弟真不拿车子当回事啊。”想到那两辆硬生生撞过去的SUV，韩泽很是有些可惜。他可做不到完全不犹豫，车子毕竟是挺贵的呢。

“这事情会怎么处置？”徐铁军问道。

“看警方的了。但想要捂住是不可能的。据说上当受骗的不少，涉案金额非常巨大，主谋又跑了。这种传销集团要是一个处置不当，很有可能搞成群体事件，谁都不敢冒这种风险。”王恒接触的各种事情比较多，很快就把握住了其中关键：“跟着钱的线索追查，一边落实退赔，通缉逃犯，但将事态控制住。多数就是这样了。”

“呵呵，本来也没指望一次性能将幕后黑手全扒拉干净。”韩泽觉得有些无奈，但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他虽然希望能做点什么，但他可管不了所有的事情，先保证身边的人不受伤害再说。

“对了，韩泽，还是去找谢医生么？看你这惨样……”

“去吧去吧，大半夜的，谢医生不知道还醒着没。”韩泽想了想，还是觉得先治疗一下比较靠谱。心神放松了之后，浑身上下的酸痛可真不是盖的。只差一点他可就进入重伤状态了，他觉得后怕，可当时那场面，的确是让他没办法做别的选择了。

悄悄地，韩泽看了看自己的属性面板。晚上的一番大战让他刷了不少经验。7级升8级的经验条走掉了一大半，现在是829/1125。他又看了看任务信息，三个条件里，找到失踪民工早就完成了。帮助秦慕莲调查至少五家理财公司也被标注为完成。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没受到什么重大伤害。只是任务还处于进行状态，并没有进行结算。

韩泽问道：“喂，零，这任务算完了吗？”…,

“我很荣幸地告诉你，肯定是完成了。现在就是等警方大头目下决定，整个事情告一段落了就进行结算。”零笑嘻嘻地说：“完成度应该是很高的吧，不知道有没有100%。虽然完成的方式比较怪了点，本来觉得你会在逐渐的调查过程中和这个集团争斗一番，这个任务发布的时候，上面估计也是这样揣测的，不过，结果完全出乎大家意料呢。不过，调查5家理财公司，你至少看到了十几家有问题的公司的帐，这个可以算是完美完成。找到失踪民工，这个完成速度太快了，才一天而已，怎么都是高评了。至于第三条，虽然你每次打架总是把自己搞得很惨，但这个应该也不怎么会破坏评价的吧。

果然，话音刚落，韩泽眼前就显示了一行金灿灿的字体“任务完成”。

提示：任务完成度为100%，程度：完美。获得1000点经验，500兑换点。

提示：获得道具“无尽充电器”。奖励物品请自行查看个人储物空间。

韩泽松了口气。升级的暖流让他浑身上下的一切不适一扫而空，体力值也恢复到了满值。虽然身上手上的伤口看起来还有点渗人，但都不疼了，还留着视觉效果估计是为了避免吓到普通人。韩泽越发喜欢这种刺激的生活，每次升级都让自己觉得更强大。看了看下一级的经验，升到9级的经验现在是704/1680，完美评价的任务奖励实在是太实惠了。不知不觉小半级经验就走掉了。

零啧啧道：“果然是完美评价啊。你得赶紧想办法冲到10级。500兑换点对你这个新手来说，还是很有点好东西可以淘换的。这个无尽充电器什么的，那就是个日常用品，真的是没大用啊。”

“10级……现在习惯了这么一个任务扫掉一级经验。让我平时再去泡面刷成就，可就完全没兴趣了啊。”韩泽也有点无奈，这种事件毕竟不是一直撞的上的。

“所以啦，赶紧把我给你的条件给完成了吧。5个两星，其实并不是很难。要是你努力点，还有可能触发其他成就奖励。或者……你索性再想办法刷张人物卡到手里，经验也很丰厚。到时候随便再完成点什么，估计10级就到了。”零很是遗憾地说：“和平年代就是个悲剧啊。”

韩泽完全不赞同零的想法。

第四十六章 事后安排

这次的任务奖励物品：无尽充电器倒是个很实惠的玩意。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每4小时可以提供12000毫安的电量，不管是给手机、相机什么的充电都能搞定，就算插上笔记本电脑都够用了。上面有各种接口的线缆，拉出来就能用。这个东西的体型小巧，还没韩泽的手机大，但有了这东西，韩泽终于是避免了以后外出调查的时候要带一大堆充电器的大麻烦了。

在零眼里，这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无非是个玩具，兑换物品的功能开启后有无数的好东西，比这玩意强多了。可对于要在寻常的世界里生活的人来说，“无尽充电器”实在是好用到不行的神器。

比较坑爹的是这东西出现的地点。韩泽觉得那个什么“个人储物空间”就是系统和自己玩捉迷藏的借口，没想到这东西直接就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最下面那格，在厚厚两叠文件的下面。要不是韩泽对于第一次的物品奖励很有好奇心，认真地清理了平时可能放东西的每个角落，几乎就要错过这东西了。一个上午在办公室整理物品，这也让王恒和徐铁军有点纳闷：你这是提醒我们什么吗？

第二天中午，公安局就公布了这一次传销集团事件的处置结果。岳阳山庄这边抓住的都是集团中坚人物，经过审讯，透露出了许多有价值的信息。虽然警方和市里努力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但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整个传销集团用传销和金融诈骗的手段，在过去几个月里，在清河市为中心的多个市县总共套走了超过20亿，这还是扣除了各种人力物力的消耗之后的数字。由于警方的突袭非常“及时”，没有转移的现金和银行存款加起来有6亿出头，其余十几个亿却都不知所踪。

警方并没有将这个信息也公布出去，不然，恐怕各种上当的人都得呼天抢地，造成新一波的乱局。警方的说法是，希望和受骗上当的市民们能主动到附近公安机关去登记，然后持续关注警方对此事的后续处理。资金的退还需要时间核算清查，上当的觉得能有的退就不错了，也不怎么敢计较时间。可警方还是很有压力的，要是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抓不住逃跑的陈汉年和雷胜，也找不到那个隐身于幕后的张庆龙，这事情拖到最后绝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不过，这些和韩泽就没什么关系了。徐铁军代表公司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工地，章红军果然已经将民工送了回去。徐铁军最终还是没有要他们的“调查费”，对民工来说，几千块已经是笔不小的钱。铁水公司本来就并不是为了钱而出手调查，现在自然乐得表现得高风亮节一些。不过，要说宣传，他们几个考虑之后，觉得还是再低调一点好。传销集团的事情有点大，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搀和进去都不好。

可不管怎么说，铁水公司的名头都传出去了。警方虽然守口如瓶，但章红军却闭不上这个嘴。雷老虎走了，现在西城一片没了上面管束，他就是头面人物，各路小弟都得看着他的脸色做事。说起来，他比之前还威风了些，但韩泽那天晚上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从第一批被放出来的混混嘴里知道了韩泽当天一夫当关的壮举，心头却是瓦凉瓦凉的。原本觉得自己可能还能报复，现在看来，几十号人上去也就是给韩泽送菜的。可让他搞成事故，或者动用枪械来干掉韩泽，他又没这个胆子。章红军的野心有限，但身段却柔软得很，既然不敢将韩泽当作对头，那就想办法缓和关系吧。他从工地那边知道了铁水公司的调查类业务，索性将话放了出去，一面给铁水做了宣传，一面照着公司的电话打了过去，在和王恒聊几句之后，痛快地表示铁水公司的人以后在西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去找他。…,

王恒很明白调查类业务和地面上一定要打好关系，这种事情自然是再好不过。

铁水碰到的问题是客户们往往分不太清调查和信息咨询之间的关系，之后几单生意其实都是信息收集处理，大部分直接搜集公共信息，找一些年鉴编目类的资料集汇总就行。王恒和徐铁军合计了一下，他们两个可以负责起这方面的事情来，工作量足够了，但这么一来，要随时为韩泽进行的各种调查工作提供支持就力不从心了。于是，为韩泽招募一个可以帮他准备资料，安排车辆住宿，落实日程的助手就不得不提上了日程。

公司一下子招募了两个人，一个是行政兼前台，另一个就是韩泽的专职助理。经过一番遴选，结果两个人都是认识的。

行政兼前台是丁宁宁，一个很有个性的学妹，现在才大二。还是徐铁军的仰慕者。这姑娘进学校之后一个月就进入了学生会，但又不到一个月就和会长吵翻了离开了，后来一直跟着几个社团在玩。徐铁军一直到大四还是话剧社的总务，辩论社的主力辩手，不管是口才还是实际处理事务的才干都让人折服。丁宁宁给徐铁军打了小半个月下手之后就坚定地黏上了这个现在看起来挺潦倒但将来必定有大发展的潜力股。小女生的倒追非常有理有力有节，态度明确，但并不粘粘糊糊，也绝不给徐铁军添麻烦。丁宁宁不缺钱，她家里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都是五位数的，可她还是坚定地应聘前台。综合考虑了几个来面试的，哪怕觉得丁宁宁一直杵在面前不是个事，徐铁军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能力、个性还是可靠程度，丁宁宁都是不二之选。

给韩泽当助手的却是颜容，秦慕莲的学妹。颜容俨然是秦慕莲离开学校之后的新一代系花，可她的性子比较绵软，做事情不够果决。秦慕莲和颜容关系很好，由于颜容这次没进入晚报实习，明年晚报也很难再腾出一个正式编制给她，估计还是得继续实习见习或者另外找工作，秦慕莲索性推荐她来铁水了。颜容的资料处理能力很强，记忆力超群，而且由于坚持锻炼，体力精力都很充沛，在办公室里要是能帮韩泽处理一阵资料，再跟着韩泽出出外勤，应该很快就会发挥作用的。至于在自己男友身边安排个美女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后果，秦慕莲完全没想过。韩泽救了她两次了，她对韩泽的信任完全是无条件的。

韩泽去秦慕莲家里的一行因为市里紧急处置传销集团窝案，将秦海卿召去帮着参谋了几天，不得不延后到了周末。韩泽也说不上有什么紧张，按照常规买了瓶好酒就上门了。

“阿莲，来帮个手。”难得有客人来家里，秦慕莲的母亲宋宜很开心。她平时极少下厨，但这会却希望好好展展身手。宋宜是清河市设计院的科长，可她搞的并不是建筑设计，而是更基础的建筑的结构工程。这种工作大部分都是男性在做，向来少有女性，但她在这行资历深厚，有过卓越的业绩。这样的成功女性，在家里展露居家气质的时候，也很让人称奇。

秦慕莲知道父亲对韩泽观感不错，也不会为难他，无非是考校一番罢了。嘻嘻笑着就进厨房帮忙了。

秦海卿则带着韩泽在客厅里坐下。“抽烟吗？”他问：“我这里有上好的雪茄。”…,

“会抽，也免不了抽。不过，能不抽还是不抽了。谢谢叔叔。”韩泽很有礼貌地回答道。

“也好。”秦海卿不以为忤：“那就不管你了，雪茄我留着自己享受。”

韩泽笑了笑。

秦海卿问道：“传销集团的事情，你知道的比一般人多，现在市里这么处理，你怎么看？”

“比我想到的最坏的结果要好的太多了。我知道您在里面起了很大作用。”韩泽并没有说什么实际内容，但大家都明白了。

“呵呵，信息量很大啊。的确，这次能够公正公开，好吧，至少是相对公正公开，而且有处置资金的时间表，有至少是表面上看起来像回事的账务公示，已经很不容易了。”秦海卿说：“这里面有你很大的作用啊。”

“我？”韩泽诧异地问：“这个，我搀和不上吧？”

“市长知道你搀和进去了。虽然对外不说，但对内，至少关于山庄门口那事情，大家还是需要知情的。往好里想，严曜武是因为上次你的表现，有了触动；往坏里想，他知道那些证据传出来不止一份，有你上次网络爆料的先例，他不敢再封锁消息，怕被曝光了更糟糕。”秦海卿笑着说：“所以，我说这事情和你还是有关的。”

韩泽没有吭声。这种说法，让人有点残念呢。

“无论如何，这样就不错了。现在还在追查资金的下落，那个张庆龙，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啊。虽然大致能猜到他在市里、在公安方面的关系是哪些，但这次毕竟不能轻易动了。而且，也没办法就说人家一定知情。大家都在怕事情闹大呢。”秦海卿的语气里明明白白地透露着不满。

“我可以继续调查。”韩泽说：“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这些隐患……”

“这样的事情的确不会再发生了。”秦海卿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张庆龙应该不敢再回来搞事，虽然没证据通缉他，似乎也没办法查到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但他这种智商应该是有的。警方和市里都会严密关注各种理财公司，以及传销方面的可疑动向。市民也会更小心更谨慎。不敢说大家就都不会再上当受骗，不过，至少应该会比以前来得好。”

第四十七章 暧昧成就大作战

“这次，市府那边有人提出先动用市财政经费，传销集团受害者先进行退赔。这事情，我明确表示了反对，并且，最终这个提案没有通过。”秦海卿说：“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之所以要退赔，还不是因为追回了一部分钱吗？要是索性都被卷跑了，也就不存在这事情了。大家都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只是一部分人觉得钱留在账面上不好处理罢了。怕各种各样的人上门来闹。不退赔不合适，但因为这样的原因动用市财政，就更不合适了。政府不应该为犯罪分子买单啊。”

“对，在会议上我也是这么说的。另外一个原因，就算全额退赔，那些人会感激吗？会更警惕吗？我让院里的人下去调查过，很多人是听信了传销的蛊惑，完全听不进家人和朋友的劝说，有的人明知道这是传销，但觉得只要动作够快就能把自己的投入捞回来，还有各种各样古怪的说法。其中一部分人可能现在会在经济上遭遇困难，但大部分人没这个问题，理财产品，瞄准的本来就是相对殷实的人家。要让他们完全交学费，这个大概是过分了，但暂时按比例退赔，将解决问题留到能够逮捕主要责任人，追查到赃款的下落，才比较合适。否则，一部分人会觉得反正受骗了市政府会赔，这绝对会助长清河这里的投机行为，将来会越来越不好控制。另外，一旦动用市财政补上这块窟窿，一部分人没有了压力，觉得反正群众不会闹起来，那压根就不会认真盯着去破案。”秦海卿将自己的想法仔细解释了一下，韩泽连连点头。虽然是学者，但他既然能够成为省市一级的高参，思路上的确是面面俱到，让韩泽大开眼界。

“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人会觉得为难吧？一些投机分子，也会非常不满吧？”韩泽苦笑着问道。

“这是大家都应该分担的责任。我们致力于建设的是一个有法度的治理机构，而不是一个保姆机构，那就意味着不仅要承担应该有的全部责任，也应该拒绝承担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做好分内的事情，也只做分内的事情。”秦海卿认真地说。

“监管责任呢？这个有点说不清楚啊。恐怕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韩泽立刻想到了别的方面：“再加上舆论上的调控，也会很麻烦。”

“这是涉及到法律方面的问题，渎职、玩忽职守等责任，有一个就应该抓一个。我反对的只是用市财政的资金，可没说政府方面完全没责任。不过，的确，这里面的关节说起来真的很麻烦。”

两个男人聊起有关传销集团的事情，很快就熟络了起来。韩泽固然是对秦海卿的见解有了相当了解，知道他虽然是个学者，但政治理想这种东西并未泯灭，只是以他的身份和性格，并不适合直接参与竞争，反而是在背后联络、参谋更为合适。而秦海卿对韩泽的了解也增进了很多。原本秦海卿只觉得韩泽还是比较可靠的，但现在看来，他的外勤调查能力绝不仅仅是勤快，肯跑很多地方找很多人，而是经过思考非常有针对性的调查能力，总是能找到事情的关键。

“对了，回头等有空了，到我这边来一次，我给你准备张社科院的助理研究员的证，好像记者证这边也能帮你想办法。好歹给你提供点方便。”秦海卿笑着说。…,

“啊，这样也行？”韩泽还没表态，秦慕莲先不干了。“我的记者证还没办出来呢，也没见你帮忙！”

“你那是资格证书，不归我管，考不出来你就别干。韩泽这是提供方便，反正他不写稿子，不可能给我找麻烦。”秦海卿不以为然地回复。

“阿莲，你就别给你爸找麻烦了。再说，回头要去有问题的地方，尽量和韩泽一起，那样我们也放心些。”宋宜拉了下秦慕莲，吩咐道。母亲的话让秦慕莲丧气地坐在一旁不吭声了。

到秦慕莲家里做客并没有让韩泽有被考校的感觉，和秦海卿的一番交谈，让他想到了很多。吃完了饭韩泽又坐了一会就告辞了。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和秦慕莲打了个电话，秦慕莲本来对今天这种“见家长”的事情还有点小紧张的，可韩泽的表现很好，让父母都非常满意。

韩泽却稍稍有些纠结。秦海卿对自己的评价不错，可在传销集团案件上对自己的态度却是劝自己不要再搀和了。

零在一旁调侃：“哟，你还想继续调查？当英雄很上映吧？享受别人的感激、崇拜，感觉很好吧？”

韩泽哼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当英雄是要有能力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连带着获得的荣耀和期待也越大。任何时候不要让自己的期待超过自己的能力哦，不然，会死的……”零有些寂寥地说：“别让这种事情发生哦，难得碰上个挺有意思的，我可不想换人了。”

“发生过？”难得碰上零那么严肃那么寂寞的样子，韩泽问道。

“不止一次。”零叹道：“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升级吧。不管是为了你自己提升能力，还是为了赶紧完成答应我的事情。”

“咳咳，怎么又绕回来了啊？”韩泽抓耳挠腮地说。

“又不是让你去舍生忘死，让你去泡妞！有那么麻烦吗？而且，甚至都不是泡妞，只要关系比较亲密，到达两星就可以了。不管是爱慕、信任、关怀等等都可以。看看你现在已经有的进度，我已经很优待你了好不好？”

零这么一提醒，韩泽也想到了，原来这方面自己并不是没基础呢。秦慕莲是已经入手了人物卡的，这个完全不能算。但结识的其他女性：金玲已经一星了；何青的外形不符合零的所谓“美女”的标准，没办法算，不然也是一星了，似乎还是很接近两星的亲密度；谢媛虽然对韩泽屡次夜里去打扰她颇有微辞，但亲密度按照零的提示，至少是非常接近一星了，而且谢媛还等着韩泽请客犒劳她，那也是个机会；堵了岳阳山庄那天晚上，还和那个洛鸢有一面之缘，那丫头的外形显然是非常符合零的标准的，魅力值爆表那种，但韩泽想不出来该怎么联系上，另外，就是现在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助手的颜容。

“就从颜容开始吧。”韩泽翻了翻白眼：“明天开始。”

第二天一早，韩泽就去了公司。公司不用坐班，但没有外出调查工作的时候，韩泽总是很准时地上下班。可他来到公司的时候，颜容和丁宁宁都已经到了。颜容本来就有早锻炼的习惯，向来早起，而丁宁宁，则是专门来给住在公司的徐铁军做早饭的。徐铁军是郁闷得不行，本来，公司只有他们三个人，他睡晚点也没事，但现在就得注意形象了。早上起床之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光着膀子在公司里跑来跑去了，他知道丁宁宁巴不得呢……碰上丁宁宁这种主动且非常有策略性的女生，最好就是不要给她任何机会任何借口。…,

“学长早！”颜容很有元气地大声喊道。

“早。还是叫学长亲切啊。”韩泽耸了耸肩。

颜容正在看公司成立以来的业务说明。虽然其实累积到现在并没有太多项业务，但徐铁军仍然建立了极为完备的文档系统。这种项目说明，就很能体现公司的特点，让颜容丁宁宁能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那些咨询类业务颜容并没有看出什么花样来。她并不是学金融的，虽然现在学新闻的多少需要了解各种各样的杂类知识，但专业程度比较高的，术语比较多的，她还是没办法一下看懂。但韩泽的那些调查工作却不同，她非常明白采访、调查之类的业务需要多强的交流能力和现场判断力。尤其是韩泽这边的大部分调查，都有录音甚至视频。入职两天，她几乎一直在看韩泽的各种调查记录。本来，颜容对进入这个只有三个人的铁水公司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思，可现在，她明白了过来，公司在调查方面的业务绝对大有可为。最关键的就是这个韩泽，他的控场能力太强了，要是能学到点东西，哪怕她回头再去尝试新闻报道类的工作也能用得上。

“报告还没看完啊？”韩泽问道。整理完报告之后，他就没兴趣多翻了。这种工作略显得繁琐，他之前也是交给徐铁军、王恒来整理报告的。

“是啊，很有趣呢。”颜容用力点了点头。

“其实没什么用呢。调查工作不太可能有重复的，好像徐铁军在谈一个对企业高管进行入职前调查的项目，到时候你愿意跟着一起跑吗？可能会比较辛苦？”韩泽问道。虽然说是要刷好感度，但他并没有刻意将话题朝着什么不靠谱的方面去扯。

“那么快就能出外勤吗？我以为还有培训什么的。”颜容吐了吐舌头，十分可爱地说。“我怕我会帮倒忙啊。”

“就是带着你培训啊。我们这个部门就是出外勤，反正你防晒霜什么的，以后公司报销。要做好心理准备哦，没时间让男生追你了呢。”韩泽半是调侃地说。

“哦？学长你要占用我的全部时间啊？这是什么居心呢？”颜容歪着脑袋，故意嘟起了嘴，很是可爱地说。

颜容的确是和秦慕莲完全不同的美人。秦慕莲是清秀明朗，而颜容则是时时刻刻以卖萌为己任。她本来就是那种阳光、活泼的元气少女，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却不会想太多。总是提醒自己要努力，肯下功夫，不失本心……她的萌完全是本色，纯出自然。这样的女生很容易就让人要把她当妹妹一样宝贝起来——在不想泡她的前提下。

第四十八章 纠结的业务

本来韩泽还想和颜容商讨一下业务范围，可时间不等人，到了10点多，王恒来到公司，赶紧抓着韩泽说：“没事的话中午一起去吃饭，洛鹰请客，专门找你的。说是有业务要委托给我们。”

“那个洛鹰什么来头啊？”韩泽点了点头，转头对颜容说：“你也一起来吧，接洽业务的时候，以后也是，你最好能在。对整个洽谈过程有了解，可以了解雇主的性格，更方便打理各种事情。”

“好的。”颜容点了点头，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王恒则解释道：“那个洛鹰，家里是军队出来的。我和他也有一阵没好好谈了，不太清楚现在他在做什么。不过这家伙挺忙的，不知道在搞点什么。对了，他那个妹妹也不简单，当初大院里见过，很早就被送去进行什么培训了。似乎是某方面有专长。反正，就算不是什么业务，认识一下也没坏处。”

韩泽点了点头。徐铁军则整理了下最近可能需要韩泽出面去落实的几个调查类的说明，让他心里有底。

“另外，你赶紧把车本考出来。我们这里谁都可以没车，你可是少不了车啊。”徐铁军提醒道。公司现在手头颇有一笔钱，准备添置一辆朴素一点的车子，这倒不是乱花钱。韩泽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需要机动性非常强的东西，还要能够隐蔽、盯梢等。虽然商业调查类可能不会有那么多花样，但有辆车子还是能提供不少方便。

韩泽点了点头，移动技能到高级之后，再进一步，可以点选的分支技能有骑乘、驾驶、操作。骑乘指的是生物类的交通工具，不限于马。驾驶技能涵盖了绝大多数的单人可以操作的交通工具。而操作，则是指一个人搞不定，必须得团队操作的大型交通工具等等。每升一级都会有多几个选择，但驾驶技能初级，开车那是肯定没问题。按照零的说法，大致相当于驾龄1到3年水平，刚脱离马路杀手，偶尔会犯傻。顺便一说，驾驶技能初级的起步熄火率达到5%，哪怕是高度自动化的车子也是一样。韩泽只能痛斥零这么乱搞不科学啊，那种高度自动化，除了刹车油门方向盘什么都不用管的车子要能开熄火了，那该是多大的本事啊。

不过，系统就是系统，概率这回事就是那么强大。

刚来公司几天就要跟着去餐会，颜容很有点紧张。她还专门换了套看起来比较OL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靠谱些。可见到洛鹰、洛鸢之后，她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洛鹰定下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个会所，他是这里的会员。选择这边，主要是因为菜色很不错，加上中午几乎没什么人，很适合谈事情。洛鹰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裤，虬结的肌肉线条将衣服撑起，显得很是雄壮。不过，到了王恒嘴里就没好话了，调侃洛鹰说他这样子，让小受基友们看到了直接流口水。洛鹰咬牙切齿，但拿王恒也没辙。

洛鸢的打扮稍微有点夸张，一头长发全都梳成了细密的小辫子，光是打理头发没有四五个小时都不行。厚重的黑色眼影，灰黑色的紧身背心，外面罩着大立领的黑色皮外套，黑色的牛仔裤配搭着骷髅头的皮带扣。脚上蹬着一双满是银色金属扣件的短靴……完全是一副哥特风。按照洛鹰的说法，今天算是收敛了，鼻环耳环脐环啥啥的都没带，这算是日常打扮。而为什么那天洛鸢只隔着车窗露一小脸？因为那天去拜会长辈，穿得非常“清纯”……大概就是不OL的颜容平时那种风格。于是，离开长辈家里之后，洛鸢就埋着头在洛鹰的车子后面，觉得这幅打扮没脸见人了。…,

这么一说，颜容觉得没脸见人了……一大帮人，就她看着跟个中学生似的，穿成OL也完全没有成熟的味道。颜容和洛鸢其实年纪差不多，两个人本来还想搭话聊几句，可没聊几句，立刻就避开了所有女生共有的话题：化妆啊衣服啊什么的，开始聊天气了。其他话题，她们完全聊不到一起去。

洛鹰看着妹妹这幅样子，也只好叹气了。

“这次啊，有个事情看起来要麻烦你们了。”洛鹰诚恳地说：“麻烦你们腾七天出来，保护洛鸢。”

“啊？”王恒一惊：“怎么回事？你家里都罩不住，我们也不管用吧？”

洛鸢没搀和这话题，似乎全然交给洛鹰处置，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食物。对于涂着近乎黑色的口红的她来说，吃东西也有点麻烦。

洛鹰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么眼中的问题。我们家没什么敌人，平时行事也循规蹈矩，这方面不用担心。主要是商业的问题，怕竞争对手使坏。本来洛鸢这次是叫我当保镖的，但长官召集，我又要出任务，这下就顾不上了。”

韩泽看了看洛鸢，问道：“洛鸢到底是做什么的？”

“应用数学家、精算师、会计师，以及，Coser，YY频道的DJ，配音，字幕组时间轴！”洛鸢兴高采烈地说出一连串前后完全不搭的工种。

“咳咳，”洛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洛鸢，说道：“这个，听过就算。智商高到一定程度，难免神经就不正常了，你们懂的。”

洛鸢在桌子地下狠狠踹了洛鹰一脚。不过对洛鹰来说，这种程度只能算是在挠痒痒。

“名义上，这次她是来对瑞华电子器材公司做审计的。”洛鹰详细解说道：“瑞华公司之前一直半死不活的，几个合伙人都是纯粹的技术宅，经营上不太擅长。今年二月，瑞华公司的CEO姜元康在实验室心脏病猝死之后，瑞华公司就到了霉，各种业务流失很厉害。但前个月开始，福尔斯国际对瑞华忽然有了兴趣，准备全资收购瑞华。瑞华的资本里本来就有一笔来自海外的风投，但不占大头，大权还是掌握在几个合伙人手里，尤其是姜元康的妻子，现在手里掌握着公司33%的股份，她现在带领着公司正在盘整。其实，从她表现出来的手腕来看，没什么错误，公司有中兴的迹象，她在经营上虽然生疏，但好歹不是其他那些合伙人那样不理性。但是福尔斯国际开始玩花样了，对瑞华的兴趣之大，超出任何人的想象，几乎是要威逼利诱，怎么都要收下这家公司。公司的评估资产是4亿3千万人民币，但上一次福尔斯国际对姜元康的遗孀提出的收购价格已经达到了一亿美金。这里面很有问题。合伙人之一，叫卢向明的，和洛鸢在网上认识很久了。这次他借着审计和评估为名，找来洛鸢就是想搞明白到底为什么瑞华值那么多钱。”

“公司合伙人自己都搞不明白？”颜容忍不住问出了口，但她立刻捂住了嘴，垂下了头，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没事，应该问的。”韩泽鼓励地说，然后看向了洛鸢。

洛鸢说道：“应该是技术方面的成果吧。这帮技术宅们搞出了不少好东西，但很多都只在实验室里有资料，专利注册什么的，他们这边并不太重视，往往到了要推产品的时候才做相关的事情。他们是做通讯工程的，应该也是这方面的技术。但是，实验室自从今年五月开始到现在，基本上运行就没正常过，他们是长了个心眼，在那里自己翻查资料，但也没什么头绪。于是就想到借助外部力量来搞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有足够价值的技术成果，那就要再讨论怎么做下去了。基本上，我答应这事情是个人行为，家里不准备管，哥哥要出任务我就抓瞎啦。可现在，真的是要抢时间了。福尔斯国际已经说动了生产商、工人、经销商等等准备一起逼宫了。”…,

韩泽挠头道：“这是纯粹的商业活动吗？干嘛说要保护？”

“这个……”洛鹰不好意思地说：“一方面是保护洛鸢，不要让别人伤害到她。福尔斯国际的一个股东是雷神科技，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军火商，这个……稍微有点在意呢。另外，也是为了别让洛鸢伤到别人。不说别的，光是这扮相就够有杀伤力的……哎呦……”

洛鹰又挨了一脚：“另外么，正好你们不是接商业调查的业务？这种上好的业务，你们就帮个忙，上手吧，一举数得，而且，这单子业务保证你们挣钱。不管瑞华集团如何，找你们帮忙，是我洛鹰买单。”

洛鹰也是寻思了一阵才决定找王恒和韩泽帮忙的。本来他想找个不出任务的战友来帮忙，但想想战友和妹妹不认识，恐怕相处怎么都不会愉快的。而王恒恰好现在能帮上忙。他虽然和洛鸢不算很熟，但好歹是认识的，有他来协调，出不了大事。另外，不管从调查还是从保护方面来说，韩泽的能力都得到了洛鹰的认可。秦海卿有了猜想只是随口一推理，可洛鹰实打实地重新调查了一遍韩泽当天的形成，还免谈了章红军等人。他对韩泽的能力很是看好，在他看来，这次的工作，调查甚至比保护来得重要得多。要是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福尔斯国际这么折腾，这保护恐怕得遥遥无期。

第四十九章 公私两便

哪怕完全没报酬，光是冲着洛鹰之前帮忙，大家都会无条件同意加入其中，更别说洛鹰还提供了相当丰厚的报酬。除了无上限地报销全部的工作费用之外，还有每周5万元的咨询费，在简单的合同上，写明了铁水总司必须有两人以上的团队协同洛鸢进行对瑞华公司的调查工作，并保证洛鸢的人身安全。

经过一番考量，韩泽和颜容两人铁定是这个团队的核心。韩泽的调查能力和武力都相当强，没有他，这个协议压根就不可能成立。在进入瑞华公司进行调查的时候，表面上韩泽是话事人，主导审计等工作，这也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让洛鸢能够有空间进行调查。洛鸢的身份，是这个审计团队的电脑和信息安全主管，一个比网管高级了无数倍的角色。洛鸢对这种业务还是听熟练的，尤其是还有一大帮随时候命的技术宅可以请教。她到处玩，认识的各种怪异的朋友，数量相当庞大。

而颜容则以助理身份出现在这个团队里。要照顾一个女孩子，韩泽有许多方面不便出面。颜容虽然完全没战斗力，但好歹打理生活起居等等会方便很多。到底上哪里找个有点战斗力的女性呢？毕竟韩泽要四处奔波调查，不可能一直呆在洛鸢身边。

“那个谢媛如何？”零忽然提醒道。洛鹰提出的这个调查让它很感兴趣，它隐隐在里面嗅到了异样的气味。不说别的，光是福尔斯国际背后的军火集团背景，就让它兴奋莫名了。这可是典型的动作片开局啊。看到韩泽缺少人手，它自然是要拾遗补缺一下的。

“谢媛？谢医生这种事情帮不上忙吧？”韩泽挠头道。

“咳咳，按照系统分析的结果，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但谢媛的身体素质相当于4级上下的属性加点，偏敏捷和力量。耐力只是略高于普通人。不过，这也说明了要么她一直坚持锻炼，要么就是接受过类似的训练。她可是法医专家啊，别忘了这个，一帮兄弟姐妹们的关系可以动用，加上法医会关注的痕迹学、心理学等，应该很有用才对。”零解释道：“再说了，万一有什么危险，有个医生多方便啊。”

韩泽想了想，忽然醒悟道：“你把这帮人划拉到一起是什么意思？都是刷亲密度名单里的人啊。”

“公私两便嘛。”零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但零的说法的确有道理，韩泽立刻就向洛鹰提出了这事情，洛鸢也没意见。提到谢媛的法医本领，小姑娘满眼都是小星星，哥特风少女对这类恐怖兮兮的东西尤其有兴趣。

具体怎么说服谢媛加入，那就不关洛鹰和洛鸢的事情了。

为了让他们工作方便，洛鹰还调来了一辆车给他们用。白色的陆虎揽胜非常漂亮，也很合他们这些人的气质。在韩泽以最快速度搞定驾照之前，暂时由王恒当一阵的司机。

这些事情敲定之后，韩泽立刻就去找谢媛了。

谢媛又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三五天没回家了。韩泽打电话给她，本来还担心她工作太忙，没空搭理自己，做好了在医院对面的快餐店里泡着看书等人的准备。没想到韩泽电话打过去，谢媛微微惊讶地“咦”了一声，就让韩泽等着。没几分钟就跑到了快餐店，并且让韩泽帮她买足量的鸡翅和薯条………,

“你是医生唉，你不知道这么吃不健康啊？而且还容易发胖。”韩泽无奈地说。

谢媛打量了韩泽一眼，说：“本姑娘的身材暂时还轮不到你来担心？”

“呃，暂时？”韩泽挑剔地反问。“那就是说，以后还是有机会担心下？“

谢媛对这种程度的调侃完全不在乎，回答道：“怎么了？你有兴趣拐了我和你过？学医的人放得开，口味又重，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哦。”

对谢媛这种口吻，韩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算了算了，谢医生您老威武。不和你说这些没营养的了。你不是一直呆在医院里不回去的？怎么现在闲着？”

“本来就闲着啊，不回家是因为回去了也没事做，很无聊啊。”谢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几个班头倒来倒去，回家就是吃饭、洗澡、睡觉……这些事情在医院我都能干啊。在家里叫外卖还要打电话，还要花钱。医院里完全是院方买单，我们有好几家外卖的合作单位呢。”

“那，要是有空的话，我这边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韩泽将洛鸢的事情这么一说，谢媛立刻就有了兴趣。

“你是说，装成是一个财务方面的评估团队进入公司？洛鸢还有可能有危险？这到底是什么来头的公司？”谢媛撑着下巴寻思着。

“不知道，这帮技术狂人们似乎以前做过些了不得的东西。所以被海外企业关注之后，这边也很关切，不过，这次只是以私人帮忙的方式介入。”

“用不上医生吧？”谢媛问道。

“以防万一嘛。”韩泽嘻嘻笑着：“报酬什么的，不会比你当医生差，尤其是我知道你不收红包。”

谢媛哼了声，说：“你是要我当保镖还是保姆呢？真的碰上了高手，我可是打不过的哦。或者你解决武器的问题，枪我倒是玩过很多回了，枪法也不错。而且，你也懂的，当医生的，对制造尸体完全无压力呢。”

韩泽翻了翻白眼说：“应该不至于这样，不过……回头这个问题我会仔细和委托方确认的。”

“一个月3W，不算过分吧？”谢媛问道：“正好想买点有趣的东西，你这就送钱上门来了。”

韩泽大汗，问道：“那你医院这边的工作怎么办？”

“院长劝我几次了，让我注意身体多休息休息。我去把半个月调休交了，再交一周的年假。不超过三周时间的话，这么安排应该就可以了。医院里其实不缺医生。就算缺，让他们感受一下没有我的日子，也不错啊。”谢媛没心没肺地说，神情很是愉快。

韩泽无语，他本来以为要花不少功夫，反复做谢媛的工作才能说服她帮忙，没想到谢媛答应得那么爽快。

“对了，这些鸡翅薯条不算你请我的那顿吧？”谢媛突兀地问道。

“不算吧。”

“嗯，那就好，不然可亏大了。”

谢媛的加入还有个好处，那就是王恒不用当司机了。谢媛有驾照，驾驶技术过得去，而且对白色的陆虎揽胜颇感兴趣。这样一来，韩泽一个人，带着三个漂亮女性，成为了准备进驻瑞华公司的评估团队。

在一起呆了一天，确定了这个团队的背景故事，互相对了说话口径之后，他们正式出发。

瑞华公司的生产、研发基地和办公区域是分开的。他们的办公楼在清河市南的高科技产业园区里，在十二层高的写字楼里，占据了半层楼面。相比于他们的实验室，办公区域显得简单到寒酸。…,

姜元康死后，公司陆陆续续走掉了一批人，其中有相当一批老员工。有的是因为姜元康死后，他们对公司的前景不看好，要么就是当初欠姜元康人情的，觉得人情债了了。一部分则是在和福尔斯国际的纠纷兴起之后，由于公司业务萎缩而离开的。后来，现在担任着CEO的沈悦婵没有将所有职位补满人，而是索性调整了公司的管理结构，精简了人员节约开支。

沈月婵和卢向明两人，在韩泽他们一行抵达公司的时候，就都在楼下等着。

“沈总好，卢总监好。”韩泽非常礼貌地主动伸出手。握手的时候，韩泽就感觉到气氛略有些诡异。卢向明似乎是满不在乎，但注意力都在现在打扮得只是有点阴沉，把大部分的哥特风配饰都收藏了起来的洛鸢的身上。而沈月婵则皱着眉头，仅仅出于礼貌地握了握手。

沈月婵乍看之下，也就是个普通OL的样子。白衬衫、西裤、舒适的平底皮鞋，但每个细节都经得起挑剔，一身简练的打扮无论是材质、剪裁还是和身形的配合度都刚刚好，完全是定制出来的格调。左手佩带着江诗丹顿的女表，很低调的款式，脖子里系着的项链和小巧的耳钉，虽然都不是很惹眼，但同样都出自大品牌的精心设计，低调却不容易被忽视。沈月婵一头黑色长发，但此刻却松松垮垮地盘在脑后，既有层次感，却又显得干练，还不影响工作。她眉目清秀，但线条非常分明，流露出果决飒爽的味道来。这么个女CEO，一下子就给大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卢向明并没有向我详细介绍你们。不过，他信得过你们。而我信得过他。卢向明是公司初创的合作伙伴之一，也是持有10%股份的董事会成员。他推荐你们来帮忙，自然有他的考量。无论如何，我会全力支持。”沈月婵开门见山地说：“但是，如果你们能向我介绍一下你们自己，以及……你们能干点什么，我会更有些信心。”

沈月婵微笑着。她笑得并不勉强，也并不公式化，这种就像是一个女生在期待着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似的。能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大家都有些出乎意料。

零吹了下口哨：“说，这次还真是公私两便了，把这妞也刷到两星吧？完全合格了啊。”

第五十章 技术狂人们的游艺室

沈月婵是从HR起家，逐渐进入公司管理层的。在姜元康去世前，她并不是瑞华公司的人，而在另外一家跨国企业担任大中国区的人力资源总监。瑞华出现动荡之后，毕竟她现在才是最大的持股人，又是姜元康的遗孀，最能够得到公司最早那批合伙人的支持，这才出任了CEO。但沈月婵的表现绝对是现象级的，如果不是因为福尔斯国际在折腾限制他们，早就带着公司走出困境了。可现在，至少她也做到把公司稳定住，内部同仇敌忾地对付市场和福尔斯国际的双重压力。这种手腕可不是每个被称作女强人的人都能有的。尤其是，沈月婵现在也不过33岁。

作为资深HR，她在看人方面有独到的一面。和面前几个人一接触，她就立刻提起了神。虽然看着这几个家伙都很年轻，但表露出来的气质却各有特点。韩泽身上流露出来的并不仅仅是一个调查员和保镖的威武，而是一种让人很难形容的自信和凝练。卢向明一开始就向沈月婵说明了，团队的核心人物是洛鸢。虽然这姑娘才20出头，但她已经用不同的网名化名在好几个完全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独特的成就。尤其是应用数学方面，已经发表过一些很有量级的论文，后来，还是因为她一直研究一些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的歪门邪道课题，才渐渐淡出研究学术圈。不然，现在怎么也是在国际核心期刊上发过文的天才之属了。

另外两个女生各有特点。开车的谢媛显然不是司机，和韩泽说话的时候态度很平和。但谢媛的眼神却一直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偶尔审视的时候，也会有藏不住的利芒一闪而过。能力如何不知道，但至少观察力十分让人期待。至于那个看着很有点萌的小女生，能够跻身这样的一个团队，应该也不会是拖后腿的家伙才对。

“沈总，卢总监，我们到会议室谈吧。”韩泽说道。

走在去会议室的路上，韩泽就问道：“我已经把相关的身份证明资料等，都发到了卢总监留给我们的联络信箱里。保密协议也准备好了，当然，如果格式和条款不符合，我们可以再商讨。”

沈月婵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也来不及了。现在瑞华也没太多选择，你们只要能解决问题，什么都没所谓。要是解决不了，那现在我们挑剔再多也没什么用。”

“福尔斯国际已经下狠手了吗？”洛鸢问道。

“他们已经搞定了原先给我们风投的机构，现在也已经是大股东了。而且，正在做一些董事的机会。本来两边的力量对比，我、卢向明加起来有43%，另外两个合伙人加起来有10%，这些值得都是表决权股。加起来53%。但现在，福尔斯国际已经持股40%以上了，还在做收集零散股权的事情。如果他们只要说服一个合伙人转投他们那边，或者开出无法拒绝的价格，说什么都没用。”沈月婵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卢那么相信洛鸢，虽然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人物，但是，似乎并没有解决公司问题的案例，也没什么技术背景。但是，我现在肯定不会和老卢翻脸。而且，老卢在看人方面一直很准。”

沈月婵说完浙西，会议室也到了。大家坐下之后，韩泽和颜容将会议室和外面办公室之间的落地帘拉上，然后示意道：“洛鸢，你开始吧。”…,

洛鸢点了点头，将一台小巧的笔记本取出，连上了投影仪，说：“虽然我的确是没技术背景，不过相关的专业知识，我已经做了相当功课。这方面我原先的知识储备也比较不错，另外，我邀请了几个可靠的家伙给我当参谋。在技术的评估上，他们比我更专业一些。说来审计账目，对财务做咨询，这个不完全是掩护，我这方面还是挺专业的。玩弄数字是我的专长啊。我给你们看一下咨询团队的名单和他们的来历，不过，说出去的话，没有人会承认的哦。”

洛鸢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在投影上播放了一遍，将沈月婵和卢向明吓了一大跳。六个参谋中有一个工程院院士，一个身着军装、标注的是国防科工委的家伙，一个是著名的电子器材独立开发人，以鼓捣各种诡异的小玩意和破解国际最尖端产品而著称，一个是清河大学的副教授，虽然名声不显，但卢向明听说过这个家伙，基础知识扎实到无法想象，对国际尖端技术的追踪也很有创见，另外两人则中规中矩，一个是国内某电子企业的创新研究院的前课题负责人，另一个则是个写技术博客的写手，小有名气……这些人涵盖了电子技术研发的各个领域，视野和专业的精深程度都足够，涉猎的分支学科涵盖也很广，相比于卢向明等人扎在公司多年，更有旁观者的清醒。能短时间里攒出这么一个参谋团队，这个洛鸢也实在是够可以的。

“您是国安方面的人？”沈月婵问道。其他那些人倒也算了，一个院士，一个国防科工委的家伙，这可不是谁都搬得动的。洛鸢的来头肯定不小。但至少现在，沈月婵安心了一些。

“不是。他们倒是乐意搀和，被我骂回去了。”洛鸢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韩泽拍了下手，将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这边。“我主要负责外勤调查、取证，如果有情况异常，也负责最后解决问题。这位谢媛，是法医方面的专家，当然，对推理探案什么的也不陌生。碰到点什么状况，要是没死人，她能出手救人，要是死了人……她能伪造现场，不至于闹得太离谱。”

韩泽这样一解释，别说是沈月婵和卢向明有些毛骨悚然，连颜容也有些受不了了。倒是谢媛，对韩泽描述的她的工作范围很感兴趣，补充了一句：“最后那项我的确办得到，不过应该没机会用的吧。”也算是稍稍给大家宽宽心。

“颜容，是我们团队的联络官，负责所有的协调、联系，落实各个人的工作和生活安排。她也负责非技术资料的整理汇总。这方面她很擅长。”韩泽最后介绍了一下颜容，然后冲着沈月婵微微一笑：“沈总，您觉得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沈月婵舒了一口气，说：“我一直怀疑是实验室那边出了状况。从福尔斯国际开始表示要收购瑞华，我就留了个心眼，封存了当初老姜他们几个直接负责的核心实验室。现在基本的技术工作都换地方进行了。等一下，老卢会带你们去研究所那边，你们的办公室就在核心实验室对面。办公室和核心实验室独占一层，除了你们，还有我和老卢两个，其他人都禁止出入。这样也算是方便你们工作了吧。清查工作请尽快进行，我们这边，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洛鸢耸了耸肩，说：“我随时可以开始工作。等一下就开始好了。我也想赶紧把事情处理掉。”

卢向明呵呵笑着，说：“我叫你过来帮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没想到你这小丫头那么强啊。”

洛鸢嘻嘻笑着说：“还好啦。家里给力呀，虽然我算不上**官二代，不过叔叔伯伯们里还是有大拿级别的家伙嘛。另外，就是本姑娘我真的是天才哦。”

洛鸢精致的小脸上满是骄傲。其实，她现在这样没有厚重的烟熏妆，没有哥特配饰的时候已经足够漂亮了。她的肌肤雪白而且极富质地，虽然穿哥特风会尤显苍白，有着慑人的魅力，平常打扮的时候，这种肌肤质感也很是引人注意，绝对给外形加分那种。

沈月婵压力很大，和他们聊了下公司的近况之后赶紧走了。据说下午要去找其他的合伙人再沟通确认。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卢向明安排。卢向明一直说自己脑子不太好使，在研究团队里主要是负责做各种准备工作，负责收集需要的资材、工具和设备的，但他这么说只是自谦。能够为一个疯狂的技术团队做后勤的家伙，要说没足够的技术底蕴是完全不可能的。

卢向明很快就将他们带到了研究所，从专用电梯上到顶楼的核心实验室。看着空空荡荡的实验室，卢向明叹道：“唉，姜老大猝死之后，研究工作基本上就停下来了。本来这边一共是7个人，包括我和姜老大。另外五个人里，有3个离职了，剩下两个现在一个在工厂那边，另一个在律所那边协助进行专利权的法律准备。其实，也是故意安排着离开的。这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心里也悬得慌。”

实验室里各种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由于有空气循环洁净设备，虽然空置了有一阵了，但并没有什么积灰。可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实验室，更像是一帮家伙乱来，随便试验自己想法的游艺室。当初参与研究的那些人真的是很热爱胡闹，实验室里居然有一台他们手工制作的PS3游戏机。据说是全区破解版的。别人要玩游戏上网定一台就好了，这帮家伙自己焊了台出来。稍稍仔细一看，大家更是大吃一惊，这边连手机都有自己焊出来的。虽然体积略大，看起来样子有点古怪，但还真的能用。

“这是姜老大给我做的手机，呵呵，没有入网许可呢。不过很好用。”卢向明拿起那台手机，感慨地说：“他们就喜欢试验各种各样的想法，有时候是组装、有时候是拆解，反正不把一件东西彻底折腾明白，大家是不会罢休的。”

第五十一章 初露端倪

“哎呀，可惜你级别低啊，不然要是开辟了技术积累方面的成就系统，现在正好可以有点经验收获。”零有些可惜：“这里有些好玩的东西呢。”

“你能明白这里的技术？”韩泽一惊，要是零愿意帮忙，这次的调查很快就可以搞定了。

“别想，”零叹道：“我不可能帮你做评估分析的，这是你的调查工作，我不搀和。你看你之前做任务什么的，我多嘴过么？这个跟交情没关系。”

韩泽想想也是，零在这方面表现得非常节制，虽然其实它还是会给予一些帮助，但其实都是事关韩泽切身安危的情况，并不多干预韩泽对其他方面的努力。

“再说了，你现在还是关心下怎么完成对我的承诺吧。赶紧的，这是多好的机会啊，我巴不得你多拖点时间呢。和这些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刷亲密度的机会才多嘛。”零迅速把自己的形象摔碎了。

“要是没办法搞定调查，在这些漂亮女生心里我不就废物了？还有什么亲密度可言？那么多年了，你还没搞懂女性是什么样的存在吗？”韩泽不以为然地说。

“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女性宿主啊。这是命！懂不懂？”零对韩泽的揶揄没什么反应，理所当然地说。

“那么多资料，光是看一遍就需要很多时间。估计这次要折腾上一个多月吧，做完这个项目，就该入秋了。”韩泽埋怨道。

对这边太多的资料，几个女生也怨声载道。颜容先没加入工作，而是在附近的酒店里安排大家的饮食起居。因为这边的资料技术含量很高，而且说不好哪些就比较敏感，大家不方便将资料带回酒店，颜容索性就在研究所斜对面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包下了两个套间，反正往返也就几分钟路程，也就不用把工作带过去做了。用餐之类的问题也都协调好了，酒店那边这段时间会安排厨房24小时有人在，虽然大半夜的叫客房服务估计是弄不出什么太复杂的东西，但管饱总是没问题的。

颜容还是第一次打理这样的事情，完全按照韩泽之前写给她的注意事项，一条条地确认落实。安排完之后她很是松了口气，过来到研究所这边，看着大家都已经开始工作了，她连忙去泡了一大壶咖啡。将咖啡端给韩泽的时候，颜容吐了吐舌头说：“学长，在外面跑好不容易啊。你之前一个月在几个城市里来回跑，真是好辛苦的。”

“还好吧。习惯了就好。”韩泽对出差行旅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现在一整套的行李始终打包着，说走就能走。对他来说，最麻烦的并不是吃不惯住不惯，而是坑爹的有吃饭会食物中毒的几率，另外，就是外出调查的时候，光是各种设备和充电器就是一大堆。这次有了“无尽充电器”让韩泽轻松了太多，可那个神奇的玩意也不是随时能拿出来用的。基本上，无尽充电器已经很不科学了，让大家知道了怕吓到人。

“学长，这边的技术资料我帮不上忙，基本上看不懂。那我能做点什么呢？”颜容问道。

“这样吧，你问卢向明卢总监要个这边数据库的访问权限，把实验室在姜元康死前死后的出入记录和视频录像全都看一遍，前后延伸一周时间，看看有没有问题。另外，你的英语不错，将那段时间实验室的物料出入记录、电话、邮件等等都过一遍。再去把福尔斯国际、雷神集团的资料做个整理，情况说明好最近动态都要。这些工作有点量的，回头那些编译整理的工作，我让秦慕莲帮你。”韩泽对这些工作安排早就有了腹案，立刻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颜容点了点头。她心里却是嘀咕着，原来调查工作有那么多功课，难怪韩泽需要个助理，就算是这样，这些资料的研究判读，也需要相当长时间。现在她对韩泽当初的那份恒升集团的调研是怎么来的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之前她只觉得访问量大，涉及的时间地点很多，也很全面，但现在，她感受到的是，韩泽在确定整个调查报告的框架之前，必然是下了非常大的功夫的。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才是韩泽以一个项目就能赢得对方信重的关键。

有了这样的判断，颜容自然而然会将韩泽的重要度再次调高，将他当作需要认真学习，甚至是模仿的对象。

然后……

提示：你与颜容的亲密度提升为一星。

零啧啧道：“你真是厉害啊，一点暧昧没有，没拉过手碰过颜容任何地方，就刷到一星了，几句话的威力好大啊。”

韩泽没好气地说：“亲密有很多种的好不好？你这种家伙别老用下半身思考啊魂淡。”

零：“我没有下半身呢。挥棒落空咯。”

“那你想让我说你啥？”韩泽叹了口气。

洛鸢在实验室里架设起了安全的网络，然后就开始核对实验室这里正在进行的各种项目。这工作让她很是挠头，这边几个家伙，有什么想法随时会在不同的项目里跳转，然后有些项目自然而然归并或者分拆。除了卢向明留下的记录还靠谱，其他人的各种项目说明，或者记录自己的一些想法、灵感的记录都非常零散。另外，她还得帮着瑞华分析财务状况，也是个很花时间的工作。

谢媛手里的工作有条理得多。她主要工作室看着洛鸢，但她的能力可不止于此。实验室里有休息的地方，也有各种食物、饮水甚至是药品。她调阅了实验室里这些人的健康记录等，开始翻查起来。她还真的有点不相信姜元康的死是意外。这个问题大家都没有宣之于口，但疑惑一直存在。姜元康猝死，然后各种事情就开始发生，这未免也太巧了。他在公司的地位的确让他的死能够引起一系列的动荡，但主要是公司内的，福尔斯国际介入的时间却太让人生疑了。虽然这大概纯属她这个法医的职业好奇心，现在要追查姜元康当时的尸检报告也不太可能，表面上肯定是没问题，可尸体已经处理掉那么久了，不可能再找到什么线索。

谢媛只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韩泽，并没有多说什么。一些联络工作要进行，但等待别人回复的过程中，谢媛帮着颜容去看那些视频去了。

洛鸢并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或者说，这丫头的脾气是一阵一阵的。她的脾气就像是一根能量槽，随着工作压力和其他情绪而逐步累积，到了顶点之后她就会爆发一阵，各种抓狂。现在韩泽在这边，她居然会冲上来一阵拳打脚踢，搞得韩泽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洛鸢释放完了脾气，会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顺顺气，说道：“嗯，这下舒服多了啊。谢谢你。”然后继续投身到繁琐的调查中去了。

洛鸢第三次爆发脾气之后，看到韩泽已经在电脑前面坐了相当一阵了，不由得有些奇怪。她绕到韩泽身后，想看看韩泽在做点什么。…,

没想到的是，韩泽并没有在看技术资料，而是用卢向明的权限在看公司过去历年的各种人事记录。升迁、嘉奖、处分、调职、加薪等等，再结合公司在做的各个项目，各种产品的推出，甚至是公司内部断断续续，有一阵没一阵的内刊……

洛鸢毫不顾忌单手撑着下巴，手肘直接撑在了韩泽的肩膀上。韩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肌肉嗖地变得坚硬无比。

洛鸢不满地说：“你干嘛啊，手肘顶着也疼的啊。”

“你说呢？你想干什么啊？”韩泽并不习惯女孩子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和自己表现得那么亲切。

“切，老封建，我又没坐你怀里，接触面积就手肘那么丁点大地方好不好？”洛鸢的思路显然是比较古怪的，或者说是有意为之。“算了算了，你在看这些干什么？”

韩泽说：“我要搞明白公司里到底有谁有可能是出问题的。我么假设的情况是，姜元康发现了什么，然后就挂了。或者说，福尔斯国际以为瑞华公司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他们开始出手了。福尔斯国际之前和瑞华公司的合作非常浅，仅仅是帮着瑞华搞定了几台设备，离心机、光学质谱仪，虽然技术含量不低，但这种业务也不至于引起他们对瑞华的兴趣吧。那么，到底是谁将瑞华公司里面的发现告诉了别人呢？这个人必然是要有技术背景，这样才能发现卢向明他们没发现的关键点，而且，这个人要有动机。要么是追求利益，要么是和公司里的人有过节，他还得有渠道接触……福尔斯国际是一家很奇特的企业，可是，如果瑞华公司的发现能够打动福尔斯国际，那可以假设，这个发现也一定能够打动其他一些公司。可为什么是福尔斯国际呢？为什么没找其他对瑞华一直有关注的公司呢？据我所知，瑞华虽然业务上半死不活，但觊觎他们的专利库和研究机制的公司不止一家。只要找到这个人，我想整个疑团都会迎刃而解了。”

“哇，韩泽你是名侦探来的啊。好厉害好厉害啊！”洛鸢又开始满眼小星星乱闪了。“你找到了没有？”

“还在看呢，要说怀疑，有几个人有点可能，但很难确定。”韩泽笑着说。

“那怎么办？”洛鸢皱着眉头露出寻思的表情。

“我去打草惊蛇，一个个当面找他们聊聊。”韩泽笑着说。

“你的意思是？”洛鸢吃了一惊：“有问题的人会有反应？”

“或者是他们的幕后，我想看看福尔斯国际会不会有反应。”韩泽淡定地说。“如果准备动手或者别的什么，正好我和你们分开着，也算是吸引了火力了。”

第五十二章 打草惊蛇

如果星星眼是一种症状，那此刻的洛鸢绝对已经重度晚期了。

韩泽和大家说了下，就离开了研究所。他虽然离开，但这边的安全问题还是需要操心下。想了想之后，他打电话给章红军。

章红军看到不熟悉的号码，愣了下神，大大咧咧地接通了电话：“喂？谁啊？”

“章老大，把那两个民工弟兄送回去之后，我还没给你打电话道谢呢。”韩泽淡淡地说。

章红军整个人一下子绷紧了，立刻跳了起来，按住了话筒，冲着周围的小弟们喊道：“全都安静，音乐给我关掉。”

大家知道章红军有重要电话，识趣地清场离开，留下的只有几个亲信小弟和韩泽那天见到过的那个小太妹。

“原来是兄弟你啊，怎么想到给我电话了？”章红军小心翼翼地。他算是传销集团窝案之后因祸得福的少数人之一，现在地盘和收入扩大了不少。但想到韩泽的强势，他也战栗不已。那天晚上韩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姿，还不时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没打扰到你吧。没什么事情，我还真不好麻烦你。这不又有事情找你帮忙了吗？”韩泽的语气和缓了不少。“章老大，赏脸一起喝个茶吧？”

“好，你说地方，我马上就到。”章红军点头道。

“清江巷，寒山书屋。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韩泽大概能明白为什么章红军会这样低姿态，看起来他很有可能卖自己这个面子。

章红军想了想，只带了一个小弟给自己开车，直接就本着寒山书屋去了。

寒山书屋就在清河晚报报社斜对面的巷子里，是个很有文化气息的地方。面对报社、过去两条街就是电视台，这边总有下班之后愿意来喝茶看书的媒体人，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清河市文化圈的一道风景线，偶尔还组织一些交流和讲座活动。

以前韩泽是不怎么舍得花钱在这里坐着等秦慕莲下班的。但最近手头比较宽裕，加上秦慕莲越来越受到报社的重视，加班虽然不多，但选题会之类的多了起来。最坑爹的就是每天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到了下班的时候，这个老师那个老师就开始了：“啊，你要下班了啊？来来，这个事情我们聊下，马上就好，不耽误你多长时间……”一个两个还好，但让秦慕莲崩溃的是，某天居然有7个老师这么留了她几分钟到一刻钟不等。

在那之后，她就让韩泽到这边等着，反正一样可以看书打发时间，韩泽也完全负担得起。

章红军到了这种环境浑身不自在，更不自在的是店主和几个服务员，几个顾客看到章红军的模样，也远远坐开，避之唯恐不及。虽然现在衣着打扮并不完全代表收入水平和个人品味，但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穿着花衬衫，套着西装，脖子里露出粗粗的金链子——这个就太说明问题了，这家伙不是流氓就有鬼了。

还好，韩泽没让大家惊讶太久，很快就到了。章红军站了起来，说：“韩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不敢不敢。”韩泽摆了摆手。看到章红军的姿态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低，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了。“我手里有个事情在处理，有个地方，希望你能找几个可靠的弟兄帮我看着。里面有几位我的同事在工作，我怕有人对他们不利。另外，最好能够记录一下那边出入的人，所有人，24小时的监视。”…,

章红军立刻点了点头，说：“这没问题。上次我多有得罪，也亏你后来还和警方说了好话，不然，我现在都进去了。”

韩泽摇了摇头：“我没说好话，我只是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下，完全尊重事实。你的确开车带我去了学校那边，这个就是立功表现所在了。这个人情，你大可不必记在我的头上。”

章红军愣了下。他没想到韩泽那么直接。但转而一想，章红军觉得韩泽这么做也坦荡，不白白认人情，哪怕在道上，会这么坦诚的也没几个。他反而有点感触。

“没关系，不管你认不认，我得认。如果你不说，我还是要进去的。”章红军说道：“这个人情，我得还上。”

韩泽点了点头，将一个装了两万块钱的信封推到了章红军面前，说：“不知道要搞多久，希望嫩尽快有消息吧。这点钱，给弟兄们买点咖啡提提神。”

章红军又是一愣，韩泽的圆熟又出乎了他的意料。一方面，这笔钱的确是不多，要是韩泽不给，这种吃喝和安排盯梢轮班的开销章红军也就认下了，也不会当多大的事情。但现在韩泽拿出了这笔钱，就显得很上道，并没有因为之前的纠葛，觉得可以随便支使他，而是合作的姿态：我出钱，你做事。另外，这个买咖啡的说法，也算是提醒了章红军，别糊弄人，别懈怠，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说过。

章红军连忙说道：“你放心，这事情既然我接下，一定会做好的。”

韩泽说：“章老大你别那么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既然找你，当然是信得过你。研究所在你的地盘上，也算是适逢其会，也不可能找别人。”

零吐槽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没前途的又丑又蠢的中年男性身上花时间和精力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性向很正常，审美也很正常的啊。搞定那帮妞，赶紧升10级。要开车直冲目的地，不要在意路上的风景啊。”

“风景？你管章红军叫风景？”韩泽翻了翻白眼：“到底是谁审美有问题？”

和章红军确认了下细节和联络方式，韩泽就送他离开了。不一会，秦慕莲拖着疲惫的身躯撞进了寒山书屋，一脸愁容地坐在韩泽的对面。

“怎么了？”韩泽问道：“这么辛苦啊？”

“不辛苦，只是无聊啊。经济条线就那么点事情，上次做大选题还好，能有事情忙一阵。可现在，虽然是被重视了，但做的都是拉拉杂杂的小事情。我一个下午打打电话就把采访都搞定了，好无聊啊。”秦慕莲在事业上还是很有点追求的，显然她也不想成为这种“办公室之花”式的内勤角色，倒也不仅仅是为了好玩。

“对了，你和瑞华公司搭上线了没有？”秦慕莲问道。

“搭上了。下午已经开始干活了，不过，看着公司的资料，似乎很有点问题。所以我出来跑跑，看看能不能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韩泽说。接着，他将几个人的猜想告诉了秦慕莲。秦慕莲饶有兴味地听完，啧啧称奇：“哇，都赶上推理故事了。可为什么沈月婵和卢向明他们自己没发现这些问题呢？”

“未必是没感觉到，但是瑞华公司本来就在动荡盘整，要是忽然暴露出来可能是被谋害，公司还怎么维持？一旦加剧动荡，那很有可能瑞华就直接分崩离析了。幸好虽然瑞华的规模不算大，但财务却是非常健康的，他们居然完全没有贷款，这方面没压力，所以这几个月也就应付下来了。”韩泽说道：“另外，我觉得沈月婵和卢向明，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觉得要是表现出了怀疑，可能会加速对方的布局。要不是现在对方掌握了他们公司的风投部分的股份，现在也不会贸贸然让卢向明的网友来搀和。”…,

秦慕莲点了点头，问道：“你说你准备打草惊蛇，那准备先去找谁？”

“我约8点半先去找金昌河，原先瑞华公司的销售部门副总，技术出身的销售，这种人很难得吧。现在他是万昌公司的销售总监了。”韩泽说道：“我打了一圈电话，圈出来的八个人里，只有一个拒绝会面。那家伙是个火爆脾气，我准备回头上门堵他。其他人都在今天、明天后天陆续碰头。”

“要不，我跟着你一起去吧？”秦慕莲嘿嘿笑着，说：“要打草惊蛇，你这个没什么名堂的家伙出面好，还是我这种正经的清河晚报经济版的记者出面好啊？”

“我想把火力吸引到我身上，你搀和什么？”

“吸引到你身上和吸引到我身上，区别不大吧？”秦慕莲瞟了韩泽一眼。这些天你一直跟着我一起就行啦。

“我晚上要住宾馆，方便工作，你也跟着过来？”韩泽摇了摇头。

“这个嘛，可以啊。”秦慕莲只是稍稍犹豫了下就答应了。韩泽觉得自己和秦慕莲的感情不错，去她家里拜访，似乎也得到了认可，心态一直很平和。平时和秦慕莲在一起的时候，大家亲密却平和，已经很有点老夫老妻的样子了，加上工作太忙一直到处奔波，也就没多想。可他却从未想到，秦慕莲在这方面反而有点危机感了。一对年轻人，确立关系好几个月了，亲密无间，都已经到见家长的地步了，却还是发乎情止乎礼，谁信啊？

和几个闺蜜提起这事情的时候，闺蜜们也说这个不用那么纠结，韩泽没太多企图是因为珍惜她，或者别的原因，但现在谁也不能说女生就不能主动啊？

第五十三章 强烈反应

韩泽愣了下，也没有对秦慕莲的反应太过惊讶。期待那是肯定的，只是他觉得他们能顺利走到这步也真是不容易。两次出生入死……或者至少是类似的感觉。这种默契已经有些牢不可破了。秦慕莲的人物卡已经取得，或许也会增加这样的羁绊吧。

但零却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

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

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推倒她！

…………

以上是零瞬间在韩泽的视网膜前刷出来的字体，全都加粗提亮，一下子占据了韩泽的整个视线。于是，一瞬间，在秦慕莲眼里，韩泽似乎完全茫然了。这倒是让秦慕莲有些窃喜：原来她的吸引力会如此有冲击力呢。一点点竞争性引起的无奈和挫败感，自然一下子全都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零……你吃饱了撑的啊！”韩泽怒斥。

“咳咳，不好意思。这个，太兴奋了啊……”零清空了屏幕，不好意思地说。“这样的经典的升级场面我好久没等到了啊。想想看，你和秦慕莲才进行到‘轻吻’的成就呢，这样的机会，一夜下来，光是接触程度的成就，至少……有四个吧，这还是我把你们想象得很低调很乏味的情况下，次数积累的成就……以你现在的体力，应该不会只有一个吧？至少就是5个经验很丰厚的成就啊，尤其是接触程度这个系列的……咳咳，逐级递进的成就，只要发生推倒这件事，就是1200点啊，都够你直接升一级了。这是光明的成就英雄之路啊啊啊啊~”

“为什么我想到你在一边看着，我就完全没有兴趣了呢？”韩泽甩开了完全不好的想象，想着是不是能屏蔽掉零，至少是暂时……就在这个时候，咻地一下，零完全消失了，只在视线的角落里留下了很小的一个提示条。韩泽愣了下，惊喜莫名，原来真的可以屏蔽啊。他视线又是一扫，将零重新调了出来。

零哀嚎道：“你不能这样啊。”

“恐怕我只能这样。”韩泽冲着零说：“平时一直开着无所谓，这种时候，我还是不希望你在眼前晃荡了。我口味没那么重啊。”

“你你你……你不懂啊。我能提供很多辅助功能的啊，比如新手同步辅导，模拟航空对接的辅助线提示以及星球大战的雄壮音乐激励，各种风格的音乐以及可调节拍器！提供同步视频播放功能等等，甚至可以将目标人物的面部用视觉投射的方式替换掉啊！”

“……这坚定了我的决心，绝对不要！”韩泽额头青筋都绷了出来。

“啊，不要啊？没得商量？”零还在继续叫嚷。

“绝对没得商量。”

“那你至少可以在过程中激活我然后提交成就结算，升级之后状态全满啊！”

“靠。”韩泽坚定地先屏蔽掉了零，让它冷静下再说。

金昌河一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犹豫的大半天，借口需要开会，让韩泽稍后再打电话给他。随后他就打电话给了福尔斯国际的一个经理。他很是有点做贼心虚，因为很早他就向福尔斯国际提供过消息，虽然后来发生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但他多多少少能猜到，福尔斯国际在里面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于是，在姜元康出事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离开了公司，换了工作，就是为了避免继续卷入事情的后续。但是，福尔斯国际的影响力真是无所不在，哪怕在现在这个公司，福尔斯国际都说服了公司中国区负责人，给了金昌河非同一般的地位和权力。虽然本来有深厚技术背景的销售人员在业内就很吃香，但能够一下子跳升到现在的职位，毕竟是极少数人。…,

福尔斯国际的那名经历名叫克莱德，接了金昌河的电话之后吓了跳。

“你是说，瑞华公司找了个什么评估团队进入公司，然后评估团队找上了你，希望约你谈谈？有没有说是什么内容？”克莱德着急地问。

“不知道，在电话里他没说。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和你们做的事情会有有关吗？”金昌河问道。

“我们没有做什么事情啊，”克莱德一怔，旋即否认道。

“你们骗谁呢？”金昌河哼了一声。

“可那和你没关系。如果你不想有关系的话。”克莱德温和地说：“不妨见见，然后，要是这个什么评估团队有什么有趣的想法，也可以来告诉我啊。”

克莱德看起笃定地说服了金昌河去见韩泽，但私底下心里还是很有点紧张的。他也不过是福尔斯国际的一个中层的办事人员而已，很多事情并没有经手，但他毕竟是最早和瑞华公司接触的人，加上之后对瑞华的关注，也能猜得出到底福尔斯国际的那些高层在打点什么主意。

克莱德立刻就将情况汇报了上去。原本正在想方设法给瑞华公司的外部环境设置障碍的几个人一听，也都是一惊，但克莱德提供的只是个最基本的情况，他们还需要继续去核实。

韩泽想得没错，福尔斯国际的确在瑞华公司里安排的人，还不止一个，每个人都只知道一部分的内容，其中甚至有人完全不知道要从自己这边获取消息的是福尔斯国际的人。福尔斯国际虽然是一家技术型贸易企业，主要做设备的进出口，但实际上对监控、布线之类的刺探类业务非常熟练。但几个方向过去询问，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现在公司里其他人也就是知道今天来了一拨人，这些人现在占着研究所那边的办公室在评估瑞华的财务数据。对内，沈月婵说是万一不行，宁可把手里的股权做别的处理也不给福尔斯国际，要拼个鱼死网破；而对另外一部分人，她则表示这是她和卢向明找来，想方设法改善瑞华公司财务状况的专家团队。从公司那边得不到太多消息，让福尔斯国际的人很有点郁闷。

金昌河则有些忐忑地来到了约好的咖啡馆，和韩泽见了面。看到韩泽身边坐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他微微愣神。“你不是一个人吗？”

“又不是间谍接头。”韩泽说得很轻松：“我们就是来随便聊聊。”

金昌河说：“我离开瑞华公司很久了，你们能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是这样的，”韩泽说道：“福尔斯国际正在想办法收购瑞华公司，沈总在坚持抵抗，公司里的情绪不太对头。我们被雇佣，主要也就是应付这次的事件，希望能够帮助到瑞华公司，保持独立健康运营。所以，我对公司与福尔斯国际的接触做了调查，发现是您最早和福尔斯国际进行联络的。”

“是啊。引进了一些设备和备件而已。不是什么大生意。”金昌河平静地说。“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努力维持客户关系，估计他们都不记得我了。”

秦慕莲笑着说：“您对瑞华公司是怎么看的呢？觉得姜元康姜总去世之后公司就没有发展前途了，所以就离开了吗？”

金昌河一阵紧张，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搞销售的技术白领，对这种生死话题非常敏感，绝对没有免疫力。“说没前途倒也不是，瑞华公司……最核心的那些研发、销售都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里，尤其是技术。没有了姜总，公司根本没办法保持持续的技术和产品开发，出现状况是迟早的事情。当时……也就是适逢其会吧，我正好拿到了这边的offer，这个职位给我留下的考虑时间很短，所以，我就离开了。其实，没有帮助沈总稳住公司，我是有愧疚的。”…,

秦慕莲说：“如果是这样，那瑞华公司为什么会变成福尔斯国际的猎物呢？难道不是将姜总这样的技术人才和整个研发团队一起收纳下来比较有价值？还是说，公司存在着更有价值的东西呢？”

秦慕莲的问题让金昌河脸色更难看了些。“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沈总他们经营得当吧。”

韩泽和秦慕莲互相看了看。金昌河肯定隐瞒了些什么，毋庸置疑。就调查行为本身，他们也发现不了太多，只要金昌河自己不说的话。可既然知道金昌河知道些什么，那接下来的调查研究工作也会有更明确的方向。

“小姐你是……”金昌河紧张地又问了一下。

“我是清河晚报经济版的记者，现在，大家对瑞华公司的去向问题很关心啊。”秦慕莲笑着说。

“我以为，你们是瑞华公司雇佣的评估团队。”金昌河有被欺骗的感觉。

“的确是，只不过我们只是协助瑞华公司，并不是被雇佣。另外，经济版的记者，难道不是很适合的专业人才吗？”韩泽不慌不忙地说。

“随便吧。我告辞了。之后，如果是这样的事情，就不用来找我了，我没更多可以说的了。”金昌河有些气愤。

“那么，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韩泽耸了耸肩，表示认可了金昌河的拒绝的态度。

“请讲。”金昌河舒了口气，仍然礼貌地回应。

“您对瑞华公司的现状，扪心自问，能完全无愧吗？”韩泽问道。

金昌河哼了一声，直接站起来走掉了。

“哇，你够狠的，当面打脸啊。不过这个金昌河的确是有问题，可是，他都不是实验室的人，几乎没去过研究所那边呢。”秦慕莲听韩泽说过金昌河的背景资料，也看到过他整理出来的时间线。

“可他的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他有问题了不是吗？”韩泽说。

“嗯，但他没了解事情具体关键点的机会啊。”

“那还不简单，我们一开始预设的是有人在瑞华向福尔斯国际透露了消息，但是，不见得只有一个人啊。”韩泽下了结论：“哪怕我怀疑的这些人都有问题，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第五十四章 安排

“这倒是有可能啊。”仔细一想，秦慕莲就觉得这么说还是挺现实的。出问题可能是多种多样的，韩泽整理出来的名单，是按照有动机、有资源、有机会来列出的，一个人并不需要同时具有三者。而且，透露关键信息也可能是有意的或者无意的，甚至至今自己都没察觉都有可能。瑞华公司由于研发任务高度集中，反而没有严格的保密制度，没有成文的执行细则，这方面肯定存在漏洞。就像现在，他们被人看上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可也并不经常发生呢。

金昌河的离去并没有让两人有什么困扰，反而让他们对下一步的调查有了方向。稍微在咖啡馆又坐了回，他们就一起回到了宾馆。

虽然勤于工作，但几个女生都不是工作狂，尤其是今天一过来就开工，还有许多安顿的事情要做。天晓得要在宾馆里住多少天，总是要打理得舒服些才好。

他们包下的两个套间是相连的，加起来有四个卧室。不过韩泽一个人占了一套，其他三个女生占了一套，至少一开始是这么安排的。颜容本来觉得年纪差不多，可能会和洛鸢相处得融洽下，但到了卧室里才发现，这基本不可能。洛鸢的行李实在是太多了，哥特风的各种饰件就有足足一箱，里面不乏带着钉子的金属件，怎么看都像凶器。而那些皮衣啊蕾丝啊什么的，又总是让颜容有不好的联想。于是她果断抛弃了洛鸢，转而和谢媛一间。

这么安排也有个问题，谢媛倒是不吵，而且，除了卫生条件之外几乎对别的没要求。想想也是，这可是因为家里无聊就可以长期住在医院的检查室里的家伙。颜容说要和她一间的时候，她说：“好啊，我肯定不会吵你的。我安静得和尸体一样呢。”

这下，颜容又要开始做噩梦了。

听到了隔壁房间有响动，穿着可爱的卡通睡衣的颜容觉得要先交代下工作，迷迷糊糊地就抱着抱枕过来敲门了。

“啊呀，容儿你来了呀。你们都安顿好了？”秦慕莲打开了门，看到如此可爱的颜容，一把搂在怀里，亲切地问道：“晚上不放你们回去，还能适应吧？”

这种在本地结果要住宾馆的事情，很多人都适应不能，但这却是会务、集中工作的时候提高效率的可靠方法。颜容嘟着嘴抱怨道：“还好啦，室友不靠谱啊。”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让秦慕莲几乎笑喷了出来。洛鸢和谢媛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够有特点的。

“嗯……其实应该一人一间的，但是呢……你们都对韩泽的人品没信心呢。嘿嘿。”秦慕莲笑得像只小狐狸：“要么你住这边？”

“这边？”颜容觉得自己的脑子卡了一下。

“嗯，我也临时加入工作团队啦。不过我不参加办公室工作，就是过来帮忙。我也住这里。”秦慕莲解释道：“韩泽在房间里把资料导进电脑，一下就出来。”

“住这里？那我过来和学姐你一起？”颜容觉得有点期待了。

“这个……好像不行。”秦慕莲轻轻捂着嘴说：“我的意识是，如果不嫌吵，你住这边那间空着的。墙壁的隔音，应该还行吧。”

秦慕莲很大方地说。但颜容的脸蹭地一下完全红了，涨成了一只可爱的大苹果，热腾腾地。“学……学姐……你……你们……这个……这是要……你们……已……已经……那个……”…,

颜容紧张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磕磕绊绊地拼凑着词汇。

“哈哈，好萌啊好萌啊。”秦慕莲紧紧抱着颜容，脸颊贴上了颜容的脸，蹭啊蹭的，像是在折腾好玩的长毛绒玩具。可怜的颜容紧张得都快石化了。

“学……学姐……”

“好啦好啦。我和韩泽一间，你要是住过来也没什么的吧。就是随时保持衣着完整哦。不要随便给你的学长放松福利啦。”秦慕莲嘻嘻笑着说。

“哦……不了，我还是去陪谢医生。”颜容连忙摇头。她反应过来了，学姐不仅仅是来加入工作的，也是来宣示所有权的。

“颜容，怎么啦？”韩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轻便的室内装，运动长裤配上简单的T恤，整个上身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分明，让颜容眼前一亮。

“学长！管好你女人！”颜容不自觉地就喊了出来，然后哎呀一声，她的耳朵已经被秦慕莲揪住了。

“容儿你越来越放肆了哦。”

“学姐不敢啦。疼~让我汇报工作啦。”颜容连忙求饶。

稍稍平顺了一下呼吸，颜容就将今天的发现说了下。有了韩泽提供的思路，颜容今天也有不少发现。首先是姜元康死的那天，研究所这边的出入人数和录像显示的人数不一样。具体到底是谁，或者确认是否是公司的人，要等明天来比对人事资料了。另外，就是实验室里的各种元件和材料，和卢向明提供的入库清单有差别。不过实验室里大家经常夹带东西进去，现在只查出总体数量有差距，到底差距在哪里也得等接下来一点点理清了。

再者就是对公司的财务情况的分析，总的来说瑞华的财务很健康，没有贷款压力，但总是有一笔笔的总裁特别开支列出，对此洛鸢很纠结。瑞华似乎是将这种强人政治贯彻得很到位的公司，姜元康当时几乎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质疑，威信非常高。他在实验室这里很舍得花钱，有时候是动用自己的权限，在研发经费之外采买设备，有时候也自己花私房钱再投入，完全无视有限责任公司的基本精神，也无视基本的财务制度。这些都给洛鸢的分析带来极大困扰。尤其是很多采购都要和实验室这边的记录去重新核对，工作量很大。

一些整理好的表格数据已经上传到了公共邮箱，韩泽立刻就打开看了。然后，颜容表示今天工作汇报完毕，有些窘迫地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秦慕莲挽留道：“真的不留下来？”颜容的脚步越发快了，紧张得差点摔了一跤。

“分类汇总做得很细致啊。”此时此刻，韩泽还没把零屏蔽掉。能屏蔽掉这回事韩泽总算是有了发现，也算是松了口气，他还没有习惯什么事情都要靠系统辅助，尤其是……零说的那些辅助法。虽然知道绑定了系统的不止他一个，别人的口味可能不太一样，但那些零坚持认为非常受到好评的功能，他还是决定不要了。无论如何，零也不可能真的耍脾气，看到韩泽在做正事，自然也开帮忙，不断提醒着韩泽看的文件里的关键数据。

“嗯，要是顺利，估计不用太长时间，一周……也许也不是不可能啊。”韩泽揣摩着。这是一种基本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刚才和金昌河聊完之后，他明显感觉到整个事情被搅动着，不会继续那么平静下去。相比于漫长的等待，等着事态爆发之后去压制和平息，似乎也蛮符合他做事的风格的。…,

“然后……零，明天见。”看着秦慕莲踮着脚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房间，拉上了门，韩泽毅然决然地将零最小化，排除一切干扰。

韩泽稍微等了一下再走进房间。似乎是期待着些什么，却又有些惶恐，怕自己会破坏掉点什么似的。但是，两人的关系要超前迈进，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他走进房间，让门在背后安静地关上。房间里的灯光已经调暗了，虽然似乎是做好了全部的心理准备，做了一遍遍的心理建设，甚至是不断鼓励自己，但羞怯与一点点的恐惧仍然让她不知所措。她钻在被子里，将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

她并不是刚才颜容面前那个大胆的女子，其实，她也就能欺负欺负颜容这种面嫩的萌系小女生了。要是最后颜容回一句：“听觉观摩不要了，能允许旁观不？”那溃败下来的绝对是秦慕莲自己……这种大胆、嘴硬、有决心却永远保存着最柔软和敏感的一面的性子，也正是韩泽所喜欢的吧。

韩泽坐在床边，一只手打在了被子卷上。按照触感来说，似乎……似乎很有料啊。

“没事啦。没准备好就别着急。”韩泽宽慰道。他想拿开手，但秦慕莲拉开了一点点被子，露出小半张脸，瓮着声音问道：“你……会吗？”

“没经验。”他又补充道：“……也不可能有技术。”

“有……准备吗？”

“嗯。刚才便利店让你先出去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啊。”

“坏人！”秦慕莲娇嗔道。

“乖，没事的。要我去隔壁睡么？”

秦慕莲腿一伸，踢开了被子一脚，将纤长洁净的小腿暴露在了空气里。她深呼吸、深呼吸，感受着韩泽的手指搭在她小腿上的一点点温度随着整个手掌覆盖上来而变得强烈浓郁……然后，她的呼吸渐渐地，变得无法控制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10级里程碑

第二天一早，韩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了。他不用去研究所那边做案头工作，早上的时间比较宽裕。大概是颜容昨天回房之后说了些什么，早上这几个临时的同事也没过来叫他一起吃早饭。

秦慕莲还没睡醒，一头长发洒在枕头上，整个脑袋都埋在枕头里。她的睡相就是如此，韩泽这下算是知道了。这个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想做什么的好姑娘，睡觉的时候也是那么特立独行，排除异己。韩泽差点没被她踹下床去，不过，这种事情在她醒了之后，当然是绝不会承认的。

能够和这样一个丰富有趣的美人走到这一步，是个男人就会有抑制不住的自豪吧。

韩泽轻轻拨弄着秦慕莲的长发。动作虽然轻缓，还是将她从酣梦中一点点拨拉了出来。

“什么时候啦。”秦慕莲嘟哝着问道。她都没抬头，睁眼的时候眼前都是自己的头发遮住了光，也不觉得房间里的光线刺眼。

“十点多了。赶紧起来，吃个饭下午还有约见呢。”

“我会永远记得这天……你爬起来居然就跟我说工作！”秦慕莲迷迷糊糊中都不忘记吐槽。

韩泽语塞。这还真的是不太适合呢。不过秦慕莲也不过是随口牢骚一下罢了，这可是完全和公主病没关系的女生呢。她随即说道：“好啦，马上就起来了。让我再躺五分钟。”

韩泽拍了拍秦慕莲的背，自己先起来了。

眼前一片空旷让韩泽有点不习惯，走到了客厅里之后，韩泽坐在了沙发上，激活了“零”。

“你你你……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吗？”零哀怨地说：“你不能这样啊。媳妇上了床，媒人丢过墙，你就不懂积累积累人品的吗？”

“这句俗语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韩泽无语中……

恭喜您，获得成就“吻”（18－22岁)（1人）。奖励经验1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爱抚（18－22岁）（1人）”。奖励经验2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18－22岁）（1人）”奖励经验5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01”。奖励经验100点，技能“正面打击”熟练度提升1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怒放的生命（10ML）”奖励经验1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17”。奖励经验100点，技能“全力一击”熟练度提升1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19”。奖励经验100点，技能“全力一击”熟练度提升1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怒放的生命（50ML）”奖励经验2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31”。奖励经验100点。属性“敏捷”提升1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32”。奖励经验1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33”。奖励经验100点

BO！“亲密行为”ACT三连击！奖励经验1000点！获得一次性技能“热血沸腾”，使用后1分钟内全属性增长50%。

恭喜您，获得成就“怒放的生命（100ML）”。奖励经验5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亲密行为：ACT.035”。奖励经验100点，属性“耐力”提升1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欢愉时刻（5Min）”。奖励经验5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欢愉时刻（30Min）”。奖励经验1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欢愉时刻（60Min）”。奖励经验2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欢愉时刻（2H）”。奖励经验500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挚爱之证”。奖励经验200点。（请选择是否保留牙印：Y/N）（损失的生命值将在30秒后恢复）（人物卡“秦慕莲”的熟练度永久提升10%）…,

…………

成就一下子刷了两屏……韩泽满头大汗蹭地就垂了下来。

零很挑时间地，十分玩味地“哦”了一声，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这个……话说你不是有保护措施吗？怎么搞出‘怒放的生命’成就了？还……我靠，都刷到第三阶了啊，这不科学！”

“喂喂，这个话题跳过吧。”韩泽无比尴尬。虽然屏蔽了零，但哪怕事后让零这么猜测想象，韩泽都觉得不能忍受啊。

零哼了一声，说：“加经验呢，稍等哦。”

马上，韩泽眼前就跳出了新的系统信息：

提示：您的级别提升为9。获得3点属性点，1点技能点，请手动加点。

提示：您的级别提升为10。获得3点属性点，1点技能点，请手动加点。

提示：您的级别提升为10。获得1点天赋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里程碑·10级”。奖励经验500点。

提示：兑换系统已经开启。请在听取解说后手动开启。

提示：天赋系统已经开启。请在听取解说后手动加点。

提示：您的级别提升为10级。开启辨识功能。同样具有系统绑定的生物在距离你10米的范围内将强制进行提示。

韩泽看着大片的系统提示，觉得一阵头晕，现在他的属性是越来越复杂了。还真让零说着了，和秦慕莲发生关系真的一下子让他突破到了10级。除了本来的经验、技能和属性点，更是有不同的ACT成就带来的属性加成。韩泽觉得有点不妙的感觉，他有点想问问看，那些ACT到底都是什么，可觉得零一定会把自己拐到沟里去的，估计那个解说过程不会比看毛片轻松多少。另外，肯坑爹的系统居然为这种事情设置BO奖励，也让他非常无语。打架的时候没有连击系统，倒是这种事情有这种算法，系统的脑子里难道都是那啥吗？

10级了啊。零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正经了不少，它清了清嗓子，说：“兑换系统和天赋系统需要我解说一下，然后开始加点吗？”

韩泽想了想，说：“稍微等一下吧，看起来是很复杂的东西。等回头一个人的时候，有比较长时间了再听你说，免得错过什么细节，被你坑进去。”

“喂喂，你不能这样质疑我的人品。”零显得很是气愤。

不过，属性点技能点倒是可以很快都加好了。韩泽看看现在的属性，已经相当可观。

力量10点，耐力11点，敏捷10点，精神11点，智力12点，魅力13点。这还仅仅是裸装属性。

看起来加点是平均了点，不过也没办法，精神、智力属性都是为了让开办公司之后获得的人物标签的属性加成能够起作用才一下子加起来的。考虑到暂时不需要什么战斗，或者说应该不需要和什么变态玩意战斗，韩泽也放心地将属性点投在了智力、精神上。3级多的属性点就点在这上面了。

但韩泽的战斗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已经发现了，要提升自身战斗力，技能比级别和基本属性来得重要。进入战斗后，徒手战斗能够提供的加成随着他将技能刷到了中级56/75，力量、耐力、敏捷都将获得21.2的加成，全部突破30点。如果正面面对单数敌人，再加上10%的属性加成。在用“热血”“全力一击”爆发的时候，瞬间的力量和耐力肯定突破100。韩泽知道自己刚被系统绑定的时候，按照普通人标准六项属性全部是5，用着似乎也过得去，并没有觉得很弱。那现在瞬间爆发力达到力量100，这可是相当吓人的标准了。稍微遗憾的就是技能提供的加成不加血量。提升到10级之后，韩泽现在的血槽满格已经达到了730点。就算再遇到状况，光是凭着这身板都有信心冲杀出来。…,

对属性点，韩泽并没有多挑剔，这个要来日方长。可技能点是永远不够用的。尤其是主干技能不断会搞出分支技能来，那些人物标签卡提供的技能升级也需要属性点，不然就得靠着不断使用来慢慢提升熟练度。韩泽除了将和战斗有关的技能都提升到中级以上，已经存着3个技能点备用了。准备回头看碰到状况的时候临时再加。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状态，韩泽还是非常满意的。可零颇有不满：“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现在的属性，真要碰上什么问题，还是扛不过去啊。先赶紧提升到20级再说。看你现在的势头，突破20级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希望如此吧。”韩泽期待着。如果说一开始，他还在犹豫到底自己是不是要在和零绑定的成长之路上走下去，那现在，他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动摇了。他知道自己想要赢取的，想要保护的是什么，知道自己肯定会碰到越来越多的事情，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把这些问题一个个打碎打垮，让自己坚定而精彩地生活下去。

“这次，我应该很出乎你的意料吧？”韩泽忽然揶揄了一下。

零不满地哼了一声。

完成加点，韩泽按捺下打开兑换系统或者天赋系统先看一眼的好奇心，给已经去工作的颜容打了个电话。

接到韩泽的电话，颜容紧张了一下，差点把手机甩飞了。她昨天完全没睡好。秦慕莲的几句话让她脑子里一直乱糟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想要和谢媛聊天解闷催眠的时候，却发现谢媛所说的睡得和尸体一样真不是胡说。谢媛睡着的时候，是仰面朝天，将双手摆在身侧，将被子拉过脸，整个覆盖在脑袋上的。半夜里

，身边躺着这么个货，多吓人啊。颜容迷糊着睡着又醒来的时候看到谢媛，差点被吓得跳起来。

到了早上，她连起来跑步的精神都没。昨天亏她还是打听过，酒店里有健身房的。幸好酒店的早餐很好，热腾腾的意式浓缩做得很道地，让她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可看到电话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昨天那些乱糟糟的联想好像一下子又冒出来了。

“学长？”颜容的声音怯怯的。

“嗯，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韩泽抱歉道。

“这个……呵呵……这个可以理解啊。”颜容脸一红，然后立刻将话题切换到工作上：“对了，学长，沈总刚才打电话到实验室这里。说今天下午公司里有个会议，让你过去。似乎……是公司里对我们这么些年轻而陌生的评估人员有点反弹的样子。”

韩泽哦了一声，说：“我一会就过去。你们继续忙吧。随时联系。”

第五十六章 针锋相对

挂上了电话，韩泽冷笑了一下。看起来自己打草惊蛇的行动还是有点反应的，光是那一圈要求见面的联络电话，估计就惊动到了些人吧。他立刻给沈月婵打了个电话过去。

听上去，沈月婵还是很镇定，仍然有兴趣开玩笑：“韩先生，您还是很悠闲啊。”

“这个么，也是难得。平时作息还算规律。”韩泽并没有多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道：“沈总，下午开会是什么情况？”

“你昨天不是联络了些人吗？似乎有人互相沟通了下，然后就开始有反应了。”沈月婵的语气不善。

“沈总你是对我的处置方式有意见？”韩泽问道。

“不。你做得好！”沈月婵哼声道：“这说明公司里的确有问题。我并没有向什么人解释你们的来历，似乎你么也没到处说。可是，今天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还有你那几个同事分别是什么人……洛小姐的来历倒是没查出来。”

“哦，调查能力很强嘛。”韩泽调侃道：“一夜之间就能有这样的效率啊，很有趣啊。”

“是啊。交给你了。我想，这里面的问题，真的，很有可能是我，或者是你，猜测的最坏的那种。”沈月婵的语气已经有几分严厉。她想到了自己面对的是最恶劣的敌人，有些危险，但有些问题，并不是自己能躲开，或者说，应该躲开的。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那自己如何面对姜元康呢？

“我们需要先对口径吗？”韩泽问道。

“不，下午你过来开会。我想你能应付的，不是吗？”沈月婵坚定地说。

秦慕莲在房间里整理好着装和仪容才走出了房间，看到韩泽神色沉凝，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对方的反应很快，查到我们的身份了。”韩泽简单地解释道。

“我们继续去打草惊蛇吗？”秦慕莲问道。

“下午我要去瑞华公司开会，采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和你的搭档一起，不要落单。我在公司那边开完了会立刻过去和你会合。”韩泽皱了皱眉头，还是坚持要执行下去。

“好的。”秦慕莲问：“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你得给我讲讲和那些人的对话口径，这些人的背景资料我还没完全掌握呢。”

韩泽想了想说：“我让王恒过来开车，你们小心安全。”

秦慕莲将头发抹到了脑后，露出飒爽的笑容说道：“不会吧？需要这样吗？”

“虽然没有完全确凿的证据，但福尔斯国际恐怕在这个事情里已经动过手杀过人了。”韩泽说道：“要不，你等我一下，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秦慕莲摇摇头说：“不用。王恒开车就可以了，我们约的可是公共场合，周围有大量目击者。路上开着你们的陆虎……就算想要干掉我，他们想搞出多大的动静啊？”

韩泽想了想，觉得对方的行动应该也不会很夸张，还是同意了让秦慕莲和王恒去继续接触那些离开了公司的人。

在酒店里吃了点东西，他们就分头出发了。到达瑞华公司之后，韩泽在卢向明的引领下走进了会议室。除了沈月婵和卢向明，参加会议的还有两人。

“这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陈虞和现任产品与渠道总监冯寒斌。”沈月婵介绍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也就不介绍了。”韩泽大大咧咧地挑了个位置坐下，任何不安的感觉都没有。…,

“我们想弄明白，你们到底来瑞华做什么？瑞华现在虽然有点压力，但毕竟走在正确的发展道路上。评估公司财务和经营，我们想知道你们到底能做点什么，想怎么做。”陈虞说道。

“另外，为什么你们要去骚扰那些已经离职的家伙呢？”冯寒斌问道。

“我没有向你们解释这些的道理。”韩泽说道：“首先，我不是公司雇佣的，而是……非常相关的第三方买单。我和瑞华，没有合作关系，没有雇佣关系，同意我进入公司进行调查、评估的是沈月婵沈总。作为公司CEO，三分之一股权的持有者，她有充分的权限对我们进行授权，不是吗？”韩泽之前看过公司的基本条例，再说了。本来他过来也就是看看这几个家伙的嘴脸。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总，这样的小家伙靠不住啊。”

沈月婵耸了耸肩：“说，我觉得还好吧。评估方案不会很快出来，到时候我也会掌握具体情况之后再看怎么实施。不借助外力，恐怕我们挡不住福尔斯国际的收购，而我对被并购，一点兴趣都没有。照道理，你们来找我，问这种事情，我都没必要让韩先生过来，但反正他不是也想要约见你们吗？那顺便好了。”

沈月婵明白无误地表示了支持之后，陈虞和冯寒斌愣住了。

陈虞说：“我拒绝。”冯寒斌皱了皱眉头，也附合道：“是啊，我们没义务被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询问吧。”

“的确。”沈月婵笑了笑：“这是个人事务，虽然和公司相关，但还是个人事务，不管是时间安排还是主观选择，我都不能干涉你们的决定。不过……你们收拾东西吧，请在两个小时内离开公司。工资结算和其他手续，人事部门一周内会通知你们办理的。”

沈月婵因为并不太熟悉技术型企业，平时总是温文有礼，虚心接受大家的意见建议，听取各种觉得和技术型企业的结合点，不断在学习。大家都觉得沈月婵是那种非常擅长调和关系，处理人际关系，保持公司的士气的人事型的管理者，这也符合她HR体系出身的背景。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沈月婵杀伐果断，一点都不留情面。

沈月婵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此。她想明白了除非是对方有大问题和大能量，不然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搞明白韩泽这帮人的背景，找出了种种理由来逼宫，那么，既然有问题，那一个管财务的，一个管渠道的家伙有问题，对于公司来说就是定时炸弹。处理掉他们，可能会有混乱，各种业务会受到影响。但留着他们更危险。现在她的首要目标是保住公司，一阵混乱可以忍受，但要是关键时刻，这种要害部门出问题，那就真的完蛋了。

“沈总，那我先走了。”韩泽知道要约谈那两人是没什么机会了，公司里面现在气氛诡异而紧张，约谈其他人似乎也不太合适，索性就先离开了。

刚刚走出瑞华公司没多久，正想打电话给秦慕莲，手机抢先一步响了起来。是洛鸢。

“喂喂，赶紧来研究所。我们可能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洛鸢兴奋地大喊道。

“哦，好的，我马上到。”韩泽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打电话给王恒。

王恒有些紧张，说：“秦慕莲正在和个人谈呢，气氛……有点紧张啊。另外，好像……有点问题，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有可能，结束这个约谈之后，立刻带着阿莲到研究所来。”韩泽说道。

到下午4点，大家都已经在实验室里会合了。洛鸢在实验室里摆开了投影仪和白板，上面贴满了各种照片，写着多种多样的符号。

洛鸢说道：“今天我们核对了研究所这边的物料，发现了没有在清单上的各种设备和元器件。因为没有太多时间自己查找，我直接连接视频，和那些顾问们开了个在线会议，给他们看了实验室里的各种东西。除了对这里的设备表示了羡慕嫉妒恨之外，他们发现了一些应该不太可能被民间的科技公司掌握的东西。”

“军用技术？”韩泽问道。

“可能是吧。”洛鸢挠了挠头，她也说不清那到底算什么。“那是一块指令芯片。属于一块电路板。那块电路板，则是用在无人机上的。基本上，就是雷神集团出品的那种。在几个局部战场上出现过几次，目前还在测试、试用，美国人准备采购一批。”

“但是，这种无人机，似乎有一台坠毁之后，雷神公司方面没有即时回收，结果残骸落在了一些捡垃圾的家伙手里。其中的一块电路板，就辗转来到了这里。”

“瑞华公司拿到芯片之后，就对芯片进行了破解，他们很擅长这个。一开始，他们只是觉得搞到军用芯片很兴奋。其实，实验室里有很多各国流散出来的没在册的芯片和其他产品，这边很热衷于从别人的设计里获得思路、想法等。但关键是，他们破解了指令芯片之后，发现了芯片设计的问题。并且，某天晚上，姜元康在一个人加班的时候，非常创见地用某个算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消除芯片中的BUG。”

洛鸢推理道：“芯片的本身并没有什么太了不起的地方。但应该是这事情让雷神集团知道了，然后，他们不能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又想得到这个芯片的完美解决方案，就开始动瑞华公司的脑筋了。对我们来说，可能价值几个亿的瑞华公司很了不起了，但对一个军火集团来说，那还不值得两三架无人机的价钱。收购公司是最简明而且不容易引人注目的做法。姜元康的死，可能是谋划和意外兼而有之……我是这样想的。至于雷神是怎么得知这边的研究成果的，这就不太明了了。总的来说，各种部署都是在这几个月里发生的吧。那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调查啦。”

第五十七章 一枚芯片引起的血案

“芯片到底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样的BUG？”韩泽问道：“那些数据和设计方案在什么地方？”

洛鸢摊了摊手，指着一团混乱的实验室。她们今天一边在整理核对，一边在很认真地整理归类了，但现在实验室里除了摆放各种昂贵的设备的地方，以及放置常用的消耗品的那些柜子之外，整个实验室就跟个大垃圾堆一样。墙边的纸盒、塑料的储物箱里都塞得满满的，到处都是各种芯片、电路板等等。一些文件、草图等就折成小纸卷塞在边上。

据说，这个核心实验室一直是这个德性。在这里工作的少数研究员们完全没觉得有障碍，要找什么东西总能找到。但对现在接手整理的他们来说，这个就让人挠头了。他们找到了芯片，根据电脑上的记录推断出了可能的情况，但想要找到全部的研究报告和解决方案的图纸，估计真的要彻底将整个研究所清理一遍。而且，最后解决方案是姜元康一个人做的，他到底是将文件保存在哪个电脑上，还是秘密上传到了什么地方，那真的只有天晓得了。研究所这边的电脑的访问记录，并没有给出什么有价值的参考信息。

“那为什么说，姜元康的死可能是谋划加上意外？”韩泽问道。

“这个……”颜容有些怯怯地说，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因为姜元康在研究所加班的时候，叫外卖一直是隔壁街上那家酒店。那天是一个员工跑过去叫了外卖，然后提着食盒送了上来。但是路上被人加了料……”

颜容调出了一段视频，那个提着食盒的员工路上被叫住，他随手将食盒摆在了边上。另一个路过的家伙则在食盒上拨弄了一下。“这个不是瑞华的员工，而是临时叫过来处理院子里的杂草和其他植物的园丁。工作完了之后说是借用下这里的卫生间冲澡。发现有问题之后，我们把研究所这里的门卫和保安几个人都叫过来谈过了。然后，谢医生打电话去找当时做尸检的家伙，正好也是谢医生的校友，聊起来的时候。好像是说，姜元康虽然身体里有各种药物残留，包括安眠药啊、止疼片啊、咖啡因补充剂啊、精力补充剂残留、甚至是一些软性毒品什么的，但最终导致死亡的是过敏性休克。”

“那后来的报告？”韩泽奇怪道。哪怕是交到沈月婵手里的报告，都不是这个内容的。

“估计是被人换了吧，按照他们的意思。”谢媛有些无奈地说：“这种事情不常有的，没想到这帮家伙体内各种药物残留一大堆，不那么容易毒死的。其实在法医部门的人都知道，在国内，哪怕服毒自杀的死亡概率都不算特别高啊。国人抗毒能力太强了。但过敏这回事就很难说了，现在到底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食物里有了不对的部分，说不准。”

韩泽点点头。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对方的确有下药害人的意图，而且，现在也有了动机。

韩泽想了想，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属性和技能配置。“喂，零，之前我对这次的调查工作用评估技能怎么没用？”

“你再用用看？”零提示道：“可能是调查目标不明确吧，没有明确的调查任务目标，也就无法规定调查的终止点，当然没办法将调查任务化了。”

韩泽连忙再用了一下，有了刚才这些信息补充，果然评估技能生效了。…,

提示：任务“瑞华公司的危机”生成：

任务目标：

1.了解姜元康的死因（已达成）

2.了解福尔斯国际的企图

3.阻止福尔斯国际对瑞华公司的收购

4.参与任务者韩泽、秦慕莲、颜容、洛鸢、颜容、沈月婵在达成任务目标1至3之后仍然存活。

任务奖励：

1.

经验500点。兑换点100点。

2.

跟踪标记一个。

韩泽想起将调查项目任务化并不是贪图这点经验，而是通过分析这些说明，其实能够对整个局面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不知道零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说，背后那庞大的系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任务说明非常靠谱。

“那就是说，其实这次大家都有生命危险的咯？”韩泽哼了一声，但并没有上次看到秦慕莲有可能遭遇伤害的时候那么紧张了。这也是他突破了10级，属性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的信心体现吧。

“这个嘛，既然任务提示是这么说，那就是这样啦。不过要提醒你的是，将调查项目任务化虽然是要满足基本的终止点比较明确的要求，但并不是绝对的。重复评估项目可能会修改任务目标，但除非难度有极大波动，不然不太可能修改任务奖励。你可以看到任务名称的字体颜色提示来确认任务难度……当然，这个你作为网游玩家应该很明白的。现在任务是绿色状态，如果你重复评估，除非变成红色难度或以上，不然不可能改变任务奖励了。这个你要仔细考虑哦，别把自己坑进去了，有时候不太划算。”

韩泽表示明白了。不过，目前这些任务目标的还是让他有点挠头。第二条和第四条都很明确，这个只要调查下去肯定会有进展。但阻止福尔斯国际对瑞华的收购？这个要怎么办？如果他们手里有巨量资金，直接帮着沈月婵将公司的股权集中起来，就算是搞定了吧。回头让沈月婵慢慢还就行，估计还能挣点利息。不过，现在他们恐怕还是只能使用非常手段来搞定，这倒是让韩泽有点纠结了。

“洛鸢，你有办法搞明白那芯片到底出啥问题了是吧？”韩泽问道。

“对啊，就是要时间。我们一边整理这边的东西，我一边把芯片的相关资料交给国防科工委那边。对这种东西他们熟悉得很，就是以前从没拿到比较完整的电路和芯片。”洛鸢轻松地说：“这个不违反我们和瑞华公司的协议吧？”

韩泽淡淡地说：“我们和瑞华公司没有协议，我的协议是和你哥哥的。现在只要能解决问题，估计沈总不会在意将芯片资料交到谁的手里，不过，你能保证没有后遗症么？”

“呵呵，国防科工委的人比这里的人还要宅还要疯狂呢。除了芯片和资料交出去估计是肯定拿不回来之外，不会有什么问题。”洛鸢很熟悉那帮人的做事方法。“而且，那边的家伙给我保证了。他们其实还想搞明白到底这些电路板什么的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不过，这个嘛，天晓得，让他们去找姜元康问吧。”

“那好，尽量快。芯片和电路的事情保持只有有限的可靠人员知道。另外，出入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落单。我叫了人监控周围进行保护，但那帮人，未必完全指望的上。”韩泽说：“颜容，你要负责起和外面这些人的协调，看到可疑的人随时沟通，要是有在这边的监控里出现过的脸，你们自己千万小心。”…,

谢媛说：“我打电话给同学，让他们注意一下这里吧。找两个巡警到街边小店里吃饭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这种情节很TVB啊。”颜容苦着脸说：“那学长你做啥呢？”

“我呆在办公室里没用啊。你们不是已经整理了福尔斯国际的资料了吗？既然他们想要介入，我就去和他们直接打打交道。”韩泽笑着说。

事情并没有完全朝着韩泽预料的那样发展。

到了下午四点多，沈月婵满脑门子官司，觉得各种进展都不畅。虽然和股东达成了谅解，短时间内并不会被福尔斯国际收购，但对方能够坚持的时间也有限。对方开出来的价格，连沈月婵都有些想要放弃了，现在让她坚持下来的也就是整个事情还不明不白，尤其是丈夫的死……

韩泽打来电话，向她解释了事情的某个可能，也说明了会有一些别的力量介入。这反而让沈月婵松了口气。有其他力量介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敢于介入，那对方也有能力阻止福尔斯国际对瑞华的施压，这反而是好消息。至于军用不军用的，沈月婵还真没有这个概念。

可是，就在她挂上电话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她接到了幼儿园的电话。她和姜元康的儿子，姜柯，在幼儿园里消失了。他们本来以为是藏起来了，后来一个小孩说看到两个人从后面的操场进入过幼儿园。

“小柯……”沈月婵紧咬着牙。对方太肆无忌惮了。可这下的确抓到了她的痛脚。姜元康的事业，姜柯的未来……这是支持者她不断奋斗下去的两大支柱。现在，她有可能同时失去这两者吗？

可是，对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采取行动？沈月婵想到了各种可能，最坏的可能。

“韩泽，我有可能被监听了。儿子被绑架，去向不明。我不能保证能坚持你们的介入和帮助。请理解。你们现在的一些行动，请考虑我的立场。”

短消息发出去之后，沈月婵仿佛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但韩泽看到短信的时候，想了想，他感觉到，在这个时候，这条短信的意思很值得玩味。

第五十八章 勇气

什么叫做，站在她的立场？在她已然知道自己被监听的情况下，这么说尤其让人可以从多个方向进行理解。

对沈月婵来说，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公司继续保留在手里，孩子也没事。最坏的结果当然是两者都失去。如果必定要失去其中之一，那失去公司显然更能被接受。这么说是没错，但如果仅仅是这样，沈月婵没有必要发这么条含糊的短信。她可以直接说，你们可以收拾东西从研究所里滚蛋了，那样更直接一些。

但她什么动作都没做。可以认为这是在等着对方联络，现在方寸大乱，不知道怎么办了。但从韩泽对沈月婵的了解。沈月婵比任何人都拿得定主意，虽然知道姜柯被绑架让她有一丝慌乱，但她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她的短信同样可以理解为：你们随便怎么办吧，要记得保护好姜柯的安全。

至少，韩泽就是这么理解的。他觉得，可能这就是沈月婵的原意。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在处置这类事情方面，比起韩泽他们，她相差太多了。这方面，还不得不说福尔斯国际埋下的暗子做了好事：让沈月婵知道了韩泽他们的能力。要知道，他们交给沈月婵的资料里，包括了韩泽在岳阳山庄的行动。天晓得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也许，这就是国际军火巨头之一的底蕴吧。

对沈月婵来说，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需要勇气的。她在赌韩泽他们能够搞定，也在赌最后至少不会是最差的结果。

韩泽想了想，立刻对洛鸢说：“把芯片和电路板打包装箱。你们几个立刻离开实验室，去酒店呆着，不要离开房间。我让王恒和秦慕莲立刻过去和你们会合。千万小心安全。”

洛鸢一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交易如果不包括芯片和电路，那就没有意义了。我要以最快速度让他们知道，要挟沈总是没有意义的，要交易的话，我说了算。我带着芯片，等下开着陆虎离开，等对方联络了再看情况。”

“你既然知道对方做得出绑架的事情，那应该也知道，他们肯定会做更严重的事情。你疯啦？他们……背景可是雷神！这里的确是中国，他们不敢乱来，可你需要我告诉你，他们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在埃及、在墨西哥、在卢旺达做过些什么吗？”洛鸢吼道。

“你果然比你表现出来的知道的多得多。”韩泽无所谓地说：“不过现在没空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了。赶紧照我说的做。再等下去我们就没办法装想要取代沈月婵进行交易的姿态了，对方一来联络我们就真的要有顾忌了。赶紧的。不过，要是凭着手里这点的资料，要是你能够搞明白到底芯片出了什么问题，那是最好。我和他们的交易，也许会更安全。”

“学长，真的不用这样啊。这只是调查工作，不用……不用闹大吧？”颜容完全被吓住了，脸色苍白。

谢媛则站了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吧。有问题了现场治疗也方便……可惜没什么武器，现在我们也没立场叫什么支援呢。”

韩泽想了想，说：“也行。对你还比较放心。”

不到半个小时，王恒就急急地开着陆虎回来了，在研究所门口，韩泽不由分说地将王恒和秦慕莲拉下了车子，然后和谢媛一起上了车就开走了。…,

秦慕莲和王恒满头雾水地到了实验室，听了颜容的解释之后，两个人的脸色全都白了。

“太乱来了。”王恒给韩泽连着打电话，可韩泽没有理会。

秦慕莲摇了摇头，说：“算了，他打定主意之后，不会轻易改变的。不过，似乎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出事。别忘了……”

王恒想到韩泽之前的表现，他的战斗力相当强悍了。“不过，对方可是军火企业啊。”

“这里是中国。”秦慕莲心里也无比紧张着，但表面上却还是非常镇定。“希望不要出现太逆天的场景就好。他会注意安全的……呵呵，真希望过一段时间，好歹我可以说为了孩子考虑啥的……”

“啊？你们……？”王恒听到这样的八卦，愣住了。“居然，没保护？你们那么早就想结婚要孩子了？”

“这个……只是没准备够。”秦慕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想了想，说：“不过，以为我们就会乖乖跑去躲着，那就想错了。”

洛鸢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就呆这里，哪里都不去。”

秦慕莲说：“他也需要有资料支持的，我们这边做好最坏的打算，把各种可能需要的资料整理出来。”

“学姐？我听你的。”颜容点头赞同道：“这时候要是退缩了，再没脸给学长当助手了。”

“你说韩泽让你和外面他叫来的人有联络？”

“对啊。”

“让他们都走。出问题不要牵连到他们。给沈总打电话，让研究所下班，不过……也快了，反正今天这里只留下我们几个就行。”秦慕莲吩咐道。

王恒说：“研究所这里各种设备和器材，我来想办法搞点防御措施吧。顺便把安保重新检查一遍。”

“好的，交给你了。”秦慕莲想了想，给何青打了个电话，让何青带着摄像器材到街对面的大楼里找个地方架起机器，冲着研究所这里，然后人就离开。何青欣然应允。

徐铁军稍后也赶了过来。不仅仅是给这边增加了一个壮劳力，一个有点战斗力的青年男子，他更是有很好的头脑的军师型的人物。很快就代替秦慕莲，开始统筹各种安排起来。

“福尔斯国际只不过是在前台适逢其会罢了。不用把注意力放在福尔斯国际的身上，执行层面肯定是雷神集团的人，颜容，你把这段时间所有有关雷神集团的新闻找出来，给你20分钟。”徐铁军吩咐道。

“阿莲，你将我们这边的情况短信发给韩泽，让他知道我们在这边准备帮忙。”

“洛鸢，你那边的分析报告要赶紧，没时间给你蘑菇了，哪怕是猜测都行，我们现在又不是搞科研。”

在研究所这边鸡飞狗跳的时候，韩泽和谢媛则在一处停车场坐着。

“急救用品都齐全，我随身揣包里的。在研究所那边补充了一些绷带、缝线、手术刀和消炎药。这里一共有三支止疼剂，你懂的……能不用就不用的玩意。没有找到合适的武器。我身边就带着救援折刀，两把手术刀。安全问题完全靠你了。”谢媛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淡然地说：“能够不让我看到激烈的场面最好。不过，没有什么条件威慑对方啊。他们压根不怕我们。”

“会怕的。”韩泽只说了三个字。

刚才，韩泽已经给克莱德打了个电话，含糊不明地表示已经抓到了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想想有什么好东西准备给他。这个形同勒索的电话让克莱德吓得不清，而他将情况汇报上去之后，立刻引起了一片惊讶。…,

“这个韩泽……”挂上了电话，看了看躲在角落里有些害怕，但还是睁大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的小男孩，迪亚戈犹豫了。韩泽的战斗力不错，虽然没有看到他使用武器的记录，但光是肉体能有那样的杀伤力，已经不是他们这边能够轻易搞定的了。

他们在清河，只有六个人，其中四个还是前几天刚刚过来的。在各种安全检查措施都十分严格的中国，这已经是他们短时间里能够调动的极限了。而且，他们携带的也不过是简单的随身武器：手枪、冲锋枪……其中一人带着一支能够在600米距离上进行难度不太高的狙击任务的步枪。匕首、格斗刃之类的冷兵器倒是不缺，但根据之前得到的情况，这个韩泽未必是冷兵器搞得定的。他一击穿透了车子前盖，还有余力破坏发动机，那一击说明了他的身体爆发力相当强。

难道，真的要靠谈判来搞定吗？但即使是谈判，对方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掌握了事情真相，那就不好办了。知道的恐怕不止一个，要是都要灭口，那可就是很大条的事情。他都没信心能在中国的这种情况下完全无声无息地完成。

在这边，能谈判还是尽量谈判吧。只要上面认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面子上稍微受损，让人觉得之前的布置白费了而已。谁能想到瑞华是这么妖孽的公司啊。对雷神集团的人来说，实验室就该是整整齐齐规规整整的样子，要找什么随意就能找到了。要不是这样，他们恐怕早就将芯片和研究资料等一并弄走了，也不要来回纠结，搞得非常复杂。

尤其是同来处理这个事情的那个大卫，甚至搞出了让福尔斯国际收购瑞华的事情。天晓得要收下这家公司做什么……

稍微想了想之后，迪亚戈对手下说：“你们先做好准备，不过，再等一等。”迪亚戈对于韩泽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还敢于直面雷神集团的压力相当怀疑……这不是个一般的学生吗？哪里来的这种信心？

迪亚戈到5点整的时候拨通了韩泽的电话。这是个恰如其分的时间，让他有充分的时间布置晚上的行动，争取一夜之间就全部解决。

“你好，我是韩泽。”在电话里，韩泽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紧张。

“我是迪亚戈，我们来聊聊交易的事情。芯片在你手上？”

“对。”韩泽稳健地说：“以及芯片所在的那块电路板，和一些研究材料。怎了了，您有兴趣？”

“非常！我们来聊聊吧。”迪亚戈轻松地说：“你想要什么呢？”

第五十九章 精心准备

“那就要看你们能给得出什么了，还有，就是你们觉得这东西到底有多重要了。”韩泽之前已经想好了这番对答，务必要显得贪婪、强势，还得有足够的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知道这是雷神的东西，还敢这么开价？不怕吃不下吗？”迪亚戈说。

“既然我知道是雷神的东西，也就明白了值得你们跑来中国杀人，搞那么复杂的行动的，绝对牵涉广大到你我都无法理解。那么，我相信从雷神所获得的，应该够我很舒服地躲在一个角落里幸福地生活一辈子了。雷神能确定能找到我？”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迪亚戈不屑道。

“相比于雇佣军什么的，我并不觉得我低劣到哪里去了。”韩泽很是淡定，一点都备有被迪亚戈的话牵动情绪。

“100万美金，现金。”迪亚戈说。

“咳咳。第一，你不能侮辱芯片和电路板的价值。第二，你不能侮辱中国的房价。这点钱，我买套房子之后什么都剩不下来了。你觉得这是一个养老解决方案的价格？”韩泽揶揄道：“我给你一个小时，你好好想想吧。”

韩泽挂上了电话。

谢媛冲着韩泽翘起了大拇指。“很有天赋啊，就说胡话来说。”

韩泽打了个哈哈，说：“没办法，我必须得装作完全不了解他们现在采取的行动。这样，才能想方设法找到对方的藏身地点嘛。我相信他们没多少人，肯定是精干的小队伍，毕竟在清河这种地方，外国人彪形大汉聚集在一起太显眼了。回头约好了交易地点，对方应该会分散开，那就是机会了。”

谢媛点了点头，说：“不过，那也得确定能全身而退才行啊。”

“这个，我还是稍微有点信心的。”韩泽说。

谢媛叹了口气，说：“先休息一下，养养精神吧。真的发生冲突，对你这样的新人来说，消耗精神比消耗体力还快呢。”

“嗯。”韩泽眯着眼睛，调整了一下座椅，让自己舒服地躺着。谢媛所指的精神和体力，和韩泽现在的精神、体力已经完全是两个概念了。现在，韩泽真是有蓝条的，不过近身格斗的初级技能基本上都不消耗“精神槽”

“零。给我解说一下兑换系统吧，换了东西就能用吧？”

“好的。当然是能用的。”零乐呵呵地说：“兑换系统顾名思义就是用兑换点来换东西嘛。兑换系统也是10级一阶，不断开放新的物品以适合级别提升之后的需要。总的来说，兑换系统主要提供几个方面的兑换品。首先是消耗品，比如应急用的药物，补血补蓝用的。但在30级之前，除非任务和其他奖励，不然基本不可能获得即时生效的药剂，多数都是在一段时间内持续生效的类型。回复量也不会很大。第二类是技能书。提供一些战斗、生活等技能学习。技能书有两种，被动技能类的都是即时生效的，而所有的主动技能书都被称为技能指南。被动技能主要是提供属性补充和辅助的，主动技能各种都有，不过现在你能兑换也兑换得起的没多少。之所以称为指南书，是因为主动技能提供的都是一套教程，你必须认真研读并且照着指南书的方法进行学习和锻炼，才能够在系统辅助下‘习得’技能。技能指南激活之后有不同的持续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的学习是最有效率的，一般是日常使用增长熟练度的速度的2到3倍。不过，这段时间能用多久，就看你多久能‘习得’技能，尽可能将时间节约下来了。学习能力强弱，一个两个技能看不出来，但长期积累下来，相差非常可观。”…,

“第三类，就是武器、道具、防具之类。兑换系统激活之后，提供4个背包格，可以将兑换出来的物品收纳其中，按照要求召唤和回收。之后可以用兑换点不断打开背包格，当然，你懂的，越是后面花的兑换点越多。基本上每个背包格都是上一个的兑换格的两倍花费。所以啦……除非有大笔横财，不然没有谁会开太多格背包的。但是，有一点，套装组合之后，只占据一个背包格。不过嘛，这个跟你说有点早，套装最少是三件，而且，不可能通过兑换系统买全。真实世界里，打怪是不掉宝的嘛。”

“真实世界？呵呵，这个信息量略大啊。”韩泽又抓住了关键。

“你迟早会知道的，等20级咯。”零并不当这是什么大事，继续解释道：“现在你要打开兑换系统看看吗？”

“废话，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在韩泽的眼前出现了兑换系统的界面。零能够直接在视觉系统上进行投射，自然界面可以做得极为华丽，一个个格子点开都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可以三维旋转看各个方向，还可以将自己的体形、手形等的虚拟线投射上去，看看是不是合适。虽然刚到10级，开放出来的东西按照零所说，都是最初级的东西，但已经让韩泽看着非常眼热了。不过，现在只有500兑换点，能够换的东西极为有限。

花了快一个钟头翻翻找找，韩泽终于确定了有效率地花完所有500点的方案。

急救药剂3支，每支50点兑换点。持续时间20秒，每秒恢复20点生命。

精神护盾（被动技能，不可升级）：激活之后持续生效。将精神值转化为护盾，抵消三分之二的伤害，仅对远程攻击生效。精神力消耗完之后技能效果取消，不可主动中断。冷却时间，4小时。（兑换点200点）

贝雷塔92F手枪。兑换点100点。双排弹匣容量15发：枪长217毫米，空枪重量0.96千克，初速375米/秒，有效射程50米。

92F配用弹夹。5个，每个10点兑换点。

零对韩泽的选择还是很肯定的。

手枪这种东西，哪怕韩泽没有技能也可以使用，只不过没有技能的加成。韩泽的特长是近身作战，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压制火力让自己冲近敌人接战罢了，是不是打得中很难说。要不是没有点数，零会建议韩泽多配备一些弹夹。用兑换点换枪械和弹夹，尤其是没属性的白板装备，其实很不划算。但考虑到收纳进空间的隐密性，其实谁都会这么干，随身的轻武器必然是最优秀的一支。平时用的，至少在不禁枪的国家，绑定系统的家伙绝对都是去店里买。兑换点的资源太紧缺了。可在中国，对韩泽这么个新手，还是乖乖换吧，他现在搞不定其他来武器的渠道呢。

精神护盾这个技能虽然受限很大，但却是比较适合现在的韩泽的技能之一。现在的韩泽加点太平均了，精神达到11点，加上级别奖励，蓝条，也就是精神力，其实和血条一样，都有730点。哪怕只是抵消三分之二的伤害，可以让韩泽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多出大半条命来。虽然没有升级潜力，可光是现在的特性，将来也用得上。韩泽现在还远没有到需要斟酌技能怎么配置的地步。

急救药剂对偏近战的家伙来说都是必要的消耗品，要不是没有兑换点，韩泽也不会只换三支。这个急救药剂一支相当于大半管血槽，勉强也就够用了。更高一级的药剂是30秒补充1200的，对韩泽来说有点浪费，价格上也比急救药剂贵出一倍有余，要120点一支。…,

有了这些，多少也算是有了点底气吧。

“天赋系统就不建议你现在开了。那个，每个点数点下去都是重大抉择，还是等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再说吧，你需要时间去考虑的。为了现在的任务，牺牲长远发展，可不是好办法。”零建议道。

“嗯，就这样了。应该足够了。”韩泽明白，零的建议十分中肯。天赋系统里肯定能够有现在就能起作用的东西。但现在，的确不是做这种重大决定的好时间。

“你现在应该可以定位对方的手机吧？”想到之前零帮忙的时候，韩泽忽然问道。

“对方在移动。你以为我不尝试去定位啊。可现在也不是好时机。”零说道：“另外，你也明白了要我帮忙，是要有条件的。不觉得你在之前的条件还没达成之前，我应该答应你点什么。”

“有限制？”韩泽问道。他越来越明白，零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呢。

“是啊。约定条件只存在一个。到30级开放第二个。这种债不好欠啊。但也有专心和系统刷约定任务的家伙呢。似乎提升也会很快，这就看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了。”零拉拉杂杂地解释着系统的特性，倒是让韩泽的紧张感冲淡了不少。

“时间差不多了。”韩泽将手机拿了出来之后，手机正正好好响了起来。

“我是迪亚戈。”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点不耐烦。

“想好了吗？”韩泽问道：“别让我失望哦。”

“1000万美金。可以了吧，够你买个狗窝住一辈子了。”迪亚戈很是暴躁，和上面的沟通，让人很是冷嘲热讽了一阵。面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他居然让事情陷入僵局，难怪上面不高兴。但既然有解决方案，上面其实挺乐于见到能不出人命地解决，在中国搞出流血事件来，牵涉太大，后果太严重。“不过，在清河这里我没现金，等晚上再交易吧。12点。地点你定。”

“西郊，岳阳山庄。”韩泽哼了一声，说：“我知道雷神的无人机卖多少钱。也知道这次牵涉到的不仅仅是泄密和几架飞机的问题。带5000万来。不然，我只能把芯片图纸发到网上了。”

韩泽没多想，相比于其他环境，还是现在已经完全封闭的岳阳山庄比较熟悉一些。而且，地势开阔，有各种建筑物，附近虽然有山，但山头都比较远，制高点的效应不明显。复杂的园林式建筑环境适合韩泽的近身格斗风格。

第六十章 紧张

挂上迪亚戈的电话之后，韩泽联络了章红军。章红军倒是很乐于帮忙，反正韩泽也不过是要求他派个人去路口那边看着，看看有多少车辆经过了去岳阳山庄的必经之路。现在岳阳山庄是关闭的，那条路理论上只会有很少量的车辆通行。统计一下车辆的类型等等，韩泽多少能感觉到对方的动向。

但章红军也不是无条件地答应，言语里表达的意思是这次他尽力帮忙，之后他和韩泽的人情就算两清了。之后有什么合作，则是要明着谈大家怎么各取其利。对章红军的这种表态，韩泽倒是没什么所谓，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章红军也是聪明人，从韩泽的布置就能知道这次他面对的绝不是一般的对手，他没有退缩而是全力帮忙，光是这点，韩泽觉得都有必要去和章红军当面道个谢。韩泽能够使用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少到稍微碰到点这种情况，就有点捉襟见肘了。王恒和徐铁军是自己的合伙人，但他们并不适合搀和到这种有武力冲突的事情中。洛鸢是他们的客户，当然，现在看起来不太像这样了，但也别想能够一直得到这家伙的技术支持。谢媛倒是可以想办法留住，她的医术、法医、鉴定学等都是很有用的知识，加上她胆子和承受力都比较大，估计很快能够进入状况。颜容和秦慕莲就别想了，这一次她们能够镇定地帮忙已经完全出乎韩泽的意料了。再要她们做更多，怎么都不现实。就算她们自己有心，短时间也完全帮不上忙。

韩泽知道，自己现在不管是能力财力，也都不足以收服章红军这样的家伙。不然，这家伙的组织能力，还有手下的人手，都会是非常有帮助的力量。

“你准备提前过去等着？”谢媛问道：“距离市区那么远，等下怎么分头去救那孩子呢？”

“你去救就可以了。”韩泽想了想说：“如果他们分开两路，那我们也分。你开车离开去救那孩子。或者，看情况让章红军找人出手。如果他们不分队，带着孩子过来，那你想办法在我吸引住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把孩子救走。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倒是希望他们带着那孩子。这样，我给你搞个武器，你行动起来就要安全很多。”

谢媛皱着眉头说：“可是，你不是带着我是因为怕受伤么？”

“那是之后的问题了。”韩泽笑着说：“希望到时候还有治疗的价值。”

谢媛一怔。现在的韩泽和之前那个经常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她面前找她帮忙的少年，区别太大了。不管是让她帮忙做验伤证明，找她治疗伤口，韩泽总是谦虚的，似乎总有些不好意思，唯恐麻烦到她。她让韩泽请客吃饭什么的，其实也是将韩泽当作了朋友而并不仅仅是个特殊点的病人。这次，她也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跟着一起来。说她舍生忘死，那是不至于，但她隐隐是做好了某种准备的。她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自己能够让韩泽的危险少那么几分。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呢。

“你确定你打的过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军工企业背景，多数都是雇佣兵、退役军人这种……你看美剧也不少，这种能感觉到的吧？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啊。”谢媛斥责道：“你的确现在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太多了，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很让人惊讶了。可是，你不能以为这样就能打的过那些人。最根本的，他们肯定有枪啊。”…,

“放心，我知道，也盘算过。可是……”韩泽并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盘算说给谢媛听。“可是，这个事情已经变得诡异了。对方为了拿到芯片，用了这样那样的手段，就算对方按照他们说的，交回姜柯，拿走芯片，他们会一点后手都没有吗？摧毁有可能记录研究资料的研究所是肯定的。姜元康那帮人乱丢东西，他们找不到摧毁那些是恰当的，那就只有全部毁掉。当然，会伪装成事故什么的。让他们从容布置，肯定能做到，而不管是瑞华还是我们，都没办法阻止他们。没了研究所，瑞华公司能存在吗？他们公司六成的资产就是研究所和相关专利。那么，还能怎么样呢？只有冒险，不走他们的步调，而是牵着他们的鼻子走，然后，击败他们，击溃他们。让雷神那边知道，我们至少有保护自己，反制他们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能力。加上对中国特殊的环境的忌惮，也许能够让沈总母子两个保证安全。”

“有国防科工委的人介入了啊。你用想那么多吗？”谢媛还是不甚明了韩泽的想法。

韩泽笑了笑，没再解释。但谢媛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洛鸢此时却正在和那个军人交涉。“你干嘛那么讨厌，找点人来帮忙会死啊。”洛鸢非常不满。

“你以私人身份帮忙，我以私人身份帮你的忙，这事情不过是这样。我不请示不汇报，虽然并不代表头不知道这事情，但也是个姿态吧。我们不可能介入。姜元康怎么买到的芯片组我也很想知道啊，可是，一旦有任何我们这边官方那个介入的印迹，这个性质立刻就变了。这个可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技术啊，你应该明白到底这会引起多大的麻烦。”军人淡然解释道。

“可是……韩泽他……”洛鸢有些关切地说：“你们就看着一个平民冒险？”

“头已经找人善后了。”军人平静地说：“不管怎么样，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怎么都不会让那帮家伙嚣张的。但肯定不能是军方出面，警方……你们不是也还没报警吗？”

“雇佣兵？”颜容在边上插嘴问道：“您也会去找雇佣兵？”

“不关我的事。而且也不是雇佣兵，一些朋友罢了。”军人连忙解释：“也不是说不想帮忙，但是，因为不能调动部队，时间那么紧迫，不是谁都能赶过去的。你们那边，交通到底如何，你们自己不知道吗？”

大家都没再说什么，在一个不算最重要的城市生活，这也是个问题。清河市最巅峰状态也不过排进国内第三序列的城市，人口100多万，水运发达，经济蓬勃向上发展着。但不管是交通还是别的方面，都不可能得到最顶尖的资源倾斜。

“那么，芯片存在的问题，你们也会装作不知道？”秦慕莲问道。

对方回答得非常快：“对，我们装不知道。这个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其实，我个人希望永远也用不上。但我们还是会开发针对性的反制措施。这个我要谢谢你们，搞明白了很多事情。虽然表面上，我们不可能有任何表示，但有些事情还是会让人出手帮忙的。我想，至少以后铁水公司只要不是闹得太离谱，出问题了可以直接找我。这个尺度不好掌握，但我想你们并不是太过肆无忌惮的人吧。”

洛鸢冷笑着说：“还不是在找借口？回头你们真的一声不吭，铁水这几个人还能去找你们麻烦？”…,

“我怕是你会找我麻烦啊，洛大小姐。不管从关系上从交情上，到底是哪边比较熟啊？”

洛鸢已经分析出了芯片存在的问题。几个人通力合作，也搞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上会惹来雷神集团抓狂。

芯片组的问题并不在芯片本身，而是要捎带上整个伺服电路。洛鸢费了老大的劲建立了用于分析的数学模型之后发现，芯片在某些条件下，会和敌我识别相关的电路产生冲突。对具备攻击性能的大型无人机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意味着有可能会误伤。这个问题暴露出来时间应该不长，也就是这块芯片和电路板流到瑞华公司这边前后，毕竟雷神的大型无人机还在测试中，并没有正式入役。可就在下个月，最晚延迟到两个月后，大型无人机的招标、采购就要有决议了。在这个关口，雷神集团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麻烦。要知道，雷神集团上一代的大型无人机的单台采购价格是990万美金，这一次，保守估计单台价格不会低于1500万美金。根据网上能搜到的资料，美军估计第一批要采购60到80架，用于装备部队并进行检验，后续订单以及改进、特别订制等累积起来，可能会超过总计400架的采购量。还别提雷神在日本、欧洲、南美还能卖掉一批简配版本。

光是这项产品，就能养雷神集团好多年，不由得他们不重视。可要是这时候，暴露了这个芯片设计问题，再加上竞争对手的折腾，里外里的损失大了去了。这种情况，洛鸢自然是要向别人通报的，但似乎并没有让洛鸢找来她希望获得的支持。

“军方装不知道，也就是说，这次其实出了任何问题，都会用别的理由掩盖掉，不会追究任何人的任何责任对吧？”秦慕莲问道。

“大致是这样。”军人有点奇怪地回答。在大屏幕上，他眉头一下子皱起了的紧张感非常明显。“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会提醒韩泽，让他不必顾及任何其他的。除了救人和自保，没有任何法律，或者道义上的障碍。我这么说你明白吗？”秦慕莲眉头一扬。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军人显然是明白了。这意思是，韩泽可以全力出手，不用管对方死活。这样一来，的确能更大限度地保存自己。但是，军人也有些吃惊，这个女孩子对韩泽信心那么足？她就那么确信韩泽能赢过一队经验丰富的退役军士？

第六十一章 看好

对于军方来说，这事情当作没看到是最好的选择。芯片并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技术，却也没有太了不起的问题，都是可以稍微努力一下就解决的。无非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芯片和电路板暴露出来的问题对雷神集团来说稍微有那么点眼中。将这个问题轻轻滑过，当作没看到，避免了美国方面对这边的警惕和担忧，也保留了余味。虽然这么说来总有点不道地，尤其对于现在正在努力解决问题的韩泽，但从各方面来说，这其实是牺牲最小的。共和国从来不忌讳牺牲这样的字眼。

不管洛鸢如何徒呼奈何，似乎这个结果是改变不了了。

韩泽得到了来自实验室那边的消息，明白了为什么能让雷神的人抓狂。将手机上的内容给谢媛看了看，谢媛倒是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你以为你开5000万很多了啊，没想到比起人家的利益来，真的是九牛一毛了。要是雷神真的拿不到那个订单，里外里要相差上百亿美金呢。”

“嗯，谁让人家觉得死人是很严重的事情呢。人命比最贵的武器都要贵的资本主义世界太罪恶了啊。”韩泽随口吐槽。

“可你也料想得到，他们为了这事情不会手软的。”谢媛关切地说。

“也好。”韩泽深呼吸着。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半年前，他还是啥都不怎么明白的大四毕业生，笑笑闹闹，也不觉得被斥为脑残有啥不好。无非是家庭和其他方面的原因，比同龄人更懂事一些，更沉着稳重一些罢了。可现在，他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了，面对小混混之类，其实没什么压力，大家都是靠着身板，靠着简单的武器打拼。有了“零”对身体的改造和辅助，打打这些家伙都不涨经验了，有时候甚至会让韩泽觉得无趣。韩泽一度也感觉到，自己真是太TMD强了。虽然总是被零鄙视，被它提醒，或者索性拿一些之前绑定系统的宿主莫名其妙挂掉了的事情来吓他，但韩泽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威胁，只有雄壮的信心。

可现在却不同了。他要面对的是几个军火集团雇佣，来解决问题的好手。看看现在的美剧和电影说了些啥吧，根据那些“材料”，基本山这些人最差都是特种部队或者是常规部队中的一流好手，三角洲、海豹或者SAS之类的名号也不鲜见。其中一些人甚至可能是因为杀人如麻而无法适应一般人的生活……面对这样一帮人，要是韩泽还能心如止水，那他可能真的得从人类范畴里被划拉出去了。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帮助。”零察觉了韩泽的紧张，用悠闲的口吻说道。

“你又不能再给我提供什么方便，”韩泽没好气地说。

“不用提供什么支持了，只需要告诉你一点事实罢了。”零笃悠悠地说：“以特种部队的战士来说，一般他们的身体属性，大致相当于5级到8级的属性点。但基本上是完全偏向力量、耐力的，狙击、侦查、刺探专精的战士或许会偏敏捷一些。但你明白的，意思是他们的属性点积累，大概是有12到21点分配在三项属性上。或许并不是平均，可能某项尤其有特长，但总的来说也就是这样。在智力和精神上，他们并不会比你有优势，尤其你现在把属性配置得那么平均。在低烈度的作战中不消耗精神，不代表高烈度的战斗中不消耗精神啊，这就意味着，在同等激烈和有压力的作战中，虽然你面对的威胁比对方大，但你消耗精神的持久力，绝对比对方强。”…,

韩泽问道：“和普通人作战，对方的状态不是按照属性来计算的吧？”

“可是他们也没技能啊。你想想你进入战斗后的属性状态，力量、耐力和敏捷绝对是处于压倒性优势。可能战斗技巧不如对方，但是，我明白告诉你好了，以你的身体素质，虽然没有成系统的技巧让你完全发挥属性优势，但我仍然认为在单对单的情况下，优势在你这边。”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拖长战斗增加对方的消耗，嗯……不管是精神还是子弹，都是有限的。另外就是要尽可能造成单对单的局面？”

“以及，保证正面向敌。别忘了，你的正面打击还能提供相当不少的优势呢。10%的属性加成，你现在应该有明显感觉的吧？”零解说道：“你现在不擅长控制力量，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基本上发力只有全力爆发，稍微有保留，和多保留一点，仅仅自保三个层次。战斗技巧差的话，只有压缩战斗时间，给对方造成压力的同时，多使用突袭战术，一击制敌之后迅速离开。”

韩泽有点明白了。零指导的都是很基本的战斗常识，以他多年网游刷怪和PK的经验来说，这个很好理解。反应和技术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等大招CD完了之后找机会放大招，能干掉就干掉，干不掉也让对方够喝一壶的。现在以韩泽的能力，只要能找到机会爆发力量，几乎肯定能干掉一个。虽然韩泽没有高级的技能，但这也意味着所有的技能的冷却时间都比较短，使用起来比较灵活。而且，还有正能量槽呢，现在的积累是不多，但被恶势力袭击，据说加正能量槽加得很快呢。韩泽不指望能攒够正能量槽来对付对方，但好歹会是一个应急应变的后招。

被这么一提醒，韩泽很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多谢啊零……难得你会说那么多有节操的内容。”

“切，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白白死了。虽然你是弱了点，但还是很有潜力的。而且，你挂了我又得找新的伙伴，多折腾啊。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好说话的。”零在这方面很坦率：“摊上个不靠谱的或者除了运气啥都没有的，那还不郁闷死。”

“看起来你还算是看好我啊。”韩泽问道。

“那是必然的。”零也有一些话并不能随便说出来。韩泽是很有些特别的。所有绑定了系统的人，其实都已经经过了某一次的生死考验，然后在系统的帮助下强大了起来。有人会特别珍惜生命，比一般人更小心翼翼地规划着自己的力量和使用。也有人会借助力量为所欲为，认为自己是特别的，特别到了不再是人类，不用再遵守各种典章法令。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似乎是自动自觉地将自己当作了一个特别的存在，一个可以用自己来带动周围变得更好的存在，他们将不能把自己的秘密宣之于口的压力变成了动力，将变得越来越精彩的生活当作是自己一定要成就些与众不同的目标的使命。为了这样的使命，他们不惜燃烧、爆裂，很快就不断绽放出最灿烂的光芒……然后，实线自己的诺言，无论是对自己的、对别人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

零知道，在被系统绑定的人群里，有约定俗成的一些称呼。大部分的绑定宿主，都自称为，也互相称呼为“代行者”，他们认为自己是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系统的代言人。那些为所欲为，将力量用在不恰当的地方的家伙，由此而被称为“逆行者”。可是，还有少部分人，则被称为“天选者”，他们的成长永远在突破系统的预期，看起来就好像是系统在为他服务而非他在完成一个个系统发布的任务。…,

零隐隐觉得，韩泽似乎有这样的潜质。

“要是他们把姜柯干掉了怎么办？”零问道。

“那就是我处置不当。我以为……人还是会有点荣誉感的，杀一个孩子这种事，不会随便做。所以，我才觉得，如果他们觉得那个孩子是无足轻重的，已经影响不到局势了，也许会放松监管，也许会直接放了他。如果我猜错了。那说明对方是不折不扣的人渣，那么……虽然我并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至少截止到目前是这样，但我想，我一定会要一个血淋淋的回复的。”

零很满意韩泽的回答。

韩泽并没有提前太多时间去岳阳山庄，而是刚刚好在约定的12点准时到达。岳阳山庄他已经有很深刻印象了，还有零的辅助，可以直接将整个设计图纸和建筑轮廓线投影在韩泽的面前。选择这种时间，是因为韩泽很明白就算提前了也没办法阻止对方的布置，毕竟自己和谢媛对这种业务都不擅长，还不如显得大大咧咧，让对方放松心情。

其实，只要有零在，这个问题也不是非常大。零能够直接根据建筑物的结构，将可能的狙击地点和埋伏地点标注出来给韩泽参考。下了车，韩泽拍了拍车盖。然后就朝着山庄内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就在给迪亚戈打电话。

“我到了。”韩泽说道。

“看到了。到岳阳楼吧，在大堂里等你。”迪亚戈很不耐烦地说。

“你没把那孩子带着吧？”韩泽随意地问：“我不是托儿所哦，可不负责吧孩子送回去。”

“哼，这和你没关系。”迪亚戈说。

“姜柯就在山庄这里。”零断语。

第六十二章 交易

迪亚戈拿起了对讲机，吩咐道：“杰克，看好大路上的动静。拉米雷斯，有什么异常吗？”

“头，没什么异常。”拉米雷斯是埋伏在一处屋顶，监控着整个大门这里的家伙，也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狙击手。靠着一支步枪，他一个人就能够守住大门这边，而且，拉米雷斯的使用其他武器，当突击手和火力手也勉强。现在虽然只有一个人，没有配备观察手，但拉米雷斯的能力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但这家伙干嘛把车停在大门这边呢。开车的是个女人。”

“你多观察，不要开枪。”迪亚戈确认道：“拿到芯片之后听我命令。”

迪亚戈并不喜欢在这里大动干戈。为了布置几个哨位，他们已经将岳阳山庄这边的几个保安都放倒了，关在一间客房里。监控系统等也全部关掉了。他并不希望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是他们的交易，还是他们自己这些人的存在。

“头，确认带着芯片的话就干掉吧。反正直接回收芯片就行了吧。其他的，他们又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跟在迪亚戈身边的是名叫拉尔森的家伙，也是迪亚戈深为信赖的助手。对迪亚戈小心谨慎的行动，拉尔森很有些不理解。

“你别觉得对方完全没反制的能力。”迪亚戈说：“福尔斯国际那边已经说了，很难真的把公司收购下来，而且，就算收购下来，也无法保证那些数据等就在公司里。已经有人进入，也带过东西出去，现在不仅仅是芯片的问题。既然对方已经表示查出了芯片的问题，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芯片的设计图了。公布设计图，那和有芯片本身当证据，没有区别了。”迪亚戈并不仅仅担心这些，他是雇佣兵，为雇主服务和为雇主尽忠是两回事。他害怕的是一旦在这里大打出手，搞得不可开交，自己还能不能离开中国。

“研究所那边不能毁掉吗？”拉尔森问道。

“杰拉德去看过，毁掉是可以，但是很难避免伤到周围的人。很有可能会搞成十分恶劣的事件。”迪亚戈解释道。杰拉德是他们这个小队中的爆破手，也是纵火高手。不过，火爆脾气的杰拉德，也是迪亚戈最心烦的存在。

“头，想那么多干什么？炸掉研究所，干掉这个韩泽，然后我们以最快速度离开就行了。”在通信频道里，杰拉德的声音仍然是灼热的。与其说他战意满满不如说只要有破坏和爆炸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注意哦，前面有人在屋顶，步枪一支。看起来他们对你还是挺了解的，知道你没有军事经验，狙击手没有严格遵照操典啊，反光镜开的时间太长了。”零当初可是辅佐过不止一个狙击高手，对这种细节非常挑剔。在他看来，对方的狙击手实在是太不专业了。

“潜台词是，他们的确有枪，并且准备使用。”韩泽轻快地说。一开始的紧张随着真正踏入到岳阳山庄而消逝无形。现在的韩泽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每一丝肌肉都绷紧着，自动自觉地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血槽是永远不可能满着的，体能和生命是一回事这个很值得诟病，但却符合现实。717/730的血槽也无比接近巅峰状态了。精神力却是健旺到了仿佛要燃烧起来，随着零的提醒，韩泽的眼神一扫，就能发现各种平时不怎么会注意到的细节。韩泽明白，自己这是进入到了某种极为专注的状态。…,

他的脚步看起来轻缓，但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稳健而保持着充分的弹性。保持这样的脚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但这种看起来轻快的步子，却能够让韩泽保证每一步踏下去，遇到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靠着脚腕发力进行第一时间的规避。

但是，无视零的再三提醒，韩泽并没有打开精神力护盾。他觉得精神力护盾打开之后不能关闭，而且冷却时间太长了，并不适合作为常备使用。能躲的时候尽量躲，在需要强行冲击的时候再用比较有效率。虽然认可韩泽的说法，但零对于韩泽是不是有这种机会用精神力护盾却是存疑的。

看着韩泽一步步朝着这边接近，迪亚戈笑了笑，说：“拉米雷斯，2号位置，从背面封锁通道。那辆车不用管了。杰克，打开大楼正门，欢迎一下客人。杰拉德你在二楼保持警戒。卡尔，看好人质，别发出任何声音。”

说完，迪亚戈就离开了所在的房间，来到了岳阳楼主楼的大堂，静静地矗立着，等着韩泽出现。

“现在已经确认了两个人了。他们还真是小心，居然连电台都是带入国境，带跳频捷变的新玩意。不过反正就那么几个人，也没什么战术好搞，复杂不到哪里去。姜柯应该就在楼后面的车子里。嗯，就是那个半地下室门口。好像他们把保安关在地下室的套房了。真刻薄啊，明明空关着那么多房间啊，居然找地下室的房间关人。”

“是因为不能跳窗逃跑吧。你不用逗我玩，我不害怕。”韩泽说道。

韩泽现在的确是不怎么害怕，让他比较担心的是到底如何让对方分开，露出破绽好让谢媛开车冲进去救人。现在看不到保安，那是对方控制起来了。毕竟岳阳山庄不过是关停，可没有废弃，这也是没办法的。但这些人韩泽觉得好像是顾不上了。现在，能把姜柯顺利救走就算是他超水平发挥了。

看到岳阳楼的正门打开，韩泽提着箱子施施然地走了进去，经过门口的时候，还对来开门的杰克说了声谢谢，让杰克有些摸不着头脑。

走进了大堂，看到皮肤黝黑的拉丁裔男子，韩泽知道，这应该就是迪亚戈了。

“芯片在箱子里？”迪亚戈问道。

“对，还有电路板。”韩泽扬了扬手里的箱子，说：“真没想到，堂堂雷神集团，居然也会出这种篓子。”

“难免嘛，技术越来越复杂了。天才科学家们太年轻了，整天光顾着打游戏和看电视剧了，都不肯好好做测试。”迪亚戈开玩笑说：“这才给了你挣钱的机会啊。”

看着刚才为自己开门的家伙，以及在二楼的一个家伙都虎视眈眈地举着枪冲着自己，韩泽忽然说：“我是不是有些不谨慎了？带着芯片和电路板，就这么过来了。要是被干掉了，那是不是很冤枉？唉，年轻，没经验啊。”

他这么一说，杰克和杰拉德两人身形都是一僵，韩泽显得太有恃无恐了。敢这么说，必然是已经有了准备。

“芯片不说明什么问题，我只需要把知情者干掉，那就万事大吉了。”迪亚戈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威胁道：“你说说看，你怎么保证我不会杀你呢？还包括你的朋友。”

“要是告诉你那就不灵了。雷神还真是个有趣的公司，舍得花那么多钱开发无人机，却不舍得多雇几个人保证能回收。这不，落到我手里，也算你们倒霉。如果是个胆子小的，或者没什么野心的，那说不定就被你们吓住了。可是，我不是这样的人呢。5000万美金，足够我们几个消失了。”韩泽当然不能说还没准备过什么什么反制措施，实验室那边也想不出来什么花样。现在总是撂狠话最简单了。…,

“5000万，真希望你有命花这笔钱。”迪亚戈哼了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串车钥匙，说：“喏，3000万现金，我们也实在凑不出更多现金来了。你个穷鬼不知道瑞士银行帐号是什么吗？”

“我才刚涉及敲诈勒索之类的业务，还不熟练呢，临时办也来不及吧。”韩泽泰然自若地说：“那剩下2000万你们准备了什么？黄金还是钻石？”

“真聪明。钻石。还是我私人掏出来的，让公司给我直接打钱了。”

“让你有机会洗白血钻的价值，我是不是该再问你要个回扣什么的？”韩泽玩笑道。

“太多电影真不是好事，你知道的太多了。”迪亚戈摇了摇头。“不要废话了，让我看看芯片和电路。”迪亚戈并不担心韩泽拿了钱还要继续威胁，雷神集团可不是能容忍一次次敲诈的主。而且，说实在的他也并不相信韩泽他们真的能够消失，这帮人都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还都有家人。敢拿钱再不办事，那只有等着被残忍报复了。

韩泽走到了桌边，将箱子打开，放在了桌子上。泡沫填充物中间，的确是那块电路板，以及芯片。甚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边上牵连着的电路也都在。

“杰克。”迪亚戈吩咐道。杰克立刻凑上来，用手机拍了张电路板和芯片的照片发送了回去，每一回，一条“OK”的确认短信就发送了回来。但短消息上还附带着给杰克的单独的命令：干掉所有知情者。T。

T的书名代表着雷神至少是中高层的一批决策者和顾问，一大半都是见不得光的亡命之徒。而T，则是其中颇为神秘的一个，杰克在公司里也见过T，那家伙的名字好像是叫塔维斯。T的简称由此而来。说起来，T是迪亚戈的上司的上司呢，居然这次也被惊动了。

杰克可不知道这次的无人机计划对公司来说牵连多广，这不仅仅是一个、一组订单，更牵涉到公司对于无人化战场系统的一系列开发。虽然这第一项产品就碰到这种BUG，但并不意味着这整个计划就有问题。公司对这个项目的看重，决定了所有高层都一致决定，无人机项目绝对不容有失，连一点点的安全隐患都不能有。

杰克看到T的署名，下意识地就抬起了枪口，冲着韩泽扫了过去。

“杰克你干什么？”迪亚戈大惊失色。可自己的手下抢先开火，他的第一反应是滚倒在地，同样冲着韩泽拔出了枪。

而韩泽，这个时候也已经做出了反应。

第六十三章 战斗状态

枪声？几乎在听到枪声的同一瞬间，在外面的车子上紧张等待的谢媛就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整辆车子冲了出去。她隐隐能感觉到有人时不时地注意着自己。几次扫视周围的建筑物，甚至想要从一扇扇的窗户中辨认出些什么，但都没任何发现。这让谢媛非常不安，整个人始终处于紧张状态。车子开始移动，她似乎感觉一股浓烈如有实质的威胁感在身上扫过，旋即消失。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鬼门关上经过了一回。

韩泽进入建筑里面之后，拉米雷斯自然就恢复了对谢媛的监控。瞄准镜里的十字始终固定在谢媛的脑门上。但就在杰克动手的一瞬间，无线电频道里传来的吼声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杰克居然违背了迪亚戈的命令抢先动手了！拉米雷斯虽然是这次临时调来的，但他对迪亚戈的性格与能力知之甚详，在雷神集团下属的各个执行种种不河蟹的任务雇佣兵，或者按照公司内部的说法，叫“外勤事务顾问”中间，迪亚戈都以“杀人少，武力行动少，后续麻烦少”著称。他并不忌讳进行各种武装破坏或者刺杀类的行动，但有和平解决的机会他也不会含糊。虽然公司那边对于频繁的谈判，条件协商等，以及对于任务的花费可能有所不满。但总的来说，光是很少有后续麻烦这点就让公司大帮中高层觉得谢天谢地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而有些麻烦惹出来了，收拾起来花费的钱、精力以及人脉，那就无法计算了。

在中国的行动就是这样。除了拉尔森，其他几个都是这次调来临时帮忙的。而迪亚戈也说明了要是可以不动手不杀人，尽可能不要动手杀人。对此，大家可能有点觉得手脚被绑住了。但之后迪亚戈也进行过说明，比如韩泽、谢媛、秦慕莲、沈月婵等人的身份，他们都是没有战斗经验的平民，而且应该是那种可以被威胁的人。明白了这点，大家对迪亚戈的指示也就更能接受了，再怎么样，处置平民都不是什么有荣誉的事情。

至于违背行动小组组长的命令，拉米雷斯就更不敢想象了。迪亚戈可不仅仅是行动队长，能够比所有人都早到中国，受命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协调着福尔斯国际和雷神集团的种种资源，险些就已经得手，这些都说明了迪亚戈在公司里的地位和受信赖的程度。至少公司中高层并没有将迪亚戈视作是一个纯粹用来做特别行动的家伙，而是一个具备特别行动能力的能独当一面的经理。再怎么样，违背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家伙的意思，杰克将来肯定得倒霉了。

拉米雷斯当时立刻在无线电里呼叫：“车辆目标在控制中，是否清理。”

迪亚戈的命令很明确：“不！不要射击！”

就在迪亚戈喊出这句的同时，韩泽已经以让人惊讶的速度击倒了杰克。韩泽第一反应的行动并不是躲避，而是直接用手横扫，将箱子合上，将芯片和电路板重新保护起来。然后箱子被拨在了地上，朝着房间角落里滑去。然后，他直接转过了身，避开了杰克的枪口，从侧面直接撞了过去。本来就只有几米的距离在瞬间降到了零，杰克整个人几乎被撞飞了出去。

韩泽转过身就意味着他面向杰克可以有30点以上的力量、耐力和敏捷属性可以发挥，全部的属性都处于最佳状态，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了。正如零之前解释给他听的，这些经过长期军事训练的家伙可能裸装属性要比韩泽还高那么点，但一旦进入战斗，那就完全不同了。杰克被撞飞出去之后，用手支撑了一下地面，居然没能撑住，而韩泽这时候已经冲了上来，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飞了出去。…,

然后韩泽激活了疾速，整个人朝着门口冲了过去，抱着头直接将木质的门撞碎，回到了室外。他的身后是迪亚戈威吓射击留下的一连串火星。

“该死的，杰克，你在做什么？”迪亚戈大吼道。但他还是凑了上去，将杰克拉了起来。“谁给你的命令？”

“是T。”杰克擦去了嘴边的鲜血，朝着地上唾了一口血沫，说：“干掉他吧。”

“见鬼，你去拿芯片。”迪亚戈看了一眼躺在角落里的箱子，吩咐道。“拉尔森、杰拉德，两边包抄，别让他跑了。拉米雷斯，目标还在控制中吗？”

拉米雷斯回复道：“目标在移动中。哦，见鬼，目标离开射界。”

“放弃跟踪，韩泽在外面，监控，有可能的话击伤。尽量不杀掉。”迪亚戈飞快地命令道：“卡尔，小心，他朝着你那边去了。”

韩泽离开了大楼之后朝着边上的通道跑了过去，刚转过转角，卡尔已经在面前用冲锋枪扫射了起来。韩泽反应及时躲在了转角，然后纵身一跃，仗着过人的力量直接扒拉住了二楼和一楼之间的那条装饰性的饰带，然后用力一拉，整个人从建筑物的外面爬上了二楼，他紧紧贴着墙，看着迪亚戈、拉尔森两人紧随其后，立刻就追了上来，在他的脚下通过。因为韩泽动作领先一步，迪亚戈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韩泽已经在他们头顶上。

迪亚戈和拉尔森从转角经过的时候，卡尔又一次射击。

“卡尔，是我，见鬼，看着点！”迪亚戈大喊道。

“头，他转回过去了，没从这里通过。”

“什么？他人呢？”拉尔森疑惑地大喊，可就在拉尔森和迪亚戈抬头看的时候，韩泽已经翻入了二楼。

“杰拉德，还在二楼吗？”迪亚戈问道。

“刚离开。在3号出口。”杰拉德的声音很轻。

“杰克，小心！”迪亚戈提醒道。但韩泽这个时候已经从二楼的回廊里跳下，直接扑向了正在大堂里戒备着的杰克。

“抱歉，头，我刚到这边的射界。”拉米雷斯刚才在转移位置，正好没顾上，可没想到韩泽居然就在短短这么些时间里，完全打乱了他们的布置。

从二楼跃下的韩泽，几乎直接砸在了杰克的头上，韩泽单手抓着杰克的衣襟就是一抛。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将杰克扔出去太远。但整个人被砸在墙上的感觉，怎么都不会好的。杰克胸口一闷，眼前一片黑。然后，韩泽从杰克的脚边拿起了箱子，将芯片取出，塞在了边上的一个杂物抽屉里，提着空箱子朝着另外的出口跑着。

“杰拉德，看到就射击。”迪亚戈现在也顾不上再留手了，果断命令道。“卡尔，去看着正门。拉尔森，后门。我进去解决他。拉米雷斯控制住外面，别让他跳窗逃跑。”

韩泽松了口气，现在几个人都已经被打乱了，纷纷离开原位。零开心地喊道：“干得很不错啊。我说吧，进入到战斗状态之后，是不是感觉很爽？属性提升足够了吧。”

“要是不小心没进战斗就被狙掉了怎么办？”韩泽调侃道：“这种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那就是命不好了。”零不以为然道：“你还是想想怎么继续折腾吧。”

“谢媛，边上的通道，姜柯在车里。通道南侧有个人守着。你绕得过来吗？”韩泽的电话一直开着，他连忙对谢媛说道。…,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赶紧……都是枪声，很吓人的。”谢媛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但总的来说还算镇定。

“知道了。你听着动静，我想办法拉开他们然后冲出来和你会合。”韩泽说。

他取出了手枪，看到迪亚戈小心翼翼地从正门进入到大堂，连连射击。不过以韩泽的射击水准，一开始连后坐力都没控制好，子弹跳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迪亚戈同样连连射击，韩泽连忙激活了护盾，就势一滚。迪亚戈打空了一个弹夹，随手将枪一扔，从背心里抽出匕首就扑了过来。这个老兵对自己的战斗水准还真是有自信，韩泽无畏地迎了上去，一拳轰出。

这下子韩泽尝到了战斗技巧不如人的苦处了，迪亚戈退了半步，手里的匕首平着一舔，就在韩泽的右手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韩泽大吼一声，似乎是想要将疼痛从体内驱除。他挥舞着拳头继续砸了过去，仗着反应速度比迪亚戈快了一线，打中了迪亚戈手持匕首的右手。巨大的力量从肱二头肌导入身体，迪亚戈觉得自己半边身体都要麻痹了。他想不到一个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的青年，怎么能够有那么可怕的力量。但韩泽也同样没想到，虽然力量比起自己是略逊，但相差的也并不算太多，从迪亚戈的身上传来的感觉，估计他的身体要比那个杰克好上很大一截。

“这家伙怎么练的，真够强的。”零啧啧赞叹。本来在近身格斗的时候零已经不需要做什么提示了，让韩泽自己发挥就好。但面对迪亚戈这样的对手，零继续开始发挥作用，将迪亚戈的拳头落点，匕首的刀刃滑动和能够杀伤的范围都投注在了韩泽的视线前面。

“这是碰到过的最强的对手了。”韩泽暗自想到。

“属性还好，相当于10级不到，在人类范畴，这个绝对算是强者了。可技巧太强了，要是你属性差一截，估计都没什么希望打赢。”零客观的评估道。

“我不会输的。”韩泽坚定地想着。他冲着迪亚戈的右臂又是一击，迪亚戈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在韩泽的身边划过。

杰拉德从边门回来了，看着韩泽逼退了迪亚戈。杰拉德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提示：您受到远程攻击，伤害71点。

一枪打掉了他十分之一的血，韩泽大致明白了枪弹的杀伤力。然后，他激活了精神护盾。

在精神护盾消失前，他得解决掉迪亚戈。

第六十四章 顶得住

疼痛感，对现在的韩泽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被子弹扫过的感觉全世界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一次吧，但对韩泽来说，却仅仅是一个故意留下空档的尝试。子弹狠狠钻进了肩膀后面的肌肉里，入口很干净，也没有引起别的伤害，似乎就卡在了肌肉的纹理里。唯一的麻烦是，韩泽觉得自己狠狠挥动右拳的时候，整条手臂疼痛得好像覆盖上了一层火焰。

这样也好！就这样，让自己的每一拳都作数吧！

韩泽狠狠地挥出了一拳，与此同时，他的脚步在挪动，让自己绕到了迪亚戈的侧面。他的整个上身似乎整个在平移，似乎仅仅靠着脚步的稳定灵巧的移动就达让他转到了杰拉德不敢随意射击的地方，而他打出的那一拳，却因为这样轻微的移动，在迪亚戈的小臂上打出了一条血红的挫伤……

迪亚戈大吼一声，膝盖冲顶了上来。韩泽双手格挡，却还是被打退了两步。杰拉德毫不犹豫地开枪了。手枪出现在了韩泽的手里，他冲着杰拉德打了半个弹夹。

迪亚戈扑了上来，他压低了重心，紧紧夹在身侧的拳头突刺而出，冲着韩泽的腹部打来。韩泽好像是勉强用左手去格挡，但手枪却忽然出现在了左手，韩泽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直接撞在了迪亚戈的上身。虽然穿着防弹背心，但那么近距离的子弹射击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杰拉德虽然一拳还是砸在了韩泽的腹部，但因为这一惊，力量已经没发足，他自己退了两步，捂着胸口滚倒在地。

“头！”杰拉德吼道，他连连扫射。

失去了掩蔽物，韩泽的处境极为危险。子弹穿过精神护盾的时候，他似乎能感觉到子弹一瞬间就减速，然后撞在身上虽然还是很疼，但却钻不进他的身体了。看起来精神护盾比想象中还好用一些啊，韩泽感叹着，但这时候可不能停下来。

“折线冲击！”韩泽祭出这招，整个人朝着右侧的一个柱子飞了过去，脚在柱子上一蹬，整个人立刻转向飞扑向杰拉德。

杰拉德虽然枪口一直冲着韩泽，但由于韩泽一直保持着飞快的毫不犹豫的移动，加上子弹的散步，似乎并没有连续集中韩泽。但尤其是韩泽用出“折线冲击”之后，速度瞬间飙升更是让他一梭子本来可以说是预判准确的子弹落了空。

“SHIT！”杰拉德诅咒道：“他妈的你过来啊！”他松开了扳机，左手随便那么一拨，挂在战术马甲胸前的一枚攻击手雷就拉开了安全锁，朝着半空抛了起来，然后，他继续抬起手里的冲锋枪，打出了两个点射。

扑向杰拉德的时候，韩泽至少在那么一秒钟内，对于杰拉德来说是个有稳定正面的目标，

这正是他擅长对付的。但是，他也只能冒险了。韩泽刚才和迪亚戈放对的那几下，他完全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迪亚戈这家伙都吃了亏。虽然也给韩泽造成了点伤害，但两方的交换显然并不平等。他自认为光凭着近身格斗能力，恐怕没办法留下韩泽。所以，他必须承受一定的爆炸冲击，来拼一下韩泽的反应，来拼一下大家到底谁比较能承受伤害。每个狂热的爆破手，都是个疯子般的计算者。他觉得，穿着普通上衣的韩泽和穿着防弹衣带着护目镜的自己，显然自己能能承受伤害。‘…,

他也只有那么一次有把握的攻击。弹夹里还有11分子弹，两个点射之后还有5发，眼前的这个目标并不会给自己换弹夹的机会。

韩泽在半空中无从接力，也只能暗自诅咒着，看着手雷朝着自己飞过来。微不足道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一拳扫了出去，见手雷打飞。手雷还是爆炸了，在距离韩泽几米的地方，韩泽的这一拳稍微有那么点用，好歹让攻击手雷距离自己远了那么两三米。

提示：你受到了远程攻击，伤害218点。（精神护盾吸收伤害145点，承受伤害73点）

提示：你受到了远程攻击，伤害70点。（精神护盾吸收伤害47点，承受伤害23点）

提示：你受到了远程攻击，伤害67点。（精神护盾吸收伤害44点，承受伤害23点）

提示：你受到了远程攻击，伤害71点。（精神护盾吸收伤害48点，承受伤害23点）

……

爆炸的气浪把韩泽抛飞开去，但韩泽的眼神仍然聚焦在杰拉德身上。在撞上地面的一瞬间，折线冲击的第二次转折发动，韩泽不依不饶地继续扑了上去。

杰拉德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想到在这种状态下韩泽居然没有丧失意识而是如此执着地继续发动攻击。他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两个点射射出，但都打空了。

然后，他看到一个拳头，在自己的视线里放大，直到占据了全部的视线，在自己的面前留下了一片黑暗……

韩泽的状况和好一点关系都没有。杰拉德想得没错，攻击手雷的冲击波对他这种身穿全套防弹装备，身上披挂着弹夹、手雷、枪支等等武器的家伙来说，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冲击波甚至只能让他小退了一步。但对于当时身处半空中的韩泽来说，这就是大问题了。爆炸的轰击波将他推飞，虽然攻击手雷不以破片见长，但冲着手雷爆炸的那半片身体上到处都是刮伤。弹片嵌在了手臂上、腿上，一片弹片险险从脖子边上擦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狼狈吗？肯定。但韩泽却还是能站起来。他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和现在的这种感觉想必，刚才手臂的那点疼痛算个屁。

韩泽随手将插在腿上的弹片拔了出来，抛在地上。转过身，看到迪亚戈正在爬起来想要伸手去够枪，他立刻冲着迪亚戈连着开了两枪。子弹全都打在迪亚戈身上防弹衣遮蔽的部位，但强大的冲击感还是让迪亚戈呲牙咧嘴地躺倒了。

“你……哈哈，没想到啊。”迪亚戈咳嗽了两声：“你不是一般人吧，手雷都炸不倒你？”

“废话真多。”韩泽一步一步挨了过去，从迪亚戈耳朵边上摘下了耳机。“喂，你们的头儿的命还想要吗？”

拉尔森和卡尔封锁着外面，拉米雷斯刚刚落位打开了枪架，听到耳机里传来这样的声音，都有些难以置信。三个人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住了。

谢媛开着车，绕到了岳阳楼主楼的后面，将油门轰到了底，直接闯进了卡尔原本驻守着的那条通道。她诧异地看到卡尔似乎被什么事情惊到了，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失神，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车子的明显不过的动静。

“好机会。”谢媛想道，她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刺耳的刹车声终于让卡尔注意到了飞驰而来的白色路虎。但卡尔的反应最终还是慢了。…,

谢媛一把拉起手刹车，反打半圈方向盘，死死踩住了油门，用力将方向盘圈转回来……整个车子的车头仿佛一下子定住了，原地掉头，车体的侧面狠狠撞上了卡尔，将他撞飞出去，拍在了墙上。

死不了人！谢媛很明白这点，换个时间换个场合，她恐怕都做不出那么高难度的甩尾动作来了。紧张之下，她的确也能发挥出一点超常的能力。

卡尔甩了甩脑袋想要站起来，但骤然打开的车门撞在他的脑袋上，他一下子又趴下了。谢媛跳下了车，手持一个一次性注射器。里面都是空气的注射器插进了卡尔的脖子。

“想死就反抗吧。”谢媛紧张得要死。习惯于面对尸体和习惯于面对死亡是两回事，更不要说杀人这种事情。医生，在这项业务上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么业务娴熟。

“干得不错。然后呢？”零啧啧道：“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惨了点，但真干得不错啊。精神护盾和血槽居然都在一半以上，比我预料的好多了。接下来是不是进入到谈判阶段了？”

韩泽甩了甩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爆炸就在不远处发生，隆隆的低鸣估计要一阵才能散去。他用枪指着迪亚戈的脑袋，慢慢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了好了，我们可以谈谈。”迪亚戈放弃了抵抗。他看出来了，韩泽现在状况绝对不好，可他现在对韩泽的评价也完全不同了。他瞬间的爆发力、极限力量、诡异的身形步法，乃至于被进攻手雷波及都能保持神志的身体耐力，哪怕他只能发挥三分之一，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他是来解决问题的，对送死没兴趣。

“卡尔？拉米雷斯？拉尔森？”看出韩泽似乎耳朵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迪亚戈慢慢地，非常响亮地吩咐道：“显示位置。中止战斗。”

“头，我被俘虏了。”卡尔的声音首先传了过来。“女人，很凶。”

“我靠，卡尔，你被医生放倒了？”拉米雷斯的声音仍然显得没心没肺。他已经站了起来，跑到了能看到卡尔的地方，冲着靠在墙边的谢媛和卡尔挥了挥手里的枪。

拉尔森则沉默地端着枪出现在了门口，在韩泽的注视下关上保险，松开了枪，任由枪晃荡着挂在脖子上。

“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呢。”韩泽又甩了甩头，说。体力还在持续下降，刚才的爆炸，还有弹片什么的，显然不是一次性伤害。韩泽急于离开这里，压着迪亚戈来到了门口。谢媛已经将姜柯从另一辆车子里救了出来，放在了陆虎的后座，开车到正门来了。韩泽跳上陆虎之后推了一把迪亚戈。然后整辆车子滑行了出去。

“好了，救人是做到了。别的呢？”谢媛看着韩泽一身惨淡的样子，很是有些关切。

“先离开这里。”韩泽的脑袋抵着头枕，精神一松，整个人越发难受了起来，伤口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第六十五章 还没完成

“姐姐好威风，一下子就打倒了那个家伙啊。”姜柯在后座雀跃道。

“乖，坐回去。”谢媛连忙说。

“好的。”姜柯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怀疑，相比于一帮说话都听不懂的外国人，显然是漂亮大姐姐比较靠谱。“我们现在是回去找妈妈吗？”

“先去给他治疗。”谢媛回答道。

“叔叔好锉啊，怎么搞得那么狼狈啊？”姜柯的声音脆脆的。

“对啊，我也想问这个。”谢媛说：“动静好大啊，又是枪声又是爆炸的，你真的没事吧？”

“不知道。还有半条命。”韩泽龇牙咧嘴地说：“真他妈的疼啊。”

“叔叔不要说脏话。”姜柯大声说。

“喂喂，叫我哥哥才对。”韩泽呵呵笑着说。

“不要。”姜柯扭过头，不情愿地说。

“你叫姐姐的家伙比我大好多。”韩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

“啊？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姜柯瞅了瞅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那么漂亮而知性的谢媛，又看了看现在一片惨状的韩泽，大为惊讶。

“没有大好多！真的没有！”谢媛十分介意地说。在车子里开这种玩笑真的不是她的本意，但作为医生，作为有深厚急救经验的值班医师，她大概能明白是为什么：韩泽要分散注意力。上车之后，他的手一直压在伤口上。

“你没事吧？”谢媛关切地再次问道。

“还好，还能坚持。”韩泽想了想，说：“给沈总打电话吧。我还得给那个迪亚戈打个电话。”

谢媛应了一声，随手把电话扔到了后座上，姜柯很聪明地翻出了老妈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再次听到姜柯的声音，沈月婵心头一松，连忙问道：“小柯你现在还好吗？”

“很好阿。一个大姐姐还有个叔叔和我在一起，一会就能见面啦。妈妈，到底为什么那帮外国人要绑架我啊？”

“没事了就好。”沈月婵一遍遍地低声重复着。

“电话给我。”谢媛吩咐道。从姜柯手里接过电话之后，谢媛说：“沈总，我们这就赶回去。韩泽受了点伤，能有办法安置一下吗？”

“受伤？你不是医生吗？”沈月婵没反应过来。

“不方便去医院。”谢媛的回答直接而干脆。

沈月婵此刻完全没有别的想法，果断地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去那边，我会找人准备好东西。有什么特别的需要？”

“有地方就可以了。”谢媛说。

韩泽给迪亚戈的电话，内容就没那么和谐了。迪亚戈非常奇怪韩泽居然还会打电话回来，他们虽然收纳了那个装芯片的箱子，但芯片已经不在里面了。这让他们非常愤怒，姜柯被救走，杰克、卡尔、杰拉德，乃至于迪亚戈自己都受了可观的伤，这个主动权完全不在他们手里。不过，在有机会的情况下，韩泽也没有去动那笔钱，倒是让迪亚戈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

看到韩泽那么快就来电，迪亚戈接通了电话：“喂。看来你的目标和你之前告诉我们的不太一样。”

“钱很动人，但我首先给了一个母亲我的保证。”韩泽说：“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管是我还是瑞华公司都无意和雷神集团对着干。不过也不能容忍你们骑到头上来。”

“OK，OK。”迪亚戈说：“那你说怎么办？”

“芯片还在大堂里。”韩泽嗤笑了一声，说：“拿走。然后这事情从没发生过。”…,

迪亚戈犹豫了一下，说：“好。可以。”

看起来是韩泽服软了，没有拿钱，交出了芯片。但迪亚戈并没有胜利的感觉，他打了个电话，吩咐在市区里监视着研究所的福尔斯国际的两个人撤离，也算是结束了这个麻烦。不过，他心里的感觉就复杂多了。韩泽带着一个医生，闯入他们准备的地点，然后从容救走了姜柯。虽然也有他对韩泽的战力的估计不足，但这个事情怎么都说不过去。六个人里四个人挂彩，杰拉德还好，不过是挨了一拳，很快就叫醒了。杰克受伤就比较严重，估计要好生修养一阵。他自己也不怎么好受。

从这个角度来说，韩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让他们明白，他有能力反制。他们这些职业佣兵在某种情况下，也不是无敌的。这让他很是不爽。而且，想到之前的各种交涉，韩泽真的几乎骗过了他们，让他们以为他是个看到大笔美金就完全没了操守的恶汉。可是，韩泽最终只带走了姜柯。这个举动本身比什么都说明问题了。

“头，现在怎么办？”拉尔森和拉米雷斯帮着将大家收拢起来，打扫了战场之后，有些无奈地问道。

“先去休息下，治疗创伤。”迪亚戈恶狠狠地说：“这事情不算完。”

研究所那边也得到了消息，秦慕莲听说韩泽受伤，很是关切，连忙问了地点要赶过去。王恒和徐铁军松了口气，虽然关心是一样的，但此刻也要凑过去未免有点不识趣了，一起赶回公司。颜容表示要好好睡一觉去，而洛鸢，想了一会之后，将他们这次分析整理的数据归拢在了一起，做了个拷贝。

“这是表示防人之心不可无么？”颜容问道。

“我相信以雷神的芯片设计能力，他们现在采用的芯片已经改掉bug了，或者打了补丁了。就算之前那些试制品，恐怕也已经有了解决办法。本来他们就只是要打个时间差。现在我们把这东西公布出去，那就是找死。要是不公布，那过一个多月，等他们确定了订单什么的就没太大价值了。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只是……这东西对我来说，好歹是有点纪念意义吧。”

颜容不理解地说：“随便啦。反正学长说没事了，那就没事了咯。你高兴留着就留着好了。”

“太信任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洛鸢看了看那块已经关掉的屏幕。之前，让人失望决定是那家伙传达的。她之前也觉得，碰上了这种事情，怎么都轮不到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出手解决吧。不过，看起来这个韩泽还真是有点办法。虽然，他受伤了……可是，能够在一队雇佣兵面前全身而退，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提示：你和颜容的亲密度上升为二星。

提示：你和洛鸢的亲密度上升为二星。

提示：你和谢媛的亲密度上升为二星。

提示：你和沈月婵的亲密度上升为三星。

在几个女生对话的当口，她们对韩泽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而与此同时，在韩泽的眼前，系统提示刷了出来。

“任务还没完成？”韩泽问道：“还差什么环节？”

“阻止福尔斯国际的收购这个环节还没确认呢。”零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是把那笔钱拿走或者烧掉，就没这个事情了，肯定完成了吧。”

“这个假设没意义。”韩泽说：“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

“是啊，经验稍微少了点，毕竟才击倒4个，没能干掉一个两个的有点可惜呢。”

韩泽吐槽道：“你给我指出的升级道路，除了暴力就是色情吗？”

“这是人类的自我、本我和超我啊，有什么不对吗？”零不以为意。

不一会，车子就到了沈月婵给的那个地址。那是一栋联排别墅中的一栋。一楼是车库、餐厅和门廊。车子停好之后直接可以从里面进入别墅，不会被人发现韩泽血淋淋的样子。现在好事的人很多，难保没有人会多嘴去打个110什么的。

沈月婵和秦慕莲都已经到了。秦慕莲扶着韩泽一起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在谢媛开始处置伤口的时候，韩泽才在大家的注意力偶然被沈月婵和姜柯引开的时候，对自己使用了一支急救药剂。不然，伤口的恢复就太明显了。现在反正稍微装着休息一阵，倒是没什么问题。零并没有催着韩泽做什么，在韩泽躺着想事情的时候甚至保持完全沉默的状态。对于韩泽来说，这是个反省的时间。虽然这一次结果算是不错，但的确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他不熟悉，不了解用枪械的战斗，战斗技巧上相比于有经验的佣兵们太远了，要不是身体属性足够强，以及对方的轻敌，肯定没这种机会。但这种情况，不可能一再出现。再碰到类似的情况要怎么办呢？

韩泽已经有点意识到了，自己遇到类似的战斗场面的机会，恐怕只会越来越多，那么，解决这个问题就会变得越来越迫切。他还有提升自己，意识到自己缺少什么并有方向地进行弥补的机会，只是，希望还来得及。

在别墅里呆了三天之后，韩泽在秦慕莲的陪同下准备离开了。他还有个小小的问题要解决：任务的最后一个条件，让福尔斯国际中止收购行动。可这要怎么完成呢？韩泽下意识地就想到，要不再给迪亚戈打个电话？

他走出别墅的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前的第一个人就是：迪亚戈。

他轻声说：“别动。一支狙击枪瞄准着你。拉尔森在路口，手里有一具火箭筒。你不希望你或者任何别人受到伤害吧。”

“你想干什么？”韩泽进入了战斗状态，属性狂涨到了巅峰状态，一股股力量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

“别紧张。谈谈，只是谈谈。”迪亚戈云淡风轻地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地方，不过，不请我坐坐？”

第六十六章 坏人不是这么当的

“你的狙击手能穿墙瞄准？”韩泽反问道。迪亚戈这么一句话一问，他已经明白过来，这家伙不是来打架的。不然，他们几个一下子突入别墅，快刀斩乱麻，反而不容易引起注意。这么在室外进行布置相对来说更有风险。

“你就当是这样吧。”迪亚戈看到韩泽让开了进入别墅的路，很自然地走了进来，然后像是个正常来拜访的客人，随手将揣在包里的一瓶香槟放在了入口处的小桌子上。

来到客厅，看着明媚阳光透过亚麻窗纱摄入房间，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温和柔润的光线，迪亚戈轻声赞叹。

“这里不错啊。”迪亚戈说：“你的伤都好差不多了？”

“是啊。”韩泽拍了拍秦慕莲的手，让她不必害怕。

秦慕莲坐在沙发上，看着迪亚戈四处张望着。这样子，还真相是来串门的。

“你觉得事情没解决么？”韩泽随手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抛给了迪亚戈。

“对你来说大概是解决了，我不会为了无利可图的事情再杀人防火。尤其在中国，我带着这点人，还有武器，处处提心吊胆呢。”迪亚戈躺倒在了窗边的摇椅上，打开啤酒很舒服地大喝了一口：“你知道吗，进入中国之前，集团会给每个佣兵发一本《中国民间警卫与防范力量提示手册》列出了在城区活动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很麻烦啊，说不定街边走过去拎着买菜篮子的老太太，还和你随便聊几句，转眼就去打110。尤其是我们这些，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吧。”

韩泽耸了耸肩，说：“你们的确也没做什么好事。”

“你的身体恢复很快啊，要是现在你恢复到8成以上，仍然可以全身而退。这里我是不敢随便开火的，而且，现在受伤的那些家伙，还远没有到恢复战斗力的程度。和你的身体素质想比，经过长年锻炼的他们，好像还是弱了不少。”迪亚戈温和地说：“所以，你大可不必那么紧张。我是来聊天的。”

“恐怕没办法不紧张。”韩泽并不非常害怕，但秦慕莲就在边上，多少让他有点顾忌。

零也已经全力戒备，关注着迪亚戈的一举一动，同时透过窗户想要去追踪迪亚戈的那些同伙。

“这次他们小心多了，看起来没那么容易发现。”零嘟囔着：“你准备怎么办？绝地反击的话尽可能掌握好突击路线啊，别让他伤到秦慕莲。”

“放心，他压根没准备动武。”韩泽回答道。

迪亚戈忽然问道：“对了，你的枪是怎么藏起来的？之前近距离打我的时候，我之前明明看你手里没枪的。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韩泽笑着说：“没见过你这种，怕我在你面前没武器么？”他早有准备，手指一圈，枪就出现在了手里，用力一甩，枪消失了，仿佛是一种很有趣的魔术。秦慕莲瞪大了眼睛，她很清楚韩泽身边带着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玩意。早上起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是她帮韩泽穿上的，唯恐牵连到伤口。贝雷塔92F可不是什么小巧的玩意，他是藏在哪里的？而且……韩泽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手枪呢？

秦慕莲乱糟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迪亚戈却看得很是有兴头。

“真是跟变魔术一样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估计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的。”迪亚戈摇了摇头，说：“我没想错，的确是限制不住你的反击。不过本来我就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那你是冲着什么来的？”韩泽问道。

“你有这样的能力，当然会很有底气地不把芯片当作什么问题。可我不行。这是我几年里唯一一次差点捅娄子，还是我没办法收拾的那种。”

迪亚戈没有详细解释什么。岳阳山庄在他们都撤离之后没多久，就有人进驻了。一批人马开车进去“度假”，包下了整个山庄。可他们连服务人员、厨师、水电工、保安都是自己带进去的，不了解情况的人也算了。但迪亚戈很明白，这些人和度假完全没关系，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岳阳山庄绝对已经恢复一新，没有人能看到里面有战斗痕迹。相比之下，他走之前做的清理，小儿科多了。可是，这样的力量并不是韩泽拥有的。拉尔森监视了韩泽几天，虽然距离很远，但靠着高倍望远镜，仍然能看明白一些。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保护、医疗和监控……

只有神奇的“有关部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芯片的事情，在这片土地上就不了了之了。韩泽和雷神集团发生的龃龉等等，除了当事人谁都没看到。对韩泽来说，这或许也是某种保护。不知道以后官方会不会和韩泽接触，但至少不是短期内。官方默认的是，这事情，雷神和韩泽私了了，他们不知道。

但雷神集团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哪怕看起来是这样，只要有疑点，还是会追查下去。疑点会很多呢，比如韩泽的身份、战斗力评估，比如在事情发生前后他的生活轨迹的变化等等，还有则是瑞华公司的问题。在判断出自己可能没办法伏杀韩泽一劳永逸的情况下，迪亚戈不得不采取另外的手段：谈判。

“福尔斯国际的能力很强，不到一天能搞出3000万现金和2000万的实物来。看起来高科技实验器材在中国很有市场啊。”迪亚戈忽然扯了句不怎么有关系的话。

“什么意思？我可没动那笔钱。”韩泽说：“我就是去救个人而已。”

“嗯，那你是不是介意我私人占有这笔钱，并且对此永远保密？”迪亚戈耸了耸肩。

“这个……我没有意见啊，反正你让福尔斯国际别惦记着瑞华公司就行。”韩泽很是无所谓地说。

秦慕莲的身体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她有点不习惯这么简单地讨论如此巨大的数额。5000万美金，对刚刚离开学校的她来说，是个完全想象不到的大数字。尤其是，这笔钱全都是现金和实物，并不是银行存款上的数字。

“这是没问题的，我向集团申请了钱，通过福尔斯国际拿出来，然后，自然而然地，只要这笔钱不回到福尔斯国际的手里，那他们也不会有钱来收购瑞华公司。而且，现在似乎也没有必要收购瑞华公司了不是吗？”迪亚戈说：“没好处的事情，谁都不会干的。”

“大概吧。”

“那么，为什么我要相信你会为我们保密呢？”迪亚戈的眉头一挑。

“你是要给我分一部分回扣？很符合中国国情啊。”韩泽通过之前的行动已经判明其实迪亚戈并不想动武，而且他也不是没有防备，随时可以出击，心里并没有多害怕的样子。迪亚戈要是想动武，或者至少是威胁，那他好歹要拉开窗帘给他的狙击手一点射界。现在这样子，除非他手下的狙击手真的能透视，不然没可能能够命中看不清楚的目标。…,

“回扣？”迪亚戈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跟公司说的是，最后，我交出了钱，还有那个无足轻重的孩子。而你，交给了我芯片和资料。实际上也是这样。”

迪亚戈从怀里掏出车钥匙，放在了茶几上。他敲了敲茶几，说：“回头等我不干了，会来问你要回扣的。”

说完，他不顾韩泽和秦慕莲的惊讶，站起来离开了。

“喂喂，这算是什么意思？”韩泽问道。

“我打不过你。现在，以及以后恐怕都是。回扣的事情……是真的哦。不过为了我自己的安全，退休前还是存在你这里好了。这钱存自己手上，我马上就是个死人，交给手下分掉，他们那帮家伙绝对没存着很长时间不用的耐心的，结果还是一样。所以，我决定在你的道德感上冒点险。反正，这对你来说是资本主义世界的邪恶巨头的钱，用着应该没什么不安心吧？”迪亚戈甩了甩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事情当然不是迪亚戈说的那么简单。实际上，这也是出自某个集团高层的决定。T给杰克下了命令要杀掉所有知情者，这是个决定，但最终没有完成。然后呢？而当迪亚戈将事情解释给他相熟的另一个家伙，代号为L的人听的时候。他说，既然这家伙是个道德感爆棚的家伙，那把钱塞给他就行了，不要给他退回来的机会，确保他收下。这样，就给了这件事情双倍的权重。对韩泽来说，这事情的选择就很简单了，一边是很多钱，一边是很多麻烦，而且摆明了有关部门不想过问这事情。那智商正常的人就会做智商正常的决定。

L并不是滥好人，也不是阴谋家。他只是听了迪亚戈的说明之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家伙。一段时间之后，L就会让韩泽知道，钱这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用钱通常无法打动任何一个代行者，但可以让一个有潜力的代行者永远记住自己。

第六十七章 告一段落

韩泽摸不着头脑，秦慕莲也完全惊呆了。但迪亚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手机，联络不上了，他此刻也不知道能找谁。

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里，一辆很是威武的奔驰G550。后面的座位都被折叠推平，腾出了一个巨大的货舱。散发着新鲜气味的美金一刀刀整齐地装在纸箱里。而在副驾驶座上，则放着一个黑色的收纳盒，里面摆着一包包用麂皮袋子装着的原钻。

之前他嘲笑迪亚戈说他借机洗白自己的血钻，还真是确有其事。这也是迪亚戈要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之一。虽然，这笔钱扔给韩泽，雷神那边还是会有人颇有微辞，但这却是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拿钱，不闹事。大概就是这样。L说服了T，而T和L分头给迪亚戈手下征调的临时部下们疏通，才有了这样的结果。至于韩泽是不是真的给他留了回扣，那就不知道了。

迪亚戈对此并无多少恶感或者怨言，也不觉得多可惜。顺利解决这次的芯片问题，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对雷神这样的集团来说，他们注重的已经不仅仅是金钱了，而是靠着订单、靠着公司的业务、靠着相关的产业链条能够影响到的方方面面，能够为他们攫取的各种利益。所以，他们必须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发生……

迪亚戈不能确定，将5000万给了韩泽是不是能够封住他的嘴，或者……吓到他。但是，既然这是L的决定，那好吧。

韩泽真的有点被吓到了。这么一大笔钱，现金，堆在一起的视觉效果就让人屏住呼吸，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不断从脑子里冒出来……

“回神了。5000万有什么了不起的吗？”零问道。

“5000万，很多啊。”韩泽觉得自己快要紧张、兴奋到颤抖起来。

“和你的命相比呢？”零冷淡地说。

“什么意思？”韩泽被刺激得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你已经不是个普通人了，普通人的价值，或者，普通人的价格，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零说道：“并不是每个宿主都随时能掏出大笔钱来，但据我所知，除非是尤其不擅长理财的，也没几个真的会缺钱。无论想做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的力量，就算去当搬运工、去送快递、去建筑工地当小工，崛起成为行业明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零不屑道：“5000万，很多么？就算更多，又怎么样？你不能让你的思考准绳停留在一般人的水平上。”

韩泽觉得零说得没错。之前他也不敢想象的事情不断在自己身上发生。要变得低调普通，反而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过，看起来，连曾是敌人的迪亚戈也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提示：任务“瑞华公司的危机”完成。获得经验500点，兑换点100点，追踪标记一个。

说明：追踪标记：可对任意生物目标使用，使用时必须发生接触，无实体。使用后在知系统界面的生成追踪地图界面。追踪距离为5000米，脱离接触后再次进入追踪距离则恢复追踪。持续时间4小时。追踪标记可被绑定系统的宿主使用技能消除、可被屏蔽类技能抵抗。

韩泽松了口气，好歹任务算是完成了。

秦慕莲问道：“喂，现在怎么办？这么大堆的钱，总不能放着吧？”

“开车离开，你打电话叫大家开会讨论下吧。”韩泽说：“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就不相信有关部门完全不知道这事情，在没人发声音以前，还是随我们自己决定了。”

秦慕莲点了点头，这是目前他们能做的最简单的决定了。

韩泽和秦慕莲开车离开了小区之后，迪亚戈给L打了个电话。告知韩泽取走了钱。L并不奇怪，反而笑呵呵地说：“看起来是个有趣的人，至少不纠结。这样就好。”

而L则打电话给了另外一个家伙：“喂，新冒出来的小朋友那里我塞了5000。够用了吗？”

“应该够了吧。你确定那是个代行者？”‘

“没错，新手，但下手果敢，脑子不错。而且，还是个好人。”L很愉快地说：“你会和他接触吗？”

“不知道。等他能活到20级再说吧。不知道他是不是赶得上下一次的召集。”

“天晓得。如果他真的足够厉害，也许来得及，但是，宁可他来不及。不然赶上运气不好就要挂掉了。这年头，代行者不好混呢。”

没错，L也是个绑定系统的宿主。借着系统，他在很短时间内就从一文不名的大学化学教师，成为了雷神集团举足轻重的研发部门中坚人物，从而跻身高层。不过，按照他自认为的说法，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也是个坚定的团队分子。部分是因为L的个人战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找伙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另外，或许在这个茫茫人海中找一些同类，是让他觉得不那么寂寞的方式。

在听迪亚戈说了韩泽的情况，他就隐隐察觉到了韩泽的身份。生死考验，很短时间内能力飙升，战斗的时候有诡异的技巧等等……迪亚戈只觉得自己碰上了强手，但L和不少宿主打过交道，对此实在是敏感到了极点。

对韩泽他们来说，最熟悉的地点反而是学校。学校里，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引人关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反正也上不了新闻。没看这些年有人跳楼，有人持刀行凶，有人偷窥和跟踪男生或者女生，有人随便挂横幅或者在楼底下纠集各色人等逼婚，有人拿大楼当LED矩阵玩，可学校还是那么小清新小文艺。

韩泽或许声名不显，但秦慕莲那张脸在学校里基本可以当通行证用。他们毫无障碍地就将车子停在了体育场边上。学生们从边上走过，都没多少人有兴趣注意一下这边。

不一会，大家就纷纷赶到。谢媛很是不满地说：“我还在睡觉呢，干嘛吵醒我？”

徐铁军和王恒倒是很淡定。徐铁军拍拍韩泽的肩膀，说：“那么快就好了啊，不多休息几天。”

“休息不下去了啊。”韩泽苦笑着说：“今天我不出门也要被找上门的。”

“怎么了？”洛鸢警惕地说：“是不是你没干掉的那些人又来了？手软就是不好吧？”

洛鸢一路从校门口走进学校，受到的关注可能是最多的。没有了工作，也暂时没有家里人盯着，她完全恢复了叮叮当当满身金属饰件的哥特风。紧身长风衣什么的并不太吓人，但浓重的烟熏妆、黑色的唇彩以及骷髅发环，带着好多钉子的腕轮就太引人注目了。她的性格，好像也随着一身哥特风而肃杀了起来。

“小姑娘家别喊打喊杀的。”韩泽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是他们把钱给我送来了。3000万现金，2000万价值的实物。”他拍了拍车厢，说：“就在车里，要鉴赏么？”

大家一起点头。用力点头。韩泽脑门上冒出了一滴汗，他打开车门，随手抽出一个纸箱打了开来，大家看看纸箱里的内容，又看看车厢。

颜容小声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把钱都倒出来看？这样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喂喂，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韩泽挠头道。

颜容不知道是神经尤其粗大还是关注点不太一样，慢悠悠地说：“不过，这不是你和他们说好的吗？你还多要了个小男孩回来呢。”

“我说要5000万是吸引他们注意力！”韩泽强调。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他们是信了啊。”颜容说：“这不是很好吗？”

徐铁军沉吟了一下，问道：“韩泽，那家伙当时是怎么说的？”

韩泽将当时的话复述给了徐铁军。他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坏事。至少，他的确是希望你能收下钱，无论什么原因。”

徐铁军觉得这样并不能说服韩泽，详细说：“他当时应该是直接能够威胁到你和秦慕莲，但他没有做什么。一开始的威胁，仅仅为了让你不动手。就现在的情况，我们要是公布证据，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说的不好听点。就算那个芯片再有bug，死的也是美国人和他们的盟友。和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反正美国的高科技武器也不会卖给我们，再说，单纯就那个芯片来说，技术含量也没高到哪里去。那么，唯一符合我们利益的，一个是我们自己的安全，二来就是钱，这种看得到的利益……也算是花钱买心安？”

徐铁军的说法大家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王恒说：“既然让你收下你就收下，那家伙说的回扣之类的，等着他来要就是了。其实，有了5000万，钱更多会比较容易，不怕到时候给不出来。想办法短时间里翻个倍，然后朝银行里扔着5000万，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出生入死的图个啥呢？就为这点事叫醒我。很烦啊。”谢媛仍然是一脸不耐烦。

“一人拿200万走，这次的任务报酬……以及封口费。”韩泽挥了挥手：“剩下的再议。”

“话说，既然现在瑞华公司正好处于一个微妙的时期，把瑞华公司收购下来如何？”洛鸢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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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代行者的价值

洛鸢的提议让大家一惊。

“福尔斯国际溢价收购了瑞华公司相当份额的股份，如果他们放弃了收购，应该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想办法释出吧。价格……按照你的说法，我并不觉得他们多看中瑞华公司的价值，处理也不会很有手腕，最多是常规的保值方法。价格应该是很划算的。而且，就瑞华公司本身来看，我们有足够的了解了。虽然……研发人员是不靠谱了点，但稍微整顿一下应该还是很有潜力的。这帮人都是敢想敢干的技术狂人，实验室配备完整，公司资金链说不上充足，但还算是比较良好。脱离危机之后，沈总还有其他人，加上技术部门的配合，业务应该会有一定上升。反正我觉得是很划算就是了。”

韩泽看了看洛鸢，说：“我们完全不懂这种事情啊。”

“我懂啊。总的来说我觉得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你们，我还没机会卷入如此波澜壮阔的事件呢。有阴谋、有暴力……我很喜欢的啊。你收下公司，或者我这200万也一起加入。我加入公司协助实验室进行产品开发也行。反正我平时也就是宅着到处玩。这边的实验室很和我的胃口呢。”

秦慕莲点了点头，说：“倒也不是不行。要么……”

韩泽头痛地说：“要不这样吧，我把钱都交给你们，你们来处理吧？”

让韩泽没想到的是，秦慕莲很淡定地说：“也行啊。”好像韩泽不是让她去买一家公司，而是让她去超市买包餐巾纸似的。

“喂喂，有没有那么轻松啊？”韩泽疑惑地问。“这是好几千万美金好不好？别说得好像不是钱似的。”

“你女人说得有道理。我也搀和一股算了。”谢媛随口应和。

“那我也加入好了。反正我真的拿着一大笔钱回去，估计也要被老爸当作做了不好的事情……”颜容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恍然大悟：“好像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啊，至少是帮凶。”

韩泽没好气地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主谋？我做了什么了啊？”

“这个……故意伤害？”颜容对法条不怎么熟悉，随口胡诌道。

气氛是很好，但这种聊天还是渐渐滑向了没法控制的领域里。除了留下1000万用于机动，其他全部交给秦慕莲去处理。韩泽只在必要的时候辅助一下。

零却对这种事情很是熟悉，啧啧道：“在所有代行者中间，来钱最快的不是你，花钱最快的也不是你。不过，以级别来说，也算是不错了呢。入手一家公司，这是很标准的发展路线，然后，你就想办法把公司壮大吧。兑换系统里也会有不少科技产品的，要是能反向工程，虽然不能被系统承认为道具，但也是一样好用的哦。”

“有人这么干过？”

“每个人。从结绳时代兑换回旋镖开始就是啦……”零自豪地说。

“你的历史还真长久呢。”韩泽对这个说法很是存疑，觉得是零自抬身价。

不过，韩泽总算是对资金开始使用了。在旁监控的迪亚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汇报之后，L似乎也很满意。就连一直惴惴不安的T，仿佛也放心了几分。怀疑人，相信利益交换，已经成为了T的本能。

不知不觉之间，韩泽也完成了大部分之前许诺零的条件，哪怕不是零期待的方式。不过，对此零并没有什么不满。爱慕也好、信赖或者期待也罢，反正都是极为正面的看法，而且，很多看法本身就是掺杂在一起，不断相互转化着的。由于进度让人很是满意，零也没有催促韩泽赶紧去完成了。…,

经过几天的忙碌，韩泽终于有时间喘口气了。秦慕莲不能那么长时间住在外面，得回家去。颜容这么个乖孩子就更不要提了。谢媛和洛鸢倒是继续在宾馆住下。谢媛是不想回医院，反正回去也没事，而洛鸢，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想办法到瑞华公司任职，决定在外面自己租房子住。于是，韩泽有了大把没人打扰的时间：

“喂，零，现在正好把天赋系统解说一下吧。不然，又要升级了呢。”韩泽说道。

“你做好准备了吗？”零问道。

“准备？现在有的是时间听你解说，算是做好了准备吧。”

“不，是另一个层面的准备。”零的声音里糅合着几分感慨。“天赋系统，将会把你带到另一个层面上去思考问题。天赋怎么加点，每一点都是一次选择，都意味着在拓展或者在修正自己未来的道路。这里可没有洗点之类的任何办法，没有NPC可以对话，交多少钱都不行。当然……我会反复核实之后，才确认你的每一次加点的。”

“算是吧……”韩泽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从最初的无奈，到后来的兴奋、狂喜，享受，再到现在有些惶恐不安，却越发想要变强想要成为一些什么。在这样的过程里，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能力、心智的增长，这种增长无法用属性体现出来，但却能感觉到。身体素质的提升、记忆力加强、气场变得更有亲和力等等，都是提升，但归根到底，还是需要他自己能够做好准备，有一颗能够承受所有即将到来的未来的心脏。

“那好。天赋系统从10级开始，每个级别能够获得1点。天赋系统分为三个分支，分别是：超人、先知和盟友……”

三个天赋树分别代表三个强化方向。超人主要加强直接战斗力，主要作用于力量、耐力、敏捷这些属性上，对战斗技能有显著加强。先知主要加强和智力、精神、魅力相关的属性、技能等，由于现在需要拼死作战的机会并不多，而智力因素等已经成为决定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关键，现在这才是大部分代行者首选的加强。而盟友则是一个非常另类的分支，加强的并非是直接的属性，而是宿主和系统的融合程度，让系统更深入地改变一个人的生活和战斗方式，也让一个人能够更多享受系统带来的各种辅助、加成。不说别的，选择盟友分支，那升级肯定就比选择其他两个快不少。

由于天赋树都是一级级开启的，所以韩泽打开天赋面板后，也只能看到第一层的那些天赋。

超人分支下目前能够选择的天赋有：

鹰眼：共5级，每一级增加20%观察范围。

筋肉万岁：共5级，每一级从属性、装备获得的力量、耐力增益提升5%。

影子：共5级，每一级减少被敌人命中的几率5%。每一级减少隐匿等状态下被敌人发现的几率5%。

先知分支下的有：

聪明人：共5级，每一级提高相当于10智商的思考能力表现，15%的智商利用率。智力属性加成提升10%。

宁静：共5级。每一级提供10%精神属性加成，提升10%的精神效果抗性。

毅力：共5级。提升5%精神属性加成。伤害结算可延迟，不豁免即死效果。（1级延迟10S，2级30s，3级45s，4级1M，5级2M）累积伤害达到总生命值的150%时强制取消毅力的延迟结算效果。每24小时内可启用一次延迟结算。…,

盟友分支：

数据化：共5级。每一级提升，体力值对技能与其他表现的影响下降20%。

呈现：共5级。20尺范围内，一切情况可以记录并进行调阅、回放，时长1分钟。每提升1级，增加20尺记录范围和1分钟记录时长。

系统掌握：共5级。能够提前一层了解技能与成就系统。每提升一级，提升一层了解深度。

收集者：共5级。每提升一级，增加20%的收集系统内容，收集类成就奖励增加20%。

看完这些基本内容，零又提醒道：“你选择了一个分支，那在这个分支投入到10点之前，不会给你解密第二层的内容。三个分支，基本上互相都没什么关系，都是截然不同的发展路线。不过，并不限制你从一个分支转投另一个分支。一个分支里投入天赋点的上线也完全没限制。如果将来级别足够，你是完全有可能将一个分支全部加满，再加别的分支的。甚至，如果你能坚持下去，可以把三个分支都加满。三个分支需要的总天赋点，超过200点，越是到后期，就越是强大……不过，作为网游玩家，这个你应该很了解呢。终结技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哦。”

“200点，加到什么时候去啊。现在还是升级尤其容易的阶段吧？”韩泽并没有觉得吃惊。

“没办法呢。理论上……总是有这样的可能的。”零也无奈地说：“不过，好像从来没人达到过。这三个天赋树开发出来时间也不短了。我合作过的宿主，达到的最高级别没超过100级……希望你能改变一下吧。虽然100级已经很不低了，可是，面对某些场面，毕竟还是力不从心啊。有时候，或许只是运气不好，刚好没自己发挥的空间罢了。算了啦，这种事情将来你会感觉到的。”

韩泽反复掂量着三个天赋树下的第一级天赋，委实有点难以抉择。零并没有藏着掖着，将特点解释得很清楚了。“超人”见效快，尤其是经常打架的人，同时，大大增加了宿主各种情况下的安全度。“先知”看起来似乎用处不大，但光是智力的提升就可以让宿主在现代社会游刃有余，属性上加点耐力、力量，多学习点战斗技巧，不想拯救世界的话也就足够了。而“盟友”则是最让人纠结的一个分支。“盟友”的确是大大加快升级速度，让你感觉到好像很快就能升到加满了“盟友”将天赋点投到其他分支的可能。但是，由于升级经验不断增长，碰到的威胁也会随之增长，很有可能还没到加满“盟友”就得挂了。系统虽然提供了很多方便、很多辅助，但并不是谁都能将这些东西灵活运用，发挥最大效果的。

也有人会三个天赋树按照自己的喜好都加一点，也是比较实用的方法，但这也意味着在某方面的极限表现绝对强不起来……

到底如何选择，这还真的是让韩泽一下子纠结住了。

第六十九章 收集者

现在，韩泽虽然加点比较平均，但总的来说，一直是偏向于筋肉战斗系的。虽然零不能说太多，却可以告诉韩泽，将来对射击类技能的加强、补正等都在超人这个分支里。要是韩泽觉得自己现在的发展路线还算正常，那在超人分支里投入天赋点将很快加强他的战斗力。

但先知分支里，几个天赋乍看没什么大用，仔细一琢磨，则是有用到无法想象，但都需要宿主自己能够用好。韩泽对自己的判断力和冷静思考的能力还是比较看好的，先知分支里，光是“聪明人”这个天赋提高的思考能力就相当可观。智商这回事可不是掰扯出来的，对数字、数据的敏感性，记忆力的增强，计算和联想能力提升等都会显著作用于日常生活。哪怕他的升级遇到大挫折，靠着现在的底子，靠着智商也能过得非常好。“毅力”这个天赋为什么会划分在“先知”分支里倒是颇费思量，估计是觉得走智力、精神系发展路线的血条都不怎么耐看，给他们个缓冲比较好，但其实这也是个筋肉战斗向的好天赋。

盟友分支里，看到的却是无限的未来。零已经说了，由于现在并不能随便杀人防火，也不能随意找女人OOXX什么的，生存和繁衍的最基本经验来源都被掐断了。至少在真实世界里被掐断了，成就系统、收集系统成为了升级经验的一大支柱。数据化、呈现这两个天赋的强大同样不容置疑。数据化意味着自己的攻击和防御是非常恒定的，可以计算、规划，可以据此设计战术而不会受到体力值下降的影响。呈现则能够让韩泽在调查方面的能力进一步提升，对任何细节都不会错过。

各有千秋的天赋分支，让韩泽踌躇不定。

零说道：“之所以那么严肃，就是因为天赋不能重新点。现在你觉得经验来得简单，升级容易，等再过一阵你就知道了，经验可不是那么好来的。尤其是在你对自己的发展路线越发明确之后，就会对前期随意的加点，哪怕是一点，都觉得后悔莫及。在我辅助过的宿主里，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呢。但是，谁也想不到将来的，不是吗？或者，你可以这么想，反正，其实任何天赋点都是有用的。”

韩泽问道：“哪怕是看天赋系统，也觉得精神、智力分支的似乎一直没什么战斗力。第一层对这方面没有加强，只有属性增益。那么，是不是精神、智力分支的到后期会得到巨大补偿，变得非常强大呢？”

“不会。”零很肯定地说：“并不是不给法系进行加强，而是在级别不到的时候，由于精神和智力的积累都很不够，对力量的历练和体悟也不够，很少有人能领悟精神、智力系的技能。这种情况下，有天赋也不知道怎么点，更容易造成浪费，所以索性后置了，并不存在后面给补偿的说法。”

“另外，战斗方面，对射击技能的加强也是如此。”零有些无奈地说：“并不是因为射击技能不容易领悟，而是因为，射击技能成为现代战争的主流，变成大家都能掌握的技能，年头不够长，还没赶上版本更新。”

“版本更新这种事情……你们到底多久没更新了？”韩泽觉得自己要开始头痛了。

“有一阵了吧，有段时间一直在更新，从工业革命到二战结束之间吧。让很多宿主都发神经乱骂人呢。后来好歹是稳定了。谁能想得到战术、哲学、思考方式等都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啊。”零不满地说：“本来还要进行信息化时代的又一次更新的，但由于不是战争时期，同时维持着的宿主数量不少，版本更新等于给了所有人一次洗点的机会，将会大大影响长期在真实世界和关卡世界里形成的平衡，后来还是延迟了更新，决定等到出现巨大的变故的时候再说。”…,

“你是指大批宿主死亡么？要死到什么程度呢？”韩泽不屑地问。

“二战后进行版本更新的时候，全世界同时存在的宿主不超过100个。而且，基本互相之间不存在太直接的对立关系。战斗系的几乎全灭呢，剩下的都是科学家啊、学者啊之类的。”零说道：“现在，总人数到底有多少是不知道，但反正是不太少。人口基数大了，现代社会好像各种事故，猝死的几率也很大呢。参与ROLL点的人很多，所以啦，你懂的，各种各样的宿主都冒出来了。代行者和逆行者的比例，这些年来，恐怕很不乐观呢。”

韩泽没犹豫太长时间就做出了决定：“天赋加在收集者上吧。”

提示：天赋加点：盟友分支，收集者LV1激活。确认吗？（Y/N）

韩泽稳健地回答道：“确认。”

天赋面板上，收集者的图标被点亮了。灰暗的色彩被精美细密的红蓝相间光芒取代。图标中间是一个简略设计的人形，张开着双手，一个个形状各异的物件漂浮在空中，互相之间形成细密的连线。图标点亮之后，星星点点的金属光泽就在整个图标上闪耀着，让这些连线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点开收集者的图标，展示出来的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系统。哪怕只开放了很小一部分，韩泽也可以感觉到这个系统的有趣和迷人之处。收集系统分为几种，一个是物品收集，现实世界中的物品或者是系统认定的道具都有，有的是数量成就，有的是同等物品的系列，有的是不同物品形成的组合。韩泽兑换出来的贝雷塔92F，就是一个名为世界名枪（手枪）的收集成就中的一项。除了贝雷塔92F，其他图标都灰色着。韩泽也只能约略从外形轮廓上判断，这个名枪系列里有斯密斯·维森的左轮，有PPK，有GLOCK17……以及有54式。如果能够收集齐全，奖励也颇为丰厚：一个自动装填的无限弹夹，仅适用于手枪。零介绍道，这是无限弹夹的唯一入手方法，除了手枪，自然还有冲锋枪、机枪乃至于火炮的无限供弹系统。韩泽不由得残念了一下，要是回头能收集出个战列舰巨炮的成就来，这个无限弹夹该是多威武壮观啊。

成就收集难度更高一些，毕竟成就系统本来就是系统的一环，加上收集系统，等于是一个附加奖励。收集也有多种多样，比如韩泽的泡面系列成就，就是“学校美食”的收集系统的一环，除了泡面，还有电炉小火锅、麻辣烫、排骨年糕、肉包等等其实挺常见的玩意。不过要收集起来也不容易，泡面成就现在是攒到了100包，这可是能够被收集系统认可的底线。韩泽现在想不出来，到底吃100顿电炉小火锅会是啥感觉了。这种成就可以随着每个分支达到更高层次而反复刷新，获得新的奖励。学校美食的初级收集成就是一个称号：校园吃货，激活该称号后，食用该收集列表中的食物，可获得15分钟“精神饱满”状态，体力、耐力提升6点，持续15分钟。每天可获得该状态四次。

战斗方面也有收集系统，比如“对手列表”系列，将敌人的各种类型罗列了出来。那是个极为庞大的收集系统，每达到多少种就可以激活一个称号。初级的称号“打手”，可提供力量、耐力、敏捷各2点，韩泽距离激活这个称号还有一点距离。他的收集里有“平民”“流氓”“枪手（手枪）”“枪手（冲锋枪）”“枪手（步枪）”五种，激活这个称号则需要10种。但这个系列成就，列表是一鼠标拉不到底呢。韩泽都没有勇气往后翻，似乎到了后面一点，敌人的体积和战斗力都会很吓人。…,

称号的收集就比较五花八门了，各种称号，成系列的都会累积起来给予新的奖励。韩泽之前获得的职业标签也在这个系统里。在公司经营方面，韩泽已经有了“合伙人”“经营者”两个标签，再有一个“项目主管”标签就可以激活“经理”标签，提供2点精神，2点魅力，2点耐力的属性加成……

这些还仅仅是属性以及别的奖励，收集系统因为多数都是复合式的收集，都需要时间和精力的长期投入和积累，经验奖励非常可观。收集项目按照难度分为五档。最入门的收集项目都有1000点的经验奖励，然后，随着级别上升，经验奖励提升为5000点，10000点，3000点，100000点……这种奖励力度，让韩泽口水直流。的确，盟友这个分支，最大的好处就是升级快。

不过，仔细看了看之后，韩泽还是发现了零动的手脚。和女性的沟通交流，在收集系统里有大堆极为邪恶的成就。韩泽打开到那页之后，就看到了自己能够点亮的，直接获取经验的收集：

认识一些好姑娘：“萝莉”“少女”“女青年”“轻熟女”“成熟女性”。收集难度LV1。已达成。

进展：成就“轻吻”；成就“爱抚”；成就“亲密行为”。收集难度LV1。已达成。

美女如云：（说明：综合容貌、身材、气质、才学等，单项不低于60分，平均高于80分可计入收集系统。亲密度达到一星以上生效）：秦慕莲（三星、人物卡已获得沈月婵（三星颜容（二星谢媛（二星洛鸢（二星金玲（一星）。LV1，收集度达到5人，已达成。

韩泽脸一下子黑了……零挖坑的技术高超，他不知不觉又跳进来了。

第七十章 酒会邀请

如果能够让满足数量的美女达到同样的进展程度，也有收集奖励可以获得，比如全部达到轻吻、吻之类的，至于“亲密接触”这个程度达到5人，那是LV2的收集奖励。以韩泽现在的级别，加上前置的收集奖励等等，几乎可以直接升2级到3级。更别说还有成就系统里邪恶的ACT系列，以及ACT的BO连击奖励！

系统在这方面如此热衷，实在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设定如此，韩泽也没什么好多犹豫，总不见得有奖励的经验不要吧？他很愉快地将三个成就收下，级别又提升了，距离13级也只有小半管经验。第二个天赋点同样点在了收集者上。这也算是多年玩网游的经验吧，天赋这种东西，要么不要点，要点就点满。

收集系统这下给出的提示更多了，比如最接近完成的收集会有提醒，正在不断取得进展的成就可以有提示。虽然成就系统点开之后大部分还是不对他公开，可能得等他点了系统掌握才能看到，但依靠收集系统的部分提示，也能够一窥全豹。虽然未免曲折了一些，但对韩泽来说，也不算太麻烦。

暂时搞定了天赋和收集，提升了级别，韩泽的生活似乎又进入到寻常的轨迹中。在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一早就跑去秦慕莲家的小区门口，等着送她去上班。

韩泽的这种关切，的确是让秦慕莲很是受用，亲密地抱着韩泽的手臂一路走了好久。忽然，秦慕莲问道：“对啦，这周末有个酒会。有一些对中小企业的招标，还有就是本市的学术、文化界的聚会。正好是清河这里稍微有点影响力的各种人物的集合，你有空吗？”

“怎么了？”韩泽问道：“你对这样的活动有兴趣？”

“没兴趣。”秦慕莲很嫌弃的样子：“一帮自以为是的阔佬和自以为有文化的傻叉们互相看不起，有什么兴趣？”

“咳咳，这句话和你之前那句对比起来看，信息量很大啊。”韩泽揶揄道。

“本来就是这样啊。年年如此。无例不兴，有例不废，现在这个酒会算得上是清河本市装逼界的一大盛举了。对了，我还没算上酒会这种形式画虎不成反类犬，搞得中不中西不西，加上与会人员参差不齐，结果通常会很囧呢。”秦慕莲一点都不保留地吐槽道：“吃牛排要全熟的倒算了，硬要在红酒里加雪碧的，觉得松露味道怪的，喝醉了之后说要在会场里唱K的……什么怪事都会有啊。”

“那你的意思是？”韩泽觉得情况有点不妙。

“今年我和何青负责现场报道。然后，我老爸肯定出席，还得坚持到底……虽然要带女伴，但老妈完全不想去。所以就得跟着老爸进场。我觉得吧，晚上要找帮手把喝醉的老爸搬回去。另外，护花使者这回事，你应该懂的吧？”秦慕莲嘻嘻笑着说。

“好啊。不过我怎么进去呢？没请柬。”韩泽明白秦慕莲的意思了。虽然她说了很多坏话，但这个酒会还是能有能量的，积累人脉就得看这种场合。同时，也能够观察出现在清河市的商场、文化圈的生态，看哪些人和哪些人搀和在一起，各种利益集团的图谱一目了然。对现在的铁水公司来说，这种第一手的观察资料非常难能可贵。

“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叫了你，自然是有办法了。报社那边本来是给我准备了一张请柬，让副社长带着何青进场。现在我用老爸那边的名额，那就多出来一张嘛。不过，你得另外找个名义上的女伴和你一起去。不然，门口不放行哦。”秦慕莲撇了撇嘴，对这个很莫名的规矩也没话好说。携伴一名本来应该是个很自由的选项，如果有人想带着那就带上，不想或者不方便，也应该自便。可到了清河这边，硬生生变成了必须带一个进场。据说是因为会不希望有座位空着。但由于不少“老板”之流总是带最最璀璨最夺目的女伴，多数不是自己的妻子，这个规矩最后几乎变成了清河市二奶小三大检阅。…,

“我问下颜容看看好了。”韩泽不以为然道。

“那倒是可以。有着装规范，这个你懂的，这个礼拜我估计没多少时间白天能空出来。你正好让颜容帮你选衣服好了。丫头挑衣服很有一套，眼光很毒的。她自己好像也没礼服，你帮她挑也行。小丫头穿礼服我还没见过呢。”秦慕莲乐呵呵地说。

“啊？”韩泽诧异道：“这样也行？这个礼拜你到底是有多忙啊？”

“和沈总的会谈，和福尔斯国际的会谈，报社的采访任务，一些写稿子的事情。另外，还报名了一个健身减肥的教程，还有几个讲座要听。”秦慕莲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日程安排：“需要我把我的日程用手机同步给你吗？我们好约时间吃饭什么的。”

“不要这样吧，这种事情都数字化，是不是太没感觉了？”韩泽摇了摇头。秦慕莲的上进心他一直都很明白，正如他自己忙起来也会十分专注。

“嗯，要加油要加油！不加油的话，回头就要被你这个富翁包养了，就没立场说话了呢。”秦慕莲笑嘻嘻地说。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啊？”韩泽头痛地质问道：“你这是故意的吧？”

秦慕莲是韩泽最亲密的人，关系越过了那条线之后，互相之间的许多事情都不再可能是秘密了。韩泽的身体恢复速度、体能状况等等，照料着韩泽养伤的秦慕莲心知肚明。至于他为什么有枪，为什么能够让枪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手上又消失，秦慕莲一句话都没问。只是淡淡地说：“没事啦，我不害怕。你别给自己惹大麻烦，让我担心就好。”

但是，能不担心吗？对她来说，韩泽并不是普通的男友。在便利店门口，韩泽一跃而出推开自己的时候就不是了。或许，以前她也会考虑，韩泽家境很一般，家里要是反对怎么办？韩泽这家伙低调的时候是没事，爆发起来也很让人头痛，自己是不是能忍受？他一旦忙着什么事情，虽然也会不时打电话聊聊，但心思却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了，如果被忽略久了，自己会忍得住么？以及诸如此类的等等。

但是，当她冲进韩泽那个班级的教室，冲着韩泽的同学们大声宣示了她是韩泽的女友这样一层关系的时候，她再没有任何顾虑了。一个能够为自己放弃生命的人，不是谁都能碰得上的。你不能期待这样一个人时时刻刻地将自己呵护在掌心，他把你放在一边，可能只是为了腾出手来，让自己掌握更好的保护你、支持你的能力。

韩泽会卷入越来越多的麻烦事，恐怕是预料中的事情了。无论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时时刻刻都担心，用更多的工作和学习来占据自己，还是为了让韩泽不要担心，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自己，都需要变得更强大。坚硬的外壳永远向外，只要有韩泽体会到自己柔软的一面就可以了。

这么想的秦慕莲，直截了当地实践着自己的想法。而韩泽，也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些。

周末的酒会打乱了韩泽原本的安排，他本来是想去拜访一下恒升集团，回应一下金玲发来的一个邀请，去聊聊下一阶段的工作的。同时，铁水公司也想找几个能帮上忙的家伙，建立自己初步的数据收集、分析系统，添置一些软硬件。虽然洛鸢对这种工作很有兴趣，但洛鸢最近似乎也很忙，忙着将瑞华公司的研究所整理出来，让设备精良的核心实验室在保持原来的注重创意和分析研究的基础上，至少稍微有规则一些，能够随时追踪研究进度，有选择地瞄准更有前景的领域。这也是大事，不方便现在就去打扰这个天才少女。…,

对于韩泽的邀请，颜容大大出乎意料。当韩泽提出的时候，颜容愣了一下，脸带羞涩地说：“学长，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你和学姐的关系理顺之后才邀请我才对嘛。我不介意当小蜜，但我决不当小三的。”

“你想哪里去了？”对着颜容精致的小脸，一瞬间韩泽完全没脾气了。“工作哦工作。我是去给你学姐当护花使者的？”

“太过分啦。学长你的意思是把我带进去就不管我了？那里都是很吓人的怪蜀黍啊？”颜容戳着韩泽的鼻子嗔怪道。

“喂……你学姐已经电话过你了吧？别演那么逼真好不好。很吓人的。”韩泽忽然醒悟过来。以颜容和秦慕莲那么亲密的关系，颜容故意表现得那么过度，让他一惊一乍的，绝对是有预谋的。颜容这家伙看着是很萌，可毕竟是聪明且有心机的新时代少女呢，真的当她是永恒固化萝莉状态，绝对要被她整死的。

“嘻嘻，学长你果然进步很快啊。”被韩泽戳穿，颜容也不会气急败坏。学长的观察能力可是很强的，不然也不值得她跟随着学习了。

还不止是颜容，王恒也有邀请函，会带着他的表妹出席，甚至还给徐铁军也搞到了一张邀请函。说起来，只有徐铁军的那张，是铁水公司自身获得的。王恒将铁水公司的名字报上去，结果几乎没一个小时就批复同意了。本来他还在担心，到底怎么让徐铁军也进入这个酒会呢。而现在，压力全在徐铁军这里了，前台丁宁宁就巴望着他立刻发出邀请呢……

第七十一章保卫酒会

丁宁宁对徐铁军的好感是徐铁军现在最大的心病。这么个性子爽直，敢于表达情感的女孩子自然不是那种温婉细致的性子，但为了不让徐铁军找到理由“解雇”自己，她将前台兼行政的工作做到了极致。徐铁军这个住在办公室的家伙，自然是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从早餐午餐晚餐一直到洗衣服裤子袜子啥的，都叫丁宁宁给抢着做了。徐铁军原本是不肯的，但他太忙了，经常在电话上和别人沟通上个把小时，虽然不算是外勤，但也得经常来往不同的公司和人去开会。丁宁宁到底把办公室，把他的生活打理成什么样子，到后来他自己都没决定权了。

这么下来，纵然他有各种顾虑，和丁宁宁还是在一起了。虽然他几次拒绝了丁宁宁可以彻夜“加班”的建议，但估摸着这也就是迟早的事。

可是，要带丁宁宁一起去酒会，还是让徐铁军有点纠结。他现在也置备得起一套好西装，丁宁宁更是不用他来操心服装的问题。可丁宁宁的父亲也会出席这个酒会，这就让徐铁军不免有点纠结。可别在这种公共场合搞出见家长的戏码来，会让自己很头痛的。

徐铁军虽然习惯了想太多，但却不是个容易纠结的家伙，稍稍迟疑了下就邀请丁宁宁一起了。自然，选择服装什么的，丁宁宁也决定要搀和一下，显示身为女友的特权。

丁宁宁这么一表示，颜容果断地闷声不吭，免得被溅射伤害。她已经说好了和韩泽一起去挑衣服，可她和韩泽算是什么关系啊？学长学长地叫着，事实上却是上司兼导师，要不是秦慕莲也会出席酒会，光是他们两个去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当作和韩泽是一对吧。虽然心里对这样的场景并不怎么排斥，可现在这个可完全不符合现实发展呢。

即使如此，对于和韩泽一起逛街挑衣服，颜容还是有些雀跃地期待着。

清河市的经济蓬勃发展，虽然比不上一线大城市，但这几年进驻清河市的一线时尚品牌颇为不少。参加这样的酒会，哪怕明知道衣服买贵的平时用不上，多少有点浪费，但哪怕不指望去摆谱，也不能太随意了让人轻视。

韩泽和颜容约好了第二天上午，就来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走进商场随意逛了起来。颜容兴致满满，虽然觉得韩泽一直在走神很是不满，但其实还是很能自得其乐的。

“喂喂，学长，说了来陪我买礼服的啊。认真点好不好？”看到韩泽的注意力被商场里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着的新闻夺去，颜容终于忍不住了。双手叉着腰指着韩泽的鼻子嗔怪道。

看着颜容腮帮子鼓鼓着的这幅架势，只觉得她实在是很有趣，韩泽连忙双手投降道：“好啦好啦，好像出事情了，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啊？”颜容问道：“什么事情？”

“一辆囚车出事故，两个犯人失踪。”韩泽简单地复述着新闻标题。新闻里这种事情总是说得轻描淡写，总是将有关部门的信心满满表达到极限，实在不能信多少。但清河的治安一直相当不错却是事实。严曜武担任市长一来，虽然他儿子是有点乱来，但总体上各种犯罪率都在下降，大家哪怕是夜间出门也都非常放心。偶尔有诸如此类的治安事件，大多也就听听，并不觉得会是切身大害。…,

“不管我的事，反正有学长啦。”颜容憨憨地抬头看着韩泽，十分信任地说。

“好啦好啦。有我在，包你们平安。”不想扫小丫头的兴，韩泽顺着话头就说了下去。他站开了一步，看着颜容身上正在试穿的那套礼服。

颜容的确是很会挑衣服，浅蓝色的及膝裙装，领子开得并不很低，但白色的有着丰富褶皱的领片，极富装饰性。背部两个细细的系带正好贴着肩胛骨的弧线垂下，稍微露出一点肩，却不会显得暴露。这样一套裙装，乍看并不亮眼，但穿在颜容身上，却正好将她洋溢的青春活力完全烘托了出来。

“很漂亮啊。”韩泽赞赏地说。

“真的真的？”颜容开心地拉着韩泽的手，像欢快的小鸟似地一跳一跳，很是兴奋。

店员在旁边看得也觉得很是有趣，这类用于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店员们并不会盯得很紧，一个劲地介绍。多数有这种需求的客人都是行家，少数不懂行的，要求他们介绍才会多讲解一些。偶尔也会碰上只挑最贵的东西的暴发户，那他们也乐得多拿点销售提成。像颜容这样，冲进店里直接拿起衣服要求试穿，还真的是最恰如其分的那件，也只能说是天生的好眼光了。

“当然是真的啦。我有必要说假话讨好你吗？”韩泽笑着说：“你要有当校花的自觉啊。哪怕披着麻袋都是美人呢。”

颜容被逗乐了，笑着说：“才不要，太狼狈了啦。”

颜容挑中了让自己极为满意的，也就不再多选衣服了，立刻就和在一旁等待着的店里的技师去沟通一些细致的尺码调整。韩泽很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分不起眼的银行卡递给了负责销售的店员。

没有华丽的信用卡，让店员有些纳闷，但这年头有钱人装穷也是时尚风潮了，没有人敢小看韩泽这么个气宇轩昂，很有亲和力的大个子。店员赶紧拿着银行卡去处理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真巧啊。”

严闻霄？韩泽看到严闻霄挽着一个身高足有175以上的漂亮女孩走进店里。女孩倒是没穿高跟鞋，不然恐怕立刻就要变成这几个人里的第一高度了。身高也符合萌系美少女标准，只有一米六出头点的颜容仰起头看了看，随即不动声色地朝边上挪了一步。

那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看到颜容这样，掩着嘴笑了起来。

“严少，真的很巧。”韩泽颔首致意，但也没有更亲切的表示。

严闻霄有些尴尬地说：“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省公安厅的钱警官，因为酒会的保卫工作，家严让我带着钱警官来做些准备。”

严闻霄的语气很是谦冲，显然是不想再交恶韩泽，但那种拘谨的态度却是一目了然。

“钱警官您好。”韩泽很自然地回礼。

但钱警官却松开了挽着严闻霄的手，很自然的伸出手，问候道：“您好，韩泽。最近可没少听你的名字。是我让严公子给我引荐的，别嫌我唐突啊。钱文倩。幸会幸会。”

韩泽伸手一握。有些诧异地问道：“我？千万别惦记上我，我可是奉公守法好公民。”

钱文倩笑着说：“那当然。但最近您在岳阳山庄的举动，还是让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啊。倒是刚明白过来，您也是受邀参加酒会的青年才俊呢。”…,

韩泽有点明白了，公安部门好歹是参与后续收拾手尾的工作的，当然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他能够不在传销案中居功，能让上面发话说就当没发生过，自然被当成是至少有点默契的半同行了。

“要是有时间，一起坐下聊聊如何？”钱文倩提议道。

韩泽看了看颜容，颜容立刻说：“我去把衣服换下来就好。马上哦。”

韩泽这才温和地回复道：“那么，现在这个时间，还是很适合喝点咖啡醒醒神的。”

遇到韩泽，对钱文倩来说是计划外的惊喜。本来她就有点想认识认识这个很强势的家伙，不仅因为之前看到的资料，也因为一些朋友在耳边提起过这家伙。

“省厅怎么会过问酒会的安保工作？”几个人在商场里的咖啡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之后，韩泽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逃犯，就是早上新闻里播出的那个。昨天下午发生的，有证据表明，其中一个是冲着参加酒会的某个人来的。”钱文倩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说了出来。

“逃犯的话，不会自投罗网的吧。酒会的保安到底怎么搞的我不知道，但那么多重要人物，以及市领导，几个省领导到场，级别不会低吧。这个逃犯是什么来头？”韩泽问道。

“一个有点疯狂的家伙，因为连续杀人，造成灭门案，好不容易抓住的。”钱文倩苦恼地说：“那案子你们肯定听过。”

“你是说那个……因为被偷了钱包，结果将西河市东岳区的行窃团伙老大一家灭门的家伙？”韩泽惊道。

“对，实际上，加上他之前逮住了拷问然后杀死的小偷、扒手、小头目，那家伙十五天里干掉了二十九个人。西河市警方至今为了这个案子抬不起头来。这家伙非常强，反侦察能力出色，格斗技巧和武器使用技巧出色，而且做事情完全没底线。非常危险啊。”钱文倩说：“之前他在监狱里被人捅穿，差点挂了。最后还是救了回来，但那之后他就一声不吭。这次是去医院进行一些检查，但他就乘机跑了。说是两个人一起逃跑的，但另一个囚犯的尸体今天早上已经找到了。监狱那边翻查了他这些天看过的所有的东西，才猜测可能是为了这次的酒会。所以我紧赶慢赶地到清河市来了。”

“这些并不是可以公开的内容吧？你告诉我为什么呢？”韩泽问。

“因为，我觉得你能帮得上忙。”钱文倩认真地说，眼神闪耀，似乎有那么点期盼。

第七十二章 警示

“需要我帮什么忙？需要我带着透明的耳机在场内观察汇报？”韩泽语气轻快。

钱文倩摇了摇头。“我们能搞定绝大部分的事情，只需要你在场内多留个心眼。这并不是工作邀约，仅仅是，我个人觉得你对这种事情，应该会挺有兴趣的。算是个告知吧。既然上头对我们说，就当没看到你在岳阳山庄做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后续的部署，那至少说明你不站在我的对立面。”

钱文倩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韵律感，十分自信。

韩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嗯，反正我会在现场，觉得我还算可靠，反正说了也没坏处，就不妨知会我一声。然后我在现场是不是能够痛快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就不在你们考虑范围了是吧？”

钱文倩嫣然一笑：“你这么理解也可以啊。”

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没聊几句钱文倩就离开了。倒是严闻霄稍微延后了几步，对韩泽说道：“我仔细想过……我的道歉，是真心的。”

“那就好。不过，你不必对我道歉了。你也应该对自己道歉。犯错，是让自己失去了一些机会，一些可能。”韩泽认真地说。

严闻霄愣了下，但他随即点了点头，说：“谢谢。告辞了。”

颜容一直没怎么吭声，这时候才开口问道：“那个就是市长家的公子？”

“是啊。”韩泽也有点奇怪，怎么一阵子不见，严闻霄居然变成这幅模样，谦恭得很。

“强攻被你调教成弱受了……身边还携带着女王。没救了啊没救了！！”颜容断语道。

“你能不能挑点正常的东西看？”韩泽无力地说。

颜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或许是之前经历过那些之后，神经承受能力被调高了不少。军火巨头跨国佣兵都见识过了，本地的逃犯那是毛毛雨，小意思。

但韩泽却不这么看：“喂，零，你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啊？”韩泽悄悄地问。

“那家伙被刺了结果没死？然后几个月之后越狱跑出来了？”零注意到的细节和韩泽基本一致：“这个流程很有问题呢。不过，这种事情说不准的。谁让现在医学那么昌明啊？往前数100年，大家普遍都觉得死了的人再次出现，八成就是绑定了系统。但现在呢，真恨不得每个一声都是平一指，好歹要保持平衡呢。”

零这种反人类言论听得多了，现在韩泽完全无感。他叹了口气说：“如果那个逃犯真的绑定了系统，那这情况就严重了。没办法估算他到底多少级。不过，也难说啊……你看他是为什么进的监狱啊，血流漂杵啊。这么有行动力的强人，就算不是系统绑定，估计本身战斗力也够强悍的。想想看迪亚戈那家伙，要不是你有技能加成，死的绝对是你。”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韩泽郁闷地说。和迪亚戈的一战对他来说绝对是很有参考价值的，虽然到目前打的那些架烈度都不高，但很多问题已经暴露了出来。这些天他拼命多看一些动作片什么的，也算是一种学习和历练吧。

零贼兮兮地补充道：“不过，就算他绑定系统，也绝对不会超过25级。”

“为什么？”

“25级以前必须强制进入关卡空间一次。不管在关卡空间里经历多长时间，外界都会按照10比1来计算。第一次关卡空间，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一周内完成，多数都在10天以上。那就意味着他至少得消失24小时。在牢里消失24小时？这个基本就直接被判定越狱了吧？”…,

“差不多。不过25级……如果真是个来找茬的，我对付得了吗？”

“哈哈，天晓得。”零直率地说。

他从来是不避讳这种生死的话题的。现在他和韩泽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说是朋友吧，大概也能算。但韩泽给零留下的印象远没有到可以让它永远记得，乃至于列入某个名单的程度。生生死死的看得多了，零才变得这么玩世不恭吧。

“学长学长，”颜容说道：“你的衣服还没买呢。男士的正装挑起来很花时间的，赶紧啦。”

韩泽从与零的对话中脱离出来，笑着说：“那好吧。我们走。”

“学长，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你会习惯吗？”颜容忽然有些担心地问。

“为什么问这个？”韩泽奇怪道。

“因为啊，我害怕你会因为对生死之类的大问题都看得开了，会不在乎身边的人和事。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颜容问道。

“当然。”

“那就好啊。”颜容挺开心的：“学长，我会努力能帮上你的忙的。你也尽量不要让生活变成动作片、枪战片哦。”

韩泽点了点头。如果说，和秦慕莲在一起，感觉到的是默契，好像两人在许许多多的问题上不用多说什么，自然而然就能达成一致，自然而然地就会很合拍地去做这些那些。那么，和颜容相处，就像是在感受着春日暖阳。这丫头的性子并不总是那么温柔，其实，时不时就会有些坏水会有些恶作剧的念头冒出来，会耍小性子，会将别人的哭笑不得当作自己的乐趣。虽然好像没小多少，但颜容却像是完全从另一个环境里浸润出来的，说话，思考的方式完全不同。但是，她却始终对她当作了朋友，当作了可以信赖的人，永远露出自己最简单真实的一面。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将她当作需要好好呵护的瓷娃娃呢。

心情一下子宁静了下来，不用算计敌人的强大与否，不用考虑太多的麻烦事，感觉，好像让颜容开开心心就是最大的使命了。

或许，颜容就有这样的感染力吧，当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要努力帮上忙的时候，韩泽实在是忍不住，像是安抚一个小丫头，一只可爱的小猫似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学长！”颜容甩着脑袋，对这个很“小”看她的动作抗议。

“走啦走啦。赶紧帮我挑好衣服，然后我们去瑞华找洛鸢。估计要她帮忙了。”

“切，让她给你造007装备？”

“大致吧。”韩泽不置可否。

提示：你和颜容的亲密度提升到3星。

韩泽翻了翻白眼，这种气氛下，弹窗跳提示很破坏气氛呢。

钱文倩也是个相当了得的美人呢，不过，对韩泽来说，她突如其来地出现，最大的意义并不是告诉他那个逃犯的事情，而是让他感觉到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本来，他觉得绑定系统之后，仍然可以照着原先的轨迹生活、工作，无非是有系统加强之后，生活会更便利一些，会轻松一些。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麻烦会找上门的，而自己越是努力想要保住日常生活，距离日常生活就越远，越显得自己和平常人不一样。

就在韩泽对自己的处境有些唏嘘的时候，逃犯已经泰然自若地来到了清河市。

他的名字叫武江。武江身上套着简简单单的蓝色的运动上衣，穿着洗得发白的窄腿牛仔裤，一副耳机套在耳朵上。下颚上的青胡子茬没好好打理过，现在又渐渐朝着板刷的方向去了。插着耳机正在播放着音乐的耳机很随意地放在屁股上的口袋里。…,

他已经不怎么年轻了，应该是，34岁吧。但这么一身年轻化的打扮，看着并不太扎眼。其实，现在又能有什么打扮能让人觉得奇怪呢？无非是觉得主流，或者非主流罢了。而在这样的选项里，他两边都不怎么沾，似乎，就是那种很自我很舒服的腔调。

从进入清河市到现在，他已经不止在一个两个警察的面前招摇过市了，还没人能认出他来。这幅打扮和他以往的形象相差太远了，而这身行头的主人，现在正在清河底的淤泥里，和路边扒拉下来的半截水泥墩子在一起。

从那个小年轻身上拿过来的手机不怎么好用。在牢里呆了一阵之后，出来连手机都不太一样了，没有按键，全部是触屏，整个手机上就没几个按键，他差点连电话都打不出去。在之前拨打过的号码里找了一下，他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到清河了。现在怎么说啊？”

“我靠，老武，那么快就到了啊。还有几天呢？要不找个地方躲躲？”

“躲什么躲啊？在警察跟前过了好几回了也没事呢。你还不知道我吗？”武江笑着说：“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哪里敢怠慢您啊。刚让手下小子去安排好。我把地点和密码发给你。”

“好，就这样。我晚上再给你电话。”

一分钟后，武江收到了个短信。他看了一眼，记住了内容，然后随手将手机朝着宽阔的街道扔了过去。正好，一辆车子碾了过去，手机变成了一堆碎片。

不到一个小时后，武江出现在了一处群众体育运动中心。早晨的锻炼已经结束了，老人们都已经回家去了。类似于公园的场地现在空空荡荡的。但在场地一边，则有用来寄存东西的两排自动储物柜。

照着提示输入了密码，一个小箱子的门弹开了。武江从里面抽出一个桶形的帆布袋。他打开一看，自己需要的东西大部分都在里面了。老朋友对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这里面没有枪。

第七十三章 各自思量

在清河市，武江没有太多熟人，只有少数几个以前就认识就合作过的老朋友。大部分都不在所谓的“正道”上，放债的、讨债的、捯饬各种私货的都有，这次他来到清河首先找的那个，也就是给他准备了一包东西的，其实当初是做小五金生意的。手艺是很好，但现在街坊里已经没有这种做各种小零件的手艺人的生存空间，为了养活家小，这家伙就开始捣腾枪械。从仿制“黑星”开始，这个外号叫“老药”的家伙，现在已经能够在地下作坊里制造冲锋枪、复装子弹了。在武江在牢里的这段时间里，甚至引进了新工艺，可以自己拉高精度的枪管膛线，实际上已经具备了制造狙击步枪的工艺。不过，老药最出名的产品，还是高精度的冲锋手枪。外形类似于M10英格拉姆，但精度和威力都更强一些。

武江之所以找老药，就是冲着这玩意去的。但是，没看到这东西，他也没什么遗憾。这说明老药对他可能要做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武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他每次出现总是搞出一片腥风血雨。之前要不是老药一直没敢将武器卖给他，估计之前西河的系列惨案，肯定会把老药牵连进去。

挎着背包，就近找了个孤零零的小旅社住下，武江检点起了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一张伪造的身份证，两万元现金，一套挺休闲的衣服，一套蓝灰色底色的粗帆布的连身工装，一套电工工具，一双绝缘短靴，以及一柄手工制作的格斗刀。除了没有枪，恰恰是他问老药要求的东西的全部。

武江在屋子里睡了一下，然后换了身衣服，拿着钱去买了个新手机和电话卡。身着衬衫牛仔裤，揣着个新手机，戴着副墨镜的武江，看着就像是这个城市里极为普通的芸芸众生一样。他很小心地修正着自己的外形，恢复到最让自己满意的状态。武江有个天赋，一个几乎完全没用的天赋：大众脸。

他的身高、体形、头发长度、胡子茬的长度等等都一般，整个人看起来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深刻印象，装扮比较特异的时候还会引来一些目光。但只要他刻意低调，经常别人一转头就忘记了这家伙的存在了。存在感的缺乏，让武江很方便进行一些特别的工作。

比如“杀人”。干掉的那些小偷、小头目和那个片区的老大，并不是冲冠一怒所致，而是有着精心计划的。武江也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走上了职业杀手的道路，一条人命5000，多不退少补，击杀主要目标的过程中杀掉的无关人物也要收费，因为那些都是用来掩饰主要目标的“掩护物”，其实少不了的。低廉的收费加上下手又快又狠，让武江在某个圈子里很名。之前几次“出击”，武江都很低调地解决了问题，可就是上一次，由于目标本来就多，武江索性完全不留手了，之前就谈好了的费用，足够他让家小生活无忧。没想到，做出那样的大案子，最终却因为觉得他精神有问题而没有枪决。

于是，不久之前，他接到了新的任务。警方推断他要深入酒会现场，倒也没错。但肯定不是以别人会想像得到的方式。

还有几天时间，武江就得开始进行详细而周密的准备了。相比于之前，他对这种工作的热情降低了不少，但为了看看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还是愉快地接受了工作。反正，再呆在牢里，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还容易露馅。…,

相比于武江的从容不迫，警方则很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逃犯、越狱这种事情并不常见，除了常规的布控之外，也只有严防死守，想方设法从少量线索里追查出武江的去向。在这样的工作中，所谓的推理能力并不是第一位的，警力是否足够，经办人是不是足够有责任心才是第一位的。从一些些微的线索上可以引出各种可能，每个可能都派人去追踪，直到发现新的线索或者确认是无稽之谈就行。专案组指挥部现在还在西河市，但各种人员已经分布在了相当广阔的范围里。

钱文倩就是这个追踪工作中的一环。她的级别不算低，方方面面的关系也比较熟悉，尤其是形象出色，担任警方的新闻发言人会显得太高调了一些，但出现在武江可能出现的场合，则恰如其分，正好能够在那种声色犬马的场合中应付裕如。

钱文倩对能将情况通告给韩泽，还是很有些期待。的确是通告，而非工作要约。她的级别好关系还不足以给韩泽那样的邀请，并且承担相应的责任。但将消息告诉应该会守口如瓶的韩泽，却没有什么问题。

和韩泽与颜容作别之后，钱文倩在严闻霄的陪同下，继续走访市里一些她觉得预先知情会比较好的人物。严闻霄在几个月前被韩泽那么震慑了一下之后，本来已经出国去了，这次是专门为了出席酒会才回来的，没想到一回来就被父亲抓差，可算得上是苦不堪言。别人看着他随身带着个美女，到处晃荡，似乎是挺愉快挺有面子的事情。当着他的面，叫嚣着让严公子带着他们一起去玩的家伙也有不少。但严闻霄却完全没这种感觉，只觉得胆战心惊。

虽然钱文倩在公共场合看起来和他挺亲密的，但这种亲密却有着严格的界限，哪怕是挽着他的时候，钱文倩的手臂都是有力且反应极为迅捷的。不管有意无意，稍稍侵入一点她的私人空间，都会立刻有反应。任凭严公子将以前对付女生的那些手段用出来都没用。

钱文倩对韩泽的态度倒是让严闻霄吃了一惊。看似平等地在交流，但实际上，钱文倩是将自己摆在了下位，扯出省厅的虎皮来为自己壮声势，这才勉强在气势上和韩泽相当。严闻霄怎么也没想到，韩泽现在面对公权力的执行人员，都可以气势那么足，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摆出绝地哀兵的姿态在做事。

“钱小姐，韩泽，现在是系统里的人？”一边开车，严闻霄一边忍不住问道。

“不是。”钱文倩淡然答道。“这家伙冒出来太快了，还没哪个系统来得及招募他呢。再说了，他其实挺聪明的，外勤调查能力似乎很不错，行动力又强。说起来来历很清白，但天晓得怎么会在那么短时间里变得那么强。你应该也是他强大起来的动机之一吧。”

“我该觉得荣幸吗？”严闻霄苦涩地说。

“至少你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也是。”钱文倩对两人之前的龃龉知之甚详。“他现在已经不会把你当作什么阻碍了。除非你自己还要再去找不痛苦。”

钱文倩这么说，也有几分警示的意思在。要是严闻霄没听出来，还要找茬，也不能怪到谁的头上了。

“不了。呵呵，他刚才说得没错。犯了错，损失的是自己的机会。”严闻霄长叹道。“钱小姐，那个逃犯，真的有那么厉害？您这一路通告，态度很是谨慎啊。”…,

“车子并不是出了事故，才让武江那家伙逃出来的。现场调查分析，说是因为他暴起伤人，狱警出手制止的时候，在挨了两下点击的情况下反击成功。制服了狱警，然后司机想强行开车冲入沿路的公务机构的时候，被他直接击毙，才酿成车祸的。本来那家伙就是个疯子，现在，谁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个路数了。”钱文倩轻描淡写地说。严闻霄一声冷汗冒了出来。狱警虽然并不是最强的警察，但由于一直要和危险分子打交道，一个个日常训练都不放松，气势也凝重威严，绝不是能轻易打倒的。电击这玩意，一般人别说扛着还能有反击能力了，挨上一下，普通人能够不大小便失禁就不错了。

“现在你能明白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了吧？”钱文倩说：“血腥连环杀人犯逃跑成功，直奔清河市而来。你应该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新闻标题吧。”

“那么，酒会如期举办，真的是好主意吗？”严闻霄不安地说。

“目前知道情况的人，没有一个提出说要延迟或者取消的，只说让有关部门尽全力保障酒会的如期、安全、正常地进行，并保证每个人安全到达，安全回家。”钱文倩平静地说：“你父亲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武江会来清河市，瞄准了某个参与酒会的人，只是推测而已。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没理由一定要取消酒会。引起市民的不安情况也会很严重。”

“目标？武江那家伙和谁有过节？”

“不知道啊。而且，他入狱之后，家里开了家小卖部，然后很快家里就起了房子，生活非常富裕。我觉得小卖部虽然位置很好，但应该没有这样的营业额。除非他们一包泡面卖200。要是他真的是疯子倒也算了。如果他是个可以花钱雇的家伙，你觉得，我们该怎么排查他的社会关系？”钱文倩说。

“你的意思是，所有进入到酒会的人都有可能是目标？”

“是的。所以，在场内有越多有反制能力的人越好。但你也应该明白，警卫什么的，太显眼了。”

第七十四章 红地毯

韩泽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类酒会。大学里虽然有各种联谊活动，大规模的狂欢性质的活动、舞会也有过几次，但这种正式的社交酒会对他来说绝对是第一次。最让他惊讶的是，居然这个酒会有走红地毯的安排。

虽然清河市本地的媒体数量并不太多，但这次酒会的影响力可是省一级的。乃至于一些外省的媒体都有关注，红地毯两侧长枪短炮着实不少，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走过去必然是一片耀眼的闪光灯。

颜容看到这种场面，脸色煞白。“糟糕了，我没和家里说今天今天来酒会啊。回头登在报上，老爸还不打死我啊。”

“你又不是作为小蜜来参加的，是与会嘉宾呢。”

“你错了……我是你的助理，这还不是小蜜啊？”

韩泽轻轻地托着颜容的背，说：“没事的，我们只是小虾米，照片是要留给大人物的。”说着不由分说地推了一下颜容，领着她一起慢慢走过了红地毯。

颜容也就是心里害怕，真的踏上了红地毯，对自己的形象的重视，以及长年在学校里被人喜爱养成自信就不自觉地散发了出来。扑面而来的闪光和快门声反而让她一下子就游刃有余了起来。这种尤其正式的场合，她这样纯美娇憨的美人，反而是极为夺目的异类了。被闪光灯糊住了眼睛，颜容吐了吐舌头，握着小拳头轻轻地去揉眼睛的萌态，让清河晚报的摄影师给捕捉到了。虽然用不用在报上不知道，但这样纯美的照片，绝对值得珍藏。

韩泽的形象也让很多人诧异不已。虽然年轻，但几次事件之后，韩泽的气质混杂着沉凝与张扬，有着强大的信心。系统修正过的身体，虽然不会特别夸张，但用于承载超乎一般人的力量的肌肉线条早就出来了，整个身形挺拔健美，锐气十足。颜容为韩泽挑选西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点，西装十分贴合身材，将这样的特点更好地呈现出来。这简直就是青年才俊的标准样板了。看着韩泽和颜容这一对，这么走进会场，大家都觉得十分亮眼。

在红地毯的另一头，秦海卿和秦慕莲父女两人已经等着了。他们比韩泽来得早了些，也就相差几分钟的样子。

秦慕莲呵呵笑着：“你们这对估计是今晚最佳红地毯组合啦。要比你们更漂亮不容易呢。”

秦海卿也连连点头：“真的是，你看这边，年纪上、形象上，最登对的就是你们，回头会有奖品呢。”

颜容小心地看了看秦慕莲，发现学姐并不是夹枪带棒地在讽刺自己，才笑嘻嘻地说：“不要了啦。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呢，我是说和学姐一起看电影来着，家里才放我出来，能晚点回去的。”

“切，那么大人了。”秦慕莲挽着父亲，引着几个人一起朝着会场里面走着，一面不以为然地说：“你家里也管得太宽了，都是出来工作的人啦，自己能养活自己干嘛还那么听话。”

“学姐，当着伯父的面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颜容拘谨地看了看秦海卿。

“没事。”秦慕莲故意做出粗犷的样子，挥了挥手。

走过了红地毯，零提醒道：“周围可见范围里倒是没发现有情况。制高点都被警方控制住了，这次的安保真是上规格啊。狙击手都是两人一组，另外还有保护狙击手的两人小组。清河市警方应该排不出这么豪华的阵容吧。”…,

“向其他地方要支援了呗。”韩泽说。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省里都插手了，肯定不想这种企业和文化界的联谊活动，也是清河市展现实力的重要名片出问题，肯定会协调各方来进行保障。

走进了会场，韩泽首先注意的也是保安工作。清河市没有会展中心之类的建筑，本来会场就设置在体育馆里。周围有大片的看台，有诸多出入通道。每个通道口都是双岗，保安人员穿着黑色西装，一个个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场内。看台上也有不少保安人员在，乍一看，光是内场的保安人员就有不下百人。这种阵容，在清河的历史上也不多见。

以往的酒会，保安工作没有那么夸张。一些参与了多次酒会的老资格们就开始打听，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很显然，大部分被问到的家伙，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状况，一些嗡嗡的议论声在会场里低鸣着。

“韩泽，你好。”钱文倩出现了，礼貌地和韩泽我了握手，然后向周围的几位自我介绍道：“您好，秦教授，秦小姐。颜小姐您好，又见面了。韩先生，不介意的话，借一步说话可以吗？”

钱文倩突兀地邀请着，但韩泽也没别的选择，点了点头，随着钱文倩走开了几步。

“韩先生，要是有什么发现，哪怕是最微小的发现，也请随时提醒我们的保安人员。随便找哪个人，报我的名字就行。内场这边我负责居中协调。”钱文倩认真地说。

“那就是说还没抓住逃犯吗？”韩泽无力地问。“新闻里完全没声音了，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这也是没办法呢。”钱文倩感叹道：“连说我们差不多快抓住的立场都没有呢。”

韩泽笑着说：“没事的。这么个人，你们那么多人盯着，应该进不了内场吧。倒是来的路上和回去的路上要多当心。有些人今天一定会出现，但平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们，也应该考虑过这种可能吧？”

“是啊，如果武江不太讲究出手的影响力的话，其实有太多机会可以抓了。可至少酒会之前他没出手，之后，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进行保护吧。”钱文倩认真了起来：“杀人的仪式感，对方可是非常在意的。所以我才判断今天应该是重中之重。”

“在周围都是美食美酒才场合，您敢再败坏一点我的胃口吗？”韩泽抚着额头说。

钱文倩掩着嘴微笑着说：“好了，打扰了。配你的美人去吧。”

秦海卿认识很多人，自然要在会场里来回走着，加入一个又一个聊天的小圈子。大家对秦海卿十分信重，主动找上来的人也不少。秦慕莲作为个记者，有这种开发人脉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跟着父亲在会场里穿梭，顺便也帮父亲挡掉点敬酒。

说起来，会场里准备的各种酒和食物，档次着实不低，烹调也很见功力。但目前也只有颜容陪着韩泽在一边吃着一边挑剔着食物。颜容这小丫头在这方面的品味很不错，她并非出自大富之家，仅仅是比较殷实而已。但看着小丫头在吃的方面的挑剔，韩泽不禁感叹，女儿要富养果然是有道理的。在时尚和美食各个方面都很挑剔的小丫头，随便来个男人就像拐走还真是不太可能。

韩泽的注意力却被钱文倩之前的一番话引开了。会场里人太多，他来回扫视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不管是嘉宾还是服务人员，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韩泽并不知道，此刻，武江已经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已经将注意力分了很大一部分在他的身上。…,

武江的确是个宿主，一个逆行者。级别远高过韩泽。武江在“超人”的天赋分支里，加满了5级鹰眼，观察距离增加100%。远在韩泽能感应到他的存在的距离之外，他就锁定了韩泽。在武江的眼里，韩泽的脑袋上顶着个醒目的血条。在硕大的会场里，凭着这点他就一点都不会错过他了。虽然没有足够近到能够观察到韩泽的具体的级别信息等等，但已经从灰色的级别显示上发现韩泽的级别低于自己很多。知道这个也就足够了。

韩泽在会场里走了几圈，武江都避开了。一直躲在韩泽的感应距离之外。韩泽本来还想再试试，但洛鸢来了、王恒来了、沈月婵和卢向明来了、徐铁军来了、王彦生和金玲也都来了，一大堆熟人，让韩泽也不得不和大家好好聊聊。颜容也十分愉快地和洛鸢品评着场内各色女性的衣着打扮。

洛鸢忽然对韩泽说道：“对啦，我老哥就快回来啦。他不是说要找个教练吗？让老哥帮你找个他的战友……要么找一堆战友也行，他们出任务虽然频繁，但总不会一直都在外面，每次也就一两个人，总有人有空的啦。就怕你被不同的教练掌握不同进度，会被折磨死的哦。”

“好啊，那多谢你了。”韩泽说道。

“别介啊，那么客气干啥子嘛。”洛鸢满不在乎地说。在这种场合，不停地说话对她来说是缓解压力的方式，虽然身着黑色礼服长裙，也有蕾丝镶边，但家里显然不会容许她将更多哥特风带入这种场合。而没了那些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洛鸢就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压根不肯离开认识的这帮家伙半步。这种别扭的性子，倒是让人很诧异。

看到洛鸢在和韩泽聊天，一副十分熟稔的样子，武江的瞳孔缩了起来。他的目标是洛鸢。也许没有人能想到，但既然洛鸢认识这个“宿主”，那到时候也难免附带伤害了。对这种事情，武江一点负疚感都不会有。

第七十五章 苦战开局

武江潜入到了酒会的内场，说起来并不算太复杂。对一个23级的逆行者来说，虽然因为一直在牢里，属性是足够了，但技能还一塌糊涂，但光是属性也足够了。仔细观察了外围的警备之后，找到了体育馆背面的两处物料通道。虽说大部分的食物、饮料、酒等都早就运送到位，但在酒会正式开启前，甚至在酒会进行中，组织方仍然会不断进行各种拾遗补缺的工作。送货的都不是拖着集装箱的卡车，而是几辆厢型货车。

进出体育馆，当然有警卫进行例行检查。但警卫例行检查的时候，不知不觉酒会将原本的观察位置让开。虽然由于内圈、外圈好几层警察以及保安分别驻守，其实互相之间能够弥补，更里面一圈的人可以估计到外面一圈的动静，但那只是兼顾自己的职责之外，略微投注一些注意力罢了，总会露出一点时间差的。一般人无法把握住这样的时间差，但武江可以。

从下午2开始，到下午5点，观察了3个小时之后，等天光稍微黯淡下来，武江就开始行动了。从不到2秒的时间差里，他奋起全速冲过了最外圈的戒备，借着厢型车的出入进入到了体育馆的范围，钻进了一个灌木丛。对于最外圈的警卫来说，只感觉到好像背后一阵风吹过。

然后，武江匍匐在灌木丛里换了衣服，将电工制服套上，挂着工具，在远离出入口，只有少量警卫巡视，而没有固定哨位的地方离开了树丛。他还大大咧咧地操着外地口音问路过的保安，说是让他来修一个外围的通信节点的供电，说是保安临时被电台叫走了，他没搞明白到底是那个点。

鼓捣着修好了一个节点的电路，基本上也就是调整两三条电线，将用电负荷错开的活，武江对此十分拿手，几下子就弄好了。虽然也有人觉得他有些面熟，但此刻他的气质神态，和通缉令上的面容已经有着绝大的区别，加上光线也不那么充足，他安然过关。当然，这也是因为虽然武江是逃犯，但在保卫酒会的这事情上，上面并没有将他的照片和通缉令资料作为必须掌握的情况下发到每个参与安保工作的人手里。

有了这番工作，那些保安和警官自然更不怀疑他，他说要去体育馆里面看看厨房后面的冷库，大家挥挥手就让他进去了。

武江的确到达了冷库，但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了一个厨房里帮忙的小工，换上了他的衣服。为几千人准备大量自助式的食物，还得保质保量，绝对是大工程，清河市并没有那么大的餐饮方面的供应商，这次是找了几家不同类别的餐厅、酒店协同处理的，大家互相之间不可能都认识。武江很容易地就混迹其中，然后找准机会，又将一个来冷库取冰淇淋的内场侍者干掉。他每次取代掉一个人，都会顺着那家伙的工作轨迹干那么一小会，熟练而毫无障碍地和厨师、领班等人打招呼，要指示，于是，每次他换了个新身份的时候，引起的都只是几个人咬牙切齿地“死哪里去了”的不满，而不是怀疑到那个某某真的死了。

一张无敌的大众脸，配合上“泯然众人”的地域属性，让他安然进入到了酒会的内场。

当武江看到韩泽和洛鸢正在愉快地聊着的时候，还顺手帮着来到取用食物的餐台边上的来宾切开了新鲜的小牛排………,

到底要怎么办呢？对武江来说，既然看到了有代行者在场，那毫无疑问，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个代行者，其他所有保安等等，不过是一些小阻碍。但是，要如何一击必杀？武江知道自己的弱势在于级别虽然足够，但技能等级比较差，能够用得上的技能少，更别提一些任务奖励什么的了。被拘束在监狱的方寸之间，怎么可能去完成什么任务。

盘算了一番，武江就开始悄悄地跟随着韩泽和洛鸢行动。

洛鸢和韩泽说话的时候显得很是自在，本来就没兴趣在场内到处活动的她索性拉着韩泽一起聊天，至于和她一起来的那个男伴，早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反正也是洛家随意找来的年龄差不多的青年，有没有撮合洛鸢和他倒是不知道，但这两人互相间绝对不来电，进了内场就各奔东西了。

“实验室有许多拆解和反向工程的成果，我都会在近期把实物做出来。虽然专利技术上绕不过去，不能批量生产，但制造一些性能超过量产品的东西给你用，倒是很实惠。比如，带夜视、测距、数码拍摄等功能的双筒自动稳像对焦的望远镜，极为轻质陶瓷复合物甩棍等等。观察用的，打架用的等等东西都会有，尽快给你打造一身好装备，回头顺便也可以搞点东西去贿赂我哥。”洛鸢轻松地说。

“这个……自己造武器不犯法吗？”颜容担心地问。

“望远镜肯定是不犯法，只要韩泽不整天拿着望远镜看女生宿舍就行。我想，以他现在那么叼的口味，也没兴趣看吧。”洛鸢满不在乎地说：“甩棍虽然是武器，但这类冷兵器，包括管制刀具，限制的是使用、携带和流通吧，并不限制制造和个人收藏。在使用的时候悠着点就行，但是，凭着韩泽的本事，需要用甩棍的时候，估计对手肯定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我觉得肯定是打死活该呢。”

颜容想了想，似乎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他们几个躲在一侧聊天，似乎也没有多认识多少人的意思，哪怕是王恒、徐铁军他们过来，也就是聊几句就罢了。虽然这有违酒会的本意，但他们几个自己不觉得不对也就行了。

在酒会开始之后一段时间，几位领导才在会场一侧的高台上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在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向着场中的时候，武江觉得自己的时机，或许是到了。

韩泽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是下意识地，但他还是站在后面，将颜容、洛鸢挡在身前。但对于武江来说，这却是正好。一侧的闪光灯一亮，瞬间分去了韩泽的一点注意力的时候，武江动了。

武江现在的战斗技能和韩泽差不太多，无非是“正面打击”“徒手作战”“全力一击”“疾速”“热血”这些绑定系统之后就被授予的技能，虽然级别不够高，但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却非常够用了。

这些技能全面激活，武江发动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一点点的残忍，他的“徒手作战”级别不高，自然不会勉强一定要赤手空拳，而且，只要有一只手空着，徒手作战的判定就成立。他的徒手作战不过是初级，距离中级还有几点熟练度。

“可惜了，灰色的名字……不给经验呢。”武江这么想着。

当武江出现在零的监控范围里的时候，一瞬间距离韩泽就只有不到3米的距离了。红色的名字表示那是个逆行者，而名字、级别等都是一片不可识别的问好。…,

“小心！”零大声提醒道，韩泽的眼前立刻变成一片血红色的警示状态，屏幕上立刻标绘出他背部会中刀的地方。如果他躲开，那中刀的绝对就是洛鸢。韩泽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让韩泽有些惊慌失措的则是虽然判断出了敌人，但在他做出第一步的反制反映前，并不会进入战斗状态。只有他闪避、格挡、反击等行动成立的情况下，战斗状态才是成立的。

韩泽不敢随便动，横下心来挺直了背脊，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就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不进战斗，就只有250点血量……你干得掉我吗？”

提示：你遭受近战攻击，受到202点近战伤害。

警告：你进入重伤状态。体力值低于20%。

提示：你进入战斗状态！

韩泽发出一声闷哼，果然对手秒不掉自己。他可是计算过，要秒杀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属性。如果没有技能加成，哪怕武江是25级，也得将几乎全部属性投在力量上才行，基本上不太可能有人进行那么极端的加点，可算上技能加成，也得对方有足够的技能级别，达到中级以上。或者，就是对方持有极为强大的武器了。现在，虽然锋利的匕首让这一击造成了相当大的伤害，但毕竟不是伤害上限，怎么都秒不掉韩泽。

而韩泽，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反击开始了。

“不肯乖乖去死吗？小家伙。”武江的眼神似乎都变成了猩红色，他毫不在意地抽回匕首，换出系统兑换来的沙漠之鹰，对着洛鸢就是一枪。

轰鸣的枪声立刻催散了会场里的平静与和谐，大堆来宾几乎一下子顿了下来。但好在子弹并没有集中任何人，韩泽拍出一掌，打在了武江的手上，让枪口冲向了天花板。

“闪开！闪开！”几个混在人群中的警官连忙喊道，虽然不知道武江是怎么进入内场的，但他们最恐惧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我的目标是你背后的小姑娘！不过，搭上几个添头，也算是我的习惯了。”武江说。

第七十六章 疯子

韩泽没有让开，而是一手将洛鸢揽在身后。

“看来，你是要在大家面前死了。很好……我喜欢这样的场合。人很多，真好！”武江呵呵笑着，想是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好像是牛排太老了或者香槟里的气已经跑光了之类。他将手里地枪随意指向了人群，扣动了扳机。

“不！”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叫。可武江的动作本来就是刻意地，放慢了速度，韩泽已经抢上一步挡在了枪口前面。

距离太近了，膛焰烧灼在韩泽的胸口，子弹的冲击让韩泽一个趔趄，但他立刻稳稳站住，用肩膀朝着武江撞了过去。武江大概是没想到韩泽能够那么快就恢复平衡，眉头一皱，但他也没受到什么了不起的伤害。

战斗信息：你的近战攻击造成目标19点伤害。

韩泽心头一震。19点……这是什么概念？在不反抗的情况下他曾被秦慕莲拧了一下，都扣掉了3点。对方的级别远高过自己，就是完全不加体质，仅仅凭着级别奖励，血条都不会比自己短。从对方的第一击给自己造成的伤害来看，必然是加了不少力量的，加力量不加体质……力量敏捷加点的家伙更可怕呢。

当然，韩泽的撞击并不是为了给武江造成多少伤害，仅仅是为了将武江撞到一边去，将他撞入几个高高摆着食物的料理台后面去。这样他就没有射界射击洛鸢了。

武江眉头一扬，似乎看破了韩泽的想法，他看都不看，随意将枪口指向了眼角瞄到的人群，又扣动了扳机。这一次韩泽自己重心也不稳，没能来得及再挡在枪口前面。子弹不知道撂倒了谁，一声惨呼之后，一团血花溅射在木质地板上。

韩泽完全没精神去看那些乱跑的人群，也没在意那些一边大呼小叫着一边跑入内场的警卫、警察们。有的在协助疏散人群，有的在几位警官的指挥下朝着这边步步进逼。秦慕莲本来想要朝着这边靠近的，但枪声一响，王恒和徐铁军他们就强行拉着她朝着角落里躲。近在咫尺的颜容则被钱文倩一把抱住，死死压在身后，钱文倩从随身的小坤包里取出小巧的手枪指向这边，不可思议地看到韩泽挨了一刀又一枪，居然还生龙活虎地在和武江拼杀。

洛鸢似乎是被吓傻了。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虽然韩泽将武江稍稍逼迫地离开了几步，但她仍然没有脱离危险。两个身着西装的安保人员想要冲上来挡住洛鸢，但武江呯呯两枪，击倒了一个，另一个一缩头的当口，武江已经射出了第三发子弹，继续瞄准洛鸢。

韩泽一拳轰了上去，打在了武江的肩膀上。这一次扫掉了武江42点生命，虽然仍然不算什么，但好歹比刚才的19点好看多了

武江皱了皱眉头，扭身朝着洛鸢那边跑去，他手一撑就越过了料理台，距离洛鸢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一发子弹从斜刺里射出！是钱文倩，虽然子弹要穿越在场中乱跑的人群，非常危险，但此刻钱文倩也不能看着韩泽功亏一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武江的目标会是洛鸢，但至少这个目标是确定无疑的。

武江的挨了一枪，但子弹并没有在他身上造成多大伤害。韩泽可以发誓自己看到了子弹在穿过武江的身周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下减速。“精神护甲”……韩泽明白了，虽然级别是差不少，但武江的技能并没有比韩泽高出多少去，基本的技能仍然是新手期的，自己领悟组合的，以及从兑换系统里能用最低价格搞来的那些。韩泽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折线冲击！”没有高喊的技能名称，没有炫目的光影效果，韩泽只是一下子冲到了洛鸢身前，一把抄起洛鸢，滚刀在地，然后将洛鸢朝着钱文倩所在的方向抛了过去。

“帮忙，看住她！”韩泽喊道，他站起来的时候，一支急救药剂出现在了右手，他狠狠地将急救药剂插进了自己的大腿。一股清凉从针尖开始朝着全身散开，血条上不断跳动着+20，+20的字符……

钱文倩大喊道：“小心！”

在韩泽的视野里，像是后视镜似的小窗口里，他能看到武江气急败坏地扑了上来。他居然没有能秒掉韩泽，也没有能干掉洛鸢。这整个突袭一下子就变成了笑话。不过，武江还是很有自信：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手心。

“开枪！”不不知道从那个方向，一个中年人的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个保安已经反应了过来，立刻冲着手持沙漠之鹰的武江连连射击。

武江眉头一皱，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已经没有机会了。一发子弹只能少量扫掉他的生命，造不成太多的威胁，但他也禁不住被连续集火射击。他举起沙鹰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连着射击，打空了一个弹夹的同时，他已经反身加速准备离开。

一个保安在他的面前，准备阻拦。但武江手里的枪一下子消失了，代之以一柄匕首。匕首舞出一线沉郁的光，从保安的喉间闪过。保安嗬嗬地哀鸣着，大量鲜血从脖子里涌出，躺倒在了地上。

武江拉开了门，转身朝着整个会场里的所有人一鞠躬。这个时刻，他脸上还带着明显的讥诮、蔑视、狂热的神采……

看着武江跑开，会场里的人们似乎是放下了一点心，一下子安静了不少。“跟上去！抓住他！”那个低沉中年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韩泽并不在被指挥的范围，但他还是冲了上去。让这么个家伙走掉，他会有可能在任何时候，从任何地点发起攻击，也许是对自己，也许是对洛鸢……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和洛鸢在一起。这种持续的威胁，如芒刺在背，远比一瞬间的生死抉择更让人难耐。

其实，从出现到结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给大家造成的震惊已经足够了。

韩泽追出去之后，钱文倩一把扯过边上一个收下，冲着她掩护在身后的两个女生努了努嘴：“保护好她们，两队人。出问题我宰了你。”手下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将手里的枪递给了钱文倩。

钱文倩手里的小枪威力实在是太有限了，比不上她的手下手里的那支。钱文倩一点都不犹豫不推辞，拿起枪跟着韩泽追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甬道，韩泽已经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虽然血条在恢复，但也就是一半朝上，面对武江还不够他的全力一击。但更严重的则是最先前的一击，让韩泽流了很多血，身体有点发冷，虽然持续掉血不多，但疼痛，尤其是高速跑动中的那种仿佛将血肉一丝丝抽取出来般的感觉，以及失血之后越来越沉冷的身体，都让韩泽有些提心吊胆。

“我能坚持多久？”韩泽问道。

“你还有一支急救药剂。算上去的话，10分钟没问题，但在5分钟后不建议你再接敌。会死的。”零的提醒冷漠却准确，告诉运转中的零现在也很是紧张。一个小窗口里，零将正在进行的计算列出，它正在判断对方的级别、技能等情况。…,

绕过一个转弯口，一个保安用枪指着韩泽，另一个扑了上来。持枪的保安大喊道：“站住，不许动。”

钱文倩及时跟了上来：“小于，自己人。”

韩泽的手压在背上，艰难地说：“这边没看到人吗？他不是从这里跑掉的？”

保安连忙说道：“没看到啊。我么听到对讲机呼叫就赶紧冲进来了。一路没看到别的人。”

“不好！”钱文倩的脑子一转，想到了保安安排的序列，通道里理应有人巡视的。他们往前又跑了一小段，果然发现了问题。一台自动贩卖机移动了位置，刚好挡住了一个工作人员休息室的门。推开门一看，里面原本在休息的两个清洁工脑袋被子弹打爆，脑浆和鲜血溅得满房间都是。

他们稍微看了看房间，天花板的一块吊顶被挪开，一块墙壁被轰碎了，露出后面许许多多的管道和金属支架……房间里的小洗手间的通风窗口的铁页窗口也被撤了下来。武江故布疑阵，这时候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以武江展示出来的战斗力，现在他们几个也不敢分兵追击。

钱文倩对着耳机里面说：“头儿，封锁会场吧，追不下去了。我在F9通道2段的工间。逃犯从这里离开，不确定逃逸方向，来几组人在分头追吧。”

钱文倩的眼神挪到了韩泽身上：“你呢？没事吧？”

韩泽脸色非常苍白，这样的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武江在这个场合出手，在重重包围下不敢多呆，死的必然是他，要保住洛鸢更是妄想。只要他有点耐心，稍微跟一阵，不管是几个小时，还是一天、两天，他都有非常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干掉洛鸢，和他。

“非常不好，挨了一刀，一枪……不致命，但真疼啊。”

“跟我走，处理伤口。那个疯子……不是少数人能对付的。”钱文倩说道。

第七十七章 懊恼的洛鸢

韩泽被带到医务室之后没多久，秦慕莲、颜容、洛鸢都到了。

一走进医务室，就能看到韩泽精赤着的上身血淋淋的样子。背后被捅了一刀，幸好部位不要害，只是简单的穿刺伤，没有伤到脏器。但正面近距离硬挨了一颗子弹，这就比较吓人了。膛焰烧灼之下，一片焦糊的血肉中间，几乎都能看到内里的骨头，也幸好距离足够近，加上系统有意无意的伤害修正，让子弹造成了穿透伤，在肩后有了一个出口，不大的一个伤口。但子弹毕竟是距离心脏太近了，近得让人不得不胆战心惊。

韩泽直着上身在让公安方面的创伤专家进行处置，他拒绝用止疼药，因为那会让他长时间陷入无抵抗力的状态。他知道自己的状态，看着虽然吓人，但恢复起来应该是很快的，饮食加上治疗，哪怕没有系统兑换的药物，4小时内可以恢复7成左右的战斗力，24小时内可以完全恢复。

但对那个创伤专家来说，如此硬汉的举动始料未及。刀伤进行了简单的伤口消毒之后直接缝合、弹孔则稍微有点麻烦，哪怕是警方，处理枪伤其实也并不精擅，不过基本不需要进行清创，无非也是消毒和缝合罢了。然后，打上厚厚的绷带。

纵然这些处置其实并不复杂，但处置中的景象还是那么血腥。同来的钱文倩都有些坐立不安，乍看到这样的场面，秦慕莲、颜容和洛鸢都一下子捂住了嘴，惊诧不已。

“还好啦，没有大问题。”韩泽龇牙咧嘴地忍着疼，说：“现在胸肌够厚实啊。少不得也是个E，大概吧……喂喂，阿莲，比你强不？”

秦慕莲原本泪汪汪的，可被韩泽这么一说，立刻脸上带起了一片绯红。医务室里的气氛也松弛了下来。

“喂喂，别胡说啊。还不如麻醉剂把你放倒呢。”钱文倩皱着眉头斥责道：“你挨了枪精神还那么好！”

“麻醉剂放倒我，那你们准备怎么逮住武江？”韩泽发问。零大致给了他一个范围，武江的力量、耐力等属性在战斗中比韩泽高不少，但打不出碾压效果，相差不超过15点。耐力的话，从韩泽之前的近战攻击来看，血量超过2000，防御有装备加成是肯定的。不然，以韩泽的战斗力不可能只打出几十点。虽然韩泽一直左支右绌，没机会放大招对撼，但属性和技能加成都在，除此没有合理解释了。

但更让害怕的并不是武江的级别等等，而是那种疯狂却又细致、冷静的战斗风格，乃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表演欲。道德这种东西，估计完全被他抛弃了吧。可以毫无顾忌地对着人群开枪，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打乱对手的节奏，得坏到什么程度的人才能这么干呢？当然了，有人觉得这种聚集了各种头面人物的酒会必然恶贯满盈，可绝对也没到隔着枪毙有人错过，挨个枪毙有人冤枉的地步啊。毕竟……这也不是政协开的酒会。

“你就那么肯定需要你？”钱文倩不以为然，韩泽的强悍和硬**格已经让她吃惊不小，但要说要逮捕或者击毙武江一定要韩泽帮忙，那可就太小看警方了。现在体育馆外围已经严密封锁，还没有发现武江已经逃逸的证据，同时，也已经对体育馆内开始分片巡查，每组都至少4人，至少有2个有枪。这种阵势在清河市大概从来没出现过。要说这种情况下还找不到武江，那也就太没道理了。至于韩泽所说的，需要他的帮助，那就更无稽了。警方绝不会容许这种挣回自己面子的机会旁落的。…,

韩泽现在的情况说不上好，疲惫、疼痛、虚弱，但至少还保持着冷静。他问洛鸢：“洛鸢，那家伙是来找你的……你到底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啊？”

洛鸢挠了挠头，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有些郁闷地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就是个到处乱晃荡的小网友，小透明……你觉得搞应用数学的Coser可能卷进什么麻烦？之前我可完全没见过那家伙。”

“Coser抛开不提，应用数学家绝对是麻烦。”韩泽说。

“不知道不知道！”洛鸢跳脚道：“最近我跟着你混的啊，我在做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武江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外界的情况的？”韩泽转头问钱文倩。

“几周前，不到一个月。当时他差不多刚离开医院。”钱文倩说道：“监狱那边查下来是这样。犯人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很少，看书读报也都是受控制的，只要想了解情况，这个论断还是很可靠的。”钱文倩说。

“你看，那时候你在做什么？”韩泽继续问洛鸢。

“在帮我哥的忙啊……”洛鸢的眉头皱了起来。“说是处理点数据什么的，随手黑掉了几个防御不怎么样的网站，不过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好像也不怎么机密的样子。你们懂的，数学家当黑客好容易的，加上我电脑还算不错。”

“你哥？”钱文倩问道：“什么来头？”

“你最好别问了……或者你去直接申请A2的知情级。”

“九科？还是……国安？国务特勤？”钱文倩瞠目结舌地吐出一连串的问题，不过，她的确没有继续问下去。

洛鸢回忆着自己当时做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觉得也不是没可能犯了错，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毕竟她不是专业的黑客，是不过是个可以那么干的临时人员。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她绝对不敢随便说任何有关当时的工作的话。但是，她明白，如果真的是对方得知了她的情况，对她下手应该是个很正常的选择吧？毕竟，没有人知道她是在为谁服务，除了她哥哥洛鹰……唯一确认的知情者就是自己。至于，对方为什么找了在牢里的武江，而不是其他比较容易找到的家伙来做掉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

洛鸢挠了挠头，说：“我觉着吧，可能的确是我这边出了问题……可是，武江不是在牢里吗？对方是怎么联络的？”

钱文倩挠了挠头，监狱里的家伙能接触到的内容太有限了。确认目标可能得等到出狱之后，但是，让武江做出决定要越狱出来的，必然是某种联络信号，某种通信方式。现在几乎不可能复原当时的情况，只能从武江出狱之后的情况追踪调查，顺着武江悄悄渗透进入酒会内场的线索反向去推断出来些什么。可这些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呢。

“对方是冲我来的对吧？”洛鸢问道。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韩泽说。

“我来当诱饵，把那家伙拐出来干掉！”洛鸢握着小拳头说，她亮闪闪的眼睛盯着韩泽，说：“你保护我没问题吧？”

“不行！”秦慕莲和颜容齐声叫了出来。

韩泽觉得，恐怕这个工作谁都抢不去，自己已经在武江的面前暴露了代行者的身份。当然，以他现在的级别和历练程度，其实还没什么机会去做坏事，想当逆行者也没机会。以武江的那种疯癫，怎么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那么，到底有多少人听到当时那家伙说的话了呢？”韩泽问道。

钱文倩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反正现在还没人跟我说这事情。就有头儿说让你能动弹了去见见……”

韩泽点了点头，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刺客”“逃犯”武江搏斗了一番，还用身体挡了子弹。太多人看到了。要是有关方面不找他谈话那才奇怪呢。

不过，似乎暂时是顾不上他们了。虽然出了状况，但集中在酒会的那么多人还是要及时疏散的。一个个人都是有名有姓的，滞留在这里只有更危险。而且，其中不少原本是有自己的警卫力量的，分散出去只有减轻警方的压力。

一个个人在警方的护送下离开体育馆，但谁都没想到，此刻武江已经在街对面买了可乐和炸鸡翅，坐在一辆车子里看着这边的动静。要离开体育馆的范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从乱七八糟的管道里离开体育馆主体建筑之后，他只要乘着外围的戒备还没完全正常有序的时候找个空档直接翻出去就行了。以他的体能、爆发力和技能，只要有一两个安保人员稍微松懈一点，他就溜了出来。不过，任务还没完成，他还不想离开。

如果说，一开始看到那个代行者，武江还抱着轻松解决的心情，那现在，他已经完完全全将韩泽视作是个有趣、有挑战的对手了。武江对系统的了解也就是一段时间罢了，靠着成就系统的积累，他能刷到现在的级别。但是，技能要练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的系统同样在对韩泽进行分析，当他判断韩泽将技能级别都练得挺高的，他就产生了别样的想法。要干掉这家伙，不然，自己恐怕迟早会有麻烦。

武江不想赌运气，他在及街边等着是有道理的。转了一圈，似乎警方只在这一个出口让人一组组出来，安排护送等事宜。要是韩泽出来，脑袋上顶着的蓝色血条怎么都躲不开……说到血条，现在武江觉得有把握多了。韩泽段时间回不满血，而在不满血的情况下，只要他能够再次发动全力攻击，抢在韩泽进入战斗状态前进行一击，那就足够了……

第七十八章底牌

负责现场指挥的是清河市公安局陈安城，现在正焦头烂额的他在接见韩泽的时候自然没什么好态度，表扬了他挺身而出勇斗歹徒，让他好好休息。陈安城认识洛鸢，至少在洛鸢提起自己的哥哥洛鹰和父亲洛方明的时候，他还专程让洛鸢致意来着。陈安城虽然也听说了洛鸢是这次武江的目标，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暂时来说。对于清河市来说，警力已经十分紧张，虽然肯定也要保护洛鸢，但除了钱文倩之外，也只能另外指派了两个警察，一辆警车跟着。在陈安江的临时指挥部里呆了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告辞离开了。

陈安江是不是存着要拿洛鸢当诱饵的念头不得而知，但从他和洛鸢的对话来说，这种可能性不大。洛鸢虽然并不那么高调，但家里的力量还是颇为可观，但洛鸢却也没有要从本地的叔叔伯伯等长辈那里要求什么帮忙，她虽然尊重长辈，但碰到了这种事情，似乎她才是说话算话的那个。

这些发现让韩泽很是诧异。既然和洛鸢关系那么好，他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洛鸢，你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洛鸢不解道。

“家里长辈听你的啊……之前你不是还为了装束的事情烦嘛，怕长辈们管。”韩泽追问。

“礼节礼仪上长幼有序，处事公断上贤愚有别啊。”洛鸢理所当然地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伤号……”

跟在他们身后的钱文倩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好了，别耍嘴皮子了，赶紧先回去吧。熟悉的地方更容易保证安全。”钱文倩提醒道。在抓住武江之前，她都得跟着洛鸢、韩泽一起。

秦慕莲也跟着一起，但颜容就得让王恒帮忙先送回去。颜容很听话，现在的状况她帮不上忙。秦慕莲还可以说是同进退，现在他们去的地方是洛鸢在清河租的公寓，也的确是需要秦慕莲帮忙处理些杂务。洛鸢基本处于禁足状态，而钱文倩需要贴身保护。颜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还会分散掉韩泽的注意力，还是不要碍手碍脚的好。虽然她也想患难与共来着，但学姐在前，这个立场就很有问题了。

陆虎当先，警车跟在后面不远处，他们一行就这么从体育馆出发了。没过多久，钱文倩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被跟踪了，好像……”她并不是很确定，城里现在到处都是车子，一辆车子同路也是很有可能的。

“没事。”韩泽不以为意，因为零早就提醒过他这回事了。现在的状态，零都懒得和他多唠嗑了，而是聚精会神地分析周围能看到的各种细节情况。车辆、车牌等都在其列。一辆车子从体育馆开始，到现在经过了五六公里，过了相当不少的街口还一直同路，这种概率实在不高。

韩泽的“精神护盾”还有相当长时间才会消耗完，他并不担心被枪击。武江的沙漠之鹰也不过是兑换出来的最初级的白板装备，只能解决有没有枪的问题，解决不了有没有好枪的问题。刚才韩泽挨过一发，也就明了了子弹的威力。系统兑换出来的手枪，弹道和普通的枪械是一样的，威力也一样。但作用在同样绑定系统的宿主身上，反应会略有不同。基本上是分为弹道初期，弹道中期，衰竭期三个部分。弹道初期会造成贯穿伤，伤害值不大，但几乎必然造成流血状态，弹道中期则是明显的停止效应和子弹翻滚造成的空腔伤害，瞬间伤害最大，但后续的持续负面效果只是有几率出现，命中要害，暴击，以及运气不好的时候就难说了。衰竭期，基本上在被精神护盾抵消了一部分伤害之后，都不可能射入体内。多数会在身体表面撞开………,

沙漠之鹰的确比韩泽手里的贝雷塔92F的威力大一些，但都是手枪的行列，相差有限。韩泽真正担心的还是被武江近身。属性压制还好，但级别的确也被压制了，伤害数值上体现得不明显，但在命中和暴击率上会有很大影响。仔细盘算之后，韩泽决定自己一定要主动出击，要是能够在双方都无法逃跑的地方，自己还是有相当胜算的。韩泽不需要暴击，只需要用将技能用好，想方设法将对方的主战技能始终有一个到两个在冷却，决不让所有技能都能同事激活……再被形成全力出击的机会，韩泽知道自己应该是挡不下一击的。如果，万不得已要挨这样的一下，韩泽也想好了，用自己的侧面去挨。计算上“正面打击”技能中级的效果，侧面减伤15%，也许能够不被秒掉。当然，也只是也许。

韩泽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熟悉网游了，在网游里，十来级的家伙打20多级，接近25级的家伙，绝对是被秒的份。

韩泽也没忘了自己的杀手锏：正能量。虽然刚才挨了那么强大的一击，之后也可能再挨一下，但韩泽正能量槽随着那一击，几乎飙升了20%，加上日常不断的积累，现在已经快要达到50%了，要是能激活正能量的第二重效果，那样的护盾，哪怕武江再高10级也打不动。

“我们走燕清公园那边的路。”计算了自己的底牌之后，韩泽吩咐道。

“怎么了？”钱文倩一惊。

“看看那家伙是不是会跟上来……以及，是不是会出手。”韩泽冷静地说：“既然被盯上了，那尽量找人少的地方。有任何人群的地方我觉得都危险，现在这个点，燕清公园应该是没人的吧？野鸳鸯们也不会在这个天气奔放吧。”

车里一片安静。钱文倩照办了，如果对方不跟上来，那么绕道燕清公园那边的路，最多也就是多走两公里。但如果真的是武江赶了上来，那的确是人越少的地方越安全。的确，在商务区边缘，距离住宅区、学院区都颇为遥远，基本上是作为政绩工程造起来的燕清公园，这个点估计不会有超过10个人。

看到前方的陆虎变道，后面跟着的警车一阵紧张，无线电里立刻对答了一番，然后也跟了上来。

武江心里冷笑：这样的伎俩就想引开自己么？既然现在已经暴露了行藏，距离警方还在密集戒备的体育馆也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那么……

武江开着的车子直接撞击警车。警车平时开着是很横，可现在车里的两人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陆虎上，压根没想到边上这辆车子会一下子撞上来。警车的前轮被撞击，车子一下子倾覆，控制不住方向，肚皮朝天地翻倒在路边。然后武江直接追了上来。

“呵呵，看准了我们车上人多不敢随便撞啊。”韩泽冷笑着。

在清河市市内玩车辆追逐枪战大概是太夸张了，已经将手枪掏出来的武江想了想还是没射击。他手里子弹也不多，要省着点用。可他这么一进行攻击，实际上进入到战斗状态了。韩泽深吸了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后面的车上：“赶紧吧，这家伙实在是没轻没重呢，乱来啊。”

其实，如果当初西河市警方能仔细研究武江，应该能够发现武江就是这么个家伙，一个无法无天，却又痴迷于形式感的家伙。他喜欢被关注，喜欢让人称赞、痛恨、崇拜、畏惧……所有强烈的情绪，反正不能就那么忽视他，将他当作是生命中无足轻重存在。每次杀人，不管是收了钱一定要杀的，还是顺带热身的，混淆别人的思路的，每个生命都消失得很有趣。哪怕在体育馆里，割喉的方式，刺穿肺部的角度，让对方目睹自己被切除出来的脏器……都很有趣呢。而当进入到了体育馆的内场，周围的一排排的看台，各种各样的观众，大量的衣着光鲜的人群都一下子让他兴奋起来。他有充分的信心动手并逃走，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场内的那些人，无非是和他一样身处竞技场的斗士而已………,

以前他对别人动手，觉得那是玩具、是报酬、是工作。现在，在狱中意外绑定了系统，更不会把一般人当人看。在武江的眼里，现在可以让他觉得有趣的，大概也就是韩泽了吧。

“加速，别管后面的情况。”韩泽加重了语气。

在后视镜里已经很看清武江的脸和他的举动了。武江拍打着方向盘，似乎在跟着哼着什么曲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看他的眼神里却满是炽烈和暴虐。

原来逆行者是这个样子的。韩泽不禁有些挠头。

“准备好了吗？”零问道。它提示着韩泽注意眼前的境况，几分钟的追逐之后，武江搞来的那辆车毕竟是追不上陆虎。可装满了人的陆虎，似乎也没有甩掉尾巴的能力。

“时刻准备着……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年纪太大了？”韩泽还是忍不住调侃着自己。当车子驶入公园之后100多米，韩泽对开车的钱文倩说：“加速过去，不用管我。”

钱文倩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韩泽拍了拍秦慕莲的脑袋，冲着洛鸢投去温和宽慰的笑容，然后拉开了一侧的车门，直接跳下了车，用不可思议的高速度在车门上一推，关上车门，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卸掉冲力之后站了起来。

武江的车子距离韩泽只有不到200米的距离，几秒钟就能冲到身前……陆虎车上，钱文倩瞥了一眼后视镜，而秦慕莲和洛鸢都已经贴着后窗玻璃，焦急地朝着这边张望着。

“先干掉车子。”韩泽哈哈笑着，轻声说出了口，反正这当口也之后零能听见。能说出口的话，可要比一直憋着心里默想来得爽快。反正没人看见，不会有人觉得这里有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第七十九章 一步之遥

稍微一摇晃，路边的路灯杆子就被韩泽拔了下来。本来，用底座加上铆钉固定在水泥基座就不过是权宜之计，怎么都顶不住韩泽的出手。但长长的灯柱的底座还是有用的。

含杂将底座的边缘朝着地面铺设的水泥路面板块之间的狭缝砸了过去，将底座死死卡在两块巨大的水泥板之间。然后，他就扶住了灯柱，迎向猛冲过来的车子，就像是迎向骑兵阵列的长长的刺枪。车子的威势可不是骑兵能比的，但不锈钢灯柱的强度也不是树干、竹木之流可以相提并论的。卡在了水泥路面之间，韩泽并不用靠着自己的力量去硬撼一辆车子，只需要将灯柱扶在恰当的高度上，然后找机会闪开别被车子撞到了就行。

强烈的灯光让武江能够看清韩泽做的所有事情。但此刻车子也已经冲到了距离韩泽只有几十米的地方。武江知道脚底下踩着的车子到底是什么货色，城市里跑出极速来追追陆虎这种不以速度见长的车子是没问题，要想在高速下刹车那只是给自己找难看。

看到长长的灯柱，武江双手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韩泽抢的位置太微妙了，要是不想把车子开到路肩上去，怎么都得撞上灯柱。与其让自己狼狈还不如赌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厉害呢。想到这里，武江没有刹车，而是将车子的速度再提了一档。

韩泽一点都没有恐惧，他的脸上甚至漾起了一层笑容。自己，还真是和车子有缘呢。武江当然不是那种看到人不敢撞的家伙，相反，他应该会觉得，撞人的手感很好吧。自己会闪开吗？当然，自己可没兴趣和车子对撞。可是，这个闪人的时机却大有讲究。

这不是一次阻截，而是两个宿主的对决，一次现代化的骑兵对甲士……韩泽知道，自己只有让这一击搏出最大的效果，才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打赢。不仅仅是因为给对方造成的伤害，也是因为心志、士气、以及种种可以笼而统之形容为“血性”的东西。

武江嘴角的不屑消失了，轻松闲适的表情也被圆睁的怒目取代，在他的心底，居然也浮现了一丝不安。这个韩泽，居然敢正面对抗飞驰的车子？就算他是宿主，一个代行者，就算他有相当不错的力量，哪怕武江开着的不过是一辆不怎么起眼的家用车，可那也不是他凭着区区肉体能够抵抗的。但是，面对着矗立如长枪的灯柱，武江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成算。

拼胆量？看谁先让开？一定是这样！武江已经将油门轰到了底，车速飙高到了极限，整个车身都发出吱吱嘎嘎的不安的响声。

40米……30米……20米……10米……

车前灯直冲自己的眼前打来，看着零给自己的距离提示从绿色变为黄色，再变为触目惊心的红色，韩泽的脚步却像是扎了根一样，一分一毫都没有移动。脚步并不代表力量，并不代表成功或者失败，只代表这一战的决心！

武江退缩了，当他看到灯柱的尖端几乎已经戳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终于松开了手里的方向盘和脚下的油门，拉开车门想要跳出去。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跳车哪里有那么容易。灯柱戳在了车的前脸上，整个车子瞬间一顿，然后不依不饶地朝着半空翻滚跳跃了出去，车门虽然打开了，但武江却被车身翻滚着砸在了身上，整个人被击飞出去………,

韩泽不可能毫无损伤，站在原地一步不退，他一直等到灯柱戳进车子里才终于松手跳开，但他并不是朝着任何其他方向，而是迎着车子正面的方向就地一滚，整个人堪堪从被挑起来的车身地下翻了过去，再稳稳地站了起来。

仅仅是车子撞上灯柱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力毫不犹豫地作用在了他紧握灯柱的双手上。双手的掌面整个被撩去了一层，摩擦产生的热量又瞬间在血淋淋的双掌上烫出了一片血泡。

提示：你遭遇近战攻击，受到49点伤害。

真够疼的……韩泽心想，但疼痛并没有让他对于握紧拳头挥出有力的一拳有任何影响，将疼痛攥在了掌心，站起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发动了“折线冲击”，直接朝着武江落地的地方扑了过去。

武江在半空中就已经觉得不好，虽然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但却还保留着一分清明。落地之后，他第一时间发动了“疾速”朝着一边跳开，刚好避过了韩泽的折线冲击的第一折。可折线冲击的第二次转折接踵而来，他只能双手格挡迎了上去。

轰地一声，韩泽的拳头和武江的小臂相撞，巨大的力量碰撞激荡着周围的空气，轰然作响。虽然这一击被格挡住了，双方发挥出来的相若的力量并没有消散，两人朝着反方向弹开。好在对此都算是有准备，韩泽退了四步才站稳，而武江，退了有五步……

韩泽明白，这就是现在两人的差距了。武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不过凭着本能在抵挡，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比他领先的也就是这一步的反应。

可是，优势就是优势，少退一步，就意味着至少有零点几秒的先机，韩泽毫不犹豫地再次扑了上去。他不管握紧的拳头下鲜血直淌，那些刚烫出来的血泡被捏碎，掌心已经是一片骇人的血肉模糊，他只有一个念头：乘胜追击，要是让武江完全反应过来，那自己恐怕没什么机会……武江的血条，现在还长着呢。

“热血”“全力一击”配合上“徒手作战”“正面打击”，这是韩泽毫不犹豫地一拳。

“热血”“全力一击”同样有“徒手作战”“正面打击”为底蕴，被韩泽乘胜追击着的武江胸臆中满是愤怒、不甘和不可思议，孤注一掷地也要全力出击，要夺回主动。

比刚才猛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碰撞发生了。

之前还仅仅是声音响动，现在却截然不同，两拳相交的时刻，被积压在一起的空气朝着四面八方吹除开去，声音之外，更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流。

这还只是两个级别都不太高的家伙的拼斗，以前的打架、制敌让韩泽感觉到轻松愉快，小有挑战，可现在，仗着拼命赢来的先机，将强于自己的对手压制住，一点点地寻找胜机，来保护自己的朋友，自己在意的人，却让韩泽整个心胸都鼓荡着，当他浑身上下的鲜血都好似沸腾了起来。

掌心的血肉模糊不提，之前的刀伤枪伤也全部绷开了。当韩泽集中起全力，每一丝的肌肉都绷得仿佛钢丝一般坚韧的时候，纱布和橡皮膏完全失去了作用。韩泽又一次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血量，但他此刻却无暇去用掉最后最后一支急救药剂，而是又一次扑了上去，再次挥舞起他的拳头。

韩泽是咬着牙的。他还是没有能习惯疼痛，仅仅是克制着不被疼痛征服罢了。他也想张开嘴，无所顾忌地暴喝，来略微发泄一下，让疼痛变得不那么明显，但他不能那么做。喝出的声音同样是力气，他不需要用吼声来震慑敌人因为面前的敌人是比他疯狂无数倍，显然不会被震慑的那种，那他也唯有集中起全部的力量，再挥出一拳，然后再一拳，再一拳，直到将武江打倒在地。…,

武江惊怒交加，嘴里喋喋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可他却小退了一步，整个人身形一弓，一个膝撞，迎上了韩泽的拳头！

死定了？韩泽绝不这么以为，他的鼻翼一张，一声闷哼伴随着韩泽的出拳，又一次朝着武江袭去。大家都没了技能，一拳拳都是光凭着被动技能和属性在支撑了，韩泽和武江连着拼了几拳，碰得砰砰作响。虽然也会受到伤害，韩泽的血条也已经发红了，但此刻也唯有坚持到底，一旦松懈下来，只要有一点点的犹豫，说不定之前拼命挣来的主动权就要丢掉了。

忽然，光柱横着扫了过来。韩泽眼角一瞥，居然是陆虎转了一圈又冲了回来。本来钱文倩也想把车子驶入公园深处，但听到车子倾覆以及拳头撞击的声响，车子里秦慕莲和洛鸢都坐不住，连声要求钱文倩把车开回去。钱文倩自己又何尝能完全放心了？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直接掉头回来了。远远看到武江的车子倾覆她们心里就更笃定了——开着大块头的SUV，难道还会怕武江？

韩泽还没来得及配合车子来的方向攻击，武江就毫不犹豫地跑了。武江纵身一跃，立刻用出了刚刚冷却完毕的“疾速”，直接朝着公园深处钻了过去。这并不出乎大家意料，刚才韩泽是有准备地对付武江搞来的家用车，可响在，武江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有时间和空间来布置同样的反抗措施了。况且，就算有这个功夫，他也不会觉得轻巧薄皮的家用车能和结实的越野车比，他绝对拦不住陆虎。除了躲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韩泽朝着车子打了个手势，连忙追了上去。武江这一跑，哪怕只跑一步，都让韩泽看到了他内心的怯意，让他对自己能最终胜利越发充满了信心。

第八十章 毙敌

追出几步，韩泽就发现不对了。武江走得太快了，一个疾速之后已经钻入了公园里的一片林子，让韩泽有些投鼠忌器。钻进林子追击？逢林莫入的箴言从来不是玩笑。虽然林子并不算太茂密，这还是因为处于行政区域的公园需要的是光明敞亮，需要通透，需要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政府的光风霁月，但林子就是林子，林木已经给了武江很好的掩护了。

其实，光是打成现在这样，韩泽已经足堪自豪了。十多集的等级压制硬是让韩泽拼着胆气抢到先机。被车子摔出去，砸地上那一下，少说也凿掉了武江五分之一的血槽，而后的几次拼击，掌握了主动权的韩泽主动进击，与武江被动应付相比，计算伤害可是完全不同的。虽然韩泽也因为反震，因为伤口迸裂而损血，可比起武江来还是划算的。

陆虎停了下来，钱文倩摇下了车窗，冲着这边喊道：“你没事吧。”

坐在后排的秦慕莲和洛鸢想开门下来，但韩泽一把摁住了车门，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别下车。”

在这个当口，秦慕莲咬着下唇心里很是担心，她已经看到了韩泽鲜血淋漓的双掌，心疼得不得了，想要安慰？劝说？拦阻？还是别的什么呢？脑子一团混沌的秦慕莲压根吐不出半个字来。

洛鸢顺着秦慕莲的眼神看去，看到了韩泽手掌，吃惊地一下子捂住了嘴。

钱文倩还比较冷静，问道：“现在怎么办？支援倒是从四面八方过来了……”

韩泽没空听她多解释，他又冲着树林那边看了一眼，说：“你继续开车，别停下！看到他出现就给我撞过去，别让他有机会破坏车窗，也千万别停下。要是碰上他的时候知道我的位置，那就朝着我这边来。”

说完，韩泽就冲着树林冲了过去。支援？警察的确会很快赶到，但包围圈对武江能有用吗？之前在体育馆就失算了，现在也很难说。要是再让他跑了，韩泽真不知道以后还能怎么对付他了。在冲到树林之前，韩泽已经将自己的最后一支急救药剂拍在了自己身上。贝雷塔出现在他的手上，钢铁触碰到手上的伤口，压迫伤口的疼痛和金属带来的冷冽的镇痛感觉混杂在一起，让韩泽嘶地抽了口气。真不好受呢。

武江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大口喘着气，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压制到这个地步。韩泽的级别摆在那里，对他几乎完全打不出暴击，可刚才他的几下格挡都被判定为格挡成功但继续伤血，这让武江非常郁闷。但这是事实，韩泽那几拳无论是威力、角度、速度都让他很是难受，对拼拳头，虽然属性占优，但到最后吃亏的却是武江。

但是，到了树林里，他的信心又回来了。那么多的树木都是掩护，纵然不够茂密，可不管是用来阻滞攻击还是隐藏自己都很简单。到了林子里，防御的一方获得的优势远超过后进入树林的攻击方。

武江爬上了一棵树，伏在一根横着的枝桠上，等着韩泽慢慢走进了树林。“鹰眼”天赋在这个时刻变得尤其好用，不必看到韩泽，隔着相当距离就能知道韩泽的方向和位置。看着韩泽一步步朝着林子深处走来，武江也跃跃欲试了起来。他知道，由于之前出手阻击了警车，他的位置肯定是暴露了，没多久警察就会从四面八方包围公园。这一次，他或许还能找到防御网的破绽，或许会碰上更艰难难解的困局，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当下要做的事情：干掉韩泽。…,

计算着韩泽走到了他也能察觉到自己的距离上，武江行动了。手指捏着匕首的尖端全力掷出，匕首划开空气，旋转着发出咻咻的危险的啸声飞向韩泽。而武江自己却站了起来，沿着树枝迈出几步，朝着更高的枝杈上跑去，在韩泽斜上方的头顶上再次“疾速”，居高临下地直扑而去。

武江手里的沙鹰连连扣响，从另一个方向笼向韩泽。

韩泽超前迈了一步，不挡在子弹的轨迹上，却一点都不犹豫地吃了之前那柄匕首的攻击。没有技能的远程武器投掷，只给韩泽造成不到30点伤害。而韩泽却获得一个至关重要的机会：居高临下的确是加强了威力，但在没有能够在空中转向的技能前，这次的扑击却是可以预测轨迹的，纵然武江可以做出防御，但却不能阻止韩泽的反击。而韩泽，则将之前任务获得的追踪标记攥在了守心，朝着武江轰了过去。

武江的确做出了防御，韩泽最后时刻摊开手掌，还是将追踪标记拍在了武江的上臂。在他的衣服外面，一个比纸巾摊开略小的瞄准星标记出现了，兰莹莹地散发着无法被忽略的光，还不时闪烁几下，打出“目标在此”的莫尔斯电码。

“你做了什么？”武江大惊失色，其实他看到瞄准星的符号就知道自己被标记了。可意识到又能怎么样？追踪标记这东西在兑换系统里也有，200一个，很不便宜。但是，被打上了这个标记，就意味着他完全没可能从韩泽的视野里消失了。警察的围捕下，本来他能采取的行动就有限，韩泽不管是开车还是不行，甚至只要多给警察点消息，就能把他给围死。

“没什么。追踪标记，你应该知道。”韩泽吃了两拳，其中一次暴击……韩泽很是无奈，级别上被碾压，属性上不吃多少亏都不行。任何人在旁边看情况都会觉得他们打得不相上下，但韩泽只能强行持续攻击，来抢到攻击的位置和次序，将武江压制在防守的序列里。不然，不断格挡防御，恐怕自己的血早被打空了。也幸亏韩泽的技能比武江高那么些，所以才能压得住，可饶是如此，偶尔挨上几下也很够受。几乎每挨两三下，就必然要被暴击一次……

“追踪标记……看来你是要找死了！杀掉你，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武江的右拳上笼罩起一层青芒，在这种情况下，他终于要祭出自己以为没机会用的一招。同样是兑换系统里搞来的技能“亡命一击”（初级）……损失10%的血，下次技能攻击必然命中（优先度低于绝对闪避），造成300%的伤害。冷却时间：8小时。攻击后进入节能状态，持续100%恢复精神值，持续5秒内无法使用攻击技能。

这是他终极的一招，也是兑换系统刚开启之后能兑换到的最贵的技能书。他可是刷了不少成就，完成了一系列任务才攒够技能书和他现在所拥有的沙鹰、弹夹的。他的条件不比韩泽，虽然完成的任务数量比韩泽多，但拿到的总的兑换点数比韩泽也多不到哪里去。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没有急救药剂之类的东西的原因。

看到这青芒一闪，韩泽暗叫不好，他立刻启动了疾速，速度和属性提升，虽然没有进行长距离的挪动，但配合“移动”技能的加持，他在小范围内闪转腾挪开，想要回避掉这次攻击。可是，武江的拳头还是狠狠砸在了他的胸口………,

韩泽的血条只剩下了81点，彻底红透了。巨大的冲击力让韩泽退了两步，在他踉跄着的时候，武江又是一拳回过来，堪堪擦过韩泽的胸前，有刮去了34点血。韩泽仅仅只剩下了一丝血皮。

“死吧哈哈，死吧，追踪标记……**的跟得上谁？”武江兴奋地大喊。

追踪标记让他完全没有了退路，要么干掉韩泽，要么被警察围死。相比后者，他觉得前者似乎更简单了一些。韩泽闪开了几下，武江似乎完全疯狂了，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为了能够杀掉一个十来级的家伙感到那么高兴。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宿主，第一个代行者，他有些迷糊了……到底，级别是不是代表一切呢？

韩泽哈哈大笑着，一身淡金色的光芒从韩泽身上散发出来，然后，武江发现，自己的下一拳似乎没有给韩泽造成任何伤害

，而像是打在了某种壁障上，反震的力量让他小臂一麻。

“不是为了追踪，只是让你不能再跑了。”韩泽咳嗽了一下，唾出了一口献血。此刻他已经完全不怕了，正能量槽第二个技能“正者”已经发动！

正者：正能量槽50%时可激活，消耗50%能量刻度。形成一个能量护盾，持续抵消敌对目标伤害。护盾抵抗数值为1000点加上宿主装备防御的500%。如果目标符合打击、击杀之后增加正能量的要求，则对方造成的伤害强制减少为标准输出数值的30%。

1000点，加上对伤害压制到30%，算3300点血吧。而且，正者形成的护罩不比精神护盾，对近战远程都能起作用。他不觉得凭着双方现在的状况，武江有可能拼掉自己3000多血然后从容离去。韩泽终于完完全全掌握住了局面……虽然艰苦，但韩泽却转而开始使用消耗式的打法，一下下地和武江硬拼起来。他的移动技能也高过武江，还有疾速和折线冲击两个高速移动的技能，完全不担心他逃跑。

几分钟后，韩泽一拳轰在了武江的脑门上，然后左掌的掌缘扫在武江的脖子上。武江倒在了地上。

“干掉他！这家伙坏透了，干掉他！”零鼓动着。

韩泽没有犹豫，让这么个逆行者活着，太危险了。他扣动扳机，子弹穿过武江的脑门，将他的整个大脑完全炸成了一团红白相间的血糊……

第八十一章 两败俱伤

提示：你在对战中击毙武江。获得342点经验。获得127点兑换点。

提示：判定武江属于“逆行者”阵营。你获得12点功勋，可选择兑换1200点经验或120点兑换点。距离开启兑换系统：功勋套装还有88点功勋。

恭喜：您获得了成就“初战”，获得经验100点。

恭喜：您获得了成就“初胜”，获得经验200点。

恭喜：您获得了成就“击杀（1人）”，获得经验200点。

……

恭喜：您的级别提升为13级。获得3点属性点，1点技能点，1点天赋点。请手动添加。

…………

大堆的系统刷屏不断出现，但韩泽精神一松，抱着手里的贝雷塔靠着一棵树就滑倒在了地上，勉强保持没摔得很难看。这就是坚持到底的作用了，如果他点出数据化的天赋，也许不会那么狼狈吧，至少不会越打越无力。但是，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刚刚升级加满的体力和精神还在继续流失，看起来受到的伤远比想象中来得严重。

“韩泽……韩泽！”“韩泽！怎么啦？”

韩泽眼前一片昏暗，他真的是累了，系统可以强健他的身体和精神，但最深处的那种疲惫、紧张一旦消停下来，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家伙干掉了啊。”“对！”“韩泽动手杀了的，不会有事吧？”

呯呯两声枪响。“不会了。”

女生们还是放心不下，听到树林里枪声响了几下之后就沉寂了下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还是让钱文倩领着路进来看看。不过，看到眼前的情况，大家都惊呆了。韩泽杀了人……这和他有多能打不是一回事，他毕竟是动手了。但是，哪怕是钱文倩都没多犹豫，冲着武江补了两枪，其中一枪直接从原来的弹孔里射入，将原先的弹道痕迹破坏得一塌糊涂。钱文倩甚至从武江体内取出了贝雷塔92F射出的弹头。

这么干当然是非常严重的违纪，等她处理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对此毫无芥蒂。虽然和韩泽，和他周围的朋友们接触不多，但自己似乎已经被感染了。

“把韩泽抬上车，立刻送去医院……”钱文倩看了一眼韩泽，现在他的情况，比起刚才在体育馆里更惨了。一晚上连续和武江拼了两次，这已经完全摧垮了韩泽的体力。好在，最后的结果还不算坏……将韩泽抢先送走，交到谢媛手里还有另一层意思：谢媛完全明白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证据。

韩泽只是有些虚脱，并没什么大碍，在秦慕莲和洛鸢两人想要扶起他的时候勉力站了起来。“没事的……”

“我会向上面报告，说是一路追逐打过来的。你就说挡在前面和这家伙扭打，别提枪的事情。”钱文倩说。眼看着警车就要陆陆续续来了，她也只能如此潦草地和韩泽对对口径，免得回头戳穿了大家都麻烦。她是有持枪许可的受训的专业人员，而韩泽只是个平民。虽然这个平民的身份很可疑，但至少这家伙没什么坏心。

“谢谢。”韩泽说道。

提示：你和钱文倩的好感度达到一星。

这也算是今天的收获吧。现在零完全不催着韩泽当初约定的刷两星的事情了，韩泽稍微认真做事，这个约定几乎已经要完成了。看起来，这家伙是要走用事业发展吸引女性的稳健路线了……至少零私底下是这么琢磨的。

钱文倩很快就向陈安城汇报情况，说明了已经击毙武江。本来还以为自己并不周密的描述会被头儿找出问题来，没想到，陈安城只问了他们几个都没事，就很轻松地放钱文倩过关了，倒是让钱文倩好一阵没反应过来。…,

再次进入医院，谢媛没好气地将韩泽拉进了一间诊断室，压根没提挂号之类的事情。听韩泽这么解释了一番，她才隐隐明白过来，韩泽又卷入了一桩大事情，好在苦战一夜，总算是把事情了了。

等韩泽在诊疗室里睡着了之后，谢媛和秦慕莲一起坐在走道的长椅上。大半夜的，白天塞满了候诊病人的走道被灯光照得一片惨白。捧着纸杯装着的热茶，秦慕莲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洛鸢很无辜地在一旁拿着手机玩游戏。

“韩泽估计要休息一阵，等他醒过来了，你们再一起回去。他恢复很快，不过一天受两遍伤，需要点时间恢复元气。精神上的冲击……不知道有没有，我觉得他当时是想明白了的。那种人渣，杀了也就杀了。”谢媛轻描淡写地说。

“嗯，也没什么，看到尸体有点受刺激。不过主要不是这个问题。”秦慕莲说道。

“那是怎么了？”

“铁水公司现在是他一个人扛着前进，这是王恒和徐铁军的原话，然后，平时遇到事情也总是他顶在前面，好像我们帮不上忙。虽然，从那次车祸到现在，他是成长了很多，可成长太快了，我们全都被甩到后面了。这个感觉也很纠结啊。”秦慕莲说道。

“理解，觉得他走在一天谁都没想到过的路上？”看着秦慕莲点了点头，谢媛说了下去：“其实这样不好吗？大家平时过的日子太无聊了，无聊到我都不愿意回家，好歹算是和大家有点区别。之前也是，有趣的事情一来，别的都顾不上了。”

“可是……这不是一次两次，现在的苗头不太对嘛。”秦慕莲叹道。她是个记者，干得还不错，其实还是比较喜欢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的。趣事之类的比较好，像现在这样的就实在有点太超过了。

“没事的。他是个有脑子的人，也有理智。而且，你会让他的日常生活比那些超常生活更精彩一些的，是吗？”谢媛搂着秦慕莲的肩膀，宽慰道。

洛鸢看着谢媛，说：“你都可以去当心理医师啦。”

“没办法，都要学嘛。不修心理学，院长、领导们就觉得你一定会搞出医患矛盾来。不过，学了之后更容易出矛盾啊。实验心理学就是不把人当人的嘛。”谢媛笑着转移了话题，顺理成章。

洛鸢的情绪倒很是稳定，她已经和家里说过了情况，也给洛鹰打了电话。他们一行前脚到医院，后脚就有两辆警车停在了下面的院子里。安全完全没问题了，下面就看怎么把乱成一团的线头理清楚。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黑掉的网站，搜集的那些证据，自觉似乎没碰到什么特别敏感的状况，也没看出对方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而现在这样，就因为知道她最近在清河市，毫不犹豫地找了武江这样的人来动手，这也太夸张了。

几个女生现在都完全睡不着，不管是不是紧张、害怕，不管有没有表现出来，有志一同地围在一起聊着，不知不觉之间一夜就过去了。早上不到8点，颜容就提着一大篮子好吃的东西来到了医院，然后又跟着他们几个一起来到了洛鸢租的房子里。

过了没多久，洛鹰就来了。看到妹妹安然无恙，洛鹰感激地说：“这次多亏了你。”

韩泽此刻手上涂满了药膏，裹着厚厚的纱布，苦笑着说：“现在我处于生活不能自理阶段，就不和你讲什么礼貌了。”…,

洛鹰哈哈大笑着说：“你得赶紧好起来啊。不是还准备练练搏击和射击吗？算不上是还人情，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有个态度。”

韩泽连忙点头：“我一能下地就盯着你，真的得赶紧学，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

秦慕莲在一旁不满地说：“干什么啊？说得跟这种事情很多似的。”

洛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韩泽也没还嘴，他很清楚秦慕莲是担心自己。现在他双手裹着纱布，各种生活都得秦慕莲来料理，所以才一起挪到洛鸢的地方来，好歹地方宽敞，有多余房间。要是惹恼了秦慕莲，韩泽可就得抓瞎了。

“到底是谁指使的，我回头还会去继续追查。不过现在部里任务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进展。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行动，说不定，之后还得麻烦你。”洛鹰诚恳地说：“我妹妹信你，而且你们一大帮人也处得来，这样最好了。”

韩泽点了点头。洛鸢已经是朋友了，还是关系很不错那种，没看到在零的评估里都刷到2星了吗？和洛鹰反而不怎么熟，不用洛鹰说，他都会多加些注意力在洛鸢身上的。

洛鹰将他给韩泽找的教官、场地等事情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送洛鹰到房门口，他才取出一个手机交给了韩泽，说：“差点忘了，一个奇怪的家伙让我交给你的。和我们部门有点关系，一个顾问。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反正我只管转达，那家伙人还不错，应该不是麻烦。”

韩泽有些怀疑，但还是收了下来。不是什么好手机，一台薄薄的入门级大屏智能机而已。

韩泽拿着手机走回了房间，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用左手唯一露在纱布外面的手指解锁手机，可这一看他的眼睛就挪不开了。我靠，这手机的墙纸赫然是系统的天赋树图示……还有比这个更能说明那个顾问的来历的吗？

第八十二章 招揽

手机里可不仅仅只存着这么一张图片，打开相册，里面还有大量图片。三个天赋树的图片和注解就有20多张。还有别的韩泽没见过的玩意，比如兑换系统开启了更多选项之后能兑换到的好东西。最抓人眼球的莫过于一件橙色的近战武器“龙王拳套”。看到图片韩泽就觉得目眩神迷，不过也没让他多看几眼，这玩意需要50级才能装备，看了也白看。

还有一些则是系统界面的截图和附加说明文字的图解，包括近战和远程武器以后的提示与辅助瞄准方式等都能略窥门径，一些技能的显示和提示，都很有特点，后期似乎是要自己来反复调整，设定技能的提示内容和方式，自己决定把提示窗口或者技能冷却条放在哪里，免得眼前大片的花哨内容，影响了对外界的观察。当然，这种情况韩泽也不会陌生的，玩网游的家伙都明白，稍微资深一点的玩家都会有自己习惯的界面设置，突出重点、排抑干扰，让自己能够在作战中发挥更高效能。这种事情韩泽还是蛮有经验的。

还有一些似乎是地图、战术示意图之类的东西，数量非常多，都有简明的标号。韩泽猜这些恐怕是某个团队的训练计划之类，将各种战术标号之后，只要简单的沟通就能够靠着大家的训练和默契，有效率地和敌手对抗。这些战术示意图里有的是适用于普通人和特战、反恐的，还有些，光看注解就知道必然是几个有着特别能力的宿主之间的配合。

再往后翻，东西可就越发杂乱了，不少都是零零碎碎的随拍，乍看还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别看了。”零呵呵笑着说：“这些都是以后任务关卡里会碰到的东西，有怪，有boss，也有些是关卡中的景物、道具。不过，这些没什么参考价值，很难碰上一模一样的关卡。甚至，可以说几乎完全没可能。这帮人可真是热情，这些材料对你来说可是帮了大忙呢，光是那些天赋的说明资料就很有价值了。你可以有针对性地点天赋，考虑短期中期长期的布局，除非出现特殊情况，不然应该也不会点错了。虽然没有级别上限，但点错天赋这种事情，毕竟是可悲也可惜的。

韩泽点了点头，翻回了天赋树的说明。盟友一系的天赋非常复杂，还是三个天赋方向中需要投入最多点数，项目最多的一个。可复杂也代表着体系完善，以及后期的强大。光是收集系统一开，在韩泽有意地推进下，都可以提升至少两成的升级速度。

第一层的数据化、呈现、系统掌握和收集者这四项自不待言，第二层也有让韩泽很是憧憬的东西：

分析：获得目标的级别、技能和其他信息。主动技能。共五级。

选项：根据宿主需要，有有选择地储存各种信息。共五级，级别提升储存容量上限。

快高长大：提升经验获得。共五级。最高可额外获得25%的经验。

第二层天赋都是辅助性的，只有快高长大这个名字就很白的项目是纯粹的不用脑子，其他两个都得看使用者自身的能力了。如果之前就有分析这个天赋，韩泽觉得自己打武江会轻松很多。对对方的状态的分析之后，到底应该采用什么战术就会很明了，不像现在，还得靠着自己和零一起琢磨，连蒙带猜。但是，经过这么一次，韩泽也发现了零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系统，不然，不会那么快就过滤出对韩泽最重要的信息来进行提炼。按照零的说法，分析天赋就是在宿主和系统的不断磨合中产生的，也就是在这个版本里才刚固定下来，确认为天赋选项。…,

第三层天赋比起第二层实用了很多，有“优化”“任务大师”“掠夺”“优惠”四个项目。

优化有三级，最高可以提升10%的技能效果，提升5%的技能命中率并减少10%的技能消耗。对韩泽现在的筋肉男系作战法没什么大用，但以后韩泽有了更高级的技能，这点提升就很关键了。这个优化效果，对正能量槽相关的技能同样有效果，这一点让韩泽更是惊诧不已。

任务大师也是最高有3级，能够将成就体系变成任务来完成，获得额外的经验和道具奖励，自然，兑换点也少不了。几乎每个点盟友向天赋树的宿主都会把这个点出来。

掠夺天赋最多能获得击杀目标当前经验30%，这个也许会是很多战斗狂的最爱，但韩泽不怎么有兴趣。

优惠这个天赋就有趣了，减少的是刷人物亲密度的要求，是许多走魅力系的宿主偏好的。在现代社会，靠着许多足够亲密的人脉关系，获得的利益要远超过战斗吧。

第四层里最让人眼馋的是“学习”：点满5级后有20%的几率学到对手的技能，这个20%是每次战斗进行结算。要是有个关系不错的宿主，大家约好了多打几次，几乎肯定可以学到点什么。

第五层天赋不仅是强大，简直是有些耸人听闻。

盘算：预置技能一个，预置完成后可以瞬发。预置完成后当即开始计算该技能的冷却。

创造：48小时冷却，共五级。可以从现有技能中组合出新的技能。

心算者：不依赖任何网络，接入互联网。共五级，级别提升可以提升自身模拟的系统的运算速度，1级的时候相当于486，到了最高5级，则可以和最强大的超级计算机相媲美。

第六层里有“重启”这种逆天的天赋，24小时内可复活一次，前提是身体核心器官都在身上，复活之后就是满血满蓝。

第七层则开始注重个人团队的建设了。

自定义：制定一张人物卡进入系统，获得宿主50%的当前经验，出场后以100%权重参与任务、击杀等经验分配，由宿主进行技能配置和手动加点。

随从：指定一个非人物卡目标进入系统，由宿主进行手动加点，可以获得经验、技能以及天赋。

第八层是盟友天赋的终极选项，但除了一个“自由武装”的名称，手机里也没更多的信息了。不过，既然是终极天赋，再看看之前那些强大的玩意，这个天赋坑爹不了。

韩泽看得是目眩神迷啊。盟友果然是给宿主提供了好多好多的优惠，虽然没太多的技能、战斗力等的加成，可能够很快提升等级，就意味着属性、技能点的增加。属性或许只是个基本参考，在和武江的战斗中，他已经很明白技能提供的属性补正有时候也很强大。但每个级别一个技能点，不管走什么路线，技能点都是基础。

不管那个顾问是谁，直接将这样的资料交给韩泽，都是显而易见的好意。对方很明白自己是个代行者，自己估计也是，难道是有求于己？想想也不怎么可能。他在绑定系统的成长之路上，显然还是个新手。那么，也就剩下一个可能了：觉得自己或许是个值得培养的伙伴。

那个顾问显然不着急，一直过了四天才打电话来。天晓得，这家伙送手机也不管充电器，要不是韩泽这边有无尽充电器这种货色，估计早就抓瞎了。…,

不过，打电话来的时候，那个什么顾问的口气一点都不居高临下，反而像是很熟悉的朋友似的。“喂，韩泽，在哪儿呢？”

“好，好地方……一个钟头之后，到中山路的KFC等我吧。如果迟到了别介意啊，清清河市我一点都不熟悉，这路看得我头疼死了。”

“好。”韩泽除了这么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了。

来者看起来差不多30岁出头，比韩泽只高了一点，估摸着有185的样子，身形修长。头发不长，虽然看起来乱糟糟的，但其实很有层次感，绝对经过精心打理。这家伙并不是那种标准的帅哥类型，脸型方正，但五官长得都精致漂亮，配合在一起相得益彰。精心修剪的胡子让他的年龄质感显露无疑，也让他对自己的定位凸显了出来：中年美大叔。本来这种身材就是经典的衣服架子，加上简练的衬衫、牛仔裤、皮质短靴的搭配，在KFC这种聚集了许多小女生的地方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韩泽也是很引人瞩目类型，和这个中年美大叔坐在一起，在KFC里简直有聚焦效果。

“你好，韩泽。我叫陈文钊。”

“你好……”韩泽礼貌地站了起来和陈文钊握手，眼神却朝着他脑袋顶上的蓝色的名字、级别和血条看去。

LV．39陈文钊（2535/2920）

好强大的家伙，级别是自己的三倍，可是，自己怎么能看到他的级别？难道不应该是一堆问号吗？

“我添加了你在好友名单里，你就能看到我的状态了。”陈文钊明白韩泽在关注什么，抢先解释道。“有点对不住你呢，本来在你碰上雷神公司那档子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过来，不过当时有个任务在进行中，我觉得你对付几个普通人应该没问题，就跑出去做任务了。没想到回来之后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还好你表现非常出色，居然能干掉武江这家伙。”

“呵呵，我自己也没想到。还好武江级别虽然高，但技能太差了，属性上吃亏不多。”韩泽解释道。

“赢了就是赢了，越10级打怪，怎么都不是幸运能解释的嘛。”陈文钊笑着说：“也幸亏你赢了，不然我的罪过可大了。一个潜力很不错，心志健康向上的代行者，现在可不多见了。怎么都比武江那种货色强多了。那家伙啊，后来去研究了下，升级之路实在是……咳咳”

陈文钊自己赶紧转移了话题，说：“先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的原因，我想，你应该也猜到点。我和几个朋友有个团队任务，缺人，希望你加入我们。”

第八十三章 向超常进军(一)

“加入？”韩泽苦笑着说：“你们都是级别差不多的吧？要我个13级的家伙做什么？当炮灰都不够吧。”

“不是这样的。”陈文钊笑着说：“看来你还没了解任务关卡的特性，毕竟你距离20级还远，距离25级必须强制进入任务关卡就更不提了。”

陈文钊接着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同伴，而不是炮灰。这个，会和你解释清楚，我们为什么找你，为什么需要你加入我们，还有当然就是我们需要你加入我们来做什么。”

陈文钊很有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让人衷心慑服的亲和力。哪怕在解释的时候，似乎每个动作，每个细节都在增加他的说服力。

零呵呵笑着：“陈文钊这家伙，魅力值很高啊。不过对你来说，魅力值效果体现不明显。要是对普通人，几乎他说什么别人就会信什么呢。”

不过，对陈文钊所说的内容，零会在自己能够透露的范围内再进行补充。有关关卡世界的事情，原本零是要等到20级之后才能说的。但系统并不排斥宿主之间进行交流的事情，反而非常乐见其成。不管是零还是别的系统，都将宿主的成长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哪怕是武江绑定的那个同样是。

关卡世界是系统将各种资讯投影而成的世界，主要就是让宿主进入这个世界，经历试炼获得成长，学习技能，掌握更多的战斗技能和经验，让宿主们为遥远的将来做好准备。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那就是让代行者和逆行者分个胜负。不管是代行者和逆行者，系统都不会偏袒，任务关卡本身是公平的。甚至可以说，通常会有利于逆行者。但是总体来说，系统归根到底是希望看到代行者消灭掉逆行者的。

每个任务关卡都由几个要素组成：类型、规则、环境。

每个元素当然都有各种分支的因素构成，但基本就是这样了。类型决定了一个关卡的进行方式，有的是对抗环境中的NPC，有的是宿主之间的对战，但就算是玩家之间的对战，也分需要决出生死的和不需要的，当然，这值得是在关卡世界里决生死，关卡完成之后是不是会在结算完成后因为达不到及格线而被抹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别说，关卡世界还挺喜欢这种方式的，竞技类的关卡很多。玩家之间的对战也有各种形式，夺旗的，任务争先的，争霸的，生存模式的等等都有。

规则包括关卡的进行方式，比如回合的、实时的，就算回合制也有各种进行方式。这就好比是一个游戏到底算是RPG还是AVG，在类型的基础上在给出更详细的定义。

环境涵盖的方面可就多了，不过，归根到底就三个字：世界观。

陈文钊属于一个名为“钢铁雄心”的团队，这是宿主们自发组成的，在关卡世界里，会根据关卡的不同而决定是不是承认有团队这回事，在日常世界里，他们以这样那样的方式互动的机会更多一些。

“钢铁雄心”的成员比较分散，之前最多达到过11个人，但目前包括陈文钊在内只有5个了，距离一个标准的6人战术分队还差一个。这个团队知名度不高，也不被人看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团队高度偏科。陈文钊绰号“大叔”，是走魅力路线的，在那些需要任务高手的关卡里，有他在那是无往不利，但他除了血条不短，基本上是个纯粹的远程枪手。可宿主们对枪支着实不感冒，克制远程的手段总会有的，除非“大叔”能有比较强悍的武器，不然杀伤力很有限。在关卡世界里，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任务线索，以及保护团队中的辅助人员。陈文钊选择的是“盟友”为主，“超人”为辅的天赋加点。现在他这个39级，两边的基本配置都没完成，正在非常尴尬的阶段。…,

“教授”走纯智力路线，天赋全都点在了“先知”一系。他已经突破了壁障能够使用法术和精神类技能了，但最大的长处还在于他非常擅长各种科技产品的研发。现在更是将自己的法术和精神技能结合进科技产品……其实很有点蒸汽朋克风格。

“房东”：听这样的绰号就知道丫肯定不是主战类型。他实际身份是个房地产开发商，可惜，是个美国的房地产开发商。虽然没有在经济危机中一蹶不振，但财富也大大缩水，可帮着大家提供各种训练场地、设备、器材等还是绰绰有余。这家伙走加点很平均，天赋也是三系都加。“房东”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之前在一个任务关卡里获得了药剂师的职业，现在是团队的“奶爸”……各种意义上，关卡内外都是。

“微风”是个辣妹子，但她也是优缺点非常突出，走的是敏捷速度类型，所有移动类型的技能都是级别允许下最高，熟练度全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情况，她是总能跑得掉，配合上高攻的武器，一直担负着侦查、刺探以及狙杀型的任务。可她血条很短，作战持续能力极差。

目前团队中唯一一个可以算是主战的只有“坦克”了。但他是个T……一个很牛逼的T。吸收伤害的装备和技能目前在同级别里算是最优秀的一批，但说到DPS，那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以他们现在的团队配置，这样的阵容打怪还行，PK非常吃亏。可进入任务关卡怎么能不PK？他们还不能一直呆在一起，总还得解决任务啊。现在这个配置，连分组活动都做不到，很容易被人把落单的家伙干掉。

“之前我们人比较齐全的时候，进入了个我们完全没想到的世界，我们之前做的一切准备都变成笑话了。四个主战两个辅助阵亡，就我们活下来了。有点不甘心啊。死掉的那几个家伙，和我们这几个活下来的，关系还真不算好。当初就是在关卡里认识的，然后组织起来大家互惠互利罢了。但是，他们最后死的时候，留下的话却是：别傻了，我们是一队的。”陈文钊的话里克制着浓烈的不甘：“是啊，我们是一队的，我们以前也会计较为什么分配总是倾向于那些主战的，我们的付出也很多。但是，现在不会了。为了保住钢铁雄心这个名号，我们得重新站起来，不能让任何人小看我们。”

韩泽斜着眼问道：“可是，找我这个13级的，你们是不是有点太饥不择食了？”

“没办法。教授最擅长信息分析整理，他找到你的。其实我们也认识不少代行者，知道一些逆行者的下落，但有的已经有团队了，有的我们招惹不起，更别说招揽了。还有些则是一接触就知道不可能相处得来，为了团队安定还是算了。说不上饥不择食吧，我们需要一个主战，一个强大的DPS，偏近战，但远程也不能太偏废了。近战DPS和远程不一样，级别和属性可以堆起来，战斗意识和瞬间判断却不行，哪怕靠着高强度的锻炼培养出了各种情况下的反应，但总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在关卡世界里，意料之外的情况太多了。没有第一时间的准确判断，肯定死得很难看。所以啊，我们决定还是找个低级别的代行者，然后朝着这方面培养。”

“你们确定我就能帮上忙？”韩泽对此倒是并不太确信呢。“差那么多级，直接被秒都有可能吧，关卡世界没有级别屏障的？”…,

“级别屏障当然是有的。但每年都有一次是开放关卡，只要想去就能去。而且，这个任务世界的特性确定得很早。这次是竞技类的。本来竞技类任务就比较安全，加上开放关卡的特点，以及我们的级别保证，那就意味着这次的任务关卡，就算带上你这个新人，我们也不会有任何伤亡，反而是个大家刷经验、刷奖励，想办法把你提升到尽可能接近我们的等级，大家分头捞取好装备的好机会。开放关卡对许多已经成熟的团队来说，奖励从来就不太够。因为奖励也是要适应所有人的，所以多数是辅助性的，对装备级别没什么要求的玩意。我们这帮人都走奇怪的发展路线，加上现在需要重新磨合调整，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陈文钊并没有将他们团队开会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全部转述给韩泽，毕竟，目前还是处于招募阶段呢，一些好话要说，一些会给这个小家伙增加压力的话就先藏一藏好了。“钢铁雄心”团队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人少，更是严重偏科。几乎每个人都需要进行一部分的调整，以适应现在的团队。“教授”需要加强战斗力，不管是科学还是魔法，最好都有提升。“微风”则需要加强战斗持续能力，至少要能负担起在团队里战斗的责任。“房东”需要搞些装备和技能，加强自保能力。“大叔”不能总是卖脸啊，也得去搞个战斗力强点的武器，至少不能让别人的远程防御手段克制掉太多。“坦克”倒还好，他得从纯T发展成好歹也能输出那种级别，纯粹挨打是没前途的。

要是能度过这个关口，前景就会比较光明。但要是顶不过去，那这个团队也就没办法存在下去了。这和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办毫无关系。要寻找新人加入，韩泽也并不是唯一的人选，只是大家都比较看好他。这倒不仅仅因为能力啊、意识啊这些，而是因为至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韩泽是非常值得信赖，非常可靠的家伙。要选择一个伙伴，这一点太重要了。

第八十四章 向超常进军（二）

陈文钊没有对韩泽透露任何有关自己到底在有关部门担任什么职务的信息。韩泽也没有问，但他拿出的资料，充分显示了他的职位着实不会太低。

那是一份有关武江的升级之路的调查。武江一直在牢里，最后一段时间才跑出来，一周多的时间里似乎很低调地调查、躲藏，最后和韩泽战斗的时候，相比起越狱的时候，战斗力没太大提升。想想也是，20多级之后，想靠着城市里的普通人练级，已经基本没什么可能。要靠着成就系统拿经验，也得有充足的资源和时间、精力。这些对武江来说都是奢侈品。

将他的升级之路锁定在监狱里那调查起来就很简单了。他的活动完全是受到监控的。只不过，能够让监管局系统找人去做那么无聊、低俗的调查，陈文钊的级别不可能低。报告的主体部分是武江在监狱里被刺之后的各种行为，事无巨细地都列了出来，不管事情本身有多微小，多无聊。

在这段时间里，武江做的最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个是撸管，一个就是看书。监狱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武江这种危险分子单独监押，有放风但没有固定的劳动教养环节，实在是不放心这家伙好其他人处在一起。之前惹事太多了，而且和在食堂吃饭还搞出被刺的事情，还被他反击干掉了一个犯人，警察们也实在是烦了。武江刷经验靠的也是成就，撸管的成就在系统认定的成就系统里没什么地位，初始经验并不多，从5次累积开始，最初的成就是20点，然后50，100,200,500，一步步往上跳。到了后面经验也很可观。

武江，就这样硬生生撸成了高手？也不尽然，他一边看书一边撸。看书这回事在成就系统里的地位就比较高了。成就以完整阅读10本书为，初始给的经验就有50点。系统对于人类发展的热衷度，对于提升人类智力水平的迫切可见一斑呢。既然以本为单位，武江当然都挑薄的、字数少的，或者是图片多的来读。各种小册子是他的最爱，尤其是各类法律法规的小册子，字数少，而且不容易引起怀疑，在监狱中，更容易让警察们觉得这是“表现良好，有悔改表现。”不过好像只读了没到两三天各种说明书就转而去读各类言情小说和轻小说类型的东西了。考虑到他一边读书一边撸管，这也很好理解……一边读《物权法》一边撸管，这能撸得起来也是人才了，YY程度绝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陈文钊解释道这里还补充说：“我觉得可能难度最高的是《婚姻法》，难度最低的是……《青少年保护条例》。”对陈文钊的这番补充，韩泽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到底是唾弃好呢还是唾弃好呢还是唾弃好呢？

绑定系统之后，基本上不会发生撸管到最后搞得“精尽人亡”这种状况，虽然武江一直很虚弱，警察们屡次劝告都不该，但那应该是体力始终维持在临界点的缘故，血条总是半红不红的。根据狱警的说法，武江差不多时时刻刻都在撸管……由于放风少，没劳作时间，他的自由支配时间非常多，有差不多有每天10个小时。就算每次10分钟，他每天都能刷出不少次数来……按照陈文钊的估计，达到2W次的成就也很有可能啊。

对此，韩泽选择闭嘴。这个话题真心是发出任何评论都不合适呢。…,

看书虽然成就比较高级，但受限于时间，一本书要读完至少55%才计入成就计算。原先武江也没有很好的阅读习惯，加上监狱中的借书还书有制度，晚上也不会无限制提供灯光，有熄灯时间。最多也就是每天两到三本，但靠着这个成就系列，刷出上万经验也不难。

就是靠着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武江刷到了20多级。陈文钊说，如果他能抽空去找两个女人，说不定能刷到一级经验。不过嘛，也有可能是他已经24级接近25级了，不敢随便刷经验免得被强制进行关卡选择。他的猜测基本上就是真相了。

还好武江挂了，要是这样的家伙活下去，成为了不得的什么人物了，这绝对是黑到不能再黑的历史呢。

不过，陈文钊的这番说明让韩泽了解到了，零一直声称的要持之以恒地做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在身体健康的时候，韩泽坚持每天跑步，也是其中之一吧。虽然从一个成就节点迈向另一个成就节点的过程很痛苦，但是，获得成就奖励的时候，感受是无与伦比的。一个人能够不断激励自己，征服自己，这才是成就系统的意义所在。

“明白了，那么现在怎么办？”从陈文钊的细心解说的态度中，韩泽越发肯定了钢铁雄心招揽自己的诚意。如果需要炮灰，说那么多干嘛。找个机会给自己点恩惠，或者在自己不容拒绝的场合就行了。

“怎么办？当然是把你迅速地提升到20级以上啊。”陈文钊轻描淡写地说。

韩泽苦笑着说：“说的轻巧。这个没那么容易的吧？”

“非常容易，你想象不到的容易哦。”陈文钊用诱惑的语气说道。

由于韩泽的身体还不算是完全恢复，或者说，他还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恢复速度那么离谱，接下来的索性在陈文钊的带领下每天进行大负荷训练。他以为会很辛苦，但并没有。陈文钊单独把韩泽找出来，更多是为了让自己帮助韩泽升级的大计能迅速实施，不因为别人的注意。

“世界明枪（手枪）收集完成。获得经验1000点，获得无限弹夹（手枪）”

……很快韩泽就明白了，这个速度升级法是怎么回事。一个可疑的邮包到来，就让韩泽瞬间完成了这个成就。

钢铁雄心团队早有准备，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物资用来刷成就和收集。本来陈文钊还准备提醒韩泽，浪费一点天赋在“盟友”分支的“收集者”，没想到韩泽已经点了4点收集者了，可以使用的收集项目层出不穷，省了他们很多麻烦。

“旅途中（水）”需要喝到60种不同产地的水，对于水的加工程度倒是没太讲究。这就被抓到了空子，变成同样最容易完成的收集项目——靠着淘宝店和快递就能解决。这个成就可是有5000点经验可以拿，还有一个无尽水罐。无尽水罐当然是说说而已，每小时最多只能输出2升水，但水的种类是可以从喝过的矿泉水中自由选择的。

“舌尖上的中国”收集项也是如此，虽然列出了41种美食，但并没有挑剔一定要在当地吃。清河本地的确凑不齐所有的美食，但好歹有快递……同样一个价值5000经验的成就，就这么被强大的物流系统搞定了。

另外呢，由于生活比较安定了。韩泽和秦慕莲能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ACT系列成就完成度大大提速，再加上诸多的BO奖励，一周之内也有几千的经验收成。…,

韩泽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走过了从1级到13级的路，可从13级到20级，只用了一周。有人带果然是不一样啊，网游里的经验同样适用呢。韩泽这样感叹，但这种升级速度在陈文钊看来还是太慢了。中国物流虽然发达，但各种限制和违禁品的单子太长了，大量的收集品没办法寄过来。名刀、军刀的收藏还简单，靠着朋友帮忙，陈文钊能用自己收藏的名义很轻易地入手，但枪械、火炮之类，可就有点耸人听闻了。陈文钊也不是不能解释，只觉得没必要去和别人费那个唇舌。

到达了20级之后，韩泽又一次接受了大量信息。这一次，零以官方身份详细解说了关卡系统的存在和对所有宿主的限制要求。关卡世界的剧情和规则来源多种多样，对宿主们来说，每个关卡都蕴含机会和挑战。些微的规则调整就可能颠倒优势劣势，就跟网游不停发补丁，总有一个职业会遭殃一样。宿主们没有太明确的职业，职业都是以入手职业标签卡为代表的，20级之后，开放了三个职业卡槽，可以同时进行三个职业的修炼。不过，考虑到紧张无比的技能点，很少有人能这么奢侈。

关卡世界强制要求每个宿主每到25级、35级前，必须要参加一次关卡世界，平时则是不固定刷新信息。全世界一共有24个关卡世界信道，也就是同时只能进行24个任务关卡。只能跟电影院似的，结束一个任务关卡再开新的。每每开启新的关卡的时候就会通知所有宿主，宿主可以选择是不是参加。如果一个关卡确定之后，根据系统判定觉得该关卡人数太少，则会发布信息，将关卡类型说明等广而告之，有兴趣的宿主可以再进行一次判定。但得知关卡信息之后再加入，奖励下调到60%。

每年的开放关卡都固定在12月22日。春分立夏立秋冬至，都固定有关卡放出，通常都是大场景，高度复杂的关卡。前面三个都有级别限制，只有冬至的这个关卡完全开放，所以也被称为是年终福利。陈文钊所说已经确定是竞技类倒也不假。可到底是什么竞技项目并没有确定。

天晓得到底是不是福利。不过，至少不会死人这点倒是确定的。几乎在不知不觉之间，距离关卡开启只有不到一个月了，韩泽已经到23级，不敢继续刷经验升级了，免得到了25,级，会强制进入一个任务关卡，哪怕是已经开启的正在进行中的。他可不想碰到这么麻烦的情况。陈文钊先回去准备，而韩泽则在洛鹰介绍来的教官的指导下开始系统地进行格斗、射击训练。

第八十五章 向超常进军（三）

许玉成是洛鹰给韩泽找来的教官，一个刚从部队现役退下来的战士，全军大比武中在特种兵课目里排名第十一的家伙。许玉成是河汉市人，老家距离清河市不过一百多公里，对他来说，到清河市来工作收入比较高一些，还能照顾到家里，再没更好的事情了。洛鹰没说这边会给他多少工资，想来这个出生入死过的老战友也不会亏待自己。没想到的是，许玉成来到清河市不久，和韩泽见面的时候，陈文钊就站在韩泽身边。

“陈指，你怎么……”许玉成吃惊不小。

“咳咳，我当指导员是客串的，别当真。给韩泽进行训练的事情现在我来落实安排，工资也是我开给你。以后管我叫老板吧。”陈文钊笑着说。

许玉成摸不着头脑了。“洛鹰说是让我过来训练……训练啥？俺们部队是偏渗透突袭作战的啊，这些东子怎么教？”

“当然是从最基础的教起。基本的体能培训、近战接敌、潜行、侦查与反侦查、射击、爆破、土工作业、器材使用、野外生存、团队战术等等一系列课目，你都看情况从浅入深地安排吧。每天六个小时，排满。我已经安排好场地了，还找了几个其他部队退役的来给你打下手。当然，训练也可以对他们进行。回头有用。”陈文钊吩咐道。

虽然不是军中的上下级关系了，但陈文钊在战士们中间的影响力着实不低。其实，陈文钊出现在所有地方几乎挂的都是顾问的头衔，最多为了适应各个环境，有时候是指导员，有时候是助力，有时候挂个副职什么的。归根到底，他是那种一直跑东跑西，处理各种麻烦，解决各类问题的“专家”。

“是。”许玉成爽快地回答道。他瞟了一眼韩泽，不是很确定这个看着还挺壮的青年是不是顶得住每天六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

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要说体能，韩泽现在的体能状况可以每天跑两个马拉松。许玉成的体能比起韩泽来要差很多，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教学定位，在体能训练上注重在各种情况下如何保存体能、节约使用体能。这些对韩泽来说就是非常有用的技能了。

几天之后，陈文钊终于搞定了训练场地。说起来，这地方韩泽还去过，就是之前在传销案的时候当作培训基地的那个学校，距离铁水公司的办公室有30分钟车程，不算远。陈文钊将那个原本的学校建筑群在短时间里翻修了一遍。主体建筑的教学楼没动，基本是当作住宿休息的地方来用，安装了一些网络设备，保证上网的速度就行了。据说还有更多的改装项目，不过现在条件不成熟。

改动比较大的是体育馆、体育场。原本那个学校没有豪华的室内体育馆，只有个看起来像是超大号仓库的建筑，没有看台等等，更衣室、淋浴房、卫生间和器材间都在边上的一排小平房里。大号仓库建筑有着比较好的采光，但里面只是勉强能够装下一个标准的篮球场，边上最多只有3米的富裕空间了。不过，重新安装了灯光和空调之后，这样的空间倒是很适合进行近战训练。除了大堆的健身器材，还有一整套的录像回放设备，基本上可以当作小号的影院来用，不过主要还是在反复回放各种录像，重复观看一些动作细节。带有飞梭功能的硬盘播放机等当然就是标配了。…,

最为夸张的，莫过于放在场地正中的巨大的铁笼子。十米乘十米的占地，高度也是十米，完完全全是个正方体。铁笼的外框同时也是装备各种监控设备、录像器材的支架。搞出那么夸张的阵势来，许玉成完全傻了，连连询问陈文钊这到底是为了啥。陈文钊却悠闲地回答说：“有铁笼子挡着比较省时间，不然每次打飞了都要跑回来，也很讨厌的。另外嘛。铁笼子好歹比这个破体育馆的彩钢外墙来得坚固吧。”

许玉成被吓得冷汗直流。不过，正如之前解决了他的困扰那样，到底事情如何发生，很快他就看到了。

陈文钊让韩泽先进去铁笼里和他打一场试试。

虽然自称并不精擅近战，但韩泽很明白，这只是相对来说。39级的陈文钊也有20多级之前除了近战格斗技能之外几乎没什么可以用的技能的状况。陈文钊虽然是射手型的偏向，加点偏重了魅力，但体质和力量的基础值也依靠属性点以及职业标签、成就奖励等都加到了20，诸如“徒手战斗”“正面打击”等等技能也全都到中级以上，开战之后属性全面压制韩泽是必然的。不过，关键并不在于属性和技能，而在于技巧，长期的战斗、任务积累的经验让陈文钊能够轻松地指点韩泽。约战一番倒不是为了耍威风，而是为了看看韩泽的战斗意识表现到底如何。

许玉成在笼子外面看着，有些忧心忡忡。他看到两人的第一击，就仿佛在这个训练场里激荡起了风雷。

轰——韩泽毫无保留地一拳轰去，陈文钊想试试成色，也就正面迎了上去。两人的“全力一击”正面对撞，气势惊人。

“你要和我拼属性拼力量的话，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啊。”陈文钊笑着说。

“我知道啊，但总要试试看，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属性领先我多少呢。”韩泽很是轻松。

但接下来，韩泽的表现就完全出乎许玉成和陈文钊的预料了。一连串狂放暴雨般的攻击朝着陈文钊笼罩过去。

虽然都是普通攻击，但这些拳头的落点，力度都不断在调整变化，经常是看起来完全一样的两三拳，前后都是重击，中间一下却轻描淡写。这样的攻势让陈文钊很不习惯，连着格挡了几下，经常就格挡的时候觉得手上一空，整个人都有一瞬间会觉得很不舒服。

“靠，着小子还真有一套。”陈文钊暗自想着。一旦让韩泽抢到了先手，攻势连绵不绝，而且，韩泽对于步点移动很有一番考虑，总是想方设法错开一点角度，有攻击左右斜侧面的机会，斜侧面的攻势和正面想比，更容易让挥拳有抽击的撕裂感。韩泽的力量居于劣势，这样的效果比较难打出来，可这种意识却是非常有用的。韩泽自己都未必意识到，他只是想赢而已。

又是一拳击中了韩泽，但他居然只是晃了晃，完全无视一击超过100的伤害，就是不肯放弃攻击的先手。战斗立刻变成了诡异的交换，大家都能击中对方，韩泽胜在变化，而陈文钊虽然有克制，但属性毕竟摆在那里。又交换了几拳之后，陈文钊一击打退了韩泽之后，自己也后退了两步停了下来。

“到这里吧，我要动到七八成的实力才能干掉你，这已经很超过我的预期了。”陈文钊显得很愉快：“你这种打法是怎么想出来的？”…,

“低级打高级，不是从来就得靠节奏、距离变化么？高级打低级，就是打压制和控制。游戏内外从来如此啊。”韩泽不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思路。

“呵呵，的确是不错的战术，不过，你的这个战术有个最大的问题。”陈文钊说：“那就是，费心。你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双方在精神健旺的情况下对决式的战斗，也要考虑在自己精神疲惫的时候，受伤的时候能够使用的战斗方法。你要向近战方面发展，那有一点要注意，那就是……受伤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这种精细的作战方式，你能持续使用吗？你能不断计算出最优化的方案吗？”

韩泽被问住了。比他资深那么多的宿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啊，就那么几下，已经明白了韩泽的用意所在，还能识破其中的优劣。韩泽想出这招的时候就头通过，这么打法对自己的专注度的要求太高了，一旦分心，很有可能就会从压制对手变成被压制，后果严重。和陈文钊对战的时候他还是用这招，那是因为除此，他完全想不出来有任何夺得先机的机会。

韩泽默默点了点头。陈文钊笑着说：“所以啊，许玉成教的，你多学到点，都会是很有用的技能。”

许玉成此刻的脸色非常严肃，他是行家，完全看得出来两人的水准。陈文钊算得上是在部队训练过的，那种套路他很熟悉，简单实用，威力大，却也缺少变化。韩泽的打法充满了灵气，但的确如陈文钊所说，不是能随时用的战法。但韩泽的力量、耐力和战斗意识已经体现无疑。对自己的教练工作，许玉成很有些期待了起来。

“好了，这些给你安排好，我也就可以安心告辞了。12月见。”陈文钊愉快地说：“到时候你会收到我们的通知的。很希望，到时候能看到一个超常的你。”

这也是应有之义。韩泽对陈文钊能留在清河那么长时间已经有些奇怪了，对他要离开有心理准备。“明白了。世家虽然有点紧，但到时候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对此很有信心。”陈文钊笑着说。

第八十六章 出发……

12月22日。

这天早上，韩泽仍然像平常一样醒来。瞄了一眼床头上的闹钟。6点整。

他将手臂轻轻地从秦慕莲的头下抽了出来，为她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跳下了床。

“又那么早啊……”秦慕莲还是被惊动了，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你继续睡吧。我去跑步，然后给你带早饭。”韩泽俯下身，轻吻着她的额头说。

跑步已经不仅仅是锻炼，也不是什么生活方式，已经变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日程，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时速保持在12公里上下，10公里也就是40多分钟，然后他有充足的时间慢慢走到附近的街市，在充溢着食物香气的街市上每天变着花样买早餐。他也经常在租住的公寓里自己做，做菜的过程很愉快，阻止他每天早上亲自下厨的，却是繁杂的清理工作。秦慕莲和韩泽一样，也不怎么喜欢洗碗。他们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对属于自己的空间的坚持，除了偶尔招待朋友，这层公寓从没有别人踏足。保洁工也包括在内。打理房间，打理自己的空间对于两个都忙到恨不得能分身的人来说或许是艰苦的，但也是充满乐趣的。公寓就一遍遍重复着从大治到大乱，从大乱恢复大治的过程。

“喂喂，今天等下要去任务关卡了，你都打理好了？”零提醒道：“别太在意这些日常生活啊。你离开几天秦慕莲也死不了的。”

“就是因为要离开几天，今天才要好好照顾阿莲啊。不然，连着几天打电话也找不到人，这该多让人崩溃。”韩泽说。

零对此很是不以为然，一个宿主，怎么能过得那么温馨自然呢？餐风饮露什么的有点超过了，醉生梦死是常态，哪怕再积极进取的人也多少会积累下浓重的负面情绪，找各种方式去消解。韩泽现在能那么愉快，完全是没被任务关卡考验过。这种话，零并不忌讳当着韩泽的面提起，并不忌讳劝告韩泽不要在日常生活里沉湎太深。但对如胶似漆地互相眷恋着的韩泽和秦慕莲来说，说了也白说。

韩泽并不担心进入任务关卡之后，日常世界里的事情。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在近战格斗上许玉成已经没什么能教他的了。当初那种有着绝对的属性优势还是被许玉成用技巧胖揍的情况一去不复返了。许玉成除了给他当教官，现在也同时在铁水公司里挂职，懂两门外语的许玉成虽然知识背景还有待提高，但作为外勤调查员来说，要比韩泽专业太多了。很多时候韩泽只要求一点两点信息说明，可他却能搞来非常完善的信息说明。

许玉成在公司里，让大家都更有安全感。在清河市呆了一阵，他和章红军认识了，平时有什么风吹草动，章红军会先通知许玉成，而不是冒冒失失地打电话给韩泽。韩泽又不是章红军的上司，大家还是合作关系，但章红军在这种合作中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在和严闻霄表面上和解之后，韩泽还和佟达接触过两次，加上省城那边有钱文倩这样的官方信息来源，有什么风吹草动，韩泽的亲朋好友们都能得到充分的保护。

瑞华公司的经营已经从原先技术宅纯粹为了挣钱开发技术转向比较正常的商业经营。在洛鸢的参与下，公司推出的新产品乐趣十足。那是一系列的人偶，用USB接口连接到电脑上，在进行即时通信的时候，小人偶会将聊天窗口里的表情表演出来，非常活灵活现。第一代产品只支持脸部表情和一些手和脸部表情的互动，难度最高的莫过于比中指表示不屑状。第二代产品据说已经能够支持全身式的表情，比如在桌子上打滚再自己爬起来。看起来是个小玩偶，但里面的技术含量相当不低，山寨厂商们完全没能力破解其中的核心算法。毕竟，这是洛鸢的心血之作。最好卖的，自然是洛鸢最喜爱的哥特风小女仆。上市才一周，已经出货11万个，瑞华公司一下子靠着这第一代产品翻身成为大热的时尚电子产业企业，第二代产品更是被无数人期待着。人偶造型还在洽谈多个海内外动漫版权经营机构，估计很快会扩展成无比广泛的系列，而不是现在仅仅只有十二款。…,

瑞华公司技术宅的特色仍然保留着，但仅限于给韩泽制造更有趣更好用的装备。电子望远镜已经生产了6台，除了两台交给韩泽之外，许玉成要了一台，洛鹰要了一台。留下两台在公司备份。可以随时部署的随身监控系统现在正在开发中，可以讲伪装成各种东西的摄像头一摆，就能够在远处接收信号了。一个监控终端最多支持8个摄像头，可以进行全方位监控，录像保存时间长达两个小时，对于在户外、会场等无法预先布置监控的地方，这玩意足够用了。

许玉成的加入让瑞华公司开始研究一些有助于特种作战的器材，具体能搞出什么来，就要看洛鸢到底肯下多少心思了。

最为关键的铁水公司更不用担心。王恒和徐铁军负责咨询部门，颜容实际上管理者调查部门，两方面的业务开展都很顺利。在清河市本地，已经有四个大的咨询类客户，光是这方面的营收已经有每年超过400万人民币，林林总总的小客户以及各种临时让铁水介入的独立的项目运营等，铁水公司成立半年不到，却已经有了近1000万的营业额。调查部门只接商业调查，不会越俎代庖地去查人家的私人关系，可在这方面，铁水公司也名声在外了，在合理合法范围内的竞争对手调查，营业评估，人事背景调查等都小有名气了。距离名震一方的大公司还很遥远，但维持温饱不在话下。咨询公司要做大做强，还得看长远，能够成为铁水公司水准标尺的一流大公司可没有在清河落脚的。那些最好的咨询公司，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影响到客户，甚至能左右客户未来的发展方向，能够靠着一己之力撬动行业……那就不知道是铁水公司多少年后能达到的高度了。

正是因为这些都纷纷落实，安排到位了，韩泽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才能安之若素地起床，买早饭……

行李装备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韩泽并不知道秦慕莲到底知道或者猜到了多少，可至少现在，她克制地从不提任何“有趣”的问题。

在外面转了一圈，提着一大袋子包子，韩泽回到了公寓。出乎意料的是，公寓楼底下停着一辆火红色哈雷摩托车，头盔就挂在操纵杆上。头盔是手绘定制的版本，画着一只凤凰。在后面靠近颈部衬垫的地方，有用金色的漆喷涂出“微风”两个字。

是那个“微风”？韩泽心里琢磨着。还真是很有可能，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名字，这要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点。

蹭蹭蹭地回到公寓，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着黑色马裤、黑色亮皮长靴，套着鲜红色的皮衣的女子坐在餐桌边上，和秦慕莲低声聊着。她们的面前摆着的都是刚刚热好的蜂蜜牛奶。

转头看到韩泽，“微风”显出极为夸张的委屈的神色，说：“别看着我啊，是大叔让我来接你出发的，有什么情况去问大叔。”

秦慕莲知道大叔就是陈文钊，最近也听韩泽半真半假地提起他参加了一个咨询调查团队的事情，准备出差去做个项目。虽然对面前这个火辣辣的女生左看右看也不觉得她像是做商业调查的，但秦慕莲并不怀疑韩泽的说法和动机。韩泽最近没空从别的地方拐带美女呢……当然了，从她自己亲身体验来看，韩泽的体力余量倒是充足的。…,

“早饭来了吧？先吃了再说，没想到你那么早来接人，我还没睡醒呢。”秦慕莲打着哈欠。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件棒针编织的毛衣。毛衣其貌不扬，是她最近抽空学习编织的习作，自己穿着各种得意，但要给韩泽织的那件就不知道韩泽这个冬天是不是穿得上了。身为财经条线记者，她最近可也是很忙的呢。

韩泽将包子放在桌子上，吐槽道：“真的啊，你也太早了。对了，怎么称呼？还是叫你外号？”

“微风”笑嘻嘻地说：“我姓司徒，单名一个星字。星星的星。叫我司徒或者叫我星儿都行啊。那么早来，也是因为要赶路嘛，还有我们这帮人自己的一个小会要开，你还没认识其他那些人呢。”

“好的。赶紧吃完了上路。”韩泽说。

吃早餐的时候，秦慕莲完全没说话。但和韩泽之间递牛奶，取包子，收拾碗筷餐具的一系列默契的动作尽显亲密。司徒星看着两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却也有些担心。代行者和普通人之间，实在是没什么可能呢。韩泽从来没有使用人物卡的变形功能，没有人知道秦慕莲和他之间的羁绊。哪怕知道了，司徒星恐怕也会不以为然吧。对任何一个代行者或者逆行者来说，日常生活只是让大家发疯发得不要太厉害，维持基本的道德和神志的基础。仅此而已。

20分钟后，韩泽提着行李出门了。秦慕莲一边在收拾厨房，一边探出半个身子喊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就跟新婚的小妻子送别上班的丈夫似的。韩泽笑着应了。可当门关上，秦慕莲抱着还没洗干净的盘子，靠在水槽边上怔怔出神，心里各种恐慌、紧张一点点地冒了出来。

“太日常了……”司徒星说：“这样的日子过得惯吗？”

“我还没体验过关卡世界呢，这里才是我唯一熟悉的世界。”

韩泽说。

第八十七章 我们的征途是……

集中的地点距离韩泽家不远，不然陈文钊也不会让司徒星开着摩托车就来了。几分钟后司徒星就载着韩泽到了一处会所，大家都到了。

“教授”弗雷德里克自我介绍的时候可把韩泽吓了一跳。弗雷德里克居然是雷神集团的中层，对韩泽早有耳闻，还在里面掺合了一下。44级。

“房东”看着福气团团的，是个美籍华人，名字其实是中西合璧的：安德鲁。反正中英一样适用就是了。37级。

“坦克”名叫汉克，德国人，身高超过2米。他级别不高，但装备是众人中最好的，本来T就是团队集中最强防装打造，之前那些主战战士们阵亡，遗留下来的装备也挑好的给汉克了。他现在一套防装一套DPS装，不过DPS状态下没合用的技能，据说攻击技能还停留在相当初级的阶段。虽然肯定不止“徒手作战”“热血”“正面打击”，但也实在没好到哪里去。他的级别也是最高的，46级。

“微风”司徒星的级别刚才韩泽就看到了。31级，这比现在的韩泽还是高了7级。

“大叔”陈文钊现在已经40级了。现在韩泽真心是明白了在现实世界里要刷经验到底有多难，不管是用成就还是别的，每级需要的经验都是前一级的1.5倍，累积到后面真是可怕啊。

刚认识大叔的时候，一堆好东西扔过来瞬间就20级了。19级升20级的经验也不过是145000，但现在呢，24级升25级的经验已经高达1101070。在“房东”“大叔”他们的努力下，韩泽的收集成就刷新已经很快了，加上他自己努力做各种成就，现在的升25级的经验条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这已经让韩泽心力交瘁，真不知道同样这点时间里，大叔从39级升到40级是怎么刷的经验！

大概是看出了韩泽的惊讶和疑惑，司徒星好死不死地在他耳边提示道：“大叔把ACT的四连击成就刷完了，正在刷五连BO的成就……那个经验很多，而且很愉快。”

韩泽的脸色这个时候是非常好看的。

大叔不已为忤。走魅力路线的他，又不差钱，在国内关系够铁，主动勾搭什么的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都是别人倒贴，他还得挑挑拣拣，口味很刁呢。偶尔一个人晚上出去玩，不拐两个以上良家回来都不算是去过酒吧……顺便一说，三人及以上场合，ACT系列的BO是另算的，还有更复杂的BO组合计算方法呢……

大家嘻嘻哈哈一阵，很快就熟悉了起来，虽然韩泽是一行人中级别最低的，但大家普遍对他感觉不错。尤其是正能量槽……当韩泽将这个属性在团队里公开展示了下，让一众人等口水直流。属性面板装备是非常少见的，而正能量槽，在哪怕50级之前都是极为强力的装备。唯一的缺点莫过于比较难攒能量，现在要做好事可不容易，打坏人说不定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进入任务关卡之前，大家这么熟悉下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过，想到这个团队的成员分布在天南海北的，韩泽不免有些疑问：“你们干嘛都跑到这里来？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进入关卡的吗？而且也不影响团队编组啊。”

几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奇怪。陈文钊说：“你应该知道那个坑爹的国籍标签吧？”

“当然……莫名其妙拉了好几回肚子了。”韩泽闷着声音说。

“进入其他国家，国籍标签会和当地情况组合，构成新的旅行状态。中国人到美国的旅行状态是‘1%几率被查证随身物品’‘1%概率遭遇打劫’。到德国，则是‘2%概率沟通失效’和‘1%概率遭遇公共卫生罚款’。相反的，其他国籍的到中国来，虽然‘5%几率遭遇食物中毒’，但也有‘10%几率获得优异服务’和‘失物寻回率提升20%’的好处。到底去哪里这不是一目了然嘛。”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文钊还有点不好意思。中国人的各种特性，系统门清啊，这种微妙的被鄙视的感觉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到了中午12点，大家的系统面板都探出了一样的对话框，提示大家进入到任务关卡引导模式。进入这个模式之后，宿主只能在一个三米直径的范围内移动，系统会逐步干涉周围各种生物、监视设备和人类的观察，宿主会被完全忽略，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在这个地方一样。哪怕在市中心，在人山人海中间都能够这样进入到任务关卡。据说，有个宿主国庆的时候去游玩长城……然后在血肉筑造的长城中郁闷死了，拍掉了两张经验符卡，直接进入任务关卡去了。

引导时间有30秒，时间一到，几个人就瞬间从他们所在的房间里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记得他们曾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们重新出现在一个广阔的大厅里，场景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靠，怎么搞成哈利波特里的魔法部了？系统真能折腾啊。”汉克耸了耸肩，一副吃惊的样子。

“据说是上次的那个飞机场的行李分类间投诉的人太多了。”陈文钊解释道：“随便吧，看看这次任务有多少人。”

他们一路朝着中间的开阔地走去，一路上能看到各种指示牌。“开放关卡：向前至喷水池处等候关卡信息确认。”“参与自由关卡请至其他办公室进行登记确认。”

一个个火炉里，不断有人冒出来，但同样朝着喷水池那边走的并不多。陈文钊无奈地说：“估计是看到竞技类的开放关卡，觉得奖励少，看起来这次参加的人不会很多。”

司徒星扁着嘴说道：“完蛋了啦，玩意逆行者人数众多，那不是会很难看？”

“竞技类没有击杀奖励的，逆行者说不定是你的同伴。而且，进入之后统一都是黄色名字标识啊。”安德鲁说：“你没进过竞技类的？”

“没有……我不喜欢竞技类的，不刺激啊。”司徒星摇了摇头说：“我喜欢那种激烈的，生死搏杀的那种。”

“角斗场也算竞技类的。”弗雷德里克淡淡地说。这句话着实有点冷笑话的感觉，司徒星瞬间就没话说了。“而且，别忘了规则组合，会搞出很要命的东西来的。”

到达喷水池边上的林林总总不超过50个人，来自各种千奇百怪的地方，大家都很淡定地，很炯炯有神地看着喷水池之中间的雕像。

在《哈利波特》的原著里，雕像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子的。那句“MagicisMight”倒是有的，“魔法即强权”的说辞，似乎是后面几集里的内容。现在喷水池里摆着的，赫然是一台硕大的老虎机。

“别觉得奇怪，决定任务信息的就是老虎机。每次都是双滚动，第一次滚动决定类型，第二次滚动决定类型中的子分类。现在我们还没联系到足够多的代行者，没办法将所有的分类信息都列出来。”安德鲁在韩泽身边低声说道。

“有很多种类？”韩泽问。

“多到你想像不到。”

在等着的人里，不少人脑袋上都是？？的级别，有些人和钢铁雄心团队还是认识的，纷纷上来打招呼，韩泽也被介绍给了一些关系不错的代行者。由于现在系统分了代行者和逆行者的阵营，同阵营的关系比以前好多了。在大部分关卡，都不需要同阵营之间拼个你死我活了。虽然大家在对方阵营里肯定都有卧底，也有各种心思比较复杂的人，阵营好歹算是保住了大体上的团结。…,

“距离确定任务信息还有30秒。如果不确定进入该任务关卡世界，请后退至黄圈之外。”冷冰冰的提示声想了三遍。

时间到了之后，一个温暖活泼的女声响了起来：“大家好，我是今天负责主持任务信息开奖……不对，是开盘……呃也不对，是任务信息确认的系统代表：0019。今天来参加开放关卡的，总计49个人。大家对于竞技类关卡的热情还是那么让人侧目啊。我知道大家平时各种运动很多啦，不需要健身了，不过也不要对竞技类那么歧视嘛。现在获得信息，逆行者阵营参加本次任务关卡的是56人。双方进入任务关卡后将模糊阵营提示，按照关卡规则进行立场分配。同时，在游戏内以任何直接或间接方式表述自己阵营信息的，都将视为犯规。信息将被即刻滤除，并计警告一次。警告累积三次，则丧失本次关卡的参赛资格，并处以2000兑换点的处罚。兑换点不足的，按照1兑换点100点经验的比例进行扣除。当前级别经验不够的，则进行降级处理。”

“任务信息确认开始！”

老虎机亮了起来，原先灰白色的石膏老虎机一下子变得光可鉴人，像是赌场里随时擦得熠熠生辉，像糖果一样诱人的货色。老虎机的三个格子里，第一个格子显示的是蓝色的类型提示：竞技。

系统开心地大喊了一声：“开动了哦！”老虎机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第一个格子转动了大约30秒才停了下来，这么长的转动时间，明显是故意折磨人的。但跳出来的内容让大部分人都一下子呆住了：魁地奇！

“我靠！这也算啊？看到哈利波特的场景就有不好的预感，原来真的是这破玩意啊？”汉克大喊道。这这是完全没准备的东西，大家多少知道魁地奇的规则，可是……真要自己来比，这个怎么玩啊？要操作扫帚吗？

“别吵，看规则吧……”

第二个格子里跳出来的内容倒是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大类别是“积分”，子类别是“个人积分”。这就意味着会综合计算关卡内每个人的表现来进行奖励和惩罚结算，不是赢得一方拿走全部奖励那种。大家来参加本来奖励就不算丰厚的竞技类开放关卡，要是什么都拿不到，那就太惨了点。

第三个格子停了下来，这下子大家全都迷惘了，这是什么意思？

大类目：星际科幻。子类目：乱入……

第八十八章 星辰你妹的大海

“任务关卡生成中……”老虎机消失了，半空中出现了老大的一根进度条。

不过，看起来系统自己对这个结果也有点纠结，进度条读了足足五分钟，根据宿主们自己的交流，似乎这是第一次出现那么长的生成时间。大家一边窃窃私语揣测着到底是什么状况，一边焦急等待着。

韩泽感觉像是被关在了一个硕大的玻璃胶囊里，一道蓝光扫过身体。玻璃胶囊之外是一片黑暗，一下子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样，看不到，也无法进行联络。零安慰道：“没事的啦。这是在把你转入到任务关卡里去，在分析每个人的属性和技能呢。”

在分析的同时，系统不断根据生成的关卡，开始解说起当前任务的规则特点来了。这次，真心是极为坑爹的组合式规则。

“关卡名称：星际魁地奇”

“关卡由红蓝双方进行对抗，双方各有随机选择的星舰七艘。宿主将被平均分配到红蓝双方阵营，以形成对等人数，分配过程中将优先考虑团队人数。宿主的角色，获得的任务，都将由和红蓝双方的NPC角色沟通决定。”

“从进入任务空间开始进行积分跟踪统计，每个人的起始积分为1000点。红蓝双方指挥者NPC有给双方阵营进行积分奖励的权力。以基础积分完成任务关卡的没有奖励。积分扣除到0，则宿主立即退出关卡。除积分扣除外，关卡中的击杀等状态也将导致宿主离开关卡。离开关卡后，将在缓冲区等待任务结算。本次任务空间不进行生存状态的判定。”

“经过系统分析计算：星际魁地奇规则如下：”

双方各有七艘战舰：其中一艘守门员，三艘追球手，两艘打击手，一艘找球手。在比赛进行过程中损毁退出战斗后不进行补充。但可进行维修和损管处理，重新进入比赛。

红蓝双方各有球门一个，为直径6000公里的行星类星体。在其上方建设各类防御措施皆为有效。

鬼飞球1个，为直径10米的合成材料球体。双方皆可使用各种方法及武器，使其朝对方球门移动。撞击球门得10分。撞击成功后，鬼飞球会在场地中随机重新生成。

游走球2个，为直径10米的合成材料球体。双方皆可使用各种方法及武器，使其朝对方舰只移动。被游走球击中的战舰一小时内无法移动，造成固定的10%损伤。游走球可被击毁，击毁后在场地中随机重新生成。

金色飞贼：直径50厘米的球体，自主高速移动。找球手抓获金色飞贼，则比赛结束。金色飞贼价值150分。

场地为直径1光年的球体，其中包括各种星体。请双方注意星体特性，利用其各种特性。

“双方阵容生成中”

红方阵容如下：

守门员：

MACROSS号

舰长：格洛佛

舰员：丽莎，克罗地亚，一条辉，林明美

追球手：

普罗米修斯号：

舰长：维克斯

舰员：伊丽莎白·肖，查理·赫洛维

卡拉狄加号

舰长：艾达玛

舰员：泰上校，阿波罗，史巴克

纳布女王座舰

舰长：埃尔米达

舰员：奎刚，奥比温，安纳金，R2D2，C3PO

打击手：

伯伦希尔号

舰长：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

舰员：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希尔德，安妮罗杰，巴尔·冯·奥贝斯坦

企业号NCC－1701

舰长：克里斯托弗·派克…,

舰员：斯波克，麦考伊，总工程师史考特，通讯官乌瑚拉

找球手：

魉皇鬼

舰长：魉呼

舰员：柾木天地，阿重霞，砂沙美

（红方旗舰：伯伦希尔号）

蓝方阵容：

守门员：死星要塞

舰长：达斯·维达

追球手：

休伯利安号：

舰长：杨威利

舰员：卡介伦，尤里安，先寇布，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波布兰

休伯利安号：

舰长：吉姆·雷诺

舰员：泰克斯

金刚号：

舰长：龙我雷

舰员：孟阁，紫纹，丽罗

打击手：

机动战舰Nadesico

舰长：御统百合香

舰员：星野琉璃，天河明人，遥凑，惠丽奈

ArcAngel大天使号

舰长：玛琉·拉美亚斯

舰员：基拉·大和，拉克丝·克莱恩，穆?拉?佛拉达，卡嘉莉·尤拉·阿斯哈

找球手：

CowboyBebop

舰长：杰特

舰员：斯派克，菲·瓦伦汀

（蓝方旗舰：休伯利安号。舰长杨威利所属）

“请各位宿主注意，你们即将进入关卡世界。比赛将在关卡世界12小时后正式开始。”

随着系统的倒数，玻璃胶囊化成了无数的光点，渐渐消失在周围。周围的光线又一点点亮了起来，最后，大家发现一大帮一百多个人都出现在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里，系统很体贴地让各个团队的家伙都站在了一起。不管是代行者还是逆行者，大家现在都看不出来，脑袋上的名字都是黄色字体了。之前有系统的警告，大家自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次任务就当没阵营这回事好了。

会议室前面的大屏幕上，一行字体在不断滚动着：请等待阵营分配。

“这个……是什么情况啊？”韩泽问道。

“是坑爹了啊。”汉克满头大汗地说：“从没碰到这种情况。竞技类关卡居然被异化成这个样子。这样会很头痛的啊，魁地奇已经很纠结了，更别说是星际魁地奇了。一光年直径的球体范围里，找50公分大的球，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零哈哈大笑着说：“你看你看，你的队友被吓到啦。其实还好啦，这种任务关卡还是很有趣的，听起来是很坑爹，但肯定会给大家完成的条件的，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呢。而且，星际魁地奇，范围大，时间长，这才能从NPC那里接到更多任务啊。你们团队有大叔这种人才，应该很占便宜啊。”

这点很快大家就想到了，司徒星毫无压力地说：“无所谓啊，就不知道胜方奖励和负方会差多少。虽说是个人积分，但胜负方奖励还是很大权重的说。我好想去红方啊，你看红方多强啊，我要去伯伦希尔，我要看金色狮子和红头发那家伙，大爱的CP啊。”

韩泽撇了撇嘴，说：“伯伦希尔号上那帮货，没一个好接任务的吧？”

司徒星鄙夷地看了韩泽一眼：“不要那么功利，要有爱啊。能看到这些人物，多开心？红方多好？能听林明美唱歌都值得去呢。你看蓝方……死星要塞上那个货就不说了，吉姆雷诺和泰克斯也都二逼得不行，金刚号不是二逼，那个直接中二；大天使那堆家伙各个苦大仇深的，就纳迪西科号还比较欢乐点。其他都是闷得不行的地方。”

韩泽回复道：“由不得你吧，还要等系统随机分配呢。再说了，伯伦希尔还好吧……杨威利……”…,

“去和他聊历史？别开玩笑了！”司徒星嗤之以鼻。

教授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始分析了起来：“红蓝双方的实力很平均啊。红方最占便宜的是找球手，魉皇鬼可是半个生物体来着，那种灵活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蓝方的死星要塞……那可以直接堵门的，当守门员倒是不错，里面还有各种战舰战机呢。不过……我不觉得在达斯维达那里能接到什么任务呢，这家伙的亲密度要怎么刷？红方的弱点在追球手这块，普罗米修斯号……那是用来长距离长时间直航的飞船吧，怎么混进来的。压根没有空间内的强大机动力，大气层内的机动力也很有限啊。”

“但是，”陈文钊摸着下巴说：“舰长维克斯……很好拐上床啊，我有兴趣去刷张人物卡。”韩泽还是从陈文钊那里得知的，只要和一个女性，不管是NPC还是真人，只要对方不是宿主，那无强迫地发生若干次关系就能入手人物卡。次数取决于该人物的评级。维克斯这种电影里打打酱油的花瓶角色，陈文钊大概已经能猜到用几次能搞定了。这家伙收藏的女性人物卡，已经可以凑两副牌让大家打80分了呢……

大家明显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啥好。

教授果断无视了陈文钊的无节操，继续分析道：“蓝方虽然舰只总体实力略逊，但机动部队、载机都很强。Nadesico上有AESTIVALIS，大天使上有高达，机师的配备也还算完整。希望舰员列的都是主要舰员，还有其他更多角色出现，不然蓝方倒是很纠结呢。”

汉克想了想，补充道：“红方的企业号也很强，虽然看起来不是战舰，火力有限，可这上面有传送设备之类。可以有很丰富的战术啊。”

“对，比那个破烂货金刚号强多了。那个他妈的还有宇宙间的登船战配备呢，拔刀队……我靠，那是笑话吧。”安德鲁吐槽道。

“要是能直接撞击企业号或者纳布女王座舰就还好……人数占优呢。要是撞上Macross太空堡垒……哈哈，那就是笑话了，人家装了个城市，堆都堆死金刚号那帮用刀的家伙了。”教授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到底要怎么玩了……到时候看指挥官吧。双方指挥官倒也势均力敌呢，杨威利对莱因哈特，想想就热血沸腾吧？”

这些都是宽慰而已，虽然有规则说明，但总的来说大家都没搞明白这次的魁地奇要怎么玩。大厅里大家吵吵嚷嚷，差点就要打起来了。一个家伙已经在那里咒骂了起来：星辰你妹的大海啊，规则都看不懂，玩个屁啊。系统你是坑人呢？

系统没工夫搭理他。稍微过了会，屏幕上的字换了：阵营分配中……

眼前又是一黑，两个硕大的字体跳了出来：蓝方。

韩泽依稀听到司徒星的一声不满的惨叫~

第八十九章 作战会议（一）

分配到蓝方阵营的一起出现在了休伯利安号舰桥附近的战术分析室里，大家面面相觑，但都揣着点小心，互相不认识的也没上来认识。似乎也没那个必要，基本上大家都会按照各自意向和利益考量去到不同的舰只，然后各自找NPC去领任务，搞得很熟稔似乎没那个必要。

不一会，有着蜂蜜色头发的少年打开了门，走了进来。自由行星同盟的军装让少年显得帅气十足。

“大家好，我是尤里安。跟我去舰桥吧，有点状况发生，请大家谅解。”果然是尤里安啊，可一直应该是好脾气的他，为什么这时候是一张很囧的脸呢。

很有经验的陈文钊抚着额头说：“坏了，估计又是预计算出问题了。”大家深以为然地点头。

“什么预计算？”韩泽问道。

“任务关卡生成之后会让NPC结合当前场景进行一小段时间的高速演算，来确定他们在见到宿主们的时候的反应和他们采取的立场。正常情况下，要么是直接出现在负责进行初始任务发布的NPC面前，然后大家缓过神来之后发任务开工，要么要先完成一些任务来达到见到主线任务NPC的条件。而现在都不是……那说明，核心任务NPC，也就是杨威利，很不待见我们。”司徒星声音闷闷地说道。“为什么是这样啊，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汉克没好气地说：“不用预感了，就是会很倒霉就对了。”

舰桥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休伯利安号的舰桥似乎和漫画里设定的不太一样。这倒是合乎情理，《银英》小说很宏阔，但几个版本的漫画都是浓浓的少女漫画的风格，不太搭调。少女漫画家们对技术细节的掌握也不甚了了，另外，就是系统自动自觉地会与时俱进，除了一些有特别用意的设计，比如卡拉狄加没有主控全舰的电脑，必须手动操作之外，都会根据宿主们的时代进行一些调整，看起来让科幻世界更科幻一点，不会搞得都是蒸汽朋克风格。

于是，现在的休伯利安号的舰桥看起来倒是和《复仇者联盟》里的那艘浮空航母的舰桥有点像。不过，舰长有座位，有独立的显示装备，还有宽大的桌面可以放各种东西。但是，手里捏着扁帽的杨威利却不在舰长的位置上好好坐着，而是很嫌弃地坐在后方空出来，只摆着一张空的桌子的舰队指挥坐席上。没有椅子，所以杨威利非常熟练地坐在桌子上。

“这个……虽然我知道他有坐桌子的习惯，但是，这似乎是太早了一点吧。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我回去重进……”司徒星已经基本处于宕机状态。

“算了……等一会好了。多数会给任务了。”汉克拉住了司徒星说。

看到大家已经进入舰桥，而杨威利还在那里傲娇，站在桌子边上的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有些尴尬地冲着大家笑了笑，继续劝说道：“司令，参与关卡的人都到了，您应该履行指挥官的职责。”

“有做得到的事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杨威利耸了耸肩，对着身边已经是她妻子的菲列特利加毫无障碍地说道：“不会指挥舰只，尤其是那么陌生的环境和任务，你们推举一个熟练的舰长不行吗？编队指挥……也要等我搞明白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才好吧？”

菲列特利加回头看了看，舰桥上坐在各个座位上的都没有有名的NPC了，系统生成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麻烦，会根据知名度和相关性来选择，而非根据必要性。空出来实在找不到NPC任职的职位，有时候就可以让参与关卡的宿主们自己去争取。但是，杨威利要先落实了舰长的职位才开始作为舰队指挥发布任务，让休伯利安号履行旗舰职责也说得过去。…,

可是，舰桥上还有些谁？登陆战指挥官先寇布，空战指挥官波布兰，卡介伦就更不要提了，他是后勤专家，可要让他来指挥舰只作战，那绝对是灾难。空间科幻题材的关卡，舰长这种位置除非是必须，不然宿主们绝对不敢争，业务太不熟练了，要是硬来绝对会出乱子的。

菲列特利加的眼神投向了尤里安。尤里安的脸上一阵慌乱，他连忙说道：“杨，先召开全体会议吧，作为旗舰确认任务关卡的分工。亚典波罗不在也没办法，要不我们从其他舰只上借调一个有作战指挥经验的舰长好了。”

“嗯，有道理。”杨威利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也好，那就这样吧。菲列特利加，你赶紧把舰队指挥席布置起来，尤里安，来了那么多客人，那我们就用红茶来招待吧。”

尤里安的红茶无论在什么环境里，都是杨威利的最爱呢。尤里安连忙告辞离开，有了更先进的舰桥，生活辅助也周全得多，泡红茶似乎也不是多劳累的事情了呢。

通信发出去没多久，一道道回复就络绎到来。

达斯维达发来的最简短。我已在球门星球前方布置防线。等待接收人员。

这是摆明了不准备服从命令，自顾自地就去了。达斯维达的死星要塞是个完备的体系，里面也有驻扎着战机和其他装备，哪怕敌人登陆恐怕也讨不了好，里面的帝国克隆兵可不会看着好玩的。

COWBOYBEBOP的舰长杰特就爽气得多了：“我们正在向你们靠拢。顺便，能帮我们维修一下舰只吗，顺便补充点吃的喝的。”本来舰只之间就要进行人员调度，至少要让一些宿主登舰，休伯利安号上补给品充足，当然也不会在意那么小的一艘船要点补给品。菲列特利加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但听到杰特的答复，看过这个作品的宿主们窃窃私语了起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穷鬼找球手啊，真不知道是以哪一集为基础出数据的，千万别是松阪牛肉在冰箱里变成怪兽那集啊。”

龙我雷也很好说话，金刚号当即就靠了过来。他亲自搭乘交通艇登舰，副舰长孟阁陪同一起来了。反正金刚号上有紫纹和丽罗在，也不用担心。

大天使号和纳迪西科号都是通长100多米的中型舰只，还都是大气层内作战与空间作战同样精擅的多面手，杨威利对这两艘舰还是很看重的。大天使号的代表是基拉·大和，纳迪西科号的代表，天河明人和御统百合香也很快来到了休伯利安。

另一艘休伯利安号上的有点纠结。吉姆雷诺第一次碰到这种完全没有虫子和其他人类的世界，在茫然中，泰克斯则是觉得这个世界设定好没意思，两个人坐下来喝酒，结果差点打起来。在接到旗舰的通信的时候，两人还没分个胜负，所以才来晚了。

一大堆人坐在一起，气氛一下子就有点严肃了起来。杨威利在一边等人的时候一边就在很是不可思议地读着各艘舰只的资料。记忆力超群的菲列特利加就在一旁帮他解说，提醒。杨威利越看神色越是郁闷，他低声说：“虽然我不想做薪水小偷，可现在连自由行星同盟都没有了，不存在政府和国家的情况下，难道不是敌人以来望风而逃，或者投降要求体面的下场就好了吗？干嘛还要拼死拼活……”

菲列特利加温和地说：“那是因为，对方也是一样的情况啊，他们也没有要守护的国家和人民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只有我们而已。做什么决定，都看我们的内心呢。再说了，真要碰到敌人，你也绝对不会甘心投降的吧？”…,

杨威利抬起头，微笑着看着菲列特利加，说：“大概是吧。虽然没有了国家和人民，但对来说，这也意味着战略上的种种劣势全都消失了。而对方的指挥官是莱因哈特，那只金色的狮子呢。既然条件是对等的，无论如何我也想和他大战一场。”

菲列特利加笑着说：“司令，你要一直这样有干劲才好。”

看着杨那么有自信地说出这句话，大家其实都松了口气，但心里又不免腹诽一番，刚才杨威利果然是在傲娇吧。

先寇布和波布兰等人这时候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作为旗舰上的空战和地面战指挥官，还要负责在舰只之间调配地面和战机力量。虽然指挥得动指挥不动是一回事，但要是需要的时候没准备，那就比较讨厌了。

杨威利一恢复到正常，休伯利安号上的气氛立刻就不同了。尤里安给大家端上了美味的红茶之后，就站在了杨威利的身后。这一次，他才是杨威利的副官，菲列特利加更多是作为参谋存在。休伯利安号上的人数太少了，要运作起一个舰队指挥部有点困难。宿主们虽然加入了，但大家都懂的，在大家表现出足够的能力之前，只可能是杂兵一级。

杨威利终于有空将精神放在这些从某莫名其妙地地方出现在自己的旗舰上的家伙，他问道：“在舰长都到齐之前，我想先问问大家，对于你们要去的地方，你们自己有想法了没有？”

居然可以自己选择？大家窃窃私语了起来。

杨威利很随和地说道：“等一下只是各舰舰长见见面而已，会议时间不会很长，在会议结束之后，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或者，留在休伯利安号上，这里也缺人，会有地方安排你们的。”

杨威利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可以根据最能够让你们发挥作用来考虑，而不仅仅是小团队组合在一起。当然，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们做出和能够得到的奖励不相符的事情。”

第九十章 作战会议（二）

对宿主们来说，这样的任务关卡不仅仅出乎意料，更让大家原先赖之生存的各种技能、习惯乃至于所有的事先准备都落空了。星舰魁地奇的规则，已经远不是竞技而是科幻系的战争了，大家的确是需要重新审视各自的想法。再怎么样，大家各种技能也不可能对着至少20公里外的其他星舰起任何作用啊。大部分人有自己的团队，大家都在商量着怎么找到发挥各自特长的地方。

“小星，你有什么想法？”教授问道：“你的机械师技能练得怎么样了？”

司徒星说：“中级而已，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吧。对休伯利安号这种舰只，估计一点作用都没有。”

“能够对某些部件限定产生效果吗？”

“可以，可以限定生成在某个舱室里，比如轮机舱或者舰桥。中级技能能提供5%的性能提升，持续一个小时。你觉得有用？”

“当然！”教授自己也是机械师，技能已经刷到了高级满经验。机械师职业是少数可以在日常世界里获得的有极高成长性的职业标签，技能树非常庞大，初级到中级就很难练，到了中级以后，反而好练了。初级只能修理修理简单的玩意，比如自行车什么的，到了中级可以修车修手表什么的，练习范围大大提升，在日常世界里练习的机会就多了。在任务关卡里，大家忙着打打杀杀，这种辅助技能少有使用的地方，而且，也不是任何任务关卡都有机械特性的。一些魔法类的仙侠类内容的关卡，有时候能把机械师专精的家伙活活气死。

教授想了想说：“你去Bebop号上吧，我看着其他几个队也有机械师，我会联系一下，说服大家多搞几个机械师过去。比起魉皇鬼，这货太老了，不好好修理不行。”

司徒星很信服教授的判断，立刻点头说：“好，没问题。”她没有问教授自己准备怎么办，教授的能力范围比她宽广很多，虽然是机械高级技能，但技能树里面很多分支都加满了，能够发挥的作用自然也不一样。

“我去金刚号吧？”汉克说：“只有他们能搞出近战的戏码来了。”

“也好。”陈文钊说：“顺便保护好龙我雷……丫的不知道是按照哪一集的模板来的，才60级，血有点少。这家伙又喜欢冲锋，要是被对方的宿主们围了就麻烦了。”

安德鲁想了想，说：“我怎么办？听从安排？”

教授想了想，对安德鲁说：“我不知道这么干是不是有用，我希望你跟着吉姆雷诺他们行动。你是建设专家，而他们应该还有一些SCV单元。这是留的后手，要是能起作用，那你能获得很高的评级，要是没用，可能这一关你什么都拿不到。你先保证基础分数，做掉点任务。”

安德鲁想了想，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他们这边的力量配备很奇怪，要说空间作战的能力来说，恐怕有点问题。但在大气层内的作战能力来说，应该是有优势的，要是有机会用到，或许会是很有用的一招。但是，这不过是也许。杨威利并不是个擅长大气层内作战的指挥官，他们也不太可能说服杨威利采用他们的战术……顺便，他们对于在战术指挥方面，哪怕是在杨威利不擅长的地方胜过杨威利，恐怕也不是那么有信心。“魔术师”的名字可不是白来的。

“我们三个争取留在旗舰上，大叔你就负责刷好感度……千万别把菲列特利加刷到床上去，也别把尤里安刷到床上去哦。”教授半开玩笑地说。…,

陈文钊露出备受侮辱的表情说：“我对男人没兴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船上还有竞争对手呢，先寇布和波布兰都是啊。”

大家翻了翻白眼，都想不出该怎么接了。韩泽一边笑着一边说：“估计这次我的近战技能养成要完蛋了对吧？”

“大概吧。”教授实在地说：“你去刷先寇布的亲密度好了，他也是近战行家，也许有些技能吧。同样的，别刷到床上去。”

噗——司徒星一下子笑喷了出来。韩泽一拳捶了过去，笑骂道：“别胡说。”

韩泽此刻挺佩服教授的，虽然这家伙是雷神集团的人，但此刻却也是自己的团队领导者。一个领导者的地位不是平白来的，他一定是在团队中做出过非常卓绝的贡献，才能赢得大家的信重。而且教授并不是那种威严型的领导，看他言笑之间轻轻松松的做出让大家能听从的决定，韩泽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学习目标。

杨威利主持的作战会议气氛很轻松，他同样不是那种十分威严的品种，拉拉杂杂地讲解了一番现在的情况之后就让大家群策群力。首先发话的是吉姆雷诺：“休伯利安号的空间作战能力倒是没问题，但是，我们的战舰不是以速度见长的。希望能更多地进入预设战场伏击。”

杨威利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地说：“这个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并没有信心逼迫对方进入预定战场，尤其是我们这边的问题，并不仅仅是作战。”

御统百合香瞪大了双眼，说：“唉？哪还有什么问题？”

杨威利很无奈地捏了捏手里的扁帽，说：“不是打仗的问题啊，而是我们压根没有足够的扫描整个空域的侦查力量啊。当然，对方似乎也没有，这次的比赛……我还是不习惯用比赛这种词汇呢……似乎是要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呼哧……呼哧……”会议室里传来厚重的喘气声，在频道里听着的达斯维达发声说道：“我可以排出200架战机来监视空域。能够封锁从11到49空域。其他的交给你们。”

“嗯，这个帮大忙了。”杨威利并不在乎达斯维达的态度。对有实力的人来说，有点脾气是正常的。他是看过达斯维达的资料，对这个倒霉家伙还是有点同情的，好好一个英雄被黑暗的一面侵蚀了，变成现在这样子，比起奥贝斯坦惨多了。

“虽然我对我的飞行技术很自信，但也要能发现得了金色飞贼才行啊。而且，谁能告诉我，那个魉皇鬼到底是什么家伙？干嘛你们都是一副我可爱的bebop一定会输的样子？”

“因为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求补给品和修理啊。”泰克斯很没口德地说。

基拉建议道：“大天使号上搭载了莫比斯零式，有空中霸王……还有两台高达机体。从资料上来看，自由号机体的极速和转向性能都不弱于bebop。我可以搭载在bebop上协助进行捕获。另外，高达机体的观察用具也很发达，虽然能够监控的空域有限，但应该也有帮助吧。”

“这倒是用不着。”杨威利说：“我记得，你驾驶高达，是有同时对多目标的能力的吧？”

“是的。”基拉说：“因为采用了核动力，没有续航力限制和载弹量限制。可以持续进行发射。”

“那好，我给大天使布置第一个任务，”杨威利说。…,

基拉认真地站了起来：“是。”

“别那么严肃。我希望……大天使号优先锁定太空堡垒macross，并对其发起突袭。”

“请问，您想达到什么作战目的？”基拉现在也是很有战术修养的资深机师了，早就习惯了以少敌多的他，对这种战术目标非常敏感。因为，多数情况下，这关系到大天使号能不能全身而退。

杨威利笑了笑：“没什么太大的作战目的。我估计这次的作战会持续相当时间，我想先和那只金色狮子打个招呼。”

“那为什么不去攻击伯伦希尔号？”龙我雷发声问道。孟阁则在一旁连连打着颜色，让自家长官说话不要那么冲。

“大天使号的战术对太空堡垒有用，但对伯伦希尔号，这种量级的攻势会被他们湮灭的。”杨威利很实在地说：“就机动性来说，伯伦希尔号比我们这边任何一艘都不差，而且，她的观测技术，侦查范围等，也是所有舰只中最为优秀的。”

对其他舰只到底有什么能力，杨威利不甚了了，但对伯伦希尔号的了解，他不会输给任何人。正如莱因哈特·罗严克拉姆也是最了解杨威利的人。

“如果和伯伦希尔号发生直接冲击，也许你们这对老对手就能见面了吧？”龙我雷很唏嘘地说：“这会是很重要的一刻。”

杨威利连忙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期待这一刻了。我被批评说脖子以下都是白长的，也不是白白来的。打接触战的机会留给你们好了，反正我手里有枪也打不中什么。”

宿主们面面相觑，杨威利先生也太实诚了。龙我雷的逻辑也实在是太直接了。

“是啊。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金刚号是我的座舰呢，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龙我雷热血沸腾地说：“面对任何对手我们都不会输的。”

“很好，我们很需要这样的士气。”杨威利说。“另外，我需要一个舰长，我并不擅长舰只指挥，但现在我们并没有浪费战力的余地。再怎么高估那只狮子的指挥能力都不过分。而且，现在他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在身边……可以说，这才是毫无短板的莱因哈特呢。”

司徒星在底下悄悄地说：“难道莱因哈特和吉斯菲艾斯不是应该一起不停啪啪啪的吗？哪里有空指挥？”

大家侧目……教授在司徒星脑袋上弹了下，说：“好歹这是以正文，而不是以同人为基础的世界啊。你能不能想点正常的？”

第九十一章 作战会议（三）

的确如杨威利之前所说，作战会议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第一步的作战并非决定如何出击，而是约定了对空域的坐标规范，决定了通信联系方式，分配了侦查空域，要第一时间捕获游走球、鬼飞球和金色飞贼。如果一下子就被对方抓到金色飞贼，那这种运气问题也没办法，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谁都知道作战会持续很长时间。这个一光年的范围，大家基本都无法使用超时空航行技术、跳跃技术或者别的什么特别的方式来穿越空间，都得老老实实地凭着舰只本身的技术进行飞行。从这方面来说，大家的优势劣势很难说，总要先接触过了才知道。对方还有企业号这种逆天的有传送技术的家伙就要尤其小心。

“虽然不知道杨威利在想些什么，但他真的很厉害。”会议结束之后，在众多NPC离开之后，教授忽然留在休伯利安号上的韩泽与陈文钊说。

“杨威利只布置了对太空堡垒的袭击而已。”陈文钊问道：“你觉得他是有更深的用意？”

“他是魔术师。”教授说：“他是看了资料之后才做决定的，而且，所有的常规布置，却只让大天使号去袭击太空堡垒，你觉得这正常吗？”

韩泽说：“你的意思是，他是要试试对方的反应？”

“从NPC的习惯来看，更多地是在计算双方的力量平衡程度。太空堡垒是不是强大，并不完全取决于一条辉，而是取决于林明美。太空堡垒上的骷髅战机虽然能进行基础的变形，但和高达相比没有优势，纳布女王座舰没有武装，星际航行能力很强，但只有大气层内的作战能力，还是靠着绝地武士实现的。普罗米修斯号也是这样，没有武装。魉皇鬼的武装程度不好说。可是，对方有企业号、普罗米修斯号两艘科学考察船，侦查能力远胜过我们这边，从不以作战为第一目标的场景里，对方更容易完成任务。关键就在于对方到底准备怎么使用力量。要是莱因哈特冷静点，其实这个任务关卡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卡拉狄加、太空堡垒和伯伦希尔号进行空战和舰队战的双重阻截，至少有四成把握可以牵制住我们的主战力量。然后，企业号、普罗米修斯和魉皇鬼去把金色飞贼直接搞定就好了。纳布女王座舰可以辅助魉皇鬼，绝地武士的力量控物是基础啊，别忘了这个。”

教授的解释让陈文钊一惊：“你是说有可能压根没办法打起来？”

“有这个可能。”教授说：“金刚号很慢的，两艘休伯利安号速度也没优势。大天使好和纳迪西科号虽然有高达，可是，高达的持续作战能力很弱，绝对不适合舰队战和空战大局。死星要塞不能移动……机动性最强的bebop基本无武装，也是靠着小型载机作战。只要战斗不发生在距离死星要塞比较近的地方，我们也没有数量优势。情况就是这样吧。杨威利明知道我们的侦查能力劣势，却仍然选择首先出击发动攻击而非加强侦察能力，为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想确认林明美是不是有全范围加强战场己方战力或者削弱敌人战力的能力？”韩泽问道。

“有可能。”教授说：“这是太空堡垒最有可能拥有的逆天能力了不是吗？”

“你们说的很好啊。”一个声音在几人身边出现，大家连忙抬头一看，这个不声不响靠近了他们的正是蔷薇骑士联队的指挥官先寇布，一个近战王牌专家。…,

“长官！”大家站了起来：“您真是无声无息啊。”

“许多女孩子喜欢我从背后给他们一点惊喜。”先寇布笑着说：“杨让你们过去，我们要讨论一下，怎么处理这次的战局。你们的见解，或许会比较接近他的。”

“那么您呢？”韩泽问道：“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我不在乎。”先寇布耸耸肩。

杨威利的舰队指挥坐席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坐在宽阔舒适的指挥椅上，杨威利仍然在研究着资料，不时在键盘上输入一些指令。稍微过了会，他抬起头问道：“舰长还没来吗？本舰也需要运动起来了呢。”

尤里安说：“在路上了，数据链上正在传输舰长制定的中央电脑控制组件，安装需要时间。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尤里安憧憬地看向杨威利。在他眼里，自己这个过于年轻的养父，绝对是无所不能的。目前的优势劣势大家都看得见，无需赘言，但他相信杨威利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正如杨威利之前所说，没有了战略上的掣肘和劣势，他怎么也要赢莱因哈特一次。

看到几个宿主都来到了面前，杨威利冲着教授笑了笑说：“他们不是已经有了猜测了吗？”

“啊？您真的是要尝试诱发太空堡垒的特殊能力？”尤里安惊讶地问。

“并非完全如此。”杨威利笑着解释道：“如果对方有特殊能力，那测试的是太空堡垒，如果没有，测试的就是莱因哈特。他肯定不会坐视的。他那样的指挥官，最强的的就是他的自信。他不会回避作战，尤其是有优势的作战。如果太空堡垒有特殊能力，那么，莱因哈特会有更大的决心选择进行战斗。我想，对他来说，没有战斗，就算战胜了我也没有意义吧？”

杨威利有着更复杂更宏伟的战略构想，但是，这时候并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说出来了，“魔术师”的名号就没那么有趣了。而且，要实现这个战略构想，需要更多的条件，需要更多努力，来让事情朝着预料之中的发生，还需要验证大家的能力和士气。或许，还会需要宿主们的配合。

留在休伯利安号上的一共有七个人，不算很多。大家的去向并不太平均，有5个人去了bebop。因为那是找球手，只要能赢得关卡，奖励是最丰厚的。斯派克虽然不容易打交道，杰特和菲的脾气也不太好，但冲着丰厚奖励，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去的人里，除了司徒星，还有一个特别加强了视力和神经反应的家伙，两个有机械师职业的宿主，以及一个在之前的场景里赢到了一台绝地武士单人战机的家伙。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找球手魉皇鬼上会有多少搭乘者，可至少现在，看起来宿主们已经将bebop的速度、转向等特性提升到了可以一战的地步。

去大天使号的有12人。大天使号是最缺舰员的，不管是哪个位置都缺人，加上他们接受的任务是第一波发动攻势，不少宿主们就想乘着这个机会去捞点战功。

去死星要塞的也不少，有11人。死星要塞是蓝方防御的最后一环，重要性自不待言，而且，死星要塞不能移动，那就意味出击作战的机会会很多。会驾驶战机的去那边很占便宜。

余下18个人，8个去了纳迪西科号，3个去了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其中就有安德鲁。余下7个，包括汉克在内，都去了金刚号。去金刚号的都是近战专长或者是MT类型的家伙，对这些能力明显偏向的人来说，金刚号是唯一有可能发挥他们近战作战特长的地方。…,

教授之所以不让韩泽也去，还是因为韩泽的级别比较低，在那种普遍40级以上的近战环境中，很有可能会挂掉。挂掉也没什么，反正这个关卡不死人，但挂掉就意味着拿不到经验，没任务，他们来这关的目标就更远了。

杨威利看了看留在休伯利安号上的几人的资料，说：“你们的职位，等新舰长来了再说吧。”杨威利挠了挠头，再次催促道：“新舰长人呢？”

“在这里了。”一个很冷淡的小萝莉的声音响起。“我是星野琉璃，请多多指教。”

“哇，好可爱的小姑娘。”先寇布靠在门上，俯视着这个有着浅紫色头发的小萝莉，啧啧赞叹。当然，纯赞叹而已，星野琉璃的年纪太小了，完全不在先寇布的狩猎范围里。

“笨蛋！”星野琉璃嫌弃地把脸扭向一边。

“哈哈，先寇布，这次你吃瘪了吧？”波布兰戏谑地说：“你的美丽的年龄下限是18岁哦。”

星野琉璃向杨威利颔首致意之后，就自顾自地坐在了舰长的坐席上。她的双手放在了副手上的操纵面板上，手指瞬间点出不知道多少次操作，一团团的数据投影、技术资料一下子出现在她的周围，在她紫色的眼眸中投射出一串串的亮点。少女冷淡却认真的神情美极了。

星野琉璃是天才少女，但她却是小时候被训练到大，然后被买来专门当作舰只操作人员的奇葩。她的生活里，最简单的就是操作舰只作战了。哪怕是换了艘舰只也是如此，稍稍熟悉了一下休伯利安号的系统之后，她开始将“思兼”智能核心的程序导入。从年代上来说，休伯利安号比纳迪西科号先进太多了，能够适应不同星系之间的飞行与战斗，和原先只在太阳系内航行，完全没有跳跃能力的纳迪西科完全不同。

星野琉璃松了口气，思兼的导入很顺利。菲列特利加的手搭在了星野琉璃的肩膀上，轻声提示道：“舰长，这些宿主的职位还需要你来分配。”

星野琉璃转头看向菲列特利加和韩泽他们，脸上露出了迷惘，甚至有些紧张的神情。和人打交道，小琉璃完全不适应呢。

第九十二章 休伯利安号上的日常

“弗雷德里克先生，请你到杨的舰队指挥部报到，担任科学参谋官一职。”星野琉璃飞快地把脸转回到面前的大堆数据上，一边读着他们的介绍一边吩咐道：“我想您应该能胜任的。”

“宇多田岩波先生，请去主炮伺服组报道。”

宇多田岩波是日本人，是日本著名团队“天之丛云”的副队长。日本人在命名上创意有限，总是那些名字翻来覆去地用，他们团队这次关卡来了五个人，但留下休伯利安号上的只有他和名叫千山梓的女子两人。宇多田岩波是一流的速射狙击手，副职业是刀客，有着极为强大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千山梓是个医生，一个不断用能力加强辅助能力的纯治疗。

“千山梓小姐，请到医疗组报到。”

“恩里克先生。飞行组，你可以直接向波布兰报到。”

“拉德先生……轮机舱。希望您的高能理论能够改善本舰的动力表现。”

“陈文钊先生，行政组，尤里安先生会安排您的工作。”

至于韩泽……星野琉璃想了一阵，她实在看不出要怎么安排这家伙的工作合适。从级别和属性上来看，韩泽都不高。但是，在系统给出的说明里，韩泽在潜力值一项上的得分却是87，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高分。或许是因为级别低了，成长性就高，但这么离谱的高分怎么也不可能是胡说八道来的。

“韩泽先生，你担任我的副官。”

什么？大家惊讶地看着韩泽，其他几个人都盯着他们几个，在几张脸上移动着视线。钢铁雄心团队的几个人居然都被留在了舰桥？这台不可思议了。留在舰桥就意味着一直能够和核心人物进行交流，意味着不断刷亲密度，拿到任务的机会远比被分派在其他舱室里来得高。而担任舰长的副官，一般来说这是个机会极多的岗位，只要能辅助舰长做决定，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刷出好多经验来。

不过，韩泽并不这么想。对《机动战舰Nadesico》稍微有点了解的他，知道星野琉璃是多么全能的一个小萝莉，担任副官，基本上也别指望有什么事情可以做。除非，出现新的情况，得到新的指派。不过韩泽还是很愉快地接受了了这个任命，真诚地说：“是，舰长阁下。很高兴能和您一起作战。”

连着使用敬语倒不是拍马屁，而是他的确对这个经常别人都不在的时候仍然能坚守舰桥的小女生很有好感。星野琉璃脸上红晕一闪而逝，似乎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纳迪西科上都是不靠谱的家伙，虽然对她无比亲热，但都是拿她当小孩子，真正将她当作大人，当作值得尊敬的舰长的似乎不多。“嗯，你的就在我身后的座位就坐。我将近战防御系统交给你管理。”

安排好宿主们，让休伯利安号进入正常运行的轨道之后，星野琉璃回过头，问杨威利：“司令官阁下，请下令。”

“布设全战场通信中继装备，然后进入到……这里。”杨威利在星图上点出了一个位置，发送到星野琉璃的指挥席上。

“小行星带吗？”星野琉璃很可爱地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明白了。”

“轮机舱，提升动力输出至60%。全舰中速前进，第一飞行队待命。”星野琉璃的命令立刻就下达了，她的头脑永远冷静清晰。在对休伯利安号了解有限的情况下，她尽量少干预具体的执行策略，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舰只大方向的操作上。60%的动力输出在她的调控下，被精心分配到了不同的输出管道，让休伯利安号非常平顺地开始移动。…,

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加速到第二战速，仅仅这手就让舰桥里的大堆内行人们惊呼出声。

“舰长，您真厉害。”尤里安由衷赞叹道。

“不，没什么。”星野琉璃说：“听说您泡的红茶很好，我可以……”

“舰长请您稍等。”尤里安自豪地说。

以第二战速航向小行星需要7个小时，在那里等一个小时，比赛就正式开始了。在保持了速度之后，大家都开始进行日常活动，该聊天的聊天，该干嘛的干嘛，这段时间可是系统给的福利。

“这是个好开头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成了星野琉璃的副官。难道小萝莉喜欢你？”零开心地说：“不会啊，这丫头应该也喜欢天河明人才对。”

“天晓得，反正我就是端茶送水的份啊。”韩泽感叹着。

“喂，小家伙。”先寇布一掌拍在韩泽的肩膀上：“去酒吧喝一杯？”

韩泽连忙说：“哦，好的。”

零不屑道：“福利来了啊。这就是当上副官的好处，你是军官了。”

先寇布、波布兰和其他各个舱室的军官不一会都纷纷来到了酒吧。教授稍后也过来了，他脸上满是不解。

波布兰问道：“嘿，你在担心什么呢？”

“杨在研究的资料很奇怪。我完全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小行星带虽然可以隐蔽，也有近距离作战乃至于伏击对方的机会，但是……”教授说。

波布兰笑着说：“别想太多了，要是杨的想法能够那么容易被看破，那还是杨吗？魔术师从能从帽子里拽出兔子来，你们知道这点就够了。”

尤里安不一会也跑到酒吧来了。看到这个让人亲切的小家伙进来，先寇布一把将他按在了吧台边上，冲着酒吧那边喊道：“喂喂，看看谁来了？酒保，来两支威士忌！”

尤里安局促地想要站起来，但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是先寇布的对手，还是被牢牢按在了椅子上。他说：“我是来让宿主们去领军服的！还有事情呢！”

“好了，命令传达到了！你们去换了衣服再过来。尤里安，你就留下吧。”先寇布挥了挥手。

宿主们立刻就离开了。看着大家都有几分兴奋，韩泽问道：“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发放的制服啊，多数都是好东西，就算不是……反正也不要兑换点。”

韩泽拿到的是一套军官制服，包括基本的橄榄绿色上衣，贝雷帽，米色长裤，黑色短靴，腰带，枪套，以及一根红色丝巾……据说丝巾是联邦军人习惯性扎在脖子上装逼用的。韩泽对此还是敬谢不敏了，但一整套的服装穿在身上，提供了总计55点防御，2点体质，2点敏捷，2点精神，2点魅力……帝国的军服提供4点魅力加成，毕竟自由行星同盟的军服不如帝国帅啊。这已经是韩泽想象不到的好属性了，更别说还有体力自然消耗速度减少20%，休息状态下恢复速度提升20%的套装属性了。

而配发的肩章领章臂章同样有属性，不过，现在都处于未激活状态。表示地位的配备，需要先获取一定的军功才能激活，然后还能不断升级。这套装备不能带出这个任务关卡，但到最后会按照这个套装的最终属性来给与一定的奖励。

“聊胜于无吧。”相比于韩泽，教授和陈文钊都见多识广，对这样的属性并不太满意。“韩泽，你先穿着吧，好歹比你原先的装备强……不对，你原先没装备。回头还是要搞一些日常可以穿的衣服啊，不然整天在真实世界里，搞得跟coser一样就比较麻烦了。”…,

休伯利安号上的气氛很轻松，按照先寇布的说法，杨在舰上的时候一直如此。大家对他的指挥很信服，不管是不是理解，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这一点，没多少人做得到。

“这就是魔术师大名的好处了。”陈文钊说：“效率提升，而且，在紧急时刻，只要他镇静地下命令，就很容易让大家的信心和士气恢复起来啊。”

“可是，杨威利到底想做什么？”韩泽还是关心这一点。

“猜测他想做什么，历来是大家热衷的活动，你可以试试。”菲列特利加说：“我也想知道啊，他的战术电脑里经常有各种指令组，但在最终组合之前，几乎没有人想得明白。这也许就是他比较厉害的原因吧。”

“杨夫人，”陈文钊挠着头说：“我们并不想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脑细胞呢。现在正好有点时间，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吗？随便什么都好，这有助于我们了解休伯利安号。”

任务邀约？大家都竖起了耳朵听。

“你们七个人全部吗？”菲列特利加问道。不是钢铁雄心团队的人一起看向了陈文钊，大家意识到这家伙是魅力型的，能不能被划入做任务的名单，就看他怎么回答了。

“当然，我们是一起来的，不是吗？”陈文钊很慷慨地说。

菲列特利加点头说：“好的，我手上有一些日常工作。现在人手不是很够，你们来帮忙那真是求之不得呢。”

大家的眼前跳出了任务清单：休伯利安号（日常任务）

任务清单足足有20多项，大家立刻焦急地翻看起来，希望能让自己的任务关卡开个好头。

第九十三章 意

日常任务从来不会难，只是花时间而已。清理轮机舱、清理舰体、舰体外部油漆喷涂、布设通信中继信标、检查线路接口等等舰体服务业务每人可以接三个，学习星舰通信基本方法、基本轮机管理、基本炮术等，下一次发布日常的时候可以继续进修。这些技能以后只会在具有类似性的场景内激活，在日常世界里只能查看一下。

现在实际上已经享有军官资格的钢铁雄心的三人不能选择舰体服务的日常，只能选择进修日常。进修类日常只有经验和技能奖励，但没有现金报酬。舰体服务日常则有每小时4点兑换点的报酬可以领取。累积下来，这方面也会比较可观。于是，菲列特利加告诉他们，在完成了进修日常之后，可以去向他们的直属上司汇报。然后，自然而然会有新的日常了。奖励也许会不一样，但怎么都不会比兑换点差。

布设通信中继信标的日常看着那叫一个让人羡慕啊。通信中继信标是维持旗舰能够对全战场进行指挥和控制的关键，休伯利安号其实有足够的通信功率，但通信本身是会受到干扰的。而且，由于整个战场上密布着各种不同星体，有复杂的引力和电磁环境，没有任何通信信号可以从战场一头直接传到另一头。另外，每个通信信标都能够对信号进行一定的加速处理，达到星际通信网络的同步而不会因为战场的幅度被延迟。信标的布设有着非常严格的规范，需要靠着舰员穿着宇航服直接进行微调，在极短时间内完成，然后靠着辅助推进系统回到休伯利安号的引力场，进行回收，再准备下一次的信标释放。

太空漫步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哪怕只是按部就班地操作信标。至于那些课程，反正是不怎么听得懂……星际时代的技术和教育，和他们以前学到的东西差太远了。

三节课听完，韩泽跑去找星野琉璃了。由于休伯利安号正处于匀速直航状态，尤里安在航行长的位置上看书，偶尔关注一下前方的动静即可，舰长星野琉璃就能空下来了。她没有换上自由行星同盟的军服，主要是舰上也没有那么小号的衣服，仍然身着颜色明亮的纳迪西科的制服，大片的红色黑色和明黄色相间，下身是五分裤，显得活泼俏皮，配合上她有些苍白的肤色和浅紫色的头发，活脱脱是一副制服美少女的标准造型。这样的造型在舰桥上，一大堆身着橄榄绿色制服的联邦军人中间就显得有点不搭调了，琉璃也没有要故意杵在那里，将航行事务交接给了尤里安之后就到了舰桥正上方的舰长休息室里，捧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瓶装的酸奶味汽水在那里吸着，仰头看着浩瀚的星空。

舰桥里能看到的星空完全是靠着环形投影投射出来的。休伯利安号的设计让人很是无语，舰体正前方是40门主炮，密密麻麻把整个头部占掉了，加上供能系统、火控指挥舱室等，几乎占掉了三分之一个舰体长度，让舰桥不得不处于舰体中部。休伯利安号没有竖起的指挥塔，而是将舰桥、指挥室等全都放在了舰体中心位置，防护性超强，但投影出来的星空加上大量标注的数据总有让人不满意的感觉。只有在这个舰长休息室里，隔着高度耐压的玻璃，才能看到真正的星空………,

“这些星星大部分也不是真的呢。”星野琉璃的声音有点寂寞。

“舰长。”韩泽站在星野琉璃的身边，微微俯下身子问道：“您在想什么呢？”

“那些星星，其实也都是投影吧。一光年范围之外的那些，都是怎么飞行也去不了的地方啊。”星野琉璃的声音越发空寂了起来。“虽然休伯利安号有跃迁飞行的功能，但却一点意义都没有。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我本来最远也就到过木星。我也是个笨蛋呢！”

这样的琉璃，真是很难让人当成剧情人物来看待。韩泽看着琉璃没兴趣履行舰长职责，索性从她面前的茶几上取过一瓶酸奶汽水，坐在了她身边，尝着汽水的味道，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来到休伯利安号呢？”

“笨蛋！”琉璃没有直接回答。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她的双脚都够不到地面，而是悬在那里晃荡着。她跳了一下站了起来，故作趾高气扬地问道：“你的炮术课程怎么样了？

“正要向您汇报此事，第一阶段课程我获得A的评价。”

琉璃点了点头，说：“再过一会就要准备开战了。我需要你随时注意近战防御火炮系统。因为我们很有可能需要从小行星带里穿出去。”

“哦？杨已经决定了战术了吗？”韩泽问道。

“我觉得是吧。刚才我离开舰桥的时候，杨睡着了。”舰桥里诡异的一幕重又出现在琉璃的脑海里。杨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很没仪态地将双脚跷在了指挥台上，靠着舰队指挥官的坐席，将扁帽盖在脸上就那么睡着了。在他年轻而生气勃勃的皮肤下面，疲倦是那么地深沉。

舰桥里休伯利安号所属的军官看到这一幕，一点都没觉得诧异，大家都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调暗了灯光，将各种设备的蜂鸣提示全部关闭。

“我想，杨一定想了个了不得的点子。”琉璃自言自语。“对了，要是你能够在穿越小行星带的时候不让大块的陨星撞击到舰体，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任务。”

提示：你已经接取任务：保护周全。

任务说明：在休伯利安号穿越小行星带的时候，使用近防火力系统清除直径50米以上的陨石等可能对舰体造成损伤的物体。撞击20次以下，任务完成。撞击10次以下，基础奖励提升50%。撞击5次以下，基础奖励提升100%。撞击0次，获得完美任务奖励。

任务奖励：经验30000点，兑换点200点。

完美任务奖励：兑换点200点。休伯利安号炮手臂章（科幻体系炮术熟练度+100，远程武器命中率+1%）

的确是很丰厚的奖励，但韩泽这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完全没有远程辅助技能和天赋，这种任务可不那么容易呢。

稍后大家在舰桥上集中了起来，距离开战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双方总计14艘战舰都已经各就各位，进入全面开战的态势了。蓝方冲在最前方的是大天使号，在战场友谊靠着一颗体积很小的变星的引力场和周围的光线干扰包抄过去，准备直接绕到侧后方攻击太空堡垒。这一侧还没有遇到敌人。

位于战场中间线靠近蓝方一侧，金刚号和纳迪西科号冲在前面，金刚号的锅炉升满，一副跃跃欲试准备突击的姿态，纳迪西科号则是放出了两台aestvalis，同时准备好了重力波主炮。重力波主炮的轰击范围很大，用于威吓射击虽然有点浪费，但在战斗初期用来表明态度却是极好的。…,

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位于两舰的后方。Bebop号现在则吸附在了休伯利安号的下面，节约燃料，而且，现在舰上的诸多宿主们还在对Bebop持续进行着改造。原先的常规脉冲引擎已经将动力输出口扭向了两侧，用于改进转向性能，主动力则装上了纳迪西科号仓库里放着的备用相位转移引擎。

对方的阵型中规中矩得多，伯伦希尔号、卡拉狄加号成上下方布局，都是斜侧对着战场中心，保持主炮火力全开的态势。后方颇为遥远的地方，太空堡垒放出了全部的骷髅战机，遮蔽了相当广大的空域。普罗米修斯号在、企业号分举战场两翼，但明显只是搜索侦查的态势。纳布女王座舰和魉皇鬼压根没有出现……

“看起来，莱因哈特是准备抢第一分了。”杨威利嘟哝着。

休伯利安号此刻的位置很是微妙，卡在小行星带里两块巨大的陨星中间，正好形成了平衡，对方怎么都发现不了休伯利安号的位置，就算和己方的通信也是通过中继信标来进行。杨威利并没有将自己的战术布置通过数据链发送过去，光凭着杨威利的声名，大家才信任他的这番布局。

时间滴滴答答地在转动。就在比赛正式开始的一瞬间，所有舰只的雷达上都出现了三个目标：一个鬼飞球，两个游走球。50米直径的球体生成之后，立刻开始高速移动起来。

“开火！”位于阵列前列的莱因哈特率先发布了作战命令，伯伦希尔、卡拉狄加和太空堡垒三艘战舰立刻同时开火，一条条炽烈耀眼的光束撕裂了空间。

“休伯利安号，第一战速，方位，R11。”杨威利命令：“金刚号接敌，纳迪西科号协同保护。吉姆雷诺，你向F5移动，准备捕获鬼飞球。Bebop整备完成没有？”

Bebop在频道上回复：“Bebop收到，全舰准备完成，请指示。”

“干掉普罗米修斯号！”杨威利的命令简单而尖锐。

“乐意之至。”杰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大家的战力都有限，杨威利采取针对对敌，放空一些敌人也属于无奈之举。但杨威利已经对太空堡垒和普罗米修斯号两艘舰只下达了攻击命令，这种锐利爽朗的打法在杨威利的指挥历史上可是很少的。

R11？琉璃却管不得这些，她只需要知道本舰的命令就行了。但R11方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去的，路上大堆的陨星杵在路当中。

“主炮50%充能……”琉璃命令道，她希望能够打开一条通道。

“不能使用主炮。”杨威利在战术链上搁置了琉璃的命令，说：“那只狮子会知道我们的想法的。”

第九十四章 战场魔术

琉璃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瞅着杨威利：什么叫我们的想法，只是你的想法好不好？完全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呢。但杨威利只是搁置命令，这种态度却让琉璃很是受用。她自己取消了命令，略一沉吟，命令道：斯巴达尼恩第一，第三中队出击！波布兰，你来带队。护航队列，前出0.3个单位，密集轰击，清理通道。

“韩泽，请指示近战炮击序列。”

“是！”

韩泽立刻忙碌了起来，而零也进入了全面辅助的状态，在韩泽的实现上进行了全面的虚拟投影，将本舰和周围的那些陨石的位置都标识了出来。对这类物体的炮击序列是无比纠结的事情。在陨星堆里，体积较小的陨星轰开并不太难，更多是在使用近战的动能弹头和能量弹头造成的动量来推动陨星离开原来位置，但陨星是会互相碰撞的，本来安全的陨星很有可能被撞击到休伯利安号的前进路线上去。

韩泽一脑门子官司，一边设置一边看着系统不断进行的演算。所有的工种都有风格，炮击也一样。自动控制的火炮打出一串串黯沉的能量束，一组组动能弹将陨星推远。这种方法韩泽只用了两分钟就停下了，他申请让斯巴达尼恩挂载内爆弹在前方开路，在通道左右两侧不断引爆内爆弹，范围内的陨星吸引过去，再靠着动能弹打击来调整个别陨星的位置。这种方法最大的好处不是清理得干净，而是快速简便。方式是暴力了一点，而且还需要波布兰和那个加入了飞行部队的恩里克的配合，但这样的清理方式让星野琉璃得以不断微调飞行速度，不断提速，越来越接近着第一战速。

杨威利非常满意现在的进度。星野琉璃虽然刚刚登舰几个小时，但已经将休伯利安号的性能完全摸透了，她带来的思兼中央电脑组件也很强大，在武器的时序控制上弥补了休伯利安号原先的系统很大的漏洞，主要是操控风格和星野琉璃一样精细入微，强调效率。看起来，都会让人有星野琉璃和主控电脑“思兼”合二为一在统治者休伯利安号的感觉。

韩泽用了10分钟时间编制好了前方的炮击序列，然后就亲自操控着前方八门，两侧共22门副炮拾遗补缺。他觉得自己赌对了，这个炮击任务只不过是日常任务的加强版，难不到哪里去，奖励虽然可观，也不是无可替代。但所有的任务都是为了本舰的战术意图而产生的，本舰的战术意图则是服务于整个战局，如果他谨小慎微地一点点炮击清理，可能也能达到完美效果，但说不定没到一半就会被星野琉璃或者杨威利撤职，内爆弹加近战炮火，是他能想出来的最简单快速的方法。而且，休伯利安号上的大家，也都会为他拾遗补缺。除了近战系统完全自动控制的火炮之外，舰上的副炮炮组，飞行队的成员也都在帮忙。恩里克同样是有这方面的任务，这一次，恩里克和韩泽一样都拿到了完美评价。经验、兑换点和

“干得漂亮。”杨威利在频道里轻声赞赏。

提示：（杨威利的赞扬）蓝方全体获得10点功勋。

大家的耳边依稀有种“格兰芬多，10分”的感觉……原来所谓的NPC的调整是这样实现的啊。

穿出了小行星带之后，休伯利安号赫然出现在了和正面战场有一定夹角的最远射击距离上。星野琉璃眼神一闪，不等杨威利的命令就直接吩咐道：“全部主炮充能100%！”…,

“就等这一刻啦！”舰内频道传来炮组的欢呼声，主炮面板上的充能水平不断飙高，迅速推进到红色满值的区域。第一次紧急充能居然只用了14秒。

“射击！”杨威利吩咐道：“保持航向不变，继续加速。”

星野琉璃仔细扫了一眼星图，低声诅咒道：“笨蛋。”她只是在骂自己居然没看明白杨威利的意图。

“射击！”琉璃下令。炮击长并不是什么有特殊能力加成的NPC，但水准也颇为不弱，休伯利安号头部主炮齐射，40根细密的蓝色光柱凝聚在一起，直插战场中央。

“预计还有三次射击时间。炮组持续调整。韩泽，回收斯巴达尼恩。轮机舱，动力输出满值，准备进行过载。”琉璃持续进行着调整，但不管动力输出多狂暴，在她手里休伯利安号仍然持续进行着极为稳定平顺的加速。碰上这种舰长，绝对是炮组和其他单位的福气，韩泽回收斯巴达尼恩的工作进行的极为顺利，才4分钟就全部完成。由于这个任务太过简单，才给了1万经验，倒也不无小补吧。

“进入过载加速吧。休伯利安号从来没跑得那么快过。”杨威利吩咐道：“吉姆雷诺，你那边呢？”

另一艘休伯利安号上传来吉姆雷诺沙哑狂放的声音：“已经追上了鬼飞球，正在捕获中。企业号正在靠近我这边，先阻击吗？”

“不用，将鬼飞球轰击到F14轨道上，你自行迎敌。别让企业号突破你。”

“没问题，要是打不过科学考察船，那可对不起吉姆雷诺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啊。”

几乎瞬间吉姆雷诺就锁定了鬼飞球，主炮火力全开，将鬼飞球直接打到了第二战速，其他战舰想要太太平平拦截鬼飞球几乎不可能了。这个速度可不是所有舰只都有瞄准50米直径的目标的能力的。

“混蛋，上当了。”看到休伯利安号从战场另一侧钻出来，一边加速一边用微小的弧线夹角朝着战场中心射击，在伯伦希尔号上的莱因哈特就气愤地拍了下指挥台，站在周围的吉尔菲艾斯和希尔德奇怪地投来眼神。

“杨威利的路线，会利用阿尔法恒星的引力场来进行环绕加速。超过第一战速之后，我们这边只有本舰能锁定得住他。但要是正面战场脱离，那对方就可以直接护航鬼飞球冲击球门，要是不脱离……”莱因哈特还没说完，就传来太空堡垒方面的通信：太空堡垒遭遇侧面袭击，来自大天使号，高达的战力比起可变形的骷髅战机远胜，一接战就损失了相当不少。太空堡垒为了避让大天使号的线性主炮和重力波炮，只能进行避让。一下子，太空堡垒就失去了最佳火力支持的位置。

龙我雷在正面战场看到了机会，立刻加速推进，冲着卡拉狄加去了。没有中控电脑，卡拉狄加的反应稍微迟缓了一点，差点被金刚号直接冲击成功。战场中心立刻纠结成一团。

莱因哈特果断下达了后退支援太空堡垒的命令，但卡拉狄加摆脱了金刚号的连续近战冲击，后退至太空堡垒的火力掩护范围的时候，休伯利安号已经加速到了红方球门一侧，掉过头来，炮口重新转向了战场中央。

大天使号功成身退的时候，纳迪西科已经前出到了最佳炮击位置，对卡拉狄加进行了两轮轰击，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也赶了过来，用大和炮冲着卡拉狄加号连连射击。伯伦希尔一时之间居然有些被冷落的感觉。…,

“混蛋！”莱因哈特不满地大吼道：“他这是利用规则，为什么他不在正面迎击。”

吉尔菲艾斯顺了一下头发，说：“他什么时候正面迎击过？除非万不得已。”

一句话就让莱因哈特冷静了下来。莱因哈特觉得自己正面作战力量有优势，所以才安排中央战队正面迎击，然后让魉皇鬼、企业号和普罗米修斯号分头侦搜。没想到杨威利居然在第一轮比赛中就将全部的力量用上，乘着游走球还没捣乱之前，发动了一拨猛攻。正面牵制住了伯伦希尔号之后，杨威利的休伯利安号实际上已经处于保护着鬼飞球的攻击通道的位置上。太空堡垒距离球门远了，有些鞭长莫及，要么他迅速脱队，以伯伦希尔号的优异战力去阻截鬼飞球，要么就要认下这第一分让蓝方得去。

杨威利靠着预先的调整，几乎瞬间就决定了战局。但莱因哈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太执着于战力优势了，让杨威利钻了空子。杨威利并不是要在战场上击溃他，消灭他，而是要在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里击败他。这才是关键。而在第一回合就能让杨威利费了如此多的思量来统治一把战局，莱因哈特也足堪自豪了。

“防御阵型，向本舰靠拢。”莱因哈特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普罗米修斯号遭到攻击，判定对方是Bebop号。”新的战况到来。

“什么？Bebop号不是无武装的吗？”希尔德惊讶地问道。

“他们可以登舰，普罗米修斯的速度和变向性能很差。”吉尔菲艾斯说。

杨威利的布局越来越让大家能看清了。这家伙就像是将不同的舰只摆在不同的位置的环上，然后用齿轮组串联起来，当他在中心旋动的时候，大家终于能看到这些齿轮严丝合缝地运转起来，将最美的图景拼成一线，呈现在了大家面前。的确，他完全知道莱因哈特能够阻止他，但要么阻止他得分，要么阻止他在战场上至少干掉他们两艘舰只，两者不可得兼……他知道莱因哈特是怎么样的人，知道他必然会做出的选择。一个有着最大信心的家伙，能够忍受一时的挫折，但他绝对会在手里保存最大的力量。

“可是，下一次碰到这样的选择，你还会这么干吗？”杨威利吐了口气，喃喃道：“主炮开火。距离鬼飞球得分撞击还有4分十五秒。”

第九十五章 这个世界不可能无解

哪怕是满腔战意，杨威利仍然只是坐在那里，死盯着面前的战术示意图和各种数据图表，战场也无非是一个学术问题：最好的战术和最好的部队赢得胜利。而他，只需要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情就可以了。

战场通信中传来各种信息：

Bebop：已经追上了普罗米修斯，对方放出了四架战机，型号判断是王尔古雷。

金刚号：轻度战损，动力受影响，无法继续进行持续冲击作战，转为炮击模式。

大天使号：太空堡垒没有使用空域武器的迹象，骷髅战机数量很多，弹幕密度已经突破饱和值。

休伯利安（吉姆·雷诺）：舰体两度中弹，中等战损，已经减速。本舰将持续呆在炮击序列。

状况最为理想的反而是纳迪西科号，御统百合香的控舰手法和琉璃完全不同，细致上是略逊了几分，但却打得更为明朗直接。没有琉璃来细致操控纳迪西科号，御统百合香索性用舰载的机甲Aestvalis掩护侧翼，不断调整炮击顺序，总是在最佳位置上开火，取得的战果非常不错。另外，纳迪西科号的防御罩，也比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强了不少。

杨威利问道：“本舰情况如何？”

“良好，中弹四发。来自太空堡垒2发，伯伦希尔1发，卡拉狄加1发。全舰机能未受影响。”尤里安汇报道。

教授在杨威利的指挥坐席上提交了一份战术说明，杨威利看了一眼，脸色没有变化，却下令道：“持续进行炮击。吉姆雷诺退出交战，立刻进行维修。Bebop号，如果没有攻击位置，以高机动动作向T2空域前进。”

似乎已经看到杨威利的布局的琉璃一下子转过头来，张大了眼睛征询道：“您确定吗？”

“是的，这只是第一回合。”杨威利这其实是以自己为掩护，让其他战舰能够退出战斗，至于bebop，则承担着吸引敌人注意力的作用。急速的机动转向，会让对方以为他们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或许会让对方有进一步的举措，就算没有，bebop也会更靠近己方阵型。杨威利已经基本确认了金色飞贼绝不是雷达能够捕获到的东西，只能靠着纯视觉来发现和和追踪，那就意味着，那会是纯粹的运气问题。要等先有了运气，接下来才能考虑找球手的性能问题。

在伯伦希尔号上，莱因哈特皱着眉头保持着沉默，吉尔菲艾斯一条条地发布着攻击命令。和红发老友的配合，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行了，但现在仍然是那么和谐、默契。奥贝斯坦站在一旁，对于组织中的第二人虽然他还是坚决反对，可在这一次性的战斗场景中，也就无足轻重了。面对杨威利这样的强敌，多一个吉尔菲艾斯这样的优秀指挥官，怎么都是很占便宜的事情。

看到蓝方的阵列平稳自然地变化，各舰又在服从旗舰命令之余，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莱因哈特赞叹不已。“杨威利的脾气，的确是能够和那些舰长处得来的。从团队协调来说，他们比我们好一些。”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杨威利从来就是善于临时凝聚团队充分发挥战力的家伙，从第二次达斯提星域会战的临危受命到组建第十三舰队攻占伊谢尔伦要塞都是如此，抓住关键点，让各部分组织能配合起来，然后靠着柔软的治军手腕不断磨合和团结，整个部队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默契。其实就红蓝双方的兵力配置来说，恐怕旗舰对调会更适合杨威利的发挥：主战力量虽然少，但战术变化会更丰富，可以用的手段会更多……莱因哈特其实从未在战场上赢得战术层面的胜利，不是靠着兵力就是靠着战略先机，他对杨威利的忌惮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到了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程度。…,

被允许留在伯伦希尔号的舰桥上的宿主只有一个：英国人戴维·休谟。现在，戴维身着的是帝国军华丽丽的少校军服，侍立在莱因哈特身后。

戴维是宿主中极少数精于海上作战的，对于舰队、编队很有概念，时间和空间感觉很好。在杨威利让休伯利安号通过星体进行加速的时候，他就提出了一份新的作战计划。现在，这份作战计划正在一步步地执行。宿主的作战计划只要有足够的说服力，就能够让NPC认可，只要得到采用，那就是大笔的经验和兑换点的奖励。这种奖励仅次于对全舰作战能力的提升获得的提成性质的奖励。

“戴维，如果你的战术成功了，那这场战斗基本就结束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奖励呢？”奥贝斯坦问道。义眼在眼眶里不断转动着，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不会让我失望的吧。”戴维爽朗地说。

“你们太小看杨威利了。”莱因哈特摇了摇头，插话打断了他们：“只是一次尝试而已。现在杨威利已经在收束阵型准备第二回合的较量了。那个鬼飞球，距离我们的球门已经只有1分钟了。虽然不用双反都回归自己半场，但是，要等第二个鬼飞球刷新出来，战场形态又会发生变化。现在我们都不愿意有太多损伤，这才是关键。”

莱因哈特虽然采用了戴维的战术，但并没有多看好。这让奥贝斯坦和戴维都很是诧异，吉尔菲艾斯则理所当然地补充道：“那是当然啊，魔术师总会准备足够多的伎俩，魔术会有回火的时候嘛。”

纳布女王座舰和魉皇鬼悄悄地靠近休伯利安号，魉皇鬼有拟隐形的功能，可以让自身看起来和背景几乎融合在一起。在宇宙空间里，基本上变成全黑的，就不太容易被发现了。纳布女王座舰则是极为扁平的造型，只有个很小的正面可以观测。在大家用主炮互射的时候，想要在兵荒马乱中发现，也是非常困难的。

两艘舰只带着超过20名宿主，朝着休伯利安号直冲而去。在休伯利安号火力全开，掩护正面的金刚号和纳迪西科号缓缓后退，又要掩护鬼飞球在身后抵近球门，位置很难随意移动，在捕获到两艘舰只抵近的情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避了。再说，魉皇鬼的体积比之于休伯利安，就跟鱼雷和战列舰似的，灵活度完全没办法比，压根回避不开。

“韩泽！”琉璃命令道。而韩泽这个时候已经调度着近防火炮形成了密集的火力网进行拦截。

“全舰预备冲击。”杨威利很坦然地命令道。

不到1分钟，两艘战舰就突破了并不太密集的火力网，直接撞在了休伯利安号的舰体上。休伯利安号是有旗舰功能的主力舰，防空之类从来就不太在行。

“先寇布！韩泽！你们去处理。”琉璃没有惊慌，对这种星际中的跳帮战，她好歹做过点研究。别说自己这边还有以跳帮战为主要业务范围的金刚号呢。

“旗舰被敌人登舰，各舰只维持原先命令，旗舰会持续发布命令，请注意战场信息。”杨威利沉着地说：“解决问题后旗舰会继续通报。”

韩泽迅速起身，先寇布直接扔过来一支步枪。杨威利很无所谓地说：“这种事情我就帮不上忙了。”

尤里安迅速接过了近战炮组，持续进行射击，在释放人员登舰完全不能移动的这点时间里，纳布战舰挨了不知道多少炮。R2D2本来要冒头进行修理，但一连串炮弹直接把它打回去了。倒是魉皇鬼，索性直接用自己的本能将人直接塞进了舰体，自己直接变成了褐色的又像猫又像兔子的很可爱的小生物，跟在魉呼身后，在休伯利安号里面奔跑着。魉皇鬼上的其他NPC，此刻居然都不在。…,

“大叔，你也来帮忙。”走出舰桥，韩泽一把拉着陈文钊喊道。舰体内各种警报响成了一片，陈文钊知道情况不对也不推辞，立刻披挂上了一身护甲，取出了一支冲锋枪。

“别让他们乱跑，跑散了我们就更麻烦。”陈文钊说。

对此，先寇布也不会不理解。蔷薇骑士联队已经在他的命令下分成了四个部分，一部分在朝着舰桥这边赶，一部分守卫轮机、动力舱室，一部分逐一检查各个通道，碰到落单的敌人就干掉。最后一部分则从另一个方向攻击，准备和舰桥这边出发的部队两路夹击敌人。

蔷薇骑士联队有300多人，战力是极强的，但毕竟是NPC，级别平均下来不过是30多点，先寇布则有45级。这种战力水准面对强力一点的宿主很悬，但先寇布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可以给在他附近30米距离的人提供2点力量，2%射击精确度的加成，光看着这个属性，就不能让先寇布挂了。

“千山梓、宇多田岩波，你们自己守好位置，小心安全。拉德？拉德你人呢？”教授也离开了舰桥，冲着边上一个舰内通话器吼道。

“我是恩里克，波布兰和我，还有几个飞行员起飞了，准备从外面攻击，你们看情况给我们指示。”

舰上的宿主们全都动了起来。登舰的敌人包括绝地武士奎刚，魉呼，以及22个宿主。这一仗很不好打，对方就是来执行斩首战术的，战力不会差，但旗舰上这些宿主，居然只有级别最低的韩泽在近战方面比较像样，到底要怎么打这仗，实在是让人很是忧心。

“的确是很难吧？”先寇布在无线电里吼了半天，将舰内的防御稍微落实了下，转过头对他们说：“不过，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里，被允许发生的任何事情，任何问题，都不是无解的。你们要牢牢记住，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牢牢记住。”

这是系统对他们说的话，只是假先寇布之口而已。

第九十六章 击杀魉呼

可现在的危局到底要怎么解决呢？大家的脑子里并没有太多这样那样的想法，要是不把眼前的敌人驱逐出去，那说什么都白搭。

先寇布冲在最前面，两个蔷薇骑士联队的战士想要挡在他前面，都被他一巴掌撸到了边上。宿主们紧随其后，跑了没多远，千山梓加入了进来，她低声问道：“敌人有多少人？能应付吗？”

回答她的是陈文钊：“打过才知道。”

登入休伯利安号之后，魉呼是行动最自由的一个。她是这次科幻世界场景里所有NPC中最接近神秘系的家伙，穿墙这种功能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进入了休伯利安号之后，她完全没再搭理那些宿主，而是直接朝着舰桥中心位置来了。不过，这家伙也是侵入意识最差的家伙，完全没在意舰上各处的摄像头，穿过第一层墙壁墙壁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先寇布，敌人的舰长魉呼在朝着舰桥突进，绕过了你们的前面的防御。”舰内有两个参谋正在负责观看各处的录像，连忙提醒道。

“真是的，我最讨厌这种耍赖的家伙了。”先寇布嘟哝着，他回头看了看，指着韩泽和陈文钊说：“你们两个，带上四个人，去把那家伙干掉。”

韩泽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完全没在意魉呼那家伙的级别比自己高出许多。

用军官权限打开两道已经封闭的消防通道门就绕到了魉呼前面。当那个有着浅蓝色长发，穿着轻快飘逸的袍子的女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时候，韩泽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在舰内作战当然得顾忌着打坏自家旗舰上的各种东西，韩泽只是扣出了三个点射。魉呼虽然可以穿墙，但穿墙的时候整个人变成半透明的，这时候要是遭遇攻击，伤害可是要加倍的。魉呼属于敏捷的远程战斗型NPC，血条并不太长。而此刻，韩泽手里拿着的可是先寇布的配枪，精英版·自由行星同盟标准步枪·蔷薇骑士联队改进型……其实就是联队里改枪高手调整过的货色，火力和准确度都大大提升。三组点射没集中魉呼，但足够引起了她的注意。本来她并没有想要理财他们，很无所谓地瞥了一眼之后就要继续穿墙，韩泽和陈文钊同时开火了，两组点射准确卡在了魉呼的前进路线上，要么她冒着被连续射击的风险穿墙，要么就得先消灭他们。

“哎呀，真是很讨厌的虫子呢。”魉呼的声音柔媚，可下手一点都不软。她双手一托，立刻出现了两个红色的光团，朝着他们这边抛了过来。

折线冲击——韩泽瞬间激活技能，整个人一下子窜了出去。

魉呼一腿扫了过来，但韩泽半空中借着通道顶壁反射扭身，手里的步枪在非常近的距离上开火。魉呼连忙闪开。

“你疯啦！”陈文钊大喊：“射击！掩护他！”

四个蔷薇骑士联队的战士很熟练的占据好射击位置，在狭小的走道里也能互不干扰，立刻就开始了射击。

韩泽落在地面之后立刻抛掉了手里的枪，瞬间技能全开，他的拳头里好像攒着一团阳光，乃至于半个身体都在发亮。就是这么一圈轰向了魉呼……

“小心脚下！”陈文钊的枪口挪动了一下，冲着刚刚跟着魉呼穿墙跑进来的魉皇鬼射击。变成了宠物样子之后，魉皇鬼实在是没什么战斗力，虽然摆出了龇牙咧嘴的造型，但看起来还是个无害的小宠物。被两梭子子弹逼进死角之后，陈文钊也懒得理它了，反正只要保持在视线里不让这家伙捣乱就好。…,

韩泽压根没搭理陈文钊，凝聚全力打出的一拳可不是那么容易控制或者收回的。和之前十来级的时候想比，现在24级的他在近战上的水准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哪怕没有天赋的辅助，靠着属性、技能和意识，他也能在各种对战中至少不落下风。现在哪怕和陈文钊对战，也有七八成的胜率。毕竟陈文钊是个纯射手，近战意识和反应一般，在体力耐力等方面，现在进入战斗之后，已经被韩泽压制了。一对一单挑，这种很依赖团队的纯射手，很容易被压制的。

魉呼的类型没有陈文钊那么偏科，但她还得加强很多作为舰长的技能等，级别是很高，估计要超过50级，但对于韩泽来说，也不过是不容易打出暴击而已。在技能上、在意识上，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有多大的劣势。

魉呼一边被子弹准确射击，没办法随便转移位置，在狭小的通道里怎么都施展不开，另外一边却被韩泽近身攻击，稍一个不小心，就被韩泽的那一拳砸在了身上。魉呼最后还是闪避了一下，没有吃满这一拳，但351点的瞬间伤害还是让她吃惊不小。

“混蛋！”魉呼捂着肚子，十分疼痛的样子，可就在韩泽一愣神的时候，她忽然直接穿过了韩泽的身体，拼着吃了两颗子弹闪到了另一边，想要避免被两边包抄。

韩泽立刻反应了过来，魉呼这家伙各种示弱之类的没节操招数可是随便来的，这家伙完全不是硬桥硬马打到底的路数，一旦有危险，她闪得肯定比谁都快。尤其，魉呼现在身边也没有其他NPC在。

韩泽一把抓住了魉呼的手，使劲一扭。魉呼想要挣脱，但甩了一下没闪开，反而被韩泽一个肘击打在了手臂上。

“开火！”韩泽冲着陈文钊大喊。陈文钊心下一沉，抛下了正在使用的步枪，直接从系统的物品栏里取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武器：雷神转管炮。

M134雷神转管炮，射速2000发/分钟，金属弹链，备弹1200发。单次伤害：35－55。

效果：

1僵直：连续命中5发以上，造成目标僵直状态，每发子弹0.2秒僵直，独立计算。效果中断后重新计算连续命中数据。

2撕裂：连续命中10发，则进行一次伤害判定。以该组10发造成的总伤害为基础进行Roll点，Roll点数据的一半为百分比率。

3笼罩：连续命中30发以上，从第30发开始，每发比上一发追加1点伤害。伤害上限为每发100点。

这是陈文钊好不容易搞到的第一把蓝色武器。看起来特效很多，但激活特效的要求实在是有点高，用火神转管炮来连续命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加上这柄火神炮的基础伤害很低，这才让品级掉到了蓝色，让陈文钊花了2000万美金从一个最近正好在拉斯维加斯输惨了的家伙手里搞来了这货。

陈文钊扣动了扳机，炮口喷吐出的连绵不断的子弹仿佛是一条钢与火凝聚成的铁鞭抽打在了魉呼身上。

魉呼大惊失色，魉皇鬼也觉得不妙扑上来一口要在了韩泽的手上。魉呼连着朝着韩泽的胸前射出两发红色光团，虽然打得韩泽吐血，但韩泽的手仍然紧紧钳在了她的手腕上。

韩泽没办法完全再回转到另一边，用魉呼来挡子弹，只能尽可能靠近墙体，让自己能够被命中的范围尽可能地小，然后，就要看陈文钊的水准了……

“大叔”陈文钊这回可不会怜香惜玉，扣住了扳机就没松开，但手上却尽全力在压制着四处乱蹦的后坐力，将火力尽可能打在魉呼身上。由于韩泽限制住了魉呼的移动，魉呼很快就被打进了僵直状态。…,

“让**的给我消失！”大叔现出了狰狞的一面，挎着体型巨大的火神炮向前迈了两步，站在了走道正中。要是魉呼要反击，现在的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但这时候，他完完全全信任韩泽。

魉呼不停地在挣扎，但哪怕运气好点偏开了几发子弹，几乎没多久就又会被打进僵直状态，连想要做下一步的动作都很难。

“魉皇鬼！”魉呼悲呼着，魉皇鬼立刻开始变形成宇宙飞船。四根锋利如钢刀的翼刃嗖地一下展开，一根翼刃直接插进了韩泽的腹部。韩泽哇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由于魉呼的连续攻击、魉皇鬼刚才的撕咬和现在的翼刃直接戳在了身上，还得加上陈文钊压制不住后坐力打出的误伤的跳弹，他的血线掉得太快了。

让魉呼没想到的是，韩泽还是没有松手。他眼前一黑的时候，力量几乎瞬间跌到平时的属性，可魉呼还没来得及挣脱，韩泽就已经恢复了神志，瞬间失血让他也完全发了性子。本来他就是以伤换伤的想法，想要让魉呼觉得此路不通，别在舰体内乱晃荡了。而现在，他的想法更简单而纯粹：干掉她。

魉呼是精英NPC，还不算是BOSS。级别50，血量有超过6000。要是在开阔地战斗，韩泽绝对是被玩死的，但现在，他需要扮演的仅仅是一个卡扣的角色，只要让魉呼跑不掉就行了。这样的状态下，在全状态下达到3000血量的韩泽，怎么都够对付了。也幸亏有自由行星同盟的军服，这才让他能扛下来，血条差不多和魉呼在同比例下降。

“放开我！”魉呼悲鸣着，但韩泽不为所动。身上几乎哪里都在疼，胸前被红球轰成了焦糊，虽然打开了精神护盾，但很快就在陈文钊的火神炮的火力下破灭了。可

韩泽的眼里只剩下了两条血条：自己的和魉呼的，他一拳拳地轰击向魉呼，或者努力挡开魉呼的挣扎和反击，至少能让一次次的伤害略微减少一点……

30秒后，一条全战场系统提示震惊了所有人：

红方找球手：“魉皇鬼”号舰长魉呼被击杀。

“魉皇鬼”号状态为：良好。

征木天地继承“魉皇鬼”号舰长职位。魉皇鬼号强制消失，4小时后在征木天地所在位置刷新。

第九十七章 两败俱伤

从先寇布下达命令到魉呼被击杀，才5分46秒。先寇布自己都没想到派去两个宿主四个战士能做到这点。这条信息提示，也让蓝方精神一振，原先还觉得旗舰被攻击了大事去矣，但现在，士气完全昂扬了起来。才几分钟，对方的一任舰长就被干掉了，虽然没能顺带干掉魉皇鬼，但能够将当任舰长干掉，还是整个比赛中最重要的找球手的舰长，对于红方的实力已经是极大的削弱。

魉呼被击杀之后，魉皇鬼也变成了光点消失了，韩泽几乎满身是鲜血，一下子倒了下来。

陈文钊紧张得要死，虽然这次能看得出韩泽拼起命来的确是够狠，完全靠着自己的血条钳制住了魉呼。韩泽对自己这边的火力很信任，要是陈文钊没那么强的远程伤害输出，他可就白死了，要是他没足够的血条，或者防御力差点，估计也悬。打魉呼这种NPC，正能量是完全没用的，虽然是红方，但魉呼最坏也只能算是中立角色，绝不是坏人呢。

连着两支急救药剂打下去，堪堪止住了韩泽还在持续往下掉的血条。蔷薇骑士联队的战士也一边呼叫医疗兵一边忙不迭地取出止血药物和绷带。韩泽的伤口必须要经过缝合，绷带之类暂时只能堆在表面组织血液喷涌而出而已。

医疗兵和千山梓几乎同时到来，千山梓这个纯辅助治疗技术真不是盖的，刚从边上的通道门进来，看到韩泽这幅惨状，立刻就是一个医疗光球扔了过来。

医疗光球是兑换系统里可以买到的技能，可以升级，但升级之路漫漫，很少有人能真的练到极高，除非是专业辅助。千山梓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医疗光球居然带着高级技能才开始附加的特殊效果：维持。维持这个效果能保持5秒，只要不继续遭受攻击，就不继续失血。这是个典型的用于战后恢复的节蓝用的效果，加上到了高级的治疗效果，非常实惠地将韩泽的血线拉出了红色的危急区域。

“千山医官，怎么处置？”医疗兵对千山梓行礼道。看起来千山梓在医疗团队里已经刷出不少的声望来了，下面的士兵对她的技术非常信任。

“你来缝合。下手快点，缝线有瑕疵没关系。我来恢复体力。缝合之后注射20个单位的止疼剂和精力恢复剂。”千山梓说：“韩泽，你还能继续战斗吗？”

陈文钊骇然道：“你看他这样子，还能继续战斗？”

“可我们缺人，你赶紧去那边支援。我治疗完了过就过去。先寇布打得很辛苦。”千山梓说，说完，目光又看向了韩泽。

韩泽看到血线在短短几十秒内就被拉回来，恢复速度很快，身体上的疼痛也被消减了很多，连忙说：“没问题，我该把数据化点出来的……我靠，好他妈地疼啊。”

“数据化不削减疼痛的……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要元气满满地战斗哦，疼痛会影响你的发挥，但影响不了你的决心。”千山梓鼓励道。

韩泽无语。他不知道千山梓这个女孩子是真的这么以为，还是习惯了这么漫画化热血化的对白风格，但他喊疼也不过是牢骚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而已。千山梓的治疗手法简单但有效，并没有将疼痛完全压制下来，而是必须保留一部分。对于近战派的宿主来说，疼痛本身就是他们感知战局的一种方式。…,

“没问题的。”韩泽支起了身子，看了看身上的状况。宿主在持续作战上太占便宜了，现在各种负面状态都停止了，血也有了2000多，怎么都够打一阵了。

零连忙提醒道：“先结算奖励吧，这是你和陈文钊的共同击杀。奖励分配协议已经达成了。“

提示：你与陈文钊合作击杀魉呼（星战版本·精英），获得经验25770。

提示：魉呼掉落物品：无尽的胡萝卜筐。

无尽的胡萝卜筐：

“没有这个怎么喂得饱魉皇鬼啊。”

说明：特殊道具。竹材编制。每小时固定刷新，产生3公斤优质胡萝卜。如未清空，则刷新取消。未完全清空，则补足3公斤容量。在框内的胡萝卜自动保鲜。离开胡萝卜筐后，胡萝卜自动计算氧化和腐败等特性，视环境而定。

韩泽还没看完，眼神还没挪到下面Roll点的按键上就看到陈文钊已经点了放弃。

天晓得要这东西干嘛，难道还能开餐厅不成。不过好歹也是个道具，韩泽只好收下了，只要使用，这东西是可以在物品暂存栏里留到这次的场景结束的。韩泽暂时没有格子容纳这东西，就只好放着再说了。

陈文钊拉起了韩泽，说：“你说要继续的，那就走吧，多休息一分钟少休息一分钟也没区别。前面大概真的危险了。”想了想，又说：“祝愿你永远不要碰上天地无用的世界啊，进去了绝对死得很惨。这边的魉呼，能力是在星战中平均化了的，不是真实水准。”

韩泽刚想说话，舰内的通报响了起来。“全舰冲击准备。本舰人员回收至最近通道。10秒准备。”

准备什么？琉璃到底在想什么呢？但他们这边并不在被警告的范围。他们一边朝着前面的战场跑去，一边装弹、换弹夹，随时准备迎敌。

“右侧舱体R22到R47强制联通，打开右侧真空阀门，进行强制吹除。”琉璃的声音很好听，但大家一听全都变了颜色。这看着很不起眼的丫头是要玩狠的啊。在她报出的范围里，还有一些蔷薇骑士联队的战士没撤出来呢，但琉璃毫不犹豫地联通了舱室开启了阀门，同时启动了爆炸螺栓，将一侧已经破开了两道大口子的舰体外装甲板直接炸开掀飞，扔进了宇宙空间，将敌人完全暴露在了外部的真空中。

在空间中等待许久的，是波布兰和恩里克两人驾驶的斯巴达尼恩宇宙战机，他们对着还亮着灯，暴露出来的通道，毫不犹豫地按动了机炮按钮。咻咻咻的火炮射击声让那些原本只是被蔷薇骑士联队压制着，本来已经在酝酿突破的家伙心里一片绝望。这是要怎么办啊？

奎刚反应最快，他的手一张，一片原力盾已经展开在了自己和周围几个人的面前，被原力盾保护着的几人连忙用手里的武器朝着斯巴达尼恩还击，但单兵武器对宇航战机，这种差距未免大了点。

宿主们在真空中都受到系统规则保护，倒是不会马上死，但也坚持不了多久，有四人直接被斯巴达尼恩的炮火撵上，当即就挂了，其他人则努力找地方掩蔽，还得仅仅抓住舰内的物件，免得被狂涌而出的气流冲进宇宙空间。

“这不是杨威利的风格啊。”在伯伦希尔号上，吉尔菲艾斯惊呼道。

“这也不是星野琉璃的风格。”奥贝斯坦说：“是宿主介入了吧。”…,

莱因哈特很是淡定：“炮击掩护。企业号去回收登舰人员，回收至己方半场。”

“阁下！”奥贝斯坦叫道：“这样不是等于认输了吗？”

“宿主们的战力，在空间里无法发挥。金刚号已经逼近，这点时间，他们的损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没看到他们正在向休伯利安号靠近吗？还有另一艘休伯利安号，据说泰克斯也是地面站的好手，他们会合之后，红方的宿主难道要被屠戮殆尽吗？比赛才刚刚开始啊。不管是不是杨威利的风格，他们自己破坏了休伯利安号，这就是做出了交换，一艘伤成这样的旗舰，至少之后48小时内都无法参加战斗。到底是谁占据着优势？别忘了，在魁地奇的比赛中，10分优势有多微不足道。”

奥贝斯坦没话说了。其他各舰立刻照着莱因哈特的想法运转了起来。企业号上前用传送技术将一个个宿主拉回来，无武装的纳布女王座舰接应到了包括奎刚在内的几人之后撤离。然后，金刚号靠上了休伯利安号，双方都很有默契地停下了炮火，缓缓回归己方半场。两个小时后，休伯利安号又回到了小行星带。

“这样打，很亏啊。”杨威利看着面板上的维修报告，一阵头痛。

“是的。预计持续维修时间为……103个小时。”星野琉璃一边吸溜着果汁一边说。现在没她什么事了，舰体的维修她插不上手。

“也就是说，在100多小时里，我们要靠六艘战舰作战了？”杨威利又把脚摆在了战术台上。

刚才的战斗也是没办法了，必须当机立断。虽然击杀了魉呼是个不小的成就，但接下来那么多宿主，还有奎刚则是休伯利安号无力应付的，别忘了，纳布女王座舰上还有个奥比温呢。两个绝地武士要是一起登舰怎么办？只有断臂求存，显示自己的决心，先吓住对方在说。虽然看起来损伤比较大，但在节奏并不算快的星际大战中，只要运气不是差到极点，应该不至于翻不过盘来。

“接下来只能避免正面对抗了啊。”尤里安建议道：“我们组织骚扰团队去打游击战怎么样？”

杨威利摇了摇头：“在休伯利安号修好之前，我们只做一件事情：让对方的找球手没机会去找金色飞贼。10分领先的确不算什么，可是，只要金色飞贼不被抓住，就算被对方翻盘很多分，也不是决定性的。现在对方有一个并非默认的找球手的舰长，这未尝不是机会。”

第九十八章 骚扰战开始

回到舰桥，韩泽迎来的是大家的一阵拍打。

“干的好！”连教授也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真没想到啊，居然是你小子立功了。”

“别别，轻点轻点，现在我是重伤号。”韩泽浑身上下到处是血，还没干透，透着诡异的紫黑色。

“干的好！”星野琉璃凑进来赞赏道：“不过……还是笨蛋！”

对于琉璃翻来覆去只会这一句骂人的话，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这哪里是在骂人啊，分明是在赞赏和关心呢。

“谢谢。”韩泽忍住和伸手去揉揉小琉璃的脑袋的冲动，说道。这也是他第一次称呼琉璃没带上尊称和敬语。

“嗯，本舰要停留一段时间，赶紧去治疗和休息，给你4个小时时间。”说完，琉璃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舰长坐席上。

提示：蓝方韩泽获得NPC星野琉璃的嘉奖。蓝方功勋+1。韩泽获得200兑换点。

琉璃的赞赏还真是实惠啊，韩泽和大家寒暄了几句，连忙去后面的医务室继续治疗了。

宿主的身体提供了无限可能，经过更精细的伤口处理，他就被送入了舰上的专用休息舱。休息舱跟个棺材似的，里面盛放着专门配置的机能液，加温之后让人躺进去，然后关上，隔绝外界的各种声光干扰，只要一个半小时就能达到8小时睡眠的质量。

韩泽很放心地躺进去，可一觉醒来，情况似乎又有点变化。零将舰内的通告给韩泽调了出来，这一看可真叫傻了眼了。

战情通告1192号：

鉴于被登舰的情况，死星要塞的达斯维达主动提出帮助，在每艘舰只上派驻一个中队的帝国克隆兵。

旗舰休伯利安号完全同意该项建议，并主动提出要两个中队总计400人。指挥权归于先寇布。近战指挥序列为：先寇布，尤里安，卡介伦，菲列特利加，韩泽。

吉姆雷诺拒绝了该项建议，认为巡洋舰级别的休伯利安号（吉姆雷诺）没有空间容纳克隆兵进行战斗，且泰克斯领导的地面部队有足够的舰内作战能力。

大天使号接受该项建议，但限于舰只容量，只能接纳半个中队100人登舰。指挥官：基拉·大和。

金刚号接受建议。龙我雷舰长询问克隆兵详情，并详细询问克隆兵能否用于大规模的登舰作战，达斯维达派驻5个中队克隆兵登上金刚号，进入“拔刀队”待命。指挥权归于龙我雷。近战指挥序列：龙我雷，孟阁。

纳迪西科号以帝国兵太有碍观瞻为由，拒绝克隆士兵登舰。

Bebop没有空间容纳帝国兵，拒绝登舰。

“喂喂，这是什么情况啊？”韩泽问道。

“基本上，就是连杨威利都觉得达斯维达这家伙主动提供帮助的机会不会多，这时候不要就没机会了。所以，就是这样啦。”零的语气颇为无奈。事情也的确如此，当达斯维达发来通信提出这样的建议的时候，整个舰队都是一片寂静，完全不知道怎么是好了。然后，各舰舰长就随着自己的心情和习惯来做决定。最奇葩的自然还是纳迪西科号和金刚号。

“为什么我会进入休伯利安号的近战指挥序列啊？”韩泽不解道，这看起来似乎是个很抢风头的位置，可他现在的级别……碰到近战专精的NPC或者宿主，他最该问的问题不是是不是能赢下来，甚至不应该是是不是能活下来，而是是不是会被秒。…,

零已经计算出了这个可能性，50级以上的全力量耐力配置的宿主，只要装备了比“全力一击”更高级的技能，比如“神圣冲击”“邪恶冲击”之类的需要宿主以往在场景中积累的功勋为基础的技能，比如“制裁”这种需要将蓝全部耗光并且会让宿主进入长达10秒的吟咏状态的技能——这种吟咏状态也被宿主们戏称为“超度经文”或者是“临终告解”……这种高伤害高限制的技能种类还不少，在一些场景中可能还会有NPC教了千奇百怪的别的技能，基本都有可能产生一个极大的伤害值。基本上不用暴击都有可能秒掉韩泽，对方可能也会随之陷入危险，但陷入危险和致死毕竟是两个级别的事情了。这个场景里并不会真的死人，这会极大提升一些宿主们放大招的概率。尤其是面对韩泽，这个破坏了他们的登舰计划的罪魁祸首。

到了50级以后，法系的宿主开始崛起，虽然还是只有有限的技能，更多技能还得靠场景里去淘换，但法系向来是高伤害高瞬发，虽然未必会有多少法系敢于出现在战斗方式非常纠结不定的宇宙战场，但这种事情也难说啊。红蓝双方都没有对方的名单，甚至连自家人的名单都未必很全。

“这是奖励而已，有了这个任命，场景终结的时候的奖励结算能多分点。仅此而已，不用想太多啊。”零不屑地提示道：“当然了，在有分兵作战的情况下，你还是可能率领一部分NPC士兵和宿主们作战的，不用担心宿主们不听指挥啊。系统对于这种情况早就有计算，宿主要是违背被NPC任命的宿主的命令，视其行为的背离度，属性和技能效果会下降10%，20%，50%三档。如果该宿主攻击领导者，则会同步承受20%的伤害反弹。”零说道：“其实这种设定很让人诟病，要是连压制属下都做不到，为啥要当领导呢？不过反正总机是坚持了下来一定要这么干，所以啊，完全靠任务、魅力出身的家伙也能捞到不少机会，也让一些完全耍心眼的家伙如鱼得水。对你来说，压制属下能力之后，应该可以带的动他们了吧？”

韩泽苦笑着说：“我才24级，别开玩笑了，一帮四五十级的家伙面前，哪里够看。”

零连忙说：“不要这么说，你现在的能力和表现，在这个场景里虽然不是最领先的，但也是最前面那一批的。不说别的，光是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不要挂掉，应该都有不少奖励了。”

不管怎么说，经过一番苦斗，韩泽好歹在舰内有了点影响力。从休息舱里爬起来之后，立刻有士兵通报，然后为他拿来了全新的制服。除了之前的炮手臂章之外，肩章也换成了少尉军衔。虽然不加任何属性，但在舰内遇到NPC士兵，都会敬礼，甚至连刚刚登舰的克隆人帝国兵也是如此。军衔虽然不高，但好歹已经算是军官了。

回到舰桥之后，他才发现舰桥上正在紧锣密鼓地调配着各支舰队的力量，似乎在酝酿着些什么。

“韩泽少尉，你来了啊。”菲列特利加看到了韩泽，招呼道：“你也加入会议吧。我们正在讨论下一步的作战安排。”

“现在的情况是，10分对10分。对方拿到了10分了。”琉璃面无表情地说：“Bebop看到了一眼金色飞贼，但完全没反应过来，让金色飞贼跑了。笨蛋！”…,

Bebop这时候也在同步的通信连线上呢，杰特那张脸憋得通红，凑近到摄像头前面吼道：“这是不小心不小心，我怎么知道吃个饭的时候也会碰到金色飞贼啊？”

“只要你不是在驾驶台上吃饭，结果让筷子卡住了动力阀门推杆，或许还来得及的。笨蛋。”琉璃不依不饶地指责道。

尤里安连忙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毫无营养的争吵：“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金色飞贼的飞行速度数据，这已经比对方领先了不是吗？你们就不要吵了。”

杨威利说：“接着我们就开始执行下一步的骚扰作战吧。虽然我很不喜欢这样，不过，似乎在休伯利安号能够恢复大部分战斗力之前，还是要这样了。”

杨威利解释了一下骚扰作战的要点：不让对方的找球手魉皇鬼出场。魉皇鬼是艘小型飞船，载人只有几个，飞行性能虽然优秀，但防护性很一般。只要捕获到魉皇鬼，则立刻召唤友邻部队围杀。要么逼迫红方也放出大量小型单位来进行航空部队的决战，要么就将魉皇鬼逼迫得不敢轻易亮相。虽然战场的混乱会让己方也有很大压力，在休伯利安号完成整修之前，恐怕没太大余力去阻截对方用游走球攻击球门，只能看达斯维达的本事了，但能够逐渐将战局的主导权掌握在手里。

本来，杨威利的想法是两方面的，他需要大量增加战场上的单位，需要让这些单位发挥最实际的作用。因为单位数多了，侦查力量自然就强，一堆人的眼睛要比几个人的眼睛好很多。航空部队的主动出击，能让己方在这种战术上占据优势，毕竟不管是高达还是纳迪西科上的Aestvalis，都是相当优秀的航空单位，比起对方的战机等单位要占优势。对方的空战单位，也就是伯伦希尔号上的王尔古雷战机队，以及太空堡垒上大量的骷髅战机了。卡拉狄加号上的空战力量数量少，质量也很一般。哪怕是兑子，也能让莱因哈特难受很长一阵子。

这个战法不是杨威利的原创，只不过是由他来进行太空化的布局和完善。这种典型的游击战、骚扰战风格，实在是只能出自于宿主们大脑。

第九十九章 安妮罗杰的拜访

当骚扰战一开始，莱因哈特就头痛了起来。杨威利明明白白祭出了阳谋，可他要怎么应对呢？骚扰战反而是让宿主们来带队了，NPC军官进行辅助。宿主们来决定是打还是跑，决定打到什么程度赶紧跑，相比于在一次次关卡世界里磨练得滑不留手的宿主，NPC军官未免太正直了些。

休伯利安号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守卫力量，其他战机都转移到其他几艘战舰上进行前线的兵力投送了，甚至还改装了几艘能源和弹药补给船，或者预定了补给点，让飞行队尽可能地留在空中。休伯利安号的飞行指挥波布兰可算是明白了那个叫恩里克的宿主的厉害了。那家伙操作同盟的斯巴达尼恩战机上的确技术很一般，不太熟练，但他在战局的敏感性上简直是天才。几次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他在频道里大呼逃跑，果然对方不得不追了出来。莱因哈特连布置反骚扰也是堂堂正正的。

对魉皇鬼的攻击不是那么顺利，最接近的一次是基拉·大和已经开着高达几乎冲到了魉皇鬼的鼻子底下，却被纳布女王座舰干扰掉了。纳布女王座舰上虽然没有武装，但两个绝地武士在那里，就几乎是作弊器一样逆天的存在，单纯就干扰和反干扰的话。

两边这种纠结的战局打得天怒人怨，但休伯利安号缺阵带来的巨大缺口还是渐渐显露了出来。达到光年直径的赛场，没有任何一艘星舰能够控制足够大的范围，形成足够大的防御网，只要发现游走球，捕获之后，要送进球门并不很难。纳布女王座舰干这个就很合适，直接靠着绝地武士的园里控制住游走球，然后打上螺栓拉着走，直接考速度冲击球门。连着30分，红方都靠着这种战术顺利将球送进了蓝方球门，比分已经被追成了40比10，红方领先。

骚扰战只是骚扰战，红方的宿主们在魉皇鬼被压制的情况下，采用了最极端的效率战法：拼命找游走球，然后争取得分。金色飞贼150分，只要红方能领先150分以上，压力就完全转移了。到时候，蓝方甚至不会主动结束比赛，肯定要想方设法拖下去，争取能在游走球的常规得分上扳回来。这就像是篮球比赛最后两分钟里，造犯规给对方罚球一样，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把机会拉近了还是推远了。

在休伯利安号进入维修状态之后24小时，宿主们协同组织的一次突袭开始了。之前休伯利安号被20多个宿主突袭，要不是星野琉璃果断采取自伤舰体的剧烈手段拼了个两败俱伤，说不定就真的让对方得逞了。蓝方的宿主一点都不比红方弱，自然也酝酿起了反击。一方面是想要继续控制住魉皇鬼，甚至设法干掉魉皇鬼，让比赛何时终结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另外，也是为了在被对方连续追分的时候，提振一下士气。

休伯利安号的修理，不仅仅牵涉到一艘船，对于全舰队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杨威利算得上是胆大包天，并没有要求其他舰来保护，但各舰毕竟是腾出了一些力量来。或者，保持在能够阻截敌人接近小行星带的距离上。

现在，为了让宿主们组织的突袭成功率更高，杨威利索性将各舰的位置来回调动折腾，进行佯动，让对方能够猜到休伯利安号的大体位置。以休伯利安号为饵的一场大戏开始了。杨威利的战术手段比莱因哈特丰富，这一点双方都明白，但是，面对明显的诱惑，莱因哈特开始纠结了。…,

“我们一直都知道休伯利安号在小行星带，可是随着敌舰意动，能大致判断出对方的位置。这应该是个陷阱吧？”吉尔菲艾斯忧心忡忡地说。

“那是必然的。”莱因哈特说：“魔术的奥秘，并不在于他让你看到他的手怎么动作，而在于你不知道他的手中会出现什么。这就是杨威利啊，相比于他的战法，我们的战法实在是有点平淡了。”

安妮罗杰在边上听着，不解地问道：“一直听你们说起他，可他不是同盟的名将吗？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会耍花招呢？”

莱因哈特笑了起来，原先的严肃一扫而空：“姐姐，战场是个很神奇的领域啊。真不希望这个世界打扰到你，你还是安心做你的蛋糕去吧。”

“我也不想的啊，也不知道要我出场是做什么的。”安妮罗杰仍然是一头雾水。她并不笨，只是在这些事情上实在懒得用心而已。有弟弟，有吉尔菲艾斯在身边的日子，已经足够美好了。“我到后舱去了，这里也幸好不用我巡视什么。真是很清闲的日子呢，没想到在旗舰上看看星空也很不错哦。”

正是因为有了安妮罗杰在，伯伦希尔号上的气氛才始终相当和谐。安妮罗杰的魅力值超高，当然，其实对宿主，NPC的属性不起作用，但一个NPC自然而然的气质流露还是会影响到宿主们的行动。和蓝方不同，红方的宿主们是相对集中地进行调配的，根据任务不同，尽可能集中优势力量，局部形成压倒优势，现在除了少部分分配在追球手舰只上的宿主，在伯伦希尔号上始终有20多个宿主，随时可能因为任务再特意加强到某个舰只上。这是莱因哈特独有的统治力，和杨威利那种将每个人的优势发挥出来的特点不同，莱因哈特更强势，更强调在他的作战目的之下，你能做什么。这样的风格也导致了宿主之间，宿主和NPC之间的气氛比较微妙，虽然NPC不会将宿主当作炮灰，而宿主们也有充分的能力和智慧来应对各种情况，但这种不和谐的气氛毕竟不能持续很久。

幸亏有安妮罗杰。她有意无意之间调处着宿主和NPC之间的关系。大量和作战任务，和魁地奇游戏本身无关的任务，比如整理信件、品茶、给安妮罗杰讲故事等等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可以得到各种不同的奖励，从能增加属性或者是经验的食品，能加技能熟练度的书籍，反复阅读之后又领悟技能可能的书籍和图卷等等……安妮罗杰似乎一直在扮演原作中那个喜欢吉尔菲艾斯，尽可能地独立于政治军事事件之外的女性角色，但她的魅力和悠然的姿态，不仅让伯伦希尔号上的气氛十分融洽，甚至有提振全军士气的作用。

安妮罗杰问吉尔菲艾斯要了一艘交通艇，前往太空堡垒，说是去拜访太空堡垒上的那些女性军官，以及林明美。虽然觉得这种将星际战场当作社交舞台的想法显得很是天真，但这却是安妮罗杰的魅力所在。

安妮罗杰带着两个宿主和一队卫兵登上飞船，前往太空堡垒的时候，接到通知的格洛佛舰长愣了好一会，才对站在身侧的克劳迪娅吩咐道：“安妮罗杰女士会造访本舰，让部队出击三个中队的架次，清空空域。本舰向球门星球方向移动一个单位。”

一个单位指的是一个天文单位。就是地球到太阳的距离，这并不是这次的星舰魁地奇比赛中红方认定的单位，而是格洛佛船长以及太空堡垒这种有着明显地球生活痕迹的人们的固有习惯。虽然不明白安妮罗杰为什么要来太空堡垒，好歹这也是个重要人物，格洛佛舰长并不像失掉面子，尤其是太空堡垒这段时间的防御实在是太清闲了。…,

“咦？太空堡垒在回收？”已经差不多算是和太空堡垒卯上了的大天使号很快发现了这点。拉美亚斯舰长看向了基拉，基拉喘了口气，立刻点了点头，离开了舰桥去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可当拉美亚斯将太空堡垒的信息上传到蓝方的信息网络之后，来自杨威利的邮件立刻就到了：“大天使号能否组织一次有一定规模的突袭？这次本方抓住了游走球，有望得分。”

拉美亚斯立刻同意了下来，大天使号在修整了不到一个小时之后，重新进入紧急状态。除了高达、莫比斯零式战斗机之外，现在大天使号上还搭载了六架星际战斗机，相比于气动外形还停留在大气层内的太空堡垒上的骷髅战机，这种战斗机在宇宙中的表现要好得多。

可是为什么呢？拉美亚斯询问道，而得到的消息回馈让她大吃一惊：宿主们组织了一次对太空堡垒的突袭作战。和之前红方肆无忌惮地要强行登舰不同，宿主们想要悄悄地进入到太空堡垒大肆破坏……既然现在对方正在准备做些什么，那再好不过。

大天使号上最强力的宿主是萨维奥拉，一个哥伦比亚人。胆大包天的他已经经过几次作战，证明了他是个优秀的机械师和相当不错的高达驾驶员。在佛拉达驾驶莫斯比零式战机的时候，他已经被允许驾驶卡嘉莉带来舰上的量产型强袭高达协同出击了。萨维奥拉得知了旗舰那边组织的这次攻击，兴奋异常，主动要求想方设法强攻进太空堡垒，如果能行，那对破坏行动是个重要的补充，就算不行，至少也有掩护登舰作战部队的作用。

要登上太空堡垒或许还有机会，可回头要撤出来就难了，基本上这是一次敢死队式的作战，主动报名的宿主，有好几个都是觉得如此冗长的场景太麻烦了，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在一次作战中就捞够功勋，哪怕死了也会很合算……

偷袭登舰作战在悄无声息中就变成了强袭攻击，大战在不经意之间拉开了帷幕。

第一百章 乱中取胜

格洛佛舰长看到大天使号已经烦了。太空堡垒是改造天顶星人的战舰，都没有完全吃透外星科技，大量使用了地球的成熟技术，还在肚子里装了大半座城市，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很让人纠结的一艘大型战舰，和对方的死星要塞想比除了机动性略微好那么些之外，真没什么可说的了。相比于100多米长的大天使号，体型单位以公里计的太空堡垒应付起来各种纠结。

骷髅战机是比较强的大气层内空战单位，但在宇宙空间内至少不算是有什么优势。虽说骷髅战机因为原作设计而在规避大量弹幕方面有着极强的辅助能力，骷髅战机上甚至有一键全闪这样的功能快捷键，但和高达打起来还是变扭。新人类的爆种本来是一件很伤体力的事情，可是，由于是在关卡世界里，这些本能都已经技能化和具体化了，基拉的身体负担反而轻了不少，持续作战能力大大提升。配合上动力无限的高达·自由号，相得益彰，经常是大天使号用强袭高达和量产型高达，莫比斯零战机在正面攻击，基拉从完全不同的方向杀出来。

格洛佛舰长为了应付这种局面，除了借调了一个中队的王尔古雷战机之外，就是将飞行中队的外围巡逻正常化了。一张千变万化的巡逻表，让外围想要突入的敌人心有戚戚，基拉就曾险些不慎被两个中队的骷髅战机围殴。要不是萨维奥拉及时出击，配合大天使号的主炮为他轰开一条路，加上基拉自己的反应也及时，险些就再栽在了骷髅战机阵中。

这么干有后遗症，那就是本舰的防御力量空心化。

克劳迪娅已经连续战勤值班16个小时了，严重超过了警戒线。但她不能随便离开岗位，因为，就在4个小时前，大天使号又发动了一轮很莫名其名的攻击。大天使号上有一些很有想象力的宿主，光是靠着设计作战方案就捞功勋捞得甚爽，他们把什么花样都用上了。一块中空的陨石撞入了太空堡垒的外围防御圈之后炸裂开来，强袭高达和四台量产型高达一起出击，与此同时，外围大天使号对太空堡垒的巡逻编队发动了攻击。连续的主炮射击加上莫必斯零式战机的纠缠虽然并没有让已经习以为常的骷髅战机有多紧张，但防御圈内外同时遇袭还是让他们稍有些慌乱。

萨维奥拉就在突击阵容里，但他的工作非常不同。强袭高达这次是卡嘉莉在驾驶，技术还过得去，但归根到底卡嘉莉和几个她的手下执行的只是骚扰作战，牢牢吸引住了骷髅战机群的注意力。萨维奥拉几乎是悠哉游哉地闯入了太空堡垒的内圈防御，进入到了某个观察死角里伺机而动。

萨维奥拉驾驶的量产型高达上没有装载大功率的通信器材，这时候甚至已经在强烈的干扰下，连和大天使号之间的通信都无法维持了。但萨维奥拉一点都不紧张，他带着一套备用的能源，能够保证高达持续活动6个小时以上，就算是高强度作战也能坚持2到3个小时。

萨维奥拉最后一次接到通信，就是从伪装的陨星里杀出来的时候，号称是突袭舰队已经到了附近，算着时间，应该一个小时内就要有动静了。

萨维奥拉没想到的是，突袭部队的距离比他想象中要更近一些，但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麻烦：游走球。…,

游走球不知道为什么正好从附近经过，本来距离应该是挺远的，按照之前对几个游走球的试探，似乎不实会引起注意，可没想到，好死不死的，那个游走球一下子撵了上来。为了能够接近太空堡垒而不被注意到，突袭小分队使用的是吉姆雷诺提供的隐形运输机加强版，两架运输机一共能装下16人外加装备。

为了让突袭小分队能更好地作战，两个小组分别是由泰克斯和先寇布两人带队，韩泽作为先寇布的副手加入小分队，为了能够尽可能协同一致地作战，不至于有什么龃龉，陈文钊和弗雷德里克两人都加入了这个小分队，另外还专门让汉克从金刚号上临时过来帮忙，千山梓也在陈文钊的努力说服下加入了这个队伍。另外两个名额，留给了bebop上的菲·瓦伦汀和斯派克。他们两人不在bebop上，对作为找球手的bebop号来说一点都不影响性能，反而为小小的bebop空出了两个让有机械技能的宿主登船的名额，让bebop号的性能进一步加强。

从总体作战能力上来说，明显这个小分队并不很强，但他们自己明白，要是能潜入到太空堡垒，这个队伍能够发挥的作用不仅仅是战斗能够衡量的。另一个小队不仅由泰克斯带队，甚至还每人配发了一套星际里的步兵铠甲，机枪兵3套，喷火兵两套，两个人不用铠甲。十几个宿主就这样组织起来，似乎进行一场很有趣，却也危险到难以置信的破袭。

隐形运输机本来是个好主意，但在遇到了游走球之后，运气看起来只能说是一般。运输机的机动性能怎么都不可能和战斗机之类相提并论，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左支右绌地，勉强维持着不被打下来而已。习惯了身处巨大型号的军舰上，一下子在运输机这种单位上活动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说别的，光是那种不安全感就可以把人折磨得欲生欲死。

“雷达前方有反应。驾驶员忽然通报道：交通舰一艘，王尔古雷六架一个分队。方向……和我们大致相同。”驾驶员叫道：“你们决定怎么办？”

“喂，他们管你叫教授，通常是你来拿主意的吧？你觉得呢？”先寇布凑在教授耳朵边上问道。

教授横下一条心，说：“冲过去……想办法和对方伴飞，看游走球先解决谁。”

关键不在于那艘交通舰，而是那些王尔古雷式战机。伯伦希尔号上搭载的，又是被被吉尔菲尔斯派出来护送安妮罗杰的飞行部队，战力绝对可靠。两架运输机，能躲过王尔古雷的阻截吗？

决定就是决定，运输机飞行员也明白现在并没有太多选择，冲过去，或许能赌一赌几率，看看到底是谁的人品比较坚挺，就算被击落了也就是个痛快。可要是不过去，换个航线什么的，作战任务显然不可能让一帮死人来完成。这个场景关卡可不是奇幻风格的。

将发动机的加力开到最大，两架运输机完全以搏命的姿态突击飞行，飞行员没有在意发动机的耗损，完全使用过载的方式，将发动机的动力压榨到了极限，让运输机几乎达到了正常的突击飞行的一倍半的速度。飞机的结构并不是为了如此的高速而设计的，整个机身框架和蒙皮发出吱吱嘎嘎的可怕的啸叫声。在机舱里焦急等待着的NPC和宿主们却无可奈何，这不是他们能插手的战斗了，被动等待宣判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让人难耐。…,

王尔古雷迅速反应了过来，两架战机留在交通舰的边上护卫着，其他四家嗖地一下就掉头过来了。

“坐好啊！赶紧他妈的都给我把保险带挤上！”飞行员吼道。他完全是下意识地提醒，面对着四家随时可能开火的王尔古雷战机，人族运输机的战斗力就是个笑话，虽然飞行速度现在还过得去，可是，运输机躲得开战斗机的火力吗？几乎在任何平衡过的场景里，任何人都会摇着头一脸可惜地评述说：运输机就是靶子吧。

靶子？不，绝不是！飞行员双眼充血，一组组的前方后方的测量数据不断提醒着他情况有多危急。眼前的王尔古雷的形体越来越清晰明显，炮口幽幽闪动，那是激光炮在充能的征兆。

运输机的隐形效果对游走球或许是没用，那是系统大神的决定，但对王尔古雷来说，多少是有点用的。虽然靠着各种探测装置捕获到了运输机很不小的动静，但王尔古雷战机要完全锁定运输机则会受到光学和其他干扰装置的作用。小心谨慎的王尔古雷，在运输机刚刚进入到机炮的射程就开火了。四架来迎敌的战机，两架对付一架运输机，机舱里挂载的导弹齐射，想要彻底将眼前这些恼人的敌人彻底炸碎在宇宙空间里。

自带氧化剂燃烧剂的导弹不断加速，弹头红红的涂装此刻在两架运输机飞行员的眼里变得无限大。他们精心计算着，直到导弹距离运输机只有不到30米的地方的时候，才忽然一左一右地分开，结束了直线飞行。运输机也是矢量推力的发动机口，宇宙空间里没有空气阻力可以使用，他们几乎一瞬间将发动机转向前方，飞机从原先的超高速度一下子下降到了几乎为零，反向的巨大拉扯力几乎让飞机被一下子撕碎，但速度一下子下降，机舱里所有人，不管是NPC还是宿主都是眼前一黑，几乎有好几秒他们都会因为超大的过载而无力做出任何反应，是不是赢得了一个机会，还是白白将这些精锐宿主和NPC的命送在这里，那就只有天晓得了……

第一百零一章 泰克斯的主意

飞行员的努力似乎有那么点用。运输机的急速过载甩掉了导弹的追踪，哪怕只是暂时。但对导弹来说，直径有50米的游走球是更明显的目标，绕了一圈之后，导弹直接冲着游走球去了。

“完蛋了！”王尔古雷的飞行员很有自觉地判断。游走球咻地一下冲着王尔古雷的机群冲了过来，之前跟踪的运输机直接被忽略掉了。

“交通舰，立刻离开航道，赶紧地！”护卫着交通舰的两架王尔古雷的飞行员在频道里大吼着，他们直接冲着游走球冲去，机炮和导弹连连射击，然后立刻朝着交通舰运行方向相背的方向掉头冲去。护卫交通舰，保护好安妮罗杰，这是吉尔菲艾斯以及他们伟大的战神，黄金狮子莱因哈特的命令。

交通舰急速变向，两个贴身女侍卫仅仅抱住安妮罗杰，三个人一起滚倒在了豪华的舱室里。原本豪华无比的舱室这个时候变得危机四伏，本来到处都是各种艺术品、水晶制成的杯子和器皿，但现在都随着舰体的剧烈运动四处飞散，变成了可怕的凶器。安妮罗杰倒是十分镇定，或许，是她对于自己的生命到底要如何经过一直有着很明确的想法吧。

对于在运输机上的一些人来说，发生的这些事情最多也就留下了吉光片羽，他们都被过载甩得七荤八素，能有点神志都很不容易了。空间内的急速变向造成的拉扯力可不是在地球的大气层内，在有限的速度下能够有的过载相比的，教授因为身处雷神集团，倒是有着很多玩飞机的机会，对过载并不陌生。可平时最多坐坐民航的韩泽，哪怕现在在宿主这个伟大职业上有了点发展，对过载这回事的体会很有限。哪怕是过山车什么的，他都没体会过呢。

还好另一艘运输机上有泰克斯这样的家伙。泰克斯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时刻穿着星际机枪兵精英版盔甲的他，对过载的抵抗力要好太多了。泰克斯虽然不擅长驾驶运输机之类的，但当初身为悍匪，各种武器都能开动，他立刻辅助驾驶运输机，帮助飞行员恢复意识，然后……他指挥运输机强行追上了交通舰并实施了碰撞攻击。为了保证安妮罗杰的安全，交通舰投降了，在泰克斯登舰的时候，护卫安妮罗杰的宿主还想反击来着，但直接被泰克斯打成了筛子。

王尔古雷的飞行员虽然吸引走了游走球，但似乎并没有让局面有太大改观，甚至可以说，现在这种局面是最差的。

太空堡垒上，并没有监控到这一次持续时间极短，烈度又相当低的战斗。稍后他们就腾出手来致电询问交通舰的位置。克劳迪娅虽然对这种拜访活动没什么兴趣，但身为太空堡垒上的高级军官，对于这种访问也说得上业务熟练吧。

就在那个瞬间，泰克斯想出了个绝妙的点子：

“什么？你让我们挟持安妮罗杰去太空堡垒？”教授难以置信地看着泰克斯。这家伙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泰克斯的胆子从来不是问题，他很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是啊。有现成的帝国交通舰，有很好的名义解释为什么没有护送的王尔古雷，和舰上的损伤。然后，你们又有足够的能力扮演护送的卫兵。安妮罗杰在手上，只要你们控制得住，那不但能在太空堡垒上想办法搞出点事情来，还可以倒时候当作手里的王牌，想办法挟持着她逃出来，用她来换一个机会，那就不是纯粹的破坏送死活动了。如果抓住的是其他人，我不会这么建议，但安妮罗杰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甚至都不用安排人看守。她就是一纯粹的花瓶嘛。”…,

泰克斯看了一眼安妮罗杰。大家也都面面相觑。泰克斯说得没错，安妮罗杰的属性偏科严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战斗力最多也就相当于3级上下的属性，但有着一根极长的血条来弥补她好歹应有的级别。她魅力虽然高，但并没有魅惑系的技能，生活技能倒是非常出色，尤其是红茶、品酒、做点心之类原著中出现过强调过的东西。她制作的巧克力蛋糕可以提供一小时的耐力、体力+5的增益效果，如果给NPC使用，则另外还有一个小时保持士气顶点的效果……对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还有特殊的专属增益。这样一个角色在身边，完全没威胁，但却能够在巧妙利用之下发挥巨大的作用。泰克斯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动心。

“我会用运输机想办法逃离这个空域，有点难度，但并不是不可能。两架运输机玩不出太大的花样，还得看大天使号那边打得如何。要是能及时得到他们的支援，那就轻松了。至于别的，就得靠你们了，你们有充分的能力来让安妮罗杰发挥作用的。”泰克斯说：“别浪费了我的掩护啊。”

大家统一了意见之后迅速分队，泰克斯带走了两架运输机

，朝着大天使号正面攻击的方向去了。

陈文钊啧啧道：“有点不习惯啊，泰克斯居然变成了智力派，玩这种花样那么拿手。”

“智力派你个鬼，”教授没好气地说：“他还是那个悍匪，这和绑架挟持有什么区别？而且还不是他亲手来干。”

安妮罗杰从被俘之后就一直很配合。虽然说得上手无缚鸡之力，但作为《银英》中少数亮眼的女性角色，她的在宿主们心中的地位非常高。虽然被俘，但一直得到了很好的对待，宿主们对她的处置甚至说得上优渥，唯恐她觉得不舒服不满意。只要她愿意配合行动，都不需要她配合去怎么做，只要跟着走，少说话就行了，那宿主们就绝不会对她采取什么不利的行动。

陈文钊倒是曾饶有兴味地说：“血条那么长又没有反抗力……玩**可以玩好久啊。”

结果刚说完就被大家一顿暴打。

交通舰接近了太空堡垒之后，很顺利地就在一架骷髅战机的引导下进入了港区。对方的驾驶技术实在不敢恭维，似乎是上手骷髅战机没多久的新手飞行员。实际上，太空堡垒的守卫之松懈让大家诧异不已。

“你们没事吧？”飞行员从骷髅战机上跳了下来就跑到了交通舰边上，看着交通舰上可怕的损坏忧心忡忡地问道。这家伙看起来还没满20岁，一头金发，一个挺帅的小伙子。

“还好吧，你们这边有修理设备吗？不然我有点担心回头要回不去旗舰那边了。”陈文钊率先落地，然后迎上去自然而然地说。

“不知道啊。你们自己问塔台那边吧。这边是民用港区。军用的出发场已经全部爆满了。该死的大天使号这一次的攻势很猛烈。真希望旗舰派来的不是你们，而是一支飞行队什么的。”飞行员口无遮拦地说。

“这也不是不能考虑的事情，安妮罗杰阁下是总司令的姐姐，还是有相当影响力的。”陈文钊问道：“你飞行没多久吧？怎么你们这边紧张成这样啦？”

飞行员略有些不安地说：“我是刚刚接受完20个小时的基本飞行训练。战场上帮不上忙，基本上能打仗的都去了。太空堡垒现在已经编制了六个飞行中队了，能上阵的都去了，可我们是守门员啊，防守的空域太大了，还是有点管不过来。”…,

陈文钊无语。教授凑上来说：“那除了你之外，其他来接待我们的人呢？”

“接待？”飞行员愕然问道：“喂喂，这是在战时啊，你们还指望有什么接待？”

教授哭笑不得地说：“好歹要有人带路，不然我们怎么去舰桥？”

飞行员指着边上的通道电梯，说：“那边就行，你们直接坐电梯到上层建筑，下面两层是公共开放区域，再上面你们在通道口直接呼叫舰桥。克劳迪娅中校让我这么通知你们的。这边人手不够，太空堡垒太大了，非战斗人员也太多。真是的，好歹进入关卡世界，让我们把用得上的人都带着啊。”

飞行员说是还有其他训练任务，分秒必争地离开了。留下一堆本来已经准备好受到各种盘问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大家看向了教授。

“陈文钊，你带着人去落实飞船的检修等等事情。汉克你跟着一起，碰到对方宿主就干掉，下手要干净。韩泽，你和千山梓负责照管安妮罗杰，飞船里有一座城市，找地方不难。看现在的情况，虽然有普通人，但空置率应该相当高。潜伏着不要让人发现就行了。找独立一点的建筑物，必要的情况下清场。保证附近有点满了感知距离的宿主经过也不会被发现。”教授皱了皱眉头，说：“如果可能，想办法囤积一些武器弹药，做好防御准备。”

韩泽愕然：“你准备在太空堡垒里打巷战？”

“这一定会很热闹的不是吗？第一部里有任何一个NPC有比较强点的近战能力吗？”

“这倒是啊……”大家一下子都有些恍然。

“我们几个跟着这组吧。”从泰克斯的运输机那组调过来的几个宿主这么说：“这边虽然不太可能碰到宿主，不过我们穿着铠甲的话，虽然随时能做好准备，但也太显眼了点。这组比较好。”

“没问题。”教授皱了皱眉头说。

先寇布笑着说：“那我是不是就跟着你一起去舰桥？”

“当然，我还指望你帮我解决可能遇到的宿主呢。宿主不认识你，对方NPC也不认识你，没人能想到，一个近战强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入到了太空堡垒呢。”

第一百零二章 居家

先寇布从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出谋划策的家伙，倒不是说他脑子不好使，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在这方面有太多精神投入。但先寇布毫无疑问是个很强大很有执行力的前线军官。从个人战力来说，毕竟是《银英》中少数几个以近战能力著称的角色之一，再怎么说都比银河帝国的掷弹兵总监奥夫雷沙那种怪物差不到哪里去，虽然总体来说，他应该算是个近战枪手，射击精准且威力巨大，一般的克制远程攻击的招数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至于宿主的精神壁障这回事，在这个级别上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破盾几乎是立刻的事情。有先寇布在，教授要深入舰桥的确要简单很多。对他们来说，最大的问题从来就不是NPC，而是对方的宿主，强制显示敌对方的宿主的血条和名字这回事有时候真的是很恶心呢。

教授他们一行很快就出发了，他们摆出了一副很标准的军人仪态，在港区和管理方面协调好，要求他们向舰桥发了一份通告之后就离开了。陈文钊则留在港区，带着NPC进行修理整备工作。他很快就和港区那边打成一片，陈文钊这边的核心武力是斯派克和菲·瓦伦汀。尤其是斯派克，身手超强，真的要是发生了冲突，几乎可以一个人压制一队敌人的士兵。菲则是略逊，但菲却有一台小型的飞行器，上面有两门性能颇为不错的机炮。这种小型的战斗飞行器纯粹就属性来说当然不怎么样，几乎说不上有护甲，飞行中要完全依赖操作着来擦弹幕，但这种轻便的飞行器关键在于极其适合这种空间有限的作战场面，不需要起降场地，能有两三个人站的地方就能起飞，火力可能打不动装甲目标，但对付步兵什么的自然不会有问题。太空堡垒内部没听说有什么装甲目标呢，他们触目所及，可能最类似的就是几辆大型装卸卡车了。

交通舰的整备工作还在进行中的时候，韩泽、千山梓已经带着安妮罗杰一众NPC来到了太空堡垒的市区。他们找到了一栋独立的四层的楼房，因为以前可能是属于某个研究所，有一定的保密级别，所以周围还比较开阔，绿化带之外的街道距离大楼足足有40米，虽然达不到回避所有宿主的远程发现的距离要求，但本来这栋小楼的地方已经够偏了，要是碰上对方的宿主，那只能说倒霉。现在，红方也应该没多少宿主会有功夫在城区里闲逛才对。

系统对所有舰只上的NPC人员的有选择刷新也是很让人蛋疼的事情。这是大家共有的问题，大部分舰只是提供了必要的战斗人员，和原著中最有名的那些NPC，但对其他似乎无足轻重的人员进行了大量减免。太空堡垒这种有着巨大的人口基数的环境相比之下就非常不合算了。格洛佛舰长连进行更大规模的训练和扩军都没了基础，更直接的结果则是城市大半是空着的。格洛佛舰长等人当然不会觉得空着的城市有什么隐患，只是看着觉得非常萧条而已，不过，现在冷冷清清的城市就让韩泽他们占了便宜。

研究所底下两层是实验室和资料室，三楼是办公室和其他行政机构，四楼则是生活休闲的空间，各种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连冰箱和储藏库都是满的，各种食物、饮水等等一应俱全。

“我们进行一些防御布置，你们都是专家，而且，星际士兵的装备在这里也的确是很强很好用，交给你们没问题吧？”韩泽爽快地对同来的宿主们说。…,

这帮在泰克斯和吉姆雷诺那里刷了不少好感度，以至于现在都能穿上星际兵装甲的家伙很爽快地接下了这份工作。立刻开始清理起研究所的下面三层楼面，只留下了韩泽、千山梓和安妮罗杰在顶楼。

千山梓能成为天之丛云团队里唯一的专业治疗，固然是团队需要使然，但也契合她温和内向，服从性高的性格。虽然千山梓比起韩泽级别要高出不少，但她似乎从来没想过要做主，韩泽虽然军衔和指挥序列比她高，但大家都是宿主，好歹是有商量的。没想到，闲下来之后，千山梓几乎立刻就问道：“韩泽，那么，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你来决定吧。”

“控制住这里，保证安妮罗杰的安全。然后，看情况了。”韩泽很明白教授把他扔到这里来是为什么，要不是那帮宿主穿着星际兵盔甲很显眼，或许都应该派到港区去加强陈文钊那一组，或者是加强给先寇布那边，想办法跟着进入舰桥。韩泽对这帮人有些无语，好歹都是宿主啊，怎么还有这样的家伙。这些星际士兵中除了带头的那个叫加西亚的哥伦比亚人之外，其他几乎都没有太多战斗力，虽然基本的技能、属性都不错，但他们更多是将系统提供的方便用在了日常生活里，用来为自己获得更多利益，更多的关注。7个人里，有三个都是韩泽以前在新闻里听说过名字的富豪，其他四个，看起来也是居移气养移体，生活非常优渥的样子。这些人在战斗方面的能力不能说惨不忍睹，至少绝对匹配不上他们的级别。这大概就是这些人选择参加公开关卡，来参加竞技性的游戏的原因吧。反正，系统只规定最低限度的参加数字，他们只要这方面能通过就好了。靠着星际兵的盔甲，这些人的战力倒是有点可观了，好歹这边是太空堡垒，没有太强的地面部队，要是换到死星要塞上去，恐怕这些人就是被克隆兵虐的份。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人才愿意服从韩泽的指派。

在这个队伍里，反而是千山梓，战斗经验和意识都非常不错。韩泽和千山梓聊了聊，制定了一些最基本的战术配合方式之后对此就有所了解。碰到什么状况的话，可能还是千山梓最靠得住。

安妮罗杰并不抑郁，哪怕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处境。韩泽和千山梓并不限制她的活动，也没给她带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哪怕陈文钊一力要求要那么干。基本上，安妮罗杰可以很自由地活动，要逃跑……就没那么简单了。千山梓这个纯治疗要完爆安妮罗杰都不是很有难度的事情呢。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安妮罗杰甚至都没想过要逃跑。就算逃跑，她能逃到哪里去呢？虽然她其实也会使用武器，但就射击精度来说，甚至都不如杨威利，遑论身边这些宿主。她是长期被控制和监管的状态，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在这种环境里安之若素，自己找乐趣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了。

韩泽和千山梓将四楼好生检查了一遍之后，回到了最宽阔的休息室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安妮罗杰端来的味道很好的红茶。

“咖啡在煮，不过这里的咖啡豆很奇怪，恐怕要等我习惯一下才能做出好味道来。面粉和其他材料的品质不错，蛋糕和小饼干应该值得你们期待一下呢。”安妮罗杰穿着围裙，很自得其乐地说。…,

看着韩泽和千山梓诧异到下巴都快掉了的样子，安妮罗杰奇怪地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韩泽认真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鲜美的笑容在安妮罗杰的脸上绽放开来，明艳到了韩泽都有些失神。安妮罗杰说：“没什么，你们是很有趣也很好说话的人呢。”

安妮罗杰开心地回厨房继续奔忙的时候，千山梓有些郁闷地说：“你觉得安妮罗杰这是真的不紧张？”

“恐怕是啊。”韩泽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真的要把安妮罗杰当作俘虏，当作随时可以干掉的NPC，有点困难啊。”

“是啊。虽然也很难当作朋友，但是，真的要对这么个家伙下手，压力很大啊。”千山梓说：“而且，她泡的红茶，真的是很好喝啊。”

“别想太多了，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等多久。先把这里搞得舒服点没坏处。我去打个下手，多做点饼干什么的，下面那几位也可以享用一些。憋在罐头里不好受。”韩泽很淡定地转换了态度，既然安妮罗杰那么配合，那么除了不能放松警惕之外，对她的态度自然也应该相应地有所变化。

“我也去。”千山梓自信满满地说：“如果材料足够，我也能做不少好东西出来。做日式食品，我也是达人呢。”

韩泽翻了翻白眼，没好意思说最近日料店因为各种残念原因似乎有点萧条。这里是关卡世界，至少现在千山梓是很靠得住的搭档，仅此而已。

就在韩泽、千山梓在安妮罗杰的带动下，让小楼顶层变得非常居家化的时候。在外面等待机会许久的萨维奥拉出手了。萨维奥拉靠着最低限度的动力直接贴到了太空堡垒的外壳上，然后找了个薄弱环节，直接炸开外墙杀了进来。

“警报！警报！C区下层发生严重空气泄漏。”

“警报！警报！C区下层有入侵者。地面部队全线迎击！”

几乎在瞬间，整个城市到处是警报声，太空堡垒上的气氛一下子改变了，整个城市进入到了战争状态。

第一百零三章 街道战场

萨维奥拉越是战斗越是胆战心惊。

刚刚突入太空堡垒之后，身后的壁垒墙体就合上了，一开始只是一面用来阻挡空气流失的薄薄的钢板，不过是两厘米厚，但接下来就是外墙墙体厚达1米的移动壁垒墙。太空堡垒这种设计应该不是来自于原著，但这种设计却让萨维奥拉有些束手无策，除非破坏更多的外墙墙体，不然要离开就只能靠着太空堡垒战舰本身设计的出入口了。破坏墙体是没什么，但这种工作会大量消耗能量和弹药。

既然如此，有着当一次敢死队的觉悟的萨维奥拉索性不断朝着舰体内突进。对方的确没什么有效的地面力量，一开始只是些步兵用突击步枪扫射。对哪怕是量产版的高达，这种攻击连隔靴搔痒都说不上，萨维奥拉完全无视之，他对屠戮步兵完全没兴趣。但是，很快对方就组织了相当有效的防御。先是一部分的工程维修人员将给战机挂载导弹和武器吊舱的拖车推了过来，直接在地面激活了这些武器来攻击高达。这对他们自身也是很危险的事情，但太空堡垒上的作战人员对此义无反顾。稍后，一部分的骷髅战机撤回来了，虽然在正面战场上打得还是很热闹，抽掉了一个中队六架战机让格洛佛很有点焦虑，但这当口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骷髅战机变形为人形之后和高达对射，这是很蛋疼的作战法。骷髅战机是用来抢夺空中优势的，机动性超强，变形之后却只有机炮可以用，要在太空堡垒内部放大量导弹和火箭弹，恐怕对舰体造成的损伤都要大过给高达造成的破坏，这是这些飞行员们无论如何不干的。可是，虽然集中了一个中队的骷髅战机，效果也不太理想。这就和钢铁雄心明明有近战能力当时远超过韩泽的陈文钊和弗雷德里克、汉克等人，却还是努力在招募韩泽一样，近战这回事不仅仅是属性和技能，更依赖于意识和反应。习惯了在空间作战的飞行员，对于地面作战的意识和反应怎么都不可能和萨维奥拉这种操作高达的家伙相比，量产型高达的专业就是地面防御作战，对射击、肉搏的辅助程序都是基拉·大和参与调校过的，在巷战中虽然因为高达本身的体型比较大，机动性有限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但战力在骷髅战机之上却是毫无疑问的。

这种状况下，萨维奥拉虽然被压制得比较狠，屡屡被击中，但还是顽强作战，连续击毁了两架骷髅战机。

“萨维奥拉，我靠，你打得真狠啊。”无线电里传来友方的呼叫，让萨维奥拉一惊。

“是谁？”萨维奥拉喊道。

“这边是来自休伯利安号的小分队，我们一惊潜伏在了太空堡垒里。位置在城市靠近尾部的方向，尚未被发现，没和舰上发生冲突。”无线电在呼叫的是加西亚，他和萨维奥拉之前就认识，尤其两人都是拉丁裔，用西班牙语的家伙自然而然就容易混在一起交流。

“加西亚？我靠，你们怎么能潜伏进来的？”萨维奥拉开心地大喊。

加西亚连忙问道：“别说这些了，你那边怎么样？需要我们支援吗？”

萨维奥拉虽然担心自己会在围攻中挂掉，但这家伙也很在意自己这边能不能获胜。想了想之后说：“我会朝着你们那边靠近，如果高达被击毁，我会想办法逃离机体。如果有办法和你们会合那就最好，如果不行，你们照着你们的方式来吧。看起来和之前的计划有很大区别呢。”…,

之前的计划不过是让突袭小分队想办法强袭太空堡垒造破坏而已，没想到不管是突袭小分队还是萨维奥拉，似乎表现都比计划中超过了不少。或许，是大家都没想到太空堡垒会如此空虚吧。

加西亚连忙将萨维奥拉这边的情况告诉韩泽。韩泽想了想说：“如果能在几个街区之内，可以尝试下去营救。不过要是被对方士兵发现了会很麻烦，我们这边的安全会成问题啊。”

加西亚没说什么，而是认可了韩泽的说法。他和萨维奥拉的确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而已，不会为了救这家伙，让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捞取功勋而搭上自己这帮人。反正这次的关卡有不会死人，再怎么算，萨维奥拉突入太空堡垒的这次行动也足够他拿到足够让人动心的奖励了。

萨维奥拉自己也明白这点，虽然有意识地朝着他们这边突进，但并不显得太刻意。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密集，火力已经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下面发生什么了？”教授发来通信问韩泽。

“高达闯进了太空堡垒，是萨维奥拉驾驶的，就是在大天使号上当技师那个。”韩泽说：“有点麻烦，不过应该不会干扰到我们的行动。”

“是吗？如果没办法救他，你去协助太空堡垒的士兵好了。”弗雷德里克说：“这会帮助我们在这里建立更多信任。”

“不太地道啊。”韩泽说，但他同样认可教授的判断。

“我这边，呵呵，干掉了一个宿主，已经很接近舰桥了。另外，有个好消息……林明美正在我这层进行作战准备。”

“她真的有全战场辅助能力？”韩泽一惊，很难想像居然会真的在这次的任务关卡中给一个NPC，哪怕是一个很重要的NPC这样强大到不科学的能力。

“恐怕是的。”教授说。

韩泽让千山梓留下看着安妮罗杰，让加西亚脱掉星际机枪兵的盔甲，带着近战武器跟他一起离开了小楼，冲着萨维奥拉那边去了。

萨维奥拉已经得到了加西亚事先发来的通信，知道这两人的计划。他一开始稍微有点不快，毕竟这是拿着他当踏脚板来取得太空堡垒上的成员的信任，但这的确是很现实很理所当然的抉择。而且，韩泽和加西亚出现在战场上，这才能想办法在他离开高达机体之后帮忙。

“喂，这边是什么情况？”韩泽和加西亚扛着枪，驾驶着随便从路边顺来的车子冲到了士兵们在城市里建立的防线，冲着距离最近的两个士兵大吼着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看到这两人身穿华丽而陌生的军服，带着武器，两个NPC士兵立刻拿枪冲着两人。

“嗨，我们是自己人，别冲动！我们是从伯伦希尔号上来的，来拜访舰长的。怎么这里会打起来？敌人打进来了？”加西亚问道。

士兵放下了枪，说：“目前只有一台高达冲进来。但高达很强啊，我们快顶不住了。”

“骷髅战机呢？”

“被干掉了两台，其他的分区在进行防御呢。”

韩泽大吼道：“有重武器吗？用枪打没用啊。”

士兵指着不远处的一堆箱子说：“那边有，不过我们这里腾不出人手来啊。太空堡垒上只有基本的卫兵，人手不够。舰长正在向其他舰只呼叫救援。”

“来不及了。”韩泽和加西亚扑向了那堆武器。那里面单兵的地对空导弹，有大口径的机关炮等等。…,

加西亚三下五除二地组装起来一台双管40毫米的机关炮，这本来是太空堡垒外部的近防炮的备件，不过因为体积比较小巧，似乎也能够装载在卡车上使用。现在，甚至连足够的卡车都没有，加西亚也没太在意，直接组装在了地面上，当成固定的炮位来用倒也不错。

“你们在这里顶住，有炮弹就不要停下！”韩泽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打掉一点装甲都是好的。”

这些士兵们原先都在凭着本能战斗，忽然来了两个人，看起来还很在行的样子，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很快就组织起了射击。一串串的炮弹朝着不断逼近的高达喷吐过去。

萨维奥拉一看有对方的火力点，直接用装在肩头的机炮打了过来。两串炮火扫射过来，但还没等萨维奥拉调整射击位置，炮弹用光了。在座舱里低声诅咒着，萨维奥拉只好用近战的方式先应付距离近的对手了，对于这个差不多距离他有600米的炮位只能置之不理。

“带上两个导弹，我们去冲击一下。”韩泽命令道：“你们炮火掩护！”

“好的。祝你们好运！”一个看起来像是士官的家伙连忙说道。

加西亚开着车，带着韩泽直接朝着战场中间冲去。也亏得太空堡垒这次并没有完全刷新出整个城市的所有NPC，大部分建筑物都是空的，战斗几乎没有造成平民伤亡。虽然破坏了很大一片街区，但对太空堡垒来说，甚至都没有太直接太重要的损伤。不过，这种发生在舰体内的战斗，让舰长格洛佛极为恼火，已经几次催促要赶紧干掉这家伙。

在这种距离上，单兵导弹几乎已经不可能错失。两发导弹狠狠砸在了高达机体的腿部，让原本已经左支右绌的萨维奥拉更狼狈了些。对空导弹的威力不大，甚至都没打穿高达的装甲板，量产版本的高达装甲虽然比起自由号、强袭高达略逊一筹，但毕竟也是相位转移装甲。但这时候的高达已经处于严重的能源不足的状况中，加上弹药耗尽，连连被命中，火上加霜的这两下似乎又震坏了一些电子设备，萨维奥拉的操作更艰难了些。

“差不多了……”萨维奥拉喃喃道，他在放大的屏幕上看到了坐在车上射出导弹的两人，看到银河帝国的军服就明白，给了自己这两下狠的的居然是自己人。不过，能有现在这样的战果，他也很满足了，是时候放出最后的大招了。

萨维奥拉朝着距离他最近的骷髅战机冲了过去，但在冲击的时候，萨维奥拉却已经打开了驾驶舱，在高达做着急速的变向和滚动等等复杂动作的时候乘机跳出了驾驶舱，落在了地面上。

高达按照预定的操作，一把抱住了那台骷髅战机，然后身上所有的推进器瞬间功率全开，带着骷髅战机一起朝着正上方蹿升了上去……

高达和骷髅战机一起，撞在了被装饰成天空样子的城市顶板上，高达的自爆装置随之启动。太空堡垒几乎瞬间被重创……

第一百零四章 挟持

“我靠，萨维奥拉注下别把我们集进去啊。”

加西亚恼怒地喊道。

高达引起的剧烈爆炸会破坏太空堡垒的大片功能舱室，甚至可以短时间里瘫痪掉太空堡垒的〖运〗动能力，虽然不足以毁掉太空堡垒，至少也能让蓝方一定时间里忽略掉这个守门员。可是，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这样啊，要知道现在可是不止一个蓝方的宿主在太空堡垒上呢。至少，教授正和先寇布等人一起在他们头顶上的功能舱室区域活动，萨维奥拉完全没征兆地这么一折腾，可千万别把他们给弄死了。

“怎么回事啊？”韩泽连连呼叫，还好弗雷德里克很快就给了他们回复，不过，原本温文睿智的教授，现在口气可很是不善。“下面搞什么，差点炸死我们。”

“开高达的家伙玩恐怖袭击呢。”加西亚没好气地说。“你们没事就好。”

“就这样。”教授那边似乎也有些状况，没空和他们闲聊“我们先去把那家伙捞回来，别白白搞出这种场面来。”韩泽郁闷地摇了摇头，开车朝着大片燃烧着的城区驶去。现在这可是件危险的活，头顶上还不断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掉下来，加西亚开车的技术还不错，连连躲闪着。

萨维奥拉看到他们两人经过，主动从藏身之处冲了出来。

“装受伤市民，脱掉你那身大天使号上的衣服，赶紧！”韩泽命令道。

“嗯，那边还有几个市民，我把他们挖出来。你正好一车运走。”萨维奥拉的脑子好使，立刻就明白了韩泽的方案，现在乱成一团，肯定不会详细核对每个人的身份。萨维奥拉也从韩泽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怨气，连忙问：“我没惹什么乱子吧？”

韩泽和加西亚一起抬头看着天huā板上巨大的窟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几分钟后，韩泽和加西亚开车将一批伤员带到了城市边缘，刚才交流过的那些士兵所在方向。加西亚故作焦虑地大声问道：“医院，医院在什么地方？”一个士兵呆呆地指着后方：“那边，好像有”加西亚没犹豫哪怕一秒种，油门到底，整辆车子直接冲了出去。

在士兵眼里这些来自旗舰的家伙还真是可靠呢，行动力超强，战斗力、

反应都是一流的，更有着浓浓的同情心。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两个家伙是来自蓝方的宿主，那就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了。

太空堡垒上发生的状况引起整个红方队伍的注意，尤其是因为安妮罗杰在太空堡垒上，伯伦希尔号上的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都十分关切，立刻就放弃了原先的战位，全舰朝着这边飞速驶来。同样开始朝这边靠近的还有普罗米修斯号和企业号。企业号可是现在红方不断舀分的关键，企业号刚刚离开原来的活动区域，纳迪西科号立刻就抓到了机会，直接带着鬼飞球冲阵了。要知道，纳迪西科号不过是一艘太阳系内活动的星舰而已，从速度上来说可是非常缓慢的，什么跃迁、翘曲速度之类的玩意全都没有，也就是考虑到各舰的平衡，相比于原作中，大天使号和纳迪西科号的速度都有一定的补正，免得打完一仗了他们还没从战场一头跑到地方，但再怎么说这都不是以速度见长的战舰呢。也就是借着红方因为太空堡垒上的“事故”大乱阵脚，加上太空堡垒这个守门员暂时发挥不了作用的当口，才有这种威武霸气的直接冲阵的机会。…,

御统百合香〖兴〗奋地在舰队频道里大喊大叫：“明人！明人！都是因为明人，这都是爱的力量啊”等等诸如此类不着调的内容让杨威利不胜其烦，还是星野琉璃淡定地念叨了句“笨蛋”然后直接屏蔽了御统百合香的自说自话。

纵然能扳回一两分，对于局势并无大的改变，目前的情况仍然是红方大比分领先，而双方对于到底应该怎么抓住金色飞贼都毫无概念。虽然太空堡垒出现了问题，但随着伯伦希尔号和企业号的靠近，原本处于攻击位置的大天使号只能加速后退，以免被敌人形成夹击。

大天使号的持续作战能力有限，并不搏长这种艰苦的廖战。基拉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带着出击的高达队伍回到了大天使号上。

现在，实际上，在太空堡垒上的这些宿主们已经彻彻底底是一支孤军了。

太空堡垒内部不断发生剧烈爆炸，但总体来看，频率在不断降低。

如此大型的一艘战舰在遭遇这种麻烦之后虽然受创严重，但从体型来说毕竟奔着足够的余量来消化这种损伤。伯伦希尔号已经紧急征调所有有机械类技能的宿主准备来帮助进行抢修，尽快回复战斗力。同时，冻度极快的企业号只经抢光赶到，准备送来第一批的宿主。在功能舱室里活动着的教授和先寇布额头上冷汗涔涔，之前，教授甚至已经和格洛佛舰长通话过了。格洛佛舰长现在没空搭理安妮罗杰一行，让他们自便，稍后会安排个军官来落实进一步的沟通事宜。这种情况弗雷德里克自然欣然应允并以极为官方的口吻向舰长表示了慰问，并且说明自己是个机械师，能够帮助进行维修。

“不用了。我不希望等一下司令官阁下看到自己派来进行外交的军官满手油污的样子，现在舰上的情况复杂，你还是赶紧会合你们一行人，准备等一下回伯伦希尔上去吧。外交和联////谊工作，现在不是时候。”格洛佛很没好气地说，随即切断了通信。

但教授和先寇布可不是一般的人，舰长让他们自便，也就表示了不会派人跟着他们行动，他们随意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也就不会引起对方太多注意。

他们立刻带着人分头行动，乘乱想要摸清功能舱室的分布情况。

力分钟后，一无所获的教授到了一个偏僻的靠近货运电梯的舱室里和先寇布会合。房间里放着一个巨大的塑胶箱子，上面贴着的标签和二维码依稀表明这箱子原来是装载舰上的医疗设备的，类似于ｑ之类玩意，后来设备安装完之后，就用来装技术舱室的各种维修零件。看了看舱室内的情况，教授不觉得这是个用来放零件的杂物间，于是问道：“你顺来了什么？现在我们可不缺武器和零件啊。”先寇布诡异地一笑，槽箱子掀开了一点。舱室里和煦的灯光透射进去，让教授大吃一惊。在箱子里的居然是一个女孩子，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手脚都被牢牢捆住，嘴里塞了一大团不知道是袜子还是抹布的东西，反正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很干净的玩意。这张脸，教授从来没见过三维的，但从先寇布郑而重之的诡异样子以及出现在技术舱室却身着平民装束来看，身份也呼之欲出了：“林明美？”教授问道。“你是怎么把她抓到手的？怎么居然没人保护她？”…,

“一条辉还在外面飞呢。现在乱成一团，我直接放倒了三个卫兵和一个化妆师，才抓住了她。”先寇布得意地说：“真想看看格洛佛舰长的神情，林明美本来应该是要当作最大的王牌来用的吧？现在还没用过，他手里的牌就被我抽调了。”

“可是，我们能离开太空堡垒吗？，…教授叉痛地说：“你直接干掉她也不会很费力吧？同苦给自己找麻烦？”“挟持是个很有趣的主意啊。我们都挟持了一个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吧。”先寇布的语气像是个积年老贼，对这种绑架业务非常淡定。

“那我们赶紧去和他们会合，等回头一大帮宿主登舰，我们就有乐子了。”先寇布这么说了，教授也不再犹豫，好歹手里有人质并不是坏事。而且，不管是林明美还是安妮罗杰，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那种，还是挺让人舒心愉快的。

要将那么大个箱子运到下面的城市那边，并不容易。教授和先寇布找了辆推车，从货运电梯下到底层，然后赶紧找了辆车子。光是这番折腾前后就用掉了力分钟，这时候，第一批来帮忙的宿主已经到了。

企业号直接将人传送到舰桥，听候格洛佛舰长的指挥。好在他们一伙人的动作都比较快，已经全部撤离了技术层，汉克还很坏心地在几个关键的地点做了别样的准备，比如，通风道里的两个催泪瓦斯气罐，定时开启，或者用高频无线电引发。汉克对现在到底要怎么干心里没底，比较保守地给气罐定时两个小时。估摸着，对方察觉到林明美不见了之后，有系统地排查，这点时间怎么都该找到他们这伙人头上了。

登舰时间虽然不长，但现在他们已经做到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同时掌握了两个很有魅力很有人气的女性npc：安妮罗杰和林明美。稍稍有些遗憾的是，林明美显然不像安妮罗杰那么配合，稍微放松了一点就想办法逃跑，千山梓不得不给林明美注射了麻醉剂，让她太太平平地躺一会。

“虽然有了护身符，但是，你们得明白，这两张护身符对宿主们来说并不成立。要是发生冲突，我们要把握机会能撤离的话，关键在于第一时间就要让npc们知道，这两位女士在我们手上。”在计论下一步如何行动的小会议上，韩泽这么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 潜伏

“斯派克，外面情况有点不对了，你和菲藏起来，对宿主来说你们这两个家伙太好认了。*..*!书。吧*”接到教授发来的通知之后，陈文钊冷静地对斯派克和菲?瓦伦汀说道。

斯派克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动漫人物到了关卡世界里，人物的造型虽然会尽可能保留原著中的特点，但很多形象还是变化了，比如原作中他飘逸地朝两边延伸的头发。斯派克不是那种固执的人，不会太注重服装的本色，换上了帝国军的制服之后虽然因为不太习惯这种严正的打扮，松开了领口的扣子，但最多也不过被认为是比较散漫一些罢了。想要一眼认出他就是《宇宙牛仔》中的斯派克，难度很大。

但菲?瓦伦汀就不同了，那颗美人痣太显眼了。这次的关卡世界里虽然女性NPC并不少，但大部分都是特点极为鲜明的人物，而且，不算是战舰内勤和操作人员的一共也没几个：安妮罗杰、林明美、菲，以及金刚号上龙我雷的女人。虽然NPC们不会自觉做这种筛选，但宿主们在开战那么长时间之后要是还没做好功课，将所有人的基本特点记牢，那才叫怪事呢。

菲饶有兴致地说：“他们倒是不准备突击出来？就那么放心地在原地呆着？”

“突击出来能去哪里呢？交通舰现在的状况不是说会不会被击毁的问题，而是要飞起来会不会散架的问题，总不能靠着你的那个小飞行器飞回去吧？那玩意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飞到啊。而且，教授和韩泽好像还有别的打算。”陈文钊说：“交通舰修不好，这个问题很严重啊。”

他们刚发现这个问题没多久，在太空堡垒内部。虽然能靠着舰内的通信系统进行简单的联络，但毕竟要考虑安全问题，不敢聊太多。教授跟他说了红方会有不少宿主要上舰，他则告诉了教授交通舰一时半会修不好，很有问题，交换的信息也就这些了。陈文钊靠着运输零部件和工具组的电动拖车，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这种做派倒是非常合斯派克与菲的胃口。

“不用躲起来也没事。”菲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橡皮筋，将头发绑成了马尾。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了一顶有短小的帽檐的尼质军帽带着了头上。菲的头发长度堪堪能绑起马尾而已，但头发一束，形象大变，加上军帽的修饰。*书*吧(..）变化就更大了。但最重要的变化还是菲本人，她站得笔挺，完全是一副军人的做派，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军服打理得一丝不苟，皮鞋光可鉴人。领章、肩章、甚至是军服上的每个扣子都用专门的金属保养药剂擦过，一丝灰尘都不沾，每个棱角都在熠熠生辉。哪怕是最正统的银河帝国军人都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了。就算是莱因哈特站在她面前恐怕都不敢说她一定就是假装的。

“好吧，该躲起来的是我。”陈文钊耸了耸肩。泰然自若地踱着步子到了交通舰边上，对正在苦恼地指挥着维修作业的一名后勤军士说道：“怎么样？这艘船还有指望吗？”

军士抓耳挠腮地说：“外壳可以给你们焊起来。装甲板虽然不匹配，但试过材料和焊接工艺了。强度没问题，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开着这艘船去打仗。至于别的，你们的技术体系和我们差太多了，完全没有零部件可以替换，实际上，要不是你把数据开放给我，我连你们舰体上的动力回路都看不懂。修理是没问题啊，就是要很长时间。这边刚才让我们腾出场地准备迎接下一批的登舰人员来辅助我们的维修作业，好像那边出大篓子了。那些人里有人能帮忙的话，也许会加快不少进度。这边毕竟只是民用着陆区啊。”…,

“那为什么登舰人员从这边过来？”陈文钊故作诧异地问。

“因为那边的功能区封闭了正在灭火。”军士尴尬地说。碰到这种情况他也很无奈，这生生是在友军面前丢了大脸呢。

“好吧好吧，我去和安妮罗杰小姐汇报一下情况，等一下再过来找你，没问题吧？”陈文钊摊着手，一副认命的样子，然后顺理成章，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开着一辆卡车离开了港口，将交通舰丢给了太空堡垒上的维修组。修得好修不好，现在他也没办法在意了。

卡车的货斗里，用帆布盖着的则是菲的飞行器。已经装满了弹药随时可以起飞。说是去向安妮罗杰汇报，但现在陈文钊并没有直接和自己人会合的兴趣，他另外找了个路边的电话亭，用舰内的电话线路拨号打了过去，告诉韩泽自己会伺机而动，保持一定距离但随时能够支援到那边，以防不测。对此，韩泽和教授都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

太空堡垒越是陷入兵荒马乱中，陈文钊反而越是笃定。他们在距离韩泽他们落脚的研究所小楼大约400米的地方的一个学校里安顿了下来。学校、医院等一向是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市民们疏散的目标地点，现在显然就是紧急情况了，学校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人声鼎沸十分嘈杂。他们将卡车停在教学楼后面，紧贴着外墙。菲和斯派克索性就在卡车上待命，陈文钊则进入到学校，找了点替换的衣服，让大家换下了银河帝国的军服。要是碰上宿主，银河帝国的军服太显眼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陈文钊已经不失时机地在几个惊慌失措的老师和医护人员的心目中留下了极为美好的印象，当然，那几个NPC都是女的。

“接下来，就看我们到底能够在这里闹腾成什么样子了。”陈文钊镇定地对两个现在处得很不错的家伙说道。虽然这边就留下了他们三个，但是，他们三个人组合起来，倒是个相当不错的配合。斯派克很坦率地承认和陈文钊合作甚至比和杰特合作更愉快些。当然，这个话不能全信，毕竟他和斯派克合作多年，默契没得比，但被斯派克吐槽的机会也委实太多了点，难免会有些抱怨，陈文钊可不会把斯派克这会的感慨当真。

菲看起来大大咧咧，但这家伙的能力和眼光都不容小觑。作为一个大美人，她也很善于利用自己的这一优势。身着军装的时候是一回事，但在学校这边换上了一套工装，装作是来学校这边检修电路的工人，一样做得有木有用。不知不觉之间，菲已经在几个出入口都安装了摄像头，监控住了整个学校。

他们做的这些，以及不过去和教授、韩泽他们会合，自然是有着多种考虑。这一点上，现在分处两个据点的这些人倒是很一致。按说，从选择进行突袭到现在，虏获两个著名NPC，萨维奥拉还用高达的自爆重创了太空堡垒，应该没什么不满意了。可是，这些成绩里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很多巧合。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他们可不会觉得心里不安，但哪怕是干安妮罗杰和林明美又能怎么样呢？红蓝双方的力量对比还是之前那样，安妮罗杰至少现在看起来，死活对局势毫无关系，他们也无法揣测她被虏获会对伯伦希尔号上的微妙气氛有什么影响。林明美虽然有着逆天的“歌喉”，能够对己方进行全战场加持，但提升的属性不会太多，可能对于士气的影响更胜于实际对于战局的。干掉她们并不足以保证己方获胜，何况从内心深处，不管是对于安妮罗杰还是对林明美，恐怕他们都下不了手。毕竟这两个大美人都是与世无争的著名花瓶，尤其是安妮罗杰，那个个性真是相当讨喜，一点都没给他们添麻烦。…,

反而是萨维奥拉，自爆重创了太空堡垒，还给蓝方多了点胜算。纳迪西科号拿到10分的消息通传战场，他们自然也听到了。在他们心中，要扩大这一优势，扩大到足以重新定义这场诡异的星舰魁地奇的胜负的念头，一点一点地在生根发芽。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是孤军了。虽然掌握着两个好俘虏，但面对宿主，对方可不会那么在意这些，杀NPC爆装备得经验才是正经。就算被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或者太空堡垒上的一条辉等记恨了，那又能如何？

至少，发现了林明美被绑架，安妮罗杰下落不明之后，红方越来越多地集中在太空堡垒上的宿主们，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似乎是察觉到了宿主们气氛有些不对劲，吉尔菲艾斯及时发布了一个任务：寻回安妮罗杰。奖励高达5W点经验，3000点兑换点。兑换点可是极为难得的资源，一个任务给几百点已经算是宽厚的了。3000点兑换点可以兑换到相当可观的装备和技能，如果要求不要太高，甚至可以换一身过得去的装备。这样的奖励已经是吉尔菲艾斯能够给出的奖励上限了。他这么做，能让安妮罗杰的性命有保证，别的他就不在乎了。

奥贝斯坦看着吉尔菲艾斯下达的任务，又看着莱因哈特听之任之，心里开始有了别样的想法。“永远避免体系中的第二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理念，当初他就是这么说，这么干的，吉尔菲艾斯的死，当初让他找到了机会一举奠定了在莱因哈特?罗严克拉姆的体系中的地位。正是如此，在任务关卡开启之后，看着伯伦希尔号上的人员配备，奥贝斯坦才一直保持克制，几乎不太主动参与工作。吉尔菲艾斯才是莱因哈特最信重的伙伴。伙伴这个词，地位可远远在参谋、幕僚这种称谓之上。

可现在，看着头顶上两个大佬因为安妮罗杰在那里发疯，奥贝斯坦心中沉寂着的阴冷，也萌动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心思

相比于莱因呤特和吉尔菲芟斯，奥贝斯坦有一点是伯伦希尔号上其他人比不上的，那就是和宿主之间的交流。虽然伯伦希尔号上频繁有宿主出入，但主要将精力放在对于整个战局的宏观思考的莱因哈特以及在为人处事上有着过于强烈的原则甚至可以说是〖道〗德洁癖的吉尔菲艾斯除了发布任务，极少和宿主们多做交谈，交流工作甚至都不如完全打酱油的安妮罗杰做得多。这也符合他们的身份，毕竟莱因哈特是银河率国的皇帝来着，没必要对宿主们假以辞色。奥贝斯坦对宿主们的了解相对就比较多，之前和不少宿主们的交谈、让他更明白这些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相比于莱因哈特、吉尔菲艾斯以及各个战舰上的NPC都用各种任务的奖励，简简单单地吸引和激励这些宿主们，奥贝斯坦有别样的役使宿主们的方法，不完全是任务奖励，更多是从这些人的习惯和性格出发，用最小的代价让他们去做各种有趣的事情。

奥贝斯坦觉得，凭着自己手里远逊于吉尔菲艾斯和莱因哈特的资源，娄许要做到一点不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

在伯伦希尔号驶向太空堡垒所在的星域的途中，一个表情淡然的宿主被奥贝斯坦邀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奥贝斯坦的办公室没有太多装潢，到处都是图表和各种说明文件。虽然在这次的关卡中似乎并没有多少他出谋划策的机会，但做好各种战情分析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习惯了。一个习惯于想得太多的人，也必然需要更多的资料来滋养自己的想象力。

进入奥贝斯坦舱室的这个宿主，名叫索伦。名字的拼写和魔戒中的邪恶大魔头一样。这并不是个很罕见的名字，索伦也从来没觉得这种重名对自己有任何影响。相比于那个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到处乱瞪的魔王，索伦觉得自己随时喷薄而出的行动力更能让人毛骨悚然。

奥贝斯坦之前和索伦聊过一阵，当时，在人声鼎沸的等待室里，当别的宿主都在高谈阔论互相拉着关系的时候，索伦周围一米几乎是空的。他以端正的姿势坐在那里，认真地读者一本厚达800页，有着小牛皮封面，四角包银的专著：《解剖学集成》。这本书不是任何一家书店出品，而是来自兑换系统，1000点兑换点才能拿出这本书。虽然这件道具能够让宿主学会解剖学这个在很多职业技能卡里都出现的技能，同时还可以给宿主提供1%的近战暴击率加成，但无论如何，1000点兑换点还是贵了。更何况，就算有别人也兑换出来这本书，多数也就是放在背包格子里看看，没几个人有勇气去翻这本因为图文并茂印刷质量良好而显得尤为倒胃口的好书的。

但索伦却读得津津有味。这甚至不是他第一次~~
href="http://www.shushuw.cn/">书书网www.shushuw.cn-更新首发~~读这本书，天晓得这是第几次了，他挺乐于抽空看看这本书的。虽然这会让他更加显得生人勿近，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社交能力很强的家伙。

“参谋长阁下，将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吩咐吗？”索伦问道。

总的来说，索伦挺喜欢奥贝斯坦的性格。阴沉是阴沉了点，心思或许也叵测了些。不过，宿主们并不怕应付这样的人。有着各种资料为基础，和奥贝斯坦相处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奥贝斯坦现在这样主动召见，几乎板上钉钉地会有任务发给自己，看起来，还会是个给自己独享的任务。

奥贝斯坦好整以暇地说：“你应该已经听说了等一下陆续进入太空堡垒协助进行维修，以及齐格飞阁下发布的救援安妮罗杰小姐的命令了。”

“那是当然，阁下。你们的意志很快就会化为宿主们的行动，对此，您应该有信心。”或许意识到了些什么，索伦并没有表现出来，回答得很无味。

“你也会是进入太空堡垒的一员，没错吧。”奥具斯坦问道。

“那是自然。阁下，您有什么别的吩咐吗？”索伦压低了声音。

这是明显的要参与密谋的语气和神情了。

奥贝斯坦以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说道：“总的来说，我并不希望拯救行动太过于顺利。皇帝陛下的权威不应该因为自己的亲人被控制而有任何改变。实际上，我一直觉得，除了子嗣，皇帝陛下都不应该有任何别的亲人。”

“您的意思，是让我干掉他们？”索伦故意以难以置信的语气，很是夸张地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他将一张照片发送到了桌子上的一个战术终端上。

索伦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艘交通舰。奥贝斯坦的意思很明白了，他想确保安妮罗杰挂掉，为此，他也不在乎多搭上几个护送她的宿主。这种任务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立刻就有人要来组队爆掉他了吧。大部分红方的宿主对奥贝斯坦都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索伦想了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尤其这是自己的专属任务。宿主们从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为了足够的利益，〖道〗德和立场什么的都应该扔到一边去。这次的星舰魁地奇最让大家无奈的是作战太过复杂，以至于一直到现在整个作战的态势仍然牢牢掌握在npc的手里。如果是一般的任务关卡，进行到差不多一周的时候，除了主线任务相关的npc，大部分会影响局势的家伙都应该被干掉了。索伦就经常这么干。不过，如果干掉重要的npc

是npc的选择呢？虽然也一直有这样的剧情，但显然不是奥贝斯坦现在正在干的这种。

“这个，风险的当大吧？”听索伦这么说，奥贝斯坦心里就安定了下来。那语气不是犹豫害怕，而是讨价还价。

“1000兑换点。”奥贝斯坦开价了。

“2000。作为后续登舰的人，要瞒过所有人这么干，可不是多容易的事情。”

“1000比起那些合作完成任务的人能分到手的，已经多太多了。

这方面我没有更大的权限，不过，你可以提别的要求。”奥贝斯坦很坦然地说。

索伦想了想，说：“那么，给我加一张《银河英雄传说》经典剧情限定卡吧。我觉得，这东西您会有，而且，除了我之外，没有多少人会感兴趣。

这个条件大大出乎奥贝斯坦的预籼。经典剧情限定卡等于是在进入关卡的时候可以强制要求进入到《银英》的世界，并且强制使得关卡进行模式为战争模拟角色扮演。这是宿主角色能够完完整整体验经典剧情魅力，并从中获得成长和历练的方式。但是，《银英》的世界，其实不是什么人都想来的，因为整个剧情实在是太过冗长了。剧情的发端是安妮罗杰被带入皇宫的前夜，理论上甚至有带着莱因哈特和齐格飞、安妮罗杰一起从帝国潜逃，前往〖自〗由行星同盟的可能。然后，剧情一直不断推进到整个世界的统一，也就是银河帝国、〖自〗由行星同盟或者费沙自治领中有一方征服了其他两方。这个任务流程，哪怕是以最简单的模式来进行，有宿主的力量不断加以更改和提速，最少也要刀年时间。如果索伦索取的是奥贝斯坦给出的限定卡，那他天然会以银河帝国这边的某个人物的身份开始进行剧情，不说别的，光是前期等待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长大，就是多让人郁闷的一件事情啊。虽然与此同时，有才能的宿主想必已经奋斗到了比较高的层级，能够以绝高的起点来迎接接下来的剧情，但同样要注意的是，任何任务关卡都不是开放给个人的，必然会有宿主来拆台，必然会有宿主站在〖自〗由行星同盟建立自己的功勋。冗长的剧情让双方都有时间和精力来提升级别，培养能力和自己的部曲，到最后碰撞的时候，结果如何也着实不好说呢。

不过，奥贝斯坦并没有忧郁，索伦所要的奖励并不是太多而是太少。这种限定卡许多npc都有权力给出的，奥贝斯坦手里至少有3次这样的权限。实际上，《银英》的剧情限定卡从来就不是宿主们乐于入手的玩意，就算入手了，真的会去的也很少。奥贝斯坦直接取出了一张金灿灿的限定卡，放在了桌子上。

卡片设计得极为华美，那样子和索伦有所涉猎的nba明星卡之类的玩意差不多大。窄窄的银色边框内，图片没有任何的说明，正是一张看起来有点插画之感的银河全图，但整个银河用三种不同的色调分别涂抹：象征秩序与权威的银灰色代表银河帝国，透着轻快〖自〗由的蓝色代表〖自〗由行星同盟，隐含着血腥与阴谋的猩红色代表费沙。三块色调上，

都用恰如其分的大小，用亮银色勾勒出三方的标志。不说实际实用价值，单就美观而言，这张卡片也是出类拔萃的。

“以我的权限，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方便。”奥贝斯坦说：“如果不出意外，那你进入到银英的经典剧情中的时候，起始身份会是银河帝**校的学生。在这个时候，其实我也刚刚从军罢了。不过，真正开始经典剧情，我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保留着太多无用的剧情信息，恐怕不会在关卡世界中再给你提供别的帮助了。”“这样己经足够了。”索伦说：“我需要一个极长的剧情来让自己活得足够的成长，仅此而已。我有自己的目的，我也知道如何去达成。”“如此，甚好。”奥贝斯坦的语调重新跌落到*人的温度上：“行动吧。排除掉不必要的干扰，我们才能活得最终的胜利从杨威利的手上。”

索伦点了点头，立刻离开了奥贝斯坦的办公室。听奥贝斯坦最后那么说，索伦心里也有些紧张：杨威利这个几乎被所有人忌惮着的家伙，又会做什么呢？他不可能没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面对老对手，杨威利现在应该已经出手了才对。！~！

第一百零七章 开战时刻

奥贝斯坦并不知道，这时候在动着别样的脑筋的，还有希尔德。书吧(..）作为莱因哈特的妻子，希尔德对安妮罗杰的超然地位不会有任何觊觎。不过，地位重要如她，想让她如原作中一样随便打打酱油就能打发，那未免就有些天真了。希尔德的处境和奥贝斯坦不太一样。奥贝斯坦在舰桥上有位置，但他不怎么出主意，除非被问起，不然总是把相关的参谋工作交给吉尔菲艾斯。希尔德则不怎么被允许参与到战舰的掌控和战役指挥。

希尔德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更重要的是，她是莱因哈特的妻子。既然安妮罗杰也没有参与到指挥工作中，那么存在感还不如安妮罗杰的希尔德，自然不会被允许对指挥指手画脚。希尔德的想法和奥贝斯坦不同。奥贝斯坦所想的是尽快解决隐患，赢得比赛……虽然是比赛，但既然是和杨威利为敌，那怎么都能说得上是一场战争了。但是，希尔德只是想被重视而已。希尔德有她自己的资源，在舰上她和两个宿主以及一些士兵、士官有着非常良好的关系。在这次救援安妮罗杰的行动中，她拨出了四套精英级的掷弹兵装备，武装了一个宿主和三个士兵，让他们加入到了救援的队伍中。希尔德并没有对她选定的那个宿主，一个名叫哈兰的30岁女子施加太多压力，但报酬还是很丰厚的。希尔德的权限并不在于有多少兑换点，而在于她毕竟是舰上的重要NPC。负责协调所有的行政工作。这就意味着她有大量的其他资源可以使用，哪怕是允许宿主带出关卡世界的东西，都足够有吸引力了。

索伦和哈兰互相不认识，虽然之前在旗舰上碰到过几次。但一直没什么交流。在飞向太空堡垒的交通舰上，两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正在一旁商量着战术以及利益分配的红方战友们。两人都不太合群，但现在不论是战斗力还是从这次的任务关卡中获得的利益，现在在红方他们都是最领先的。

“认识一下，我叫索伦。”索伦先走了上去，问道：“带着几个精英士兵？看起来混得不错啊。”

“彼此彼此，你的装备我看着也眼馋得很。你这样的高手。这次的任务关卡里很少见。”哈兰谦虚地说。能够在许多个关卡里生存下来，哈兰的能力不容小觑，隐忍的功夫同样可观。..!书。吧何况，索伦的强大一目了然。光是被索伦盯在眼里。哈兰就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宿主的确是一种神奇的生命形式了，系统在不断加强他们的体能、智力等等各方面素质的同时，也让他们的直觉大大增强。越是强大的宿主，越是会遵从自己的这样那样的直觉。

“我们的工作会有冲突吗？”哈兰问道：“我并不像去抢那些人的奖励，看着不少。均分之后倒也没多少。”

哈兰问得很巧妙，大家的任务都是一样的。但她问的却是会不会有冲突，这里面隐含的意义就多了，她觉得索伦不像是会参与到任务中和大家配合起来。争取拿比较大的一份奖励的那种人。这么问，等于是让索伦表态。他到底对现在进行着的任务是怎么看的。

索伦理解哈兰的用心，但哈兰的表态里同样表示了某层意思：我拿的奖励够了。不和大家抢。于是，他说：“我就是过去看看。他们抢的那份我没兴趣。加个好友？免得有冲突？”…,

哈兰连忙点头应道：“可以啊。你能不用工具通信？”这同样是个试探，想办法要了解索伦的天赋和技能是什么方向的。

索伦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够有意思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哈兰，说：“你也不用每句话都想个几遍才说吧？我觉得以后我们应该有很多交流的机会。”

名片上写的是索伦在真实世界里的身份和联系方式，哈兰接过之后看了一眼，惊讶道：“真是的，以前听过你的名字呢。没想到居然那么年轻。”

“年轻嘛，这也算是系统带来的好处。‘生存药剂’虽然昂贵，但毕竟混了很长时间，还是买得起几支的。这次我们应该不是一样的任务，如果我觉得我进行到什么阶段会给你带来困扰，或者，你这么觉得的时候，那就给个消息，让对方赶紧闪人，怎么样？只有一次机会，互相，都不能骗人哦。”索伦说道：“看看谁先完成如何？”

哈兰一怔。索伦这么说可是在给她提供很大的方便，他明显表示了自己的行动可能会危害到自己人……哈兰笑着说：“好啊，看起来是个很有趣的竞赛呢。”

索伦给了她一个不被误伤的机会，哈兰看了一眼那边跃跃欲试的红方宿主们，虽然这并不是很有风度的事情，但哈兰觉得，似乎这样才比较有利于自己。她笑着说：“好啊，这种比赛我很乐于参加。”

这一次的交通艇，直接有两个中队的王尔古雷战斗机护航，自然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在他们一行进入到太空堡垒的时候，其实战斗已经打响了。

企业号强行将两名宿主送上来准备逃离的运输机上，干掉了泰克斯的同时也证明了安妮罗杰并没有和他一起。那么，很容易就能发现安妮罗杰还在太空堡垒上。这里毕竟是宇宙空间，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高级NPC们的阵亡可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通知的。泰克斯的死稍微有点冤枉，但他居然将心率表和运输机上的弹药舱联动，直接炸死了两个宿主，也不算是没收获。

企业号高速投送人员的能力成为了在太空堡垒上行动的孤军们的噩梦，虽然有了点损失，但企业号居然派出了斯波克带队的队伍来协助太空堡垒解决内部问题。斯波克虽然不是纯战斗型的人物，但射击还算是精确，更让人头痛的则是他的头脑太好用了，几乎可以直接当战术电脑来使用。这一点，比原作中要强多了，几个宿主在他的指挥下，会合了太空堡垒原来的守卫力量很快进行了内部的清理和搜查，用了两个小时就找到了教授和韩泽他们藏身的那栋小楼。虽然投鼠忌器不敢使用重火力，但这毕竟是在太空堡垒上，小楼很快就被层层包围了起来，太空堡垒上的陆战队战士们很快就准备发动攻击了。

“没想到啊，居然我们首先对上的是斯波克，我以为企业号来支援，怎么也得是船长大副，没想到居然来了个科学官。”萨维奥拉吐槽道。现在他就是个普通的步兵，而且，由于他是偏向于机师的技能和天赋加点，虽然基本属性很强，射击技能也很高，可总体来说他并不擅长街道、楼宇内的小范围战斗。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取出一只大口径狙击步枪，躲在个角落里准备放冷枪。就算碰到别人靠近，他还有一支MP7冲锋来自卫。除此，他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教授的准备就周详得多，他的级别高，装备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是偏向神秘系，懂得科学也懂法术的多面手。参加任务之前，他就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物品，有的是兑换出来的，有的则是在真实世界里能找到的玩意，为了多带他甚至将兑换出来的枪械等物品先取出来，再将那些系统兑换出来制作的东西整理成堆叠放进系统自带的空间。毕竟，每个人的空间都有限，不可能无限制地多兑换储存格。教授这么一开始准备，大家都看得瞠目结舌：

双能晶簇魔法枪：以系统兑换出来的双管魔法枪为基础，原本的魔法枪类似于，只能单发，手动上膛。现在则是使用一个外置的装置来进行装填，外置的装置不用魔法，直接使用两块3500毫安的锂离子电池，甚至还能够USB接口取电。靠着自动装填，魔法枪能够达到每秒两发的极速，对这种类型的武器来说已经足够快了。魔法枪可以手动更换枪击，调节使用的子弹是火焰晶簇还是寒冰晶簇。两种子弹都有溅射效果，一打一片。魔法枪的杀伤力一般，但胜在能够不断给对方找麻烦。更重要的是，魔法枪和机械武器不同，枪是可以过载使用的，只要一个开关一拨，一股特殊的炼金术制作的液体就会从魔法枪上方的罐子里流出，浸润整个枪管和枪机，让射出的子弹额外获得100%的杀伤力。一次加注炼金液体可以维持1分钟，然后必须要相隔10分钟才能第二次使用。教授准备的炼金液体大概足够用个十次八次了。至于弹药，按照一组200发计算，教授至少准备了两种子弹各五组，就进行一场战斗来说，远超过足够的程度了。

既然已经被对手包围，教授也就无所谓装束了，讲全套装备穿戴了起来。黄铜边框的护目镜，带着魔法辅助动力，能够更轻松地使用双能晶簇魔法枪的臂甲，猩红色的呢质风衣以及西部风格的圆边帽，厚重的褐色马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凡尔纳的科幻小说里走出来似的。不过，稍微仔细一看又会觉得非常不搭调：臂甲上辅助魔法枪瞄准的瞄准具看起来是步枪用的型号改出来的红点瞄准具，另外还带着一块用来显示弹药消耗，统计射击效果用的四寸的液晶屏。臂甲用的同样不是纯粹的魔法动力，除了瞄准具和魔法枪连接的线路之外，还有一根导线直接接到教授腰带上外带的一块2W毫安锂电池……

看着大家诧异的神色，教授解释说，那是因为他现在精神力不足以支撑纯粹的魔法消耗……但是，韩泽觉得更主要的原因是教授很喜欢这种混搭的调调。(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大闹天宫（一）

没有多少人知道教授实际上是走神秘路线的，哪怕这个其实也说不上是多神秘的路线。（.._&书&吧）在一个纯然的科技世界里玩魔法，的确是能起到阴人的效果。法师这种职业一般要到40级之后才有可能诞生，到50级前后才会随着属性和天赋的配置上到正轨而强大起来。通常，能做到这样的法系人物，都有团队支持，都绝对是核心人物，怎么也不会到公开关卡还是竞技类的世界里来闹腾。要不是钢铁雄心团队前一阵受创太重，为了磨练韩泽这个近战DPS，他们也不会来这边。

教授抢先出手，不然阴到了人，还有着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清场的效果。他直接站在楼顶上，冲着远处列出进攻阵型的敌人按动了电钮……是的，电钮……教授弗雷德里克不愧是个擅长破坏战争美感的军火商，他居然在一件蕴含了诸多科学元素的魔法兵器上取消了扳机而用电钮来替代，按下去之后里面的LED灯还会很煞风景地亮起来！

按照教授的说法，魔法枪的射速那么慢，凭着他的射击技术单发和连射的速度都没什么区别了，当然能持续发射的时候就持续发射，可这种情况下，电钮比扳机省力多了。至于单发，大拇指按动电钮的行程也比食指扣动扳机来的短一些，理论上反应应该更快……

这么说是没错啦，但这是不是也太让喜爱武器的周围所有人太不知所措了点？

不过，双能魔法晶簇枪开火之后。不管是圣光色效还是威力，都让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一团团赤红色的火焰在人群中爆裂开来，炸得太空堡垒上的陆战队人仰马翻。火系晶簇四散纷飞，自然而然地就带着溅射伤害。别看魔法枪射速不快，但指到哪里都能引起一片哀嚎。

敌人自然而然开始反击，韩泽也终于看到了汉克这个团队王牌MT的风采，他站在教授前方一点点，左手横着一张门板样的大盾。盾牌的品质很一般，单纯用来防护轻武器的射击还算凑合，那体积摆在那里，哪怕不用汉克移动盾牌。搁在地上都能直接当掩体来用了。关键还在于汉克右手的武器一直在变化，结合要面对的敌人，他时而换上突击步枪打出一片弹幕来击落火箭弹，时而将盾放平。取出火箭筒或者是单兵火炮轰击对方，玩的是不亦乐乎。（.._&书&吧）

两人出场的时机也相当不错，正好在对方集结兵力准备进攻的前一刻。对方刚刚提起的士气生生给憋了回去，别提有多难受了。

两人这么大张旗鼓的开火，给对方造成的伤害绝不算小。可小楼里有着精湛射术的不止他们两个。几个星际机枪兵几乎一起开火了。强劲的贫铀穿甲弹将停在前面的一大片车辆直接变成了废铁。

加西亚带着机枪兵们打得欢快，萨维奥拉也没闲着。这家伙不开机甲的时候，作战的方式实在是太猥琐了，明明四楼就有很好的射击位置。他偏不要。硬是跑去三楼和四楼中间的技术层，悄悄地在几个通风口架起了狙击步枪冲着外面放冷枪。枪管绝不探出墙体。那样会被看见，这种情况下还要给枪上消音器来灭掉枪口的橙色膛焰。步枪的射击只余下了很轻微的啪啪的声音和之前的撞针激发底火的声音，最多也不超过90分贝，在大团的爆炸的光焰中一点都不显眼。加西亚也不铁定一定要打军官，而是找那些看起能秒掉的家伙下手。…,

韩泽本来也就是提着先寇布给的枪在那边玩对射，但教授叫住了他：“你看住3点钟方向，有两个宿主摸上来了，你和先寇布一起过去。”

韩泽连忙说：“让先寇布留下吧，你们多个火力点。”

“这边没事。”教授说道：“别让他们轻易冲上来，另外，你多看一眼千山梓，千万要看住林明美和安妮罗杰。”

“好的。”韩泽飞奔而去，经过休息室的他扫了一眼。开战之后，有着巨大落地窗，景观还算不错的休息室就废掉了。开打之后没多久，一梭子子弹就打碎了外面一圈玻璃，让整个休息室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子。

安妮罗杰和林明美都已经关在了休息室边上的一处小会议室里。千山梓虽然忧心战斗进程，却也不得不留下来看守住两人。安妮罗杰仍然是那副淡然处之的申请，林明美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给他们看，一副臭臭的神色，完全不搭理任何人。

“外面怎么样？”千山梓关切地问：“打得很热闹啊。”

“还能怎么样啊？不就是我们被围困？”韩泽不以为然地说。对方居然连谈判都不谈一下就……不过好像不能这么算，这次可是教授抢先开火的。“你放心好了。”

韩泽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正在翻看一本美食指南的安妮罗杰，心里的诧异还没完全散去。真的是很难想像，一个被虏获的NPC会配合到这个程度。

不过，韩泽不会多嘴，也没空多嘴。从三点钟方向靠近小楼的两个家伙居然直接从很远的地方助跑起跳，然后以极为诡异的弧线直接砸进了二楼。星际机枪兵们火力能覆盖的地方有限，也没能拦住他们。现在，只能看韩泽能不能很快把他们找出来然后干掉了。

“二楼？是实验室啊，希望他们不会配置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出来当武器用。我们这边没有防毒面具。”先寇布说：“碰到这两个家伙，你行不行啊，你掩护我，交给我来搞定吧。”

“这可说不准。”韩泽没心情和先寇布抢白，直截了当地朝着二楼扑去。

闯入小楼的这两人明显在近战和狭小空间作战上下过功夫。两发冷枪穿透冷飕飕的走道，朝着韩泽扑来。

韩泽没多想，一个折线冲击，嗖地一下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扑了过去。果然，一闪小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身着深灰色军装的家伙正在探头评估战果。没想到头刚刚伸出去，就看到一个老大的拳头迎面砸了下来。

幸好和他一起进入小楼的宿主反应及时，距离也不远，直接冲着韩泽亮开了冲锋枪，朝着身形所在扣动了扳机。

韩泽只好将折线冲击的最后一次转折用来躲避子弹，整个人歪进了边上一堆试验装备里。对方的子弹咬了上来，普通的钨钢弹头不便宜，而且绝对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但却打不穿厚重的实实验器材。

韩泽落地之后稍稍听了下，看看自己没受伤，继续扑了上去。“先寇布，掩护我！”

“哈哈，没问题。”先寇布一梭子子弹扫射出来，将另一个宿主压制回了房间，他手腕微微抖动，在继续压制对方的同时，一串串的点射将实验室里碍眼的东西全都扫平了。先寇布的武器外形看着像是自由行星同盟步兵用的制式中等口径枪械，但威力却相当不俗，比起用钨钢穿甲弹的红方宿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先寇布专心压制，对方压根不敢动弹了。…,

乘此机会，韩泽连忙扑向了刚才向他的家伙再次扑了过去。那家伙眼见距离已经不适合玩枪了，露出一抹似乎可以说是无可奈何，却又客随主便的笑容：“小家伙，胆子不小啊。来玩几手吧。”

似乎只是下意识地，匕首已经在他的手里转动着跳跃着，像是一朵小小的金属火焰，随时可能灼伤想要靠近的人。刀锋吞吐的光线收敛却一点都不减少其中的危险。

“你还是给我滚远点！”韩泽知道自己做不出那么绚丽的动作，他的近战风格也不是这种技巧性的。毫无花俏的一拳追身兜头而至！“全力一击”的技能已经激活，虽然在狭小的空间里，但韩泽只要放开了打，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不是任何空间能够束缚得住的。

只是简简单单地碰撞，来者就明白，这个级别才24级，比他低了足足7级的小家伙不好对付。韩泽的正面打击、徒手作战的技能加成此刻都在最佳发挥的位置上，手里没有武器的他，光是靠着“徒手作战”获得的属性加成就足够红方这个名叫萨米尔的家伙喝一壶了。萨米尔咻咻两刀刺出，都在韩泽的贴身闪避之下，在间不容发之际被闪开。然后，萨米尔才明白为什么韩泽闪避的姿势那么变扭，原来他是要保证自己的攻击发力不受太大影响……

又是一拳正面轰了过来！

萨米尔暗叫不好，双手匕首朝着中间一合，准备威逼韩泽收势后退。

出乎萨米尔意料的是，韩泽虽然以极其诡异的步伐朝着边上错开了一步，避免了刀锋和手臂的正面接触，但他的拳头的方向并没有变化……

还真当我好欺负啊，新人太他妈的乱来了啊。萨米尔暗自头痛，只好也错开了一步，索性避免了正面冲击。

几百米的距离，要观察到小楼这边的动静都不用望远镜。实际上，一部分的外围包围圈就杵在陈文钊和斯派克，菲的眼皮底下呢。

斯派克玩世不恭地笑道：“还真是热闹呢。你们不去帮忙？别被对方一锅端了啊。那之前我们可就都白忙了。”

“不会的。”陈文钊很有把握地说：“我们过去也帮不上太多忙。教授能守住。我们可没有带在身边很麻烦的人质。所以，很多地方，我们就敢去冲击一下。”

“哪里？”菲饶有兴味地问。

“轮机舱如何？”陈文钊建议道。

“乐意之至。”斯派克哈哈笑着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大闹天宫（二）

菲的飞行器比起斯派克的那架红色十字形的战机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体积小巧不占地方，而且有着超强的机动性。菲让飞行器起飞，陈文钊和斯派克就站在两边的武器挂架上，用最简单的一根保护带固定住，然后飞行器就从卡车的背后起飞，直接贴着地面飞行。菲的飞行技巧很强，飞行器的性能也比较稳健，居然就这么在距离地面不到20公分的地方飞行，这高度，比起一些车辆的底盘都要低那么些。

虽然得到两位“乘客”的交口称赞，但菲一点不敢放松。飞行器在这种高度上是很挑战一个人的耐心和专注度的，偏偏这两样都不是她的强项。在菲的面前放着一台ipad，相比于宇航时代的她所熟悉的科技，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先进的玩意，但关键是，屏幕上正在显示着地图：太空堡垒内部的大致示意图。

战舰里有一座城市，这种事情就意味着哪怕再将军事人员和平民划…

分开来，都无可避免地会让平民影响到战舰的运作。哪些地方是平民可以通行的，哪些地方是军事禁区总得区分开来。对于几个对战舰还算了解的人来说，这样也就足够了，他们直接奔着军事禁区去了。

“要是能摧毁太空堡垒，那就太好了。”菲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别想太多了，要是能轻易让我们靠近反重力引擎，那太空堡垒未免也太名不副实了。”斯派克从来不是乐观主义者。“能到有趣的地方去大闹一场这就足够激动人心了。”

菲不屑地扭过头去。眼角正好瞥见了远处隆隆进行着的战斗：“他们真的能顶得住吗？”“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想这些没用。他们能顶住，我们就有时间多做点事情。顶不住，那我们自然也会很快被对方腾出手来剿灭，就那么简单。”陈文钊坦率地说：“所以菲，你还是别操心别人的事情吧。早点开工我们也会比较安全啊。

一支孤军还要分兵，这事情听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但他们就是这么做的，泰克斯已经死了，但泰克斯给他们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没有他，也就没有先寇布捕获林明美的窗口时间萨维奥拉的高达自爆虽然有那么点不靠谱，却也让太空堡垒不得不变成一个力量漩涡，各种人等都要朝着这里靠过来，隐隐之间，这里已经变成了战场中心，这自然也让蓝方多出了许多机会，萨维奥拉的确激怒了太空堡垒，激怒了红方上下，却也让太空堡垒进入到开战以来最弱的时期，哪怕是现在教授、韩泽他们的战斗，也吸引住了太多目光，以至于他们只要小心些就能很容易地抵达军事禁区的边缘。从一开始冒险性的强袭突击到现在渐渐演变为一场由无数巧合和牵制构成的让人动心的决定性战局，现在，甚至可以说，很大一部分的成败就掌握在他们三个人手里。哪怕是有些忧郁的斯派克，也难免会从内心燃烧起来。

他们靠近了军事禁区。实际上，还不算是已经抵达了，只是城市区域通向动力舱室的通道罢了，在进入通道之前他们看到来自休伯利安的交通舰抵达了太空堡垒，就停在他们抛弃的那艘交通舰不远的地方。敌人的援兵来了，这可不是行动总有规律可循的npc，而是大堆可能算不上功成名就，但总有些绝活在手的宿主。小楼那边的战斗，或许还有地利，但绝对会艰难到无法想象。…,

艰难到无法想象的战局实际上已经在发生了。韩泽已经和萨米尔打成了一团。拳拳到肉的战斗并不是两人中任何一个的风格和习惯，

只是打着打着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韩泽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当初联系近战技巧的时候教官就告诉他了。近战这回事也是分不同层级的。最入门的就是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然后乱打一通，到底是输是赢，本身的技巧发挥到什么地步不知道也不在乎。比这个好一点的，则是能选择到加入战斗的时间尽可能利用时间差，尽可能地抢一些优势到手。肉搏战这回事，其实持续的时间惊人地短。两个人对着抡拳头打上几天几夜，势均力敌，那是只有武侠小说里会出现的事情。战场上，实力差一线，会随着一次次的碰撞，将这一线的差距逐步扩张开来，终于变成无法弥合的罅隙。而远程对射，如果双方实力相差不远，又都比较重视隐蔽，弹药充足的话，那来来回回打上好一阵的可能会更大。

然后，当一个战士成熟起来之后，他会选择在合适的战机以合适的方娄加入战局，从始至终始终保持克制，永远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在战斗，努力将战斗导入到自己的节奏中去。如果要说更厉害的，那就是想都不用想，凭着本能就能做到这样了。

韩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归属到哪个层级，反正是距离顶级应该很有距离。但他知道，肉搏战这回事，一旦打起来了，不苹是谁想要再撤出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韩泽和萨米尔就打到了任何一方都没办法随意撤出的地步。一次次碰撞的疼痛，已经让双方都发子性子。在那里发疯似地一定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而在这个时候，先寇布已经轻而易举地将另外那个侵入者干掉了。

先寇布的方法很简单，持续压制地时候接近，他对对方那个宿主有级别优势，本身又是精英级别的npc，技能够高，血条够长，要是对方有什么特殊的技能，他可能会很倒霉，但那个和萨米尔一起侵入的家伙也是个走近战路线的枪手，只是运气不好，进入到小楼里还没发发利市就被压制住了。一边射击一边靠近然后用定向的杰服粒子发生器朝着对方房间里灌入大堆危险品，直接引燃那家伙一下子就挂了。剧烈的爆炸让整栋楼的结构都受到了影响，加西亚手下的一个喷火兵直接跑过来开骂了。

看着韩泽和萨米尔的战斗，先寇布眉头皱着，稍微看了一小会他抬起了手里的枪，直接扫出两棱子子弹。

萨米尔和韩泽连着对了两三下将之前捅了韩泽一刀的时候赢得的先机给兑掉了。韩泽强硬的打法让他很不习惯，正当萨米尔有点气急败坏地想要夺回优势的时候，露出的身形却让先寇布捕捉到了。子弹扫射在萨米尔身上，让他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要退。但既然被先寇布这么老到的家伙顶上了哪里有那么简单能退走？先寇布占据的角度十分微妙。萨米尔既不可能冲出去直接威胁到他，但在战斗中又难免会因为步伐进退而露出让先寇布射击的角度。萨米尔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心里一急，然后，分心二用的后果立刻显现了出来。

韩泽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将他整个人冲着墙狠狠砸了过去。然后，韩(书书屋.shushu5.最快更新

.shushu5.)泽“全力一击”再次激活。萨米尔整个人在晕眩中连连挨了几下…韩泽打得痛快，但他没有关键性的攻击技能的劣势还是在这个时候显示了出来。虽然锤掉了萨米尔大约有7.800点体力，但想要直接干掉他似乎还是个更漫长的过程。萨米尔则随时可能从这个极为短暂的混沌状态中恢复过来。…,

“闪开！”先寇布喊道。

韩泽连忙跳到一边，先寇布几乎用枪顶在了萨米尔的脑袋上扣动了扳机。膛焰几乎烫穿了萨米尔的脑袋，一颗颗子弹集中在几乎同样的地方……………，他只坚持了不到3秒钟就挂了。

提示：你与先寇布合作击杀宿主“萨米尔”获得经验33488ps

获得兑换点100点。

韩泽松了一口气，说：“还好你在这里啊，不然我估计要糟糕。”

先寇布微微摇了摇头：“你干得很棒，拖住了时间，甚至没让对方占到多少便宜。等你以后更强大一些，这种战斗完全不需要我帮忙。

在这方面，如果有机会，我可是很愿意提供帮助的。”

“谢谢”韩泽说道：“走吧，如果能活着回去我肯定找你帮忙。”

先寇布微笑着说：“是的，活着回去。”

先寇布本来还担心韩泽会不愿意他插手。善于近战，保持着比较多的传统战士的家伙里，不少都有些怪癖，比如自己战斗的时候严禁别人出手什么的。先寇布理解这种习俗，但并不特别赞赏。归根到底，他是个军人，一个在战场上收割别人生命的工种。虽然他原先也是银河帝国的贵族来着，但贵族的风度仪态什么的对他这么个没羞没臊的家伙来说，似乎是有点不太搭调呢。

“也许这个会给你点帮助。”先寇布取出一块储存卡交给了韩泽。

“哇，赶紧收下然后表示感谢啊。”零一看先寇布舀出来的东西就大叫道。韩泽也正是这么做的。先寇布没再和他说什么，而是提着枪去找射击位置继续用火力压制正在围攻小楼的各方人马。

物品：先寇布的战斗县矛已介质：储存卡。

说明：能舀到这玩意，看起来你和先寇布相处得很愉快这位脾气古怪的将军对你的评价很高呢。

在数字终端中使用该储存卡，可以获得npc先寇布的战斗技能。能获得的技能有：1处决：在对手进入昏迷、晕眩、石化等状态下可用，只能进行一击，造成500%的武器伤害。

2战斗直觉：被动技能。技能每提升一级获得2点耐力、2点力量、5点敏捷。对手采取直接的敌对行动式，同步进入战斗状态，不进行第一次的伤害判定。

3从容：对先寇布的战斗日记掌握到100%之后才可习得。被动技能。提升攻击的伤害下线，上限不做调整。

先寇布的这几个技能，除了其实有点耍无赖的处决，后面两个都是被动技能，这也符合一个科幻类型作品里的近战、地面作战大师的定位。他的特长并不来自于多少奇奇怪怪的技能而是来自于对武器，对战术的判断，以及自身足够强大的属性。先寇布并不只有这3个技能，但这个战斗日记能让玩家学到的就是这三个了。

韩泽喜出望外，虽然这还是没解决他瞬间输出能力比忏较低的问题，但几个技集的强大之处还是一目了然的“喂喂，赶紧帮忙，妈的来的好多厉害的家伙。”教授气急败坏地说。

那些来到太空堡垒的宿主们已经靠近了，由于前线有炮灰顶着，他们的布置很从容。架设狙击枪的，开始呼叫召唤兽的，穿戴盔甲和防弹衣的，还有的则开始和npc交流，准备集中火力来攻击这边的，大家各逞奇谋。…,

斯波克看到这喜人来了，很是稳健地走了过去，向大家问候道：“各位午安。愿你们长笀且多产。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斯波克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我判断对方在小楼里集中的兵力包括：有科学知识的精神能力者一名，有强大防御力量的重甲战士一名，穿戴动力机械装甲的战士六人。狙击手一人，近战射手一人，近战格斗专精的战士一人。如果没有一直没有进行过行动的应该是这样了。作为受委托进行这次作战指挥的司令官，我要求获得你们每个人的即时联系方式，然后，10分钟后开始总攻。”“总攻？”一个宿主问道：“安妮罗杰小姐和林明美都在里面吧？

总攻的话要是误伤了怎么办？”

“只要你们严格按照我的计划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斯波克很有把握地说：“我会根据你们每个人的特点来安排攻击位置。”大家将信将疑地，还是将各种联系方式都交给了斯波克。斯波克的安排井井有条，他询问了赶来助战的加起来有超过20名的宿主的战斗方式和技能等，然后想了有两分钟，就开始分派起每个人的岗位来。

他将所有人分成了四个组，两个组是远程攻击，一个负责突击，另一个组负责掩护、救治伤员，以及操作地面上已经集中起来的各种重型武器。其实，重型武器这回事，大家说这都有些害臊。在太空堡垒里面，他们怎么也变不出太多够量级的武器，充其量不过是直射火炮、火箭筒等等东西。

斯波克看着小楼那边，心中无悲无喜。他是企业号的科学官，又是再典型不过的火神星人的性格：平静、纯然理性。在他看来，作战不过是一道有各种变量的数学题罢了。

看到斯波克熟练地分派人手，楼里的大家的压力可是非常大的。

虽说弹药应该不是问题，但到底能坚持多久，大家心里都没底。和宿主作战，最大的问题就是除非是你认识的人，不然压根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些什么技巧和技能。几乎没有任何两个宿主是一样的，哪怕是兄弟档什么的，也有可能会走上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道路。千奇百怪的战斗方式和习惯，让针对性部署几乎变得不可能。同样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则是对方居然完全没有要靠谈判来拖延时间的意思难道，斯波克并不在乎安妮罗杰和死活？

“千山，安妮罗杰和林明美的状态怎么样？”教授在通信器里问道。

“还好吧。”千山梓正在给韩泽进行治疗，很快就将他的血条塞满了。她觉得，总算是有点用，不至于要看着别人战斗自己在一边看着美女解闷了。

加西亚和萨维奥拉这两个拉丁裔并没有被沉重的情绪沾染上一分一毫，面对大批的敌人蜂拥而至，他们一边在频道里用西班牙语打屁聊天，一边还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其他几个跟着加西亚的星际机枪兵喷火兵们也因此保持着平静。

“是不是说到我了？”安妮罗杰的并不紧张，而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微笑说：“没有救援我为优先，让你们很困扰吗？”

“有一点吧。”韩泽说。

千山梓这家伙碰到这种问题，似乎一点都没主见要怎么回答，直接扭头看向了韩泽，让他不得不开口说话。不然，就必然是一片不知所谓的冷场。

“对方的指挥官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意我的存在与否的。你们这些家伙，强大是很强大，但对于信诺这回事，从来并不太当真。足够的利益，甚至只是自身的好恶，都会让你们改弦更张，不是吗？”安妮罗杰说：“我相信吉尔菲艾斯是会给出足够的奖赏来救我的。但他们恐怕不会在意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我，受点伤啊什么的，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吧？另外，银河帝国也好，〖自〗由行星同盟也罢，只要不是当时就死了，基本上〖肢〗体都可以通过先进的医疗技术来恢复的。这一点，你们应该知道吧？”韩泽不明所以地说：“知道啊，可是……”

“他们对我的重视，并没有高于你们对我的重视。

他们对我的需要，并没有高于你们对我的需要。仅此而已。”安妮罗杰断语。“其实我并不太在意这种有点尴尬的情况，反而感觉到，被你们重视，并且是真正利益相关着地需要，似乎是种挺不错的感觉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大闹天宫（三）

安妮罗杰这是怎么了？她的这番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书。吧是压力之下的失常？还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或者，是关卡世界在导入NPC的时候据说经常发生的性格异化？

在《银河英雄传说》的原作中，安妮罗杰并不是很有存在感的人物，而是毫无疑问的大号花瓶，正如作品中的几乎所有女性角色。但是，性格的描述是确凿可信的，应该不会发生这种奇特的补完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韩泽警惕的问道：“你应该清楚，我们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你们要伤害我。”安妮罗杰显得尤其冷静。

安妮罗杰虽然不关心政治，不在意进入任务关卡之后到底在旗舰伯伦希尔号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让人际关系仍然尽可能地保持简单：弟弟莱因哈特，弟弟的朋友同时也是自己倾注了别样感情的吉尔菲尔斯，仅此而已。但这并不代表她感觉不到别人对她的看法，不管是奥贝斯坦的隐隐的排斥还是希尔德那种很有深意的漠不关心，她都体会得非常清楚。不在乎权力的人反而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反思这些人际关系，安妮罗杰知道，自己在伯伦希尔号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要稍稍有一些干扰到莱因哈特?罗严克拉姆的决定的举动，哪怕只是自己的态度和情绪上对他产生了影响，都会被奥贝斯坦和希尔德敌视。这才是掌握一个银河帝国的家庭应该有的气氛，虽然说不上宫斗。但每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安妮罗杰选择了退让。她和宿主们多交流，帮助莱因哈特理顺与宿主们的关系的举动怎么都不会不得人心，而她选择到太空堡垒上拜访，更多地也是为了加强旗舰对于下属舰只的控制。这个世界诡异到可怕。一个个出类拔萃的舰长和他们的下属，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莱因哈特也好，吉尔菲艾斯也好，都是习惯了银河帝国那种上令下达的环境的，对这种大家都有高度自主权的指挥环境未必很适应，至少相比于蓝方，看起来适应得要差些。也许。是因为杨威利本身也是那种自由散漫的性子吧，连旗舰的舰长指挥权居然都能交出去，这在伯伦希尔号上是不可想象的。诚然，从小就以成为优秀军人为目标的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在舰只的掌控上。操作手段上都要比一直混在国防大学里仅仅将军校当作研读历史可以不付学费的地方的杨威利来的高超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对于权力对于自身能力的评判和看法却也可见一斑。

可是，所有这一切都不代表安妮罗杰是个只知道跟着乱走，无视自己被绑架被威胁等等事实的白痴。之前她对韩泽、对千山梓等都表现地非常合作，那是因为她非常明白这些人虽然需要自己当人质。但对自己并没有恶感，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可是，现在，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却是斯波克指挥下的庞大队伍。似乎有一个事实。大家都有意无意中忘记了：安妮罗杰作为重要的NPC，也有相当的发布任务的权限呢。之前在伯伦希尔号上。因为不管事，她没怎么利用手里的资源。现在，威胁到自身，她再坐视的话，可就真的是白痴了。

“我只是对现在的情况感到遗憾罢了。”安妮罗杰看出韩泽和千山梓对自己的言行有些惊讶，说：“要保护好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能寄希望于你们吗？”…,

“那边是你们自己人，只是采取的方法比较激烈了点而已吧。”韩泽说。

“希望如此，但误伤这回事，真的是很难说得准呢。”安妮罗杰说。她并没有驳斥韩泽的宽慰之语，而是顺势提出了自己进一步的要求。

看起来，安妮罗杰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呢。能够保护她的，反而是这些陌生的，立场敌对的宿主们。

提示：团队任务：保护安妮罗杰

任务说明：在敌人的围困和攻击中，保证安妮罗杰的生命安全。

任务目标：安妮罗杰的生命值下降到一半则任务失败。最低完成目标：保护安妮罗杰30分钟以上，安妮罗杰以任何方式被其他团队接管保护工作同样视为任务完成。每人获得20000经验，100点兑换点。标准完成目标：安妮罗杰持续处于团队控制中，保证安全时间超过四小时。每人将获得100000经验，500兑换点。计时超过6小时之后，每增加一小时，则可获得10000经验，100兑换点，直至任务关卡结束。

额外奖励：系统将视宿主在任务中的表现，给予额外奖励。奖品包括但不限于安妮罗杰的食谱、首饰和其他随身道具等。

是否接受任务，请临时团队人员进行投票。（是否）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突如其来的任务提示，小楼里临时建立的通信频道里一片哗然。任务奖励看起来不那么惊艳，但却是少有的奖励上不封顶的类型。要不是他们现在的处境比较困难，几乎是大家最乐于挑战的刷经验刷奖励的任务。可是，他们都是蓝方，怎么能从红方的NPC这里接任务的？这不科学啊！

从来就没人说过不能从另一方接任务，只是好感度几乎没机会刷，也没有多少任务窗口时间罢了。这下子，一个奖励丰厚的任务放在眼前，大家会放弃才有鬼。要说信心，的确是没什么信心的。哪怕是最低限度的30分钟，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斯波克已经掌握到了要领，之后的行动只会步步紧逼，不会给他们多少转圜余地。红方现在集中起来了几十个宿主可不是好玩的。整个任务关卡里红方一半以上还活着的宿主都在这里了。这种仗要怎么打？反正好歹也没任务惩罚，那不接白不接咯。

韩泽并不这么认为。系统从来不会随意给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最低完成限度来看，奖励甚至是偏低的。尤其是考虑到现在要做到这一步的难度。如果任务有难度划分，那这个任务的难度不会低于A的评级。但就奖励来说，充其量只有C。这种不平衡，不可能出现在系统中。零也是这么认为的。

“哦哟，现在主机越来越会忽悠人了啊。干嘛把任务说明写得那么悲怆，这不明摆着捣乱吗？”零是这么说的。绑定在每个人身上的终端其实也有各自的性格。有的是自然而然形成，有的则是受到以往绑定过的宿主的影响。但韩泽觉得自己身上这个零，恐怕是性格尤为激进而恶劣的一个。但有一点非常对韩泽的胃口，那就是虽然零在各种时候都非常没节操，但他确实是个非常有进取心的家伙。碰到哪怕再艰难的局面，他看到的始终是其中的机会。而非突破天际的死亡率。

“大家怎么看？既然接了任务，那就努力完成吧。30分钟……不算很难，任务已经开始计时了。他们还在准备攻击呢，这点时间可是白赚的。等下不要马上就崩溃了哦。很没面子的。”韩泽说。…,

加西亚哈哈大笑着说：“30分钟？别小看我们啊。有了目标，难道大家不应该更有底力才对？系统认为我们能守四个小时。居然是四个小时啊。怎么也要想办法做到看看。”

加西亚的性格真是让人喜欢，他看到的同样是其中的机会。随即，加西亚喊道：“教授，你下来。底层这边适合你跟汉克，我和萨维奥拉。还有德拉守顶层。”

教授立刻回复道：“好的，那我们赶紧交换。”

现在的情况和刚才略有不同。教授和汉克搭档。适合对付少而强悍的目标，当敌人多起来，地方太开阔了，汉克怎么都不可能帮教授吸引住所有的攻击。在对方人数优势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教授和汉克在顶楼的发挥很有限，反而占据底楼大堂，利用室内环境来作战会比较占便宜一些。加西亚身着机枪兵铠甲，德拉穿着的是喷火兵的铠甲，两人的攻击力防护力都很不错。而且，更适合防御多个目标。机枪兵的火力攒射，可不是谁都敢硬顶着来的。虽然呆在楼顶，同样发挥不出完全的实力，对机动灵活的对手可能办法不多，好歹也要比教授和汉克的组合安全可靠一些。毕竟是穿重铠的，靠着千山梓时不时的回复应该顶得住，不像教授，要是万一碰上两三个强力点的突破了汉克的防御近身，基本上就是被秒的份。

一个团队任务的出现，让本来气氛压抑的小楼活跃了起来，也让大家看到希望。宿主没有笨的，笨的都死了。既然系统认为他们能守30分钟，甚至能守四个小时以上，那一定是有道理的。哪怕是跟着加西亚一起的那些不怎么着调的家伙，现在都兴致满满地想要将任务奖励收入囊中。

但是，这并不容易。

韩泽看着安妮罗杰，他不太确定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想到了现在的情况。虽然是系统导入的NPC，归根到底，任何NPC都会因为系统本身计算的特点，而增加一点理性，减少一点感性，多少会显得比原作中理智一些。当然，一些在原作中远没有理智可言的家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比如有人进入过《灌篮高手》《海贼王》之类以热血著称的世界去进行挑战，他们给后来者的建议统一都是：不要想太多。不过，总的来说这种关卡世界不会很多。安妮罗杰的表现和哪怕一刻钟之前，都几乎是两个人，如果她想到了自己要求得到保护之后这些人的态度的变化，那她就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花瓶”了，简直很有几分谋士、智囊的腔调了。

“我们会保护你的，尽我们所能。”韩泽说。既然大家都接受了任务，说这样的话也不算是没底气。

“你们可以尽管自由战斗。我会帮忙看住林明美的。”安妮罗杰说道：“不用担心她会试图逃跑或者干扰到你们的作战行动。另外，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除了……刚才准备的食物之外。”

韩泽摇了摇头，说：“希望不会在行动上需要你帮什么忙。再怎么说，这都太挫伤我们这些宿主的自尊了。您的战斗力要是和你的厨艺一个高度。我们绝不会让你闲着的。”

安妮罗杰笑了。那是很实在的开心。

提示：你和安妮罗杰的亲密度提升为一星。

零吹着口哨说：“难道这次是你要比陈文钊先生更早入手人物卡吗？不被抵抗地推三次，估计时间来不及了啊……”…,

韩泽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冲着安妮罗杰点了点头就自顾自地去准备了。他郁闷地指责零说：“你能不能想点好的？这是任务关卡啊，这个和生存繁衍都没关系吧？”

“可这是很好的练习的机会呢。”零对这种问题早有准备，事实上，对于所有韩泽可能想得到的问题，零早就在漫长的等待中意义准备停当，并已经形成了独特的理论体系。韩泽想要问倒它。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不过，大敌当前，零还是很体谅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你还是抓紧时间去问问先寇布吧。这么个现代战争的近战大师在，比你其他环境里找别人请教强多了。”

韩泽深以为然。虽然拿到了储存卡，但韩泽现在还没办法学到技能，数据终端这回事，虽然其实适用的范围很宽广。但现在没人身边有读卡器之类的玩意呢。

先寇布也在整备，他很稳健地准备弹夹、检查枪械，看到韩泽到了面前，很轻松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虽然有点临时抱佛脚。但我想请教一下，你对我的作战有什么建议吗？”韩泽问道。

提示：你和先寇布的亲密度提升为一星。

先寇布很赞赏韩泽的询问和他谦虚的表现。他想了想说：“就格斗技术。身体素质来说，你都很不错。但是。我觉得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韩泽愣了下，问道：“搞错？你指的是？”

“现代的近战，虽然强调格斗术和肉搏，因为这是最快速制敌的方式，能够充分将受过训练的战士的强大和优势扩大为胜利，但是，近战不仅仅是格斗和肉搏。你可能是因为没有好的武器，或者是射击技术并不太强，所以一直回避使用格斗术之外的技巧，但是，这样就造成了你几乎每次作战一定会受伤，很难进行持续作战。现在，似乎你的能力比起这次参与到这个见鬼的比赛的大部分人，都要差一些。凭着技巧和勇气可以拉回来很大一部分，但这并不是最正确的应对。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你要想想，近战枪手为什么会成为大部分人的选择？这不是没道理的，格斗术为主没问题，但完全只有格斗术，那就意味着你是个可以被预料的对手。不仅如此，只采用格斗术，那你的杀伤范围就只有最大不超过50米，哪怕你这方面再强悍也是如此。当然，当你的近战技能突破到一定限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这个距离限制意味着假如我是对方的指挥官，考虑到你的级别，战斗力和作战范围，我可以直接想办法回避你，让你彻底发挥不出能力来。对方的指挥官，看起来是个很讨厌的家伙，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理解，但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韩泽愣了下，先寇布的几句话，让他有恍然大悟的感觉。每战必受伤这回事让他很纠结。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级别使然，也是他作为近战输出者不得不采用的作战方式使然。距离目标只有那么点距离，很多伤害不是想躲就能躲开的。他自己的确是没什么技能，但哪怕是兑换系统里可以找到的，能够对近距离进行片杀伤的就有好多。顺劈斩之类的玩意都算是入门级的。他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近战DPS！不是战士或者是格斗家，那么，回避使用枪械乃至于其他武器绝对会是一个重大短板。想明白了这点，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将来要如何发展了。

“谢谢，我想我明白了些什么。这对我很重要。”韩泽诚恳地对先寇布说。

先寇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家伙，我们现在是战友啊。活下去吧。”

“韩泽，来底楼，对方要开动了。你赶紧想想办法怎么顶过去，妈的，30分钟啊。”教授呼叫道。

“动脑子不是你的活吗？”韩泽自然而然地在频道里说。

频道里一片笑闹声，教授直接愣了。等他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我圈圈叉叉你个大爷的，找你一起还不是看中你脑子清楚吗？别偷懒啊，魔鬼筋肉人路线我不反对啊，别把肌肉长脑子里去啊。”

韩泽连忙告饶道：“明白明白，别着急吗。”

他想了想，也许并不是没办法。安妮罗杰看到的是红方的NPC对自己的存在无动于衷，会威胁到自己。可是，伯伦希尔号上的支援已经到了，那么多宿主来了，他们不可能不带着任务啊……那么，就让自己来抢先揭破这层诡异关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闹天宫（四）

“Hi，你们要进攻吗？说实在的，这里就这么几号人，虽然还算是能打，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强手。你们要发动进攻的话还真有点让人担心呢。不过，安妮罗杰小姐，林明美小姐都在这里。鉴于我们发生战斗的时候的烈度，冲突中我们无法保证两位女士的安全。”超大号的扩音喇叭兑换系统里才2点一个，虽然看起来没必要再保留在背包格子里，倒也不让大家觉得多浪费。大喇叭的音量足有150分贝以上，在有足够空间的地方或许并不多夸张，充其量不过是一架喷气机在身边起飞的样子。但在太空堡垒里的城市里，天空不过几百米高，声波被聚集、反射，足以让广大空间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在准备发布攻击命令的斯波克张开了嘴又闭上，在他的生命里，这种纠结的状况并没有出现过几次。他看了看站在身前的宿主们，还有太空堡垒上的士兵。一些军官和士兵已经明显流露出怀疑、质疑的神色，在他们看来，安妮罗杰什么的，死活无所谓，但好歹是旗舰上的重要人员，死在太空堡垒上多少有点不好。但林明美可是太空堡垒最大的依仗之一，全战场空域的己方增持能力绝无仅有，更重要的是，她是全舰上下的偶像。

一条辉的通信强硬地切入了频道：“你们想怎么样？保证人质安全，可以放你们离开。”

“一条辉先生，您在干扰我的指挥权。”斯波克不满地指出了这一点。

“滚你的指挥权。这里是太空堡垒。”一条辉的反应直接而粗暴。格洛佛舰长等人都保持缄默，除了一条辉没有任何人发声音，这本身就是对他的判断的认同。至少是默许。对于林明美，太空堡垒上下都有复杂的情绪。不少人非常自责，虽然是因为高达在内部自爆而引起的混乱才导致了林明美被虏获，可这些毕竟是不应该发生的。太空堡垒是一艘强大的战舰，但却因为体积庞大，大部分是引入和照搬的技术，大量采用了成熟的，其实并没有到达星际航行标准的技术，多少有些力不从心。太空堡垒并不是不想进入炮击序列进行一番大战。而是在炮战中她并不占太大优势。蓝方的突袭则将太空堡垒在技术含量和人员配备上的双重劣势都挖掘了出来。他们现在绝不想再丢失任何一个重要成员了，尤其是在别人的指挥下。

加西亚站在楼顶一番话喊出去，看着外面的动静就知道还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冷笑了一声，这种不屑一顾的姿态让德拉也觉得轻松了几分。

“你看看。真的让教授料中了。他们这帮人NPC还真是好猜测呢。”

“教授说他之前在休伯利安号上专门把相关几部作品都看了一遍，的确是很有用。”德拉赞叹地说：“这是个很不错的团队指挥，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合作。”

“你疯啦，你忘了，我们是逆行者啊。”加西亚撇了撇嘴。但语气中也不无遗憾。代行者的数量并不占优势，战力也是，掌握了力量之后越来越多人堕入了黑暗面。从这个角度来说，人类历史上的各种科幻玄幻作品。真的是说得非常准确，没有多少人能抵抗力量、权力和由此带来的各种其他享受的诱惑。有时候。或许只是一念之差吧。

代行者和逆行者之间的互相转化可是非常频繁的。不过，不管是加西亚还是德拉。都没有要加入代行者阵营的意思。加西亚虽然杀了很多人，也利用系统的辅助做了许多看起来很不好的事情，可他自己清楚，有些人只值得给一颗子弹。书吧(..）杀掉一些比自己更坏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是某种准则吧。然后，不可避免地，会因为遭遇各种追缉，碰上多种多样让人头痛的情况，杀越来越多的人。为了活下去，逆行者要承受更大的压力，所以战斗力方面总是逆行者占优。但是，结合为团体之后，这种优势劣势往往逆转过来。代行者由于能够契合进入人类主流社会，多数都有着相当不错的社会地位和财富，他们能够通过各种方式来培养自己的能力，不管是知识的、技能的还是精神方面的。教授的渊博，来自于他点了许许多多点智力让自己的学习、研究和思考能力提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这方面他可是花了不知道多少时间的。能够准确掌握战场上可能出现的各种局面，意味着他在指挥、领导、心理学等方面都颇有研究。再考虑到他对自己的武器的研发和专精，这样不断订制式地提高自己的方式是大多数逆行者不敢想象的。…,

哪怕在培养团队成员方面，代行者也远远居于领先地位。韩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教授和陈文钊发现了这个好苗子，靠着最普通的物流系统就能让韩泽的级别快速提升，虽然还是不符合总体作战的要求，但加西亚也颇为赞叹韩泽的作战敏感。技术尚有待磨练，那的确，从来没有人在30级之前能够有让人信服的战斗表现，连技能配置也要等30级之后才说得上。但光是战斗的勇气、果敢，就能看出教授和陈文钊都没看走眼。

这样的团队成员，就算逆行者的团队能发掘出来，恐怕也没多少人有能力去培养。太花时间和精力了，还不得不让自己暴露在可能的观察中。

加西亚明白代行者和逆行者各自的优势劣势所在，大家都在想办法弥补，可这条界线不是那么简单能跨越的。这次的任务关卡不准任何人提自己的阵营，反而是两边合作得最愉快的一次。要说看不出来别人到底是什么阵营，鬼才信。这些都是人精，光是看看别人的行动方式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红方阵营中的凝滞，对困守小楼的他们来说是好机会。自然，主动寻衅肯定不理智。但多一分钟准备，他们都能多布置一些防御设施，能加固一些内部的营垒，甚至能多用实验室里的材料配置一点爆炸物。教授这个称号不是白来的，虽然教授一直在底楼不敢擅离岗位，将这些活计都交给了韩泽去打理，效率不算最佳。可韩泽好歹也是正规大学毕业，常识、知识和动手能力都不弱。很快就将二楼三楼的布置得危机重重。

索伦、哈兰，还有另外一个名叫图雷斯的一起赶到了阵前，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斯波克泰然自若地说：“安妮罗杰小姐没有战斗能力，没有作战辅助能力。根据我的判断，她的存在与否对本次战役获胜与否没有直接关系。至于林明美小姐，广域战场加持的能力，也不是必不可少的。计算了威胁与收益，我觉得这是合理的战术方案。”

“合理？”索伦抢先表示了不屑：“你应该事先说明你的想法。看看还有多少人会跟着你乱来。我们是来救安妮罗杰小姐的，绝不会放任你们乱来。”

“我并没有要隐藏自己想法的意思，只是并没有人问我。大家普遍觉得我来这里进行指挥就是为了救援安妮罗杰小姐和林明美小姐。”斯波克淡定地说：“这样的误解有助于我控制部队和进行作战。”

哈兰翻了翻白眼，图雷斯是铁杆地要救安妮罗杰。抢任务奖励的那拨人的领导者，也被斯波克噎得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了。这种言语。真是恨不得让人打一顿啊。天晓得企业号干嘛把这家伙派出来。

但是，还能有谁呢？双方都缺少强力的地面战指挥。要是纳布女王座舰能过来，奥比温和奎刚这方面倒是一把好手，可要是连那艘船都要赶过来，那红方在这片空域就太过密集了，几乎将全场都让给了蓝方控制，蓝方要是连着得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必须由那艘船去进行牵制。剩下的所有战舰里，能说得上在地面活动比较多的，可能也就企业号这帮家伙了。而企业号上下，最有权威性的莫过于斯波克。

企业号上也不是没有晓事的人，他们也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动静。看到斯波克这么说，企业号上也没人吭声了，斯波克的脾气性格大家都懂的，真心是没办法可想。…,

索伦、哈兰和图雷斯站在同一立场，加上来自伯伦希尔号上的宿主们络绎到来，立刻就将现场的气氛为之一变。斯波克显然不可能按照原来的计划发动攻击，不然，别说宿主们的配合，不哗变就不错了。宿主们是可以队同阵营的NPC造成伤害的。

“斯波克先生，是不是改变一下方略呢？我们需要救出安妮罗杰小姐和林明美小姐。”图雷斯的态度还算温和的，他建议道：“不改变你的作战指挥权的情况下，希望您能做到这点。”

“很难。这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判断。而且，会造成大量的伤亡。”斯波克摇了摇头：“我知道有办法可以做到，但需要诱饵，需要牺牲。在之前的战斗中我已经发现，在关键时刻，在集体的胜利和保存自身的两难选择中，你们宿主几乎有九成都选择了保存自身。我的战术，要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几率下执行。”

索伦没好气地说：“那就不用你指挥了。我们商量着办吧。”他的目标不同，虽然表现得大义凛然，但其实巴不得宿主和安妮罗杰一起都挂掉。没有斯波克的指挥，也就意味着没有指挥官光环加成，这一点，索伦自然是不会特别在乎的。

斯波克也没有任何怨言，简单地点了点头，说：“可以。那我将指挥权移交给你们这个集体。我会随后撤退，回到企业号上。”

“别在我不在的情况下随便就决定了。”一条辉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一架有着明黄色和黑色装饰条纹的骷髅战机轰然降落在一旁。

一条辉从飞机里跳了下来，周围太空堡垒上的士兵们纷纷敬礼致意。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条辉问道。

“如果要攻击，既然对方都那么威胁了。就算我们不误伤，也难免他们会自己动手。”图雷斯说：“合理的方案还是谈判，把他们放走吧。”

“然后半路上打下来吗？”斯波克还在一旁，建议道。

“你原来是这么没风度的人啊？”一帮人侧目而视。

“不是风度的问题。只是在讨论这是不是我们的战术中的一个选项。”斯波克说。

一条辉没好气地说：“大天使号虽然后撤，但还在不远的地方。蓝方会坐视这样的情况发生？肯定会有接应的。”

“前提是对方能进行联络。我已经有很多种方法测试过附近的电波环境，检视了刚才这边的各种电波通信等，太空堡垒并没有对外的有规律的通信。可以判断进入太空堡垒的这支小分队现在是和旗舰失去联络的。接应并不是第一时间能发生的事情。”斯波克很有把握地说。

“你还是太太平平当你的科学官比较能发挥作用。”哈兰也忍不住吐槽了句。

斯波克没有反驳。

既然有争论，就需要时间。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小楼里大家严阵以待，看着任务进行的倒数时间，心里既是宽慰却又有点不安。任务奖励的确不是那么难呢。可是，自己毕竟是一支孤军。就算自己人想要来救援，他们也得知道怎么办才对。

陈文钊和斯派克、菲的一行下定了决心不等这边先开战了。他们已经太过逼近，怎么都掩藏不住自己的身形了。陈文钊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飞行器的窗户。

菲点了点头，飞行器从一栋建筑物后面一跃而起，几发火箭弹冲着看守军事禁区边界的哨站冲去。然后，乘着爆炸引起的混乱的气流，飞行器已经一掠而过。直接进入了狭窄的通道里。…,

菲?瓦伦汀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柔媚：“真好玩呢。这种飞行器的操作让我想到了当初考驾照的时候。”

“你没和我说过这个，看起来你很擅长嘛。”斯派克说。

“不，我几乎没及格过。但搞定了教官，还是会给驾照的。造成点事故。不是正好给一些人表现男子气概的机会吗？”菲笑得像只狐狸。

“不！及！格！”斯派克看着飞行器距离两边舱壁都不到半米的距离，额头上冷汗就不停地钻出来了。

菲故意让飞行器朝着一旁晃荡了一下。“哎呀。手生了。好久不开这个了。”这么一晃不打紧，斯派克的脸几乎戳到了舱壁上。

“喂喂。别这样啊。”斯派克故作焦急地大喊。菲得意地笑着，将飞行器拉回了正常的轨道。前方又出现了一个检查站。菲想都不想就扣动了机炮的扳机。

看着斯派克和菲打情骂俏其实挺有意思的，但陈文钊一样挂在飞行器上，可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他计算着时间，扔下了一枚手雷。靠着惯性，手雷准确地滚到了哨站，准确地在飞行器后面炸开。将哨站炸烂的同时，也将通道炸毁。想要追击他们可没那么简单。

“右边，准备火力直射，炸开舱门后面就是！”陈文钊提醒道。

“哎呀，就那么点路啊。里面防卫一定很森严吧？”菲一点都没紧张感，随意地说道。

要炸开舱门，对菲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一发火箭弹就搞定了。但让斯派克和陈文钊没想到的是，菲压根不和他们商量，毫无预兆地继续开火，一下子将剩下的火箭弹、机炮弹药都透过那个口子射入了轮机舱……

“你还是那么乱来啊。什么叫轮机舱啊，懂不懂啊你？就是有很多发动机和很多燃料的地方啊。”斯派克气急大叫道。

“知道啊。这不是没让你们下来吗，现在赶紧溜。”菲不紧不慢的语气让大家都无可奈何了。这家伙天生就没紧张感的。

飞行器原地转向的同时，陈文钊已经一声不吭地有样学样，朝着那个炸开的洞口里扔进去一连串的爆炸物。手边爆炸物的确是不太多，他甚至直接从系统里兑换了一点出来。半吨C4，分成100克一包的小包装，一大坨东西飞进洞口之后立刻撒得到处都是。

“你学谁不好，跟菲这个疯子学啊。”斯派克大喊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啊。”陈文钊哈哈大笑着说：“赶紧溜吧，别到最后逃不掉啊。”

轰隆隆地一连串爆炸在他们脚下发生，那气势真是惊天动地。虽然太空堡垒是分布式的反重力引擎布置，但这边的动力舱却是给反重力引擎提供动力的关键，更是全舰其他供电的关键。随着爆炸的发生，连锁反应不断发生。首先被波及到的是主供电机房……

在太空堡垒上的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剧烈地一震，然后，一直稳定明亮的灯光似乎闪了那么一下……接着亮起来的，是猩红色的警报。太空堡垒全舰进入紧急状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闹天宫（五）

只是这么一下，太空堡垒就遭受到了极为沉重的损伤。轮机之类的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修好的，尤其是太空堡垒这样规模的星舰。动力输出的规模在地面上足以供给一个国家，还必须集中在相对有限的空间中，技术的集成度非常高。这就意味着维修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和时间。

从这次开战到现在，杨威利一直在执行同一个战术，那就是大天使号不间断地在骚扰袭击太空堡垒，虽然红方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但大天使号本来就是一艘战术很丰富的战舰，应对这样的局面不算太吃力。

响应地，太空堡垒从来就没有真正完全完好过，不断的攻击、爆炸，不断对主炮填充能源，不断切换全舰的功能方式等等，都已经对太空堡垒的动力产生了巨大压力，由于足够的冗余设计，大问题是没有，但各种日常维护的工作量可绝对不会低。大部分技术人员都在动力舱室里干活呢。被菲这么不讲道理地乱来一通，加上陈文钊不惜工本地扔下那么多爆炸物，直接间接杀伤的技术人员绝不在少数。更要命的则是动力舱室原本的维修秩序，工具组件等等全部被打乱，想要重新整顿起来，发现问题所在，让负责人决定维修序列，救治技术人员，紧急恢复能源供应等工作，恐怕几个小时内都不要想完成。

一直处于对太空堡垒的监控作战中的大天使号最先发现太空堡垒的异常，拉美亚斯上尉立刻就将情况汇报给了旗舰。休伯利安号接到了紧急通信之后。给与的回复让拉美亚斯上尉很是摸不着头脑：休伯利安号（吉姆?雷诺）与金刚号已经出发有一段时间，随时可能出现在战场，请会同之后发动攻势。

“支援早就出发了？什么时候？”卡嘉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杨威利是什么时候派出支援部队的？啊……不好。这样的话，旗舰不是完全没有防护能力了。可对方还有好多机动兵力啊。”

“杨司令应该对此有自己的考虑吧。”基拉?大和建议道：“既然杨司令这么命令了，那我们只要执行就可以了。萨维奥拉不在，高达队伍的实力受到不小的影响，但这种乘胜追击的仗还是可以打。”

进行作战决定的时候，卡嘉莉更敏锐，她的思考比基拉更具全局性。“既然有吉姆雷诺和金刚号，那我们不必再去纠缠太空堡垒了。先把企业号打掉。”

卡嘉莉的想法得到了全舰上下的认可。大天使号在舰队对战中表现一般，但胜在灵活机动。现在太空堡垒虽然看起来里面是出了点问题，但想要乘胜追击，本来就需要击破企业号的防御。要是能干掉她，为之后金刚号和吉姆雷诺的突击打开一条缺口，那就再理想不过了。

“好的，给我5分钟，高达队全线出击。”基拉?大和并没有完全从之前的战斗中缓过来。但此时此刻，却不由得他不拼命了。

还没等高达部队出击，一条战场信息让大家都稍微愣了一下：纳迪西科号击毁普罗米修斯号。维克斯，伊丽莎白?肖。查理?赫洛维阵亡。纳迪西科号所属宿主获得额外奖励。蓝方阵营全体增加战役总评功勋值100点。

普罗米修斯号可不是打酱油的船。虽说就功能、战斗力、机动性来说并不好，但却也是红方不断捞分的关键。没想到居然被纳迪西科号追上。连逃都逃不掉。…,

伯伦希尔号上，莱因哈特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精致秀美的脸上腾起一片愤怒的红晕。厉声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奥贝斯坦急匆匆地从自己的舱室来到舰桥，从资料面板上查询起各种资料来。

“我想，可能是偶尔的遭遇。”奥贝斯坦说：“普罗米修斯的运气不太好。”

“运气！”莱因哈特怒道：“哈！运气！什么时候，我们居然要以运气为敌了？”

吉尔菲艾斯这时候也只能侍立在一侧，他尽可能平静地劝慰道：“伯伦希尔号更适合作为舰队旗舰，而非像现在这样来掌控分散在各处的单独舰只。这本来就不是我们习惯的作战方式，吃点亏是正常的。莱因哈特，什么时候，你会为了一艘舰只的毁伤而那么生气了？”

莱因哈特回头看了一眼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面沉如水，没有因为他的注视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可这是我们七分之一的力量。”莱因哈特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不是。”吉尔菲艾斯冷静地说：“是因为你对普罗米修斯的使用，才让我们可以将其视作七分之一的力量。可除了大范围的搜索能力，有限的机动性之外，这艘科学考察船本来就没有战斗力。她甚至在依赖我们提供的王尔古雷战机在战斗。如果要我来权衡，这艘科学考察船最多也就是10分之一，甚至是十二分之一的战力罢了。这并不是决定性的损伤。”

只有在这种时候，奥贝斯坦才觉得吉尔菲艾斯极为有用。只有他能让莱因哈特冷静下来，只有他能同时以朋友和能够仗义执言的下属的立场来阐述事实，而不被莱因哈特的强大的气场威慑住。他们，互相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了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怀疑和犹豫。大部分时候，甚至吉尔菲艾斯可以代替莱因哈特。除去下大的战略决定的时候的决心和意志力，在很多方面吉尔菲艾斯甚至要比莱因哈特来得强一些。这才是奥贝斯坦一直担心着的，一个替代者，这是无论如何都不需要的。

莱因哈特毕竟是冷静了下来，看着战场示意图。以及奥贝斯坦标注出来的几个关键的时间点，莱因哈特明白了所谓的“巧合”是什么意思。普罗米修斯因为没什么武装，虽然这边在如火如荼地战斗，但她还是在魉皇鬼的协助下继续和鬼飞球较劲。偶尔袭来的游走球倒是小问题。虽然普罗米修斯号并不以机动性见长，但要勉强躲过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架不住纳迪西科号在朝着这边的战场赶啊，狭路相逢，魉皇鬼虽然有心掩护，但光是纳迪西科号上出来的三架AestValis，就把魉皇鬼缠住了。征木天地控制下的魉皇鬼，比起魉呼亲自掌控要差了许多。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吸引住敌人的火力，希望普罗米修斯运气好点了。不过，普罗米修斯号的运气恐怕的确是不怎么样，居然被重力波炮直接命中。几乎瞬间就挂了。

“卡拉狄加号呢？”莱因哈特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正在监视小行星带，搜索敌方旗舰的踪迹。现在连纳迪西科号和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都离开了能够支援杨威利的距离，将卡拉狄加号再撤回来，并不是太理想的决定。”奥贝斯坦说。

“我同意。如果能发现休伯利安号，哪怕只是骚扰。也能形成双方互相攻击核心力量的局面，对我方更有利。休伯利安号虽然不是最新锐的主力舰，但价值要比普罗米修斯这样的科学考察船来的高得多。”…,

吉尔菲艾斯这么一说，莱因哈特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吧。让卡拉狄加号继续巡狩小行星带。伯伦希尔号迅速向太空堡垒靠近。王尔古雷战队随时准备最大出击。全舰！第一战速前进！”

一旦莱因哈特下达了命令，全舰立刻进入到紧张有序的气氛中。伯伦希尔号开足马力朝着太空堡垒所在的战区驰去。

可这个时候。战区空域的战斗已经越发难以捉摸了。在大天使号向企业号发动攻击的时候，企业号却抢先开火。或许是大天使号现在的运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在第一次的对射中，被命中了正面靠近底部，高达出发通道被击中，虽然高达还可以手动出发，但效率大大下降，莫必斯零式战斗机的缺阵让企业号更加游刃有余。虽然企业号归根到底也是科学考察船，但火力还是相当强的。和大天使好处于对战，互有攻守的状态。

太空堡垒在遭遇大爆炸之后20分钟，用备用供电系统恢复了大部分核心设备的功能。但此刻，发生在太空堡垒内部的战斗仍然在进行中。

当舰内的城市发生大断电的时候，索伦、哈兰和图雷斯三个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夜长梦多，现在将战局拖下去似乎对他们不利。没有了照明，攻击一方的优势一下子就没了大半。他们喜欢超级明亮的探照灯，让敌人无所遁形，让他们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纤毫毕现，这何尝不是一种心理攻势呢？

但是，现在情况一下子颠倒了过来。防守方可以利用黑暗，将自己全部的战力发挥出来。

“攻击吧。”图雷斯冲着索伦和哈兰说。

“开热像仪。步步为营，看到可疑目标先打了再说。”索伦征询地看着图雷斯说。

斯波克在一旁不吭声，现在这种局面，他都不支持进行强攻。是不是会误伤到林明美和安妮罗杰他不在乎，但这样攻击会让己方的力量更快衰竭，对方的几个主力，除了一个高防的MT之外，几乎都是瞬间输出能力优秀，战斗经验丰富，且绝不恋战，脑子很清楚的家伙。黑暗和地形优势有太多可以被利用的地方了。

一条辉哼了一声，说：“你们再不打，他们准备得更充分。你们好歹不能让他们的优势更强啊。”

一条辉的话提醒了大家。图雷斯说：“我带两队人从左边试一次。你们在右边给我掩护下怎么样？”

很粗糙的战术，但索伦和哈兰都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图雷斯指的两队人，是两队宿主。六人战斗小队最适合大家的发挥，这点大家都认同了。他们一进入到小楼的射界之内，来自机枪兵的点射立刻就跟了过来。两串点射打得又准又狠。图雷斯怪叫了一声。躲到一边。两个没被打中的宿主连忙激活了精神护盾，同时还将更高级的突击技能纵跃开动了。两人几乎直接跳到了小楼边上，可是，让他们完全没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面前爆开了一团火焰。里面夹杂着大量的弹片和别的东西的碎屑，蒙了两人一脸。

“我靠，这个用炸弹当反应装甲效果的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索伦事不关己，幸灾乐祸地说。

哈兰还记得要进行佯攻，没搭理他，而是向一旁的太空堡垒上的士兵们下令：“开始吧。急速炮击。”

一发连着一发的火箭弹，机关炮冲着小楼的底楼扫了过去。他们精心调整了射角，保证不会有弹片偏离轨道打到藏着人质的四楼去。小楼一侧的水泥墙体、窗户等等完全被破坏了。他们靠着弹药来拆墙。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了。建筑物的承重结构极为坚固，其实这也是系统设定使然。要突破能够破坏建筑机构的攻击力界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呢。…,

“对手的反应太出乎意料了，想法很多。不知道回头会怎么收场啊。”索伦继续搭讪着哈兰。

图雷斯他们估计要糟糕。哈兰这么想着。

果然。爆炸之后，紧跟着就是一大片的子弹药撒了出来，将小楼的一侧铺满了。然后，则是连绵不绝的机枪兵的射击。两个机枪兵形成一个夹角让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非常难受。射击线穿过他们身后，倒好像怕他们后退似的。哪怕明知道前进也会很难受。四个宿主还是只能拼命向前。

教授出手了，这次他没有用晶簇枪，而是放出了一道足有碗口粗的寒冰射线。这是他能使用的最强力的魔法招数了。寒冰射线扫中了冲在最前面的四个人中的三个，他就只能收手了。一招下去。半管精神力已经没有了。而且，效果也基本达到。他紧接着用晶簇枪扫射。在他的身侧，韩泽也使用先寇布提供的精英级别的步枪开火。几个人合作无间。集火首先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都打爆了。

一下子挂了两个人，所有宿主都是心头一寒。小楼经过一段时间的布置，里面那些人的布置精妙，默契似乎也养成了。虽然这只是一次接敌，但火力的功能、层次凸显无疑，就算他们不够默契，好歹有过商量出来的基本配合。一旦被集火，现在到达这里的宿主们没几个能顶过哪怕3秒钟。索伦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如果他加入突击，进入小楼应该不成问题，可接下来要如何，他也不是很有谱。从一开始戏谑地看好戏的心态，他迅速调整为认真观察，寻找破绽的严峻心情。

图雷斯也发了狠，这批宿主可是他带队的，已经55级的他虽然装备什么的还一般，那是因为他还没经历过比较有挑战的副本，可兑换点他可是积累下来不少，不舍得用呢。为了眼下的状况，他也唯有把看中了好久，一直没下决心兑换的东西提前拿出来了。

2000点：充能护罩：能够抵抗5000点伤害。能量护罩消耗完毕之后需要充能六个小时。

他打开护罩，一跃而出，冲在了最前面，双手各拿着一支突击步枪，疯狂朝着面前扫射着。“跟在我后面，到大楼下面能跳的直接上楼！”图雷斯大声命令道。

本来距离就不是很长，最后100米的距离在短短五六秒之内就被克服了。虽然图雷斯的充能护盾只剩下不到300点的能量值，可目的已经达到了。三个宿主跳上了二楼，一个甚至直接跳到了三楼去了。其他人则随着图雷斯一起，冲进了小楼里面。

教授不在一楼了，机枪兵则很是淡定地继续占据着防守位置，在重重叠叠的掩体后面射击。掩体居然是冲着里面的……

不好！图雷斯心里一紧张，赶紧朝着边上一跳，躲了开去。

教授居然在底楼中心位置用简单的材料和大量的炸药搞出了几个简单的聚能罩。炸药引爆之后，威力巨大的金属射流横扫而过，又干掉了一个，还重创了三个。图雷斯趴得快，只被擦掉了一层皮而已。但心里的紧张和恐惧就别提了。

汉克跳了出来，他穿在身上的是异形世界中兑换出来的飞船上用的装卸机器人，本身没有武装，但功率强大操作简单。几乎不用多练习。他焊上系统兑换出来的装甲板之后，勉强可以当做个小机甲来用，但这玩意的手臂还是装卸用的叉子，只是上面装了很多武器。…,

单管25毫米机炮轰鸣了起来，射速并不太快，但在狭小空间里已经足够了。一个宿主朝着柱子后面躲，发现撞到了个人，他以为是同伴。没想到柱子后面的这家伙用枪抵在他肋下没有防弹衣保护的地方，扣动了扳机，半边身体仿佛被撕裂的感觉还没消退，他已经不感觉疼痛了……他死了。被强制送出了关卡世界。

“先寇布，你那边有问题吗？”教授问道。

先寇布在二楼守备，这边也是机关重重，虽然要对上两个人，但他自然是不会害怕的。“管好你们自己。三楼那家伙怎么办？”他没好气地回复道。

德拉在频道里喊了句：“我来。”他已经看到目标，虽然对方十分敏捷，但身为喷火兵，其实真的不怎么怕敏捷的家伙。反正也不用瞄准。火焰喷射器哗啦啦地点亮，约略朝着那个身手很不错的宿主来的方向射去。

还不止如此。就在小楼里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千山梓打开了一扇窗户，架起了一个导弹发射架。一枚毒刺咻地射出，朝着她瞄准镜里用十字线对得死死的那台骷髅战机飞去。

一条辉不在飞机上，现在骷髅战机完全是个固定靶，导弹毫无悬念地准确命中，让一条辉以及太空堡垒上的士兵们都面面相觑。对方在这种时候，不好好对付楼里的目标，居然还有余力出来搞事？他们也太嚣张了吧。导弹虽然没有完全炸毁骷髅战机，但已经将一侧的机翼炸断了一半，一条辉目眦欲裂，骂骂咧咧地跳上战机，直接变形成人形，举着手里的机炮……可是，用导弹射击他的战机的人在四楼啊，他举起机炮之后，在辅助瞄准的监视器里看到了放大之后的画面：林明美赫然就在那个女人身后不远处。安妮罗杰身着长裙就在林明美身边。

一条辉愣住了，对方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一条辉将机炮压低了。千山梓看到骷髅战机的举动，松了口气，赶紧关上窗户，然后拉着林明美和安妮罗杰到外面完全看不到的地方。虽然知道对方不见得敢随便射击，但好歹少点威胁也是好的。

“教授，赶紧，第二步可以开始啦。他们再来一波我们顶不住的。”

代替教授回答的是一楼再次发生的剧烈爆炸。由于爆炸点都是精心选择的，教授、汉克和韩泽都能找到可以抵抗冲击波和爆炸火焰的柱子。至于掠过身侧的火焰和热风，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敌人比自己更不好受。

第二次的爆炸已经开始破坏小楼本身的构造了。但也将敌人第一次冲进来的队伍几乎完全打垮了。图雷斯连滚带爬地跳了出去，小楼的底层对于他和还活着的三个宿主来说，那简直是炼狱一般的地方。

一具尸体从二楼抛了下来。然后是三楼……他们第一次的突袭在教授他们的精心部署下徒劳无功，付出了惨重到难以想象的代价。二楼的还有个家伙自己跳了下来，逃跑的动作比图雷斯更娴熟。一发大口径狙击弹穿透了那家伙的肩膀，萨维奥拉开火了。不过，毕竟是射击移动目标，他没打中脑袋，还是让那家伙跑了。

图雷斯他们开始后撤，除了冷淡地互相射击，小楼里并没有要追出来的意思。另一侧，哈兰也下令停止射击，中止了这次持续了只有几分钟，却完全起到反效果的攻击。

“你看，接下来怎么办呢？”哈兰问索伦。

索伦现在也不是很有底，想了想说：“我无所谓人质的。你觉得呢？”

哈兰皱着眉头。“现在恐怕也没办法在乎了。要是投鼠忌器，恐怕一批批送上去都不够对方杀的。”

他们完全理解错了教授他们的意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金蝉脱壳

大量炸药并不仅仅杀伤了红方的攻击……更掩盖了和这些杀伤同时发生的爆炸。主意是先寇布出的，但将想法落实的还是教授。他们在底楼布置的多能爆破，不仅针对攻入小楼的敌人，同样针对地板。

是的，地板。如果是在地面上作战，朝地上扔炸弹是很傻逼的行为，除了掐出一叮，个玩来，什么意义都不会有。但在战舰上却不同了。由于太空堡垒内部的城市在拟真化方面的成就，一开始大家都进入了思维误区。但先寇布不会忘记这点，他服役过的地方不是战舰就是伊谢尔伦要塞之类的地方，哪怕再有规模宏大的绿地、公国或者是城市、社区，归根到底这些东西都不是搭建在真实的地面上的，一栋栋大楼的底下不是足够深的地基，而是一组组粗壮的螺栓，直接将建筑物“安装”在装甲板上。建筑物周围那些绿化什么的，根基都很浅，只有在底下的装甲板有舰只设计时候留下的曲度，能填充足够深的泥土的地方，才能有一些乔木。太空堡垒里的这座城市，从规划难度上来说，当得起不可思议这几个字。

击退了一轮攻击，在第二轮攻击还没开始的短暂的沉寂期里，小楼里的大家全都跃入了炸开的洞，直接从抵达了距离太空堡垒最外层装甲只隔着两层功能舱室的地区。

在简体内的城市正下方，赫然是储备着巨量生活物品的超大型的仓库和各葬污水处理、供电节点、通信基站等设施。

“你们真是敢想啊。居然这么就逃出来了？”虽然从洞里跳下去之后，身着礼服长裙的安妮罗杰很是根狈，满身都是灰尘和泥土，但她却由衷地赞叹道。她冲着先寇布说：“没想到……以前只在一些新闻报道中和情况说明中看到您的名字，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先寇布压低着笑声……自负地说：“在宇宙空间范围的大战中，步兵都是没多少机会见光的鼠辈。只能把心思花在这样那样的无聊战术上呢。”

“安妮罗杰小姐，林明美小姐，应该刚才提前准备的，不过现在似乎也花不了多少时间。麻烦你们换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吧。”韩译说道。

“好的。”安妮罗杰答应得很爽快，在千山樟的监视下，安妮罗杰和林明美都换上了利落的衣服。为了保证自己还能活着……林明美也不情不愿地合作着，虽然还有些勉强，但她也意识到了，希望自己活下来的人，现在都很难真真正留住手了。

进入到了地下舱室，他们也不忘给之后攻击的敌人造成点麻烦。大堆的爆炸物堆着呢，为了吸引第二批敌人进。小楼……他们深知扔下了两其机枪兵装甲，安装了简单的程序，让装甲在辅助动力支持下能够自动射击。虽然精度和判断力无从谈起，但至少可以不让对方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已经微出来了。

林明美一声不吭很久了，一方面是非暴力却不敢不合作，另外，己方的宿主和NPC的行动的确也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莱因哈特可以组织大部队来营救安妮罗杰，但格洛佛舰长也好，一条辉也好，都没有这样的资源。同样是女性……这种落差让她觉得很难受。虽然她并不是个名利心特别强威的女孩子，只是热爱演唱，希望更多的人喜欢自己，只是意外地让自己的音乐变成了某和武器罢了。但毕竟作多一个明星，优越感这种东西早就根深蒂固了。…,

“虽然是逃出来了，没有被他们请在小……楼里，但现在的情况不算是改善了多少。”先寇布提醒道：“我们还在船上，没有能够进行长距离飞行的舰船，甚至连足够的单兵飞行器都没有。另外……斯派克、陈文钊、还有菲，他们好像干掉了轮机舱。现友情况也应该比较危险。到底要不要会合，这也是要赶紧决定的事情。反正，接下来还是得继续抚迷藏。”

在战舰上抚迷藏可是咋，技术活。他们不能去推测上面那些敌人要用多少时间发现他们已经从小楼里消失了，但最多也不会超过旧分钟。甚至，只要爆炸产生的巨大的热辐射一散个对方就有可能用监视生命体征的仪器发现他们不见了。现在他们必须最快速度离开这边，而下面的这个为城市功能服务的技术舱层面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开跑……但要凭双腿跑出这片地区，估计都得力分钟。如果对方动作够快，加上对舰只的了解程度超过他们，甚至来得及在他们前方布置一道拦截。

教授想了想，说：“反正现在也不算亏，边走边说吧。”

“要是我开始放火呢？这里可燃物很不少……德拉问道：这样有没有可能阻止一下对方。”

“太可能了。”韩译说：不过这边很多补给品，烧起了未必逃得掉啊。

会把我们自己全部玩进去的。”

德拉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你们赶紧跑，留下我来放火。”

“干嘛要这样，我们一起走也走得掉的啊。”韩译说。

德拉饶有兴味地说：“攘毁物资有足够的奖励的。而且，我剩下的火油不太多了，支持不了几次作战。能够点着了烧来，掐成个大事故，一定能赚到更多点数的。反正这个任务关卡又不会真的死人，这样不是很好嘛？。

德拉的战斗技巧和意识都一般，之前的战斗已经让他有心力交瘁的感觉了。自知要被敌人再次围追请截，还没有了个固定的可以防守的地点，德拉就有些犹豫了。火油用光之后怎么办？加西亚哪怕用光了弹药，本身战斗力也一般，可他，以及其他几个人，脱离了动力铠甲之后就很废祟了。与其到那时候给人送菜，变成经验点数，还不如这会主动留下来布置，争取用最后的疯狂让自己活得更多经验和兑换点，甚至是物品奖励等等。

德拉这么一说，另一个名叫克兰的机枪兵也心有威威地表示愿意一起留下来。

韩译他们品然需要集中战力，可留下两个这样的强力战士，却也能为他们副得最宝贵的时间，更能让太空堡垒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没多少犹豫，德拉和克兰留下的决定就做出了。

“那么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安妮罗杰关切地问：“被围圈在这一层的话，会比刚才更危险吧？”

托译建议道：“我们试试看去抢个飞船。能离计就离个不能离开……我们想办法把骷髅战机机库破坏掉。”

如此激进的想法倒是很符合他们现在的状况。既然没有任何守备的条件，那他们就应该将攻击力和机动力的发挥推进到极限。

安妮罗杰看着这帮无法无天的人，也有些失语了。安妮罗杰比起刚被他们虏获的时候要活跃得多了，也在不断增进对眼前几个人的了解。但是，她水远觉得自己了解得还不够。…,

就在他们逃出小楼之后没多久，金刚号出现在了战场上。龙我雷的性子比较急，在接到出击命令的几乎一秒钟后就直接给锅炉加压，以超过安全速度的时速一路飒了过来。在舰挤上，龙我雷看着视野里出现的一团团的爆炸火光，以及在他的距离上能看到的大半个球门星球的轮廓，他安静地下大了命令：“第一战速，准备进行冲击。扳刀队准备。”

紫这和丽罗都没吭声，龙我雷要进行扳刀队的登舰战，那必定是亲自上阵的。他就是这刨旨挥官。

金刚号在太空堡垒以及其他红方战舰进入到主抱射程内的几乎同时就开始了不间断的抱击。外形酷肯战列舰，有着可以旋转的主地抱塔，仍然还在使用人工半自动装填的主抱都和这个宇宙竞技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看起来比较落后了一点。可是，毕竟这是已一个已经进入到宇宙，并且能够进行银河系范围内的大规模战争的世界的技术，战力不容小觑。

“杨威利是一个比我预料中还要强大得多的司令官。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会下令让我们提前朝着这边移动，准备发动总攻。但是，至少这个时间真是太好了。”龙我雷心忧城服地说：“在战术山，我并没有多少值得一体的能力。可在作战上，我却也不输给任何人啊。”

龙我雷的豪言在金刚号上引起一片应和声，扳刀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进行登舰做扎了。金刚号之前的战斗中也有损伤，但目前来说状况还算良好。不断加速的金刚号，冲着太空堡垒一头扎了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被不断杏奖着，赞叹着的杨威利，却陷入了麻烦。对杨威利来说，战术层面的决定几乎都是本能了，早就有人说过加入给予同样的力量，他和莱因哈特之间的战争，绝对是他在战术层面上胜出，各种没有拘束的想象力会变长千奇百怪的战法，让所有对手不知所措。可是，归根到底，杨威利并不特别享受战术层面的胜利，他水远在想方设法用关链性的一击解决战局，将胜利和随之而来的和平稳妥地钉在墙壁上，在谈判的双方之间。

“可是，这要怎么干呢？”杨威利有些抓耳抚腮。【未完待续。。。『本文字由苏、小懒

提供』】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计划

大天使号发来的通信大致描迹了现在的情况。太空堡垒大哪分地区已经断电，核心功能在逐步恢复中，估计也要不少时间才能恢复全部战斗力。骷髅战机机群的出动频率大大降低，全面转入防御。伯伦希尔号正在赶往战区的路上，可金刚号距离太空堡垒只有不到5分钟的路程。虽然金刚号连连中弹，但这艘船有着优良的近战、登舰战传统，

在抗打击方面实在是比较奇葩。虽然龙我雷已经穿戴起了盔甲带着亲卫准备登舰作战，但在副舰长孟阁的带领下，金刚号还是努力在进行损管，准备直接冲击太空堡垒。

倒是企业号表现出来极强的战斗力，在两轮炮战中都命中了大天使号，但自身也被高达打了个稀里哗啦。科学考察船毕竟是科学考察船，本身结构就不是战舰那种适合承受大量伤害的体质，尾部ｖ型支架上的引擎被基拉直接切了一台下来。卡嘉lì驾驶的强袭高达受伤甚重，不得不退出战斗，现在大天使号只留下了两台量产型高达和基拉，

大和驾驶的〖自〗由号。但目前取得的成果仍然算得上是十分可喜。

吉姆雷诺的进度并不太让人满意。随着太空堡垒的情况吃紧，莱因哈特终于命令全线收缩，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碰上了纳布女王座舰。主炮威力宏大，副炮很是坑爹的休伯利安号在纳布女王座舰的骚扰打法下很是吃亏，虽然没有遭受什么可观的损伤但却在距离主战场大约四个天文单位的地方被缠住了，想要去支援主战场势所难能。

这个时候，连达斯维达也不肯仅仅站在一边看着了。死星要塞派出了混合部队，包括克隆兵、巡航舰和其他辅助部队，以及数量庞大的战斗机器人。由于达斯维达的位置实在是太靠后他派来的部队目前刚刚赶到小行星带附近，正在靠近杨威利的旗舰准备搭乘旗舰赶赴主战场。但在旗舰出击之前，还有些小小的技术问题没有解决：伯伦希尔号还在进行维修。完全出乎了任何人的意料，现在指挥着休伯利安号的维修作业的居然是“房东”安德鲁。这家伙的运作协调能力不容小觑，他手里最大的依仗则是从吉姆，雷诺手里获得的四台SCV。安德鲁是星际的行家，当手里有了两台SCV之后不可能这三个字就消失了。小行星带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物资资源，虽然瓦斯资源似乎距离远了点，需要从几颗气态液态的小行星上去提取，但也不算很难。其他用于维修和整备的矿产，虽然不是SCV最熟悉的晶体矿，但经过多一道的处理工序，还是可以赶得上维修和制造的进度的。

按照杨威利的指示，休伯利安号将受损的飞行器出击通道、物资储存舱室等等都摘除了，自行爆破造成的损伤先用厚重的装甲板封上，然后在上面安装了大量的自动战斗机器人的投送装置。由于休伯利安号体积足够大安德鲁总共安装了约有122组这种原本用在人族航母上的设备。

自动战斗机器人没有斯巴达尼恩战机的战斗力强，但胜在数量多，还能不间断地进行生产。休伯利安号将两侧的舱壁变成了生产基地，将舰〖体〗内几乎所有的闲置空间都用来储存各种金属锭。由于不断给机器人充能需要消耗大量能源，杨威利甚至下令所有战斗和辅助人员集中部署，将大量空置的空间的供电全部切断，甚至关闭了这些区域的空调和空气调节装置。之后要是要在这些地方进行损管维修作业，修理队伍的成员必须得身着简单的宇航服才行。…,

可杨威利为什么会孤注一掷到这个地步？这只有天晓得了。

维修作业在进行着的时候，除了调整各舰的任务，下达一些非常纲领性的让各个船长可以有最大发挥空间的命令之外，他几乎一直在筹划着些什么。对休伯利安的改造也是这个谋划的一部分。从来就不是以火力见长的休伯利安，经过这一番其他领域的技术的改造，外形变得更丑倒不是大问题，光是能源供给都不足以供给全部主炮进行齐射了。

但是，杨威利在这条路上仍然进行得很愉快。

“卡拉狄加已经进入小行星带，纳迪西科号距离这里还有大约……3

分钟的距离。”波布兰无聊地趴在指挥台上汇报着数据。

“斯巴达尼恩准备出击。”杨威利头都不回地命令道：“使用之前准备的那些玩具吧。让纳迪西科号到E66空域等待，准备截击。”

尤里安和菲列特利加连忙将命令序列发送了出去。激活小行星带的一些布置需要时间，杨威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虽然他并没有预设对方到底是哪艘船来。，但基本上只要进入到小行星带就没跑了。

尤里安请示道：“我能出击吗？”

杨威利终于回头看了看尤里安。少年脸上的坚毅和坚持让他动容，但他摇了摇头，说：“我需要你在舰桥上，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完成。斯巴达尼恩只是去骚扰和牵制，这样的任务只是耗时间而已。”尤里安不说话了，他点了点头，继续站在指挥台前，注意着屏幕上一个个渐次亮起的光点。既然杨威利让他留下，那他一定会在这里等着。

星野琉璃觉得很无聊，休伯利安进行维修的时候，她这个舰长没多少表现的机会。基本上都在等待和休息。一个多小时前，她还躺在舰长的舱室里，抱着长毛绒玩具在呼呼大睡呢。星野琉璃也是那种缺乏紧张感的家伙，虽然能感觉到大战气氛，但她仍然很稳健地坐在舰长的位置上，一边看着数据示意图一边开着小窗口在玩游戏。

“提督大人”星野琉璃仔细看着杨威利在进行的各种计算，忽然问道：“您好歹是有大学学位的，如果是复杂的计算出现错误也就算了，能不能不要连三位数的四则混合运算也算错呢？

杨威利张口结舌地说：“啊？哪里？”星野琉璃指出了杨威利在一个显示器边上贴着的纸条，看位置，这个公式还是挺关键的。“就是这个，四个主要数据里有两个是算错了的。”杨威利抓耳挠腮地说：“好吧，难怪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数字合不上了。”星野琉璃无力地说：“您的大学文凭是骗来的吗？”

杨威利耸了耸肩，说：“只是对这些学科没兴趣而已。

星野琉璃叹了口气，说：“让我来帮你一下吧。”有了星野琉璃和思兼主控电脑的协助，很快一组组数据就跳了出来，看到这些公式、数据，星野琉璃惊呆了。杨威利不居然那么早就开始盯着金色飞贼了。

这些公式分明是一个详细的捕获计划。只要将整个部署加入通信链，只要他能在合适的时候激活这个计划，那比赛有很大可能就会这么结束了。正如，杨威利在小行星带做的那些准备。

卡拉狄加号也是一艘体积稍稍过于庞大了些的战舰。由于担心被电脑网络控制，大部分操作都要手动，联络则通过遍布整个城市的有线电话系统。艾达玛舰长现在忧心忡忡，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卡拉狄加号上的飞行队规模比较小，但也随时待命着，对于是不是能抢先发现还在维修中的休伯利安号，艾达玛舰长并没有完全的信心。…,

小行星带里，一部分的运行后面，亮起了一点浅紫色的透明的火焰：发动机启动了。

一颗颗小陨石飙起了速度，朝着刚刚进入小行星带的卡拉狄加号飞去。

在真空环境中，只需要一点点的力量就能够改变物体的位置。大功率的发动机让一些陌星本身就变成了武器。只要能擦中目标，丹乎就没有什么能活下来了。

一开始，艾达玛舰长并没有发现小行星带里发生的这样的骚动，一大片横在轨道上〖运〗动的陌星开始动了起来。可等到他们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几颗陌星已经加速到了炮火没办法再起作用的地步了。

“全舰回避！”艾达玛惊骇中大喊道。

轰地一下，一颗差不多有400米长的陌星砸中了卡拉狄加号。如此庞然大物居然只是造成了大量的伤亡，却还没被直接将全舰砸进地狱真是奇迹。艾达玛这个时候已经能看到休伯利安号了，可是，他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对方的舰长真是个谨慎的人呢。、，杨威利挠了挠头，似乎在为这些布置没有能取得最大战果而懊恼。他们在小行星带一共搞了有60

颗这样的陌星。

这差不多是斯巴达尼恩全部备件了，战斗机的发动机能够在过载状态下推动这些陌星，在短时间里加速到有足够的杀伤力，也不容易被对方回避。

于是，卡拉狄加遭殃了。虽然略有些遗憾，但杨威利还是淡定地吩咐：“赶紧完成修理的收尾工作，不然，等我们能去协助前线，他们早就死光了啊。”

杨威利还是那么不会鼓舞士气呢。这种话在全舰的无线电里播出来，理论上是很伤士气的。不过，杨威利的旗舰毕竟是不同的，大家早就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了。

金色飞贼捕获计划…正式启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局势变化

．加速！加速！把锅炉都烧掉也没关系，我们只需要这一击，这是龙我雷放肆地在金刚号上喊出的口号。

实际上，红方这时候也实在是拿不出多少力量来阻挡金刚号了。太空堡垒半死不活，当底舱的物资被点燃之后，蔓延开来的大火唰地一下卷走了德技和萨维奥拉的命，加西亚都险此挂掉。但在一片混乱中，陈文钊、斯派克和菲却和他们会合了。菲的飞行器功成身退，爆炸的时候甚至还差点把陈文钊给弄死，但毕竟他们是安全了。会合成一支队伍之后，他们一路从太空堡垒的底部打上去，决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让人力资源不甚丰富的太空堡垒压根没办法聚歼他们。宿主一个个扑上来阻拦、冲杀、追击，但似乎红方的宿主们运气并不好。纵然带着林明美和安妮罗杰两个毫无战斗力的家伙，他们一行还是顽强地生存着，不断收割着进入到他们视线的敌人的性命。在狭小空间中进行步战，有斯派克、先寇布这等人在，简直是无敌的存在，斯派克是最优秀的箭头人物，加上有机枪兵、教授和陈文钊掩护，无往而不利，先寇布对于地面作战的指挥绝对是大师级的，当他进入状态之后，甚至开始给大家提供光环效果的加持。他的光环效果也很符合他作为实际上银英地面战第一人的身份：攻击速度+5%，命中—+5%?的作战中，这两个，效果不太明显。比起宿主来，哪怕NPC级别会高点，但也只有被虐的份，级别高经验多奖励多，虽然现在不结算，但大家还是挺乐意遇上的。但在对宿主的时候，甥的命中和攻速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优势了。

不过，连续被围追堵截毕竟感觉不太好受，队伍里人人带伤是免不了的了幸亏有干山梓这么个强力治疗在，才避免了大面积伤亡。但千山梓的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局面可就更复杂。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经过几轮的攻守，韩泽忽然问道：索伦为什么放了我们一马？。

放我们一马？什么时候？，陈文钊一惊，精神疲惫到极点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事情。

就是刚才那次。哈兰带着两个人堵住了左边的通道，加西亚防守右边的时候，索伦出现在了前方。不管是突破哈兰那边，还是压制住他们，然后从右边离开，关键都是不能被对方从两个方向堵住。舰体里结构复杂，一旦在通道里被咬住就完蛋的。可当时索伦露了个头，教授你朝着那边打了几枪，那索伦就消失了。不是躲避子弹，他一直就在那里背着身靠着门等着刁在突破哈兰的守卫的时候，教授有两次放弃了对索伦这边的警戒，进行压制射击，但索伦保持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要是他闪身射击，或者冲上来，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要取得一点战果太不容易了。可他呢》居然真的没出现。一直到战斗结束的时候他才在那个位置又露了一脸，然后就继续消失了。．韩泽分析道：．他没离开，没行动，哪怕其实有着机会可以给我们找大麻烦。甚至再干掉我们几个。索伦很强，前后碰了两次了，不管远近，战斗力和控制力都毋庸置疑，他都已经62级了。不可能怕我们这几个，我们可秒不掉他。”

仔细想了想当时的场面，陈文钊面如土色地问：可他为什么按兵不动？．这问题像是在拷问他自己。…,

“各种原因吧，最有可能的是因为他并不想把安妮罗杰或者林明美救回去。．教授说道：NPC们对安妮罗杰和林明美被我们虏获，反应也不一样。发出不同的任务也很有可能。再说了，索伦虽然很强，但也没有强到能正面对付我们的地步他退让不是很正常吗……”。

不对劲啊。被这么一提醒，哈兰那妞的反应也不正常。训才她要是多顶住一会，我们也槽糕了。可她居然指挥着他们边打边退，这才被我们板住机会冲溃的。．

没冲溃她收拢了更多人还在后面追击呢。，陈丈钊补充道。

我靠我们太正直了啊。早就该利用他们的矛盾，想办法逃出去了。”加西亚大喊道。

轰地一声，整个太空堡垒剧烈地振动起来。舰体的一侧发出吱吱嘎嘎让人牙酸的响声，那是大型金属构件在不断被挤压和破坏的时候才会有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韩泽疑惑地问。他们现在身处舱底，和外界的联络没办法恢复，基本处于狼狈地被围攻追击的状态，都不敢停留，自然也无从去设多通信中继，加大电波功率去取得联系

太空堡垒内部又出现了大片地区供电不稳定的情况：看着后面哈兰和索伦带领着的宿主追兵距离他们有超妇分钟的路程，教授果断地找地方停了下来，让林明美激活了一个舰上的数据接口。林明美脸色苍白，其实是一点都不想配合的，但她的确也想知道到底太空堡垒上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有20秒时间导出了一段数据：包括现在全舰的一级警报和防区示意图底舱和右侧三分之一的空间全都被标注为……”作战区域．。在情况通报里写得很明白：金刚号撞击，解除之前全舰地面力量追击绑架者的命令。地面那队前往F，G，JW区域设置防线。全部空中部队回收，进入舰体内支援地面作战：

金划号来救我们了。”加西亚哈哈大笑着。而在金划号上呆了相当长时问的汉克更是长舒了一口气，说：这还真像是龙我雷的风格呢。．

他们说的是轻松，但对于进入到接舷战的舍州号和太空堡垒来说，则是不死不休的恶战的局面。撞击之后没多久，一条辉驾驶的战机突袭金划号的舰桥部位，两发导弹准确命中，为了保护紫纹和丽罗，副舰长孟阁战死。紫纹重伤，而丽罗接过指挥之后，第一条命令就是金刚号在舰首已经卡在太空堡垒的状态下，继续进行炮击。几乎已经抵在太空堡垒舰体上的炮口喷吐出的烈焰在第一次齐射中就将太空堡垒的上层建筑扫平，第二轮炮击将上装甲板掀翻，虽然造成的损伤有限，但太空堡垒开始大面积流失空气了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格洛佛舰长下令太空堡垒朝着球门坠下，进入到大气层内，来保证一定的氧气供给。这只是一个舰长考虑到舰体内的大量NPC人口的死活而做出的决定，虽然没有被划定出局，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但是，这个决定却也最终让金划号一起动弹不得，形成了兑子的局面。

得知这样的情岁，韩泽等人都是大吃一惊。

“退出战斗也不是坏事，至少……我们安全了，不是吗？”安妮罗杰松了口气，看着林明美说。

．希望如此。，林明美固执地将头扭向一边。

至于那些宿主现在估计很郁闷吧。进入大气层之后，再要想办法回到各舰上去找机会捞功勋点就没那么简单了。”教授说。…,

陈文钊恶狠狠地唾弃道：．这才是大家讨厌这种游戏规则的原因，决定权都在……汇那里。．”

先别管这些了，我们去和金刚号那边会合吗？．加西亚焦急地问。

钢键雄心团队的几个，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加西亚。

加西亚一愣，他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

现在是个好机会……乘着还混乱的时候，不管是在太空堡垒里扩大战果，还是想办法去会合别的舰只，都是好机会。我想宿主们现在很焦虑啊，应该腾不出多少手来对付我们。”

教授姨

太空堡垒的状态要比大家想象得更糟。金划号的疯狂破坏造成的氡气流失，以及底舱的物资被大量点燃造成的氧气消耗从两个方向不断抽取着空气，已经在舰体内形成燎原之势。大量爆破造成的破口不是那么简单能堵住的，能够想办法延缓空气流失的，只有将所有隔舱切断，阻止空气加速流动了。格洛佛的决定来的很快，但这客观上解了他们这一行人的围：看着一道道摩重的装甲闸板落下，将通道一段段封死，大家都松了口气。索伦、哈兰他们似乎已经不能成为威胁了。但是，困在一段隔舱内，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去死吧！．索伦没能追上他们，最终被一道装甲闸门捆住了。但这似乎并没有让他放弃。他的确是不怎么想救安妮罗杰，尤其是之前的战斗，在一大堆宿主面前，他没有机会干掉安妮罗杰而不被看到。可现在，机会来了。

索伦在装甲板靠近外墙的角落堆积了足足有曲公斤的炸药，加上了聚能装置，保证能够将外墙连着装甲闸板一起，在交接的地方炸出一条口子。一条口子也就足够了，只要有一个缺口，不到一分钟空气就会被抽空，没有人能活得下来，而这正是索伦需要的。索伦问舰桥那边核实了身后的装甲闸板的通行密码，打开一道们，从一侧的通道离开了J

他看了看子表，倒数计时还剩下三分钟足够他离开这里附近，也应该足够他摆脱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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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磨 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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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赶紧穿上这个。”说这句话的时候，加西亚正将两件连体式的简单战斗服递给安妮罗杰和林明美。之前，他们或许并没有想到不管是npc还是宿主，居然会在战斗中毫无顾忌的射击、爆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们手里的人质。现在稍微有了点闲暇，加西亚赶紧将自己的库存取出来，让两位女士能更安全一些。

加西亚的举动让林明美愣住了。这些男人虽然因为战术目标掳走了她，但除了一开始先寇布下手重了点，平时还真是一直保持着很好的风度。

“千山，你帮下她们。这玩意不好穿。我们拉个临时隔离栏出来，别太给我们发福利了。”韩泽笑了笑说。

临时隔离栏这种东西陈文钊准备了好几种，有的适合当掩体，有的纯粹是用来掩蔽身形。能力倾向不太适合运动战的陈文钊，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听韩泽这么一说，他取出的却是一个大到可怕的隔离栏：质量投射隔离带。这东西有几根支撑杆，靠着调节能量输出和支撑杆的组合形状，可以演化成多种多样的东西，比如拉成三角翼，装装怪盗基德什么的。还有个用途则是形成一个追随单个目标视线，形成视觉遮蔽的屏幕，这个功能则来自于《mi4：幽灵协议》那部电影。虽然价值不菲，但这个质量投影隔离带绝对值回票价，如果不是自己也身在钢铁雄心团队，韩泽也准备攒钱买一个。

质量投影隔离带撑开了覆盖着整个通道的一面不透明的能量墙，电池可以支持10分钟不到一点。这大体是因为通道的宽度和高度都略大了点。星际战舰内的通道，尤其是这类二级支线道路，必须得考虑小型的电动车辆在其中行驶。还得是双向复线。

虽然隔着一道其实大概什么都不算，只能说不透光的隔断。但安妮罗杰和林明美还是很顺服地赶紧换下衣服。

“这是什么？”看着手腕上有一个宽大的按钮，林明美问道。她好奇地用手指点了一下。

嗤——空气振动的声音传来，后腰部位上的一个小型装置从战斗服内抽取空气排出，将战斗服紧紧地包裹在了林明美的身上。林明美这样的偶像明星，容颜动人，身材也没话说，战斗服将她的身形完全凸显了出来。林明美脸一下子红了，虽然在演出中也有穿得性感的时候，但林明美归根到底是个小清新。展示身材并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

安妮罗杰更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战斗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一时之间愣住了。

千山梓很体谅地从自己的背包空间里取出了两件风衣样的衣服。说：“穿在外面，这样就都不影响了。”

正在她们操心这些小问题的时候，索伦的炸弹点着了。足量的**在舰体上开出一个洞，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让空气快速流失。虽然爆炸在两个舱室的交界处。但这边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进入隔断，快。”陈文钊大喊道，趁着还有空气能传播声音。

大家连滚带爬地钻进隔断的另一边，也不管两个人质有没有换好衣服了。好在虽然有限仓皇，但手脚利落的她们并没有让自己走光得太厉害。

陈文钊赶紧将质量投射的设定改动，完全放护住空气流失，在隔开的小空间里，至少能为自己这边几个人多争取点时间。

能量全开的隔离带控制器上，电量剩余上残酷地给出了一个倒数时间：1分38秒。

不到100秒的时间。能干什么呢？他们也没有空前来用最为快速的爆破等手段开出口子逃离了。更要命的是，追兵又上来了，当爆炸打开了缺口，几个身着简单的太空服的太空堡垒的士兵追了上来。宿主们虽然撤退了，但npc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怎么办？”他们现在连开火都做不到，简直是只能坐以待毙了。

加西亚叹了口气。他看了看两位美丽的女士，看了看并肩作战了好一阵的战友们，说：“我告辞了，我有幽闭恐怖症，躲在这地方比死都难受。”他认真地对林明美说：“小姐，不要害怕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世界里了。”说完，他摊开了手，手里赫然是一支“兴奋剂”。这是他在之前的战斗中节约下来的。战斗经验颇为丰富的他并没有觉得有使用兴奋剂的必要，按部就班地打到了现在。这是为星际机枪兵等准备的专用兴奋剂，是为了能在短时间里发挥最大的潜能，可没有了机械铠甲之后，再注射兴奋剂那就是自杀行为。物品说明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在未装备动力战斗铠甲的情况下使用，30秒内维持不被击杀状态，全属性提升200%。30秒后过载爆裂。

加西亚冲了出去，从随身的道具栏了里取出了12.7毫米的高射机枪，一脚踹开机枪的支架，轰隆隆地开始射击……30秒对他来说足够了。4个太空堡垒上的士兵被击杀之后，其余人退缩了。

“别看！”韩泽站在了林明美和安妮罗杰身前，遮蔽住她们的视线。在壁障之外，加西亚咳咳了两声。由于外面空气已经足够稀薄，声音都快要传不过来了，他们只能听到极为轻微的喉头蠕动的声音。然后，加西亚啪地一声，碎裂成了满天血雾……真空环境的撕裂，加上兴奋剂的效果，反而湮灭了肢体碎肉乱飞的恐怖画面。虽然质量投影隔离带上都是鲜血，但这东西并不需要清洁，收起的时候什么痕迹都不会有。

加西亚的绝决让大家心头都是巨震。他们都是来捞好处的宿主，还觉得抽取了一个运动项目环境挺不错的，可事实证明，运动这回事血腥起来，一点都不亚于战争呢。

“喂喂。还活着吗？”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亲切中有些焦虑，那是司徒星。

“司徒。你怎么来了？”教授惊讶地大喊。

“bebop号受命来接你们，我觉得不对劲，开着斯派克的飞机先过来了。”

“我们在底舱，你能看到爆炸的口，只有一分钟时间了。快。”

说到要快，恐怕没有人能比得过司徒星了。她吭都不吭一声，轻轻地嘿了一声，全部加速度的技能全部激活，原本就涂装成深红色的十字形战机的外壳仿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整个变成了一团明亮的气团。朝着太空堡垒驶来。本来她距离太空堡垒也就不到2分钟的路程了。这才尝试进行联络，现在需要她拼命加速了，考虑到还得留出时间来救助队友，她安全没留任何余量，也不在意是不是会被敌人攻击。

“攻击！攻击！那么明显的目标。给我打下来。”这么叫嚣着的是紧急赶来的伯伦希尔号上的炮长。但伯伦希尔号也不敢靠近了。太空堡垒目前正在楚回到大气层内，已经快要没有他们插手帮忙的余地了。在伯伦希尔号上，不管是莱因哈特？罗严克拉姆还是齐格飞?吉尔菲艾斯都不可能知道现在安妮罗杰的性命，和那些他们恨之入骨的宿主们是绑定在一起的。

不过，连续两轮射击，并没有命中。司徒星对速度的掌握无与伦比，在太空中射击高速移动的目标从来就是小概率事件，战斗机对战还行，但旗舰这类的主力战舰开炮射击紧凑型设计的单人飞行器。打得中才有鬼。

“我要怎么帮你们？”司徒星将太空堡垒的态势报告了一下之后问道。

“你在操作台上输入999，然后将过载推到底，对着……我们身边的内壁射击，打开一条裂缝就行，记住要打准了，你朝左边晃两米。我们就都被你处决了。”斯派克一把抢过耳机，大吼道。

“明白。”司徒星几乎立刻就开炮了。她左手稳住操纵杆，右手操作激光炮，准确地将能量束集中在他们的壁障外面一米多的地方，机炮稍微调整了一下一道裂口就出现了。“好了吗？”司徒星问道。

“在你打开的裂缝中间，拉上一横，开一个十字形的口。”教授喊道。由于司徒星下手又快又准，现在还有20秒时间，值得再多一点把握。

等司徒星驾轻就熟地在10秒内完成，教授拍了拍汉克的肩膀。

汉克哈哈笑着，他并不是豪迈有趣的人，一个雅利安人，典型的德国佬，铁血、纪律、规则早就印刻在了骨子里。和朋友们多聊天多笑闹，一部分是因为朋友们总是能逗笑他，另外，却也是为了不要让自己太严肃了，扫了朋友们的兴。汉克冲了出去，简单的外骨骼装甲加上他的全力输出，立刻将那个口破开到可以让人通行。舰体内的空气在快速流失，在这个小小的破口上变成了一把快速流动的空气刃，但大家还是硬顶着钻进了更深一层的舰体。

林明美和安妮罗杰差不多是被直接塞进去的，雅观啊什么的都别提了。刚刚开始对这伙人有点好印象的林明美火气又蹭蹭地上来了。就在刚才，为了赶时间，不知道谁直接在她屁股上踹了一脚，直接将她塞进了内层舱室。还没到大家安定下来，司徒星就赶紧汇报道：“bebop号还有1分钟到，你们赶紧准备随我们撤离。太空堡垒正在朝着大气层内下降，2分20秒后悔开始和大气层发生摩擦，到那时候我们必须得撤离了。你们也受不了这种高温的。”

这当然又是个坏消息，但司徒星好歹算是来到了这边的空域进行支援，至少骚扰的功力还是有的。她伴随着太空堡垒，几乎紧贴着舱壁在那边飞行，稍有不注意就会撞在太空堡垒的外墙装甲板上，“质量投射壁障没有了，你们也不够分数再搞个出来。那我们只能玩比较暴力的方法了。”教授想了想，立刻让自己的系统按照要求，将方案发送了过去。bebop号接收到方案，都是吃惊不小。

教授的方法很简单，用飞船上应急撤离的通道管道。加上后端的强力空气抽取，像是吸管一样将他们从太空堡垒里吸入bebop。这个疯狂的想法速度最快。而且工程难度最低，几乎不用改装任何现有的设备，立刻可以实现。

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被这么折腾了一回，几个人回到bebop上都是头昏脑涨，摔得是七荤八素。尤其是最后几个人为了避免被追上来的敌人攒射，扫了一梭子之后争先恐后地钻进管道，几个人一起到达bebop，摔成一团，互相间手脚都缠绕在一起。吃相是非常难看。

“不过。好歹我们是活下来了。”韩泽甩了甩脑袋，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突袭太空堡垒的行动居然这样收场，实在是意想不到。

bebop号接到了他们几人之后，立刻不管不顾地飙起了速度撤离。现在这边的空域可是非常危险的，红方旗舰伯伦希尔号到达战场。彻底扭转了战场上的力量对比。吉姆雷诺的休伯利安号在两次齐射中被打爆，大天使号接受了部分逃逸人员之后，重伤后退过程中遭遇了偷袭的魉皇鬼号，几乎完全丧失战斗力，在高达的掩护下继续后撤。可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情况糟糕到了现在这样，大家似乎还在期待着些什么。

休伯利安号还在，杨威利还在。这才是大家最根深蒂固的指望。金刚号虽然在最后关头从太空堡垒里把自己的舰首拔了出来，但受创严重。几乎也没什么战斗力了。现在他们的速度，再也没可能接近敌方战舰然后玩登舰战术上拔刀队了，死星要塞已经开始缓缓移动。达斯维达麾下的克隆兵部队开始搭乘运兵舰出击，引来了纳布女王座舰的疯狂阻击。就在一艘艘运兵舰被打爆的时候，消息忽然传来：通知：达斯维达击杀r2d2，c3po。

黑爵爷威武霸气啊。他居然用克隆兵当作诱饵。单枪匹马杀上了女王座舰，和两个绝地武士若干个宿主战成一团，强大之处不言自明。

整个空余到处都是爆炸火光，大家已经都奋起最后的力量拼命射击拼命战斗。这个修正过了的宇宙战场，变成了一个让双方残存不多的力量渐渐消失的大磨盘。

“当心，魉皇鬼来了。”杰特接管了bebop后，飞得更轻松自述的bebop上有了更多瞭望手，他们轻易发现了远方一闪即逝的亮光。那是魉皇鬼，毫无疑问。陈文钊和其他两个人同时确认了这一点。

“我的飞行器没战斗力啊，可惜。”杰特嘟哝着。菲的飞行器就更不提了，早就在太空堡垒上呗打爆了。但是，就在一片纠结中，bebop却接到了来自旗舰休伯利安号的通信：立刻前往bo28区域捕获金色飞贼。机会只有一次。杨威利。

命令简短到令人发指，但却有着让人昂扬的力量。捕获金色飞贼，战斗结束，他们就胜利了。紧随着命令而来的是休伯利安号上的支援火力。粗壮的激光炮划开空间，朝着魉皇鬼的方向涌去。征木天地本来就并不太熟悉怎么驾驭魉皇鬼，砂沙美除了卖萌，能力也着实有限，只能远远遁开。就这个当口bebop已经加速离开了。

通知：尤里安驾驶的斯巴达尼恩击毁一条辉驾驶的骷髅战机。一条辉阵亡。

又一个关键npc挂了。这个速度有些可怕了。

在休伯利安号上，星野琉璃作为舰长，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战局。己方几乎没有一艘船能够维持完整的战力了，休伯利安号却孤军主动出击，面对起伯伦希尔号，卡拉狄加号两个方向的攻势。主动将自己置于吸引火力，吸引注意力的核心位置上，反而是战斗力保存得比较好的纳迪西科号，在另一侧战场游弋，他们的工作是遮断对方对预定区域的骚扰，保证bebop号去捕获金色飞贼。

星野琉璃并不负责炮击指挥，作为舰长，实际上她只要管理好航行和飞行姿态就可以了。思兼中央电脑系统和休伯利安号契合得很好，各种对航行有影响的数据，比如飞机出入，炮击，动力调整等都会提醒她，然后进行自动补正。虽然不是休伯利安号的正牌舰长，但星野琉璃却已经赢得了全舰上下的一致好评。但对她来说，这些管制、计算的工作并不是什么挑战，在舰桥上亲眼目睹了杨威利在人来人往的舰桥里变戏法才是。几乎杨威利的每个决定，她都要细细思考，比如现在的攻击位置，杨威利似乎只是随口说来，但这个距离上能够威吓魉皇鬼号，已经残了的企业号、太空堡垒号什么的就不提了。伯伦希尔号不敢进入作战半径，因为侧翼上大天使号上的高达还在，虽然高达只是小型的战局，但自由号却是有这不弱于中性舰只的火力的怪物。卡拉狄加号也不敢进入最理想的射击位置，因为那样就不得不将自己置于已经半残的，快要失去机动力的金刚号的炮火下。这个微妙的位置，实际上让休伯利安号哪怕在正面战场，仍然具有打了就跑的机动性。这种对战斗位置的微妙感觉，星野琉璃还是看了伯伦希尔尴尬而不自然的表现才恍然大悟。

“司令，你是要打赌他们能抓到金色飞贼？”

“我赌的只是金色飞贼也许会在那里出现。”杨威利很平静地说。他挠了挠头，一副胜负都不关他事的样子，但他为了胜负付出的心血，星野琉璃看在眼里，甚至是亲自参与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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