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戏唱 - xp1024.com
《生如戏唱》


作者此系列作品

《生如戏唱》长篇热血江湖,古代言情。

《沉香暮月》短篇古代言情。

《共枕眠》短篇耽美。

《静清欢》散文。

至于作者的其他的书籍就不用看了,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写书不易,还望各位读者顺便订阅收藏与评论……

在此感谢!



八月暑气未消,蝉声正噪。

长街上人来人往,玄武湖畔垂荫深浓,离湖岸数丈之遥是虞城最负胜名的的停云水榭。

亭楼间还有罕见的楼阁建筑,泛着悠久的光,更显得神秘。

此时有位白衣青年走在街道上,是个罕见的美男子,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一双桃花眼尤其妖媚,顾盼之间仿佛有万种风情。

那淡淡峨眉弯作新月,点点朱唇开若桃花,眉眼中荡漾风情万种,谈笑间尽显柔情无限!

以至于看到它,就能让人忽略他身上别的缺点,诸如眉毛太过秀丽,脸部线条太柔美,缺少阳刚之气等等。

相比之下,有些男人的粉脂气,有些女子的柔弱态,就不禁让人感慨万千了!

然而这个人的美却已不仅仅只限于长相,一举一动,一嗔一笑,皆媚态横生,间以神态,十分迷人,是极为罕见的天然画卷。

本身就是英姿勃发,再加之脸庞细致分明,乖巧柔美的线条,一双眼眸在顾盼流转间眼波流转,清灵剔透。

行走在街道之中,整个人都似乎会发光,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男子路过,想不多看上几眼都难。

莫流年信步向前,看着古色古香的建筑彰显着悠久的辉煌历史,在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真是无与伦比,气势如虹,风采楼整座建筑物雄伟独特,气势轩昂,是虞城的标记建筑令莫流年神奇迷人,实为罕见!

只见这幢酒榭建得精巧,斗拱飞檐落于数根深植湖中的巨木之上,坐于湖中却离水而踞。

酒榭之中全凭轻舟迎客往来,莫流年远望去,犹如落于云水之间,尽揽湖光水色,四时风雅无边。

而虞城它南连临城,西交桃落,北接简城,东临乌云江,不似边城时受战事的牵累。

再加上四通八达的交通,平坦肥沃的土地,虞城是除京城外最为安定繁荣的城市,百业俱兴,人民安居乐业,有着昔日大唐繁华昌盛的影子。

昔日虞城在大唐的歌舞繁华之地,指点着关东河山!

虞城他东南是平原,肥沃丰腴,西北是太行,如屏如画,更有一带漳水,浩浩流过。

而如今,在这片昔日繁华的土地上,有着数以百万计的难民无家可归。

而虞城如今却因为惜月宫的存在才,才得以幸免。

但面外界的残忍的暴徒,与山河破碎,大批的民众流离失所,锦绣河山尽染血色。

谁能想到,昔日富饶繁华的盛世大唐,现在却竟承在受着那么那么多数都数不清,与令人望而生畏的灾难。

今之英雄,当叱吒起风云,翻手惊风雨,可以纵横捭阖,可以经天纬地,能够运筹帷握,能够决胜千里,他们只想着独步天下或者独霸武林。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这些枭雄根本不会为了百姓们的疾苦而放弃自己的目标,更不会看到百姓的苦难后会对自己称王称霸的念头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有人说,李世民是残酷无情的,为了声誉名义利益可以不惜牺牲身旁拥有与他血脉相通的兄弟而为了登上皇位!

可谁又知晓,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一点都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明抢明夺,勾心斗角。

兄弟之间为了那一点遗产闹得不可开交,反目成仇;邻里之间,为了一点小事打大出手,难道这就是人性吗?

也许吧,的确是有一些人可以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为了朋友,可以不惜一切,为了朋友,可以忍受痛苦,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

还有那些为了天下人,可以牺牲自己的人,可那样短暂的生命,究竟是为了谁呢?

它们不顾自己可能被人忽视的命运,不顾被践踏,支离破碎的悲伤。

但是谁又会为了那个孤独的他,而不顾自己的得失,与他来交心呢?

就像隋炀帝杨坚,人活一世应当拿得起,放得下。

别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他做,别人觉得做不了的,他做来天经地义,从不怕流言闲语,只独行其是。

又一季秋了,微风柔柔地吹,爽爽地、轻轻地,夹杂着几丝昔日的躁动与慌乱。

莫流年茫然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灯光繁华的街头。

在岁月的海洋莫流年漫无目的的漂流中,不知何时才能停靠自己的彼岸。

昔日偶遇画展,甚为欢欣。

尽享山水缠绵之意,深领里外交融之情。

这时莫流年被一段婉转动听的歌声所吸引,不由得抬头望去,只见在台湖中心站着一位歌姬女子。

她眼角眉梢尽显妖娆生得肤如凝脂,腰同细柳,通体裸露,只笼着薄薄一层轻纱,粉弯雪股,嫩乳酥胸,宛如雾里看花,更增妖艳。

尤妙是玉腿圆滑,柔肌光润,白足如霜,腔附丰妍,底平趾敛,春葱欲折,容易惹人情思。

活色生香,从来未睹。

她风情万种,歌声婉转悠长,曲意缠绵动听,加之湖上阵阵花香,波光月影,如在梦中。

莫流年此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渐渐忘却了今日自己所要办的事情了。

他本是惜月宫在虞城的账房先生,职责是在虞城的各个商家,店铺,酒楼之间来收取租金。

而今日已经收到了好多家,此时莫流年正在前往醉仙楼。

由于莫流年驻足听了一阵妓女的弹唱忽然之间有些伤感。

太多的欢喜与悲哀,莫流年已不想再去记起。

繁华,驻足人生长河之畔。

一壶漂泊隐喻着谁的凄凉,谁的忧伤。

芸芸众生,始终不过一场繁华,谁离开?谁等待?

每天的强颜欢笑又有谁了解背后那忧伤与沉痛。

盛世繁华,奈何鲜血洗刷;怨憎别离,且叹人生谁主沉浮。

临风而行,谁凭栏诉惆怅,凄凄不自思量……

莫流年行走在街上,两侧教坊青楼甚多、美酒丝竹,甚至连风中都带着脂粉的芳香。

看到一些狐朋狗友欢聚一堂,品尝着美酒佳肴,说着一些夸夸其谈的话。

酒肉齐全,众人欢乐,乐此不疲!

觥筹交错间,美酒佳肴中,他们在此醉生梦死。

虽然皇宫夜宴已堪称世间罕见,此地却更加放浪形骸。

莫流年此时看到的,却是各地到处莺歌燕舞,蒸蒸日上,生机勃勃。

尤其是走到了这举世闻名的醉仙楼前,更是堪称巧夺天工,令莫流年叹为观之。

一眼望去,四面八方处处都是宝马香车纸醉金迷,令人唯恐稍不留神,便会活生生溺死在这莺歌燕舞的温柔窟里。

漫散而行的莫流年,就这样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妓馆门外。

这是虞城最有名的花楼醉仙楼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阁内丝竹声声,满堂喝采,掌声如雷。

此时,一个满腮胡子的大汉拥着胡姬在路旁狎笑,三五个年轻的胡姬在楼上娇声揽客,歌姬舞女一班丝竹交奏,鼓乐喧天!

有的客人还带有眷属子女,或是俊童美妓,到处笑语喧哗,笙歌细细,情景热闹已极。

只见琵琶女一身素衣,面带轻纱,眼中似有无尽的温柔。

而舞女一袭灰色雪纺长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整个人高贵又优雅。

两行艳红的灯笼高挂,脂香袭人,胡乐频传,一派春意盎然。

无论何人,只消到了此地,都不免为之所陶醉,可落到了莫流年的眼中,却有了别样的意味。

不是醉生梦死的冲动,也不是纸醉金迷的享受,而是一种难以言述的滋味,在尘世浮华中,迷离若梦。

第一章 醉仙楼

虞城乌云江畔有座高楼,楼高五层,三面临水,正面临街。这便是虞城最有名的酒楼“醉仙楼”。

古人有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诗句,高与低的差别,有时候也只不过是一层楼而已!

莫流年来到醉仙楼时,天正暮色。

虞城庞纳四海朝客,街市井井有条,满目繁华。

港口客船尚小,供有庞然龙船高耸而立,水道间来往有序,人声喧嚣。

纵目远望,竟一时之间望不到头,所及皆是明楼高阁,能见宫室恢宏屹立。

醉仙楼以乌云江畔的醉仙酒楼自酿的醉仙酒而出名,每天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特别是日落时分,楼前必是车如流水马如龙。

时间也就接近了申时,街道上“当当当”传来一阵钟声,茶馆、酒楼、赌场、当铺,诸多家店铺开着大门,迎来送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整个虞城很是繁华之色,买东西的,看热闹的,四处找差事谋生的,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一袭浅白面红若冠的少年莫流年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前。

身穿宝蓝绸衫,长衫飘飘,俊眉朗目,颇是不凡。

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此时醉仙楼内楼二楼雅座,早已摆了一桌酒菜,两个少年正倚窗相谈。

酒是梨花白,人是风流子,窗外春光初绽,端的是冠盖满京华。

有位姑娘望向那年轻公子莫流年,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黄昏时云散风来,街市上热闹更盛。地上干净整洁,客栈的生意络绎不绝。

大堂里坐满宾客,伙计捧着托盘挨桌收钱,那“当啷”的落子声敲得老鸨可谓是心花怒放的站在堂内,盯着人忙活。

醉仙楼内的鸨母看见门前立着一个白色身影,素服无华,人洁如玉!

莫流年昂首踏步的就要往最大的一间里去,醉仙楼中,无数目光投来,却未有人敢阻拦。

楼中,舞娘们献艺的高台上长出参天大树,叶间结了融融春意,树下清歌未止蝶舞不休。

正这当,申时到,一团烟花从醉仙楼上空绽放,在此时满堂喝彩,将那些彼此相连的蛛丝都遍染橘红。

兹乐班子卖力地吹弹着,一阵阵悠扬的乐曲在殿中绕梁三匝,十数名盛装的楼兰歌女歌后婉转,数十于阗舞女如众星拱月一般地烘托着一名领舞的绝色美女!

但见那领舞者腰肢柔似水,眼眸亮如星,长长的水袖飘舞间,有如天女下凡般动人心魄,人美舞更美!

停鸢台徐徐升起,下面铁齿轮环环相依。

只见一名身着宝蓝色纱衣的女子款步走至琴前,长发低垂,轻理衣带后,她优雅坐在琴前。

朱唇轻启,皓齿微露,她含笑对烟雨楼中宾客说道:“寒月今日为各位奏的曲子是前不久在濯江畔偶然听人吟起的,名为‘梦江南’,各位,寒月献丑了。”

说罢,如葱十指抚上琴弦,弦中宫商错落有致,嘈嘈切切,凄凄婉婉,一个个音符如玉珠滚落玉盘般盈满整个烟雨楼。

她缓歌清唱,抑抑扬扬,恍若隔世。

生生令满殿权贵全都看得如痴如醉。

宴至高潮,此时乐点忽如雨声,舞女们的舞步也随之急促,袖风甚至带动了香炉青烟,尚未来得及升腾,便立刻被吹散无踪。

再起擂鼓乐声,领舞舞女抬腿旋动,裙摆如花般随她笔直双腿绽放,看得人目眩神迷。

天上人间,最繁华莫过于此。

仿似天下大兴,时时都是盛世太平。

秋月流素,章台路远。

几处深闺望月倚栏,鸾孤凤单,形影相吊;多少才子把酒谈笑,脱帽醉青楼。

莫流年是常客,熟门熟路的就往那二楼的雅间走去,鸨母一早就瞧见少年进门,此刻已翩翩迎来,同来的还有一股子难忍的脂粉味。

莫流年看了看成群的舞姬,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看到客人怀中的美人,又皱了皱眉,随即望向抚琴弹唱的女子便恢复了淡然。

“诶哟!这不是莫公子嘛!可算给您盼来了,这个月孝敬您的银子,早早的就已经给您备好了。”鸨母笑盈盈的迎上了前去。

“这年虞城的气候有些反常,先是秋老虎比往年都要厉害,入了冬却又比往年都要冷,十一月末便下了一场大雪。老人们约莫会说,世道不太平,老天爷也跟着变脸,”

随着莫流年一声如轻风淡雅的声音,白衣无华的身影,如同青山秀山,不带丝毫凡尘烟埃。

一手抽回白玉折扇负于身后,下摆随风翻飞半掩着另一手握着一盘精雕玉琢的珠算,立在老鸨前三五步之处,神色从容。

静看着,神情高雅,虽然温和却让人感到高不可攀。

“不知这多少历史的名城,古今名楼,都经不过岁月风霜,烽火的掠夺,天灾与人祸的洗劫,终于都熬不住,崩溃了,溃倒了,烟消云散了”

那一晚的夜色,世人沉迷的整个江山,火光冲天,京城,千年古城,毁于一旦。

“而今,醉仙楼和它楼上的人,是不是也能在辉煌中站立于世呢?”

莫流年以问句道来,虽是平淡语气,鸨母却生生从里面听出一丝揶揄意味,

尽管话说的很平静、很客气,但是语气中的愠怒和嘲讽依然无法掩饰。

想必是讽刺自己上一句还说得好听。

莫流年声音轻慢,却话锋冰冷,鸨母的手不由自主哆嗦了,然后下颤颤地一笑。

老鸨见状敢忙搭话:“公子所言甚是,这女子多的地儿,是非也肯定多。公子瞧瞧,我这院里,百八十号姑娘,想要养活着一大家子当真苦煞我了。”

莫流年一时有些恍惚起来,目光投向二楼那边,总觉得有个纤细的姑娘,懒洋洋地坐在他旁边。

她那一张脸脏得花猫一样也不知道洗,无声的浅笑,素锦流年,我侯君归。

思绪流转,岁月如梭,逝水流年,末了,只是一句木公子……

“古人作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罢了,罢了,成与败,且看天意。这尘世之间,哪有什么是非对错?”莫流年轻轻低语着。

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说与远古那些幽魂听,抬手掩目,他不再说话,暮光之中,那微仰的脸白玉般凈美,唇边勾起一丝浅笑。

可那笑却比那悲伤的哀泣更让人心酸……心痛!

第二章 皎月如霜

出了醉仙楼后流连又去了一些商家收取租金。

此时月光细细碎碎地落在柳枝间。

明月挂在墨蓝的夜空之上,点点清辉洒落,银色的辉光洒在街道上。

银月悬空,清辉曜洒若水,河面倒映了一片银光,夜风拂水,泛出粼粼一层微波。

潮湿的路极其分明,莫流年仰看天空,浓云已经散去,挂着一轮圆月,散出冷静的光辉

望着天上一轮圆月,在青天上发着那缕缕清辉。

月色皎洁,清辉洒满河面。犹如一条蜿蜒环绕的飞龙盘踞在河面上。

月光下,晶莹剔透,如梦似幻,让人几疑置身月宫。

银月如船,斜挂在黛天。

莫流年独自走在街上,时辰已是夜晚,这个夜晚,乌云渐渐散去,月上柳梢,皎洁胜雪。

银盘无声,清风无形。

苍茫天地,莫流年行走在夜晚人影稀少街道上。

圆月能照人团圆吗?嫦娥自己都只能起舞弄孤影,还能顾及人间的悲欢聚散?

孤独的月,孤独的我,在变得越来越明亮的月色下行走;天空上西面有月如钩,挂在了天际的尽头。时间每增加一份月色也就越加明亮一分,此时可以看到朝霞如水般荡漾。

莫流年此时如客寄他边的旅人在深夜遥望残月清辉,在满地月华碎屑中低头望见了故乡的清影,却是依稀渺茫,如水月镜花之可望不可及。

万家灯火之间,酒足饭饱之时,歌舞暖响之后谁会去静下心来,怀着如月般的冷的思绪,看看那月亮,沐浴一下孤独的月辉……

每当夜幕降临,一轮明月升上夜空,清澈的月光洒满大地,就会让人产生无数情思遐想。

莫流年抿着唇面色如水,白皙的脸庞泛着月光似清辉荡漾,泠泠的,孤寂的,有种月出天山的冷静与坚强。

月光倒映在身上,莫流年如履平地的站在月影中间,沐一身月光清辉。

夜,凉如水,冷如冰。

一轮明月高高挂于空中,繁星点点。

微风拂过,树枝随之摇摆,沙沙作响。

流连的眼前却似乎浮现了另一双眼睛。

月光还是和以前一样,澄澈,明亮,唯独月光下的人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秋水般清亮平静。

他的眼睛很漂亮,一片澄澈透明,带着当年初见时的明亮和天真。

莫流连身子轻轻晃了晃,那如月光般清澈的眼眸如清辉一般皎洁又幽静的光芒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射破到面前,明亮闪烁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好像受了伤的小动物的眼睛,纯真无邪到令人心碎,澄辙明净到让人心痛。

莫流年的大眼睛也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脸色就像此时的夜空那么明朗。

还是保持着微微笑着的模样,昏暗的灯光下,莫流年眼底清亮不减,灿若星辰。

即便悲伤后也没有一丝阴影,永远笼罩在明朗纯净温暖之下,莫流年的内心经过了单纯的过滤,永远清新明丽,流畅圆润,没有百感交集、曲折丛深,没有绝望的控诉与呼喊,永远是明净优雅。

微笑时眸子黑亮如水晶般透明,出神时却会浮泛起温柔而迷离的薄雾来,此时,莫流年看来格外地沉静,轮廓清秀圆润。

莫流年抿起嘴角笑起来,眉梢轻扬,一张脸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眼睛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灿若朝霞的笑容。

从容的一笑,莫流年澄澈的眼眸里泛着清润明快的光辉。

莫流年那极为清丽的脸白皙,酒窝陷在脸颊里,眼神清朗。

月上柳梢,皎洁胜雪。

就在莫流年恍惚的时候,忽然间抬起头来,用那双黑亮的眼睛注视着某一处。

忽见从东边巷口慢慢踱过一个人来,恰走到门口,立住了向流连于这里张望。

就这样流连在原地看了他了一会不曾动身,

角落里,那人微低着头,目光忍不住在莫流年的身上一扫而过。

对面那人似乎沉不住气,连低声咳嗽了几声。

又过了一会,他脚下有些活动,看样子像要走去。

终于他步子甚急的消失在了巷间,

而莫流年也不动声色的也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

刚至拐角,黑暗中却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猛地一拽。

那只手冰冷枯瘦简直如厉鬼,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形容枯槁身形瘦削,声音也是嘶哑的。

那人想拉莫流年,却发现拉不动,莫流年盯着那人拉在自己臂上的手,一声冷哼飘了出来。

莫流年的身躯是这样纤弱冰凉,而与对方双目相接,却淡然的平视着他,好似看着一个死人。

那人拉着莫流年的手处,并未有意想中的男人的那般坚实宽厚,不禁一怔,这才发觉莫流年的手比女子还要纤细荏弱,异常消瘦。

视线上移,看到那双温润如玉的黑瞳,心中顿时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泛起涟漪无限。

然后,只见那人的双眸在逐渐黯淡神采,慢慢的放大着。

他的眼睛睁着大大的,放大的瞳孔里映着莫流年那纤弱的身躯,如同往常一样,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笑容。

甚至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若是要说的话,那是种犹带着一丝快乐的笑容,然而他却悄悄停止了呼吸。

流连再睁开双眼时,那人已经松开了抓住莫流年手臂的那双手,缓缓的倒了下去,

而莫流年他却并没有再看那人一眼,径直的走了

太多的欢喜与悲哀,他已不想再去记起。

世界上最麻烦的问题,就是知道是什么问题,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莫流年眼中隐隐透着寂寞悲伤。

远处一位着青衣人看着莫流年离去的背影,站了一会儿,便在街旁的石椅上坐下,叹一口气。

之后便一直没有动静。

此时有人传声与莫流年:“姓许名奎,虞城本地人,四十五岁,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投靠其舅,他们那家商铺开设于官巷口。”

莫流年的瞳仁虽是一贯的平静无采,眉宇间却渐渐浮过凄凉之色。

曾经如月亮般皎洁的脸上,只余了一种灰暗的憔悴之色,曾经有珠光流转的眸中,亦只是一片黯然。

那人顿了顿又说道:“另外他尚未娶亲,其中一半原因是其好吃懒做,另一半是因为他喜男色。”

莫流连伸出来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半晌,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收回来双手,他深深地注视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人声音又传来说:“我路过虞城顺便帮王堂主与你传个信,王堂主让你速回惜月宫。”

莫流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沉思,然后脸上的黯然渐渐隐去,再看去时,面色如水以与平常无异。

第三章 笑对人生

月光下莫流年转身缓缓走向坐刚才在街边石椅上的青衣人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仰头就可以看到月色皎洁的天空,身边路旁的青衣人他自然是认识的,他是惜月宫的护发木鄀风。

当路过那个青石巷口时,莫流年不由自主地驻足停步。

木护发果然是在等待着莫流年,坐在路边,闭上眼睛,嘴边似乎有什么话语的样子。

莫流年稍作沉思,一手拿着算盘,另一只手里还握着一把小扇,一身湛蓝长衫,随意做了一个拜见的动作,便做得优雅有致。

莫流年站在街边的月色中,看那坐在路边石椅的人,之后也并没有太多的注意,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此时坐在街边的木鄀风望着莫流年的背影呢喃着:“这人怎么跟她的气质那么像,记得当初她笑的样子特别好看。”

木鄀风的声音低得似在自言自语,只是路过的莫流年并没有听到这些话语。

“不管当初我是如何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我可知当初她是如何的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木鄀风继续小声自言自语的说着。

无论木鄀风曾经如何不羁潇洒;

曾经如何桀骜不驯;曾经如何玉树临风,

最终,不过是沙滩上的一些泡沫。

这些都让坐在石凳上的木鄀风彷徨,彷徨。

木鄀风自言自语的接着说:“一刹那,我知你心如刀绞,伤心欲绝----我是你的流年,可后来怎么就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薄情寡义了呢?”

那是种无法想象那种疼痛是如何令人毛骨悚然,可以想象木鄀风他一个人,是如何承受得了的!

木鄀风觉得如果是小时候可能会大哭一场,毕竟,乱世之中他从小就父母双亡,并没人教过他任何的做人的道理。

后来长大了,明白了一些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不像小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成长了也成熟了,应该什么时候都变得平淡了许多才是。

一般来说像莫流年这种小角色他是不会记得的,但是自从她死后,就有一位叫莫流的年加入了惜月宫。

虽说是在虞城管账,跟她的样貌也不相同,但是那气质简直一摸一样,所以这位护法对他印象极为深刻。

木鄀风望着莫流年的身影叹息道:“若是笑就能解决问题,我定比你们笑得还厉害。”

月色下的天空仍是那片天空,月光皎洁,那段岁月中他们好像无所不能,好像总是不会有烦恼。

好像什么问题都能轻而易举的解决,总是喜欢喜欢出现在流泪的人面前,笑嘻嘻的逗着笑流年静好的日子里却已满是伤痕累累。

木鄀风悠悠叹息道:“也许笑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至少总不会增加烦吧恼。”

过尽流年,爱恨也好,情仇也罢,一切都已桑田沧海,唯忆盛放成了生命里的不落花,风飞四季,任凭时光如何偷换,任凭岁月如何辗转,它只自顾自的浅浅而行。

此时木鄀风感到身体微微颤动,眉间微皱。

木鄀风沉默了,遂只低了头,握着手,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变化了。

只见木鄀风望着莫流年的背影眼珠微转,冷冷地看着,手上的力道越发紧了。

背影真的很像啊!这让木鄀风又想起来了,那个以为自己死于崖下而,为自己跳涯殉情的那个她了!

良久木鄀风轻声说着:“也许自己若学会了用笑去面对人生,渐渐就会发觉人生本没有什么真正不能解决的问题了吧。”

也许能在短暂的人生里,学会宽容,意味着人生会更加快乐

一时间莫流年沉默了,只是低下头,轻轻吸口气,又缓缓吐出,面色虽能维持的平静如水,无奈心中却不能。

“但是我已经麻木了,不单是目光变得坚如磐石,便是心也黑了,这些年下来,已完全失去了自我”木鄀风半晌缓缓呢喃着。

木鄀风身子一颤一僵,紧绷的肌肉忽紧绷。

他明白暂时无法解开自己的心结了,它就像顽固真菌一样,根深蒂固,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解决它

木鄀风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去,没有出声了好一阵。

石椅是永远不会老的,因为椅子没有情感,不会相思,可是椅子上的人呢?

又过了好久木鄀风站了起来,望着莫流年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背影缓缓说道:“人的心里都是很小的,容不下好多东西,而自己能喜欢那么几个人,最喜欢的也许只有一个人!”

木鄀风是真想为她忧伤,为她悲哀,为她失望,温柔地看着她,一生伴着她,陪着她,可是有些东西他自己确实放不下。

从木鄀风眼底的寂寞就可以看出来,眼睛也许会假装,可眼底却会出卖真实的感情。

木鄀风伸出手想要,用自己手上可怜的温度,去温暖眼前并不存在的人。

可是那人影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的消失了。

“每个人都活过。每个人都难免一死。可是有些人不但活得卑贱,死得也卑贱,这才是真正值得悲哀的,王堂主的事情我自会解决,不用你插手。”望着消散的人影,木鄀风自言自语的话语中带着令人颇为感伤情绪。

木鄀风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就像雪地中一尊沉黑憔悴的石像。

半晌他终于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没有比这更忧伤的时刻。

看黑夜如何逐走白日,听大地如何变得逐渐沉寂。

夜,在没有阳光的照耀下,如何让绝望了的人明天的期待。

幽暗无尽,无尽的幽暗。

漆黑的眼眸,依旧是很纯粹的漆黑,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却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晃动,随时要跌落,破碎。

放下忧伤,忘记哀愁,听悦耳的夜莺声,看流连忘返的化蝶,木鄀风并没有哀伤凄凉,把这当作是人生的新开始又如何?

“是我负了你”木鄀风缓缓地说着,目光带了几分迷惘,几分伤感,几分不由自主的无奈。

这淡淡的笑容正象征着他对人生了解,多么深刻,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活得比别人快乐的原因之一。

如果那是一种幸福,幸福也是哀伤的。

月光下不仅没有将他身上的忧愁抹去,相反,还让他的忧郁现的更加的浓郁了。

好像整个天空在这一刻突然间也因他的忧郁而忧郁了。

木鄀风独自一人蹲在小小的角落里,目光呆滞地望着莫流年消失的远方,泪水从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累了,所以没法喜欢,也没法恨,只是偶尔还记得曾流过泪,

而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凭着感觉在流泪。

从他眼底的寂寞就可以看出来,眼睛也许会假装,可眼底却会出卖真实的感情。

人当失意之际,任是多聪明的人,也会荒疏错失,举措皆乖。

他悲惨地望着流年远去的方向,眼中是刻骨的悲伤,不知是悲伤着失去,还是恨着当初的自己。

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之后的木鄀风笑了,他就这么突然的就笑了起来,也不知为什么,却笑的神采奕奕,好似一瞬间就开心了。

何等乐观,何等强劲!生活坎坷如何,人生浮沉又如何,既不轻松处之也绝不自暴自弃,认真对待,这才是人生!

第四章 夜静思

莫流年还是回到了惜月宫,站在惜宫的客房窗前,朦朦胧胧中似乎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种事情在意料之中,莫流年依旧凝视着窗外惜月宫门口的方向,黑眼睛中透出的不再是喜悦而是一丝淡淡的忧郁,

年轻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那么一丝愤世嫉俗,寂寞的笑容里潜藏着淡淡的忧伤

不知为何,这几天莫流年总是闷闷不乐,那双将世界都很透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忧郁的眼神流露出也他年纪不相符的焦虑与不安。

莫流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还以为忘了易容了,接着才想起无须多虑,便笑着继续望着窗外的景色。

夜已深沉,为何他却一人独立中宵,莫非,他亦有伤心之事?

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是一秋,莫流年望着窗外啸啸的秋叶,又想起了那个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莫流年以不是原来的自己,而在这段漫长而又短暂的时光里,留下了一些让莫流年既伤感又忧伤的事,也有一些遗憾……

秋去冬至,冬去春来,岁月荏苒,光阴如箭,有去无回。

流水一样的日子就像扶桑花,初时含苞待放,渐渐繁花似锦,开了谢,谢了又再开,转瞬已是三年。

须臾间时光如梭,刹那便是岁月经年。

花间红棂几度春秋,恍然间已经春花过尽,冰消雪融。

世间一场大梦,发梢三尺秋霜。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对着光阴的镜子,莫流年们无不忆起从前的快乐

远处草丛间传来夜虫轻微的鸣叫,断断续续,时隐时现。月亮在阴云中穿行,缓缓移过中天。

寂静,夜鸟微啼,远处小溪潺潺流过。

寂静的夜空下,一对犀鸟悄然掠过,留下几声悲哀的啼鸣,漆黑天空中的星,微微地发着光,像是在向小河倾诉什么,河水潺潺,流淌着欢乐,流淌着悲伤,流淌着那遥不可及的纯真的梦

夜里的阁楼,在一片温柔宁和的月光下显得异常寂静,偶尔有黄莺啼叫三两声,隐隐可以听到若有若无的笙箫

窗外有风,萧萧而过,带来车前草清藿香气。

秋听虫声,喁喁而鸣,只剩下它们的天地,除此外再无丝毫动静。

拨云见月。

在那一瞬间,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

屋内一片安静,月光又清又白,遥遥地落在窗前,仿佛铺洒了一地的银色碎屑。

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从窗口垂落下来。

月光穿过树阴,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

莫流年听过很多那样的话,为了你好你应该如何如何。

那个人当时说不能跟莫流年生活在一起,同时又承认了对莫流年一直在撒谎,但是那又问怎样呢,

莫流年还是欺骗不了自己对那个人的情绪。

就算现在,莫流年自己也没能忘掉那个人!

那个时候莫流年过得很开心,虽然没有过往的记忆,每天卖艺,捧场的人若星若海,风光无限。

直到那日在人口贩子手里见着了他。

那一刻,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过往的记忆。。

回忆总是让人惆怅,而美好的过去只会让人感到一切都已完了,过去的烦恼只会让人再度烦恼。

莫流年不禁有些悲伤,短暂的美好过后,便尽是感叹了

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人是不能独自生存的,

既然活着,总要麻烦别人,既然麻烦别人,就少不得被人麻烦。

既然无法改变过去,就不要总是陷入后悔了,反正也没用,他为什么不弥补呢?可他又怎么来弥补……

即便现在每天朝夕相处,也总会在某个时候流露出让莫流年们深感悲痛的那段往事。

莫流年临着窗口,向那为月光所笼罩着的,如银带一般的河望去。

此时莫流年的心境有点茫然一似乎起了一层浅浅的愁思。

原来内心,早已被那人所引动了。

在万籁静寂的空气中,忽然莫流年听见了一种悠扬而动人心灵的歌声。

这歌声愈加使莫流年的心境茫然,神思不禁有点恍惚起来了。

原来假装遗忘比念念不忘还狠毒。

念念不忘起码是因为你敢面对,假装遗忘却是因为你不敢面对。

每一次,以为痛得再也缓不过来,以为明天就要下地狱,但一次又一次,太阳下山明天还会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地开,人的容颜,即使越发苍老,也许只要不死,仍有机会吧。

莫流年恨,恨红尘无奈;莫流年叹,叹天涯遥远。

也许不是莫流年的东西,就是追一辈子也不是莫流年的。

对于一个也许不在意莫流年的人来说,付出十年的等待和十秒钟是没多少区别的吧。

莫流年到底是为了何种目的,一直忍耐着生活,日复一日的生活。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希望。

无望来自身边的世界,无望来自身边的人。

似乎无望是来自自己的内心。

等的人总也不来,就会渐渐失去目标,以为自己并不是在等,只是无所事事。

但世事千回百转,莫流年依然在岁月的旋涡里驻守,依然路上等待,即使丢掉了一切也不会丢掉这份执着。

莫流年不知道那一刻如何到来,但的确能够等到,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和坚持。

伫立窗前,看世间万象,人真的太渺小,尽管芸芸众生像岩石一般千姿百态地存在,可终究也只是把离合悲欢写尽。

芸芸众生,始终不过一场繁华,谁离开?谁等待?

春去春来,需要等待;花开花谢,需要等待;潮起潮落,也需要等待。

天地都是如此,何况人呢?

只是无语,静静地站在月光下,聆听着夜,似乎在望着什么。

莫流年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夜晚,凝视着黑夜,盼望寂静中自由的到来。

甚至希望这样站到死,在死中去看到生。

等了这么久,等得都忽略了时间,你看莫流年容颜依旧,可知莫流年苍老了心,只是为你苦撑着不肯凋零。

时间的流逝,有相遇,亦有分别。

这一生,仿佛都在等待中度过,等候一朵寂寞的花开,等候一场无声的烟雨,等候一个永不回来的人。

也许故事在清寂的流年中仍在继续,且行且相遇,谁是谁眼前的红尘万丈,谁又是谁眼里的化外一方。

也许只有纯净的情感才能超越浑浊的世事,化作一株洁净的莲,远在尘世之外吧。

房间里静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这个属于莫流年一个人的空间,不会有人打扰,不会有人记起,更不会有人惦念。

望着窗外阑珊的夜色,窗那浓浓和谐气氛,让莫流年羡慕,让莫流年向往。

然而对莫流年来说那只不过是一种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第五章 宫门

莫流年眼底有淡淡的青痕,面色憔悴疲惫,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憔悴,却还是那么的明朗澄澈

恍惚有迷茫的雾霭在眼底缭绕,迷离朦胧,经久不灭

花开花谢,让莫流年疲惫不悔,雨雪霏霏,却让莫流年心醉不堪憔悴。

“花开花谢终有时,谢却荼蘼花事了,有些离别是注定了的悲伤,也许,多年以前我就该懂得,离去的背影不能看,走了的人不该等。”莫流年低声细语的呢喃着

经历了几十年的人生风雨,哭过,爱过,痛过,悲过,一切就像风中飘零的秋叶,一页页的翻过去了,留下的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惆怅,此惆怅随着生命的延续还将继续。

花开花谢,冬去春来,气象万千,无法错落更迭。

一场等待,千年不变,直至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经年回眸,那些写满琉璃心语的素笺,仍在时光深处耳鬓厮磨。

倾心,那一场初蕾轻绽的约定。

梦里,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多少辛酸,多少柔情,终归化作一缕春风随时光远去……

已过酉时,依例宫门已关。宫内执夜守卫来回巡行,旁侧房室内灯火闪烁,人影绰绰,传来男女时高时低的调笑,更有浓郁的酒气酒香随风四下里飘散。

一时看去,宫门外只是一片朱紫之色。

宫门口,四处悄寂犹闻漏声,门外三卫仪仗肃然而立,宫门外还稀稀拉拉地立着几名人员。

莫流年忽然坐定,把盼望的心冷了一半,一咕碌躺在床上,瞧着屋顶发呆。

这时,脚步声传来,黢黑夜里弥漫起血腥气。

殿门倏地被打开,悬于廊下的一盏灯笼映照出数片阴影。

人影憧憧,仿如很早前的那个梦,莫流年凝望他,此人迎面走来,夜色之下甚至无法看清他的脸,但还是认出了他。

沉了一会工夫,忽听得此人对着窗内的莫流年说到“莫护法庭院中一叙“莫流年霍然转身,推门而出走到了庭院中与此人相会。

他本性寡言,今日与木鄀风说了许多,已是十分疲惫,拖着缓慢的步子低头走着,月光柔和,淡淡撒了层银色在园子里,走到半道,只见那人正等在那儿,满脸焦急之色。

只见莫流年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纤细的手扶着门框,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后透进来的柔和的光线,映得整个人仿佛透明了。

“这便是我们惜月宫那洒脱不羁,绝世出尘的王堂主吗?”莫流年的眸子间云淡风轻这说到

却见那人神色焦灼中似有犹疑,又似有不安,面色变幻不定,料知心中必有多种念头,复杂难明,也惟有以莫流年这般知他之人,才可体察出他神色的种种细微变化。

莫流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惊鸿,笑道:“为何曾这般阴霾密布含忧蕴愁?”

瞬间,一道闪电划破乌云翻滚的苍穹,如斧劈过。

突见他的嘴角边勾勒出若有若无的淡笑,依旧风雅犹绝,却藏着一丝莫流年看不懂的深意,似喜非喜,似痛非痛。

那人仿佛看到了什么,脸上焦急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甚至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若是要说的话,那是种终于要抓住的狰狞。

他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脸色依旧惨白,却仍是坚韧的目光。

那双一瞬间失神的茶眸里似乎含有一些其他东西,慌忙掩饰的灼热如烈阳的东西,掺杂着酸涩的苦痛与欢乐的东西。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计划,那么给你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加入我们,这二嘛。”王堂主开门见山地说道

对一个帮派机构来说,操纵着复杂庞大的机构,所有的人最好都像是颗精密的螺丝钉,兢兢业业,永不生锈,永不犯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他身边呆得长呆得久。

莫流年对着王堂主说道:“没有谁该一生保护谁,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只有对等,才能长久。每个人都有其生来的责任,丢弃责任的人,是可耻的。你说对吗?王堂主!”

此人乃是虞城城王家的庶子,名叫王焕。

母亲已不在,父亲去京师做生意意外而死,两个哥哥为了家产将其这个庶子赶出家门。

那日,他已经是几天滴米未进,幸的宫主相救,后传授其掌法,现为惜月宫堂主。

王堂主激动的站立起来说道:“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是选第二条路了,不管我失败也好,成功也好,既然你已经掌握了我的把柄,那就就留你不得。”

王焕很明白,因为如果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被眼前这人告密给宫主,那么一切计划就都完了。

其实王堂主私下里干了不少事,比如暗地里勾结别的门派世家,想靠着他们的势力来瓜分惜月宫的地盘,从而自己来做老大。

“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王堂主你这个人其实也只是仅仅是执行别人命令的人,至于同谋、帮凶,都有什么们派家族这我就不清楚了。”莫流年试探性的对王堂主说道

此时王堂主他脸上表现的,是惯于要阴谋放暗箭的人蓦地被人当场撞见时的惊慌。

他知道,此人是目击过他拿着不可告人秘密的眼睛,

此刻莫流年也在暗中观察他的举动,想看到他从未暴露过的东西。

王堂主虽然知道行事不易鲁莽,但他却还是忍不住要冲动。

这虽然并不是种好习惯,但至少也比那些心肠冷酷、麻木不仁的人好得多。

莫流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他的目光在王堂主脸上说:“你想做什么?”

莫流年他所能看到的,是王堂主慢慢敛去了他平时的正派作风透出了阴险狡诈之色,有时会对着帮众表现出正气凌然,大义凛然之色,然而此时他的表情却截然相反无比狰狞。

莫流年看着眼前的王堂主缓缓说道:“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负起多大的责任。如果仅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应有的责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抛开一切自由的活着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莫流年知道每个人都应该背负起自己的生命,如果一个人试图要别人来承担自己,那么这就是一种奴役。

在关系中,这一切都是混乱的,人们相互承担起别人的生命,他们相互奉献和牺牲。

正是如此,他们丧失了自己,也摧毁了别人。

也许人生的每一步,都会有困惑、诱惑,也许还会有痛苦和折磨。

可那不是沉沦和放纵的理由。

任何时候,莫流年都对自己说要对得起起自己的本心,不要辜负自己的良心。

第六章 消逝

王堂主何尝不知只要是活着,活在这世间,就已足够,别的事又何必在乎——就算死也要快乐的方式。

也许大概人天生都是善良的,但是因为有些人喜欢活的比别人好,比如王堂主就喜欢活着高人一等,不喜欢天天给人做牛做马的日子。

由于没有什么好方法所以就做起了损人利己的事情,不管用什么方式坏事也行。

所以只要坏事不出在自己身上他就会去做,甚至坏事出在自己身上也行只要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所有事情他都会在所不惜。

王堂主:“不得不承认,其实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那些在暗中背着我图谋的计谋,无声无息,是否一箭双雕而且还借刀杀人这些事情,逼迫的我一刻都不敢放松……”

莫流年一开始本想摆出友好的态度来着,不过现在看情形估计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于是现在莫流年在王堂主的眼中看来,反而显得非常冷淡。

王堂主:“平时你对别人表面上的关心,虚情假意的居多;谁知道对别人暗地里,是不是不怀好意的居多,所以……。”

流连闻言令其坐下,笑道:“只是堂主你好好书香人家,学此做甚江湖上到处荆棘,学会武艺,更易结仇生事,一个处置不善,大则杀身,小亦裂名。”

王堂主眼神犀利的盯着莫流年,似乎一言不合马上就要动手一章。

这时王堂主盯着莫流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这么坐上虞城账房这个位置上的,明明是借刀杀人的刽子手,却还在那里冠冕堂皇的指责别人,真是可笑啊!”

莫流年猛瞥见此人目射凶光,嘴皮微动,见之面现狞恶之容,便知其意。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算计我的,八大门派为什么会突然与我联系,这些事情总是要在事后才蓦然惊觉,你表面上仿佛是一场无害的事情,却在不经意间让我泥足深陷,不能抽身,我要让你所有给过别人的伤害,都会还诸自身。”王堂主越说越激动了

莫流年轻轻的叹了口气,任又王堂主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我不能左右你的思想”莫流年轻叹道。

目光闪烁,纤手微动,背上的长剑上似乎有寒气流转。

当然不选择,确实是一种自由。

但如果是因为胆怯而不敢选择那就不是自由。做选择,不见得有意义,但可能有意思,我们在人间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有意义,而是为了有意思。

至少也比的痛苦的活着容易忍受得多。

“俗话说早有防范,免遭暗算。”王堂主一脚踢开了凳子,他的声音更响亮,眼睛射出凶光。

只见王堂主满脸狞厉之容,凶眉倒竖,碧瞳炯炯,威光四射,隐现无限杀气。

一对眯缝着的细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射凶芒。

双目中突然爆出了两道冷芒,紧盯在莫留恋的面上,突然王堂主脸色变得越发狰狞。

莫流年眸中看到了王堂主眼中陡现的杀机,不由得霍地拔出背上的长剑走向王堂主道:“你要杀我?”

王堂主慢慢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烛光下那阴冷的目光,令人心头瞬间一颤。

“莫流年你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东西,怪不得别人了”王堂主眸中陡现杀机,霍地拔出长剑,咬牙切齿道:“没错,我要杀你!”

王堂主目中猛沉,寒意凛冽。脑子轰一下,他阴沉沉地抬起眼睛,暴虐情绪在眼中流转,似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

莫流年此时就像往兮那样很天真的笑了,而后摇了摇头。又问一声:“犯什么罪吗?“

莫流年一笑,便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齐的牙齿。

“莫流年,别再装了,我这就送你上路!”王堂主,阴冷地笑了笑,比划了下手掌,低喝了一嗓子,双手握紧,手已扬将起来,作势欲劈。

暴喝声中,王堂主一扬手,一道掌风卷出,暴喝声中,王堂主一扬手,一道掌风卷出,把身前庭院中的石桌震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这一掌似要把莫流年一击毙命。

喝声才了,话声犹落,突然玉掌一挥,掌风似刃,砍向莫流年左肩。莫流年见他出掌,眼神里轻逸中带着狠辣。

又一声暴喝之后,王堂主手一扬,两只鬼爪般的手掌,居然暴涨了一倍,呼呼两阵掌风,带着透骨的阴寒之气。

这两掌一先一后,交错的拍向了莫流年的前心后背。

劲风如狂飙,刹时间,飞沙走石,端是惊人。

莫流年眼见劲风凛冽,侧首避开,虚晃一下,袖中剑自掌中银蛇般吐信而出,身缠肘拨,剑刃寒光胜雪,剑花纵横交错,将王堂主三大要穴罩入其中。

惨号随起,王堂主遍栽了下去,

这莫流年平日里也就在管辖范围内收收保护费的小喽啰而已,王堂主确实没有想到武功居然这么高!

本以为可以轻松除掉这个祸害的,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其对手!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莫流年他杀人只需一瞬,自身连却毫发无伤!

高手过招,细枝末节都是转机。王堂主一个僵硬,对面的莫流年已经趁势反转,力压他之下。

王堂主跌撞后退,脸色煞白。

然还不够,黑暗中,蓦然掠起一阵黑风,向他撞来。王堂主腰腹被狠狠一撞,他咳嗽着往前扑,挥动双掌,却不挡对方凌厉攻击。

像是徒地刮起的黑旋风!莫流年满如寒月,一剑一剑的刺在了王堂主的身上!

无数的剑光在火把的映射下渲幻出夺命的寒光,阵阵惨嚎声响成了一片,血肉残肢四下横飞,人命在此时有如草芥一般地不值钱。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冲击,王堂主便已成了一具尸体,其状可谓是惨烈到了极致。

莫流年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溅着鲜血,漠然冰冷,像索人性命的恶鬼。美到极处,也狠到极处。

“不懂得珍惜前就已消逝,却在来不及用心前悄然远离。在等待中错过,在失去时追悔,却不知失去的便不再有,错过的就再也无法找回。”莫流年拿出一块丝巾缓缓的擦拭着剑身低声说道。

从出生那一刻起,人就带着属于自己的家族、阶层。

但,唯有死亡,让一切平等。

在死神的大门前,不管他们的出身背景、不管他们的恩怨,他们都只能平等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没有人能走关系,躲避死神;也没有人能藏有秘密,延缓死亡。

一切都回归到一个简单又极致的问题,生或死。

生能拥有什么?死又会失去什么?

也许唯有在死神的大门前,当发现死亡是这么近,死亡又是这么平等时,才会平心静气地思考,什么是最重要的,所念念不忘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莫流年此刻深思着。

生命太短暂了,不应该用来记恨。

人生在世,谁都会有错误,但人很快就会死去。

人们的罪过将会随身体一起消失,只留下精神的火花。

这就是莫流年从来不想报复,从来不认为生活不公平的原因。

莫流年一直在平静的生活,等待着那天的降临。

第七章 月下惨案

月夜里,月光满着血色,照着地上的血泼,地上也现着悲惨和可怕的情调,莫流年便站在这月光底下。

宫门的守卫们人呆呆的望着那个形似鬼魅的身影杀机四溢,在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中时隐时现,出现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只是素手一翻,淬厉奇诡,眨眼间王堂主鲜血飞溅,

他们只见莫流年手腕一翻,黑光如闪电般顺着王堂主的双掌蜿蜒而上,与此同时一双瞳孔彻底变成了血腥,无时不刻萦绕在周身的邪气大盛。旋即他起身,寒光化成圆弧,瞬间以先前数倍之力出手,

两人在咫尺之间交手只是一招,杀意纵横成冰冷的剑雾,甚至没人能捕捉到两人兵刃走向的残影!

毫无花巧可言,一式足以致死,王堂主血溅当场,令旁观者触目惊心!

那纤瘦身影只露出两弯细长清秀的眉眼,护卫此刻纷纷赶来,他们手中火把的映照之下,莫流年隐隐闪出两道阴郁的寒光。

手中一柄淬亮的长剑,于空中一挥,剑气所及,屋脊上的一片瓦砾或塌陷,或崩飞,尘烟四起。

这是何等的惊悚!

风雪深夜,平日里温和亲近的夫子变作杀人者,将王堂主一剑虐杀身首异处,此刻院中血迹斑斑。

眼前的尸体,惨不忍睹,且残缺不全,光洁的地面被血污了一片,有些地方还黏着破碎的脏器,暗红色的液体没住了足径,血气逼得人险要窒息。

宫中值夜的守卫众人看的是心惊胆战,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止不住惊怖,甚至有人惊呼半声,便不敢出声。

鲜血冲天,王堂主肢体此刻迸裂。残尸渐渐倒下。

精致的惜月宫内,现在躺着一具尸体,鲜血淋淋,腥气直冲内殿,这些帮众也不是没见过血腥般场面,但是现在以不少人已忍不住捂鼻欲呕。

更有甚者面如土色退了几步,但是更多的人却是簇拥而上剑拔弩张,眼看一触即发。

院里众人一时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旁边的同伴悄悄递过来的眼色隐忧重重。他的手心丝丝沁汗。

惜月宫中庭院内满地狼藉,所有侍卫腰间刀锋都以拔出,一时满堂剑拔弩张,空气紧绷得一触即炸。

似乎只要有人再稍微动作半步,整个局面就会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里。

或许没过多久,感觉却无比漫长,每一分都像煎熬。

莫流年不曾抬头,可能是怕自己的目光会泄露心思,他们都死死盯着月光下的莫流年。

双方之间的气氛陡然间变更加强烈,莫流年面前人影绰绰站得黑压压的,连那些鸟叫与蝉鸣此刻都不敢出声了。

莫流年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溅着鲜血,漠然冰冷,像索人性命的恶鬼。美到极处,也狠到极处。

“王堂主,勾结八大门派背叛惜月宫,如今被我识破,他想判教出逃却被我劫杀,你们把尸体收拾了我去与宫主禀报”莫流年冷声对面前的帮众道。,

过去的好好坏坏,都学会不必留连,才算是真正的成长吧。莫流年此刻大步大步向前走去。

莫流年可以转身,但是不必回头,即使有一天,发现自己错了,也应该转身,大步朝着对的方向去,而不是一直回头怨自己错了。

一时间众人静下来,人们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每人心里都想着

空气一时间浓重得让人无法呼吸,众人心里空落落得像个寂静的坟墓

就像一场繁华而寂静的烟花,绽放得浓彩重墨,下坠的无能为力,消失的不可逆转。

莫流年就这样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缓步走进惜月宫内,表面上不动声色,目光中却闪烁着不易发觉的、谨慎小心的怜悯。

男儿生于天地自当粉身碎骨,留得清白,可叹零丁,可说惶恐,但王堂主最后以死明志

众人的目光被他远去的背影吸引过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躯,双瞳仿佛被映入了黄昏的郁色,茫然而怅惘。他们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

在这样残酷凶险的环境下挣扎求存的他们也明白,有太多的诱惑让人垂涎,但是这也需要出了多少代价。

莫流年继续前行,浑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亦好似是无人注意的小小的插曲。

只有执夜帮众立在原地,眼底还残存着微愕,内心有丝丝难以言喻的滋味蔓延至脑海。

当莫流年的身影越走越远,但众人对这个身影尽是迷茫,在夜幕的掩盖下,莫流年逐渐失去清晰的轮廓,逐渐的越走越远,直到越来越模糊不清……

这时,众人才好像被惊醒一般,霎时间,雷鸣般的窃窃私语响彻耳际,嘈杂刺耳。

行宫深夜空旷安静,夜色中只能听见轻功掠过树梢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一盏茶工夫不到,莫流年已来到了偏殿门外,远远望去灯火岑寂,而院门竟然是半开着的。他心中掠过一丝涟漪,不禁站住了脚步。

莫流年走到宫门前与守夜人点了点头,迟疑下,丢下一枚信物就往深宫内中走去,步伐趔趄,精神恍惚。

守夜人握着那块信物,愣愣地看着。莫流年身影修长,如青竹,如云鹤,夜间的光呈现一种诡异的幽蓝色,落在他肩上。

到最后,他还是死死盯看着莫流年,天人之颜却慢慢呈现出悲戚之色来,好像一个孩子看着心爱的宠物慢慢死掉时,那种悲伤而恐惧的神色。

有这样一瞬,一个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看得很是难过。

宫中大殿内一石桌前,一位女子手肘搭在桌上,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她面容绯红,唇角上弯,面色苍白,眉目清婉似画。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一袭灰色雪纺长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整个人高贵又优雅。

而洁白的雪,便如天使般圣洁,不参杂有一丝一毫污浊的气息。

她白云黑水般坐在桌前,落叶散花飘于周身,衬得她清丽娇俏,惜月宫乃是武林第一魔宗,血洗过多少武林门派,然而这个宫主却全无大魔头的那可怕气质。

第八章 禀报

莫流年此时心里有数,王堂主虽是宫主的得力门人,但因性情太刚,嫉恶如仇,曾犯宫规,受责三次。

如非本身素无恶迹,只是处置人手短太过残忍,几乎虐杀成瘾,宫主早已不喜他,我更何况我有确凿证据,算起来也有八成把握自保。

莫流年认为事情还有转机,心神略定,心想宫主最重情面,如若应付得宜,至少身家可以保住,全身而退不敢期望,但也不是必凶杀之局。只需好生说话,与宫主禀报缘由,也许无妨。

莫流年中深知惜月宫中人人都有心机,虽不如皇城深宫险恶,但绝对不似澈水般纯洁,太善良了,终究,是不好!

此时莫流年看到宫主犹如天仙的宫主,坐在宫中大殿内一石桌前,手肘搭在桌上,手撑着下巴,

手肘撑在膝盖上,狭长的眼睛闭了起来,右手手指浅浅地抚在眉心上。

左手中捻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手托着腮,边看莫流年边思索,他又放下信揉眼睛,揉了片刻,索性往桌上一趴,把脸埋进手肘里,看样子像是要闭目养神。

惜月宫虽好,却寂寞难耐,对于美若天仙的女子,不能不说也是残酷的等待。

是谁容颜绝美,身姿曼妙,却只能守在这惜月宫,甘心一生一世守在着茫茫的江湖纷争上。

江惜月此刻被窗外透进特来的月光笼罩,竟然白得那样的凄凉,美而孤独,就像那身处深宫的嫦娥。

岁月无情,风雨相伴,匆匆年华,易逝的容颜,这一世谁能遮挡风雨,免得颠沛流离?

看明月,脉脉不得语。人世间有很多事情求之不得莫流年此刻深深的叹息着。

“宫主!叨扰您休息了,属下有事禀报!”莫流年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连声道

江惜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莫流年在那里久久的站着,直到最后说完那句话后,一撩衣摆,双膝跪下,一磕到底。

久久未有应声,莫流年便一直跪在那里,垂着首,便是跪着,脊背也未佝偻,反是十分挺直。

直到宫主江惜月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嘴角嚅动了几下,

许久莫流年听得响动,有惊异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美到了极点的面孔,双目有神地看了外面一眼,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莫流年刚想说些甚子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瞅见了一名美艳动人的宫女正从殿外款款走来,便即停住了口,只是用探询的眼光看了过去。

抬眸望去,只见莫流年轻蹙着眉,眼中波光流转,姿容鲜艳绝丽,不由心神一荡,一时间,仿佛连魂魄都被她勾了去。像是受了蛊惑一般。

那侍女大约十八九岁,容貌极其艳丽,黛眉之下两弯秀目,似能勾魂夺魄,未曾说话先笑吟吟。笑得一双明眸如皓月流。

旋即宫女扬袖举步,翩然而至。这绮貌华年的宫女如沐春风,眸心蕴着浅浅笑意,眼波悠悠一漾,便都有了被他深看一眼的感觉,

两侧门口侍立的守夜的年轻宫女时局促起来,略略移步退缩,含羞敛眉,下巴也一个个低了下去。

广袖低垂,他略略仰首,眯着眼睛,应是着穿着一身华丽的浅金光线绸缎面料,抿唇一笑,得意的神情犹带稚气,有如悄悄做了恶作剧的孩子,但他眼风微挑,有意无意地掠过蕙罗眉目,令那笑容又于这两分清灵中透出一脉冶艳魅惑的气息。

莫流年抬首之间,淡淡的夕辉拥着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目光触及的是一张清俊绝尘脸,浅金淡红的光芒轻轻的笼着,显得格外的高贵而清艳,神态之间端庄肃然,

可他们心头却油然生出一种清爽舒服亲近之感,那微展的唇畔仿佛随时都将向他们绽出一缕柔和、趣味的浅笑,心不自主的生出一种等待之情,等待着下一刻,天地间最明灿无瑕的笑靥……

面上神情是星波莹明,如蕴妙思,黛眉微颦,隐含幽怨。再加玉颊春生,樱唇红破,瓠犀微露,欲语不语之状,好似半嗔半喜之中,蕴藏着万种风流,无限情思。

端的秾纤合度,体态妖烧,从头到脚,直无一处不撩拨人的遐想。

“禀报宫主,情况以查明,王堂主确实背叛了惜月宫”那女子缓缓道来。

一个娇软的声音响起,莫流年不由得偏头看了他,华美宫装的美人端含笑站起,美眸微动,看向莫流年。

他的音色澄澈清明,有如幽谷深处采采流水,而语调又这般温软,令人联想起褰动帘栊的三月微风。莫流年那颗本已律动失常的心似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栗。

侍女李燕儿,凝视着眼前的人儿,云鬓花颜、皓腕绿裳,美目流转矫子里早已坐了一位绝艳逼人的妇人,一身粉色宫装华袍,

两只修长的素手把玩着肩上的玫红长帛,此刻正对莫流年轻笑着,一双夺目的紫瞳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巧笑嫣然,眼角有意。

那一刻的侍女李燕儿,含情脉脉,寂静无声。莫流年详详注视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副妙颜。

两道细眉轻轻舒缓,两弯凤目淡淡流光,吐纳白气的浅粉色小唇,划起一道诱人的虹。唇角潋滟,贝齿留芳,轻抹暗挑,笑意天成。

此时莫流年以屏住呼吸因为侍女李燕儿已经缓步贴身而来。

看那姑娘在身旁边,她头发的香气让人迷乱,哪位宫女肩膀似乎要往莫流年这碰来

莫流年此刻毛骨悚然,侍女手上的动作不由放轻,屏息侧耳。可刚才那轻微的呼吸声却像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一般,

殿内安静得只有她因为害怕而越来越沉的呼吸和胸腔内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莫流年刚刚松了一口气,瞬间脸色又一白,整个人如坠冰窟。

身后清风袭来,莫流年眼睫一颤,扬了目。下一刻,侍女的身体从后搂向他,搂住了他脖颈。她从后紧贴着他,胸口的私磨让程勿心脏狂跳,一阵酥酥战栗。

寒意丝丝缕缕地爬上了莫流年的背脊,此刻李燕儿吐气如兰,从后抱住了莫流年,长发紧缠,莫流年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脖颈处。

双臂一收,将她揽紧,将脸埋进她秀发中,怀中的身子轻软无骨,鬓发间的淡雅幽香缠绵在他鼻息间,再也感觉不到其他,只有彼此间丝丝缕缕纠结不开的柔情。

李燕儿手指轻轻一触之下,莫流年便宛若触电了一般,身子抖了抖内心一慌。

第九章 微笑

莫流年转过头,却被李婉儿伸手抓住了后脑头发,迷恋地亲吻侧颈。

莫流年只觉得耳后皮肤细腻微凉,衣襟中似乎带着某种花朵清淡隐秘的芬芳,随着李婉儿的吻一路往下延伸,倏而从臂膀上滑落下去,露出了大片光滑紧实的锁骨。

此时李婉儿下巴轻轻地抵着莫流年的肩膀,软软的头发贴着莫流年的脖颈,有力的双臂紧紧地锁在莫流年的腰间。

李婉儿把双手搭在莫流年肩上,侧头过去,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

此时莫流年皮肤微热的气息,萦绕着她的鼻翼,莫名令人觉得舒服……

而当她亲吻莫流年时,她的手就轻轻抚摸着莫流年的脸颊、头发、耳朵……

她仰着头,凝视上方的脸。那张脸没表情,低头看着她。许久,露出一丝苦笑。

她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扶在莫流年的颈上。冰凉柔腻,像情人的手,温柔而多情的按着。

莫流年闭上眼,深深的吸着气,来平复内心的涌动。

随着李婉儿的血脉微微起伏,似乎已经令莫流年丧失了所有力量。

正在李婉儿她一只手就要摸着胸口时,莫流年突然起身,头发梢犹自搔于颈肩前胸。另一只手顺路整理了一下衣衫。

莫流年颤抖着开了口“属下原应王堂主约请而汇,不料竟是拉我判教之事”

此时莫流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紧握起拳,本已极短的指甲现在已经深深扎进了掌心的肉里。

莫流年说完一抬头,发现李婉儿正看着自己,此时李婉儿的目光有片刻失神,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莫流年的嘴唇上,食髓知味般地流连了片刻。

李婉儿很激动,嘴唇有点颤抖,想说什么,可又咽了下去。

莫流年自然的上前一步,主动双手抱拳,双眼微睁说道:“回禀宫主只因我拒绝王堂主的收买,执意要向公主告发他的所作所为所以,所以他才翻脸要杀我,怎知王堂主突然心病发作被我反杀,由于反击过于出于自保出手过于强烈,以至于王堂主身首异处,惭愧万分。”莫流年连声道

此刻宫主视线凝注着莫流年,只见李婉儿此时以恭敬柔雅的站在一旁,也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浅浅笑意。

莫流年此刻凝重如墨,他不知宫主信不信自己的说辞,于是单腿跪在地上,双臂半圈着自己,静静的注视着宫主江惜月,眸子幽深。

莫流年只是凝然直视,脸上也没一些表情,仿佛空张开眼,什么也瞧不见。过了一会,眼光才会转动,好像有许多话说。

挣了半天,才又说出话

“我等本领本是不济,然而老天帮我王堂主死而无怨。宫主执夜守卫均可作证,如宫主不信杀剐听便,既蒙高抬贵手,感谢不尽”,尽管竭力压抑,但声音中还是带出了急促破碎的喘息。

满场气氛紧绷,唯有莫流年慌张急促的喘息此起彼伏。

此时李婉儿又鬼使神差般伸出手,从衣底环住了莫流年身体。继而掌心顺着线条优美削瘦的后背向下,绕过蝴蝶骨,沿着脊椎线条,延伸到深深凹进去的后腰。

莫流年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也剧烈跳动起来。

“我等本领本是不济,然而老天帮我王堂主死而无怨。”莫流年此时说话声音虽然平静但是手紧张的已经开始发抖了

那一瞬间,莫流年全身热血轰的一下烧起来了,有根无形的弦在脑海中啪地绷断。

此刻莫流年再次出声

“宫主执夜守卫均可作证,如宫主不信杀剐听便,既蒙高抬贵手,感谢不尽”,尽管竭力压抑,但声音中还是带出了急促

他的音调因为大声的叫喊而显得尖锐,大殿前陷入诡异的沉默之中。谁也没见过这清丽的少年如此狂乱的神态,那眉眼里盛着的是忧伤,犹如绷紧的弦,有着几近断裂的危险。

尽管不足以为信,甚至有些荒唐,可莫流年还是愿意赌一把

其实莫流年只是下意识接过这个话题而已,仿佛只有说话才能缓解咽喉间莫名其妙的发紧,掩盖他可能是因为离灯火太靠近了,而略微发热的面颊。

宫主此事终于睁眼说话了笑道“我这侍女李婉儿,因是从小相随,人颇聪明向上,本宫对她非常怜爱,平时也稍微放纵,往往对别人无忌。但她口快心热,对人忠诚。好在莫兄不是外人,幸勿见怪。”

虽然声音很小却很悦耳,哑然间,流露出不可思议间划出微笑

身边的李婉儿扬了眉稍,瞪着眼,面上就渐渐泛起了寒意。

李婉儿收回了手,神色变的有些不快,咬着唇,眼中现出一丝冷光。

李婉儿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紧接着那笑容在她的注视中越来越明显。

那含笑的凝视让莫流年不禁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体微颤。再偏过头去,只见莫流年眉紧锁,欲语不能。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扬起嘴角。

莫流年道“属下不敢,些须小事,再让便俗气了。我方才禀报句句属实,如果是假,我又何必前来。”

宫主江惜月闻言,好似将信将疑,两眉微微一皱,脸庞看不出端倪,眼底闪过阴晴不定。

江惜月轻笑,眸中却眨出淡金的凌厉辉芒。

明明在和莫流年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侍女李婉儿,沉凝淡然,毫无笑意。

莫流年此时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莫兄衷心可见,不必大谦,日后这白虎堂就由你来打理吧,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说完又闭上双目

只见莫流年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好像在强行压抑着什么似的肩膀微微起伏,片刻后忽然起身,在那位宫女诧异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莫流年坚持着终于跌跌撞撞进了内室。

靠在门上深深呼吸着,想要将胸口那些沸烈的酸楚给压下去,然而终究,黑沉沉的晕眩淹没了。

双腿无力,再也撑不住身躯,沿着身后紧闭的门慢慢滑倒。

屈膝坐倒在门后,许久许久,才仿佛明白过来,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膝,坐在冰凉的地上,

不久后站起来,拽过一把椅子放在窗边。

她在椅子上坐定,头压在交叠的胳膊上,胳膊靠着窗台。

第十章 彷徨

侍女李燕儿抬头看去,明亮的眼睛愣了半晌。不管她想过什么样的场景,都不曾料到这般情形。

那美丽的眸子浮上了失望之意,困惑不解。那个纤小的女孩站起身拂了拂衣上的花,一般的坦然自若,黑亮的眼直望过来。

“宫主这是有何用意吗?“到底是贴身侍女,震惊过后迅速镇定下来。

只是藏不住酸涩,眼眶微微发红,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出来。

宫主看见李燕儿发问缓缓睁开那双动人心弦的眼眸,她眉头轻微锁着,一缕长头发披挂在面颊上,他醒着时显得宁静——

一种说不出来的的宁静,而他熟睡时却像对什么都有轻微的不满。

李燕儿嘴唇抿得很紧,嘴角用着一股力,我觉得他在紧咬牙关,在忍受一丝不碍事却也不消散的疼痛。

她低垂着头,默默地等待着宫主的回答,但久久不见回复。

宫主江惜月她的眼光穿过雨帘,凝神地注视着窗外那一排朦朦胧胧的树影。

“李燕儿。”宫主江惜月忽然说道,侍女李燕儿乖巧的踱至她身后,同时拉起细白的手,衣袖滑落。

宫主此时仰着头,凝视上方的脸。那张脸没很美,此时正在低头看着她。许久,露出一丝苦笑。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扶在她的颈上。

冰凉柔腻,像情人的手,温柔而多情的按着。随着她的的血脉微微起伏,好似令她丧失了所有力量。

她没有回答李燕儿的问题。趋近深深夜渐渐昏然。李燕儿执著的眼睛在暗夜里亮如寒星,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的流失。

宫主的气息棉软而悠长,紧绷的身子一点点软下来,李燕儿的手慢慢的在他的颈处揉捏。

终于宫主江惜月回答了李燕儿:“这是一个快速变化的乱世,传统的家族、门派断了传承,新的门派家族又没有建立起来,这个时代是空虚的”

宫主江惜月回忆起他的童年尽是悲惨,她对这个时代和消磨这个乱世的地方,永远保持着一种温柔而凄凉的回忆

“生在这个苦难时代,惜月宫乃是你我安身立命的归宿,你我虽生在这个时代并不意味着为这个时代而生。”宫主满眼迷离之色说到

也许有人会抱怨生不逢时,抱怨这个时代太残忍,甚至傲睨万物愤世嫉俗

这个乱世不会去凭吊任何无辜的人,我们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悲哀的牺牲品

江惜月又缓缓补充着:“我们需要太多能够成为最优秀的人,只要这个人有潜力就够了,”

“而且他是风水馆中莫言的亲戚,与小半仙关系也不错,这两人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拿他们也没办法。”

“而他们也只是在宫中挂个名当差,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指望他们出手帮助我们惜月宫,就凭这一点我们就动不得莫流年。”

宫主江惜月她用行动证明,惜月宫将在为这个时代辉煌闪耀,未来将是由她来描绘。

“问题在于,他们是否能为我所用,很多人错以为收服人才很难毕竟能力越高心气也不低很少能屈服于人。”江惜月说话间眼神慢慢凝实。

在这个竞争如此激烈的乱世,不具备谋划布局,显然虽然侥幸一时但是日后只会一蹶不振,就此颓唐。

江惜月又说到:“这世界是充满竞争的,我们千万不能因为自己幸运,就把幸运当成习惯,因为这份幸运也不会总会留在我们身边的。”

如今时代江惜月也明白,惜月宫用人方面必须要有所突破,不因幸运而固步自封,不因厄运而一蹶不振

“这个时代的高手不再是默默无闻埋头努力的人,而是那些不可替代的有创造力的人”江惜月认真的看着侍女李燕儿说道。

生活就像是一个不断更新的残酷游戏,适者生存,否则只会被这个游戏淘汰、抹杀。

胆小怕事、优柔寡断的人,终究只能遭受淘汰而空无所得。

稍不努力,这个时代就将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不思进取者给淘汰掉!

江惜月此时眼神无比专注着继续说着:“所以,那些总是在舒适区中温水煮青蛙的人,终究会被这个时代淘汰,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乱世,是一个平静的心情很容易会被击得粉碎,为之奉献的事情很轻易会受到质疑。

侍女李燕儿深深的知道就某种意义而言,宫主这个称呼意味着一个人丧失自己,却要背负着整个宗门的兴衰——

一个并不适合自己的重量。

一个不适合自己的重量将永远沉重。

“其实不然只要在他们没成长起来的时是最容易被驯服的。”

曾经,是辉煌,还是平凡,却总会被她埋葬,人永远斗不过时间

不与时俱进必然会被淘汰,不时刻进步,无论曾经多高,都会跌下高坛。

一切看似庞然大物的存在,实际生存状态上,都是从最狭窄的独木桥上颤颤巍巍走过来的,都是从最脆弱的攀崖藤上抖抖索索爬过来的。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烟消云散。

年轻时,她遭遇过太多被人冷言冷语的时刻,遭遇过太多被人欺辱却无力的场合。

这些都是你进步时的短暂阻碍,会促进她的成长,打不垮她的,都只会让她变得更强。就像她在哪个已经覆灭的魔教学习武功时,总会有人说她不合群;

就像你在练武时,总会有人说她学的武功是笑话;就像她在武学进步时,总会有人打击着她让她看到失败的可怕。

也许,世间没有一条路是天生的完美,也正因此。每一条路都可能创造出完美。

江惜月为了完成自己在这个世上的使命,为了打开一条通向今后时代的智慧之路,那自以为是者不得不向愚昧的固步自封者宣战。

那些成天无所事事整日求安稳,终究会被时代淘汰,看似安稳的日子,在变化飞快的世界里,才是最不安稳的。

时光不会停留,一切终将朽败。人类面临的问题,永远得不到终极的解决,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博弈。

只有自己忽的发现,事情已经做完了,又觉得空洞了。

迷茫中,根本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想要感慨一番,身边却无人分享。

一次次的重蹈覆辙,却怎么也养不成习惯,受不了孤寂又习惯不与别人分享。

长江后浪推前浪,无论你曾经如何不羁潇洒;曾经如何桀骜不驯;曾经如何御水临风,最终,不过是沙滩上的一些泡沫。这些都让我彷徨,彷徨。

李燕儿请安告退,而眼里涌动钦慕之色,目光坚定不移,毫不掩饰目中的仰慕之色。

第十一章 枕不眠

莫流年在房中,若有所思的认真思考着。

认真思考了今天晚上的应对方式利弊得失之处,比如说,杀了王堂主也许是一次机会,只要运用得当,机智应对,并且用心的思考,就是把握了这次机会

此时莫流量笑了眼睛被月光照射的雪亮,抬起头看人的时候似乎满眼泪光般的明亮。

在孤独的月色下渐凌厉。

乌云遮住了月,同时也遮住了幽幽尘世的一线光明与暖意。

不久即遮住了整个天空,势不可挡,大地漆黑一片。

夜越来越深了,窗外还有一弯明月悬挂于空中,旁边的是烟亦或是雾,竟使今晚的月儿如此朦胧,似待出阁的姑娘披着面纱,无尽遐想。

窗外的月光,照射进窗内的书桌上,泛起雪白的光亮,莫流年的眼内竟有些湿润。

又想起了那个喜穿黑色衣服的人,他那腼腆的笑容犹在记忆当中闪现,昔日的一幕幕又上心头,那个人在或与不在,在自己心里就好。

它人,无可替代。

今晚的夜色,一如往日般静寂幽遂,而不同的是,莫流年却没有了前几日的欣喜,无心细数星光的美好,也无心静听风的吟唱,只是坐在记忆的桥上,回想着你带给我的感动。

我怎能忘记那个人对自己的好?

怎能忘记那个人带给自己的感动?

莫流年的世界里,那个人是真切的存在过,并且独占一隅,而现在,莫流年的世界,是否依旧为那人还留有一袭空地,等待着他再次的入住。

到了床上惶惶不安的心绪,在莫流年心神上独舞着,不肯安静。

秋风不语时,一枕心事,可否安顿到梦里,不惊扰,即是圆满。

他是那么温柔,像是一首怕惊扰静静幽梦的小令,婉转、悠扬

爱在离别时,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才想要告诉你。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一切都后悔莫及。

更没想到,这一别也许就是永远。

从那天以后,他撕破伪装,露出本来的样子。

从那天以后,我们也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曾几何时见到他被人贩子街角贩卖时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撕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累累,头发披落在额头上,华美的外衣被撕破,即使强壮的身躯经不起摧残而变得日渐瘦弱……

莫流年当初天真的以为人的本性是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殊不知他只是会掩饰自己,伪装自己,利用自己。

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硬是伪装起来,装作如此凄惨。

莫流年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买下他,现在想来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自己可曾后悔。

也许最惨痛的伤口总是难以拿来示人,只能找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

莫流年也有过多姿多彩的时光,其中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有开心的,也有焦急的;有烦恼的,也有后悔的……,

当梦里记忆的播放带定格在一件事上时,那画面,令莫流年懊恼、羞愧,后悔不已。

痴傻的自己,无论外面是一种怎样安静与祥和,却总也平静不了那颗不安的心,只想一有时间便独坐静听,静听从心底发出的几近停歇的思念的微弱心音。

多少次期盼能进入梦中,总盼那是一个美好而又温馨的梦;

心里的,梦里的,存在的,回忆的,一些人,一些事情,等不到秋风起,就该留的,该走的,各去他乡,人生好一个戏场。

感觉那个似曾熟悉又陌生的异常幻影总是温情地在向自己招手,

幻如此时有人敲门,深夜里呼唤着他,莫流年尘封的记忆被唤醒,所有思念回到很多年以前。

曾与他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的云儿;曾与他躺在屋顶上,看那漫天的星儿。

但却不知那片云儿,才是心灵栖息的港湾,才是放飞的希望;那片星空,才是灵魂深处的流星花园,才是诺下的地老天荒。

在红尘无处安身的红尘以为可以过得漫不经心,却不知,一点风声也可杀人,

如何回去,也许再也回不去的曾经,从何时开始莫流年做了一朵青色的云,被迫接受了漂浮的命运那么多擦肩的过客,谁又是谁归人?

这世间,还有几多的真心,在穷途末路的时候那个曾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以渐渐疏远。

难道,那希望放飞的一瞬,那流星滑落的一刹,就只是一杯倾城一杯醉,就只是一杯销魂一杯欣慰。

那么,何人忧伤何人醉?

那时,倚在木鄀风的臂弯里,守着一扇幽窗,一豆孤灯,半卷书香,看那些悲喜交集的过往在时光的浣洗下只余下了一抹淡淡的温暖,不再纠结、不再埋怨,亦不再去探究对于错。

若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每一段尘世的缘分时光早已埋下了伏笔,如若没有辜负彼此的盛放,于心,于己,便可无怨。

回不去了,莫流年的梦境开始模糊,

但记忆里的画面莫流年永远也不会忘记,即使回不来,但曾经拥有。

屋内的安静被整个世界的安静所挤压、逼迫。

睡醒的人静静听了一会儿,又更沉地睡去。

隔着墙壁和梦,雪纷纷扬扬地下,它即不濡湿什么也不击打什么。

它只是一层层覆盖,不露声色。

把你留在夜里,不着痕迹。

就这样安静地埋葬你在你的梦里。

岁月的年轮缓缓的从我们身边碾过,往事一幕幕铺陈,让莫流年的生活回忆不至于那么的枯燥,一些美好的记忆还依然鲜活地根植在脑海之中。

消逝不去,本不该怀旧的年纪,可是我们学不会遗忘,日日夜夜的想念,带着些许的小寂寞,

莫流年不由想起了那日的心有不甘在无人的街角大声的长啸,发泄着内心的声音。

也就是那日,人生的画卷走向彻底改变,如果还可以重绘,如果可以弥补,莫流年一定会删去这一路风雨,守在还未与他相遇的日子里,停在原点,不再前行。

那夜,莫流年给自己画了一个墓冢,把前尘往事埋葬。

那夜从零点那一刻,莫流年从虚无中重获新生,不同于以往,有别于昨日。

好不容易挨到东方泛白,疲惫的心才似尘矣落定。

几日来,一直都是心绪乱如麻,难剪难理,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怅惘时刻陪伴着自己。

第十二章 清梦醒

莫流连头枕着手臂,望着窗外蓝莹莹,抬眼望一望清晨天空,似乎比任何时候更高远明澈,渲染着一片朦胧恬淡的蓝。

和天空中洁白、轻盈如羽的白云,

望着邃蓝的天空莫流年迷茫了,此刻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空虚,无助

梦中的迷惘和愁苦都在这清晨微弱的阳光下一点一点地溶解

清醒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地抹掉,她昨日梦的记忆,但是却勾起了现实中的陈年往事。

晨风里,夕阳中,明月下;醇厚的爱无言,无声。莫流年一点一点慢慢地咀嚼着回忆,不禁泪流满面。

想着比地上的木板还要粗糙无情的现实,此时莫流连感到异常的迷惘和愁苦。

岁月消磨,潮起潮落,这些让莫流年明白,人只有将寂寞坐断,才可以重拾喧闹;把悲伤过尽,才可以重见欢颜;把苦涩尝尽,就自然可以回甘

篝火将熄,就如人世间,烟火繁华,终将消散,星光黯淡,终归隐退,世间的喧嚣终归于宁静,人生的浮沉终归于寂寞。一切都是过眼烟云,而莫流年想抓住的,究竟是什么?

突然厌倦了那些嘈杂,不喜热闹。突然想在安静的角落细数光阴的故事,然,默念每次重逢和别离。

时光的单车飞快驶去,岁月的倒影也将消失,白天与黑夜不停的交替,轮回的四季斑驳了谁的岁月,蹉跎了谁的年华。

一个人静静地与岁月交错,于平淡之中细细体会生活的深意,去注视,去聆听,去感受那些带着希望的别离以及那些经受沧桑的相逢,

尤其当他想到极有可面对的事情,以此柔弱之躯承受起生命中不堪承受之重,在忧愁风雨中消磨尽莫流年的一生,禁不住生起几乎令莫流连窒息的绝望和恐慌。

月圆月缺,草木枯荣,分分合合,起起落落,皆是定数,关于莫流年自身的故事,也自有它自己在意吧。

想来,我们的一生也大抵如此,一边遇见,一边再见,何其惊喜,又何其落寞。

这世间的事,多半遗憾,很多地老天荒的轰轰烈烈,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冷冷寂寂。

也许,正是宫主江惜月那有意之举,却会让莫流连的心变得凝重。

莫流连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可怕,可是脸上的痕迹却让我的心流下了泪花。

时间总是好像走的很缓慢,在那里不断流连,任凭依恋,也任凭流连。

行走在尘世间,千般经历,万般找寻,最美不过拥有一颗淡然的心。淡,在岁月里;静,在心里;而清欢,则在眉眼间。

拈一颗素于流年里,褪却指尖浮华,揽一份悠闲和诗意,与时光对饮,拈花浅笑,在光阴的角落里,寻一处心灵的桃花源,任时光散尽,岁月荏苒,暮然回首,希望自己仍还有一颗清澈如初的心。

在不经意的时候,丝丝缕缕的幽怨就会爬上心头;

红尘太喧嚣,非己所恋;世间太繁华,非我所羡;情感太易淡,非我所控。

曾经受过的伤已是寻常,曾经爱过的人已成篇章,那个渴望在诗酒年华,与伊策马天涯的我,

如今,只想拥有一双温柔的手,免已伤,免已凉。

曾有多少过眷恋锁在心头,曾有多少落寞对月空叹,岁月依然,你的背影却已阑珊。

只有一个人的孤单一个人的寂寞,最过真实与自己,忧伤的寂寞生来就是孤独的,无情的岁月将似水年华破碎成片段,在花絮里上演,在追风里流浪,无破碎处眺望,或可指了花絮里的结局,所以,流年有风,风带着忧伤流浪。

如果不是他莫流连现在很有可能还是在无忧无虑地走,还是在慢慢地走。

岁月如歌,一路走来,不管是曾熟悉的,不管是曾陌生的,终究都有最终的遗忘。

短暂的年华,告别的过往,有珍惜有错过,流逝的时光,会不断的模糊太多记忆,总有一些人会走出自己的视线,其实、选择简单的去生活,其实选择安静的做自己,也挺好。

但是莫流年走了这么久,那个高大而无奈的背影依旧定格在记忆的深处隐隐作痛,疯狂的思念让时间停下脚步去追逐。

带着一丝的凄凉和感伤让双眸再一次模糊,为什么?

那份记忆的惆怅时刻萦绕在唇边的空气里,处处弥漫着你的气息,想挥去,想逃避,突然发现只是在欺骗自己。

疲倦时在想,让风带走我莲香的思绪,让雪花沉淀我心灵碎语的浮起,让缠绵的雨洗去那无奈而真实的记忆……

此刻,你是否如我一样,身披轻薄的衣服,清醒在这忆梦之中,望云怀远;是否感觉得到我如水的思念随月色流淌,溢满你的眉间,也湿了你的双眼?用指梳理着还在斑白的鬓角,一行热泪,不觉中已挂满两腮,

此时清晨醒来,莫流连感慨易逝的时光,也感慨人世的无常低声细语着“错过了……终是擦肩…………纵是万般不甘……“

回首往事,那如烟般飘渺,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看得清楚却永远触碰不到。

可我为什么还要来到你的身边……“一滴清泪坠落,莫流连心绪百般按捺藏不住,冲破了唇齿的禁制。

人生无常,岁月无奈;日有升落,月有盈亏。

事如烟,魂奕梦牵,繁华似锦,轻吟着寂寞的心扉,想珍惜一人,明知不可,却也犹然执着,笔笺柔情,回眸倾城。

“……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要出现在你的身边。“莫流连的眼中似乎有泪水在打转着。

也许走过的皆是风景,残留在记忆里的才是温暖。

“你要是永远没有出现在我身边过多好……“莫流连泪如雨落,一改温驯自制的性情。

韶光易逝,却为何对他的思念却依旧绵延如水,如一块毫无裂痕的明镜?

莫流连已经学着对自己说,不要黯然神伤,试着放开怀抱,不要再一味留恋对你的追忆,岂料在不知不觉中又泪湿青衫。

“真希望永远不见……可是我我……“莫流连自言自语着,音渐渐哽咽零落,长睫微阖,眉目低垂。黑发披落双颊,苍白的素颜静如祭者。他愣愣的望着,中止了一切思维。泪水持续了很久,直到眼泪滴落声逐渐消失。

难以说出更多,莫流连忍着眼泪,房中的归于沉寂,莫流年就这样倦怠地躺着,他在她脸上看见一种爱恨之外的情绪,还呈出的情绪,极端的失落感。

莫流年他一时竟然无措,感觉到胸前的潮湿,有一丝凉意由此沉淀到心里。

终于他离开,院内晨色如霜拂面,仿佛冰凉。

第十三章 李一笑

莫流连清晨梦醒,出门起来走动走动,走到院子里吐纳了几个周期,才觉得身心舒展开来,心情也渐渐平复了,准备去厨房寻点吃的。

整理一下思绪,把心情调整好,此时感觉情绪已经平稳了,回归于平常的心静,把那些之言碎片用无形的联想,留在记忆深处,

把一切繁杂琐事,抛的远远地,让一切的不顺心,随风而去。

人生的路,曲曲折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

天气,时晴时雨;心情,时好时坏。

回眸往昔的岁月,偶尔,会笑得没心没肺;偶尔,会难过得伤心哭泣。

红尘滚滚,喜忧参半,无论怎样唯有勇敢面对。

每天清晨,绽放微笑迎接新的一天的降临,每天睡前,抛弃所有的烦恼伤忧,一觉醒后,又是一个新的一天在等待着莫流年。

拐进后院小厨房的拱门迎面差点和人撞个满怀,那人足尖一点旋了个身护住了托盘,看清了来人努了努嘴:“走路悄没声的,吓死我了,这是给你这位新继任堂主准备的早饭,差点被你撞翻了,不过没想到堂主怎么起来这么的早。”

李一笑昨晚就听说了这位年轻人的手段,不由得暗暗自叹不已,

此时自然多看几眼,连忙参拜这位新任堂主,

而莫流年此时秀眉不经意地一皱,旋即便掩饰了过去,急匆匆地转过身形,迎下了礼拜,

莫流年自然认得此人,他乃是白虎堂的副堂主,名叫李一笑是个很有才干的人,

也许人人都有这样的一面,当最核心的利益被人触动的时候,内心的狮子便会苏醒。

不出意外应该是他接替白虎堂堂主的位置,如今自己顶替了他应得的位置怕是会对我不是很友善才对,怎么还会如此示好?这是莫流年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有所领悟的人才会有更好心态,有更高精神追求,但这显然也需要一种个人的境界,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不过莫流年也听这人的口气好像是抱怨和责备,莫流连皱了皱眉,心想你也悄没声的啊,随即定了定神,这不是白虎堂的副堂主吗?

“喂,别这样看我,我这不给你送吃的了么,我收到你继任堂主的消息也是很吃惊的。”副堂主此时心脏扑通扑通的,堂主昨晚被莫流连杀了不但没有受罚还接替了白虎堂主的位置,看来宫主对此人很是看中。

这位副堂主很会说话,在李一笑看来很多人渴望权势、财富和能力,但这些东西若运用不当,便会成为造恶的条件。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羡慕权势、财富和能力,但这些东西若运用不当,便会成为造恶的条件。

李一笑也许应该鄙视自己的溜须拍马,因为他确实用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手段当上了这个白虎堂的副堂主。

李一笑觉得很多人的善与恶,不是来自自己的感受,而是别人的眼光与当下世俗的标准。

只要不去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就好,任世间虚伪欺诈,谎言漫天;

任他人评头论足,飞短流长,李一笑也决不放弃自己的人格,世俗与我何干只要安心过好每一天李一笑就很知足了,

人生短暂,荣华富贵到头也不过几十年,死时什么都带不走,反而因为放不下的东西更多而越发痛苦。

李一笑又打量了一下莫流连,有没有受伤毕竟昨晚莫流连是跟王思平交过手的。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可叹王思平没有把握住,错失良机;导致踌躇不前,最终一事无成。

这位副堂主深深的知道不论男的,女的、漂亮的、不漂亮的,都应该学习的一件事。

就是现在不要在自己有较差的第一印象,而应选择最有利的时机,展现美好的一面。美好的第一印象,常能带来以后这位新堂主的提携。

“新堂主真是令人惊艳啊!,呐,拿去吃吧,虽然只找到了清粥小菜和几个白面馒头,你刚醒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好好休息,我走了,回见。”副堂主李一笑把托盘伸到莫流连面前,等莫流连下意识地接住,李一笑才拍了拍莫流连的肩头,说完就走了。

喋喋不休和口才好,完全是两件事。跟一个寡言的人共处一小时,是很沉闷;但跟一个喋喋不休的人共处十分钟,应该你就会想掐死对方了。

说话像机关枪而且很得意的人,也许可以试着改用比较古老的兵器:拉弓-放箭,拉弓-放箭。留一点空当,让听的人消化。

只要你的话值得一提,不用担心,对方一样会见识到你威力的。

莫流连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这人倒也能顺利地沟通这就是李一笑的过人之处。

人生短暂,荣华富贵到头也不过几十年,死时什么都带不走,反而因为放不下的东西更多而越发痛苦李一笑内心此时慨着王思平的下场渐渐走远了。

莫流连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一笑离开地方向,才端了托盘回房。心情莫名地有些无语。

李一笑穿过周边的树林,路过了正在擂台观望比武的弟子,不紧不慢的走在去正殿的小厨房,目的是找白鹭再做点吃的,刚才那盘其实是他自己的当时灵机一动就送给莫流连了算是套了个近乎。

今天新堂主继任,一个一个都忙的很,其他几位堂主则在擂台主持秩序。

厨房内的火灶,干柴塞进去,火苗闪耀,松枝和灌木发出劈啪脆裂声音。由庭院里天井打水,倒进水缸的声音。

鸡鸭和猪发出的声音。碗盘的声音。忙碌而迅疾的脚步声……种种声响,惊动一个不寻常的清晨。

小厨房里主厨正带着俩个不过十岁的小奶娃切菜做饭,只见双胞胎正各捧了一个梨往上面雕花,待雕好了只需切下薄薄的一片,如此熬成一碗冰糖雪梨粥。

这两位双胞胎是李一笑特意安排进厨房的,他们父母双亡被好心的李一笑收留,另外在厨房还可以让她们练习耐性和腕力。

“白英,赤箭见过副堂主。”双胞胎二人并没有分开念自己的名字,每次自我介绍因为二人形影不离就会称呼自己为白英赤箭,二人本来就十分相象,如此一来更是不给旁人机会区分她们二人,即使面对李一笑也是如此。

真是黑心的趣味……

第十四章 继任

李一笑吃过早饭后来到末流连屋前,身后带了一些个白衣弟子正守门外,

这些人与平时嚣张跋扈的性格来说,此刻确实低调了很多,所有人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莫流年吃完早饭,

直至过了一小会,莫流年屋内房传来阵阵脚步声。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莫流年从内走出,此刻门外来十多个穿着白虎堂衣衫的弟子,当首之人,正是之前早上为莫流年送来早餐的那位白虎堂的副堂主李一笑。

此时正在思考如何是好的莫流连。被突来到门前的人吓了一跳,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李一笑抬眼看向莫流年,面色平和,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突然,浅笑隐去,他脸上现出谦卑的神情

李一笑永远是满面笑容,永远是阿谀奉承的表情,

莫流年整了整衣衫,随即到听李一笑率众人的请安的话语,才不慌不忙的说声不必多礼。

李一笑做这这一出也算言辞恳切,面子上功夫下的很足,莫流年也拐弯抹角了,不然就有显得些自己不大度了。

站在下首的一位弟子不由掩袖偷笑,却觉一道冰冷目光投将过来,举首一看,却是李一笑,登时惊出一身汗来,忙收敛神色,随着众人面色恭敬。

莫流连不露声色的出门,李一笑一众人站定后向莫流连拱了拱手,

李一笑脸上的微笑立刻凝固,白虎帮众们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循着避忌规矩,双双站到莫流年左右之后,莫流年缓缓而出,立在当中。

此时李一笑介绍道:“这是一些得力干将,新堂主今天继任,属下特地提前带过来见过新堂主,不早了我们这就去白虎堂为新堂主交接吧。”

莫流年言,见李一笑一双机灵的眼睛正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心虽暗喜,但守着宫规之诫,不敢多言,方想询问身后一一姓名,李一笑己在催走,只得随同作别,拱手失礼便往白虎堂走去。

穿过一扇垂门,又绕过了正房院落,抬步进了后厅,只见厅堂内四面窗户打开,当中一张大圆桌上摆着各色鲜果点心,两边是藤编软椅,上风口的柳叶细门处的地上放了一个铜盆,里头置着一些冰块,冰融风凉,屋内一片舒爽,莫流年和身后众人同时精神一振。

莫流连看了一眼李一笑后径直走向殿中,李一笑抬手示意身后众人进殿,待莫流连坐上软塌后则侍女跪坐在一旁连忙开始煮水沏茶。

侍女已经在小榭中铺好软榻,点上香薰,亲手摆了几碟点心。莫流年舒舒服服俯卧在白狐裘首座上,那侍女便在他后颈及肩膀上推拿揉按起来,手法娴熟异常,一路顺着经络而下,明显是专门受过训练的。

莫流年目不斜视的穿过长长的跪了整整几人的殿堂,走到大殿首座上,侍女流水一般奉上软垫香茶、宫扇鲜果,莫流年郑重落座。

众人见了,都暗自为老堂主伤感不已,自不敢多看,各自大礼参拜不迭,而正端坐在首座上的莫流年秀眉不经意地一皱,旋即便掩饰了过去,

急匆匆地起了身,迎下了众人的跪拜礼,并特意把李一笑请到了自己身旁,抱拳一礼。

“弟子泽兰,拜见堂主。”依着李一笑叮嘱的规矩,不疾不徐地屈膝跪下双手抱拳在胸前,语气不卑不亢,眼帘微垂。

莫流连只见少年正是刚才偷笑之人,此人剑峰而不外露,微垂亦不自卑,这通身的气派倒是淡漠优雅,浑然天成。

“泽兰,你在怀疑我是靠手段上位的吗?”正是因为泽兰表现地太过平静,睫毛覆住了眸子,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莫流连才由此一问。

年轻的弟子顿时无措了起来,慌忙抬头看着莫流连,就站在那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那么站着。

他惊恐这位新堂主也太记仇了吧不就是笑了一下吗,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这位新堂主长得如此美丽,所以当时不由自主的傻笑了出来,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一笑连适时朗声轻笑;“莫堂主就不要打趣他了,这可是我们的精英人才,第一次面见莫堂主,难免有些紧张,日后多多关照也就是了。”

“起来吧,泽兰,副堂主说的的很对。日后见我不必多礼,”莫流年开口对泽兰说,

莫流年看着这位少年很是可爱,不由得感叹,其实不笨人才是当下属最好的材料,聪明人如王堂主并不好掌控。

泽兰不大会应酬,笑一笑,没有话;嘴唇哆嗦了几下,还是没有话。此时旁边的侍女端来一碗茶,然后搓揉着莫流连的肩,莫流连不喜欢只得去叫她下去休息吧。

“从今日开始我莫流连就正式的接手白虎堂了,具体该怎么去做这个堂主,副堂主可要多指点一二了”

“不敢,这都是属下应当尽的职责”此时李一笑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很是喜欢,他已经看出堂主对他的态度和想法了。

莫流量深知不需要时刻保持敏感。尤其是与人打交道的时候,即使看穿了对方行为或想法的动机,也要装作不懂。尽量从善意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信任他人不要总是有所顾忌,保持比对方迟钝的状态既是交友的技巧也是对人的体恤。

当莫流连看到管管的表情也是有所了解了,莫流连知道自己不需要去做;如果还莫流连一直在做,那么莫流连就并没有真的了解李一笑的用意。

“另外不需要每日跟我汇报你做了什么,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就由副堂主代劳了吧。”莫流连说话间流露出很是信任李一笑的话语

莫流连明白其实态度是最主要的,要让这群属下相信,不管是好是坏,莫流连这位新堂主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决定,无形中他们的权利就大了几分这样大了都很开心。

“那么我来宣布新的堂规吧,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

此时堂下众人纷纷认真聆听着莫流连即将公布的堂规。

莫流连环顾四周开口说:“少给惜月宫找麻烦,就是有也要把麻烦在自己手上就解决掉。记住!大家都很忙的,别人并不是为了伺候你而存在的!”莫流量郑重其事的到。

新堂主继任会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莫流连最后让大家散了吧,然后众人纷纷各忙各的走了个一干二净。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总是这样的微妙,不可能是单纯的爱或者恨,讨厌或者喜欢

第十五章 品茶

莫流年的眸子望着,白虎堂内云烟袅袅的香炉上,颇有深意,不过既然已经是新任堂主了,莫流年不会去计较李一笑内心是否对自己是否衷心耿耿了,只要明面上言听计从就好。

逆来顺受,还是有受这个动作。与大是大非无关的冲击、闲气、恶言,何必要受,就当是欣赏一场比戏剧更离奇的表演好了。侧个身,即使那些口水吐在脸上,也沾不到心上。赠我以噪音,报之以傻笑。

不用受,不用忍,就像一些老人家,耳朵不灵光,却会选择性地听到想听的,其他?都听不到,无色无臭无关痛痒。

境由心造,心由境生。这里有檀香袅袅,木鼓沉沉,所有烦劳郁闷,皆烟消雾散;一切恩恩怨怨,亦抛之脑后。此时的我,真的是超凡脱俗,悠哉悠哉,快乐无比。

莫流年不再言语,只是起身站定在李一笑在身侧并没有走,宫主之前告诉过李一笑放谦姿态,看见新堂主的时候要表现出尊敬的态度,新堂主问什么都要如是回答。

莫流年的眸子浮上了失望之色,李一笑困惑不解。

要知道,李一笑可以通过一些细微的动作就可以给人的印象稍作分析,便总能觉察到这位莫堂主涌动着的一股情绪。这种情绪的表现纷繁多样,或讽刺,或伤感,或好奇,或斥责。而另有一种情绪也常常出现,只是难以立刻看得分明。

顺着那细长的手指看上去,李一笑看见一层淡得难以捕捉的笑意,就在他苍白的皮肤下。

当那笑意慢慢泛上他面孔的表层,向他的颧骨和眼角、甚至耳根聚集时,你仍旧不能确定那是个笑,只是个笑。

眸子清澈,倒映出眼前云之凡青涩美好的脸庞

这个时候莫流年眨了一下眼,李一笑立刻就打发掉那个令他发笑的荒唐念头。

莫流年那纤细的身子站起身拂了拂衣上的尘土,

李一笑一般的坦然自若,黑亮的眼直望来。“莫堂主有何指教。“到底是副堂主,疑惑过后迅速镇定下来。只是藏不住思绪,眉头紧锁,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出来。

李一笑心里其实藏了很多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东西,这些东西藏在李一笑的话里、从他嘴巴说出去了,如果稍加玩味,就会让旁人形成对李一笑的印象、从而内心是怎样评价李一笑。

两个人对望着,终于互视的目光又分开。他忽然不自觉得叹了一声:“这个堂主应该由你来当的,是不是心里对我这个新堂主跟厌恶呢!“

李一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以这种身份,用何种言语来说;若不说,新堂主终会是记挂于心,如彼此坦露心语,未有隐瞒。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许久。

也许,这是宫主无意之间的决定,却会让李一笑的心变得凝重。从来就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可怕,可是脸上没有任何的痕迹却让李一笑的心流下了冰凉一片。

时间总是好像走的很缓慢,在那里不断流连,任凭我依恋,也任凭我流连。

李一笑的表情慢慢的表情变化着。随后终于低声道:“属下不敢……“

李一笑不愿意与这位新堂主翻脸,不翻脸那么这位莫堂主就不会不满对他怒目相视,因此李一笑此时必须善于察言观色。

李一笑深知对方充满怨恨时,宁愿做无害又可爱的小丑,不要逞强当强出头的英雄。因为他只需要推心置腹的“感觉”,而不是生死之交。

另外惜月宫中是不允许弟子私下议论别人人的,更不允许议论堂主了,只因新堂主继任有些突然,宫主私下多番提醒过了李一笑几句,宫主是人何用意尚且不知,李一笑心想,只需以平常心对待这位莫堂主就可,不用想太多。

莫流年招呼了一声:“来人沏茶”

只见侍女从门而进上前开始泡茶,并且翻开了四个茶杯,

莫流年对着李一笑会心一笑,李一笑也知道知这是何用意,于是莫流年便对李一笑说:“副堂主,来与我喝杯茶。”

侍女先是给莫流年沏茶,再分别给扶李一笑,最后悄悄退在一旁。

李一笑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微烫的茶香扑鼻而来,啜上一口齿颊留香,竟然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转了转茶杯,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一望即知是圆似月魂堕,轻如云魄起的越窑精品。

一壶香茶,须得泉水浸泡。瀹茗增香,好茶好水乃是绝配。捧一杯香茗,看泉水清澈,水荇斜牵,鱼唼青萍。嘬一口清茶,沁人心脾,口留余香。品茗观泉,令人神清气爽。

一时间,两人竟得些许感慨。

生活,就像是一壶岁月熬成的茶,熬的时间越久,颜色越浓,可苦味也越重,斟一杯喝在嘴里,舌尖上弥漫着浓浓的苦涩,久久都不会散去。或许,那无色无味的白开水,喝起来没滋没味,可至少也能解渴,不至于像那一杯隔夜的茶,皱着眉头喝下去,那份无奈和心酸,只有自己的心懂。

转眼间,两年多光景了,很多事、很多痛、很多无奈,也在这两年间渐渐平淡了,不知道是自己淡然了、适应了、习惯了、平静了,还是消极了。面对生活,不在有符合自己年纪的激情,而多了几分随意。

但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丝丝缕缕的幽怨就会爬上心头;而我,很有可能还是在无忧无虑地走,还是在慢慢地走。

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



尽管想要保留那些甜蜜,只是那些曾经的回忆,总会有着忧伤,在脑海里面飞扬;那些惆怅,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就会掩上心头,让我艰难地呼吸,掩饰不住的那些迷离,就这样不断地游弋。

得到这些东西总是让感到迷茫,但迷茫中也夹杂着一些漠然;失去一样东西总是让我们感到失落,但失落中也有一丝轻松。

莫流年看着对面端坐的李一笑,时间久了加自己的江湖阅历,只是隐约觉得李一笑此人必定非凡,一如现在李一笑,举手投足间俨然是器宇不凡,但同样有着心思缜密的性子,却比起自己来也是毫不逊色

第十六章 马屁

“李一笑,想必宫主告诉过你上一任堂主背叛本教被我所杀,你可相信?”莫流年看着对面端坐的李一笑开口道

李一笑听过很多这样的话,我怎么怎么样你可相信,不然就是他怎么怎么样你可相信。可是那些事都关他本人屁事。

这都是常常碰到的事,说了不得体的话、被人误会、遭遇尴尬,都大可不必耿耿于怀,此时莫流年的不堪与烦恼,在李一笑看来不过是杯弓蛇影的猜疑和自恋而已

也对李一笑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但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相信与不相信之间,令人沉吟。

很多人,就如同昙花一现,以成历史罢了;很多事,宛如王思平,听过之后,只留下一片遐想,或惋惜或遗憾而已。

和历史这样庞大遥远的数字相比,王堂主短暂的一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也因为如此,在有限的生命里去享受生活,好好活着,每天开心别自找麻烦,那将是极好的。

此时李一笑心里山雨欲来,而面上却不动声色。

时间久莫流年一直在认真打量着李一笑,只是隐约觉得此人必定不凡,一如现在的莫流年,举手投足间俨然是翩翩佳公子一枚,同样都是温文的性子,而李一笑却比莫流年多了俩分安逸。

好像此时两人都在等着之后的对话,不管现在拥有了什么,双方总是觉得之后的话才会有更重要的对话出现,而那件就是最重要的事。

许多时候,许多人、事、物,都在遥远的观望,才会感觉到无比的绚丽。直到亲身体验过后,或是当面四目相投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朦胧的感觉,竟是一种诱惑,诱惑着人们去探讨事实的真相,结果却揭露了事实的丑陋。

但揭露事实后,它总会消失变得尽管遥远,都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回堂主,不曾,上一任王堂主身上有信物证据确凿,密探也证实了事情,况且王堂主从来都是受宫主直系此事已有宫主决定,上一任有何恩怨李一笑不愿深究。”李一笑开口神色凝重的说道

李一笑知道此时说话绝不能如此马虎。

生性并非薄情的人,在行动上做得跟薄情一样,是最冤枉的,犯不着的。

正如一个并不调皮的人耍调皮而结果反吃亏,一个道理。

李一笑认为莫流年正在苦恼的名誉,大多无足轻重。

真正重大的名誉,自己无能为力。

什么名誉受诬,基本李一笑都不在意。

有时不如让他远去吧,在李一笑年轻的一生中逐渐领悟了这么一个道理。

发自内心的反省和惭愧,才是沉痛的。

留一些未知,留一些余地。

不说明,不追究,不辩驳,不戳穿。

做到这样,更为彻底。

一切做事的道理,自己心里无不明白,吃亏的是没有事实表现;所以现在大小事都要对眼前的这个新堂主有所交代!

李一笑也清楚凡非议什么人事,一般也不能当面发作,否则就是“破面子“、“撕面子“、“剥面子“,无异于一种语言凶案。

李一笑也知道想活得舒心,想没有那些麻烦事,不让人找自己麻烦,就得听从别人,随时待命,等候吩咐。

纵然非自己所愿,也应侍奉于行动,也该应当知道何时尽心服侍,

虽然痛苦、受辱、怨气满腹。因为命运,引导顺者,强迫逆者。

这样,除了少数毛深皮厚的刺头,大家在熟人范围内的非议,大多是弯弯绕,顾全当事人的情面。

如果不同意对方,像莫堂主这样,硬要李一笑来认回答。这对事情的进展没什么帮助。所以李一笑此时语带保留,迂回地提醒,如果莫流年不是过于白痴,应该听得出此时李一笑的立场。

反过来,如果遇到了很强势、非逼李一笑妥协,如果认个妥协并不会伤害到他本人的原则,李一笑也会一笑置之并不当真,把那个无谓的低头让给对方。这会显得自己很听话,对方也会很乐意用我来做事。

“想必莫堂主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也不会冒死深夜进宫见面见宫主,且为了把叛徒王思平留在惜月宫名之不敌却不惜以命相拼,着实令人佩服”李一笑话语间尽是阿谀奉承。

李一笑承认不讳,多少事看上去似乎难以置信,却被许多值得信任的人所证实;

即使不可能信以为真,至少也应该不下定论;如果想要李一笑以事指责,这绝无可能,

如果自己知道界限在那里,李一笑绝对不是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人。

如果清楚在不可能和罕见、违反做人规则违背习惯看法之间存在着区别,所以即使李一笑不会轻易相信,也不可能轻易不信所有事情。

“最后得到了宫主的赏识继任白虎堂主,希望我日后我们交谈能够没有隔阂是无话不谈的朋友那样才好。”李一笑话虽平淡,但不免有些落寞,引人唏嘘。

不选择,确实是一种自由。但如果是因为胆怯而不敢选择那就不是自由。

做选择,不见得有意义,但可能有意思,李一笑在世间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有意义,而是为了有意思。

从少年心性变成了如今沉稳有担当的男人,

李一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某些东西?

比如骨子里的某种血性,还有无所畏惧,只管埋头苦干不问前程的勇气?

他自以为的安身立命之法,其实是在蚕食生命,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的俗人,知世故行世故,余生都过大家约定俗成的那种生活。

生命中绝大部分人,都是经得住考验的人。

但是到最后总是曲终人散各奔天涯,是时间的过错还是相见恨晚不得而知。

生命中有一种朋友可以称为知己。

彼此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对方,无论大小事务可能对于别人而言。是一种微不足道但对于自己来说,像是一场惊天动地。

如梦如幻如真实,生命中还有一种朋友。不会说太多的话,但却一直用行动证明。虽然很多时候经常不联系,但却到联系之时一点都不陌生。

而李一笑正是因为这一点,料定莫流年会问起这件事,毕竟新堂主突然上任大家肯定都会有一些质疑,李一笑的性格格外细致,自己不能装作不知,所以只好提前想好了说词,这是他自己再三强调过的做人原则。

至于莫流年是否留意自己的马屁,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要会拍,新堂主就不会不高兴,如今的新堂主不是把管理的权利大部分都由我来决定了,这一个马屁也算是没有白拍。

第十七章 玉佩

只要有蛛丝马迹,李一笑便能抽丝剥茧,如今的堂主莫流年便算是完成接替了这一整座白虎堂的权利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是了,宫主的决定我们服从就是……这终究是惜月宫,我们都得听宫主的号令”莫流年此时话语顿了一顿。

莫流年话题卡住了,顺便就换了个话题,没必要用力挽留,换另开一个话题即可。

暂且丢开心中所想,就不会手忙脚乱,有机会把话题再绕回来就可以了。

但如果李一笑是个内心天生防卫心就强或冷淡的人,只需有礼地说清楚该说的话,就可以结束了。

“你说的对……不过李一笑副堂主,我还是喜欢自己那个收租金的账房工作,那么这份工作还是由我来办吧,你无需多说我就是喜欢那份工作,这也是一种乐趣”莫流年接着说道

莫流年想着,人生之中总有一个先后顺序,也就是如何依序安排时间和能量。到一定的年龄之前,如果不在心中制订好这样的规划,人生就会失去焦点,变得张弛失当。先稳定基盘,余项事物才能渐次展开。

“没有比收租金更能使我感到快乐的事情了,若你不同意,我会很不开心的。”莫流年想起从前的事,对李一笑提出了这个要求,眼中神色尽是认真。

相思就是“互相的思念“,莫流年看到那些场景时可以想到故人旧情,只是一种象征,事实上相思是一种心行,从心而有,心里想念着故人,就是寒夜中闪动的萤火,都像是情人寄来的灯盏!

“属下不敢,既然是堂主喜欢的事属下自然没理由阻拦,属下对堂主马首是瞻。”李一笑很识趣的说着

莫流年心里很是欣慰,忙说道:“副堂主确实有真才实干,之前在堂中也发现了副堂主才智无双,是那些书香门第人家都比不了的,更别说武艺学识了。”

其实,李一笑是光润之石固然好,生苔的石头也没有什么坏。再进一步说,滚动的石头是自愿的滚动呢?还是被别人所滚动呢?如果是自愿滚动追求光润,光润就是好的;如果是想要生苔却被别人滚成光润,光润就是一件坏事了。

看着英俊的少年对自己信誓旦旦的样子,李一笑不由失笑:“不需堂主如此美誉,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再过几年你便知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期间你也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心有阳光,自会生出心香一瓣;坦坦荡荡,自有悠然在握;简简单单,自然少烦少恨。

李一笑觉得人生,何需伪装太多;与人,不必刻意放低身段;生活,要的就是怡然自乐。有缘无缘,一切随缘;想爱想恨,只求无愧。清清浅浅人生路,简简单单随缘行。

话又说回来,两个人一切从零构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莫流年常有的孤独癖,要认真干什么的时候喜欢自己单干。

较之向别人说明以取得理解,还不如独自闷头做来得痛快,即使费时费事。而久美子呢,自从姐姐去世便对家人关闭了心扉,也是差不多单枪匹马生活过来的。天大的事也不找任何人商量。在这个意义上两人可谓物以类聚。

“只不过你已经是堂主了,意味着你对惜月宫是有责任的,做好表率,更不能做欺上瞒下伤天害理之事,我们惜月宫行事坦荡,堂主要多多行善,无愧于心才是。”李一笑深切的看着莫流年说道

最关键的是李一笑怕,这个物欲症偷走了人的心。从表面上来看,物欲症带来的是欲望,们因为物欲而丢失了原本属于自己享乐的时间。就这样人为物所奴役,人为物所谋杀,到头来得到想要的后还是不开心。

“那是自然,李一笑你是我们的副堂主你我兄弟相称就好,日后就不必再以属下自居。”莫流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李一笑

莫流年知道不管多么想摆脱这个地方,眼睛千万不要露出冷淡的神色,怎样都要表现出热情、世事多变化,谁知道人生的下一回合,这个人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就算你此刻只想脱开他,也还是可以少树敌的。因为敌人是最恐怖的资产。拥有越多,你死的越快。

李一笑点点头,从塌边的红漆雕花方盒中取出一枚方黑玉佩,漆黑如墨,细如羊脂,半点杂质都没有,以月白缠银丝吊着,同色的穗子,看上去沉甸甸的并且若有若无的一丝黑烟缠绕其旁。

世间很多人羡慕权势、财富和能力,但这些东西若运用不当,便会成为造恶的条件。

人生短暂,荣华富贵到头也不过几十年,死时什么都带不走,反而因为放不下的东西更多而越发痛苦。

当这个世界,一直亏欠着好人。对对错错,怎么会没有呢?只是我们不远去深究罢了。嘴上可以不谈,甚至故意颠倒黑白,可心里要有数啊。

“这是堂主信物,每个堂主都有一块,这是历代堂主调配惜月宫各处势力的黑玉,好生保管,不可轻易示于人前。”李一笑秉着凡事低调的原则,要求年轻的堂主隐藏玉佩。

听着李一笑嘴里说着的话,莫流年欣然受了这份礼;他也知道这份玉佩的重要,虽然不是很重,此时拿在手中却是分量十足!

岁月静好,莫流年全在己心;寂若安年,全凭己意。有利时不要不让人;有理时不要不饶人;有能时不要嘲笑人。

莫流年深知太精明的人遭人厌,太挑剔的人遭人嫌,太骄傲的人遭人弃。人在世间走,本是一场空,何必处处计较,步步不让。

人处世间,江湖风险,似乎不不可避免的,但是在同一个江湖里,有人自清自爱,有人随浊随堕,完全是看个人的选择,“身不由已“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莫流年此时想起“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这句话。“

如果心里有清白的向往,而还继续混浊,当然会有矛盾、冲突与挣扎了。

话多了伤人,计较多了伤神,与其伤人又伤神,不如不烦神。

天色将暮,茶已阑。当真,留不住了。然而也毋须强留。人生聚散各有因。

人,若有必须要行的事,不如洒然上路。你知,明日天涯,也必有我思忆追随。

第十八章 花满楼

莫流年看李一笑对自己笑着点头后,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接过黑玉,只觉得有股黑色的气息瞬间钻入身体,又迅速融合进了五脏六腑,顿时莫流年觉得运气更通透了起来。

如春风从一片绿野上捎过来袭人的清香,莫流年克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该拥有的早晚会拥有,不属于我的即使到死,也是空欢一场。但那又该怎样呢?

影随心而动,这些年每次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就会想,什么时候你能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近到你的影子就在我的脚下,莫流年一伸脚就能触碰到。

能忘记得了吗?我多少次劝慰自己,也没有凑效。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出现了那个人的幻影,让莫流年一次次的想,一次次的思,整个人被相思的藤牵连,缠绕,无法撤掉那缠绵的倾倒。

醉人的春风,轻轻地抚过我的面颊,花香扑鼻,满眼望去都是花的海洋。

这一刻,莫流年想的全是那个人,多想和那个人一齐畅游在这花香四溢的春天里,

多想,那两个人便是我和你,可纵使再想也只还是我自我。

仿若梦中的呢喃,轻柔缥缈,却又是那般的撩人心魄。

莫流年知道,那是一份萧瑟的离愁。离别的话语在你的唇齿间徘徊,终于一如初见时那般委婉动人地轻轻滑出,却是万箭穿心般的凛冽。

气息慢慢进入,清新的感觉顿时占据了整个头脑,最后蔓延到身体里,穿遍了五脏六腑

前额的头发微微在眼前飘动,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又觉得信心十足,如沐春风,倦态和慵懒一扫而光,全身感到无比的轻松,忽然觉得那一瞬间自身如水般清澈圣洁,沁透心脾

早就听闻黑玉及其珍贵,经过几亿万年的风霜雪雨的磨练而成,对习武之人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常年佩戴若与內里结合更是事半功倍。

莫流年入手其实与正常无异,只是冰凉些。

它是温和漂亮的形状,阳魃摸骨,重在力透骨髓的劲道,阴间人摸金石,握在在肌肤上的敏锐与细腻。

如好木、好茶,岁月会让珍贵的质地更有分量,以内在、密度、硬度、特质,对抗外界流动及喧嚣。

凭着天生样貌和身材,以年轻取胜,并不是高级的优美。

被生历史锤炼过,内涵风霜的历史,最终才有了这惊人的品质。

黑玉一经阳光照耀,刹那熠熠夺目。居然是金色的,灿烂辉映。

玉佩上雕刻了繁复的花纹,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见玉中透出蝴蝶的影子,璀璨如珠流光溢彩,不由得啧啧称奇。

是一整只蝴蝶,左右翅膀纹路各有不同,

两条黑色的螺旋线从翅膀的两边起,分别绕过各处,在额头上交叉起来,然后延伸到下面就消失了。

就如一切都埋藏在规则的彩色图案里,图案上雅致的涡云纹相互缠绕着,一直延伸到正面的腹部为止。

在惜月宫一些废旧的来往文案里落款的一处就会有蝴蝶纹路的一小部分,

正是因为都只是一小部分,莫流年一直无缘得见完整的蝴蝶图案,想来就是这块黑玉上的图腾了。

觉得莫流年接过玉佩的瞬间有些僵硬,李一笑便开口解释道:“这是黑玉认主,那气息日后就是你的了,起初运气提气能感受到它,待你习惯了吸收了,是对你内力有辅助之效的。”

李一笑此时想一脸严肃地和莫流年说着什么,意识到面前的光被挡了时抬头,一闪而过的错愕,然后瞬间漏出开一个笑容,弯着眼睛,从眼尾溢出来的欣喜。

“宫主曾说过此物原是蝴蝶谷镇派之宝后被惜月宫所灭,每个堂都有一件宝物此物就是我们白虎堂的宝物,照所传口诀练过三数年,内功劲气尽可随心运用,周行全身,无论运向何处均是畅通无阻。”李一笑继续补充道

莫流年,又听李一笑所说,仔细一想,觉出所语皆含有深意。

又试用内功运行真气,气机调匀以后,心神一定,居然自然入梦。

久而久之,摒除杂念。渐渐的,发现一个人内外无扰,心无旁骛的时候,会进入一个十分玄妙的境地,真的能思形合一,有入了定,竟分不出自己是亲自在练功,还只是在脑子里想。

而用平时难以领域的招式,此时居然也能很自然地领悟出来其真谛。

这一次,莫流年按照紫气功的呼吸方法运行周天,顿时体内一股比之前还要大了一倍的气脉顿时滋生出来,如同涓流一样,在他的体内快速的游走。

莫流年此时仿佛看到这繁花似锦的场面,气定神闲,让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全新感受

仿佛有一条界线似的,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上心头,悠远、柔和、浑厚,如一股绵绵真气扑灭了一团紫黑焰,如进月宫般,心渡浮尘之上

管它世间的阴气重重、劣迹斑斑,管它世间的风和日丽、姹紫嫣红,一切只是云烟忽过

莫流年没有掩饰自己的欣喜,对李一笑淡笑着说:“多谢虎兄!”

李一笑对莫流年的不骄不躁很是满意,瞧见莫流年的头发梳了一半在顶,用白玉簪子固定,露出正张白皙的面孔,若不是轮廓棱角分明,这肤色和凤眼倒是像女孩子多一些,当真是越看越漂亮。

待安顿完事,李一笑敛了容稍稍坐正,望着莫流年的眼睛,说道:“听雨轩的分部花满楼被八大门派围剿了,这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莫流年沉默下去,他倚在椅子中,指间把玩着冷杯,一双眼陷在阴影里,竟也有了几分喜怒难测的威严。他逐渐后仰起脖颈,呈现出一种少见的松懈之态。

越是美,越是绚丽,心中就越是痛,越是难以自拔

越是平凡,越是沉重,越是抱怨时,越应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颗细致入微的心,才能发现这一切

莫流年随即抬眸,眼底重新泛出光彩,紧接着又黯下去,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缓步走到李一笑的面前。

其实李一笑说的用意不在花满楼,而是听雨轩,花满楼是一所青楼,而作为情报网据点之一的听雨轩就藏在这花满楼的后院,八大门派不知为何,前不久竟围剿了这所青楼,听雨轩是惜月宫的同盟所以李一笑想听一听莫流年是怎么看此事。

第十九章 勾当

莫流年听到李一笑点自己的名,略一沉吟,缓缓开口:“官僚和富家子弟出入青楼,流年认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加上听雨轩本身在各国都是允许的,也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勾当。八大门派如此大动干戈,只怕是有人推波助澜,有意为难听雨轩。”

这句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李一笑的心里中引起震撼。夏夕颜也是一阵心惊,隐隐地意识到一场血雨腥风又即将开始了。

星辰的轨向无法逆转,命运的齿轮自此开始转动,他们将在这个表面平和实则暗潮汹涌的江湖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谁能说得清楚呢,

也许执牛耳者,现在正在高台上眺望这壮丽的锦绣山河之景色吧。

明明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行同陌路,一个示好,一个沉默,每一句话都似乎暗藏无数的马屁。

但现在却陡然升起了一种非常怪异的志同道合,推心置腹感。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路上心里想的都是以后要如何讨好这位年轻堂主,好让日后的日子过的舒心,

谁知莫名其妙地演变成坐下来推心置腹的交谈。

他本以为自己会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可是如今说出来出来一看,突然觉得没有这位堂主的智慧高深。

这简直超出了他对事物的了解。

这世界上最好的的关系是两个人相互理解,其次是两个人相互不理解,最差的关系是一个理解一个不理解。

这也是那么多人喋喋不休说了一通之后,对方会说“哦”的原因。

那是只有非熟悉的人之间才会出现的,彼此之间互相讨论,但同时又一致排外,没人能在他俩之间插嘴的感觉。

李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莫流年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不一定要拥兵三千才有资格弄权,完全是皇宫贵族的个人嗜好,无风生浪,小事化大,以便浑水摸鱼。段数越高,面子上越是一点不露出来,麾下打手无数,四处惹事结怨,正主儿却背着贤惠的名声不动声色。

只是眼下个大家族都有点焦头烂额的,眼下虽然不至于危机四伏,各方势力却是暗潮汹涌。

他们最主要的手段是诬以谋反,对有些人,如果不诬以谋反,简直无法铲除。

这顶铁帽,即令是宰相也无力承当。以致发展到最后,甚至还有强臣指控君王谋反的怪事,

它是一种锐利的诛杀武器,对宰相固可以使用,对君王同样可以使用,对手无寸铁的文化人跟平民,其效更是如神。

世间有许多机密的事情,他们常抱有采取各种秘密的野心。但据李一笑想象最秘密而且最足以引起好奇心的,在那些惯于章台走马的王孙公子们看来,那又算得什么呢

听了莫流年的话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时竟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回答才好,那神气彷徨得使我也不忍。好久好久李一笑才找到一些话,李一笑缓缓开口:“这年头可不就是那回事吗咱们看戏吧,有的是呢,将来也许反叛又成了英雄,……好好地挣扎着干吧”

时间变迁,年龄又长,懂得多了,看透的也就多了。

李一笑早以看淡了这一点,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然,富贵有数,子孙无尽,有爵之家繁衍三四代之后,俱是人丁繁多,管不胜管,此时便要看哪家在军中宫里更有势力,哪家人才辈出,若家世倾颓,孝期放纵,穿戴逾制,侵占民财,一桩桩一条条,都是御史言官可参之本。

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在朝中不断拉拢人心,扩张势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后来二三十年的诸侯混战,生灵涂炭,可能是他们无聊,无知,无心肝,无廉耻,因为诸侯们不懂得用人,而只知道豢养奴才,才让那些鹰犬胡作非为祸害众生。

诸侯背弃礼法,侵犯天子,臣下推翻国君,夺取王位而代称。

相比较于那种战争不加掩饰的罪恶,那些大臣的温水煮青蛙手段,才是最厉害也最难对付的,虽说他目前并无实权,但掌控着的经济大权,能量手腕,不容小觑。

祸国殃民,罪魁祸首往往是那些阴险狡诈之人。

李一笑这些年里接二连三遇到不幸的事情,已经挣扎得累了。

近来的日子过的也算是比较美好了,他不想再去体验那种水生火热的生活之中。

苦难挫折时,他把暂时的困难当黎明前的黑暗。

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熬了过来。

多少迂回的路,多少痛苦,多少失意,多少挫折,换来你今日的成功!

莫流年看李一笑点头,就大胆补充道:“听雨轩这样的江湖百晓生,往往依附于青楼、茶楼、酒肆这样各形各色人来人往之处,恐怕幕后之人是意在收买这些江湖势力,会这样做的除了高官,便是皇子。”

李一笑可以看到,掌权者费尽心机破坏民众的联合,在民众之间制造分裂。

是皇帝插手江湖事物吗?自古江湖和朝廷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江湖不冒犯于朝廷安危,统治者是不会随意触及雷池的,

还是各诸侯皇子插手江湖势力希望靠这股势力的帮助,在称王称帝这一条路上是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莫流年话落后殿内陷入一时的静谧,只有山茶水的火炉上水气烦躁着一阵阵托起壶盖,“劈劈啪啪”的回响在正殿里。

莫流年说完只是悠然地品着茶,李一笑陷入了沉思中,而莫流年此时歪躺在靠枕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腰上的玉佩。

品一杯新绿茗香,细看它的翻转沉浮,岁月积淀的脚步从远至近,举手又没了它的兴致,束之高阁又不忍心,难尽极致,还是弃它一旁,淡去了它的依赖。

深垂的碎花窗帘,隔开了浮华喧嚣。

室内朦胧缱绻的光晕柔柔地洇开,不动声色地氤氲着流淌。

静静地候着时光在上面雕刻浮生。是那种澄澈清纯如水的蓝,只一眼就让人生出淡到极致的温暖。

那是一块棱角圆润通体纯白的羊脂玉佩,只是除了外形打磨齐整,上面不见有任何花纹,莫流年皮肤白嫩,除了一头不束缚的黑发外除了红衣就是白肌,玉佩并不惹眼。

莫流年似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寸长的指甲敲了敲玉佩,这才睁开眼看着李一笑,李一笑也正好撞到那股视线当中,

只觉得全身一震,那是一对黑夜般深邃妖娆的瞳,却闪着明艳绚烂点点星光,吸引人注视、望穿,不由得想要数清繁星几点,可终究只是无用功而已。

李一笑敛了敛神,眉尾一挑示意自己在听。。

第二十章 千机楼

莫流年说的很直白,但李一笑依旧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在里面,有人想给个巴掌再给颗枣的拉拢花满楼和花满楼身后的听雨轩,那就顺势而为;宫主不想撕破脸皮,

顽强斗争固然可贵,顺势起伏也是一条可行的路

存在于这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遇到的人和事都无从知晓。

许多事情并非出自你本意,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控,没有谁可以做到洒脱自如,收放由心。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轻松,没有那么仁慈,没有那么公平,那些动人的故事,大都始于平淡,蕴于普通。

却又伏藏在人性关隘处,示现在命运绝境中。

如同祸福,如同机缘,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身边,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暴雨袭来,橡树顽强斗争,终得巍然屹立;风吹雨打,芦苇顺势起伏,未来才可赢在手中。

江湖上能买到的消息只要他们想要无非就给,李一笑深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所以就干脆让花满楼暂时独立出听雨轩静观其变,只要不闹得把现在的皇帝拉下台就是了。

李一笑知道了,手臂上每一粒汗珠里的彩虹与天空那宏伟的彩虹在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这使我知道每一微尘中见一切世界是可以理解的。

微尘与世界的关系虽比汗珠与彩虹要甚深微妙,但理体则一,

譬如天下,万川四流,各自有名,尽归于海,合为一味。

要想自由逍遥的生活,就必须如冯老所说,跳出“我”的限制,站在一个较高的观点上、甚至可以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去看人生。

如此,再大的惊喜便也少了几分冲动,再大的伤痛便也减轻了几分。

人生,无非是一趟奇特的旅行,以看风景的心情去欣赏人生,就能打破束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豁达心态,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自然翱翔。

其实,在重要的人生契机前,要决定的无非是以喜欢的方式或者习惯的方式继续生活。

李一笑用了然的眼神,回应了一句“没错”。

是的,没错,如果李一笑再生一回,绝对不要为了生活的苦难而摸爬滚打,不要用阿谀奉承去称赞那些上位者来获取一些施舍。

只要平平凡凡,无忧无虑,潇洒快活……

漫漫人生路,能令自己瞬间成长的或许不是一个举动,一个眼神,是这一句轻描淡写的领悟……

“去吧,去告诉堂里的兄弟们,新堂主继任的事情,我顺便去千机楼翻阅一下典籍,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真是迫不及待了”

李一笑亮了亮白死人不偿命的牙,对莫流年笑着点了点头,一脸的后生可畏状,然后就风一样地出门了。留下了像是大梦一场过一样的莫流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人生聚散各有因。

人,若有必须要行的事,不如洒然上路。

一切皆为虚幻,人生如梦随风散。惜世态之炎凉,闻人生之百态,哀吾生之须臾。

直到晚间白虎堂莫流年成为新任堂主的消息遍在惜月宫以内人尽皆知,

惜月宫并无什么祖传的武学路数都是攻破各处武林世家所搜刮的典籍,

千机楼也是汇总了江湖各地的术法秘籍,还有许多失传的古籍兵器。零零散散地搜列聚集,花上一辈子也学不完,故为[千机楼]。

书架漫壁,多得数不过来的典籍整整齐齐的列在架上,随手抽出翻看,涉猎之广,所藏之杂全然出乎意料。

书籍的种类五花八门,数目也很多,摆放得也很整齐,令莫流年大开眼界。

星象占卜、医毒药理、战策兵书、文武韬略……林林总总一应俱全,真不知莫流年是否能一一入目。

莫流年随意翻出一本掌法密集,青掌法神妙精奇,并非本门传授,但是别具一格,另有过人之处,尤其变化甚多往往出人意表,招式手法也极繁多。

这些书有些完全是破旧,纸张黄而脆,少有人翻因此布了薄灰,并且又好像都是孤本,其中有一册被损毁,便再没有第二册可提供了。

乾坤心法,汇集藏密与西域绝世秘传心法之精华,其式寥寥数言,但气效极巨,功效震古烁今。

天山折梅手只有六路,却包含了逍遥派武功的精要。在掌法与擒拿手之中,包含了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各路兵刃的绝招,变法无穷。

无形剑气,超强剑气绝学。有质无形,是一套将剑意转化为剑气的高深武学。出剑时剑气急如电闪,迅猛绝伦。以气走剑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

十二都天门阵,系参透易经秘奥所创。以十二根小圆棍顺手插在地上,在外行看来,一点规律也没有,东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仿佛随便乱插上去的一样,但是若开了“死”、“灭”两门,即便是武林高手,若不懂其中奥妙,也会在该阵法中转些时候。该阵用来阴敌,实在神妙至极。

颠倒奇门阵法,这是阵法中最精奥的一种。这种阵法乃是按照八卦易理和阴阳五行生克之学所设。由于一反常人顺理成章的摆布之法,所以,这种阵法非常奇妙,不懂这种阵法的,走进去后,如入五里动云雾之中,无论怎样运足目力,也看不清左右道路。

素鼎录凝结了白字门历代心得,江湖上一直流传,得到此书,可以与顶尖高手并列,则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得。

这书,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折子很厚,算起来有十数页,写得满满当当的皆是小楷,从开篇的引论一直到具体的实施办法无不详尽至极,足可称得上万言书,

然则莫流年却并不因此而厌烦,细细地研读着,脸上的神色也因此而变幻个不停,时而是皱眉苦思,时而是会心一笑,时而又是面色凝重,表情不一而足,显然看得极为的投入。

“悬丝控人”、“操控尸体”什么的,描述的跟天方夜谭一样,看似神奇,说穿了窍门,是个人都能学会。

还有一些技术,已经过时,现在的方法能更一精一确地搞定。

说白了,如果真想掌握知识,光看这些绝对不够。

鉴古和中医一样,归根到底还是要靠经验打底。没个几十年功夫磨砺,看什么秘籍都是花拳绣腿。

真正有内蕴的大家,没人会觊觎这本鸡肋一样的笔记。

莫流年暗叹古人书籍,近人著述,浩如烟海,人生目光之所能及者,不过九牛一毛耳。

莫流年浏览了一番千机楼后就会屋安心修养去了。

第二十一章 素锦

收敛心性,莫流年安坐于窗,轻轻的落笔,一平一仄中与文字浅浅相望,凝神,静卧,守一方清寂,半盏茶香,让那些无端的猜想,以及浮夸的影像,都摒退一旁,放逐于远方。

一笺心语,清茶飘香,回忆中写下对秋的品味,逝水流年,与往事干杯,平淡中,无所谓喜、无所谓悲,

一份好的心态、一份善待,以静谧中,秋的醇香中,写下感悟,微笑向暖中,享受秋韵秋景中慢慢流逝的时光,感悟人生过往中的悲喜交加。

倚在窗前,手捧茶杯,清茶一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是不是,这也是一种幸福?

漫漫春光在窗外游走,浅薄又深远。

茶水品尽的杯盏,盘中散落的珠玉,以及小茶随意涂鸦的画作,都静静地搁置着。

有时莫流年觉得当下的一切恍然如梦,自己分明还是那个样子,倚着一扇老窗,不知世上的愁念与伤情。

来世愿做兰花一朵,不求大红大紫,只想在平淡中开落。

不求人人回眸,只想在安静中随风淡泊。

想做一个素心浅浅,依在流年的窗口,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淡若清风,静如兰。

铺一笺墨香,轻笔淡写,将曾经的记忆蕴藏在文字的痕迹里,默然守候,悄悄悯然。

更待夜阑如水的时候,与自己,闲敲棋子,是何等的乐事!

忆流年,忆的是当初的素锦,情思悠悠中写下这句话,连笔尖都带了几分醉意了。

锦瑟流年,一缕清愁终不悔,半盏泪融两相忘,经年的幽思折叠,阡陌飞扬,独饮芳华,繁华三千,芳芷馨兰,素简从容,一宛悠然,飘若流云,

品一曲禅音渺渺,安静地享受那份永远在路上的感觉,最美的自己就在路上,轻灵的缓行,与尘世无喧,雪凝心湖,打磨了日复一日的恬然。

落叶空山,年华向晚。梅庄静坐,焚香品茗,日子看似是一种简单的重复,可窗外之景分明随着光阴变幻,深浓有序。

流光寂寂,当真是无茶不欢,无茶不静。

岁月,本该是莫流年们的世外桃源,本该有一张藤椅,一盏清茶,一帘明月。

让四面的风吹来,让冬日的雪花落满,这小小天地,该纵容着自己,也纵容着自然。

在日影斑驳里,懒洋洋地读着从千机阁哪来的一卷书籍,朦胧着头脑和耳目,不求甚解。

或者,探头出去,看看窗外宫内的人来人往,看这个琐碎的世俗世界的嬉笑怒骂,然后,以旁观者的身份笑一场。

或许,习惯了着布衣素颜,让清心若雪,不喜张扬,不畏喧哗,守着一怀自己的素韵安静,在自己心中的半亩桃源,修篱种菊,

喜欢与山水相依,与流水对话,让文字的墨香,依附在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也喜欢,在闲时,端坐时光一隅,将一本书读到无字,将一盏茶喝到无味。

前尘烟雨的巷宇,看着雨中的自己撑伞颦步笑窝浅。

为了让时间不会再走的那么快,莫流年便静坐于星河长街外。

任雨湿盏祈月不忘,提笔阑珊将自己的笑靥画入梦境;任凭花开花落后的平静带走丝丝的落寞,莫流年在那宣台上的这一画;便是一世的华发。

时间在匆忙中才觉白驹过隙,来不及收拢散开的掌心,而在平淡无求无欲中方能感觉细水长流的静谧。

如今只觉,当是做个简静之人,安于厅堂廊下,不奔走于世,朴素静好。

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也许孤零,但依然饱含一份优美的诗意。

行乐需及时,无关消极,无关逃避,却是另一种珍惜,惶论未来,回不去的曾经惬意就是此时。

每至黄昏,看夕阳斜过,云霞变幻,总有一种远意,心生怅然。

只觉人生如寄,纵有寄身之所,终惶恐难安。

如此,一个人坐到夜幕降临,直到白日的喧嚣沉静,方觉稳妥。

别梦依依,感恩遇见,委婉着怀念,在这个不算很冷的冬天续一场文字的缘。

莫流年们都有对文学的追求,才会那般惬意,珍惜与懂得。

字里行间,莫流年们都有过欢悦、悲伤和无奈,知道那些都是生活,或者都是梦,亦真亦幻,深匀而思沉,时而曲折幽怨,时而饶有风味。

梦里河山,早已远得看不到尽头。那个野地挖荠菜,陌上采桑,檐下剥笋的女孩,已然住进了城市里的小庭别院,过着碗茗清烟的闲淡日子。

岁月无情啊,这些年莫流年竟是从苦乐哀怨里走出来的,被光阴执意添了世故沧桑。

华灯初上后,莫流年手执前些日子未看完的书卷便在躺椅上继续品读,一边的案几上沏了壶碧螺春。茶香萦绕墨香飘飘下,似乎在酝酿着今夜的心情。

如果,能将光阴的走向,深琐于手心上,莫流年愿一直停留在与自己分分秒秒相守,清清减减的方寸中,时刻怀惴着晴朗,不羡慕风风光光,

没有强大的愿望,只将温温热热的小思想,妥贴的安放,不嗔,不贪,不吵,不闹,清心薄韵中,静看庭前落花,风月炎凉。

人生至简,就连以往的闲愁也都忘记。

唯独对雪的记忆始终清晰,它看似离莫流年很远,又年年相逢,不改旧情。

漫漫二十载,多少繁复记忆皆已删去,只取一小段简单的时光,偶然回味它的美,它的真。

宁可将光阴虚度在一炉香里,一曲琴音中,也不肯落于纷乱世事,费神衬景。

秋色阑珊的午后,焚香、听曲、喝茶、读书。

这样闲逸的日子,对许多人来说,仿佛是一种奢侈。

时光匆匆,山河更改,有时候,静坐比忙碌,要收获更多。

生命如同一盏茶的过程,这展茶,可以喝一个时辰,可以饮一天,一月,一年,也可以品一生。

花开一季总会凋谢;人活一世总会遗忘。

心放空,是对自己最好的答案;心放宽,得出世之真味。

茶与水的滋味,是沁入心脾的芬芬;观云卷云舒的悠然,是走过流年的感悟。

尘风摇曳,飘散了多少爱恨情仇;潮涨潮落,离去了多少是非恩怨。

若,人走茶凉,就守心自暖;若,曲终人散,就安享经年。

活着,以最真的情怀,站成最美的守候;以最淡的心,守一生最惬意的情。

岁月静好,全在己心;寂若安年,全凭己意。

奔忙、寻觅、争斗、厮杀,最终也不过是日升月落,花谢云走。

除去那些细枝末节,生活本来就很简单,送走晨昏,送走春秋,送走流年,最后送走自己。

第二十二章 包子铺

莫流年这一觉竟然睡得极好,醒来时红日满窗,刹那间有一丝恍惚,仿佛还是少年儿时分,在房中一觉醒来,四下里寂然无声。

拂晓初醒时感觉有异往日。与景象无关。破晓的晨光融合了室内暗锁的夜色,那光有浅蓝的色调,透窗而入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潮湿,华光一触,便变得幽幻溟濛。

这些,都与平日无甚区别,不同的,是在窗前那光影溟濛中,立着一皎皎身影。

莫流年斜倚在窗边,望着柳梢上尚未完全消去的淡月痕迹,舒展的眉间,有一抹磊落的愁绪。

晨光微熹,黎明的光束透过窗照进室内,光朦胧,

只见莫流年雪白的小脸上颇见疲色,映着眼睑下的黑眼圈愈发明显,只一双大眼依旧明媚,似喜似嗔,幽深的俊目流波溢彩。

莫流年寻思了一下,应该去虞城受保护费了。

睡眼惺忪,茫茫然走出门外,远离了宫内的嘈杂,一个人,径直走在山路下

一路盘算,思潮起伏,不觉脚步走慢,和日里一样走着同样的路不知不觉间待到发现,以走到了虞城。

因闻前面人声鼎沸之声远远传来,仔细一看,虞城城墙墙已然在望。

虞城御街两旁,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莫流年像个兴致勃勃赶去买糖葫芦的孩童,只顾朝前走。

时间也就接近了巳时,街道上“当当当”传来一阵钟声,茶馆、酒楼、赌场、当铺,诸多家店铺同时打开大门,准备迎客。

清早都开始忙活起各自的营生,打开店门,擦亮招牌,扫净门前,再插上一束线香——应该是祈求生意兴隆。

裁缝店挨着铜器店,侧面不远处摆着卖鲜花的摊子,还有大大小小的首饰店、杂货店、祭祀用品店和食品店以及不计其数的卖菜卖香料的小摊。

太阳越升越高,人也逐渐多起来,虞城的街道开始变得很是热闹。

整个虞城立刻热闹起来,买东西的,看热闹的,四处找差事谋生的,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古玩铺子沿墙开着一溜蓝灰色店铺,都是一窗一门的格局,里面分成里外两间,外间摆货,内间是个雅座,只有大买卖的客人,才会被请进去品茗细谈。家家户户都在上头悬块金匾,有的还挂着个幌子。比起地摊,这里相对高端、正规一些,闲人比较少,来来往往的多是专业收藏家或买卖人。

“状元楼“开张以来,天天坐满堂,眼瞅着金河银河,往钱匣子里流。

虞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着一家小小的风水馆。

风水馆的门脸很小,但名气却颇大,在江虞城几乎无人不知。

这风水馆的老板从小即神神道道,长大后果然不凡,他既能用磁铁从牛胃中取出铁钉,又能给猪狗去蝨,而且还精通麻衣相术,风水堪舆,易经八卦,有人戏称他“小半仙”,

平时进信众到店里,与小半仙一起喝茶,论道。

这小半仙很文雅,很健谈。

他为信众们提供丰盛的素斋,同时也从信众身上赚到一大笔钱,充实了自己的金库。

而这些信众者于是便带着重新焕发起来的精神,更加充沛的生命力,回家去对付艰难的日常生活去了。

莫流年觉得占卜运程命理种种玩意,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不妨试试。

伸出手掌给半懂的人简略地推测些基本人生概况,生命事业智慧,由于测得太空泛了,长寿短寿,飞黄腾达或命途多舛都只略分等级,变成人人都差不了多少。

这玩意愈准确愈无谓,自己心事自己心知肚明,自苦或乐天,不须凭掌认命,这是个无须认真的消遣。

当然了风水馆的传统经营项目是阴阳占卜,风水定宅,如果有需要也能捉个鬼驱个妖。

只要银钱到位,保管顾客满意。

“未必居“包子铺,转了两个小弯就可以到了,门口挂着一牌匾,白匾黑字,那块匾已经是古香古色的了,好像一张古雅的字画,误挂到大街上来了。

“未必居“包子铺一向不登广告,门口也并没有什么幌子,只凭着“未必居“三个子,也看不出这三个字就有包子含在其中。

莫流年就喜欢这样的生活,整天在街上闲逛,最爱占便宜,顺手拿个炊饼,甚至连卖花的小花童都不放过,

偏偏还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那些人被占了便宜还一脸甘之如饴。

但是莫流年收租费,说白了就是保护费这附近几十座城池都是惜月宫的地盘,连官府的人都是惜月宫的弟子。

而这租费一年收三次,一次收五两银子,收了这保护费,就得替对方摆平麻烦,愿意交保护费的惹得麻烦都不小,所以莫流年收的心安理得。

莫流年之前的工作就是,在虞城挨家挨户的收这保护费。

当莫流年走到王大力的未必居包子铺外,一个双眼空洞的粗壮汉立刻从蒸笼后站起来,笑容可掬的说:“莫先生,你来啦。”

莫流年点了点头顺便坐下,老板给小儿使了个眼色,小儿立马把饭桌上摆着一盘杂和面儿皮、骨头渣子萝,馅儿的大包子,每人一碗豆汁,还有一把小葱,一碗新酱,饭菜丰盛,

莫流年也真觉得肚子里有点饿。便吃了起来,先拿一个包子香喷喷,热乎乎,白白胖胖,一口咬下去油汪汪,薄皮大馅十八个褶的大包子。送到嘴里咀嚼着。笑道“味儿很好。“

刚出笼的肉包子是最好吃的,这时的包子外表雪白晶莹,面皮非常光滑

莫流年用舌头轻尝了一点豆汁,竟然酸酸甜甜,喝了一口,甘甜之中还带着醇香的酒味,于是一口、两口、三口、四口,呼噜呼噜,全部喝光倒进嘴了里,酸酸的,甜甜的,真真的美味。

莫流年看着站在身前的老板与老板娘说:“谢谢老板的款待,大力,嫂子,我是来收保护费的。”

莫流年微微行礼,回之一笑,无可挑剔的礼仪风范。

老板王大力见其言行尊贵端雅,神情却温和,心中略略放松,低头恭顺应道:“应该的应该的,内人早就准备好了”

莫流年端坐微笑的模样,一派淑娴温雅,实在很有忽悠性,说话不多,却亲切有趣。内心不由称赞这位性子好,人也和气厚道。

说着老板娘便把手伸进他怀里,三下两下,却真叫他掏出了一只精致小巧、沉甸甸的钱袋。

妇人很灵巧的走到莫流年跟前,从袖中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恭恭敬敬的递上。

第二十三章 饭钱

“这顿早饭需要多少钱?”莫流年指着桌上摆着的饭菜说道。

虽然是破旧的餐桌,却摆着丰盛、香味扑鼻的饭菜。

特别是,桌上摆着的那一碗豆汁,浓郁的味感沁入心脾,品上一口,涩涩的,亦令人感伤无穷。

这桌上摆着一桌饭菜,对于他来说可谓是简朴可口,美味之至。

这顿美味的饭菜,莫流年可谓是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莫流年说着,就在身上一掏,掏出三十几文来。

理好了三十文,交给王老板说道:“我出宫的时候也没带那么多钱,我现在给你留下三十文钱,你看够不够?”

老板哪敢让莫流年掏银子连忙推辞说道“这顿饭就算是小店招代莫先生的吧。”

“那怎么行……”

莫流年用真诚的眼神看着老板再次献出。

有时候莫流年觉得敷衍客套是多余的,不收就不收好了,又何必再三礼让,

但莫流年也知道也许是碍于礼数,老板终至于推托,这是做人的道理,不给人难堪实着是好心待人。

老板连忙解锁说:“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能招待莫先生是本店莫大的荣幸,就请您不要推辞。”

也许老板的客气表面上看来是请客。但是老板这种行为也很可能是出于胆怯,莫流年不想让任何人难受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却实也是为了老板着想。

老板顺手接下下夫人的钱袋,递给莫流年说道。

这一来,莫流年也不好推辞,因为莫流年也知道。这钱老板铁定是不敢收了,也不好明明地拒绝,

当老板说出这番的时候,莫流年倒也没多推辞,接了过来,只是微笑笑着说到:“那就谢谢了!”

但若是道个谢便能不再挂心,莫流年如今却不知要逍遥多少,只管一句谢谢就好,断不会再有这许多愧疚遗憾。

人最宝贵的往往不是钱财,而是时间,所以遇到那些愿意拿出自己的时间陪自己的人的人,莫流年应当有所感激。

为了排解歉意就顺关心了这一句,莫流年声音充满了关心,表达了他的心情。

她只是将一切都推到关心,以消解此时此刻的心意。

莫流年微笑着接了过来问:“最近没人再来找你们麻烦了吧。”

王掌柜夫笑着说:“有惜月宫给我们夫妇两撑腰,其他人难道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作为百年江湖大混战的最终赢家,惜月宫震摄江湖众门派,连惜月宫主都被尊称为“魔头“。

惜月宫原本就横扫武林,虽不喜奢华富丽之风,这些年来高高在上。

就在前几日虞城一户大家族的族中子弟即使横行无忌却被惜月宫一个普通弟子百般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

更何谈虞城附近这些其他的乡下小户更是一百个惹不起,所以虽然这少年言语刻薄,被吊在网中的几人涨红了脸,也不敢回骂。

莫流年笑着说:“那就好,那我先走了,再去老柴家转转。”

王妻突然想起一事,对莫流年说:“听说平安巷里阿福回乡下养老去了,接手的是她的侄女,一个姑娘挺不容易的,莫先生可以去看看,多关照一下。”

莫流年仿佛看到了什么,收敛了脸的笑容,甚至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

莫流年点点头算是回应,接着又转而望向热闹的街道。

这地方又人多眼杂,也许没有人留意。

莫流年挑眉:“好,我们等下就去。”

听到最后一句话,也是心中重重一跳,莫流年万万没想到王老板会说出这番话,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王老板应该说出来的具体何意莫流年心底也不知。

迟疑了一下,莫流年才告辞而别,转身着街上往里边走去。

虞城池畔有座道观,门前种满了桃树,每逢春来,桃花开得像云一般绚丽。

走在树下,可以看到无数红男绿女,几乎全是成双成对,彼此碰到了相互点头致意,谁也不会笑话谁。

幸好此时不是花开的季节,不然独自漫步在桃树下的人才是另类。

又从路边那花丛中顺了朵牡丹叼在嘴里,整个一花花公子。

但周围的人尤其是年轻姑娘家眼都看直了,一个青衣姑娘双手托腮,一脸花痴的感叹:“真是人比花娇啊。”

光是看背影就能感觉到应该是个气质很好的女生,但当莫流年回过头来时,眉目鲜妍,眼波流转,

她们的目光瞬间呆住了,满满都是遮掩不住的惊艳,在那一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是顾盼生辉、笑靥如花。

以前这些词都是形容女子的,可这一次的意义完全不一样。用在莫流年的身上竟然毫无违和感,

此时女子们一瞬不瞬地看他,眉梢眼角都叠着笑意,似藏有光风霁月,温柔得不可思议。

莫流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黑发飘逸,面若冠玉,丰神俊美,白皙的皮肤、惊艳绝伦的五官,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再看他容貌,更是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双眸子澄澈如水,当真是翩翩美少年,佳色世上稀。

这样的俊俏男子,实是生平罕见。那莫流年剪水双眸向厅飞快地一扫,便静静地垂了下去,长长的眼帘遮住了他的眼神,看不出喜愠神色。

路旁经过的美女们两只眼睛都看直了,颇有迷倒万千女性的风采。

在场不光美眷就连一些翩翩公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莫流年的身上,莫流年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偶尔间,莫流年发现了一株被人遗忘的蝴蝶花,形状极像凤凰花,却比凤凰花更典雅。

倾身闻着花香的时候,伸出来的手,不料一朵蝴蝶花突然飞离开来,这让莫流年大吃一惊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

半晌,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收回来双手,他深深地注视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莫流年在想:这花是蝴蝶的幻影,或者蝴蝶是花的前身呢

莫流年短暂的皱了下眉,随即尴尬笑笑,答应着出去了。

一路上男女老少都跟莫流年打招呼,莫流年也都笑着应和,

莫流年微笑着点头回应众人的,此时眉梢一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的走去平安巷之中。

第二十四章 风筝店

这也是惜月宫定下的规矩,所有外新开的商铺必须在司莫流年这里登记造册,而且必须交租也就是保费,而虞城一片规定的区域里都是惜月宫的地盘。

是的,当今乱世食不果腹,人到了挨饿的时候就会拚命的。

有些人甚至去抢粮食,也许会引起商人们的坚决的抵抗。

可是,都抢粮谁还敢卖,虞城并不算产粮大地,

粮食,对于虞城来说,确实太紧张了。去年地里没有收下多少,这几个月来,老天爷又三折腾两折腾的,怕是也不会有多少收成了。

还好有一种外来食物满足了果腹的要求,

那是一种来自异域番邦的新食物,由于是来自番邦所以农民戏称将此物为番薯,

即使是盐碱地,坏地,沙土地里,再差的地也可以栽种,

种植方法也很简单,先取分出一小部分秧上番薯根,预备作冬来的食品。

因为这类东西很容易生长,充饥,任管如何都能吃得下去。

虞城的人口大多,而饥荒又过于普遍,而番薯是好东西,

不仅产量高,而且很能充饥,随便弄熟就可以,拨开外皮里面软软糯糯的,尝起来有栗子的味道,特别好吃。

虽然虞城现在经过一番考验过来,总算平稳过渡了饥荒,但是那些手里犯过人命的人,惜月宫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来这开铺的,

对于那些平民百姓的,惜月宫都会默许他们留下在虞城好好生活,所以这里总体来说民风还算淳朴。

这时正当巳时,这条土石杂铺的大街上有不少的行人,各商店的小伙都站在店铺里面等买卖,

虞城繁华,十里长街,旁有小楼重檐鳞次栉比。巳牌左右,店铺开齐了,大街小巷喧哗起来。人群熙来攘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家新开的茶楼前站着几名小二拍手招揽顾客。街边空处有几名杂耍艺人,舞刀弄枪,亦歌亦武,铜锣如雷铛铛地敲着,引来围观人大声叫好。

沿街叫买的扁担负贩也在吆喝着了,兵士们的灰影有时穿过各样的行人当中显出威武的身份。

有些一早上出去遛鸟儿的闲人在温和的太阳光下提着笼子回家里吃早饭。

虞城上午的闹市就像一锅被搅沸了的粥,官兵呵斥、行人推搡、小贩叫喊此起彼伏,莫流年凭借多年以来在虞城晃荡的熟悉,从后街驾轻车熟路绕向那个巷口。

城里除了虞城街之外,还有两条街,一条叫做东平安街,一条叫做西泰安街。

这两条街是从南到北的,大概五六里长。这两条街上没有什么好记载的,有几座庙,有几家烧饼铺,有几家粮栈。

那家的店铺坐落在虞城一座寺庙附近的小羊圈。

说不定,这个地方在当初或者真是个羊圈,因为它不象一般的胡同那样直直的,或略微有一两个弯儿,而是颇象一个葫芦。

莫流年轻车熟路,绕小道前行。徽州城里墙高巷深。

拐了七八条小街,进了一条清冷的长街。路面上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

平安巷只是一条小街,比一般的小巷子宽那么一点点,街两旁整齐地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几片苟延残喘地枯叶。

街旁开着一些小食店和卖杂货的铺子,比不得虞城中心的繁华,只是有极少的顾客穿梭其中,着实有些显冷清。

平安巷就是一条很小的巷子,里面开着零零散散几个小店,而那个新来的姑娘就在这里开了一家风筝店。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在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直到一家店铺的名字吸引了莫流年的目光。

凝视着不大的店门和里面昏暗的摆设,驻足良久。

位于于街角位置,很是不起眼的店面,莫流年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家店铺。

走进风筝店,就看到一个梳着双平髻穿着素色衣裙看起来很娴静的女孩子坐在柜台后面低着头仔细的做着风筝,她是那么全神贯注,甚至连莫流年走进来都没察觉。

人生漫漫,娴静的心灵将会随着这位女孩似乎走向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摆渡轻舟去,落花谢无痕。流水的时光,春秋的白鬓。

都将在无痕的岁月里,留给了记忆渐行渐远的一长串,烟波花浪,落花谢去,残香味长的,只是这流年薄凉的叹息罢了。

莫流年常想,留在梦里的天涯,是否陪伴着看不尽的晚霞,殊不知,回眸在流年时光里的,只是最后的花残影尽。

光阴恍惚来到的日子,总会想起一切记忆中,熟悉的人儿,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据着脑海中曾停留过的全部。

而时常,在不经意的流念里,层叠不齐的臆想,如流水的时光,落花的凋谢,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了。

这是否、也是年华走过的心悸,在一世清阙里唱出了我们所有的悲欢。

这家风筝店的店面很小,从外看去,里面光线很黑,但最吸引莫流年的就是小店里的物品了。

小店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看得眼花缭乱。还是能看到很多各式各样的风筝,蝴蝶,鸳鸯,喜鹊……

无人问津这家小风筝店,尽管里面蕴藏着无数精美的手工艺品,但是客人们往往会选择地段更好看起来也非常气派,而且装修也非常豪华的大店进行选购物品。

“这种店开在这里能交得起保费吗?”莫流年自言自语到。

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呢。莫流年也没多想直接走向那位女孩。

像温室里的花朵,不经历风雨,没受过生活的磨励,根本无法体会到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莫流年很好奇,开这种店的店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到女孩面前,女孩才察觉过来,放下风筝和剪刀,抬起头,她的眼睛如秋水般动人,不过在与莫流年对视的一瞬间,感受到两股强大的气场,眼神明显抖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镇定。

女孩的声音如微风般和煦,“这位是想买风筝吗?”

此时莫流年感受到了,似有微风轻拂,包含着春的和煦,夏的燥热,秋的飒爽,冬的凛冽,

犹如千军万马在急促前进,又如大浪淘沙般激烈;再如少女般温情的呓语;或如夜半传来远古的声音蔓延了整个世界。

莫流年不失礼貌微笑着说:“只是来看看!”

一阵恍惚差点被那如泉水般清脆、纯洁、且温柔的声音就把莫流年吸引住了,这仿佛身临其境的感觉,差点让莫流年失态。

“噢,那您随便看!”女孩说。

女的那种眼光,那份神情恻恻然,盈盈然,楚楚然,动人心魄。

第二十五章 婉儿

莫流年在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的风筝做工都十分精细,样式繁多,让人目不暇接。

绣花的风筝,图案精美又古朴,这画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独特风格,特色浓郁。

有栩栩如生的飞禽走兽,有惟妙惟肖的人物形象,有精巧美观的花篮花瓶等等

整幅画全是用上等的蚕丝所绣,材料昂贵而罕见。

而一旁的小风筝更是做工精细莫流年神色如常的背着手抬着头,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花纹,一朵朵梅花做工精良,栩栩如生。

真让人目不暇接,每一片花地都使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不愿离开。

各个都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件件雕镂精巧、绮丽清秀。

这位小姑娘,还有这么灵巧的手,这么鲜艳、奇妙的色彩,居然能勾勒出这么生机盎然的图画。

仰望四周,真是美不胜收,每一隅都会令人印象深刻,站起来,舒展下筋骨,真的十分惬意。

莫流年问:“小姑娘,这些全是你自己做的吗?”

女孩腼腆的点点头。

这让莫流年甚是诧异,无法想象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如此熟练的描绘出如此复杂的图案。

莫流年不由得从女孩身上,看见了自己那活生生的从前,那年莫流年十八,聪慧健康。

而眼前这位姑娘,眉眼脸庞,胳膊、腿脚、胸脯,那双手,都是她的锦绣年华。

岁月的每个角落里,都洋溢着无忧无虑的欢笑声,在嬉戏中成长,彼此幼稚、苦涩但真诚的眼泪里、在似水流年里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番姿态。

莫流年为自己那生命之春终究得以延续而骄傲,这延续使骄傲也使自己惆怅。

年少时的笑容,太过于明媚温暖,这个世界那么寂寞,怎么容得下当时的自己?

青春似水流年,指间悄然滑过,待回首,已成过眼云烟。

也许是每个人都要找寻到属于自己到方向吧,要想想自己的路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而现在剩下的也许只有悲伤吧!快乐这种事情怎么还会出现在,我这一个孤独的人的身上呢。

可这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有人一开始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否也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

也许吧,只是每个人都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这个怎么卖?”莫流年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蝴蝶风筝。

拿下墙上其中挂着的那一个风筝,是个很漂亮的风筝,太漂亮了,简直叫人舍不得往天气上放。

莫流年想收下买下这个风筝,所以迫不及待的询问这个风筝的价格。

话音刚落,就听到轻轻柔柔的声音,温润的声线低沉轻缓,似乎还带了掩盖不住的笑意。

“十个铜板。”女孩的声音还是很轻,轻轻柔柔,就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莫流年正要掏钱,就听到女孩说:“这个风筝就送给先生吧。”

然后她用那轻捷的步履,愉悦的心情款款地来到莫流年的身边,在莫流年的身边缭绕。

此时微风拂耳,她兴高采烈地来到了伏在莫流年的耳边,轻声告诉莫流年莫流年,你真好看。

风波荡漾,她柔怀万种,脉脉含情,脸上含着楚楚的微笑,

身姿幽婉地旋动着,低低地哝哝诉说着,那是带着春的妩媚,带着赞美和喜悦,带着对美好的希冀,要把春的消息散撒出去。

此时的莫流年,有些尴尬的回答“那怎么行……”

莫流年此刻甚至有些羞怯腼腆,虽然端坐挺直,背部如同笔在支撑,但是反而显出些局促。

甚至此刻不会回答问题了,此刻双颊微红。

“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你们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就请收下吧。”女孩取下蝴蝶风筝,递给莫流年。

少女赶紧对莫流年摆出一副纯洁无害的好人脸,小小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

在刚刚出世并不懂得什么是悲,什么是喜时,莫流年同样爱笑,粉嫩嘴角便常常向上一扬一扬的,天然的笑容极可爱,极干净。

莫流年倒也没多推辞,接了过来,笑着说:“那谢谢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只见一张雪白有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当即双目都睁大些,但见眼前是张十分清秀的少女脸孔,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头挽双鬟,笑嘻嘻的正望着自己。

“我叫婉儿!”女孩说,娴静如春花般笑了起来。

“婉儿姑娘,我叫莫流年。”

婉儿有些吃惊的指指莫流年,“原来你就是我的那个东家啊,来…婉儿十分荣幸能在此见到您!”

只见少女张了张口很是吃惊的表情,半天说出了这一句话。

此刻莫流年静静看着他,目光沉静,越过多年时光。

他想那起年少的模样。黑衣紧身,两手抱着快要有他身高还长的长剑,带着一点怯懦,一点柔软的看着他。

仿佛某种幼兽,满是戒备,却又想要靠近。

婉儿来这里自然知道莫流年的名字,表情又变得慌乱起来,“原来是莫先生,对不起,这几天忙着整理货物,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您。”

店里的主人之前叫阿福,是这小女孩的姑姑,前些天回老家颐养天年了,

而她的侄孙女婉儿接手了这家风筝店铺。

有些看过婉儿年轻时模样的老人都啧啧称奇,说来喜和阿福年轻时的样子实在是很像。

婉儿看向莫流年,发现莫流年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来意,嘴角还挂着一抹略显无奈地笑容。

女孩咬住嘴唇,还是觉得有点后怕,但又觉得自很大胆,假如眼前这位惜月宫的莫先生动怒,估计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吧。

莫流年摆摆手,“无妨无妨,我来也是一样。”

她的眼睛望着别处,说话轻声细气,只是偶然才抬起头看莫流年一眼,脸上会忽然闪过一抹稚气的笑容来掩饰陌生的不安与尴尬。

看婉儿还是局促不安,莫流年说:“没事,我们惜月宫不会吃人的,尤其是对漂亮的姑娘家。”

婉儿微微一怔,莫流年对她眨眨眼。

莫流年挑眉说:“不过,我现在的胆子却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拿惜月宫开玩笑了。”

莫流连忽有所感,也许此次遇见,说不准是劫或是缘,预感有些事情将会与这位小姑娘之间发生。

秋染阑珊,韶华暗换。

思无涯,轻轻相守江湖。

抚摸曾经的温暖,我愿归隐。

凝眸一段岁月,等待,温柔了时光,沧桑了年华。

铅华洗尽,泼墨岁月,浮生若梦几何,凝眸一笑弹指间。

记取暖香如梦,若有情,是否终会一生缠绵……

婉儿哈哈一笑,对莫流年全无畏惧,不过他们这一闹腾倒将婉儿的畏惧之心给闹了去,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第二十六章 等人

莫流年将整个小店都看了一圈后,转过头问:“婉儿,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等人!”婉儿怯生生的回答。

莫流年此时往着空荡荡的街道一阵出神,这条街上的人本来就很少,秋天天气又渐渐变冷,现在这条街更是半阵见不到人影。

坐在屋内的莫流年,被外面的光所吸引微微地转了转头。

光透过婉儿风筝店的窗户斑驳在莫流年的脸上,明暗交错的光影轻拭去了她脸上近二十年的岁月痕迹,

让莫流年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仍是木鄀风当年跳崖前见他最后一面时的天真模样。

彼岸流年,你我终成陌路,此去经年,你陪我走过那个最美的夏末,我默默的看着你离开。

你远去的背景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烟雨中,无数花朵随风而落,一袭微凉,一抹哀怨,等下一个夏末。

我会忘记悲伤的结局,等下一个夏末,也许我将重拾一抹微笑。

莫流年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希望你能等到你要等的人。”

细水的时光总是难忘,冰冻过的雪山,像静静的回忆一样。

以为站在黄昏的尽头,就可以诉说所有的黑夜。

以为把所有的经年都放下,就可以看得风轻云淡。

流失的天空里总是充满着那一丝,静美的忧伤。

是曾经落花的痕迹。还是流年里的访客。

似乎一切只待花开。便匆匆走过。

人生如萍,相忘烟水。那些锦衣夜行,风餐饮露的日子,总算到了终点。

一路上,看着掠过的尘世浮生,万千世象,皆化作梦幻泡影。

时间过得太久,莫流年似乎已经不太记得他当初的模样了,但依旧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感觉,浅浅淡淡,如同那江南烟雨,朦胧不清。

他就在那,极奇俊美,青丝散着,空洞的眼神里无一物,薄唇抿着,手脚被乌黑的铁链拴着,

只是那么清冷冷的跪着,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只是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

一动不动,竟就如同一棵树一般。

但在数年前长安月夜下,那个从人缝隙中投来一瞥的惜月宫护法,和现在重重身影后那道若隐若现的笑声。

在莫流年眼前交织变幻,最终化作一张放荡轻佻又高高在上的脸。

那张脸有着世人难及的俊美,也透着难以想象的恶意。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回忆再久一点?

自己又能做什么,真心付出换来的只是悲伤,始终再努力什么也是假的了。

就在那一刻总是会发生自已意想不到的事,难道没了过去,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再也不想说,不想看别人是对自已什么看法,一直都是这样的活着,而原先的自己又去了哪里?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莫流年的眉间,

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现在的我跟他都很好,只是时间不凑巧,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

如果,一切不曾拥有,自己的生命或许就不会如此苍白,匆匆的流年里,留给我最多的就是无奈,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想念当初的你。

婉儿长睫微垂,柔柔的说:“谢谢。”

婉儿很爱笑,也许是这个刚刚入世的孩子,并不懂得什么是悲,什么是喜吧。

他的粉嫩嘴角便常常向上一扬一扬的,天然的笑容极可爱,极干净。

这是一颗初心,静守时光。

流年往事,心中情爱,在浅笑轻叹中,已变得云淡风轻。

莫流年此刻觉得,也许自己只需怀一颗安然素心,任花开叶落循环演绎;也许揣一颗云水禅心,任时光匆匆流逝就会好了吧。

但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

也许只要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守着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寻,这漫漫人生路。

总会寻到让人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吧。

镜花,水中月。

清风,竹里影。

谁在此间百转千回,黯然神伤,细语轻叹。

那颗,禁锢在流年的心,何时才能解封。

拿着婉儿送的蝴蝶风筝,莫流年走出了风筝店。

街上人们仍是来来往往。

但绵绵秋雨洗去了街上的繁华。小贩的叫卖声微弱了,熙熙攘攘的车马少了

……这时,街上却推出了一种独特的街景

莫流年一个人,走在通往繁华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们。

到了城中心街市上叫卖声不绝,小贩、卖花女、行人,各类声音混在一起,

卖胭脂、卖茶叶、卖绸缎;所有人在你耳边大嚷,声音时远时近,人间百态。

城中热闹,从东向西,基本要一路被人挤着走。

路中央的马车中,谁家小妇回门,掀开帘子,悄悄打量一下市坊之向,被行人无意撞到,当即羞得立刻放下了帘子。

马车悠悠走过,香车宝马,惹路边人津津乐道。

其实莫流年一路上都在琢磨着婉儿的底细,但明面上还真没看出婉儿他的底细。

也对如果能一眼看出,那自己岂不是神仙了。

莫流年笑了起来,一般来说,对方不主动告知自己真身,莫流年是不会主动问的,平凡的人也是有忌讳的,为人处事还是不要问的太死才。

不过觉得她不像有恶意,莫流年若有所思。

她的眼神莫流年认真的回忆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是善良。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坏事的人。

而且人天生就是知道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

莫流年挑眉,只要她不做坏事,自己是不会管的。

莫流年对她印象很好,自己不是一个风筝就把你收买了吧。

莫流年也不否认,脑海里浮现出婉儿柔和的目光。

既然如此,这件事归我负责了。

如果已决定,就无需再把这些问题继续下去了。如果尚有希望,且相信时间带来的结果。

其实婉儿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切都好,不必追究。

让事情自己推动。这是事情本来的样子,等待自然地发生。

没必要强求苦奢知道一切的真相。

这就是莫流年的温和有礼,平时也不多话。

所以大多数的虞城商户们,对他印象都很好。

至于详细资料还是得登记的,不过要等她主动告知,这也是双方信任感的建立过程。

第二十七章 等

第二天莫流年又来街上溜达,望着宽阔的长街,街边两侧高高低低挂满招摇的幌子,缠着鲜红的布巾,亮眼极了。

每一家店铺都门面大开,圆滚滚、黑乎乎的坛子从店内摆到店外,还有伙计捧着一托盘的小酒碗向行人拍胸自荐。

烈烈酒香飘了满街,难莫流年越走越慢,走到街口,就彻底走不动了。

瞥见旁边的小巷里有一面小黄旗儿在一棵柳树下飘晃,小黄旗儿上写着一个“酒“字,走过去果然见是一家小小酒馆,

微风在街道上轻歌曼舞,过往的行人里人来人往,店里的老板娘站在关东煮店门口,正朝着自己的方向眺望挥手扬了扬,莫流年的嘴角缓缓勾起点了点头。

一位俏盈盈的女孩在老板娘身后的酒坊里,一身碧绿为主调的少女衣衫。

白色和绿色相搭,腰肢纤细,雪白长带随她走动飘飘然,垂至脚踝。她裙裾上点着荷叶,荷花,款款而开,清新无比。

莫流年进去要了酒菜,斜靠在木柱上。

今天酒馆的生意火爆,店里座位已经所剩无几,还有客人陆陆续续进店。

酒坊女儿持着竹箸敲打盘碟,唱着一首好听的小曲。

厅里极静,只有一个人悠长而孤寂的唱和,似乎生出了无形的丝,缠住了客座诸人的心房。

歌声那样安静,透出寂寞沧桑的调子,然而却是无比轻快愉悦的节拍。

莫流年安静地坐在墙角靠着柱子的地方,眼睛里有种氤氲的感情。

她歌声很静很静,静得就像深夜里一声极轻的叹息,叹息似有若无,仿佛那所有的泪都不愿被人听到。

莫流年那般静静听着,在他的温暖和律动里感觉到自已沉重的心跳渐趋舒缓,流水般以和他相同的韵律起伏,如指上一抹琴弦清音优雅,驱散这秋末最后的一点孤凉。

莫流年出神地看着,杯里的清酒一点点地撒在了自己的衣衫上。而此时沉浸在姑娘歌声中的莫流年,却浑然不觉。

有几个人正有滋有味地喝着大碗茶,有熟客,也有生人,谁管呢,曲尽各自散去,哪问来自东西。

乐韵起初缥缈悠远,似有似无,与夜色相融,似叹人生如梦,星转斗移中唯我孤寂,渐的越吹越高。

隐有欢悦之音,仿佛乍遇知音,携手同游,缠绵处低声细语,心底柔肠千百转,温婉中又带着若隐若现的哀愁,绵延悱恻,动人心弦……

莫流年将右手按住的酒壶,斟了一杯酒喝着,还不肯放手,又斟一杯酒喝下。

光年如水,有一天也许自己终会放下世俗的背囊,回到黛瓦白墙。

那时候,一盏闲茶从清晨喝到黄昏,和归来的燕子一同回忆那段云水过往罢了。

直待斟过了第三杯时,二和将筷子夹了一块红绕牛肉,送到嘴边。

拿起上的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然后微侧身。

酒色湛清如碧,像柳叶梢头的露珠般,流泻出幽幽清甜,仿佛拖曳出最后一抹夏日余韵,一饮而尽,脸颊上泛起浅浅红晕。

莫流年拉过酒壶,自斟一杯仰脖饮下;低头时,眼角闪去一滴晶莹,瞬息而过,放下酒盏。

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老板娘看到这个情形来到身前伸手过来,将莫流年的酒壶按住,问道:“莫公子这是白干酒,这样子喝会对身体不好的。”

莫流年将酒放下,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放入口中,细细品着,唇畔微笑一直不减。

接着又拿羹匙舀起一勺嫩汪汪的豆腐,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碧绿碧绿的豌豆,缓缓放入口中,斯文咀嚼。

最后拿起一旁的小碗,拿起羹匙,一勺勺喝着汤。

就这么在这个小酒馆中默默地喝过了一个时辰,桌子上的阳光已然滑落了桌沿下去。

午后的空气非常澄清,天色真青。

莫流年在街上披了一身和暖的阳光,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虞城外最热闹的一条街上。

一夕一绽一缕芳,一生一叹一痕沙。

明月落话繁,夜雨洗蓬窗。宫商角徽羽,谁许我半世风华?

踽踽独步,彳亍街头,天落红雨,卷我心头尘埃。荷醉酣,蝉痴醉,酒香绕画梁。

纤指红尘,谁料斗转星移,雨疏风骤,醉影笑惊鸿。

沧桑踏遍,谁还我流年?

莫流年喝完酒后在路边买顺便了一些糕点,瞅准空档来到了喜的风筝店。

婉儿依旧在做风筝,不过这次她很快发现了莫流年,对她微笑起来,接着又探头看了看外面,“莫先生您来啦!”

婉儿姑娘连忙请莫流年坐下,她非常谦恭地问候着。

莫流年虽不能直接了解她的言辞,但那种态度已够使莫流年清楚她的态度与真诚了,就这样随意地谈着。

莫流年轻笑点头,将糕点放在柜台上,笑着对婉儿说:“这是特意为你买的。”

莫流年坐在那里,只见得小姑娘婉儿眼圈儿红红的,似乎很是喜欢。

婉儿明显有点受宠若惊,的说到:“这怎么好意思。”

小姑娘婉儿内心的喜悦无法抑制,缓缓膨胀乃至于令呼吸都变得急促。

居然像有些受宠若惊似的摸了摸下耳垂,这才把糕点接了过来。

“你送我风筝,我请你吃糕点,礼尚往来嘛。”莫流年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婉儿。

这小丫头可能是天生嘴馋。不过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吃糕点,特别是有蛋黄的。

莫流年看着她把外面的皮和豆沙一层层先吃掉,然后再慢慢吃蛋黄。

可能是好吃的东西通常都舍不得一口气吃掉吧,总是会慢慢留到最后吧。

“那……谢谢莫先生了!”婉儿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很好看。

她右手捏着点心往嘴里送,左手搁在嘴巴下面接着落下的饼渣,不时再一仰头把饼渣倒进嘴里。这姿势,当真是绝美的。

莫流年四周看了看,“婉儿,你这店怎么没有店名?”

这是莫流年心中一直的疑惑,这个店没有招牌的。

婉儿笑着说:“有的,店门就叫‘等’。”

莫流年心中疑惑,自己这两天确实没注意到店门外有这个字。

“我怎么没看到?”莫流年问。

婉儿拿起一张风筝面,翻过背面,背面上有一个个淡淡的灰色小字,‘等’!

“婉儿,你究竟再等什么?”莫流年轻抚那一个个字,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莫流年很明白那个字有多少份量。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等待的人或事会不会到来,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每天在煎熬着渡过。

而如果明知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却还是不得不等待,那么等待就变成一件最绝望的事。

第二十八章 风水馆

“我知道您是好人,可等我想好怎么开口,再告诉你,好吗?”婉儿诚恳的说。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许在那些没有结局的故事里,好像都少了一个很认真的告别,少了一句郑重其事的“再见“。

要想把回忆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并不难,难的只是缺少一个认真的告别。

也许当真正地爱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

可当热恋之际,得失之心最重,疑虑尤多,哪怕对方随便一说,

也许是看在情分分上不肯发作,表面上看不出,实则心实鄙薄。

自心酸悔恨当初,不应失检,致后来遭轻视。

如果那个人不在乎她,那个人不会为她哭,为她笑,如果那个人不在乎,

她就不会让自己变得如此敏感而脆弱。

她的心事,莫流年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说。

她的纠结,莫流年也不是不知道,莫流年只是假装看不见。

她的无言以对,莫流年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讲出来。

莫流年见婉儿不想说,就也不再继续追问,寒暄之后也就要施然离去了。

莫流年寒暄了几句后,就要告辞。

小姑娘婉儿跟着莫流年后面,也一路地走出来,婉儿一再把眼睛对她望着,意思叫莫流年多坐一会。

莫流年含着微笑,只当不知道。

婉儿只得说道:“莫先生何不坐一会儿?“

莫流年微笑着回答:“今天不早了,急于要回去,过日再来谈罢。“

小姑娘婉儿有些惆怅着说:“惜月宫也是这样忙吗?“

莫流年回头对小姑娘婉儿一笑,说道:“说忙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说不忙呢,可也没有坐着谈天的功夫。“

婉儿道:“不是留你闲谈,我有一桩事和你相商呢。“

莫流年停住脚,便回转头问道:“什么事?“

小姑娘婉儿被她这一问,倒说不出所以然来。笑着低头想了一想,说道:“暂且不说,明天再谈罢。“目视着流年的后影,姗姗而去。

没有苦涩的泪水,也没有遗憾,离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即将是一场告别。

带着微笑远离,是最幸福的一种离别。

所有的不舍,留给等待的那个人。

一天将尽,离别之后,明日的他们还会相见吗明日,也许是天涯之遥。

有缘有份是相逢,无缘无份是匆匆,匆匆一别有些人就是一辈子。除了最后的思念剩下的只是人生。

为什么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在未来预知的重逢里,也许以为总会重逢,总有缘再会,总以为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

却从没有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的一声叹息。

小姑娘婉儿恍惚静伫,清影里,似有窗边的老风铃,清音缭绕。

那风铃声,似乎装满了豆蔻之年所有的欢乐。

也许再见不是永别,再见是为了更好的珍重,也是在心里留下一份期许,去路漫漫,且看且行,来日方长。

初识时那么亲切,而分别的时候可能连声再见都来不及好好说。在相逢的地方告别,不知有谁就此丢失在生命里。

婉儿抬头处,睁大双眸,寻觅那笑,挂在风筝店门口的那老风铃,心里竟浅浅漾起了碎花。

柔软再次从发根处外溢,眼眸,指尖次第滑落,轻风徐徐,素衣清颜。

远方的家在瘦长的时日里,追逐着古人的乡愁。

莫流年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明悟到,其实一生中跟很多陌生人擦肩而过自己其实是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的。

想自己可能这辈子可能也没有再与他们有见面的机会可了吧。

但是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会发生很多故事,或许自己在不经意间就忘了,或许自己也不会时常想起。

但每次想起这些故事时,莫流年都会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没有那么糟糕。

莫流年不知不觉间已然来到了风水馆。

这风水馆乃是惜月宫的办公场所,由于宫中所有事情都交给李一笑来做了。

而自己乐的清闲,如果宫中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就在这城里的风水馆里住下了。

小半仙见莫流年回来有些差异,也知道莫流年升为堂主,还回来做什么,所以开口问道:“怎么,堂主大人,还回来我这小小的风水馆做什么?”

莫流年摇了摇头,将双眉紧蹙少年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又看了看小半仙,叹了一口长气半晌才说话。

莫流年说:“我喜欢这里的生活,所以就把事情都交给副堂主去做了。”

小半仙见莫流年他说着这话,还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之极,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莫流年,他万万没想到莫流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半仙翻翻白眼,不由鄙视的说到:“你就因为这个,就回来了?”

莫流年被呛了一句,面色便有些绷不住,沉了下来。

小半仙反倒似见了可乐之事,面上又得意起来,却也只哼哼两声,未有出言。

莫流年没好气的说:“那我该因为什么?学你拿着镇妖符去当那个所谓的堂主吗?我不会啊!还是这里乐得清闲。”

小半仙无言以对,低了低头,又抬眼瞧瞧莫流年,才勉强扯了嘴角,重新恢复脸上的笑容。

也许一个人在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

小半仙斜斜靠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对莫流年抛了个媚眼:“算了,莫流年,我今天想吃红烧肉还想吃糖醋鱼。”

说实话,面对婉儿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莫流年是狠不下心的,而且自己一向吃软不吃硬。

莫流年也懒得跟小半仙啰嗦,卷起袖子就去后面厨房。

后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的正中央种着一颗大枣树,一共四间房,三间住人一间餐厅,

还有一个灶房一个杂物间以及一个小马棚,马棚里有一头有着半人高的红色小马驹,这就是惜月宫的办公场所了。

莫流年进灶房前看了眼南边那个永远关着门的房间,莫言那个挂名堂主一天到晚在房间里捣鼓也没见他捣鼓出什么名堂,这两个堂主,完全两个极端。

莫言,号称天命先生,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半仙,用莫流年的话说,那家伙能算人算鬼算妖算魔算尽天下事。

只是很多时候他都惜字如金,总说天机不泄露。

但其实只有像他这样会奇门易数的人,会通晓万物之理,会从复杂的天机里算出那些事情的发生,也才可以像他这样子用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一件大事。

记得有一次宫中议谈,莫言却是惜字如金,偶尔还做出看屋顶的动作。

这样的小小举动,似乎给了众人压迫感。

他不作任何臆测性的发言说,八大门派会在今晚进行围攻,我们可以设伏,同时散发出一股不容他人置喙的气势。

结局就是伏击很成功,八大门派精锐殆尽,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可与惜月宫可以抗衡的门派,从而掌握了大量的地盘与城池!

莫流年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这位奇人异士,这也是莫流年愿意回来的原因。

但是如果莫言不主动说,想从他口里撬出一点信息都难如登天。

第二十九章 值

莫流年亲自下厨,站在灶台前,一把专业的刀法上下翻飞,切出来的肉薄如纸韧如丝一盘肉下锅整口锅滋啦啦发出令人腿软骨酥如同高潮振颤般的炝锅声!

热辣,鲜香,如果从空气中吸吮着香味儿,将会如痴如醉,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半个时辰后,三菜一汤就上桌了,有荤有素色泽亮丽一看就让人十指大动,莫流年高声喊:“吃饭啦。”

几盘素菜就上了桌。红扑扑的红烧肉,金灿灿的糖醋鱼,新鲜的糖醋排骨,还有一盆香浓柔滑的杂丝蛋花羹。

菜的火候控制地刚刚好,黄金璀璨,外酥里嫩,刚刚端上桌香气便四下溢开。

色味香浓,做得也非常精致漂亮,叫人食指大动。

一阵阵浓烈的香味从餐桌扑鼻而来,一到桌前,小半仙惊呆了,多丰盛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从莫流年摆放好碗筷,将羊菜摆放在几案中间后,小半仙眼光就没转移过。

眼前香气扑鼻的肉,味蕾被强烈刺激,不由自主分泌着唾液。

小半仙麻利的窜了进来,拿起碗筷对莫流年说:“莫言正在紧要关头,我们先吃。”

小半仙素婉儿欢食肉,加之此际腹中空空,这一见托盘中的红烧肉的白嫩,自是食欲大动,兴奋地一拍手,

抬手便很有些迫不及待地夹起嫩嫩的红烧肉,蘸了下小碟子里便往口中送去,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叫着好。

“看看这个红烧肉红扑扑,亮晶晶,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小半仙夹起一块红烧肉,红烧肉颤巍巍在她的筷子上。

吃吃红烧肉要趁热,不然就没那么好吃了,小半仙第一口抿到肉皮,用牙齿轻轻往下纵切,下面一层是肥肉,绝对肥而不腻,再下面一层是瘦肉,入口即化,下面又是一层肥肉,紧跟着又是一层瘦肉,层次分明,又不见锋棱。

小半仙一下就喜欢上了这碗红烧肉。“这是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这个红烧肉做的真不错,色泽红润,口味浓郁,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真是百吃不腻。”小半仙一遍吃着一遍赞不绝口的说。

色泽黄的金黄,汤汁红的艳丽,肉质白的娇嫩,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犹如一道美味佳肴,令人回味无穷,微风透着清香,那是细心的调味的杰作,令人喜悦!

莫言经常不出来吃饭,莫流年也习惯了,当即也坐了下来。

小半仙尝了口糖醋鱼,厨艺完全在线,小半仙仔细瞅了瞅莫流年,眼里全是笑意,说:“值。”

松,脆,香,嫩随着脆脆的表皮在口中微微作响,小半仙的脸上更是显出十分讶异的色彩,甚至还满足地轻眯了一下眼,也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咬下去,在口中细细的品味。

有咸味、有甜味,有酸味,各种味道几近完美地搭配在一起,又各有体现,尤其是外面那层金黄色的鱼皮,更是令人食指加倍大动。

另外一盘糖醋小排溜得焦焦脆脆的,骨头可以嚼碎了,咂吧出滋味儿,醋溜白菜的芡汁儿兑得浓浓的,汤里鲜嫩的丸子里打了菠菜泥儿,像碧绿碧绿的翡翠球。

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排骨,放在嘴里,那浓郁的酸甜裹着酥脆的排骨,太美味了,真让人欲罢不能。

还有那香喷喷热乎乎的鸡蛋汤,香菇猪肉馅儿的大个馄饨,汤里还洒着紫菜虾皮儿以及切的细细的葱末和新鲜芫荽。

喝一口汤,一直暖到人心尖尖上,咬一口皮儿薄馅儿大的馄饨,香的人直能把自己舌头吞下去。

莫流年刚想问什么值,小半仙已经抢先开口:“一个月十两银子,值。”

小半仙和莫流年之间的闲聊并没有影响他的狼吞虎咽,

莫流年差点被饭噎到,一个月十两银子,他的月俸确实是十两银子,不过经过一番思量下,为了这十两银子自己还经常要为惜月宫出生入死,甚至身陷险境,莫流年觉得自己只值十两亏大了,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有时间,莫流年都会去婉儿的风筝店里坐坐,两人也越来越熟稔。

有时候,最亲密的人往往带给莫流年最大的陌生感,一种惊诧的陌生感。

只有当自己无限接近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这个人与自己的距离是多么遥远。

婉儿同样在这陌生的环境,对陌生的莫流年,心中既忐忑又不安,同时又有点小小的期待。

店里的生意比她想象中要好点,但也只能维持生活,婉儿却不以为然,她本就志不在赚钱,始终日复一日安心的坐在店里做着风筝。

婉儿到底是为了何种目的,一直忍耐着生活,日复一日的生活。

一切看似没有任何希望。

没有希望来她边的世界,没有希望来自身边的人。

岁月不能停下脚步,时光没有回转的理由,莫流年在秋去冬来的季节里,再次感悟自己的人生。

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里,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曾经,在记忆里寻得一片永不掉色的回忆。

其实人生,起初很简单。

看着秋风扫落叶,等着白雪皑皑纷飞的雪花,盼着春暖花开。

莫流年在感伤自己的年华随风飘逝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拥有当下的生活而满足欣慰着。

而婉儿的生活一直很简单、很平凡的活。

这日,莫流年坐在婉儿身边,看着婉儿认真的做好一只牡丹风筝,才缓缓开口,“婉儿,你可以告诉我,你等了多久了吗?”

婉儿抬起头,目光渐渐飘远,终于,她幽幽的说:“记不得了,可能有三年多了吧!”她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掩藏不住的落寞。

曾经,他们在桑林里见面,斜阳草树,云水相依;

曾经,他们在小楼上相爱,夜半无人,缱绻缠绵;

曾经,他们在淇水离别,长亭短亭,晓风残月。

这些美丽的画面就在他心中,只须微微转念,就能成为思念的俘虏。

“是在等人吗?”莫流年问。

“嗯。”婉儿轻轻应了一声。

“是在等一个男人?”

婉儿又‘嗯’了一声

夜深人静心已碎,相思浮沉为谁醉?千秋一场梦,问情为何物。

借不到的三寸天堂,相思的债谁又能偿。

泪千行,湿红裳。

想起那些曾经的曾经,倍感凄凉。

纵然陌上,月依墙,情难忘。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尘缘难尽,半池古韵。

荷本无心,落尽前尘。

宁将心事掩,不与外人谈。

第三十章 逛街

都说红颜祸水,其实红颜最是痴情,莫流年就看到过很多伴侣,他们恩爱缠绵,形影不离。

世间女子,谁都愿是那醉心的红颜,倾一生的柔情,温暖那个懂她知她爱她疼她的人。

若可以携手并肩,又何苦要冰冷擦肩?若可以相濡以沫,又何必相忘于江湖?

也许最美的风景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最美的陪伴,不是朝朝暮暮,而是心灵相守;擦肩而过的缘,却留下永恒的瞬间;

无需语言,那眼眸里诉说着千般的缠绵;无需回眸,那身影依然是心中最美丽的风景。

情意里的怨,怨不得天地,怨不得苍生,怨只怨冥冥天意。

只是若没有那一场相遇,没有那一场机缘巧合的相遇,也就没有琴剑和鸣的相许。

纸墨香砚,唯情难诉。

缠缠思绪,丝丝牵念,款款风姿,柔柔缱绻,都在这一世倾情中勾勒出了一抹艳若惊鸿般的容颜。

携红尘缱绻,许一生爱恋,倾一世欢颜。

这时,也就不会把此刻里的清雅,当成眷念的诗而日夜在心口呓念。地老天荒了亦不愿割舍。

在这个落叶纷飞时刻,眼前的这个人在等着那个人,等他把最温暖的爱恋,用最多情的话语,雕刻出他们诗一样的清欢和浪漫。

也许他们今生,彼若不离,此便不弃,愿意一生跌落在似水的柔情城池,守着天长地久的情意,纵使海枯石烂,情缘依旧葳蕤美丽吧。

蜿蜒的琵琶声,缭绕在虞城的街道,仿佛在倾诉着人间这神秘的爱情。

两性相依,两情相爱,本是红尘里一道亮丽的风景,这里风景独好,只是因为,这片风景里有了你和我这段美丽的邂逅。

痴情的路,是否也如这曲折的琵琶声,充满哀怨,痛到无言。

莫流年看着眼前走过的婉儿,心疼的拉住他的手,婉儿一见是莫流年就微笑起来叫了声:“莫先生。”

说着,偷瞄了莫流年一眼,见莫流年望了过来,便睁着眼大大的朝莫流年眨了一下,之后便迅速瞟了一遍左右,

莫流年此刻也朝那婉儿眨了一眼回礼,随即飞快垂下嘴角,一脸乖乖的老实状,

瞪大了眼睛,眼里盈满了笑意的莫流年,没忍住笑出声,不由得打量婉儿,似乎觉得她刚才很有意思,眉梢眼角全是细细悄悄的笑意。

莫流年走到她们面前,双手支撑在柜台上,“走,今天不做风筝了,去逛逛街,给你们买身好看的衣服。”

想到这里,来莫流年又笑起来,这笑容落在婉儿眼里,觉得既陌生又奇怪。

婉儿眼神离合,贝齿细细咬着嘴唇,仿佛暗怀着一种有趣的秘密,偷偷隐藏着,独自愉悦着,眼角眉梢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娇媚,有一点坏心眼,还有一点淘气。

“嗯?”婉儿一愣,“可是……”

思量后,婉儿抬起头,愣愣的看着莫流年,眼眶发红,目中隐隐泪光,激动的望着莫流年,满眼的开心,再不肯把眼神移开。

莫流年先是眼神中带着微笑,然后柔柔的望着婉儿,清丽的面庞浅浅而笑。

跟着莫流年这些日子,婉儿知道这家伙虽然外表放荡不羁,但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做无用的事,他突然这么做,这其中一定有意义。

只是还没等到婉儿开口询问,莫流年就开口答道:“你天天在这里等着撞大运,倒不如主动出去走走,缘分可不是等来的。”

等婉儿同意之后,莫流年拉着婉儿一起走出了店外。

两人拉着婉儿的手走在热闹的街上上,婉儿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对四周让人眼花缭乱的繁华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莫流年与婉儿走过转弯的地方,有一家小花店,便在花店里买了一盆鲜花。

抱着一大捧百合的婉儿,在满天清辉下,但见花白似雪,中人欲醉,她抱着花儿,转眸一笑,一双眸子却比阳光更加醉人。

买了花之后,又复身由西头走过来,看到一扇黑门外,的一片敞地上,有四五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那里打钱,吵吵闹闹,揪在一团。

此时婉儿脸上都快笑出了花,尤其是看到小孩们嬉闹,一个个开心活泼的模样,更是欣喜甚是可爱。

莫流年见机生意,背着手,拿了藤杖,与婉儿站在一边,闲看他们哄闹。

看着这群孩童婉儿的内心不由想着一些事情,

念念碎,多少盛开到荼靡的如烟往事,如今,自己却早已散落在这虞城的一角,斑驳了流年,老去了光阴,也消瘦了容颜。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

也许宿命的安排,可能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你的殇,

而今,低首再续一曲离歌,流年浅唱,为我们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

伊人一方,烟水茫茫。

岁月荏苒,覆盖了过往,那时青春留下的旧梦,却扰乱了红尘烟雨,

摆落了点点红叶画清秋,歌唱了岁月如斯,人生似梦的年轮,

在老去的故事里演绎一场场悲欢离合,衍灭了了多少回忆,微凉了多少时光不在荏苒。

莫流年见婉儿黯然神伤,不由得对婉儿说道:“婉儿,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裙子,我们去衣店看看吧。”

“翠芝坊最近新出了一款非常好看的衣裳,大红丝绒窄袍上面罩一件大红丝绒小坎肩,这一款的式样有着极为好看的大蝴蝶”

“款式极为别致,底下那条窄裙,式样更是闻所未闻,料子甚是柔软薄呢。”

莫流年说着说着就不由得幻想起来,如果婉儿换过了这身漂亮衣裳肯定会出尘脱俗,气质那是没得说。

婉儿柔声说:“不用破费了,我够穿的。”

莫流年刚要说话,突然前方乱了起来,两个男人发疯似的朝这边跑来。

跑在前面的那个人长的倒还不错,不过眼中全是惊慌,他接连推开了几个挡路的行人。

这条路相当笔直,此人开始感到呼吸急促。

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剧烈的乒乓声响。

他边跑边回头一看,路边老人的脚踏车已被推倒,而推倒脚踏车的,就是刚刚在后面追自己的那两个男人之中较年轻那位。

他们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避开正想扶起脚踏车的老人,朝自己追来。

“别跑,你这个小偷,给我站住!”跑在后面的中年人显然体力已经快跟不上了,腆着大肚子气喘吁吁,也难为他能跑的这么快。

莫流年看向自婉儿,他想瞧一瞧身边这位可爱的婉儿,想知道他喜不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类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小偷

婉儿也抬起头,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微微碰撞在一起,她捂着嘴巴,仿佛不确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了,这一切是否确实不是梦境!

婉儿此刻含着水光得眸子睁得那么大,心中的喜悦像午夜烟火般绽开……余音震耳欲聋。

仿佛长久于夜间行走,终于窥见一角天明的微光,激动、开心、想哭……重重情绪叠加,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婉儿愣过之后,仿佛眼前绽放千万朵烟花,一颗心喜得几乎跃出胸膛,不知自己脸上早笑得有眉无眼,起身向前,走向他。

我的世界你来过,你的脚印在我心里开满了花,花间清露上的晶莹,闪烁着缘分的天空下你我不经意的相遇,花开不为倾城,曾经只为你轻轻摇曳,如今只为时光默默绽放。

她也笑了,从心里欢喜出来的笑。

大概是因为她平时不太笑的缘故,所以笑起来又是一种分外的妩媚,嘴角俏皮地往上微翘,露出一排白玉似的牙齿。

原来是个小偷!莫流年没有阻拦放开了婉儿的手,故意迎向年轻人,

莫流年此刻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婉儿脸色变化。

婉儿快了脚步迎向他。她此刻只想,与他快些与他相遇。不知是过分郑重还是对她迟到不满,他连翘一只嘴角笑都显得吃力。

曾经以为不舍的离别,到最后只是时间教会了她一种无可奈何。

想的太多,人生也就一次,这一刻,婉儿只想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莫流年突然发现,他神态里有很是不对劲的意味;他的冷峻与热切都是意料之外的;莫流年对下一步会发生的没有了心里准备。

在追敢小偷的那中年人此时一声暴喝,手中一扬手,一掌拍出,把小偷少年震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快让开!”年轻人对着莫流年大叫,但莫流年却置若罔闻。

前面的年轻小伙飞起一脚踹向那名小偷,跑向前的婉儿想要阻拦他们,突然脚被绊到了,登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转眼那名小偷已经尖叫着被打的鼻青脸肿。

流年转,山水遥。这滚滚万丈红尘,太难走,从踏上初始,注定,便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小偷找到两人空档像脱弦的箭,瞬间射了出去。身后两人还在追、在喊。

这种场景,像极了追逐猎物的猎人那粗犷强悍的场景!

他们两是看准猎物的猛禽,那小偷是惊慌得四处逃窜的小动物,看来是别想逃过他的利爪了!

莫流年皱了下眉头,伸手欲拦。谁料不动则已,这一动,本来想看热到的人们,很快的就为了过来,竟然都想凑热闹,小偷加速逃跑眼看就要撞上了莫流年!

就在要撞到莫流年的一瞬间,莫流年灵巧的一个反手,就将年轻人摔了出去!!

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摔了个狗吃屎,浑身骨头都要被摔散架了,挣扎着想起身努力了几次都起不来,这时突然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了他。

年轻人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抚平了他身体的伤痛,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惊喜的眼睛!

此时他非常喜欢她这样不出声地、悄然地来到他身边。

她把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给他很大的安慰。

但是,已不能完全冲刷掉他心中重新又泛起的惆怅和苦闷了。

过去那些向往和追求的意念,又逐渐在他心中复活。

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伤痛,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消失的伤口,都会在这双温柔的手掌里,慢慢地得到抚平。

“是…你…”婉儿和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

只有那梦永远陪在他的梦里。只有那美好的梦境中才会出现的感觉,她轻轻地抚摸他的头,轻轻地吻干自己泪痕,柔柔的抱着自己安慰着他,用它特有的方式抚平自己心灵深处的每一道伤痕。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来的时候,往往打得你措手不及。

年轻人从未见过婉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婉儿等了这么久,那高大而无奈的背影依旧定格在婉儿记忆的深处隐隐作痛,疯狂的思念让时间停下脚步去追逐。

带着一丝的凄凉和感伤让双眸再一次模糊,为什么?那份记忆的惆怅时刻萦绕在唇边的空气里,处处弥漫着你的气息,想挥去,想逃避,突然发现只是在欺骗自己。

疲倦时在想,让风带走自己莲香的思绪,让雪花沉淀我心灵碎语的浮起,让缠绵的雨洗去那无奈而真实的记忆……

莫流年看着婉儿的神情,立刻意识到什么,她来到婉儿身边,指着那个年轻人,“这个小偷……不会就是……”

实际人生也差不多是这样子,莫流年知道,微笑的人可能是在掩盖心中的伤痛,哀愁者也可能隐藏或忽略了自己的幸福,更多的时候,是忧与伤的泪水同时流下。

婉儿抬起头,用眼神制止莫流年继续说下去。

也许这世上,这阡陌红尘之上,总有一个人,可以解开积郁已久的心结;

总有一个人,会实现所有的梦;

总有一个人,会抚平内心的伤痛。

婉儿不在意他的过去,因为此刻她要给他一个美好的以后。

莫流年看向那人挑了挑眉。

这时失主也赶来了,紧接着又跑来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失主是虞城的富户王员外,小半仙曾帮他看过家宅风水,也见过莫流年知道他是什么人物,见到替他挡住了小偷,一边擦汗一边说:“谢谢莫先生和这位小姑娘了。”说完上前就给了小偷一个耳光。

那两个小厮也卷了袖子就是上去动手。

婉儿一见立刻挡在小偷面前。

两人见到小姑娘就要把这女孩狠狠地推开。

“狗东西,敢偷老爷,看老爷不把你送到衙门扒掉你一层皮。”王员外恶狠狠的说。

看热闹的人人都等着看好戏:福生堂的王员外家大业大,有在外当有当校尉的叔伯,有在城当师爷的表亲!

家里还养着狐假虎威的家丁,福生堂掌柜的在大街上跺跺脚,半个虞城都哆嗦,公然抢他的钱袋,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此刻婉儿看向莫流年,用眼神向她求助………

第三十二章 苏铭

莫流年受不了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走到小偷面前,冷声说:“偷得东西呢,给我。”

小偷在莫流年和众人的威压下,瑟缩了一下,不自在地偏了偏脸,他的嘴角有血迹,一只眼眶已经开始发青,样子狼狈又好笑。

莫流年发现这人的眼神竟躲躲闪闪起来,似乎不敢正视婉儿的眼睛;莫流年觉得奇怪。

这人苦笑着,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扫了众人一眼,当他看到脸色惨白的婉儿时,他鲜血模糊着的双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舍和心疼,随即,他就扬起了头。

他一直以为,人长大了之后就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没脸没皮地大声号哭,因为人人都要面子,谁没有点羞耻心呢?

成年人就算再悲伤再难过再痛苦,也只能晚上缩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用被子蒙着头,默默地呜咽。

但今天他知道了,不是这样的。

原来一个人到了最伤心最绝望的时候,是不会顾及尊严这回事的。

这人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都是碎银子。

被莫流年的一句呵斥,眼见婉儿面色不满,锐利的目光扫射了过来,

那人心思转的极快,立刻转了口径,放下身段,软语赔罪起来,言语恳切,一副认错的样子。

莫流年将荷包交给王员外,这时莫流年也开口了,“这小偷是我旧识,不知王老爷可否网开一面。”

莫流年这一句,是因为看到了婉儿,就那样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所以不得不给这人说说好话。

王员外一听立刻说:“原来是莫先生,那这件事就算了,反正荷包也找回来了。”

莫流年对王员外拱拱手:“多谢。”

王员外对小偷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这次有莫先生保你,下次再被老爷我逮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婉儿见此情形,看到气愤婉儿想要冲出去莫流年强行地拽婉儿手臂,

被站在身边的莫流年拽住,并喊了一句:“不可。”

婉儿才不甘心的放弃。临转身时还不解恨的,狠狠回头看了一眼莫流年,脚下生风的往回那人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小声嘀嘀咕咕的咒骂着莫流年。

王员外带着小厮离开后,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就四散了。

婉儿对那人说:“你叫什么?”

俯首这人身边的婉儿颤抖着说出来那句话,莫流年多少也能看出点门道。

说实话婉儿心里并没有什么不痛快,只是突然觉得时光短暂,

早知今生,他们会注定相遇,可是天意往往不是顺人心意,此刻的相遇真是无言以对。

或如果早些相遇他们或许就能一起再多拥有一个春天,多共度一个夏天。

小偷抬起头,看着婉儿,这依稀的身影熟悉的眼神,他有些恍惚的回答道:“苏铭。”

也许,大概是因为,一个刚内心柔弱,一个刚失去太多血,都比较虚弱的缘故,所以,一个说起话来,语气里多了几分依赖,一个说起话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

“跟我回家,好吗?”婉儿小声问。

苏铭的脸色很阴沉,头发凌乱,显然他过的非常不好。

他没有表情地看着她,眼睛里的冷酷让他显得有些陌生。

苏铭抬头起,直视着婉儿的眼睛深深的望着。

苏铭就看着婉儿,目光里都是疑惑,他问:“为什么你们要救我?我是不是认识你?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面熟!”

此刻莫流年觉得很失望,在失望当中,却又好像说不出口来。

好几次要开口,但当婉儿走近身来的时候,莫流年却又欲言又止。

婉儿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看着苏铭,“跟我回去。”

苏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但他还是点点头。

鲍仁文寂寞地走在大街上,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倒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觉得轻了,又觉得空了。

婉儿扶起苏铭,苏铭很安静的跟着她往风筝店走,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每一次,她投向苏铭的眼神,或者一个回头,都能让他欢喜很久。

苏铭想问她许多问题,却怕一开口,她就不见了,宁可这样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婉儿这时望着莫流年,不由得问到:“莫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等着谁,而且今天会遇到的?”

莫流年却显得颇为开心,弹了一下舌头,露出戏谑的笑容。

婉儿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仔细一想,才想到从前莫流年每次想到无聊玩笑的时候,也会露出类似的笑容。

苏铭依旧低着头,瘦弱的身子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此时听到此话忽抬头,飞快看了莫流年一眼,目光中满是戒备和敌意,然后又低下头,就是不说话。

莫流年笑了笑,“看你一直在等他,我就拿着你的风筝去问了下莫言,他可是能看透天机的,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当然不值一提。”

婉儿微怔,旋而慢慢地点头,目光渐渐溢满悲伤,凝重道。

注意到她的犹豫和为难,莫流年把眼光移向远处,仍然浅笑如常,但眼波流转,出现了一丝落寂和失望一闪而过。

说到这里,也就都明白了,苏铭脸色惨白成一片,手指紧紧攥着桌巾。

莫流年看着婉儿的脸色,轻轻一笑。

或者,婉儿她真的找到了一些她想寻找的痕迹,那双眸子里,很少出现过那么多躁动的情绪,似惶恐,似不安,似犹疑,还有隐约的若惊若喜,不可置信。

莫流年一怔,再望向身边的少女,只见她也偏头看着自己,唇角一丝弧线若有若无,但笑不语的神色,只是眸心微敛,分明写着感恩之心不容置疑。

而此刻的苏铭神情怔忡,仿佛在听,又仿佛没在听,僵直地走着,双手冰冷,直如冰块一般。

也许每个女孩子要想忘记喜欢过的男生都很难,哪怕对方伤害过你,也许对真正喜欢过的人,永远都讨厌不起来。

我所喜的,皆为她所喜,而他所喜的,正是自己所喜。

这世上再无一人会那样明白自己,正如这世上再无一人会是他。

第三十三章 小屋

突然婉儿警觉地看一看周围,对莫流年望来。

莫流年忽然看到婉儿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就好像是忽然之间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仿佛想到了什么,婉儿的脸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如一枚利刺扎入了心底。周围一片沉默,意外的场面措手不及,谁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明明是温暖的白日,她却觉得阵阵发冷。

甚至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若是要说的话,那是种终于要抓住的狰狞。

婉儿压低声问莫流年:“你还知道什么?”

婉儿问完之后,一时间寂静无声,没有半点声音。

连周边的的商贩叫卖声都仿佛听不见了!

眼色隐忧重重,他的手心丝丝沁汗。

或许没过多久,但婉儿感觉却无比漫长,每一分都像煎熬。

他不曾抬头,怕自己的目光会泄露心思,而是死死盯着膝下的玉石地面。

她的脸庞越来越难看,难得出现了那样近乎透明的苍白。

她略略放低了声调,但一字一字,依然有力。

虽然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露出太多,但语调的嘶哑已经泄露了真实的情绪。

似乎感觉到他口气不对,心里也有些紧张。

莫流年看她的脸色,轻轻一笑,换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想知道啊,求我啊。”

婉儿虽然知道莫流年可能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仿佛也看出莫流年无所谓的样子。

等于这事情都是个哑谜了,也许这些对于莫先生来说也无关紧要罢了,

只是默然与世无涉,但莫先生对于自总是有过帮助的人,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一大好人吧!

婉儿一直以来从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既然现在已经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她现在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只想简单的生活。

此时莫流年的眸光,落在婉儿紧握的双手上,笑容更加灿烂。

正所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如果说相忘于江湖是一种最佳的境界,那么婉儿为自己找一个人生的目的,她便已陷入了自己的心结当中。

婉儿见莫流年这般说话,完全是一点高人风范都没有,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可是急忙之中,又气不打一出来来,气得满脸通红,只是叹无声的气,满头黑线,心想怎么莫先生是个这么样的个人……

没关系,这些事情都没关系,不重要。

千万人之中的相遇,不能太早,也不能过迟,直到握着彼此手的那一刻才恍然,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只要知道自己等到了他就够了。

曾经迷惑于是该相信,还是不相信;纠缠于若不能善始善终,是拥有后再失去,还是从未拥有更好;迟疑于此生只为一人等。

回到风筝店,莫流年将婉儿拉到一边,看着那个一脸颓废坐在一旁的苏铭,不确定的问:“婉儿,你真没看错?这个人真的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婉儿点点头,“莫先生,他就是我要等的人,我很确定。”

婉儿看着苏铭笑了起来,莫流年从没看过婉儿笑得这么开心,她突然释然了,爱一个人,或许真的没有对与错之分,只希望苏铭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配的上她这份痴心。

莫流年叹息,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即便是明日生死也无常不知,那又有什么顾虑与多想的呢~?

想太多反而迷惑,年幼之所以快乐开心不正是因为不会想太多更没所谓的顾及么?

把握与珍惜眼前的才是重要的,面向阳光,黑暗自然在身后不是么?不去做什么都不能解决,而想也仅是空想。

生尽欢,死无憾。

风筝店的格局和风水馆一样,离窗子右边有个楼梯,楼上是修理风筝、与住人的地方。

而铺子左边是一连气三个小铺子,紧靠婉儿风筝铺子的是个卖古玩的。

古玩铺子溜蓝灰色店铺,是一窗一门的格局,里面分成里外两间,外间摆货,内间是个雅座,只有大买卖的客人,才会被请进去品茗细谈。

古玩铺子在上头悬块金匾,有的还挂着个幌子。

比起地摊,这里相对高端、正规一些,闲人比较少,来来往往的多是专业收藏家或买卖人。

风筝右边是个装存货的仓库,门前放着两辆马车,人们出来进去的往车上搬货。

楼下面是店面,此时三人来到楼上婉儿的住处。

这里只是比风水馆更小一点,笼统只有三间房。

婉儿忙碌的为苏铭整理房间,而苏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就像个摆设。

房间里突然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莫流年从他的座位上慢慢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了半个圈,来到婉儿的面前。

莫流年这时有些发现,疑惑的走过去,来到一间小小的杂物间门口。

他轻手轻脚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往里面瞄去,看着里面的场景。

莫流年从门缝里看去,就看到三只一模一样的风筝。

莫流年没见过这么奇特的风筝,看这风筝的骨架,风筝面应该两个人手牵着手。

说是一模一样,其实只是骨架一模一样,左边的一只明显最旧,风筝面已经破烂不堪,中间的那只虽然风筝面还保留完好,颜色都已经褪掉了,变成褐黄色。

莫流年正在出神之际,婉儿走到两人身边,轻声说:“莫先生,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听到声音,莫流年动作一滞,转头看向门口,婉儿正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此时刚刚开口说话的婉儿,正发愣地看着莫流年。

婉儿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垂着肩膀,有些奇怪地微笑着,带了一副慌张恐惧与不知所措的神情。

恐惧,没错,正是恐惧,不折不扣的恐惧,不单是因着眼下的迷茫,更多的则是因对将来的疑惑与担忧,

那一幕幕的“往事”再次狂乱地涌上了心头,生生婉儿显单薄的小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如雪。

远处的婉儿,此刻,眼睁睁的看着莫流年偷看的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第三十四章 命中注定

莫流年刚要拒绝,转念一想每天回去都是自己买菜、做饭、清扫环境,用这双勤劳的手,让他们吃饱穿暖,能少做一顿就是一顿吧!

莫流年干脆直接说了声:“好啊!”

莫流年也好意思白吃,没有跟着婉儿去厨房帮忙,桌前莫流年和苏铭面面相觑。

只见,莫流年胸有成竹,跟平常一样带着灿烂的微笑,一点儿也不紧张

莫流年啧啧说:“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而此时苏铭,如同一块纯正的石头,不善言辞,说话不像个豪气的男人那样爽快。

看样子,苏铭到现在还是完全不在状况里,他问:“为什么你们要救我?”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苏铭就胆小怯懦,到现在也是,永远比同龄的小孩胆小,害羞一点。

莫流年笑笑:“不是我们救你,是婉儿要救你。”

苏铭闻声,面色一怔,脸上也浮现出来一些复杂的表情。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我觉得她很面熟?”苏铭问。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去了,那个女孩到底是谁,是否是回忆中遗忘的某个人?

这种感觉,明明是刚认识不久的人,身上却带着属于自己熟悉的感觉,当看她的眼睛时,感觉不是相遇,而是久别重逢。

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苏铭很仔细的看过了,觉确实得很眼熟!

那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混沌如同泥浆一片的脑子里面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苏铭当时心中猛地悸动,自己细看回想时,那姑娘年岁不大,眉宇间却见风霜之色,可她的五官精致清丽之极,举手投足优雅从容,并且……越来越觉得似曾相识。

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种明明认识却记不起来的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受!

而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换来的又是什么?

就在那一刻发生了自已意想不到的事,难道因为过去的某些事情,而现在就是变成了这样的结果吗?

再也不想说,不想看别人是对自已什么看法,而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活着的。

莫流年掸了掸袖口上的灰尘,神秘兮兮的说:“或许你们是上辈子认识的吧。”

莫流年看着苏铭想到,如果去往一个地方,感觉似曾相识,那一定是前世的故乡;如果见到一个人,感觉相见恨晚,那一定是前世的恋人吧。

见美味佳肴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上桌子,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美味!

啊!麻辣、酥脆、酸甜、软绵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真是太可口了!

莫流年津津有味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碗色泽鲜美、味道爽口的风味小吃就被我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那独特的味道还久久地在我的舌尖徘徊。

看着碗底里残留的汤汁,真是意犹未尽啊,于是莫流年又再吃一碗……

婉儿今天很高兴,做了五菜一汤,她的厨艺竟然出奇的好,莫流年一连吃了三碗饭还没放下筷子,还诚恳的高薪聘请婉儿去风水馆做厨娘,惹得婉儿直翻白眼。

不一会儿,莫流年就把饭菜吃得一干二净,还在回味无穷呢!

若再往碗里滴上几滴红艳艳的油泼辣子,更会让你垂涎三尺,吃起来酣畅淋漓,吃完后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后,莫流年抱着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一阵饱隔……

菜肴就像人生,一切形容人生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菜肴,酸甜苦辣辛,菜肴是唯一能给人直接感受这些滋味的东西,无法想象没有酸甜苦辣的饭菜,甜究竟是什么样子?苦又是什么味道。

千滋百味,固然浓烈刺激,可最温暖、最好吃的其实只是普通的油盐味,正如生命中的酸甜苦涩辛辣,再诸彩纷呈、跌宕起伏,最终希望的也不过是牵着手看细水长流的平淡幸福。

吃饭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碗,用素雅的陶瓷餐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

酒足饭饱之后,再去继续修各人的胜业,无论为名为利,都无不可,但偶然的片刻优游乃正亦断不可少。

对于不同气质与心性的人而言,菜饭亦有不同的味道,甘甜和苦乐,皆自己亲尝。

如今,莫流年的饭尝过尽红尘悲欢,多了一份安逸与淡然。

它也许还有一丝残余的苦涩,更多的则是兰草气息,梅花风骨。

情如粥,不是入口的甜,却能解温饱。

秋色阑珊的午后,逛街、闲谈,吃饭。

这样闲逸的日子,对许多人来说,仿佛是一种奢侈。

莫流年此生负亲有愧,却没有可以回头的岁月。

多少风雨之夜,梦里辗转,与亲人重逢,总是聚少离多。

醒来之后,独自品尝寂寞,有如品味一壶浓淡相宜的茶。

人生迢迢,苍茫无边,所历之事,无论是福是祸,皆要从容相待。

时光匆匆,山河更改,有时候,清闲比忙碌,要收获更多。

生命如同一顿饭的过程,这顿饭,可以吃一个时辰,可以吃一天,一月,一年,伴随一生。

即使一无所有,他依然伴随左右,纵然风雨刺骨,亦是最深的暖;爱情如茶,初品是香,入味即淡。

苏铭总是看婉儿,每次看她时都发现婉儿也在柔柔的对他笑,婉儿笑的清浅,就像一根羽毛撩拨着苏铭的心,又像一缕阳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人生中,苏铭已经硬邦邦的心慢慢融化。

吃完饭苏铭就回房了,莫流年摸摸肚子,“婉儿,我走啦。”

婉儿微笑:“好,莫先生,常来玩啊。”

摸着肚皮的莫流年,吃饱了,也喝足了,也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回去途中,莫流年心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算了下次再想吧吧,今天气氛这么好,也就不去想那些让人闹心的琐碎的事情了。

看着莫流年离去的背影,婉儿苏铭二人也就转身回屋了。

一连几天,苏铭都没有出房门,莫流年很想痛骂他一顿,但都被婉儿阻止。

到了第七天傍晚,苏铭终于走了出来,婉儿看到苏铭很开心,开心的连风筝都不做了。

婉儿站起身,轻柔的说:“你好啦!”

他只是发笑,自己也不明白的,从心底涌上许久不曾有的宁静欢愉,像两根小钩子,勾着他的唇角往上提。

苏铭有些不自然的点点头,看看四周,“你……我……算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第三十五章 天意弄人

“有啊,如果你愿意帮我做风筝,我可是很乐意。”婉儿调皮的说。

婉儿此刻恍然:也许风筝厌倦了天空会义无反顾的坠入大海,

如果脚下是泥潭,那么她宁愿他走,就像风筝,只要线在她手上,不管飞得多远,去得多远,总有回来的一天,即使风刮断了线,那么至少它会坠落在看不到的地方。

自己和他已经血脉相连的双生花。

当初,自己只是暂时变成了风筝,被你放飞进天空,寻找梦想。

可是,要知道,他永远是拽着线头的那个人。

不管自己飞多远,都被你牵引着。

婉儿看着苏铭忍不住一笑,偷偷看了他一眼,朝他眨了眨眼睛,眼中闪着狡黠地光芒。

苏铭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他时而看看地面,时而又看看婉儿,眼神透露出的是害羞与面条,显得很不自然。

面对她,似兴奋,似忧愁,手忙脚乱,又不知所措。

苏铭挠挠头,为难的说:“这个估计我不行。”

此时,苏铭很是为难的样子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他一手搔着头发,紧皱眉头,两颊涨得通红。

婉儿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挺好的,这小伙子天生长得帅,即使是颓废成这样,也很有味道。

苏铭想自嘲地笑一笑,扯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婉儿扑哧笑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不要出去走走,我陪你啊。”

“噗嗤。”这一见苏铭手足无措的狼狈样儿,婉儿竟被逗得破涕为笑了起来,只是一笑之后,面色瞬间便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去看苏铭的眼。

此时的婉儿,心像一个小孩子那样的释放,没有了以往的沉闷,没有了平时的幽怨,现在只是想尽情的看一看,玩一玩,逛一逛,多年的等待,此刻终圆满了。

等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过朋友,但很多时候经常深夜独眠,想找人聊聊天或叙叙旧,可是自己根本没有知己。

毕竟,选择与众不同,就要承受孤独的代价。

也许很多时候,自己也许只是需要朋友的一句鼓励、一句安慰,却也得不到。

但是她相信,终有一天她可以等到那个人的,只是想和他说说话。

因为她跟别人不一样。被说成固执也好,执着也罢。

在追逐常人眼里根本不在意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些人始终不是自己,不能懂自己的心情,你又何必多去在乎呢?

再稀罕的景色看多了也腻,除非有人陪着一块儿看才有意思。

景永远是死的,只有人才会赋予景意义。

比如,和眼前这位自己喜欢人在一起,动手动脚,讲是讲非,会面、告别、浅笑、喝茶、睡觉、说话、问候、分手、安慰、笑容、近况和寄望,那都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苏铭看着如此纯净的婉儿,苦笑一声,“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我。”

婉儿那眼神天纯净得让人诧异,湛蓝得如同那最纯的眼眸,安静而沉稳。

开始总是很平凡,平凡得不平凡,像一杯纯净的水,透明澄澈,没有自私的杂质。

很奇怪它的眼睛,像一个婴儿。纯洁,无邪。

他笑得那么甜美,那么纯真……他顿时惊呆了,一句话出也说不出来。

她一转头,面容恬静如婴儿,一抹笑意凝在唇角,依稀看得到的明朗通透神采,不觉心中便柔软起来。

平淡如水,宁谧如水,却是碧落一生未曾有过的祥和。

以后的漫漫人生,只做她自己,无须给予太多,亦不期待的回报。愿一世如茶,明净澄澈,从容无争。

当苏铭与婉儿们互相凝望的时候,苏铭知道是自己与她是相爱了。

婉儿看着苏铭的眼睛,认真的回答:“因为我不用问啊。”

婉儿转回头瞥向苏铭,迎向了她若有所思的注视。

这一瞬间婉儿与苏铭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婉儿似乎笑了一下,尽管短暂的笑容中隐藏了极度复杂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慨。

过去的日子里,烦恼和遗憾总显得比未来厚重,仿佛未来只有惨淡无力的梦想,昨天却多的好像有无数个。

苏铭心想,是的昨天都好像是刚过去,而今天也是应该是与过去的自己有一个结了。

苏铭静静的与婉儿对视了一会,终于开口,“你等我,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苏铭秀气的眉,清暖的眼,看着是柔弱的模样,此刻眼神中,却有着令人惊讶的坚持和执着!

“好!”婉儿乖巧的答应。

苏铭走后,她也走出风筝店,关上门,出去买菜,然后回到住处,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等苏铭回来吃。

她等了这一天好久好久了,如果有一天,可以像今天这样与他相爱。

自己在家里点一盏等候的灯,在他晚归的时候可以让他归家时候可以看到,窗前总有一盏昏暗温馨的小灯为他亮着。

然后在他回来的时候,为晚归的他打开大门,让他看到挂满笑容的自己和一桌不丰盛却热气腾腾的饭菜,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天意往往不遂人愿,人说万般皆是命,半点儿不由人,

凡人的命由神仙来定,神仙的命则由天数来定,都逃不过一个时来运转,一个时变运去。

有人认命,有人顺命,有人抗命,有人玩命,希望和失望交错而生,倏尔一生。

此时,夜半三更,莫流年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唤醒,莫流年睁开眼,就听到婉儿的声音:“莫先生,莫先生,你快来帮我。”

循声而去,是婉儿在门外,声音有些焦急,莫流年立刻问:“是婉儿吗?出什么事了?”

“姐姐,你快来,阿浩他……他快不行了!”婉儿的语调里已经有了哭腔,他流了好多血,我用真气才勉强将他一口气吊住,你和莫先生快来!”

“好,你别急,我们立刻来。”

莫流年穿上衣裳就直闯小半仙的房间,直接将他拉了起来,将他的衣裳劈头盖脸的丢给他,“什么也别问,马上去婉儿的风筝店。”

两人火急火燎的赶到风筝店,风筝店外一路血迹,店门关着,推开店门就看到柔弱的婉儿紧紧抱着苏铭坐在地上,他们的身上地上都是血,而此时婉儿的身体已经抖若筛糠。

第三十六章 一线生机

莫流年与小半仙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身子胸前全是血,却用双臂紧紧锁住他,快得都来不及看清表情。

苏铭一动紫黑色的血开始从他的伤口处往外涌,而他自己已经无力顾及,流出来的血很快将他衬衫袖子给染透了,顺着他的手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连披在身上的外套都给浸透了。

要不是有婉儿及时包扎伤口,常人这时流这么血,早就已经挂了。

他环视周围,目光渐渐从警惕变为安静,半晌后终于松开了握住太阿剑柄的手,长长出了口气。

因为苏铭见到了莫流年与小半仙的来到的缘故,苏铭一动他衣襟下的伤口就被被撕开了,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血丝正缓缓渗出绷带,

婉儿连忙跑过去用手按住了伤口。

这时苏铭脸上表现出臂上的伤痛是多么的痛苦,热辣辣地疼,连衣袖上也渗出血迹来。

用左手扶着右臂,嘴里不禁疼得哼出声。

原本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婉儿,此刻好像突然老了十几岁,原本红润的脸蛋也好像苍白了许多。

“婉儿,你……”莫流年看到眼前这一幕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流年知道伤口再次撕裂的疼痛,是有多疼。

如果再次撕开带来的疼痛一点儿都不会减少,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常人是无法忍受的。

苏铭面色苍白,身体颤抖,此时在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手臂传来阵阵剧痛,低头时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湿漉漉的,血水染红脚下地面,他半个身子都寒冷了。

他咬上了嘴唇,不哼哼出来。

疼得他头上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他还是咬住了残余的几个牙,不肯叫出来。

婉儿踉跄,看到苏铭的手臂,她的眼泪流下。

婉儿看到莫流年和小半仙,立刻哀求的语气说着:“莫先生,半仙大哥,求你们救救他!”

婉儿跪倒在地,哀求着两人,婉儿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看过了,但是这么重的伤,大夫也是无能为力的。

临走时那位大夫说了一句,也许风水馆的小半仙可以救他一命,所以婉儿才会半夜跑到风水馆请人,之见她跪在地上不断的向小半仙磕着头。

“婉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半仙蹲下身,探了探婉儿怀里的苏铭,气若游丝,脉搏也微弱的快要感觉不到了。

婉儿的右手一直按在苏铭的腹部,满脸惊慌,“他被人用匕首刺伤了!”

小半仙站起身,莫流年拉住小半仙,虽然知道结果,但还是不死心的问:“老板,你有办法救苏铭吗?”

小半仙摇摇头,他的确没有办法,虽然他会很多道法,但终究无法敌过天命,更不可能扭转乾坤,虽然经常面对这种生离死别,却始终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特别是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却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时候。

“可能这真是天意……”小半仙突然喃喃说。

小半仙此时抬起头,看着婉儿和莫流年缓缓说到:“莫先生,也许我有办法救他!我通一门晓续命之术,只是需要以命换命。”

莫流年一怔,但看到婉儿眼中视死如归的眼神,立刻意识到什么,激动的说:“不行,绝对不行!”

婉儿微微一笑,“莫先生,缘分总有尽时,能认识你和半仙先生我很高兴,能再看到阿浩,我已经没有遗憾,我总算可以跟主人和我的姐姐们有所交代了,我很累了,就算不救阿浩我也活不久了,就让我为阿浩做最后一件事吧。”

莫流年看着婉儿,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

繁华笙歌,细数流年,婉儿此刻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彼岸成寂,零碎不全,思念在指尖挥墨。

春的冉阳带有一丝生机。

夏的冉阳带有一丝清凉。

秋的冉阳带有一丝收获。

冬的冉阳带有一丝温暖。

你的到来带有几许心动。

彼岸无你,此岸无我,繁华落尽,已擦肩陌路。

兰舟之上,谁在奏一曲离恨别歌?

琉璃尽散,一切过往皆如云烟,偶尔飘起一场烟雨。

生命的疾驰中,暮然回首,故事已经结束。

所以的一切不论是辛酸的痛苦还是开心的幸福都将顿时幻化为一股暖流,温暖曾在岁月里疲惫的心灵,抚慰曾经受伤的灵魂。

记忆轻浅,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情境里,才会若有若无地想起。

当年流水。

就那样一去不回头,带走的,还有一段最美的光阴。

时光,因为隔了一程山水,就生生被分成了两岸。此岸是秋水寒烟,彼岸已是落红如雨。

用一炉香的时间来回忆所有的过往,或许有些仓促,但足以让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孩,长到豆蔻年华。

轻风起,枯叶飞,一城落花为谁倾;

冷雨乱,愁云醉,一片蓝空因你晴;

前世缘,今生愿,千里还绕我梦莹。

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落水沾花,花落无意碾做一帘深深锁清秋的幽梦,繁华了过往云烟点点,落下了满池清愁。

烟雨渡不过红尘之外,盼不回往昔的数点哀怨。

唯有独坐窗前,把明月邀,把我死去的时光,悲散在清歌婉转的人间。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你的脚步可否在我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我的耳边悠扬响起?

如果你终究误了归期,明年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我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

只是,我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你,等你……

想要一段无声的时光,我把思念揉成风,丝丝缠绵你梦中,我等你,你会来,你不来,我不老。

在如水的流年里,守候一朵莲的心事,等那惜莲之人打马而归,我已倾了一整座城,只为你来时一句心疼。

秋风,将曾经的满身柔情顷刻间化为无情,绝情而走。

长发暗淡了一肩,叶儿匍匐满地。

秋的夜,很深。

白日里潇洒的叶子无力的躺在污渠沟里,天边苦涩的秋月只散一抹苍白。

孤独,便占据了双眼,白日里的那般孤傲,化一片飘摇。

如果清风有情,那么明月可鉴;

如果落花有情,那么流水可懂;

如果流星有意,那么星空可睹……

抹不去、解不开的,是丝丝缠绕的前缘;

斩不断的,理还乱的,是缕缕交织的思念;

止不住的,阻不了的,是汩汩而逝的流年……

第三十七章 逆天改命

莫流年松开婉儿的手,小半仙扶起了她,婉儿抬起头,看向小半仙说道:“半仙先生,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请你帮我!”

婉儿的诚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

这时脸上一急,马上把表情全部表露了出来,小半仙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

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双手搀扶,原来小半仙已走进身前。

待要抬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停留了片刻。

只在一刻之间,小半仙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衣裳,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收回手来。

小半仙点点头,“我尽力。”

说出口便已后悔,小半仙一顿,见脸上古面上略带几分失落,捋了捋起落在肩上的发,嘴角带了苦涩之意。

苏铭此时已是踉跄,小半仙向婉儿抱拳作揖,就走到床面前,

仔细去看,他双眉间拢着的淡淡倦意,脸色也显苍白。

时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苏铭的额头,婉儿察觉了,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小半仙。

短暂的安静。

小半仙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坦然去试苏铭额头温度。

就在小半仙尴尬徘徊时,婉儿轻轻往前凑近了,配合着,贴上小半仙的手。

婉儿伸手摸着苏铭的头脚和手心,见他昏迷不醒,连叫了两声其名,可还是不见其醒!

而此时的婉儿,那眼泪就象抛珠一样,不断地流将下来。

小半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试图提前去看美好的部分。不要试图提前去看结局。

坚持留在当下,即使当下并不美好。

这个场景不由得让他想起那个她的模样。

那位女子蓝裙白绫,两手抱着快要有她人长的长剑,带着一点怯懦,一点柔软的看着自己。

此刻连姿势都和当年似乎一模一样。

光阴,悠悠漫过生命的长堤,时光从未曾老去,

当少女之容换来了满脸皱纹,当青春年少换来夕阳杵仗,

当怨眷热闹而更喜安静,

当时光雕镂的昨天已经一一作别,方知,光阴无迹,流年无痕。

心染尘香,不须有多少的柔情话语去讲,只要能够念起,便是一份温暖。

再打开记忆的栅栏,取一壶往昔,与流年对坐,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疼,触不到的可惜,

在挥手袖的风里滋养着忧伤,捻一缕清芬,看三千浮华。

尽力了,努力过,又经历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即使没有在一起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莫流年退到一边,小半仙盘腿坐在婉儿面前,双手做结,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施展延命术,“冷冷甘露食、法味食无量、骞和流七珍、冥冥何所碍、受此法饮食、升天登紫微”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皇真人,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疴能自愈,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念咒,一句也是听不懂,无奈在软榻上坐下,静静的为其守护。

不一会儿便见小半仙面上浮起淡淡的青色灵气,然后越来越浓,渐渐将整张脸都笼盖住,房中的莫流年目不转睛的看着。

片刻功夫后,那浓郁的灵气又慢慢转淡,渐渐的露出眉眼肌骨,直至灵气消尽,久微张眸,那样一张旷世之容便显现于室,便是久见奇闻的莫流年也不由一震!

天色已晚,在屋内,莫流年看着小半仙深吸口气后施展开的法术,运转体内灵气,融入这天地的一瞬,他双目闭合,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此功的法决。

半个时辰后,才睁开眼,目中若有所思。

这是小半仙第一次施展延命术,有他延续苏铭的性命,婉儿才能有时间施法法。

观察了下苏铭的面色,确定无恙后止住了内息,执起垂落的手。

但都说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法术能逆天改命,婉儿要救苏铭,只要一条路可走,以命换命。

念完咒语,小半仙打开手结,一只金色的蝴蝶从他双掌中飞出,飞到苏铭头顶,最后没入他的灵台,这只金蝶能为苏铭延续一炷香的性命,应该够婉儿救他了。

此时的苏铭,血尽力竭,身体已过极限,神智不清,刹那间,他记起一切,记起那个无法舍弃的人。

“婉儿……”

苏铭昏迷中那无色的薄唇弯成欣悦的笑意,在无意识中他低低唤着,又似乎摔进了一片铺天盖地的剧痛之中。

婉儿这才收回一直按在苏铭腹部的右手,将苏铭平躺在地,盘腿坐下后两手握住苏铭的双手。

她低着头深情的看着昏死过去的苏铭,通过小半仙的法术使得自己身体里出现了淡淡的红气。

而这红气源源不断的通过自己的双手传给了苏铭!

而婉儿的容貌也随着红气的流失在迅速变化,她的容颜迅速老去,

原本明亮清澈的双眸开始变得浑浊,

原本白皙的脸庞也慢慢爬满了皱纹,

原本光滑的双手开始有了道道褶皱,

原本满头的青丝也逐渐变成雪白。

到最后,她彻底变成了一个鹤发鸡皮,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此刻,如果苏铭醒来,或许他也认不出这就是改变了他命途的婉儿。

喜与怒、甘与苦、荣与辱、悲与欢、得与失、取与舍,便如天下万千江水河流。

形态虽异,皆是生命镜射,惟心地清明,明了自己所愿所求,心中坦荡,方能真正超脱。

否则一生纠缠苦痛,无论进退何处,亦不能脱却烦恼。

这样简单的道理,她却用了一生年时间,迂回曲折,今日方能晓悟。

她所愿所在是甚么?

不过是遂他所愿。

静谧的室内,只有沉重的呼吸。

良久,小半仙抬手,环住苏铭的背心输入内息。

持续之下,苍白如死的脸渐渐有了起色。

婉儿稍坐起来,但是仍将苏铭拥在怀中,此刻看到苏铭有所好转,软绵绵的娇躯稍颤抖了一下,

小半仙示意他可以休息了。

小半仙与莫流年两人对视片刻,此时都长吁了口气,小半仙也是气机损耗过半。

只见,小半仙气息流转一下便在原地盘膝而坐,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坐恢复起来。

第三十八章 不负此生

婉儿终于松开苏铭的手,她掀开苏铭的衣服,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不过还是留下了一道深褐色的丑陋伤疤。

绽裂破皮的伤口慢慢地愈合,留下一条一条疤痕。

随着肩头臂膀上肌肉的每一次颤动,那些伤疤在苏铭的皮肤上微微扭动,像爬行的虫子,又像是老榕树干上纠结缠绕的荆疖树棘。

在烛光中,苏铭的伤口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棕色和黄色的伤痕,虽然手臂上的砍伤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干了的血污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扎眼,他的胳膊上也有几道很长的疤痕。

当黎明驱走了小屋里的黑暗后,婉儿用手指轻轻抚摸着他前臂上一处看起来特别可怕的伤口。

婉儿伸出双手摊开,在苏铭身上这些割出来的两条疤痕赫然出现在婉儿眼前,她用自己的双手抚摸着,又伸出手指轻抚他手心的疤痕,

那疤痕刚结痂,像两条丑陋的黑色蜈蚣,斜在虎口和手腕之间,疤痕硬硬的,有些刺手。

她知道自己只能做到这样了,只要他能活着就可以了!婉儿微笑起来,沙哑着声音说:“半仙先生,谢谢你!”

好像每个人都像婉儿一样,在等着将来,不管现在已经拥有了什么,总是觉得将来才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出现。

婉儿此刻才发现,死亡就是那件最重要的事。

或者婉儿的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以天生就是被创造出来的,从而必须忍受它的方式发生的。

又或者,婉儿是以并不是天生就被创造来,从而被迫忍受它的方式发生。

那么,婉儿如果它是以前一种方式发生,她也不抱怨,而是以天生是被创造出来的自己,来忍受它的态度来忍受它。

但如果它是以后一种方式发生,婉儿也不抱怨它,因为在它消耗完自己之前自己就要消失了。

其实婉儿自己无法确定自己生命的意义,但她知道生命的结果,生命最终走向死亡,

那么死亡也许就是生命的意义,正是在死亡中,生命将获得最大的经验或教训。

希望其实就是生命,至少,希望在很大的程度上支撑了生命。

也许如果不做梦,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吧。

也许婉儿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但这并不是轻易抛弃生命的理由。

但是此时,婉儿只要是为了苏铭能活过来,哪怕之后会失去他在一起的机会,哪怕婉儿这一生从此永远也不再拥有他,只要为了他,婉儿都愿意去!

也许婉儿无法明白“活着“的意义,但是婉儿已经为“活着“付出了太多代价;

也许婉儿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但是婉儿已经为梦想流下了太多泪水。

婉儿能做的,仅仅是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绝不能回头。

小半仙早知道会这样,但看到此刻的婉儿,心中还是百感交集。

莫流年一直觉得自己对于人情很淡漠,可此刻她双眸也蒙上了一层薄雾,慢慢走到婉儿身边,蹲下身。

婉儿颤巍巍的抬起手,握住莫流年的手,微笑而虚弱的说:“莫先生,这是我的命,我终于完成使命了,你该替我开心啊。”

婉儿这一生只想做的,就是等待这个人的出现,而无需在意其后结果。

如若是天意,那必然是无解的,如若不是天意的,婉儿也做了自己想做的一切事,也不负这一生来过。

莫流年握住婉儿的手,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用力点点头,隔着那层雾气,婉儿好像笑的格外甜。

“真的是你吗?”婉儿的声音低如梦呓,唇角勾起笑颜,一颗泪,却顺着他的眼角,哧的落下。

生如逆旅单行道,哪有岁月可回头,越往前走回头越难,于是乎永别。

自欺欺人者会说此生无憾,婉儿心里其实明白的,没办法的办法才叫坦然。

婉儿此时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尽回头看一看,多看几眼。

趁还来得及,趁还不算晚。

趁故事尚在,趁自己还没走远。

此时,婉儿靠在莫流年怀中,伸出手想要摸摸苏铭的脸,手指还没有碰到苏铭,她就带着微笑与遗憾永远的阖上了眼。

下一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刺得莫流年和小半仙都睁不开眼,等到白光散去,一只雪白的和杂物间里一模一样的人形风筝静静的躺在莫流年的腿上。

当婉儿知道在等一段没有希望得到的情缘,又也许婉儿本来没有企望过得到,

只是因为时运走了到这一步,每个人都要去台上亮个相,或者命运的安排,或者无法改变什么,

婉儿只不过是扮演完自己该演的角色,便谢幕而去,如此而已。

在婉儿逝去的同时,风筝店里所有的风筝都褪去了颜色,变成雪一样的白。

婉儿离开了尘世,回返到了那个永恒的地方。

莫流年感慨,人之一生,何其短,何其憾,何其无能为力,何其为造化所弄。

又何以前赴后继,为不可推卸者、孜孜以求者百死而不悔啊!

婉儿此时已经变成了纸鸢风筝,是非常美的蝴蝶鸢,手工甚好,画得却十分漂亮,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

莫流年颤抖的拣起那只已经完全褪色的人形风筝,小心的捧在手里,震惊的说:“婉儿她是……”

小半仙沉声道:“她不过是一个被注入了痴念的风筝。”

冷月浮影,一盈清风,潋起一段幽幽的往事,荡起了一袭浓情,卷起了一缕惆怅;

袅絮流年,梦断成烟,依轩抚弄时光的影子,挥墨成泪的眷恋,倾诉衷肠。

寂寞,是思念留下的泪痕,望断了天涯,却无法摆脱世事无常,痴情散落一地,如枯落的花,入了尘埃,断了念想。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绿绮怀间,把弦轻弹,心语凝香,心曲冉冉,花落眷念,世间尘缘,隔空禅心,碧海云天,念依依,情流转,遇见他,是一生的痴缠。

若这相遇,注定是一场镜花水月,昙花一现,那就让它把这份情感,开到荼蘼,开到心底最后的一抹嫣然。

小半仙和莫流年清理掉风筝店里店外的血迹,将店里所有的风筝全部收拾起来整理好,意外的发现了一本手札,两人这才知道了所有的事。

第三十九章 前世今生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

小时候,莫流年总爱听一些幼稚的传说故事,天天缠着母亲给自己讲那些自以为神秘的故事。

懵懂年少的莫流年曾痴迷于爱恨情仇的言情故,尤其是经典爱情故事《白蛇传》、《牛郎织女》、《孟姜女》、《梁祝化蝶》等……

听后总让莫流年那颗平静如湖的心犹如投进巨石般掀起一波一波涟漪,让莫流年那易感的心变得像林黛玉一样多愁善感,随着那曲折凄婉、意犹情长的故事情节亦哭亦笑、亦喜亦忧、亦爱亦恨。

当母亲把知道的故事都讲完的时候,就天天缠着邻居的老人讲故事,老人笑眯眯地不厌其烦地讲着令莫流年百听不厌的童话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然后又是饶有趣味的沉浸在传说故事中,做一个香甜、温馨的梦中。

直到现在,莫流年才发现,人生漫长到充满无尽的变数。

再狗血下三滥的人生剧目,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

而婉儿跟苏铭的故事是这样的……

两百多年前,有一个富家公子名叫王允,在一次花灯会上遇到了卖风筝的少女阿福,阿福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但两人却一见钟情,不可自拔。

虽然阿福家境贫寒、父母早逝,但她没有因此自卑、痛苦,而是执着追求、自强不息,真让人深深敬佩。

情在冬季,此情绵绵。

一季相恋,一生真情。

王允与阿福的爱,像冬日里的爱情,虽经历悲欢离合,风霜雨雪,却真心不改变;

最后两人冲破重重阻力终于走到了一起,但在他们成婚的前一天,王允却突患恶疾,不到三天就死了。

很多东西,曾经以为天长地久的东西,原来坍塌只是一瞬间。

曾以为王允和阿福是花灯会内一场最诗意的相逢,像无数传奇故事,落难女子,巧遇翩翩公子,结下的却是一生一世的缘分。

阿福答应王允会好好活下去,所以,不管王家人怎么骂她怎么虐待她,不管日子多么难熬,她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而阿福她并没有抱怨花灯会上与的这个年轻男子缔结良缘,然后需要用一世的光阴,守着这座老旧的庭院,一生相夫教子,看着年华慢慢老去,岁月不惊?

是否愿意不见世间三千繁华,亦不解铭心刻骨的爱恋,又是否会生出几许遗憾?

也许,阿福在自己丧偶的那一天,便已经把自己一生的爱,跟着埋葬。

阿福她过的很孤独,即使被阳光照射也温暖不了她的内心,这是种内心的冰冷。

在庭院中阿福那忧郁的眼神很让人心疼,她变得不爱说话,沉默寡言。

后来阿福被赶出王家,又回到了集市,卖起了风筝,日复一日的过去,她对王允的思念却从未断绝,无一日不思念他。

没有良宴欢会,没有生离死别,却因为懂得温柔了一场际遇,明媚了陌上花开,芬芳了指尖流年,宁可不曾相濡以沫,只愿从来都不相忘于江湖。

相恋了只不过数十天,只是在无意中匆匆一瞥,王允和啊福便因为那份相知,谱写了人生一曲绵长无尽的悲怆。

那个时候,阿福忽然一下子觉得心里有一点微微的疼惜,让胸口都开始波动起来。

就好像,在他单薄的,仅有的一点童年美好记忆中,阿福披散着头发,牵着王允的手在院子里走,点数着树上的花朵,一瓣一瓣。

季节美好,人世繁华无限,而那时的她,只能以此来消磨人生中最好的时光。

也因为太过孤单,无人倾诉,有一天晚上,对着烛火,她做了一个两人手牵手形状的风筝,并细细的描上眉目。

左边是男人,右边是女人,左边是王允,右边是阿福。

每天,当阿福想王允时,她就把自己的思念告诉这只风筝。

夜深千帐灯,原来对一个人来说,失去为他而亮的那一盏,就真的是失去了全世界。

而现在只留阿福一个人,站在时光的彼岸,回过头却再也看不见王允的背影。

时间一年年的过去,当年如花般动人的阿福也成了鹤发鸡皮的老太婆,而红色的风筝也渐渐褪去颜色,变成雪白。

镜里容颜在悄然无声地改变,许多似曾相识的情景,于眼前流过,转瞬消失。

就像以往的故人,来不及道别,隐于流光深处,此生再不交集。

阿福知道,有一日,所有的一切都将遗忘,擦去错误,不生怨念,寂寞又清白地活着。

碧水深处冷,青山林中寒,转山转水难相见;伊人天涯远,相思海角边,唯有梦里诉缠绵;满纸柔情乱,寂寞风月闲,双双屏幕痴心恋。

阡陌红尘,与君相遇便是缘,芸芸众生,与君相知即有意。

既入君梦,便随君心老,不为看尽繁华三千,只愿同君朝与暮。

因为没有再嫁人,阿福的晚景格外凄凉,在她弥留之时,没有一个亲人在她身旁。

今世,没了风花雪月,今生,不再踽踽独行,所有的因果为谁歌泣?

阿福来这尘世,只为一段修行,回眸是一瞬的美丽,擦肩是一世的殇璃,错过不仅仅是白驹过隙,

孤独向左,思念向右,阿福握不住流年,也留不住夕阳,迟暮的黄昏,荒芜的世界,寂寥向晚。

思绪里的永远,总是在期待中迎来了黄昏,阿福无言无对,无人无声,饰演着一段了无生趣的戏份,闭上双眼,假装一切安然。

阿福曾试着离开,试着存在,试着从头再来;难以离开,难以存在,难以实实在在。

阿福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床上,朦胧中竟然看到一直挂在墙上那只风筝,右边的那一半变成了一个跟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少女,从墙上走了下来,走到她身边。

两只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阿福浑浊的眼睛望着这个跟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人,轻轻叫了声:“你真好看。”

风筝少女阿福对她点点头,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你安心走吧,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我会帮你完成。”

尽管遗憾很多,却没有足够的痛苦,尽管快乐很多,却没有足够的幸福。

然后一件事一旦变成习惯了,往往就不愿意改变。

不必担心失去的东西,因为她最终拥有机会遇见他,即使那不是她的等待的那个他。

第四十章 再续前缘

阿福点点头,也笑了起来,目光落在空中虚无的一处,阿福看着那里,仿佛像是看见了王允站在面前一样,

即将离世的人舍不得自己身边唯一留存的东西一般,珍惜地,一寸一寸地用目光丈量着王允虚幻的面容。

时光飞逝,在阿福离开这人世的时候,仿佛王允拿着一株彼岸花向她走了,默然不语。

那个时候,阿福忽然一下子觉得心里有一点微微的疼惜,让胸口都开始波动起来。

就好像,在阿福单薄的,仅有的一点童年美好记忆中,他的母亲披散着头发,牵着他的手在院子里走,点数着树上的花朵,一瓣一瓣。

季节美好,人世繁华无限,而那时的她,只能以此来消磨人生中最好的时光。

只可惜,当王允来到她身边时,她已经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人世。

阿福多么希望老天爷能在多给她些时间啊,那怕在看她一眼,也好啊!

她闭上双眼,带着微笑含笑而逝。

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她终于支撑不住了。

这时以近午夜,她咽最后一口气时,许多朋友都不在她面前,她就这样带着寂寞离开了这人间。

以前阿福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就没了。

而现在,阿福希望,人死了以后还有点儿什么,她想以,那种形态去未来等待他。

风筝阿福悄悄将阿福埋葬掉之后,重新回到了阿福的家。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知道阿福回老家颐养天年了,而她的侄孙女来巧儿接手风筝店铺。

虽然邻居见到巧儿觉得她很可怜,但她到底还晓得卖风筝,仍还是静静地活着,虽然她的风筝店位置不好,一年也卖不出去几个风筝,但她还是平平静静地活着。

而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每天早晨,她用一把竹扫帚,每天到各店铺各住家门前去清道。

常用真的心愿和劳力去做那于别人有益的事,自己就随着别人的喜欢,慷慨,或怜悯,给她一点点使她感激的酬谢。

倘若竟有人白白的承受了他的益处,她也不去争,不报怨,并且还继续用她的心愿和劳力,去帮忙那些肯让她去帮忙的人。

至于白天邻人街坊们,或是过路人看见了她在店里做风筝,也会引起一点恻隐之心来的,不过为时甚短罢了。

巧儿也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了。

许多年过去了,巧儿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

但是她知道不能放弃,她必须等待下去,因为这就是她的宿命。

有时候也许人们会选择相信宿命,认为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上天早已做了安排,论谁也逃不过岁月时光刻下的印迹。

有许多次,巧儿想到自己的宿命论,不禁在问自己,我们迟早会相逢,那时的情景会是怎样的?

可叹的是这种相逢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巧儿此生没有与那个人相逢,也许已命注定吧。

慢慢的不但邻人、街坊,就是她的亲戚朋友,也都把巧儿过往的种种事迹全部忘记了。

过了许多年后,一个月圆之夜,巧儿坐在房里,她也做了个人形风筝。

然后用笔细细的给风筝画上眉眼口鼻,跟当年阿福做她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还要认真,虽然现在是风筝,但毕竟将来要做人的。

完成之后,阿福看着自己的成果,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对风筝说:“你以后,就叫婉儿吧。”

在她的记忆中,那永远温婉如兰的阿福是否也曾像这般抱着她,坐在这里,轻言软语地诉说着什么,满脸疼爱的,仿佛在看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说完她把风筝放在自己心口,一道白光闪过,原本坐着巧儿的地方换成了一个眉清目秀跟巧儿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的十七八岁的少女。

这就是婉儿,婉儿穿着红色的长裙,她从胸口处的风筝,已经完全褪去了颜色,变成了雪白。

婉儿将雪白的风筝人小心的保存了下来,

如同许多年前一样,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知道巧儿回老家颐养天年了。

而她的侄孙女来婉儿接手风筝店铺。

有些看过婉儿年轻时模样的老人都啧啧称奇,说婉儿和巧儿年轻时的样子实在是很像。

许多人前半辈子为自己活太自私;后半辈子为自己活太奢侈。

有时老人们,寻找的不过是记忆里的从前。

当年不曾以为意的,日后却念念不忘。

只是因为啊,从前老人们的青春年少,再也回不去了。

人在年轻时充满了做事的冲动,无休止的变革一切,等到这些冲动骤然消失,他就老了。

人世间的事,残忍却又可笑,精力无穷的时候不知道要做什么,等真正想到的时候又垂垂老矣。

随着年龄的增加,不要总是幻想做事不减当年,因为谁也无法逃脱岁月的磨砺,终将衰老。

就这样,又过了几十年,老去的阿福又创造出了巧儿,然后巧儿又创造了婉儿……

莫流年对着那本手札发了半天呆,情深深几许,竟然能将自己的相思刻在一只风筝上,这是怎样的痴念。

命给了她悲哀,也给了她永远的答案。

于是,她安然一份放弃,固守一份超脱。

隔着数载的岁月,一切竟然早已经物是人非。

而命运如此滑稽,又如此的残忍。

也许,有些牵绊,注定是无法割断。

也许,有些命定,注定是无法了结。

这灵魂之恋,本不是世间俗物,是情感世界里的凤毛麟角,是爱的最高境界。

那些灵魂相认的人,就像看过至美风景的人眼中再无风景,因为为了遇上,彼此都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时间是多么残忍,它维系着所有的过往和悲欢,也默默指引进入命运的茫茫安排。

只是婉儿跟苏铭的宿命,同样时刻背负着无奈。

感受沉重,承担痛苦,在一次次的分别和变迁中,慢慢的走上了同样的终点!

小半仙也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做。”

莫流年内心感叹:都希望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一个人,可往往是遇见了一个人,才迎来了最好的年华。

人生路上,太多的为什么,没有答案。

有时是在付出的路上,能够收获的,是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或者是不想要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宝贵的结果。

第四十一章 半仙

这时已经是破晓,小半仙一手变戏法般摸出一张符纸,在手中一晃,口中呵了一声,一口气息附着在了上面。

待这呵声过后便拿了朱笔黄纸,伏在一个茶几上画了三道符。

小半仙拿了这三道符,就向着天打了三个拱手。

昂着头向了天,两片嘴唇一阵乱动,恍惚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左手五指伸开,向天空一把抓下来,捏了一个诀。

便抛出了两张人形纸符,口中默念咒语,纸符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在了地上。

但是纸符落地之后就成了两个面色惨白的人偶,人偶麻利的抬起依旧昏迷的苏铭,在小半仙的指示下将他抬回风水馆。

莫流年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内心很是吃惊!

以前都是听说这位半仙如何如何了得,莫流年本以为就是一些骗人的障眼法罢了。

没想到今晚所见的半仙这一手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本事,莫流年惊叹不已,这简直就是堪称鬼斧神工!

不过在莫流年的印象中所谓的“仙人”,也就是“修真之人”

又称“道人”或者“真人”——前者通常是自称,听着能显得稍微谦虚一点。

而且据说他们以引气入体、沟通天地为入门,修为再深,还可以辟谷不食。

简直就是上天入地,乃至于长生不老、渡劫成仙……种种传说流传甚广。

但真仙人长着几个鼻子几只眼,莫流年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一次,只是听着神乎其神而已。

不过仙人们,不都是萍踪不定,视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的吗?

怎么莫流年平常与这位半仙相处时发现,他不光贪财还喜欢巴结权势?

比如他开的风水馆收费标准就很高,而且还死皮赖脸的加入了惜月宫,算是为自己找了这座非常大的靠山。

因为惜月宫确实很强大,附近的十多个城池都在惜月宫的管辖范围之内。

就比如在这里生活的老板姓们看待惜月宫就是相当于看待皇宫,而宫主就相当于皇帝。

莫流年感叹,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人,虽然表面上认识他们,但他们其实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世上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东西,可真正吃过的的其实确实是很少。

而这生命的无奈,有时并不源于自我,别人无心的筑就,那是一种阴差阳错。

生活本就是矛盾的,白天与黑夜间的距离,春夏秋冬之间的轮回,于是有了挑剔的喜爱,让无奈加上了喜悦的等待。

莫流年时常暗自踹思过好多好多的事情,也不及真正面对的一举一动。

而莫流年一直在寻找一片属于自己的心灵空间,静静的,悄悄的,不被外人所打扰,不惹闲言于室内,安静的享受寂寞空城中意外的温暖。

日上三竿,莫流年和小半仙都坐在花厅的八仙桌旁,桌上放着四只一模一样的人形风筝。

莫流年看着风筝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小半仙:“你觉得我该把事情告诉苏铭吗?”

果然小半仙被莫流年的话吸引了去,抬起头满脸迟疑的看着莫流年,看她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莫流年在心里替苏铭悲哀,于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小半仙也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与不说,都有理由。

过了很久小半仙侧过脸去,摇了摇头,莫流年开始喘不过气来,明明知道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可自己竟然无法说出口。

莫流年叹了口气,看着小半仙的表情,又看了看他的目光,莫流年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

这时他听到苏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不用说,我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突兀的一个声音忽然的,在两人身后响起,小半仙与莫流年顿在原地,有那么几秒时间。

莫流年和小半仙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同时看向站在客房门口的苏铭,苏铭脸色已经红润的许多,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还有……泪水。

莫流年一回头,就看到昏暗的房间里,一双血红的眼睛满含愤怒地,来回在他和小半仙之间转悠,让他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而苏铭深潭般的眼底沉了下去,隐约有狠色闪过,但紧接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开口时声音已经非常平淡了。

此时醒来的苏铭心里恍然地生起了很多张场景,然后一张一张的开始在脑海里重播着,像极了狂潮涌明一般,久久流连不返。

苏铭走到桌前,颤抖着手拿起属于来喜的那只风筝,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的掉下来,将纸风筝浸湿,一个大男人,在他们面前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虽然苏铭是来喜她们等了一生的人,但莫流年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好感,淡淡的说:“来喜已经走了,哭也于事无补。”

苏铭只嚎啕大哭,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衣襟湿透,满脸是泪,莫流年与小半仙看在眼里,都非常不好受。

“你为什么会被刺伤?”小半仙问。

脖子上有湿润的感觉,苏铭伸手去擦,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刚才他一直在哭泣。

此时苏铭感觉自己蒙受了极大的羞辱,在椅子上坐立不安,但这还不够。

但仍然陷在莫流年与小半仙的注视下难以抉择,很是后悔。

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身上冒出一股子劲,往前走了几步想出门而去。

但苏铭又走了回来重新坐了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苏铭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这是因仇恨而生的冷静,也是因责任而生的冷静。

此时莫流年与小半仙观察着苏铭的一举一动,他在想什么?他想要做什么?他在朝什么地方走?

这都是弄不清楚的问题。

小半仙与莫流年都非常想了这一切的答案是什么。

这一次,尽管苏铭仿佛下定决心,但还是没有勇气单刀直入的马上开口回答接触那个问题。

另外,有一些疑点,莫流年与小半仙也希望马上弄清。

“我加入了一个盗贼帮派,加入了帮派就不能退出,要退出就要被砍断一手,我被来喜收留后,那帮人还是找到了我,威胁我如果不回去就要断手,如果敢保官,他们就要杀掉来喜”苏铭说完痛苦的抱住头,将头深深的埋在臂弯里。

第四十二章 真相

轻柔和缓的一番陈述,就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地捅进苏铭的心,痛得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苏铭看着手臂,不禁注目手腕上的割伤,虽然用绷带缠了起来,可是显然血水浸透,那绷带早已经成了黑色。

绷带仿佛是用血浇铸在手上,被鲜血浸透,掌心处炙热,手臂上结痂发黑冰冷刺骨。

而对于手臂上的伤,苏铭已无知无觉,再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一切的一切,在这个的,如同一把刺进苏铭心中的尖锐的匕首,在深处隐隐作痛。

“所以你就去了,结果被刺伤?!”莫流年问。

很荒诞,却真实,真实如尖而薄的利刃,缓缓将心头最珍惜的某处细细割开。

一路划下,锐生生地痛,却又干涸得滴不出血来,迫得苏铭不得不张开嘴来,大口大口地喘息,徒劳地企图在呼吸间带走一些痛意。

苏铭的喉结猝然滑动了一下。

他紧握起拳,本已极短的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的肉里。

苏铭颤抖着开了口,尽管竭力压抑,但声音中还是带出了急促破碎的喘息。

苏铭哽咽着说:“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为我这么做,如果我知道,我宁愿两只手都被砍断,也不会挣扎着回去的。”

那嘶吼声悲怆愤懑,也不知蕴含了多少情感,听得人心弦震颤。

苏铭缓缓的松开紧握拳的手,这是才感觉到指尖一阵刺痛,仔细一看,才发现不血肉已经扎入指甲里面,指尖早已血迹斑斑,手掌受伤处更是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

可这种皮肉之苦,又那里比得上那镂骨铭心之痛。

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的苏铭,心窝里已经刺进了一根尖锐的芒刺。

然而这一刻,那钻心剜骨般不甘又绝望的痛苦回来了。

如同锋利的刀尖刺入心脏之中是那么的容易。

小半仙将手搭在苏铭肩上,叹了口气,“算了,一切都是天意,来喜走的很安详。”

苏铭只觉得一把尖刀插入了他心里,浑身血淋淋的。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痛过。

“你是怎么想起以前的事的?”莫流年问。

一道霹雳从苏铭头顶穿过,脑中化成一片空白,接着痛、怒、悲,万般滋味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紧紧包裹。

象有一只手生生的将苏铭的心脏掏出,在他眼前狠狠地捏碎,痛得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

泪洒衣襟,眸子瞬间变窄,寒光刺人,刺痛了别人,也刺痛了自己。

瑟瑟的寒风勾苏铭丝丝的痛楚,就像一根尖利的银针狠狠扎进他内心最柔软的回忆。

“我在昏迷中看到了所有的事。”苏铭痴痴的说。

那是在早晨醒来时,苏铭眼前的噩梦,在一瞬间粉碎,化为万千尖锐的碎片,扎入她的眼睛和心口,剧痛带着黑暗汹涌而来,将她淹没。

当时,苏铭猛然从床上坐起,惊惧地喘息着,瞪大眼睛看向四周。

凝固窗外蓝色的天空,当时苏铭一个人惊坐起,满脸都是尚且温热的眼泪。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

一幕幕,一场场,一句句,一声声,陈年的疮痂,又被揭起,下面的伤口却从未曾愈合,反而沤出了脓血。

而此刻苏铭谈到前尘往事的内心有着刻骨的怨毒,如酒一般,越酿越陈,一时之间,翻腾而起,五脏六腑,皆被毒药腐蚀了一般,从寸寸骨节,到丝丝毛发,有知觉处,无知觉处,都在隐隐生痛。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该知道,无论是来喜,还是阿福,或者是喜乐,来福,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坚强的挺起胸膛活下去,不然,她们的牺牲,毫无意义。”莫流年盯着苏铭,一字一句认真的说。

“我知道,是她们给了我新的生命,我一定洗心革面,也真的感谢你们。”苏铭眼中闪着泪光。

当岁月如白驹过隙,苏铭曾经的不羁与张狂在风吹雨打里化为厚厚粉尘累积的顽石。

有着坚硬的外表,苏铭脆弱的内心,并不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刃,只消一句话,一抹微笑,一个动作,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刺透心脏。

苏铭此刻仿佛还可以看到血液在透明的血管里缓缓流动。

她的笑容,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苏铭的胸膛,撕绞着痛彻的心弦。

她的活泼,她的开朗,自己腼腆害羞的样子,让苏铭一生不忘……

这些,都是苏铭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往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总会像个疯子一样的傻笑,然后,找个无人的角落,默默的低吟。

莫流年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看着茶几上的风筝,又拿出那本手札递给苏铭,“这是属于你的,她们一定很想留在你身边。”

秋天的风很凉,吹起桌上摊开的手札。

吹落一页稍稍泛黄的旧文字上面。

上面描述着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不经意的回头,那般清灵的眼睛定格在当年的那一瞬间。

又翻过了一页,这一次她一直在等着什么,只身站在满天白雪中,深情地等待着什么。

仿佛远处有着一个人,缓缓走来,可惜他从来也没有等到那人的归来。

她微微失望地转身,回到屋中,静默了一下,转眼看见手边的风筝,拿起一只漂亮的红色风筝,又低下头,柔柔地笑了……

然后苏铭又轻轻抚摸着那风筝,他不敢眨眼,只怔怔出的,近乎出神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缓慢,就这样一声不吭,默然不语。

过了很久终于苏铭动了,只见他突然跪倒在小半仙和莫流年面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两位都不是寻常人,婉儿是因我而死,求两位帮我报仇,我苏铭愿意给两位做牛做马?”

苏铭此刻是不忘复仇,如果他此仇如果不报就是不断地刺伤自己的伤口,使得伤口永远无法治愈。

莫流年也看向小半仙,“婉儿是我妹妹,我也要替她报仇。”

小半仙摸了摸下巴,“其实这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也很简单,只需要你借出几根头发。”

苏铭一愣,难以置信的问:“几根头发?”

小半仙点点头,站起身走到苏铭身旁,双指做剪,在苏铭头上随意一剪,就剪下了几根头发。

第四十三章 道法

小半仙还是一手变戏法般摸出一张符纸,在手中一晃,口中呵了一声,一口气息附着在了上面。

待这呵声过后便拿了朱笔黄写写画画,纸然后他用手里的黄符将苏铭的头发包好放在手心中,阖上手心。

小半仙口中念念有词: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

弟子周传明奉茅山祖师敕令!

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

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

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

速速领令,火速奉行,茅山祖师敕令!!

然后将手掌平平推出,一道金光呈弧形滑过,落在地上。

金光一闪之后,一个跟苏铭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几乎都跟真人一样,眉目以及五官与苏铭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

远远一看,倒像是双胞胎一样的站在那里。

不过隔近了看,还是跟真人有差别的,特别是那一头黑的头发,乌黑柔软。

肤色甚至比真人更白皙,在阳光下反射出盈盈光泽。

那双眼,安静地望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此时,苏铭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的这个举动让自己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看到苏铭惊讶不已的样子,莫流年问小半仙到:“这是传说中的身外化身吗?”

莫流年这才知道此人确实神通广大,法术高强,更擅玄功变化,炼就有一身奇门异术。

这个小半仙平常确是看不出来,是有着这么大的本事的人,而此时掐诀动作如电,念咒声如雷,术法也是不掺得有半分之假!

可谓是瞬息千里,又精五遁之术,厉害无比。

但是这个用符纸变出来的苏铭,气质好像与真的苏铭有所不同,整个人像夜一样冷,连嘴边那点淡淡的笑都透着森森寒意。

小半仙眨眨眼:“这只是普通的下茅之术罢了,那么现在,我们就看这个苏铭好好表演吧。”

莫流年也知道有关一些道教的知识,比如道教是古代神仙方术、原始巫术的集合体,吸收了道家思想之后,形成了道教。

而道教形成之后衍生出了练气与施符咒。

道教也提供了一套健身妙法,主要是深呼吸,然后即可骑鹤升天,长生不老。

这里最有用的一个字是“气”。是空气?人的呼吸之气息?作风习气?浩然之气?这些问题都不清楚。

“气”是无形的,所以最容易被“神秘”地加以控制,“气”的应用,无所不包,无往而不胜。

它被用来解释彗星的光芒、拳术、深呼吸和施展符咒。

那符咒分为明符和暗符,明符就是这种刻在什么东西上的,最常见的是木头,如果是高手,金石之类也能作为材料,

可暗符就厉害多了,水与气,甚至心念都能成符咒,符咒是仙器的根本,而使用法术是寻常百姓对道士最直观的印象。

夜,无月,但星光璀璨。

就在大悲寺所在地的石头峰下不远的地方,有个废弃了的砖瓦窑,由于久已不煅砖烧瓦,整个窑场大半被野草所侵蚀,成了大白天都无人涉足的荒凉地方。

现在是晚上,窑洞里燃着烛火。

盗贼帮派在城郊一座荒废的庙宇里,庙里还有十多座佛殿。

当天入夜后,符纸幻化出来的苏铭便去了盗贼的老巢,还没走近就被几个小喽啰发现了。

虽然惊讶他不仅没死还复原的这么快,但还是叫嚣道:“苏铭,你还敢来?找死吗”

苏铭根本不理这几个人,径直往前走去。

或捕风,或捉影,凡事都是虚空!

他们被困在这缥缈里,

走不出永远,却带上了孤独;

走不近温柔,却招惹的严寒;

走不到终点,却坠入了轮回……

就这样,苏铭脚踏实地往前走,不仅越来越清晰,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身高马大的喽啰龇牙咧嘴,冲上前挥起拳头就打向苏铭,但拳头在触到苏铭的脑袋的时候,竟然直接穿了过去。

所有人一下呆住了,尤其是那个挥拳的家伙,他呆若木鸡的看着苏铭,嘴里咕哝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铭抬起头,冷冷的看了那家伙一眼,嘴里吐出足以把人吓的魂飞魄散的几个字,“你觉得我是人吗?”

忽地,他们怔住了,眼中倒映着站在前方的身影。

众人人就这般站着不动,彼此凝望着。

多然后,苏铭笑了起来

一阵轻风吹过,屋檐下的铃铛迎风而响,绿色的衣角轻轻飘起,仿佛也带着几分十分恐怖的笑意。

清脆如铃声,随着风儿飘然而上,回荡在天地之间。

他们下意识看去,就看到苏铭秀秀气气一张脸,苍白瘦弱。

可苏铭的眼睛格外的黑,黑得渗人,那冷酷至极的眼神,叫他们心头一震。

那家伙彻底傻在了原地,其余几个喽啰这时才发现苏铭虽然是走进来的。

但双脚一直悬浮在地面上,而且他脸上有浓重的青气,

众人被苏铭这鬼魅一般的存在所惊吓,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盗贼的风度已经荡然无存……

这个“苏铭”怎么就变成厉鬼了,当即众人神色大变,骇然后退。

有些人甚至连招呼都不打,转身撒腿便跑。

见到有人逃了,二话不说众人纷纷效仿,此时不跑何时?只见这群人一个个的落荒而逃。

甚至有人被吓得屁滚尿流,鬼哭狼嚎跌跌撞撞的往庙里跑。

人们纷纷四散逃离,苏铭紧追其后……

苏铭冷冷一笑,径自从面前这个被吓傻的人身体中穿过,悠悠荡荡的走了进去。

此刻只见一个白影,飘飘忽忽,游离不定,像一抹幽魂。

不,或者说,那就是一抹幽魂。凄艳的幽魂。

逃到院内的众人没有人说话,只静静望着门口那抹白影,苏铭此刻忽而飘进了屋子,脚不沾地似的,一直飘到他们面前。

凌乱的长发披在脸上,底下是一张惨白的脸,七窍中似有鲜血汩汩涌出,极为可怖。

狰狞如同厉鬼的苏铭,唬得本来就站得远远的众人又赶紧退开了些,

现在而言他们也就只能希望,院内的一尊尊佛像可以保佑他们了。

第四十四章 黑老大

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在苏铭走后,全身才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一滩黄色液体从他的裤腿里流出,滴滴答答的滴了一地。

苏铭转过脸朝向他,那人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侵袭而来。

眼里蓄积起满满惊恐。

他跪在地上,汩汩流出的黄色食物的液体就漫过她的膝盖,染透他单薄的裤子,湿腻腻、带一点体温的液体包覆住她的皮肤。

灰色鞋几乎被液体液染透,袜子裤腿湿漉漉的,而这些液体,都是他自己的。

湿透的裤子渐渐冷下去,里面漫出不适感,八月天里,一阵寒意从背后缓缓地窜起来。

浑身又湿又脏,裤角还滴答着水。

脚上的拖鞋完全不能看了,小腿上除了泥泞还有骚味,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就那样睁大了双眼。

而苏铭转过头看到的他,腿上有带尿浑身颤抖的他,尿液时浸透过了裤管,呆立在当下。

而那,一张脸苍白到透明,眼泪顺着眼角流过脸庞,再轻轻滑落衣襟。

泪水流沿着脖颈处略微起伏的血脉蜿蜒而下,在胸口衣襟上洇出一片湿迹,竟是哭了!

即便是久经市井如他,也都被这诡异怪诞的一幕激起了心头寒意,这位盗贼的腿肚子也都不自觉发起了抖。

他看到苏铭转投过来,不由得全身一阵哆嗦,盗贼脸色遽变,表情一阵惊惶,竟是吓的一连后退两步,跌跌撞撞地向后跑去,没跑几下摔倒在地,便晕了过去。

苏铭没有理会那名昏倒的盗匪,一直走到内院那间最大的房外,苏铭看到房门外挂着一条佛珠,苏铭完全不畏惧穿门而入。

再看小门之内是一四合偏院,房舍高大华美,看似非常讲究,倒坐三问大屋,两明一暗,门前均悬着极华的门帘,门外立着两个石像,甚是气派。

前院又被称为外园,前头正门是三扇七七四十九个铜钉的朱漆大门,

在这大门口,一片四方的敞地,四柱落地,一字架楼,朱漆大门。

门楼下对峙着两个号房。

到了这里,又是一个敞大院落,迎面首立一排楼阁,楼底又有一个门房。

进了这重门,两面抄手游廊,绕着一幢楼房。

两旁是东西角门,往里铺着光洁整齐的巨方石板,笔直而下。

对称有两排四所外书房,再外侧是马厩车房,及一仆居所的几排倒座窄院房,

外仪门,正中是五间巨大敞亮的议事厅,两旁配有暖房耳房之类的。

十数步之外,盗贼们看着苏铭,一个个盗贼收敛声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一步步倒退出了内花园。

几十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匕首,小刀,木棍……,个个都如临大敌。

其中一人,脸上有不少麻子,穿着内一身的长衫,他的目光倒是非常坚定。

这麻脸青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某种抖动,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

帮派首领黑老大原本凶神恶煞的脸此刻也抖得跟刷糠一样,抖着声音说:“苏铭,既然你已经死了,就该去地狱,何必再纠缠。”

在这无比惊悚的时刻,四周有十多个盗匪,面色阴沉,尤其是里面有几个青年盗匪,更是目光呆滞,

不少人立刻看向这麻脸青年,认出了他的身份,连忙避开眼神,可还有不少,虽露出愤怒,只是却不敢多言。

苏铭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因为我死的太冤,阎王让我报了仇再去投胎。”

他目光四处一扫,“你们想活命的就快点走,黑老大和当初害我的几个人留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还是活命最重要,什么江湖义气都成了狗屁,苏铭让到一边,

那几个小混混本来就欺软怕硬,既然这个苏铭放要他们走,那被吓得脸色苍白上浮现出了一丝希望,丢下老大便落荒而逃

一个人,两个人……最后所有的人疯狂涌出门口。

夜风变得阴冷起来,仿佛像是传说中九幽地府吹过的阴风,冰寒刺骨,只是这冷的却不是肌肤,而是一种似乎寒入心脉的错觉。

细细碎碎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悲伤,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盗贼老大表情一僵,幽深的眼眸中涌动波澜。

但眼下,他在苏铭这里,却是感受到了恐惧,尤其是此刻苏铭的目光,甚至比他在惜月宫遇到的那些凶神恶煞还要可怕。

那目光内蕴含的凶残,似要将他生生吞噬一样,使得黑老大心底不断升起寒意。

唯有短短一个刹那,黑老大生平静想到,活了二十六年,一路行来,犯下多少杀孽,种下多少罪因。

就说我们淡于生死了,对于现世界的厌烦同人事的憎恶还会像毒蛇般蜿蜒走到面前,缠着身上。

黑老大真可说倦于一切,在此不生不死心境里,只见伤感重重来袭。

到了最后,就算没有说给她听,也必然是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念了千百遍。

三生石畔众生来来回回,却无人往此处看上一遭,可见轮回也不过是浑浑噩噩。

人生天涯,送了婆娑,我梦海角,逢了冰封,脆弱的灵魂不曾说,

听见的看不见,看见的不逢别,虽然一梦,离别寒冷,

断却人生奈何,你我秋中的我不是再见,冷中梦中见,何必演绎,何必相见,见了的散,散了的念。

你是否是,我是否是,还是否了我们的曾经,是了未来的哭泣,你看不见哭泣的声音,听不见微笑的彩虹。

死亡的感受好像也不过如此,无数记忆的碎片,仿佛带着闪光,从时光的长河中漂浮而来,如千万散落旋转的蝴蝶,温柔地降下翅膀。

突然,那苏铭回过头,朝身后的人吼了一声,吓得那些人全都跑了。

黑老大和当初追杀苏铭的三个人也跟在人群中想挤出去,可刚到门口,突然同时感觉脖子一凉,黑老大用手一抓,滑腻腻的,很恶心。

剩下的那四人,就只见苏铭张着血盆大口,猩红的舌头像一根脐带将他们四人紧紧勒住,越想逃跑,颈上的舌头就勒的越紧,别说呼吸,他们连声音都发不出。

其他人一看,心胆俱寒,再也顾不得其他,个个抱头鼠窜,转眼间,这里就只剩下四人。

苏铭的舌头轻轻一甩,就将黑老大四人甩进了房内,苏铭走进房中,他身后的房门也自动关上。

第四十五章 惊吓

摇摇欲坠的黑老大此时急促喘息着,被苏铭压迫的半跪下来,没支撑几下也就完全脱了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跪倒在地的黑老大,惊恐万分的看着苏铭:“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其他三人一见黑老大求饶,立刻也纷纷跪下,七嘴八舌的开始求饶。

其中一人鼻子一酸,不禁放声痛哭起来了。

他越想越懊恼,越恼越哭得悲哀这估计是他几年来第一次的痛哭。

这眼见着这场景的另一人也实着了慌了。

他也发出很颤动的,求饶的哭泣着。

“苏铭先生,我是一块废物,贪生怕死,毫无大志,”这位盗贼哭喊到。

他带着哭腔的哀求之声,断断续续的,像被打痛了的狗的叫声。

“你们放心,我不杀你们!”苏铭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腹部的血洞,这就是当初被捅一刀的地方,“我只让你们看点东西,你们昨天捅了我一刀,还记得吗。”

苏铭将右手塞进血洞,用力一扯,整个内脏都暴露在四人眼前,鲜血像流水一样,很快侵染了周围的地面。

苏铭接着右手一拉,肠子,胃,所有的内脏器官都被苏铭扯了出来,流了一地。

如此几次,涣散的几人视线竟看到那苏铭抬起头,从昏暗处对他们己阴惨惨一笑。

此刻身上赫然是穿着一套寿衣,口角流血,眼冒厉光,面孔无比狰狞。

而一张双目不知何时紧闭,面如色灰的脸上,形如鬼魅。

而那只冰冷的手不知何时竟已变成森森白骨。

这个时候的苏铭,已经从闭目之睁眼过来了,然而从旁看去,他的样子似乎比之闭目的时候还要恐怖。

面容苍白之极,几乎看不到血色,一双眼睛虽是睁着,却是空空洞洞,没有任何的表情,既不会转动,也没有眨眼,全身上下尽是一股死气沉沉,看去倒似死尸更多过似活人。

愈走近了,那唤他们的声音愈低微愈哀惨,盗贼的心搏跳的更加利害。

郁森的浓夜里,露透着几丝月光,照映着真觉冷森惨淡!

几人恐惧地喘息,手脚并用挣扎向后退,然而却无济于事。

这是一双湛黑冷漠的眼睛,那双眼睛黑如水晶,深处还带有隐隐的凉意,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苏铭一步步走上前,每一步都在金砖上留下黑血淋漓的脚印。

这时苏铭开始笑了,但是他的两颗黑而且亮的瞳神,终是阴气森森地在放射怕人的冷光。

盗贼们看着苏铭侧头对他一笑,他们看见这苏铭此刻脸色一片青白,双颊憔悴,眼镜片反光,整个像个幽魂,再慢悠悠地这么一笑,顿时就鬼气森森了起来,盗贼们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乎吓破了胆!

苏铭的周围,看起来也像是有一层莫名其妙的凄寂味笼罩在那里的鬼气。

几位盗贼只觉苏铭此刻每动一下,都异常清晰,他们紧盯着苏铭越走越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一样。

此时天空半点星月也无,四周黑漆漆,模糊可望近处、寺庙房屋衰微破败,灯烛尽灭,分外孤清。

脚下不时有杂石碎草绊住,隐有哭咽之声幽幽传来,似是鬼魅人间,几位正在逃跑的盗匪遍体生寒。

黑夜无声,但黑暗中却彷佛有无数狰狞的目光虎视耽耽。

经逃跑的盗匪众人们,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诡异笑声,远远泛起,回荡在这整个夜空深处,伴著远方的天空里,那个不知名的神秘笑声。

这个夜,显得特别的凄厉,于是他们逃跑的速度更加快了!

这种场面吓得其余几位浑身乱哆嗦,跪在地上捣蒜似地叩头求饶。

四人中其中一人首先受不了,一翻白眼,口吐白沫的昏死了过去。

苏铭狰狞一笑,踏着自己的鲜血和内脏一步步的靠近三人。

黑老大接连退后数步,哐当一声跌坐在地。

只见黑老大目光呆滞,神情悚然,嘴唇似乎还在微微打抖。

苏铭每向前走一步,就有一人倒下,黑老大最后也坚持不住,双眼一翻,哼哼一声,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苏铭停了下来,过了一会,金光一闪,重新变成一枚黄符,所有的鲜血,器官也都消失不见。

这时门外响起喧哗声,数个火把将这个照的通明,二三十个官兵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大队的士兵举着十几根蘸了煤油的火把,跑了进来,照耀得院子里通明如昼。

房子前后左右,都响着吵吵嚷嚷的官兵的嘈杂声。

他们行至外院前厅,院中挤满了健壮的官兵,人人手持火把,直把黑夜照如白昼。

近三人高的朱漆大门被拍的砰砰响,外头喧嚣着杂乱的叫喊。

周围脚步乱响,旋即四面门窗撞开,十数侍卫刀枪森严,转眼就将里昏倒的四人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来是官府接到举报说这里有盗贼团,打听一下才知道这里居然有几十人的盗贼据点,

这还得了!所以伙大半夜的,官府劳师动众剿匪来了。

没想到我们官府动用了这么大的架势,里面却只有昏倒的四人,而且居然还都尿裤子了,确实有些滑稽。

不过对照画像上面,确实是几位匪首没错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嘛,不好说。

按照这位刑捕的经验来说,可能是得罪了大人物,以前他也听说过这几位首领,不过因为打点过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也没犯过什么大事,这几位头领听说也算听话。

接到任务时觉得这次劳师动众对付他们,也真是让这位捕头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院内的这幅场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第二天早上,小半仙和莫流年就得到消息,江陵最大的盗贼团伙昨晚被一网打尽,首领黑老大和三名手下在被捕时就已经昏死过去,醒来后全部成了痴呆。

苏铭知道这个消息时,笑了出来,但笑着笑着眼里流出泪来。

人一生总要遭遇几件不平之事,再把胸中的怒气发泄到无辜者身上。

然后呢,又都不愿承认是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导致的错事。

都只记得别人如何对不起自己,对别人的错误记忆犹新。

谁会死乞白咧一定要记住自己曾经对不起身边的人呢?

谁又会认错呢。

世界上有许多珍贵的药,偏偏缺少一种后悔药。

可是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其实苏铭知道,自己才是杀死婉儿的罪魁祸首,可是他不能死,他必须好好活着。

第四十六章 期望

小半仙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苏铭,“这是来喜让我转交给你的,以后好好做人,别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苏铭觉得没有人不想好好的,幸福的活着。

可是,不幸福的时候,又将如何选择?

小半仙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说道:“尽管人生那么无情,但你还是应当把自己尽量改好,少一些痛苦,多一些快乐。”

看着苏铭小半仙感慨着,如果只是像婉儿这样一味等待,那最后肯定什么都得不到,而这个苏铭又真的是那个人吗?

小半仙自嘲,既然没有足以教人的本事,不用去烦恼这件事,因为不管是谁一定都有可以传授给别人的东西。

而自己要做的,只是要先找到那是什么。

即使不懂什么人生智慧,可是知道要如何做人,如何安抚人心,那就可以了。

自己所有的事都虚心、奋力去做,展现出纯洁真诚的心就够了。

小半仙最后说道:“说来说去,我仍是抱着“宁天下人负我,毋我负天下人“的心愿,我相信你以后也是这样的人。”

小半仙感叹,时光从不辜负有心人。

什么都值得期待,什么都可以期待。

苏铭愣了许久,终于接过银子,“谢谢你们!”

苏铭也懂了一些事情,只要不负此行便是人生一大盛事,所谓人生已经拥有就好好珍惜。

没有就去努力至少不虚度余生,此生之中只要努力过了就没有肺腑之言。

其实所谓成长,不是你懂得担当,凡事都要全力以赴去争取。

而是像苏铭这样能坦然接受努力争取后依旧无法如愿以偿的遗憾。

“记住你的命是婉儿给的,别辜负她,”莫流年说。

其实婉儿花时间等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人还真的出现了,但是苏铭最后还是辜负了她。

苏铭重重点头,“谢谢两位,我会好好生活,带着来喜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出门时,苏铭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襟,好象想看到了什么,苏铭立刻回转身来,回过头来,看向门口。

依稀的身影,背影亭亭在门口,苏铭一瞥即逝,遍了无踪影。

“可能是幻觉吧”无奈的苏铭摇了摇头嘴里嘀咕了几句。

每个人都是有过去的人,过去也都曾经期许自己将来变成怎么样的人。

假如两个自己在时光走廊上重逢,今天的我会为往日的我感到惭愧,还是令昨天的我失望?

于是苏铭缓走了几步,恋恋不舍地的远了,在不知不觉中,苏铭的内心也终于学会了,如何笑看世事繁华。

淡定人生心态,不求不可取,不求不可得,随遇而安,诸事顺其自然。

学会感恩,无憾己心的做人,做事。

人生一程路岁月一季花,该努力的时候努力。

该开心的时候开心,该伤心难过的时候也不要伪装自己。

活着无需做作、刻意迎合。

故作冷漠会让人敬而远之;卑躬曲膝会让人轻视小瞧。

虽然,谁都不能完全把握好火候,但苏铭只希望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世间唯真诚不被人拒绝,唯良善不被人怨恨。

时间不知不觉整整一个月,虞城没任何事情发生,莫流年在风水馆呆着也是无聊,之间也回了惜月宫几次,李一笑管理的很不错就不需要他来操心了。

因为虞城是由白虎堂管理的,所以莫流年也见识到了小半仙的神通法术,想跟他学一两手,就没呆在惜月宫几天又回到了虞城。

这天早上,小半仙没有早起的负担,一觉睡的喷香熟酣,醒来后伸着小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洗过脸与脚丫子之后,小半仙便开开心心的去看莫流年有没有做好早饭。

小半仙来到厨房看到莫流年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很是开心,于是掀起锅盖,

小半仙抓出一个饽饽,饽饽烫手,颠来倒去,嘴里发出“咝咝”的声音。

将饽饽掰开,夹上几筷子粉蒸肉,捏合后,咬了一大口,呜呜噜噜地说,就这样,别端碟子端碗的了,这样吃才香。

另外一头是用筐托着一块四方木盘,木盘上放了几盘辣咸菜,都是聪萝卜、酱黄瓜、酱八宝菜和一盘饼子。

小半仙是个很没半仙觉悟性的这么一个人,跟莫流年这几个月里可谓是大饱口福,菜式新奇,香脆可口,油而不腻,

让小半仙品尝了之后回味无穷每天都是吃的的齿颊留香。

……都是无比丰盛的菜肴,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莫流年每天用心所组合而成的丰盛圣诞大餐,美味多样又可口的餐点,让大小半仙吃得是津津有味,天开都是心地大快朵颐!

这时小半仙看到了糯米圆子,这糯米是莫流年先把它放在在锅里蒸熟,然后切了一大碗生姜末子,揉出一大砵馍馍絮,放点咸肉末子,再放点葱花,结合着糯米揉搓成圆子,

小半仙吃的时候放在锅上蒸一蒸,姜味重,肉味淡,香而不腻,濡糯爽口。

小半仙开开心心的吃着早饭,

可能是虞城最近很太平,风水馆已经没人上门请半仙出门去做法好些天了。

今日,小半仙已经准备好又空等一天的准备。

不过这时,那个将自己关在房门四五日的莫言突然走了出来,莫言瞥了小半仙一眼,淡淡说:“穿戴整齐,半个时辰后会有贵客到。”

莫言很少出门,长期不见阳光,脸色也比旁人要白,长相也是平平无奇。

唯独一双眸子生的宛若一泓秋水,瞧得时间长了便容易迷失其中。

莫言说话从来没不准过,小半仙当即来了精神,“大买卖?”

莫言‘嗯’了一声,拿了一碗粥一个包子又回到屋里。

刚做完早饭的莫流年边解围裙边走了过来,也很高兴地问:“这是要有大生意了?”

小半仙嘿嘿一笑,几口吃完早点,就去屋子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粉色,不过是全新的长衫,还特地将挽髻的檀香木簪换成了白玉簪。

果然,半个时辰后,一个身穿黑色绸缎锈暗花长衫足蹬皂靴的老人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

小半仙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基本上穿成这样的都是达官显贵家的管家。

第四十七章 贵客

老人一进来就开口问:“请问哪位是半仙先生?”

管家那深邃的目光,却在莫流年身上停留了一下,莫流年有些奇怪,将手里的茶具正递给了小半仙并惊奇地看着这位老管家。

老管家似乎感觉到莫流年的疑惑,皱了皱眉头,嘴唇张了张,但始终没有出声。

望了小半仙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悲凉……

小小半仙站起身拱手说:“正在在下。”

管家看了看小半仙,之前早就听说城里有一位半仙,自己也没怎么在意过,不过最近府里出了好多事情,大家就都主张不出的好方法来。

想偏方的,请大神的,各种人才齐聚,东说东的好,西说西的好,请了一圈都没有用。

后来又个乡下的杂役,提到了小半仙,他说他是从乡下出来的。

他听说村里老胡家有一个宋佳薇嫁过来不久就病了。

经过多少名医,经过多少仙家也治不好,后来请了风水馆的周半仙立马就给治好了。

没办法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有病乱投医吧。

这不他也就特地赶来看看,万一要是有用,即使能救上一个人命也是好的。

老人将小半仙上下打量一番后,说;“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莫流年这时正奉茶,听老管家这样夸张的夸着小半仙,心里一阵好笑,不由得强忍着笑意走到了小半仙的身边。

到后一看,堂上酒绿灯红,室暖如春。

这位位贵客已先坐好,而跟随管家来的两位小斯,莫流年表示殷勤招待的样子出来,拿着桌上的茶壶,向各人茶杯子里斟了一遍茶,然后退到一边去。

但是他们两个当侍役的人,在主顾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便无端插嘴说话,因之静悄悄地站在一边。

只得随同管家举手让客,站在身后。

小半仙和老管家分宾主坐下后老管家说:“我家主人有一件事想请半仙先生出手相助。”

察言观色:做买卖,七分看衣,三分看人,以小半仙老江湖的阅历一扫过去,就能猜出这人可靠不可靠、家里有没有钱,事情严不严重。

像老管家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有请过术士,怕以前也看不起我们这些术士,以为都是些江湖骗子罢了。

不过小半仙也看得出来如今这位管家如此放下身段来请自己怕是事情很严重了。

小半仙打量着老管家,估计他也请过别的人,看来没有呈现就知道是来了厉害的角色。

小半仙微微一笑:“鄙人姓周,叫:周传明。请几位里面品茶吧。”

小半仙请老管家入了座,莫流年亲自给他斟酒。

斟到管家面前,他也站起身来,捧着杯子相接。

老管家也就恭恭敬敬,现出庄重知礼的样子。

于是小半仙与老管家各人只喝了一盏茶。

常言品茶观人性,自然道法亦藏其中,论道者,不说“喝茶”或“饮茶”,而说“品”,个中深意自显。

浅尝一壶香茗,无须过多言语,喝至无味,闭目养神,泰然平静。

莫流年发现看到管家说这些话时的眼神眼神有些空洞,声音中也有些虚弱。

小半仙也发现了,刚要询问,老人就说:“可否请半仙先生随老朽一起去见家主,好当面详谈。”

这家主子的派头倒不小,不过莫言都说是贵客,来头肯定不小,就说:“呵呵,没问题,不过”

见到了这位半仙的气质,打消了好些顾虑,看来请这位小半仙出手相助也许能成。

世间难得见到仙人风姿,虽有两分指望,但也怕这位半仙脾气古怪,一次求他不允,再想提起也就休开口,这样的人的老管家也见得多了。

还有的能人异士,轻易不出手,一出去必是黄金百两,今日之事,对他们府邸算是尤为重要。

看来也只能不辞辛苦艰难向其强求,也许十九有望。

老人早已打听过小半仙的规矩,立刻说:“价钱随半仙先生定。”

小半仙顿时双眼放光,一般敢这样说的,肯定是个金主!不过他要办的事也肯定很棘手,小半仙荒了一个月都要长蘑菇了,他喜欢挑战,更喜欢赚钱。

挣钱应该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手段,三十多年以来——自小半仙十六岁开始自立谋生——已经把挣钱本身当作生活目的了。

因为小半仙从小就看透了,那些追求死后有名声的人,到最后也没有想到:后世的人们,将他们跟那些现在已经去世的人一样,根本不会在意些什么的。

那么还不如赚钱享受生活,以后那些人对自己有何评论,或者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对于这些自己现在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做事只要不违背良心就行了,而小半仙的内心到底是喜欢替别人消灾解难多一些,还是赚钱多一些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喜欢这种生活,也就出去深想了。

小半仙出门办事是肯定要带着莫流年的,老人备好了马车,坐三个人还十分宽敞,车帘拉着,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起码一个时辰,老人一直盯着他们看,莫流年也不好意思掀开帘子看看。

马车在一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三人陆续下车,莫流年看看四周,她自小在江陵长大,硬是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竟然有这样一个气派的府邸。

整座府邸都被桃林包围,莫流年肯定现在是在郊外。最奇怪的是这座府邸没有字号。

莫流年与小半仙坐在前面一辆更为华丽宽敞的车上,待正门大开,车队鱼贯而入,进入二门前便停了下来。

紧接着小厮上前撩开车帘,毕恭毕敬弯下腰,请客人下车。

“请进。”老管家客气的说。

只见那两位小斯站在门前,高声应来低声言语,见到莫流年与小半仙便是笑脸相迎,弯腰堆笑。

莫流年瞧着眼前的小斯,这一看去还真有把脸笑抽的可能。“贵客登门,里面请!”

就见那接客的小斯一点头一哈要,笑盈盈的问话,这一组动作自然连贯却是看不出半点的假来。

进门后发现在这是一个园林式的府邸,假山层叠,小桥流水,雕栏画栋,花草树木,一件件都布置的很有趣致。

小半仙一路走来,已经能猜到这府邸的主人是谁了。

第四十八章 状元

走过曲折回廊,绕过一架紫檀木玻璃彩绘牡丹如意花样的大屏风,又转了两个拐角,那大院很深,从大门进去,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仿佛永远走不到头。

从敞开的窗户瞧进去,每间房子里的陈设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每间屋里,每样东西,看来竟似全都是真的。

厅房里摆着紫檀木的雕花椅,椅上铺着织锦缎的垫子。

墙上挂着字画,中堂是一幅山水,烟雨蒙蒙,情致潇洒,仔细一看,那比蝇足还小的落款,竟都是书画大家的手笔。

最后进入一个大花厅,门窗隔扇都是雕花的,太师椅子都是檀木的。

来到一间清雅宽敞的厢房,靠墙设榻,窗边有桌几椅凳,当中一把大大的如意圆桌。

老管家将他们带到一个厢房外,推门进去,室内布置的十分雅致,精致的雕花红木桌椅,干净的白墙,挂在墙上的名人书画。

看来这家主人很偏爱紫檀木,这里所有所有的家具全是用这种昂贵的木头打造而成,阳光下,这些家什浮起一层幽黑古朴的光泽,厚重而严肃地立在属于它们的空间里。

一只作熏香之用的精美青铜三脚鼎摆在桌的左上角,里头铺着厚厚一层香灰,一股淡淡檀香尚未散尽。

再左右环顾,四面光洁的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着数幅出自名家手笔的水墨丹青。

一整面墙的设计,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里面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一律嵌着冰凉的大理石面。

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

窗格里映着红色蓝色的瓷瓶;瓷瓶上有精致的花纹,也颇悦人目。

墙上的水墨山水,细致的屏风,精雕的桌椅,整个大厅布置得十分雅致,不愧为大户人家。

小半仙也不拘束,自找了个通风暖和的窗边坐下,随即便有两个小丫鬟来奉茶果。

莫流年也跟着坐下,一边吃着茶,一边四下打量厅中布置,却见厅堂敞亮,布置文雅秀气,干干净净的只以深色木榫搭起窗棂隔架,墙壁粉白,疏落的挂着几幅字画。

而那东面靠墙有一扇窗,窗外是花园,所以一望能见远近许多红白的屋顶和青葱的树木。

四角是以青瓷大盆养着的翠绿君子兰,不闻芬芳,反叫人觉得雅致脱俗,人群中穿梭的丫鬟仆妇,井然有序。

小半仙因有心理准备所以见到书桌后那人时并不惊讶,莫流年虽然惊讶但却不认识这人。

那人已经五十多数,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脸上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坐在一张檀木书桌后面,看见他们两人,淡淡的笑了一下。

小半仙走上前,对那人作揖,“原来是少府监王大人。”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默默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此人首伏拜,待起身站定,身子却如白杨般笔直隽秀,仿似换了一个人,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明亮的气息。

王甫林有些意外,“你竟然还记得老夫?”

此人正是内务府,的少府监为掌山海地泽收入和皇室手工业制造税收的官职,可谓油水颇丰职务了!

小半仙笑说:“年幼时随祖父见过王大人一次,王大人风姿飒爽,一见难忘。”王甫林的老家就在江陵,而且小时候小半仙去过他在京城的住处,和这里有七八分相识,所以要猜到是他并不难。

王甫林哈哈大笑,“你这贫嘴还跟小时一模一样,两位请坐。”

见到小半仙,风姿飒爽,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英气勃勃,飘逸绝伦。

王甫林亦十分客气,起身还礼,目光打量,见这年轻人气质英武,年纪虽轻,但隐隐有一种凛然之气。

小半仙和莫流年坐下后,小半仙问:“王大人找小人来不知有何事。”

这王大人穿着朴素,面露笑容,温文儒雅,丝毫看不出是一位声威显赫,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这个年纪的男人,带着岁月积淀下来的睿智和淡定,虚怀若谷,海纳百川,或许他也曾年少轻狂肆意妄为过,而此刻却收起了所有的锋芒,看上去温文尔雅,却又不怒自威,他波澜不惊的眼神随随便便一扫,便让人心里忍不住一凛。

此时,王大人笑了,他平时谈吐风趣,并不算严肃刻板,可是总带着点清冷的气息,神情冷漠,逢着笑意这样拂过面孔时,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挑,整个人焕发出光彩,显得温暖亲切。

王甫林说:“其实这次请你的不是老夫,是老夫的门生。”说完对外喊了一声:“静之,进来吧。”

一个书生打扮的墨衣年轻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一看就不是池中物,小半仙和莫流年却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正是今年的金科状元郭弘,郭弘也是江陵人氏。

走的几步,到了门前,只见郭弘端身而立,莫流年见这副严肃的神气,也有赞叹。

这人如墨一般,身着以玄色为主,一多了一些青色的长衫,一身着青色玄的郭弘声身材欣长挺拨,浓眉大眼,神态间有着一种轩昂磊落之气,

一望即知是那种不拘小节的大气男儿,虽然身材稍矮稍瘦,长眉细目,四肢纤细,肤色微白。

乍看以为是从哪个学堂跑来的虽饱读诗书却未经世事年轻学子,但一双眼睛眨动之间闪烁着精明慧黠之气。

小半仙上前福了福,郭弘也含蓄的回了礼。

莫流年这会才看清眼前人,虽一身便服,周身气质凌冽,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身。

起初忽见这位状元走进,虽然气质内敛,下半截衣服已染尘土。

但少年生得俊俏,面如冠玉,双眸炯炯,顾盼非常,进得门来,随即拱手,动作也颇有诚意。

这郭弘少年虽像是个世家公子,衣冠却颇朴素,眉宇之间别具英姿,人也随便,没有寻常纨挎习气,不由多看了两眼。

真是眉眼英挺,目光灼灼的一个少年郎。

双方互道寒暄后,郭弘在小半仙对面坐了下来,主动对小半仙拱了拱手,小半仙也回以一礼,问:“原来是新科状元,失敬失敬。”

郭弘温和的说:“久闻半仙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客套几句后才入正题,小半仙请郭弘坐下,郭弘非常谦恭地向小半仙与莫流年拱手作揖。

莫流年虽不能直接从言语中了解郭弘的人品,但那种态度已够使莫流年清楚的了解了这位状元的和蔼与敬意了。

小半仙眯眼一看,然后咧嘴开怀大笑。两人客气又恭敬地稍作交谈,眼睛嘴巴都在对彼此微笑。

第四十九章 猫叫

莫流年也不想听他们这些客套话,不由得四处张望了起来,郭弘此时发现了莫流年的不耐烦,从而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此时,郭弘已经得到了小半仙与莫流年的好感,常惯了席间寒暄与套话和虚伪恭维馅媚的小半仙也不介意,与郭弘开始有说有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小半仙当下即是请郭弘直接说,郭弘也不客套寒暄了,缓缓说道:“我奶奶是信佛之人,性情平和,可几天前,她突然不吃不喝,也不出门,整天躲在房间里念佛。”

小半仙听郭弘讲起了家中故事,也没有出言打断,十分认真的倾听着。

“父亲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流泪,在我的追问下,她才告诉我,她说看到菩萨流血泪,说我们家要大祸临头。”

此时,莫流年也不再四处张望了,而郭弘那深邃的目光,却在莫流年身上停留了一下,莫流年有些奇怪,认真的听着郭弘家的故事。

小半仙似乎感觉到郭弘家的事情有些棘手,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嘴唇张了张,但始终没有出声。

而莫流年望了一眼在诉说家事的郭弘,此刻那眼神中似乎更似带着些许悲凉……

“我当时以为奶奶神志不清,就没有当回事,结果当晚就出事了,院子里竟然来了上百只野猫,叫了一个晚上”

那晚,郭弘意识到自己家真的很有可能如奶奶说的那样要大祸临头了,

当晚郭弘也是吓得够呛,这么大个男人愣是没敢出房门一步,脸色苍白的抱着肚子挪不动。

而郭弘的奶奶也是倒在院子里不断地哀嚎,一时间郭弘被吓得腿都软了。

郭弘当时被惊吓,慌张地地赶下床去,以为家里闹猫妖要吃人,这时只见影子在窗外一闪,他就昏倒了。

郭弘脸色苍白的接着说道:“就连我家养了两条看家犬都被震住,躲在窝里不敢出来,家里的仆人也都被吓的不敢出去,直到第二天天亮,那些猫才离开。”

这惊恐的一夜之后,白天醒来的郭弘坐立不安。只有他一个陷入这不幸之中。

此时郭弘的声音有些开始颤抖着说道:“可一到晚上,那些猫又全来了,一连几日,所有人都开始恐慌,仆人也纷纷躲了出去。要不是有老师,恐怕这件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第二天晚上,郭弘有过经验没有被吓昏过去。

但是后来猫叫越来越厉害了,而且声瘆人的很。

而那窗户外时不时的有身影划过,使郭弘感觉到感到害怕与压抑。

漫漫长夜里,断断续续的传来群猫的叫声,使郭弘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郭弘自己也请了不少人看着都没有效果,听说恩师从京城归来,无奈只好来求见多识广的恩师来帮忙了。

后来恩师派人来说找到了一位高人,郭弘甚是欢喜,想来自己恩师找的人肯定是大有能耐的人,定会解决自己家的问题。

“这样啊,可以换个房子啊。”小半仙淡淡的说,一般出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做了太多坏事,要吗就是天谴,要么就是人祸。

郭弘叹了口气,“半仙先生有所不知,那宅子是我祖上留下的,当年我的祖上曾找了几位风水师来看,都说那地方藏风聚气,住在那里子孙都能蒙荫。”

莫流年呆呆地听了许久,自己吸了口气,接着叹了两声,摇了几摇头,现出踌躇的样子来。

郭弘也一时沉默,只是低下头,轻轻吸口气,又缓缓吐出,面色虽能维持的平静如水,无奈心中却不能。

小半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郭弘看到小半仙点头,重重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奈的继续说道:“我的祖上立下规矩,后代无论如何也不能搬离那里,三百多年一直都在那生活。”

郭弘说完又长长叹了口气,眉头深锁,眼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小半仙点点头,“这样啊,那我先去看看再说。”

自古以来就有“人杰地灵“的说法,反过来的说法也是有的。

某些地方由于地势和所处位置,秦始皇时望气者言东南有天子气,大约就是这样的寻常巷陌,闾巷人家皆有的旺气。

阳宅风水之说,亦是皆分明感知有旺发之气的这个气字,在诗经里便是所谓兴。

按理说郭弘家应该是可是一块风水宝地,毕竟已经兴旺了好几辈了。

从堪舆的角度来说,虞城东南宜流气不宜聚气,但这里偏偏又占了一个兑卦——兑卦属泽,水聚成泽。

因此郭弘家这个地方,聚水不聚气,正应合了走土之象。

走土,那不正好就是兴文么?还有个现实一点的原因:郭弘家靠近,集市来往人多聚集在这里,风聚水,财聚人,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一片财气聚集地。

由于人为或是其他原因导致风水改变成为穷山恶水,从而天然的一股霉气萦绕就不同了。

居住在此地的人容易短命夭折,诸事不顺。

若是祖祖辈辈都扎根于此,更是霉到了骨子里。

而且这样的地方经常滋生异象,发生尸变、厉鬼回魂等事件的可能是别地的好几倍。

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风水异变,或者根本不关风水的事,都需要去郭弘的府邸看上一看,是否气脉有变才可以下定论!

郭弘立刻说:“好,我带两位去大宅。”

王甫林打断说:“也不差这么一会,先用过午膳再去吧。”

郭弘忙说:“老师说的对,请先用午膳吧。”

还别说,小半仙与莫流年早晨在风水馆没吃完早饭就被老管家打扰了,

由于在风水馆没有吃饱,此时二人确实很是饥饿,况且王家的伙食自然不会差,所以必须要大吃一顿。

不过也没太放得开,这是王家厨所制的百花糕和鹅掌羹,羹里下有鸡肉小饺甚是美味!

只见桌上摆一盘清炒芥兰,一碟蜜汁胭脂鹅脯,一条鲜美的清蒸鲈鱼,另一大盅荷叶口蘑鸡汤。

小半仙有抗饥饿的辟谷方法,就是忍上一年天不吃东西也可以,身体会也不会有些颤抖发飘,但精神状态也不会受任何影响。

但是,他放不下这口腹之欲,直到看到一桌美味佳肴时,他才发觉自己的馋虫被勾上来了。

此时小半仙只想快点咀嚼,牙齿的速度赶不上胃口空虚的速度。

吃得急了,就喝一口。

还别说,这汤真的很香!

说来也巧,王甫林平时都是在京城,不在虞城老家。

难得回来一趟,就碰到郭弘家出事,郭弘身份敏感,新科状元还未被正式册封官爵,所以王甫林才出面将小半仙请到自己老家。

第五十章 望气

用午膳时,郭弘看了好几次莫流年,尤其是第一次看到莫流年时,不由得得呆了呆。

因为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五官深邃俊美,个子也很高,郭弘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可以长得这么好看,这简直就跟是神仙下凡一样。

此时与小半仙闲谈的郭弘侧又眸瞧了瞧莫流年,而莫流年在看窗外那早已落尽的一树海棠花,春来春去,缘展缘收,不过如此这般。

抬眼向窗外望去,外面一片凋零的秋意,仿佛只有微微的风声在莫流年耳边诉轻轻说。

在这里,忆年的往事早已熄灭。

本是与他初次见面,却不想,情根却以深种。

秋风紧,卷帘香,挽罗衣,御风凉。

眉间暗染清幽,淡淡思愁,倾城柳瘦,一心词韵,诉不尽故里,城阙瓦厚,青柳风柔,花红燕走。

却此时,风清月瘦,叶枯落,凌乱了满秋,莫流年此时更忆起,那时春里新绿,人也抖擞。

茫然间,不堪回首,芳菲易老,驰隙流年,不知所措的杨花泪点随风乍起,你簪花的素手不也留不住那满城飞絮。

是的,莫流年就这样匆匆走过岁月,罢了,罢了,随手轻捻一地轻舞飞扬的惆怅,寂寞太深,欢情太少。

笙歌霓舞锁不住物是人非的西窗画帘,多少次魂梦中,归去来兮,却无端让一些支离破碎的唏嘘缠绕不开。

透帘栊,秋痕泪落无声,忍把窗外独看,

西楼小梦岂犹在,可堪回首,悲叹流光荏苒,恐花笺残稿不知积几许厚矣,玉钩低垂,如美人绮思;

如抚琴诸弄,更歌旧曲,才作余音绕梁之系,袅袅尾声,终未散。

花影抚疏的窗外,莫流年本不想在瞧窗外,但是那良久的旧念,以落在了莫流年的眸底。

染爱流年,光阴沉香,成一色烟雨,吟墨绽放,倒影昔。

凭窗顾盼,西风紧,莫流年挽过眉间的思绪,竟也这般无奈。

莫流年此时轻叹一声,卷起满眼的感伤,无语话凄凉。

曾经的醉染阑珊泪雨痴,韶华暗换笑霜浓,素笺盈墨凝愁怨,那堪冷,点墨成痴为那般?

铅华尽渚;非要莫流年饮去那一樽流年的苦涩。

千回百转后,却始终不见得莫流年扇轻摇笑颜开的时刻。

或许,繁华三世;流离三生。

莫流年转身之后的故事,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任凭时间在沉香缭绕的袅袅轻烟中流逝,任凭日色渐黄昏,在莫流年恍惚间只看一眼,便已过去经年,

风过花落,似水流年总要沧桑过往的故事;

总有些空城旧事,年华未央;

总有些季节,一季花凉,便是那满地的忧伤。

就这样莫流年抿着唇,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静静的坐着。

虽然在外人看来,莫流年整日跟在小半仙身后端茶递水,都以为莫流年是小半仙的徒弟。

但是莫流年也从来想过要做小半仙的徒弟,假装不知道,也不在意这些。

就好像此时也不关心郭弘的目光是各种意思一样,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反正郭弘在莫流年的眼里不过就是个金主,来给风水馆送钱的而已。

用过午膳,郭弘就带着小半仙和莫流年回家,郭弘的老家不在虞城内,而是在离虞城有二十多里的郭家村,

根据郭弘的指点,他们还需在往南走两个多时辰才能到达最近的小村镇。

因村子就座落在大山脚下,群山尚未延尽,一路上还有许多山坡密林。

出城门后不久便到了小雨庄,这座庄子毗邻虞郊,小半仙说这村子前河后山,地段也是极好的。

一行人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要达了郭家村,站在正午的阳光下,抬眼看看,天空很蓝,几丝白云缓缓浮动,小风儿徐徐吹面而过。

九月的虞城虽是秋季时节,但艳阳高照,空气炎热干燥,地面也是白晃晃的一片,十分刺眼。

一眼望去满村的人家,此时正值午饭时间,只见炊烟四起。

郭家村是个大村,有百来户人家,严格地说,此地并不算是荒山野岭,只是略显得有点冷清,附近百十来户人家都安静地沐浴在正午灼热的太阳下。

跨出林外走到了进村的路上,强烈的太阳光闪得莫流年有些睁不开眼睛。

此刻正是村里忙碌之极,并无外出赶集,所经过之处几乎都是一片寂静,只闻脆鸟鸣林,草花自香。

宽而直的官道划过山脚,向远处延伸,偶尔有荷锄者走过,道旁是大片的密林,林木掩映间,青灰色檐瓦若隐若现,似有处殷实的庄户人家。

里面不乏乡绅富户,但院子最大的就是郭弘家,而且那院墙一看就是新修不久的,有些地方还没有修缮完工。

小半仙四处一看,虽然他对风水这行只是略懂一二,但也看得出来这里是个好地方,阳气充足,依山傍水。

小半仙开始“望气”眺望远处的村落,半阖双目入静,似看而非看,目注而达心,

自然的看到了一种冉冉升腾,薄轻飘渺的岚雾,这就是大自然的环境之气和阴阳宅内气相沟通的气,也称之为晕。

这是水泽之地,因这种地方水汽充足,岚气变化比较明显也易望出来气运。

随便望了望气的小半仙,其实他也只会一些最基础的东西,

比如各个方位气的颜色是:东方属木,气为青色;南方属火,气为红色;西方属金,气为白色;北方属水,气为黑色;中央属土,气为黄色。

望气术不单单指“望”,还需要常常配合以“闻”的方式来判断,阴阳宅不论新老年代,

由于其山峦、砂水其内、外部结构和主人的阴阳五行命造等多种原因,自然而然形成了独有的场气,

除了用肉眼可视之外,也可以闻到这种场气的各种不同气味。

气是成为天地一切事物组成的基本元素,有着像气体般的流动特性。

一切生物具备的生命能量或动力,也被称为是气,而世间的一切事物,也均是这气的运行与变化所出现的结果。

而像他这样的修士,就是在修炼这样的气,气聚于体内保护着脏腑不衰,流散发于肤表以防外邪侵入而导致疾病发生。

小半仙确定这地方的气运没问题,与寻常村镇无异,只不过每户人家观之皆有旺气,这个地方将来必定可以兴旺繁荣。

正如郭弘所说,这里是个藏风聚气之所,照道理不该发生这种事。

郭家大宅偶有村民路过,一个个都用见鬼的眼神看小半仙。

这事要瞒住同村人也确实不可能,这些村民倒也还算识大体,并没有将这事往外传。

小半仙率先走进大宅,现在太阳还没落山,也察觉不到什么。

第五十一章 等天黑

众人来到后院,只见后院一片狼藉,所有的花卉都被打翻了,草坪上的青草歪歪倒倒,应该是那些野猫干的。

看到这幅场景小半仙眉头一皱问向郭弘:“郭兄,你家人现在还住在这吗?”

郭弘见到院内一片狼藉,也很是无奈的解释道:“昨晚我家人就都搬离了,只留下两个胆大的看门小厮。”

听到郭弘的言语估,再结合上现场查看这里估计是闹妖怪了,

“那今晚我们想住在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半仙眉头依旧紧锁。

郭弘带小半仙和莫流年来到客房,“两位请自便,这里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进入,老师说半仙兄是有能耐的人,只是千万还是要当心。”

听出了郭弘对自己甚是敬畏,小半仙也不那种随便做没有把握事情的人,决计今晚天黑看上一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作怪。

总之今晚天黑必可摸出几分底细。

小半仙对郭弘点点头说道:“郭兄尽管放心。”

这时,只见小半仙从随身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咒然后手上掐诀口中默念咒语:

丁丑延寿,丁亥拘魂。

丁酉制魄,丁未却灾。

丁巳度危,丁卯度厄。

甲子护身,甲戌保形。

甲申固命,甲午守魂。

甲辰镇灵,甲寅育真。

急急如律令!

施完六丁六甲护身咒,小半仙才把这枚叠成三角形的符咒递给郭弘道:“请郭兄随身携带这枚符咒,不可离身,另外半夜时分不可外出。”

郭弘将符咒放进怀里,眼看天色将晚,郭弘一刻钟也不愿意多待匆匆离开,看样子确实被吓怕了。

虽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但灶房里还是留着充足的食物,这也可见这家人离去时的匆忙。

莫流年淘好米,又切了一块咸肉上锅一起蒸,等米饭开始冒出香气时她又炒了一个韭菜鸡蛋,小半仙还找了一坛桂花酒。

莫流年的酒量很好,比小半仙还好,小半仙两杯酒下肚脸就红了,莫流年喝完一坛酒却是面不改色。

吃完饭,夕阳开始西下,小半仙去客房躺会养精蓄锐,莫流年则跟在风水馆一样去灶房做了几碟小菜。

等莫流年整理好灶房出来,天色已经黑了,莫流年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双猫眼,整个猫身都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猫眼绿莹莹的。

看到这些猫的眼睛,有些让莫流年的精神有些紧张,急忙跑进小半仙的房间,将睡得四仰八叉好似做着美梦的小半仙喊醒,“快起来,来了。”

而此时睡得正香甜的小半仙,嘴角还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应该是正在什么美好的梦境中,他眉眼清秀,平静睡着。

如同未曾见识过世间风雨的婴儿,他不在这个纷繁世界,他现在,在另一个安静的地方做着香甜的梦,开心如意。

而此时却被莫流年惊醒,不由得心生不悦。

小半仙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什么来了?”

莫流年没好气的道:“猫来了。”

小半仙这才一个激灵坐起身,等两人出门时,就看到密密麻麻的猫眼!

这些猫眼各种颜色都有,但都发出诡异的光!

这时,小半仙突然想到,若如果世间真有神通广大的神仙,那么这世间的妖魔鬼怪应该绝不会如此猖狂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世人百姓不应该是安居乐业的活着吗?

但反过来一样,若神仙都以自己的标准去替天行道,看似在为民除害,也实际上自己有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大祸害。

仗着一身神通,到处杀人。

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在替天行道,如果再加上没有力量可以约束他。

那到了最后,这世间就变成谁拳头大谁说得算了。

这与魔头又有什么两样呢?

小半仙不得不悲观地发现,生存是第一要素,只要利益存在冲突,大部分的生物永远都是自己存活为先。

有些人再觉得猫猫狗狗可爱,需要爱护,可真要是处在无人岛饿得要死时,难道不吃它们?

古代饥荒的时候,易子妻而食也是常事,何况动物?

另外,祖先在那么多灾荒面前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史书上,屠城灭族的杀戮事件数不胜数,要说人性本善,小半仙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的。

小半仙长大了后才发现,世间对错原来不是他小时候认为的那样非黑即白,反倒是越来越模糊了。

也许人间真的是一场错误?

也许,在某一种时空中真的存在着极乐?

也许,人生就是一场梦,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一切不可求,一切皆是苦!

也许,每个人在轮回中修行,不断地去完善自我,用自己的智慧去改变困扰的苦,

世间的种种苦难也许都是因为,过于执着,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半仙平时也不怎么爱太认死理,很是会变通。

只有这样,双眼便会被眼前的世俗所蒙蔽。

要说小半仙的人生有多少遗憾,似那滔滔江海不能填满,可那些事总是会过去的。

比如自己曾经为了求长生斩断情丝而凉薄了自己喜欢的人,还有一些荒唐可笑的事,小半仙也只当作人生的劫数。

那些仙人修炼尚有千灾百劫,更何况自己这个凡人俗子?

也许一切苦难,都是必经之路,无恐怖,亦无伤悲。

小半仙觉得也许那些神仙,之所以不能亲临俗世,也许在于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

或许以自然展开无限时空与无限的可能才是天地之间最正确的道理,这个世间自有他的运作方式、一旦插手就会惹上因果关系,以至于有劫难降临其身。

小半仙也知道,修仙有避世这一说法,它并不是谣传,所以即是神仙虽然可以长生但是每天活得提心吊胆,不做也罢,他乐于逍遥于人世间,去做这一个小半仙。

不过修长生这路的没有尽头,便是小半仙曾遥遥的想过,也觉得自己的性格不可能做到与世隔绝不染尘埃。

小半仙觉得,总不能一生都在为了长生而折磨中活着吧,他可不干,长生有什么好,小半仙其实早就看透了。

比如有首古诗是这么说的: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首诗中描写的才是逍遥快活的一生,小半仙很是赞同!

而写这首诗的古人其实早已看透。

第五十二章 传音

小半仙一时间有些想的多了,不过今天只要力所能及就会帮郭弘化解去,若是小半仙没有把握,也就只能劝郭弘搬家了。

莫流年只看见小半仙朝空中扔了个光明符,院里的情形这才一目了然,无数只猫都静静的蹲在院子里,一个挨着一个。

无数只猫一动也不动,也不叫一声,远看就像一张五彩斑斓的地毯,整个宅子都弥漫出一股森森阴气。

野猫们眸光一黯,旋即凶芒暴涨,漆黑如夜的眸子纷纷睁得圆圆的,在光阴符的照耀下泛出明亮如珠的光彩。

那紫色的玉却突然璀灿流光,紫光光华夺目,异于平常,一双双眼眸就这样瞪着他们。

见到这种场景,莫流年只觉得心悸,捂着胸口不由得后退数步。

站稳之后,莫流年抬起眼睛看着夜空。

月亮没入黑厚云层,化不开的墨色从天而降,仿佛有一股阴气笼罩在了自己的身边一样。

偶尔有只猫影在这光阴符的照耀中出现然后又消失在这漆黑的夜色里。

光阴符快用完了,开始一闪一闪,照得那只猫的影子也胡明忽灭,影影幢幢,映在洁白的壁上,像是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明晃晃一片白光,光中院墙上浮现出一个背影,被光阴符的光芒照得惨白。

背影不停往前走,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却直远到针尖般的大小,依然望得见。

莫流年不知那人影是谁,心里却犯着嘀咕,这里那还有别人怕不是见鬼了吧?

结果眨了下眼,那墙上的身影又不见了又突然就不见了。

原本雪亮的光芒仿佛烟花一样,渐渐淡去,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到了最后,融进极稠极浓的夜色里,再也看不见了。

光明符的光亮已经淡去,小半仙拉住莫流年,慢慢的往后退,然后关上门,“我们先回屋去再说。”

莫流年点点头。

回到房中,只见小半仙站得笔直,拿出一把符纸稳稳捏在手中,低声念出一串咒语之后,双手一扬,

一枚枚色符纸自他手中飞出,化成数道金线,直奔房间的各个角落。

眨眼之间,每张都气势汹汹的脸上都被贴上一道符纸,纸中透出一串怪异的光纹后,缩成一个小红点,嵌在墙壁之间。

就这样,几十道符纸就像出膛子弹般分别嵌入了每一面玻墙内,登时每一道符纸都延伸出许多道赤金色闪电般的光纹。

小半仙又喷过一口灵气之后,便两片嘴唇一阵乱动,恍惚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左手五指伸开,向天空一把抓下来,捏了一个诀。

而后只见这些光纹迅速蔓延并结合在了一起,

数道灵符如有感知,刹那间地上涌现出数道紫光,一幅硕大的阴阳八卦图显现出来。

莫流年见到小半仙此时的做法,不由得吓了一跳

不过受此一惊,惊回了点力气,他总算坐起了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

环阵金光灿灿,圆形不规,似乎是以符为媒、以金光画就,还金灿灿的散发着强大气场。

这阵中绘着一些繁琐复杂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抹去了少许。

图形和文字气机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就像张密织的网一样把一些似乎看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紧紧的排斥在了房间以外。

此阵名为阳护阵:

这是一种利用至纯阳气结成的护法阵,

实际上这是一种蒙蔽冲身恶鬼的阵法,

“阳护阵”共有三十六枚铜钱组成小半仙此时以三十六枚至阳之气的符咒所代替,

又以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排布。

北斗星的星群中包含三十六颗天罡星与七十二颗地煞星,天罡为阳,地煞为阴,

这就是阳护阵,以三十六天罡配合小半仙自身的阳气,从而排布组成的阵法。

小半仙此时又拿出一枚三角符咒,和给郭弘的差不多是一样的,不过这枚是传音符。

事先给郭弘的那枚本来就是传音符,不过是临时被小半仙施展了护身咒罢了,通过这枚符小半仙就可以跟郭弘传音了。

房间里此时,漂浮着一枚黄色的符,上遍布咒文。

充沛的灵气汇聚在小半仙的身周,就好似金色的轻烟在萦绕流动,让此时的小半仙显得极不真实。

只见,小半仙口中默念起咒,传音咒发出一道淡淡的黄光,小半仙对着传音符道:“郭兄,在不在,我是周传明,听不听歌到,听得到的话回话。”

那边隔了好一会才有了回应,“是是半仙兄吗?”

小半仙‘嗯’了一声,开门见山的问:“你或者你家人有没有杀过一个属牛或者属虎的人?”

郭弘正在惊奇小半仙的申通广大之时却被这一问吓了一跳,他这辈子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杀了。

“你……半仙先生,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家都是本分的老实人,怎么可能做过那等恶事。”郭弘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小半仙对郭弘的质让郭弘开始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家里人有可能杀过人,于是开始回想起来。

只是一时间小半仙给他的压力太大,郭弘此时简直是又气又急,面对小半仙严厉的语气,他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

“郭兄,你如果不告诉我实话,我没有办法接你这桩生意,而且就算你们搬离此处也没有用,它绝不会放过你。”

郭弘似乎感觉到小半仙口气不对,心里有些紧张。

但是自己一生所为都是真性情,乃是为该为之事,行当行之举,嫉恶如仇,明辨是非。

虽然生下来,本是懵懂无知,渐渐大了,学道理,懂是非,明世情,自然就知这世上本有许多不可为之事,至于杀人这种大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郭弘自认出生以来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积德行善之事,而自己也绝对是个好人。

品行端正,用功勤奋,诚信艰毅,平时遵守守清规戒律,不容丝毫违背,郭弘绝对不是什么纨袴子弟与腐儒酸丁。

“没有,我郭家我郭弘绝对没有杀过一个人……不过……”郭弘声音微微发抖。

然而突然,郭弘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停顿了一会,终于说:“有一个人的确是因为我的失误致死的,我不知道他属什么。”

“那人是谁?怎么死的?”

“是一个乞丐,好像叫林志,一年前来到村里,几个月前我家重修院墙,请的匠人们没注意,拆墙时将靠着院墙睡觉的乞丐活埋了,等将人挖出来时已经没气了,我父亲当时很内疚,但事情已经发生也的确是失误,我父亲就将那乞丐厚葬了。”

第五十三章 属猫

小半仙一听就全明白了,“将林志死亡时辰告诉我。”

这时屋外的野猫越来越多,已经不止在院子,整个房子周围都聚集的野猫,密密麻麻,这些猫都匍匐不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郭弘想了想,道:“是六月初八,辰时左右。”

夜幕中,有只大猫突然从黑暗中窜了出来,迈着猫步进入到了莫流年的的视线中。

它的肉垫踏在地上非常的轻,像羽毛落在雪地上,脚步过处悄无声息,

可它乍一冒头靠近,屋子中的莫流年立刻就注意到了它。

与野猫们目光相对的刹那间,莫流年心底骤然升起一丝寒意,好像被老鹰盯住的兔子或被蛇盯上的青蛙,

莫流年此时只觉得顺着脊椎骨爬遍了全身神经,生生打了个颤。

此时正在与郭弘千里传音的小半仙说:“好,我知道了。”

没有注意小半仙与郭弘的对话的莫流年,一直在黑暗中的大猫对视,

良久,大咪缓缓地叫了起来。

紧接着院子里所有的猫在跟着叫唤,声声凄厉,声音高亢而凄厉,像是痛苦的哀鸣。

夜深人静,一声声凄厉悠长的猫叫声将莫流年吓得不轻,

猫叫声声似乎忽然停断了,猛然间象一群鬼在啸叫。

这叫声是那么直,那么硬,那么尖,好象要一直钻到莫流年的心里去;

它不仅象一种声音,而是带着响声的一些怪物;

钻透了夜空,还要钻透了地心,顺手儿把人的灵魂吸摄了去。

它使莫流年不但惊惧,也使莫流年觉得一阵恶心。

心为何跳得这般快,这是莫流年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这是它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

莫流年只是连自己都觉得心跳得异常,仿佛要顶破了腔子跳出来一般,试着悄悄舒了两口气,却毫无作用,终于莫流年忍不住用右手捂住了心口可是没有一点用处,心还是跳的异常的快。

仔细侧耳聆听,一声声哀鸣,似在思念,似在询问,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是猫在诉说哀怨的叫声叫。

莫流年隐约还听到了嘤嘤不绝、又软又轻的哭声,这是连天地听了都要聆听的哭声。

虽然莫流年也听过猫叫,可这声音,那么刻骨,分明的是夹杂着极其深刻怨恨的叫声。

这叫声似乎在周围的夜幕间回荡,又添了几分怪诞和诡异。

莫流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最后,这只猫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瞬间将所跟它一起嚎叫的野猫的悲嚎都活生生地压了下去。

身体有些发颤的莫流年感到一个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使他有点儿窒息。

是心跳?对,是猛烈的心跳,好像心脏就要跳出来似的。

莫流年此时就像怀里像揣了只兔子,心儿忐忑,跳个不停。

莫流年此时涨红了脸,大喘着气,双手死死攥成拳头不能放松。

紧接着,更尖锐绝望的哭泣从空地四面八方响起,甚至引得山林间的野兽都阵阵长嗥,伴随着波涛般的风奔向远方。

莫流年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憋得脸都青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屋子外的叫声让莫流年眩晕。

哑了半晌,她忍着胸口的绞痛,哀求般看着小半仙。

时间变得异常漫长,小半仙突然成了一个陌生人,没有话语,也没有任何表情。

莫流年的手开始发抖,心似乎裂开了,再也呆不下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接着又是一声大叫,撕心裂肺的叫声,然后是阵阵渐渐远去的喊叫声。

而莫流年的头中顿时轰的一阵像要爆炸了一样,全身僵直了,麻木了。

叫声越来越微弱,接下来是一片寂静。

这只大猫在声嘶力竭地叫唤了一嗓子之后,就好像是一声悲鸣的叹息。

莫流年初次见到这种场景被吓得不轻,不过这时莫流年也看清了大猫眼中那抹悲痛欲绝的色彩,

在大猫合上眼眸的刹那,分明听到那痛苦到极致的低泣,呜咽如小兽,声声泣血。

叫完,大猫站起来,攀上墙头,又蹿上了屋子的顶端,看不见了。

莫流年的心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好几次心跳差点蹦到了喉咙口。

这时,小半仙又拿出一枚传音符,而这枚是与坐镇风水馆之中的莫言说的符咒,

只见小半仙对着传音符道:“林志,死亡时辰是今年六月初八辰时左右,将他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但是,那边一直没动静,一刻钟后传出莫言的声音,“这个人的命格很奇怪。”

小半仙没吭声,莫言继续道:“他属猫。”

这世上没有猫这个属相,但那个死去的林志的确属猫,林志生于牛年,或者可以说是生于虎年。

他出生于牛虎交替的那一分钟,一个人,若是生在牛虎交接的时刻,那就是不牛不虎,而这个林志做虎不成,于是就成了猫。

小半仙又拿出与郭弘的传音符询问郭弘:“郭兄,你家人中有没有女眷有孕?年底孩子出生?”

“有,我内子就是。”郭弘立刻道。

小半仙此时已经看清楚了一切事情的缘由,一世一人,一因一果中隐含的脉络;

看清楚了因缘果报如何活生生的演义;

看清楚天道公正,神鬼可畏,报应轮回。

事情已经明了,小半仙道:“郭兄,如果我说要化解这一劫,必须要您妻子出面,您同意吗?”

“什么?”郭弘惊慌的问。

小半仙道:“除非她出面,否则这劫无法化解,不仅您的祖屋保不住,您的家业也会败落,最终妻离子散,惨不可言。”

岁月的轻盈,无情,忧思,小半仙不是人间惆怅客。

小半仙在这纷繁嚣尘,爱过,痛过,也惹得清泪盈盈,柔肠寸断,亦无悔无怨过。

也许这是小半仙自己的一场宿命的缘,从起点到终点,从陌生到熟悉。

从有到无,从相儒以沫到相忘于江湖,也许这一切都是是注定了的。

一段长时间的静默后,郭弘开口,“我内子会有危险吗?你有多少把握?”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长长叹了一口气,小半仙也感叹这世上,果然是事无周全,何来十全十美之事,总有个缺憾才能成事的,于是便长长叹了这口气只对郭弘说了两个字。

“五成。”

“不行,我不能让内子冒险。”郭弘立马拒绝了。

第五十四章 借腹生子

“那好吧。”小半仙说道。

其实郭弘的拒绝倒是让小半仙生出几分好感,若是为了一己安危连妻子性命都不顾,这样的人气运也的确该到头了。

小半仙也不是烂好人,随便就会给予他人的帮助,这些事情与就小半仙所知道的,和大部分人的人性相比,郭弘心底还是有底线的。

但是那些帝王将相们,如果可以,会毫不犹豫舍弃别人的生命,来换去换取自己的生机。

可一步步走到帝王那一步,他的这条命已经不单单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那些没有觉悟的帝王如果是光顾着自己享乐,那么天下必将大乱,也真是如此。

就好比秤杆一端是国家、百姓和道义,而另一端是他们的子嗣。

相较之下,他们的子嗣们的分量太轻太轻。

小半仙特别是对于那个建立后梁的朱温甚是愤恨,他先是背叛黄巢投唐,后又背叛大唐自立为王,称帝后嗜杀成性,好色如命,经常会杀害无辜或者冤杀自己的臣子,更是在打仗期间对于从军的女子实施淫威。

后来到了晚年的朱温色心更加的严重,不只是身边的妃子和宫女们被他侵占,就连自己的儿媳妇他都不放过。

他甚至想要将自己的皇位交给个养子,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于小半仙看来,朱温堪称是第一流氓皇帝。

对于朱友文的宠爱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义子朱友文的老婆是一位非常有才能而且貌美如花的人,但是这位王氏也是一位生性淫荡的女子,她的妩媚功夫也是非常了得,只是没有人敢动她,毕竟她也是王妃。

对于这位儿媳妇朱温早就已经垂涟三尺了,本就好色的朱温看到这样一位尤物在自己身边晃荡,肯定是欲火焚身了。

后来朱温不顾伦理道德执意让这个儿媳妇进宫侍寝,而王氏不但没有拒绝,反而非常乐意接受,在皇宫中两个人简直是淫荡无比。

朱温是第一流氓皇帝

自己的儿媳妇受宠,就连儿子也沾光,因为朱温宠幸王氏,所以在王氏的枕边风下,朱温决定让朱友文在自己死后继承皇位,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对于朱温早就不满的儿子朱友珪在就已经在他死后第一时间将传位诏书改成了自己。

朱温生性残暴,杀人如草芥。

夫人在世时尚能劝止,死后却大肆淫乱,甚至乱伦,包括儿媳都得入宫侍寝。

直到乾化二年被三子朱友圭刺杀,享年61岁,在位6年这也是它的宿命,不过这也是如今天下大乱的根源。

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小半仙认为平民百姓来说,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他是绝不可能不顾亲情让子嗣去深涉险境。

如果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而无动于衷的话,那么这样的人是泯灭人性的,不该帮。

从这方面看来,郭弘的人之本性还在,就好比小半仙,虽然看起来是个神棍,收钱就会替别人做事。

但是有些事情,小半仙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之中的那一点本善还在,初心未泯。

就这一点,小半仙就与这位素来不相干的郭弘怀有了一丝友善的心情,对于郭弘的人性未泯来说,小半仙所能够给予郭弘做的事情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再说,此时小半仙已经愿意为郭弘所消灾解难,好也罢,坏也罢,都是自然而然、随心所欲的。

即便这件事情办砸了,小半仙也不会感到些许羞愧,因为一切都是天意自己已经尽力了,这就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流年已经好奇的要命了。

莫流年此时真想刨根问底迫不及待的要打破沙锅一问到底。

小半仙也很无语,“郭弘也是倒霉,那个乞丐是个属猫的人。”

属猫的人?怕不是听错了吧?可是小半仙明明说的就是属猫的人啊!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么……

于是莫流年问:“属猫的人有什么特别?”

莫流年天生就是好奇的,从小就在思想过猫儿为什么要吃耗子,或是究竟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为什么太阳早晨时看起来大却清爽,中午时小却炎热等等……

就是这些很可笑的事情,莫流年至今为止这些事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所以这件事情成功的又引起了莫流年的求知欲,今天莫流年势必要在小半仙这里搞清楚,不然又会留下一个永远的遗憾了。

还好没等莫流年继续追问,小半仙便开口解释道:“所谓猫命就是生在牛虎交替的时刻,这样的人一出生就背负四世怨气。若是第五世,此人依旧怨气难平,那这怨气就会变为戾气,等他死后这戾气就会成为妖邪。”

莫流年认真的听着,神情专注,一言不发,心里不由得暗赞,果然这位半仙有道行。

小半仙继续讲着:“因为这处藏风聚气的福地庇佑,这股戾气所成的妖邪一直没有机会害郭家的人,直到郭弘的妻子怀孕,他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位腔怨恨窝在胸中,渐积渐深,已使他失去了理智,怨气越聚越多一样,如不立即发泄,必成祸患。

这时莫流年仿佛一切都懂了于是对小半仙说道:“我明白了,今年是牛年,明年是虎年,而郭弘的妻子年底产子,这妖邪是戾气所化,所以想夺肉身,要等到牛虎交替的时刻,借腹生子,让自己重新降生。”

莫流年也从中领悟到了,人的生生死死不是如此,因为过去的烦恼与业报而投胎到应生的地方。

出生以后一方面领受以前的因所生的果,一方面造新的因埋下未来的果,因果循环,无穷无已。

小半仙点点头,很满意莫流年的悟性:“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最为重要,郭弘妻子肚里的胎儿已经成形,这些野猫都是被妖邪的戾气引来的。这劫只有郭弘的妻子才能化解,我若强行出手,必留祸根。”

万般执念,皆因有情,刻意遗忘,不意味着未曾拥有。

只记住别人的过错与缺失,是对自己的惩罚,何时才放下,便何时消除烦恼。

每个人都有一颗本心,但终要经历无尽的劫难,方能好好地走过这一生。

带一颗从容慈悲的心修行,可见山水,可见众生。

第五十五章 同甘共苦

所谓修行,不仅是修士所为,它应属于每一个人的起觉悟,试图超越烦恼拘禁的人,以自身真诚认可的方式,对生命做出的探讨和回应。

日月为明,明者为觉,觉而后悟。

生而为人,不应泯灭本来的灵性之光。

莫流年疑惑的问:“半仙你没法将这妖邪诛灭?”

小半仙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郭家害人性命在先,我若再出手将他诛灭,这郭家的气运估计也就到头了,对我自身也有妨害,还没到那一步,且在等等吧。”

莫流年与小半仙的对话结束后,终于支撑不住了,就在那一刹那,莫流年却忽然五内成灰般的身心俱疲。

方才的惊恐如潮水一般的褪去,这让莫流年变本加厉地累起来,累得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眼神空得一无所有,莫流年感觉整个屋子都在旋转,视野中一切都扭曲了。

莫流年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鬼上身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松瘫坐在椅子上了。

小半仙忍不住道:“你就这么害怕这些猫么?”

过了半响,小半仙只见莫流年才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也不与自己搭话,

莫流年缓缓地回过神时小半仙转过头看向莫流年时,小半仙忽然发现莫流年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起来,似乎不敢正视小半仙的眼睛;

小半仙觉得奇怪,又连着追问了几次。

面色苍白的莫流年听得小半仙的询问,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憔悴到了极点的面孔,

刚想说些些什么之际,又欲言又止。

莫流年此时虽然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但听力无碍,听到小半仙的嘲讽,便稍稍缓了,拿眼睛看她,莫流年哽咽着,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小半仙,气噎声堵的不说话。

双目无神地看了小半仙一眼,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嘴角嚅动了几下,

房中,屋檐上挂着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瞪大眼睛的莫流年,死命地盯住着这位道貌岸然的小半仙。

刚开始还仰面望天讥讽莫流年的小半仙,似乎感觉到莫流年的凝视,僵硬的转过了身去。

莫流年也撇过头去神色愤恨,气的小脸通红,一言不发,但是莫流年又忍不住的偷偷去瞄了瞄小半仙。

只见小半仙神色如常,心里暗赞,果然有道行。

莫流年头也不回的说:“那妖邪之物就在我面前,而我又不向你会法术,当然会害怕了!”

望着莫流年的背影,小半仙的嘴角轻轻勾起。

也是,那就先睡觉再说吧。

什么?在这里过夜?莫流年一整头大。

“不然你出去试试。“说完小半仙遍把眼睛闭上了,过了不久便传来了鼾声。

莫流年显出很不愿意的样子,奈何又不敢出去。

无奈,又停住片时,但莫流年实在也累了,只好坐在椅子上,

今天,早晨莫流年没有吃好饭,白天又慌着赶过来,太累了。

莫流年就在椅子上坐着,把头放在桌案子上。居然一下就睡着了。

累成这样,就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睡着了。

一夜无话。

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出门一看,那些野猫全走了,

小半仙回头看着伏案而睡的莫流,只见莫流年睡得很好。

身上搭了件淡粉色的外套,头微微侧在靠案上,睡姿很端正,嘴唇轻阖,眼睑偶尔轻颤一下。

素淡的衣裳,白皙的脸颊,还有修长的紧阖的眉目,少了平日里的桀骜,他看起来像不像个翩翩公子,反倒小半仙觉得莫流年此时是个大美人。

那手脚规矩笔直,优美淡雅的睡姿。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的小脑瓜一点一点往椅背外斜去,沉沉睡得很香。

看着莫流年睡觉时的样子这样,小半仙已经入了神,就一直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的看着莫流年睡觉。

一声鸡啼,惊醒了莫流年,可能是完全没睡醒,揉揉眼,朝阳初照,映的屋里微亮。

见到莫流年醒来小半仙丝毫也不觉得尴尬,对着莫流年说道:“既然醒了就去做早饭吧,我都饿半天了!”

小半仙其实是被饿醒了,表情纠结的摸摸叫个不停地肚子,然后无奈的说着,

而望着窗外耀眼阳光的莫流年,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此时也清醒了许多。

莫流年没花很多时间就做好了这顿早饭。

只见莫流年为小半仙端来丰盛的早饭,他俩坐在桌子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莫流年与小半仙边聊着郭弘家的事情边吃着饭,不知不觉小半仙已经吃好几碗了,

莫流年询问小半仙为啥今天这么能吃,而小半仙的答复是,昨天晚上耗费了过多的精力,从而损耗了自身不少的气机所以特别饿。

动用法术之后,小半仙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处于一种极致饥渴的状态,

这是昨晚施法过程中精血元气加速消耗的后遗症,这时需要大量的补充。

由于此处天地灵气太稀薄,根本没办法直接吸收,小半仙只能不断的通过“吃”这种最原始最有效的方法来补充了。

其实吃的这个方面最好还是通过各种药物加以提炼辅助最为有效。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拿出了一瓶丹药倒出一粒服用了下去。

小半仙想着回到风水馆后,就出门去药店购买一批药材回来多做一些丹药,

但是小半仙想了想还是按捺下了这份心思,还是先帮郭弘一家做完这个事情在想这些吧。

而这时,郭弘却带着小腹凸起的妻子于月来了。

郭弘和于月正在和莫流年吃早饭,见到小半仙,不待小半仙开口,郭弘先说:“我们夫妻两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回来,同生共死。”

一旁的莫流年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同生共死呵,她忽然想到来喜,这个叫于月的女子比她幸福。

小半仙看了眼一脸平和的于月,微笑着道:“嫂夫人肯来就好办了,今晚就将这事了了。”

郭弘脸色白了白,握紧妻子的手,对于月柔声道:“放心,我会陪着你。”

小半仙虽然有感于这对伉俪的情深,但该说的还是得说,“郭兄,你不能在这里。”

“不行,我不能离开阿月。”郭弘想都不想就说。

小半仙道:“如果郭兄想保住你一家大小的命,就听我的,入夜前离开这里。”

郭弘脸色苍白,眼中一片仓皇。

于月又怎会不知道夫君对自己的心意,心中宽慰,“夫君,有半仙先生他们保护我,妾身肯定不会有事!”

“半仙兄,为什么要阿月在这里?”

小半仙道:“暂时还不能告诉郭兄,不过郭兄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夫人的。”

第五十六章 师尊

这一整天郭弘和于月都形影不离,看得出真的是一对恩爱的伉俪,

事后多年,看到这一幕,小半仙不由得想起那日,仍旧能记得清楚。

他身着碧色的长衫,眉目中仿似有笑,竟如阴日一道和煦阳光,晃了人眼。

自那日后便是他的师,一生一世不再有变,而小半仙从始至终也没敢逾越那道人生的底线。

小半仙生命中的那段最艰难的成长时光,都由他的师傅陪伴度过的。

可总有一天还是要说再见,不管平时喜不喜欢、看不看得顺眼,在这最后离别的时刻,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师徒二人心里都提前明白——这是最后一次相聚了。

往后不管身处海角还是天涯,不管路是崎岖还是平坦,彼此都愿意给予彼此最真诚的祝福。

这就是离别的意义,这就是人生的意义。

彼时年少不知事牵着师父的袖子就天不怕地不怕。

后来鲜衣怒马少年意气不懂她可有可无的陪伴有何意义。

然而江湖如潮

终于携手同去策马独归

恍然想起那一年她在窗前仰头任雪花落满眉目

等着他抬袖去拂

所谓的江湖路

不过是她撑着伞走向年幼的他

道一句初心莫负

山隔着水,水邻着山,虽是相依相伴,闲看红尘是非,却无言相对,灵犀相通。

小半仙也曾期待过,如果某一天,师徒二人再次相遇了,是默默无言,深情对望?

还是言语梗塞,小半仙也曾臆想过,真的还怕某一天,彼此相遇无言了,心灵之间是不是依旧默契相连?

放过了自己也放过她吧,小半仙宁愿做一个时光的随客把所有的曾经都放下。

就当是人生路过情深,做一个珍惜的守候者。

然后再经历一场繁华,守候一份岁月,不去想也罢。

于是小半仙和莫流年也没闲着,围着院子排兵布阵,好应对今晚可能出现的状况。

布的是释艮阵:

“艮”,是八卦之一,代表山,也有坚强或坚硬的意思。

在《众阁真言》中,山是很特别的东西,即为纯阳,又纳至阴。

虽说山中的阳气要远远大于平原地区,但山中的阴气亦要比平原地区要强上不少,

这“释艮阵”对付恶鬼最为有用。

顾名思义,“释艮阵”便是稀释恶鬼力量的阵法,在恶鬼出没的地方,都是阴气聚集之所,

这“释艮阵”要首先用纯阳的东西摆出一个“拔阴斗”,把地下蕴藏的阴气吸出来,把患者摆在阵眼上,地下的阴气便会在患者身体上逐渐聚集。

即使身上的东西再厉害,这地下源源不断的阴气也有超过他的时候,一旦地下阴气超过了患者身上的东西。

那东西便会认为有来头更大的同行要占据这个身子,识相的就得乖乖走人。

等到太阳西下时,郭弘就必须离开这里,临走时郭弘眼睛都红了,死盯着于月,最后终于轻声说:“阿月,我明早就来接你。”

于月眼中泛有泪光出来,眼睛望着前方的夫君,可能是像是出了神,

其时已到日落西山,余晖如金,莫流年只觉得她一双明眸如同水晶一样,比那绚丽的晚霞更要熠熠生辉。

强忍着眼泪侧过身来,此时于月那颊上如同霜叶一样,浮着淡淡的哀伤。

此时,于月也掉下泪背对着郭弘说道:“嗯,妾身等着夫君。”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不由得微微摇头,再看郭弘夫妇,只见郭弘咬着牙,手里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莫流年看到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心里也有点恻然,再看小半仙,小半仙也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心思,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见郭弘久久不肯离开,小半仙终于抬起头,道:“快走吧,别误了正事。”

这时,天色已是快近黄昏了,天上的白云,由深红变到淡紫,蔚蓝的天空,有些黑沉沉的了。

郭弘这才狠下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郭弘的心情,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

郭弘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一些距离。

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立刻回转身来,恋恋不舍的样子。

回头时正见夫人及走到那门前,依门而立,背影亭亭,眉目失神,泪水仿佛即刻便会涌出,眼眸正他凝望着自己,同时也在挥手向自己告别。

郭弘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夫君……”于月望着自己夫君远去的背影,忧心地唤了一声,

然则郭弘已经走远,于是她对着回望的夫君只是摇了摇手,缓步走到门边,靠在门上,远眺着西北方,痴痴地在风中立成了座雕像……

目送郭弘离开后,小半仙对痴痴看着自家夫君离开方向的于月说:“夫人,我们先回房吧。”

回到房中,莫流年倒了杯茶给于月,小半仙将事情始末告诉了于月。

于月越听越吃惊,她喝了口茶定定神,“你是说我肚里的孩子就是那个妖邪选定的宿主?”

于月呼吸微一紊乱,又迅疾喝一口茶,饰去隐隐的不安,才沉吟道。

“不错,所以孩子出生前他不会害夫人。”小半仙道。

于月怯生生的问:“我能做什么?”

眼神飘忽片刻的于月,终于还是低声问出了口。

小半仙沉声道:“我要请夫人引出这妖邪。”

沉默了片刻的小半仙,终于还是开口说出了真相。

于月坐在一张桌子旁,低头喝茶,目未旁视,猛然抬头,听着小半仙的话,脸又渐渐的变得苍白无力了起来了。

身子略站了一站,又坐下去,竟怔住了。

嘴里虽然说了一句话,无如那声音极是细微,一点也听不出来。

可是于月那双手以经渐渐冰凉,手中握住的茶杯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出了声响。

于月手一抖,杯中的茶水都洒出了。

莫流年用帕子将茶水擦干净,“不会有危险,我们都在你身边。”

小半仙道:“如果夫人真不愿意,那我现在就护送郭夫人离开。”

于月十指紧握,终于点点头,“我愿意,这是我们家造下的孽。”

坐直身体的于月,紧盯着眼前这位莫公子,不得不说这位公子可真是俊美得不像真人,同时掩饰了自己灼烧的心情。

于月冲缓缓提盏啜了口茶,眸子沉寂无波,连声音也平淡如水。

第五十七章 引鬼上身

双目失神的郭夫人于月怔怔看着远方,紧握的手微微地发抖。

她面容苍白,而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的紧紧的,呆呆的僵立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半晌,郭夫人的头与肩膀开始颤动,两只手紧紧互扣着,手也在抖。

郭夫人于月,凝视着屋内。

她的眼睛里,有一道奇异的复杂的亮光在跳动,仿佛心里正在翻腾着的无奈、悲伤、忧伤、凄凉和孤独感一下子涌上来了,两行晶莹的泪水,沿着她美丽的脸颊,无声地淌了下来。

或者,郭夫人于月真的在屋中找到了一些她想寻找的痕迹,那双眸子里,很少出现过那么多躁动的情绪,似惶恐,似不安,似犹疑,还有隐约的若惊若喜,不可置信。

郭夫人神情怔忡,仿佛在听,又仿佛没在听,僵直地坐着,双手冰冷,直如冰块一般。

最后她抬起湿糊的脸,两只美目由于充血变得通红通红的、汪着泪水的眼睛盯着窗外,小半仙也知道这引鬼上身的事情不是谁都有的勇气做的。

小半仙去外面布阵回来时,透过未阖上的门向看到,郭夫人于月还坐在原来的地方。

郭夫人于月脸色苍白平静,垂着眸,盯着几上空空的茶杯,仿佛从未动弹过一下,更似未曾说过一句话。

即便是表面上郭夫从容淡定,但是内心其实可能已经如惊涛骇浪一般了吧,小半仙不由得定定的摇头。

许久,许久,郭夫人于月觉得自己听到沉重的呼吸,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不由畏惧而警惕地看向小半仙向自己走来。

然而,却发现身旁人人都只漠然走过,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正是她自己的。

只看见郭夫人忽然回头,双眸注视着小半仙的眼,双手缓缓地松开。

察觉到了郭夫人于月的注视后,小半仙猝然站住脚步,惊愕、狐疑、不安和忧虑种种情绪掠过心头,令她眼底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片刻后,那神情最终在小半仙眉宇间化作了坚定的决然。

半仙心想,郭弘竟然有这么爱他的妻子,也算是上辈子积下了阴德,天不绝他郭家了,这件事情他是会尽力而为的。

这种决定,小半仙也是无须表示,反而表示之后,会让小半仙觉得很刻意。

小半仙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有前世,或为人,或为草,或为石,但一定以某种方式存在。

而郭夫人于月的今生和前世,可能有着与郭弘的前生约定,更可能有着一段甚至几段未了的情缘。

有时候小半仙的心里也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在造孽还是在积德。

有一天夜里小半仙竟然梦到黑白无常来抓他,吓得他浑身冷汗,醒来后心脏狂跳。

后来小半仙他莫言请到一个安静的小酒馆里喝了一次酒,对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莫言对小半仙说道:“有这么一种说法,这世间有三种行业是前世修来的福报,就是卖花、卖伞和卖香。”

“那是因为这三种行业是纯善的行业,对众生只有利益,没有伤害,可以一直和人结善缘。”

“可叹的是,有的人是以痛苦埋怨的心在经营这纯善的行业。”

“所以还是那句古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小半仙明白,所谓业就是欠这个世界的债。

障,就是往昔因为欲望而造成的盖子。

因,就是过去种在心田的种子。

果,就是现在与将来的收成。

缘,就是与世间相流动的气运。

空,是舍去了一切所得的真实,也是得到了一切之后的舍弃。

在这短短一个刹那,小半仙生平静想到,活了二十六年,一路行来,犯下多少孽缘,种下多少因果。

到了最后,小半仙的人生却是凝结成了这样小小一方所在:寺庙。虞城。风水馆。

小半仙如今想来的确是的,人生有多少遗憾,似那滔滔江海不能填满,可总是会过去的。

佛祖修炼尚有千灾百劫,更何况凡人俗子?

一切苦难,都是必经之路,无恐怖,亦无伤悲。

那么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

和有些人,小半仙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就比如小半仙与他的师傅,两人只能站在不同的层次上对话;

而和另一种人,比如小半仙与莫流年两人只消互相看上一眼,所有的事情就全明白了。

但是与师傅的相遇,小半仙觉得比十年还要要久远得多。

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正是因为世上存在着师傅才会有的小半仙这个人。

小半仙会心一笑,也许现在的人生,只是自己渡劫在人间瞬息的存在,

虽然自己纵然不知道,但是自己很可能前生是神仙,历劫完成后也会再度是神仙。

如果小半仙的人生是唯一的,确定存在的话,那么它的讲叙方式也只可能有一个。

像雕刻的对象隐在一大块石料里一样,由小半仙困惑着如何开刀,它只是缄默不语,当自己终于找着了它,它便活了。

因此,当自己觉悟的时候,也就是开头的时候,小半仙以前总摆脱不了一种宿命的感觉,

之前的人生小半仙好象在按照这个世界的意志来运作似的,仿佛一切全凭天意,虽然明白却又很不甘心,

而此时的小半仙豁然开朗,仿佛拨云见日,有了自己的方向与目标。

小半仙身体一顿,于是又向前走去了。

天色越来越黑,大宅里没有一丝亮光,外面虽然聚集了成百上千只猫,但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整个大宅,只有惨白的月光能让坐在屋里的三人知道彼此的所在。

“时间到了!”小半仙道。

他和莫流年站起身,一左一右扶起郭夫人于月,走出厢房往院子走去。

郭夫人于月虽然已经嫁给朝日三年,婚后一直在这大宅居住,对这里熟悉无比。

但这一次走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竟然觉得毛骨悚然,要不是心里想着自己夫君,差点要落荒而逃。

快走到后院时,莫流年明显感觉到郭夫人于月越来越紧张。

“别担心,有周半仙在,绝对不会有事的,夫人等会只要照刚才教你的做就行了。”莫流年轻声道。

郭夫人于月害怕到想对莫流年挤出一个笑容都做不到。

那些野猫竟主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三人走到院子中间站稳,野猫将他们围在中间却不靠近,保持两尺的距离。

第五十八章 猫灵

见到郭夫人于月的紧张与害怕,莫流年将手递给了她,莫流年挽着郭夫人缓缓的向前走着。

莫流年握紧郭夫人于月的手,郭夫人于月深吸一口气,按照小半仙的吩咐对着门外大叫:“林志我儿,快回来!……林志我儿,快回来!”

这种做法名叫喊魂:

一般来说喊魂是一种叫魂仪式。

都是用在失魂者身上,普遍用于因为惊吓而生的病。

道教认为这是“丢了魂”,所以就给病人喊魂。

通常施术地点位于屋檐下、床头这些平时丢魂者经常出没的地方。

或者直接在受吓的地方对于刚刚丢魂不长时间的的很有效,原因很简单,因为魂魄可能没走远。

施术时最好烧几支香及冥纸,魂魄一般都喜欢这些燃烧过后的东西,对于鬼魂来说他们就像人的食物一样。

还有就是将丢魂者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手拿菜刀或剪,在地上拍响,

再将米粒撒向四方,口中呼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

某月某日某某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畀返某某肚胆来归啊!等等。

过以以此人的年纪月生写在红纸上,置于灶台,纸上放一碗水,并点香烛叩头。

然后取一个斗,遮以包袱,点火寻觅社脚下的蟢蛛,并连喊“某官归来!

直至找到二三个蟢蛛,放在斗中,捧至此人枕这,边走边喊,放下蚊帐后毕。

数分钟后,方可揭开帐子。

东北、华北、南京等地,则由家人认定其惊悸失魂之处。

一人持呼此人之名,一人叫“回来吧!”一呼一喊,行至彼处。

持衣履者张开衣履,‘象征性地一张一闭,然后挟于腋下,高呼孩童之名,另一人则答以“回来了!”表示魂魄已被系住。

一路上复呼应一遍,则认为灵魂已经复体。

此类均自古代传承而来。

而这时郭夫人于月已经害怕的不行了,要不是莫流年搀扶着说不定就瘫倒在地了。

莫流年由于昨天已经见识到了,后来又被小半仙嘲讽了几句。

所以此时也只能壮着胆子搀扶着郭夫人,紧紧的的跟在了小半仙的身后。

小半仙此时暗暗想到,绝不能让这只猫灵成精,因为那样子肯定会祸害一方的。

因为灵猫一体,自为阴阳,一般的猫精叫做“金银眼”又名“阴阳眼”。

野猫在古代时被称为“狸”。

而驯养后的家猫被称为“狸猫”。

因为后来图省事家猫也不少被直接称为“猫”了。

小半仙听知道一个比较出名的猫妖,是他的师父有一次看到一只猫晚上在树上望月时跟他讲的。

此猫名为金华猫,畜之三年后,每于中宵,蹲踞屋上,伸口对月,吸其精华。

久而成怪,每出魅人,逢妇女则变美男,逢男则变美女。

每至人家,先溺于水中,人饮之,则莫见其形。

凡遇怪来,宿夜以青衣覆被上,迟明视之,若有毛,则潜约猎徒,牵数犬,至家捕猫,炙其肉以食病者,自愈;

若男病而获雄,女并而获雌,则不治矣。

府庠张光文有女,年十八,为怪所侵,发尽落,后捕雄猫治之,疾始瘳。

挺师傅说这种叫做“金华猫”的妖怪是可以化成人形,取人性命的!

虽然与喜欢变成才子佳人吸人精气的狐妖比较类似,但是某种意义上比狐妖更难退治。

被狐妖缠上的话请个高僧法师什么的就能轻易驱走,甚至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猛人也有自己一套驱赶狐妖的办法。

但金华猫可不一样,它又能变男又能变女,而且把人迷住之后,被迷住的人要吃了金华猫的肉才能治好病。

还必须是男的病了吃母猫的肉,女的病了吃公猫的肉,抓错了就没得治了!及其麻烦!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狐狸那边一般是公的变美男,母的变美女,而猫妖就可以男女都变。

因为猫有了灵性以后就可以阴阳同体。

只是这里的流浪猫太多了小半仙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了,而猫本就属阴,那妖邪也不知是附身在那一只身上,猫也是生灵。

若是强行将这里的猫全部诛灭,那对在场三人的命途都有很大的妨害,所以只有让妖邪主动现身,而唯一能唤出那妖邪的只有郭夫人于月一人。

叫了三遍之后,周围所有的猫同时开始叫了起来。

这么多猫一起叫,就跟几百个婴孩在啼哭一样,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郭夫人于月被吓的双脚颤抖,险些站立不稳。

“别怕!”

事已至此,郭夫人于月也知道怕是没用的,想到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丈夫和腹中的孩子,顿时生出无限勇气。

她又继续唤道:“林志我儿,快回来!……”

而这时,那群野猫突然停止了叫唤,但院子里竟然刮起一阵白毛风。

好像有一个阴森恐怖的魔鬼,在院墙外内发狂。

似乎这白毛风在它的怒号之中,夹杂着呻吟、尖叫和狂笑。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真是夜上阴气最重的时候,白毛风突然变得更猛烈了。

凛冽的白毛风,卷着树叶,铺天盖地地刮来,只刮得星辰暗、月色黄,天地间昏昏沉沉。

乌云遮住了月亮,

树叶刮的窗户沙沙作响,在这大风中,仿佛有一群恶生生的狼,拖着大尾巴,闪着鬼火似的绿眼睛,伸着通红的舌头,在野地里疯跑着,狂嗥着,这里嗅嗅,那里舔舔,似乎在觅寻着猎物。

而附近的树林仿佛也在哀诉,在呼嚎,那只猫灵仿佛在潜伏着,三人此刻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危险!

小半仙知道那妖邪要来了,立刻挡在郭夫人于月身前。

莫流年也握着符咒,背靠着郭夫人于月,替她守住身后。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小半仙双眼微眯,朗声道。

就见黑暗中走出一只巨大的黑猫,这只猫的体型足足比那些普通猫大上三四倍,两只猫眼发出凶狠的绿光,慢慢的走到小半仙面前。

“你让开!”黑猫开口。

小半仙冷冷一笑,将握在手中的黄符打出,黄光一闪,直接击中黑猫额头,黑猫被打出一个踉跄,其余野猫见状一个个龇牙咧嘴朝小半仙嘶叫,大有将小半仙生吞活剥的架势。

第五十九章 斗法

“你想怎么样?”黑猫凶狠的道,身上的毛发全部倒竖,发出阵阵黑气。

在群猫环绕之中,有一头黑猫,体形格外桀骜健壮,额心一撮白毛,亮如白银。

噬血凶残的猫眼,透出几分狡黠,鼻尖微皱,毛发耸然,露出雪白狰狞的尖牙,如今这只妖物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面前,不由得让人望而生出几分怯意。

黑猫在三人面前,相隔也只一两丈,目光到处,眼底现出大片奇怪碧光,宛如亿万只碧绿怪眼,闪闪生光。

这黑猫非妖非鬼,每只身高约有七尺,生得通体暗蓝,虎面猫头,獠牙交错,爪利如钩。

额前凸出两只茶杯大小的怪眼,睁合之间,凶芒四射,忽红忽蓝,奇光闪烁不定。身上毛直似精铁铸成,两腿树干也似。

而一双碧绿的怪眼,深陷入骨,一闪一闪,直泛凶光。

而那乱如烂麻的皮毛,毛里夹杂着草屑、鸡毛、尘土,显得肮脏不堪;

一条磨秃了的扫帚一样的尾巴,拖在身后;两只尖刀一般向上直竖的耳朵;滴溜溜闪着寒光的眼睛,活像一只凶残的老猫。

小半仙才行了两步,却见那只黑猫几乎同时立起,背毛倒竖,喉咙起了低低的吼声!

黑猫见到小半仙上前几步,立刻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那样盯着郭夫人于月似乎她才是黑猫的猎物。

眼睛从深黑到金黄色变化,这些野猫有种让莫流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汗毛倒立。

这只黑猫就像遇到了猎物时一样,皱鼻龇牙,凶相毕露,坚挺的黑猫毫根根竖起,发出低低沙哑的威胁咆哮声,唇缘边,锋利的猫牙,有着珐琅质的白色。

莫流年只觉汗毛倒竖,那双绿莹莹的小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一股危险的杀气扑面而来。

“给你两条路,一是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二是我找高僧化了你的戾气送你转世。”小半仙此时比出两根手指对着大黑猫说着。

莫流年此时搀扶着郭夫人还算撑得住,白天莫流年听小半仙说过,只要是找出了林志所化的妖邪,他就有办法治得了他。

所以莫流年此时心里还是有底的,要是换作往常自己遇到这种场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黑猫阴测测的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的是郭家。”

此时这只黑猫又大又肥,身上长着黑褐色的毛和一条长长的尾巴,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小耳朵,一对绿豆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十分狡猾。

小半仙回:“虽然郭家无意害死了你,但你的命中注定有那一劫,你的命格属猫,本来就不可能善终。”

黑猫恶狠狠的看着小半仙,龇起利牙,“你说够了没有!”

此时黑猫尖鼻暴牙,稀落落一身毛发根根倒竖,吓得郭夫人于月面容灰白,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而群猫们也跟着龇牙咧嘴、颈毛倒竖,一个个尖利的爪子就像锋利的刀片。

所有的猫都拱肩缩背,全身缩成一团,猫爪如鸟爪,一齐向外,作势欲扬。

那些双绿眸,在暗夜里闪着冷冷的光芒,它冷凝着我,双耳直立,微微张嘴,发出低沉噬人的嗥。

大黑猫的低吼,纵身一跃,闪电一般向郭夫人于月袭来,郭夫人于月下意识的举手去挡,本来就惊恐万分的郭夫人此刻灵魂再次惊得升天。

小半仙见黑猫浑身戾气暴涨扑向了郭夫人,面色不由得一冷,右手一扬,将一张紫色的符咒扔上半空,紫符光芒大盛,除了那只大黑猫之外其他的猫纷纷躲避紫光往后疾退。

小半仙双手快速做结,口中快速念起符箓门的‘解冤结咒’:“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咒语念毕,小半仙喝道:“去!”

这就是白天小半仙已经布置好的阵法。

此阵名为斫龙阵:

这是一种众阁教的葬地阵法,其中混杂了众阁、茅山两教的精髓,是一种以山河之灵捍卫墓葬的阵法。

所谓山河之灵,便是自然界阳气或阴气的总称,茅山术认为山河与生物一样,也有阳气与阴气之分,山为阳则水为阴,众阁教也有同样的认识,

所谓“临山则阳盛,衰不惑焉”。

在茅山术看来,山河之灵是天地间最厉害的力量,非人与畜牲、恶鬼的力量所能抗衡,所以以激发山河之灵解决畜牲或恶鬼的方式方法层出不穷。

在汉代,宿土、众阁教潜研修基之术,尤其是众阁,将茅山的驭鬼之术与宿土的修基之术进行了完美结合,

至隋唐,已经积累了相当的学术基础,由于唐代始兴的开山为墓之风,故众阁教的某位能者便发明了“斫龙阵”,便是专门利用山河之灵来去除妖邪的方法,

但这“斫龙阵”并非一个固定阵法,

真正的“斫龙阵”有“九台”之说,

这九台的位置依山势的变化而变化,依“镇台”的效果作用的不同而不同。

而小半仙也没有什么法器,所布置的阵眼器物都是符录所代替的。

主要是一种依靠生符、主要是对付畜牲用的。

阵法一但被施展出来,施术者的阳气会被十六张“生符”平均分为十六份,鬼怪妖物们很难分清哪是施法者,哪是生符,所以会盲目攻击一气。

这是一种“请君入瓮、关门打猫”的阵法,阵法借张符录引山河之气,一般的鬼怪一旦进入一般的就出不去了,除非器物损坏或者施法者死亡。

只见那张紫符立刻飞向黑猫,紫光大盛,形成一个光圈将黑猫围在其中。

黑猫仰天长叫一声,也不躲避,竟然一跃而起,与光圈生生撞上,发出‘砰’的巨响,就好像有人用头用力往墙上撞一样。

它仿佛不疼痛一样,甚至愈演愈烈,又一次被光圈反弹大黑猫摔倒地上立马翻过来了,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冲撞,群猫们见状也是不断地哀叫,终于他不再撞击光幕了,而且用爪子伸出来乱刨着地面。

可能是太过用力,趾间都渗出了血,浸透了它的黑毛,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原来地面上也有一层光幕于是他又开始撞击光圈形成的屏障。

一下……

两下……

三下……

光圈终于被撞得裂开,但黑猫额头上也是鲜血淋漓,皮毛都掉了一大块。

黑猫长嘶一声,声音激的小半仙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余野猫也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纷纷往黑暗里退去。

第六十章 投胎

阵法以被破去,黑猫眼中杀机爆射,小半仙凛凛的真气带着衣衫在风中撕扯,

莫流年被黑猫眼中的杀意吓的踉跄的后退一步,慌忙低下头躲开与黑猫的眼神,寻思片刻,才小心的抬起头,面带焦急之色。

满天的云压得极低,泛着黄,月亮星星都瞧不见,只有四处的白毛风,风割在人脸上,生疼生疼。

四处猫叫的声音渐渐浮起来,像是吞噬人心的薄雾,渐渐地飘进三人的心里。

小半仙紧皱眉头只觉得一阵阴气袭来,自己开始恍恍惚惚了起来,

于是小半仙赶紧口中默念净心神咒施咒给自己: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急急如律令!

这个咒语小半仙从小就开始背诵,已经滚瓜烂熟了,从咒语开始念动直到结束,只一瞬之间就已经成了。

这时,小半仙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小半仙怕再次着了它的道,赶紧又给自己施了一个护身咒,此咒稍微耗损自身阳气,不过就此时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小半仙口中又开始念动自己滚瓜烂熟的护身咒: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这时小半仙发现了这只猫正在使用了摄魂一类的妖法,自己险些着了它的道。

而中招了的莫流年只觉得站在干净的小院中,这里仍是那群黑猫的重重包围,小半仙与黑猫奋力厮杀,

黑猫召唤出来一群一群的恶鬼附身在群猫身上,渐渐的小半仙虽然道术很强,但是还是挡不住越来越多的恶鬼猫的攻击,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后来他们被淹没在猫海中,之后莫流年在寻找,再找,再找,一直寻找仍是寻不见小半仙与郭夫人于月的影子。

莫流年一转身,却见到他们正被那些猫拖入后院那个井中,留下莫流年站在原地,不能动,喉咙喊不出声音……

莫流年此时神志恍惚,一步一步的正在向猫群走去。

小半仙见到这种情况一边赶紧又施了一个咒净天地咒来救人。

此咒可破一切大范围内一定的阴邪之气不过很是耗费元气,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小半仙口中念道: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乾罗答那,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度鬼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

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

魔王束首,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急急如律令。

小半仙一边施咒,一边紧紧盯着受伤的黑猫以防偷袭。

而郭夫人于月的幻境则是一段仿佛是前世的记忆。

记忆中:

有个叫沈岸的男人正柔声的与自己说着话:你恨我。我以为你,不愿将他生下来。

而自记忆中的自己则叫宋凝,她很是悲伤的与他说着:沈岸,你这样对我,你没有良心。

远方乍亮天光

刺破一室凄凉

画面又转,场景中见到自己抓着沈岸的衣服被,沈岸用力一扯衣服被撕裂了。

而这时的宋凝哭泣对着他说:沈岸,你就这样讨厌我,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沈岸:宋凝,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就是了!

后来自己的儿子沈洛和柳萋萋的女儿同时掉下水,只有沈洛死了,宋凝悲痛欲绝。

这一天宋凝喊到:儿子,太阳出来了,你不是吵着半个月不见太阳,你的小被子都发霉了吗?

今天终于有太阳了,快起来,把你的小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却迟迟没有回应。

晌后宋凝哭泣到:儿子……儿子。。。

记忆中又变换了场景

此时宋凝发出凄厉的声音对那个男人说:为什么我儿子死了,你们却还能活着,你和柳萋萋的女儿却还能活着。

远方乍亮天光

人间暖阳初上

谁咿呀唤阿娘

是我小小少年郎

那荷塘刺骨冰凉

怎能沉睡太长

披嫁衣着红妆

初见芳心错付痴情郎

散尽这浮生一场

魂魄同归故乡

童音笑将那诗书与我讲

三人同堂共赏明月光

沉醉梦长

后来宋凝一把火烧了自己,沈岸带着她的骨灰,在战场上也死去了。

直到清醒过来时,郭夫人于月还是在怔怔的出神中。

虽然此咒耗费了小半仙自身大半的元气,但是小半仙的咒语也成功的驱除了两人的幻境,还连带着破除了方圆几里的阴邪之气。

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小半仙来说也算是有了一种优势,可以施展出很厉害的术法了。

这时回过神来的莫流年不由得吓得冷汗直流。

庭院里,幽深而带着一丝神秘,黑猫停下了进攻脚步,低声“呜呜”地叫了几声,群猫们则又从远处跑了回来。

莫流年见到阵法被破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害怕,小半仙不用阵法可以打得过这只猫妖吗?

见到这只猫妖的实力后,还有现在这个情况,就连对小半仙十分自信的莫流年都有些怀疑了。

忽然磨莫流年抬起头来,看见今晚的那一弯冷月,心下更觉着有说不出的慌乱。

黑猫此时就在小半仙前方三丈的地方,它望了望小半仙,又向远处的郭夫人于月望了一眼,仿佛在做什么打算一般。

莫流年只见黑猫鼻中喷出阵阵白气,恶狠狠的眼光就像一头困兽,正在积聚最后的力量做殊死搏斗。

突然,这个时候,郭夫人于月站了出来。

“不要再打了。”刚从前世的记忆中苏醒过来的郭夫人于月轻声道。

莫流年一把拉住郭夫人于月,“郭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半仙见到郭夫人于月这个举动,心里却长吁了口气,其实他真正在赌的就是现在,有这样心善的未来主母,郭家以后会更加兴旺。

“别担心,我不会拿自己孩子冒险的。”郭夫人于月反过来宽慰莫流年

莫流年还要说话,小半仙道:“小莫,让郭夫人做她想做的事。”

郭夫人于月深吸口气,一步步走向黑猫,黑猫似乎也没料到郭夫人于月会这么做,愣在原地看着她。

只见郭夫人于月走到黑猫身边,吃力的蹲下身,目光确实慈爱的看着黑猫,“过来。”

黑猫没有动,猫眼紧盯着郭夫人于月。

郭夫人于月伸出手臂,“我是你的妈妈!”

这句话一出,小半仙心头一动,莫流年却是愣住了,而黑猫全身开始剧烈颤抖。

“好孩子,过来。”郭夫人于月继续说。

黑猫眼里的凶光慢慢淡去,看着郭夫人于月的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它朝前跨了一步……

莫流年想要上前阻止,被小半仙拉住,用眼神制止,小半仙甚至还收了紫符。

黑猫慢慢走到郭夫人于月身边,扬起头,将头蹭到郭夫人于月的手心里。

郭夫人于月轻轻抚摸黑猫的头颅,泪流满面,“好孩子。”

累积五世的怨气都被郭夫人于月的真心击散,戾气消散,黑猫抬起头,眼神清澈而温柔,它注视着郭夫人于月,喵呜叫了一声,一头扑进郭夫人于月怀里,瞬间消失不见。

第六十一章 收灵

莫流年被郭夫人于月的此番举动所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地瞪着郭夫人于月,唇边已咬出一片青紫,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询问。

此时莫流年狠狠望向小半仙,盈着泪珠的眼睛中耀过不甘的怒火,他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呢?

可能是察觉到了莫流年的不满于是小半仙皱了皱眉。

这时小半仙示意莫流年跟自己一同上前,查看郭夫人是否有异样。

莫流年和小半仙立刻来到郭夫人于月身边,莫流年扶起郭夫人于月,郭夫人于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

“我没事。“清楚地瞧清郭夫人眼中的伤感、关怀和担忧,莫流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压下胸口急涌的心态。

小半仙先上下打量了郭夫人一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心中这才舒了口气,取出瓷瓶将其中一个递给郭夫人与莫流年说道:“这是我炼制的丹药,可以恢复元气,你们赶紧先各服两粒。“

莫流年拿过来一颗放入口中,这灵药入口就化,形成了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直接扩散。

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莫流年的身体如同火炉,全都如在燃烧,体内有种仿佛生机被补充了一样的感觉,甚至过了半晌,这感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为强烈。

郭夫人于月也拿过丹药吃了下去,这丹药入口即化,不由得在心里赞叹小半仙的丹药,别有一番风味,

这味道似天宫中的蟠桃,丝丝润滑,入口即化,鲜嫩无比,回味无穷。

这枚丹药入口干涩却有一股甘香留恋齿,入口淳厚,进腹后周身便如文火轻烤,腹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果然是枚仙丹。

午夜时分,宅院里树影幢幢,凉气袭人。

四周静极了,只听见一片虫鸣声。

小半仙站在院中微皱着眉,目光闪烁,久久不作声,似乎在沉思什么。

莫流年也不作声,凝视着小半仙。

这真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滑稽半仙吗?

望着小半仙的莫流年察觉到,此时从小半仙的神态上来感觉,他现在的状态仿佛是一种与天地无言沟通的状态。

见到两人吃了丹药之后的小半仙淡淡笑了笑,顿时将眉宇间的凌厉散去。

盏茶时分后,药效发挥的也差不多了,二人都觉得身体特别舒坦,经过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后,不但没有疲惫还觉得神清气爽心情舒畅了。

郭夫人的眼梢眉角反而还有一丝喜色,脸上泛滥着慈母般的微笑,右手更是时不时地去按一下自己那略鼓的腹部”

那些野猫失去戾气指印,也纷纷四下散开,大宅很快恢复了平静。

小半仙心事重重,沉默不语。

已经是深夜,千门万户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隐隐回荡。

小半仙抬头遥望天际,下弦月细弯如钩,金红色的月亮在深蓝色的夜幕之中,就像一掐带血的伤痕。

他驻足望着这抹月牙,只觉得夜风吹来,虽然身上不冷,但是内心已经变得寒冷至极。

郭夫人于月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了,他低着头站在那里,发丝遮挡过眉眼,面庞上的表情也渐渐归于平静。

月色下的光被一块云朵挡住,面前的月光也随之暗下来。

莫流年抬起眼,看着郭夫人于月的身影,走上前用手勾在她臂弯处的白皙小臂来搀扶郭夫人。

莫流年搀扶着郭夫人问道:“不碍事罢?”

被莫流年扶的郭夫人于月嘴唇抿了一抿,溢出了很浅的笑意,沉着望向莫流年,示意他没事,脸色却已白得吓人,虚浮地倚在莫流年的肩上。

郭夫人于月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脚步踉踉跄跄。

莫流年犹豫一下,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搂在了她的腰间。

在莫流年的手搭上郭夫人于月的腰身的那一刹那,郭夫人于月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浑身一震,对莫流年看了一眼,泪光闪烁中有一丝温暖在流淌。

莫流年笑了,更加贴近他的身体,用莫流年那年轻强壮的身躯挽扶住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莫流年看见郭夫人于月的脸上肌肤在乌黑湿发的映衬下只显得莹白如玉,仿佛吹弹可破,

而衣襟的领口有些微微敞的开来,露出了里面修长而又优美的颈脖和胸前的一片若隐若现的春光。

莫流年从上往下望见了郭夫人的双峰,身下的人墨发散在被子上,脸色微红,衣襟张开,一副锁骨清俊嶙峋,从脖颈延伸到肩,弧度诱人至极。

她那纤细的身躯,素衣玄带,宦官服饰。

有三两缕头发散落在她的颈上,蜿蜒地延伸入她的衣领之中,黑色的发丝在她白色的肌肤之上,异常显眼,让莫流年不由自主地便目光向下,顺着她蜿蜒的曲线起伏。

那线条从下颔、脖颈蜿蜒到锁骨,骨骼在透明皮肤下的每一寸转动都清晰可见。

而她的脖子白皙而光滑,两块硕大的锁骨突兀地横在肩胛两侧,像是两片无瑕的白玉,在月光下透明如水,侧影中又呈蛋清的质地……

莫流年只瞥了一眼,就叫人浮想联翩,虽然莫流年并没有任何想法但是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妥,于是悄悄地把自己的了视线移开,望向了别处。

郭夫人于月此时低着头轻抚隆起的肚子,微笑着说道:“我是真心的想让他做我的孩子。”

“这是为什么呢?”莫流年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它受伤的样子,突然觉得心很疼,也许是因为肚里的孩子和他有了感应了吧,是郭家的失误害死了他,现在他做了我们的孩子,就算是我们还他的了。”郭夫人于月此时有些伤感。

郭夫人于月此时长叹一声,那声叹息里包含的酸楚和伤心,让莫流年都有些难受。

小半仙也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扬起一抹微笑,“母亲的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小半仙从随身携带的化妆箱里拿出一张黄符递给郭夫人于月。

郭夫人于月接过黄符,微微一愣,“这是?”

“虽然林志的戾气已经散了,但他毕竟猫命,夫人孩子降生时肯定会有点小凶险,等夫人要分娩时,就将这道符烧成灰,将符水喝下,应可保母子平安。”小半仙微笑着解释。

“多谢半仙先生。”郭夫人于月千恩万谢。

“流年,扶夫人回去休息吧。”小半仙道。

莫流年扶着郭夫人于月回房休息,小半仙则站在原地,等她们一离开,小半仙直接毫无形象的蹲地上开始找,最后在三尺开外停了下来。

“小东西,看你往哪躲。”小半仙咬破中指,挤出一滴精血滴落。

一个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猫灵瞬间跳了出来,小半仙一把擒住猫灵,简单粗暴将它放进一个碧玉瓶中,然后收进自己的墟鼎之中。

第六十二章 魔道

小半仙是御灵门人,和其他道门收内丹不同,御灵门最喜收的是妖物的灵魄,万物皆有灵。

哪怕只剩一缕残魂剩魄,经过妖灵师的术法运用,虽然复原极难,但也不能让它复原。

更有一些极为高明的手段,所用到的灵物及其苛刻,需要大量天才地宝,利用其中的灵气滋养妖灵,再加强种种烙印,待妖灵成型之后方可运用自如,如臂使指。

比如最容易降服的就是犬灵:它的灵力高强,犬灵以犬的姿态出现,所以便被称为犬灵。

一般用于保护主人,不受妖魔侵害。

某种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借其身灵力过来施法,从而达到弥补法术灵力不足的问题,而且可以提高法术威力之用。

也可以用来做所谓魂缚,不过一般都是魔道中人使用的术法。

魂缚就是说把灵物把自己的灵体注入到有肉体的生灵之中,它就可以轻松地凭借自己的念力来操纵此生灵。

如果生灵一直被妖气所控制不能解脱,百天之后宿主的灵魂便会被吸干,从而自行消亡。

在这个过程之中,因为灵体的不断侵蚀,生灵会相当痛苦,就像凌迟之刑,不到最后一刀绝不让宿主断气。

但却很少有妖物能将那一点灵凝聚成灵魄,能收到灵魄要靠机缘。

而且灵魄异常娇弱,如灯火一般稍有不慎便会熄灭,就算用半仙家特制的锁灵瓶也不一定能保存的住,

他祖父半仙问天一生也只收到七个灵魄,而他的叔父半仙仁信则收到三个灵魄。

而这一只猫灵是他捉到的第一只灵魄,也算是歪打正着。

但奇怪的是,御灵门人却不知道这灵魄做何用,半仙家的最重要的传承被生生割裂,他祖父穷尽一生也找不到那失落的部分。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一回头就看到莫流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他故作潇洒的一挥袖,“郭夫人睡下了?”

莫流年问:“周半仙,你在找什么?”

小半仙看向别处,哼哼两声:“没什么,一味药材而已。”

莫流年要是看不出小半仙的小九九,那真是白跟他三年,见他不愿意讲她也懒得追问,翻个白眼就回自己房间。

经过了一场大战之后,小半仙只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一种极致饥渴的状态,这是大战过后中精血加速消耗的后遗症!

今晚这种咒语能顷刻之间将方圆几里的阴邪之气驱散看似很厉害,但同时也会耗损大量灵力,使用者要费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灵力不够强盛的人还没资格用。

所以虽然这种术法它是上上珍品,却很少有人使用。

不过以今晚的情形法力稍差的道术之士固是遇上无救,此妖更具极强侵蚀之力,得隙即入,

但凡是防身之术稍微差一点的、被其阴气包围,不消多时,便会被侵蚀,从而全被阴气炼化,此战着实不易,且十分凶险。

并说此妖物实在阴毒,只需要稍微着道,人便昏迷,陷入环境。

时间一久便是身上备有神符、灵丹,也只能守护心神,保住中邪人性命,不能当时治愈。

若是落入妖物手中,它便会以此人血海为源,噬人精气元神,异常恶毒。

若小半仙上来不曾留意,突然警觉,心神慌乱,又或者只顾收回飞叉逃避,忘了念净心神咒自保,除非自身真的拥有有极大法力,才能将其暂时压制,然后再用本身真火,费上三四十日苦功方能将其完全消灭去。

所以说任何邪法、异宝,只一接触,它的气机便会如影附形很难抹去。

听师傅说过老一辈人那时,也就是东汉末年有一人修习魔功,那可真是一场浩劫,直接的导致了天下大乱从而使得汉朝的灭亡。

当时打得可是海可以煮沸,地可掀翻,山可役走,生灵涂炭。

小半仙记得他师傅跟他说过那时是师傅记忆那位搅得天下大乱之人,是个如风如血如火的男子名叫邓隐,它的性格乃是刚愎骄狂任性绝情,烈烈如焰横行无忌的翩翩少年。

后来邓隐被魔女诱惑堕落结局惨烈——形神俱灭万劫不复。

有此结局不得不说和他的个性经历有关,他的一生,一向伤人伤己,一如他仗以傲视天下的武功。

那本森森然有神魔暗护的《血神经》,要修炼到最高境界,首要条件便是先伤自己。

师傅对小半仙谈起他,而小半仙听完故事说,这个人,一生,太苦。

且不论他前生已远后世苍茫,只说他今生。

那一场红尘明媚,年华盛世,笑靥如花……残阳如血的生命。

小半仙不知道邓隐的一生里前前后后究竟有过多少过往凄凉,因为背后的事情小半仙的师父也不知道。

师傅对小半仙谈起邓隐,第一次见他时他已经在蜀山上空化成漫天血雾。

而师傅在之前中,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是玉树临风,心慕正道的大好青年。

小半仙的师父无从知晓他怎么挣扎,无从知晓他如何堕落,也只能想象他的一生究竟会有多痛。

师傅知道有一种痛是彻骨入心,象细细的针,一下一下刺进去,百毒入心,无时无刻不在的煎熬。

那种时候,能看到自己的血流出来,反而会稍微觉得好过些。

可是要痛到什么地步,才可以让人把血肉相连的皮肤一寸寸撕下来。

如果说那一次,是那个邓隐入魔后的第一次正式出场,那么这一场的血神子除了恶毒残忍之外,实在没看出什么对正道的威胁。

而一干高明伟大绝对正确的正道中人们,对邓隐的那种带有完全鄙视色彩的评论不足引以为凭。

那么之前小半仙的师父看见的是一个年轻的,骄傲的,有点刚愎有点任性偶尔犯点小错,但也还马上晓得警惕的青年的样子啊!

即便未必“前途无量”,至少他不是个坏人。

怎么看,他也不象是那样一个残忍嗜血,誓不悔改的血神子。

有人说,他是情关难过,自取灭亡。

可是不说别的,单就和他类似经历的那两位师兄——阮征与明珠,焦项与娜妲。

哪个是真正过了情关,到头来只要一念悔悟,依旧来生可期。

何况邓隐还有那个自始至终一心一意为他回头费尽心力的师兄长眉,怎么他也不该如此结局。

说到这里小半仙的师傅师傅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时候小半仙的师傅会想,如果邓隐堕落以后,长眉可以劈头盖脸地骂他个狗血淋头,或者面无表情地径自拂袖而去甚至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从此让他自生自灭连见都不要再见到他,对邓隐也许反而是件好事。

对于邓隐的爱情师傅也不想多说,对血神子稍有了解的都知道,邓隐不晓得是几生修来那般福气,可以受得两个绝世女子的青睐。

第六十三章 邓隐

两个女子都深爱着他,两个女子都无比决绝——申无垢当舍便舍,红花要缠便缠,红粉深处剑骨寒。

小半仙的师傅不知道这对邓隐而言该算是上天恩宠还是天降灾劫,小半仙的师傅只知道这般太过极端的爱恨落到任何人头上,都已经是足够生不如死的理由。

可之后无垢心死,红花早夭,邓隐赴魔宫时,已是红花末劫。

说起来就算邓隐被诱堕落,他们两个,最了不起也不过春风一度而已,

抵死缠绵的一双冤孽其实已经离身而去,邓隐身边明里暗里助他的一干人等也曾口口声声说“人定胜天”。

何况他始终出身正道根骨上佳,就算夙孽深重一时迷堕,也只是“一时”而已。

相信总有惊觉醒悟之时,只要他心志坚定,即便再转一劫,怎会无法回头。

怕只怕他不是迷惑,而是太清醒,因为那么清醒,所以完全无法面对肮脏至此的自己——

师傅完全看得到他有多么骄傲有多么上进有多么……自卑。

对,是自卑。

他自知比不得长眉福缘深厚沉静稳重待人宽和前途无量,师傅也完全可以想象无垢心底口中,无时无刻不在抬出大师兄如何如何给他做榜样,因而在长眉面前,他越发自卑。

就这样,当他很有可能是无意之失的堕落之后,昔日百般崇敬拜服的师兄便化做了一面始终悬于他面前的明镜,以纯粹的善良森森然倒映出他自身有多么丑恶,而最可怕的,是那仁和宽厚的大师兄还那么怜惜他那么想挽狂澜于既倒……

在那么清明洁净宽和亲切的大师兄面前,只能无可奈何的越发显得他一身妖戾满手血腥……不可救药。

他是何等好高爱洁之人,叫他怎么样去面对这样一个污秽至此的自己。

可如果他连自己都已经厌憎了自己,又怎么还能期望他对其他任何东西有一分一毫的慈悲之心。

怕只怕他不是心志不坚,而是“坚”过了头,根本已经是偏执——就是要彻头彻尾的跟师兄作对。

不排除他对长眉的嫉恨,可只怕更多的,是无处不在不可捉摸的不安与惶恐。

小半仙的师师傅试想,邓隐从来也没真正怨恨过长眉吧,纵使他提到师兄就千百般的咬牙切齿。

邓隐恨的,是他自己。

他知道师兄那么关心他,可是他怎么配让师兄那么关心他!

所以邓隐他只能更恨更恨自己,就象学坏了的小孩面对父母的时候反而拼命地表现自己有多坏多糟多无药可救死了也不值得可惜——

求求你,不要管师傅不要爱我不要可怜我不要用温存感怀的眼光看我,我受不了,我会疯掉。

就这样,邓隐在师兄面前,真的疯掉了。

他说一他反三,他拦一次他十倍报复,一句话,你管我去死。

小半仙的师傅想到,这些事情即使是长眉到了飞升那时也是不会明白的。

他的宽宏慈悲,真正把他最关怀重视不惜为其延迟仙业的师弟推入死地。

所以后来师傅看邓隐魔功未成便恃强硬闯峨嵋,会忍不住想,他真正想要的,就是死吧。

摊上了那样一场翻天覆地泥足深陷的爱情,

爱,一开始就已经是尽头,

恨,彻头彻尾纠缠到不可遗忘,已经是足够生不如死的理由;

而碰上那样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师兄,自始至终无处不在比太乙五烟罗还要柔软还要坚韧的善良与宽恕,尤其让他觉得自己有多么不可宽恕。

所以剥离掉自己所有的皮肤,重塑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给自己一个完全绝望的界限——终于无法再宽恕,不可以被宽恕。

在那一片彻底的黑暗里阴冷地笑,至于没顶的痛苦与悲哀,坚决不给任何人看到。

那么倔强,那么别扭,那么骄傲,那么,无事生非。

他之所以无法被救赎,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可以被宽恕。

小半仙的师父轻轻叹息。

突然想起了在蜀山的漫空血雾,然后想起英挺少年在很古老的日子里曾经有过的那一片香光雪海的桃花林间回眸一笑,而那日阳光如风。

已经很晚了,这些事情不去想也罢,此时,小半仙今天消耗灵力过度,这时需要大量的补充。

可是附近的天地灵气太稀薄,根本没办法直接吸收,小半仙只好拿出了自己的丹药倒出三粒吞服下去,看着只剩下半瓶的丹药,小半甚是心疼。

小半仙回到房间,忍不住又拿出封印猫的紫符看了看,哼哼,这几年小半仙收了不少好东西,到时看那个凶婆娘怎么跟他比。

第二天清早小半仙就被吵醒了,因为睡得晚了,隔日自然也得是起得晚,这才符合小半仙的习惯,

不过莫流年来叫了三回,小半仙才艰难从被窝中挣扎出来,

被推醒的小半仙,先横了莫流年一眼,十分不满的蹬开被子。

等小半仙清醒过来时,懒懒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外面亮堂堂的,不由一震,打开窗户往外看,太阳都高高悬挂了。

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洒在白色的窗帘上,小半仙懒懒的伸出双手感受清晨带来的阳光。

清晨的光亮顿时涌进了这个屋子,驱赶走了所有的阴暗,让人心情为之一震,小半仙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迎着窗外,慢慢伸了个懒腰。

小半仙一直在笑,是那种不出声的笑,他侧着小身子,脸朝窗口的方向心情舒畅。

每天这个时候,阳光照在窗户上,小半仙都能比较清晰地看到这天地的一片光亮。

丝毫不感到吃力,轻松愉快地欣赏着这片光亮。

而这时秋季的晨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还带着一些隐约的寒意的。

这么些年来,小半仙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每天早上醒来,看见的都是同一个天花板,就是不睁开眼睛看,上面的每一条木纹都清晰地映现在眼前。

窗外,大地上永远是那几道起伏的线条。

上千个日出,上千个日落,每天,小半仙都在同一个窗口射进的亮光里醒来。

屋子里安静得连尘上都在他的眼前飞,光线一条条地从窗户钻进来,尘土在光线里边变得白花花的。

不过小半仙这人一向爱睡懒觉,没事的时候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能翻身起来。

现在这么早被吵醒顿时满腹牢骚,可小半仙一打开门,他的臭脸瞬间变成笑脸。

王甫林并郭家一家老小都在门外,郭弘正准备敲小半仙的房门,这时见到小半仙,直接跪了下来。

“内人已将昨晚的情形全部告知,先生大恩,郭弘无以为报。”

第六十四章 答谢

小半仙忙扶起郭弘,“是郭家德福深厚,我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对了,还请请郭公子将传音符归还于我。”

在小半仙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还用一边用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则是轻抚着额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此时一旁左手端着一托盘元宝的于月仰着头,有点费力的凝视上方莫流年的脸。

郭弘一听忙将传音符还给小半仙,传音符这东西是百年前符箓门一个不出世的天才所造,可惜这个天才也是个疯子,一生只造了二十三对传音符。

他死后传音符的制法也就失传了,半仙问天经过各种渠道得了五对,死之前给了半仙仁信两对,小半仙三对。

小半仙给了一枚给莫言,一枚给莫流年,剩下这一枚自是很宝贵的。

此时于月也注意到了莫流年那张脸没表情,真在低头看着自己。

许久,莫流年露出一丝苦笑。

而于月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也连忙扶在自己的颈上。

冰凉柔腻,像情人的手,温柔而多情的按着。

随着他的血脉微微起伏,似乎可以令人丧失了所有力量。

于月抬起头,看到莫流年的脸在她的动作中古井无波,英俊的脸上眉宇紧紧锁住,那双眼睛黑的好像墨玉,深深的看着她。

于月的记忆中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身上淡淡的香味也丝毫没有变化。

可是莫流年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只是从上面看下去,而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依然满是让人安心地阳光笑容。

于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慢慢松开,抿了抿嘴唇,右手有些难过地垂下手臂。

在听到小半仙与夫君的对话时,于月的对于能再次见到莫流年而欢喜,但是见到之后反而笑容渐渐的消散了。

望向门口的马车,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扇贝般的睫毛犹如受伤的蝴蝶般颤动了数下,才掩起眸中的水汽。

于月伸出来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半晌,于月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收回来双手,深深地注视着莫流年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连于月自己也惊异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变化,脸上神情却半是喜悦半是忧伤,眼光也变得温柔。

这时于月才注意到了小半仙的目光,不像莫流年眼神的中毫无波澜,这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对自已有着灼热目光的男人。

可是于月此时也只能用着一种迷茫的眼神看着这位半仙。

于月的嘴唇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但眼睛没有跟着笑,事实上,她现在感觉似乎相当的烦恼。

如果,一切不曾拥有,于月的生命或许就不会如此苍白,

就像匆匆的流年里,留给于月的最多的就是无奈,现在好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了,是那么的想他。

这些日子光阴恍惚来到的日子,总会想起一切记忆中,熟悉的人。

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据着于月脑海中曾停留过的全部。

而时常,在不经意的流念里,层叠不齐的臆想,如流水的时光,落花的凋谢,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了。

这是否、也是年华走过的心悸,在一世清阙里唱出了于月所有的悲欢。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轻触时光,一些念,若雨,滴落心间;

一些梦,若云,时隐时现。

时光,是指尖的流沙,是于月握不住的水色年华。

于月来不及凝眸,所有的浮华,都成了不堪剪的烟花。

时间煮雨,流年清浅,清颜亦已凝霜,这风蚀的岁月,而自己终究会沉淀心事婉约成旧日的时光吗?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

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

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

在这一幅时光画轴里,我们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

在这一刻里,于月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于月的眉间,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你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一切都很好,只是时间不凑巧,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

因为彼此都没有流泪反而欢颜,时间在流逝。

流年划破了天空,留在于月的心里,只有那渲染的尘世。

无情的世人,苍白了所有。

那些关于爱的、恨的、失落的、幸福的。

转瞬间有如浮尘。

脚步匆匆,红尘滚滚。

你来了,他走了;你走了,她来了。

纵横交错,浮影幢幢。

任蝴蝶飞过沧海,管世事时过境迁。

只守着那错身而过的遗憾,只记得那回眸一笑的温暖。

不矫不作,不痴不执,唯愿停在原处,用一份淡然过滤浮生所有的喜怒悲欢,把稍纵即逝抒写成永恒的遗世清欢。

落夜沉沉,铅华尽渚;眼前的人仿佛饮去那一樽流年的苦涩。

千回百转后,却始终不见此人羽扇轻摇笑颜开。

或许莫流年本该就不是自己的那那一阙离别的清词,繁华三世;流离三生。

这些日子,有莫流年陪伴经历过劫难之后才懂真爱的意义,不过是不能够用一生看着你笑,不过是不能和你牵手走到时间的尽头罢了。

可是岁月的脚步,不缓不慢,刚好苍老了时间的年华,古老的城墙上,刻满了流年的沙,如梦中繁华,一眼入相思。

转身之后的故事,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于月亲自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五锭金元宝,目测一个金元宝有五两,郭弘的父亲郭云鹤说:“这点小小的酬劳还请先生笑纳。”

莫流年一直冷眼旁观,见小半仙盯着那几个金元宝许久,最后只拿了两枚,“这些当酬劳已经足够。”她注意到小半仙说这些话时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因为王甫林,小半仙肯定是一枚金元宝也不会放过,这一下就失掉三枚,心里苦的跟黄连一样,尤其是他瞥到莫流年一脸看戏的表情。

他强迫自己的眼光从那三枚金元宝上移开,“此事已了,半仙就先告辞了。”

王甫林这时说:“怎么,还准备继续在江陵待着?”

问这话时莫流年紧紧盯着小半仙,她也想知道他的回答。

小半仙咧嘴一笑,“虞城这地方人杰地灵,小侄暂时还不准备离开。”

听到小半仙这样说,莫流年暗暗松了口气,毕竟风水馆现在就是自己的家没有了谁自己心里都会觉得空空的。

王甫林笑说:“你这脾性完全不像你的师父啊。”

想起自己那个外表严肃其实内心孩子气十足的师父,小半仙嘴角轻轻勾起,违心的说:“王大人所言极是。”

第六十五章 天下初定

王甫林说:“老夫在江陵还会待上月余,若是改变主意,可随老夫一起回京。”

昨日降妖除魔,耗费了小半仙不少的元气,今日才知王大人就要在这几个月要回京了。

要是能跟得他入京,再加上自己的道行,不求国师之位,但至少凭自身的借本事在钦天监当个监正毫无问题,

不说别的每月月奉也不少,他这一辈子可以算是吃喝不愁,永享清福了,

宫里奇珍异宝自然也是不少,对于自己练丹增长功力,可算是有极大的好处。

但在这天下刚刚太平几年而已,

小半仙回想起来自从唐末黄巢起义后,藩镇割据才普遍出现,部分实力雄厚的藩镇先后被封为王。

但唐朝灭亡后,各地藩镇纷纷自立,军力强盛的番王们掌控者着万里河山。

就此从而形成五个朝代十个国家,其中更有些是沙陀族所建立的外族势力。

这五个朝代依次更替的王朝虽然实力强大,但无力控制整个国家,只能任由藩镇型形成自己的小朝廷了。

而其他割据一方的藩镇,有些自立为帝,有些吸附这五朝为正主子,却也自称藩王。

其中十个历时较长且称王或称帝的番王割据。

后来常发生地方实力派叛变夺位的情况,使得战乱不止,众番王们也多重武轻文。

这场内乱,也带给契丹南侵的机会,辽朝得以建立。

其间西夏军逐渐独立,而越南军自此脱离了统治。

安史之乱后,唐朝由盛转衰,在各地的藩镇乘机做大做强。

而黄巢之乱以后的唐朝更是出现了“极目千里、无复烟火”的局面。

乱事波及两淮江南,当地群雄纷起抗敌,十国中的吴国与楚国得以建立。

秦宗权之乱直到唐昭宗时才在朱全忠的努力下平定。

朱全忠、李克用与李茂贞这三派藩镇影响了唐朝后期、五代前期的政治,而李克用的子孙与部属,更成为五代后唐、后晋、后汉与后周的君主。

朱温与李克用因故不合,双方上至朝廷,下至藩镇,都斗争不断。

后来朱温利用朝中的势力打压李克用,并且趁李克用与李茂贞等人抗衡之际威服河北各藩镇,并吞河中军、淄青军等节度使领地。

地盘的扩充使得朱全忠的势力远大于李克用。

而关中的凤翔节度使李茂贞虽然威胁唐廷,但因李克用与朱温的干涉而失败。

唐昭宗继位后,宰相崔胤与宦官韩全诲争权。

唐昭宗被宦官韩全诲幽禁,崔胤紧急召唤朱温入援。

而韩全诲强迫唐昭宗投靠李茂贞,朱温于是率军围困凤翔。

隔年,凤翔军粮草耗尽,李茂贞只好杀宦官韩全诲等人,与朱温和解。

朱温趁机掌控朝中大权,还屠杀宦官数百人,派兵控制长安。

崔胤后悔不已,有意摆脱朱温的威胁,暗中招募六军十二卫,被朱温在长安的眼线所察觉。

后朱全忠杀崔胤,逼迫唐昭宗迁都洛阳,同年弑唐昭宗,另立昭宗子李柷为帝,即唐哀帝。

朱温本想等统一后再夺取帝位,但因征淮南失利,逼迫唐哀帝禅让,不久又杀之,唐朝亡,五代十国时期开始。

他改名朱晃,国号梁,称后梁,他即后梁太祖,最后定都东都开封。

五代依次为梁、唐、晋、汉、周五个朝代,

朝代姓氏更迭,朱李石刘郭,梁唐晋汉周。

朝代国号更迭,后梁、后唐、后晋、后汉与后周。

自唐朝灭亡后,朱温建立后梁,定都在南开封,这是五代十国的开始。

然后盘踞太原的晋王李克用之子李存勖灭后梁,后唐建国。

后唐之后的五代君王均出自李克用的子孙与部属。

后唐历经后唐明宗的扩张与整顿,国力强盛,但发生内乱后,被石敬瑭引契丹军攻灭,后晋建立。

不久契晋关系恶化,契丹军南下灭后晋,建立辽朝。

同时刘知远在太原建立后汉,收复中原。

郭威篡后汉建后周,后周世宗柴荣苦心经营,使后周隐隐有一统天下的希望,夺取后蜀四州、南唐十四州、辽两州。

但柴荣在北伐燕云十六州时重病被迫班师,后不幸病亡。

柴宗训即位后不到半年,就被赵匡胤所篡,建立北宋,五代结束。

十国方面,江南初期以吴国最强,而后被李昪篡位,建国南唐,其次有吴越国与闽国等。

湖广则被荆南、南楚与南汉等占据。

十国国号为,南吴、吴越、前蜀、后蜀、闽、南汉、南平、马楚、南唐、北汉,

地理为,江南有南吴、南唐、吴越国、闽国等。

湖广则被荆南、南楚、南汉等占据。

南唐国力最强,先后攻灭闽国、楚国,但多次用兵使得国力衰退,最后败于后周。

两川有前蜀、后蜀,国家富强,是仅次于南唐的强国,然而耽于安乐,最后亡于中原。

北汉是十国中惟一在北方的一国,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弟弟刘祟所建。

赵匡胤建立宋朝后,与其弟宋太宗相继扫荡群雄,

最后攻灭北汉,如今基本统一了全天下。

而现在天下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小半仙也不想去参与这皇朝兴衰之事了,

小半仙也知道自己道法低微,若是妄图参与天下气运之争,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最后还有可能死无全尸,小半仙觉得还是在这风水馆之中静养为妥。

掐指一算,今日虽说话无妨,但仍不宜多,小半仙也就只能对王大人道一声保重了。

于是小半仙颔首对王大人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小侄先告辞了。”

王甫林点点头,“去吧。”

小半仙又对郭云鹤和郭弘拱了拱手,看了眼莫流年,就穿过众人离开。

莫流年鄙夷的对小半仙说:“周半仙,你又不缺钱,干嘛还收人家的金子啊?”

小半仙一挑眉对莫流年打趣说道:“这世上谁会嫌银子多。”

守财奴一个!莫流年深知他的德性,也懒得和他多说。

回到风水馆,意外的发现莫言竟然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半仙和莫流年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小半仙伸手记摸莫言的额头,“病了?”

莫言懒洋洋的睁开眼,眼里带着血丝,“回来了?收获不小吧。”

小半仙的手刚触到他额头就缩了回来,莫言身体冷的跟冰块一样不由得说道:“你去了阴间?”

莫言的神情从来都是古井无波的回答说道:“算是吧。”

难怪这厮要晒太阳,是为了祛除身上的阴气,小半仙直接拿了张纯阳符贴在莫言额头说着:“这样效果更快。”

莫言也不动,那张黄符贴在他脸上看起来有丝滑稽,但莫言的面容却泰然自若。

“半个时辰后揭下来就行了。”小半仙说完就进了自己屋子去藏钱去了。

莫流年看了看这两位,到现在她都不太明白,这两性格迥异却是生死之交。

莫流年刚准备出去买菜,莫言突然叫住莫流年说道:“小莫。”

莫流年自觉地伸出右手。

莫言握住莫流年右手细细摩挲,莫流年很镇定的看他,每隔一段时间莫言都会替莫流年摸骨,自己都习惯了。

第六十六章 莫流年

片刻之后,莫言松开手,莫流年问:“怎么样,能看出来吗?”

在莫流年的过往中之中莫言仿佛看到了,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

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

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

既然过去看不透那么莫言又为莫流年推演了一遍她的将来,莫言只见到莫流年将来爱也伤,情也茫,以为尘封的记忆会随时间抹去,然而却敌不过流年暗换。

每一刻都在故事里演绎着真实的自己,当苍凉直抵内心,欲抽身,也茫然,换来的只是物是人非。

醉梦里,花开花谢,无关风月,只为不负红尘,阡陌间,疏影横斜,天涯之外,谁将一腔纯情付于一笑中?

情缘漠愫,执意妄为,试图走远,却又无声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消逝在沉默里。

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那个人能是莫流年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

莫流年的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成殇,再续一曲离歌,流年浅唱,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

莫言不由得为这莫流年的一生感到担忧,也许莫流年如今在这风水馆过的无忧无虑,但是一旦恢复了记忆那么就将再次陷入那种深深的伤痛之中。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只要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

莫言就是如此,自己守着剩下的流年,不想去看,不想去寻,这漫漫人生路,让他的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而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所剩无几。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你的眉间,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其实都很好,只是时间不凑巧,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

因为都没有流泪反而欢颜,时间在流逝。

伊人一方,烟水茫茫。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

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

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

在这一幅时光画轴里,都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

在这一刻里,莫言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也许眼前这位莫流年将来会变得寂寞空房独自守,相思满地谁人知。

异地相恋千百苦,端坐屏前几多痴。

也罢,莫言觉得,凡事都应当先饮酒,后消愁,莫想愁。

莫言曾经自己也倚轩窗,叹惆怅,千帆夜色秋。

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

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莫言此刻想着,也许遇见,是劫也是缘。

凝眸一段岁月,等待,温柔了时光,沧桑了年华。

铅华洗尽,泼墨岁月,浮生若梦几何,凝眸一笑弹指间。

也许相聚别离,有时候需要千回百转,有时候只需要流年变换。

也许时光是最无情的刀剑,能够切碎年华,也可以斩断她这份孽缘吧。

良久莫言缓缓摇摇头,对莫流年说道:“还是想不起来吗?”

莫流年也摇摇头,说道:“那我去买菜了。”

看着莫流年的背影,莫言若有所思,看不透小半仙的命格是因为他的命格被他那活了八百多年的师父用大能力掩盖了。

一般人的一生,可饶是还是能窥探一二的,但对于莫流年,他也不能完全探出将来所能够发生的事,

只是莫流年的过去莫言也不想说给眼前这位,见她整日过的开开心心的,说了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莫流年还是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三年前,一个大雪夜,小半仙入山菜药,见莫流年她浑身湿透,满身是血的挂在山崖的树枝上。

醒来后小半仙说她迷迷糊糊烧了半个月才算清醒过来,醒来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仿如黄粱过后,一切都不真的。她呆呆坐在床头,看天色从灰蒙蒙到大亮,连饿也不觉着,就这么一直坐下去,似乎在等什么人回来。

人生不过如一场黄粱梦,在繁复的美丽与曲折的悲欢之后,悠然醒转,新炊却犹未熟。

一夕一绽一缕芳,一生一叹一痕沙。

明月落话繁,夜雨洗蓬窗。

宫商角徽羽,谁许我半世风华?

踽踽独步,彳亍街头,天落红雨,卷我心头尘埃。

荷醉酣,蝉痴醉,酒香绕画梁。

纤指红尘,谁料斗转星移,雨疏风骤,醉影笑惊鸿。

沧桑踏遍,谁还我流年?

后来小半仙询问他的名字时,她一直说着流年。

还有就是因为为了让他在惜月宫开的风水馆里混个职位当,

所以假借了莫言亲戚的这层关系,就叫了莫流年这个名字。

莫流年伤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才算愈合,至此以后她也就在风水馆留了下来。

莫流年也会算账,而风水馆属于惜月宫在虞城的办事处,

他们能为她安排的工作,也就只有账房先生了。

城中有棺材铺,官药铺,有茶馆酒馆……照章纳税,就可以受到惜月宫的保护。

但是因为莫流年是女儿身不好在惜月宫当差,他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世,是否有仇家之类的,所以就为她易了容。

至于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以前的她叫什么又做什么,这一切对莫言来说都是一团迷雾。

莫流年的一生就像一团乌云,她一生都被笼罩于其中而不见蓝天。

而且这团乌云在她失忆之后就彻底驱散了,莫言真的希望他不要在记起之前的事情了。

莫言静静想了片刻,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潇洒地甩了甩袖,转向自己的房中而去。

潇洒地走,飞扬地笑,自在地看着门外街上的人来人往,他们过着各自的幸福,便也该是他的幸福了,自己无需插手过多。

这是个安静的午后,风轻云淡。

听着远处沙洲上鸟儿的对唱,几许落寞,几许感伤。

莫言不曾想到,他会在那日遇见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他只是茫然地听着鸟鸣,看着山水,悲喜自知。

“中午我要吃滑溜鸭脯。”

莫流年回过头,就看到小半仙坏笑的脸,莫流年的心陡然就安定了,不管以前自己是什么样,现在这样的生活倒也算有滋有味。

来到菜市,买菜的大叔大婶都跟她打招呼,莫流年先买了一只麻鸭,又去挑选新鲜的蔬菜,拣菜时就听到隔壁菜摊上的对话。

“听说没,钱员外突然失踪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

“有两天了,听说已经报官了。”

“钱员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主动舍下偌大的家产和如花似玉的小妾,莫不是谋财害命?”

莫流年本不是喜欢关心八卦的人,只是这钱员外正是当日被李浩偷荷包的人,所以就多听了几句。

第六十七章 王富贵

“你们说王员外失踪了?”莫流年问到。

王富贵是虞城的富户,因为家里有当官的所以都管他叫王员外。

小半仙还曾帮他看过家宅风水,说他们家必定是大富大贵,钱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可是吹的,莫流年与小半仙到王家府邸见识过的,那府邸中简直就是富贵逼人!

传说虽然是传说,不可尽信,但王家府邸的门面确实是不同于寻常富商巨贾。

虞城东西共有两个大市即市场和一百零八个方形和长方形的坊街道,除通往县衙的大街御路外,坊与坊之间交织着许多宽广平直的街道。

这里面住的平民极少,多一半都是公卿大夫之流再有便是那些繁盛的商店和富家住宅了。

王家府邸都画栋朱栏,粉墙雪映,门庭高大,裘马轻狂。

其廛之殷富、人烟之稠密和饮食服用之讲求,简直说它不完。

光是那一面不知延绵多长的白墙上便开了三道扣着黄金铺首的朱红大门,六扇门钉俱鎏金的侧门。

便是连那伫立在大门前的六座白玉石狮也分外的高大威猛,令寻常百姓一见就望而生畏。

内外宅院俨然,往来仆从甚众,当初莫流年差点被晃瞎一双穷酸的狗眼。

虽说古时圣人说的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之类的话莫流年,绝不是左耳听右耳冒的!

但是,待那时莫流年进入王家府邸之后,不禁哑然失色。

闹了半天,这才算知道,她从没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富贵”!

王富贵的生意也只占了三座城,京城、虞城、扬州,然而他们家就在虞城建这么大一个府邸。

说来王富贵到底也是出身世家,常与仕宦中人交往,只管人情势利使他不满,像这样略分下交的天演贵胃虽是初见,规矩礼节却都知道,应付从容,均颇得体。

人又慷慨豪爽,当年在京城做生意也交了好些朋友,现在这些朋友还真别说大部分都当上了官员。

话说当年王富贵所结交的十九虽是落魄文人、失意寒酸的他特别支持。

但王富贵对于那些有类行尸的冠裳架子仍是心存鄙视,极少登门,只管随便打赏几个小钱,说些违心之论,然后谢门送客。

恭维权贵,贤者不免,无足为怪。

这位是生意人出身的王富贵其实打心里对于那些,目空一切的天才诗人还是本心所不屑为的。

后来王富贵的钱越赚越多,简直就是富甲天下,老百姓讲话叫小人乍富,觉得王富贵早就就忘了自己干什么的,完全是暴发户心理。

普通人认为的巨富,大概就是拥有上万亩土地,但在王富贵看来实在是微不足道,因为他的家产万贯家财,富可敌国!

这位王大员外自从建了府邸后,终日宣淫,在府里还有很多陪着他的那些个小妾,而且一旦玩腻了,就去大街上物色一些“尤物”。

在大街上一旦被他王富贵物色看中,那么绝大多数都是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然后这位王员外保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出家门。

这个王富贵也不算大奸大恶之人,如果人家真的不乐意,他也不巧取豪夺,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

说来也奇怪,他一般都会挑穷苦人家的女儿,而那些穷人家的姑娘一旦嫁入了王家府邸自己就好似恍惚间麻雀变凤凰,也就都安心的在府里专心伺候这位王员外了。

说起来王员外眼光还真是好!家里的各位夫人长得都是极美!

天仙般的面容配上妖娆身材,一举一动无不魅惑,一笑一嗔勾魂夺魄,绝对是天生之尤物!

王富贵不喜欢浓妆所以夫人们都是淡妆,国色天香的外表,性感火辣的身材。

稍带磁性地沙哑声音,还有那双桃花眼更是勾人心魄。

举手投足间的成熟韵味能引男人地无限遐想。

绝对是个尤物,而淡妆更是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是妖精、是天仙、每一位夫人都能引发王富贵内心最深沉的邪恶。

但是这些穷苦家的姑娘,在她们第一次进了这座古香古色的深宅大院时,王员外就精心的安排的很用心,从而牢牢的抓住了他们的心。

比如说一堆身穿绫罗绸缎的人纷纷迎了上来。

围着自己一个劲地喊着夫人吉祥,纷纷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于是夫人也不由的心中十分欢喜!

欣然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

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

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

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

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

远远望去,如十八佳人许人……环婢私语,

也许早年那些夫人们有些流言蜚语,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

然而嫁进了王家当了媳妇后,此刻只觉得她原来自己已经成有钱人家的媳妇了。

这下不用愁孤苦无依了,父母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弟弟这可以娶到媳妇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都是夫君所给的,而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安心伺候自家夫君的呢?

要说为什么王员外可以这么嚣张,那就是因为福生堂的王员外家大业大!

不光是有在外当有当校尉的叔伯,而且还有在城当师爷的表亲,家里还养着狐假虎威的家丁!

在虞城只要王员外跺跺脚,半个虞城都哆嗦,话说回来他怎么会失踪了呢?

隔壁卖菜大婶一见是莫流年,也没隐瞒:“听说是的,反正这两日王家府上都是大门紧闭,经常能看到官府的人来来往往。”

莫流年买了菜,没再多问。

一回到风水馆,就看到吴彪正在和小半仙说话,吴彪是虞城总捕头,和小半仙平日并没有什么交情,莫流年立刻就想到王员外失踪的事,难道吴彪是为这事来的?

莫流年没停留,提着菜篮子就去了后院,莫言已经回房了,房门紧闭,只留下一张空空的躺椅。

莫流年麻利的宰鸭洗菜然后烧火下厨,一个时辰后,三菜一汤就上桌了。

再去前厅,吴彪已经离开了,莫流年见小半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问:“是因为王员外的事?”

小半仙说:“怎么,你也听说了?”

莫流年道:“菜市那样的地方,什么消息都能听到。”

小半仙说:“王富贵失踪两天,官府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是半夜在自己床上失踪的。”

莫流年说:“先吃饭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小半仙早饭就没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看菜色都合胃口,立刻开吃起来。

见小半仙扒掉一碗饭,莫流年才问:“王员外是睡觉的时候失踪的?”

小半仙喝了口汤,“吴彪说,门窗都关闭,没有撬动的痕迹,当晚伺候他的六夫人也都安然无恙,王富贵可以说是凭空失踪的。”

莫流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小半仙继续说:“王富贵是吴彪的亲舅舅,所以对这事也盯得很紧。”

第六十八章 八房妻妾

莫流年沉吟片刻,问:“开价多少?”

小半仙正在喝汤,被莫流年问得一口茶水刚进嘴,还没有吞就噗的一声一半喷出来一半呛在嗓子眼,被莫流年的话噎得一下子呛住,扭头咳嗽不住。

痛苦的小半仙子一个劲的拍把着胸脯咳嗽起来。

小半仙郎咳得厉害,袖子挡住脸,隐约可见阳光下明朗秀美的眉目。

赤红着脸的小半仙,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水汽濛濛。

他被莫流年说得羞红了脸,心里很尴尬,又有点生气。

连连咳了好几声才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来,那俊秀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潮。

小半仙终于好多了才说道:“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势利的人吗。”

重重叹了口气的小半仙,心里满是无奈。

莫流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掉钱眼了吗?就在昨天不是还盯着人的家金元宝,双目还闪闪发光不是吗?”

小半仙此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像我这样一位博爱天下,唯天下苍生而存,不为世事动容,不为疾苦寒心,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世俗铜臭,而且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有可能吗?你肯定是看错了!”小半仙的口气里居然透着一丝丝委屈。

这么大力度的夸奖,莫流年有些傻眼,心里泛起一阵诡异,她看着对面端坐的小半仙,只见小半仙的脸色绯红,眼神躲躲闪闪的,自己看过去,他便小兔子般挪开眼神。

莫流年满脸鄙夷的看着小半仙说道:“这次给你多少钱?快点说。”

小半仙被噎的没好气道:“一百两银子。”

莫流年听了才一百两,长眉一跳,脸皮似乎也抽搐了一下,她半睁开眼,

然后莫流年飞快的把目光从小半仙的身上飞快地转移开了目光,仿佛多看一眼她的目光都会遭到玷污一样。

莫流年眨巴眨巴眼睛:“和那两锭金元宝比起来是少了点啊,这你也干?”

小半仙漠然地点了点头,此时莫流年望像小半仙有种毫不掩饰的嫌弃。

比起他在莫流年面前用手遮脸举止的小半仙,对于小半仙来说他对待莫流年简直已经说得上是十分客气了。

要是换做一般人他绝对会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绝对不会如此滑稽。

小半仙唉声叹气:“没银子就没动力。”

莫流年很认真的说:“老板,这蚊子腿上也是肉啊!”

转眼小半仙已经不再关这件事了,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等侍莫流年给他做饭。

小半仙尽量不想太远,他不会考虑的太远,凡事都想个明白的话,活着太压抑,所以小半仙他学会了只想眼前的事。

每个人都说要找到方向,要想想自己的路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如果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小半仙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而真正的自由自在,不一定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有时候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也是一种自由。

小半仙已经看得透的太多了,在他不开心的时候,我就给自己一个开心的理由;

想不明白的时候,就给自己一条想得明白的路。

只有接受平淡,才有可能活得不平淡。

因为生活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不平淡,都是在忍耐了足够多的平淡之后诞生的。

世人往往不明白这个道理,越是肤浅的东西就越是无趣,越是人生都想要的东西,得到后就越是空虚。

就像水,它是一种再平凡不过的东西;

而水,也一种再珍贵不过的东西。

就像从前小半仙知道他自己不是个普通人,而就在他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他自已经变得不普通了。

在小半仙看来人生是极度无聊的,世界上总是充满了普通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逃不出去,既然注定走不到仙人的行列,那么就只好做普通人群里,那个还算是有些本是的家伙好了。

小半仙认为人生也许原本就是个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因此幸福快乐也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的。

可这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有人一开始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只是,每个人都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罢了。

对于小半仙来说这人呢,就活个方向,路在前面,希望也在前面,想事儿做事儿都要往前看。

每个人随时可能会死,自己也不例外,也许明天也许便是最后一天,其实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可以催促我们做很多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一切向前走,小半仙不会忘记自己走过的路,也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更知道要向哪里去,小半仙觉得一生知道这些就够了。

人生就好比是一条路,无论我们走得多远,小半仙都不会忘记了当初出发时的目的。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事也是一件一件做出来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给自己答案,没有任何人可以拯救自己的人生。

活在世上,生了两只脚,天天不知不觉地,走来走去,走的路真不知有多少。

若不细想则已,若回头来细想一想,小半仙则发现自己所已经走过了的路线,和将来不得不走的路线,

这一切实在是最自然,同时也是最复杂,与最奇怪的一件事情了。

而小半仙所能做的不过是走在路上,然后原谅自己的错,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让自己更好相处下去的路罢了。

小半仙可以转身,但是不必回头,即使有一天,小半仙自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也应该转身,

但是小半仙也会大步朝着对的方向去,而不是一直回头怨自己错了。

下午吴彪又来了,这次小半仙没推辞,只要不行半个时辰之内能到的地方小半仙是从来不坐车的,他很享受迷妹的热情目光。

莫流年早就被练得八风不动,跟在他身后面不红心不跳的来到王家府邸。

倒是吴彪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当场被闹了个脸红脖子粗。

王富贵是城中有名的富豪,他应该算是最有钱的了,而且也最是好色的,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除了正妻之外他还有七个小妾,最小的八夫人是一年前才进门,还不满十六岁,比王富贵小整整三十五岁。

王家府邸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王富贵和正妻林氏独居一个院子。

剩下两个院子分别住着七个小妾,王富贵在外面精打细算,但对自己的妻妾倒是很大方,就算是妾室每个人也有有两名仆妇服侍,吃穿上也是尽量满足。

王家府邸此时大门果然紧闭,吴彪上前敲门,很快就有两个小厮开门,见是吴彪,立刻请了进来。

小半仙和莫流年对看一眼,王富贵失踪了,可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是闹哪样。

第六十九章 印堂发黑

直到跨进大门,小半仙才明白,整个宅子都笼罩着一个怪味,说是怪味但也不像腥也不像膻,但待久了就有种心慌意乱恶心想吐的感觉。

甜腻腥咸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王家府邸,到处都是黏稠的气息。

而那两个开门小厮也是神情萎靡,印堂透出淡淡黑气。

小半仙转眼去看,这两位看门小斯足足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出来,小脸儿气色萎靡,全然不复当初见到的那样白胖讨喜的模样,不由得顿时皱眉。

当时两位小斯从门后中抬起眼睛,看向三人时双目无神,道过请进之后便退到一旁去了。

而且他二人周围还发酵腐烂变质食物才散发出刺鼻的气息,同时带一股发腥的甜腻味。

吴彪直定定地看着他们,才三日,却好像瘦了一大圈。

而眼中失去了往昔的神采,面色蜡黄,唇上和下巴上刺出了青青的胡茬。

二人浑身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走,再也没了往日的活力。

只见两位小斯有气无力的倚在门前仿佛刚刚苏醒又要睡去。

两位看门小斯渐渐的双目紧闭,印堂处泛着不详的黑紫色,那浓重的黑紫甚至逐渐扩散到他整个面容。

原本浅色唇瓣却在黑紫的脸上红艳的诡异,原本那清隽的外表荡然无存,一打眼看去,竟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了。

三人进到王家府邸,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那种味道混合了腐臭味和怪味,让人非常地不舒服。

在那幽暗的走廊上,迎面便闻到一阵阵的油腻味,氤氲日久,浓浊触鼻。

王家府邸之中发散着酸味,有的是胡焦焦的味,有的是辣味,有的还甜丝丝的,和水果腐了之后所散发出来的那气味一样。

可能是因为这王家府邸所有的房间,都是一面有窗子的缘故,其余的三面都是墙壁了,空气很不流通。

有股冷风扑面拂过,寒气从脚底心一丝丝爬上来,油腻的气味飘进鼻腔里,带着股泥土腥臭,浓重得呛人脑门。

微风静静地吹过,浓厚的味道在整个王家府邸里面飘飘荡荡,有股腐烂的臭味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可是风不来还熬得住,可是风一来可真难受极了,这股若有若无的味道,真叫人发眩作呕。

在这极好天气里,仿佛王家府邸里冥冥之中有一股恶臭,气味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钻进了莫流年与吴彪还有小半仙的鼻子里,这股味道不但钻进了鼻子里仿佛还钻进了他们的灵魂之中。

吴彪与莫流年被这气味弄得有些晕眩了,似乎全副身心,全副思绪,全副欲念都被这气味充塞了。

这股味道它太浓太醇,逼人太甚,因此人近乎要窒息在它之中。

小半仙还好,只是吴彪同莫流年当时就吐了,于是小半仙不由得思索着,在他的记忆之中之前来看时不是这样的。

这种无来由的怀疑导致小半仙皱了皱眉,于是,小半仙从怀中取出一张师傅赐给自己的符录来。

小半仙以自己的道行还真看不出来这王家府邸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求他那个有大法力的师父帮忙了。

于是小半仙口中默念: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

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

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

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

太上老君分三清,三官大帝定三魂,

天地三合三把火,还请师尊赐我法眼观阴阳。

急急如律令!

不出一会,小半仙察觉到了府邸中一股奇怪的雾气,用鼻子一闻味道,顿时涌入鼻腔——仿佛是腥,腥气里又带着奇异的甜香,粘腻又撩人。

小半仙又浅尝辄止地吸了一口空气,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酥了,像是床帐中情人身上的暖香。

而含在甜里的浅淡的腥更是留给人恰到好处的遐想……

小半仙一分神,感觉里面仿佛还有一点极细的桂花香味。

鼻前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和以前在香炉里闻到的那些香饼香块都不同的味道,那种香像是要侵入五脏六腑一般。

这气味并不美妙,但富有诱惑力。

不过小半仙借来师父的神通很快就被他师父收回了,而小半仙一时半会他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种气味。

就像猫分辨不出一盆鱼里究竟是哪条鱼发出了哪种腥味一样。

小半仙施法之后也想吐了,因为所有的感官仿佛受到强烈冲击,小半仙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捂住鼻子,挡住腐肉和霉烂的亚麻布的臭味。

同时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但是他装的很好并没有被身边的两人发现。

强忍着鼻子里有一种臭味的小半仙,很不好受。

同时,嘴里又干又苦,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小半仙干呕了几下,差点吐出来,他这辈子也没感受到这么苦的东西,那一瞬间他感觉舌头都麻了。

很想点清水漱漱口,再喝一杯茶。

莫流年见小半仙施法,然后好像是被反噬了,不由得心中觉得不妙,这个时候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了。

绕着那走廊走了小半圈,一行人突然闻到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气,那臭味类似腐尸,异常难闻,一行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小半仙斜眼看吴彪,“吴兄,这怪味是怎么回事?你可没对小弟说啊?”

吴彪讪讪的说:“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

小半仙凉凉看他一眼,从袖中拿出两块熏香的素帕,一块丢给莫流年,一块拿来自己掩住口鼻。

莫流年也实在受不住这个怪味,但又觉得这怪味似乎有点熟悉,脑海里什么东西拱了一下,来不及深想就已经没了踪影。

帕子还没触到鼻尖,就闻到一个凌冽的冷香,莫流年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一个小厮领着三人来到花厅,当家主母林氏得了信已经等候在厅中。

厅里摆着许多芳香浓郁的花卉,但依旧不能完全掩盖那股怪味。

这一回空气中没有那股妖异的腥味,也并不浓烈,甚至微微有些清苦。

半年前修后花园时王富贵请小半仙来看过风水,与林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见林氏虽然年华不再,但还算富态,王富贵虽然吝啬好色,但对这位糟糠妻爱是很不错的。

可现在一见林氏,脸色蜡黄精神萎靡双眼浑浊,简直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子。

尤其是印堂黑气,比那看门小厮要重上两倍。

而她身旁那名仆妇印堂处也有黑气。

林氏见到小半仙,立刻上前,可走两步都歪歪倒倒,要不是有旁边那个老妇扶着就跌倒在地了。

林氏明显情绪有些激动,喘着气说:“阿彪,是你将半仙先生请来的?”

第七十章 八位夫人

吴彪点点头说道:“舅母,家里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或许只有半仙先生能救王家了。”

这林氏乃是吴彪的舅母,也是他最敬重的人,尤其是王富贵平时对他也不错,看到此种情况吴彪更是心急万分,额头都出了汗,用袖子一抹后,赶紧跑了过去,老老实实的拜见。

林氏点点头,看着小半仙:“半仙先生,你也闻到那股怪味了吧。”

小半仙点点头,从一进府邸开始,他们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人非常地不舒服,此时也不便多说。

于是小半仙上前一步观察林氏的气色

待王夫人林氏坐下后,小半仙开着天眼,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看着王夫人的脸。

只见得王夫人林氏那鹅蛋般的脸憔悴得不成样子,腊黄的面容带着死气,唯有一双眸子依稀可见几分熟悉。

在王夫人的侧身旁边,站着两位比较年轻的侍女。

不过此时面向也是蜡黄的,嘴唇紧闭,眼睛却很大,露出好奇,胆怯,渴望,哀伤的神情。

他下意识侧头看去,就看到侍女秀秀气气一张脸,苍白瘦弱。

见到小半仙望了过来,侍女也有一些惊讶,胆慑,悲伤,各种表情在眼中纠缠。

可她的眼睛格外的黑,黑得渗人,那几位天真的眼神,叫小半仙心头一震。

瞧着这位身旁的侍女也都形容憔悴的样子,皮色蜡黄,两边的颧骨微耸起来,面颊却有些浮肿,小半仙犹记得当初她们都是俏丽芳华的啊?

这本是一个十九岁前后的纤弱的少女,她的面貌清秀得很。

他那柔美的眼睛,和她那不大不小的嘴唇,有使人不得不爱她的姿色。

她的身体好象是不十分强,所以在微笑的时候,她的苍白的脸上,也脱不了一味悲寂的形容。

而另一位侧身在旁的侍女,头上裹着一条春暖花开的织锦帕子,虽是着意整理过的,衣裳干净整洁,却依旧掩饰不住面色蜡黄,憔悴病瘦;

那露出的一张干黄瘦削的脸,因为两颊没有肉,嘴巴就显得有点突出,加上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像一张垂死人的脸。

右边为首的是一位青衣丫鬟,正是青儿,青儿面色微黄,圆圆的脸变得消瘦许多,眼睛红肿,一脸的悲伤,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坚毅。

冷双成几欲启齿,终究阖上了嘴唇,沉默伫立。

她低敛着眉目,修长双眉平熨在参差碎发下,合着隐隐波澜的双瞳,显得既无快乐亦无哀伤。

再仔细观察,只见太夫人穿着首饰一如往日端丽高贵,只是气色不好,面片发黄,身子明显消瘦许多,神情中更是说不出的焦躁。

能够在三日不到的时间里就能使得全府上的人变得如此不堪如此憔悴,看来此事非常棘。

小半仙此时开口说道:“王夫人,你最近半月可都是每晚夜不能寐,就是睡好也是噩梦连连。”

林氏立刻说:“不错,正是。”

向来睡眠很好的她,这几天每晚都会尝到失眠的痛苦,辗转反侧一旦睡着,梦境中那些支光怪陆离的场面越来越清楚,一遍一遍的在她的梦境中不断闪现。

这几天林氏白天开始无缘无故的焦虑,到了第二天两天我就开始烦躁。

到了今天林氏的内心仿佛要就开始抓狂,不行啊,不行了,这三天下来,林氏寝食难安,仿佛就像自己亲手杀了三个无辜的小孩似的焦躁不安。

小半仙接着说道:“我想见见府上所有人。”

林氏微微一怔,如今风气虽然开放,但后院那几个小妾一个比一个年轻,要她们全出来见一个陌生男子实在于理不合,但现在非常形势,也顾不得许多,就说:“好,我这就去安排。”

林氏低声对身旁的仆妇说了几句,仆妇立刻下去办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仆妇就带着七位夫人三个小孩走了进来。

这七位夫人的年纪愈来愈小,但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出头,一个个都生的如花似玉,只是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愁容。

几位夫人都或穿着珠光绫缎纱,又或穿着一身短装,白衣如雪,玉体半露,相貌仿佛绝美,立在半山崖上。

二夫人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缟素衣裳,这时,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但见她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约莫有三十五六岁年纪,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

三夫人穿着纯白的丝袍,蛾眉淡扫,不着脂粉,漆黑的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髻,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金珠翠玉。

她的嘴很大,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坚强,甚至有些冷酷,但一笑起来,露出了那白玉般的牙齿,看来就变得那么柔美妩媚。

四夫人身著粉红色华美宫装的少妇端着酒杯含笑站起,美眸微动,正在看向小半仙一行人。

五夫人长相与白鹤又几分相似,身材妙曼,一身墨绿色的宫装打扮,衣服上绣着孔雀的翎羽。

六夫人穿了一袭粉红长裙,腰间系着蓝缎子飘带,披了一件白色披肩,长身玉立,裙带飘然,俨然丽人模样。

长得很可爱,一双凤眼,小小的嘴,笑起来,非常稚气。

可是她不重衣着,行动比较拘谨,所以看起来,总有点羞赧失措的样子。

七夫人身穿淡青色薄裙的女孩子,十三四岁的模样,却也生得一双凤眸,肤色白皙嘴唇粉嫩。

只不过不同于段尘容色清冷,这女孩是偏娇弱的那种漂亮。

八夫人更是身有体香,一个身影蝴蝶般旋到他的身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目测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娇媚之中微带着荡意,一身粉红劲装,仪态相当迷人。

八位夫人位夫人小脸儿嫩白如水豆腐般,来到花厅后,目光从吴彪到小半仙直到莫流年脸上扫了一遍,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不过八位夫人皮肤也都是苍白如雪,双颊消瘦,惊现病态的残影。

惟有眼睛还是清澈照人,看人时带几分凄楚哀怨,现在放在这张苍白的尖削的脸上,更叫人揪心。

对比她们昔日的貌美如花,简直都不像是一个人。

在这花厅之中,小半仙只看到她们一个个面容都好似裹在一团黑色。

印堂发黑,面有黑气、瘦削入骨。

而众人闪烁着的眼睛,也都带著一抹难解的冷淡,沉默的、忧郁的、似乎有个不安的东西,正在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种种迹象,使得小半仙不由得不大吃一惊,还好小半仙定力够,只能装作没看见。

平时王富贵对这七个小妾都看的很紧,就连吴彪也只见过两次,所以突然见到堂里多出个年轻男子,顿时都很错愕。

尤其是见到了小半仙那张倾城的脸,几个年纪轻的妾室立刻红了脸。

说起来王富贵的子女缘真的很薄,娶了八个老婆,却只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林氏倒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可惜一岁时得急病死了。

现在最大的孩子还不满七岁,大公子是三夫人所出,二千金是四夫人所出,三公子是七夫人所出,还不满三岁。

第七十一章 三位公子

小半仙首先看了看三个孩子,毕竟稚子是最无辜的。

于是小半仙侧头看去,大公子是个七岁的小男孩,生的眉清目秀,小脸白皙粉嫩,眉心点着红豆大小的朱砂记,端正的坐在小凳子上,便如泥娃娃般可爱。

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

圆圆的脸庞上,两道细眉,一双大眼睛,配上稍微小点的鼻子,也还算匀称,那面容稚气的孩子。

这样的眼睛却又会使小半仙想起秋天的一汪凝重而深沉的湖水,常常现出一种多思的神气。

那张圆圆的脸,一双长睫毛盖着的亮眼睛,一个略略高的鼻子,笑时露着酒窝的双颊,左眼角下的一颗小小的黑痣。

小小年纪,皮肤粉嫩雪白,包子一样的脸颊,五官极其清秀,眉梢长了一颗红红小痣,更显得玉雪可爱,如福娃娃般。

尤其使他动心的是她低着头玩弄衣角时把两颗水似的黑眼珠偷偷向上面一闪的神情。

小半仙又侧头望去二公子,只见那二公子个头还高过大公子,一副圆圆面孔,唇红齿白,眉间偏还有一点红痣,象极了年画上的善财童子,

约莫五六岁的年纪,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还有粒小小食物碎屑没有擦去。

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在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莫流年在一旁细细看来才发现二公子生得是晶莹剔透,玲珑可爱,不由竟心生怜爱,真想伸出右手白皙修长的食指轻轻的在他身上来回抚摸揉弄了两下。

在这样的人家之中能见到这种粉雕玉琢的少年,又见他面上一副严肃神情,眼中便带上了几分笑意。

而另一位是个三岁的幼童,一年以前,才刚刚断奶。

他有着健康孩子所特有的那种健壮浑厚的体质,圆圆的脸儿,微黑而丰腴,在那细而长的浓眉下面,滴溜溜池闪动着一双略带稚气的大而黑的眼睛,当她停眸凝视的时候,这眼睛就多了一汪平静的湖水,现出深邃和神秘的样子。

而小半仙却注意到了三公子那双漾漾的眼睛——三公子的眼睛并不浑浊,反而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小半仙看像他时似乎有感觉,嘴里正在溶溶喊着小半仙,咧嘴还对着小半仙笑。

三公子笑起来时两只眼睛,眼梢不翘起也不垂下,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虽有些逗人发笑,却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两道微微下弯的短而密的眉毛下。

颧骨稍耸的圆脸,轮廓一般,但肤色恰似在白陶瓷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那浓而细长的眉毛下扑闪着一双密布着长睫毛的大眼睛。

殷红的嘴唇,有一道柔和的曲线,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嘴角微微地往上翘,使人觉得他是个十分可爱的孩子。

小半仙此时微笑,如玉沁凉的手指一一的划过他们的眉心,不论经历了莲之清气,还是世俗浑浊,愿他们都能维持原来的纯真质朴天然禀性。

许多年前的小半仙没有守在虞城这片小小的天地之中,而是在外享受着清欢。

因为后来在外面的小半仙拥有越多的物质生活,慢慢的的清淡的欢愉就日渐失去了。

小半仙这才体会到当一个人以浊为欢的时候,就很难体会到生命的滋味,而在欢乐已尽,浊心再起的时候,人间就越来越无味了。

那时小半仙方才想起,自己是出生在虞城的,所谓魂归故里,自己理应带着故乡的气息去寻找自己的人生。

是这片土地赐予了小半仙的生命与灵魂,无奈自己在外的时间久到浊化了身上原本的朴素无华,久到小半仙曾经以为,已经丢失了自己的那颗剔透的心。

所以,小半仙又重回到那方生养自己的的土地之中,在这虞城中寻求那份宁静,也希望在这故乡之地能够冼涤自己的心灵。

其实不必和谁争名夺利,因为有一天,时光依旧锋利如初,而小半仙觉此时已经觉得生活变的清淡如水,似风般从容了。

人生兜兜转转太辛苦,不如守着一条路,就这么走到天黑。

看着周围的人成双入对,小半仙从没觉得自己形单影只,

有的时候,若景致如画,任谁停下,小半仙仍自清雅。

从清幼年时,师傅牵马带他走出虞城城门前,回望着城笔直的街道。

过去的岁月之中,都会想去拥有一切,可是都只能是路过,临走时什么都带不走。

满城的雨水,模糊的痕迹,回头望着的小半仙呆呆伫立在城门口,心里是一步也不想往前走。

再到少年时的小半仙,又从春天山上寒料峭的静寂中醒来,奔忙、寻觅、练功、采药,最终也不过是日升月落,花谢云走。

除去那些细枝末节,生活本来就很简单,送走晨昏,送走春秋,送走流年,最后送走自己的少年时光。

而小半仙青年时的太阳,从东方升起,至缓缓西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就这般一日一日地过去。

眼看着这一日日头西下,夜幕降临,那时小半仙多么想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放松了疲倦的身子,用过晚饭之后,在繁星洒下的星光中,渐渐沉眠而去。

而对于现在的小半仙来说,那不过只是短短的瞬间,又仿佛,是望眼欲穿的千年。

于是小半仙掐诀念咒,施法在这三个孩子身上施咒。

只见,小半仙口中默念: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对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急急如律令

施展这净身神咒是为了在孩子们身体在形成一个屏障,防止邪气入体的。

然后小半仙又施展了一个,安土地神咒,给他们加上守护神以防万一。

只见,小半仙口中默念: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

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

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

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经。

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施完土地咒后又施展了一个,净天地神咒,这是为了化去王家府邸之中的气味。

只见,小半仙口中默念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乾罗达那,洞罡太玄;

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中山神咒,元始玉文,

持诵一遍,却病延年;

按行五岳,八海知闻;

魔王束手,侍卫我轩;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急急如律令!

但是在小半仙施展之后效果不明显,对于这种情况小半仙也并不意外。

第七十二章 管家

很快的几位孩童就觉得体内的气脉涓流顺着全生而行。

随着小半仙的术法施展之后,他们只觉得身体内有一丝丝凉气从全身各个位置钻出。

如同水滴一样,融入那条气脉涓流内,使得涓流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竟化作了一条小溪般,直至完整的游走了一圈后,孩童们全身一震,脑海如拨开云雾一样,传来轰的一声。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灵之感,立刻就在他们的身体上浮现出来,一团团污垢更是顺着汗毛孔不断地泌出。

而他体内的那条小溪,也没有立即消散,而是游走全身。

自行的缓慢游走全身,几位孩童睁开眼,目中更为清澈,灵动之意多了不少。

甚至身体也都明显感觉轻快很多。

渐渐的三位王家公子苍白清瘦的俊颜的脸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胸口微弱的起伏,无知无觉双手双足变得更加轻盈。

这股凉意沿着经络向心口蔓延,丝丝缕缕的凉意蔓延在身体的每一处,覆没每一寸白皙的肌肤。

暂时的化解了三个孩子印堂的黑气之后,小半仙又逐一看了七位夫人。

除了莫流年之外,哪个女子被小半仙这样专注的一看,都会心跳加快面色潮红。

于是,小半仙也为她们一一施咒。

小半仙掐诀念咒,在每位夫人的前额上,两鬓上,腮颊上,下巴上,然后手心脚心处都施了神咒。

小半仙一一的给她们施展了术法,也解了她们印堂竟的黑气。

就这样,在小半仙循环反复之下,也在这寂静的花厅中为了她们耗费了不少元气,

施咒结束后小半仙立即控制呼吸,气沉丹田再运气,调理并吞咽唾液。

足足做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结束,小半仙这回可比上次施展了太多的咒语。

不过也都是小小的祛除秽气护身的咒语并不算太耗费元气。

但是也架不住一下子施展这么多次啊,所以小半仙此时只觉得很累很累……

而几位夫人被施完咒语后,只到感觉极妙之时,觉得气血周流,直贯两腿,浑身红润,有极为舒适奇妙的感觉。

仿佛整身体都觉得极为放松,此时真想躺下睡甜甜的一觉。

而五夫人更是在小半仙施展咒语时被看得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花厅的阳光将几位夫人们的皮肤映得雪白,一张张憔悴的脸也都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有极淡的红晕凝着。

大夫人满头乌黑浓密的秀发立刻飘洒在肩头,厚实之中显出光影婆婆,为她的容貌乎添了柔和之美。

她的嘴角和眼波中散发出温柔的嫣然笑意,似是涌自她女性的心头。

长期以来十分苍白的面颊也泛起红潮。

此刻七夫人乌黑的眼睛望过来,笑容虽轻,却仿佛很璀璨,有光芒在轻盈跳动,好像已将这几天的不愉快的经历暂时忘记,整个人又重新鲜活起来。

长而浓密的睫毛颤动,眼中更是沾染了什么不知名的水气,显得雾气蒙蒙的,看着有点湿,也就显得格外乌黑明亮。

此时,七夫人眨着水气蒙蒙的眸子,看向小半仙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于是,她只好闭着眼睛不敢睁开,颤动的睫毛在灯下阴影淡淡,映出晕红色的痕迹。

在灿烂的日光之下,四夫人的双唇是桃花与玫瑰调和的颜色,溶化了一整个春天凝聚而成的明艳,令人心动。

而发丝透着琉璃一样的光泽,像蛇般蜿蜒的在她的大半个脸颊,随后顺着细长的颈子,到了一下又一下呼吸着的,微微起伏的胸前。

四夫人此番看来变得年轻耐看了许多,脸如玉,如墨,眉如轻烟未散,敛着一丝愁色,似有无数心事不能解,令人倍加怜惜,尤其是此刻那副双眸低垂的模样,更加楚楚动人。

那双明澈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眼眸中闪着钻石一样耀眼的光亮。绝世芳华,在她的嘴角若隐若现。

三夫人眉宇舒展,神情一脉平和,唇边的笑意要比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来得分明。

大概是顾及颜面,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一点一点,从容不迫,结合她温和的表情,其娴雅之态难以言传。

六夫人一张瓜子脸脸,两块长胭脂从眼皮子一直抹到下颏,春风满面的,红红白白,笑得发花,眯细着眼睛,略有两根前刘海飘到眼睛里去

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到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肌肤呈现出透明的色泽,晶莹的泪珠顺着光滑白皙的肌肤缓缓落下。

就像闪着光的水晶一般的晶莹剔透,浓密黑长的睫毛自然地卷翘着,眨眼之间。

上下的睫毛自然的交叉在一起,黑亮的眼珠散发着幽蓝的水光,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迷人不已。

此刻因为这种舒服的感觉而正微抖着晶亮红润的嘴唇。

二夫人,此刻显得三十岁出头,体态微胖,所以看上去有些老态,不过容貌尚属端庄,她的穿着很朴素,但却涂了口红,那一点粉色在她暗沉的身体上显得很突兀。

虽年逾三十却依稀仍有青年时的容颜,但此时看上去并无任何妇人娇弱,反而有种硬朗、得体、又从容不迫的,极有魅力的风韵。

而八夫人一张浑圆的脸蛋,厚厚的嘴唇一径高噘着,像两瓣透熟多肉的朱砂李。

眼皮微微翘起,细眯的眼睛,好似狐狸精似的。

一个十分细巧的鼻子,鼻尖上翘。

一头蓬松的短发齐耳根向外飞起,把她厚浊的五官挑了起来,带着几分俏皮。

就是这样赏心悦目的一幕幕的画面,却让小半仙觉得心里就好像被塞入了一团棉絮,觉得烦乱,可是却无从着力。

“可以了,劳烦几位夫人了。”小半仙说。

大夫人林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位夫人立刻退了出去。

又有一个三十来岁长得白净斯文的男子带着数名仆妇小厮走了进来。

不用说白净男子就是府上的管事了,他的神情尚算从容,但那些小厮仆妇均是一脸凄凄惨惨的表情,尤其是小厮,都是面色萎靡一脸困顿。

男子向当家主母行过礼后,林氏介绍说:“这是府里的管家何业生。”

小半仙和何业生打过两次照面,何业生和小半仙互相行礼之后,小半仙微笑着说:“何兄倒是风采依旧。”

何业生笑了笑,“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小半仙问:“何兄可娶妻了?”

何业生道:“尚未娶妻。”

小半仙笑了笑,“何兄这样的人才,娶妻之事的确该慎重。”

何业生也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小半仙又将那些仆人仆妇都看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自己功力不够不可能给这么多人施法。

于是小半仙对林氏说:“夫人,我有些话想问夫人。”

林氏看了眼身旁的仆妇,仆妇立刻和何业生他们一起退了下去。

小半仙这才说:“夫人,你们现在是不是离不开这幢宅子了?”

第七十三章 出门必死

小半仙故意压低了声音,颜色温柔轻慢,凑到大夫人林氏跟前,故意缓声缓气道。

大夫人林氏此时浑身一震,的眼眸猛地睁大了,眼珠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面孔透出青白。

艰难的咽了一口空气的林氏,看着小半仙,满脸惊疑不定,连自己嗓音发颤了犹自不知。

而吴彪此时也用一种‘神人啊’的表情看小半仙。

如果此时要描述吴彪的心理活动具象化的话,那一定是惊涛骇浪电闪雷鸣,万箭齐发火树银花,

吴彪整个人此刻都僵住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口,足足好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王家知道实情的所有人都震惊得发不出声来,几位侍女仆役如同石头般僵立,

林氏错愕的目光很快转为了复杂莫名,融雪般浅浅而笑。

大夫人林氏被小半仙冰雪般俊秀的脸上黑沉沉的瞳孔一瞅,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抿着嘴一个劲摇头。

林氏颤声说:“不错。”

似乎林氏还想说什么,小半仙看到林氏的表情似烦恼又似哀求,但千万个理由都仿佛瞬间烟消云散,然后无奈地点了点头。

语塞的大夫人林氏,四周环顾,渐渐的松开紧锁的眉头,眼珠平静如水,然后,眼底闪过一丝隐约的亮光。

林氏轻轻一笑,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背上,眼神忽然变得异常温柔,琥珀一样的颜色温润清澈。

眸色如水,一点瞳芒绚烂得就像倒映在湖水中的星光,随即,又仿佛旋风一样被带走了一切的思绪,矛盾,甘愿,悲伤,喜悦,纠结,疼痛……

转头感激的去看吴彪,旁边的侍女也偷偷抬眼去看小半仙,神色却有些复杂,惊慌的心情却一时难以平静,

此时林氏身旁的侍女看着一脸茫然,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也只好看了会儿众人,又怔怔望着花园。

而莫流年只见她小小的身子端站在林氏身侧,许是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似的神情紧张过度变得有些劳累,此刻心情难难免有些莫名的惆怅。

那白胖的小脸划出秀美柔和的弧线,露出纤细秀雅的脖子。

皮肤白皙大大的双眼皮,眉毛形状如弯月眉峰眉尾线条清晰,是位不可多得美女。

只是整个人的气质,却从里到外泛着不自信的柔弱,生生破坏了她整体的气质。

那一双眼睛便显得很大,幽黑沉静的深不见底,这样明净灵动的眸子后面藏着怎样的心事?

这位侍女生得很好看,鼻梁秀挺,薄唇透出浅浅的红色,几乎可说是俊俏,而且十分年轻,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此刻却如此惆怅不免叫莫流年有些惋惜。

望着花园出神的侍女,转头望回望时,只见个人正在注视着自己,有着一双英俊的眉眼,眼里带着一丝心疼与怜惜。

那英俊的脸庞正在看着自己,侍女的双手不由得双手轻轻的抓住了衣角不知所措了起来,

莫流年见到侍女注意到自己了,眼里的怜惜慢慢淡下去,好看的脸上也扬起一丝放松地笑容,小心地站起身,眼睛向上偷偷看去,正对一双锐利的美眸。

心下一颤,拽紧了自己的衣袖,怯生生地低下头。

只一眼,便可得知这位公子是个厉害人物。

只一眼,便可得知他并不是普通人家。

于是侍女只好又转头望向花圃,这种方法让她觉不那么不害羞。

而侍女望向花圃之后,莫流年却依然无力地望着他,那泛红的双颊,和憔悴地神情灼时让人心疼不已。

那个前些天还活蹦乱跳的婉儿,那个像鲜花一样娇美的女孩,只是几日功夫,就已经消散枯萎不在这个世间了。

而侍女出神回望过来还是见到莫流年正在看着自己,尽管有些害羞,可她却看到那个半仙眼睛里闪着愕然的光芒。

于是她仔细的看起了小半仙那英俊的脸庞,差点就看痴了。

渐渐的侍女禁不住嗔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想头很奇特,她的脸庞又起了变化。

侍女从未觉得自己身体这么热过,自己不由得一愣,于是便低了头细细密密的开始打量着莫流年。

侍女的脸发红了,嘴上也渐渐的露出了笑容,象是满脸开了花。

那原本灰色眼睛呈现出一团温柔的火焰,她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窝,就连她那无光彩的头发也似乎都在她的优美而放胆的快乐中飘动起来。

莫流年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眯起眼睛继续微笑,她刻意的隐藏反而让她眼睛光彩盈盈,灵动的光芒跃跃而出。

而莫流年那俊秀清好的面庞,瞳仁的颜色极深,萦一抹很轻的墨蓝,缈若烟霭,隐了晶莹的水意。

看不出是荡漾的目光,还是清冷的冰气,只是在侍女与小半仙对视时,小半仙那紧绷的面容忽然像是惊慌失措一般,连一贯柔和的眉梢眼角也给揪着般上扬了起来。

此时进氏终于平复了心情,与小半仙讲起来了事情的缘由。

于是莫流年开始听林氏讲述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一开始发现丈夫王富贵失踪后,她派人去报官,去报官的小厮却在回来后无缘无故的倒地死了。

后来何业生又派人出去办事,那小厮再回来后也一样毫无征兆的死了。

等到第三次发生这种事后,他们才醒悟,死亡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离开了这宅子。

因为那三人死的太蹊跷,死状也太恐怖,所以吴彪暂时封闭了消息以免造成恐慌,只是让将大门关上,以查案为由不许任何人出门。

在这诺大的府邸之中,便开始充满了各种惊悚的传闻,人们开始纷纷惊惶,甚至于疑虑到有什么不幸的祸事将降临了。

所有的人都感着不安,恍若和某件恐怖将要开始的情景,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愁苦的惶惶的颜色;

并且大家聚拢着,彼此把呆脸相向,似乎要想从其中得到一个解答,如果不是官府的人就在外面,这府邸之中几乎是肯定会完全成为混乱的。

而那股怪味也是在三人死后出现的,或者说是在王富贵失踪后出现的,

一开始那气味很淡,渐渐的越来越浓,但这气味只存在这宅子里,出了宅子一点也闻不到。

“死去的三名小厮现在哪?”小半仙问。

林氏看了眼吴彪,“半仙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你领他去吧。”

吴彪点点头,领着小半仙和莫流年来到来到一间偏房,还没进门,莫流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尸气,莫流年也不知是为什么,自己对尸气特别敏感。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轻声问:“没事吧。”

莫流年摇摇头。

偏房里一片昏暗,三具尸体一并排躺在一张大桌上。

尸体上盖着席子,还好现在天气已经不热,尸体还没有什么变化。

看到那三具尸体后,小半仙才终于明白林氏口中的死状恐怖是什么样了。

席子一揭开,莫流年吓得啊的叫了一声,小半仙立刻挡在她面前。

第七十四章 尸体

这三个人均是眼珠外瞪,七窍流血,面色乌青,舌头吐出足有一尺长,这幅恐怖的样子就算是小半仙也吓了一跳。

莫流年也被这三具尸体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就好像犹如被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

莫流年刚才还热乎乎的小心脏顿时凉了半截,又被凉凉的秋风一吹,顿时碎成一地。

就像是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冷得她发抖。

霎时间,莫流年的背脊瞬间就僵直了,不是因为张良说的话,而是被他说话时的表情给吓了一跳。

不知是什么的缘故三具尸体脸色泛灰,吐舌三尺,嘴角似乎也裂了开来,瞪着眼的瞳孔收缩的很明显,还是朝上翻眼,

看到这个情景,莫流年只觉得心脏噼里啪啦的碎裂开来了。

前一秒还觉得这件事小半仙肯定手到擒来,这一秒却仿佛突然被吸附进了冰窖,浑身上下簌簌颤慄着。

那一翻把黑眼珠全翻进了眼皮里,目眶中只剩下带着血丝的眼白。很难形容那是怎样一个怪诞扭曲的面孔,实在是渗得慌。

此时的莫流年呆若木鸡,好像有人用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泼下来似的!

莫流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三具尸体那乌青的嘴唇无声开阖,眼底布满了蛛网般鲜红的血丝,死死瞪着前方实在是恐怖至极!

而小半仙在莫流年这样的目光中有些眉头紧锁,但是最后也是无奈的出了口气,那仿佛是一声惋惜的叹息!

随即莫流年攥着小半仙的双手骤然一紧,身体不由得僵住了。

小半仙也意识到此事不妙,而莫流年见到此种场景,也吓得身子仿佛都没有了知觉一张,不由得伸手抓住了小半仙的衣角。

莫流年的双手仿佛浸在刺骨的冷水里,而紧抿的嘴角也有些颤抖,如同浸入冰水,此刻的心已经是完全凉了。

莫流年慢慢抬起了头望向小半仙,那脸色惨白,此时莫流年呼吸急促,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三具尸体双眼拉满血丝,一看就不太正常。

这三具尸体满目雪白,满目血红。

也许是莫流年平生未见过眼睛上有这么多的血的缘故,她面色陡然煞白,连嘴唇都毫无颜色,

这种冰冷的感觉像对莫流年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莫流年浑身都像冰一样冷了。

而莫流年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小半仙了,不然莫流年肯定会像丢了魂一样的不知所措。

莫流年额上冷汗涔涔直下,只觉头晕目眩,清晨吃过的早饭也开始适时发作,腹中翻江倒海只欲呕吐,于是莫流年跑到门边,扶着门框渐渐弯下了腰。

莫流年此时就像无数的冷雨激在脸上,像是尖锐的钉子,一根根钉到太阳穴里去,硬生生地插入到迸开的脑浆里,然后搅动起来。

天与地都旋转起来,莫流年全身都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身体内没有一丝暖意。

而此时莫流年本能地将手按在胸上,可是那里像是突然被剜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像是有汩汩的血涌出来,剧烈的痛楚从中汹涌出来。

莫流年只觉得冷得直打颤,惟有胸口那里涌起的是温热,可是这温热一分一分地让寒风夺走,再不存余半分。

小半仙只见莫流年脸色白里透着青灰,吓得连嘴唇都完全没有一点血色了,散乱没有焦距的目光在张顺脸上停顿了一会儿,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只见,小半仙走到了莫流年身边,然后轻轻的拍打着莫流年的后背。

这种行为让莫流年忽然心里一暖,仿佛有一只手在他心上轻轻地撩拨了一下似的,又酥又痒地跳得快了几分。

循着秋末未央的风,小半仙的手中散发出了暖和的气息,莫流年就像喝了一口口干温润的酒水,温吞吞地滚进了肚子里,便化成暖气融入四肢百骸之中。

待剧烈的呕吐之后,莫流年愣愣地站在哪里。

感受着小半仙手掌处传来的丝丝温暖,心底传来的感觉抽丝剥茧,连指尖,也跟着舒坦了起来。

酥麻感滑入衣襟,冰凉刺骨的感觉,直达内心,如这丝丝暖意也像一种身心上的一种慰藉。

小半仙见莫流年有了好转便收回了手掌说道:“好一些了吗?初次见到这种场景吓坏了吧!事先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实在是不该让你看到的。”

小半仙的话软软绵绵的传入莫流年的耳中,渗入她的身体,再慢慢收紧,将她的心牢牢覆住,暖得莫流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半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加重或减轻一丝声音,仅是如水般清澈的声音般划开了这屋内寂冷的空气。

但是莫流年听着这语声,像是寒冬腊九转眼就又被送进了春意盎然的季节。

小半仙笑意浅浅,残留的日光中,只照面一笑,莫流年的身子半边酥,半边僵。

小半仙那俊美如画般的脸庞,不给他反应时间直接映射在了莫流年的内心深处。

此时莫流年大脑空白,只这一看,全身似乎有些滚烫,从他皮肤下汩汩烧起。

此时莫流年只觉得浑身血液加快,浑身滚烫,面红耳赤,浑身发抖,然后猝然一热。

然后莫流年只觉得小腹一缩,血液逆流,向下方不可名状的地方流去……

过了好久莫流年终于平复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小半仙的身影,莫名的有了些心安。

吴彪虽然早就见过,但还是不敢多看,待到小半仙检查之后他侧头问小半仙:“半仙先生,可以了吗?”

小半仙没说话而是上前用食指探了探三人的灵台,果然不出他所料,三人一点残魂都没留下,按理说死亡时间不超过七日,魂魄就算离体也会留下些许残。

小半仙故弄玄虚道:“这三人死的冤,魂魄若不及时超度,时日一久恐怕会变成恶鬼。”

吴彪说:“还请半仙先生费神。”

小半仙说:“这里的事很复杂,一百两银子太少。”

别说吴彪无语,就连莫流年都简直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样的老板。

吴彪缓了半天才缓过情绪,说:“只要能救出舅舅,找出这些怪事的原因,价钱方面舅母会尽量满足。”

小半仙一身正气的说:“不二价,事成三百两银子。”

吴彪彻底无语,当着死人面讨价还价还真是头一遭,他说:“行,我会告诉舅母,这里的事先生已经有眉目了?”

小半仙一挑眉,“差不多吧,走,我们先去见夫人。”

等吴彪将草席重新盖上小半仙才转身离开,见莫流年面色有些苍白,沉声问:“不舒服?”

莫流年说:“没事。”

“我们见过夫人就离开。”小半仙道。

莫流年点点头。

林氏还在花厅,见到三人回转顿时露出期盼的神情,以前她一直以为小半仙是装神弄鬼之徒,

吴彪提议请小半仙来,其实她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直到小半仙语出惊人一语道破她是真的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第七十五章 三百两

吴彪先快步上前与王夫人林氏低语几声

直到一阵脚步声的响起,王夫人林氏方将其从神游状态中惊醒了过来,头一抬,只见是吴彪向自己走了过来。

王夫人林氏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异色,但却矜持地忍住了发问的冲动,只是微微地扬起了眉头,目视着吴彪来到近前。

小半仙看着吴彪近林氏嘴里好像小声嘀咕了几句,小半仙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在说酬劳的事。

至于吴彪有什么回扣他也不想去多想,其实这很正常,因为没有人会为了别人的事平白无故的尽心尽力。

如果要说没有,打死他都不信!没有一点好处就这了王家忙前忙后?

即是是亲戚关系没有好处也是不行的!

小半仙着实可笑这些官府中人的,究竟是廉还是贪,本是泾渭分明的事情,可有些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傻傻分不清楚。

就比如,有的对不认识、不靠谱的关系人退钱退物,暗地里又向靠谱的人要钱索物,却自认为这是有标准、有原则。

有的办多大事情要多少钱,办不成就把钱退给人家,自认为这是有操守、有良心。

可是却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了自家人、身边人,不惜放纵之,却自以为这是有感情、讲义气。

小半仙也知道,信任这个东西,可以让人安心付出,让人感到自己的行为是有意义的,会产生心理的满足感,进而做出更多善举,形成良性循环。

可如果人一旦对于别人的需求产生怀疑与反感,即使自己做出了善举,也会感到难受。

就比如,好赌如命的朋友来借钱,或者遇到大街上那些不知真假的聋哑人乞讨等等。

当然了,还有个别的习惯了伸手要钱,至今仍不肯收手、不愿停手。

有的人遇事先打利益算盘、计较个人得失,做事讲条件、事成要“报酬”等等。

也有的把升官发财看得比什么都重,为了要升官发财,不惜找门路、改功勋、改事迹。

在于小半仙看来这就促使了,有的看到自己一句话、一个印就能使别人发财,开始心里不平衡了,然后自己也想贪点拿点要点克扣点,这样心里就会觉得平衡与舒坦了。

小半仙可笑这些人把心思用错了地方,他们不信王法却信利益,不靠勤勉却想靠捷径。

当然小半仙也明白有的认为自己年龄大了,想抓住最后临门一脚的机会,为仕途画个圆满的结局。

他们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数十载,就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世人都有补偿心理,每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心甘情愿的一直付出。

认为自己为了工作尽心尽责,劳苦功高,想在物质上找一些补偿一下无可厚非。

小半仙就知道有一位将军很厉害,觉得一遇到急难险重的活儿,点将时总忘不了他,但在提拔升职时候却排不上号。

于是他便开始满腹委屈,自暴自弃,开始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

这位将军最后就用了欺压,豪夺的方法来弥补上级对自己的亏欠。

还有的人甚至把升官当成最大追求,认为到点了就该提,如果明面上这条大路行不通,那就找能接天的高人给自己开个后门,从而飞黄腾达!

再然后他们就开始用那些方法所弄来的钱,去找个能帮助自己平步青云,开启通天之路的人做靠山。

可悲可笑,小半仙也不说破,毕竟这些事并不关他的事情。

因为这个世间充满了战争、贫困、差别等各种问题。

就算是参加科考会试拿不到内定名额,去做苦力却发现老板赚的盆满锅满,而自己的报酬少得可怜。

最后就像黄巢那样揭竿而起,虽说是推翻了唐朝但他也变成了原本自己鄙夷的那类人,最后还不是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过上了好的生活谁还记得那些贫苦之人,这种事情历史上屡见不鲜。

这样的世间哪有正常可言?

错误的世间里所说的正常根本不能称之为正常。

小半仙要三百两银子确实不少,但林氏还是立刻同意了。

因为,没有什么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至于吴彪,事成之后肯定也是会有报酬的,也不能让别人白忙活一场不是嘛!

其实王夫人林氏很聪明,都知道这些这个做人的道理,钱对于它们家来说有的是,而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

吴彪与林氏交谈过后即抬眼眸,眼底重新泛出光彩,紧接着又黯下去。

小半仙只看见他拱手拜过了王夫人后,转身,又缓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时吴彪走到小半仙的身前开口说道:“夫人同意了,此事还望半仙多费心了!”。

说完吴彪的眸中耀着怪异的光亮。

只见吴彪接过仆妇事先就准备好的一百两银子对小半仙说道:“这是定金,剩下二百两事成之后如数奉上。”

莫流年也看出来了事情的端倪,神情间泛出隐隐的怒意。

此事莫流年正攥着拳,看似绽着永远宁和得体的优雅微笑,冷冷的笑着。

吴彪本就是个特别机灵之人,这时他也瞧出来,这位莫先生已经察觉出来了自己的小伎俩。

但是临时改口的事儿哪能干得顺溜,憋了半天脸上的尴尬之色瞧得众人都想发笑,奈何这当口上,又有谁敢笑将出来?

没有奈何,一众人等全都只能憋得浑身不自在。

吴彪皱着眉,竟不由向着莫流年的方向踏出两步,方才顿住身子,默默望着莫流年单薄的背影,怅然若失。

“三百两银子可不轻,吴捕头,劳烦你替我拿下银子。”这时小半仙替吴彪解围说到。

之后小半仙又将一道清心符交给林氏身边的仆役们:“将此符放在枕下,今晚应可得一好眠。”

一众仆役们接了过去,一旁的林氏见到小半仙为他们着想也真诚的感谢道:“多谢先生了费心了!”

小半仙道:“我明日再过来。”

林氏道:“阿彪,替我送先生出去。”

回去总算没再走路,吴彪负责驾车,带着一肚子疑问又没法发问,只能把马鞭抽的飞快。

马车内莫流年问:“你找出原因了?”

小半仙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大概的方向能把握住吧。”

“王富贵还活着吗?”

小半仙淡淡的说:“不知道。”

莫流年沉默下来,小半仙继续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小半仙闭上眼,打了个哈欠,“招魂。”

小半仙要为那死去的三个小厮招魂,小半仙以指探他们灵台时,顺手拔下了他们几根头发,发为血之余,用来招魂最是合适。

小半仙说:“昨晚没睡好,我眯会。”

一炷香时间,马车来到风水馆外,小半仙精神抖擞的接过吴彪递来的包裹,身在官府,他对小半仙的本事是有了解的。

只是小半仙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实在让吴彪不放心,忍不住问:“半仙兄需要几天时间?”

小半仙想了想,比出三根手指:“三日吧。”

第七十六章 豆蔻年华

吴彪离开后,小半仙立刻守财奴一样回房去收银两。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抠抠唆唆的样子很是鄙视,估计他就是一个铜板掉在地上,都会八面吹灰,生怕摔坏了的样子。

记得小半仙上次收到惜月宫的供奉时,一把没有捏住,哗啦啦一声,撒了满桌子的铜钱。

还有十几块碎银,叮叮当当一阵响,滚到地下去。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捡起钱来,然后又把散落开的铜钱,颠三倒四地数着。

于是莫流年不觉的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当时小半仙本就低着头在仔细的数着银两时,也听到了莫流年的笑声。

在确认没有缺少之后小半仙才抬头看到了莫流年鄙夷的目光,于是强自镇定,端起茶杯来,打算喝一口茶来缓解尴尬。

莫流年瞧那意思是要用喝茶的举动,来遮掩他尴尬的状态。

可是那杯子拿到手上,小半仙更加尴尬了。

因为小半仙手上的茶杯,是铜丝扭的东西,上下高低,四周乱晃,放在嘴边来喝,却撞得牙齿当当地响,这没有法子,小半仙只好把茶杯放下来,场面再度尴尬。

此时莫流年几乎整天似笑非笑嘴角抽搐地望着小半仙,而小半仙一眼瞪过去。

可莫流年并不在意,仿佛笑得更欢了。

看到莫流年的目光,小半仙拍了拍衣衫,站了起来,右手拂身左手背在身后,钱袋被他放在了袖口。

然后摆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努力去掩饰目中收到这个月供奉银两的激动兴奋之意。

这是莫流年第一次见小半仙这样不好意思,更觉得心里有些荡漾起来。

于是莫流年拿起桌上的茶壶,又自斟了一杯茶,站在桌子角上喝了。

那小半仙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别处,始终不敢与莫流年的目光对视。

小半仙把脸转过去后也不掉过来,这样,彼此寂然的对立着,约摸有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彼此谁都没有说话。

有苦不能言的小半仙此时自然是很不好意思的,但又不能够说出来,只能回头又瞪了两眼莫流年。

还好莫言此时走了进来,解除了尴尬的气氛。

莫流年也望着莫言进来,她才想起来莫言说今天想喝鸡蛋汤,说是补元气,

于是莫流年立刻手撑了桌面站起向莫言笑道:“莫先生今天你说想喝我做的鸡蛋汤来着,我这就去给你做去。”

后来,汤做好后小半仙死皮赖脸的喝了大半,还夸莫流年的手艺不错,这让莫流年对小半仙更加鄙夷了。

而莫流年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小半仙这人不禁没有了当时的鄙夷,反而觉得十分有趣了。

喝自己喜欢的茶,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喜爱的人,莫流年不想知道是对是错,是缘还是劫。

也许直到莫流年老去的那一天,纵使不能再与他在一起生活,亦可以守着回忆,独自品味。

又或者,彼此遗忘,各自散落在漫漫风尘里。

往常觉得一年又一年,对于莫流年来说没什么差别,都是仓促而过、毫无意味可言。

而就在这一刻,莫流年却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光阴的无情,自己不过是一错眼。

莫流年知道也许如今错过了去珍惜这段日子,那么以后也就永远补不回来了。

现在莫流年只是在默默的看着一切的变化,看着自己身体在上岁月留下的痕迹,看着日渐丰满的身体,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从心底扬起。

此时换来莫流年用一丝的淡定笑意来掩盖内心泛起的微波涟漪。

莫流年感叹时间的流逝,而记忆却在诉说着往日的忧伤和现在的生活。

其实,世间有许多女子,在情爱里总是被动,总是在茫然地等待,明明遇见了可心之人,却仍站在原地,等待那个人前来表白。

殊不知,有时候相逢只在刹那,错过便再难相见,太多顾虑与忐忑,会让这段情缘结束在开始前。

记忆轻浅,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情境里,才会让莫流年若有若无地想起了木鄀风。

就像当年的流水,就那样一去不回头了,而木鄀风带走的,还有自己与他一段最美的光阴。

岁月蹉跎,也许就是因为那个可笑的护法的位置,就可以让两人生生被分成了两岸。

此岸是秋水寒烟,彼岸已是落红如雨。

用一炉香的时间来回忆所有的过往,或许有些仓促,但足以让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孩,长到豆蔻年华。

算了不想了,莫流年现在只想去睡觉。

这是老规矩,晚上要办事的时候白天必须睡足保持充足的体力。

此时进了屋子里,小半仙先把银两捏在手里,颠了几颠,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想不到今天随便一说就赚了一倍多的银子,下回再接活的时候也一定要按照这个套路再这么说一遍!“

不过说过了这句话之后,熟练的打开了自己的箱子,把这一百两妥妥当当地收藏着。

小半仙站起来,伸手到箱子里去,掏出自己的那个账本,提笔又添上了一百两,再然后摸出里面的钱,来计数一下。

连铜子和碎银还有金锭银锭统同在内,不到三千两银子。

小半仙将一锭金子托在手心里颠了两颠,将眼睛注视着,正有一口气要叹出来,却又忍回去了。

出来时莫流年已经回房睡觉了,而且小半仙也困了,这一觉睡到戌时,一出房就看到莫流年在灶房忙活。

其实小半仙和莫言一开始回到虞城时日子过得并不好,而后师傅给他介绍了一份惜月宫里的职位,可是惜月宫派的他们什么事都不会做,于是小半仙无奈,只好开个风水馆顺便在惜月宫里挂个名头。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干了两个月后,而后莫流年就出现了。

莫流年简直是老天爷派给他们的,无亲无故没有记忆,但做的一手好菜对家务又是手到擒来。

更惊喜的是她不仅身手极好,更有强大的魂魄力,普通妖魔根本不可能乱起心志!

这样的人简直是为小半仙与莫流年量身准备的,让莫流年来做他们的助手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后来莫流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就当上了堂主,这点小半仙觉得,估计是宫主卖给他们的面子吧。

看到昏黄烛光里莫流年的身影,不得不说,因为莫流年,这里真的像一个家了。

莫流年将中午的剩菜做成浇头,做了三碗面,转身就看到小半仙,“你倒醒来的巧。”

小半仙也笑起来,走过去端起一碗面就送到莫言的房里。

莫言依旧在摆弄他的老三样,一个小算盘一本命书几枚古铜钱。

见到是小半仙,重新低下头,小半仙也不打扰他,放下面就离开了莫言的屋子。

回到屋子里的小半仙见到,莫流年已经把剩下的两碗面端上桌,在等着小半仙送面回来了才拿起筷子。

然后二人就开始吃着香喷喷的面条,这时小半仙再次感叹当年在山崖下那一救实在是值。

第七十七章 布阵

做为普通人的莫流年,对于这位小半仙没有一点的仙风道骨的气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待到小半仙吃完面之后莫流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只见小半仙抬起头来,眼睁睁的看了看天色,步子在院内来回的走动,那匆匆的步伐好似对应着天上的星星一般。

小半仙年不过二十五,面孔白皙斯文,身着一袭青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显得格外风姿神异。

“可以了,小莫你去准备吧。”小半仙一边踏着步罡一边对着莫流年说道。

莫流年看着眼前的小半仙,貌相清奇,身材完美,肤如玉雪,一部疏落落的长须飘拂胸前,根根见肉,黑白分明。

小半仙年不过弱冠,一身长袍,书生打扮,可那模样长得真是俊俏,俊俏得近乎完美。

那高鼻梁,鬓如刀裁,双眼丹凤,目似寒星,却偏偏不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自带一身温润如玉的气派,第一眼能让人眼前一亮,看得久了也不厌倦,反而能品出一点说不出的恬淡疏阔来。

尤其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乍看只觉俊秀而并不出奇。

但内蕴深厚的人却能看出,那双瞳孔光华流转,分明已是道家修行已经到了相当深厚的境地。

渐渐的,那须发漆黑的小半仙,此时气质已经变得超然,仪相庄严。

执玉柄拂尘,通身不染半分世俗,微风徐来襟袖飘飘,仿佛随时将乘鹤而去,如果不是莫流年跟他在一起待久了,要不然还真觉得就是仙人下凡一般!

莫流年越看越显得小半仙骨秀神清,飘然有出尘之致,神色更极安详。

面上常带笑容,如非眼见,一点不像要马上施法招魂的普通道士。

此刻仙风道骨的小半仙话不多说倒也是有种仙家的气派,只说了短短几个字,莫流年就觉得这是是一位飘逸出尘不染尘世的高人,

莫流年看着那有着婉约的眉眼、绰约的风姿,如云烟缥缈的幻境,月华如洗的,独自翩然漫步的的小半仙着实有些醉了。

其实小半仙口中所谓的准备,就是将枣红小马牵到外面去拴着去每次小半仙在家作法他都会让莫流年这么做。

莫流年最近渐渐的对于这位半仙的看法有了比较大的改观,怎么说呢?

就是,平时吧莫流年见到的这位半仙粗看起来,长相仅仅白晰端正而已。

虽说身上整整齐齐的,这脸庞嘛与英俊这两个字勉可以强联系起来。

但此时莫流年见到小半仙那眉宇间那一股仙气勃勃,淡淡一笑,风流隐现,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一种让自己无法抗拒的魅力!

今天小半仙穿的是很浅的蓝色的衣衫,就如同天空的颜色稀释无数倍,光华之中,小半仙容颜清隽出尘,衣衫拂动飘然若仙,仿佛与尘世隔离。

莫流年原本未易容后的容貌上也许不次于眼前的小半仙,但在气质上却输了一分,此时的小半仙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整个人透发着一股灵气,如灵、似仙。

小半仙的师父就说过:瞧你柳眉浅目,俊朗清秀,且身上隐隐有着仙气,

怕又是哪位仙人下凡历劫了,我且先收你为徒毕竟有底子修练起来也是异于常人的,将来位列仙班时可别忘了师父啊!

在莫流年看来,旁人招魂要摆香案什么的,进行了一大套的仪式还不一定成功。

而莫流年知道,小半仙招魂只需要几样东西,甚至连穿个道袍糊弄人都免了。

这个用小半仙的话来说,敬畏是摆在心里的。

莫流年虽然无言以对,但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一是怕费钱二是道袍穿起来不够帅气。

莫流年安置好小马后,拿出几张黄色的符咒递给小半仙,小半仙看了看,又还回两张,“省着点用。”符箓门的好东西是越来越难得了。

所有的知道的不知道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缠绕悔恨怎么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呢!

方才充斥在心上的满满的情愫,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心底的意念却总是难平熄。

莫流年说:“可是同时招三个亡魂”

小半仙知道莫流年的顾虑的,这三人死于非命,魂魄都被赶了,就算能招回来怨气也不会小。

小半仙挑挑眉:“怎么,不相信你家老板的能力?”

荡荡的仙气,在莫流年与小半仙之间氤氲飘摇。

小半仙望像莫流年……支起身,信步向莫流年趋近。

莫流年有点张惶,为什么小半仙向自己趋近时,自己会有点张惶。

是的,好像小半仙每一步,都会踩在此时莫流年身上心上。

才不过三步之遥,莫流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的举足无措。

一下子莫流年的脸泛了可恨的红云,莫流年竟控制不了这种挨挨蹭蹭不肯散去的颜色。

刚才……小半仙看着自己。看的时候,眼中什也有,带着仙气飘飘的,可是一眨眼,就没有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固知难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时,连黄昏也迟暮了。

于是莫流年有些结巴的说道:“老…老板,小心驶得万年船。”

恍然间,莫流年才发觉自己从跳崖后,时间已然悄然的走过了这么久。

莫流年自己从来也不敢去想之前的事,从前的结局该怎么收场莫流年也不知道,就当从前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位痴情的素锦姑娘已经为木鄀风殉情好了。

但是,此时莫流年又想起了当年木鄀风的那些缠绵话语,那么清晰的映入了如今的眼帘,莫流年这才知道,原来伤痛,早已无处藏身。

莫流年曾以为,把仅余的赌注都押下去,换一场不老的相拥。

可谁知,上苍总是造物弄人,偏偏只是一场骗局,而今的这一切又让莫流年想起起那些残缺不全的片段。

人生若只如初见,再见不胜尽古今。

第一次的情,是那么的刻骨,一半的心缺失于此,一半的情至此而陌。

没有离别的伤心,残缺的心,有何可伤,不在乎那一次次的逝去。

流水过境,不为任何而停,像那飘雪,阳光洒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把风刀剪薄罗,极知造化著功多。

飘零易逐春光老,公子樽前奈若何。

小半仙嘴角轻扬,一出手,刷刷刷,几张符咒如闪电般的飞出,像铁片一样插在院子四周。

其实贴起来也是一样效果,只是这个风水馆的半仙老板爱耍帅

符咒一落地就发出淡淡的金光,金光连成一圈,唯独大门那空缺着,布成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莫流年又将一个装着红色浓稠液体的小瓷瓶递给小半仙,小半仙拔开瓶塞,往食指指尖上倒出一小滴,这可是自己秘制的特级高浓度赤硝液,千金难买。

小半仙轻轻一弹,赤硝液就像抽丝一样往前飞去,越拉越长,最后稳稳落在门口,又倒出一滴,故技重施,两条线形成了一条冥路。

第七十八章 招魂

此时已是深夜,江陵城内已是黑灯瞎火,夜黑风高日,真是适合招魂夺魄时。

这天一黑,好像在这条的巷子里真像有无数鬼魂在出没一样。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深浓的夜色像被人泼了一层墨,幽沉得连一丝星光都不见影。

莫流年的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蝉鸣声,在这宁静的夜晚里显得尤为清晰,而街道上也越来越黑暗,越来越冷清了。

宵禁的钟声早已敲过,偶或在街上能碰到个把行人,在住家窗户上能瞅到一线灯光。

莫流年紧盯着小半仙,看着他走着那纠缠不清的步伐,时间从初夜一直到达了深夜。

夜,静得瘆人。

深秋的夜风,像剃头刀儿一样扫荡着这黑沉沉、死寂寂的百里大洼。

月亮像半张死人的脸,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夜幕。

虞城风水馆的四周那数不清的小街,岔路口和死巷,十分杂乱,仿佛是被猫挠乱了的一团线。

一时虞城漫天缟素,满街遍地惨白,每到夜间明火宵禁,全副武装的骁骑营士兵在每条大街小巷来回巡逻。

此时寂静无声,就连那小儿夜啼都半点不闻。

夜色清冷,细雨潮湿。凌晨时分,虞城看起来黑蒙蒙一片,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

莫流年此时感觉,就好像有种前所未有的恐怖笼罩了整座虞城之内一样。

据说每当月黑风高之夜,有个身着绯色裙子的鬼魂,脚不沾地地在走廊里徘徊。

这并非空穴来风,每当夜幕降临,平日里的流水声都会变得阴森可怕。

在这夜里如果猛然间闪过的白鹭鸟,那就如同怪物一般,会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

莫流年头上的天色,越发黑了起来。

今天又是月初头上,乌云遮月,此时没有月色,四外阴森森的,有个风吹草动,莫流年也自是心惊。

此时正当午夜时分,那如墨般漆黑的夜晚,这时从某个虞城角落的小巷内,传出惊悚的喊叫声,在这漆黑寂静的夜色下这声叫喊,显得格外的惊悚。

小半仙将三枚三角符咒放在离自己一人处,符咒里包着三人的头发,莫流年又送上招魂铃,小半仙右手执铃,叮铃一声,铃声直入心扉。

手持铜铃的小半仙,一步步踏着步罡,手中的铜铃发出声响,清脆、而诡异,扰得人心慌意乱。

奇怪的是,莫流年看到小半仙并没有摇铃,而铃铛仿佛是被风吹起,然后自己再哗哗的轻响。

小半仙轻声颂道:“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速归本性来。”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周围四下莲花怒放,仙光普照,小半仙的念咒声再起,好似万道士齐声低吟诵涌而出。

虞城的小小风水馆内,漂浮着一枚枚发着金光的符录,符录上遍布铭文,小半仙就在咒文中央念着咒语。

充沛的水灵灵气汇聚在她身周,就好似金色的轻烟在萦绕流动,让小半仙显得极不真实。

此刻小半仙手持拂尘,挥向天空!

苍穹中,仿佛盛放的光芒,突然响起了回荡的奇异的吟声,如鬼哭狼号般的低唱,如九幽恶魔狞笑。

此刻,莫流年对小半仙的震慑感,淹没了以往的所有时刻。

一遍吟完,院子里就开始起风了,小半仙又连着吟了两遍,起先的小风已经变成了小漩涡了。

院内内空空荡荡,小半仙单手掐诀,闭上双眼,低低念诵着谁也听不明白的咒语。

半晌苍穹中无声无息掠去一只飞鸟,小半仙倏然睁开双目,普通神仙从香雾缭绕中低头俯视。

不复之前的舒缓婉转,音声铮然,宛如急雪舞回风,幽光大盛,杀伐之气连绵不绝,声声暗藏着无限杀机。

天象异常中,小半仙就站在院中凝神伫立,只见天空中布满幽幽的水雾气,如墨水一般,黑漆漆的一片。

像无数的鬼魂浮出水面,一齐眨着眼睛,还伴有沙沙的乐声。

若大风骤起,黑云翻滚,树枝儿摇动,花草儿倾斜,此刻,小半仙深处之中却不惊!

小半仙就站在院中一动不动,不追风,也不逐浪,只面带愤怒,皱起一层层波纹,更加深不可测。

夜深静无声,如同进入了另一个沉静的异世界,起初莫流年还能看见月光从稀薄的云层中透入。

但是,渐渐的莫流年却只能看见四周华光交织,色彩变幻,越往里越黑暗,如梦魇般沉厚压迫,却又有白色的光亮传来,这金光出自小半仙的身上。

而那幽光从天而降如同成千上万的墨蛇,可是一旦触到了小半仙那莹莹金光,就有如水滴落苍海,尽皆消失于无痕。

笼罩着夜的黑幕,终于一点点消隐,乳白色的云层开始龟裂,闪露出虽不明亮但却是变幻莫测的星空。

此时小半仙的身影渐渐的印在了莫流年的内心,那映衬长空,好像是这时有朵五彩祥云飞掠而过一般。

当莫流年还在沉迷于小半仙的身影之时,却见当小半仙此时吐出一口仙气猛地一摇招魂铃,天空中的漩涡登时散了,让小半仙都意外的是,招来的竟然只是一缕残魂。

莫流年看着那青天流云,在看向小半仙,他就那么静静地独立于庭院之中,如同嵌在画卷里,背后光线透进来,整个人似乎都散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

见到残魂之后小半仙有些皱眉,这魂魄怎么残缺的这么厉害?估计撑不住几个呼吸他就会魂飞魄散了!

这残魂飘飘荡荡根本稳定不下来,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这时,小半仙想了想,拿着一根牛毛金针刺破中指,一滴血珠弹了过去,那缕残魂顿时被定在了半空。

“谁将你害死的?”小半仙抓紧时间问。

那缕残魂说:“是一个女人。”

小半仙差点对他翻白眼,“我知道,是谁?是哪位夫人?”

残魂摇摇头:“我没有看清对了,不过她有尾巴。”

小半仙皱了皱眉,这却是他没料到的,要是狐狸精之类的,他一进府就该闻到骚气才对,难怪难道是那股怪味掩盖了妖气?

莫流年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八夫人?”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残魂还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残魂说完身体就开始扭曲,他本就是一缕残魂,怎么守得住小半仙的一滴血。

那滴血只能短暂稳固他的魂魄,但很快就会被反噬彻底的魂飞魄散。

因这是一缕残的不能再残的魂魄,所以就算不是这滴血也会很快消散,所以小半仙并不会背负上因果。

残魂消失,小半仙很郁闷,基本上什么都没问出来,还白白损失他一滴精血。

他问莫流年:“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八夫人?”

莫流年道:“直觉。”

小半仙摸摸下巴,“不过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莫流年问。

小半仙道:“我终于知道弥漫在王家府上的那股怪味是什么了?”

第八十章 千年狐妖

莫流年问:“怎么探?”

小半仙笑眯眯的说:“王家府上现在已经这么乱了,应该不会介意再闹闹鬼吧。”

莫流年顿时无语,虽然有点损,但不得说这是个好办法。

小半仙取出一张黄符,三两下就撕出个人形,想了想还是不够稳妥,

于是又狠狠心挤了滴精血抹在符人额头上,师傅说自己是仙人转世,精血至阳至刚,可使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小半仙口中开始默念咒语,咒语毕,符人从手中慢慢飘落,越来越大颜色却越来越浅,最后变成刚才那缕残魂。

小半仙说:“去吧。”

符人得了令,立刻飘飘荡荡的往王家府上飘去。

小半仙拍拍手:“走吧,明天就见分晓了。”

说完小半仙大大咧咧的就回房睡觉去了,莫流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却这么也睡不着。

就是因为当初没有记忆所以没有什么心思,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又怎么会失眠,但是如今莫流年却失眠了。

房间之中的莫流年一直在想那个声音,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是色欲的味道?自己从前究竟是什么人?

房间之中莫流年此刻孤身一人的感觉,比睡不著的滋味要难受千万倍。

但是与其在梦境与现实间一次又一次温习失去,还不如在每一个夜里辗转难眠、夜不能寐。

今晚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莫流年却怎么也睡不着,思绪捕捉到遥远的过去,那些模糊的片断闪过后,窗外细雨绵绵划过漆黑的夜幕沙沙作响。

比时,莫流年感觉到额头被午夜微微湿润的风拂过,那风久久盘旋不去,夹杂着缠绵而温柔的叹息。

若遇下雨天,莫流年听那哔哩啪啦的雨点敲打在房顶的声音,时有一种隐隐的心疼感。

莫流年看着那一滴滴晶银剔透的水珠,从高空落下,被摔的粉碎粉碎地化成一缕水雾,就忍不住有种抽泣的冲动。

也就时于无眠之夜,莫流年才能依窗听雨,任思绪随这漫天丝雨纷飞,借这漫天风雨来填充空虚无依的心神,打发寂寞难耐的忧愁。

倚窗,眺望,不远方,

莫流年此时看着窗外的雨,滴答,滴答。

幽深的夜色里,莫流年的心头只万千有思绪在飞舞,只有一种牵挂在心头,

这心,一直无法入眠。

莫流年发觉,原来安静的时候,思念,那些画面还是会不安本分的闪烁在脑海。

借着潇潇雨儿,莫流年问一声,那个人,现在还好吗?

想到这里,莫流年便生出想念切切的思绪。

才听夜雨,我流年便觉秋如许,绕砌蛰螿人不语,有梦转愁无据。

知否小窗红烛,照人今夜凄凉。

这雨,串联出细细密密的网,凌空飞扬,飘飘洒洒,落进了风水馆的门廊,

这风,隔着雨线,莫流年深情的张望,看着暮秋里的枯黄,也有些许惆怅,朦朦胧胧的景像,似乎在轻诉着自己的悲凉与浅浅的哀伤。

花间花落花一度,梦中梦散梦几回?

冷风惊起,时值夜半,室内静谧无声。

点亮微光,倚窗仰望,窗外的夜空一如浓墨泼洒过的黝黑,望不穿那绵长无尽的暗。

朔风习习,莫流年藏在睡衣之中的身骨,瑟瑟发抖。

秋时夜,寒凉了几分姿色,夜虫不再为她弹唱,这是莫流年才发觉原来是夜有几分凄凉。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是色欲的味道?莫流年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这不禁又让莫流年想起来自己记忆中那如般的梦男子,那时他悄然而去之后莫流年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与希冀。

她盼望着能与他再见面,盼望着花好月圆。

而这样的盼望,很快就成了落寞与忧伤。

她无尽地想念着,每个白天、黑夜。

但是真到了他再归来时,等到的却是木鄀风的利用与背叛。

在这午夜梦回的时候,莫流年不想再去想起那个人,每当想起那个人的时候,若不是甜蜜悄然而生,便是悲伤不绝而来。

这细雨下了一夜。

秋夜的雨,落着,像永远不停止的样子,一阵阵地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只管滴滴沥沥的响。

这雨声,使莫流年好久好久都不能睡着去,而且反张开眼睛,做着许多可气和可伤的梦。

莫流年今夜难以入睡,难眠的长夜,思念让他憔悴不堪。

夜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莫流年终于我知道了,原来爱上一个人,他就会占据了自己的所有。

虽说木鄀风可能已经不爱自己了,可他仍活在莫流年的念想里。

在这跳崖之后的三年之里,莫流年总能梦到那个身影,每每到了梦中莫流年总会自缚在幻想的荒唐里。

不是莫流年爱悲伤,而是在梦里,此刻莫流年也被伤得悲伤。

莫流年对于这种无休止的想念,在午夜,在黄昏,在花开,在叶落,在阳光绚烂,在这细雨绵绵的时候更加深刻。

偶尔莫流年也会想,自己这样的人生,如果再过几十年之后,又会是怎样?

然而会是怎样,如今怕是莫流年怎么想也想不出的了。

总有一天,莫流年会得到那个答案的。

莫流年也许会将选择沉沉的睡去,不再去想那些条件后醒来的日子将如何面对。

或者莫流年会期待着那个结果上路,再也不要午夜梦回,而是呆呆坐着,谁也不知道莫流年的悲伤来自何处?

莫流年此时既是睡不着,又加着雨声一闹,夜气一凉,越发没有睡意。

就这样躺在床上,莫流年满脑子回旋着木鄀风当年的那些话,还有他焦虑的表情,微笑的样子,以及,木鄀风侧身看着莫流年。

那时木鄀风对莫流年说起了自己遇到莫流年之前的心酸,那时的莫流年看着木鄀风仿佛有些迷惘的神态。

但此时,莫流年的心里,像是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一些陌生又坚硬的东西,横亘在我心脏跳动的地方。

这让莫流年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很久很久莫流年才合上眼睛,慢慢的睡去了。

深夜,有雨访,惊扰了莫流年梦里的时光,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出了想莫流年的忧伤。

迷迷糊糊听了一夜的雨,不觉窗户发着白色,又算熬到了天亮。

一夜无眠,早上起床去买早点时小半仙见她两个大黑眼圈吓了一跳:“小蝶,你被打了?”

小半仙看病的本事不赖,看到莫流年这个样子有些奇怪,她这别的什么病小半仙不知道,但是失眠症总算是很明显的了。

莫流年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那个符人,问:“老板,符人回来了吗?”

小半仙淡淡一笑:“它是回不来了,吃完早饭等会我们去找它,我们一起去吃早点吧,我想吃崔婆婆家的胡辣汤了。”

崔婆婆是一只上了年纪的狸猫精。

为了避祸才带着孙女来到虞城做起了小吃,虽然虞城的小吃特别但崔婆婆的小生意却异常的火爆,

小半仙特别喜欢去他们家吃饭,因为催婆婆家做的胡辣汤好吃的没话说,味道更是一绝。

第八十一章 小店

走在街上,小半仙与莫流年那俊美的脸庞就像一盏明灯,走到哪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小半仙与莫流年说过之处,街上众人向两边分开,小半仙也不以为然信步闲庭的走着。

手握着折扇的莫流年,一直在思索着自己的身世,茫然不知的跟在小半仙的身边脚下也不曾停,那微晨光映衬着莫流年白皙如玉的脸庞,更觉秀美无俦。

莫流年的长发之中露出的一双修长凤眼,唇似两片桃瓣,肤如天山凝雪,目若两泓秋水。

清丽脱俗的一张俏脸,恍惚之中雌雄难辨,让人不敢细加端详,可是那五官的轮廓相貌,分明就是世间罕见。

清晨的光芒斜斜散落,照亮了莫流年半边脸,秀美清俊,一双深瞳,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在清晨金色光芒之中,莫流年全身蒙着一层异样光彩,令人目眩神迷。

还沉浸在昨夜忧伤的莫流年走在街上开始没反应,直到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半仙与莫流年的身上。

莫流年眼中泛起了些许迷离,众人仿佛也被这出尘绝世的美所震撼住了,再也不能移动半分。

这时莫流年才仿佛突然从痛苦的思绪中被惊醒一般,微微侧过过了脸望向了小半仙。

莫流年的那半边侧颊,已被剧痛和憔悴夺走了大半神采,但眉眼之深邃秀美、无可挑剔,还是令人有种心头被蓦然被击中了的错觉。

莫流年静静的跟在小半仙的身边缩于一隅,仿若纤细无骨,却勾起人心底里的爱怜。

路上的众人介忘乎所以地凝视,直到小半仙的一记清咳,有些人才反应过来。

虞城的百姓们也大部分都知道小半仙的名号,但是还是有大部分的人没有亲眼见过小半仙真正的样貌。

那些一些还没有亲眼见过小半仙的人们纷纷开始询问起身边的人:我说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人啊?

于是人立马就有知情的人事,开始滔滔不绝的在一旁介绍这两位究竟是何许人也……

然后众生就这样就都纷纷知道了,他们是风水馆的小半仙与惜月宫在虞城的莫先生。

这位半仙与莫先生都是自己这等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存在,就是多瞅两眼也不好,不由得都尴尬地一笑。

有的人生生咽了口干沫,而女子们的脸也都不由自主烧红了,人们看着这两位长得清俊,再与这人相较,自己暗淡得犹如微尘一般。

小半仙平时都是自己上街,也没见引起这么大的围观啊!怎么这回与莫流年一同出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与莫流年,

莫流年侧过了头,静静地瞧小半仙,秀致美好的面容如精心琢就的美玉,小半仙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为为何如此这般看着莫流年了。

小半仙只见莫流年这般神色,仿佛在无声地消融着自己的内心,小半仙仿佛可以感受到莫流年此刻的悲伤,仿佛心里也会为了莫流年的悲伤而疼痛着。

回过神后的小半仙弹指了一口气,没想到上一会回街也会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为了化解这种氛围,小半仙开始施法让旁人看不清小半仙与莫流年的表情。

于是众人只看到小半仙与莫流年的周围一片夺目耀眼的明亮,这个英俊道士与公子,赫然是立在金色阳光的漩涡之中。

走在街上的小半仙,瞳孔明净,全身披满无与伦比的生机。

光芒照在半仙与莫流年的身上,只让旁人看起来显得更加明亮灼眼,几乎刺痛了他们的双眼。

因为眼睛的疼痛,众人都会下意识的抬起手背,遮住了自己面前的身影,也遮住了自己眼前薄薄的朦胧,免得被这位两位看见,以免自己的情绪失控引起自惭形秽。

终于到地方了,这是一家面老板是位婆婆姓崔,馆生意很好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很多。

崔婆婆一看到小半仙来了,立刻热情的招呼:“半仙先生,莫先生,你们来啦。”

本来已经坐满的位子立刻被腾出来了两个空位来。

两人刚落座,崔婆婆的孙女小花就麻利的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加两个白面馍。

催婆婆家的这胡辣汤,是由多种天然中草药按比例配制的汤料,再加入胡椒和辣椒又用骨头汤做底料的胡辣汤,

其特点是汤味浓郁、汤色靓丽、汤汁粘稠,香辣可口,十分适合配合其它早点进餐。

目前,已经发展成为虞城人们都喜爱和知晓的小吃之一。

是这里的特色汤类食品,被老板姓们所喜爱,特别是早晨来这里吃饭的人特别的多。

要说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喜欢吃这胡辣汤,其特点是麻辣鲜香,营养开胃,适合搭配油条、包子、葱油饼、锅盔,千层饼等面点。

可与豆腐脑混合,称为“两掺”,降低了麻辣程度,不仅卖相更好看了,而且也很受欢迎。

小半仙很优雅喝汤吃馍,旁边三个女子秒变迷妹盯着他,莫流年则眼观鼻鼻观心专心致志吃早饭。

吃完早点,小半仙才凑到崔婆婆身边:“崔婆婆,最近有没有你的同宗来虞城啊?”

崔婆婆微微一愣:“先生怎么突然这么问?”

“王家府上的事崔婆婆当真半点不知?”小半仙反问。

崔婆婆面色僵了僵,尴尬的说:“老婆子到时听说了一些,只是不敢肯定。”

小半仙道:“崔婆婆猜到些什么?”

崔婆婆说:“据说媚狐一族中有位姑姑,能将人心中的色欲之念转为实体。”

小半仙问:“她有多少年的修为?”

崔婆婆看了小半仙一眼,“将近千年。”

这些精怪都是五百年受一次雷击,那狐狸精修习歪门邪道竟然被她避过一次雷劫,只能说她运气好。

崔婆婆这么老了才修炼三百多年,一个修炼近千年的狐狸精难怪能不声不响的进入虞城。

“我如果要引她出去,需要怎么做?”小半仙问。

崔婆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压低声音小声说:“媚狐一族最爱年轻男子的身体,尤其是纯阳之身,先生献出一些纯阳之气,保管媚狐主动现身。”

饶是小半仙这样厚脸皮的家伙也忍不住咳嗽两声,一旁的莫流年更是满脸通红。

小半仙忽然明白为什么王家府上的男人印堂都发黑了,敢情是被吸了精气啊。

崔婆婆问:“先生要拿住那只狐精?”

小半仙道:“她犯了人命。”

崔婆婆就不吭声了。

离开崔婆婆的摊子,莫流年没忍住,凑上去问:“老板,你准备色诱狐狸精?”

小半仙挑挑眉:“你看起来倒是很期待的样子嘛。”

莫流年不置可否的瞅了瞅小半仙,并没有回答这个令人无语的问题。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哼哼两声没有说话,于是开口说道:“先去王家府上看看再说,也许不用色诱呢。”

第八十二章 清心符

两人还没去王家府上,就被吴彪找到了,秋末这快入冬的清晨天气已经有了凉意,而吴彪此时却是一脑门子的汗。

莫流年看吴彪样子昨晚王家府上可能真的是闹鬼了,

吴彪此时神情焦躁,寒冷,恐惧,仿佛有打四面八方的危机向他袭来。

莫流年只瞧见那张绿脸看到小半仙的面容忽冷忽热,一会儿灰,一会儿紫。

在这个发冷的时节,吴彪的那副黄牙板,一个劲儿地直磕打。

吴彪原先火急火燎的心情在见到了小半仙之后开始变得缓慢了,好似吴彪在看到了小半仙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盘算盘算这件事情该如何说起。

昨晚吴彪手下来通知他说王家府上开始闹鬼了,都是他们亲眼所见很是吓人,吴彪在听过了看守王家府邸的衙役讲述那三个死去的仆人当夜回来了!

那位衙役说着三位死去的仆人面容可怕至极,并没有理睬他们直接从正门进入了王家府邸。

然后后好像直接奔着八夫人的房间去了,之后的事情这位衙役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这位衙役已经被吓破了胆,

当时这位衙役撒腿就跑,根本不敢再看了,顺便打着幌子前来禀报这件事也好蒙混过关,以免被人取笑自己怕鬼。

听过了这些之后,吴彪也愣是没敢当夜去拜访。

一夜未眠,吴彪硬着头皮去了王家府上,只见到府上的妇孺们都坐在一起,手足无措,神智惶恐。

安静的府王家中,吴彪只听见夫人们轻轻的哭声,声声泣沥,吴彪也只能睁着双眼呆呆看着她们哭泣,慌忙的不知所措,此时吴彪愧疚的连手都不知往何处摆放了。

管家急躁了在门口走来走去,吴彪睁大一双眼睛,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

听着管家所讲昨晚所发生的种种令人惊悚的事情,吴彪心口像扣着一口蒸锅,背脊上,沁出了一片凉汗。

吴彪二话不说就马不停蹄的去风水馆找这位半仙了,可是这位半仙不在家。

但是风水馆中有位叫莫言的,告诉他半仙出去崔婆婆这吃胡辣汤来了,于是吴彪又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些日子里吴彪可算是见过了很多神神鬼鬼的事情按理说也应该习惯了,

但这是秋末的月份里,天气凉到了一定程度,人也会哆嗦打颤,产生寒意,

所以这天气一凉,头脑渐渐清醒,吴彪此刻恢复正常心理大惑不解,一个秋天天,怎么发生这么多事情,难道多事之秋这句古语就是这么来的吗?

但是吴彪虽没有亲眼所见王家闹鬼,但是就凭亲耳听说与今早所见就可以确信此事的真假。

在这等突如其来的震惊之下,吴彪虽有些难以置信,可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还能撑得下去。

但是吴彪也在虞城这个富饶的地方养尊处优惯了,此刻的身子哆嗦个不停不说,还接连打了一长串的喷嚏。

吴彪此刻那英挺的脸庞上生生的白里透着青,再加上狼狈得无以复加。

看样子再多上一会儿,这个吴彪只怕非得病倒了不可,好在久寻不见的小半仙这会儿总算是到了。

此时吴彪只觉得身子发寒,从骨头里渗出一股冷意,见到玩家府上如此凄惨,吴彪此刻冷的想发抖。

可是,吴彪此时有着一股透心凉的寒气,逼得他没法集中思想。

吴彪想来想去,也摆脱不开那个阴影。

于是吴彪想通了,快步的到了小半仙,如释重负的说:“可算找到先生了,先生快随我去王家府上吧。”

小半仙假装不知问:“这么急急忙忙做什么?”

莫流年在一旁看得失笑,继而抬手隔空点了点小半仙。

那个动作很玩味,似乎有点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可是心又无可奈何这位玩世不恭的半仙,还有点训斥的意思,莫流年顿时感觉到生活的一丝微妙的乐趣所在,那些烦心事也就不再去想了。

吴彪擦擦汗:“先生先上马车吧,到了再说。”

由于莫流年用手指怼了自己,小半仙也知道王家府上此刻应该已经是人心惶惶,所以也就不再为难吴彪,口中立马答应了下来。

当吴彪看到小半仙答应之后他的那一刻,脸上所有的愁云便都烟消云散了,被高兴取而代之。

吴彪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半仙的本事,在半仙这里也许自己慌张的神情不免有些可笑,而那些恐惧更显得非常荒谬。

马车一路疾行,小半仙和莫流年自然心照不宣,估计昨晚王家府上的人被吓得不轻,要不然吴彪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

在车上小半仙假装很关心的问了吴彪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慌张之类明知故问的话。

而吴彪却恨不得全把昨晚衙役的禀报,与自己今早在王家府上见到的种种一一道来。

在述说中吴彪仿佛也把这些天心中的烦闷从这些事情中倾诉了出来,于是心情也畅通了许多。

马车赶得太急,等到了王家府上陡然一停,莫流年顿时一头栽进小半仙怀里,小半仙一把将她扶住:“没事吧。”

虽然只是一瞬,莫流年还是闻到小半仙身上淡淡的麝香味,没来由想起崔婆婆说的话,莫流年的脸登时红到了脖子根。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那俊俏的脸,甚至能闻到他的呼吸,带着男人的气的,那令莫流年昏醉的气息。

莫流年那双狭长的眼睛,眼尾略略往上弯,大约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眼周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而此刻的小半仙容只需要通过自身的气质便已经压过了外在的皮相。

莫流年连忙坐直身体,低着头说:“我没事。”

门帘被掀开吴彪没注意到这一幕,转头对二人说道:“到了,半仙和莫先生请下车。”

小半仙先下了马车,跟以往一样伸出手要扶莫流年,莫流年却一时心虚假装没看见直接跳了下来。

小半仙不懂她的那点心思,也没把这当回事。

吴彪这时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先生,昨晚府里闹鬼了,府里上上下下可都见到了,先生了有把握吗?。”

小半仙说:“走吧,待我去看看。”

一进府,就发现那股色欲的气息更浓了,昨天是让人心慌意乱,今天就已经是心猿意马了。

还好府里小厮精气都被抽干了大半,一个个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否则一进门就得看活春宫。

饶是这样,看门小厮也是面色潮红,看莫流年与小半仙的眼神就能饿狼一样。

吴彪是官府中人,又是捕头,身上带着官气和杀气,这样的人照理说普通妖气是不会侵体的。

但还没走到花厅,吴彪的眼神就变得不对劲了,总是在莫流年身上来回转。

第八十三章 金光神咒

吴彪起先觉得脑子越来越混混沌沌,浑浑噩噩的吴彪这时整个人仿佛没任何知觉,整个身体好似都被浸入那欲望的气息之中!

而吴彪已经被那股气机入体全身包裹,整个人的神智也倏然变得不清醒起来。

而小半仙在刚踏入王家府上之时就心灵上起了警兆,急忙潜神定虑,默念净心咒。

可是小半仙在莫念之后虽然意识还很清醒,但一股热仿佛在身体各处肆意游走,脸颊耳根也滚烫起来,一点点地往外渗出红晕,如同霞光浸染。

小半仙此时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莫流年,而自己的心脏忽然开始咚咚乱跳。

这时小半仙只觉得小腹里涌出一股子异样,缓缓升腾,流过胸膛,最终在那一张白皙的脸庞上聚拢成两朵红霞。

于是有了静心咒相持,小半仙虽觉烤热,但还好一些可以把持得住。

但是吴彪心神已经开始稍乱,

火力暴增,顿觉炙体的肤,其热难耐,连心头也在发烧,大有外火猛煎,内火欲燃之势。

吴彪微微喘着气,脸颊红润不已,脑袋也有些混混沌沌的,全然忘记了来王家是所谓何事。

而吴彪的眼中直勾勾的看着那莫流年的眉梢、眼睛、鼻梁、脸颊,粉色的唇瓣还有那精美的五官。

吴彪此刻已经是呼吸喷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心底似乎也有欲火在丝丝绵延。

吴彪整个人也是挨莫流年越来越近,小半仙见状一把将莫流年拉到自己身边,一张清心符贴在吴彪脑门上。

而搂住莫流年的小半仙低头凝视着她,看见她在秋日朦胧的晕光之中,略显苍白的肌肤染着淡淡粉红光彩,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小半仙此刻也只觉得心口涌起一阵微微波动,温热的血漫过全身每一寸肌肤。

这让此刻的小半仙血脉喷张,有股热流从胸口到指尖的所有血脉都在瞬间怵动,刹那恍惚。

仿佛被心口那灼热的血行所迷惑,小半仙忽然抬手将莫流年拥在怀中,紧紧拥抱住。

莫流年发觉小半仙有些不对劲,连忙用力推开了小半仙。

而此刻的小半仙整个人仿佛也有些清醒了过来,片刻后小半仙猛地一了一口气,扶着走廊之中的围栏边长长出了口气。

小半仙此刻这疲惫至极的模样堪称狼狈,可能是因为小半仙觉得着了狐妖的道的缘故,他的神情越大愤怒,

小半仙也不敢再去看现在身边的莫流年,心思也不敢再去想莫流年那白皙透明的肌肤上了。

此刻的小半仙嘴唇有种异样鲜艳的红,因为喘息而闪动着细微水光。

小半仙见静心咒效果不明显,于是也不藏拙了,开始念起了自己压箱底之一的的道法,金光咒!

这金光神咒以修炼道体之心性为主,主张以内炼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此咒因其用途广泛,法威强大。

所以为道门秘咒神咒。

小半仙此刻手中掐诀口中默念道:

一卷神光咒物象空中有念动金光咒万神都拱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驭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而此刻小半仙手上掐的诀也是极为繁琐复杂的掐诀方式:

在念动天地玄宗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食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这个位置属于子时之位。

在念动万气本根的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中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这个位置属于丑时之位。

在念动广修万劫的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食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这个位置属于寅时之位。

在念动证我神通的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食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这个位置属于卯时之位。

在念动三界内外的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中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这个位置属于中宫也称玉清诀之位。

在念动唯道独尊的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中指的上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念动体有金光的时候,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中指的指尖的位置。

此七句手中结印组成:北斗七星阵!

在念动覆映吾身之时,只见小半仙手诀回位,再用大母指掐四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的子时位置。

在念动视之不见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五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的亥时位置。

在念动听之不闻之时,只见小半仙用大母指掐五指的二节横纹节内侧,此位置属于戌时位置。

在念动包罗天地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四指的二节横纹节内侧位置。

在念动养育众生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中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又是中宫之位。

在念动颂持万遍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中指的上节横纹节内侧位置。

在念动身有光明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中指的指尖。

小半仙在念完此七句后,只见手中掐诀便组成了南斗六星阵!

然后在念动三界侍卫之时,只见小半仙手中掐诀再回到用大母指掐四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的子时之位。

在念动五帝伺迎之时,只见小半仙手中掐诀再用大母指掐中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的丑时之位。

在念动万神朝礼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食指的根部横纹节内侧的寅时之位。

在念动驭使雷霆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食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的卯时之位。

在念动鬼妖丧胆之时,只见小半仙手中再用大母指掐中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念动精怪亡形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四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念动内有霹雳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五指的中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念动雷神隐名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五指的上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念动洞慧交彻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四指的上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念动五气腾腾之时,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中指的上节横纹节内侧之位。

在小半仙念动金光速现,只见小半仙再用大母指掐指尖之位。

最后,只见小半仙念动覆护我身之时,外制结金光,咒定形,手诀再内调回中宫。

在念完此咒后,小半仙周身散发着金光体内,周围吴彪与莫流年的耳中仿佛有着雷电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顷刻间不光小半仙自身没有了这股邪气,而且就连距离小半仙十仗开外都不曾有半分污秽之气!

这咒不愧是道教秘咒,运用之后效果十分霸道!

第八十四章 迷失心智

关于此咒的秘法,或用此咒结金光讳为符令,或是运潜金光,内炼成丹。

或悟道修真,雷神护卫,或加持法宝,遁地偷天。

金光为道之发见,神之神光,金者刚强不坏之意,求道者玄功广博,光华外着,足以驱鬼魅、斩妖气,役神将。

如金器之刚强不屈,灼然赫奕也,是号金光。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谓之:天地,一阴一阳;玄者道也,宗者万事万物根本。故玄宗虽云浩渺,莫非天地化生,道之体现。万炁,总括万事万物,天地变化也,勿泥本根源头也。言天地之众炁莫非阴阳合散所为,是天地有万气炁之本根也。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谓之:广,博也修,修持,即炼玄之功也。万劫,言其修炼历经浩劫之多也。盖炼玄之士,时时修奉、其数无穷,如万劫之累修。证,证明。神通,神明通灵。盖神通本人所自有,庶民去之,君子存之。求道者能万劫修持,则吾之神通不亦证明而扩充乎!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谓之: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也。另为天地水三界,宇宙之三界为无极,太极有极三界人之三界精气神者,内而五脏六腑,外而手足耳目之类也。此言天人内外法界上下。惟,独也。道,玄妙大道。独尊,言无有出其右者。盖有道而天地乃立;有道而民物斯顺,故曰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谓之:体,道体。金光,金罡之炁。大道本无形体,道体蕴显金光,依人为体至有金光,则充足于内而发乎外也。覆,覆宥。映,庇映。吾身,求道者之身。盖人能志道则道不远人,而身即是道,道即是身。指修炼后金光圆满,围绕道体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谓之:视,望也。天下惟有形者可见,大道本属虚渺,故视而不见。听,以耳去听。天下之有声者可闻,大道湛寂清净,故听而不闻。老子曰: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见名曰希此言修炼者到离六尘,断却六根,无我境界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谓之:至大莫如天地,然犹有可穷而道则无穷。包罗者,所谓道通天地有形外也。此言道体广大。养育,受其孕育也。群生,兼人及众物而言,而人之耳目口体,三元六府亦曰群生。此言大道虽无形与声,而涵天盖地,群生莫不赖之养育也。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谓之:受持此咒者,于人以物与己受之,而持于心也。万遍,受持不怠也。万者形容其多也身,受持者之身。光,金光。明,昭著。犹大学所谓德润身也。

三界侍卫五帝伺迎

谓之:三界,见前解。侍卫,尊卫其道也。五帝,五方帝君,心肝脾肺肾也。司,司其职。迎者,彼来此受,如主之迎宾也。此为修者存道体之金光,三界上下,五老五帝都要迎候。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谓之:万神,尊且多。在天为众神,在人为人之全体而言。朝礼,同相集会也。盖胎凝于紫府,百体毕具,如万神朝礼于上帝也。役使,听其命令,无不达也。雷霆,天之阳气足以威天下者,此言修道者一呼一吸莫非真阳之运动也。能运使雷霆万钧。

鬼妖丧胆精怪忘形

谓之:鬼妖,背道之徒。丧胆,不敢肆也。人身亦有鬼妖,道气存则万缘俱息,不啻失其胆也。精怪,木精土怪。忘形,失其真形也。此指声色货利而言也,既入道则诸念不生,不啻忘其形也。修道者既证金光,则鬼魅邪祟则丧胆而显露原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谓之:内,道体之内。霹雳,雷声。金光威力甚大,一震而山河镇动,万物凛威,道之尊严亦犹是也。雷神,先天一炁正神。隐名,三十六尊雷神名讳隐藏。此言道虽尊严性本自宁,雷神隐藏摄伏精怪。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谓之:洞,空也。慧,灵也。通灵交彻,五炁,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辉映,互相萤而无微不照,无幽不烛也。五炁,五行之气。腾腾,形容金光耀眼,五行正气升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谓之:速现,现实时发见,犹云而时出之也。金光本隐藏于性海之中,今日速现则其得力于平时者深矣。覆护,金光遍体也。真人,求道者自称。真人云者覆其真性,无愧于人之道也。此言神光护体,金光护法!

吴彪被小半仙的清心符一贴,灵台顿时清明了不少,这时吴彪瞪大了眼睛,浑噩的大脑仿佛被浇了桶冰水般,瞬间清醒了不少。

之后又见到小半仙施展神通似乎已经将妖邪之气驱散了。

而此时吴彪觉得这符也没必要再贴着了怪难看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就是那妖邪之物被半仙抓住了呢,

就在吴彪刚要揭开,却听到了小半仙说道:“别揭,不然会被妖气侵体。”

然后吴彪立刻就不敢动了,因为他确实害怕了,就在刚才自己差点失去了理智,还好有半仙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吴彪小声的喃喃着说:“怎么早上来时还没这样啊。”

小半仙冷笑:“这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呢。”

吴彪正迷惑着放开揭符的双手时,小半仙的手在自己怀中一摸,取出了一张清心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只见,小半仙把拿在手中的清心符叠成了三角形,然后微侧身,抬手递给了莫流年以防万一。

此时的莫流年经过了小半仙刚才那一抱之后,只见那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而后小半仙依然是不放心,一路上一直拉着莫流年的手腕,莫流年想挣脱但最终还是任由他牵着。

进入花厅后,小半仙又发现一件事,这色欲之气似乎只对男人起作用,对女子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至少现在林氏和她身边的仆妇秦妈妈都很正常。

林氏昨晚的确是没做噩梦,但直接见了鬼,好在闹鬼前睡了会,否则这会也爬不起来了。

林氏见到小半仙跟见到救星一样,还没开口,小半仙就说:“请夫人将府里现在所有人都请过来。”

林氏问:“先生有线索了?”

小半仙点点头。

林氏为难的说:“可是可是刚刚突然有三名小厮像是”

小半仙知道什么情况,就说:“无妨,将他们捆了进来。”

林氏对秦妈妈吩咐下去,片刻工夫,花厅就站满了人,其中三个小厮被五花大绑的拉了进来,可饶是如此竟然还试图扑向离自己最近的女子。

这王家府上里的人已经变得愈来愈不像人了。

众姨娘仆妇护着三个孩子纷纷躲在一旁,林氏也喊:“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小半仙身形一动,刷刷刷三道清心符就贴上了他们的脑门,但他们受色欲之气影响极深,现在只剩下本能反应了,清心符已经不管用了。

小半仙正想着要不要冲一剂符水给他们喝喝,莫流年却面色一冷,直接上前三个手刀就将他们劈晕了。

第八十六章 狐妖报恩

何业生施施然走到周华芳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牵住她的手,“是王富贵色迷心窍惹上妖孽,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在何业生说话时那一双一只手牵着清秋的手,一只手在指着小半仙。

周芳环顾四周,不禁潸然泪下。且不将那只被何业生握住的手夺回去。

另伸出一只手,不断的擦拭着眼泪。莫流年见她这样,倒是有同情的意思,这些事情实在出她的乎意料。

六夫人一身浅白色的衣裳,莲步生波,从屋里走出,盈盈伫立地倚到何业生的身旁,轻拉着他的衣袖。

见众人把焦点都转到了何业生与周芳华的身上来了,八夫人貌似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小半仙朝着已经挪到门口的莫流年打了眼色,莫流年点点头,瞅着众位夫人的神情。

莫流年分明看见八夫人冲小半仙轻蔑地瞥了一眼,莫流年此刻相信自己看见了八夫人异样的眼光,

然后莫流年只看见八夫人她正拿着手绢在这儿旁若无人地掸嘴,她躲开了莫流年的眼光,迅速做了个侧身动作将自己背到一个莫流年眼光所达不到的地方。

八夫人穿的也是一身浅白色的衣裳,手胳臂上搭了一件枣红呢披肩。

此刻她大概是很得意吧,挺着胸脯,直着眼睛视线望向别处,只管自顾自的喝着茶。

即使发觉了门口的莫流年在打量她,可她就当是没有看到一样,仿佛也自然也没有去注意到莫流年。

此时周芳华好容易把何业生的手给挣开,而她的一身衣裳已经扭扯着不成样子,便开始一边整理着装束一边开口说道:“业生,是我救了她”

何业生柔声说:“是你心地善良,跟你没关系。”

听到此话的何业生,连忙为周芳华解释,然后又瞪了周芳华一眼。

何业生牵着周芳华的手想要迈开步子朝屋外走去,刚迈出了一步,忽然就被他的手牢牢拉住了。

手腕被抓住的那一刻,何业生猝然受惊,回头,惊讶的发现真是那位半仙拽住了他。

何业生才走了两步,回头目光一和小半仙暇对视,就忙的缩回了脚,失去了出门的胆气。

莫流年怔了怔,而周芳华生并没有理会莫流年,自顾自地泯灭了涣散着烟雾的烟头,然后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此刻莫流年依然懵懂,而八夫人抬头,她却对着莫流年与小半仙望去一丝微笑显露出来,然后很是魅惑地眨了下眼睛。

何业生微微拉扯了一下被小半仙抓住的手发现自己经动不了,何业生他也没想到这位半仙真的本事居然这么大,而眼神中也是万分的恐惧。

周芳华沉默片刻,莫流年把手伸给她。周芳华迟疑了一下,伸出右手去抓住了莫流年的手。

这是小半仙第一次去抓握—个成熟的少妇之手。那手很丰满,软绵绵的,温热的,微微有点潮湿。

小半仙的心一阵微颤,跟着手也有点颤抖。小半仙不看她,搀着她走到了花厅中央请她说出事情的源委。

周芳华也不做隐瞒用很镇静的语调,与众生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两个多月前林氏带着七个小妾去城中香火最盛的弘法寺里祈福,这是难得能出去的机会。

弘法寺香客络绎不绝来了许多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还有尚在娘怀抱里的婴孩也跟着母亲向神前祈祷求福,凡来顶礼的人都向佛龛中舍钱布施。

弘法寺坐落于虞城西玉梅山顶左,寺庙并不特别宏大华丽,只前后三座大殿,分别供奉着如来佛祖,观音大士和米勒罗汉等。

两侧再各一个钟楼,这是座非常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因此王富贵,才选了这里进香。

寺庙坐东南,朝西北,依山拾级而建,建筑面积三万余平方米。

弘法寺沿中轴线自下而上建有:山门殿、天王殿、佛教文化展览楼、大雄宝殿、藏经楼。

两边及侧面分别建有客堂、祖师殿、伽蓝殿、钟鼓楼、观音殿、地藏殿、功德堂、方丈楼、退居楼、卧佛殿、斋堂、禅院、僧寮、客寮、云水堂等。

当日弘法寺水陆法会洒净开坛,方丈印顺大和尚领众主法,数百名僧俗弟子参与法会。

在炉香唱赞声中,大和尚拈香礼佛并恭请杨枝净水,从大雄宝殿出发,由左而右,拾阶而上,途次大坛、内坛、华严坛等七大坛口以及客堂、斋堂等处。

祈福之后林氏去听主持讲经说法,七位妾室就三三两两结伴游玩。

寺内古树葱郁,庙字恢宏,尽管时值盛夏,依然凉风习习,自有一派灵秀的气韵。

大雄宝殿前,香客络绎不绝,香烟缭绕。

和尚们正在殿里做法事,周芳华和八夫人坐在殿外一侧的台阶上休息。

这是夏日少有的无风天气,阳光和煦,苍松长绿,颇有几分小阳春光景。

八夫人与周芳华坐在台阶上,一眼望去都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山下潜心拜佛而来的香客。

而后她们的目光沿着一条小河进山,苍松翠柏的谷地中露出一片青砖绿瓦的院落,在萧疏的冬野倍显宁静旷远。

当时周华芳和八夫人林彩屏立即决定了,一起在后山竹林游玩路越来越曲折,树越来越茂盛,外面骄阳似火,里面却凉爽如秋。

在青松翠柏的掩映下有一座山神庙,远远望去,这座庙十分破旧,周芳华与林彩屏无心观赏,便继续向前走。

明亮的阳光照在绿绿葱葱的松柏和花朵之上上,地上的树影随风摇曳着。

现六月下旬,夏意盎然,百花争艳,竞相绽放,空气中充斥着淡淡清香,沁人心脾,淡雅而不奢华。

走到一半,周芳华与林彩屏见到了一只半身焦黑的红狐跑到她们身边,周华芳一时心软就将它带回府悉心照顾。

整整十天红狐才醒来,两个月后红狐才恢复健康,周华芳想将它放走,却赫然发现它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个贴身丫鬟小翠。

惊魂甫定中听到狐女说要报答,问其有何心愿,周华芳说想离开王富贵,与何业生双宿双栖。

周芳华更跟狐女痛诉王富贵恶心的色欲,狐女表示会帮周华芳达成心愿。

周华芳一时鬼迷心窍就留下了狐女,也不敢问真正的小翠去了哪。

直到王富贵消失,周华芳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不在她掌控中。

周华芳饶是再害怕也只能闭口不言,私底下央求狐女赶紧离开。

昨天小半仙要求见府中人,狐女躲过一次,但是到了晚上就出了事。

被狐女杀死的小厮魂魄前来索命,狐女本是胸有成竹,却不料后来竟被伤了,周华芳就再没见到她。

小半仙淡淡的说:“狐女的确是想报恩,只可惜她所修并非正途,行事自然也偏激,才会酿成今日之祸。”

小半仙对两人的私情并不评价,他只管妖魔鬼怪的事,人的事,自有律法可管。

第八十七章 片叶不沾身

小半仙的目光久久胶着在周芳华与何业生生的脸上,试图从这副他同样无比熟悉也无比陌生的面容上,看清楚一睫一发,一静一动中隐含的情绪。

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这世上从来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在小半仙看来,人的生生死死不是如此。

小半仙此刻仿佛看清楚了一切因果,小半仙他从前从不相信所谓的的因缘果报应,

但如今眼前的一幕仿佛活生生的在他眼前演义,小半仙此时已经看清楚了天道公正,神鬼可畏,报应不爽。

呵,复杂,环环相扣,小半仙此时觉得似乎都有那么点关系,又似乎又都是无心,她种下了因,他收获了果。世间的联系,就是这么奇妙!

小半仙从前并不相信师父的说的那些天命难为之类的话,倘若自己命运真的要被虚无的东西左右,这虚无至少要强大得能够具体。

比如权力这种东西,而命运这个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罢了。

年轻时,小半仙还相信人定胜天,但随着年纪越大,看得越多,却越来越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冥冥中,仿佛真的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心不在焉的摆弄着芸芸众生,让众生毫无缘由的爱,莫名其妙的恨。

让众生在轮回的漩涡中彼此依赖,彼此杀害。任何人都抵不过它的心血来潮。

有一回一位靠坑蒙拐骗发家的富商来找小半仙算命,小半仙算出此人命中注定要死于非命,而且是躲都躲不过去。

出于职业道德于是小半仙就帮他解了一劫,结果那人虽然躲掉了第一劫但是还是没有躲过后续的劫难,没过多久那人就被人夺财害命死掉了。

而小半仙这才知道,所以一世人生万劫难,无论圣贤仙佛,俱是由人修成。

这些人偏不知自爱,情甘醉生梦死,虚生一世,甚或一意孤行,无恶不作。

等到他们恶贯满盈,生膺显报,死伏冥诛,堕入畜生道中,受那无量苦难,就悔之无及了。

小到人的生死,大到这王朝兴衰命数,在小半仙看起来都是一念之差可以改变的事,但又是无法改变之事。

这一切却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操控,不让它有扭转的机会,即是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这就叫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小半仙给出的结论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何者为善?世人从小被教导行善,大多人一生也都在行善,但很少去想什么是善?

若不明白什么是善,行再多善,也只是愚善。

就比如一个道士,根本不懂经文之中的意思,只听人说会念才就能施法,便去苦经文,就是让他去念一辈子也不知道其中之义。

若只是自己念也好,以为这样才是善,便强要别人也跟着念,那便是作孽了。

更有自己觉得苦,不愿再念,却拿来强要别人都念,那就是恶了。

在小半仙看来世人总是将各种的劫难,各种的坎坷不平,都归于因果,归于轮回,红尘三千皆烦恼,尘缘逝去空寂廖,仿佛今生的劫,便是前世种下的因。

这其中的玄机,只有参透了其意,才会将一段风平浪静的尘缘找回。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在小半仙看来人也并非万物之灵,还有一种更玄妙的东西,古人称之为道,叫自然规律。

世人不懂那深奥哲理,干脆就说是神。

世人也知道,神就是明,相信神,就要明明白白做人,不做亏心事,而且还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怕不报,时候未到。

时常有人问起小半仙关于因果的真实,若从因果不迂曲的道理来看,因果是绝不改变的。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但这是指完全没有培育、接枝的努力,只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因为过去的烦恼与业报而投胎到应生的地方,出生以后一方面领受以前的因所生的果,一方面造新的因埋下未来的果,因果循环,无穷无已。

苍天到底是有眼还是无眼?天道轮回,奸者恶报,算不算是有眼?造化作弄,错乱因缘,又算不算是无眼?就连小半仙也帮不透其中的原因。

但是小半仙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用无缘无故的恨。

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也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坑别人,这其中必定是有多种原因才能形成的。

就好比春天种下因,秋天才能收获果。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果报,皆有前因,一如所有的故事,都有主角。

一样的人生,同样的际遇,轮回循环,就如那阴阳图,相互衔着彼此的尾巴,纠缠往复,永难分离。

喜与怒、甘与苦、荣与辱、悲与欢、得与失、取与舍,便如天下万千江水河流,形态虽异,皆是生命镜射。

惟心地清明,明了自己所愿所求,心中坦荡,方能真正超脱,否则一生纠缠苦痛,无论进退何处,亦不能脱却烦恼。

这样简单的道理,小半仙却用了二十五年时间才能领悟,这其中的迂回曲折,今日方能晓悟。

自己一生所愿所在是甚么?不过是遂心所愿罢了。

这世间上本就有很多事,这一切在小半仙看来仿佛是巧合,但其实小半仙仿若仔细去想一想,就会发觉那其中一定早已种下了因。

种下的是什么因,就一定会收到什么样果,——小半仙如今已经明白了这道理,所以每次做事时都是万分小心。

此时小半仙看向吴彪,这是他该管的事,而自己应该去对付那只千年狐妖。

小半仙对莫流年说:“走,我们去会会那个狐狸精。”

众人听到他们去斗狐狸精,其他人自然不敢跟上,莫流年问:“那狐狸精被你打伤的?”

小半仙道:“以她的修为若不是一时大意低估了,也不会被伤到。”

莫流年不解的问:“她受伤了还没离开王家府上?”

小半仙道:“先去看看吧。”

循着那滴精血气息,两人没费多大劲就找到后花园的莲池边,现在这个季节,池里的莲花早就凋谢干净,一池水变成了一滩黑漆漆的死水。

小半仙盯着莲池,莫流年说:“狐精藏身在莲池里?”

小半仙盯着这片死水:“王富贵的尸体就在这池子里。”

小半仙撕了几个符人,施以五鬼搬运术,令五鬼下去寻尸,自己则在池边的亭子里坐下。

莫流年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垂着头:“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梦想三妻四妾?”

小半仙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点点头又摇摇头:“大部分男人是这样想的。”

“那剩下小部分呢?”莫流年想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待她说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八十八章 调虎离山

小半仙听到莫流年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莫流年愣愣杵在那里,小半仙不由得用着诧异地挑挑眉毛。

然后小半仙仿佛明悟了什么似的,嘴角立刻匀开了纯净的笑容,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阳光下闪耀如雪玉。

莫流年此时脑中空白,不知所措,站在那里许久,或者说自以为许久,直到小半仙转身回望过来,露齿一笑,这才倒吸一口气,猛然回神。

看见小半仙站在面前,唇角划出得意的弧度,咧出一嘴整齐的小白牙,笑嘻嘻地瞧着自己。

小半仙的眉目俊朗,唇角笑意懒散而清爽,带了几分好奇,细细打量着莫流年。

是的,莫流年感觉到了,浅浅的那些光点静静地在小半仙周围飘着。

此时小半仙给他的感觉像是在与她嬉戏。这是莫流年从没有进入过这么玄妙的境界,心中一下子宁静下来。

莫流年此刻眼中的小半仙,那唇边笑纹高高的向上扬起,明亮而通透的笑容,竟在霎那间就连那天空中高挂着的太阳与之相比都显得失去了颜色。

小半仙长身玉立,长衫在阳光下闪着灿目光芒,白色的披风、黑色的长发被风卷起,在身后交缠飞扬,

任瞭台如何转动,小半仙自岿然不动,此刻正在抬目望着莫流年,仿佛脚下芸芸众生,剎时一股豪情充沛胸襟,一朵傲然的微笑便这样轻轻绽放。

仿佛那一刻,芸芸众生纷纷抬目仰望着小半仙倾诚跪拜,所谓的风华绝代不外如是!

凡人的感情,这样的神仙怎能理解?莫流年看着他,渐渐地,唇角也弯出浅浅的弧度,渐渐的变作一抹嗤笑。

莫非,它是下了凡的仙人,看中了人间某位窈窕淑女,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美人,于是化作小小道士,藏身此地,等待着自己?

想想也是,自己与小半仙相遇的机率是多少呢?也许那天自己没有鼓起勇气去跳崖呢?

自己被救后会不会也喜欢它呢?自己与他的相遇是美丽还是哀伤的呢?

据说神仙与凡人是不能恋爱的,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莫流年发觉自己命运的每一次转机,似乎都缘由那一时间的光华,一刹那的美丽。

就像这眼前这王家府上的园中的花,一直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无可作为,也许只有引来看花的人,等着他有所作为:或将自己随手抛弃,踏入泥沼;或将我采下轻嗅,养在玉瓶。

花谢花开,花丛中彼此不知道谁开谁谢;风,雨,花,鸟,还鼓动着世界的灿烂之梦,谁知道又少了一朵鲜美的花。

或者像墙上画:若无人驻足观看,便只有蒙尘。

就像那三年前,冬季雪花飘过,自己还是素锦的时候,听到了木鄀风被逼跳崖的消息,一瞬间仿佛天都塌了。

那天素锦站在木鄀风被逼跳崖的地方站了许久,最后纵身一跃为他殉情。

不料却被入山采药的小半仙所救,养伤的这段期间她却听说木鄀风没有死,不由得心生欢喜,而心里也在期待着再度相逢的画面。

由于木鄀风已经升为惜月宫的护法一般人是很难见到的,出行都是人山人海拥簇出行。

她是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口中呼喊木鄀风也听不到。

后来了解到小半仙是惜月宫的客卿,素锦就求他在惜月宫里弄了一份差事。

然后,有一次入宫交差时素锦终于见到了木鄀风,当时素锦躲在门后偷听到了木鄀风与宫主的对话。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自己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从此素锦求小半仙为自己易容改名换姓,就这样过起了新的生活,而小半仙也悠然的落进了她的心里,从此化名莫流年的素锦在风水馆之中一住就是三年。

而木鄀风也终于在莫流年的心中,成为最隐秘的伤口。

是莫流年难以启齿,甚至不能够触碰,一碰就流血流泪的伤口。

泪水,从指尖滑落,溅出一朵绝美的花,留下一行忧伤的痕迹,岁月里!谁在穿行?

莫流年曾经与木鄀风在雨花伞下的并肩,在那流年不老的记忆中渐行渐远,独留一抹清冷的时光,笑看花开花落人来人往。

此刻空旷,仿佛生命永恒吟唱,记忆流淌,于刀刃上,七字劫,盛开在掌心,血色水仙,早已开到荼縻。

浮生如梦,芳菲几许?逝去的风景再美,也只能是回忆。曾经所见美好,但不曾看透人心。

莫流年仿佛与曾经的自己渐渐消失,渐渐地陌生。

若说莫流年已经淡然,其实不知道,只是假装让往事如烟。

自从来到这烟火人间,莫流年就深深地知道,月缺多于月圆,人生没有永远美好。

若说世间熙攘,本是浮生若梦,如今是连梦都乏善可陈。

烟火人生,红尘一梦。莫流年叹息时光匆匆,转眼,人生几何,流年暗换。

繁华过后,散落一地的依然是一片尘埃,千年不变,风吹起落花无数,莫流年在想伸手触摸到的瓣瓣香柔,如烟火般扉靡,瞬间的唯美,却定格成永恒。

小半仙此时看着回过神后的莫流年说道:“就比如我这种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多麻烦。”

莫流年叹了口气,“若是城中那些未婚女子知道你这样说不知该多伤心。”

小半仙道:“可是他们的父母却会很开心,我这样的身份,没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将女人嫁给我的。”

莫流年沉默下来。

就在这时,五鬼抬出一具狐尸一个玉盒,是一具红狐的尸体,而那个玉盒上雕刻着很诡异的春宫图,之所以诡异,是因为这春宫图刻的是一人一狐在交配。

见小半仙盯着那具狐尸,莫流年抬手就打开玉盒,看了眼盒里的东西,又看了一眼,然后问小半仙:“这里面是什么啊。”

小半仙转头看了一眼,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把夺过玉盒,砰的一下关上。

“没没什么”小半仙此时太紧张,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莫流年完全不明白小半仙这什么反应说道:“这盒子里的东西肯定很重要,你怎么不看看。”

小半仙一脸无语的表情:“这东西不适合你们女孩子看。”

莫流年一扬眉,跟小半仙混了三年,乱七八糟的邪门东西也看过不少,不就是个春宫盒嘛,有什么不能看的。

小半仙满头黑线,干脆将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反正就是不能看。”

然后小半仙指了指这个盒子说道:“这就是弥漫在宅子里那股怪味的源头,也难为那位狐精竟然能修炼出这种法子将人之色欲转变为气味来扰乱人心。”

莫流年冷哼一声,两人相视的一瞬间,突然明白一件事。

调虎离山。

小半仙蹭的站起身:“上了那狐狸精的当了。”

两人直奔花厅,莫流年一眼看出来:“八夫人不见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准的可怕。

第八十九章 三妖围攻

众人都忙着审问周华芳和何业生,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叫林彩萍的女子去了哪。

小半仙他以为一切步骤都已安排妥当,发生任何事情小半仙都应付得过来。

而且事先在风水馆中小半仙与莫流年已经把计划安排的百无一漏,计划应该开始是,一进王府后就顺着昨晚小半仙附在符人上的那滴自己精血的感应从而找到狐妖

然后与之大战一场,没错计划就是这么简单!大道至简,越简单也就越是没有意外事件发生,以便防止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旁枝末节。

至于小半仙为何有底气与这只拥有着千年修为的狐妖战上一场,那是源于小半仙此时背上背着的那把古剑。

此剑名为浮屠,乃是小半仙师祖之物,就在昨晚小半仙施展完符人后立即就感应到被灭掉了。

小半仙对于符人被破也不意外,毕竟狐妖是千年修为,即是自己是仙人转世也与之差不多而已,这在意料之中。

而这符人的作用有三,第一是试探着这到底是不是催婆婆说的那位狐妖。

第二就是即是自己的符人被破后也会对着这狐妖一记以自己那至阳精血配合秘术发出的强烈一击,就是千年修为一不小心也会着了小半仙的道。

这第三嘛,就是这种秘术一旦击中目标,小半仙就会感应到目标的所在位置,毕竟是以自己精血所施展的,再加上秘术自己可以很清晰的找到她。

就在当晚,符人被破后小半仙立刻就感应到了狐妖的位置,然而小半仙并没有急于出手,因为他明白自己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的。

于是,小半仙立即用传音符与自己那位有着八百年修为的师尊对话了,没想到小半仙的师尊居然还认识着这狐妖。

“这位千年狐妖应不知用什么方法度过了千年雷劫,不过她现在应该很虚弱,这样为师千里飞剑把你师父祖传于我的浮屠剑借于你除妖。”当晚在传音之中小半仙的师父这样与之说道。

没过多久只见远方天空中划过了了一道飞虹,天地声音倏静,万物息声。

小半仙站在院中望着西南上空某一方向,亮光赫赫,莹莹然照天。

这道飞虹之中伴随着七彩光芒闪烁,长空云海中投下一线青光。

在幽静漆黑的夜幕中,犹如星光一尾尾扫过,明亮迅捷,人间大撼!

长空光芒一闪,一道蓝影自云中直直坠下!辉煌夺目,恍若九天星垂,方圆数十丈都被蓝光笼罩。

纵然是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突然雷电劈空,竟都不及面前这一幕,气势之壮,实难形容。

浮屠剑犹如星光盘旋流转,以肉眼可见之速,拖着光亮长尾,划过天边,向下跌来。

小半仙指尖一挥,这道银虹从他的头顶上方闪电一般的直掠下长空,在小半仙周身盘旋了几周后,停在半空中。

小半仙看着眼前师祖传下来的浮屠剑,此剑身薄如蝉翼,剔透如琉璃翡翠,五色流光,华丽的在剑身上流淌着出悠长的剑鸣。

浮屠剑就这样飞到了小半仙的眼前,小半仙随及把自身元气凝聚在剑锋上,发出刺目的一闪,

霎时间以太浮屠剑为中心,空气中瞬间蜿蜒出了长达数丈的恐怖电流!

浮屠剑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如初开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颗微粒。

小半仙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

剑身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无比绚丽,此时风水馆之中此时豪光四射。

小半仙连忙感谢师尊的恩惠,然后小半仙的师尊又提醒到在对决之中可以使用天雷诀。

小半仙听师父说起天雷诀,自己有些尴尬自己这些年并没有认真的修习此术不由开口传音说道:“弟子这些年所修的乃是符咒之术,至于天雷诀这等高深的法术太强,而且运用之后对身体损耗很大,弟子此术并未精通。”

这小半仙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这些年没这么修炼过此术,或者压根就没用过,那这等极度危险且没把握的术法对敌,小半仙还真是有点心虚了。

而小半仙的师父在传音之中听到这番话这对小半仙解释道:“这狐妖的千年雷劫可能还没有完全渡过,可能是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了自身的气息这才蒙混过关的,

“即是她渡过了雷劫那余劫还在,这几年之中她也是需要躲避的。”

“所以你只需要稍微施展,引下天雷那么天雷就会越聚越多,甚至超乎你的想象。”

听完自己师傅这番言论后,小半仙不由得赞叹了起来,是啊狐妖在渡劫期,这段时间之中她最怕的就是天雷了!

想到这里,小半仙嘿嘿一笑,得意的脸上浮显出来一摸浅浅的笑容,心想到时候我可要耍一耍威风,一记雷诀下去,天雷滚滚来,万千雷霆供自己驱使!这场面小半仙想想就觉得很是威风!!

按照计划来说,这肯定是万无一失的,不可能会出现任何问题的,甚至这位千年大妖都不可能会在意自己这个道行微末的小道士,在这位狐妖的眼中估计自己这就是无非就是会一些小把戏罢了。

狐精低估了小半仙,小半仙也低估了她,小半仙没想到她在渡过天劫后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掩藏自身的妖气。

其实昨晚狐妖就发现了自己被别人用秘术定位了,于是他就舍弃了自己的身体因为华芳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下不去手。

所以只能附身在林彩萍的身体里来一个金蝉脱壳,至于后来她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那只狐精能告诉他了。

林氏见两人这么匆匆忙忙的跑来立刻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小半仙将一张紫符贴在玉盒上,然后交给吴彪:“莲池边有一具狐尸,将玉盒连着符咒和狐尸一起在院子东方用桃枝烧了,切记不可偷看。”

吴彪现在对小半仙很信服,不敢耽搁立刻去办。

小半仙对林氏道:“钱老爷已经仙游,还望夫人节哀。”

其实事情过了这么久,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知道听到小半仙这么说林氏还是掩面哭泣起来。

而其余几位夫人则是惊慌失措,没有什么哀伤可言。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

莫流年懂他的意思说道:“这里有我,你去办你的事。”

小半仙点点头,匆匆出了王家府上,一出王家府上就看到崔婆婆,崔婆婆说:“她往东郊去了,大力和他娘子还有黑狗去拦了,先生快去。”

这才是小半仙今日去找崔婆婆的真正用意,这只千年狐狸精他是一定要捉到的,只是他也怕有意外,所以要借助些外援。

来到旁边的无人小巷里,默念咒语施展缩地成寸术,眨眼工夫就已经来到东郊。

第九十章 半仙

虞城东郊这片山头上的森林里,也与虞城山其他地方一样,到处都是巨大古木,笔直向天,便是在地面之上,也多有灌木荆棘,难以落脚。

小半仙进入这森林之中,便感觉周围忽地安静了下来,耳边再没有凛冽风声,一股树木清新之气,迎面而来。

飞快疾驰的小半仙,走向一处后山的山谷,刚一进入这里,顿时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四周的草木颜色明显鲜艳起来,甚至随着小半仙的到来,那些草木竟在彼此摇晃。

小半仙心急如焚,全力掠去,以他如今之道行,一时之间道路两侧花草树木尽数为之倾倒,如海水之中劈开了一条缝隙。

迎面之风,因为他速度太快而刮得面孔隐隐生疼,然而小半仙却丝毫也没有在意。

忽地,空旷的山谷之中,小溪的上游远处竟传来一声低低的吼叫,小半仙此时正在凝神寻着催婆婆一家留下的气味。

登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小半仙一跳,急转过身看去,只见前头乃是一个树林,溪水在林子边拐了一个弯,那叫声传来的地方却是被茂密的林子给挡住了。

循着踪迹小半仙来到了一处山谷中,找到了正缠斗在一起的众妖。

小半仙起身飞快的往前遁去,拨开灌木丛钻进了河岸边的树林。

大约几个呼吸的时间,小半仙的眼前终于豁然开朗,来到了山谷中一片较为空旷的平地上。

在这山谷的中段,云雾间出现了,这雾气并不大,但却颇为幽暗。

顺着雾中小半仙可以看到里面有四个身影正在缠斗。

此时,小半仙只见山谷里飞沙走石,妖气遮天蔽日。

黑狗子手一扬便是一团碧光,一声大震,石破天惊,百数十丈高的山峰往往打成粉碎,碎石尘沙平地涌起,直上重霄。

“轰隆”,山谷中风云变色,天降神雷,炸响于天际山巅!狂风大作,吹尽了巨石烟哩,萧萧天地,一片苍然萧杀景色!

谷中烈火浓雾也被这一阵狂风由谷底卷起,小半仙耳听危崖纷纷崩塌之声越来越密,云雾如龙,被旋风裹起,这大风仿若妖风凭地而起,霎时就充斥了天地。

在无数如同荒冢般的土丘沟壑间激荡回旋,凄厉呼啸,其声恍若鬼哭。带着万点黑芒冲霄直上,威势突比以前猛恶十倍。

而一旁的的王大力也不含糊,小半仙只见王大力仿佛换了一个人一直,小半仙差点就先被王大力的气势吓了一跳!

如此样子的王大力,与小半仙记忆里几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

那一副咬牙切齿拼命的样子,让小半仙心里一惊。

紧接着,小半仙双眼猛地睁大,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他看到王大力的剑飞的速度之快,几乎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匹练。

尤其是那剑的气势,小半仙只在师傅斗法中看到过,顿时骇然,头皮发麻。

那剑凛凛,从天上劈下,在地上劈开数丈深的沟壑。

山头震动,土地滚滚,万道金光当头下,山石、树木、草丛拔地而起,爆炸般冲荡开。

山谷之中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

这时的风刮得愈来愈猛。它刮起的沙石已不是像寻常似的风柱,而是黄浊的一片。

有时,甚至铺天盖地而来,使人十步之内不辨方向。

那声音是喧嚣而鼎沸的,颇像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涛骇浪。

横沙立土,重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

一时迅雷交作,霹雳连声,震得山摇地动。剑气纵横交错,隐现密云暗雾之中,满空交织。

风势可谓猛烈至极,只听澎湃呼号之声,震天动地。

剑光照处,隐约似有鱼龙鬼怪,随波腾挪,明知幻影,也甚惊心。

小半仙观看了一会发现,那只只千年狐妖实在是厉害,被三妖围攻还能不落下风,王大嫂修行最弱还被打伤了。

察觉有人到来,大力抬起头,露出一副俊朗的面孔,看到是小半仙的时候后,方才妖雾稀薄了一阵,此刻又逐渐流动起来。

只见一道狼狈的身影从白雾中破出,奔了出来,这人一位妇人,似乎受了伤,跑起来微微跌跌撞撞,腰间悬着一把剑,也用黑布缠着。

小半仙见到附在八夫人身上的那只千年狐妖,旋即大吃一惊,比妖受了伤居然还如此厉害。

那大嫂的身后,紧跟上来一只狐妖幻影,行动极快,立即追上了她,王大嫂立即拔剑迎战,那剑光清亮。

见到此种情形,小半仙也不能坐视不理,不由得连忙施展一记符咒帮其化解去了。

王大嫂连忙向着小半仙一拜。

小半仙微笑着说:“多谢三位出手相助,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在下吧。”

三妖同时收手退到小半仙身旁,皆是气喘吁吁,王大力扶住自家妻子,道:“此女道行精深,先生小心。”

小半仙点点头。

一阵疾风,三妖便离开了。

白色的雾气,悄悄散去了:耀眼的青光金光,逐渐收敛不见。

山谷里千年狐妖的那股杀气与血腥气味,不知何时,如潮水一般退去。

只有沉默,此时狐妖与半仙彼此注视着对方,那眼神深处,彷佛有说不出的光芒碰撞。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半仙的眼睛慢慢睁开,今日必将有一场恶斗,

此时狐妖和小半仙站在山谷的空地之中,狐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未曾想到这位道士的修为并不是她想象般的那么弱。

此时的山谷之中经过了一场打斗后正是一片荒芜,小半仙眉目严峻,穿着道袍。两人身边的灵力气息非常混乱,几乎在半空中形成了风。日光此时极浅,两位背后都是微带阴霾的苍穹,也都气势如虹。

不得不说狐族真是出俊男美女的大户,眼前这个身穿红纱的妖艳狐女的姿容就算不算倾国也是倾城了。

刚刚一场恶斗,狐女却依旧风姿绰约,媚态天成,往那一站自成一道风景,狐女抛了个媚眼,娇嗔道:“原来你真的是半仙家的人。”

小半仙轻笑:“怎么,原来你以为我是冒牌的?”

狐女幽幽叹了口气:“半仙家的人极少出京城,更是从未有过定居在外的族人,所以奴家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小半仙莞尔一笑:“你说的倒没错。”

狐女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她痴痴的看着小半仙:“你笑起来竟如百花齐放,奴家族中竟然没有一人能比得上。”

小半仙也叹了口气:“老天爷给的脸蛋,我也苦恼的很。”

香风一起,狐女就来到小半仙面前,两人近的呼吸可闻,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脸庞。

小半仙慢慢闭上眼,像是很享受狐女的抚摸。

“相公,不如和奴家一起走吧。”狐女慢慢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对着他的心口轻轻吹了口气,“什么妖什么道,我们以后只过自己的快活日子去,好不好?”

第九十一章 神剑出鞘

此刻古怪的甜香在小半仙的鼻端弥漫,小半仙不一会就仿佛陷入了迷茫之中,灵魂仿佛在云端飘荡。

所有苦痛不复存在,只剩甜美空虚的畅快,小半仙紧蹙的眉心散了,不再挣动。

小半仙终于叹气,转到她身边,瞧着那柔媚娇颜,满心的警惕也顿时消弭。

狐妖失神地看着,看着微明的阳光在小半仙的脸上勾勒出细细的光线,看着那双迷茫的眼睛忽然慢慢空洞,看着小半仙的嘴角微微翘起。

小半仙微微喘着气,脸颊红润不已,脑袋也有些混混沌沌的,全然忘记了此行来找她所谓何事。

狐妖这时用着她那充满诱惑的声音轻声问:“你这么看着我,我有这么好看吗?”

明明是句打趣之言,合着低语间温热气息与话中笑意一起钻入小半仙的耳中,偏生出一股说不出的亲昵味道。

此时小半仙那静若寒潭月影的双眸蓦然睁大,如有漩涡激荡。

狐妖见状忽然“嗤”地一声轻笑,一张绝美的面容如白莲摇曳,令人心荡神驰。

小半仙上前一步,抬手抚摸上她白净的脸颊,神思难辨,就这么静静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

然后俯身凑近她,在俩人的距离还有很细微的时候顿住,温热的呼吸夹杂着空气中的冰凉拂过她的脸颊,让狐妖忍不住一颤。

只见小半仙撩起狐妖那白皙脸颊的碎发,纤细修长的指尖摩挲得她身子微颤,她的眼神更加迷离诱惑。

狐妖心中一悦,捧起小半仙的脸,似要落在那娇嫩唇上。

不知是她的清香还是她贝齿间的气息,这使得小半仙仿佛越发令他不能自拔。

不知何时,她的唇吻上小巧的耳,轻尝薄得近乎小半仙的耳垂,让小半仙像一朵被风吹过的莲花般轻颤。

又落在小半仙纤白的颈,印证是否像无数次想像中一般柔滑,细致的锁骨诱人的凹陷,他烙下一个个印记……

小半仙黑发如水披散,她修长的手在小半仙的发间穿梭,恣意撩拨着温度……

她的唇逐步下移,扯开单薄的亵衣吻上了白皙瘦弱的肩。

掌心触上去的一刻,小半仙的喉间响起了呻吟般的低叹。

小半仙蓦然恢复了神智,但却没有力量阻止,身体似乎已全然背叛。

她拾起搭在自己肩头小半仙的小手,一根根吻过玉葱般的指,舌尖轻舔手心,小半仙此刻无法抑制的轻颤,陌生的悸动迷乱而无措。

狐妖则弯腰亲吻着她的眉梢、眼睛、鼻梁、脸颊,温热的唇瓣寸寸掠过她的五官,呼吸喷洒,弄得小半仙有些痒痒的,心底似乎也有情意在丝丝绵延。

狐妖跌入了小半仙滚烫的怀里,把头贴在小半仙的胸膛听着那咚咚的心跳声。

狐妖那炽热的脸在小半仙的颈项上磨挲,小半仙脖子上胀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拨着心弦。

小半仙一手抚摸着狐妖发间,含混不清地低吟着一个人的名字。

见到小半仙用手掌的弧度摩挲着她的小脑袋,狐妖凑上前去,将嘴唇轻轻点在小半仙的额头之上。

如一粒小石子投入碧波之中,这一吻顷刻间让狐妖的整张小脸都荡漾出甜美的波纹。

狐妖闭上眼,轻轻抬手覆在他抱紧自己肩膀的手掌之上。小半仙紧紧拥着她,将脸埋在她的发上,近乎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气息,舍不得松开哪怕一丝一毫。

渐渐的狐妖的,气色又好了许多,脸颊圆润少许,身材也略显丰腴。

因这两分丰腴,脸色也见了淡淡粉色的红晕,连带那神情柔和的眼角眉梢,又添了三分不同于女子的娇媚。

此际,但见小半仙素手轻扬,右手在狐妖的胸前似乎要轻轻一舀,不知可否兜起块水嫩的豆腐。

小半仙似乎已经沉沦了,光越过树荫,洒在狐妖半边洁白的脸颊上,甚至连皮肤都隐约泛出皎洁清冷的光晕。

狐妖轻声的对小半仙说道:“柔声哄我。”

那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荡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蜜。小半仙感到心里仿佛有股微弱的电流通过,酥酥的、麻麻的,身子仿佛要化成水了。

被他温柔的眼神魅惑了,小半仙失了神儿般地伸手抚摸他俊美的脸颊,喃喃低语。

小半仙的左手用手指抚摸着她的面颊,动作贪婪而仔细,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而狐妖青春无敌的脸上溢满了甜美的微笑,一双美目亮若晨星,波光流转隐隐可见,好一副美人进食图。

这微笑杀伤力之大,瞬间便令小半仙的内心融化,纵使是满怀心思的小半仙也不由地为之心弦一颤,险险些就此迷失在那如花的笑靥之中。

小半仙此刻径自闭眸,不自觉中便多了几分倦怠,昏昏沉沉起来,而耳边却不断的掠过数不清的清细呢语,仿佛细数着沉睡中的记忆。

只见这时,小半仙目中突然光芒一闪,双眼血丝弥漫,沙哑的喃喃低语:“若是你没有害死那么多人,或许我真的会好好考虑放你离开。”

说着小半仙就要把手伸向狐妖的腰上,狐妖下意识地一缩,眼角余光,只见小半仙别微微垂下眼睑,嘴唇张了张,低喃轻缓的似乎说了什么话。

狐妖虽然没有听清,但是刹那恍然,只见小半仙眨眼便是笑着真要点要在狐妖的腰上。

一人一狐陡然分开,先前的脉脉温情的假象陡然被撕碎,狐女双眸也变成赤红色,獠牙也露了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能抵住我的魅术。”

小半仙叹了口气:“我遇见过比你还要美的女人。”

“既然没的商量,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狐女冷冰冰的说。

小半仙轻轻掸了掸胸口,刚才狐女依靠的地方:“其实我最不愿意跟美人动手。”

话音落,小半仙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一截剑柄!

只有剑柄不见剑身,谷中忽然月华大盛,小半仙脚边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

随着月华淡去,剑影也随之消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狐女在看到这个剑柄时脸色却变了,她本以为小半仙是半仙家的旁支而已没想到他会有这等神兵。

于是狐妖不禁开口说道:“浮屠剑,半仙问天是你什么人?”

小半仙挥了挥剑柄,微笑着说:“是我师祖怎么样!怕了吧!”

虽然半仙家的先祖出自道家,符咒什么皆精通。

但看家绝学却是使剑,浮屠剑与焰光旗、紫玉箫、缚神鞭均是斩妖降魔的无上利器。

浮屠剑有剑灵,剑灵一旦认主,除非主人死去,否则会一直寄存在主人血脉之中。

浮屠剑的剑身最初是无形无色,威力也和其主人的功力成正比。主人功力愈强,浮屠剑的形体颜色亦会随之变幻。

浮屠剑没有剑鞘,因为其主人的血肉就是它的剑鞘,相传五百前有个叫秦桑的人,手握浮屠剑单枪匹马闯入魔界。

凭一己之力将魔界众人斩杀过半,浮屠剑的威力被他发挥到了极致,秦桑死后,浮屠剑整整两百年不肯再认新主。

第九十二章 引天雷

两人陡分,又速撞一处。狐妖周身滔天邪气,只见云间涌簇,黑云遮天蔽日。

狐女脸色铁青:“也好,当年那老狗一直追杀我,现在我就杀了他的徒孙!”

只见阴风呼啸,整片大云笼住了山头。浓云滚如滔天巨浪,在上方掀翻,挡住了所有的日光。

离得近了声势更为浩大,乌压压的遮天蔽日,风阵内呜咽声声,仿佛愁云惨雾鬼哭狼嚎。

不久即遮住了整个天空,势不可挡,大地漆黑一片。

黑云密布遮天蔽日,云层中偶尔能看到鬼怪翻滚,瞬间就将这山谷之中的一切都笼罩在无尽的灰蒙中。

只见充斥在天地之间,每一道光华、每一寸空间彷佛都弥漫着阴森森的寒气,只要一靠近,便有如浑身赤裸在万千刀锋之下,冷得令人胆落魂飞。

见到狐妖施法,小半仙也不敢大意,立即施符咒形成一个金光闪闪的护罩而,那些骷髅头撞到护罩上,便犹如撞到了火里的飞蛾,给灼得灰飞烟灭。

金光大盛,护罩上出现了莲花纹路,那些纹路渐渐清晰凸出,变成了一朵朵真实的莲花花骨朵,莲花盛开,花瓣飘落,突然在空中变得无比坚硬锋利,飞刺向狐妖!

小半仙自之灵力不敌狐妖,但他却能拨斤化力,小半仙森白的面孔毫无表情,悍然立于妖风之中,一剑将浮屠挥出。

上古神剑咆哮着将他身周无数冤魂劈得灰飞烟灭,呼啸着直上云霄而去,最后发出不甘的悲鸣,甚至将苍穹都震得微微撼动!

就在这弹指之间,小半仙一影白袍翻袂,只见长剑仗出,青光破空斩杀横起。

天地混沌中以线两分,接着白袖鼓风,剑气如虹,纵身跃起,万丈黑云海顿时后涌!而黑云之中的邪魔闻风逃窜,净霖步跃浪头,青光如东之破晓,自他剑锋相争杀出。

小半仙这三年一直没有专心习练功法,浮屠剑小半仙他也只能施展一道影,现在遇到劲敌小半仙才开始后悔。

无奈师父传授的七字心法小半仙虽已悟出许多妙用,但是久离师父不回,无人指点分合变化,所有招式均由自己平日用心体会发明,从未与人交过手,不知能用与否。

这道法全仗心性灵悟,用功勤奋,按照师传体会化解而来。小半仙所学虽是内家最上乘的道法,平日僻处乡邑,无什见闻经历竞争对敌竟有些紧张了起来。

但是小半仙觉得此时自己的气势绝不能不能丢,于是也啧啧叹了两声:“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小半仙倏地似虎啸龙吟般长啸了一声,左手掐诀,长臂往上一伸,五根莹白如玉的纤长指甲连弹几下,便飞起数十剑影碗大红光,疾飞上去,

迎着黑云之中的狐妖一撞,便是巨雷似的一声大震,剑气遍全都被狐妖震散纷飞。

小半仙此时干脆也不往外看远处的狐妖了,站在那里闭目养神,脑子里反复演练那师尊传他的九式浮屠剑招。

这是师尊教他的,佛家有“闭口禅”,小半仙的师傅老人家不要脸地抄来,给自己这古怪练功法也起了个名,叫做“闭眼禅”。

久而久之,小半仙只好摒除杂念使劲想口诀。

渐渐的,小半仙发现一个人内外无扰,心无旁骛的时候,会进入一个十分玄妙的境地,真的能思形合一。

这时仿佛自己已经入了定,竟分不出自己是亲自在施展招式,还只是在脑子里想。

而用闭眼禅修来的招式,试手的时候也能很自然地使出来,并不比亲自出手来的的差。

此时,小半仙飞身立于半空之中,风,吹鼓其翩翩宽袖,眉目清峻似仙人下凡,再次振臂高举浮屠剑,只听得石破天惊一声巨响,眼前千仞崖壁顿时一分为二,生生裂开。

狐妖被剑刃劈中受了伤,目光微微一凝,绽放冷光,杀气滔天,缓缓开口说道:“你这个小道士,居然会如此高深的剑法,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当年真该继续杀你们半仙家族的人,也许你也活不到现在了!”

小半仙虽然瘦小枯干,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有极大来历。

从小父母双亡,遇见了他师尊后,从五六岁岁起,便修习半仙家秘传心法,用秘制真药浸炼筋骨,一面再以人力传授训练,而且天赋又好,生具神力。

小半仙的师父曾说,照所传口诀练过三年,一身体魄想必是金刚不坏。

这三年来,小半仙的内功劲气已能随心运用,周行全身,无论运向何处,休说刀斫斧劈,多厉害的手法打上,也不至于受伤。

本不以狐妖之言为然的小半仙,及听到当年之言,便朝狐妖看了一眼,插口笑道:“当初师尊放你,原爱惜你这千年修为不易,谁知凶心不改,本性难移。”

“报仇无妨,连师尊的徒子徒孙都要斩尽杀绝,似此凶毒,已无天理。你又欺负小辈修为尚浅,吸取元阳猛下毒手,行为险诈,我师尊才想为世人除害。”

“今日本不容你活命,既你也已经练就千年修为,那么今日就让我替师尊来与你个了断吧!。”

狐女冷笑一声,一出手就是漫天血雾,血雾之中隐隐有鬼哭之声,不愧是道行千年的狐狸,

小半仙轻喝一声,浮屠剑当空劈下,直接将血雾劈成两半。

趁这空档,小半仙一记引雷符贴在剑柄上,举起浮屠剑,高声颂起引雷诀:“告知凌宵,妖孽祟世,事清原明,雷公诛邪。”

小半仙数年来朝夕苦练,内功已到了上乘境界。因为平日询询儒雅,师父又教导他禁止和凡人动用道法,

所以一直不曾真正用尽全力出手过,也从未这样紧张,自己本领大小,所悟出来的分解变化是否合用,也都全然不知道。

不过小半仙对于师傅传授他的绝招还是很有底气的,这绝杀就要练绝招,今天要想打赢,没有绝招不行。

而绝招天雷诀也决不会轻易学会,它是道法最高的等级,是道法练到极致的成果之一。

正所谓,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没有精益求精,怎能百步穿杨?没有千锤百炼,哪有熟能生巧?没有游刃有余,谈何臻于至境?

狐女一听,尖叫一声:“贱人!”

小半仙忍不住笑起来,要是硬拼他的确讨不了好,但谁让狐女天劫将至呢,他不过是早几日引来了雷劫而已。

天空陡然聚齐了几片乌云,乌云挡住了日光,山谷中一下暗了下来。

狐女并不是怕小半仙引来的符雷,只是她大劫就在眼前,这符雷会引动天雷,她现在身上有伤,根本无法抵挡住天雷。

乌云中很快就隐约传来雷鸣之声,小半仙感觉到手中的浮屠剑开始震动,其实这是小半仙第一次引雷,他心里比浮屠剑更没底。

剑柄传来的震动让他感觉虎口都要裂了,但他面上还是带着笑。

第一道符雷终于在乌云中凝聚成形,小半仙觉得他已经做好十二万分心理建设了,可当符雷落下时,他差点爆粗口。

第九十三章 善恶终有报

前些年有他师傅在,小半仙根本没机会引雷。

而且自从小半仙回到虞城后,他也没遇过需要用符雷来对付的妖怪,这次施展引雷术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这还只是引雷,要是这符雷落到普通人身上,估计瞬间被劈成焦炭。

小半仙剑尖一指狐女,一道符雷劈了过去,狐女慌忙飞身躲开,跟避瘟疫一样。

狐女也不是傻的,知道现在形势对她不利,转身就向山中逃。

小半仙连符雷都引下来了,又怎能让她逃了,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剑身上。

剑身银光大盛,银龙似乎扭动一下,空中雷鸣声顿时大作,一道符雷直接从空中劈了下来!

轰隆几声巨响之后就没了声息,小半仙心中懊恼,自己的修为还是浅了,竟然第一道符雷没劈中时,天空中的乌云陡然变多了,而且云层中隐约有紫色的雷电。

这是天雷!

小半仙心中狂喜,天雷是天罚,狐女因造孽深重,这才引动了天雷,而天罚也势必沉重。

原本低沉的乌云顿时翻涌,如开了锅的沸水,天地间风声萧萧,片刻後更是从那黑云深处,传来隆隆雷声,几乎就在瞬间在狐妖的身边,炸响开来。

刹那间,天动地摇!整个流波山彷佛也震动不已,而在这座海岛的周围,原本平静的山谷,也不可思议地沸腾起来。

一道彷佛来自远古的电光,在天际一闪,忽地而起,刺破黑云,撕裂长空,如骄傲不可一世的神明,落入凡间,停在那燃烧的剑尖。

同时这道神雷有连锁带下来数到霹雳连声,惊天动地,数十百丈金光雷火,分上、中、下好几面作大半环形连珠打到。

小半仙眼前倏地一亮,阴云中突现电光,金蛇一般才闪得两闪,便有一个震天价的大霹雳自天直下,大团雷火打在狐妖的身上,流空爆散,看去甚是惊人。

那方圆几里的黑雾竟似被这一震之威击穿。由此起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响个不停。

小半仙剑指狐女逃离的方向,第二道符雷立刻被引了过去。

天地变色,轰然雷响!半空中一声巨雷炸响,狂风雄烈,狐妖好不容易挨过了这道神雷,又见到第二道雷符面色漏出来了凝重。

山谷中沙石飞走,尘土飞扬,小半仙背后还剩四道神符,它们泛着源源不绝的奇光,在放射着璀璨光芒的浮屠古剑上方。

浮屠剑缓缓出现了一个闪耀着七彩颜色的气剑,不断变大,同时从这主剑之上,不断分离出各色气剑,越来越多,瞬间布满天空,将整个山谷的山头映的七彩流转,美艳无匹!

这时候,闪电又亮起来了,紧接着,一个带着一串火球的霹雳便在狐妖的头上爆炸了。

轰隆的暴雷一声紧似一声,在每个霹雳之前,都先来一道眩目的、锯齿形的闪电。

不愧是千年狐妖,第二道雷符居然也被它挡了下来!

小半仙一个扬,将背后第三道符咒发将出去,一团精光,刚刚追上狐妖。

乌云像千万匹黑色的野马,从空中向大地猛扑而来,声势吓人刹时间,只见山河色变,大地无光。

天上人间,一片黯淡猛地,不知从哪里闪出了一道耀眼的白光,像把宝剑似地把密密麻麻的云层劈开,了,直向山谷中的狐妖杀来!

紧接着,哗啦!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在空中炸开。这是电闪雷鸣!

这一道神雷将狐妖的黑云击破,只听得狐妖半声惨啸。

狐妖似乎被第三道雷符击伤了,可是也仅仅而已。

第四道雷符发出,此时小半仙的背后只剩两道雷符了,而小半仙也有些心里没底了,没想到这狐妖居然这么强!三道雷符也仅仅是受伤而已!!

又一声震天价大霹雳过去,忽然间,天地声音倏静,万物息声。上空某一方向,亮光赫赫,莹莹然照天。

银光盘旋流转,以肉眼可见之速,拖着光亮,划过天边,向下跌来。

在幽静漆黑的山谷中,银光一尾尾扫过,明亮迅捷,人间大撼!百丈金光雷火自空直下,连那狐妖周围数不清的缕残魂余气,也被击灭。

这第四道雷符算是破了狐妖的秘法,可是狐妖此时显然还有余力,这种情形对于小半仙来说,可谓是非常不妙!!!

只见小半仙面色苍白,他只剩下最后两道雷符了,如果还不能击杀此妖那么他自己今日可能就在葬身此地了。

于是小半仙决定耗费元阳施展秘术加持雷诀,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已经没有留手的的余地了。

只见小半仙双手捏诀,引导体内一股无名烈火从心脏奔向全身,最后聚集到他的指尖。

最后小半仙双掌一合,怒斥了声:“九天神雷,尽三界之不净!出!”

又是一道极光般横空渡越,那速度言语无法形容肉眼无法捕捉,人已经飞落而眼瞳似乎还停留在半空中淡淡残影。

仿佛只是星辉一亮,霞光一现,地震海啸之前天际异光一闪,天地已经生变。

第五道雷符声势浩大,在这一击之下狐妖受了重伤,可是小半仙知道狐妖肯定留有后手,绝不能让它逃跑了,不然以此妖的性格绝对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看着第五道天雷并没有击杀此妖,小半仙狠下心来,一口精血喷在了浮屠剑身上面,只见顺着浮屠剑身滋滋的冒出一团团电流。

此时,小半仙右手掐诀一指,立刻浮屠剑从他身前飞起,直奔苍穹,速度之快化作一道长虹盘旋直上。

浮屠剑犹如身披雷电的长龙,在天空顶端爆发出炫目的白光。

剑身影掠过半空,浮屠剑身上,映射出漫天星斗,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浮屠剑锋横贯长空,掀起炙热的流光,那一刻它再次重现了传说中将剑气贯穿世间,投射于长空,与天地交相辉映的壮丽景象。

最后一道天雷与浮屠剑合为一体从天而降,耀眼的光芒自苍穹降下,如神龙降世,朝那狐妖劈了过去。

凝聚心神念动收雷诀,小半仙全身的力气也快耗尽,单膝跪地看着不远处一道落下的天雷!

轰一声巨响,狐妖的身体在这条神龙的攻击之下,四分五裂,连他四周的花草树木也遭了殃,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灰烬。

小半仙胸口气血翻腾不止,喉头一甜又呕出一口淤血,心想这买卖真是亏了,就算是五百锭金元宝都亏啊。

他的师祖能同时引下十二道符雷,他的师父能引起九道符雷,而这六道符雷已是小半仙现在的极限。

小半仙的心情平静又不平静,平静的是这世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他很早就明白。

不平静的事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千年道行的妖,以前只在师父的口中和那些古籍中见过!

到了真的较量的时候,才知道彼此实力差距多大,今日若不是被他捡了个漏,横尸荒野的肯定是他。

第九十四章 千年内丹

一炷香之后,小半仙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狐鸣,很快,乌云开始散了,天雷终是消散了。

天地之间,突然便只剩下了那道浮屠剑的毫光,闪烁著璀璨光芒,越来越盛。

伴随著阵阵颂咒之声,那柄灿烂无比的七彩气剑,又再度出现在天空,不断分离出单色气剑,流光溢彩。

原本黑沉沉的天空苍穹,笼罩在焦黑山峰上空的黑云层中,突然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利剑一般,从天而降,刺穿了沉沉黑暗。

紧接着,厚厚黑色云层的边缘,都开始透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如同替这黑云镶嵌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此时刚好是下午,太阳渐渐露出云层,阳光穿透天际,一条磅礴的金色云层在天边光华万千。

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午后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颗微粒。

小半仙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一刹间小半仙凝眸处彩霞掩映。

这夕阳最后的光辉照在万顷大地之上。那是几道穿透西方乱云的光柱,在黑云下的海面上投下几片巨大的金色光斑。

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万松林无比绚丽山谷中豪光四射。

波涛汹涌的乌云稍稍明亮了—点,当乌云消退,天地间再次迎来了光明的颜色,闷雷消逝,乌云缓缓散开,一道道光柱穿透云隙照拂大地。

渐渐地,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云层中迸射出来。

在日光的中心点,小半仙的身影罩着金色的晕轮,然后万道霞光自他们身边散开直射白云间。

的确,很像成仙的感觉,金光灿灿衣袂飘飘!

天地之间的一缕缕的光柱翻滚涌涨,击碎在峡谷之中,见到狐妖毙命小半仙的眼中涌出狂喜,无限的释然之波卷过心田,于是小半仙此刻感觉到了疲倦!非常的疲倦!

终于,阳光驱散了所欲阴霾,带给世间的是万丈光芒。

浓雾散去,升上天空变成了云,散淡地飘浮着,山顶又回归阳光普照,一片明朗。

小半仙这时有种感觉妙不可言的感觉,此时小半仙才发觉在这灿若烟火的过往中,自己已经把日子已经过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这日子过得就像那唱戏的,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惊吓不断。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世事往往吊诡难测,有些事总是失于彼,却得于此。

云开见日,雾散天清。就如旱苗得时雨重生,枯树遇春风再活。

过了一炷香,风势渐停,小半仙抬头看去,乌云遮蔽了差不多几个时辰的天,终于放晴了。

万物复苏,阴霾散去,天边悬挂万丈霓虹。

细雨初歇,云开雾散,夕阳在海平线上露出半面红扑扑的脸来,红光荧荧,照的丛云山上的新绿透着微红。

雾气一散,离衣族上空又是昭昭暖阳与朗朗青天,流云乍起乍散,在远处山巅处裹足不前,是一片让人豁然开朗地世外桃源。

那一天的天气极好,碧空如洗,丝絮似的浮云在空中飘游,朗日高悬,暖暖的阳光洒落,天地间一片清朗。

此时的小半仙不知为什么就笑起来,眉目间仿佛春风拂过,舒展开来。

一霎眼这些就都过去了,愁闷的心境顿然化为晴朗,真可说拨云雾而见天日了。

可刚才的情景已经不灭地印在小半仙的心中。

彻悟,是再不为世相迷惑,任何时候都流露真实的自我。

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万物渡人,小半仙是愿意被这天地渡化的。

只是这天地之道高深莫测,愚钝的小半仙总不能参透。

但小半仙愿意做一朵红尘俗世的普通人,是痛过哭过伤过之后,绽放一个单纯乐观的心。

历尽沧桑,受尽磨难后,仍无怨无悔地舞动,绚烂生命。

好象只一瞬间,那云雾便迷漫开来,仿佛一切恢复到洪荒混沌初开时。

在小半仙还来不及回过神之时,却突然云开雾散,一切景致又清晰地现于眼底,让你在短短时间中就体会到瞬息万变、稍纵即逝的涵义。

小半仙相信无论经过怎样的离别错过,总会于三千过客中,等来一个心灵的知音,相约今生,相伴到老。

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总会找到属于自己明媚的风景,桃红柳新,相约春天。

小半仙相信无论走过怎样的沉浮,总会有一条路,于峰回路转中,柳暗花明。

他豁然开朗,眉开眼笑,心里像久旱逢甘雨一样甜滋滋的,又好像在漫漫黑夜里,看到了万丈霞光。

小半仙一向不是那种心怀大爱的好神仙,没有什么神慧,亦无所谓的大道。

他堪不破这万丈红尘,这些痴情缠绵。于她来说,所谓放过,所谓放手,所谓堪破。

便也只能是如此,干干净净,无论对错因果,忘尽前缘罢了。三千繁华东流水,一梦长安终成灰。

生活中有许多事情并非像想象中那样顺利,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每个人都可能遇到难以解决的难题,也可能在最困难的时候峰回路转。

每个人都有难以释怀,和无法忘记的事情。如果真的很在意,也应该放下。

小半仙觉得既然参不破,也就没有必要为无法改变的事实去苦恼,历史不会重演,时光也不可能倒流的。

这一日就赫然地兴奋、振作起来。小半仙无意中就扬起了头,望着云开雾散后那明朗的天空。

想着对自己生命的提醒与珍爱,浑噩中有了初始的自信。

山顶,云雾缭绕,如果巧遇,一霎时,云开雾散,只见小半仙脚下金涛翻滚,座座山顶发浮沉在滔滔的金之中……

望着拨云见日山谷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小半仙等那股翻腾的气血被压下去了才起身去查看。

天雷的威势虽重,但绝不伤及无辜,每一击必中目标。

只是一路上仍有几棵苍天大树被劈成焦木,看样子应该是狐女借着大树避雷所致。

很快小半仙就找到了被劈回原形的狐女,沉入莲池的红狐不过是用来障眼的树叶子。

真正的狐妖尸体比那红狐要大上十倍,她濒死前将脑袋埋在尾巴里,身上的皮毛变成焦黑一片。

小半仙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虽然见惯了生死,但心中难免还是有一丝恻然。

他将一道迫丹符贴在狐尸上,很快一颗赤红色的珠子从狐尸中浮现出来。

小半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直接用一道锁丹符将其包裹起来,然后收进墟鼎中。

这颗珠子就是狐女的本命内丹,千年的妖狐内丹,是多少修道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只可惜就算是这样的修为也未能凝成一点灵魄。

不过这趟总算捞回了本。

第九十五章 坟冢

狐尸旁边的大树被小半仙劈出一个大洞,小半仙将狐尸放进了树洞里。

小半仙叹气着,喘息,往黑洞里看了最后一眼。

然后小半仙又用枯枝将树洞掩盖了起来,也算是个简易的坟冢。

千年修行,滔天法力,都在这雷霆一炸之下,化为碎土一堆,来年此处有新山,山上生碧草。

来来往往的人走过,当作一条新辟的道,谁知道那山谷之中,树洞之中,曾有一狐,倾尽风流,绝艳天下。

就如同那烟花消灭瞬间,翅膀的微颤,落下那星屑点点,下一刻,无痕了然,愿燃烧为灰烬,不愿腐朽于泥田,但就算香消玉殒,绽放的也有尊严。

小半仙不敢说看破红尘心已寒,红尘本是清浊合流浪滔天。

尘归尘,土归土,这是大自然的法则。

小半仙看着那些零落在尘土的花儿,其中可有当年师尊送给我的那一朵么?

师尊送的那一朵,可也会零落成泥碾作尘,埋于岁月的尘埃里么?

小半仙的思绪总是会游走在记忆的画面中,尘烟渺渺,多少往事如烟、如雾。

回首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不能真实地落入小半仙的眼帘,往昔的甜蜜和快乐,犹如一掬轻沙,在指缝间悄然逝去。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小半仙这才发现,原来都只是遗落在苍茫世海里的一粒尘沙,渺小脆弱,寂寥无言。

把仓促而短暂的生命,过得称心如意,也许就是缘于各人的心境与追求吧。

小半仙不知自己从薄雾晨晓,走到黄昏月夜;又从青葱少年,走到人生迟暮,需要多少勇气与决心。

小半仙回忆往事如烟,此时觉得往昔的种种当时觉得很平常的画面到了现在反而变的越发的珍贵,但这份期盼却是守不到她的回眸了。

红尘陌上,多少聚散离合?沉默的心事归向何处?小半仙不知是谁错种了相思,又是谁错谱了离别曲?

小半仙看着一把黄土,一缕香魂,如此长眠,也不失为最妥切的归宿。

虞城笙歌,已换着青衫远日,落英纷飞,残存的温柔,还在眺望追忆。

也许冬天过后,依然等着她的转身回眸。

彼岸沉浮的灯火,笼罩着尘世的烟尘滚滚,随着秋去渐逝,小半仙也知道他等不回宿命中的轮回。

春花秋月里的那一场场心事阑珊,早已随季节的更迭零落成回不去的过去,随光阴的辗转撵为沧桑之尘。

当缘分散尽,终是尘归尘,土归土!

当繁华落尽,终将花非花,雾非雾!

在变幻的生命中,岁月原是那最大的小偷。

因为它可以偷走所有的悲欢离合,年少青春……它隔空取物,从不空手而归。

岁月它轻而易举把细纹黏在小半仙的眼角眉梢,又把快乐悲苦从他的心头抹去……岁月它不动声色,但主宰万物。

岁月它看透世间悲欢离合,把情爱碾碎,碾成灰,深深埋入红尘中,连带你我同葬。

小半仙长出一口气,似乎从什么桎梏中解脱出来,疲惫而轻松,迟早部要面对这样的结局,这也算踏实了。

这世上最可怕之事莫过于时间而已,只因随之而来的就是衰老和死亡。

再美好的容颜,再美好的时光,再美好的情感都是留他不住,都会随之消失的了无踪影,

这些事情都让小半仙无法理解,无法接受,那些无论怎样的伟大的人物,也都将都会寂灭于无形的那一瞬间。

也许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怎样度过亦无太大分别。

红尘看破不过是沉浮,生命看破不过是无常,情爱看破不过是聚散。

繁华落尽,浮尘暗想,归回宁静,方能释怀。

有时候沉默反是更好,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寂静而来,寂静而去。

这就是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几分寥落,几分悲凉。

对于红尘,对于时光,所有生命都只如尘埃,只有刹那的流年。

来如清风,去似朝露,只是瞬间的缥缈。

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又如何?

到头来终要孤对人世沉浮,目睹红颜老去、安寂,亲人故友一个个化黄土,为他们送终,唯有我独存不朽。

也许这就是那些仙人选择离开这里的原因吧,历经无尽岁月,也许仙人也终于老死异域他乡,带著曾经的辉煌,也带著无尽的黯然惆怅。

也许小半仙有朝一日得道成仙飞身而去,但是仙云起,长生路上回顾万世争战。

那剑气冲霄汉,血染的江山。

众生的凄颤。

尘世的乱与战。

万古的纷乱,末世的悲叹。

如血的山河,谁能来挽?

也许小半仙他不知道,再次回来时也不知是多少年后了,早已物是人非,野草枯萎了繁荣,多少人雄都已老死,尘归尘土归土。

大河改道,巨湖干涸,人世沉浮,岁月变迁,皇朝也会有终老的一天。

若是有朝一日,世上所有的故人、包括敌人都已老去,埋于黄土中,只有他一个人长生,即便通晓古今未来,那恐怕也是一种悲哀,举世茫茫,再无一相识者。

陌路尽头,洒去一抔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薄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

而这人间,朝生暮死之间,又多少尸骨未寒的苦魂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这世界所有的人终将都会归于尘土,而眼前自己既然活着,那就继续好好活着吧。

穿过寂静得几乎连冰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似的松林,在一座山谷之中稍高的一棵树洞里,有只发焦的狐尸,这座坟都显得十分寒碜。

做完这一切,小半仙将浮屠剑收回自己的血脉之中。

拿出一枚传音符,小半仙问:“小莫,你在哪?”

传音符立刻有了回应:“老板,我还在王家府上,你怎么样?”

“事情办妥,我马上回来。”

回到王家府上,府里的那股色欲之气终于散去,小半仙在花厅找到莫流年。

林氏正在为死掉的丈夫垂泪,莫流年一边安慰一边看门外,小半仙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真的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莫流年脸色红了红,但随即就皱起眉头,快步走到小半仙身边:“老板,你受伤了?”

小半仙现在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想隐瞒也隐瞒不住,林氏闻言也立刻站起身,擦了擦眼泪问:“先生受伤了?”

小半仙摆摆手:“一点小伤,无妨,交代的事都办完了吗?”

莫流年眼神避了避,轻轻‘嗯’了一身。

林氏说:“阿彪已经将那对狗男女带回衙门了。”

每个人做事必会承担相应的后果,人虽不是他们害死的,但与他们却脱不了干系,他只负责妖魔鬼怪的事,人的事自有人间衙门来官。

小半仙对莫流年说:“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林氏说:“酬劳方面,老妇会派人如数奉上。”

小半仙点点头:“夫人节哀。”

林氏重重叹了口气:“若不是老爷贪恋女色,也不会有今日灭顶之灾,老妇会询问其余妾室,若是想走的会妥善安置。”

第九十六章 半仙昏迷

小半仙说:“这样是最好了,这三道清心符夫人将它烧成灰烬后化水分给府中人喝下,能解秽气。”

说话时小半仙的脸色带着病色,中气也显得又些余气力不足,说这话出口,已耗费去了一多半,便连手指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林氏道:“多谢先生。”

小半仙浅浅一笑,优雅地拱拱手:“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林氏道:“先生是老妇救命恩人,自然当讲,老妇恭听。”

小半仙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句话之中小半仙想让林氏知道,要想人家不知道,除非自己不去做。干了坏事终究要暴露的一天。

听到这句话林氏浑身一震,面色忽青忽白,嘴唇嗫喏了几下,才道:“老妇明白了。”

小半仙一拱手:“那在下先告辞。”

在小半仙看来所有人的印堂黑气都消散了,唯独林氏印堂还有这个黑气。

至于为什么会有黑气,这原因小半仙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头顶三尺有神明,这个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做了恶事,就会有因果,无论林氏怎么瞒天过海、掩耳盗铃,也逃不过小半仙细致入微的观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总觉得自己做一些事、搞一些名堂是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是在尘世间这片浊流里面,要清者自清,要懂得分辨是非黑白,谈何容易。

小半仙曾记师傅说过,可叹人间千百年,见惯红尘飘摇过,却仍是不明白——人心最可怕处。

人心无外乎“无中生有,以己度人”几个字,一个多疑一个多心,真真假假间,恐怕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

痴心的那个自顾自地痴心,疑心的那个,也自顾自地疑心。

明知却假装不知;本来对真相始末一清二楚,却要费尽心思编造瞒天过海的谎言。

同时拥有两种抵触的意见,虽识其互相矛盾处却依然相信两种说法并行不悖。

要活在这人世之中,想要不欺骗自己也不欺骗别人,除非与世隔绝。

一旦有旁人见证的。不管乐意不乐意,都得适应旁观者的目光,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便无一是真了。

在小半仙看来有人群在场,就考虑人群的感受,从而在意别人的看法却忽落了自己的本心,这就是活在谎言中。

这世上的一切事情,若真要当它没有发生,它就可以在你意识中毫无意义地隐去,真切地如同没有发生。

这是另一种积极意义上的掩耳盗铃,若用一种优美的说法来讲,便是境由心生。

小半仙也明白人性真的是这世上最难以琢磨的东西,施恩者未必得报,作恶者苍天不管。

人间至苦,是付出而不为人所知所解。

人间至喜,是心意为所爱者全盘洞彻。

有的则以为自己演技好,而且左右逢源,会有人“罩着”,出不了事。

更有甚者看到周围或身边的人搞小聪明、耍小伎俩得了好处、占了便宜,甚至得势又得利,于是也跟着来。

他们却不知,有道是‘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聪明人懂得取舍,愚人容易动之以情——小半仙知道这就是这世上大多数人的生活。

都既非君子又非小人,不怎么聪慧,但也不至于愚昧。

要让无数这样的人都心甘情愿地聚在身边,头一件事,得‘取信’于众。

而听命于人者,容易受别人影响,能影响别人的人,才能聚齐千军万马。

小半仙心里其实跟明镜一样,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存在对谁都是多余的,他也无意被卷进这红尘是非中来。

注定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会像身处虞城那条暗河中一样,身不由己地被卷着走。

小半仙也知道有时候老天也挺公平的,一个人有一样长,便有一样短。

譬如聪明的人大多想得也多,一辈子过得不见得比傻子轻松,

譬如总是琢磨人心,城府深厚的人,看人总是有固有的角度,却往往不如不谙世事真性情的人有一种近乎神奇的直觉。

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

小半仙却被这些日子以来被虞城的粉饰太平的安乐欢喜蒙住了眼,生出贪心,似乎想要抓住一点什么东西。

这一切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于是小半仙拒绝去细想以后的事情了,活在当下不去想将来种种问题也好。

一些事情不要去分析它。小半仙觉得理性这种东西也许是低级的。

小半仙觉得事情不必想,到了眼前,去做就行,真的不必多想。

这世间万物的事情,都会按照它既定的规则和秩序往前走。

就好比那众生的开端最是玄妙,完全的无中生有。就比如人生在世,每天都在经历忽然的事情,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连接着出现。

一种情况引出另一种情况,然后就顺理成章天衣无缝,一来二去便连接出一个眼前的世界。

现在小半仙已经慢慢的发现,放下及忽略,胜过一切的算计。

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再重新来一次,发生过的事,就能像桌子上的尘埃似的,一块破布就抹去了么?

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蒙了尘用清水冲洗一遭,就干净如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而现在林氏做坏事,她将来一定就会后悔的。

小半仙带着莫流年离开,林氏已经给他们备好了马车。

仿佛大病初愈,小半仙的脸色十分苍白,就这么几步路已经走得虚汗直喘,但见到莫流年立刻绽放出虚弱而高兴的笑容。

一上马车,小半仙就龇牙咧嘴起来,莫流年忙问:“老板,那只狐妖呢?”

小半仙瞪她:“你就不先关心下你家老板的伤势?”

莫流年道:“看东家能蹦能跳就知道死不了。”

小半仙哼哼一声,莫流年又问:“那狐妖呢?”

小半仙没好气的说:“被雷劈死了。”

莫流年刚要说话,小半仙突然脸色一变,直接一头栽向莫流年,莫流年慌忙一把将他抱住,

见小半仙双眼紧闭:“老板,老板你怎么了?”

小半仙脸色更加苍白,莫流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抱住他。

还好,没一会小半仙就睁开眼,他动了动身子,莫流年立刻扶起他:“老板,你好点没。”

小半仙笑了笑:“没事,失血过多有点头晕而已。”

莫流年跟小半仙三年,从来没见过小半仙受伤这么严重,她也勉强笑了笑,说:“嗯,没事就好。”

马车在风水馆外停下,莫流年先下车,主动伸手扶住小半仙,小半仙心中一暖,任由莫流年将他扶到后院房间。

第九十七章 苏醒

小半仙微笑着说:“我没那么弱。”

可是小半仙的腿此时看起来软软的,摇摇晃晃,好像支持不下去了似的。

于是,小半仙死命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然而双腿颤抖着,全身每根神经都虚弱得再也无法支持。

慢慢地,小半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滑下,漆黑的,寒冷的世界,小半仙的身体仿佛已经耗尽了最后一分气力,慢慢地向冰冷的地面跌落……

小半仙的双腿已经麻木得无法行走,踉踉跄跄,仿佛飘浮着的脚步,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于是慢慢跪了下来。

然后小半仙倒下了。

顿了顿的,小半仙想试图站起来,一瞬间,没有站起来,身没有一点力气,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已经用完了。

小半仙别说是站起来,如今就连在地上慢慢的爬起来都做不到,苟延残喘着,去让自己坐起来,小半仙此时用力的想让自己站起来。

而小半仙他确实又站起来了,但是被莫流年扶了起来的,小半仙颤颤巍巍的,晃晃自己的手,而眼里却隔着雾气。

街上的行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他们望着这位往日里的活神仙此时的情况非常诧异、惊奇。

纷纷把目光投过来,伴随着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其中女眷脸色各异,有好笑的,有惊诧的,也有摇头的,更多是看热闹的,直接低头与旁边人窃窃私语起来。

每个人都驻足观看,有的表示惊讶,有的则是啧啧称奇。

发现这里有人群围观,人们纷纷从沿街院落拐角各处泳了出来,指指点点地继续看热闹。

他们在见到先虞城这个活神仙现在这副模样,先前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此刻竟然像条赖皮狗一般,心里觉得好生痛快。

虽然以前也总被围观,不过这一回,莫流年与小半仙遭到的围观却似乎有点过火。

路边的人见了他们,纷纷驻足审视,不但审视,还要指指点点地偷偷交流。小半仙小声嘀咕道:“世态炎凉。“

莫流年也有些诧异,迷茫地环顾周围的人群,随即把视线朝小半仙投来,小半仙的唇边却缓缓扬起笑容。

“我们进屋吧,外面有点冷。”小半仙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迟疑,仿佛已经将路人们诧异的眼光完全过滤掉。

小半仙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脚步踉踉跄跄。莫流年犹豫一下,搂住了小半仙的腰间。小半仙浑身一震,对摸流年看一眼,泪光闪烁中有一丝温暖在流淌。

莫流年笑了笑,更加贴近小半仙的身体,用那还算年轻的身躯挽扶住小半仙,一步步向风水馆内有去。

一路上,小半仙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只觉得两脚发软,肩膀发麻,气也喘不上来。

还好顺利的被摸流年扶着走进了屋内,但小半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像是大病了一场,小半仙的整个人似乎都消瘦了几分,眼神也变得愈发涣散。

莫流年一本正经的说:“嗯,半仙你是最厉害的,你先躺会,我打盆热水来。”

莫流年推门出去了,见屋子里只有一张病床,李浩躺在床上枕头垫得高高的,小半仙也半躺半坐着。

小半仙坐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真好笑。

这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小半仙叹息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岁月暗中偷换。

这身处红尘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轻触时光,一些念,若雨,滴落心间;小半仙有过一些梦,若云,时隐时现。

时光,是指尖的流沙,握不住的水色年华。

小半仙来不及凝眸,所有的浮华,都成了不堪剪的烟花。

时间煮雨,流年清浅,清颜亦已凝霜,风蚀的岁月。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小半仙的眉间,但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了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这一切都很好,只是时间不凑巧,在小半仙的人生之中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命中注定。

小半仙想坐起来,身体却犹如千斤重,脑袋疼得好像要爆炸,小半仙知道这是过度使用能量的结果。索性躺回了床上,干喘气。

掀开被子,对于正常人来说那是很简单的事,不费吹灰之力,被子就可以被轻而易举的掀开了。

小半仙躺在床上,却并没有昏过去,只是全身无力,看着屋顶,小半仙想跟莫流年说不用担心自己,但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此时小半仙要是想站起来,那就是显得更麻烦了,因为他身体已是不听使唤,而且还不停地乱动,小半仙还控制不了手臂与小腿乱动的情况。

等莫流年打来热水,小半仙已经靠在迎枕上睡着了,因为受了内伤,鼻息略重。

莫流年小心翼翼的放下水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扯过被子给小半仙盖上。

这是莫流年第一次看到小半仙的睡颜,睡着的小半仙多了一丝孩童般的稚气。

真是比妖孽还要妖孽!莫流年从未见过比他还要美的人或妖。

莫流年摇摇头,美成这样,就是个祸水。

小半仙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他觉得口有点渴,可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就在他好不容易坐起身时,他听到一个他觉得不可能出现在这的声音:“你醒啦。”

话音一落,烛台就被点亮了,莫流年急急忙忙的走过来:“饿了吗?”

小半仙看了看躺椅,上面还有张薄毯,莫流年一直躺在那守着他,这种被人守护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他吸吸鼻子:“我渴了。”

莫流年立刻去倒茶:“这茶已经凉了,你慢点喝。”

小半仙就真的小口小口的吞咽。

喝完一杯茶,他道:“我饿了。”

莫流年说:“我煮了粥,你等等。”

莫流年小跑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来,是她熬的青菜猪肝粥,撒了点芝麻葱花,倒了几滴麻油,小半仙一闻口水差点流出来了。

莫流年一副明了的表情:“知道你醒来肯定会饿,一直温着呢,吃吧。”

小半仙二话不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碗肉末粥下肚,好像伤势都好了大半,看见小半仙吃的欢,莫流年也暗暗松了口气。

能吃能睡,伤势应该不会太重。

第九十八章 贪财

莫流年给小半仙盛了碗肉汤,小半仙接过来大喝了一口,烫到了舌头都不舍得停。

吃的甚至顾不上抬头,几口就把满满的一碗肉汤给直接灌进了肚子里。

小半仙的食欲很好,连续喝了两碗粥,粥里有香滑的肉丝,还有浮在上面绿油油的香菜。

莫流年端到汤碗的,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生怕热汤溢出烫了手指。

一碗接着一碗的端着肉汤慢慢的端着递给了小半仙,捧着碗,转着圈弗弗弗吹气,生怕这汤太热烫到了小半仙。

小半仙把菜填在碗里吃,汤和饭一块儿吃。尤其喝起汤,那简直像一勺一勺往肚子里灌,小半仙把自己灌得大汗淋漓。

他喝完之后,满足地一抹嘴。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狼吞虎咽的吃相觉得应该没啥大问题了,一碗肉末粥下肚,好像伤势都好了大半,小半仙吃的欢。

连喝三大碗肉汤,小半仙依然只觉得灌了个水饱,此时掀开食盒,见里面实实在在的包子馒头和肉还有面条,眼都蓝了,当即欢呼一声扑上来。

吃起面条来呲溜呲溜响,完了再把汤喝得一干二净,摸摸自己的肚子再瘫在凳子上,小半仙仿佛吃了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满足。

小半仙觉得这碗面相当有弹性,这碟肉炒的相当浓香。

这口汤,这米饭,似乎都相当可口。看似平常无比,其实只是想多了。

这顿饭对于小半仙来说,真是太丰盛了,新米煮出来的饭,特别好吃。

几个菜也是色香味俱全,有一盘炒得色香味俱全的肉丝,一碗清香浓郁的肉汤,一碗面条,还有那白馒头与包子。

小半仙不经感慨这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不容易得到。

就好比,这缘分……

这时,小半仙吃过了这么多食物后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饿了,于是将手里捧着的肉汤放了下来。

然后,小半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条,放入口中,细细品着,唇畔微笑一直不减。

接着又拿羹匙舀起一勺嫩汪汪的肉汤,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碧绿碧绿的香菜叶,缓缓放入口中,小半仙开始斯文咀嚼。

最后拿起一旁的小碗,拿起羹匙,一勺勺喝着汤。

“现在什么时辰了?”小半仙问。

“快到丑时了吧。”莫流年接过空碗接着说道:“王家府上已经派人将银子送来了,比约定的多加了一百两。”

此时一宵易过,忽听鸡鸣。

小半仙出看天色,冬日夜长,东方尚是昏沉沉的。

旭日还未完全升起,东边的天空只是染上了微微的红霞,嘹亮的鸡鸣声就已经穿透清晨的薄雾,在虞城的上空回荡。

先是东南方黑云踪中闪出两三丝金影。不一会工夫,又见有数亩方圆的一团红光忽而上升天半,彩霞四射;忽儿没入云层,不见踪迹。

若金乌疾走,上下跳动,滚转不停,要从天际黑云中挣扎而出。

渐渐的红光越来越显,只东南半天现出了鱼肚色。天空中的星也隐去了好多。

转眼东方有了鱼肚色,极东天际透出红影。

小半仙吃着饭正与莫流年谈笑之间,一轮朝日已现天边。一边是红日半规,浮涌天未。

星星已经淡下去了,东方天边上开始放白了,这时候天际变化得很快,渐渐白得晃眼,接着从地平线上开始一抹一抹地放射出红纹。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好像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忽然间仿佛起了一阵响声似的,粉红色的云片被冲开了,天空顿时开展起来。

小半仙看着这天要亮了,东边的山呈现出乌蓝色,山上方苍白的天空渐渐红晕起来,地平线上面的云块像赤金似的闪闪发光。

月儿静静地从西边落下,太阳悄悄地从东方探出,半天火红的朝霞将天与海都染得泛着红光。

漫天匝地的初芒,酿出东边天际一两抹的绛红深紫。

这颜色须臾万变,而银灰,而鱼肚白,倏然间又转成灿然的黄金。

天色陡然发亮,天边的层云镶着金色的边,云彩流动着滚动着,渐渐的染上微红带金的颜色,好像整片云霞被火烧一般。

忽然,与莫流年闲聊的小半仙只见云间好像裂开一大条缝隙,金色的阳光从缝隙中透出,好像长剑斩开最后的暮色。

下一瞬,一轮红日,从沸腾的云海,跳出!

日出。滟滟千万里。仿佛只是霎那间,刚才还黑黝黝的天际,已经泛出一片鱼肚白,似天幕乍分,银河倏卷,又或者天神衣袖挥洒,洒袖间霜雪,染万丈苍穹,深深浅浅的白。

那一片白先静,后动,在云端翻涌,一层层翻出丽色,白、淡红、绯红、粉红、红、深红、绛紫、深金……又或红中生紫,紫中有金,华光折射,七彩霓裳。

鸡已啼过好几次,小半仙看到星星也次第地隐没了。初醒的云渐渐现出灰白色,一片一片像鱼鳞摆在天上。

此时,小半仙也听到了各大寺院的晨钟也此起彼伏地敲响,“当!”清晨里第一声的钟鼎之声,远远从远方传来。

弘法寺的洪钟撼动崇仁殿,继而远去,越过九门,响彻远处连绵峻丽的大明宫。

三声钟响,迤逦不绝,在虞城上空的万里苍穹中久久回荡。

小半仙知道那是晨起的信号,也是唤醒这新的一天的声音。这钟鼎之声低沉而厚重,回荡在这虞城里,久久不散。

转眼间寂静的街道上嘈杂了起来,陆陆续续地出现了虞城晨起的百姓们。

丑时鸡鸣。十二时辰的第二个时辰。人闻鸡鸣而起,而牛在这时候刚吃完草,准备耕田。

与莫流年聊了半天的小半仙这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道:“银子呢?”

莫流年指了指桌脚边的大木盒,小半仙眼睛立刻放出光,标准的财迷一个。

莫流年虽然对小半仙的背景不了解,但三年下来也知道小半仙绝不简单,至少根本不缺钱,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财迷。

“明明不缺钱,却这么财迷。”莫流年小声咕哝。

小半仙认真的说:“你不懂,没钱的日子多难熬。”

莫流年撇撇嘴,打了个哈欠,“那我回房了。”

小半仙点点头,“去吧。”

莫流年走出房间,小半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是暖暖的。

第二天清早,吴彪就来了,小半仙昨晚睡够了也难得起了个早,吴彪此来主要还是多谢小半仙,将小半仙的本事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最后说:“先生你是不知道,昨天方姑娘问我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时,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九十九章 请客

小半仙一愣,“不是让你别打开盒子吗?”

吴彪苦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当时有一人骑马飞驰而过吴彪惊慌失措,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奈何盒子还没有锁,于他失手地打翻了盒子。

听完吴彪的解释小半仙呆若木鸡,就连手跟着都一副回不过神的表情。

仿佛小半仙被吓住了,嘴巴张得好大,眉头也皱起来,并且还不住地咂嘴,然后就在屋子中走来走去的。

因为,昨天自己昏迷过去了,是莫流年是莫流年替小半仙收的东西。

于是小半仙满头黑线的看着吴彪问道:“那你怎么对莫流年说的?”

吴彪支支吾吾的说:“就就说这是男人的命根子。”

这一结局,彻底出乎小半仙的意料,不说是小半仙被吴彪的所作所为震的呆若木鸡。

而是这一切事情确实出乎了小半仙的预料,小半仙嘴巴张大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几乎是快要吓呆了。

小半仙此刻眼中也露出惊疑不定之色,让莫流年知道啦?

半晌之后,小半仙倒吸口气,而后猛地爆发出了滔天的无法置信。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小半仙惊讶地瞪着眼,张着嘴,呆愣愣地仰着头,久久不动,好像在向天发问“这可能吗?这不可能吧!”

小半仙呆呆地站在那里,觉得脑中嗡的一响,昏沉的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仿佛只是眩晕了一瞬,又仿佛是已经昏睡了数年,小半仙再醒来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片昏暗,一时之间脑子一片迷茫。

直到脑中那阵轰鸣过去,然而就在这一刻,小半仙又忽然在想,是梦吧,是梦吧,只是噩梦重现吧!于是用手掐了自己一下,才发现这原来不是梦。

看着眼前的吴彪生生令小半仙满脑门直起黑线,瞪圆了眼,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真是十二万分地无语了!

小半仙直勾勾盯着吴彪,张大了嘴,涨红的面孔上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滑稽。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于是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小半仙这下算是明白昨天见到莫流年时她干嘛又是脸红又是眼神躲避了。

昨天莫流年看看对面端坐的小半仙,而小半仙只见莫流年脸色绯红,眼神躲躲闪闪的,自己看过去,莫流年便小兔子般挪开眼神。

当时小半仙仍是端坐桌边,眼中盯着莫流年这边,眸子晶亮一如平日,眼神中却似乎生出了些许迷惘,只是定神般看着,一动不动。

想到了这里,小半仙面色随即猛地大变,一个个眼中露出骇然,此刻吴彪已然看出了小半仙的不自然,有些头皮发麻。

然则此时此刻,吴彪的聚焦却令小半仙心里头有如火烧火燎一般,偏生还发作不得,着实是难受得够呛。

小半仙心底里的火气不由地便狂涌将起来,脸色虽尚算平和,可眼神里却不时有精芒在跃动着,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电闪与雷鸣。

如果要说此刻小半仙的心理活动具象化的话,那一定是惊涛骇浪电闪雷鸣,万箭齐发火树银花,整个人僵在了当场,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口,足足好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冥冥中仿佛终于有什么东西被一锤定音,小半仙深吸一口气仰起头,闭上眼睛,听见那震荡在虚空中久久回响,令整颗心脏都随之痉挛着早搏起来。

小半仙长长地、彻底地吐出那口气,凭借这个动作,小半仙已经恢复到了心静如水古井无波的状态。

这世间的命运,之所以被称之为命运,正是因为它通常不会按照人类预想的节奏发展。

它随心所欲地操纵着一切,有时慷慨仁慈,像是要将世间一切光环荣耀加之于自身,仿佛自己就是这个天地之间的主角。

而另一些时候,当小半仙以为苦难终于有所转机时,它又满怀恶意,暗算,伏击,重创了自己。

命运不仁,小半仙却毫无招架之力。

然而,小半仙也知道这世间万物故事的结局永远是出乎意料的,所有的意外,所有的变故,和所有的磨难,好像都是幸福的铺垫,而幸福的后面,总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翻转着乾坤。

没有一种生活是一成不变的,生命无常,只有一路上边走边唱,才会遇见真正的自己。

也许,一眼百念生,一空万物恒。

故,小半仙对人事的优劣而言,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但对于人生的态度而言,小半仙觉得尽力也许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正在无语的小半仙显听得响动,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憔悴到了极点的面孔。

小半仙双目无神地看了吴彪一眼,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嘴角嚅动了几下。

刚想说些甚子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瞅见了一名手持菜篮的人正从门外款款走来,随机即走进了风水馆的大门。

就在小半仙与吴彪干瞪眼的时候,见到有人进来,他们均是动作一滞,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莫流年出门买菜回来了,神色如常。

这时莫流年正好买了菜回来,见到吴彪,问道:“吴捕头,周华芳他们怎么样了。”

小半仙再也没心思与吴彪聊天了,他站了起来,焦躁不安,他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为什么这会见到莫流年就跟个小男孩一样惴惴不安,可他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紧张。

小半仙脑子里轰地一声,盯住面前莫流年的眼睛,他的面色已变,往日一切的好修养都抑制不住面部肌肉的跳动。

目光里不尽的后悔羞愧无地自容……不敢与其对视。

一时小半仙沉默,只是低下头,轻轻吸口气,又缓缓吐出,面色虽能维持的平静如水,无奈心中却不能。

而吴彪见到莫流年回来,询问自己周芳华怎么样了,于是吴彪回答道:“暂押在大牢里,他们不是直接杀人凶手,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莫流年眼神微微一暗,点点头,提着菜篮子走进后院。

连着接了两单生意,小半仙虽然身体上受到了伤害,但心灵上还是无比充实的,直接拉住正在洗手作羹汤的莫流年:“今儿个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莫流年心情有点恹恹的,女人嘛,总是比较同情女人。

小半仙细看着莫流年,只觉得她好像清瘦了很多一般,刚捡回她那时候脸上还是有一些肉呢,现在瘦削下来,下巴都尖起来了,头发随意束着。

秋阳凉薄,只见到一点光辉落在莫流年的头发上和衣服上,她的睫毛半垂着,一道好看的弧度,嘴唇抿着,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啊。

小半仙第一次看到这样无精打采的莫流年,也不好意思安慰她。

其实莫流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她总觉得很难有什么可以打动她的东西,可现在一个路人也能牵动她的情绪,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一百章 乘船游湖

小半仙推开莫言的房门,莫言伏在书案上睡着了,小半仙敲了敲桌子,莫言抬起头,虽然睡眼朦脓但表情却依旧平静的问:“什么事?”

小半仙说:“走,哥请客。”

莫言想了想,说:“我换件衣服。”

和小半仙的偏爱青色不同,莫言最喜白色,换好了衣服莫言便推门而出。

一袭泛着琉璃丝光的白袍撞入躺在躺椅上的莫流年眼帘,白袍被风吹得贴服在身上,勾画出均匀修长的身驱,

及腰的长发并不束起,任其披散在身后,莫言只将两边的耳拢向脑后,用条白色的丝带随意的绑住,丝带随着束一同飘扬。

这穿着一袭秦汉时的宽袖紧身绕襟深衣,黑色衣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长发并未束起,只是松散地垂在耳后,活脱脱就像是古画中走出来的风雅人物。

莫言本就长得眉清目秀,在白袍的衬托下别有一番风度气韵。

见到莫言出来了小半仙也抓起鸦紫色的宽衫罩上身,松垮地系了腰带。

莫言掩口咳了几声,身形单薄,在这秋季里更显羸弱了一些,一袭月白色的袍子穿在身上也的确衬的他文质翩翩。

或许是因为莫言身材原本就削瘦,再加上脸色苍白,总给莫流年一种病态感。

但莫言穿着的白色长袍,雪白的锦缎在阳光下发出平和的光,柔顺如水,不带一丝褶皱。

雪白长衫,腰间束着条绣金白腰带,将原本完莫言美修长的身材印得越加挺拔洒脱。

漆黑地长用一根织金丝带随意捆绑,调皮地在微风中飘舞,一张绝俗的脸聚着天地合一的灵气,却又英气逼人。

而那位素来喜爱打扮的小半仙此时也已经迅速焕然一新,绛紫色的长衣上绣满了浅金色的闭目之龙,月白的披帛挂在胳膊上,浓密的长发绾了一个斜斜环髻,金环点缀其间熠熠生辉。

门口处的小半仙穿着一身紫色长袍,长身玉立,丰神俊朗,英俊得恍如从画上走下来的翩翩少年。

泛着暖意的橘黄色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映照出深邃的轮廓,精致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般清晰。

一头黑发,当中挽起一个道髻,乱发披拂两肩,身着一件紫色的道装,踏着一双芒履。

手白如玉,修长纤细,手指上的指甲,看去非常光滑莹洁。

小半仙一身袍服,衣襟上有翔云暗纹,收紧的袖口上绣着金丝摺线,头上用东珠木簪简单挽了发髻。

剩下的头发散在身后,多了分皇家贵气,却不减昔日温润风流,小半仙走到门口回望着躺椅上的莫流年,云淡风轻地笑着。

小半仙看着年不过二十,面孔白皙斯文,身着一袭青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显得格外风姿神异。

尤其让莫流年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乍看只觉俊秀而并不出奇。

但莫流年跟着小半仙也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却能看出,那双瞳孔光华流转,分明已是道家修行已经到了相当深厚的境地。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此刻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一双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看起来风神如玉,潇洒不凡。

再配上小半仙那一张线条优美、笑意和煦的薄唇,和白皙修长的面颈,也令人不自觉从心底油然升起无限的好感。

从背后看去,小半仙挺拔修长,身材极好,衣裤合身且料子上佳,光是背影便已隐隐透出清俊气质。

望着小半仙的紫色袍服深红云锦,白纱衬里,黑底暗金云纹腰带,袖口处由相同质地的护腕紧束,剪裁异常紧绷利落。

莫流年上下打量自己,竟突然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身形劲道的年轻男子是谁了。

而莫流年此时她是一身绣银边锦袍,腰束玉带脚踏白靴,莫流年虽懒洋洋斜倚在院中的躺椅之上,却仍能看出腰身挺拔、肩宽腿长,行止风度翩翩。

肌肤白皙,容颜俊雅。唯一不足,便是乍眼之下,略有些男生女相之感。好在莫流年被小半仙施展了易容术变的双眉挺隽。

莫流年肤色极白,便映得眉眼更加浓黑,双唇更加娇嫩。不知为何莫流年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质。

像是无邪的娇憨,又像是矜持的高贵,使得莫流年看上去绝不会泯然于普通人之中。

更何况,莫流年是这般丰姿绰约,净无纤尘。

虽然看上去生得极好看,但却生生又补回了几分英气。就这点来说与小半仙与莫言二人大有不同。

三个人走出风水馆来,当先就是莫言,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绣着金边的白袍,最上等的面料,最精致的做工。

似乎只适合穿在这个人身上,加上俊美的形容,鬓发如墨,眉眼含笑,天生的风流倜傥之相,莫言就那么随意往人群中一站,已是道亮眼的风景。

莫流年一身绣银边锦袍,腰束玉带脚踏白靴,行止风度翩翩,一张线条优美、笑意和煦的薄唇,和白皙修长的面颈,也令街上的人们不自觉从心底油然升起无限的好感。

反倒是小半仙头,头挽道髻,身穿一件紫金色的道袍,白袜朱履,腰系黄带。

紫袍祥云图案作金碧色,精光隐隐。形态甚是威严,直接与画上仙神相似人们纷纷不敢直视。

莫流年本以为小半仙会带他们去酒楼,却没想到他带他们来到虞城郊外的莫愁湖。

今日天朗气清,莫愁湖上碧波万顷,青山碧水,有不少画舫荡舟湖中。

湖中景致,四时晴雨皆宜。秋先于岸傍堆土作堤,广植桃柳。

每至春时,红绿间发,宛似西湖胜景。沿湖遍插芙蓉,湖中种五色莲花。

盛开之日,满湖锦云烂熳,香气袭人,小舟荡桨采菱,歌声泠泠。遇斜风微起,偎船竞渡,纵横如飞。

如今虽是秋季但湖边杨柳青青,绿草如茵,更有不少亭台楼阁玉宇琼楼,此时秋高气爽,湖边游人墨客如织。

湖边的玉泉山并不高,却是浓荫翠峰,飞泉流溪,山腰处的石燕湖,湖水清澈,碧波荡漾,湖边遍植翠竹垂柳,鹅雁翩跹,风景秀美。

小半仙直接在渡头租了一艘画舫,莫流年和莫言对看一眼,心想这次半仙老板算是大出血了。

“老板,我们要坐船?”莫流年问。

小半仙点点头,“是啊,乘船游湖顺便吃湖鲜,多惬意。”

望着湖面的平静,水清见底,山光水色融为一体,洁白的天鹅恰似水中仙子,此刻使莫流年仿佛置身于仙境之间,流连忘返。

莫流年看着面前的碧波千里,吞了口口水:“我”

莫流年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半仙一把拉住手腕来到船边。

水光潋滟,乘船泛舟,途经风荷,过石桥杨柳,抵达漫漫湖心。船夫似亦被那人间画境所感染,桨声缓缓,不忍流转。鸥鸟不惧生人,掠水而过,栖于枝头,怡然自得。

第一百零一章 怕水

三人上了船,乘着一艘画舫,迎着清凉的秋风,缓缓地向湖心的移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游人们划着小船,悠闲自在,色彩鲜艳的服装,好像是绽放在湖面上的朵朵鲜花。

水中那颤悠悠的倒影,随着水软橹声柔,一棹碧涛,碾破水影,且临风,且船移。

此时湖中处处笙歌,说不尽的繁华景象、旖旎风光。

只见水面上二十余花舫缓缓来去,舫上挂满了纱帐绢灯。

画舫凌波,桨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在这三年之中莫流年与小半仙还有莫言一路作伴,如一条河奔流不息,或平缓,或急湍,走走停停。

小半仙听人说,许多的风景,总是在对岸。

如果相逢总在山水外,小半仙觉得莫不如,在人间岁月安然地等待。

小半仙看这红尘时间,如何将世间聚散的缘分,重新安排。

独坐在船头听着小调,小半仙泡了一壶闲茶。

小半仙不去管,那南飞燕子,何日才可以返家。

小半仙不去问,那一叶小舟,又会放逐到哪里的天涯。

小半仙不去想,那些走过的岁月,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陌上流年,且行且吟,山一重,水一重,云一程,雁一程。

小半仙自以为自己是青山到处可埋骨的飘泊惯的流人,可是一到了中年,也颇以没有一个归宿为可虑。

近来常常有求田问舍之心,在看修习道法倦了之后,或夜半醒来,第二次再睡不着的枕上。

尤其是春雨萧条的暮春,或风吹枯木的秋晚,小半仙时常会看看天空,每每都会想起儿时的记忆。

曾经游子思乡,飞鸿倦旅,把小半仙一年年弄得意气消沉的这时间的威力,实在是可怕,实在是可恨。

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小半仙守一份执念,不问日月相从,光阴的转瞬,旧影仍在。

季节换了又换,纤云几回暗送孤鹜,烟波几度迂回沙渚。

一袭烟雨朦胧了过往,而她现在还在很远很远的前方。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如若对酒,如若当歌,只愿,与你共。

小半仙轻轻回望,只觉一切都是匆匆的,去日苦多。

习惯了一个人行走,习惯了在烟火生活中忙碌不停,骤然有了理所当然的这个家,顿时有了不太适应的感觉。

都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可是韶华渐老,小半仙早已不复初时的心态。

曾经在漂泊的路上,小半仙可以刻意忘记许多人,却怎么也不能忘掉他的师尊。

人生如萍,相忘烟水。

那些跟着师尊刻苦修炼,风餐饮露的日子,总算到了终点。

一路上,小半仙曾经看着掠过的尘世浮生,万千世象,皆化作梦幻泡影。

这一路上,有师尊的陪伴不需其他。

小半仙不怕路途煎熬,但岁月的脚步,不缓不慢,刚好苍老了时间的年华。

时间过得太久,在这三年之中小半仙似乎已经不太记得师尊的模样了,但小半仙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尊的感觉。

浅浅淡淡,如同那江南烟雨,朦胧不清。

小半仙只记得当时师尊她就站在桥边,一直看着那流淌的川水,一动不动,竟就如同一棵树一般。

后来儿时虞城的城墙上,刻满了岁月留下来的沙,如梦中繁华,一眼入相思。

但小半仙始信,走过残枝落叶的今天,明日定然是花好月圆。

而此时,莫言坐在船头,穿件白袍,今天他的脸如此俊秀,变得好像没有感情,风吹衣裳,江流无尽,他只是在听着这种美妙的声音,无止无休。

莫言无恙,岁月静好。

当时莫言只道是寻常,在莫言过往的烟雨里,点点滴滴,密密麻麻,朦胧了桃红柳绿,朦胧了兰舟画舸,朦胧了寒鸦斜径,朦胧了水廓人家,也朦胧了予我的一方锦笺尺素。

辞别津渡,便是自隔天涯,回望红烛青丝,那一朵嫣然笑意,曲曲直直,吹散在娉婷的臆念枝头。

她如花绽放,一弯蹙眉,万千繁华,纵然东风吹破,零落成泥,也要在时光的经纬里迤逦留香。

时光不居,谁许过谁天长地久?烟花不堪剪。

莫言对她说过,莫失莫忘,后来,梦里花凉。

莫言对她说过,生死相依,后来,转身擦肩。

莫言对她说过,天涯咫尺,后来,咫尺天涯。

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而那伊人却早已渐行渐远。

就算莫言回得了过去,却再也回不到当时的诗情画意,再也回不到当时的心心相惜。

纵然莫言几多不舍,几多怀念,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徒增愁绪,何苦,这样强求自己?

莫言最后给自己,也给了她,一个幸福的明天,这不好么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花开时节正逢君,花落时节已陌路。

莫言的此时心境叫人很难说。

这还是莫流年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坐船,莫流年不知为什么很怕水。

尤其是怕那种能淹没人的大江大河,上船时举步维艰的模样将坐在船头的莫言都逗笑了……

此时正在喝茶的见状小半仙一把牵住了莫流年的手说道:“别怕,船翻不了。”

莫流年紧紧握住小半仙的手,小半仙感受到她的紧张,也紧紧扶住她,可是就是上了船莫流年也不敢放开,船身一晃动她直接扑进小半仙怀里。

小半仙顿时愕然,莫流年这样投怀送抱还真是第一回,要是旁人他肯定心花怒放,可莫流年这样他就有点担心了。

“小莫,你晕船?”

莫流年也知道现在这情形不太好看,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怕水怕到这个程度,她强撑着慢慢离开小半仙的怀抱,尽量往远处看,“没,你扶着进船舱,我歇会就好了。”

小半仙瞧莫流年脸色都吓怕了,心里暗笑,这丫头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这么怕水。

将莫流年扶进船舱,莫流年坐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缓和了点,小半仙给她倒了杯茶,打趣道:“总算知道你的弱点了。”

莫流年喝了口茶:“怕水很奇怪吗?”

小半仙笑了笑:“不奇怪不奇怪。”

这是船身开始动了,莫流年惊魂甫定一把抓住小半仙的手,小半仙看了眼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慢悠悠的说:“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真要以为你是故意占自己东家便宜。”

莫流年立刻收回手,瞪了小半仙一眼。

第一百零二章 封印

莫言没有进船舱,而是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小半仙见莫流年心情稳定了些,就起身走出船舱,走到莫言身边。

那莫言在船头,此刻正依栏杆站立着,露出思索的神色望着湖面。

小船在湖面上微微摇晃,船桨带起的水花溅到了莫言的衣角。

当小半仙朝莫言所看的地方望去时,一眼看到了对面那艘跳水的女子。她也看到了小半仙。

但互相谁也没有坚持住自己的目光,只那么一瞬的对望,便各自将目光移到了—边。

于是小半仙先是趴在栏杆上,望着船舷旁流动着的河水,然后倚着栏杆,

湖岸一带树林虽稀,但均高大,又是一片危崖断岸,崖下才是湖滩,芦苇颇多,近的离船才三四丈,正是潮落时节,上下相隔有三四丈。

层崖峡峙,湖水如镜。那么萧森雄奇,天又睛和,湖面上风帆三三两两,络绎不绝。

小半仙望向远处,忽又现出一片奇景。原来湖口外是条大壑,对岸一面是片参天峭壁,上面密布苔薛。

大小两条瀑布由近顶缺口玉龙飞舞倒挂下来,却又不似别处瀑布那样直落千丈。

两条瀑布都顺着崖上陡坡曲折蜿蜒,飞舞而下,一直冲向崖脚涧壑之中,宛如两条银练天绅舒卷,贴崖而下。

这时天朗气清,水后山林,宛如新沐。

遥望富春诸江,如大小银练,萦纤交错。

小半仙只见这湖中,风帆片片,出没烟波,细才如豆。

再望湖面,仅似一盘明镜,上面堆些翠自点子。

湖面上苍波浩渺,连对面江岸都可隐约看出,心已明白几分。

远望着河岸上的树木、村落与堤上的牛羊。

这些都是傍湖而筑的百姓,房板底下就是水,石阶的埠头从楼板下一级级伸出来,有个女人正在埠头上浣洗。

而离小半仙他们只有几尺远的乌篷船上正升起一缕白白的炊烟,炊烟穿过了他们的船舫飘到对岸。

对岸河边有又低又宽的石栏,可坐可躺,几位老人满脸宁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过往船只。

蓝天如洗,碧波万里,在这舟船上,小半仙先前虽然紧张莫流年,可依旧忍不住在看到大地于脚下变的渺小后,心神振奋。

小半仙抬眼望下去,可以看到一座座山峰如剑,一条条山脉如龙,尤其是他看到了一条……惊天动地的大河!

从船头望出去,外面正是艳阳满天。

阳光照在湖中的一道九曲桥上,桥下的流水也在闪着金光。桥尽头有个小小的八角亭,亭子里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一个朱衣老人座旁还放着钓竿和渔具,一只手支着额,另一只手拈着个棋子,迟迟未放下去,似乎正在苦思。

另一个绿袍老人笑嘻嘻地瞧着他,面上带着得意之色,石凳旁放着一只梁福字履,脚还是赤着的。

上身只穿着背心,黝黑的双臂和脊梁,映着阳光,亮闪闪的,他一边摇着头一边看着湖面,任凭江风的吹打。

“哗啦!”只见那朱衣老人双手猛然用力,鱼竿被瞬间拉起,湖面上水花四溅,一条大肥鱼被抛向空中。

绿衣老人却没有太多兴奋,只是动作连贯的接过大鱼,丢进一旁的竹篓里,大鱼在竹篓中晃动几下,便没了动静。

小半仙听着湖水轻轻的拍岸声,看着不远处水榭画舫里随风微动的宫纱,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顺了顺呼吸,转过身去。

眼前一片清朗,比先前的烟水茫茫还要美上三分,可惜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之后,此时的小半仙已经无心观赏。

小半仙看着船头的莫言脸色微有些苍白,而且刚才的事情还让小半仙心有余悸。

于是小半仙就这么瞧莫言,也不说话,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身上,有思索,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异样的探究。

“看什么呢?”小半仙问。

“我在想,上一次坐船,是被你骗来虞城。”莫言侧头看了小半仙一眼,轻轻一笑,又转头望向前方,用一种淡然的语气陈述。

小半仙立刻说:“什么叫骗啊,我是怕你一个人走火入魔,带你出来转一转。”

莫言只是一径温笑,坦然地任小半仙解释着,最后他终是收起了犀利的目光,对小半仙忧郁地笑了。

“你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莫言深深叹息,停下来看着小半仙,然后眼神有些飘忽,半晌后才重新聚焦在小半仙脸上。

小半仙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莫言,莫言也静静地看着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

“我们现在的这种生活,不是挺好的吗。”小半仙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

莫言淡淡一笑:“可你始终要回去的。”

小半仙望着眼前的水天一色:“再说吧,还有两年时间呢。”

莫言问:“那小莫呢。”

小半仙微微一怔,转头看舱内的莫流年,莫流年正低头喝茶,这样一个无亲无故没有过往记忆的人,如果他们到时走了,她又该怎么办。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了,小半仙觉得气氛有些古怪,抬头望了莫言一眼,却见到莫言正凝视着自己。

莫言眼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那种专注又略带绝望的目光,让小半仙心里微微一惊。

小半仙表达得依然很艰难,神色有一点落寞,但是坦然,像是已经有了挂怀的样子。

莫言见小半仙的神色:“没想到最是无牵无挂的人也有了牵挂。”

小半仙说:“她是我救回来的,总不能说丢就丢了。”

莫言想想小半仙那个家规森严的家族,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

小半仙说:“你猜小莫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莫言摇摇头:“连天书都算不出来的,只有一种人,不在六道之中的人。”

小半仙说:“那你算不出我的,难道我不在六道之中?”

莫言道:“你不同,你身负七重封印,命魂被重重锁住,但就算这样,我还是偶尔能窥见一二。”

此时莫言的目光却很悠长,仿佛透过小半仙的身影,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莫言声音微沉:“但小莫却不一样,我到现在就看不到一丝关于她的过来和将来。”

第一百零三章 落水

小半仙道:“或许她身上有八重封印呢。”

莫言没说话,小半仙道:“反正我们只要知道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不会害我们的就行了。”

平常莫言是很少说话的,可是到了紧要的关头,总是一语可以破的,什么天大的问题,也很容易地为他轻轻地道破,解决,处置得妥妥服服。

莫言的笑容,虽则常常使人看见,可是他的笑脸,却与一般人的诈笑不同,真象是心花怒放时的微笑,能够使四周围的黑暗,一时都变为光明。

小半仙仰头说着,随后微微晃脑,看来小半仙对这一切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莫言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动了动,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但他面上肌肉看去僵硬无比,只怕笑了也显示不出来。

小半仙缓缓转身张了张口,仿佛有话在嘴边,只是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声叹息,带着几许无奈苦楚。

似乎小半仙口中所持的,竟是最苦涩之语,一时之间竟然说之不出,于是又缓缓又闭上了嘴,小半仙的这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莫言‘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小半仙事实也知道,有些人当初就不该认识,一旦认识了还不如不认识,平添了许多麻烦。

不过既然无法改变过去,那么小半仙也就不后悔了,反正也没用,为什么不去想想今后能做什么弥补呢?

在于小半仙看来,这人呢,就活个方向,路在前面,希望也在前面,想事儿做事儿都要往前看。

可是每个人都对别人说,自己要找到方向,所以常常都想不到自己的路是什么,

那么小半仙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呢?找到生活的方向这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有人一人生下来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也许小半仙是在等,或许等一个机会,或许等一个人,小半仙也许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等到。

即是小半仙是在等待,但他也是一路向前走,即便今生等不到想要的,也见识过了沿路的风景,也算没有辜负了自己。

“世事无常,时也,命哉,可叹,可息!”小半仙沉默了良久之后,突地仰起了头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副感慨之状浑然不似少年,却有若饱经风霜的老者一般。

听到小半仙的感慨,莫言的身躯也微微颤抖,完全失去了以往那种出尘的气质之感。

莫言忍着喷笑按着胸口,用力地呼吸着,终于还是努力的压制了自己内心想说出的那些话。

莫言干咳了几声,瘦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做出了一个僵僵的笑容,他也想笑一下,可是此刻的他笑不出声音来。

莫言已经面现极度忍笑之色,转身望天、捧腹、闭口,但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船外的晴朗天空。

小半仙回头看到莫言背着身低着头,肩膀一个劲的耸动,就知道她们此刻一定是在偷笑,而且憋的好痛苦的样子。

突然停住,眸子倏然一亮,用异样的目光不住打量着远方天空之上的月亮,是的白天的月亮!

莫言仔细推演,算出此象乃遁卦,这遁卦,象征隐退、躲避。

艮为山,乾为天,天下有山。

天若君子,山比小人,小人渐长,君子退避,若天远避山。

故为遁。

故遁象征退避。

退避之时,不宜妄动为吉。

退隐,明哲保身,伺机救天,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艮为下卦,具有静止的意思,并不是隐退。

而是喻指形势不利,要注意收敛自己的言行,与人和善相处。

艮在乾卦之后,想要前进,被强大的乾卦挡住了去路,这时若是强行通过,肯定要经过一番拼杀,可是艮却不是乾的对手,明显会失利。

所以为了保存实力,艮暂时停止,采取了回避的方法,所以遁卦在恒卦之后。

“物不可以久居其所,故受之以遁。遁者,退也。”

恒卦以恒久为主旨,到了下一步则是退让,以便再度进取。

这遁卦是阴长阳消之卦,是人处于危机之时保全自己的一种明智的策略行为。

要保存实力,待机而出。

在求名方面,暂且名哲保身,甘居退隐。待实力提高,为复出做准备。

莫言忽然明悟到,这小半仙暂时的妥协,是为了日后能够成功,此时的遁世,目的是将来能更好地救世吗?

然后莫言的眉头越来越皱,越来越皱!

刚才莫言他还想纵声大笑,笑得捧腹弯腰,笑得眼角渗出泪的,而如今却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莫言从未如此严肃,望着天空的莫言,忽然顿住了,半仰着头使劲地呼吸。

半晌后待到呼吸渐平,才转身面对着十分好奇的小半仙,但莫言的眼里却流出来的是小半仙不忍目睹的孤寂与悲伤。

小半仙看出莫言的目中隐含着若有似无的颤抖,于是深深望着莫言的眼眸,也看见了有些令小半仙不解的哀愁,但转瞬间他也就明白了其中原由。

这世间之中的确有些事情沉沉压在了小半仙身上,让小半仙忽然觉得自己很老了。

但小半仙也不是那么悲观的人,于是右手赶紧挠了挠脑袋,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右手飞快的放下。

虽然小半仙心中也有无尽的感慨,但还是没有流露出愁眉苦脸哀伤叹气的样子。

于是小半仙重新回到船舱,莫流年看到小半仙进来了也就放下茶杯道:“我也想出去看看。”

小半仙挑眉,“你可以?”

莫流年露出傲娇的小表情,“别小看我。”

莫流年是下定决心要克服对水的恐惧,她深吸口气,往舱外走去。

小半仙就陪在她身边,莫流年在围栏处站定,湖水就在自己脚下,她强迫自己低头去看,可就看了一眼,就觉得湖水要将自己吞噬了一样,这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

她转头对莫言笑了笑:“我头好像有点晕。”话音刚落,就翻进了湖中。

几乎在同时,不远处一艘画舫里也有个女子纵身跃进湖中,眼见莫流年连挣扎都没有像石头一样沉进湖里,小半仙也跳进湖里,落水的瞬间小半仙还想难道今天是跳湖的好日子?

莫流年双眼紧闭,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她已经连害怕都忘了,心里只剩下绝望,深重如黑夜般的绝望。

就在这时,胳膊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莫流年不敢睁开眼,她怕是自己的幻觉。她被圈进了一个怀抱了,那个人紧紧抱着她,用力往上游。

真的有人来救她了吗?莫流年微微睁开眼,就看到小半仙的侧脸。

她忽然就想起三年前那天,她睁开眼时就看到小半仙捧着汤药对她笑的样子。

第一百零四章 被救

此时船头,沐浴在阳光下的莫言觉得身子很懒,就坐在船头看远处的河面,望着水波光影,其景灿烂。

莫言站在船头,眺望着秋天的湖水,倍感亲切。但见湖水碧绿,和煦的阳光照在湖面上,闪烁着碎金子似的光彩,好像千万条小金鱼在游动。

湖岸的树、人影,天上的白云、飞翔的小鸟,还有那迎风破浪的船舫,倒映水中,恍若一幅巨大的风光图。

凉爽、润泽的风拂在脸上,细细一闻,这空气中还似乎带着甜味。

湖水微漾,像风儿的轻弓缓慢而有节奏地拨动波涛的琴弦。

湖面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莫言面前,蓝绸般的湖水,一直伸到远山的深处。

幽幽的湖水,阳光照射于水面,波光粼粼,映出山的影子。

莫言远远望去,湖面上白帆点点,一只只小船好似一片片树叶在水面飘动,突然刮起一阵风,就可以看见一个个小浪争先恐后地向岸边涌来,可是刚上来,又像怕有人拽它似的,马上退了回去。

忽然风在水面上卷起波澜,看上去十分壮观。起伏的波浪一直延伸到了远处,在莫言看来,这湖水就像是在呼吸一样。

仿佛这湖它也有了灵性,在低声细语,除了浪花拂过岸边时发出的声音外,此刻湖水一片沉寂,静得离奇。

忽然听到扑通扑通两声,转头看去才发现,莫流年与小半仙都在水中……

此时,小半仙努力的往水面上游,光亮近在眼前,等到冲破最后桎梏的那一瞬,小半仙如释重负,他深吸口气,这才转头看怀里的莫流年,没想到莫流年也在看他。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想起了那日跳崖的最后一刻天地颠倒,乱石如雨,电光火石瞬间在山间采药的小半仙冲出来,抓住了莫流年的腰间,这才救下了正在跌落山崖的莫流年。

那么混乱的情境,那么危急的时刻,莫流年当时什么都不记得,此刻莫流年却仿佛清晰地看见,当时小半仙他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中隐隐有着淡淡的伤感。

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渊,小半仙向莫流年俯下如玉如雪的脸,依旧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流年。

莫流年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脸,完美得不似人间所有,轮廓分明,双眉微皱,一双凤目形状优美,正温和地看着她。

其中是数不尽的悲悯之色,当时小半仙微微曲膝,半蹲在她身侧,扶持着她,那雪白的衣袍拖在地上,黑亮的长发披垂下来,几乎直达腰间,真如九天下凡拯救众生的神仙。

在这一刻莫流年的世界里仿佛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狱,莫流年在中间。

再后来,由于碎石的磕碰莫流年在风水馆修养了三个月才好利索。

莫流年抬手挡住眼睛,眼睛又干又痛,手指触到自己的额头,才发现指尖冷得象冰。

那些零乱的记忆碎片,模糊的清晰的纷乱如蝴蝶的翅膀翩翩……

小半仙没好气的道:“这么大人,怎么连站都站不稳,我看你……”

正在笑着说着话的小半仙却在最后一句时,停顿住了,而莫流年却毫无心思在意小半仙最后说的是什么。

因为莫流年的眼中缈若烟霭,隐了晶莹的水意,看不出是含恨的泪光,还是清冷的冰气,只是在终于与小半仙对视时,面容忽然被扯碎般扭曲,连一贯柔和的眉梢眼角也给揪着般痛楚起来。

莫流年失聪的看着小半仙,而小半仙的眼睛里还映着自己的影子,那影子晃动着时,莫流年看见的是小半仙眼里顿彻失神的自己,是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莫流年,是一个满目愁思的自己。

在这水变得冷了的季节,便有忧愁,在不知不觉之间涌上了莫流年的心头。

一路走来,几多欢喜,几多伤悲。

曾经的一幕幕又在莫流年眼前浮现,一直以来都无法忘记的你的容颜,在思念里憔悴。

那些往事,那些岁月,都在莫流年里消散成云烟,成为了莫流年的可忆不可追的伤痛。

莫流年没说话,因为落水后呛了几口水她开始剧烈咳嗽。

岁月就这样随着时间在指缝间悄然逝去,莫流年仿若大梦初醒般惊愕,其实年少已过。

莫流年曾经的豆蔻年华早已是过往云烟,现在芳龄二十三岁,这个已经与豆蔻年华扯不上半点关系边的年龄,那一双粉白黛黑的眉眼承载着如此风花雪月。

不知不觉已到中年,却犹如初生孩童般,天真烂漫,憨态可掬,莫流年因失忆,所以并不知道自己青春年少时的故事,但此时却也有了种不合时宜的,有了一些年华逝的伤情。

莫流年记忆轻浅,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情境里,才会若有若无地想起。

当年流水。就那样一去不回头,带走的,还有一段最美的光阴。

灿烂的阳光洒下,流动在莫流年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便闪着金子般的光辉,潋滟的紫瞳如梦似水,柔情涌动,似又带着一种小半仙从未见过的真执温柔,深深地凝注着他。

用一刹那的时间来回忆自己所有的过往,或许有些仓促,但足以让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子,成长到花信年华。

莫流年心中有些许的哀伤,还有着几分惆怅,随着秋风在天空中飘荡。

这时船家将浆递了过来,小半仙拉住浆,好不容易才带着莫流年爬上岸。

两人跌坐在甲板上,莫流年不停的咳嗽,将呛进的湖水全部呕了出来,莫言轻拍她的背脊,直到她平复下来。

船家来送来了薄毯,小半仙先将莫流年包起来,这才扯了张毯子把自己也给包起来。

莫言也递过来热茶给他们,两人一身狼狈的相互对看着喝茶,小半仙喝了两口茶之后才问莫言:“刚对面船上是不是也有人落水了?”

莫言道:“嗯,被救上来了,应该没什么事。”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打趣的问:“你是故意约着和那姑娘一起落水的吗?”

莫流年闷头喝茶也不理他。

现在两人这个模样,吃湖鲜是不可能了,莫言吩咐船家靠岸,那艘同命相连的画舫和他们几乎同时靠岸。

他们下船时就看到那艘船上一个中年人抱着一个刚才那个跳水的年轻女子走了下来,身旁还跟着几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年轻女子的家人。

年轻女子面容姣好,只是有些苍白还在昏迷,估计刚才呛水呛得不轻。

小半仙好奇的看着他们,那边也同样看过来,大家心情活动都比较复杂。

第一百零五章 梳髻

上了马车,莫言负责驾车,小半仙和莫流年裹着毯子缩在马车里,两人相互对看,看着看着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小半仙揉了一会儿眼睛,打了个哈欠,想翻过身去把手指靠近鼻子。

接着只见蜷缩在马车右边角落里的小半仙,两腿舒展着缓缓闭上了双眼,伴随着马车的晃动,很快地进入了梦香。

而在这段时间里,小半仙将尽量地贴近那个终将隐没在光里的夜的记忆。

马车内,在小半仙的陪陪伴下,莫流年正懒懒地窝在角落里,心思看起来却像不知道飞到了何处般。

莫流年此时不但连身段姿态,就连眼神都极似平常发呆时的情景。

而莫流年透过车帘看到了不远处的楼阁上。

一座座楼阁殿宇在马车的疾驰之中掠过消失在那小小的车帘之中,莫流年一直望着帘外,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帘外,有紫槐的香气,浅夏,莫流年净似瞳眸,馥香流年,轻语指尖。

摆渡轻舟去,落花谢无痕。

流水的时光,春秋的白鬓,都将在无痕的岁月里,留给了莫流年的记忆渐行渐远的一长串,烟波花浪,落花谢去,残香味长的,只是莫流年独自的薄凉的叹息罢了。

莫流年常想,留在梦里的天涯,是否陪伴着看不尽的晚霞,殊不知,回眸在流年时光里的,只是最后的花残影尽。

这红尘世界,每分每秒都有许多故事起起落落,也有许多心情浮浮沉沉,当繁华过后或许剩下的皆是云烟。

梦醒时,莫流年曾在雪花飘零的场景中独坐,倚靠在流年的时光里,遥望着远处逐渐消散的风景。

回顾曾经与你的缘起沉浮,莫流年仿佛觉得一切都犹如一场绚丽的烟花转眼即逝。

岁月的宣纸浸染了满卷真挚。

听水流觞,弦筝凝唱,秋水歌吟。

花谢花飞,岁月轮回。

莫流年,不言秋心,淡月,幽窗,茗溢;流年,清影,独倚。

莫流年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整个人蜷成一团,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态。

黯淡的光线里,莫流年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毯子上,白皙的侧脸上,纤黑的眉头微皱着——就像一只猫,乖巧的倚在他脚边,却无处取暖。

此时小半仙刚好醒来,小半仙头脑沉重地眯着眼,却还不能完全适应这个马车中的光线,

小半仙侧过头,却看见莫流年盖着白色的绒毛毯子,斜倚靠在边上。

当看到了莫流年这副模样,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一样。

莫流年此时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坐在马车里,盖着毯子蜷缩一团,眼睛透过车帘茫然地望着远方。

小半仙觉得两人在一起应该说会儿话什么的,看着莫流年的鼻子冻得通红,好像有点伤寒,不时吸吸鼻子,还拿手揉揉,跟小动物似的。

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流年与小半仙具是一阵迷蒙。

莫流年披散着浓密的长发,英俊的面孔倒添了几分慵懒可爱,但莫流年这神情呆呆的神情,模样可爱极了,小半仙忍不住就捏了莫流年的脸蛋一把。

然后小半仙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故意掉进湖里的?”

莫流年道:“难道我疯了吗。”

目光对视刹那,小半仙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带着揶揄和纯雄性的炫耀。

小半仙撇撇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英雄救美人。”然后又瞥了眼莫流年:“哦,不,你不是美人。”

听小半仙这么一说,莫流年撇撇嘴,趾高气昂,莫流年不甘示弱的道:“英雄也不会像你这样挖苦别人。”

小半仙气的想吹胡子,却发现自己没胡子,小半仙一时被噎得答不上话,只顾狠狠地盯着莫流年。

须臾,小半仙总算恢复常态,装出气定神闲的模样整理着头发,而莫流年还在继续大放厥词喋喋不休的说着。

小半仙也只能瞪瞪眼睛哼哼两声,将毯子裹紧了点。

憋屈难受的小半仙心里想着,这个被自己从山沟里捡回来的莫流年最近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等回到家看我这么收拾她。

说了老半天的莫流年都没见小半仙有反应,看着被自己这狂损一通,小半仙的脸上已有些子挂不住了。

于是莫流年悻悻地安慰了小半仙一番,说小半仙还是有英雄风范之类的话,小半仙也苦着脸点头示意。

忽然,莫流年对小半仙说道:“对了,你看到刚才那个女人了没,她怀孕了哎。”

莫流年道:“小半仙道:“你观察的倒仔细,我倒没发现。”

已婚女子都会梳髻,一个未婚女子怀了孩子,难怪要跳湖。

莫流年说:“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照样能过得很好。”

小半仙又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像你这样没脸没皮吗?”

莫流年气的就想去撕小半仙的嘴,可手伸到半路才反应过来,要是这样收回来实在有些尴尬,她灵机一动,拍了拍小半仙的肩膀道:“有根水草。”

小半仙也懒得揭破她,不过小半仙倒是相信莫流年的话。

这个莫流年的确离开任何人都可以很好的活下去。

小半仙细想人生匆匆三十余载,多风多雨,多愁多思。

看似自己现在安于一座城,但小半仙的内心世界实则飘零无依,晓行暮宿,长亭古道,亦算是千帆过尽。

到如今,小半仙已是那落花人物,秋水清颜,虽韶华远去,却不减旧时风姿。

爱也伤,情也茫,小半仙以为尘封的记忆会随时间抹去,然而却敌不过流年暗换。

每一刻小半仙都在故事里演绎着真实的自己。

当苍凉直抵内心,小半仙欲抽身,也茫然,换来的只是物是人非。

醉梦里,花开花谢,无关风月,只为不负红尘。

阡陌间,疏影横斜,天涯之外,谁将一腔纯情付于一笑中?

情缘漠愫,执意妄为,小半仙试图走远,却又无声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消逝在沉默里。

突然小半仙想到两年后,若是那时不得不离开,莫流年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生活的吧。

风过花落,似水流年总要沧桑过往的故事。

总有些空城旧事,年华未央。

总有些季节,一季花凉,便满是地的忧伤。

烟花不堪剪,转眼之间,故人已经伤逝成诼。

岁月匆匆过,流年成沙,握得住梦想,却定格不了年华。

回念太暖,刺痛泪眼,时如覆川,逝水难收,回眸之处,冷却旧颜。

易相逢难相守,一路冷暖几人知面?

情留杯酒间,红泪燃烛眠。

到最后,只道是,花谢花飞飞满天。

小半仙泯唇凝视,一切淡若轻痕。

而那远走的光景,却成了扎在小半仙心中隐隐作痛的针,在怅然里让小半仙再度无言。

第一百零六章 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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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一章明天补上……最近真是好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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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持神秘感

一、物以稀为贵——稀有罕见是神秘感的第一前提

稀有罕见之物未必就是神秘,但凡是能够配得上“神秘”这个词的,必定是稀有罕见。一件东西,一桩事迹,倘若每天都在眼前发生,司空见惯,哪怕其中当真蕴含什么天地之理,宇宙奥妙,也绝对不会有人觉得神秘。便如苹果下坠,牛顿从中悟出万有引力,壶盖震动,瓦特从中悟出蒸汽之理,但在我辈眼中,全然不过如此,神秘等级压根就是0。反过来,那些神乎其神的地球之谜什么的,例如百慕大三角,向来有神秘之称,众说纷纭。真相如何未知,很多人说是什么外星人超能力或者亚特兰蒂斯之类作祟,也有很多人说不过是恶劣天气加上特殊地理环境所致——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倘若全球四大洋,处处都经常发生类似百慕大三角的故事,那么也就无甚神秘可言了;倘若全国各地,每天野人上街游行,那也就不过如此了。

同样的道理,在奇幻中也是完全适用的,无论是广义上的奇幻还是狭义上的奇幻。比如说,精灵肯定比人类的神秘度更高些,因为相对来说它们更罕见些;卓尔、夺心魔这种更罕见,相对来说神秘度更高些。当然,这是指通常状况,假如哪位作者设定一个世界,人类寥寥无几,卓尔和夺心魔遍地乱跑——那还是有神秘感的,但不是指这些物种,而是因为这种类型的世界太罕见了,太脱离常规了,所以有神秘感。

然而是否稀有罕见,这种事情不仅仅取决于的设定,更取决于之外的背景。比如在托尔金刚创造出魔戒的时代,“精灵”是很神秘的东西,因为当时这种尖耳朵家伙初次出场,是个新人,读者们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但如今里再出现精灵,哪怕作者强调一百次“精灵是很神秘的!”照样没有几个读者会买账,无他,因为现在精灵已经泛滥到和人类一样普及一样常见一样遍地都是的地步了。读者们看到精灵两个词,就像看到“人”这个词,半点感觉都无。再比如魔法,火球术,刚出现时想必也令人眼前一亮,大有令人“心底油然升起敬畏感”的意思。毕竟一个人,手上能够突然冒火,而且还能扔出去砸人,这实在是很酷的事情——然而时至今日,火球术以及大火球、超级大火球、无敌大火球之类,已经把全体读者的火抗都提升到顶级,哪怕你是宇宙无敌大火球砸出来,读者也只当是在喝茶看戏。

再比如说,某作者写一本具有强烈中国乡土色彩的,在中国读者眼中看来,未必有多少神秘可言,因为太熟悉了,甚至是司空见惯的大路货;而如果跑到美国去发表,神秘度肯定会相应提升,因为对于老外们而言,这些大路货已经变成了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奇事怪谈。反之亦然。

所以说,要想达成“神秘”,第一前提是稀有。而这个稀有又包含两个层面的意思:其一是在的背景中是“稀有”,其二是在发表的整体背景中是“稀有”。

要达到上述要求,大致也有两种方法:简单的做法就是发明新东西,创造前人从没写过的新物种、新魔法、新风俗,等等等等,需要的是想象力和做设定的能力,我个人认为相对缺乏技术含量,当然有可能因为我不是设定党。复杂的做法则是靠描写,靠功力来引导读者,让读者认同“火球术果然是很神秘的”,也即是说,让读者放弃掉“先见”,转而承认并信服书中的设定,这个显然很有技术含量,但难度也会相应提高。

就好像现在写武侠,要描写某个人很强,是个高手,怎么做呢?第一种方法,就是加倍夸大此人的力量层级。因为大家看武侠实在已经看的太多,什么一掌碎石之类的已经完全不够看,隔山打牛也不过如此,所以第一种方法,我可以写这个人能够一拳打爆一个星球——不过据说港漫高手很多都能做到这点,所以考虑升级为一拳打爆太阳系。第二种方法则不需要这么夸张,依旧是很寻常的武侠世界,但通过描写塑造,能够让读者觉得“此人比起里的其他人要强”、“此人的武力超越这个世界的普遍水准”,进而认同“此人是个高手”。比方说这个世界,大家都是普通人,能来什么黑虎掏心就属练家子,这时候冒出一个会耍五虎断门刀的,那就堪称高手了。但这难度实在有点高,因为五虎断门刀这门功夫实在是名声太差,估计十个读者有九个一看就默认“此人乃是个杂兵废柴”——剩下那一个,大概是恰好想起了马伯庸的人在江湖。

第二、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隐秘是神秘感的第二前提。

隐秘的第一层意思,其实有些近似于“稀有罕见”。当然,稀有的东西未必神秘,神秘的东西往往稀有,两者是递进关系。汉代的文物出土,举世唯此一件,稀罕则稀罕,摆在博物馆里任人参观,则什么神秘感也没有了。大熊猫是中国独有之物,在全世界也可算珍稀动物,然而每天在动物园里任人观赏,可爱则可爱,神秘感肯定是谈不上——只有神农架野人、尼斯湖水怪那种,惊鸿一瞥,杳然无踪,才能有资格冠以神秘的头衔。古人云: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又曰:帝王心术,鬼神不言。都是通过隐秘来强化神秘感。在里也一样,精灵就是因为出场太多,火球术就是因为用得太多,导致丧失了隐秘性,以至于沦落如此。

隐秘第二层意思,则是反科学。

先旨声明:我是文科生,数理化知识早就忘得精光,所以想当科学神教徒都不够格。我所理解的科学,并非某个定律,某个公式,而是一种方法。在我看来,科学之要义无他,一曰“可理解”,二曰“可量化”,三曰“可实证”。所谓可理解,亦即符合人类的思维逻辑,当然如果哪位同学觉得自己写的打算给外星人看,那另当别论;所谓可量化,亦即可以数据化,可以精确化;所谓可实证,亦即可以重复验证,而不是口头空谈。可理解,可量化,可实证,即是科学,同时也是神秘感的大敌。

首先说“可理解”。举例而言,两个背景完全相同的世界,两个完全相同的魔法,例如最简单的火球术。现在两种不同的描述方法,第一位作者比较懒,是含糊其辞,反正某人就是砸出了一个火球;第二位作者非常认真,做了非常完整了设定,从魔法学基础理论出发,详细地阐述了某人如何吸纳空气中的魔法元素,通过何种原理凝聚成球,又通过何种方式砸出来,整个过程的运作原理是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仿佛论文。那么仅以维持神秘感而论,哪一种更适合呢?显然是前者。

再说“可量化”,同样是上面的例子,两种不同的描述,第一种是“一个火球砸出,闪电般地击中了目标,爆炸开来,周围七八个兽人都被笼罩其中”;第二种是“一个火球砸出,四分之一秒后爆炸,以爆炸点为圆心,三十尺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受到10点固定伤害”。依然不论写作技法的高下,只以维持神秘感而论,我认为后者的数据太多,显然应该扣分。

最后再说“可实证”,这条其实和前面所言的“稀有罕见”是相通的。一样东西如果可以重复验证,则出现频率高,琢磨出门道的人多,大家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时间一长还能原样照搬如法炮制,神秘感自然会大大缩水。便如一项魔术,在外行眼中看来神奇无比,但倘若这个外行某日得蒙传授,知晓其中诀窍,回家后依法操练,熟能生巧,不久后自己也能变这魔术了——那这东西对他还有半点神秘感么?

是故,要维持神秘感,定要反科学之道,以“不可理解”、“不可量化”、“不可实证”为追求。

第三、民智开,则鬼神辟——不具备普遍性的“科学意识”的世界,是神秘感的第三前提。

如前所述,科学乃是神秘感的大敌。科学的力量,并非仅仅在于某些公式定律,也不仅仅在于科技产品,当然也不在于考试成绩,更在于一种普遍性的理念和精神

所谓科学意识,很多时候即是一种升华的信念,一种意识:这一切都是有道理可讲,有规律可循,有门道可究的。

举例而言,在远古时代,人类尚不具备“科学意识”,对天地万物星辰山河都有敬畏心,从而虚拟出种种神怪精灵,发展出种种祭祀祈祷。而在现代,科学意识普及,则神秘感几无容身之地。倘若在古时,某人能口中,旁观者必定骇然惊恐,视为神力;倘若在今日,某人如此,则不过是杂技演员或者魔术师而已。

一场魔术开演,观众无人知晓其中的门道,但所有人都不会当真以为这是什么魔法仙术,而都是会默认“此魔术也,幻惑耳目之道而已,其中必有机关”——这种认知,就是一种科学意识。

对于奇幻而言,“魔法”无疑是最重要的元素和特色之一。而魔法要保持神秘,不仅仅要密不外传,不可泛滥,更不能让这个世界具备普遍的科学意识。假设一个世界,一亿人口,其中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人均是麻瓜,完全不懂魔法,只有剩下一千人是巫师。然而因为某种原因,整个世界具备普遍性的科学意识。则你任何魔法,哪怕再高明再强大,在大家眼中看来也没什么神秘感,无非是“很强的魔法”、“非常强的魔法”、“特别强的魔法”、“能够媲美磁场转动五万匹的魔法”而已。他们确实连火球都不会放,就像魔术表演的观众全都不懂魔术,但他们都有清楚的认知,即是“这一切都没什么神秘的,其中都是有清楚的道理可循的,只是我们暂时还不会而已。只要我们有机会去了解,有机会去学,照样也是有可能学会的”

这种意识一旦形成并泛滥,则神秘感就完蛋了

下面说说典型的反面教材——被遗忘国度,也即是通常所说的fr

fr是著名的高魔世界。何谓高魔,我的理解并非说因为fr曾经出现过能够挂掉神的魔法,所以是高魔,也不是说fr的巫师牧师整体比较凶悍能打,所以是高魔。高魔之所以为高魔,第一自然要有足够的魔法师数量,第二自然要有足够的魔法普及水准,第三则是要有相对普遍的科学意识

fr恰好样样符合,一个都不缺

假设你是一个fr的土著,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任何冒险职业等级,过着和周围邻居一样的生活,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有一天,你看到前面有个人,手里冒出一发火球,轰杀了三只地精。

那么你的反应是什么呢?会震惊?不敢置信?五体投地地膜拜?视为天神下凡?还是觉得“喔,今天遇到个巫师了”?

我相信,会是最后一种。原因何在?就因为fr的整体背景设定。在fr,魔法师太多,魔法的知名度太高,有相对严谨完善,充满体系和位阶的魔法学,还有专门的,设在大城市里对外公开招生的魔法学院。此外还有魔法物品在商店里出售,龙脉啊神子啊在你家隔壁定居,等等等等。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导致的结果,就是一个普遍水准的fr土著,对“魔法”这种东西,不会有多高的神秘感,只不过就是一种“工具”而已,就像杀人,战士用剑砍地精,巫师用魔法杀地精,如此而已,不足为奇。而无论是魔法的普及,是巫师的常见,还是魔法学理论的精细、成体系和普适,营造出了这个世界的居民,具备普遍的“科学意识”。他们或许不懂半点魔法,但他们知道“这只是魔法而已”。

用前面的分析来看,fr这种高魔世界,首先违反了“稀有罕见”的前提,又违反了“隐秘”的前提,更违反了“不具备普遍科学意识”的前提,原本应该是很神秘的魔法,自然就堕落成了神秘度为0的东西。

结论:

所谓太阳下面没有新鲜事,无论什么,写的其实都是人的故事。而人的故事,其实也无非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如果要讲本质,本质上大家都一样;如果要讲表现形式,那么奇幻相比于其他,其最重要的特色,无疑是魔法的存在——此处魔法是广义,也包括魔法生物、魔法现象之类

魔法要保持神秘感,应该如何做呢?我认为

首先它不能普及。由于魔法基本都是人来用的,也就是说魔法师应该少——注意,此处魔法师不等于巫师,牧师德鲁伊什么的一概都算

其次它不能广为人知,一个在各大城市开设魔法学院公开招生的世界,一个酒馆里动辄看到有人表演法术的世界,一个走在街道上都能看到巫师施法的世界,一个家里洗澡都直接从水元素位面抽水的世界,显然是不够格的

再次它应该设计严格而且奇怪的限定条件——不能单纯是智力,甚至应该刻意地不考虑智力因素,因为推崇智力,认为智力越高则必定学魔法能力越强,原本就是一种潜在的推崇逻辑和科学意识的想法,应该大力打压、摒弃。dnd设定以及由此衍生的设定,都把智力作为学习魔法的充分且必要条件,这种做法的好坏不论,但对于“神秘感”是绝对的破坏。因为这分明就是把魔法当做科技来研究,而科技是最要不得神秘二字的。那么设定什么限定条件呢?这个就因人而异,比如血统啊、某些体貌特征啊都可以。似乎是《金枝》还是哪本书里曾经说过,原始人的祭司、女巫之类,往往有些奇怪的要求,例如孪生、畸形之类,本意只是因为这样更罕见,更难寻,但也正因此而赋予了一层神秘感。如果你直接说“谁智力最高,谁就来当巫师”,那就一点意思都没了

废话这么多,最后举个例子作为结束

比如很多里,常常会形容某位美女有“神秘”的气质——那么什么样的美女有神秘气质呢?

首先她需要相貌美丽,而且是稀有的美丽——倘若相貌平庸,遍地都是,那神秘个鬼啊

其次她需要穿一定的衣服,不能裸奔——全了摆在面前,香艳则香艳矣,神秘还神秘你个头

再次她也不能穿得太多太厚——厚到让人压根看不出身材看不见面容,连理睬都不理睬,那确实是神秘到家,神秘到被直接遗忘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了

前几点其实容易做到,或者说相对容易做到,往往最不被注意的,就是最后这个“普遍性的科学意识”。

第一百零七章 笑

小半仙看了吴彪一眼,却不赞同他的话,自己没能力查出真相就推到鬼神头上。

吴彪乃事衙门中人,应当秉公执法接受真理,为朝廷效力,他应当识别正义、识别法理之时,不应采取任何推卸责任的说辞。

但小半仙也不能强求些什么,毕竟人都是凭着感情来办事的,毕竟这吴彪判断的基准合理不合理,还取决于自身的情感来判断。

不仅如此,小半仙知道所有人都会将自己厌恶、避讳讨厌的事情和事物的所作所为行为正当化,都肯定会为自己寻找一切理由支持自己的行为。

所谓的事实,在每个人的私欲和利己的出发点上,已幻化成了属于个人的理解世界。

无论是隐瞒了真相的伪证,还是他所亲历的现场确实如此,各人间迥然相异的陈述,在本质上都是企图从道义上挽救自己的辩护词罢了。

毕竟这世间无论它是多么有道理的事情,在小半仙看来在于不同的人们也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与见解。

小半仙也知道,有些缺乏思想的人在表述自己的感觉和阐述自己的思想时常会自相矛盾,原因是他们无法区分感知与观念。

他们以为是自己在选择观察这个或那个事物,而感知决非异想天开,而是必然存在。

每个人都享有不同的优势,不管这优势是什么,也会对每个人的判断产生类似的秘密影响。

与这些优势相一致的东西马上就变得公平、正义和合乎理智,与此相抵触的一切,无论我们如何严肃、认真地审视,都仍然显得有违公正、令人讨厌,或者不明智和荒唐。

如果不是为了免受压迫,保护自己的生命、自由和财产,也就是说保护构成自己所生存基础的事物,人们有什么理由要选出一个统治者呢?

考虑到人与人的关系,一个人所能遭遇到最不幸的事大概就是任自己听凭别人的支配了。

那么,为了让别人保护他的财产,人们却一开始就将仅有的财产送给别人,这难道不是违背情理的吗?

如果他将支配自己的权利让给首领,人们的首领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回报呢?

如果一个首领以保护他为由,就可以随意支配人们的财产和他的人身自由,那么人们可以完全嘲讽地回答:“我的敌人对我也不过如此吧!”

因此,毋庸置疑,人们选出首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自由,而不是为了奴役自己,这是就是全部的法则也是基本准则。

小半仙觉得,如果君王不不撒谎、不屠杀、不欺骗。这样也便罢了应该算是个明君。

但只是他应该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别把罪行粉饰成德行。

一旦这样做了有什么补救办法吗小半仙觉得没有,倘若首领确实在做与不做之间进退维谷,左右为难,那么这个首领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偏若首领这样干而毫不内疚,毫不感到于心不安,这表明他的良心已坏。

我们这些旁观者怎么办?正如后来有人说,我们只能一边服从他,一边鄙视他。

但人们又应当服从,因为荒唐是生活的法则,而且不按律法的法则,对自己的将是是另一种荒唐。

因为是这一切都是为了自由、良心等世上一切有保护价值东西的组织。

不需要特地举出什么例子,在这世上将自己以为和本来如此混为一谈的争论比比皆是。

吴彪说:“就比如周家啊,好端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就这么怀上了孩子,周家怎么问都打探不出孩子生父是谁,大闺女也说不出,最后更被逼的掉了湖,还好命大,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莫流年顿时愣住了一脸震惊,嘴巴张的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她真的猜对了。

小半仙和莫言两人,满脸愕然,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吴彪继续探头他脑的问:“兄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妖怪作祟?”

小半仙没说话,只是看着莫流年。

吴彪道:“对了,听说今儿个莫愁湖还有一个公子跳湖,也不知道是因为些什么事,好好的性命都不要了。”

仿佛看到了、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这一对纸人笑得花枝乱颤,

同时,小半仙还是没说话,低头捂着嘴笑着,好像忍了一肚子笑料没笑完。

莫言也被小半仙那副臭屁的表情,逗的忍不住的握拳捂嘴,扑哧扑哧的笑出声。

莫流年把饭碗放下,直接手足无措,好象白日遇见了红眼白牙的鬼一样,差点气的喷饭。

莫流年的动作一出,本就笑得咯咯作响的小半仙与莫言就都笑翻了。

小半仙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此时小半仙跟莫言笑成一团,吴彪很是纳闷,只见这两人笑的抽筋,都差点把酒撒了。

这种情况,生生令吴彪满脑门直起黑线,瞪圆了眼,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真是十二万分的无语了!

莫流年侧头轻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微微鼓起的侧腮,紧紧绷着,咬牙切齿般的看着傻笑的小半仙与莫言二人。

而吴彪努力睁大眼睛,很呆很天真。只见小半仙与莫言都捂嘴偷笑,吴彪很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瞅着二人,用肢体语言表示: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莫流年只差没被气晕过去。

吴彪道:“兄弟,你们在笑什么?”

小半仙忙摆手,脸上却止不住的笑意:“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世上的事无奇不有。”

吴彪他不知道那一瞬间小半仙的目光落在了莫流年的身上,眼神异常古怪。

莫言一开始还有点心酸,越听越想笑,生生憋着,于炀没绷住笑了下,脸色好看了些。

吴彪道:“兄弟也是这样认为吧,周家那个女儿,虽然是小门小户家出生,但生了一副好容貌,自幼看的紧,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小半仙道:“怎么,你认识那户人家?”

吴彪道:“周家的小儿子在我手底下当差呢,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个闺女,真是造化弄人。”

上次王家府上闹鬼就是这个周家的小儿子给吴彪报的信。

于是两人又闲话几句,莫流年没再听下去,起身先离开。

莫流年离开后,吴彪小声问:“兄弟,莫公子可有意中人了?”

小半仙道:“没有。”

吴彪一听立刻喜形于色,小半仙瞧他神情,放下酒杯,“怎么,吴捕头是要给莫流年保媒吗?”

第一百零八章 上门女婿

吴彪嘿嘿一笑:“不瞒兄弟,吴某倒是想替周家小姐说个媒,周家也算富裕,做个上门女婿这不是不妥,吴某觉得莫公子长得这般俊俏,在这风水馆做个杂役有些可惜了。”

小半仙心想这吴彪还真是无事还不登三宝殿,今天吴彪所来估计就是为了作媒来的。

想必如果事成之后吴彪也会得到不少的礼金吧。

于是小半仙淡淡的道:“小莫我还想留两年。”

吴彪并不知道小半仙和莫流年的关系,以为两人沾着亲,就道:“那自然可以,只是要不先订个亲?”

小半仙干笑两声:“这事不急,总要先询问了小莫意见才好。”

吴彪听小半仙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把好似已经拒绝了,吴彪钉在座位半天动静。

直到莫言颇有些诧异的目光落在吴彪身上,吴彪才恍然一笑,借夹菜的动作掩饰掉刚才的失态。

假笑至少有两种,一是陪笑,二是苦笑。

陪笑是尴尬的笑,如果不笑就会更加尴尬,所以不得不笑。

当一个人发觉自己的可笑,本想放声大笑,却突然觉知到嘲笑的对象偏偏是自己,于是那个笑就变成了苦笑。

如果一个人在单独中笑了,那么这个笑就不可能是假的。

显然吴彪此时是第二种尴尬的假笑。

一旁的小半仙一盏女儿红慢慢咽下去,先苦回甘,微辣入喉,那酒的辣里便泛上一缕甜,小半仙心思冗杂,突然呛住,忙取了手巾子掩着轻咳不止。

吴彪心里突然回过神来,心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把双眼眯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于是,吴彪放下夹菜的筷子,将右掌抹了抹嘴唇的油渍。

吴彪干咳了一声,略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提起一口气来,只好应付的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小半仙但不是看不上周家小姐,只不过莫流年是个女子怎能做那周家的上门女婿。

吴彪离开后,小半仙主动帮忙收拾桌子,小半仙本来想跟她提一提,想了想还是算了,他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小莫。

今天游湖本该是喜气盈盈,却害得她落水现在看起来还有些苍白的恍惚。

时光总是无情的带走某些东西,然后让自己想念,或许生命的美好,就在于相遇与别离间留下的岁月的痕迹。

那么如若再次遇见,不问是缘是劫,浅浅遇,深深藏。

小半仙的执念从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

打凡尘而来,寻山问水,小半仙所候的是花枝春满,也是人去茶凉。

十年后的世界又将会是怎样的世界,可能时间足以改变一切,那时的莫流年此时的淡妆天然,怕是已是红颜老去。

这十年里也许小半仙会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而莫流年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但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你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

只需在恰当的时间,遇见那个合适的人,无论是年华正好,还是老去红颜,都不算迟。

这个人未必会是你此生最后的归宿,但他的到来,却让你甘愿为之低落尘埃,于尘埃里开出花来。

有一些人,只消彼此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

比如认识莫流年,小半仙觉得比十年还要久远得多。

四季往返,岁月不止,西风叶落,雨色秋寒独慨然。

红尘之中,也许小半仙与莫流年因相遇而心动、因心动而相爱,然后携手而行,于是便以为可以相随到老。

可是,若干年后,突然发现爱情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而曾经的幸福早已散落满地,难再拾起。

如花美眷,终究抵不过似水流年。

繁华过往皆云烟,烟雨不渡红尘外。

这让小半仙想到了从“教坊第一部;妆成秋娘妒,一曲红绡不知数。”

再到“嫁作商人妇,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那琵琶女也有过绚丽的青春,那时她是无数人心中的风景,被人们追捧和艳羡。

可是多年以后,所有回忆都已淡去,只剩下时光清冷。

在荒凉的岁月里,她遇见那个商人,以为他能给她安稳。

可如今,那个人已远去,不知归期,她只能在月光下漫长地等待。

买花载酒,不似少年游。

一颗老去的心总是无法抚慰沧桑过的归程,青春年少的肆意飞扬,也逃不过烟火尘埃的冲打。

小半仙也在想自己老去在时光里,看云间的山水竟多了些许洒脱宁静。

风吹年华,途叹人世的薄凉,回望此影,奈了几何红尘?

铅花岁月,倾刻牵念,烙印在岁月沧桑的年轮上,小半仙再也寻不到最初时的风景,岁月的墨迹,宣泄千情万愁,倾尽一生眷念。

可记得那次初次相遇,那年自己青春年少,莫流年碧玉年华,温婉如花。

莫流年就这样途径了小半仙的世界,驻足了小半仙的心海。

小半仙也只因莫流年的那一次无意的回眸,那一抹浅笑嫣然,便跌进了小半仙的城内。

彼此的脚步便永远扎根在彼此的世界,迈不动,移不出。

仿佛就是那个从诗经里走出来的,脱俗如莲,不染尘世丝浊的人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半仙的思念,还在隐隐生疼,尘封的往事,温情脉脉,他的师尊远此时隔着山水一方。

不知道是彼此的折翼,还是沧海的苍茫,最终断了小半仙纷飞的勇气。

小半仙在前世的红尘里,唱尽缠绵,一个回眸注定了一世的殇,一个擦肩注定了两生的疼。

一路的清秋里,小半仙醉意阑珊。

小半仙想锁住的,又何尝是单单的前世?

今生,小半仙再也不想遇到曾经那么默契的眸,一回眸是深深的碎,再回眸是深深的伤,那份默契已随前世过往云烟。

流年的风景划过眼前,陌上的花儿已开,陌上人却早已不在。

只能躲在角落默默的怀念旧时光里的伤。

小半仙一直以为,自己既是被上苍安排到了尘世,生而为人,就免不了在人间应景。

伤势未愈的小半仙,虽然没有大碍,但先前救莫流年后心口一直隐隐有些作痛,连着接了两桩生意也有些累了,

于是小半仙神情缓和的对莫流年说:“休息两日再做生意吧,我们也都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莫流年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半仙,小半仙瞪眼道:“你这什么表情,快去关门吧。”

莫流年这才相信自己没听错,忙去关上大门,等回来时小半仙已经不见了。

半仙家的人都懂药理,开蒙时学医和学术施同时进行。

于是小半仙独自出门来到了仁和堂,直接开了个方子抓药,想了一下又多抓了几种药,准备回去炼几瓶补药丸给王大力他们送过去,他这人,最不愿欠别人人情。

抓药时就听到在药房坐诊的老医师抚须看着手中的一张药单:“真是奇了怪了,这样重的分量,就是一头牛也给打下来了,怎的那孩子还在呢。”

第一百零九章 药方

小半仙凑上前看了眼那药房,是堕胎药,药性极重,老医师倒没胡说。

小半仙问:“谁家的孩子不想要了?”

这些年小半仙打打杀杀难免受伤,加之小半仙医术精湛,老医师和小半仙也算是忘年之交。

老医师抬起头,看到是小半仙,但还是没有说出病患的姓名,只是将方子递给小半仙:“你帮忙看看,难道是老朽这方子有问题?”

众人满怀希望地看过去,却见来的根本不是城里的名医,而只是平日里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半仙,没想到他也会来这里抓药。

众人看看小病,从来没有见过这位老医师向人如此这般请教过,俱是一怔。

小半仙取其方子一看:

远志

泽泻肉苁蓉桂心

紫石英天门冬

五味子

禹余粮蜀椒

乌头

卷柏乌贼骨寄生石楠当归

杜仲甘草

石斛柏子仁辛夷人参

云母

此二十二味末之,以蜜丸,酒服二十丸如梧桐子,稍加至三十四十丸日三。

忌海藻菘菜猪肉冷水生葱鲤鱼。

确实是堕胎方,不由得皱眉,再看老医师一脸踌躇,小半仙思考了片刻,并没有急于开口。

于是小半仙又扫了一遍药方,这才开口对老医师说道:“方子没问题,怕是人有问题,或许是她根本没有喝。”

老郎摇了摇头,动了下眼皮,小半仙见老先生这副模样,脸上的神色立马便更凝重了几分。

沉吟片刻老医师捋着身前的长须,半晌无语,边上侍立着的众人不由感叹地便说了一句。

“不会真的是倒掉了吧,您老的医术可是远近闻名啊!这服药下去肯定是立竿见影的”。

白发苍苍的老医师显听得此言,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踌躇到了极点的面孔,双目无神地看了众人一眼,不置可否地望了望天,摇了摇头。

老医师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嘴角嚅动了几下,众人刚想说些甚子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瞅见了老医师要开了口,于是便纷纷的停住了口,只是用探询的眼光看了过去。

老医师听闻众人的话解释道:“不会的,每次都是她的母亲亲自看着她喝下去的,从抓药到煎药都是她母亲亲自包办的。”

确实,在吃药的这期间,老医师确信这位姑娘绝对的没有使过任何用偏方,也绝对的没有采用其他的野药。

但是过了六七天,这位姑娘还是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就连腹痛也是一点也没有过,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老医师不禁感慨起来,很不错呀,多漂亮的姑娘啊。

十八九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秀气。

原本纤弱的五官忽然变的秀气明丽了,脸上有了种清纯灵动的气质,眉目间特别有韵味。

面貌和顺,五官线条柔和,虽然并不显得精致漂亮,但配合她细腻的雪肤和娇小的体格,看起来却格外柔美。

也是个十分斯文秀气的女孩。长发披肩,身材苗条,肤色白皙,五官清秀。

当日老医师站在屋外望见屋内的那个姑娘,她娇怯如弱柳临风,清丽如白莲出水。

初次见到这位姑娘,老医师看到那憔悴与苍白仍然掩饰不了她的美丽和娟秀。

尤其一双乌黑的眼睛,澄澄湛湛像是含着水光,凭空为她增添了几分出众的气质。

进屋之后老医师临近一看,这姑娘确实很美,五官秀气标致,干干净净,怎么看都好看,坐在房间里,像朵不染尘埃的莲,风一吹,满室清香。

一袭月白色的服饰,柔滑软薄的料子仿佛借了月之光华,垂感极强的裙摆服帖落在膝盖以下三寸的位置。

手肘上方的臂环银光灼灼,与脚上的鞋子相映成辉。

头发没有做过多修饰,柔顺直发简单地铺散在肩头,脸上妆容清新淡雅。

当时那位姑娘着一袭白色长裙,布质柔顺如水,腰间一根同色的腰带盈盈系住,长长裙摆刚刚遮住足踝。

脚下一双同色的绣鞋,鞋面上以白色丝绒勾有一缕飞云,长长黑发以一根白色绸带在尾端系住。

脸上脂粉未施,唯有额际那一弯雪月如故,这样的姑娘飘逸如柳,素雅如莲,柔美如水。

玉青色的绸缎底子,衬出了一缕墨油油的发,洁净得像刚从头上剪下。

中间系一条窄窄的雪色丝带,在人的行动间缓缓飘动,老医师似可听得到记忆中自己当年夫人还是少女时的灵动和欢笑,悲伤和泪水,一时间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此时,老医师的额头此时起了皱纹,他用两个手指拉着自己的胡须。

而那没有了牙齿的嘴浮起了一个苦笑,老医师那眨巴着的大眼睛,穿过阁楼的窗户,向远处凝视。

小半仙听老医师这么说也觉得奇怪:“这方子确实没问题,有问题的肯定是那姑娘。”

老医师家是世代名医,很是讲究医德,家训有“悬壶济世“四个字,

并不像话本中那些性情古怪的“神医“那样只接疑难杂症、“看病下碟“的。

凡是,重伤重病、奇毒绝症别人治不好的这位老医师都可治得好。

不过,这位老医师并不因为自己医术高超就眼高于顶,比如小儿风寒、妇人难产找老医师,老医师也会欣然而往。

而且,这位老医生对平生所学自然也不会敝帚自珍,并没有什么“家学不能传外人“的规矩,只要有人求他想跟老医师学医,他就会倾囊相授绝不私藏绝技,

就连同行也喜欢来跟这位老医师讨论医术问题,老医师也会细致讲解,这也是小半仙来他家抓药的原因。

老医师叹了口气:“那姑娘老朽见过两次,规规矩矩文文静静的,真是让人始料不及,这事传出去,这辈子就算完了。”

小半仙心中一动:“难道是周家的女儿?”

老医师也有些惊讶:“你也知道?”

小半仙淡淡一笑:“只是偶尔听说过。”

老医师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

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小半仙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难得休息,莫流年在家大扫除,正将被子拆下来扔进盆里,小半仙提着几包药回来了,莫流年立刻接了过来,麻利的将药熬上。

小半仙端了个靠椅出来,将靠椅放在大枣树下,又随手捡了几个枣子,洗也不洗就吃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家的感觉

难得休息,莫流年在家大扫除,正将被子拆下来扔进盆里,小半仙提着几包药回来了,莫流年立刻接了过来,麻利的将药熬上。

小半仙端了个靠椅出来,将靠椅放在大枣树下,又随手捡了几个枣子,洗也不洗就吃了起来。

像小半仙这样的奇人异士,虽说能掐会算,但都是那些已经发生过之事才比较容易推算,至于未来吉凶祸福,小半仙也只能随人心念查看出一个大概。

若小半仙非要执意观察对境况,至多只能凭自己心意所注,也可以将这百日内外的对方虚实现将出来,再远便也只知道了个大概,想要尽知道并非所能。

于是小半仙掐指一算周家所发生的事情,不出意外也算出了个大概,

小半仙不禁感叹,这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诸多纠缠,如今再想抽身,又怎会那么简单?

这一切是周家自己惹的祸,也只能由周家自己慢慢收拾吧。

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即便是明日生死也无常不知,那又有什么顾虑与多想的呢?

想太多反而迷惑,年幼之所以快乐开心不正是因为不会想太多更没所谓的顾及么?

这就像生命里有很多定数,小半仙也知道在未曾预料的时候已摆好了局,小半仙也不想去算这些事情,只管把每一天都当做开心的来活。

若生命若开始知晓结尾,本身亦是一种可悲。

凡事与人无争,不算是无用。话是全象很有道理,分不清得失是非。

在这红尘之中小半仙似乎常常会迷失自己,不知身处何处。

小半仙也常常会问自己,现在的我这是真正的自己吗

这一切都仿佛也没有答案。

小半仙觉得这世间的情爱,本就是看不清的,切莫决绝,直至后悔不及。

当如那般怨她,那般恨她,心中满是活下去的执念。

直到知自己此生此世再不回去时,才知晓,那般的执念,其实不过是害怕自己忘了她。

想陪她更久一些,更长一些。

然而当时没看清楚自己,事后……却也不敢看清楚自己。

无奈的生活忽然一直在从复着,其实小半仙不介意,就算是累了,也只有自己能懂这样的心情,添着的伤口,告诉自己要坚强,因为谁都不愿看到自己的软弱。

每个人都只是在为自己而活,曾经小半仙的等待就随风飘去吧,一切都只是笑话,笑着看自己是多么的傻,回不去了还能从来吗。

小半仙此刻觉得把握与珍惜眼前的才是重要的,面向阳光,黑暗自然在身后不是么?

不去做什么都不能解决,而想也仅是空想。“生尽欢,死无憾”。

痛得再多再久,总有结束的一天。小半仙在心里对自己说。

失望是一种幸福,等待亦是一种幸福,只是在等待许久后仍然是一次次的失望,那种幸福还能继续下去吗也许是不是真的该适时的放弃。

存在于人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邂逅的人都无从知晓。

许多事情并非出自你本意,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控,没有谁可以做到洒脱自如,收放由心。

如同祸福,如同缘分,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你身边,你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不管你曾经历过什么,小半仙其实一直有资格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即使不满,至少可以豁出去和老天对着干一场。

有时候,小半仙很想冲动一把。顷刻之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去见自己想见的人,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说自己想说的话,可是一切暂时还不能说出口。

而现实之中的小半仙却什么都没有做,想争不能争,想退无处可退,甚至连放弃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已决定放弃,就无需再把问题剖开。

如果尚有希望,且相信时间带来的结果。

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切都好,不必追究,让事情自己推动。

这是事情本来的样子,等待自然地发生。

没必要强求苦奢让它回到当初。所有的一切对此刻而言都显得无力及苍白。

因为小半仙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我自己,小半仙只能静等着老天的安排。

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小半仙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莫流年一听直接夺了他手里的枣子,没好气的说:“病从口入,知不知道。”

莫流年又打了几个枣子一并洗了再递给小半仙,自己则去洗杯子了,小半仙吃着枣子,看着莫流年忙忙碌碌的样子,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这就是家了吧。

自从小半仙小时候他祖父死后,他就没有家了,后来也都是一直跟着师傅一起生活,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温馨的感觉。

吃完枣子,闻着药香,小半仙昏昏沉沉的睡去,这一觉竟睡到了日落时分。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红衣小姑娘趾高气昂的说:“小半仙,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小半仙刚要说话,小姑娘就一鞭子抽了过来。

这鞭子直接将他抽醒了过来。

醒来时身上盖着薄毯,深秋的天气,这时已经有些凉了,莫流年刚将米下锅,转身就对上小半仙的眼光。

莫流年微微一愣,等回过神立刻去倒了药端到小半仙面前。

“喝吧。”

小半仙自幼就怕喝药,可是修炼这行,偏偏经常要喝药,因为平常的食物根本不够恢复损耗的元气。

修炼一途,需要吸收的天地精华不是一般食物所能提供的,小半仙自己的每天都需要食用天才地宝补充损耗。

天地灵气又太稀薄,根本吸收的也只能勉强维持现状,可要是一旦动起手来就入不敷出了。

上次跟狐妖斗法所损耗的元气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这几天小半仙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小半仙闭着眼睛就将一碗药一干而尽,碗刚离口,嘴里就被塞进一颗蜜饯。

莫流年接过碗:“先回去歇着吧,半个时辰后就能吃饭了。”

小半仙想起那个红衣姑娘,又看了看莫流年,觉得莫流年虽然偶尔毒舌,但真的要比那婆娘温柔许多。

小半仙将靠椅搬回房中,正准备去莫言房里唠唠嗑,前门突然被敲得砰砰响。

小半仙正要去开门,莫流年已经从灶房走了出来:“我去看看。”莫流年道。

莫流年打开门,就看到门外停着一辆简易的青油小车,一对年轻伉俪一脸焦急的站在她面前,莫流年认得其中的女子,今天和那个落水女子在一起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是福还是祸?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莫流年问:“这位公子,有事吗?”莫流年抿嘴一笑,礼貌的问好,眼睛清澈之极。

一开门周福只见到一位公子近看起来,温雅风流的少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他眉目如画,气质优雅,那风流不羁的美妙姿态,恐怕人间最为珍贵不凡的花也要失色三分。

但好像有些眼熟啊,周福愣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这位公子不就是上午与自己妹妹同时跳河的那位公子吗?

周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有些傻傻地看着莫流年,不免有些失礼的愣在了当场。

不过周福也算是有分寸的人,快速的回过神来,故作镇静,莫流年看着周福略微涨红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只听到周福急道:“这位公子,我要见半仙先生。”

莫流年道:“很抱歉,这两天东家有事,暂不接生意。”莫流年说完就要关门。

周福一把拦住她:“这位公子,我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麻烦求公子去通传一声。”

此时的周福,要冲过去,却被莫流年拉住了,周福的妻子孙茹从周福身后走出来,静默地看着莫流年。

莫流年也转回眼神凝视着她。

周福看着他们,喉咙里好像哽了块东西,话说不出来,心却疼了。

周福见自己娘子要出来说话。

或许夫人出面总比自己一个大男人开口作用大,毕竟是个人都会给女人的面子。

但周福觉得自己又没说动这位公子,心里也是愤恨不平。

可是急忙之中,又说不出个理由来,急得满脸通红,只是叹无声的气。

旁边,周福的妻子孙茹也说:“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姑娘代为通传一声。”

莫流年见这两人火急火燎,终究还是说:“那你们在这里等等吧。”

听这位公子的口气,似乎十九有望周福心生大喜。

孙茹她也拾起手笼挡着脸,把头左右摇着,面颊挨在手背上擦擦汗,不由心生欢喜,只觉得这位公子好生俊俏。

小半仙正在莫言房里和他下棋,刚落了两子莫流年就进来了,小半仙道:“又有生意上门?”

莫流年道:“是今日落水女子的家人。”

莫言微笑着说:“该来的总会来。”

小半仙一盏女儿红慢慢咽下去,先苦回甘,微辣入喉,我心思冗杂,突然呛住,忙用手掩着轻咳不止。

莫流年见装轻拍着小半仙的背,小半仙无意中向莫流年一瞥,他却正正望着我,那目光中甚是关切。

一对上小半仙的目光,却又连忙转脸向一旁。

小半仙心里却突然回过神来,那酒的辣里便泛上一缕甜。

莫言喟叹一声,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给身前的小半仙,一杯自饮了起来,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下去了,只是不咸不淡地问道:“近来身体怎么样?”

“好茶。”小半仙的心思显然不在茶上,然,盛情难却之下,还是端起了茶碗,浅浅地品了一小口,有些个敷衍地赞了一声。

而后莫言嘴张了张,似有欲言状,可到了底儿还是没说出口,只是低着头,一派心思重重之状。

“这两人说啥呢?这……哪跟哪啊”

莫流年见两人互相打哑谜,不由得嘴一撇。

眼皮下闪过明显的落寞和不悦,于是莫流年别过脸去,不吭声了。

而门外的周氏夫妇也没想到莫流年去了如此之久,居然连一个准主意都拿不出来。

周福登时便瞪圆了眼,似欲发作,可到了底儿还是强忍了下来,一甩大袖子,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而后气鼓鼓地端坐在了台阶上,沉着脸不吭气了。

过了半晌小半仙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一桩生意都没有,现在却接二连三的上门。”

莫言道:“这桩生意估计你赚不到什么钱。”

小半仙放下旗子,站起身,对莫流年道:“请他们到大堂吧。”

莫流年道:“可是你的伤”

小半仙微笑道:“没大事,这些年又不是没受伤过。”

莫流年就不说话了,转身去让周福和孙茹进门。

莫流年走后,小半仙问莫言:“你帮我算算,这次有没有危险?”

莫言一摊手:“算不出。”

小半仙没好气道:“关键时候就算不出了。”

莫言笑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吧。”

小半仙走到大堂时,周福和孙茹已经在等候了,孙茹端坐在座位上,周福则来来回回的走着。

周福抬头见到小半仙出来忽而眼睛又放出异样的光,焦急的脸上终于缓和了许多,微笑着,抬起头来,朝着低着头坐着的妻子孙茹道了一声:“半仙出来了,还不起身拜见。”

此时的孙茹她好似还在担心,听到自己夫君说半仙出来了,

继而抬头四下张望,发觉了门口出来了一位仙风道骨之人,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确实给人一种不染烟火气息之感。

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仙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

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仙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这才慢慢从躲避的阴影中走出,舒了一口气的周妇人孙茹便顺恭敬的答了一句:“小女子孙茹,拜见半仙!”

孙茹的目光和小半仙的目光相遇的时候,倒是他惊异起来了,真是好俊俏的脸庞。

莫流年与小半仙两人恰好都是白衣乌发、样貌标致,恰似一对赏心悦目的璧人,让孙茹心中又油然升起了微妙的自惭形秽。

此时装作温柔秀雅的小半仙,目光担忧关切地望着身前的两人。

孙茹子微微侧头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背影,海藻般微卷的长发,洁白修长的脖颈,她的身体微微僵硬,仿佛不希望被关注到。

孙茹微红的双颊,和水汪汪的两眼。

下午的阳光把这孙茹的脸弄得很光洁。不知何处来的风将她一络灰色头发斜斜缭绕在脸上,使她蓦然看见了年轻的她。

那是一份静悄悄的风华,薄而细的皮肤,白、黄之间的一种温暖肤色。

孙茹睫毛微颤低着头,几丝刘海自然下垂,略略挡住额头。

一头黑亮的长发顺着后脑聚到脖子后方被一圈紫色的头绳卷住,发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从小半仙的角度,只能看孙茹靠在马车边,长发随便绑成一束垂在外面,。

天光已经有些昏暗了,看不出孙茹后肩那片皮肤和汉白玉池壁哪个更晶莹。

这时周福说话了,小半仙仓促移开了视线。

第一百二十二章 周灵芸

……………………………………断更一章明天补上………………………………………………………………………………

根据一般的分类,文学分为三种,精英文学、社会主流意识文学以及大众文学。类似莫言的文学作品就可归为精英文学,它的特点在于对现在社会主流的观点以及行为模式进行叛逆式地再造,由于这样的文学艰涩、深奥,往往会有不少专业的批评家和高端读者进行详细地分析,这样的作品也就有了一套日臻完整的评论体系;同样,社会主流意识文学是职业作家通过对现今社会的观察,将社会目前的问题以及值得赞颂的内容通过文学展示在读者的面前,这样的作品是“社会的写照”,往往也能得到重视。

而轻,作为处于这三种分类里最低端的大众文学,由于强烈的娱乐要素以及高度的产业化,人们往往视这些文字为消费品,看过笑过悲伤过便结束了,因此,完整的一套对于此类大众文学的评价标准尚未构建起来,在下在这里分享给大家的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属于“经验谈”,请勿拿此与他人进行“如何写作的辩论”,同样地,请勿将聊天记录保存并转发,目前的讲座内容只作为轻殿交流群的内部资料与大家分享,我也不会传群共享,等以后整套的内容我都整理、修改过了再议。

目录:

a:文笔的含义以及两大功能

b:具体化场景的构建

c:流畅的“文笔”

d:轻文笔最大的两大特色

a:文笔的含义以及两大功能

文笔是什么?用通俗易懂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文学作品的载体”,是将作者的意识记录在载具上并让其他人的文字排列方式。

文笔是一种笼统的说法,什么类型的“文学作品”中都有文笔这一说,但每一种类型的“文学作品”都有区别,因此,文笔对于一种类型的文学作品而言,既起着共通的“工具性作用”——或者说是基础性的作用,又起着体现每一种文学作品特殊性的作用,我称之为“功能性作用”,这两者的关系,可理解为普遍性与特殊性的问题,当然,两者是对立统一,互为辩证的。

文笔的“基础性的作用”很容易理解,换句话说就是“基本文学手法以及语法的结合”,这些内容语文老师们都和大家纠缠过了,包括各种修辞手法等等,语法问题在大学也会有讲师进行教授,我这里就不展开了,它是所有文体都应该重视的基础,轻也不例外。

但轻有它自己的特点——一个经常读轻的人一般是不会把轻当“”来看的,他们大多是扫看关键字来播放小电影,了解大概,所以如果一本轻在文笔上过于追求文法的严谨以及文句的优美,那可以说是没有分清主次。

而正是出于上面这一点,大多数作者都认为“轻的文笔并不重要”,其实我想说的是——轻的文笔的确不是很重要,但“不重要性”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轻在文笔基础性功能上的低要求。

这里涉及到第二点——文笔的“功能性作用”,文笔的功能性作用换句话说就是“文笔在这一种文体中所应该起到的作用”,往往因为这种“作用”在其他文体中是不重要或不存在的,所以归纳入“功能性”作用。

轻的“功能性作用”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那就是“构建画面感”。

或许大家愿意听我解释一番是什么催生了读者进行脑补或如何让更具画面感,但我想说的是,其实譬如上述的两个问题,解决的点并不在“文笔”上。

这又是轻的一大特点,“画面感”是与剧情以及世界观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个怎么解释呢?首先,一部轻,剧情的内容大多数都是出自于看过的动画或者与之类似的场景,对于会主动欣赏轻的读者,对于动画的了解一定是基础中的基础,他们往往并不是在根据你“写的具体内容”进行脑补,而是通过扫一眼“你写了什么”进而自行选择是否在脑中构建画面感,他们是否愿意感受到画面感很大程度上取自于他们自己的习惯以及剧情的精彩程度,文笔仅仅在其中起到一个将故事讲清楚、讲得吸引人的载体作用——那岂不是和“基础性作用”差不多?其实不是,一个故事的剧情吸引人所需要的文笔并不比你中考作文的文笔要求高很多,我想这是常识,只有执意认为文笔才是之魂的人才会感到十分反感——那么,在剧情吸引人了之后,文笔的功能性作用就会产生,作者的一些细节描写此时就会引领读者的想象,自愿走入作者的个人世界,在其中畅游;类似的,在饱览群轻的读者面前,各个世界观应该存在的景色和物体都已存入他们的脑中,文字需要做的仅仅是把“这是什么样的世界观”告诉读者,在读者接受了世界观并自愿脑补后,才会关注文字中体现的一些细节——换句话说,如果你完全不在意文笔的功能性作用,读者也会通过经验自己进行脑补。

举个例子,有这样一段轻的内容。

【小e盯着眼前的竹剑,手心微微地渗出汗水,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没用的队长会用这样偏门的方法来测试自己的才能。

但,我已经看过一遍录像了,所以绝对没有没问题!

小e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因紧张而躁动的内心并向一旁露出看戏表情的队长竖起了大拇指,队长耸了耸肩,示意“showtime”可以开始了。

穿着与剑道八竿子打不着的绿色马甲,少女抓起了面前崭新的竹剑,她伸出双手,先让左手的小拇指与无名指扣住剑的底部,然后让其余三根手指轻轻地包住剑柄,于此同时,她的右手自然地握住剑柄的顶端,食指抵在了护手上,两只手的虎口不可思议地“穿过”了剑柄上的线痕。

“唔?光是看一遍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么?”之前还面露轻松的队长此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提刀!构!”自己用中文别扭地喊着口号的小e双眼直视前方,深吸一口气并将其压进了腹部,伴随着呼吸的动作,她的双肩自然地放松了下来,无师自通地,她双脚的位置也非常完美。

尽管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却能说流利的汉语,没想到现在对剑道也有如此高的天赋么!

“面!”不等队长回过神,一声从丹田之中爆发出的极具气势的吼声响彻客厅,小e自中段挥出了让人叹为观止的一击“打面”,就素摆而言,气势实在惊人!

“啪啪啪。”队长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小e则变得和原先一样,以一副很害羞的模样挠着头,活像是得到父亲称赞的小鬼。

“我认可你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了。”】

以上文段属于很容易能够在脑海中“构建画面感”的,不过我们来看看一位有经验的轻读者是如何这个文段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怪胎

回到家中周灵芸虽然醒了过来。

周灵芸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滑落,两个月来压抑住的悲伤,像是缓过神来,像海啸一般扑面而来,打击得他站不稳,动不了,窒息一般的痛苦。

像是濒死的鱼一般,周灵芸用力地咬着手背,使劲地喘息着,压抑地、猛烈地抽泣着。

刚才她又有一阵剧烈的发作,拼命咳嗽,喘不过气来,嘶哑喊叫,周灵芸想把咽在喉里的痛涩喊出来,清除掉,可总也清除不掉。

周灵芸想笑,笑眼这个发生在自己身上太过滑稽的一幕,却已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闷在喉嗓间的微哽,忽然便涨痛起来,痛得他再也直不起腰,周灵芸力地喘息着,想呼出身前口紧搡住的气团。

于是周灵芸坐起来,咧着嘴,用力地哭。

没有什么声音,但是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身前腔里压抑着的那些沉重的铅块一样的情绪,在无声的用力哭泣里,慢慢消失了。

音调哀戚,宛转悲苦,让此时站在一旁的周夫人郑氏与她的三个嫂子此时听来,觉得身前臆处涌着万千愁绪,不觉黯然悲怆。

周灵芸靠在墙上,静静地抬头看天空。

午后,没有风,远远的音调被风吹来,那种凄苦声调千丝万缕,将她心口某一处割痛,眼泪不自觉便滑落了下来。

周灵芸感觉到自己满脸泪痕,狼狈不堪,于是抬手想要摸出自己的手绢,却发现上面都是血迹,已经无法用了。

见到血迹,周灵芸眼睛圈儿可就红了,再也忍不住,声音就哽了。

然后周灵芸把脸蛋埋在褥上,俯身躺着,一动不动。

周夫人郑氏看着此种情形也只能默默流着泪,把周灵芸搂在怀里哀哀地哭,哭声微弱。

抱着周灵芸的周夫人郑氏她,已经放轻了动作,可周灵芸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下,眉头也不受控制的蹙了起来,却是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肯呼出痛来。

周灵芸在周夫人的怀中,掩藏不住的虚弱乏力,轻得如同猫儿一样,巴掌大的脸蛋苍白如纸,仿佛只剩下尖尖的下巴和那双藏着雾气的眼睛了。

周夫人郑氏一时间五味杂陈,不能自已。

一时间周夫人郑氏的热泪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掉在周灵芸那冰冷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刺痛。

周灵芸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之间无法自控,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周夫人郑氏见状,轻啄着女儿周灵芸的面颊,嘴里喃喃地唤。

周灵芸听到母亲关切的问话,方才消弭下去的难过情绪又重新浮上心头,仿佛有说不尽道不清的委屈,

也因为很久没听到有人用这般关怀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了,周灵芸的鼻子一酸,她低了低脑袋,氤氲在眼底的泪水便承受不住的掉落下来。

周灵芸哭得全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吸着气,呼气时抽抽搭搭带着哭腔。

这哭声在撕扯着周夫人郑氏的心,于是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得更紧,轻轻摇晃着。

周灵芸已经没有力气哭了。

最后,她从周夫人怀里挣脱,自个儿趴下。

周灵芸觉得这样好受些。

但短短几个时辰肚皮像吹气一样越来越大,半个时辰前竟然有要临盆的迹象。

周灵芸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憋得脸都青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屋子静得让她眩晕。

哑了半晌,周灵芸忍着身前口的绞痛,哀求般看着周围的人们。

周灵芸的手开始发抖,肚子似乎裂开了,浑身不可抑制的发抖,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蜷缩成了一团。

时间变得异常漫长,周围的人仿佛突然成了一个个陌生人,他们没有话语,也没有任何表情。

渐渐的周灵芸开始感到一阵刺痛,泪水夺眶而出。

她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自己。

她的手指攥成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刺进了手掌里。

可是光这点痛还不算完,腹部的疼痛才让她苦不堪言,如同一把灼热的匕首刺进了腹部正中。

这种痛盖过了其他感官的不适,让周灵芸的呼吸倍感艰难。

可以就连这样周灵芸还是冷,冷得直哆嗦,周灵芸仿佛听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发抖。

从未有过的心酸和悲愤涌上心头,周灵芸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周灵芸痛呀,痛呀,痛得好难忍受,起初是哭嚷,后来声音低哑了,后来只透不过气来。

她把头一埋就埋在自己的手掌里,失声抽噎起来。

她不愿放声痛哭,尽量把自己的哭限制在抽噎里。

周灵芸忽然觉得那声音很怪,也许有人在笑她的怪声怪调。

然而,周灵芸觉得这个声音并没有传出去,似乎是在自己体内出来的声音。

周灵芸的声音越来越弱,有气无力,几乎成了声嘶力竭的呻吟,还在周灵芸窒息的喉咙里就消失了。

忍受疼痛的时间长了,周灵芸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迷糊的状态,迷糊了疼痛,也迷糊了一切,后来连力气也微弱了。

周家人就算再糊涂也知道断断没有怀胎两月就生产的事,周夫人见女儿神色痛苦,内心十分担心。

周夫人清楚记得女儿周灵芸小的时候,那如同鲜果子似的娇嫩漂亮,孩子般的无忧无虑。

可如今呢?眼前的孕妇已是即将临盆,血色不足,身形消瘦,眉头间拧着一抹难言的疲惫。

周宇轩想起今日当差时吴彪说起小半仙,这才急匆匆的带着内子苏茹来求救。

周家老大老三都吃朝廷饭,周福则在父亲的面店里帮忙,周家虽然不算富户,但也算衣食无忧,一家十几口人倒也过的热热闹闹。

因老来得女,周家对周晴格外宝贝,虽然房子不大,但还是专门腾出两间房给她做闺房。

马车停在周家门外,下车后小半仙一眼就看到悬挂在大门外的镇宅铜镜,这铜镜可是个好东西,年头久了带着灵气。

周灵芸肚子里的东西要不是藏在她肚子里,根本进不了这宅子,也多亏了有这面铜镜,那东西才被压制了这么久才显形。

周宇轩夫妻两带着小半仙和莫流年直接来到周晴的闺房外,远远就听到房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疼声。

女人生产,小半仙一个大男人也实在不方便进去,就对莫流年道:“你进去看看情况。”

莫流年点点头就随孙茹一起进去了,门一推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莫流年皱皱眉,穿过两层帷幔,就看到躺在那里痛苦呻吟的周灵芸。

周灵芸身下的被单已经全被染红了,她的母亲郑氏急的满头大汗,她的三个嫂子也是双眼都包着泪。

莫流年本想问为什么不找稳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个女人的贞洁有时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赋

………

………今天拖更一章

………明天补上

………最近没动力

………稿费只有九块钱

………人生好难

………

首先,在你坐下来打字之前,你必须先组织整理!

你必须将你沉思的默想的那些精彩的点子,全都写下来,写在纸上,写在电脑上,随你,但是要把它们整理成一个方便你自己使用的格式。

为什么?因为记性是靠不住的。而且你的“创造性思维”,是发散的,你那样不正规地创造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在你的故事里留下了无数的洞洞——这些洞洞你要先填上,才能真的开始写你的小说。

换句话说,你需要一个“设计文件”。

换句话说,你需要一个“设计文件”,而且,你需要用一种不会把你自己的写作热情给浇灭了的法子,来把这个文件弄出来。下面我说的这十个步骤,就是我自己写这种“设计文件”的法子。

第一步用一个小时,写一句话,来总结你的小说。

例如,这句话可以是“一个流氓无赖的物理学家,穿越回到过去,去要杀死耶稣使徒保罗。”

这句话必须是永久性的你自己的10秒钟广告工具词!如果给你10秒钟,让你向读者推销你的书,你说什么?就是那句话。那句话,写文前,就先花一个小时给想明白了。这是大背景,大设定,是那个雪花模拟体,最初的那个三角。

当你随后,写你的文的正规简介的时候,这句话十有是会出现在你简介很靠前的部分。这是你用来向你的编辑,你的读者,你的代理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慌失措

就在那一刹那,周灵芸的周围出现了一条旋转徘徊的黑影,如雷云一般在莫流年的头顶,盘旋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对准那个周灵芸扑过去。

周灵芸见状惊慌失措的把手伸向空中胡乱抓着、挣扎着。

一道黑影如疾风闪电般飞了下来,周身裹著一团黑气,未到跟前,莫流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澎湃的妖力,彷佛已经汹涌而来。

周围的人们都捂着嘴,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影想要再次进入周灵芸的体内。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比亲身经历更恐怖、更真切、更真实。

耳朵听来、书里看来的一切只能轻飘无力地从一个人身边一掠而过。

人的心灵只能通过亲身经历才能懂得感情的本质。

很多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如果只是听说,无论多么惊悚,都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

但如果亲身经历,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莫流年静静看着周灵芸,似乎要说什么,可莫流年忽然间皱了眉,往前走了一步,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召唤着莫流年。

抬起手,五指张开,莫流年像在捞风,仿佛空气是一条缓慢的河流,流水从他指间穿过。

莫流年下意识的碰到了周灵芸的身体,这时周灵芸也紧紧抓住莫流年的衣服袖子。

这次莫流年没有动,任由那股力量全部钻进自己手心。

此时莫流年看着周灵芸,恍惚间似乎已经与周灵芸心意相通,莫流年看到了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守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孩子顽皮地去挑灯花,玩着火焰,手指在火上掠过来,掠过去,为自己摸着了火却没有被烧到而得意。

手的度越来越慢,终于烧灼到了皮肉,她“哇”地哭开了。

母亲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抓过她的手来含在嘴里吮吸。

母亲的嘴唇温暖而润泽,软软地熨着伤口,竟不觉得疼了。

周灵芸的肚子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平坦如初。

莫流年这才收回了手。

这时周围人的目光已经从惊诧变成了崇拜,一个个用看活菩萨的目光看着莫流年。

周家人的眼神柔和并真诚,如同阳光一般直熨在顾妍妍悲凉的心田上,让人一下子明白他是真的不需要旁人的感谢。

周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坚持欠身福了福,沙哑地道:“您施恩不求报,您是小女的恩之人,也是我们周家的恩人!“

此时褥上的周灵芸瘦了很多,坚毅的轮廓,双颊瘦削,让周夫人心痛起来。

周灵芸此时痴痴看着莫流年,承接到她炙热浓情的眼神,莫流年也微微别开眼,拂过心头的是几分茫然和不安。

莫流年没有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周灵芸,一时之间藏住了三年心底的那股怆痛,又再度涌来。

关于莫流年的回忆在心底轰然蔓延,突如其来的震撼之后是酸涩的触感。

莫流年垂目,不让双眸透露悸动的情绪,手心和脸上的皮肤一样冰凉,他想他开始理解周灵芸的失落与悲哀。

风雨不解人世愁,几家欢喜,几家忧。

在伤痛的时光里,莫流年太过执着殇情,与其羡慕人家的欢喜,却不知世上还是有行得通的路,走得过的坎。

许多人,终要忘记

许多事,总会随风

那些忧伤和叹息的深夜,依然会被突如其来的喧嚣触痛。

星月,花开,曾经莫流年悄然用心铭刻,却也被时光的沙漏,渐渐滤去最初的繁华。

莫流年这些年的伤心于想象匮乏,内心积聚的心愁烦忧,始终走不进这万丈红尘之中。

确然,情感的路途行不通,莫流年就不强求,先且放缓脚步。

在日暮黄昏的大柳树下,搁下心伤,用往事云烟蒙上心田,这般便看不透愁苦,摸不见忧伤。

周灵芸的脸非常瘦削,面颊有几道月牙形的沟痕,他的目光又温和又忧郁,就像初春的小雨。

望着周灵芸看着自己的的时候,莫流年感觉有一股风钻进了心底,身上暖融融的,很想哭。

莫流年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这样感觉过了,压在心底里的这份哀伤好像被日子磨得消沉了似的。

在这阵与小半仙除妖捉鬼的日子里慢慢的,渐渐的,仿佛自己的内心已经被柔化了。

其实,很多时候,莫流年所期盼的不过是别人给自己一抹暖心的微笑,让幸福弥漫在心间,常怀感动驻心头,忧伤自然也会随之散去。

莫流年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忧伤,于是莫流年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从自己的思绪里拉回来。

说不清这一刻心中是什么感受,莫流年只觉得心房的某个角落奇异地变软,惟愿时间就这么停留在这一刻。

莫流年轻声说:“没事了。”

她说完这句就转身出门,小半仙见她终于出来,立刻问:“见到什么了?”

莫流年拉住他的衣袖,“我们先回去。”

小半仙一脸愕然,却还是随莫流年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时周宇轩赶了过来,周宇轩一脸惊喜,看莫流年的眼神都不同了:“我送两位回去吧。”

莫流年现在心乱如麻,扯了扯小半仙的衣角小声说道:“我想走一走。”

此时的莫流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半仙只见莫流年的一只手紧紧攥着,竟似在微微发抖。

小半仙见状于是就对周宇轩道:“不必了,我们走回去就好。”

周宇轩道:“那怎么行那怎么行,你们是我们周家的恩人。”

小半仙摆摆手:“周兄不必客气了,若是还有什么情况就去找我们。”

周宇轩忙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此时已经入夜,江陵城入夜后依旧热闹,莫流年对这些却不听不问,只是拉着小半仙的衣袖往前走。小半仙也不吭声,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行。

回家的途中会经过一条小巷子,巷子里空无一人,小半仙这才拉住莫流年:“小莫,怎么了?”

莫流年一怔,转头看向小半仙,突然觉得很害怕,她一把抱住小半仙。

小半仙瞬间呆了呆,语气也放缓了,“发生什么事了?”

莫流年松开手,走到路边蹲了下来,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间,喃喃说:“我我可能是个怪物。”

小半仙走到她面前也半蹲下来:“小莫,万事都有我在,你告诉我,刚才究竟出了什么事?”

呃,最简单最简单的简易大纲。

首先,要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写的是什么故事,升级的升级,种田的种田。

然后,主角大概需要大跳跃几步、几个层次、几个地图,就画几个同心圆。

每一个园里面设计几个势力人物,随便先写几个abcdefg之类的,a是一开始,h是大结局,等会再往里面添加具体人设。

接下来,我们开始设定剧情走向,设计一到三条从一开始就能打到底的长线剧情,然后再设计一两条顺延的短线剧情。

然后,分别设定每一个园的最高战力,阶级,财富,或是其他什么。

这些设计完,基本上就只剩下升级种田的速度控制了。

具体世界设定:多少种族,多少职业,什么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战斗力职业体力。

具体人物角色设定:

反派配角:有瞧不起主角的,有瞧不起主角朋友的,有欺负主角的,有欺负主角朋友,欺负主角女人,欺负主角女人家势力,欺负主角家势力的,等待的他们只有被主角**花。

也可以从里面引出个别弃暗投明抱主角大腿的男人女人。

不正不反沦为背景的配角:以前比主角有钱有势力,妞比主角多,长的比主角好看的,现在,穷了,光棍了,毁容了,他们等待的只有冷漠主角的漠视,利益至上主角的见利决定行动,还有善心主角的拯救。

正派配角:呃,这个一般都是主角的小弟,记住,收小弟不要王八之气,尽量整的合理点,比如:某小弟武痴,主角用武力收服之。这个正派配角身上可以存在曲折离奇的悲剧故事。这种小兄弟最好有两种,一是天才贵族什么比主角看起来高点的,还有比主角以前还不如的难民,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啊什么的。

一般情节设定:记住一点就是主角永远比人强,战斗力不强的时候咱气质强,战斗力强的时候咱又怎么怎么了。

总的来说:比主角牛逼的不是被主角ko了,就是被主角收服了,比主角差的,顺服主角就牛逼了,不服的就灰灰了。

接下来的具体分析卖座白书大纲范例。

待续。。

这样吧,就写一个地球人杀向宇宙的故事。

哎呀,地球人太平凡,好吧,您老穿越吧,不行,穿越什么的最讨厌的。

那就这样吧。。主角苏是个土著,需要杀向宇宙,怎么让主角跳跃进入宇宙呢?

首先,他要杀向村子,杀向大城市,无依无靠的主角进入大城市怎么起步呢,难不成真的要进学校,好吧,咱就让他杀进学校,在学校里让主角杀向国家级,出了学校就杀向大陆星球,全部搞定,嗯,可以杀向宇宙了。。

ok。。

几个大圈子出来了。。

为了苏要杀向宇宙呢?

给主角,给读者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被追杀,复仇,记得有主贴就是说这个问题的。

这样啊,按照上图所示,我们直接来一条最直接的,苏就是宇宙级boss的孩子,太操蛋了,这一条还是暗线,明线的话太让人呕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非同常人

这时两人在小巷子里面,莫流年秀眉不舒。

莫流年掠一掠发,因秀眉蹙起显得狭长的黑眸,也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流光。

不自觉的莫流年的慢下脚步,连带四周都仿佛静下来。

小半仙定定看着她,却见莫流年眸光离合,柔皙的皮肤隐约透着一种昙花乍现般的瞬艳。

莫流年的脸上有一份怔忡的恍惚,好像不知往哪里去迷路孩童般无措,甚至带着几分苦恼。

小半仙不知莫流年在想什么,双袖微笼,俊貌微冷,垂落的眼睫遮住了星眸,一袭青衫衬在月影中,莫名的有种落寞的感觉。

望着莫流年紧蹙的眉,小半仙的眼中也有了难掩盖的荒凉和无奈。

莫流年神情专注,脸上有一层莹莹的白光。

小半仙心想,莫流年今天救了周灵芸,本应该应该是无限喜悦兴奋才对的啊?

但不知为何,此时莫流年的眉梢眼角带着忧伤,这让小半仙万万是想不通的。

小半仙觉得,此时的莫流年似乎是独自一人站在了黑暗的悬崖边。

莫流年此时星眸欲掩,不时的仰望着天空,流露出一副似在想心事的神情。

小半仙先想凑近身旁谈上几句,继一想,便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退将下来。

莫流年抬起头,慢慢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小半仙,小半仙听完后立刻拉过莫流年的手看了看,没有丝毫异样。

小半仙虽然没有进房,但也知道周灵芸肚子里的玩意绝对不是善茬。

就这样小半仙瞧这莫流年的手,过了半响,小半仙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

不过莫流年的玉手纤纤,春葱也似,人握温软,柔若无骨。

小半仙此时正在捏着莫流年那,冰冷而又细腻的手。

莫流年雪白的手,当真是毫无瑕疵如美玉雕成,捏在小半仙的手里软若无骨。

玉肌映雪,滑比凝脂,腔附丰妍,底平指敛,入手便温润纤绵,柔若无骨。

皮肤本就极好的莫流年,一双皓腕,如雪似玉,小半仙掌心间的触感又是那样的温软柔腻。

一时之间,小半仙竟不舍得放开自己的手来。

小半仙的眼神飘忽,时而落到莫流年乌黑的发上,时而落到莫流年削瘦的肩上。

再是莫流年明珠晃动的眼眸、粉白的颊畔桃腮、水润的唇瓣……小半仙的心头火辣。

月光照着莫流年的侧脸,一张脸如白玉雕成,眉眼更有几分艳色,眼睛里似乎倒影着皎月熠熠的光辉,唇瓣非常的细嫩柔软。

这种美是带着色香的,并不是单纯的好看……

小半仙隔着莫流年微微敞散的领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莫流年玲珑的锁骨。

精致光洁的骨形,叫小半仙不禁想象起那象牙般的玉色的光泽。

莫流年修长的脖颈处的肌肤白皙细腻,几近透明,犹如冰雪。

那润洁如雪的光泽更衬得莫流年玉琢般的容颜清丽出尘,秀美无双。

莫流年此时垂拂在肩下的长发黑如墨玉,细若软缎。

肤如凝脂,温婉如玉,晶莹剔透。

简直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

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

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

小半仙不敢再多看了只能低下头去。

纤细手指,婷匀的手掌与手腕,得特别清爽漂亮,衬着白腻肤色,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小半仙此时只觉两手交握处,也开始滚烫,小半仙只好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抓着如皓雪般的手腕。

纤细,手骨微凸,指节如葱玉。

突然间,小半仙回过神来,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初面对千年狐妖都没有这样入神过的啊!

怎么现在就连莫流年的手,会让小半仙自己如此入神,入神后又走神……

但是小半仙看到莫流年瑟瑟发抖的样子,小半仙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于是,小半仙开口问道:“小莫,有什么觉得不舒服吗?”

忽然,小半仙发现莫流年的眼神竟躲躲闪闪起来,似乎不敢正视小半仙的眼睛。

小半仙觉得奇怪,连着追问了几次。

莫流年摇摇头,就是因为一点不对劲都没有她才更害怕,她哭丧着脸说:“你说我是不是怪物?”

然后,小半仙一本正经的说:“胡扯,你是不是怪物我还能不知道,或许你只有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小半仙这句话一下让莫流年找到了主心骨:“真的吗?我不是怪物?”

小半仙道:“当然不是,你只是天赋异禀。”

莫流年先前被自己这异能吓得半死,现在总算缓了过来:“嗯,一定是这样。”

小半仙道:“别人不知多想有这能力,你倒好,给吓成这样。”

莫流年这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站起身:“我我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半仙也跟着站起身,月光照在莫流年的脸上,她的双眼重新变的湛湛生辉,表情也轻松了,嘴角还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莫流年喜欢看这样的莫流年。

莫流年此时微抬螓首,举手掠起长发,这才露出如月色洁白的面颊,乌沉沉的一双眼睛,似映着溪光流银,跃动碎月万点,光华不定。

莫流年抬起头,似乎对她的目光有所察觉,小半仙转头看过来,眸光流转深深浅浅的闪烁。

傍晚的月光滑落在小半仙的眼里,一双眸子,宛如墨玉当空,清润无暇。

小半仙此时面容柔和,微微而笑的对莫流年说道:“我们回去吧。”

莫流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秋水落而寒潭清的双瞳,在平静面色上微微发出熹光,带了些一闪而过的颤抖与痛楚。

莫流年敛着衣袖,修长指节凝起,立于昏暗芜杂的暗景之中,极像飘飘而来的无害紫衣仙。

随着莫流年一路的缓缓而行,一路的淡和光晕洒向了整座小巷子中。

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

小半仙问:“怎么了?”

莫流年道:“如果周家的人问起,我就说是因为你交给了我秘术,好吗?”

小半仙知道莫流年心中所想,就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莫流年眼里瞬间涌出笑意,小半仙也跟着笑起来:“这下好了,有了你这么个厉害的副手,以后我能清闲很多了,哎哎,你还有什么天赋啊。”

莫流年也跟着笑,先去的愁云一扫而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吸妖气

回到风水馆,两人才发现晚饭还没吃,胡乱吃了几口,就各自梳洗休息去了。

饭后默默的喝了杯茶,莫流年就回卧室去了。

莫言返回屋子后,再饮一杯温醇的睡前酒!然后自己脱了鞋袜,开始泡脚。

莫言刚泡完脚,就准备早早睡下了,

做为凡人的莫言,没有神仙一样的运气,每天抬起头来,眼睁睁的看见朝阳升起夕阳又落下,

在那高高的天上,阳光射出万道光芒,当太阳缓缓西下,黑暗便笼罩四方,可是那黑暗不久长,因为月儿会悄悄东上,把光明洒下穹苍。

即使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细雨也会点点飘下,滋润着万物生长。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心里充满希望。

只有轮回继续地转,日升月沉草木枯荣。

洗完脚后,莫言独自叹息着又过了一顿饭时分。

月以升起,只见莫言闭目垂眉,静坐不动,脸上微露笑容。

等莫流年睡下后,小半仙才来到莫言的房间。

莫流年见小半仙突然进来,问道:“什么事?”

小半仙径自走到他褥边坐下,将今晚的事告诉了莫言,莫言皱眉道:“小莫可以吸食妖气?”

小半仙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有具体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妖气,只是今日在湖边见了那姑娘一眼,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妖气,否则我也不会察觉不到。”

莫言沉默下来,小半仙道:“你知道有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能力吗?”

良久,莫言摇摇头,“想不出来,你是半仙家的人,按理说比我清楚才对。”

小半仙道:“我也想不出来。”顿了顿,站起身,“你别跟小莫提起,我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她。”

莫言点点头,之后小半仙就回去睡觉了。

有些事情沉淀了,但太多的事情却被遗忘,刻意或者无心。

莫言那一颗漂浮的心,不知该安放在何处。

月落西山,蓦地里乌云四合,漆黑一片。

莫言然间记起梦里一望无际的向日葵,温暖的阳光,还有眉眼带笑的她。

可是现在,莫言终于相信,此生都不会有这样的光景了。

如同风吹落花起的无奈,那些一幕幕流淌在心头的光阴,终究还是定格在了暗色的年月里。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时,莫言还是会挣扎着涌出心脏,放不下的永远都不会放下。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她的脚步可否在莫言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莫言的耳边悠扬响起?

如果莫言终究误了归期,两年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我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

只是,莫言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待,等待……

年代更迭,日月交替,山月,莫言总这么从从容容地挪动着步履。

一次次梦中,莫言回到了那里,一次次花开花落,一次次云卷云舒。

嘴角默念,如是等待,不知是期盼一处花开,还是守候一番花谢。

莫言只是深深觉得,那夕阳沉入西河,再也无力升起,星辰划落天际,再也不会有光亮的眼睛在我面前一眨一眨。

那一刻,莫言的等待无比漫长,长过莫言不够长久的生命。

一晃又一年,夏去了秋来,星移斗转,却回不到昔年。

星辰恒静,天地依旧。

几世的爱恋,几生的依恋,如今仍未改变。

不论是忙碌或余暇总喜欢回忆千万遍,默默回味无丝毫厌倦。

岁月悠悠,梦也悠悠,莫言几多惆怅化无言,多少往事只能成为永恒的追忆。

时光似乎走了好久,踏着岁月的细沙去苦苦追寻那些曾经。

无奈,莫言记忆的碎片却跌落在时光的长廊里,刺痛了梦中的花香,隐去了故事的结尾。

白驹过隙,时日流逝,当一个月后寒风渐起,顺着虞城小巷内吹过的风,秋叶飘然而落时。

莫言才恍然发现,自己来到这虞城已有三年之久了。

日升月落,晨昏日夜,朝朝暮暮,星辰变幻。

苍穹上白云如苍狗,消逝如流星,时光如水,终究这般决然而去,从不为任何人而停留。

这匆匆的时光里,莫言即使坐在屋内沉思,也可以看到日升、月落、风过、星沉,从远远的天外流过。

莫言对镜子拢了一拢头发,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仔细看了看,皱了眉,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显然莫言已经发现自己略有几茎白发了,而自己虽然也才二十七八但心境也已经微近中年。

这一晚,除了莫流年之外,其他两人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周宇轩就陪着父母来了,周善保和郑氏都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女儿遭此横祸,做父母的也跟着遭罪,面色看起来疲惫不堪。

其实不论谁家,一旦遇到这种遭遇简直比死还遭罪。

周家人的心里是越想越怕,挥之不去。

在自己女儿受罪的这段时间里,周氏夫妇每一点钟都盼望有好的消息到来。

不说予别人,就连周老太爷都自己认为是自己经商坑害了太多的人,所以才遭此报应。

周老太爷垂老之年,还遭此忧伤,可谓是晚年不幸。

遭逢这样生离死别场面的周家人,此时此刻皆已泣不成声,亦不免一时之间情绪彻底崩溃,不管不顾地大哭了一场。

小半仙见此情形心说:世人因知道而喜,因得到而喜,却不知得失相偕而行,到头来都是苦。

哪怕是一场盛世之欢,也难保宴散之后的凄凉。

寒暄几句后,周宇轩也奉上酬金,酬金数量虽然跟前面两单没得比,但的确是真心实意的。

郑氏要当面感谢莫流年,莫流年也按照昨晚所说,谈话间透露昨晚救周灵芸的那一手是小半仙所授,周家人顿时对小半仙更加感恩戴德。

小半仙素来皮厚,倒也没不好意思,走的几步,到了门前摆出了一副高人的模样。

周家人见小半仙这副严肃的神气,也有些惊为天人,忙堆出满脸笑容,上前拜了拜,小半仙也含蓄的回了礼。

双方互道寒暄后,周家人便要告辞了,小半仙依旧满面笑容的将周家人送走。

经常在各大书吧逛,发现总有很多人在抱怨现在的书如何不好看,如何枯燥乏味。有些朋友幽默地总结出各种的写作规律、各种故事套路,甚至男女主角之间频繁出现的对白、细节,这便是模式化的证明。

人的一生,除了谈情说爱,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和工作、娱乐,写的是人,自然遵循同样的规律。一个没有生存重心的人,他的生活就是一本流水账,不可能有精彩,更不可能有传奇。如果也平白直抒地这样写,自然也不可能写出什么跌宕起伏的东西。谈恋爱,是言情的主题,但是书中的人物不可能天天、无时无刻地谈恋爱,就算是恋爱,光写他们如何未免也太让人倒胃口。

什么样的才会让人觉得精彩好看?我认为,在流于浮表的爱情中,深刻挖掘一些其他的东西,会让一本变得与众不同。

首先是人物本身。现在有些作家喜欢写一些非正常人,例如残疾人或其他生理缺陷心态偏差的人、超能力所以这么写,大抵是因为这类人本身的不同寻常所带给读者的新奇。从一个不同于大众的视角出发,人物的特点就凸现出来了。他们所想所做的事,往往会带着个人的独特色彩而显得出人意表。

由此可以看出,人物的成功其实是作者深度挖掘以后的结果。不是说每个人都要写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而是怎样用一种独到、真实和深入的手法去揭示这个人与那个人的不同并让人信服,这是作者应该好好思考的一件事。举一个我自己在创作中的每个人都要走路,这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描写一个人特别喜欢听自己的脚步踩在地面上的足音,并由此引发一些对童年、过往或者一些事物的看法和联想,就能很形象地将他的性格和特质表现出来。生活不是真的单调无趣,其实只是在于发现。

其次,作者的职业。在现代社会中,无论男女,职业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基本价值,一个对社会完全没有贡献的人,完全不被社会所需要和认同的人,他的存在感必然是渺小苍白的。中的人物能不能让读者认同、喜爱甚至钦佩其实是一样的。一个在主人翁的职业上大做文章的作者,其作品往往会给人比较深刻的印象。我记得在很多年前看的一部中,男主角是一名香水调剂师,具有凡人所无法想象的嗅觉和对香水的独到品味,这一个细小的特质和由此产生的个人魅力,一直到现在还让我记忆犹新。

从主人翁的职业入手,侧面地表现出人物的特点,会让人物的形象立体生动。而且,职业的深入挖掘也必然会带来与众不同的故事情节,像《翻译官》的广为传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再次,恋爱过程,这是整本书的核心,却也是最难写的部

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湖骗术

周家人临走前小半仙还特意告诉周家人,下午还会和小莫去一趟周家,周家见小半仙这么负责,自然又是满口道谢。

小半仙略微寻思,笑答道:“虽然周灵芸看起来这病是好了,但是年幼力弱。”

“我本不应多说话,可我絮聒,令老难免见怪。令爱现在仍请闭目静养,等伤养好了再说。至于您想请教的话也颇多,日子也长着呢并不着急。”

见小半仙这样说,周宇轩也连忙笑答道:“以前不信这世间真有半仙在世,只当是徒有其名之人,多有失礼,幸恕无知之罪。“

小半仙笑道:“这江湖骗子太多,都打着我们半仙世家的名号招摇撞骗,如今世人不相信也属正常怎能怪你失礼”

就比如小半仙也知道,现在冒充半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一把稀疏的山羊胡,半睁半闭着一双三角眼,飘悠悠的长袍下露出一双伶仃的细脚。

仙风道骨的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谓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载长期以来一直被当做神仙才具有的能力。

而对于普通人而言,小半仙觉得能够大体判断事物的走向,对某些趋势做出预判,就已经可以称作远见。

早知三天事,富贵过一生,可见以预测为基础的远见,是多么难能可贵。

纵观古今中外以万年的时间,在数不尽的漫长的历史长河里,能具备卓越远见乃至某个范围内预测能力的人,小半仙十个手指就数的过来。

但对于即将要面对的东西,可以做出指向性、概括性的判断。

能够做到这个的人,就是人类之中的佼佼者,可以将其奉之为大师、圣贤、神人。

但若有人能够给出具体、细微的预测,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但偏偏就是这个不可思议的事,有人号称自己可以做,而且将其作为职业。

这种人就是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社会角色。

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要诀,每个角色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

算命先生中不乏有极个别有点真本事、真见识的,但绝大多数不过是招摇撞骗、信口雌黄的江湖骗子。

算命先生这个行当分为三个层级:

下者靠蒙,蒙对了混点吃饭钱,蒙错了挨打跑路;

中者靠玄,一番云里雾里的话语,模棱两可、含糊其辞、高深莫测,让人无处着落;

上者设局,控制事态、控制局面、控制当事人,让事情按照“预测”或者计划的那样进行。

小半仙曾救过一个资深的江湖骗子,他就对小半仙透露出了自己的从业手段;

他除过用一套口诀、“秘笈”行走江湖之外,一个算命先生要真正实现利益最大化,依靠的就是设局。

设局,依然符合价值规律,投入的精力越大、时间跨度越大,可能获得的利益就越丰厚。

这个资深算命先生一生中,最大一个局用了十年时间完成。

他们是个有组织的团伙,核心就是那位算命先生。

事先,这个团伙总会先商谈好分工和将来的利益分成。

他们选择的对象是一个从不崇信算命、占卜之类事情的财主。

当然,最主要的选择理由是财主的家底很丰厚。

之所以选择一个不相信算命、占卜的人,是因为这样的人往往接触此类事物和人物少,缺乏经验,也缺乏另做他选的余地,同行业插手和竞争的可能性小。

同时,这样的人往往偏执,偏执的人认死理,一旦让他认定你,又会死心塌地,从彻底反对走向从骨子里敬服的另一个极端。

为了接近这个财主,他们用了大约四年的时间设局和操作。

他们偷偷潜入这家院落,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埋藏了一块怪模怪样的石头。

他们再次潜入这家后院,偷偷在马槽、猪圈里投放了毒药,让这家的六匹马、十口猪一夜暴毙。

这些人物才开始露面。某日,一个算命先生以口渴讨水喝为由,敲开了这家大门。

喝完水,用非常感恩戴德的口气,叹息这家建筑不错,可惜风水有问题,邪气纠结煞气,正在祸及家门,先是家畜有损,接着人丁有忧。

话语传到财主耳朵,他当然不会相信,但这不过是整个局中的“投石问路”,设局者并不需要当事人即可入套。

设局者故意制造一起简单的、小规模的车祸,用一辆马车撞伤了这家的管家。

伤害虽小,但这个时候财主心里必然犯嘀咕,曾经的持守就开始动摇了。

雇佣绑匪绑架了财主的小老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财主赫然发现自己的枕边人不翼而飞,他的第一选择当然是报官。

对于这种有预谋、有组织的绑架,官方自然无法很快得出答案。

热锅上蚂蚁似的财主自然会病急乱投医,开始产生别的思路。

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人有意无意地暗示或者提醒财主,某地某个算命先生神通广大,可以求助。

自然是请君入瓮了。面对主动找上门的财主,算命先生当然要摆摆谱、讲讲价之类的。

摆谱、要价都是必须的,不能让对方有疑心。

一番做作之后,算命先生当然会急人所难,很高深地演算一番,说被绑架的人皮肉受苦,性命无忧,正困在某个方位,距此多少路程,被困之处白气腾腾。

财主派人按照先生指点去寻找,果然在一处江边,发现一艘小舟,上面正在烧水做饭,果真白气腾腾,财主的小老婆正被捆缚在船舱内。

再演神通。

这个时候的财主对于算命先生自然千恩万谢,又想起当年先生对于家宅的某些评判,就将算命先生了家里,请他调理风水。

算命先生端着罗盘,东走走、西望望,偶尔步量几下,偶尔闭目沉思,偶尔写写画画。

然后这位算命先生再神秘莫测地指出,在院落某个方位或者地方,有一个附了邪灵的异物埋藏,这是一切祸事的根苗。

财主带人去挖,果然如此。

不论是谁,看到这样的“神异”一次次发生,而且件件都是自己亲身经历、亲眼所见,自然不敢再有怀疑,从此死心塌地,别无他想。

就这样局中有局、步步为营的经营下去,十年之后,这个算命先生成了远近闻名的“半仙”乃至“活神仙”。

这个算命先生的儿子也以财主义子的身份,继承了财主的家业。

整个过程在所有人看来,合情合理合法、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可见名声也有变了味的时候。

尽管为了自身的利益,这些人自己欺骗自己,

但处于自己并不适应的高度,他们会感到阵阵的晕眩,或者他们会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赝品而已。

而且小半仙也不是那种很钻牛角尖的人,

于是笑答道:“经此一来我们也熟悉了,和吴彪一样,常来我们风水馆就可以了,你们赶紧回家吧,我与小莫会在中午去府上解决令爱周灵芸的病根。”

周宇轩闻言道:“我到时来接先生。”

小半仙道:“不必麻烦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周家人离开后,小半仙将银子交给莫流年:“这酬劳是你改得的。”

莫流年每月十两银子,她一向不怎么花钱,这三年来存下了不少,她对银子没有小半仙那般执着:“不用,我够了。”

“让你收下就收下。”小半仙将银子塞到她手中。

莫流年捧着四十两银子问:“为什么我们下午还要去周家?”

小半仙道:“你真当事情解决了?周灵芸为什么会突然中邪?背后是谁在捣鬼?若是一日不除掉源头,周灵芸都不可能安全。”

莫流年一听心道也是,昨晚情绪太复杂才会忘记这些:“要不这银子你拿回去一半?”

小半仙笑道:“拿着吧拿着吧,算是鼓励你的。”

莫流年这才抱着银子回到房间,将银子收了起来。

吃午饭时吴彪又来了,周家的事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下看莫流年的目光里的敬佩之意愈发明显。

当莫流年不经意地侧身时,看到吴彪崇敬的目光,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时,莫流年也立刻对吴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吴彪初见莫流年的时候,是用的惊喜的目光,惊叹莫流年的洁白与神秘,用满怀期待的眼眸凝视莫流年。

当吴彪第一次在王家花亭中,见到莫流年干脆利落的劈倒两名家仃时,吴彪当时的眼神也是敬佩不已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有的惊鸿一瞥定格念念不忘的美丽画面,一切都将保持最初的好奇和新鲜状态。

那些踌蹉满志的初生牛犊总是那么朝气蓬勃,那些羞涩的欲言又止有许多种神秘的可能,一切都像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像朝阳般明亮灿烂。

只是在惊鸿一瞥的背影之后,所有的记忆,似在刹那间复苏。

莫流年的清秀眉眼,莫流年的柔韧薄唇,莫流年的粟色长发,连同莫流年嘻笑怒骂的一点一滴的样子,吴彪都记忆犹新。

莫流年放下筷子,目光穿过窗子望向窗外,似乎那样可以让自己缓解尴尬。

吴彪的目光落回到莫流年的脸上,带着无所顾忌的对往事的执着,和对未知的神往。

莫流年抬起头来,吴彪正好坐在莫流年的对角处,所以吴彪可以很直接地看到莫流年的脸。

此时侧脸的莫流年神色满是尴尬,而吴彪的赞美和惊叹似乎都发自内心,引得吴彪心中的好奇迅速压过了紧张。

而莫流年也尴尬无比般地看着窗外,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小半仙咳嗽了三声吴彪才收回目光,憨笑道:“没想到莫公子这么厉害啊。”

这个吴彪才不过在风水馆吃了两顿饭而已,怎么就这么就叫的这么亲热了。

莫流年淡淡的说:“我只是照东家吩咐做的而已。”

吴彪笑容满面道:“那也不简单啊,普通人见到那场面还不吓死。”

莫流年吃完最后一口饭:“你们慢吃。”莫流年直接就撤了。

今天主要说两个主题:

一、中常用的四种对话形式及其标点符号的使用

之所以要写章内容,是因为发现很多朋友连这最基础的知识都没有掌握,大家看书的时候肯定遇到过有人错用标点的情形。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这个小小的错误,就会让他跳戏,并且对作者作出负面的评价。

对话由两个部分组成:说话的内容和提示语。

说话的内容:就是指某人说的某话。

提示语:就是起提示作用的句子,起提示的作用,就是告诉读者,这话是谁说的,在什么情况下说的,怎样说的等内容。

根据提示语在句子中的不同位置,对话的形式也相应的分为四种。对话的四种形式,各自使用的标点符号也不一样。

第一种形式:提示语在前,提示语后面用冒号,说话的内容双引号。

错误示范:

陈二狗看到了他,笑着挥手招呼道,“大明星,你怎么这么闲,电视剧不用拍了吗。

“招呼道”后面的逗号错误,应改为冒号。“后面怎么这么闲”“电视剧不用拍了吗”后面的标点也应改为问号。

正确示范:

陈二狗看到了他,笑着挥手招呼道:“大明星,你怎么这么闲,电视剧不用拍了吗?

第二种形式:提示语在中间,前面一对双引号,提示语后面用逗号,后面一对双引号。

错误示范:

“啊?”江寒吃惊出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先生,您,您说什么?”

“以为自己听错了”后面的句号使用错误,应改为逗号。

正确示范:

“啊?”江寒吃惊出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先生,您,您说什么?”

第三种形式:提示语在后,说话的内容用引号,提示语后面用句号。

正确示范:

王母的脸上开始抽搐。

“搬给他。”她说。

第四种形式:没有提示语,说话的内容用引号。

正确示范:

“不是。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

四种表达形式,其实都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的,作用各不相同,大家在看书的时候,要多多揣摩一下:为什么会用这种,而不用另外一种?

例如第二种形式,可以将一句话拆开,中间可以插入说话人的动作和神态,然后再继续说话。

当然,现在很多写得比较白的文章,很多直接就只用第一种形式,并且没有任何的说明描述词语。

这其实是一种偷懒的做法,或者说比较偏小白文的做法。

也不能说这是错的,因为实际上基本的要素都已经出现了,并且读者也能顺利下去,只是说过于单调而已。

如果在更新快的前提下,读者其实也是能包容这些瑕疵的,具体如何把握,就看作者自己。

我个人是倾向于四种形式穿插使用,这样读者看着不会单调,就如同书法一样,要给读者产生一种“大小相应、长短相间、虚实相生、摇曳动荡、变化多姿”的美感。

欢迎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午时

莫流年一走,吴彪就问偷偷问向小半仙说道:“半仙兄弟,莫公子怎么说?”

这吴彪是衙门当差的,七分看情,三分看人,阅人无数的吴彪一扫过去,就能猜出这事情能不能成不成。

像莫流年今天这种情况,看样子基本上算是没戏了。

但吴彪还得确认一下是不是,光是靠吴彪的一双看人有时候也是不准的,必须要再确认一下才能死心。

小半仙也压低了声音与吴彪道:“你瞧小莫对你的态度,你觉得有戏吗?”

吴彪才不管他莫流年有意无意呢,有意也罢,无意也罢,纵使小姑居处本无郎,他吴彪也能使君自有妇……

只要是小半仙这个东家答应,吴彪认为一切就都好说。

吴彪虽不敢说阅人无数,起码的观察力是有的。

但眼前小半仙的气质就像是古董的成色,说不清道不明,但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得到。

这个人气度内敛,滴水不漏,不是小蒋这种嘴边毛还没长齐的小毛孩。

小半仙的眼神也不像那种眼神如刀子一样锋利的老油条,气度根本不像是普通人,整个人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神秘感。

而莫流年看起来是一个公子哥儿,清秀得像是白面书生。

棱角分明面相俊朗就先放一边,那身板薄的跟一张纸一样。

可莫流年当日在王家府上时,往那一戳,抬手就劈倒了两人,那就透着股子狠劲儿啊!

就是莫流年透着股子狠劲儿吴彪不说啊,那就招式,那架势,怎么还那么好看呢?

那一招一式致人要害却不致命,狠稳准中又漂亮。

风水馆的这样两位人物,吴彪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呢。

只于那个莫言,吴彪暂时还看不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人不可貌相,能在这风水馆中待着的人肯定是有大能耐的。

就连虞城的县太爷都跟吴彪说过不要找风水馆的麻烦。

但吴彪此时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心想看来是没戏了。

因为吴彪听出来了话中的含义。

于是吴彪搁下手上的事坐到他身边去,由于小半仙的声音压得低,但四壁空空,怎么听还是有些许沉沉的回音,使得吴彪很是不开心。

于是吴彪道:“小莫是不是嫌弃周家小姐?”

小半仙也不好太打击她,就说:“不是,只是不对眼缘。”

吴彪叹了口气,“也对,这么好看的小莫看不上周灵芸我也正常。”

小半仙笑道:“你只看到表面,其实莫流年脾气可坏了,一言不合就用眼睛瞪人,周姑娘适合找个温柔点的。”

吴彪忙问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莫公子也算是知书达理了!而且长得这么俊俏瞪人也算是很有风度的吧!”

小半仙想都没想就顺口说道:“这小莫长得一般吧,也没风度,其实就是个二百五。”

“……”真是没法好好聊下去了!

于是,吴彪就没再多说,只是眼神还是老往后院的方向瞟,只是莫流年一直没出来。

吴彪的一颗心忽然下沉,一时之间,吴彪不知如何回答。

而小半仙这声音里有安抚的意味,吴彪最初的喜悦已如潮水般褪得一干二净。

吴彪也知道这只是小半仙稍微客气了一下,明面上不好直接讲出来而已。

只好自顾自地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心照不宣!

点了头后,吴彪脸上的不悦之色加深了些。

吴彪离开后,小半仙才找到正在给小马梳毛的莫流年,“吴彪走了。”

莫流年瞟了眼小半仙:“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半仙忙道:“没没,没误会,就算有误会我也帮你解释清楚了。”

莫流年面色这才缓和点,露出一丝赞许的目光:“我们什么时候去周家?”

小半仙道:“就现在吧。”

现在是正午时分。

夏日的燥热,秋老虎最后的肆虐,丝毫没有抵挡住秋意绵绵的姗姗而来。

莫流年的心里也随着初秋的凉意丝丝,少了夏日酷暑下的烦躁不安,多了些平静和对秋的期待。

此时日居中天,一丝风也没有,黄狗伸出了舌头,鸡耷拉着翅膀,蝉儿不停地高叫,人们心里更加烦闷。

阳光灿烂的正午,烈日当空的正午,骄阳肆虐的正午,太阳炙热的正午。

太阳火辣辣的,一丝风也没有,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

莫流年望着虞城内,炊烟袅袅,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一缕缕青烟直线似的升上天空,看不出有一丝风。

一曲秋蝉的哀思,渐行渐远的伤离,一叶黄叶的飘逸,尽知秋的临近。

一夕之间,季节的交替,初秋零散的淅沥小雨,赶走了夏日酷暑的难耐和浮躁。

莫流年过往的心事还徘徊在苦夏的煎熬之中,回神相望。

悄然间,莫流年眼前已经是一派秋的风景、秋的画卷、秋的韵味,秋的意境,秋的味道。

莫流年不明白为什么小半仙要午时出门去周家。

就好像世人都以为正午是阳气最盛之时一样。

至于小半仙为什么要午时去周家,其中原因就是午时阴气最重,此时妖物必然反噬周灵芸。

虽说中午的时候阳气最旺但是,午时三刻拉出午朝门外问斩。

所以午时三刻最为狠毒,重犯或者十恶不赦的罪犯,必选午时三刻。

此时阳气最重,阴气即时消散,被砍的人魂魄还没出来,就被阳气打得魂飞魄散,连鬼都没得做,以示惩戒。

所以午时三刻的时候阳气最盛。

却不知任何事物都是胜极则衰,此时阳气充沛但同样也是阴气大作。

午时初三刻,五行相克又相生,阴阳此极则彼消,阴盛则阳衰,阳极则阴盛。

午时前后三刻阳气最盛,最盛之后就会有个临界点,临界点过后就是最衰。

所以,晌午头鬼很有可能冒头。

而一些有道行的妖物都喜在这时出没。

周家有些路程,昨晚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家,小半仙就去牵了小枣马,这马小半仙很爱惜。

莫流年有时觉得这马才是真正的大爷,吃的马饲料是最好的,而马棚也是一间大屋,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里面很温暖,草料与水都齐全。

院里堆满了荆篓席筐与麻袋,骡马小驴低头吃着草料。

马粪与草料调成一种沉重的味道,挂在鼻上不容易消失。

即使这样马厩也是小半仙每天亲自打扫。

小半仙他这么讲究的人,每天面对那么马粪竟也无怨无悔,真是让莫流年想不通。

第一百三十二章 借腹生子

莫流年不敢收回手,却又不知该怎么办,莫流年看向小半仙。

小半仙这时已经有了计较,冷笑着说:“不过一条小蛇,也妄想披了人皮做人。”

明明是条小蛇,别人却偏偏要借腹生子,费尽心机地将他打扮成人。

殊不知装饰再多,也是不伦不类,始终是条上不得台面的妖物罢了。

小半仙直接将铃铛扣在周灵芸的肚子上,周灵芸肚皮下的东西立刻安静下来。

小半仙也起了手势念起除妖咒:“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天清清地灵灵!

弟子周传明奉三茅祖师之号!

何神不讨何鬼不惊!

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

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

吾奉三茅祖师之命急急如律令!敕!!”

与此同时小半仙的手心也直接按在铃铛上。

就凭这次小半仙请了道教的三清祖师之力来降妖除魔,主要是因为妖物此时在孕妇腹中,小半仙怕有什么闪失。

莫流年顿时觉得手心犹如被火烫到,本能的要收回手,却被小半仙用另一只手一把按住,“忍一忍。”

刹时间,周灵芸的腹部滚烫似火,小半仙见状手心掐了诀,口中念咒:“

太上老君教我除妖,与我神术。

上呼玉帝,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妖邪,后斩夜光。

何妖不伏,何怪敢狂!”

请三清来的确很慢,毕竟是祖师天下道士都在请他们,所以小半仙就用了这么一个咒语作为缓冲。

这一个咒语基本属于恐吓妖物的咒语,再加上小半仙此时配合用上了自己的元气,调动了午时三刻的真火,暂时也算唬住妖怪,

念完咒后妖怪也的确减少了很大的气焰,在这里小半仙也算是耍了个小聪明。

莫流年就没有敢动,感觉有一条蛇在拼命往自己手心里钻,上次也只是一股气体而已。

但这莫流年次的感觉却很真切,手掌贴合处也发出淡淡的青光。

莫流年很想把手拿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条蛇。

却发现,周灵芸神色枯槁面色苍白如纸。

莫流年心中怜悯,转头去看小半仙,只见小半仙双眼紧闭掐诀念咒。

看小半仙的表情很严峻,莫流年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这时,莫流年无意识地低下头时,正好看到周灵芸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

莫流年只见周灵芸那滴翠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抵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地呼吸着。

此时的周灵芸的右手紧紧捂住在自己的身前,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折磨……

面色惨白的周灵芸,毫无血气的模样,莫流年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今天这样的惨。

周灵芸双眉紧皱着在压着什么样的隐忍的痛苦,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似乎几夜未眠的样子。

再加上周灵芸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身都是黑漆漆的血污,剩下那个手按着自己的身前的右手。

周灵芸流了太多眼泪,眼睛早已红肿,此时只能用力闭上眼睛,以最大的力量,强行抑制自己的抽泣。

莫流年的神色带着几分憔悴,长长的睫毛下眼睛晕开了一圈淡淡的淤青。

不知道到眼前的这位周姑娘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再瞧这身上除了被褥外,还有汗渍和干涸血迹。

周灵芸依旧惘然,双眼无神而又惊恐地大睁着。

莫流年看着着周灵芸,眼眶泛起泪光,那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温热的泪滴到了周灵芸的身上……

如果可以,莫流年真的希望不让周灵芸再这么难受痛苦,可是莫流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能做的却只能是这样看着。

莫流年此时此刻的内心,就仿佛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那种总想要帮助别人却总也抓不住什么,这种总是从指缝间溜走的无助感,是在太折磨人了。

莫流年面色暗淡,脸上也变得消瘦了许多,眼睛红肿,一脸的悲伤,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坚毅。

瞧着周灵芸苍白的面色,再加上因为消瘦,一双杏眼显得更大了些。

周灵芸的面容确实十分清瘦,因此面庞的轮廓也就更变得十分清晰。

那双依然很黑的眼睛里目光已经无力了,像晚秋时的两汪薄水。

莫流年低头望着周灵芸,在莫流年的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周灵芸此时的无助与痛苦。

褥子上周灵芸穿着单薄的衣衫,微微惊恐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尖瘦的下巴,颜色极淡的嘴唇,仿佛一丝血色都没有。

周灵芸慢慢的,吃力的忍着痛苦,也现出非常软弱。

那憔悴的模样,象极了一个久病的人的模样。

看着那周灵芸正在发抖的手臂,莫流年的眼里又流出了透明的泪,默默地流泪,莫流年哀怜的看她。

周灵芸此时颤颤地伸开手臂,却乏力地软软地垂下了。

那眼中失去了往昔的神采,面色蜡黄,浑身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走,再也没了青春少女那般的活力。

此情此景莫流年心中凭空增添了无限的凄楚,莫流年伤心得哭肿了眼睛。

莫流年看着周灵芸那黯淡的面容,莹莹的泪光,实在觉得十分刺心,亦不忍往下看了。

莫流年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酸涩,心头百语千言到嘴边。

终于那个东西完全钻进了莫流年的手心里,那种炙热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周灵芸的肚子慢慢消了下去。

小半仙一把拉住莫流年的手,只见她手心有一块红斑,红斑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褪去,最后恢复的跟平常一般。

小半仙内心的震动绝不比莫流年小,可他还是很镇定的问:“有没有什么不适?”

莫流年说:“刚才手心处很烫,现在没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半仙道:“是一条蛇精想借腹生子。”

这三年之中,莫流年也经历过各种古怪的事,所以听到了这个回答莫流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

于是莫流年问道:“那蛇精呢?”

小半仙道:“它的孩子被你吸了,它不会放过我们的。”

此时莫流年一怔,只是条小蛇吗?居然也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解决,那个大蛇岂不是更难对付?

见莫流年出神,小半仙问:“怎么,害怕了?”

莫流年笑笑:“不怕,有老板在呢。”

小半仙道:“不出明晚,它一定会来找我们算账。”

第九十一章 精简版

此刻古怪的甜香在小半仙的鼻端弥漫,小半仙不一会就仿佛陷入了迷茫之中,灵魂仿佛在云端飘荡。

狐妖这时用着她那充满诱惑的声音轻声问:“你这么看着我,我有这么好看吗?”

狐妖见状忽然“嗤”地一声轻笑,一张绝美的面容如白莲摇曳,令人心荡神驰。

只见这时,小半仙目中突然光芒一闪,双眼血丝弥漫,沙哑的喃喃低语:“若是你没有害死那么多人,或许我真的会好好考虑放你离开。”

一人一狐陡然分开,先前的脉脉温情的假象陡然被撕碎。

狐女双眸也变成赤红色,獠牙也露了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能抵住我的魅术。”

小半仙叹了口气:“我遇见过比你还要美的女人。”

“既然没的商量,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狐女冷冰冰的说。

小半仙轻轻掸了掸身前,刚才狐女依靠的地方:“其实我最不愿意跟美人动手。”

话音落,小半仙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一截剑柄!

只有剑柄不见剑身,谷中忽然月华大盛,小半仙脚边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

狐女在看到这个剑柄时脸色却变了,她本以为小半仙是半仙家的旁支而已没想到他会有这等神兵。

于是狐妖不禁开口说道:“浮屠剑,半仙问天是你什么人?”

小半仙挥了挥剑柄,微笑着说:“是我师祖怎么样!怕了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惊魂铃

“父亲,娘亲,半仙来啦!半仙先生来啦!”

或许是因为太着急了的缘故,周宇轩离着老远就开始扯着嗓子喊道。

周宇轩周宇轩领着小半仙与莫流年快步走向周灵芸的闺房外的方向。

一溜烟直奔后堂,这人都还没进屋呢,便急吼吼地嚷嚷了起来。

此时周老爷子周善宝一个人在门外,其余两个儿子都在当值,郑氏和三个媳妇则守在周灵芸旁边。

下人们自然胆战心惊,加上这段日子周府里鸡飞狗跳的,一些老妈妈和管事媳妇都忙的脚不沾地。

这几个月里宛如评书里的故事一般,把这周府里闹的是人心惶惶。

时间在等待中飞快地流逝着,本以为那位半仙已经把小姐的病治好了,可是如今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看都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可小姐的闺房却依旧紧紧地关闭着,下人们也闻到房内有响动。

但是他们也都不是曾被派往前去探望的下人所以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而近日老爷也在小姐门前守着,这让等候在小广场上的下人们可就全都傻了眼。

闹不明白今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私下议论之声立马噪杂成了一片。

一众繁琐冗多,周善宝面色阴沉如丧亲,三步以内无人敢来搭话。

周灵芸昨晚出了很多血,身体很虚弱,昏睡到下半夜才醒过来,郑氏和三个儿媳一直轮流陪在她身边。

到今早时周灵芸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能吃一点喝一点甚至还和郑氏和二嫂聊了会天。

周家人本以为一切雨过天晴,没想到吃过午饭后周灵芸突然喊肚子疼,没一会肚子就像吹气一样鼓了起来。

周老爷子足足在厅中来回踱步了三趟,听到了二子周轩宇的呼喊声讯传之后,周老爷子高兴的无法自抑。

想起了要见半仙,周老爷子连忙整了整衣冠。

“这位半仙来的如此之快!我才刚叫二字去请半仙,这才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怎地来得如此之快,果真是神人也,快,快,随我我迎接接!”

周夫人与众儿媳一见周老爷子嚷得要出去迎接而且如此急迫,登时便有些子乱了手脚。

没有办法众人也只能恨恨地跺了下脚,顾不得许多,便随着周老爷子急匆匆的便向园子外奔去。

周老爷子随众人迎到了前来的小半仙,周老爷子拱手作揖,长长地行了一个大礼。

“老朽,恭候半仙多时了,昨日才如有怠慢,还请道长恕罪,今日还望半仙救下小女!”周老爷子显然也是在等小半仙。

没想到这位半仙果然是料事如神,当时说中午回来府上为小女去病根,果然就在周灵芸发病时就来了。

一见了周老爷子,小半仙就双手举在身前作了一个揖。

当时周老爷子见小半仙来到不由地便欣喜了起来,很有些子迫不及待地,断喝了一嗓子,唤早已跟在身后出来的的夫人与儿媳立马前来拜见半仙。

周老太爷是个爽利人,加之无人掣肘,顺风顺水之下,低调又不乏尊重,礼数周全却又不繁琐,全府下人该待客时,仆役穿插里外,井井有条。

拜见之后周老爷子径直将小半仙引到了周灵芸的偏厢,院里满是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人人匆忙,端水端盆,却没什么声响。

接着往西走,还没进门,已听见里头的说话声,连带着低低哭声。

这一次小半仙没有再避忌,跟着莫流年进了房。

果然就看到周灵芸肚大如斗的躺在褥上,脸上又是惊惧又是绝望,一旁的郑氏和三个嫂子都守在褥边默默垂泪。

周家也算对下极得人心,一时间,竟有许多悲痛欲绝的宫婢仆从、侍卫属吏们,俱潸然泪下,一个个的眼圈通红。

周老爷子和周宇轩也是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眼见如此凄惨景象,已是骇得不能言语了。

郑氏紧紧握着女儿的手,一见到小半仙和莫流年,立刻说“女儿,有救了,半仙先生来了。”

小半仙道“夫人,我们马上要施法,闲人都清回避。”

郑氏忙道“好好,我们马上出去。”

周老爷连向小半仙询问女儿是否有救,可否有把握。

小半仙点头示意,并没有任何言语答复。

周老爷子见状,欲言又止,不敢多言,而小半仙己在催走。

依依不舍的放开女儿的手,一抹眼泪,带着三个儿媳走了出去。

只得随同作别,辞了半仙往外走去,二老走时光景,意犹不舍,又往屋内徘徊感叹了一阵,方始回转。

等房门关上后,小半仙拿出个小金铃铛,这金铃铛名唤追思,一铃响,魂魄静,一铃响,魂魄惊。

此时,小半仙手上所悬的金铃,无风自动,铃铃铃,铃铃铃,清脆的铃声,在这厢房之内回响。

配合着小半仙口中古老而神秘的咒声,回响在周灵芸的耳边,一声声,仿佛在召唤着周灵芸那迷失的魂灵。

周灵芸没有力睁开双眸,朦胧中,仿佛看到了些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动。

那是身着七彩霞衣的男子,手持金铃,长垂的的彩穗与霞衣飘飞,一声声,一声声,手中的金铃铛也在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忽地,周灵芸怔住了,眼中倒映着出一个人站在前方的身影。

一阵轻风吹过,铃声仿佛是迎风而响,粉色的衣角轻轻飘起,仿佛也带着几分笑意。

清脆的铃声,随着风儿飘然而上,他们往外面走去,清风吹过,声音清脆,如仙乐入耳。

这铃声仿佛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叮铃一声脆响,周灵芸仿佛就觉得困意袭来,眼皮耷拉下来昏睡过去。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就用这金铃在周灵芸头上轻轻一摇,周灵芸就睡着了。

清风悠然穿过周灵芸的厢房,带动小半仙手上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着优柔的余韵,室内一片寂静,铃空后只留下满室清冷的吟叹。

小半仙和莫流年对看一眼,莫流年将手再次放在周灵芸肚子上,这次与上次相比她明显感觉到异样。

莫流年对周灵芸肚子里的东西依旧有一种吸力,只是这次那东西明显在跟她抗衡。

就看到周灵芸肚子被撑得扭曲变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肚皮里翻滚扑腾。

莫流年手心渐渐变得炽热,而周灵芸肚子里的东西也翻腾的更加厉害。

“主角的处境与期待”。

这次选择的小说当中,男女频的都有,算是雨露均沾,只是女频的这一块分析可能会稍微欠缺一点,毕竟睡衣熊在女频方面还处于一个正在“刷怪升级”的状态。

一、

《大王饶命》

《大王饶命》到底有多火就不用赘述了。

不过真说起来,《大王饶命》的开篇冲突其实并不是很强烈。

开篇只是介绍了主角吕树和吕小鱼相依为命,生活窘迫的生活环境,再顺便暗示了一下灵气复苏的世界,老实说,前三章的做法其实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多惊艳之处。

这里主角的处境就是窘迫,没钱,而期待,就是看灵气复苏时代,得了金手指的主角能不能过的更好一些。

《大王饶命》大火的精髓在于其金手指,怼人=升级的做法给这本书制造了无数的笑点,这是一项长期的工作。

但也不能说《大王饶命》的开篇不成功,只是相比起金手指,的确就没有那么惊艳。

二、

《放开那个女巫》

开篇主角穿越到一个异世界,面对一个即将被吊死的女巫。

主角的处境是一个边陲小镇的领主,这具身体本身是个超级废柴。他们几个兄弟姐妹被分配到不同的领地,五年后根据对领地的治理水平来决定谁是下一任国王。

这里主角的处境虽然不能说是极惨,但也被压的很低——前身废柴、领地贫瘠,——当然,这是一般异界种田文的标准开局。

但《女巫》这本书之所以大火,其亮点就在于后续的金手指——靠科技在异界种田的小说很多,靠异能种田的也有不少,但将科技和异能完美结合的,还真不多——更不要说,这里的异能还是由各式各样、的妹纸们带来的。

而我更是觉得,《女巫》这本书只有男频作者写才能大火,女频作者是很难的——这不是性别歧视,而是因为只有在直男的笔下,妹纸们才能展现出她们最可爱的一面。

要换做女频作者的话,主角手底下几十号女巫,估计什么事都别做了,尽宫斗撕逼了……

三、

《重生之都市修仙》

这是一本常规的“强者重生”开局。

开局时的主角,弱小可怜又无助——好吧,其实没那么惨,从介绍来看,主角还是出生在一个勉强可以算是伪豪门的家庭的。

只是豪门也好,普通家庭也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通过第一章的介绍,作者非常简单而且清晰的介绍了主角的前世恩怨,在第一章就拉出了对手,这算是通过仇恨来制造期待。

当然,这种制造期待的方式,也是重生类小说常见的元素。

不过这种“重生仇恨类期待”,显然女频用的更多。

四、

《万里红星不辜负》

刚才说到了女频,那么这里就来一本女频的“重生仇恨类期待”。

很多妹纸朋友一直说于长生。



第一百三十二章 蛇妖

莫流年不敢收回手,却又不知该怎么办,莫流年看向小半仙。

小半仙这时已经有了计较,冷笑着说“不过一条小蛇,也妄想披了人皮做人。”

明明是条小蛇,别人却偏偏要借腹生子,费尽心机地将他打扮成人。

殊不知装饰再多,也是不伦不类,始终是条上不得台面的妖物罢了。

小半仙直接将铃铛扣在周灵芸的肚子上,周灵芸肚皮下的东西立刻安静下来。

小半仙也起了手势念起除妖咒“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天清清地灵灵!

弟子周传明奉三茅祖师之号!

何神不讨何鬼不惊!

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

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

吾奉三茅祖师之命急急如律令!敕!!”

与此同时小半仙的手心也直接按在铃铛上。

就凭这次小半仙请了道教的三清祖师之力来降妖除魔,主要是因为妖物此时在孕妇腹中,小半仙怕有什么闪失。

莫流年顿时觉得手心犹如被火烫到,本能的要收回手,却被小半仙用另一只手一把按住,“忍一忍。”

刹时间,周灵芸的腹部滚烫似火,小半仙见状手心掐了诀,口中念咒“

太上老君教我除妖,与我神术。

上呼玉帝,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妖邪,后斩夜光。

何妖不伏,何怪敢狂!”

请三清来的确很慢,毕竟是祖师天下道士都在请他们,所以小半仙就用了这么一个咒语作为缓冲。

这一个咒语基本属于恐吓妖物的咒语,再加上小半仙此时配合用上了自己的元气,调动了午时三刻的真火,暂时也算唬住妖怪,

念完咒后妖怪也的确减少了很大的气焰,在这里小半仙也算是耍了个小聪明。

莫流年就没有敢动,感觉有一条蛇在拼命往自己手心里钻,上次也只是一股气体而已。

但这莫流年次的感觉却很真切,手掌贴合处也发出淡淡的青光。

莫流年很想把手拿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条蛇。

却发现,周灵芸神色枯槁面色苍白如纸。

莫流年心中怜悯,转头去看小半仙,只见小半仙双眼紧闭掐诀念咒。

看小半仙的表情很严峻,莫流年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这时,莫流年无意识地低下头时,正好看到周灵芸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

莫流年只见周灵芸那滴翠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抵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地呼吸着。

此时的周灵芸的右手紧紧捂住在自己的身前,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折磨……

面色惨白的周灵芸,毫无血气的模样,莫流年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今天这样的惨。

周灵芸双眉紧皱着在压着什么样的隐忍的痛苦,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似乎几夜未眠的样子。

再加上周灵芸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身都是黑漆漆的血污,剩下那个手按着自己的身前的右手。

周灵芸流了太多眼泪,眼睛早已红肿,此时只能用力闭上眼睛,以最大的力量,强行抑制自己的抽泣。

莫流年的神色带着几分憔悴,长长的睫毛下眼睛晕开了一圈淡淡的淤青。

不知道到眼前的这位周姑娘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再瞧这身上除了被褥外,还有汗渍和干涸血迹。

周灵芸依旧惘然,双眼无神而又惊恐地大睁着。

莫流年看着着周灵芸,眼眶泛起泪光,那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温热的泪滴到了周灵芸的身上……

如果可以,莫流年真的希望不让周灵芸再这么难受痛苦,可是莫流年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能做的却只能是这样看着。

莫流年此时此刻的内心,就仿佛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那种总想要帮助别人却总也抓不住什么,这种总是从指缝间溜走的无助感,是在太折磨人了。

莫流年面色暗淡,脸上也变得消瘦了许多,眼睛红肿,一脸的悲伤,但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坚毅。

瞧着周灵芸苍白的面色,再加上因为消瘦,一双杏眼显得更大了些。

周灵芸的面容确实十分清瘦,因此面庞的轮廓也就更变得十分清晰。

那双依然很黑的眼睛里目光已经无力了,像晚秋时的两汪薄水。

莫流年低头望着周灵芸,在莫流年的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周灵芸此时的无助与痛苦。

褥子上周灵芸穿着单薄的衣衫,微微惊恐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尖瘦的下巴,颜色极淡的嘴唇,仿佛一丝血色都没有。

周灵芸慢慢的,吃力的忍着痛苦,也现出非常软弱。

那憔悴的模样,象极了一个久病的人的模样。

看着那周灵芸正在发抖的手臂,莫流年的眼里又流出了透明的泪,默默地流泪,莫流年哀怜的看她。

周灵芸此时颤颤地伸开手臂,却乏力地软软地垂下了。

那眼中失去了往昔的神采,面色蜡黄,浑身的精气神都仿佛被抽走,再也没了青春少女那般的活力。

此情此景莫流年心中凭空增添了无限的凄楚,莫流年伤心得哭肿了眼睛。

莫流年看着周灵芸那黯淡的面容,莹莹的泪光,实在觉得十分刺心,亦不忍往下看了。

莫流年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酸涩,心头百语千言到嘴边。

终于那个东西完全钻进了莫流年的手心里,那种炙热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周灵芸的肚子慢慢消了下去。

小半仙一把拉住莫流年的手,只见她手心有一块红斑,红斑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褪去,最后恢复的跟平常一般。

小半仙内心的震动绝不比莫流年小,可他还是很镇定的问“有没有什么不适?”

莫流年说“刚才手心处很烫,现在没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半仙道“是一条蛇精想借腹生子。”

这三年之中,莫流年也经历过各种古怪的事,所以听到了这个回答莫流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惊讶。

于是莫流年问道“那蛇精呢?”

小半仙道“它的孩子被你吸了,它不会放过我们的。”

此时莫流年一怔,只是条小蛇吗?居然也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解决,那个大蛇岂不是更难对付?

见莫流年出神,小半仙问“怎么,害怕了?”

莫流年笑笑“不怕,有老板在呢。”

小半仙道“不出明晚,它一定会来找我们算账。”

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

至人娲皇,妖教教主,是六位天道圣人之中最先成圣的存在,也是圣人中唯一的女圣人。

她受大道鸿钧三大使命之造物使命,拥有三大不世之功其一抟土造人、演化万物,登为万灵之宗。

居于位居三十三天外太素天-栗广之野-娲皇宫。大隐于天,不问大教,冷眼观三界。

女娲是我们神话体系中已有的神灵,有女娲补天、女娲捏泥造人的传说一直在流传,在《山海经·大荒西经》中亦有介绍“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女娲族后裔处于栗广之野,这是有可靠依据的。

东皇太一

是太古洪荒天庭的东皇,执掌混沌钟,镇压三界,掌控宇宙。实力直追天道圣人,为真正的“圣人之下第一人”,后巫妖大战和帝俊一起陨落。

他是古代传说中的神祇。

《帝王世纪》中记载“天皇大帝耀魄宝,地皇为天一,人皇为太一。”

《史记索隐》按天皇,地皇之下即云泰皇,当人皇也。

《文选》认为东皇太一即太一。

东皇太一其“东皇”并非姓氏,东皇的东,在此并非指的是地域方向,而是尊贵程度。

东,为五方之首,在中国,帝王受封禅于东岳泰山,日月出升东方,华耀大千。

最初记载于屈原所作诗歌楚辞《九歌》里面,是春秋乃至战国时期楚国百姓中所信仰和祭祀的天神。

帝俊

帝俊是太古洪荒天庭的妖皇,执掌洛书河图,太一的兄长,并从其中推演出了周天星斗大阵,后巫妖大战与太一一起陨落。

帝俊、太一与羲和是传说中的三足金乌,乃太阳星孕育而出。

十二祖巫

十二祖巫分别是帝江、共工、祝融、蓐收、句芒、后土、玄冥、强良、奢比尸、烛九阴、天吴、龠兹。

十二祖巫中,有道家的五行之神木神句芒,火神祝融,土神后土,金神蓐收,水神玄冥。

句芒句其实就是勾是弯曲的,芒是直线的,木神的名字其实是表达一种同时存在弯曲和直线的两种能量的状态,和中医所谓的“木曰曲直”的曲直其实是完全相同的意思。

祝融的祝是祈祷,融是生发,向上的意思

后土,后是君的意思,他位居中央,是老大。

蓐收,蓐在古代被引申为旧草复生,收就是收藏。

玄冥,两个字的含义差不多,都是指那种黑摸摸的什么都看不清。

帝江是中国远古神话中的神鸟。《山海经》第二卷《西山经·西次三经》云“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黄,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汤谷。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是识歌舞,实惟帝江也。”

共工共工



第一百三十三章 遇蛇

小半仙用手机的金铃,轻摇一下,仿佛清风吹过,金铃铛轻晃。

叮当、叮当,声声入耳,清脆好听,那铃音环绕在们四周,回音阵阵。

接著小半仙手中的铃铛由叮当……叮当……的响动。

那一声微小的铃声,好似一阵微风细雨吹拂过干裂的大地,一丝又一丝余音,绕著心房打转。

铃声方要没了,小半仙手中的金金铃又轻轻一响。

那是周灵芸今生没有听过的一种清脆入谷的神音。

周灵芸似梦似醒间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正觉得紧张害怕,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铃声传来。

听在周灵芸的耳中,却犹如江南飘着桃花瓣的春雨,直缠绵进你的骨子里。

般的铃声,都不像是用耳朵去听见的,而是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都能听见,直接钻进身体,和灵魂共鸣。

听著、听著,仿佛心里积压了很久的郁闷这才变做一片湖水,将身上那堵住的墙给化了。

那泛泛之音,它仿佛无处不在,幽咽回旋,袅袅婷婷,丝丝入耳,直至最后消声,余音却还犹在耳畔盘旋,久久不散。

铃声轻快,渐至嘹亮,仿佛夹带了草原的清香,扑鼻而来,沁入五脏六腑。

在婉转动听的铃声中,周灵芸的心也被一波一波地荡漾开来。

音韵悠长,领着每个人的思维朝无尽的空间中无尽地向前延伸。

仿佛曲子所吟唱的是,不复尘世,不复尘世。

金铃是被小半仙注入了法力,听得人神清气爽。

一股浑厚热烈的气机灌体注周灵芸的体内,然后源源不断从心脉涌进四肢百骸。

经络中所受的所有伤痛都仿佛在这温柔宏厚的力量中被抚平了。

铃声时刻充耳,悠扬动听,这一连串的铃声在空中飘荡缭绕,仿佛是入耳动心的各种各样声音织成的一幅云锦。

响声回荡不绝,声音清脆,如仙乐入耳。

金铃声既不刺耳,也不突兀,久久回荡在脑海里,使人记忆犹新。

周灵芸也随之睁开眼,却处处感受的到体内的一股股暖流。

那股暖流,一路蹿向周灵芸的四肢百骸。

这股暖流整整坚持到了六十息,在达到六十息的瞬间,周灵芸的体内一股比之前还要大了一倍的气脉顿时滋生出来,如同涓流一样,在周灵芸的体内快速的游走起来。

那一道徐徐输进来的暖流晕染开来,混入血液骨骼

再向皮肉、脏器进一步渗入。

这是一种佳境,周灵芸能清晰地感到这股暖流是怎样涤荡漂洗着生命的实体和非实体。

一股一股的暖流灌入,污浊淤塞被冲了出去,渐渐地,浊流被稀释了,最后,浊流成了清流。

微不可见的光芒围绕在周灵芸的身边环绕,从皮肤进入,贯通经脉,然后汇入丹田,和灵力大部队汇合。

周灵芸的丹田中的灵力已经从头发丝粗细顺利成为小拇指粗细,但是仍旧以头发丝粗细的量增加。

然后这股灵力在周灵芸体内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循环。

那种感觉好像是在周灵芸躯体的每一根血管里奔涌、燃烧。

周灵芸觉得自己的每一条筋骨、每一块肌血肉,都倏地注入一股不知名的暖流,正在修复自己这几个月受到的的损伤。

这股暖流终于蒸发成奇妙的介质融进尘埃,一点一点再附着在了周灵王的身体里,温暖地包裹好了周灵芸的四肢百骸。

用自身的一点灵力来修复周灵芸受损的身子,这也是小半仙能做的最好的方法了。

疼痛会让人烦躁,小半仙知道经过了这种事情的周灵芸容易陷入抑郁。

所以小半仙才不惜耗费灵力给周灵芸,而这一觉醒来,一切也都会恢复原样。

悦耳的铃声再次响起,让周灵芸的全身放松,不知不觉,他已经侧躺在地板上,蜷曲着背,双手抱住膝盖。

铃声在耳畔回荡,相当轻快,周灵芸感觉意识逐渐被耳中传来的旋律吸走。

于是尽可能地把周灵芸的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地方,此时的闭着眼的周灵芸不由得凝神侧耳,仔细地听着那美妙的铃声。

音色绵长而有力,圆融悦耳。

周灵芸此时人好像躺在旷远的山坡上,侧头就能闻见满地绿草的馨香。

这几个月来一直盘踞在周灵芸身上纠缠不去的萎靡与倦怠被安抚了。

一时片刻后,周灵芸居然体会到了某种久违的愉悦感。

一股脸陶醉的周灵芸感受着流遍全身的暖流,就像冬天里温热的暖流,凡是经过的地方都让周灵芸舒服得想发抖。

伴随着这股暖流,周灵芸已经感觉自己这几个月破败的身子开始迅速恢复正常,脉搏稳定手脚顺畅。

甚至连那苍白的脸色都有了好转,一下子变得红润光泽了起来。

周灵芸的情况正慢慢好转,在一旁的莫流年就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莫流年只见周灵芸的皮肤由灰败一点点转回正常,甚至连他沉睡中的面孔都泛出了不明显的血色。

周灵芸本来已经清醒过来了,此刻却又有点醉意。

莫流年立刻凑到她身边,道:“周小姐,没事了。”

周灵芸立刻去摸自己的肚子,见肚子真的消了,眼泪一下就滚了出来,拉住莫流年的手:“姐姐,会不会到明日又鼓起来?”

莫流年柔声道:“不会的,我们东家是有大本事的人。”

小半仙也开口问:“周小姐,请问你这一个多月来有没有遇到过蛇?”

周灵芸想了想,道:“一个多月前和家人出去秋游,在山中遇到过一条小青蛇,对了,我还不小心踏破了一个蛇蛋。”

话说到这一切已经能对上号,小半仙问:“在哪座山?”

周灵芸道:“就是弘法寺的后山。”

小半仙和莫流年都是微微一愣,又是弘法寺的后山,害钱府家破人亡的狐妖也是在那里出现的。

小半仙从不觉得这世上有真正的巧合,所有的巧合其实都是命定,城中的妖怪都在他的记录之中,可接连出现两个外来的恶妖,而且都是在弘法寺后山出现,这就耐人寻味了。

小半仙道:“你放心,不会再有事了,好好将身体养好。”

周灵芸还是惊魂甫定,莫流年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

等周灵芸情绪稳定些两人才走出房间,周家一家老少都在外面候着,小半仙对周善宝和郑氏道:“令嫒已经无碍了。”

郑氏一听立刻冲进房,她三个儿媳也跟着快步走了进去。

各位朋友大家好呀。

上次的打斗动图科普得到了大家很多的关注。

也得到了一些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都会在今天统一的反馈给大家。

首先还是这几天渺渺收集的打斗动图

蛤蟆功

发功时蹲在地下,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叫声,宛似一只大青蛙作势相扑。

是射雕英雄传中,“西毒”欧阳锋的武功招式。

没找到动图,大概就是以一个蛤蟆的样子,进行攻击的姿势。

单鞭

是太极拳的招式之一。

反手断关节

侧向压制后膝击

撇身捶

撇身捶是陈氏太极拳基本拳法之一。

提手上势

太极拳法之一

斜飞式

太极拳法之一

看了好几个太极拳法的文字介绍,繁琐难懂脑袋痛。

大家如果要写太极拳,干脆去找视频讲解,会好懂很多,b站就有。

渺渺搜了一下,直接搜太极拳都是单人教学,搜太极拳对打会有双人对战。

阻指转棍

是双截棍法的一种,有点像我们中学的时候转笔

螺旋花

同双截棍法的一种。

铁板桥

上次渺渺没有找到成功铁板桥,就有一位名字超级复杂的热心派友告诉了我铁板桥著名场景:黑客帝国中躲子弹。

放出来给大家看。

过桥

没错,不要怀疑这个动作就叫过桥。

但是渺渺搜过桥,搜不到解释……

大家知道有这个动作就行吧……

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是金庸创作的武功,招式名称取自《周易》。

没错,就是大名鼎鼎的降龙十八掌。这个招式应该没人不知道吧。

这说明,如果写武侠、玄幻什么的招式,名字够牛逼,出处再玄乎一下,也是可以哒。

从有灵感到下笔,需要构思什么?||玄派文学社每周问答精选

打斗情节也是情节,是情节就有情节重点。

在这一段情节中,你想表达什么?

根据情节重点,描写打斗者、观众的情绪心理等,也是很重要的。

我们不是在写动作脚本,不需要每个动作写的很细致。

对于这一点,热心派友“x”提了建议:

可以看看相应的电影片段会更有参考价值。

那么,派友们可以看看成龙、李小龙、甄子丹等武打明星的电影,找找灵感。

最后,再次鸣谢给玄派提议的派友们!

你们的留言我们都看到啦,记在小本本上了!

只是精力有限,暂时没有办法全部完成,之后你们的需求会写到的,大家敬请期待呀!

除了心中有动图之外

明白这个打斗场景你想表明的重点也是很重要的。

熊大之前有一期问答中回答过这样一个问题:打斗场景怎么写?

很多派系的动作其实是相通的,比如柔道、跆拳道等就有相通的动作。

而且同样的动作,不同的人用,对手不同,招式也会有不同的变化。所以我们在描写时只需要说明形态、架势就可以了。

这说明,如果写武侠、玄幻什么的招式,名字够牛逼,出处再玄乎一下,也是可以哒。

打斗场景到底如何写?

首先单纯从动作描写角度来说:

上次图文的评论区有大佬“佛山梁星”说了一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废柴

周善宝受了几次惊吓,拉住小半仙的手问:“我女儿真的没事了吗?”

小半仙道:“上次是在下大意,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说完小半仙便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周宝善,这白瓷瓶里装着秘制的赤硝液。

这赤硝液效果好于朱砂,但比朱砂珍贵许多,法事大多以朱砂替之,只有王室或显贵才有实力使用“赤硝”。

而朱砂五行主火,也是是矿石中阳气磁场最旺的灵石,

那朱砂是经由日月精华的矿脉中采集,因吸收天地之火气,所以带有极强的火之灵气。

朱砂不同于玉石、天珠握在手里是冰凉的感觉,它握在手心里是温暖的,也就是说,朱砂是带有极强阳气。

大凡道家、仙佛用于开光、辟邪、镇煞等等,非用朱砂不可。

世人一直将其当成是开运、镇煞、祈福纳财的上上之极品。

由于朱砂属于六晶系矿脉,采集过程极为不易。

因此,朱砂是镇宅、避煞、开运、祈福纳财的吉祥物之一。

另外,如果某处的风水不好,邪气太重,使用朱砂红的颜色,据说具有明显的镇邪奇效。

这赤硝液比之朱砂功效强了不知多少倍,一般的妖物都是不敢靠近的。

于是小半仙将白瓷瓶交给周善宝,但还是不放心于是道:“周老丈去买半斤硫磺,混合这瓶里的东西,沿着院子撒一圈,再在令嫒闺房里撒一圈,三日之内令嫒不要出房门,三日之后就雨过天晴了。”

这阴邪之物最怕硫磺,硫磺属于是易燃易爆品,与空气混合易产生爆炸或燃烧,鬼妖见之丧胆。

而且硫磺有驱蛇的功效,小半仙想来,这赤硝液配合上硫磺应该可以坚持三天,这三天周家不被妖怪侵扰肯定万无一失的。

小半仙心里盘算着,三日之内我也应该解可以决掉那个蛇妖了吧。

见到小半仙说完了周善宝回过神来,连忙道:“好好。”

周宝善虽然嘴上说着好,但是自己一时走神了,并没有认真听到小半仙说的话。

于是周宝善转向自己的二儿子周福道:“听到先生说的了吗?还不快去照办!”

周宝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听的很认真,所以才把事情都推给了周福。

而周福确实是很真的在听着,小半仙的吩咐一字不落全都记在脑子里面了。

周福忙点头:“听到了,我这就去办。”

小半仙还有事要处理,也没必要在周家呆着了,蛇妖的事情也得去打听打听才是。

小半仙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辞了。”

周善宝亲自将小半仙和莫流年送出门,莫流年重新骑上小枣马,小半仙牵着马。

小半仙突然想到是得去弘法寺看上一看了。

如今佛门重振,佛法重兴,最关键的,不是神,而是人,假如山上还是原来的破庙,还是原来的荒亭,谁还会来烧香?谁又会去赏景?

若不是当初唐太宗李世民,意识要到净化民风,淳化乡俗。

所以李世民才允许佛教在唐朝时期大力发展,

太宗李世民登位后的第一年,就传旨诏京城有道德的高僧们到内殿行道七天,为国祈安,并超度多年来死于战乱的阵亡将士和无辜伤亡的人民。

同时,也在同一年太宗李世民下诏天下度僧三千人。

李世民这个皇帝当的不太光彩,毕竟是杀了兄弟才夺取的皇位,玄武门之变死了那么多人,尤其是对自己亲人的残害让他总是心有不安。

李世民做皇帝前杀了不少亲人,心里有阴影。

而且,这对于他执政后的名声也不是很好,所以他就想到要通过神来安抚一下自己的心灵,也安抚一下民心。

但是道教的神善恶昭彰,李世民他怕,于是就正好听说有一种神四大皆空的,杀了人也空,不杀也空,就以为没事了。

于是李世民就请了佛教入住中原,改为之大兴土木建立了大大小小无数的寺庙!

虽然他本身并不是十分信奉佛教,但是他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稍稍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儿。

这弘法寺的住持也算是一位高僧,可自家后院藏着这么多妖怪也不管管?

可是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可以得到什么便宜,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得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

于是小半仙想到了马上的莫流年,今天见识到了莫流年的异术。

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半仙觉得可以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走出一段路之后,小半仙道:“想不想去烧香拜佛?”

小半仙心里想着,如果莫流年不答去又该如何哄骗,如何编造说词。

其实莫流年看着小半仙的表情就自然明白小半仙的意思,估计是这老板想去弘法寺斗法没把握,想拉着自己为他撑腰。

莫流年看着眼珠乱转的小半仙道:“什么时候去?”

见到莫流年没有任何废话,小半仙也就安心了,于是小半仙也不用想那么多没用的话了。

小半仙道:“今晚。”

莫流年‘嗯’了一声,反正她是小半仙的助理,老板怎么说她就跟着做就行了。

见到莫流年爽快的答应了,小半仙也就开始好奇莫流年身上的异能是怎么回事了。

小半仙问:“吸了那条小蛇灵,你真的没什么感觉?”

莫流年仔细感受了一下,她反而觉得精神更好了,神清气爽的没有任何不适。

这些日子莫流年几乎没有安睡一日。

而此刻的莫流年感觉焕然一新,精神饱满,步履矫健,气色鲜朗,仿佛清晨初醒一般似的,十几日积攒的疲惫一洗而空。

莫流年骑在马上前额的头发微微在眼前飘动,此时感觉身上充满了活力,又觉得信心十足。

惆怅的情绪全都一扫而光,全身感到无比的轻松

感受完之后莫流年遂摇摇头,回答小半仙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一些。”

小半仙听到莫流年的回答,一时之间也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你也就不再去想,反正也不是啥坏事。

至于那个小蛇灵是怎么被莫流年吸收的,小半仙还是搞不懂。

当日小半仙明明就在一旁镇压蛇灵,压根就没有出手收服。

至于那小蛇灵是如何的消散的,这些全都是莫流年一只手做的。

没错就是一只手,小半仙在一旁看的也是目瞪口呆,就是到了现在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半仙叹道:“估计这小蛇灵到死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死的吧……”

两人一马又这么招摇过市,小半仙走了一段,想了想,调转方向,来到悦来酒楼去寻老柴。

老柴是一只八哥精,城里的消息属他最灵通。

也正因为嘴快,在山中修行时惊爆料了许多山大王的隐私,导致被山大王追杀,这才躲进了虞城之中。

一月十四日:日记情人节

之所以称为日记情人节,是因为在这一天,情侣们会互赠足足记录一整年恋爱情事的恋爱日记本,以此象征两人将携手走过未来一年,并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在这天,单身的人也会把对自己喜欢的人要有表白和对以后的计划,写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在心中撒下爱的种子。

这是一个比较非常具有仪式感的情人节,但是在电子产品普及的今天,写日记的已经不多了,可能更多的会用朋友圈或者其他的电子软件记录情侣之间的点点滴滴。

像渺渺就知道,很多情侣之间会把谈恋爱以来的聊天记录全部导出来打印留作纪念。这也算是一种新时代的“日记”了吧。

当然,大家也可以脑洞一波,日记在现在的变种是朋友圈。

那在未来高科技时代呢?古代呢?科幻呢?星际呢?玄幻呢?会变成什么样?

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节

214是我们所熟知的西方情人节,而情人节真实的名字也不叫“情人节”,如果按照音译翻译过来,应该叫圣瓦伦丁节或圣华伦泰节,起源于,而关于“圣瓦伦丁节”的起源,则有很有多种说法。

据传,当时古罗马处于战争频发的时间,为了让年轻人无牵无挂的上上战场,当时的皇帝不准情侣结婚。但神父瓦伦丁仍然继续为相爱的情侣举行教堂婚礼。

但这一行为违反了皇帝的指令,结果,他在2月14日被处以绞刑。后来,人们用valentine'sday,来纪念这位为情侣做主而牺牲的神父。

另一说,在西方宗教史上曾经有过两个valentine,一个是罗马牧师,一个是特尼主教。罗马牧师由于救助信徒被高特王朝的克劳迪奥大帝关押。

关押期间,他改变了信仰,并设法使狱吏的女儿恢复了视力。虽然如此,最终还是在公元269年2月14日被杀了。在罗马牧师死后没几年,特尼主教不知因为什么也入了狱,并且也在2月14日被杀了头。

为了纪念这两位教士,于是这一天便成了的圣瓦伦丁纪念日。

在现存的资料中,“瓦伦丁”一词最早出现在一首诗里,是奥尔良公爵查尔斯写给其妻子的一首诗,他在阿金库尔战役后被俘,囚禁在伦敦塔里。

这首诗写于1415年,现存于伦敦大英图书馆的手稿区。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行为渐渐演变成了情侣之间互赠精美的贺卡,以表达情谊。

而在137-1901年维多利亚女王时期的英国,瓦伦丁节还有关于花的习俗。

这一天,恋人们会将一株生有两朵含苞待放花蕾的春枝移植在特制的盆内。花名的第一个字母必须与这对情人一姓名的第一个字母。这大抵也是情人节送花的来源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说书人

和王大力他们一样,交着保护费过日子。

现在的老柴是个说书人,每天在北城中最大的酒楼悦来酒楼说三场。

还别说老柴也真是说评书也是一张好嘴!

平时老柴穿著身长大褂,手里拿了把扇子,说得不错。

每天老柴都会高谈阔论,讲述自己的见闻,自己讲的是声情并茂,周围的客人们也是听的更是津津有味。

一桌、一扇、一醒木,醒木惊堂,长约一寸,宽约半寸,20条边,十个面。

这醒木平放桌子上,会有九个平面露出,因此醒木也被叫作九方。

这醒木对于老柴来说十分重要,它相当于一个说书人的凭证。

通常这醒木都是由说书人的师傅传下来的。

而老柴这醒木也是拜了一位老说书先生为师,这才得到的。

通常,待茶馆中的人差不多坐满之后,说书人就要开始说书了,首先会将自己的醒木高高地举起,然后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在醒木发出“啪的一声后,悦来楼中的众人就知道马上要开始了,然后就会慢慢地安静下来。

随后,老柴便会将今天的段子娓娓道来。

老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间便将故事娓娓叙来。

那烽火起处,壮怀激烈;蹇滞之时,潇潇雨歇。

老柴的评弹在这虞城算是璀璨登场,软语轻谈,妙趣横生。

而老柴手中那一个纸折扇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在说书的过程中却充当着重要的角色。

在说书时,老柴常用扇子来模拟各种各样的物品和动作,例如用扇子来代替刀枪、兵刃、毛笔等。

而且老柴通过舞动扇子,也活灵活现地模仿出武打时的刀枪架势,表现出文人墨客挥毫泼墨的景象,可以说妙趣横生。

而那些奇闻逸事的故事,也在老柴的口中委婉的传唱声中,更加耐人寻味。

语言通俗易懂,情节引人入胜,脍炙人口。

直听得众人时忧时喜,如痴如狂,千情万绪,俱系于那老柴晶亮双眸、翻飞薄唇。

除了最常见的醒木和扇子之外,还有些说书人在说书时会使用其他的工具。

如手帕、茶壶、茶杯、烟具等。

在说书表演的过程中,手帕同扇子一样可以代替和模仿很多物件,例如信、书等。

同时,说书人也可以用手帕模仿故事中的人物来擦汗、擦泪,使得故事更加生动有趣。

而茶具、烟具、茶杯等都是老柴使用的物件,若是情节需要,老柴也会借其作为道具使用。

例如在老柴讲述故事里的人喝水、抽烟时,就会用到自己的茶具和烟具。

老柴的行头虽然简单,但是趣味性却极高,各种各样的历史故事总是被说老柴说得引人人胜,活灵活现,吸引听书人络绎不绝。

通常每个说书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故事类型,而这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每天悦来楼的门口都会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当天说书人的名字以及说书的内容。

当然大部分都是奔着老柴来的,至于其他的说书人并没有老柴这么受大家喜欢。

对于虞城的很多人来说,来悦来楼喝茶就是为了听老柴的书,来捧场老柴的。

因此悦来楼的生意的好坏同老柴的本事有很大的关系,一个好的说书人能够为悦来楼带了源源不断的客源,十分受悦来楼老板的尊重。

至于酬金,依据客人的多寡来提成,并不是按照每场固定价钱来收取。

在老柴说书的过程中,也会巧妙的设计一些包袱、悬念和起伏。

老柴时而语速缓慢、娓娓道来;时而气势磅礴,酣畅淋漓。

随着老柴的描述,听书的人完全沉浸在故事中,跟着故事中的人时而大笑、时而皱眉、时而愤怒。

而老柴通常为了吸引听众,在每次说书时,说书人都会在最后留一个悬念。

听众们听完之后总是意犹未尽,为了知道故事的后续,第二天就会再来捧场。

对于普通的说书人来说,故事的本子十分重要,一个经典的故事通常依靠说书人口耳相传,一代代地完善而成。

但老柴踩着百家门子,见识过各种各样人,听过许许多多的逸闻趣事,转述时又毫不吝惜地添油加醋,这就使她的评书故事引人入胜。

此外,那些说书人根据师承门派的不同,即使是同一个故事蓝本,不同的说书人也会演绎出自己的版本来。

而老柴讲出来的精彩的故事,那叫一个优美绝伦,讲解总是那样扣人心弦,引人入胜,大家也会听得兴趣盎然!

普通的说书人除了继承经典的老本子以外,好的说书人还会创作自己的新本子。

他们在一次次说书的过程中,会根据观众的反应在本子中不断地添加和补充新内容。

从而使得一个本子越来越完善,成为自己的独门秘籍。

而老柴与别的说书人大不相同的是,而老柴属于自创,让大家是闻所未闻,也甚是喜欢。

还有就是老柴在说书时往往是摇头晃脑、表情丰富,时而嬉笑怒骂,时而如泣如诉,而听众也会情不自禁沉浸在故事中。

字里行间,抑扬顿挫,妙趣横生,听上去有的味道也是很正。

老柴讲评书的时候各种文史典故都能信手拈来,偶尔掺杂一些趣闻逸事,内容挺有趣!

就因为老柴因着肚里装着许多稀奇古怪的趣事,口才又好,声情并茂,倒也很快博得满堂彩,成了酒楼的台柱子。

这个点,老柴应该在酒楼中准备登台了。

小半仙也是悦来酒楼的常客了,一到酒楼外,立刻有小厮上前牵马。

等莫流年下马后,小半仙丢了碎银子过去,道:“给我的马喂点上好的饲料。”

小厮接过碎银看了一下,居然有十多两!这可比自己累死累活忙上一个月的工钱还要多啊!

于是得了赏银的小厮跑的飞快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至于这匹马依然是当作亲祖宗一样对待了!

而小半仙则和莫流年进了酒楼,因为现在还不到饭点,两层的酒楼空空荡荡。

店里的跑堂见有主顾上门,于是这位跑堂的便陪着笑脸的迎上来,

但是走近一看原来这两位客人他认识,是那风水馆的半仙与他的伙计小莫。

跑堂的也知道小半仙是老柴的朋友,没事经常来唠两句就走,却从不吃饭。

所以跑堂的原本那赔笑的脸,也渐渐变得冷淡了些许。

小半仙开口问道:“老柴呢?”

跑堂道:“在包厢里睡着呢。”

现在有许多宾客都是为了听老柴说书特地来悦来酒楼吃饭,酒楼老板自然对老柴也是有求必应,还单独设了包厢给老柴中场休息之用。

跑堂知道自家老板求着老柴,殊不知这老柴却是求着眼前这位主的。

小半仙也经常与老柴来往,伙计也认识,当即就领了小半仙上二楼。

形容男子帅气

气质: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才比子键

风度翩翩羽扇纶巾谈笑风生长身玉立

温文尔雅雅量非凡威风凛凛风流倜傥

逸群之才温文尔雅淑人君子掷果潘郎

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风流才子

文质彬彬须眉男子血性男儿楚楚不凡

举止不凡气宇轩昂羽扇纶巾英姿飒爽

颜值:

英俊潇洒颜如冠玉貌比潘安轮廓分明

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目如朗星剑眉入鬓长身玉立眉目疏朗

丰采高雅城北徐公翩翩少年仪表堂堂

清新俊逸神明爽俊龙眉凤目一表人才

楚楚不凡丰神异彩顾盼神飞英姿勃发

明目朗星刀砍斧削品貌非凡

身材:

高大威猛七尺男儿魁梧轩昂

形容女子美丽

气质:

秀丽端庄、温柔可人、活泼可爱、亭亭玉立

兰质蕙心、秀外慧中、楚楚动人、娴静端庄。

宛丘淑媛、秀外慧中、才貌双冠、巾帼风姿。

淑逸闲华、色艺双全、恬静贤淑、多情善感。

貌婉心娴。兰心蕙性。风情万种。淑女才情。

温柔之至。温婉柔顺。温雅含蓄。

形容美貌:

姿色天然、一貌倾城、般般入画艳若桃李

皎若秋月、夭桃浓李。艳色绝世、如花似玉

月貌花容、人面桃花、天生丽质、面赛芙蓉

眉目如画、出水芙蓉、端丽冠绝、沉鱼落雁

闭月羞花、芙蓉出水、国色天香、花颜月貌

光艳逼人、瑰姿艳逸、绝色难求、绝色盖世

绝世佳人、耀如春华、明艳端庄、明媚妖娆

貌似天仙、美不胜收、浓桃艳李、倾国倾城。

琼姿花貌、秋水伊人、桃腮杏面、桃花玉面

月里嫦娥、香娇玉嫩、妍姿俏丽、艳美绝伦

艳绝一时、艳美绝俗、香艳夺目艳若桃李

秀色可餐、香草美人、雪肤花貌巫女洛神

天姿国色、天生丽质、皎如秋月仙姿玉色

桃羞李让、国色天香、瑰姿艳逸春半桃花

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倾城倾国、貌若天仙

环肥燕瘦、国色天香、皓齿蛾眉、顾盼生姿

皓齿朱唇、明眸善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弱水三千,靓女如云。

群芳难逐,天香国艳。

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女颜。

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

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委委佗佗美也,皆佳丽美艳之貌。

肤色:

薄粉敷面、半妆美人、盛颜仙姿、微施粉泽。

杏面桃腮、颜如渥丹、玉面淡拂、丹铅其面。

冰肌玉骨、顾盼神飞、—肌妙肤,弱骨纤形

冰肌莹彻、柔弱无骨、珠圆玉润

皓如凝脂、肌若凝脂,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柔心弱骨、神清骨秀,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眉毛:

点染曲眉。螓首蛾眉。红粉青蛾。紫芝眉宇。

淡扫蛾眉。眉似新月。眉清目秀。粉白黛黑。

修眉联娟。扫眉才女。眉目传情。眉目如画。

朗目疏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听消息

可伙计看着眼前的小半仙连门都没敲,就直接给推开了着实有些不满,伙计摇了摇头。

伙计也不好明面说出来,毕竟自己只是个下人,可心中所想却是:

“即使这位与老柴再熟悉也不能没敲门就进去啊!看着挺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位没有礼貌的人!”

这时老柴躺在软塌上睡得四仰八叉鼾声四起,小半仙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

这还是莫流年第一次见这位老人,也许是因为这位老人几日太过疲累,再加上说书很累,看起来睡的很香!

不过此时老柴忽然打起了奇怪的小呼噜,发出“吱儿吱儿”的响声,像吹着吹不响的哨子。

吹着哨子,老柴的脸本就是很邋遢的,再加上下嘴唇耷拉下来,嘴角淌出口水,浸透了枕头的一角。

就这么打着呼噜,而且呼噜声很怪,打着打着就断一会儿气,气上来再打。

莫流年见这位柴老先生睡得很沉,于是悄无声息的起身走了过去,静静的打量老柴。

老柴此时依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态,脸向外的侧卧着,头却向里稍偏。

一只手随意状搭落在地上,看着好似老牛卧榻海棠春睡,酣梦之间,全无半点防范之意。

莫流年看上去这老柴那沉静的脸上少了几分妖怪的戾气,添了几分糟老头子的邋遢。

莫流年看着那纹路爬的面颊,坚定、坦然,而且安详,仿佛从岁月的侵蚀中获得自由。

老柴一只手臂落在地上,另一只手臂就搭在自己的腰间。

便是如此沉睡,也未像那些寻常糟老头子一般熟睡时便形容散漫,虽然打着呼噜也有着非比寻常的感觉。

小半仙看到桌上摆了两盘糕点,就拈起一块红枣糕吃了,红枣糕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小半仙他对莫流年道:“红枣糕不错,你也吃。”

莫流年瞥了眼老柴,又瞥了一眼毫无吃相的小半仙淡淡的答道:“我不饿。”

小半仙吃完一块糕点后觉得味道还不错,这才重重拍拍手准备叫醒这个老废柴。

于是,小半仙看向老柴道:“还装睡呢,在装睡我可拿鞋子丢你了。”

老柴一咕隆翻身起来,捋了把自己的山羊胡子,抱拳讨好道:“别别,半仙先生还请饶老柴这一次吧。”

莫流年看着捋着胡子的老柴一本正经的求饶很是搞笑,别说莫流年真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小半仙也笑道:“老柴啊老柴,最近城里接连出事,你难道没什么对我说吗?”

而老柴眼珠滴溜溜的转说道:“我只听说出了个千年狐精,其他的倒没听说啊。”

小半仙道:“你真的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毕竟是来办正事的,小半仙也没工夫跟这位老油条打趣,就直接问了来的目的。

老柴见小半仙问的认真,也正经的说:“真的没得到消息啊,又出了什么事吗?”

从小半仙的神情来说,老柴觉得应该是又出了什么大事,看来这最近应该是不太平,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小半仙对老柴道:“你通知其他人,要他们这几日小心一些,若是发现有异常情况,立刻来风水馆告知我。”

听小半仙这么一说,老柴发觉事情应该是更加严重了,从来没见过这位半仙世家的人走过如此的吩咐。

普通人并不知道这位小半仙有多厉害,可老柴知道,就是因为虞城有了这位半仙坐镇才没有妖怪敢闹事。

别的妖怪不说,就说那位自己得罪的大王,有着八百年的修为统领三十余座大山,

可那位大王也不敢在虞城之内有任何造次,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半仙世家维护这凡人的安危,几乎每座大城池都有一位半仙世家的人来坐镇。

听说现任半仙家主曾随手斩杀了一只三千年修为的九尾狐,可见其实力。

至于现在这位半仙世家的人如此紧张,该不会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吧!

于是老柴正色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看来老柴的话并没有任何欺瞒,小半仙没想到就连这位,号称万事通的老柴也不知道那条蛇精来到了虞城。

这些事情让小半仙也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大事即将发生!

小半仙皱眉道:“总之这段时间城中不平静,大家都收敛些。”

虞城的妖怪们早已经把这里当做了他们的家,小半仙对他们也很是照顾。

所以小半仙希望这段时间里最好都别被外来的妖精蛊惑,从而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错误。

老柴道:“好,我会转告大家的。”

虽然小半仙没有回答,不过老柴从脸色变化上来看,这件事情应该是是极为严重的。

这使的老柴产生一种比上次那位大王的追杀威胁还不祥的感觉。

幸福的憧憬似乎总是遥不可及,而不祥的预兆却总是随后就敲响你的房门。

回忆往事也并不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如果可以,老柴宁愿它们没有发生。

只觉得这次的危险很可怕,难道灾难又要临头了?不!老柴感觉比从前更可怕!

而小半仙见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很是忧虑,难道真要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

自己去弘法寺会不会吃亏啊?还是等蛇妖来风水馆中找莫流年?

一时之间小半仙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想了。

干脆小半仙也不多坐,站起身来对老柴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这段时间千万要小心行事。”

老柴应了一声小半仙的话后,便将两人送出酒楼,而小半仙的心思却越发沉了。

莫流年见小半仙一路上都不说话,连平时在街上卖花的小花妖都不戏弄了,知道他在想心思,也就跟着沉默。

回到风水馆,莫流年下了马,对小半仙道:“今晚就吃面吧,我去炒个浇头。”

“好,就吃面吧!”小半仙沉吟了片刻又说道:“另外,小莫今晚我带你去弘法寺会一会那条蛇妖,你做好一下准备。”

今天的晚饭吃的很早,因为小半仙与莫流年晚上还有事要办,吃完面各自就回房休息了几个时辰。

等到日头西落,小半仙才敲响莫流年的房门。

莫流年本就和衣而眠,听到敲门声立刻起身,打开门:“现在就走吗?”

小半仙此行本不想带莫流年,但莫流年吸了那条蛇灵,若单独留她在家小半仙更加不放心。

肤色:

薄粉敷面、半妆美人、盛颜仙姿、微施粉泽。

杏面桃腮、颜如渥丹、玉面淡拂、丹铅其面。

冰肌玉骨、顾盼神飞、—肌妙肤,弱骨纤形

冰肌莹彻、柔弱无骨、珠圆玉润

皓如凝脂、肌若凝脂,冰肌玉肤,滑腻似酥。

柔心弱骨、神清骨秀,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眉毛:

点染曲眉。螓首蛾眉。红粉青蛾。紫芝眉宇。

淡扫蛾眉。眉似新月。眉清目秀。粉白黛黑。

修眉联娟。扫眉才女。眉目传情。眉目如画。

朗目疏眉。柳眉如烟。粉白黛绿。绀黛羞春华眉。

丽质仙娥生月殿。婉转双蛾远山色。

懒起画蛾眉,花面相交映。

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眼睛:

暗送秋波。清眸流盼。含情凝睇。明眸皓齿。

眸含秋水。双目澄澈。双瞳剪水。雾里看花。

星眸微嗔、杏眼明仁、月眉星眼、明眸善睐。

回眸一笑,百媚丛生。千朝回盼,万载流芳。

水中望月,云边探竹。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粉腮红润,秀眸惺忪。

牙齿:

贝齿。齿如含贝。齿如齐贝。齿如编贝。

皓齿星眸。素齿朱唇。

嘴唇:

唇色朱樱一点。绛唇映日。唇红齿白。朱唇榴齿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

头发:

风髻雾鬓。云髻峨峨。斜抱云和。

笑容:

嫣然巧笑。一颦一笑。笑比褒姒。

回顾千万,一笑千金、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

香气:

红袖添香、暗香袭人、芳馨满体、芳香袭人。

粉妆玉琢、玉体香肌、兰熏桂馥、气若幽兰。

相携踏青,绣履遗香、香簟爽眠,幽韵撩人。

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

颜如玉,气如兰。罗帷绮箔脂粉香。

腰肢:

婀娜小蛮。潘鬓沈腰。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手足:

纤纤玉手。手可生花。修耳隆鼻。修项秀颈。

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腕白肌红,细圆无节。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身材:

小巧玲珑。娇小玲珑。空谷幽兰。楚楚动人。

如花似玉。优雅闲适。掩映生姿。柔情绰态。

窈窕无双。风流尔雅。丰姿绰约。娇嫩丰盈。

丰盈窈窕。丰姿冶丽。丰标不凡。千娇百媚。

媚态如风。增娇盈媚。姣丽蛊媚。艳冶柔媚。

妍姿妖艳。环肥燕瘦。粉藻其姿。婷婷袅袅

浓淡适中,修短合度。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铛。

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

长颦减翠,瘦绿消红。

梨花带雨,蝉露秋枝。

行动:

盈盈走来。丰姿尽。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弘法寺

就在两人刚要出门时,莫言的房门却打开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莫言道。

莫流年很惊讶,以前每次出任务,莫言从未要求同行过,这次这是怎么了居然要一同前往?

小半仙盯着莫言,问:“今晚是不是有危险?”

莫言道:“你们的命数我算不出来,只是觉得不安。”

小半仙啧啧两声:“你都觉得不安了,那肯定没好事。”

弘法寺在东郊,离这里有二十里之遥,小半仙租了辆马车,和莫言一起驾车,载着莫流年往弘法寺快马加鞭驰去。

到达弘法寺时寺中已经响起鼓声,这时除了留宿的香客已经看不到其他游人了。

天色也已经黑了。

弘法寺的主持小半仙认识,算的上是一位高僧,所以这里接连出个两个大妖小半仙觉得很奇怪,照理说佛门清静之地那些妖孽都会尽量远离。

他们此行是后山,所以也无意进寺,弘法寺香火鼎盛,连带着后山也成了风景名胜,庙中僧人为方便香客游览特地修建了一条大路,大路宽敞,驾车前往都可。

小半仙快马扬鞭,借着月光就驾车进入后山,莫流年探头出来看,只见远处黑影重重,加之风吹树动,说不出的诡异。

莫流年虽然跟着小半仙磨练了三年,但终究是个女孩子,心底有些发毛,就掀开帘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小半仙笑着问:“怎么,怕了?”

莫流年道:“嗯,有点怕。”

小半仙有点惊讶,他认识的莫流年是从不服软的。

莫流年道:“怎么,我不能怕吗?”

…………

灵气复苏。

洪小福觉醒了,他觉醒的居然是运气!

这下就厉害了!

看看他的技能:参见欧神、以石击卵、飞来横祸、祸不单行……

这是一个小人物一步一步终于成为全人类膜拜的幸运之神的故事……

————————

这是一本超级有爱的书。

上面就是这本书的简介。

简介很直观,直接就是世界背景、人物和人物技能。

我们文章当中就提到,一个好的简介就是能够让读者非常直观的了解你这本书的卖点。

而主角的能力,显然就是一本书很重要的卖点之一。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本书的简介就做的很好。

卖点一目了然。

而且,“运气”这个金手指,显然也有相当的想象空间。

所以,这个简介虽然不能说惊艳,但绝对是成功的。

而且,也是适合大家模仿的。

另外,这里还有个小细节——那就是主角的名字。

洪小福。

重点是“洪福”二字,结合简介来看,主角觉醒的又是“运气”异能,所以这个名字取的也是相当的合适。

挺有意思的。

接下来是的开篇。

这本书的开篇做的也很“规范”。

开篇时间地点人物,信息简单,而且清晰。

以某个觉醒者被美团招聘为话题,直接跟读者交代了世界背景——这是一个灵气复苏,人类开始觉醒的都市背景。

人物不多,有名字的除了主角以外,一共三个。

美女同桌。

富二代死党。

老师。

这三个角色,也就老师的戏份稍微多一点,但是完全没有抢了主角的戏。

主角的内心活动和作者的旁述,直接交代了主角的人设。

一个孤儿,还拖着一个妹妹。

从这一点上来说,主角的背景设定与《大王饶命》是很像的。

但是主角的性格,却与《大王饶命》里的吕树截然不同。

主角是个非常性格很好,非常感恩的人。

到此,第一章结束。

而第一章开篇当中,于长生在之前写了关于开篇的文章中提到的三要素。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这位作者在第一章当中,就很清楚的将这三要素点明。

所以可以说,这个开篇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开篇。

这让于长生觉得这个作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新人——虽然他现在的作者等级只是lv1。

但是,通过这么简单的文字构成这样一个成熟的开篇,而且在这个开篇当中,仅有的几个人物虽然只是点到为止,但是性格却都很分明。

这绝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本书如今二十万字,九万推荐票,43万收藏。

这个数据,虽然不能说是大爆特爆,但是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出意外的话,本周这本书上三江推荐,下推荐时收藏肯定能破五万,甚至是六万。

然后是强推。

预估一下吧,一般来说一本比较火的书,强推再涨两三万收藏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还有其他的推荐,也就是说这本书可能有希望以八到十万的收藏强势成绩上架。

而且,作者如今的收藏增幅很平稳,并没有出现那种一天暴涨五万收的情况。

说明他的这个成绩,应该是比较真实的。

也就是说,这本书上架的成绩绝对不差。

只要作者自己不作死,订阅破万可能就是几天的事情,甚至,可能有很大几率上架当日破万。

但不管怎么说。

从当下的成绩来看,这本书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

而且,目前有好几个大神为这本书主动做“自来水”推广。

包括《全球影帝》、《史上最强赘婿》、《诡秘之主》等等。

那么,这本书到底如何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并且得到许多大神的“自来水推广”呢?

这是一个“三观极正”的主角。

而且也的确如这本书的简介里说的那样——这是一本“相当有爱”的书。

主角是个孤儿,有个妹妹。

乍一看,和《大王饶命》里的吕树吕小鱼很像。

但是,吕树和吕小鱼,都是性格上有缺陷的人。

所以吕树才会扎心,吕小鱼才会在入学后就把想要欺负她的熊孩子揍了一顿。

缺陷并不可怕,我们每个人都有缺陷,正是因为有缺陷,一个人才足够的真实。

而在这本《欧神》当中……

主角和他的妹妹,则是一对非常懂得感恩的人。

他们都是孤儿,一直处于贫穷的生活。

但是,他们很感恩。

感谢上天,感谢这个平稳安定的社会,感谢周围的每一个善待他们的人,感谢每一个帮助过他们的人……

主角有本日记,叫做《涌泉》。

意思很明显: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个本子上,记录了从小到大所有帮过他的人,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他们每天吃饭之前都要祷告,祷告的内容是:

“我们是老天爸爸最喜欢的崽!”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主角。

也是一本很特别的书。

众所周知。

有许多的网文当中,戾气深重。

打打杀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一些戾气重的,“你瞪我一眼,我杀你全家”这种桥段也不是没有。

关于这一点,其实社会上早就颇有微词。

当然,网文作者们一般也不鸟这些“微词”——要知道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金庸风靡大陆的时候,也没少有那么一群专家跳出来,以“打打杀杀”为借口,攻击金庸。

只是如今金老虽已去世,十四天书却是永存,更是几乎年年被翻拍——想来就算几十上百年后,金庸依然是整个华语文坛当中闪耀的星辰。

而当年喊着这些“打打杀杀,带坏小朋友”的那些专家们……

混的怎么样且不说,但还真没几个能让人几十年后还记得名字的。

好了,扯得有点远。

不让网文作者写战斗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网文当中总是充斥戾气肯定也不完全是件好事。

尤其是一些都市背景的——说实话,平常人的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戾气?

戾气的看的多了,自然也会想着换换口味。

这也是这本书能够火起来的一个原因。

而作为作者,我们也要思考一下,到底读者们需要什么样的主角,什么样的故事?

起点的是出了名的脑洞大,想要在起点混出头,尤其对于新人来说,一个好的脑洞是非常必要的。

因为作为新人,很难有大神那样对情节的掌控、驾驭能力。

大神可以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创意写火,新人呢?

那么作为新人,你的竞争力在哪?

看到别人写废柴流,你也写废柴流。

看到别人写灵气复苏,你也写灵气复苏。

竞争力呢?

你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读者为什么要看你的作品?

关于这些问题,作为一个新人,是必须要想的。

《欧神》这本书,最大的特色就是读者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主角,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氛围。

一个善良懂事、知道感恩的主角,凭什么就不能火呢?

没错。

这本书的主角兄妹,过的是很不好。

半年才吃上一口巧克力,妹妹出门还不忘了捡瓶子,甚至他们捡到了价值连城的觉醒药剂都想着上缴……

种种行为,表示这对兄妹是很“傻”。

但那又怎么样?

主角在上进,在靠自己的能力一点点让生活好起来,这就够了。

腹黑型的主角看多了,大家也想看看清新脱俗的。

更何况,一个真正善良的孩子,谁能不喜欢?

而且最重要的是……

主角虽然性格好,但也是一直没有吃亏。

这里,就是展现作者对情节安排的厉害之处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诱饵

莫流年与小半仙说了几句话后害怕的情绪也有些缓和过来了。

于是莫流年理直气壮的道:“怎么,我不能怕吗?”

小半仙站台阶上方,看着身后的莫流年。

不知是过分郑重还是对小半仙的不满,莫流年连翘一只嘴角笑都显得吃力。

但莫流年突然发现小半仙回过头的神态里没有多少逗自己的意味,小半仙出乎意料的冷峻与认真都是莫流年意料之外的。

莫流年抬起头,一袭粉紫映入眼中,月影下泛着微芒。

黑发垂肩,星眸如水,小半仙那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

莫流年感觉到了小半仙的视线,她别过头,却显出了倦意,眼下透出淡淡的青黑色。。

而且莫流年对下一步会发生也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而这时的小半仙才发觉莫流年的脸色忽地变得苍白,过了片刻,又忽地勾起一抹艳丽。

莫流年一顿,见小半仙面上略带几分尴尬,绕起落在肩上的红发,嘴角带了苦涩调侃之意。

小半仙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却见莫流年颈项嫩白修长,乌黑青丝下,双目流光溢彩。

莫流年笑的时候,眼神漆黑,目光下意识地垂下来,嘴角却在此时弯弯地划成一道迷人的弧线,云淡风清又暖意盎然。

那充满笑意的嘴唇如一轮新月,带着一抹清丽摄人的光芒,缓缓爬上小半仙的心稍。

不知怎么了,忽然微微一笑,丰神凛冽,惊艳万物,居然看得小半仙有些失神了,说不出一句话。

小半仙本想一口回绝,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莫名其妙地自己滑进了他的喉咙。

印象里,莫流年就一个是跟屁虫,一个压根没在他面前说过几句好听的话。

跟自己的交情也没几年,可是一旦离开了虞城来到了这弘法寺的山路上,这莫流年却好像成了他对这虞城里全部的记忆。

一瞬间仿佛越过多年时光,小半仙想起了师尊的模样。

当你小半仙身着紫衣道袍,两手抱着快要有自己人长的长剑,带着一点怯懦,一点柔软的看着自己的师尊。

仿佛某种幼兽,满是戒备,却又想要靠近。

此时小半仙的目光里的神态目光沉静如死,几乎尽是伤感。

那些记忆,恍佛就在昨天,小半仙又怎么能忘?

彼时,那少年明珠金冠、意气风发,飘落的雪花环绕在他身边,小半仙含笑倚于她怀里旖旎,不知忧愁为何物。

此时的小半仙心染尘香,不须有多少的话语去讲,只要能够念起,便是一份温暖。

小半仙再打开记忆的栅栏,如取一壶往昔岁月,与流年对坐,可这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疼。

那年冬天,还是青年时的小半仙鼻子冻得通红,却面含柔笑。

星星一般的眼中满怀希冀地凝望着师尊远去的背影,在小半仙心中所希望的无非是师尊转过身来,看他一眼。

可是师尊没有,而小半仙的命运也没有改变。

灵芝荡荡的香气,在小半仙与师尊之间氤氲飘摇。

随着师尊越走越远,小半仙有点张惶了。

是的,小半仙张惶了!

是的,好像小半仙望着师尊所走的每一步,仿佛都是踩在了小半仙的身上心上。

才不过百步之遥。

小半仙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样的无能。

一下子小半仙的脸泛了悔恨之色。

固知难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时。

连黄昏也迟暮了。

触不到的可惜,小半仙在挥手袖的风里滋养着忧伤,捻一缕清芬,看三千浮华。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师尊的脚步可否在小半仙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小半仙的耳边悠扬响起?

如果小半仙终究误了归期,两年后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小半仙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

只是,小半仙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着,等着她……

而现在莫流年的那笑容太过复杂,小半仙着实不懂,似是怨恨,似是害怕,又似是无奈。

行走在这山路上,小半仙双眸幽深难辨,苍白的肤色透出大限将至的颓靡感,不说话说话,身形却胜过万语千言。

小半仙一怔,片刻后淡淡一笑,笑意却如夜色模糊,那双月辉所聚的眼眸也敛起所有光华。

微微垂首,一缕的发丝落下,掩起了半边脸……粉如血色的紫袍,黑如墨的发

那一刻的小半仙,竟是凄迷而寂寥,仿如这浓夜中迷离的孤魂,而不再是月中出尘的仙人。

小半仙目视前方,涟漪阵阵,久久不歇。

脆弱的,颓丧的,茫然的,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嫉世愤俗。

漠然瞧着,眼里无往日的锋利,只剩无尽寂寥。

淡淡月光下,莫流年只觉小半仙那肩膀有些坍塌,他好似瞬间老了十岁,鬓角被月光照耀的犹如银丝闪烁的白芒,刺痛了莫流年的眼。

于是小半仙忙道:“当然可以。”

就这样,一路上莫流年没话找话的跟着小半仙和莫言往前走着。

小半仙修习多年,目力是寻常人的数倍在山中夜行也如履平地。

最让莫流年惊讶的还是莫言,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在此看起来却沉稳无比,莫流年转念一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莫言,能和小半仙成为生死之交的人又怎么会简单。

唯一不行的反而是莫流年,月光跟着照不进这里,她走起来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被绊倒。

小半仙实在看不下去,一把牵住她,莫流年顿时怔住了,气氛一下就变得尴有些微妙起来。

小半仙咳嗽一声:“还不谢谢我,没我牵着你就等着摔下山吧。”

莫流年终还是瓮声瓮气的道:“多谢老板。”

小半仙道:“这还差不多。”

小半仙就牵着莫流年的手走在迂回的山路,莫流年很想问他们这是要去哪,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正小半仙做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小半仙其实一直没敢告诉莫流年,现在莫流年本人就是个活靶子,蛇妖千方百计想复活自己的子嗣,眼看就要成功却被莫流年破了,蛇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莫流年现在就是个饵,而他要利用她引出蛇妖,也要保护好她的安全。

《不要飞升》

作者:温言对酒

简介:

穿越到灵气复苏一百年后的地球,姜慕白收到第一位飞升者的遗言:

灵气复苏是弥天大谎!

警告天下修士,不要飞升!!!

——————————

姜慕白:但是这跟有妹有房没有实力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呐?

这本书刚上强推,目前的收藏是三万五不到,22万字,下面是这本书的收藏增加数据。

从数据上来看,这本书目前的成绩……只能说是不差,距离爆款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作者之前有一本书,有没有马甲就不太清楚了,但也能算是一位老作者。

可以看得出来,作者的文字功底还是不错的,这本《不要飞升》的节奏并不快,徐徐道来,而且有些偏生活化,或许爽点并不是很足,但绝对可以让读者,尤其是老白读者们耐心追下去。

当然,也因为爽点不是很足,这本书的成绩也没有达到爆款的水平。

但想来,这本书的收订比应该不会太差,进入精品应该是比较轻松的——很可能上架当天,或者几天内就能够进入精品。

至于后期的订阅,就要看作者的更新速度,以及后续的情节会不会写崩了。

不过,于长生之所以推这本书,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

作者的选题,或者说是切入点安排的很好。

很妙!

不要飞升!

就这四个字,直接就吸引了我的兴趣。

对于普通读者们而言,“不要飞升”这四个字,应该也能够吸引他们的一部分兴趣——毕竟网文当中不都是越强越好吗?

为什么不要飞升呢?

而对于看过《三体》,或者起码是听过《三体》故事的读者而言。

这个“不要飞升”四个字,其含义就深了去了!

很多读过《三体》的读者,都应该知道《三体》当中那一句著名的话: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按照《三体》的黑暗森林理论,宇宙是一片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

所以,千万不能暴露出自己文明的坐标。

否则,当文明被别的文明发现时,能够生存下来的只有一方,或者都不能生存。

这就是《三体》的黑暗森林法则。

那么,“不要飞升”又是什么鬼?

于长生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不要飞升”与“不要回答”联系在了一起。

果然,在这本书的第二章,作者就解开了这个书名的秘密。

第二章时,书中的主角获得了地球上灵气复苏时代首位飞升者的神识碎片。

神识碎片当中,除了给主角的金手指——首位飞升者的传承以外,还有关键的两句话:

“灵气复苏是弥天大谎!不要飞升!”

“警告天下修士!不要飞升!”

就是这两句话,决定了我要推这本书。

之前我们做了四期灵气复苏类的专题,让大家知道这一类的题材如今正处于一个市场的爆火阶段。

但是,爆火的市场往往也存在一题……

竞争巨大!

所以,爆火的市场

第一百三十九章 脚步声

三人在山路上行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突然小半仙不走了,莫言也仿佛有感跟着停了下来。

“来了!”

这时小半仙突然轻声道。

“嗯”

莫言点头应了一声,显然他也知道了。

“在哪?”

莫流年有些紧张,难道那个蛇妖真的妖了?

“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一丈处。”

小半仙没回头,却低声的与莫流年道。

而莫流年听到小半仙这么一说,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自觉的就握紧了小半仙的手。

“有我在,不用怕!”

小半仙感受到莫流年的紧张,轻声安慰着莫流年。

小半仙牵着莫流年继续往前走,他记得再走不远就到山顶。

山顶有一个平台,平台方圆有三丈,小半仙觉得在那里打起来也比较方便。

小半仙说蛇妖一直跟着他们,莫流年就很仔细的去感觉,起先丝毫无所觉。

但渐渐的莫流年就听出些门道了,明明是三个人,却有四个脚步声。

这第四个脚步声和莫流年自己的脚步声几乎重叠在一起。

莫流年意识到这第四个脚步声,莫流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回头。”

小半仙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用力握紧她的手安慰着莫流年。

终于来到山顶平台,平台上有石桌石凳,此时月华大盛,整个平台都像是被度上了一层银光。

小半仙牵着莫流年直接坐了下来,莫言也跟着坐下,一方石桌就只剩最后一个座位。

“既然来了就不必遮遮掩掩,过来坐吧。”

小半仙的声音回荡在这寂静的山林中,久久不散……

“呵呵!”

这时虚空中走出个婀娜多姿的青衣女人,青衣女自带光芒。

只是那张脸上美则美矣,已经有了岁月痕迹,但细看却又有一种成熟的韵味,让人看见就心生亲切感。

这副相貌,倒比很多人还要像人。

……

《神家里的老小孩》。

老规矩,先介绍这篇文章的成绩:

完结金榜23名;

栽培月榜90名。

今天选的文章依然不是排名高高在上的那种,属于有价值,但有希望够到的。

这两个榜单都是晋江含金量很高的榜单:

栽培榜是按照所有vip文章按照所获得的营养液数排行的,营养液是订阅后所得。

完结金榜是完结30日后主站的v章订阅收益排行,简单粗暴的与金钱收益挂钩,即上榜=赚钱。

而且这本书并不长,只有26万字。这就意味着它更新周期短,但是赚钱,这种模式很适合女频新手学习,便于短期内尝试更多方向的文章。

然后我们一起来看看这篇文章到底写了什么,可以周期短,赚钱?

《神家里的老小孩》

胡奶奶年纪大了,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记忆错乱,做事跟个小孩似的,整天背个书包要去找爸爸,家里人稍不注意人就不见了,儿媳妇虽然没有嫌弃,但是多有不耐烦,爷爷心里不舒服,带着奶奶出去住。

老爷子刚从老宅子搬出来,一晃神的功夫,就看到自家老婆子一颠一颠地跟在一个俊美的高个子年轻人身后,小孩儿似地仰着头,冲着年轻人喊——

“爸爸,爸爸,你走慢点!”

“爸爸,我不要去打针!”

那年轻人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不打针就不是乖宝宝了。”

老爷子气坏了:“哪儿来的小年轻?!”

那年轻人抬眼,胡老爷子一哆嗦:“爸!”

前传是《我爸说他是神》,所以后期会解释为什么死神爸爸没有一直在粥粥身边。

————————

以上就是这篇文章的基本信息。

我们一项项来分析:

书本封面

这本书封面并不复杂,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封底毛笔字标准字体。

为什么要在这里推荐这个封面呢?

因为她的封面是成系列的:

这种封面有好几本。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个人特征鲜明。

用的多了,一看别人就会知道是你写的,相当于建立了标志性的个人logo。

作者,说白了就是要打造个人品牌,让你的作品,或者说笔名有价值,有粉丝,让人记得住。

而相对于难以一眼发现的文风,题材;难取的统一的标题,一个有个人特色的统一的封面,无疑是可以更容易让读者记住你的。

这个作用就像各大品牌的logo一样,即使它们有品牌名称,但一个标志性的logo还是会更容易让人记忆。

标题

《神家里的老小孩》

这个标题就遵循了我们之前说过的标准:

金手指写出来,故事主线突出。

这本书的金手指就是:女主她爹是死神。

最近晋江很多这种风格的金手指:与厉害的人建立联系,成为主角的金手指,或者反衬主角的厉害。

如《我生了反派儿子》《嫁给当代皇太子》《陪太子读书》等等等。女频派友们想不到金手指书名的,可以学习一下,省下时间来打磨剧情。

话不说远了,回到本书的故事线:

这本书的故事线很独特:“老小孩”就是说的老人,核心上说,就是看死神爸爸如何宠变成老人的女儿。讲的是养老问题。

女主角“粥粥”是死神的孩子,但是死神被关到另一个空间去了。粥粥和丈夫的一生都在研究相关的理论,想把爸爸救出来。

后来爸爸被救出来了,但是逸散的能量让粥粥失忆了,她变成了“老年痴呆症”患者,丈夫则生病住院。

老年痴呆的粥粥就像小孩子,而她的孩子虽然照顾她,却对她态度很差。

一直自信的“公主”粥粥每天都被孩子嫌弃,变得胆怯,害怕周围的世界。

在这样的情况下,死神爸爸回来了,有了爸爸的粥粥,又有了把当“公主”的人,粥粥重新被宠爱,变老了她,不是孩子的掌上明珠,但还是爸爸的掌上明珠。

作者的把心理活动描写的很细腻,让人有情绪上的共鸣。

而找到爸爸前后两段时间,粥粥生活的对比更让人揪心,虽然只是一篇短短的,但是因为情感切入点的独特细腻,反而升华了主题,让人情不自禁的开始反思亲子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父母永远都比子女奉献的多?

当下,作为子女的我们又能为父母做些什么?

这在女频文中很独特:当我们谈及情感,不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当然,当下的主流市场还是甜甜的恋爱甜宠文,但是当我们在写一种题材之前,要思考,我写这种题材有什么优势?

或者写完一种题材要总结,自己在这个题材中表现突出的点在哪里?

如果觉得自己的优势不足以让自己出头,不妨另辟蹊径,尝试其他角度切入,如上一次的都市职业文,这一次的亲情牌。

而感情牌,就是这位作者的长处:

她的最近大部分作品都写的情感向。

如《我爸说他是神》,就是说的关爱小孩子的主题;

《千万不要和妖怪做朋友》就是说的友情,还映射了校园暴力的问题。

而情感牌,本身就容易让女性读者有共鸣。

系列文

这个作者还有一点值得大家学习的,就是写系列文。

当你找到自己擅长的题材时,就写系列文。

如上一次晋江榜单中说的无限系列:

从晋江榜单,看如何挖掘自己的长处写文||玄派数据分析

或者中的人物是相通的,会在另一部中做配角。

这样可以吸引喜欢这一人物的去看你的。

或者主角都在一个宏观背景下生活,他们的生活会有一定程度上的交错。

且本书的书名并不打眼,也是现代都市文的类型,这一类型是特别普遍的一类,很难出众,所以本书从晋江成千上万,各色卖点的书中,获得霸王票榜60名这样的成绩,是很难得的。

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它为什么取得了这样的成绩。

女主讨好型人格

小海岛的爱情故事,受尽委屈的鲨鱼先生

——————————

以上是这本书的简介。

可谓是任性的短了,但是她抓住了精华:

男女主角的个性,故事发生的地点与主线脉络都写出来了。

最主要的是,她的卖点也出来了——小岛上的浪漫爱情,讨好型人格如何成长,为什么叫鲨鱼先生的男主会受尽委屈?

女主的人设

这其中有很多的门道,首先我们就来看看,为什么这个女主人设抓住了读者:

我们作者写书,除了写一个自己创意,表达自我之外。

我们的读者也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他们的想法,喜好,决定了你的成绩,决定了你这本书能被多少人看到。

那么,你知道这一个范围的女性每天在想什么?经历些什么吗?

18——35岁的区间,是女性成长最快的时间,她们在这一个时间段里上大学、经历社会,结婚生子。从家庭的保护走进残酷的社会,会伴随着痛苦却飞快的成长。

在成长的过程中,一定不会一帆风顺,可能自信被打压,可能工作被否定,可能碰到渣男等等等。

而她们为什么来看,因为她们想看到另一种可能,或看到主角成长,或看到主角“飞扬跋扈”充满着自信的光彩。

这就是我们作者要做的,而《下一座岛屿》所塑造的女主角就是这样一个“成长型”的女主。作者在文案里就给她打上了“讨好型”人格的标签。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入魔不悔

“那日我产子后极度虚弱,结果孩子就被那姑娘一脚踏破,好在我收齐了孩子魂魄,因果循环,那姑娘也合该有此一劫。”

青衣女子的这句话很惊人!

一般来说因果之道都是敬而远之,可是这位蛇灵的话却仿佛通晓因果轮回似的!可见其道行高深!

可万般执念,皆因有情,刻意遗忘,不意味着未曾拥有。

记住别人的过错与缺失,是对自己的惩罚,何时放下,才能消除烦恼。

这只蛇妖没有一颗善心,终要经历无尽的劫难,不能修得正果。

这蛇妖的本义已与修仙之道南辕北辙。

“仙人”

也就是“修真之人”。

又称“道人”或者“真人”——前者通常是自称,听着能显得稍微谦虚一点。

以引气入体、沟通天地为入门,修为再深,还可以辟谷不食,上天入地,乃至于长生不老、渡劫成仙……

种种传说流传甚广,但真仙人长着几个鼻子几只眼,谁也没见过,只是听着神乎其神。

其实凡人见不到仙人是有原因的!

仙要破除对是非利害祸福的执著,俗众却要借神仙的法力求是舍非,趋利避害,乞福去祸。

仙以无制有,俗众却以有制有。

仙以出世法断祸福之因果,俗众却祈求以福补偿祸,从而埋下新的祸根,永被因果所困。

芸芸众生需要经历千难百劫,尚求个善果,有人只需拈花一笑,便已超脱。

只有带一颗从容善良的心修行,可见山水,可见众生。

小半仙道:“那姐姐是否想过,你的孩子命中也合该有此一劫。你以周家姑娘为炉鼎,就算给了孩子一个肉身,他也无法走上正途。”

世间生生死死不是如此,因为过去的烦恼与业报而投胎到应生的地方,

出生以后一方面领受以前的因所生的果,一方面造新的因埋下未来的果。

因果循环,无穷无已!

修道,需历经千百劫难,方可铅华洗尽,修得正果得道成仙!

虽看罢千种风光,亦不过是简单的模样。

生于尘世,草生一秋,即是她这样的千年大妖也不能看透吗?

这修仙是不可以有业,但也不可以无内容。

不可有业,是负着多大的重任,经历了多大的悲欢离合,仍要像身上没有故事一样。

不可无内容,是要有功德,做人做妖都要用一世是修行一世。

草木走兽有了灵性,便行走于人间,生出爱怨情恨之事。

或浓郁,或简淡;或尊贵,或清贫;或典雅,或平庸。

皆投生于富贵侯门,或隐藏于百姓人家,但想要修得正果的到飞升,皆看造化。

这十年我好似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我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世上有诸般善良美好,亦有诸多奸邪苦厄,万象自然。

无论是善是恶,与己无关有关,观之皆如日月草木,不知动心为何物,这才是真正的不染因果。

哪来的注定一劫难?不过不知道是哪一遭结下的因果,忽悠一应,各还各债,根本悟性不够的痴心蛇妖在妄加揣度。

青衣女苦笑:“我自是知道,只是不能不顾,三位能否将我的孩子还给我?”

这蛇妖的执念从此而生,而且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

而小半仙打世外而来,寻过山问过水,看过了所候的是花枝春满,到头来也是人去茶凉。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那时的小半仙淡泊天然,此时已是尘缘未了。

小半仙后来想过,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自有种种不同的缘分,这些千丝万缕的缘分构成这个大千世界。

所谓神仙的修行,应是将神思转于己身之外,多关注身外之事和身外之人,多着眼他人的缘分。

如此方能洞察红尘,也不虚师尊赐给他半仙这个身份和雅称。

小半仙本清淡之人,深知人间功贵如过眼云烟。

更知聚散无常,死生不定,自当遵循人世法则,荣枯随缘。

小半仙道:“若是还给姐姐,姐姐可还要逆天而为?”

从头到尾,青衣女子只为了造就她的路,然后成全自己,连头也不愿意回。

青衣女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宁可原地蹉跎,因为失去了孩子而不停的做着错误选择,然后再度失去。

青衣女不吭声。

小半仙道:“姐姐修为高深,该知这孩子已成你的执念,若是执意如此他会成为姐姐成仙途中的心魔,放下执念才是正道,他日踏入仙途也并非不可能。”

小半仙觉得这青衣蛇妖,修行千年,生子则承聚天泽充实生命,将毕生华光敛尽有一些执念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许几经周折,几度颠簸,青衣蛇妖终究会在接触到生命之源的那一刻守得云开放下执念来。

浮世仙途,万万年长,缈无尽头,看上去无论何事何物皆可尽享,但其实,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匆匆来到尘世,原本就是要接受生命的挑战,最终走向心灵的涅盘。

世间一切原本就不属于自己,所以最终所追求的乃是水月镜花,虚无之物。

而要抛却的,不是别人,更不是世间之物,需要抛却的乃是一己之执着。

万物皆为己所用,但亦非己所属。

与这万万年长的命途相比,开悟不过万一,能合心意的妙事,不过微末。

既然已经是万一和微末了,如果可以开悟就难能可贵。

青衣女还未说话,莫言忽然开口:“她的命格是成不了仙的。”

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怔,尤其是青衣女,目光闪烁,莫言转向青衣女:“你已入魔,又怎能探到仙途。”

千年的执念,不过换一场素来无缘。若终归无缘,却为何要让你我今生相见,一眼万年?

迷雾重重的梦境中,穿行了谁的影子,湮灭了谁的相思,又掩埋了,谁的今生前世?

青衣女盯着莫言,嘴角慢慢扬起一道弧度:“原来原来你是天书的主人。”

莫言正色道:“你现在魔心尚不重,若肯让我这朋友替你剐掉魔心,或许你还可以重头再来。”

青衣女微垂下眼睑:“剐掉魔心,千年修为也会一朝丧,就算能重来,我也没有那份决心了。”

莫言轻轻叹了口气。

几乎就在电石火光间,面前的石桌像豆腐渣一样碎了,小半仙拉着莫流年和莫言退到一丈开外。

青衣女依旧坐在石凳上,只是不断有青气从她身上发出,本来还算柔和的表情也渐渐开始变得狰狞。

第一百四十二章 浮屠再出

听到莫言的那一句话,小半仙也是心中重重一跳,小半仙万万没想到莫言会说出如此直接的话,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像是莫言所能说出来的。

小半仙本以为可以说动蛇妖弃恶从善的,好端端的莫言插什么话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你何苦让她破罐破摔,骗骗她不成吗?”小半仙瞪了眼莫言。

小半仙这时是真的对莫言无语了,明明谈的很好可以不用动手的,现在直接被莫言一句话给搅和了。

而这是莫言不紧不慢的拿出了自己的小金算盘,朝着小半仙微微一笑,扣动机关,算盘子落在手中,莫流年发现算盘子竟然由一根金线连接着。

莫流年只见莫言随手一撒,算盘子就将他们围成一个小圈。

那珠子白光流溢,翻出流光溢彩,似有一层浅浅的水雾在其中流动,瞬间吸引了莫流年的目光。

莫流年迟疑了一下,接着再看,里边是一颗颗圆珠子。

每粒算盘子发出淡淡金光,这金光竟然是佛光。

被云雾晕染开的华美月色,氤氲缭绕在这弘法寺的后山之中,飘浮着,荡漾着,透析出一股清清的亮。

浅浅的光,渐渐在这月光的映染下,如玉璧无瑕,光润蕴涵,蛇妖那如同湖水般幽深的眼瞳,出奇清旷,那眸底此刻呈现出一片清澈澄亮的波澜。

蛇妖正抬手,指尖水滴泠泠落下,激起圈圈涟漪,一股淡淡的气流在她身前环绕,整个人亦似落在天光水影里,盈盈欲流。

“半仙兄不用管我们,你专心对付她就行了!”

莫言很淡定的开口对小半仙说着,旁边的小半仙,一听这话,又俱是哭笑不得,那脸色一连好几变。

“进来。”

这时莫言对莫流年还热心的招招手,而莫流年一脸幸灾乐祸的走到小半仙的面前,还用手指戳了戳小半仙的脸。

莫流年最近也越来越大不敬,平时想些有的没的小半仙都懒得计较了。

小半仙先是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松开,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心中不起丝毫波澜。

在小半仙想来,也许莫言算出来这场恶斗也许是在所难免。

所以莫言索性就直接说破,不想在陪着蛇妖多浪费时间了,而且小半仙此时对自己也是有信心的。

莫言盘腿坐下,莫流年也坐了下来,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莫言本就知道这蛇妖已然入魔,自是不会对其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此际见小半仙吃瘪,莫言心中可谓是很是开心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打肯定是要打的,不过想要一上来就要自己帮忙,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莫言这便仰头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哈哈。

“我说半仙兄,我可是有好一段时间不曾看到你与人斗法了,今日露一手让莫某人瞧瞧你们半仙世家的神通如何?”

莫言微笑着虚抬了下手,似讽刺又似调侃一般地问了一句道。

话说了一半,旁边的莫流年用两声轻轻咳嗽掩盖住了自己的笑意,这莫流年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也白了一白,仿佛就算是莫流年,对那个想法也有着深深的肉麻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突然就充斥满了四周。

小半仙立刻都绷直了身体,刚才还胡思乱想的莫流年面色也微微苍白,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小半仙的眼角正在轻微的抽搐。

而后,也没管小半仙的脸色有多难看,莫言自顾自地盘膝坐下了,衣服一抖,将放手结印下来,就此自成了一统。

小半仙看到莫言所做的事情再听到这一番话在看,明摆着就是想看热闹还说的那么好听,真是让小半仙生气!

莫言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

呵!

小半仙这话咋听着发酸来着,看样子这厮心里头的怨气很深啊,再这么憋下去,没准就能成怨妇了!

小半仙咬咬牙,眼睁睁看着自己助手和自己兄弟躲在保护圈里弃他于不顾神情十分不爽!

莫言名其妙地看着小半仙的表示,而后莫言的表情无悲无喜淡定至极,像极了那些臭老道悟道时的表情。

小半仙心中盘算,所有事情毕竟不由自己的愿望决定的,如今来看这一战在所难免了,这就更使小半仙觉得侥幸避免是可能的了。

“原来你是莫家的人。”青衣女盯着莫言道。

“没想到这一世莫家的传人和浮屠剑的主人又在一起,看来真是天意。”莫言淡淡一笑,青衣女道。

听到青衣女这样说,莫言眼神微不可擦的起了一丝波澜。

青衣江目光直直的看着莫言,如若说天书主人与浮屠剑主人联手对敌,自己确实没有好果子吃。

上一次小半仙只身追杀狐妖后,莫流年就一直在猜想小半仙是如何与狐妖斗法,最终又是如何除妖的。

那么此次与眼前的这条蛇妖,莫流年终于可以亲眼目睹这位半仙老板的本事了。

而此时的小半仙整个人都让莫流年觉得陌生了起来,变得让莫流年看不穿猜不透。

看来,小半仙身上果然有着莫流年所不知道的秘密,不然小半仙不可能有这样的底气,莫流年是越来越对这位半仙老板感兴趣了。

青衣女嘴唇紧抿,扬手间一道黑气奔腾而出,黑气形如一条大蛇,张开尖利的毒牙。

这蛇精至少也过了两次雷劫,是十足十的千年大妖,小半仙对阵不满千年的狐妖都是投机取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现在只能暗暗叫苦。

可是倘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莫言的坐姿极为端正,任凭场面如何变化,莫言自端坐如钟。

小半仙微微闭着眼,不知在凝神细思些什么,眉宇间有种呼之欲出的杀伐之气。

体内的浮屠剑也随之而出,浮屠剑一出,小半仙斜斜一劈,与黑气撞到了一起,与此同时那些算盘子也是金光大盛,将莫言和莫流年稳稳保护在其中。

锵!

一时间黑气和浮屠剑交缠在一起,浮屠剑虽然挡住了一击,但小半仙明显感觉和那狐妖不是一个档次。

唰!

黑气紧紧咬着浮屠剑,小半仙一连往后退了四五步,一直到平台边缘才稳住身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女娲一族

青衣女不可置信地抬头,眼神也虚空一片,眼神瞬间呆滞,看到浮屠剑时顿时僵住,连呼吸也一时止住。

“浮屠剑!没想到还能见到浮屠剑!”青衣女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当年这是他的剑。”

看向面前的浮屠剑,此时的青衣女手臂禁不住发抖,绷着脸,唇抖了两下。

像是朦胧宛如水中的月,青衣女仿佛恍恍惚惚地从剑身里看见了当初他的面容。

当年的记忆淡去,青衣女握着拳,站在这清冷无人的山林间。

夜中光微弱,青衣女僵立,手指用力,发白。

青衣女的脸色惨淡,她忽然觉得溺水般喘不过气,她又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悔过?

小半仙只见青衣女双眼迷蒙茫然,空空洞洞,身体由木然渐渐开始颤抖。

青衣女抬起头女动作一滞,此时发愣地看着浮屠剑,有些感情,很朦胧,却在分别的刹那变得清晰。

小半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青衣女那忧伤的眼神,小半仙的眼中也浮现一丝迷茫,似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半仙试探的问:“怎么,你也认识我的师祖半仙问天?”

青衣女微微一笑,眼睛发亮了,但依旧是忧郁的眼光。

青衣女没有回答,只是喃喃道:“当日他饶我一命,没想到今日还是遇到了。”

说完话后青衣女的笑容又不见了,面色也很快地阴沉了下来。

小半仙见青衣女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些,忙道:“就是,老熟人了,何必打打杀杀。”

突兀地站在莫言旁边的莫流年感到一阵不安,随即抬头一看,那位青衣女此时正用着一脸鄙夷的眼光看着小半仙。

青衣女神情慢慢变冷,道:“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浮屠剑在你手里也不过是一截废铁。”

忽地青衣女脸上隐隐约约掠过了一丝黑色,面上再度露出痛苦之色,情不自禁地又流露了出来,而且声音似乎比刚才又刻薄了几分。

小半仙与青衣女之间那短暂的对话,成就了现在这一片沉寂,小半仙与青衣女相对无言。

莫言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脸色由乍听时的疑惑而至思考后的恍然大悟,再到一脸的似笑非笑。

这一笑之下,莫言面色略带三分轻浮邪气,可整个人却越发地英俊了。

此时青衣女的眸光是惨淡无光的,双唇紧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

那黯淡的瞳似乎藏着回忆与伤痛,莫流年发觉,就连如青衣女这样一个看起来修行千年的大妖感情上也会有伤痛。

小半仙心道不妙,不待青衣女发起攻击,直接举起浮屠剑,剑指青衣女,手腕微动,一朵金色的莲花出现在虚空,这朵金莲是小半仙利用大地生气凝聚而成。

小半仙手掐印诀,由中指上飞起一股酒杯粗细的纯青色金莲花,缕缕斜升,约有丈许,结成一朵斗大灵莲。

半仙世家有两大绝学,一是伏妖术,二是斩天剑势。

伏妖术一共分为九招,而斩天剑势只有一招名为斩天一剑。

伏妖术半仙家人都可以学,但斩天剑势只有半仙家的家主才可以学习。

但由于斩天剑势实在太难,这两百多年来只有半仙问天能使出。

小半仙使出的这一招就是伏妖术中的第一招莲动八方。

金莲瞬间散开,百片花瓣如剑雨一般飞向青衣女,小半仙整个人也跟浮屠剑一起刺了过去。

青衣女轻叹口气,双腿化为蛇尾,身体高高扬起,初略一估,这蛇尾最少也有两丈长,而她的眉心间有一朵暗红色的红莲。

莫言脸色变了,他不是算不出,只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

小半仙也是暗暗一惊,人身蛇尾,眉心红莲,他知道的只有女娲族是这样的。

就连小半仙的师傅也没有见过女娲族,这个传说中的族种已经消失千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小半仙右手突然抬起,向着半空一指,立刻在青衣女前方半空中,原本看不到的灵气,竟闪动光芒出现,仔细一看,灵气如丝,正飞快的勾勒出一个金莲的样子。

似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引导,快速的成型。

与此同时,阵阵惊人的威压,也赫然从这上扩散出来,灵压之大,竟比之前的浮屠剑的气场还要强悍!

一道红金的莲花光闪电般掠出,与泛着金光的浮屠剑配合而出,小半仙见蛇妖显出眉心印记便知情况不妙,小半仙招手间莲动八方的青符纹路突现蛇妖身前。

青光一黯,金芒猛涨,符文交错其中,一圈小符凌空相衔,飞转成面,猛阻身前。

蛇妖抬手轻笑随手而击浮屠剑,只听轰然一声惊天响,金光熠熠与红光点点。

直接将这上品仙剑的金光打得瞬间溃散。

小半仙皱起眉头,望着与望着与浮屠剑,索性拼劲全力,双眼慢慢无神,可却渐渐出现了血丝。

片刻后小半仙右手猛地抬起,浮屠剑随之飞舞,再次向着蛇妖方狠狠一斩,风声呼啸,吹起地面不少尘土。

小半仙眉头皱的更紧,右手掐诀再次一指,这一次他所指的不是浮屠剑,而是金莲秘术。

掐诀念咒,小半仙一指之下,这大金莲猛地震动,飞向蛇妖,轰的一声,又被蛇妖左手一挥之下击溃了。

那么猛烈的清莲和浮屠剑,竟会被蛇妖其从容击溃,小半仙全力运用莲动八方打将上去,蛇妖直似一条虚影,立在神光火雨之中,若无其事。

可小半仙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双眼越发明亮起来,他带着执着,运转体内灵气,再次一指。

一道金色的、庄严的光芒,悄悄迸发,伴随著一道青色的光芒。

浮屠剑握在小半仙的手中,无数细微的血脉一般的红色血丝,突然一起发亮,阴影之下,彷佛燃烧生命一般的鲜血流淌著!

金青交织的光芒,赫然从烧浮屠剑身上绽放,映亮了小半仙的脸庞,

同时缓缓在他身前,就在小半仙端绽放出了朵朵青莲

“敕”!

小半仙开口道,彷佛就像与这个真言共生一般,在青莲的底盘,隐约又出现了一个青光闪烁的太极图案。

这一刻,看的莫流都惊呆了!一旁观战的莫流年心神震动,似乎眼前的所有景物都模糊了!

此时莫流年的眼中一切都变得模糊记起来,但是只有小半仙与浮屠剑似融合在一起的身影,格外的清晰。

剑在呼啸,人随剑走,化作这惊人的一击,小半仙神色疲惫,可目中却露出锐利之芒!

小半仙非常有把握与信心,这一剑,乃是他的绝学。

《神家里的老小孩》

胡奶奶年纪大了,诊断出阿尔茨海默症,记忆错乱,做事跟个小孩似的,整天背个书包要去找爸爸,家里人稍不注意人就不见了,儿媳妇虽然没有嫌弃,但是多有不耐烦,爷爷心里不舒服,带着奶奶出去住。

老爷子刚从老宅子搬出来,一晃神的功夫,就看到自家老婆子一颠一颠地跟在一个俊美的高个子年轻人身后,小孩儿似地仰着头,冲着年轻人喊——

“爸爸,爸爸,你走慢点!”

“爸爸,我不要去打针!”

那年轻人停了下来,笑着说道:“不打针就不是乖宝宝了。”

老爷子气坏了:“哪儿来的小年轻?!”

那年轻人抬眼,胡老爷子一哆嗦:“爸!”

前传是《我爸说他是神》,所以后期会解释为什么死神爸爸没有一直在粥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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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这篇文章的基本信息。

我们一项项来分析:

书本封面

这本书封面并不复杂,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封底毛笔字标准字体。

为什么要在这里推荐这个封面呢?

因为她的封面是成系列的:

这种封面有好几本。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个人特征鲜明。

用的多了,一看别人就会知道是你写的,相当于建立了标志性的个人logo。

作者,说白了就是要打造个人品牌,让你的作品,或者说笔名有价值,有粉丝,让人记得住。

而相对于难以一眼发现的文风,题材;难取的统一的标题,一个有个人特色的统一的封面,无疑是可以更容易让读者记住你的。

这个作用就像各大品牌的logo一样,即使它们有品牌名称,但一个标志性的logo还是会更容易让人记忆。

标题

《神家里的老小孩》

这个标题就遵循了我们之前说过的标准:

金手指写出来,故事主线突出。

这本书的金手指就是:女主她爹是死神。

最近晋江很多这种风格的金手指:与厉害的人建立联系,成为主角的金手指,或者反衬主角的厉害。

如《我生了反派儿子》《嫁给当代皇太子》《陪太子读书》等等等。女频派友们想不到金手指书名的,可以学习一下,省下时间来打磨剧情。

话不说远了,回到本书的故事线:

这本书的故事线很独特:“老小孩”就是说的老人,核心上说,就是看死神爸爸如何宠变成老人的女儿。讲的是养老问题。

女主角“粥粥”是死神的孩子,但是死神被关到另一个空间去了。粥粥和丈夫的一生都在研究相关的理论,想把爸爸救出来。

后来爸爸被救出来了,但是逸散的能量让粥粥失忆了,她变成了“老年痴呆症”患者,丈夫则生病住院。

老年痴呆的粥粥就像小孩子,而她的孩子虽然照顾她,却对她态度很差。

一直自信的“公主”粥粥每天都被孩子嫌弃,变得胆怯,害怕周围的世界。

在这样的情况下,死神爸爸回来了,有了爸爸的粥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青莲剑歌

小半仙飞身而至,脚下正正踩在地面那条浮屠剑划出的线上,长剑犹如蛟龙出海,再次硬生生挡在了蛇妖身前!

浮屠剑一划,腰身一拧,使出凤卷朝霞之式,剑花狂舞,灵动翻飞。

三尺长剑左挑右抿,前削后剐,上缠下敛,斜劈侧砍。

一人一妖交战,犹如暴雨打梨花,又像千万珍珠齐落玉盘,将千万道气流切割成凌厉旋转的碎片。

这时,小半仙挥动浮屠剑,仿佛势不可挡,莲瓣势如破竹击向青衣女,青衣女长尾环绕,用自己血肉之躯扛下剑势。

“铛!”

浮屠剑旋动如涟漪,激撞得声声嗡鸣。

蛇妖身披黑夜,犹如擎天峻峭,在剑刃飞袭中毫不示弱。

小半仙冷哼一声,长剑出鞘,浮屠剑身爆闪而出的剑花,也如金蛇万道!

那金光流转的金蛇与蛇妖的身躯不住互撞冲击,激出无数斑斓四溅的光点,如同排山倒海奔涌而来的洪水般向四方卷涌!

小半仙迎上蛇妖的身躯,剑法不但凌厉不减,反而更添三分,一人一妖的身影顿时圈在斑斓剑影之中。

她既能稳如泰山,也能击如顽石,在小半仙的这等攻势之下也没有破绽可寻。

“砰!”

电光石火间,倏然显出一线金芒,紧接着嗡声大震,小半仙飞口出浮屠剑,剑身寒芒乍现金光。

“敕!”

小半仙抬指掐诀,下一瞬破声大作,只见浮屠剑之芒随臂而下,破势如竹无物可挡!

刷的一声巨响,狂风平地而起,莫流年愕然的望着这场战斗!

只见以蛇妖的脚为中心,风刃狂卷如万丈漩涡,而他的背影就在风眼中迅速发生变化。

小半仙紧追而下,剑势时而雷霆万钧,时而轻灵飘忽,剑尖金光在朝蛇妖衬下如漫天流星,笼罩住蛇妖全身。

而蛇妖却并不惊慌从容应对,一旁的莫流年只见蛇妖的双手运势缓慢,但气势却慢慢凝重,指尖轻轻颤抖,隐隐发出阵阵吟声,封住小半仙一波又一波的剑势。

龙渊长吟,犹如流星坠天河,小半仙。一言不发,翻腕斩出浮屠剑。

“哗!”

就在这时浮屠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蛇妖当空斩下!

小半仙将舌尖咬破,喷在降浮屠剑上,滋的一声团团电流顺着金刚浮屠剑盘旋直上,

浮屠剑此刻的剑身上爆发出了炫目的白光,犹如身披雷电的长龙一般令人炫目!

这一剑蛇妖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仅仅只是用手去抵挡,此时的浮屠剑便已闪电般地劈了过来。

紧跟着后山的地面轰然被砸翻,血水夹杂着汗水迸溅在小半仙的手背,一股浩瀚强力遂灌臂而入。

只见小半仙掌中的浮屠剑发出了金银光芒,犹如盘龙般顺着浮屠剑身一圈圈环绕,上古名剑竟在小半仙的鲜血中发出了亢奋嗜血的震响!

旋即小半仙挽起长剑,剑锋划破空气时,虚空中再次响起了悠远的龙吟!

小半仙灵力倏忽暴涨,浮屠剑一瞬而至,那寒芒骤乍,见得轰雷之间,一道剑芒携浪惊天。

邪魔的剑畏戾气,刹那崩断。

尤看星云突变,风浪嘶吼,这一剑势如千军万马,荡平万丈。

浮屠出鞘,鬼神跪服!

“铛……”

但这一剑硬生生的被蛇妖用手挡了下来,而在小半仙的层层攻势之下,金莲也层层从四面八方裹住了蛇妖的身躯,如海浪一般,缠绕着袭来。

浮屠剑也划破了蛇妖的衣袖,露出一截玉臂,几缕血痕。

小半仙的剑尖矛挑断了蛇妖头上的骨簪,掉落地上裂成无数个碎片,白玉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蛇妖两鬓挽起的发髻瞬间飘扬垂落,张扬的黑丝漫空飞舞。

蛇妖此时也似乎被小半仙的这些挑衅给弄得发怒了。

此时金光大盛,蛇妖周围出现了莲花纹路,那些纹路渐渐清晰凸出,变成了一朵朵真实的莲花花骨朵。

莲花盛开,花瓣飘落,突然在空中变得无比坚硬锋利,将青衣女包裹起来重新合为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莲。

莫流年看向小半仙,小半仙背对着她,脊背绷的很紧,此时莫流年看得出他很紧张。

蛇妖青袍及地长发飞舞,如九天飞翔的凤凰般,袍袖一振露出修长的手臂,左手就抓住了小半仙的金莲法术!

重重剑影尽数消散,而蛇妖的势兀自不减。

只叫莫流年看得是双手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却浑然不知疼。

金莲猛地爆开,青衣女身上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但明显只是皮肉伤,她伸出右手,掌心浮现出那朵金莲。

青衣女冷冷道:“半仙家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她用力一握,金莲瞬间被碾成寸寸金光。

小半仙虽然这三年耽于修行,但刚才施展出的莲动八方,普通百年修行的小妖直接就会被打成原形。

刚才那一击小半仙已经用了全力,他和青衣女的实力实在是相差的太过悬殊。

小半仙高声道:“你既是女娲族,就更不该生魔心,姐姐,回头是岸。”

蛇妖猛力的一甩尾,吞吐着黑色光芒,若芒尖,若锋刃,散放着无可比拟的光芒。

青衣女长尾狠狠往小半仙拍去,小半仙慌忙躲避,堪堪避开如泰山压顶的一击。

小半仙周身金光大涨,方圆十仗里顿时金光熠熠,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蛇妖不不予理睬,凌厉击之!蛇尾间一招一式都似乎泰山压顶,重不可接。

小半仙灵力不济,刚才单凭巧妙招式蛇妖也尚未出手还击尚能游刃有余,而今蛇妖反攻之下小半仙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如此一来便是不行,被逼得节节败退。

蛇妖的第一道蛇尾抽来绵延数十丈,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蛇妖之力令小半仙每一次招架下都比前次更重更吃力。

小半仙能竭尽全力飞速退后,向高台方向飞去,借着退势勉强挡住顶天立地抽来的蛇尾。

第道蛇尾来袭时小半仙爆发出金光,第五道蛇尾时浮屠剑已经发出了尖利的哀鸣!

第六道蛇尾与浮屠剑相撞,密密麻麻的闪电从浮屠剑的剑身上被消散去了!

蛇尾随即顺势而下,将小半仙半截臂膀打得鲜血淋漓。

小半仙刚才所在的地方被砸出一个长有两丈宽有两尺深达一人的裂缝,四周土石翻飞,小半仙此刻显得狼狈不堪。

莫流年和莫言因为金光罩的保护倒没有被牵连其中。

青衣女一眼就看到自己孩儿的元神在莫流年身上,她志在夺回元神,对小半仙并不多留恋,长尾一扫,就拍向莫流年和莫言。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别犯错。

说起来这个真的是属于最低级别的要求了,对于新人而言,也真的不能指望一名新手可以在开篇短短万把字当中,就塑造出一个经典的,丰满立体的,引人入胜的人物。

这个真的很难,就连很多大神都做不到,最多只能在开篇就抓住主角一个闪光点来强调一下,突出一下主角的与众不同。

当然,除了主角以外,还有各路配角,也是能够给读者制造期待感的。

甚至可以这样说。

一些配角给读者制造的期待感,甚至比主角还要强。

比如说:

总裁文、暧昧文、情感类……

坦白说这一类文的“异性加成”真的非常的大,但难点也在于,想在开篇就把这样一个“待攻略异性”给塑造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任何当中,对于主角以及重要角色的“持续塑造”,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所以,大家在开篇的时候,如果不能够做的惊艳,那么就一定要满足我们刚才说的最低标准——别犯错。

那么,关于开篇“我是谁”的介绍,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条了:

一定要让读者们尽早的认识到——谁是主角。

还是以我自身的写书经历来说一下吧。

早在我刚开始写网文的时候,当时在作者群里聊天打屁的时候,大家就说过几个禁忌。

除了一些要注意的404点以外,上一篇文章当中所提到的“双主角”以及“多主角”也是一点。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

那就是主角迟迟不出现。

就如《倚天屠龙记》和《笑傲江湖》里面那样,刚出场的是张翠山和林平之,包括《射雕英雄传》里一开始是丘处机上牛家村——这种写法被无数次的拿出来作为“反面教材”。

当然,这个“反面教材”可不是说金老写的不好,而是说——你别想着自己能够和金老比。

更何况,随着时代的发展,模式的改变等等,现在读者的耐心,也远不如当年那么强了。

所以,这也是我们强调过无数遍的——开篇突出主角。

那怎么突出呢?

几个小方法送给大家。

1、减少其他人物

这一点说过好几次了,今天再简单重复一遍。

开篇的信息量极为有限,你要交待世界、交待人物,还要交待期待,那么剩下的信息就实在不多了。

如果再写上五六号七八号人物,第一是信息量不够的情况下,这些人物肯定会冲淡主角的戏份,而且,开篇的时候,读者谁都不认识,这么多人物会让人眼晕。

尤其是!

很多读者学习《斗破》那种开头,开篇就安排一堆同姓的。

比如说萧大、萧二、萧三……主角是老九。

读者一眼看去,我擦,都姓萧!

这种情况下要是处理的不好,那就很尴尬了。

就跟你看个网红节目,一眼清一色的网红脸,还是同一款发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书

总算久经风雨,小半仙百忙中举剑一架,但由于蛇尾力道过大!

“砰!”

的一声,巨大的蛇尾推开小半仙的面前的浮屠剑,浮屠剑的剑身重重地砸在了小半仙自己的身前。

小半仙一口气呛在喉咙里,身前顿时淤青一片。

浮屠剑被反震回来的剑尖由小半仙的左腿扫过,这件小半仙最喜欢的粉紫色道袍被刺破了一大口。

小半仙虽因闪架得快未受重伤,但左腿已被剑尖刺破了些,鲜血往外直流。

浮屠剑刚刺入肌肤,疼痛引起了小半仙体内的本能,真气朝身前的缺口奔腾而来。

身体微微一摇晃,往旁边一偏,浮屠剑的剑尖尚带着血滴,汩汩而流。

“嘭!”

小半仙转身闪避,可背部一沉,紧接着狂风肆虐,整个后背衣衫被罡风所袭裂成碎片,蛇尾甩在小半仙的皮肉,抽飞了出去。

被蛇尾抽到了半空中的小半仙,头朝下脚朝上,双手无力地低垂,全身的血液自四面八方冲向了头部,整个人仿佛溺水窒息一般,五官纠结在一处,呼吸异常困难,眼底涌出泪水。

澎嘭嘭!

小半仙当空被蛇尾抽中硬生生抽飞,轰然重响,砸断了不少树木!然后小半仙想再度起身可是身子一软,猛然向后滑到。

“先生!”

莫流年眼看着小半仙被蛇尾击飞却无能为力,心中满是焦急。

小半仙跌倒砰然地倒入泥泞之中,满头满脸都是污浊的泥水。

那一尾的重量简直能把人全身骨骼震碎,小半仙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震响,大股腥甜涌上咽喉,足足有半晌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小半仙挣扎着伸手扒住身边的树木子想要翻转过来,可腰部尚未发力,口中顿时涌出甜腥。

那小半仙的左腿,被一树枝直刺入了小半仙的左腿,尽管没有穿透,可却刺入了小半。

小半仙渐觉得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裂开了,身上传来灼热的疼痛感。

猛然间小半仙的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灵气间霎时逆冲,他立刻呛血。

那感觉真是跟魂魄离体了差不多,小半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意识,或者已经昏厥过去然后又被剧痛醒了。

青衣女抽飞小半仙之后,回尾已甩至莫言与莫流年的眼前。

寒风顺着山林吹来,远处护身金莲熄灭的小半仙想要挣扎要站起,可却再次喷出鲜血。

醒来的小半仙睁开双眼,只见蛇尾击向莫流年和莫言,自己却根本救护不急,心急如焚,喷出一口淤血。

小半仙想要趁势重振旗鼓,但是张口撕得一声只见自己浑身上下尽是鲜血淋淋!

一脚蹬后,小半仙站起身来稳住身形,可又猛地又单膝跪地,小半仙全身部位如同冰凉,气息不匀,撞倒在地。

捂着身前的小半仙觉察到生气流走,仿佛被卷去了夜里的漆黑深处。

双目瞪大的同时感受着身躯如坠冰潭。

小半仙神思恍惚,浮屠剑反弹伤之下,没有避开,左腿上受了一剑,右腿又被树枝刺伤。

忽然小半仙痛苦地弯下腰,似乎脊柱一时间难支撑那突如其来的疼痛。

蹲下来猛咳的小半仙,手心里全是淋漓的血,那痛来得剧烈,肺部的伤像是崩裂开来,却让小半仙神志更清明。

低头喘了会儿气,小半仙手放下了捂着嘴咳嗽的手,站起了身来。

小半仙受伤不轻,刚才那一下小半仙被震得内脏翻动,周身酸痛。

小半仙抓住自己手腕,喀拉一拧,腕骨正位。

做完这些后小半仙精疲力尽地呼出一口气,然而那口气没完全出来就化作了一阵猛烈巨咳。

午夜已至,此时月光细细碎碎地落在弘法寺的树枝间。

小半仙的血化在口齿间,小半仙内火越燃越烈,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银牙一咬,小半仙勉强操控飞剑,起身掐诀一指,想要帮助莫言一起激战这蛇妖。

而那边,莫流年吓得惊叫一声,莫言一把按住莫流年的手臂,冷冷看着青衣女正在袭来的这致命一击。

“轰隆隆!”

只见,长尾狠狠撞在金光壁上,整个后山都震动了发出轰然巨响,而莫言浑身也是一震!

但青衣女也像受到重击一样表情变得扭曲起来,突然那条蛇尾终也于受伤了,裂开了一条长达三尺的血口!

此时青衣女皮肉翻飞状甚恐怖,蛇血流了一地,本来女娲一族的血是滋养万物的圣品。

但青衣女依旧入魔,空气中都充满了腥臭之气。

青衣女正与莫言对峙,忽然惊闻身后破空之声,未及多想侧身躲去。

青衣女躲闪之下,衣角被扫去一点。

三粒金珠又直向青衣飞来,青衣女甩尾尽皆扫下。

“天书,莫家的人竟得了天书。”

受伤的青衣女魔性也被激发出来,面容变得狰狞扭曲。

莫言一手按在身前,眉头深锁,显然刚才那一击自己也受了重伤。

莫流年看向小半仙,只看了一眼后莫流年忽然站起身来面向青衣女。

“你孩子的元神在我体内,你别再伤害他们。”

莫流年开口对青衣女,说完她走出金光圈。

“别出去。”

莫言想去拉她却扑了个空,只能低声喊道。

远处的小半仙看着莫流年走出了莫言的天书法阵,神情几近疯狂,眼中也现出可怕的红光。

小半仙猛地弹起来,就像是被电流打了一般痉挛着。

强忍着浑身疼痛的小半仙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突突然小半仙死死的扣住了自己的两处大穴,一股刺骨至极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就这么灌了进去。

这时小半仙终于握住了手中的浮屠剑,金黄包裹上剑身,一股清凉的感觉遍布在小半仙的全身。

渐渐的小半仙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了。

青衣女紧紧盯着莫流年,眼见她一脚踏出了金光圈,立刻摆动蛇尾扑了上去,眼见就要抓住莫流年的手臂忽然听可远处小半仙的吼声。

“啊!”

一声断喝浮屠剑应声而开,而那条蛇尾也硬生生被浮屠剑的剑气逼出,浮屠剑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飞射而出。

一柄剑穿身而过,青衣女低头去看,就只看到一柄银色的剑身一闪即逝。

莫流年当即往后一退重新回到金光圈内,半晌咳嗽终于在眩晕中勉强止住,小半仙喘息着翻身起来,定了定神。

虽然手指尚在轻微颤抖,但小半仙仍然仔仔细细地、一丝不苟地把衣袍腰带系了系紧。

然后小半仙召回出浮屠也退到一边休息疗伤。

第一百四十六章 魔心

鲜血迸溅声回响在这静寂偏僻的山林里,青衣女身上的青袍迅速洇出鲜红!

青衣女缓缓瘫倒在地,巨大的蛇尾也无力的贴在地面,鲜血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浸透,她的面容却慢慢平和下来,一双美目盯着莫流年,眼中不断有泪水滑落。

青衣女要从地上支起身,上身晃了几晃,忽紧闭起眼眸,弯下腰去。

“噗”

青衣女吐了一大口鲜血,那本就颜色偏淡的唇边顿时血色尽失,而身体已直往前栽去。

“砰!”

青衣女想要坐起,但是身体已经开始变得无力,身体重新倒下。

夜风凛凛,刺骨寒冷,青衣女本就刚产子气血有亏,此时又在与小半仙斗法中太过剧烈,青衣女伏在地上觉得眼前发黑,身体虚弱无比,全身的力气根本无法再支撑自己站下去。

慢慢的青衣女再也站不起来了,倾倒在地上,右手紧抓着自己的左手腕,摸到了那条金丝之上,正偎依在一起的两颗红豆。

那是两颗光滑,温暖,轻轻贴在一起的红豆。

看着此时的自己,青衣女觉得身体有些刺痛,然她无瑕顾忌这些了。

喘着粗气的青衣女手心全是汗,长发也被汗水打透,一双美目直盯着莫流年看着。

青衣女看着莫流年,蛇妖就像突然没了空气似地身子猛地一颤,蛇妖想同莫流年说话,但只吐出几个不清楚的音。

青衣女颤抖地张开嘴巴,抬起头来,鲜血染红了她的嘴角,滴落她的下巴,茫然地双眼里满是无助地泪水,漂亮的脸颊上也染着血迹。

又是一口血溢出唇角,顺着青衣女的脸颊滑入耳后,先是温热的丝丝缕缕,而后暴露在寒冷空气中逐渐冰凉的夜风中,宛若一只细小的蛇,蜿蜒在颈项处攀爬。

青衣女又往莫流年这里望了望,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任何的声音。

没有人替青衣女擦拭,仿佛整个世界失了声。

现在,青衣女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干脆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地伏在地上了。

于是蛇妖无可奈疲惫地扶在地上,犹如月亮般清澈、安静,两只手一动不动地贴在地上。

莫流年看向此时的青衣女,此时她是那样无助与可怜。

空荡荡的山林中瞬间鸦雀无声,青衣女此时心以跌到谷底,冰凉无比。

青衣女伏在在地上发抖,他全身被汗打透。

莫流年站在青衣女的身前等着她的颤抖。

莫流年趔趄几步,转肩看到远处持着浮屠剑的小半仙,眸中瞬间润泽,睫毛浓长沾水。

莫流年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动,她伸出手想要去握住青衣女的手,但手腕刚刚抬起就放下了,她害怕,她害怕握住青衣女的手之后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青衣女幽幽叹了口气,捂住身前伏在地上。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莫流年挺直了身,凑上前去,咬着唇认真地看着青衣女身体正在一震一震的抖动。

莫流年看着青衣女的身上渐渐有血迹渗透出来,看着那青衣女身下血迹渐浓。

那青衣女的每次抖动下都粘着带血的衣服,青衣女的身体终于模糊一片,而莫流年却始终忍着不让鼻尖的酸楚涌出眼眶。

一旁疗伤的小半仙见青衣女的确无再战之力,当即来到青衣女身边,拿出追思铃,金铃声一响,连响三声之后,青衣女终是昏睡过去。

“小莫,快将她的身体躺平。”

这时小半仙开口,莫流年不敢怠慢也立刻照做,小半仙一道紫符落在青衣女的身上,紫符下很快就出现一个缓缓跳动的心脏。

“小莫,快将她的心摘了。”

小半仙开口,莫流年知道小半仙要做什么,却没想到他要自己来做,顿时呆住了。

“我和她毕竟男女有别,你快些,她虽受重伤但我也只能控制她片刻。”

小半仙开口解释,而莫流年从未做过剐心之事,她虽想一狠心做了但心头还是害怕。

“别怕,我在。”

小半仙见状直接握住莫流年的手腕,柔声道。

莫流年面色暗淡,眼底通红,几乎有些颤栗地摇着头,不知是不愿相信还是沉痛遗恨,一寸寸抬起了手。

青衣女低着头一只手臂无力地垂在地上,山林里静得仿佛能听见鲜血滴滴落下的声音。

这个角度,莫流年只能看见青衣女微微鼓起的侧腮,见青衣女已然是泪流满面,目露凄凉,于是莫流年伸手抹掉她的泪水。

莫流年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一闭眼就朝那颗跳动的心脏抓了过去,隔着紫符依旧能感觉到手里的心跳动的愈来愈缓慢,生气正在离开。

小半仙那一剑,穿透了蛇妖的身体刺破了心脏,如今青衣女雪亮的身子沾着鲜血。

场中静得可怕!

只听得鲜血一滴滴坠落。

莫流年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紧紧咬着唇。

青衣女每一声急促轻浅的呼吸,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缓缓割绞着五脏六腑。

莫流年渐渐看清蛇妖的心脏,眼中雾气也越聚越浓,青衣女心跳也一下比一下重,如同一柄大锤咚咚砸在心窝,直震得莫流年心中钝痛,浑身发抖。

青衣女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风中最脆弱的花蕊。

莫流年紧紧咬着唇,凤眸睁得大大的,眼白隐隐浮上血红,一颗泪珠“啪嗒”一声打在衣襟,晕出一个清晰的水印。

同时青衣女喉间轻溢出一声呜咽,似是压抑到极致的悲鸣。

闭着眼的青衣女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寒冷,冷得像是在冰窖里,连浑身的血液都似要凝成冰。

青衣女脸上本来就不剩几丝的血色的唰一声褪得干干净净,月光下只见青衣女双眼紧闭,大半张脸都被血糊满了。

闷哼中,青衣女已然无力,莫流年的举动反而促使更多的鲜血从心口处汩汩而出,随着血液的流失和四肢的颤抖。

青衣女伏在地上,随着心被取出,身体也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却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

倾城美貌,不改端庄,只是冷汗涔涔,早将她的衣衫浸得透了,连柔软的发丝,也失去了明亮的色泽。

而莫流年手中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直击莫流年的心底,是这颗心的魔气,那魔气直窜莫流年的心底,莫流年竟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坦,只是她立刻惊醒过来,吓得手一抖,魔心就掉落下来。

金手指。

那么,金手指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有什么样的作用,相信大家看了这篇文章以后,会有一定的收获。

金手指是什么?

首先我们来说一下金手指。

金手指这个东西,其实原意指的是一种外接的修改工具。

记得睡衣熊当年上初中的时候,经常在课余时间跑出去打游戏。

当时的网吧还没有兴起,我们最喜爱的,就是ps游戏机。

也就是索尼出品的pystation游戏机。

那个时候睡衣熊最爱的是实况足球系列,记得在实况足球4的时候,游戏加入了俱乐部系统,也就是实况玩家最熟悉的ml系列。

我记得在实况足球4的时候,转会系统还没有现在那么成熟,是一种按照实况点数购买球员的方式。

就好像胜一场给5点,平一场2点,输球则是0,不增加也不扣。

而当时最贵的球员——外星人罗纳尔多,记得大概好像要48点,还是50点。

也就是说,建立一个俱乐部,初始给你20点的情况下,需要有原始阵容连赢六场比赛,才能买下大罗。

因为初始阵容的球员属性很渣,想用这群渣渣连赢六场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况且一个大罗就要六场,那么想要凑齐全套的阵容,以当时玩游戏的时间来看,恐怕一年时间才能凑齐自己心仪的一套阵容。

那时候睡衣熊就和小伙伴们天天商量,到底要先买谁,买了几个人了……

现在想来也的确是一大乐趣。

结果有一天,有个货突然很得意的宣布——他已经把一套阵容买齐了!

大罗、老齐、老贝——哦,当时还是风华正茂帅气无比的小贝……

总之,在我们还在靠着一些“过渡球员”打天下的时候,这货就把一套全明星22人的阵容给凑齐了。

我们当时就纳了闷了,这怎么可能呢?

于是,在我们的严刑拷打之下,这货才终于吐露了原因。

原来……

是游戏厅的老板弄来了一种黑科技——金手指。

这是一种外接设备,只要接在游戏机上,就可以修改游戏当中的各种数据。

这种游戏点数算什么?

像《生化危机》这一类的游戏,金手指还能锁血,无限子弹,甚至还可以将一些通关才有的终极武器提前修改出来。

有人说这不就是外挂吗?

没错,金手指就属于一种单机类的外挂和修改器。

所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中也就有了这样一个概念。

每一个主角,都有不止一个金手指。

网文当中的金手指

其实真要细究起来,网文当中的金手指分为两种。

显性和隐性。

显性金手指很好理解,就是作者明明白白写出来的,主角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最常见的比如说穿越、重生、随身空间、随身老爷爷等等,又或者是主角得到了某种特别稀有的宝物,如《凡人修仙传》里的小瓶子、《邪气凌然》中的运气戒指、《大王饶命》里的怼

第一百四十七章 打回原形

感谢xiao遖一直以来的支持!

感谢书友们的打赏!

——今天拖更一章明天补上

小半仙眼疾手快右手一把接住那颗魔心,小半仙以为莫流年是害怕所致,同时也伸出左手想要安抚莫流年。

莫流年视线虽然仍看着蛇精,但余光使莫流年看到了左侧伸过来的那只手,本能的使莫流年渐渐松开了颤抖的的左手,朝小半仙伸来的的手伸了过去。

“好了,没事了。”

小半仙紧紧地将莫流年的那只手握住,出了一口气,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莫流年轻生的开口说道。

莫言这时也走了过来,到了小半仙的身边,看着蛇精。

“千年修为毁于一旦,不过对于她是好事,希望她能重筑根基,他日重登仙途。”

望着奄奄一息的青衣女的模样,手中拿着天书的莫言年不由得轻叹着。

青衣女的身体发出淡淡青光,青光中身体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一条长不过三尺的青蛇,莫言解下一粒算盘子系在青蛇身上,又将青蛇捧到附近的草丛中放生。

险中求胜,总算有惊无险,小半仙收了那颗魔心,对莫言和莫流年道:“走吧。”

莫流年忽然问小半仙:“你现在还能帮我取出那条蛇的元神吗?”

小半仙想了想,道:“可以。”

莫流年按照小半仙所说盘腿坐下,小半仙拿出引魂幡,念动引魂咒,莫流年很清晰的感觉到那条蛇灵慢慢从自己体内被引出。

小半仙将引出的蛇灵放进符咒中,莫流年道:“以后找个机会将它超度了吧。”

小半仙点点头,道:“行。”

三人这才准备下山,刚对阵青衣女时小半仙腿被小石块击中,到这时才觉得疼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莫言也受了伤方才休息了下才勉强能步行,小半仙哎呦哎呦走了一阵后对莫流年招招手,“过来,给我当拐杖,”

莫流年虽不愿意但见他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不忍心走了过去,小半仙直接将她揽过来,手臂搭在她的肩头,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莫流年的身上。

虽然这三年跟着小半仙东奔西走,但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莫流年顿时面红耳赤,还好现在黑夜行路,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介绍一个大纲创作法——雪花创作法

雪花创作法,顾名思义,之名来源于其附图,从一个三角起,然后在每条线上放一个三角,然后在每个六边形的边上放一个六边形,这样的几何图案就越来越接近雪花的形状。如下图所示。

ps:雪花创作法来源国外作家,本文是网友翻译过来的,小编整理删减而成。所以表达上略生涩,大家看的时候需要耐心一点哦!

步骤:

1用一个小时,写一句话,来总结你的。例如可以是:“一个流氓无赖的物理学家,穿越回到过去,去要杀死耶稣使徒保罗。就是那句话。那句话,写文前,就先花一个小时给想明白了。这是大背景,大设定,是那个雪花模拟体,最初的那个三角。

当你随后,写你的文的正规简介的时候,这句话十有八九是会出现在你简介很靠前的部分。这是你用来向你的编辑,你的读者,你的代理人……等等等等,去推销你的书时的悬念,和萌点,这是个勾人的点,所以,能写多好写多好!不许偷懒!

几条小窍门:

1)越短越好。少于15个字最好。唔,这个,因为中文英文的不同,大概需要被改成:少于30个字最好。

2)不要人物名!求你了……说”一个身有残疾的杂技演员“比说“jane、doe”之类大家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名字,要好得多。

3)将大背景和人物所处的小背景联系在一起,哪一个人物,在故事中,可能会失去最多?现在告诉我他或者她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

4)多读读比如纽约时报最佳书单之类的,去看看人家的这种一句话广告词是怎么写的,然后,学。这一句话的描述,是一种艺术。

2再用一个小时,将你写好的那一句话,扩展成为一段。这一段里,要描述出故事的起始背景,故事中会出现的主要灾祸,然后还有故事的结局,这相当于雪片模拟的第二步。最佳情况下,你的这一段话,应该包括5个句子,第一句是故事的背景,起始,接着三句话,每一句对应一个灾难,然后再来一句讲这个故事的结尾。

3第二步的段落,给你的是对你的书的高级视角,或者说是高瞻远瞩的全局性大视角,现在你需要做的等于是从你的每一个人物的角度,去画出故事线来。从每一个你的人物单独的角度,去整理故事线。人物,是任何一本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在开始写之前就设计好他们,会让你在以后真正开写的时候省10倍的时间。为你的书中,每一个主要人物,花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写出一页纸来。

这张纸的内容是:

1人物名

2用一句话总结这个人物的故事线

3人物的动机

4人物的目标

5人物的冲突

6人物的感悟

7用一段话,来写出这个人物的故事线

一个要点:你可能会发现你在写这个的时候,需要回去修正你第一步的那句话或者第二步的那个段落,别担心,去吧去吧,这是好事……这说明,你的人物,在教给你一些,关于你的故事的东西,在这十部曲的任何一个步骤,你都可以根据需要回头,修正调整以前,事实上,这不仅仅是说你可以这样做,事实上,你避免不了这个的,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而且这是好事。任何你现在做的修正,都意味着你以后不用做了,再麻烦,也比等你吭哧吭哧写了400多页,然后发现写错了要强。

4到这一步的时候,你已经应该对自己故事的大架构有了相当好的了解。而你还只用了一两天时间……好吧,老实说,做完前面三步,十有八九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如果故事中有断层,有弥合不上的地方,到这会子你已经知道了,而不会写上500个小时后对着你的第一稿发愁,所以,现在,继续将让你的故事生长发展吧。

用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将你上一步所获得的,总结性段落,每一句话,都扩展成一段。记得让每一个段落,除了最后一个段落,都结束在一个“灾难”上。而最后一个段落要写的是这本书的结局,这一步是很好玩的,这一步做完,你就大约有了一个一页多长的故事骨架,如果一页写不完也不要紧。两页好了。

最关键的是,你是在给你的故事添枝加叶,将你的种种灵感,想法,都融合进去,拓展文中的冲突,这一步做完,你就有了……大纲。这个可以是合适你拿去给书商和编辑推荐自己的简略大纲。

5用一到两天,为书中的每一个主要人物写一页纸,为书中的每一个次要人物写半页纸,来对其进行描述,这些“人物简介”,应当从每一个人物的角度,来讲述这一个故事,自然,和前面一样,你可以随时暂时退回前面的步骤,做适当的修正,这一步中你会更深更全面地了解你的人物,尤其是,这些人物有什么特色,什么萌点,他们有什么口头禅,会做什么有趣的事情……这一步中,他们的形象渐渐清晰丰满。

6现在你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具体详细的故事,还有几条故事线,每一个人物,有一条故事线,然后,用一个星期,将你第四步得到的那一页纸的情节纲要拓展成四页纸,基本上,就和第四步一样,你再将每一句话,拓展成为一个段落。

这一步里,实际上你是在组织故事的大致逻辑,然后,开始做一些技巧性的决定,换句话说,就是哪里放悬念,哪里放伏笔,哪里让人笑笑这类的东西喽,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这时候,你可真的是要考虑后退几步,把前面发现不对头的地方都给修正了去,因为随着你自己对你的故事了解越来越多,时不时会有新的点子砰地跳出来……然后它们很可能会对故事的整体产生影响。

7再用一个星期,这次是扩展第五步得到的人物纲要,将其扩展成完整的人物图表,图表中要包括所有的关于这个人物的信息。

标准的信息包括:出生日期,外形,历史,动机,目标,等等。

而重中之重,是这个人物在故事的结局,和故事的开端比较,有了哪些变化?这是对第三步的扩展,它会教给你许多关于你人物的事情,到这一步呢……你很可能又要回头修改了……为什么呢……因为当你的人物越来越真实,他们也会越来越任性,他们会开始对故事的情节走向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隐身符

三人沿着山道蜿蜒而下,隐隐看到有数个火把朝自己接近,估计是山脚弘法寺的寺众听到看到些异样所以上山来一探究竟。

山下来的几个人影,以小半仙的视力勉强可以见到是八个人。

虽然不相识,但也没必要节外生枝,所以小半仙立刻拿出三张符,直接拍了一张在莫流年额头上。

而莫流年以为小半仙作弄他伸手就要摘下。

“别别,这是隐身符。”

小半仙低声对莫流年开口后也在自己脑门上也贴了一张,莫流年仔细去看,小半仙双眉间拢着的淡淡倦意,脸色也显苍白。

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额头,他察觉了,微微抬起眼睛看向莫流年。

短暂的安静。

莫流年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坦然去试他额头温度。

就在她尴尬徘徊时,莫言轻轻往前凑近了,莫言接过最后一张,配合着也贴在了头上。

“怎么我还能看到你们,灵不灵啊?”

虽说贴了隐身符,可莫流年依旧能看到他们两人,就小声嘀咕的开口询问。

可说出口便已后悔,莫流年一顿,见小半仙面上略带几分尴尬,绕起落在肩上的发丝,嘴角带了苦涩调侃之意,好奇的瞧着小半仙。

小半仙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的动作,一副别出声的样子,然后小声开口解释。

“他们看不见咱们就行了,别说话,他们马上要到了。”

小半仙的身上破烂不堪,而且明显多了数条伤痕,但仍不掩其俊俏,但那双妙目再凌厉如炬,也悄然有了沧桑之感和不易察觉的缠绵之意。

此时小半仙的眼神也温柔了很多,看的莫流年的小嘴也嘟了起来。

听到小半仙这样说莫流年就不敢说话了,三人躲在路旁的树木后,现在已是深秋,林中也没了虫鸣声,一下就变得格外寂静。

小半仙依旧依靠着莫流年,莫流年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莫流年心里一阵雀跃,连忙回过了头去,只见小半仙嘴角含笑,倚在自己的身边的样子带着几分懒散,黑发看似随便的一系,却不凌乱。

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靠着,却是濯濯如春月柳,淡淡似秋夜雨,令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莫流年觉得小半仙的笑容更灿烂了,连眉眼间都浮现着温柔的笑意。

此刻莫流年低头蹙眉,动作倒是十分细致柔和。

秋风,将曾经的满身伤痕顷刻间化为乌有,迎来的确是一缕淡淡的柔情。

莫流年的长发暗淡了一肩,而满地叶儿匍匐在地。

小半仙手心朝上握着莫流年的手腕,小半仙的五指就这样毫不经意的轻轻搭在了莫流年的手腕上,而莫流年也似有似无感觉到了小半仙略显冰凉的皮肤……

记忆轻浅,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情境里,莫流年才会若有若无地想起。

当年流水。

就那样一去不回头,带走的,还有一段最美的光阴。

繁华笙歌,细数流年,莫流年忘了还有什么?

彼岸成寂,零碎不全,莫流年的思念在这一刻浮现。

春的冉阳带有一丝生机。

夏的冉阳带有一丝清凉。

秋的冉阳带有一丝收获。

冬的冉阳带有一丝温暖。

你的到来带有几许心动。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

只要莫流年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守着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寻,这漫漫人生路。

也许,总会寻到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

那一瞬间,莫流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么多年错过的岁月、两厢的蹉跎,都是一场梦。

恍惚间,莫流年觉得深深爱过的那个人没有走远,也没有染上一身红尘,外表和内心一样柔软,那个人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懒散地靠着自己,而且还抓起他的手蹭一蹭的……

时光流淌!岁月清浅,人生无恙,怎奈得时间一晃而过,无论怎样想要留住,不管如何努力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这短暂的时光……

秋的夜,很深。

白日里潇洒的叶子无力的躺在污渠沟里,天边苦涩的秋月只散一抹苍白。

孤独,便占据了双眼,白日里的那般孤傲,化一片飘摇。

片刻之后,十几个僧人手持火把走了过来,莫流年虽然相信小半仙,但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还好那些僧人举着火把就过了,倒真的看不见他们三人。

“行了,我们走吧。”

等那些僧人走远,莫流年才暗暗松了口气,小半仙揭了隐身符开口道。

莫流年感觉身体都石化了,刚走一步脚下一个踉跄,还好小半仙一把将她扶住,否则两人就直接滚下去了。

“没事吧。”

莫流年听到小半仙一声闷哼,连忙询问有没有事。

“有事,腿折了。”

小半仙委屈的开口,本来是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莫流年身上,现在几乎整个身体重量都压了过来,莫流年真庆幸自己身体还算强壮,不然都能被压死。

想着是自己还小半仙骨折的,莫流年也只能忍气吞声。

踌躇一番,小半仙咬牙继续,下山上的路越走越宽,越走越静。

好在此山不高,不久后小半仙气喘吁吁的走到了半山腰拴马的位置。

只见原先的马车不见了,站在那里,三人遥望山下的村庄,神色颇为感慨。

一路上崎岖缭绕,走不尽的山和田,好像时间已经遗忘了这条路途。

走了很久,时间仿佛把他们收回去了,山雾渐起,阴转为昏,昏凝为黑,黑得浓厚的一块,难道今晚他们今要投宿远处的的小村子吗?

第二天,我们爬以惊险著称的天都峰。

一路上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历尽艰辛,而小村却还是遥不可及。

朝上看,只觉得天空伸手可及向下看,群山之间云雾缭绕,令人心惊肉跳举目四望,云海苍茫烟云缥缈,好一个空阔的高天世界下山时,夜里的风刮得也特大,三人也特冷也特累。

小半仙强势比较重冷得直打哆嗦,莫言心把外套给了小半仙穿。

穿过参天大树和层层植被覆盖的山坡,几人也渐渐出现在山道尽头。

忽见前侧面高地上现出大片树林,四面均是田亩环绕,暗影里却未见有房舍。

仰望天空星月无光,像要下雨光景。

再走一段便是一片漆黑,风中时有雨点打到。

无线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类型。

“无线文”的市场又有多大?

现在写“无线文”,还有前途吗?

今天就来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无线文”,纯当是扫盲了。

在我们出版的《零基础教你写网文》这本书当中,就将网络文学的发展归纳成了几个时代。

一、1997年——2原始时代

二、2免费时代

三、2收费时代

四、2006年——2009年资本开始大量涌入时代

五、2010——2015无线时代

六、2015——至今ip时代

当然,以上这六个时代只是我们根据时代的特性进行的划分,或者说,是一个时代的红利期,并不代表说某一个时代就这么过去了。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

网文的付费,从2003年开始,一直至今,都是如今绝大部分作者的收入来源。

无线也是一样。

时至今日,无线的收入依然高的吓人,其中的头部作品,每个月收入上百万的并不罕见。

是真真的——月入百万!

如此丰厚的收入自然使得很多作者一头扎进去,新人作者们自然也对此羡艳无比。

所以,今天就来聊聊,关于无线的一些问题。

一、什么是无线

所谓无线,指的就是3g时代到来以后,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而带来的终端乃至是模式的改变。

3g时代,也被称为是“互联网20”的时代——无线时代。

这个时代的特色,就是智能手机的崛起,开始渐渐取代传统的pc电脑,成为用户经常使用的终端。

而且随着流量的提速、降费,智能手机的大幅度降价。

时至今日,几乎人手都有起码一步智能手机。

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这些年来,各种app的兴起都是在抢占、瓜分这个市场,并且根据这个市场诞生了许多的新巨头。

同时,也有许多老巨头没有跟上这个时代,从而衰落,甚至是灭亡。

嗯,有关这个问题,我们就点到为止,倒不是怕犯禁,而是这些并不属于我们今天的讨论范围。

我们今天讨论的主题,还是无线时代对于的影响。

最大的影响,就是文字载体的改变。

我们的文字的载体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其中也产生了众多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兽骨龟甲、青铜器、丝绸、竹简木牍、纸张,到了pc时代的电脑pc,再到今天的手机。

载体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导致了内容风格的改变。

就好像毛笔最适合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书写一样。

硬笔的书写习惯,就与毛笔截然不同甚至相反。

古人形容一个人博学,会用学富五车,汗牛充栋来形容。

但事实上,五车竹简的文字也没有,用字节来衡量,大概也就是几的事情。

只是这几经典当中所富含的内容、精神,却又不是如今网络上每天能产出几千上万的内容能比的。

好了,扯远了

言归正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上山

举目四望,云海苍茫烟云缥缈,好一个空阔的高天世界下山时,夜里的风刮得也特大,三人也特冷也特累。

小半仙强势比较重冷得直打哆嗦,莫言心把外套给了小半仙穿。

穿过参天大树和层层植被覆盖的山坡,几人也渐渐出现在山道尽头。

忽见前侧面高地上现出大片树林,四面均是田亩环绕,暗影里却未见有房舍。

仰望天空星月无光,像要下雨光景。

再走一段便是一片漆黑,风中时有雨点打到。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三位施主若不嫌弃,就在鄙寺住一晚吧。”

小半仙暗中一惊,虽然自己受了伤,但警觉却还在,听这人的声音离自己不过两丈开外,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

小半仙看了眼莫言,莫言沉声道:“去看看。”

三人继续往前走,果然两丈之外站着一个白须白眉的灰衣僧人,灰衣僧人见到三人合掌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宅心仁厚,请随老和尚来。”

小半仙却站在原地没动,这老僧来的太古怪,现在他们三人中两人受伤,他不得不防。他仔细看过老僧,老僧的确是凡人,周身气场灵力也与普通人无异,但愈是这样愈可疑。

老僧微笑道:“怎么,怕老和尚害你们吗?”

小半仙笑了笑,道:“这种时刻不得不防。”

老僧道:“你瞧那山上。”

三人转头去看,就看到火光忽明忽灭,老僧道:“走吧,他们可要下来了。”

三人互相看看,莫言对小半仙点点头,小半仙这才道:“请问大师要带我们去哪?”

老和尚笑道:“自然是弘法寺。”

小半仙一想,这山中只有弘法寺一座寺庙,现在他们有伤在身,又没有马车,去哪都会被发现,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前段时间有朋友留言,问我能不能每次更新一个具体的描写,比如外貌、语言、动作、心理等描写。

其实关于描写,曾发过相关文章,可后台回复“描写”。只是那篇文章涉及到多方面的描写,讲得比较泛一点,大家可能觉得可操作性不强,于是打算把每一个描写细化来讲,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我们就从外貌开始讲起。

中,人物的外貌描写重要吗?并没有那么重要。这里我们要抛开哪些经典的传统来谈,我们可以试着回忆一下自己看过的,你喜欢的,你或许还记得它的主要人物,记得某个有意思的情节,但主角的外貌特征你还能记得多少呢?

一、外貌描写包括哪些内容

人物的外貌即指的是人的肖像,外貌包括人物的容貌、身材、衣着和表情。

外貌描写即对以上的人物外貌特征进行描写,以揭示人物的思想性格,表达作者的情感。

很多新人写手在外貌描写上通常恨不得把人物的每一项五官、穿着的颜色以及品牌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到头来,花费了大量笔墨,读者对人物的面貌仍然是模糊的。

二、什么时候描写人的外貌

1开头人物出场时

当中人物描写是从人物的出场开始的,这种例子特别多,在开头就描写外貌能让读者第一时间对该人物产生印象,能大致脑补一个人物形象。

我随便在起点上找几篇,比如耳根的《一念永恒》,开头就是主角登场,作者就顺带把外貌带出来了。

清晨,村庄的大门前,整个村子里的乡亲,正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送别,这少年瘦弱,但却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是乖巧,衣着尽管是寻常的青衫,可却洗的泛白,穿在这少年的身上,与他目中的纯净搭配在一起,透出一股子灵动。

忘语的《玄界之门》,也是第一章人物出场就描写外貌。

石牧盯着眼前的青衫老者,缓缓问道。

年纪不过十四的他,因为常年皮肤微微黑红,但浓眉大眼,个头比一般同龄人高出小半个头去,破旧衬衫内,更隐约现出凸起的一块块精壮肌肉,目光深沉,给人一种充满野性的桀骜不驯感觉。

中的人物众多,每个人物都给到一定量的外貌描写显然是不现实的,要突出谁,便多下点笔墨写谁,一个围观群众需要细致描绘他长什么样穿什么样吗?

2人物在特定情境下出现时描写外貌

人物在特定情境下出现时,为了使外貌与情境想融合相映衬时通常都会用到外貌描写,比如人物心情不好时通常皱眉、双唇紧闭的状态,男女角色即将赴约的刻意打扮等,这些情境下的外貌描写是十分必要的。

但是不能动不动人物一出来就描写外貌,假如描写一个美女长发飘飘,如果通篇文字,这个少女一出场就来一个“长发飘摇”之类的文字,那这种文字就反而成了累赘。

3在想象中描写人物的外貌

这种情况一般就是中的人物回忆起某个熟悉的人,会带点那个人的外貌描写,例子一时想不起来了,大家应该都懂的。

三、人物描写方法

1抓住人物的典型外貌特征,其他的统统“藏”起来。

所谓典型特征,传统中体现得尤为明显。比如三国中关羽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张飞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西游中孙悟空的尖嘴猴腮,红楼中林黛玉的似蹙非蹙眉,似泣非泣目,神雕中肌肤胜雪,白衣轻纱的小龙女。

这些经典的虽然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但事实上却很难模仿。

怎么抓这个典型外貌特征呢?比如说我们还是写个美女,不妨回忆下生活中遇到过的那些美女,你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身上哪个地方吸引到你,让你不由得多看几眼至今难以忘怀,是头发?是眼睛?还是笑容之类,这些都是可以入手的点,实在生活中没有可以取材的,多看点影视剧。

外貌看上去是你所塑造人物的客观特征,但从作者的角度看,它就是作者主观的一种行为,作者想突出什么,读者看到的就是什么。

2少用形容词堆砌描写外貌,特别注意描写细节。

很多新手作者在外貌描写上非常喜欢用形容词堆砌,尤其描写美女帅哥时,不吝溢美之词,事实是,你用那么多词汇,你所说的美和帅在读者脑中并没有建立起人物形象,还不如一个细节来得精妙。

这个细节可以是什么呢?我们前面说建议大家回忆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美女,就将这些让你印象深刻的特质赋予到你笔下的人物,在写作的时候,不妨就设定一下她所在的环境,她脸上的表情,手中的动作,说话的腔调等等,

比如我们写一个女孩子可爱,瞎编一段,

安静的林荫小道上,只看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清秀可爱的脸蛋,扎着高高的马尾,焦急的等待着的孟宇到来。终于看着奔跑而来的孟宇,夏晓立即起身微笑对着孟宇,眨着眼睛道:“孟宇,你迟到了哦!我们快点一起去吃东西吧!”

如果我们改一改,带上细节。

安静的林荫小道上,夏晓坐在一旁的公共座椅上,满怀喜悦的等待着孟宇的到来。现在正值5月,天气虽还未大热,但夏晓怕热,已经将一头微卷的长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

夏晓略微等得有些着急,不时站起身来张望,终于看着奔跑而来的孟宇,夏晓立马跳到孟宇跟前,这时头上的马尾便顺势荡了起来。

孟宇一脸抱歉的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夏晓,只见夏晓在他跟前捋了捋额前的留海,眨了眨眼睛道:“孟宇,你迟到了哦!快点说说今天带我去吃什么?等了你这么久我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叫了好几次了呢!”

我随便写的,可能写得不是太好,在贴吧看到有网友放了一段江南在《九州缥缈录》里面的外貌描写,觉得最后的头发从帽中钻出的细节很可爱。

读过书的姬昌夜不同于姬野,知道贵族人家要知礼,贸然注视陌生的女孩自然是失礼的。可是他又忍不住不看,长这么大,他从未想过世上会有这样明净如玉的女孩,肌肤晶莹得像是敷了粉,可是敷粉之后却没有那样柔和自然的嫩红,眉宇清晰如画,一缕细细的淡金色头发从她雪白的帽兜中不老实地钻了出来,在面颊边淘气地卷起来,一颤一颤。

昌夜的心也随着那个细细的发卷起伏,他侧着眼睛,咬了咬嘴唇。

3注意描写顺序,并抓住主要特征

描写外貌最好给自己一个描写顺序,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不然便显得杂乱无章。

她轻挑了眉,媚眼如丝,只一下便叫他失了魂,衣服紧贴着婀娜丰腴的身子,酥半露,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娇柔的气质,真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从眉、眼到,分别是从上到下,从外到内,最后用一句话来形容整体,这是从部分到整体。

碧水寒潭之上,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第一百五十章 清净和尚

走着走着小半仙看着前面的老僧人心里就开始觉得好笑。

至于笑什么?

就是小半仙觉得,现在这年头出家当和尚的的人比会做饭的人还多,会诵经的人比种田的人多,乃至于好些年一度没人正经读书习武,江湖骗子们也是四处乱窜。

“呵!”

这跟当初求仙问道最风靡的时候也差不多,小半仙听师傅说,当初一县之域不过十里八村,从东头排到西头,修仙门派林立却可多达二十来个。

从小商小贩那买一本半新不旧的狗屁心法,就敢打着修仙的旗号敛财招人。

以前小半仙就在一个小村里就见到个跑江湖的说书先生,说什么繁华的大城里有用仙人砖垒起来的宅子。

映着日头如镀琉璃顶,金碧辉煌得仿如皇宫,富贵人家用的饭碗外有一层仙人撰写的符咒,可以避百毒,祛百病,打碎的碗一个瓷片就要四两黄金,却依然叫人追捧不已。

而小半仙也不敢揭穿那江湖先生的言辞,毕竟大家也都爱听谁反驳也没有用不是嘛。

但是小半仙还是懂得的,那位江湖先生怕是也没真正进过城里,这一切也都是以讹传讹,为讨大家欢心所杜撰出来的,反正山里的人们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出了。

“噗哧!”

小半仙也只好发出幼稚得可笑的问了几句,那位江湖先生改得意了,于是卖弄地告诉小半仙细致的又讲了起来。

其实小半仙听了,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时小半仙虽然不怎么想接说话,但是有意无意之间,已不免偶然搭上一二句。

江湖先生见小半仙一笑还觉得是自己说的人心花怒放了呢,于是越发高兴,信口开河,便把这胡扯说的更加天花乱坠了。

有时候江湖先生说得比神话故事还更加离奇可笑,但是小半仙也不得不装出十分信服的样子,卖力的夸赞那位江湖先生。

还别说但是真碰到了个去过城里的人,当面指出了那位先生的错误,这又使众人位那位江湖先生辩护。

说着那位说他没见识土老帽见识浅薄,反正这又不是那又不是,简直就是八祖宗十八代都损了一遍。

呵呵

后来那位去过城里的人也开始怀疑自己了,寻思着也许是自己去的城太小了而且自己也对大多数城里的状况不熟之类的。

在小半仙看来,有时加上些瞒天大谎,那谎却是那样子大胆子地杜撰的,一般拘谨人和假君子所绝对不敢说的,谎言因此有谎言的真实在,这真实是扯谎者的气魄所逼成的。

其实!

大多数的普通人都是被用这样或那样的话语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将自己束缚在某种通行的观念上面。

此种顺从不仅使得普通人们在几件事情上弄虚作假、编造谎言,而且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华而不实。

骗人的话每一条真理实在算不得什么真理。

骗人的话说二,事实却不是二,四又不是四。

这样一来,那些骗人的每句话都让人懊恼,而小半仙也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去纠正他们的言行。

小半仙也经过了有不少的山村,他们人家不多,三五家聚在一处,最多的也只十余家,生活虽极朴素,衣食却是无忧,个个强健耐劳,多半种着一些山田。

另外!

再就是小半仙也在山中度过了不少时日,听那些山野村民们的口气都是无虑无忧,自然安乐,这也是小半仙在城池中从未见到的境象。

小半仙从而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人要到哪里说哪里话,遇到喝咸水的时候,自然要喝咸水。

在喝甜水的时候,练习练习咸水也好。

也许是自己是没有遇到机会罢了,若是碰到的师傅是位和尚,恐怕自己现在也是一心一意吃斋念佛,不要说什么半仙,就是一天到晚不干活,也可顾全衣食。

进香者到山上,与和尚们一起喝茶,闲聊。

这些和尚很文雅,很健谈。

他们为香客们提供丰盛的素斋,同时也从香客身上赚到一大笔钱,充实了自己的金库。

这些进香者于是便带着重新焕发起来的精神,更加充沛的生命力,下山回家去对付艰难的日常生活去了。

小半仙不否认佛教的重要的地位,毕竟能安抚人心才能有太平盛世。

其实!

像那些和尚,就知道念经一点能力没有,靠着香客们给的钱,就是穿好的,吃好的,也没有什么本事就能衣食无忧,这也是一种智慧。

而且小半仙听人夏天热了还要讲什么心静自然凉的说法,忍耐力也是很强,还很能吃苦。

一路上……

小半仙想了好多,后来小半仙又试图去猜这老和尚的身份。

本以为这老和尚应该是寺中的重要人物,却没想到老和尚带着他们走后门来到柴院,老和尚就住在柴院中!

虽然房间内成设很简陋,但很整洁,桌椅都是一层不染,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粗砂壶四个杯子,老僧点亮一盏油灯,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了杯水。

灯火虽然微弱,但三人却也看清楚这老和尚的相貌,真正的鹤发童颜,面泛红光,看起来比莫言都要健康。

“看三位施主一身狼狈,因是经过一番恶斗。”老僧和蔼的说着。

“大师为何会出现在那,又为何要收留我们?”莫流年问道。

“一切不过是一场因缘,老和尚不过是循缘而往。”老僧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皱成了一朵菊花笑答道。

“这丹药对两位施主的内伤有益处。”

老僧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瓷瓶,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两粒丹药,分别递给莫言和小半仙。

两人接了丹药,同时向老僧道了谢,小半仙先吞下丹药,他随他祖父浸药材多年,若有异样他一试便知。

药丸一入口既化作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香气入心入肺,小半仙本来浑身酸痛,现在竟好了大半。

小半仙这才示意莫言,莫言吞下后,一直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

“敢问大师,这是什么药?”小半仙到此时才相信这老和尚是真心要助他们问道。

“是老和尚昔年自己在山中采的草药按照古方配制而成,你若觉得好,老衲就将古方写给你。”老僧笑答道。

“那多谢大师了。”

小半仙心中大喜,此种药方比之半仙家的还要好,如得此药方自己日后修行必定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老和尚不是什么大师,大家都叫我清净和尚。”老僧回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入定

清净和尚微微一愣,半晌后独自叹了口气。

双方沉默,时间像静止了一样。

不晓得这局面持续了多久,老僧只是紧闭双眼,身体如石头般。

这里阴冷黑暗,宛如深海一样的在角落里,隐约传来僧人的声音。

孤独,意味着沉默,孤独,意味着发呆,孤独,意味着安静!

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老僧落寞的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屋里一片阴暗,安静的房间,寂寞的家具,都呈现出一幅毫无生机的模样。

夜好静。

老僧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忽然感觉不到了吵闹,或许只是想静一静,想一想明天的明天自己又会在哪里。

只是老僧知道了结局又能怎样,自己终究还是人不是仙,况且仙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其实。

寂不寂寞与你身边有没有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寂寞的不过是老僧自己的心而已,那些在人群中的寂寞反而更寂寞。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那本是寒凉的季节。

这老僧许是厌倦了尘世的尔虞我诈,尘世的互相拼杀,加之年岁已大,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更多的时候,这位老僧会把自己关起来,不爱去出了。

其实孤独并不代表寂寞,避开了匆忙而行的街头和烦人的事,在这种氛围内,没有人打扰,思绪也会得到最大限度的松弛,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素心如简,老僧已经淡看一切红尘过往。

老僧也习惯一个人的宁静,习惯一个人的寂寞,习惯一个人看雪,习惯一个人思索。

在这座弘法寺中倾听心的静寂,心的孤独,心的寒冷。

寂寞和孤单确实不一样。

孤单只代表身边没有人寂寞,是一种内心感受无法与人沟通的心理状态。

而真正的寂寞,是连老僧自己也忘了自己还存在的这种感觉。

老僧与半仙问天所走的是不同的路径,所以也就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实际上,即使是同样的风景,在不同人眼中,也会呈现不同的色彩和格调。

而同样的夕阳,有些人觉得温暖安详,有些人却觉得惨淡荒凉,同样的云彩。

就比如半仙问天一生活得轻柔自在,而这位老僧却活得命运无定。

所有的一切都淡去,小辈们也渐渐成长起来了,老僧表现出从容淡定。

是啊!

时间快到了,老僧想想自己在世的这些时光,想想自己这么久的别离,心中那份孤寂,那份落寞。

老僧从没有这么多的讲究过天意,他只想平淡的走下去,安稳的走到尽头。

可是是时光越老,距离越远,人心越淡,走着走着,彼此便忘记了曾经,想着想着便走错了地方。

老僧在此时,某种的感觉就会显得更加强烈了,显得更加的坚定了。

去与留已不会那么烦扰我的心,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心中的哪份呼唤那么重要了。

或者最好的寺庙是其中有一位得道者,他可能是出家修炼许久的高僧,也可能是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拭桌椅的毫不起眼的俗家老人。

在老人空闲的时候、和他对坐,听他诉说在平静中得来的智慧,就像坐着听微风吹抚过大地,人们心就在那大地里悠悠如诗的醒转。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自己那颗浮躁空虚的心灵便清静安稳下来,可以宁静地想一些该想的事情。

老僧叹息了一阵,心想大地茫茫,就只我孤身一人,任得我四海飘零,侍得寿数尽了,随处躺下也就死了。

在这弘法寺的山顶上不满一月,老僧却似已度过了好几年一般。

“没想到他竟比老和尚我先走了。”

老僧叹了叹气,微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感伤。

那一刻,老僧苍老的目光遇上了莫言年轻的视线,那老僧的眼睛是幽静的,让人一眼看进去,就忍不住心生宁静。

“你祖父呢,莫人凤可还好?”清净和尚转头看向莫言开口问道。

“祖父和祖母五年前四海云游,一直未曾归家。”莫言没想到这和尚竟连自己的身份都看破了,当即正色回道。

莫言的祖父,一世浪荡不羁,仗剑云游千山万水,名山圣地是你驰骋的天地,爽朗的笑声响彻天际。

那一片片飘过的白云记录着莫人凤云游的喜悦,豁达的心境让莫人凤远离了尘世的烦恼与忧愁。

壮士云游九州,贤者戏说天下!

悠悠岁月,声声唱罢,看五千年之长兮,叹八万里之浩大。

愿两人泛舟太湖烟波,置身于浩渺云天,无牵无挂。

亦可藏身梅林,折一枝梅花,便知人间春暖。

遇荒村古刹可借宿,邀山僧行客便可品茶,无人知晓你的过往,亦不关心自己的将来,不计较过往日过错与缺失,更不在乎是否有所皈依。

那时候,踏遍河山万里,访遍驿路他乡,又怎会不知,真正的释然是放下一切,随遇而安。

莫人凤可笑人们为何偏偏要以功名为追求,自愿走进世俗的圈套。

“还是你祖父想的透彻,老和尚瞧你身染佛光,应该身怀佛门宝物。”清净和尚笑道。

小半仙盯着清净和尚,这老和尚能认识半仙和莫家人,肯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可他怎么也想不起师祖跟他说过这样一个人。

而且这三年来,小半仙身在虞城他却一直没有现身,而现在突然出现,实在不能不叫人怀疑。

“这我却不知道了。”莫言淡淡道。

“这位姑娘,你又是出自哪门呢?”清净和尚微微一笑,看向莫流年。

“我只是个普通人。”莫流年道。

“不对,普通人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灵力。”清净和尚摇摇头。

“她曾经受过重伤,醒来后就失忆了。”这句话小半仙也曾经说过,莫流年有些迷茫,小半仙道。

“阿弥陀佛,能够忘记前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清净和尚仔仔细细看了莫流年一会,宣了声佛号。

“你们先休息片刻,等外面平静些老衲就送你们出去。”清净和尚道。

“老前辈费心了,老前辈既然知道我等身世,为何这三年都不曾现身?”小半仙道。

“万物都有时,想见亦有时,若是见早了,反而会坏事。”清净和尚道。

清净和尚说完就走了出去,径自走到院子中间,盘腿打坐,似乎很快就入定了。

根据一般的分类,文学分为三种,精英文学、社会主流意识文学以及大众文学。类似莫言的文学作品就可归为精英文学,它的特点在于对现在社会主流的观点以及行为模式进行叛逆式地再造,由于这样的文学艰涩、深奥,往往会有不少专业的批评家和高端读者进行详细地分析,这样的作品也就有了一套日臻完整的评论体系;同样,社会主流意识文学是职业作家通过对现今社会的观察,将社会目前的问题以及值得赞颂的内容通过文学展示在读者的面前,这样的作品是“社会的写照”,往往也能得到重视。

而轻,作为处于这三种分类里最低端的大众文学,由于强烈的娱乐要素以及高度的产业化,人们往往视这些文字为消费品,看过笑过悲伤过便结束了,因此,完整的一套对于此类大众文学的评价标准尚未构建起来,在下在这里分享给大家的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属于“经验谈”,请勿拿此与他人进行“如何写作的辩论”,同样地,请勿将聊天记录保存并转发,目前的讲座内容只作为轻殿交流群的内部资料与大家分享,我也不会传群共享,等以后整套的内容我都整理、修改过了再议。

目录:

a:文笔的含义以及两大功能

b:具体化场景的构建

c:流畅的“文笔”

d:轻文笔最大的两大特色

a:文笔的含义以及两大功能

文笔是什么?用通俗易懂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文学作品的载体”,是将作者的意识记录在载具上并让其他人的文字排列方式。

文笔是一种笼统的说法,什么类型的“文学作品”中都有文笔这一说,但每一种类型的“文学作品”都有区别,因此,文笔对于一种类型的文学作品而言,既起着共通的“工具性作用”——或者说是基础性的作用,又起着体现每一种文学作品特殊性的作用,我称之为“功能性作用”,这两者的关系,可理解为普遍性与特殊性的问题,当然,两者是对立统一,互为辩证的。

文笔的“基础性的作用”很容易理解,换句话说就是“基本文学手法以及语法的结合”,这些内容语文老师们都和大家纠缠过了,包括各种修辞手法等等,语法问题在大学也会有讲师进行教授,我这里就不展开了,它是所有文体都应该重视的基础,轻也不例外。

但轻有它自己的特点——一个经常读轻的人一般是不会把轻当“”来看的,他们大多是扫看关键字来播放小电影,了解大概,所以如果一本轻在文笔上过于追求文法的严谨以及文句的优美,那可以说是没有分清主次。

而正是出于上面这一点,大多数作者都认为“轻的文笔并不重要”,其实我想说的是——轻的文笔的确不是很重要

第一百五十三章 清晨

“可想到他的来历了?”小半仙看向莫言,低声开口问道。

小半仙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经历,再也无法全盘信任别人口中的真相,心里装着一斗的揣度。

就比如人们在富裕之时看到落魄、不幸,从友谊想到反目成仇,在风和日丽时想到电闪雷鸣,从爱看到恨,从信任和坦白看到背叛和悔疚,等等,反之亦然。

因为成熟后会变得凡事深思熟虑,不会轻易地受骗上当。

那心中的怀疑,忍不住将别人每一句话都掰开揉碎地翻出来看,稍稍一深究,就觉得满腔疑虑。

就如同世人都需要空气和水,但是一直以来,人们都依靠着谎言生活。

明明能够坦言承认,却偏偏在诚实点头之前,习惯性地吐出更加光鲜漂亮的谎话。

所有坦诚,都在出口之前,变成了中途夭折的断句。

小半仙知道,很多时候自己的双耳却不可靠,而眼睛也是总在欺骗自己,把遇见的事情早已定下了恒久的结论,也许某一天悻然发现,当初自己的言行是错的。

按照小半仙的思维来推算,今天的事情如果是真话,只要顺着事态发展下去就有可以了。

但如果是谎言,就表示有某些人在计谋些什么。

如果将来小半仙遇到什么情形,只要谨慎点不要被圈进去的话,大致上来说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

毕竟,狂热易使人失去理性,偶然也许是天意。

小半仙就忽然觉得疲惫得要命。

一旁的莫言看着小半仙深思的样子,莫言自己也是眉头紧锁。

“我也想不出,他的修为深不可测,就是那条千年蛇精也不是他的对手。”

莫言摇摇头轻生开口对小半仙道,小半仙则点了点头。

有时候老天也挺公平的,一个人有一样长,便有一样短。

譬如聪明的人大多想得也多,一辈子过得不见得比傻子轻松,

譬如总是琢磨人心,城府深厚的人,看人总是有固有的角度,却往往不如不谙世事真性情的人有一种近乎神奇的直觉。

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

小半仙二十三岁一过,眼睛也开始变亮了起来。

这世间幻术破灭,小半仙再不用虚妄欺瞒自己,已经看出了人生露出来的真相。

小半仙接受残缺,接受半途而废,毕竟世间所有事物不可尽善尽美完美无缺,小半仙接受一切的变化和结果。

任何事物将以它的本来面目抵达最终路途,不会更多,也不会更少。

小半仙只需要让心灵依然独善其身,围绕它所熟悉的事物,必定会有坚定的冲动和正确而坦率的看法,让小半仙独自将它们消化。

这是小半仙才发现莫流年一直在发愣,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你以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谁。”

小半仙开口安慰着莫流年,见莫流年听到小半仙的话连忙抬起了头来。

“只是心里总是有个疙瘩。”莫流年看向小半仙,又垂下眼睑。

莫言看出来了端倪,莫流年还是放不下过去的自己。

“就像那位老前辈说的,能忘却前尘未尝不是一种福气,你又何必在意那些已经不能回头的事呢。”

莫言开口说出了一些道理,莫流年这回终于听进去了。

莫流年抬起头,是啊,不管以前自己是谁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了,是无法回头无法改变的的了。

现在,莫流年已经是置身于那个以前无从想象的世界之中了。

如此一想,便觉得有点好笑。

置身于此的莫流年究竞是幸福还是不幸?连莫流年自己都揣摩不透。

不过,这也似乎无须刻意追求答案,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重大问题。

对于莫流年来说——对其他人恐怕也一样——这是首次体验到了年纪的增长。

在这三年中得到的情感,也是莫流年首次体会到到。

倘若莫流年从前历练过,哪怕仅仅一次,也多少能明了地体察各种各样的事情。

而莫流年首次经历,就不那么简单了。

唯有将细微的判断暂且留待后日,先将不去想太多,眼前的东西照单全收就好了。

姑且也与它们一同生存下去,就好比对待天空、云朵和河流的态度。

在莫流年的一生中,死死抓住许多的错误不放,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让自己检查它们的理由根据。

这不是血淋淋的,人心隔肚皮,可是何必对自己也隔肚皮呢?

好多事只是自欺欺人而已,藏起来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藏得多了,自己也就容易软弱,莫流年现在对自己越是坦诚,就越是能得到无坚不摧的力量。

而莫流年自己的感情总是被低估或者高估。

有时莫流年很失望。

有时莫流年佯装不知这些失望,并最终忘记这些失望。

经过提纯的内心空间,莫流年不是不懂,不知,而是不问,不计较,不介意,不追究。

当初就是完全因为某种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的害怕,莫流年当初担心万一发现自己长期以来一直相信和断言的东西其实是错误的。

在这个尘世中,莫流年并不是独自一人,至少还有人愿意倾听自己的恐惧、还有人在为自己担心和烦恼。

这些事情一直都在提醒莫流年看清哪些尘世中的纷杂,莫流年愿意坦诚以对,

虽然莫流年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至少现在是一个好的开始。

直到此刻我都理直气壮为自己庆幸,而且从不抱怨自己。

莫流年还觉得,这些时光中无疑存有某种滑稽可笑之物,而根据心境的变化,它们也未必一文不值。

以前觉得莫言冷冷淡淡,但现在看来,他对自己也是关心的。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院中清净和尚的声音传来。

小半仙道:“你现在叫莫流年。”

“嗯,不错。”

莫流年微微一怔,她嘴角慢慢扬起。

“休息一会吧,都累了。”小半仙也微笑起来。

莫言合衣在塌上躺了下来,他这次受的内伤比小半仙要重,需要好好休息。

小半仙就伏在桌上睡,莫流年坐在小半仙旁边,看见小半仙长长的睫毛,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莫流年感觉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也伏在桌上,阖起眼睑,渐渐进入梦乡。

天色破晓时,院中的清净和尚起身走了进来,小半仙立刻惊醒过来,莫言也随即醒了过来。

小半仙得丹药相助,体力恢复了许多,内伤也好了不少。

这时小半仙拍拍莫流年的肩膀,莫流年这才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走吧,老衲送你们出去。”清净和尚开口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步

莫流年穿上一衣服便翻身下地,推开紧闭着的紫檀门。

一出门,一股寒冷袭来,莫流年缩了缩脑袋。

莫流年的脸色一僵,忽然有一抹刺骨的寒意从屋外传来,让他的全身隐隐发冷。

听着那泠冽的风声,屋外那种刺骨的寒冷,瞬间钻进了身体。

万千寒意逼进他的骨髓,让莫流年整个人在瞬间无法动弹。

冷凛的北风迎面扑来,冷如刀割,有那一瞬间莫流年险些缓不过气来,只能紧紧捂着身前艰难的呼吸着。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莫流年耳朵嗡嗡作响,头涨欲裂。

莫流年一张嘴就有冷风呛进来,冷风呛得莫流年直咳嗽。

比刀锋还锐利的冷风几乎穿过了她的身体,刺进到了没有半点防备的莫流年的身上。

莫流年的头也咳得痛起来,脑袋里头像被硬塞进一把石子,那些石子尖锐的棱角扎着莫流年的头,让莫流年呼吸困难。

莫流年的脸和刀刮一样生疼,双手稍由袖中伸出,便冻得刺骨。

一阵连一阵的西北风吹得莫流年举步皆难,常被迫倒退。

勉强挣扎了一段,仿佛骨髓都要冻凝。

实在无法上出门,只好退回,到屋中莫流年略微喘息。

小半仙在一旁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外面这么冷嘛?

“外面冷吗?”

小半仙不走的开口,因为见到莫流年后退一步,仍旧瑟瑟发抖的样子很是令小半仙奇怪。

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春雨穿棉衣,可冬至还有几天才到啊!不至于吧。

虽然退后一步,但是莫流年仍然迎着凌厉的东风,莫流年只好把门关上了这才好了一些。

听到了小半仙的话,莫流年转头对小半仙点点头。

小半仙紧盯着莫流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如同触到了一方刺骨的冰块,冷得透心,令他的心脏都快结成了冰似的。

真的很凉!

小半仙又去握了握莫流年胳膊,这时一股股凉意直侵入小半仙的肌肤中,居然冷的入骨!这天气可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小半仙这时脸上还浮现出了得意之色。

“还好我穿的多!不怕冷。”

见到小半仙一脸的坏笑,莫流年一脚踹过去,这个人,真是找抽。

可是小半仙动作敏捷,一晃之下便躲了过去,而且小半仙口中还在不停的用着一些话来气着莫流年。

莫流年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气,身体向前一扑,小半仙顺势一躲,不想莫流年的头竟撞到窗上,乒的一声响。

看到莫流年捂着头满脸怒气的样子,小半仙心中微宽,这莫流年就该这样活力满满能打能闹。

“哐——!”

莫流年蓦地一巴掌到了炕上,痛的莫流年自己生疼生疼的。

转过身子追向小半仙再次扇出了一巴掌,虽然莫流年这般快的反应速度比寻常人快了不知多少倍,但是却比不过小半仙。

莫流年就这样在屋子里面追着小半仙打却怎么也打不到,而小半仙在前头没命地跑。

小半仙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那架势,好像莫流年是洪水猛兽一样,这让莫流年更加生气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小半仙一边说着饶命一边戏弄着莫流年。

这时只见小半仙故意重心不稳,蹒跚几步,一个平沙落雁,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继续挪动。

小半仙身影又是一晃,足尖轻点了三两下就一把莫流年的一记巴掌躲了过去。

两人一追一逃,逃的小半仙一身粉紫袍子,宽袍大袖,黑发如瀑,步法轻盈,神情愉悦。

而走在后头的是一身白衣的莫流年,昨天小半仙与蛇妖打斗时莫流年也沾了不少灰尘,这一身白衣已成灰衣,

那一张俊脸已重新焕发生机,一双眼神采奕奕,口中还在一直喃喃念叨着小半仙的坏话。

这时小半仙伙莫名其妙地跳脚呼痛,莫流年正自狐疑,没想到下一秒小半仙就活蹦乱跳了起来!

直把一旁观战的莫言逗得直笑,以莫言平日不苟言笑的肃穆性子,实是难得了。

随着莫流年的打闹,一旁的莫言的目光越发的柔和,到了最后,都拍着肚子笑了起来,这笑声里似乎带着一副同流合污之感。

莫流年也放开了手脚,一巴掌拍在小半仙的肚子上,一只脚踏在旁边,一样开笑了起来。

莫言还没说话,莫流年却急了,飞起一巴掌就要拍向小半仙。

小半仙微动手指,莫流年脚下不稳,脚擦着他踩了个虚,眼看就要摔倒,小半仙自己却上前一把扶住了莫流年。

莫言还想笑,笑眼前这个小半仙太过滑稽的一幕,却已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闷在喉嗓间的微哽,因为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清净和尚,他进屋后看了看小半仙与莫流年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一个瓷瓶交给小半仙。

“这药只剩下最后六颗,不过治你们的伤应该也够了,你们每隔三日服一粒。”

“你既是半仙家的嫡系传人,肯定知道香汤该怎么熬煮,香汤再配上这药丸,身上的伤势半个月应该就能痊愈了。”

清净和尚将他们送出弘法寺,又送出一里才停下,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寺内的和尚。

“为什么只剩下六颗?”小半仙道。

“这药丸里的几味药材都取之深山,老和尚年纪大了,走不动了。”清净和尚答道。

“那等晚辈伤好,就陪老前辈一起采药吧。”

小半仙当即开口,小半仙又岂会听不出清净僧这话中的含义。

不过这位老僧穿的这么少,又能在今天这样寒冷的外面进来而毫不受影响,这样的身子骨就连小半仙都自叹不如。

“你这机灵鬼的性子倒是跟你那师祖很像。”清净和尚微微眯眼。

一旁的莫流年始终对这位老僧保持一脸纯良的笑容,仿佛莫流年的天性里就带着些柔软的东西,她善良,总不设防,总心软,总学不会视而不见。

莫流年的发梢滴着水,眼睛漆黑,冲小半仙笑了笑,眉目间的漫不经心消散,而小半仙也看出几分认真来。

“就送到这了,回去吧。”清净和尚道。

“多谢老前辈,晚辈别过。”小半仙回过神后与莫言对清净和尚拱手道。

“晚辈也多谢大师点拨。”莫流年也道。

“一切都是缘法。”清净和尚微笑道。

小半仙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追上清净和尚。

“还有事?”

见到小半仙跑了过来,清净和尚问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香汤

小半仙将装有蛇灵的符咒交给清净和尚,“有劳前辈将这它超度。”

在道教而言,超度就是通过道士自连接祖师或者道教神仙,然后把还沉沦在阴间的亡魂或者还滞留在人间的亡魂救出来。

然后通过祖师或者神仙接引,希望亡魂早日登东方青华极乐世。

而道教超度一般供奉的主神为太乙救苦天尊。

十方超度是法事设坛,就是把附近的各类孤魂野鬼全部招过来进行统一的超度,一般大型的法会都会有这类的超度。

这种超度的主要作用是超度十类孤魂,可获功德无量,道士在举行法会的时候不可以受到任何干扰。

而一般先人过世后还停留阴间地府,子孙后代希望先人可以脱离地狱苦早登极乐界,因此会请道士对这类亡魂进行超度。

对于这类亡魂一般会用超度科。

还有就是正一道士一般会用灵宝济炼科,全真道士一般会用青玄济炼焰口铁罐施食科。

而冤魂,枉死鬼、堕胎婴灵、前世的冤亲债主。

这一类的亡魂比较难超度,往往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致使他们还滞留在人间,因此做这类的科仪法事也比较多种多样。

很显然,小半仙自觉得道行不够,无法超度这只蛇灵只能交给这位得道高僧来办了。

清净和尚看了眼手中的符咒,道:“好。”

芳草萋萋,清风阵阵,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一阵凉风吹来,忽使人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哀感。

忽而索落索落的滴下了两粒眼泪来,莫流年记得有一次听别人说,自家的小孩子到了日暮,总要哭着寻他的娘抱,因为怕晚上没有睡觉的地方。

这时候莫流年的心里,大约也被这一种哀感笼罩住了吧,否则何以会这样的落寞!这样的伤感!这样的悲愁无著处呢!

莫流年轻轻叹了口气,清丽容颜之上,仿佛添了几许忧愁。

迈动脚步,她缓缓而行,信步向着虞城深处走去。

在枯草轻风中,莫流年跟在小半仙与莫言的身后悄然前行,目光远离,向着周围默默看着,眼中柔情无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如若对酒,如若当歌。

只愿,与你共。

莫流年轻轻回望,只觉一切都是匆匆的,去日苦多。

习惯了一个人行走,习惯了在烟火生活中忙碌不停,骤然有了理所当然的生活,顿时有了不太适应的感觉。

都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可是莫流年的韶华渐老,早已不复初时的心态。

在漂泊的路上,莫流年可以刻意忘记许多人,却怎么也不能忘掉那个人。

莫流年双眼搁浅停留只是的一瞬间,就注定了再也回不到人生若如初见的从前。

当初那第一次相遇时木鄀风给了莫流年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是唤醒了前世沉睡的回忆,还是只为五百次回眸今生的彼此擦肩?

其实莫流年也不知道。

这生命仿佛搁浅在了似水年华,遥望彼岸幸福之花,一个人陌路天涯。

现在莫流年也不求遇见了,只求心在左岸,影随右伴。

莫流年一生不再的水乡,一生不再的旧时光,一生不再的伊人红妆,总是在梦里向往,总是在梦外惆怅。

三人回到虞城,城门也刚刚开启。

那城门洞的冷风一阵接一阵,大得出奇,使三人气堵,举步皆难。

三人就这样顺着墙边背风倒退而行。

等到硬挺过城门洞,人已被风吹得前后心冰凉,牙齿都战。

幸而城内风力稍缓,路也快到,忙往自家的风水馆后赶去。

路隔不远,风又改由身后吹来,当时身上一轻,步履加快。

三人不多一会便自赶到。

一路急赶,还喘着气,连鼻涕都顾不得擦,伸手先去开门。

小半仙一路小跑回到风水馆,跟一阵风似的,生怕被人看到他一身狼狈满身尘土的模样。

一晚混乱,三人也的确累了,各自回房休息了。

连日疲劳,昨晚不曾睡好,回到房间后也都渐渐有了倦意,眼皮一合,身子一歪,便昏沉睡去。

在睡梦中莫流年似觉有人为己盖被,莫流年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人生的路,曲曲折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

天气,时晴时雨。

心情,时好时坏。

莫流年梦中梦到往昔的岁月,偶尔,会笑得没心没肺,偶尔,会难过得伤心哭泣。

这红尘滚滚,喜忧参半,无论怎样莫流年也唯有勇敢面对。

每天清晨,莫流年以后肯定会记得绽放微笑迎接新的一天的降临,每天睡前,记得抛弃所有的烦恼伤忧,

毕竟这一觉醒后,说不定又是一堆奇遇在等待着自己。

惊醒方知身是客,一朝春梦了无痕,若是梦能永久,莫流年情愿长睡不起。

最近莫流年的每一个梦里的每一个场景中,都会有个人都会扮演着不同而重要的角色,悄悄出现在莫流年的梦中。

莫流年高兴时,那个人陪自己笑;莫流年伤心时,那个人陪着莫流年哭,莫流年苦恼时,那个人陪会陪着莫流年忧愁;莫流年开心时,那个人会陪着莫流年乐……

以至于莫流年开始怀疑,梦里的那个人,是故意扮演的,还是自己的梦得太离奇?

本以为自己会是最早醒之人,却没想到见到小半仙正在灶房熬药,莫流年远远就闻到一股药香,这种药香中隐隐有一种独特的香气,不刺鼻但很凌冽的香气。

小半仙见到莫流年立刻道:“快来快来,帮我扇扇火。”

莫流年很自然的接过蒲扇,边扇火边问:“这熬的什么药?”

小半仙道:“香汤,给莫言泡澡用的。”

半仙一族从秦开始就是御灵师一脉,据说这香汤是族中先人机缘巧合下入仙山和仙人学习制成,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不知道,但这香汤的功效的确很神奇,不仅对内伤疗效的确显著非常,更能强身健体,都说这香汤若是从出襁褓就开始泡起,泡上整整十年,就能脱胎换骨。

不过小半仙觉得这个传说就夸大了,他就泡了整整十年的香汤,除了身体强健点受伤之后恢复快点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用处,熬制香汤的药材大多是寻常之物,

唯有一味凝香珠极其难得,凝香珠是凝香花的果实,凝香花生长在昆仑,五十年才开一次花,一天之间开花结果凋零。

第一百五十六章 泡澡

那十年他师祖半仙问天为了寻找凝香珠几乎把昆仑都走了一遍。

出门时小半仙将半仙问天留给他的两瓶凝香珠都带了出来,这三年来还是第一次使用。

所谓“香汤”,就是调进各种芬芳药料的温热洗澡水。

香汤沐浴的作用不仅在于洗净身体,涤尽垢腻,并且还在于借助洗涤身垢的影响,反过来对洁净内心起到一定的作用,使人的神气自然清朗,有利于养生。

佛教、道教作法事之前,皆喜香汤沐浴。

大人、小孩都用这种香汤洗澡擦身,据说可以祛病避灾。

沐浴的香汤常用五种香汤。

所谓“五香”,就是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五种香药或香料的总称。

其中白芷味芳香,据道教密传,有避邪和去三尸的作用。

桃皮是桃树去掉栓皮后的树皮,因其皮含柚皮素、香橙素等,所以气味芳香,具有较强的健脑醒脑作用,且可以杀诸疮虫,止息痧气。

柏叶,则具有轻身益气,令人耐寒暑、去痹、止饥的作用。

零陵香,对心腹恶气、齿痛、鼻塞皆有较好的疗效。青木香,有升降、利吐的作用。

还能清醒毛孔,促进皮下毛细管的血液循环,使沐浴者遍体舒适。

香汤要按照一定的配量和火候以及特殊的水、澡豆、蜜汤等加制而成。

小半仙首先将艾叶、菖蒲,兰草等香草放于锅内蒸煮,然后加入了半仙家祖传秘制的凝香珠。

然后小半仙负责煎药,莫流年负责添柴烧水,待到药煎了整整三大罐之后,水也烧好了。

小半仙起身去叫莫言,莫言受伤最重,还在昏睡,因为受伤的缘故鼻息很沉,小半仙将他摇醒。

“做什么?”

莫言醒来后揉了揉太阳穴,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有一些不爱起来。

“准备泡香汤。”小半仙道。

大木桶灌上大半桶热水,又加了两罐药汤,最后从特制的瓷瓶中倒出两滴指甲大小如水晶般的圆珠子,满室立刻被一种甜甜的花香代替。

“好了,泡吧。”

小半仙开口道,然后将凝香珠扔进木桶里,木桶中的药汤立刻变成淡淡的粉色,香气顿时耿浓了。

“要泡多久?”

莫言闻着这股花香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三个时辰。”小半仙道。

“泡完之后浑身都芳香扑鼻,保管你喜欢。”然后小半仙凑到莫言身边,笑着说道。

莫流年捂嘴偷笑,她严重怀疑小半仙这么爱美这么喜欢粉色就是因为这香汤泡多了的缘故。

半人高的澡桶热气腾腾,以香柏木和紫铜丝细细箍成,莫言舒展的坐在里头,水中的药材,被滚烫的水汽一蒸,顿时满室芬芳。

当莫言疲劳至极时,又泡个热水澡,带走倦意,反而又送来了一丝舒适的困意。

小半仙继续烧热水,每隔半个时辰就给莫言添一些热水加一些药汤。

晚餐莫流年就做了一锅面疙瘩,小半仙买了些熟食物回来。

只见莫流年从一个面袋子里舀出满满的一碗面,放在一个小盆里,又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洒在面上,不停的用筷子扒拉,不一会面就成了大小不怎么均匀的疙瘩。

灶塘里的火旺了些,锅也热了,莫流年从北面的案板上拿来一个黑乎乎的油瓶,往锅里倒了一点油,看了看,又使劲地倒了一些,才满意地笑了一下,把剁好的葱花放进锅里。

小半仙想象着油爆葱花的香味,竟然有些馋涎欲滴了……

可是,小半仙闻到的不是油爆葱花的香味,而是我一股一时小半仙说不出来的味道,

小半仙在心里猜测着……

莫流年这时往锅里倒了两瓢水,加了些盐,然后把锅盖盖上。

“水开了就好了,今晚吃面疙瘩汤!”

这时,莫流年笑着对屋里的小半仙说。

不一会儿,水开了。

莫流年把面疙瘩倒进锅里,用勺子轻轻的不停地搅动着,

待水烧开,将搅拌好的面疙瘩煮开,再加入几个鸡蛋,拌入已经炒好的各种各样的菜,煮开,最后再加入佐料,淋上香油,莫流年的疙瘩汤就出锅了!

小半仙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疙瘩在汤里翻滚着,着实诱人,小半仙的肚子禁不住咕咕地叫起来。

疙瘩汤好了,莫流年拿来一个大碗,把疙瘩汤盛得满满的,剩下的又盛到小瓷碗里。

莫流年把疙瘩汤端到小半仙面前说:“快吃吧,早都饿坏了吧?今天怕你饿,着急给你做的疙瘩汤,明天再做一些好吃的,今天先凑合一下吧!”

这面疙瘩汤里面有鸡蛋,西红柿,青菜,香菜,还加点香菇,木耳,胡萝卜,红的,黄的,简直五颜六色。

小半仙看着还蛮好吃的样子!原来疙瘩汤还可以这样做。

在小半仙的印象中,那碗热乎乎有些粘稠漂着蛋花疙瘩汤,应该是不规则的小面块,也会有几块有嚼劲的大面快,会成为整碗疙瘩汤的小乐趣。

一阵清香扑鼻,小半仙食欲也随之大增。

一碗入胃,小半仙顿觉五脏俱舒,额头微微冒汗,身上也多了份力气,也许这应该就是来面食的力量吧!

这面疙瘩汤也是有典故的,相传很久以前……

一位老妇人去看望已嫁他乡的女儿,到了中午该做饭时,女儿却犯了难。

按说母亲来了该做点儿好吃的孝敬母亲一番,可是母亲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吃了饭就要往回赶路。

一来自己来不及准备,二来婆家的日子也过得紧巴,这可做点儿啥呢?女儿灵机一动,有了办法。

她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儿白面盛到碗里,加入丁点儿的水,用筷子搅拌成小碎疙瘩糊进锅里。

然后女儿又搜寻一些土豆、萝卜、鸡蛋、大葱、香菜等放入锅内。

待到煮熟后烹了一勺油花,加入盐等佐料,便做成了一锅不稠不稀香喷喷的汤饭。

女儿小心翼翼地端给娘亲要娘亲吃,不料母亲品尝后赞不绝口,女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母亲问女儿这叫啥饭,女儿说这是我来到婆家后学会做的饭,名叫“疙瘩汤”。

还别说,这顿面疙瘩汤,小半仙与莫流年两人倒也吃的很开心。

莫言泡了整整三个时辰,泡出来时整个人脸色都粉了。

“对对,就是这种味道,好久没闻过了。”

这时小半仙开口说道,然后还上前嗅了嗅。

莫言一脸嫌恶的推开他,砰的一下就将门关上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跌倒

莫流年在一旁看的乐不可支,莫言平日冷冷淡淡,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窘迫。

小半仙也没去看身后的动静,脸上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而此时的莫流年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

只在一刻之间,小半仙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

但是转过头时小半仙就看到莫流年笑的花枝招展的模样,小半仙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莫流年此刻捧着袖子轻轻闷声,几乎笑弯了腰。

小半仙看着对面的莫流年,弯曲着嘴角,露出两颗可爱的小白牙齿,又不好意思又恼羞的模样,翠眉映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便如孔雀蓝一般的好颜色。

莫流年抬起头,一袭紫衣映入眼中,日影下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旭日东升的紫色来。

黑发垂肩,星眸如水,柔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

小半仙如玉般白皙的肌肤,那锁了一天的眉心终于因这刻微舒展开来,眼底也因笑意呈现出朦胧柔光,小半仙轻轻一眨,柔光散去,眸色极为清透。

感觉到视线,莫流年别过头,似乎有些害羞了起来。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此时莫流年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小半仙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深深的暗影。

繁华笙歌,细数流年,小半仙忘了还有什么?

彼岸成寂,零碎不全,思念在指尖挥墨。

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三百年爱憎呼啸而过,从始而终,如须臾弹指,红颜云鬓都成了枯骨,剑胆琴心化作了飞灰。

六十三年三生石畔落拓客,六十三年冥思苦想,方才知道,原来三生石上,是没有字的。

那所谓缘定几生,岂不荒谬?这世间不变处,只有无常而已。

记不起斑驳的树皮纹路,记不清斑斓的千花万草,只记得朝阳下专注的眉目神情。

一抹斜阳,一条小道,一声祝福,一世逍遥,蝶恋花,剥离愁,纷纷扰扰红尘忧,曾是人们眼里的你却演化为似曾相识的迷!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年华流逝无痕,任凭你经历再多的故事,也都消散在风中。

而水墨却会呈现在纸上,伴随你一生,以及你离开尘世之后的无尽岁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永恒,无论时光有多老,只要有人珍藏,写过的字,描过的画,也只会蒙上些许尘埃,却不会因为流光而隐没。

不错,正是如此,给了小半仙一份坦然的微笑,或许莫流年的微微一笑,小半仙就会奇地发现天空是如此的湛蓝,水是如此的清澈,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这莫流年本来的相貌就很美貌,一笑起来就更加动人了,直如三月艳阳天,可她一直很少笑,小半仙难得见她笑的这么开心,竟然一时看楞了神。

当他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她也掉过头来了。

“盯着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莫流年也察觉到小半仙盯着自己。

“嗯,有根枯草。”小半仙神使鬼差的应了声。

“在哪?”

莫流年立刻用手在脸上胡乱摸了摸。

小半仙两步就跨到莫流年面前,莫流年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她忙往后退。

小半仙递过来的手袖口被微微带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极白,微微泛着发冷的青。

“别动。”小半仙却道。

莫流年就僵在原地,小半仙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拂上她的鬓发。

莫流年的双眼皮褶皱几近透明,长睫根根分明上翘,美丽的杏眼永远清莹秀澈,恍若泉水在流动,认真又纯净。

这是一种清新,一种恬淡的气息,轻盈灵动,就仿佛那溪水般静静的缓缓地在空中酝酿了起来,让小半仙如痴如醉。

忽而小半仙浅浅一笑,一如幼童的天真纯净。

小半仙那流转着如水的眼波,此刻正在细致入微的观察着莫流年。

那一瞬间莫流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小半仙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此刻闪着金子般的光辉,潋滟的紫瞳如梦似水,柔情涌动,似又带着一种莫流年从未见过的真执温柔,深深地凝注着自己。

这时莫流年的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小半仙越走近,莫流年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

小半仙低下头,正对上莫流年的眸子,四目相接,莫流年慌忙转到一边。

“好了。”

说完小半仙也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半仙又回偷偷头看了一眼莫流年,不出所料的发现莫流年同时也在用光瞟着自己。

莫流年一见小半仙回了头,视线立刻就转移开去,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我去看看后院马棚里面的小莫。”

听到莫流年的话后小半仙‘嗯’了一声,然后莫流年就忙不迭的就走了。

但是感到莫流年非得再看他一眼不可这并不因为小半仙非常好看。

也不是因为小半仙刚才姿态上所显露出来的温柔和体贴。

而是因为莫流年发觉小半仙在走到自己身边时他那迷人的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特别的柔情蜜意。

刚走几步莫流年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莫流年走出了门去终究还是没有回过头来。

小半仙见莫流年及走到那门前,影亭亭,一瞥即逝。

莫流年也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看着莫流年的背影,小半仙有点晃神,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疯了吗?

小半仙不敢再看,也匆忙回房。

莫流年给小莫喂马料,一直魂不守舍的发呆,忽然她感觉的一股逼人的寒气。

这寒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的莫流年浑身打颤,双手环抱住身体蹲下身,赫然发现呼出来的气息都变成了白雾。

莫流年想喊小半仙,却发现冷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噗通的一下跟个冰块一样倒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昏迷

渐渐的莫流年的眼睛也渐渐看不出清楚,手脚都跟冰棍一样动也动不了,她隐隐约约听到小方的嘶鸣声,接着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冷啊!”

此时莫流年自己的身体就如同冰人一般,紧跟着莫流年的知觉也渐渐的消失了。

一瞬间

莫流年那雪白的脸庞上瞬间冷得仿结出了一层冰霜,眉目如刻,眼睫上挂着冰珠,瞳仁如同两池冻住的湖水,不再荡漾丝毫的涟漪。

此刻莫流年只觉得浑身发寒,双腿不停的打颤,现在莫流年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掏空了身体再灌进整桶冰,然后把所有的机能都给冻结了。

咚!

莫流年顺着墙壁坐在地上,晕眩感阵阵袭来,眼前时而黑时而亮,连近在咫尺的枣红马小莫也开始看不清楚了。

突然的寒气爆发,冻得莫流年周身血液都结了冰般无法流转,连嗓子也一时给冻住了,居然没有喊出一句话来。

……

莫流年好像得了失语症一般叫不出来,只能空张着嘴巴。

一种寒冷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涌上来,在一瞬间的功夫就侵蚀了莫流年的全身。

刚刚发生的时候,莫流年只是感觉到寂静而,巨大的寂静。

那冰冷的风灌进莫流年的嘴里有些反胃,那些像被人掐住了喉咙的呐喊,像一个个的气泡被扎破的声音,莫流年此刻仿佛掉进了别人听不见的世界里。

很冷!

那是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莫流年身体每一个汗毛钻进去,血液好像要被冻结。

呼!

莫流年呼出一口气,白雾就那样旋转着升上去,一下子便消散开。

无数的冷气在莫流年的身上爆发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尖锐的钉子,一根根钉到皮肤里去,硬生生地刺入到莫流年的骨头里,然后搅动起来。

莫流年只感觉天与地都旋转起来,她全身都颤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身体内没有一丝暖意。

她本能地将手按在身前,可是那里像是突然被剜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像是有汩汩的血涌出来,剧烈的痛楚从中汹涌出来。

莫流年冷得直发抖,惟有身前那里涌起的是温热,可是这温热一分一分地让寒风夺走,再不存余半分。

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莫流年还在咬牙坚持着,皮肤像被无数根银针刺着,说痛不是痛,说麻不是麻,一种既痛苦又扎心的感觉。

莫流年全身酥软,像一摊泥巴,沉重地瘫在地上,此时莫流年的身体就好像打着一个与已无关的空壳一样,根本就不像是莫流年自己的身体了。

哗!

树上的叶子仍不愿意轻易掉落,只有单调的几片,摇摇欲坠,仿佛在学者地上的莫流年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莫流年眼中只有寒冷的灰色,昏暗、寂寥,凛冽的风吹着地上那无助的树叶,使它不情愿的原地打转。

此刻四周像是冰冷的坟墓,将所有的温暖埋葬。

莫流年身体的疼痛逐渐变成了空虚感,寒冷潮水般汹涌的袭来,蔓延覆盖。

寒意从骨缝里往外渗透,由内而外的冷,绝不是寒风能造成的。

莫流年每动一下,都仿佛听到全身上下骨骼碰撞的咯吱声。

之前的种种不舒服被莫流年轻视忽略掉了,这真想动时才发现已经动也动不了。

莫流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试着站起来了。

渐渐地,莫流年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意识。

寒冷!

莫流年心底的微光怕是都被惧怕遮盖,所有的希望,都随着那终将烟消云散了,只留下冰冷的骨血。

那种希望慢慢消失,绝望慢慢涌上来,把整个人淹没在彻骨的冰冷里。

不过很快就有人将她抱了起来,虽然感官差不多全失,但莫流年意识却很清楚,她知道抱着她的肯定是小半仙。

然后莫流年只觉得风呼呼的从耳边边吹过,那冰冷的感觉依旧在,寒意依旧沁入五脏六腹间,逼人地冷。

然而!

小半仙的手上却突然传来与之截然相反的感觉,温暖,坚定,充满力量,好象只要被这只手抓住了,就永远都不会放开。

突然!

一颗丹药入口,莫流年仿佛吃了什么仙丹一般,顿生一股灼烧感,冻僵般的寒意是褪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却是五脏六腑好似火燎一般。

真奇怪,原先彻骨的寒冷竟然转变成了一种微弱的,钝钝的温暖。

这样的情形似乎比三年前还要糟,那时自己虽然身受重伤,但至少眼能见耳能听口能言。

但无论多糟,她肯定自己也会没事。

突然有一种暖烘烘的感觉,手足渐渐恢复了直觉。

就这样过了许久,莫流年终于感觉心口升起了一团火,那火光带来暖意,起先暖意很细微,但这暖意无孔不入,渐渐七经八络浑身上下都暖了起来。

莫流年动了动手指,发现手指已经能动了,视力也在渐渐恢复,起先是白茫茫一片,慢慢的一切都分明起来。

挣扎着张开眼睛,强忍住阵阵眩晕,莫流年看到眼前混沌模糊的五色斑斓慢慢清晰。

一觉醒来,凉是不凉了,身上却有些发着烧热。

莫流年自己原不知烧热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口渴得很。

忽然头脑昏晕,在迷迷糊糊望着屋子里的物件,都一律转动起来,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于是莫流年就伏着身子,用手枕了头缩着身子睡了许久,睡得头已不是先前那样沉重了,慢慢地伸直身子睡着。

第二次莫流年在舒坦中醒来,才发觉自己是躺在浴盆中,睁开眼后莫流年的鼻子之间,漂来点点清香。

莫流年这才发现自己浸泡在大木桶中,头靠在桶沿边,温热的水包裹着她。

嗯?!

鼻中嗅到凝香珠的香气,还有周身暖意洋洋舒服的很,可随即莫流年就察觉到不对劲,她低头一看,身上仅穿着亵衣亵裤。

就在这时门推开了,小半仙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莫流年面红耳赤慌忙闭眼装作还在昏迷。

哗哗!

此时莫流年听到倒水声,能感觉桶里的水变热了。

莫流年甚至能感觉到小半仙伸了手进来试水温,莫流年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等小半仙倒完热水退了出去才睁开眼慌忙起身想去穿衣服。

然而,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小半仙和莫流年直接打了照面,莫流年浑身已经透了,趴在桶沿上,一只脚在外一只脚在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缢

且不说这姿势有多尴尬,身上轻薄的衣服也全部紧紧贴在肌肤上,曲线毕露,小半仙瞠目结舌。

莫流年猛地缩回来,窝在水桶里恼怒道:“你你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半仙咳嗽一声,“水桶忘了拿了。”他冲进去拿了水桶就出去,走了几步才想起门没关,又低了头冲过去关门。

一通人仰马翻之后,房里终于平静下来,莫流年缩在水里良久,想到是小半仙脱了她外衣,整个脸都红成了火烧云。

听见小半仙回房关门的声音,莫流年才起来换好衣裳,活动了手脚,除了手心还有点凉之外其余一切都和平常无异,先前那些好像不过是场梦一样。

莫流年想了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想到小半仙昨晚因为自己一宿未眠,不禁有些愧疚。

想着小半仙最爱吃糖醋鱼,就准备去菜市买鱼,刚走两步想起倒地后听到的那声马鸣声,她转到马棚,摸了摸小方的马鬃,“昨晚是你呼喊招来小半仙的吧,谢谢你啊。”

这才出么买菜,可一到菜场,就听到流言,说周家的大媳妇赵氏自缢了。

莫流年一打听才知道就是周静家。周静的大嫂莫流年见过两次,看起来很朴实敦厚,怎么会突然自缢呢。

莫流年忍不住问:“可知道什么原因?”

买菜大婶道:“就是不知道才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自缢呢。”

另一个大妈凑过来道:“听说周家大郎想要纳妾,难道是因为这个想不开?”

高中入学的第一天我就记住了郭阳。那天早上我去呱子凉面吃早饭,呱子凉面开在学校大门口的马路对面,面摊是一对中年夫妇在经营,男人是个哑巴,也是我们这里说的“呱子”。男人主要负责打作料,女人负责接受点单和收钱。没有店铺,没有桌椅,吃凉面的人只有坐在面摊周围的小板凳上。我正聚精会神地吸溜着面条,一句爽朗嘹亮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老板儿,一碗凉面,多糖多醋不要油辣子!”吃凉面哪有不放油辣子的。我不禁回头打量,是个有些胖的女孩,鹅蛋脸,皮肤偏黑,头发全部抹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辫,露出油光锃亮的额头。吃完凉面后,我一踏进教室居然又看见了她,她正在跟后排的几名男生打闹,并发出夸张且有些粗鲁的笑声。上台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一边压抑着笑一边说:“大家好,我叫郭阳,今年十五岁,喜欢…”话还没讲完,她就控制不住地爆笑起来,她的笑没有理由,大家都感觉莫名其妙,但却极有感染力,很快全班都跟着笑起来,连班主任都笑眯了眼并挥挥手示意她下去。我没有笑,并觉得她哗众取宠。自我介绍完后班主任开始安排座位,郭阳跟我成了同桌。我那时家里贫困,又是交了高昂的择校费才进了这所高中,所以母亲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努力学习。我认为郭阳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会影响我的学习,于是便请求班主任换座位,他头也不抬地便拒绝了我。郭阳跟所有同学都玩得开,但她极少跟我说话,哪怕我们是同桌。可能郭阳也察觉出我对她的不待见。我们第一次沟通来自于一个停电的晚上,那天晚自习上到一半就停了电,老师点了几支蜡烛让我们继续上自习。喧嚣的说话声与摇曳的烛光使我心神不宁,看着本子上的习题我一个字都写不来。这时旁边传来郭阳标志性的笑声,我忍不住用胳膊肘拐她:“啥子这么好笑?”郭阳说:“刚刚徐佐龙给我讲了个笑话,太扯了。”我对她说:“那你给我讲一下。”郭阳断断续续地给我讲完,而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情。我说:“这个就把你逗笑了?我给你讲一个。”不出我所料,郭阳听完后发出了夸张的笑声,又将我的笑话转述给其他人,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看着他们的反应,我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极度膨胀,遗失很久的满足感回来了。从此郭阳一有空便缠着我讲笑话,并积极地向全班传播,大家渐渐的发现我这个平凡的人似乎也有闪光点。和郭阳同窗的学校|作者供图二郭阳长得胖,但是好像十分怕冷,到了冬天,毛线帽毛绒手套雪地靴一样不少,课间十分钟恨不得去接两次热水。我天生体虚,手脚冰冷,因为冷惯了,反而对保暖这块没这么大的需求。久而久之,同学们对郭阳频繁接水的行为开始不满起来,尤其是猴子,经常对郭阳冷嘲热讽。猴子身高中等,但是人很瘦,长得一张马脸,眼睛凹进去,看起像个吸毒犯。冬天喜欢穿一身土黄色的棉衣,从远处看就像一只毛猴子。有天课间,郭阳和猴子突然起了起了争执,只见猴子推了郭阳一把,将玻璃瓶中的热水猛地往郭阳身上一撒,郭阳尖叫了一身便蹲下了身子哭泣,其他同学赶紧把猴子拉开。我的座位在教室靠窗的一面第一排,本来是有机会及时制止他们的,但我没有勇气上前,猴子是我班上为数不多的玩的比较好的同学,就算制止我也不知道该拉谁。杨欢将郭阳扶到座位上,匍在课桌上哭了一节课。那一节课我装着奋笔疾书的样子,实际上总想安慰一下郭阳。我酝酿了一整节课的情绪,等到第二节课我见她还埋着头,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别哭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有没有哭,只是顺口就说出来了。那个笑话才讲到一半,郭阳就咯咯咯地笑起来,头仍埋在臂弯,肩膀一耸一耸的。但直到我讲完,郭阳才露出小半张脸。她的额头由于长时间压迫在手臂上形成一道红色的印记,眼睛也红红的,她眼睛本身就有点肿,哭完后像只肿眼泡的金鱼。郭阳小声问我:“刚刚猴子打我,你为啥不帮我?”我说:“你们就推了几下,我以为你们闹着玩。”郭阳说:“猴子不是个男人,太小气了!”我说:“就是,你也不要哭了,我再给你讲几个笑话。”郭阳向我这边靠了靠,继续将头半埋在臂弯中,只露出额头和眼睛,我也向她耳边靠过去。那天晚自习,一直没有老师来,郭阳怕我受凉,给了我一只手套,还将热水瓶塞到我另一只手中,我想:下次我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安慰她了。

熟悉之后,郭阳每次出去吃晚饭都会给我带一份,带过几次后我嫌麻烦,便提议跟她一起去。我们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呱子凉面。郭阳每次都说:“多糖多醋不要油辣子。”我问郭阳:“为啥不要油辣子。”郭阳说:“我肠胃不好,要忌口。”“那你为啥还要多糖多醋?”她想了想,低着头说:“没有油辣子就没味了,我就只能多加点糖和醋。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口?”我这人一直不喜欢吃醋,但我还是尝了一口她碗中的凉面,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以后只要每次和郭阳一起吃凉面我都会跟着说:“多糖多醋不要油辣子。”吃凉面都是我发起的提议,也是最多的提议。郭阳问我:“为啥总是吃凉面?”我说:“因为便宜呀,五元钱就能吃得打嗝。”郭阳说:“我有钱,我请你吃好的。”我知道郭阳有钱,有几次我看见她父亲在校门口开着小轿车接她,那车很高档,猴子说是保时捷,我不知道什么是保时捷,但是光看那车的轮胎我就知道跟其他轿车不同。我说:“我一个男人需要你请吗?”郭阳微眯着眼,作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说:“况且我是一个志趣高雅,品德高尚的人,怎么能吃嗟来之食。”郭阳说:“那这样,以后我们互相请吃饭,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顿。”我同意了这个方案,但是郭阳每次请我吃饭时都吃的盖饭或者套饭,而轮到我请时则是便宜的凉面,我知道她是在变相地救济我。

没过多久,班里就开始盛传我和郭阳的绯闻。周五下午上完课,我跟郭阳吃完晚饭回来,看到黑板上写着我和郭阳的名字,外面还画了个爱心框起来。有几个男生看到我们一起进教室,兴奋地拍掌吹口哨,像发现了一样。我听到有人说:“看嘛,我就说他们出双入对的。”我脸一下子红了,疾步走上讲台擦黑板,体育委员李辉在一旁接水,他一脸戏谑地说:“我说,你们好久扯结婚证哟。”我没惹他,坐在讲台左侧的猴子说:“欧阳,以后还是注意点影响,不要总是在晚自习亲嘴,毕竟是课堂。”我猛地将黑板刷扔在猴子课桌上,说:“放你狗屁!我跟你妈亲嘴!”猴子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没亲

第一百六十章 离开

众人七嘴八舌的也说不出的门道,莫流年也就带着一肚子疑问回到风水馆。

正在做午饭时,小半仙起来了,此时在厨房做饭的莫流年也注意到了小半仙,看到小半仙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而且还是一副午觉还没睡醒的样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出门来,莫流年瞧着小半仙的那副模样怪可爱的。

就这样小半仙走出来了,而且嘴上还打着哈欠,刚睡醒的小半仙出房门后就径直走向了莫流年所在的厨房中来。

进门后的小半仙与莫流年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着那一道道菜肴就流出来了口水。

瞧着那小半仙此刻已经被美食吸引住的目光,再伴着小半仙那不停吞咽的口水,莫流年看着此刻的小半仙的样子也变得滑稽了起来。

小半仙二话不说就去梳洗一通,莫流年望着正在洗手的小半仙,莫流年知道然后他肯定就会跑来自己身边的灶台上来偷菜吃,小半仙以前也经常这样。

果不其然菜和米香引小半仙回到烟台前拿起来一旁的筷子吃两口,用匙子调一下饭,再调一下菜,好像很忙的样子,其实就是在偷吃。

趁莫流年不注意,于是小半仙再打开锅盖吞下几口。

然后再装作从厨房的窗内望一望外面。

不知道为什么,小半仙觉得在这偷吃的菜肴比端上桌子的菜肴口感要好吃得多。

小半仙每天都见衣食全都被莫流年准备妥当,自己与莫言只需要吃喝,睡的也香。

就连每天早起来换洗穿的衣服鞋袜都会被莫流年俱都放得整整齐齐。

知道莫流年独自一人从早忙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吃,而自己却刚刚起来。

小半仙想起莫流年平日操作之劳,小半仙只觉得好生感动。

莫流年看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心头也暗暗松了口气,今早的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而莫流年想起今早在菜市场听到的那个周家儿媳妇的流言,于是就对小半仙说了。

小半仙听后突然严肃了起来,眉心也一皱,再皱……

小半仙皱眉的样子自是惹来了莫流年诧异的目光。

见小半仙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心情又复凝重,自莫流年说完话后就在思考着什么,半天不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来逗自己,莫流年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

接着小半仙的眼瞅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深沉了起来,莫流年的心便跟着更烦上了几分,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是看着眼前皱着眉的人。

“没想到竟然是她。”小半仙听了幽幽叹了口气。

“什么?”莫流年问。

莫流年在心里不由得打了几阵鼓,于是便向小半仙问了出来。

小半仙道:“周静这场灾祸,那个赵氏也是推波助澜者。”

虽然没有听的怎么太明白,但是莫流年这几年里到底是开了眼界,见了世面的。

莫流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是听出来了一些眉目,原来有人在暗害这周家。

“他家镇宅的铜镜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有它镇着,就算是那千年蛇精要进宅子也得闹出点动静。”

“你第一次其实并没有将周静肚子里的蛇灵吸走,但也重伤了它。”

“不过一天它就再次为祸。这已经很明显了,是因为有千年蛇精相助。”

“而我们第二次去的时候留意过那面铜镜,那面铜镜被人泼了秽物,已经失了灵性和正气,所以我当时就知道是有人要害周家。”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的疑惑不解,于是小半仙解释道。

“我听说是周家大郎要纳妾,夫妻间闹得不痛快。”莫流年道。

“由爱生恨最是容易让人失去常性。”小半仙幽幽说道。

莫流年也叹了口气,对啊由爱生恨是不是来自于痴守的爱终将成恨?是不是春到芳菲春将淡,情到深处情转薄?

生同衾,死同椁。

看似简单,却并不容易,世间有太多朝秦暮楚之人,对于他们来说,爱情仿佛风月,誓言只如云烟。

今天和你说着海枯石烂,明天已在另一个地方,与别人你侬我侬了。

虽然也有人能在经历过聚散离合之后顿悟人生、洞明世事,选择放下俗念、放下名利,去找寻真正的自在,可是大多数人却总是执迷。

莫流年知道,有的人执迷于功名,有的人执迷于利禄,有的人执迷于成就,有的人执迷于奢靡。

但这些执迷太深,容易成瘾,甚至成狂,人也就会失去本真、失去自己。

试问红尘之中,有几人能够一生只爱一个人,一世只守一段情?

或许,莫流年猜想正因为如此,许多女子才把生死相依作为爱情的终极目标。

这红尘之中有悲伤苦涩,也有孤独寥落。

事实上,莫流年知道红尘里有许多静默的身影,在残阳里彷徨,在月色下哀怨。

那无情者负心而去,多情者痴狂等待,爱情故事本就如此。

因为总有人遗忘曾经,了断情缘,也总有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而世间八苦之中的爱离别是最能使人心肝摧折的了,那爱离别指的不仅是情人的离散,指的是一切亲人、一切好因缘终究会有散灭之日,这乃是因缘的实相。

因缘的散灭,不一定会令人落泪,但莫流年知道对于因缘的不舍、执著、贪爱,却必然会使人泪下如海。

如果能少一点贪念,那么就会少一点物欲的缠缚,也多了一点淡泊的自由。

如果能少一点嗔心,那么就会少一点怨恨的纠葛,也多了一点平静的自由。

如果能少一点愚痴,那么也就会少一点情爱与知解的牵扯。

这世间有许多无形的力量,如爱、恨、情、仇,其实都是不存在的,但心里一发出,它就有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件事自有吴彪他们去处理,周家的事该我们处理的已经处理完了。”

小半仙淡淡笑了笑,顿时将眉宇间的凌厉散去。

“老板,我想请几天假。”莫流年道。

“啊?”小半仙完全没听明白。

“我想出去走走。”莫流年很认真的道。

“这三年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虞城,我先出去看看。”

问天何时老,问情何时绝,莫流年此时的内心深处有着千千结。

莫流年千结万结解不开,风风雨雨满园来,此愁此恨何时了,莫流年的心情谁又能知晓?

自从当年莫流年被小半仙所救进了这风水馆,风也无言月无痕,唯有心事重重结,谁又是系铃解铃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穷家富路

听到莫流年说想出去走走,小半仙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不过反过来一想也许是有些私事要做吧。

“你要去多久?”

小半仙当即开口问道莫流年,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可以理解。

“三五日吧。”莫流年当即回道。

小半仙一想,人家在这累死累活三年,总不能三五天的假期都不批准吧。

“去吧去吧,银子够不够?穷家富路,出门银子要带足。”

小半仙当即大方的开口说道,可说完之后立刻开始想这三五日要怎么对付过去了。

“不够的话老板会补贴点吗?”莫流年歪头道。

“东家是个大方人,拿好。”小半仙当即从荷包里拿出五两银子。

“多谢老板!”

莫流年也不客气,当即收好还夸了小半仙一通。

“你什么时候走?”小半仙问道。

“明早吧。”莫流年答道。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冷吗?”小半仙点点头关心的问着。

“已经好多了,为什么我会这样?”莫流年有些疑惑着说。

“你强行收了蛇灵,蛇灵在你体内垂死挣扎,你的身体负荷不了,才会被反噬。”小半仙回道。

小半仙没有告诉莫流年,若是普通人早就毙命当场。

但莫流年却挺了过来,就算没有凝香珠,小半仙也肯定莫流年会慢慢好起来。

就像三年前救回她时,身上有十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有几处是致命伤。

可一个月后伤口就已经恢复了大半,莫流年的这种惊人的愈合力比泡了十年香汤的他还要强。

“多谢老板相救,不然昨晚我估计就没了。”莫流年笑道。

“等你回来再泡一次香汤,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小半仙答道。

“嗯,好!”

莫流年当即开口,而且听到说自己没事了心情也十分开心。

而现在家里两个伤员,生意自然是不能再接了,不过这不代表有些人不来。

这一本书,我从初中时期,开始第一次正式。读这本书的历程,至今已历经十五个春夏秋冬,然而对于其他人而言,我读这本书的时间,又是何其短也……这一本书,不在于身份地位,无关乎文化水准,人人都值得。更是***极力推荐的书籍:“作为一个中国人,既然有能力,不可不读……读一遍也不行,最少看三遍,不看三遍没有发言权。”

想必说到了这里,大家早都猜到是哪一本好书了……“开篇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这句话的出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公众的认可程度。热爱文学or热爱生活,并用心读过此书的人,相信必不会质疑此言。最真诚的坦白,准备写一篇关于自己多年来捧读《红楼梦》的文章,真心需要莫大的勇气。于是索性就在此与大家分享一些,自己读这本书的种种挣扎历程吧~作为四大名著之首,相信大多数人,都曾不止一次的,准备试读这本书,我也是其中之一。最初读红楼梦的那几年,每每翻开书,总是在第一回中转圈圈:一来,古白话文不那么好懂;二来,作者似乎想要把全书所有的精妙奥义,统统在第一回中酣畅淋漓地巧妙表达,信息量忒大。那时候的自己,不论能力还是理解能力,确实十分有限……于是每每下定决心开读,读的都是开篇这首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读罢,看着密密麻麻的通篇文字发呆,良久,而后半放弃半不甘心地合上书本。很幸运,我初中的语文启蒙老师,非常注重培养我们的文学兴趣,并且极力推荐红楼梦。有一次期中考试,红楼梦的开篇诗句作为一道附加题考我们,看到题目,我开心极了,要问红楼梦具体讲些什么,人物关系怎样,那时的自己估计仍然不甚明白,但是这首开篇诗,少说也看过十遍八遍了,当然烂熟于心。侥幸的心理外加丝丝得意,好似真的读过一般……后来,集体语文活动课,课上老师组织了一次红楼大赛,小组问答得分制,轮到我时,抽到了这样一个问题:“红楼梦人物里,板儿是什么身份?”——我一时想不起来,想想全书里那么多的人物,老爷、小姐、公子貌似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名字,嗯,大概是某个丫鬟吧~于是心存侥幸的蒙着乱讲:“是丫鬟?”——引来全场的哄堂大笑——我才意识到,此“书”用时方恨少……从此,正式发奋此书。不过是读来读去,大概对人物关系有了印象,其余故事文墨,实在不明就里……

直到高中时期,刘心武老师于《百家讲坛》中揭秘红楼新解,从各位研究红学的前辈及其评论中,慢慢的读懂红楼,虽然众说纷纭,意见不一,但在内心深处,却好像暗暗相信了些什么,书中的人物形象与语言,逐步的丰富立体起来。刘心武老师的评说,侧重于探寻人物的原型及历史背景,还记得那时候读红楼,好似入魔一般,梦里自然少不了红楼人物的身影,甚至在梦里,遇见不认识的人,都要上前问一问“您的历史人物原型是?”到了高考前夕,明知道还没有准备好的,安慰自己准备好了,所有的知识点和教材都看不下去……那个特殊的时期,我又一次忍不住翻开了红楼梦。之前只着重翻看前八十回内容,因众人都认为高鹗续写的部分不符作者本意,这一次,我却偏要反其道而行,着重读了此书的后四十回。读的过程里,仍觉有不少趣味:看到秦可卿魂梦又与凤姐重逢的段落,开始疑惑;尤其到了“林黛玉焚稿断痴情”一段——好一个还至泪尽,再无可还,好一个多情付诸东流水,无怨无悔!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祈盼心爱的宝玉——好……不由赞叹良久。待到步入大学殿堂,每每将己身浸泡在图书馆,便少不了翻上几本关于红楼梦的书,也趁着自己大学里那丰富的图书资源,悄悄看过古书影印版,非常滴幸福~从此更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结拜

吴彪又来了,一到饭点就来,这厮也是掐的极准。

可能是吴彪自从上一次吃过了这风水馆的饭菜之后,再去吃那醉仙楼里面的饭菜也觉得不可口了,于是就隔三差五就要来这风水馆蹭饭吃。

而他一来,自然是会唠一些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的。

风水馆设有木桌木椅供客歇息谈天。

吴彪也带了两坛上好的陈年老酒,手里拿着一坛,同那小半仙两句热络起来。

饭桌上莫流年与吴彪百无聊赖的聊着,吴彪也悠闲的唠着家常,谈天说地,嘴角还泛滥着成熟的笑意。

而今天吴彪吃饭的时候,莫流年也开口询问,便切入了正题,还是问此地异事。

“早上我去菜市场买菜,听说最近周家儿媳妇的事情可是真的吗?”莫流年问道。

毕竟上次在周家也算是有过两面之缘的人,这人突然之间就没了莫流年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感觉。

而吴彪又是官府的人这之中的事情肯定比街上的流言蜚语要可靠准确的多。

瞧见莫流年开口询问,吴彪此时也吃完了一碗饭,索性也就放下筷子了,与莫流年讲起了周家儿媳妇的事情。

“这事的确很怪……“

而吴彪这么一说,也就坐实了外头那些流言,赵氏的确是半夜自缢的,只是很奇怪她脖颈处有两个很深的齿痕,像是被蛇咬了一口。

吴彪开始不停的絮絮叨叨,唠唠不停,手也不停的比划着,可见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极其怀疑。

那吴彪也是个话多的人,一边说着还搓手……

在小半仙看来,吴彪这个毛病恐怕好不了了,聊天侃大山也得来个“起兴”——

吴彪聊着聊着就会东拉西扯一段,这会小半仙听吴彪又莫名其妙地讲起了别的事情。

小半仙也没有出言打断,十分习以为常地木着脸听。

这吴彪是个极其健谈的人,整顿饭中几乎都是在听他说话。

此时吴彪背靠着墙壁,侧坐在板凳上,对着莫流年打开了吴彪的话匣子。

这时的空气里竟然洋溢着一种奇异的融合气氛,好像两个惺惺相惜的对手在互剖心思,甚至有点像在唠家常。

在餐桌上,一旁的小半仙此时是舒服地吃着可口的家常菜,听着吴彪这位捕头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吃饭。

莫言一时之间也没搭话。

小半仙与莫言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莫流年与吴彪的对话。

再小的事情吴彪都可以谈论到意味深长,而一旁的小半仙也习惯了吴彪的反反复复,喋喋不休的模样。

而莫流年心情也是很放松的样子,与吴彪有说有笑,不知是天性还是刻意想恢复以前的气氛,莫流年也会故意没话找话,不让两个人出现沉默。

对付一个正在十分神采飞扬的人来说,小半仙只能装出很认真听的态度,同情地静静倾听着吴彪的诉说。

小半仙除时而微微点头以外最好始终默不作声,劝解的话也推精度理免不开口。

有了开头,这吴彪也就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莫流年是个爱听故事的小姑娘,而吴彪有一肚子的新鲜事,随便就提议来一段莫流年就听的入迷,于是吴彪就讲起了一连串的故事……

两人也没说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日常琐碎,侃侃而谈。

一句句,一问一答,断断续续,似乎是得空了就说,什么天况,士气,西北风土人情,还有将士间的闲谈笑话云云,往往吴彪每句后头,要添上两句戏谑调侃。

而小半仙未免有些讪讪的,低下头,紧着端茶放碟,看着吴彪的妙语如珠,引着莫流年都笑的合不拢嘴,连声夸吴彪讲的好。

瞧着两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唠着,小半仙百无聊赖地拨弄起小碟里的春卷。

说着说着吴彪与莫流年两人间的气氛莫名的融洽起来,气氛宛如多年不见的好友再次相聚,说着一些平日里的见闻,几年来的遭遇,具体说了什么,其实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人在意了。

这就好像最初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可以就所见所闻的任何一件事情上话题就滔滔不绝,还的发表许多意见。

人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很随意地走进你的生命,和你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人便很欢快的聊了起来。

这种关系很淡,淡到可能很多年都没有任何联系,或者偶尔通通书信,即便相遇于繁华夜舷上,也只是举起杯中酒,叙两句别后事宜,然后再次分离。

吴彪也不再罗嗦,只舒缓了神色,再度盛了一碗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了家常;莫流年也不再多提,十分配合的听吴彪的唠嗑。

怎么说呢?

吴彪明白这事给莫流年说了不但解决不了烦闷反而会增加负担,就强起精神笑了几笑,又端起碗狠劲吃下一碗。

一顿狼吞虎咽地好像难民一样,惹得莫流年一顿白眼。

莫流年和小半仙对看一眼,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多言。

“小莫姑娘,我吴彪很喜欢你这脾性,想收你做妹子,你可愿意?”吴彪倒也是个汉子,既然莫流年拒绝他了,他也就不再往那方面想,等吃完饭,就对莫流年道。

“吴大哥不嫌弃,小莫愿意认吴大哥为兄长。”莫流年看了眼小半仙,这才微笑道。

“好好,那就请半仙兄为我们做个见证。”吴彪一拍大腿,喜形于色,当即道。

吴彪弄的很正式,还去买了只公鸡,起了誓,拜了天地君亲师,将鸡血入酒,和莫流年分喝了,就算是正式结拜了。

吴彪很高兴,放衙后又来了,非要请客,有免费吃喝小半仙自然不会拒绝,出门前去看莫言。

莫言从昨晚到现在已经睡了一天,可见伤势的确沉重,小半仙见他没有异样,又蹑手蹑脚的出门。

吴彪是真心对待莫流年这新认的妹子,请客也是在最好的悦来酒楼,他们去时正赶上老柴说书。

酒楼里坐满了客人,吴彪早早订了二楼包厢,包厢正对着下面戏台,老柴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

小半仙一进酒楼老柴就看到了,他对小半仙微微点点头,小半仙也对他笑了笑。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喝酒

黄昏。

这时云散风来,街市上热闹更盛,地上雨水成泊,客栈的生意络绎不绝。

悦来楼大堂里坐满宾客,伙计捧着托盘挨桌收钱,那“当啷”的落子声敲得掌柜心花怒放。

而厅前又有女子唱曲,再加之菜肴清口淡雅,也颇可待客了。

机伶的店伙招呼着上菜,厅中的伶人也弹起了琵琶,丝竹入耳,娇柔婉转的歌声清扬,带来情致缠绵的意韵。

此时酒楼里坐满了客人,还好吴彪早早订了二楼包厢,包厢正对着下面戏台。

这戏曲音调婉转缠绵,唱腔更讲究的是婉丽妩媚,一唱三叹!

“咚!”

这铜锣一响,女子便开始轻弹琵琶。

这等雅好音律,众人侧耳倾听,琵琶声轻柔宛转,荡人心魄。

接着那位伶人声音低低的唱起曲来:

“多才惹得多愁,多情便有多忧,不重不轻证候,甘心消受,谁教你会风流?

绿树听鹈鴂。

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

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

算未抵、人间离别。

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

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此时开腔清唱,却真是细而不尖,凄而不厉,流丽悠远,余韵徐歇。

这曲子,事迹既然哀艳,词句又复幽凄,加着如莲的一串珠喉,直有猿啸莺啼的两般韵调,听得众人的脊骨从下向上一阵阵的陶醉。

再看那满楼灯火,似乎变成雪白,真有“满座衣冠如雪”的景况!

又看着仿佛眼前是一片空旷的仙界,只有一个仙女在那里唱歌,简直说不出心中有何种况味。

这时!

八角亭那边忽响起一阵轻鼓,由缓至急,四个乐工一起十指疾拨三弦,如泣如诉,若满地泻珠,惊心动魄。

食客们抬眼看了看身厅前的伶人,再看看几位乐师,只见她们都是一脸激动心醉,众人知道,最精彩的一段来了。

曲子转折!

众人纷纷屏气凝神!

待停顿了几个呼吸后,乐师们才奏起这曲调子,伶人起身往台前走来,裙袂迭迭,雪锦花衣艳光熠熠,伶人的歌声也飘渺入云端: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一曲蝶恋花,多少伤情事…靡靡曲声渐消,四周的惊艳尚未回过神来。

一声清脆掌声响起,众人回眸,这才响声如雷……韵致,歌声缠绵,引人入胜!

而这悦来楼的菜色也是极精致的!

各种搭配合宜,清而不淡,肥而不腻,鲜嫩适口。

甚至雕出了精巧的花鹤造型衬饰,更添了几份颜色。

这悦来楼里人们正有滋有味地喝着大碗茶。

这种茶楼上中下三等人都来,他们到这里来吃饭,随便点一两式简单的吃食皆平等。

这种茶楼的跑堂的他们真是在招待客人,不觉其是侍役。

而厨房的一端,柜橱上摆着一摞摞一尘不染的盘碟。

头上的椽子上面,吊挂着一只只火腿,一捆捆干菜,一兜兜葱头,一筐筐鸡蛋。

这地方!

英雄们欢聚饮宴,还有那疲劳的庄稼汉好几十人围坐桌旁,开怀畅饮,放声高歌,来欢庆丰收。

桌与桌之间的食客,并不打交道,每桌自成中心,猜拳斗酒。

酒源源不断,菜一道跟着一道,穿着白色号服的堂倌,胳膊上能托一溜盘子,一路小跑,高声唱着菜名。

这个时间悦来楼非常热闹!

莫流年只见楼下通过账房柜台面前,上下楼梯,只听见一迭声唱和接客送客。

而楼下里间厨房,哗哗的灶火,当当的锅铲,响连四壁。

还有那楼上无数杯盘声,跑堂的伙计在客人面前唱菜,楼下厨房里答应,楼上点杯盘计算报数,楼下掌柜答应。

搬上来的酒肴云蒸雾沛,满座的客人猜拳喧笑。

这里有熟客,也有生人,谁管呢,茶尽各自散去,哪问来自东西。

这时!

伙计领着吴彪小半仙与莫流年他们三位往雅座走,三人谈笑,散座上的人们看见是吴捕头与小半仙也都纷纷问好。

来到这悦来楼的时雅座后三人便坐在一张桌子下,

那茶房,伙计要表示殷勤招待的样子出来,拿着桌上的茶壶,向各人茶杯子里斟了一遍茶,然后递给了吴彪一份菜谱然后就退到一边去。

一个当茶楼里面的伙计,在客人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便无端插嘴说话,因之静悄悄地站在一边等待客人点菜。

于是吴彪很豪气的开始点菜,点到第六个菜时莫流年开口阻止了吴彪继续点下去了。

“大哥,就我们三人,够了。”

莫流年心想,毕竟捕头的工资也不算多还是别让他破费了。

“倒知道替哥哥心疼钱了。”小半仙打趣道。

“没事,今天哥哥高兴,花点钱心里也痛快。”吴彪嘿嘿一笑!

点的都是店里招牌菜,店里人多,等上菜的时候铜锣声响起食客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悦来楼里面的食客们一个个的都望向厅前眼中仿佛都在期待着什么,没错这是老柴要开始说书了!

真巧他们三人来这吃饭正好赶上老柴说书。

而这时,老柴的声音也清清楚楚的从厅中传来。

其实小半仙一进酒楼老柴就看到了,这是台上的老柴也对小半仙的方向微微点点头,小半仙也对他笑了笑。

别人是妙笔生花,老柴是妙口生花,当个说书先生真是充分发挥了他的天赋。

台上站着的老柴穿着身长大褂,手里拿了把扇子,说得不错,听上去的味道,抑扬顿挫,妙趣横生。

一直等到老柴说完第二场,菜才陆陆续续上来,吴彪点了两坛酒,莫流年不能饮酒,小半仙又有伤在身。

“能喝吗?”莫流年问。

“无妨。”小半仙笑说。

就看着吴彪和小半仙一人一杯喝得不亦乐乎,喝到两人都微醺的时候,忽然一楼起了一阵燥动。

莫流年探头去看,好像下面有人打架,两人年轻男子扭打在一起,四五个店里伙计上去拉架都拉不到。

周围客人纷纷后退三尺给两人让出战场,看热闹看的一个个面色兴奋。

反正影响不到这里,莫流年看了看就收回目光,继续看小半仙喝酒,两坛酒都差不多喝光了。

小半仙本就貌美,现在脸上染上一层红晕,再加上那玫瑰花瓣的双唇,真正是娇艳欲滴。

“半仙兄弟,你这样一副相貌,当真是投错了胎,要是女儿身,只怕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吴彪道。

“吴大哥这话不错,从十岁开始我家就有人来说亲了。”小半仙捏着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一百六十四章 逃婚

“看兄弟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没成家?”吴彪哈哈大笑。

这小半仙与莫言还有莫流年来虞城也有三年多了,他们三人吃喝都住在一起。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是三人也都二十多岁了也不小了,按照习俗十四岁就应该嫁娶,十六岁为人父母。

吴彪是十五岁娶得衣服,如今二十六岁,儿子都已经快读完私塾了。

男大当婚,女大须嫁可是在看这三人还没娶上一个老婆,无论怎说吴彪也是无法理解的。

是钱不够?不能啊!不说别的就上次王家的那次捉妖就得了不少钱财,用来娶妻生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按照风水馆这三年的收入,妻妾成群,府邸豪宅也是没问题的。

也不至于三个人都打光棍吧?

这也太不像话了!

那么,三人明明都可以妻妾成群天天山珍海味,可是日常看来却十分节俭甚至小半仙总是穿着那一套掉色到已经看的像是粉袍子的紫袍子?

可是论岁数,莫言都二十六多了,这要是快一点的孙子都可以满地跑了。

小半仙见到吴彪那种不解的眼神,也是看出了吴彪的疑惑,脸上也是一阵苦笑。

“家里倒是为小弟物色了一门亲事,奈何那姑奶奶是个货真价实的母老虎,小弟怕被她生吞活剥了,所以就逃了出来。”小半仙道。

莫流年一直不知道小半仙怎么会来这,今天听他这么说才明白原因。

原来他是订了亲的!

而吴彪听出来了话中的意思,原来这位半仙居然是逃婚出来的!

可是逃婚这种事情,一般不应该都是女方有意中,然后跟着情郎私奔的吗?

然而小半仙逃婚却带出来两个男的……这一点让吴彪有一些想歪了。

“半仙兄弟这样的人物,的确不必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遇到合意的姑娘?”

吴彪于是开口试探,其实吴彪也是个爱八卦的人不然饭桌上哪来的那么多话来说。

而吴彪所见这小半仙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

小半仙不只长相俊俏,就连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仙家气派,而且也声音好听。

试想小半仙的家世也应该不错,这点从言行举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毕竟吴彪也算得上是这虞城内见识最广的人了。

而小半仙见吴彪发问,自己也是有些惆怅了起来。

小半仙离来半仙世家已经有三年多,原本逃婚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女方是从小就就一直欺负小半仙的姑娘。

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没有回过故土就要跟这个一直欺负自己的女子结婚,小半仙这人生在世走一遭,活得实在也忒没意思了。

“若是遇到,又怎会到今天还未成家。”

小半仙苦笑一下,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奈,三年期限就要到了,如果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就真的要回去成亲了!

见小半仙面色不太好,而且又不肯说,于是吴彪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不错,人生匆匆数十载,跟自己不中意的人那就苦捱。”吴彪给小半仙斟满酒。

听了吴彪的话之后,小半仙深有体会!

是啊!

人生,有很多东西都是过期不候的。

就像小半仙自己曾经与很多人有过交集,但是待到转身离去时,便是后会无期了。

曾经小半仙一度认为,自己对某些人和某些事的情感是永远不会疏远的。

然而如今,小半仙再次回想却出乎意料的云淡风轻,视为风烟。

小半仙觉得,也许,这便是历练,更是成长。

纵是一颗再火热的心,小半仙试想它也经不起太多的凉薄与虚伪。

所以,一切就都变得可有可无,可去可留。

哪怕故作姿态,继续戏演着种种繁华喧嚣,淡漠的心亦是冷眼旁观,视如不见。

终于明白,很多时候,那些会让人彻底寒凉的失望与伤痛,都是在心间悄然无声就形成的。

亦是曾经在乎,今日漠然。

既是往昔岁月,何必无谓回顾?

不在过去留恋,于是要大步向前。

小半仙这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的是自己自在,而不是活在他人的目光里。

纵是上善若水,也要学会傲娇与独立。

小半仙认为自己应该去珍惜值得珍惜的人,忘记那些不该记的事。

时光流逝,小半仙再眷恋昨天那也已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了。

就像那昨天的太阳,永远也晾不干今天的衣服。

所以!

不论“昨天”给予了生命怎样的记忆或感动,而小半仙只需要的是把握眼下,规划未来,而非沉浸于那些过去的是非虚实。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

你若不伤,岁月无恙。

小半仙这一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要浪费不必要的感情与精力在那些不必要的人与事上。

小半仙也只能精简人生,其实在小半仙看来生命中所有的相遇,不过只是过客与过客的交替,又何须执念成殇?

总是记住那些不该记住的,而忘记一些不该忘记的。

这人生也总是会有很多无奈,当小半仙无力改变时,那就选择接受或者释然。

至于那些小半仙错了的、过去的,更是不必耿耿于怀。

这人生,就是不断解读的过程,小半仙明白,这些缘起缘落,聚散分离,不过是寻常。

其实,这些又何须你我去伤怀,去叹息呢!

有时候小半仙觉得,珍惜,是为了更好的拥有;而放下,则是为了更好的前行。

时间不容许小半仙在人生的道路上停留,所以小半仙学会放下,这三年之中在这虞城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而那前行道路变得自在洒脱。

“知己。”

小半仙见到吴彪识趣也举起了酒杯。

可是二人刚要喝酒,忽然目光转向楼下。

此时只见那楼下两个打架的人已经被拉开,其中一人边走还边骂骂咧咧,还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

而另一人擦擦嘴角,也慢慢走了出去。

小半仙的眼神莫流年很熟悉,但有吴彪在场还不好询问。

吴彪没怎么注意,也就是当作楼下有人耍酒疯,继续敬着小半仙与之对饮。

这时莫流年往下看了看,刚才的拉架已经结束了,该散的也都散了,

“喝得差不多就行了,回吧。”

喝完两坛子酒,吴彪还要再要酒,被莫流年拦住。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莫流年道。

“兄弟怎么说?”吴彪问小半仙。

“回就回吧。”小半仙道。

“得得,听小莫的,咱回去。”吴彪道。

下楼结账时,几个伙计还在收拾先前的战场,有一个伙计在用水冲地,隐隐能看到一点血迹。

小半仙本来正和吴彪勾肩搭背的说话,忽然转过头看了眼地面。

第一百六十五章 冬至

吴彪的家和风水馆是两个方向,出门之后双方道别。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天天有不速之客。”小半仙冷笑道。

“你是说今晚打架的两个?”莫流年有些疑惑的问。

“是其中之一,另一个的确是人,虽然那妖将妖气藏的很好,奈何被打的见了血,破了功。”小半仙答道。

两人正要重新转回酒楼,就看到老柴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你,所以你先出来了?”小半仙冷冷道。

“我就知道先生要误会,我真不知道今晚那坑货是从哪冒出来的。”老柴苦着脸,

“你真的不知道?”小半仙道。

“真不知道,不过先生放心,明早就给先生答复。”老柴搓手道。

“好,明天我等你来。”小半仙这才给了个笑脸。

再过几日就要冬至了,凌冬将至,一入夜就起了寒风,还好这次莫流年穿的厚厚实实,和小半仙并肩走到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明天你带着小方走。”走了许久小半仙才道。

“不用不用,我只能想走走看看。”莫流年知道小半仙把小方视为珍宝,忙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带着小方会方便很多。”小半仙道。

小半仙本来还想说句话,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无论在哪,它都会带你回来。”这句话是才小半仙此时心中所想。

“我已经拜托隔壁干果店的王婶,给了她二两银子,我不在这几日她会来做饭洗衣。”莫流年也不再拒绝。

“嗯。”

小半仙应了一声,但是望着眼前的莫流年有些出神。

“早点回来。”

一想到就要分别了,小半仙心中也有一些不舍,看着莫流年良久后才嘱咐了一声。

有种美是第一眼就很惊艳,有种美是越看越好看,漂亮的你是哪种类型呢?跟甜茶一起来看看吧!

脸部轮廓大pk耐看型:脸部立体度高因为肤色黑,妆容也总是清汤挂面,提到张钧甯,很少有人觉得她是大美人。但是甜茶真的很爱她的颜,五官立体度不输欧美人,特别抗老,越看越有味道。

和山支大哥的一长合照告诉你,立体五官和扁平五官的差别:较眼窝更突出的眉骨,线条分明的颧骨,还有直挺的鼻梁、锋利的鼻尖。

有这样的五官和面部骨骼撑着,即使素颜也很能打。打光和妆面掌握好,掩盖了黑皮的缺陷,简直美炸天!

熟知的高级脸的超模们,也都是这种国际化的立体五官,不只是颧骨!鼻子和眉骨也很锐利!想起前段时间的网红滤镜事件,立体脸被磨掉棱角之后不变丑才怪!

漂亮型:脸部线条流畅漂亮脸蛋就是美颜相机们追求的那种效果,不管上看下看都是完美曲线~饱满的额头、圆润的脸颊,下巴也是平滑的弧线。

不高的山根,圆润小巧的鼻头,配上圆圆的脸蛋,看上去就很有亲和力,容易给人第一眼好感。

漂亮型的脸,皮相要比骨相长得好,单看五官可能辨识度都不高,但是化个妆告别路人气质,秒变惊艳美女脸。

而且这种脸很注重整体,拍强调五官的硬照绝对比不过立体脸,动态反而美得多。

眼神大pk耐看型:自然流露,有故事的眼睛下图的三双眼睛,耐看型刘亦菲,漂亮型唐嫣,普通型张靓颖。耐看型的眼神是自然流露出的坦然大方,不像普通型眼睛略带讨好、呆滞,也不像漂亮型眼睛强烈的冲击力。乍一看,这种眼睛可能最不起眼,但是越看越舒服。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好看的眼睛对美貌和气质的影响是很大的!分别感受一下代表南韩和国内顶级美貌的两位小姐姐,自然状态下的眼神杀吧!她们的眼睛都不大,但是眼神清澈,透着少女的天真,一看就是被岁月优待过的温柔小公举!

还有一种眼睛,是文艺气息浓重的清冷疏离的,这样的眼神看似没有聚焦,但是非常自然,不用刻意的睁大眼睛,眼里就像有故事一样。

漂亮型:会说话的大眼睛漂亮型眼睛的典范就是阿sa和大幂幂了,一双大眼睛blingbling,充满了灵气。

对于不是天生漂亮眼睛的妹纸来说,美瞳、眼线什么的也挺好用的哈。就是注意一下,美瞳不要过大,眼妆不要太重。

有很多眼睛大但是不够漂亮的例子,最主要问题是:刻意睁大眼睛、美瞳尺寸不合适导致的双眼无神。看一张baby跟大幂幂的合照,就能明白眼大无神跟眼睛会说话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跟耐看型眼睛相比较,也能看出差别,一个眼神空洞透露着疲惫,一个却能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不过倪妮的抬头杀也是real心机了,二次心疼baby~

嘴唇大pk耐看型:唇线、唇珠分明上次讲妆容误区的时候,甜茶就有跟宝宝们说,涂口红一定要强调唇峰!对于上嘴唇薄、唇形模糊的妹纸来说,不涂口红或者口红颜色淡了,就会有干瘪嘴的既视感,强调唇峰不仅能让唇部更丰满,也增加锐利感,从而提升气场。

周洁琼和大幂幂就是很典型的干瘪嘴,嘴唇细长,唇形几乎是没有的,所以一般都喜欢用亮眼的大红色加重嘴唇在脸上的分量。

厚嘴唇也不一定就有唇形,比如十元的嘴唇就一直是她颜值上的bug,厚而且圆,不是粉丝真的欣赏不来。但是她特别爱露齿笑,一笑起来这个bug就不见了,笑容甜到心里去了有木有?

举几个不上妆就好看的唇形吧,比如刘诗诗、王鸥、裴秀智她们的嘴唇是很明显的两端细中间厚,唇珠突起,并且上下唇差不多厚度。

漂亮型:饱满有弧度的嘟嘟唇嘟嘟唇现在基本上是网红的代名词了,但是一开始流行起来的是这种卡哇伊的微笑唇。嘴角有向上的弧度,自带微笑,下嘴唇更厚显饱满,上嘴唇上翘像噘嘴一样,特别俏皮,吸引视线。

这种唇形就在于圆润可爱,包括嘴角、唇峰都是弯弯的弧形。但是后天加工成的嘟嘟唇,往往注意不到这么多细节,只知道一味填充,就变成了很差强人意的玻尿酸唇~

对于想要水润嘟嘟唇的妹纸,甜茶建议,丰唇不如学会涂口红!get三点要素:1、用滋润的唇蜜代替哑光口红;2、上嘴唇可以不用涂满,薄涂上唇,厚涂下唇;3、一周一次唇部去角质!

也许你的长相不是你现在理想中的样子,但是审美千万不要固定化,因为美是多种多样的~

感觉写的文章看的人太少,最多的130多,少的量为零,一二十个量居多。目前发的文全是原创,分析原因,可能有这几个因素。一是文章质量不高,无发吸引读者。二是写作方向问题,写的文章都不是喜闻乐见的内容,没有抓住流行元素,不合读者胃口。三是标题不够吸引眼球,无法第一时间激发读者兴趣。四是平台钻少,知名度低,平台推荐力度太小。分析完自己的原因,我又浏览了大量的所谓爆文,认真学习了一下,其中果然有些文章写的很好,干货较多,文笔一流。但是更多的所谓爆文,却是在“忽悠“读者,从标题到取材,从主题到写作水平,基本无可取之处。最多的是“我如何做到月入几万“这一类,标题就是这几个字,大同小异,内容泛泛而谈,并没有充足的依据支撑,读完也不知所云,真假难辨。但是这类文章往往量最高。还有一类文章,为了量不惜造假,以讲述真实故事的语气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内容,以博取眼球,这恐怕都不能长久,咪蒙就是例子!再一类差不多就是抄袭,从别处搬运,把别人的爆文改头换面,变成自己的文章,内容和标题则一脉相承,往往也可以短时间内受益。这些把戏可能还有很多,某些既得利益的大神们估计都心照不宣,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健康的写作平台,应该是公平的竞争平台,文章优劣有严肃的评判标准,以文章本身好坏为推荐依据,倡导大家写好文章,让更多人读到好文章。

天天吃早饭见她一面,吃晚饭再见一面早饭晚饭间隔着多少点钟一二三四……没完,没完有时候在晚饭以前去到门外站一站,等着她回来还不是一样她一点头,有时候笑,有时候连笑都不笑,在门外等她没用上她的铺子去看看不妥当对,上街上去绕圈儿,万一遇见她呢?万一在吃午饭的时候遇见她,岂不是可以约她吃饭明知道她的事情是在铺子里头做的,上街去等有什么用,可是万一……

吃完饭顾云声执意帮江天收拾碗,两个人知道这顿饭既然吃完,也是要道别了,洗碗的时候没人说话,手碰着手,也只是很自然地让开,默契地把碗洗好,做好告别前最后一件事情。

第一百六十六章 紫竹妖

小半仙陡然松了口气,干咳了一声,略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提起一口气来,可没等再次将话准备好就听到莫流年已经答应了。

“嗯,好。”

莫流年也应了声,心头有一种淡淡的甜蜜。

“老板,你这几日别接生意了,好好养伤。”

听到莫流年关心的话语,小半仙也是一阵感慨,看着莫流年弯着眼笑,幸福在心里蔓延,说不出话来了。

小半仙此时浮起感慨了的笑,又发觉眼角有些水气。

得不到的,永远是光,得到的,不过寻常日子,寻常女子。

只是那低在尘埃里,略带心酸的感觉,猝不及防,排山倒海,奔涌回来,无关紧要,关乎一些失不复得的美好。

幸运、幸福什么的,小半仙认为如果习惯了也只是会变成普通的日常而已。

但一旦突然失去了这些东西,小半仙却又会感到不幸。

所以即便之后再也没法得到什么东西,小半仙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也许人生经验也是这样逐渐变得更丰满。

至少小半仙不会去否定过去的自己。

以后的日子中,小半仙也仍会这么度过吧。

一件事一旦变成习惯了,往往也就不愿意改变。

也许不必担心失去的东西,因为小半仙最终拥有的终将会会遇见,即使那不是小半仙所等待的。

“放心吧,等你回来,你老板我肯定生龙活虎。”小半仙道。

虽然平日里莫流年老是嘴和小半仙顶嘴,可小半仙这时忍不住微微笑。

莫流年神情微微凝滞,看向早晨那片灰蒙蒙的天,莫流年也控制不住不停弯起来的唇角。

一抹笑意浮现在了莫流年的脸上,说不上是悲伤还是幸福,缓缓自眸中荡漾开去。

自从小半仙救回莫流年以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她那清寂宁谧的眸子有了一点不同的情绪。

此时的莫流年与小半仙彼此脸色平静,并无平日常挂在嘴角的笑,但眼睛里满是欢欣喜悦。

莫流年唇角一扬,明亮清晰的弧度。

小半仙唤了一声小莫的名字,莫流年回过头小半仙对上了那双

静谧而温暖的眼睛。

忽然小半仙便哽住,所有的话,似都给卡到喉嗓口,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莫流年笑着,带了几分缈茫的希冀。

两人回到风水馆,各自回房休息,莫流年理了一个小包裹,躺在褥上久久不能成眠,三年来第一次要离开这,却发现竟然有很多不舍。

天将明,莫流年起身,一出门就发现小半仙竟然再给小方喂马料,而小半仙听到动静转头也看到了莫流年。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莫流年,见到小半仙牵着小莫这匹马在门口守候。

莫流年身影猛地一顿,这是小半仙三年以来头一次起的这么早。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一个人再有那种感觉了,

可是突然在转瞬之间,在莫流年毫无防备的时候,小半仙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莫流年了掩自己的额头,心中的酸胀似要满溢了出来。

今天小半仙的这种举动让莫流年很是感动,不知不觉紧握着的手也松开了,心中泛起了一丝毫波澜,这时想来小半仙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小半仙见到了莫流年后也停止了踱步,正在用更为柔和的目光看着莫流年。

莫流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对面的小半仙静静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水,仿佛已经越过多年时光。

小半仙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穿着半仙世家专门的紫色道袍,两手抱着快要有自己高的长剑,脸上还带着一点怯懦,一点柔软的看着自己的师尊。

那时的小半仙严重还泛着淡淡的畏惧,仿佛某种幼兽,满是戒备,却又想要靠近。

轻风挽着寂寞,落水流着苦涩。

那些树叶凋零飘落、孤道枯树腐朽的场景,唯唯诺诺的挤进了小半仙的脑海,似水的忧伤此刻在倒流,一直流淌进小半仙的心里。

小半仙曾经那些被遗弃的梦,此刻像繁星般跳入眼底。

这的梦也许不会太长,可是就算再短暂的臆想,也是小半仙心底最宝贵的珍藏。

而如今,那些伴随着小半仙走过似锦繁华的唯美,就这么轻易的破碎了。

过往一切的一切的都烟消云散了,瞬间变得悄然无声,痛苦的滋味弥散在焦灼紧张的空气中,终于归于平息。

所有的悲痛经历全被压抑,小半仙只能如同失忆了一般,继续在莫流年脸上找着一些零落的碎片。

而莫流年面对小半仙的凝视也有些难为情地擦了擦脸颊,使劲吸了一下鼻子,把残存的眼泪憋回去。

当小半仙靠近莫流年的时候,莫流年尽力把目光转向别处。

然而小半仙已经径直朝莫流年走来,直到最后在莫流年身前停住了脚步。

“我送你出城。”

莫流年点点头,恰巧对上小半仙度笑意绵绵的视线,心咯噔一下,手心紧张的直冒汗,她微掀嘴角扯出抹纠结的笑容,然后赶紧撇过头去。

小半仙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莫流年那垂着眼,嘴边慢慢浮起一个笑。

莫流年那是个唯有全心沈溺于幸福之中的人才会有的笑容。

甜蜜得像八月的桂子。

一树花开,十里飘香。

小半仙带着莫流年去崔婆婆那用早点,早点刚端上来老柴也来了,老柴在两人身边坐下,也要了碗胡辣汤。

小半仙不必开口问,老柴依旧主动说:“先生,都打听清楚了,昨晚那货的真身是棵紫竹,有一千三百年的道行了。”

老柴一说小半仙就明白了,难怪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他的妖气,花草木石成精最为不易,修行一千三百年的竹妖妖力或许还不及一个三百年的小妖。

这得因其是无心之妖,不受七情六欲影响,成精后妖气也是最小,妖力却最为纯粹。

尤其是紫竹,紫竹发源于南海,因着南海那位菩萨的缘故,紫竹也自带佛性,这样妖气就更淡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的没人来告诉我?”小半仙淡淡的问。

“他来了两个多月了,这紫竹精的妖气太淡,又一直待在城南,平日深居简出,的确没有发现。”

老柴谦和的微笑,这番话说的很慢,但没有让人觉得拖沓,话也不多,但每句话都恰到好处,让旁人都能听的进去,恭敬又适意,莫流年在一旁看了很是佩服。

“那昨晚的纠纷是怎么回事?”小半仙不置可否。

第一百六十七章 竹先生

老柴道:“这紫竹精这两个月来都在城南的翡翠胭脂铺当学徒,因生的相貌端正,被老板的独生女相中,昨晚被她拉着来到悦来酒楼听书,结果刚到就被少东家找来,一顿胖揍,这才被先生发现。”

一个妖精被人揍了,看来这个紫竹精性格着实软弱,“你跟他说了这里的规矩吗?”

老柴忙道:“说了说了,说起来也巧,那厮来江陵两个月,一个妖族都没见过,所以也不懂这里的规矩,昨晚被我找到后说今日一定来拜见先生。”

吃完早饭,老柴就回去了,小半仙将莫流年送到城门口,终忍不住叮嘱道:“早些回来,别玩野了心。”

莫流年嫣然一笑,翻身上马,“小半仙,我走了。”

莫流年平日都叫他‘老板,东家’,现在连名带姓唤他,小半仙竟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

小半仙微笑道:“记得带些当地特产回来。”

莫流年点点头,拉紧缰绳,一夹马肚,小方长嘶一声,就驮着莫流年而去。

直到莫流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小半仙才回转。

刚回到风水馆,那紫竹精也来了,虽然额头肿了一块,但看面相的确是文质彬彬。

紫竹精对小半仙作了一揖,“林竹生见过先生。”

小半仙见他气度清华,就请他坐下,问道:“为何会来到人世?”

林竹生道:“有位前辈告诉我,若不来人世走一遭,就不算真正的超脱悟道。”

小半仙道:“那现在呢,可算悟了?”

林竹生道:“没有,对人世间的七情六欲还是不太懂。”

昨晚去北京大望路阿里面试,产生了严重的挫败感,羞愧难当

比不得从大学就有目标有理想,一直在为目标努力学习技术的同学,在大学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参加了电子设计大赛,学了点嵌入式的知识

毕业后开始做android,说得好听点叫做项目,实际上就是搬代码,真正记到脑子里的有多少呢从百度google搬到自己的代码里,同一个问题要遇到好几次才能记住,很多问题搬完了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reactnative都做完一个项目了,生命周期都记不清楚,这样的工作有什么意义呢

进步太慢,毕业后的前两年自学android,现在想来基本都是在爬,两年之后自认为很厉害,什么业务都做得了了,其实只是井底之蛙,甚至连hybird都不知道面试官问一句“都是原生开发吧“,支支吾吾回答了一句“就是在eclipse里写ja和xml“,真是可笑至极!一如昨天回答“intent如何突破传参大小限制“:“不太清楚可以突破“我可以找借口说平时做的项目不大,不需要这些操作,其实用到intent的时候也应该深入看一下,不是吗自认为工作这五年,理论知识还不如bat招的应届生,也许在其内部工作了一年的新手掌握的基础知识都比我扎实吧

稍微开点窍是在2018年初,终于开始不满足于api调用了,开始学习一些目前小项目中还用不到的东西,比如jmm/深入点的多线程/各类数据结构,也写了些博客,自认为感觉良好殊不知浮于应用之上的深层理论知识只是华而不实的空中楼阁,连n有带有超时参数的重载方法都不知道,就算精通了synchronize优化的偏向锁轻量锁又有什么意义呢先不说实际项目中毫无作用,甚至只是用于应付面试都问不到那一步,只稍微问下基础的应用就捉襟见肘漏洞百出,基础不牢谁还有兴趣深入的问

与前几年的呆傻相比,这两年又太浮躁了,自知欠的技术债太多,开始病急乱投医,一味为了面试去学习些面试题的星星点点,或者接受各个技术群/博客/资讯网站关于技术的/关于人生的狂轰滥炸,却积攒不到扎实的深入的技术知识或者应用经验,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焦虑而毫无真正意义上的技术提高

计划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就要针对性地做一些改变

以下思路转变要切记:

1核心思想,从项目出发,打牢基础,逐步深入;

2上班期间不再惦记其他知识的学习,专心研究项目上需要的知识/碰见的问题,否则只会三心二意,项目上的技术点做不深入,其他知识点也看不踏实;

3下班后,除了陪家人朋友/做家务之外的个人时间,要抽出大半来学习,比如没其他事的话可以玩游戏/逛吃的时间,这个比较笼统,没有具体衡量标准,所以要时刻提醒自己;

4学习时切忌不要急于求成,以深入学习/学会应用为目标,写博客是为了总结记录,而不是为了花里胡哨的标榜什么比如写了一个算法,尽量联系下应用场景;看了一段源码,想一下对应用层调用有什么影响,这样才能学以致用

具体的学习目标

1周一到周五晚上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小段时间,用来学习小节点的算法知识,周末大段的时间用于研究源码或者jvm等较深入的知识,周六周天相加至少要6小时,其余时间与媳妇商量来定;

2算法知识先看完<剑指offer>,然后刷leet源码和jvm先看<android源码设计模式解析与实战>,然后看下<深入理解虚拟机>,这三本书是今年的目标

前瞻

人与人的目标各不相同,有时候也羡慕可以踏踏实实开开心心养老的人,可是更多的时候还是想要更进一步,bat是我的目标

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27周岁,工作五年,还是条只能混过简历筛选的咸鱼,后面要更加努力了

前几天,看到一篇微信文章,说的是一个初中毕业的服务员,通过学会使用搜索引擎,在网络上学习,陆续在城市里考过了人力资源师,学会了项目策划,文案策划等等,搜索引擎就是她的老师,她的高中,她的大学。这让我想起了刘润老师曾经在2018年招聘新媒体写作人员的时候,他的素质要求一行这样写道:对一切充满好奇,擅长快速学习,擅长写作,会搜索,也会研究。刘润老师的意思是其实咱们碰到的80%的问题,已经有人帮我们回答过了,答案在互联网上,都能够找得到,你只要搜索就好,剩下的20%,你再研究。那么,之前,我眼里的搜索是什么呢?比如想了解“写作技巧”,我以前的做法是在百度里面,直接输入写作技巧,然后,似乎如下第二张图,更应该是我想要的内容。

所以,很多人在写作的时候,老是觉得没有素材,没有故事,没有金句。虽然这个需要平时一定的积累,但是如果我们懂得学会使用搜索引擎,还是有很多东西可以为我们所用的。今天,就聊聊一下常用的四种搜索工具。1引号“”这个引号的作用就是确保我们搜索的关键词,能够原封不动地在搜索结果中显示出来,即完全匹配。2减号-a-b,这个符号的作用是搜索a,但去除掉不想看的内容b。

etype:pdf搜索文件时,显示pdf格式的材料。一般能在网上用pdf格式存在的资料,都是属于比较精品的材料,有可能会是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当然这个后缀,不一定是pdf,也可以是ppt。

e:这个的作用是规定在某个网站上搜索相应的内容,有些比较专业的网站,我们可以用这个site来过滤。

以上这四种工具,我都是在百度上试的,都能用。介绍完了在百度上的搜索,其实还可以在以下几个地方搜索,或许也能找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1得到app得到app上面很多老师的一些文章,比如你想了解写作,在得到里面搜索,会看到各个不同的老师谈的观点和话题。

2搜狗引擎除了用百度,我觉得搜狗可以作为我们平常的搜索材料的补充,因为搜狗引擎上可以选择在微信,知乎内搜索。毕竟微信,知乎上还是有很多经典的文章,以及网友们提供的资料的。非常方便。

3印象笔记如果你自己有在印象笔记里积累素材的习惯的话,它也可以是你个人的弹药库。如果你自己积累的足够多,偶尔在上面搜索,或许也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的。最后说一下搜索引擎的一些简单运行原理。搜索引擎是根据关键字来搜索的,它是机器,不是人,它对于情绪化的,口语化的语言是无感的。比如:输入“怎么使用苹果录屏”和输入“苹果手机录屏”,或许,后一种提取的精确关键词的做法,有可能会让你从不同的维度获得你想要的信息。曾经在工作中,在群聊中,也有很多人都问过这类问题:有人推荐某某方面的书籍看看吗?求书单。这里,我推荐亚马逊上搜索,然后可以在上面买电子书。当然当当读书或者多看读书上也可以买电子书。总之,学会了搜索,生活中,工作中,或许80%的问题。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好无聊

草木精怪本就无心,是以妖气最淡,但要体悟七情六欲也最困难,胭脂铺的那位小姐也算是瞎了眼,爱上一个没心的妖怪。

这世上应景的,又何止是人,凡尘万物皆如此。

草木山石、飞禽虫蚁,都有其无法推卸的使命。

它们的到来,也许有前世今生之约,为了某个人,为了某种生物。

我相信,每一段缘分,每一个故事,都意义非凡,耐人寻味。

这种跳出红尘之外的漠然,好像一种接近大自然的无情,若草木山石,流风缺月。

草木本无心,风月不关情。

这看在别人的眼中,便成了破出红尘的仙人气质。

人所以比其他众生尊贵,甚至比天上的神仙尊贵,乃在于人可以觉悟、守戒、修行、走上清净的菩提之路,如果一个人到这世界上一点也不知道觉悟就死去,就有如从未开放的玫瑰就枯萎了一样。

在污浊的人世,还能开着莲花,使自身能有清净与温柔的对待真值得感恩,“一念心清净,处处莲花开;一花一净土,一土一如来。”

愿我们在观莲花的时候,也能反观自己的莲花,在我们一念觉悟、一念慈悲、一念清净、一念柔软、一念芬芳、一念恩泽等等。

菩提心转动的时候,我们的莲花就穿越贪瞋痴慢疑欲望的水面,在光明的晨光中开启了。

修行人对待自我的无明,并不是斩断无明,而是在无明的冰火中,冶炼出般若慧水。

活得开心与否,便是这智慧中的觉醒与体悟,然而,正如此刻的我,又该怎样平复一颗不安的心?

拿是拿得起这红尘,放得下的便是看破了尘缘的仙圣,而我,只是这花香茶影里的烦恼俗人,空有一腔如水般百转千回的心境。

人到无求品自高。

无求即是无欲,人若能无欲,品格自然高尚,而苦恼也会消散。

但能够做到无欲无求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在风尘弥漫的人世间修炼,有人痴迷惊艳华丽的风景,有人独恋似曾相识的旧物。

辽阔似海的人心啊,该用什么来填满,平凡的物质或是精神,真的足够吗?

万般执念,皆因有情,刻意遗忘,不意味着未曾拥有。

记住别人的过错与缺失,是对自己的惩罚,你何时放下,便何时消除烦恼。

每个人都有一颗禅心,但终要经历无尽的劫难,方能好好地走过这一生。

带一颗从容慈悲的心修行,可见山水,可见众生。

有人问我:“为什么草木无心,也能自然地生长、开花、结果,有心的人反而不能那么无忧地过日子?“

我反问道:“你非草木,怎么知道草木是无心的呢?你说人有心,人的心又在哪里呢?假若草木真是无心,人如果达到无心的境界,当然可以无忧地过日子。“

同样的,修行人在对待山川草木时,是不轻贱一片地、一根草、一朵花、一棵树,那是因为大地无不是法界,法界中无不是我们自性的流露。

而且即使是小草上的一滴露水,无不是饱孕着般若的,只看我们有没有明净的心地去观照罢了。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其实有时我觉得,人的悲、喜、爱、憎都像这朵花一样,你睁开眼看它,它就存在,你闭上眼,也完全可以当它是虚无。

这样想,就可以释然,太执着真的没有必要。

草木有情,所以春风吹了又生。

人间的情,也仿佛草木,灭了生,生了灭,触发点只在彼此间那一点真意真心。

“那你慢慢体悟吧,还准备继续留在胭脂铺?”小半仙道。

世上有血有肉的人。

既然还是人,也就不必再挣扎了。

身落红尘,又回来的七情六欲也是当然。

繁华与寂寞,生与死,快乐与悲伤,阳光和雨水,一切都是自然,那么便将自己也交给它吧!

“昨晚少东家将我赶出来了,老柴又找到我,这才知道这里的规矩,以后会在城北生活,找一份事做。”林竹生淡淡道。

“那也好。”

见到这位竹先生也挺可怜的,于是小半仙拿了五两银子给林竹生。

“等你以后挣钱了再话给我。”小半仙道。

“多谢先生。”林竹生倒也很坦然的接受了。

“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去找老柴或是包子铺的王大力,他们都很热心。”小半仙道。

“无妨,一人在哪都容易安身。”林竹生微笑道。

林竹生离开后,小半仙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整个风水馆好像变得空落落的,好在莫言终于起来。

“伤势好些了没?”

小半仙关心的询问,而且见到莫言已经起来,而且面色红润看样子的确是好多了。

“好了大半了。”

莫言见到小半仙询问点点头,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于是开口回道。

大病初愈之人精力不足,也只消好好调理,就能康复。

“好了就给我烧水,我也要泡次香汤。”

小半仙上次斗狐妖留下的伤本来就没好彻底,现在又添新伤,也的确该好好调理一次。

莫言看了看四周,按照这个时间小莫应该做好饭菜等着大家一起吃,可是今天厨房并没有生火,也不见了莫流年的身影莫言觉得奇怪。

“小莫呢?”出于好奇,莫言随口问道。

听莫言问起,小半仙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走了,说想出去散散心,过几日再回来。”

小半仙恹恹的说着,神情恍惚之间有些伤感。

莫言看了看马厩,发现那匹小半仙平日里最爱的小莫也不见了。

“你把小方也给她带走了?”莫言看向小半仙有些惊奇的问到。

“她一个女孩子家,有小方在我也放心些。”小半仙道。

“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吃完再给我烧水。”

莫言这时对小半仙开口,因为莫言发现发现这个风水馆之中就剩下自己与小半仙儿人了,总不能自己去吧?莫言也不会啊!

小半仙无奈,看在他伤比自己重的份上,只能忍气吞声的去买了几个包子,莫言倒也好打发,吃完包子就自觉地开始烧水。

还在回忆,这时王霸醒了。他看到聂媛直勾勾盯着他,有点诧异,伸出胳膊搂到聂媛的脖子下面,将她轻拉入怀,亲了她一口,说:“早安,宝贝,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的孩子。”聂媛淡淡地回答。

他无语,也有点恼火。

“如果他出世的话,现在应该都会跑了吧。可怜的孩子,被他亲妈杀了。”聂媛声音有点变味,王霸搂紧了她。

“我最近老是做恶梦,梦见有一个孩子来找我,非要缠着我跟他玩耍。我看不清他的脸,我想离他近一点看个清楚,他跑的很快,我追不上他。他来追我,像狮子一样扑向我,压在我身上,要把我吃掉。他的笑声很恐怖,从耳朵里进去,能把全身的筋都要抽掉。”聂媛说着就开始发抖,浑身冰凉,冰的王霸都打了个寒战。

他安慰道:“你可能是太累了,压力太大,有点焦虑。去看看大夫吧,检查一下身体。正好这个大项目拿下来了,就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这两天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我陪你出去玩几天。”

聂媛说:“没有,我不是累的。我肯定是他回来找我了,回来找我算账,我是个罪人。”说着就开始哭,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变成了号啕大哭。

王霸安慰了一会她,便起去做早餐。黑猫趴在沙发那,看他从卧室出来,便冲他呲牙,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这是进攻的号角。他也冲黑猫展示拳脚示威,做出恐吓状,然而他们并未打起来。

聂媛心情不好,虽然王霸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可口的早餐,但心情不好也就严重影响了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了点。餐桌上两人也没有了以往的打情骂俏,气氛有些冷淡。

吃完早餐,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家去了公司。

小铃铛今天来的早,她需要提前准备一些资料。等聂媛一到,她就把资料带给她,“媛媛姐,这是你要的关于海耳项目后期维护的资料。”

“好的,谢谢!你再帮我冲杯咖啡吧。”聂媛边看资料边说。

“你不是喝咖啡容易失眠吗,媛媛姐,要不我帮你买杯果汁吧!”小铃铛关切地说。

“不用了,昨晚没有睡好,我怕今天没有精神,就喝杯咖啡提提神吧。”聂媛回答。

“媛媛姐,周末去我家吧,我爸爸周六跟朋友去钓鱼,晚上我们熬鱼汤喝。”小铃铛欢快地说,边把热咖啡放在聂媛的桌子上。

“好呀,正好好久没有见到叔叔阿姨了。”聂媛也挺高兴。

我试图忘掉自己只是一只羚羊因为我们已经逃过了白天猛兽的追击太阳正在落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以轻松看见同伴庆幸、沉稳、祈祷的神情我尽可能的高高跃起告诉他们开心些吧这一天已是一生明天会是又一个重生跟我一起开心的跳跃吧别留余力因为黑夜里的伏击你根本来不及躲避这一天已是一生每

第一百七十章 六甲密咒

这句呼唤唤回了小半仙所有的意识,小半仙睁开眼,双手做结,右手结个剑指印,左手握拳作剑鞘状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像拔剑一样把右手抽出来,同时喝出九字镇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只见小半仙当即右手剑指于空中横或竖,奇数作横,偶数作竖,左手放于腰部成象征刀鞅状,右手成剑状,宛如宝剑出鞘。

小半仙此时右手捏“剑诀“再用力配合念九字真诀在身前比划,右手食指与中指伸直,无名指与尾指弯曲至掌心,大拇指扣住尾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端。

只见小半仙大拇指扣住尾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端,并且紧紧地压制两指指甲而使指甲不外露,此举称为,藏甲!

这密咒通其大道,可召天上一切神众神兵下降。

临咒

身心稳定: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体魄。

遇事具不动不惑之意志!

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意志,结合天地灵力!

手印:双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弯曲组合。

兵咒

即为能量,表示延寿能量,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行动快速如镖!

手印: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

斗咒

即为宇宙共鸣,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表示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统合一切困难!

手印:无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弯曲组合。

者咒

即为复原,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操控肉体,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

手印:食指,拇指直立,其他手指于指甲处交合。

皆咒

即为危机感应,表现知人心、操运人心的能力,表示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人之心,至此修得心通。

表现知人心、操纵人心的能力。

解开一切困扰!

手印:手指全部向外弯组合。

阵咒

即为心感应,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听灵界之声集中天地智慧,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可透视、洞察敌人心理!

手印:手指全部向内弯曲组合。

列咒

即为时空控制,表示救济他人的心。

自我完成,达致救护他人之力,至此修得透视之神通,表示救济他人的心,破解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

手印: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

前咒

即为五元素控制,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运用超能力,淩空飞行,於空中翱翔,默念之自在力,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使用超能力,使万物均为平齐!

手印:二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

行咒

即为光明之意,表示境界,即超人的境界。

心即境,万化冥合。

临遇事具不动不惑之意志,默念降三世不动心。

手印: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左手其余手指轻轻握拳,以右手包覆左手。

此术法能否有效此点是关键点之一。

九字咒可以用来防身除魔,可这咒法是要配合强大的念力才见效的,一般练习念力最好是打坐,在每天有空闲时就去练习,慢慢加强念力。

然后右手结个剑指印,左手握拳作剑鞘状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用点力象拔剑一样把右手抽出来,在空中按照下图画出九字图,每天都要多加练习,很快就会感觉到念力的存在了。

摒除杂念使劲想,渐渐的,她发现一个人内外无扰,心无旁骛的时候,会进入一个十分玄妙的境地,真的能思形合一,有时她入了定,竟分不出自己是亲自在练功,还只是在脑子里想。而用闭眼禅修来的招式,试手的时候也能很自然地使出来,并不比亲自练的差。

在画时心里一片杂乱或是傻傻的空白都是无效的,要有极坚定的信心和气魄才行,在使用时也是这样。

因黑夜笼罩而不能辨别方向时,先做个宝剑出鞘的架势,然后闭目,保持心平气和,真心的向自己最相信的神祈祷,再打出九字诀,之后就有灵验。

的神秘修炼法久而久之,为人提供精确的心灵控制法,保证可以达到情绪的稳定,增强体质。

甚至,当然是在遥远的以后,甚至发现长生不死的肉体,还有精神的不朽。

在遇到困难时,就划出这九字图,同时心里也要默念着这九字咒,在结束时要加入无比坚定的信念才可结束!

九字镇咒一出,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小半仙四周一看,就看到一道赤红色的妖气被定在半空,看样子是想溜走。

“诛!”

小半仙指剑对准那道赤红色的妖气,冷声道。

一道紫色剑气直接将妖气拦腰斩断,眼见妖气消散,小半仙才收回指剑,四周恢复如常。

是梦魔放出的勾心魔!小半仙依旧泡在香汤中,他想起莫言说的话,虞城可能真的要变天了,连梦魔这种邪气十足的玩意都出来了。

要知道这风水馆的布局可是很考究的,可这梦魇魔竟能施勾心魔来惑乱自己,可见这梦魔的道行也很深。

一般初级的梦魇魔,是人在睡觉时,突然感到仿佛有千斤重物压身朦朦胧胧的喘不过气来,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人们感到不解和恐怖。

而这个显然道行颇深,因为厉害的梦魔会魅惑之术从而吸取人的精元。

大概就是在男子睡觉的时候降临的,一般会幻化成妖艳女子或宿主梦寐以求的女子进行勾引,男子一旦陷入这个梦魔就会吸取男人的精气,厉害的一半三五天就可以把人变成痴呆或者变得精神失常。

而女子睡觉的时候降临并与勾引宿主的男妖,一般形象为美男子,同样也会吸取女人的精气。

小半仙在这里三年,遇见修为最深的妖也不过四百年。

他这次没有再闭目养神,他想起莫流年,他现在有些庆幸她离开了,若真的是山雨欲来,她能离开这纷乱他也少一分顾虑。

莫言进来给小半仙加水时,小半仙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

“现在是不是后悔整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了?”莫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你倒是每日待房里不出来,也没见你厉害多少。”小半仙嘴角抽了抽。

“莫家本就不擅长术法,那是你们半仙家的事。”莫言道。

第一百七十章 九字真言

这句呼唤唤回了小半仙所有的意识,小半仙睁开眼,双手做结,右手结个剑指印,左手握拳作剑鞘状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像拔剑一样把右手抽出来,同时喝出九字镇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只见!

小半仙当即右手剑指于空中横或竖,奇数作横,偶数作竖,左手放于腰部成象征刀鞅状,右手成剑状,宛如宝剑出鞘。

小半仙此时右手捏“剑诀“再用力配合念九字真诀在身前比划,右手食指与中指伸直,无名指与尾指弯曲至掌心,大拇指扣住尾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端。

就在一瞬间!

小半仙大拇指已与扣住尾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端,并且紧紧地压制两指指甲而使指甲不外露,此举称为,藏甲!

这密咒通其大道,可召天上一切神众神兵下降。

临咒

身心稳定: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体魄。

遇事具不动不惑之意志!

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表现坚强的意志,结合天地灵力!

手印:双手食指立起,其他手指弯曲组合。

兵咒

即为能量,表示延寿能量,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行动快速如镖!

手印:二手食指直立,使中指重叠其上,小指和无名指弯曲组合,拇指直立。

斗咒

即为宇宙共鸣,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表示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统合一切困难!

手印:无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弯曲组合。

者咒

即为复原,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操控肉体,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

手印:食指,拇指直立,其他手指于指甲处交合。

皆咒

即为危机感应,表现知人心、操运人心的能力,表示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人之心,至此修得心通。

表现知人心、操纵人心的能力。

解开一切困扰!

手印:手指全部向外弯组合。

阵咒

即为心感应,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听灵界之声集中天地智慧,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可透视、洞察敌人心理!

手印:手指全部向内弯曲组合。

列咒

即为时空控制,表示救济他人的心。

自我完成,达致救护他人之力,至此修得透视之神通,表示救济他人的心,破解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

手印: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

前咒

即为五元素控制,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运用超能力,淩空飞行,於空中翱翔,默念之自在力,表示更能自由自在地使用超能力,使万物均为平齐!

手印:二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

行咒

即为光明之意,表示境界,即超人的境界。

心即境,万化冥合。

临遇事具不动不惑之意志,默念降三世不动心。

手印: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左手其余手指轻轻握拳,以右手包覆左手。

此术法能否有效此点是关键点之一。

九字咒可以用来防身除魔,可这咒法是要配合强大的念力才见效的,一般练习念力最好是打坐,在每天有空闲时就去练习,慢慢加强念力。

摒除杂念使劲想,渐渐的,她发现一个人内外无扰,心无旁骛的时候,会进入一个十分玄妙的境地。

思形合一,便可入定,功法自行,到时候会分不出自己是亲自在练功,还只是在脑子里想。

而用这种方式修来的招式,试手的时候也能很自然地使出来,并不比有功法练的差。

的神秘修炼法久而久之,为人提供精确的心灵控制法,保证可以达到情绪的稳定,增强体质。

甚至!

当然是在遥远的以后,有可能修炼出长生不死的肉体,还有精神的不朽!

至于施咒方法!

需要右手结个剑指印,左手握拳作剑鞘状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用点力象拔剑一样把右手抽出来,在空中按照下图画出九字图,每天都要多加练习,很快就会感觉到念力的存在了。

最好在黑夜笼罩而不能辨别方向时,先做个宝剑出鞘的架势,然后闭目,保持心平气和,真心的向自己最相信的神祈祷,再打出九字诀,之后就有灵验。

但是!

在画时心里一片杂乱或是傻傻的空白都是无效的,要有极坚定的信心和气魄才行,在使用时也是这样。

以后在遇到困难时,就划出这九字图,同时心里也要默念着这九字咒,在结束时要加入无比坚定的信念才可结束!

小半仙在感应到了梦魔时的一瞬间,就已经就打出了全部的六甲密咒!

九字镇咒一出,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小半仙四周一看,就看到一道赤红色的妖气被定在半空,看样子是想溜走。

“诛!”

小半仙指剑对准那道赤红色的妖气,冷声道。

一道紫色剑气直接将妖气拦腰斩断,眼见魔气消散,小半仙才收回指剑,四周恢复如常。

小半仙自然是认得的,它是梦魔放出的勾心魔!小半仙依旧泡在香汤中,他想起莫言说的话,虞城可能真的要变天了,连梦魔这种邪气十足的玩意都出来了。

要知道这风水馆的布局可是很考究的,可这梦魇魔竟能施勾心魔来惑乱自己,可见这梦魔的道行也很深。

一般初级的梦魇魔,是人在睡觉时,突然感到仿佛有千斤重物压身朦朦胧胧的喘不过气来,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人们感到不解和恐怖。

而这个显然道行颇深,因为厉害的梦魔会魅惑之术从而吸取人的精元。

大概就是在男子睡觉的时候降临的,一般会幻化成妖艳女子或宿主梦寐以求的女子进行勾引。

男子一旦陷入这个梦魔就会吸取男人的精气,厉害的一半三五天就可以把人变成痴呆或者变得精神失常。

而女子睡觉的时候降临并与勾引宿主的男妖,一般形象为美男子,同样也会吸取女人的精气!

小半仙在这里三年,遇见修为最深的妖也不过四百年。

他这次没有再闭目养神,他想起莫流年,他现在有些庆幸她离开了,若真的是山雨欲来,她能离开这纷乱他也少一分顾虑。

莫言进来给小半仙加水时,小半仙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

“现在是不是后悔整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了?”莫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

“你倒是每日待房里不出来,也没见你厉害多少。”小半仙嘴角抽了抽。

“莫家本就不擅长术法,那是你们半仙家的事。”莫言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借僧袍

听到莫言如此说来小半仙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于是只好认怂。

“得得,我错了,从今儿个我一定勤学苦练,等会我就去弘法寺找那老和尚学几招去。”小半仙道。

“你真的要去?”莫言道。

小半仙点点头,那清净和尚的修为深不可测,随便指点一二也受用无穷。

小半仙泡了整整三个时辰才起身,愈是这种时候他愈要快些养好伤,起来时感觉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这不,天尚不到申时,小半仙便已起了,匆匆地整理了一番,又用过了几块糕点,急吼吼地便往出门去。

反正现在不接生意,小半仙去马市赔马车的钱,顺便又买了匹马,策马直奔弘法寺。

这也不奇怪,好不容易盼到了正儿八经的高人,纵使小半仙并没指望自个儿能得到老和尚的指点练成绝世神功,可能学些防身的真本事也是好的。

今日弘法寺祈福,身为弘法寺的主持,印顺大师显然是对这等祈福仪式驾轻就熟了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印顺大师的脸上满是慈祥的微笑,时不时地还出言为信众指点一下迷津,一派高人之做派。

印顺大师曾想去西方朝佛,也想上山找一个幽静的山洞闭关修行,但都不能成行。

他看到自己一旦走开,一寺人都会生计无着。

后来印顺大师终于明白这佛不能只靠消化思想来度过时日,而是需要信徒的供奉来活的。

那些进香者到山上,与和尚们一起喝茶,闲聊。

毕竟这些和尚也都很文雅,很健谈。

他们为香客们提供丰盛的素斋,同时也从香客身上赚到一大笔钱,也充实了自己的金库。

而这些进香者于是便带着重新焕发起来的精神,更加充沛的生命力,下山回家去对付艰难的日常生活去了,这便是佛理。

小半仙不能否认这佛教在百姓的活模式中的地位。

可是佛家要人忘我忘我,世人真能做到忘我,还需劳烦佛来如此舍身相劝?

可见我佛慈悲亦存苦心一片,是个有心之佛,并非无心。

佛陀圆寂前有一句话: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说一字。

佛陀说自己说了这么多年法,其实未曾说法。

因为真正的智慧是没法儿说的,是虚无缥缈的,而不是告诉你是而是,这就是真理。

所以,佛陀是认知事物本来面目的觉悟者,而世俗成见、言语概念、习性执着,为假象所迷。

佛终于露出一个巨大的微笑,这个微笑再也没有在他脸上消失。

关于这个微笑,前世有很多预言,后世有很多传说。

其中一个预言是,千亿年之后,有佛露出微笑,其大小超过荷花,不可估量,其色碧如菩提树叶,从不同角度看过去,有不同的深浅。

预言又说,当佛的微笑出现的时候,这个佛就得到了可以传授的道,他就成了时间和空间里唯一一个可以救众生的佛。

和这个佛相关的一切都可以被无限细分,每个细分都完整无损,包含全部佛法,众生和任何一个细分接触,都有了悟佛法的可能,了悟之后,脱离生死,永无烦恼。

小半仙认为倘若命运要被虚无的东西左右,这虚无至少要强大得能够具体,比如金钱,比如权力,而不是一句空话。

但命中注定人人都有死亡的一天,这真是躲都躲不过的一件事。

可是这世间最容易的事是坚持,最难的也是坚持。

说它容易,是因为只要愿意,人人都能做到。

说它难,是因为坚持下来的终究不多。

如果总盯着名利,眼中了了,心下匆匆,想要取得真经、修成正果,无异于痴人说梦。

毕竟人家印顺也挺忙的小半仙就不打搅了,所以小半仙没有与这位主持打招呼径直往弘法寺的柴房而去。

待到小半仙到达弘法寺的柴房时,只见到那位清净和尚正在劈柴。

“房里还有两个馍,去吃吧。”

清净老僧没有回头,就知道是小半仙来了,这让小半仙很是惊讶,就凭这一点就让小半仙更加确定这位老僧的确是有大本领的人,而且一定要从他手里学上几手本领!

“我还不饿,这些柴都要劈完吗?”

于是小半仙接过清净和尚的斧头,看向地上那堆木头。

清净和尚点点头,示意小半仙这些木头都要劈完。

“嗯,都要劈完。”

说完,这位得道高僧就径直的走到了门槛处坐了下来,看样子是要在这看着小半仙劈完所有的木头。

小半仙想了想,自己穿的这可是最后一件从半仙世家带出来的衣服了,小半仙怕干活弄脏了,所以这是小半仙看向清净僧想借一件僧袍来穿。

“师傅,借你的僧袍一穿。”

于是小半仙一遍开口一遍就脱下身上的粉紫色的袍子。

“一件衣裳都放不下,以后是要吃苦的。”清净和尚道。

“对于自己真爱的东西自己放不下,若能放下我就剃了头来当和尚了。”小半仙嘴角一勾。

清净和尚摇摇头。

“真是个痴儿啊!”

清净和尚无奈还是进房拿了件自己的僧袍递给小半仙。

“小心些,老和尚只剩下这一件好衣裳了。”

小半仙强忍住才没当场笑出声,这个老和尚叫自己放下,自己却对一件旧僧衣宝贝的紧。

“快点啊,前院等着要呢。”

清净和尚也知自己说话露了尾巴,当即重重咳嗽两声。

小半仙挥开膀子就开始劈柴,等一摞柴劈完,已经月上中天。

冬天的的太阳温度不是很高,都已是午时正牌了,太阳居中,一缕金灿灿的阳光从殿外斜斜地探了进来,照耀在光可鉴人的石板地面上,反射出数道散射的光芒。

小半仙松一口气,此时虽然寒意逼人,但小半仙却出了一身汗。

停下来时,小半仙只觉背脊的汗水,已将小衣浸得湿透了,冷风吹来,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刚把柴都劈完,一抬头登时便被晃了一下,不由地便伸手去遮着眼,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略带一丝倦意的脸庞。

不过小半仙看着明朗的天空,湛蓝如海,半丝浮云俱无,看来着实是个好天气。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最近虞城不太平!

已经许久没做过这种体力活了,小半仙肚子空空,一丢斧头就直奔清净和尚的卧房。

只见这一间小屋子里,正面放一张被褥,四周堆了破桌子烂板凳。

两只破箱子,索性放在被褥上面,真有些不相衬。

小半仙脱了僧衣叠好放在架上,看着桌子上的食盒,又撩起汗衫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再看了看桌上的一大杯子茶水咕咚咕咚地全喝了下去。

疲劳口渴的人能喝上一口清凉的水,那味道可堪比琼浆玉液。

这时清净僧也跟了进来,他只见小半仙右手先灌了杯凉茶,这凉茶是大杯的一气喝下看来是渴坏了。

小半仙连喝三大碗凉茶,依然只觉得灌了个水饱,不过一身疲惫也算是缓解了过来。

此时!

小半仙掀开桌子上的食盒,见里面实实在在的馒头,眼都蓝了,当即欢呼一声扑上来,左手就开始就着咸菜啃馒头。

由于小半仙那空空的肠胃急于容纳下食物,小半仙此时是饿极之际,吃得也是十分香甜!

所以小半仙不管是什么吃起来都是无比香甜的,就是吃个馒头加咸菜也可以吃出山珍海味的味道。

生活!

就像是一壶岁月熬成的茶,熬的时间越久,颜色越浓,可苦味也越重,斟一杯喝在嘴里,舌尖上弥漫着浓浓的苦涩,久久都不会散去。

或许,小半仙平常喝起来那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是没滋没味的,可至少也能解渴!

但是如今喝起来,便如琼浆玉液一般,令小半仙惊叹不已。

轻啜慢啧,初始略有一丝苦涩,继而满口清香。

凉茶入口,嘴里已是甜丝丝清凉凉,满腹舒坦还休的惬意与顺畅!

还有平日里菜肴有千滋百味,固然有千百种滋味,但是这时小半仙才发现,最温暖、最好吃的其实只是普通的馒头!

正如生命中的酸甜苦涩辛辣,再诸彩纷呈、跌宕起伏,最终希望的也不过是牵着自己喜欢人的手看细水长流的平淡幸福。

小半仙发觉,这菜肴就像人生,一切形容人生的词语都可以用来形容菜肴,酸甜苦辣辛!

菜肴是唯一能给小半仙最直接感受就是这些滋味的东西,无法想象没有酸甜苦辣的饭菜,甜究竟是什么样子?

苦又是什么味道?

一朵花里一世界,一杯水中一菩提,真正的爱情是在涩甜尝尽后依旧能守候一盏茶的温度,平淡的幸福是暖香永久!

小半仙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又低头抿了一小口,茶水的味道极富层次,先是淡淡的涩,然后是甘,最后竟然变成了丝丝的微甜!

就好比小半仙刚喝的第一口凉茶,茶水一入口,这茶香的味道就四溢开来,犹如人生初年,小半仙刚入尘世,味淡而清香!

这二三口茶犹如最,小半仙进入青壮年,拼搏进取,充满坎坷,其味浓烈醇厚。

这茶至数口,味淡而涩甜,犹如小半仙的将来,俗念淡化,回归自然!

小半仙此时抬起手臂,又喝了一口凉茶水,口中虽然勾出一股清淡,但第一口茶的余韵仍悠长的回味着。

此时!

清净僧见到小半仙二话不说左手就取了自己的早餐馒头,还在嚼也很是心疼。

而小半仙那右手握了茶壶柄,将嘴对了茶壶嘴子吸着,全然一点都没有名门世家的风范。

还有小半仙那两双眼睛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过清净和尚再看小半仙那发呆中还可以狼吞虎咽的模样,实在是不忍直视!

“就知道你这臭小子心眼多,才隔两日就跑到老衲这来要做什么?”

清净和尚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半仙来这里找自己的原因了,小半仙还以为这位老僧已经算出来了呢,害得自己白白劈了半天的柴。

小半仙吃的急了差点被一口馒头噎死,喝了半杯茶才缓过来。

“老前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虞城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

小半仙这才与清净僧说出缘由,清净僧也是有所明悟的样子。

“这尘世中又有哪处是太平所在。”

清净和尚开口幽幽说着佛理,可是小半仙才不吃他这一套,这群和尚就会装清高。

“老前辈当真不管?”

小半仙试探性的询问着这位老僧,毕竟他也是有着大法力的得道高僧。

“这时代已经不是老和尚的时代,不过老和尚的衣钵的确是需要传承。”

清净和尚此言一出,小半仙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自己有戏了!

“老前辈瞧我资质可还行?”

小半仙立刻开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如果自己佛道同修将来本领超越祖师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倒打起老衲的主意来了,焉知老衲没有传人。”

清净和尚这句话算是给了小半仙一记爆栗,难道这位老僧已经有了传人?

“他人在哪里?”

小半仙有些惊讶的开口询问,老僧却瞪了小半仙一眼。

“一年前老和尚让他云游阅历,前几日收到书信,应该这两日就该到了。”

清净和尚回答了小半仙的问题,这下小半仙的内心是奔溃的,看来这位老僧不打算收自己为徒了。

“他也是个和尚?”

小半仙好奇,询问着老僧,其实小半仙是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如果他的徒弟不是和尚这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老和尚收小和尚,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此时,清净和尚微笑开口回答了小半仙的问题。

“老前辈真的不愿意再收一个徒弟吗?”

小半仙的这言下之意就是问老僧还愿不愿意收自己为徒,看来小半仙还是不坑放弃。

清净和尚看着小半仙,呈现出满脸的无奈。

“若是那老鬼知道他有这么个曾孙,估计可以含笑九泉了。”

这位老僧还真是拿眼前的这位一点办法都没有,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眼前此人居然还是厚着脸皮一直在问老僧也是无语了。

“我那师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半仙追问老僧,老僧此时也是追忆起了往事。

“你的性子倒是很像他,不像你师傅那么刻板。”

清净和尚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位,还真是有些像。

“老衲不会再收徒,但可以传你一套功法。”

清净和尚心想,传一些基本功法给眼前这些到也无妨,也省的他继续缠着自己。

今天晚上讲的主要内容是小剧情写作目的和一些其他问题。

前一次在青训营里讲课有提到过整体构思和小剧情方面的一些东西,这一次可以说是接着上次的来讲,再简要讲一下小剧情方面和部份写作处理上的问题。

小剧情是什么?这里先简要讲一下。

虽然讲了几次在青训营其他讲课中也经常提到,但是咱这也不敢肯定所有同学都明白。简要讲,小剧情就是根据自己主线构思,去设定的每一个小过渡或是细的小事件。这点大家都能明白吧?如果有不明白的同学可以吱下声,我这在简要讲下。

那我这举个例子哈。比如,一部作品因为开篇需要,主角需要得到一件武器,这时作者构思主角因为在什么经历里面救下了这武器原来的拥有者,拥有者这人为了感谢主角把这武器送给了主角。这一段内容中的详细故事情节就是一部作品其中的一段小剧情。

中每个小剧情小桥段,其目的是为了推进整部故事剧情的发展和故事发展的过程细节。

而在构思和写作每一个小剧情时,咱们新人可能往往是随心写作,不会太过注意一些必要的东西。在写作时先要搞清楚每个小剧情的目的重点,而不是盲目的去写作。写作前先要试着确定的内容:小剧情主要发展起因、经过、结果,主要需突出的目的是什么?有了上面的方向再去构思具体的细节,围绕主要的起因、经过、结果和作者在这段剧情中想要突出达到的目的去构思写作。

例如,有这么一部军史的开端。其中一段小剧情接着故事的发展,这一段的起因是上级把他分派边境追捕一逃亡的间谍,主要经过是主角在边境丛林中抓捕间谍,同时和境外敌对人员斗智斗勇的过程。结果是因为主角不寻常的军事能力和头脑,虽然经过很危险但主角成功抓捕间谍,同时对境外敌对组织造成了严重的打击。而这一段剧情中需突出的是主角军事技能和过人的头脑、以及他在丛林中过硬的生存能力。有了上面的这些内容那么写作的方向和小剧情构思的内容就会比较清晰,方向也比较明确。

需要注意的是,小剧情的发展和构思描写的前提,是建立在作者对整部作品的大至走向设定清晰的条件下。如果没有比较清楚的整体发展走向,即,平时我们提到的主线,和一些必需的设定内容,那小剧情处理也会出现很多问题。

比如上面一段例子中的,这一部份写完了那接着呢?下一段小剧情发展方向又是在那里?同时主角的性格、背景,他主要的特点这类也是需要在写作前有一个整体的构思。这部份可以参看下《青训营》中前几次的讲课内容。

其实简要一点说就是每一个小剧情在写作前,我们要试着去想下,自己写这段小剧情的目的是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涅槃功

听到了这位高僧终于愿意传授自己一些功法,可把小半仙乐坏了!

“就知道老前辈疼我!”

小半仙一把揽住清净和尚削瘦的肩膀,看起来就好像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一样。

“这功法说起来也是一位佛门老友传授给老和尚的,只是不适合我那徒儿修炼,倒颇适合你。”

对于小半仙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清净和尚也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小半仙一听老僧这句话之后,就起了警惕之心!

“若不是要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吧,要是如此,我可不学。”

小半仙当即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半仙就是打死也不学!

清净和尚一脸嫌弃的拿开了小半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还撇了小半仙一眼。

“胡说什么,只是要练此功必须童子之身。”

清净僧的这番话让小半仙一听之后顿时无语,敢情连和尚都不是童子身了他却还是这是在讽刺他吗?

“算是便宜你了。”清净和尚道。

那位佛门高人将这套功法命名为;涅槃功,初听这名字时小半仙吓了一跳。

“其实所谓的涅槃,就和你们道家说的‘天人合一’是一个意思。”清净和尚道。

‘天人合一’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最为不易,要排除心中一切杂念,以一己之身与天地沟通。

那些妖精修炼最期盼的就是能化为人形,不为其他,只因人的形体才是与天道最为契合的。

而童子童女之身最为纯净,最容易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你若学会此功法,可以激发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只不过佛道终究不同,你要自己融会贯通,否则可能会走火入魔。”清净和尚道。

“这么严重?”小半仙挑眉道。

“那你学不学呢?”清净和尚道。

小半仙想了想,不学白不学!谁知道这老和尚有没有夸大事实。

“那就开始吧。”

小半仙当即开口,而且也已经做好准备学习这门无上功法了!

“阿弥陀佛,去,脱了上衣,盘腿坐在院子中间。”清净和尚微笑道。

关于情节,我们最经常听到的“经典”定义便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的观点:“情节是悲剧的第一原则,也可以说是悲剧的灵魂。”还有另外一个人们广为引用的定义:“……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同情、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某种性格、典型的成长和构成的历史。”

亚里士多德的话似乎只是对情节的重要性的描述而不是其定义。而第二种说法看起来则更像是对叙事作品结构的某种描绘。那么,什么是情节呢?

广义上的情节是指作者按一定的创作意图在其作品中所讲述的事件。比如我们说的情节是加拿大人汉奈在英国无意间卷入了一起间谍案件,历经艰险,终于使案情真相大白的情节是农丈夫被村长打伤,为了“要个说法”而几次告状。

这样的定义当然是正确的,但它只涉及了作品的整体剧情而忽略了组成作品的一系列事件。

情节与故事

毫无疑问,所有的情节都是故事,但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成为情节。对这一问题,作过十分精彩的表述:

它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叙述事件的。情节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了。如“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死去”便是故事;而“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因伤心而死”则是情节。虽然情节中也有时间顺序,但却被因果关系所掩盖。又例如“王后死了,原因不详,后来才发现她是因国王去世而悲伤过度致死的”。这也是情节,不过带点神秘色彩而已。这种形式还可以再加以发展。这句话不仅没涉及时间顺序,而且尽量不同故事连在一起。对于王后已死这件事,如果我们再问:“以后呢?”便是故事。要是问:“什么原因?”则是情节。

正如福斯特所说,情节之有别于故事正是因为它对因果关系的强调。故事中的叙事仅仅因为时间的变化便足以推进。而情节间的因果关系则必然会产生除时间以外的其他推动力。这一点对剧作者尤为重要。比如,在一个居民小区里,某一天一个年轻的女人从塔楼上跳下来自杀身亡。几个月之后,又有一个中年男子从同一幢楼上跳了下来。两个事件之间除了时间变化和地点上的偶合外并无其他关联,但这并不妨碍这两起自杀事件成为小区的一个故事,它们的发生让居民们议论了不少时日,居民们甚至买来鞭炮在楼下燃放“避邪”。可是如果这样的事件要放在剧本里,剧作者就必须使它们成为情节,必须使前一事件与后一事件之间存在某种因果关系,这样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才足以推动叙事。

对情节来说,光有因果关系是不够的,它们还必须有明确的指向性:情节间的相互作用使叙事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结局——推进。这便构成了情节线。当我们试图用两三句话来概括一个影视剧的剧情时,我们实际上便是勾勒出它的情节线。在这条线上,最关键的是确立叙事推进的终点,而所有的情节都是指向它的。的结局是间谍案真相大白,汉奈摆脱险境。这便是其情节的目标,汉奈卷入漩涡、逃亡途中所发生的种种事件……这些互为因果的情节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都必须指向它。

情节设计的基本规律

情节是指人物在促使他行动的环境中的变化过程,是人物性格和命运发展的历史,也是一系列事件的展开和结束的历史。情节由一系列表现人物、人物关系及矛盾发展的相互联系的事件构成。情节使影视作品可能提供一个完整的艺术世界,是影视视听形象的基础。可以说,影视作品中的人物、主题、环境都必须通过情节得以展现。

情节的核心要素是矛盾冲突,表现在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以及人物心理或人格的内部。它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也是揭示生活,创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四重境界

小半仙瞠目结舌,但还是照做,精赤着身子一出房门,瞬间冷的一哆嗦,走到院中盘腿坐下。

“佛法以心为本,以身口为末。心涅槃功法一共分为四重境界,第一重名为空心静坐。空心静坐,百无所思,以为究竟,即着空相,断灭诸法。”

清净和尚也走到了小半仙的面前,讲述气了涅槃功法的第一重境界分化。

那么,“我是因何而生?我是因何而灭?生灭之后是否还有生灭?”依照佛教的说法,人是从缘而生的,在某一个时空中,由色受想行识的习气,汇聚了眼耳鼻舌身意,假合了地水炎风空就形成了我的人身,等到缘尽了,四大毁坏,一切都归于空无,只留下在种子里的识,等待下一个因缘的会合,如此不断的成住坏空、生住异灭、生老病死、这就是轮回。

专心修前行,自然无人我是非,贪嗔、嫉妒、恼害之心也少了。

前行修得好,远离世间八法,对境无妄心,就是禅定。此定不着定相痕迹,行住坐卧不离其中。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佛法无边,只度有缘人,纵是皈依法门,仍避不了哀怨情仇。唯万境皆空,方能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万法皆空“这个空是缘起性空,无而显、显而空,不是不存在。你我的究竟本质是空性,却仍有你我的显现;事物的究竟本质是空性,仍有因果的显现。

在不拣择的情况下,我们能维持自心的明净,而只有在明净的情境,自性才显露出来,这也就是禅宗最重要的教法,为修行第一要义;唐朝以后才有禅净双修,一方面求见性,一方面祈求佛力救拔,以致现在显教里最大的两个宗派,一是禅宗,一是净土宗。

“第二重名为心体离念。心体离念,离念相者,等虚空界,无所不遍,法界一相。”

此时清净和尚说着这涅槃功法的第二重功法口诀,小半仙也牢牢的记在心里。

佛家又说,不生不灭,非有相非无相、诸法的本来为真理,是用来对照充满生灭的、分别的、混乱与执著的红尘世界,假如这种说法是真的,那么在蔚蓝的天空与海洋,在飘浮于空中的草香、在白雪积了又融的山头、在春夏秋冬都翠绿的山林中,也都饱含着真理。

佛教里有“四念处“,就是“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习无常,观法无我“,

念念观照身体、感受、乃至心念的流动,来证得因缘的空性。

最重要的警示当然是无常了,身体会败坏、感受会起落、意念不能长住,都是一种无常的迁流。

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而不能灭定业。

佛不能灭的定业,谁能灭呢?只有靠自己了。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道见如来。

那什么才能见如来呢?心才能见如来,所以应先求自己的心。

在佛教,特别是禅宗,由于强调开悟、强调空,往往使人认为佛教是主智的宗教,像达摩祖师将传心做为禅的核心,并说心只能以禅定才能把握,这常使人误以为心是静止的。

到了六祖慧能,为避免静止的理解,把禅的核心强调为“见性“,是“定慧一体“。

“第三重名为如来五眼。如来五眼:见色清净名为肉眼;见体清净名为天眼;与诸色境乃至善恶,悉能微细分别,无所染着,于中自在,名为慧眼;见无所见名为法眼;无见无无见名为佛眼。”

佛的最根本的教化“苦、集、灭、道“,说的虽然都是苦,其目标是教我们离苦。因此,佛法虽以人生的苦难出发,却不是为让我们痛苦而存在的。反之,是为了走向平安、坦然、喜乐而存在。不然,佛也不必一再向我们宣讲“极乐世界“了。

真正的三昧不是远离散动,而是定乱等持,在平静之境,善心一处住不动固然好,在乱缘之中,能真心体寂,自性不动,不是更高妙吗?三昧,讲的是自性的平等与法界的平等。

无我指事物不具有绝对的自性,但并不是虚无主义。事物之所以无我,是因为它随缘生灭,缘起则生,缘灭则灭,这便是因果。

我们求人的地方愈少,依赖人的地方愈少,我们就更能看清人间世相,维持一种平安欢喜的心情。观世音菩萨念自己的佛号得大自在,我们如果每天多一分反观自照,我们就会多一分自在,而一个自在的人,就会像古代的禅师触机都是智慧,那是由于他心有所安,包容广大万事自然都有一个智慧的定位了。

此时清净和尚讲起了第三重功法,听的小半仙有些入迷了。

难得糊涂,难得欢喜心。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最后一重名为心外见法。外见法即是外,若悟自心,即离生死,即是涅槃。”

即时豁然,还得本心,见自性自净,自修自作自性法身,自行佛行,自作自成佛道。

一个真正的“觉者“,一定是体验了无常与无我的人,认识了宇宙为缘起性空的无常,才能体现智慧;知悉了在无我空性中众生平等,就能有自然的慈悲。

小半仙静静聆听,这一切与家传所授有很大区别,涅槃功法注重体悟自性,激发自身无限潜能!

唯有我们有了超越的观点,知道善恶流转的过去,正是生死迁流的原因,知道佛菩萨并不会因恶业的过去而舍离我们,我们才能真实体贴阿弥陀佛悲愿的本怀。

而半仙家传所授的功法,就比如斩天剑势注重的是引导天地自然之力为己用这两种功法完全不同的方式。

“佛与众生,唯止一心,更无差别。此心无始以来、无形无相,不曾生,不曾灭,当下便是,动念即乖,犹如虚空,无有边际。”

清净和尚继续与小半仙讲诉起来这功法的大概意思。

说完这戏清净和尚顿了顿,这功法其实有个弊端。

“修炼这功法最不可或缺的是悟性,我那老友曾收过三名徒弟,一名修习三年才入第一重门径,又用了十年得窥第二重境界,至此止步不前,终其一生不能入第三重。另两名一生也只能入第二重。”

小半仙喉结微动,三年才入第一重门径这样岂不是他一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扫地

小半仙此时看向清净和尚,觉得这老和尚传授这种功法是不是故意是在坑自己?

“老前辈,那你呢,入了第几重境界?”

这句话小半仙是想试探一下,老僧有没有练,如果连老僧他自己都没有练这肯定是在坑自己!

清净和尚老脸一红,重重咳嗽一声。

“现在是在教你,专心一些。”

小半仙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老和尚也不是童子身,这都什么世道!

“你自己好好领悟吧,老衲可累了,要休息了。”

清净和尚又跟小半仙具体讲解了一会,打了个哈欠。

“多谢老前辈了,我仔细琢磨琢磨。”

小半仙开口回应后,就在想要不要练这破功法。

而清净和尚回到房中,还不忘将门关上,很快房中就传来他的鼾声,听着他的鼾声小半仙也闭上眼。

四周变得静谧,这个时候连最后一波秋虫也已经死了,皮肤暴露在寒冷之中。

小半仙心也慢慢沉静下来,似乎五感都变得敏锐起来,连一片落叶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小半仙还是按照清净和尚所教的心法,渐渐的他进入到一个纯白的世界,小半仙身在其中,心也变得跟这世界一般,心中空荡荡,却又好像被装满,但脑中却再无其他念想。

天色已晚,清净僧在屋内打着呼噜,小半仙似乎没有被呼噜声打扰到,只是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

在屋外盘膝打坐的小半仙深吸口气后,运转体内灵气,按照小周天功法将天地灵气融入静脉之中。

此时小半仙的表情无悲无喜,像是那些臭老道悟道时的表情。

小半仙双目闭合,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此功的法决。

坐下来的时候,小半仙仿佛觉得自己也只是一只蚂蚁。

从前小半仙总认为一般人在这个世界是走了平坦的路,现在小半仙学习佛道后才知道了艰苦之道。

小半仙想了想,觉得也许只有传说中的黄帝能够用仙丹飞升,而自己这种凡人还是先在红尘之间锻炼肉体凡胎,进一步研究成仙之路。

今后应该向蚂蚁看齐,要做到平坦与艰苦都能平等才好。

行于尘世中,不愿纠结于凡庸俗事之中,远离那些纷争与抱怨,极怕自己被世俗所浸染。

迫不得已,热情如火的自己,必须修正姿态,让骨子里的热情变得不那么张扬。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扇窗子,打开是尘世烟火,关上是云水禅心,禅如一朵花,开在心中,会让生命豁然开朗。

以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简单来生活,快乐就会一路相随。

如烟的岁月里,有些事,终是要等到隔了万重山水,隔了岁月,才能悟得透,看得清。

岁月因为经历而沧桑,生命因为懂得而美丽,过往之后才明白,万事不可过分强求,只求心安理得即可。

对于修行者而言,“觉“不是一个终结,也是相对的开始,因而,小半仙现在所体验到的空,不是虚无的空,而是人和一切事物任运无碍的圆满。

半个时辰后,小半仙才睁开眼,目中若有所思。

他兀自沉浸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却不知清净和尚站在了他的面前,清净和尚手抚长须,见小半仙灵台出隐现佛光,心中宽慰,或许这次他那老友终有传人了。

这小子竟然一夜之间就得窥第一重门径,不得不说悟性极高。

小半仙这一入定,再醒来时天色已明,清净和尚手持扫帚正在清扫院中落叶。

“醒了?”清净和尚拄着扫帚问。

“从未睡得如此舒坦过。”

小半仙开口回应了清净僧,之后还伸了个懒腰,精神奕奕。

“那就起来打扫院子,这种事难道还要老衲这个老人家做吗?”

清净僧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让小半仙去帮自己打扫院子。

很多新人作品,情节也算跌宕起伏,节奏也对,创意也可以,金手指也不错,但看着就是觉得不够味道,没有那种感染力,代入感较差。那么,原因很多,其中重要的一个,就是角色的人物性格没有形成。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新人对着电脑,只不过是在努力写出自己心里的情节罢了,在这个过程中,常常顾不得太多的方面,主角的种种表现,其实都是作者自己的行为模式的反应,缺失人类性格的共性。所以,这种作品,只有和作者类似人格的读者才好喜欢,更多读者的在认同感方面远远不够。认同感不够,就谈不到代入感了。

那么,什么叫人物性格形成了呢,一旦给一个角色赋予了特定的性格,那么这个人物的种种表现就会符合特定的社会地位、生活环境、个人人格。说白了,就是一个角色特定的思考问题、说话办事的行为模式。从这个角度而言,相似的情节,不同性格的主角,可以演绎出截然不同的感觉。而作为粉丝级的读者,能够在情节发展的过程中,预测出主角的一些反应来。为何?因为角色的人物性格形成了。就像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办公室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很多人马上就能推断出这是某个同事干的。推断结果是否正确姑且不论,但是大家推断的依据就是对别人人物性格的认知。

举个例子说,有一个主角,加入了某个团队,帮派也好,学院也好,这个影响不大。角色面对了一个超级天才,这个天才高高在上,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主角。主角因为某种原因得罪了天才,天才出现在主角面前,要碾死他……

如果是耳根写的,那么这个主角会冷冷地看着天才,天才的威势压得主角全身骨骼格格作响,但主角就是不屈服,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如果是梦入神机写的,那么这个主角会公然向天才挑战:”你敢不敢给我十年时间?十年之后,就在这里,我一定要把你踩到脚下!”

如果我没记错,那么这两个背景很相似但主角反应截然不同的情节,一个出自《我欲封天》,一个出自《永生》。

现在开始说,塑造人物性格的六个关键词。其实,商业网文写作的真正法宝,是用情节来塑造人物。这句话太不接地气,那么,我明确地说,用情节来塑造人物,核心的思路,就是塑造人物性格。

怎么塑造呢?请记住下面六个关键词所代表的内容。新人在写作的时候,把这六点融入大纲,角色马上就鲜活了,用的好,足以让角色深入人心。

第一个,性格的共性。性格的共性,决定着读者对书中角色的认同感有多少。而认同感,是代入感的基础。把性格的共性,引入到角色体内,那么读者就很容易代入了,相当于通过角色的五官去看待书中的世界。

那么共性都有哪些呢?当然,不是社会心理学上讲的性格共性都适合作为网络的角色塑造。我查了查相关资料,并发挥为适合网文写作的状态,也就是说,新人写作时用不着考虑如何塑造性格中的共性,只要把我列出来的那些点,尽量在角色身上发挥出来就好了。

以下这些可以考虑引入角色的感受,或者说故事情节要表达的感受:被崇拜、被爱、被理解、获得成功、获得自由、靠自己的力量生存、酣畅淋漓地复仇、战胜自己的魔性、自我想法的最终实现。

第二个,角色的个性。明白地讲,就是作者心中的角色的与众不同之处。这个可以自由发挥。如果不知道如何入手,可以参考这些:复仇的心情、别人带来的愤怒、对美女的心动、与别人的竞争、占有自己的领地、对群体和伙伴的情义、对自己未来的目标设想、偶尔会出现的悲观失望。

第三个,有善有恶。比如《我欲封天》,那位角儿一开始利用师姐狐假虎威,卖药卖法宝圈钱……不惜作恶只为强大。哪怕是以塑造阳光少年为特色的唐老三,《神印王座》里的龙浩晨,也利用过第二魔神的女儿。

这里面的技巧是,要写出互相抵触的心理动机,写信任就同时提到怀疑,写希望就提到绝望,这本书马上就会变得更真实,更加人性化。我曾经听到过的一次来自好莱坞的编剧学课程,就曾明确提到过,读者或者观众,最喜欢看到的是矛盾冲突集于一身的角色。

好吧,我且复述成我们容易理解的思路,比如被水火不容的爱情纠缠,被忠义不能两全逼到绝路的英雄。

第四个,学自别人的优点。很多写手在设计情节,让主角逐步升级的时候,都忽略了这一点,都是自己从功诀里面悟道,或者在师父的指点下迅速成就,却忽略了学习别人的优点

别人,包括师父、师兄、同伴,也包括敌人、不相干的人,甚至动植物。首先,不要让角色一开始就拉满弓,

第一百七十六章 挑水

一个扫帚直接丢了过来,小半仙倒也不介意,拿起扫帚就打扫起来,片刻就将一院落叶扫了个干净。

接下来两日小半仙都留在这个小院中,听清净和尚讲经说法。

小半仙发现清净和尚在弘法寺的地位绝对属于超然的,虽然住的穿的吃的都很简朴。

但这小院却是清净和尚独居,每日他也不需跟其他和尚一样做早晚课,除了早中餐之外还有小和尚专门送来晚餐。

小和尚第一次见到小半仙也不多问,友好的打过招呼就走了,片刻之后还会多送一份饭菜过来。

第二晚小半仙依旧在院中露宿,这一次小半仙瞧见了七彩光,七彩光耀夺目,小半仙的心也绚丽缤纷,一夜之后,小半仙却浑身疲惫不堪浑身酸痛。

清净和尚见他的神色却更欣喜了,直接丢了一根扁担两个木桶给小半仙。

“去溪边担水,将院中两个大缸都装满。”清净和尚对小半仙说道。

“老前辈,你这是变着法子折腾我啊。”小半仙哭着脸道。

“你吃老衲的住老衲的,难道不该做些劳工作为抵偿吗。”清净和尚道。

小半仙拖着双条腿来到山间小溪,又累死累活的担了一担水回到寺中,可两桶水只能将那大缸垫成底。

小半仙趴在缸沿边擦汗,清净和尚又跑来。

“偷什么懒呢,一炷香的路程你走了半个时辰,再偷懒老衲可要打你了。”

清净和尚此时开口催着小半仙不要偷懒,看样子还挺认真的。

“老前辈,我真的没力气了。”小半仙回答清净和尚道。

“去去去,非要老衲踢你出门吗?”

小半仙没想到清净和尚真的说到做到,一直将他提出很远才放过他。

关于打斗描写,一直以来,是许多写玄幻、武侠、异能等男频作者比较头疼的一个问题,因而也是收到许多派友的留言询问如何写好打斗描写。

今天打算写这个教程,深感压力山大,但已经选了还是尽力写好为大家提供一些打斗描写的思路。

一、打斗描写的切入角度

打斗,通常指的是,两个人甚至更多人之间的肢体冲突。好的打斗描写,能让读者热血沸腾,有身临其境之感。

很多朋友之所以对打斗描写比较迷茫,或许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角度。

我们先分析下一场打斗大概会包括哪些要素,打斗双方及其亲友团、打斗环境、兵器、路人甲、中立者等。

比如,想突出主角如何如何厉害,除了对主角发力的描绘,还可以描写对另一方的伤害,给身边环境带来的变化,兵器产生了怎样的变化,路人如何惊叹等。

此外,一场完整的打斗还应有其开端、发展、和结束,所以我们切入的角度还可以介绍打斗的起因、打斗过程描写、打斗结束描写。

打斗的起因,也就是导火索要强烈,应该是双方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才动武,所以前因的描写尽可能突出矛盾,最好给读者一种忍不了一定要打了的感觉,引起读者的愤恨,增强读者的代入感。

打斗具体描写方法

知道该描写什么之后,接下来我们还要知道怎么描写?

要描写自然离不开五大描写角度:动作、语言、神态、心理和外貌。

这五大描写角度可以分别用在打斗双方身上,在整个打斗过程中,双方说了什么,脸上有什么表情、使出了什么动作,心理描写也是不可缺少的,外貌一般描写得比较少,一般描写神态就差不多了。

我们看《斗破苍穹》这一段。

望着俏脸铁青,眼眸冒火的萧玉,萧炎冷笑着咂了咂嘴,心头大感畅快。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平复下心中的怒火,萧玉性感的长腿一跃,直接跳下巨石,咬着银牙道:“不管如何,今天绝不会轻易放过你这小。”说完,左脚朝前一踏,曼妙的娇躯划起一道诱人曲线,性感的右腿,竟然带着许些破风之声,狠狠的对着双狠踢而来。

见到这女人居然直接动手,萧炎也是一声怒骂,急忙退后几步,险险的避开那带着阴风而来的长腿。

“哼,你再如何天才,也不过才第八段斗之气,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还真是要嚣张上天了。”望着不断躲避的萧炎,萧玉冷笑一声,修长的双腿舞动得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在猛烈的踢甩之间,带起一阵阵剧风,刮起了地面上的枯叶。

除了以上五大描写角度,若要让打斗更有画面感,推荐大家使用五感描写,即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描写。这么说大家可能不明白,我们直接举个例子。

就在王超迈入巷子走了十几步,突然耳朵动了一动,传来沙沙梭梭的声音,很多,很杂。

回头一看,只见外面大路上昏黄的路灯映着雪光,巷口出现一二十条人影。

这些人离王超还有七八步的时候,都停了下来,同时打出一团白呼呼的东西。

这些白呼呼的东西一出手,王超鼻子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生石灰粉!”

王超反应非常敏捷,一闻到刺鼻的气味,就知道不好,立刻闭上了眼睛,同时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用了个金蝉脱壳的身法,把衣服向上一扯,包裹住了头。

懒驴卧道!

驴打滚!

——梦入神机《龙蛇演义》

二、打斗描写的顺序

1在开始一场打斗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布局铺垫,这里的布局铺垫可用到环境描写、包括天气、景物和场地描写。

如果是比较大的打斗描写,还可叙述下如何万众瞩目,观战者如何议论之类。这里节选《重生之都市修仙》,有着大量的嘴炮描写。

“陈大师,我知道你来了!”

“你杀我兄弟!坏我洪门名声!此仇怎能不报!”

“我林虎渡海而来,今日就想领教一下你那通天术法!”

整个擂台旁,数百人鸦雀无声,只有林虎的咆哮声远远传播出去,连湖面都被他震起层层波涛。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走火入魔

小半仙以为自己会力竭而死死在挑水的路上。

但渐渐地,一股力量又充盈到四肢,而且这力量越来越充沛,小半仙的步伐也越来越轻盈,不出一个时辰就已经将两大缸水都填满了。

清净和尚看了看成果,他非常震惊,这个人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还算不错!”

清净和尚称赞了小半仙,看样子非常满意满意。

小半仙举起双手,发觉自己的身体拥有着往常没有的力量!无比强大的力量!

“老前辈,这力量这力量”

以前小半仙别说挑水了,就是昨天劈个柴都累的跟狗似的!

但是!

此刻发觉自己今天可以从那么远的地方挑了两大缸水,而且居然不累!小半仙不由的欣喜不已。

“这就是你自己的力量。”清净和尚道。

小半仙这是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以前总要接住天地自然之力,可刚刚涌出的那股力量丝毫不比借来的力量弱,若是能将这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

当晚小半仙继续露宿院中,他已经习惯这样入定,继续参悟心法,这一晚,他进入的世界既非纯白,也非七彩。

而是无边的黑暗,这是真正的黑暗,能吞噬一切的黑暗,进入这片黑暗后他连自己的双手都看不到。

小半仙在这片黑暗中觉得很压抑,他感觉身体里有股力量在四处流窜,他无处发泄,心头也愈来愈额暴躁,隐隐感觉那股力量即将破体而出时,忽然听到犹如般的佛音。

大悲咒的声音徐徐传来,带着安抚的奇效,小半仙的心情也慢慢平复,那股力量也散了。

小半仙静静聆听佛音,世界重新变为一片纯白。

这一次醒来后,清净和尚端端正正的坐在他面前,清净和尚还没开口,小半仙已经起身,端端正正恭恭敬敬的给清净和尚磕了三个头。

昨晚要不是清净和尚及时救他,现在他恐怕已经走火入魔了。

在开始今天的主题之前,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昨天的内容,昨天大致讲了叙述这种表达方式在中的运用,就大家的留言反馈来说,大部分朋友都用得很好,少部分朋友可能还是不大清楚叙述与描写的区别,这里稍微提一下。

叙述是对人物经历和事物发展变化说作的交代、陈述,它是很笼统地在陈述一个事实,给人一种平淡如水的感觉。

描写则是用形象的语言,把人物或景物的状态具体地描绘出来,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形象感强。

举个栗子

叙述:1945年冬天,他在重庆街头死去。

描写:1945年冬天,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重庆的街头,只见他双目睁着,浑身是伤,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未曾多看他一眼。

两句的表述对比一下,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这两种表达方式的区别了。

相对于叙述,描写更加细分,要想在一篇文章里面面俱到是十分困难的。我们可以先从大方向上了解下描写。

从角度上可分正面描写、侧面描写,从内容上又可分为人物描写和环境描写,人物描写又分为语言、动作、神态、心理、外貌描写,环境描写则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描写。



接下来我们以梦入神机《龙蛇演义》中一段打斗描写来具体讲应该怎么把描写更好地应用在写作上。

王超先是血涌到了脸上,随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暗暗地盘算起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今天要报仇,顺便捞一把。”王超心中快速地想,“这么多人,打起来要怎么搞?老子先怎么样要撂倒几个再说。抓一把钱就走?还是怎么搞?”

点评:打斗前的铺垫,用了神态描写和心理描写。

神态描写就是人在特定情境下五官的一系列运动变化,实际上就是动态的肖像描写。

用神态描写描写人物,一能表现人物内心世界,二可以刻画人物性格。

在这一段里,神态描写不多,我们能看到的就是一句“血涌到脸上”,来表现主角的愤怒,其实如果要加更多神态描写的话,也可以再描写下眼睛,怒目而视的那种感觉。

在使用神态描写的时候,要注意的是,一定得结合人物所处情境,不能离开刻画人物、表现主题的需要,为写神态而写神态。

心理描写,就是以语言文字对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描摹剖析,揭示人物内心,刻画人物性格。

这里描写了主角从想报仇到对对方人多势众的担忧,这一系列复杂地心理变化过程,很好的体现出主角胆大心细的性格特征。

进行心理描写应注意掌握以下三个原则:

1写人物的心理活动,应写特定的人物在特定的环境中必然产生的心理活动,而不能为心理描而进行心理描写。

2写心理活动,要防止左一个心理活动,右一个心理活动。

只有在关键的情节、动作、表情出现时,才伴之以心理描写。

3写心理活动,要努力写人物细微的感情波澜和复杂的心理变化过程。

这三点,对照着上面的例子,主角的心理活动是在他准备打斗之前的,主角从想报仇到担忧这个心理变化过程很好的写出来了。



王超心里把变化都盘算清楚了,深呼吸一口,快步走了上去。

一群人的心思都在牌上,百元大钞递来递去,丝毫没有察觉到王超。

“光哥,该你闷了,我闷五十!”另外一个红头发的小混混对那个光哥敲了敲桌子。

这个光哥,正是以前打了王超的那个混混。

“喊毛啊。妈妈的b。”光哥好像是输了钱,心里很不痛快,用手把桌子狠狠的一拍。

“小光,输了钱不要急,等会赢了的去请k歌,帮你找个正点的妞玩玩!”

良哥搓了搓自己的牌,然后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

这个时候,王超已经到了光哥背后,突然出手,猛地抓住光哥的头发往后一扯!啊!光哥没有丝毫防备,骤然遭遇到这样的毒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嚎叫。

咔嚓,王超这一猛拉头发,带起光哥的身子拖到地面,连椅子都拖断了。

注意到我加粗的词句,这里用了大量的动作描写。

动作描写在人物描写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它是通过对人物个性化的行动、动作的描写,来揭示人物性格的一种最常用的描写方法。

动作描写的作用在于展示人物精神面貌,直接体现人物性格。

我们来分析这一段主角的前两个动作,”深呼吸“”走“是两个动作,而且是两个连贯的动作,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深呼吸一下,说明这个人对这件事情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深呼吸“”走“这两个动作很好地展示了王超在那个情景下的心情,虽然有点紧张但又毅然决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敢于面对不逃避的人。

再看他打人的一些动作,”猛地抓住“”扯“对方头发,再到把对方”拖“到地面上,同样很连贯,从这些动作词的使用上,我们能充分的感受到王超对光哥的那种极度的恨意,有仇必报的人物性格也跃然纸上。

那么我们在日常写作中,应该怎么用好动作描写呢?

1写出连贯的动作,准确运用动词。

2动作应符合人物身份性格和情境。

3应与人物的神态、心理、语言巧妙联系在一起,人物的动作不是孤立的,当它与人的情感、态度、姿势或表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它们才是有意义的、人格化的动作。

4可以适当运用比喻、修辞等手法,既可以使人物更加生动形象,也能增加趣味性。

这里就不详说了,对照例子,大家应该都懂的。



上面大致说了几种人物描写,下面我们也说说环境描写。

直接举个栗子

一场悄然而至的秋雨已经整整下了十天,雨势不大,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细细密密扑打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一片片树林都已光秃,秋雨将老树洗净,但无情地秋天却剥去了它们美丽的衣裳,使它们阴郁地站着,褐色的苔藓掩盖住了它们树皮上的深深皱纹。

这场延绵了十天的秋雨也使地面变得格外泥泞,就连官道上也到处是浑浊的水洼和泥浆,使行人寸步难行,只有凭借畜力才能勉强在泥泞的官道上缓缓而行。

——《寒门枭士》

这里是一段很典型的自然环境描写。自然环境描写,不外乎从我们的六感出发,不外乎要抓住该环境的主要特点去描写。

这里的六感是

窗外,白茫茫一片,大地顷刻间变成了沸腾的汪洋。狂风暴雨肆虐着,园子里的树木惊得瑟瑟发抖。远处一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重功法

清净和尚也泰然受了小半仙的这一礼。

“阿弥陀佛,恭喜你,已经修满第一重功法。”

清净和尚开口恭喜,半仙这么快就修满第一重功法,这让清净和尚很意外。

小半仙出来三日,莫言伤势还未痊愈,需泡香汤,今日必须得回城了,

“下次你来,老衲将那药丸方子告诉你。”

小半仙和清净和尚用过早饭就起身要告别,清净和尚也没有挽留。

“老前辈你待我这样好不怕你那徒弟吃醋?”小半仙笑了起来。

“你和他心性不同资质不同所学亦不同,他学的你不会,你会的他也学不了,有什么可吃醋的?”清净和尚问道。

“你那徒弟叫什么?别以后见了面都不认识。”小半仙反问道。

“你会见到他的,他叫无垢。”清净和尚答道。

“你们师徒名字还真是绝配,你叫清净,他叫无垢。”小半仙道。

“油嘴滑舌,找打。”清净和尚笑道。

小半仙知道这老人家是个说打就打的主,当即牵着马撒腿就跑。

“下次来给你带采芝斋的玫瑰栗子糕和藕粉桂花糖糕来,你肯定爱吃。”

小半仙跑出很远才回头对站在门口的清净和尚调侃着喊道。

“臭小子。”

笑骂着的清净和尚就这么的站在门口,看着小半仙远去的身影。

回到城中,刚回到风水馆,崔婆婆就找来了,小半仙见崔婆婆满脸焦急。

“崔婆婆,出了什么事吗?”小半仙问道。

“先生,我孙女不见了。”崔婆婆道。

“不见了?”小半仙道。

“就是昨天下午的事,收工后她和小花精小茶去集市看灯会,可到现在一晚未归,我托大家去找了,都找不到她们的踪迹。”崔婆婆道。

每一名戏剧家都是一位弗兰肯斯坦博士,企图为效力于舞台的每一页篇章注入活力。在一部好剧中,那心跳声该像雷呜一般轰响。而冲突正是一部戏剧作品的心跳。

——dr安德森

简言之,当一位剧中人希望得到什么而得不到的时候,冲突就产生了。冲突有时是在内部产生的,比如当一个剧中人面临着两难选择的时候,或者摇摆不定于激烈冲突着的欲望的时候。举个例子,在田纳西·威廉姆斯的作品《夏天和迷雾》中,阿尔玛渴慕屈从于内心的性召唤,无奈,她天性中被压制的传统意识又阻碍着她。

戏剧中的冲突也可能是来自外部的,既可以是一个人物和另一个人物之间的冲突,如尼尔·西蒙《一对奇怪的夫妇》中的奥斯卡和菲利科斯;也可以是与社会的冲突,如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的娜拉;还可以是与自然的冲突,如帕特里克·梅厄《ki》中的几名登山者;与命运的冲突,如索福克勒斯的悲剧《俄第浦斯》。

在大多数剧本中,冲突是由内部和外部的各种矛盾交替展开的。事实上,内部的矛盾也通常由戏剧的外部矛盾来展现。比如在菲利浦·巴里的《假日》中,主人公内心的两难境地是通过他同时仰慕两姐妹的外在行为得以展现的。姐妹中的一位代表着稳定,然而比较平淡无趣的传统生活。而另一位则是飘忽不定,充满冒险激情的生活的象征。

既然已经意识到冲突既可以是内部的也可以是外部的,一个人可以与另一个人发生冲突,也可以与社会、自然和命运发生冲突,巨大部分剧本都是内部和外部冲突的混合体,然而许多剧本仍缺乏雷鸣般的心跳。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剧本缺乏那五种因素中最重要的一种,甚至一种也不具备,可正是这五大要素能掀起激动人心的波澜,引人注目的激烈冲突。因此,你的脚本须做到:

1永远不要让你的观众忘记你的主角到底想要什么。为了做到这一点,你当然可以采用多种方法。比如在紧急关头安排主角或另一名剧中人以对话表述或偶然重申。也有些剧本,剧中人以一种独白的方式直接向观众述说内心的渴望。当你或观看你所喜爱的戏剧时,尤其要注意剧作家是如何出色地向读者或观众表明剧中人的内心意图的。

为了让观众能留意到你的主角的内心意图,你要挖掘他心中真正关心的东西,你所采用的方法则是对主角个性的直接反映。在以下从我的剧本《毕业日》中选取的三小段中,一对有着非常传统的价值观念的爸爸和妈妈之间展开了一段对话,他们正等着会见他们的叛逆女儿,而这位姑娘告诉他们她正经历着一场惊吓。请注意剧中主角怀特泰克夫人是如何紧张而热烈地控制着这段对话的,这显示了她对女儿简的关注。

怀特泰克夫人:简,简,是爸爸和妈妈。没反应。汤姆,我们该怎么办?

怀特泰克先生:咱们进去吧。

怀特泰克夫人:要是简跟我们对着干怎么办?

怀特泰克先生:从史密斯学院里出来的孩子还没有哪一个不是跟父母对着干的哩。

怀特泰克夫人:你知道的,汤姆,这是我上大一时呆过的屋子。

怀特泰克先生:我当然知道。

怀特泰克夫人:也是简的。简上大一时也呆在这屋里。还记得吗,汤姆?

怀特泰克先生:玛丽,每逢这样的团聚你的心境都糟透了,我似乎再没法让你好起来了。

怀特泰克夫人:你知道你为什么爱上我吗,汤姆?

怀特泰克先生:我只知道爱上你那会儿你在吃煎饼。

怀特泰克夫人:那正是我们关系牢靠的基础。汤姆,你希望简有个怎样的未来呢?更让人不安的是,你猜得出她打算向我们说些什么吗?在电话上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她要带一个小伙子来这儿见我们。

怀特泰克先生:是一个男人,玛丽,不是个小伙子。

怀特泰克夫人:噢,天啊。我居然从没考虑过那种可能性。想想吧,简带未婚夫回来了,像我们的年纪这般大,皮亚·扎罗娜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怀特泰克先生:难道你不希望简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怀特泰克夫人:是的,不希望。尤其是不希望她过自己的生活。随便别的什么人的都可以,就是不要她自己的。

怀特泰克先生:那么你到底希望简怎么做呢?

怀特泰克夫人:我真弄不明白,简为什么不能爱上一

个朴实的哈佛商学院的学生,那样的孩子一定忠实、可靠。

就这样谈话继续进行。他们讨论了一大堆问题,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到她最关心的话题上去了。在怀特泰克夫人的头脑里,希望自己的女儿行为得体,能明智地对待婚姻问题,这一点在她的谈话中表露无遗。

在这一幕中,怀特泰克夫人一再向观众暗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戏剧效果也由此展现出来。一旦你已经让大家明白了剧中人的内心渴望,接下来你就可以放手写出有力而热烈的场景了,而观众由于知道了剧中人物的真正意图,也积极加人到剧情中来了。

2为了达到目的,你的剧中人必定会经历激烈的挣扎,把这种冲突的过程和状态展示给大家。

这一原则当然是大家必须知道的有关写作的最基本的建议,在此无须赘言。当我创作《我出生的那间屋子》时,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一原则的运用。

情节大致是这样的:一个小伙子,名叫李奥,刚刚从越南战场回来。他由于目睹了战争的残暴而有些身心失调,缄默寡言。他重新回到坐落在荒僻郊区的一幢破旧的老房子里。屋里有一位冷酷无情的继父,一位靠谨慎和低头哈腰生存下来的母亲,一位半疯的姑妈,还有一位倔强的祖父,他死也不肯同意他的家人卖掉他们的老房子。

我试图在剧中揭示李奥内心的痛苦争斗,一边是满脑子的有关战争的回忆,一边是开始新生活的现实。可是每当我写李奥第一脚迈进家中的场景时,总觉得对话还不够得力,没有揭示出主人公内心复杂的感情。

后来我突然想到,在第一幕中,李奥根本什么话都不该说,这种空白要远比任何言辞更能向观众揭示他内心的痛苦与烦恼。

在第三幕剧尾,当李奥终于重获新生活的希望与勇气的时候,先头我为他安排的每一句话都不奏效。后来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作为一名剧作家,我不是在向观众展示转变是如何发生的,而是在用大白话告诉观众转变是怎样发生的。

在最后定稿中,我解决了这一戏剧难题。李奥一生都热爱音乐,我就让他坐在钢琴旁,边弹边唱着圣诞颂歌。四周是他吃惊而释怀的家人。

从沉默寡言到开怀高歌,绝对比大白话的描述要好多了。

3让你的主人公面临确实可信的障碍。

许多作品都很失败,原因就是剧中人的困难解决得太容易了。当我在创作《哦,答应我吧》时我也为此费尽心机。故事发生在一幢专供老年人使用的寄宿院里。剧本原来的标题是《法尔纳先生想要一张双人》。描述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事了

“除了城北,整个虞城都找了吗?”小半仙问。

“都找到了,是晴子和黑狗去找的。”崔婆婆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再派人去找找。”

“小花和小茶都是机灵鬼,许是在哪玩疯了,应该不会有事。”

小半仙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可是还是得安慰一下崔婆婆。

“唉,希望如此,老婆子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崔婆婆愁眉苦脸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小半仙道。

送走崔婆婆,小半仙就去看莫言,莫言正在演算,小半仙很自觉的退了出去,等药煎好一罐,莫言走了出来。

“算到什么?”小半仙边扇火边问。

“我身上有伤,魂力不够,有心无力,你呢,这几日你可有收获?”莫言摇摇头。

“学了一门功法,只是还未全部学会。这几种有没有妖邪找上门?”小半仙道。

“没有,不过”莫言道。

莫言话还未说完,忽然后门传来敲门声,这几日不做生意所以大门都是紧闭,知道来敲后门的肯定是自己人,小半仙将扇子交给莫言,打开后门。

“先生,出事了。”

这时就看到老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是不是小花和小茶?”

因为见到老柴脸色难看,所以小半仙这才开口询问。

“先生随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半仙心里咯噔一声,

“我去去就来。”小半仙转身对莫言道。

老柴带着小半仙来到当初来喜所住的地方,黑狗守在门口,老柴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姑娘抱着一截紫竹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蝶妖晴子在一旁看着他。

小半仙想起那个林竹生。

“先生,她是城南翡翠胭脂铺的小姐江燕。”晴子道。

小半仙一边询问着事情的缘由,一边走到江燕面前,半蹲下身,扶起来了江燕。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就这样谈话继续进行。他们讨论了一大堆问题,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到她最关心的话题上去了。在怀特泰克夫人的头脑里,希望自己的女儿行为得体,能明智地对待婚姻问题,这一点在她的谈话中表露无遗。

在这一幕中,怀特泰克夫人一再向观众暗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戏剧效果也由此展现出来。一旦你已经让大家明白了剧中人的内心渴望,接下来你就可以放手写出有力而热烈的场景了,而观众由于知道了剧中人物的真正意图,也积极加人到剧情中来了。

2为了达到目的,你的剧中人必定会经历激烈的挣扎,把这种冲突的过程和状态展示给大家。

这一原则当然是大家必须知道的有关写作的最基本的建议,在此无须赘言。当我创作《我出生的那间屋子》时,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一原则的运用。

情节大致是这样的:一个小伙子,名叫李奥,刚刚从越南战场回来。他由于目睹了战争的残暴而有些身心失调,缄默寡言。他重新回到坐落在荒僻郊区的一幢破旧的老房子里。屋里有一位冷酷无情的继父,一位靠谨慎和低头哈腰生存下来的母亲,一位半疯的姑妈,还有一位倔强的祖父,他死也不肯同意他的家人卖掉他们的老房子。

我试图在剧中揭示李奥内心的痛苦争斗,一边是满脑子的有关战争的回忆,一边是开始新生活的现实。可是每当我写李奥第一脚迈进家中的场景时,总觉得对话还不够得力,没有揭示出主人公内心复杂的感情。

后来我突然想到,在第一幕中,李奥根本什么话都不该说,这种空白要远比任何言辞更能向观众揭示他内心的痛苦与烦恼。

在第三幕剧尾,当李奥终于重获新生活的希望与勇气的时候,先头我为他安排的每一句话都不奏效。后来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作为一名剧作家,我不是在向观众展示转变是如何发生的,而是在用大白话告诉观众转变是怎样发生的。

在最后定稿中,我解决了这一戏剧难题。李奥一生都热爱音乐,我就让他坐在钢琴旁,边弹边唱着圣诞颂歌。四周是他吃惊而释怀的家人。

从沉默寡言到开怀高歌,绝对比大白话的描述要好多了。

3让你的主人公面临确实可信的障碍。

许多作品都很失败,原因就是剧中人的困难解决得太容易了。当我在创作《哦,答应我吧》时我也为此费尽心机。故事发生在一幢专供老年人使用的寄宿院里。剧本原来的标题是《法尔纳先生想要一张双人》。描述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男人和女人,即一对未婚的老人,他们十分渴望一张被别人拥有的双人,而那张就放在一个十分专制和压抑的人的屋子里。我想通过该剧探究一下当今社会对待老人的态度问题,尤其是这些老人的生活与性挂钩的时候。

我越是想着这个问题,内心里就越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机会是有的,只要这对老人能找到这样一个地方,那里没有人在乎他们是不是结过婚,这问题就解决了。”这声音在不断地对我说,“怎么办呢?”可剧中的主角却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确实可信的障碍。

作家的反应是:“想想看,假如剧中人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都是男人,会怎么样呢?”这里,真正的障碍出现了:两位老人,两名同性恋男子,他们已日渐衰老,想一起睡在一张双人上,而这张的主人却是一个冷酷无情,铁石心肝的恶霸。

突然间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剧本接下来进行的非常顺利。

4在最后一场或几场戏中,一定要写清楚你的主人公是否已经心想事成了。他是否终于明白他想要的是别的东西;或者终于,他接受了他没法心想事成的现实。

如果我们花时间在剧院里观看某个角色为了心中的渴望拼来打去,我们当然希望看到结局究竟打出了个什么样的结果?

在我的心理探索剧《是圈套还是乐趣》中,一位名叫凯蒂的40来岁的女作家正深深坠人情网,她没法决定是拒绝还是接受这种新关系。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她遇见了一名叫托比的年轻男子,可是,正如接下来的对话所显示的,她又坚持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凯蒂:就这样吧,托比,我们现在还是离开这儿吧。

托比:好吧。明天咱们去看一看当地的伍豪·约翰逊公寓房吧。

凯蒂:我想回去,回纽约去。我想回到我自己的房子里去。

托比:好的,好的,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那有什么办法。何况伍豪·约翰逊大楼也不是谁想进就能住进去的。

凯蒂:是吗?

托比:那是条古老的校园法则了。如果你不是对你的姑娘十分认真的话,就千万别花钱在伍豪·约翰逊大楼里

买房子。

凯蒂:我会记住的。当我同意住进伍豪·约翰逊公寓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已经铁定了咱俩的关系了。

在全剧展开的过程中,凯蒂面临着一系列考验,她的生活充满了威胁,比如她试图揭露一名异教派领袖的欺诈行为等等。经历了这一系列考验之后,由于托比一直是她忠实的陪伴,她终于意识到她已做好与过去告别的准备,并将全心投入一种新的关系之中。这一重大决定是通过该剧最后几行话幽默地表达出来的:

凯蒂:你爱我吗,托比?

托比:是的,我爱你。我是今晚才发现这一点的,就在我想到一旦我将永远失去你的时候。你爱我吗?

凯蒂:是的,我爱你,我还要证明给你看。

托比:怎么证明?

凯蒂:带我去伍豪·约翰逊大楼吧,求求你!马上带我去伍豪·约翰逊大楼吧!

帷幕落下,观众也已明白,女主角已经作出了毫不含糊的决定。

5一定要明白,对于主人公内心真正的渴望,观众最终是寄予深切同情的。无论主人公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离奇古怪,观众的信念亦不可动摇。

这也许是五大主要冲突中最重要的一条了,也是最不易把握的一条。简言之,在一部好的戏剧作品中,主角必须是非常可爱的,要么就是怀抱某种众向所趋的目标。

在我创作过的剧本当中,剧中人似乎总是比较容易赢得观众的同情。在我的浪漫喜剧《风趣的瓦伦丁人》中,安迪·罗宾斯,一位儿童书籍的作者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安迪是一个马马虎虎,不讲秩序,而且很容易心烦意乱的人,而这正是他招人喜欢的地方。他非常痛苦地意识到自己的缺点,并且总是直言不讳。以下就是安迪的独白:

安迪:从我的外表上看,你马上会判断我完完全全是一个从身体到情感上的脆弱者。是的,我没法否认。而且情况还要糟糕,糟糕得太多了,自从爱伦离开我之后。你是知道的。

安迪勇于向他的老朋友或任何陌生人承认他的失败。以下是他对一名刚刚遇见的颇有魁力的年轻女子说的话。

第一百八十章 竹先生死了

江燕紧紧抱着那截紫竹,嘴里还不停的重复呢喃细语。

“竹生死了,竹生死了。”

江燕喃喃低,语小半仙见江燕有失魂症状,拿出追思铃。

“凝住心神。”

小半仙开口对晴子和老柴说后他们也立刻懂得了。

晴子和老柴立刻凝神静气,小半仙这才一摇追思铃,叮铃一声脆响,江燕猛地打了个寒噤,眼神也瞬间清明了不少。

“江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半仙这才开口发问,江燕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紫竹,

“我本在跟竹生收拾屋子,忽然一个女人,不,一个妖怪走了进来,竹生看到她就推我走,可我走了半途又转了回来,就看到就看到竹生倒在地上,那女人正趴在他身上,见到我进门,化为一道黑气消失了。她走了之后,竹生,竹生就变成了一截紫竹。”

说到这江燕眼泪又扑簌簌的往下掉,紧紧抱着那截紫竹不肯放手。

小半仙叹了口气,听江燕这样说,林竹生是被活取了内丹所以才会被打回原形。

“可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了?”小半仙问。

“她穿着一袭紫裙,眉心有一颗红痣,你可有办法找到她?”江燕道。

“我们会尽力。”小半仙道。

妖怪变化万千,就算是容貌也可随意转化,小半仙这样说只不过让江燕好受些。

江燕依旧巴巴的盯着小半仙,小半仙也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你真的有办法替竹生报仇?”

小半仙点点头,发生在江陵的事,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也请江姑娘三敛其口,林竹生的身份你已知道,若是被旁人知道,这件事就不容易办了。”小半仙道。

江燕擦擦眼泪,抬眼望向小半仙。

“小女明白。”江燕低声道。

“明白就好。”

小半仙见到江燕神情缓和了许多,自己不禁也松了口气。

“你送江姑娘回去。”

小半仙这时转头吩咐晴子送江姑娘回家,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送一位还未出嫁的小女子回家算什么事。

晴子应下,扶住江燕,江燕依旧紧紧抱着那截紫竹。

君貌狰狞,君心公正青林黑塞,唯君所命——判官

鬼判官取材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冥府判官判官位于酆都天子殿中,负责审判来到冥府的幽魂。最著名的四大判官为: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崔判官。前三位均为职位名,不可考。但最后一位崔判官,却是十分的出名。在《西游记》及各地的传说中,均有出现。相传崔判官名珏,乃隋唐间人。唐贞观七年入仕,为潞州长子县令。据说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民间有许多崔珏断案的传说,其中以“明断恶虎伤人案”的故事流传最广。故事说:长子县西南与沁水交界处有一大山,名叫雕黄岭,旧时常有猛兽出没。一日,某樵夫上山砍柴被猛虎吃掉,其寡母痛不欲生,上堂喊冤,崔珏即刻发牌,差衙役孟宪持符牒上山拘虎。宪在山神庙前将符牒诵读后供在神案,随即有一虎从庙后窜出,衔符至宪前,任其用铁链绑缚。恶虎被拘至县衙,珏立刻升堂讯。堂上,珏历数恶虎伤人之罪,恶虎连连点头。最后判决:“啖食人命,罪当不赦。”虎便触阶而死。崔珏死后,百姓在多处立庙祭祀。

来历不明,土长土生;傍着牛哥,冥界逞雄——马面

牛头马面也是冥府著名的勾魂使者。鬼城酆都,及各地城隍庙中,均有牛头马面的形象。牛头来源于佛家。牛头又叫阿傍,其形为牛头人身,手持钢叉,力能排山。据《铁城泥犁经》说:阿傍为人时,因不孝父母,死后在阴间为牛头人身,担任巡逻和搜捕逃跑罪人的衙役。有资料说佛教最初只有牛头,传入中国时,由于民间最讲对称、成双,才又配上了马面。但也有资料说马面也称马面罗刹,同样来自佛家。但本人在查阅资料中,并未发现印度神话中有马面作为冥府差役的说法。密宗中到是有“马面明王”的形象,但那是密宗佛教中的一位大神,相传是观音菩萨的化身,和冥府差役相距甚远

老鱼跳浪,瘦蛟婆娑;巡行不已,尽职尽责——夜叉

每位夜叉族人的生命平均约有五百年,扣除年幼与年老的岁月。其中大概有三百年是战力发挥到极致的辉煌时代,但是为了维持战力不坠、同时也为了防范王者怠惰或发生其它意外,所以继任仪式每百年举行一次;不管当时在位的王者是否受到族人爱戴,都不能免除每百年便可能被除去资格的危险!

百箭攒心,心尤未死;毅魄归来,两狼泣下——七郎

杨家将事迹深脍人口,民间戏曲常引为教忠寓孝的题材。例如双粫锣戆|王设计邀约宋帝相商国事,杨业恐其中有诈,遂命长子假扮宋帝赴约,八子护驾同行,结果大郎、二郎、三郎牺牲,四郎和八郎为辽公主所擒而招为驸马,五郎出家为僧,杨业与六郎七郎突出重围,暂驻雁门关,因无粮无援,乃派七郎至大营求救,潘仁美欲报私仇,趁机灌醉七郎,绑于芭蕉树上,乱箭射死。杨业命六郎寻弟,自己逃至苏武庙,见庙前立有李陵碑,忠奸并立,感触良深,遂撞碑而死。后来杨门只剩一家孤寡十三人,由畲太君领阵御敌,传为一时美谈。后七郎传为阴界专管孤魂野鬼之人

都江堰下,千古英风。二郎在此,波澜不惊——二郎

传说开天地,天上十个太阳共存,赤日炎炎,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虽然后羿接连射掉九个,可一个太阳的能量仍然太强,以致寸草不生,四海皆荒田,饥馁满地,民不聊生。杨二郎毛遂自荐,主动向玉帝讨旨肩挑二山。为蔽强光昼夜追赶,行至柳洲旗山以南时因倒鞋土误了时间。为赶上太阳二郎一时性急忙中出乱,一个闪失扁担眼挑穿,两山落地,扁担脱肩,从此形成二郎山。干戚之舞,猛志常在。

天刑何有于我哉——刑天

刑天是中国上古神话中,最具影响力

第一百八十一章 妖孽?邪修?

江燕走后,老柴搓着手上前,问:

“先生,现在怎么办?”

小半仙沉声道:

“崔婆婆家的小花和小花精小茶也失踪了。”

“现在城里的妖族都知道了,可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先生觉得这两件事有关系?”老柴道。

“你知道那妖孽为何会找上林竹生?”小半仙问。

老柴想了想,还未开口,小半仙已经道:

“因为林竹生是无心之妖,更难得是自带佛气,自带佛气的妖在受劫飞升时天道也会‘从轻发落’,而他的内丹无论对妖还是对修道之人都是难得的宝物。”

老柴脸色就变了,小半仙继续道:

“而小花和小茶都是未成年的妖精,心性单纯,妖力比之你们要纯粹,内丹功效虽小但全是精华。”

“先生,你觉得是妖孽作祟还是修道之人的阴谋?”老柴道。

小半仙皱眉道:“前几日接连出了两个大妖,现在我也拿不准,现在城中还未成年的小妖是不是只有王大力家的小虎子了?”

“不错。”老柴道。

“若我猜测不错,下个目标应该就是小虎子了。”小半仙道。

小虎子因年纪太小还和父母同住,或许因为这样所以背后那人还没找到机会下手。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老柴问。

“先不要打草惊蛇,一枚传音符你自己留着,另一枚传音符交给大力,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小虎子,一有异动立刻告诉我。”

小半仙将两枚传音符给老柴,

“好,明白了。”

老柴接了传音符,

老柴带着黑狗匆匆离开,小半仙却没有走,他在屋里来回踱了三圈,才面色不定的离开了。

仙侠类小说,其实全称是修真仙侠类小说。以东方人为背景,有修真,有仙侠等要素在里面。

很多作者至今分不清玄幻和仙侠,其实很简单,玄幻可以写的地方很多,可以是大杂脍。但仙侠重点,突出一个仙字,寻求长生不死,仗义行侠。

如果仙侠背景的小说,再掺杂一下西方吸血鬼。这类小说基本上都会被划到玄幻里面去。仙侠类作品,我发现很多人都走了弯路。

作者都是写,主角要多牛有多牛,要什么美女就有什么美女,要有什么法宝就有什么法宝。

其实不管什么题材。

如果你没有确定好主角的长期目标,并且不经意的提醒作者,期间用一些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的收集癖,那么,这本书能不能红,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我解释一下这段话。

就是一个仙侠作品的主角,他的目标是长生,升级到最高级,作者呢,会安排一些情节,提醒读者,主角的最终追求就是长生和最高级。

然后,经常在主角升级到某一级,打败了敌人,收获了美女和宝物。

满足读者的收集癖——大家想想,主角得到宝物美女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很不错?恨不得主角能够得到所有东西?这就是收集癖。

有了长期目标,提醒读者不,有了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爽的心理。

这样的书,能不火吗?

回归正题!

仙侠类还有几个题材。

1、洪荒封神流,代表作是《佛本是道》

2、星际寻宝流,代表作是《飘渺之旅》

3、都市仙侠流,代表作就多了。

4、历史仙侠,这是结合历史,融入仙侠类的,比较少见。

比如以李白唐朝为背景的剑仙,吕洞宾之类的,依托历史创作的仙侠作品。

5、回炉仙侠,很简单,就是修仙失败,回到几十几百年前重新修炼的。

还有一些比较冷门的,这就不多说了。

仙侠小说,要记住后宫描写得按照情理来写。怎么说呢?你老是写一个修仙之人,今天和这个暧昧,明天和那个亲热。

这仙气就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好看,当然了,如果你擦边球写得好,这也无所谓。不仅仅是后宫女人要注意,还有那些杀人夺宝之类的行为,也要稍微控制。

如果一个主角,性格是超流氓,杀人夺宝,后宫一大堆,这其实是可以的。但是问题在于,有很大一部分读者不喜欢这样的题材。

那么,就有作者会对主角这些行为,设计一些如天劫之类的东西,让主角艰难度过,然后性格转变。

这样子呢,从一部流氓仙侠小说,转回有仙气的仙侠小说。这只是一个假设,就是我们让主角得到好处的时候,尽量考虑一下世界的平衡

。、

老是做坏事,也会得到报应的,这样子,整体作品的水平就提上来了。

总结一下仙侠类作品的创作要点:

1、不要掺杂太多与仙侠背景的东西进去别写成大杂脍

2、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一定要兼顾

3、仙侠类作品,等级设置要合理,平衡设定要做好

仙侠类作品的卖点,仙侠类作品,现在已经是略有疲软了。

特别是凡人流,一写都是几百万字,基本上仙侠类的卖点都被写光了。而且凡人流擅长于副本写作,就是设置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主角得到宝物。

读者很多都是为了宝物收集癖好而读这本书的。因此,要写好仙侠作品,一定要弄清楚它的卖点。

刚才说的,不能写成大杂脍的原因,就是卖点之一。

大部分喜欢仙侠的读者,还是比较喜欢纯正的东方背景作品,掺杂入西方背景的东西,他们会感觉很怪异。

纯正的东方背景仙侠,是吸引读者看的一个卖点,因为很多作者写着写着,都往吸血鬼狼人那边去了。

仙侠作品的第二个卖点,是制造。制造什么呢?宝物,丹药,阵法,符咒。

这种由主角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材料,亲手制作的东西,会比神器更让读者喜欢。

仙侠作品的第三个卖点,是升级。

什么散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一级一级上去,让读者有长期和短期的追看目标,这就是仙侠作品的魅力所在。

当然了,现在写的人多了,如果这个升级系统不是很新鲜的话,也是那些已经产生阅读疲劳的读者所不喜的。

仙侠作品的第四个卖点,是执着。修炼是很艰辛很费心的事情,如果是一个散漫的主角,虽然奇遇连连,但是读者会有唬烂的感觉,认为是本烂书。

武侠小说就是拳打脚踢,刀来剑往。仙侠小说换了法宝,丹药,法器,符咒,阵法。

我想要问一问,都市仙侠类的情况

第一,别写大学,烂掉了

第二,尽量添加新意

第三,别老是混在夜总会那些地方。

而这些往往是那些都市仙侠的败笔。

【网文创作技巧】45、东方玄幻题材的创作

今天要讲的是:东方玄幻题材的创作,主要是本人的一些感悟和想法

第一,别搞大杂脍,东方玄幻,顾名思义是以东方背景为基础,略带仙侠武侠为骨,拥有比较合理有序的升级系统的玄幻作品

在文章开头,至少也是100万字以前,别考虑出现西方吸血鬼魔法师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因为会赶跑你的读者

至于100万字以后,我就不管你了,该红的,怎么写都红,该扑的,也早已经太监掉了。

大杂脍可以使作品的可看性增加,但是也会使读者群产生不满情绪

这里涉及到一个网络文学创作的秘诀:如果某些情节容易引起部分读者不满,除非极度必要,否则最好是放在后面写。

第二,东方玄幻和仙侠武侠有点类似,但是有一点很重要的是,仙侠武侠类,在道或者长生的追求上,是作为主线来描写和刻画的

而东方玄幻,则更多的倾向于主角的经历方面

近来东方玄幻大火,仙侠归冷,其主要的原因是仙侠的作者主线偏到了一些经历、探险中。

仙侠的读者呢,其实更愿意看到主角对长生和道的探索以及追求。

双方方向不一致,所以大部分仙侠的读者,会认为仙侠作品不好看

而东方玄幻,因为它的兼容性比仙侠强,读者相对耐受性比较好,加上又有大量小白读者。

这些读者,爱看主角有点暧昧,杀人夺宝,复仇,探险旅游,学艺,做任务等一些rpg网游里比较火爆的元素

基本上这些元素,在仙侠和东方玄幻类作品里面都有,问题是,一个长生修仙的仙人,会一搞几十个上百个女人?会杀人放火么?

第三,东方玄幻一定要有一条比较清晰的升级路线

可以这么说,升级路线太过模糊的作品,根本没办法吸引到喜欢看东方玄幻作品的读者

升级路线就不多说了,这是作者给读者设置长期目标的一个方式,如果还不会,那就多学学吧

我用《飘邈之旅》的简介

可以说明东方玄幻的创作思路

开宗明义就说:“也许会看到古代中华的延续;也许会看到先进的文明;也许会看到诱人的法宝;也许会看到仙人的遗迹;也许会看到西方中世纪的古堡;也许会看到各种稀奇古怪野兽;这就是飘邈之旅。”

我曾经思考过玄幻小说火热的原因

我发现:生活中最难受的就是不能随心所欲

读者呢,却梦想着有一种随心所欲的幻境,来放松心灵、体验自由。

所以,东方玄幻小说,要做到吸引读者,就要紧扣“随心所欲”四个字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五年

回到风水馆,传音符就有了动静,小半仙拿出传音符。

“大力吗?”

小半仙手中拿着传音符,心里忐忑不安。

“先生,老柴已经来过了,我们会照看好小虎子。”

听到传音符对面传来了大力的声音,小半仙沉默了一会。

“大力,你会不会怪我?”

如果保险起见,小半仙应该将小虎子接到自己身边,可小半仙要引蛇出洞所以才会沉默。

“先生这样做是为了查出真凶,这样才能给生者和死者一个交代,我们都明白。”王大力道。

“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我会立刻赶去支援。”小半仙道。

“哎,好。”

小半仙又怕不妥所以又去找了老柴一趟。

“老柴,让黑狗派几条狗去守着翡翠胭脂铺,江燕若是出门或是有人来找她一定来通知我。”

小半仙开口对老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后想让黑狗暗中看护小虎。

“行,先生,一定完成任务。”老柴道。

在这里三年,这个妖怪可以说都已经成了他的朋友,这也是当初半仙问天死后他坚持要离开半仙家的原因。

半仙家千年的家训都是要斩妖除魔,可他是个异类,自幼父母双亡,十岁前他都和师傅在昆仑寻找凝香珠,那几年他结交了很多妖怪朋友,小半仙师傅虽不赞同但也没有强行阻止。

十岁之后回到半仙家,却发现半仙家门风森严,在他的族人眼中妖和人是不能共存的,如果遇到妖,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让小半仙很不习惯,也从来都不适应,小半仙曾想去凭一己之力去扭转这样的局面,但屡屡碰壁屡屡受制。

小半仙改变不了族人,也无法改变自己,在恰逢半仙问天去世师傅又逼自己成婚后,小半仙便毅然决然的要离开。

可小半仙是内定的家主继承人,就算离开也不能超过最长期限,五年,小半仙只有五年自由的时间。

1、专诸、要离、庆忌

这三个人,应该都是武学高手。

2、养由基

养由基的箭,在中国射手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但他又不像后裔那么虚无缥缈,他的事迹,他的功夫,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养由基的单挑,在当时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不知道干掉了多少猛人。

3、卞庄子

卞庄子剑术超群。卞庄刺虎的故事,虽然有取巧之说,但也反应其剑术。最后他在战场上,一人冲进去,连杀七十多人而亡,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武功!

ps:至于越女,《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载:“越有出于南林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就之术“。并且提出了相当高明的技击理论,东汉王充《论衡·别通篇》:“剑伎之家,斗战必胜者曲城越女之学也,两敌相遭,一巧一拙,其必胜者有术之家也。”到底是谁?表述模糊,不好判断。

二、战国初年的武学高手

1、墨翟

此人是文武双全的典范。其武功,虽然没有中“墨子剑法”那么神秘,但是也绝对是一流的。他建立了中国最早的武术组织黑社会。或者说,叫中国最早的“江湖武林门派”

2、聂政、豫让

这两个人,阐释了什么叫国士无双。个人判断,聂政武功应该是战国n大刺客之首。聂政是刺客列传里唯一一位菜刀流猛人,别人当刺客要费尽心机接近目标,让目标放下戒备。唯独聂政的手法简单粗暴却足够有效事后为了不连累家人和委托人,还在死前自毁容貌。壮哉!

ps:聂政和盖聂,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人。但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剑客。盖聂下文有列。

三、战国后期的武学高手

1、鲁仲连

文武双全,这个武技也是很高的。他的人生故事,就是一部传奇。

2、毛遂

此人不仅口才好,也有相当傲人的剑术。他曾经一剑逼退很多人。

3、朱亥

侠客行原型。武艺超强,勇冠三军。他最后被秦军俘虏,秦王要求他为秦国效力,高官厚禄,应有尽有。朱亥不同意。秦王就把朱亥关进一个装有老虎的大铁笼子里,考验朱亥,威胁朱亥。老虎看见有人被投进笼子,就猛扑过来。朱亥大叫一声“畜生,你敢!”那老虎吓得趴在朱亥的脚下,动也不敢动。秦王无法,只好将朱亥囚禁起来。朱亥见回去无望,就用头撞柱子,柱断而不死,于是用手扼喉,喉断而死。

四、战国末期的武学高手

1、盖聂

当时天下第一剑客。荆轲曾去拜见学习,结果这厮瞪眼就吓跑了荆轲。

至于荆轲,目测武功还没学到家。如果他武功学到家,中国历史就变天了。

ps:至于战国四大名将,其武功如何,史书没怎么记载。不过,李牧是有一定武功的。王翦力气相当大。至于白起和廉颇,没有个人的记载。有人说白起武功很厉害,这只是想当然了。他兵法超神,不见得单挑也超神。有人说白起是从小兵起家,一步步当上大将的,肯定武功好。其实,白起是出身于秦国公侯世家,标准的官二代,他第一次在历史上亮相,就已经是将军了。

五、秦末汉初的武学高手

1、项羽

霸王,为中国枪术的创世鼻祖。著名的万人敌。

2、龙且

霸王麾下第一猛将,也是一位武术名家。

3、虫达

西汉开国名将曲城侯,目测是西汉第一剑。《史记·日者列传》“齐张仲、曲城侯善击刺学用剑,立名天下。”

ps:很多人说,“信布之勇”名垂青史,为啥没上榜?首先,“信布”并非是韩信和英布。而是栾布和纪信。其次,“之勇”并非只他们俩的武力,而是义气,面对死亡的勇气。古代忠义当头,统治阶级是很乐意宣传“义”的

ps:韩信,这厮武功很平常,当然,只是说,在中国古代名将中算得上平常,比你我肯定厉害很多。英布的确是一员猛将,但是霸王麾下最厉害的,还是龙且。

六、西汉中期的武学高手

1、郭解

此人是典型的侠客,当时的超级高手。隐隐是天下绿林的总瓢把子,是个单雄信式的人物。

第一百八十三章 等待

和妖怪相处多年,他觉得妖和人其实没什么分别,妖有善有恶,人又何尝不是,有些人恶起来,比妖还可怕千百倍。

所以即使两年后他重回半仙家,也还是不会苟同族人的理念。

用了两颗丹药泡了两次香汤之后莫言的伤势好了大半,小半仙也希望他快点好好推算推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晚。

小半仙依旧跟在弘法寺一样在院中露宿,这一晚他在梦里回到了昆仑,见到了儿时最好的伙伴小莫妖若耶,刚拉着若耶说了几句话,若耶的样子就变了,渐渐变成了莫流年的模样。

当初若耶的翅膀受伤,被小半仙所救,后来莫流年受伤的模样让小半仙想起了若耶,所以才有了莫流年这个名字。

莫流年此刻正在微笑的望着小半仙。

“老板。”

小半仙立刻被惊醒过来,醒来时已经破晓,小半仙想起刚才那个梦境,心境许久才恢复平静。

小半仙依旧像往常一样每日在外溜达,小花和小茶一直下落不明,崔婆婆的早点摊子也不摆了,时间越长生还的几率就越小,大家心知肚明却都强装乐观。

小半仙溜达的范围不再限于城北,他来到城南的翡翠胭脂铺探望江燕,但没有见到江燕,江燕的哥哥江淮说江燕身体不适在房中休息。

但见小半仙衣着华贵,又相貌翩翩,暗中很满意,只盼着自家妹子能感觉忘掉林竹生那个臭小子。

王大力那边也没有动静,但小半仙知道那凶徒一定会去。

传说中最恐怖最强大的生物——龙,出现在你的眼前!布满闪闪发光鳞片的身体,配上蝙蝠翅般的巨大双翼,彷佛能将天空整个遮蔽,它口中所吐出的烈焰,足以令金石化为熔流。。。。。。

这就是奇幻文学中龙的形貌。世界各民族都有类似龙形怪物的传说。它们的共同特徵是:外形像蜥蜴、蛇、鳄鱼等爬虫类。中国印度与许多民族神话里的龙都可以呼风唤雨,生活在河川海洋里,和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西方奇幻文学的龙就没有这种特性。让我们来看看世界各地传说中的龙是甚麽样子!

中国的龙

中国从史前时代开始,就已经有描绘着龙形怪物的文物。一开始的龙躯体呈四足兽形,慢慢才转为蛇形。而有趣的是,这个中国字是一个文字,我们的老祖宗真是凭空杜撰出这种生物的吗?实在非常耐人寻味。学者指出,中国龙的形象可能源于鳄、蛇、鱼,甚至牛马猪。。。。。。等动物,加上一些对云雾雷电彩虹等自然现象的崇拜而成。史书曾有如下记载:春秋时期,吴国伐越,在会稽山挖出了一整辆车还装不下的巨型骨骼,吴国因此特地派出使者向孔子请教这是甚麽生物。这说不定就是史上最早出土的恐龙化石!也许古代人类中曾有过伟大的古生物学家,他们根据恐龙骨骼、恐龙蛋这一类发现,推测出世界上曾经存在巨大的爬虫生物,幻想出龙这种怪物。。。。。。离题了。。。。。。我们言归正传。

中国传说中的龙种类繁多,形貌各异,姑且举一些常见例子。一般所谓,长着一对鹿角,细长蛇身,鱼尾,吼声巨大,有五爪或四爪,追逐着龙珠。出于佛教的传说,看过日本家田中芳树作品《创龙传》的人,一定对龙堂家兄弟化身的四海龙王印象深刻,他们力量强大、手下虾兵蟹将众多、刀枪不入。其他如,即是撞断天柱的水神共工的臣下。,是黄帝与蚩尤于涿鹿开战时黄帝所派出的手下,掌管雨水,长着翅膀。,传说可以引发大水,山海经描写它,常危害河川中的过往船只。,是长翅膀能飞的巨蟒。

印度的龙

佛教典籍中的和,是印度梵语的与翻译而来,原意,有千变万化的能力,可以呼风唤雨。后来传入中国,与中国的龙形象混合了。

玛雅神话

兼有蛇与鸟形象的神,是太阳神、风神、雨神雷神等多重角色的善神,造型奇特。白皮肤,黑胡须,大眼高额,身材高,臂上有翅膀,身下又是两头蛇身,神身与蛇身相连,连接处有个x形符号。

在玛雅遗迹中,还可发现许多和爬虫有关的图像:如v字形的两头蛇,象徵死亡与牺牲;雨水神天魔的造型是鳄鱼头加两只鹿蹄、水从口中倾泻而下;蛇口之中冒出人头,表示的生物来到,等等。

波斯神话

波斯神话史诗里曾有英雄沙姆和勒斯塔姆杀掉恶龙的传说。勒斯塔姆所杀的龙,会躲藏于黑暗中,口吐火;龙所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能令整个天地变得一片黑暗。

北欧神话

在尼贝龙根的指环传说中,巨人族从矮人处夺走指环,交给恶龙守护,英雄席格飞用神剑杀了恶龙,龙血溅到席格飞的嘴唇,令他拥有了和鸟类交谈的能力。然后席格飞取得指环,用龙血沐浴,又获得刀枪不入的能力。

另外是传说在通往的树根旁边,潜伏着一条叫的黑龙,与其他无数蛇类一起盘据、啃食着树干。当树被食尽,宇宙就会崩毁。

希腊神话

希腊神话蛇怪恶龙的传说非常多。,是大地之母该亚所生,口中吐火、眼睛也能冒火的百首巨蛇,被诸神之父宙斯以雷电击毙。,是巴那撒斯山洞中的巨蛇,为太阳神阿波罗所杀,阿波罗因此得到称号。

除掉九头蛇,是天后赫拉出给大力士赫拉克里斯的十二个难题之一。

第一百八十四章 流年归来

第二日小半仙又去胭脂铺探访江燕,这两日江燕都没有出门,头一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今日倒是出门去铺子里帮忙,只是不管去哪都要带上那截紫竹。

“先生,可查到还竹生的真凶了。”

江燕见小半仙来了,当即去招呼,然后趁机小声问。

“查到了。”

小半仙也小声对江燕说着,眼神中看着江燕精芒一闪。

“是谁?”

江燕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是林竹生的兄弟。”

小半仙此话一出江燕有些不可思议,一脸狐疑。

“胡说,竹生没有兄弟。”

还没等小半仙解释,江燕就脱口而出了,这点让小半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

当即小半仙挑眉问到江燕,而江燕也是深情恍惚了一下。

“我问过,他说他没有兄弟。”

小半仙只见江燕有些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心中暗笑表面却不露痕迹。

“我也是猜测,因为他们很像,只是很可惜,被他逃走了,不过他已经被我们的人打成重伤。”小半仙道。

“他那坏人受伤了?”

江燕一把抓紧小半仙的手臂,神情十分紧张。

“不错,受了重伤,你放心,虽然这次被他跑了,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杀了他给珠生报仇。”

小半仙神色自若,娓娓道来。

“多谢先生了。”

江燕脸色已经很难看,她勉强咧出一个笑。

“姑娘节哀。”

小半仙说完忽然轻抚上紫竹,江燕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小半仙收回手。

江淮本就对小半仙很满意,此刻见他们在一旁说悄悄话只当没看见,心里还挺美。见小半仙要离开还挽留他多坐一会。

小半仙离开后,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回到风水馆,还未到家,就发现烟囱冒着烟,小半仙心头一跳,步伐都变大了,三五步跑出家中,冲到灶间,就看到正卷着袖子在炒菜的莫流年。

有时想写点东西,动手时才发现自己打不开思路,写不出东西来,觉得自己肚里的墨水不够。如何做才能够让自己提高写作水平,提高文笔和写作能力,怎样才能提升自己对生活和人生的理解和感悟?

我个人认为首先是多看,书报是基础,建议多看点诗词歌赋方面的;看社会百态方面的;看时事、政治、经济方面的;看文学,只要大量地看书,并摘录写得好的词句在一个本子里;然后是抄书,抄那些唐诗宋词赏析,抄报告文学,抄短篇,慢慢抄,慢慢品。最重要的就是品味字里行间的韵味,能看到把书里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多记:心记,笔记,摘抄。多问:了解来龙去脉,全过程。多写:有材料写,没有材料强迫自己去收集素材也写,一开始不管写的好不好,能写出来就是胜利。多模仿:天下文章一半抄。认为好的手法,不妨穿插于写作当中,习惯成自然。多征:征求别人的意见,不断修改完善,一篇东西不修改个十来遍不放手。走出去,感受自然,感受生活,很重要。如能这样做,就能慢慢提高自己的动笔能力,经过不断的努力,就可以提高文笔了,真正达到行云流水、下笔如有神的境界。

看书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因为书里的故事可以丰富你的想象力,书里的词句可以扩大词汇量,甚至它的写作风格、写作手法等等,都会对你产生影响。请记住,我们在接受知识时都是潜移默化的。看书时千万不要抱有“我是为了提高写作水平”这样的心态,否则会产生不好的效果。一切都在循序渐进、渐渐地提高。或许你一下子感觉不到,但到某一天,当别人夸赞你的文章时你就知道了。

有些人觉得没有东西可写,那是因为,他们大多都是窝在屋子里,以为书可以解决一切问题。那就错了,那样的结果就是,写出来的东西会给人“在那里见到过”的感觉。另外,书里的内容对于他有了一个思维定格,写出来的作品自然无法超脱。你可以在你的小区附近,坐在石凳上,很安静地,很用心地,去观察周围一切发生的事。一段时间后,你会看到一些印在你脑子里的事,那就是你的素材了,可以记下来,以日记的形式或者只是在记事簿上。那么积累得多了,用时自然得心应手。

大量的、勤奋的思考是提高写作水平的必经之路。多看、多练、多记。有很多不同类型的文章,也有很多不同意义的故事,对提高写作能力很有帮助。语法,文理是基础,然后就是多读、多积累,可准备一个专用日记本,见到一些好言锦句,就把它抄下来。还有就是多写,最好能坚持每天写日记。坚持写日记是个好办法,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不要求多但贵在坚持,还有就是多看一些好书,对于自己生活中的事情,有意思的可以写下来,只要有毅力有恒心有梦想,总有一天会出好作品的!

写作时还有一个要点,那就是要小不要大。往往很多人会将主题定得很宽很大,而结果则是内容浮浅而乏味。定个很小很小的主题,但一定要把它细化,即将你看到的每一个小细节都描写出来,再加上你的真实感受,那么读者就会被这些真实打动。比如你上面积累的例子,你可以作为例证来使用,同样也可以拿某件小事专门写一篇文章,好的文章即是由真、细、感组成的。

写作的根本是基础的积累:首先是材料的积累。材料是写作之源。写作材料主要来源于社会生活。在活生生的现实中有很多美的事物,要学会时时处处留心周围各种各样的事物,熟悉形形的社会现象,不断扩大自己的生活领域,捕捉生活热点,在生活中多留心多思考,有意识的捕捉有意义的事,有趣的人,并随手记下。这样,发现多了,积累也就多了。和听取,则是获取写作材料的另一途径。对于生活范围较小,生活经历有限的人来说,从这一源头获取材料最为广泛。书籍报刊,听取轶闻逸事,可以使自己获得许多无法亲身接触到的材料。可见,要养成勤于的习惯。通过留心生活,精于,材料积累多了,便不再会出现无话可说的状况,而是泼洒成文。

语言的积累。语言是文章这所房子的砖瓦,要有意识的积累语言,读书看报,碰到富有表现力的字词句;听广播看电视,甚至听别人说活,得到的美妙言语,都要记下来。平时碰到的成语、歇后语、名言警句等等,只要自认为生动美妙的,就积累。这样,积沙成塔,集腋成裘,从而逐步建立自己的语言词典。同时,生活中碰到的生字词,要查字典。经过积累,语言丰富了,写作文时自然左右逢源。

情感的积累。文章不是无情物,字字句句吐衷肠。写作只有将自己的情感体验,自己的真情、深情、纯情、至情付诸写作对象,文章才能情深意切,字字动心。可见,写好作文,必须有情感的积淀。而事实上,情感积累丰富了,写作时人禀七情就能自然流淌,进入一种情不能已的境界,写出的文章生动感人。

写法的积累。“《文选》烂,秀才半”之说,形象道出了古人学习写作的经验。大凡优秀的作品,本身就告诉我们,文章该怎么写,不该怎么写。通过熟读、多读各大家的作品,达到心领神会的程度,自然学到作文的方法和技巧。多了,积累多了,用于写作实践,必能提高写作水平。

实现写作的积累,要达到三个要求:一、量要大,量的保证,才能带来质的变化。要勤动笔,将自己发现的东西记在其专为写作积累而准备的本子上。二、范围要广。为了积累,生活视野视野要宽,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以扩大自己的生活圈子;三、培养自己的兴趣,养成积累的习惯。

其次是真正做到:细观察、多、巧选材、常练笔、勤修改。

1:细观察。细致观察是提高写作水平的金钥匙。文章是客观事物在作者头脑中反映的产物,要反映客观事物,就必须对客观事物作仔细的观察。只有仔细地观察,才能从生活现象的矿藏中发现碎金璞玉,于泥沙混杂中攫取闪光的宝物。不掌握,“观察”这把开门的金钥匙,作文的“铁门限”是决然跨不进去的。

2:多。广泛是提高作文水平的前提条件。要写出好文章,就必须多读书。“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熟读唐诗三首,不会作诗也会吟。”鲁迅先生也提倡多读书,“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我们强调既要多读,又要选择地读,更要读进去,理解所读文章的结构技艺,语言特点,从中掌握作文特点。

第一百八十五章 炒菜

这样的场景本来很平常,可因为离开的这几天,反而变得珍贵起来。

“回来啦。”

见到莫流年回来了之后,小半仙眉眼间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嗯,回来了。”

莫流年转过头,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这让小半仙高兴不已。

小半仙侧眼瞅了下马棚里的小方,小方正低头吃着草料,丝毫不理身旁的高头大马。

“都去哪了?”小半仙假装随意的问。

“一直走走到了襄平,原来小莫是千里马啊。”

莫流年将炒好的香菇青菜乘进盘中,还夸了几句小莫是匹好马。

“看不出来吧,马不可貌相。”小半仙微笑道。

“的确没看出来。”莫流年笑道。

“你不知道,隔壁那个婶子做菜真是不好吃。”

小半仙忙不迭的捻起一根青菜丢嘴里,小半仙平常就喜欢这么吃。

“是老板你嘴太刁。”莫流年道。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是啊,吃惯了她做的菜,好像只有她做的菜才最合心意。

“老板,你们伤好些了么?”莫流年又开始做炒蛋。

“已经好多了。”小半仙道。

“那就好,我给你们带了点特产,放在饭桌上的。”莫流年道。

莫流年话应刚落小半仙就已经冲了过去,饭桌上摆了零零散散很多物什,吃穿用的都有,最为醒目的是一件粉色绸缎锈并蒂荷花的外衣,不用说这肯定是给他的。

莫流年端着菜走进来时就看到小半仙在试新衣,新衣的大小长宽都正好。

“好看吗?”

小半仙美滋滋的问:

“好看,你喜欢吗?”

莫流年微笑的着说,小半仙听询问后也到后连忙点头表示喜欢。

这件衣服是莫流年在襄平时路过城中一家有名的成衣店,莫流年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件衣裳,虽然很贵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买下了。

“喜欢,这做工这刺绣真精致,你看,这袖口还绣着荷叶呢。”

小半仙很喜欢这件衣服,正好自己也发愁没有换洗的衣物了,这下终于可以换新衣服穿了。

,要保持神秘感

一、物以稀为贵——稀有罕见是神秘感的第一前提

稀有罕见之物未必就是神秘,但凡是能够配得上“神秘”这个词的,必定是稀有罕见。一件东西,一桩事迹,倘若每天都在眼前发生,司空见惯,哪怕其中当真蕴含什么天地之理,宇宙奥妙,也绝对不会有人觉得神秘。便如苹果下坠,牛顿从中悟出万有引力,壶盖震动,瓦特从中悟出蒸汽之理,但在我辈眼中,全然不过如此,神秘等级压根就是0。反过来,那些神乎其神的地球之谜什么的,例如百慕大三角,向来有神秘之称,众说纷纭。真相如何未知,很多人说是什么外星人超能力或者亚特兰蒂斯之类作祟,也有很多人说不过是恶劣天气加上特殊地理环境所致——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倘若全球四大洋,处处都经常发生类似百慕大三角的故事,那么也就无甚神秘可言了;倘若全国各地,每天野人上街游行,那也就不过如此了。

同样的道理,在奇幻中也是完全适用的,无论是广义上的奇幻还是狭义上的奇幻。比如说,精灵肯定比人类的神秘度更高些,因为相对来说它们更罕见些;卓尔、夺心魔这种更罕见,相对来说神秘度更高些。当然,这是指通常状况,假如哪位作者设定一个世界,人类寥寥无几,卓尔和夺心魔遍地乱跑——那还是有神秘感的,但不是指这些物种,而是因为这种类型的世界太罕见了,太脱离常规了,所以有神秘感。

然而是否稀有罕见,这种事情不仅仅取决于的设定,更取决于之外的背景。比如在托尔金刚创造出魔戒的时代,“精灵”是很神秘的东西,因为当时这种尖耳朵家伙初次出场,是个新人,读者们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但如今里再出现精灵,哪怕作者强调一百次“精灵是很神秘的!”照样没有几个读者会买账,无他,因为现在精灵已经泛滥到和人类一样普及一样常见一样遍地都是的地步了。读者们看到精灵两个词,就像看到“人”这个词,半点感觉都无。再比如魔法,火球术,刚出现时想必也令人眼前一亮,大有令人“心底油然升起敬畏感”的意思。毕竟一个人,手上能够突然冒火,而且还能扔出去砸人,这实在是很酷的事情——然而时至今日,火球术以及大火球、超级大火球、无敌大火球之类,已经把全体读者的火抗都提升到顶级,哪怕你是宇宙无敌大火球砸出来,读者也只当是在喝茶看戏。

再比如说,某作者写一本具有强烈中国乡土色彩的,在中国读者眼中看来,未必有多少神秘可言,因为太熟悉了,甚至是司空见惯的大路货;而如果跑到美国去发表,神秘度肯定会相应提升,因为对于老外们而言,这些大路货已经变成了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奇事怪谈。反之亦然。

所以说,要想达成“神秘”,第一前提是稀有。而这个稀有又包含两个层面的意思:其一是在的背景中是“稀有”,其二是在发表的整体背景中是“稀有”。

要达到上述要求,大致也有两种方法:简单的做法就是发明新东西,创造前人从没写过的新物种、新魔法、新风俗,等等等等,需要的是想象力和做设定的能力,我个人认为相对缺乏技术含量,当然有可能因为我不是设定党。复杂的做法则是靠描写,靠功力来引导读者,让读者认同“火球术果然是很神秘的”,也即是说,让读者放弃掉“先见”,转而承认并信服书中的设定,这个显然很有技术含量,但难度也会相应提高。

就好像现在写武侠,要描写某个人很强,是个高手,怎么做呢?第一种方法,就是加倍夸大此人的力量层级。因为大家看武侠实在已经看的太多,什么一掌碎石之类的已经完全不够看,隔山打牛也不过如此,所以第一种方法,我可以写这个人能够一拳打爆一个星球——不过据说港漫高手很多都能做到这点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菜一汤

莫流年就凑过去看了看,那袖口的的荷叶刺绣图案。

这图案绣楼外的荷叶舒展开新嫩的绿叶,帘影透进一道道极细淡的金色日光,烙在平滑如镜的澄砖地上,

一针一线绣出的图案,颜色极是绚丽多彩,足足用了三十余种丝线,针法亦极为繁琐。

下是暗红的描金绣,浅紫素云锦带勾勒。

袖口。

亦有繁复的金丝刺绣,两寸来阔的堆绣花边,微微露出十指尖尖,凤仙花图案染出的红痕一衬,淡得像是片极薄极脆的淡红琉璃瓦。

这袖口和袖里层绣了绿色的藤萝,行走时才会露出些许。

如若走路时,恰与袖口的刺绣呼应。

衣上精细构图绣了绽放的荷叶图案,繁复层叠,开得热烈,看得小半仙心里也觉得热乎。

缎子面儿上用珊瑚珠配着金线也是绣的荷花印记。

五色斑斓,绸缎、刺绣、织锦……一朵朵碎花、团花、折枝花……暗纹或是明绣,细密的攒珠。

“你给莫言买了吗?”

小半仙想到询问莫流年,因为莫流年如果只给自己买了东西却没有给莫言带回来东西的话小半仙怕莫言挑理,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好了。

“买了一根发笄,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说完后莫流年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小半仙低首看着手中的那只莫流年递过来的手,纤细修长,圆润如玉,透着浅浅的光泽,其实这样的一双手,应该是碧纱窗下,拈一朵幽兰,低首微嗅,浅笑轻颦。

看着莫流年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小半仙一时之间有股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莫流年那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冬季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

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而莫流年那呵呵的笑声传来,更添了一种让小半仙说不出的情思。

小半仙此时心也变得极软,几乎想侧头去安慰那一抹忧伤。

或许

莫流年被小半仙温柔的语气触动,莫流年仰起脸笑了笑。

眉目若画,笑容清甜,黑眸盈盈似水,天真而稚气,柔美得不可思议!

此刻的莫流年全然不同于过去面具般的表情,像一卷仕女图中的佳人突然活过来,明媚而眩目。

一笑,花开!

莫流年转过脸来,远山黛眉,烟波杏目,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一如既往挑不出半点瑕疵。

此时的莫流年再加上那勾唇一笑,妩媚风情。

小半仙深深瞥过她的笑靥。

那一对梨涡,荡漾在双颊的明艳霞光中,双目潋滟,含情凝睇,并不肯让小半仙看到丝毫离别的悲伤。

小半仙也想笑一笑缓解气氛,可唇角牵动了一下,居然没又笑出来。

而这时莫流年的闭着的眼梢微微翘起,带着浅浅红晕,似那碧桃花瓣的一抹醉意,未睁眼已令人心荡意牵。

沉一会便见如莲柳眉深蹙,玉靥含嗔,带着怒色愁容,袅袅婷婷走进。

瞧见了莫流年的粉面忽然生了无边春色,那樱唇里的小白牙儿,自然的辗然微露,站在莫流年身边的小半仙只望着她终于微笑了起来。

小半仙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此时勾唇一笑,深深地看了莫流年一眼,才松开手。

接过盒子的小半仙拿起来瞧了一瞧怎么越瞧越像是定情信物的样子?

“是这个吗?”

莫流年点点头,小半仙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镂刻花鸟乌檀木发笄。

“莫言不喜用乌檀木的发笄,还是给我用吧。”

小半仙二话不说直接这枚发笄顺手就给自己带了上去,莫流年抬头看了看小半仙换下来的白玉发笄,可是莫流年记得小半仙一直喜欢用玉质发笄的啊,怎么突然就换了这个檀木的了?

换了这一身袍服,衣襟上有翔云暗纹,收紧的袖口上绣着金丝摺线,头上用东珠木簪简单挽了发髻,剩下的头发散在身后,多了分贵气,却不减温润风流。

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

小半仙望着莫流年,云淡风轻地笑着。

“我也喜欢用乌檀木的,只是上一根断了之后就一直没遇到喜欢的,这根不错。”

小半仙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又随手拿起一个油纸包。

“这是什么?”

小半仙好奇的询问,不过看起来像是好吃的。

“襄阳那边的糕点。”

莫流年随口答道,这糕点就是路上买的没什么特别的。

“莫言不爱吃甜的,我爱吃。”

小半仙此时觉得什么都像定情信物……于是……

莫流年见到小半仙这副模样也不禁的笑了起来,眉眼墨黑如画,双唇薄韧含风,神情中透着一股温柔,舒展的面容宛如兰花般秀雅,小半仙微笑着凝视面前莫流年的眸子,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腕。

“这个瓶子里的呢?”

莫流年意识到了,这小半仙就连个瓶子都不打算放过了!

“襄阳黄酒。”

莫流年也是有些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老板今天不会是打算跟自己要当初给的那些路费的吧,莫流年心里有些发慌!

“莫言伤势较重不宜饮酒,还是我喝吧。”

小半仙三言两语就将所有东西都归在自己手中,莫流年简直无语,最后硬夺了一包糕点下来。

小半仙看到莫流年气呼呼的模样,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和清净和尚在一起心境很平和,但和莫流年在一起会很轻松。

两人打打闹闹时,莫言也走了过来,面如冠玉,宽衣散发,眉眼秀致,当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小半仙眉眼不抬,手指搭在曲着的膝上,听着嘴里呢喃,对莫言的到来完全没反应。

而莫言好似极为疲惫,一点儿不想动弹,而他这种恰到好处的慵懒,让他的气质格外优雅,呈一种优雅的致命吸引感。

世间女子,当很少人挡得住他这样的男子。

“小莫送我的发笄,拿来。”

莫言此时对小半仙伸出手来,而小半仙瞪着眼睛,终还是不情不愿的递上发笄。

莫言又拿了一盒点心,三口两口就吃了一块糕点然后转头看向莫流年。

“平安回来就好。”

莫言说完又继续低头吃着糕点。

“我听老板说东家的伤势好多了。”莫流年笑道。

“嗯,已经没有大碍了。”莫言道。

“那就好,”又看向小半仙:“把东西收收,马上吃饭了,那个糕点好吃也不能光吃啊。”莫流年道。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三人坐在一起,这才是一个家。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追击

晚膳很简单,三个热菜两个凉菜,一碗汤外加每人一碗白米饭。

菜色偏素,口味很清淡,是寻常人家经常会做的几道菜。

米饭做的也是细滑柔腻,淡淡的杏仁白色很引人食欲。

今晚的这三菜一汤是莫流年亲手做的。

小半仙只看着桌上的食物都快流口水了,桌上是一盘炒菜、红烧鸡、千层饼三大盘,还有一碗鸡汤,一碗炖鸡蛋。

一只大钵子,盛了一大钵子白米饭,筷子瓷勺饭碗在上面摆着现成。

每顿饭莫流年都会做一道汤,有时候是西红柿鸡蛋汤,有时是紫菜汤菜汤,但今天莫流年做的是一碗鸡汤。

小半仙看着那黄澄澄热乎乎的一碗高汤,带着些许辛辣灌下喉咙,却使小半仙感到了无限暖意。

这汤里边放了不少的味精和酱油。

本来!

这些高汤之类的小半仙就很是爱喝,而现在小半仙竟拿着调匙不住地喝。

虽比不上精心熬制的鸡汤、鱼汤,但那热气腾腾的汤中仍饱含着关心学生的那一份暖意。

民以食为天!

这句古话放在小半仙身上也不例外。

在往常的那段日子里除了捉鬼、除妖以外,恐怕小半仙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吃饭了。

往往是有时小半仙练功太枯燥,练不下去了,于是乎总会开个小差。

那时候的小半仙的两眼就会漫漫盯着空气,身虽在练功稳坐岿然不动,思想却早已飘到不远处的厨房处,寻思“今天吃什么”这一问题了。

是呀!

小半仙且就在想——今天吃什么——是吃米线还是面条,还是那热乎乎香喷喷的米饭再加上莫流年做的那些种类繁多的菜品?

有时候小半仙想着想着,菜的香味仿佛也随着思绪飘飘然萦绕于脑海,竟会勾得人馋虫惊醒,生生在味蕾上便溢出口水来。

而今天莫流年回来做的三菜一汤。

还有青菜炒肉与豆腐、或佐以辅料凉拌、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加清煮出来,淡淡的清香和盎然的绿意仍能让小半仙吃的胃口大开。

同样的,还有凉拌黄瓜、番茄炒蛋、凉拌莴笋、茄子炒肉等等菜品。

蔬菜们均能在莫流年的锅勺下翻出新花样来,翻身一变变成清香四溢的美食佳肴。

然而!

莫流年今天做的这些都只是蔬菜们的平时花样,若是某天莫流年心血来潮……

西芹炒草莓、青瓜炒大葱、大蘑菇炒小蘑菇等等且不论味道如何,绝对是创意满满,令人耳目一新!

还有一旁的小葱蘸大酱,这就已经很可口了,若外加上一块豆腐,那真是锦上添花,一定要多浪费两碗包米大云豆粥的。

豆腐加上点辣椒油,再拌上点大酱,那是多么可口的东西啊!小半仙不禁想到口水直流。

因为!

那些没有吃过的人,是不能够晓得其中的滋味的。

而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再好的蔬菜吃多了也难免觉得寡淡无味,小半仙怎么能忽视肉食的存在呢?

无论鸡肉、鸭肉、牛肉、羊肉、猪肉、鱼肉等各种肉类,无不味道鲜美做法多样。

那么作为极爱吃鱼的莫言来说,最喜欢的一道菜莫过于炖鱼了!

今天!

莫流年买了三条特别大的鱼,一条做成瓦罐豆瓣鱼,另外两条做成茄汁鱼,片开来,烤成葱香椒盐鱼鲞,鱼头则熬成姜汁鱼汤。

这时!

餐桌上的小半仙与莫言只见到莫流年刚刚端出来的大锅,鱼汤还在咕噜噜地冒泡,鱼汤的鲜味融合着底料的辣味却早已扑面而来。

虽是大锅炖煮,然而莫流年也不忘细心地在上面加上一层葱花、辣椒和剁成颗粒大小的鲜蒜。

莫言迫不及待地用筷子挑开鱼皮,白嫩鲜香的鱼肉夹杂着调料的香辣,这让莫言恨不得希望鱼不张刺——享狼吞虎咽、大块朵硕之口福。

这一道五香酥骨鱼,是莫流年用秘方腌制,再搁在大砂锅里细火焖五个小时,鱼汤微起波纹却不让沸腾,直焖到骨酥肉烂,整条鱼却形状完好,吃得时候鱼刺儿都不用吐了。

还有那千层饼除却荤、素种类繁多的菜品外,莫流年平时也常常做些小点心,小半仙与莫言也很喜欢吃着一口。

这千层饼匀细、色鲜、酥脆的特点和形似美人环钏的形象。

千层饼吃时洒上白糖,香甜可口,酥脆香甜,食而不腻,味道极美。

今晚这顿三菜一汤,虽非山珍海味,却足以填饱三人的肚子,温暖了这个风水馆内的所有人。

莫流年一想到自己信手就可以做出一桌丰盛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就有些感动,所以正努力对着菜谱打造。

虽然!

莫流年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但做的时候才发现,每一道菜都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

有时或是失意,或是不顺常常懊恼时,小半仙最后总能想到的就是,别想了,该吃饭了!

——然后小半仙就会忘却当前苦恼,傻头傻脑地自问一句。

“嗝,今天吃的真好!”

而今天吃完晚饭,小半仙也还不忘记夸了莫流年一句,饭菜真香!

当天晚上……

等莫流年房里的灯光熄灭后小半仙才赤着上身来到院中,可刚入定就被传音符传来的异动惊醒了过来。

“在哪?”

小半仙立刻问传音符的对面。

“在家里。”

传音符中说话的是王大力的妻子,这让小半仙觉得有些不妙。

当即!

小半仙当即施展开缩地术,一步跨出,就已经到王大力的家门外,小半仙径自穿墙而入。

小半仙只见王大力家中一片混乱,王妻倒在血泊中,腹部有一个血洞,小半仙当即拿出两张止血符替王妻止血。

“先生,快去救我夫君和孩子。他们刚走。”王妻吃力道。

“好,老柴他们很快就到。”小半仙沉声道。

通知老柴后,小半仙直接施展腾云术,循着妖气就追了出去,一直追出江陵城,追到东郊,那狐妖就毙命在此。

还是那个山谷,小半仙刚落下,就看到和王大力缠斗的黑衣老人,黑衣老人一手夹着昏过去的小虎子。

但饶是这样,王大力还是落了下风,若不是凭着爱子之心,早就被老者赤手空拳打趴下了。

王大力感觉到小半仙的气息,心中大喜,

“先生救我儿!”

听到王大力大喊,黑衣老人也见到了小半仙,不由得脸色一冷!

而小半仙欺身上前,劈手就夺小虎子,小虎子在黑衣老人手里,小半仙就只有投鼠忌器的份,什么杀招也使不出。

王大力显然也明白小半仙的心思,浑身一震,化为原形一头硕大的吊睛白虎!

“吼!”

虎啸一声,山谷都为之震动,白虎猛地扑向黑衣老人,张开大口就咬。

而这时小虎子也被虎啸声震醒,在老人手里扭来打去挣扎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黑蛟龙

黑衣老人只一晃神,就被白虎扑倒在地,小半仙趁机一把夺回小虎子,将小虎子放下。

“快走,不许回头。”

小半仙转头对小虎子喊到,而小虎子也不敢耽搁,把腿就跑。

小半仙正准备下前去帮王大力,忽然一声凄厉的虎啸,足有两人高的白虎被黑衣老人一掌击飞。

重重撞在树上,将一棵一人粗的大树拦腰撞断,白虎跌落在地,直接晕死过去。

现在没了顾虑,小半仙直接祭出浮屠剑,小半仙惊喜的发现浮屠剑竟然能隐约见到其形了!

当即!

小半仙一招莲动八方就打了过去,小半仙施展剑招时明显感觉更加得心应手。

此地刚受过雷劫,大地生气还未完全恢复,但小半仙本身的灵气却好像更加充沛,这一招莲动八方使出后,威力竟然更加大。

小半仙一招刚过,伏妖术中第二招‘火耀天华’紧接而出!

以前施展这招时,小半仙最多只能一次放出三条火龙!

但这一次竟一次放出五条火龙,而他的祖父半仙问天一次可以放出九条火龙。

以前施展一招就已经是勉力,现在两招并出还有余力,不得不说那涅盘功法实在神奇。

这火龙挟带着浮屠剑的剑威汹涌而出,金莲将黑衣老人包裹其中,火龙则直冲向金莲!

轰隆隆!

轰然一声巨响,冲天火光中,一条有鳞无角,首如虎状如蛇,长达三丈的东西出现了,那东西长嘶一声,声如牛鸣。

小半仙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没眼花吧,竟然是一条黑蛟。

而这条蛟身上伤痕累累,有些伤口深可见骨,刚才那两招让他受伤不轻,小半仙见状心中稍安。

首先我会普及一些西方现代神秘主义的基础,我会回答三个问题。

魔法师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魔法是什么?魔法师又是什么?

在魔法师眼中,除了我们直接生活的物质世界,感官世界,还有一个“隐形”的世界。虽然说每一个个体都会与这个世界发生互动,但是很多人却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在金色黎明的模型中,这个世界在物质层上面有“以太层”“星灵层”“精神层”和“灵性层”因为本次课程的缘故,我只介绍一下以太层和行灵层的概念,也让大家不会被外面那些中二灵宠欺骗。

这里的以太并非那个科学上的概念,一般魔法师认为它和瑜伽中的prana和东方的“气”相似,指一种介乎物质和能量之间的精微能量。而星灵层则是“意识的世界”,一般现代魔法师也会认为这个层面是“集体潜意识”。而不少魔法书虽然涉及到以太相关的能量操作,却只提“星灵层“。我建议你们如果不是一定要理解整个gd体系,可以直接认为存在一个隐形的世界,这个世界有许多称谓,自然“灵界”也是其中一种。

这个世界与我们的物质世界的关系其实非常紧密,你的思想,情感和行为都会引发另一个层面的反应,而非物质层发生的事情,对我们的物质世界也会有影响。在西方神秘主义哲学种有一句”箴言“是重中之重,那就是“asabove,sobelow”如上而同其下,不同层面之间会互相影响。

这里我说一下……这个概念非常非常重要!

请务必记住……如上而同其下。因为这个,我们才可以通过下界的东西来召唤上界的力量。

这里我提一下,西方着名魔法师dionfortune就解释过,这两个世界之间虽然互相影响,但也存在帷幕一样的东西让它们不直接接触。当然,在实际中有可能发生“破裂”就如最近很火的通灵节目中小哥说的“打开了冥界之门“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非物质层的能量会涌入那个裂缝,造成所谓的灵异事件。让那一整个区域”闹鬼“。

dionfortune在西方被认为是近代两大影响力最大的魔法师中的一个,。

接下来我会解释什么是魔法?

这里引入克劳利的定义“魔法是产生与意志相一致改变的学科与艺术”。这里的定义其实比较宽泛,克劳利也说过“任何有意的行为皆是魔法的行为”。我这里会解释何谓“仪式”,仪式魔法是现代魔法的一个大类目,魔法师通过一整套仪式来施术。。

下面的话来自于我这么久学习对于什么是“仪式魔法”的一个思考,希望你们看到后想一想。

仪式有其礼仪性,用一种剧情,自我表达的方式,通过层面的对应,达到相应的效果。通过一定戏剧化的表达,以及咒语,声音,服装,熏香,动作表达等让自己进入更深的内在意识的邻域。并采用正确的象征,来激活其在意识层面所对应的力量,通过层面递降的方式传递到物质世界。没错,魔法实际上就是魔法师在非物质层面进行操作,达到其目的的一种操作和艺术。

这里我解释一下什么是“象征”象征其实是一种‘工具‘。比如,一个神秘的符号,你把它写出来,打印下来都不会有什么作用。但是为什么魔法师可以使用种种事物,通过仪式的操作来引发现实的改变呐?因为比如说一个‘杯子‘在仪式中,它就不是杯子。而是‘水元素‘神圣的器皿‘你在意识达到相关层面的时候,你使用这个‘象征‘就能够引发对应层面的‘变化‘……书中称为‘能量流‘。就像你在物质层喝水,你自己就不口渴,在非物质层面,有自己的一套运转法则。通过象征的使用,魔法师可以在星界降下强大的力量。

如果只是本节课的实践。。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伤

想当初,一招莲动八方只伤到青蛇妖的皮毛,这蛟的道行明显不如青蛇,不过就是样子唬人了些。

黑蛟喷出一口毒雾,小半仙忙屏住呼吸,黑蛟趁机一爪子拍了过来,要是被它拍中,那直接就被拍成肉泥了。

此地目前的生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小半仙施展出第三招,小半仙施展滕云术凌空飞起,堪堪避过黑蛟这一击。

身在半空,小半仙凭自身灵力又使出莲动八方,这一次那条黑蛟没有再敢硬接。

巨尾一扫将周围树木全部连根拔起,其中有两根大树去势正是王大力倒地之处。

小半仙忙飞身过去,倾尽全力用力一劈,两个大树被拦腰砍断。

而那条黑蛟,也趁乱逃走不知所踪。其实小半仙要的就是它逃,它若不逃,自己就只有以命相拼了。

而且刚才自己趁乱在它身下下了追踪术,他若不逃,又怎么能找到小花和小茶呢。

小半仙见这四周一片狼藉,还好这里人迹罕至,不然还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怎么大一只白虎他也抗不回去,好在这时老柴他们也都赶到了。

乌泱泱来了十来个妖怪,都是江陵城中修为排名靠前的,崔婆婆也在其中。

老柴他们看见王大力的模样脸色都是一变。

“无妨,只是昏死过去。”

小半仙将一只纸鹤交给老柴,这是可以为众人引路找到那条黑蛟。

“你带几个人跟着这纸鹤去,应该能找到小花和小茶的下落。”

崔婆婆一听,立刻要跟前,小半仙却拦住了她。

“那黑蛟被我打伤了,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还是要当心。”

小半仙嘱咐众人,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稳定性差也是这个操作最大的危险点。比如你创造了一个灵体攻击他人。。。但是它吸收了外界一些负面能量,就可能会“变异”

好了==理论部分到此结束下面就是实践了。

好啦,下面开始讲实际操作。其实没有任何额外技巧的灵宠创造是很简单的,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秘咒,有的是你自己意志的运用。

一明确你的意图这是创造灵体的第一步,你需要弄明白你为什么要创造灵体。你要弄明白如下几个问题。我需要灵体做什么?可以是获得财富,可以是帮你获得爱情,甚至也可以仅仅是陪伴你。灵体如何完成这项工作?魔法的实践没有偷懒,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获得改变,那么你也无法完成操作。比如如果你要得到财富,这时候你就可以希望灵体激发你的创造力让你靠创作优秀的作品来赚钱,也可以是让灵体来使你的产品受欢迎。注意灵体完成工作的方式必须“合乎逻辑”因为魔法不是“超自然”的,你不可能无中生有。我希望他在什么时候完成任务?我希望它如何对我显现?没错,从一开始,你就要想好,加入成功了灵体会做出什么来显示它的存在。神秘学是一门严谨的学科,而不是幻想。所以你必须从一开始确定好,而不是像中二一样在街上捡到一元钱都觉得是“灵体显灵”。

二调和你的能量魔法操作并不是你在一种日常生活的状态中就可以做好的。如果你是一个新手,我建议你做这些来让自己达到最佳状态。

在开始创造前,几天时间内。饮食偏清淡好好睡觉锻炼身体。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个作者还推崇太极拳,他认为太极拳是“移动的冥想”,可以让我们的能量达到最佳状态。还有一个就是每天花一点时间冥想,冥想并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效果,冥想其实就是一种放松方式。

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我个人推荐你们日常练习视觉化。视觉化可以说是现代魔法操作中最重要的能力,在灵体创造中也有重要的地位。视觉化其实就是想象一个东西出现在你面前,你要能够清晰的看到它。这是一个运用意志的技巧,它能够让你主动投射你的意志。比如我视觉化一把剑进我。如果是一个力量强大的术士,光靠这一下就可以诅咒别人。还有一个就是,视觉化能够开发你的灵视能力,让你逐渐有看见你原来看不见事物的能力。所以我推荐你们好好练习。

好了,创造前的准备阶段到此结束。这里我要强调四个重点,在你开始创造前,你必须懂得它们。

1所谓的律法。其实关于这个我不想多说wicca有三倍法则,现代魔法有karma,其实就是讲的业力因果这一套东西,比如你造了个灵体害人那你就会被反噬啊云云我作为一个克派术士,认为我们其实没必要被这些所束缚。你只要记住,你需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好了。

2记住一点,你创造的灵体可以是你的宠物,仆人,助手甚至是朋友,但你不要依赖它。从你创造他开始,他就已经进入了你的生活。但你要记住不要沉浸在这之中无法自拔,你终归是他的主人。

3你需要尊重你的造物。比如他如果完成了他的任务,适当的给予奖励,比如额外的喂养这样。记住他也是一个生命,拿出你们平时对小动物的那种爱

4灵体创造过程中需要你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这是一门自由的艺术。灵体的形象,名字,能力都可以任你设计。

三设计形象。决定他工作的领域和他的能力。这里的形象可以是人形,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是奇形怪状的物品的样子。在这个设计上你可以尽情发挥你得想象力,你只要注意要和你的目标相匹配。

比如我就打算设计一个长得像注射器的灵体,可以通过给别人进行注射来改变他的心智能力自然也要和你的目标和它的形象有关,比如招财的话就可以有类似于吸引别的顾客的能力。这里推荐你们在笔记本上画一下简图,并不要求画的多好,主要是为了方便你视觉化。

四命名命名这一步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因为其实言灵这个概念是存在的。古老的传统认为,你如果掌握了一个灵体的名字,你就拥有支配它的权利。命名是神赋予人类的神圣权利,当你决定了它的名字,真正意义上的创造就开始了。其实在这上面,中文非常方便,你叫“小白”“旺财”“大天狗”啥的其实都行。。。

当然你如果一定要创造一个高逼格的英文名,而且这个英文名还要有内涵,我介绍一下方法。

写下带代表你意图的一句话,比如“toinfluenceandattractfineartpurchasersthatareabletoandthatwillpurchasemysculptureforpricethatiset”去掉所有a,the,that这样的词。然后取剩下所有单词的第一个字母,这样就是iafarawpmspis,然后去掉重复的,得到iafrwpms。最后,你可以随你喜欢适当加一些元音字母,使这个名字变得可以读出来。作者最后就制作了这样一个名字“firiwaspim”。嗯,制作一个高逼格名字的方法就在这里了。

但其实名字就是名字,就算和什么有重名,“你创造的叫xxx”的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啦,取名字这个全凭爱好。

五选择物质身体你创造的灵体是一个存在于非物质层的生命,所以它需要一个在物质层的“身体”来和你互动,影响现实。虽然原书认为包括蜡烛,石头,书,花,护符,项链都可以。但是我个人推荐你使用水晶作为灵的物质身体,特别推荐白水晶。至于为什么,水晶有能量能降低你供能的负担,而且便于携带。顺便一说,自己制作这个载体是很好的。因为由你亲手制作的事物里面灌注了你自己的意志,在几乎所有魔法操作中,自己做的东西一般都能发挥最好的效果。所以如果你擅长手工,可以考虑自己做一个哦~

六创造符印关于设计符印这个步骤,我推荐你们使用你们自己的体系制作。什么是人造灵的符印?那就是象征性的表现出它本质的图案。什么是它的本质?就是你赋予它的任务。这里有一个例子。

我稍微解释一下这个图:

这是一个用来保护自己家的灵体的符印,第一行和第二行的符号其实很明显,都代表家,第三个是火元素……表现了灵体守护战斗的特性~作者需要的这个需要比较的积极。

第四个符号是rune中的一个,象征雷神之锤。自然在这里也能加强灵体正向的能量。

第五个既是一个圆,也是太阳的符号,代表平衡和守护。

第六个是月亮的符号……我认为放在这里组合上一个标示为日夜守护而且月亮的符号也可以表示抵御灵体。

所以说,符印的创造就需要灵活的运用象征。如果你是小白,那你也不用担心,因为创造人造灵是非常个人性的实践,你完全可以使用“自己的象征”。比如一团火焰图案在你心中代表什么,一只猫给你什么感觉你可以自由的加入这些象征,只要它们和你的意图相符合。。

第一百九十章 长袍

老柴看到小半仙有些不放心,神情也有几分犹豫于是就开始劝解。

“先生放心,我们这就去。”

老柴留下两妖带王大力回城,其余的妖都跟着老柴走了。

小半仙这才施展缩地术回到江陵,又去王大力家查看,晴子她们正在为王妻疗伤,小虎子含着一包眼泪乖乖的缩在一边看着自家娘亲。

“你爹娘都会没事的。”

小半仙上前摸了摸小虎子的脑袋,一边摸着一边安慰着。

“半仙叔叔,掳我走的是坏妖怪,对不对。”小虎子道。

“妖和人一样,有好有坏,不过不管是坏妖还是坏人,他们都打不赢好妖好人,你爹马上就回来了。”

小半仙蹲下身,右手温柔的手摸着小虎子的头。

而小虎子也用力点了点头。

小半仙到现在才开始觉得疲惫,他又捏了捏小虎子的脸蛋,晴子她们正在专心为王妻疗伤,小半仙也不想打扰,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那条小巷,他就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莫流年。

莫流年手上拿着一件粉色的长袍,小半仙才赫然发现刚才走的匆忙竟然连衣服都忘了穿,这几日冻习惯了竟也不觉得冷,还好现在夜已深,否则那些垂涎他的女子肯定直接将他扑倒了。

莫流年一见到小半仙,立刻飞奔过来。

“没事吧。”

莫流年见小半仙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才将外衫给小半仙披上。

小半仙看着她,心慢慢柔软下来。

“没事,就是有些累,你怎么来了?”莫流年道。

“起夜时发现你房门开着却没人,去问莫言才知道这几日发生的事,出门正好遇到了黑狗子,所以赶紧来王大力家看看,看看能不能等到你。”莫流年答道。

出生一个小村子,单亲家庭,最好只有一个暴躁脾气的老爸,嗯很粗暴的那种,日子很清苦。老爸职业,铁匠,猎人,最适合不过。

六七岁,干活,劈柴,养条小狗。穷并快乐着。一次偶然拣了个破尿壶。

天赋试炼,测出主角是个废柴,但是按照xx大陆的习俗,废柴也是要修炼的。嗯,是的,然后进入一个什么学院,学习一个千百年来都没出过牛逼人的专业,不过这个专业在若干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个牛逼的人物。留下升级的克预见性。

然后安排2个脸谱龙套。一个贵族子弟,一个贵族的狗腿子。欺负主角。

但是有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对主角很好。

不经意间,把尿壶触动了,引发金手指。主角有特别能力了,武功大涨。除了主角谁也不知道。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以后的装逼提供保障。

考试了,比武。

谁都看不起主角,主角骗骗非常牛逼的打败了敌手,最让人目瞪口呆的就是打败了那个被大家看好的贵族。

然后试炼,杀几个小怪,得到白色装备若干。等级略有提升。(小一次)

其中救了学院的小萝莉一次,好感加升。

这时有个突发事件出现了,引出主角的身世之谜。

原来他是xxx的儿子,多少年前,全家灭亡,他是唯一的后人,背负重任。嗯这个时候他老爸该死了,免得又累赘。激起主角仇恨若干。

追随线索,换地图。打怪,认识御姐一只。并这御姐死活的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他。

两人一起打怪,升级。好感继续加升。暖昧若干。

被人追杀。掉进深渊,古洞,墓坑之类的。发现秘籍若干,紫色装备若干。主角学习,升级若干。同时主角的小狗也变化了,发现是旷古的神兽xx一只。

而且已经绝迹就这一个了。。

换地图,碰见原来追杀他的人,很牛叉的干掉。利索点,消掉以前的仇恨值,

继续线索,引导换地图。中间在路上或者饭馆,干掉路人甲,龙套2号。顺便推到御姐。

遇到学院的小萝莉,小萝莉吃醋,然后很开心的和御姐分享,在一起,一男2女开始,快乐的升级。中间暖昧若干次。

大陆发生战争,主角被卷进其中,主角的智商是70。其他人是20。主角指挥大军守城,获得声望若干,公主一只也喜欢上了主角。。

国王给他大官,给他驸马。他不干,他要追线索,他要报仇,他要自由,继续赶路,公主为了追她,偷偷逃走。

大龙套出现,抓住萝莉,主角和御姐救萝莉。干掉大龙套,收复小龙套若干,主角变老大。。

大龙套乙出现,抓住了公主,威胁主角拿尿壶来换,

主角的尿壶已经成了垃圾;了,主角交换,公主感动,2好龙套很高兴。但是发现他还有更好的东西,抢。推到公主一次。随带着公主的一堆双胞胎的丫鬟一起推到。

主角为了御姐为找药。

药在精灵山上,遇见精灵女王一只,嗯,偷看洗澡啥的,女王要杀了主角,但是龙套3号出现,精灵族被攻击。

主角不计前嫌,召唤小弟们帮助精灵干掉3号,女王爱上主角,献出药来救御姐。。

根据线索龙套4号出现,原来他就是仇人。主角追杀他,换地图。中间杀路人乙若干。

4号龙套挂掉,说出还有隐情,其实是大配1号干的。可大配很牛逼,是xx多少年中最牛逼的xx,。

主角感觉,这世界很阴暗,这世界充满了诡计啥的。然后带着萝莉,女王,御姐,公主等等一种小弟,去找大配。

中间帮助一堆弱小的民族,帮助他们,留下小弟建立牛叉的根据地。打败xx和xx,成为一方领主。

和大配的助手,大配2号3号决战,全部杀掉,但是感觉自己的实力还有待提升,现在找大配还不行。

继续磨练,升级。杀龙,得宝贝,狗的实力也升级,成什么什么巨龙。萝莉升级成护士,御姐升级成牧师,女王升级成术士。主角成不死战神。反正全体牛逼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中计了!

小半仙配合莫流年穿好衣服,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衣纽扣好,小半仙才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你是刚刚遇到黑狗的吗?”小半仙一把抓紧莫流年的胳膊。

“是啊,怎么了?”

莫流年很是疑惑,难道黑狗有什么问题吗?

“糟了。”

小半仙一跺脚,暗到不好!

黑狗明明和老柴去营救小花和小柴,又怎么会出现在城中,这样说来,必有一个黑狗是假冒的,但不管哪个是假冒的,老柴他们都有危险了。

现在细想起来,那黑蛟似乎逃得太快,虽然受伤,但它绝对还有一战之力,可它却落荒而逃,这分明就是个陷阱。

小半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些年在师傅的羽翼下待惯了,这三年遇到的妖怪也都不算什么大妖怪,小半仙可以算是从未经历过真正的风雨,这才掉以轻心着了道。

“快,回风水馆。”

小半仙来不及跟莫流年解释,只是能这么说了。

小半仙重新回到王大力家,一把抱起小虎子。

“晴子,你们都跟我去风水馆,快。”

这时抬着王大力回来的两妖也到了,小半仙急忙招呼他们!

众人虽然不明,但见小半仙的神情,晴子也架起王妻,一个个都用最快的速度跟着小半仙来到风水馆。

“这里交给你了。”

小半仙对莫言嘱咐了一句,而莫言也点点头。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就施展缩地术匆匆赶回东郊,可那片山谷中此刻一片死寂,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追踪鹤交给了老柴,他们已经走远,妖气也淡了,小半仙就是想追也没有办法。

忽然想到传音符,小半仙立刻启动传音符,

“老柴,老柴。”

小半仙对里面喊着,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对于大纲的问题,相信大家深深浅浅的都有些了解。今天结合一些作者的写作心得,我想浅谈一下对大纲的认识。如果将一篇文章比作一棵大树,那么大纲无疑就是大树的主干部分。情节再跌宕起伏,辞藻再华丽迷人,离开一个主干,它们也只能是零散的一堆词汇和小片段,不能算作一个故事。更谈不上一个“好故事”。

到这里,我想很多作者都已经明白,大纲其实就是一篇故事的整体走向,更多时候,大纲充当着“指引”情节前进的角色。

相信大家小学或者中学时代都做过总结中心思想和主要内容的题目,老师也重点讲过。其实大纲的重点组成部分,也是这两样。只是作为从前来说,你是在别人的文章里总结这些东西,而现在要自己动脑组建一个大纲。

很多作者都反应说大纲太难写,其实我想说的是,难只是因为方法没有掌握对。如果要将大纲书面化呈给编辑看,完全可以将它当成总结中心思想和主要内容的题目。不过这里要突出“主要内容”,“中心思想”是要在主要内容里反映出来的。

如果是写给自己看,那么就不必有太多条条框框的东西。只需要自己看懂就可。

大纲在字数上没有固定的限制,能够让自己看懂并且顺利按照走势写下去的,就是一篇好大纲。

关于重要性,之前有几个作者找过我,说故事写到一半就写不下去了。细问为什么,得到的反馈几乎都是写着写着就忘了前面是什么。在哪里埋下过伏笔,在哪里设定了悬疑,或者某一个配角是干什么,甚至是最初设定这样的主角是为什么都忘记了。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笑,其他的也就算了,主角到底干什么的居然也能忘记。

可现实是真的会忘记。甭说一百万字,就是写了几万字,你再合上文档去想前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有不少作者会在写到一半的时候返回去再找文里出现的人物,以及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洋洋洒洒几万字甚至几十万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关键捞不捞得着还是另说。然后就会出现主线跑偏的现象。所以我想说,大纲几乎是一篇文章必备的。特别是新手,更应该注意这一方面。

可能又有作者觉得,如果我写着写着,有一天突然灵感来了,我觉得大纲里设置的东西不是最好的,想要改一改应该怎么办呢?是改还是不改呢?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十分常见。我的意见是,这个新情节的设定大多是对下文有极大帮助的,不然不会突然就想换掉之前已经想好的东西。所以可以改。

但是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太偏离主线的部分。否则很容易出现撒出去收不回来的现象,最终就会发现诶我这到底写的啥。。也有作者说,我写的是短篇不需要大纲。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建议列大纲。为什么呢?大多数接触写作的都是新手,看到过很多短篇故事,基本都是用字词句堆砌起来的,没有故事性可言。这样的一个短篇,也许可以称之为散文,但不能称为故事。

短篇故事的大纲可以短一些,但也一定要完整。否则一篇故事写到最后,有头没有尾巴也是不好的。

新手常见的几个问题。

角色

大家都知道,人物角色是一篇故事里最重要的部分没有之一。可是很多作者不是特别会塑造一个丰满、生动的人物。我最开始写的时候也遇见过这个问题。

我的建议是,将自己代入角色里去。也就是说把自己想象成故事里的那个人物。包括她的身份背景、年纪以及思想,要学会“换位思考。”想想如果自己站在人物的角度上,面对一些情感或者其他事情的时候,应该会有怎样的反应。注意哦,我说的“反应”,包括心理活动、动作、语言和神态等。什么样的场景下应该出现什么样的“反应”,最开始这些都是需要作者反复去推敲的。还有就是,中的角色应该是随时“变化”的。

无论是写宠还是虐,情节跌宕起伏故事才有看点。当然,人物也会随着这样的变化而变化。

第一百九十二章 屠杀!

小半仙紧紧盯着传音符,当传音符中传来老柴的声音。

“先生,我们已经找到黑蛟的巢穴了。”

小半仙听到老柴的声音简直欣喜若狂,心里终于不再忐忑了。

“你们在哪,快回来,其中有诈,我们上当了。”

小半仙大喊,声音在山谷中飘荡。

“我们在青草”

老柴的话刚说到这就没了,这老柴的声音就那么突兀的中断了。

小半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反复念着‘青草’两个字。

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小半仙就想到了,从这往西走,离这里两百多里的地方,有一个湖泊,好像就叫做青草湖。

蛟主江湖,他将巢穴安在青草湖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小半仙因对青草湖的方位不熟,只能用腾云术。

待找到青草湖时,一场恶战已经结束,此时天已经破晓,阳光却没有带来光明,而是照亮了满地血腥遍地残骸。

小半仙看到四肢都被生生折断被放干了血的崔婆婆,看到被咬的七零八落的黑狗,最后他找到已经成为血人的老柴。

老柴双眼圆睁,手里还拽着传音符,这是怎样一场屠杀,让老柴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

小半仙捡起那枚传音符,紧紧握在手中,跪倒在地,因为他的大意,才会落入对方陷阱,才会让他们死的这么惨。

小半仙对着这一地尸首重重磕了三个头!

“我小半仙发誓,一定手刃凶手,为你们报仇。”

小半仙说完站起身,准备施展御火术将他们的尸身烧毁,忽然想到一事,又重新蹲下身,挨个一个,果然所有妖的内丹都不见了。

小半仙沉默许久,才终施出御火术,看到湖边一片熊熊大火,小半仙的心也愈来愈冷。

在开始今天的主题之前,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昨天的内容,昨天大致讲了叙述这种表达方式在中的运用,就大家的留言反馈来说,大部分朋友都用得很好,少部分朋友可能还是不大清楚叙述与描写的区别,这里稍微提一下。

叙述是对人物经历和事物发展变化说作的交代、陈述,它是很笼统地在陈述一个事实,给人一种平淡如水的感觉。

描写则是用形象的语言,把人物或景物的状态具体地描绘出来,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形象感强。

举个栗子

叙述:1945年冬天,他在重庆街头死去。

描写:1945年冬天,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重庆的街头,只见他双目睁着,浑身是伤,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未曾多看他一眼。

两句的表述对比一下,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这两种表达方式的区别了。

相对于叙述,描写更加细分,要想在一篇文章里面面俱到是十分困难的。我们可以先从大方向上了解下描写。

从角度上可分正面描写、侧面描写,从内容上又可分为人物描写和环境描写,人物描写又分为语言、动作、神态、心理、外貌描写,环境描写则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描写。



接下来我们以梦入神机《龙蛇演义》中一段打斗描写来具体讲应该怎么把描写更好地应用在写作上。

王超先是血涌到了脸上,随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暗暗地盘算起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今天要报仇,顺便捞一把。”王超心中快速地想,“这么多人,打起来要怎么搞?老子先怎么样要撂倒几个再说。抓一把钱就走?还是怎么搞?”

点评:打斗前的铺垫,用了神态描写和心理描写。

神态描写就是人在特定情境下五官的一系列运动变化,实际上就是动态的肖像描写。

用神态描写描写人物,一能表现人物内心世界,二可以刻画人物性格。

在这一段里,神态描写不多,我们能看到的就是一句“血涌到脸上”,来表现主角的愤怒,其实如果要加更多神态描写的话,也可以再描写下眼睛,怒目而视的那种感觉。

在使用神态描写的时候,要注意的是,一定得结合人物所处情境,不能离开刻画人物、表现主题的需要,为写神态而写神态。

心理描写,就是以语言文字对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描摹剖析,揭示人物内心,刻画人物性格。

这里描写了主角从想报仇到对对方人多势众的担忧,这一系列复杂地心理变化过程,很好的体现出主角胆大心细的性格特征。

进行心理描写应注意掌握以下三个原则:

1写人物的心理活动,应写特定的人物在特定的环境中必然产生的心理活动,而不能为心理描而进行心理描写。

2写心理活动,要防止左一个心理活动,右一个心理活动。

只有在关键的情节、动作、表情出现时,才伴之以心理描写。

3写心理活动,要努力写人物细微的感情波澜和复杂的心理变化过程。

这三点,对照着上面的例子,主角的心理活动是在他准备打斗之前的,主角从想报仇到担忧这个心理变化过程很好的写出来了。



王超心里把变化都盘算清楚了,深呼吸一口,快步走了上去。

一群人的心思都在牌上,百元大钞递来递去,丝毫没有察觉到王超。

“光哥,该你闷了,我闷五十!”另外一个红头发的小混混对那个光哥敲了敲桌子。

这个光哥,正是以前打了王超的那个混混。

“喊毛啊。妈妈的b。”光哥好像是输了钱,心里很不痛快,用手把桌子狠狠的一拍。

“小光,输了钱不要急,等会赢了的去请k歌,帮你找个正点的妞玩玩!”

良哥搓了搓自己的牌,然后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

这个时候,王超已经到了光哥背后,突然出手,猛地抓住光哥的头发往后一扯!啊!光哥没有丝毫防备,骤然遭遇到这样的毒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嚎叫。

咔嚓,王超这一猛拉头发,带起光哥的身子拖到地面,连椅子都拖断了。

注意到我加粗的词句,这里用了大量的动作描写。

动作描写在人物描写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它是通过对人物个性化的行动、动作的描写,来揭示人物性格的一种最常用的描写方法。

动作描写的作用在于展示人物精神面貌,直接体现人物性格。

我们来分析这一段主角的前两个动作,”深呼吸“”走“是两个动作,而且是两个连贯的动作,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深呼吸一下,说明这个人对这件事情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深呼吸“”走“这两个动作很好地展示了王超在那个情景下的心情,虽然有点紧张但又毅然决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敢于面对不逃避的人。

再看他打人的一些动作,”猛地抓住“”扯“对方头发,再到把对方”拖“到地面上,同样很连贯,从这些动作词的使用上,我们能充分的感受到王超对光哥的那种极度的恨意,有仇必报的人物性格也跃然纸上。

那么我们在日常写作中,应该怎么用好动作描写呢?

1写出连贯的动作,准确运用动词。

2动作应符合人物身份性格和情境。

3应与人物的神态、心理、语言巧妙联系在一起,人物的动作不是孤立的,当它与人的情感、态度、姿势或表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它们才是有意义的、人格化的动作。

4可以适当运用比喻、修辞等手法,既可以使人物更加生动形象,也能增加趣味性。

这里就不详说了,对照例子,大家应该都懂的。



上面大致说了几种人物描写,下面我们也说说环境描写。

直接举个栗子

一场悄然而至的秋雨已经整整下了十天,雨势不大,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细细密密扑打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一片片树林都已光秃,秋雨将老树洗净,但无情地秋天却剥去了它们美丽的衣裳,使它们阴郁地站着,褐色的苔藓掩盖住了它们树皮上的深深皱纹。

这场延绵了十天的秋雨也使地面变得格外泥泞,就连官道上也到处是浑浊的水洼和泥浆,使行人寸步难行,只有凭借畜力才能勉强在泥泞的官道上缓缓而行。

——《寒门枭士》

这里是一段很典型的自然环境描写。自然环境描写,不外乎从我们的六感出发,不外乎要抓住该环境的主要特点去描写。

这里的六感是

窗外,白茫茫一片,大地顷刻间变成了沸腾的汪洋。狂风暴雨肆虐着,园子里的树木惊得瑟瑟发抖。远处一道紫色的电光,撕裂了虚空……

抽泣的风声,咆哮的雷鸣声,哗啦啦的雨声交响成一片;

大雨将泥土腥味传递了过来;

寒冷的天气让楼心月喝下的茶都有一丝丝苦意;

他感到一股沉沉的寒意;

他的内心也被雷雨天扰得忐忑不安,他的女人更是犹如受惊的小兔子,倦缩在他的怀里。

第一百九十三章 都死了!

小半仙一回到风水馆,除了王大力一家三口外其余人都聚集在前厅,晴子和其他三妖都围了过来,

“先生,老柴他们呢,怎么一夜未归?”

见到晴子询问,小半仙看着大家,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晴子站在最前,被喷的满头满脸的鲜血。

莫流年一见立刻冲了上来,一把扶住小半仙。

“心头淤血,吐出来反而好受些。”

小半仙开口解释,

“先生,他们怎么了?”

晴子连忙询问,就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抹去。

“我去时,他们都已经死了。”

小半仙此刻满目苍凉,声音都抖的厉害。

“是谁杀了他们?”

晴子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失声询问着小半仙。

小半仙只觉得可笑,是啊,他一夜之间死在这么多朋友,可连是谁杀的他们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小半仙颓然道。

“我们在江陵安生度日,往日的恩仇都已放下,究竟是谁要害我们。”

其中一个妖怪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为什么。

“你扶先生回房休息吧。”

莫言见到小半仙身心俱疲于是转头对莫流年吩咐,而小半仙真的觉得乏了。

莫流年立刻扶着小半仙要离开,小半仙隐隐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心头像被千斤大石压着一样难受。

莫流年将小半仙扶进后院,时小半仙停了下来看着莫流年。

“我是不是很没用?”小半仙转头问道。

“你尽力了。”莫流年道。

小半仙苦笑,他看着莫流年,先去在湖边他看到了黑狗的尸体,这样说明通知莫流年的是冒充的,他不敢想象,若是那妖邪杀了莫流年,他会怎样。

莫流年的房里现在住着王大力一家三口。

唐代诗人杜牧的七绝《江南春》,一开头就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千里江南,黄莺在欢乐地歌唱,丛丛绿树映着簇簇红花,傍水的村、依山的城郭、迎风招展的酒旗,尽在眼底。

酒旗的名称很多,以其质地而言,因多系缝布制成,称酒旆、野旆、酒帘、青帘、杏帘、酒幔、幌子等;以其颜色而言,称青旗、素帘、翠帘、彩帜等;以其用途而言,又称酒标、酒榜、酒招、帘招、招子、望子……

作为一种最古老的广告形式,酒旗在我国已有悠久的历史。《韩非子·外储说右上》记载:“宋人有酤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谨,为酒甚美,悬帜甚高……”这里的“悬帜”即悬挂酒旗。

酒旗大致可分3类:一是象形酒旗,以酒壶等实物、模型、图画为特征;二是标志酒旗,即旗幌及晚上灯幌;三是文字酒旗,以单字、双字甚至是对子、诗歌为表现形式,如“酒”、“太白遗风”等。有的借重酒的名声作专利广告,如明代正德年间朝廷开设的酒馆,旗上题有名家墨宝:“本店发卖四时荷花高酒”,荷花高酒就是当时宫廷御酿。有的酒旗标明经营方式,如《歧路灯》里的开封“西蓬壶馆”木牌坊上书“包办酒席”;更多的酒旗极力渲染酒香,如清代八角鼓曲《瑞雪成堆》云:杏花村内酒旗飞,上写着“开坛香十里,就是神仙也要醉。”

酒旗在古时的作用,大致相当于现在的招牌、灯箱或霓虹灯之类。在酒旗上署上店家字号,或悬于店铺之上,或挂在屋顶房前,或干脆另立一根望杆,让酒旗随风飘展,招徕顾客。除此之外,酒旗还有传递信息的作用,早晨起来开始营业,有酒可卖,便高悬酒旗;若无酒可售,就收下酒旗。《东京梦华录》里说:“至午未间,家家无酒,拽下望子。”这“望子”就是酒旗。有的店家是晚上营业,如刘禹锡《堤上行》诗里提到一酒家“日晚出帘招客饮”;一般都是白天营业,傍晚落旗,如宋道潜《秋江》诗:“赤叶枫林落酒旗,白沙洲渚阳已微。数声柔橹苍茫外,何处江村人夜归。”

酒旗还常常成为墨客绘景述事、抒情言志的媒介。“千峰云起,骤雨一霎儿价。更远树斜阳,风景怎生图画青旗沽酒,山那畔,别有人家。”宋代辛弃疾《丑奴儿·博山道中效李易安体》的词句,借飘动着的酒旗描绘出了一种令人神往的美好画图和意境。

酒旗、匾对、题壁与酒店

一、酒旗

“酒旗”是初是官方的政令、标识、信义之义,是“王”者所用。后来渐渐变成了经营者的标识与号召。酒市悬旗的目的,是招徕顾客。作为一种标识,一般又称为“表”,如《韩诗外传》:“人有市酒而甚美者,置表甚长。”这种标识,一般都高悬在酒家门首,非常醒目,使过往行人在很远处便能见到。标识一般用布缝制而成,大小不一。上面大书“酒”字,或标以名酒,或书写店名,甚至有警语文句其上者。酒旗,又叫“酒帘”、“望子”。如《清明上河图》名画中的诸多酒店便在酒旗上标有“新酒”、“小酒”等字样,旗布为白或青色。但酒旗用料不限于青、白两色。如唐韦应物《酒肆行》,描写了京师长安酒肆及豪华大酒楼拔地而起,彩色酒旗在春风中招展的繁华景象。

古时酒旗上的了多为方家或妙手所写,就是不必怀疑的。酒旗上书以招徕文句的历史文化现象,自然而然地反映到当时的文学作品中。《水浒》中好汉武松乘醉以“五环步,鸳鸯脚”踢翻蒋门神的精彩故事,发生在孟州道快活要酒店。且看书描述:武松“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早见丁字路口一个大酒店,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持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河阳风月’。转过来看时,门前带绿油栏杆,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五个金字,写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后来,那“两把销金旗”渐渐变成了风吹不动的木、竹或金属等制的楹联,至于酒旗则为光彩夺目的各种闪光金属或霓虹灯等现代化招牌所取代。那种帘望高悬,随风飘扬的诗情画意多是电视屏幕中历史文化场景的臆造了。

二、匾对

匾、对为两物,匾县之门楣或堂奥,其数一;对则列于抱柱或门之两侧,或堂壁两厢。古时多为木、竹为之,亦有金属如铜等为之者。匾对的意义应互相照应连贯,匾文多寓意主旨。古代酒店一般都有匾对,有的还多至数对或更多。这些匾对目的在于招徕顾客,吸引游人。匾对内容或辑自传统诗文名句,或由墨客文士撰题,本身又是书法或诗文艺术作品。如五代时,张逸人题崔氏酒垆句:“开陵城里崔家酒,地上应无天上有;云游道士饮一斗,醉卧白云深洞口。”因是名人、名字、名句、小小酒店的生意便名噪一时,“自是酤酒者愈众”。又徐充《暖姝由笔》载:明武宗正德间,顽童天子别出心裁地开设皇家酒馆,两匾文字为:“天下第一酒馆”,“四时应饥食店”。酒旗高悬,大书“本店出卖四时荷花高酒”。此事虽如同嬉戏,却是全照市俗而行。匾对之于酒店,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大特点,亦是中国食文化的一大成就。

三、题壁

题壁为古代文士的雅事,多在风物名胜之所,楼阁堂榭之处,酒店壁上固是一区。酒店为八方咸聚、四海皆来的文客荟萃之所,乘举挥毫于白壁,自是倜傥风流这至。大凡问壁留吟者,都是诗句文字并佳,才能光耀侪人、留誉后世,否则岂不被人耻笑。

文人倜傥、才子风流挥洒无余,酒店之中,顿然白壁为之生辉。《水浒》讲那位文武不济的刀笔史宋江在苏东坡手书匾额的“浔阳楼”酒楼上醉后,也曾“乘着酒兴,磨得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题了两首歪诗。其一曰:“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其二云:“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正是这两阗歪诗,虽没丢了脑袋,却也让他吃尽苦头。相比之下,陆放翁淳熙四年正朋于成都一酒楼的题壁则磅礴、荡气回肠,意境高远,远非仅抒个人的黑客所能及:“丈夫不虚生世间,本意灭虏收河山;岂知蹭蹬不称意,八年梁益调朱颜。三更抚枕忽大叫,梦中奇得松亭关。中原机会嗟屡失,明日茵席留余)。益州官楼酒如海,我来解旗论日买。酒酣博簺为欢娱,信手枭卢喝成采。牛背烂烂电目光,狂杀自谓元非狂。故都九庙臣敢忘?

第一百九十四章 悔恨

现在风水馆中莫流年的房里现在住着王大力一家三口。

回到房中后,小半仙转头看向莫流年。

“王大力他们怎么样?”

小半仙开口询问莫流年,因为大力与黑蛟龙交手伤得很重。

“目前看来性命无碍。”莫流年回答道。

小半仙也知道王大力的伤甚重但也不好意思见面,于是嘱咐莫流年要转告王大力养伤时最忌妄动心气,千万不能强行施法,如若不然将来便是隐患之类的话。

莫流年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搀扶着小半仙进屋休息,可是小半仙刚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小莫,我现在好悔恨,当初不好好学道,现在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的小半仙内心悔恨不已,悔恨的是自己当初贪玩学习道法都是马马虎虎的,师傅与师祖都摇头叹息说白瞎了一副仙品根基了。

名师能请,神兵能锻,剑法能练。

而天分却是在娘胎里就被祖师爷赏的,千万人里偏偏就落到了小半仙这一个人的头上。

有人耄耋老矣不成气候,有人惊才绝艳年少成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

但是那也一一定要有名师的指导。

光是自学,没有用的。

而且少年时的小半仙心猿意马,华而不实,忽而兴奋,忽而消沉。

小半仙从十四岁到廿岁出头,稀里糊涂,干的件件都是傻事。

现在小半仙回忆起来,好机会错过了,没错过的也被自己浪费了。

这世间的事情,本就是小半仙看不清的,当初以为学这些道法枯燥无聊,直至现在才后悔不及。

小半仙越是长大,越是不管不顾去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其实不是任性。

在决定去做的时候小半仙已经能接受两种结果,或终于证明或彻底死心。

而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小半仙原本该无悔的,可一路行来,竟有太多的悔意、太多的不舍。

经历过的人和物、发生过的情根事,小半仙不能假装不存在。

小半仙现在已经不敢轻易怀想往事了,因为是害怕还有未了的承诺不曾兑现,害怕愧对故人,背叛不复重来的日子。

小半仙的师祖曾说过一番话,对于刚刚开始修行的人,平常心不是道,而是流血奋斗的目标,要透过非常的努力追求心性的开悟,而不能一开始就学祖师我说什么平常心是道之类的屁话。

这红尘道场,一花一叶总关情,小半仙是在这尘世流浪的孩子,苦苦找寻着前生,背着世俗,背着沧桑,小半仙知道有一天再也看不清来时的路。

小半仙不应该责怪任何人,也不应该勉强任何人,因为有因必有果,小半仙现在从别处不费一丝力气得到的,在他日都是要双倍奉还的。

如果不曾见过这个世界的巅峰,小半仙也就没有资格说自己喜欢淡泊。

如果不曾见过名利摆开在面前,而小半仙可以伸手不取,才能说名自己真的是可以拒绝名利。

如果没有过作恶的机会,小半仙也就不宜把自己树立成正义的化身。

如果不曾痛哭过,小半仙甚至不能说自己是个爱笑的人,因为事实上人人都喜欢笑,有时候那些哭泣的人只是笑不出来而已。

很多时候,小半仙面对那些原本以为过不去的坎,面对那些一时无法接受的事,小半仙能做的只是沉默,沉默的等这一阵过去。

小半仙也只能去相信这一夜的痛哭过后,还有新的早晨。

活在世上遇到的悲伤是很多的,但欢乐也有。

即使欢乐的日子比哭泣的日子少太多,这个世界,仍值得小半仙为之走一遭。

红尘深处,一颗凡心,小半仙想真正修得风清云淡,静守于心,实在是一场艰难的修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面对挫折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但小半仙越是这样越要控制住情绪。

做为凡人的小半仙,天天看着日升、月落、风过、星沉,从远远的天外流过。

“我们在明敌在暗,本就被动,谁也不想出这样的事,晴子他们都明白,不会怪你的。”莫流年安慰道。

小半仙服下一粒清净和尚给的药丸,心头堵塞的感觉这才好些,躺在褥上,明明身体已经累到极点。

突然小半仙满头冷汗,

尖叫声和呻吟声,到处回荡。

小半仙的眼前呈现出一幅可怕的景象:地上浸透了血水,遍地躺卧着肢体残缺的尸体。

看到那一地尸首,刚有点睡意就被吓醒。

一睁开眼,满室漆黑间,却见一个暗影重重的高大身形坐在窗边,一双发亮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目光森然深邃。小半仙定睛一看,原来是莫流年就坐在褥边。

“老板,你快休息,我就在这。”莫流年道。

小半仙这才重新合上眼。

莫流年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小半仙,就算上次受伤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过,受伤伤的是身体,但这次伤的却是心。

无奈的生活忽然一直在从复着,其实莫流年不介意,就算是累了,也只有自己能懂这样的心情,

而小半仙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也许一切都只是笑话,笑着看自己是多么的傻,回不去了还能从来吗。

小半仙在想,时间并没有真正抚平内心的伤痛,它只是把当初那些自以为放不下的,变得不重要了。

只是,这些事于小半仙而言,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么?

时间和空间都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又何尝不是散了故人、毁了曾经。

小半仙渐渐的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虽然时间长但睡得一直不安稳,小半仙醒来时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莫流年。

是啊,他还有人要守护,他没有时间来自怨自艾。

将一个毯子轻轻盖在莫流年身上,小半仙快步走了出去,小半仙离开后,莫流年也坐起身,其实她并没有睡着,不过看到小半仙离开的背影,她知道她认识的小半仙又回来了。

老柴他们死去的消息迅速在江陵的妖族中传开,一下子所有妖族都找了过啦,这三年来小半仙前前后后收留了二十多个妖族,现在去了一半,剩下一半都是修为浅薄之辈。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会无期

这样的内丹,估计他们也看不上吧,小半仙心想。

算起来,小半仙在这群小妖怪面前就没发过火,也鲜少流露出疲惫或是不开心来,好像总是在逗他玩,又可亲又可恶,好像除了这一面。

其他诸多神色都是不方便透露给这群小妖怪看的,因为他们也都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孩子,小半仙突然间生出一种想要立刻变得强大的渴望来。

这些小妖族全部聚集在前厅,莫言在那主持大局,见到小半仙走进来,莫言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许多,所有小妖也都找到了主心骨。

这小半仙最信任的人就是莫言了,尤其是都知根知底,小半仙更是放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这一眨眼便已是近半个时辰过去了,这虞城内的小妖们也都快到齐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闻讯赶到风水馆前的小妖们是越聚越多,到了末了,已足足有近百之多。

可是小妖们脸上都带着几分的焦躁之色,却无人敢大声喧哗,风水馆前厅的气氛就此压抑了起来,一如渐阴将下来的天色。

虞城的的小妖们聚了黑压压的一屋,彼此招呼的笑容,竟是那么的僵硬,往日的笑容,在这时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一个人的表情,除了惊慌和紧张之外,又带了或多或少受了侮辱的羞愧和难堪。

巳时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风水馆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

小半仙则和莫言并排而立,这次两人连神情都有些像了,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思索如何应对眼前的群妖、如何向他们交待诸多事宜。

莫流年也随他停下来,静静站在他身侧,眼望见他面上笑意,心里也有片刻异常安宁。

安宁得仿佛重回初见那刻,自己睁开眼,便见到另一个人,另一双眼,认认真真地望着自己,对自己说雨刚下不久,说这活着多好,说是我救的你,你意下如何之类的话。

相较于小半仙当时的嬉皮笑脸,莫流年当时不免有些个垂头丧气了。

但见此刻厅前众妖皆缄默不语,除了脚步声之外,竟再无旁的声响,一股子伤感与凄凉的气息在风水馆之中四下弥散。

不说普通的小妖们没了精气神,便是跟在小半仙身旁的晴子也萎靡不振。

“对不起,到现在我还未找出背后凶徒,但江陵你们却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小半仙这番话引起了不少的争议,前厅之中瞬间就炸了锅一般!

“诸位怕是都知晓了罢,老柴他们都……”

小半仙似乎并不在意群妖们的态度如何,环视了一下众人,缓缓地开了口。

话说到半截子却就此顿住了,泪水狂涌地哽咽着,轻轻地抽泣着,一派泣不成调之状。

下面的晴子一系的妖怪们见状,大多为之伤心不已,陪着流泪者不在少数。

“先生要我们走?”

晴子率先开口询问小半仙,因为这里也就只有她算得上有些资历了。

“不错。”

小半仙当即回答,说这句话时小半仙斩钉截铁半分都没有犹豫。

“老柴他们的仇怎么办?”

这时其中一个小妖仙站了出来,他想知道老柴的仇还报不报了,因为这位小妖曾经受过老柴的恩惠。

“难道凭你们就能替老柴和崔婆婆他们报仇吗?”小半仙反问。

这位小妖顿时不吭声了,因为他也知道自己这几斤几两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你们走,他们的仇我来替他们报。”小半仙道。

众妖神情均是一变,这是怕我们拖后腿吗?

“先生是想保住我们的性命,我们在这反而会拖累先生,就听先生所言,我们这就离开吧。”晴子道。

晴子一表明态度,其余小妖也都不再有异议,晴子带领众小妖对小半仙拱手拜了拜。

“这三年承蒙先生照顾,此去一别恐后会无期,也请两位先生多多保重。”晴子此刻道。

虽然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但小半仙一直以为先离开的会是他,大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送他走,他万万没料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看着众妖架着还在昏迷的王大力和王妻离开,小半仙的心像被猫爪似的难受,晴子带着小虎子最后离开。

“先生,记得来找我们啊。”

小虎子不知就要离别,还对小半仙嬉皮笑脸。

小半仙点点头,露出微笑,看着他化为妖气遁离。

人生若只如初见,离别不胜尽古今,就好比第一次的情,总是那么的刻骨。

一半的心缺失于此,一半的情至此而陌,没有离别的伤心,残缺的心,有何可伤?

小半仙不在乎那一次次的逝去,流水过境,不为任何而停,就像那飘雪,阳光洒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许当年流水,就那样一去不回头,带走的,还有那一段最美的光阴。

小半仙从来没把那些过往忘记,而是将它们埋葬在夜晚的月光里,夜色上浮,它们便会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

时光轮回,生命交替,红尘无尽。

遇见,或者离散,都是定数。

停留是刹那,转身即天涯。

都是岁月当中残花一线,所有的依依不舍都将被时光所洗礼。

到了最后慢慢散尽直至烟消云散,也许小半仙这一生的旅途当中也许些东西真的可以陪伴岁月很久都不愿意离去,

就好比时光里的人,流年里的花,在彼此经历沧海桑田之后,更像是一场彼岸的天涯。

而经历死亡对小半仙来说已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父母师与这些长辈确实已经永久地离自己而去了。

只是每次小半仙的感受却大相径庭,有的人离去时满怀释然,亲朋友好友虽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回忆起他却尽是深情与感动。

还有的人离去时却难免太多戾气与纠结,像两场戏,让人有些分不清其中真假。

小半仙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既不羞也不恼,更没有回头,只是挎着包袱顺着路往前走,天色越发阴暗,冷冷的风吹在脸上。

眼里心里似乎都空荡荡的,小半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当小半仙对什么事都不再留心,没有任何目的时却要不得不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也许无论今天什么天气都已经不重要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流年上山

莫言拍拍小半仙的肩膀,就回房去推演占卜。莫流年走了出来,就见小半仙站在院中若有所思。

莫流年道:“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小半仙道:“小莫,你也该离开了。”

莫流年一愣,小半仙道:“那背后之人狡诈阴毒,你若留在这,我无法顾你周全。”

莫流年道:“我若一人离开,被那恶妖杀了抑或是被抓了用来威胁你,你岂不是更加腹背受敌。”

莫流年说的也是事实,小半仙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他忽然想到清净和尚,“你要留下也可以,我送你去清净师傅那里,有他在,没人能伤的了你。”

莫流年想了想,“好。”

莫流年想换男装,但被小半仙拒绝了,女扮男装,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反而会显得行不正坐不端,清净和尚不会在意那样。

两人两骑,快马加鞭赶到弘法寺,清净和尚正在扫落叶,小半仙说明来意,清净和尚道:“这里还有一间杂物房,去收拾收拾还能住人。”

小半仙也不客气,拿过扫帚就去打扫,将大件杂物搬到廊下,其余细节就交给莫流年了。

小半仙道:“请老前辈一定护她周全。”

清净和尚微笑道:“阿弥陀佛,或许是她护老衲周全呢。”

小半仙走到莫流年身边,“等一切完结我再来接你。”

莫流年点点头,“老板要当心。”

小半仙笑了笑,转身上马离开。

小半仙离开后,清净和尚道:“丫头,你安心住下,佛门清净地,总能保你平安。”

一、作品设定

1、人物设置:

这儿的人物设置,包含主角,以及在作品中与主角有较多纠缠的人物。这就同我们看电影时的主要演员一样。

在设定主要人物时,应当包括人物姓名、身世家境、性格特点、外貌喜好、力量属性几项。此外,最好再设置出人物简历。

在人物设置中,不论何种作品,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设定是“性格特点”。许多作品里面的人物,写出来像看木偶一样,一点也没有活性,就是因为作者根本没把握好“性格特点”的原因。

要想让自己作品中的人物充满活性,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就要仔细设定其性格特点,然后在行文中时刻注意,看自己对人物的塑造是否符合该人物的性格设定。

2、世界设置:

世界设置,奇幻玄幻类作品极为需要,这个设置,即对故事所发生的世界进行一个框架的描述,以免自己在行文中,会让自己架构的世界变形。

世界设定,应当包括世界组成、势力分布、力量等级、货币换算等等。

这就如同网游中的设定:地图、怪物分布、角色职业、角色技能等。

仔细架构作品所发生的世界,对于完善故事具有极大的作用。

二、故事主线

故事主线,即作品故事发展的主要脉络。

是讲一个傻瓜穿越到地府蹂躏小鬼,还是讲两男三女之间的爱情纠葛,又或者讲某君从流氓到大亨的发迹史,这就是故事的主线。

此外,在故事主线设定时,最好能再思考一下,自己这个作品,究竟想用什么来吸引读者,想想究竟能不能吸引读者。

三、分集大纲

分集大纲,应当包括两个部分。即本集出场人物和本集故事详纲。

1、本集出场人物,应当将本集中所有参演人员通通列出来,如果参演人员中有在“相关设置”中没有设定的非主演,也需要用简单的话语描述一下这个丫头或者马夫的性格。

2、本集故事详纲,是本集故事发展的一个详细介绍,需要人物、地点和事件三个要素。即某人在某地怎么样,然后又怎么样。

分集故事详纲,如果能在一开始便将整个作品所有分集设定出来,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设定出来,也至少需要设定出今后10万字左右的故事。

在设定分集故事详纲的时候,要仔细考虑,自己所设定的这一集故事中的情节,是否是在围绕着主线故事进行,是否是在推动着故事的发展。

突发奇想,写了一个自己学习到的东西和领悟,在整理自己领会的同时也希望能够帮助到一些比较茫茫的新人。写大纲前先立意。立意既是准备写出个什么样的故事?用简短的话介绍出整个故事。

确定立意后决定角色设定,性格,习惯等等,角色需要能够充满趣味性,能够很好的推动故事发展,并且可以体现你故事想表达的东西。确定了角色性格,可以按照性格设定他特别的一些能力。能使他拥有别人不具备的发展潜力。俗称金手指。

设定大纲前,还需要确定背景设定。故事是发生在什么背景环境下的。在这个环境下有可能发生哪些事,作者要对这个背景足够熟悉,自己做背景设定越详尽故事会显得越真实,而作者背景的了解也更佳透彻。但这却非常费时费力,建议参照某种背景环境,某些地方做修改。

有了故事背景,现在可以开始着手制定大纲。首先以主角的性格,会造成这种性格的原因,也就是角色背景是有据可循的,确定主角的背景。

故事的开始将会是在故事发生转折的时候。当然要遵从晚进早出的的模式,故事发生转折之前的某一点作为文章的开头,让读者对角色得到一定的了解,然后发生转折。让读者拥有欲望。转折前的铺垫和人物着眼点需要注意。让读者尽快的代入。确定了故事的开头,而结局在立意的时候便需要明确,故事最终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样有了开头和结尾,这就是故事主线,我们就需要开始填充情节,丰富剧情。

开头到结尾找到关键的连接点,例提问,胆小怕死的主角怎么成为一个救世主去拯救世界?需要些什么条件?以主角的性格他会怎样去达成这样的条件。这样我们可以得到一些结论。要成为救世主一定是能做到一般人不能做到的事,也就是说比一般人强,他强在哪些方面?他要如何获得这些能力?以他的性格他怎样才会去获得这些能力?

向自己提出这些问题我们可以设想出很多可能。举个例子,如冒牌大英雄:

胆小怕死的主角——被丢到战场前线,生存本能让他拼命的学习保命的技能——因为能力出众立功被召回,得到上层赏识——因坐镇后方,丧失了危机感,又获得了他人的认可赏识难免会开始不可一世。开始花天酒地——然而因为爱上某个女人,女人遭遇危机,他不得不重新冲到前线去拯救女人——后面省略

中,情节事件发生巨大变化,一定要有事先的铺垫和暗示。才能不显得突兀。

你不能直接写主角去挖宝,获得神器。至少,你去挖宝前,或许有某个人想利用主角的血脉,打开神殿的大门。亦或者主角杀了什么人,找到了一张藏宝图,当然,这只是举例,自己构思的时候尽量曲折复杂合理一些。如果要想达到让读者意外的效果,你就得用暗示,甚至误导读者的思考方向。

一般来说这种关键连接点需要很好的把握起爽点,也就是冲突点。利用冲突点来制造出强烈的情绪,让读者跟着兴奋,期待,幸福等等。而负面的如危机感,愤怒等等可以和正面的情绪产生强烈的对比,使正面情绪的效果得到更好的发挥。这方面,渲染是很重要的。渲染得好,读者所产生的情绪越强烈。

控制读者情绪需要制造一个能引起正常人情绪的环境。

成功会感到喜悦

这个就不用举例了吧,不过故事过后,不要急着进入下一个情节,享受一下的余韵。

例如海贼王路飞一伙大战司法岛,成功后,赏金的暴增,全世界的震惊等等,这都是成功的余韵,主角们成功后对敌人造成什么样的打击,自己有些什么样的成长,旁人的感受等等。强化成功后喜悦情绪的手段。

被当面羞辱会感到愤怒

如斗破的退婚

预知会成功会感到希望期待

如斗破获得药老的帮助如返回云岚宗报复

预知会失败会感到恐惧紧张

如冒牌大英雄里胖子上的那艘被人盯上的舰艇

失败会感到悲伤难过

这种关键的连接点也尽量的曲折一些,不要太过于简单的一帆风顺。例如

胆小怕死的主角——遭遇重大打击,至亲被杀,变得疯狂,嗜血,被仇恨所占据——为了报仇主角拼命的渴求力量——去拜师学艺——然后找人报仇——不断的成长最后手刃仇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跟踪

莫流年道:“多谢师傅了。”

等杂物间全部整理好,已经是黄昏时分,清净和尚让小和尚送来被褥和生活用品,莫流年也有些累了,往褥边一靠竟然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好像身处深泽之中,四周漆黑一片,但她还是能看见周围的一切,她周身漂浮缠绕着许多水草,还有小鱼在她身边穿梭,莫流年伸出手想扯掉那些水草,那些水草却赫然变成手臂粗的锁链,她一动,锁链就收紧一分。

等到锁链勒的她喘不过气时,莫流年终于不敢动了,她绝望的闭着眼,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莫流年醒来时,汗透重衫,她起来换了衣服,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心情却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那些深刻的绝望,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清净和尚的念经声,清净和尚诵的是心经,每一句经文中都带着深厚的念力,穿墙而来入了莫流年的耳中,竟然将她浮躁的心绪慢慢平复。

莫流年也盘腿坐在褥上,跟着清净和尚一起念诵起经文,等经文诵完,莫流年重新入定,这一次不再噩梦缠身,睡得安稳许多。

而这一夜,小半仙过的更加惊心动魄,当天深夜,江燕终于偷偷出门了,她依旧拿着那截紫竹,一个人提着灯笼在空旷的大街上走着,是不是还回头看看,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她。

江燕一直走到城东一处废弃的院落外,这房子看起来废置有些年头了,一眼看去就阴森的很,但江燕还是推开那扇木门,走了进去。

以上就是非常简单的模式,显得平淡,狗血。

胆小怕死的主角——遭遇重大打击,至亲被杀,变得疯狂,嗜血,被仇恨所占据——为了报仇主角拼命的渴求力量——去拜师学艺——然后找人报仇——结果发现仇人已死——失去目标,茫然无措——这时,突然得到消息至亲被杀另有隐情——去追查——发现这件事关系着一个隐秘的组织——经过一番追查发现至亲没死,只是假死为了某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样就会好很多,剧情变得曲折离奇,当然,你还能设计得更佳复杂一些,不过越复杂就越难掌握,因为不管再怎么复杂的剧情,作者的义务是要让读者清晰明白故事的内容。同样达到一个目的,你可以达到得很精彩,也可以达到得很直接。读者当然喜欢看精彩的故事。

为了保持读者对故事始终保持着热忱和兴趣。这个就需要学习金庸大大,多一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偶然中也存在着必然。不要一味的得神兽,得神器。那样故事会显得虚假。唐家三少就是很好的例子,没几个人能耐性看完他的书。期待是有了,但是每次期待的和设想的没什么区别,也没有让读者感到意外的转折,会丧失新鲜感。

设定这些主要的连接点,我们就可以开始丰富这些链接点的剧情了,每个连接点都是故事的一个转折,可以分成一卷,在丰富连接点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东西很多,先要把每个连接点所需要的铺垫确定,像是胆小怕死的主角,我们需要设计桥段,让读者很清晰明了的感受到主角胆小,他胆小到什么程度,他为什么胆小等等。如果你就描述一句,xx非常胆小。屁用没有,完全就是垃圾。

人物性格需要用情节来塑造,善良的人,会因为被人欺负了还为着他人着想,有爱心的人会因为一只淋雨的流浪狗而把自己的伞给他,固执的人会不顾他人的反对,依然一意孤行。当然这只是最浅险的举例,你也可以用其他更能表现角色特点的事例。在这些事件中你要懂得去渲染,让事件达到你所要的效果,像是斗破苍穹的退婚,实际上对一个穿越人士来说,这种被女人甩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是经过土豆的渲染,把事情扯到侮辱他父母,绝对不能容忍,退婚女另人火大的态度等等,把事情渲染出成倍的效果。

但新人不建议描写太过复杂的人性,人性的矛盾,正反面等等。毕竟网络没有必要把人性刻画得那么复杂,有鲜明的特点,爱憎分明就好了。你非要写复杂的人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就非常考验作者的角色塑造能力了。我们在丰富剧情的时候要不断的强化角色的特点,性格等等。像是海贼王路飞的大胃口,山治的好色,乌索普的胆小,娜美的吝啬等等,这些能够让我们一看到名字,其鲜明的特点就会浮现脑中,这就是角色的塑造。

这些只是小的特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角色的表象性格特征,很明显的特点。而内在性格特征,如路飞的梦想,对伙伴的态度,他的原则,对敌人的态度等等。路飞当海贼王,山治的梦想,找到那个传说拥有一切的海域,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清楚的,这些就需要我们利用情节让读者感受到角色爱憎,原则,梦想。等等。并且在这期间,一步步的展开你所设计的世界,也就是背景设定。

背景设定有很多种,也许你故事的世界有很多种种族,也许你故事的世界处处哀鸿,也许你故事的世界强者为尊,也许你故事中的战舰采用的是几百年后的新型技术,这些都需要你在情节中一点点让读者去了解。如果你把你故事里的世界当做一个真实的世界,存在于宇宙的某个空间层面,只是人类还未发现。那么你的故事也会显得更佳真实,让人向往。

对于在故事中加入配角和龙套性格等必须定死,在出场前他就像一个真人一样,所有性格都固定好了,才不会写出人格让读者无厘头,至于人物性格在剧情中的微妙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这个只要设身处地的去想就不会出错。

任何角色的出场都必须要有目的,根据目的来设定角色,你故事需要配角来拉动剧情发展,或者展示主角对待爱情,对待友情的处理方式都行。而配角也需要塑造,像主角一样,有特点,有历史,有背景,有爱憎。这里有一个小技巧,表现配角的性格用他的习惯,行为,动作,表情,语言,还有在各种情节中的表现来展现。不要用心理描写。对主角的敬佩,或者爱慕都可以用行为来表现。而龙套则不同,龙套对主角的腹诽,轻蔑都可以直接用心理描写来表达,因为龙套不需要被塑造得多么立体,也不要浪费过多的篇幅介绍无关的人。

下面介绍一些写作的小技巧和注意事项。不要用第一人称。

第一人称因为局限了主角的感观,放弃了很多丰富情节的多角度叙述手段,例如双线并进的蒙太奇式描写、第三角度的场景和扣人心弦的冲突情节营造。

最主要的是,第一人称根本无法描写其他配角和第三者的心理活动,包括一些主角不在的场景等等。

不要打斗细节占据文章比例超过30%,热衷于描写打斗,追求打斗场景细致化。

不要对话形式单调,大量的引号开头的对话推动情节,没有采取多种对话方式。

例:对话形式有四种:

甲说:“……”

“……”甲说。

“……”甲对乙说,“……”

“……”

“……”

要加强对话形式多样化,有好几种,

第一,上面的对话形式变化是一种。

第二,在对话中,穿插表情,小动作,场景,细节,描写。利用这些描写,增强对话中人物的心理活动。

第三,作者要控制对话的数量,尽量不要完全以对话推动情节发展。

第四,叙述和语言的顺序可以根据感官顺序来,一个老头叹了口气,道:“今年的税负怕是交不起了啊!”

反面例子:

众人听到轻蔑的话,齐齐转头向门口看去,白衣男子大声笑道:“这么多前辈高人聚集于此,不知是对我派有什么大的意见?”这种写法就显得奇怪。先闻声后有动作的描写用“……”甲说。反之用甲说:“……”动作和语言交叉的用“……”甲对乙说,“……”。龙套,不需要露脸,或者描述的用最后一种,例如群众的声音。“这不可能!没有人能练成乾坤大挪移!”

“这!这!这是什么功夫!天呐!”

还有就是没有必要的动作表情的两人对话,可以直接用这种。

主角少用自言自语的方式反应心理。

场景转换容易丢失代入感,读者兴趣不大,少写。时间和空间上有跳跃的话,要清晰明了。同场景角色的视觉转换主要作用于以不同的角度表达对人或者事物的观点。强化这个人事物在读者心中的印象。表达这种观点不要用心理描写。尽量用话语,表情,动作,行为来表达。

一件神器,你想让他在读者心里塑造一个强大的形象,你需要渲染他,旁人对它的感受,它的能力,甚至可以塑造它的历史,它曾经被什么伟大的人拥有过,是否带有诅咒,需要多强的力量才能驾驭,它曾经跟随主人有过什么样的伟大事迹,它消失了多少年等等。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主谋是他!

吱的一声,木门被推开了,江燕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竹生,你在不在?”江燕小声喊了一句。

没有人应,江燕继续往里走,走到院中。

“竹生,你在不在?”

江燕又喊了一声,这时只见一阵妖风将她的发丝吹起,院中落叶被卷到半空,江燕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脚下被绊仰面往后倒去。

眼看江燕就要跌倒,这时只见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腰,江燕刚要惊叫,一只微凉的手指就抚上了她的唇。

此时,林竹生出现了扶助了正在跌倒的江燕。

林竹生已经从江燕脸上的表情猜测到她要说什么,一向平静的面孔此时也浮现一丝悲凉,他的手臂一伸,一把扣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江燕她身形纤瘦,往后趔趄赶了两步,便被突然出现林竹生抱腰,搂入了怀中。

猝不及防中,江燕只觉得脑子一下空白了……

惊吓顿时变为惊喜,江燕紧紧抱住林竹生。

林竹生英俊潇洒,怀又那么温暖,被他拥入怀,此时江燕几乎心都快融化了。

江燕此时周身暖热,尽是林竹生的气息,温暖得让江燕留恋,目中已有了水气。

月光映衬中,江燕看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许久,竹林生微侧过身,放开了江燕的腰,秀而长的眉抬起,低低地笑。

江燕垂下眼,看着林竹生轮廓完美精致地面庞,忍不住又伸手去抚摩。

待到江燕触着那光滑的肌肤,又觉不好意思,悄悄缩回手去。

“竹生,我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江燕惊喜道!

江燕的模样映在林竹生的眼中,清润无暇的眼眸簇着柔和的微光,林竹生嘴角不由自主地噙着几分笑意,如沐春风般,温和而烫贴。

“伤的重不重?“

江燕此时语气变得极软,关切的问着林竹生,眼中还有吗安慰的那一抹忧伤。

或许被温柔的语气触动,林竹生起脸笑了笑。

林竹生眉目若画,笑容清甜,黑眸盈盈似水,天真而稚气,此时竟然显得柔美得不可思议。

全然不同于过去面具般的表情,像一卷画中的仙人突然活过来,脱俗而眩目。

一笑,花开。

突然林竹生的眼中冒起一股淡淡的忧伤,仿佛一副绝美的画面出现在江燕的眼前,一个仙人自画中走了起来,乌黑的长发漉漉披在肩上,如玉般的脸颊带着点点水滴,宛若出世外高人一般不染尘埃。

江燕此时那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使林竹生看起来江燕也美的像个纯洁的像个孩子一样。

“傻姑娘,受了诓骗还不自知。”林竹生柔声道。

江燕一愣,难道自己被小半仙骗了?

“啊?”

江燕不可思议的发出了一点声音,错愕的望向林竹生。

也对,江燕哪里会看不出来,此刻的林竹生并未受伤。

“你说是小半仙骗我的?”

江燕开口询问,林竹生此时有些宠溺的看着江燕。

“他不过是想利用你找到我而已。”林竹生道。

江燕有些自责的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的行为哭笑不得,勉强忍着不自在。

“那那竹生你快走。”江燕一听忙道。

林竹生正要说什么,突然他便冷冷扫一眼院门的方向,嘴角又露一丝冷笑,头便向门外老去。

“他已经来了,我现在走不了了。”林竹生道。

话应刚落,一道身影就闪了进来,小半仙一直尾随江燕,果然江燕担心林竹生的伤势还是找来了。

江燕被林竹生拉到身后,林竹生和小半仙相对而立。

“先生是如何发觉的?”

林竹生微笑的看着小半仙,仿佛这一切都不出所料一般。

说这话时,林竹生的脸上极力的放出自然的样子来,不但是不红,而且还带了一分浅浅的笑容。

在小半仙看来,此时被揭穿的林竹生应该惊慌失措才对,但在在小半仙走出来的瞬间,林竹生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且可能还事先知道自己要来,甚至小半仙看去时林竹生的面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小半仙的目光不由得都变的古怪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林竹生有些差异,小半仙也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些话出来,所以就没着急动手。

“虽然你算是很谨慎的了,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曾在那房里施展过道术结界,”

小半仙语调缓慢,娓娓道来。

“虽然有些时日了,但如果你真的是被硬夺了内丹,那结界残余的力量一定会被破坏殆尽,可我特地去感受了下,还能感受到那股力量。”

说完小半仙也没从林竹生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而且嘴上也没探出什么口风。

不过林竹生听小半仙这么一说就全懂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没骗过这位半仙世家的人。

“原来如此……”

林竹生一脸恍然,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惊讶。

江燕此时静静缩于一隅,仿若纤细无骨,却勾起人心底里的爱怜。

林竹生忘乎所以地凝视,直到小半仙一记清咳,林竹生才尴尬地一笑。

江燕咽了口干沫,脸不由自主烧红了,小半仙的清俊与林竹生相较,还是小半仙更胜一筹。

“半仙先生已至,你有何心愿只管道来。“林竹生的不满写在面上,眼中扫过一抹鄙夷。

此时林竹生的眸子变得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像桌上的陈年老墨块,滴点水磨出来的墨黑亮明媚,黑得那么彻底,那么漆黑。

又像无底的深渊,吸引着小半仙错不开目光,只能束手就擒落入无底的深渊,只是此刻深渊里带着寒意,腕上的触感也带着凉意。

林竹生的脸看上去已经不像是平时的模样了,月光正落在林竹生侧脸上,泛出奇异的黑色光,和冰冷苍白的肤色辉映,显得尤其诡异;林竹生的眼睛漆黑森冷,仿佛某种无机质的东西,没有任何情绪的盯着摩诃。

小半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发红,冷汗顺着鬓发刷然流了下来。

“喝!”

小半仙大喝一声,开始运转涅槃功法抵挡这林竹生使出来的妖法,只见小半仙此时全身焕发出微光,刺青迅速蔓延,金色纹路从脖颈延伸到半边脸颊。

只见小半仙的背后隐隐约约倒映着一个双手被吊的人,长发垂落,不辨男女——但在这么模糊的可视条件下,光凭月光下侧脸的轮廓,都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的美感。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人全身上下血迹斑斑,衣袍上被血蘸着画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咒文,其密集的程度,多看一眼都让人从骨子里蹿起一阵森寒。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寻仇

全身金光的小半仙大喝一声,身后那可怕的影子也被金光击碎,此时小半仙也恢复如常。

“不知我和阁下究竟有何仇怨?”

此时小半仙还是没有立即动手,开口淡淡的问,因为到目前为止小半仙还想问出些什么。

至于眼前这位林竹生他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他在朝什么地方走?这都是小半仙弄不清楚的问题。

当然小半仙非常希望得到解答。

若今小半仙得不到解答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坏心情。

这一次,小半仙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套出一些内幕,小半仙想接触那个他想知道的问题。

另外,小半仙也有一些疑点,他也希望马上弄清。

“竹生与阁下素未蒙面,又怎会有有仇怨这一说。”

林竹生幽幽叹了口气,缓缓的说着。

隐约的回答,还是让小半仙有些看不透一些真相。

这寥寥几句,只让听到的此话的小半仙自己去猜测,而这句话又极为低调和隐匿。

“既然如此,你为何苦心设下杀局?那条黑蛟是和你一伙的吧。”小半仙道。

小半仙总觉得自己只要不停地问出问题,终究眼前这位林竹生会说漏嘴,小半仙也就会得到解答了。

当然,也许还会有很多问题,小半仙到死都想不通的,但是此时小半仙就是知道一点其中的缘由也是好的。

这也正是人生的奇妙与有趣之处。

如果这事是针对自己的,那么它的真相也只可能有一个,当小半仙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后,它便有了眉目。

虽然小半仙总摆脱不了一种宿命的感觉,但是一切全凭天意了,小半仙却又很不甘心,凡事总想知道个真相。

“凡事必有因果,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但与半仙问天却有不共戴天之仇,只可惜半仙问天已死,这果自然该你来承担。”

林竹生坦然开口,并不不否认此事,而且也终于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小半仙终于听到了些有用的话心里很是开心,但是小半仙也从各个方面去观察思考这句话的意思,把事物相互比较,并发现出它们彼此之间的共同点和连接点。

这样,到现在小半仙才得以明白事情的整体脉络,一切也都清楚了。

“当初不敢找我师祖寻仇的,现在倒说的理所当然。”小半仙冷笑道。

原来是找自己师祖寻仇的,看来自己的本事确实是有些低了若本事到了某一个高度,比如达到了师祖的那种高度就可以对任何事情都有恃无恐。

“其中纠葛你却是不懂,不是不敢只是不能。”林竹生叹了口气道。

小半仙在这些年在虞城生活的过程中,看着路边的人来人往,小半仙有时候会猛然发现自己在虞城中现在的样子。

那些做对的事情,做错的事情,以及平时隐藏很深的内心原始想法都会突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让小半仙大惊失色。

也许小半仙是在这无依无靠的环境下才能超脱原有环境的限制,更客观地看清自己。

这三年以来在虞城生活的好处便是可以让小半仙换一种角度思考,那些曾经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想来也并非那么理所当然。

“既然如此,那你我今日便了结这恩仇吧,是在此处还是选一个地方?”小半仙道。

“你选个地吧。”林竹生微笑道。

“就东郊吧。”小半仙道。

“好。”林竹生道。

林竹生身形刚动,小半仙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江燕。

“你不是名门正派吗,竟然胁迫一个弱女子?”林竹生沉声道。

“我可不是名门正派,不然怎么会和妖怪混在一起,你不是竹妖吗?没有七情六欲的妖又在意一个凡人的死活。”

小半仙反问了一句嘴角也有些轻勾,在小半仙看来任何一个行为,本无所谓好,也无所谓坏,只有放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中才能够分出它是善是恶。

但在小半仙作出这种行为之后的瞬间,林竹生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露出比小半仙还要更加强烈的不可思议。

小半仙却不以为然,因为世人眼中所看到善恶并不是真正的善恶。

就好比人人都以自己的好恶为标准,去行侠仗义,是要不得的。

在小半仙看来,这些人看似在为民除害,实际上自己有可能已经成了一个大祸害。

若是有不法之徒,仗着一身武艺,到处杀人。

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在行侠仗义。

官府也没力量约束他。

那到了最后,这世间就变成谁拳头大谁说得算了。

与狼群已经没什么两样!

业,就是从前欠这个世界的债。

障,就是往昔因为欲望而造成的盖子。

因,就是过去种在心田的种子。

果,就是现在与将来的收成。

缘,就是与世间相流动的电流。

空,是舍去了一切所得的真实,也是得到了一切之后的舍弃。

小半仙认为即便是这种恶妖,也不敢随便屠杀凡人,毕竟妖族没有可以避过天劫的,天道会把每笔人命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到时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其实,在这一世间人们就已经得到了最后的审判,因为每个人根据其自身素质、做出的功德就已经同时获得了酬劳或耻辱。

放眼这虞城之内,它用一种看似公平的生存法则,完全束缚住了小半仙,虽然小半仙可以踌躇满志,也可以徘徊失落,可以在任何人事面前表现坚强,也可以在无人的背后哭红眼睛。

但小半仙都知道,有些事情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让自己付出代价,但同样,不久之后它也会为小半仙带来回报利息,让小半仙自己有所得。

小半仙的生存就像是一个长期的、无节制的消费过程,而死亡是结账的时刻。

但也许生存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昂贵了,所以,除了把自己的生命交出来抵债以外,没有人能够付得起这个账单,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活着走出这个世间。

小半仙坚信无论怎样九死一生,最终将有个地方来收容他。

这就是小半仙有恃无恐的根据,无论小半仙走到哪步田地,小半仙的归宿,小半仙的后路都在。

这后路是不能没有的,否则小半仙就没有可能从凶险的旅途上调头,小半仙就不得不无望地颠沛下去。

小半仙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时间自会拿走它的那份额度,怨不得任何人。

这就是天道规则,就如同河水向着大海源源不断的流去一样,小半仙只能把自己这种形象作为自然光景的一部分,原封不动地接受。

这也许不是令小半仙不愉快的事,但是小半仙从中发现的或许也非值得欣喜若狂的东西。

不过,这难道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至此为止的人生,小半仙好歹也大致享受了其中的乐趣。

林竹生紧抿嘴唇,眼神微动显然是被小半仙无赖的话气到了。

“木石之妖也会心疼吗?”眉头一挑,劈手夺下江燕手中的紫竹,“还是,你在意的是它?”小半仙道。

第二百章 情根

林竹生脸色变了,小半仙冷冷道:“一个竹妖,竟会把自己的内丹交给一个凡人,难道你真的动了真情?”

江燕被骇到眼泪都忘了,虽然不知道内丹是什么,但那根竹子看起来对林竹生很重要。

林竹生也出手了,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小半仙,小半仙用力一捏,紫竹就碎了,化为点点星光。但让小半仙没想到的事,失去内丹的林竹生并没有倒地不起,而是捂住心口退到一旁。

江燕失声道:“竹生,你怎么了?”

她猛地咬住小半仙的手背,小半仙吃疼微微一松,江燕趁机跑了出去,冲到林竹生面前,还未碰到他就被林竹生挥袖拂开。

江燕跌倒在地还一脸不可置信,“竹生,你怎么了?”

月光下林竹生的脸显得格外冰冷,林竹生对小半仙阴测测的一笑,“我要多谢你,将我的情根彻底毁了。”

江燕爬起身,一把拉住林竹生的胳膊,痴痴地问:“竹生,你在说什么?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林竹生一把扣住她的脖颈,手下用力,将江燕直接拎了起来,江燕看着她伤心欲绝。

林竹生冷声道:“蠢女人,找死。”

江燕也不挣扎,哀莫大于心死,眼泪扑簌簌往下掉,眼泪落在林竹生手上,林竹生像被烫到一样将江燕丢开。

江燕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林竹生抱着手,蹭蹭后退几步,脸上都是惊惧之色,“这怎么会这样?”

小半仙这时才幽幽说道:“你真以为情根可以拔掉吗?”

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宗律宗净土宗禅宗华严宗密宗一天台宗中国佛教宗派。因创始人智顗常住浙江天台山而得名。其教义主要依据《妙法莲华经》,故亦也称法华宗。

史略天台宗学统自称是龙树、慧文、慧思、智顗、灌顶、智威、玄朗、湛然九祖相承。该宗思想,虽肇于龙树,实则启蒙于北齐慧文。他从《大智度论》

卷二十七关于解释《大品》“道种智”、“一切智”和“一切种智”之文,悟解到三智“一心中得”的道理,又结合《中论观四谛品》的三是偈:“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确立了一心中观空、观假、观中的“一心三观”理论。慧思继承此说,并结合《妙法莲华经》要义,又阐发“诸法实相”之说,慧思兼重定慧,实为以后天台宗止观双修的起缘。后慧思传智顗,智顗再发挥,终于形成以“一念三千”和“三谛圆融”为中心思想的独立学派。

智顗一本师传的宗旨,教观总持,解行并进,一变当时南义北禅的佛教学风。著作主要有《法华玄义》、《法华文句》、《摩诃止观》,世称天台三大部。弟子

灌顶得其真传,作《涅槃玄义》和《涅槃经疏》,很有发挥。灌顶以后,四传到湛然,以中兴天台宗为已任,对天台三大部都有翔实注解,发挥三谛圆融的义理。

又针对华严宗、法相宗和禅宗,写了《金刚錍》、《法华五百问论》和《止观义例》等著作,提出了无情有性的观点,虽不免门户之见,但对天台宗以后的发展有很大影响。湛然的弟子有道邃、行满等。经过会昌禁佛和五代之乱,典籍湮没殆尽,遂一蹶不振。道邃下五传弟子义寂,通过吴越王钱俶遣使到高丽、日本访求天台宗典籍,高丽派谛观送来教典等,才使该宗学说得以延续和发展。义寂的再传弟子知礼,因受同学之请,撰《释难扶宗记》,驳同门另一僧人晤恩等以《金光明经玄义》广本为伪作而引起了一场历时七年的山家、山外之争。争论的焦点是:真心观还是妄心观,色法具否三千等问题。山家主张妄心观与色心共具三千;山外相反,主张真心观,色法不具三千。山外的主张有些接近华严宗的教观,被山家斥为不纯,不久即衰。这次争论记载在《四明十义书》中。天台宗在元、明两代式微。明末有智旭自“私淑台宗”,著《法华会义》等多种,对天台教观颇有发挥。晚近有谛闲著《大乘止观述记》等十余种。

经典与判教以《妙法莲华经》为宗旨,《大智度论》作指南,《大般涅槃经》为扶疏,《大般若经》为观法。智顗的天台三大部,是该宗的根本典籍。

智顗判佛一代说法为五时八教。五时即华严时、阿含时、方等时、般若时、法华涅槃时。这是根据《大般涅槃经》中从牛出乳、从乳出酪,次第而出生酥、熟酥、醍醐五味的譬喻而立的。乳譬第一华严时,说《华严经》;酪譬第二鹿苑时,说“阿含经”;生酥喻第三方等时,说《大方等大集经》、《宝积经》、《维摩经》、《楞伽经》、《胜鬘经》等;熟酥喻第四般若时,说《般若经》;

醍醐喻第五法华涅槃时,说《妙法莲华经》、《大般涅槃经》。这是佛陀在不同时机、对不同听众分五个阶段说出的五类不同教法,叫“别义五时”。又佛陀宣说教法,并非按五大类绝对分界,而是将华严的义理分散在各个时教,如在鹿苑时里,就间说到无相教法等,表明各时相互融通,谓之“通义五时”。从佛陀教法的方式方面判为化仪四教,从其内容方面判为化法四教,合称八教。化仪四教为顿、秘密、不定。配合五时,佛陀对具有高深教理知识的众生说《华严经》,令其顿悟究竟教理,为顿;佛陀对教理知识较差的众生渐次说《阿含经》、《大方等大集经》、《大般若经》,使其由浅入深,转小向大,渐次深悟教理,为渐;在顿、渐中都有秘密和不定二教,秘密与不定只是显与隐的区别,同席听讲,各自悟解的教理浅深不同,或顿或渐,隐而互不相知的为秘密教;显而互知的为不定教;到了讲《妙法莲华经》、《大般涅槃经》时,听众已经成熟,佛陀演教超出于方式之外,称之为非顿、非渐、非秘密、非不定。化法四教为藏、通、别、圆,与五时所说诸经相配,《华严经》就是圆教,并兼别教。鹿苑时“阿含经”是藏教,小乘奉为圭臬。《大方等大集经》没有一定,四教比较对说,看其所对而异,是别教。《般若经》中诸部般若,是阐明通、别、圆三教的,称为通教。最后《妙法莲华经》、《大般涅槃经》专显圆理,是纯圆教。

理论此宗的主要思想是实相和止观,以实相阐明理论,用止观指导实修。

实相渊源于南岳慧思。他建立“十如”的诸法实相说。智顗用以与十法界、三种世间等相配,构成“一念三千”的理论。认为一心具有十法界,十法界一一互具成百法界。而十法界又各具有三种世间,成三十种世间。依此推算,百法界就具有三千种世间。这三千种世间,都不过是具在介尔一念心中,谓之“一念三千”,亦名“性具”,或名“理具”。依此理具三千,而有事造三千。智顗又用此三千诸法为介尔现前一念心的所观之境,进而联系慧文的“一心三观”来考察,认为一切事物都由因缘所生,没有固定不变的实体,即空;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又是相貌宛然,即假;空、假原是诸法一体的两个对立侧面,从全体看不应偏于任何一面,空即假,假即空,空假不二即是中。空、假、中同时具于一念,叫做“一念三千空假中”。空、假、中都是真实,称为三谛。三即一,一即三,三一融通无障无碍,是为三谛圆融。修此一念三千空、假、中的三谛圆融,见空为一切智,见假为道种智,见中为一切种智。所以三谛圆融也就是三智圆融。通过圆修三谛,达到顿断三惑,圆证三智,此即天台宗的中心理论。用此一念三千和三谛圆融两层实相说作为观法修行,即观三千、三谛诸法具于现前介尔阴妄一念之心,心即诸法,诸法即心,心法一体,无待绝待,谓之“观不思议境”,此中能观之智对所观之境为第一重能所,能观智境对所观阴妄一念为第二重能所,这是总观。另有九种助观,即真正发菩提心、善巧安心、破法遍、识通塞、道品调适,对治助开、知位次、能安忍、离法爱等。合称十乘观法。是为天台宗的圆顿止观。

止观是融为一体的。止是定,观是慧,摄心入止为定,静明观照为慧,止中有观,观中有止。“止观明静”,即含止观并运、定慧力等之意。

第二百零一章 幕后

林竹生脸色惨白,那几滴眼泪竟比三位真火还要炙热,他虚弱的蹲下身。

小半仙其实早就知道这紫竹不是林竹生的内丹,小半仙跟在半仙问天身边多年,对内丹的研究可谓登峰造极,哪怕装的再像也瞒不过他。

那日在胭脂铺,他假装不轻易抚上紫竹,就知道这紫竹里封印着林竹生的情根,林竹生能生生将情根拔了,却不能自己毁掉情根,所以才想借自己手毁去,但他却不知,情根只要长出,就再也拔不掉了。

强行拔掉情根本就在林竹生体内埋下隐患,现在江燕的几滴伤心之泪就像引子一样触发了他的心伤。

小半仙亮出浮屠剑,直接刺向林竹生,哪知这时江燕忽然飞身扑了过来,这一剑,小半仙收不回也不能收回,眼见剑尖就要将江燕贯穿,林竹生在最后关头一把推开了江燕,浮屠剑穿身而过。

一剑得手,小半仙猛地抽回浮屠,林竹生的血是碧色的,碧色的血纷纷洒洒的落下。

那么多条命等着林竹生偿还,小半仙的眼睛也红了,扬起浮屠又要一剑刺上,林竹生盯着小半仙,带着轻蔑的笑,“小半仙,你别得意,大人会替我报仇的。”

就在这时,院中忽然落下缤纷的花雨,小半仙一怔,一个红影闪过,等漫天花雨落地,林竹生已经不见了。

小半仙立刻就要去追,刚要施展滕云术,小腿就被江燕一把抱住,江燕用尽全力拖住小半仙,哭喊道:“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影响该宗是中国佛教最早创立的一个宗派。它集合南北各家义学和禅观之说,加以整理和发展而成一家之言,当时得到朝野的支持和信奉,对隋唐以后成立的各宗派多有影响。元明以后,该宗学者往往兼倡并净土,形成“教在天台,行归净土”之风。该宗在汉族地区虽几经兴衰,但仍廷续至今不绝。

9世纪初,日本僧人最澄将此宗传到日本,在平安时代,与真言宗并列发展,史称“平安二宗”。13世纪由此宗分出日莲宗。当今,日本天台本宗、日莲宗都很兴旺,而日莲宗在20世纪又分出几个新兴教派。

二三论宗中国佛教宗派。隋吉藏创立。因依龙树的《中论》、《十二门论》和提婆的《百论》等三论立宗,故名。此宗的学统,在印度是:龙树一提婆一罗睺罗一青目一须利耶苏摩一鸠摩罗什。在中国则是:鸠摩罗什一僧肇一僧朗一僧诠一法朗一吉藏。

史略此宗初祖龙树。是释迦牟尼灭后第一个重要的大乘佛教学者。其《中论》、《十二门论》等,发挥缘起性空的学说,为大乘佛学建立了牢固的理论基础。龙树将其学说传给弟子提婆,提婆深得其要领,辩才无碍,在与异派学者辩论中多次获胜。著有《百论》和《四百论》等,大大发扬了龙树学说。提婆之后,经罗睺罗、青目至西域沙车国王子须利耶苏摩。

鸠摩罗什师承须利耶苏摩,专弘般若性空之教,为四方学者所宗,道流西域,声被东国。后秦弘始三年来到长安,姚兴待以国师之礼,四方义学沙门闻风而至者800余人。前后翻译经律论70余部,300余卷。盛倡龙树、提婆般若性空学说。门人号称三千,著名学者不下数十人,唯有僧肇精纯守一,得罗什之真传。

罗什、僧肇之后,长安大乱,僧徒四散,三论传承,记载不明。南传罗什之学者虽不乏其人,但对后世均无甚影响。此学所以传承不绝者,端赖以《华严经》、“三论”命家,兼修禅观的僧朗。僧朗有得业弟子僧诠。僧诠门徒数百,上首弟子有法朗、智辩、慧勇、慧布4人,其中最著者为法朗。他在僧诠门下,禀受《华严经》、《大品》、《大智度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僧诠殁后,于陈、永定二年奉敕移住兴皇寺,被尊为兴皇大师。陈、隋三论学者多出其门下。其中最著名者为吉藏。他著作宏富,陈义精微,评判由晋以来各家学说,亦采取南北各派长处,大凡当时流行的经典,多为注疏,在此基础上,正式建立了三论宗。

当时,除吉藏一系而外,同时弘传三论的学者亦复不少。因此三论学说在初唐曾盛极一时。后来法相、华严、禅宗相继成立和流行,此宗逐渐不振。但大历年间,金陵有玄璧法师弘传三论,浙江金华有慧量法师专讲三论。

虽至中唐,传三论者尚有人在。会昌禁佛之时,此宗章疏被毁殆尽,几成绝学。

清代末年,海运畅通,杨文会居士始从日本将此宗失传的章疏著作取回,世人方能探讨而窥其全貌。

经论和章疏此宗所依经典,自罗什、僧肇、僧朗相承以来,就以《大品》、《法华经》、《华严经》为宗依。至法朗又加《涅槃经》。即有4部大经,所以隋唐诸三论师的传记中每每有“四经三论”或“四论三经”之说。此外《维摩经》、《仁王经》、《金刚般若经》、《胜鬘经》、《金光明经》等,也都有较详细的疏解。《智论》、《中论》、《百论》、《十二门论》是此宗的根本论典,除《智论》外,吉藏均有注疏。关于此宗的专著如《大乘玄论》、《法华玄论》、《净名玄论》、《二谛章》、《三论玄义》等皆是此宗的要典。

此宗广破一切有所得,实有实无的偏见,说大乘经同明一道,同以无所得正观为宗,对如来所说经教,不作高下优劣之分,但因众生的根性千差万别,所以佛说的法门就有种种的不同。这叫随机施教,因病授药。因此立有二藏三轮以判一代佛教。二藏是依《大品》、《智论》等所说的声闻藏、菩萨藏,也就是小乘藏和大乘藏。吉藏《法华游意》中说:佛教中虽复尘沙,今以二意往收,则事无不尽。一者赴小机说,名曰小乘;二者赴大机说,称为大乘。而佛灭度后,结集法藏人,摄佛一切时说小乘者名声闻藏,一切时说大乘者名菩萨藏,即大小义分,深浅教别也。三轮的判教:一是根指《华严经》;二是即《华严经》之后,《法华经》之前一切大小乘经;三者摄末归是《法华经》。

二藏和三轮,形式不同,其实一致。二藏是横判,三轮是竖判;二藏是大小两乘,三轮也只是本末二轮。所以说《法华经》之前“般若”诸大乘经为枝末者,以其不废三乘权教故名枝末,非谓“般若”等明理不究竟被判为枝末,不同阿含经本身是权教,说为枝末。

理论诸法性空的中道实相论,为此宗的中心理论。这种理论,总说世间、出世间万有诸法,都是从众多因缘和合而生,是众多因素和条件结合而成的产物,这叫缘起,离开众多因素的条件就没有事物是独立不变的实体,这叫无自性,也就是性空。即缘起事物的存在就是性空,不是除去缘起的事物而后说空。如《十二门论》所说:“众缘所生法,即是无自性,若无自性者,云何有是法。”这就是说:缘起法无自性就是毕竟空,但为随顺世俗的常识,而说有缘起的事物,把缘起和性空统一起来,这就是中道。所以,不离性空而有缘生的诸法;虽有缘起的诸法,也不碍于毕竟空的中道实相。为了阐明这种理论,此宗更立有真俗二谛和八不中道等义。

真俗二谛。也叫第一义谛和世俗谛。对于二谛的解释,佛教各宗不尽相同。此宗自摄岭兴皇以来,即以二谛为言教。二谛是言教乃根据《摩诃般若经》

和《中论》说的。《大品般若经具足品》说:“菩萨住二谛中为众生说法,世谛、第一义谛。二谛中众生虽不可得,菩萨行般若波罗密以方便力故为众生说法。”

《中论四谛品》说:“诸佛依二谛,为众生说法,一以世俗谛,二第一义谛。”

《百论》亦有类似的说明。这些经论说法都意味着:二谛只是为教化众生而假设的言教。即为著空者依俗谛说有,为著有者依真谛明空。明空不住空,为显示不是自性实有;说有不住有,为说明不是断灭的空无。如此,虽说空没有,为令人体悟到超越空有、言忘虑绝的诸法实相,便是法性理体。所以真俗二谛不过是为了说法教化上的方便,适时而用的假设,如标月之指,意在月,而不在指,由此二谛言教,体悟无所得的中道实相。

八不中道。此宗依《中论》卷首“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出”八不偈之意,以显发中道实相。认为原来凡夫二乘有种种偏执偏见,概括起来有生灭断常一异来去四双八类,这些偏见,是种种戏论,所以对它们一一皆用“不”字来否定它,令诸众生离此八偏,以悟入空有不二的中道。

第二百零二章 以杀止杀

当初小半仙噙着眼泪问着师尊,那一颗眼泪像珍珠一样嵌在睫毛之间。

师尊微微笑着摇头。

这时候,小半仙就像一棵没根的枯草,自己已没了意志,随风而去。

思前世,夜夜泪花两行,雕刻昔日的殇。

等待三百年,生死两茫茫,守着孤独,夜夜如霜。

爱了,痛了,饮下忘情水,旧事旧恨成云烟过往。

不想,不念,风吹了,雨落了,情何以堪,夭夭桃花凉。

她的笑,她的说话,她的举动,全是叫小半仙心里的情芽生长的甘露她在那儿。

然而,小半仙并非忘了师尊可是不可不敢再爱她,因为她不理小半仙也不敢恨她,因为错的都是自己。

爱很浓,情很重,最伤是心痛。

或许换了光阴,或许换了遇见的时间和地点,这样小半仙和师尊亦不会到后来早早地相忘江湖。

怪只怪小半仙自己爱得太早,怨只怨彼此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渐行渐远,那些触碰不到的记忆是小半仙整个回忆里不可抹灭的遗憾。

过往的一切,或荣或辱,或爱或怨,或得或失,或聚或离,皆可消散,忽略不计。

这看似微薄的心愿,却被尘世荆棘所牵,到底难以从容洒然。

小半仙这才懂得,心若寒梅,冰肌玉骨,也枝节横生,不知经历几番修剪,方能平静放下,不起波澜。

此时,突然小半仙隐隐感到大劫即将来到,这些年安逸的生活即将结束,如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上突然变得波涛汹涌暴雨如柱了起来。

小半仙也分不清那一刻究竟是为了惨死的老柴他们报仇,还是为了他自己,小半仙只知道自己的力气刹那间被抽空了,就连小半仙想要对江燕说的话也刹那间被忘记了,他只是垂下肩膀垂下头,久久没有移开自己的手。

青草湖边那些惨死的面目仿佛历历在目,如今没能为他们报仇的小半仙体内翻腾。

小半仙没能尽到保护虞城这个义务,也没能做到该做的事。

而江燕此时的那些眼泪滑过手指,是彻底冰凉的。

小半仙手握拳,捏的骨头咯咯的响江燕的身体被人腾空提了起来,勉强将恨意压下,抱起江燕,起落间已经到了胭脂铺,将她丢回胭脂铺中。

小半仙回转时越想越懊恼,越想心中恨意越深,他的手开始颤动,身体也开始颤动。

小半仙的心好似坠了块巨石,明明跌到了谷底,却仍然不停继续朝下坠,无穷无尽。

小半仙只觉得眼中越来越热,小半仙拼命地压抑着泪水以及在心里不断翻腾的怨恨和思念。

此时小半仙却是紧紧皱着眉头,一副痛苦极了的模样,并不多言语,眉间目光中满是深切的恨意。

小半仙的星眸里的无可奈何渐渐浮了起来,起初是一缕一缕,顷刻就如洪水泛滥一法不可收拾,夹杂其间的各种感情,自嘲,无奈,愤怒,痛心等等都那么触目惊心。

小半仙顿时觉得心神错乱,沉思时看了看自己的皮肤,双眼一闪,起身向前走出几步,速度飞快,右手抬起拇指与食指黑芒闪耀,向旁刹那一扣。

虚空传来咔咔之声,甚至隐隐有爆裂之感,小半仙这一捏之力,仿佛无坚不摧。

小半仙此时就像是被人在脑后当空打了一拳,脑海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差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几何了,迷迷糊糊间,小半仙好似觉得身旁做着一个谁,带着一股熟悉的温暖,慢慢靠了过去,不知其期,可是下一刻却再次被落空了。

紧接着仿佛换了一种画面,画面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味道,深深的刺痛着心间,

小半仙心中不妙,在还有意识时当即使用法术要去往弘法寺要找清净和尚。

轰的一声,似身体都被拉扯,直接划破长空,居然整个人一跃而去,以巨大的冲击力,带动瘦小的身体,形成了一道长虹,瞬间远去。

到了弘法寺清净和尚住处时,小半仙的脚下似乎泥泞万分,连迈着一步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乎就想在此刻,就此沉沦下去了。

小半仙咬紧牙根,勉强地一步步转身踱步。

浑身冷冰冰地呆立在清净和尚门前许久,小半仙才举手抹了一把脸,发觉手心有汗水,也不知道是脸颊的汗水还是手心的。

清净和尚睁一睁眼,室内烛火自亮,小半仙耳边听了那熟悉的的语调。

“进来吧……。”

小半仙抬起手,手指有些僵硬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抬起来。

此时仿佛有一朵玉雕的莲花,在小半仙的掌心里静静绽放。

推开清净和尚的房门,见到了盘坐在内的清净和尚。

“老前辈救我。”

小半仙也不二话,开口便喊,而房门内油灯亮了,清净和尚叹了口气。

“看来老衲今晚是没的睡了。”

清净和尚将戴在手上的念珠脱下,往小半仙头上一敲,小半仙顿觉灵台清明了许多。

清净和尚又将念珠往小半仙手上一套,抬手指了指门外。

“去,到院子里打坐去。”

念珠其实很普通,但因带着清净和尚近百年的念力,小半仙立刻就感觉心头平静了许多,他立刻听话的去打坐。

人的双手合什,是合什念为一念,就是把杂念合而为一,表达了对佛菩萨以及自我的恭敬与期待。

当一个人能把杂念合为一念,就是禅宗说的“置心一处,无事不办“。也是“十方三世不离当念“。

清净和尚就很随意的坐在门槛上念起心经,一篇心经诵完,小半仙的心情总算彻底平静下来。

“你接连受了重伤,差点引致走火入魔,还好你小子知道往老衲这跑。”清净和尚道。

“我今日没能为他们报仇。”

小半仙睁开眼,语气里带着愧疚。

“那只说明时候未到,年轻人那么心急做什么。”清净和尚道:

“老前辈你难道不该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小半仙苦笑。

“狗屁,很多时候以杀止杀才是你们该做的。”清净和尚笑骂道。

小半仙越和这个老和尚接触越觉得他深不可测,明明是个和尚,杀心却比俗人还重,明明是出家人,一颗心在凡尘里打滚。

四大天王恐怕是佛教国家里名气最大的神将,他们四位在天王殿中享受供奉。

佛教吸取印度古代神话传说和古印度教中关于“天”的种种说法,提出“三界说”。三界即欲界、无世间一切“有情众生”皆在三界中“轮回”不已。三界中欲界为最低一界,人类社会居此界,地狱、饿鬼、畜生居此界,诸天神亦居此界。不过,天神住在此界天上,天有六重,即“六欲天”,第一重叫“四天王天”,离人世最近。这里就是四大天王的住处。

佛经说,四天王天就在著名的须弥山山腰,那里耸立着一座犍陀罗山,此山有四山峰,称须弥四宝山,“四宝所成,东面黄金,西面白银,南面琉璃,北面玛瑙。天王各居一山。”四天王的任务是各护一方世界,即佛教所说的须弥山四方的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贺洲、北俱卢洲,故四大天王又称“护世四天王”。

东方持国天王,名多罗吒,身白色,穿甲胄,手持琵琶。“多罗吒”是梵文的音译,意译“持国”,“持国”的意思就是慈悲为怀,保护众生。他是主乐神,故手持琵琶,表明他要用音乐来使众生皈依佛教。

南方增长天王,名毗琉璃,身青色,穿甲胄,手握宝剑。“毗琉璃”是梵文的音译,意译“增长”。“增长”指能传令众生,增长善根,护持佛法。手持宝剑,为的是保护佛法,不受侵犯。

西方广目天王,名毗留博叉,身白色,穿甲胄,手中缠一龙。“毗留博叉”意译“广目”,即能以净天眼随时观察世界,护持人民。他为群龙领袖,故手持一龙,看到有人不信佛教,即用索捉来,使其皈依佛教。

北方多闻天王,名毗沙门,身绿色,穿甲胄,右手持宝伞,左手握神鼠----银鼠。“毗沙门”意译即“多闻”,比喻福、德之名闻于四方。手持宝伞,用以制服魔众,保护人民财富。

四大天王中最得意者是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他是古印度教的一位天神,又名施财天,在印度古神话中既是北方的守护神,又是财富之神,故在四天王中信徒最多。

另外哈里波特的罗蓝莉这样原创地写道:

为帝释天工作,守护着须弥山四周,具有军神性质的四个强力的天神。

北方多闻天

东方持国天

南方增长天

西方广目天

原本在印度是以菩萨的形象出现,然而到了中国之后,却成为穿着甲胄的武将了。

《西方广目天》

四天王中西方的守护神。与其他三天相同穿着着甲胄,在眉间有第三只眼睛。

平常身上的武器是三叉戢,右手持笔,左手持书。身边往往有龙王跟着。

第二百零三章 我还年轻

但偏偏佛法修为又深不可测,光凭念力就能驱除他的心魔。

小半仙看着清净和尚,清净和尚道:“看什么,将老衲的念珠还来。”

小半仙一听立刻道:“老前辈,就将念珠给我吧,我这年少气盛的,保不齐还会走火入魔。”

清净和尚不耐烦道:“去去去,这念珠以后是要给老衲的徒儿的。”

小半仙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护着念珠道:“你有那么多东西能给你徒弟,只给我这一件不行吗?”

清净和尚道:“你这无赖劲,倒跟你那曾祖一模一样。”

小半仙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同意了,忙顺着话问:“我的曾祖很厉害吗?”

清净和尚道:“很厉害,只比老衲差一点。”

小半仙撇撇嘴,知道这老和尚要面子呢,也不揭破,“那的确很厉害了。”

清净和尚一捋胡须,“你现在这样子,还抵不上你曾祖一根小指头。”

小半仙嘴咧了咧,“你不说我还年轻吗,指不定再过几年就抵得上了。”

清净和尚哼了一声,起身回房,重重关门。

眼见天就要亮了,小半仙也没急着往城中赶,继续打坐,直到他被刷刷的扫地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莫流年在清扫落叶。

寒冬将至,这落叶也没几日了。

莫流年见小半仙醒了,走过去,“老板,你怎么来了?”

小半仙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她,莫流年听完叹了口气,“老板你别自责,总有要他偿命的那日。”

小半仙低声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名将,不是指军队指挥才能,只是指单打独斗的能力。但是名将中,的确有很多武功高手。

所以,武学高手,不等于名将,但是名将中出武学高手的几率最高。但是,并非当世名将,就能打得过民间的武学技击名家。



一、春秋时代的武学高手

1、专诸、要离、庆忌

这三个人,应该都是武学高手。

2、养由基

养由基的箭,在中国射手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但他又不像后裔那么虚无缥缈,他的事迹,他的功夫,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养由基的单挑,在当时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不知道干掉了多少猛人。

3、卞庄子

卞庄子剑术超群。卞庄刺虎的故事,虽然有取巧之说,但也反应其剑术。最后他在战场上,一人冲进去,连杀七十多人而亡,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武功!

ps:至于越女,《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载:“越有出于南林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就之术“。并且提出了相当高明的技击理论,东汉王充《论衡·别通篇》:“剑伎之家,斗战必胜者曲城越女之学也,两敌相遭,一巧一拙,其必胜者有术之家也。”到底是谁?表述模糊,不好判断。

二、战国初年的武学高手

1、墨翟

此人是文武双全的典范。其武功,虽然没有中“墨子剑法”那么神秘,但是也绝对是一流的。他建立了中国最早的武术组织黑社会。或者说,叫中国最早的“江湖武林门派”

2、聂政、豫让

这两个人,阐释了什么叫国士无双。个人判断,聂政武功应该是战国n大刺客之首。聂政是刺客列传里唯一一位菜刀流猛人,别人当刺客要费尽心机接近目标,让目标放下戒备。唯独聂政的手法简单粗暴却足够有效事后为了不连累家人和委托人,还在死前自毁容貌。壮哉!

ps:聂政和盖聂,不是同一个时期的人。但他们都是武艺高强的剑客。盖聂下文有列。

三、战国后期的武学高手

1、鲁仲连

文武双全,这个武技也是很高的。他的人生故事,就是一部传奇。

2、毛遂

此人不仅口才好,也有相当傲人的剑术。他曾经一剑逼退很多人。

3、朱亥

侠客行原型。武艺超强,勇冠三军。他最后被秦军俘虏,秦王要求他为秦国效力,高官厚禄,应有尽有。朱亥不同意。秦王就把朱亥关进一个装有老虎的大铁笼子里,考验朱亥,威胁朱亥。老虎看见有人被投进笼子,就猛扑过来。朱亥大叫一声“畜生,你敢!”那老虎吓得趴在朱亥的脚下,动也不敢动。秦王无法,只好将朱亥囚禁起来。朱亥见回去无望,就用头撞柱子,柱断而不死,于是用手扼喉,喉断而死。

四、战国末期的武学高手

1、盖聂

当时天下第一剑客。荆轲曾去拜见学习,结果这厮瞪眼就吓跑了荆轲。

至于荆轲,目测武功还没学到家。如果他武功学到家,中国历史就变天了。

ps:至于战国四大名将,其武功如何,史书没怎么记载。不过,李牧是有一定武功的。王翦力气相当大。至于白起和廉颇,没有个人的记载。有人说白起武功很厉害,这只是想当然了。他兵法超神,不见得单挑也超神。有人说白起是从小兵起家,一步步当上大将的,肯定武功好。其实,白起是出身于秦国公侯世家,标准的官二代,他第一次在历史上亮相,就已经是将军了。

五、秦末汉初的武学高手

1、项羽

霸王,为中国枪术的创世鼻祖。著名的万人敌。

2、龙且

霸王麾下第一猛将,也是一位武术名家。

3、虫达

西汉开国名将曲城侯,目测是西汉第一剑。《史记·日者列传》“齐张仲、曲城侯善击刺学用剑,立名天下。”

ps:很多人说,“信布之勇”名垂青史,为啥没上榜?首先,“信布”并非是韩信和英布。而是栾布和纪信。其次,“之勇”并非只他们俩的武力,而是义气,面对死亡的勇气。古代忠义当头,统治阶级是很乐意宣传“义”的

ps:韩信,这厮武功很平常,当然,只是说,在中国古代名将中算得上平常,比你我肯定厉害很多。英布的确是一员猛将,但是霸王麾下最厉害的,还是龙且。

六、西汉中期的武学高手

1、郭解

此人是典型的侠客,当时的超级高手。隐隐是天下绿林的总瓢把子,是个单雄信式的人物。在天下游侠团体中威望极高,号召力极强,已经可以威胁到汉武帝统治的稳定了,最后被皇帝发布了天下血色第一号通缉令,抓起来砍了。

2、李广

在汉武帝三大名将中,卫、霍的指挥才能名垂千史,但是其个人武学如何,没过多记载。但是李广的武学,各种记录都有,并且李广祖上几代,都是将门世家出身。李广比起卫、霍,个人英雄主义更浓。

七、东汉初年的武学高手

1、马武、铫期、贾复

都是云台二十八将中,个人武术超卓者。目测贾复应该是武术最强的一个。

2、马援

此人也是一名技击好手,力大,擅使锤法。据说后世演义中,李元霸的锤法,真正的原型,就是马援。

八、东汉末年的武学高手

1、王越

被誉为汉末剑术第一人。游侠。据说吕布也打不过他。

选自:365知识网

2、吕布

没办法,不列他的话,会被骂死。

ps:和王越并称的童渊,是评书虚构人物,不列入。《三国演义》中的那些猛将,就不多说了,大部分都夸大了水分。

九、三国时期的武学高手

1、韩龙

当时天下有数的剑术高手,被誉为三国刺客之首。受幽州刺史王雄所托,刺杀轲比能,彻底了鲜卑族。

ps:三国中,有许多著名武将,严格来说,都是东汉的。并且其个人武力,都被吕布所覆盖,就不多啰嗦了。

十、西晋的武学高手

1、陈安

司马保的卫士。这个人,目测吧里没几个人听说过。但是其个人武功超绝。并且,此人是中国正史记载,唯一用“丈八蛇矛”当兵器的武林好手。

2、周处

三害最终boss,此人从小就练就一身好武艺,最后凭借一身武功封侯拜将。

3、文俶

也就是《三国演义》上的文鸯。按照资治通鉴记载是单骑反冲8000人追兵,杀伤数百人。按照三国志说法则是率数十骑反冲8000人追兵,杀伤数百人。不管哪一种,都算得上武力了得了。

十一、东晋的武学高手

1、桓石虔

东晋桓家子弟。这才是真正的“恶来”。“桓石虔来”四个字,甚至成为了成语。此人是东晋绝对的无力第一。

2、祖逖

祖逖从小酷爱剑术。少年时任侠一方,不羁。

ps:谢玄、刘牢之等名将,貌似个人单挑水平,不见长。

十二、十六国的武学高手

1、吕光

此人是十六国后期,公认的军中单挑之神。单挑举世无双。

2、慕容垂

此人不但用兵如神,其个人的战斗力,也是超强的。

3、邓羌、张蚝

诡谲双煞。前秦两大先锋巨无霸。其个人武功都是属于恐怖类型的。

4、石虎

这货就是一个霸王型的人物。暴君之极致,可是没人敢反,也无人刺杀,就因为他本身武功超卓,无法近身。

ps:据说冉闵、赫连勃勃,这两个人武功也不错。但是比起以上五人,还是有段距离。

第二百零四章 都不在了

莫流年刚要说话,清净和尚的房门打开了,清净和尚探出身子道:“你们是要回去了吗?下次来,记得你说的糕点。”

现在林竹生被浮屠剑一剑穿身前,不死也去掉大半条命,那黑蛟也受伤不轻,暂时不可能卷土重来,莫流年暂时应该安全,就对清净和尚道:“好,一定。”

莫流年将院子打扫干净才跟清净和尚道别,小半仙来时是用缩地术,现在带着莫流年和小方肯定不行。

这里离城还有一段距离,莫流年道:“老板,你也骑马吧,这样快点。”

小半仙本来怕莫流年介意,听她这么说当即翻身上马,对莫流年伸出手,“上来。”

莫流年将手放进小半仙掌心,小半仙轻轻一拉,就将她带上马。

等莫流年坐稳后,小半仙侧头道:“抱紧我。”

莫流年有些迟疑的环住小半仙的腰,小半仙一夹马肚,一抖马缰,小方如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

前几日当小方载着莫流年一路狂奔时,莫流年被吓得魂不附体,她完全没料到小方的速度竟如此快,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半仙这么宝贝这匹马了。

片刻之后,就已经回到江陵城,可惜今日的街头,王大力的包子铺大门紧闭,崔婆婆的早点摊子也没摆了,最爱在街上游手好闲乱逛的黑狗也不见踪影,总白给小半仙花的小茶也不在了。

小半仙觉得心里空落落,这些妖怪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莫流年虽看不到小半仙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她轻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他们都会回来的。”

许久,听到小半仙轻轻‘嗯’了一声。

佛学中的宇宙论源说

第一节三界六道及九地

对于宇宙天体的构造,佛教认为是有情业力所感。佛陀说教意在转迷启悟,所说诸法重在心法上之辨解,对于世界之形成不过于追究,诸般多随世俗而说,倘若细究则有碍于修道。

宇宙者,指空间和时间。佛典中称为法界,法是诸法,界是分界。又曰真如,因同一体性故。宇宙即世界,分有情世间、器世间二种。有情世间,即有情众生,由前世之业力所招感的身心,即有情自体,五蕴假和合,成人天鬼畜等,别名有情世间。器世间,是有自体可依止之山河大地等。有情世间是正报,器世间是依报,容受有情故名器。世间:世为迁流义,破坏义;间为中隔义,一切有为事物个个间隔而为界畔谓为世间。

此世界有欲界无三种,又分三界有情为地狱饿鬼畜生人天五道,或加阿修罗为六道。界者,持义,各持自相;又种族义,自类相通;又差别义,彼此差别,不相混滥。道者,道途义,众生轮回往来之道途。或有五趣,趣是所往义,众生业因差别所归趣处。

一、欲界

欲者、贪欲,食二欲强盛之有情所居住之世界为欲界。此界有地狱、饿鬼、畜生、人四洲、六欲天之别。

地狱:不可乐,又云苦具、苦器、受罪处。地狱有根本地狱,近边地狱,孤独地狱。根本地狱有八大地狱及八寒地狱。

近边地狱:十六游增地狱。即八大地狱中,每一地狱又有十六小地狱增其苦处,则为一百二十八,加八大为一百三十六地狱。

孤独地狱:由各人别业所感,独在虚空或山野等。

鬼:鬼类中饿鬼最多,五趣中鬼就在饿鬼说。常受饥渴名饿,恐怯多畏名鬼。

畜生:又云傍生傍行之生类,背负天,披毛戴角,多足无足等。

人四洲:多思虑故名之为人。人处有四洲之别。中须弥山为一小世界之中心,由有情业力,从空界中,十方风起,互相冲激坚密不动为妙风轮。次起金藏云遍布虚空,大洪雨降注风轮上,结为水轮。次起风,击此水,令结成金,为金地轮,于金轮上有九山,须弥山处中而住,出水八万由旬,入水亦然。此高山外有持双、持轴、担木、善见、马耳、象鼻、持边,七重金山围绕之,是为一小世界。须弥山与七山间,各有大海,名为内海。七山外有咸海以铁围山为限,此为外海。外海即咸海,四方有四大洲,亦云四天下。

南赡部洲,此洲有赡部林,树形高大,其果甘美。

东胜身洲,身形胜故。

西牛货洲,以牛为货。

北俱卢洲,于四洲中国土最胜。日月升起,北洲夜半,东洲日没,南洲日中,西洲日出。

六欲天:

天是指住上界之生类,乐胜身胜,清净光明,世间无比名为天。六天有欲名六欲天。

四天王天,在须弥山腰,有东持国天、西广目天、南增长天、北多闻天。

忉利天,又云三十三天,在须弥山顶,四面各有八天,中央是帝释天。

夜摩天,译云时分,彼天处时时多分快乐。

睹史多天,译云兜率即喜足,于自所受五欲乐生喜足心。

化乐天:自化诸妙欲境,于中受乐。

他化自在天:于他化诸妙欲境中,自在受乐。此天能夺他所化而自娱乐。亦是四魔中之天魔。魔者,夺命、障碍、扰乱、破坏。四魔是:

烦恼魔:贪等烦恼能恼害身心。

阴魔:色等五蕴能生种种苦恼。

死魔:死能断人命根。

他化自在天魔:能害人善事。或言第六天上,别有魔宫,魔王波旬居之,非他化天王。

六天中,四王、忉利、依须弥山而住,名地居天。余四依空而居,名空居天、帝释是四王、忉利二处天主,他化自在天王为欲界主。

二、

色,质碍为义。此界有情不但无男女欲,复离段食,寂静清净,唯有胜妙之形色,正报的色身,依报之宫殿国土殊妙精好名为。欲界虽亦有色,然彼欲胜但言欲。有色诸天修四种禅定所生之处,因禅定有四种浅深,生处亦有四处之高下。

初禅有三天:

梵众天:大梵所领所化。

梵辅天:大梵之辅相。

大梵天:广善所生。此三天离欲界欲,寂静清净故称梵天。

二禅有三天:

少光天:谓此天内光明最少。

无量光天:光明转增其量难限。

极光净天:光明胜前。又称光音天,以光为语,口出净光。

三禅三天:

少净天:意有乐受,离喜受乐为净,净不及上位名少净天。

无量净天:此净转胜其量难限。

遍净天:此净周遍。

四禅八天:

无云天:前诸天依云而居,此天依空而住。

福生天:有胜福力。

广果天:果报最胜。又有于此立无想天,一期果报心想不行故名无想。为广果天摄,无别处所。

无烦天:无烦杂。

无热天:意乐调柔,离诸热恼。

善见天:见极清彻。

善现天:果德易彰。

色究竟天:有色天中更无有处能过于此。后之五天为五净居天,是三果圣者所生之天处。或于色究竟天上立大自在天居顶,主大千界有大势力。

三、无

此界无形体之相,欲色并离。正报唯受想行识四蕴之假和合,无有色身。又无依报之国土,唯有以识心住深妙之禅定。无色故不能定其方处,因果报胜前,在上,此界修四空处定所得之正报,禅定寿命胜劣有殊差别有四:

空无边处天:厌色而作空无边际之观解。

识无边处天:厌外空而思内识无边际之观解。

无所有处天:厌识而思无所有之观解。

非想非非想处天:定心胜妙,非下定粗想故名非想,有思想故不同无心名非非想。

阿修罗:译云非天,果报最胜,而无天德,故名非天。有大神力,或居海底海岸,或居半须弥山岩窟,好斗战。

三界又称三有,生死境界有因有果故名为有。三界中的地狱、饿鬼、畜生为三途,或三恶道,以杀盗为因,招感此三恶道之果报。人、天、阿修罗为三善道、合上三途为六道,声闻、缘觉、菩萨、佛为四圣,六道四圣称为十法界。

三界又分定散二地,地依处也。欲界名散地,因心散乱粗动,不能注一境。色无能住深妙之禅定,定心微细寂静,能专注一境故名定地。

四、九地

依三界施设九地,欲界一地,四禅分为四地,无四空分为四地,共为九地。

五趣杂居地:同为散地故合而为一。

离生喜乐地:初禅,离欲界之欲及恶不善法,生喜乐之受。

定生喜乐地:即二禅天,离初禅寻伺,禅定转胜,由定所生之喜乐。

离喜妙乐地:即三禅天。离二禅欲,又离二禅粗动有分别之喜,住静妙无分别之乐受,离喜之乐。

舍念清净地:即四禅天,离三禅之欲,有乐故有动转。

第二百零五章 应劫之人

莫流年在中途下马,去了集市买菜,小半仙先回家,一回到风水馆,莫言听到声音就出来了,他眼底一片乌青,可见昨晚一宿未眠。

莫言沉声道:“有人在扰乱我。”

小半仙道:“扰乱你?”

莫言道:“我每每想往深推演,就有一股力量在牵制我。”

“什么力量?”小半仙问。

莫言摇摇头,“我这几次每次推演总是如坠迷雾,起先我以为是因为我伤势未愈,但昨晚有一瞬,那些迷雾全部消失,但等我想继续往下推演时迷雾却再次牵制住我。”

小半仙认真的听他说,若真是这样情况就复杂了,妖和术士勾结在一起?

莫言继续道:“我这才知道是有人在暗中干扰我,只是施术之人修为比我要深,若不是对方出现了那一丝破绽,我到现在还察觉不到。”

小半仙冷笑:“本以为林竹生是幕后主使者,看样子他也不过是个小喽啰。”

莫言沉声道:“那一瞬间的清明里,我恍惚看到一片血海翻腾,恐怕这次会牵连许多人,我和你估计都是应劫之人。”

小半仙道:“还看到什么?”

莫言抬起头,“我为自己卜了一卦,天书显示的卦象告诉我,这一劫叫做‘死里藏生’。”

小半仙惊道:“你疯了吗?”

占卜这脉,最忌讳占卜自身,这样会损伤寿数。

莫言微笑道:“我是天书之主,偶尔破例一次无妨。”

小半仙道:“你呀,外表寡淡,偏偏有颗热火的心。你说卦象显示死里藏生?”

莫言道:“不错,一字谓之曰‘藏’。”

无所有处地:觉住识仍有所依,厌患心识,依无所有寂然而住。

非想非非想处地,定心胜妙,无粗想非无细想。

无想定与灭尽定的区别。无想定是外道为了获得无想天的果报而修泯灭一切心想的禅定,能于定中心想不起,尚未断惑证真,此定是属摄;灭受想定是灭受想之心,断见思烦恼而证圣果。入灭尽定者,则息诸想念断除贪爱之心,求出世功德;入无想定,则妄计伏心想以为解脱,求世间乐界。灭尽定是无漏业,不感三界生死果报;无想定是有漏业,感界内无想天界果报。灭尽定,既灭第六识兼灭第七识染分,无想定但灭第六识分别之见,不能灭第七识执我染分,并未断诸邪见。故有此世间与出世间、感果不感果等胜劣不同。

第二节三千大千世界

下从地狱,上至诸天,一日月周遍流光所照方处名一世界。即以须弥山为中心,九山八海的小世界。一千日月,一千六欲天,一千初禅为一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为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一大千世界,含容小千中千大千三种千,合称三千大千世界,此为一佛土,即一佛化境,号为娑婆世界。娑婆义为,此世界六道众生杂处故。又堪忍义,此界众生安于十恶不肯出离,从人名土故意称忍。《悲华经》云:“是诸众生,忍受三毒及诸烦恼,故名忍土。“又诸菩萨行利乐时,堪受诸烦恼义。

第三节四劫

佛典分世界之成坏为成住坏空四期,或称四劫。劫者,译云时分、大时、长时。此大时不能以通常之年月日计算,时极少为刹那,时极长为劫。从人寿无量岁,每百年减一岁如是减至十岁;又从十岁每百年增至一岁,如是增至八万四千岁。此一增一减为一小劫,即一千六百八十万年。二十个小劫为一中劫,中劫又分成住坏空四劫。在成劫中有二十个增减,即三亿三千六百六十万年。住坏空亦如是,有四个中劫共有八十个增减,即有十三亿四千四百万年为一大劫。

成劫:成劫为世界观成立时的第一期。初一小劫成器世间,后十九小劫成有情世间。一切有情业增上力,空中渐有微细风生,风渐增盛乃至金轮的成立。成劫初有一有情从光音天下生初禅大梵天中,是为梵王。后诸有情渐次有生梵辅梵众,下生六欲诸天乃至畜生饿鬼,至最后一有情生无间地狱,成劫满。

住劫:世界成立后安稳存在时,初人寿极长,住劫初寿渐减,每百年减一岁,减至十岁为减劫,无增;第二十劫唯有增劫,无减。于劫末刀兵疾横起。坏正报。

坏劫:安住既去归于灭坏,初十九劫坏有情世间,后一劫坏器世间。坏劫与成劫相反,从地狱渐渐上升,至地狱都尽,各随其业因,或升之禅,或转生他方世界。末劫大火烧尽初禅以下,二禅有水起,三禅风起,此器世间坏。

空劫:此为破坏后唯有虚空时,亦有二十小劫。此时世界观空虚,犹如墨穴,无昼夜日月,唯有大冥。

宇宙法界,虚空则无边无际,世界有无量无边,成住坏空四时展转不停;时则无始无终,绝前后本末,因果相连续,因前有因,永不能知其始;果后有果,亦不能测其终。

五蕴

a、五蕴——即色、受、想、行、识五个蕴叫做五蕴,“蕴”是“积聚”义。又名“五阴”,“阴”是“障蔽”义,能阴覆真如法性,起诸烦恼。现把五个蕴的意义说明如下:

色——即物质,变碍为义,是地、水、火、风四大种所造。

受——领纳为义,包括苦、乐、舍三受。

想——取像构想为义,于善恶憎爱等境界,取种种相,作种种想。

行——意念中迁流不息,起诸造作为义。即由行动去造作善恶业。

识——了别为义,由心识了别所缘所对的境界。

b、四大作用性与色法——四大的地性坚硬,水性潮火性温暖,风性流动。色法中的根身与器界的构成都具有此四大和合的作用性。如我们身体的骨节爪齿是属地大,汗液唾涕,脓血便利,是属水大,热度温暖是属火大,呼吸气息,是属风大。器界中的山河大地以及一切器用物品。

第二百零六章 大师兄

现在两人都搞不清楚这天书启示究竟什么意思。

“当今世上论占卜推演比你强的还有几人?”小半仙问。

“算起来还有四人。”莫言沉吟道。

“哪四人?”小半仙问。

“布衣派的前任当家云中子,天相门的慧智老人,我的祖父,还有我大师兄莫心。”莫言道。

“你还有师兄?”小半仙道。

“我那师兄比我大十余岁,我十一岁时他离开莫家,算起来,他才是莫家不出世的天才,二十岁就能窥探天道,就连天书一开始选定的主人也是他。”莫言道。

“他现在在哪?”小半仙问。

“这十多年来他音信全无,我父亲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莫言道。

小半仙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莫心很可疑。

小半仙都能想到,莫言又怎会想不到,只是莫言想起当初莫心一直对他疼爱,自己也真心将他当做兄长,莫言就不愿往这方面去想,但一别十年,莫言也知道每个人都是会变的。

莫言恍惚中是跨越了长长的时空,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那时候莫心还是少年般模样,他说要继任下一任天书主人,可是到后来事与愿违。

后来莫心与莫言彼此走得好远好远的,那一句戏言仿佛是前生说起,那样的遥不可及!

当莫心有后的那天莫言泪浸青衫,

想起莫心当初深深嘱咐后,终于挥手而去,留下莫言在那里驻足凝望,久久没有归去。

因为那样的凝望,就连泪浸衣衫,莫言也没有注意到。

兄弟之情,深沉如斯,怎能不感动。

反正,最后的最后,莫言也必须面对离伤。

这些年莫言不知道,莫心他走了多远,过了多少的路。

印象里,莫心就是自己的哥哥,可是当莫心一旦离开了布衣派,这个名字却好像成了莫言对这过往里全部的记忆。

趁着青春还在的时候,好好珍惜时光,但是怕就怕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遇到过,老了后连回忆的资本都没有,如此想想,人生该有多无趣。

繁华尽处,终归是一个人走陌生的路,莫言看过陌生的风景,来过的人恍如幻影,如露如电,转身就不再见。

因为幸福来之不易,才要更加懂得珍惜,错过不一定有更好的,回来的也不再完美,所以要珍惜眼前的人,无关过去,无关未来,只是现在。

莫心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任何联系了,就连偶尔通通书信都没有。

相处的时间太短暂,莫言将记住这些过往,将来会有用。

而等莫言明白的时候,彼此已经远隔天涯或者生死。

莫言此时笑了笑,这世间的错综复杂,本就是看不清的,就连自己这个天书主人也是看不清的。

当莫心那般怨莫言,那般恨莫言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天书,估计心中已经充满了执念,而莫言将来又该如何去面对与莫心呢。

直到莫言得知莫心此生此时再不回来时,莫言才知晓,莫心的那般的执念,其实不过是对于不公的执念。

然而当时莫言没看清楚自己,事后……却也不敢看清楚自己。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沉为谁动。

田也空,屋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握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朝走西,暮行东,人生犹如采花蜂。

本以为一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

人生就像复杂的乐谱,写满了十六分音符和三十二分音符,以及许多奇妙的符号、意义不明的批注。

很难正确地解读。

即使解读出来,将它转换成正确的乐音,也未必能正确理解和评价当中寄托的意义。

没有苦涩的泪水,也没有遗憾,离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即将是一场告别。

也许如果当初是带着微笑远离,才是最幸福的一种离别。

离别之后,将来还会相见吗明日,莫言暗叹息着,也许是天涯之遥吧。

莫言曾听父亲说过这样一段话:

在遇到被难题困惑,百思不得其解时,或许顺其自然也是一种办法,也不失为聪明之举。

如果已决定放弃,就无需再把问题剖开。

如果尚有希望,且相信时间带来的结果。

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一切都好,不必追究。

让事情自己推动。

这是事情本来的样子,等待自然地发生。

没必要强求苦奢让它回到当初。

所有的一切对此刻而言都显得无力及苍白。

“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莫言问。

小半仙没吭声。

“若是下次对方再露出破绽,或许我能探知对方身份。”莫言道。

我们应该了解清楚掌握知识确切的自然顺序,

这样,才能够讲究方法地、以符合这种顺序的方式,让孩子们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事物及其关联,

而不会一味向他们灌输一些荒唐的见解———以后要消除它们都是很难的。

不要匆匆忙忙只是把书本放在孩子们的手中,我们必须让他们逐步地了解事物之间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人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直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为止,每时每刻、每一个思想、每一个行为举动,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生,

正如冯老所概括的那样:人生之真相,即是具体的人生。

一个至简的答案,让坚持探寻人生奥妙的人豁然开朗:人生就在日常生活中,甚至可以用吃饭来形容。

她的书是那样深奥,无人能探到那底蕴,而这肉体却如此一目了然,似乎让那些曾在遥远的地方崇拜她的人们一眼识破了所有的谜。

莫流年这时也提着菜走了进门,就说出了一个让小半仙非常诧异的消息。

“我刚听说胭脂铺的江小姐得了失心疯。”

莫流年说着说着,就发现小半仙的脸色有异。

“疯了?”

小半仙立马抬起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莫流年。

“嗯,说又哭又笑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被抓回去又跑出来,闹得满城皆知了。”莫流年叹了口气。

情之为物,让人生让人死,所托非人就更是痛心彻肺。

江燕的遭遇,小半仙虽然同情却并不自责,在她帮着林竹生开始撒谎那刻开始她就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中国神话是纷繁复杂而富于浪漫主义色彩的,它不像西方神话是一个很严谨的一个系统,中国的神话无法组织在一起。比如那些上古大神,为什么在后来的神话世界却没有了踪迹,他们的地位和能力和道教的大仙们谁高谁低,这些都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火神这个概念,在上古神话中,最早是炎帝,后来还有祝融,还有介子推,民间还有更多的传说,而在封神中还有火府星,火德星君这个概念,西游中也有火德星君的概念。所以这是无法统一的。再比如,雷电风雨这个概念,可以简单的认为是雷公电母打雷闪电,雨师降雨,也可以复杂的认为还有雷部,有二十四天君,降雨的还有龙王。太乱了,真的无法统一。

其实讨论神话,分为四个系统:

1,上古神话系统

一般出自古传说和一些比如《山海经》,《淮南子》这些书中。有很多故事比如,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夸父追日,嫦娥奔月,精卫填海等,这是一个很凌乱的系统,不像希腊罗马神话那样有条理和体系。不过这也正体现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浪漫主义的色彩。美丽的故事和传说伴随我们成长。所以这个系统的神话没有整理和解释的必要。

2,佛教,道教正统的经典系统

这个最专业,我们没有能力整理和解释,而且解释不好会引来“专家“的嘲骂,而且还有各种有教派,他们各有各的教义和神话体系,实在是无法整理和解释。

3,民间各族信仰系统

这个最乱,各族信仰都不同,比如台湾人就认为妈祖是最高神,各行各业都认为有保护神。这些民间俗神组在一个凌乱的体系,是更不可能好好的整理和解释的。

4,神魔系统

中国有很多神魔,当然以《西游记》和《封神演义》影响力最大。这个最值得整理,因为他们有很多共通之处,有些人物跨越两书,佛道两家都有介入,而且整理出来很有意思。最最重要的是这个系统是真正属于大众的,人人都有发言权,人人都有心中的想法,真正畅所欲言,百花齐放,而且不必付任何的责任。所以我们有必要对这个神话系统的各方面做整理。

所以我写的这个简论中国神话世界的发展,是立足于封神西游两书的。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不涉及宗教和上古神话,以期抛砖引玉,希望能和喜欢中国神话的朋友们一起交流和讨论。

一,最初的创世

首先,天地未分,世界是一片混沌的洪荒。在天地玄黄之外诞生了鸿钧老祖,而后又先后诞生了老子,元始,通天,女娲,伏羲,神农,轩辕等一大批先天圣人。老子等三人拜入鸿钧老祖门下,修成大罗金身,并在分宝岩分别得到了太极图,幡,四宝剑。女娲等四人也在别

第二百零七章 无垢

莫流年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一盆面疙瘩,此时对着小半仙与莫言招呼了一声。

“先吃早饭吧。”

这是三人吃的最沉默的一顿饭,每个人都食之无味,但还是沉默的吃着。

吃完早饭,小半仙也做出了决定。

“回去吧,回京城。”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现在连对方究竟是哪些人哪些妖都不清楚,继续待在虞城实在太被动了。

“你和我们一起走。”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神情复杂,小半仙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丢下莫流年一个人不管的。

“好。”

莫流年没有犹豫立即答应了下来,三人正准备回去收拾行装,门外响起敲门声。

小半仙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身穿洁白僧衣挂着一串大佛珠眉目清秀的大和尚。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是小半仙吗?”

大和尚对小半仙一笑,笑容纯真又带着些许稚气。

“不错,大师傅是?”

小半仙记忆中并不认识此人,于是有些疑惑来人是谁。

大和尚露出白白的牙,笑着开口。

“小僧无垢,清净和尚是我师父,师父让我跟着慕哥。”

其实方才小半仙已经想到了,清净和尚那样的修为,教出来的徒弟又怎么会差。

小半仙想清净和尚到底是心疼他呢还是不拿自己徒弟的性命当回事呢?

这个时候把自己宝贝徒弟派来,也不怕有个闪失,不过下次去弘法寺,一定多给他带几包糕点。

“大哥,可算找到了你。”

小半仙刚想让他进门,无垢身后又探出一个脑袋喊着小半仙叫大哥。

“小逸?”

小半仙一见,顿时眉开眼笑。

“大哥,我想死你了。”

一个细皮嫩肉有一双弯弯新月眼长得很喜庆一副聪明相的小伙子跳了出来,一把抱住小半仙。

半仙逸,他亲叔父半仙仁信的小儿子,他还有个同胞姐姐半仙瑶。

在西亚和希腊的神话故事中,龙是一种原始混沌的产物,是恐怖的怪兽,状态更类似巨蛇。在印度等地,龙的形象也是巨蛇,是著名的天龙八部众之一。在凯尔特文化中,人们更看重龙善于守卫的本性,例如在护身符上,在北欧海盗的船首上,都有龙的形象。它们的故事与水和财富紧紧相连,并预示着某种征兆。在凯尔特文化中对龙这种生物最原始的解释就是:代表征兆的怪兽。而中世纪的传说中,龙的出现预示着灾难,被认为是邪恶的怪物,因此许多传奇故事中,勇敢骑士的使命就是屠龙。

东方的龙通常显得仁慈友善得多,恶龙的比例小于善龙,在中国和日本的神话中,龙被赋予极高的地位,是一种神兽,带给人们雨水、丰收和生命。尤其是在中国,龙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是皇帝的象征。

龙的种类多种多样,但基本上接近爬行动物,西方龙总是表现为巨大的带翅膀的蜥蜴,身躯极其庞大,但是可以在天空自由地飞翔,有锋利的爪牙和锐利的尖角,寿命长达千年以上。东方龙和西方龙在形象上也有着较多的差异,大部分是没有翅膀的,身体修长,样子更像蛇类,虽然也有四只脚。他们的飞行方式是腾云驾雾。

绝大多数的龙都有坚硬的鳞片覆盖,它们的颜色也千奇百怪,多数是红、绿、黑和金色等等,而在西方经典奇幻游戏《龙与地下城》系统中,更是做了详尽的设定,各类龙都是强大、古老而聪明的魔法生物,其力量远非人类所能企及。

现代游戏文化中,龙依然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在很多游戏中都会看到龙的身影,尤其是“龙与地下城”系列的游戏,龙更是冒险者们挑战的终极目标。

龙与地下城巨龙介绍篇:龙类的旁支

龙类是个庞大的生物大家庭,除了各种巨龙之外,还有一些龙类旁支生物,它们也都是有趣和充满魅力的生物,或者说,同样是凶猛的治铩>腿梦颐抢瓷陨粤私庖幌滤堑陌旅匕伞br>

首先是翼龙,它们是龙的远亲,是一种巨大的飞行蜥蜴,在尾巴尖端有剧毒的螯刺

有人也称其为双足飞龙,它的前肢就是翅膀,不像巨龙那样有四足。它的尾巴很长,几乎和前面的身体一样长,尾部尖端有一个软骨质的节状膨起物,上面探出一根类似蝎尾的螯刺。它那蝙蝠般的翅膀,伸展开时长度超过50英尺。巨大的口颚中长满了又长又尖锐的牙齿,眼睛是红色或是橘色。翼龙的巢穴里不太干净,会有它食物发出的尸臭味,但翼龙本身并无强烈的体味。这种怪物会发出大声的嘶鸣或深沉的低吼,有些比较聪明的会以龙语交谈,但大多数因为过于愚笨而不能理解任何语言。

虽说愚笨,但它们永远都带有攻击性,会攻击任何看起来弱小的目标,它们会从空中俯冲,用爪子抓住它们的对手,并用螯刺刺叮到死。

还有一种是龙龟,水生的龙类,形象有点像巨大的海龟。但是有智慧,会使用水族语、龙语和通用语。

龙龟是海里最令人敬畏的生物之一,致命的爪子,喷吐出的高温蒸汽,加上它具有倾覆船只的特殊爱好,使龙龟成为水手们极为惧怕的生物。

成年的龙龟从头到尾可超过40英尺长,当它浮出水面时,有时候从远处看会被误认为阳光或月光在水面上的反射。它坚韧的深绿色甲壳跟它们喜欢的深水层的颜色很相近,而甲壳上面成排的银色斑点,就像是在开阔水域跳跃的光线。龙龟的脚、尾巴及头部都是淡绿色,其中还夹杂着金色斑点。头部上方有个由金色长刺与绿色的蹼所组成的冠状物。

伪龙,是龙家族中体型最小而且很有趣的一员,它的体型极小,看起来就像是是红龙的小模型。它们有细致的鳞片、尖尖的角和牙齿。尾巴长达2英尺,是身体长度的两倍,带刺而且弹性十足。

伪龙会心灵感应,随着心情变化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时伪龙会希望成为类人生物的伙伴,这时它就会悄悄跟踪候选人数天,感应对方的思想,并判断对方的行为是否合乎自己的要求。对于生性残忍的人,它们绝不会和其成为伙伴的。如果伪龙发现候选人真的不错,就会现身提出成为伙伴的建议,然后观察对方的反应。如果候选人真心感到高兴并答应好好照顾它,伪龙就会立刻成为伙伴,反之则会马上逃走。伪龙的性格有些像猫,有时很自大,喜欢指挥别人,却又起不到多大作用。伪龙会为伙伴服务,前提是它必须被好好照料,而且倍受关注。伪龙的伙伴应该迁就它,如果伪龙受到恶劣的待遇或是侮辱,就会选择离开。

龙与地下城巨龙介绍篇:巨龙的战斗

巨龙体型硕大,它们那强有力的爪子和利齿都足以成为冒险者的噩梦,它们也经常使用喷吐攻击或其他特殊的物理攻击方式,以及自乓岳凑莆盏哪xǎ词故鞘澜缟献钋看蟮哪xㄊ蛘绞浚娑跃蘖倍急匦胄⌒囊硪怼br>

龙类可以在天空翱翔,它们特别喜欢居高临下与敌人战斗,先采用远距离攻击消耗对手的战斗力,然后再近身攻击。年龄较大智力较高的龙非常善于估计敌人的实力,会采取合适的战术,例如抢先将最危险或最弱小的敌人先解决掉。

龙的估计方式很多,例如啮咬,利用满嘴锋利的牙齿咬对手;爪抓,用爪子攻击撕裂敌人;翼击,用它的翅膀挥击对手,即使在空中龙也可以采取这样的攻势,显然翼击的攻击范围比爪子牙齿要更大;尾击,巨龙还有长而有力的大尾巴,那也是一种武器,以尾巴拍击对手,往往能一下把对方砸晕;尾扫,若是龙体型在巨型以上,它的尾巴攻击会采取横扫的方式,攻击扇形范围内的所有敌人,所以要想从背后偷袭巨龙的冒险者队伍,可得小心谨慎咯;碾压,龙的体型若是在超大型以上,就可以飞起来或跳起来压到对手身上,可以想象对巨龙压在身下是什么样的情形;

喷吐攻击的形式和射程,依龙的种类和体型各异,但都是龙们最喜欢的攻击方式,当火焰、寒气、强酸等等铺天盖地而来,谁还能保持镇定呢?

龙的能力远不止于此,它们还有很多特殊本领。首先是“龙威”,这往往是挑战巨龙最先要面对的难题,单靠气势,龙就能令很多敌人望而却步。只有意志足够坚强的生物才能在“龙威”影响下也不动声色,而意志不够的,则会慌乱甚至颤栗,根本无法进行战斗。

龙拥有大量法术或类法术能力,它们可以像术士那样自如地施法。另外还有诸多的异能,例如龙对“睡眠”和“麻痹”效果免疫。龙的感官异常灵敏,具有黑暗视觉的能力,而且即使不用视觉,也能靠听觉、嗅觉等感应分辨周围发生的情况。

第二百零八章 半仙瑶

小半仙用力拍了拍他的背,比三年前要厚实许多,他这个堂弟今年也十八岁了。

“你都来了,那瑶儿呢?”

小半仙笑着问道,因为在小半仙的记忆中这对双胞胎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大哥。”

无垢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无垢忙闪开身,就看到一个女版半仙逸。

不同的是半仙瑶的眼神虽然带着喜悦,但却是内敛含蓄的,不如她弟弟感情那样奔放。

“也成大姑娘了。”

小半仙笑着望向两位半仙世家的姐弟俩,三年不见再次见到后心中很是开心。

“大哥倒是一点没变。”

半仙瑶微笑着,很显然她也很是欢喜。

“叔叔和婶婶都好吗?”

小半仙开口询问,因为小半仙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养,不过由于是收养的所以只赐了个小半仙这个的道号。

由于半仙世家内都是亲属关系平时小半仙也都是跟着这么叫的。

“都好,只是一直挂念大哥。”半仙瑶道。

“走,回家说话,站在门口像什么。”

小半仙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手拉半仙逸一手拉无垢。

四人亲亲热热的进了门,大家互相介绍了下,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就说到了一起。

半仙逸说这次出来是和姐姐历练,半仙仁信也赞同他们出来见见世面,给了他们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在外面转了十来天后觉得没意思就直奔虞城来找小半仙这个大堂哥了。

小半仙也将最近的事告诉了他们,但没有说莫言占卜时感觉到阻力这件事。

“大哥你们要回去?”

等小半仙说完,半仙逸便问出口来。

“本来是要走的,但现在你们来了,我们自然不用走了。”小半仙眨眨眼。

自家叔父的本事小半仙是很清楚的,要不然三年前也不会撂了担子说走就走。

半仙仁信素来信奉严师出高徒,半仙瑶和半仙逸是半仙仁信一手培养出来的,修为自然也不会弱。

“就是,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那些妖魔来一个杀一个,来一伙杀一伙。”半仙逸道。

“瑶儿,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半仙见半仙瑶不说话,便试图询问她的看法。

天使——七恶剑

七恶剑

神以七日创世,最末一日造人。

神造天使。

天使三位三级构成九阶,依次是炽天使、智天使、座天使;主天使、力天使、能天使;权天使、大天使、天使。

塞坦尼尔·托力亚:首天使,炽天使,掌管时间,对神无限敬仰,拥有优雅高贵的气质,地位尊到坐于神的右席。

神在创造了众多天使后感觉疲倦,使得塞坦尼尔开始发觉神并不是如其想象中完美,自己改名为贝利亚·托力亚,意为,讽刺自己先前对神的无限敬仰的可笑。并且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而沐浴火山的熔岩,并落下对神的失望之泪。在眼泪与熔岩接触的瞬间,衍生智天使——艾哲尔·托力亚

艾哲尔·托力亚:二代托力亚,拥有双对蓝翼的智天使,诞生自火山熔岩中,意为“神的强者”,出世后担任督世天使一职

路西法:意为“金星”,有六对金色翅膀的“光辉晨星,荣耀之子”,最强炽天使,任总天使长,立于神的右侧,在神界享有崇高地位和众多的支持者与崇拜者。

米加勒:意为“与神相似者”。拥有翡翠之翼、番红色之发,大天使长,常作路西法的副手。无性天使,在别的天使面前是战士,在路西法面前却偏向于女性。

迦佰莉:坐于神的左侧,女性天使,真理天使、司梦及生命告知天使,拥有140对羽翼,天使警卫长,与路西法有很深的感情纠葛。

天使拉结尔:智天使,担任座天使长,掌管知识,写出《天使拉结尔之书》,记载了天上地下1500项神奥的知识,其中神魔录部分更是记载着神、人及当时并未诞生的魔族的过去甚至未来。但不同的神或人揭开此书会看到不同的内容,并不是记载的矛盾,而是都不能看全此书。拉结尔完成此书后,自毁天使之躯于神殿前,书被神收去。

神在创造天使后感觉疲倦,准备睡眠,在此之前,派遣督世天使艾哲尔·托力亚率领200名天使下人界监督世人。

天使总长路西法借神睡眠期间培养自己势力,灌输神非全能的概念

米迦勒察觉了路西法和贝利亚·托力亚对神的不满,竭力劝说他时,路西法却说,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就不要试图劝说我。

路西法和米迦勒的的内容为:率200名天使下人界视察的艾哲尔是否会受人界蛊惑而犯错。这就是第一赌约。路西法认为艾哲尔一定会经不起人界诱惑,结果果如其言。

督世天使艾哲尔·托力亚率领200名天使到人间视察,结果为人界所惑,带头娶人族女子为妻生下加米尔·托力亚(意为“邪恶的战争火星支配者”,具有智天使身份,为在神殿上常侍神前的七天使之一)。其她的两百名天使与人族的后代竟奇妙地产生了巨人族、翼人族、精灵族、矮人族等亚人种,扰乱神的造物,犯下天使的不赦重罪。

后来又出现了更严重的问题。一些天使与其人间的妻子生出来的是不可想像的巨人族。在《旧约全书》中记载有身高1350米高的巨人。由于他们巨大的食欲让他们不但吃鸟兽、人、甚至还互相残杀取食

于是,大地上血流成河。在神的宝座周围守护的四大天使到大地上视察时,发现人们的哀求及抱怨已遍布全世界。大地上发生的事已经让人不敢目睹,醒来的神听到了这个抱告后,大发雷霆,于举手瞬息之间灭掉所有巨人族,并决定在大地上激发洪水,消灭这一切丑恶的东西。同时将作为这两百名天使统领的艾哲尔·托力亚流放到黑暗中,头上压制无数大石,见不到阳光,永远在黑暗中生活。预定在审判日到来时,将其抛入罪孽的火焰中。由于其力过强,神对其加上〔神的枷锁〕,封住他如火山熔岩般的爆发力。

神欲以洪水灭世,同时,也提前作出指示,让诺亚带部分生灵避难。神命天使拉海伯授予诺亚《天使拉结尔之书》的技艺部分,使其能造出诺亚方舟。在拉海伯完成任务,送书回神界时,被月天使莎莉叶“取走”(根本就是偷^^,不过她自己总是一本正经地说“取”),拉海伯被罚剥夺天使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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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哲尔失去妻子后,以解开封印的七恶剑斩断神的枷锁,暴怒的艾哲尔瞬间尽斩黄道十二天使,黄道十二星从此再无天使的庇护。

艾哲尔回到反天战场,心灰意冷的他以死相劝贝利亚·托力亚率族退出战争。

贝利亚·托力亚率族退出反天战争。

而哈恩·雷斯·舒伯特却在此之前被妹妹拉走,缺少主心大将的叛军逐渐势衰。

不得已,路西法正式登临众天使浴血的战场,当他的六对金光闪耀的翅膀张开时,敌阵十五万天使大军竟无人敢撄其锋,甚至多有仓皇逃窜者。

本来对于是否支持路西法犹犹豫豫的米迦勒和迦柏莉抛开个人感情,正式站在神的一边。

有着“与神相似者”之称的米迦勒和身为天使警卫长的迦柏莉联手鏖战路西法,但仍占不得丝毫上风。

最终,当米加勒抽出背上的由神赐予的米加勒之剑时,战局才得以变化。因为路西法没有能与之匹敌的神兵。而撒旦盾却被加米尔·托力亚拿去救艾哲尔·托力亚,导致无从还手。最终路西法被锋利无比的神兵斩碎。但仅仅是大伤了元气,与众叛乱天使堕落了三天三夜触及地狱最底层,改名为恶魔王撒旦。除撒旦一人外,所有叛乱天使翅膀变黑,成为堕天使,这是魔族最主要渊源。

七恶剑在艾哲尔·托力亚自杀后被月天使莎莉叶拿去给其兄哈恩·雷斯·舒伯特。炽天使乌利尔前来抢夺这三界无匹的神兵,同时失落魔神录而被废天使资格的拉海伯也来寻仇。波折中,为免哥哥因为保护自己而败北,月天使莎莉叶自杀于七恶剑下。因妹妹的死亡发狂的哈恩弃解封了的七恶剑而不用,空手撕碎了这两位天使,并使他们永不得完整身体。随之他陷入失控的疯狂,见到天使即行杀戮,甚至一直踏着无数天使的尸体打到反天的主战场。

第二百零九章 气氛尴尬

半仙瑶道:“大哥,我们御灵师和妖怪本就是死敌,以后还是莫要太亲近了吧。”

小半仙都忘了,半仙家的人一直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莫流年道:“只是现在我们要怎么找到那群妖魔的去向呢。”

小半仙道:“这群妖怪出现的这么突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莫言沉声道:“他们是为了我们来的。”

小半仙眼神一暗,“不错,城中的妖怪修为最高也不过三百年,若是为了内丹而来,根本没有必要,他们将我们引入陷阱,一步步除掉我们身边的人,让我变成孤家寡人,若不是被我抢先一步找到林竹生的弱点,下一步死的就是我们了。”

半仙逸道:“大哥,莫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仇家?”

小半仙和莫言对看一眼,小半仙苦笑:“我想不出来谁跟我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你想出来没?”

莫言斜了他一眼,“你都想不出,我更想不出了。”

小半仙道:“现在对方也有损失,这仇就结的更大了,他们不可能放过我们了。”

半仙瑶道:“要不我们找父亲帮忙吧,或许能查出原因。”

半仙逸立刻嚷道:“不要不要,爹本来就是让我们来历练的,一遇到困难就回去找他,还不得被他骂死。”

小半仙想当初也是他坚持要出来的,现在若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那他以后又有什么理由来坚持自己的立场,去改变人和妖之间的关系。

小半仙道:“等了解这件事再回去吧。”

半仙逸第一个举双手同意,莫言和莫流年自不必说,无垢道:“师父让我跟着慕哥,我自然听慕哥的。”

第二赌约中神族成了输家,天堂之门不得已将关闭一千年。任何善人的灵魂由于无处可依而在地狱的入口徘徊,可惜地狱也绝不收留。由神魔录得知此事的加米尔和拜菲莉寻找掌管时间的初代托利亚————贝利亚,希望加快高级魔界的时间,来缩短一千年的赌约时限。

找到的竟是与路西法同化的贝利亚,而且两人相合后竟是不愿与世相争的性格。

合体的后力量大增的路西法顺利操纵时空,高级魔界时间流逝加快50倍。

加米尔和拜菲莉夫妻将二子凡卢尔交由路西法教养,并把神魔录转给路西法。夫妻打算遵守与武天的约定,投于武天座下,改名龙与凤。

途中两人遇到寻妹亡魂未果的哈恩。对于夺去妹妹生命的七恶剑,哈恩决不打算用,将之还于加米尔。加米尔告诉他神魔录在路西法那里,哈恩匆匆赶往,可惜未能寻到。哈恩茫然路过一人族战场时,正好遇到与其有着同样外貌的一个濒死的人族将军

喜欢看日本动漫画的朋友们一定注意到,许多作者都喜欢和宗教多少扯上点关系,而我现在向大家介绍的,便是在天使恶魔中最上镜的堕落天使lucifer。

lucifer,意为金星。在《圣经》中,指的是原大天使长、有六翼的“光辉晨星,荣耀之子”——路西法。路西法因为拒绝向圣子耶稣臣服,率领三分之一的天使在天界北境叛变。经过三天的激战,路西法的叛军被击溃,而不幸战败的路西法在浑沌中坠落了九天后落到了地狱,成为了恶魔之王。这场大战被称为“诸神的黄昏”。

在《圣斗士星矢——最终圣战》里,路西法以雅典娜的对头、堕落天使的身份出现;而在《暗黑破坏神》中的路西法,只是个很可爱又有些胆小的小男孩;到了《五星物语》中,路西法又变成了极恶的反派角色。可见不同的漫画家对堕落天使的理解不同,有的强调“堕落”,有的强调“天使”。

在东方宗教里,lucifer也有一个化身,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最强大的黑暗之神——孔雀王。同样的,孔雀王的背后也有翅膀,不过是黑色的。在荻野真的《孔雀王》中,孔雀王被称为孔雀明王、孔雀大天使,可以借用诸神的各种强大法术,是恶魔的统帅;而在clamp的《圣传》中,孔雀的额上有第三只眼——“堕天刻印”,这是他就是lucifer的最好证明。

说到lucifer,不能不提到satan。这家伙本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只是因为一些文学作品中将他和路西法混为一谈才一跃成为大恶魔的。他做的最有影响的事就是化身为蛇,引诱一个叫夏娃的美眉吃了只苹果。

可能有人会问,lucifer一会儿是大天使长,一会儿是孔雀大天使,那么大天使究竟是什么?嘿嘿,那就要谈谈天使的分级。一般来说,天使分为三阶九种:上级的炽天使、智天使、座天使;中级的主天使、能天使、力天使;下级的权天使、大天使、一般天使。也就是说,所谓的大天使,其实只是天使的第八阶,是既菜又烂的等级。

但是,正因为地位的低下,路西法的那种坚定不移的反抗决心才更让人钦佩。我就非常欣赏他所说的:“宁在地狱称王,不在天堂为仆”。

以上是我参考了《圣经》等有关资料后总结出来的,当然会带有一些个人观点。有的书中认为satan就是lucifer,但是由于在《圣经》中并没有提到过satan和lucifer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就把satan贬入十八层地狱了。如果我所介绍的和您所知的有所差异的话,还望前辈高人多多指教。

地狱的七大魔王:

骄傲:梅菲斯特费雷斯,真性为自信,代表太阳;嫉妒:贝鲁塞巴布,真性为上进心,代表水星;懒惰:莉莉斯,真性为娱乐,代表月亮;愤怒:阿拉斯特尔,真性为集中力,代表火星;暴食:摩洛克,真性为成长,代表木星;欲情:贝尔菲高尔,真性为恋爱,代表金星;强欲:贝黑摩斯,真性为希望,代表土星。

恶魔

恶魔介绍

权威者之下的七十二位恶魔们,权威者的名称为amaimon、korsonorcorson、zimimay、goap。这些名字都没有确定希伯来字元拼法,在通常状况下,克罗利系统提供一个良好的指引,但有些明显的更正,例如四王的拼法。

其他没有找到,就这三个了。:p如果连这三个都不认识就比较烂一点

l

在所罗门王恶魔七十二柱中是第一位,白羊座白天第一位轮值恶魔以王的名义指挥66个军团守护柀Ψ街他显现的样子有时候像一只猫,有时候像一只蛙,有时候又是人的样子,最常见的因该是三种和在一起;说话声音沙哑。最大的能力是隐形。

res

在所罗门王恶魔七十二柱中是第二位,白羊座白天第二位轮值恶魔也被称为agreasagreas的希伯来名字假定是从拉丁文的agar而来,但是经过观察

後,这名字可能是从希腊文的agreus而来以公爵的名义指挥31个军团在柀Ψ街醯臋嗔x

以前是德行天使的领导者他显现的样子像一位老人,他骑著一只鳄鱼而且会有只鹰停在他手上,但他心里想什麼他会变什麼能力站立不动但却移动自如;使人逃走溃散;指导文字语言的知识;打破高级阶级;产生地

sago

在所罗门王恶魔七十二柱中是第三位,白羊座白天第三位轮值恶魔以王子的名义指挥26个军团他显现的样子像一位老人,他骑著一只鳄鱼而且会有只鹰停在他手上能力预知未来、能找到藏起来或遗失的物体精灵

精灵介绍

方向季节精灵星座塔罗原理颜色时间

地北冬gne金牛钱币法绿深夜

水西秋undiene天蝎圣杯爱青黄昏

火南夏samander狮子权杖光红正午

风东春sylphs水瓶宝剑生黄日出

其他释义

salamander:传说中生活在火中的火蜥蝪,火蛇这个字也指蝾螈

gnome:土地神,矮灵,就是所谓goblin类似童话里的矿区小矮人希腊文中意思为“居住在地底的人“。

sylph:风精,活跃於大气中的精灵善於舞蹈字面意义也指窈窕淑女。拉丁文中是“树木“的意思,希腊文中可翻译为“由美少女合成的“。

undine:水女神,湖泊守护神从字面看来似乎相当难以亲近,在拉丁文中是“波浪“。地区文化不同也有不同的说法

火之精灵:多鲁撒拉曼达阿迪索

水之精灵:拉克西温蒂妮阿卡罗

风之精灵:沙拉斯希尔芙凡多

地之精灵:玛亚葛罗姆堤洛

第二百一十章 婚事

小半仙又看向半仙瑶,半仙瑶也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半仙瑶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

“那那便先这样吧。”

明明在和小半仙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莫流年,沉凝淡然,毫无笑意。

莫流年比起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无垢的眼中微显讶异,转瞬即逝,面含微笑,凤目沉凝,始重淡定地看着前方。

不知为何,无垢若笑非笑的双眼如同明珠般熠熠生光,淡红色的薄唇因为刚才喝了茶的缘故,显得非常润泽柔软,那神情却让人看了心里一荡。

半仙瑶有些迷茫了,到底不要执迷于此?

是亦不是,不是亦是,何来是而不是?

莫言注意到了半仙瑶的犹豫和为难,只见她把眼光移向远处,仍然浅笑如常,眼波流转,一丝落寂和失望一闪而过。

莫流年扭头望向半仙瑶,半仙瑶也正向莫流年凝眸而视,半仙瑶的深眸已是雾气氤氲,水光一片,看不见眼底的神色,只有眼圈很红,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原因。

她这样、她这样……半仙瑶眼神飘忽,时而落到莫流年乌黑的发上,时而落到莫流年削瘦的肩上,再是她明珠晃动的耳珠、粉白的颊畔桃腮、红艳水润的唇瓣……

莫流年的心头火辣,低下头,只觉被半仙瑶目光所及处,也开始滚烫。

莫流年低头看着自己皓雪般的手腕,纤细,手骨微凸,指节如葱玉。

半仙瑶就这样看着莫流年入神,入神又走神。

过了半晌,半仙瑶眉心终于因这条信息微舒展开,眼底也因笑意呈现出朦胧柔光,她轻轻一眨。

柔光散去,眸色极为清透。

而小半仙听到半仙瑶终于松了口,那么这事也就算是正式拍板了,小半仙反而轻松下来,他忙颠颠的去分配房间,莫流年和半仙瑶住,他和莫言住,半仙逸和无垢则住他的房间。

小半仙拉着半仙逸去买生活用品,半仙逸一路走一路看。

街上来往的人很多,他们穿着各样的短衣,摇着各样的扇子,真够热闹。

这些普通的百姓们想着的,都是如何过好自家日子,平凡且凡庸,微薄的银钱,只需把米缸的米买好,素菜清茶,人闲物静。

在于小半仙的眼里万般富贵荣华,也只是云烟一朵,唯自身清好,方是圆满。

这柴米油盐是一生,诗酒琴茶亦是一生。

小半仙也愿这样富足又拮据地过下去,像诗又不是诗,看似烟火迷离,又清澈无尘。

自己耕田种地,创造幸福。

尽管只是粗布麻衣,却也乐不可支、小半仙也不会厌弃。

其实,在这小半仙的心中,身边有个人与自己相看两不厌,小半仙便觉得满足。

但是小半仙缺常见的是,许多人吃着玉盘珍馐,穿着锦衣华服,却难得快乐。

小半仙不由得感叹,在这驳杂的世上,很多时候,越是简单的东西,反而越难得到。

茫茫人世,多少人不是在追求一颗脱离低趣,寻觅灵魂的雅味的心。

最终都是红尘中的烟火人,食着这人间烟火,怎么也脱不掉这庸俗的外衣。

打开是尘世烟火,关上是云水禅心,禅如一朵花,开在心中,会让生命豁然开朗。

以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简单来生活,快乐就会一路相随。

如烟的岁月里,有些事,终是要等到隔了万重山水,隔了岁月,才能悟得透,看得清。

我心如水,澄澈清净。

一如往昔,徒步去庙宇听一场禅事,于深山吃一碗素面,在茶社喝一碗清茶,所有的错过缺憾,哀怨离愁,皆可消散。

以往把飘零当作落魄,如今且作归宿。

择一事,终一生。

小半仙此生是个散淡闲人,人生过半,除了本事,不曾经营过任何事,也不曾与任何人过多纠缠。

纵是如今落魄江湖,寄在小小的虞城下,仍不改初衷。

小半仙是过驿站不留宿,遇茶楼不品茗,也曾利用法术装神弄鬼换取薄银,典当珠钗沽酒买醉,只是种种境遇,都过去了。

多少人厌倦江湖,只想寻一寂静雅致之所,归隐修行。

于是,便有了一些人远离喧闹尘世,借山而居,结庐栖身。

人生有舍有得,既是选择了放逐,就要放弃一切繁华,洗去一切浮尘,过清淡简约的日子。

如果你要享受清欢,唯一的方法是守在自己小小的天地,冼涤自己的心灵,因为在我们拥有越多的物质世界,我们的清淡的欢愉就日渐失去了。

当一个人以浊为欢的时候,就很难体会到生命的滋味,而在欢乐已尽,浊心再起的时候,人间就越来越无味了。

“这里比京城差远了,大哥你怎么会习惯?”

半仙逸瞧这小小的虞城比起半仙世家所在的京城来说差的了不是一点半点。

“锦衣玉食就叫好啊,那不过是个牢笼。”小半仙笑道。

“大哥你倒是过的快活,是把姜姐姐忘了吧。”

半仙逸凑过去贼兮兮的说着,小半仙也是老脸一红。

“那婚事是你爹替我订下的,我可没同意。”小半仙心中一动。

“可你那时也没反对啊,同道中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这两年来往的前辈都问你们什么时候完婚。”

半仙逸笑的更贼了,小半仙此时也是满脸的无语。

“当时那样的情况,为什么我没有反对,难道你不清楚吗。”

小半仙眼一瞪,半仙逸登时不敢再言。

“姜夕颜现在怎么样?”

过了一会小半仙开口询问起了姜夕颜,小半仙终究还是没有放下这件事情。

半仙逸见小半仙主动问起,立刻又活络了起来。

“敢情大哥你这三年是塞着耳朵过日子啊,前年姜姐姐就接了姜家家主的位子,姜家在她手上这两年发展的倒是更好了,你不知道,我姐多崇拜姜姐姐,没事就去她那小住两日,我估摸着等你们成婚了姑嫂之间是绝对不会存在问题的。”半仙逸惊讶的问着

小半仙又瞪了他一眼,不过姜夕颜这么快继承家主她并不奇怪,毕竟当初两人能按下各自的性子接受订婚都是各有原因,姜家的家主之位就是她的理由。

姜夕颜这个婆娘,虽然性子不讨喜,但能力却是有的,姜家在她手上只会更好。

第二百一十一章 官府中人

两人买了生活所需,因买的较多,店家主动提出送货上门,小半仙两兄弟自然乐的清闲,刚走出店,就看到吴彪,吴彪带着一群手下正在巡逻,周家老三周宇轩也在其中,见到小半仙立刻上前打招呼。

周家的事小半仙也知道,就道:“你大哥现在怎么样?”

周宇轩叹了口气,“事发之后我大哥终日在家酗酒,我爹娘怎么劝都没用,再这么喝下去人都废了。”

小半仙道:“有些事旁人帮不了忙,有些困境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走出来。”

周宇轩又叹了口气,毕竟是亲手足,感情又好,心里怎会不难受。

吴彪看向司徒逸,“这位是?”

小半仙道:“这是我堂弟,今日刚来。”又对司徒逸道:“这是我的兄弟,也是小莫的义兄,江陵府衙总捕头吴彪。”

司徒逸立刻对吴彪拱拱手,嘴甜的叫了声:“吴哥哥好。”

吴彪乐的喜滋滋的,“今儿个等下衙了我做东给逸小弟接风。”

小半仙知道吴彪是性情中人,倒也不推脱应了下来,“那你得定了大包厢,我家里还有两个客人。”

吴彪满口答应,“这有什么问题,你的客人也是我的客人。”

分别之后,司徒逸道:“吴彪是普通人,现在这样的情形不是应该与他划清界限吗?”

小半仙道:“你也说了他是普通人,他不仅是普通人,更是朝廷的人,身为官差,沾了皇气。又是捕快,是见过血的,带了煞气,而他性情豪爽光明磊落,又自带正气。这样的人,那些妖是不敢沾的,难道不怕报应立至天雷加身吗?普通人若杀了他,身上罪孽也会多几重,死后入十八层地狱受的苦会千百倍的还诸己身。”

大部分喜欢仙侠的读者,还是比较喜欢纯正的东方背景作品,掺杂入西方背景的东西,他们会感觉很怪异。

纯正的东方背景仙侠,是吸引读者看的一个卖点,因为很多作者写着写着,都往吸血鬼狼人那边去了。

仙侠作品的第二个卖点,是制造。制造什么呢?宝物,丹药,阵法,符咒。

这种由主角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材料,亲手制作的东西,会比神器更让读者喜欢。

仙侠作品的第三个卖点,是升级。

什么散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一级一级上去,让读者有长期和短期的追看目标,这就是仙侠作品的魅力所在。

当然了,现在写的人多了,如果这个升级系统不是很新鲜的话,也是那些已经产生疲劳的读者所不喜的。

仙侠作品的第四个卖点,是执着。修炼是很艰辛很费心的事情,如果是一个散漫的主角,虽然奇遇连连,但是读者会有唬烂的感觉,认为是本烂书。

武侠就是拳打脚踢,刀来剑往。仙侠换了法宝,丹药,法器,符咒,阵法。

我想要问一问,都市仙侠类的情况

第一,别写大学,烂掉了

第二,尽量添加新意

第三,别老是混在夜总会那些地方。

而这些往往是那些都市仙侠的败笔。

【网文创作技巧】45、东方玄幻题材的创作

今天要讲的是:东方玄幻题材的创作,主要是本人的一些感悟和想法

第一,别搞大杂脍,东方玄幻,顾名思义是以东方背景为基础,略带仙侠武侠为骨,拥有比较合理有序的升级系统的玄幻作品

在文章开头,至少也是100万字以前,别考虑出现西方吸血鬼魔法师之类的东西。

为什么?因为会赶跑你的读者

至于100万字以后,我就不管你了,该红的,怎么写都红,该扑的,也早已经太监掉了。

大杂脍可以使作品的可看性增加,但是也会使读者群产生不满情绪

这里涉及到一个网络文学创作的秘诀:如果某些情节容易引起部分读者不满,除非极度必要,否则最好是放在后面写。

第二,东方玄幻和仙侠武侠有点类似,但是有一点很重要的是,仙侠武侠类,在道或者长生的追求上,是作为主线来描写和刻画的

而东方玄幻,则更多的倾向于主角的经历方面

近来东方玄幻大火,仙侠归冷,其主要的原因是仙侠的作者主线偏到了一些经历、探险中。

仙侠的读者呢,其实更愿意看到主角对长生和道的探索以及追求。

双方方向不一致,所以大部分仙侠的读者,会认为仙侠作品不好看

而东方玄幻,因为它的兼容性比仙侠强,读者相对耐受性比较好,加上又有大量小白读者。

这些读者,爱看主角有点暧昧,杀人夺宝,复仇,探险旅游,学艺,做任务等一些rpg网游里比较火爆的元素

基本上这些元素,在仙侠和东方玄幻类作品里面都有,问题是,一个长生修仙的仙人,会一搞几十个上百个女人?会杀人放火么?

第三,东方玄幻一定要有一条比较清晰的升级路线

可以这么说,升级路线太过模糊的作品,根本没办法吸引到喜欢看东方玄幻作品的读者

升级路线就不多说了,这是作者给读者设置长期目标的一个方式,如果还不会,那就多学学吧

我用《飘邈之旅》的简介

可以说明东方玄幻的创作思路

开宗明义就说:“也许会看到古代中华的延续;也许会看到先进的文明;也许会看到诱人的法宝;也许会看到仙人的遗迹;也许会看到西方中世纪的古堡;也许会看到各种稀奇古怪野兽;这就是飘邈之旅。”

我曾经思考过玄幻火热的原因

我发现:生活中最难受的就是不能随心所欲

读者呢,却梦想着有一种随心所欲的幻境,来放松心灵、体验自由。

所以,东方玄幻,要做到吸引读者,就要紧扣“随心所欲”四个字

而要做到这四个字,就必须有一个略微合理,可以让读者推敲的理论体系和设定,不管这体系能否经得起严谨考证。

这就是我以前说过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纵观很多东方玄幻作品的成功,我们可以发现,看这类作品,读者感觉很爽

以梦入神机的阳神来说,骂的人多,看的人更多,更多的读者在感受这本书的时候,就一个字,爽

而我对该类类似作品的考究发现,这个爽字,是一种畅快淋漓的爽。

主角不会有多大的挫折或者屈辱,只会有越来越大的难关和矛盾以及boss

其实,我想用一个东西来形容玄幻类作品的创作要诀

那就是:网络游戏。

为什么网络游戏会让游戏玩家沉迷,为什么一件装备能够卖出成千上万的装备,为什么pk的时候那么爽,为什么推到boss的时候,那么快乐

为什么装备宝物一个比一个炫,为什么游戏里面的妹妹个个可以勾搭

如果在座诸位,能够思考一下网络游戏红火的原因,我相信,不管写什么书,都能大红大紫。

仙侠类,其实全称是修真仙侠类。以东方人为背景,有修真,有仙侠等要素在里面。

很多作者至今分不清玄幻和仙侠,其实很简单,玄幻可以写的地方很多,可以是大杂脍。但仙侠重点,突出一个仙字,寻求长生不死,仗义行侠。

如果仙侠背景的,再掺杂一下西方吸血鬼。这类基本上都会被划到玄幻里面去。仙侠类作品,我发现很多人都走了弯路。

作者都是写,主角要多牛有多牛,要什么美女就有什么美女,要有什么法宝就有什么法宝。

其实不管什么题材。

如果你没有确定好主角的长期目标,并且不经意的提醒作者,期间用一些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的收集癖,那么,这本书能不能红,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我解释一下这段话。

就是一个仙侠作品的主角,他的目标是长生,升级到最高级,作者呢,会安排一些情节,提醒读者,主角的最终追求就是长生和最高级。

然后,经常在主角升级到某一级,打败了敌人,收获了美女和宝物。

满足读者的收集癖——大家想想,主角得到宝物美女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很不错?恨不得主角能够得到所有东西?这就是收集癖。

有了长期目标,提醒读者不要忘记追看这本书,有了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爽的心理。

这样的书,能不火吗?

回归正题!

仙侠类还有几个题材。

1、洪荒封神流,代表作是《佛本是道》

2、星际寻宝流,代表作是《飘渺之旅》

3、都市仙侠流,代表作就多了。

4、历史仙侠,这是结合历史,融入仙侠类的,比较少见。

比如以李白唐朝为背景的剑仙,吕洞宾之类的,依托历史创作的仙侠作品。

5、回炉仙侠,很简单,就是修仙失败,回到几十几百年前重新修炼的。

还有一些比较冷门的,这就不多说了。

仙侠,要记住后宫描写得按照情理来写。怎么说呢?你老是写一个修仙之人,今天和这个暧昧,明天和那个亲热。

这仙气就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好看,当然了,如果你擦边球写得好,这也无所谓。不仅仅是后宫女人要注意,还有那些杀人夺宝之类的行为,也要稍微控制。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学道

半仙逸听了点点头,道:“这倒是。”

小半仙道:“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晚上等着去吃顿好的。”

等回到家中,莫流年正在做菜,小半仙问:“瑶儿和无垢呢?”

莫流年道:“瑶儿在房中休息,无垢说今早没做早课,也回房了。”

小半仙很自然的就撸起袖子帮莫流年摘菜,以前是做三个人的饭,现在加了一倍,莫流年也忙了许多。

半仙逸在一旁看到这情形心里也转了几个念头,这时送货的人也来了,半仙逸立刻去前面张罗。

莫流年和小半仙面对面的择菜,莫流年道:“老板,不如你教我斩妖之术吧。”

小半仙挑眉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莫流年道:“以前我不学,是因为有你在,可现在我却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小半仙想了想,“并不是我不教你,只是术法难练,有些人十年都未必有小成,不过你若真想学,我就教你。”

莫流年这才展眉。

半仙逸将生活所需按人头分配好,又颠颠的去逗小方,小方对他打了个响鼻就扭过马脸,对他的殷勤根本不屑一顾。

半仙逸没劲这才回到房中,但却不是自己房间,而是半仙瑶的房间,他们两姐弟这些年一直在一起,虽然长大了但还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莫流年道:“这有我就行了,你去陪陪他们吧。”

小半仙这才起身,洗净手,本想去找半仙瑶两姐弟说话,但想了想还是推开无垢的房门。

无垢已经做完早课,见到小半仙,笑了起来,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半仙大哥。”

【网文创作技巧】20、仙侠类题材作品的创作要点及卖点

仙侠类小说,其实全称是修真仙侠类小说。以东方人为背景,有修真,有仙侠等要素在里面。

很多作者至今分不清玄幻和仙侠,其实很简单,玄幻可以写的地方很多,可以是大杂脍。但仙侠重点,突出一个仙字,寻求长生不死,仗义行侠。

如果仙侠背景的小说,再掺杂一下西方吸血鬼。这类小说基本上都会被划到玄幻里面去。仙侠类作品,我发现很多人都走了弯路。

作者都是写,主角要多牛有多牛,要什么美女就有什么美女,要有什么法宝就有什么法宝。

其实不管什么题材。

如果你没有确定好主角的长期目标,并且不经意的提醒作者,期间用一些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的收集癖,那么,这本书能不能红,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我解释一下这段话。

就是一个仙侠作品的主角,他的目标是长生,升级到最高级,作者呢,会安排一些情节,提醒读者,主角的最终追求就是长生和最高级。

然后,经常在主角升级到某一级,打败了敌人,收获了美女和宝物。

满足读者的收集癖——大家想想,主角得到宝物美女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很不错?恨不得主角能够得到所有东西?这就是收集癖。

有了长期目标,提醒读者不,有了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爽的心理。

这样的书,能不火吗?

回归正题!

仙侠类还有几个题材。

1、洪荒封神流,代表作是《佛本是道》

2、星际寻宝流,代表作是《飘渺之旅》

3、都市仙侠流,代表作就多了。

4、历史仙侠,这是结合历史,融入仙侠类的,比较少见。

比如以李白唐朝为背景的剑仙,吕洞宾之类的,依托历史创作的仙侠作品。

5、回炉仙侠,很简单,就是修仙失败,回到几十几百年前重新修炼的。

还有一些比较冷门的,这就不多说了。

仙侠小说,要记住后宫描写得按照情理来写。怎么说呢?你老是写一个修仙之人,今天和这个暧昧,明天和那个亲热。

这仙气就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好看,当然了,如果你擦边球写得好,这也无所谓。不仅仅是后宫女人要注意,还有那些杀人夺宝之类的行为,也要稍微控制。

如果一个主角,性格是超流氓,杀人夺宝,后宫一大堆,这其实是可以的。但是问题在于,有很大一部分读者不喜欢这样的题材。

那么,就有作者会对主角这些行为,设计一些如天劫之类的东西,让主角艰难度过,然后性格转变。

这样子呢,从一部流氓仙侠小说,转回有仙气的仙侠小说。这只是一个假设,就是我们让主角得到好处的时候,尽量考虑一下世界的平衡

。、

老是做坏事,也会得到报应的,这样子,整体作品的水平就提上来了。

总结一下仙侠类作品的创作要点:

1、不要掺杂太多与仙侠背景的东西进去别写成大杂脍

2、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一定要兼顾

3、仙侠类作品,等级设置要合理,平衡设定要做好

仙侠类作品的卖点,仙侠类作品,现在已经是略有疲软了。

特别是凡人流,一写都是几百万字,基本上仙侠类的卖点都被写光了。而且凡人流擅长于副本写作,就是设置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主角得到宝物。

读者很多都是为了宝物收集癖好而读这本书的。因此,要写好仙侠作品,一定要弄清楚它的卖点。

刚才说的,不能写成大杂脍的原因,就是卖点之一。

大部分喜欢仙侠的读者,还是比较喜欢纯正的东方背景作品,掺杂入西方背景的东西,他们会感觉很怪异。

纯正的东方背景仙侠,是吸引读者看的一个卖点,因为很多作者写着写着,都往吸血鬼狼人那边去了。

仙侠作品的第二个卖点,是制造。制造什么呢?宝物,丹药,阵法,符咒。

这种由主角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材料,亲手制作的东西,会比神器更让读者喜欢。

仙侠作品的第三个卖点,是升级。

什么散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一级一级上去,让读者有长期和短期的追看目标,这就是仙侠作品的魅力所在。

当然了,现在写的人多了,如果这个升级系统不是很新鲜的话,也是那些已经产生阅读疲劳。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带话

小半仙也笑起来,无垢一看就是个憨厚之人,清净和尚那样的老狐狸竟选了这样的人作为徒弟,当真是有眼光。

小半仙走到他旁边坐下,“听你师父说你刚云游回来?”

无垢道:“是呀,去了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呢。”说到这他突然一拍光溜溜的脑门,“哎呀,我忘了告诉慕哥,师父他走了呀。”

小半仙一愣,“你师父去哪了?”

无垢道:“我今早刚回来就见他收好了包裹,他说就等我回来跟我交代一声,他准备出去云游一年。”

小半仙真傻了,这老和尚,动作也太快了点,敢情他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收拾行李了啊。

无垢看了眼小半仙,“师父还让我给慕哥带句话。”

小半仙问:“什么话?”

无垢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道:“他让我告诉你‘勿念,休想在打他东西的主意。’”

小半仙顿时好气又好笑,不过一串念珠,这老和尚倒记恨上了,还四大皆空呢,只是想到答应他的糕点一直没能兑现,心里有些不舒服。

小半仙问:“你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

无垢道:“我一出生就被扔了,是师父将我捡回来的。”

小半仙道:“其实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无垢忙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师父将我养大,教我做人,还传我本事。”

小半仙道:“老前辈回来前,你就跟着哥,只要哥不死,咱哥俩就不散伙。”

无垢嘿嘿一笑,“哎,好。”

我发现:生活中最难受的就是不能随心所欲

读者呢,却梦想着有一种随心所欲的幻境,来放松心灵、体验自由。

所以,东方玄幻小说,要做到吸引读者,就要紧扣“随心所欲”四个字

而要做到这四个字,就必须有一个略微合理,可以让读者推敲的理论体系和设定,不管这体系能否经得起严谨考证。

这就是我以前说过的:“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纵观很多东方玄幻作品的成功,我们可以发现,看这类作品,读者感觉很爽

以梦入神机的阳神来说,骂的人多,看的人更多,更多的读者在感受这本书的时候,就一个字,爽

而我对该类类似作品的考究发现,这个爽字,是一种畅快淋漓的爽。

主角不会有多大的挫折或者屈辱,只会有越来越大的难关和矛盾以及boss

其实,我想用一个东西来形容玄幻类作品的创作要诀

那就是:网络游戏。

为什么网络游戏会让游戏玩家沉迷,为什么一件装备能够卖出成千上万的装备,为什么pk的时候那么爽,为什么推到boss的时候,那么快乐

为什么装备宝物一个比一个炫,为什么游戏里面的妹妹个个可以勾搭

如果在座诸位,能够思考一下网络游戏红火的原因,我相信,不管写什么书,都能大红大紫。

它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叙述事件的。情节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了。如“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死去”便是故事;而“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因伤心而死”则是情节。虽然情节中也有时间顺序,但却被因果关系所掩盖。又例如“王后死了,原因不详,后来才发现她是因国王去世而悲伤过度致死的”。这也是情节,不过带点神秘色彩而已。这种形式还可以再加以发展。这句话不仅没涉及时间顺序,而且尽量不同故事连在一起。对于王后已死这件事,如果我们再问:“以后呢?”便是故事。要是问:“什么原因?”则是情节。

正如福斯特所说,情节之有别于故事正是因为它对因果关系的强调。故事中的叙事仅仅因为时间的变化便足以推进。而情节间的因果关系则必然会产生除时间以外的其他推动力。这一点对剧作者尤为重要。比如,在一个居民小区里,某一天一个年轻的女人从塔楼上跳下来自杀身亡。几个月之后,又有一个中年男子从同一幢楼上跳了下来。两个事件之间除了时间变化和地点上的偶合外并无其他关联,但这并不妨碍这两起自杀事件成为小区的一个故事,它们的发生让居民们议论了不少时日,居民们甚至买来鞭炮在楼下燃放“避邪”。可是如果这样的事件要放在剧本里,剧作者就必须使它们成为情节,必须使前一事件与后一事件之间存在某种因果关系,这样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才足以推动叙事。

对情节来说,光有因果关系是不够的,它们还必须有明确的指向性:情节间的相互作用使叙事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结局——推进。这便构成了情节线。当我们试图用两三句话来概括一个影视剧的剧情时,我们实际上便是勾勒出它的情节线。在这条线上,最关键的是确立叙事推进的终点,而所有的情节都是指向它的。《三十九级台阶》的结局是间谍案真相大白,汉奈摆脱险境。这便是其情节的目标,汉奈卷入漩涡、逃亡途中所发生的种种事件……这些互为因果的情节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都必须指向它。

情节设计的基本规律

情节是指人物在促使他行动的环境中的变化过程,是人物性格和命运发展的历史,也是一系列事件的展开和结束的历史。情节由一系列表现人物、人物关系及矛盾发展的相互联系的事件构成。情节使影视作品可能提供一个完整的艺术世界,是影视视听形象的基础。可以说,影视作品中的人物、主题、环境都必须通过情节得以展现。

情节的核心要素是矛盾冲突,表现在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以及人物心理或人格的内部。它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动力,也是揭示生活,创造人物形象的重要途径。矛盾冲突往往有一个生发、激化和解决的过程,使作品所描绘的生活从平衡走向不平衡,最终又重新达到平衡。在这个过程中,情节完成了对事件的描述、人物的塑造和主题的表达。

情节的设计应遵循以下基本规律:

1情节的因果连贯性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七分饱

可等到吃中饭时,小半仙就后悔先前说过的话了,无垢这大和尚也太能吃了,莫流年特地给他炒了两个素菜,无垢却荤素不忌,说他师父说了,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光吃素不吃肉。

众人一听顿时绝倒。

更让小半仙无语的是,无垢一口气吃了五碗饭,那速度真是风卷残云,本来还想添,见锅里已经底朝天了才作罢,最后将剩下的一点菜汤都喝了。

见众人瞠目结舌,颇不好意思的说:“还在长身体,能吃了点,你们都吃饱了吗?”

小半仙很想怼他:“看都看饱了。”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今年多大?”

无垢道:“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八了。”

众人表情都是五彩缤纷,小半仙嘴角抽了抽,“那的确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这外表看起来比较老练啊。”

无垢嘿嘿一笑,“都是我师父养得好。”

“你吃饱了没?”半仙逸问。

无垢道:“七分饱吧,主要是小莫姐做的菜好吃。”

众人绝倒。半仙逸对无垢伸出大拇指,“厉害,佩服。”

小半仙忽然想到清净和尚说他徒弟不是童子,可这小子还没满十八啊,这都什么世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餐饭吃完,莫流年就去米店买米去了,家里养个大肚汉,一餐吃的抵得上平时家里一天了。

众人各自回房,小半仙躺在褥上愁眉苦脸,莫言端坐桌前,斜觑他一眼,道:“多吃几碗饭而已,不会把你吃穷的。”

今天来讲讲仙侠类题材作品的创作要点及卖点

仙侠类小说,其实全称是修真仙侠类小说。以东方人为背景,有修真,有仙侠等要素在里面。

很多作者至今分不清玄幻和仙侠,其实很简单,玄幻可以写的地方很多,可以是大杂脍。但仙侠重点,突出一个仙字,寻求长生不死,仗义行侠。

如果仙侠背景的小说,再掺杂一下西方吸血鬼。这类小说基本上都会被划到玄幻里面去。仙侠类作品,我发现很多人都走了弯路。

作者都是写,主角要多牛有多牛,要什么美女就有什么美女,要有什么法宝就有什么法宝。

其实不管什么题材。

如果你没有确定好主角的长期目标,并且不经意的提醒作者,期间用一些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的收集癖,那么,这本书能不能红,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我解释一下这段话。

就是一个仙侠作品的主角,他的目标是长生,升级到最高级,作者呢,会安排一些情节,提醒读者,主角的最终追求就是长生和最高级。

然后,经常在主角升级到某一级,打败了敌人,收获了美女和宝物。

满足读者的收集癖——大家想想,主角得到宝物美女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很不错?恨不得主角能够得到所有东西?这就是收集癖。

有了长期目标,提醒读者不,有了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爽的心理。

这样的书,能不火吗?

回归正题!

仙侠类还有几个题材。

1、洪荒封神流,代表作是《佛本是道》

2、星际寻宝流,代表作是《飘渺之旅》

3、都市仙侠流,代表作就多了。

4、历史仙侠,这是结合历史,融入仙侠类的,比较少见。

比如以李白唐朝为背景的剑仙,吕洞宾之类的,依托历史创作的仙侠作品。

5、回炉仙侠,很简单,就是修仙失败,回到几十几百年前重新修炼的。

还有一些比较冷门的,这就不多说了。

仙侠小说,要记住后宫描写得按照情理来写。怎么说呢?你老是写一个修仙之人,今天和这个暧昧,明天和那个亲热。

这仙气就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好看,当然了,如果你擦边球写得好,这也无所谓。不仅仅是后宫女人要注意,还有那些杀人夺宝之类的行为,也要稍微控制。

如果一个主角,性格是超流氓,杀人夺宝,后宫一大堆,这其实是可以的。但是问题在于,有很大一部分读者不喜欢这样的题材。

那么,就有作者会对主角这些行为,设计一些如天劫之类的东西,让主角艰难度过,然后性格转变。

这样子呢,从一部流氓仙侠小说,转回有仙气的仙侠小说。这只是一个假设,就是我们让主角得到好处的时候,尽量考虑一下世界的平衡

。、

老是做坏事,也会得到报应的,这样子,整体作品的水平就提上来了。

总结一下仙侠类作品的创作要点:

1、不要掺杂太多与仙侠背景的东西进去别写成大杂脍

2、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一定要兼顾

3、仙侠类作品,等级设置要合理,平衡设定要做好

仙侠类作品的卖点,仙侠类作品,现在已经是略有疲软了。

特别是凡人流,一写都是几百万字,基本上仙侠类的卖点都被写光了。而且凡人流擅长于副本写作,就是设置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主角得到宝物。

读者很多都是为了宝物收集癖好而读这本书的。因此,要写好仙侠作品,一定要弄清楚它的卖点。

刚才说的,不能写成大杂脍的原因,就是卖点之一。

大部分喜欢仙侠的读者,还是比较喜欢纯正的东方背景作品,掺杂入西方背景的东西,他们会感觉很怪异。

纯正的东方背景仙侠,是吸引读者看的一个卖点,因为很多作者写着写着,都往吸血鬼狼人那边去了。

仙侠作品的第二个卖点,是制造。制造什么呢?宝物,丹药,阵法,符咒。

这种由主角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材料,亲手制作的东西,会比神器更让读者喜欢。

仙侠作品的第三个卖点,是升级。

什么散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一级一级上去,让读者有长期和短期的追看目标,这就是仙侠作品的魅力所在。

当然了,现在写的人多了,如果这个升级系统不是很新鲜的话,也是那些已经产生阅读疲劳的读者所不喜的。

仙侠作品的第四个卖点,是执着。修炼是很艰辛很费心的事情,如果是一个散漫的主角,虽然奇遇连连,但是读者会有唬烂的感觉,认为是本烂书。

武侠小说就是拳打脚踢,刀来剑往。仙侠小说换了法宝,丹药,法器,符咒,阵法。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

小半仙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莫言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可能有同道中人参与?”

小半仙道:“既然对方千方百计想隐瞒,那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莫言道:“你不相信他们?”

小半仙沉吟道:“现在这种时候,除了你和小莫,我谁都不完全相信。”

莫言道:“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半仙双手枕着头,“算是吧,吃一堑长一智。”

莫言刚要说完,响起敲门声,小半仙坐起身,道:“进来。”

房门推开,是莫流年,莫流年走了进来,道:“老板,不是说要教我道术吗?”

小半仙都将这事忘了,没想到莫流年却是认真的,当即道:“好,去前厅。”

小半仙自己都没将这些术法学个透彻,哪里会当这个老师,但莫流年却听得很认真,小半仙也发现莫流年似乎领悟的特别快,他自己都觉得没讲清楚,莫流年却懂了,更让他惊讶的是,不过一个下午,莫流年就学会了御火术,虽然只是初入门,但当初小半仙学会这个,花了整整半个月。

看着莫流年开心的将一团火捧在手心,小半仙除了喜更多的是惊,她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半仙瑶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她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唤了声:“大哥。”

莫流年熄灭了火团,小半仙循声望着,应道;“瑶儿啊,什么事?”

半仙瑶道:“我有件衣裙破了一道,想问问针线在哪?”

在开始今天的主题之前,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昨天的内容,昨天大致讲了叙述这种表达方式在小说中的运用,就大家的留言反馈来说,大部分朋友都用得很好,少部分朋友可能还是不大清楚叙述与描写的区别,这里稍微提一下。

叙述是对人物经历和事物发展变化说作的交代、陈述,它是很笼统地在陈述一个事实,给人一种平淡如水的感觉。

描写则是用形象的语言,把人物或景物的状态具体地描绘出来,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形象感强。

举个栗子

叙述:1945年冬天,他在重庆街头死去。

描写:1945年冬天,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重庆的街头,只见他双目睁着,浑身是伤,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未曾多看他一眼。

两句的表述对比一下,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这两种表达方式的区别了。

相对于叙述,描写更加细分,要想在一篇文章里面面俱到是十分困难的。我们可以先从大方向上了解下描写。

从角度上可分正面描写、侧面描写,从内容上又可分为人物描写和环境描写,人物描写又分为语言、动作、神态、心理、外貌描写,环境描写则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描写。



接下来我们以梦入神机《龙蛇演义》中一段打斗描写来具体讲应该怎么把描写更好地应用在小说写作上。

王超先是血涌到了脸上,随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中暗暗地盘算起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今天要报仇,顺便捞一把。”王超心中快速地想,“这么多人,打起来要怎么搞?老子先怎么样要撂倒几个再说。抓一把钱就走?还是怎么搞?”

点评:打斗前的铺垫,用了神态描写和心理描写。

神态描写就是人在特定情境下五官的一系列运动变化,实际上就是动态的肖像描写。

用神态描写描写人物,一能表现人物内心世界,二可以刻画人物性格。

在这一段里,神态描写不多,我们能看到的就是一句“血涌到脸上”,来表现主角的愤怒,其实如果要加更多神态描写的话,也可以再描写下眼睛,怒目而视的那种感觉。

在使用神态描写的时候,要注意的是,一定得结合人物所处情境,不能离开刻画人物、表现主题的需要,为写神态而写神态。

心理描写,就是以语言文字对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描摹剖析,揭示人物内心,刻画人物性格。

这里描写了主角从想报仇到对对方人多势众的担忧,这一系列复杂地心理变化过程,很好的体现出主角胆大心细的性格特征。

进行心理描写应注意掌握以下三个原则:

1写人物的心理活动,应写特定的人物在特定的环境中必然产生的心理活动,而不能为心理描而进行心理描写。

2写心理活动,要防止左一个心理活动,右一个心理活动。

只有在关键的情节、动作、表情出现时,才伴之以心理描写。

3写心理活动,要努力写人物细微的感情波澜和复杂的心理变化过程。

这三点,对照着上面的例子,主角的心理活动是在他准备打斗之前的,主角从想报仇到担忧这个心理变化过程很好的写出来了。



王超心里把变化都盘算清楚了,深呼吸一口,快步走了上去。

一群人的心思都在牌上,百元大钞递来递去,丝毫没有察觉到王超。

“光哥,该你闷了,我闷五十!”另外一个红头发的小混混对那个光哥敲了敲桌子。

这个光哥,正是以前打了王超的那个混混。

“喊毛啊。妈妈的b。”光哥好像是输了钱,心里很不痛快,用手把桌子狠狠的一拍。

“小光,输了钱不要急,等会赢了的去请k歌,帮你找个正点的妞玩玩!”

良哥搓了搓自己的牌,然后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

这个时候,王超已经到了光哥背后,突然出手,猛地抓住光哥的头发往后一扯!啊!光哥没有丝毫防备,骤然遭遇到这样的毒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嚎叫。

咔嚓,王超这一猛拉头发,带起光哥的身子拖到地面,连椅子都拖断了。

注意到我加粗的词句,这里用了大量的动作描写。

动作描写在人物描写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它是通过对人物个性化的行动、动作的描写,来揭示人物性格的一种最常用的描写方法。

第一百一十六章 悦来楼

莫流年一听立刻道:“我带你去拿。”

回到房中,找出针线篓子,莫流年见半仙瑶缝起来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没做过这些事的,就说:“我替你缝吧。”

半仙瑶将衣服和针线都递了过去,莫流年喜欢绣花,拿起一根针,绕起金丝线,穿过针眼,打一个小结,牡丹的图案了然于心。

然后莫流年用针针缝,细细穿。

接过了那针线与衣服后的莫流年,抖开衣裳,莫流年只觉料子柔软,显然是上乘品。

领口与裙摆都绣了兰草,十分精致。

但这些都比不上裙子的颜色,像晨光初现的天空,最薄最透明的那一层蓝。

仔细的看了看,衣服是淡蓝色的杭绸底子,上面绣了一朵半开的粉色睡莲,意境虽有些稚嫩,针脚却也十分细密,便是那黄色的花蕊,都绣得纤毫毕现。

就这样莫流年开始低着头,此时莫流年在补绣,顿时进去了状态一针一针走线,针脚密走,里子结实。

挑挑刺刺,甚么时候那一方绫缎子上,绣出了好一片满天飘洒纷纷绯绯的花朵。

莫流年非常麻利的将衣服缝好,破的地方她锈了一朵小花,既看不出破损又很美观。

“好啦,你瞧瞧行不行。”

莫流年抽出最后一针以后,拿着雪缎般的衣裳递了过去。

半仙瑶瞧着自己那衣裳破原先损处出现了一朵红色金线绣成的小花,含苞待放,那似开未开的花瓣上依稀有露珠萦绕,幽致烈艳,便知这是蜀绣冰绡纱,千金难求,半仙逸叶很是惊喜。

这晕针、铺针、滚针、截针、掺针、沙针、盖针等,都针脚整齐,线片光亮,紧密柔和,车拧到家。

各种针法交错使用,变化多端,或粗细相间,或虚实结合,阴阳远近表现无遗。

这种技艺既长于刺绣花鸟虫鱼等细腻的工笔,又善于表现气势磅礴的山水图景,刻划人物形象也逼真传神。

针法绣技可谓是超绝,表现质感的交叉螺旋针,虚实覆盖等,可谓是精美绝伦!

半仙逸也知道蜀绣常用晕针来表现绣物的质感,体现绣物的光、色、形,把绣物绣得惟妙惟肖。

而晕、纱、滚、藏、切等技法,以针代笔,以线作墨,绣出来的花纹线条流畅、色调柔和。

不仅增添了笔墨的润感,还具有光洁透明的质感。

半仙瑶接过去看了看,确实挑不出毛病,就道:“我大哥一来,你就在这了吗?”

半仙瑶看在莫流年把你自己绣补衣物的份上也就没有了太多的敌意可是还是心里有些芥蒂。

莫流年道:“差不多吧。”

半仙瑶道:“我大哥对你很好?”

莫流年道:“你大哥对他的朋友都很好。”

虽然这位老板平时爱占便宜也爱胡闹,可对朋友,可是莫流年却清楚的知道关键时刻他是可以为朋友豁出性命的。

半仙瑶这才不吭声,小半仙来敲门:“吴彪来了,收拾收拾去吃饭。”

依旧是悦来酒楼,可惜这次没有老柴的说书,无垢进酒楼时颇受人注目,他自己倒完全无所谓。

此时悦来楼内几个人正有滋有味地喝着大碗茶,有熟客,也有生人,谁管呢,茶尽各自散去,哪问来自东西。

此刻,这些人就在这古朴的虞城,在这怀旧的茶馆,品一壶清茶,听一曲评弹,将流光抛散,做一个安然自处的闲人。

现在他们坐在这样的茶馆里,品着茶,听着闲言碎语,蜚短流长,小半仙瞧在眼里竟生出一种回归平和的真实感。

周边人的杂谈,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还有由侧门而入的戏曲声,对于经历过了低谷后的小半仙而言都算是奇妙的体验。

果然不出所料,台上那里早已物是人非,那位经常在这位悦来楼内说书的老柴已经不在了,换成了另一位说书人在讲评书。

可是这位明显没有老柴讲的那么深入真心,因为此时悦来楼内的客人确实少了许多。

风雨潇潇,肆中客,这来的七人都是多才多艺,而又喜友健谈的人物,彼此投机自不必说。

上楼梯时吴彪道:“真是邪门,一夜之间二十多个大活人不见了。”

听到吴彪此言,小半仙只能站在那里,手紧紧握成拳,那指甲一直深深掐入掌心,他也浑然未觉。

此事的小半仙紧紧攥着拳头,那指甲深深地硌到手心里,手心里这一丝疼痛终于唤醒小半仙。

而小半仙也不应声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一般人紧张或者激动时,总不由自主攥紧拳头。

为了不让吴彪看破自己的内心,故意撒开两手,可是小半仙背在身侧的手掌依然在微微颤抖。

这个仇小半仙是一定要帮他们报仇的!

这普天之下、一城之内、一体之间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漫散不聚。

如果要替他们报仇,小半仙就必须道法再度提升,以小半仙目前的道行对上千年大妖就已经是力不从心了,更何况哪位幕后之人的手下居然都是千年以上的大妖。

这时,要小半仙也知道自己的道行必须精进、要进步,小半仙自己一定要做一些什么事情了。

而且小半仙也知道事先自己也一定要活下去,哪怕不能好好活着,也要活着,小半仙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再没有替他们报仇之前是绝对不能倒下去的!

见到小半仙不说话,吴彪也就不再多说。

吴彪订了个大包厢,众人落座后吴彪豪气的点菜,无垢听菜名听得双眼放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半仙的沉默使他的表情像秋叶凋零,小半仙对那晚所发生的事情总是感到内疚,这几天小半仙都是在悔恨之中度过的。

此刻宴会进入自然状态,吴彪也与众人交谈甚欢,特别是半仙逸与吴彪之间很是谈的来。

酒源源不断,菜一道跟着一道,穿着白色号服的堂倌,胳膊上能托一溜盘子,一路小跑,高声唱着菜名。

半仙逸看不下去,用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这些菜在这酒楼来说虽说已是最好的,但对于出身富贵长在京城的半仙姐弟来说确实不够看的,半仙瑶偶尔夹上一筷子,吃的很矜持。

小半仙赫然发现,无垢这小子,不仅吃肉还喝酒,酒量比吴彪还要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押送

吴彪是个粗人,也最喜欢爽快人,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他道:“可惜啊,你们来晚了,明儿个我要押送犯人去岭南,估计下次喝酒最早也得一个月后了。”

莫流年问:“押犯人?”

吴彪道:“不就是何业生和周华芳吗?这案子恶劣,大人命我亲自押送,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流放到岭南算是保住一条命,说起来他们能活命还是因为我那舅母亲自求情。”

莫流年知道吴彪说的不错,他们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之大幸,流放未必不是好事,或许在他乡他们能重新开始生活。

只是她没想到钱夫人会替他们求情。

可见人心还是善的多。

莫流年道:“义兄怎的不早说,妹妹也好为义兄准备些行囊。”

吴彪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押送犯人,各地都有驿站,没什么好准备的。”

小半仙问:“吴兄明日几时启程?”

吴彪道:“卯时出发。”

七个人吃了足足二十个菜,顺带十个馒头,吴彪也惊道:“这小兄弟胃口真好。”

小半仙笑笑,“他正长身体呢。”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这一餐饭倒也吃的宾主尽欢。

第二日寅时刚过,莫流年就起身了,她整整两屉鲜肉大包子,又烙了十几张葱油干饼,虽然这东西不金贵也能买到,却是她的心意。

将这些干粮细细包好,等到要出门时,听到小半仙的声音,“等我一起。”

两人赶到衙门,正好吴彪和三个捕快押着何业生他们出来,吴彪见到小半仙和莫流年很是高兴,等莫流年将干粮递给他时,吴彪简直笑开了花。

仙侠类小说,其实全称是修真仙侠类小说。以东方人为背景,有修真,有仙侠等要素在里面。

很多作者至今分不清玄幻和仙侠,其实很简单,玄幻可以写的地方很多,可以是大杂脍。但仙侠重点,突出一个仙字,寻求长生不死,仗义行侠。

如果仙侠背景的小说,再掺杂一下西方吸血鬼。这类小说基本上都会被划到玄幻里面去。仙侠类作品,我发现很多人都走了弯路。

作者都是写,主角要多牛有多牛,要什么美女就有什么美女,要有什么法宝就有什么法宝。

其实不管什么题材。

如果你没有确定好主角的长期目标,并且不经意的提醒作者,期间用一些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的收集癖,那么,这本书能不能红,其实是可想而知的。

我解释一下这段话。

就是一个仙侠作品的主角,他的目标是长生,升级到最高级,作者呢,会安排一些情节,提醒读者,主角的最终追求就是长生和最高级。

然后,经常在主角升级到某一级,打败了敌人,收获了美女和宝物。

满足读者的收集癖——大家想想,主角得到宝物美女的时候,是不是会感觉很不错?恨不得主角能够得到所有东西?这就是收集癖。

有了长期目标,提醒读者不,有了短期目标,满足读者爽的心理。

这样的书,能不火吗?

回归正题!

仙侠类还有几个题材。

1、洪荒封神流,代表作是《佛本是道》

2、星际寻宝流,代表作是《飘渺之旅》

3、都市仙侠流,代表作就多了。

4、历史仙侠,这是结合历史,融入仙侠类的,比较少见。

比如以李白唐朝为背景的剑仙,吕洞宾之类的,依托历史创作的仙侠作品。

5、回炉仙侠,很简单,就是修仙失败,回到几十几百年前重新修炼的。

还有一些比较冷门的,这就不多说了。

仙侠小说,要记住后宫描写得按照情理来写。怎么说呢?你老是写一个修仙之人,今天和这个暧昧,明天和那个亲热。

这仙气就没有了,自然也不会好看,当然了,如果你擦边球写得好,这也无所谓。不仅仅是后宫女人要注意,还有那些杀人夺宝之类的行为,也要稍微控制。

如果一个主角,性格是超流氓,杀人夺宝,后宫一大堆,这其实是可以的。但是问题在于,有很大一部分读者不喜欢这样的题材。

那么,就有作者会对主角这些行为,设计一些如天劫之类的东西,让主角艰难度过,然后性格转变。

这样子呢,从一部流氓仙侠小说,转回有仙气的仙侠小说。这只是一个假设,就是我们让主角得到好处的时候,尽量考虑一下世界的平衡

。、

老是做坏事,也会得到报应的,这样子,整体作品的水平就提上来了。

总结一下仙侠类作品的创作要点:

1、不要掺杂太多与仙侠背景的东西进去别写成大杂脍

2、长期目标和短期目标一定要兼顾

3、仙侠类作品,等级设置要合理,平衡设定要做好

仙侠类作品的卖点,仙侠类作品,现在已经是略有疲软了。

特别是凡人流,一写都是几百万字,基本上仙侠类的卖点都被写光了。而且凡人流擅长于副本写作,就是设置一个封闭的空间,让主角得到宝物。

读者很多都是为了宝物收集癖好而读这本书的。因此,要写好仙侠作品,一定要弄清楚它的卖点。

刚才说的,不能写成大杂脍的原因,就是卖点之一。

大部分喜欢仙侠的读者,还是比较喜欢纯正的东方背景作品,掺杂入西方背景的东西,他们会感觉很怪异。

纯正的东方背景仙侠,是吸引读者看的一个卖点,因为很多作者写着写着,都往吸血鬼狼人那边去了。

仙侠作品的第二个卖点,是制造。制造什么呢?宝物,丹药,阵法,符咒。

这种由主角费尽千辛万苦得到材料,亲手制作的东西,会比神器更让读者喜欢。

仙侠作品的第三个卖点,是升级。

什么散仙地仙天仙大罗金仙,一级一级上去,让读者有长期和短期的追看目标,这就是仙侠作品的魅力所在。

当然了,现在写的人多了,如果这个升级系统不是很新鲜的话,也是那些已经产生阅读疲劳的读者所不喜的。

仙侠作品的第四个卖点,是执着。修炼是很艰辛很费心的事情,如果是一个散漫的主角,虽然奇遇连连,但是读者会有唬烂的感觉,认为是本烂书。

武侠小说就是拳打脚踢,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路

小半仙也递上五十两银子和一个荷包:“穷家富路,虽说吴兄吃皇粮但多带点银子总没错,你我既是兄弟,还请不要推辞。”

“这荷包了放着一张辟邪符。”

吴彪听小半仙这么说就将银子接了下来,对小半仙拱手道:“那为兄就接下了。”

莫流年也拿出十两银子,小声道:“这银子却不是给义兄的,其实何业生和周华芳也是可怜人,到了岭南,请义兄代他们打点一下,若是有多的,就算给他们的安家费吧。”

相聚别离,有时候需要千回百转,有时候只需要流年变换。

吴彪接了银子:“我这兄弟就是心善。”

莫流年道:“不过是觉得他们可怜。”说完看了何业生他们一眼,何业生和周华芳也看着她们,眼神很平静,何业生还对他们微笑了一下。

吴彪将干粮包袱往背上一背:“时辰到了,那为兄就走了。”

小半仙道:“一路保重,等回来时再替吴兄接风。”

回眸过往,小半仙不曾想到自己曾在虞城走过,而且还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小半仙也曾在虞城的花季里停留,温暖了儿时的想念,曾在老柴的故事里驻足,忘了回风水馆的归期。

此事小半仙的这种感觉就像那心与心的距离很远又很近,但是爱恨转身之间,聚散也都在一念之间。

那么遇见到底是缘是劫,若是自己就不应该回到虞城,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出事了吧。

小半仙一直都不曾后悔过,可是直到这件事小半仙终于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惹来的灾祸,后悔自己被耍,后悔自己道法不精……

在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小半仙不愿面对却终究要面对,不愿承受却终究要承受,比如这离别,比如那伤痛。

小半仙突然发现许多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淡出了自己的视线,他们离开小半仙的身边,从此各在人海,悄然无踪。

也许这就是生活,多简单的两个字,却是最难解释的,这里有甜蜜也有苦涩,有欢喜也有悲伤,有相聚也有别离,有爱也有恨。

往事,在风声里飘摇。

生命本是一个花开花落的过程,有离开就会有重逢有重逢就会有不舍。

但不管生命走到哪个过程。

都是陪着小半仙自己的喜乐悲愁一直行走下去,在这中间小半仙不管经历多少沧桑。

走在流年里,小半仙依然在岁月深处等待一场深刻的重逢。

小半仙也想抛开浮华万千,让思念在孤独里更加欢愉。

纵然情若覆水,念已重洋。

那又如何?

即使海可枯,石可烂,在小半仙的心中对那个人的的情意也从未改变。

天涯路远,暖风如梦,梦里千寻,种在心中的柔情如雨露。

那一枚花瓣,放入今世的约定里,而明天那一帘翩跹的梦,就能滋润成百转千回的痴情,坚定地等待着三生三世的情缘。

小半仙等待着牵着她柔软的手,与自己相携共渡沧海,共逾红尘,在每一个轮回的四季,一直走到轮回的终结。

生命是一场旅途,不断有人离开也不断有人重逢。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岁月流转。

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

爱也伤,情也茫,小半仙以为尘封的记忆会随时间抹去,然而却敌不过流年暗换。

每一刻小半仙都在演绎着真实的自己。

当苍凉直抵内心,小半仙欲抽身,也茫然,换来的只是物是人非。

醉梦里,花开花谢,无关风月,只为不负红尘。

阡陌间,疏影横斜,天涯之外,谁将一腔纯情付于一笑中?

情缘漠愫,执意妄为,试图走远,却又无声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消逝在沉默里。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小半仙的眉宇,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你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可是在小半仙的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

因为我们都没有流泪反而欢颜,时间在流逝。

世事就如同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百年爱憎呼啸而过,从始而终,如须臾弹指,红颜云鬓都成了枯骨,剑胆琴心化作了飞灰。

这世间不变处,只有无常而已。

花又开了,叶又落了。

叶落花开,花独绝,花开叶落,叶郎艳。

小半仙因情不知何起,果不知所终,却注定别离,生生想念、相惜、相望,唯独不相见。

红尘陌上的花开。

似比相见又恨晚的聚散,相遇过早前方的路人,便会成为身后的过客。

相识过晚倾城清风的颜美。

便会与她擦肩,来不及仰望。

小半仙说不出再见,从此山隔一河。

花开自有花落,相聚还有别离。

时间就像一只目不转睛的眼睛,小半仙看清了虚假,看清了残缺,也看清了岁月的残酷。

花开花谢,冬去春来,气象万千,无法错落更迭。

一场等待,千年不变,直至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经年回眸,那些写满琉璃心语的素笺,仍在时光深处耳鬓厮磨。

倾心,那一场初蕾轻绽的约定。

梦里,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小半仙的多少辛酸,多少柔情,终归化作一缕春风随时光远去……

一花一四季,一岁一枯榕,谁知流年梦,搁浅亦成空。

也许她已散却在天海一边,任小半仙如何的追溯,始终也无法赶上她远去的步伐。

故事落幕,年华不再,叹时光扼杀了青葱的容颜,还是情深缘浅错种了多少离别恨?

如果说,她与小半仙只是陌路相逢,那就让过往的风,带走这一页时光的记载,编制成一首无声的歌谣,回荡在岁月的夹层里,悠扬着彼此、缠绵的旋律。

见一行人渐渐走远,小半仙才道:“我们也回吧。”

莫流年点点头,不过见到小半仙沉思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莫流年开口问道:“怎么了?”

小半仙问:“吴彪这次押运我有些不放心啊!”

莫流年道:“你不是给他了一个护身符了嘛?应该可以阻挡大部分的灾难了吧?。”

小半仙道:“我们回家吧,这段日子家里人多了,辛苦你了。”

莫流年道:“你都说是家了,又怎会辛苦。”

莫流年抬起头来,正对上小半仙的目光,小半仙其实从未想过莫流年会成为他最信任的人,但昨天和莫言聊天,就那么顺理成章的说了出来。

小半仙道:“昨夜我听见你在院中练习了大半宿,应该精进不少吧。”

莫流年道:“应该进步了一些,那等会我施展给你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家书

街上人越来越多,时间在脚步中飞快地流逝着。

转眼间,三年多光景了,很多事、很多痛、很多无奈,也在这两年间渐渐平淡了,不知道是小半仙自己淡然了、适应了、习惯了、平静了,还是消极了。

有些事情也只有装进心里,才最为合适。

也没有地方比装进心里,更安全。

就这样让这段流年,从此埋在心里。

小半仙今后也不愿再提起,就让时间的尽头,留作无声的永恒,有一段青春,埋葬的时间。

总有一些事情小半仙拼了命的,挽留最终还是留不住。

总有一些话小半仙始终未能说出口,直至最后再也不必说出口。

埋葬过去,小半仙的一生有着太多的沉默。

就像是在时间的路刚好遇见,只是小半仙装做了什么也没看见。

小半仙知道,有些想念会随着彼此的消失,渐渐变成了空白。

如同永恒!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永恒,那只能是消失才会是永恒。

小半仙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时间自会拿走它的那份额度,怨不得任何人。

这就是规则,就如同河水向着大海源源不断的流去一样,只能把自己这种形象作为自然光景的一部分,原封不动地接受。

这也许不是令小半仙愉快的事,从中发现的或许也非值得欣喜若狂的东西。

不过,这难道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至此为止的人生,小半仙好歹也大致享受了其中的乐趣。

不仅如此,将来发生的事与过去发生的事不会有多大差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觉得时间在飞快的流逝,总是觉得时间不够使用,而心总是会变得更加的沉重。

人生很长,生命却很短,过完一天就会减少一天的忧烦也会减少一天的喜悦。

小半仙总在时间的尽头看从前,总感慨时间过得太快,有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有的小半仙也还没有看透。

时间就一圈一圈的不停旋转,日子就一页一页从日历里撕去,当一天过完又换新成的一天,当一年过完又换成新的一年。

小半仙的心情也随着时间而改变,忧的变淡,喜的变浅,爱的变得简单而自然。

不论小半仙做什么都有太多选择,时间流逝得太快。

时间就有这样的本事,在不经意间流逝,从来不懂回头。

今天的时光,终是会变成昨天。

明天,还是一样。

小半仙能拥有的不知是哪一天?心中有些莫名的忧伤。

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长久深刻的悲痛。

可是小半仙永发现,这生活中中存在太多的巧合,同时又有更多的遗憾,小半仙无能为力。

小半仙之所以悲哀,是因为留不住岁月,更无法不承认,时间就这么自然的消失过去。

一年又一年,对小半仙来说没什么差别,都是仓促而过、毫无意味。

这一刻,小半仙却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光阴的无情,自己不过是一错眼,那半仙逸便已经匆匆忙忙地长大了,小半仙错过的这一段日子,以后也都永远补不回来了。

小半仙不肯放手,是因为痛的不够狠,伤的不够深。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有些事,不管小半仙如何努力,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小半仙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每天做那么一点点,时间一长,也就会看到了自己的成长。

转眼间,时间已匆匆流逝,快的让小半仙惊奇。

小半仙的神情疲惫、严肃、有点悲哀。

时光过得多快啊,小半仙发觉一天天老起来了,但是自己的的成就似乎太少。

小半仙马上就二十五岁,可是却没什么可以炫耀的。

时间流逝,过去永远定格在过去,小半仙才发现原来曾经沉闷的午后,曾经焦急的等待,曾经无言的沉默,曾经孤独的徘徊,曾经追逐的汗水,曾经幼稚的敏感都是需要纪念的。

小半仙渐渐发现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流失得最快的一样事物了。

当小半仙不去关注它的时候,它会在不经意间带走太多的事物。

哪怕岁月静静的流逝,这一幕,小半仙却仿若往昔。

手指怅惘微抬,一时之间,小半仙竟有几分恍惚,不知是梦、还是幻?

从出生到长大、父母的离开,再到遇见了师傅、自己又离开了师傅、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家来到这里。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无法把握也无法逃离。

时间却走得飞快,像是生怕再给小半仙多一点儿时间,小半仙就会变得太过出色,一不小心吓到老天爷似的。

然而奇怪的是,后来小半仙每每回想到那段岁月,总会觉得,时间慢得好温柔。

时光,一寸一寸往前流动。

或许会有危机,或许会有伤害。

可最后让小半仙继续往前的是什么?也许就是一颗坚定的心吧。

等回到风水馆,小半仙却在大门外遇到了王甫林的管家,

管家道:“先生,我家老爷让小人转告先生,他会在明日辰时回京,请先生过府一聚。”

小半仙道:“晚辈去拿一件东西,请老伯稍后。”

小半仙回房后很快就出来,对莫流年道:“我去去就回。”说完就随管家上了马车。

到别苑时,王甫林正在园中看景,见到小半仙,笑了笑,道:“来啦。”

小半仙道:“听说王大人明日要回京,想请王大人帮晚辈带一封家书回去。”

家书自然是给半仙仁信的,短短一页纸,信里告知叔叔两位堂弟妹都在他这里,然后说了写问安的话。

小半仙这三年寄去的家书不超过一掌之数,他敬重自己这位叔叔,但却亲近不起来。

因为半仙仁信威势太重,再加上小半仙到半仙家时已经十岁,而且后来一直跟在师傅身边,和这位名义上的叔叔见面并不多。

小半仙将信交给王甫林:“劳烦王大人了。”

王甫林收了信,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小半仙:“你看看。”

小半仙见这信原先是封了火漆的,打开一看,脸色就变了。

王甫林道:“圣上这次恐怕不大好了。”

莫家的人当年一直是太宗皇帝招揽寻找的对象,袁天罡那老狐狸将莫家的占卜术吹的神乎其神。

虽然太宗是难得贤帝,但莫家的人知道所知越多所犯忌讳也越多。

所以莫家的祖父带领莫家人避居世外,更严令凡莫家人不许入朝为官。

莫家人算命有三不算,一不算自身,二不算皇气,三不算同族。

第一百二十章 武后

莫家能避世,半仙家却不能,半仙家干得就是斩妖除魔的事。

从古秦开始,所有想学习仙道的修行者都会寻访名师。

到了盛唐,有些宗派之名更是远播整个中土。

古往今来,数不尽的才子、思想家、异术家等志者都要潜心修行。

水深火热,可以锻肉体,欢愉离恨,可以锻精神。

自然境界是最低层次的,这个境界中的人做事总是依照社会习惯或者是依照本性而为,他们完全跟着天地的运转而运转。

此时的人,既无明了的目的,也不明了所做的各种意义,他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会去过多地思考此外的事情。

他们不知何为苦、何为乐,就宛如刚出生的婴儿般,虽整日笑嘻嘻,也感觉不到快乐。

他们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得过且过,不想要改变什么,只是跟风跟水地生活,完全不去考虑生活的意义,或者很少去考虑。

甚至就连生与死,他们也都不了解。

据说,轩辕黄帝也曾潜心修炼,最后终成为仙人留下了一本黄帝内经与外经。

山水间说脱尘,山水里道禅语,山水中泛清谈,从古至今,有多少大德隐士在山水间遨游。

看破红尘待时机,人生醒悟山内隐,山涤志,水清心,向大山倾诉,对绿水清吟。

姜子牙诸葛孔明山水中大隐,竹林七贤山水畔清谈,更有对山抚琴筝鸣者,还有对水长啸吹箫人。

山水间聚起了灵气,山水间抒发了心中郁闷,山水间造就了多少志士贤人。

而仙门世家称游历四方、除魔降妖为“游猎“,又因为这些东西常在夜晚出没,亦称其为“夜猎“。

修仙家族何其之多,然而扬名立万的来来去去就那么一些。

就比如半仙世家的基础剑法一共五式,分别是鹏程万里、上下求索、事与愿违、盛极而衰、和返璞归真,每一式有二十五招,数不清的变换。

随着这几年年龄的增长,小半仙有时候几乎有种这套剑法中包罗了天地万象的错觉,在每一点上停下来细想,都能衍生出后续无数种可能。

半仙家的剑法就连入门剑法,都暗合凡人一生起落,这不是普通人闭门造车能造出来的,恐怕就是一个人自己研究一千年,一万年也是白搭,永远也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不是祖辈积累丰厚,普通的家族想列入上位跻身名门,在玄门之中博得声望和尊重,必须拿得出实绩。

擒下凶残的妖兽或是为祸一方的厉煞,家族方能身价倍增,说话才有分量。

半仙世家岂会不知人间何处不红尘?

岂不知桃源仙境亦为世俗人家?

而浮世也有清流幽涧,也可静坐修行。

古人云,心净则国土净,心安则众生安,心平则天下平。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扇窗子,打开是尘世烟火,关上是云水禅心,禅如一朵花,开在心中,会让生命豁然开朗。

以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简单来生活,快乐就会一路相随。

如烟的岁月里,有些事,终是要等到隔了万重山水,隔了岁月,才能悟得透,看得清。

有时沏一壶好茶,凭窗读书,也似仍能见到那人在院中习剑的身影。

世情如镜,照影照心,有时小半仙觉得自己是个雅客,有时又甘愿做个凡人,纵入俗流,终不落无常之感。

山外又有高山,永远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

但是小半仙也知道,每一位大能者都是爹娘生、肉骨做,都牙牙学语过,每个人的起点都是从怎么站起来走路开始,谁也比你不多什么,沙烁的如今,小半仙是那些大能者的过去。

一程又一程山远水长,我终于回首,看清自己被运命所驱使的脚步,坚定却也沉钝。

曲折往复的路线,如一幅镶嵌在大地的图腾,它们一点点剥落,化成烟灰洒在心间,铸成老旧的江山城墙。

一番历程后,让人心也渐渐沉淀。

人生至简,就连以往的闲愁也都忘记。

唯独对雪的记忆始终清晰,它看似离我很远,又年年相逢,不改旧情。

漫漫三十载,多少繁复记忆皆已删去,只取一小段简单的时光,偶然回味它的美,它的真。

宁可将光阴虚度在一炉香里,一曲琴音中,也不肯落于纷乱世事,费神衬景。

修行人对待自我的无明,并不是斩断无明,而是在无明的冰火中,冶炼出般若慧水。

同样的,修行人在对待山川草木时,是不轻贱一片地、一根草、一朵花、一棵树,那是因为大地无不是法界,法界中无不是小半仙本心的流露。

而且即使是小草上的一滴露水,无不是饱孕着般若的,只看小半仙有没有明净的心地去观照罢了。

就比如当年太宗皇帝虽然仁厚,但毕竟是皇帝,君威深重,能拒一次却不能拒第二次。

尤其是太宗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梦见自己的兄弟前来索命之后,对鬼神之说就尤为相信。

半仙问天就算再不愿意,也得顺应皇命入钦天监当了监副。

半仙问天逝后,半仙仁信子承父业,所以半仙家可谓一只脚在庙堂一只脚在江湖。

太宗皇帝英明一世,但晚年还是跟很多皇帝一样迷信丹药,宠信胡僧,服下过多丹药,加上旧伤,伤了根本,最后暴毙而亡,传位太子李治。

李治起初倒很勤勉国事,开创了颇有贞观遗风的永徽之治,只是后来头风缠身,身体每况愈下,武后接机上位掌握了实权。

现在李治病危,依那位天后的脾性,等李治殡天,政权归属定会有跌宕,腥风血雨也未可知,现在不回去倒反而为好。

王甫林道:“不用担心,就算有什么,你叔叔的监副之位也无人会动。”

小半仙笑笑,若是他继任家主之位,这监副之位以后必然是他来继承,可他自由惯了,不愿被束缚。

小半仙道:“有些话晚辈不知该说不该说。”

王甫林道:“但说无妨。”

小半仙道:“自古皆是一代君王一代臣,王大人何不功成身退?”

王甫林淡淡一笑,道:“其实这次返京,老夫就是想禀明圣上,允许老夫告老还乡。”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袁天罡

小半仙留下来在王家别苑里吃了午饭,两人相谈甚欢。

小半仙也知道懂得顺势而为,才能保全的更多,就像王甫林这种老臣,是有退路的,不像他祖父他叔叔,因为知道皇家秘辛太多,已经没有后路。

如今江山仍是武后的,王甫林就怕一个不好这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扣下来,辱身生前不说,百世之后,谁人还能得当日之情,谁还会知其中亦有委曲,知天心亦有不明?

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终有退场的一天,因此王甫林总希望即便将来灰飞烟灭之时,也能在这个世间留下些什么,至少证明自己曾经活过一回。

想流芳百世就难免遭人误解。

帝王的手段,杀一个人使千万人恐惧,刘邦的谋略,岂不深远?

汉朝子孙们享受天子权位400余年,道理就是如此。

想得到流芳百世的荣耀就不能止步于表面的善举,而一定要深入探究,如今王甫林还没有看明白局势,因此不想过早入局。

或许,很多事,在很多时候,王甫林真的无法简单的判断对与错、好与坏。

所以,无需纠结,无需耿耿于怀,如果是王甫林自己认定的事,他就会坚定地去做,如果是王甫林自己选定的路,那就执着地往前走。

世上没有人走不通的路,只有人不肯去走的路。

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过眼烟云,不复记忆。

天下万事的成就,都不是偶然,当然,读书之外,那王甫林份生来的敏锐和直觉却是天生的,强求不得,苦读亦不得。

只是王甫林却并不后悔,哪怕还能有回头的机会,王甫林一样不会更改初衷,只因有些事是身为官员者无可逃避之抉择!

如今万里同风,史笔捏在武后的手中,这终究不是一件小事。

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白来世上走一遭,这一句话道出了王甫林的心声。

保持清醒与觉察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因为它意味着在任何情况下,王甫林都不去评判、不希冀、不回避。

这简直让王甫林感觉走投无路。

可是,觉察还不止于此,王甫林还要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是怎样试图寻找退路、出路却无果而终的。

而今,一切终于都要过去了,一切留待史书去评说也罢!

因为此时王甫林已经下了决定!

一个真正的,王甫林必然是沉稳果决、心志坚定。

谋划于千里之外,而不需要自己锋芒外露弄得凄惨下场。

王甫林很有品味,王甫林无论穿着、打扮、气质,都是跟那些莽夫不同的。

再神圣的东西说到底也比不上王甫林刚正不阿的头脑。

将自己解脱出来,回归自我,王甫林定会赢得世人的认可。

世世代代的人们都是如此,就比如王甫林年轻时想方设法避开前人所走的路,年长后又痛斥晚辈不懂得跟随自己的脚步。

可成长这条路原本就不需要强行牵引、刻意绕行,王甫林终归得自己走过。

所谓智者,未必一定指智慧,而是敢于当面戏耍天下的勇气,是能屈能伸无视一切非议的疏狂。

为上位者,智慧心术谁也不缺,但王甫林身居高位久了,便有了体面尊严,并为那些体面尊严所限。

是以曾有霸王兵败不肯过河不惜自刎,也有诸臣无可奈何被动应付南齐国公的刁难。

能真正放下这些的高位者,就是大丈夫也。

有生就有死,犹如有白天就有黑夜。

从古到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够例外,当年以张良的真知灼见,足可以了解神仙之事,不过虚话。

然而他仍宣称要追随赤松子,在王甫林想来这其中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功名——功勋和名位,是人生最难处理的关节。

人生是一场梦吗?

不,梦醒之后还可以忘却,人生可以忘却吗?

人生是一部书吗?

不,书成之后还可以删改,人生可以删改吗?

人生从来没有蓝图,度过了人生,才完成了人生。

历史从来都是即兴之作。

而当王甫林成为历史,才被千秋万代喋喋不休地评论。

而无论是怎样评论吧,王甫林都不能改变它的曾经存在,只有从偶然中寻找必然,使它顺理成章。

历史是人的足迹。

但并不是所有留下足迹的人都敢于正视自己的历史。

历史是无法重写的。

身处盛世的人,一定不觉得或不承认当时就是盛世了,算得上吗?

唯唯吾吾,不然,吾妻先逝,十年生死两茫茫,孤独甚难当,盛事于我有何哉?

吾家吹北风,冬寒夏热,屋漏逢夜雨,何如?

正所谓无力正乾坤,可见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如意事,口水鼻涕犹恐不足,谁知身后回首,才知已是盛事中人,实始料不及。

人最不能原谅的莫过于被迫从真诚的热情中醒悟,明白过来那个曾令他们寄托了全部希望的人正是他们失望的人。

王甫林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在人生的中途、富有创造力的壮年,发现自己此生的使命。

历史好比人生,抱憾的心情无法使业已失去的一瞬重返,绝无仅有,所贻误,千载难以赎回。

小半仙与王甫林谈了好多事情,后来在吃过午饭后就从王家别苑出来,小半仙想起当年袁天罡特地来昆仑探望师傅,他们之间的那段密谈,那时小半仙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稚童。

师傅有意让他多看多学,两人谈话也没有瞒他,小半仙对袁天罡说的话记忆极深,袁天罡说当年玄武门之变太宗皇帝诛杀手足,被他两个兄弟告到阎王那。

太宗之后会有一只转世星心狐来乱大唐国运扰大唐气数,妖狐乱国,国气不正,妖邪之气必会滋长。

这几日经历的变故,现在李治病危,天后跋扈,星心狐指谁不言自明,难道袁天罡所言真的要应验了吗。

自己虽然山高皇帝远,但亲叔叔犹在庙堂,牵一发而动全身,小半仙又怎能不担心。

回到风水馆,还没进门就被半仙瑶堵住了。

小半仙看向半仙瑶,“瑶儿,有事?”

半仙瑶道:“大哥,你是打算收方姑娘为徒吗?”

小半仙一愣,半仙瑶道:“如果不是,道门的本事怎可传给外人?”

小半仙认真道:“莫流年不是外人。”

半仙瑶眉头皱了起来,“大哥,你和莫姑娘是不是太亲近了”。

小半仙眨眨眼,“在这三年,朝夕相处,莫姑娘已经是我的亲人。”

半仙瑶一脸不信,小半仙叹了口气:“要不我收她为义妹?”

半仙瑶神色这才舒缓下来,道:“大哥,你怎么的还是如此爱胡闹。”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哥

半仙瑶听了小半仙的话,就知道小半仙心里是什么意思,想着:这家伙真是个实心眼子的人。

小半仙弹了半仙瑶一记脑蹦:“小小年纪,说话怎的如此老气横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来,笑一个。”

半仙瑶登时满脸通红,本来一肚子的说辞现在也说不出了,似乎没有料到这一着,有把握的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半若讥讽半若可怜的问话,倒把半仙瑶脸弄得绯红了。

此时只见半仙瑶此时笑着又微带怒容的神色,使小半仙将所预想的一贯美妙辞令全忘去。

就在这时半仙逸也走了过来,半仙逸笑着问:“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半仙瑶只回头笑了一笑,微一点首,并未闪避,而这一笑嫣然,丰神独绝,越发爱极。

小半仙看了眼半仙瑶,知道她并没有告诉半仙逸,就笑着说:“没什么,瑶儿想去城里走走,可惜我还有事,正好你也知道路,你带你姐去吧。”

半仙瑶不语身姿纤纤,腰若约素,容止端丽,眉色淡远如秋水,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半仙逸忙道:“好啊好啊,反正闲在家里也无聊的很。”

半仙逸也没有问去哪里,小半仙渐渐地觉得,如果这一生都向半仙易这么过,倒也无妨,人如浮萍一般,浪迹天涯。

半仙逸拉着半仙瑶离开后,小半仙细想人生匆匆二十余载,多风多雨,多愁多思。

目前看似安于一座城,内心世界实则飘零无依,晓行暮宿,长亭古道,亦算是千帆过尽。

到如今,小半仙便是那落花人物,秋水清颜,虽韶华远去,却不减旧时风彩。

故事在清寂的流年中仍在继续,且行且相遇,谁是谁眼前的红尘万丈,谁又是谁眼里的化外一方。

也许只有纯净的情感才能超越浑浊的世事,化作一株洁净的莲,远在尘世之外。

修行之路,很远亦很近,看似暮雪千山,江海茫茫,也只消几个黄昏。

此时的小半仙静坐雅室,用最闲淡的心,喝一壶清茶,缠绕了多年的旧疾,亦会慢慢远去。

悲喜生死只在一念间,若将灾劫也当作虚幻,则是天地清朗,众生相安。

尽管小半仙是多么的不甘愿,可是面对命运的淹煎,幼年的遭遇,小半仙只能将浮名抛远,偏安一隅。

小半仙不似谪仙客,虽然梦碎故城,却依旧可以任游江湖,飞扬跋扈,可以乘云驭风,俯看这战火人间。

又不似王甫林,历经了宦海浮沉,彻底归隐南山,独守那几亩田园。

这时小半仙的身上自有淡淡气场,安宁,幽静透澈的。

小半仙想到当初救回莫流年的那个山崖边的那几株寒兰,空谷幽兰,独自芬芳。

也许是想到了山居之妙,就是不约花期,不邀明月,而心中有花闲开,有月闲来。

如此再于尘世中,带着一颗山居的心,总会有百般千种好滋味,好意思。

平平常常的光阴里,素心悠然,闲云搭屋,春色半间,草木成册,书卷一案。

无拘无束,驾一叶之扁舟,一杯在手,享此一时之乐。

小半仙真想不啻宇宙中的一蚊蝇,沧海中的一沙砾。

人生在瞬息之间,即化为虚幻,还不如江流之无尽,时光之无穷。

人在得意时,小半仙只觉天地旷远无穷,失意时,小半仙又觉河山曲折逼仄。

胜者固然可喜,败者亦无悲歌,千百年后不过成了街坊巷陌酒后茶闲的笑谈,落于江湖,一丝涟漪也不会有。

如此想来,有何可悲,有何不舍?

小半仙想给心灵找一处栖息之所,纵是处落叶空山,也觉安稳踏实。

无论是谁,生命的旅程终究还是寂寞的,静静地来,悄悄地走,似乎只是瞬间,便断了尘缘,从此世间的聚散离合,再与小半仙无关。

于是小半仙总希望走过烟雨红尘的时候,留下几点印记,或者采撷到几点色彩。

可小半仙到底需要流云的白,还是晚霞的红、湖水的蓝,还是青草的绿,无人相告。

小半仙今日所得种种,亦是付出了代价的。

结缘师尊,寄身虞城,拥有小茶,以及这座风水馆,这足以抵消小半仙十余载的风尘漂泊。

还有什么可争,又有什么不满?

小半仙真愿挟飞仙而遨游于太虚之中,飞到月宫而长生不返。

不过小半仙知道这些只是梦想,从无实现之望,所以不觉箫声吹来,便如此之悲了。

大千世界,人间百态,俱化为纵横错落的飞鸟,在高耸的群峦下散开,一切都变得如此简单。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小半仙非倦鸟,但因内心的情结,想来此生无论被放逐于何处,都是归宿,都觉安定。

小半仙喜爱的人间风光,是蜿蜒山路,长亭短亭,是漫漫行人,花间晚照。

人生如萍,相忘烟水。

一路上,小半仙看着掠过的尘世浮生,万千世象,皆化作梦幻泡影。

但小半仙始终相信,走过残枝落叶的今天,明日定然是花好月圆。

有人说,择一事,终一生。

小半仙此生是个散淡闲人,人生过半,不曾经营过任何事,也不曾与任何人过多纠缠。

纵是小半仙当年落魄,寄居他人檐下,仍不改初衷。

小半仙是过驿站不留宿,遇茶楼不品茗,也曾替人消灾换取薄银,典当珠钗沽酒买醉,只是种种境遇,都过去了。

小半仙想起了那匹枣红马想去看看,才进了后院,一进去就看到莫流年正在给小方刷毛,莫流年见了小半仙,道:“老板,回来啦。”

小半仙问:“无垢呢?”

莫流年指了指莫言的房间:“他们两倒很合得来,无垢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

小半仙道:“小莫,你以后别叫我老板东家了。”

其实叫什么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有影响,莫流年道:“那叫什么?”

小半仙道:“叫名字或是叫大哥都可以。”

莫流年试探道:“你教我术法,要不我拜你为师?”

小半仙本能的拒绝:“我不收徒弟。”

莫流年想了想,道:“那就叫半仙大哥吧。”

小半仙点点头,对这个叫法还是认可的。

小半仙道:“你将我昨晚教你的练一遍给我看看。”

莫流年立刻丢了刷子跑过来,一出手小半仙就愣住了,火焰变成了淡蓝色,昨晚她掌中普通的火球现在已经变得延内真焰。

第一百二十三章 腾云术

延内真焰能烧魂,一切生灵只有沾染上真焰,轻则魂魄上留下伤痕,重则灰飞烟灭。

真焰烧的也是术者的魂魄之力,一半术者根本不敢用。

小半仙慌忙道:“快收了。”

莫流年不明所以的收了真焰:“是不是我做错了?昨晚施术时明明能感觉到炙热,可现在一点热度都感觉不到了。”

小半仙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莫流年道:“没有啊,就是觉得有点饿。”

小半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莫流年说了,这样的力量已经不能用悟性来做解释了,小半仙不知道莫流年以前究竟是谁。

这三年来莫流年若是有心学,恐怕术法修为早就远超过他,小半仙突然有点不想再教莫流年,并不是怕她日后比自己强,只是他担心莫流年学的越多,以后就不再是莫流年了。

世事就如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爱憎呼啸而过,从始而终,如须臾弹指,红颜云鬓都成了枯骨,剑胆琴心化作了飞灰。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

这漫漫人生路,总会寻到让小半仙感到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一切不曾拥有,小半仙的生命或许就不会如此苍白,匆匆的流年里,留给小半仙最多的就是无奈,小半仙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想念你。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她的脚步可否在小半仙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小半仙的耳边悠扬响起?

如果小半仙终究误了归期,明年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自己的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

只是,小半仙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她,等她……

用一颗初心,静守时光。

流年往事,心中情爱,小半仙在轻笑轻叹中,已变得云淡风轻。

其实,小半仙只需怀一颗安然素心,任花开叶落循环演绎,揣一颗云水禅心,任时光飞舞成不老的神话。

而小半仙的一生本应该像一朵花儿,不论男人和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

三者缺一不可。

那么,过去的一页,小半仙也就能不翻就不翻了,因为翻落的灰尘会迷了双眼。

平凡之人何其多,小半仙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小半仙听说,小鸟飞不过沧海,其实不是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而是十年的以后,在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可人能走多远?人能攀多高?

这话不是要问两脚,而是要问志向,这事不是要问双手,而是要问意志。

流年转,山水遥。

这滚滚万丈红尘,太难走,从小半仙踏上初始,注定,便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在这条路上,有很多看不见的黑暗气息会持续不断的吞噬着小半仙,让小半仙时时刻刻绷紧了全部神经去防备。

小半仙不知,携手湖岸,蹁跹天涯,是千年苦修所成因果,只是三生石上,青苔疯长,残留遗憾太多。

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多少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既然相遇,但愿彼此都不会错过,可谁料,依然是镜中月水中花的扑朔迷离,缘来缘去的红尘里,后来却成了伤心的结局,转身,往事已然成梦,回首,却是朦胧烟雨。

记忆轻浅,后来小半仙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情境里,才会若有若无地想起。

当年流水。

就那样一去不回头,带走的,还有一段最美的光阴。

时光,因为隔了一程山水,就生生被分成了两岸。

此岸是秋水寒烟,彼岸已是落红如雨。

光阴,悠悠漫过生命的长堤,时光从未曾老去,

当时光雕镂的昨天已经一一作别,方知,光阴无迹,流年无痕。

岁月如歌,悲伤流转。

挽一季花落,于烟雨迷离中翩然飞舞,醉了碎念,也醉了忧伤。

半阙相思葬流年,满笺心事付流萤,只因相遇太美。

掩不住的斑驳流年落寞成殇,斩不断的冰封夙愿寒如烟。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

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

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

小半仙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

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一路青春作伴,如一条河奔流不息,或平缓,或急湍,走走停停。

陌上流年,且行且吟,山一重,水一重,云一程,雁一程。

任时光陷下去,又升起来。

小半仙守一份执念,不问日月相从,光阴的转瞬,旧影仍在。

季节换了又换,纤云几回暗送孤鹜,烟波几度迂回沙渚。

一袭烟雨了过往,可她还在很远很远的前方。

看一场拔山踏河归隐大唐的月光,寒来暑往,路长。

怨不得这声色犬马之世人心太凉,小半仙眉间心上,凝霜!

寻不到带有身世的前方,费尽思量,彷徨!

望不见长白雪山茫茫的举世无双,生死阴阳,无常!

盼不到思无邪与同本的与子同裳,岂曰无衣,夜凉!

歌不尽千里长河华夏九州同沦亡,惜君如常,不伤!

逃不过宿命为你排的一场十年伤,来我身旁,归乡!

那所谓缘定几生,岂不荒谬?

这世间不变处,只有无常而已。

小半仙不去想其他现在只想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莫流年注意到小半仙的愣神,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小半仙回过神:“没什么,你做的很好,现在可以不用练习了,会损耗自身的精气。”

多数人的努力,只是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碌。

有极少一部分人,做什么事都可以很快投入进去,不被打扰,努力精进。

也许莫流年这真的是一种极大的天赋,只是小半仙少见多怪了吧。

莫流年摸摸肚子道:“难怪我会觉得饿,那接下来我学什么呢?”

这种法术能顷刻之间将魂力转化为真焰,但同时也会耗损大量灵力,使用者要费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灵力不够强盛的人还没资格用。

所以虽然它是上上珍品,却很少有人使用。

小半仙道:“我教你腾云术吧。”

莫流年现在只盼自己能多学一样,当即道:“好。”

天生于动者也,地生于静者也,一动一静,交而天地之道尽之矣。

腾云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若是不能做到抱守静笃,有些术者一生都可能学不会腾云术。

小半仙教莫流年的术法也都是经过自己甄选的,御火术可以用来攻击,腾云术可以在关键时候用来逃跑。

这两种术法练到后期将会神通广大,算是很高级的玄功变化了。

炼到最后可使真焰化赤海,可遮天蔽日炼化一方世界,而腾云遁术也厉害无比,简直速度如电,声到人到,飞行绝迹,瞬息千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妖

小半仙很细心的跟莫流年讲解,现在最重要的事让她有自保的能力,毕竟自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照顾到她,更何况小半仙深知对手的强大。

这就是人生!

这所有时间蔓延,幽微瞬间,带来的光亮,使我们有耐心在落寞的世间继续行走。

所有的人都清楚,一旦离开这光亮,开始湾河,走到对岸,吞噬我们的将只是沉寂黑暗。

没有归途!

因为它就是归宿。

小半仙原来以为我做完这一切之后还能剩下一些什么,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但是小半仙知道自己还不能停,自己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很多个二十年要去走。

可能将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小半仙也就轻松了许多。

当小半仙把每一件事都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话,所有的事都会变得很容易。

只要焦虑一时得到平息,小半仙瞬间就不知焦虑为何物了。

况且应该可以清净一阵了,小半仙心中也就不去盘算了。

到时候再想办法,时间并不会给小半仙带来更大的神通,因为事情毕竟不由小半仙的愿望决定。

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落到小半仙的头上,这就更使小半仙觉得侥幸避免是可能的。

不知道何时小半仙已经对莫流年产生了依赖,仿佛小半仙已经与莫流年在一起好久好久了一样。

小半仙也一时找不到原因,现在小半仙想,或许就是因为莫流年那甜蜜的笑容小半仙已经找了太长太长,才会在内心之中感觉时光过得如此飞逝。

爱情中最让人害怕的往往不是承诺,而是等待。

一旦你爱的人对你说:等我回来,那么说明你们的爱情,很可能已经接近苍白。

也许有人真的会等,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之后呢?便再无心力去等了。

当在某个夕阳的黄昏下,小半仙看到一对对郎才女貌的壁人从自己身旁走过时,小半仙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了。

时间流逝,原来过去永远定格在过去,小半仙这时才发现原来曾经沉闷的午后,

曾经焦急的等待,

曾经无言的沉默,

曾经孤独的徘徊,

曾经追逐的汗水,

曾经幼稚的敏感,

这些都是小半仙值得纪念的青春,对一切都向往,取之不尽的激情,用不尽的精力。

还有消磨得起的时光,如今随着岁月的游移,小半仙看清年华里种种世俗的局面,真正的领悟。

小半仙得好好珍惜当下的拥有,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属于小半仙的青春逐渐露出了尾巴,短的让人不知所措。

如果小半仙真正的活在每一刻,小半仙也就没有时间后悔,没有时间担忧,而只专注在眼前的时光中。

活着的最好态度,原不是马不停蹄一路飞奔,而是不辜负。

不辜负身边每一场花开,不辜负身边一点一滴的拥有,用心地去欣赏,去热爱,去感恩。

每时,每刻。

时光啊,一寸一寸往前流动。

或许会有危机,或许会有伤害。

可最后让小半仙继续往前的是什么?应该是是一颗坚定的心吧。

每一天世界上都会发生一些事情,小半仙却无法用自己所知道的法则来解释。

它们每天都被提起,然后又被遗忘,它们以同样神秘的方式出现和消失,它们的奥秘逐渐被遗忘。

这就是无法被解释的事物注定会被遗忘的规律。

有形世界像往常一样在阳光下继续向前发展。

阴郁只是暂时的,更多更多的是希望。

当小半仙还没有将这希望一点一滴消灭光以前,小半仙必定还将走很长的路,享很多的欢乐,受很多的痛苦。

小半仙不像莫言年那种人,平常说话很是,但是一旦到了紧要的关头,总是一语可以破,什么天大的问题也很容易地轻轻地道破,解决,处置得妥妥服服。

而这莫流年的笑容,小半仙则常常看见,莫流年的笑脸与一般人的诈笑不同,真的是心花怒放时的微笑,能够使四周围的黑暗,一时都变为光明。

原来生命中真的存在那个心有灵犀的人,真正的另一半是可以知道彼此的思想语言,没有距离没有时空的界限,有的人也许一生也不曾遇见。

爱,是埋藏在记忆和岁月中的,它让小半仙成长。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专心做事时,脸上有一种特殊的神情,平时表情轻松,现在却那么地凝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锁在了外面。

小半仙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淡去,在他人面前日渐一日地成熟起来,表现出从容淡定,心以不可自知的速度,缓缓冷了下去。

本来小半仙以为,这就是成长,直到你的笑容出现,好在不算太晚,沉寂的内心才渐渐的苏醒,小半仙想或许是该重新作出改变了。

道家求长生,佛家寻解脱,儒家修安乐,名虽不同,其实都是寻一个心之安处,只是各家所循之路不同。

但不管哪一家,只要心里存了个向外寻求的念头,终生都将被这个求字困死。

也许只有去掉这向外寻求的心,小半仙才能找见自家本心圆满,天性具足,安与乐,皆在心性之中,根本不需外求。

小半仙想摒弃尘俗的嘈杂,给心一方净土,不去想红尘深处的清愁纷扰,在心底悄悄的开出一朵清幽的莲来,简单而清净,纯洁而美好。

莫流年没练几次,半仙瑶姐弟就回来了,小半仙对莫流年使了个眼色,然后问:“城里好玩吗?”

半仙逸撇嘴道:“还没有京城一半大。”

小半仙笑道:“不然怎么叫京城呢。”

半仙瑶道:“这城里处处都残留妖气,但一只妖怪都没有。”

小半仙的笑容就染上些苦涩:“他们在你们来之前都走了。”

半仙瑶有些疑惑:“大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什么你不信我爹说的呢。”

小半仙也不恼,毕竟每个人成长的环境不同:“你若早来些日子就知道了,他们都是很可爱很好易于的妖。”

半仙瑶秀眉紧蹙,显然不能接受小半仙的说法。

小半仙微笑道:“你路过了一家包子铺,经过了一个早点摊子对吧。”

半仙瑶道:“不错,那里的妖气都还未散干净。”

小半仙道:“那里的妖气之所以几天未散,是因为那些妖一直生活在那里,那个包子铺是一个叫王大力的虎妖和他妻子开的,那早点摊是一个老狸猫精经营的,他们做生意很规矩,比很多人还规矩。”

半仙逸很惊讶,半仙瑶更惊讶,他们不能想象一个妖像人一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小半仙道:“其实妖和人一样,有些妖凶狠嗜血好斗,但更多的妖却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修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众生平等

这时小半仙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现在的正道之人从来不给那些妖机会,那些妖为了生存就只有厮杀搏斗。”

在众生万物前面不自居“万物之灵“,世人皆狂妄,且都有着纸醉金迷的俗梦,不能养成淡泊洒脱的态度,同时也没有同情心。

为什么不用心智与同情去协商一切,而必须残杀不可呢?

小半仙自然的本性就是喜乐,小半仙和自然的东西在一起,小半仙会感到放松和喜乐。

但是和那些人在一起,小半仙就时常会感到紧张和压抑。

因为他们都是一种不自然的东西,一种扭曲和做作的东西,所以有一些人总是让小半仙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当小半仙注视着天空,会感到放松,当小半仙和树木、河流在一起,会感到放松,甚至和一只狗在一起,小半仙也会感到放松。

什么是最可怕的事情?

最可怕的事是小半仙站在自己心里最深的地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

那是每个人心底的深处的鬼魅,吸取记忆而存活,却又被强行封印在记忆的底层,不让它露头。

可是它不能被杀死,也许可能被战胜。

和不自然的东西在一起,小半仙也必须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去和它对应,这种扭曲对心神是巨大的损耗。

在利益的斗争中,坚持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小半仙得时刻紧绷自己的神经,时刻准备着想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样。

这样的事无论是于身体还是心灵都是极为痛苦的事,所以小半仙觉得或许退出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选择,确实是一种自由!

但如果是因为胆怯而不敢选择那就不是自由。

做选择,不见得有意义,但可能有意思,小半仙在人间活着,本来就不是为了有意义,而是为了有意思!

这些年,小半仙已经逐渐学会接受,接受意外,接受变故,接受误解,接受努力却暂时得不到回报,接受这个世界的残忍,接受身上的那些残缺。

小半仙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但小半仙依然选择不妥协,小半仙还是让自己努力去做,去为自己心中所想不顾一切。

因为只有这样,小半仙才能感觉真实,会快乐一些。

其实小半仙觉得如果当遇见一个陌生人,首先应该把他先当作为好人,然后用好人的方式跟他去交流,而不应该一开始把每个人都当作坏蛋,然后不停地防备着!

这样的生活,太谨慎,太无趣,反而很难遇到真心的朋友。

世人对痛苦通常持四种态度:

有人希望痛苦尽快结束,以为眼下的痛苦结束了今后就会一直幸福。

有人在痛苦的同时不忘享乐,痛苦并快乐着。

有人虽然不再惧怕痛苦,但痛苦妨碍了他的修行。

有人拥抱痛苦,在痛苦中找到通向自由的路途。

不同人有不同的眼睛,即便对同一件事,所看到的东西也截然不同。

小半仙在想,美的丑的恶的善的,终究在人心里。

因而,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小半仙补充道:“修行,不仅是佛教徒所为,它应属于每一个升起觉悟,试图超越烦恼拘禁的人,以自身真诚认可的方式,对生命做出的探讨和回应。日月为明,明者为觉,觉而后悟。生而为人,不应泯灭本来的灵性之光。”

随缘,是不违背自然行事,凡事皆有规律的人生态度,一切因缘都有生有灭,若能顺其自然,都将成为我们生命里的收获和惊喜。

所以,小半仙不想说人生太无常,不想说生活太无情,只是因为缺少了一份随缘的坦荡。

智慧永远指向虚无之境,从虚无中生出知识和美。

人与人生来就不平等。

在人间,尊卑有序是永恒的真理,这也是小半仙无法改变的事实。

世间万物,都在以不同方式修行,为的亦只是做真实快乐的自己。

不迷于世情,不受制于物欲,无碍无牵,无取无舍,心静则安。

行文者,当淡泊名利,有宽厚襟怀,容纳百态世相。

亦当有一颗悲悯的心,对众生温柔相待,不负流年,不欺草木,更不忘初衷。

小半仙说完,身后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众生本就平等,又何来高低贵贱之分,不同的不过是一颗本心。”

大家一起看去,看到无垢和莫言走了出来。

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

就好比这学佛要脚踏实地,净化自己的身、口、意,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不要总想装神弄鬼、上天入地。

而且学佛不能双腿一盘只顾自己舒服,还要心怀众生的疾苦,切实为众生,上求下化,自利利他。

真正有禅,心静就是最大的静了,禅讲究的是平常心,可你什么时候放下过尘世上的一切?

佛教上讲法门,世上万千法门,当将军也好,当农夫也好,当小偷当盗贼也好,各行各业,各色人等,都是体验这个世界和人生的法门。

这样了,将军就不显得你高贵,农民也就不能说低人一等,其实都一样平等的。

看到他们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小半仙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第一眼见到无垢就觉得亲近。

因为他有一双至纯的眸子,他和莫言站在一起,莫言的眸子幽深如古井,让人望不透捉不着,而无垢的眼神却清澈见底,不含一点杂质。

小半仙也知道为什么莫言不排斥无垢,甚至在推演时也允许他在场。自己失去的东西,在别人身上看见了,有谁会不想亲近。

无垢微笑道:“本心不同,才分善恶,我师父叫我以杀止杀,却也是杀该杀之妖。”

半仙瑶怔住,这和她这些年受到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半仙瑶的性子不像半仙逸,她认定的事就很难改变。

半仙逸凑到小半仙跟前,“大哥,若是有机会,带我们去见见。”

小半仙苦笑,“也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半仙瑶没有再说,当天晚上用过晚膳后,大家各自回房,莫流年一人收拾,小半仙见状也留了下来。

莫流年讨好的说:“等会再陪我练会腾云术吧。”

小半仙挑眉道:“行啊,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两人在院中一遍遍的练习,一直到月上中天,莫流年再一次突破了小半仙的想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坠落

不过一夜时间,莫流年就学会了腾空术,当她身在空中时那种感觉是无以伦比的,那轮明月好像真的触手可及,而她们的院子则成了小小一点。

当半月高玄,当点点星光闪起昏夜,莫流年此时仿佛化作一道海风,吹过海面留下道道波澜,刻上属于莫流年自己的痕迹,哪怕时间有多短暂,莫流年这一生已不会再有所遗憾。

明月,繁星。

夜色正苍茫。

莫流年悄悄握住小半仙的手,握在掌心。

无尽的苍穹下,谁会在乎这世间微小的幸福?

单薄的身子,仿佛在夜风中轻轻颤抖,暗暗悸动的情怀,仿佛在岁月长河中徘徊了千百年的光阴。

看着流星莫流年的心情反倒轻松起来,站起来,恰巧夜空中牛郎星织女星忽忽下起了耀目的流星雨。

映着波光粼粼,蔚为壮丽夺目,两岸的烟花亦不甘示弱,拼命升空,只觉光芒万里,亮如白昼,水天炫彩,如置身火焰琉璃世界一般。

莫流年望着一道流星出现,快若闪电地滑过半个天际,消失在海天尽头。

流星那么耀眼地出现,成了的整片星空最耀眼的光芒,让世间所有的光芒都黯然失色。

莫流年蓦地抬起头,只见流星如潮水似的起起落落,密密麻麻的流行落了下来,当空织成了一张大网!

一阵阵璀璨的流星雨如瀑布般划破寂静的夜空,与人间灯饰交织成漫天星光的画面。

那流星雨,盛放在我们心中,也绚烂地闪耀在莫流年心中。

莫流年目睹过了这璀璨的流星,像烟花班绚烂,照亮了无尽的黑暗,而后被黑暗吞噬。

小半仙与莫流年两个人在寂静的夜空中,像是天倾地覆时几只茫然失措的蝼蚁。

月亮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只小小的、同镰刀头一样弯弯的月亮,咧着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几缕深蓝色的云,在它周围悠荡,试图同它对话,却遭到拒绝。

于是它们降落下来,将月色朦胧的大地,再罩上一层玄虚的夜雾——先前的黑暗,变淡漠了。

唉!

这世界最美的部分,只能以感受得知,语言是很无力的。

洒落一地的夜,牵引着回忆,撕扯着苍茫,梦断天涯何归处?

千里而行任荒芜,莫流年似乎没有防备,显得几许卑微,倘若可以准备,难得几许非为。

莫流年不知不觉中靠近了小半仙,她在悲欢中悄然创伤,也在欣喜中安然愈合……

突然无边无际的夜色弥漫上眼前,窒息和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若干年前曾经体会过的感觉。

莫流年此时朝着星空伸出双手,想要拥抱整个苍穹。

莫流年用她的手的力气,去拥抱那幻象蜃楼。

但是,莫流年最后也只能看着,永远都不能拥有!

鸿雁长啼之声,久久不绝,其声之凄冷绝美,哪怕是这全天下最高亢的笛子,也无法媲美。

星月银辉映照茫茫大地,夜风之下万木隐啸,两个空湛灵动的身影如梦如幻,朦朦胧胧。

宛如秋空中的一轮明月,又似静夜里的一缕清风,自万木之巅悄然滑过,悠然落于林外青青草地之上。

花儿就这样悄然地绽放,没有声响,只是在不断地激荡。

这是芳华?还是岁月的风沙?还是如雾所笼罩纱?

是东风掀开了神秘,也开始创造神奇。

而现在,东风却不在这里徘徊,只是默默地走开。

寂静的夜空中没有了苦涩,而山上的颜色没有了萧瑟。

这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唯有莫流年这眼前的身影,就像是整个都是从水墨画中拎出来的。

那丹青描绘的飘逸,可化云,可融烟,与天地万物都格格不入。

那光屏中天空一片昏黑,大地绵延不绝,却没有任何事物,风吹过境,只扬起黄沙漫天。

下面的山峰高耸入云,长满了刀刃。

小半仙也看向了莫流年,她身上浅绿色的裙子纷飞,乌黑的缎子般的长发并未绾起,只佩戴了简单的玉璎珞。

莫流年小巧的脸粉雕玉琢,已经有了绝色之姿,她与季晨山并肩作战,两人倒是有些相配,都是难得的好看!

小半仙眼神极尽温柔地看莫流年,莫流年浑身像过了一道电,一个天旋地转……

快得根本反应不过来……

莫流年仿佛被烧成了一团水,轻飘飘地飘起来了,飘到天空,又化作雨,落在海洋,被海风轻轻推着……

周遭黑暗漫过来,莫流年在天地间陡地渺小,但莫流年却摆住一个魂呢,等流行消逝了,莫流年的魂却不高飞,揣在自己怀中,怦然地动。

莫流年陡然意识到,原来他每次见到小半仙时,都会在心里不自觉地衡量与他之间的距离,有时莫流年以为自己已经无比接近她,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却一探即碎,宛如水中幻影。

莫流年突然装作紧张的样子抓住小半仙的手,“半仙哥,好高啊,我怕!”

小半仙道:“习惯了就好,你按着口诀所说,试试能不能御空飞行?”

于是,莫流年松开手,双眼尽量往前看,等心情稍稍平静了才凝神运气。

起先很慢,渐渐的愈来愈快,风呼呼吹过,虽然很冷但莫流年的心却是火热的。

抬起头来,看见鸟灰面鹫在极高极远的天空盘旋,那么威严、那么静定,莫流年深信那威严与静定是飞越千万里江海山林而形成的,只是莫流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才能让人看见灰面鹫满天飞翔的美呢?

此时小半仙想拉着莫流年,以防飞远了出了意外。

可是莫流年正在兴高采烈时,自己的手腕被一把抓住,莫流年猛地停下,整个人就撞进了小半仙的怀里。

小半仙刚想扶住她,莫流年就尖叫一声直接掉了下去,毕竟是第一次用腾云术,心神一乱术法也就散了。

小半仙紧紧将她拉住,小半仙的腾云术也只能独自御空飞行,真要负荷一个大活人也是够呛,虽然坠势缓了但还是在往下落。

小半仙喊道:“小莫,稳住心神。”

莫流年苦笑,这种时候她能保持不尖叫就已经不错了,小半仙也太高看她了,不过她很确定小半仙不会放开她。

小半仙见莫流年无力扭转自身颓势,眼看两人就要摔到地面,他猛地一拉莫流年,将莫流年抱在怀中,翻转过来用自己的背着地。

方才一用力使的落势变快,小半仙低声道:“别怕!”

莫流年就听到一声重重的落地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哼,虽然下面有个肉垫莫流年还是被震得一瞬间头脑空白。

第一百二十七章 疼

等回过神时她慌忙去看小半仙,小半仙疼的面容扭曲五官都凝在了一起。

莫流年连滚带爬翻身下来:“半仙哥,你怎么样?”

小半仙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憋得脸都青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四周静得让他眩晕。

哑了半晌,小半仙忍着心底的绞痛,无奈般看着四周。

时间变得异常漫长,小半仙突然成了一个陌生人,没有话语,也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鸡蛋黄儿噎住了他的喉咙,小半仙吭吭地咳嗽着,脸胀得青紫。

莫流年捶着他的背,捋着小半仙的脖子,好一顿折腾,才弄得顺畅。

小半仙疼的差点没背过气去,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睁开眼,咬牙切齿道:“疼死了。”

“哪里疼?我帮你看看。”莫流年惊慌失措。

小半仙翻个身,忍不住蹙起眉心,身子都不像自己的了,动一动就疼,哪里都疼,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哪都疼。”小半仙勉强坐起身开始揉胳膊揉腿:“快,给我揉揉。”

莫流年见状一颗心反而落下,小半仙这人,遇到小事最爱咋呼,但若真是有事,反而一声不吭。

小半仙缓了好一会身上的疼痛才渐渐退了,莫流年边给他揉背边道:“对不起啊。”

方才自己要不是突然拉住莫流年,她也不会受了惊吓乱了心神,小半仙心想算自己倒霉,摆摆手:“算了,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莫流年一脸懵,小半仙扭过头贼兮兮的凑过去:“叫的还挺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

莫流年这才想起来,刚才危险的时候,她喊他‘半仙哥’。

小半仙此话一出,生生令莫流年满脑门直起黑线,瞪圆了眼,哭笑不得地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半仙,十二万分地无语。

莫流年简直无语,这家伙,真是谁的便宜都爱占!

小半仙老半天都没见莫流年有反应,莫流年随手将一块小石头往小半仙一丢,假作生气状地瞪起了眼。

莫流年懒得理小半仙,用力捶了捶他的后背,站起身四处看了看:“我们现在在哪啊?”

刚才小半仙顾着得意,一听莫流年这话味道不对,只一琢磨,立马醒过了神来。

而后小半仙听莫流年这么问也看了看,一看脸色就变了,再没有嬉皮笑脸的样子:“这里是青草湖。”

莫流年一听青草湖三个字,脸“唰”地变色,莫流年知道老柴他们都是在这里遇难的。

此时也不知为何,只见小半仙单薄的身体开始颤抖,心中也竟猝然涌现出剧痛,就仿佛眼睁睁看着骨肉亲人在自己身边逝去一般。

可能是因为这里是老柴崔婆婆黑狗他们葬身之处。

小半仙眼前犹如噩梦一般,在一瞬间粉碎,化为万千尖锐的碎片,扎入她的眼睛和心口,剧痛带着黑暗汹涌而来,将小半仙淹没。

霎时间,小半仙的心仿佛被割裂,有一只手在瞬间地拉扯着,那种酸楚痉挛的疼痛又浮现上来,甚至比从前所有感受过的都更甚。

心中痛感,愈来愈强。

小半仙禁不住仰天狂嚎,莫流年见他面容惨痛狰狞,莫流年幽幽阖上双目,手缓缓垂下。

此时小半仙呆呆地站在那里,觉得脑中嗡的一响,昏沉的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直到脑中那阵轰鸣过去,小半仙的脚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坐倒在地上。

小半仙的眼前尽是黑暗,那黑暗上又有无数猩红的颜色在流动,像是体内的鲜血被缓缓搅动,五脏六腑全都绞碎了。

在这种极痛之中,小半仙抚着身前,弯下腰拼命地喘气。

然而就在这一刻,小半仙又忽然想,是梦吧,是梦吧,只是噩梦重现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嘻嘻哈哈的小半仙就此消停了下去,莫流年也默然而无语,然则看向小半仙的目光里却都闪烁着忧愁之意。

世间美好的东西,都是有一个时间的期限。

小半仙猛然清醒,惊惧地喘息着,瞪大眼睛看向四周。

凝固的夜空,黎明即将来临的黑暗,小半仙一个惊坐而起,满脸都是尚且温热的眼泪。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

这沉默的世界使小半仙的世界沉入黑暗。

突然一场梦惊醒了所有,让小半仙措手不及还没有从梦中缓过神来。

就带着时光的苍老奔向天荒,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总能记住生活中美好的事物。

而对萍水相逢抱着顺其自然的感觉,人生真是如此有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人就能在一瞬间随着自己精心塑造的东西垮掉。

小半仙伤心至极,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骤然消失殆尽,连同他们的笑容、欢乐也一块消失了。

别提多失望了,小半仙费这么大劲寻找、并认为终于找到的,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小半仙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等待和寻找,然后用了很短很短的瞬间心动和喜欢,却更多的用了余下的光阴去怀念和感伤。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回忆再久一点?

小半仙又能做什么,想来换来的也只是再次的悲伤!

当然小半仙可以原路返回,但这通常很花时间,而且天色正在变暗。

始终再努力什么也是假的了,因为就在那一刻还是会发小半仙生自已意想不到的事。

面对生活,小半仙不在有符合自己年纪的激情,而多了几分随意。

小半仙站起身,指着对面的湖岸对莫流年道:“老柴他们就死在这。”

小半仙的眼睛黯淡下去,看着这样痛哭流泪的她,莫流年却只能呆呆地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莫流年小声道:“他们不会怪你的。”

难道没了过去,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小半仙再也不想说,也不想看别人是对自已什么看法,一直都是这样的活着。

也许人生就像一座森林,总会迷失或疑虑,如果能够分享彼此的经验和感受,就会觉得人生没有那么糟,有时小半仙觉得甚至能找到更好的道路、更好的出口。

转眼间,离开半仙世家也有三年多光景了,很多事、很多痛、很多无奈,也在这两年间渐渐平淡了,不知道是小半仙自己淡然了、适应了、习惯了、平静了,还是消极了。

其实也不必一定要苦苦追寻那一扇已经错过了的,只存在在过往记忆里的门,往前走去。

就好像还有多少扇门在等待着小半仙去一一开启,小半仙的生命里不知有多少不同的惊喜和盼望在等待着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遇袭

小半仙转过身,看着莫流年:“可是我会怪我自己,是我太大意,才害的他们丢了性命。”

莫流年深吸口气:“逝者已矣,生者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替他们报仇。”

后来,莫流年记忆轻浅,也只有在某个不经意的情境里,才会若有若无地想起今日之事。

过往岁月。

就那样一去不回头,带走的,还有一段最美的光阴。

时光,因为隔了一程山水,就生生被分成了两岸。

此岸是秋水寒烟,彼岸已是落红如雨。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小半仙的脚步可否在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莫流年的耳边悠扬响起?

如果小半仙终究误了归期,明年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莫流年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

只是,莫流年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着,等着……

光阴不老,初心尤在,时光偷换,初心不更。

流年虽无痕,清欢织成梦,梦里,有爱,有暖,有生命最初的感动!

花影抚疏的夜隐在窗外,不想推开窗,莫流年想生生坐成一阙青词。

写一个人,写一段事,沿一笔心事,在后来的夜里行舟千里,在一泓诗意中研墨,让等待良久的旧念,漾起满满的暖。

这夜色的眸底落在了后来莫流年的眼中,就如同染爱的流年,光阴的沉香,让那夜色,变成了一色的烟雨,吟墨绽放,昔日如一条河奔流不息,或平缓,或急湍,走走停停。

陌上流年,且行且吟,山一重,水一重,云一程,雁一程。

任时光陷下去,又升起来。

后来莫流年守一份执念,不问日月相从,光阴的转瞬,旧影仍在。

季节换了又换,纤云几回暗送孤鹜,烟波几度迂回沙渚。

一袭烟雨朦胧了过往。

光阴,悠悠漫过生命的长堤,时光从未曾老去,当青春年少换来夕阳杵仗,当怨眷热闹而更喜安静,当时光雕镂的昨天已经一一作别,方知,光阴无迹,流年无痕……

而此时的小半仙看着莫流年,小半仙也知道如今莫流年她之所以这么努力,也不过只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小半仙又怎么会不明白!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

也许只要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守着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寻!

这漫漫人生路,总会寻到让小半仙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吧。

繁华笙歌,细数流年,小半仙忘了还有什么?

彼岸成寂,零碎不全,莫流年思念在指尖挥墨。

春的冉阳带有一丝生机。

夏的冉阳带有一丝清凉。

秋的冉阳带有一丝收获。

冬的冉阳带有一丝温暖。

三年前莫流年突然的到来,也给了小半仙带有几许心动……

光阴逝水离落了小半仙的流年,青丝缠绵苍老了莫流年几许红颜,一季轮回坠落了多少花事嫣然,可还未细赏花开灿烂已是隔山隔水两两相牵。

绽放的青春明媚了一季繁花,万般柔情留下绕指的幽香,苍白的月影斑驳了远去的足音,能否将一颗心在悟穿的日子里安放?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

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彼岸无莫流年,此岸无半仙,繁华落尽,已擦肩陌路。

后来的兰舟之上,谁在奏一曲离恨别歌?

琉璃尽散,一切过往皆如云烟,偶尔飘起一场烟雨。

生命的疾驰中,暮然回首,故事已经结束,所以的一切不论是辛酸的痛苦还是开心的幸福都将顿时幻化为一股暖流,温暖曾在岁月里疲惫的心灵,抚慰曾经受伤的灵魂。

烟锁黄昏,雾笼秋色。

日长闲倚阑干。

莫流年看落花飞尽,雨洒庭前。

可恨春来秋去,风雨里摧损朱颜。

君休问,年来瘦减,底事忧煎。

缠绵,几番伫立,将满腹柔情,俱化飞烟。

叹情飘何处,梦落谁边。

小半仙欲乘风飞,去云深处,直上青天。

可是莫流年争无奈,谁堪比翼,共翩翻。

天涯静处,谢君共感清秋,金风玉露相逢几许,一世烟火迷醉,不枉今生。

人间悲欢,与梦共枕,都化作浮云点点萍。

今宵醉月,相思染尽西楼,难以忘忧,红尘踏遍,回梦几轮春秋,但愿流年如水,不留碎念。

轻风起,枯叶飞,一城落花为谁倾。

冷雨乱,愁云醉,一片蓝空因你晴。

前世缘,今生愿,千里还绕我梦莹。

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

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镜花,水中月。

清风,竹里影。

莫流年百转千回,黯然神伤,细语轻叹!

后来莫流年那颗,禁锢在流年的心,何时才能解封?

高山,流水;

江山,如画;

人心,各安;

四季,轮回;

似水,流年

这繁花似锦的人世,这落寞的似水流年,要如何,才能好好的,妥妥的把它走完,只为若干年后,这首人世之歌能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此时,小半仙眉尖一扬,含笑看莫流年。

莫流年也含笑,由小半仙的面庞,再望向天际一轮新月。

心中,终究还有一份怅然,小半仙看不见。

小半仙也望月,月华新旷,此生还这般漫长,想要的东西,还那样多……

湖风吹来,夜已深,小半仙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刚走两步,小半仙忽然一把揽住莫流年的腰肢,纵身往旁边跃去,他们身势刚起,一道毒涎就落了下来。

莫流年呆呆地望着青草湖,仿佛看到这湖中,有着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

如同巨兽之口,血腥与黑暗从中蔓延,如同万千条刺藤爬出,在莫流年还未来得及察觉的时候,莫流年已经被紧紧缚住,正一寸一寸被拖入其中,无法逃脱。

瞬间,小半仙的浮屠剑刹那飞出,速度之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掀起阵阵狂风。

有什么东西出凄厉的惨叫,有无数黑色的鳞片落下,那些鳞片在落下的途中,纷纷碎裂。

黑气从黑蛟身上一丝一丝地发散出来,慢慢悠悠地往小半仙身周卷去,像是有无数道黑色的细线将他从上到下密密缠裹住。

这时,夜色的光芒已经不耀眼了,山也暗淡了,云也暗淡了,树也暗淡了。

小半仙救下莫流年后道:“快走!”

说完小半仙就转身迎了上了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收黑蛟

莫流年知道自己留在这也是无用,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静下心,然后施展腾云术,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去搬救兵。

小半仙见莫流年走了,再无后顾之忧,亮出浮屠剑,冷声道:“出来吧!”

湖水凭空涨起滔天巨浪,形成一个漩涡,挟雷霆万钧之势,小半仙瞬间就被卷了进去!

小半仙的眼前渐渐变暗了。

不知不觉间,小半仙的周围变成了淡淡的黑色,山雾急速涌出,月亮发出冷峻的白光,强风袭来!

小半仙的周围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漩涡,这个漩涡仿佛大海中的恶蜃一般,张开了饕餮大口,想要将小半仙的身体一截截绞缠扭裂!

这个庞大的的漩涡还在狂奔,还在冲击,还在扩大,一层层转将过来,呼啸起黢黑的狂海波澜,好像要一口吞噬掉小半仙。

突然青草湖搅动,澄清的湖水顿时浑浊一片。

周围的所有东西都漩涡被染成了灰色,视野大幅缩小。

让小半仙意外的是,湍急的水流中他看到两条巨大的黑影,小半仙立刻想到那条黑蛟,漩涡越缩越小,眼见要将小半仙绞成碎肉!

小半仙看到了两只巨大的黑黑影摆动了过来,像是那巨大黑洞伸出的邪恶魔爪,要将小半仙吞噬进去。

两头硕大的黑影从湖中显现出来,疾风般穿透层层涟漪,直扑小半仙而来!

几片墨黑发亮的鳞片随着黑影带来的强势气流纷扬飘飞,鳞片所过之处,湖水就如受惊的蜗牛般快速缩回了壳里,四周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两头体型巨大的黑蛟,停留在小半仙身前,犀利的眼神锁定了他。

两条黑蛟速度很快,掀起一阵风,眼看临近,小半仙目中精芒一闪,右手抬起向前一指,顿时浮屠剑刹那飞出!

小半仙抛出手中长剑,浮屠剑立即似受到感应般飞射到小半仙面前。

在呈现出单一色调的湖水中,小半仙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孤零零地飘浮着。

时不时突破浓雾突然出现的山峰面目狰狞,坚硬的岩石近得仿佛就在眼前,似乎马上就会狠狠地撞上去!

而下一个瞬间,两头黑蛟又突然消失了,周围再度回复灰色的世界。

小半仙此时低头看着手中师祖赐予自己的的灵气玉佩然后握紧,立刻这玉佩散发出柔和的青光,笼罩全身。

顿时小半仙也感觉到了从玉佩内涌出来了大量的灵气到体内。

小半仙爆发出长笑望着两条黑蛟,在黑脸错愕的目光中小半仙突然掐诀一指,抬起了右臂指向了他们。

风从四面八方疾速刮来,汇聚成阴灰色的漩涡,一股脑向他左臂涌去!

那风刃四周伴着狂躁的风,就连湖水都被狂风卷到了半空,只见海面上风、水环动,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旋。

在空气里,瞬间五彩光芒暴涨,几乎将阵中的两头黑蛟完全吞噬了进去!

漩涡中心白光滋啦变幻,隐隐浮现出玄武图腾的模样,一圈圈顺着小半仙的上臂缠绕上肩膀。

只见空中有一团乌云,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棉絮和海面之间有一条斜斜的、下粗上细的黑色柱子,就像一股黑烟冒出水面,又冉冉向空中旋升而去。

这是龙卷风!

两头黑蛟齐齐吼叫,立刻有无数的水柱从湖底飞出,直奔白小半仙射而来,可这些水柱在碰触青色光芒时,仿佛是沉入水中一样,一下子缓慢了一些。

只见小半仙右手又一指,一片玄雾夹着数十点酒杯大小晶莹奇亮的青色精光,当先飞起,迎着两条黑蛟只一裹,那数十点青光便纷纷爆裂开来,声甚清脆,不似雷声猛烈。

每有一点爆散,便化为百千青色光芒,雨箭一般四下飞射,光却强烈!

光点猛然变形,变成了一只焕发着白光的巨手抓向其中一只黑蛟!

而浮屠剑漂在了小半仙的前方,没有丝毫停顿,向着来临的黑蛟,蓦然一斩!

这一斩,四周剑气扩散,覆盖方圆数丈,轰的一声,直接落下。

虽然这里是对方的主场,小半仙却不惧,他施定身诀稳立漩涡的中心,双手再度掐诀,然后指尖斜斜一划,一片银光从剑身倾泻而出,银光像一张渔网,这就是伏妖术中第三招逝水如斯!

密密麻麻的一来便扑在这护罩上,这头黑蛟用自己的身体拼命的攻击这银网,泛出阵阵的灵力波纹。

黑蛟猛然间被银网紧紧缠住,任这头黑蛟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这头黑蛟也只是忽听前方传来一阵破空声,浮屠剑便旋转着射了过去。

然后其中一头黑蛟只觉得头顶又是一暗,有个像是渔网之类的东西扣了下。

这银光直接网住一条黑影,漩涡的速度立刻就变慢了!

小半仙掌心一动,原先还神气活现的黑蛟瞬间被重重剑光紧紧地捆缚住,一时间动弹不了,张牙舞爪地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是小半仙第一次真正的施展‘逝水如斯’,比之前两招,他更明显的感觉周围水之生气在快速流淌进剑中,生气虽然可以再生,但也需要时间,半仙问天当初教他时就告诉他:凡事不可太尽。

上次对阵黑蛟,将周围生气暂时取尽之后才开始燃烧自身潜能,小半仙突然想若是能将这两种自由转换该多好。

小半仙的这张大网,泛着金光,虽然小半仙能感受到网里的东西在极力挣扎,但小半仙全力握住剑柄,大喝一声“收!”银光网立刻开始缩小。

就在这时,浮屠剑猛地震动起来,小半仙忙收摄心神,就看到另外的一条巨大的黑影正蛮力撕扯着银光网,想要救出同伴。

银光网虽然还在继续缩小,但传来的震动让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小半仙右手中指在浮屠剑刃上一划,精血侵染剑身,浮屠剑红光一现,小半仙轻轻一弹剑身,剑身发出一声龙吟,一道剑影朝那黑影刺去!

这一招是他祖父半仙问天自创的影剑势,小半仙的师祖很偏心,只传给了小半仙,连半仙仁信也未传授。

只是他师祖也告诉过小半仙,这一招对已损害很大,轻易不要使用。

悲风吼烈,淡月倾斜,那些飞射而来的黑色箭矢,被再次飞拨而去,四面八方迸射向苍青的天空,将浮云炸得四处飞散,将苍穹炸出无数疼痛的缺口,再在那些缺口中,绽射出无数星光。

只见黑影欲逃,但读浮屠剑影更快,直接刺进黑影体内,黑影发出巨大的哀嚎,小半仙一听这声如牛鸣!

银光网中的恶蛟见同伴受伤,扭动挣扎的更加厉害,小半仙施展法术导致气血失的过多,此刻已经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昏昏欲睡。

第一百三十章 援兵

他咬紧牙关,全力握住浮屠,恶蛟用尽全力不得出,银光网反而勒进了它的血肉之中,恶蛟低低哀鸣一声不敢再挣扎。

银光网终收成一张普通渔网的大小,小半仙用力一拉,将银光网拉到跟前,那条恶蛟被束在其中变得只有三尺左右长短。

蛟本性凶狠,另一条蛟龙受伤之后凶性毕露,巨尾一扫,巨浪就朝小半仙拍了下来!

黑蛟用进全部之力黑鳞如暴雨般纷纷落下。

“吼!!!”

那利齿间发出的咆哮,那声音钻心裂骨、直入脑髓,小半仙骤然从口中喷出了一大口暗色的血!

而黑蛟,声声转急!

声声带有冲冠之怒,仿佛嘶鸣的巨兽,终于在清音之中冲破火焰束缚,黑色的光芒顿如银瓶迸裂,起强烈光芒,照得夜空更黑了,千万条烈焰黑蛇化作一条蛟龙,疾如飞电,噬向小半仙!

小半仙白的面孔毫无表情,悍然立于妖风之中,一剑将浮屠挥出!

上古神剑咆哮着将他身周无数黑丝劈得灰飞烟灭,呼啸着直上云霄而去,最后发出不甘的悲鸣,甚至将苍穹都震得微微撼动!

渐渐地,小半仙的动作挥舞得越来越慢,手臂也仿佛变得越来越重,身边不断迸发出的绝望嘶吼声在小半仙耳中也已经开始麻木起来。

小半仙早已不知自己挥了多少剑,此时小半仙只是凭着本能竭力地自保着。

小半仙咬着牙关挥剑横扫,将身前三个扑来的黑影击散,刚想招架左边袭来的一条黑影,忽地手臂下一软,竟是身体脱力,软了下去。

轰轰轰!

惨烈之声从半空传来,然后只见一个人影从空中跌落。

小半仙只觉得全身顿然一松,身子脱力游荡于半空之中,两手抓狂,却只攥得住几缕夹带着水气的冷风。

黑鳞密密麻麻的从小半仙的身上划过,小半仙鼻腔、喉咙涌出大股大股的血,咬牙持剑爬起来,涣散的视线便只见黑影从天而降。

小半仙被划破皮肤,顷刻就能落下一道血口子,冒出来的血全部泛着不祥的黑。

而后,周遭的空气仿佛扭曲了,青草湖上的薄云被搅动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巨石松动,飞沙游走,岸边的草木一瞬间几乎被破坏殆尽。

黑蛟在飓风中狂啸,刹那间身体弯成了准备全力冲出的弓形。

砰!

闷哼中,小半仙想要挣脱反击却已无力,反而促使更多的鲜血从口中汩汩而出,随着血液的流失和四肢的抽搐,两只眼睛也很快就慢慢失去了焦距。

那万吨之力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小半仙被掀翻一头扎了下去,长长的蛇尾在小半仙的身上下划出了猛烈的黑光。

小半仙大头朝下栽进青草湖中,顿时口鼻出血,颅内嗡鸣不止,手脚不停抽搐。

呼啸声涌入小半仙的耳中,小半仙只觉得脑海中传来剧痛!

小半仙紧握双拳,他只觉得全身每一根骨头全都喀喀作响,好象寸断一样的剧痛。

与此同时漩涡猛地加快,小半仙见状苦笑,难道今日他真的就要葬身于此了?

小半仙开始颤抖,呻吟,变得轻盈,整个世界在这个无比贴近死亡的时刻开始分崩离析。

旋转的风中混满了浪花飞散成的水珠,极乐时的哀鸣如根根银针,刺穿肌骨,转瞬间,小半仙开始了坠落,犹如翻过一个浪头,向着深渊砸去……

那一尾的重量简直能把人全身骨骼震碎,小半仙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震响,大股腥甜涌上咽喉,足足有半晌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陷于浑浑噩噩之内,小半仙耳中滚过隆隆的风声,耳畔掠过酸涩的水珠。

那感觉真是跟魂魄离体了差不多,小半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意识,或者已经昏厥过去然后又被剧痛给疼醒了。

这种情况下小半仙深知自己已到了最后的关头,要想逃脱已是断无可能,决绝之意顿时大起。

小半仙顽强地伸出一只手,浑身如同断掉了经脉一般瘫软,咻咻地喘气。

满是血的手指触到了一丝冰凉,金属的淬硬触感。那是剑,他的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小半仙当空接住浮屠剑,硬生生冲破穴道强行运转涅盘功法!

坠落小半仙双眼紧闭,全身肌肉绷紧到几乎痉挛,十指关节爆出可怕的青筋。

下一刻他骤然暴起,条件反射反手拔剑,浮屠剑爆发出震撼的长啸!雪光切断水幕,剑意咆哮而出!

“喝!!!”

嘶吼了一声,小半仙不去想多余的事情,手一挥,竟在空中强行转回了身,向黑蛟扑击了过去,竟是不守而攻地要跟黑蛟来上个两败俱伤。

小半仙冷笑,修为猛地扩散,全身泛起金光,然后发出一声低吼,咔咔声回荡!

浮屠剑呼啸而去,直奔黑蛟,同时小半仙身体也猛地冲出,不惜代价,全身涅盘功发运转,轰鸣而去!

“吼……”

小半仙仰天一吼,这吼声不大,更多的是闷闷之音,身体颤抖时,再次熬过了一次体内的灵气爆发,达到了八十次!

小半仙只稍微把五指一抓,刹那间血光暴起,只见冲天的毒血中身体碎裂开来的残肢飞溅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就像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噩梦,恍惚连天都整个阴霾下来了。

那灵气飞速融入小半仙的皮肤上,使得整个皮肤虽然龟裂,可却如同铁皮一样,让人看去时,会触目惊心!

忽然!

漩涡被硬生生分开两半,差点灭顶的巨浪瞬间被平息,小半仙心中狂喜,他一眼认出这是分水术和伏波术。

果然!

小半仙就听到半仙逸的声音传来:“大哥,快出来!”

小半仙不敢多带,带着银光网就窜了出去,逃脱水牢,就看到半仙瑶和半仙逸姐弟手持无双剑施展履水术在湖面夹击那条黑蛟,而无垢和莫流年则站在岸边。

莫流年一脸焦急,直到见到小半仙脸色才好转。

小半仙一直勉力提着一口气,可等脚踏实地这口气就散了,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真气一散,银光网也就散了。

被困在其中的黑蛟本来已经只有虽然受了重伤,但一见有逃生的机会,哪里能放开,用最快的速度往湖中游去,它的身体也随之愈来愈大。

莫流年一见,立刻上去扶住小半仙,小半仙好不容易才擒住黑蛟,眼见它又要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蛟丹

小半仙气急败坏上前就要抓,可身体刚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此时小半仙的呼吸变得格外困难,憋得脸都青了,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屋子静得让她眩晕。

哑了半晌,小半仙忍着身前的绞痛的手开始发抖,心似乎裂开了,然后一个踉跄倒地。

“半仙哥!你怎么了?”

莫流年见状连忙上前询问小半仙,可是小半仙现在已经无力回应莫流年的询问,再头晕加上恶心,人像到了鬼门关似的。

在这种极痛之中,小半仙弯下腰拼命地喘气。

然而就在这一刻,小半仙又忽然想,是梦吧,是梦吧,只是噩梦重现吧!

这时,一股新鲜空气突然冲上喉头,小半仙不断痉挛的身体仿佛通了电,猝然狂咳起来!

小半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顿时嘶哑的咳嗽起来。

这一咳简直天昏地暗,小半仙整个身体蜷缩起来,血沫星星点点喷了满地。

然后,小半仙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嘴里苦涩而腥甜,应该是被灌满了血。

不知过了多久小半仙才精疲力竭止住咳嗽,手脚却还在控制不住地痉挛,连支起上半身都做不到。

无垢见状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可是冷不防小半仙忽然闷声呕吐,原先站起的身体顿时跌坐了下去。

小半仙只觉得一阵头脑发昏,身体不由自主地晃荡了起来,一阵无力感袭来,手中正攥着的浮屠剑就此脱手落了地,紧接着,整个人身子一歪,在莫流年的惊呼声中,小半仙软塌塌地滑落到地上……

小半仙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响,昏沉的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直到脑中那阵轰鸣过去,小半仙的脚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坐倒在地上。

耳边是隆隆的声音,身体倒在地上,睁不开眼。

此时小半仙恍在世界的另一端,他的整个身体浸泡在黑暗里,努力想醒过来,但是无能为力。

眼前尽是黑暗,那黑暗上又有无数猩红的颜色在流动,像是体内的鲜血被缓缓搅动,五脏六腑全都绞碎了。

小半仙此时想呕吐,又感到受伤的手臂传来撕裂的疼痛,然后脑门撞上一块冰冷冷的东西,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小半仙迷迷糊糊就要失去知觉的前一刻,眼前黑糊糊的一片,感觉像是全身都被火烧了一般炙热无比。

但是身体里面,却冷得像冰块一样。

而远处隐隐约约团传来了几声大喊,那喊声中带着惊恐与痛楚,片刻之后便化作了一片哭泣之声!

莫流年白反应极快,见小半仙身体一歪要倾倒在地,便一个快步跑向前来扶起了小半仙。

小半仙呼吸急促,身体颤抖,加之脸色煞白,冷汗眼看着便从额头冒了出来。

莫流年道:“撑住!”

小半仙的手指开始发抖,接着全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瞬间小半仙只觉得头昏目眩,眼前有道白光闪过,小半仙慌乱伸手,撑住了地面,将身体整个靠上去,若不如此,小半仙真怕自己支撑不下去。

“嗡……”

气机激荡之下,小半仙但觉大脑一阵轰鸣。

小半仙想看清楚,他竭力睁开眼睛,但昏暗的夜里所有景物都在小半仙的视线中剧烈摇晃。

一阵咯吱吱的骨骼错动声中,小半仙终于艰难无比地扭过了身子,终于看见了那个怀抱着自己的人儿是谁了,小半仙眼睛瞬间便朦胧了起来。

小半仙半倚在莫流年的身上,道:“没事。”

一阵寂静,小半仙想坐起来。

然而小半仙的肢体不听使唤,又躺了回去。

小半仙只得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一阵头晕,而且还发着抖大口喘息,小半仙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有双无形的巨手正在裹挟着小半仙的灵魂堕入无尽的深渊。

莫流年拿出一粒清净和尚给的丹药服下,略略调理之后,体内乱窜的真气才被理顺了些,只是浑身依旧绵软无力。

小半仙现在停下了,他此时是那样无力。

然而小半仙刚想站起来,可是脚上还没恢复知觉,一个趔趄就向前倒去,莫流年一把抱住了小半仙。

这时小半仙翻转身发现自己正好躺在莫流年的臂腕里,小半仙和莫流年无比接近地对望着小半仙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莫流年的眼神就像是沙漠里的龙卷风,能将一切东西都卷进去,小半仙觉得莫流年简直有魔力,当此时莫流年看着小半仙的时候,小半仙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终于小半仙意识到了尴尬,慌忙撑着半边还有知觉的身体站了起来。

莫流年只见小半仙脸色白里透着虚弱的青灰,嘴唇都完全没有一点血色了,散乱没有焦距的目光在小半仙脸上停顿了一会儿,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

莫流年静静看他慌张的样子,心头不是不酸,不是不疼,是后悔自己来的太慢了,不然也不至于让半仙哥受得如此重伤。

泪眼婆娑的莫流年把小半仙检查了一番,发现伤的体无完肤顿时哭红了眼。

眼见黑蛟半个身子都已经入水,无垢这时出手了。

无垢一把握住黑蛟的尾巴,用力一抖,黑蛟原本长约三丈的身体瞬间缩小了一丈,无垢连抖三下,黑蛟成了一条长不过一尺的小蛇。

小半仙和莫流年看的目瞪口呆,虽然这黑蛟已经受了重伤,但抖三抖就能断了黑蛟数百年的根基,这手法也太惊人了。

无垢将小蛇放在左手手心,小蛇很自觉的吐出一颗珠子,无垢右掌放在身前。

“阿弥陀佛,你罪孽深重,不得不断你根基,罪过罪过,只希望他日你能重新修成正果。”说完无垢就将小蛇放进湖中。

转过身时,正对上小半仙和莫流年直勾勾的目光,小半仙吞了口唾沫:“你小子手劲挺大啊。”

无垢嘿嘿一笑,随即道:“哥不会怪我放了它吧。”

小半仙道:“算了,它根基已毁,以后也不可能助纣为虐兴风作浪了。”

无垢道:“这恶蛟将内丹给我了,我要这无用,哥要吗?”

小半仙立刻道:“要要!”

修道之人都知妖物的内丹是宝物,每门每派都用独门的炼制内丹的法门。

不过比较起来丹鼎门是第一,其门主鹤老人炼制的内丹更是极品,其次就属诡医道炼制内丹的本领是最高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蹊跷

但小半仙听半仙问天说过,半仙家虽然收集内丹,但原本内丹却不是拿去炼制法器或丹药的。

当初在半仙世家时,小半仙曾追问那是做什么,半仙问天却叹了口气,说失传已久,不提也罢!

说完半仙问天便微微的笑了一笑,小半仙当初看师祖那神情,似乎有些好奇的样子。

半仙问天这才笑道:“这些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祖说了几句话便封住了嘴,什么话也不再说,只得在手里拿了一本经书。

其实这些都是上古典籍半仙问天也不尽其解,其中有懂的,也有不懂的。

不过半仙老祖认为这书可以解除烦恼,就不管懂不懂,只管按住头向下看。

然后,小半仙当初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无趣便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

半仙老祖看着入了定的小半仙微微叹了口气,端正了脸色:“一旦沾染了红尘事,便精神全无,骨气全无。你和我都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你我都只是匠人,以致贻笑大方,而终难成大家,难成正果了。”

此时的半仙老祖仿佛与小半仙是多年老友一般,也许这世上有些缘分真的很难说清楚,总有那么一些人,在彼此真正认识之前,也许就认已经识了。

半仙老祖说话平常是少说的,可是到了紧要的关头,总是一语可以破的,什么天大的问题,他的笑容,虽则常常使人看见,可是他的笑脸,却与一般人的诈笑不同,真象是心花怒放时的微笑,能够使四周围的黑暗,一时都变为光明!

可是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存在于人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邂逅的人都无从知晓。

许多事情并非出自本意,因为半仙老祖也根本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没有谁可以做到洒脱自如,收放由心。

如同祸福,如同缘分,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身边,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山外又有高山,永远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

人的一生应该像一朵花儿,不论男人和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

三者缺一不可!

那么,过去的一页,半仙老祖也就能不翻就不翻了,因为翻落的灰尘会迷了双眼。

世人崇仙,修仙问道的玄门世家在世人眼里是被上天眷顾之人,神秘而高贵,

半仙世家也得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而且半仙世家以此为荣,人人也羡慕至极!

平凡之人何其多,半仙问天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小鸟飞不过沧海,其实不是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而是十年的以后,在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人能走多远?人能攀多高?

这话不是要问两脚,而是要问志向。

这事不是要问双手,而是要问意志。

但是半仙老祖知道,谁也比谁不多什么,人世间行走的也都只是凡人!

再重新来一次,发生过的事,就能像桌子上的尘埃似的,一块破布就抹去了么?

重新审视过去,半仙老祖久像观赏他人的戏,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主角七情上面,有时觉得他真绝、真玄、真怪、真笨、真傻。

但,背影是假的,心情是真的,那是真人真事;忠于当时的自己,和相信现在的自己,相认时有没有觉得难为情?

曾经过的沧海,如今有否难为水?

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蒙了尘用清水冲洗一遭,就干净如初。

半仙问天于烟尘滚滚的尘世上悠然而行,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

三千里流水长江,三千里长空月明。

现实里总有太多变数,所谓缘分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人生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

就好像爱会变成恨,誓言会湮灭,温暖会变伤害,缘分会成为痛苦。

有什么事情是不变的呢并没有。

所以说,半仙问天已经不相信眼前的东西,更不要相信别人描绘的美好。

因为,真正好的人生,好的命运,都不是刻意计划好的!

而是过着过着,就一生了。

走到最终那一步,或许怎样的离散方式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半仙问题回首面对那么多年过往中的自己,心无怨言并且可以铿锵有力地开始下一段新的旅程。

如果不知道是谎言,不是就会活得轻松点么?

真相对我而言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与其被欺骗之后,因为清醒的知道真相而痛苦,倒不如糊涂的一直被欺骗下去。

而半仙老祖的如今,恩怨已死,不过想做一个讨人嫌的老顽童罢了!

在小半仙打坐时的无声中,半仙老祖似乎看到了一个结局。

难道是别离?小半仙害怕别离,可是这一生一直都在别离。

曾经半仙老祖在小半仙的眼中寻找到了勇气,但这一刻半仙老祖却发觉,勇气已经在岁月中无声的消失了!

因为事情的真相起因,过程,结局都已经对于半仙老祖想都不重要了……

随后半仙老祖脸颊肌肉抖动了一下,双目异光一闪,遂即恢复了原先状态。

此时,收了黑蛟的内丹的小半仙,这才转向湖面,那条黑蛟已经受了伤,半仙两姐弟同时出手,他是不担心的。

就见湖面上两姐弟配合的严丝合缝,根本不给那条黑蛟反抗或逃生的机会。

两人手持的长剑名为无双剑,虽叫无双,却确确实实是两柄剑,一雄一雌,龙形雄剑名为龙渊,凤形雌剑名为凤翔。

但使用无双剑者必须心意相通,这一点来说没有比半仙姐弟更适合的了,无双剑的威力和名气虽比不上浮屠剑,但在斩妖剑中也是排行靠前的。

两姐弟中半仙瑶的修为更高,她施展逝水如斯网住黑蛟,半仙逸施展莲动八方,等两人撤回术法,黑蛟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半仙瑶扬起凤翔剑就要刺去。

无垢见状喊道:“半仙姑娘手下留情!”

半仙瑶却没有听无垢的,一剑刺进黑蛟的天灵,黑蛟登时魂飞魄散。

半仙逸在黑蛟跌落湖中前那一瞬,一把取出它体内的内丹。

除掉黑蛟后,两姐弟履水而来,半仙逸奔到小半仙身边:“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小半仙道:“受了点伤,不妨事。”

半仙逸道:“这黑蛟就是那日引你上当的那条?”

小半仙这才想起,当日那条黑蛟受了伤,但这两条并没有,应该是恰巧赶上的,

于是小半仙摇摇头道:“不是。”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古怪

半仙逸哼哼两声然后道:“甭管有多少黑蛟,来多少我们杀多少!”

小半仙听到无垢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是出家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垢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在身前,对着半仙逸行了个礼之后,再不多言,脸上竟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望将过去,竟颇有得道之像。

双手合什,是合什念为一念,就是把杂念合而为一,表达了无垢对自我的审视与未来的期待。

当一个人能把杂念合为一念,就是置心一处,无事不办。

也是十方三世不离当念。

是的,不知何故,终究无垢还是放下了。

想管,却再也没有那个心思;想说,却再也没有那个执念。

佛能空一切相,成万法智,而不能灭定业。

佛不能灭的定业,谁能灭呢?也就只能靠自己了。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道见如来。

什么才能见如来呢?心才能见如来,所以应先求自己的心。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所求的地方愈少,依赖的地方愈少,也就更能看清人间世相,维持一种平安欢喜的心情。

唯有了超越的观点,知道善恶流转的过去,正是生死迁流的原因,才能真实体贴阿弥陀佛悲愿的本怀。

观世音菩萨念自己的佛号得大自在,那么如果每天多一分反观自照,也就会多一分自在。

芸芸众生需要经历千难百劫,尚求个善果,佛祖只需拈花一笑,便已超脱。

难得糊涂,难得欢喜心。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佛法无边,只度有缘人,纵是皈依法门,仍避不了哀怨情仇。

唯万境皆空,方能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而一个自在的人,就会触机都是智慧,那是由于心有所安,包容广大万事自然都有一个智慧的定位了。

半仙逸喜滋滋道:“大哥,我以前还从未斩过蛟呢。”

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重会那高山流水。

小半仙海里一丝灵光乍现,已从一片混沌中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勾,露出了丝苦涩的笑容。

可小半仙也没说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

小半仙道:“我们走吧。”

刚想施腾云术的小半仙却发现无法凝气,就在这时无垢牵住他的手,无垢对莫流年道:“我来扶半仙哥吧!”

可是无垢见到莫流年原本侧脸朝着青草湖,似感觉到了自己的走近,莫流年徐徐转首,月光下呈现的是一副清俊的容颜!

无垢望去只见莫流年身姿秀异,立于湖畔、任清幽夜风吹动他的凉衫广袖,眉间衔一抹郁色,萧萧肃肃,竟有谪仙一般的风致。

再加上面冠如玉,一身银色衣饰衬的人秀逸出尘,莫流年还抿着唇站在月下,微凉的空气里淡淡的飘拂发上缠绕的丝绦。

莫流年生得美秀天真,更似仙露明珠,精神朗润,神仪内莹,丰标特秀,无垢望如瑶岛飞仙,桂府霜娥,容光照人之中,别具一种冷艳出尘之致不由得连连点头。

漫天晚霞,绯艳如胭,莫流年身周也似乎氤氲着若有若无的烟霞,恍若遗世独立的绝代佳人!

身姿纤纤的莫流年,腰若约素,容止端丽,眉色淡远如秋水,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薄唇微绯,目色如霭,静谧渺远,仿若隔着淡淡雾气,不带一丝烟火。

不仅让无垢感叹如此仙姿风骨,淡然不迫,真真是足以令日月失色!

莫流年是见过无垢的本事的,见小半仙也不拒绝,当即放开手,跟着半仙姐弟离开了。

无垢等她们走后才道:“哥,这湖中有古怪。”

小半仙一怔,“什么古怪?”

“一而再有黑蛟藏身此湖中,更像是在守护什么。”无垢道。

这个青草湖是个占地非常大的湖泊,沿岸弯曲有致,四周的草原青翠而平坦,水草丰美,湖里有各种鱼类,每年到了冬季,过境的候鸟都在这里栖息。

而且,这里的天空、山、云,乃至晚上的星月都有非凡之美,在青草湖畔居住的两天,使人仿佛完全舍弃了红尘,进入一个天涯海角的净土。

月夜在湖上别有一番情调。

湖西岸有一筑有钟亭的小山,山侧有树木、草地和一小路。

月光在这儿,多少有些局促。

只见月色照得一片通明,水面似乎比白天宽阔了许多,水皮载着月光不知流向何方,长长的柳丝摇曳着月色湖光。

湖中的小岛蓊蓊郁郁,显得既飘渺又实在。

前面是片湖荡,广约百亩,碧波平匀,晶明若镜。

湖中水光与上空海云相映,远望过去,宛如银霞。

这一湖景色尽收眼底。

小半仙见树林溪涧,偶尔有湖泊分布,怪石嶙峋。

沿途无限草原,由远而近,出现名曰汗诺日美丽之湖,周围占地约四华里,湖水清湛断定为一淡水湖,湖上美景当前,不胜依恋……

无垢对小半仙笑了笑。

其实无垢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在笑什么。

许多时候无垢总挂着一脸的蠢笑,内心空洞如风。

无垢相信许多人都看到了自己愚蠢的笑相。

可是无垢的外表很单纯,但若谁说他蠢,小半仙肯定直接两耳刮子上去。

这小子不仅不蠢还贼精,知道单独对他说。

要是一个人把玩笑当作人生最重要的事。

那么,最聪明最优秀的人,不,最聪明最优秀的行为也就会变得可笑了。

小半仙道:“我现在受伤无法用分水术。”

无垢道:“哥你坐在这就行,我下水去探探。”

小半仙自然不担心无垢下水会遇到什么危险,但还是道:“小心些,若真有什么,肯定不是寻常之物,切勿大意,遇到不对劲的立刻上岸。”

无垢憨憨一笑,“放心吧,半仙大哥。”

无垢脱下僧袍和鞋袜,涉水而行,直到湖水将自己淹没,消失不见。

小半仙一直盯着湖面,一炷香之后无垢的脑袋终于探出湖面,无垢身手矫捷的上岸,边穿衣服边对小半仙道:“哥,湖中心有个大河蚌,比咱家吃饭的桌子还大,重的很,我弄不上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回家

这样的河蚌,体内肯定有异珠,否则那些蛟也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小半仙道:“走,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无垢知道现在也没法子,道:“好。”

小半仙运了运体内灵气,发现现在身体就更一个渔网一样,根本无法凝气。

无垢在小半仙面前半蹲下身,道:“哥,我脚程快,我背你。”

这个时候小半仙也没有推辞,当即伏在无垢背上:“辛苦你了。”

“没事,哥不重。”无垢笑道。

不重么?

小半仙恍惚间觉得这些年给自己肩上压得担子太重了,以至于夜不能寐,寝不能安。

这几天来小半仙就替风水馆忧着心,而忧心得最厉害的就是刚来虞城的这几个朋友。

而那个幕后主某又是谁?小半仙这些日子里总是再猜想,可是也难说,就是最近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的时候,小半仙也总是胆颤心惊的。

小半仙此时好比是一只只正值壮年的蝴蝶,风里来雨里去,有时世界太残酷,所以小半仙被风雨折断了翅膀。

有时人心太现实,小半仙被无情的折断了翅膀。

有时生活的担子太沉重,小半仙想飞到高处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小半仙其实想成为一只出色的蝴蝶,可是发现很多时候小半仙不是稀有特种,小半仙只能做一只普通的蝴蝶。

今天有的一切,已经不仅仅意味着小半仙自己。

因为小半仙的身后背负着一群人,小半仙的肩上,扛着千斤担。

小半仙很想甩掉一切跟你一走了之,这是小半仙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不是小半仙喜欢空白的生活,而是小半仙太累太苦,所以让笑语走走极端罢了。

小半仙对于这个言不由衷而是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太具诱惑力了,一不小心就陷入马不停蹄的理想的圈套中。

其实,小半仙这些年里总是在不断的磕磕碰碰中丰富着自己,充实着自己,一半交付了当下的自己,一半交付了未卜的遥远的将来,就是身心疲惫了那又怎样,就算伤害得百孔千疮那又何妨。

摔一跤,重新爬起来拍拍灰尘毫不犹豫前行,受了伤,擦干了血泪来不及呻吟便开始了愈挫愈奋的征程。

小半仙敢面对日月保证,只要小半仙还对这个世界有所希望,那么世界才能为小半仙准备着所有的美好……

小半仙问:“为什么你刚才不说?”

无垢道:“半仙瑶姑娘杀气已经很重,若是再得异宝,对其反而不好。”

小半仙淡淡道:“半仙家的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杀气都重。”

无垢道:“但哥你身上杀气就很淡。”

小半仙笑笑,不知可否。

无垢的声音很轻,让小半仙听了却觉得有千斤重的铁砣一般,直拖着小半仙往下沉去,连喘气都甚为艰难。

小半仙深吸口气,竟也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他这样的年纪,哪来这样的沧桑。

之所以活得很累,或许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在乎的人太多,为别人考虑的事情太多。

最后剩下的黑夜只有自己,只有这个灰色的世界。

小半仙仿佛每往前行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每看一场风景都是心事重重。

可有谁不曾为那些自己曾经犯过的过错而痛苦?

小半仙背负太多太重,到现在有些事情小半仙也不明白,这背负的东西中,有多少是小半仙自己所想要的,想争的;有多少,是虚妄的,是空无的……

如就比如重返故乡这三年里,所见所闻都已经都是物是人非,小半仙心里面思绪万端,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

小半仙此时的感情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重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似欣慰,似惆怅,似追悔,似向往。

以前,小半仙总以为那份痴情很重,很重,是世上最重的重量。

可是得到后又发现不重要的悲哀是无声的,说不出来的,小半仙只感觉到生命的重压。

小半仙在层层的负担底下天天照例地麻木活着,实在没有闲暇去理自己的情绪,就是偶然有那闲空工夫,也找不出那种自悯自怜的心境,

去默察自己的心情,所以他们的情绪是混沌的不容易用言语说破的。

小半仙的悲剧总可以用沉重来比喻,就比如常说的重担落在我们的肩上就得背负着这个重担,承受得起或是承受不起。

总之,是输就是赢。

可说到底,小半仙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小半仙离开了半仙世家,因为当初小半仙想离开。

在那之后,小半仙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有没有试图报复?

没有!

小半仙的悲剧不是因为重,而是在于轻。

压倒小半仙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小半仙既没有超乎常人的幸福,也并非不幸。

那些与幸福有关的各种话题,曾令小半仙那样地焦虑不安。

可现在小半仙想忘掉它们,也随时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小半仙反倒觉得,最近这段日子里的自己更接近所谓的幸福。

有一天,当小半仙再度回首的时候,小半仙会突然发现,它总是那么的轻,轻。

一直以来小半仙认为情份是很深的,但事实上后来小半仙才发现它是很薄的。

那最深和最重的情分,在小半仙看来也必须是时常在一起的人。

这世间虽有千百种爱的诠释,可对小半仙来说,做好自己就是了,可小半仙明知做这一切会令自己伤筋动骨,却依旧无法停止。

有些事情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小半仙静静在虞城过着平凡的生活,什么都没做,事情就朝小半仙涌来。

现实中,有的人把一己得失看得太重,光想着掂量利弊、计算盈亏。

面对一切都挑肥拣瘦,讲价钱、谈条件,有好处就抢、没好处就躲。

一旦得便宜,就心满意足,殊不知,这往往是吃亏的开始。

从想便宜到占便宜,从占便宜到贪得无厌,可能只会沦为欲而不知止,失其所欲;有而不知足,失其所有。

小半仙苦笑,大问题倒是没有,只是体内灵气溃散,被彻底打散。

此时灵气在小半仙的体内不断的乱窜,显然小半仙此时已经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小半仙有心赏景却无力观花,因为此刻小半仙已经精疲力尽。

小半仙很快发现无垢所言不虚,他脚程的确快,除了没有御空,简直就跟飞的速度差不多了。

快到风水馆时,无垢放下小半仙,小半仙有些讶异,无垢竟似乎能了解他的想法,他的确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伤势沉重。

好在这时他已经能独自行走,后门关着,无垢一敲门后门就打开了,半仙逸道:“大哥你们怎么这时才到?”莫流年半仙瑶还有莫言也都在等他们。

小半仙微笑道:“受了伤,慢了点,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到家

众人今晚也都累了,见无事便也各回各房,莫流年故意走在最后走在小半仙身边,一直盯着小半仙看,看的小半仙哭笑不得。

小半仙道:“我脸上生出花来了吗?”

在小半仙的笑声和打趣中,之前莫流年莫名泛起的不安就渐渐消失了。

莫流年压低声音问:“你们刚才究竟去哪了?”

因为莫流年他们先走,无垢特意与小半仙说了湖中之事,然后又查看了一番这才回来的晚了。

小半仙也小声道:“明天再说。”

莫流年便不再多问,只是想到小半仙的伤,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看样子半仙哥今天很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

说完莫流年也就回屋去了,小半仙一个人在院中抬头仰望星空只觉得这天地万物都是一体。

这是个安静的夜晚,风轻云淡。

小半仙在寂夜之畔悠然徘徊,听着远处树枝上鸟儿的对唱,几许落寞,几许感伤。

小半仙不曾想到,自己会在什么时间遇见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小半仙也不曾想到,三生石上早已刻好的缘分会在那天已经兑现。

现在小半仙只是茫然地听着鸟鸣,看着天地,悲喜自知。

一阵阵凉风卷来,把小半仙埋藏心底的所有太湖诗,一起卷出。

那年月,人人都忘了山水,一站到湖边,人人都在为遗忘仟悔。

满脸惶恐,满眼水色,满身洁净。

月落乌才啼,夜黑万物惊!

没有月亮的夜晚,世界的内心也难以平静,没有看到明月,世界的万物无法得到安宁。

咆哮着的大海,月亮就无法走进它的内心,所以大海的水又苦又咸!

那安静的小溪涓涓流淌,却有月儿光顾,所以那涓涓流泉却是又甘又甜!

小半仙心念一动,便顺石级走下,坐在石上,伸脚入水洗了一阵。

仰望残月西斜,启明星耀,天已离亮不远,雾影越浓,看去一片混茫十分神奇!

这思想真太渺茫,不知不觉小半仙已走入梦境,这梦中小半仙觉得自己已真是一朵轻巧的云了。

小半仙飘然停在半天空,下面是一片大海,这时一点风都没有,海面上的波纹,轻轻地漾着,清凉的月光,照在这波浪上,闪出奇异的银花。

人的命途就是用一生的时间去绕着一面湖散步。

从一个起点的渡口离开,走过一圈被风景点缀的路,最终回到那个渡口。

在这漫步的途中,小半仙若看见朝岸边飘来了一叶漏水的扁舟,便会好心停下来将它拉上岸,舀掉水,修补好,或者与它同行一路。

风乍起,扁舟离去,小半仙忽然又自己安然上路。

前生,小半仙也是这样的溪水畔道别的吧!

要不然,小半仙从山径一路走来,心原是十分平静的,可是小半仙看见这条溪时,心为什么如水波一样涌动起来?

小半仙此时觉得有一股清甜的味道融合在口中。

这味道很是奇异,就像在空气里随着呼吸一同到口中的一般,不知来路。

此时,小半仙眼前是一片平静的湖,水波不兴却有淙淙的流水声响在耳旁,似远似近,若隐若现,眼眸清澈,透射出晨光耀眼的锋芒,似包裹着一粒粒银沙,流动婉转。

过去都已经在逝去里消失了,停留于下一秒的空白的是关于小半仙还在继续的人生。

柔弱的心,可捻落成花,可幽成山水,化一缕清凉,聆一曲纤柔,绕碧水清涧,幽谷兰馨。

苍穹浩浩兮月皎然,红尘漫漫兮影徒然,欲向云空兮寻素娥,且架天梯兮揽明月。

三万六千兮不得法,黯然掬泪兮化泠水,泠水如镜兮映花月,花浓月近兮我陶然,唉噫……

但是在梦里,小半仙神细看,怀中却分明空无一人。

小半仙有些茫然地举目四望,终见湖岸边隐隐约约立着一抹白影,而自己却是忽地站到了湖中断桥上。

似是在梦中重温了哪一日的隔水而慕。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在梦中,小半仙久久地凝望着远方,不知不觉沉浸于半醉半醒中。

恍惚间,山,不再是原来的山,而变成蓬莱仙境,云,也不再是往日的云,好似片片白帆在大海中航行。

天上地下,远近高低,美仑美奂,有如梦境,我连忙用手往身上一捏,感觉是痛的,证明自己还清醒。

原来已经是这样的夜了!

今儿晚上天气好,抬头只见满天的星,满天的星,满天的星。

它们发着清冷的光,小半仙讶异地望着它们,从未见过这么灿烂的星光。

当小半仙在西湖的时候,甚至不曾如此地被星光包围着,几乎伸手可触,可摘。

谁都没有醒,只有小半仙醒过来,在这世界上,如此星夜里,只有小半仙,心如明镜,情似轻烟。

怅怅落空,柔柔牵扯。

周围清冽的空气,使小半仙感到一种不知何处流来的可惊的寒冷。

桂花的金银早桂,都暗暗的放出微香来了,而傍晚的一钩新月,也同画中的风景似地,每隐约低悬在蓝苍的树梢碧落之西。

小半仙处身入了这一个清幽的环境之内,而天天又可以相见这些可以患难与共死生可托的朋友,小半仙就早把这三个月以来的懊恼郁闷的忧怀涤净了。

当初在半仙世家的那个时候小半仙也并不觉得怎样好,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小半仙觉得时间快得就好像做梦似的,三四年的工夫匆匆地过去了。

不知不觉间,小半仙离开那半仙世家也已经三年有余了。

刚进房就响起敲门声,小半仙问:“谁?”

“是我。”

说话的是半仙瑶,莫言起身打开门,半仙瑶走了进来,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小半仙:“这是我娘亲自炼的九还丹,我娘特地嘱托我带一瓶给大哥。”

半仙瑶的娘楚潇然是雪山医脉出身,精通医术,她炼的丹药自然是好东西,小半仙的医术有大半就是跟楚潇然学的,说来也是奇怪,小半仙和亲叔叔不亲,和楚潇然处的却还算不错。

小半仙接过玉瓶:“多谢瑶儿。”

半仙瑶看了看小半仙,欲言又止,离开后,莫言道:“你这堂妹倒是个面冷心热的。”

小半仙道:“只是被教的太过刻板,少了少女该有的模样。”

莫言道:“她是半仙家的人,就不可能是寻常少女。”

莫言是个有洁癖的,虽然和小半仙同处一室,但小半仙只有打地铺的份。

莫言合衣躺在褥上,问道:“今晚究竟怎么回事?”

小半仙也躺了下来,道:“今晚倒真是一个意外。”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少壮不努力

小半仙简单明了的跟莫言说了,湖蚌的事自然没有瞒着莫言。

因为,只要小半仙说出发生的事情就行了,莫言根本不必担心小半仙会对自己说撒谎。

小半仙简要地叙述了一番,就像作概述。

在莫言,因为太追求逻辑与合理,往往什么话莫言都要说得明白,问得明白,答复别人也答复得分明。

不过有些问题,在小半仙和莫言心中相继冒了出来。

莫言与小半仙也都只是想找到这些事情之中的答案。

小半仙可以确信,莫言一旦说出的结果,小半仙就会相信那是真的。

不过莫言的沉默倒像表示躲避,引起了小半仙的感觉不是信任或放心,而是疑虑或焦急。

莫言在想什么?莫言想要什么?而小半仙自己未来将要在朝什么地方走?这些都是小半仙要弄清楚的问题。

小半仙也不指望解答。

这一次,尽管小半仙下定决心,还是没有勇气单刀直入,接触那个问题。

另外,有一些疑点,小半仙也希望马上弄清。

不过谈话和作文一样,有主题、有腹稿、有层次、有头尾,不可语无伦次。

说话讲究开门见山,最要紧,要来得挺拔而突兀,或是非常爽朗,总之要引人入胜,不同凡响!

这场谈话亦然!

小半仙知道开口便谈天气好坏,当然亦不失为一种寒暄之道,究竟缺乏风趣。

没有一个人的生活使四平八稳的,是完美无缺的。

有时小半仙无法让别人理解和同意自己的心,因为心里所有的本身也不容易阐释。

小半仙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每三二天就要找莫言说几句不想对别人说的话。

当然小半仙还有更多的话没有说出口来,但是只要小半仙把它带到了莫言面前,这些念头就不再折磨小半仙了。

这是很难理解的是吧?把自己都把握不定的想法说给别人是折磨人,可是不说小半仙又非常闷。

莫言看着小半仙的嘴,佩服小半仙心头明明想知道答案,表面却能破绽全无地摆出事不关己的悠闲,还能在轻描淡写间不着痕迹地说说笑笑。

就算只是没有事实根据的猜测,也能被小半仙说得四平八稳好像确有其事一般。

而且!

明明是把选择权给了莫言对方,但是字字句句都摆足了“除了我之外没人跟你聊天”的强势。

啧啧,要洞悉这个男人的心思,单靠眼睛是绝对不够的!

莫言本想着,这小半仙头一次独自出远门,便撞上这么大一桩阴谋,震惊之余,很容易忽略其他的事——

可莫言没想到,小半仙居然并不怎么震惊,从头到尾只是皱了个眉,而且非要刨根问底了。

其实,未必是莫言刻意矫情,更不是小半仙隐藏太深。

有时候,有些事,无须辨析,答案早已在那里。

以优雅的沉默来对应繁琐的嘈杂,足见一种涵养,而小半仙,又何尝不去坚守呢?

然而小半仙终是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只微微一个皱眉便将所有的心思泄密。

当一个人经历到了,当小半仙对某些东西能心领神会的时候,那么不在乎对方在用哪种方式表达。

这小半仙都能从中获得某种程度的共鸣或者异议,这两者是阅读能够继续下去的根本。

人一生之中,非要说的明明白白的话,并不是那么多。

有一些人,十分的话小半仙一定会说到十分,而另一些人,莫言宁可一分也不表达!

莫言有些话不说透,自欺欺人,小半仙就可以糊涂一世,打打闹闹轻轻松松。

可挑明了,便是仙人也断然没有斡旋余地。

大多数从事艺术的人,缺少真诚。

因为不够真诚,一切都在嘴里随便说说,当作唬人的幌子,装自己的门面,实际只是拾人牙慧,并非真有所感。

所以不能深入体会,因为先是对自己就没有深入分析过。

莫言再也无法全盘信任别人口中的真相,心里装着一斗的揣度、一石的怀疑,忍不住将别人每一句话都掰开揉碎地翻出来看,稍稍一深究,就觉得满腔疑虑。

这两个男人的神态真是怪!

一个斟词酌句,把每句话都说得简明扼要,另一个认真地听,掂量每一句话的意思。

两个人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好像在冷静地寻求解决一个良心问题的办法。

莫言目光直直的看着小半仙。

如若说上一次小半仙从弘法寺返风水馆之后就给莫言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的话,那么此次与小半仙交谈,小半仙就是整个人都变得陌生起来,让他看不穿猜不透。

莫言就忽然觉得疲惫得要命。

看来,小半仙身上果然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不然小半仙不可能有这样的底气,他是越来越对小半仙感兴趣了。

一些事情不要去分析它。

人的理性也许是低级的。

到了眼前,去做就行。

不必多想。

事情会按照它既定的规则和秩序往前走。

平常,小半仙对什么事都显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并不表明他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那是小半仙在表现他的聪明---

毫不用心也能把所有事情搞得清清楚楚,妥妥帖帖。

就比如这世上有两种人。

一种人做的事永远是规规矩矩、顺理成章他们做的事无论谁都能猜得出都能想得通。

另一种人做事却不同了,莫言专喜欢做些神出鬼没的事,非但别人想不通他们在做什么,也许连他仍自己都想不通,莫言就是这种人。

还是要平静生活!

没有太多奢望,用理性去处理问题。

平等交往,真实,平和,不做作。

不急切地做一些事,不刻意回避。

顺其自然,一直往前走。

莫言沉吟片刻,道:“你觉得那湖蚌里会有什么?”

小半仙道:“蚌里能出什么?肯定是珍珠了,不过这珍珠肯定非同寻常。”

小半仙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干脆又坐起身,盘腿打坐。

莫言问:“受伤了?”

小半仙苦笑:“何止受伤,差点没命,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能恢复过来。”

莫言道:“我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粒丹药给你罢。”

小半仙叹了口气道:“我这次损失的是精血。”

莫言瞥了他一眼,“你这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关键时刻只能靠精血保命。”

小半仙想争辩,却悲哀的发现的确是事实。

当年他祖父使用影剑势和斩天一剑对付的可是一条未成年的小龙,可他连两条黑蛟都收拾不了。

小半仙有些泄气道:“这段时间若有危险,你可要保护我。”

莫言笑道:“我们莫家只懂保命,现在有无垢在,你只要贴紧他就行了。”

小半仙懒得理他,盘腿打坐调理气息,发现自己依旧空荡荡的一点真气都找不到,精血过多的后遗症开始发作,精血为血之源,他刚才那一抹起码抹掉了一小半。

忽然小半仙想起涅盘功法,这几日第一重功法已经有小成,功法第二重是心体离念,若是调动体内潜能,以心念催动,那精血会不会恢复的快些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元神出窍

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小半仙对莫言道:“我用清净和尚教的功法试试看能不能疗伤,只要我没醒,你都别让别人来扰我。”

莫言道:“好。”

小半仙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

莫言在一旁有些惊奇的看着他,小半仙的表情无悲无喜的表情很是让莫言觉的好笑。

虞城最近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至于小半仙平时想些有的没的莫言都懒得计较了。

小半仙便按照清净和尚所授第二重心法开始运行周天。

对于这涅盘功法的修炼心境无非就是清静、心静罢了。

谨慎行事当然是修行人的重点,但清净的内心则是修行人的根本,如果心不清净,行为就污点,就会带来痛苦和烦恼。

像念咒、读经、禅定、清理佛堂如此纯粹的事都应该有更纯粹的基础,何况是世间那些本来就很不纯粹的事呢?

修行的不同,就是把心变得清净为止。

且看且行,时动时静,是我自我约束的一种方式,一旦发现自己浮躁麻木,安于现状,目标模糊。

就像莫言总会找个地方独处,或看书,或沉思,即便悟不出什么,心静了,便是安好!

也许有人说这是种逃避的行为。

那也无所谓,由别说说去好了。

小半仙的人生是自己的,别人的人生是别人的。

只要小半仙清楚自己在寻求什么,那就尽管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

别人怎么说与小半仙无关。

或许因为小半仙作为一个人还没有成熟,要不然就是小半仙永远正确。

小半仙也有些弄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比如清净有心、身、相三种,对于这个世界不生染心、瞋心、骄慢心、悭贪心、邪见心,是心清静。

心清静了,能常得化生,不再轮回,叫身清净。

身心清静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清净的世界,这是相清净。

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再重新来一次,发生过的事,就能像桌子上的尘埃似的,一块破布就抹去了么?

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蒙了尘用清水冲洗一遭,就干净如初。

也许小半仙真正需要思考的并非我是谁,我所为何而来的问题。

在小半仙未来的人生不可知与不稳定的背景下,积蓄着隐隐风雷。

然而,苍茫的生死之情,应该是小半仙更尊重世俗里热热闹闹亲亲切切的东西。

乐而不极,哀而不伤,忘却生死之间的疑虑与恐惧。

小半仙找到自己之日,便是失落自己之时。

小半仙渐渐明白,是自己一直在拖延、假装、演戏,那是小半仙不适的源头。

如果所有人都相信小半仙最终会带上浮屠剑斩妖除魔,小半仙自己却不相信,那么浮屠剑它也不过是小半仙闲来无事时,搁在头脑边缘把玩的东西罢了。

小半仙可能是对于这种不安被混乱的日常细节和小问题搁置了。

是它给了小半仙一个肤浅的身份,或者架构,让小半仙在低落的时候可以爬进去,像衣服一样穿起。

如果小半仙相信,小半仙便必然怀疑。

就如同小半仙紧紧抓住一些东西时,小半仙的手里必定空无一物。

小半仙去睡觉就如小半仙正在出去散步。

生活毕竟是一次伟大的失眠,小半仙做过或想过的一切,都处在清澈的半醒状态之中。

生命太欢乐,太悲伤,太朝生暮死,太疯狂,太没劲,而且滑稽。

小半仙感觉这么好有什么不对。

是得有了执念吗?

是动了真情了吗?

很可能两者都有,不过小半仙不在乎。

如果雨水能够清醒小半仙的大脑,洗涤此时小半仙的内心,那么小半仙愿意淋死在雨中,只为不愿再给你带来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可是不知为何,小半仙始终都找不到可以麻痹自己的理由,只能强逼着自己不去回忆。

就这样欺骗着自己,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然后带着思念,悄然入梦。

当时,小半仙认为自己已经见过血,便不能算是孩子,有资格当个真正的男人了,于是终日把浮屠剑带在身上。

浮屠剑冰凉的感觉触及到了小半仙的内心,渐渐平息了小半仙的心绪。

渐渐地,小半仙感觉到自己的元神,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小半仙见过别人的元神,却从未看见过自己的,只是看的不真切,好像隔着一层雾气。

这么长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在小半仙身边来往,小半仙有些微弱的感觉,但是小半仙听不到那些人的声音,也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小半仙不想听、不想看,

可是有个和尚的相貌却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这个和尚的声音也如同霞光穿过浓雾一般,透进了他耳朵里。

而此时的小半仙心中一直充满了一种朦胧的欢喜,一种朦胧的幸福。

可是,小半仙就是说不出来,几次话到唇边,就是无法出口。

小半仙好象隐隐然有一种警惕:若是说出来,有些事物有些美妙的感觉就会消失不见了。

许多时候,许多人、事、物,都在遥远的观望,才会感觉到无比的绚丽。

直到小半仙亲身体验过后,或是当面四目相投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朦胧的感觉,竟是一种诱惑,诱惑着人们去探讨事实的真相,结果却揭露了事实的丑陋。

所有的不可能性,包括一种心灵和大脑的混淆,一种感觉的困惑,一种清醒存在的麻木,一种灵魂中锐利的感知,类似于竭力要看明白一点什么但终于看不明白的两眼茫茫。

它仅仅是一次又一次快要显露的东西,就像真理,而且就像真理的显隐相因。

小半仙在无数的夜里,说过的话,思念过的人,流过的眼泪……

这些看见的或看不见的感动,小半仙这些都曾经历过,然后在时间的穿梭中,一切成为了永恒!

小半仙看到自己的元神呈现淡淡的紫色,紫色中又带着一点金色,等小半仙再想细看时,神识已经完全回归。

一觉睡去,昏昏沉沉,不知生死,到了天亮,金狗醒来时外面已霞光锦铺,十分耀眼,同时小半仙也看到屋内的莫言。

莫言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小半仙长吁口气说道:“你总算醒了。”

小半仙立刻察觉到不对,在他的意识中刚刚好像只是片刻的事,但现在已经天光大亮。

小半仙道:“我睡了多久?”

莫言道:“你觉得现在是什么时辰?”

小半仙摇摇头,莫言道:“已经是未时了,你睡了整整七个时辰。”

小半仙道:“我见到自己的元神了,只是看的不真切。”

莫言道:“现在感觉好点没?”

小半仙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他损失的是精血,对身体妨害很大,但现在感觉比昨晚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药丸的作用还是功法的作用。

小半仙吞下最后一粒清净和尚留下的丹药,对莫言道:“他们来找我了吗?”

莫言道:“我说你受伤休息。”

小半仙道:“走吧,我们出去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搬家

出了房间,就看到莫流年在择菜,半仙瑶坐在枣树下看书,半仙逸则在与无垢学习下棋。。

粉墙外正对一片杏林,红粉奕奕,花瓣承泽春露,如裁剪冰玉。

半仙瑶抚裙坐定,看着风水馆后院小亭里坐着两道身影,正焚香煮茶,意态颇高雅。

此时,无垢与半仙逸饭后坐到院中心歇凉,挥摇蒲扇,看着如天上繁星的棋子,听着街上咯咯咯拖长声音马车,远近声音繁密如落雨,禾花风飘飘吹到脸上,正是让人在各种方便中说笑话的时候。

风水馆院落不大,房舍也仅东西各两间,却收拾得十分简洁,院中藤萝轻垂,几张青石板凳,凳前一带双叶兰,静吐芬芳。

白昼的光辉透过竹架轻轻投在双叶兰花之上,迷蒙中流动着淡淡的温馨。

院中二人眷品着香茗,闲谈打趣,半仙逸时不时的凑趣打诨,两人都觉心情十分舒畅。

小半仙刚出门,便见庭院之中站着棋盘对奕的两人,道装的一个貌相清癯,身材高大,面容疏秀,对面一个身着前明衣履、光头、同坐昼光之下。

面前茶几上放着一个茶炉和几个茗碗,壶水正沸,茶烟袅袅,正在对坐闲谈。

这时的小半仙才发现梦里故乡,早已远得看不到尽头。

少年时那个野地挖荠菜,陌上采桑,檐下剥笋的小孩,已然住进了城里的小庭别院,过着碗茗清烟的闲淡日子。

岁月无情啊,这些年小半仙竟是从苦乐哀怨里走出来的,被光阴执意添了世故沧桑。

光阴恍惚来到的日子,小半仙总会想起一切记忆中,熟悉的人儿,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据着脑海中曾停留过的全部,而时常,在不经意的流念里,层叠不齐的臆想,如流水的时光,落花的凋谢,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了。

这是否、也是年华走过的心悸,在一世清阙里唱出了小半仙所有的悲欢。

彼时,缠绵的曲调里,小半仙仿佛看到了从前的所有人的影子,流年的缝隙里,好像电影倒带那般清晰而深刻。

众人见到小半仙都停下手里的活,莫流年问道:“饿了没?”

莫流年顺着碎石小径往后走,两旁都是花障,那些藤萝密实的暗褚色叶隙间开了一朵一朵白色的小花,仔细看去才知道是菊花夹在中间。

忽然小半仙想起在弘法寺那日,莫流年她穿了一身碧色的衣裳,乌沉沉的长发垂在身前,眼睛似是两泓秋水,直静得令人出神——

笑起来,亦是不露齿的轻笑,可是嘴角向上轻轻一扬,像是一弯新月。

小半仙摸摸肚子,“还真饿了。”

莫流年站起身:“给你留了饭菜,来吃吧。”

虽说是留的,但小半仙一看就知道是莫流年特地为他做的,都是清淡的但却是他喜欢的素菜。

虽然没有四菜一汤那么夸张,简思还是做了一荤一素,刚把菜端上桌小半仙就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

在小桌上小半仙自己吃着一碗素面,大概那就是他的早餐了。

莫流年问小半仙伤好点了吗,毕竟昨天那种状况莫流年也是看在眼里的。

小半仙含糊说着好多了然后继续吃着,其实小半仙昨晚运功的后遗症就是饥饿,现在可是真的饿坏了。

而一旁的莫流年见到小半仙穿的单薄,而且现在天又冷,略一踌躇也就装作不介意的样子把小半仙的外衣从衣架上取下来复在小半仙被上了。

暖暖一口气将面条都装进了肚子,心满意足的擦着嘴唇。

这时,小半仙才发现一旁的莫流年盯盯的看着自己,阳光落在他灰色的瞳孔里,亮得惊人。

偶一抬头看见了莫流年的眼眸,小半仙跟莫流年站了个对面,只见莫流年眼珠漆黑,像瞧着小半仙灼灼发光,脸还幽幽的红了。

小半仙从来没见过莫流年脸红,于是莫流年赶快低下头去。

莫流年那向日葵花似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小半仙一想起来就无缘无故的心跳。

就在小半仙胡思乱想着,只见莫流年从怀里拿出一包香喷喷的豆子,伸手利落的把手里的豆子递过去,

小半仙的瞪着明亮的大眼一脸深情的回头望着莫流年,低下头用舌头一卷就全部进到嘴里。

这时小半仙才发现,每天早晨醒来,莫流年都会把自己喜欢吃的早餐做好,然后坐在空空的餐桌上,等着小半仙起来一起吃饭。

小半仙此时很想对着莫流年说:我能给你做一辈子早饭吗?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只要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守着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寻,这漫漫人生路,总会寻到让人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

小半仙一直清楚地记得,初相见时平凡无奇的屋子,铺设杏黄锦褥的竹榻,窗外绿荫浓重,

微风中树叶一直在沙沙作响,而她坐在窗前静静地缝自己的衣服,淡绿的春衫,柔软地铺在她的膝盖上。

记得村庄檐头廊下的春雨都是柔情的,洁净无私,不带丝毫怨意。

春阳浩然,雀鸟欢语,日月星辰,人情风物皆是好的,乡间的生活虽简朴清淡,也有闹腾喜气。

谁家遇荒劫灾难,变卖了田地,典当了饰品,那一切皆与孩童无关。

守着柴门茅舍,淡饭粗茶,始终不觉得苦。

执念从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

打凡尘而来,寻山问水,所候的是花枝春满,也是人去茶凉。

时间足以改变一切,这时的莫流年淡妆天然,可是后来的莫流年已是红颜老去。

这段岁月之中莫流年好似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可后来的莫流年也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半仙逸道:“大哥,你好点没?”

小半仙道:“昨晚一时不备受了点伤,现在无妨了。”

吃掉一碗饭菜,小半仙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搬走的好。”

现在小半仙不知道自己的伤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昨晚又斩杀了两只黑蛟,他需要找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来调理身体,风水馆这里的目标又太过明显,更何况莫流年虽然进步神速,但还需要时间。

莫流年道:“我们搬到哪里去?”

小半仙道:“越隐秘越好。”

半仙姐弟对这里不熟自然没什么可发言,倒是无垢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或许能避一避。”

小半仙问:“在哪?”

无垢道:“我也说不清,去了就知道了。”

小半仙道:“你先带我去看看吧。”

小半仙吩咐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又嘱咐莫流年将自己后来买的马匹送人,这才随无垢先离开了。

莫流年开始整理东西,半仙瑶虽然是女子,但却算得上是大家小姐,对这些家务是一窍不通,好在莫流年照顾两个糙汉子也照顾的得心应手了,很快就整理好日常所需,众人也都打包好自己的物品。

这般无聊的生活她却过得井井有条,尽管只是一个人做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莫流年她却乐在其中。

而后莫流年又将马送给了隔壁人家。

第二百二十九章 竹林小筑

无垢和小半仙出城后,

小半仙知道昨日自己受伤太重,只脱危机,并未复原痊可,心中有事,不曾留意,走势稍猛,刚一欠身,猛觉周身酸胀,骨痛如裂,休说起坐,转动都难,才知厉害。

因当惶急之际,小半仙忘了重伤未愈不能转动,走到半路身不由己往起一抬,猛觉上半身奇痛酸麻,才知不妙,连忙停下。

虽然强行忍住,没有喊出声来,人已痛得浑身乱颤,意欲闭目养神,无如心中有事,真气不能调匀,痛苦更甚。

小半仙也知道如今这样不动最好,否则,昨晚失血过多,虽然仗着内功精纯,将真气护住后心,未有性命之忧。

但是反噬厉害,这一下用足力,真气竟溃散开来窜入旁穴,以致气血逆滞,连脏腑也吃了亏。

这下至少三日才能下地,百日之内仍不能随意行动,妄用气力。

正在又是急愧又是痛苦,心乱如麻,百脉皆沸,难受已极。

小半仙奇痛欲裂,把全身真力运向受伤时往回一运,筋脉受了真力强压,加倍痛苦。

虽未出声,痛得热汗直流,几要晕倒。

走到没人的地方,小半仙才道:“我伤势未愈,还不能妄用真气。”

小半仙的心不由地便微微有些子抽紧了起来。

无垢立刻道:“那还是我背哥去吧。”

这算得上是在小半仙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的伸手援助总是让小半仙有些感动。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定是敌是友,但再见亦是朋友。

或许是因为无垢看得太清楚,一语道破小半仙的弱点,又或许是因为他明明知道却无半点责怪之意,心竟隐隐酸痛。

小半仙本来就是这意思,当即道:“真是辛苦你了。”

无垢那大海般澄净的眼眸,如同初生婴儿般的干净。

竟是小半仙从不曾见到过的生命最本原的简单无垢。

只有他的眼睛里无悲无喜,反而比任何世俗中的明眼之人更加坦诚无垢。

小半仙见无垢如镜的瞳仁中,反射出的光芒居然是一种纯然的净白,仿若雪山之巅最洁净的冰雪,乍被携至人世,虽是通透明澈,却有种随时消融而去的苍茫。

如饮泉之甘露,沐泉之清爽。

这世间哪里的水有这般清澈?哪里的水有这般甘甜?

一路疾走,是朝弘法寺的方向,片刻已经到达弘法寺,但经过弘法寺时却没停下。

而是一直往后山走,小半仙想到狐妖想到那个不知是不是属于女娲族的蛇妖,心就沉了下来。

“是在后山吗?”小半仙问。

无垢道:“不是。”

等到无垢继续朝山上疾行,只是走到山顶时,“咦”了一声?

“这里怎的变成如此模样?”

山顶虽然已经被收拾过,但还是一片狼藉。

小半仙咳嗽一声:“我们前阵子在这和妖怪打了一架。”

介于周围的外人太多,小半仙才不得已把拳头放在嘴边使劲的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顺便提醒一下众人。

无垢点头道:“难怪。”

一行人脚步不停,一连翻了三座山才停下,无垢这才停下脚步。

“到了。”

就算他不说小半仙也看出来了,这样的深山之中,竟然有一湾湖泊,湖泊不大,但清澈宁静,湖东边有很大一块空地,春天时应该青草茂盛,而空地中央盖着几间竹屋。

这个占地非常大的湖泊,沿岸弯曲有致,四周的草原青翠而平坦,水草丰美,湖里有各种鱼类,每年到了冬季,过境的候鸟都在这里栖息。

而且,这里的天空、山、云,乃至天空的云朵都有非凡之美,在这湖畔居住的两天,可使人仿佛完全舍弃了红尘,进入一个天涯海角的净土。

在这湖旁边是小半仙见到的最美丽的一条河流,宽阔,清澈,浩浩荡荡,岸上的树木和水稻浓绿翻滚,郁郁葱葱,在漫天的黄土中看到绿色,耳边满是无边的寂静,无尽的乡愁,无尽岁月的感怀。

再往前去,便是一片水塘,碧水溶溶,清可见底。

湖侧多是千百年以上的松杉古木,下面绿草成茵,景绝清旷。

湖水安静明亮。

在太阳下就好像一面镜子。

映着蓝天白云,好像世外桃源。

在竹林里有清凉的山泉,有人削了竹筒,可以盛水来喝。

清脆的鸟声,在寂静的风中回荡。

湖泊心却静静的。

灌木丛里各色各样野鸟,清脆的繁碎的语声。

那草地一片迷蒙的绿,一片芊绵的绿,像水,像烟,像梦;难得的,冬天也这样。

西南角上蜿蜒着一条蛇水,算来也占地三百亩,养着好些水鸟,如苍鹭之类。

看着一望无际的湖泊,像一汪凝碧的翡翠,偶尔留下几道波纹,也很快归于宁静。

放眼如此广袤的水天一色,怎能不叫小半仙心情大畅。

它使小半仙联想到一条和缓的小河,蜿蜒流过绿油油的牧场,岸边有郁郁葱葱的树木遮阴,直到最后注入浩瀚的大海。

可是大海如此平静,如此沉寂,如此漠然,小半仙会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宁静。

小半仙一旦凝视着海,心就总被那里的风光,诸如海潮的颜色,波浪的翻腾所牵动。

只见海岸附近那些平凡的小山上,种了许多小松。

就是没这么许多小松,东天也是一片葱茂,绿意盎然。

小半仙只是感到热乎乎的,心情也很坦荡。

走进了再看这宽阔的灵湖烟波粼粼,湖边垂柳依依,芳草习习。

坡地上弥漫着植物强劲的芳香。

湖岸是成丛的树林,在观赏台可眺望辽阔的水面景色。

这小湖是一个天然蓄水池,是附近所有小河的汇流点,风景极佳。

河水汨汨地流到这里,便消失在一片恬静中。

湖上是一层一层的高原,长满了林草。

他们离开主河道,驶进一处乍看像陆地环抱的小湖的地方。

树边,是绿茸茸的青草坡地。

蛇一般曲曲弯弯的褐色树根,在幽静的水面下发光。

那是—片无边无际的芦苇荡,此时芦花正盛开着,阳光一照,闪闪发亮。

这样的水只有芦苇荡才有,碧绿,清澈到可见深水中的游鱼。

走到那溪边,一片树荫,映着泉水都成了绿色。

东南风从山谷中穿来,非常地凉爽!

靠着溪边,一块洁白的山石。

往北看,城外的河水很清菜畦中还生着短短的绿叶。

往南往北,往东往西,看吧,处处空阔明朗,有山有湖,有树有河。

林木茂密,绿草如茵,牛羊悠闲地在河边自由吃草,却无一人看管。

晴空万里,天上飘着朵朵白云。

啾啾鸟鸣,阵阵花香,一条小河哗哗流淌。

河畔山脚的石屋点缀在一片片的小树林里,就像一幅山水图画一般!

小半仙看向无垢,无垢嘿嘿一笑,道:“这地方是师父选的,屋子是我盖的。以前每年夏天师父都会带我来这住几个月。”

不得不说这清净和尚还真是会享受,小半仙对这里也很满意,走进竹屋,发现里面摆设竟然很齐全,一条走廊将两间住房一间灶房一间客厅连在了一起。

无垢笑道:“哥,这里行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记忆

小半仙横了莫流年一眼,道:“这世上只要能活,谁又会想死呢。况且昨夜又是谁惹得祸。”

莫流年道:“是是,是我的错,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半仙问:“什么?”

莫流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段时间大妖怪突然变多了?”

就算莫流年不说,小半仙也察觉到不对劲,半仙家和姜家以及其他一些道派。

数千年来都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就算妖族没有被屠杀殆尽,也不应该突然出现这么多大妖,昨晚那两条黑蛟就比当初城中收留的妖怪修行要深的多。

传闻封天之战中另外隐藏有来自其他神秘世界之终极力量。

天道异变,妖神出世。

长空乱雪,战火犹急。

夺栓天而灭茅山,囊炼妖而陨太白。

仙魔大战,无望血海惊涛拍浪,九天四君一齐下印,云端似如被重砸一击,九天境剧烈震荡。

照着当初誓言,必须等那冰山自行化解,还须有人相助,始能脱身。

否则,到时冰山年久消融,浮向海内,随波移动,如若无人救援,随同坚冰相撞崩裂,人也随同粉碎。

可是豪强并起,塞北堆白骨如积;妖魔横行,云翳负授业之恩。

万福仙宫,流血飘楫。

晓星尘心怀救世之念出山,资质上佳,又师出高人,自然第一次出手便一战成名。

他只用了一尾拂尘、一把长剑,只身闯山,拔得头筹。

在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失落,后来再次出世,弥离天又是一场大战,千面狐被乾坤七子所伤,落入万丈冰泉之中,谁也没有得到。

半仙问天悍然立于妖风之中,所持有的浮屠剑,法力无边,天地封印,颠覆乾坤,一剑将浮屠剑挥出。

上古神剑咆哮着将他身周无数冤魂劈得灰飞烟灭,呼啸着直上云霄而去,最后发出不甘的悲鸣,甚至将苍穹都震得微微撼动!

只见半仙问天的背影没入金芒,真佛垂指,浮屠剑青光爆起,天地间被强风张狂横蹿,浮屠剑已经穿过魔头取其性命。

魔头只保得一个元神前往投生,又须多受些苦难。

待至最后半仙问天眸光轻转,缥缈的扫向座中那白衣如雪的天人,幽波微荡,仿若清露滴出,眸光相遇,那双似海幽深,又如冰空明的眼眸,仿佛在说着什么,唇际微动,却又抿得紧紧的。

微微一叹,转身回首,黑发如丝,飞扬如瀑,眸扫万军,清冷幽明,素手轻挽,银龙回绕,雪芒渐散,剑指九天,人立如凰。

这世上应景的,又何止是人,凡尘万物皆如此。

草木山石、飞禽虫蚁,都有其无法推卸的使命。

它们的到来,也许有前世今生之约,为了某个人,为了某种生物。

小半仙相信,每一段缘分,每一个故事,都意义非凡,耐人寻味。

而最近小半仙总是想起那条青蛇妖,若她真的是女娲一族,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变故发生。

小半仙道:“小莫,不如让无垢送你离开吧,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你。”

莫流年没有回答,而是道:“这三年来,我们一共接过四十二桩生意。”

小半仙静静的听着,莫流年道:“有九次很危险,可每一次我们都赢了。”

莫流年盯着小半仙:“我所有的记忆都与你和莫言有关,这世上没有地方比在你们身边更安全。”

喜欢上一个人,并不是因为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也并不是因为对或不对。

莫流年也不清楚,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想成为他的一部分。

就是这么一回事。

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诸多纠缠,如今再想抽身,又怎会那么简单?

是小半仙自己惹的祸,也只能由小半仙自己慢慢收拾吧。

痛得再多再久,总有结束的一天。

莫流年在心里对自己说。

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拯救人生。

莫流年所能做的不过是走在路上,然后原谅自己的错,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跟自己更好相处下去的路。

烟花消灭瞬间,翅膀微颤,落下星屑点点,下一刻,无痕了然,愿燃烧为灰烬,不愿腐朽于泥田,但就算香消玉殒,绽放的也有尊严。

莫流年不想说看破红尘心已寒,红尘本是清浊合流浪滔天。

世间一切原本就不属于小半仙,所以莫流年最终追求的乃是水月镜花,虚无之物。

而莫流年要抛却的,不是别人,更不是世间之物,需要抛却的乃是一己之执着。

万物皆为己所用,但亦非己所属。

莫流年又何尝不知道,若真是喜欢一个人,无论风云莫测,无论乱世浮生,无论是死是活,能在一起一刹那,一须臾,一日夜都是好的。

也许都是孤魂野鬼,莫流年都不曾活转过来。

莫流年用三年的遗忘来苟活,也用三年的遗忘,抹杀了从前的一切。

在这世间,谁会比谁过得更痛苦?在这世间,遗忘或许永远比记得更幸福。

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不断去送死又不断重生的游戏。

也许莫流年会遇见无数想死一下的遭遇,也会见到许多宁死也不想见的人,会有很多段生不如死的感情。

但一次次送死之后,却又不得不重新开始生活。

所以做人,重要的只有两点有走上死路也绝不后悔的信心,以及就算死了也能一次次重生的勇气。

路途是不可能没有距离的,存在是不可能没有矛盾的,生是不可能绕过死的,转世来生还不是要重复这样的逍遥和逍遥的被取消,这样的长寿和长寿的终于要完结吗?

这才真可谓是轮回之苦。

修行,不仅是佛教徒所为,它应属于每一个升起觉悟,试图超越烦恼拘禁的人,以自身真诚认可的方式,对生命做出的探讨和回应。

日月为明,明者为觉,觉而后悟。

生而为人,不应泯灭本来的灵性之光。

人生的有限,若从放大的观点来看,是无常的一种,是沧海一粟,而整个红尘之中何尝不是有成、住、壤、空的过程呢?

星月可处地,山石可飞空,大海右令枯,星月、山石、大海是可变而有限的,何况是人呢?

假如你没有好好利用人生,让生命白白溜走,那么失去生命又有什么要紧?

莫流年还要它干什么?延长生命莫流年也会白白浪费,何苦还想延长

山外又有高山,永远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

鬼神在六合之外,人世间行走的都是凡人,求人的地方愈少,依赖人的地方愈少,就更能看清人间世相,维持一种平安欢喜的心情。

每天多一分反观自照,就会多一分自在,而一个自在的人,心就会有所安,从而包容广大万事自然。

匆匆来到人世,莫流年原本就是要接受生命的挑战,最终走向心灵的涅盘。

小半仙道:“我知道你不会走。”

莫流年道:“所以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会努力练好本事保护自己。现在是不是觉得不那么冷了?”

莫流年若不提醒,小半仙几乎忘记了寒冷,不过说话间寒意真的退却了不少,不是那种不可以忍受的了。

小半仙道:“是好多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洗衣服

莫流年道:“那我回去了啊。”

小半仙点点头,“去吧。”

看着莫流年回到竹屋,小半仙才闭上眼,开始运行第二重功法。

小半仙盘膝打坐,深吸口气后运转涅盘功法,运转体内灵气融入筋脉的这一瞬,小半仙双目闭合,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此功的法决。

半个时辰后,小半仙才睁开眼,目中若有所思。

刚才小半仙差点就成功引灵入体了,可惜在半途灵气就重新散成光点,穿过小半仙的身体汇入空中。

灵气是那些光点聚在一起形成的,形成后却是淡金色的丝丝光。

小半仙又好像能够在慢慢地去冥想这涅盘功法的深意。

清凉眸光似水。

那一缕飘飞了小半仙的乡愁,若隐若现,滤去烟尘,落于指尖,静静地、轻轻地萦绕在小半仙的心中。

大隐隐于市,就好像站在热闹场中来仰观天上的白云,这两种心境原来是不相矛盾的。

人生万事,总得有个变换,方觉有趣。

生之于死,喜之于悲,都是如此,推及天时,又何尝不然?

无雨哪能见晴之可爱,没有夜也将看不出昼之光明。

小半仙把静闲的时光放逐流长,让记忆的华美充盈眼眶,镌记墨迹淡开的思想,依旧手心淡然着当年的芬芳。

淡醉的心情在流沙般的指尖滑过,淡不去的潮涨潮落裹着如海的深情浓郁了。

回眸处,苍山如黛,白雾似练,那一同浸透了的有树,有草,还有小半仙的心。

小半仙盘坐之中,没有愤怒,没有神情,只呆呆看着周围的一切都虚化成乌有。

行走于红尘,佛说,一切唯心造。

既然无法抛开一切,何不在累的时候能停下脚步,让心灵放飞。

与心灵对话,享受一份悠闲与惬意。

面对无法预知的一切,让心静静地停泊,缕缕书香里浸染,心静如水,岁月随着书页翻动,横渡梦里梦外,呢喃与感悟,以一笔凝华,尽在笑谈间………

小半仙盘好腿,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沉沉的呼吸里,小半仙遁入黑暗,小半仙的生,在万物安静的时刻,随了远山的松涛,一并澎湃,一并纯净。

哪怕光芒环绕,交相辉映,小半仙还是会顺着自己的轨道运行。

小半仙这一生遇到的人太多了,可能也很多,而能够给小半仙平和长久相伴岁月的,只有一个。

而莫流年也许已经在小半仙的世界中灌注情深,可此小半仙时觉得仿佛将来会渐行渐远,漂流疏离,直到惘然相忘。

小半仙努力将小光点们聚合在一起,一缕光就从眉心而入,在体内分散成五种灵力,分别往不同的八卦位置而去,然后周天循环,汇入丹田。

小半仙端坐垂思,他眼前所见是无尽莲池。

露水凝在莲瓣,呈现出将落不落的模样。

小半仙枯坐许久,时间与灵海如同一起凝固,唯有自己存活在这片死寂的天地中。

小半仙阖目,在静谧间陷入思绪。

入了深夜,小半仙依旧盘腿坐着吸收灵气,微不可见的光芒围绕在她身边,从皮肤进入,贯通经脉,然后汇入丹田,和灵力大部队汇合。

小半仙丹田中的灵力已经从头发丝粗细顺利成为小拇指粗细,但是仍旧以头发丝粗细的量增加。

将灵力运行完七七四十九个周天。

这湖畔小筑,鸟语花香,山水宜人,青色的竹屋坐落在假山青竹旁,屋子的门半掩着,窗子打开,清风带着花瓣掠过窗头,整个别院显得极为安静。

莫流年盼啊盼,直至从窗外疏漏下来的斑驳微光也敛去行迹。

一点弯月升至中天,有月无星,最是孤独寂寞。

莫流年有些开始担心小半仙一个人在湖中有没有事了。

而此时,闭目盘坐于湖中的小半仙无缘睁开眼睛,明明休养了数日,可小半仙的神气却似十分衰竭,眉宇间隐隐倦意,仿似已在这万丈红尘中历尽了三生。

按照问到的方法,小半仙盘膝坐的身体忽然微微一震,有光芒扩散出来。

夜幕如墨,月亮的清辉洒满人间,漫天繁星,四周暗影浮动。

人间岁月尽,流年弹指一挥间,待到浮生繁华落尽后,择一处依山傍水静然之地,盖一间不大不小的茅屋,烹煮一壶远离世俗的清茶,打坐在窗前檐下,听一场绵绵青雨的对话。

周围萦绕着时间的游丝,岁岁年年,日月星辰,有序地排列在小半仙的身边。

醒来时小半仙本能地从中寻问,须臾间便能得知他在这红尘中占据了什么,醒来前流逝过多长的时间;但是时空的序列也可能发生混乱,甚至断裂。

而小半仙,历尽艰险,终于归来。

最混沌的一页已然掀去,命运之轨仿佛正朝明亮光华处驶去,

可为什么,小半仙此时心中,仍怀有沉沉忧郁,只觉深秋景致萧索,沉思瞑然,苍天悠悠憾事无限。

这一次,小半仙又看到了自己的元神,依旧是隔着一层水雾看不真切。

神使鬼差的,小半仙对着面前的自己喊了声:“小半仙。”

一声喊出,小半仙自己都觉得诡异至极,对面的小半仙一动不动,小半仙又喊了一声,这一次,对面之人眼睑微微动了动。

每一次沉睡都是一次死亡,当醒来,便是全新的生命。

小半仙再次醒了过来,这次醒来,刚刚破晓……

一睁眼就看到小莫正在湖边饮水吃草,小半仙浑身是水气的走到小方身边,摸摸它的鬃毛:“累坏了吧。”

小莫打了个响鼻,算是回应了他,小半仙道:“吃饱喝足就睡会,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正在沉睡的两人竟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依旧睡得鼾声震天。

小半仙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正好和莫流年一同走了出来,莫流年见到他手上拿的脏衣服,立刻走了过来,自觉的接了过来:“还是我去洗吧。”

小半仙陪着莫流年一起来到湖边,莫流年看见小莫也是又惊又喜,跑去抚摸了一通之后才去洗衣,看着她认真的浣洗衣服的模样,小半仙心中一动,刚要说话,就听到半仙逸的声音。

“小莫姐,帮我也洗一个吧。”

莫流年刚要接过来,就被小半仙一把挡开,小半仙横她:“你好意思吗?”

半仙逸一脸委屈的瞥了眼莫流年:“哥,你还不是一样。”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三味真火

小半仙直接站起身给了半仙逸一个爆栗:“我是受了伤,你好手好脚的自己洗去。”

半仙逸只好委委屈屈的走了,小半仙对莫流年道:“这小伙是蹬鼻子上脸的性子,以后别纵容他。”

莫流年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一丝涟漪。

明明在和半仙逸说话,可小半仙的眼睛却望向了莫流年,沉凝淡然,毫无笑意。莫流年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小半仙感叹之时,四处观望,而话音刚落,视线正好落在莫流年身上。

莫流年在小半仙面前笑得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眼里的笑意也愈发的真诚。

不像刚被小半仙就回来的那个时候,虽然偶尔也会对小半仙笑,可眼底总有些不安和小心翼翼。

此刻的她眼底水气凝结,衬得一双眸子愈发乌黑明亮,浅笑嫣然的模样看得小半仙心里一动。

不得不说莫流年模样生得精致,弯唇一笑,眸底似有潋滟水光,很容易让人看得移不开视线。

彼时,莫流年一袭倾城的身影在轻雾中若隐若现,白袂飘然,长袖微漾,束腰流苏襟带散开淡淡涟漪,墨发轻舞飞扬,淡然轻雅。

莫流年目光刹那间柔和下来,唇角一丝笑意如涟漪般轻轻泛起,越来越明显,如同春风吹过冰河,沉鱼落雁的脸上不复冷漠,温柔得像一波春水,一样的波光潋滟。

由远及近,小半仙只见莫流年姿容逶迤,眉若远山,薄唇微绯,目色如霭,静谧渺远,仿若隔着淡淡雾气,不带一丝烟火。

不仅让小半仙感叹如此仙姿风骨,淡然不迫,真真是足以令日月失色。

清风徐徐,见丽人停停而立,白衣飘飘,秀发微起,让小半仙看的入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莫流年深深凝视着小半仙,眼眸内闪动着陌生的光芒,一个笑容,忽然在脸上浅浅绽开,若流年光错般的眩目,如残翅的伤蝶,美轮美奂。

衣带被风吹动,飘然欲仙,莫流年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带四周的喧闹都仿佛静下来。

莫流年早上大概只是随意的抹了把脸,粉黛未施,晶莹剔透,连眉毛都是淡淡的,朴素清雅得像是一副水墨画。

此刻莫流年站在小半仙面前,身后便是早晨湖中里氤氲缭绕的烟云,看上去有股飘逸出尘的味道。

莫流年那张如雪花般美丽的脸此刻也真如雪花般脆弱,似一碰即化,唇边溢出的血丝分外艳红,

那曾经澄澈的眸子此刻黯淡的看着小半仙,眸子深处却隐着一抹幽蓝,那样深沉的、魅惑的看着她,似乎有无数的话藏在其中,又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明。

这一城的烟花仿若人生,绚丽过后,各安天涯。

烟花瞬间的美丽,美丽而决绝,带着不容我挽留的执念,盛开又散去。

莫流年凝望这倾城烟花,流年里,没有永恒。

这昙花一现的美丽,令莫流年钦羡不已,然而却换不会逝去的瞬间。

曾几何时,莫流年可以抹开清愁?

悠悠的,淡淡的,春色染透烟花处,绽放,就在不经意的转角,摔了一个倒颠。

何处屏风乱了发丝,让莫流年美丽流过河水游往远方,还是收不住眉头一紧的往事忧伤?

小半仙从初时的诧异、渐渐变得明晰,他浅浅笑了,笑颜旖旎眩目,亦,随之失了魂魄。

莫流年慢慢垂下眼睑,淡淡地笑了笑,她本是极艳丽的女子,有着热烈玫瑰一般的娇颜,清冷的疏离,忧郁的双眼,生来便是惹人怜惜的女子。

这眼眸里夹杂了一丝痴恋、一丝迷离,感觉到莫流年的眸光,小半仙迅速掩去眼中的情绪,清朗的面容无绪无波。

莫流年的眼眸终于有丝波动,深潭似的眼波就这么直直地凝视着她,怀念,疑惑,惊喜,哀伤一闪而过……

最终都随着莫流年低垂的双眸,掩盖在他长长的睫毛之下。

莫流年叹口气,忽又展颜一笑,眼中泪光犹在,她侧头望向窗外,初东日光照耀下的湖畔愈发绚丽如景,她神情落寞。

小半仙极慢慢吐出一口长气,一笑欣然,莫流年那笑容璀璨华艳光芒流转,却又令人觉得美在顷刻稍纵即逝。

逆光之中,莫流年微微回首,望向虚无的天际,唇角浅浅勾起。

只是那眼中到底带了连莫流年自己都未察觉的遗憾。

莫流年笑意盈盈的看着小半仙,清秀的脸庞配上这样的笑容竟出奇的美好,小半仙心中一动,道:“腾空术可运用的熟练了?”

莫流年道:“已经好多了。”

小半仙道:“那就好,过两日我教你缩地术。”

莫流年道:“你是想我遇到危险时能够逃跑吗?”

小半仙道:“不错。”

莫流年正色道:“可是我不想只学会逃跑,如果要逃跑何必选择留下来。”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嘴角微微勾起:“好。”

术贵精而不贵多,小半仙以前不明白这个道理,见着什么好玩的都想学。

刚开始的时候,小半仙总是恨不得两三天内就有效果。

学法术总是恨不得一两个月就能全部学会,然后想用血来的法术去整人,也总是希望一下子就能整成为半仙问天那样的高手。

小半仙太急了,什么都很赶的样子,恨不得一夜成名,第一次就遇到命中注定的人,一下子就学会想学的东西。

带有这样心态的改变,永远都会因为不如预期的结果而更加失落。

虽然被半仙问天教训过,可这毛病还是改不了,导致今日什么都会点却什么都不精,御火术他还不如莫流年施展的好。

莫流年畏水,对御火术则掌握的最好,已经能施出延内真焰,只要勤加练习,一般的妖怪根本不敢近身。

小半仙对莫流年道:“御火术是很厉害的一门法术,你若能将它练到登峰造极,那就已经是极厉害的了。”

莫流年问:“什么样才算登峰造极?”

“五行门中之人大多只练到三味真火,而你现在已经能施展延内真焰,延内真焰能伤一切生灵的魂魄,再往上一重便是幽冥离火,若是炼成,能将生灵的魂魄与肉体生生分离。”小半仙道。

第三百四十五章 勾心魔

小半仙的当务之急则是养好伤势,接下来三天,晚上泡冰冷的湖水,直泡的身上都起皱了。

涅盘功法,如梦似雾。

光影交错下,让小半仙显得几多虚幻,不真实。

小半仙白日泡沁人的香汤,细细的沐浴。

泡在热热的香汤中,一身的寒意顿消,骨酥筋软,白雾缭缭中,小半仙不由舒服的轻闭双眸。

洗去一路尘灰,久不见日色的脸庞被热气一蒸,泛起一丝浅晕,疲倦的肢体在热水浸润下格外舒适,小半仙双臂搭在桶边,枕着下颔险些睡去。

浴缸中热水已经冷却,暗红色的药剂,在被吸收之后,颜色变得很淡,失去了药力,不过即便是有药物加以辅助,对于修为的变化,并没有太明显的作用。

房间里温度适宜,小半仙的心里面也有了些倦怠的尘土味儿。

傍晚时分,小半仙一觉醒来,舒服得像是脱胎换骨。

直到热水渐凉小半仙才起身,换了一套洁净的衣物。

夜渐微露,小半仙缓缓张嘴吐出一口浊气,从水中起了身来。

出浴后的而小半仙则摆明了一派富贵闲人模样,如同那翩翩公子一般温文尔雅,说话慢条斯理,待人和颜悦色,甚至日常生活中还带了几分慵倦懒散,日日都要睡足五个时辰。

饭后散步半个时辰,时令的煲汤炖品各有说法,讲究吃食休憩等养生之道。

小半仙整日的把自己调理的皮光肉滑白里透红的,时时舒心爽气,其它一干事务也都推要靠后再说。

刻小半仙刚刚吃过晚饭正就斜倚在靠椅上,很闲适地将腿搁在一方绣花方墩上品茶,怎么看也是浊世翩翩佳公子。

醇香新醅茶,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品一杯无?

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这首诗,小半仙想起荒年岁月里那些围炉品的情景。

萧瑟的人间,邀三五知己,品茶论道、围炉夜话,或者寒舟垂钓、踏雪寻梅,这是何等唯美的画面。

这喝茶是桩四时皆宜的雅事。

在流光璀璨的春分品茗,品的是开年嫩叶最清鲜的内涵。

万物初长时节,无可置疑茶质亦是未惹尘埃的上品。

自口中注入心田,小半仙溽热尽消通体舒畅如饮仙露。

冬天暖入脾胃的一壶香酽更不必说了,那一脉温热足以驱除伴随苦寒而来的消沉。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生了俗心,添了旧愁?

或许,小半仙此一世都不缺光彩,唯愿一切繁复皆可以化作简约,一切灿烂都终究归于平淡。

小半仙愿做一个静雅的隐士,不受万物之扰,不与众生相争,从始至终,做她的茶。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如此方能安了心性,有那闲情雅趣,和所爱之人听雨煮茶,赏花观雪。

如此方有了心灵的归宿,不惧黄昏黑夜,免惊受扰,世事无关。

生于世,小半仙想用最平静的心去触摸生活,百丈红尘中,自己只是一个小我。

不羡慕容易入眼的繁华,不贪恋市井阿谀的诱惑,拥有不骄不躁的心怀,收纳着纷扰与安逸,然后一一过滤。

纵然不能心静如水,也要求得一份现世安恬。

就像事物的两面,没有正,何来反?

没有黑夜,何来白天?

没有莫流年的出现,何来一世红尘迷恋?

小半仙生活在凡俗的世界,繁杂浮华的贪婪躁动不安,亦要静守灵魂一片湛蓝,一方悠闲。

因为小半仙无愧于自己,无愧于这美好的锦瑟华年。

最终,会成就心的谦和。

而唯有用心感悟过,才会在一滴水里领略到奔流至海的从容与清澈。

岁月的流逝,人间冷暖自知,人情世故中,人际交往中,小半仙逐渐懂得了把握自己,也多了些处事的从容。

滚滚红尘,物欲横流,小半仙身处数不胜数的令人目炫神迷的诱惑之中,已经可以冷静自持,淡然面对,已不会情不自禁随俗沉浮,心也不再躁动不安,只是一笑而过而已。

包容万壑的坦荡,也不失个人对事物的理解,但却能做到独善其身而不迷茫。

这世上抛弃虚名浮利的人也许很多,看破红尘情事的人则很少。

小半仙此生亦是落于情网,不得脱身,虽知情如朝露,虚无缥缈,终难放下。

后来的小半仙也真是如此,他淡泊世事,每至湖山幽处总生隐世之心。

逢茶馆酒铺,便吃茶饮酒,唯愿风花雪月,虚度光阴。

世间万物,都在以不同方式修行,为的亦只是做真实快乐的自己。

小半仙不迷于世情,不受制于物欲,无碍无牵,无取无舍,心静则安。

淡泊名利,有宽厚襟怀,容纳百态世相。

亦当有一颗悲悯的心,对众生温柔相待,不负流年,不欺草木,更不忘初衷!

小半仙生愿如山水,惊鸿照影,含蓄风流,安逸得清明亦雅静。

无论到了什么年岁,小半仙皆正身无畏,端正安详。

人生一世,修行一世,小半仙亦不过是在悠长岁月里修身克己。

宁愿落入俗尘乱世,做个凡夫俗子,也不肯常伴古树清灯,枯坐一生。

总有一些人,值得小半仙一生钦佩,一生欣赏。

待有一天,褪去了华丽的修饰,都要回归简朴。

面如冠玉,宽衣散发,眉眼低垂,当是世间少有的得道高人。

小半仙眉眼不抬,手指搭在曲着的膝上,听哼着小曲呢喃,对莫流年的到来完全没反应。

而且小半仙好似极为疲惫,一点儿不想动弹,而小半仙的这种恰到好处的慵懒,让他的气质格外优雅,呈一种优雅的致命吸引感。

世间女子,当很少人挡得住他这样的男子。

莫流年只有一得空便练习,每晚他和莫流年一个在湖中一个在岸边,一暗一明,小半仙在御火术上已经没有什么可教她的了,只是他的见闻毕竟广博许多,偶尔能给莫流年一些建议。

短短三日时间,莫流年的延内真焰已经炼至炉火纯青,只是怎么突破到幽冥离火的境界莫流年还没琢磨出来。

而后小半仙便又交给她眼目术,可以开眼夜视。

可是小半仙这三日也陷入瓶颈之中,幻境中自己的模样始终看不真切,但可喜的是,小半仙的伤势愈合速度明显变快了,只是依旧无法运用术法,不过他算是误打误撞走对了方向。

第四日,莫流年一直练到深夜才会房,等莫流年离开后小半仙才运起功法,入定不久,就感觉到不对劲。

他好像被置于火中炙烤,最热之处是他的腹部,一股无名业火从他腹部伸出,蔓延到全身,他鼻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沁人心脾却又极易扰乱心神。

小半仙心里咯噔一声,最近事情不断,竟然将这货给忘了。

这种感觉小半仙并不陌生,他受过一次蛊惑,知道是貘妖来了,只是看情况这次来的不是她的仆人勾心魔而是本尊,最要命的是他现在元神和身体正是将分未分之时,小半仙是一点动作都不敢有,首先得让元神重新附体才行!

第236章 脸红

小半仙此时闭目运功,可脸上的涨丝丝通,身前微微起伏,情绪已无法自控。

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浇上了火油,一点火星轻轻滴落,瞬间在四肢百骸燃起了暴烈的大火。

整颗心脏似也跟着猛坠到地。

好像是上了楼梯,又像是踏上了云朵,全身绵绵的并不踏实。

异常干燥的热风犹如无数枚烧的钢针,肆意地灼刺着小半仙身体上一切有感觉细胞的地方。

小半仙心底如同有阴柔的小火苗,燎得五脏六腑都刺痛如焚,只要稍稍想起半分那些事情,小半仙的心底就会有翻滚的气血,得仿佛再也制不住。

全身的血都从漫步改成了狂奔,小半仙仿佛能听见它们擦过血管的沙沙声,一股来历不明热气散入他四肢百骸,差点烧穿了小半仙的皮。

最难的是喉咙,仿佛有一个火球儿在那里上下跳动,燎得人干涩难忍。

周围很静很静。

只有汗水沿着小半仙的面颊,缓缓流到下巴,滴落在冷的湖中,发出轻微破裂的声响。

小半仙的满面涨,一动不动。

热汗溢出小半仙身体,额头的汗水淌过鼻尖,缓缓滴下。

小半仙瘫无力的四肢,此时顺着荡漾的水缓缓吐纳,真气在经脉中极速流淌。

后背、身、双腿,都传来火灼感,全身似乎已经没有一寸皮肤属于小半仙自己……可双目依旧是睁不开的。

而小半仙的脑子里,似乎有很多呢喃的声音在讲话,就快装不下,太阳穴疼得像要爆炸。

物转星移,光华留转,铺天盖地的野花野草疯狂地滋长、蔓延,而小半仙确确实实闻到空气中飘来的夹杂着青草气味的淡淡的甜香。

一阵潮润的微风吹来,那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直向小半仙心里钻。

四周刚刚明明充斥着水泥浑浊的味道,可现在小半仙清晰闻到那股沐浴过后好闻的气息,就像被清晨露水浸透的花香,淡而清丽。

浓郁的甜香从那些细碎中流滴,小半仙坐在风里迎香,而细闻却好象不是香气,是浓冽酒味,沾身就要醉倒,整个人倾倒在的浓香中。

一阵芳香扑鼻,清香而不俗,从鼻腔渐渐扩散直至深入骨髓,淡淡的幽香,在微风的吹拂下,悄无声息地钻入小半仙的鼻腔,沁人心脾,使得小半仙心旷神怡,在不知不觉中就要陷入进去。

柔的晚风夹着梨花的馨香,在清新的空气里弥散,深深地呼吸一下,沁人心脾的清香,让小半仙的心也醉了。

小半仙每一处孔都似在瞬间敞开了,那种麻麻的感觉,迅速由手指向上延伸,直至心口,至脑海,至全身。

四肢百骸,俱已张开,似每一处都已会呼吸,呼吸清晨飘着淡香的空气。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战栗从小半仙的体内泛起,撩动心灵燥热难安。

这样近的距离,小半仙甚至能闻到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从梨花的芬芳突围出来的独特味道,恍惚间只有淡淡梅香萦绕徘徊。

小半仙拼命挣扎,这挣扎的感觉犹如梦魇,想逃跑,又跑不动,心中抑之极,浑身立刻大汗淋漓。

随着夜风一阵一阵的荡漾进他的感官里……让小半仙身陷其中,难以挣扎……

小半仙任由那汗水沿着自己的额角流过面颊,顺着下巴滴落下来,头脑某处在有规律的鸣响,身体被急促的呼吸所鼓动着,忽如其来的火焰在瞬间燃烧了小半仙的所有理智,最后一丝克制从他的神志中消失……

小半仙身子半边,半边僵。

不给小半仙时间,他大脑空白,全身血液滚烫,从他皮肤下汩汩烧起。

这股热流从小半仙的身体中一直烧至五脏六腑,全身筋脉。

仿佛有熊熊的火在身体里燃烧,难受得小半仙全身一颗颗晶莹的汗珠沁出。

小半仙被烫得发抖,被烫得面耳赤,被烫得血液不听他话,猝然一热血液逆流,向下方不可名状的地方流去……

身体中的气息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翻江倒海。

小半仙腹中泛起一阵恶心,又仿若有一股股的气流直往心脏撞去。

瞬间小半仙如踩在云朵之上,眼前花乱头脑发胀,随即又是一阵冲荡。

烈火灼烧考研着小半仙的忍耐极限,但是……小半仙的心却在欲望翻腾中越来越凉,这种煎熬让小半仙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听到一声马鸣,接着身边那股兰花香气陡然消失了!

浑身一轻,小半仙凝神精心收摄元神,元神瞬间回位,立刻睁眼,就看到莫流年站在岸边,枣马小莫则在他身边来回焦躁的踱来踱去。

小半仙此际似已被浸入冷醋缸里,通身作冷,心肝都酸,倒坐着没法转动。

迷糊了好大工夫,到神经恢复原状时,才又微微叹息。

见小半仙醒来,莫流年立刻息了延内真焰,一脸焦急隔着一泓秋水问:“怎么样?”

小半仙道:“我没事了。”

说完这一句时,身小半仙体已颤动起来,克制不住般伸出手掌来狠狠地揉着自己的额,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那妖走的极快,我追不上。”莫流年颇为懊恼。

这貘妖在妖族中很特殊,公貘只负责繁衍后代,而母貘一出生便成妖。

但寿数很短,活不过三百岁,但她天生就有蛊惑人心制造幻想的本事,速度在妖族中更是数一数二的。

因为溜得快,所以同道中人对她多是无可奈何,唯有画魂一门是它的克星。

小半仙本也不指望在这里能避多久,只是没想到不过四天就被他们找到了,貘妖此时出现明摆着是想引诱他走火入魔。

莫流年见小半仙依旧窝在水里不动,急道:“你快去追啊。”

小半仙顿时一脸尴尬,不是他不想追,只是现在自己比普通人也好不了多少,而且某处被撩拨起来还没消下去。

两间竹屋门同时打开,两道青光朝貘妖消失的方向掠去,无垢也紧跟着出来追了上去,小半仙如释重负,道:“让他们去吧。”

第237章 画画

莫流年见半仙姐弟追过去了也就不再催小半仙。

小半仙问:“你怎么知道有妖来?”

莫流年道:“这种妖身上有种气味,我找就闻到了,起先以为是错觉,直到那小莫鸣了一声。”

小半仙问:“兰花的香气?”

莫流年道:“不是,和那时王家府上的气息差不多。”

王家府上的气息,那是欲的气味,貘妖蛊惑人心,心是欲的源头,浸入其中难免沾染欲的气息。

无论多少年以后,莫流年只要一想起我那可怜的王富贵,莫流年的鼻间永远是这股味道。

尤其厉害的是,人还不曾走近榻前,首先鼻孔中闻到一缕温香,其味非兰非麝,仿佛由榻上人肌肤中隐隐透出,闻之令人魂销魄落,心神欲醉。

那花香也与别处不同,不特清馨细细,沁人心脾,并还沾襟染袖,人由花下走过,便染上了一身香气。

香并不十分浓烈,只觉暗香微逗,自然幽艳,闻之心清,令人意远。

眼、耳、鼻所领略到的妙处,一时也说它不完。

这种味道专门迷神乱性及使人进入亢奋与神智不清。

一般人如果嗅到这种异香扑鼻的天欲烟梦香气,那怕只有一丝一缕,也会中毒。

中毒的征兆,就是面泛桃花色。

如果没有方法或及时避开,则必会全身发热,渐至昏眩。

在欲望煎熬下,双目通红,全身也泛也红色,口中干渴如焚,喉中似要。

不是疯狂嘶叫如犬,就是进入昏眩状态,灵智迷失,陷入幻想。

脑海深处乱糟糟的,似乎充斥了无数念头,又全是茫茫空白。

即便指甲深深切进皮肉,都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最后那点微末神智如同游丝,竭力维系却不得救,只能向着深渊急速跌落随即颓然一软,失去了意识直至死亡。

小半仙又想起莫流年吸收蛇灵的样子,她身上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

这次的花丝可比蛇灵难对付多了。

种种事情加起小半仙渐渐觉得吃力,这个事情可比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事情都要难,而且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小半仙陡然意识到,原来他每次出事时,都会在心里不自觉地衡量,有时小半仙以为自己已经无比接近真相了,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却一探即碎,宛如水中幻影。

小半仙的心跳很快,神经也一跳一跳。

这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然后小半仙的视线就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也嗡嗡的响。

小半仙想撑着坐起来,手却一滑,竟摸了个空。

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浮现很多白色的虚影。

原本清晰的记忆和意识,一时仿佛也找不到了,幕后的真凶到底在哪里?

小半仙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对于小半仙来说,一切事物存在于小半仙自己对世界的概念之中。

因为小半仙若是从来不曾见过星辰、太阳、月亮,那么小半仙有关天地的谈论一句也说不出来。

而现在小半仙看到了白天与黑夜,看到了月份和年岁的流转,这种运动创造了数,给了小半仙时间观念和研究天地万物性质的能力。

循微观世界的高速现象而探索,似乎有望触及天地万物的本体了,危机是物质会消失。

即是物质会转入小半仙无法观察的另一度时空架构中去,此架构姑且叫它观念。

小半仙可以站在露天下,也可以呆在房间里,但无论如何你都只是生活在空无之中。

有只是一个界限和限定,房间只是一个限定,小半仙无法生活在墙壁里,小半仙也无法在水里面呼吸。

是空无滋养了小半仙,空无是小半仙生命的源头,甚至可以说空无才是小半仙的本来面目,小半仙就是它。

改变小半仙对世界的概念,意味着改变世界,这就是说,世界从来都只是小半仙感知的世界,不会是别的什么。

所有的寻找都是对自己。

小半仙不知道,自己是否一度是另外一些生命,其伟大的全貌直到今天才为小半仙略有所知。

是否是小半仙留下的一些幻影,正在自己居于其中的幻影里,在脆弱的两维想象里,失去自己的本来面目。

没有人去那里,甚至没人愿意去。

即便如此,小半仙愿凭借一种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飞行,逃离这个世界,进入那一片景观,去从来没有别人去过的那个地方。

小半仙将空空地等待自己也不知道但一直在等待的东西,到最后,什么也不会发生,只有夜晚慢慢地降临,万物将渐渐染上浓云最黑的颜色,在天空的肃杀之下一点点地隐没。

当小半仙停止所有的寻找,完全处于不再有任何期待的状态中,小半仙就会突然觉知到自己本来就是完整的。

所有的不可能性,包括一种心灵和大脑的混淆,一种感觉的困惑,一种清醒存在的麻木,一种灵魂中锐利的感知。

类似于小半仙竭力要看明白一点什么,但终于看不明白的两眼茫茫。

它仅仅是一次又一次快要显露的东西,就像真理,而且就像真理的显隐相因。

小半仙不想莫流年忧心,就道:“还好你来的及时。”

莫流年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脸立刻红了,好在黑夜之中也不明显,她调侃道:“你一动不动,我还以为你很享受。”

小半仙苦笑道:“我那时魂不附体,根本不能动。”

闲聊几句后,身上情况也消失了,这才站起身,走到莫流年身边:“你看清那貘妖的样子了吗?”

莫流年道:“看清了。”

小半仙道:“走,回房。”

莫流年见小半仙面色红润,眉间化不开的红润,也放下了心,最后几乎是莫流年搀着才进得门去。

回到房中,莫言也起来了,小半仙从包裹里找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纸包,纸包里整整齐齐叠着三张有些陈旧的黄纸,又拿出一只朱红色的小笔沾了点清水:“来,将貘妖的样子化在纸上。”

莫流年道:“我不会画画。”

小半仙将笔塞到她手中:“尽力画就行,心中一定要笃定,坚定你画的就是那个貘妖。”

莫流年道:“好,我试试。”

第238章 撕画

小半仙和莫言都离开房间,尽量不打扰莫流年,小半仙先去换了干净的衣服,莫言道:“你怎么还有画魂门的东西?”

“当年我师祖和星宿老头比试,星宿老头输给他五张,这可是好东西,即便不会画魂术也能牵制住对方,我师祖在世时用了两张,留给我三张。”小半仙道。

一说到师祖半仙问天,小半仙就有些伤感了起来,要是他老人家还在世哪个妖怪敢找半仙世家人的麻烦!

可是这世间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即便是明日生死也无常不知,小半仙那又有什么顾虑与多想的呢。

想太多反而迷惑,小半仙年幼之所以快乐开心不正是因为不会想太多更没所谓的顾及的事情。

也许把握与珍惜眼前的才是重要的,面向阳光,黑暗自然在身后了。

不去做什么都不能解决,而想也仅是空想。

生尽欢,死无憾。

剪一段记忆,放在最美的角落,埋藏逝去的时光。

总有人拼尽全力想要去挽留,可终究是百川到海,不复西归!

有些话,小半仙在一开始没有说出口,那么,到了最后,也可能不会有机会说出。

正是因为小半仙有太多的沉默,到后来才有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懊悔……

存在于人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邂逅的人小半仙都无从知晓。

许多事情并非出自小半仙本意,因为小半仙根本就无法掌控,没有谁可以做到洒脱自如,收放由心。

如同祸福,如同缘分,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小半仙身边,而小半仙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说,凡事容让过,这人便是缺少那人生顶重要的生命力,缺少这力,人可就完了。

又有人说不。

他说面子上老实点,凡事与人无争,不算是无用。

话是全象很有道理,小半仙也分不清得失是非。

命运任性地把荣誉赋予了小半仙,而小半仙也不止一次地看到荣誉超过功劳,而且往往是大大超过功劳。

第一个发现荣誉同阴影相似的人,说了许多他不想说的话。

这两者都极为虚幻。

随着经历的增加,小半仙越来越不喜欢付出代价去做无实质意义的事情。

形式已经不需要了……

成熟就是不断的抛弃形式去看穿本质!

于是小半仙心就是这样,走在年龄的前面,老得这样快。

与其要牺牲睡眠,顶着冷风,去看一场平淡的日出,小半仙更喜欢随性路过的时候,邂逅一场日落,并且独自站着凝望它很久。

活着其实很简单,但若小半仙开始琢磨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则没有一样东西经得起追问,不难的事,都会变得非常艰难。

对于世间无法了解、无法确认的事情,没有人有资格去提前做评判,更不可以为了某种不好的可能性,而断绝了任何可能性的发展,因为活着便是无数种可能性的集合。

小半仙自己的未来并非所做事情的对错来决定的,而是事情过后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如何去做。

重要的并非是历练本身所体现的冷酷性,而是小半仙自己面对历练的态度。

评价历练是否残酷的标准不在于对与错,如果你觉得残酷它就是残酷的,如果小半仙坦然接受,也就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历练是祝福,是历练造就了你。

这话实在是有道理的。

小半仙就是在以此种方式来衡量自己的朋友。

也许小半仙自己偶有愚蠢的时候,小半仙却并不在意,而是等待那些灵气的再次出现,它们必定会再现,而且光鲜怡人。

另一方面,每个人都认识那些为恶魔所驱使的人,尽管他们能力十足,却决不会以其行事自由的气质给小半仙留下深刻的印象。

小半仙也同样清楚这一点,并且在窥视,看你是否能发觉他们悲惨的命运。

信誓旦旦有多容易变成说说而已?

大概就像小半仙每逢新的一月都会告诉小自己一定要改变一样容易。

这就像个固定的仪式,新的一个月、新的一年你都这么告诉自己,可到头来毫无改变。

但是这个世界仍然是充满了黑暗,黑暗可说是人生核心人生的态度也就是在乎怎样去处理这个黑暗。

然而,世上有许多人根本不能认识黑暗,小半仙对于人生是绝无态度的,只有对于世人通常姿态的一种出于本能的模仿而已

因此,一个人只要很努力,就可以预见未来的路,但再大的努力也无法回到过去。

所以,真正值得关心的是现在。

小半仙对那时常做前世梦的自己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前世的梦,还不如活在真实的眼前。

真的,世人很少对今生有恳切的了解,却妄图去了解前世,世人也多不肯依赖眼前的真我,却花许多时间寄托于来世,想来令小半仙遗憾。

莫言道:“你究竟还藏着哪些东西?”

小半仙笑道:“不是我,是我师祖。”

说话间莫流年已经画好,小半仙和莫言进去看,就看到黄纸上画着一个淡红色的面目丑陋貌似无盐的女子,

他们半信半疑地围了过来,仿佛牲畜见了家人给它们东西吃的样子。

这貘妖,身材矮小,皮肤晦暗,并不黝黑,却象被煤烟熏过一样,头发乱得一团糟,胳膊长得很长,肚子挺出,满身的毫毛和纹身,有的人身上还留有割掉肉而形成的伤痕。

那副嘴脸,也不知莫流年怎么刻画出来的,真是难看到极点了!

在一旁的莫言直接笑出声:“就长成这样?”

小半仙一看简直气怒攻心,长成这样也赶来勾引人。

莫流年瞥了眼小半仙,小声道:“其实长得比我画的还丑。”

小半仙面色铁青,对莫流年道:“将这画撕了。”

莫流年不明白,小半仙道:“这画能暂时牵制住貘妖的魂魄,快撕了。”

莫流年忙撕掉画纸,画纸一碎立刻化为青烟,莫言道:“你觉得半仙逸他们能逮住貘妖吗?”

小半仙道:“你应该问他们会不会直接杀了她吧。”

莫流年虽然知道道术神奇,可刚才画个画就能除妖实在太神奇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画的画真的管用?”

小半仙道:“你等着看吧。”

“快跟我说说。”莫流年问。

小半仙道:“这是画魂门的东西,画魂师画技绝伦,一笔成真,画中虚实难分,其咒杀之术,更是无人能解之一绝。”

第239章 道家十六门

莫流年惊叹道:“好神奇。”

小半仙道:“玄门出自道门,又分为十六,其中只有御灵师半仙家,镇妖师姜家是以家族血脉为传承,而其余道门则以师徒传承为主。

这些在莫流年听来都很稀奇,看向莫言,“那莫大哥属于哪一门呢?”

莫流年眼底闪过很是好奇的光芒,迅速的眨了眨了眨明亮的眼,让人看了十分可爱。

小半仙只是言语之间,莫流年的眼眸里便已含了三分好奇。

莫言道:“莫家属于天问一门,天问就是占卜,向天问个机缘。”

道各门学术之间是互相联系的,这种联系使它们互相牵制、互相补充、互相阐明,哪一门也不能独立存在。

虽然莫言的智力不能把所有的学问都掌握,而只能选择一门作为自己的主要研究对象,如果莫言对其他学科一窍不通的话,莫言他对自己所研究的那个分支也就不会有透彻的了解。

世人崇仙,修仙问道的玄门世家在世人眼里是被上天眷顾之人,神秘而高贵,莫家的人原本对这种事颇为不齿。

但那半仙世家的老祖半仙问天时不时一番提携帮衬着莫家,而莫家拿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于是风向改变,莫家以此为荣,人人也羡慕至极。

又或许,世界上每一个命运的转折,都伴随着冥冥中这一点运气。

如烟如海的时空中,从光到宇宙、再到折叠的量子与人世凡尘的悲欢,无不伴随着冰冷的概率,那些骰子在命运里不住旋转,又不住奔向下一个不可知的方向。

有感即通,千江有水千江月,无机不破,万里无云万里天。

占卜运程命理种种玩意,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不妨试试。

随缘,是不违背自然行事,凡事皆有规律的人生态度,一切因缘都有生有灭,若能顺其自然,都将成为我们生命里的收获和惊喜。

所以,不要说人生太无常,不要说生活太无情,只是因为我们缺少了一份随缘的坦荡。

伸出手掌给半懂的人简略地推测些基本人生概况,生命事业智慧,可是由于测得太空泛了,长寿短寿,飞黄腾达或命途多舛都只略分等级,变成人人都差不了多少。

在论语中,孔子很少谈到什么神仙、鬼魂之类。

儒家思想中既无地狱也无天堂。

更没有求得灵魂不灭的现成方法。

虽然它解决了人性的各种问题,却没有考虑到天地的细节奥秘。

它甚至不清楚人的身体机构是如何运转的。

这样,它就在自己的玄学中留下了一个空白,使普通人不得不借助道家的玄学去设法解开天地之谜。

还有就是缘分从来都是种很奇妙的存在,无法寻求根源、无法推算、无迹可寻、无法强求、无法掌控。

世人总是将各种的劫难,各种的坎坷不平,都归于因果,归于轮回。

红尘三千皆烦恼,尘缘逝去空寂廖,仿佛今生的劫,便是前世种下的因。

其中的玄机,只有参透了,这一切都可以被无限细分,每个细分都完整无损,包含全部道法,众生和任何一个细分接触,都有了悟天道的可能,了悟之后,脱离生死,永无烦恼。

这玩意愈准确愈无谓,如果莫言自己心事自己心知肚明,自苦或乐天,不须凭掌认命,这是个无须认真的消遣。

凉月读懂了离愁,落花寻得了净土,江河弥渡了方舟,飞鹰读懂了苍穹。

原来,在万物之前,我也可以是面镜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我看万物。

万物看我,我是万物。

我看万物,万物是我。

万物生,由心生,由爱生,由我生。

千娇媚,而万物生。

性之所致,哪来的七生缘定?

不过不知道是哪一遭结下的因果,忽悠一应,纠缠几百年,各还各债,好叫那些个悟性不够的痴心鬼神妄加揣度。

但是,这部名录,是山川之玄,岁月之秘。

它无痕无迹,无符无字,却被天地铭记。

呵,复杂,环环相扣,似乎都有那么点关系,似乎又都是无心,前人种下了因,后人收获了果。

世间的联系,就是这么奇妙!

莫流年道:“那其他十四门是什么?”

小半仙道:“十六玄门以神启为首,其余十五门不分先后,有天问,天星,黄巾,御灵,镇妖,丹鼎,符箓,画魂,蛊毒,役兽,雀行,媚道,诡医,五行,幻影。”

小半仙后来想过,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自有种种不同的缘分,这些千丝万缕的缘分构成这个大千世界。

若不知世道,怎么有脸自称身在世外?

生命的理由并非只将自己栖居在无尘无沙的地域,而更严肃的行动乃是眷顾前尘之后又回到红尘的中心成就一肩慷慨所谓对人世的不忍。

小半仙在开悟时的感觉,或可与时光比拟,一箭过西天,指心性遥远、崇高而绝踪迹,超越了语言、心得、时空,无任何迹象可循。

尽人事,知天命,皆随缘,心自知。

只一眼,便永远,永远的纪念,永远的怀念。

那份心灵的契合,已被时光淹没。

用一秒去转身,却要用一辈子去遗忘。

其实,何须遗忘,何须刻意。

当小半仙不能主宰命运浮沉,不能掌控人生缘聚缘散,何妨淡然一些,洒脱一点,就让一切随风。

所谓神仙的修行,应是将神思转于己身之外,多关注身外之事和身外之人,多着眼他人的缘分,如此方能洞察红尘,不虚老天爷赐给他们神仙这个身份和雅称。

在红尘中,开一扇般若的门,携一缕清风,拨开一片云层,依着秋色,怀惴着几分认真,手持一卷长书,慢慢翻阅,那前世今世,谁是有缘的人。

莫流年听得津津有味,还想多问一点,结果小半仙道:“他们回来了。”

三人走了出来,就看到两道青光和一道金光分前后而来,等三人落地,小半仙就已经知道结果。

半仙逸开心的跑过来,“大哥,是只貘妖作怪,被我们杀了。”

小半仙皱眉问:“既然她已不能反抗,为什么不带回来?”

半仙逸的笑容顿时凝固,转向半仙瑶,半仙瑶道:“这种蛊惑之妖非杀不可。”

小半仙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再看无垢,无垢虽然面色平静,但眼神中透露的却是不赞同。

虽然这已经在小半仙预料中,但他还是有些失望,他的两个唐姐弟似乎和他走的路越来越远了,貘妖最是惜命,若是活捉,说不定能套出些话来,现在他们将她杀了,也就断了线索。

第240章 杀心太重!

小半仙有些泄气,道:“算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无奈的生活忽然一直在从复着,其实小半仙不介意,就算是累了,也只有小半仙自己能懂这样的心情。

添着的伤口,告诉自己要坚强,因为谁都不愿看到小半仙的软弱。

每个人都只是在为自己而活,曾经小半仙的等待就随风飘去吧,一切都只是笑话,笑着看自己是多么的傻,回不去了还能从来吗?

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诸多纠缠,如今小半仙再想抽身,又怎会那么简单?

小半仙心中盘算:到时候再想办法,时间并不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神通,因为事情毕竟不由自己的愿望决定。

只是现在事情都落到了小半仙的头上,这就更使小半仙觉得侥幸避免是可能的。

小半仙心烦意乱,而且是越理越烦,越想越乱,最后小半仙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增添烦恼。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回忆再久一点?

小半仙又能做什么,换来的只是悲伤,始终再努力什么也是假的了,就在那一刻总是会发生自已意想不到的事,难道没了过去。

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再也不想说,不想看别人是对自已什么看法,一直都是这样的活着,我在乎的你在哪。

是小半仙自己惹的祸,也只能由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他被卷入了悲伤、愤怒、悔恨、不安和焦躁……

种种前所未有的感情漩涡之中,小半仙仿佛迷失了自己。

只要小半仙的焦虑一时得到平息,小半仙就不知焦虑为何物了,况且明晚毕竟还远。

痛得再多再久,总有结束的一天。

无论小半仙觉得黑夜是否过不去了,天终究还是会亮。

闭着眼睛永远是天黑,不学会面对永远是天黑。

小半仙自己的愿望是无限的,精力是有限的。

虽说未来是无限的,但毕竟时间是有限的。

所以,小半仙及时做一个靠谱的决定,才能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一件事情上,毕竟小半仙不是真正的神仙,整不出那么美好的魔境。

小半仙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去等待和寻找,然后用了很短很短的瞬间心动和喜欢,却更多的用了余下的光阴去怀念和感伤。

当初小半仙只想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看云飞云落。

直到日暮。

感激这一刻有她分享。

一刻就够!

可是后来,小半仙放弃掉了这个想法。

其实任何人的相爱,都只是一瞬间而已!

路还长,天总会亮。

要等小半仙学会自己拉自己一把,心里的冬天才会走。

生命如同一盏茶的时间,这盏茶,可以和一个时辰,可以饮一天,一月,一年,也可以品一生。

转眼间,三年多光景了,很多事、很多痛、很多无奈,也在这两年间渐渐平淡了,不知道是自己淡然了、适应了、习惯了、平静了,还是消极了。

面对生活,小半仙不在有符合自己年纪的激情,而多了几分随意。

小半仙这辈子,经历了天堂、地狱、人间三部曲,充其量不过是一场孤单的人生,没有什么意义和价值。

那么,如果小半仙的心灵有疲惫不堪的时侯,如果小半仙的心灵有一种好似被架空的感觉,有种似乎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自己将到何处去的时候。

如果小半仙这种感觉已经体会到了,或者小半仙还不曾察觉。

故此,却有很多人相信。

从而走进缘分的刹那,世间的感情,仅隔着一道距离。

有些感情因距离而变得美好,有些美好因为距离。

鼓励了彼此,才会让前进的路。充满了阳光照进了幸福。

温暖了彼此,不过有时候。

距离真是一把,验证感情的时光机。

故此,有人因它而坚持。

因为相信熬过了距离。

剩下的便是春风,有人因它而离去,因为相信前方的未明。

故此半路匆匆离去,

小半仙也许从来就摆脱不了所谓的寂寞,也看不清所谓的未来,也道不明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去实现梦想,可是小半仙依旧在做。

好比如果有人在开始的时候就告诉小半仙的结局,小半仙还会不会这样忧愁烦恼呢。

可是生命不是永远活在过去,总会被时间催促着继续走,等小半仙迈开前行的步子走了好久的时候,回头才发现,那些与自己相处过的人突然都不见了。

梦里他们来告诉小半仙,对不起,我们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因为你总要长大学会一个人生活,而在未知的下一站,一定会有新的同类取代我们,来给小半仙更多的温暖。

小半仙真怕他会忽然消失在一阵轻烟中,然后我惊醒过来,发觉这只是一场梦。

睁开眼睛,所有幻想消失,月光不说话,星星不说话,花朵也不说话。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小半仙一个人,守在回忆里。

所谓人生,就是一连串的生命体验。

有些路,小半仙不走,就不知道它有多美。

没有走过的,永远是路,走过的,才叫人生。

体验自己的人生,放手让自己走路。

走过路过,才能懂得。

来不及说再见,也来不及为那段。

往事而伤心哭泣,一切要走都是上天许早准备好的,只待小半仙路过此地。

有一段悲伤,注定成为生命当中的曲子。

一路离伤一路练习,秋天的落叶只能随风而去。

走远的路人只能默默祝福,也许生命是一种选择。

也是一种惜缘,一路顺着时间的痕迹。

找到这个叫做岁月的尽头,一路的小半仙只是历经一次。

小半仙今晚没有再练功,和莫言挤在地铺上,莫言道:“他们还是孩子,慢慢教吧。”

小半仙道:“他们在半仙家是众星捧月,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是想教也无能为力。”

半仙仁信对自己一双儿女寄望很大,不仅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更是为他们请了数位同道名师来指点。

莫言道:“倒是难得看你这么沮丧。”

小半仙道:“或许半仙家对妖的仇恨是烙印在灵魂上的,我和我师傅都是异类。”

莫言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小半仙反问:“你觉得我会得罪什么人?”说到这无垢走了进来。

无垢施施然走到小半仙的地铺上盘腿坐下,小半仙一骨碌坐起身,道:“将今晚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我。”

无垢道:“貘妖跑的极快,我们循着妖气追去本已追不上,却不知为何忽然貘妖突然不动了,等找到貘妖时,她就像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我刚想开口,半仙姑娘就上前一剑杀了那貘妖,逸兄弟则收了那貘妖的内丹。”

这时无垢顿了顿,道:“我觉得半仙姑娘和逸兄弟的杀心都太重了。”

小半仙道:“貘妖不是瑶儿杀的吗?”

无垢道:“半仙姑娘杀貘妖时眼神是冷的,但逸兄弟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狂热。”

小半仙若有所思,“无垢,你师父将你送到我这来,说了些什么吗?”

无垢道:“没有哇,就是说让我以后都跟着哥。”

第241章 伤势恢复

小半仙拍拍无垢的肩膀:“是我大意,竟然忘了这只貘妖,这里已经暴露,接下来可能会有连番恶战。”

似乎小半仙常常会迷失自己,不知身处何处。

也许思想没有明确的目标就会迷失方向。

正如有人说的,无处不在就等于无处所在。

无处不在,就是无处所在!

这是真正的现实吗?

然而,假如这不是现实,又该去何处寻找现实

小半仙对其一无所知……

人生就像一座森林,小半仙总会迷失或疑虑,如果能够分享彼此的经验和感受,小半仙就会觉得人生旅程没有那么糟,有时甚至能找到更好的道路、更好的出口。

可是小半仙此时却仿佛是一个迷失在森林里的人,极端愤恨着,因为是迷失了,到处乱跑不能自止,虽然明白多跑一分钟,便更加迷失的厉害

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取信于小半仙,小半仙的神智仿佛始终还陷在孤独无尽的黑暗里,在世界尽头的那一颗种子前,身处人群也好,闹市也好,都是孤身一人。

就像是个失重的人,双脚无论如何也踩不到实地。

小半仙从不停留,不会去哪里,不知道去哪里,小半仙会突然消失,时而重现。

在森林里迷路也许还不那么可怕,因为小半仙会时时记住自己是迷路的,这种警觉或许能够帮助小半仙小半仙最终走出森林。

但如果一群人在森林里一起迷了路,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因为这种迷路会产生出一种新的迷路,他们将在相互的关系中迷路,以至于他们互相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迷失在森林里这件事,这样,他们就几乎不可能再走出森林!

或许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心的尽头住着一个人,小半仙永远不想这个人的变化,而在心里迷了路。

小半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此时,小半仙已经失去了方向,就好像处在复杂的迷宫里,所有的路都好像通往终点,却又暗藏玄虚,让人迷糊。

看不清事物,便看不到自己,小半仙也只会陷入执着之中,不可自拔!

小半仙不希望自己在众人面前情绪失控,所以一直在心里憋着。

因此小半仙只能暂且承认这就是唯一的现实,并倾尽全力,设法度过这眼前的现实。

可是一旦置身于迷雾一般的执念中,幻象就会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对这种虚妄的存在意义的追寻,满足的还是他人的目的,而不是小半仙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聚散终有时,谁道青春夜微凉。

不知是彷徨,还是迷茫,抑或什么都不是?

一个人游荡在这里,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

小半仙发现一切似乎那么熟悉,又仿佛那么陌生。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一片片的记忆,如同美丽的影片一般,在眼前闪现。

一些人又浮现在脑海里,记忆的思绪缠绕。

青春中,因为年轻,因为不谙世事,谁不曾有过一段迷途,谁不曾犯过错误,谁不曾迷失过自己呢?

重要的不是是否走对了方向,而是懂得如何在走错了方向后及时地回头,懂得如何在迷失的途中找回自我。

有人希望痛苦尽快结束,以为眼下的痛苦结束了今后就会一直幸福。

有人在痛苦的同时不忘享乐,痛苦并快乐着。

有人虽然不再惧怕痛苦,但痛苦妨碍了小半仙的修行。

有人拥抱痛苦,在痛苦中找到通向自由的路途。

小半仙做梦的时候从来没有怀疑过梦里的内容,此时小半仙的情绪牢牢地被梦抓住!

甚至小半仙在白天清醒的时候,小半仙的情绪都没有这样失控过。

这说明小半仙的头脑把梦完全当作是真实的,以至于根本不会去怀疑它,在白天清醒的时候小半仙对周遭的事物都还没有这样的确信。

那样恍惚的梦境里,没有任何色彩!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远,那么淡,努力的伸出手,挽回的,却只是冰冷的虚空。

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梦魇,在清醒的时候只能彷徨的捕捉到梦境里让小半仙沉迷的记忆,但是什么都留不下。

小半仙带不走什么,小半仙曾经试图带着花的芬芳,可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了。

莫流年的落叶也许是小半仙无意带走,不曾记起的丢在何处的东西,然而小半仙却并不知道它是什么。

世界这么大,小半仙注定无处可逃。

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

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永远都找不到。

今夜,小半仙心竟有了一丝丝的疼,放弃的,追寻的,都是藏在心里那些隐秘的欲望。

寂寞的夜里一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迷茫,小半仙想给灵魂找个说话的地方,也许,心就不会迷失方向。

今夕何夕,悲伤的时候,落寞的时候,孤独的时候,烦乱的时候,小半仙也会想到这四个字。

那时候,小半仙心事飘荡,没个着落,于是就会忘记时空,问天空与大地,自己身在何方。

小半仙远离了家、亲人、使命和日常所习惯的一切,置身于陌生的事物之中,感到若有所失。

这所失使小半仙怅然,但同时使小半仙获得一种解脱之感,因为小半仙发现,原来那失去的一切非我们所必需,过去我们固守着小半仙,反倒失去了更可贵的东西。

无垢道:“我听哥的。”

小半仙内心也会有孤独和彷徨,仿佛游离在繁华喧嚣的边缘地带,小一时找不到方向,小半仙也需要安定和认同。

无垢离开后,莫言道:“无垢好像才是你亲弟弟。”

小半仙重新躺下,双手做枕:“或许这就是眼缘吧。”

莫言道:“他也很合我的眼缘。”

“清净和尚那个老精怪,百来年才收个徒弟,自然不会差。”小半仙道。

后半夜小半仙才沉沉睡去,这一夜做了好几个梦,醒来后竟更加累,但他惊喜的发现,体内真气竟然充盈起来。

小半仙立刻将真气运行周天,先前失去精血的亏损已经基本补回,虽然涅盘功法第二重一直没有精进,但伤势恢复的这么迅速肯定跟这功法有关。

既然伤势已经恢复,那就更没有必要躲藏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终要有个水落石出。

小半仙这一觉少有的睡到了天边放亮,小半仙睁开眼便觉得神清气爽。

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安睡一日,不过一日安眠,便将十几日积攒的疲惫一洗而空。

清晨醒来吃早饭的时候,小半仙私下问无垢涅盘功法的事,没想到无垢真的一问三不知,看来清净和尚当真没有教过他。

小半仙一直没看到半仙姐弟,小半仙问莫流年,莫流年也不知情,无垢道:“他们天还未明就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半仙姐弟才回转,半仙逸背上背了一口大袋子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小半仙问:“是什么?”

半仙逸道:“是玄黄和地精,没想到这山上竟然有不少好东西。”

小半仙看向半仙瑶,半仙瑶道:“我和半仙逸一路来也收集了不少内丹,日后炼制内丹也需要这些辅材,这山中的东西比京城的还好。”

第242章 初雪

半仙瑶的炼丹术得楚潇然真传自然不差,小半仙道:“嗯,去忙吧,从今夜开始,大家轮流守夜,今晚我守夜。”

小半仙衣带被风吹动,飘然欲仙,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不知道在想什么,容颜分明一点不老,可是看上去,总感觉有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气质,漆黑的眼睛里,是阅尽世态的淡然。

一袭俊朗挺拔的身影在轻雾中若隐若现,白袂飘然,长袖微漾。

束腰流苏襟带散开淡淡涟漪,墨发轻舞飞扬,目色如霭,静谧渺远,仿若隔着淡淡雾气,不带一丝烟火。

不仅让人感叹如此仙姿风骨,淡然不迫,真真是足以令日月失色。

大家听了都没意见,半仙逸笑道:“大哥,我姐炼制内丹的本领可愈来愈强了,到时你要炼什么就找她。”

小半仙颔首,“好。”

半仙姐弟就将自己关进房中,一整天也没有出来。

到了夜幕低垂时,众人各自回房,小半仙走到湖边,意外的发现空中竟然飘飘洒洒的落下了雪花。

小半仙无意间向远处眺望去,不期然间为眼前景象所震慑。

夜雪初霁,月色清寒。

雪影天光两相辉映,乾坤皎然。

不远处一座高山四壁如削,陡峭独出群峰之上,云巅负雪,明烛天南。

小半仙,坐久忆年时。

薄雾笼花娇欲泣,夜深微月下杨枝。

催道太眠迟。

憔悴去,此恨有谁知。

天上人间俱怅望,经声佛火两凄迷。

未梦已先疑。

小半仙出神地望着寒月深思。

冬雪初霁,日子就这样似水缓缓流逝过去,如古井一般无波无澜。

冬夜观月,本来是无比闲逸的事情,可若是有烦忧在心间,境况就全然不同。

小半仙的眼里,湖水不再清澈,白云不再轻悠,整个世界只剩无边的灰色。

因为小半仙心事黯淡,所以风景也就随之失去了光彩,于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寻常的水光潋滟,寻常的山色空蒙,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让小半仙陷入更深的迷惘。

小半仙目光迷离,望着远处烟波浩渺的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双耀眼的星眸如今犹如一潭死水,只是恍惚瞬间,眼波里荡起了一丝微澜,复杂难辨,隐约眼底似乎漾起了一片的涟漪。

然而,这微不可查的波动转瞬即逝,立刻回复为一泓深潭。

仿佛半分也未听见,哪怕是听见了,也丝毫未听到心中去。

冷香盈怀,秋意瑟瑟,这一场东雪终是覆盖了一地的缠绵。

天刚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

夜阑珊,心暖暖,又听雪又忆甄嬛。

独自坐在湖前,看乱红纷纷坠落成无声的寂寞,小半仙默默的看着显现出无言的沉默。

萦回的萧声中,小半仙只觉繁华历尽,万物萧索,一天寒雪。

不是不寻芳,而是眼前白茫茫大地,只余了眼前琼枝冰骨的清素寒梅,再无其他。

无绪倦寻芳,只因吹箫人的眼底,唯剩这最后一种风华。

无可替代,无可选择。

秋风紧,卷帘香,挽罗衣,御风凉。

眉妆暗染清幽,淡淡思愁,倾城柳瘦,一心词韵,诉不尽故里,城阙瓦厚,青柳风柔,花红燕走。

却此时,风清月瘦,叶枯落,凌乱了满秋,更忆起,那时春里新绿,人也抖擞。

雪,是那样的纯洁。

雪,是那样的美丽。

雪,是那样的晶莹剔透。

月光底下,清风阵阵,玉屑朦胧,彩萼交辉,晴雪喷艳。

小半仙恍然,大地霜白,与其他各种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耀眼。

此时天光一片明亮,山上覆盖着白雪,周围都是一片茫茫地白,又将雪色的光辉折射出来。

小半仙就坐在这雪光里,沉静的脸容上也仿佛映着辉煌的光辉。

寒风袭袭,吹散小半仙身上素雅的衣襟,在黑夜中轻纱漫舞。

莫流年默默的站在屋门口,随着小半仙的视线一直凝望天上那皎洁的月光,胧胧散晖,照耀着天地万物。

一场雪,柔美、灵动、飘逸,给莫流年带来了久违的欣喜。

这场雪来的不骄不躁,刷白了大地,染素了房屋,整个一银装素裹,如同置身琼楼玉宇。

莫流年身披一件素衣,迎着寒露冷风站立在门口。

雪满湖,落花飞絮春寒重。

一轮明月悬挂于头顶,吹散了我的发丝,几缕挡住了莫流年眼前的视线。

这时已是三更过去,山高月低,分外显得光明。

山林清寂,夜风剪剪,天气并不很好,黛云远淡中,一轮弦月曳着浅浅的光晕,投到莫流年的面颊。

泛着月下梨花般的皎洁和柔白,连眸子的颜色,也比白天来得深邃。

依稀看到小半仙抱膝独坐于湖边,莫流年带了微痴的迷幻,赏着世外桃源的清风朗月。

寒冷的冬夜,风停了,雪却下得更大了,在这无风的雪夜里,小小的地方万籁俱寂,小半仙只听见那绵绵密密的鹅毛大雪降落在地上的沙沙声……

雪花在空中起舞,飞转盘旋,累了,便使它们飘然而下,把片片雪花盖在一起,形成厚厚的积雪,然后它又走远了。

曲径桃花瘦,清泉柳絮飞。

轻拾流年的断章,细裁思念之弦,廖落一地浅浅风情。

看世间,温润如水。

水草萋萋,琼花洁芍药艳。

湖水潋滟柳条柔柔。

霓裳轻舞,撷一帘月光洗尽这满地的伤,任时光画鬓如霜,寄梦上苍,小半仙依然在莫流年心上。

倾一世柔情,许你一生欢颜,天涯同归。

半卷淡墨,漫吟成诗。

小半仙,就是莫流年的整个世界。

惜君独凭栏,灯火渐阑姗,此时,此景,难为情,无声,胜有声。

庭院深深深几许?

秋雨阑珊,秋叶飘零,秋云无觅。

几许萧索,几许惆怅,几许寂寥。

就这样,它一年悄然来,无声去,从不引起莫流年的注意。

莫流年知道离日出的时间还很遥远,但这世间总有一次日出是为自己而跃升的吧,为了不愿错过,这雪夜再怎么冷。

小半仙正要回转,就看到了门口的莫流年。

莫流年笑道:“下雪了啊。”

小半仙看到莫流年静静站在门口,天空飘起了小雪,寒梅落英翩跹,她被酷寒障目,只看到无边落雪。

小半仙道:“深山之中本来就比外面要冷,这雪也就来的早些。”

莫流年走到小半仙身边:“那这湖会结冰吗?”

小半仙道:“或许会吧,怎么还不睡?”

莫流年道;“睡不着,还是想多练习练习御火术,你在旁边帮我看看。”

小半仙道:“好。”

莫流年的延内真焰已经炉火纯青,火焰几乎是随她意识而生,但让莫流年惊奇的是,延内真焰竟然连雪花都无法融化。

小半仙道:“延内真焰本就不属于凡间火,被灼伤者外表不仅不会被烫伤,反而会觉得彻骨寒冷。延内真焰灼烧的是魂魄。”

莫流年眼珠微转,收起真焰,指尖随意掐出几个小火球,火球如精灵一样围绕着小半仙旋转,小半仙被困在原地,带着满脸笑容威胁道:“你要把我头发烧了我可跟你拼命。”

第243章 五行观

莫流年笑魇如花,歪着脑袋俏皮的问:“怎么个拼命法,你会打我吗?”

人影一晃,小半仙眼前一花,下一瞬莫流年就已经站到了小半仙的面前,莫流年眉眼弯弯,唇角带笑。

小半仙板起脸道:“会。”

话音刚落,嗤的一声,小半仙的头发就被少了一缕,小半仙没想到莫流年真的敢烧,咬牙切齿就朝她冲了过去,莫流年见状拔腿就跑。

眼见跑不过了,莫流年施出延内真焰:“哎哎,你再靠近小心我烧你哦。”

光是看莫流年的身影就能感觉到的气质,但当莫流年回过头来时,眉目鲜妍,眼波流转。

小半仙目光瞬间呆住了,满满都是遮掩不住的惊艳,在那一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是顾盼生辉、笑靥如花。

大多太好的物事都是如此吧,闭上眼睛的时候它们还是美满无缺的,再睁开便已流散成风,碎裂成沙,绝不会因为人心的一句,再多留片刻,而稍作驻足。

小半仙正想说什么,却见莫流年颈项嫩白修长,乌黑青丝下,双目流光溢彩,不知道写了什么。

莫流年微微一笑,丰神凛冽,惊艳万物,居然看得有些失神了。

小半仙笑了一下,却有一阵无奈的凄迷与心酸。

锦琴瑟相知的岁月,剪一段静好时光做底,指尖绾起心绪的柔情,绣一个水浸过的名字,如花清美的名字。

小半仙忽觉鼻翼微微作酸,却并不愿明白原委。

古人只道,彩云易散琉璃脆。

彩云如此,琉璃如此,那飘絮飞花亦是如此。

小半仙觉得人的一生应该像一朵花儿,不论男人和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

三者缺一不可。

那么,过去的一页,是否能不翻就不翻了,因为翻落的灰尘会迷了小半仙双眼。

这世事茫茫,光阴有限,算来何必奔忙?

人生碌碌,竞短论长,却不道荣枯有数,得失难量。

小半仙想说,今生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不知道前世的我们是如何走散的。

看那秋风金谷,夜月乌江,阿房宫冷,铜雀台荒,荣华花上露,富贵草头霜。

机关参透,万虑皆忘,夸什么龙楼凤阁,说什么利锁名缰。

小半仙只知道今生有幸,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不经意的眼眸,让小半仙在茫茫人海,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再一次遇见了久别重逢的莫流年,一眼千年!

从此,小半仙踏上了孤独的旅程,因遇见而平添了一份安暖,寂寂寒夜,因遇见而更多了一份知足。

小半仙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生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

试图超越烦恼拘禁的人,以自身真诚认可的方式,对生命做出的探讨和回应。

只要很努力,就可以预见未来的路,但再大的努力也无法回到过去。

所以,小半仙真正值得关心的是现在。

世人很少对今生有恳切的了解,却妄图去了解前世,世人也多不肯依赖眼前的真我,却花许多时间寄托于来世,想来令人遗憾。

人们常常感叹生命的沉重,活着总有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为什么会感到沉重?

是因为相信生命可以永恒轮回吗?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前世的梦,还不如活在真实的眼前。

小半仙认为今日的选择或者是现在所做的事会对以后抑或将来甚至是来世都会有着深刻地影响和必然的联系。

所以,当小半仙面对眼前的事情并且作出选择的时候,才会患得患失,忧虑重重,使每一次的选择变得沉重,以至于使生命也变得沉重。

真的是以为这个缘故吗?

其实世间并不存在永恒轮回,生命只有一次,并且从一开始,它就头也不回地向着终点奔走。

日月为明,明者为觉,觉而后悟。

生而为人,不应泯灭本来的灵性之光。

人生犹如一本书,愚蠢者草草翻过,聪明人细细阅读。

为何如此,因为无论是谁也都只能读它一次而已。

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

打开的桎梏还没有完全从小半仙身上卸下,满怀希冀中难免疑虑重重,带着恶梦残留的恐惧面向又大又空的未来。

这未来任小半仙用幻想的大笔去涂抹和充填。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象中的未来,未来又能象谁料想的那样?

它总是在含糊不清的时候最有魅力,谁知道它渐渐会长成什么模样?

时机的恰当与否,小半仙必须审时度势,既不能急于一时,也不能无所准备。

尽管小半仙有极高的天赋和学者般的造诣,这位年轻的道士身上此时却依然流露出一种忧心仲仲和惊慌失措的神色。

恰似一个人在人生道路上偏离了方向,颇有迷惘之感,只有把自己封闭起来才觉得安然。

平凡之人何其多,小半仙与小半仙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闲来静处,且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

逢时遇景,拾翠寻芳。

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

一任他人情反复,世态炎凉,优游闲岁月,潇洒度时光。

人看花,花看人,人看花,人消殒到花里边去,花看人,花消殒到人里边来。

这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或许小半仙很难启及,但想想还是很美的。

莫流年给小半仙的,是一种空灵,一点灵犀之感。

小半仙停了下来,他自然知道莫流年不会伤了自己,有恃无恐的一把捞过去,眼见就要扯住莫流年的衣袖,就听到‘呀’的一声!

当即小半仙立刻收回了手,莫流年也撤了真焰,循声望去,就看到走廊下站着半仙瑶和半仙逸两姐弟。

两人直忙到深夜才出来,半仙逸累的连连打哈欠,半仙瑶也是一脸疲色。

半仙逸揉揉眼睛,一脸惊叹的问:“小莫姐,你竟然能施展延内真焰?”问完直接翻越栏杆跑向两人:“小莫姐,快说说,你练了多久了?”

莫流年还未回答,小半仙已经道:“三年。”

半仙逸啧啧叹道:“三年便能练到延内真焰的程度,原来小莫姐你是深藏不露啊,你是五行观的门人吗?”

莫流年讪讪的笑,五行观是什么她都不知道,而小半仙则镇定自若的说:“不是,她的御火术是我教的。”

半仙逸更加惊讶,虽然知道小半仙所学博而杂,但没想到五行门的看家本事御火术半仙逸也会,心悦诚服道:“还是大哥厉害!”

第244章 火道人

半仙瑶这时也走到她们身边,若有所思的盯着莫流年,淡淡道:“方姑娘天赋真是高。”

在半仙瑶看来,莫流年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

但在莫流年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半仙瑶传来任何声音,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半仙逸的目光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的光芒。

小半仙能骗半仙逸却骗不了半仙瑶,不过几日前莫流年的御火术才刚刚入门,现在却精进至此,任谁都会多想几分。

许多年后,莫流年会明白,今日筑基,他日收获。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小半仙的风水馆已掩上世味的重门,偶有客人来访,亦只是停留片刻,便匆匆离去。

如此守着虞城的一小片天空,翠竹晴光,梅花冷月,只要一位故人,足矣。

再无可忧之事,可遇之人,小半仙陪衬着光阴,光阴亦陪衬着小半仙。

若心里真存了亡者,世人不让守,也自会惦念一辈子。

若心里无亡者,就算守了一年、三年又如何?

还不是人前哀戚,人后作乐?

古人云三十而立,小半仙未成家,也不算立业,但总算书阳春下里多少读了些,人三六九等多少见了些,事暖心闹心多少经历了些,说不得什么成功,也谈不上失败。

心伤这个东西,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

纵使现在莫流年道行精进,是一场不小的造化,未来成就有多高,或许就在这末法时代的寂寞煎熬中获取。

来心看,去梦短,说不尽的泪水,讲不完的曾经,一味的寻,一意的叠加,寻到的是悲伤。

加起的是痕迹,让脆弱的心门,问什么路,叠什么静,浮起的都是遥遥无望的来世等。

求后的却是简单的相遇,是逢的缘从此离开了心中的份。

心说世人因知道而喜,因得到而喜,却不知得失相偕而行,到头来都是苦。

哪怕是一场盛世之欢,也难保宴散之后的凄凉。

人情不过如此,世情不过如此,有朝一日,自己这棵大树真的倒了,那些人也定会一言不发,各奔东西吧。

随着阅历的增加小半仙越来越会懂,曾经很在乎的已经不值一提,心越成熟越明白,平淡最美,清欢最真。

入世之心做事,事事美好,出世之心做人,人人简单。

活着,说简单其实很简单,笑看得失才会海阔天空,心有透明才会春暖花开。

在小半仙看来,人生何必负赘太多,想开、看开、放开。

如此而已。

符道修行讲究内观自心外观天地,既然如此,哪怕这次他会遇着一些坎坷,对小半仙的修行说不定也是好处。

那时,微雨打着池塘,池塘里,是莲花。

没敢停留太久,只想快快离去,生怕多留下去,那份常常存在的退隐之心又起。

这种地方,如果躲在千里之外,有这么几个人,住在一个自造的仙境里━━而小半仙却不能,这份怅,才叫一种真怅。

空了一处的心,也因此似得圆满。

但小半仙内心依旧明白,一直都明白,筵席终将散,月圆终会缺,就如蔓殊沙花开如海却是幻景,在下一次风雨到来之前寂灭。

不过也无妨,此生能有这一段相遇,能得她一段付托,终究不枉。

三千霓虹星雨过,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身处盛世的人,一定不觉得或不承认当时就是盛世了,算得上吗?

唯唯吾吾,不然,十年生死两茫茫,孤独甚难当,盛事于我有何哉?

吾家吹北风,冬寒夏热,屋漏逢夜雨,何如,无力正乾坤!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如意事,口水鼻涕犹恐不足,谁知身后回首,才知已是盛事中人,实始料不及。

一块顽铁不经锤打哪里能成精钢,一张白纸若连毫尖之力承都受不住,又哪里能写出真正的符。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茫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沉为谁动。

田也空,屋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握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朝走西,暮行东,人生犹如采花蜂。

一个人说话,向来当话,向来不欺人,他说要赴一约会,到时一定到。

显然,在小半仙生看来,信是无形的财富,是巨大的资本。

一个人坚持走正直诚信的道路,必定能实现良好的愿景。

夜来幽梦忽还乡生活总是那么无奈,那么容易遗忘一些本该不能忘记的事,却那么难忘一些应该让他过去的事。

左眼铅华,右眼倒影。

戏里人生戏外戏。

道只道,谁是这演戏的人,谁是那看戏的客戏里人生戏外戏。

道只道,谁是这演戏的人,

谁是那看戏的客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纵剑万里,不及身前一尺之地。

因为在这里永远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潇洒,更没有坐入空门的淡定。

便是她千里赴回纥来救他,也只因为他是她的亲人,所以她毫不搪塞,毫无迟疑。

小半仙其实不担心半仙瑶,但是当日她选择没有告诉半仙逸,现在也不会告诉半仙瑶。

半仙逸兴致勃勃的道:“要是五行门的火道人知道小莫姐三年就练到了延内真焰,估计会气的吐血。”

莫流年问:“为什么?”

半仙逸道:“现在的五行观中,只有玄火和他师弟玄诚两人练成了幽冥离火,坐下两个大徒弟和小莫姐一样都只练成延内真焰,其余徒子徒孙连延内真焰的边都没沾到。”

说完半仙逸又转向小半仙,问:“大哥,小莫姐的御火术都这般厉害了,那你呢,练到什么程度了?”

莫流年起先以为自己的进度只算是正常,但现在听他们说知道自己学的速度已经可算是神速,她心里虽然高兴,却也不免有一丝担忧,她从不觉得自己天赋有多高,小半仙刚才也有意替她隐瞒,显然都有顾虑。

小半仙一听这话,又俱是哭笑不得,那脸色一连好几变。

小半仙咳嗽一声:“半仙家自然是要以剑为主,对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半仙瑶道:“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够炼五颗内丹了。”

小半仙道:“你们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半仙瑶点点头,临走前又深深看了莫流年一眼,莫流年本就心神不安,被她看的更是有些局促不安。

第245章 要变天了!

等两姐弟离开后,小半仙才道:“我没告诉你,只是不希望你分心。每个人天赋不同,别人做不到,并不代表你就做不到。”

莫流年微笑道:“嗯,还好我学得快,不然只能给你拖后腿了。”

见一片片雪花落在小半仙头上肩上,莫流年笑起来:“你看看,你都白头了。”

小半仙随口道:“还笑我呢,你不也是。”

话一出口,气氛就微微变了,从与朋友的关系中,看出了相爱,看出了忠诚,看出了逃避,看种种微妙又热烈的情绪,看各式样或浓烈或淡雅的交往。

雪花团团絮絮地落在莫流年舞动的银发上,雪花瞬间消失不见。

奇异的是,每多落下一团雪花,莫流年的银发便灰上一层,也低垂一寸。

直到雪花尽数消失在发间,莫流年似喜似悲地捞起一绺长发,几十万年不见,漆黑柔顺的头发,仿佛是一场梦。

莫流年将长发散了下来,披了一肩,满掬的乌发间掩着一截如玉般的脖颈,松开手丝丝缕缕的发从指间滑过,像莫流年在过去无数个露深寒重的夜里倚窗时,怎么也抓不住的那缕白月光。

携手于花前月下,四目相对,两心无猜,看鸳鸯交颈,并蒂花开,只愿到满头白发,依旧与斯人相守,不离不弃。

这是莫流年多少年前的梦想,又是莫流年失落了多久的愿望?

有些人,还来不及告别,就已经转身离去,有些故事,还来不及珍惜,就已经变成回忆,有些回忆,还来不及温习,就已经淡去。

或许这就是爱情,不是没有许过地老天荒,执手白头,但是爱总有遗憾。

时而傻傻的趴在草地上一边傻笑,

时而御着剑和空中蝴蝶飞鸟打闹,

时而在桃花树下依书练剑,

时而在厨房手忙脚乱打破盆盆碗碗然后又做了坏事一样悄悄用修补诀拼好,等待下次再次被打碎。

时而坚持在玄冰上睡着一两个时辰又从上滚到地上。

时而望天看星星自言自语,时而又和糖宝斗嘴游戏。

兜兜转转太辛苦,不如守着一条路,就这么走到天黑。

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做一个时光的随客把所有的曾经。

作为前进的动力带上雨夜,路过情深做一个珍惜的守候者。

然后再经历一场繁华,守候一份岁月。

读懂一份真心相伴一场白头。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莫流年多想丈夫能靠在她身边,从未离去,莫流年多想,那些低眉浅笑、醉意人间的日子,从未远去。

可是没办法,命运给了莫流年曾经的幸福,却也给了莫流年后来的寂寞。

在很多个日子里,莫流年在思念里退无可退,纵然泪水浸透红袖,却也无人知道。

不要因为看着周围的人成双入对,就觉得自己形单影只而草草开始一段感情,有的时候,若景致如画,任谁停下,仍自清雅。

可知否,小半仙是莫流年心中的半寸星光,莫流年只能,远远地望。

如果,还能再重逢,是不是没能如愿的缘分,还能再续上。

那人,那山,那天,依旧,只是故人,早已成了旧人。

人就能在一瞬间随着自己精心塑造的东西垮掉。

莫流年伤心至极,看着这个陌生人。

那熟识感、钦佩感、爱慕感骤然消失殆尽,连同小半仙的英武、俊拔一块消失了。

莫流年别提多失望了,费这么大劲寻找、并认为终于找到的,不过是个误会。

相遇,相识,相伴,离开,归来。

其间有什么在什么时候悄悄改变,莫流年不得而知。

但那些与小半仙的存在相比,都变得无关紧要。

镜里容颜在悄然无声地改变,许多似曾相识的情景,于眼前流过,转瞬消失。

就像以往的故人,来不及道别,隐于流光深处,此生再不交集。

莫流年知道,有一日,所有的一切都将遗忘,擦去错误,不生怨念,寂寞又清白地活着。

心里有事,看书是看不下去的,自己给自己这样难题作。

单纯简单,纯洁友好,就像一杯陈年佳酿,越品越有滋有味。

在曾经相视的那一刹那间,才知道什么最重要,值得内心用一辈子回答。

在心中,莫流年不想冷冰冰的隔阂,只愿像老朋友一样彼此相知,彼此互相祝福。

彼此把握着律动的心跳,在夜色临近的时候,踏进了那个暖暖的地方。

起初,小半仙白净的脸庞紧紧地贴着莫流年,依偎着,内心里游荡着十足的幸福的味儿。

莫流年多欢喜,多知足,回过头微笑着,如视珍宝一般爱你至深。

本想握紧小半仙,在舞台前情相系,爱相连。

闻世间,有传言,这一生,看够千眼。下一轮,过黄泉,就能记得他侧脸。

凡夫尘眼,把庸脂俗胭芸芸三千都看过一遍,无常上演,渐迷人眼,只求片刻也有小团圆。

巨细靡遗,丁点大的事都能漫天挥发,慢了一盏茶,冷了一碗汤,一句话,一个眼神。

这个,使莫流年忽而觉得是和一个顶熟识的人说话,忽而又象和个生人对坐着。

小半仙脸上处处象他哥哥,可是那股神气又完全不象他的哥哥。

莫流年往手心里呵了口气,道:“我回去睡了啊。”

莫流年回到房间,小半仙则走到廊下坐了下来,没一会莫言又走了出来。

莫言身子骨不如小半仙,他裹着厚厚的披风,小半仙斜了他一眼,道:“怎么,来欣赏雪景?”

莫言道:“天要变了。”

小半仙道:“嗯,下雪了,是变天了。”

莫言盯着小半仙:“皇城的天要变了。”

小半仙一惊:“你算到什么了?”

莫言道:“你忘了莫家有三不算吗?不过就算我不算,也能感觉到。”

小半仙沉吟:“是要改朝换代了吗?”

莫言淡淡道:“李家注定有此一劫。”

小半仙笑了笑:“到底是我叔父老谋深算。”

半仙仁信一定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让自己的一双子女出京城,毕竟天后的城府之深,很多事都不得不防范在先。

“只可惜你不能算,不然我倒真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小半仙道。

莫言道:“快了,应该就在这月余,江山跌宕,那位将来之主本就自带妖格,难怪那些久不出世的大妖都出来了。”

第246章 大雪封山

小半仙道:“你最近可有进展?”

莫言眼神终于有了些许波动:“能压制我这么久的,或许真的只有我那位师兄了。”

小半仙拍拍莫言的肩膀:“人都会变的,你师兄离开这么久,经历过什么都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许多时候,许多人、事、物,都在遥远的观望,才会感觉到无比的绚丽。

直到亲身体验过后,或是当面四目相投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朦胧的感觉,竟是一种诱惑,诱惑着人们去探讨事实的真相,结果却揭露了事实的丑陋。

小半仙仔细思来,这淡漠人世间,有太多东西,无从捉摸。

偶尔回望自己的人生路,小半仙顿时感慨万千。

原来,曾经有那么多的人陪伴过自己。

原来,曾经有那么多的人从自己的生命里走过。

原来,自己曾经以为很在意的事到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自己曾以为很重要的人早已走远。

小半仙深深思索后,终于悟懂:有很多事,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么重要,有许多人,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必不可少。

年轻时的小半仙已是不可再寻的了,人生竟然是一场有规律的阴错阳差。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一种成长的痕迹,抚之怅然,但却无处追寻。

只能在一段一段过去的时光里,品味着一段又一段不同的沧桑。

命运是一个奇怪的事物,没有谁能够真正捉摸得透。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可对人言者二三事。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小半仙常常无从把握。

世事沧桑变化无常,万物在变,人在变,思想在变,感情在变,变是永恒的规律。

现在,小半仙于是置身于那个无从想象的世界。

如此一想,小半仙便觉得有点好笑。

置身于此的小半仙究竞是幸福还是不幸?连小半仙自己都揣摩不透。

不过,这似乎无须虚张声势地视为重大问题。

对于小半仙来说——对其他人恐怕也一样——这是首次体验到年龄的增长。

在此体味的情感,也是首次体味到。

倘若从前历练过,哪怕仅仅一次,也多少能明了地体察各种各样的事情。

而首次经历,就不那么简单了。

小半仙唯有将细微的判断暂且留待后日,先将眼前的东西照单全收,姑且与它一同生存下去,就好比对待天空、云朵和河流的态度。

小半仙还觉得,这些东西中无疑存有某种滑稽可笑之物,而根据心境的变化,它们未必一文不值。

虽说小半仙不能改变这个世界太多,但却能一点点改变自己。

而且人生就活这么几十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只是,大多数的时候,因为各种主观或客观的原因,小半仙总是在较着劲,跟别人较劲,也跟自己较劲。

大多数的时候,小半仙不能顿悟,却可以记录下来,或许事后想想荒诞,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

满心积累的情绪何时才能释放、吐不尽的烦恼何时才能吐尽、想不透的人何时才能想透,在做的事不知又能坚持到几时。

这个法则对所有人都是有效的,小半仙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和在那件事上惹恼了别人,在哪件事上讨了他们的喜欢,在哪件事上是别人觉得小半仙可笑。

小半仙在别人的形象对自己来说也是神秘莫测的。

漫漫红尘,看似遥遥无际,实则只是几度月圆月缺。

多少深刻的事,以为用一生的光阴参不透,到最后,竟是那般简洁明了。

岁月原本没有太多的波澜,是心的涟漪拨弄了命运的琴弦,牵惹出无端的悲伤。

该知道我是不能有谜的。

即便小半仙把自己看成谜也必须对谜底有大致的把握。

而小半仙现在的眼神和微笑让心里半点底也没有。

莫言看着小半仙的苦恼,淡淡地晃着头苦笑。

在于小半仙的眼里,莫言笑的样子似乎他是谜。

这世界就这么无缘无故啊,爱也好,恨也好。

小半仙最近的感触就是,每个人都在用力活着,用他自己的方式。

或许小半仙很羡慕莫言的生活状态,又或许小半仙看不到莫言努力的方式。

小半仙无须弄懂莫言全部的故事,也不妄加猜测和指责别人的生活方式,只要小半仙知道自己在努力的同时,有很多人也同样在努力,小半仙就永远不是孤身一人。

而且小半仙不习惯把自己心里的痛苦展示给别人,因为小半仙怕别人安慰,也不想得到怜悯。

相比于弱者的倾诉和哭泣,小半仙更喜欢强者的骄傲和被仰望。

就算心里乌云密布,面上不动声色。

就算被误解,也不澄清,不解释,不在乎,把这些都当前行的力量。

眼睛的困惑有两种,也来自两种起因,不是因为走出光明,就是因为走进光明所致,不论是人体的眼睛或是心灵的眼睛,都是如此。

当小半仙看到别人迷茫、虚弱的眼神,小半仙不会任意嘲笑,而会先询问这个人的灵魂是否刚从更明亮的生命走出来,因为不适应黑暗而无法看清周遭。

或是他刚从黑暗走入光明,因为过多的光芒而目眩。

小半仙会认为其中一个人的情况与心境是快乐的,并对另一个人产生怜悯。

或是,小半仙可能会有心情嘲笑从幽冥走进光明的灵魂,但这总比嘲笑从光明世界回到黑暗洞穴的人更有道理。

生命的每一刹那,都有它特定的意义,有它必须要信服的安排,若小半仙真要开口相问,也只能有两种回答,一种是是,一种是不是。

莫言沉默不语,小半仙道:“这雪越来越大了,大雪封山,若是寻常人就真的被困在这了,若是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睡吧,接下来恐怕会有恶斗,还不知道能安稳的睡几夜了。”

莫言点点头,这才离开。

小半仙望着扑簌簌落下的雪花,虽然他们远离庙堂,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又怎么能真的不担心不关心。

运功调息,体内真气充沛,运行一个周天后畅通无阻,伤势已经完全愈合,这是小半仙目前为止最庆幸的事。

天将明时,莫流年起身,对小半仙道:“你也回房睡会吧。”

小半仙道:“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莫流年道:“已经习惯了,你去睡吧。”

小半仙发现自从练习涅盘功法之后,他的体力和精力都大为增进,一宿未眠也丝毫不觉倦怠,但还是道:“好,我回去了。”

小半仙却没有真的去睡,而是隔着木窗往外看,就看到莫流年提着木桶走到湖边。

夜之后,所处的山谷变成了一片纯白,四周的竹子都被压弯了腰,而湖面也结起了冰,莫流年试探的用脚踏了踏,冰层很厚实。

第247章 惊人!

小半仙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打水。

莫流年想了想,蹲下身,双掌贴在冰面上放出真焰之火,几乎只是瞬间,整个湖面上的冰层就化了。

莫流年显然也很意外,吓得站起身连连后退两步,她慌张的朝屋子这边看去,见没有人才稍稍安心。

小半仙的眼神也变了变,莫流年的力量愈来愈强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莫流年分明知道,小半仙的前方仍有无数惊涛骇浪等待小半仙的抵挡。

可小半仙作为莫流年的救命恩人,莫流年也只能知他、解他、助他。

小半仙既有自己既定的方向,莫流年也懂得做小半仙身旁一抹艳丽的云彩,或者是小半仙身后长长的投影,年华如水,浮生渐老时,可莫流年目前还不知小半仙是否愿依旧携自己同行……

其实,时间也并没有真正抚平莫流年内心的伤痛,莫流年它只是把当初那些自以为放不下的,变得不重要了。

只是,木若枫于莫流年而言,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么?

时间和空间都有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又何尝不是散了故人、毁了曾经。

岁月匆匆过,流年成沙,莫流年握得住梦想,却定格不了年华。

回念太暖,刺痛泪眼,时如覆川,逝水难收,回眸之处,冷却旧颜。

易相逢难相守,莫流年这一路冷暖几人知面?

情留杯酒间,红泪燃烛眠。

到最后,只道是,花谢花飞飞满天。

莫流年想要一段无声的时光,把思念揉成风,丝丝缠绵你梦中,莫流年曾经等待过木鄀风,也有过你不来我不老的执念。

可是在如水的流年里,莫流年守候一朵莲的心事,等那惜莲之人打马而归,莫流年已倾了一整座城,只为木鄀风来时一句心疼,可是结果却是……

何必言谈想他的笑,何必要等他的来,来的笑声听不见,见的梦音难阅读,渡的是相思,苦的是逢别。

一年又一年,对于莫流年说没什么差别,都是仓促而过、毫无意味。

这一刻,莫流年却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光阴的无情,自己不过是一错眼,错过的这一段日子,以后永远也补不回来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伊人却早已渐行渐远。

就算回得了过去,却再也回不到当时的诗情画意,再也回不到当时的心心相惜。

纵然莫流年几多不舍,几多怀念,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徒增愁绪,何苦,这样强求自己?

莫流年给自己,也给木鄀风,一个幸福的明天,不好么

流年转,山水遥。

这滚滚万丈红尘,太难走,从踏上初始,注定,便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在这条路上,有很多看不见的黑暗气息会持续不断的吞噬莫流年,让莫流年时时刻刻绷紧了全部神经去防备。

看似真实,伸手处,已成空虚。

原该是无妄梦幻,到近前,却是实在真切,让人能触手可得。

可就是认清了真假,也一样难逃变化,今日春光如此,但转眼间,就是秋雨愁寥,往事如烟。

到后来,又会冬过春临,另一番景象,人心重存期待。

道别一个梦,风来一个散,花落人伤,寒心难暖,一别数十载,一见梦中散,一秋一年,一声再见。

莫流年见不到的太多,再有的道别已经成为伤痕的累积,是否是你的是,是否是我的不是,是与不是,念与不念。

而莫流年也一直看不见小半仙的内心世界,就好比莫流年此时的微笑却不到小半仙的怀抱一样。

三生不约,一世不见。

此时的小半仙看着莫流年的进步神速,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不该打开的大门。

这让小半仙想起了当初自己在山间采药,突然乱石如雨,电光火石瞬间莫流年坠落了下来,而小半仙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抓住了她的腰。

那么混乱的情境,那么危急的时刻,小半仙当时什么都不记得,而此刻却仿佛清晰地回忆起,当时自曾经己低头,看了莫流年一眼。

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渊,小半仙向莫流年俯下的脸如玉如雪,依旧似笑非笑若噙花的风流唇边,过去种种痴嗔恨怨,在这一刻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狱。

岁月悠悠,梦也悠悠,几多惆怅化无言,多少往事只能成为永恒的追忆。

时光似乎走了好久,踏着岁月的细沙去苦苦追寻那些曾经,无奈,记忆的碎片却跌落在时光的长廊里,刺痛了梦中的花香,隐去了故事的结尾。

执念从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

打凡尘而来,寻山问水,所候的是花枝春满,也是人去茶凉。

后来的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这十年中小半仙与莫流年似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小半仙一直喝自己喜欢的茶,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喜爱的人,莫问是对是错,是缘是劫。

直到那一天,彼此也都仓促老去,纵使不能在一起,亦可以守着回忆,独自品味。

又或者,彼此遗忘,各自散落在漫漫风尘里。

往日的忧伤,昨日的惜别,谁懂?

今日的苦衷,明日的悔恨,谁知?

繁华殆尽,执意迂回,情梦玉缘,何时倾情?

晴空中,飘荡着馨香的银露,记忆里,流转着曾经的传说。

小半仙与莫流年渐行渐远,又渐行渐近,情缘的路上,是否会在演绎倾城的故事?

彼岸的道路旁也有牵绊的纠结,岁月情缘的雪花中偶尔也有寂寞的飘洒。

年华流逝无痕,任凭小半仙与莫流年经历再多的故事,也都消散在风中。

而水墨却会呈现在纸上,伴随小半仙一生,以及莫流年离开尘世之后的无尽岁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永恒,无论时光有多老,只要有人珍藏,写过的字,描过的画,也只会蒙上些许尘埃,却不会因为流光而隐没。

等莫流年将热水烧好早饭做好,众人才逐一起来,半仙逸第一个发现湖水的异常,他对半仙瑶道:“姐姐,这样冷的天这湖水竟然没结冰哎。”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莫流年低着头吃饭,小半仙道:“可能这地下有热气。”

半仙逸一听来了兴趣:“不知道会不会有温泉呢。”

小半仙笑道:“若有兴趣你可以去找找。”

吃完早饭,半仙逸就拉着半仙瑶和无垢去堆雪人了,虽然是同胞姐弟,但半仙逸更像个少年。

半仙瑶起先只站在一旁,后来莫流年也被无垢拉入了队伍,半仙瑶才终于加入其中,半个时辰不到四人就堆出两个一人多高的雪人。

小半仙和莫言站在廊下看着四人,莫言道:“若是没有那些妖族追杀,这里倒真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小半仙道:“这里住长了可不行,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

莫言道:“还好清净和尚没收你为徒,你这样的人是断不了红尘的。”

第248章 冰妖

小半仙笑道:“我这样的人,清净和尚才看不上。”

冬天,本是寒凉的季节,许是厌小半仙倦了尘世的尔虞我诈。

小半仙素心如简,淡看一切红尘过往。

习惯一个人的宁静,习惯一个人的寂寞,习惯一个人看雪,习惯一个人思索。

倾听心的静寂,心的孤独,心的寒冷。

道家求长生,佛家寻解脱,儒家修安乐,名虽不同,其实都是寻一个心之安处,只是各家所循之路不同。

但不管哪一家,只要心里存了个向外寻求的念头,终生都将被这个求字困死。

只有去掉这向外寻求的心,才能找见自家本心圆满,天性具足,安与乐,皆在心性之中,根本不需外求。

就比如佛家吃素,确是为了长养慈悲心、为了不吃众生的肉。

但更重要的是为这个素字,素是清净、简单、朴质的意思。

吃素就是吃清静、简单、朴质的食物,这是求自身清净者的本分,其实没有功德可言。

因此,吃素者若心不清净,则他吃的素就是白吃。

小半仙也知道,清净有心、身、相三种,对于这个世界不生染心、瞋心、骄慢心、悭贪心、邪见心,是心清静。

心清静了,能常得化生,不再轮回,叫身清”。

身心清静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为清净的世界,这是相清净。

吃素者若有功德,不在于食物,而在于清净心与慈悲心之开启。

心清净的人自然会想吃素。

素食久了身心自然会清净。

这两者感应道交,是不能分别的。

小半仙自问是一个被俗事套牢的人,终究逃不开红尘,亦入不了佛门,只愿,在浊世相逼之时,修得一方平静,半点安宁。

在苍凉的岁月面前,小半仙自认为沧桑的故事,原来是那么微不足道。

红尘深处,所谓归宿,在于小半仙自己的心,这心沉静下来,世间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栖居,都是家。

小半仙常想,在茫茫的大千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应该保有一个自己的小千世界,这小千世界是可以思考、神游、欢娱、忧伤,甚至忏悔的地方,应该完全不受到干扰,如此,做为独立的人才有意义。

一辈子就图个无愧于心、自在悠得。

世间的理,争不完,争赢了失人心,世上的利,赚不尽,差不多就行。

活着,知足难得,难得知足,生活着,攀比不宜,不宜攀比。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该扔。

他人如何与小半仙无关,小半仙自己好赖只要情愿。

心幸福,日子才轻松;人自在,一生才值。

而多少人厌倦江湖,只想寻一寂静雅致之所,归隐修行。

于是,便有了一些人远离喧闹尘世,借山而居,结庐栖身。

人生有舍有得,既是选择了放逐,就要放弃一切繁华,洗去一切浮尘,过清淡简约的日子。

多想喝一壶清淡的茶,不论暖和凉,品味半世的沧桑。

多想写一封简洁的信,不留名和姓,寄去未知的天涯。

多想爱一个平静的人,不问对与错,携手乱世的红尘。

我的身体融不进喧嚣,可是小半仙的耳朵却在阅读喧嚣。

生命,或许一直都是纠缠在喧嚣与静寂交错中。

在静寂之中看清喧嚣,在喧嚣之下,小半仙阅读清宁。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小半仙自己那颗浮躁空虚的心灵便清静安稳下来,可以宁静地想一些该想的事情。

有时想着,日子当平实凡庸,微薄的银钱,只需把米缸的米买好,素菜清茶,人闲物静。

万般富贵荣华,也只是云烟一朵,唯小半仙自身清好,方是圆满。

柴米油盐是一生,诗酒琴茶亦是一生。

小半仙愿这样富足又拮据地过下去,像诗又不是诗,看似烟火迷离,又清澈无尘。

远处有隐约的风声,小半仙恍惚是在梦境里,这样家常的琐事,小半仙从前没有经历,以后也不会有经历。

只有这一刻,莫流年仿佛是小半仙的妻子,最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住在这样静谧的山间,不问红尘事。

这是一处安逸之所,有溪桥杨柳,翠竹梅花,带着江南的温丽,江南的婉约。

它简洁优雅,古朴天然,不受世事侵扰,不与凡尘相争。

它是小半仙清淡人生的栖居之地,是小半仙在烟火红尘的修行道场。

小半仙非隐士高人,亦非佛前芥子,不过是喜好简约的生活,向往宁和的日子。

人生当朴素简洁,许多过往的记忆小半仙都尽力删减,愿清宁无争。

千山无主,故人相忘,也许有一天,小半仙所记得的,只是自己。

那些岁月早该遗忘,可寂静时,总有许多片断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若美、若恶,不生爱憎,心得自在。

无诸过失,广大清净。

欢喜悦乐,离诸忧恼。

心意柔软,诸根清凉。

只有在寂静的夜里,才能摒弃尘俗的嘈杂,给心一方净土,不去想红尘深处的清愁纷扰,在心底悄悄的开出一朵清幽的莲来,简单而清净,纯洁而美好。

小半仙感慨道:“人人都喜欢置身事外、少找麻烦,可谁不知道闲云野鹤的日子舒服?可是我既然活得比别人舒服,将来死得比较快、下场比较惨,不也很公平么?想想想现在这岁月静好就静好,过一天算一天吧!”

半仙逸听完笑的东倒西歪,而半仙瑶却趴在一个半仙瑶肩上,笑的满脸通红,抹了抹眼泪。

半仙瑶笑的肚子痛,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道:“……这是为何呀?“

两人兀自谈笑,莫流年却突然惊叫一声,小半仙立刻飞身到她身边,紧张的问:“怎么了?”

莫流年一把拉住小半仙的手腕,道:“小半仙,你看他们”

小半仙看去,无垢和半仙姐弟的表情都凝固在一瞬间,一层薄薄的冰晶从他们的脖颈爬上脸庞,身体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在迅速冰化。

小半仙转向莫言,刚想让他小心,却发现莫言也变得一动不动,眼角余光瞥到小方,发现小方也被冻僵了。

整个湖面整个山谷都似乎以极快的速度被冰封起来。

是冰妖!小半仙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是冰妖,不过也是,这漫天大雪最易掩盖冰妖的气息。

就在这时,小半仙陡然觉得一种彻骨寒冷,双脚已不能动,小半仙心中知道不好,立刻说:“快走!”

刚说完这四个字小半仙就口不能言了,就连眼睛都蒙上了一层冰晶。

莫流年眼睁睁的看着小半仙即将变成冰人,脑中一热,就一把抱了上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真要死,就一起死吧。

但冰晶却没有爬上她的身体,相反冰晶不敢沾她的身,就连小半仙身上的冰晶也在快速退去,

莫流年却不知,只是闭着眼睛死死抱住小半仙,小半仙五感恢复后,就看到他怀中的莫流年,小半仙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没事了。”

第249章 无辜

莫流年眼睁睁的看着小半仙即将变成冰人,脑中一热,就一把抱了上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真要死,就一起死吧。

绝望的情绪攫住了莫流年的心,莫流年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

别离的曲调,敲响记忆的荒芜。

太多的曾经,照亮黯淡的心海,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此刻那阵幽柔的清风一起飘来。

天涯路远,苍茫地间,莫流年曾痴痴凝望,苦苦等待。

而莫流年也闭上眼,听风从耳畔翩跹而过,在此刻,成了莫流年心底最悲凉的哀鸣。

回眸呢喃轻语的岁月,几多玲珑。

惋叹漫妙如水的旧日时光,何时归复?

莫流年此时止不了花儿的馥郁凋零,也止不了自己内心心的凛凛悲痛。

时光被岁月剥落下的红漆,浸染了青葱的年华。

春去秋来,莫流年已是满脸憔悴一身疲惫。

如果不是曾经激情满怀,今秋怎会伤感无限?

依稀的身影已随落叶去远,或许秋过冬至,便不再有花开,空白的雪地上是否能没有你的足印?

一如从前般,莫流年再次走入记忆的城,踏碎一地的伤感,任一份难以诉说的情绪将自己包围。

此刻,莫流年的思念流淌溢满眉间也迷蒙了眼眶。

一行热泪,不觉中已挂满了莫流年的两腮,感慨易逝的时光,感慨人世的无常。

而后莫流年扑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变成冰雕的小半仙,听着风声和自己的哭泣声,一时无言。

风声悠扬,琴声悠远蜿蜒,直抵内心,与自己爱人静静的偎依在一起,这一刻成了莫流年心底最柔软最美好的缱绻。

可是奇怪的是冰晶却没有爬上莫流年的身体,相反冰晶不敢沾她的身,就连小半仙身上的冰晶也在快速退去。

莫流年此时却不知,只是此时闭着眼睛死死抱住小半仙,小半仙五感恢复后,就看到他怀中的莫流年,小半仙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没事了。”

莫流年缓缓的抬起头,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悠远单薄的风声,莫流年的神情不由得一怔,不可置信的抬头。

哪怕岁月静静的流逝,这一幕,却仿若往昔。

莫流年起先以为是错觉,等听到小半仙的声音才半信半疑的抬起头,看到活生生的小半仙,莫流年有点想哭。

然而,小半仙那冒着蒸汽的身影,以及那份温柔的语气,让莫流年疑心自已只不过看花了眼。

莫流年痴痴看着小半仙,承接到她炙热浓情的眼神,小半仙微微别开眼,拂过莫流年心头的是几分茫然和不安。

手指怅惘微抬,一时之间,莫流年竟有几分恍惚,不知是梦、还是幻?

这是一张奇异的脸瘦削、苍白、凝肃。

小半仙一对眼睛是唯一能代表生命的地方,乌黑的眼珠空洞迷惘,莫流年的双目定定的停在小半仙的脸上。

莫流年没有言语,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心底的那股怆痛藏住了三年又再度涌来,莫流年情何以堪?

在莫流年看到那张容颜的一瞬间,眼前所有的景物一刹那间褪色成艰涩的背景,此时莫流年耳中听见的,唯有自己的心跳。

莫流年抬目视小半仙,见小半仙凝视自己双目中有怜悯的意味,莫流年半低眼帘,

在莫流年抬头的那一刹那,留给小半仙的是身前抱着自己的莫流年,一个凄清柔美的脸庞,小半仙似乎也看到莫流年眼中含着的泪光。

小半仙见到莫流年抬起头,一袭白衣映入眼中,晨光中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江南初融的春雪。

黑发垂肩,星眸如水,柔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

一点微光闪过,小半仙叹了叹气,微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感伤。

这叹息而笑,轻风拂起他的头巾,那桃花眼便向莫流年看来,却令莫流年惊觉那透着温暖的目光中,偏偏渗着一丝淡淡的悲怆。

莫流年从山上来,是一个美丽的梦,小半仙是无意中走进莫流年的梦里。

而这梦里有苦,有泪,有经年流逝的期待,小半仙陶醉于莫流年的如花容颜里,却不曾注意莫流年的忧郁。

小半仙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错在寂寞红尘里遇到了莫流年,在落寞的情感间错过了莫流年。

花雨尽下,遗进荒凉梦,泪恍惚,泣声悠闻,醒来夜深时,明眸回首,皆是空。

暗幕降,喜?悲?小半仙自笑,亦喜亦悲。

忽有明色照进,冻结开始融化。

花季雨季都已袭过,梦醒了没有。

风,拂过面,乱了发,轻了心,远方释然的飘逸着压低的云,不忍拒绝秋意,突兀的瞬间,一种莫名的陌生且又熟悉的凄迷,眼里隐约的浮现出灵魂深处被放逐在天空的边际,游荡、闪烁、唏嘘……

小半仙那张失去血色的白脸上,浅浅的微笑,跳入了莫流年的眼帘,露出了一副恍如有种天真烂漫的表情。

遍寻你的欢颜低语,心绪怅惘,暗涩的相思,山水红尘,独守一支落花,轻捻于心,轻抚平静的悠长,落叶易卷,年华易老。

小半仙怔怔地望着莫流年,望着她那绝世的容颜和温柔的笑意,望着那笑容背后的执着与淡淡的哀伤,风还在吹着,莫流年的发披在肩头,轻轻飘动,还有隐隐的幽香,在风中飘荡。

莫流年的身影,此刻竟是如此的单薄,可是,那样一种美丽,却仿佛人世间无数的沧桑也不曾抹去。

“小莫,你能救他们。”小半仙柔声道。

等小半仙一提,莫流年就会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立刻施救,一手握住半仙瑶一手握住半仙逸,半仙姐弟身上的冰封真的很快就解开了。

莫流年用最快的速度解开四人和小方的冰封,但饶是这样大家还是被冻的够呛,连无垢都用了一炷香才缓和过来,莫言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而这段期间小半仙也没闲着,直接亮出浮屠剑,浮屠剑不仅有了剑影,还能看出极淡的金色。

小半仙直接施出伏妖术中第四势天罗地网,小半仙以前是根本不敢施出这一招的,此刻一施出,感觉浑身真气疯狂的涌进浮屠剑,但并不是不能支撑。

浮屠剑由一变二,又由二变四,最后变出成百上千柄,小半仙大喝一声:“结!”

无数浮屠剑瞬间落向四面八方,结成一道剑网,将整个山头都笼罩住,阳光落在剑网之上,更是折射出道道金光。

剑网刚结成,东北角就传来金戈之声,一道白雾正在冲撞剑网,小半仙对莫流年道:“小莫,用延内真焰。”

莫流年腾空飞去,人未到延内真焰就已经打了过去,白雾陡然散开,一个穿着白色肚兜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悬在半空。

第250章 赤眸

小娃娃的胳膊上有深深的剑痕,她睁着无辜的眼睛娇滴滴的喊:“姐姐别伤我,我是无辜的。”

说完小娃娃颤抖地张开嘴巴,抬起头来,茫然地双眼里满是害怕地泪水,漂亮的脸颊上也染着血迹,看着那样无辜与可怜。

此时小娃娃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泪痕,她愣了好一会,才猛地瘪瘪嘴,眼泪刷刷得落下来。

好象一根绳子绷得断了似的,反倒平息下去莫流年觉得小娃娃要哭出来了。

终于小娃娃绷紧了面皮,呜咽了起来,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儿上,一忽儿工夫两颗大泪珠离开了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跟着又流下别的泪珠,流得更快,就好比岩石里渗出来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圆鼓鼓的衣襟上。

这小娃娃边说还边对莫流年伸出手:“姐姐抱我,我疼。”

小娃娃底眼睛开始在发亮,被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罩着,睫毛接边地动了几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到小娃娃的脸上,使得他的肌肤呈现出透明的色泽,晶莹的泪珠顺着光滑白皙的肌肤缓缓落下。

就像闪着光的水晶一般的晶莹剔透,浓密黑长的睫毛自然地卷翘着,眨眼之间,上下的睫毛自然的交叉在一起。

黑亮的眼珠散发着幽蓝的水光,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迷人不已。

此刻小娃娃因为害怕正微抖着晶亮红润的嘴唇。

一名七八岁小孩,盘缩成一团,两条白玉般洁净的胳膊紧紧抱着双膝,一头闪亮有光泽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

小娃娃显得手脚无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带有点点的泪光。

娇艳欲滴的唇瓣紧紧咬着,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

小娃娃的脸上,血管、细小茸毛清晰可见,有一茬细密汗珠浮在鼻尖,可爱至极,恍惚间,莫流年仍恍若十年前清新琳琅的少女。

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黑发如瀑,直泄而下,瓜子小脸如贴上一层细腻白瓷,

又有两团自然之极的酡红自颊上晕出,樱桃小口粉润滑嫩,在火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彩,一双明透眼眸,眼角微微上挑,瞳中灵光流转不止。

这个小娃娃才真正称得上是粉雕玉琢、冰肌玉骨。

小娃娃,闭合的浓密眼睫毛上犹自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玫瑰般的小嘴里还含着自己的小手指,仿佛正饿的慌,更显得那有些瘦弱的小身子楚楚可怜。

脸蛋鼓鼓的,红红的,就像刚刚开放的桃花,修长的睫毛下,闪动着一双蓝色的纯洁的大眼睛。

白皙而红嫩的小脸上镶着一个挺直、秀美的小鼻子。

一张樱桃小嘴,笑的时候,嘴角边绽出两个酒窝,花一样每。

一对黑珍珠似的不眼睛,那薄膜似的眼皮常常迅速地垂下来,又很快地掀起,一眨一眨的,非常有趣。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睛,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和微黑的面庞对照,越显得晶莹小嘴唇包在匀整的细白牙齿外面,像一朵盛开的花。

小娃娃委实是可爱至极!

他的皮肤很白皙,脸颊、双手、脚踝……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都晶莹如玉,与身下的暗绿的枯叶草地,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而小娃娃的脸颊甚至还有些红润颜色,嘴唇也涂着粉嫩的蜜色唇膏,似乎还挂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那一双又黑又亮、神光湛然的眸子。

再衬上额上浅疏疏一丛秀发,两道细长秀眉和琼鼻红樱,玉雪一般的皮肤。

这小娃娃端的是粉滴酥搓,不知天公费了多少心力,捏就这么一对旷世仙娃。

莫流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忙收回延内真焰,问道:“你怎么在这?”

小娃娃往莫流年天望了望,瘪瘪嘴,委屈地对莫流年张开双手,莫流年天伸手要去抱起他。

“抱抱。“

小人儿扯着她的衣角,全不畏生,圆圆的眼睛满是亲近之色。

迦夜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只是看着,也不伸手。

他瞥了一眼抱起孩子,那孩子却不甘心,小手推着他,口里嚷嚷。

小娃娃一瞬不眨的看着莫流年,清晨的云层里透出一丝光线,笼在小娃娃那如美玉般白皙的面庞上。

“姐姐抱,姐姐漂亮。“

童稚的话语令人忍俊不禁,小胳膊乱挥,扑着要过去,小小年纪已喜好亲近美女。

莫流年初初听了,不禁愕然,想想又有些奇怪,再去看小娃娃时,发现小哇哇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黯淡水晶般的光彩,弯曲的颈项无力的靠着,脆弱的,颓丧的,茫然的,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嫉世愤俗。

小脸白嫩嫣红,嘟着小嘴,还轻轻的打着呼,莫流年慈爱的看着小娃娃的睡脸,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

小半仙在远处瞧得分明,大喝道:“小莫,是冰妖,别被他外表骗了。”

听到此话小娃娃突然变了脸色,眼光由光亮而变为阴暗。

小娃娃这时已经扑向莫流年,一把握住她的手,莫流年感觉到深抵魂魄的寒冷,莫流年想甩开冰妖,冰妖却整个人将莫流年的两条手臂紧紧圈住。

“姐姐,你陪我一起玩吧!”冰妖咯咯的笑。

小半仙正在控剑,根本无法赶到,不过对于莫流年,他并不太担心。

而此时的莫流年的胳膊已经完全麻木了,就在她无计可施时,心底突然涌出一股热力,冰妖尖叫一声放开莫流年,本来无邪的脸庞已经变得如鬼魅般恐怖!

“你究竟是谁?”冰妖尖利的嗓子嚎叫,他的身体遍布焦痕。

莫流年脸色也冷了下来,那样浓重的杀气,迫的冰妖连声大喊:“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

莫流年一把抓住冰妖的手腕,冰妖疼的撕心裂肺的大叫,一阵阵雾气从冰妖身上冒出,冰妖痛苦的大叫,叫声凄厉无比!

小半仙收回浮屠剑,这才赶到他们身边,对莫流年道:“这冰妖几百年的修为算是毁于一旦了,小莫,放手吧,她跑不了了。”

莫流年抬起头,小半仙赫然看到她双眼已经变得赤红!

第251章 溺水

小半仙扳过她的肩膀,低声道:“小莫,放松点,没事了。”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小半仙只觉得那双微微垂下的眼眸中,似乎有迷离的光华在流动。

看到莫流年木然又僵直在那里不说话,小半仙发现莫流年有些不对劲,顿时停住了,小半仙小心试探着碰了碰她,她也没反应。

小半仙下意识看去,就看到莫流年一张脸,苍白瘦弱。

可她的眼睛格外的黑,黑得渗人,那冷酷至极的眼神,叫小半仙心头一震。

此时莫流年的视线涣散空茫,没有焦距,一张脸已失神采,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口中还在有气无力的喃喃念叨。

见到的莫流年突然变了脸色,眼光由光亮而变为阴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小半仙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出什么。

莫流年的眼睛开始发亮,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

眉眼清秀的莫流年张口诉说着什么,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微弱破碎。

小半仙微微敛起了笑容,他的黑色眸子逐渐变得深邃,像是被正午阳光温暖着的湖水……

其实,在刚才,小半仙自己仿佛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莫流年像一个突然被叫醒的人那样,露出了恐惧的眼神,轮廓分明的惊容颤动着,某根隐蔽的神经震撼了鲜红的嘴唇,弃得它抖个不停。

小半仙望着那张因恼怒而染上红晕的脸,娇艳如初生花蕊般诱人,莫流年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身前和肩部却生生地刺痛起来……

莫流年无意识地抬起头时,正好看到小半仙,瞬间莫流年的脸变得惨白,右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身前,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折磨……

小半仙刚要说话,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约约袭来,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不远处,莫流年的脸半掩在阳光的阴影里,朦胧中看不真切,可是那双茶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冬日薄雪般的冰冷。

莫流年直直看着小半仙,却像看一个陌生人,那目光冷的让小半仙都心寒,莫流年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小半仙,小半仙不敢碰到她的手,延内真焰可不是开玩笑的。

淡淡的烟雾就在这薄暮中渐渐散开,莫流年的脸掩在后面,几乎看不真切。

还好莫流年拉着冰妖行动并不方便,小半仙躲避起来还不算吃力。

而那边一直被延内真焰灼烧的冰妖已经奄奄一息,小半仙不再犹豫,身形一动,绕到莫流年身后一记手刀劈在她后颈,莫流年身子一软,登时昏了过去。

小半仙一把揽住莫流年,她的身子烫的就像一个火炉,小半仙对无垢喊:“无垢,冰妖交给你了。”

说完就抱着莫流年俯冲进湖水中,冰冷刺骨的湖水终于分散了莫流年身上的热力。

莫流年神智昏昏,痛到极致,她只感觉到周身一种钝麻的感觉。

意识向下落,身边无所依。

莫流年既不识水性,也没有气力,只被水推着,向底下深渊扯去。

此时的莫流年的长发散开,衣袂飘飞若花开,像死亡的感觉。

那水好凉,好冷,触肤生疼的入了骨髓。

肌肤上,冰凉如针,融化成一种刺骨的寒冷,钻进他的身体。

万千寒意逼进他的骨髓,让莫流年整个人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被小半仙抱在怀里的莫流年陡然睁开眼,循着本能拼命挣扎起来。

小半仙知道莫流年是惧水的,他极力拉住她的手,可莫流年用尽全力挣扎,挣扎间灌进了许多湖水,眼见就要溺水,这时小半仙凑了上去,揽住她的腰,覆上她的唇,将自己的气度给她。

莫流年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眼中的赤红褪去,小半仙在她眼中渐渐清晰,他跟她隔得那样近,小半仙自然是察觉到莫流年的异常,他才陡然离开,可莫流年却反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

最后一刻天地颠倒,电光火石瞬间,莫流年抓住了小半仙的腰,那么混乱的情境,那么紧张的时刻,莫流年当时什么都不记得,此刻却仿佛清晰地看见,小半仙就在自己身前。

莫流年过去的种种痴嗔恨怨,在这一刻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狱,她在中间。

淡紫色的光华流转,莫流年那双瞳渐渐放光,星光下的清颜,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

分离了你们的身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小半仙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归晚有些错愕地对上莫流年温如浅溪的眼波,眸里面好深好沉,还带着些压抑,蕴涵着归晚不敢深究也不敢碰的东西。

静默向隅的一角,心绪在阳光中沐浴缱绻,纤弱的身影,藏匿一泓情缘,缠绵在不愿醒来的梦中,握不住的流光,陌上几度春秋,烟花几度轮回,在沙漏间渐渐远逝,心尖涌动沧桑,泛起执念的丝丝悸动。

黄昏时,你站在洛阳的城墙上,长发飞扬,衣袂轻舞,夕阳滟滟照在你脸上,那般倾城的绝美,你的双眸中含有千年的企盼,可是,灵兮,你可知?

我亦在城下痴然凝望,我亦是痴痴盼了千年!?

为何你的心,有如你的誓言,是昆仑山的雪,哪怕再过三千年,也难以融化?

莫流年她的纤长睫毛下,一双眼睛明亮如春日朝露,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小半仙。

那里面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的身影。

这一刻,小半仙不必问也知道,莫流年的眼中,自己比身后整个人间更重要。

小半仙只觉得心口某一根弦猛地颤了一下,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想要将莫流年紧紧拥入怀中,此生此世,再也不要与她分离。

小半仙低下头看着莫流年,她的眼睛冷澈幽深如寒潭水清,眸中渐生神采亮如一束星光。

那双眼眸里或许有过迷茫,有过痛苦,在片刻的沉寂之后,总会归于阅尽沧桑的坚柔并济,聪慧不疑。

莫流年惊呼道:“抱紧我!”

小半仙手慢慢拢起,将莫流年紧紧抱入怀中。

抱着莫流年的小半仙的喉结滚动,他说不出话,但莫流年身上熟悉的香味涌入他鼻端,他的手越扣越紧,舍不得她离去。

小半仙呆呆看她——他万万想不到莫流年会这样。

万千炽烈感情如洪如电,从天外狂奔而泻,冲刷向小半仙。

莫流年猛地抱紧小半仙,莫流年目中泪水一下子聚起。

那浓烈的感情,那不自信的、那踟蹰的、那害怕的……都如风一样,在空气中被吹散了。

莫流年此只想揽住小半仙的腰,想要靠着他离他更近点。

第252章 是谁?

莫流年身上热力已经基本散尽,而整片湖水却变得雾气腾腾,成了一个露天的温泉,小半仙揽着她往湖面游去,温暖的阳光柔柔的照在两人身上,莫流年知道自己出来了。

沐浴池边水雾氤氲,潺潺的温水,一注注浇入池水之中汇集。

池水碧波流光回转,烟袅的水雾朦朦胧胧,看什么都模糊不清。

雪都融化了,冒着乳白色的烟雾,缭绕,蒸腾,汇集成云朵,一朵朵在蓝色的天海中向远处飘去。

这座小湖清可见底,连水底铺着的鹅卵石都清晰可见,因为水清的缘故,这水池显得很浅,水面上的涟漪映在水底,好像水底紧贴在水面上。

一切水光山影都仿佛被笼上了一层薄如蝉羽的轻纱,朦朦胧胧,如梦发幻。

湖中泛起的水气,化作朵朵云气,沿着湖面袅袅升腾,渐渐弥漫到远处的山峦,顺着山脚,沿着山谷,幻化出一片溟溟蒙蒙的景象,浓处似酒,淡处如梦。

雾气从林中升起,一股洪流直冲而下,在日光映射下,象是悬到潭水里,激起了沸腾的浪花,晶莹的水泡。

大大小小的水珠,随风飘荡,上下浮游,如烟如尘,人衣袖。

一池碧水,粼光变幻荡出一片灿烂银彩,风从水上掠过,带来掺着菊花香气的舒爽气息,一朵小雏菊正俯身在她手指边,盈盈的,娇嫩的,像一枚珍珠戒指。

莫流年听到水声时,便有一股清甜的味道融合在口中。

这味道很是奇异,就像在空气里随着呼吸一同到口中的一般,不知来路。

一出林子,山远水阔。

眼前是一片平静的湖,水波不兴却有淙淙的流水声响在耳旁。

小半仙走到湖边,湖水清澈,透射出晨光耀眼的锋芒。

水中似包裹着一粒粒银沙,流动婉转。

温热的池水冒着气泡,潺潺的声音回来飘荡,丝丝的雾气袅绕着池水,构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忽然,静静的天空飞卷着大团灰雾,而收敛的阳光使湖面变成黑色,震颤出长长的涟漪。

幸好,日光很快又刺穿云雾而下,湖光山色又变得一片清明。

只见湖中布满晶亮的水泡儿,花朵一般,闪闪烁烁,像无数鱼儿浮出水面,一齐眨着眼睛,还伴有沙沙的乐声。

大风骤起,黑云翻滚,树枝儿摇动,花草儿倾斜,此刻,湖水却不惊,不追风,也不逐浪,只面带愤怒,皱起一层层波纹,更加深不可测。

像轻纱,像烟岚,像云彩挂在树上,绕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丛中。

一会儿像奔涌的海潮,一会儿像白鸥在翻飞。

霞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变得朦朦胧胧的了。

那平静的、玻璃似的、红色的湖面,据他们俩这时候看起来,都觉得与其说是像水,不如说是像油——像熔化了的玻璃,极大极重,浮在很深很深的、结结实实的地球上。

还有一阵阵微风吹过,多轻飘飘的,多新鲜,多陶醉,可是在湖上却并没有吹起皱纹。

向晚瞬间就发了狂,疯了一样她。

手伸向衣侧,轻解开她的衣带。

莫流年只觉得潜入了深流的净水,不停地下沉、下沉,陷入一片荒芜之中。

却又在百花凋零的深秋黄昏,看到那天边泛起的五彩霞光。碧波窈淼,十里春光。

潺潺溪水很动人,小路边,石头的空隙中,它们愉快地,毫无顾虑地流淌着,阳光照射在水面上,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在上面洒满了金丝碎银。

偶尔,一部分溪水聚在几块石头中间,静静地淌着,小鱼儿在水中轻轻地游着,几颗水珠从石头上滴下来,在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驱散了乳白色的晨雾,塘面豁然开朗,一种奇异的景象展现在我的眼前鱼儿戏水。

水面上像开了一朵朵鸡冠花。

群鱼追逐,水波荡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金光。

在小半仙的眼里,鱼塘是那样的富有诗意。

而在现在这个灼热的荒原上,情况变得更糟。

湖水翻腾、湖面上雾蒙蒙的,看起来一片虚空。

不过船还在,在水面上轻轻荡漾,这总算让莫流年多少有些宽慰。

水面清澈,一阵风吹过,树叶刷啦刷啦的响,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穿过树巅随着枝叶娑动的轻微变化。

河水映着粼粼波光。

朦朦胧胧中,她慢慢睁开眼。眼前水雾弥漫,筿门外,冷烟水声中,数条小瀑飞泻而下,便是一片苍雪,覆了她的视线。

幽静水潭中,飘浮着片片莲叶。

只是时节未到,未绽放出花朵,唯有火红鲤鱼在圆形绿叶儿下游走。

小半仙揽着莫流年游到岸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竹屋飞去,莫流年想说自己可以走,可最终还是缩了缩身子。

这时刚被小半仙抱出湖中的莫流年深处手指划行在湖面中,激起一道道涟漪。

当小半仙抱着莫流年飞远了的时候莫流年转身回望,一串长长的轨迹震碎了镜面。

莫流年盯着水面看,恍惚觉得天幕都被踩在脚下了。

在这时候莫流年其实什么都不用想,于是莫流年闭上眼轻轻叹息,湖上吹过一阵凉风,略带了些寒意,撩人肌骨。

而无垢已经捉到了冰妖,除了莫言之外,半仙姐弟也已经恢复了大半。

冰妖跟一滩烂泥似的躺在雪地里,不停的呻吟,就算给她逃,她也逃不出去了。

无垢见莫流年缩在小半仙怀里,忙问:“小莫姐怎么样?”

小半仙道:“没什么事。”他看都不看那只冰妖,抱着莫流年回到房间,走到房间,莫流年的衣服和头发已经全干了,小半仙将莫流年放在褥上,“好好休息一会。”

莫流年点点头,小半仙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莫流年听话的闭上眼睛,但不停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她,小半仙也知道她此时根本不可能睡着,但只能佯装不知,起身离开,外面还有事在等他。

小半仙出门后径自走到冰妖面前,“说,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冰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她喃喃道:“她是谁?她是谁?快告诉我她是谁?”

延内真焰彻底毁了她的魂魄,冰妖已经命不久矣,小半仙地下身,厉声问:“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冰妖咯咯一笑,“是大人,自然是大人派我来的,你得罪了大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253章 冰丹

小半仙问:“大人是谁?”

冰妖幽幽吐出一口白气:“呵,别心急,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说完头一歪,冰妖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清水,一颗雾腾腾的珠子缓缓从清水中生出,这时冰妖的内丹,小半仙将内丹收了起来,缓缓站起身。

无垢道:“哥,你去看看莫大哥吧,他到现在还没醒。”

“嗯。”

小半仙应了一声,转身回到客厅,半仙瑶和半仙逸也在厅中,半仙瑶正用热水给莫言擦拭双手,莫言发起了高热,犹在昏迷,这几人中,他的身体最弱。

小半仙皱眉问:“伤了根本吗?”

半仙瑶自幼跟随其母学医,医术犹在小半仙之上,她摇摇头:“还好解救及时,没有伤及根本,我给他服过药了,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醒来了。”

听到半仙瑶这么说小半仙才放心,半仙逸问:“大哥,那只冰妖招了吗?”

小半仙道:“她死了。”

半仙逸问:“什么都没说?”

小半仙摇摇头,虽然提到一个大人,但等于什么都没说。小半仙心里比任何人都郁闷。

“瑶儿,你好好照顾莫言。”小半仙拿了干净衣服去无垢的房间换上。

想了想,走到莫流年房门外,推门而入,莫流年裹着被子坐在褥上,听见声音,转头看了看小半仙,小半仙走到莫流年身边坐下,摸了摸莫流年的额头,热力已经完全退了。

莫流年假装闭着眼睛休憩,并不想面对。

小半仙却走近她,坐在她莫流年身边的位置,伸出小抚摸着莫流年乌黑长发。

莫流年跟以前比没有任何任何变化,一张脸还是只有巴掌大,皮肤还是苍白的缺少血色,那双眼睛也还是一样,灵气逼人,写满让人心疼的疲惫。

犹带暖意的小半仙向莫流年看来,而此刻躺着的莫流年长发披泻了一身,身似无骨半倚榻中,那样慵懒、茫然的神态竟是妩媚至极!

斜倚于塌上的莫流年,此刻罗裳如火,气息稍急云鬓有些凌乱,眼眸微闭,若一朵熏醉的红莲,微倦而慵懒。

而此时闭目中的莫流年想起了上次被小半仙救回来的那一天,自己那么可怜、那么依赖她,当时自己应该看起来很无助吧。

坐在莫流年身边的小半仙,用手抚了抚那被子的被角。

然后伸出手去,轻轻替莫流年掠开几缕发丝,借着窗帘缝隙中透过的光亮,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莫流年。

小半仙隐隐带着一脉淡薄的暖意,装睡的莫流年忽而收紧了手,心中也只是焦躁莫名,却终究不知想要抓住什么。

莫流年有心想说些什么,觉着不应如此,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半仙就这么一瞬不眨的看着莫流年,昏暗的房间里,只有车帘透出一丝光线,笼在莫流年那如美玉般白皙的面庞上。

莫流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黯淡水晶般的光彩,弯曲的颈项无力的靠着,脆弱的,颓丧的,茫然的,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嫉世愤俗。

几次想开口的莫流年,却是欲言又止,始终不好意思开口。

然而那枕席终究冷了下来,变得和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石再无分别。

一道门槛,一个眼波,便是鸿沟天涯。

昨夜,却真的已经过去了。

房间中,莫流年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呼吸急促,手指无自觉地扣着身下的被褥。

莫流年陷入焦虑的情绪中,那焦虑将她拉入火炉中一般,让莫流年身体发烫,轻微颤抖,呼吸已越来越乱。

小半仙轻声唤:“小莫。”

这声音很纯净,像用清水洗濯过似的;细细的,仿佛能被风很轻易地吹跑了。

莫流年终于睁开眼看小半仙,乌黑的柔软发丝落在小半仙的手,侧脸看去,睫毛颤抖,像是那个发烧的孩子一样的可怜。

脸上没有一点儿脂粉,憔悴、瘦弱而苍白。但是,那对眸子,却那样炯炯有神的瞪着他,里面包涵的是数年来的等待与期望。

莫流年的脸在那一点点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地呈现,但却被过往种种吞噬所有表情,只是淡漠地看着一切,眉宇之间尽是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原来自己的的心早被冰封起来。

莫流年盈盈闪烁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可是仔细看,那瞳孔的深处那种叫做落寞的难过还是在措不及防的时候流露出来。

小半仙一袭白衫正襟危坐,仿佛一人坐在空幽幽的山谷,周遭一圈空气都跟着降了几分温度,硬生生逼出一缕出尘的味道。

莫流年抬起头,一袭白衣映入眼中,微光下泛着微芒,黑发垂肩,星眸如水。

小半仙也凝视着莫流年,莫流年眼神幽暗迷离也在看着小半仙的凤目,时光就此绞在这一刻。

屋中谁也没有说话,莫流年静静的看着小半仙。

感觉到了彼此眼神不对,莫流年别过头,似乎有些害羞了起来。

莫流年翻过身,细白的指尖摸索着余温犹存的发丝柔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

晨风透过窗户进来吹起莫流年的发丝,静谧中,那浅色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优雅无双的笑容却又带着不着痕迹的疏离,那样的笑,散漫似轻烟,澄澈若山泉,却又好似浮云一般难以捉摸。

莫流年那三千烦恼丝水泻一样披散开来,遮住了自己的娇柔眉眼,无论怎么看,她都是弱不胜衣之形,平添他人的爱怜。

不待莫流年出声,小半仙已经转身。

幽暗中,小半仙一袭白裳,眉若远山,眼似辰星,唇边浅浅笑痕略带出一缕沧桑,淡淡忧郁的眼神透出几分不问世事的脱俗味道。

莫流年轻轻垂下冰晶双瞳,淹没掉一丝泪痕,如同委地飘零的花瓣。

透过迷离的眼眸,墨黑的发散落地间,更衬得莫流年那面庞质若冰雪,快要融化般的洁白,悲伤而宁谧。

可那委顿无力的神色,看向小半仙的眼神里,依稀可辨得一缕轻暖。

莫流年她的头发略为蓬松,星眸半合,像还未完全睡醒,而且眼底里还藏着一个以上的梦。

莫流年眼睛重新恢复清澈,她问:“大家都没事吧。”

小半仙慢慢回头,却见莫流年披散着头发,衣衫微乱,又带着一份不可名状的熟悉,那是一种华美的腐朽,一种诱人的罪恶味道。

第255章 扬州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最后离开的半仙逸还不忘将门关上。

小半仙微笑着取过两只杯子,提起炉上的水炉,一手拂长袖,一手提锡壶,蜻蜓点水般将两只茶杯斟满,自取一杯,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小地抿了一口,微阖双目,露出陶醉的神色。

莫言没理会小半仙,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到几子边,盘腿坐了下来,伸手取过几子边正烧滚了的茶壶,斟了两杯,将其中之一推到了小半仙之的面前,自个儿端起一杯,慢条斯理地品着。

小半仙果然脸上不带一些病容,两只手臂,伏在桌子上,手上把刚才倒茶的那只茶杯,紧紧的捧着,脸望了窗子外的天色,不时地发着微笑。

也不知道那茶杯子里有茶无茶,不过小半仙出神一会儿,就得向这杯子沿上抿一口,仿佛是这茶非常之有味。

石桌前,一黑一白的两位隔着石桌而坐,一个高贵雍雅,一个飘逸如仙,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神情淡然。

彼此皆不发一语,默默注视,气氛看似平静,隔着数丈距离远远观望着,瞬间忽变得十分的安静,似乎仅有风吹拂着那黑裳白衣发出的轻微声响。

小半仙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让莫言坐下休息,还倒来一杯热茶递到莫言手中叮嘱着:“喝点,会感觉好一些!”

而莫言全身都虚脱了,毫无力气也没想说什么话。

小半仙见莫言不言不语,只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盯着自己,小半仙便又给莫言倒了一碗热烫的茶。

莫言将热茶捧在掌中烫烫的温度渐渐传遍了全身,才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复苏融化,重新在体内流动起来。

刚刚那股阴冷侵蚀着莫言、仿佛要将她埋葬的寒气,明明才过不久,却已然恍如隔世。

忽然莫言觉得二十多年的岁月,变得轻浅,前尘往事拨开时光的浓雾,仍旧清澈如昔。

在地他乡的街头,两个人对坐想起那段青葱岁月,竟然都宁静得令人怀念。

在某些时刻,莫言有很多平凡的想法,走过的街道、新鲜的空气、快乐的节日、随身的音乐、还有经历的一切,它们长久的存在于脑海之中。

它们不断的替换莫言脑子里陈旧的东西,一股脑都扔掉,包括那些不平凡的,包括那些莫言本应该刻骨铭心的。

那些深深的感伤,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留下着一路的迷茫。

这是岁月的回荡,也是莫言的希望,也是莫言此生的梦,也莫言是心中的朦胧。

想要从容地走着人生的路,从此莫言的人生就没有了模糊,而有着时光的烙印,和岁月的痕迹。

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一场旅行,小半仙把行囊放进车里,沿着漫长的道路,行驶到了远方小镇,莫言曾经不曾到过那里,也只听说小半仙那里很美。

但是这样也很好,走了很远的路,终于到达了某个终点,可以走进街边的小茶馆里,点一杯热茶,慢慢的喝着,在氤氲的热茶香里,整个小镇的声音、光、温度和气味……

莫言这才觉得自己手上,还捏住一只茶杯,便站到桌子边,提起茶壶,连连的斟着几杯茶喝了。

也不知道是莫言肚子里饿的呢,也不知道是另有什么毛病,连连喝了几碗下去,心里头还是真的减少了些许难受。

一点一滴都涌向莫言。

莫言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往日云淡风轻、雍容优雅的风度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清冽的热茶香甜绵软,莫言也是第一次纵容自己头脑空白,一杯接一杯的品尝。

莫言低下头,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那温热的感觉从喉间向四肢百骸渐渐漫延,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沉静而温柔的心情了,仿佛被春日明澈的气息包裹着,仿佛可以忘却一切的苦闷……

这里就是莫言的家了,从这一刻开始莫言会珍惜它。

莫言发了好一会呆,他揉了揉额角,提起石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满杯,慢慢的咽下去,紊乱的思绪似乎缓和了少许。

然后只见莫言又喝了一口茶,才问:“究竟怎么回事?”

小半仙道:“是冰妖。”

衣带被风吹动,飘然欲仙,小半仙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在想什么,容颜分明一点不老,可是看上去,总感觉有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气质,漆黑的眼睛里,是阅尽世态的淡然。

莫言道:“抓到了啊?”

小半仙道:“被小莫杀了。”

莫言惊讶道:“被小莫杀了?”

此刻莫言那白皙的面庞渐渐泛出薄薄的诧异之色,小半仙转头之际,正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神色迷茫地瞪着自己,讶然。

小半仙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嘴角嚅动了几下,刚想说些甚子之际,眼角的余光却瞅见了莫言的神色,便即停住了口,只是用探询的眼光看了过去。

莫言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来,露出了张憔悴到了极点的面孔,双目无神地看了小半仙一眼,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小半仙彤眨眨眼,有些被这件事情所迷惑了,莫流年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平常的时候莫流年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常人难有的气质,那气质与外貌无关,小半仙只是远远地看着,就给人一种悠然淡雅、飘逸宁人的感觉。

飘逸出尘,潇洒绝伦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令人见之忘俗。

莫言有些慵懒地坐在桌旁,夜已深了,莫言却没有什么睡意。

屋外的风,还是不停地吹着,打在门窗上,不时地发出轻响。

小半仙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窗子边上,却没有马上关上窗户,而是向着窗外看去。

等小半仙走到偏房时,扣了几下门却没人搭理,无奈之下,小半仙只好往里一张望,看到莫流年正半仙瑶侧躺在卧椅上。

月光撒在她们绝美如刀刻的深邃侧面上,平静无澜的脸如玉璧无瑕,高贵淡漠的冷凝气质如王者般不怒自威,微蹙的眉宇间却也同时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惑人迷离。

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

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真是让人心动啊。

就见朦胧白纱后,那人侧身躺着,总显出清冷神色的凤眸此时紧紧阖着,粉粉唇瓣轻抿,面上神情很是宁静,细致五官比平常更显出三分柔美。

莫言看到正在负手的小半仙默然望着那清冷明月,良久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半仙笑了笑:“怎么,很意外吧,小莫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许多,她很擅长御火术,正好是冰妖的克星。”

莫言耐着性子同小半仙打趣,一错眼看到窗边正负了双手孑然立的小半仙,一袭白衣随风轻动,映着最后一点夕阳余晖直直望向自己,莫言面上似是挂了个讥讽的轻笑,又似古井无波。

这儒雅的男子,仪容俊隽不凡,却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恰如清晨之雾,飘渺朦胧,莫言的笑容极淡且浅。

莫言道:“我早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否则为何算不出她的命格。方才被冰封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地方。”

莫言感叹之时,四处观望,而话音刚落,视线正好落在小半仙身上。

清风徐徐,停停而立,白衣飘飘,秀发微起,小半仙看的入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莫言只是凝然直视,脸上也没一些表情,仿佛空张开眼,什么也瞧不见。

过了一会,眼光才会转动,似乎才看了什么,猛然眼光现出异色,嘴也略开。

小半仙想着这场莫名其妙的事情,自己摇头笑了一笑,眼见此处甚是空阔,拿出来了浮屠剑,屏声静气,扬剑而舞。

剑在手,小半仙那略显轻浮的笑容顿时收了,眉宇间便现出种草原奔马般的洒脱不羁来。

莫言缘一怔,片刻后淡淡一笑,笑意却如夜色模糊,那双月辉所聚的眼眸也敛起所有光华,微微垂首,一缕的发丝落下,掩起了半边脸……

白如雪的衣,黑如墨的发,那一刻的他,竟是凄迷而寂寥,仿如这浓夜中迷离的孤魂,而不再是月中出尘的仙人。

小半仙问:“什么地方?”

莫言道:“扬州。”

小半仙沉声道:“你确定?”

莫言点点头,那一瞬间,扬州的城楼清晰的印在他脑海里。

而就在莫言刚要说话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约约袭来,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小半仙高湛俊美的脸半掩在月光的阴影里,朦胧中看不真切,可是那明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冬日薄雪般的冰冷。

小半仙道:“那我们就去扬州。”小半仙一直有个很奇怪的感觉,本来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冰妖前来偷袭,那感觉才终于清晰起来。

对方虽然想杀他,但却并未尽全力。

林竹生那样的大妖都只是给打下手的,冰妖至死也不可吐露的那位大人显然也是不容小觑的角色。

小半仙自问能力有限,对方若是真想杀他,倾巢而出之下也不是很难的事,可他们却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甚至激怒自己,甚至可以说是特意挑了几个妖怪来送死的。

现在莫言看到扬州,小半仙却不认为是意外,更像是对方有意让莫言看到,借莫言的口让他前往扬州。

莫言道:“你不怕是陷阱?”

第256章 回城

小半仙道:“我只怕一直身出迷雾之中,不过也不着急,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去,如果不出意外,对方是不会再派妖来偷袭我们了。”

既然决定了小半仙就将要去扬州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自然不会有意见。

而道家的缩地术和腾空术虽然神奇,但极耗精力不易久用,最重要的事不能丢下昆仑天马小莫,所以众人决定乘马车前往。

有时候,小半仙很想冲动一把。

顷刻之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说自己想说的话。

可是一切暂时还不能说出口,因为责任小半仙要把自己想做的事。

稍作停留放在身后,因为距离小半仙要把自己想见的人放在天涯。

说莫流年和自己没干系,原不过像两片落叶,今天偶尔吹在一起,谁保得明朝不要分离,犯得着去猜想人家的底细?

但小半仙说奇不,她到东或到西,像太阳的昏暗月亮的缺,总是那般的使小半仙,比自己的事更关切,更留意。

无奈的生活忽然一直在从复着,其实小半仙不介意,就算是累了,也只有自己能懂这样的心情,添着的伤口,告诉自己要坚强,

因为谁也不愿看到小半仙的软弱,每个人都只是在为自己而活,曾经的等待就随风飘去吧,一切都只是笑话,笑着看自己是多么的傻,回不去了还能从来吗?

一开始,小半仙少许见识便可解决问题,然而一旦卷了进去,全部绳索便抽紧了,那就需要花大力气,花的力气大得多也难得多。

不卷进去比摆脱出来容易得多!必须反芦苇之道而行之,芦苇在发育之初长出的是一只又长又直的梗,但在此之后它仿佛疲惫不堪,喘不过气来,它意外长出些节子,又多又密,宛若一个个休止符,这说明它已没有最初的活力和坚韧性了。

小半仙原来以为我做完这一切之后还能剩下一些什么,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但是小半仙知道自己还不能停,还必须走下去,因为还有一个十年。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多年之前,师祖就对小半仙说过,小半仙当时没有明了,因小半仙当时也未曾真切地活着过。

这多年后的日月,小半仙便仔细地度过,一寸一毫地默数细品,不敢怠慢。

而人,终非金石,这一路跋涉奔波,小半仙力不从心,拖着并沉重的身子,一路晃悠悠做过去。

但也不能才走上前两步,就忙的缩回了脚,失去了胆气。

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而和另一种人,只消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

比如认识莫流年,小半仙觉得比三年要久远得多。

小半仙甚至觉得这世间正因为有了你,这世界上才会存在着我。

只要小半仙的焦虑一时得到平息,小半仙就不知焦虑为何物了,况且明晚毕竟还远,到时候再想办法。

时间并不会给小半仙带来更大的神通,因为事情毕竟不由小半仙的愿望决定,小半仙能做的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总之,生、死,是小半仙自己的事!

在什么时候了结事情,则是小半仙无法逃避的责任。

很少很少人地思考“我”的问题,例如小半仙自己是真实的吗?

小半仙的哪一部份最真实?

例如小半仙在万物之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例如小半仙何所从来?何所从去?

当然,“我”不可能是假的,因为小半仙是如此真实,受伤了会痛,干活了会累,肚子饿了会难受。

会哭、会笑、会欢喜、会生气。

小半仙所看到的都是过去。

无论小半仙在何时回头,无论小半仙如何张望,那都是过去,只是过去很近,近的以为那只是现在。

有一个有趣的比喻,比如小半仙看到现在的文字,在下一秒都会成为过去,只是它太近了,于是统一唤作现在。

不管小半仙曾经历过什么,小半仙一直有资格争取小半仙想要的一切,即使不满,至少可以豁出去和老天对着干一场。

小半仙却什么都不可以做,想争不能争,想退无处可退,甚至连放弃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小半仙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我自己,小半仙只能静等着老天的安排。

然而她忽然觉得心里面的情绪复杂起来,说不清是恨、是怒、是惊或是惆怅。

小半仙把眼看望天空,太阳正爬在树干上,云是清蓝色的,这自然到黄昏时候还久,隔入夜的距离更远了。

莫言休息了三日才算恢复过来,小半仙让小莫提前出发,他们推迟半日前往虞城购置物品。

小半仙和莫流年先回了趟风水馆,山中和城中差别很大,虞城中的几乎没有积雪。

莫流年走在回风水馆的路上,对于今天的一日,颇有依依不舍的神情,仿佛一回到家里,就什么事情也完了似的。

离开不过几日,馆中已经积了不少灰尘,莫流年的人生只有三年。

这三年都在这里渡过,现在真的要离开了,不舍是肯定的。

随着阅历的增加,莫流年身边渐渐出现一类人:

莫流年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发些感慨,他们就会说这不算什么。

莫流年说起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说这些很一般。

莫流年发了买了一件好玩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说你整天就知道玩乐。

莫流年准备做一件事情,他们就会说你坚持不下去的。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年纪里,莫流年必须做选择。

小半仙去拿了足够多的盘缠,一走出房间就看到莫流年站在枣树下发呆,小半仙走到她身边:“总还会回来的。”

太阳打斜了,空中浮罩着一层黄色的霞盖,老住虞城的人,知道这是大风袭来的预兆。

莫流年的脸色变了样,现出一些苦恼,眼睛发呆,好像想解决什么艰难的事情,而踌躇的神气。

对于莫流年,更为了相好的缘故,这时就毫无困难的看出小半仙所难言的心事。

小半仙袖子一甩,此刻的他不再是如之前般给人一种乖巧但又可恨的模样,他背着手,慢慢的似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竟在他的身上出现。

随着他话语的传出,莫流年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四周众人一个个都神色诧异。

尤其是小半仙,眉头紧锁,仔细的看着灵植。

虽然莫流年向自己隐藏着那个秘密,但只要那个秘密象蟒蛇出洞似的从莫流年心中一钻出来,她就会面色苍白。

这或许是——应该说无疑是,将她滞留在如此息息攸关的场地和小路上的另一种感情。

现在,天和地好象被一个巨大雾帐笼罩着,到处都漉漉的大街上不时有人匆忙地来往。

起初只能听见脚步声,而后约在十几米外出现了模糊的人影,渐渐走近才能看清形象。

当人们从小半仙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只见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晨雾把他们逐渐裹藏起来。

小半仙站在路旁欣赏这独特的景色,仿佛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潮的大手抚摸着我,脸上、头上漉漉的,鼻子有透不过气,使人感到郁闷。

不去冒险的方法不可胜数,所以小半仙可以欺骗整个世界一千次,然后才去真正冒一次险。

即使小半仙会因此而陷入困境,小半仙也可以用适当的脸部表情和肯定的话语来掩盖自己玩弄的把戏,虽说我们心里怕得要死。

莫流年道:“世事无常,谁又能说的清呢。”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精力是有限的。

未来是无限的,时间是有限的。

所以,及时做一个靠谱的决定,才能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一件事情上,毕竟你不是真正的神仙,整不出那么美好的魔境。

三十岁之前小半仙能把这个错误改了,小半仙离成功就近了一步。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物质的然而并不真实,在这里可怜的幽魂。

呼吸着空气般的轻梦,余飘西荡……就像那个灰蒙蒙的。

小半仙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

莫流年抬头看向小半仙,这样一本正经的小半仙让她有些不习惯,她反而有些怀念那个玩世不恭的他。

小半仙在莫流年微笑,那表情依旧十分客气。

一张苍白、完美无瑕的脸,就像是莫流年曾经见过的那些灵魂一样,亦真亦幻,虚实不明。

莫流年呆呆地坐下来,出神地盯着小半仙。

小半仙依然微笑着。

很难相信这样美丽的人居然存在在现实之中。

莫流年真怕他会忽然消失在一阵轻烟中,然后我惊醒过来,发觉这只是一场梦,而这个梦一只脚踏了进去,就再也难以全身而退。

除非等到最后那个结局。

“嗯,到时一起回来。”莫流年嘴角清扬。

小半仙看见牡丹的两眼现出抑郁不欢的神气,便悄悄走开,任其独自沉思。

两人又去挑了五匹马,买了辆两匹马拉的马车,小半仙付银子的时候嘴角都在抽搐,莫流年看的直发笑。

等马夫将马送到风水馆,半仙逸他们也牵着小方赶到了,几人当晚住在风水馆。

第257章 天马

莫流年发现新买的几匹马都不敢靠近枣红马小莫,小莫一马独霸了一小半的马厩,剩下几匹高头大马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

此时小红马用前蹄刨着草地,几乎要按捺不住脱疆而出,神情冷峻,望到其他马匹时,眸中掠过一丝桀骜不驯。

莫流年以前倒真没注意这种情况,忽然想起上一次自己买来的那匹马一直想亲近小莫,小莫马脸傲娇的样子,根本不搭理那匹马。

然而,此时小莫如今更是把一群威武雄壮的彪悍大马吓唬住了,这倒另莫流年非常不解,难道这匹是小半仙收服的马精!

想到这里莫流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曾经自己还骑过他出去过三天,怎么自己一点也没有发现呢!

突然半仙逸凑上来,啧啧叹道:“不愧是马中的王者啊。”

同体色泽鲜亮、通身看不到一根杂毛的小莫一反方才的狂野不羁,似乎听得懂半仙逸的夸奖一般,驯良且高兴地晃了晃脑袋。

莫流年只听得小莫霜鬣扬风,身高腿长,神骏非凡,突然间一声长嘶,清越入云。

马鸣,魂魄俊逸,小莫两眼水凌凌的闪光,两耳时而剪动着,是它内心机警的反映。

即便小莫伫立不动,可是莫流年总觉得它身上有道惊人的电闪,随时都可爆发出来。

说来奇怪小莫这匹马生得并不大,通体血也似红,油光水滑,色彩鲜明,走起来绝尘而驰,又稳又快。

此时莫流年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幅画!

小莫鬃毛是潇洒的,刚健而精神,当它奋鬃飞奔时,犹如彗星经地,壮观至极!

在空荡的、起伏不平的草原上,一匹神骏,一匹龙种,一匹真正的千里马正在向你走来。

它原来是那样美俊、强健、威风!

它的腿是长长的,踝骨是粗大的,它的后蹄总是踩在前蹄留下的蹄印的前面,它高扬着那骄傲的头颅,抖动着那优美的鬃毛,它迈步又从容,又威武,又大方,它终于来了,来了,身上分明发着光。。。。。。

马的鬃毛是潇洒的散发出来的是刚健的精神!

莫流年回过神来瞪大眼,虽然小莫的确跑的很快,但这么小小弱弱的怎么也算不上马中王者吧。

这倒是应了那句老话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人说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虽不敢说能千里弛骋,但只要有了伯乐,千里虽不能至,也不远矣!

千里之雅,不逢善驭,居于駃騠之乘,千金之璧,不遇玉人,混于块石之间。

不怕怀才不遇,就怕本领不够。

倘若真是骐骥,即便没有遇上伯乐,也能在别的领域、其它跑出自己的精彩。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只要摆正位置、端正心态,勇于担当、积极向上,不图地位高低,只图事业有成,靠实绩进步,凭本色做人,不怨巷子深,争做千里马,何愁水到渠不成、伯乐难垂青?

半仙逸见莫流年一脸不信:“小莫姐应该听说过汗血宝马吧。”

莫流年细细端详。

小莫这马龙头高昂,脸颊如削,耳小而锐,状似竹叶,双目炯炯,大如垂铃,瞳仁中闪烁两抹宝蓝色光芒。

颈厚而长,脊平而广,腹部充裕,四腿颀长。

巧的是,四条小腿竟也裹着充盈的白色皮毛,飘逸灵秀。

小莫全身深紫,像刚擦过油似的光滑闪亮,前宽阔,臂部滚圆,四肢健壮有力,四蹄白如霜雪。

莫流年忽又听一声嘶鸣!

抬头看时,只见小莫确实两通体纯红,更无一根杂毛,雄健非常。

小莫望着莫流年叫了两声,不住踏蹄,顾盼生姿。

厩内,几匹良马于场院中抖颈嘶鸣,

小莫遍身火红的骝,黑鬃白脊白腹的骆,皮毛赤烈的骅,难道真是当世良马?

莫流年点点头,半仙逸努努嘴道:“你知道小莫这种叫什么吗?”

莫流年很不自信的说:“汗血宝马?”

半仙逸道:“昆仑天马,汗血宝马算什么,按血统来讲至少要低小方两等,昆仑天马因太过稀少,所以世人绝大部分并不知道。”

半晌之后,莫流年倒吸口气,而后猛地爆发出了滔天的哗然与无法置信。

这一结局,彻底出乎了莫流年的意料,不说是被半仙逸的讲解呆若木鸡,嘴巴也是张大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几乎快要听呆了。

确实小莫这匹马长得很是威风漂亮,皮毛反光,不含一丝杂质、几乎融为一体,鬃毛随风飘动,目光炯炯有神

果然小莫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据古书记载,马成山上有一种兽,头上的毛是红色的,脊背上长一双翅膀。

其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其鸣自訆。

它见到人时就会腾空飞升起来,人们叫这种马为天马。

又传说,有一种名叫乘黄的动物,它生活在西方很遥远的白民国,寿命长达数千岁,人若能骑上它,就能活千岁而不死。

也有人说这种叫乘黄的动物长得象麒麟,还有人说它的身体长得象马,背上长着一对象龙的翅膀。

天马拥有不畏强敌、不怕牺牲、拼搏进取的无量勇气,也是最重要的图腾之一。

不过,乘黄为马身有翅膀的说法在古代最为流行,若按照这种说法,乘黄也应是“天马”的一种。

乘黄在古代又被叫作飞黄,据说黄帝就是骑乘“飞黄”而升天成仙的。

飞黄腾踏去,不能顾蟾蜍,其意就是飞黄腾达的意思。

而汗血的马,它能日行千里。

由于这种马流出的汗水呈红色,所以取名汗血马。

汗血宝马的皮肤较薄,以致奔跑时,很容易看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

此外,马肩部和颈部的汗腺特别发达,马出汗时往往先潮后,对于枣红色或栗色毛的马,出汗后局部颜色会显得更加鲜艳,给人以流血的错觉,因此称之为汗血马。

据传说汗血马是天马的后代,后来降落人间而成为一种骏马。

汗血马被名为天马只是一种比喻而己,尽管它奔跑的速度很快,但远比不上有翅膀能在天空飞的真天马。

莫流年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小方竟然如此大有来头,真是马不可貌相!

这也太令莫流年吃惊了,真是目瞪口呆,不知言语,一方面是被半仙逸的话语所震慑,一方面是与小莫这匹马相处这么久以来还真是没有发现他居然是匹天马感到惊讶!

但是莫流年此刻眼中也露出惊疑不定之色,隐隐觉得半仙逸说的有道理,可就是根本就无法置信,猛地靠近,仔细的看着小莫。

这正应了那句话:存在于人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邂逅的人都无从知晓。

许多事情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因为莫流年根本就无法想象,小莫居然是匹天马!

如同祸福,如同缘分,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你身边,你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莫流年小声的问:“它除了跑的快点还有什么奇特?”

莫流年见那小莫是匹小马,身量并不高大,除觉毛色火也似红,不带一根杂毛,二目有光,通身油光滑亮,四蹄各有一丛三寸长毛而外,看去并不雄壮,如非早有耳闻,决想不到是匹千里龙驹。

话一说完小莫就抬起马脸对莫流年打了个响鼻,明显对她的话很不悦!

小莫尖尖两耳耸立,闪闪毛滑如漆,俊眼闪光彩,长鬃千条丝高头迎风,铁蹄踏地。

半仙逸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看莫流年,道:“昆仑天马,日行千里,翻身越岭如履平地,在马中寿元极长,活过两百岁者会背生双翼,日行万里也不在话下,而且因在昆仑成长,血脉之中混元之气充沛,普通妖魔也不会主动靠近。”

当初要不是小半仙半路出来,这匹天马就应该是半仙逸的,此时半仙逸虽然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谁叫老祖宗偏心啊,半仙逸也只能暗自叹息!

小半仙这匹天马乃是异种龙驹,日行千里,两头见日,更能在水中行走,踏波而渡,至多水只齐到马腹,人立马上,平稳如舟。

小莫这匹天马听了半仙逸说完更加得意了,也更加傲慢,目光睥睨,隐含挑衅与轻蔑。

在群马中也并不显眼,但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神情,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了盛气逼人的睥睨。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神情,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了盛气逼人的睥睨。

倨傲的神情,冷漠的态度,加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气势!

这是一个只需一眼就令人有翩若惊鸿之感的天马,此时此刻却是安静的,温柔的,散漫的,与世无争的,可就算这样,却能一直在不经意间从眉宇中散发出英气和威慑力。

这腰身挺得笔直,额峰凌厉,见了谁都是一副拒人五米之外的德性,而眉宇之间更是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神气。

莫流年立刻就明白小半仙平日为什么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小莫了。

第258章 路途

“那小莫现在多少岁了?”莫流年问。

半仙逸道:“这马是我师祖捉来的,他说应该有百余岁了。”半仙逸说到这转头看了不远处的小半仙一眼,小声道:“我师祖最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大哥。”

当初半仙逸也不知道这小半仙是哪来的,突然就有一个人加入了半仙世家,而且老祖宗坚信小半仙肯定有仙骨、有天资。

当初去的是小半仙,被半仙家赏识但是半仙逸也没见小半仙有什么惊人的天赋,要是自己有仙骨肯定不会像表哥这么不争气。

小半仙走时,半仙逸虽然年纪尚小,但小半仙他抢了半仙逸自己原本应得的资源,半仙逸对那些家族中的符篆、丹药、法器垂涎三尺,可现在全都当成小半仙囊中之物,爱拿就拿爱拆就拆半仙逸也是十分气愤。

莫流年道:“像小方这种昆仑天马很少吗?”

半仙逸道:“我们十六门中一共只有两匹昆仑天马,你说可少。”

小半仙早就看到半仙逸和莫流年嘀嘀咕咕,也知道半仙逸一直特别想要小莫,当初小半仙也提议将小莫给半仙逸,却被他师祖一口否决,说是他的东西又怎么能让给别人。

莫流年叹之时,四处观望,而半仙逸的话音刚落,莫流年视线正好落在小半仙身上。

小半仙收回巡视完周遭的目光,落在那个婀娜的身影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缕不为人知的微笑。

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脱离七情六欲呢,只是,有些人控制不住,有些控制地住,并且从来不会让别人瞧见罢了。

刹那间莫流年竟分不清人在天上还是地下,只觉她如仙人一般,款款而来,匆匆而去,若说天魔之姿,也不过如此。

风水馆中清风徐徐,见小半仙四目相对而立,白衣飘飘,秀发微起,让莫流年看的入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莫流年眉簇浅黛,微蹙微颦,两人皆若有思,也若无思。

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

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

远远望去,如二十许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才只得互相过碧海青天的日子。

与此同时,正相对而立的小半仙,彼此目内有流光四溢,此刻小半仙扫了眼院中的枣树,笑了起来。

莫流年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脸,完美得不似人间所有,轮廓分明,双眉微皱,小半仙那一双凤目形状优美,正温和地看着自己。

但其中是数不尽的悲悯之色,雪白的衣袍拖在地上,黑亮的长披垂下来,几乎直达腰间,真如九天下凡拯救众生的神仙。

一阵清风拂背,吹的青丝乱舞,轻拂面庞,衣袂飘飞凌乱,莫流年微微侧脸,就见小半仙侧脸线条自然柔和,不带半分戾气,神色稍稍夹带笑意,从容里尽得风流,微抿唇角扬起妖冶弧线,略勾魂魄。

似乎小半仙只稍抬手,便能斩断这天下。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千年望等回身笑,只怨仙姑画中人。

红尘里面有着诱惑,而时间却在一边闪烁,从来就没有说过红尘中的一切,也从来就没有说过风雨的凛冽。

不断留下它了,莫流年从来就没有回答过心底的疑问。

莫流年只能是自己走的路,在犹豫,在执着,却得不到任何的承诺。

莫流年的心事在这朦胧的感觉里,显得越发清晰起来,身外的红尘却忽远忽近的萦绕在心头。

人间十丈滚滚红尘,如清风拂我一身素衣。与谁相遇在这尘世,无人能预知,而在莫流年那三生石上刻下夙愿,只求在相遇的瞬间,就知道千年追寻的脚步已落入小半仙的尘世里。

而小半仙一向不是心怀大爱的好神仙,没有什么神慧,亦无所谓的大道。

甚至小半仙都堪不破这万丈红尘,这些痴情缠绵。

于小半仙来说,所谓放过,所谓放手,所谓堪破。

便也只能是如此,干干净净,无论对错因果,忘尽前缘罢了。

三千繁华东流水,一梦长安终成灰。

世人总是将各种的劫难,各种的坎坷不平,都归于因果,归于轮回,红尘三千皆烦恼,尘缘逝去空寂廖,仿佛今生的劫,便是前世种下的因,其中的玄机,只有参透了其中天意才会将一段风平浪静的尘缘找回。

就仿佛修仙小说中描写的,仙人下凡历劫结束,却放不下红尘中牵挂的人,一面惆怅、意犹未尽,一面又如大梦初醒般,因为挣脱了红尘的束缚、跳出了那个旋涡而庆幸,百般滋味,难以描述。

静而不言,忧伤是一场梦。

葬着所有未醒的人,醒而觉提亡思无果。盛世一刹那生死两茫茫,思无绪其无过人。

红尘一叙自潇洒,只是红尘多梦。

自古即是悠悠一红,情是读你百媚千红。

而我独爱你那一种!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既然佛早已判定小半仙与莫流年彼此此生的相遇只是擦肩而过,那小半仙宁愿就错过今生,就让灵魂穿梭在时光的深处,让爱飘渺在尘世所有的沧桑变幻之间,让心安然沉睡在前尘后世的姻缘里,一醉千年……

黄昏时,莫流年长发飞扬,衣袂轻舞,夕阳滟滟照在脸上,那般倾城的绝美,莫流年的双眸中含有千年的企盼。

可是,灵兮,小半仙可知?

莫流年亦在痴然凝望,亦是痴痴盼了多少年!?

为何小半仙的心,有如誓言一般,就是昆仑山的雪,哪怕再过三千年,也难以融化?

镜花,水中月。

清风,竹里影。

谁在此间百转千回,莫流年黯然神伤,细语轻叹。

那颗,禁锢在流年的心,何时才能解封。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但是莫流年凄惨地相信西来的弱水绝不是东去的逝波。

否则。

莫流年愿意立刻化作牛矢满面的石板在溪旁等候那万万年后的某一天。

可惜太美的梦,就像绽放夜空中绚烂无比的烟火,刹那惊艳,随即便会破碎不堪。

万事万物的轮回,是人力所不能更改的,莫流年唯一能做的,是在这条险象环生的路上,跌跌又撞撞,走走又停停。

任往事如烟如梦,过而无痕,任自己赶赴风雨,寂寞人生,任风月红尘滚滚,沧海桑田,任情感悬崖勒马,随缘自在!

锦城笙歌,已换着青衫远日,落英纷飞,残存的温柔,还在眺望追忆。

这个冬天过后,莫流年依然等着你的转身回眸。

彼岸沉浮的灯火,笼罩着尘世的烟尘滚滚,随着秋去渐逝,等不回宿命中的轮回。

莫流年分明知道,小半仙的前方仍有无数惊涛骇浪等待抵挡。

小半仙有他既定的方向,莫流年或者是他身旁一抹艳丽的云彩,或者是他身后长长的投影,而年华如水,浮生渐老时,可小半仙是否愿依旧携自己同行?

香逐渐弥漫开来却叫人整个人从头到脚狠狠一激灵心头一凉清醒无比。

红尘中的恩爱悲欢瞬间成了虚空幻影回相望仿佛已过百年。

莫流年看见小半仙坐他的视线放的很悠远,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周身像萦绕着一种深深寂寞。

初晨之时的莫流年为何有夜的面纱,叫小半仙看不清自己的脸庞,摆动的脚步无端的停了下来,看着小半仙远去的身影,莫流年在也触摸不到,莫流年的挽留已不在可行。

莫流年知小半仙会远去,但不知是何时,朝暮间的定格,或快或慢,只剩下望着小半仙的眼神。

就如同莫流年当初被小半仙救时时什么都不记得,此刻却仿佛清晰地看见,小半仙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渊,小半仙向自己俯下的脸如玉如雪,依旧似笑非笑若噙花的风流唇边,过去种种痴嗔恨怨,在这一刻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狱,她在中间。

这时令,开天较迟,眼前身后皆是浓雾,到了山腰,回身已摸不清村落在哪儿了。

看来,这雾是锁人肉眼的,故意弄瞎对凡尘世间的依赖,要人孤莹地一无所靠,回复七窍未凿的混沌、才把绝美盛到眼前。

清馨幽逸,晃若天上的神仙风临凡间,在场莫流年觉此景似是笼着几分仙境般的朦胧,如梦似幻,遐思连绵。

那是莫流年第一次触碰到这个世界压抑的秘境,程潜不知道当时严争鸣是什么感受,但莫流年听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

此时夕阳沉到了扶摇山的另一侧,这充满了灵气的山间充斥着某种欲语还休的回响,无数人汇聚了无数声音。

莫流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受,似乎那一时一晌,是遥远的过去与模糊的未来隔着经年窃窃私语,而他拼命地想要听清,那些话音却如岁月中的流沙,轻飘飘地便将他丢在身后。

第二天清晨便正式出发,出发前莫流年来到府衙,将一封信托给了周宇轩,信是给吴彪的,吴彪对她不错,这也算是对这份结拜缘分有个交待。

出了风水馆,小半仙站住,回头看向身后,心中疼痛不舍,又有几分轻松释然。

半仙逸央求小半仙将小莫让他骑,小半仙不置可否,半仙逸立刻翻身上马,结果还没坐稳就被小莫颠了下来,半仙逸不信邪,接连试了两次,都被小莫颠下马,半仙逸一脸挫败的说:“算了算了,还给你。”

小半仙摸了摸小方的鬃毛:“小莫脾气烈的很。”

半仙逸撇撇嘴,讪讪退到一旁,莫流年倒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看来这三年没白处。

莫流年和半仙瑶乘马车,四个男人骑马,沿着官道一路向扬州驰去。

这些日子莫流年虽与小半仙同住一屋,但平日里各有各忙,晚上不过去睡个觉,两人说话很少,现在挤在一个车厢里,两人都有些尴尬。

第259章 未婚妻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各自掀开窗帘看向车外,看了许久。

莫流年的记忆与眼前的景色重叠在一起,所以当莫流年一时之间也无法细想,只能掀开车窗。

小半仙与莫流年的结缘,是在虞城这座小半仙的故里,彼此在一起暂寄了三年。

莫流年的芳华实际上亦没有与小半仙有过相遇,更无有回眸,只是看一段小半仙年少时走过的山水,读一本他送给莫流年的修炼书籍,听一首小半仙喜爱的戏曲,当是足矣。

有时男人与女人的友情比女人之间的更让人动容。

如果是小半仙先失去了勇气,莫流年也不应该和小半仙一样失去勇气。

已经离开这里了,莫流年想着,淡淡一笑,起身撩开那车上的窗纱,看着外面的风景,慢慢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默默凝视着。

马车外的风,还是不停地吹着,打在门窗上,不时地发出轻响。

莫流年却没有马上关上窗户,而是向着窗外看去。

雾气弥漫的车窗隐约透着窗看着外面的滚滚红尘,莫流年的手轻揉着她的长发,侧着脸眼眸深邃,整个车厢的光线都温柔下来,温暖着。

莫流年深邃而痛苦的眼眸,凝视着远方。

就这样默默地望着,望着……

忽然莫流年感到眩晕,闭上了眼,此时的莫流年不愿思索什么。

于是莫流年才放下窗帘,转身时发现半仙瑶正在看她,莫流年腼腆的笑了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莫流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想念在虞城与小半仙之间的点点滴滴了。

那些过往如云烟一般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照在莫流年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好看,尤其是眼睛阖着,像睡着了的样子。

莫流年的问题让半仙瑶回过头来,看着此时的莫流年,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半仙瑶道:“我五岁起就随母亲走遍大江南北,扬州去过三次。”

莫流年一脸羡慕:“那扬州好吗?”

半仙瑶淡淡道:“扬州好啊!那可是能与京城一比的地方了,那可是比虞城却是好了许多许多!”

扬州在大业元年建城,在江苏江城史排名第二,扬州面积相当大有扬州知府,而且每个朝代的皇帝只要下江南,必来扬州游玩考察。

隋帝三下江南,敕开运河,尽为看花来。

扬州独一无二的名花,数百年声名远扬。

杭州西湖的柳色虽好,但半仙瑶觉得扬州瘦西湖的柳色更好,这大约与那一个“瘦”字有关。

如今天下扬州乃是最繁华的主城之一,堪比京城,繁盛的扬州从隋朝开始,大业元年,营建东都,隋炀帝杨广下令修建运河和造龙舟使其居住,使扬州成为神州运河第一城。

扬州地域管辖有190个县和39个郡府,地域相当的大,而扬州最有名的就属广陵了,如果可以去到广陵就可以看到前所有为的繁华盛世。

扬州素有中原第一城之称,王气鼎盛,历朝历代,胡虏进犯边关,俱是帝王迁都之处,又是通西川、接江南的中原枢纽之地,背靠玉衡山,面朝滔滔大江,地位得天独厚。

运河第一城扬州,九州之一,扬州地理位置地处京杭大运河和长江边缘,被誉为扬一益二、月亮城。

这扬州不但有长江龙盘,钟山虎踞,而且乃是帝王州,亦万姓人家皆在日月山川里。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当年人未识兵戈,处处青楼夜夜歌。

花发洞中春日永,月明衣上好风多。

入语朱离逢峒獠,棹歌欸乃下吴州。

淮王去后无鸡犬,炀帝归来葬绮罗。

二十四桥空寂寂,绿杨摧折旧官河。

人生只合杨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江山重复争供眼,风雨纵横乱入楼。

天涯住稳归心懒,登览茫然却欲愁。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

就如那些文人墨客所说的,什么都是扬州的最好,就连月亮也是扬州的圆。

扬一益二是说如今商业以扬州、益州为中心城,经济地位超过长安、洛阳,乃是最繁华的地方了,而月亮城是指建筑物和最佳的观赏月亮地点,如今天下有两个地方被称月亮城,一个是绍兴,一个是扬州。

隋帝三下江南,敕开运河,尽为看花来。

扬州独一无二的名花,数百年声名远扬。

而这个地方之所以如此好,是因为它不像在长安洛阳,有条条框框那么多限制。

扬州繁华,尤其云集了很多商人,如今有一句诗说的好,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上巳之夜,华灯齐放。

摩肩接踵行大道,遍地尽是笑语声。

繁花千树,灯火万家。

酒肆画舫尽是倚红偎翠,红牙拍板的妙龄少女清歌隐隐,湖水盈盈,天上人间四月天。

东方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

琼花之美,举世皆知。

月流素,台路远。

几处深闺望月倚栏,鸾孤凤单,形影相吊,多少才子把酒谈笑,脱帽醉青楼。

酒香飘市,舞榭不息,整条街市望过去,竟似通明一般。

人生只合扬州老、宁求死看扬州月,不愿生归驾九龙

剑南道中遇微雨,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瑰。

南定楼遇急雨,行遍梁州到益州,今年又作度泸游。

月满西楼,一任良辰美景,岂可等闲辜负,闲庭静幽,落花飞絮如锦,投诸清流,随秋水去之无痕,余芳香径,如今浑不知扫。

丽姝三数,度石桥而来,长裙飘带,缓缓至,语喁喁,酒朋诗侣间,与尔笑颜款款。

恩从天上浓,缘向生前种,烛花红,只见弄盏传杯,传杯处,蓦自里话儿唧哝。

匆匆,不容宛转,把人央入帐中,帐中欢如梦。

绸缪处,两心同。

香艳红尘街,红妆珠翠,玉蝉金雀,脆而靡的歌声从宝髻花簇间摇曳而出,铮琮乐声,诉不尽的太平盛世,风光旖旎。

美人才调信纵横,非将此骨眉公卿。

为含金柳,为芳兰芷,为雨前茶。

凝坐独幽情,宛丘淑媛,色艺无双。

倚栏游径释闲情,兰质慧心纤指拈棋,态浓意远淑且真。

风和日暖,水碧山青,遍地繁花,香光如海,到处好鸟娇鸣,签歌互奏,山巅水涯之间,

现出不少金碧楼台,端的富丽清华,仙景不殊。

端的声容并妙,荡冶无伦,观之心醉。

钗光衣影,宝钻辉眩,绫罗绚烂,披绛纱,戴花冠,温馨醉人,镇日婀娜万态,回旋闹市,流盼含笑,徜徉剧场。

细裁合欢扇的美婕妤?绽不完的笑容,溢不尽的恩宠,款款轻点的舞姿,翩翩的倩影。

箫笙吹断水云间,凤阁醉饮不歇夜,万里烟箩只为博一笑。

繁华奢靡的夜景——虽然皇宫夜宴已堪称世间罕见,扬州却更加放浪形骸。

大街上教坊青楼甚多,灯火通明、美酒丝竹,甚至连夜风中都带着脂粉的芳香。

四面八方处处都是宝马香车纸醉金迷,令人唯恐稍不留神,便会活生生溺死在这莺歌燕舞的温柔窟里。

扬州的文人士子凭水流觞,以诗逞才,无数丽人粉黛精心巧饰,如春日群芳斗艳。

日日春殿怨春冷,娇嗔的樱桃嘴。

醺醉在这物欲的摇篮中,消磨时间,消磨金钱。

置身其中,由不得令人心旷神怡,妙趣无穷。

歌舞升平宫装高髻,霞被霓裳,手持萧管,音声柔媚,艳歌时作,十分娱耳;有的雪肤花貌,臂腿漏出雪白,楚腰一捻,起舞翩蹑。

斜风细雨,江南春色,落英缤纷。

春水媚,绿波盈,青山横,白鹭飞。

披蓑戴笠,心逐白云,意随鱼戏,行到水穷,坐看云起,卧听风韵松涛。

不须归,不须归,只任心灵,放逐在自然里,忘世忘机。

半仙瑶就常常梦想哪一天化装成男子,到妓馆去看看她们轻颦浅笑的态度和纸迷金醉的生活,也许可以从那里发现些新的人生。

而如今也已是到了十一月小阳春的天气,怕是扬州的梅花初开,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

莫流年问:“扬州好吃的好玩的地方有哪些?”

其实半仙瑶并不怎么愿意搭理莫流年,但见她那样期待,就还是说了几样,莫流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半仙瑶看着莫流年,忽然问:“你知道我大哥有未婚妻吗?”

莫流年一怔:“啊,真的啊?”

半仙瑶追问:“我大哥没跟你说过吗?”

莫流年微笑着反问:“他需要跟我说这些吗?”

半仙瑶盯着莫流年的表情:“你不在意?”

莫流年笑道:“我为什么要在意啊,我还奇怪他怎么这么大年纪还不成婚呢,原来有未婚妻啊。”

半仙瑶在莫流年脸上找不到破绽,莫流年是真心实意的说这些话的,她忍不住问:“你不喜欢我大哥?”

莫流年愣了愣,笑道:“喜欢啊,不喜欢能处这么久嘛,不过你大哥那人小气的很,三年来我工钱都没涨,小毛病也多的很。”

半仙瑶终于明白莫流年所谓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了,半仙瑶问:“那为何你还跟着我大哥?”

第260章 驿站

莫流年认真的道:“因为你哥够义气,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仅可以有情,也可以有义。”

若不是半仙瑶今天明着暗着试探,莫流年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明知不可能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半仙瑶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的很小人,面对莫流年的落落大方,她第一次有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是的,男女之间也是可以有义的。

隔阂消除,距离就拉近了,莫流年也终于明白半仙瑶为何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了,因为她怕自己占了她认定的未来嫂子的名额。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莫流年也幻想过一些什么,可是光阴飞度,繁华落尽,难道是宿命的安排,莫流年自己只能是小半仙生命中的过客吗?

也许十指相扣以成奢望,而今生只是梦一场。

爱恨也好,情仇也罢,一切都已桑田沧海,唯忆盛放成了生命里的不落花,风飞四季,任凭时光如何偷换,任凭岁月如何辗转,它只自顾自的浅浅而行。

一段过往,一路风华,绝恋了几多缠绵往事,多少秋花开尽了岁末的芳香,又轻扣了多少别离,惹恨了时光几许,迷离了多少回忆,却描不出流年的倒影,又有多少不舍,婉转的渗入莫流年的梦乡。

在这时光的画轴里,莫流年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

莫流年在这一场旅途里,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轻触时光,一些念,若雨,滴落心间,一些梦,若云,时隐时现。

时光,是指尖的流沙,是莫流年握不住的水色年华。

莫流年也来不及凝眸,所有的浮华,都成了不堪剪的烟花。

时间煮雨,流年清浅,清颜亦已凝霜,这风蚀的岁月,会终究沉淀心事婉约成旧日的时光吗?

那些不曾深种的缘份,是否经得起这似水流年?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可莫流年心事依旧年复年,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

水起茶落,沉浮跌宕,拿起放下,一个简单的念头都可改变一生的命运。

总有些故事婉约了经年的回眸,总有些遇见唯美了逝水流年,莫流年的人生似梦的年轮在老去的故事里,演绎着一场场悲欢离合。

几番岁月阑珊透,莫流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成为了流年里的支配者。

季节偷换,无声无息,花开花谢,不言不语,许多经年的人事,随了流水,莫流年的许多昔年的印痕,逐了落花。

一转身,天涯海角,一回眸,婆娑缱绻。

或许小半仙本该就是莫流年笔下那一阙离别的清词,繁华三世,流离三生。

人世水远山长,可流年到底催人,一个低眉,一次转身,就把光阴蹉跎。

红尘一梦已数年,莫流年幻想过许多场景,有一院的花,满室的茶,有书香墨韵,更有一个陪着自己甘苦与共,风雨不弃的人。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莫流年也想要风花雪月、诗画酒茶,莫流年也想要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风过花落,似水流年总要沧桑过往的故事。

总有些空城旧事,年华未央。

总有些季节,一季花凉,满地忧伤。

岁月匆匆过,过往成沙,握得住梦想,却定格不了年华。

回念太暖,刺痛泪眼,时如覆川,逝水难收,回眸之处,冷却旧颜。

易相逢难相守,一路冷暖几人知面?情留杯酒间,红泪燃烛眠。

到最后,岁月荏苒,覆盖了过往,那时青春留下的旧梦,却扰乱了红尘烟雨。

摆落了点点红叶画清秋,歌唱了岁月如斯,人生似梦的年轮,在老去的故事里演绎一场场悲欢离合。

衍灭了了多少回忆,微凉了多少时光不在荏苒。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莫流年的心事依旧年复年,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韶华烟云,缘来缘去,烟火人生,红尘一梦。

莫流年叹息时光匆匆,转眼,人生几何,流年暗换,繁华过后,散落一地的依然是一片尘埃,千年不变。

风吹起落花无数,莫流年想要伸手触摸到的瓣瓣香柔,如烟火般扉靡,瞬间的唯美,却定格成永恒。

隔着一段流光,轻捻一地惆怅,水墨中跌宕那一季落寞与繁华。

光温柔了莫流年的手掌,风月在莫流年的眉间荡漾,思念泛滥成洋,情意溢出渴望,半盏的时光,莫流年的一段向往,却温润成诗行。

时光清浅,霏雨如绵。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缱绻烟雨中。

春花有梦烂漫开,微雨杏花待君来。

莫流年那深情凝望的目光,轻盈萌动,万重云烟,花香醉流年。

花事了,尘烟过,岁月的韵音苍白地飘落在流年的墙脚,莫流年忧伤不成调地掩埋着曲终人散后的孤寂。

风中的歌,缀泣着流逝的乌啼,乱了一季的华章,摇曳在倾洒着风雨的古巷,惹了一地无处安放的乱红。

光阴逝水离落了彼此流年,青丝缠绵苍老了几许红颜,一季轮回坠落了多少花事嫣然,还未细赏花开灿烂已是隔山隔水两两相牵。

绽放的青春明媚了一季繁花,万般柔情留下绕指的幽香,苍白的月影斑驳了远去的足音,能否将一颗心在悟穿的日子里安放。

风卷落叶,逝水无痕,光影流年,相伴走过了几个秋。

秋水之央,盈起缕缕情丝。

梦语弥漫如昔的眷念,幽微的殷盼。

莫流年却在梦里展一卷执手的相依,醉了那颗红颜娇柔的心。

由此,每一回花开花落都是一场无言的懂得。

也许莫流年走过的风寒露重,总会迎来姹紫嫣红。

沐过夏风,浴过霜雪,莫流年真想与小半仙牵系岁月的手,必定沁一抹暗香于心田。

一季年华,一季悲凉,繁华落尽。

曾经莫流年幻想过的天长地久,执子之手,只可惜,在年华寥落的时候,早已烟消云散。

如今只好枕着黄粱,梦一回曾经的温暖。

流年如梦,梦亦空。

那一抹微凉的心事终究逃不过往日的温柔。

繁华笙歌,细数流年,莫流年忘了还有什么?

彼岸成寂,零碎不全,思念在指尖挥墨。

春的冉阳带有一丝生机。

夏的冉阳带有一丝清凉。

秋的冉阳带有一丝收获。

冬的冉阳带有一丝温暖。

他的到来带有几许心动。

天涯静处,谢君共感清秋,金风玉露相逢几许,一世烟火迷醉,不枉今生,人间悲欢,与梦共枕,都化作浮云点点萍,难以忘忧,红尘踏遍,回梦几轮春秋,但愿流年如水,不留碎念。

记忆的沙漏在岁月的伤痛里泛化成一地的忧伤,逝水流年里的繁华沉淀成一世的哀愁,随着东去的滚滚江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光缱绻了所有浮华,独守一弦清幽,走过流年的山高水长,有你,安暖如初。

纵然莫流年明知那道阳光不属于自己,莫流年却还是忍不住去贪恋那一点点的温暖。

一寸光阴红颜老,淡锁一庭闲愁。

青山不墨千秋画,流水无弦万古琴。

莫流年曾经执着过的感情,慢慢的就淡了,曾经牵过手的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在流年的光阴里,温习着一场场错过,岁月的转角处,上演着悲欢离合。

秋风落叶散落离花,深情的寒秋总被黑夜所记。

沉沦在陌上的缘浅,三生三世落雪为证落雨为花。

流年静好,莫流年默守岁月,梦的明天,轻端了一份渴望。

一如守着时间赋予苍老的答案,有时莫流年却盲目的寻找来时的归途,忘记了原本的高傲。

锦瑟年华的心动,那些流连的记忆,在岁月里葱笼。

浅浅的画笔放逐岁月的沧桑,前世今生,依约相逢,絮语黄昏。

这光阴流转,一梦经年,世相迷离,尘海变迁,纤陌红尘,来来去去,或为尘,或为水,都是痴情男女,上演的漫漫历程,悲欢离合,聚散依依,匆匆来去,秋水无痕。

思念冷却时间,岁月零落成碎片,风景如画,青春华艳,回忆成为我手中唯一的流年。

莫流年还在留恋曾经不复今昔的清浅,在相遇的命轮里,可能在莫流年回眸之间,已经错过小半仙的眷恋。

被遗落在离情的那端,渐行渐远。

尘世的烟火味亦是这样简单,漫步康桥的柔波,轻轻走过一段人间四月天。

所有的美好,都放逐记忆。

所有的往事,都尽藏于心。

所有的心动,都交付岁月。

多少年青葱岁月,光亮之上,暗黑之中,斗转星移,流年回转中,莫流年以为至少看到了一点希望。

时光如水,年华易逝,似水流年淡去我们多少回忆,却始终不改莫流年的绵绵思念……

黄昏时分,气温骤降,几人到达一处驿站,这驿站还算大,两层的小楼,后院还专门有马厩供住客栓马,还免费提供草料。

他们一到,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问清是住店后更加高兴,热络的将几人先引到后院,后院的马厩不小,里面已经栓了三匹马了。

小半仙笑着对店小二道:“看来你们今天的生意不错啊。”

店小二赔笑道:“是啊是啊,平日冷清的很,倒是难得有这么热闹的似乎。”

等安顿好马匹,众人才走进大堂,大堂里有三个人正在吃喝,很奇特的三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人。

男人四十岁的模样瘦骨嶙峋面色青黄一副文人打扮。

女人白白胖胖涂脂抹粉穿着大红花裙但一看也不年轻了。

老人则是个黑发白眉不足三尺的侏儒,若不是两道白眉跟他身体几乎一样高,小半仙差点将他当成他们的孩子。

第261章 蛊毒三老

在场六人,除了莫流年和无垢,其余四人都认出了这三人,毕竟这么奇特的组合也确实不多见。

那女人年纪总有三十开外了,一张枣核脸,娇媚的小眼睛,嫣红的胭脂直涂到鬓角里去,发的两旁露着一对大珠耳环。

丰艳的脸上,施着脂粉,身上是白底大红花的绸长衣,脚上却是一双窄窄的黑绣花鞋,白缎滚口,鞋头绣着一朵大白花。

而且那个中年面色青黄的书生,容貌清瞿,二目炯炯,气度雅然。

腰下一双草履,腰系黄丝双穗绦,手执羽扇,身着一袭青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显得格外风姿神异。

一个身披青袍,形容枯瘦,还是个中年书生,而且手拿摺扇,作公子打扮,三十岁左右年纪,脸上一股傲狠之色。

尤其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乍看只觉俊秀而并不出奇,但小半仙这样内蕴深厚的人却能看出,那双瞳孔光华流转,分明已是道家修行已经到了相当深厚的境地。

这老者身材极矮,不逾四尺,五岳朝天,相貌清奇,最奇的是一丛白眉,身穿墨绿色布袍,腰束绿色草绳,形貌极是古怪。

而头顶上竖着几根稀疏的黑发,后脑缀着一个假发髻。

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背己经往前弯了,只小脚走动起来,也有点踉跄。

这位的年纪,好象有了六七十岁,但实际上她只活了五十四年。

小半仙对莫言使了使眼色,如果现在转身就走那就太引人注目了,想着今晚一定要小心。

没想到半仙逸突然开口道:“大哥,我们走吧。”

声音不大不小,店小二正好听到,店小二见这么一笔大生意转眼就要成空,顿时目露精光,这待宰的肥羊不能就这么飞走了,于是立刻拦在小半仙面前:“客官,是对小店有什么不满意吗?”

店小二的表情十分诚恳,毕竟这伙计天天忙上忙下,高声应来低声言语,来人便是笑脸相迎,送客也是弯腰堆笑,这一天要都如此下来还真有把脸笑抽的可能。

就见那接客的小二一点头一哈要,笑盈盈的问话,这一组动作自然连贯却是看不出半点的假来。

半仙逸忙道:“当然不是,只是突然有急事,要抓紧时间赶路。”

店小二不甘心就这么没了生意:“就算赶路也不能不休息啊,客官要不要去看过客房再做决定?”

小半仙眼角余光瞥到那个胖女人朝这边看来,他本就不想被注意,现在这样反而引人瞩目,就对店小二道:“带我们去客房。”

半仙逸又回头看哪位胖女人,不出所料半仙逸看向她同时她也在远远拿余光瞟着小半仙这一行人,一见半仙逸回了头,视线立刻就转移开去,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过半仙逸这一回头,他似乎确定了什么一样嘴里嘀咕道:“我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

虽然中年书生明明特别安静,可小半仙看到他时,就是会心头一凛。

那个中年书生打扮的大概有三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相貌普通,但那双眼黑亮无比。

他穿的青衣长衫、亚麻裤子,手十分修长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要说他面有凶相吗?没有,他看起来甚至挺安静的。

但小半仙会觉得他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吗?不,完全不会。

至于那位位侏儒白眉老者身影坐在正间,他一身暗装,那眉目也是十分惊艳众人的,所以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此时这位侏儒老者抬起头,正望向二楼的小半仙众人,冷笑挂在嘴角,目光却如电的盯着小半仙他们。

客房在二楼,众人一路往楼梯走去,却听到那老人阴测测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连晚辈也敢无视我们了。”

老人说得语调平常,但小半仙和莫言两个人的表情明显是跟着变了一下,又迅速地竭力没事人一样把那点阴霾藏好。

小半仙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在明处,而他们始终在自己的身后,小半仙也终于知道了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在劫难逃。

接下来双方谁也没再说话,脚步声也消失不可闻了。

店小二此时只觉得突然心惊肉跳,想也没想,就窜到了楼上。

小半仙知道逃不掉了,压低声音对莫言道:“你们就站在这。”

不消片刻,小半仙便将丝丝敌意克制起来。

虽然不快,但身为嫡传弟子,却也有更多的考量,不能像半仙逸这种小子那般冲动。

莫言点点头,道:“小心。”

莫流年脸色微变,抿着嘴不说话,她隐约觉出些什么了,怕自己这么一问真问出不想知道的事来,竟就此沉默。

至于半仙兄妹与污垢三人,一个个望着小半仙,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们还从来没有对小半仙,升起过如此心绪。

侏儒老者坐处临窗,因看出先来三人目闪凶光,面带煞气,青森森一张狭长丑脸,貌相凶横,说话更是惹人厌恶,莫流年因此多生疑心,只在暗中倾听,目光却仍是留意另外两人。

小半仙看了眼半仙瑶和半仙逸,就率先走了过去,对三人拱手。

“晚辈小半仙见过三位前辈。”小半仙略略放低了声调,但一字一字,依然有力。

说完这些话之后的小半仙深潭般的眼底沉了下去,隐约有精芒闪过,但紧接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开口时声音已经非常平淡了。

而侏儒老者眼睛瞪得滚圆,其实起先并没瞧清来者是何人只是看出来都是玄门中人,此时一听小半仙自报家门,不由地便是一愣,倒也没急着发作,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语音里满是不悦之意。

因为越年长小半仙便会越逐渐对身边的人越来越淡然,犹如坐看云起云落,实在是没什么可解释说明。

小半仙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和在那件事上惹恼了别人,在哪件事上讨了别人的喜欢,在哪件事上是别人觉得我们可笑。

就连小半仙自己的形象对小半仙来说也是神秘莫测的。

说完之后小半仙微笑地看着坐在第一排座位上面无表情的侏儒老人。

双方在人群之中,没有人看到双方在那个瞬间里的反复交锋,侏儒老人不知道小半仙想做什么,对面三人也不知道小半仙一行人将会做什么,之前的不知道,之后的更加不可能知道。

但在那一刻的对视中她们谁都没有退让,因为彼此都知道谁先退一步,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

一旁的莫流年且不作声,将那手一捏,她心里一想,看这三人并非善类,一定有什么玄虚,这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也说不定。

侏儒老人并没有用什么生不如死的话来威胁众人,声音也不凌厉,但是听者心中已凛然。

只有坐在一旁的胖女人满意地看着小半仙那俊美的脸庞,嘴角勾出一丝不露痕迹的微笑。

胖女人漆黑深邃不见底,乍一看满含戏谑,可当你集中心思仔细看时,深处却是萧索一片。

凭直觉,众人已发觉这三人很不对劲,但此时小半仙西好像只当没有那事,一点儿不露出痕迹来。

小半仙明白一旦容得了缝隙,对方便会坚持不懈地乘胜追击,但对面三人聪明地没有在此刻进攻,因为他们在试探小半仙一行人的斤两,等探出了底,就说不准了。

一时间,四下一片无声。

侏儒老人微微翘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神色微冷,他直觉对方身上有某种令他厌恶甚至警惕的东西,加上心境激荡,基本上已经将这个出头说话的小半仙当成了这些人之中的重要人物。

太静了,静得让莫流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大气不敢出一口,只是垂手立着,不时的抬眼偷看看独自面对局的小半仙,他脸上是永远不会变的从容,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目的,小半仙的脸时明时暗,更显得高深末测。

莫流年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路上心里想的都是自己与小半仙的事情,从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谁知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本以为莫流年自己会对那些事讳莫如深,可是如今扒拉出来一看,突然也就能坦然面对了。

这简直超出了莫流年对自己的了解。

也许莫言说得对,每个人确实都是沉甸甸的担子,能把人压得低下头,看清自己。

小半仙见对方神态凶横,逼人太甚,又听这等外号口气,料不是什善良之辈,争斗定必不免,正照师传,把气沉稳,强压心头怒火,等对方话完相机应付。

对面三人虽极厉害,但是小半仙得有高人传授,如论对敌取胜,虽比师祖差得多,如论防身本领,只照方才心计,敌人决难攻进。

侏儒老人突然不说话了,笑容隐去,面部涌上一层淡淡的阴霾,双眼盈盈似有水波流荡,无比凝重地看着小半仙。

小半仙看上去就和他惯常的样子没有太大区别,周身冷漠的气息依然萦绕不去,只有在看到小半仙的那一瞬间,总是包含着浓浓情绪、深不见底的眼眸,才出现了一丝微光。

这三人是今日蛊毒门中很出名的三人,侏儒老者名为刘中舟,外号不留活口,刘中舟其实并不老,他不过四十出头,只是一直钻研在毒中,更是长期用自己试毒,使得容貌急速衰老。

第262章 见礼

而那对中年男女是夫妻,男的名叫鲁大牛,女的名叫柳闻莺,被称做蛊中双煞。

这三人性格偏激行事狠辣,是不要命的主,示意其他人见了大都绕着走。

鲁大牛最先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半仙三兄妹,又转过头对柳闻莺道:“原来是半仙家的人。”

这样的老油条,能一眼看出他们的出身小半仙并不奇怪。

柳闻莺还没说话,刘中舟咯咯怪笑两声:“难怪难怪。”

柳闻莺转过头,对小半仙抛了个媚眼,小半仙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柳闻莺娇笑道:“难怪什么难怪你这么老都没人要?这么俊俏的小哥,奴家看着都心疼啊,快把手放奴家怀里暖暖。”

鲁大牛一听脸色都变了,可偏偏敢怒不敢言,一脸嫉妒的狠狠瞪小半仙。

小半仙简直哭笑不得,莫说柳闻莺是母夜叉,就算是天仙在世小半仙也不敢沾她衣角一下。

只是蛊毒门虽然蛊毒为一门,但却很少在一起行事,但这三人却从来是一同行动,蛊加上毒,威力倍增,而且他们同时出现在这,那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这三个人就这么凑巧偏偏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好像就是在等他们一样,小半仙忽然想到当初的猜测,这件事背后或许有同门众人参与,难道他们三个就是吗?

小半仙对三人道:“晚辈等就不打扰前辈用膳,先告退了。”

“怎么,你那一双弟妹不过来见礼吗?”刘中舟冷森森的说。

现在,很多人写小说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发家致富的目的去的,这种被写出来的小说叫做商业小说,俗称“快餐文学”,小说的字数和经济叫青云山。大地图里有个小地图“大竹峰”,整个诛仙第一卷就是围绕这两个地图来发展的。

张小凡拿了名次,得了奖励,猪脚有一个平凡的人成了青云山的焦点人物,这个地图就要结束了。那么下一个地图是怎么来的呢?猪脚成长了,牛逼了,世界不太平了,为了磨练青云门新一代弟子,猪脚被派去探查“万蝠古窟”,好了新的地图来了。这里需要注意一下:假如张小凡不装逼打脸拿了名次,是根本不会下山历练的机会的——他太平凡了。

06

万蝠古窟是个发展副本。

在“万蝠古窟”张小凡碰到了影响他一生的女人——碧瑶。

在万蝠古窟,张小凡和陆雪琪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渐渐互生情愫。

这也为“流波山”一役后,众人皆要惩治手持邪物的张小凡时,平时寡言的陆雪琪,却冒死站出来,为张小凡求情埋下了伏笔。

重要事件,冲突集中爆发“必须”事件——魔教攻打青云山,道玄担心佛道二家真法流入魔教,张小凡为魔教所用、遗祸苍生,将诛仙剑奋力劈向张小凡,碧瑶为救张小凡,用痴情咒以一身精血化为厉咒,挡下诛仙剑阵,自己却魂飞魄散。法宝合欢铃将飞散的三魂七魄强行摄下一魂,得以肉身不毁。

结果,张小凡叛出青云门,进入魔教,下一个副本开始。

所以在写大纲梳理剧情的时候,碧瑶必须死,不死就得改大纲了。

所以设计主线剧情:我们要把符合“在积累冲突”“重要的事件铺垫的”,放在“发展”的位置;“冲突集中爆发”、“铺垫集中宣泄”的事件,放在“这个位置。

写大纲的过程就是设计主线剧情、埋伏笔、收包袱的过程。

大家可以试着按照这个模式分析一下其他小说。

本篇文章其实也是讲大纲对于一本小说的重要性,平时也有很多很多的派友一直在问我们,大纲到底怎么写。

大纲说简单也简单,仅仅只是一本小说的大概形式走向而已。

但是往深处说,更是一本小说的命脉,对此,主编这几天绞尽脑汁的都在搞这个事情。

但毕竟每个人文风和类型都不同,做起来也麻烦,所以,有需要的派友们,请多多关注我们公众号,近期肯定会出的。

大纲是小说的魂。有人天生不写用写魂,魂自信手拈来,如民国的张恨水先生。转折,曲承,,引子,自是流水般顺畅。讲好一个故事真的不易,给主角虐,让他它成长,越曲折才越动人。大凡历经苦难波折越多的,到转折点来时,总是让人忍不住多读几遍,仿佛读者就是主角的人生。这样的故事方能登堂入室,点灯熬油的看。

我几乎没有写过大纲,但是脑子里有故事发展的主路线和小故事之间的联系,什么时候解开伏笔之类的,事实证明没有大纲的我也写了将近两百万字。。。。

大纲就是把主线剧情用一个个节点,串成一条线,通过这条线来把握住文章的整体逻辑性。心里有了递进的逻辑,就可以在逻辑的框架里层次明确的构筑因果关系,驾驭支线剧情时就知道做到哪一步才是恰到好处。

纲其实没有怎么复杂,大的是主线和支线,而提纲则是具体发生和情节。其实新人用大纲就可以了,小提纲纯粹是为了把握稳和省事儿。要是嫌大纲写的太多了,大可以用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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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有点挤

大纲就和基础一样,要想写出好作品,大纲为骨,各种细节和创意再饱满剧情。没有大纲容易水平高低起伏不平,有想法的时候天马行空,遇到瓶颈抓耳挠腮。所以在难再累这个还是不要嫌麻烦,为了自己好也为了读者看着舒心。

第263章 一统玄门

半仙瑶和半仙逸走了过来,整了整衣冠,拱手作揖,长长地行了一个大礼

“在下乃是半仙世家子弟,方才如有怠慢,还请道长恕罪“

面对三人拱手拜见,刘中舟冷哼一声!

“呵呵,岂敢,岂敢,前辈既如此说了,我们姐弟二人岂有不来之理,我们姐弟二人这就为前辈行礼了!”

半仙逸一握拳,振动了下手臂,打了个稽首,可是那副傲气之状丝毫不加以掩饰,若不是半仙瑶在场的话,只怕其便会大打出手了。

刘中舟想起奉师命到此截杀这一行人,心虽有点仗恃,知道这乃是半仙世家的人心里也有些忌惮,只是如今他们三人联手也有些底气。

“在下见过刘老前辈,见过鲁前辈,柳前辈。”

但见小半仙疾走了两步,又略显矜持地站住了脚,对着上首的三人躬身行了个礼,动作倒是颇为规范,可明显地带着股傲然之气。

不过刘中舟也起身还礼,目光打量,见这年轻人气质英武,年纪虽轻,但隐隐有一种凛然之气。

这三人既然敢来截杀他们虽有把握但也不能冒失出手,因为他们也怕其中暗处有半仙家的高手在暗中保护,自是不敢怠慢。

小半仙这才要带着半仙姐弟离开,就听到刘中舟道:“半仙家的人果然架子大,一杯酒都不敬就要走吗!”

刘中舟向小半仙望着,见他瞪了一双眼,挺直了腰杆,颇有些凛凛不可犯之势。

小半仙所见的玄门中人可多了,尽管闻名已久,等着到了见面之时,互相也都是很是有礼貌,一问一点头,一答一个是,向来很少见到他这样针锋相对,叼酸刻薄的。

而一旁的半仙逸听到刘中舟此话之后立刻火气就上来了,只见半仙逸的两道剑眉英气逼人,尤其是那步伐,那神态,三分慵懒,七分昂扬,完全当得起火冒三丈四个字。

小半仙回过头安抚了一下半仙逸,然后又笑了笑道:“回前辈,晚辈们皆不能饮酒,还望体谅。”

小半仙也俱多可疑,不能不加慎重,所以答话稍慢。

风轻云淡的小半仙眉目轩昂,气度从容,口齿清晰,带着抹稚气的神态,侃侃而谈。

这儒雅的小半仙,仪容俊隽不凡,却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恰如清晨之雾,飘渺朦胧,

且此时虽然小半仙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笑容i也变得极淡且浅了起来。

刘中舟冷冷道:“半仙家竟然也会有不能饮酒之人,看来半仙家要没落了。”

小半仙薄唇轻抿,目色冷凝,意态坚决。

那神情看得在一旁的无垢都心下一凛。

再无垢平日见小半仙,觉小半仙平易近人,望蔼高华,真乃邦之士也。

现今观其行为态度,才想到她是玄门出身,既有将帅般的镇静从容,也有其冷面决绝之处。

这话一说半仙瑶柳眉倒竖,半仙逸也是一脸不平,但小半仙却依旧云淡风轻:“前辈说的是。”

“不敢,不敢,三位前辈联袂而至,实是鄙人之荣光,我等后辈均以久闻三位前辈的英名,今日得见,实三生有幸也。”

小半仙略退了小半步,以示已经拜完了礼,眼眉低顺,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不少,口中客气万分地寒暄着,言语间的不想找麻烦之意实是太着痕迹了些,登时便令莫流年不禁有些子犯起了叨咕。

而莫言站在莫流年旁边,脸色有些发白,不见寻常的淡淡笑意,眼眸中更是不可测的深沉,凛然而立的气势,与寻常那嘻笑不羁的那个轻浮男子,竟是判若两人。

刘中舟洋洋得意道:“半仙仁信那老家伙,哭的日子在后头。”

十六玄门中,除了天启之外,其余十四门说起来是平起平坐,但势力大小威望大小终有差别,御灵门这些年靠着朝廷,可以说声威最为显赫。

小半仙其人清逸儒雅,长须飘飘,面红齿白,眉清目秀,乍生一般,可其身上那股子铁血之气却非常人所能拥有。

不怒而自威,那深邃而又睿智的眼神、淡漠的神情,无一不显示着泰山崩于面前而面色不改之气概,饶是刘中舟生性沉稳过人,可好一阵子的沉默相对下来,也很有种快要吃不住劲的感觉。

半仙姐弟自小哪里受过这种气,半仙逸当即就忍不住了,讥讽道:“不过排在末流的门派,萤火之光也妄想与皓月争辉!”

半仙逸冰冷开口,声音如利剑,让侏儒老人刘中舟者面色一变,目光扫过三人时,一股傲气也在言辞里隐隐透出。

这半仙逸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有那立于眉宇间有着一种轩昂傲然的气势,目光静静的、灿亮的注视着前方。

仿佛面对千军万马而面不改色的那样的气势万千,又似是王者俯视着领地那样的雍容淡定,若要展翅翱翔九天,那样的绝世独立!

半仙瑶之前还拧着眉若有所思,可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昂然自得,甚至眉宇间更平添了几分傲然神采。

柳闻莺瞟了眼半仙逸:“奴家也是眼拙,起先还以为是半仙家的旁支,没想到竟是嫡系的三位公子小姐。”

原本恭恭敬敬地给三位稽首伏拜的小半仙缓缓站定,身子却如白杨般笔直隽秀,仿似换了一个人,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明亮的气息。

此时柳闻莺便见小半仙端立在身前,双手拢在袖中,只半侧着身与自己对视。脸上虽有笑意,眉宇间却是毫不掩饰的冷淡与矜持。

仿佛想起了当年那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之首,稳步登上高入云霄的祭天台,墨发以红绳辫就,一袭黑衣戎装,更显得身姿修长挺拨。

当轻风拂过时,宽大的披风扬起,散发着凛凛威严。

小半仙微笑道:“本不想显露身份,没想到还是被柳前辈认出了。”

刘中舟已经不想耐着性子同小半仙他们寒暄客套,而小半仙正负了双手孑然立在身前,一袭白衣随风轻动,直直望向自己,面上似是挂了个讥讽的轻笑,又似古井无波。

中年修士鲁大牛目光如电,无视了半仙瑶与半仙逸,仔细的打量了小半仙一番,觉得眼前此子眉清目秀,依稀与当年的故人相似,资质也不错,心底的有些嫉妒之意。

半仙逸刚要答话,见半仙逸目澄波,注定自己,仿佛心意已被看破。

小半仙知半仙逸心高气傲,于是抢先脱口答道:“我本初次出门,既有不便,自然不应外出,三位前辈有什事只管明言便了。“

两人眸光相峙,胖女人柳闻莺都笑容微扬,眼中却殊无一丝笑意,慢条斯里。

但见鲁大牛其鼻直口方,胡须有如虬髯,双眼开合间,精光闪烁,不怒而自威。

柳闻莺娇滴滴的笑道:“都说半仙家未来的当家人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起先奴家不信,现在一见,倒觉得那些形容根本配不上公子的万一。有公子当家,半仙家何愁不能一统玄门。”

这一番说辞的确温雅有礼,偏又不失清贵矜持,让人忍不住为之敬服亲近。

可是柳闻莺那亲切的笑容后,一双如寒潭清寂的眸子,幽黑得如无底深渊,总让小半仙感觉到看不透,便如看不透这世事无常、翻云覆雨一般。

半仙逸长相也罢了,两道剑眉英气逼人,尤其是那步伐,那神态,三分慵懒,七分昂扬,完全当得起风流倜傥四字。

衣带被风吹动,飘然欲仙,小半仙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在想什么,容颜分明一点不老,可是看上去,总感觉有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气质,漆黑的眼睛里,是阅尽世态的淡然。

小半仙回头望了一眼十分紧张的莫流年,心中暗叹,就算将来和这个当初无意被自己救下的莫流年之间不会发生爱情,小半仙的后半生,也做不到不去管她。

这世上小半仙比的任何人都希望莫流年过得好,小半仙并不希望莫流年卷入这玄门的纷争中。

也许小半仙一直到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还能痴心不改万古情长。

小半仙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这样做,我舍不得拿我的半生或二十年去换取一份渺远的信仰。

可是小半仙不愿,小半仙还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还有没有对她说过自己想说的话。

不过仅仅一句,为什么在这一刻,小半仙是那么的想抛洒出来,就像小半仙的血一样,鲜红。

证明小半仙的心和它一样,真诚!

只是,小半仙的这句话为什么会这么晚这么难。

愚昧的小半仙深藏于心的口,就那么难开吗?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千年望等回身笑,只怨乃是画中人。

但是,此时的鲁大牛没有注意到小半仙的拒绝之意,他只是一听到自己老婆夸别的男人长得好看就更加生气了,凹陷下去的两颊硬是气鼓了起来。

然后鲁大牛就与小半仙凌空对视了起来,空间中威压弥漫,流云变幻,慢慢的,小半仙道周围出现了金色光芒,与鲁大牛的暗红色乌光相对,这两人周身的威压已经让客栈里的一干人等都难以动弹。

第264章 秘密

小半仙笑道:“柳前辈盛赞,小半仙愧不敢当。”

柳闻莺笑的东倒西歪,只见笑的满脸通红,抹了抹眼泪。

莫言一直仰着脸,若有所思,但又像一无所思,在这种情况之下居然在感受着微风飘来的气息,听着周围鸟叫的声音,似乎并没有注意眼下发生的事情。

然后柳闻莺笑的肚子痛了,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道:“……这是为何呀?“

柳闻莺站起身,明明水桶一样的腰肢偏偏要做水蛇一样扭动,每走一步身上的赘肉都要晃几晃,小半仙也不懂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步态松懈,身材却挺拔,柳闻莺就用这松懈和挺拔的奇特结合,给自己的行走带出那么一种不可一世的妖娆。

虽然小半仙站得笔直,但柳闻莺的步态仍然显出两足的拖拉懒惰和懈怠松弛的神态。

小半仙想不到,这柳闻莺也有三十多岁了,一头松松鬈鬈的黑发,微蹙八字眉,三白眼,还粉浓腮艳。

肥胖的身体穿着大花衣服,照例表现出一种典雅庄重的气派,但这同他天生的顽皮性格不协调,因此显得很滑稽。

柳闻莺就那么随意地调侃着小半仙,美服华冠,身上饰物却并不多,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富贵闲适的气度。

此时的柳闻莺双眉间距略嫌近了点,容易造成眉头微锁的错觉,凭添几分忧郁与清脱,挺直的鼻梁更让人感觉到他的果断,可那薄而有型的唇,却噙着数不尽道不明的笑意,几分暧昧,几分玩味。

但现在柳闻莺那光彩已经沉淀下去,更加深沉、内敛,变为了蕴藏在骨子里不动声色的气息。

只有岁月在他眼角流下的微许纹路,才能隐约显出一丝情绪的端倪。

时下柳闻莺望着小半仙那挺直的鼻梁,加之嘴唇总习惯性微微抿紧,令小半仙侧脸线条虽然英俊,却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肃利。

小半仙看起来约莫二十左右,肤色微深,轮廓坚挺,眉眼形态锋利明亮。

俊美的男子斜依在树下,手长长的睫毛在白皙脸上留下光影,再加上漫不经意的眼神。

晨风吹起他的发丝,静谧中,那浅色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优雅无双的笑容却又带着不着痕迹的疏离,那样的笑,散漫似轻烟,澄澈若山泉,却又好似浮云一般难以捉摸。

这是一个只需一眼就令人有翩若惊鸿之感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是安静的,温柔的,散漫的,与世无争的,可就算这样,却能一直在不经意间从眉宇中散发出英气和威慑力。

而后柳闻莺又望了望小半仙身后的半仙瑶,只是觉得身材苗条,容貌不甚出众,却有双清澈的大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舒服。

而小半仙眼睛也是一直笼在这三位前辈身上,似乎在揣测我的来意。

双方互相试探虽说这一方是试探底细,一方是试探来意,但空间中威压弥漫,流云变幻,慢慢的,刘中舟的暗红色乌光与小半仙的清澈眼眸相对,互相揣摩不透。

柳闻莺嘟着烈焰红唇满眼委屈道:“小子,你是在防着奴家吗?”

然后柳闻莺又向前挪了挪脚,柳腰一摆,双手叉腰,杏目圆睁的瞪视着小半仙的脸。

小嘴唇鼓嘟嘟的,水蜜桃似的,仿佛一张嘴,就会流出蜜汁来。

柳闻莺张着一双同样无辜的大眼睛,撅起小嘴,做委屈状,抛给男人一个撒娇的小眼神。

团似的小脸上,柳闻莺一双葡萄珠似的眼珠儿正含嗔带怪地盯着小半仙。

一旁的半仙瑶气得粉面通红,樱桃般的小嘴嘟得老高,她恨得连连跺脚。

小半仙见那边秀眉一竖,似要发作,小半仙示意半仙瑶不要轻举妄动,半仙瑶顿上一顿,缓了许多,然后那目光直视而来。

小半仙看了眼半仙瑶,半仙瑶虽然对这三人很不满,但还是拉着半仙逸退了下去。

小半仙道:“晚辈怎敢,只是出门在外凡事总是小心为妙。”

玄门之中到处荆棘,身具法术,更易结仇生事,一个处置不善,大则杀身,小亦裂名。

处事也是必不可少的,人生在世,重在为人处事,所以在处事方面,我要对每一件事处理妥当,三思而后行,争取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世间事飘忽不定者多,万事随心,随不了心便随缘,随不了缘便随时势

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量力而行,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丧命是迟早的事情。

小半仙心神一定,猛想起主人素昧平生,就如此刻薄。

刚勉强把场面控制住,小半仙忽想起师傅平时再三的嘱咐。

虽然强忍闷气,敷衍了几句,却不似刚才那样恭维。

小半仙平日健谈,语更风趣,今日至多随同唯诺,竟少开口,神情也颇沉闷。

现在的情况就是小半仙对他恭维,他不推却地接受,好像小半仙还他的债。

这位前辈满口说惭愧不敢当,好象很大度,却句句刻薄,原壁退还,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在从他们身上加倍奉还。

不管债主也好,仇家也好,小半仙终相信世界上还有值得信赖的人,至少自己身后这一帮人就是。

小半仙的阅历多了,思想自然改变,许多时候,小半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经历都成过眼烟云,不复记忆。

其实它们仍是潜在的,在小半仙的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显露在生活中。

小半仙记得听人随口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初只是觉得说的好像很简单,却没有人平心静气的想一想,这其中的道理。

天下万事的成就,都不是偶然,当然,读书之外,小半仙的那份生来的敏锐和直觉却是天生的,强求不得,苦读亦不得。

凡事要静静静地来,静静地去静静努力,静静收获,切忌喧哗。

一人泛舟太湖烟波,置身于浩渺云天,无牵无挂。

亦可藏身梅林,折一枝梅花,便知人间春暖。

遇荒村古刹可借宿,邀山僧行客便可品茶,无人知晓你的过往,亦不关心你的将来,不计较你的过错缺失,更不在乎你是否有所皈依。

鲁大牛一把拉住柳闻莺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自己身旁:“你这成什么样子。”

柳闻莺一把挥开鲁大牛的手,一脸嫌恶道:“谁让你长得这么难看,我每天看着都倒胃口。”

小半仙微笑着站在一旁,刘中舟道:“要不是半明德天死的早,现在半仙家哪里轮得到半仙仁信那个老匹夫。”

半仙明德是小半仙的父亲,在小半仙四岁时就死了,死因到现在还是个秘,后来小半仙也被他母亲带到了虞城不过没多久也去世了。

小半仙对这个父亲印象极少,只听说是个很惊才绝艳的人物。

那一辈的风云人物,如今早已魂消身散,只有抱山散人,传闻至今仍未陨落。若果真如此,该有好几百岁了,足见修为了得。

此时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但他们的目光传达出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刘中舟深深地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绝对是个异人,天生就是干大事的。

此时小半仙和柳闻莺对峙中,后方的刘中舟眉目严峻,目光光极浅,两人背后就是微带阴霾的苍穹,气势如虹。

见小半仙微笑不语,刘中舟道:“怎么,被你叔叔赶出来了?”

小半仙道:“刘前辈,原来你使毒功夫并不是最擅长的,这嘲讽别人的功夫才是您最拿手的。”

刘中舟起先还笑着,任小半仙说着,可是小半仙居然不顺着自己,反倒有些不适应了。

此时就只见刘中舟笑着笑着,却也蓦然觉得有些恍惚,跟自己也喝醉了似的,面上的笑意便逐渐褪去了。

小半仙道:“三位前辈,若无事,那晚辈先告辞了。”

盛赞和美誉固然可以鼓舞信心、重塑形象,但也不能照单全收,更不是多多益善。

百句不切实际的赞美,不如一句不留颜面的实话。

即使是由衷地称颂,如果听得多了,也容易让人盲目乐观、忘乎所以,看不到差距所在,听不得逆耳之言。

如果一种赞誉从庸俗的普通人那里发出,那么它往往都是没有丝毫价值的荒谬褒奖。

小半仙知道像这样的赞誉,一般紧紧追逐那些爱慕虚荣的人,而不是那些德行高尚的人,因为只有那些平庸的人才不知道德行究竟是什么。

他们叹赏薄德,惊羡私德,但是对真正的大德伟德却熟视无睹,唯独那些张扬炫耀的假德行深得他们的青睐。

让人领略辽阔的,它让人领略大的含义。

它传达大的意境是以大见大的手法,坦荡和直接,它就是圈下泱泱然一片空旷,是坦言相告而不是暗示提醒。

它的大还以正和直来表现,省略小零小碎,所谓大道不动干戈。

它是让人面对着大而自识其小,面对着无涯自识其有限。

它培养着人们的崇拜与敬仰的感情,也培养人们的自谦自卑。

小半仙本希望是自己多想,因为他真的不想与这三人起冲突,毕竟他们擅长玩阴的,一个不留神就得吃大亏,但也不代表会无底线退让。

第265章 中蛊

小半仙转身就走,刘中舟阴测测的声音传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虽然这么说,但这三人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既然事情已经挑眉,这地方是绝对不可能住下去的,小半仙当即丢给店小二一锭碎银子做为马料钱,可是还未走出门,半仙逸就哎哟一声,满脸痛苦的捂住肚子。

小半仙道;“怎么了?”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半仙逸一个大小伙子疼的直接靠在无垢身上,小半仙低声问:“什么感觉?”

半仙逸吃力道:“好像有虫子在啃我的五脏六腑。”

小半仙立刻就明白他们中道了,他返回三人身边,抱拳道:“我们与三位前辈素味平生无仇无怨,不知三位为何要下毒手。”

刘中舟啧啧喝了口酒,双手一摊:“这事跟刘某可没关系。”

小半仙也知道半仙逸是中了蛊,柳闻莺一听立刻对鲁大牛叱道:“是你做的好事?”

鲁大牛冷声道:“谁让你盯着别的男人瞧。”

小半仙不想再看这两口子演双簧,声音也冷了下来:“还请两位给我弟弟解蛊。”

柳闻莺忙道:“好好,奴家这就随小哥去。”

鲁大牛一把拉住柳闻莺:“你敢去,我就我就休了你。”

柳闻莺气的大哭:“你个没良心的,我十四岁就跟了你,如花似玉的年纪”

柳闻莺哭腔戛然而止,因为小半仙已经亮出了浮屠剑。

店小二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和掌柜撒腿往外跑。

网文中的门派势力如何设定?宗族之古代中国篇|派友分享||素材库

今天

文章转载自公众号灵感岛灵感岛,作者爱吃鱼的小喵cat

前段时间,渺渺收集整理了2篇古代官制的文章:

古代官制了解多少?1篇文章带你了解中国古代7朝官制||资料库

知道天上的神仙都干什么吗?1篇文章带你了解天庭内部诸神||资料库

我们的派友applehao阅读了以后,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并发散思考,收集整理了中国古代的宗族势力发展。

今天,就和大家分享这一主题——中国古代的宗族势力发展。

众所周知,在写小说之前,最好设定一个大纲——尤其是网文动不动200-300万字的体量。

做大纲,其中一项就是“世界设定”,就是主角们活动的舞台,是怎样的……

世界设定中,其中一项就是“势力设定”。

势力设定,也可以说是组织设定——比如你写个玄幻,里面有有哪些门派宗门?这些门派是怎么组织架构的?

比如你写个“历史穿越”,穿越到古代,古代官府是怎样的?有哪些官职?高低如何?

你写个“都市”,写到某个商业集团,这个集团是怎么组织的?除了老板之外,还有哪些人?

……这些就是“势力设定”!

势力设定写好了,很容易给读者带来代入感,给读者带来好奇感,成为吸引读者,攒订阅的神器。

反之,你势力设定做得不好,比如写个“古风文”,涉及官职的部分,一直模模糊糊,牛头不对马嘴……遇到喜欢读历史较真的读者,说不定就要大减分,甚至直接就弃书了。

人类文明在地球上崛起的因素之一,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化与组织化。

人天生的就有,寻找归属的心理需求。

千言万语一句话,势力设定是网文中的重要元素之一,一定要慎重对待!

所以今天,就和大家分享一下小编最近收集的——势力设定的相关资料。

01

对象和方法

在“考察”之前,小编总结了网文中常见的“势力类型”。

任何的组织或者势力,都有“联结”的关键因素,比如宗族,很明显的就是“血缘关系”。

按照“势力”联系的关键因素,小编暂时总结了“5类”,分别是——宗族,宗门,学院,地域,商会。

ps:大家如果有补充的,欢迎在“灵感岛”公众号留言。

为了明确这些“势力”的设定到底怎么做,小编用的打算,“现实”与“艺术”两个角度进行考察。

比如说“宗族”,我们找找资料,历史上真实的“世家大族”有哪些——这就是“现实”。

然后,我们读读玄幻小说,看看大神们的小说中,宗族或者说家族,都是怎么设定的——这就是“艺术”。

考察结束之后,最后再进行总结——

根据小编的估计,5大势力按照这个方法做下来,保守估计,大致需要5-6万字。

只能一篇篇慢慢地来——

考察的第一站,就是“宗族”了,因为人类最开始就是按“血缘”组织起来的。

本篇正文,小编就给大家来梳理一下,宗族的概念,以及历史上中国的世家大族……

02

宗族的概念

父母子女,因为亲情关系,维持生活在一起,这就组成了一个“家庭”。

子女不止一个,3-4个子女,长大后各自成家立业,建立自己的家庭,这时如果依然维持比较紧密的关系,比如聚集生活在一起,这个时候,就形成了“家族”。

几个核心家族,外加上了几个其余家族,联系在一起,就成为“宗族”。

宗族之上,组成氏族。氏族组成部落,部落演化成“国家”和“民族”。

以上,就是“宗族”在人类学术语中的含义。

可见,学术上的“宗族”,指的是由“家庭”为基本单位,由“家族”组成的人类社会结构中的一层。

在玄幻小说中,既有30-50人的小家族,例如土豆《斗破苍穹》中的萧家,《武动乾坤》中的林家。

还有动不动千万数记的超级家族,比如斗破中的“魂族”,番茄《盘龙》中的“四神兽家族”……其实这里的“家族”,严格来说,是类似“氏族”的存在。

当然,玄幻小说不是“人类学”杂志,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

03

中国古代宗族的历史

从商周到明清,中国古代的历史,绵延近3000年。

三千年的时间里,盛衰兴亡,仁人志士……本身就是一部大参考书。

通过仔细回顾历史,外加查阅资料,同时根据个人理解,小编将古代宗族的历史,分成了四部分:

一、氏族时代

二、贵族时代

三、世族时代

四、后世族时代

1

氏族时代

社会背景:

根据历史记载,3600年前,夏朝的一位首领“汤”,击败夏最后一位首领“桀”,建立商汤。

然后过了500年,周文王与周武王,又击败商朝最后一位首领“纣”,建立西周。

西周建立之后,为了有效治理天下,周武王与周公,选择分封周王兄弟子侄,异性功臣,古代圣贤后裔,方国首领——建立分封制。

大家想想,《斗破苍穹》中的萧炎,如果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氏族时代”,如果他是族长的第一个儿子……那么不管他境界多低,多,他铁定依然是未来的族长,谁敢看不起他。

这六家中赵家,把范、中行氏族灭掉,又联合韩、魏又灭掉了智氏后,然后,这三家在公元前400年左右,就这么把晋国分了……

鲁国,有孟氏、叔孙氏、季氏,合成三桓。就是三家,当初搞得“孔子”焦头烂额。

拥有行政权和军事权,势力大到,动不动联合起来,就可以废立,架空国君。

公元前221年,秦灭六国,改分封制为不依赖血缘的“郡县制”,贵族时代被暂时终结。

汉武帝即位后,不断打压瓦解“诸侯国”,分封制时代再次被终结。

公元五天,历史穿越者“王莽”篡夺汉朝,仿照古代圣人进行改革,结果百姓揭竿而起。

刘秀在建立东汉的过程中,除了刘氏宗亲,他还受到许多“地主豪强”的大力帮助。

刘秀复汉之后,推行“以儒治国”,以儒治国的理念,加上“察举制”的选择官制度,这些“地主豪强”演化成了皇室,宗亲之外的“世家大族”。

这就是小编所谓的——世族时代。

世族时代有什么特点?有哪些大族?

小编下期给大家分析!

,也欢迎更多的派友参与到资料库的分享中来~

谈谈女频小说中那些经久不衰的男主人设,如何塑造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主?

原创:玄渺渺昨天

这篇文章是从前段时间热播的《亲爱的热爱的》中得到的灵感。

虽然这个热度蹭的好像晚了一点……

但是知识嘛,什么时候分享都不晚的!对吧!

好了,回归正题。

女频中常见的反差萌就是:男主从一开始对女主不屑一顾变为深爱女主。

渺渺看女频看的多,男主的前后反差这个萌点,10多年了从来没有变过。

女频读者中流行一句话: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男主在前期对女主越冷酷无情,后期对女主态度变化时读者就越爽。

这个桥段应该有派友觉得很眼熟了,对就是《亲爱的、热爱的》中韩商言的人设。

第267章 中毒

正如直接抖散黑蛟数百年修为一样,无垢的招式,从来都是大巧不工。

无垢的势已蓄到了极致,无垢不想再这么拖延下去了。

只见无垢长长地吐出了口浊气之后,然后手中用力的拍出。

一声低喝中无垢,率先发动了攻势,几乎与此同时,刘中舟也作出了同样的选择,双方之间的距离便在对冲中不断地缩短着。

十丈,八丈,五丈,距离越来越近,场上的紧张气氛瞬间便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要知道,双方现在都已经把灵力运转到了极限,臻乎绝顶,才能身掌合一,可刚可柔,可大可小。

无垢用的一种功夫,名叫金刚掌,完全是硬碰硬的功夫。

这种功夫需要把先天灵力,练得细如游丝,看准目标,发将出去,直贯双手之中。

每一道灵力虽细,彼此互相凝聚在一起却是异常的坚不可摧。

漫说此时的无垢与刘中舟,这十数丈的距离,就是十里百里,以双方的修为也是眨眼就到。

流动时如行云流水,停下来重如山岳,敌人极难招架。

这种掌法如蟒蛇盘成蛇阵,首尾相应,绝无破绽。

此招是清净老僧从仙鹤对付蟒蛇的办法中得到启发,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正反与反两仪合璧,可发挥天下掌法招数中的极至。

虽然不是刻意的套路,实则浑然天成。

这“千钟回响,万山轰鸣”的一招,本是宗师气度,只不过无垢的功力不够,总显得有点笨重。

可不知是不是无垢起了尘念的缘故,这一招到了他手中,莫名地多了种怒斩苍山的森然戾气。

那双掌长袖裹挟着劲风而来,一瞬间刘中舟竟有些畏惧,愣是顿了顿脚步。

无垢黑眸再没有理智,只剩了杀机四溢,素手一翻,竟使出了全力。

连续数声轻响,瞬间交手七八招,皆是凌厉之极的杀着,毫无花巧可言,每一式足以致死,稍一不慎必定血溅当场,令旁观者触目惊心。

刘中舟看的出来无垢并未用什么出奇的招式功法,每一种变化都平平无奇,但不知是何缘故,普通的招式从他手上发出来,极具声势,非同一般。

无垢气势正盛,刘中舟没必要与他正面相碰,往后退了一步。

刘中舟身后的柳闻莺见无垢与刘中舟谁胜谁负不好说,细一查看,无垢的手法与清净神僧大同小异,当时悟出好些分合变化的解数,正自心惊。

这掌法一共五式,每一式有二十五招,数不清的变换。

刘中舟在面对无垢这套掌法时几乎有种这套掌法中包罗了天地万象的错觉,在每一点上停下来细想,都能衍生出后续无数种可能。

普通的招式从无垢手上发出来,却极具声势,非同一般。

无垢气势正盛,刘中舟想到没必要与他正面相碰,往后退了一步。

修行讲究内观自心外观天地,既然如此,哪怕这次刘中舟会遇着一些坎坷,对自己的修行说不定也是好处。

一块顽铁不经锤打哪里能成精钢,一张白纸若连毫尖之力承都受不住,又哪里能写出真正的符。

纵剑万里,不及身前一尺之地!

可是一掌正中刘中舟的身上,小半仙一颗心却挑到了喉咙口,他知道这下糟了。

无垢身体沉稳地一步走出,到了刘中舟的面前。

此刻的无垢,他没有动用任何术法,可那一掌就如同神通法宝,让刘中舟这里根本就招架不住,只觉得脑海轰鸣,如有天雷炸开,连连退后,面色越发苍白。

这刘中舟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也白了一白,仿佛就算是他,对那个名字也有着深深惧意。

刘中舟也发出一声狂吼,全身修为爆发,催动毒物直奔无垢,可无垢的速度更快,不死长生功修成不死铁皮后,无垢的肉身与速度,已很是惊人,此刻一晃就避开了毒物,依旧是右手出掌,一掌落下。

“轰!”

这一声之后,只听见刘中舟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喷出,刘中舟抬手护头,只自己被巨大的力量击飞了出去,只见刘中舟撞碎了墙壁,径直的飞了出去,石灰溅了满地。

刘中舟的身体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身体猛地被卷起,重重撞在客栈的墙壁上,可他的身后没有客栈的墙壁所阻挡。

登时整面墙都出现了裂缝,刘中舟跌落在地,挣扎半晌竟然爬不起来。

整个客栈都猛然摇晃起来,那震动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墙灰和碎石哗啦啦掉了所有人一头,隐约只听楼上传来惊天动地的撞击和爆炸声。

刘中舟竟被卷出了十多丈外,倒在了地上,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爬不起来,近乎奄奄一息。

刘中舟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只觉得那心裂开的半爿,整个人都连皮肉带骨血,生生扯了出去。

无垢这一下快如闪电,刘中舟心口空空,天地漆黑。

脑中一片空白,喃喃的重复着。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一拳太快,直接就落在了刘中舟的肚子上,轰的一声,刘中舟全身颤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弓了起来,如被一股大力冲击,顿时倒飞出去,把客栈的墙壁都撞出个窟窿。

客栈都颤动了几下,刘中舟鲜血再次喷出,竟直接昏了过去。

刘中舟正要从地上支起身,上身晃了几晃,忽紧闭起眼眸,弯下腰去,“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那本就颜色偏淡的唇边顿时血色尽失,而身体已直往前栽去。

刘中舟目中露出无法置信,口中鲜血溢出,直至此时刘中舟都双眼都带着骇然,他虽早知道对方强悍,也始终有所准备。

而且刘中舟方才出手不是为了击杀对方,而是要去阻挡周旋,拖延时间,可却没想到,这瘦小的和尚,居然强悍到了这种程度。

这一幕看的鲁大牛睁大了眼,深吸口气,他也可会掌法,可与那面白如玉的小和尚比较,根本就难以对比。

鲁大牛被吓得踉跄退去几步,脊背直发凉,而就连刘中舟自己也没想到无垢一掌就把他打得口鼻喷血。

尤其是这二人出手时似没有太多保留,以至于受伤的刘中舟身上有着多处伤口,看的众人是触目惊心。

这是莫言年第一次看到无垢修士斗法,与莫言印象中的僧人人截然不同,那种凶狠与戾气,让他心惊肉跳。

忽然的,小半仙面色一变,猛地看向右侧时,他看到了两道身影从那里飞跃而起,不是冲向自己,而是向后逃遁。

柳闻莺此刻后退时,右手拿着一枚玉简,狠狠一捏,立刻传信出去。

鲁大牛和柳闻莺霍的站起身,身形疾退,来到刘中舟身边,鲁大牛伸手将刘中舟扶了起来,刘中舟面色惨白,显然受了重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突然就充斥满了整个偌大的空间。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都绷直了身体,刚才还说说笑笑的柳闻莺面色也微微苍白,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角在轻微的抽搐。

在柳闻莺看来,眼前这位天赋过人的和尚已算得上是绝对是个意外了。

但在无垢走出的瞬间,没有听到任何人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纵然无垢已经中毒但依然浑身都散发着阳刚之气。

但理智却告诉半仙瑶,想要解毒,必须首先了解这东西是什么,不然反而更加无济于事。

无垢一击得手,小半仙却丝毫不觉痛快,忙去看无垢,果然无垢面如金纸,虽然依旧站的很稳,但手却在发抖,这是中了剧毒了。

无垢用力的舒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站起来,托着后腰走了几步,忽回头而笑。

小半仙立刻对半仙瑶道:“瑶儿,去看看无垢。”

听到小半仙的话半仙瑶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帮忙。

半仙瑶上前去伸手给无垢把了一下脉,无垢也很是配合把手一伸微笑的看着半仙瑶。

无垢倒是没有内伤,心脉未断,脏腑不曾震破,可是这蛊毒很厉害。

半仙瑶不会解蛊,但医术却甚好,虽然担心同胞弟弟半仙逸,但还是立刻来到无垢身边,一见他神色立刻明白,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就开始替无垢放血。

这金针很奇特,一般医家所用皆为九针,但诡医即雪山医脉所用却是十六针,足足多了七针,这七针所对应的正是人的七魄,名为锁魂针。

半仙瑶只用手虚量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一针扎下,然后轻轻捻动针身,几乎是肉耳可闻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噗声,随着其它几针再落,无垢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快要涨破的气球突然找到了缺口,负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疼痛已锐减了好几分。

刘中舟缓过神来看到半仙瑶的手法不由的皱眉,他怎会不认得雪山医脉那一手,在吐出一口血沫后道:“若是你娘来,说不定这小子还有几分机会,你这黄毛丫头想解我的毒,自不量力。”

半仙瑶却不吭声,将无垢扶到一边,专心施针替无垢解毒。

小半仙道:“我们不一定是你们的敌手,但我小半仙敢保证,你们也休想踏出这门口。”

第268章 毒雾

柳闻莺这时也终于变了脸:“啧啧,若不是上头有令,奴家真不愿和你这样的俊俏小哥动手。”

这柳闻莺生得并不甚美艳,远不及小半仙身边的莫流年。

漂亮和美丽是两回事。一双眼睛可以不漂亮,但眼神可以美丽。一副不够标致的面容可以有可爱的神态,一副不完美的身材可以有好看的仪态和举止。这都在于一个灵魂的丰富和坦荡。

她开朗、大度,与我一样贪玩,且也是口无遮拦,笑起来像东北姑娘一样不秀气,张着嘴,哈哈哈的,哈哈得脸上的红晕像朝霞一般艳丽。

那女的却是个美貌少妇,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微微一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

秋开雨依旧是以前那个样子,看起来气质潇洒,风流高雅;依旧是深藏不露,心狠手辣。他微笑着说。

鲁大牛双袖一挥,客栈里平白就起了一阵黑雾,但仔细一看哪里是雾,分明是无数头发丝般细小的虫子。

她纤细洁白的指尖涌出一团团黑雾,被她像捏棉花似的轻轻捏出,再一口气吹出去,它们团团絮絮地落在飞廉神君舞动的银发上,像雪花般消失不见。奇异的是,每多落下一团黑雾,他的银发便灰上一层,也低垂一寸。直到黑雾尽数消失在发间,飞廉神君似喜似悲地捞起一绺长发,几十万年不见,漆黑柔顺的头发,仿佛是一场梦。

小伙子吃了一惊,往后退去。他头上什么也没有戴,树叶撩起了他不听话的鬈发,缠住了金色的发丝。他像一个突然被叫醒的人那样,露出了恐惧的眼神,轮廓分明的鼻孔颤动着,某根隐蔽的神经震撼了他鲜红的嘴唇,弃得它抖个不停。

那个网这时也脱开原地,直直向慕容碧凝扑来,慕容碧凝并没有躲开,任网扑在身上,笛声也都轻柔渐渐转的急促,紫色的雾气将她掩盖,只有笛声隐隐从网中传出来。网在膨胀,似要破裂,鸟儿围在往外却是不敢靠近。

法力稍差的道术之士固是遇上无救,妖火更具极强侵蚀之力,得隙即入,差一点的防身法宝、飞剑被其包围,不消多日,全被炼化。端的阴毒非凡。

小半仙若是继续上前,就算能击杀他们,也势必身中蛊毒。

但献舍禁术诅咒仍在身,他目前不能离开莫家庄。而且被召来的东西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连夺两条人命,其凶残非比寻常,如果魏无羡现在撒手就走,难保此地不会全军覆没,等人赶到,也许整个莫家庄已横满一街少了一条左臂的尸首。为今之计,只能在援手赶到之前,速战速决!

纵然已到中年但依然浑身都散发着阳刚之气,英俊的犹如天神般的徐啸信直直地盯着那盖住的杯子,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打烂里头的毒物,但理智却告诉他,想要解毒,必须首先了解这东西是什么,不然反而更加无济于事。

大多数修士都没理他,千寻万寻寻不到的食魂怪物终于出现,哪肯放过!然而这么多仙剑砍刺并用,连带符篆和各种法宝抛出,却硬是没阻止石像一步。

陈海平也游到近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帮忙,便只见那黑衣的年轻僧人剑眉紧皱,伸手便是一掌!陈海平一代年轻高手,连提气抵御都来不及,耳中只听一声闷响,紧接着胸骨剧痛、气血震荡,整个人逆着水流倒退了数丈!

更有一种飞虫,形似苍蝇,其毒无比,藏在树林之中,一不小心骤然遇上,宛如暴雨一般向人猛扑,咬上几口,不消片刻,伤处肿高数寸,痛不可当。没有当地特产的草药,或是急切之间没有准备,走得稍远一点,一个痛晕倒地,毒气攻心,毒蝇再一追逐飞扑,不消两三个时辰便送了性命。

那些飞虫直接扑向小半仙,因太过细小,根本无法全部避开,就在这时,几道火球打了过来,火球围绕着小半仙将他周围那些飞虫烧了个精光。

不用看小半仙也知道是莫流年在帮他。

莫流年来到小半仙身边,小半仙转头看s对,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小半仙趁机一举而下,鲁大牛等人也知道浮屠剑的威力,当即拉着柳闻莺朝旁边避开。

小半仙却怎会允许他们逃脱,长剑一偏,就刺向鲁大牛,就在这时柳闻莺张开血盆大口,一只白玉蟾蜍从她嘴里跳了出来。

蟾蜍吐出一口绿色雾气,雾气弥漫开来像一张大网扑向小半仙,小半仙是知道这雾气的厉害的,就算是几百年的妖怪被这雾气沾身也会变成五感全失的傀儡,

而且这种毒雾有种特性,只要沾到活物会立渗透到肌肤里面简直防不胜防。

小半仙拉着莫流年就往后退,对其他人道:“快退出去。”

雾气弥漫的速度极快,顷刻间就到了小半仙身边。

中国蛮荒一带,自古就笼罩一层神秘面纱,魑魅魍魉四处游走,瘴气蕴绕山林。存在着各式奇风异俗,其中养蛊这种神秘巫术一直为人称奇,谈蛊色变。我们在这里介绍几种较为特殊的蛊之制法,以及其施术方式、症状。

金蚕蛊

利用十二种虫类埋在十字路口,经过几日后,取出奉在香炉中,能使人中毒即为金蚕,造成腹纹痛、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泥鳅蛊

将泥鳅浸在放有竹叶和蛊药的水中,即成有毒的泥鳅。让客人食煮过的毒泥鳅,食后,腹部内会觉得有三、五条泥鳅窜动,有时下达肛、有时上冲喉头。如果不医治,只有死路一条。

蔑片蛊

将竹片施以蛊药后即成。将长约十公分的竹蔑,趁人不注意时放在路上,行人走过,蔑就跳上其脚腿,使人疼痛异常,过些时日,蔑又跳进膝盖,使其脚小如鹤膝,此人活不过四、五年。

石头蛊

将一块石头放在路上,此块石头能够行动、呜啼,使人便秘消瘦,而且又能飞入人的双手双脚,此人不出三、五年,便会一命呜呼。

疳蛊

两粤的人,在端午日取小蛇、蜈蚣、蝉、蚂蚁、蚯蚓、蚰虫、头发等研磨成粉末,置于箱内或房内所刻的五瘟神,长期供奉后就成为毒药,将疳蛊放在酒、肉、饭、菜内给人食用,或者是放在路上,路过者踏着即入身,药粉会粘在肠脏上,使人腹部胀痛难捱,极欲上吐下泻。癫蛊:大部份是僮人所为,把蛇埋人土中,取其菌以毒人。取蛇菌毒人后,会使人晕眩、笑无常,一饮酒,药毒即发,凶狠怒,如同癫子。

肿蛊

僮人俗称放,中毒后会使人腹部胀、肚鸣、大便秘结,甚至一耳常塞。

中害蛊

中毒后会使人神昏、性躁、焦、口腥,而产生视、听幻觉,看见鬼影,听见鬼声,如临大敌,不时想要自尽。

生蛇蛊

中毒情形和阴蛇蛊类似,进入体内能成形为蛇,四处乱咬,造成头痛,夜间更为刻烈。

避蛊术

蠹土:蛇、蝎、蜘蛛等等诸多毒物的粪便与这些毒物的腐尸混拌而成,有刺鼻恶臭的黑色腐土,是世间最毒之物,中者立毙。中者立毙

蚕:生宿主吸取血液,九回合后,可炼成赤血蚕。可炼成赤血蚕

战蛊:人增强战斗意志的蛊虫。七回合内一般攻击效果加倍

铜皮蜈蚣:有特殊毒性的蜈蚣,能让人皮肤暂时变硬如同甲胄。七回合防御力暂时提升

千尺蟾:说一跃能达七尺,服食能暂时提升身法。七回合身法暂时提升

傀儡虫:西云贵巫师用以控制尸体,可使死者继续攻击九回合。死者继续普通攻击九回合

血乳娘:似天牛,身为赤红带有许多细小白斑,喜食人畜之血,尾端分泌之白色汁液可供食用有回复体力之效。吸食敌人体力;回复我方体力

引路蜂:随引路蜂而行,可回到迷宫起点。回到迷宫起点

火龙根:闻高寒之处生有一草,只有短叶一片,茎末生有一穗,色紫,将其崛起,根部之形如龙,赤红似火,名号火龙,食可生劲。武术3

豹纹斗蛊:有豹纹,天生善斗的蛊虫。武术4

疾行蜈蚣:蓝色蜈蚣,嚼食此蛊虫可使动作轻盈灵巧。身法4

云纹蜘蛛:说生长于蓬莱仙岛的蜘蛛,身上有祥云纹路,服食者可提升灵力灵力4

八卦芋:种芋头只生两叶,一叶色白,一叶色黑,根部生为八卦形状,据说是仙人所植,食用有助人养气炼身之效。灵力5

金甲虫:黄色甲虫,含入口中可提升防御力。防御4

青铜花:见植物,花瓣坚硬如同金石又因色呈青铜之色,故名青铜花。防御5

银朴子:世奇树所结果实,此树高三尺三迹结子色银,状似朴子,可食,有强身助气之效。武术1、灵力1、防御1

雪蛤蟆:长于天山极寒之地,仅铜钱般大小。武术2、灵力2、防御2

碧玉蜂:地生长的珍稀物种,以其尾螫刺身体可收强身健体之效。武术3、防御3

好运来:形极像金龟子,据说会随好运一起出现。吉运8

第269章 天龙八部

“想走?我偏要你们留下来!”

柳闻嫣然一笑,然后只见满是雾手一瞬间便伸向莫流年的脖颈。

小半仙眼见躲不过,直接挡在莫流年身前,双臂环抱住莫流年,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毒雾。

小半仙挥动浮屠剑一挡,勉强挡下一记。

另一只手一把推莫流年开,流光剑对向雾手挥去时一团金色的剑气从浮屠剑的剑尖凝聚而出。

莫流年的脸贴在小半仙身前,被闷得一阵窒息。

窒息中,莫流年闻到小半仙身上的清香,温暖气息。

莫流年的意识不停地下坠,下坠,突然莫流年看到了,

小半仙站在洞口,向她伸出了手,莫流年看见小半仙是笑着的,小半仙笑着向他伸出手,像是在期待一个拥抱。

莫流年稳稳抓住了小半仙,微笑着,他的手,是暖的。

凉风吹来,暖暖飘飞的思绪转瞬淹没在风中。

昏暗的光折射着小半仙雕塑般迷人的侧脸,莫流年眼底泛起宛如星芒的光。

仿佛有刀刺进莫流年心尖,暖暖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了身前。

画面戛然而止,四处光芒瞬时散去,唯剩入云的参天古木。

只见小半仙深深看了一眼莫流年,收起手中浮屠剑,转过头翻身坐上青鸾背,再无留恋。

青鸾展翅,扶摇而去。

金色的光芒环抱着小半仙将他带离,任莫流年在下面喊什么叫什么小半仙全然是听不见。

时间逝去,虚耗过损的征兆显现出来。

又过了一会,白衣上绽出了点点深红,像初日映雪,雪上落梅,却满是惊心的不祥。

她一步步退,慢慢退至了场边。

他步步进逼,剑法愈加凌厉,眼看间不容发,纤影宛如被一阵夜风吹起,全不着力的凌空翻了过去。

莫流年微微颔,忽然背转身去,脚底八荒剑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快得来不及看清楚。

阴空之下,云层缓缓破开一道大大的口子,天光流泻,隐约有天塌之势。

四周气氛变得奇怪,所有人都开始不安,似乎有了某种预感,偏偏又不愿去相信,极度的压抑与烦躁,几乎令人喘不过气,莫流年忍不住抓紧了小半仙的手。

小半仙握住浮屠剑,黑雾包裹上剑身,凉透他的全身。

小半仙的颤抖起来,“啊!”一声断喝,毒雾硬生生被剑气逼出,向晚顺势用蛇尾朝黑衣人扫去。

黑衣人躲闪之下,衣角被扫去一点。

二人正在空中对峙,向晚惊闻身后破空之声,未及多想侧身躲去。

三只银针直向对面黑衣人摄取,黑衣人挥剑扫下。

莫流年虽不知道沾到这毒雾会怎么样,但知道肯定凶险非常,她极力想推开小半仙,却看到小半仙闷哼了一声,双臂陡然收紧,莫流年被抱得差点不能呼吸。

心口狂乱的血潮,终于决了堤。再也没有将她赶走的力气,他不管不顾地将她紧紧抱住,力度大得几近粗暴。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呼吸急促而凌乱,无措如一个尚不解世事的少年。

她想嘲笑一下这个素来面容冷淡的男人,可嘴唇张了张,唇角还未扬起,已在他的怀中涌出了灼热的眼泪。

她将自己的脸抵在他的身前,静静地,让自己的眼泪被他身上的锦衣吸走。

白小纯顿时就看到了比外面更多的毒蛇,甚至一个个个头都庞大了不少,发出嘶嘶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奇异之力,居然可以让人心神都恍惚一下,听的白小纯猛地睁大了眼。

一股强烈的危机让他呼吸急促,尤其是让他心惊的,是他发现这些毒蛇居然都如修士般的修为之力,甚至远远的,他还看到一条全身有四种颜色的毒蛇,竟堪比凝气五层。

被此蛇目光凝望,白小纯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琢磨以自己的不死皮,在这里怕是都坚持不了太久,这一次,不用去装,他是真的恐惧了。

净霖登时想要收爪,可身躯又不听使唤。

“走?我偏不愿走。要走你便要和我一起走!”

向晚嘶吼着,满是黑雾的手一瞬间便伸向楚无尘的脖颈。

楚无尘伸手一挡,勉强挡下。

另一只手一把推开忆年,流光剑对向晚挥去时一团金色的剑气从剑尖凝聚而出,将忆年包裹在其中。

金色的光芒环抱着忆年将她带离二人几丈远,任她在其中喊什么叫什么外界全然是听不见。

陡然意识到,原来他每次见到她时,都会在心里不自觉地衡量与她之间的距离,有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比接近她,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却一探即碎,宛如水中幻影。

他清晰地见着那绒爪化成手指,逐渐露出长臂和双腿,随后银丝如瀑泻流满身。

他从苍霁眼中见得的是自己的脸,那脸上却陌生的露着些他没有过的神态。

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了,他低着头站在那里,发丝遮挡过眉眼,面庞上的愤怒和张扬渐渐归于平静。

窗外明媚的光被一块云朵挡住,面前的光线也随之暗下来。

他抬起眼,看着几人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勾在男人臂弯处的白皙小脚,足尖安静地垂下,仿佛被人折断翅膀的蝶,了无声息。

然而,黑衣人一退,敌人便无所顾虑,刹那间,呼啸的飞箭又射了过来,白水兰和兰儿一边挥舞中长剑抵挡着,想要往还在箭雨之中的宁不和竞秀靠拢。

但敌人却是存心要隔开他们,那厉声呼啸着的长箭竟是一拨又一拨,往往不过走上两步,就再度袭来,短短十几米的位置仿佛竟成天涯海角之远,难以接近。

净霖身沉臂轻,他环住苍霁,双臂之间如撑水泊。

锦鲤滑身其中,再不动弹,净霖便抱着一汪水昏睡过去。

我的心血,还有我的心,我的红尘,被时间不断磨损。

并没有感觉到疼,也没有感觉到痛,只是那血却在不断流着,带着我的忐忑,带着我的揣测,浸润着时间的车轮,留下了血迹斑斑的痕。

并不是我变得麻木,而是时间让我看到了雾,而没有看到前方的路。

深夜的空气仍有几分寒意,我环抱着双手快步地走着,突然,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硕大的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臂上,我伸手去擦,但它们不停地流淌着,仿佛势不可挡。

真是很奇怪啊,我问我自己,我从没有渴望过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失去了什么,但是,为什么,我的心竟会如此悲伤?

就像是一只朝着光亮扑腾过去的小飞娥,被一脚踩死在黑暗里,什么念想都不留,连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被一并踩灭了。

山神的根|藤滴答水珠,净霖只觉得自己似也成了条鱼,陷于温水之中。

他越泡越昏沉,耳边犹自回荡着东君那一句。

谢云深深吸了口气,就像是要压抑住某种强烈的情绪似的,猝然仰起了脖颈。

旧日狰狞可怖的时光和鲜血淋漓的记忆,从佛堂高高的虚空中扑面而来,犹如闪电穿破黑云,将人最软弱的灵魂片片撕碎。

她纤细洁白的指尖涌出一团团黑雾,被她像捏棉花似的轻轻捏出,再一口气吹出去,它们团团絮絮地落在飞廉神君舞动的银发上,像雪花般消失不见。

奇异的是,每多落下一团黑雾,他的银发便灰上一层,也低垂一寸。

直到黑雾尽数消失在发间,飞廉神君似喜似悲地捞起一绺长发,几十万年不见,漆黑柔顺的头发,仿佛是一场梦。

忆年与慕容碧凝背靠背站在在包围之中,眼光扫过围上来的女子,一手握着剑鞘抵着雨寒月的爪子,一手抽出寒光剑朝雨寒月的手臂削去。

雨寒月连忙收手,险险躲过寒光剑的剑锋。

忆年的眼光凌厉得如同冰凌,誓要将她撕成碎片才肯罢休,幽蓝的衣裳随着剑气上下飘飞,剑影挥洒自由,尽是悲伤。

莫流年感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在她周身荡开,但她很肯定这气场却不是她的,而是抱着他的小半仙的。

漩涡中心白光滋啦变幻,隐隐浮现出玄武图腾的模样,一圈圈顺着上臂缠绕上肩膀。

身形鬼魅地一晃,向着黑衣人疾冲过来,乌刀猛地贯力,刀光顿时大盛。

如同东方的旭日从波涛滚滚的云海中乍现,骤然跃上天空,刹那间金灿灿的光芒普照大地。

蓬勃浩瀚的刀光如同无边的佛光一般,充斥在天地之间,每一道光华、每一寸空间彷佛都弥漫着阴森森的寒气。

只要一靠近,便有如浑身在万千刀锋之下,冷得令人胆落魂飞。

邪魔掌心拢剑,在电光间击得苍霁节节后退。

苍霁晃身过刃,翻腿踢得那剑身“咔”声欲断。邪魔指间一掂,剑身倒提,刹那间反推向苍霁腰腹。

苍霁见他剑锋破风,直掼而下,自己肩头骤重,净霖赤手握剑,那剑身登时如陷冰水,霍地融了。

苍霁趁机一力掼得邪魔身前,将其一拳击退。

周遭烟雾霎时而退,天间雷鸣已如咆哮。

白小纯收了木剑,闭上眼站在院子里,许久之后,他右手突然抬起,向着半空一指,立刻在他前方半空中,原本看不到的体内灵气,竟闪动光芒出现,仔细一看,灵气如丝,正飞快的勾勒出一个鼎的样子。

似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引导,使得这尊鼎,快速的成型。与此同时,阵阵惊人的威压,也赫然从这鼎上扩散出来,灵压之大,竟比之前飞剑时,还要强悍。

景灵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沉重至极的夺魂钩已脱手而出;谢云猱身而上,电光石火间从下方稳稳接住钩柄,并未畏惧仍然朝向自己的钩尖,漂亮至极地反手横旋!

谢云腰骨反折如风中劲柳,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夺魂钩从眼睫前一旋而过;随即借着翻腕时产生的巨大力量,刀锋挟着崩山裂海之力,横着扫向了对面的景灵!

无数的血色雾气从她的体内瞬间喷出,在她身前凝做晶莹如红玉的血墙,同时白皙面容之上,飘出九道若隐若现的轻烟,融入血墙之中。

那血墙瞬间沸腾,如炽热的痴情之火燃烧不止,带着所有的热情绝望焚烧,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灿烂光辉,逆天而上!与那诛仙主剑,轰然相撞!

尹开阳爆发出长笑,撤刀踉跄退后,在单超错愕的目光中突然抬起了断臂!

风从四面八方疾速刮来,汇聚成阴灰色的漩涡,一股脑向他左臂断口涌去。

大汉面色瞬间大变,他的头皮似乎要炸开,双目收缩,一股强烈的危险充斥全身,身体毫不迟疑猛地后退,大吼一声,双手一挥,顿时身边的小盾直接阻挡。

轰的一声,这小盾阻挡在了木剑前方,可在彼此碰触的一瞬,却没有挡下丝毫,通体震动,直接被弹开,冲向大汉。

大汉骇然,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飞剑,眨眼间,这木剑就到了近前,寒风扑面,如同置身冰窟。

莫流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听到周围一下变得很安静。

莫流年心中一慌,下意识的也抱紧了小半仙。

小半仙想,自己不能死,他要死了,莫流年该怎么办。

“天龙八部阵法,是天龙八部阵法吗?我是不是眼花了?”终于刘中舟的声音响起。

小半仙意料之中的事没有发生,他比其他人更加意外,放开莫流年,却看到对面莫言和半仙瑶震惊的目光。

小半仙想起刚才听到的,天龙八部阵法。

天龙八部阵法小半仙是知道的,这是最高深的阵法之一,明明是道家的阵法,却又蕴含了无上的佛法念力。

这绝世秘传心法之精华,其式寥寥数言,但气效极巨,功效震古烁今。

据说是几百前一个身兼佛道两派修为于一身修为臻至化境的术士所创,只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莫言喃喃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算不到小半仙的命格。

若不是刚刚八部天龙护主现身,莫言根本不会想到小半仙身上竟然有天龙八部阵法。

这样高深的阵法已经沟通天意!

第270章 胜负以分

通常来说小半仙身后这诸天神像,通常供奉在大雄宝殿的东西两壁间。

据说,有二十诸天,依次为:

功德天、辩才天、大梵天、帝释天、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日天、月天、金刚密迹力士、摩醯首罗天、散脂大将、韦驮天、坚牢地神、菩提树神、鬼子母、摩利支天、婆羯罗龙王、阎摩罗王。

后又增入道教四神紧那罗王、紫微大帝、东岳大帝和雷神,为二十四天!

而天龙八部应以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侯罗伽,人非人等身得度者,即皆现身之说法。

此小半仙所加持的只是明能应八部,就是通常说的天龙八部,为佛法的诸神众。

若分开读,应分八段来读。

应以天身得度者,即以天身说法。

应以龙身得度者,即以龙身说法。

应以夜叉身得度者,即以夜叉身说法。

应以乾闼婆身得度者,即以乾闼婆身说法。

应以阿修罗身得度者,即以阿修罗身说法。

应以迦楼罗身得度者,即以迦楼罗身说法。

应以紧那罗身得度者,即以紧那罗身说法。

应以摩侯罗伽身得度者,即以摩侯罗伽身说法。

而天为提婆,平常说三界有二十八天,但这里所说的天,主要是指欲界的地居天,包括四天王天及忉利天的天人!

如果世间有类众生,应以天身才能得度的话,观世音菩萨,即以天身为其说法。

若有诸天,乐出天伦,我现天身,说法,令其成就,正是此意。

在前能应六天文中,虽说应现六种不同的天身,但那是约个别的说,现在总说为天,所以与前不同。

而龙为四灵之一,就是灵异的东西,能够善为变化。

依佛法说,龙有各式各样的不同:

有守天宫的天龙,有守龙宫的海龙,有守宝藏的藏龙,有能致雨的雨龙。

龙的福报虽说很大,但是业障亦极深重,并不能安然的享受其福报!

据佛经传说,大鹏金翅鸟,最喜欢吃龙,由于龙身很长,它们吃起来,如世人吃面一样,所以龙类众生,常受生命威胁之苦,亦即最怕大鹏金翅鸟。

有一次,佛在大海边修定静坐,龙又遇到金翅鸟的威胁,特到佛的面前来求救,以期解脱金翅鸟的攫食之难。

佛陀慈悲,即将所着的袈裟,分一些给龙王,要他将袈裟撕成一条一条的,披在龙子龙孙的身上,就可免金翅鸟的捉食之难。

因为金翅鸟看到佛的袈裟,就不敢再去吃龙,而保护了诸龙的生命安全,由此亦可见袈裟的威力之大!

世间若有一类众生,应以龙身才能得度的话,观世音菩萨即以龙身,到龙宫去为诸龙说法,要它们舍弃嗔心。

或说:龙宫在海底里,怎么能去龙宫说法?这不是不可能的,如现存的佛说十善业道经,就是佛在龙宫为龙王说的。

这样,菩萨当然亦可示现龙身到龙宫为龙说法。

夜叉是捷疾鬼,亦名暴恶鬼,有善恶两类:爱吃人的是恶夜叉,护持佛法的是善夜叉。

如比丘比丘尼登坛受戒时,开始白四羯磨,地行夜叉即很欢喜的告诉空行夜叉,空行夜叉得到这个消息,就又很欢喜的转告四天王天,如是展转相传,到达他化自在天魔宫,使诸魔王大生恐怖!

善夜叉,能保护行人及护持佛法。

世间若有一类众生,应以夜叉身去化度他,才能得到度脱的话,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即以夜叉身说法。

如所熟知的面然大士,就是观音菩萨的现身。

乾闼婆为寻香、嗅香、食香、香神。

是忉利天主帝释座前的奏乐神。

帝释天既然爱着五欲,当然也就喜欢听音乐,每当帝释要听音乐时,不须派天人去找奏乐神,只须在自己面前焚一枝香,乾闼婆即闻香而来帝释座前奏乐,一直奏到帝释不愿再听乐时而止。

此奏乐神经常住在须弥山南面的金刚窟中,能够飞行虚空。

世间若有一类众生,应以乾闼婆身去化度他,然后才能得到度脱的话,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即以乾闼婆身说法。

若乾闼婆,乐脱其伦,我于彼前,现乾闼婆身,说法,令其成就,亦即此意。

阿修罗非天,意谓修罗有天人之福,无天人之德。

无端正,阿修罗女是很美丽而端严的,但阿修罗男却极为丑陋,没有半点端正之相。

传说阿修罗在过去,是很喜欢喝酒的,可是有个时候,找不到酒,无酒可饮,就索性戒了酒,所以说为无酒。

阿修罗最大的特质,就是疑心甚重,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轻信别人。

由于猜疑心重,好斗力也就强,而好胜争强心,亦超过别人多多。

修罗最喜欢与帝释作战,但也有它的原因,现在不妨举一事实说明如下:

相传阿修罗王有一女名叫舍脂,其貌长得的确很美,亦可说世间很少有像那样美女的。

后为天帝释所知,帝释是属地居天,没有断男女的爱欲,所以就娶阿修罗女为妻,而与阿修罗王有了婿丈的关系,彼此间的感情自亦是很好的。

帝释与舍脂婚后不久,帝释为了表示对岳丈的尊敬,特请阿修罗王到天宫中去游玩并小住,当然是以厚礼相待的。

当阿修罗尽兴之后正要回去时,帝释为示隆重欢送起见,特命天兵天将的仪仗队,排列两旁恭送如仪,岂知阿修罗不但不领女婿的盛情,反疑帝释有意在他面前示威风,恐吓他,心中感到老大的不高兴!

帝释虽是忉利天的天主,但经常的来人间听道,有佛出世,就来人间听佛说法,无佛出世,就来人间听仙讲道。

一次,帝释想来人间听仙说道,其妻阿修罗女舍脂,疑其夫婿在人间有外遇,竟与帝释大起交涉。

帝释告以实际情形,阿修罗女舍脂,无论怎样不信,要随帝释同来人间侦察,帝释感于他是女子,不宜来到人间而予阻止,于是舍脂更加生起疑心,非要随他下来不可!

待帝释坐上宝车要来人间时,阿修罗女运用其神术,隐身躲在宝车后面。

到达人间,帝释下车,舍脂亦从车出,帝释见了,除了责备她几句,并用花打她几下,致使舍脂大发娇嗔,直闹到帝释陪罪而后已。

可是这么一来,仙人因听到她的娇声莺语,以致失去神通。

帝释固然因此更为震怒,舍脂亦由此而更怀恨在心,总觉夫婿欺人太甚!

过后,舍脂将经过情形向父亲哭诉,阿修罗王一听,不禁怒气冲天,日前向我示威,今又欺负我女,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发动无数的阿修罗兵将,向帝释天宣战,直接攻击天宫。

由于修罗有小小的神通,竟然足踏海底,手撼天宫,使帝释天大败而逃。

而且经过这次战争,帝释与修罗就经常的战争,虽说互有胜负,但帝释失败的时候多,因而常常的感受苦恼!

到佛陀出世,帝释向佛求救,佛告诉他要得胜利,在与修罗作战时,须念“摩诃般若波罗密多”。

帝释就令天兵天将这样称念,果然大获全胜,而使修罗失败,逃匿于藕孔中,不敢再与帝释天战!

阿修罗的特性,既是疑心重嗔心大,那么,在人间做人的人,如果怀疑心重,嗔恚心大,什么都争强好胜爱面子,死后即堕阿修罗道。

阿修罗在人间时,本亦作了不少善业,如布施等功德,经常都在做的,但因好胜心强,即种了阿修罗因。

若有众生要以阿修罗身才能得度的话,观世音菩萨即以阿修罗身说法,令其舍去疑嗔,而得身心解脱。

若阿修罗,乐脱其伦,我于彼前,现阿修罗身,说法,令其成就,亦即此意。

迦楼罗为妙翅鸟,或译金翅鸟,又名大鹏金翅鸟,住在须弥山北方的大铁树间。

据佛经中说:

此鸟两翼伸开的距离为三百六十万里。

当它要吃龙时,用它的大翅膀,一拨海水,就可将水分开,见到海底,看见龙宫,即抓龙吃,吃龙如人吃面一样。

上面说,佛以袈裟救龙,致使金翅鸟得不到饮食,于是走来佛前对佛说:

你老慈悲救龙,龙得救了不错,可是我肚子饿,没东西吃,将要饿死,难道你佛见死不救?

佛陀开示它说:

你如发心归依三宝,持不杀戒。

以后不再吃龙,我当今佛弟子,在供佛受食时,用米或粥七粒出生,以布施你及旷野鬼神和罗刹鬼子母等。

可使你们得到资生的生活,不再感受饥饿之苦!

所以佛教的出生,是有其重要意义的,不是虚应故事的。

在出生时,应念出生偈曰:“大鹏金翅鸟,旷野鬼神众,罗刹鬼子母,甘露悉充满”。

千万不可草率了事!迦楼罗头上有颗如意宝珠,如果谁得到了,真可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迦楼罗有时从口中吐出火焰,所以又名迦楼罗炎。

世间若有众生,要以迦楼罗身才能得到度脱的话,观世音菩萨,即以迦楼罗身,为其宣说仁慈爱物之法,使之照着去行,而得身心解脱。

紧那罗为疑人,或疑神,这类众生头生一角,看来使人生起是人非人的疑惑,所以译此。

亦为帝释天的奏乐神,与前乾闼婆奏乐神所不同者:乾闼婆所奏的是普通世俗音乐;紧那罗所奏的是法乐。

亦可说,前者是奏世间的音乐,后者是奏出世间的法乐。

若有众生要以紧那罗身才能得到度脱的话,观世音菩萨,即以紧那罗身,为其宣说如来正法,使之依法修行,而得身心解脱,脱离紧那罗的鬼神生活。

摩侯罗伽为大蟒蛇神,或译地龙,据说是人形蛇首的样子。

若有众生要以摩侯罗伽身,才能得到度脱的话,观世音菩萨,即以摩侯罗伽身,为其宣说忍辱修慈,柔和修慧之法,使其依法修行,而得身心解脱!

人非人等身得度者,这是总结上面的八部。

所谓人非人:

有说似人身而非人身,名为人非人。

有说八部鬼神,本来不是人,但变作人形来到佛前,名为人非人。

有说人指人类四洲的人群,非人指八部鬼等。

虽有多种说法不同,为第一种说法,较为合理。

观音菩萨大慈大悲,为了救度天龙等八部众生,乃适应他们的各自机感,应以何身化度,即以何身说法,所以说,即皆现之说法。

就莫言所知,此种阵法需集合八位修为臻至化境的高手之力才能布下这八部真身法相的阵法,光是这一点就已是难道极点之事,莫言甚至一直以为已经没有这样的高手了。

小半仙一放开莫流年,莫流年立刻施展出延内真焰,真焰却不是烧向柳闻莺,而是烧向白玉蟾蜍。

刚才这只白玉蟾蜍差点害了小半仙,莫流年怕它再吐出一口毒雾来,干脆先下手为强要将它烧成灰。

莫流年也算错打错中,这只白玉蟾蜍正是柳闻莺的本命蛊。

延内真焰一出,对方三人又是大吃一惊,他们起先见到小半仙等人,虽说觉得就算是半仙世家的人,想来也不过是年轻一辈,不成气候。

就是这么几个根本不足为虑的青年,没想到其中竟然全部身怀绝技,不仅小半仙有八部天龙护身,连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也是五行门的高手!

只是想破脑袋,只是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小丫头是谁,但是能使出延内真焰的,又怎么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延内真焰的威力就连白玉蟾蜍也受不住,柳闻莺眼见本命蛊命在旦夕,竟不肯再跑,咕咕叫了一声,张开大嘴,白玉蟾蜍立刻往回跳,可就在这时,延内真焰追上了白玉蟾蜍。

白玉蟾蜍瞬间被一团蓝幽幽的火光包裹其中,柳闻莺痛的凄厉大喊一声,鲁大牛扶住柳闻莺,而就在下一瞬,浮屠剑也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这一战,胜负已分!

而那边半仙逸已经痛晕过去,身上皮肤更发出一股淡淡的膻气。

第271章 巨人

半仙逸浑身的骨头疼得像要散架一样,头也疼得像要裂开,周围弥漫着布料散发出的臭气,这是他从未闻过的气味,于是半仙逸恶心得吐了出来。

莫流年一击得手,鼻中也嗅到那股膻气,不知为何心念一动,快步走到半仙逸身边,握住他的手。

风迎面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气味飘进莫流年的鼻腔里,带着股泥土腥臭,浓重得呛莫流年头昏脑涨。

莫流年扶住半仙逸,看到半仙逸所呕吐之物再嗅到那股膻气也有些恶心欲吐。

半仙逸长相柔和,看起来也挺舒服,但不知为什么,此刻散发着股挥之不去的腥气,腥得回味悠长,让莫流年有种自己喝了一口生血的错觉,胃里有点翻腾。

顿时莫流年有些反胃的闭上眼,挡住口鼻的同时揉了揉眉心。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臭气,那臭味类似腐尸,异常难闻,莫流年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味道是由那些蚀骨剧毒散发出来的,夹杂着浓厚血腥味,更是催人欲吐。

只见莫流年身体乍然僵直,但四肢经络间却突然爆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气劲,紧接着天青色光芒从长袍里穿透而出,在莫流年的皮肤表层汇聚成一层层繁复的花纹,从脊背飞快蔓延到了手臂和脖颈,甚至瞬间刺入了莫流年扶着半仙逸的手里!

半仙逸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血液里却有什么在滚烫沸腾着,只觉得那莫流年的手越来越热,带着一种奇怪的温柔流转他的全身,他的双眼再难以抑制的刺痛着灼热起来。

莫流年手心开始发热,而小半仙的全身静脉爆起,皮肤下好像有千百只虫子在爬窜,但半仙逸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正常。

半仙逸只觉得身体处处的灼痛突然消失,紧接着便是一团凝实的热流在经脉处剧烈的颤抖,而全身的真气也随之狂乱的运转起来。

原本心头分明只有一小撮火苗,可是燃起来,越烧越旺,奔跑在身体里每条血管每条经脉。

半仙逸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脏原来如此强壮,不经触摸就能听到它如鼓点一样的跳动。

听到自己的血脉,在体内流动的速度,仿佛万千云气呼啸涌动,半仙逸几乎有点发抖,恐惧于还未知的命运。

然后半仙逸的头感到阵阵抽痛,肋骨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挤压着,胃里好像有一池酸性的岩浆在燃烧。

半仙逸吐出一口血沫,眼底寒光闪烁,突然抓住了再次袭来的拳头,喀嚓关节反拧,半仙逸只觉过电般的刺痛顺着肌肉爬进神经中枢,当场痛得吸了口气。

心脏尖猛地收缩一下,有些温热的血液从体内抽搐一样地波动到全身,血管突如其来地层层扩张开,直到指尖都生痛。

然后半仙逸的脑袋里好像全是糨糊,思维模糊不清,渐渐萎靡的血脉,细碎的疼痛从每一寸骨骼里如同藤蔓一样蔓延。

渐渐的包裹住他,让半仙逸窒息,让他脆弱的肺部被揉搓挤压,剩不下来一点点空气。

半仙逸一的呕吐痉挛让他脸色煞白全身发抖,像有人将手伸进她的嘴里,掏挖她的五脏六腑,无休无止。

而扒在地上的手青筋凸起,一根根分明,好像随时都会爆开,额颞血管突突跳痛,这一瞬,简直生不如死。

突然那一片死亡般的寂静已然被打破,一股炽热之气迎面扑来,半仙逸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走入了一个火海,全身的皮肉都在被突如其来的火焰灼烧着,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涌来,整个躯体似乎就要在这火海中毁灭。

半仙逸惊恐万分,感觉心脏开始剧烈跳动,狂乱的心跳让她全身每一处痛感都急剧飙升。

折磨人的疼痛又从全身各处如潮水般袭来。

半仙瑶在一旁看着半仙逸那遍体的筋络都在她薄嫩的皮肤底里暴涨着,可怕的青色与紫色,象受惊的水青蛇在田沟里急泅似的,汗珠站在她的前额上象一颗弹的黄豆只觉得十分心疼。

随后又是一股极冰冷的痛意开始从心口蔓延,像是海浪一般冲击她的四肢,每一寸皮肤,每一个骨节都要惨遭碾压一次。

半仙逸闭眼战栗了很久,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毒血在奔腾流转,带着寒冷的气息,然后被生生压制下去时,寒气又变成热焰,焚烧着半仙逸的血肉身躯,摧毁着她的神智。

仿佛再一次堕进炙酷烧灼的无极,半仙逸全身的筋脉骨骼被重力掠挤,意识一点点抽离身躯……

视线开始模糊涣散的半仙逸目光投在半空中,只看到大片阴灰空白的天穹。

微光映着苍白清瘦的俊颜,半仙逸此时的呼吸微弱的起伏,无知无觉的昏迷,一股灵气正沿着经络一天天向心口蔓延,覆没每一寸白皙的肌肤。

大概又过了很久,千万根针刺般的痛觉终于回到这具身体,五脏六腑都紧绞着缩成一团。

难以名状的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阴暗,仿佛致命的毒药侵蚀着她的身体。

从发梢,到指尖,每一条细微的神经都在颤抖着,呼号着,血液在身体内奔腾汹涌,寻找着一切的出口……

最后半仙逸瞬间从那种僵硬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剧痛马上袭来,他有种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渗血的错觉。

周围很静很静。

半仙逸后背、腰身、双腿,都传来火灼般的剧痛,全身似乎已经没有一寸皮肤属于自己……可视线,依旧是模糊的。

而那些刺痛更是往半仙逸身体深处钻,仿佛所有输入的真气都变成了无数虫蚁在狠狠嗜咬一般,偏偏连一动也动弹不了,根本无法调整四肢缓解,也一声地叫不出口,更无法与那细碎如万针的疼痛对抗。

而半仙逸的脑子里,似乎有很多声音在讲话,就快装不下,太阳穴疼得像要爆炸。

连续的折磨,让半仙逸全身上下各处肌肉和关节都出现疲劳反应,疲惫的感觉悄悄沿着半仙逸尾椎蹿上脊骨,缓缓地向脖颈和头皮爬升,在四肢的各路筋脉骨缝之间,不停的游走。

半仙逸的情况正慢慢好转,一样的半仙瑶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蔓延了全身的毒素被一丝丝排出体外,皮肤由灰败一点点转回正常,甚至连半仙逸沉睡中的面孔都泛出了不明显的血色。

半仙逸只感觉似乎有一滴清流缓缓从莫流年手中注入自己的身体里,流淌进体内沿着周身经脉慢慢游走。

所到之处冰冷中渗透灼热,真气犹若被点燃一般在身体里熊熊燃起。

此时的半仙逸看不见莫流年,却处处感受的到莫流年。

莫流年的呼吸近在他的后颈,那细热的触感激流猛进,一路蹿向半仙逸的四肢百骸。

他本来已经清醒了,但此刻却又真的有点醉意。

半仙逸通身混沌无序的灵气经莫流年那只冰凉的手牵引着,一扫朦胧,流转浑身,化为己用。

原本那里疼痛万分全身动弹不得的半仙逸,再被真气几度冲撞之后,忽然觉得天元神脉之处的真气如洪流一般冲出。

半仙逸不敢怠慢,继续运气,这真气如沧海狂浪一层一层在王征体内涌动,势如破竹,将半仙逸身的经脉冲刷一遍。

轰轰轰!这些细微经脉内的灵气,此刻全部齐齐向着半仙逸的主干经脉内涌入。

眨眼间,就汇聚成为了一条大河,游走全身时,阵阵啪啪之声如敲鼓一样回荡,一路势如破竹,将不少经脉都冲击开。

很快,体内的气脉涓流就按照某种特殊的路线而行,半仙逸甚至察觉到身体内还有一丝丝凉气从全身各个位置钻出,如同水滴一样,融入那条气脉涓流内,使得涓流越来越大。

到了最后,竟化作了一条小溪般,直至完整的游走了一圈后,半仙逸全身一震,脑海如拨开云雾一样,传来轰的一声。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灵之感,立刻就在半仙逸的身体上浮现出来,一团团污垢更是顺着汗毛孔不断地泌出。

而半仙逸体内原本的那条小溪,也没有如以往那样消散,而是始终存在,自行的缓慢游走全身,半仙逸睁开眼,目中更为清澈,灵动之意多了不少。

甚至半仙逸的身体也都明显感觉轻快很多。

然而,此时小半仙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的那只白玉蟾蜍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柳闻莺痛的撕心裂肺恨不得满地打滚,又见莫流年竟然能解她的蛊,惊诧莫名,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半仙冷声问:“究竟谁派你们来的?”

鲁大牛抬头看他,道:“你让那丫头收了延内真焰。”

小半仙撇撇嘴:“那让刘中舟先把解药交出来。”

刘中舟靠在墙壁上,说话声像破旧的风箱一样,他冷笑:“你真以为你们赢了吗?”

小半仙却很镇定道:“我们没有赢,你们却肯定比我们死的早,不信可以试试。”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客栈墙壁被正面破开,一个身高将近一丈的大汉撞了出来,莫流年被吓一跳,刚才在客栈里众人也都没有发现居然还隐藏着一位巨人,莫流年也是不由得心神一乱,延内真焰不受控制熄灭了。

而那只白玉蟾蜍也只剩下半条命,挣扎着往柳闻莺那里爬。

那巨人一手拎起刘中舟,一手提起鲁大牛和柳闻莺,柳闻莺还顺手捞起了白玉蟾蜍。

巨人转身就往外狂奔而去,背负三个人的重量对他似乎根本没有影响,这一连续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灵活无比。

第272章 惊魂未定

小半仙立刻要去追,四周却响起嘶嘶声,紧接着无数毒虫从沿着破洞墙壁爬了过来,那场景实在太恐怖,小半仙道:“走,快退出客栈。”

然而这回他们刚踏进门口,耳朵里就已经灌满了老鼠吱吱的叫声,听那数量至少有上千只,声音连成了一片,非常瘆人。

她深吸一口气,灌进肺里的空气让她的耳朵里呜呜作响。她还没来得及把这口气呼出去,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晴,时间就一下子跳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刹那发生了。

无数恶魔像黑色的小蛇般突然冒出来,地上顿时黑烟滚滚。

它们在空气中翻滚扭动,气势汹汹地发出嘶嘶声。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铺天盖地,遮蔽了她的视线。

这些墨蝠瞅准了时机,立刻离开树干扑向他们的护罩,瞬间,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蝙蝠铺天盖地而来,将三个护罩遮得密不见光,小春都听得到那些墨蝠的小尖牙咬在护罩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它们的翅膀拍打在护罩上,似乎急不可耐想尝到他们的鲜血。

刹那而过,这果树人身体一顿,头颅直接爆开,其上的果子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干瘪,可直至死亡,依旧还在欢快的唱歌。这一幕,让白小纯心底更为发毛,好在木剑之力极大,此刻还在疾驰,直接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巨响滔天,墙壁碎开,更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可以看到大量的条纹飞舞,如一条条须子,似要重新编织。

流水声越来越近,几秒钟后一缕黑水从地道中流出,在碎石和土块中蜿蜒,汩汩流到石室里。

半秒钟后,小警察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只见他从脚往上飞速融化,骨头如雪遇沸水般消融,露出来的皮肉都成了可怖的黑色!

周围漆黑一片,只看得见灯笼荧荧鬼火一般在半空中飘移着。

四野寂静得有些诡异,连流水声,虫鸣声都听不见。

突然间腿被抓住,是一只半截的右手,手指在水里泡涨了,腐烂而发白,手臂肉端处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

此时周围的黑气弥散开,一片人间炼狱出现在她周围。

这是一个幻境杀阵,天空之中带着淡淡的腥气血色,四周的大地荒凉贫瘠,除了风沙,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这地底下冒出一股黑气,化成一只厉鬼扑向季小春,又有无数股黑气从地底下冒出来,有些化成了厉鬼,有些变成了骷髅,还有不停地掉着烂肉的腐尸,大地上迅速被黑气污染得焦黑。

白小纯心脏跳动加速,看着那些草木,一股危机感出现,他正要开口时,突然看到草木内竟有一条赤色的毒蛇,缓缓抬起了头,吐出芯子,冰冷的眼睛似在盯着自己。

白小纯头皮一麻,紧接着,随着李青候的前行,山谷完全显露在白小纯的目中,他立刻就看到这整个山谷的地面上,草木中,树枝上,赫然密密麻麻存在了无数的蛇。

花花绿绿,颜色都很刺目,一看就都是毒蛇,每一个都吐出了芯子,目光冷漠。

一行人绕过数座石殿,来到一处苍灰色砌台边,奴隶们在指引下一看,无不面色惨变,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呕吐起来。

下方是一座深陡的凹池,爬满了色泽诡异的蛇虫蝎蚁,有些在互相撕咬,有些在啃食池中散落的腐烂的人类肢体。

这些毒虫比寻常山林野生的更大,看上去更为凶残,池底白骨相摞,新旧交叠,不知已吞没了多少冤魂,散发出恶臭的气息。

这里面胆子最小的丛夏顿时脸上就没有血色了,他感到背后发痒,仿佛那些虫子都还在他背上爬行着、蠕动着、吸食着他的血。

少年跳起来,却被那女童捉住衣角,险些跌倒。他回头甩手,头上的辫子也跟着甩了甩,一个黏黏的小球跟着甩出来,迎面飞向女童。

女童不紧不慢地闪身,小球又一次飞向千疮百孔的衣柜。只听见啪的一声,几只毒虫贴着衣柜,滑落下来,剩下大部分都附在柜子上,咔嚓咔嚓几声,柜子烂得比刚才还快。

“我掩护你。“

顾妍妍悲痛欲绝的哀嚎让宁不的心陡然一缩,一瞬间,他突然做了决定,不顾一切地冲到了竞秀的面前。

竞秀紧紧地抿着唇,两柄弯刀在手中挥舞的密不透风,没有片刻迟疑,脚步立时十分配合地跟随着宁不移动。

小半仙背起仍旧昏迷的半仙逸,莫言和半仙瑶扶住无垢,莫流年则负责断后,这些毒虫似乎烧不绝一般,但总算抢到了离开的时间。

罢转身往回走,却只见谢云也下了车,站在轿边侧过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鼓励和温情,单超面色微微一动,只见谢云已搭着侍女的手,转身踏上了青轿。

看着马车离开,莫流年才松了口气,正要运用腾空术,小半仙骑着小方赶了回来,他斜侧着身子,对莫流年伸出手,莫流年也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小半仙一把抓住她,用力一拉,就将她拉上马。

疯马暴起长吼,那一下简直重逾千钧,将谢云猛掀至半空;这一下若是他抓不住缰绳,则必然会摔下地面,继而被马蹄活生生踏过去。

然而下一刻,单超凌空从马背上探出身,仅靠双腿夹住马腹,一手环过谢云的身体搂住侧腰,以难以想象的臂力把他当空抱了过来!

额间,一缕凌乱的发,风,旋舞,如墨的发丝扬起,他向我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腕,顺着那力道,我跃上马背,落入他怀里,瞬时间,我们的身躯紧密无间的靠在了一起。

一路下山,风驰电掣——程勿从后贴紧女瑶,紧抱住她。

他清瘦的身形正好能护住娇小的她,她坐在他怀中,向后靠着他,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压在程勿身上。

风吹起额上的发丝。女瑶舒服地眯起眼,眼中噙着点点笑意。

一只手轻轻拢住我的肩,白皙的手指细长有力,温暖的鼻息柔柔扑在颈间。

微微仰头,已看到白衣怜惜的面容,乌黑瞳仁,如涵碧水,温润地向我凝视。

可恍惚感觉上方有个人悬浮着,离得很近,几乎和她面贴着面。他的长发低垂,从两颊倾泻下来,扫在她耳畔。

那种触感太真实了,她惊恐异常,然而手脚好像被缚住了,无法移动。

混乱里壮起胆向上看,还是那个人,这次没有横笛遮挡,可以清楚看清他的相貌。

他略有些苍白,但眼眸深邃,眼神冷而硬,直直看着她,能看进人心里去。

鬓发扬起,衣袖垂落,一道人影躬身背对着他们,停在了景灵手中来不及收回的夺魂钩尖。紧接着他一抬眼,面纱随衣袂飘扬而去,眼梢延伸出了一道修长清晰的弧度。

一臂枕于脑后,一臂斜放腰间,长长的黑发散放于船板,似铺下一墨绸。

江风拂过,墨绸便丝丝缕缕的飘起,有的落在白衣上,似轻烟缠上浮云,而有几缕却飞扬起来,在空中几个荡悠,飘落于她的面颊上,光滑柔亮的黑丝从如玉的脸上恋恋不舍的慢慢滑落……慢慢滑落……

眼见夜色深浓,她一时也睡不着,便起身披衣,赤足出帐,脚踩在青青草地上,仰首满天星斗,清而亮,好似每一颗都低低的朝她俯下首来。

她心中有一种浑沌的陶然,游目四望,不由怔住:李豫隔着数座毡帐,亦堪堪看过来,他与她的目光,极轻微的碰撞在了一起。

双排灯倏忽灭了大半,只有很少的人在一楼走动,宗瑛伸长了腿,阖上眼,气息也渐缓。

好像是上了楼梯,又像是踏上了云朵,脚下软绵绵的并不踏实,但也走得有惊无险,继续往前却突然一个踏空,跌出梦境,整颗心脏似也跟着猛坠到地。

小莫马蹄连踏,将脚下的毒虫尽数踩死之后才长嘶一声风一般的离开。

忽听得身后蹄声急促,一乘马飞奔而来。刚闻蹄声,马已近身,骆冰忙拉马向左让开,眼前如风卷雪团,一匹白马飞掠而过。

见那马奔跑时犹如足不践土一形十影,当真是追风逐电,超光越禽,顷刻间白马与乘者已缩成一团灰影,转眼已无影无踪。

莫流年轻轻揽住小半仙的腰,道:“你忘啦,我会腾空术。”

小半仙微微一怔:“是忘了。”

小方很快就赶上马车,莫言驾车,半仙瑶正在马车中照看半仙逸和无垢。

“哦?”一听此言,上官仪的身子先是一僵,而后猛地转回了身去,急步走到高处,手搭眉前,紧张地看着一辆从长安城疾驰而来的马车,脸上的神色慌乱而又不安,直到那辆马车奔驶到了能看清徽号之际,上官仪的脸色方才和缓了下来,也没管自家儿子在一旁如何叨咕,疾步便冲下了小山包,跌跌撞撞地向马车驰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这时天已经全黑了,但一骑一车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此马母子三匹,均能日行千里,能够踏波而渡,颇有灵性,乃昔年偶在四川深山中无心巧遇。本是一匹野马,经愚父子两年心力方始训练成功,端的机警非常。这虽是匹小马,因它年纪较轻,性更灵巧,此去途中无须拘束,到店后领往槽上,万一走开,自会找寻主人。它名红玉,一呼即至。

夜风极冷,虽然有小半仙挡在前面,莫流年还是觉得冷的钻心,她试着用说话来转移话题,:“无垢怎么样了?”

小半仙道:“瑶儿暂时用金针渡厄压住了他体内的毒。”

莫流年道:“那半仙逸呢。”

小半仙道:“他没有大碍了,小莫,你懂解蛊?”话一问出口又觉得白问,莫流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莫流年默了默,道:“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就好像那次周静的事一样。”

彩汽车里另放一座小轿,是张大哥的发明。用彩汽车迎娶,已是公认为可以行得通的事。不过,大姑娘一辈子没坐过花轿,大小是个缺点。况且坐汽车须在门外下车,闲杂人等不干不净的都等着看新人,也不合体统,还不提什么吉祥不吉祥。汽车里另放小轿,没有再好的办法,张大哥的主意。

三个少女齐齐地加快了速度,犹如一阵狂风,沿路各院的看门人或行走在路上的仆人瞧见了,忙都远远地躲了起来,然后不觉地都露出既仰慕又自豪的目光。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能像小姐这般貌若天仙,又如此胆大地居然能和兽中之王一起生活嬉戏的女子呢

这日傍晚到了郸城,细雨蒙蒙,行人稀少。只见大道旁站着两名店伙计,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董卓英心知他们正在等候自己,心中暗笑,径去投店。

不多时,在这香云山的中段,云雾间出现了一处阁楼,这阁楼不大,但却颇为典雅,顺着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察觉有人到来,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副俊朗的面孔,看到李青候后,他连忙起身走出阁楼,向着李青候一拜。

中午的时候,连东家的太太们也都来到了高岗,高岗下面就临着大路。只要车子或是马匹一转过那个山腰,用不了半里路,就可以跑到人们的脚下。人们都望着那山腰发白的道路。冯山也望着山腰也望着太阳,眼睛终于有些花了起来,他一抬头好像那高处的太阳就变成了无数个。眼睛起了金花,好像那山腰的大道也再看不见了。

大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行来,缓缓放慢度,最终停在山脚下,穿着不凡的车夫先下车,搬了个脚踏放好,须臾,车内出来一位小公子,锦绣边的紫衣,小小金冠,腰间束着条雕花镶金带,一看便是出身富贵人家。

孙八是想先到饭馆一步,以表示出作主人的样子。老张是求路旁人赏识他的威风,只嫌车夫跑的慢。南飞生是坐惯快车,毫不为奇。蓝小山是要显包车,自然不会拦阻车夫。李山东是饿的要命,只恨车夫不长八条腿。有车夫的争光好胜,有坐车的骄慢与自私,于是烈日之下,几个车夫象电气催着似的腾。

第273章 黄巾门

小半仙心中微动,微微偏头,问:“你的能力长进如此迅速,会不会和这能力有关?”

说着小半仙就把手伸向莫流年的腰上,莫流年下意识地一缩,眼角余光,只见莫流年别微微垂下眼睑,嘴唇张了张,低喃轻缓,小半仙没有听清,刹那恍然,她眨眼便是笑着点在小半仙腰上。

小半仙不提,莫流年倒没有想到这方面,莫流年问:“你是说我吸收那些力量化为己用?”

莫流年道:“或许真的有可能是这样,只是我自己倒丝毫感觉不出来异样。”

小半仙道:“我这也只是猜测。”

莫流年也许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不过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但是,不知情或许也是某种形式的幸福。

“对了,今日来找我们的是什么人?”莫流年问道。

听到莫流年的询问,小半仙就一一告诉了莫流年。

原来,最后来的那个大块头就是黄巾门中人,黄巾门中之一最是好认,均是硕大块头肌肉发达身手灵敏。

的确,这样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的确很显眼,因为这个人比其他人高出许多,肩膀极宽,肌肉结实,留着平头,宛如巨人的外型固然引人侧目,更奇妙的是,他头上戴有一条黄色的围巾。

小半仙当时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位有结实的肌肉和灵敏的反射神经,咬肌异常发达,外貌剽悍利落,眼神里还透癫狂像极了野兽的人,目测一下起码将近两米的身高。

而黄巾门中之人的力量更加不可小觑,一身的肌肉,根本就是一座小山,很直接的给人震慑感不言而喻。

这是因为他们修习的道术与其身体融为一体,而且黄巾门人最擅近身搏斗,要是被他们打上一拳踢上一脚,普通人直接就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而黄巾门修炼的罡气乃是不外传的,一般来说便功力稍差的道术之士,也必禁受不住。

小半仙道:“我和莫言一直揣测这件事有同门中人在幕后指使,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这件事最容易让莫流年产生疑惑的就是对事实情况知道得很少,所以消除疑惑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多地了解实情,而不是让疑惑潜伏在事实真相的迷雾之中。

人都是善猜忌的,就比如久不见,就不见,那猜忌就开始产生,猜对方变了样子,怨对方许久不联络,怪对方得意就忘了朋友,却忘了自己也没有去联络别人。

在莫流年的一生中,曾经死死抓住许多的错误不放,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不让自己检查它们的理由根据,完全就是因为某种莫流年并没有意识到的害怕:莫流年担心万一发现自己长期以来一直相信和断言的东西其实是错误的。

莫流年道:“你是说那些妖怪和玄门中人狼狈为奸。”

小半仙苦笑:“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

保持清醒与觉察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因为它意味着在任何情况下,小半仙都不评判、不希冀、不回避。

可是,现在这些事情,简直让小半仙感觉走投无路。

但是,小半仙觉察还不止于此,还要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是怎样试图寻找退路、出路却无果而终的。

最近莫流年的感触就是:每个人都在用力活着,用他自己的方式。

或许莫流年很羡慕他的生活状态,又或许莫流年看不到他努力的方式。

莫流年无须弄懂他全部的故事,也不要妄加猜测和指责,只要知道莫流年在努力的同时,有很多人也同样在努力,莫流年永远不是孤身一人。

但是一个人可以按照自己心愿做任何想做的事,做想做的人,唯独只有一点,要清醒,不要自以为善心,实则坑害旁人而不自知。

做好人也罢坏人也罢,那些都是旁人的评价,而莫流年自己,要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自己是谁。

莫流年发现小半仙正在看她,那是一种不同往常的观察,一种她还不能确切认定的眼光,那眼光里没有窥测没有恶意她觉得是欣赏。

而此时的莫流年也在欣赏着小半仙,她觉得小半仙从那个风水馆之中带回了一点什么,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熟悉。

小半仙的言行,小半仙的举动,小半仙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或许都会成为莫流年判断你此刻心情的证据。

可能是因为莫流年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最懂自己,却不知那些随时击中莫流年的话,是出自那些与你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人正当如今之际,莫流年得失之心最重,疑虑尤多,哪怕对方随便一说,不是成心,也必当是含有深意,并且专往不好处想。

莫流年以为心事定已被小半仙看破,正自心酸悔恨,不应失检,致遭玉人轻视,以后不知能否再与相见。

也许一切都是枉然,这就是缘。

可这一切真的太玄了,缘来缘去,不相干的两个人走在一起,

莫流年当初哪里谁晓得会遇到小半仙呢?

如果当初在崖下的是另一个男人……他会救自己吗?

是的,无论如何,人人都被动,做不了主。

莫流年在想什么?她自己想要什么?她自己在朝什么地方走?这都是弄不清楚的问题,莫流年自己也不指望解答。

今后两人若彼此想起对方,这一次,尽管莫流年下定决心,还是没有勇气单刀直入,接触那个问题。

另外,有一些疑点,莫流年也希望马上弄清。

小半仙不解地抬头看他,却发现双眼有些模糊,莫流年轻轻地抿起了唇,一条粉色的直线,小半仙亦眯起了眼睛,抬头朝他的视线看去。

抬起头,莫流年正挪动着手脚,飞快地别过脸去,面部给月光剪出了一道接近完美的侧影,隐隐见得那深深的眸底,似有柔软的物事正缓缓流转。

莫流年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

小半仙在和莫流年说话,可莫流年的眼睛却望向了天空,黯然销魂,小半仙说的什么话语莫流年都没有听进去。

然而这时莫流年一不留神,身体倾斜就要跌落马下,只见小半仙猛地拽住了莫流年的身子,这才停止了莫流年的下坠,而莫流年的脸距离那坑洼的地面已近在咫尺。

莫流年大脑一片空白,愣怔在那里。

突然身体被猛地提转,莫流年脸颊靠上了小半仙的臂膀。

莫流年茫然地抬起头,只看到小半仙喉头微动,黑瞳熠熠,灼灼地看着莫流年,嘴唇紧闭,没有言语。

回过神来的莫流年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此刻小半仙盯着莫流年,不知为何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古怪又出乎意料的,相当微妙的神色,莫流年转过头裹紧衣袍,闭上了眼睛,纤长眼睫合拢在眼梢处形成了一道锋利的弧度。

小半仙把自己的手搭在莫流年左臂上,小半仙的眼眯着,嘴半张着,嘴唇微动,而并没说什么。

莫流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终于闭上了嘴,只是对小半仙一直淡笑着。

小半仙双手扶上他的脸,将莫流年拉近了一些,然后凑上一看,小半仙凝望着莫流年好一阵,慢慢柔了下来,也对莫流年绽出那绝代的柔笑来。

然而莫流年虽是看出来了,丝毫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却咬着下唇,微偏了头向路旁的河中心看去。

小半仙的语调始终不温不火,平静得像秋日止水,但这话却带着犀利锋芒,直抵我心最脆弱处。

莫流年悚然抬目视小半仙,见小半仙凝视着莫流年的双目中的意味,莫流年半低眼帘,一点微光闪过,小半仙叹了叹气,微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感伤。

注意到小半仙的犹豫和为难,莫流年把眼光移向远处,仍然浅笑如常,眼波流转,一丝落寂和失望一闪而过。

小半仙自己也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远处的山峰。

长发贴在面颊上,显得莫流年清瘦羸弱。

山雾在此刻分外碍眼,阻着小半仙的视野,让山峰的背影几欲消失不见。

莫流年恍若未觉,依着小半仙站立,悄然牵着他的手,眉间激越神色不知何时隐去,间或抬头凝视小半仙,眼波温柔,头上天际,一卷云朵轻悠飘过。

视线穿越时间与空间,落在小半仙身上,本就深邃的目光拉得悠长,仿佛融在了白亮的月光中。

莫流年本来亦是含笑,一转脸忽见小半仙正看着自己,那目光令唇边的一缕笑容无声地凝固,唇角渐渐下弯,弯成无奈的弧度。

然后,小半仙淡淡地抿了抿削薄的唇,朝莫流年点了点头。

莫流年道:“对了,我听到刘中舟说什么天龙八部阵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半仙身体一下就僵硬了,他到现在还是不相信自己身负天龙八部阵法,可是他看到莫言的目光,那的确是事实。

莫流年却蹙起眉头,似有不解,转眼去看小半仙,只见小半仙微微抬头,脸上还没什么,一双大眼睛却闪闪发亮。

小半仙立刻低下头去,不敢让人瞧出自己细微的神色变化,小半仙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莫流年侧过头去,只见小半仙已经重新闭上眼睛,额前发丝微微垂下,柔和了眉眼间隐约的锋芒,此时就着暗光看起来,无论脸孔或神色,都出奇地安静温柔。

瞬间,一道闪电划破乌云翻滚的苍穹,如斧劈过。

突见小半仙的嘴角边勾勒出若有若无的淡笑,依旧风雅犹绝,却藏着一丝莫流年看不懂的深意,似喜非喜,似痛非痛。

天龙八部阵法,或者可以说是天龙八部镇法,既能保护,也是镇压,小半仙想,这样的阵法,应当只有师祖半仙问天才有可能施在他身上,他师祖要保护他他可以理解,但他师祖要镇压什么?

第274章 催心花

自己的身上有什么需要他师祖动用这样强悍的阵法来镇压的?

小半仙不由得想到了浮屠剑的故事,此剑以地火中之精铁所铸而成。

浮屠剑神锋和坚韧又具辟邪的功效,但是灵性不强,份量太轻。

十大神器之中,只是名列第十,此剑以地火中之精铁所铸而成。

与鱼肠剑一样,乃是因其主人而成名,无异力,只具神锋和坚韧,无人知其铸造者。

它的第一位主人乃是玄门的年轻高手。

但是他的名字曾经传遍天下,浮屠剑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后来这位将自己的剑也一并交给了广成子,而他自此之后便再也未露面玄门。

许多人都以为他已死了,但也有人知道他道法通天,他只是退出了玄门纷争。

后来有人传说他与广成子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是以,玄门之中许多高手都去找广成子,就是因为想要得到此剑;也有人说广成子就是那个人。

还有人说,广成子是他的师兄……总之各种说法不一,但传说终归是传说,没有人能证实。

那个人的浮屠剑到由半仙问天从广成子哪里带回半仙世家的,之后便被视为传承之剑,这是广成子的要求。

后来半仙问天凭借此剑悟出来了一套功法,独霸玄门。

剑宗之人更将浮屠剑与轩辕剑并称为两大神剑,称为两大宝物。

而原本的神共有九件神器,为了凑齐整数,便将浮屠剑也列入其中,并称为神族十大神器。

浮屠剑也都有他曾经辉煌的历史,而自己呢?

其实,小半仙很少很少人地思考自己的问题,例如自己是真实的吗?自己的哪一部份最真实?

例如自己在这天地之中到底占有什么样的位置?

例如自己何所从来?要何所从去?当然,自己不可能是假的,因为小半仙感觉到了自己是如此的真实,受伤了会痛,运动后会累,肚子饿了会难受,会哭、会笑、会欢喜、会生气。

一切摧毁,取消或缩小这些要求的东西都会推翻荒谬,而且会使小半仙能够由此确定的立场失去价值。

然而,纵观各种存在各种传世典籍,小半仙看到它们无一例外地号召世人逃遁。

在一个众生封闭而又有限的世界中,这些典籍通过独特的推理,从理论废墟出发,把那些挤压它们的东西奉为神明,并且在它们抛弃的世界里找到了一种希望的理性。

这种强制的希望就是一切的本质。

不过小半仙认为神仙或魔头在每个凡人出生之际便会占据躯体,其中的一部分融入了被驾驭者的躯体内——对于魔头,是落在其头上;对于神仙,则会与他的血肉融为一体。

同样的神仙或魔头在其寄居的躯体死亡之际,便会进入一个新生的婴儿体内,小半仙将这假设为观船行而后知舵手的道理。

小半仙隐隐约约也确认了同样的事实,只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为之命名罢了。

其实命运对于小半仙并无所谓利害,它只供给小半仙利害的原料和种子,任那比它强的灵魂随时变换运用,因为灵魂才是小半仙自己的幸与不幸的唯一主宰。

小半仙觉得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理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在何种程度上小半仙现在触及的本质又是真的吗?

小半仙此刻对这些事情深以为充分了解的对象,难道真的知道其关键事情吗?

现在,小半仙于是置身于那个无从想象的世界。

如此一想,小半仙便觉得有点好笑。

置身于此的自己究竞是幸福还是不幸?连小半仙自己都揣摩不透。

不过,这这问题小半仙似乎无须虚张声势地视为重大问题。

对于小半仙来说——对其他人恐怕也一样——这是首次体验到年龄的增长。

在此体味的情感,也是首次体味到。

倘若从前历练过,哪怕仅仅一次,也多少能明了地体察各种各样的事情。

而首次经历,就不那么简单了。

小半仙唯有将细微的判断暂且留待后日,先将眼前的东西照单全收,姑且与它一同生存下去,就好比对待天空、云朵和河流的态度。

还有就是这些东西中无疑存有某种滑稽可笑之物,而根据小半仙心境的变化,它们也未必一文不值。

从出生那一刻起,小半仙就带着属于自己的家族、阶层。

但,唯有死亡,让一切平等。

在死神的大门前,不管小半仙的出身背景、不管小半仙的恩怨,都只能平等地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没有人能走关系,躲避死神,也没有人能藏有秘密,延缓死亡。

一切都回归到一个简单又极致的问题,生或死。

生能拥有什么?死又会失去什么?

也许唯有在死神的大门前,当自己发现死亡是这么近,死亡又是这么平等时,才会平心静气地思考,什么是最重要的,小半仙现在所念念不忘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从出生以来小半仙最早的感觉是自己的存在,最先关注的也是自我保护。

大地的出产为小半仙提供所需之物,而小半仙的本能告诉自己如何利用这些事物,饥饿和其原始欲望使自己在不同的时间感受不同的生存体验。

残忍、暴躁,这都是富有原始性的感情。

任何恶人,也有他们的情感。

顺我者听我蹂躏,异我者更不必用那个逆字了,便要使同归于尽。

这样的原始性者,自私心最重,而视野的狭隘尤可惊奇。

分给每个人的经历是无尽的、不可测的时间中多么少的一部分!

但是它也会被永恒的时间所吞噬。

还有,分给每个人的是整个实体的多么小的一部分!

是普遍灵魂的多么小的一部分!

每个人都是匍匐在上面的是整个大地多么小的一块土壤!

小半仙想到这一切,就可以认定。

除了按照小半仙的本性引导你的去做,以及忍受共同本性带给的东西之外,就没有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小半仙几乎一生都在做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最好的人生,无非是所求亦是所需。

然大多数人面临的结局只能选其一,这才是真正用得着智慧的地方。

是多么天真无知的想法,才能使自己落入不可自拔的深渊。

反之,小半仙的苦乐也应由自己作主,若由别人主宰的苦乐,那是蒙昧了心里的镜子,有如一个陀螺,因别人的绳索而转,转到力尽而止,如何对生命有智慧的观照呢?

但只有小半仙内在深处渴望去做的事情才真正的有益于自己灵魂的成长,那是神对小半仙的召唤,而多数小半仙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也许只是对别人有用,就终极而言或许对所有的人都没有用。

微尘与法界的关系虽比汗珠与彩虹要甚深微妙,但理体则一。

小半仙知道了,每一粒水滴里的彩虹与天空那宏伟的彩虹在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这使小半仙知道每一微尘中见一切法界是可以理解的。

譬如天下,万川四流,各自有名,尽归于海,合为一味。

所以者何?无有异故也。

如是天子,不晓了法界者,便呼有异,晓了法界者,便见而无异也。

小半仙虽然在千万的繁星之中,是最不足轻重的一个,但是小半仙不敢希冀那第一等的大星的地位。

小半仙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时间自会拿走它的那份额度,怨不得任何人。

这就是游戏规则,就如同河水向着大海源源不断的流去一样,只能把自己这种形象作为自然光景的一部分,原封不动地接受。

这也许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小半仙从中发现的或许也非值得欣喜若狂的东西。

不过,这难道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

至此为止的人生,小半仙好歹也大致享受了其中的乐趣。

只要小半仙能取得师祖的地位,于是乎小半仙明白了,在这种世界上,小半仙应当由一颗最小而弱的星的地位,去作一朵轻巧的云,来去无心,到毫不着迹的时候,便是我得救的时候了。

小半仙自己喜欢钱财,但是钱财对小半仙既无好处亦无坏处,它只给小半仙提供物质和种子,而小半仙的心灵比它更强大,是幸福或不幸的惟一缘由和主宰,能随心所欲地摆布和使用财富。

莫流年见小半仙突然不说话了,便也不再多问。

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车帘掀开,半仙瑶探出头:“快停下。”

莫名忙拉住缰绳,小半仙也随即停下,问:“什么事?”

半仙瑶急道:“无垢毒又发作了。”

小半仙进了马车,半仙逸还在昏迷,但已经没有大碍,风灯的照射之下,无垢一张脸青白交加,呼吸十分粗重,虽然双眼紧闭,但看起来很痛苦。

半仙瑶解开无垢身前衣服,再次施展金针,一脸五针扎下去,无垢的呼吸才慢慢平稳。

半仙瑶也很沮丧,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小半仙本以为半仙瑶能解开无垢说中的毒,但现在看来毒性只是被压制住,却半分没有减轻,问:“他中的是什么毒?”

半仙瑶道:“应该是摧心花的毒。”

小半仙脸色很难看,沉声问:“你还可以保多久?”

半仙瑶咬咬唇,道:“最多两日。”

摧心花,是百年前黑心老人所炼成的毒药,由三十多种至毒之物提炼用秘术炼制而成,每一种毒物的分量都不同。

这毒毒性之烈自不必说,对人的三魂七魄伤害极大,时间拖久了,就算解了毒但三魂七魄受损,中毒者也会成为行尸走肉。

第275章 祁连山

现在他们身边什么都没有,要解毒无垢身上的毒就更加难,而且这摧心花之毒太过霸道,金针虽然暂时能保住魂魄不被侵蚀,但毒素还是在无垢的身体上蔓延开来了。

半仙瑶知那蛊毒的厉害,无垢全身都点了重穴,六脉全乖,身软如棉,人以瘫软,并且声音已失,一句话也说不出。

无垢纹丝不动地坐着,右边手臂渐渐泛起麻痹,本来应当是极难受的,可是却像是几只蚂蚁在那里爬着,一种异样的痒。

闭眼战栗了很久的无垢,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极其刺痛惊醒。

然后蓦地胳膊一紧,一种奇特的疼痛感传来,起先无垢痛感并不算剧烈,却异常刺骨。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身体好似被撕裂了一般,不再属于自己,那非人的折磨,让无垢再也无法忍受一分一毫,躺在车厢里的无垢本能的伸出手,本能的往前方抓去。

然后只见无垢身不由己往起一抬,猛觉上半身奇痛酸麻,才知不妙,连忙躺下。。

无垢这才发觉自己每动一下,骨头里都如同被无数的小虫细细地啃噬着。

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麻木稍退,手掌就附近顿时如万蚁钻心,细碎的疼痒交加,逐渐从手掌到手臂直直扩散到了整个身体,无处不在,尤其在他每一个关节间徘徊不去,让无垢几乎想打滚。

可是此时的无垢,身体虽虚弱不堪,到底练武已久,可是中蛊毒的那手又麻又痛,已疼得呻吟一声,鼻尖冒出晶莹的汗珠来,更显得脸色灰白可怕。

那一刻,无垢平常那颗因修炼佛法而平静跳动的心脏,此刻却像是在被千万只蚂蚁不停地咬食,一寸一寸密密麻麻的细小疼痛,转眼之间就扩散成了大片大片的悲伤,像潮水一般在瞬间将她的整个人淹没。

这种感觉,就象一条小蛇,潜伏在内心不知哪个地方,有时感觉不到,有时有骤然激起渗入骨髓的尖锐刺痛。

无垢虽然没有喊出声来,人已痛得浑身乱颤,意欲闭目养神,无如心中有事,真气不能调匀,痛苦更甚,正在又是急愧又是痛苦,心乱如麻,百脉皆沸,难受已极。

这股痛意开始从无垢的心口蔓延,像是海浪一般冲击无垢的四肢,每一寸皮肤,每一个骨节都要惨遭碾压一次。

疼!真他娘的疼!无垢原本已是意识全无,可这刚刚清醒了过来,却发现手脚却是疼得厉害了,手胡乱地摸了摸,发现没见血,心中方才稍安,可气却是喘得更急了不少,浑身上下酸软不已,强自挣扎了几下,竟是怎都站不起来,无奈之余,也只好趴在地上直喘大气。

那些刺痛更是往身体深处钻,仿佛所有输入的真气都变成了无数虫蚁在狠狠嗜咬一般,偏偏无垢连一动也动弹不了,根本无法调整四肢缓解,也一声地叫不出口,更无法与那细碎如万针的疼痛对抗。

无垢张开了嘴,绝望地嘶喊着,身子激烈地扭拧,却依然阻止不了那从手掌开始延伸的痛感、犹如所经之处,都被长满倒刺的东西一路血肉淋漓刺拉上来的剧痛,疼的无垢直恨不得马上一死了之。

无垢清楚地感觉到了,毒血在奔腾流转,带着寒冷的气息,待她生生压制下去时,寒气又变成热焰,焚烧着她的血肉身躯,摧毁着她的神智。

一时之间,翻腾而起,五脏六腑,皆被毒药腐蚀了一般,从寸寸骨节,到丝丝毛发,有知觉处,无知觉处,都在隐隐生痛。

无垢突然打了个寒噤,身体里似乎憋得要窒息,为什么竟会是这样,有着令人绝望的绞痛。

一股浓烈的绝望之气涌现出来,远比刚才那阵若有若无的气息、强烈百倍。

登时将无垢此刻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声大响,彷佛瞬间一片空白。

无数冰泠阴毒的气息如毒蛇一般钻入他的体内,狠狠啃住了他全身气脉。

痛苦不堪,偏偏他此刻连叫都叫不出来,有那麽片刻时间,他几乎是感觉生不如死。

最后无垢只感觉浑身每块骨头都碎了。

当然,这只是无垢自己的感觉而已,但是钻心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

那种痛感……无垢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

然后无垢彻底脱力,软绵绵地靠在了半仙瑶的身上,他的气息浅而急促,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受伤的手臂垂在一侧,毒血一直在往外流,失血让他浑身发冷,神智也越发摇摇欲坠,几乎出现了幻觉。

仿佛有朵血花在无垢的眼前绽放,像死亡的感觉。

无垢神智昏昏,痛到极致,只感觉到周身一种钝麻的感觉。

意识向下落,身边无所依,只被推着,向意识的深渊扯去。

半仙瑶见状连忙上前,只用手虚量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一针扎下,然后轻轻捻动针身。

几乎是肉耳可闻的,大部分人都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噗声,随着其它三针再落,无垢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快要涨破的气球突然找到了缺口,负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疼痛已锐减了好几分。

无垢咬牙坚持着,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皮肤像被无数根银针刺着,说痛不是痛,说麻不是麻,一种既痛苦又像幸福的滋味。

此刻的无垢全身酥软,像一摊泥巴,沉重地瘫在马车里好像是一个与已无关的空壳。

漫漫长夜成了难熬的折磨。

无垢辗转挣扎,始终不曾喊过痛。

待剧痛终于平息,整个人如水里捞出来一般,筋疲力尽。

当突然被那一丝温暖紧紧地抱住呵护住的无垢,竟然刺得她心尖都痛了……泪水悄悄滑落,无垢闭着眼睛,疼痛感将他的最后一丝神智撕碎……

半仙瑶感觉怀里的无垢渐渐放松,也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缓下来。

无垢的脸色恢复如初,血管经脉都隐入了肌肤之下,仍是莹白如玉,纤细秀致,全无发作时的狰厉。

可是当半仙瑶拉过无垢的手臂,捋起衣袖时却发现了不妙,纵然月光昏暗,半仙瑶也看得出无垢手肘以上,肌肤下全是淤血,整条胳膊都已泛黑。

针尖刺进掌心,鲜血留下,无声枯寂。

鲜血顺着无垢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着,无垢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无力……

无垢的疼痛渐渐平息,的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上还有点点晶莹的汗珠。

半仙瑶抬手擦去无垢额上的汗,手停留在无垢脸上,舍不得离开。

那无垢坚强而痛楚的眼神,似在半仙瑶眼前晃动,让半仙瑶面颊上刚浮起的一抹红晕,迅捷褪去,刹那脸色苍白如月光般,缥缈而无力。

这个毒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毒。

此毒名为催心花,疼痛一次重于一次,到最后中毒之人皆因难以忍受苦痛而自我了断。

这种毒先犯三阳经,再可能犯一阴经或同时三阴经甚至六阳脉!

三阳经是营养系统,指的是小肠、大肠、胃的入口,膀胱。

六阳脉,则包括膀胱、胆囊、胃肺、心、心外的薄膜与胰、肾、肝,都属于阴经,司呼吸循环,排除废物之用。

阴与阳则相关相辅,并非独自发挥功能,并非互相排斥。

营养系统阳经职司支持身体,发热发力,而其他系统,也就是阴经,职司调和身体各部,分泌汗液,使全身灵活。

肾与肝,尤其是胰脏是分泌重要液体,保持全身平衡的。

“这毒入皮肉之际,脉微弱,入骨血之际,脉急动,这毒以入心,肺脉象絮乱……”半仙瑶有些神情凝重的说着。

小半仙道:“够了。”

半仙瑶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小半仙道:“我要去祁连山。”

诡医道,也就是雪山医脉,就在祁连山上,半仙瑶其实也猜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连她娘亲也救不了无垢,能救无垢的只有诡医道的现任掌门。

算起来诡医道的现任掌门江疏影还是半仙瑶的娘亲楚潇然的小师妹,当年楚潇然为了半仙仁信背弃了师门之时,江疏影不过才五六岁,现在想来,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背弃师门之人,是永远不能再踏入雪山医脉半步的,楚潇然不能,她的儿女也不能。半仙瑶虽然有心,但若陪小半仙走这一糟,恐怕反而会坏事。

这时,莫流年道:“我陪你去。”

小半仙想了想,道:“你还在这等我吧。”

莫流年道:“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莫言知道此行是势在必行,也道:“就让小莫陪你一起去吧,遇到什么事也有个商量,万事小心。”

小半仙点点头,“我不在,你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莫言道:“放心吧,我们知道。”

半仙瑶将腰间系着的凤衔珠玉佩交给小半仙:“大哥,祁连山山脉众多,你们将这玉佩带上。”

不待小半仙询问,半仙瑶道:“这玉佩是雪山医脉的信物,它会给你指印方向,只是雪山医脉的规矩,不管是其门人还是求药者,必须从山下开始步行前往,等到了地方,自然会有雪山医脉的人来接应。”

第276章 好累啊!

半仙瑶想了想道:“我娘说过雪山医脉门人心性都很单纯,只要她们答应,就一定会会救到底。”

小半仙很感激,道:“好,我知道了,乖乖等着大哥回来。”

半仙瑶欲言又止,但还是道:“大哥,你知道雪山医脉皆是女子,大哥你莫要莫要轻浮。”

饶是这种情况下莫言和莫流年闻言都忍不住轻笑,小半仙满头黑线,心中暗想他这个堂妹是把他当成地痞流氓登徒子了吗。

小半仙的脸色变了样,现出一些苦恼,眼睛发呆,好像想解决什么艰难的事情,而踌躇的神气。

见小半仙脸色不好看,小半仙忙道:“大哥出马,自然无往不利,早日归来。”

半仙瑶说完又看向莫流年,道:“你也小心点。”莫流年刚刚救了她弟弟,加上前嫌尽释,自然亲近许多。

莫流年对半仙瑶眨眨眼,笑道:“放心吧,我会看着你哥哥的。”

小半仙一听气的直翻白眼。

雪山圣地上的小有清虚洞,寓意寻仙修道,可以采取灵药。

这雪山医脉有一个云游真人,一提这位云游真人,远近皆知。

无管什么病痛或是吉凶,若遇到了她,则生性命无忧。

一颗仙丹妙药给人吃后,就能够药到病除,能够减轻人们的痛楚,救活一个又一个生命垂危的人。

还有就是,这雪山医生脉身上自有淡淡气场,安宁,幽静。

和清净僧不一样,清净僧的是深不可测,虽然在清净僧在玄门之中也是隐士之流,但是他常年居于上位,自然不怒自威。

而雪山医脉中人却是透澈的,或者是让人不能打扰的安宁。

若说清净僧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动,是因为他的心机深沉,而雪山医脉就是因为毫不在意。

雪山医脉的人就比如山崖边的那几株寒兰,空谷幽兰,独自芬芳。

想来这冬天,本就是寒凉的季节,清净和尚许是厌倦了尘世的尔虞我诈,玄门的互相拼杀,加之本就怕冷,阳光也极少,所以更多的时候,会把自己隐藏起来,不来参与。

而清净僧吃素,确是为了长养慈悲心、为了不吃众生的肉,但更重要的是为这个素字,素是清净、简单、朴质的意思,吃素就是吃清静、简单、朴质的食物,这是求自身清净者的本分,其实没有功德可言。

因此,吃素者若心不清净,则他吃的素就是白吃。

从悟的境界来讲,傻瓜可能比较容易得到开悟,傻瓜并不是真傻,而是在生活里面没有心机,保持在一种纯然的状态。

清净僧素心如简,淡看一切红尘过往。

习惯一个人的宁静,习惯一个人的寂寞,习惯一个人看雪,习惯一个人思索。

倾听心的静寂,心的孤独,心的寒冷。

对意念的反观,不仅是如意的完成,也是最基本的修行,这使我们想到达摩祖师的“大乘入道四行“,他指出进入大乘道的四种修行,一是报冤行,二是随缘行,三是无所求,四是称法行。

面对人生的有限的态度,清净僧已经做到了不卑不亢,不忧不喜,坦然自在,解脱人生的有限,唯有体证到壮大无畏,才能坦然面对有限的人生。

摒弃尘俗的嘈杂,给心一方净土,清净僧已经不去想红尘深处的清愁纷扰,在心底悄悄的开出一朵清幽的莲来,简单而清净,纯洁而美好。

不对人生有那么多的计较,因为这个计较和分别,正好是阻碍了开悟,或者认识世间万物真正价值的东西,如果可以学习赤子、宁作傻瓜,那么就会生起单纯的心。

在佛教里,把凡夫的世界称为相对界,意即这个世界是用对立思考来想事情的处所。

多一份单纯,少一点心机。

多一份善良,少一份邪恶。

多一份付出,少一份贪婪。

道教则认为,我今生就能成仙,肉身成仙,白日飞升,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把我家里所有人都带天上去玩儿。

一般都是通过炼丹来修炼肉身,外炼长生不老的仙丹,内炼人体元丹。

而仙人,也就是修真之人,又称道人或者真人——前者通常是自称,听着能显得稍微谦虚一点。

以引气入体、沟通天地为入门,修为再深,还可以辟谷不食,上天入地,乃至于长生不老、渡劫成仙……

种种传说流传甚广,但真仙人长着几个鼻子几只眼,谁也没见过,只是听着神乎其神。

可仙人们萍踪不定,好仙器便是更加千金难得,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

富贵中人十九怕死。

虽然秦皇求仙,车中腐死,黄帝升天,神话渺茫,自古以来,克享高寿的已是少得可怜,仙人更是谁也不曾见过。

无奈他们极少放弃那种经常酒色征逐,偏要希图久在人间的妄想。

道家求长生,佛家寻解脱,儒家修安乐,名虽不同,其实都是寻一个心之安处,只是各家所循之路不同。

但不管哪一家,只要心里存了个向外寻求的念头,终生都将被这个求字困死。

只有去掉这向外寻求的心,才能找见自家本心圆满,天性具足,安与乐,皆在心性之中,根本不需外求。

有许多修行者要到深山古洞去才能轻安自在,一走入了人间,就心生散乱,这算什么自由呢?

何处才是自由安居的道场呢?

它不在没有人迹的山上,不在晨钟暮鼓的寺院,而是在心。

心能自由,则无处不在,无处不安,那么坐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重要呢?

生与死,获取与舍弃之间是超然的安宁,创造的熊熊祭火的心底,幽僻,稳定,容小半仙造一座修道院。

或许小半仙是梅花的化身,有时竟觉连喜悦都是清冷的。

曾经的小半仙与尘世的一切物事,喜爱的,不喜爱的,皆已平和相待,也无谓计较得失。

内心深处仍是傲骨不减,多少风光虽是好的,也不肯轻易屈就。

小半仙与人相处,清淡无间,不生猜嫌,却又省略浮华,各自珍重。

当一个人明心见性,不为外来的情况所转动的时候,他才能时时无碍,处处自在,事理双通,进入平常的世界。

平常不是指外面的改变,而是说不论碰到任何景况,自己的心性都能不动如一。

在这些日子中,小半仙还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淡去,在他人面前日渐一日地成熟起来,表现出从容淡定,心以不可自知的速度,缓缓冷了下去。

小半仙天真的以为,这就是成长,直到莫流年今拖住毒物们时,莫流年转身对自己的那一笑出现时,小半仙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好在不算太晚,这沉寂的内心才渐渐的苏醒,小半仙想或许是该重新作出改变了。

可一个人活的越久,往往就越不坚定了。

就比如小半仙,在童年的的时候心都如同水晶一半明镜透亮,可是渐渐地,它变成了黑色,就像此时的小半仙再也看不透。

越是发生无法预料的事,越能显出人的定力,小半仙还拥有一种力量在,那即是镇定。

小半仙总觉得自己命格太惨,如果真是个仙人转世,不管是真仙还是散仙,总应该有仙气庇护吧?

到了最后,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都模糊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来。

爱与恨、清与浊、男与女、美与丑、善与恶、春与冬、山与川、相聚与离别、生长与凋零,无一不是对立。

这一小段山路里,之前六人几乎没有交谈过。

这些年的经历让莫流年比寻常女子冷静太多。

莫流年只是用了很多种方式尝试拯救她自己。

想让自己看起来和旁人一样幸福。

但是后来莫流年发现,自己始终只能生活在寂静的绝望之中。

只是大部分人并不自知。

其实莫流年的内心深处是不想在小半仙的好意下做一个凡事仰仗他的废物罢了。

这种看似结伴同行,而又彼此并不相连的关系使我非常怡然自由,不说话更是能使我专心享受这四周神奇的寂静。

于是莫言便一直沉默着,甚至各走各的,只是看得见彼此的身影便是好了。

莫言停顿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莫流年一会。

也许是因为有了敬畏,莫流年只觉得莫言的眼神中有常人没有的精气,似乎只这一眼就能看透她的今世来生,不禁全身一凛。

占卜运程命理,可以简略地推测些基本人生概况,生命事业智慧,由于测得太空泛了,长寿短寿,飞黄腾达或命途多舛都只略分等级,变成人人都差不了多少。

愈准确愈无谓,自己心事自己心知肚明,自苦或乐天,不须凭掌认命,这是个无须认真的消遣。

古往今来,态度决定一切。

对人生的不同态度,就有不同的老年现象。

有未老先衰、老气横秋之人,也有鹤发童颜、返老还童、老当益壮之人。

有时候小半仙会有宿命的感觉,仿佛与他,总是在错过之间,像是缘份尚未修到。

或许,当小半仙对前途充满疑虑时,会容易变得迷信吧。

这神仙化的预言在人人的想象中并不觉得说的过度。

小半仙和莫流年都换上精炼短打又保暖的裘衣,套上皮靴,又用一个大毡子将无垢包裹好捆在自己背上,不再耽搁,施展腾云术往祁连山的方向赶去。

腾云术本就极耗修为,更何况背着个大男人,饶是这段时间修习涅盘功发身子骨已经强了许多,但等四个时辰到达祁连山境内时小半仙已经累得跟狗一样。

此时,天色已经破晓,莫流年瞧他累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宽慰道:“快到了。”

半仙瑶给的玉佩一直没有反应,小半仙有种快撑不下去的感觉,他估摸着无垢还没死自己已经累死了。

第277章 雪山

就在这时,小半仙手中的玉佩光微微晃动着,光芒闪耀。

而小半仙也发现了玉佩发出来那淡淡的光芒。

那块玉雕的莲花,温润如玉石熨着手心,小半仙隐隐的似有所期盼。

小心地掀开绢布,里面躺着的是一块细腻润泽的羊脂白玉,龙眼般大小的圆玉上刻着一朵曼珠沙华,妖娆的花瓣层层叠叠、缱绻有情。

晶莹剔透,白玉中还带着红色的血丝般的花纹,手一抬,就轻轻流动,活的一样。

如同童年不懂事时捏捧在指尖的一点雪,晶莹的,温暖的,让小半仙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玉珏一经阳光照耀,刹那熠熠夺目。

翡翠绿如翠羽,白玉白如凝脂,青白相间,灿烂辉映。

众人见玉中透出水滴的影子,璀璨如珠流光溢彩,小半仙不由得啧啧称奇。

光润无比的玉佩,玉的表面泛着一层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烟。

小半仙默然将玉佩握在手中,那玉的颜色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幻而流动,幻化出无数的光彩。

正想着,小半仙惊异地发现手里的古玉的光芒由暗淡变得明亮。

小半仙抚摸着羊脂白玉上熟悉的花纹,抓握着精缠线绕的七彩缨络,只觉玉还算温润,本来暖着肌肤小小荧石却突然地冷了下来,让我的手指都不由地颤抖。

小半仙简直激动的要哭了,靠的越近,玉佩发出的光芒就越强,最后他们落到一座雪山脚下。

灵通山钟灵毓秀,悬崖峭壁,雄奇险幽。

它的主峰擎天峰,一路上根本没有路,只有一大块一大块的乱石,十分不平整,随时都可能掉到山谷里,粉身碎骨!

两仪山高耸入云,直插云霄,从山底望去已是看不到顶端。

凡人见此山之巍峨本就望而生畏,又有传说山云间有仙子出入。

在凡人心中这两仪山已是仙山仙府,更有虔诚者日日向山的方向拜祭已达心愿。

站在山脚下,仰望神童山,群峰巍峨,乱石穿空,树高林深,几片白云游荡在山腰,雨还是淅淅沥沥的打在身上,淡淡的薄雾把神童山上上下下包裹得越发厚重。

顺着大乌拉山西北方留神往下一看,竟是山连山,山套山,如龙蛇盘纠,婉蜒不断,望过去何止千百余里。虽在端阳藻夏之际,因为俱是高寒雪山,除了山顶亘古不融的积雪外,寸草不生,漫说人影,连个鸟兽都看不见。

岛东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平野,乃火山灰逐年倾入海中而成。该处虽然地近北极,但因火山万年不灭,岛上气候便和长白山、黑龙江一带相似,高山处玄冰白雪,平野上却极目青绿,苍松翠柏,高大异常,更有诸般奇花异树,皆为中土所无。

那洞深藏绝壑凹岩之内,又有藤蔓薛萝隐蔽。两道峭壁,亘古云封,上出重霄,下临无地,奇险峻削,不可落脚。如非素知其处,纵使来人是个剑仙异人,能够降落涧底,踏波而行,不到洞口,也难发现。

顺山麓渐渐往山顶上走,也不知经了多少艰险的路径,才到山巅。四顾云烟苍茫,众山潜形。适才只顾奋力往上走,没有回头看,那云层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的,来去两面的半山腰俱被遮没。因为山高,山顶上依旧是天风冷冷,一片清明。

这座曾经被冰封雪埋在黑夜中的雄峻高山也终于显露其真容,犹如一柄尖锐的漆黑匕首,倒刺入苍穹。险峰层叠,万丈寒渊,间或点缀团团积雪,绿意极少,有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森严之感。

雁荡山是水成岩,太古劫初成时,海水退落,至今岩崖百丈,上有贝螺之迹。这样的大山,石多土少,林木也稀,人烟也稀,惟翠崖深邃回复,偶见虎迹,却不像外国电影里深山大泽的都是自然界的生存竞争,虫鱼鸟兽相吞噬。此山使人不生恐怖,永绝三途恶趣,远离原始生命的无明。

落英山之所以被称为落英,是指其外形,从苍茫山上俯视整个王域平原,落英山便似平原之上的一朵落花,这朵泥土与岩石融筑的花有两层花瓣,而在第二层花瓣之中包裹着的是一个湖泊,湖泊之中还有一座小山峰,淡蓝色的湖与青翠的峰便好似这朵花的蕊。而这一次,我们的战场便在这座美丽的落英山上!

神龙腾起欲擎天,抵天山,可抵天。万里龙蟠,项背倚云端。天门已是山中路,神仙过,需攀岩。云山雾绕,俯身看人间,珍禽异兽戏飞瀑。

只见晨光之中,蜀山气势磅礴,巍峨高绝。更有一拔地擎天之奇峰,嵯峨高峙、凌空独尊。奇峰中间竟有一天然穿山溶洞,高约百丈,南北对开于千峋素壁之上,玄朗如门、吞云吐雾。又似一块悬天明镜嵌于蔚蓝天幕之上,如画如屏,夺天地之造化,接万象之灵气,堪称鬼斧神工。

碧空瓦蓝如洗,流云飘絮飞转,一缕光线破云而出。随即千万金光就像天神射出的黄金利箭,于尘世中贯穿天地,照亮了祖国西南广袤的山川、河流、城市与村庄。恭州烈士陵园中,重重松柏苍翠挺劲,无数石碑屹立向天。

山巅古寺危立在白云间,刺心的钟磬,断续的穿过寒林,我如受弹伤的猛虎,奋力地跃起,由山麓窜到山巅,我追寻完整的生命,我追寻自由的灵魂,但是夜的暗影,如厚幔般围裹住,一切都显示着不可挽救的悲哀。

半山以上,便有积雪,越往高,雪益厚。快到山顶的十来里路,冰雪受了白天阳光融化,入晚冻结,冰雪融成一片,冰壁参天,云冻风寒。加上道路崎岖转折,甚是曲回,刚刚猱升百丈,倏又一落平川,真个难走已极。

那峰原自一片大山岭上突起,由前面望过去,孤立突兀,高刺云表。等由峰侧绕过,形势立变。一看地势,那山岭至此忽然,直下千百丈,成了一个极险峻的大峡谷。

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积着雪,层层叠叠,直伸天际。任何站立在这儿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大海边的礁石上,那些山,全是冰海冻浪。

心想身处之地多半是极高山峰上的危崖绝壁,那人背负了自己如此跳跃,山岩积了冰雪,甚是滑溜,倘若一个失足,岂不两人都一齐粉身碎骨?心中刚想到此处,那人又已跃起。这人不断的跳跃,忽高忽低,忽近忽远,张无忌虽在布袋之中,见不到半点光亮,也猜得到当地的地势必定险峻异常。

天数冰峰雪崖,有的象挺着的巨人,有的象扭着腰的仙女,有的象戳破青天的宝剑,有的象漫空飞舞的银龙,奇峰绝壁。一座座都是大自然天才的杰作。

在庐山只要云彩刚遮住太阳的笑脸,雾便悄然无声地从山中钻了出来。它翻腾着、扩散着,从山谷冉冉升起,将房屋、树木揽到自己宽阔的怀中。它飞腾着、追逐着,攀援这山崖、弥漫峡谷,将山镇隐藏在茫茫雾色中,把它变成了仙山琼阁。

墨云岛偏在北极冰洋左近,共只百余亩方圆,是一座小岛,高出水面可达数丈以上,通体深黑,寸草不生,终年愁云笼罩,拔海壁立,四面孤悬。

后面又显出一座从未见过的山峰来,祥云缠绕,形成峰上有峰的奇观。一座巨型石台高高矗立于新生峰顶,那便是数万年来从未现形开启过的赫赫有名的通天门,通天门下是无底飞升崖,直通黄泉鬼界,崖下层云翻滚,白茫茫一片,极其壮观,不愧是仙门大会比试场地。

路俱是崆崖峭壁,鸟道蚕丛,形势奇险,景物幽绝。前行不远,云雾忽开,山月渐吐,光照林壑,清澈如绘。

崇山峻岭之间皆是一片苍翠之色,渺无人烟。高高耸立的茅山之巅似绿色苍龙之首,漂浮在茫茫云海间。

兔儿崖原是山中最高所在,洞在崖根,一面平冈,一面下临绝壑,云雾都在足下。忽见崖冈之下,似有银光一闪,低头一看,一片轻云,正从脚下升起。先似成团白絮,笼以轻绢。不一会零云整雾,暖魂凝合,山下云层逐渐升高。身在银海,一片浑茫。

山,冰雪的山峰,一个比一个高地叠立在夜空中。一片片松林,虽是在黑夜,但在雪光下,还是非常醒目地显出黑森森影子。山上的风更大,松林里发出巨大的怒吼声,宛如海洋里惊涛在翻腾不停。上山的路本来就很陡,现在全被积雪封住,就更难上了。

小半仙脸上欢喜之色还来不及褪去,变成了哭笑不得的神情,他苦歪歪的说道:“诡医道所住之处名为神之墓地,据说神之墓地的四周被高山包围,山高有万仞,就是苍鹰也飞不过。”

身边响起漫不经心的打哈欠的声音,阿宝睡意朦胧地爬了起来,一张白皙的面孔顶着bobo头,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上,一双大眼睛纯净如水洗,此刻正含着笑意地看着我,我却有些怯懦地往后移去。

莫流年看着这样高的雪山也头晕,她道:“要不我在这看护无垢,你去将他们请下来吧。”

吴良娣依枕看着皇孙离去,半日方突然问道:“你们看皇孙是不是长高了一些?”只是气息微弱,周遭并无人听见。

见她真发了怒,挑起秀长的双眼皮,怒目圆睁,双颊通红,无端生出三分俏媚火辣,顾廷烨终于绷不住了,用力一把抱住她,也不顾屋里有人没人,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放声大笑,连日烦闷倒消退不少。

她不得答复,便将目光转向枕畔的一只小小红木匣子,嘴边不由挂上了一个浅浅笑容,带出颊边一只若隐若现的漩涡,倒如做少女时一般清新动人。

杏英穿着件粉红纫线五彩凤凰的旗袍,头颈歪着的,像要靠到她丈夫脚上去;她的丈夫仍是脖子伸得长长的仿佛要来啄人,我轻轻扯了贤一把,笑着盼向别处去,恐怕给他们发觉了不好意思。我的眼睛瞩视到一个青年身上,他的脸孔红起来似乎怪难为情的向我一笑,那是简明华,我连忙自己放住笑容,不敢再看他了。

她的手无意触到了放在妆台上的项链,冰凉凉的,却让人忍不住去触碰。她看着吊坠上的钻石,无心一抬眼,就看见镜中那个美丽的自己,她的眼中不再有被追赶似的焦虑,也没有挥之不去的担忧,这个娇俏的年轻女人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那么甜美。

小半仙道:“雪山医脉的规矩很大,若要求药问医必须自行前往,否则一概不救。”

忠乾被张翰吼得一愣一愣的,抬头就看到张翰那敞开的膛,散乱的发髻,阴狠的表情,通红的眼睛,忠乾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是坏了他的好事,于是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莫流年哑然,不是说医者仁心吗,这雪山医脉也太不通人情,咬咬牙,“那我们就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神之墓地。”

此时的祁连山早已被大雪封山,大雪之下还多冰川,就算是山中人也不敢在这时上山,情况比小半仙想象的还要糟糕,但小半仙却必须得去。

小半仙道:“小莫,你就在山脚下等我吧。”

莫流年往手心里呵了口热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既然来了,肯定要一起去,加入你掉进冰窟窿,我还能把你拉上来。”

莫流年的脾气小半仙是知道的,小半仙道:“好,你让我歇会,歇一会我们就走。”

小半仙累的实在走不动了,但走休息了一会就起身,现在每分每秒都很宝贵,“走吧,我来探路。”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这雪山高达万仞,两人仰头看去,只看到山腰之上全被云雾笼罩,云蒸雾涌。

第278章 山腰

此时,烟云弥漫,山形时隐时现,虚无缥缈,曙光处露,丹砂辉映,突然跳出一个红点,形成弧形光盘,在冉冉上升中变成半圆。

刹时,一轮红日冲出波涛,喷薄而上,腾空越起。

这时,天空中霞光万道,犹如一个巨大的万花筒,使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云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这边仿佛一只火凤凰在天空上飞舞,那边又好像一条金龙在奔腾。

在莫流年与小半仙登临山腰的同时,一轮火红的圆日,已经从汹涌磅礴的云海中跳出,刹那间,天地透亮,万物生辉。

雪山如一条玉龙一般乍隐乍现,而云雾又将照射的阳光映衬为彩虹,从雪峰中倾斜,耀目晃眼。

小半仙与莫流年一路艰辛往上,已到了半山腰。

回头向山下一望,只见一片冥漾,哪里看得其他,一切都藏在烟雾中间。

黎明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

初升的太阳透露出第一道光芒。

小半仙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红也从未见过这鲜红如此之鲜。

一刹间火球腾空凝眸处彩霞掩映。

光影有了千变万化空间射下百道光柱。

无比绚丽,豪光四射。

饱含水珠的天空是透明的,七彩虹在环内天空上还映照出一道七色虹来。

云气有的重了,还在下移,轻的,还在上扬。

天空上的倒影,彩虹的反光,还在瞬息变幻不定。

地上的积雪反射着晃眼的光芒,天地一片刺目的莹白。

一瓣一瓣的红艳混织着,旋转着,舞蹈在风中,丝绒般地反射着阳光,流光溢彩,令爬山的莫流年目眩神迷。

无论天气如何变化,此地终年云雾蒸腾,瑰丽绝伦。

莫流年依着小半仙目光望去,只见半山腰里峭壁之上,生着两朵海碗般大的奇花,花瓣碧绿,四周都是积雪,白中映碧,加上夕阳金光映照,娇艳华美,奇丽万状。

阴有浮云千团,晴有霞光万丈,变幻莫测,似蕴藏了天地无穷之玄机,宛如幻境。

莫流年只见那绵延无尽的天涯,正浮起半圆大红的朝阳。

那朝阳,先呈现出一团柔和的紫红,开始并不耀眼,后来在几朵云彩的衬掩下,才渐渐发出一片浓紫和澄黄交映的辉芒。

一刹那间,这辉芒又把整个雪山照上一层光怪陆离的颜色。

在这片神奇而又诡秘的色彩笼罩下,不由使人感到,此时此刻,好莫流年像置身在闪耀着各种光泽和珠宝库中一样。

天空像海一样蔚蓝,甚至比海更加晶莹剔透。

千峰万岭,极目望去,尽是白色,闪耀着一片连接不断的银光。

旭日露出来了,辉映着朝霞,朝霞光芒四射,令莫流年不敢张开眼睛直视。

过了一会儿,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呈,灿若锦绣。

霎时间,一道艳丽的彩虹,悄悄地显现出来了,辉映着湛蓝的晴空。

日出。

滟滟千万里。

仿佛只是霎那间,刚才还黑黝黝的天际,已经泛出一片鱼肚白,似天幕乍分,银河倏卷。

朝阳初升,将连绵雪山映得一片华光灼目,厚厚积雪折射日光,形成一片恍如云团的气雾,倒映雪山层层之巅,远远看去,如临九霄。

又或者天神衣袖挥洒,洒袖间霜雪,染万丈苍穹,深深浅浅的白。

那一片白先静,后动,在云端翻涌,一层层翻出丽色,白、淡红、绯红、粉红、红、深红、绛紫、深金……又或红中生紫,紫中有金,华光折射,七彩霓裳。

这时云铺海,霎时间云气蒙蒙,布散成锦。

群山在白云簇绕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盘白玉凝脂,非常好看。

莫流年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被当中一个最高峰顶承着,似含似捧,真是人间奇观。

只见前方山腰,一片无垠的白直延伸至天际,冰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彩,绚烂夺目,圣洁中带着妩媚。

正在与小半仙上山的莫流年遥望金轮,繁霞丽天,一轮红日已升出到了空中,光芒万道,平射过来,四山峰峦岩顗齐焕奇辉,所有的景色全都映成了金色。

又当初晨时,到处山光凝黛,端的美景无边,观玩不尽。

头上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煞是好看。

嫣红的太阳柔和地停在乌蒙蒙的半空,一点点亮起来,放射出刺眼炫目的光芒。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山顶白雪皑皑的山峰,发出无数条耀眼夺目的光来,像串串珍珠撒向大地。

雪山高耸入云,只有那一道天际璀璨的光芒,挣脱了禁锢,翱翔在九天之上,飞驰而来。

灿烂无比的光辉照射天下,那在光芒深处的人影,持剑向天。

而此时小半仙的眼前是碧空万里,千峦叠翠。

回眸处,莫流年迎着朝阳对小半仙微笑,金色的阳光将莫流年的五官细细勾勒。

天很高,万里无云,将眼前的天空映得更加如软琉璃般夺目。

恍如银河倒泻一般,轰隆之声,震动远近。

尽头处,水气蒸起亩许大一团白雾,如轻绡烟云,随风飞扬,映着日光,幻成异彩,煞是奇观。

忽然一阵风过,把雪山的雪高高飘起,碎成粒粒玉珠,向四方喷散,在阳光照射下,幻出道道彩虹,炫人眼目。

莫流年挺立,晨风荡漾,卷起自己的衫子在镀光里晃啊晃,山水百色淡去,惟独万丈红晖透过她的背影,照得小半仙两眼璀璨生亮。

茫茫天宇已成了一片云霞世界,又仿佛面前横着一道其长无比的光墙。

而远方如刀锋般陡峭的雪峰仍处于阳光中,把灿烂的银光撒向四方,这光芒完全像雪自己发出的,仿佛照亮这世界的从来就不是太阳,而只是这座雪峰。

时间就在两人上山的过程中慢慢流流逝着,当太阳越过一道峰屏峦嶂,进人接驾的彩云中时,一片焰红。

峰顶上面积雪映着余霞,幻成异彩。

一面是广崖耸立,宽有数十百丈。

高山上面的积雪受了阳光照射,融化成洪涛骇浪,夹着剩雪残冰,激荡起伏,如万马奔腾,汹涌而下。

雪峰连绵,银白的峰颠冰骨棱棱,远远地折射着蓝盈盈的清光金黄色的日晕在群峰间打转,作着无穷多种变幻。

被融化的雪水流到山阴处,受了寒风激荡,凝成一处处的冰川冰原。

奇光灿烂,幻为五彩,气象万千,不可名状,极尽光怪陆离之致。

在阳光的折射下,映现出绚丽夺目的光彩,形成斑斓迷人的道道彩虹。

莫流年只见彩光万道,星光如雨,红雪缤纷,寒光若电,流辉四射。

山崖角下,挂起有一尺许宽、二三丈长的一根根冰柱。

阳光映在上面,幻成五色异景,真是有声有色,气象万千。

天空中几片浓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衬上了浅红的霞彩,

在镶着金边云罅中一束束巨大的光柱散射出来,转动着,变幻着,洒在千山万丘之上。

远处的高山,闪烁着银辉,峰峦如刀削斧砍,巍峨高耸,雄竣中饱含苍凉。

在冬风的吹拂下,洁白的雪浪此起彼伏,偶尔群飞的鸟恰似片片惊鸿,翩然而舞。

阳光照在雪山上,鳞光闪闪,夺目耀眼。

这样的天加这样的雪山真是别具一格,富有诗情画意。

小半仙站在山腰上,放眼望去,一览众山小。

千峰万壑,尽收眼底,如同一盘玲珑的翡翠,熠熠生辉。

忽而云雾弥漫,山峰在云海中浮动,云雾在峰峦间飘荡,一幅绝世的美景动了,活了动了更笼上几分神秘,平添了诸多诗意。

光线一丝丝收,太阳拢躲在云后,撒出红橙金黄,映得朵朵暮云像熔了的金子般,将半边天空化成火海。

山峰笼罩在一团金碧辉煌中,宛若天宇琼台,华美不可方物,散为金光,也幻成异样的色彩。

蓝幽幽、亮闪闪,让莫流年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一层层的光和色,相击相荡,闪闪烁烁的都映现在我眼底。

虽然景色极美,但走了半天的小半仙一想到要翻过这高耸入云的雪山,小半仙有种想就地一躺的冲动。

而且这雪山之上根本没有道路,走在齐膝的雪地之中已经是举步维艰,小半仙还要背着无垢,那种吃力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莫流年跟在小半仙身后,好几次小半仙都差点踏进冰窟窿里,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没命了,可雪山还是高高在上,似乎怎么也爬不到顶峰。

在这样寒冷严峻的天气,可小半仙连发丝却都是汗,莫流年小声道:“要不我们歇一会吧。”

小半仙抬头看了看,摇摇头:“不行,无垢没时间了。”

无垢一路上都没有再发作,但身体明显更加虚弱,脸色呈现异样的潮红,莫流年探了探他的额头,烫的都能煎蛋了。

莫流年走到小半仙面前,抬手给他剥开黏在额头脸颊上的发丝,小半仙没有动,任由她的手指碰到自己脸颊,不过瞬间,力气却好像恢复了不少。

莫流年眉眼弯弯:“这样好看多了,那我们再快一点。”

小半仙咬牙切齿道:“等这小子醒了,我让我背我去虞城。”

两个人互相打气,决不放弃,一直到正午时分,小半仙与莫流年终于爬到山腰,还来不及欢呼,飓风便在他们身边吹起乱雪,顷刻间弥漫了半边天,掩住了方当正午的日头。

第279章 雪暴

“雪暴来了!”小半仙的眼里也有了恐惧,他们的体力已经透支太多,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了。

眼看就要到了眼前的雪暴,与双方之间的距离便在对冲中不断地缩短着,十丈,八丈,五丈,距离越来越近,紧张气氛瞬间便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小半仙所余气力不多,说这话出口,已耗费去了一多半,便连手指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莫流年听出来小半仙的声音充满疲惫,光是压抑心头的不满,就已经足够小半仙耗光他的心力了。

也许小半仙的精力已经完全耗尽,只能靠休息才能逐渐恢复,养精蓄锐更需日长时久,

小半仙又变得精疲力竭,渐渐地两腿弯了下去,身子蹲到地上,不能动弹。

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一切这,似乎使他耗尽了小半仙所有的精力。

芸芸众生就是参赛者,这个时候小半仙会一些觉得筋疲力尽,累得透支。

时间,磨钝了那些锐利的记忆的边缘。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将会慢慢厌倦这种行为。

成长有尽头吗?有,当小半仙的悲伤流逝在似水年华,当小半仙变得疲惫不堪,当小半仙灵魂麻木不仁,小半仙就想要坐下来歇一歇,告诉自己不要长大了。

小半仙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那些已非常久远的回忆、被掸走它上面的灰尘、使它重新浮现是一件越来越耗费精力的事情。

两天来,小半仙奔波忙碌,累得精疲力尽,又没有吃东西,早就饿了,现在经受了这么深的震动,他也不愿再想什么。

一次力不从心,两次力不从心,于是小半仙的心也跟着放弃了。

世上那么多放弃,其实都是一句“我累了。”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小半仙却忽然五内成灰般的身心俱疲,方才登顶的喜悦感如潮水一般的褪去,让他变本加厉地累起来,累得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小半仙抬起头看着自己抓住的大树枝干,看着云雾遮遮掩掩中露出了一角的天空,眼神空得一无所有,他感觉整个蓝天都在旋转,视野中一切都扭曲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半仙却仿佛是突然间高烧,令人喉咙干涸,浑身滚烫。

小半仙的思维亦不可抑制地游走放空,他变成黑暗中的尘埃、烈日下的微光——极力地洗刷存在感。

然而她还需等,等时间熬油,等待着雪暴将自己割裂,遍体鳞伤。

要哭也没力。

因愤怒是短暂的,而留下的只有灰烬一样绵软无力的绝望。

莫流年此时又困,又累,而特别乏,就是仿佛筋疲力尽,怎么都提不起精神的那种乏,在遇到这种情况她实在是慌了。

而且莫流年的肚子也感觉到饥饿,可是来不及了,那种感觉迅速席卷了他,胃的空虚像是一个深渊,让他身体微微发颤。

莫流年的表情已经没有什么变化,小半仙却已经快要崩溃,饥饿、疲惫、失望,再加上最深重的恐惧,让他每走一步都担惊受怕,这条看不到头的路,让他同样看不到希望。

小半仙是禁不起这种劳动的,就—天比一天痛苦起来。

刚下地,就盼收工。

可那时间是个怪东西,你越盼它快点过,它就越是—寸一寸地熬人。

小半仙咬紧牙关,调动了全部的毅力,在时间的齿轮里经受慢条斯理的辗压扎。

软绵绵地靠在小半仙的身上的无垢,气息浅而急促,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受伤的手臂垂在一侧,毒血一直在往外流,失血让他浑身发冷,神智也越发摇摇欲坠,几乎出现了幻觉。

雪暴之外,天空湛蓝,彻骨的寒风呼啸,数只苍鹰在空中盘旋,这里,连苍鹰都无法盘旋落下,而此刻,经过长途跋涉的两人,也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小半仙反身一把握住莫流年的手,莫流年一声不吭,只是眼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惊慌,一张脸也被冻的青紫交加。

小半仙忽然有些心疼,他握紧莫流年的手。

现在更加危急的是,风暴来临之前,他们没有找到避风之处。

凄厉的大风中仿佛藏着看不见的巨手,攫住了两人,要将他们从峭壁上拉扯下来。

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小半仙也顾不得其他,勉力施展极目术找到离这里最近的能遮挡风雪之处,然后用瞬移术带着莫流年和无垢赶到,这是一处微微凹下去的雪窟,正好能作为躲避风雪之用。

刚窝进雪窟,雪暴也要到了。

解开捆住无垢的绳结,将无垢安置在最里面,猛烈的风雪,如一波波的海浪呼啸着压顶而来,漫天纷卷的大雪中,小半仙和莫流年相互抱成一团,小半仙搂着被吓的浑身颤抖的莫流年。

生命在天威之下连草芥都不如,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此时情况焦急万分,但小半仙反而冷静下来,用自己的背脊去承受那铺天盖地的冰雪,冰冷的嘴唇靠近莫流年的耳旁,柔声道:“别怕。”

伊芙同时为自己和那个可怜的孩子感到绝望,她转过身子把脸埋进枕中。她们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呢?她终于筋疲力竭地睡着,但是,即使在睡眠中都无法真正的休息。过去的噩梦与崭新的恐惧交替地折磨着她。在她倏地惊醒时,汗水已经沾透了她全身。她坐起身子,注意到已经很晚了,并低声咒骂自己。

我一路地走,在小巷中,走不到尽头。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呼吸也没有,于我身后,亦步亦趋。在这样的一条小巷,炎炎的毒辣的日头,几乎要把我俩一口吞掉。我俩身体中的水分,被蒸发得暗地发出微响,嘶的一声,便又干涸了。蝴蝶舞于热雾中,泼刺泼刺地,不知不觉,将会天凉了吧,一下子天就凉了。它那残余的力气,用在最后一舞上比较好,还是留待悲伤时强撑多一阵好?连它自己也说不上。

我回去找那个男的。“好吧,哈哈,那就是留给你的公骆驼。”我边说边想往脸颊上挤点血色回来。我被汗水浸透,颤动得像强风中的叶子。他仍合不拢嘴。我们彼此搀扶着进屋,灌下一大口纯白兰地。

长跑是最锻炼人心志的运动。才跑出去一公里,或许你就会气喘吁吁,腰酸腿胀,头也开始晕乎乎起来。当你坚持到三公里时,你会觉得一切还有希望,当你跑到七公里时,你又会觉得,这路怎么这么漫长啊,哪里才是个头啊。九公里的时候,你突然就想爆发,觉得终点就在眼前。当你终于到达终点,那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便油然而生。

两人这一战便从清晨打到了响午,此时天空云开雾散,阳光满满的洒在悔悟崖上,而悔悟崖上的两人此时已经身影分开,相对而站。且见身着蓝裙的欧阳雪面色依然寒冷,冷冷的看着王征,站在那里气喘嘘嘘,全身香汗淋漓,在阳光的照耀下额头上闪烁着点点晶莹的汗珠。王征此时更是满头大汗,气力耗尽,劳累不堪,站在对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欧阳雪。

然而长清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沉重地闭上了眼睛——他捂住血肉模糊的身前喘了口气,那喘息中不乏痛苦,这个年迈的老人已很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有些行动付出久了会疲惫,所以说有些东西想多了只是一种自己的负累。伤心与难过痛苦与执着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有些东西想与不想做与不做。只是一个心态的平衡有些东西做了,结果并不一定是难过。

别急,再跑一会,体力在急剧的消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别人超过了自己,那种揪心的感觉真叫人难受呀!

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找到它了,可她在全力冲刺的时候就清楚自己没法这样跑太久,她感觉双腿火辣辣的,已经不太听使唤了。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不均匀,每吸一口冷气身前都撕心裂肺地痛。她的胳膊还在匀称地摆动,奋力地让她继续跑下去,可步子却越来越慢。

他顾不得看同屋里的人都是谁,也不顾得看屋子是什么样。他的脸肿得发涨,牙没有刷,面没有洗,浑身上下没有地方不难过。约摸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饭团,一碗开水。他把水喝下去,没有动那团饭。他闭着眼,两腿伸直,背倚着墙,等死。他只求快快的死,没心去看屋子的同伴。

当日强忍苦痛,在烈日炎天之下往返跋涉,竟达十次以上,到晚方始歇息,人已累得力尽筋疲,手臂麻木发抖。

当她在吵闹的时候,那还不见得怎样的受累,只是在上躺下来以后,周身的筋骨酸痛,心里慌乱着,不住地喘气,简直说不出话来。

“呼,呼,呼……”自重生以来,李显的性子里便有着股狠劲,尽自已累得手足酸软,却依旧拼命地坚持着,然则人力终归有穷时,纵使李显再不甘心,五十刀过后,也已是精疲力竭,只余拄刀喘大气的份了。

“呃……我又不是饕餮。“顾妍妍郁闷地道,不过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巴,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慢一点,就怕你吃的这么急。“燕青雨好笑地放慢了喂食的速度,“这一碗先给你垫垫底,等再过一个时辰,再吃点别的。昨晚你元气大伤,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地控制饮食,免得留下后遗症。“

第280章 雪崩

声音很小,被这风暴一吹就散了,但莫流年还是听见了。

天昏地暗之中,小半仙拉着莫流年,躲在了小半仙身下,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眼睛根本不能睁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仿佛是从地狱刮来,呜咽凄号。

寒风在摇摇欲坠的在四周回旋激荡。

虽然莫流年感受不到风吹过时的寒气,但她听得到风呼啸着穿过罅隙与裂缝,想要钻进这里时的呜咽声。

这声音听起来非常古怪吓人。

这漫天风雪,不见一点阳光,长空全是阴沉沉的,西北风风力十分大,可是迎面吹来,向小半仙头颈脖子上直射冷箭,皮肤是像那钝的剃刀,在慢慢修刮着。

天地更暗了,寒风拂起小半仙与莫流年的衣襟,发出簌簌声响。

莫流年放心地靠着小半仙。

隔着衣物传来他的提问,一丝丝深入莫流年心房。

小半仙看一眼身旁的莫流年,更用力地将自己的力气传递给他。

风过影扬,小半仙身上的温暖顷刻间不知跑哪里去了。

排山倒海的寒气自脊后袭来,耳畔坠雪的轰鸣声震得人目眩神晕,小半仙心跳如鼓。

莫流年的手指异常冰冷,握得小半仙手腕生痛,无数的雪块从耳际擦过,小半仙全力一跃,带着莫流年撞裂冰挂滚入了石隙。

只有那凛冽的北风,迅猛地倒灌进来,哗啦啦地冲击在破了洞再无遮拦的洞口。

那风好大呵,空,冷,触肤生疼,呼啸地刮入小半仙的骨髓,揉碎了谁凄厉如垂死野兽的声声呼唤。

风狂啸而来,呼啸而去,吹袭得莫流年心里发慌,狂摆乱舞。

外面黑沉沉的一片,雪如搓棉扯絮一样,绵绵不绝地落着,四面只是呼啸的风声,莫流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积雪的声音令她崩溃,发后长发纷乱地垂在肩上,长发在风里纠缠着,无数的寒冷夹杂着雪花裹上来。

雪意浓,雪犹未降,但彻骨的寒,使莫流年眼白要结成冰,瞳眸也凝成墨砚。

莫流年不安地颤抖起来,但趁着小半仙没注意,她尽量控制着身体。

风厮吼起来,卷起了漫天的风雪,凄厉而尖锐,像是恶魔的呼号。

石壁在颤动,小小的石洞仿佛抵不住重压,入口不断有雪花卷入,不久已积成小堆。

四周漆黑如墨,俩人抵着风吹不到的石壁,静静的等灾患过去。

花醒含烟,且听风吟,迎风诉语,道尽长情,岁月无痕却有声,风来无影但满袖。

寒风像箭一样刺入莫流年的衣骨。

莫流年哆嗦着身体,望着厚厚的积雪,漫天的思绪为莫流年绽放,寂寞的灵魂为谁留恋。

心已碎,情难忘。

阡陌红尘,一梦天涯,想你如初,一醉芳菲,念你依然。

风迎面袭来,如冰凉的手帮莫流年逝去脸上的泪珠。

在凛冽又干燥的天气里,泪痕也风干了,原来伤痛可以来得快去得快。

莫流年只不知心里逐分逐秒,不断下沉的钝重情愫,究竟何所起,何所终。

冷冷的吹来刺得人生疼。

其实,疼的又何止是身体?

莫流年以为自己会放声痛哭,但莫流年没有,莫流年只是让已有些凉意的夜风吹打着自己的脸,就像我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或者,就像我知道这一刻总会来临。

是的,总是死了,真是死了,无论是短短的几日,长长的一生,哭、笑、爱、憎,梦里梦外颠颠倒倒,竟都有它消失的一日,就连风都没有送来他们的叹息。

莫流年的眼眶有一点温热,风夹带着潮水的味道扑面吹来,吹干了湿润的眼睛,只留下冰凉的感觉。

渐渐的莫流年从小半仙的身上看到那些闪烁的灯火,为她的心头注入一丝温暖。

那样冷的风,迅速地将滚莫流年那热的泪水吹到冰冷,却不知,什么时候会将滚热的心,也吹到冰冷?

冰雪肆掠的世界,入目之中全是冰川,寒风凛冽,纷落的雪花却几乎如刀片一般要刺入皮肤之中,莫流年只能环抱着小半仙双肩勉强躲避。

风一直刮。

雪势终于渐渐缓和下来。

原本凄厉的夹着雪花飞舞翻滚刺骨的寒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肆虐的脚步。

落雪吞没了所有其它的声音,天地间只剩沙沙一片声响。

莫流年从小半仙怀中缓缓抬起头,莫流年看到他的头上身上全被冰雪覆盖住了,想起刚才他在自己耳边所说的话,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小半仙的脸和落在外面的肌肤此刻都被冻成了紫色,她心疼的拂去小半仙脸上身上的积雪。

“小半仙,你怎么样?”莫流年问。

小半仙裂开被冻开的嘴唇,勉强笑了笑:“小莫,我没事。”

可这句话里藏着那么多那么多的寂寞,寂寞庞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冻土带上的冰川,在年复一年的雪风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越来越锋利……

但是总有一天,当寂寞的重量超过了极限,它就会崩塌。

雪崩的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

半山以上,便有积雪,越往高,雪益厚。

快到山顶的十来里路,冰雪受了白天阳光融化,入晚冻结,冰雪融成一片,冰壁参天,云冻风寒。

它那陡峻的山岩高耸在遥遥的天际,乳白色的浮云飘浮在它的脚下,纵深的峡谷里倾泻着一望无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岭上覆盖着积存万年的白雪。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叫小半仙与莫流年听来直透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来。

嘶叫的旋风刮得天昏地暗,只见巨大的雪崩震撼得地动山摇。

这时,只见遥远的头顶上暴起雪雾,开始是寂静无声的,但紧接着滚雷般的声响就迅速由远及近,裹挟着越来越巨大的雪浪和冰块,向小半仙于莫流年的头顶砸了下来!

那峰高有百丈,一旦坠塌,立时积雪纷飞,冰团雹块,弥漫天空,宛如数十百条大小银龙从天倒挂,四围都是雾彀冰纨包拥一般。

那大如房屋的碎冰块纷纷坠落,在雪山深谷之中震荡磨击,势若雷轰,余音隆隆,震耳欲聋。

雪崩真的发生了!

开始是小片的滑落,渐渐混进一块一块的小断层,小断层又邀请着大断层,大断层引诱着更大的断层,轰轰烈烈。

沿途不断壮大着实力,带着破坏一切的自信,带着由自信产生的不慌不忙,势不可挡地倾下来。

下面冰峰雪崖,便跟着纷纷震塌,冰花雪雨随着山峦倒塌,布散高空,宛如银雾,轰隆之声震撼天地,甚是惊人。

巨大的雪块滚落,正在无情的向渺小的小半仙与莫流年的方向砸去,大地摇颤,日色陡暗,雪层完全倾落下来。

山体一旦崩塌,便无法控制。

本来就不很坚固的山石,在遭到轰炸后,像泥石流一样迅速崩塌下来,这座雪山整个一面山体在崩塌。

地下的隆隆声,雪崩的霹雳声,花岗岩和雪花岩的冲击声,碎了的雪块旋舞的呜呜声,这一切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打招呼。

有时,那座山无阻滞、无碰撞地向下滑行着。

有时,它颠簸起来,前仰后合,左顾右侧,和船在海浪里一样。

它打那些无底深坑的旁边经过,大块的石头纷纷落到深坑里去。

它沿途把千年古树都连根拔起。

一切突出地面的部分都被铲平了,象一把巨大的铁锹一样,把这座雪山铲成了一片光滑的斜面。

这场雪崩撼天动地,天地都在颤抖,小半仙与莫流年的耳边轰轰隆的巨响,好似遭遇千军万马由高山冲锋而下,兵士尖叫,万马奔腾。

此时小半仙唯有风雪打在身上咯咯的痛,提醒他正在经历骇人的天灾。

人与自然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小半仙没见过比这更可怕的灾害。

忽然风里传来奇异的哗哗声像天鼓擂击,海啸山崩又像千军鏖战,万马奔腾,不由得心惊胆跳,浑身打着激凌。

小半仙听了一会,脸色大变:“我们快走,怕是要雪崩了,我们要找一处更安全的地方。”

这么久的磨难生活,让小半仙习惯用触觉来感应一切。

如果真的是雪崩,任小半仙是什么真仙转世,也得葬身雪海。

小半仙重新背起无垢,这样一番折腾,最后一点精力就已消耗光,雪山之上飞雪满天,风吹得人睁不开眼。莫流年一把拉住小半仙的手,小半仙回头看她,莫流年用口型道:“不跑了,反正也跑不过。”

小半仙看到山顶升起激烈的旋风,隐约中他看到一双灰白色的巨翼在山顶一下下的扑扇,带起了漫天的积雪,那对巨翼如死神的权杖一般,扇来了阵阵浓烈的死亡气息。

虽然看不真切,但小半仙能清楚的感到山顶上正在形成一股旋风,而伴随的那股旋风的,就会是如海啸般的雪崩,果然,只是眨眼的工夫,白色的巨浪呼啸着,从山巅呼拉拉滑下,如万马奔腾,向着他们奔来。

第281章 无力

看着如此巨大的雪浪,小半仙和莫流年只能怔怔地看着那排山倒海的雪浪滚滚而来,忘了动弹,小半仙抱紧怀中的莫流年。

举目望去,只见东边海天之际出现了一条白浪,声如闷雷,疾驰而来,及至近旁,就像爆炸了冰山,倾倒了雪峰。

这茫茫无边的大雪山上,滚滚滔滔,一浪高似一浪。

排山倒海一样,莫流年的手按在自己的身前,因为那里的一颗心跳得那样急,那样快。

就像是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衣裳在山风里摇曳,莫流年与小半仙就如同是狂风中的一尾轻羽,那样身不由己,那样被席卷入呼啸的旋涡。

海浪铺天盖地,奔腾翻卷,直向堤岸冲来,无边无际,一重又一重的浪潮汹涌,碎裂成千重雪。

一重又一重翻卷着从远处涌动而来,白色的雪浪越升越高,来势汹涌驰而来。

那茫茫的云海,瞬息万变,一时,像嫦娥挥动着白色的纱绸,翩翩起舞一时,又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从天外滚滚而来。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好些千百丈高的冰崖雪壁忽然崩塌,当时冰花高涌,云雾腾空,轰隆轰隆之声,响彻天际。

跟着数千里内的雪山受了震动波及,纷纷响应,相继崩塌,声巨而沉,恍似全山都在摇撼,端的光景凄厉,声势惊人。

它那陡峻的山岩高耸在遥遥的天际,乳白色的浮云飘浮在它的脚下,纵深的峡谷里倾泻着一望无垠的原始山川,巍峨的山岭上覆盖着积存万年的白雪。

有时,嘶叫的旋风刮得天昏地暗。

有时,巨大的雪崩震撼得地动山摇。

潮来时,小半仙只见远处一条白线迅疾滚来,愈来愈快,愈来愈猛,临近时就像爆炸了的冰山,倾覆了的雪堆,奔腾飞卷,漫江沸腾,波涛万倾。

下面冰峰雪崖,便跟着纷纷震塌,冰花雪雨随着山峦倒塌,布散高空,宛如银雾,轰隆之声震撼天地,甚是惊人。

那峰高有百丈,一旦坠塌,立时积雪纷飞,冰团雹块,弥漫天空,宛如数十百条大小银龙从天倒挂,四围都是雾彀冰纨包拥一般。

那大如房屋的碎冰块纷纷坠落,在雪山深谷之中震荡磨击,势若雷轰,余音隆隆,震耳欲聋。

如朵朵白莲中,纤尘不染、风姿卓绝。

雪浪越来越大,雪山顶上的积雪几乎全部崩塌下来,有如滔天巨浪。

然而,面对那骇人的非人力可以抗拒的雪浪,小半仙知道跑也是枉然,几十丈高的雪浪如同海啸般兜头而下,瞬间摧毁了一切,无论跑去哪也难逃被雪浪活埋的下场。

更何况,他真的跑不动了。

莫流年看着小半仙,他分明知道,前方仍有无数惊涛骇浪等待抵挡。

小半仙有他既定的方向,莫流年或者是他身旁一抹艳丽的云彩,或者是他身后长长的投影,而年华如水,浮生渐老时,他是否愿依旧携她同行?

思念也会变得薄如蝉翼,经不起一点点浪漫的情景。特别是在这个烟雨斜阳、风情万种的江南,每一场雨,每一处景,某一个人都能让莫流年的,心绪蔓延,思念如线。

此刻,看着眼前的雪浪莫流年的思念像开闸的洪水,无界限、波涛汹涌袭来,渐渐的眼眶就水润了起来。

前尘旧事终虚话,若是回头,何必言伤。皓水汤汤终流去,若是不忘,何必痴怅。

一滴泪水滑下,落在镜湖中,溅起圈圈涟漪。

只一回头,前世红尘,纷纷扬扬,滚滚地扑面而来。

记忆像被春雨洒透的大地,清晰通明地重现于心间。

莫流年的眼前展开如梦似幻的景象。

一路作伴,如一条河奔流不息,或平缓,或急湍,走走停停。

陌上流年,且行且吟,山一重,水一重,云一程,雁一程。

任时光陷下去,又升起来。

守一份执念,不问日月相从,光阴的转瞬,旧影仍在。

季节换了又换,纤云几回暗送孤鹜,烟波几度迂回沙渚。

一袭烟雨朦胧了过往,你还在很远很远的前方。

寒风肆虐,霜雪如刀,风声震耳,听得人心起寒意,大海无边,海浪澎湃,涛声若闷雷滚动,震撼人的心神。

在这之中,却有一曲悠扬的箫声,从一座高耸入云的冰山顶端传来,带着悠长的情丝,与冰山一起屹立在这狂风暴雪和惊涛骇浪之中。

莫流年觉得自己很了解小半仙藏在心底里最深处的意思。

也许在那儿,情感的翻涌,要比这雪浪的怒涛还要激烈。

而莫流年也感受到了,一如这逆风吹浪,直把自己衣袂吹得直贴肌肤一般。

而在最危急的一刻,莫流年挡在他面前,施展出御火术,一个火球在她手心飞快成形,火球越来越大,等到雪浪兜头而下,火球也应时而出。

不管结局如何,她已经尽力了,莫流年转身扑进小半仙怀中,就算这下真的难逃一死。

虽然莫流年有许多遗憾,但心中却是温暖的,因为有小半仙在自己身边,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许多情绪似是而非,许多故事似幻似真。

追忆着似水年华,俯拾皆是的精雅诗句,如万千交映星辰。

看见月下桃花,听见心里的琴声,相信知音不远,甘心沉到那样的寂寞温柔里。

落英纷飞,残存的温柔,还在眺望追忆。

莫流年不知这个冬天过后,是否依然等着谁的转身回眸。

彼岸沉浮的灯火,笼罩着尘世的烟尘滚滚,随着秋去渐逝,等不回宿命中的轮回。

只见莫流年的背影没入金芒,垂指,浮屠剑光爆起,天地间被强风张狂横蹿。

下一刻,无望雪海惊涛拍浪,小半仙与莫流年一齐施法,云端似如被重砸一击,九天境剧烈震荡。

呼呼风起,海潮如啸,似有千军万马远远杀来。岸上椰林飞舞摆荡,起伏如潮。

晃眼之间,月光忽然隐蔽,立时大地乌黑,伸手不辨五指。

猛觉脚底地皮有些摇晃。

巨大的火球燃烧了大部分雪浪,但却不足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小半仙唯一能做的是抱紧怀中人不放手。

小半仙听到她衣裳的声音,终于再也忍耐不住,转身看向她。

如同狂风卷起波澜,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将他的意识淹没。

一时积雪翻涌,如千军万马,奔腾呼哮,直到黄昏的时候,才风平浪静,重露出一片平静的平面。

在莫流年还没来得及回头之时,小半仙已经抬起双臂,紧紧地拥住她。

时光就如同长河般从莫流年的视野里流过,星光和月色,收纳在迎面的风里,身后追忆犹在,奔腾叱喝声却遥远得像一个梦。

或者这就是在梦里,喧闹其实是寂静,追忆其实是停留,心跳其实是宁静,叹息其实是欢喜,天地万物,涅盘心情,花开水上。

雪崩来得也快,去得也速。

下时仿佛天河倒倾,瀑布也似,一阵风过,当时云散雨收,满地奔流转眼都尽,头上天色反更鲜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在一阵肆虐宣泄后过去,周围平静下来。

散时,晴空万里,一声霹雳斩断所有来路,便无从相遇。

待聚时,却骤雨密布,遮住你浓我浓的深情,片片凋零,碎碎破裂,随雨水一同落入尘世。

而此时的雪安静得出奇,在夜的包围下显得悄无声息,无穷无尽的雪花从最远的天边降落凡间,大地上的雪域厚厚的堆积成块状海绵。

无声之中给人一种清新的感受,我的心沉浸在这片空灵的、如梦似幻的境遇中,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雅致。

彤云压得很低,只在接天处流出一道蓝,象通往天国的河,浮露着遥远的雪峰绵绵,在银样的冰白里泛起闪烁的青光。

山头上忽悠悠飘来烟云一朵,恍若置身世外。

剧烈的暴风雪过后,四野一片死寂,一只巨大的灰色三足怪鸟缓缓停在雪山之巅,怪鸟的背脊之上缓缓落下一个少女。

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看上去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约莫十五六岁年纪。

除了一头如瀑布般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坐在山坡上看云海那无穷的变幻,欣视白云那一朵朵、一片片多彩的身姿,你会蓦然涌起无可羁绊的遐思与浪漫,跟着它好远好远地去遨游。

少女的浓密青丝卷曲散落肩头,乍一瞧婉约婀娜,触及那双眼睛,便又心下戚戚。

这女子清冷,不同于容舟的故作冷漠。

她的清冷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与高贵,冷得叫人不敢直视。

这位少女的浑身上下一举一动都自成一种风韵,只是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清冷。

少女静坐于三足怪鸟身上,目光望向小半仙被埋的方向。

然后只见她怅然望北,长发纠缠在风里,身子竟一丝一毫不觉着冷,手指。

似笑非笑,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那俊美无铸的容颜,凤眸微扬,廖若辰星,渐渐的她开始有些绻缱的笑了。

第282章 大难不死

少女将裹在身上的雪白狐毛披风丢在三足怪鸟身上,翩翩然的落了下来。

衣袂袍袖卷起风雪之气,绝美的面孔犹带寒霜,一双眼睛冰冷明澈毫无喜怒,直勾勾盯住了埋葬小半仙与莫流年的地方。

风过山巅,清凉似水,少女身上一袭丽薄罗纱衣,整个人便笼在那样鲜艳的轻纱中,莲步姗姗,脚步轻巧得如同不曾落地,古人所谓“凌波微步”,即是如此罢。

少女脱下了裘绒此时穿着的是一件对襟襦裙,肤色雪白,灼退了日辉。

一袭白色生绢衣裙,秀发长长地披于脑后,几欲委地。

垂于两颐的几缕发丝和她的睫毛都染上了初生霞光的颜色,微红的浅金。

她未佩戴玉环绶,每走动一步,倾洒开来的裙幅飘逸如花。

绸袖口处皓白手腕,如银泻散而不留痕迹,将她的冰肌玉骨完全描摹了出来。

那是一双裸足,秀致娇美,足趾似小小的贝壳,足踝的银铃随着步履迸出脆响,声声撩人心弦,可惜足缘有一些紫痕,稍许破坏了美感。

二只皓腕各带一只镶金白玉莲花镯便轻碰作响,叮当悦耳,她缓缓向那里,在雪上窈窕站定,美目波光流转,映着岸边灿烂的烟火,对我露出温柔一笑,顿觉百媚生辉。

少女秋水似的一双眼,依旧盈盈含着笑意。

春风吹动她髻上的步摇,金叶子相扣簌簌作响。

她低着头看着,那白净的肩颈看上去圣洁美好。

少女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笑容更扩大了些,那一双又黑又亮、神光湛然的眸子。

再衬上额上浅疏疏一丛秀发,两道细长秀眉和琼鼻红樱,玉雪一般的皮肤。

面色姣白莹净,樱唇红润潋滟,一双眸子仿若秋水般流转着波光。

端的是粉滴酥搓,不知天公费了多少心力,捏就这么一对旷世仙娃。

端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儿。

定了一瞬,少女的视线缓缓上移。

柔滑的绸裤宽绰飘逸,边侧开口,露出了光洁的小腿,莹白的腰肢幼细玲珑,腰间挂着一枚碧玉饰,紧身薄纱勾出优美的线条。

这积雪寸余,少女所经之处遗下足迹一行,明显比一般女子的足迹小巧,细细窄窄,不盈一掌,弧度柔和,可想而知那隐于裙下的半弯凌波如何美好。

她移步时裙下有一串细碎的声音逸出,沙沙作响,有如金银首饰相触之声。

人如月,香腮雪,现在她在观察着小半仙与莫流年被掩埋的地方。端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儿。

少女额上戴着琳琅发饰,直坠额心,耳下的水蓝色环状耳珰轻晃,光华照着雪肤,手腕处有轻纱相托,裙裾腰间挎着银色小弯刀,金银色的长鞭托腰而落,她一步步走来,又轻盈,又英气,还有少女的稚嫩感。

行动转侧间风帽徐徐滑落,垂于她的肩上,绒绒的貂毛如一圈白雪。

她的头发松挽成髻,显露出的玉颈优雅,线条美好。

此刻她微抿薄唇,眉色淡远,秋水空蒙。

那一刻的山川,含情脉脉,寂静无声。

两道细眉轻轻舒缓,两弯凤目淡淡流光,吐纳白气的浅粉色小唇,划起一道诱人的虹。

唇角潋滟,贝齿留芳,轻抹暗挑,笑意天成。

少女抬目,在长靴靴上裙据之上腰带之上窄袖之上领襟之上巧颔之上秀准之上,是一双明若秋水的眼。

仿佛在那幽暗的长廊,仿佛还留下那一双华灯初上般的眼色,映着雪光。

雪光镀上她侧脸,照见透明的耳垂,耳后细小可爱的绒毛,优美的颊线,饱满润泽石榴花一般的唇,还有飞扬超过寻常女子,秀且逸的双眉——这些都是很美的,然而最美的,是她眼神中专注认真而关切的神情。

那少女一双盈盈妙目朝四野看了看,一双未穿鞋履雪白晶莹的小脚在雪地上缓缓踱了几步,薄薄的嘴唇微微轻抿,随即旋身回到怪鸟背脊之上。

虽是坐着,但也可看出她体态玲珑修长,着一袭素雅的淡黄衣裙,长裙之下,未见丝履,却是一双如玉似的赤足,正惬意的微微摆动。

她坐在那儿,两条腿双盘着,眉眼在宇行间扫描着,不时眨动一下似乎还想再确认下什么。

那女子身着一身绯红裙装,外罩一件雪白软烟薄纱,黛眉凝翠,樱唇染嫣,一双大眼眸光潋滟,容色极是明艳。

目光扫过段尘时,一抹幽光一闪而过。

少女静静坐在三足怪鸟身上,微仰头看着时间,漆黑的眸子,秀致的眉,杏子般的眼,额间绘一只展翅的红蝶,未挽的发飘散在夜风中,红裙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赤足,纤细的脚踝处拴了晃眼的银铃。

只静静坐在三足怪鸟身上,宽长的袖摆衣袖上繁复的同色花纹。

她的秀眉含颦,星目流波,面如朝霞,容光照人。

再衬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

鬓角优美,小脸莹如玉,双颊飞红云。

眼尾斜挑,含羞带笑,眼波微横,婉转妩媚,竟是风情万种。

红唇娇艳非常,似一朵雪润的鲜梅,看得人情不自禁想要去采撷,伴随轻喘,白色烟雾呵出,一片薄而晶莹的雪花被吹得重新飘起,迅融化,散出一丝暧昧。

低首看着手中的那只手,纤细修长,圆润如玉,透着浅浅的紫,美得妖异!

就是这样一双手,挥舞着白绫救人命也夺人命!

其实这样的一双手,应该是碧纱窗下,拈一朵幽兰,低首微嗅,浅笑轻颦。

娇声呖呖,珠帘轻拂,艳光微闪,美人羞出,高绾云鬓,面罩薄纱,轻裹红罗,手挽碧绫,赤足如莲,嫩白如玉,凌波微踏,凌波而来,触目所及,那遍地的雪白好似化为一弘赤水,托起一朵绝世红莲。

那少女明眸清亮,打量四周,眼波流转,虽仍难掩顾盼之美,樱唇微启。

“走吧,浮屠自此消失了。”少女轻声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似不惯这突然的光亮,在她说完后,她便半闭双目,慵然斜首靠着,眼波飘浮。

少女穿回了那件雪白狐毛,围着裘绒披肩微红脸颊却更加撩人妩媚,她眸子莹莹,噙满朦胧,冲三足怪鸟挥手:“回去吧,天寒地冻的……”

少女琼鼻秀唇,嫣红一点,一身雪白微薄衣裙,裙摆、手腕、腰间,都有红色丝绸衣料相罩。

她身形玲珑,红色与白色相间的衣衫贴身,让她呈现出女孩儿的娇俏感;手指转着长发打量人时,那种睥睨众生的眼神,让她又与众不同。

怪鸟似听懂了一般,长长的呼啸一声,拍扇着巨大的羽翼,朝空中飞去。

在这个少女离开了很久之后,山腰一处雪地的表面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又没了动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然而就在电石火光之间,一道紫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带起无数雪花。

苍天有眼,火球融化了他们方才所站之处的冰雪,他们脚下是一处深宽皆有丈余的小冰缝,加上莫流年那一击,灭顶的雪浪威力小了许多,这才让他们绝地逢生,只是一落入冰缝小半仙和莫流年都昏迷过去,直到刚才才转醒。

最幸运的事,他们落下的地方时冰封的最边缘,并没有被兜头而下的雪浪掩盖。

莫流年先醒了过来,小半仙就侧身躺在她身边,黑暗之中莫流年首先去探了探小半仙的鼻息,见他气息平稳才安心,又去探无垢,无垢依旧发着发热,其他倒也没有什么。

莫流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用力摇了摇小半仙,小半仙清醒过来,知道大家都无事,心中也是又惊又喜。

上天总是公平的,在这里多给一些,就会在其他方面拿走一些。

祸与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闯入人们的生活,

所以,像失马的塞翁和历经磨难的冯老一样,心存希望,总有一天会领悟到:失去也是一种获得。

小半仙想到过放弃,可是命运却不答应,似乎小半仙的命还不该完结。

于是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渐渐地,死神躲开了小半仙,小半仙不知不觉的又可以过着喜欢生活了。

可小半仙转念一想当危险真正与他碰面的时候,也许是小半仙的冷静与命运让他侥幸存活

大难不死,任谁心情都不可能平静。

莫流年的眼也红起来,是感动,是羡慕,还有祝福。

突然的莫流年她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的绝望了,这个世上总是存在着许多其他好的东西,让莫流年觉得一切都还值得。

有一句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肯走,总会有路的。

生与死,早已写定,命里该有这么一笔,逃到哪里都逃不掉,活着的人要继续活下去。

很多东西,莫流年曾经以为天长地久的东西,原来坍塌只是一瞬间。

莫流年现在以为小半仙和自己是虞城内一场最诗意的相逢,像无数传奇故事,落难女子,巧遇翩翩半仙搭救,救下的却是一生一世的缘分。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命运,有的是好运,有的是霉运,有的是弄巧成拙,有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莫流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于是,莫流年有些情不自禁的扑进小半仙怀中,眼泪无声的滑过脸颊,小半仙轻抚她的背脊:“听说过一句话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刚说完莫流年心神一定,猛想起自己当初小半仙素昧平生,蒙她不避男女嫌疑,亲手救转,死里逃生,似此天上神仙,能得一面已是万幸,如何大德深恩分毫未报,反因对方逾格垂怜,盛意相救,此时竟生遐想。

第283章 逃出生天

见到莫流年如此神情,小半仙也是有些怜惜,毕竟她是个女子,跟自己一路走来所背负的压力一定不小:

“你怎么哭了?”小半仙只好安慰一句,然后边说边伸手轻轻拭去莫流年眼角渗出的泪珠。

莫流年羞涩地看了一眼小半仙,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躲开了小半仙的目光。

小半仙温言道:“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才引起来的,是我的不好连累了你一起遭罪。”

莫流年闻言抬头,娇羞的说道:“我有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要不是当初你在山崖下救回了我,现在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然后莫流年连忙自己擦掉眼泪说道:“嗯,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这一生都会跟着你的,就算将来遇到了更多的艰险与困难,我也会跟你在一起的,不怕被连累。”

小半仙见莫流年眼眶通红,双眼皆是蒙蒙烟水色,虽然咬着唇,却果然连一滴多余的眼泪也没有垂下。

无论什么事情,通常都在等别人先做,都在期待有人会先做出来。

但莫流年是朝小半仙一看,见那灵活的眼睛里,含住了一泓清水,莫流年倒反而看就呆住了。

误会不过是误会,并不是真实,那么只要莫流年自己明白就好了。

不管被小半仙怎么觉得了都无所谓。

每次想要解开误会的时候都会向着不好的方向前进,莫流年已经放弃解释了。

莫流年在想如果,一切不曾拥有,自己的生命或许就不会如此苍白,匆匆的流年里,留给我最多的就是无奈,此刻的莫流年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因为只有装进心里,才最为合适。

也没有地方比装进心里,更安全。

就这样让这段流年,从此埋在心里。

不再提起,让时间的尽头。

留作无声的永恒,有一段青春,埋葬的时间。

总有一些人拼了命的,挽留最终还是留不住。

总有一些话始终未能说出口,直至最后再也不必说出口。

埋葬过去,莫流年有着太多的沉默。

像是在时间的路刚好遇见,只是小半仙却装做什么也没看见。

莫流年松开手,小半仙微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小莫,我饿了。”

不说还好,他们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早就饿的前身贴后背了,莫流年道:“要不啃点雪吧。”

小半仙一脸嫌弃的撇撇嘴,恶狠狠道:“我等会要吃烤鸟。”

莫流年疑惑的问:“什么烤鸟?”

小半仙想起那双灰色的巨翼,他知道自己没看错,这场雪崩是有心为之。

小半仙道:“没什么,就是想吃了。”

“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莫流年问。

小半仙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昏迷了,现在体力恢复了一些,不敢再耽搁,亮出浮屠剑,一剑劈开堆积在他们面前的积雪。

小半仙让莫流年走在前面,自己手握着浮屠,背着无垢从冰缝中艰难的往上爬,等他们爬出冰峰,真的有种逃出生天之感。

两人跪坐在雪地上,面对彼此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样?”小半仙收回浮屠,关切的问。

莫流年渐渐平复心跳:“我没事。”莫流年手上被划了好几口口子,和手上一样,在这样极端严寒的天气下一冻,皮肉都外翻着,不过这样反而感觉不到疼痛。

小半仙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一撕两半,将莫流年的手包扎起来,这才道:“在入夜之前一定要翻过雪山,否则我们会被活活冻死的。”

这样爬入夜之后根本翻不过雪山,反正已经破戒,小半仙也不再遵守那不近人情的规矩,稍稍休息后,便施展瞬移术,循着玉佩的指印一路前行。

二姨太一看金铨形色不好,也不知道两眶眼泪水,由何而至?无论如何,止它不住,只是向外流。自己怕先哭起来,金太太要不高兴,因此掏出手绢,且不擦眼睛,却握住了嘴,死命地不让它发出声音来。及至大家来了,她挤不上前,就转到一架围屏后去,呜呜咽咽地哭。

声音就哽咽着,只管朝痰盂子里摔清鼻涕,两行眼泪,也就扑扑簌簌地落将下来。掏出手绢儿揩了一会子眼泪,

他摘掉老花镜,擦去眼角的泪,擦不掉,越擦越多,他趴在自己膝上,哭得像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

两行泪水从瞪大的眼眶里滑落下来,顾易贞用袖子去擦眼泪,擦了这边,那边又了,最后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她咬着牙,把呜咽声哽在喉咙里,全身剧烈地颤动。

她的一双眼睛里,印着他肩头的血色,藏着深深的后怕和愧疚,她哭得声音哽着说不出话,于是就那样看着他,秀挺的鼻头微微发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往下掉,怎么也停不住。

可这回来,小沈氏模样不大对,非但两手空空,且双目红肿,神情隐痛,一言不发的坐下,看着胖乎乎的团哥儿,就上前抱起来,然后扑扑的直掉眼泪。团哥儿脑门被打了,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小沈氏不明所以。

看到了姐丈,也就想起亲姐姐,野求的泪象开了闸似的整串的往下流。泪还在流,可是脸上没有了任何痛苦的表情,象雷闪已停,虽然还落着雨,而天上恢复了安静的样子。

嵋没有哭,只是低头拭泪。孟家人都有坚强的自制力。玮玮轻拍她的头,她便抬起眼睛,浓密的睫毛上挑着半圈小水珠,象碎钻石般亮晶晶。

董卓英大惊失色,他从来没见过于锄如此伤心哭过,于珊哭得珠泪直流,手蒙着脸,双肩不断耸动。

他如今不过一个小童模样,捧着净霖的脸越渐难过,竟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可他又生得一团可爱,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也叫人觉得伤心。

七巧挪了挪头底下的荷叶边小洋枕,射上脸去揉擦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就懒怠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

李浩辰看看满眼是泪的李木子,不忍心的摸摸她脸上的泪水,声音微涩的轻骂。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顾妍妍挺直了身,重新凑上了小孔,咬着唇认真地看着三人的身体被打的一震一震,看着他们的身上渐渐有血迹渗透出来,看着那血迹渐浓,看着那板子每次落下再挥起时都粘着带血的衣服,看着他们的身子终于模糊一片,却始终忍着不让鼻尖的酸楚涌出眼眶。

程勿:“闭嘴混账!”他一把擦掉自己的眼泪,眼前却还是雾气蒙蒙。他强忍着委屈,眼泪在眼中打转,实在气得不行了,打又不能打,骂也骂不过。程少侠悲痛欲绝,觉自己一颗心都要摔碎了。他扭头挥袖,转身就要走。

上官来弟感到鼻酸喉堵,眼泪热辣辣地涌出。她拍打着妹妹的背,哄道:“求弟不哭,求弟不哭,娘给我们生,娘给我们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弟……”

只见女孩子此刻虽是止住了哭泣,然而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眼泪沾着灰尘,虽然擦干了,但那痕迹还在,整张脸蛋黑一块,白一块,十分狼狈。

她一时悲恸,呆呆站在水边片刻恍惚,然后才抬起手肘,用力捂在自己的眼睛上,让自己眼角渗出的眼泪全部被衣衫吸去。

但他这脸刚绷住没多久,就发现小妹玉雪可爱的小脸蛋垮了下去。暗叫一声不好,果然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立刻水气盈然,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虽然知道十有八九是假哭,但也把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连忙把这个泥猴一样的小娃娃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楚河颤抖着手把他抱起来,枕在自己膝上,用力擦他嘴角流出来的大股大股的血,然而血沫还是不停地从他嘴角、鼻腔、甚至是耳朵里涌出来。

女瑶手摸着少侠闭上的眉眼,细细地擦去他眼角的水渍。他发着抖抱她,小狗一样呜呜咽咽地蹭她,口里含糊地念着什么。她才推他一下,他就揉了进来,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急促地在她曲起的腿上掐揉。

想到这里,他的眼泪就连连续续的滴下来。他那灰白的面色,竟同死人没有分别了。他也不举起手来揩揩眼泪,月光射到他的面上,两条泪线倒变了叶上的朝露一样放起光来。他回转头来看看他自家的那又瘦又长的影子,不觉心痛起来。

小秋就变了心,不觉心里一阵难受,脸色慢慢的变了起来。春华两行眼泪,不知是怎样的那么汹涌,立刻在满脸分披下来。虽然是用手绢不住的揉擦去,可是那手绢像水洗了一样,全了。另一只手捏住那信,还不曾放下来,只是全身抖颤。

他的女孩跌了一交,正在哭着,他太太就用手给那孩子抹鼻涕:“哟,我的小手帕忘下了呀,今天早晨洗的,就挂在绳子上。我想着想着。说可别忘了,可是到底忘了,我觉得还有点什么东西,有点什么东西,可就想不起来。“

他泪流满面。

第284章 结界

在最后一缕夕阳落山之前,在启明星的指引下,日落的黄昏之时,小半仙与莫流年翻上这座高高的雪山,远眺远方,唇轻轻颤抖,泪凝于睫。

还只是在山脚,已有寒气扑来。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

远处的群山,渐渐地模糊成一团灰黑色的影子。

有一些不甚清晰的如风吹过的声音,隐隐地传来,想必是峡谷中水流的声音。

如果草坡上方没有那些突兀的悬崖峭壁,这里简直是风景如画。

向内侧弯曲的崖壁巍然耸立,直插云霄。

终于来到了雪山顶,站在山顶朝下望去,山下还是雪茫茫一片,哪里有半点能住人的样子。

黄昏,遮天的云层又阴了下来,低低地压着远山,削平了所有的山头山峰,显得更加平坦,又更加压抑。

天上飘起雪沫,风软无力。

不多时,倾城落在一座直入云端的孤山脚下,抬头望去,整座山上石如白璧,雪光闪烁,每一片山壁都像插在地上的尖刀,陡峭之极。

小半仙与莫流年看着太阳落山了,暮色在背阴处浓了起来,到处是苍茫烟流,只有东边的高山头上还留着一片夕阳,西边的山头上却望不见太阳落在何处,只是有几缕晚霞很明,抹着晴空。

这时,太阳西斜,几道阳光穿过西边天空的彩霞,把大地照得鲜艳夺目。

相反,在山脉北阴的一面,显得一片苍茫,只有阴影在晃动,仿佛山南的夜幕拉开得特别早。

不一会,整个山南面便沉沦在夜影之中。

处在两种境地的分界线上的两人,很生动地看到光明与黑暗的对比。

放眼望去,看看那茫茫的几乎全陌生的地面,心中不免又引起一种愁丝。

莫流年一扭头,就见山里的云雾升起来了,遮盖住山腰和山脚,只剩三角形的洁白的雪山顶漂浮在空中。

太阳从它侧面的山峰落山,血红色的阳光洒在雪山上。

一半亮红,一半银白,如天空之城。

黄昏时分,苍茫的雪山绵延远方,暮霭沉沉,西天只剩最后一丝红光。

小半仙看到太阳落在西边的两座山峰之间,然后消失在地平线上。

极目仰视,唯见一线天空,微弱的天光驱散不了地面上越积越深的阴影。

黑暗笼罩了这个地方,阴影包围了迪伦,她忍不住打起了冷战。

太阳沉落之后,雪山在那片黛紫色的云霭下耐心等待了许久。

漫冈的草尖尖上,闪烁着阳光未曾燃烧净尽的火星子。

那一整个夏天,夜都是来得这么磨磨蹭蹭。

直到它终于将那些金灰色的萤火虫,一只只收进自己的黑口袋,疲倦地匍匐歇息,浑蓝的天空才突然一下子不见了。

他爬上大河北岸那缓缓的斜坡,躺了下来,极目朝南望去。

南边那条环形的大丘陵带,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以南更远的地方迄今为止,那就是他的地平线,他的梦幻山脉,他目光的极限,在那以外,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看或去了解的东西了。

太阳早已躲起来了,月亮还没有出来。夜色,像块宽大无比的幕布,悄悄地拉开了,罩住了山川、原野。

一时,远处的群山,近处的房子、树木、都由清晰变模糊了。

高高的天空里,星星却一颗一颗地跳了出来,那么多,那么亮,又是那么遥远。

走到山下抬头望去,山体若隐若现,躲在云雾后面,一派山在虚无缥缈间之感

再往前,就见那条老河在闪闪发光,冬天的太阳红彤彤的,低悬在天边。

水獭熟悉所有的小道,他负责带领他们走一条直线,来到远处的一个栅栏门。

他们在那儿歇了歇脚,回头眺望,只见那座庞然大物的野林,密密层层,严严实实,阴阴森森,嵌在一望无际的白色原野当中,显得好怕人。

莫流年问:“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没什么变化,依然笑得爽朗透彻,像天际一朵悠闲的白云。

可是隐隐约约还是感觉到了一些改变——她长高了,越发显得身形纤瘦,却没有一点柔弱的味道。

先前那种鲁莽傻小子似的呆气尽数消失,显得沉稳收敛,像一颗打磨出光彩的精致原石,反而收在匣子里,轻易不泄露光芒。

小半仙皱眉,手中的玉佩的确愈来越明亮,应该没有走错,小半仙盯着玉佩,心中一动,拧了拧凤凰口中的珠子。

果然能拧动,小半仙拧下玉珠,凤凰口中忽然释然出一道白光,不远处被白光照射到的地方就产生淡淡的如水纹般的波动。

一位美丽的女子,穿着她心爱的绿色衣裳,安静地躺在上边,在丝丝飘起的白色寒气中,她的脸看去有些苍白,仿佛也透明一般,有冰凉的美丽!

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手掌中,仿佛与她的身体已经连为一体般的,是一只金色的小铃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凝望着这个世界。

秋天的长安,是其一年四季中最美的时刻。

沿着朱雀大街两侧,枫树的叶子由绿慢慢转黄,又由黄慢慢转红。

最后,那耀眼的红色陡然一跳,于边缘间再添一层薄薄的鎏金。整个城市登时就变得金碧辉煌,就像被罩在云霞里般,如梦似幻。

就在这时,人们身后爆出了一道强光。

褚桓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缓过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以那山的某一个角落为中心,散发出如中天日头一样的白光,强得近乎灼眼,将整座山笼罩在了其中。

这才是真正的刀动!那把沉睡的刀似乎发出了清亮的龙吟声,刀尖锐光一闪,周围的人也屏息了,连祝文尚手中的举动也是一僵。

那把刀白色灵力缠绕,飞向青菜。

众人都看不清它是如何动作了,只见得那青菜的碎屑如翠色乱玉飞下,殷渐衣手一抬,便是一阵白色的雾气笼罩,等烟雾淡去。

只见着原处哪里还有青菜,明明是两条嬉戏的玉龙顶着圆润的宝珠,那宝珠更像是内有液体一般晶莹流动,淡淡的雾气萦绕,更是如诗如画。

小半仙立刻明白了,原来是结界。

一道石阶慢慢在他们脚下成形,石阶很长,看不到尽头,通往一片未知的领域,牵着莫流年的手腕,稳稳走上台阶。

正这时,谷底神奇的出现了一大团的云雾,涌动着,奔腾着,聚集着,变成更大的一团,就像无声的海浪向我们所在的岩石窜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弥漫了整个的山谷,刚才还满眼的绿呼的就全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峻峭的山崖,挺拔的山峰都不见了。

因是清晨的缘故,河面上的雾气甚是浓重,连对岸是什么情形也看不清楚,只有灰蒙蒙的浓雾,船一直在往雾中驶去,看不见前方,让人心中无端地生出些许茫然之意。

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褶皱也找不到。

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

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

黑暗中,一块坚硬的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蓦然站住了,辨认出那是一块石头,是小亭旁边的石阶,这是石阶最低的一层,要登上小亭,纵览全湖景色,踏上这块石阶是第一步。

漫长的事业之路,新月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可惜,也只是第一步,就停下来了。

有点像梦中,眼前是灰雾弥漫,身后是漫着浓雾。

进到迷宫里面就像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迷宫里很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通道两旁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盏灯,勉强给他们提供照明。

灯光使得石墙投下的阴影越发的斑驳,更加不易判断方向。一时间仿佛进入了某个可怕的梦境之中。

沉默中,黑暗悄悄到来,天色渐渐黯淡,其间有几个弟子经过这里,但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迅速的便退了开去,到了后来,随着黄昏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渐渐消失的时候,即使举目远眺,那远方天际的异像,也慢慢模糊不清了。

走了几步,眼前就已尽是迷雾,只能看到脚下的石阶,小半仙道:“小心点。”

莫流年道:“嗯,你拉紧我。”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迷雾尽数散尽,入眼皆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绿色之中,还点缀着红,白,紫各种颜色的鲜花,如一条色彩斑斓的地毯,煞是好看。

大概过了一柱香,声势略微缓和些了,再看九重塔,塔影迷茫,就像隐藏在浓雾之后。她往前走了两步,塔身忽隐忽现,猛然从每一个缝隙里渗透出亮来,光芒万丈不容逼视。

但没有维持多久,倏地熄灭,云开雾散,天宇瞬间恢复了澄澈,仿佛刚才的惊心动魄只是幻觉。

藏经阁距离他居住的地方略远,在山的另一面,走了半个时辰,他才遥遥看到一座高高的塔楼,光芒流转,有阵阵威压从内散出,笼罩八方。

周坤朝四周一看,才发现这是块沙滩,前临碧水背靠丛林,头顶看不到天空,只能看见灰蒙蒙的烟尘,却有光投射下来,在水面上方形成一层带有七色淡彩的光罩,颇有几分隔世仙境的味道。

随着走入香云山,四周云雾缭绕,更有阵阵药香夹杂在雾气内,闻一口都让人赏心悦目,仿佛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白小纯立刻觉得不凡,赶紧大口的呼吸,渐渐身体内数月不曾精进的凝气三层修为,都活跃了不少。

走在前方的李青候,虽没有回头,但目中却露出欣然之意,对白小纯一年多来的修行速度,觉得尚可。

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到这个世界压抑的秘境,程潜不知道当时严争鸣是什么感受,但他听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

此时夕阳沉到了扶摇山的另一侧,这充满了灵气的山间充斥着某种欲语还休的回响,无数人汇聚了无数声音,

程潜突然有种奇怪的感受,似乎那一时一晌,是遥远的过去与模糊的未来隔着经年窃窃私语,而他拼命地想要听清,那些话音却如岁月中的流沙,轻飘飘地便将他丢在身后。

月色朦胧,洒在他的脸庞,在他的身上笼着一阵迷迷蒙蒙的烟雾,他的紫瞳闪着星辉,迷离地凝视着我,一刹那间,我神为之夺,魂为之摄,终于明白了为何人称其为紫月公子,月光下的他,比之月光竟然毫不逊色。

“这就是神之墓地了。”莫流年激动的一把握紧小半仙的胳膊。

石阶到此处就没有了,玉佩也不再发出光芒,小半仙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应该就是了,小半仙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斯美丽。

只是更让他震撼的是,这已经不能算是结界了,这里直接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如同上古神邸造物一般。

“世事无常,时也,命哉,可惜,可惜!”李显手握着奏本,沉默了良久之后,突地仰起了头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副感慨之状浑然不似少年,却有若饱经风霜的老者一般,直看得一众随侍在侧的诸人全都傻了眼。

我命运的每一次转机,似乎都缘由那一时间的光华,一刹那的美丽。

像园中花,我静静等待,我无可作为,我只有引来看花的人,等着他有所作为:或将我随手抛弃,踏入泥沼;或将我采下轻嗅,养在玉瓶。

像墙上画:若无人驻足观看,便只有蒙尘。

最后一刻天地颠倒,乱石如雨,电光火石瞬间他冲进来,抓住了她的腰,那么混乱的情境,那么危急的时刻,她当时什么都不记得,此刻却仿佛清晰地看见,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那般深切,深如落雪之渊,他向她俯下的脸如玉如雪,依旧似笑非笑若噙花的风流唇边,过去种种痴嗔恨怨,在这一刻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狱,她在中间。

第285章 神墓

此刻已经是入夜时分,山谷中的气温却很温暖,两人都是修真之人,在黑夜行走并不困难。

只是越往里走越是奇怪,隐藏在红花绿草之中的,是一个又一个墓碑,这些墓碑都没有名字,有些已经残破。

这里简单来说应是个巨大的坟冢,只是现如今被一层厚厚的迷雾覆盖住了,要看出名堂来很是困难。

何况此处坟冢与别处大不相同,竟真的是一块块墓碑都无。

再加上冬日里百花齐放,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而且周围特别宁静。

这是一个墓地,中间芳草离离,矗立的墓碑已经是久历风尘的样子。

坟头共有很多,青草长了有一尺多高,四围遍植松柏,就在莫流年前边还有一个石碑牌坊,不过字迹已模糊不辨。

每个人都像一座山,而他的自我就盘踞在山顶之上。

尽管山有高有低,但自我永远都是朝下看的,即使盘踞在一座小坟头上的自我也是这样向下俯视的。

所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已经是最高的了。

不同的心境会使人造成对夜有不同的感觉:冷清,孤单,肃穆,抑或是浪漫,清静,温馨

但这里并没有一丝怨气,一切都显得和谐静谧。

这种月光,一切都是那么美妙,一切都是那么幽静,那么的安详

空隙是一切美和善的基础。正如距离产生美,无为、寂静也是善的原始状态。

没有伤心,没有烦恼,没有仇恨,没有妒忌,只有宁静,和谐,和平,安详

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喜欢寂静的我已经沉寂在寂静之中。

一切,沉静,古朴而安详,让人心生些许忧伤,更有一种平和与坦然

几颗缀在天空的宝石发着微弱的光,一切是那么幽静和谐,整个世界应着这个宁静的夜

日子就在眼下悄无声息的流淌着,在鹅毛大雪的覆盖下也显得格外阒静,让人不知不觉中烦躁的心渐渐平息下来,静静的感受着冬日里的温暖

莫流年道:“难怪会将这里叫做神之墓地。”

两人刚走过这片墓地,就有两名素衣女子前来,她们打量小半仙和莫流年一番,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大胆闯入此地。”

小半仙道:“两位姑娘,我弟弟身中剧毒,我们是来求医的。”

其中一个年长的女子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小半仙自然不会说出实情,只道:“小的时候随亲人来过一趟,还请姑娘通报。”说完满眼哀求的看着两女。

小半仙这样的相貌做出这幅姿态,铁打的心也会软,年纪小的女子直接红了连,年长女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许再往前走。”

大神打了几阵鼓,二神向大神对了几阵话。看热闹的人,你望望他,他望望你。虽然不知道下文如何,这小宋佳薇到底是死是活。但却没有白看一场热闹,到底是开了眼界,见了世面,总算是不无所得的。

小半仙一听有戏立刻道:“多谢两位姐姐。”

李显正顾着得意,一听翠柳这话味道不对,只一琢磨,立马醒过了神来,敢情这丫头是在说他李显是银样腊枪头来着,眼珠子一瞪,端出了亲王的架势,一派准备发飙之状,却不料这姿势一摆,一众丫鬟们笑得更是来了劲,闹得李显没了脾气。

只见明兰若无其事,神色如常,态度自然流畅,也不像装的,倒似真的不把眼前的富贵放在眼里一般,王氏不由得刮目相看。

旁边的黎氏和小王氏,也是忍不住的拿起帕子捂着嘴偷偷的笑,身边的小丫头们也是一个个低着头,只是看她们的肩膀一个劲的耸动,就知道她们此刻一定是在偷笑,而且憋的好痛苦的样子。

两女走后,莫流年忍不住捂嘴笑,小半仙却一把拉下她的手:“笑什么?”

莫流年忙摇头:“就是觉得老板厉害。”

苻宝儿震惊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唇边已咬出一片青紫,终究不敢与怒气勃发的母亲顶撞,又狠狠望向碧落,盈着泪珠的眼睛中耀过不甘的怒火。张夫人皱了眉,将又想踏上前去的苻宝儿推开,淡淡笑了笑,顿时将眉宇间的凌厉散去。

小半仙道:“不是叫你别叫老板了吗?”

那个漂亮女子,偏着头,正看这边的风景。她猛然间低头一笑,也来不及抽着手绢了,就用临风飘飘的蒙头纱,捂着嘴。在这一笑时,她那一双电光也似的睛眼,又向这边瞧了一瞧。燕西一路之上,追看人家,人家都不知觉。这时人家看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忽然低头一看,这才醒悟过来。

莫流年吐吐舌头:“忘了。”

明兰努力睁大眼睛,很呆很天真。屋里忙碌的丫鬟婆子都捂嘴偷笑,华兰面红过耳,又想把明兰撕碎了,又羞的想躲出去,明兰很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瞅她,用肢体语言表示: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仔细去看,他双眉间拢着的淡淡倦意,脸色也显苍白。时宜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碰他的额头,他察觉了,微微抬起眼睛看向她。短暂的安静。她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坦然去试他额头温度。就在她尴尬徘徊时,周生辰轻轻往前凑近了,配合着,贴上她的手。

他伸出黑黑的手,想接。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将手在衣服上重重擦了好几把,才伸手去接铜板。他的手触及到我的手时,浑身震颤了一下。眼里流出沉沉的爱上,嘴角哆嗦着,喉结急剧起伏,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

净霖满目震惊,抬手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口中还含着点水,竟迅速红了眼眶。他怔忡地眨着眼,似是不明白,想要张口,又被那发麻的舌尖堵回言语,竟然一时间只剩下呼吸声。

然而在这五分钟的静止时间里,春华的恐惧心却一分钟胜过一分钟,她口里连连说着人来了,人来了,终于两手撑开了小秋,身子向后一缩,缩着离开了小秋三四尺远。她一面用手理着鬓发,一面顿了眼皮向小秋微笑道:“说着说着,你怎么又不老实起来下次你不许这个样子,你若再是这个样子,我就要不理你了。“

终于来到神之墓地,又有希望给无垢求医,两人的心情都明亮了起来。

小半仙道:“等会请他们将你的手也看一下。”

莫流年道:“没事,这么点伤养养就好了。”

昨晚下了雪,今天睡醒就看到稀少的积雪,还在下的已然悄悄在空中化成了雨水,提醒着我这个冬天还没有结束。

这日是半个月以来少有的一个阴天。灰色的云,布满了天空,不见太阳,也不见一片蔚蓝色的天,人在街上走着,寒风扑在脸上,增加了一种凄凉的意味。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其他家族的修士,闻言立刻附和,大笑称是。原本寂静的神祠因为一涌而入的人群一下子吵闹起来,也狭窄起来。蓝思追暗暗摇头。转身无意间扫视一眼,扫到了天女像的脸,模糊可见五官,似乎是个慈悲的笑脸。然而,他一见这笑脸,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笑脸一般。

苍霁一见这人的背影,便鼻间轻嗤。可目光久缠在他脊背上,如何也拉不开。那人跪了半晌,起身时白袍经风,转身踏上汉白玉台。这顷刻之间,群山氲雾,松涛顿掀,仿佛千万清风皆系于他弹指,万顷松海具听于他拔剑。他便独自立于台上,眼中漠无杂尘,容色冷冽孤清。任凭风浪阵阵,万众瞩目。他稍抬手,咽泉斜划出鞘。

娘弓着身体,牵着我向后退了两步,跟着那位青衣女仕走到了下席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坐在娘的身侧,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水榭之外。不远处有一座湖心凉殿,彼处矣是灯火璀璨、人声四起。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样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样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样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魏无羡立刻辨认出,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平和的那个,必然是蓝氏双璧中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碧落沿了蹬道踏上当年夜遇苻坚的那座石山,远远便见苻坚孤零零一个人立于亭中,遥望着西北的方向出神,不时发出无意识的零碎咳嗽,那身简朴青衫包裹下的身躯,更显得衰迈苍老。

一身紫衣的莺哥执了壶酒懒懒靠坐在树下,微仰头,望住站在她身前面容冷峻的白衣男子。慕言已算是十分俊美,男子的俊美不下于慕言,周身披了层冷月的银辉,显得面色尤为冷淡。

晴朗的天气一来,连续三四个星期,这里的黄昏是温煦的,夜晚是闷热的。星星在天空中如此殷勤,如此亲热地眨着眼睛。

十二月的气温每天都在下降,除了中午的阳光给大地多少带来几分温暖,天气是越变越冷了,偶尔起一点风也是凛冽得让人直打颤。

第286章 掌门有请

小半仙笑道:“女孩子的手很重要,若是留了疤,以后会被夫君嫌弃的。”

不得不说的是莫流年曾经爱过的伤,伤过的痛,痛过的浓,恨过的曾经是最美的疤痕,心迹划过的千疮百孔,是莫流年在漫漫岁月里遗留给自己最美丽的伤痕。

记忆无法从莫流年的脑海里一笔勾销,青春也无法从记忆里悄然抹去,而旧时光里的爱情亦不容我们作半点的修改。

死心并不比死亡好受多少,甚至更加痛苦,因为心死的过程好比清醒地看着刀子一刀一刀剜身上的肉,不会流血,不会失去生命,但疼痛的程度却没有减弱分毫。

每一次死心都是某种程度上的结束,莫流年的人生在这样的时刻打了个死结,从此再无法回头。

有些事不是畏惧便要退却,如果莫流年她现在学不会适应离别,日后她会更寂寞,苍白如雪。

而时间正巧就如同一把锋利如剪,剪去了莫流年心上有意无意印下的折痕。

随着时间的过去,疼痛消退,伤口弥合。

不久,他的嘴唇上就只剩下一道弯弯曲曲的缝合线。

到下一个冬天,它变成淡淡的伤痕。

说来讽刺,正是从那个冬天之后,莫流年便的不愿意再去微笑了。

谁都有伤疤吧,各式各样的,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甚至有的自己感觉不到。

有些伤可以愈合,但有些,划下去,就是一生一世。

肉体上的创伤很快地好了,精神上的创伤却在莫流年的心里结成一块硬疤。

没有一个人的心是真正的铜墙铁壁,那些看似铁石心肠的人,无非是受了太多次伤,血痂连着血痂,渐渐就成了一层坚硬的壳。

可是若有人撕开来看一看,会发现那层坚硬壳之下的血肉其实柔软到一碰就疼。

莫流年道:“放心吧,这辈子我就没准备嫁人。”

而莫流年也知道自己的年纪渐渐老上来,孤孤单单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将来死了都找不到归宿,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此刻的莫流年现在确实想嫁了。

莫流年突然发现自己很赶时间,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爱是奢侈的事,是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还可以牵着小手唱,到动物园散步才是正经事,可是过了二十岁的人,就已经很多人活得紧张兮兮,谈什么恋爱,差不多得了,要办事赶紧的,后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要办呢。

想要一个人爱你,想要一个人关心照顾,想要每天回家能感受到温暖,想要受伤后有地方疗伤,想要拥抱,想要一顿即使难吃也可口的家常饭,想要有人管着你又牵挂,想要和一个人去游玩,想要和他生孩子。

莫流年想要的是爱情么?其实如今的莫流年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归宿。

想过嫁人吗?想过,但是嫁给谁呢。

相爱的两个人是注定无法平淡地继续一生的,不搞得生离死别不会罢手。

而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会比独自一个人时更孤独。

曾经受过的伤,你觉得一辈子也忘不了,可还是过来了。曾经离开的人,你以为你一辈子也放不开,可后来你还是发现,原来真的不会离开谁就活不下去。曾经说着的梦想,你也没能实现,可是你在实现梦想的努力中,找到了喜欢的那个自己。

那时候你还年轻,以为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一定对你好,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收获,以为只要牵手就是永远,就是因为太年轻,所以所有的悲伤和快乐都显得那么深刻,轻轻一碰就惊天动地。时间让你成长的同时,也让你看开了许多,没什么非你不可,也没什么不可失去,尽管艰难,依然坚强。

我们也许都会好奇,那些年月,少年,你错过了怎样的风景,又会不会后悔,是否责怪年少轻狂不懂珍惜,结果自然不得而知。做人不可以太贪心,每个人的一生都只有一次真爱,而只有真爱才会让你体味幸福。如果不幸撞上烂桃花,那么,相恋何如不恋时。

当烧完所有青春时,你会找到一个也许只是想履行婚姻义务的男人,然后成为他的老伴,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在年华的尽头你才明了,如果当时的爱情不停站,那么现在的家庭和幸福,永远都只是一个泡沫而已。

对女人而言,嫁对了人,不一定会幸福,因为有些人就是不懂幸福;但嫁不对人,肯定不会幸福。所以,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女人,嫁给谁都会幸福。

没关系,你不爱了没关系,我不伤心。或许只有这样的选择,你才会幸福。我只要知道自己爱过就够了。我今生最爱的人呐,你可一定要幸福。一直在等一个人回头,一直在等一份笑容。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的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生命的忧伤;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命运的荒唐;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人生的遗憾。我们虽然没有在最美的年华相遇,但今生只要遇见,任何时候都不晚。相遇是缘,感恩天意,我们要好好珍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这一眨眼便已是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牌子自是早就已递了进去,可却始终不曾等到高宗的宣召,随着时间的推移,闻讯赶到承天门前的朝臣越聚越多,到了末了,已足足有近百之多,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的焦躁之色,却无人敢大声喧哗,小广场的气氛就此压抑了起来,一如渐阴将下来的天色。

两人就在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时,刚才那两女又来了,对小半仙道:“我们掌门有请。”

实不相瞒,荒清寒村向无外人足迹,今夜忽接轻不发放的流星信火,虽无警号,但是三家伯昔年仇敌众多,深夜忽有来客,必须一见,也颇疑虑,特命后辈来迎,请问来意,不料竟是二位真人门下,并还持有亲笔书信而来,顿使茅舍增光。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走出那片山谷,四周豁然开朗,药香气扑鼻而来,一个精致的小村庄出现在他们眼前,十三间两层木楼将一座三层八角木楼围在中间。

四周是被分隔成一块块的药田,其中种的都是一些稀有罕见的药草。

两女就将他们带到了八角木楼钱,八角楼的匾额上用金字写着:‘洞天福地’四个大字。

不远处分布着几座小木屋,簇拥着一座三层高欧式风格的白色大宅,宅前置放着几十套别致的藤桌藤椅,每一桌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作相同打扮的侍从托着碗盘杯碟忙而不乱地走进走出。而一直不肯赏脸的太阳竟然也选在这个时候很给面子地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绚烂光彩笼罩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和谐美妙。

堂后一座假山,石头并不好,堆叠得还不算傻瓜。里头藏着个小洞,有神龛,石桌,石凳之类。可是外边看,不仔细看不出。后山有座无梁殿,红墙,各色琉璃砖瓦,屋脊上三个瓶子,太阳里古**人。

客栈二楼,天字一号房内,木质家具整齐摆放,布置讲究,客房中央的圆形木桌上,排放着一个小巧的烟炉,青烟袅袅,特制的香料散发着迷人香气。

月光皎洁,落在灵溪宗香云山上,冲淡了一些云雾,使得整个山峰露出了大半,看起来别有一番美景。在这山峰东侧的中断,一条岔开的山路尽头,有一处院子,这院子足有一亩地大小,四周草木花香,很是别致,院子里有一间木屋,里面无论桌椅榻木,都是一种深紫色的木头所制,散出淡淡的檀香,远不是杂役区可比。

黄包车颠簸了约半个钟头之后,一堵大开的雕花铁门出现在古灵夕面前,大门两旁的围墙上,长满了红黄相叠的爬山虎,好看得不得了。再往门里瞧,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均匀隔开了两边不算高大的无名树木,一直延伸到一座四五层高,白棕相间的楼房前。

金荣一面说话,一面往里走。一看时,是一重大院子,把粉壁来一隔为二。里外各有一株槐树,屋子带着走廊,也很大的。就是油漆剥落,旧得不堪。走进这重院子,两边抄手游廊。

庭院里格外幽谧。院中既无高树,也无灌木,光秃秃一片黑褐色土地,血红色的蔷薇从墙壁一面越过墙头,蔓延到内侧。段尘等一路行至阁楼,推开门,又先后步上二楼。越往里走,便越发觉得不详。那抹似有还无的腥甜味道,渐渐萦绕鼻端。

左面是一孤峰,右面一条溪流,背后乃众人来路。四面先是大片树林环绕,内里还有一层竹林果树。当中约有数十亩平地,田和菜园占去了十之八九。田岸上均有成行大树,吁陌甚宽。左山右水,小园居中,竹树包围更密,只有一角楼房隐隐露出,不到走进也难发现。遥望前面千行杨柳护着一所楼台,烟雨之中分外显得景物幽丽。

在接近正午的阳光下我眯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庭院,是个很大很雅致的院子,花圃中一边是松柏,一边是蜡梅,种满各色花卉。正是蜡梅花开时节,幽香阵阵,沁人心脾。庭院正中的人造小湖边是假山堆砌的亭台水榭,中轴线上是五开间的重檐歇山式主屋,雕梁画栋装饰精美。两侧厢房也很典雅华美。

这园子有五丈宽,一道小小的篱笆门挡住了季小春的去路,而从这儿可以看见园子的四周种着一种墨绿色的树,树上结满了金灿灿的果实,就是这果实发出光芒,分外的耀眼,园子中央有一座小木屋,木屋周围的药田被划分成了许多不同的部分,种满了很多季小春见都没见过的灵草,它们散发着灵光,身上属于千年灵物的气息,让季小春许久没有回过神。

整栋房子的布置装修都品味一流,高雅而又温馨。二楼最靠顶头的那间画室里,桌椅板凳、画架颜料一应俱全,推开窗子,微风混合着江中水汽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令人不禁神怡。

光亮处果是一洞。他抛下大石,手脚齐划,那洞内却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冰窖。他顺势划上,过不多时,波的一响,冲出了水面,只觉阳光耀眼,花香扑鼻,竟是别有天地。他不即爬起,游目四顾,只见繁花青草,便如一个极大的花园,然花影不动,幽谷无人。他又惊又喜,纵身出水,见十余丈外有间茅屋。

他那间屋子难得照进阳光,即使窗户大开,听凭外面的热气进去,屋里也仍然无穷无尽地散发出一股幽幽的凉气,既有林区的风味,又有王政时代的盎然古风,好比走进猎场的废弃的楼阁,能让人的嗅觉久久地沉醉于梦境之中。

我走进雕梁画栋的客厅,不由得目迷五色,因为一切的陈设实在太讲究了。桌椅都是成套紫檀木镶大理石,油光雪亮,几案上的各种古玩和壁间的名人字画,使爱古玩字画的父亲都露出万分欣羡的神色。墙角的花架都是苍老的树根雕成,显得格外典雅宜人。庭院中种满了奇花异卉,春日百花盛开,倒也有一片欣欣向荣气象。

两少女对三人欠身道:“小姐就在里,两位请进去吧。”

小半仙和莫流年对看一眼,就走了进去,走进一看,八角楼内的摆设很是寻常,放着几张雕花桌椅,案台上则只摆着两只彩蝶戏春花瓶,里面插着几支烂漫山花。

唯一不寻常的是木楼里悬挂着两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湛湛生辉,将楼里照的通彻。

看着这么简单的摆设,小半仙有些惊讶,两人刚刚站稳,就听到有轻盈的步履声从二楼的楼梯处传来,行走间有环佩之声,珊珊作响,还有一种沙沙之声。

两人立刻都望向旋梯出口处,不一刻,便见到一个身着白衣纱裙,头梳抚云髻,豆蔻年华,冰肌莹彻,眸含秋水的绝色丽人轻轻巧巧的站立在旋梯口处。

第287章 半人半妖

这便是雪山医脉今日的当家人江疏影。

江疏影面容清丽绝尘,所穿衣物也质朴无华,但他们看去,却觉得其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媚态。

这种媚态浑然天成,像风一样刺肌砭髓,令人中谶,脱离了自身皮囊的束缚,与其自身的脱俗气质融合在一起,结合的天衣无缝。

这般的风流情态,连莫流年见了都不禁怦然心动,只觉得像这种人物,也只能住在这种远离凡尘的地方,沾到一丝凡间的烟火气对她都是玷污。

江疏影的肩头还站立着一只葵花鹦鹉,等江疏影走下后,葵花鹦鹉立刻飞到鸟架上,静静的看着小半仙他们。

那平淡的脸上,乍看并没有动人心魄之处,但眼神明亮镇静,极其有神,仿佛有种摄人心神难以言喻的力量。

莫流年情不自禁将目光稍稍右移。

只见江疏影衣着最是素淡,头饰最是简约,却如稀世明珠一般,熠熠生辉,光华夺目。

最让莫流年惊艳的并非她的容颜,而是那种游离于外的一种洒脱自然。

除了一支银钗,并无其他装饰,然而面容清丽,神貌素净,如岸边水仙一般,令莫流年眼前如洗、心尘顿静。

冷峻的容颜庄严肃穆,流光折射着江疏影坚定的凤目,却更显他天人之颜的纯洁神圣,仿佛是最无法亵渎的神只,如同地下那天人像一般。

那缓缓下楼的气息被风卷了过来,莫流年只觉得江疏影眉目清冷得如同城外覆雪的青山,全身透着一股淡漠疏离气息。

上苍对人间女子似乎早有安排,又仿佛恰到好处,不浮华,亦不张扬。

缓缓下楼的江疏影面容恬静得如同山间的清泉。

素淡的衣衫素银簪挽一个反绾髻,看来安谧平和,天姿出尘,宛若画中之人。

朴素如未经丝毫雕琢的白玉,浑然天成却自是高洁无瑕,一双眼睛清澈幽深如碧潭,却无波无绪、无欲无求,随意的站在那里,却似站在九天之上,偶然垂首瞥一眼漫漫红尘、营营众生,超然淡定却又悲怜包容。

仿佛这楼内忽也渡上一层光华,随时将腾云驾雾而起,载走这风采绝世的女子。

莫流年觉得自己与她之间看似神情气韵相似,实则隔了沧海。

自己是那枝遗落在远古的清冷梅花,今生投宿于某座深宅旧院,一梦经年,不能醒转。

而眼前的她则是那枚被流光打磨的古玉,看过春风秋月,挂于江南的山水间,散发出遮掩不住的熠熠风华。

茫茫人世,多少人不是在追求一颗脱离低趣,寻觅灵魂的雅味的心。

最终却都是红尘中的烟火人,食着这人间烟火,怎么也脱不掉这庸俗的外衣。

莫流年不知不觉中学会独自闯荡,不怕风霜雨凉。

人生的舞台,莫流年自然变换着每一个要充当的角色。

即使曾经风霜,一如既往,芳华的陌上,虽然,莫流年未曾途径江疏影那样的绽放,却依然看的到此时眼前这位诡医道掌门清艳无双的模样。

当光阴消磨了风华,就有了成熟的魅力,风尘暗淡容颜,却将一份智慧与淡定浸润在心灵。

莫流年的每一次经历,都是一次成长,置身凡尘,浮世的冷暖、沧桑的过往,明灭着思想,疲惫的身躯总要有一种灵魂的释放、情绪的发泄,心有花开,岁月静好,静水流深,上善若水,

事后多年,莫流年想起那日,仍旧能记得清楚。

他跪在街边被人贩卖,可眉目中仿似有笑,竟如阴日一道和煦阳光,晃了人眼。

当时不知为何只觉得他很面善,于是自那日当时便买下了他,当时的他就如同是那厅堂长廊的一缕清风。

往事如烟,总是跌宕起伏,让莫流年心生不安。

云中岁月,迤逦人家,乱世里亦是紫气红尘。

当初他们守着寒舍小院,安享人世的吉祥稳妥。

如此,静守我的城,写字煮茶,悠然自喜。

可生命虽渺小卑微,亦高贵端雅,世事如戏梦,也真实有情。

过往虽有遗憾缺失,有破碎悲伤,回过头,不过是雨后一场明净的风,又能奈何?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

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

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

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

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

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

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

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如果说莫流年的过往是小巷的那场烟雨,他便是那其中春日枝头的那朵白茶花。

无论到了什么年岁,莫流年的神色里总离不开浅浅的忧伤,始终如一盏清露,甘甜明净。

所以,是贫是富,是起是落,是喜是忧,不是莫流年所能参与,就所能更改的。

莫流年今日所得种种,亦是付出了代价的。

寒窗孤影,红颜白发。

年漂泊流转,老去韶华。

结缘拥有小茶,以及心中的山水草木,足以抵消十余载的风尘漂泊。

现在的莫流年还有什么可争,又有什么不满?

叹一世芳华,莫流年怎能眼睁睁的见得时间慢慢改变一切。

或许,事过境迁,或许,沧海桑田,或许,一切如是,但年龄再增在,再无几度青春,莫流年已经没有以前的风华正气。

翰墨香,玉人妆,但请时光停留。

赏孤芳,意阑珊,且行且珍惜。

静默,莫流年看过了一场烟花如何绚烂自己的一生,忽然发现,自己的的梦想,有些什么已悄然变了,呼出的想念里,夏已调谢,秋已深浓,空气里有雨过的清新,却让秋沾染了好些沧桑的凉。

一场花开的邂逅,静美了多少无言的守望?

一帘烟雨的轮回,成全了多少天涯的相依?

人生舞台,无论台前还是幕后,都是历练都会成长。

尘烟染芳鬓,滚滚红尘,谁是莫流年的开始,谁又是莫流年的结局?

一路风尘,一路沧桑,蹒跚的脚步,静静地沉思。

有多少曾经说过永不分离的人,已经散落在天涯?

有多少意欲长相厮守的人,被阻隔在了岁月的门外?

又有多少不该失落的美好,只能珍藏在彼此的记忆里?

随着风儿,追逐那碧天行云,风行八千,云行万里。

终是可望不可及。

莫流年细想人生匆匆二十余载,多风多雨,多愁多思。

看似安于一座城,内心世界实则飘零无依,晓行暮宿,长亭古道,亦算是千帆过尽。

到如今,莫流年是那落花人物,秋水清颜,虽韶华远去,却不减旧时风姿。

过往的一切,或荣或辱,或爱或怨,或得或失,或聚或离,皆可消散,忽略不计。

这看似微薄的心愿,却被尘世荆棘所牵,到底难以从容洒然。

心若寒梅,冰肌玉骨,也枝节横生,不知经历几番修剪,方能平静放下,不起波澜。

莫道前世,只言今生。

距离之远,不过人心,世态之凉,不过人情。

昨日的他,莫流年已不想忆起,今日的他,莫流年已不再熟悉。

莫流年看时光过尽,独谱一曲,舞尽一世芳华,花期如潮,等不到的天荒地老,贪恋了这尘世风花雪月的飘渺,挂满泪珠的眼角,谁会为莫流年轻轻拭去这伤透我心的毒药?

繁华三千,不敌一指流沙。

一无论是繁华还是悲凉,欢乐还是忧伤,最终都会被历史的云烟遮盖,落满厚厚的灰尘。

流年过往,从未忘记,但不沉溺于悲伤,不留恋于过去,方能看见最美的自己。

对于记忆这个东西,莫流年选择适可而止,不刻意,但也不会随意忘记,曾经在生命中发生存在过的。

莫流年一直告诫自己:不如放手红尘旧忆里的所有过往,让无忧花开芬芳四溢。

静静地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学会好好爱自己。

因为,还有一种爱,叫过往烟云。

阔别繁华,流连于尘世的孤独,却依旧摆脱不了世俗的痴缠。

浮生若梦,开出了宛若隔世的烟花,是那么的璀璨,那么的须臾,虽然,可以远观,但却不能近看。

时光几番风雨偷换,回眸处,依旧是泪迹斑斑,苏醒在尘埃深处的记忆,却也颠覆不了年华里的凄婉悠长。

人生如萍,相忘烟水。

虽说这一路上,莫流年看着掠过的尘世浮生,万千世象,皆化作梦幻泡影。

但莫流年始信,走过残枝落叶的今天,明日定然是花好月圆。

是的,尽管莫流年是个平凡的人,但是,有人记得,有人惦记着,想着,这平淡的人生,就是幸福、美好的人生。

莫流年来到世界上走一回,在红尘中得以享受美妙的人生,绝对不会是仅仅自己一个人,必然和形形色的各种各样的人来来往往,许多人都是从陌生慢慢变得熟悉的。

此时,江疏影已经走下了楼梯朝两人微微一笑,只这一笑,便足可倾城,小半仙一直紧紧盯着江疏影,却不是因为她的不可方物,而是因为,诡医道的掌门竟然是一个妖怪,或者可以说是半人半妖,妖和人的气息同时在她身上流动。

也亏得是诡医道避世不出,否则若是被其他同道中人知道,肯定会掀起轩然。

小半仙才解开绳结,在莫流年的帮助下将无垢放下让他靠坐在椅子上,这才拱手道:“半仙世家小半仙携义妹莫流年见过江掌门。”

江疏影察觉到小半仙的眼神,清喉娇啭,道:“原来是半仙家的少主,两位请坐。”

看上去平凡的很,衣着虽然整齐却无半点仙风道骨之态,说话时语气平缓面有笑容,给人感觉很是容易亲近。

质朴中透出几分超凡脱俗,令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上几眼。

小半仙和莫流年分别落座,江疏影也在主位坐了下来。

察觉到小半仙的目光,江疏影微笑着问:“很奇怪吗?”

小半仙第一次觉得连目光都是一种唐突,但他还是很诚实道:“确实很奇怪。”

第288章 酬劳

江疏影嫣然道:“我师姐这些年过的可好?”

轻柔的声音,伴在那夜的暗香中,再配合江疏影那低头的姿势轻轻,颈项下倾出优美的弧度,人也优雅。

莫流年看得眼神痴迷,只觉这一幕美妙如画。

虽然莫流年看过夏荷的恬淡、秋菊的典雅、冬梅的傲然之后,也许此时的莫流年会在不知不觉中感叹:原来花开不只在春天!

而小半仙知道她指的而是楚潇然,道:“婶婶过的不错,叔叔对她很好。”

江疏影道:“那她付出二十年光阴倒还算值得。”

小半仙疑惑的问:“什么二十年光阴?”

江疏影道:“雪山医脉门人,在入门前便会起誓终其一生侍奉药神不能嫁人,若违此誓,便会减寿二十年。”

这件事小半仙完全不知道,他估摸着半仙瑶和半仙逸也不知道,没想到这位婶婶竟然如此痴情。

小半仙这才发现有些时候,别人在意的,小半仙未必在意,别人用心的,小半仙未必放在心上。

漫长的光阴里,楚潇然不会只走过一个人的生命,也不会只有一个人走过楚潇然的生命。

春心如故,春意浓厚,可是,春风春雨里的人,穿得再精致端庄,笑得再嫣然灿烂,从头至尾,亦无人欣赏,无人问津。

有一种割舍不断的缘,叫一眼万年。

那这一瞥惊鸿,刹那的心动,心灵的重逢,人性最美的邂逅,眸光交集的一瞬间,是否就从此裁剪一个人聆听,画笔开始,故事落墨,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楚潇然用尽所有的耐心热情,用一生中所有的光阴陪伴着他。

楚潇然与他年幼相识,中间蹉跎了四年光阴,终于走到彼此身边,往后岁月还要一起携手相伴。

多庆幸,最后等到的那个人是他。

是的,生命并不于长短,短暂的一生,却充实、有意义,不枉费光阴,那么这便是灿烂的人生。

遇上他,是缘分,这缘分,能一起去珍惜吗?

清晨,是美好的,破晓的太阳初升,若有你相伴,那该有多好呢?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怎敌楚潇然那朱砂容颜百媚一笑。

花开花落,雁去雁回,哪有楚潇然那风姿卓绝舞姿翩翩;微风和丽,秋雨缠绵,怎奈何有楚潇然依偎在他身边的温柔缠绵。

岁月如梭,十年如一。

人生渺小,有多少二年可以重来?有多少他与楚潇然应该珍惜却错过的时光?

只是一瞬,他与楚潇然已走完了看似遥远却不奢侈的人生。

二年的时光,对一个人的一辈子来说绝不算短,但是对于亘古至今的山河岁月来说,亦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部分是永远不会长大的。

无论年纪多么大了,那不肯长大的一部分,永远停留在它原来的岁数,无视光阴的流逝。

花儿轻放、淡淡清香,灿烂若芳华一抹,永刻心中,嵌着那花的微笑,心中朵朵风絮,漫漫悠悠在红尘中回转,仿佛那曾熟悉而又陌生的音律。

回眸时,几度缠绵,几度恍惚……

妆席相逢,旋匀红泪歌金缕。

意中曾许,欲共吹花去。

长爱荷香,柳色殷桥路。

留人住,淡烟微雨,好个双栖处。

人生短短数十载,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楚潇然做那些无所谓的挥霍,机会稍纵即逝,一去不复返。

轻风起,枯叶飞,一城落花为谁倾;

冷雨乱,愁云醉,一片蓝空因你晴;

前世缘,今生愿,千里还绕我梦莹。

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时光荏苒,蹉跎了谁的年华,匆匆行走的岁月长河中,有些人只顾着追寻他人的脚步,忘记了自己的方向,忘记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有些人几顾思量不敢走出自己的道路,因而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

暖暖阳光,熙熙心情,呓语倾心,灵动神痴芳菲醉。

然,终归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那这倾情动人的瞬间,斑驳了谁的容颜?

清新飘逸的画面,牵绊了谁的想念?

春风十里桃花沁落的一地红,那又是为谁花开?

为谁馨香满路?

卿卿少年,拈花回眸间,又是否还一如当年?

青春如同一光阴,给每个人都赐予了相同的契机,而光阴的故事,在每个人的生命里又演绎着不同的精彩。

年轻时,楚潇然对一切都向往,取之不尽的激情,用不尽的精力,还有消磨得起的时光。

如今随着岁月的游移,看清年华里种种世俗的局面,真正的领悟,得好好珍惜当下的拥有,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分每一秒。

因为属于他与楚潇然在一起的时光不算多了,这一眨眼的功夫短的让人不知所措。

人生苦短而相思漫长,红尘不尽生死一刹,天知道等待我的将是邂逅或是错过?怎能立于原地,任光阴被日日消磨?

岁月如梭,十年如一。

人生渺小,有多少十年可以重来?

有多少应该珍惜却错过的时光?

只是一瞬,他与楚潇然已走完了看似遥远却不奢侈的人生。

光阴似箭,年华似水,只是不知何时,心似乎老了,麻木了。

明明只是二十三岁,却仿佛苍老的令人害怕,生命似乎没了生机,只剩下心跳一下一下的重演着那不变的旋律。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究竟丢失了什么?

时常感叹,光阴是一条长河,河的那端,是曾经的我们,朝气蓬勃,河的这端,是如今的你我,不再意气风发,任意挥霍。

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芳华易逝,岁月不惊。

在我们还在为爱苦苦挣扎时,发现今生不长,可已欠下了今生,到底是谁欠了谁的今生呢?

或许,欠下我们今生的,惟独是我们自己。

小半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要日后不后悔就可以了。”

每个人都对你说要找到方向,你要想想自己的路是什么,你要的是什么,可这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有人一开始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于是他们又说,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他们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

只是,每个人都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有些事情是不能等待的,一时的犹豫,留下的将是永远的遗憾!

人生,总要面对种种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很重要,甚至可影响人的一生,挑选光明,还是挑选黑暗,这是自己的事,黑暗永远不可能代替光明。

“不错”

说完江疏影一双妙目扫向无垢,又问道:“你们来是为了他?”

小半仙道:“恳请掌门出手,救救我这位兄弟。”

江疏影起身走到无垢面前,手里已经多了一根金针,金针在无垢太阳穴上微微一刺,江疏影轻嗅针尖,秀眉微蹙:“是摧心花还有无望草,伤他的是什么人?”

摧心花小半仙是知道的,但无望草又是什么?

小半仙道:“是蛊毒门的人,名叫刘中舟。”

江疏影目露疑惑,十五门虽然一直不算齐心,但也少有内斗之事发生,小半仙见她神色就知她所想,道:“这事说来话长,但请江掌门放心,我等绝不是卑鄙无耻之徒。”

江疏影眼里涌进一点笑意,收了金针:“他的毒可以解,只不过会费些周折。”

小半仙和莫流年顿时喜出望外,小半仙道:“那酬劳方面?”

第289章 神之领域

江疏影道:“雪山医脉只医有缘人,两位进来时可见到那片墓地了?”

虽有相伴,小半仙却无暇顾及这风景的美好,如今望去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然和谐的风景相依美妙的境界,这里的风景再好,如果没有了人的相伴,似乎也有了缺陷,也显得孤寂没有了生机。

小半仙点点头,江疏影道:“那是神之墓地,公子若能得到神明的认可,救人之事分文不取。”

凡上得此山来的人,不论是凡人还是修仙之人,都要摆脱那陈腐的世俗观念,去到那神之墓地之地来接受考验。

而来过此地的有老有少,有富有贫,有成双成对,也有独客单行,每个人都是各不相同。

尽管他们各自所在的环境不同,经历各异,但诡医道的人都会选择那些愿修善心,愿种善果,愿做善事,让德福滋润后人的人留下来医治。

其实这份相遇,不仅仅是简单的无垢需要诡医道救治的巧合,而是生物的灵体之间会存在神秘的召唤,就如同小半仙来到了这里见到了它,它亦在这里等待着被小半仙找到。

这是个纷扰不停的世界,有破旧而冰冷的规则和世俗观念,当然也有无数庸俗而陈腐的思维和观念。

原本清澈如水的事情也会蒙上阴影,乃至落上尘埃。

小半仙不是太聪明,还能知道在人世中觉悟,不致被福报与放纵所蒙蔽,幸而小半仙这些年也不是太忙碌或太贫苦,还能有些在午后散步,兴趣盎然看着红尘的闲心。

从污秽的心中呈现出污秽的世界,从还将的心中呈现出清净的世界,如今小半仙的境况或有不同,若能保有清净的观照,不论贫富,事实上都不能转动小半仙。

一路走来,小半仙觉得什么都可原谅,但又不知该原谅什么。

随着年龄渐长,阅历渐多,小半仙发现自己讨厌的人与事越来越少。

很多人、很多事,深入了解之后,小半仙都会发现别人的难处,站在那个位置那个立场,真的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毕竟,这世上真正的大恶与大善一样极其稀少。

很多人只是偶发善心,就觉得自己伟大无比,偶发恶念,也觉得没什么值得愧疚。

而普通的人做事总是依照习惯或者是依照本性而为,他们完全跟着天地的运转而运转。

此时的人既无明了的目的,也不明了所做的各种意义。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会去过多地思考此外的事情。

不知何为苦、何为乐,就宛如刚出生的婴儿般,虽整日笑嘻嘻,也感觉不到快乐。

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得过且过,不想要改变什么,只是跟风跟水地生活,完全不去考虑生活的意义,或者很少去考虑。

甚至就连生与死,也都不了解。

其实,在这个红尘之中这样的人们就已经得到了最后的审判,因为每个人根据其自身素质、做出的功德就已经同时获得了酬劳或耻辱。

道法就好像手中的一块玉,如果没有握过许多泛泛的石头,就不能了解手中的玉是多么珍贵了。

所以,要学道的人,应该先认识人生的真谛。

路途是不可能没有距离的,存在是不可能没有矛盾的,生是不可能绕过死的,转世来生还不是要重复这样的逍遥和逍遥的被取消,这样的长寿和长寿的终于要完结吗?那才真可谓是轮回之苦!

假若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有善报,天道酬勤,但这红尘之中不仅定夺了人们下一辈子的福、祸——这些根据人们在这一辈子的善、恶而定——

生命旅程里,我最渴望的等待,莫过于辛勤付出后,能得到成功的到来,精心呵护绿草红花后,它们不再凋零。

人和人的区别,在于为发掘和体现自身的价值所做出的努力,而不在人的本身。

小半仙立刻道:“要怎么做?”

江疏影道:“两位随我来。”

小半仙还待细问,江疏影已别过身去,走出楼去,可是眼中对着月光下的世间万物皆有些出神。

天空圆月被厚云遮去了半边,跟在这个好像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一样的女人身后,在陌生又有些诡异的环境里穿梭,小半仙觉得自己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像小兵一样立了起来。

漫天月光映入江疏影的眼底,连瞳仁都是荒凉的净白,孤漠地仿若从不曾说过话,更不曾提点过碧落,青梅之下,有凤来仪。

月华如水一般,倾泻下来,楼前的青玉琉璃瓦,在清霜下探出了影子,连着花枝斑斓的疏影,描摹出一幅无声璨然的画。

有弱柳扶风,有瓦凝霜,有些露水点,看着生动可爱,无奈没人垂怜。

月色朦胧,洒在江疏影的脸庞,在她的身上笼着一阵迷迷蒙蒙的烟雾,江疏影的紫瞳闪着星辉。

月华朗朗,星斗明灭,茵茵青草如敷了层银霜,颜色很浅;这样的月光下,很容易让人心生错觉,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眼底也有着浅淡透明的清辉,温柔地漫开,似要将人包围。

一刹那间,莫流年神为之夺,魂为之摄,月光下的她,比之月光竟然毫不逊色。

莫流年回望金碧辉煌的楼内兰香渺渺,霞光沉沉,抬起眼,在月光透过两人发丝映入的黯淡光线中,莫流年的眼底,居然泛着满满的,如月华般浅淡的温柔清辉,而回过头后却见到了满地的冷清。

江疏影玄衣雪颜,两色昭然,不需要说话,浑然天成的冷漠也使得小半仙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半露半藏,更衬得一张素脸如白玉般温润无瑕。

江疏影领着杏雨和墨画带着小半仙和莫流年走了约有半里路,终于来到那片墓地:“公子请先去选一块墓碑。”

小半仙和莫流年对看一眼,虽然觉得诡异,但小半仙还是挑选了一块墓碑。

江疏影见到小半仙所选墓碑,神情微微一变:“公子请坐在墓碑前。”

大地沉睡着,月光把所有的东西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白,黑影幢幢的树林迷离而神秘。

小半仙抬起头,望着眼前那高高林立的众多墓碑,月光下影子重叠成荆棘一半的丛林,落在小半仙身上,便连墓碑上的字也都看不清了。

但莫流年此时的心情感到亲切而安详;它简直像是没有来由、莫名其妙的东西,名副其实他让人摸不到头脑。

事到如今有求于人小半仙也不得不照做,只是终于开始明白雪山医脉被称为诡医了,大晚上的坐在一片墓地里和一块墓地面对面,想起来就觉得背脊发冷。

江疏影道:“等会你会进入神之领域,若你能平安回来,我便替你的朋友解毒,你可愿意?”

这生命间的联系,无人能比医者理解得更透彻,强大亦脆弱,动物、植物,高等、低等,凡是生命,皆相依相存,许尽一生秉承慈悲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良医或许真的就参破了万物一统的天道。

千金无价宝易得,身为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的了悟却是难于参破。

发乎于情去亲近一样东西,解读它,会得到启示,不可思议的。

小半仙弄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江疏影说的玄之又玄,但小半仙本能觉得那所谓的神之领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还是道:“一言为定。”

莫流年忽然走到小半仙身边,对江疏影道:“江掌门,我可以随我义兄一同前往吗?”

江疏影稍稍沉吟,道:“好吧,若你希望如此。”

小半仙却道:“小莫,我一人去就好了,无垢还需要你照顾。”

莫流年在他身边盘腿坐下,微笑道:“这三年都是如此,这次也不能撇下我,无垢那么重自然还是你背回去。”

第290章 应龙

小半仙盯着莫流年,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对江疏影道:“江掌门,开始吧。”

江疏影道:“你们放心,在你们成功或失败之前,我一定保住你们朋友的性命。”

说完江疏影看了眼杏雨和墨画,两女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红线将小半仙和莫流年连同那块无字墓碑一起绕在一起,一连绕了十圈,这是锁住了两人的三魂七魄。

莫流年慢慢地睁开眼睛,江疏影朝他微微一笑。

夜深沉,月光如水,从江疏影身后照过来,周身如镀银边,看上去格外的温存,亦格外的缥缈。

莫流年看着看着,就觉得她的样子模糊了,像在绘了画的宣纸上铺一层纱,将轮廓与眉眼重新勾勒,蕴化成为另外一个人,而那人,星眸璀璨,丰美如玉。

而见到这种情形,小半仙已经肯定此行无比凶险。

于是小半仙拉住莫流年的手,莫流年微微一愣,看向小半仙,小半仙用眼神告诉她,等会一定跟在他身边。

莫流年儿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小半仙,那种满眼的关怀,再不肯把眼神移开,莫流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柔柔的望着小半仙,清丽的面庞浅浅而笑。

从莫流年的角度,只能看见江疏影露出同样雪白的鼻尖。

红叶是火,烧烫了冷寂的空气。

这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唯有这眼前的身影不真实,仿佛整个都是从水墨画中拎出来的。

那丹青描绘的飘逸,可化云,可融烟,与天地万物都格格不入。

然后小半仙低着头,然后看着两位侍女的手法小半仙不由得神色凝重,但脸色上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倒是一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养,连眼皮子眨都没眨一下,闭目趺坐,神色湛然。

只是在被锁住三魂七魄之时脸颊肌肉抖动了一下,双目异光一闪,遂即恢复了原先状态。

江疏影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小半仙,只见她神色如常,心里暗赞,果然有道行。

红绳绕好,江疏影走到两人身边,用金针刺破食指,一滴滴殷红的血落在石碑上。

青石碑慢慢变得透明,两人这才看到石碑上似乎雕刻了什么。

在月下泛着妖异的红,一滴两滴血珠,无声地滴落在石碑上,似谁眼中的血泪,尚在幽幽地晶莹着。

那神碑乃是一片平整玉壁,当中有一片尺许长树叶形的金影深入玉里,隐隐放光;好似天然生就,又似一片真树叶藏在里面,玉质晶莹,映透出来。

这石碑上面有无数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迹,闪烁光芒,时而如流水一样滑动,被新的一行字替换。

那青漾漾光华,其质非金非玉,甚是沉重。

如蝌蚪般的古篆和云龙奇鸟之形,正面乍看,仍是先前所见青蒙蒙的微光。

定睛注视,却是越看越远。

内中花雨缤纷,金霞片片,风云水火,一一在金霞中现形,随时转幻,变化无穷。

这时只见轻移右手,伸出食指点在墓碑上,随后,他的手腕上空,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点,在空气中缓慢的显现,光点异常的晶莹,仿佛将天上的星辰的光辉浸染了流沙,聚集在眼前,闪烁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浮动的光点仿佛有生命一般,聚沙般缓慢的汇聚,最后在墓碑中浮现一面浅蓝色的光幕,墓碑上那些光点构成端正的文字,文字内容正是史书的片段。

十滴血落下,江疏影才收了手,一道细细的红丝在石碑上游走,小半仙终于认出碑上所刻之物,竟然是一条应龙。

传说: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凶犂土丘位在东荒海中蓬莱、员峤之列,应龙裹挟火焰、海浪的形象凸显了其海洋、火山的神性。

应龙曾以杀蚩尤与夸父立下大功,盖夸父与蚩尤同为炎帝之裔,在黄炎斗争中,蚩尤起兵为炎帝复仇,夸父亦加入蚩尤战团。

亦有: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将走大泽,未至,死于此。

应龙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

上云夸父不量力,与日竞而死,今此复云为应龙所杀,死无定名,触事而寄,明其变化无方,不可揆测,盖夸父乃古巨人族名,非一人之名也。

应龙本处于天,故有不得复上之语,天有九龙,应龙有翼。

应龙能奋灵德,合风云,超忽荒而躆昊苍,忽荒,天上也,昊苍,皆天名也。

应龙之状即土龙,以其气应自然为行云致雨之神,此土龙即天龙之神亦在土龙雩祭者之精亦在土龙,后世又有应龙画地通流泉之语,俗传为沟渎河川之神。

应龙或以庚辰为名,有尧九年,无支祁为孽,应龙驱之龟山足下,其后水平,而无支祁作乱,诸神皆不敌,唯有庚辰以战……徙之淮阴龟山之足,俾淮水永安。

京城曾有神庙祭祀,顺天佑畿辅时应龙神,仍有土人信奉应龙神,有应龙庙。

应龙何画?河海何历?或曰禹治洪水时,有神龙以尾画地,导水径所当决者,因而治之。

禹尽力沟洫,导川夷岳,黄龙曳尾于前,玄龟负青泥于后,或称黄龙应龙助烈焚。

应龙佐定九州之功,亦可见以黄龙为应龙之说古来有之,黄龙曳尾,自即是应龙画地,所以黄龙形象就与应龙一致。

应龙为东皇太一之正妃,黄龙之神,主雷雨之神,后宫之象也,而勾陈者,黄龙之位也,太一之所妃也。

黄龙在内,正土职也;一曰陈陵,二曰权星,主雷雨之神。

其神首枕星、张,尾挂柳、并,体映三台,司四季、司中岳、司中土、司黄河、江、汉、淮、济之水、司黄帝之子孙、司倮虫三百六十,和天之四灵并列。

可见,应龙战力之强,地位之尊崇,血统之尊贵,可即使如此,仍为女娲乘雷车,服驾应龙道鬼神,登九天,朝帝于灵门,宓穆休于太宜之下,

应龙有翼,应德之龙也,若以神话中时间来看,应龙最初身份当是母神女娲的部下。

但不仅女娲驾应龙上升九天,朝见天帝,也有黄帝乘应龙于鼎湖升天成仙,

黄帝居代总百一十一年,在位一百年。

自上仙后,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上仙,所谓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应龙当分有两种,其一,即处凶犂杀蚩尤、夏禹治水时之应龙,毛犊、羽嘉所生,生建马、凤凰、麒麟。

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但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凰,而非飞龙亦有翼之龙,疑飞龙即应龙。

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应龙最早出现是在先前的黄帝时期,是以黄帝为首的黄河流域部落与以蚩尤为首的长江流域的部落发生战争,双方都使用各种神奇的动物来帮忙。

黄帝这边的应龙擅长“蓄水”,蚩尤那方也有擅长呼风唤雨之灵物,本领较应龙更胜一筹,大雨飘向黄帝这边。

黄帝处于弱势,就请天女“魃”帮忙止住了大雨,一举歼灭蚩尤部落。应龙在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杀了蚩尤和夸父。

由于战争消耗能量过大,再也无力振翅飞回天庭,就悄然来到南方蛰居在山泽里。

闲居南方,应龙整日无所事事。

物华变幻,斗转星移,一转眼就到了大禹时代,洪水滔天,生灵涂炭。

大禹肩负起拯救苍生的重任,应龙前来帮忙,以尾扫地,疏导洪水而立功,因此应龙又是禹的功臣。

再后来,应龙则作为封建皇权的象征--黄龙在皇家御用龙纹器皿中出现,但其最大特征的羽翼已经于宗周中叶起逐渐演化为云纹。

应龙为云雨雷霆、沟渎河川之神,亦是天龙之神,天神太一之妃,号曰顺天佑畿辅时应龙神。

龙本身就是神物,虽说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应龙背身双翼,为龙中之贵。

角龙并不算稀奇,天地间却只存在过一只应龙,就是助黄帝战胜蚩尤斩夸父,后又帮大禹治水的应龙,小半仙暗想难道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处?若是这样,神之墓地之名名不虚传。

等应龙之形完全显现,一道红光闪现,小半仙直接眼前一花,就跌进了无边黑暗之中。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小半仙完全没办法应对,摔落在地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地面很柔软,小半仙摸了摸,是很厚的草毡。

第291章 昆仑山

小半仙站起身,世界在一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莫流年,莫流年一脸茫然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小半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摔疼了没?”

莫流年摇摇头:“我们这是在哪?”

小半仙这才将目光转向四周,这里的空气中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天上有数道彩虹,眼前奇花异卉、异兽珍禽,更是多得不可胜数,风中有一股异香,闻着只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放眼远眺,远处几座山脉,群山中有一座极大极高的山,金光灿烂,矗人天中,山顶固然看不到,两旁也不知伸展到什么地方为止,几乎半个天都被这座大山遮去了。

小半仙完全怔住,他知道这个地方。

莫流年见他神情有异,问道:“你来过这里?”

小半仙深吸口气,沉声道:“小时候来过,只是已经不如现在这样美了。”

莫流年问:“这是哪里?”

“昆仑。”小半仙道,他一直认为昆仑才是他的第一故乡,在昆仑生活的日子,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他不得不承认,此刻所见的昆仑才应该是它该有的样子。

昆仑神山,为万山之祖,亦是始祖伏羲的王都。

这昆仑山又号昆仑丘,因山体呈碗状又称宛丘。

因傲立于群山,像一个柱子通向天空又称天柱,因对应北斗星,又称璇玑玉衡。

因传为天帝下都,并盛产玉石又称玉京山。

昆仑丘为中原龙脉之祖,圣王坪为龙头是昆仑丘核心部分,中央有瑶池,躯干是由峤山称大罗岭的山脊组成。

轩辕台位于龙尾,为当年黄帝祭天悟道处。

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栏。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镇之。

麟、凤、龟、龙,谓之四灵。

行,前朱雀而后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

四灵既布,黄龙处中。

峤山为山脊,道路狭窄而平坦,能行走,故又称“大罗岭”,行走于此路者称大罗神仙。

相传,古濩泽在九千年前发生了一次大地震,电闪雷鸣,洪水滔天。

洪水过后,形成了一个大沼泽。

因雷声在此炸响,故叫“雷泽”。

有一个勤劳聪明的姑娘风华胥,有一天在雷泽边,偶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觉得很是奇怪,就用自己的脚去踩了踩这个巨大的脚印,忽然她的腹中有了感应,后来就怀了孕,生下一个儿子,人首蛇身。

她觉得神秘异样,就给孩子取名宓羲,因孩子能伏地快速行走,又叫伏羲。

伏羲长大成人后,绝顶聪明,力大无穷。

听说域内的昆仑山是天帝的下都,至此可以直达天庭,向天帝倾诉人间的祸福因由,得到天帝的恩赐,为天下的老百姓带来更多的幸福。

于是他率人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寻到了昆仑山下,缘着一棵直人云霄的细长枝条爬了上去。

到了顶端,他四下一望,才发现这地方很是神奇,莫非是神仙住的地方

只见方广万里,形似偃盆,下狭上广。

其山洞边凹凸有致,绵延连环,像城墙,有城垛,如城堡,真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再看,且有四阙如门,坪内万亩草甸,百花争艳,只见两池泓水,清如明镜。

伏羲手舞足蹈,欣喜若犴道:此乃天庭下都,然后伏羲聚齐了同伴,率领他们绕着天庭下都四处察看:西北罡风习习而来,在此化为暖流。

南面一条长山岭,恰似巨龙出水凌波,飞舞盘旋。

东面一片汪洋大海。

西面沟壑纵横,几座山头错落有致,云蒸雾铸,紫气笼罩。

站在坪中一土丘山上,正如置身于“天地之肚脐”,人在丘上直立耸天,恰如中柱。

数百个岩溶漏斗如苍龙人海下潜之漩涡。

深不见底的几个大溶洞,地宫般神秘,层叠相加如同宫室,冬暖夏凉,人居最宜。

再往下走,只听哗哗流水,声如闷雷,正是与名山大川相通的出入口,可以说是天门无卜,地户无下。

西南面的悬崖上有一龛,深数丈,长数里,可容纳数万人,既能遮风避雨,又能防范野兽攻击,既向阳背风,又视野开阔,真是天然的居住之地。

附近有一透明直洞,缘蹬而下,出去一瞧,是一个大的拱形石门,高万仞,阔数十丈,门内平坦开阔,再下数十步即临河面,只见鱼鳖虾蟹任意遨游,随手一掬,即可获得。

巡到东南之台,为此山最高点,圣洁的牡丹亭亭玉立,含苞待放,在欢迎伏羲到来。

伏羲举目远眺,四面山岭逶迤来朝,八方树木拱手环立,各种动物,欢呼跳跃和渚相处。

这真是好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于是伏羲遂决定定居此地。

然后伏羲神皇派出向西发展的一个部落,经过数十代的艰辛寻觅,顽强地与大自然抗争,与其他氏族争斗,于涿鹿之野定居下来。

这个部落在蚩尤成为部落氏族首领后,审时度势,对涿鹿之地十分重视。

蚩尤观察到:肉水之池,方圆数百里,周边之山环池而绕之,池底淤泥滋生,盐根形如水晶。

夏天烈日熏蒸,南风动荡,卜结盐板,光洁坚厚,人在亦可直立行走。

板上水约二三寸,翻腾浪花,落板即成颗粒,蚩尤称其为墁卜盐。

人吃了后,浑身增力,十分有劲。

蚩尤遂生霸池之心。

与他族数十战,终于将盐池据为本族所有。

蚩尤生性豪放,孔武有力,性喜争斗,但蚩尤也是个孝亲敬租之人。

后来蚩尤听先人传说,他所统领氏族部落的根在昆仑丘,于是他率领部众携带食盐东行去寻根认祖。

在昆仑丘,他祭拜了圣祖伏羲,将所带食盐分于各个部落首领,并应邀到各地走访。

他所访滢泽、阳阿、高都、泫氏等地,看到的是黄矸石随处可见,金矿石不时裸露,黑矸石随水漂流,森林茂密木材丰富。

又听说阳阿老翁善冶铜铸器,遂请求让阳阿翁帮助其冶铜铸器壮大部落。

他的想法感动了故乡首领,加之他有输送食盐的承诺,经首领同意,阳阿老翁愿意为他冶铜铸器。

正因为有此一诺,才使后世有了伏羲鼎、阳河剑的传说。

冶炼大业大兴于风、高、阳、陵、沁,铜铁为富国强兵的基础,坩埚成为村民垒墙垒堤的材料。

中古时期的大阳钢针,凤臼的九头十八匠之说更是名扬中外。

蚩尤这次寻根认祖,不仅巩固扩大了自己与各部落的联盟,更主要的是他得到了故土的冶铜铸器的技术和支持。

在涿鹿他励精图治,爱护百姓,十分重视能工巧匠,制造了锋锐的矛、尖锐的戟、巨大的斧、强固的盾、轻捷的弓箭,等等。

还特别为头领们打造了护头的盔,护心的镜,护身的甲。

他武装起了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部队,由七十二个头领分别带领。

蚩尤七十二兄弟,一个个形状古怪,狞猛异常,铜头铁额,毛发直竖像剑戟,口喊杀声如兽语。

蚩尤南部落逐步壮大后,驱逐了炎帝,整个涿鹿之地,都被他的部队拿下。

昔天之初,口作二后,乃没建典。

命炎帝分正二卿,命蚩尤于宇,少吴以临四方,司上天成之庆。

蚩尤乃逐帝,争于逐鹿之野,九隅无遗。

炎帝由于对蚩尤的关系处理不当,覆亡逃遁,炎帝榆罔不死心,跑到了偏东方的黄帝那里,请他帮忙。

黄帝倒有这种力量,因为他和嫘祖成亲后,又得到了很多部落支持。

所以,他率领他的众部北渡大河,穿过王屋山,从西南方登上昆仑丘祭天告帝,誓言一统天下为民造福。

黄帝北征,和蚩尤一决胜负,顿兵逐鹿之山,九战而城不下。

双方打得十分坚韧艰苦。

尤其是最后一战,蚩尤兴云布雾,征风召雨。

黄帝的军队除了有四方鬼神之外,还有罴、熊、貔、貅、狮、虎等种种野兽也来助阵,但是还不能胜蚩尤。

黄帝再次祭天请来了天帝派来的九天玄女“魃”来止雨。

蚩尤看到卜有天帝帮助黄帝,下有百姓遭受旱灾,这样长期下去,受苦的是老百姓。

毅然决定自缚起来,束手就擒,黄帝的部下擒到了蚩尤,由于他们十分仇恨蚩尤,就把蚩尤剁成肉酱,把他的皮做成箭靶,把他的胃做成了皮球,把他的头发做成了旗子。

蚩尤死得十分惨烈。

虽然身首异处,骨肉化为齑粉,然而这些商粉却变成了一只只触角短,后翅大,后足长,善跳的昆虫,特别为首的几只,更是方头健体,善鸣善飞。

这群昆虫呜叫着“蚩尤——蚩尤——”的声音向着东方的昆仑丘祖先居住的地方飞去。

由于蚩尤的勇猛顽强,后世将蚩尤封为战神。

“你只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名字吗?”小半仙指着最高的那座山,嘴角带着微笑。

莫流年摇摇头,小半仙道:“那叫天柱,与当年水神共工撞断的不周山同样是顶天立地之山。”

莫流年不解道:“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

“你可认得刚才墓碑上所刻之兽?”小半仙问。

第292章 青鸾

莫流年道:“样子像一条龙。”

龙角、龙眼、龙身,龙翼、龙尾,栩栩如生,好似一条呼之欲出的飞龙。

小半仙道:“那是应龙,昆仑就是他的家。”

直至明月高挂,小半仙一脸疲惫,死死的盯着那天柱山,他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其实小半仙不怕结果坏,就怕没结果。

不管小半仙多么想摆脱地方,眼睛里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小半仙怎样都要表现出等一下有转机的神态。

世事多变化,谁知道人生的下一回合,这个人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就算小半仙此刻只想离开这里,也还是需要明白如何离开的。

因为未知是最恐怖的,拥有越多死的越快。

莫流年望着看似镇定的小半仙也许走一辈子都走不到一起,永远的距离刚好是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

为此莫流年深深感激所有和自己一路同行过的人,无论他们现在在这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是他们让自己成长。

只是,人生不能重新来过,当莫流年发现自己前面都错了的时候,也可能已经是下山的时刻。

活在世上,生了两只脚,天天不知不觉地,走来走去,走的路真不知有多少。

若不细想则已,若莫流年回头来细想一想,则自己所已经走过了的路线,和将来不得不走的路线,实在是最自然,同时也是最复杂,最奇怪的一件事情。

莫流年想到了那天早晨自己听到他被人逼迫坠崖之时,自己跑去那个山崖为他殉情之时。

一想到这里,莫流年只觉得自己好傻,这只不过是他骗人的把戏而已。

有些人不敢相见,有些事不敢面对,是因为莫流年根本来不及做好准备。

但是现在都完了,都去得无声无息的那么远了,也一点痕迹没有留下,也永久不会重来了。

当初莫流年只是弱女子,只是微小的生命,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为了不连累自己而去躲避追杀的背影。

当时的确是莫流年无法承受的悲伤,但又不得不承受。

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会不自觉地伤害到别人啊。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都避免不了伤害。

牵扯其中会伤害到对方,即使保持距离,这种疏远的做法说不定也会伤害到对方。

不过,要是对方不关紧要的话,不就不会意识到伤害到了对方,必要的是自觉。

正因为是重要的存在,才会觉得自己伤害到了对方,视某人为重要的存在,就要做好伤害那个人的觉悟。

莫流年总是那么矛盾,明明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明明想得到却又在它来到的时候狠狠推开。

混乱迷茫如影随形,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梦,因为莫流年记得他清晰的样子。

原来的层次本来相同,但有一天,莫流年已经走得比他远,莫流年层次不同了,他还是停留在那个层次,那是最无奈的。

一个人走远了,就不可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没到来,当下最好。

莫流年永远其实并不远,却不能走一辈子,永远其实并不近。

其实莫流年不太相信人会成长或者变化。

甚至莫流年觉得人的本性是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莫流年认为,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伪装自己,学会和他人保持适当的距离。

为了做到不互相憎恨,硬是伪装起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那样吧。

莫流年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

人生,就是这个样子,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想回头已是百年身。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莫流年问。

小半仙好整以暇道:“走吧,它既然引我们来了,我们不找它它也会现身的。”

话应刚落,就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噗噗声,接着就看到一个阴影从天际俯冲而来,很快,两人都看清楚了,朝他们飞来的是一只巨大的青鸾。

远处传来一阵尖利的呼啸,蕴含了无比的速度和力量,飞速向这里袭来,在骇人的夜空里带出了一条细长的光带,久久不散,煞是好看。

青鸾是常伴西王母的一种神鸟,多为神仙坐骑。

赤色多者为凤,青色多者为鸾,也是五凤之一。

是凤和凰所育的九雏之一,战斗力不强,但灵识很高。

这世上有一种鸟叫青鸾,可是谁也没有见过,传说也只不过是传说!

青鸾是仅次于凤凰的鸟,羽翼青如晓天,在太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青鸾是为爱情为生的鸟,它们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

青鸾有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但是它们只为爱情歌唱,可是谁也没有听过,因为这世上只有一只青鸾!

传说中的这只青鸾是天地孕育而生,美丽优雅却无法发出声音,它孤独寂寞,因为它从来没有发现它的同类,别的鸟类羡慕的眼光没有增添它的光环,反而加深了它的寂寞。

直到有一天它遇见了凤和凰,它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它开始寻找另一只青鸾,它飞过高山,越过大海,飞过沙漠,穿过城市,可是它始终没有找到和它一样的鸟类。

精疲力尽时它落到一户人家的窗户上,对着窗有一面镜子,青鸾的眼睛一亮,它看见了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鸟,正用热切的眼光望着它!另外的一只鸾!它终于找到它!

忽然间,一股辛酸甜美、剧烈疼痛的暖流冲破了它的心,它唱出了没有其它鸟儿唱过的绝美歌声。

所以青鸾也被用来引申为爱情。

一只青色凤凰自东面缓翔而来,九尾掠空,顶上翎毛青光闪动,笼住整片山林。

凤目黑白分明,翅膀卷过之处,枯木逢春,又抽新绿,晚花重放,大地争辉。

展翅轻舞,魅影浮动,天下之物黯然失色。

这只青色的凤凰扑凌着翅膀,九尾翛然滑过天幕,翩然而至,莫流年见青鸾来的悄无声息,声音欢快悦耳,恍若隔世。

落在小半仙面前,随着箫声,她翩翩起舞,全身的羽毛在月辉下散出幽蓝色的光。

等青鸾落在众人面前,小半仙才发现,这只青鸾是他见过最大的了,光是高度,就足足有两人高,一双羽翼伸开起码也有三丈。

青鸾的样子看起来很威猛,但性格却似乎很温顺,看到小半仙后更不停的那它那硕大的头颅往他身上蹭,弄的小半仙哭笑不得。

莫流年道:“它好像是要带我们去哪。”她问青鸾:“你是要驮我们去哪吗?”

青鸾立刻点头,俯下身体,小半仙率先坐了上去,然后回手拉住莫流年的手,就这么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坐稳后,小半仙拍了拍,道:“走吧。”

青鸾长鸣一声,巨大的羽翼开始缓缓扇动,接着扇动的速度渐渐加快,身体开始离地而起,还没待两人习惯,青鸾就已经冲天而起。

扑面的气流几乎吹的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速度之快让小半仙都吓了一跳,莫流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而青鸾还在不断的向上冲,她只能缩在小半仙怀里紧紧揽住他。

第298章 不能睡

那莫流年又是因为什么呢,清净和尚曾说她有强大的灵力,可她这双赤红的双眸看的小半仙却是心惊胆战。

莫流年的神秘力量此刻像是完全复活了过来,殷红的血气疯狂地涌动翻腾着,那张妖异的眼神,也像是得到了生命一样,光彩流动,一双血红的眼眸竟如有灵性一般,微微颤动着。

一般无形但可怕的压迫感觉,从莫流年身上无止境地散发出来,几乎另小半仙无法喘息。

四面的罡风夹杂着波涛寒意似乎被激怒一般,顿时越发暴怒起来,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像是千刀万剐般酷刑的感觉接踵而来。

莫流年的额头上,甚至已经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之极,只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一分崩溃前残存的清明,依旧慢慢地走着。

一步,又一步,不曾停下,就像人生,缓缓前行着,终究不能回头。

淡淡月光映照下,莫流年双肩垂落,睁着寒潭幽深的双瞳直盯着前面的空气,似是一个历经千番的修道者,带着一股子倔强冷漠,无语地看着饱受罹难的苍生。

深夜的空气仍有几分寒意,小半仙环抱着莫流年艰难地走着。

突然,莫流年眼泪毫无防备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硕大的眼泪,滴落在小半仙的手臂上,小半仙伸手去擦,但它们不停地流淌着,仿佛势不可挡。

真是很奇怪啊,莫流年问我自己,自己从没有渴望过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失去了什么。

但是,为什么,此刻莫流年自己的心竟会如此悲伤?

就像是一只朝着光亮扑腾过去的小飞娥,被一脚踩死在黑暗里,什么念想都不留,连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被一并踩灭了。

莫流年蓦然地看了一眼小半仙,径自闭眸,不自觉中便多了几分倦怠,昏昏沉沉起来,掠过耳畔的清细呢语,细数着沉睡中的记忆。

每一阵罡风都使莫流年感到渺茫,忘了方向,忘了自己是在哪里,而只觉得有千万个细小的针尖刺着他的全身。

莫流年辨不清是睡着,还是醒着,是作梦,还是真实。

世界瞬间安静了,耳边是风呼呼地刮,还有小半仙温暖的掌心和支持着的力量。

莫流年想要再睁开眼睛,却只是一片灰色,长睫毛水答答地垂下,水润的眼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抹交叠的身影,攥刻在眼瞳里永不褪色。

在淡淡的朦胧烛光中,莫流年微阖双眼,睫毛轻颤,优美的轮廓流连出一股沉静的香甜。

莫流年的眼皮变得格外沉重,像是眼睛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引诱着人朝梦境一步一步走去。

在生莫流年倦乏地沉思人生存的深处平缓的节律潺潺地奏鸣,让莫流年的知觉在它的光影之上,漂向没有典籍没有争执没有烦恼的死亡的大海。

莫流年脸上带着笑,慢慢合上了眼皮,像睡过去了,如果这是莫流年人生最后的时刻,那一定是人生最后的极乐。

脑海中一片空白,渐渐地睡意袭来,莫流年的身子沉沉的松弛而下,意识一分一分被抽离。

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莫流年的眼皮渐渐阖起,小半仙立刻拍打她的脸颊:“小莫,这里不能睡。”

莫流年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她在小半仙怀里拱了拱:“我好疼,我就睡一会。”

小半仙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小莫,不能睡,睡了就醒不了了。”

莫流年沉入睡乡,没有听见回答,只在黑暗的幕布落下的那一霎,感觉到额头被午夜微微的风拂过,那风久久盘旋不去,夹杂着缠绵而温柔的叹息。

小半仙伸出手,可是莫流年那飘扬起来的衣带已经轻轻的从手边上滑了过去,莫流年慢慢的阖上了眼。

莫流年仿佛在梦中看见两个人从遥远的彼端越走越近,在某一个时刻相交缝合,然而在那短暂的刹那过后,就是永无止境的渐行渐远。

可是就在这时,莫流年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个人对她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不能睡,睡了就醒不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从自己的脑海里渐渐的模糊了,当它再次呈现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那么一点,陌生。

这种熟悉的感觉仿佛依稀就在昨天。

这些人生中一些对白、画面和场景,某一时刻莫流年都仿佛似曾相识,像是在之前的岁月里早已经历过一遭。

或许是因为莫流年的确周而复始的活着,又或许,因为莫流年只是在梦境里不期而遇过。

不知为何,眼前的这小半仙让莫流年再次回想起了一个很久远的回忆,没想到他俩的话语竟是如此相似,就好像不同时空里不可思议的重叠一般。

莫流年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小半仙担忧的神情,小半仙见到莫流年醒来稍稍松了口气:“小莫,不能睡。”

莫流年疼的都有些迷糊了,她伸出手,轻抚小半仙的脸庞,不对,不是他,虽然看不清梦中人的长相,但她肯定不是小半仙。

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释然,她慢慢放下手。

小半仙见莫流年有些不清醒,也不敢动,直到她放下手,小半仙才道:“小莫,我们已经快要成功了。”

莫流年点点头,轻声问:“若我真的撑不住了,你会丢下我吗?”

此刻莫流年神情专注,原就生得翩翩的莫流年这般神情更显动人,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安宁,深邃,美丽。

小半仙似乎对她的目光有所察觉,低头看过来,眸光深深浅浅,正午的日光滑落在他的眼里,一双眸子,宛如墨玉当空,清润无暇。

小半仙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不会。”

莫流年抬起头,两人的目光隔着空气微微碰撞在一起,含着水光得眸子睁得那么大。

在这样的冬日薄弱月光之下,暗淡蒙尘的天柱山显得颓败晦暗,全世界好像唯有她的面容上发着光彩。

莫流年眼中那种执着坚毅不肯退缩的光芒,令小半仙觉得熟悉又陌生,有一种敬畏又怜惜的心情,在小半仙的体内滋生,却让他无从说出口,只能默然望着莫流年。

刹那间小半仙就只见莫流年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只见莫流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仿佛长久于夜间行走,终于窥见一角天明的微光,激动、开心、想哭……重重情绪叠加,将莫流年整个人钉在了原地。

小半仙只见莫流年整个人如被天雷轰击的怔在那里,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而莫流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情绪,有感动,有激动,也有震撼。

渐渐平息后的莫流年,转过身来,正对上小半仙的脸。

小半仙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上还有点点晶莹的汗珠。

莫流年抬手擦去她额上的汗,手停留在小半仙脸上,舍不得离开。

夜风吹拂着莫流年的几丝乱发,明明没有饮过酒,可是拂过她的紫瞳,况出现的了状似醉酒的一丝凌乱。

忽然莫流年笑了起来,这笑容仿佛雨后彩虹,那么虚幻又那么动人,小半仙第一次觉得就算是为了这笑,拼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小半仙向莫流年看来,眉下那炯炯双眸,清亮若水,目光却超然脱俗,深不见底,只觉一种无法言喻的平静。

莫流年的微笑拥有一股奇异而巨大的力量,仿佛他在对小半仙细细道来,令在小半仙本已烦躁的心境慢慢化为一片超脱尘世的平和。

第299章 希望

就在这时,应龙的声音徐徐传来。

“一炷香之后西面会有帝流浆出现,若能及时服下帝流浆,或许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冽冽罡风之中,传来了一声龙吟的声音,远远回荡了过来。

这是应龙用整个身心和颤抖的灵魂传递着一字一句。

或者这就是他苦苦挣扎了无尽岁月没有尽头的黑夜即将结束,光明即将重现的机会。

彼时,正是鸿蒙之初,天地灵气厚若实质,太阳元气氤氲交错,世间万物精灵,皆可吸天地之灵气,得灵魄,成仙身。

应龙生于瑶池畔,吸晨夕,饮朝露,三千年成年,再三千年壮年,更得伏羲女娲之助,终是幻化人形,修成仙身。

真奇怪,应龙至今为止也不明白自己的诞生究竟是如何生产的,它曾经问过伏羲与女娲可惜他们也说不清楚过程的一件事。

而那样惊天动地的过程,那种参天地之化育的神秘经验,此刻几乎等于完全不存在了,自己的生命仿佛星辰的诞生一样都是个谜。

应龙虽知道它在亿万年前成形,却完全不能重复那分记忆,只见日升月恒,万象回环,只觉无限敬畏。

世上的事原来是可以在浑沌噩然中成其为美好的。

混沌封闭空间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好像时光在这里停滞不前了一样,这是百年岁月氤氲不散的气息,让应龙感觉里面有灵魂在游荡。

然而这些星光虽各以不同方式而存在,又仍若各自为一不可知之意志力所束缚,所吸引,因而形成其万分复杂的混沌壮观。

众生不啻苍茫中的一蚊蝇,沧海中的一沙砾。

彼此皆在瞬息之间,即化为虚幻,还不如江流之无尽,时光之无穷。

应龙真愿挟飞仙而遨游于太虚之中,它知道这些只是梦想,从无实现之望,所以不觉便如此之悲了。

也许这世间其实只不过是一场梦,鸿均祖师有一句话:万物不过是宇宙的一道闪电。

众生在生活里的事物就像云水一样,云水如此,只是人不能自卷自舒、遇曲遇直,都保持幸福之状。

而保有幸福不是什么神通,只看人能不能千眼顿开,有一个截然的面对。

那么,是不是能任世界转动,而恒久散发月亮一样的光明,任何时间都能观照都能点燃着的星辰一样。

想要看天上的日月星辰,只要抬起头来就行了。

想要长生不灭就得修行,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化身千百亿,自在修行,造化众生,与万物相处,都有其自身的方式和规律。

在漆黑的长夜里,光明落在大地的明月,而在芬芳的白昼中,太阳就是万物的主宰。

风雨雷电,应龙它曾气定神凝,朝霞彩虹,应龙它也曾微笑如常。

凝固了的时间,无始无终,浓缩了的乾坤,地久天长!

记忆穿透过往的种种痕迹,直抵应龙的灵魂深处。

深秋,应龙像枯叶漂零的季节一样苍老起来。

那些年应龙常眯着眼,站到昆仑山上,去望那轮落日。

那是因为当时的他已经有了一种步人荒凉老境、已然穷途末日的心态。

但那眼中又分明透出一股要作最后—击的强烈意念。

终于应龙他快寿终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应龙此刻眼中装着星空宇宙,仿佛一个小千世界,也有它自己的日升月沉。

现在的他身体已不复在,但某种意义上,精神却用另一种方式得到了新的开始。

一颗漂浮的灵魂,不知该安放在何处。

如是等待,不知是期盼一处花开,还是守候一番花谢。

原本只是深深觉得,夕阳沉入西河,再也无力升起,星辰划落天际,再也不会有光亮的眼睛在我面前一眨一眨。

这一刻,应龙仿佛等待的无比漫长,长过那不够长久的生命。

随着这声龙吟,整座巨大的天柱山竟为之颤抖起来,那龙吟之声从低到高,从黑暗深处回荡传来的回音竟也不曾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拔越高,几成尖利啸声,到了最后,已是山呼海啸一般震耳欲聋。

小半仙是听过帝流浆的,传说中帝流浆六百年才出现一次,对恢复魂伤最好不过。

这时应龙缓缓说道:“不过,帝流浆会随天火一起到来落入碧塔海中。”

“天火在落入碧塔海的一瞬间,有些会变成拇指大小的晶石,那就是帝流浆。”

“你们要立刻将它从水中捞起,一旦错过时机,晶石就会变成魂灭蛇。”

“魂灭蛇是蚩尤心血所化,被魂灭蛇的蛇牙咬中,若是凡人,肉身顷刻间便会化成血水,魂魄也会受魔气影响而不能再入轮回。”

“就算是神仙,被咬中一口千百年的修行也会一朝丧。”

“但魂灭蛇在碧塔海中也只能存活几秒钟,虽然凶险万分,也不是全无机会。”

应龙那沉厚而阴郁的声音在罡风空中震荡,带着空旷的回音,从四面八方灌入耳里,完全分不清来向。

这声音在罡风中中越飘越高,仿佛顺风乘云,叠叠而上,又在达到最高处时,声音哑然而止。

渐渐地低弱,直至再无声响,好像一位尘世外的仙人,闲暇于竹林休息,长啸作声之后,复又飘然远去。

此刻天际远处,忽地一道闪电划过,随之而来一声惊雷,霍然而起,声如裂帛,却仿佛是回荡在头顶之上了,回音袅袅,许久不散。

几乎要刺破耳膜的嗡嗡声,竟然盖过了那乌云中的闷雷。

片刻之间,天地苍穹中的风声雨声雷声一起大啸,一道撕裂长空的闪电,划过天际。

伴随着头顶一声炸雷的巨响,大海中如小山一般高的巨浪海涛,忽然向旁边似生生撕裂一般,分开了!

彷佛踩着惊雷的声音,一个硕大的身影赫然从大海深处跃出,在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之後,重重地落了下来。

应龙的声音一转眼就消失了,只剩下悠悠的龙吟之声,咏叹着世间苍茫。

虚空中隐隐传来千万和声,又变成罡风的狂笑。

听着应龙所传过来的话,莫流年脸上的神情,突然出现了一种古怪至极的变化。

那似乎是一种迷茫的神态,仿佛沉眠于一场大梦,将醒未醒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始终抓不住,想不起,一时茫然了。

莫流年然觉得心头狠狠跳了一下,不觉便有了一瞬的恍惚,急忙转头,看见小半仙仍在自己身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小半仙大声问应龙:“应龙大人,请问碧塔海在何处”

应龙道:“你往西走,不远就会看到一个湖泊,那就是碧塔海。”

碧塔海小半仙是知道的,只是他见过的碧塔海已经干涸,一滴水都没有了。

生机不知何时才会发芽,小半仙看了眼憔悴不堪的莫流年,已经下定决心如论如何也要拿到帝流浆。

小半仙对莫流年道:“我去取帝流浆,你在这等我。”

莫流年拉住他:“太危险了,别去。”

小半仙道:“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跟以前一样,你留在这照看生机,若是生机发芽,立刻将它送出去,知道吗?”

第300章 拼死一搏

莫流年摇摇头道:“别去,我能撑得住。”

小半仙拉开她的手,起身离开,等他回头,却见莫流年眼中已满是泪水,正在泪流满面看着自己。

见到莫流年这样的神色,就仿佛是彼此之间最后的诀别了一般,谁留也留不住谁一样。

小半仙离去之时,莫流年满心的绝望。

莫流年想跟上去,可这生机却不能不顾,她眼睁睁看着小半仙离开。

遇到事的时候,莫流年总是会迟凝,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不知道这是不是盼望中的那一辆,上去之后,会不会与他相遇,会不会与他一起到达终点,还是说,也许会中途分离,怅然地目送他逐渐远去。

“别走……”这时莫流年口中呢喃着,她知道,小半仙不是真的离去,但莫流年不敢呼喊。

而小半仙也只能选择转身,像风一样,轻轻地,轻轻地,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莫流年仍依依不舍留恋地看着;那个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转身而去的人。

小半仙不敢回头再看那样的眼神,他心内满是不安,而莫流年觉得小半仙有可能真的会离开。

莫流年仿佛看见那个昔日里梨涡浅笑的身影正在离他远去,小半仙越走越远,脚步快得莫流年都追赶不上。

这时的小半仙为何有夜的面纱,叫莫流年看不清他的脸庞,那摆动的脚步无端的停了下来,看着小半仙远去的身影,莫流年仿佛在也触摸不到了一样。

莫流年的挽留已不在可行,莫流年知小半仙会远去,但不知是何时,朝暮间的定格,或快或慢,只剩下望着小半仙背影的眼神。

罡风荡荡,在莫流年与小半仙之间氤氲飘摇。

无双的仙草……莫流年支起身,默默的守护在这颗种子旁边,莫流年有点张惶。

罡风冽冽,莫流年有点张惶,是的,好像他每一道罡风,都会刮在莫流年身上心上。

莫流年望着远处的小半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变得这样的无能。

看的时候,莫流年的神秘和不安,一眨眼,将没有了。

固知难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时。

连黄昏也迟暮了。

烟火人生,红尘一梦。

莫叹时光匆匆,转眼,人生几何,繁华过后,散落一地的依然是一片尘埃,千年不变。

如烟火般扉靡,瞬间的唯美,却定格成永恒。

落夜沉沉,铅华尽渚,莫流年饮去那一樽流年的苦涩。

或许小半仙本该就是莫流年的那一阙离别的清词,繁华三世,流离三生。

转身之后的故事,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小半仙也许只是莫流年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以成殇。

而今,低首流年浅唱,为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伊人一方,烟水茫茫。

世事漫随流水,轻弹一缕胭脂泪。

怎奈最美的相遇未必写就最美的结局,寄一阙相思,诉不尽骊歌幽幽,曾经的天长地久,徒留花间梦。

梦中呓语,唏嘘哀叹了这年华,委婉敷衍了这牵挂。

风也萧萧,雨也迢迢,红尘本是梦一场,进得去,难出来,何须风雨为它飘摇?

那容颜,来不及观赏,已随烟波而逝,无迹可寻。

几许惆怅,满襟遗憾,何处觅君影?

天涯静处,金风玉露相逢几许,一世烟火迷醉,不枉今生。

人间悲欢,与梦共枕,都化作浮云点点萍。

相思染尽,难以忘忧,红尘踏遍,回梦几轮春秋,但愿流年如水,不留碎念。

红尘世界,每分每秒都有许多故事起起落落,也有许多心情浮浮沉沉,当繁华过后或许剩下的皆是云烟。

梦醒时,莫流年在罡风泠冽的场景中独坐,倚靠在这本不属于自己流年的时光里,遥望着远处逐渐消散的背影。

莫流年回顾曾经与小半仙的缘起沉浮,犹如一场绚丽的烟花转眼即逝。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

在这一幅时光画轴里,莫流年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莫流年回忆这尘世间,那些看不穿的依旧是灯火阑珊,停停走走,兜兜转转,到不了的还是心海的彼岸。

天涯海角,满衣清泪,流年依旧,时光瘦影清魂,却被岁月的声音,濡湿了莫流年所祈盼的眼眸。

天涯海角的短暂相逢,错过了相约的时间,语呢和愁锁,碎念染眉深,这份情,终是望断天涯路。

一念缘灭,沧海桑田。

弱水三千,瘦了一生思念。

错落浮华,瘦了一生眷恋。

留不住的过往云烟。

挽不住的泪水满襟。

只是那一帘幽梦该怎样轻描淡写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小半仙的脚步可否在莫流年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莫流年的耳边悠扬响起?

如果小半仙终究误了归期,是否不会让莫流年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

只是,莫流年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待着……

应龙说一炷香之后帝流浆就会落下,小半仙不敢耽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行走,可这速度在平日连一个三岁娃娃也追不上。

还好碧塔海并不远,但这里的罡气已经弱了很多,但饶是如此,碧塔海依旧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死寂之水。

这片海是那么冷漠、淡泊,既没有浪花,也没有波涛,没有光,也没有热,好似一片荒凉的沙洲,无法摆脱那无形的寂寞感。

小半仙在听到水声时,便有一股清甜的味道融合在口中。

这味道很是奇异,就像在空气里随着呼吸一同到口中的一般,不知来路。

眼前是一片平静的湖,水波不兴却有淙淙的流水声响在耳旁。

湖中有一个岛,似远似近,若隐若现。

小半仙走到湖边,湖水清澈,透射出晨光耀眼的锋芒。

水中似包裹着一粒粒银沙,流动婉转。

这里依旧是毫无生机,湖边寸草不生,只有一片石砾沙土,小半仙刚站稳,就感觉身后出现一些气息波动。

小半仙回头一看,就只看到数十个面目模糊的精怪,这些精怪法力太浅,气息又弱,显然已经被罡气所伤。

这些精怪聚在一起,看到小半仙,一个个探头探脑唯唯诺诺。

小半仙知道这些妖怪都是为了帝流浆而来,忍不住道:“你们修行尚浅,何必以卵击石,天火魔蛇之劫,只会九死一生,实在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险。”

那些妖怪一个个都不做声,最后一个纤细的声音在群妖中戚戚然响起:“我们都是些低等精怪,如果得不到帝流浆,修练不出内丹,就算再修行千年也是枉然。”

其他小妖纷纷点头附和,全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

小半仙见到这些小妖心意已决,也明白它们所说不错,便不再多劝:“等下如果受不了,就躲进水中,越深越好,明白吗?”

“多谢公子提点!”这次众小妖纷纷说道。

第301章 天火

小半仙刚想上前却猝然顿住,猛地抬眼望向远处天空,眼底掠过了一丝极不明显的讶异。

天气骤变,夜空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聚合,紧接着大雨呼啸而至,铺天盖地席卷一切。

不时地,雪亮的电光闪过,轰隆隆的雷声凌空炸响,一时大地为之颤抖!

天上积起万里高的乌云,突然透出赤红的膨胀起来,然后炸开来,将一道极巨大的闪电击在那碧塔海中。

碧塔海水一下分开,陷成一个巨坑,然后又轰一声变成无数的泡沫冲上高空,被风狂卷向那海中的孤岛。

黑色风暴卷起的百丈高的狂涛席卷着碧塔海,想冲走所有附着在地面上的东西。

忽然,头顶的天空中一道耀眼的、惊人的闪光冲破了黑暗,把天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片刻的黑沉之后,紧跟着曲折的闪电再次撕裂黑色天幕。

蓦地,狂飙骤起,一阵紧似一阵,横扫着无边的大地。

刹那间,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地震撼不息。

一道道闪电破空而下,直击湖面,轰的一声,将碧塔海硬生生分成了两半,击起漫天水雾。

闪电的强光笔直向下蔓延,一瞬隐没在海水里。

只听水下传出隆隆的声响,一股股水花从海水中击射出来,在月色中闪出万点银辉。

紧接着,闪电划破天空,滚雷呼啸而过,连接天地的光柱骤然闪现在了小半仙的头顶,数道巨大轰响惊天动地,甚至令小半仙脚下的大地发生了摇撼!

那一望无际的碧塔海竟似被这一震之威击破。

由此起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响个不停。

一轮斜月已向云中隐去,天昏地暗,景物凄厉,声如雷轰,震耳骇目。

不消多时,海浪已卷上岸来,平地水深数丈。

碧塔海上横起一道水墙,轰鸣声中,水头层层跌落,又片片溅起,上蹿下跳,翻卷着,滚动着,在堤岸上冲撞起蹿天的水柱,撒开一朵朵大树般的水花。

海面陡然下降,波涛汹涌,浪花四溅,当小半仙还没来得及仔细观看,便迅速飞下,巨浪旋卷着,合在一起,一下又激荡开去。

碧塔海水象滚沸了一样,到处是泡沫,到处是浪花。

众小妖都惊呼一声,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慑住了,小半仙也是一惊,低呼一声:“来了!”

话刚说完,一团团红光已穿波而下,直落海底,霹雳连声,霞光暴涌,海水群飞,骇浪山立。

雷击之处,方圆数十里的海水直上数百丈。

而雷电之声过后,然后天空之中又有一物似流星赶月后发先至,直击碧塔海面。

众小妖眼前倏地一亮,前面阴云中突现电光,才闪得两闪,便自天直下,大团天火滚滚落下打在远方,流空爆散,看去甚是惊人。

那本来透明的天空迅也在速变成一片通红,接着就看到无数道天火从天而降,密集如雨点般碧塔海打了过来。

弥漫天空,宛如数十百条天火流星从天倒挂,不光在碧塔海就连岸上四围都有天火坠落。

那火色的云层中天火纷纷坠落,在碧塔海之中震荡磨击,势若雷轰,天火击在水面,带着哨音劲射而出,余音隆隆,震耳欲聋。

远处,一片片天火流星纷纷坠落而下,铺天盖地的天火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召唤,它们全都向左倾斜,争先恐后的向碧塔海飞落。

转瞬之间,海上飓风骤起,海水翻腾,狂涛骇浪往倚崖海岸打来,撞在礁石上面,激起百十丈高的银箭。

一声声大响,碧塔海荡漾间,一团红烟淡淡散开,宛如开在海中的一朵朵花儿。

风声呼啸,激的尘埃四溅,光影迷离,天火砸向海面时发出沉闷声响,显出阵阵巨浪,力若千钧。

小半仙远眺,重叠中,碧塔海滔滔汹涌之水从海面激发出来,象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直射而出。

激起的一团团白色水雾,象腾空而上的蘑菇云,裹着似玉的水珠飞上殷红的天空,尔后向下徐徐飘洒,五彩荟萃的鲜花。

犹如无数巨龙扭在一起飞旋而下,在天地之间,它咆哮,它奔腾,碧塔海冲起的雪白浪头竟比岸上的山头还高,是激流,是浓雾,旋卷在一起。

浩浩荡荡,汹涌澎湃,远去,远去,再远去,整个碧塔海都为白银烟雾所笼罩。

但小半仙见天火其入水之后,竟宛若灵蛇般游动起来,然后慢慢消散。

天火的带火流星,一瞬间被投进了碧塔海内!

裹着熊熊烈焰的流星坠地,炸开,绵延大火覆盖了大半个碧塔海,滚滚浓烟中,传来痛苦的惨叫与哀嚎,犹如一片人间地狱。

几乎是瞬间的事情,在小半仙附近周围的一切也都跟着变成了一片火海,如恶鬼地狱一般,四周尘土飞扬,弥漫着浓烈的焦臭气。

周围凄厉的哀嚎声此起彼伏,这些小妖根本抵不住天火焚身,还未成形的身体被天火活活烧成雾气。

天空坠下的是汹涌而来的天火,天地倒悬,天火流星以势必焚尽一切之势向这边席卷,那些跑得慢的小妖瞬间便被天火吞噬,皮肉焦黑,肌肤拆裂,随后灰飞烟灭。

小妖们嘶鸣着四下飞窜,却怎么逃得过红莲落地滚生的速度。

还活命的小妖,睁眼一看,无数道天火从天空高处倾泻下来,内心也是惊恐万分。

而那几乎被烧焦的垂死的小妖蠕动着,痛苦万分,惨叫不迭。

在这两道落地的天火溶液四射开来,可怕的熔岩溅落落在小妖的头上。

洒落无数的霰粒,在这些小妖身上打千百个窟窿。

伴随着近乎绝望的痛苦声,漫天的火势越来越烈,碧塔海被烧得发出此起彼伏的断裂声,四周的小妖们哭喊也瞬间交杂在一起,整个世界都乱了。

有些小妖受不了,拖着着火的身体和一些侥幸避过天火的小妖一起拼命的奔向碧塔海。

碧塔海中此时也是一片混乱,水面之上升起浓厚的水汽,那些小妖刚一入水,大多数连惨呼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魂灭蛇咬中,瞬间灰飞烟灭。

小半仙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丝毫办法,此时她也是万分狼狈,自顾不暇。

轰隆,小半仙挥动着浮屠剑气所过的地方,挑开了一片天火,然后一旁的地上随之而出的大坑,透着红彤彤的光,里头,如有滚烫的岩浆在奔流一般,滋滋地冒着白烟。

堪堪避过一道天火,又有一道紧跟着落了下来,小半仙现在本来行动就迟缓,之后这道天火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

此刻的小半仙,已经动用了可以可以使用的任何术法,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小半仙根本就招架不住,只觉得脑海轰鸣,如有天雷炸开,连连退后,面色越发苍白。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如流星一般了过来,几乎与天火同时到达,轰的一声,天火将地面击出了一个深达一丈的大坑,大坑里和四周全是未燃尽的火苗。

大坑旁,江疏影斜斜的压在小半仙身上,原本清丽绝尘的容颜上此刻也沾满了污秽。

月夜一望无际的碧塔海中,江疏影满是血污的额头。

小半仙颤抖双手撑着浮屠剑抬眼望去,那个原本秀美的身影,此时却变得狼狈不堪。

第302章 九尾狐

江疏影的发髻胡乱的散落下来,身上的白衣也被烧掉了许多,雪白的肌肤上有道道血痕。

月光被一块云朵挡住,面前的光线也随之暗下来。

江疏影抬起眼,白皙小脚,足尖安静地垂下,仿佛被人折断翅膀的蝶,了无声息。

一身长裙打扮让她看起来很是累赘,一头半黑发就这么披散在肩头,雾煞煞的模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明显的闪过一缕淡淡的芬芳。

江疏影此时黑发飘散,沾满了灰尘和血渍,额上的伤口还在慢慢滴着血,也不知自己脸上的血污狼藉成什么模样。

这疲惫至极的模样堪称狼狈,但小半仙只见江疏影的头发还是显得格外柔黑,贴在白皙透明的肌肤上,嘴唇又有种异样鲜艳的红,因为喘息而闪动着细微水光。

小半仙此时看去江疏影皮肤很白,没有任何彩妆的描绘,樱粉色的唇苍白的近乎无色,那身惯穿的长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株细雨中迎风摇摆的婆娑绿柳,小半仙当时就看呆了。

那点点殷红洒在灰白的乱石上,宛如斑驳的血迹,诉说着那一天绝路上的凄凉。

而小半仙仔细看去江疏影煞白的脸庞上,一边各有一道伤痕,混合着血和灰土,蜿蜒狰狞如同蜈蚣。

如果不看这伤口,她本应是个高挑肤白的姑娘,长得不错可现在却被破了相。

此外,江疏影的大腿、胳膊,也被深深浅浅划了很多伤口,身上的白裙子血迹斑斑,还沾满了泥土。

小半仙只见江疏影这便将要起身,可动作才刚做到一半,江疏影妙曼的身子突然一颤,紧接着又是一僵,竟自无力地软倒向地面。

粉嫩的红颜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樱桃小口一张,一股子污血狂喷而出,溅落在身前,将一身白袍染得斑斑点点地刺目无比,那等凄惨之状令人触目惊心不已。

以致于江疏影身上所披的宫衣落地,头上的发簪也掉了下来,一头乌油油的长发霎时披披淋淋地散在背后,在天火之下露出一张天人之颜。

江疏影的冠带散落,长长的黑发和飘摆的袍子尽数迤逦于地间,迅速粘满了灰尘泥土,依稀看到散乱发际间的面庞,雪一样苍白沉寂着,仿若已感觉不到痛苦或者疼痛。

狂风凛冽,吹起江疏影地衣发,她的头发完全的散了开来,毫无顾忌的在空中狂舞,她的脸容被风吹得发白,嘴唇没有血色,可又在霞光里映上了温柔的光泽。

当她的秀发披落下来,当她的衣裳在地上拖曳,她一概毫不介意。

白色的衣衫,黑色细长发被一根深色带子松松束在脑后,几缕发丝滑到脸颊旁,玉色的肌肤,睫毛低垂,表情淡然。

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了,江疏影低着头站在那里,发丝遮挡过眉眼,面庞上的神情渐渐归于平静。

那白衫混杂血污凌已然破乱不堪,江疏影额前两侧的黑发披散而下,星星点点的白色在光芒下特别刺眼。

风拂过这张苍白如雪的脸,鬓角几缕发丝冷冷飞扬起来。

江疏影现在一黑色长发披在身后,雪白的袍子上银纹流转,小半仙现在懂一点阵法了,才隐隐看出那好像是防御阵法。

肤色如雪,右眼外眼角下又有三个小小的红点,看上去像宝石之眼里落出了三滴血泪。

江疏影转过头,眉心红色的莲花纹路被雪白的肤色映衬,看上去美得有点妖了。

当风渐起,江疏影藏在帽檐下的黑发也随风抖动,轻擦着那张如画的面容。

江疏影扰乱了小半仙的视线,也令这三点朱砂虚虚实实,隔着飘舞的红团。

小半仙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见到江疏影,立刻将她扶起:“江掌门,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样?”

江疏影一身鹅白色裙裳,头上从新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笑靥淡淡。

望着小半仙的眼神之中,似乎含着世间最明亮的一对星子,映在他的倒影之中,照得眼前的一切,都骤然生出万千光彩。

江疏影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过来,向着小半仙走来。

在风中,白衫风动,青丝微扬,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星子也轻轻地动荡起来。

小半仙心口涌动的那些气息,也随之紊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心口的血狂乱地涌动着,一阵冷一阵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

江疏影走到了小半仙身前说到:“我没事。”

此时,四周除了树木燃烧的声音和天火袭地的声音,已经没有哀嚎声了,那些小妖,在天火之下,无一幸免!

此时天火的数量已经比先前大大减少,再过片刻,估计就要停止,江疏影道:“我有办法,你去取帝流浆。”

说完她轻阖双目,双臂环在身前,瞬间过后,江疏影美眸陡然一睁,双臂展开,眼瞳已变为幽深碧绿,身后伸出九条巨大的银白色狐尾。

江疏影眸光轻转,缥缈的扫向小半仙,幽波微荡,仿若清露滴出,眸光相遇,那双似海幽深,又如冰空明的眼眸,仿佛在说着什么,唇际微动,却又抿得紧紧的。

她站在了一片黑暗中,一头雪白的顺滑长发,只是挑了几缕梳了个髻。

江疏影的眼神寒冷如冰,嘴唇却带着奇异的粉紫色,肌肤如玉般透明洁白,整个人不像是修道者,更像是妖孽。

那头江疏影引以为傲的长长青丝,迤逦拖沓在地间,应该一路沾灰惹尘,再不复原来的黑如墨玉,光亮可鉴。

但是江疏影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微微一叹,转身回首,黑发如丝,飞扬如瀑,眸扫万军,清冷幽明,素手轻挽,银龙回绕,雪芒渐散,手指九天,人立如凰。

狐尾在天火的映照下凌空飞舞,这狐尾是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华美非凡。

一袭白袍裹身,披散着乌黑长发,月光自云层中漏下来,斑斑点点的洒在江疏影的身上,道不出的尊贵,宛若神祗降临人间。

小半仙这才知道原来江疏影竟然是九尾狐一族,只可惜她双眸不是血红,否则就是纯真的九尾天狐。

江疏影仰头发出几声狐狸的叫声,这声音清亮婉转,虽是狐叫,但听到耳中却觉得十分悦耳,此时的江疏影,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诡异妖媚,反而是无比圣洁高贵。

这道女子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柔妩而幽宛,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声,听在小半仙耳中,却有如江南飘着桃花瓣的春雨,直缠绵进你的骨子里。

最终,它发出清脆而动听的声响,为夜带来一抹清新。

声音又清脆,又娇媚,这么好听的笑声无论谁都很少能听到。

小半仙听到这种声音,就可以想象到江疏影笑的人一定很美。

一条狐尾分别卷住小半仙的腰部:“我送你去湖面,要小心!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明白!”小半仙道,江疏影狐尾一送,将他凌空送了出去。

狐尾带着小半仙来到湖面之上,这时一道天火从天而降,江疏影狐尾一摆,带着小半仙迎着天火而上。

第303章 成功

天火几乎是擦着小半仙身体落入湖中,江疏影把握的很好,不过炽热的气息喷到小半仙身上,小半仙觉得自己要被蒸熟了。

燃烧着熊熊的天火,炙热的将整个天空变成了蒸笼。

天火灼热,耀眼,碧塔海像被烧焦了似的,一切事物都好像在蒸笼里,闷热难忍。

灼热的空气像流动的火焰,清凉的碧塔海成了一锅沸水,热气蒸人小半仙浑身上下无一处皮肤不被炙烤得发疼,有股说不出来的难受席卷而来。

天火不断烘烤着碧塔海,异常干燥的热风犹如无数枚烧红的钢针,肆意地灼刺着小半仙体上一切有感觉细胞的地方。

万里夜空,天上滚滚红云之中落下的天火把地碧塔海烤得滚烫滚烫。

一阵狂风刮来,从碧塔海面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小半仙感到窒息,快有些抵不住这股热流,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空气之中像有流动的火焰一般,在恣意奔突,原本清凉的碧塔海成了一锅沸水,热浪滚滚。

小半仙最难受的是喉咙,仿佛有一个火球儿在那里上下跳动,躁热得人干涩难忍。

天火极热,可是小半仙必须在这些天火落入碧塔海之中变成结晶时立即抓住它。

被天火烤得滚烫的海水,发着火气,灼炙着小半仙他的脸,他的身体。

虽说江疏影保护着小半仙使得天火并不能伤害到身上,可是仍是热,热烘烘的热浪裹着天火,夹着那种焦焦的味道,逼得小半仙透不过气来。

在天火的烘烤下,碧塔海上升腾着一股股热浪,叫小半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燃烧的天火带着浓烈气味的烟雾滚滚而起,小半仙只能看见空气被热浪扭曲成波浪般的形状,看出去仿佛一切都在颤抖。

这时临近天火的小半仙,天火当头,浑身似火烧一般,天火给小半仙的感觉顿时达到了无法想象的热度,熊熊燃烧的天火使得碧塔海变得更加炎热。

天火越来越猛了,天空中熊熊燃烧的大火球不断落下。

小半仙头顶,金光万点,炽烈的天火,明晃晃的刺痛着小半仙的双目,在天火的烘烤下,小半仙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点燃,蒸腾出滚滚热浪,一阵阵从碧塔海袭来。

红云、烈火、海水,浩瀚逶迤,如梦如幻。

天火入水凝而不散,自称一个小圆球,被包裹在了一个奇怪的气泡里,然后,那处水面突然沸腾了似的,剧烈地产生了大量的气泡。

然而水花落下,小半仙却震惊地发现,水里出来的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结晶。

天火的热度中一点点的消去,结晶的身形也越发的清晰,这透明结晶泛着火红色的光芒,全身灵力浮动,偶尔有几道黑色的罡风之刃从结晶中涌出,

在天火落水的一瞬间,小半仙俯身将手伸进了天火落下的地方,这里的水还冒出滚烫的气泡,没有一点犹豫的,等小半仙直起身体,被烫的通红的手上握着一枚晶莹的帝流浆。

小半仙双手使力,握住帝流浆,就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小半仙手掌的温度几乎烫得小半仙心脏都快融化。

可是帝流浆还烧得怪起劲的,把小半仙的皮肉烧得变成紫黑色,似乎还闻得到一股焦味儿。

不过小半仙依旧很是兴奋的挥舞着晶石对着江疏影大笑,江疏影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一次的成功大大鼓舞了两人的士气,一鼓作气的,小半仙拿到了八颗帝流浆!

小半仙估摸着应该差不多够了,刚想示意江疏影,两道天火从天而降,一道击向碧塔海,一道则不偏不倚的击向江疏影,而这两道天火比方才落下的那些天火竟然大上数倍。

骤然间,天际划出两道天火破空而来,几乎要将整个天际分成两段。

小半仙抬头怔怔的望着头渐渐被放大的巨型天火,万里的苍穹随之狂风大作,将海浪卷起。

天火速度极快,宛如泰山压顶,带着千钧之势不可倾覆。

如果被这么大的天火击中,就算是道行高深的九尾狐也不能幸存,小半仙也看到了,脸色大变,对江疏影大叫:“快放开,你快走啊!”

江疏影又岂会不知危险的迫近,但如果要完全避开天火,就必须放开小半仙。

但如果放开小半仙,且不说他根本避不开击向湖面的天火。

那天火从天而降,迅猛拍向江疏影而去。

江疏影不动而激退三尺,双袖抖开,漫天似有红雪飘落,撞出浓烈而炙热的色彩来。

更奇的是江疏影过处,地上便有大朵红莲绽放,瓣瓣复叠,烈烈火炎无边。

只见天地间被强风张狂横蹿,下一刻,碧塔海惊涛拍浪,碧塔海剧烈震荡。

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江疏影纵身跃起,狐尾将两人层层叠叠的裹了起来,密不透风。

小半仙心中一惊,江疏影来势神速,连念头都不容转,相隔又近,只一闪,全身便被亿万金光神线罩住,由下而上,急翻过来,仍是一朵金莲,但那小半仙却被江疏影莲心光线裹住。

最后一刻天地颠倒,天火如雨,电光火石瞬间江疏影冲过来,护住了小半仙。

或许太多时候,一些事情真的由不得小半仙做主,但生命中总是有太多的不可能,也有太多的不可以。

纵是小半仙百般挣扎还是没能如愿,在小半仙最危急的时候,江疏影选择了守护小半仙的身旁,选择了不离开不放弃。

那种揪心般的痛楚蔓延在小半仙的身体,痛到毫无知觉,被痛灼伤的双眼泪流不止。

这么混乱的情境,这么危急的时刻,小半仙当时什么都不记得。

过后小半仙回忆到,江疏影看了自己一眼。

那般深切,深如身落之渊,江疏影向小半仙俯下的脸如玉如雪,依旧似笑非笑若噙花的风流唇边。

在这一刻凝固成了三寸眸光,一寸天堂,一寸地狱,她在中间。

小半仙此时心中有种苦苦的感觉泛起,再泛上心头时,竟由苦,变成痛,痛的无法压抑,痛的无法自持。

心中痛感,愈来愈强。

小半仙禁不住仰天狂嚎,小半仙面容惨痛狰狞,如受重创。

江疏影幽幽阖上双目,手缓缓垂下,一片飞笺由她袖中掉落,沾染她的鲜血,分外娇艳,在夜空下飞舞……

小半仙看着那随风而涨的天火,双手突然紧紧地握了起来,浑身轻颤,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

回首,似是长长一生,而在旁人看来,不过是电光火石之一瞬。

天火在一瞬间轰然落地,地面和海面同时海底被击出大坑,沙土和水汽像子弹一样打在江疏影的身上,巨大的气浪更将她的身体往半空推去。

因为狐尾的保护,小半仙没有被天火击中,但江疏影原本华美至极的狐尾此刻却已经鲜血淋漓。

此时的江疏影她全身都虚脱了,毫无力气,任由天火熔岩崩溅在身上。

小半仙不言不语,只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盯着江疏影,小半仙偎在江疏影温暖的怀里,那滚烫烫的温度渐渐传遍了全身。

第304章 恢复

气浪将江疏影和小半仙推到了半空,江疏影被震得体内气血翻腾,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在半空失去重心,整个身体开始下坠,她只觉头脑昏昏沉沉,裹住两人的狐尾也松了一些。

小半仙呆呆被江疏影保护在怀中,这时的小半仙觉得脑中嗡的一响,昏沉的脑中只余一片空白。

直到脑中那阵轰鸣过去,小半仙的脚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被江疏影保护着。

小半仙眼前尽是黑暗,那黑暗上又有无数猩红的颜色在流动,像是体内的鲜血被缓缓搅动,五脏六腑全都绞碎了的感觉。

在这种极痛之中,小半仙抚着身前,弯下腰拼命地喘气。

然而就在这一刻,小半仙又忽然想,是梦吧,是梦吧,只是噩梦重现吧!

小半仙头晕得厉害,他的眼前所有事物都是重影的……

可是此时的小半仙掀不开眼皮,忽然迎头一个巨浪拍来,小半仙的意识落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这股巨浪夹杂着火焰,瞬间冲破整个天地,如同黑夜中狰狞的怪兽,朝江疏影扑来。

巨浪凌厉而至,不偏不倚打在江疏影身上,严子湛被外力震到墙上,身体如破败棉絮,轻飘飘的,小半仙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痛到不能呼吸。

仓促中小半仙只听见“嘭!”一声闷响,是在翻滚中撞在了海浪上,小半仙差点把肺挤得从喉咙里喷出来,半晌剧痛才从四肢百骸慢慢苏醒。

突然间,小半仙觉得脑子一涨,好似有一股热浪从脊骨上窜了上来,直冲头顶。

紧接着,那股热浪就好似炸开了,传到了小半仙身体的各个肢节,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前的杯子好似生了一圈光晕,而且忽远忽近,仿佛是飘在水面上。

又是轰的一声,江疏影的身躯猛然剧震口中鲜血喷出,身体猛地竟被卷出了十多丈外,被抛出来的倒在岸边地上的小半仙,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爬不起来,近乎奄奄一息。

小半仙头一看,原本已塞满纷杂思绪的头部就像是被几十斤重锤再次狠狠地敲了一下,才稳住片刻的身子再次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那惊涛骇浪简直能把全身骨骼震碎,小半仙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震响,大股腥甜涌上咽喉,足足有半晌无法听到任何声音。

江疏影被那巨浪狠狠冲击,就势卧倒,然后被甩了出去。

甩出三、四米远,被江疏影包裹住的小半仙浑身五脏六腑如同被人用巨锤重击过般疼痛。

小半仙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脑子里也有片刻的凝滞。

二人如同垃圾一样,被爆炸的巨浪,冲击出来,远远丢在岸边之上。

这时的小半仙想看清楚,他竭力睁开眼睛,但昏暗的天地之中所有景物都在视线中剧烈摇晃。

小半仙发着抖大口喘息,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无形的巨手裹挟灵魂堕入深渊。

最终,小半仙手缓缓低垂,还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眼前景物逐渐模糊,头顶黑云逐渐化作一片空白,剧痛感正在缓缓消失,身体却变得越来越轻,非但没有下坠,反而在往上飘……

如同狂风卷起波澜,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将小半仙的意识淹没。

身体中的气息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翻江倒海。

小半仙腹中泛起一阵恶心,又仿若有一股股的气流直往心脏撞去。

当时小半仙觉着一阵头晕眼花,浑身冷战,耳旁只听雷声隐隐,身体宛如一叶小舟在海洋之中遇见惊涛骇浪一般,摇晃不定,昏沉沉过了好一会。

瞬间就如踩在云朵之上,眼前花乱头脑发胀,随即又是一阵冲荡,恍惚间,满地鲜血越来越近,最后入侵整个视野。

那感觉真是跟魂魄离体了差不多,小半仙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去意识,或者已经昏厥过去然后又被剧痛给疼醒了。

小半仙原本便睡得有些迷糊,但见江疏影浑身多处涌着鲜血倒在地上,睡意便立时吓的完全清醒过来。

刚刚侵蚀着碧塔海、仿佛要将她埋葬的天火,明明还在外面肆虐,此刻却已然恍如隔世。

小半仙忙抬起头,但眼前的景物也都仿佛都带了光晕光圈,迷离闪烁。

一阵阵的热,从脚底涌了上来,渐渐眼睛都热了起来,水水的想要流泪。

两人同时落在湖边,好在这时天火终于散去,小半仙被摔的够呛,但还是立刻去查看江疏影的伤势。

小半仙挣扎而出,一把揽住江疏影,那柔软的一点触感,带着她身上的暗香,忽然让小半仙的心口泛起巨大的涟漪,见她伤横累累,心中万分愧疚。

小半仙疾步向江疏影走去,到了身前抬起双臂,紧紧地拥住她。

“江掌门醒醒,快醒醒!”碧塔海岸边,小半仙拼尽全力地要压制住发狂一般嘶吼着的李显。

可怜小半仙体力透支,哪能抱得动,直急得小半仙泪如雨下,不管不顾地哭嚷了起来。

原本的江疏影白衣女子,宽袍大袖,黑发如瀑,步法轻盈,神情愉悦。

而现在江疏影一身白衣已成灰衣,一张绝美的脸已失神采,一双眼睛黯淡无光。

小半仙口中还在有气无力的喃喃念叨。

过了一会江疏影开始剧烈喘息,小半仙猛一抬眼,只见江疏影也低首微笑望向小半仙。

那笑容很浅,笑意却极深,像是从内心里、从眼底里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像是珠玉宝藏终于埋藏不住,从万丈峡谷中闪现出了绚丽又迷人的光。

江疏影道:“放心,我没事。”

小半仙见她伤的这样严重,又怎能放心,可心里又挂念莫流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离别不胜尽古今,第一次的情,是那么的刻骨,一半的心缺失于此,一半的情至此而陌。

没有离别的伤心,残缺的心,有何可伤,不在乎那一次次的逝去,流水过境,不为任何而停,像那飘雪,阳光洒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半仙经历了人世间许许多多的事情,一世又一世的寻找答案,一世又一世的尝试人生。

可是小半仙却未能找到答案,经历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感受到的全是人生的痛与苦,与亲人的离别,与朋友的失散。

这滚滚万丈红尘,太难走,从小半仙踏上初始,注定,便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在这条路上,有很多看不见的黑暗气息会持续不断的吞噬小半仙,让小半仙时时刻刻绷紧了全部神经去防备。

尽管如此,失去之后才变得美好的事物也是存在的。

江疏影站起身,道:“去完成你的事吧。”说完现出原形,变成一只硕大的九尾白狐,对小半仙俯下身。

小半仙会意,任由九尾狐驮着往来时路奔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江疏影会出现在这,但却是真心感激她的,若不是她来,他可能根本无法拿到帝流浆。

莫流年一直守着那一颗生机,眼神紧紧盯着,眨都不敢眨,直到小半仙走到她面前,她才直到他回来了。

第305章 发芽

九尾狐的速度很快,等看到那个身影,小半仙的心才算落地。

莫流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周身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死气,但看到小半仙,眼睛还是放出光来:“你回来啦。”

小半仙立刻将一颗帝流浆塞进莫流年口中:“快把它吞下去。”

帝流浆的功效真的很神奇,吞下两颗后,莫流年的精神好了许多,她问:“你吞了吗?”

小半仙也吞下一粒,一股温暖的气息慢慢侵入魂魄,一点点抚平魂魄上的伤。

莫流年这才注意到小半仙身后的九尾狐,不解的看向小半仙,小半仙道:“这九尾狐就是江掌门,多亏她相助。”

江疏影呵手,肩头覆霜倚身观望,见这朵生机墨色潺缓,竟一时忆起千种前尘。

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江疏影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分离了你们的身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阴风拂面,吹过江疏影指探缝隙,在这茫茫浓墨间什么也捉不到。

江疏影身寒神散,倚着壁恍惚入梦,觉得神魂飘然,几乎要撑不住了。

他本阳胎,又受断尾损心的重创,修为难庇,已然受不住这罡风。

望着江疏影狼狈的身影,莫流年却猛地睁开眼,目中深处首次露出震惊,超出之前太多。

莫流年也是一脸惊讶,对小半仙道:“江掌门是她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小半仙这才想起,竟然忘了给江疏影服帝流浆,这里罡气这种重,她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小半仙忙将两粒帝流浆递给九尾狐。

九尾狐倒也没拒绝,江疏影取过了帝流浆,送往暖流之中入口即化,并拿出玉瓶取出之中灵丹一起服下。

服下帝流浆后身体渐渐缩小,变成普通狐狸的大小,蜷着身子开始调息。

帝流浆的阳和之气和灵丹之力,使江疏影其充沛全身,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江疏影全身淡紫色的光华流转,那些伤口也在渐渐恢复。

小半仙道:“若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吧。”

星影西移,小半仙将莫流年轻轻抱在怀中,自己也靠在石头上,小半仙双手环着莫流年的纤腰不放,莫流年也没有说话。

一轮残月印在天空之上,晕着朦胧的淡黄,像一弯欲滴的泪。

莫流年静静的睁开眼,翻过身,细白的指尖摸索着余温犹存的席面,无声的咬住了唇。

小半仙将她紧紧箍于怀中,这个动作却奇迹般地令莫流年瞬间安静下来。

莫流年静静地依在小半仙怀里,在他感觉到她的顺从而诧异地低头看她时,她的微笑如秋水涟漪,缓缓漾开,双目中甚至浮升起一层朦胧而妖冶的水雾。

寂静的夜晚,莫流年心神恍惚地躺在小半仙的怀里,望着天空中的星星,夜晚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

莫流年干脆看远处的天空渐渐睡去,天似乎隐隐亮了起来。

直到天色微亮,小半仙才缓缓醒转,却见莫流年撑手侧躺着望自己,眼神温柔深邃。

莫流年甫睡醒的面颊如孩童般可爱,还留着粉红的睡印,看她拙拙的揉着眼睛,极力清醒,小半仙只觉得身前柔软。

小半仙不说话,只看着怀里的莫流年子,守着他,如同这几月来的每一日清晨,都这么睁着眼,看着他慢慢睁开双眼,一室光辉。

当大地刚从薄明的晨嫩中苏醒过来的时候,

天渐渐明亮,天际泛起鱼肚白,晨光微弱,将要入夏的太阳,温吞吞,微弱潮。

黎明的霞光渐渐露出了,太阳隐身于群峰之后,给它们周围笼上了一道朦胧的亮光,亮光漫漫感染了四周那浅蓝的天色,天空中缓缓出现了金色的晨曦。

山峦之巅泛起鱼白,金红色的朝霞吐纳和暖的气息,笼罩了整座天柱山,抚慰着逃亡路上的颠沛离人。

不远处的群山,叠着清晨的寒气,水雾蒙蒙,好似仙境。

昨夜的种种都好似一场梦一样,那么的不真实。

东方山后的天上,几片浓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衬上了浅红的霞彩,过了一阵,山峰映红了。

又停一会,火样的圆轮从湛蓝的天海涌出了半边,慢慢地完全显露了它的庞大的金身,通红的火焰照彻了大地,红光又逐渐地化为了纯白的强光。

小半仙凝眸远望,碧塔海雾氛未散,水天云树,一片迷蒙。

晨曦自红云中透出,把薄雾染成粉红色的轻纱,笼罩着江面。

顷刻间,雾氛散开,碧塔海面闪着万道金光,也给小半仙带来满腔希望。

一轮红日从晨雾中跳了出来,万道霞光照亮了江水,也染红了晨雾。晨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地退去,世界顿时清晰了。

旭日东升,云清雾散之晨,金灿灿的阳光驱散了晨间的迷雾,将天边的云层渲染得通红如血。

不知不觉乌云散去,天空露出和蔼的蓝色,照在身上却让人感觉格外的轻松。

此时的小半仙心中不再是出行那时的沉闷,望着远处新绿的山脉,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

忙乱了一宿的小半仙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唯有残垣断壁横亘当场,袅袅的青烟兀自不时地从废墟里飘将出来,似乎在述说着昨夜的那一场劫难。

此时的莫流年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有帝流浆的滋养,莫流年总算好受了许多,方才她感觉身体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休息了几个时辰后小半仙也醒了。

直到天色透白,莫流年松开了小半仙的手臂,望了小半仙轻合的双瞳半晌。

莫流年才问:“刚才是不是很凶险?”

小半仙看向九尾狐:“幸好江掌门及时赶到,才能取到帝流浆。”

莫流年道:“江掌门看起来就是好人。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小半仙摇摇头,他和江疏影素味平生,唯一的联系就是舅母,但小半仙并不认为这是能让江疏影冒死相救的原因。

这些日子,莫流年觉得在生死患难里,颇与她感情增加,不过还是保持着严肃,依然不敢说一句笑话。

这时,莫流年暗地借着此时来说句私话,又尽情地笑了一声,小半仙也就立刻感到一份充量的愉快。

但小半仙向来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未免呆了一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晨曦微露,江疏影缓缓睁开眼睛醒来,张嘴吐出一口浊气。

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再加上有药物加以辅助,对于恢复有很大的帮助,的确江疏影身上的伤通过一晚上的时间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莫流年又问:“这生机也不知还要多久才会发芽?”

小半仙也闭上眼,他低声道:“或许很快就会发芽。”

莫流年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却忽然坐直身体:“你看,生机生机是不是发芽了?”

小半仙立刻睁开眼,果然有一个绿色的嫩芽从土中冒出头来,莫流年惊喜交加,拉住小半仙的手问:“是生机吗?”

第306章 幻像

小半仙点点头,肯定是的,是生机发芽了。

只见小草悄悄地发了芽,随着时序,又悄悄地枯去了,这不过是跟着自然的法则在荣枯,说起来,毫不足奇。

可这颗小草样子,是朦胧无常的,在这一天之中的早上生机勃勃,天地间的阳光和风声都被染成静默的芬芳味道。

小草的生长过程无不是如此集聚着时光和纯阳力精华,这种间接和直接的精华汇聚,将此地泥土的效能发挥到了极致。

谁能够想象的到,正是普通的一粒粒种子播下去,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能收获到一枚天地精华汇聚而出的果实。

花草树木的生长都是有周期的,更有一个过程,没有哪一株草破土后能在瞬间变得成熟,没有那一朵花含苞后能立刻变得娇艳,更没有哪一棵树发苗后能转眼变成参天大树……

执念是一种神物,不遇到适当的时机,它并不显露明显的形态,以至于应龙自己都觉得似是而非。

而当应龙清醒地意识到它的存在的时候,它就已经成熟了。

种种的苦境,困苦之后终会有苦尽甜来的一天。

困难的境遇,经了岁月的烘烤和浸泡,曾经埋下的种子,终究会有一天能够破茧,发芽,长大,开花,硕果累累。

它们都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去完成量的积累。

也只有经过量的积累才能促成质的转变。

只有真正的了解以后,才能感觉到脚下这枚生机非同寻常的松软。

就像枯叶等到来年,就会变成肥沃的养分,深入泥土中,滋养抽枝发芽的树木。

它们败落,又以另一种形态回归,生生不息,自然也就没有苦痛。

不幸的是,悲剧往往在一念之间发生,以嫉妒为养分快速抽根发芽,成长得令人措手不及。

谁都知道生命就像野草,无论多么恶劣的条件也能生长。

但那些阳光下盛开的花朵永远体会不到生存在夹缝中的野草有么艰难。

更想象不到,有多少柔嫩的种子在干涸坚硬的地里发芽,却没能顶开头上的土壤。

那些思念抽丝发芽,却开不出花。

那些爱情根深蒂固,却结不出果。

应龙一直等待着某天苏醒,可是,直到时光浸过年轮,又长大一岁,又等待一年,世界却还未醒来。

冬天过去了,它又在春天的阳光下,继续安睡。

像应龙埋藏在地底的执念种子,睡得那么沉,数万年也等不到它发芽开花。

无尽的执念,空有志愿有什么用?主要从行动着手!

无论多么优秀的种籽,没有适当的环境、水土、养分,也难以开花结果,说不定还会中途变质或夭折。

时光微凉,岁月清浅,总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口,总说流年会抹去所有的故事。

岂不知记忆也是一枚种子,悄悄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一棵树,开出一朵朵花,一半是欢乐,一半是痛苦;一半是明媚,一半是忧伤。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都不甘归为尘土,每人心中都有一颗执着的种子。

它可能萌发得很早,也可能贮存得很久;它可能成熟于短短的一瞬,也可能经历漫长的磨难而最终凋落。

没落在好地里的种子。

但种子就是种子,即使落在悬崖上,埋在石砖下,丢在枯井里,那也是种子。

不管土地有多贫瘠,只要被他得到了一丝暖意,任他抢到了一汪雨水,让他感受到了一束阳光,春风一来,他就能奋力破土发芽。

正如身体需要在睡眠中恢复体力,我们的心灵也需要单独和空寂的滋养才能够更具活力和创造性。

当一个人单独的时候,正是他的灵魂能够发芽成长的时候。

莫流年立刻上前拨开泥土,要拔出幼苗,小半仙忽然道:“不能拔。”

莫流年问:“为什么?”

小半仙道:“天眼这里四周都是寸草不生,为何会独独有一朵花?”

莫流年不明白小半仙说的意思,一直假寐的九尾狐抬起头:“你终于发现了。”

小半仙道:“这生机不能拔,一旦拔了,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莫流年怔住,小半仙看向九尾狐:“你进来是想提醒我们?”

九尾狐道:“有契约在,我也只能帮一点,靠你们自己领悟。”

小半仙转向莫流年:“小莫,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天柱是假的,天眼是假的,连罡风都是假的,只是我们以为是真的,它就变成了真的。”

莫流年有些茫然,小半仙握住她的手:“小莫,用你的心去体会这四周。”

莫流年闭上眼,渐渐地,疼痛慢慢褪去,那些魂伤悄然淡去消失,她听到呼呼的风声,但这风并不是罡风,这风中有浓重的怨气怒气。

眼前的幻境,在一瞬间粉碎,化为万千尖锐的碎片,扎入莫流年的眼睛和心口,剧痛带着黑暗汹涌而来,将莫流年淹没。

莫流年猛然从地上坐起,惊惧地喘息着,瞪大眼睛看向四周。

凝固的藏蓝色天空,黎明即将来临的黑暗,莫流年一个人惊坐起,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

这片天地之中,幽幽寒气飘散,丝丝缕缕,如梦幻一般,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

那个小半仙的身影,静静背对着自己,站在虚幻之中,而在莫流年周身,虚幻似乎特别的重,就连那片虚幻凝结的白气,也如虚幻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空气中,那若隐若现,回荡着的清脆铃铛声音,彷佛近在耳旁。

莫流年自己也未料想,她陡然摔坠进幻境。

周遭的景象一瞬包涌,将莫流年一浪盖下去。

混沌不堪的世界,拉扯着莫流年,竟困于人这里,无法变回出去。

莫流年无法自拔陷向更深处,仿佛掉进了一片大海之中,但无鱼也无草,只有无边无际的人面夹杂着无数亡魂前世的旧忆。

小半仙无时无刻不在帮莫流年打破迷津,在这时候,曼妙精深的思想的传递如破空而至的箭矢般清晰锐利,深植于莫流年脑海之中,亦可以和一只飞过天空的飞鸟一样,不留痕迹地消失。

不受任何因素的制约,是幻象但又是真实的。

因着思想的蔓延,小半仙的化身无处不在。

空了一处的心,也因此似得圆满。

但莫流年仿佛内心一直明白,筵席终将散,月圆终会缺,乾坤殿中蔓殊沙花开如海却是幻景,在下一次风雨到来之前寂灭。

不过也无妨,此生能有这一段相遇,能得她一段付托,终究不枉。

三千霓虹星雨过,总有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烟花消灭瞬间,翅膀微颤,落下星屑点点,下一刻,无痕了然,愿燃烧为灰烬,不愿腐朽于泥田,但就算香消玉殒,绽放的也有尊严。

不要说看破红尘心已寒,红尘本是清浊合流浪滔天。

两千年的执念,不过换一场素来无缘。

若终归无缘,却为何要让你我今生相见,一眼万年?

迷雾重重的梦境中,穿行了谁的影子,湮灭了谁的相思,又掩埋了,谁的今生前世?

莫流年睁开眼:“我闻到了。”

江疏影也恢复人形,身上不带一点伤,小半仙知道莫流年已经看清,当即高声道:“应龙,收了你的幻象吧。”

话应刚落,四周开始天崩地裂,小半仙牵住莫流年:“别怕。”

莫流年立刻会意这一切都是假的,微笑道:“我不怕。”

第307章 神魔重生

任由四周天塌地陷沧海桑田,三人都屹立其中,小半仙倒要看看,这个应龙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远处的天际腾起一股细细的黄沙,天地变成了一片暗黄。

废墟周围有枯死的树林,或许曾是个小小的绿州,现在已化为一片砂黄。

房屋还算坚固,小半都埋在了黄沙以下,马也被牵了进来,在恐怖的异象中不断发抖,浑身湿淋淋的喘气,大漠中令人恐惧的沙暴渐渐显示出威力。

大阿修罗王化出二万八千由旬高的真身,一脚踏入血海,海水只到肚脐;又抬起大山般的手掌,一掌便遮蔽了日月。

大地化作黑暗虚无,冰冷的血水倒灌天幕,阿修罗王九头千眼口吐烈火,咆哮声震动九天十地。

雪芝一直不敢回头。

身旁的景色在不断变换,而身后高山巍峨,石壁险峻分裂天貌,便是披霄决汉的英雄,在这片土地上扎了根,屹立不动。

山路尽头出现了光秃秃的顶峰。顶峰崖边突兀地屹立着一块巨石,摇摇欲坠,千年不坏,人站在下面势危如泰山压卵。

一程又一程山远水长,我终于回首,看清自己被运命所驱使的脚步,坚定却也沉钝。

曲折往复的路线,如一幅镶嵌在大地的图腾,它们一点点剥落,化成烟灰洒在心间,铸成老旧的江山城墙。

一番历程后,让人心也渐渐沉淀。

另一边,小殿里仍然黑黢黢,女皇的身体也渐渐硬冷了。

她像坐化的高人一般岿然不动,诡异到了极点。

不知是她被这些事彻底压塌了,还是至此已无精力再缠绵人间,遂这样突然地选择了远去。

在那些建筑物外表不可思议的千变万化之中,却依然存在着秩序和一致。

树干总是一成不变,树叶却时落时生。

可惜太美的梦,就像绽放夜空中绚烂无比的烟火,刹那惊艳,随即便会破碎不堪。

万事万物的轮回,是人力所不能更改的,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这条险象环生的路上,跌跌又撞撞,走走又停停。

任往事如烟如梦,过而无痕;任自己赶赴风雨,寂寞人生;任风月红尘滚滚,沧海桑田;任情感悬崖勒马,随缘自在!

日光总会升起,山峦长久存在。花开不过一时,落雪也只三尺。

权势更替、王朝博弈、皇族之手、天降星子。

这块土地上,总有那么多鲜血和白骨,周而复始,不过一轮新角逐,再起一番血雨。

做山峦,还是落花,只不过看谁,更沉静而已。

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她,才知晓他最后的时刻想要做什么。

而现在,她也只能隔着这长远的距离,看着他,心痛如摧,悔恨销骨。

他是默延啜,在他身后的茫茫日月,沧海桑田亿万年,他都会永恒的屹立在那里。

我紧握着回忆度日,奈何却与现实的距离隔的太远,就像我们永远触不到明天,分不清念念不忘为哪般?

只剩风中柳絮如雪的思念,漫过潋滟的水岸,风依然。

苍桑岁月裉尽了惊艳,如水流年,终究挡不住世事变迁。

人们常说海枯石烂,后来才知道,原来海很容易枯,石也很容易烂,雨水,很可能不再来;沧海,不会再成桑田。

原来,自己脚下的地球,很容易被毁灭。

所谓永恒,并不存在。

当岁月的脚步匆匆而过,当绵绵的春雨洒过千年的沧海桑田时,你只能看着岁月的长河,把昨天带走。

当历史的车轮匆匆辗过,数千年的时光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

他不知道,再次相见时也不知是多少年后了,早已物是人非,野草枯萎了繁荣,多少人雄都已老死,尘归尘土归土。

大河改道,巨湖干涸,人世沉浮,岁月变迁,人族天骄也会有终老的一天。

若是有朝一日,世上所有的故人、包括敌人都已老去,埋于黄土中,只有他一个人不死,即便震慑古今未来,那恐怕也是一种悲哀,举世茫茫,再无一相识者。

一路风霜千百年,万古长青春雨绵。紫燕引得凤凰至,寒梅傲雪迎新颜。风,轻轻的吹,雨,细细的下。

那双红尘的脚,越过千山,越过万水,从远古的千年来到今天的天涯彼岸。

山外又有高山,永远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一。

但是你要知道,每一座高山都是爹娘生、肉骨做,都牙牙学语过,每个人的起点都是从怎么站起来走路开始,谁也比你不多什么,沙烁的如今,就是高山的过去,你的如今,就是我们的过去。

阿翡,鬼神在六合之外,人世间行走的都是凡人,为何你不敢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刀能无坚不摧?

塔莉的世界瞬间倾覆,由地基上崩塌陷落。她站在那儿低头看着外婆失去生命的脸,光是这样就耗尽了所有力气。

一些被隐藏在流年里的清音。像流水一般洒落在这片黄昏的天空,时光的流沙走过。

终究要把一些事情交给时间,终究要把一些遗忘交给岁月。

岁月沉淀的越深,心中存疑的那一片海就更清澈。

在老旧的小院支起一桌岁月的痕迹,等夜幕中撒下的流金,一把竹椅摇摇晃晃着老去的风采。

看花的生死交替,一天的光阴仿佛成了四季更迭的一年,我们在等待中荒芜,也在等待中遗忘。

所有的生命被层层叠叠的砂土埋葬,直到沉陷到大地的最深处,一切的感情都和生命一起消失,龙那样强大而神秘的生物最终也是一具白骨。

因初生牛犊,不怕这猛于虎的世道,始终相信着有那么一天,能返回山林自然,逃脱人世樊笼。

很多人,很多年以后,叫荒芜的阊阖风吹散了少年踌躇,心中磐石竟成沙硕,轻一碰,便散了。

有多少人能死不退缩、死不回头、死不相让呢?

若真能,便是老天也要顺了他的意的。

然而这道理,大部分人,却是不明白的。

漫长的时光,会将花般的少女变成枯槁的老妇,会将意气飞扬的少年变作枯骨,会将沧海变成桑田,会将平淡经历变作刻骨铭心,也会将刻骨铭心变作过往回忆。

我要做一枚坚果,厚重的皮柔软的心,历经秋霜和冬雨。我不做那样娇嫩的花,愿为果,抗一生风雨。

在阡陌纵横的人世间积天地的精华,忍世间的雪雨风霜,终成一粒坚果。

城楼被风沙覆盖,墙壁老化剥落,白色的骷髅掩埋在风沙之中,最后整座城终于都被风沙掩埋,只剩下小春抱着小翼站在沙漠上。

古城被掩埋,难逃岁月与自然得侵蚀,悲伤的旅客从此来去匆匆,而那些等待和传说也随着湮灭灰飞。

应龙怒不可遏的声音传来:“九尾狐,若不是你,他们又怎会看破,你破坏神魔契约,此生都将受到神魔诅咒。”

江疏影淡淡道:“即便如此,也总比你重新出世好。”

江疏影对小半仙和莫流年道:“你们拉着我的手,我带你们出去。”

两人立刻握住江疏影的手,江疏影周身升起一道雾气,雾气将三人都包裹其中,等雾气散尽,小半仙发现他和莫流年还是盘腿坐在墓碑前,墓碑砰的一声裂成两半。

两人身上的红线都未解开,而江疏影和杏雨墨画站在他们身边,就连天上的明月都还在原处。

小半仙和莫流年四目相对,皆明白方才惊心动魄九死一生不过是黄粱一梦。

江疏影道:“醒了吗?”

小半仙转向江疏影,杏雨和墨画立刻上前解开红线,小半仙问:“我们入梦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江疏影道。

红线解开,两女就先行退下,小半仙和莫流年都站起身,小半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疏影道:“这里的确是神之墓地,只可惜这里的神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想方设法要让自己重生,却不知早已堕入魔道。”

小半仙问:“神魔契约又是什么?”

江疏影道:“事关本门机密,恕不能奉告。”

第308章 救治

小半仙听她这样说便不再多问,只是道:“不管怎样,多谢相助。”

江疏影淡淡一笑,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可以看透这一切才出手相助,我们各取所需,不必言谢。”

小半仙道:“那现在江掌门可以救我那位兄弟了吗?”

江疏影道:“自然可以,请两位随我来。”

两人随江疏影离开神之墓地,走了几步小半仙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一片隐藏在花团锦簇里的墓地,或许早已不能算是神之墓地了,若真要论起来,该是魔之墓地。

清风徐徐,莫流年她的心轻飘飘地落在小半仙身上,为他欢喜为他忧虑。

莫流年的内心时而火热,时而冰凉,光是想到小半仙,便又想笑,又想哭,她想、她想着——所爱隔山隔海隔云端,自有妾心如铁,山可翻海可跃云端亦可落。

迷离着的淡云漫不经心的穿过无边无际的天宇之中的光芒悄然坠落了光晕—天就如此简简单单地从眼前轻轻走过。

柔软的风儿一遍又一遍轻抚脸颊上岁月的划痕。

不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嘤嘤的鸟啼似乎在婉转赞叹着深情却无望的爱恋里生活美妙的浪漫。

心透过那扇迷一般的窗口窥视着情感可望而不可及的归宿爱和苦难细细雕琢着透明复杂的心灵。

莫流年欣赏一切美丽美好,却什么都不想要,此刻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如果选择面朝光明,则背后是千里荒凉。

如果选择了面朝黑暗,则红尘繁华只在小半仙身后绚烂。

但即使面朝光明,他们依旧踩着黑暗,不是不明白纯粹的光明,但曾经历的一切永不会遗忘,如影随形地跟随着。

莫流年坚强、独立、冷漠,不管遇见什么,都可以好好地活着。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莫流年,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

莫流年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石碑的第一。

本就是当年那个时候的他,以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生命中到底有多少个路口,需要转多少个弯呢?有多少个人,需要演多少出戏呢?也许,青春就是这样,美得有时只需一个转身就是天涯,一个转身就是永远。

有时候在想,是否一个人走了太远,而忘记了最初选择的方向。

回首来时的路早已荒草丛生,唯独只留下单薄的身影依稀可见。

莫流年知道,当思维开始凝固,一步步的走到边缘,我便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或许,这就是我亲手埋葬自己的见证吧!

我的目光被吸引住了,禁不住想探究其镜中的世界来。

在虚幻的影像中,一切都显得比现实中更冷落,更阴沉。

莫流年白白的脸上和胳膊上都蒙上了斑驳的阴影,在一切都静止不动时,唯有那双明亮恐惧的眼睛在闪动,看上去真像是一个幽灵,现身于迟归的路人眼前。

此刻莫流年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真奇怪,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呢。自己记得吗?”

我鼓起勇气,讲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身外之物的话,眼看许仙不堪一击——他就像我听来的传说中,那一座飞来峰。

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他的心,啊,是的,忽然无落脚之处,不知留在东,抑或留在西。

由此前去,只记得雪白的花荫下,有一条不容你走到尽头的小路,有这世间一切迟来的,却又偏要急急落幕的幸福。

桐花落尽,林中却仍留有花落时轻柔的声音。

走回到长长的路上,不知道要向谁印证这一种乍喜乍悲的忧伤。

空旷的亭台楼榭在秋日疏落地天气中,矗立出一种沉淀的光阴感。

我忽然觉得,在时间不断向前延伸的同时,身边的人便如此你来我往地走上分岔口,真正相依相偎的又能有谁。

我只要人来人往留下些美好印记,心中的江山永不荒芜。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

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都已行色匆匆走在自己的彼岸,来默默凝视这份灰色的远方。

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始终相信,天暗未明黄昏将至盼望的尽头。

定有我期待的风景,至此花开匆匆人故未老。

却已是芬芳尽头,捧着这份黑夜藏在自己的天空。

经历死亡对我来说已不算什么太新鲜的事,亲人长辈确实已有不少永久地离我而去。

只是每次莫流年的感受却大相径庭,有的人离去时满怀释然,虽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回忆起他却尽是深情与感动。

还有的人离去时却难免太多戾气与纠结,灵堂上下像两场戏,让人有些分不清其中真假。

一路风霜千百年,万古长青春雨绵。

紫燕引得凤凰至,寒梅傲雪迎新颜。

风,轻轻的吹,雨,细细的下。

那双红尘的脚,越过千山,越过万水,从远古的千年来到今天的天涯彼岸。

小半仙转过头,正对上莫流年,莫流年轻声道:“还好一切都是幻象。”

小半仙道:“只是这里终有一日会成为大患。”

莫流年道:“走吧,先救无垢再说。”

小半仙看了眼江疏影,江疏影身为雪山医脉的当家人,应该也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否则也不会承受被神魔诅咒的危险来点拨他,连她都没有办法解决这里的事,小半仙自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是虎就要啸山林,是龙就要闯大海。

捆住战士的手脚,不仅使战士无法施展拳脚,还会使其产生依赖心理,也很难锻造出独当一面的能力。

你不放心,我不尽心。

你不放手,我就袖手。

此中缘由,皆在于此。

如果这故事是唯一的,确定存在的话,那么它的讲叙方式也只可能有一个。

故事像雕刻的对象隐在一大块石料里一样,由你困惑着如何开刀,它只是缄默不语,当你终于找着了它,它便活了。

因此,文章开头的时候,我总摆脱不了一种宿命的感觉,好象在赌博似的,一切全凭天意了,却又很不甘心。

满齿不存,舌头犹在,无为而作,才能完成当为之事。

一切作为,应如行云流水,只做应当做的事。

做过了,如雁过长空,不着丝毫痕迹,没有纤芥在心,正如泰戈尔诗中所写,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

这远非常人所能做到,却也正是这种“无为”成就了他。

无任意妄为,是一种大智慧,也是超脱自然的天地大境界。

正如我们孩童时期被要求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并不能完全领会大人的用意。

同样地,我们生命中的每一种经历都自有其用意,只有当我们生命将要完结的时候,我们才会明白其奥妙。

小半仙的笑容,虽则常常使人看见,可是他的笑脸,却与一般人的诈笑不同,真象是心花怒放时的微笑,能够使四周围的黑暗,一时都变为光明。

莫流年重新审视过去,像观赏他人的戏,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主角七情上面,有时觉得他真绝、真玄、真怪、真笨、真傻。

但,背影是假的,心情是真的,那是真人真事;

忠于当时的我,和相信现在的我,相认时有没有觉得难为情?

曾经过的沧海,如今有否难为水?

重新回到洞天福地,江疏影仔细查看了无垢,问道:“之前是谁用锁魂针压住了他的毒性?”

小半仙不敢隐瞒,道:“是在下堂妹。”

江疏影‘哦’了一声:“是我师姐的女儿?”

小半仙点点头,“不错。”

江疏影幽幽的说道:“手法倒是像,只是火候还是差了些,师姐到底是离开的早了些。”

小半仙道:“江掌门,现在要怎么做?”

江疏影转身对那只葵花鹦鹉道:“小白,让灵韵师妹去准备,再让杏雨和墨画进来。”

第309章 休息

待江疏影说完,那只叫小白的鹦鹉一听就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很快先前领小半仙他们进来的两名女子走了进来。

江疏影对小半仙道:“准备还需时间,你们一路奔波,先去休息片刻吧。”

说完就吩咐杏雨和墨画,道:“带两位客人先去休息吧。”

小半仙想了想,将无垢留在了这里,既来之则安之,江疏影倒也没说什么。

客房就是洞天福地西边的一栋两层木楼,名为迎宾楼,有几步的路程。

这福地洞天刚进来时显得颇有些不可思议感,小半仙一行人绕过去是被稍高一些的台阶托起来的大殿。

殿前一个院子,到了这里才显得开阔一些,但夹着两边那些厢房走道,还是只显出深长而不见阔大,院子里种了一些看不出年岁的松柏,并摆着看不出年岁的石雕,木石和大殿东北方的宝塔错落林立,尤有古意。

一座小院,置了三间房,一间伙房,两间住房,窗门簇新。

院中天井,长出不少翠竹,院门外林木繁多,花朵茂盛。

透过矮墙低栏,小半仙一眼就能看见仿佛仙境的美景。

木楼里摆设也很简单,但打扫的纤尘不染。

迎宾楼内木质家具整齐摆放,布置讲究,客房中央的圆形木桌上,排放着一个小巧的烟炉,青烟袅袅,特制的香料散发着迷人香气。

端的又是坚固,又是整齐,比小半仙以往所见壮丽何止十倍。

从下头往上看去,绝对看不到这幢隐在密林间外表朴素、内里的豪华。

雪山医脉的人偶尔会将这里当成招待所,用以招待最重要的贵客。

这里的装修和别略有不同的是,这里府宅并不很大,在有限的空间里,房舍亭池错落有致,美伦美奂。

而普通房屋建筑大多规矩,看不出什么独具匠心的设计,唯其一个大字。

侍女在楼阁尽头倒数第二间房子前停下了脚步,这座房子被打理得格外体面。

房前的草坪干净整洁,簇拥着鲜花,垫脚石上雕着飞鸟花纹,铺成了一条引人驻足的小道,直通刚刚用红漆粉饰一新的大门。

里面立着一座两层高的小楼,青瓦朱漆,相比府内其他建筑,气派不足,清雅有余。

在这大门口,一片四方的敞地,四柱落地,一字架楼,朱漆大门。

门楼下对峙着两个号房。

到了这里,又是一个敞大院落,迎面首立一排西式高楼,楼底又有一个门房。

门房里外侍女告诉小半仙与莫流年这里就是他们的住所了。

进了这重门,两面抄手游廊,绕着一幢楼房有一个月门,进得月门是一座精致的小院。

院内一片水池,绿树亭台,分外幽静。

过了水池,有一排六开间的大屋,这便是小半仙与莫流年今早要住的房间。

可事实上,迎宾楼看不到半分富贵华丽,楼虽是以上好木材建成,

但楼内装饰却十分朴素,没有锦布铺桌,没有绣毯铺地,楼顶没有精致的花灯,门口未有耀目的珠帘,只有每一个客人都会需要的简单桌椅,干净碗盘。

只是这里的一桌一椅,一几一塌,一帘一幔都设计得别出心裁,安置得恰如其份,让莫流年一进门便能感觉耳目一新,舒适而自在。

这干净整齐的房子,令小半仙感到陌生。

琉璃瓦铺成的屋顶又厚又密,金光灿灿,屋子前的小小空地用白色鹅卵石细心铺平,被洒扫地一尘不染。

别院内,鸟语花香,山水宜人,青色的竹屋坐落在假山青竹旁,屋子的门半掩着,窗子打开,清风带着花瓣掠过窗头,整个别院显得极为安静。

不远处分布着几座小木屋,簇拥着一座三层的白色大宅。

而一直不肯赏脸的太阳竟然也选在这个时候很给面子地从云层中钻了出来,绚烂光彩笼罩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如此和谐美妙。

与小半仙与莫流年于湖边居住的地方不同,这座屋舍,处于福地洞天内,这里灵气明显浓郁很多,且屋舍不多,一处处阁楼如星辰点缀,看起来似蕴含了某种规律。

且不说小半仙一路上看到的垂花拱门穿山游廊,宽敞整洁、被褥干净,甚至石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红色毛毯,这间房甚至比小半仙在皇宫钦天监住里的都好些。

莫流年转头去看,站在一边的如兰小姑娘正轻轻掩着嘴,她身边站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看着似乎稍微大点儿。

这二位侍女杏雨和墨画本是药奴,现在是专门伺候江疏影的。

估计是排行第四的墨兰小姐,她头戴一对点翠的白玉环,身穿湖绿色的细纹罗纱,站姿规矩,头微微下垂,温婉又恭敬。

年长女子名叫杏雨,杏雨道:“两人稍事休憩,奴婢这就为两位准备换洗衣裳。”

晚膳后,杏雨泡好茶,示意小半仙与莫流年坐下来一起品尝。

墨画也给小半仙和莫流年倒了茶水,又捧上两盘点心,小半仙和莫流年也确实饿了。

而莫流年藉口还有许多待办之事,说稍等一会便自去忙碌了。

莫流年忙完得闲出来,小半仙已吃完准备就寝可看到莫流年出来了,于是就想在多陪了他一阵。

多年来小半仙如此这般碌碌红尘,很少陪别人全心品赏过一盅茗茶。

一壶香茶,须得泉水浸泡。

瀹茗增香,好茶好水乃是绝配。

小半仙捧一杯香茗,看泉水清澈,水荇斜牵,鱼唼青萍。

悠悠清香,白玉茶盏里袅袅淡香、湖间氤氲的雾气交融在一起。

小半仙手上端着一盖杯,慢条斯理地浮了浮茶水,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俊秀的面容半遮半隐。

顷刻间,白玉的茶盏中雪浪翻涌,小半仙恍然间如同一幅沧海烟雨图,一股清香随之沁入鼻息。

一缕呈浅紫红色的细流自壶口倾坠而下,注入桌上的白玉雕龙杯中,融聚成一泊清澈的液体,有略深一层的纯净色泽,清香四溢,其间有蔷薇花瓣的芬芳。

小半仙喜欢茶水氤氲雾气与那茶的淡淡清香,喝上一壶,只觉绵密深长。

静室焚香,闲中雅趣。

其香幽韵而无烟……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

芸用小纱囊撮茶叶少许,置花心,烹天泉水泡之,香韵尤绝。

嘬一口清茶,沁人心脾,口留余香。

品茗观泉,令人神清气爽。

一时间,竟得些许感慨。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多年之前,师傅就对小半仙说过,当时小半仙没有明了,因当时的小半仙未曾真切地活着过。

这些年后的日月,小半仙便仔细地度过,一寸一毫地默数细品,不敢怠慢。

而现在的自己,终非金石,这一路跋涉奔波,小半仙力不从心。

有些行动付出久了会疲惫,所以说有些东西想多了只是一种自己的负累。

伤心与难过痛苦与执着只是小半仙一个人的事,有些东西想与不想做与不做。

只是一个心态的平衡有些东西做了,结果并不一定是难过。

小半仙之所以活得很累,或许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

在乎的人太多,为别人考虑的事情太多。

最后剩下的黑夜只有小半仙自己,只有这个灰色的世界。

仿佛每往前行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每看一场风景都是心事重重。

生活就是这样,富贵人家劳心,贫贱人家劳力,说到底都不过是生死疲劳而已,只要日子还能过的下去,都想拼命地给自己拼一个好日子过,谁都休想逃脱。

小半仙脾气温和,但毕竟是个人。

经历了长长的磨难,又累又饿。

然而,小半仙还是控制了情绪,活在世上,生了两只脚,天天不知不觉地,走来走去,走的路真不知有多少。

若不细想则已,若小半仙回头来细想一想,则自己所已经走过了的路线,和将来不得不走的路线,实在是最自然,同时也是最复杂,最奇怪的一件事情。

人生就是一场梦,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一切不可求,一切皆是苦!

每个人在轮回中修行,不断地去完善自我,用自己的智慧去改变困扰的苦,

小半仙也知道只有自己去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能力为别人,为世界化解苦难。

这世间的种种苦难都是答案,过于执着!双眼便会被眼前的世俗所蒙蔽。

可小半仙不能总那么劳碌奔波,要学会忙里偷闲,得张中有弛,劳中有逸。

小半仙将茶杯搁下,身边侍女杏雨立即过来,提起酒壶为他斟满御酒蔷薇露,莫流年刚伸出手,小半仙就想起她手上的伤,立刻道:“伤口怎么样了,快给我看看。”

若不是小半仙提醒,莫流年早就忘记手上的伤,不疼不痒的,她解开帕子,却赫然发现本来状甚恐怖的伤口均变成了一道道像被不小心被刀划破的伤口,若不是手上还沾着鲜血简直以为是在做梦。

这恢复力太过惊人,小半仙想到三年前那日频死的莫流年,莫流年自己也愣住。

莫流年将自己的双手左看右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小半仙余光瞥到站在不远处的墨画,微笑道:“还好没什么事,这点小伤应该不用问墨画姑娘讨药粉擦了。”

第310章 洗漱

莫流年立刻想起还有外人在,道:“嗯,小伤而已。”

两人吃喝时杏雨也捧着两叠衣服鞋子走了进来:“奴婢们马上给两位准备洗漱的热水。”说完就带着墨画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莫流年才小声道:“我的手”

小半仙打断她的话:“小莫,你身上有太多秘密,可这又怎样,这是好事不是吗?”

莫流年想了想,点点头,不错,这的确是好事。

杏雨和墨画很快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好容易把热水等来了,小半仙一见立刻上去帮忙。

两女都对小半仙感激的笑笑,杏雨道:“两位请随奴婢回房各自洗漱一下吧。”

两人的房间都在二楼,二楼共有八个房间,两人的房间门对着门。

一进房间小半仙迫不及待脱下裘衣,小半仙本就是最爱干净之人,现在浑身却是又脏又臭,衣服一脱他都快被自己熏倒了。

莫流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亭亭玉立,宛如一位仙子静立水中,温婉可爱,宛若一个顽皮的姑娘嬉戏玩耍,清洁无瑕,洗净人间所有污秽,为人间增添无限美好!

温柔的烛光下,莫流年的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甚至还出现了淡淡的红润。

当疲劳至极时,泡个热水澡,水又轻柔地带走倦意,反而又送来了一丝舒适的困意

加送热水时,小半仙见侍女地问还有什么需要,小半仙顿时眼睛一亮,礼貌地问道:“那个,您能不能帮我再找件合适的衣服啊“

刚才小丫鬟捧来的金盘上还有浴巾衣袍等物似乎是干净的,小半仙便草草擦了几把穿好衣服,突然感觉全身上下经脉穴道确实舒张开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惬意。

屏风后面响起清亮水声,桶里的洁白花瓣再次被人翻搅,房间里那股甜甜花香渐渐深浓。

莫流年细细的沐发,洗去一路尘灰,久不见日色的脸庞被热气一蒸,泛起一丝浅晕,疲倦的肢体在热水浸润下格外舒适,她双臂搭在桶边,枕着下颔险些睡去。

片刻后小半仙来见着送来的衣物是白衣,看款式是男款,应该是专门被给来求医问药之人的。

直到热水渐凉才起身,去换了送来的这一套洁净的衣物。

哗啦一声,小半仙从热水蒸腾的浴桶中站起身,光脚毫不在意地踩着刚才入浴前被他从水里扔出来的花瓣,转到屏风后。

小半仙悠然自得地慢慢穿着衣裳,同时还有那略带微带慵懒的眼神,是多么自然的。等到把衣服穿起时,小半仙不禁嘘了一口长气,严紧的心脉才渐渐地舒畅了。

将身上好好擦了一把,换上轻薄柔软的衣物,小半仙简直有种重新为人的感觉。

就这样小半仙洗干净一身羁旅风尘,又给换了件得体衣服,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干净净,这才出来。

小半仙重新换了件衣裳,靠坐在一边,原本是想琢磨案情,可屏风后水声时轻时重,断断续续,撩的小半仙心中也泛起圈圈涟漪。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随即传来墨画的声音:“掌门请两位前去。”

小半仙立刻快步去开门,此时对面莫流年也同时打开门,一袭白衣的莫流年竟然出奇的清丽。

莫流年在晚饭后刚刚洗浴之后,走出房间来时,屋里便飘了淡淡的水雾的香气。

只见莫流年已穿上浅灰丝缎、外披雪白衣袍,拿布巾裹住长发慢慢擦拭。

梳洗完了,把衣裳细细的穿戴好了,想下楼去又怕下去太早,就轻轻开了门往外看:侍女手里端着的的热水还冒着点热气。

小半仙抬起头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莫流年走了出来,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如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

莫流年浴后新妆,更显得清新俏丽,犹如一枝出水的芙蓉,带露的海棠,光彩照人,娇艳欲滴。

房间内仿佛被莫流年照耀的满是月华,她盈盈立在榻边,轻纱之下雪嫩肌肤若隐若现,这么一抚便显出了身前诱人的线条。

漫天云霞,熙彩流光中,一只白鹤翩然而来,白衣的莫流年端立,身如流云,姿若明月。

莫流年脸色白皙,身材瘦削,可五官隽秀,神情自若,浑然天成。

小半仙立于楼阁之下,眼看着莫流年长袍广袖,那如玉的面庞光泽淡淡,半透明的白色更让他风姿清雅出众,恍如神仙中人。

那瀑布般的长发和衣衫间隐约散发出一股芬芳,迷醉入骨勾人魂魄,能令这世上任何一个正常男子都心驰神荡。

小半仙:“没想到小莫居然这么漂亮。”

听到小半仙的话语,莫流年也听得真真的,心里象雨点儿打花瓣似的那么颤一下。

小半仙说罢上前两步,来到光亮处,小半仙定睛细看,却见莫流年衣饰简净、温婉静美,面容却娟秀非凡,依稀透着无双风韵。

莫流年的美是未经雕琢、自然天成的,她不懂得梳妆打扮,她是雪山高峰上未被污染的一块雪。

雪肌玉肤,冰清玉洁,真正的,不搀假的。

刚刚洗过澡的她,肌肤细腻如瓷,娇俏的小脸上殷出些淡粉的血色,漆黑的双眸因为沾染的水汽更加清澈盈亮,她的美精致娇柔,因为害羞而双目水漾闪烁时,竟显出一种极致的媚惑。

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小半仙从她那丰腴的身材和美若天仙的容貌,觉得莫流年真是非常美。

小半仙只见莫流年正立在地下,扶着自己架脚的椅子,似乎正低着头出神,面上被晨光照着,隔夜的脂粉,都已褪尽,越显出清水脸儿的俏美。

那眉目似乎在柔媚之中,平添了许多幽怨,更楚楚令人可怜。

几颗晶润的雨滴在娇艳的花蕊边,那是他们激动的眼泪,还是刚刚出浴时候的娇媚粘在身上的水滴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个人能让他无措至此,忍之不甘,怒之不舍。

小半仙凝眸锁着莫流年,单薄的衣衫被门处隐吹而过的风掀起一角,匀称纤美的肩隐隐可见,白皙的肌肤如月泽。

苍白的脸色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出尘的灵动。

犹如晨起时那朵初开的白茶,清新含露,有那么一点点超脱。

莫流年的神韵姿态,有时像极了已然铅华洗尽,她的人生却是百媚千红的开始。

但见莫流年着一身雪白宫装,头梳飞鸿髻,一枝金凤钗端端正正的嵌在发中,衬得她高贵雍容,蛾眉淡扫樱唇轻点。

那如雪似玉的脸颊在看向他时涌上一层淡淡的烟霞,说不尽的娇丽与明艳,实是世所难求的绝色美女……

莫流年的声音清清软软的,听着随和悦耳,小半仙则抬眼看向莫流年。

妆容淡淡的,五官清秀温婉,眉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柳叶细眉,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落落清雅的神韵。

她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肌肤白里透红,真正的唇红齿白。

莫流年“哧”地一笑,因刚沐浴后,所以只穿了一件夹纱素衣,亦没有梳鬟。

长发如墨玉般泻在银白纱衣上,衬得脂粉不施的一张清水脸,越发显得明眸皓齿,依稀仍有少女的风华。

小半仙忽见一容貌苍白秀美的女子步出,显然一愕,半天挪不开眼去。

心里一阵雀跃,连忙回过了头去,只见莫流年嘴角含笑,倚在门边的样子带着几分懒散,长长的黑发看似随便的一系,却不凌乱。

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站着,却是濯濯如春月柳,淡淡似秋夜雨,令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莫流年羞得满面通红,白衣素服,翩然如玉,望着她,满脸的微笑。

莫流年穿着一身素白长裙,手握若叶曾凭依的三味线,款款踏上殿来。

汗水濡了她秀美的睫毛,但脸色因为行走显得不再苍白,嫣红的双颊为她纤弱的身形更添了一抹娇媚。

见到小半仙,莫流年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微微一笑。

一身鹅白色裙裳,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只插了那支他送给她的簪子,略显苍白的面容上,笑靥淡淡。

小半仙凝望着莫流年的眼神之中,含着世间最明亮的一对星子,映在他的倒影之中,照得他眼前的一切,都骤然生出万千光彩。

莫流年一步一步,慢慢下了台阶,向着小半仙走去。

缓缓而下的莫流年,白衫风动,青丝微扬,笑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星子也轻轻地动荡起来。

小半仙心口涌动的那些气息,也随之紊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一时之间小半仙心口的血狂乱地涌动着,一阵冷一阵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

小半仙愕然回头,这柔美至极的女子,已经披上了白色的长衫,那精致的面容有着惊世绝伦的美丽。

莫流年轻声的问,声音若有若无,唇边扬起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

盈盈落如桃花离枝,浅粉衣裙在空中漫漫漾开,那般青丝婉转颤颤惊惊,凄婉而凄艳。

莫流年倒翻的视线里,看见的是清秀挺直玉树临风的少年,正衣袂飘飘,看见那少年一回首,目光明亮神光离合。

莫流年也知道小半仙最喜粉色,极少穿的这么素净,现在白衣加身真的有种恍若天人之感,若是和江疏影站在一起你倒真正是天下无双的一对璧人。

第311章 醒来

小半仙原先一身狼狈,现在这样打扮,杏雨和墨画顿时也看呆了,不仅墨画,就连杏雨也红了脸,将目光转到一边,不敢再看。

这小半仙束着道髻,肤色白皙,如琢如磨,俊极雅极。

眼睛的颜色非常浅淡,仿若琉璃,让目光显得过于冷漠。

身着一身月白小衣的小半仙正收拾着桌上的杯碟。

小半仙弯着腰,头发润润的简单地挽个道髻,盘在头上,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灯下看来如同象牙打磨一般。

莫流年的神色尽量装作一派肃然,近乎刻板,即便是也看见了小半仙这张俊俏的脸庞,也尽力装作毫无波无澜。

而小半仙从头到脚,一尘不染,一丝不苟,找不到一丝不妥贴的失仪之处。

莫流年忍不住又看了那两个女子一眼,只见她们低头垂首,粉面泛红,娇媚羞涩,更是艳色惊人,莫流年看的都有些傻。

侍女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看小半仙的眼神便愈发柔软。

莫流年面容映着窗外的光,淡淡一层清雪色,眉目轻垂,浓黑似墨画。

收拾完桌子的小半仙优雅又雍容,手叩案面,遐想时皱眉的轻微动作,也赏心悦目十分。

莫流年瞧见小半仙这样的打扮,心中微动,正想说什么,却见小半仙颈项嫩白修长可见锁骨,乌黑青丝下,双目流光溢彩,不知道写了什么,微微一笑,丰神凛冽,惊艳万物,居然看得有些失神了。

简单的白衫衬得小半仙的气质越发清隽卓然,美如冠玉,他的步伐沉稳,神色淡然,似从清淡的水墨画中走出,正款款而来,仿佛初见时的情景。

莫流年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潮,直羞得满脸通红,宛如猝然绽开的红花。

就在这时,身着白色纱袍的小半仙,甩着长长的白色缎带站在莫流年面前。

莫流年美艳动人,身上飘散着香气,啡红的脸颊闪着光,两个酒窝托着眼角的笑意,流露出勾人魂魄的魅力。

小半仙拿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他被莫流年的又一番丽质惊呆了,心中涌出一种冲动……

莫流年矜持的走到座位上正坐在头,一只手扶着茶几,在那里含羞低首。

虽然坐着,已看出那袅娜的腰身,十分亭亭可爱。

两个着浅粉薄衫的俏婢迎上来,眼睛俱是一亮。

虽是穿着最俗的白颜色,却照样掩不住那清矫的风姿。

莫流年只见侍女进来,偷偷的瞧了小半仙一眼,脸上绯红,微微欠了欠身。

侍女莺声婉转的下拜,莫流年自顾自的挽起乌发,素衣轻浅,黑发如墨,一截粉颈纤细怜人,一旁的小半仙心已柔了三分。

杏雨道:“两位请随奴婢来。”说完就和墨画转身带路。

这个福地洞天是有万年之久,再加上雪山医脉保护得好,没有被过度开发,随处可见一派古色古香,临河而居,大都是高低错落的木屋,院前屋后,绿树掩映,河水悠悠。

正北面最大山峰的半山腰处,遥遥可见一片金碧辉煌的屋顶巍然矗立,满山绿树中露出断断续续的灰色石墙。

穿过竹桥,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山势起伏并不明显,坐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院子和木楼,木质建筑。

瓦檐飞扬,精致处刻着许多瑞兽和莲花。

这之间很多人往来,大多穿着杂役弟子的服饰。

这里面的花草树木大多都带着淡淡的灵气,一株巨大的树带着淡淡的红色火焰,结出的果子晶莹剔透。

到处都是瑶草琪花,嘉木奇树,岩灵石秀,仙景无边,果然不愧是奥区仙府,洞天福地。

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这次去的不是牌匾上写着洞天福地的那座楼,而是东面的一处木楼,木楼灯火通明。

侍女很知趣的引路,旁边一个水红衣裳的美婢扶着,莫流年看了那美婢几眼。

在满地月影之中,莫流年衣裙轻摆,正如一朵绽放的萱草,明艳动人。

走到近处,却又在回廊边,挨着短栏干走,让小怜走中间,鼻子一直向前,眼睛不敢斜视,仅仅闻着一阵衣香袭人而已。

莫流年从容地向对面的小半仙解说着什么,不经意间仍会流露出特有的羞涩,大而漂亮的眼睛会因为认真看对方指出的字句而圆圆一睁,柔柔的凝住在某点,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的微微歪头,可爱的像只小猫。

当她抬头微笑的时候,眼睛里水光流转,清纯却无比娇媚。

莫流年只见她杏眼桃腮,眉目含情,只是腰身有些粗,心里只是笑了下,而另一边的杏雨就好看的多,莫流年心里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小半仙这才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莫流年眼,这望,就象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她两颊绯红了。

莫流年轻轻一手掩嘴,不出声。

木楼名为挽秋阁,两女依旧将小半仙和莫流年送至门口,两人走进木楼,就看到独自一人端坐在外厅的无垢。

小半仙和莫流年都是惊喜交加,小半仙奔到无垢面前:“你你好了?”

无垢脸色苍白,但见到他们眼里顿时涌进笑意,他说:“是一位神仙姑娘将我救醒的,不过这毒还未解。”

不用说也知道神仙姑娘是谁,说曹操曹操到,江疏影带着一个白衣美人从内间走了出来,应该就是江疏影先前提到的灵韵。

傅灵韵也算得上是个大美人,可站在江疏影身边就明显不够看了,一个是凡间的美人,一个是天上的仙子。

江疏影对小半仙道:“将他救醒是因为若要解毒必须靠他自己的定力,解毒的过程会很痛苦,稍微差池就算是我等也无能为力,所以事先要跟三位说明。”

小半仙道:“摧心花之毒竟这样难解?”

傅灵韵接过话道:“摧心花之毒并不可怕,难解的是无望草。”

傅灵韵接着道:“就连咱们这也只有四棵无望草,也不知他们在哪里得了这样的邪物。”

第312章 解毒

在傅灵韵的解释下小半仙才知道这无望草和摧心花不同,无望草就是一株小草,只不过最喜吸收大地阴气,三百年之后便成了是至阴至毒之物。

就比如这天地间极美的物事之中,往往含有极丑。

孔雀羽毛华美,其胆却是剧毒,仙鹤丹顶殷红,何等好看,哪知却是最厉害的毒药。

诸凡蛇豸昆虫,也都是越美的越具毒性。你那两只毒蜘蛛可不是美丽得很么?

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比如杨梅吃多了腹泻,但是杨梅泡的酒却能止泻,比如杏仁有毒,但是杏壳却能解毒。

就比如这朵小花的嫩苞含有毒性,也能用以治疗某种疾病:这花只要一嗅,香气贯通全身,口尝一下便能麻痹一个人的心。

人与药草原是一样,内中有善有恶,互争雄长,恶的一面如果占了上风,死亡很快的要把那植物蛀空。

一个人相貌俊美这不算好,真正的好是要心地善良那才叫好啊。

还有那产于须弥山万丈深沟之底的一种毒果。

食之虽有返老还童之效,但不到一个月便会毒发身死。

如不想死,就得继续吃,然而不出两三年也必死。

而如今无垢中了这无望草的毒,心中七情六欲也都会被放大数倍,到时被**所控,就此堕入魔道不能自拔。

江疏影道:“解此毒我只有七分把握。”

小半仙看了眼无垢,无垢也正在看他,无垢这样的人,若是沦入魔道,恐怕比让他死还难受。

若是前者,自然皆大欢喜。

然而,江疏影有着高深的医术、活死人肉白骨之能,没有人怀疑这一点。

若是后者,一旦无垢坠入魔道甚至会丧心病狂,陷入暗无天日和腥风血雨之中。

就如韩非子说过:“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

如果心里有清白的向往,而还继续混浊,当然会有矛盾、冲突与挣扎了。

原来坚守是这般不易,沉沦却是如此容易,死只是得偿所愿,痛苦一时,而苟活于世间竟是痛苦的漫漫延伸,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就如莫流年肆意妄为之后,生活又给了莫流年教训,莫流年也知道去改过。

但只怕如今无垢没有改过机会,一不小心又坠入苦海。

苦海也罢,莫流年便在苦海里游水,浮浮沉沉。

莫流年自是做不得她们那般旷世女子,也不想做。

而小半仙亦只是不经意路过这一世人间,不想过多地干涉凡尘俗事,唯愿自身清净,花落无痕。

一切人生的历程都有悲情,即使是佛教信徒,或甚至是修行者,也不能免于悲情。

正是因为这种不可逃避的悲情,释迦牟尼才会在深夜里离开辉煌的皇宫走向冷寂的雪山和森林,是希望能解开这一团悲情的迷雾,从而“离苦得乐“,得到究竟的解脱。

那种感觉,就像清晨从睡梦中被惊醒。

可惜复可叹的是,当惊醒过之后,人们很快的会被红尘烟波所淹没,又沦入了梦中。

内心,醒是好的,但醒不能离开梦而独存,觉是好的,但觉也不能离开迷惘而起悟。

所以一世人生万劫难,无论圣贤仙佛,俱是由人修成。

而人偏不知自爱,情甘醉生梦死,虚生一世,甚或一意孤行,无恶不作。

等到恶贯满盈,生膺显报,死伏冥诛,堕入畜生道中,受那无量苦难,就悔之无及了。

对于修行者而言,“觉“不是一个终结,也是相对的开始,因而,佛或者禅所体验到的空,不是虚无的空,而是人和一切事物任运无碍的圆满。

佛说:“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这不是说翠竹黄花都有佛性,而是说要打破十方三世的一切差别秘隔阂,不迷执于有情或无情,才能见到佛性。

万般执念,皆因有情,刻意遗忘,不意味着未曾拥有。

记住别人的过错与缺失,是对自己的惩罚,你何时放下,便何时消除烦恼。

每个人都有一颗禅心,但终要经历无尽的劫难,方能好好地走过这一生。

带一颗从容慈悲的心修行,可见山水,可见众生。

生命的理由并非只将自己栖居在无尘无沙的地域,而更严肃的行动乃是眷顾前尘之后又回到红尘的中心成就一肩慷慨所谓对人世的不忍。

今世投生于富贵侯门,或转世于百姓人家,或浓郁,或简淡,或尊贵,或清贫,或典雅,或平庸。

荣华与清苦,皆看造化。

也许,他志向远大,希望能在人世间叱咤风云,却无奈命运不济,身处旋涡之中,受尽小人欺凌,无法施展抱负,所有理想被挤压在角落,看不到半点光亮。

也许,他梦想着将自己安放在远方的云水之间,远离尘嚣,却不得不面对俗世的纷纷扰扰,在汹涌的人潮和不休的争斗中,苦受煎熬。

如果真想得那么明白,还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坐化圆寂,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执迷不悟,万劫不复,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人处世间,江湖风险,似乎不不可避免的。

但是在同一个红尘里,有人自清自爱,有人随浊随堕,完全是看个人的选择,“身不由已”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以往遭遇风雨扰乱,心生惶恐不安,怕卷入是非,落于泥淖,不得安宁。

如今,纵然天塌地陷,小半仙亦波澜不惊。

小半仙当即道:“能有七分已经足够,多谢两位。”

莫流年道:“不知解毒需要多久?”

江疏影道:“我从未解过此毒,所以也说不准,但绝不会超过三日。”

小半仙道:“好,我们就在此等候。”

江疏影点点头,对无垢道:“请随我进内室。”

无垢对小半仙和莫流年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哥,小莫姐,不管能不能解毒,无垢多谢你们做的一切。”说完就随江疏影和傅灵韵走进内室。

内室大门也随即关闭,小半仙对莫流年道:“走吧,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养好精神。

两人出了挽秋阁,杏雨一人守在门外,小半仙道:“墨画姑娘呢?”

杏雨道:“这里不能缺人,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两位也请回去休息吧。”

小半仙和莫流年回到迎宾楼后各自回房,莫流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印,这红印再过一会就会消失了吧。

第313章 午饭

奔波了整整一天一夜,也确实是累了,小半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内,倒头就睡,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这人要是累得没力气,就不会去乱想了一挨到榻就呼呼地睡去,根本没工夫去想别的什么。

虽然这些天日子过得又苦又累,小半仙如今反倒睡的踏实了。

许是这几日太过疲累,再加上刚刚洗完澡,小半仙睡得很沉,悄无声息。

小半仙依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态,脸向外的侧卧着,沉静的脸上少了几分痞气,添了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

便是如此沉睡,也未像那些寻常汉子一般熟睡时便形容散漫。

而莫流年怀揣着心思,不过还好,数月来努力有了结果,莫流年也困极了,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一点一点变软。

最终莫流年很快也进入梦乡,倒真有一种温馨恬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躺在榻上酣睡甜美的那种幸福感,一天疲劳,仅这一眼,都一扫而空。

鱼白的天色,从窗中透进来,朦胧地在窗帘上,莫流年惺忪着睡眼。

这一觉也是少有的睡到了天边放亮,小半仙睁开眼便觉得神清气爽。

由于这些日子他几乎没有安睡一日。

但是,到底是年轻力壮,不过一日安眠,便将十几日积攒的疲惫一洗而空。

而莫流年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很沉,直到鸡叫五遍,曙光透进木楼的窗帘,此时的太阳变得火一样红,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莫流年出房后发现小半仙不在,就匆匆下楼,厅中的桌上温着一碗白粥,放着两碟小菜,莫流年出门去看,才发现天亮之后,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的空气中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天上有数道彩虹,眼前奇花异卉,更是多得不可胜数,风中有一股药香,闻着只觉无比美好。

莫流年眼前倏地一亮,目光所及之处到处布满奇花异卉,百里香光,宛如锦绣,美景无边,令人应接不暇。

各色各样的植物,五颜六色,光彩夺目,硬是使人看的眼花缭乱。

而此地的建筑和五颜六色的鲜花,绿油油的草地,也使莫流年浮想连篇尤如走进了仙境一般……

莫流年看着,郁郁葱葱的绿色中,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融融暖意中,一室草木特有的芳香。

五颜六色的鲜花竞相开放,构成一幅色彩缤纷的图画,处处弥漫着花草的清香。

百花争艳,香气弥漫,四季如春,正中有一潭湖水,湖水剔透晶莹,似琼浆般流光溢彩。

花坛之中的花多得数也数不清,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好像置身于百花的海洋里似的

春风拂过,郁金香花朵微微摇动,阵阵清香也随风而来。

莫流年深深被这些千姿百态五颜六色的郁金香花所吸引,慢慢向前迈动脚步。

此时莫流年不由自主的走到一座小桥上,一边感受清风的凉爽,一边赏荷花,那种心情无以言表。

湖上飘着大小各异的七彩花莲,与那翠绿的荷叶一起浮动偏偏,犹如星闪。

叶片铺展于水面,各种颜色的荷花竞相开放,无数个花蕾随风轻摆身姿,衬托着含苞待放的美感。

那粉红色的桃花,一朵紧挨着一朵,挤满了整个枝丫,它们争先恐后让人们来观赏自己的艳丽风姿。

湖中十里荷花弥漫着一种开到极盛近乎颓败的靡靡甜香,倒是荷叶与菱叶、芦苇的草叶清香别致清郁。

水珠把桃花装扮得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目不暇接。

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殿阁楼台掩映于风雾中,远处绢红宫灯倒影水中,湖水绮艳如同流光,四处轻漾起华美软缓的波,莫流年如同坐于满船星辉中徜徉,恍然间如幻海浮嵯,不由陶醉其间。

花儿那浓郁的香气,令莫流年心旷神怡,这一大片的绿草有鲜花的点缀,显得更绿,花儿也应草儿的陪衬,显得更鲜艳。

竟相开放的花朵、它们千姿百态。

莫流年用鼻子闻闻它那清香四溢的味道,就会沁人心脾,让人念念不忘,心旷神怡……

整个天地都充满了清香之感,仿佛世界万物被戏耍的焕然一新。

欣赏着美丽的世界,莫流年不知不觉中便沉醉了。

远处房屋层层叠叠的瓦片上闪过片片金色和白色的光芒。

一重屋宇,却恍若两个世界,猛然间,都会以为误入了仙子居。

随着淡淡的晨雾不时飘过,那金色和白色更迭交替,配上连绵起伏的绿色山脉,一切美不胜收。

最让莫流年心旷神怡的莫过于那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白云,好一个仙境之城!

走过桥后,莫流年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只见有一座高楼,上面写着“玉牌楼”三个大字。

这玉牌楼两边的树罗列成行一旁的树木高可参天,空气里弥漫着草木和水汽的清香。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翠色,间或点缀着几点色泽清淡的花朵还开着很好看的花。

红的、白的、紫的、黄的,各色齐备。

树上有些鸟声,唱得很好听。

走路时,有些微风慢慢吹来,吹得各色的花瓣纷纷掉下有些落在人的身上有些落在地上有些还在空中飞来飞去。

莫流年的头上和肩膀上也被花瓣贴满,遍体熏得很香。

这座木楼奇幻精致,美伦美焕,所要表达的是蓬莱仙境,与木楼下踩高翘的八仙队伍互相辉映,似真似幻,众人更是身心荡漾在这人间仙境之中。

这有座古香古色的木楼,那细微的香气,那纯情的色彩,犹如一张不很规则的地毯,点缀着山们,清风徐来,缕缕沁人心脾。

风吹过,此起彼伏的花色掩盖了那点白,浓郁的各种香味拂掩了那微弱的余香。

当微风吹来时,就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拍打着翅膀,叫莫流年目不暇接,神迷意醉。

漫山遍野的小野花映入眼帘,有黄的、白的、红的、紫的五彩缤纷的点缀在绿树青草之间,在微风中摇摇曳曳,简直美的让人心醉。

花香弥漫,沁人心脾,果香四溢,一阵微风拂过,诱人的清香袭面来,令莫流年神清气爽,更引得一群群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那舞动的色彩更为其点缀得美不胜收。

再加上树木花草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放眼望去,山上一片绿色,让莫流年眼前一亮。

莫流年漫步幽幽绿草地,只见花朵姹紫嫣红、争奇斗艳,令莫流年目不暇接,随意采下几朵,慢慢品味,不知不觉已陶醉其中。

微风中伴着花朵的清香扑鼻而来,使莫流年心旷神怡。

五彩缤纷的花坛,它们是那么引人入胜,鲜艳夺目。

而此时的莫流年也看到了远处的小半仙,他就在一片药田之中,帮两名药奴在除草,这样纯白的小半仙,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小半仙白衣,莫流年白裙,在花海里穿梭,那颜色在繁多缤纷中,有一片宁静,一点深远,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小半仙远远望去,就像穿着红彤彤裙子的小姑娘,在给我表演绝佳舞蹈,近近望去,就像小女孩披在肩上蓬松的头发……

莫流年也如一位亭亭玉立的可人,她身上那芬芳的花香,混着微微的泥土气息,交织在一起,顿觉一阵清新,令小半仙心旷神怡。

微风吹来,芳香扑鼻的花瓣飘到莫流年脸上,顿时感到目不暇接。

五彩缤纷,让莫流年眼花缭乱,有红色的、白色的、黄色的……

莫流年看着四周的这些奇花异草,花开花谢,感叹悲欢离合。

在欢声笑语,游戈其中,光芒相聚,如无数星月轻灵流动,将这个漩涡般的怪异地方填充得美不胜收,甚而带了一点虚无飘渺的“仙气”。

莫流年真不敢相信有这么一天,仿佛进入了神秘的仙境。

小半仙也看到站在楼前的莫流年,对她笑了笑,道:“吃过早饭了没?”

莫流年摇摇头,表示没吃。

小半仙道:“快去吃啊。”

莫流年听话的回到楼中,白粥小菜都很清淡但在此刻吃在嘴里却别有一番滋味,若不是要救无垢,恐怕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竟然会有这样一处仙境般的地方。

粥是淡淡的绿色,一些小小的叶子飘在软糯的粥里,点着一点香油,咸咸的,清香四溢。

晚膳很简单,三个热菜两个凉菜,外加每人一碗白粥。

小半仙站起身,立在莫流年身后,凑得极近,下巴放在他肩上,伸手拿过白瓷碗勺,又拿起煮粥木勺,舀了一碗药粥。

菜色偏素,口味很清淡,是寻常人家经常会做的几道菜。

粳米粥熬的细滑柔腻,淡淡的杏仁白色很引人食欲。

粥吃到一半小半仙也回来了,他看了眼莫流年的手,道:“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莫流年挑眉道:“那两个姑娘挺美。”

小半仙哈哈一笑:“这里的姑娘都很美,不找点事做,这三天难道闭门不出吗?”

莫流年本来就是打趣,就道:“那这里一共有多少漂亮姑娘你可摸清楚了?”

小半仙道:“这里药奴有十六人,江疏影有师姐妹五人,江疏影排行第二,昨晚那个傅灵韵是她的四师妹。”

第314章 命格

莫流年问:“这里很大吗?”

小半仙道:“我清晨起来走了一圈,走了半个时辰竟然都没有走到边境,这结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能在这雪域之中造出这样的结界,非大能力者不能做到,莫流年听小半仙这样说也很惊讶!

小半仙道:“这里还有一个湖,离这里不远,她们都叫它圣湖,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早上小半仙帮药奴菜药时,听她们说附近有一个很优美的圣湖,湖水晶明清澈,在分散的几处,开着白色的莲花。

莫流年道:“好。”

吃完早饭小半仙就带着莫流年前往圣湖,也没有人来拦他们,相反都很友好。

大概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果然远处隐约可见一个小湖泊,湖面不大但水质清澈,上面还有成群的仙鹤在上面游荡。

这个占地非常大的湖泊,沿岸弯曲有致,四周的草原青翠而平坦,水草丰美,湖里有各种鱼类,鸟都在这里栖息。

就是这座湖水,被誉为圣水,这湖水它冬暖夏凉,当被浸渍于严寒之际,它却依然碧波荡漾。

湖中鱼类繁多,湖边珍禽成群,传说湖底还有怪畜猛兽。

当它们游出湖面嬉戏的时候,搅动得湖水像开了锅一样。

这给这座圣湖又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有时候,还能看到这样的幻景湖面映出了草原、雪山,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凡间的繁华闹市场和法会的热烈场面。

而且,这里的天空、山、云,乃至天上的云朵都有非凡之美,使人仿佛完全舍弃了红尘,进入一个天涯海角的净土。

沿途无限草木,由远而近,美丽的圣湖,周围占地约四华里,湖水清湛断定为一淡水湖,湖上万千水鸟群栖群飞,动物悠然饮水湖边,美景当前,不胜依恋……

小半仙与莫流年到了圣湖,先看到了湖里的水,水很清澈、纯净,很像一面大镜子。

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美不胜收的风水宝地,令小半仙与莫流年大饱眼福,不可能不承认河池的美无与伦比。

此时,宽阔的湖面出现了十几只白得耀眼的仙鹤,在茂密绿苇环绕的湖中幽幽滑行,享受着世外桃源的宁静和安乐。

泉湖静静,湖面上漂浮着朵朵白羽。

仙鹤四周是成百上千的大雁、野鸭和各种不知名的水鸟们沐浴在阳光下的圣湖,真算得上山清水秀。

二人缓步过去,清风徐徐,碧潭边多奇石,有桥,住此山中,应可在此垂钓,在碧潭边站立片刻,去了崖边,看千丈崖,那一泓清泉一波数折,蜿泻千丈,顺山涧而下,流至山谷间的亭下湖。

湖是山中一片碧水,山苍苍,水如镜,宁静悠远,是一个非常优雅之处。

周围是绿色的草地,一直延伸到河沿,再延伸到河对岸翠绿的群山脚下,很远处就能听到群鸟呜叫和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能看到悠然的动物在河边饮水,特别是草地在和风中的波纹最让莫流年陶醉。

小半仙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湖,小湖里的湖水碧绿碧绿的,湖面上还不时荡起层层**。

这个福地洞天内的圣湖里欢快的冰晶雪水,在或高或低或弯或曲的沟渠里,或跳或停似静而动,纷纷不忘在小桥下弹奏出静静而悠悠的曲拍,给赋予冰川律动的远古幽香。

圣湖的湖水是那么清澈,那么恬静,至清至纯。

小半仙忍不住弯腰捧起一掬河水,立时,小半仙又照见了那童年时无忧无虑的自己,又听见了小伙伴们在河中戏水的笑声。

穿过修饰得十分精致的草坪,走上一座通向湖中的栈桥,在栈桥的近头,莫流年扶着栏杆,看着如镜的潮面上雪山的倒影,周围是清甜的空气和明媚的阳光。

一天中最柔美的阳光撒在湖泊和树木上,在湖边的草坪上,莫流年与小半仙正在享受着这尘世之外的黄昏。

风吹得衣裳猎猎起舞,阳光明媚,远处的圣湖旁莫流年和小半仙成为最圣洁的背景。

那一刻,莫流年仿佛也要随着风声起舞了,对美的神圣景仰。

二人这一下午只是沿湖边漫步,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中雪山的倒影,什么都不想或什么都想,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在这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水流潺潺,借这清澈妩媚的溪水洗尽了身心的重负。

小半仙深吸口气:“若不是非走不可,真想就留在这里了。”

莫流年道:“你能舍得外面的繁华?”

小半仙认真想了想,“若是想念我们可以下去玩几天再回来嘛,反正脚长在我们身上。”

有时小半仙在想,过一天算一天,过一个月算一个月,虽然没有前途,却还是尽量拖长现在的时间,这似乎是一种无法压制的本能,就像只要有空气,人肺就总要呼吸一样。

可事到如今小半仙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呢?

本来不是小半仙的,也就无所谓失去了,还搞得那么悲伤的。

有的时候小半就是总是想着回头回头再回头,仿佛再看一下就会有奇迹发生。

可事情已经是那样的,该尝试的已经尝试过,该发生的已经成为过去,这个结果小半仙不喜欢,可是小半仙只有接受,多看一眼有什么用呢?

小半仙眷恋的,抑或是决意遗忘的那些人,那些事,都随同时光一起,无可挽回地离自己而去了。

只是为什么?千帆过尽,木已成舟了,兀自情难割舍?

能感受山之美的人不一定要住在山中,能体会水之媚的人不一定要住在水旁,能欣赏象牙球的人不一定要手握象牙球。

只要心中有山有水有这座圣湖的风景也就够了,因为最美的事物永远是在心中,不是在眼里。

莫流年噗嗤笑出声,也亏他想的出来,“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无垢。”

小半仙笑道:“莫言给那小子占卜过,说能活过九十九,所以不可能死。”

莫流年并不相信命格之说,但她希望这次真的如命格所言。

小半仙道:“只可惜你我的命格莫言皆算不出。”

小半仙知道自己与无垢之间原本几乎一点可能都没有,可你却没有办法不去看,不去为他担心,这是命,是劫。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莫流年忍不住反问道:“你真的相信命定?”

小半仙道:“我相信莫言。”

其实小半仙一直相信,有一种情分可以穿越时间,也一直相信,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分。

也许,每一种安排,上天都自有他的理由,每一种相遇相知,都有一份难以言解的深浅。

都说世有知音,纵寻得知音,莫流年她自己又岂能事事如愿?

不可早一步,又不能迟一刻,就算莫流年攒上一生的运气,也未必能在恰好的时间,遇见恰好的人。

要怎样深沉刻骨的爱,方可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和有缘之人执手相看,不问对错。

莫流年看着前方碧波荡漾:“既然莫言算不出我的命格,那么我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315章 嘶鸣

莫流年语气淡淡的,但语气却不容置疑,小半仙一抬头,望见莫流年沉静肃然的容颜,望着莫流年目光,小半仙忽然就一怔。

心里一阵雀跃,连忙回过了头去,只见他嘴角含笑,倚在门边的样子带着几分懒散,长长的黑发看似随便的一系,却不凌乱。

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站着,却是濯濯如春月柳,淡淡似秋夜雨,令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莫流年的侧脸轮廓很美,眼睛里映着月色,因为要回避他的公事,而专注地去看池塘和池塘旁的假山。

没有丝毫的不耐,他想起,有句话用来形容美人。

最美者,都贵在美不自知。

小半仙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扯住,微微的甜,浓浓的涩,只要看着莫流年的一个侧脸,就有种无法说与外人知晓的心疼和骄傲。

看着莫流年的侧脸,小半仙想起了当初为什么给她取莫流年个名字的原因。

那是因为她不记得之前的所有事情了,而且醒来后的莫流年过的格外抑郁,时不时的泪眼汪汪,看着烟花都会平白掉两颗泪,拿着手帕不肯放手。

就连睡觉都在哭,常常睡醒了脸上都是泪水,小半仙每每瞧见了也是一番叹息,却并不言语。

看着莫流年的肝肠几乎绞成了寸断,小半仙却只能在一旁心疼地不停地安慰着。

当时在小半仙的心中,没有世事的纷争纷扰,只塞满了浓浓的歉疚和无尽的疼惜。

不过小半仙觉得,能够逼迫她跳崖的人生,想必过的一定很苦吧!那些前尘往事不去想也罢。

也是这个原因,小半仙才为莫流年取的这个名字,其中的含义就是想让她忘掉以前的一切烦恼。

经历生死大关却依旧能活下来活的更好,当初那样重的伤,莫流年却一声都没坑过,后来复原后她虽没了记忆,但却如破茧而出的蝴蝶,有了新的生命。

当初的莫流年那是那样的绝望,度过了多长黑暗的时光,将一个生生的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

绝望的,疯狂的,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想要回补到天衣无缝,自是不能。

但谁的人生,不曾被割伤,只要还能呼吸,还有感觉,一切都能够重来。

人生几十载春秋,感情亦可以随繁花般,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只要遇到值得付出真心的人,任何时候,都可以相守。

但是依然有痛楚浅浅渗进莫流年的心里,尽管莫流年曾以为自己不在乎,尽管莫流年告诉自己过不去,可仍过到了现在。

但是每当睡前或是梦醒,莫流年总会被那些凌乱的片段搅和得想要逃避,无法面对着的一切。

莫流年知道,活着是一种修行,这是自己必经的劫,可莫流年情愿忘却一切和被一切忘却了,就是这样若有若无地寄在人间,这到也是个忘忧之方。

真是难得糊涂。

既不能满意地活它一场,就让它变为几点残露随风而逝罢。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从前的一切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也许错开了的东西我们真的应该遗忘的。

互相忘记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可莫流年曾经所得到的那些人心,终会在空气中氤氲,消失。

莫流年抬头看看天上,半弯月亮,挂在人家屋角,西北风在天空里拂过,似乎把那些零落的星光都带着有些闪动,心里真有万分说不出来的情绪,又觉得是恼,又觉得怨恨。

或许每个人都不觉得自已得到了什么,只是在这新的一年里这个世界变了。

该笑的人总是会笑着,而难过的人总是一直在难过着,只是想笑,却觉得越来越累,手怎么摸到的还是悲伤。

莫流年忽的展颜一笑,小半仙只觉此笑极为怪异,象是伤感,又似决绝,那双眸子顾盼之间,光彩照人。

一瞬间小半仙的心中似是转过千百个念头,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过,只有丝丝从未有的茫然。

这时,莫流年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小半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不量力?”

小半仙转头的去看莫流年,莫流年也偷偷抬眼去看小半仙,小半仙却神色复杂,看了会儿莫流年,又怔怔望着圣湖平静的水面。

谁没有简单过,谁没有失落过,小半仙想想自己当初的选择,不知是后悔,还是本来就该如此。

小半仙经历的时光不长,可有许多事要去做,小半仙也明白珍惜,只是这个世间有太多能让小半仙无能为力的事情,有几时小半仙想叹气变成了吸气,轻狂也变成了忍耐。

莫流年垂眸站在那里,微微蹙起的眉间,那种神色与此地的景色格外相称,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却又含着某种无可奈何的寥落。

虽然此刻莫流年非常的冷艳,但小半仙仍然记得她娇柔甜美向他倩然一笑的样子。

小半仙残存在记忆里的朦胧影子如今彻底消散,只有眼前这个低眉敛目神情淡漠的女人。

如同一株败草,终于断了根,拔除的时候已经作好了准备,虽然小半仙心里空落落的,也并不算意外。

小半仙道:“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我们只信命格之说,那这世界会变得多么无趣。”

莫流年仰着头,眼眸中有缱绻情深,唇边一丝我熟悉的浅笑亦慢慢浮现。

这一丝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满眼都是笑意。

莫流年轻笑声道:“还有啊,我可不愿意一直住在这里,想到隔壁那群阴魂不散的神墓我就觉得害怕。”

小半仙闻到莫流年身上的衣香,有一阵没一阵的同鼻子里送来,又有教小半仙感到无限的甜蜜滋味。

听到耳畔传来的水流声,看着沉沉暮色,小半仙唇角弯出一缕实在称不上优雅的苦笑道:“走吧,那我们回去吧。”

这三日两人见到了江疏影的大师姐秦元霜和三师妹楚寻真,都是极为和善的美人,只有最小的林若南一直没有见到真人,听一个药奴透露说去寻找千年雪莲去了。

小半仙和莫流年没事就帮那些药奴除除草,小半仙相貌好性情好,很快就和那些小药奴打成一片。

这三日每日杏雨或墨画会在傍晚送一次吃食进挽秋阁,除此之外挽秋阁大门一直紧闭,杏雨和墨画会轮流守在门外,其实守不守都不会有人去打扰。

最后一夜,小半仙和莫流年下了盘棋就准备回房睡觉。

忽然一声如野兽般的嘶鸣传来,两人对看,皆是一惊!

第316章 痛苦

待这声嘶吼过后,随即满满的灯火齐明,周围木楼里的灯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光芒通明之下,各处街道突然都响起开门之声,纷纷都提着灯笼欢笑着走了出来,手中抓着或多或少的东西。

而小半仙听到这声吼叫之后,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出了木楼。

由于是夜晚光线十分黯淡,然而,却有一排亮光,随即近越来越亮,最后到了跟前小半仙一看,竟是两排手提灯笼的少女,清一色的红袄黄裙,容貌不俗。

先是两位侍女,各持灯火,分左右退去,远望宛如两道火龙环诸而驰,晃眼不见,紧跟着现出一座整齐楼舍,门甚高大,门内拥出数十盏明灯。

小半仙只见甬路尽处红光如火,门内焰影幢幢,整个夜晚就在这刹那之间被点亮了。

而在这灯下面是个百亩方圆,形如莲花的水池,深约三尺,清可见底。

内外石色俱是红的,水色俱是青碧,细看绿波溶溶,仿佛是甚么液体一般。

似乎有无数人簇拥着他往前奔跑,错落的脚步围绕周围,此起彼伏。

那些浮游的灯火在所有街道里缓慢迤逦,如天河泄落的星光泉水,一道道流过这座刚才还被黑暗沉静涂满的福地洞天。

而挽秋阁,就在距离他们居住的地略远一些,从这里小半仙此时能看到遥遥看到一座高高的塔楼,光芒流转,有阵阵威压从内散出,笼罩八方。

于是小半仙拉着莫流年的手直接奔到挽秋阁外。

到了地方莫流年抬头一看,乃是一个极高大的木楼,正当中有一盏倒挂的大灯。

这灯形颇似一人心,由一缕银丝系住,从顶上垂将下来,上面发出七朵星形的火光,赤焰熊熊,照得合洞通红。

挽秋阁外,杏雨跟墨画皆在门外把守,小半仙问:“是里面发出的声音吗?”

杏雨点点头,小半仙知道这最后一晚最为关键,成败皆在此,就道:“那我们就在这守着吧,以防万一。”

这时,刚才见到的那一行人也到了这里。

莫流年回头看到秦元霜和楚寻真也带着其他药奴赶来了,众人表情皆很严肃,秦元霜对那些药奴道:“杏雨,你们全都回去休息吧,再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

杏雨和墨画对看一眼,道:“是。”说完就带着众药奴离开。

渐渐地那些喧嚣都远去了,莫流年好像来到一片安静的空间里,眼前亮起了柔和的白光,不复往日的不夜喧嚷,每一块屋瓦下的人,都必须面对这骤然的冷清与未知的将来。

秦元霜这才道:“这一晚最是难熬,我们就都守在这吧。”

楚寻真点点头,打开大门,对小半仙和莫流年道:“两位进来坐吧。”

四人进入厅中坐下,秦元霜道:“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你朋友的造化了。”

就在这时,内室大门打开,傅灵韵冲了出来,对秦元霜和楚寻真道:“掌门师姐快撑不住了。”

秦元霜和楚寻真立刻站起了快步走进内室,小半仙也想跟上被傅灵韵拦住:“两位就在这等吧,里面是本门禁地,外人不方便进入。”

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决心做一回小人:“尽人事听天命,实在救不了,那也是七郎命该如此难逃一劫。”

这世界蛮荒空洞,这岁月无从抵挡。

茫茫红尘中,经历万千风浪,庆幸得以遇见小半仙,像驻扎进莫流年生命的那道绝世风光。

如果是莫流年一个人困在这,可能要一边写遗书,一边强颜欢笑;如果是小半仙被困在这,莫流年可能已经哭了。

但与小半仙在一起,莫流年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是可以面对的。

就算生死有命,真的走投无路,能和她一起走到最后一秒,大概也是最幸运的死法了……

路途是不可能没有距离的,存在是不可能没有矛盾的,生是不可能绕过死的,转世来生还不是要重复这样的逍遥和逍遥的被取消,那才真可谓是轮回之苦哇!

人生就是一场生命的竞技,要走的路很长,所以,目光,不能只局限在仅有的前方,把它当做一场旅行,一种修行。

彼此,在风景里成长,成长成别人眼里的风景,

彼此,在失去与得到中蜕变,修持本心,如山谷幽兰一般,在红尘里独开一所窗户,桃源,仅存在自己的心里,而这样就足够了。

所谓成长,不是你懂得担当,凡事都要全力以赴去争取,而是能坦然接受努力后依旧无法如愿以偿的遗憾。

世事无常,人生起落,追逐名利富贵,让我们深陷痛苦。

当无奈的时候,只要能把持住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其他的都可以轻描淡写。

而保持一种坐看流云的姿态,也是随缘,便也就能打开桎梏心灵的枷锁,用一身清爽面对各种纷繁复杂的侵袭。

从遇袭到得救,再到疗伤,善后,疲惫不堪的小半仙仿佛觉得都已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但此刻莫流年走出,仰首看向月亮,却讽刺地发现那一段令人铭心刻骨的昏天黑地狂风暴雨,转瞬间就已转换成蓝天白云,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戏剧性地犹如隔世。

望着紧闭的室门,莫流年道:“别担心,我对无垢很有信心,他一定可以挺过去。”

许多年后,无垢会明白,今日之难,他日收获。

纵使现在道行不精进,可却是一场不小的造化,未来成就有多高,或许就在这末法时代的寂寞煎熬中获取。

真的要走到很远很远,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家曾经在哪里,又是如何的,不能再回头找到它。

道家求长生,佛家寻解脱,儒家修安乐,名虽不同,其实都是寻一个心之安处,只是各家所循之路不同。

但不管哪一家,只要心里存了个向外寻求的念头,终生都将被这个'求'字困死。

只有去掉这向外寻求的心,才能找见自家本心圆满,天性具足,安与乐,皆在心性之中,根本不需外求。

凡事从坏处准备、努力争取最好结果,做到处变不惊、应对自如。

功败垂成者成千上万,此间发生任何事小半仙都容易心安理得,当前的事已够小半仙忙碌了,其余的托付给命运。

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平和的脾气、不变的态度、同样的面孔,则是好的。

小半仙对无垢也很有信心,这一晚小半仙与莫流年二人就坐在门外。

可是那偶尔会有如猛兽般的嘶吼声传来,莫流年听在耳里有些发憷,心也都跟着揪起来了。

第317章 曙光

究竟是怎么的痛苦让无垢平时那样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莫流年看小半仙,小半仙闭着眼,看不出情绪,但莫流年知道小半仙肯定也很担心。

在莫流年的心里渴望像小半仙那般豁达,乐观!但是种种原因,让莫流年不知所措!

面对无法把握的事情,豁达的接受面对是最好的心态。

莫流年自己的人生若不能选择要什么,那么至少要在不能选择的环境里,选择一个好心情。

有些人笑得如此灿烂、如此开朗,难道都没有痛苦绝望过么。

无论如何相遇之前都没办法知道答案,所以总是需要去不同的地方,见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

认识到世界是不断变化的,就该体会到命运亦是不断变化的,就该懂得生活应该是向前看,而不是往后看。

即使在困境面前,莫流年也要看到它美丽的、灿烂的一面,要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从而拥有一个幸福甜蜜的人生。

捧着一份美好,带着一份清新,在每天太阳升起时,给他人一个微笑,给自己一个明朗的心情。

命运都是从复杂到简单的忘记,就好像莫流年走着走着,就走向了前方的陌路。

莫流年没想过要变得多强大,莫流年只希望自己成为那种姑娘,不管经历过多少不平,有过多少伤痛,都舒展着眉头过日子,内心丰盛安宁,性格澄澈豁达。

偶尔矫情却不矫揉造作,毒舌却不尖酸刻薄,不怨天尤人,不苦大仇深。

对每个人真诚,对每件事热忱,相信这世上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莫流年想要的是眼里已不再有怨恨,不再有纠结,似乎一切都已经过去,笑容一如当初,明媚如花。

平静,达观,开阔,释然,这是做人的态度,但并非艺术的力量。

就好像灵魂深处的痛苦和起伏相关,与深深的执念相关。

有些人越想越纠结,越想越想不开,有些人越想越淡定,越想越开阔。

莫流年喜欢那份安宁豁朗、乐观宽容以及“我从山中来,带来兰花草”的烂漫与纯朴。

无论在什么样的困境之中,莫流年都是想要保持一些矜持的。

在苦难与阳光之间,其实都更愿意看到阳光的一面、积极的一面,看到万物生长,而不是百花凋零,独自叹息。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追梦的路上,总有些人不停地笑着自己。

放心,他们会一直笑,直到实现了梦,这些讥笑才能变成苦笑,剩下的,就该你开怀地笑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豁达和坚守,与随遇而安才能用平淡填满内心……

夜已经深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莫流年坐在门外的石阶靠在小半仙的身上,抬头仰望中可以看到外面夜幕中无尽的繁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边的月娘挽着轻纱悄悄的露出半边脸,许是想偷偷看一眼思念了千万年的小半仙,特意勾一丝人间灯火化为胭脂,染在莹莹白玉似的脸上,朦胧而娇柔,羞涩而情怯。

许久之后,小半仙听到山中不时传出“喳喳”的鸟叫之声,十分悦耳。

而小半仙侧头看靠在身旁的莫流年,此时莫流年的呼吸均匀,容颜披上一层月光,在半黑半明的屋中显得如此安静。

殿前没有掌灯,月色阴冷颓靡。

楼外,只见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俩人,一袭月白衣袍映着雪光,天冷气寒却未披斗篷,手臂搭在膝上,头略微埋着,神色倦怠。

莫流年抿着唇蹙着眉,好似在做着噩梦,小半仙就这么耐心的等待着他,任凭时间在沉香缭绕的袅袅轻烟中流逝,任凭日色渐黄昏,恍惚间只看一眼,便已过去经年。

香气散入静谧的夜,最后一丝光也随之熄灭,沉沉的黑暗湮灭了一切。

莫流年醒过来,一时弄不清所在何处。

帘幕低垂,红枕锦衾,身畔还睡着一个清婉丽人。

蓦的坐起后的头痛不期而至,禁不住晃了一下。

一双温软的手扶上莫流年的额,尤自还隐隐带着一脉淡薄的暖意。

可小半仙忽而收紧了手,心中也只是焦躁莫名,却终究不知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那一双手终究冷了下来,变得和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石再无分别。

一道门槛,一个眼波,便是鸿沟天涯。

昨夜,却真的已经过去了。

江疏影推门而出,站在外间微微垂首。

里间的暗淡光影似月光一片倾泻下来,透着暗抑的房间里流淌着氤氲的水气与香味。

天色一片混沌,灰色的天空下江疏影的视线如暮冬之月冰冷而淡然,却有着旁人无法察觉的担忧和焦虑……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破晓之前格外的黑暗,等到第一缕曙光降临,内室的门终于打开,秦元霜首先走了出来,一脸疲色的傅灵韵也紧跟走出,最后楚寻真扶着江疏影走了出来。

江疏影的脸色简直可以用憔悴来形容了,小半仙和莫流年立刻印上去,江疏影对两人道:“已经无碍了,你们先回去吧,等会让人将他带到迎宾楼去。”

小半仙道:“多谢。”

江疏影摆摆手,就在楚寻真的搀扶下先行离开,回到洞天福地。

侍女一直侍立在外殿,见二人出来,江疏影费力迈过殿前槛阶,伸手揽起皇孙,送他出殿。

过了一会儿侍女匆匆赶来,只一个眼色,周围的人就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莫流年本来对雪山医脉并无好感,那些不近人情的规矩让她觉得这是群心高气傲冷血无情之人。

但来到这里三天,眼中看到听到见到的完全不是这样,这里每个人都热爱生活,比外面很多人都要友善。

莫流年想那些规矩应该是以前保留下来的,只是现在这里的主人变了,一切也跟着变了。

小半仙和莫流年回到迎宾楼,一炷香之后,杏雨就带着四个药奴就将仍旧昏睡的无垢抬了进来,无垢瘦了整整一圈。

待将无垢安顿好之后,杏雨道:“小姐吩咐若是五个时辰后这位病人还不醒,就将这药丸化水给他服下。”说完递给小半仙一个小盒子。

小半仙接过药盒,问:“不知掌门现在怎么样?”

杏雨道:“小姐已经休息了。”

第319章 往事

无垢道:“江掌门医术高明,真的没事了。”

小半仙道:“那好,我们等会就去告辞。”

吃完早饭三人换上来时的衣服,又去洞天福地,正好遇到秦元霜和傅灵韵。

见过礼后,秦元霜听说他们是来辞行后便道:“为了替这位小兄弟解毒,我师妹元气大伤,要闭关几日,不能送三位了。”

秦元霜没想到这位小和尚昨日方才恢,今日他们一行人要辞行了,能得师姐亲手医治,再服上两丸灵丹,想必不特日内必痊,并可去除隐患。

按理说这几位静养为是,但是人家执意要走秦元霜也没有必要多挽留什么。

小半仙道:“原来这样,那的确不便打扰,大恩不言谢,以后雪山医脉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万死不辞。”

无垢同时也拉了拉身上的破布,冲她一抱拳道:“多亏谢贵派相助,这个恩情我们记住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元霜微笑道:“公子严重了。”又对傅灵韵道:“四师妹,你送送他们吧。”

傅灵韵点点头,对小半仙道:“三位请跟我来。”

回去途中肯定会经过那片神之墓地,傅灵韵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能闯过此关了。”

小半仙问:“那上次过此关者是谁?”

傅灵韵道:“上一次是二十多年前了,是你的父亲半仙明德,你们半仙家的人倒真有些本事。”

小半仙一怔,他没想到自己父亲也到这里来过:“我父亲为什么来这?”

傅灵韵道:“我也是听师父说的,他背着他的妻子来求医。”

小半仙年幼时也曾经问过母亲两次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每一次他母亲都告诉他他父亲已经死了,其他的便不再多说。

后来小半仙母亲也去世了,小半仙对自己母亲的印象更少了。

在虞城无亲无故的那几年,是小半仙过得最痛苦的几年,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了。

当时的小半仙那时近乎饥寒交迫,以乞讨为生,还好后来被师傅发现,然后接回半仙世家。

小半仙还记得那天外面下着大雪,冷得要死,小半仙自己躲在一座破庙里瑟瑟发抖。

是师傅悄悄来到了庙外,他在大雪里站了小半个时辰还俩堆了个雪人,才把小半仙哄出来。

后来到了半仙世家见到了半仙瑶……半仙逸,他们都比小半仙还小好几岁。

小半仙当时比较腼腆而且总是笑,就连半仙瑶怎么欺负小半仙,小半仙都都不生气……

小半仙确实在半仙世家找到了温暖与幸福,如今小半仙再回过头来看去,自己父母身上的确有着很多谜团待自己来解开。

可是如今那个小心翼翼地保存谜团的人,已经不在了。

人生本不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要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要疗。

无论是父母,亦或是兄弟姐妹,也无论是爱人,还是知己朋友,谁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地陪着小半仙走完此生。

到了半仙世家之后的小半仙也问过半仙问天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是半仙问天几乎都是闭口不言。

长辈笨拙起来,好像总是这样,不了解孩子在想什么,又不敢都告诉小半仙什么,生怕小半仙身上的负担太多。

于是半仙问天便的每一件事都都小心翼翼地处理,唯恐自己不小心就让小半仙失去了一个快乐的幼年时光。

备受宠爱的小半仙从小学道法越是偷奸耍滑越是理直气壮,如今遇上事的时候,便会越是痛恨自己……

而半仙问天总觉得他还小,自己还中用,还能替她撑起一片天。

可世事如潮,小半仙总觉得半仙问天如山似海,怎么靠都靠不塌,谁又知道这些遮风挡雨的背影,有时候也只是一块单薄且障目的糟木板呢?

真不能够想象,小半仙当初在一个完全孤独了的人是多么可怕。

也许过了一个最难忍的痛苦的初期,以后总是比开头容易平伏下来。

现在偶尔小半仙也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师傅那么自己几十年之后,会是怎样?

然而会是怎样,如今的小半仙怕是怎么想也想不出的了。

而自己父母身上的谜团总有一天,小半仙也会得到那个答案。

小半仙回到半仙世家之后的有段时间总是呆呆坐着,谁也不知道小半仙的悲伤来自何处。

没人会竭力地去了解小半仙,没人会慎重地俯下身去听小半仙述说一个孩童的秘密愿望。

也没人会带着同情与谅解帮助小半仙度过忧闷的少年时期。

而当小半仙成年时,无人分担小半仙的哀伤,人生总有那么些悲怆和无奈的事。

后来的那些日子,小半仙不为任何怀疑所苦,自以为已经痊愈。

然而某天早上醒来时,小半仙又在同一部位感到同样的痛苦。

而这种感觉在已经埋藏在那过往的记忆中,仿佛已经在各种不同的印象的急流中冲淡了。

但其实这个痛苦的位置并没有冲淡,反而回忆起来更加刻骨铭心。

当小半仙遭受难以忍受的痛苦时,小半仙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后来小半仙想明白了,也许活着便是受苦,要活下去,便要由痛苦中找出意义。

小半仙朦朦胧胧地似乎领悟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人世间任何尊严与清高貌似都需要以最基本的物质条件来保证。

二十几年的生活,小半仙从少年到现在,他起码学会了认清现实。

如果人生真有一点目的,痛苦和死亡必定有其目的。

作为一个孩子、一个青年、一个成人或者一个老人的生命,每一变化也都是一种改变。

小半仙发现许多差别、整个生命的熄灭、停止和改变也决不是一件需要害怕的事情。

其实很多东西的来历小半仙都想不起来了,可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会被时间一样一样地收起来找不到了。

可是当时的小半仙真的太小了,赶快长大的愿望也使得小半仙变得越来越坚强。

而小半仙的心灵也一直急著吸取一切能够使自己更成熟的东西。

回想起来,那些人为的间接人生体验,终因实际生活的直接经验太少,而无法自然结合,那是勉强不来的。

急著长大,使小半仙失落了今生无法再拾回的少年时代,虽说那是十分可惜的事,倒也没有真的后悔过。

恍然记起年龄,不过是二十几岁,人生尚遥远。

而现在从旁人口中听到他们的事,心中怎能不百感交集。

于是小半仙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的问道:“我母亲生了什么病?”

第320章 回归

傅灵韵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师父说很棘手,但最后还是治好了,哦,对了,他们那时也住的迎宾楼。”

听完之后的小半仙发现,原来他和父母都来过这还住在一个地方,小半仙忽然觉得父母好像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了。

虽然逝者已矣,但每一句话还是能牵动小半仙的心,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吧!

小半仙此时满腔心事却又茫无头绪,只觉眼中几乎掉下泪来了。

如今的小半仙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呢?其实小半仙自己也不明白。

现在小半仙只觉得心中有无名之痛,只觉得极端的缺乏什么,缺少些什么……

本来小半仙以为自己只是虞城之中普通出身。

每逢这样的时候,其么都无用,惟有等自己想明白了,倒也不是悔改,不知如何,当下就又洒然,也就好起来了。

小半仙如何可以不看重人世的忧患。

因为小半仙自己知道自己内心丢失了什么,自己在苦苦找寻的又是什么。

多少的岁月里,小半仙望着星空在独悲叹人生,小半仙会不止一次次的问自己,自己到底在找寻什么,到底在希翼什么的出现?

或许,答案于小半仙的心里已经上万次写明了了。

傅灵韵说完反问:“怎么,你父母并没有对你提及过吗?”

小半仙道:“没有。”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小半仙沉默了,的确,在小半仙过了二十岁以后,显著的不同了。

小半仙会在欢聚过后的守夜里,一个人闷闷地饮烧酒。

想起一年来的种种,也开始有了人世的挫折,开始面临情感的变异,开始知道了除去快乐,年间还有忧心。

有时看到那些老人还在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或者眼看收成不好,农人们还强笑着准备过一个新年,都使小半仙开始知道年也有难过的时候。

人的烦恼也是如此。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怕小半仙解决不了问题,只要把烦恼转移到心底的某一处,也能感觉神清气爽,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就足够了。

人生的路,曲曲折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

天气,时晴时雨;心情,时好时坏。

回眸往昔的岁月,偶尔,小半仙会笑得没心没肺,偶尔,小半仙会难过得伤心哭泣。

红尘滚滚,喜忧参半,无论怎样小半仙唯有勇敢面对。

莫流年看小半仙的神情,她并不知道小半仙的家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半仙这么在乎的表情。

虽然莫流年与小半仙相处的时光只有短短几年,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无须太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知晓彼此内心的一切。

就像多少年后,身边人,或好或坏,来来往往,去留无情,最终只剩下她一个,坐在装满少女心事的书桌,对着窗外残月默默抽泣。

想要的注定得不到,痛恨的却长成背后一片影,为什么人生总是痛苦多过欢愉?

莫流年她到这世间已有二十一年,已觉生命过长,茫茫无期,多是苦楚。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莫流年的眉间,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的容颜。

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

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

因为都没有流泪反而欢颜,时间在流逝。

人生缘分,无法预知,莫流年不知道,打身边走过的人,谁是旧相识,下一个转弯路口,又会与谁遇见,

如若,每个人都能未卜先知,最终,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错过与遗憾,莫流年更绝不允许自己于无果的际遇里白白消磨情感与年华。

心染尘香,莫流年不须有多少的柔情话语去讲,只要能够念起,便是一份温暖。

再打开记忆的栅栏,取一壶往昔,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疼,触不到的可惜,在挥手袖的风里滋养着忧伤,捻一缕清芬,看三千浮华。

莫流年曾听说,长大是一瞬间的事,但莫流年却忘了那一刹发生在何时,发生在何地。

曾经的沧海桑田,云卷云舒,但却最终也没等来那回眸的瞬间。

倘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经不住的似水流年,逃不过的此间少年。

曾经的地久天长,也许只是误会一场。

那些翻了又翻的书页,看了又看的花开,也许只是在这清浅的岁月,留下的淡淡体香。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只要呼吸还在,

那么,试持一份淡然,守着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寻,这漫漫人生路,总会寻到让莫流年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

这漫漫人生,要做的事很多,但最终莫流年回想起来做过那些深刻又不后悔的事,原来没有几件,其中一件是与小半仙的相识。

不问前程,不问结局。

执念从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

打凡尘而来,寻山问水,所候的是花枝春满,也是人去茶凉。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那时的莫流年淡妆天然,此时已是红颜老去。

这十莫流年好似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世间多求而不得之事,其实只是世人不懂得何为以退为进,只说是造化弄人罢了。

等到傅灵韵开启密道,那段台阶出现,傅灵韵道:“后会有期。”

三人皆对傅灵韵拱手:“后会有期。”

踏上台阶,这里就好像一个小天地,但这里不属于他们,他们的世界在外面。

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等感觉到冷意,小半仙知道他们回来了。

台阶消失,小半仙他们站在山顶上,但这一次的心境和来时完全不一样,小半仙道:“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爬雪山了。”

莫流年和无垢闻言都笑起来,莫流年道:“不知道是谁说想常住在这。”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卷起风浪朝三人汹涌而来,小半仙再次看到那对巨翼。

小半仙下意识将莫流年拉到身后,手中浮屠一现,已经一剑劈了过去,出手便是伏妖术中第二式火耀天华,直接放出六条火龙,火龙说过之处,漫天风雪尽数化为雾气。

最后六龙合一直接击向始作俑者,银光一闪,火龙这一击竟像落入水中轻而易举就被化解。

第321章 长笛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十六、姿色绝美,淡红色衣裙,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

这下小半仙终于看清对方,他没想到一而再要杀他们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四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少女身形婀娜腰肢纤细,荷衣蕙带,面孔清丽,她俏盈盈立在那里,像是山上重雾散去后的清香山茶。

她美丽而柔弱,肤色白净,手骨纤细,她看上去是这么的需要人保护。

穿着红色的衫子,身体玲珑有致。

好一张俏丽的脸蛋,非常年轻,稚嫩,大约不过十五岁,肤色过白,看着几多柔弱可怜。

五官分开看并无特别出色之处,组合在一起却娇憨可爱,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衬得整个人如精灵般活泼灵动。

长发凌散,饰物皆无,姑娘安静地座在怪鸟身上,沐浴在晨光之中。

那早晨的光芒闪耀,在她面上流过一抹淡淡的清香,而她轻轻蹙起的眉目秀丽、柔软,婉婉含情。

淋淋漓漓,好似鲜红色的血似花汁,几滴落在她姣好的脸颊上,衬得姑娘凄凉冷清,楚楚动人。

未挽的发飘散在夜风中,红裙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赤足,纤细的脚踝处拴了晃眼的银铃。

怪鸟有点高,她的脚悬在空中,雪白的足轻晃,脚趾圆而小,十分秀气,尚不及成人的一只手掌。

脚底有点泥,在柔白细腻的肌肤上分外碍眼。

一会就见一身粉白衣裳,恰似明珠美玉,额上俏脸红扑扑的,在朝阳柔光下,娇艳无伦,看的无垢捂鼻偏头,不知为何这大清早的会有全身火热感觉。

林若南从三足鸟的背上跳下,就见这一抹红衣玉足轻轻一点脚下的雪地上,红色的身影缓缓飘落。

小半仙只见一双盈盈玉足落在雪地上,玉足上系着两枚铃铛,叮咛一声脆响,煞是动听,她一边来回走还一边顽皮的踢雪,宛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似是比那随风飘荡的花瓣雪瓣还要轻盈几分,落在了离小半仙身前几米远的雪丘上,居高临下,明眸凝傲雪,仰首嗅梅芳,秀眉微紧,满脸怒意。

玄衣的小半仙静静站在原地微仰头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女,初晨的时光里,小半仙漆黑的眸子里映出那个绝色的红影,秀致的眉,杏子般的眼,额间绘一只展翅的红蝶。

莫流年侧着头,看着林若南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随着微风微微颤动,白皙光滑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映衬出丝丝浅薄的绒毛,像很可爱的小动物,粉嫩的小嘴微微抿着……

水嫩葱似的手,慵懒地覆在吹弹得破的雪肤上,镶着银铃的精致镯子套着纤细光滑的手腕,叮玲作响,移开,掌下那一点朱唇赛过了六月樱桃,

一汪水波潋滟的光泽,两颊上浑然天成的一抹嫣红,恐怕世上任何一种胭脂水粉都无法描绘得出来。

双眼还是微微闭着的,两排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长得过分。

仅仅一个呵欠,风情大过倦意。

二只皓腕各带一只镶金白玉莲花镯便轻碰作响,叮当悦耳,她缓缓向我走来,在璀璨的雪地中窈窕站定,美目波光流转,映着灿烂的白雪,对三人露出温柔一笑,顿觉百媚生辉。

少女可谓婀娜秀丽到极点,且气质出尘,她正好奇的看着这个人,长长的睫毛眨动间,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泛出点点纯真而又充满灵气的光芒。

像温柔地风轻轻拂过一般,气质出尘的少女实在给人以惊艳的感觉。

如那云雾飘渺的仙山上地一朵洁白的仙葩一般,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仿佛在一池的绿色荷叶中,只有一支绯红的荷花开在高处,傲气凌人,顾盼生姿。

那颜色红得胭脂般,就像整个夏天就沉淀在上面,鲜亮夺目。

荷花粉红衣裳被雨水淋透了,娇美之态虽不及雍容华贵的牡丹,不比婀娜多姿的水仙,却有另一幅与众不同的雨中夏荷图,更有清丽可人之味

容光焕发美如冠玉国色天香靡颜腻理风情各异衣着、外貌、性格、谈吐、风雅、感情全然不同,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冰清玉洁、迥异流俗、个个均乃容色绝丽、方当韶龄的女子。

本以为这世上没有女子可与江疏影媲美,但若论外表林若南和江疏影可算是不相伯仲,只是同穿白衣,两女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江疏影如仙女下凡不染烟火而林若南虽然还未长开也已经显出天人之姿,娇俏骄横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一个是娇花照月,如春花之可媚,一个是弱柳扶风,如秋月之可怜。

两个都秀美绝伦的女子站在殿堂上,一个倾国倾城,一个绝代风华。

眼中在一片绚烂夺目的颜色里,只能看见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就像一朵怒放的白芍药,那样清丽皎美,发流如云。

风华绝代,袅袅娜娜而来。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脱俗之态,清丽仙颜露出一丝冷笑。

小半仙见到她这身打扮,又看到她腰间玉佩就已经猜到几分,冷冷道:“你是谁?”

听到小半仙说话,林若南歪着脑袋一副很是不屑的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半仙道:“你为何一再二出痛下杀手?”

林若南道:“杀你便杀你,需要什么理由。”

小半仙倒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他冷声道:“你师姐对我们有恩,我这次不杀你,但再若有下次,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莫流年听小半仙这样说顿时反应过来,这个女孩竟然是江疏影的五师妹林若南。

林若南冷笑道:“没有下一次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只见林若南从袖中取出一支翠绿长笛,第一个音符刚飘出,小半仙他们都觉得脑中一炸,小半仙本以为她只是仗着三足鸟行凶,没想到她修为竟如此高。

玉笛透出淡淡蓝光,容颜绝世的少女,端坐于半空,气质超脱世俗,宛如世外之人,唇角轻扬,皓腕微抬,清越琴音顿起响起。

第322章 障碍

小半仙身穿素衣白衫,手持宝剑,从小半仙的角度,只能看见林若南露出的那雪白鼻尖。

玉笛之声,久久不绝,其声之凄冷绝美,哪怕是这全天下最高亢的笛子,也无法媲美。

这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真实,唯有这林若南的身影,整个都是从水墨画中拎出来的。

那丹青描绘的飘逸,可化云,可融烟,与天地万物都格格不入。

小半仙大感惊奇,这笛声吹奏得回肠荡气,功力不凡,悦耳之至。

想到这里,脚尖一点,人已凌空而起。

一个起落之后,小半仙已经到达了林若南身前十仗左右的距离。

这时,在笛声的小半仙眼前的景象仿佛是一片松涛之声。

可是这一次,还没等小半仙出手,莫流年就已经率先出手了。

莫流年的延内真焰直接打了过去,林若南也知真焰厉害,整个人凌空飞起,手口依旧不离长笛,魔音吹得更加急促。

深蓝的天空,已被冲天火光映红,那延内真焰幻变成千万条火蛇,齐齐攻向那红衣飘飞的少女。

终于在清音之中冲破火焰束缚,蓝色的光芒顿如银瓶迸裂,莫流年扬起强烈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

千万条烈焰火蛇化作一条火蛟龙,疾如飞电。

小半仙见莫流年已经出手了,于是自己手中的浮屠也随之扬起。

趁着林若南分神,小半仙立刻发动了反击,长剑一扬,直冲着她的面门而来,林若南急忙一低头,只觉那冰冷的剑锋贴着自己的头顶而过,心下也是一惊。

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几十根发丝正在空中飘扬,轻轻飘落在地。

少女林若南身形灵动,周身轮廓倏然变得模糊轻飘,如鬼魅一般,斜飞而过,滚过了浮屠剑锋,手中却没有还手,这是一招空招。

身影飞过之时,眼角于四周一扫,勘到了面前数丈之外,一侧的一处缺口。

小半仙转头看了看迅速退到远处的林若南,缓缓抬起玉笛,扬过一道如流水奔泄而来的笛音,依旧是不急不缓却异常尖锐的声调。

小半仙一剑之下没有着落,目光顿时如火如荼,抽手又是一剑。

风声鹤唳,漫卷金霞,那浮屠剑速度之快,旁人只能瞥见浮屠剑锋刃上反射的一线寒光,却找不见剑刃在何处。

林若南抬臂继续吹笛,这次吹得更急,如催如斥,气息不稳,吹破了尾音,凄厉刺耳。

忽觉小半仙手中用力,腕部快要给他生生捏断,林若南手指一松,竹笛坠地。

“阿弥陀佛,施主可要当心了!”

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之见无垢冲到林若南身前。

伴随着无垢出现的是一只横空拍击而来的手掌,看似轻飘飘地无一丝的力道,甚至连风声都不曾带起半分。

可林若南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掌里所蕴含着的危机,心不由地便是一沉,不敢硬接,忙不迭地脚下一用力,向后飞纵了开去。

林若南萤萤绿瞳紧紧盯住无垢拍开的一掌,林若南猝不及防的只好把握着颤抖地比在自己身前。

雪山之中的紫色雾气在笛声的激荡下散去,林若南在空中接连跃起,躲过了小半仙三人的攻击。

林若南向后轻轻一点脚尖,如惊鸿一般掠开,趁着晨风微起之时,在风中翩然舞了一曲。

林若南手里里并无韵乐,然而她的心中却是有乐声,一扬手、一转足,俨然契合了乐音节拍,直舞得清雾浮游、气贯苍穹。

这种以身为笛所演奏出来的乐曲,不仅穿云破空,还带了两分肃杀。

三人连连退缩,同时以右手捂耳。

然而,破障之音又岂是如此可挡的,未退几步,三人的颅中传出轻微的爆裂声。

由于无垢伤势初愈再加上刚经历一场恶斗,再闻弦音,无垢率先蓦然垂地。

虽然无垢的手指仍在屈伸,但手臂已静默不起。

莫流年也头疼欲裂,心神一散,延内真焰也就散了。

笛音声声转急,音声之中带有冲冠之怒,仿佛嘶鸣的巨兽。

三人脑中那根弦立刻绷得要断裂一般的紧,碎石般的落雨似直直砸进心中,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

这时林若南只见身后剑光刺来,看似轻巧无力,却眨眼已至面前,寒意森森,这等身手已告之,来者不可忽视!

林若南身形快速往左一飘,这一剑便擦肩而过,但不待他喘一口气,第二剑已如影相随,直刺双目。

小半仙眼中精光一闪,挥动浮屠剑尖向林若南横扫过去。

林若南凝侧身一避,笛声并未断开,她身后那只三足怪鸟露出来,浮屠剑竟然被那只怪鸟用嘴死死叼住了小半仙扫过来的浮屠剑!

就在这时,一道琴声传来,琴声平缓和煦,和林若南的声相互抵消,三人顿觉头疼褪去很多。

玉琴透出淡淡蓝光,容颜绝世的女子,端坐于半空,气质超脱世俗,宛如世外之人,唇角轻扬,皓腕微抬,清越琴音顿起响起。

林若南收起长笛,侧身而立,虚空出很快出现两个人影,一个是楚寻真,另一个正是本该在闭关的江疏影。

弹琴之人正是江疏影,楚寻真斥道:“若南,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了,连掌门的话都不听了吗?”

林若南撅起樱唇:“三师姐,我没错,我是在为我门清理障碍。”

江疏影低声道:“胡闹。”

林若南嘴唇动了动,却不敢再顶嘴了。

江疏影转向小半仙:“我五师妹年幼,大家最是宠爱,因此性格顽劣,还望不要介怀。”

性格顽劣?接连两次都对他们痛下下手哪里像是个年幼孩子。

但江疏影已经这么说,小半仙也不好再为难,就道:“既然是误会,那在下先告辞了。”

林若南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小半仙,就像一只凶狠的小兽随时会扑过来咬你一口。

犹如一只被人窥见了伤口的小兽,弓着背,牙齿利爪都张开了,林若南的目光从小半仙这三人的脸上迅速扫过。

小半仙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她看出端倪来。

却没想到林若南退了几步,脸上换了一个戒备冷漠的表情,看也不看他语调轻浮地笑。

既然见到江疏影,无垢也上前,道:“多谢江掌门仗义相救。”

江疏影道:“要谢就谢谢半仙公子和莫姑娘吧,若不是他们闯过关卡,我不也不会替你解毒。”

第323章 龙魂

江疏影说话一向直白,无垢倒也没觉得尴尬,依旧道:“不管怎样,替小僧解毒的是江掌门,多谢江掌门是应该的。”

刚刚出关的江疏影就听到傅灵韵的禀报,这才知小半仙三人已经走了。

“回去后再服上两丸灵丹,不日内必痊,并可轻身益气,却病延年,增长不少功力。”

“但在这之前千万静养为是,不宜多动,好生保重。”

无垢见到丹药之后,只得万分感激的道:“蒙你江掌门深恩厚待,今后雪山医无事不可应命。”

“掌门救命深恩,但可报德,百死不辞。”

江疏影:“大师理应是出世之人,讲起'世'来,倒也头头是道。“

无垢笑了笑,坦然比划道:“和尚若不知世道,怎么有脸自称身在世外?“

江疏影对无垢点了点头,一步步走了过来,但不是走向小半仙,而是走到莫流年面前,莫流年有些意外,问道:“江掌门,还有事吗?”

江疏影拿出一个香囊递给莫流年:“将这香囊带在身边,对你有益。”

小半仙一颗心忽然下沉,他想到莫流年的那“红色眼睛”的情况,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一时之间,小半仙也不知如何回答。

无垢的脸也微变,自顾自地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心照不宣!

江疏影说的隐晦,但小半仙却想了起来,在幻境之中,莫流年因受罡风侵体,双目变得赤红。

小半仙脸上青白交加,无垢脸色也莫名的严肃,只有莫流年神色如常,静静的站出来,行了个礼:“多谢江掌门。”

江疏影有些迷离忧心的望着莫流年,目光中混合怜悯,心疼,还有一丝丝淡淡的伤感。

江疏影将香囊悬于手心,淡紫色的光华流转,那双魅离绿瞳渐渐黯淡。

晨光下的清颜,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

江疏影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分离了你们的身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草木本无心,风月不关情。

这看在别人的眼中,便成了破出红尘的仙人气质。

其实,只要是在这红尘之中,又怎么可能真的脱离七情六欲呢,只是,有些人控制不住,有些控制地住,并且从来不会让别人瞧见罢了。

这种跳出红尘之外的漠然,好像一种接近大自然的无情,若草木山石,流风缺月。

江疏影看着一缕霞光冲破天边,引出火红的焰彩,嘴唇抿了一下。

阳光温暖绽放,照耀冰冷的人间,他的记忆连同他的心留在了炼渊底,伴随万里飘雪,冷得失去感应。

翻越光阴,风沙荒凉,天涯等待。

紧握芬香过往,念在天地间流转。

岁月翩迁,四海八荒,冥冥中滋生暗长,淡淡的忧伤,袅袅的回味,却不知让其如何安放。

念起三世情缘,扣入芬芳,拾取一瞬间,不过梦一场,花落十里桃林,执子之手直至天荒。

冬云的腾涌,唤出谁的春之梦、夏之梦、秋之梦,咀嚼那变幻的沧桑,了而无痕的岁月,江疏影的心头涌起一股千古飘然而来,今夕溘然而逝的滋味。

生命不过数十寒暑,迅疾犹如春天的闪电雷声,若知道春雷一过,万物苏醒,则短暂的慧心一耀,也足以令人动容。

就像那雨停了,狂风吹来,乌云散尽。

那漫天的云霾如同灰色的幕布,也尽数消散,现出一道横亘万古光阴的璀璨时光。

然后地面无数水洼,同时倒映着天际那灿烂的光芒,每一个水洼,便恍若一个兴灭轮转的大千世界。

看似真实,伸手处,已成空虚。

原该是无妄梦幻,到近前,却是实在真切,让人能触手可得。

可就是江疏影认清了真假,也一样难逃变化,今日春光如此,但转眼间,就是秋雨愁寥,往事如烟。

到后来,又会冬过春临,另一番景象,人心重存期待。

穿过重重叠叠迁延曲折的时光,各种明媚的或者伤怀的碎片迭加在一起,浮光掠影般交错闪现。

生不知为何而生。

宇宙十方,莫流年蓦然堕入这一个轮回,飘飘渺渺的,却都是落往莫流年她自己的方向。

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

就如同风吹过,花影摇曳,都如同在梦中一般,那些迷离的光与影,都成了瞬息光华,流转无声。

莫流年虽不明白江疏影的用意,但知道她肯定没有坏心,就接了下来:“多谢江掌门。”

江疏影最后走到小半仙面前,将一个瓷瓶递给他:“你破了应龙的幻境,应龙的魂魄烟消云散,这瓶中封印了应龙最后一缕灵魄,你是半仙世家之人,或许将来会为你所用。”

应龙是上古神邸,应龙的灵魄可是踏破铁鞋难寻的,这东西实在太珍贵,小半仙道:“这实在太珍贵了。”

江疏影嘴角溢出丝笑,眼中清冷俱散,柔柔凝视着小半仙,微微摇了下头,忽地伸手从小半仙头上抚落了几片雪花。

“你是我师姐的侄子,还是与我派一样的玄门半仙世家门下,都不是外人,以后只管往来,无须客气。”

小半仙看着江疏影脸上难得一现的温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站着,由着江疏影的手抚过小半仙的头发,又缓缓落在了脸颊上。

“这东西于我们无用,你不必觉得过意不去,只是他的灵魄戾气极重,你要小心不要被他影响。”

小半仙道:“只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我辈虽位卑力薄,但与江掌门心里想的是一样的,生于半仙氏,入道临渊,岂敢托荫于先辈,苟全于人后?”

望着江疏影那冷冰冰的脸上,居然露出一点如铁树开花似的浅淡笑容后,小半仙不由得愣住了。

江疏影说道:“我们,后会有期。“

小半仙发现江疏影这几个师姐妹虽然性格迥异,但都有个特点,就是说话都很直,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或许是极少与外人接触的原因。

小半仙道:“好的,我知道了。”

这时林若南收回巡视完周遭的目光,落在那个莫流年的身影之上,嘴角微微勾起一缕不为人知的微笑。

江疏影说完就转身离开,站在台阶上对林若南道:“还不回来吗?”

第324章 青草湖

林若南并没有理立即离开,依旧木然地呆立着不动,良久之后,红唇轻启,轻声地许下了誓言。

而后毅然决然地一转身,缓缓地进入了雪山之上的福地洞天。

林若南看起来很怕江疏影,被她一唤虽然满脸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道:“掌门师姐。”

“就此别过,各位保重!”

多少事,从来急,多少物,如虹忆,一眼一光年,一转一朝夕,天地鉴,荏苒追,世间太远,犹恋当前。

细想人生匆匆三十余载,多风多雨,多愁多思。

看似安于一隅,内心世界实则飘零无依,晓行暮宿,长亭古道,亦算是千帆过尽。

到如今,江疏影是那落花人物,秋水清颜,虽韶华远去,却不减旧时风姿。

暮色中静立不语,寒意凄凉,如泣似诉。

离人泪,乱心扉,朝朝暮暮几轮回,倘若阳光无恙,必定岁月无殇!

白骨黄垄,来年墙头桃红,春草无边覆盖一层一层。

多少阴晴冷暖,无常聚散,今时想起,亦不过是廊檐下走过的一缕薄风。

江疏影心素净明简,似那雨过青天,不染灰尘,往日所有的辛苦仓皇,流离不安,到底过去了。

只怕连一生都匆匆,踟蹰抱拥,犹豫忡忡。

江疏影只想有一次再相逢,寻常院中,窥一抹嫣红。

前世烟雨云水的赴约,看着雨中的他撑伞颦步笑窝浅。

为了让时间不会再走的那么快,江疏影便静坐星河之外。

任雨盏祈月不忘,提笔阑珊将你的笑靥画入梦境,任凭花开花落后的平静带走丝丝的落寞,江疏影在那宣台上的这一画,便是一世的华发。

从此,残留的只有风花雪月的过往。

江疏影淡淡瞥了眼林若南,对小半仙道了声珍重就领着林若南离开了。

小半仙想着江疏影离去前的那一眼,长长叹息,她看清了前路荆棘,却依然坚持走下去,不知该称为愚,还是该赞其勇气。

于是,小半仙不由得垂首看看自己的掌,指尖点向掌上的手纹,却是微微苦笑,带着一抹千山独行的寥落。

一语惊破红尘,小半仙半世凄凉,衣袂飘飘的江疏影,挥手作别西天残月,拂袖坐于红尘的两端。

林若南临走时还狠狠瞪了小半仙一眼,那只三足鸟也是物随主人形,鸟爪一刨,小半仙三人登时被盖了满头满身的雪。

等他们挥开头顶的积血,那只臭鸟早消失在结界中了。

小半仙简直哭笑不得,林若南看起来天真活泼但下手辣手无情。

林若南冷静地处理了一件事,而在如今却完全相反的、令人难堪的情形。

小半仙时时拖延抵制着某一件事,却说不出反对它们的理由。

由甲事物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乙事物,却意识不到两者之间的内在联系究竟是什么。

这个反差让小半仙对这个小丫头却生了几分忌惮,只希望以后别再遇到她,否则究竟杀还是被杀真是个问题。

小半仙不知言语,一方面是被林若南的气势所震慑,一方面是见素来只有最嚣张没有更嚣张的林若南吃瘪而不解。

好似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是自大便是自卑,小半仙当初面对展现在这一个阶段的人与事,新鲜中透着摸不着边际的迷茫和胆怯。

毕竟,是太看重自己的那份“是否被认同“才产生的心态,回想起来,亦是可怜又可悯的。

这一场闹剧来去匆匆,让人看得云里雾里,小半仙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林若南要杀他,林若南说是为雪山医脉扫平障碍,可他又怎么会成为雪山医脉的障碍呢。

不同人有不同的眼睛,即便对同一件事,所看到的东西也截然不同。

小半仙想道了美的丑的恶的善的,终究在人心里,因而,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人生就像一座桥,我们从彼处来,往那边去,一边走一边不住叹息,因恨事太多。

带着许多未解之谜,三人离开祁连山,但却没有去找莫言他们,而是前往青草湖。

无垢问:“不需要跟莫大哥他们说一声吗?”

小半仙道:“不必了,他们就算知道也帮不上忙。”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青草湖,日光没了,天上的红云也淡了下去。一阵凉风吹来,忽使人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哀感。

小半仙呛水而陷向更深处,水中无鱼也无草,只有无边无际的人面夹杂着无数亡魂前世的旧忆。

小半仙站在此地,忽而索落索落的滴下了两粒眼泪来。

此时的小半仙如同陡然摔坠进忘川,无数柄寒冷的刀,割裂开小半仙的肌肤。

小半仙却安然地放弃挣扎,任凭自己沉入那水底,那是最令人平静的归宿,小半仙早已经心知肚明。

这就是生,这所有时间蔓延,幽微瞬间,带来的光亮,使小半仙有耐心在落寞的世间继续行走。

所有的人都清楚,一旦离开这光亮,开始湾河,走到对岸,吞噬小半仙的将只是沉寂黑暗。

没有归途,因为它就是归宿。

这时候小半仙的心里,大约也被这一种哀感笼罩住了吧,否则何以会这样的落寞!这样的伤感!这样的悲愁无著处呢!

小半仙抬头只见满天的星,满天的星,满天的星。

它们发着清冷的光,小半仙讶异地望着它们,从未见过这么灿烂的星光。

当我在西湖的时候,甚至不曾如此地被星光包围着,几乎伸手可触,可摘。

它们曾储蓄过小半仙的喜悦,一下子毫不保留地又用罄了。

小半仙的喜悦经不起浪掷,就一蹶不振。

谁都没有醒,只有小半仙醒过来,在这世界上,如此星夜里,只有小半仙自己,心如明镜,情似轻烟。

怅怅落空,柔柔牵扯。

刚落下小半仙就感觉到应龙的灵魄变得不安分起来,应龙主水,连它都能惊动,看来这里面的东西真的是个宝贝。

小半仙道:“我先入水,你们在这里等我。”

无垢道:“哥,我陪你一起去。”

小半仙道:“虽然上次你去过,但现在水下情况不明,人多目标大,假如遇到什么反而不容易逃脱,你们就在这等我。”

第325章 入湖

莫流年极其恐水,有心也无力,无垢见小半仙态度坚决,就道:“哥一定要小心。”

小半仙笑了笑,转向湖泊,使用分水术,只是小半仙的分水术也学了半桶水,术成,湖泊被从中分成两半,但没一会又被湖水重新掩盖。

但饶是如此,三人都肯定没有看到无垢当初见到的那个大河蚌。

无垢道:“难道是被对方捷足先登了?”

小半仙道:“若是对方有办法将河蚌带走,就不会派黑蛟守在这里了,或许他们也是担心这里的秘密被我们发现,所以才没再派人守护。”

无垢道:“那河蚌去哪了?”

小半仙感觉应龙的灵魄反应已经很激烈了:“那河蚌还在这,只是我们看不到。”

莫流年道:“怎么会这样?”

小半仙道:“神之墓地。”

莫流年会意:“你是说有结界隔绝了河蚌?”

“应该是这样。”小半仙边说边开始脱掉外衣,等要脱最后一件里衣时,小半仙咳嗽一声,“哎,你是不是该转过身?”

莫流年哑然,冲口而出:“你上身我又不是没见过。”

话一出口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小半仙瞪大眼睛,无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要得内伤的表情。

无垢脑子里轰地一声,盯住面前这个女子的眼睛,面色不由得开始变换了起来,往日一切的修养都抑制不住面部肌肉的跳动。

莫流年话一出口就掩住了自已的嘴,目光里不尽的后悔羞愧无地自容……两两对视。

小半仙旁边的无垢也是忍不住的捂着嘴偷偷的笑,身边的小半仙也是低着头。

只是看无垢的肩膀一个劲的耸动,小半仙就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在偷笑,而且憋的好痛苦的样子。

小半仙半响无语,而莫流年头一回,实打实的生了气,瞬间冰冷的目光直射过去,无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惶惑的住了嘴,她看莫流年面色不善,讨好的笑着。

无垢忽然兴奋地插着说:“看不出来啊,原来半仙哥还爱吃窝边草。”

听着无垢的话语,小半仙猛然抬起了头来,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地开了口。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直憋得小脸蛋通红如血一般。

他正要往下说,眼皮稍稍一抬,迟疑样子,就停住不讲,又鼓着嘴唇现出笑容了。

“莫姑娘,小弟,只是……”

无垢本就不是甚机灵之人,这等临时改口的事儿哪能干得顺溜,“只是”了半天都没能只是个所以然来,脸上的尴尬之色瞧得众人都想发笑。

可这当口上,又有谁敢笑将出来,没奈何,一众人等全都只能憋得浑身不自在。

小半仙刚要发作,入眼便见莫流年那一双如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自己,心里头的怒气登时便消了泰半。

没说的,敢如此消遣小半仙的,除了无垢,更有何人,小半仙无奈之余,也只能苦笑了一声,伸出了手来,试图将莫流年转过身去。

无垢对着小半仙笑道:“又不是没看过。“

莫流年那苹果色的脸,倒是加深了一层红晕,将牙咬了嘴唇皮,低了头。

“你……”莫流年之一听小半仙将威胁的话说得如此之明,脸色瞬间便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便要发飙。

回过身去的莫流年脸色绯红,喘得说不出话来,样子非常气愤,她哆嗦着说道:“哼,混!蛋!”

无垢看到此刻气急败坏的莫流年的样子后,满脸涨红像只烧熟的小胖章鱼卷,一口小白牙咬的紧紧的死撑着。

几乎窘迫的样子,小半仙便是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莫流年就会恼怒的狠捶他的身前。

这下,莫流年可是被气的全身都抖动起来,无垢张嘴巴得大大的,好像在羡慕小半仙。

莫流年身子哆嗦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泄了气,却又不肯就此认栽,大喘了好一阵子粗气之后开口道:“这等事情为何定要老板去做,无垢他去不行么?”

无垢表情有些阴翳,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我觉得莫姑娘你是不是看上半仙哥了。”而且口气里居然透着一丝丝嫉妒。

“呜呜……”莫流年转身就直接用手抓在了无垢的脸上,再加上抠鼻子掏耳蜗,闹得无垢没了辄,又不敢用强。

只好任由莫流年胡乱地在自个儿脸上肆虐个没完,一张脸苦得都皱成了一团。

而小半仙看无垢它那可怜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差点把肚子笑破,那副无奈状瞧小半仙全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无垢求了了老半天都没见小半仙有反应,再被莫流年狂整一通,无垢的脸上已有些子挂不住了。

“我错了!我错了!莫姐你大人有大量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无垢悻悻地自我安慰了一番,苦着脸投降了,而莫流年也假作生气状地瞪了无垢几眼。

这么大力度的认错其实莫流年有些傻眼,心里泛起一阵诡异,她看看对面端坐的小半仙,只见他脸色绯红,眼神躲躲闪闪的,自己看过去,他便小兔子般挪开眼神。

莫流年没接这个话茬,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小半仙身上,侧头和坐在车上的葛胖小说了句什么,无垢露出个憨态可掬的小胖脑袋,嘻嘻哈哈地应着。

莫流年猛一回头,不由脸上红起两块圆晕,小半仙失声咦了一下,身子猛然地向缩着。

但是她立刻感觉到是不应该回避的,所以又迎上前来。

莫流年扬着眉毛,微微地张了嘴,那意思是问无垢病好了吗

小半仙若有所感,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莫流年的目光,那莫流年的神色骤然不自在了起来,愤愤地扭回了头去。

莫流年面红耳赤的转过头:“快去快去,谁稀罕。”

小半仙麻利地将衣服送给无垢,那深邃的目光,却在莫流年身上停留了一下,无垢有些奇怪,顺手将衣物接过来并惊奇地看着莫流年。

无垢似乎感觉到小半仙的不安,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嘴唇张了张,但始终没有出声,只是望了莫流年一眼,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悲凉……

很快就听到噗通一声,莫流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湖面只留下一圈圈水纹,不见小半仙的身影。

第326章 声音

无垢见莫流年转过身,就道:“小莫姐,小弟我跟你开玩笑呢。”

莫流年瞪了无垢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知道。”

无垢登时不敢多话了,两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湖面。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小半仙探出头,无垢忍不住道:“哥不会有事吧。”

莫流年心里也没底:“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小半仙就从湖水中钻了出来,小半仙大口喘着气,平复之后才游上岸。

莫流年也顾不得其他,忙迎了上去:“怎么样,真的有结界吗?”

小半仙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水珠:“应该是同道中人设下的结界。”

“能破吗?”莫流年问。

“能,这结界比起神之墓地实在太小儿科,若不是怕毁坏河蚌,我直接用浮屠剑把它劈开。”小半仙一脸轻松道。

莫流年啐道:“就知道胡说八道。”

小半仙转向无垢:“这趟我们一起下去。”

无垢露出两排大白牙:“就等哥这句话。”

无垢脱僧衣时莫流年很自觉的背过身,莫流年听到声音才转回来,偌大的禁草湖只剩下她一人。

此时黑夜已至,寒星闪闪,冷月高挂,莫流年抬首望月,月影似是也望着莫流年。

看到这自己无数次抬头仰望的冷月,莫流年心中却涌出一种初次相逢又似曾相似的怅然,心中竟不禁回响起那个人常常吹奏的乐章。

莫流年不知呆坐了多久,然后起身缓缓的从怀中取出那半截的竹萧细细的看去。

不知不觉的两行眼泪映着月光划过莫流年的脸颊

莫流年的思念里有木风身影,也有小半仙的身影,梦随影动,影随梦飘。

梦影相随着沉吟在如影如幻的千年里,时而低沉,时而欢跃,或悲或喜,悲里有爱也有等待,喜中有泪也有伤害。

只是那泪可曾朦胧了莫流年的双眸,可曾迷茫了莫流年的心事?

细数流年的风景,一些事,一些人,一些遇见,在不期而遇的时光中温润着生命,婉约着心灵。

浅笑回眸,那为莫流年写过的诗篇。

莫流年深情凝望,那已远去的昨天。

曾几何时,莫流年想着木风就是暖,浅浅的思绪无法搁浅。

轻触时光,一些念,若雨,滴落心间,一些梦,若云,时隐时现。

时光,是指尖的流沙,握不住的水色年华。

来不及凝眸,所有的浮华,都成了不堪剪的烟花。

时间煮雨,流年清浅,清颜亦已凝霜,这风蚀的岁月,会终究沉淀心事婉约成旧日的时光吗?

人生如萍,相忘烟水。

那些锦衣夜行,风餐饮露的日子,总算到了终点。

一路上,莫流年看着掠过的尘世浮生,万千世象,皆化作梦幻泡影。

但莫流年始信,走过残枝落叶的今天,明日定然是花好月圆。

烟雨过江南,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

自古多情恨春暮,哪堪落花殇。

风,把往事一点点吹伤。

絮,将眼泪一滴一滴凝霜。

俗世多离别,尘缘费思量。

凉风透凉,心影对彷徨,烛影泪眸光。

人影淡月浅相望。

烟柳深处,小桥流水浅,竹影花香融。

烟水三千天涯路,明月依旧照古城。

天涯静处,谢君共感清秋,金风玉露相逢几许,一世烟火迷醉,不枉今生。

人间悲欢,与梦共枕,都化作浮云点点萍。

今宵醉月,相思染尽西楼,难以忘忧,红尘踏遍,回梦几轮春秋,但愿流年如水,不留碎念。

细水的时光总是难忘,冰冻过的雪山,像静静的回忆一样。

以为站在黄昏的尽头,就可以诉说所有的黑夜。

以为把所有的经年都放下,就可以看得风轻云淡,流失的天空里总是充满着那一丝。

静美的忧伤,是曾经落花的痕迹。

还是流年里的访客,似乎一切只待花开,便匆匆走过。

心染尘香,不须有多少的柔情话语去讲,只要能够念起,便是一份温暖。

再打开记忆的栅栏,取一壶往昔,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疼,触不到的可惜,在挥手袖的风里滋养着忧伤,捻一缕清芬,看三千浮华。

夜隐抚疏一阙青词,一个人,一段事,沿心事。

在这夏夜里,让莫流年等待良久的旧念,漾起满满的暖,落在这夜色的眸底。

染爱流年,光阴沉香,让今霄的夜,成一色烟雨,吟墨绽放,在一段文字里,倒影昔。

脚步匆匆,红尘滚滚。

纵横交错,浮影幢幢。

任蝴蝶飞过沧海,管世事时过境迁。

只守着那错身而过的遗憾,只记得那回眸一笑的温暖。

不矫不作,不痴不执,唯愿停在原处,用一份淡然过滤浮生所有的喜怒悲欢,把稍纵即逝抒写成永恒的遗世清欢。

莫流年犹记一抹艳丽的云彩,在他身后长长的投影,而年华如水,浮生渐老时,他是否愿依旧携她同行?

冷月浮影,一盈清风,潋起一段幽幽的往事,荡起了一袭浓情,卷起了一缕惆怅。

莫流年闲暇时,禁不住,隔了距离的张望,亦是牵心牵念,游荡在夜色之中伴着湖水的微波里,淡淡的文字是忧伤的风,跌落的温馨,幽怨了莫流年迷茫的心绪。

袅絮流年,梦断成烟,依轩抚弄时光的影子,挥墨成泪的眷恋,倾诉衷肠。

寂寞,是思念留下的泪痕,望断了天涯,却无法摆脱世事无常,痴情散落一地,如枯落的花,入了尘埃,断了念想。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三百年爱憎呼啸而过,从始而终,如须臾弹指,红颜云鬓都成了枯骨,剑胆琴心化作了飞灰。

那所谓缘定几生,岂不荒谬?

这世间不变处,只有无常而已。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寒风呜咽,四周出了树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再无其他,莫流年在湖边一块大石旁坐了下来,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吾知道你是谁了。”

莫流年循声找去,赫然发现声音来源是小半仙的乾坤袋,在里面一通好找,找到了装着应龙的瓷瓶。

第327章 诱惑

谢云从八宝阁上拿下一只纹金黑漆匣,取出里面羊脂白玉的小药瓶。锦心凑近了看,打开后瓶中装的是朱红色药粉,闻不出什么气味,只见其色殷红如血,煞是好看。

莫流年拿起瓷瓶:“是你在说话?”

应龙的声音依旧高傲,但却不是直接出声,但那声音却很清晰的出现在莫流年的脑海:“不然呢,除了吾还能有谁。”

王阿姨似乎感觉到他口气不对,心里有些紧张。

“你找我做什么?”莫流年也在脑海里回应。

“我们做笔交易,如果吾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你就将吾放出来,如何?”

不得不说这话很有吸引力,若是以前对莫流年的吸引力就更大,但莫流年从来不是个没原则的人。

我知道他在耍我,当时就知道,但我没有听从这一意识,因为我需要相信。我直视着他那双透出火炬般自私之心的眼睛,这是一份君子协议。科特拒绝签任何文件,但每个人都知道,而我也多半知道,他让我任其摆布,但如果我想给梦想注入生命,也别无他处可去。

说到底,感情就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事情。为了她,你愿意赌,你愿赌服输,所以你也不怕未来有一天真的会失去,你更应该害怕的是错过,是擦肩而过,是没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要记得,你们的相遇不是用来错过的。

我的犹豫变得十分痛苦,我完全可能仅仅为了结束这种犹豫,一劳永逸地摆脱这种犹豫而决定去看戏。我完全可能任人领到剧院,但不是为了得到精神启示和完美艺术的享受,而是为了缩短痛苦;不是为了谒见智慧女神,而是谒见在女神面纱之下偷梁换柱的、既无面孔又无姓名的无情的神明。幸亏突然之间一切都起了变化。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回忆再久一点?我又能做什么,换来的只是悲伤,始终再努力什么也是假的了,就在那一刻总是会发生自已意想不到的事,难道没了过去,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再也不想说,不想看别人是对自已什么看法,一直都是这样的活着,我在乎的你在哪。

不管你曾经历过什么,你一直有资格争取你想要的一切,即使不满,至少可以豁出去和老天对着干一场。我却什么都不可以做,想争不能争,想退无处可退,甚至连放弃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我的生命并不完全属于我自己,我只能静等着老天的安排。

人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没做,那些曾经对你造成伤害的人,你已经浪费了情感和时间在他们身上,不值得你再继续浪费了。那你可能会问,你既然这么大度,为什么不去帮他一把,说,他很好,要他,过去就释怀吧?不计较并不代表非要以德报怨啊,事情是过去了,但当时那件事在心里留下的伤害的感觉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其实,心的眼睛是不会失去了,只是暂时闭着或隐藏着,当我们转向光明的一面、觉悟的一端、智慧的一边时,就慢慢地张开了。

我只想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看云飞云落。直到日暮。感激这一刻有他分享。一刻就够。可是后来,我放弃掉了这个想法。我想,其实任何人的相爱,都只是一瞬间。

“很抱歉,不可能。”莫流年重新将瓷瓶塞进小半仙的乾坤袋中。

如果生活中变化太多,真的容易变得神经质。比如,当你早已习惯了你父母的唠叨,突然有一天他们再也不对你唠叨了,你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呢。或者突然得知一直信任的好朋友在背后说你的坏话,老给你捣乱,多崩溃。

其实想见一个人很简单,有时只要一通电话,有时只要一张机票。之所以不想见,是因为心里总有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认为那个人会一直等着你。直到许多次错过,都变成了永别,许多误会,都变成了不屑。

其实大多数人的问题,是看不到希望不敢去努力,或者是因为过去的失败停住了现在的脚步。那么记得:永远不要回避你的过去,更不要用过去牵扯你的未来。有没有希望不重要,哪条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为之努力下去,然后看到希望。

“你会后悔的。”应龙的声音阴测测的。

他的声线散漫低沉,尾音勾起,语落,还偏头露出白亮的牙齿笑了一下,莫名叫人觉得心中带上几分森然。这话好似是冲着宋茵问的,谁也没多嘴代她回答。陆嘉禾的眼睛漆黑深邃,就这样直直望进她眼底,瞧得人莫名心慌意乱。

和惧怕明天相同的另一个死敌就是后悔。后悔自己考试前没有复习,后悔没有跟爱的人表白,后悔没有跟那个人说对不起,后悔没有趁着年轻早点做,后悔自己为什么说那句话……可是,天下没有后悔药,许多的后悔,只不过是无能为力。

“嗯,如果我听了你的鬼话,我的确会后悔。”莫流年起先回到大石旁坐下,无论应龙怎么诱惑她都来个不听不问。

别人对你说好话,其实都是骗你的。而别人对你说坏话,绝大部分是真的讨厌你。所以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对你好的人,也不过就是十分之一,或许还更少。在难过的时候鼓励你,在顺利的时候泼冷水,在你危险时去拼命,在你幸福时安静。这样的人,有一个,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一个人倘若能够坚持常识和良知,只说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不跟着别人胡说八道,也不口是心非,他就可以算是半个智者了。

忽然一下,弗洛朗斯就不是原来他眼里的那个女人,那阴险、狡诈、残忍、血腥、邪恶的女人,他一时还接受不了。不,不可能。这个人很会说谎,把谎话说得很圆,使人看不出真假,分不清黑白。

这世上有太多朝秦暮楚之人,他们不会为了谁而不离不弃,厌倦的时候,他们就会负手而去,留给对方满世界的荒凉。对他们来说,所有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不过是信口而说的戏言,他们可以随手丢弃,不会为之愧疚。无情之人就是这样,他就算能为你停留几日,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他贪恋的心思,当他离去,你别指望他回心转意。对这些人,相遇离别,没那么重要。

安德鲁无言地看着他恭敬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切顷刻将化为乌有,音乐、美酒……这些人生所追求的东西就像空中阁楼,随时都会烟消云散。他不由得哀叹人生荣华之短暂。

如莲知道时候到了,好似昔日的死囚,到了午时三刻一样,却在没到时候以前,心里塞满了惊惧悲伤忧虑种种的况味,所以放不下思量,免不了哭泣。及至时候一到,自知大事将了,棋局难翻,拼着把身体尝受那不可避免的痛苦,心里变作万缘俱淡,百不挂心,只闭目低头听那造化的拨弄。

小半仙和无垢下水后,便用了闭气法,两人直接来到结界外,这结界很小,但施术者道行很高,几乎找不到破绽。

小半仙亮出浮屠剑,无垢一见脸色都变了,他这个哥哥难道真的准备把结界劈开吗?

小半仙对无垢笑了笑,开始挖土,起先无垢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但看着看着直到小半仙挖出一个大坑来他终于看明白了。

小半仙竟然是想挖条道路钻进结界!

无垢又好笑又无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想到这种法子。

其实小半仙第一次下水时好不容易才找到结界,虽然他能让结界显形,但怎么都不得其入。

直到他看到一只小虾从土中钻出,他试探的沿着结界挖了挖,才发现这结界就像一只倒扣的碗,在地下挖出一个洞来就能进入。

第328章 滴血认主

浮屠剑挖起坑来很迅速,没几下就刨出一个宽敞的洞,小半仙收回浮屠,对无垢比了比手势,示意可以进去了。

在朝着阳光的堤岸上,青草丛中隐藏一条倾斜的隧道,即使有骤雨,这里也立刻就会干的。隧道顺着地势弯弯曲曲,最多不过九寸深,一指宽。出口的地方总有一丛草,半掩着蟋蟀的住宅,就像一座门。蟋蟀出来吃周围的嫩草,决不去碰这一丛草。那微斜的门口经过仔细耙扫,收拾得很平坦。这就是蟋蟀的平台。当四周很安静的时候,蟋蟀就在这平台上弹琴。屋子的内部没什么布置,但是墙壁很光滑。主人有的是时间,把粗糙的地方修理平整,大体上讲,住所是很简朴的,清洁、干燥、很卫生。假如我们想到蟋蟀用来挖土的工具是那样简单,这座住宅真可以算是伟大的工程了。

无垢嘴角抽了抽,他还从未钻过狗洞,小半仙当先钻了进去,无垢才紧随其中,果然,那个大河蚌就在其中。

小半仙细看蚌壳,看过之后大吃一惊,这河蚌竟然有几千年了,或许还不止。

这样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这,难怪应龙的灵魄会有怎么大的反应。

无垢用手势询问怎样将河蚌打开,小半仙想到半仙问天曾跟他提起过的传说,小半仙咬破指尖,鲜血立刻弥漫开始,小半仙用力多挤出一点鲜血。

半仙问天曾经说过,越是古老的宝物越有灵性,若有求于它,就用血脉之气做引,有缘它自会应你所求,无缘也不可勉强,否则必伤己身。

存在于人世间,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所邂逅的人都无从知晓。许多事情并非出自你本意,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控,没有谁可以做到洒脱自如,收放由心。如同祸福,如同缘分,哪天就莫名地降临在你身边,你想搪塞假装不曾遇见,却不知松手已经来不及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和你相关的人,你们之间隔着一道鸿沟,你们并没有见过几次,也根本不曾谈起过男女之情,她已有自己所爱和爱自己的人,你知道你们之间几乎一点可能都没有,可你却没有办法不去看她,不去牵挂她,这是命,是劫。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修行,不仅是佛教徒所为,它应属于每一个升起觉悟,试图超越烦恼拘禁的人,以自身真诚认可的方式,对生命做出的探讨和回应。日月为明,明者为觉,觉而后悟。生而为人,不应泯灭本来的灵性之光。

生命间的联系,无人能比医者理解得更透彻,强大亦脆弱,动物、植物,高等、低等,凡是生命,皆相依相存,许尽一生秉承慈悲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良医或许真的就参破了万物一统的禅机。

禅心的体悟是绝对自我的,即使亲如师徒父子也无法同行。就好像人人家里都有宝藏,师父只能指出宝藏的珍贵,却无法把宝藏赠与。

在我们这个苦难世界的众生,大家都是贪图好的享受,喜欢美衣美衣美食,喜欢美丽的外貌,可是往往不能预见一切好的东西,背地里都埋藏了让人沉溺败坏的因子,这正是老子说的“祸兮福兮之所倚,福兮祸兮之所伏“,虽然勘破这一层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如果我们时时想到“功德天“与“黑暗天“是感情最好的姐妹,我们的行为就有了比较好的依止。

我们匆匆来到人世,原本就是要接受生命的挑战,最终走向心灵的涅盘。世间一切原本就不属于我们,所以我们最终追求的乃是水月镜花,虚无之物。而我们要抛却的,不是别人,更不是世间之物,需要抛却的乃是一己之执着。万物皆为己所用,但亦非己所属。

世间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人世繁复,不可深思,深思即是苦。能一壶浊酒,大梦浮生者,是大智者,也须得有大福气。

千金无价宝易得,身为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的了悟却是难于参破。发乎于情去亲近一样东西,解读它,会得到启示,不可思议的。相遇,不仅仅是简单的巧合,要相信,生物的灵体之间会存在神秘的召唤,你相中了它,它亦在选择是否被你相中。

既然有缘分就当好好珍惜,误会能少则少。我从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想向老天爷讨一点点缘分都讨不着,你不晓得缘分是多么艰难的事。

或许这就是河蚌为何一直没人能动的原因。

蚌壳严丝合缝,丝毫没有要开启的迹象,小半仙来不及失望,又示意无垢,无垢也同样将血气沾上河蚌,河蚌依旧没有反应。

小半仙和无垢带着失望出了结界,浮上湖面,莫流年已经等的望眼欲穿了。

莫流年看到两人表情就知道失败了,等小半仙说完经过,莫流年道:“那用我的血试试吧。”

小半仙道:“你不是怕水吗?”

莫流年问:“你有没有空瓶子?”

小半仙立刻明白,在乾坤袋中找出一个空瓶递给莫流年,莫流年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再将瓶塞塞好,“这样不就行了。”

四下寻找了一会,忽然看见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弥,挑着一对大水桶,飞身下洞,去汲取清泉。涧底与涧岸,相隔也有好几丈高下。只见他先跳在水中兀立的一块丈许高的山石上,抡着两个大桶,迎着上流水势,轻轻一抡,便已盛得满满两桶水,少说点也有二百来斤轻重。只见他毫不费力地挑在肩上,将足微顿,便已飞上涧岸,身法又快又干净。

他把花儿堆在墙角儿,浇上了两罐子水,然后到厨房把铁锹花铲全搬运出来。把草地中间用土围成一个圆岗儿,把几棵玫瑰顺着圆圈种上。圆圈的外边用桂竹香种成一个十字。西番莲全埋在墙根底下。那些没什么希望

有一家的老农,在落日的余晖中,忙作于自家的一块田里。他用锄头和铲子垒起来一堆土跺子,塞入拾得的枯稻草,点燃,然后蹲坐于一旁休憩。青烟升起的时候,一天的日头也悉数褪去,凉风四溢,夜色微起,浓厚的泥土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草香在空气里跃动。

坐在石砌的甬道里,两手抱了膝盖,昂了头望着天。每当敌机马达哗轧轧在烟雾上面经过,就极力地用目光搜索着,看它是几只黑影。有时,很想吸支纸烟,伸手到衣袋里掏掏,当掏出纸烟末屑的时候。

第329章 成功

小半仙和无垢再次潜入湖心结界,小半仙贴着河蚌拔开瓶塞,血气立刻涌出,小半仙看见河蚌的蚌壳似乎微微动了动。

只见这血液被这河蚌吸收了,然后黑黢黢的水面上只咕噜噜冒出了一小串气泡。

小半仙心头大喜,但蚌壳只是动了动就没了反应,小半仙心头微动,神使鬼差的他又咬破自己的指尖,就在一瞬间,河蚌猛地闪过一道金光,金光消失后灵气从蚌壳中喷涌而出。

那莲花犹沾着清凉的湖水,纷纷滴落,濡湿他的掌心,顺着手腕缓缓淌落袖间。

那感觉奇妙而新鲜,仿佛有什么流动在心上。

蚌壳缓缓开启,蚌壳中孕育着一紫一白两颗拇指大小光彩夺目的珍珠,小半仙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小心翼翼的取出珍珠,蚌壳的灵气和生气陡然就消失了。

他就慢慢地打开盒盖来,瞬间盈盈的淡白宝光一直映到人的眉宇间去,这种光芒并不耀眼,相反十分柔和。

她知道他既然相赠,必是价值连城之物,可是这样一颗浑圆明珠,比鸽卵还要大,那一种奇异的珠辉流转,直令人屏息静气。

一看,正是青莲玉。

它不过和一枚汤圆差不多大,整体都是由一种青色的玉雕成,花瓣层层舒展,中间有小小莲蓬,端是晶莹剔透。

陈思然迟疑了一下,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里边是一颗圆珠子,珠子是鸽子蛋的形状,

那珠子白光流溢,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似有一层浅浅的水雾在其中流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昏暗而稀薄的灯光下,那枚绿色的幽光中透出一丝微蓝的翠戒,竟然像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在她的指间熠熠生辉。

大白石头以前可能是生在水里的,光滑如磨,白玉似的,有说不出的透亮,褚桓把手放上去的时候,居然奇异地感觉到它是温暖的。

一只光润无比的玉镯,玉的表面泛着一层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烟。

他默然将镯子握在手中,那玉的颜色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幻而流动,幻化出无数的光彩。

在打开盖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锅内的灵米上散出,只是在那灵米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道刺目的银纹!这银纹很明显,仔细一看,甚至有种摄人心神之感,

但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成为了暗银色,白小纯眯起眼睛,想了想后将那粒灵米取出,拿在手中查看一番。

本应该黑乎乎的山洞里不知从什么地方透进了一束光,将那一片地方照亮,像个天然形成的天井,

四下是光秃秃的岩石,地面的材质却十分诡异,仿佛是一块大得惊人的天然水晶,又像是隔壁圣泉的固体版本,也散发着那种乳白色的荧光。

粉里透白,白里透黄,晶莹剔透,玲珑小巧,像玛瑙,像珍珠,像钻石,像闪烁着光芒的稀世珍宝。

看不出是什么珍珠,但确实十分漂亮。

小半仙用手指拿起来仿佛能够穿透过来,淡淡笼罩着白玉般的光芒。

少年抬起右手,纤长的食指上,套着一枚绿玉指环,碧色熠熠,像造物主的偏爱与奢侈,将一整湖的湖水都凝郁了,浓缩成圆润的一滴,固定在闪耀的金环中间。

他用手指轻轻捏起那片指甲盖大小的碎玉,朝着有阳光的地方看了看,黑色的玉体很通透,毫无杂质,是绝品玉料。

她默默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寒冰石室里静悄悄的一片,只有碧瑶手中的合欢铃上,流光异彩闪烁的光辉,如清透的眼睁,闪烁不停,注视着这个世间。

并且,那舍利子居然是透明的,晶莹剔透如水晶,乍一看去,仿佛两滴刚刚滴下的泪珠。

牧兰见她腕上笼着一串珠子,绕成三股式样别致的一只软镯。

那珠子虽然不大,但粒粒浑圆,最难得是每一颗都大小均匀,光泽柔和,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珠辉。

嫁给顾廷烨这些年,她算见过不少好东西,眼力大有提高,这枚碧玉蟾温润翠绿,剔透无暇,显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两粒黝黑的珠子上都有类似眼睛的一圈一圈的花纹,一个墨绿色的,一个紫色的,泛着诱人的光泽,透着挥着不去的神秘与……高贵。

明珠在小半仙手中光彩渐收,两人这才重新回到岸上。

莫流年本来一直坐在大石上等待,忽然看到整个湖面都变得金光耀眼,金光之后,她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

那气息从血液流遍全身,好像冬日晒着暖阳那样舒服,就在她惊疑不定时,应龙的声音再次响起:“放了吾,吾赐你长生之秘。”

莫流年冷笑:“你若真有长生之秘,又怎会落入如斯境地。”

应龙道:“那你呢,你又为何落到如斯境地?”

莫流年不明白应龙在说什么,刚要问清楚,就看到小半仙和无垢浮出湖面。

两人一上岸,小半仙来不及穿衣就将两颗珍珠塞到莫流年手上,珍珠刚碰到莫流年,莫流年就又感觉到那股沁人气息。

纵有满腹疑问,也抵不过极度疲惫袭来,明兰扎进绵软温暖的被窝,倒头便睡,这回什么梦也没做;

团哥儿挨在她怀里小声抽泣,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小脸上还留着泪痕,熟睡中,短小的手指无意识的勾着母亲的袖子。

那绿衣女子笑而不答,随手拾起适才掷落水中的一朵红莲,遥遥抛向他。

他接在手中,那莲花犹沾着清凉的湖水,纷纷滴落,濡湿他的掌心,顺着手腕缓缓淌落袖间。

那感觉奇妙而新鲜,仿佛有什么流动在心上。

她在半醉半醒之间游离,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裹在一团火云里,太热太闷,于是手不知不觉地放在了脖颈下,想要解开领口的珍珠扣。

好似已经有人替她在解,衣领打开,顿时有一股清爽放松的感觉。

沈清轩伸出手,托起那圆润下颌,让那粉颈抬起来,他只觉手中软腻,鼻息间传来阵阵幽香,平时里不曾细看的丫头,此时穿起绫罗绸缎,戴了珠花流苏,倒也陌生几分。

加上那一抹娇羞,沈清轩心里想着,这也算得上是如花美眷了。

悄悄将便笺撕碎,在水中揉成细末,我擦净泪水,穿上衣袍,打开房门。

暮春初夏颇有几分烈意的阳光璀璨投来,我的唇角,也弯出了璀璨如阳光却温柔若春风的笑意。

小半仙和无垢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虽然两人皆是修行之人,但这数九寒天在水里待了这么久也冻的够呛。莫流年就放出火球来给他们取暖。

第330章 传说

莫流年将珍珠还给小半仙:“这就是蚌壳里的宝物?好像也看不出什么啊,对了,真的是用我的血打开的。”

水下的事情只有小半仙和无垢知道,小半仙看了眼无垢,这才道:“嗯,不错,这东西和你有缘,你留下一颗吧。”

小半仙一直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早有安排,只是,时机没到时,就不能领会,而到了能够让自己领会的那一刹那,也许这就是缘份了。

去哪里、遇见谁、爱上谁、和谁变成知己,这种事情需要缘分。

遇见之后、相处之后却慢慢失去联系,这时候的缘分大概就是看有心不有心了。

有些人即便是没有留下来也应当感谢彼此,因为这个世界很大相伴聚散一场。

本就是彼此的一个奇迹,更是彼此一个莫大的缘分。

如果我们不曾相识,也许就不会有分离。

不过,我从来都不后悔认识你,认识你是我一生的缘。

尽管我们的缘是这样的短暂,可我依然珍惜我们曾在一起的时光。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问题,从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答案,那就是人究竟是否会有来世。

那么既然如此,就让我把这一辈子当作仅有的一辈子来度过吧。

人生聚散无常,也许是因有那许多的散,而后才有了那许多的聚。

聚时欢喜,散后亦不悲凉,相信有缘终会以另一种方式重逢。

但我们拥有的,毕竟只是一世人生,来生遥不可及,谁也没有把握,可以与谁前缘再续。

我知道你不喜欢矫情,但你也要知道人与人相识,除了自然的缘分,更有许多创造的机缘。

相遇就是一种缘,生命中的每一次遇见都是一种美丽,让我们握住生命中的每一次懂得。

人这一辈子,大约便是由一个又一个相遇组成的。

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见了谁?

这些是命运,也是人生。

普天之下,谁不希望自己可以在一个正确的时间里,遇见一个正确的人呢?

有缘的人,总是在花好月圆的时候相遇,在刚好的时间里明白应该明白的事,不多也不少,不早也不迟,才能在刚好的时刻里说出刚好的话,结成刚好的姻缘。

过好当下,珍惜一切所拥有的,因为一旦失去,可能就是永远。

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可我们要那么多相遇做什么?

如若可以,我愿删去过往所有的相遇,愿今生只有一段缘,只爱一个人,只有一颗心。

那么来世再与之相见,便是久别重逢。

有缘有份是相逢,无缘无份是匆匆,匆匆一别有些人就是一辈子。

除了最后的思念剩下的只是人生。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只是经过你的身旁。

他不会到你的生活里,却无意中给了你些许力量。

他是平淡无奇的人,还是一个遥远的偶像,这都无所谓。

后来他消失了,你们之间再无联系,或许你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联系。

从相遇到告别,都是你一个人的事。奇妙的是或许对于另一个人来说,你也是这样的存在。

红尘路远,人与人之间免不了会偶然的邂逅,美丽的相遇,不管是生活里,还是文字里,都是永远的铭记。

茫茫人海里,总会有一个人,站在某个角落里,知你,懂你,与你心有灵犀。

坦诚的想念,真诚的牵挂,远的是距离,近的是心底,一次相遇,永久的珍惜。

认识你是偶然,分开是必然。

因为我们都是来自与四面八方的人,有缘相识当然是缘,可分也会把我们彼此分开。

也许我们是有缘而没有分,不然我们分开以后就不再相见。

都说世有知音,纵寻得知音,又岂能事事如愿?

不可早一步,又不能迟一刻,就算攒上一生的运气,也未必能在恰好的时间,遇见恰好的人。

要怎样深沉刻骨的爱,方可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和有缘之人执手相看,不问对错。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的幸福;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生命的忧伤;

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命运的荒唐;

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人生的遗憾。

我们虽然没有在最美的年华相遇,但今生只要遇见,任何时候都不晚。

相遇是缘,感恩天意,我们要好好珍惜。

缘份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中间也分个三六九等啊,并不是每个缘份都能善始善终。

有些相遇,天生不公,如她和燕惊尘,玄元山那一场遇见,从头到尾,只为了造就她前行千里的路,

然后她离开,头也不回走远,他却不肯承认那一场无缘,

原地蹉跎,因为失去而不停的做着错误选择,然后再度失去。

缥缈的人间,众生芸芸,从生命开始到结束,我们能遇见的人其实并不多,

所以我们都应当珍惜那些相遇的缘分、相聚的时光。

当然,越是珍惜,当离别悄然来临的时候,也就越容易悲伤。

无情的人不会明白,离别真的可以让人断肠。

一直相信,有一种情分可以穿越时间;也一直相信,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分。

每一种安排,上天都自有他的理由;每一种相遇相知,都有一份难以言解的深浅。

聚散离合,不必拿缘分二字作托词。

人们常常以缘分深厚作为亲近的借口,而以无缘作为了却情意的假词而已。

或许有一天,真到了无路可去,无法可解的地步,我也会说,缘分已尽了吧。

为什么我们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在未来预知的重逢里,我们以为总会重逢,

总有缘再会,总以为有机会说一声对不起,却从没有想过每一次挥手道别都可能是诀别,

每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人间最后的一声叹息。

莫流年道:“还是你留着吧,放在我这我也不知该怎么用。”

小半仙想了想道:“你比较喜欢哪颗珠子?”

莫流年看了看,指着那颗紫珠,道:“我喜欢这颗。”

“那这紫珠我先替你保存着,你什么时候想要就给你。”小半仙道。

莫流年道:“好,这珠子有什么用啊。”

小半仙道:“我也不知,但藏的这么宝贝,肯定有用处,先收着再说吧。”

河蚌因为两人的血才开启的,这珠子就等于说认了主,本来就该一人一颗。

小半仙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想让莫流年知道这件事,或许是因为那传说。

若他猜的不错,这两颗珠子名为混元珠,一雄一雌,白色为雄珠,紫色为雌珠。

据说是两位神仙眷侣的心血所化,而那颗蚌壳不过是后来人为它们找的容器。

传说能拥有此珠的必须是一男一女,这两颗珠子会将双方的命运连成一线,就算相隔千山万水也能感应到彼此。

而且传说这两颗珠子有很神秘的力量,但让小半仙忌讳的是,他知道这千年来曾有三对伉俪拥有此珠,但最后的却都是阴阳相隔的下场。

第331章 汇合

小半仙不告诉莫流年混元珠的由来一是怕彼此尴尬,二是不愿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

那些扰人心绪、伤人感情、令人心灰的东西,对它们讲情面,就是跟自己的心情过不去。

见识过就够了,留在心里,纵有通天修行,把损失变成得着,把垃圾化为珍宝,有什么值得汲取的教训。

稍事歇息,虽然仍有一些疑虑,但因为历了前者,反而觉得此时是微风拂脸了。

于是,小半仙嘱咐两人道:“未免横生枝节,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连半仙瑶和半仙逸也不要告诉。”

莫流年点点头,无垢也道:“知道。”

小半仙道:“我们走吧,这里应该离他们不远了。”

莫流年收了御火术,虽然大家都有些疲惫,但这里的确不是露宿的好地方。

应龙的灵魄也沉寂下来,小半仙想了想,虽然其灵魄戾气很重,但还是将它和两颗混元珠一起收入墟鼎之中。

拿出传音符和莫言联系,只要双方相隔不过千里,这传音符都有效,联系上之后才知道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离当日分别之处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

他们倒也机灵,直接将一户农家租了下来。

途中莫流年几次想将应龙引诱她之事告诉小半仙,但每次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其实你一直在我的梦中,我们无法选择命运,但我们都想法改变生活。其实生活是晨起暮落。

日子就是柴米油盐。走过的路,经过的事,看过的风景,已经随着光阴渐行渐远,我们不必哀叹,也无需伤感,梦如蝉衣,心若琉璃,而遇见,本就没有值得与不值得。

唯有让这寂静的文字与你我同行,将碎碎的念想打结成一串串音符,穿过空间,飞越你的耳畔,若是有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前没有人可以与我说话的时候,天天独自一人,也不知不觉就过了那么多年。

可现在知道有个人会来到你身旁,那等待的时光,竟是每一分毫都漫长无比呢。“

有些痛我们并不需要,向每一个人诉说。因为不是所有的痛都能说出口,有些伤真的是没有语言。

可以表达只能用文字默默埋葬,这是我们的世界也是流年的见证。

最初的你,终经历一段落幕。

变成坚强的自己,带上自己的梦。终于如愿以偿,记得最开始。

你还是那个好笑的那一个,转眼时间走过。

我们多了几份沉默,却少了几份语言。

自然的本性就是喜乐,和自然的东西在一起,我们感到放松和喜乐。

当你注视着天空,你会感到放松,当你和树木、河流在一起,你会感到放松,甚至和一只狗在一起,你也会感到放松。

或许有些爱情也不过如此吧,当心的距离渐行渐远,哪怕同处一个屋檐下也感觉远在天边。

曾经的世界里彼此照耀,而后各奔东西不再依恋,千疮百孔的爱情在心里偃旗息鼓,只留下空荡荡的记忆捉弄依然停留在原地的那个人。

我渐渐发现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流失得最快的一样事物了。

当我不去关注它的时候,它会在不经意间带走太多的事物,从出生到长大、父母的离开,

再到遇见她、她离开我、我离开家来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迅速,无法把握也无法逃离。

因为在过去的岁月,我们都会想去拥有一个人的全世界,可是只能路过。

满城的雨水,模糊的痕迹,呆呆伫立一步也不想往前。

哪怕等待,认真守护每个路口,最后却发现对方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断的再遇见,不断的再见,有时真的不想去刻意的挽留什么,也不想刻意的去追寻什么,

因为我害怕失去,更害怕寻找,有些失去会让人失望,但是有些寻找会让人绝望,

反正注定不会一直属于自己,倒不如从未拥有,毕竟没有谁能承受住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人以一个孤独的音符处于一部浩瀚的音乐中,难免恐惧这恐惧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愿,却不知道别人的心愿;

他知道自己复杂的处境与别人相关,却不知道别人对这复杂的相关取何种态度;

他知道自己期待别人,却没有把握别人是否对他也有着同样的期待;

总之,他即听到了音乐的呼唤,又看见了社会美德的阴沉脸色。

这恐惧迫使他先把自己藏起来,藏到甚至连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去。

其实这也不可能,他既藏了就必然知道藏了什么和藏在哪儿

我们的生命,就是以不断出发的姿势得到重生。为某些只有自己才能感知的,来自内心的召唤,走在路上,无法停息。

但是和一个人在一起,你就时常会感到紧张和压抑,因为人是一种不自然的东西,一种扭曲和做作的东西,所以别人的在场总是让我们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和不自然的东西在一起,我们也必须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去和它对应,这种扭曲对心神是巨大的损耗。

错过的一些东西总觉得它们并不是真正地错过了,忘记的那些东西也会觉得它们并不是那样就消失了。

它们就像变成了音符融化在我的生命里,等待着一个时间点,自己会突然想起来那些忘记的事情。

然后终于笃定地对自己说,没错,就是因为那些事情,自己才渐渐地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可是安静的夜,沉沉地伸出手来把我们围住,没有人说明,可是被说明的东西却很多。

我了解她们的善意,我觉得她们也了解我的。

然后,简直有点像故事,她们又走了。

我很欣然,又很惆怅,每想以她们的时候,也是觉得又近又远,像一首老歌。

故此,却有很多人相信。

从而走进缘分的刹那,世间的感情,仅隔着一道距离。

有些感情因距离而变得美好,有些美好因为距离。

鼓励了彼此,才会让前进的路。

充满了阳光照进了幸福。

温暖了彼此,不过有时候。

距离真是一把,验证感情的时光机。

故此,有人因它而坚持。

因为相信熬过了距离。

剩下的便是春风,有人因它而离去,因为相信前方的未明。

故此半路匆匆离去,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也就寥寥无语。

当他们在一座大山脚下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小村子时,半仙瑶和半仙逸已经在村口等候。

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半仙逸又变得生龙活虎,见大家都安好小半仙才放心,五人回到农舍,小方见到他们也很激动,不停地来回踱步,莫流年上前摸了摸马鬃。

小半仙也道:“小莫,想主人了吧。”

小方打了个响鼻,一张马脸转向莫流年,小半仙顿时好气又好笑。

第332章 煎饼

而莫言也在家里等候了,见到三人,就道:“你们倒时比我预想的晚回来半日。”

莫言预估的倒没错,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半路还去了一趟青草湖。

小半仙三人饿了一天,此时早就饥肠辘辘,莫流年拉住半仙瑶,问:“家里还有吃的吗?”

半仙瑶道:“有是有,只是还没做。”

莫流年微笑道:“没事,我来做。”

这包子和普通的包子一样是发面的,做起来圆圆的带着榴,不过发面里略微加点糖,吃起来甜丝丝的。

里边也是肉馅,唯有这肉馅有些不同,是猪肉馅,肉连切也不切,先是整个大块放进大锅里去煮,煮好了取出来再切。

切碎了还不能够成为包子的馅,至少要再炒一遍,炒的时候,还要放些个豆酱,其余的什么也不要了,葱,蒜都不要。

莫流年先烧一锅开水晾凉;看看家里没有馒头了,就用白面和一和,做成长方形放到锅里蒸;又炒一个鸡蛋西红柿,调了一个凉拌黄瓜。

再把锅烧热,倒入油,烧一会儿,然后倒入西红柿,炒几下,再打两个鸡蛋,翻炒几下,

倒入酱油等调料,再炒几分钟,撒点盐,翻几下,再轻轻的舀出来,西红柿炒蛋就做好了,

可是,这是半仙瑶第一做菜,做的时候,出了不少小状况,例如:一个鸡蛋只要敲一下,轻轻掰开,一个滑滑的鸡蛋就掉出来了,

可是半仙瑶一掰开就连着壳一起掉出来,后来还是莫流年帮我掰开的。

半仙瑶回头再看莫流年时,正将煮化的猪油与面粉相和,加入清水,揉成大块的水油面团;又有将糖、芝麻、猪油和面粉、桂花调在一起,做成桂花馅。

所难者,需将揉熟的面团,擀成厚薄均匀大小合适的皮胚,再包入馅心,做出形状好看的饼形来。

莫流年在灶间里找到一点面粉一点腌肉几个鸡蛋,能找到这些她已经很满意,当即开始和面揉面。

半仙瑶问:“需要我帮忙吗?”

莫流年道:“你来揉面,我去生火。”

半仙瑶把面和得不硬不软一大坨,手感正好,在案板上撒些干面粉,用擀面杖把面坨慢慢向外推擀,擀成一大张面饼。

这时候再把擀面杖裹在面饼里,手指捋着推着,向外推卷,擀面杖换个方向卷起来,再继续推卷,这样来来回回,把面片擀得越来越薄。

这么切出来的面条细韧,劲道。

靠窗下锅台里是一口铁锅,靠里的案板上,堆着盆子罐子,那里边装着他的米、面、油、盐、酱、醋。

随后,莫流年往锅内倒入油,并把事先准备好的鸡蛋饭,黄瓜丁,胡萝卜丁一起放入锅内再炒一炒。

莫流年拎起那一只十三年的猪膘肉搁在案板上,小心地切下一小条肉,把其余的仍然挂起。

肉洗净后切成细丝,上笼屉焖熟,再拌入麻油辣油和香料,浓郁的肉香在小小的灶房里飘起。

另一边半仙瑶则是现杀了一只母鸡,清理干净后,取其精肉、翅膀、大腿,用小刀划出花刀以便入味,

然后将五香粉、盐、白糖、胡椒粉等物均匀地撒上,最后加上料酒和生姜片,搅拌后腌制上一会。

等腌制好后,放到密封的蒸笼里头蒸。

蒸好后,将鸡块取出沾上淀粉,再在搅开的生鸡蛋里滚一滚,在油温达到六、七成热的时候就可以把鸡块放到用了大火的油锅里炸了。

没错,莫流年所谓的美食其实十分的简单,那就是前世随处可见的炸薯条和炸鸡块,以及新鲜的水果汁。

息栈在厨房里和了一坨江米白面,又用擀面杖细细地磨碎了一捧芝麻,加入煮沸的糖稀,调成香喷喷的芝麻糖馅儿。

白面包馅,莫流年用掌心搓出半笸箩的汤圆。

白嫩嫩的小团子煮了一大锅,再兑上甜胚子里的糟麦芽,点染几颗枸杞,在稠白香浓的汁水中漂荡。

等吃到饭已经是下午两三点。

莫流年的做出一桌子菜:一斤二两的鳜鱼和梅干菜同蒸,最上面堆着细长的姜丝和青白分明的葱段,梅菜的甜味渗进鱼肉里,甘美异常;

红烧排骨,盘底垫了切成瓣的煮鸡蛋;

梭子蟹炒年糕,白果虾仁,蕨菜炒肉,豆苗和山药都是清炒,加上一个萝卜河蚌汤,整个房间都是食物的香味。

半仙瑶哪里做过这种事,莫流年就教了她几句,半仙瑶掌握技巧后发现也不是那么难。

莫流年将鸡蛋和进面里:“这样煎出来的饼肯定很香。”

等半仙瑶将面揉好,莫流年也已经将腌肉切成细末,将锅烧热了,做好饼,上面撒上一些肉末,边做饼边煎饼,一点也不耽搁。

煤炉子上烧着一铁锅开水,桌上一块砧板,撑了好些个面条子,在那里预备着。

几只碗里,放了酱油,醋,葱花儿,还有一只碗,放了芝麻酱、甜酱,一个碟子,切了一碟盐水疙瘩丝儿。

再向屋子里一看,全改样啦,那张条桌同作饭家伙全搬出去了,屋子里也显着空阔起来。

因此,莫流年把搅好的鸡蛋汁倒入锅中,鸡蛋进到进去后马上泡了起来,莫流年拿勺从右往做翻再从左往右翻,等鸡蛋炒出香味时,把切好的番茄倒入翻炒几下就好了关上火,撒上盐再翻动一下装上盘就可以了。

忙活到中午,中午不烧饭,切肉丁豆腐丁,打蛋花,搁虾皮,放了葱,用淀粉勾芡,煮了一大锅鲜米汤。

然后由大锅来蒸,蒸好后扣在案子上,用刀一块一块地切下来,蘸白糖,用竹签挑着吃,又税又软又甜……

桌上放着一碗雪白的热气腾腾的粥,粥碗前是一盘腌莱,有长条的青黄色的豇豆,有灯笼形的通红的辣椒,还有萝卜,米白色而圆滑,有如一些煮熟了的鸡蛋。

贴饽饽熬小鱼:天津传统特色的地方风味。

鲜活的鲫鱼糊面用油煎透;然后用葱、姜、蒜、腐乳、醋、酱油略放些糖配制的作料放锅一烹,再用温水火靠一下即可食用。

饽饽用玉米面再掺上用黄豆磨细的面和好,放到铛上贴好,金黄色的嘎儿均匀糊在饽饽的底面,正面仍然很酥软,吃起来一面软一面硬,香脆可口。

半仙瑶洗净手,又帮忙添柴,她问:“还顺利吗?”

莫流年道:“嗯,还算顺利,就是遇到雪崩差点被活埋。”

半仙瑶忙问:“那里很难去吗?”

莫流年就尽量简单的将事情告诉半仙瑶,但并没有告诉她神之墓地的事,楚潇然从未将雪山医脉的具体情况告诉半仙瑶,半仙瑶听完也是吓了一跳,叹道:“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莫流年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会有。”

第334章 好吃

莫流年知道这半仙姐弟两都是饭来张口的主,现在她主动帮自己的忙,显然已经很努力了,就道:“很快了,再做几个就好了,你去休息,我来就好。”

半仙瑶道:“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

莫流年笑道:“要不,你把碗筷清洗一下,摆上桌吧。”

半仙瑶答应了一声,就真的去打了一盆水,把餐具放到水里,把餐具清了一遍,餐具发亮,半仙瑶的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

她先把碗摞起来,放到水池里,把洗洁精挤在抹布上,然后拿起一个碗来,用抹布使劲的擦碗,她先擦碗里再擦碗外边,然后擦碗底,重复三遍,

然后把碗放旁边再洗下一个,都洗完了,再把抹布涮干净,然后用清水再把碗洗一遍,直到碗上没有一个沫,干干净净为止。

炉子上烧着一铁锅开水,桌上一块砧板,撑了好些个面条子,在那里预备着。

几只碗里,放了酱油,醋,葱花儿,还有一只碗,放了芝麻酱、甜酱,一个碟子,切了一碟盐水疙瘩丝儿。

只见莫流年一身穿着围裙,手套袖子,来到炒锅前,拿起锅铲专注地炒着菜,一会儿,她又在打蛋了。

莫流年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把打好的蛋下了锅。

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虾出锅了,半仙瑶端着这盘鸡蛋汤,香气顿时扑鼻而来,馋得直流口水。

开饭了,半仙瑶吃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饭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也体会到了做饭的艰辛。

李惠娘飞快地炒了一碗青菜一碗秋扁豆,又从灶洞里将煨罐小心搬出来,将炖好的鸡汤舀了一大瓦钵,将煨罐依旧放回灶洞内,然后将几个菜都端去堂间,摆在四方桌上。

黑漆木的托盘上摆了一个釉彩青花绿竹盅子,旁边并一副同色的碗勺,碗里头是翠绿的青豆,鲜嫩嫩的笋丁,切薄的鸡肉片,还有掐的小小的猫耳朵面片,

高汤香四溢,明兰倒也动了些食性,伸手去接勺子,小桃笑嘻嘻的端着托盘让明兰舀着吃。

余程万只知道说多谢,站着没有动,看了桌上是腊鱼、腊肉、红烧鸡、煮青菜四大盘,还有一碗鸡汤,一碗鸡蛋。

一只大钵子,盛了一大钵子白米饭,筷子瓷勺饭碗在上面摆着现成。

门里立刻出现了母亲,她端着一碗肉,紧跟着的是妹妹,她端着一碗土豆,土豆切成片,叠了许多层,叠得很高。

这些菜肴热气腾腾,房客们弯着身子察看端到他们跟前的菜,像是看看到底是什么内容。

小半个时辰不到,一盘盘香气浓郁的热菜就端上了大堂的八仙桌,就着四起的暮色,和晕出温暖光芒的灯光,显得十分温馨和惬意。

须臾,饭菜都端了来,摆在炕桌上。主菜是一品锅,锅的口径足有一尺半,里面山珍海味、荤素搭配,香气四溢。

英国租界的房子又亮起了灯光,风吹帘动,灯光将院中一株白玉兰染透已经晚上十一点,刚刚从驻地回来的白云归与五六位副官将领颇为疲惫,也饥肠辘辘。

法式棕色长桌铺了白色土耳其亚麻桌布,密瓷碗、琉璃盏依次陈列,金丝楠木筷箸摆放面前,配了一根意大利式镂花小银勺。准备妥当,女佣才开始迭次陈上精美菜肴。

虽然要的是宵夜,底下人却不敢马虎,丰盛中式佳肴色香味俱全,配了一味英式甜汤。饿得狠了,大家也顾不上说话,各自开动。

不一会儿,年夜饭便上桌了,望着一大桌的可口饭菜,弟弟早就忍不住了,像饥饿的老虎般扑了上去,拿着筷子左夹一筷,右夹一筷,吃得满嘴流油,大家都被他这副贪吃样给逗得哈哈大笑。

光洁的红木如意大圆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几十道年菜,盘子底浸在热水中保温五福临门,三阳开泰,年年团圆……

还好几道有鸡鸭鱼肉的汤汤水水,看的意义大过吃的,几乎都没动几筷子,明兰挑了盆青葱翠绿的伸出筷子,夹了两根酿了鱼羊肉馅在里头的菜心在嘴里,慢慢吃着,满口生鲜。

若彤细心,记住林馨儿说她想吃一品锅,所以,饭桌上就有一品锅。

直径一尺多的锅内,汤汁翻滚。

从上到下,一层一层,依次铺的是:青菜、蛋饺、肉圆子、鸭肉、豆腐包、鸡肉、猪肉,干笋干豆角香菌等压在锅底,香气四溢。

小半仙一天没得吃饭,现在看着做好准备上桌的饭菜乐的跟个小孩子似的,莫流年看在眼里,心里又是笑又是气。

可是,莫流年突然想起来了,生活不会总是这样,它是会改变的。

而在外面半仙逸看清无垢后吓了一跳:“不过几日,你怎么好像瘦了一圈似的。”

无垢难得叹了口气,道:“解毒的过程的确跟脱胎换骨一样。”

半仙逸一听立刻要无垢说说过程,无垢也只好简单说几句,听得半仙逸是又惊讶又好气,最后直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江疏影,看她究竟能美到什么程度。

小半仙在旁边听得差点翻白眼,他这个堂弟真是没个正形。

莫言倒没说什么,有些话也不方便在人前说,小半仙就走到灶间,将玉佩还给半仙瑶:“瑶儿,这次真是多亏你。”

半仙瑶将玉佩收好道:“无垢没事就好。”

很快三大盘鸡蛋煎饼就端上桌,莫流年还做了个面汤,半仙逸猴急的捻起一块煎饼一口咬下,不停地说:“好吃好吃。”

他买了“大油饼”,外面象油饼一样是炸得黄黄的,但里面有糯米的心子,加了葱,香气扑鼻。

他买了几个肉包子,蒸得白白的,还在冒热气,让人很有食欲。

他还买了两碗面,汤上面有葱花和香油星子,闻着就很好吃。她一样吃了一点,不好意思吃太多。

丰盛的一大桌子,红沉沉的枣泥糕,紫酽酽的山药糕,一盘热气腾腾的糖霜小米糕香气四溢,

酥脆金黄的炸香油果子,捂在蒸笼里的小笼包子,居然还有一碗撒了香菜末子的荞麦皮馄饨,面前放的是甜糯喷香的枣熬粳米粥,旁边搁着十几碟各色小酱菜。

边吃边对莫流年苦哈哈的道:“小莫姐,你是不知道我们这几日过的多惨,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

我走到餐桌前,迫不及待地拎起一只只饺子就往嘴里送,好香啊,感到从未吃到过这么美味的早餐,于是,我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坐在餐桌旁回味无穷。

半仙瑶登时脸红,啐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这嫌弃那的,下次你自己做去。”

半仙逸不停的往嘴里塞饼:“自己做就自己做,也比你那手艺要强。”

第335章 魂线

众人围在一起吃饭,本来很简单的事,经历过生死之事后也变得很奢侈,大家都不知道以后还能这样惬意的吃饭是哪天,所以都很珍惜,大家其乐融融你一言我一语,就连半仙瑶也说了不少。

以前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遇到你们这帮损友,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很安逸,也许比现在还疯,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去想那些假设的东西。就是因为有你们这帮无肉不欢、不损对方不舒坦的损友,我才有了我的这些年啊,我才是现在的我。

放眼一看,师兄师姐们都在说着他们假期中的欢乐时光,有说有笑的,感觉无忧无虑

他以前听见这样的喊叫,只觉得好笑。可现在他在心里很佩服这种什么也不顾忌的欢畅舒坦的叫喊声;觉得也是一种很大的本事。他自己明显地感到,他在这个界里,成了一个最无能的人。

总之,天下事不完亦完,完亦不完,顺着自己的心情在这个梦梦的世界去建筑起一个梦的宫殿罢,的确一天也该运些砖头,明眼人无往而不自得,就是因为他知道天下事无一值得执著的,可是高僧也喜欢拿一串数珠,否则他们就是草草此生了。

没有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甚至有些云淡风轻的味道。人在安逸得志时永远也不会满足,唯有山穷水尽,体会到无尽的绝望,才会明白简单平淡的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我们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度过,让我们在彼此的心中留下最甜美的笑容

生活中,请带悠然上路,那么一切都会罩在轻松愉悦得氛围中。

当你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生活,回到家喝口茶,和家人闲话家常,是否洗去了一身的疲倦,让你紧张的心有处安放。

人的一生,不能没有朋友,朋友,他能赶走了我心中的寂寞和痛苦,给我带来欢乐

若要安稳,就要放弃自由;若要闲适,就要舍得充实;若要愉悦,就要忽略他人的评价;若要追求,就要放弃平坦;若想做个奉献社会的人,就得抛开对功名利禄的贪念

无论压力有多大每个人都能坚持到夜晚的到来;无论有多艰难,每个人都能完成一天的工作。每个人都能开心、闲适的生活,满怀爱心,简简单单,直到太阳落下。这就是人生的真谛。

凡是不能同时爱、欢乐与痛苦的人,便是既不爱快乐,不爱痛苦

哭和笑都是因为欢乐,但哭的人知道而笑的人并不知道,这欢乐是用多少痛苦换来的。

有趣的事总是能给人带来意犹未尽的欢乐,每当我想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笑个不停。

没有人在你对面从你的笑容里妄施揣测。超越了一切了解与误会,这才是最适意,最酣畅的笑。也许,它可能是某种喜悦情绪之泛滥,但至少,它并不是为别人而表现的姿态。

由此,他开始学会了掩饰,学会了享受这种相安无事、劫后余生的舒心惬意

但有些人让你觉得温暖有力量,有些事就是能让你简简单单地笑出声来。

无论是现在经历着还是已过去,在脑中回味都各有各自的喜悦和欢乐

这些事例,让我逐渐变得闷闷不乐,让我少了欢乐,让我们少了嬉笑

虽然我们很渺小。平凡得犹如路边的小草,我们希望生命从容,热情,生命既然很珍贵,那么我们又何必匆匆赶路?看一看风景,相约一些朋友,开心地走过这个冬天。

吃完晚饭,已经月上中天,入夜后又开始下雪,小半仙搁置了几日涅功法,干脆就脱了上衣跑到院子里打坐。

屋外雪已下大,洋洋洒洒,浩荡无边,覆盖整座长安城。这是今年的初雪,预示冬季的到来。街上走动的行人寥寥,人们缩于屋中围着火炉。天下夫妻同床同梦,在皓雪中拥抱一处。后半夜,雪停了,凉气铺天盖地,丝丝缕缕在天地间传递。

雪越下,天越黑。雪层一点一点加厚,挤缩黑夜的空间,使夜退守得更浓,更放低了呼吸。

有清净和尚的念珠护身,小半仙入定更加容易,小半仙再次进入了那个诡秘的境界。

闭目,神情安宁如初。纯然的静止,再没有起伏的情绪痕迹,不恼怒,亦不悲伤。

在外人看来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甚至一连几个时辰都不会移动丝毫。

他双手不断的结各种手印,然后一一打在自己的身上,每一道手印打在身上,那身体被烫的赤红的皮肤,颜色就要变得略微正常一点。一连数百道手印打在身上,他身上的皮肤,完全变成了正常的颜色。数百道手印打完之后,江枫的心境慢慢沉寂而升华,整个人陷入入定的状态之中,一脸祥和之意,进入了忘情忘我的境界中……

佛祖坐于菩提树下,不受外界干扰,仍可化身千百亿,自在修行,造化众生。总觉得,人与万物相处,都有其自身的方式和规律。我对草木生情,它亦有心,仿佛前世的知己。繁花如雪。

禅的境界,乃至佛教一切法门的境界,都是在超越对立的境况,进入绝对的真实,这绝对的真实就是使自己的心性进入光明的、和谐的、圆融的、无分别的世界。由于超越对立,进入绝对,使修行的人可以无执、任运、无碍自在、本来无一物,甚至无所住而生其心。

这一次,对面的自己清楚了一些,他发现他魂魄中金光连在了几条金线,细细去数正好八条。

小半仙想起他身上的天龙八部阵法,这八条金光应该就代表八部天龙了。

他长这么大,八部天龙就出现过一次,他面对自己的魂魄盘腿而坐。

看着那若隐若现的八部天龙,仔细回想它们出现的那一次。

归来时天色已晚,在木屋内,白小纯盘膝打坐,深吸口气后拿出不死长生功的玉简,运转体内灵气,融入这玉简的一瞬,他双目闭合,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此功的法决。半个时辰后,白小纯才睁开眼,目中若有所思。

那时柳闻莺的白玉蟾蜍口吐毒雾,他和莫流年躲避不及,当时他想自己一定不能死,他要保护莫流年。

想到这,小半仙猛地站起身,他终于知道了,要引动八部天龙现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大的求生欲。

虽然不知道他的祖父要镇压什么,但保护他的心却是显而易见,半仙问天已经尽其所能的保护他。

想到这,小半仙就醒了过来,依旧坐在院中,地上已经有一层积雪,但他的头上身上都没有积雪,只有密密的水珠。

第337章 屋顶塌了

第二天小半仙就对大家说出决定,众人只见小半仙衣带被风吹动,飘然欲仙,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谁也不知道小半仙在想什么,容颜分明一点不老,可是看上去,总感觉有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的气质,漆黑的眼睛里,是阅尽世态的淡然。

此时的小半仙给人的感觉常不一样,眉眼一片清冷,很自然地散发着傲气慑人的气魄。

莫流年眨眨眼,有些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了,小半仙真是一个奇特的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常人难有的气质,那气质与外貌无关,只是远远地看着,就给人一种悠然淡雅、飘逸宁人的感觉。

半仙逸不解的问:“为何不去?”

小半仙转过身来的,只见见半仙逸正立于身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嘴角依然是那稍带冷傲的笑容,眼中却满是疑问之色,似有话要说,却又似有些踌躇与犹豫。

莫言坐在桌边,眉目低垂,不知在出神想什么。

阳光打在他身上,他肤色冷白,脸上轮廓线条柔和,本是最清隽的美少年。

然当他不笑不语不做表情时,气质呈一种冷却疏离感。

如菩萨临世,红尘降于身,我自无情。

小半仙看了眼外面,昨夜的小雪已经变成鹅毛大雪:“大雪封路,我们就等几天吧。”

无垢感叹之时,四处观望,而话音刚落,视线正好落在许半仙瑶身上。

她眉似山如黛,清雅绝俗,眼如云似雾,幽深渺远。

玉姿凌然绝世颇有仙风道骨,疏影翩若惊鸿仿若遥不可及。

浓重的墨发因着薄雾,微微氤氲了丝水气,清风轻轻拂来,那素白如雪的衣袂随着墨发如涟漪般徐徐荡漾开去,撩开一池淡波清华。

有时候无垢会偷偷的打量半仙瑶,皓齿朱唇,天质自然,萧疏轩举,幽深的眸子忧郁殇淡。

半仙瑶此人不拘小节,头发不若一般女修挽成发髻,而是完全披泻下来,没有丝毫珠翠,青丝落满阳光,柔软光滑难得灵秀。

若是只说长相,半仙瑶必定还在莫流年之下,但是她身上浅绿轻纱飘舞,肌肤更是透光般白皙,气质绝对在能与孔灵馨相比,往来的都会回头看她几眼,难得惊艳。

一身素青雅衣配合密林山川绿叶,衬的她更加脱尘超俗。

素白素白的肌肤、素白素白的长袍,一头黑发盈可及地,很沉静的姿态与神情,却让无垢感觉她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在灵动、都在说话、都在表达,这种静与动的组合如此奇妙,几令人目眩。

无垢终于看清他的脸,甚至能闻到她的呼吸,带着酒气的,令人昏醉的气息。

那双狭长的眼睛,眼尾略略往上弯,眼周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无垢想找一个比“美”更端庄的词去形容他。

可找不到,半仙瑶通身的气质已经压过了外在的皮相。

刹那间无垢竟分不清人在天上还是地下,只觉她如仙女一般,款款而来,匆匆而去,若说天魔之姿,也不过如此。

清风徐徐,见丽人停停而立,白衣飘飘,秀发微起,让无垢看的入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仙瑶瞧见无垢又是这样的看着自己,心中微气,正想说什么,却见无垢双目流光溢彩,不知道为什么微微一笑。

无垢这一脸的笑容明灿无瑕,似天地开启之初他便在笑着,一路笑看风起云涌,一路笑至沧海桑田。

随随意意的站在那儿,如清莲临风,灵秀飘然。

踏云逐风,那般的潇洒无拘,丰神凛冽,惊艳万物,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半仙瑶居然看得有些失神了。

这个村子很小,笼统不过三十多户人家,零散的分布在山脚,所幸半仙瑶付了一个月的定金,倒是不愁没地方住。

小半仙刚躺到榻上,想歇一会,忽听耳旁有人低唤“请快醒转,吃完夜饭再睡。“

睁眼一看,莫流年正立榻前,摇着自己的肩膀,桌上灯已点起,新炖的鸡和蒸馍腌菜也都摆好。

莫流年便忙着把事前准备好的麦饭热好端来,并说“那盘腌芹菜是刚采来的。“要多吃一些,有话等吃完再说。

小半仙无垢连忙上前替小半仙把烙饼吃了,菜是炒韭菜绿豆芽儿。

这两样,都是要吃热的,无垢看着院子里的太阳影子,知道是快要到中午了,这就立刻把鼻子尖耸了两耸,笑道:“好香好香,中上吃什么“

只见无垢拿着筷子左右一夹,吃得满嘴流油,莫流年家人被无垢这副贪吃样给逗笑了。

吃完饭后无垢与小半仙躺坐在炕上那柔软的垫子上便四肢一摊,挺着小肚皮呼呼睡去。

只是这农院太过破旧,大雪一直没停,到下午时轰隆一声,屋顶被压塌了。

塌顶的地方正好是半仙逸和无垢的房间,半仙逸正四仰八叉的躺榻上睡午觉,睡得正香时忽然感觉泰山压顶,吓得他哇哇大叫死命推开压着他的屋顶积雪,众人忙手忙脚乱的去帮忙,一通忙乱才将半仙逸给扒拉出来。

看到半仙逸那一身狼狈不堪的模样,连半仙瑶都没绷住,撇过头笑的不可自抑。

半仙逸哭丧着脸:“怎么就我倒霉,太不公平了。”抓起一把雪就丢向众人,众人慌忙躲开,脸上却都是笑容。

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修缮工作,可这里面几人没有一人做过这活,大家都只能干瞪眼。

无奈之下莫流年和半仙瑶只好去找房东,房东是一个老婆婆,将自己的屋子租给他们后就搬去和女儿女婿住一起,一听屋顶塌了立刻让女儿女婿带着其他村民去帮忙修屋子。

人多力量大,不过一个时辰,屋顶就修好了,还将其他几间屋顶全部加固了一番。

第338章 大雪

山中人身后虽清贫但性格都很淳朴,一个个虽然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就很富贵的公子小姐怎么会在这,但还是很热情。

记得多年前,有人曾这样说,什么时候赚够了钱,就学陶渊明,离开城市,到田园隐居。

岂不知,有这样的念头,就已经失去了隐居的意义。

带着满身铜臭,又如何能真心面对清幽的山水、自在的草木?

何况,当初虽然那样想,多年以后,若拥有了许多物质,习惯了繁华中的灯火缠绵,又怎会甘于寂寞,安于平淡!

“女子大美为心净,中美为修寂,小美为体貌。“

无论男女,每个人身上虽不自知,但都在散发不同气场。

见识过种种,珍惜那种心地清净、单纯、暖和、活在当下的人。

这种珍贵并非出于无知,而是出于历练。

淳朴的乡村从此再也不能淳朴了。好端端的民众,眼见着都在往“刁民”的路上迈进。

我们经了风雨,现在又睁了眼看着这个经了风雨的世界,把浪漫与天真、稚拙与纯情,一寸寸地遗留在了往日的时光里。

总有一些人,值得我们一生钦佩,一生欣赏。

不是羡慕他们的富庶人生,亦不是执著于他们的千秋功名,而是喜爱他们的生活态度,梦想追求。

岂不知,所有的富庶与名利,背后都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待有一天,褪去了华丽的修饰,都要回归简朴。

岁月待人总是好的,我本无隐逸之心,也知世上许多情意是该珍重的。

但生来爱清净,怕一切繁闹之事,愿在小户人家做个婉顺的女子,守着门前几株桃李,不争不扰。

每个人无论身在何处,总是有家在等着我们。

或繁华富贵,或朴素穷苦。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心中最温暖的依靠。

如果地位和金钱是建立在爱情和品行的基础上,我感激地接受,并分享你们的幸福。

便行走于人间,生出爱怨情恨之事。

或浓郁,或简淡;或尊贵,或清贫;或典雅,或平庸。

今世投生于富贵侯门,或转世于百姓人家,荣华与清苦,皆看造化。

被那里的阳光抚摸着几十年的人们,造就了一种与生俱来的简朴、敦厚和诚实,他们会一直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性,面对生活中的种种苦难,总是默默的忍受,并总能寻找到使自己开心的点滴事情。

但根据经验,我知道普通的小户人家虽然每天都要为生活操劳,却可以拥有真正的幸福,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贫,却不失甜蜜温馨。

我们本就不应该把围困住我们的沙漠看成是生活的唯一,就算是生活得贫穷,过得拮据,

我们也还是可以享受生活得快乐的,这是一种处世的态度,只是需要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罢了,或一次大扫除,或一次聚谈,或一次小小的节日活动,甚至每一次的晚餐。

生活,本就不应该考虑得那么复杂,简单而贫乏的生活,也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人成为自己讨厌的样子,不一定就尽是坏事,也许是年轻时自己年少无知不识愁,也许是过往时自己自私狂妄爱吹牛。

总之,很多东西,是以当时的视野和想法,看不到想不透的。

琴棋书画和柴米油盐都是这个世界上的组成,有人甘愿为前者献出生命,也有人甘心为了后者抛却追求。

有人甘于清贫有人衷于富贵。

说到底,无非还是个人选择而已,在当前情况下所能做出的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

几乎家家户户又都送来了一些被褥用品腌肉米面,没一会那个小厨房就被堆满了,莫流年估摸着这么多东西吃半个月肯定没问题。

到了晚上,院外的雪已经有两尺厚了,每隔两个时辰无垢就去院里扫雪,饶是这样地上还是留有积雪。

外面下着大雪,道上已经堆了近三寸厚的雪,一踩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下面却未冻得结实,结着薄薄的冰。

看雪花纷纷扬扬,又浓又密,却不急促,总有那飘洒的姿态;看依着树枝的形状另生出一棵玉树,看小院地下一片银样的洁白。

入夜后莫流年烧起了火炉,将堂屋烤的暖和起来,小半仙见时间还早就拉着莫言下棋,其他人也来观战,莫流年又在炭火里煨了几个山芋一些花生,大家吃吃喝喝谈谈笑笑,倒也很是开心。

窗外,雪越发下得大了。窗内,炉火烧得火锅沸腾,大杂烩的菜吃在肚内,暖融融的;对面坐着梁心铭,看得他赏心悦目。

这顿饭,王亨吃得酒足饭饱、尽兴而归!

冬雨宜于在室内炉边酒边,把纸窗儿紧闭,一任它在外面潇潇淅淅。

你与它无心而有心,无情而有情,你只管与你的家人朋好拥裘呵冻,拨一拨炉中残炭,温一杯淡酒,胡乱的话些家常,兴致暂止时大家都默然而息,便又听得它在外面潇潇淅淅,此时的雨声,也正不为不美。

雪也并不是积得很高,只是薄薄的积着,那时节真是最有意思。

又或者是雪下了很大,积得很深的傍晚,在廊下近边,同了两三个意气相投的人,围绕着火盆说话。

其时天已暗了,室内却也不点灯,只靠了外面的雪光,隔着帘子照见全是雪白的,用火筷画着灰消遣,互相讲说那些可感动的和有风趣的事情,觉得是很有意思。

比起神之墓地,莫流年更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

晚上大家休息后,小半仙又来到院中修习涅功法,每次都看到自己的魂魄,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只是等他醒来时发现周围的雪都已经融化。

大雪一直没停,虽然房顶加固了,但小半仙他们每天都还是爬上屋顶推雪,下到第三天的时候,雪已经齐膝深,村里的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

莫流年站在门口向外看:“这三年来我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

半仙逸道:“何止这三年,我长到这么大也没见过。”

小半仙看了眼莫言,这是老天给的预警,只是苦了平常百姓,这样大的雪,虽然虫害会少很多,但肯定会有洪水。

莫流年叹道:“也不知还要下几天。”

莫言走过来:“还要下几天的。”

第339章 惊醒

(请假一天,回来补上,请来起点阅读正版。)

可是就在一行人住在村里住的第四个晚上,小半仙忽然被一阵震动惊醒!

本来小半仙正在练功,被惊醒时还以为是幻觉,可倾耳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冲进屋子,喊道:“大家都快起来。”

半仙逸清醒过来,小半仙便立即声对半仙逸道:“快!快起来!”那话音中带着亟不可待的情绪,到了尾声儿已有些声嘶力竭的破音。

其他人都爬起来,半仙逸揉着惺忪的睡眼:“大哥,这么大半夜不睡觉干嘛。”

小半仙冷冷道:“你趴在地上听听。”

半仙逸就当真趴在地上听,一听之下脸色就变了,支支吾吾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小半仙道:“大家快去通知村民,将他们带离这里,越远越好。”

半仙瑶问:“究竟怎么了?”

小半仙还没回答半仙逸已经道:“听声音好像有一万匹马正从山中朝我们这奔来,速度极快,离村子不到十里了。”

大家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一万匹马自然不可能,可能造成这样大的动静的,肯定不是好易于的东西,若是妖怪他们倒不怕,可这里还有这么多村民,这么多人他们根本无法顾及。

众人当即也不敢耽搁,立刻开始挨家挨户的去叫那些村民,但天寒地冻的,小半仙他们毕竟是外来人,听他们的片面之词大家都不愿离开自己的家。

这时马蹄声已经很近了,就在五里开外,照这样的速度,一盏茶的工夫就要到了。

虽然这个村子很小,毕竟有上百条人命,小半仙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自己面前。小半仙当即道:“全打晕了,背到我们屋子里来。”

众人加快速度,手起人倒,无垢更是一人扛两,很快就将一村子人都扛到了屋子里。小半仙又封了这些人的五感,让他们感知不到外界发生的事。

王征有心赏景却无力观花,自是走了一刻钟便已经精疲力尽,一边要挑着这极重无比的担子,一边要用心催动法决,更是不能让担子里的水洒出来。起初王征走的还算平稳,勉强能保住桶中的水不洒太多,后来就三步一摇,五步一晃,走了没有半个时辰桶中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可担子还是一点都没见轻快。

我们看着男人往前走,大步流星,奔向那高高的山顶。而你所能做的,必须是不停砍断旧有的念想。因为你之所衷,正是他最无需照看的东西。这些话听起来都似残忍,但一定不是每一个正在朝这条路上行进的女人都会觉得残忍。

我使劲地握住双手,想将心中那股剧痛压下去。可舒雅望误以为我会打那个少年一般,急急跑上前来,将少年拦在身后,毫不躲闪地望着我,那倔强勇敢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说要保护我的女孩……

“你这丫头!”赵刘氏又急又气地扬起了手,作势欲打,可到了底儿,还是舍不得下那个手,无奈之下,索性不再理会赵琼的哭闹,一起身,摇头叹息地行出了厢房,入眼便见赵名泉正袖着手在外头听着墙角,老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一前一后地向主房行了去。

忽然,他停止了诅咒,眼睛瞬间张大。正在忍受余老四喋喋不休的伙计们耳边猛然失去了噪音,都是微微一愣,旋即,纷纷把脑袋扎到窗口,眼睛盯向了余老四所盯的同一个位置。

我撞开门,跑了出去,沿着街道,踩着那些尸首,飞一样奔跑。在我身后,她大声叫骂着追赶上来。她的指尖不时地搔着我的肩膀和脊背。我不敢回头,回头就会被她咬住喉咙,只有快跑,快,再快些,我的脚几乎不点地了,迎面扑来的风灌得我快要窒息了,砂子打疼了我的脸。

走远了,两人才起来,往回走。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已经看不见灯笼的烛光,心叹道,平常人家的老人,也许是儿子或孙子陪着散步,这个称孤道寡者却是一个太监陪着。

金狗睁大着眼睛,在夜色中分辨小水的身影,然后在沙滩上盲目地跑起来。明明是发亮的地方,踩下去,却踩了两脚水。**,又上了河岸。不知什么时候了,金狗却又转到沙滩,他寻不着了返回渡口的路线。

霜降跨进地铁车厢。到最后两班车时,丑姑娘都会被人盯着看了,何况霜降不丑,旁的乡下女孩,头回到北京这样的大都市,一瞅就让人瞅矮了,她不。她一双墨墨黑的眼刹时就反咬住无论从哪方伸过来的目光,逃得再及时,也难免被那眼咬着撵一截。

“气死孤了,一群废物!”楼梯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过之后,脸色灰黑的李贤出现在了“碧云阁”的三楼,将手中的马球杆重重地往地上一砸,也不管自家几个婆娘如何惊慌,大步行进了李显所在的小隔间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气急败坏地咒骂了一声。

然后又开始赶路了。迪伦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心里还在纠结。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她的脚像是害怕落单似的,不受她支配地自己动了起来。她爬上一小堆岩石,慢步穿过一片低矮的草地,最后终于赶了上来。他还在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两条长腿和大步幅让他能轻轻松松超过她。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江天觉得脸烫得吓人,顾云声的手也是一样的滚烫,十足像两个高热的病人。没有握着的两只手各自打着灯和手电,脚步快得像有人在后面追赶。灯光驱赶开田间地头的萤火虫,脚步吓走没完没了唱着歌的鸣虫,但他们都不在乎,就是紧紧拉着手,一直到回到庙门口,才稍稍分开。

妈妈紧跟着追出来。雨来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糟了眼看要追上了。往哪儿跑呢铁头正赶着牛从河沿回来,远远向雨来喊“往河沿上跑往河沿上跑“雨来听出铁头话里面有道眼,就折转身,朝着河沿跑。妈妈还是死追着不放。到底追上了。伸手一抓,可是雨来浑身光溜溜象个小泥鳅,一下没抓住,卜通,扎在河里不见了。河水卷起很多圆圈,渐渐扩大。妈妈立在河沿,眼望着小圈默然,在老远地,水面上露出个小脑袋来,象个小鸭子一样抖着头上的水,一边用手抹一下眼睛和鼻子,嘴里吹着气,望着妈妈笑。

金狗是从不住这种店的,每次回来,皆是在河里洗净身子,衣服也于半路洗了晾在排上,至排到岸干了穿着在身,就直直往寨城南街铁匠铺去。

于是人们目瞪口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船慢得这样出奇,把人们全吓住了。“难道真个还要摊开行李睡觉吗?“其实是不用怀疑了,今夜是下不了船的。但人们总觉得还有希望,所以都一声不响地坐着,还在等待着。

青柳躲进小巷,打算在没人的地方稍作休息。他踢翻了塑料水桶,但没时间理会,继续往前奔跑。远处再度传来尖叫声,或许是小鸠泽又开枪了吧。

许宝财气喘吁吁,眼看白小纯都快跑没影了,越追越是憋屈,以他凝气二层的修为,都已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对方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自己怎么也都追不上。更可恨的是,自己这里累的不得了,也都没把对方怎么样,可这白小纯叫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减弱,跟杀猪似的。

哗啦数声砖瓦撞塌的声响,单超顶着无数石块跃上房顶,用上半身护着怀里的谢云,而他自己额角、肩膀都撞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血痕。此刻瞬间的停顿都来不及,他就像是夜空中捕猎的鹰隼,直直向破庙外路边停着的马车扑去!

他一手搂着萧羽,一副匪老大护住手下二当家的架势,另一只手摆在桌上,手指缓慢敲打硬塑料桌面,斜眼瞄向桌对面正在大口大口吞着红烧牛肉拌白米饭的刘雪宁。

此时,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再回头一望,那人追得更凶了。尤其是他那怪叫声使我毛骨悚然,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没命地跑起来。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也颤抖起来,我哭了。突然,我脚一软,摔倒在地上,提包甩出老远。我拼命地想爬起来,可是人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梁心铭不知从哪里拿了个抹布来,将桌上水渍擦了,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老阎王魂游天外,老鼠眼闪着猥琐的光芒虽然他一直就是这么猥琐,但眼下更猥琐她不由警惕,轻笑道:“前辈不必瞎猜。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可多的是。前辈以为呢?”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直到视线不良到再无法专心的做事,这时候才直起腰吁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心中泛起一丝轻松。

母亲进去看她时,她抓起那些硬屎蛋投过来。她的脸皮像冻烂的萝卜,白发纠缠成绳子,有的直竖着,有的拖到背上。她的眼睛里放出绿光。母亲无奈地摇摇头,把几个萝卜放在她的面前。

顾妍妍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故意当做没发现大头在垂涎它的美味食物,催着它向谷中的溪流走去。一人一虎欢快地跑在前面,不时交错身影,或者清冷如冰的宁不无声地跟在后头,始终保持着两丈的距离,只是手臂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副灵巧的箭套。

“我背着孩子就离开了河沿,我就挂着牌子走下去了。我一路走,一路两条腿发颤。奔来看热闹的人满街满道啦……我走过了营房的背后,兵营的墙根下坐着拿两个包裹的老头,他的包裹只剩了一个。我说'老伯,你的儿子也没来吗'我一问他,他就把背脊弓了起来,用手把胡子放在嘴唇上,咬着胡子就哭啦

青柳双脚一撑,更用力地将板子推出去,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了下去,下一个瞬间,上半身已经沉在河中。青柳急忙潜入水里,将脸往上抬,脚底一站稳,才发现水面甚至不及腰际,伸手将脸上的水抹掉,闻到了植物的味道。他的身体一边左右摆动,双手一边向前划,朝着对岸前进。

他想不通这不合理之处,只觉不妙,跳上驴子背,拍它一掌,喝了一声,策动它朝金凌等人入山的方向追去。

白小纯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一路飞行,他看到了无数大山,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抓不住对方的大腿。眼下面前一花,当清晰时,已到了一处阁楼外,落在了地上后,他双腿颤抖,看着四周与村子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两眼望着天空,天空是蓝的,泛着金色。我感到头底下玛丽的肚子在轻轻地起伏。我们半睡半醒地在水鼓上待了很久。太阳变得太强烈了,她下了水,我也跟着下了水。我追上她,伸手抱住她的腰,我们一起游。她一直在笑。

时间是具体存在着的事物的阴影,天空是感觉不到时间的,天空几乎是永恒的。我们之所以感觉到时间,那是因为我们是个东西,如果我们不是个东西,就不会感觉到时间。

事实上,黑洞并不“黑”,它只是有特殊的“隐身”技巧,边界以内的任何事物都藏得严严实实,我们无法通过光的反射来捕捉到它,只能靠受它影响的周围物体来进行间接观察,触类旁通。

眼睛其实并不是大脑唯一与外界交流的渠道,人眼的可视范围其实很广,但是人类过多地依靠眼睛来接受讯息,因此其他的感知能力都下降了。长期睁开眼睛睡觉,不仅扩大了眼睛的可视范围,而且还让大脑通过其他的渠道来接受讯息。

只有回到自身当中,一个人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一个人就等于没有存在。

人人可以看到,甚至触摸得到,但又不一定是人人都能感知到的。

第340章 夔

小半仙在院子外设下一重防御结界,莫言又有金算盘设下了第二重结界,虽然小半仙的结界并不高深,但两重结界在这应该可以挡一挡。

众人站在院子外,很快那轰鸣声已经变得清晰可闻,众人的目光都顶着山顶,就看到两个明亮的怪物朝山下快速奔来,说是奔,却更像是跳,一起一落就是丈余的距离,顷刻之间,就来到山脚。

小半仙定睛一看,却是一只从未见过的怪物,这怪物身形巨大,有一座草屋那么大,其形状如牛,无角,昏黑色,但只有一只脚支撑,全身放出如同日月般的光芒。两只怪物发出吼声声如雷鸣。

倒是半仙逸嚷了起来,“这这是不是夔?”

夔是是传说中的一条腿的怪物。

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但更多的古籍中则说夔是蛇状怪物。

“夔,神魅也,如龙一足。”

在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

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夔牛是古时代神兽,古时生于东海流波山,形状似牛,全身都是青色的,没有长角,只长了一只脚,每次出现都会有狂风暴雨。它身上还闪耀着光芒,似日光和月光,它的吼声和雷声一样震耳欲聋。

后来黄帝得到这种兽,用它的皮制成鼓并用雷兽的骨做槌,敲击鼓,鼓声响彻五百里之外,威慑天下。夔(kui)是传说中的一条腿的怪物。

史料记载

东海有座山,名叫流波山此山距海岸约七千里山上有一种兽,形似牛,全身都是青苍色的,没有角,仅有一只蹄子,每次出现都会有狂风暴雨它身上闪耀着光芒,似日月之光,它的吼声和雷声一样震耳这种兽名夔,后来黄帝得到了这种兽,用它的皮制成鼓,并用雷兽的骨头做鼓槌,敲击鼓,鼓声响彻五百里之外,震慑敌兵,威服天下。

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夔牛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

九天玄女令军士宰夔牛制作八十面战鼓,使黄帝在得到九天玄女辅助之后,带兵与蚩尤大战于中冀。

当黄帝摆下“奇门遁甲”阵之后,即令军士以雷兽之骨,大击八十面夔牛皮巨鼓,一时鼓声大作,只见整个战场地动山摇,天旋地转,喊杀冲宵汉,蚩尤兵卒神魂颠倒,冲杀无门,败倒如山。

“蚩尤铜头啖石”,即把石头当饭食,且能“飞空走险”。

但在夔牛鼓震声中,“九击止之,尤不能走,遂杀之”。

尔后,黄帝又诛榆罔于阪泉(今河北省涿鹿县东南),经过这场大血战,天下始得大定。

在黄帝和蚩尤的战争中,黄帝捕获了夔,用它的皮制作军鼓,用它的骨头作为鼓槌,结果击打这面鼓的声响能够传遍方圆500里,使黄帝军士气大振、蚩尤军大骇。

夔与天地同生,世上只有三只,以上是第一只,第二只乃秦始皇所杀。但秦始皇没有黄帝的功业,所以这只夔的皮做成的鼓就没那么神奇了。

传说中夔是生于东海流破山是一种恶兽,现在看来传说明显有待商榷,在这大山里竟然就有两只。

夔横冲直撞,那些房屋被它一撞就碎成了豆腐渣,完全阻挡不了夔的去势。

小半仙冷声道:“我和无垢负责左边这只,瑶儿和小逸负责右边那只,小莫,你守在后方,只管用火球打它们。”

小半仙握住浮屠剑,半仙姐弟握住无双剑,无垢则拿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佛珠,小半仙这才知道这佛珠就是无垢的武器。

小半仙他们所在的房屋还算比较后的,但转眼之间夔就已经到了,四人凌空飞起各自击向目标。

夔这种恶兽没有什么本事,唯一的特点就是皮厚,又厚又硬,根本不惧刀剑术法的攻击,特别能扛打,也正因为如此,才被黄帝捉了剥皮制成了大鼓。

大多数修士都没理他,千寻万寻寻不到的食魂怪物终于出现,哪肯放过!然而这么多仙剑砍刺并用,连带符篆和各种法宝抛出,却硬是没阻止石像一步。

金锁**台:沙陀派设下的歹毒机关。在沙陀派老窝昆山入口处,有一处机关由八具骷髅把守。每具骷髅的两只手均按在可喷射毒药迷雾的暗簧枢纽上,只要一只骨手松把,岛上立有一处喷出毒气暗簧全部弹开,只须一盏茶时分,昆山的八个山峰圈出必然尽为毒气笼罩,任何人都难以脱身。

水心亭机关:凤尾帮机关。凤尾帮最高府第为福寿堂,内三堂总揽本帮法治,可也没有干涉福寿堂之权,福寿堂是有功于该帮的前辈纳福之地。福寿堂的最后面有一座水心亭,是福寿堂中最险要所在,用来关押别帮高人。水心亭内设巧妙机关,外人极难闯过。从福寿堂有三条水面上的道路通向水心亭,三条路均极难辨认。正中一条和右边一条,全是假设的荷叶桩。左边一条是真的荷叶桩,乃用整根杉木连接扎入水底的,非常坚牢。但在水面下三尺多,只以一根铅条做荷梗,根本吃不住多大劲,只要你一着脚,非掉在里头不可。因而即使认出真荷花桩,欲通过时亦需借着轻功提纵术,气不能散,也不能停,而当中和右边这两条假荷叶桩,任凭你如何轻功卓绝也不成。因为身形飞纵到桩上,前边十几根全是真的,只突然的一点上是假的;假桩之后再无着脚处,乃是一片水面。凡是运用轻功提纵术的,眼看前面已没有着脚之地,势须飞纵上最末一根桩上才能回身。而这最后一根偏是假桩,设想这刁钻古怪荷叶桩时便算计到行人会自行陷溺。

共死刀阵:又名快刀阵,一种独特、凶残的阵法。对阵时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人交错出刀,配合得快速绝伦,如有分毫之差,非自己人劈中自己人不可。如敌人伤了组刀阵者之一,则进攻之人势必同遭刀劈。此阵的特异之处在于,唯有同伴受伤之后,刀阵的妙用才发挥的极致。欲破此阵,必须两人联手,但阵虽可破,两人之中却必有一人便伤或牺牲。

星光七杀阵:白马山庄中由六座星楼与正中大厅构成的一个高深奥妙的阵式。郭白云在当年建筑山庄时巧运灵思,按先天易理,而此阵以御敌。此阵发动时,六座星楼灯光同时大盛,七面商悬的青铜镜互相反射着这炫目的光芒。已方众人全部隐退,敌人陷此阵中便目迷镜光,足下自乱,自四面八方箭来的箭矢便足以制敌于死命。铁海棠之子铁孟能在闯此阵时吃了大亏。

黑鬃灵犬那模样分明很想跟进来,也努力朝里冲,可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挡在外,无论如何也冲不破这道屏障,只得在洞口坐了下来,尾巴摇得越发疯狂。

然后她一抖手腕,长剑利索得弹了出来,剑鞘崩起来老高,毫不留情地翘掉了那弟子的兵刃,几个师兄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眼见她不肯让步,也不敢在李瑾容面前放水,当下有四个人围上来,两柄剑一上一下刺向谢允,剩下一刀一剑向周翡压过来,想叫她用长剑去架,周翡平日里是用窄背刀的,比这剑不知硬出多少倍,那两个弟子料想她内力不足,只许一招压住她手中剑,叫她没法再捣乱,也不至于伤了她。

苏半飘在八公山上下的阵法,以十二支红色小旗子为十二旗门,威力极大。困此阵内,若碰上“生”门,尚可逃得一命;若碰上“死”门,万无活理。苏半瓢不屑与楚秋阳、柳英奇等小辈动手,便将他们诱入阵内,企图困死他们。

这迷阵分明是人为所设,方才还说行路岭传闻都是捕风捉影,这下却有些意思了。阵法并不难破解,蓝忘机发觉其中机关后,立刻便走了出来。

不过几息,那奇怪妖兽就挣脱了云炎的包围,它身上的透明的毛被烧掉了一些,但是却没有受到实质伤害,它很暴躁地在原地刨了一下爪子,额间的独角突然发出白色的亮光,大雪突然从天而降,在半空突然凝成冰刀,千万的冰刀朝着季小春冲过来,她不慌不忙将水灵玉符贴在身上,就听到冰刀撞在护罩上噼啪的声响。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第341章 合力

刺耳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小半仙与莫言转身看去,只见原本还保持完好的寒冰房屋墙壁。

终于在这股突如其来失去控制的力量大爆发中坚持不住,四面墙壁同时裂了开去,那裂痕几乎是以看得见的速度伸展着。

而同时,众人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剧烈颤动起来,真有种天崩地裂、人间末日的错觉。

两只夔兽越来越近了,还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而且这夔蛮横无比,众人也不敢与它硬拼,右边那只夔直接撞到结界之上,四周轰然巨响,结界被夔硬生生撞出了裂缝。

四周人立刻传出惊呼,与此同时,那把血色的木剑,速度一下子暴增,威力更是扩大了一倍,血光弥漫时,直奔白小纯而来。

轰的一声,这木剑竟穿透了三寸光幕,不断地嗡鸣,可却再无法穿入丝毫,因用力太大,甚至木剑上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眨眼间,咔咔之声回荡,这把木剑……居然在白小纯的防护面前,直接崩溃,成为了无数碎片洒落一地。

干瘦青年双眼发直,喷出一口鲜血,体内灵气枯竭,法宝被毁,气的晕了过去。

魔物怔忪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凤凰明王走出很远,才突然发力跃出门槛,一路向下。

狂奔中它身上震出很多碎肉和鲜血,顺着玉阶一路泼洒,但它似乎毫不觉察。

它就像黑色的流星般高高跃起,凤凰回过头,凌空伸手一挡,但魔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了无形的屏障。

初雨呆呆的站在那里,首当其冲。只觉得劲风扑面,无数碎冰般的玻璃慢动作一般的向她袭来。

所有的这一切几乎都在同一秒内发生,那声巨响消失之后,鼓膜仿佛还在不断的回震着,周围零星的玻璃掉落声依然不绝于耳。

轰的一声,这结界蓦然爆开,形成的冲击力,而被这冲击阻挡身体顿了一下,那只夔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一些,不过另一只夔整个一跃而起,砰的一声撞在了缺口上,如融入水面般,一冲而入。

眼见无法挡住两只夔的去势,无垢忽然跃到夔的身后,手中佛珠一抖,佛珠迎风变长,无垢再将佛珠一抛,当即套中两只夔的身体。

无垢拉住佛珠,全身青筋凸起,整个身体跟一座山一样定住,两只夔竟无法再向前一步。

就凭这样大的力气,都能赶上黄巾门的门人了。

夔兽低吼时,四周风声呼啸,那头夔兽直接扑来,小半仙正要出手,但是无垢半仙姐弟也都在此时抢先出手。

小半仙见状当即施展九字镇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镇咒一出,小半仙就知威力比之上次对付貘妖要厉害了许多,两只夔同时被困住了。

只是小半仙心知无法困很久,当即对莫流年道:“小莫,用延内真焰。”

莫流年早已准备就绪,延内真焰一触到夔,立刻满眼到全身,夔自身的光芒瞬间被延内真焰的蓝光所取代。

而半仙瑶和半仙逸也没闲着,施展出伏妖术,小半仙意外的发现半仙逸的修为比半仙瑶还要高一些,两人同时施展莲动八方,但明显半仙逸的威力更强一些。

五人联手,在夔兽无法闪躲中,直接轰击到了他的身上。

“嘭!”交手之初,双方都有心试探一下对方的力量,自是谁都不曾变招,瞬间便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暴出了声轰然巨响。

砰的一声,夔兽挣脱了小半仙的禁制还给了小半仙一脚,顿时小半仙全身的防护之光,在闪动了几下后,立刻碎灭,甚至连玉佩的青光,也都黯淡中碎开。

夔兽眼看这一幕,他发出一声更为强烈的大吼,身体的速度竟在这本就极致中,再次爆发,轰的一声,似身体都被拉扯,直接划破长空,居然整身躯一跃而起,以巨大的冲击力,去撞击小半仙那瘦小的身体。

夔兽的身躯形成了一道长虹,瞬间临近,在那夔兽要靠近莫流年的刹那,小半仙出现在了莫流年的身边,他一把将其抱住,转了一个圈后,右手掐剑诀,向着那夔兽一剑轰去。

半空之中,一粗壮一瘦弱的两条腿,恶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砰!“

沉闷的声响传出,郭从虎纹丝不动,江枫后发先至,但奈何郭从虎天生神力,还是身影一晃,又是后退了一步。

轰的一声,浮屠剑颤抖,竟被夔兽这一脚直接打的飞起。

虽然抵消了大半的外力,可那夔兽不凡,余力一样落在小半仙的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小半仙全身一震,身体被击飞出去。

这一脚太快,直接就落在了小半仙的肚子上,轰的一声,小半仙全身颤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弓了起来,如被一股大力冲击,顿时倒飞出去,撞在了一旁的大树上,那大树直接被撞断了。

轰的一声,那大树直接就被破开了大半,直接倒下,掀起阵阵尘土的同时,小半仙也发出一声闷哼,右臂鲜血飞溅,面色苍白的急速后退。

他身后的一个胖子抡起铁棍,大喝一声,狠狠砸向地面,之间那结实的水泥地被砸得彻底龟裂,裂痕延伸出至少五六米。

小半仙深深吐纳气息稳定心神,却听到一声更尖锐的啸声传来,长长的啸声回荡在万魔黑山中,护身佩的光罩应声而碎!

尖啸声涌入她的耳中,小半仙只觉得脑海中传来剧痛,身体一晃,小半仙抓住了旁边的树稳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那一脚,直接将小半仙打的生生晕了过去,他难以衡量这得需要多么大的力气,此刻下意识的咽下唾沫,身体猛地后退,根本就生不起丝毫要去硬抗的心思。

只见小半仙身上突然光芒一闪,一枚小盾出现,阻挡在了夔兽的这一脚上。

就在这时,在这把飞剑与杜凌菲临近白小纯的刹那,白小纯双眼一缩,全身轰的一声,玉佩也好,符咒也罢,全部爆发出来,形成了一层层防护,身体快速后退。

轰的一声,小半仙轻咦一声,身体微微顿了一下,与此同时那小盾颤抖,灵气都黯淡了,被这一脚直接打飞。

整块石岩被撞出了粉碎的龟裂纹,摩诃却像是对彻骨的剧痛浑然不觉一样,连个顿都没打,被重力反弹的瞬间就如炮弹般冲出。

仔细看的话他飞掠长空的身影如雨般洒着血,但此时此刻,没人能跟得上孔雀明王真身法相的速度。

他就像飓风般从周晖手下穿梭而过,下一秒已奔袭到了众人面前。

白小纯身体蓦然后退,就在他退后的刹那,轰的一声,这恐怖之力掀起的冲击,让小半仙全身一震,他的涅功全力运转,如今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硬抗这一脚了。

在夔兽这一脚踏小半仙身上的瞬间小半仙就感受到了疼痛,然后嘴角溢出鲜血,身体不断后退。

“锵……”

匹练般的双刀果然如愿地劈到了剑光上,可惜彼此间的力道差距显然是太大了些。

只听两声脆响过后,两名持刀侍卫全都被震得向两旁倒飞了开去,于空中鲜血狂喷不已,只一击之下,便已双双受了重伤。

虽然九字镇咒的镇力消失,夔在众人合击之下也受伤不轻,小半仙本想着若还是无法制服这两只夔,他就用影剑势,现在看来不用了,他也暗自长吁口气。。

小半仙也施展出天罗地网,他将自己全身修为都击中在这一式上,无数柄长剑同时刺穿两只夔的身体,夔身上血流如注,哀嚎一声,终于倒地。

王洵后退,蓄势,反扑。

外乡客踉跄数步,无法站稳身形还击,只好大喝一声,用肩膀顶了过来。

如同一头老虎与一头豹子相撞,又是一声闷响,双方紧紧撞在一处。

随后四只手臂挥舞,拳头在对方后背上敲鼓般猛擂。

这样打下去,外乡人非被砸吐血不可,但王洵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砰的一声,的木剑直接就撞在了许宝财的木剑上,的木剑猛地一颤,居然无法阻挡丝毫,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眨眼就彻底摧毁,成为了无数碎片向后激射。

而的木剑,没有半点停顿,猛地冲出,直奔许宝财,许宝财吓的魂飞魄散,用出了全部力气快速闪躲才勉强避开,被木剑擦肩而过,刺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突然,在我们头顶五六丈的上空,发出一声可怕的霹雳,闪电像利剑一样直插下来,天空被彻底破裂了,震碎了我急忙蹲下,捂起嗡嗡作响的耳朵,屏住呼吸,仿佛感觉到天空的碎片,纷纷落到我的头上、背上。

那青年则是面色一阵红白变化,狠狠一咬牙,大吼一声,操控飞剑,使得那把木剑威力一下子暴增,直奔防护光幕而去。

砰砰之声不断回荡,那把飞剑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一次又一次的被弹飞,到了最后,干瘦青年面色苍白,体内的灵气都耗费了大半,眼中露出绝望。

第342章 惊呆

无垢收回佛珠,力竭之下单膝跪地,而小半仙也是连退几步,直到莫流年将他扶住。

小半仙回头看,就看到莫流年担忧的目光,小半仙轻声道:“我没事。”

半仙逸也上前扶起无垢,无垢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双手双腿都微微发抖,显然用力过剧所致。

无垢走到小半仙和莫流年身边,苦笑着说:“还好就两只。”

小半仙道:“多亏你。”

莫言已经撤去结界,还好设下了两重结界,否则刚才那一撞,一层防御结界早就被撞碎了。

小半仙也撤去结界,也解开村民的封印,将他们尽数唤醒,村民起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就是怒气冲冲的要兴师问罪。

小半仙道:“各位先出去看看再说吧。”

这时清晨第一缕光芒已经降临,村民狐疑的走出屋子,瞬间就被眼前一切惊呆了。

有些村民开始哭泣有些村民则跪地膜拜,小半仙走到他们面前,山中人大多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字,和他们说大道理反而容易适得其反,干脆就用半恐吓的语气对他们说,这两头大兽的事绝对不能张扬出去,否则官兵到来,村民就再也没有安宁日子可以过了,更有甚者会被官府灭口。

果然恐吓比安抚有效,村民虽然目露惊恐但纷纷点头同意,大家都将小半仙等人当做是老天爷派来搭救他们的神人,村中最老的老者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小半仙道:“这种大兽的皮很坚硬水火不侵而且不会腐烂,你们可以用来照房屋,剩下的骨肉我没吃过,如果好吃大家就把它们分了,到明年开春都不要担心食物了。”

我们在众僧诧异的目光下往前走。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脚步踉踉跄跄。我犹豫一下,握住他的手臂。他浑身一震,对我看一眼,泪光闪烁中有一丝温暖在流淌。我笑了,更加贴近他的身体,用我年轻强壮的身躯挽扶住他,一步步向前走。

由于毒素的蔓延,几乎一直在强撑着不昏倒的白水兰闻言也是精神一振,唰唰唰,就将余下的几只箭轻易挥落,然后身子一软,猛然向后滑到。“白水兰“顾妍妍急忙扶住她,一动之下,原本就依靠着她的力道支撑的兰儿尸体也陡然滑下,砰然地倒入泥泞之中,满头满脸都是污浊的泥水。

那饿死鬼却借着双方兵器碰撞的反作用,在半空调整了身体,猛然踹出一脚,正中王洵肩膀。一股大力传来,蹬,蹬,蹬,王洵倒退数步,结结实实坐了个大屁墩。那饿死鬼从半空中飘然落下,于王洵面前三尺处站稳,双手再度搭住了刀柄,“小侯爷,十三承让了!”

背后一道劲风拂来,金使想躲却躲不开。那道风打在他膝弯上,金使惨呼一声,噗通跪地。后脑勺再一巴掌扇来,他半张脸都被扇到。金使闷哼一声后,被打得扑到了土地上,啃了一嘴土,半天爬不起来。

乾万帝抓着明德急速退后,明德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退到了庭院之外。他回手成爪状一抓,乾万帝躲避不及,被他一个鹰爪拳从下颔划到当个,紧接着他们两个都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明德翻身跪在乾万帝里前,握着刀柄的手指都在痉挛的打抖。

堪堪到了百招,只听一声闷哼,黑衫书生跌坐地面,手中剑被震为三截,手中只剩尺长不到的剑柄。

大雪纷飞,刺骨寒冷,她本就气血有亏,此时又在雪中跑得太过剧烈,靠在门上,觉得眼前发黑,身体虚弱无比,双脚根本无法再支撑自己站下去。她慢慢顺着门滑下,坐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她的右手紧抓着自己的左手腕,摸到了那条金丝之上,正偎依在一起的两颗红豆。光滑,温暖,轻轻贴在一起。

翟右一声虎吼,猛可一掌拍了过来。董卓英冷冷一笑,随意反臂一格,闪电般抵了回来。双掌甫一相交,闷雷似的发出一声大响。董卓英微微晃了一晃,翟右却“蹬蹬蹬’’的一连后退了三大步,才拿桩站稳。

哪知凶僧好胜,武功也实高强,一见铁木鱼凌空下坠,不但不曾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大喝一声“多谢“,单臂往上一举,左手一伸,一把捞住木鱼的柄,就着下沉之势往后一拖,身子往侧一闪,脚站地,连人带木鱼悠将起来,转了一个大圆圈,那么沉重的铁木鱼竟被接去,虽用巧劲,这等神力也实罕见。坡上众人虽是仇敌,也由不得互相暗赞。

这一见高邈不肯明说,元万顷也懒得再问,哼了一声之后,一甩衣袖,缓步转过了院门前的照壁,行进了院中,脚跟都尚未站稳,便见一道刀光迎面杀到,登时便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腿脚一软之下,人已一屁坐倒在地,浑身哆嗦不已。

说话间,浑然忘记自己脚崴不能行走,“轰”的站立起来就要往前冲,谁知脚踝剧痛,生生向前扑去,身子一软,已被人接住,抬头双目正与风生衣双眸相撞,那双眼睛深邃无底,原来竟是落入了他的怀中,不禁双颊绯红,所幸甬道黑暗,无人看见。

蕙罗满面泪痕,但没有失声痛哭,只觉越来越冷,全身战栗不已,昨夜被击打过的头现在一突一突地格外疼痛,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在朝头上涌,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晕厥在御榻前。

“啊!”旁边一弟子头磕到地上,他闷哼一声,起身要再战,突然背后一痛。他转头,看到那个衣袍上全是血的年少小姑娘手举得很高,她面容雪白而冷静,被她高举的大石头已经再次向他砸了下来。正道弟子手指伸出,他唇颤抖,但他一个字没说出,就眼冒金星、额前流血地跌了下去。

邵钧爬起身,眼角阴风一扫,黑黢黢的一道手掌向着他右太阳穴劈下来!邵钧一激灵,就地一滚仰面伸出左肘生扛,硬碰硬挡开那一掌随即反手一记标准的擒拿捏住手腕穴位用力往身前一带!

人潮松退时,他觉得立不稳,一滑几乎仆在地上,左面来了一只手将他搀定。是目光依然炯炯的周老人。他试着握他的手像风中枯芦般的抖战。

醉山僧一脚蹬后,稳住身形,猛地旋身抬撞起单膝。苍霁并臂抵挡,仍被震得内脏翻动,周身酸痛。净霖的血化在口齿间,苍霁内火越燃越烈,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一圈,出了汗;两圈,气已喘;三圈,腿脚麻;待得到了第四圈,李显的脸色已是煞白一片,腿脚发软之下,步伐拖沓不已,到了第五圈,李显已是气喘如牛一般,脚下跌跌撞撞,随时可能一头栽倒在地,然则李显却依旧不肯放弃,铁青着脸继续向前跑着,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跑,接着跑,坚持,再坚持!

不幸的程朔刚从一棵树后弯了身子转过来,右腿还没抬起,在膝盖上面有一个不大的东西穿过,他趁势往前一跳,却已倒下来。脸前一阵昏黑,全身的力量像被风完全吹散了。只是大张开口伏在土地上喘着,跑在他身前的两个人回过身来绝不迟疑地一齐拖着他塞进栅门去。

高手过招,细枝末节都是转机。女瑶一个僵硬,对面的谢微和蒋声已经趁势反转,合力将她压下。女瑶跌撞后退,脸色煞白。然还不够,黑暗中,蓦然掠起一阵黑风,向她撞来。女瑶腰腹被狠狠一撞,她咳嗽着往前扑,挥起长鞭,却不挡对方凌厉攻击。像是徒地刮起的黑旋风!黑衣青年刀满如寒月,一刀刀砍向女瑶!

陈海平也游到近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帮忙,便只见那黑衣的年轻僧人剑眉紧皱,伸手便是一掌!陈海平一代年轻高手,连提气抵御都来不及,耳中只听一声闷响,紧接着身骨剧痛、气血震荡,整个人逆着水流倒退了数丈!

她一个人跌跌撞撞进了内室,将所有人关在门外。她靠在门上深深呼吸着,想要将你口那些沸烈的酸楚给压下去,然而终究,黑沉沉的晕眩淹没了她。她双腿无力,再也撑不住身躯,沿着身后紧闭的门慢慢滑倒。她屈膝坐倒在门后,许久许久,才仿佛明白过来,缓缓抱住自己的双膝,坐在冰凉的地上,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

正在此时,昏迷中的金凌忽然坐了起来。他当着两人的面,闭着眼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魏无羡想看他究竟要干什么,便没动。只见他慢慢绕过自己,迈出一条腿,重新踩进墙壁里,站回了他刚刚被埋着的地方。双手平放身侧,连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沈珍珠心陡然若被铁锤重击,霎时头晕目眩,几乎仰面倒下,然又仿若有股力量将她狠狠前推,脚迈出两步,身体摇晃几下方站稳。她朝着他的方向,直欲大喊,声音却不受控,如被梗塞。她不住的落泪,无法遏止。。。

第343章 夔全宴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统一一副‘这也行’的表情,不过不得不承认小半仙的提议虽然简单粗暴,但也是最有效的。

小半仙让无垢回去休息,自己则握起浮屠剑手起剑落的割皮切肉,夔死后皮似乎也变的软了一些。

半仙逸懂了,拿刀尖挑了下被小半仙切开的夔肉,似乎用了很专业地观察了观察他的角度。

紧接着,半仙逸左手的手指轻轻摁在鱼身上,右手持刀切入,动作很利索,手起刀落不挂一点鱼肉,一点都看不出生疏。

小半仙抬手吸过一个快夔肉,将它放在案板上。

他拿着手中的浮屠剑认真切起来,剑剑落下,利落干净,切出的夔肉片厚薄均匀。

切的速度不紧不慢,只像是收敛心神,沉稳安静。

肉片切好,莫流年细心将之摆放在木盘内。

莫流年又拿过一个青色长条蔬菜,姑且称作青菜吧。

小半仙微眯眼睛,看了那根青菜半响,这时,他的剑动了!

那小半仙低着头,很专心地用浮屠剑在割夔皮。

那是夔腹部的位置,皮很松,可以轻易地用手剥开,小半仙却不知为什么拿着一把剑工工整整地划着,像个石匠。

他站在肉车子旁边,那把浮屠剑,在他手中熟练而敏捷地摇动着,那煮熟的夔肉片,切出来是那样薄,就像木匠手下的刨花一样,飞起来并且有规律地落在那圆形的厚而又大的肉案边缘。

小半仙握着一把锋利的浮屠剑,选择那些粗细均匀、表皮光滑的白的肉质,在夔皮最厚实的地方,从上往下先划一道口子,然后用刀横切上头,绕树一周,再横切下面,一块夔皮就被顺利地揭下来了。

小半仙见半仙逸站在原地不动,不满道:“去,把另一只给切了。”

半仙逸满头黑线站着不动,小半仙瞪他:“还不快去!”

半仙逸本想拉着自家姐姐一起,结果一回头发现半仙瑶已经和莫流年跑了。

这太疯狂,于是半仙逸尴尬地拖着脚步,按照小半仙的要求做了。

然后,半仙逸竟像个傻子一样稍微妥协了。

折腾到中午才将两只夔的的弄完,午饭全村人在一起吃,爆炒夔肉蒸夔肉饼炖夔骨汤,简单来说就是夔全宴。

村里人更抬出自家酿造的五谷酒,热闹程度跟春节差不多。

聚义厅门口支着一口大锅,咕嘟咕嘟地煮着一锅夔杂碎。

这夔杂碎可是关西一宝,将那夔头、夔心、夔肝、夔肺、夔肠、夔胃和夔蹄子,一并在大锅里煮熟。

然后捞起来切片,舀上一碗原汤汁,再拌上盐、胡椒面和辣子,原汁原味儿,暖暖烘烘,汤浓锃亮,杂碎熬煮得嫩烂脆香,当真是鲜美无比!

小半仙早早把那条四斤重的夔尾剁成几段,应声间先把头尾下去煎了,等香味浓郁起来,再把鱼肉依次下锅,小火煎得鱼皮金黄,才换上砂锅开始炖汤。

这夔原本就鲜美可口,那夔鱼汤是将夔肉用滚油略微炸成金黄色立刻投入砂锅中,配以笋片新鲜蘑菇香菇和嫩豆腐,放足了香姜料在小红泥炉上足足煨了两个时辰,

待到豆腐都煨穿孔了才得成的,汤色乳白,鲜美润口,半仙逸太太和齐衡都忍不住喝了两小碗。

油锅轻轻地爆着,浮在油面上的泡沫渐渐向锅沿去,终于消失了。

莫流年把斩好的夔肉拨下锅,用筷划开,再倒入菱肉。

油锅爆得厉害了,锅内的夔肉块、菱肉微微地跳动着,四周卷起细碎的油花,窜出一股股带着浓香的白气。

过了两分钟,倒出酥嫩的夔肉,锅内留少量滚油,投入葱段爆一下,再将夔肉倒入,调料跟着下锅,汁浓后,起锅撒上几丝青红椒,淋上麻油……

在整个烹调过程中,莫流年操作得那样熟练,这不仅说明她是一个烹调能手,客人还从莫流年的全神贯注中,感觉出她对这份菜肴所付出的感情。

这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就是胃口不好的人看了,也会不由得舌底生津。

酒席很丰盛,先是一瓶椰子打蛋,用来开胃,再是进入主菜,有奶豆腐,夔肉汤,还有铁板茄子等。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烤夔肉,莫流年苦苦的烤了三个时辰,夔肉终于烤好了,

半仙逸洗过手之后就连忙冲过去抢烤夔肉,刚触到羊肉上,半仙逸就被烫到了,好烫啊!

这时,莫流年端来一盆刚切好的夔肉块,无垢上去挑一个最大的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莫流年却拿个最小的。

哇!好香的烤肉啊!粉嫩鲜美的、喷香褐色的肉、乳白粘稠的油脂、红绿搭配的辣椒…

半仙逸已经是垂涎三尺了,莫流年的刀叉刚把夔肉分好,半仙逸便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实在太好吃了!

这次宴席,莫流年全力以赴,拿出看家本领,红烧肉肉等常规大菜不说,锅包肉也是不少的,

一道山蘑木耳爆炒夔珍,一道甜酸凤梨排骨,一道竹筒芝麻银夔羹,还有一道双菇酱闷夔里脊肉,格外鲜美可口,吃的众人颇是满意。

本以为夔的肉质粗糙,没想到竟然出奇的香,吃的酒足饭饱。

半仙逸的不满也没了,跟着一群年轻的村民划拳喝酒,玩的不亦乐乎。

小半仙没吃几口,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莫言走了进来。

见到莫言走进来小半仙动作一滞,转头看向门口,莫言正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此时半仙逸发愣地看着他们。

莫言说道:“因为世间大多数人并不相信真实,而是主动去相信自己希望是真实的东西。这样的人两只眼睛哪怕睁得再大,实际上也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连串问题,一大堆的疑惑如一块石头一样压的小半仙一动不动。

小半仙的眼中满是惊恐和迷茫,小半仙对莫言可能会说出的话感到害怕,但还是决心听下去。

小半仙吃了一惊,几乎听不懂莫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小半仙抬头望着莫言,见莫言在微笑,盯着自己,仿佛在等小半仙回答。

“这件事情并不复杂,反倒极为简单,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思路,说出后人人都懂,可没说出时,却是人们思绪的反面。”

小半仙借着灯光看莫言的脸,出乎小半仙意料之外,它完全是一张平静的脸,圆圆的,没有一点特征。

但是当小半仙的眼光无意地触到莫言的眼光时,小半仙就大大地吃惊了。

这个世界里存在着的一切,在莫言的眼里都是不存在的。

在那一对眼睛里,小半仙找不到承认任何权威的表示。

小半仙从没有见过这么骄傲、这么倔强、这么坚定的眼光。

属于时间的只有这些词''以前“和“以后“,“从前是“或“以后是“。

这些词一眼看出这不是存在的东西;对于还没有存在或者已经停止存在的东西,要说它是存在的。

那是极大的愚蠢和明显的虚伪,至于这些词:“此刻“,“眼下“,“现在“,好像主要是通过它们支持和建立我们对时间观念的了解。

但是理性在发现时间的同时就毁灭了时间因为它立即把时间切割成未来和过去,好像要看到它分成两份才会甘心。

小半仙并不喜欢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改变,但是这就是命运,命运之严肃残酷是小半仙连图然的努力都无法尝试的。

莫言的话之极端荒谬不合情理,感到震惊,颤栗起来。

而现在小半仙却悍然不顾事实,使子莫言对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抱有希望,这实际上是在撒谎。他在石头台阶上跺着脚。

“他说。可是她刚才说的是什么?只不过说了明天可能会天晴,有可能吧。

而大多数人的所谓努力是什么呢?是勉强自己做自己不乐意做的事情。

小半仙自己觉得枯燥、无趣,却又认为那样做是正确的、是该做的,所以逼自己去做。

幸运、幸福什么的,如果习惯了也只是会变成普通的日常而已。

但一旦突然失去了这些东西,却又会感到不幸。

所以即便之后再也没法得到什么东西,我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人生经验也是这样逐渐变得更丰满。

至少不要去否定过去的自己。

以后的日子中,我也仍会这么度过吧。

这世界总是这样,当你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拖着拖着,就变成了梦想,很多事情,哪怕不成功,毕竟还有下次。

半仙逸愣了片刻,还没等半仙逸回答,莫言已经走远了。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

相信与不相信之前,令人沉吟……”随着小半仙的的消失,这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半仙逸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目瞪口呆,手中的碗掉在地上。

其他人见到半仙逸傻愣愣的模样,就都是哈哈大笑起来,伴随着笑声,立时又有四个人围了过来夹着桌上的菜肴,一个个胡吃海塞很是开心。

吃完午饭,小半仙就让村民将那些特别大的骨头找地方埋了。

又是一同忙碌,和半仙逸直到傍晚时才从回来。

村中房屋毁坏了将近一半,失去房子的村民们就住进同村的屋子里。

大雪在这一天傍晚终于停了,所有人也都松了口气。

一回来,莫流年就递上热毛巾,半仙逸叫道:“哎哎,小莫姐你太偏心,我的怎么没有。”

半仙瑶丢了热毛巾过去,“擦吧,给你的。”

莫流年问:“都办妥了?”

第344章 天下妖主

小半仙点点头:“骨头都丢进大坑里埋了。”

半仙瑶疑惑的问:“这山里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出两只夔来?”

星心狐转世,即将为天下主,妖主君临天下,引得这些深山老怪都蠢蠢欲动。

天道异变,妖神出世,长空乱雪,战火犹急。

夺栓天而灭茅山,囊炼妖而陨太白。

豪强并起,塞北堆白骨如积,妖魔横行,流血飘楫。

荒古后,天地动,北斗烽烟浓,岁月断,古族人间乱。

剑气冲霄汉,血染的江山,琴鼓响,铁戈鸣,寒光烁烁照星空。

铁骨铮铮,问天下谁是英雄。

仙云起,至尊现,长生路上万世战,星空塌陷,众生的凄颤。

白发染血,尸首万千,少女血泊中的哀怨,尘世的乱与战。

血溅天穹,剑冲霄汉,万古的纷乱,末世的悲叹。如血的山河,谁能来挽?

昔年始帝微服登山,苍茫顶上放目而视,万里江山、城楼要塞、百花苍木尽在眼中,乃叹曰:仰可掬星月,俯可揽山河,足谓王者也!

昔年高祖提剑入咸阳,炎炎红日升扶桑。光武龙兴成大统,金乌飞上天中央。

如今那大唐神宫,甚至无需述说,那里曾发生玄武门之变,成就了李世民千古一帝,神龙政变,复唐国号……

繁华红尘中,美人如玉,碧血如虹,最终屹立的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们用生命和热血追逐的永远不止是一个君主的宝座,更是一个英雄梦。

修道一生,悟法一世,换来万古无敌,尸横遍野。

悟得世间无双法,却抵不过逝水流年,换得一世极致绚烂,掩不住斑驳泪血昔年。

再回首举世皆寂,寻不到同年,大敌飞灰,红颜枕坟,故人归于黄土陇中,旧识皆寂。

男儿何须仗剑行,饮一杯烈酒,在这狂风擂鼓中便已热血沸腾,曾记否,天盟山上歃血之师,为天下苍生立誓,天盟之约,苍天可破,盟不灭!

万千之众心若山火,血似狂潮,百万人中豪情起,铮铮铁骨引得一声长啸与那震天的鼓声一起咆哮于苍穹。

自沙场游人间,立誓言可将这世道平乱,头颅也当作马鞍,一将功成寒那尸骨万千。

一樽血中杯酒欢,杀六将也教那子龙难堪。

谁怕一朝沦落到黄泉,闯过五关再将那阎罗斩。

不恐惧史书将这搁浅,却怕长缨在手无处请战。

待到来年春草满地遍,应是家鸟鸣唱风景好江南;。

看我打马重返小城南,与你把好花看尽在旧长安。

冰冷寒风如夜鬼嚎叫,孤魂怨灵一般飞窜,森森然彻骨彻心。

无人能不为之所动。

无人能不心生决绝之意。

无人不愿随他出生入死。

无人能不向他臣服。

这分明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朝阳下,远远地飘荡着的幡旗,如海洋一般震慑人心,像征一种全新的强者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如今皇帝的那年青光滑的脸庞在朝阳下松了开来,本就睥睨天下的酒瞳在阳光下泛着骄傲,他轻轻地略带激动地低吟着。

当初因初生牛犊,不怕这猛于虎的世道,始终相信着有那么一天,能返回山林自然,逃脱人世樊笼。

很多人,很多年以后,叫荒芜的阊阖风吹散了少年踌躇,心中磐石竟成沙硕,轻一碰,便散了。

有多少人能死不退缩、死不回头、死不相让呢?

若真能,便是老天也要顺了他的意的,然而这道理,大部分人,却是不明白的。

舜帝封五岳,功德无量,秦皇汉武拜泰山,历史见证,大禹治水,千古留美名,大山大水都有着无限的风光。

五岳殿可谓金碧辉煌,这是天子皇上的敕建,那么散落在山山水水之间的山神庙,龙王堂,可谓小神小仙,星罗棋布,则是百姓的供奉。

看一场拔山踏河归隐大唐的月光,寒来暑往,路长。

怨不得这声色犬马之世人心太凉,眉间心上,凝霜。

寻不到你所说的带有身世的前方,费尽思量,彷徨。

望不见长白雪山茫茫的举世无双,生死阴阳,无常。

盼不到思无邪与同本的与子同裳,岂曰无衣,夜凉。

歌不尽千里长河华夏九州同沦亡,惜君如常,不伤。逃不过宿命为你排的一场十年伤,来我身旁,归乡。

帝王的一统江山,分明是万千生民的血肉筑成的江山!每一张鎏金龙椅之下,都该盘旋着无数客死异乡的冤魂!

遥看长江滚滚,浊浪排空,战火纷飞,乱世枭雄争天下。

自古风流人物,群雄争霸,血流成河,千军万马,剑指谁家,谁与谁争天下。

日光总会升起,山峦长久存在。花开不过一时,落雪也只三尺。

权势更替、王朝博弈、皇族之手、天降星子。

这块土地上,总有那么多鲜血和白骨,周而复始,不过一轮新角逐,再起一番血雨。

做山峦,还是落花,只不过看谁,更沉静而已。

亲眼目睹盘古开天辟地的壮观景象,感受李唐盛世的由兴渐衰,赞美一代英豪的奋勇杀敌,也唾弃历代暴君的可耻行径

帝王之业,开疆拓土。

但凡有为君主,安定国力之后,想着的便是剑指天下,扩张国土,留予王朝万代,以成万世之基。

所以有穷兵黩武,有战火连绵,有这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有这父母亲人从此死别。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千年望等回身笑,只怨仙姑画中人。

都说人生是一出永不凋谢的戏,所以任凭江山换主、沧海桑田,只当做是自然规律。

看来接下来这些年十六门,尤其是半仙家和姜家会很忙。

这件事很快就要发生,小半仙也不准备隐瞒,就道:“这些日子异像不断,皆因皇位即将更迭,而将主天下的是位妖主。”

这些事半仙瑶和半仙逸也并非全然不知,知道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女主天下,半仙瑶看向莫言:“是莫大哥算出的吗?”

莫言道:“你知道我们莫家三不算的。”

小半仙道:“叔叔应该早就知道,所以才将你们遣了出来,以避过可能会出现的变故。”

半仙姐弟一想果然是这样,半仙逸担心父母,当即道:“那我们马上赶回京城。”

小半仙直接给了他一记爆栗:“你现在回去,叔叔的苦心不就白费了,他送你们出来就是怕你们成为他的拖累,你们不在,他行事顾忌会少很多。”

半仙瑶道:“大哥说的不错。”

小半仙继续道:“所以你们还是乖乖和我在一起吧,陪我找出要置我于死地之人。”

半仙逸叹了口气:“我爹肯定没想到,他将我们送出了虎穴,结果我们又掉进了狼窝。”

小半仙一听立刻又要上去开揍,半仙逸忙又腆起笑容:“玩笑,开玩笑,和大哥在一起多好玩啊,在京城没趣极了。”

第345章 闺蜜

接下来两日,天气放晴,众人忙帮助村民建房,浮屠剑和无双剑砍起大树来特别省事,两天时间竟也造出五六间屋子,夔皮经过简单鞣制后也没了血腥气,用来当做屋顶特别合适。

到了第三日,又下起雪来,这次的雪比上次还要打,风雪中还夹杂着拳头大小的冰雹,冰雹落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停,好在村民的屋顶都盖上了夔皮,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日落时分又来雨了。先是草原上远处冒白烟,那是雨水激起的雨雾。不一会儿,大雨点子落上钻台,铜钱一般大。跟着大雨到了,飘泼似的雨水中还夹带着冰雹,小的像孩子玩的玻璃球,大的如鸡蛋,打得钢板叮当响。

外面雨下的很大,雨点打在栏杆上四处溅着,夜雨,有风,雨声与风声混在一起。

中午就开始阴天了,渐渐地黑云滚滚。到了下午,狂风大作,香蕉树被刮得不停地回摇晃,尘土、垃圾四处飞扬,弥漫着整个羊村丢弃的罐头盒咕噜噜乱滚,窗户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羊群畏惧地乱叫,鸡鸭惶恐地扑扇着翅膀。那些简陋的破房屋被大风摇撼着,发出嗄吱嗄吱的响声,有时还夹带着烂油毡被吹跑的声音。不一会儿,稀疏的雨点打在地上,声音清晰可辨。

屋外雪已下大,洋洋洒洒,浩荡无边,覆盖整座长安城。这是今年的初雪,预示冬季的到来。街上走动的行人寥寥,人们缩于屋中围着火炉。天下夫妻同床同梦,在皓雪中拥抱一处。后半夜,雪停了,凉气铺天盖地,丝丝缕缕在天地间传递。

我还变化多端,变成冰雹,把每个房屋打穿;变成倾盆大雨,把农田淹没;变成厚厚的云把耀眼的太阳遮住,长时间见不到光明。

山中来雨分外急,豆大的雨点儿密密麻麻的砸了下来,带着早春时分的寒气打在身上还有些凉意。蔚翼清瞧着山中腾起的水雾,觉得这雨势越发的大了起来,只得带着那木头一样的下属,先寻一处所在避一避这场急雨。

所跑的正是一条荒僻的大街,刮着大风,飞着雪花,吹得人身上冷水浸了一样,尤其是自己的脊梁上,直凉透了肺腑,站着定了定神,自己并没有站着,却是躺在门板上。那院子里的风,呼呼的向屋子里面灌,吹得脊梁上,犹如冷水浇过,所以把人又惊醒了。

辰时三刻,阴沉的天不但没有放晴,反倒下起了雪来,尽管不算太大,可风却越发寒了起来,可怜李贤等人所站之处正好处于风口上,登时全都被风雪给冻得够呛,偏生这会儿正在候见,躲都没处躲去。

当初冬的脚步悄然来临时,这里便下起了小雪。开始是一种小雨,不多时,雪花杂着雨滴落到地面上,刹时间就融化了,地上湿润润的,落到人们的身上脸上,使人不禁打个寒颤。

连日来,漫天里一直是云山云海。就像谁扯开了一块大灰布,把偌大的天空囫囵个儿地全给遮起来了。无穷无尽的雪花,时而零零落落,时而又飘飘洒洒,一直持续到今天五更头儿里,这才算渐渐地住了溜儿。满天的白云块块,悠悠东去,宛如那解冻的河水,载着片片浮冰,正向大海漂流。

这一次大雪又整整落了三日,等大雪停歇,天朗气清,小半仙道:“等雪化了我们就走吧。”

几日来下着的雪,今日停止了。风还是很猛的刮着,挂下了许多的冰柱,地面上处处现出黑的地方,屋顶上却是一面的雪白,就是卑贱的平民的住宅,也都表面上遮盖过去了。下弦的月光普遍的照着,非常的觉得有趣。好像是在用白银造成的屋顶上,装着水晶的瀑布似的,或长或短的特地那么挂着,真是说不出的漂亮。

连续几个星期天气恶劣,常有暴风骤雨,夹杂着雪或冰雹,每天刮个不停的时强时弱的风啸声,扰得我心烦意乱,使我天天盼望着到海边去。

莫言道:“嗯,应该差不多了。”

但让小半仙和莫言都没想到的是,唐高宗李治驾崩之后妖后武氏并没有自立为皇,而是让太子李显继位。

而武氏则从与唐高宗并肩的天后变成实际上独掌大权的太后,就连百姓都知道,李显不过是她母亲的傀儡而已。

五天之后积雪消融殆尽,村里塌毁的房屋也都重新建好,小半仙给每家每户都发了五两银子,村民更加他们当做神明一样来看待,当晚小半仙一行人就悄悄离开,后来那个村流传出一个传说,传说中有几位神仙特地下凡帮助村民杀死恶兽,更帮忙村民重建家园。

五人继续前往扬州,依旧是莫流年和半仙瑶坐马车,但这一次,两女有讲有笑,小半仙骑着马都能听到马车里传出的叽叽咕咕声。

小半仙想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是不错的,当初半仙瑶对莫流年横看竖看不顺眼,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好闺蜜。

冒着雨季将至时的阵雨,薛嵩带着斧子出发,到山上去伐木做这个囚车。如果用山梨一类的木料,寨子里也有。但他已经决定,这座囚车要用柚木来建造。就我所知,不足三十岁的柚树只是些普通的木料,三十岁以上的柚木才是硬木,可以抛出光泽。高龄的柚木抛光之后,色泽与青铜相仿,但又不像青铜那么冷,正是做囚车的合适材料。

在我的故事里,薛嵩出发去打苗寨,出了寨子,他发现身后跟了几十个人,他可没指望会来这么多。所以他很是感动,觉得这些兵还不坏。当然,这些兵不像他那样武装整齐,谁也没穿铠甲,有些人拿了藤牌,有些人拿了根棍子,有人拿了把长刀,还有人什么都没有拿。他们的队伍在路上稀稀啦啦拖了很长,根本就不像要打仗的样子。薛嵩问那个赤手空拳的人为什么空着手,那人笑了一声,答道:空着手逃起来快些。这种答案能把任何统帅气死,但薛嵩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生气。他还说:带什么无关紧要,来了就好。

第346章 到扬州

接下来的路程出奇的顺利,一直到扬州都没有人或妖阻拦,小半仙他们也知道了朝权的交替,虽然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武后那样的人,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真正称帝的。

京师里的百姓,自打会说话时起,受到的就是同样的熏陶。

因此对头顶上的风吹草动素来敏感的得多。

此刻他们嘴里的变天,指的可不仅仅是真实的天气,而是朱雀大街正北,昭阳门里边的一举一动。

当年秦皇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传国玉玺,也是好大的口气,好天长地久的吉利话,那又怎样?

二世而亡、王莽叛乱、少帝出奔最后落得高楼一把火,玉石俱焚罢了。

如今舆图未曾换稿,满朝文武未曾改志,江山未曾易姓,最重要的是,先帝当年所思所愿,还有实现的余地。

李世民与李治心心念念的新政,能在江南铺开,而今新帝年幼时只能暂时倚仗武后的势力。

要说这李显生于长安,初封周王,后改封英王。

他的两位皇兄李弘与李贤一死一废之后,所以李显才被立为皇太子。

开耀二年正月,李显的长子李重润出生,高宗为了表达自己的喜悦,在李重润满月时,改年号为永淳,并且还破天荒地将这位襁褓中的孙子立为皇太孙。

弘道元年十二月,唐高宗李治病死后,李显于同月甲子日继承皇帝位。

而且李显尚武,每天尚不到卯时便已起了,匆匆地梳洗一番,用过了几块糕点,便会前往小校场,是个正儿八经的习武之人。

李显认为纵使自己并没指望能练成绝世名将,可能学些防身的真本事也是好的。

后来李显参本与李治说:“君不见满朝文武中,真正寒门出身的官员不足十分之一,其中还大体是武将居多。”

这等心照不宣的事情被李显当庭抖落了出来,朝臣们震惊万分之余,也因此而慌乱不已。

众臣只顾着在下头瞎议论,却无人敢站出来驳斥李显的所奏,不止是朝臣们,便是当时高宗一时间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竟就此张大了嘴,完全就是一副被彻底震呆了的模样。

李贤此言着实惊人得很,一众朝臣们全都被震得不轻,好一阵子沉默之后,尽皆哗然了起来。

群情汹汹,疑惑者有之,狂喜者有之,摇头叹息不已者也有之。

虽都不曾当场说甚表态的话语,可言语间大体上都暗示了将在面圣时站在李显的一边。

直听得李显的小脸都兴奋得跟红苹果一般,颇有些子大势在握之轩昂。

如今纵然李治已死自己又是太子,虽说大权旁落,但也有‘海天一色’阴魂不散。

等李显翅膀硬了,只要能在先帝李世民设想中的既定路线上走下去,一两代人之内,天下必有安定时。

届时登礁东望,茫茫一片,天海相连,又有什么分别?

扬州一直都是繁华热闹之地,城池比之虞城更加广大,五人将近正午才到,进城后莫流年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出来望,发现这里的道路比江陵更加宽敞,店铺也更加繁茂,虽然是寒冬腊月,但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只不过因为高宗驾崩,每户商家外都挂着一面白旗以示哀悼。

城里头终年大兴土木,甲第连云,酣歌恒舞常是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富贵人家盘餐之费动倾中人十家之产。这和乡村中的苦难荒凉景象成了天上地下之分。像杨氏兄妹五家和奸相李小三等朝贵那样骇人听闻的荒**奢情景还未身经,仅应两个贵公子之约,到城外丈八沟去纳凉,坐了一次游船,又和晋国公主的驸马崔安安在南山附近游宴了半日,便觉着这些人休说服食器用之华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想见,便是出游时的兰舟翠幔。锦缆牙槁和采舆车骑宾从之盛,也使路人目指,极尽招摇。

它南连临城,西交桃落,北接简城,东临乌云江,不似边城时受战事的牵累,再加上四通八达的交通,平坦肥沃的土地,虞城是祈云除帝都外最为安定繁荣的城市,百业俱兴,人民安居乐业,有着祈云昔日繁华昌盛的影子。

齐王被陈谨匆匆唤出府时,子时的梆子刚刚敲过,王府的外繁华街市中,商铺多已关张,但青楼酒肆上,尤有笙箫声夹杂着笑谑,随着九月底的寒风隐隐传来。市井小民的日子,自然也有着它的风致,只要朝廷不下令宵禁,便永远有这样笙歌彻夜的所在。

众人抵达汴京时,天色已晚。时逢暮春三月,晚风微熏,空气里飘荡着不知名的香气,似花非花,起伏缭绕。汴京城内四处熙攘,摩肩接踵,远近灯火如昼,热闹非常。几人跟着周煜斐一路走到一家酒楼,就见楼成三层,门廊挂着一溜浅黄色薄纱灯,房檐上雕花逐月,内里灯火通明,煞是气派,却并未闻到吵闹人声。

只是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做皇帝对他们影响并不大,老百姓所求的不过是个温饱,只要让他们有地方住有饭吃,谁当皇帝都一样。

生活就是这样,富贵人家劳心,贫贱人家劳力,说到底都不过是生死疲劳而已,只要日子还能过的下去,都想拼命地给自己拼一个好日子过,谁都休想逃脱。

没有谁比谁贱,比谁该做奴才,可是这浮世众生,就是这样不公平,有人锦衣玉食,生下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奴婢成群;有人破瓦寒窑,只求活命,却穷至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要卖身为奴。

为人在世,住的地方亦是要紧的,不但金陵有长江龙盘,钟山虎踞,是帝王州,便普通的城市与乡村,亦万姓人家皆在日月山川里。

见莫流年看的津津有味,半仙瑶也探出头来,她小声道:“知道扬州什么最多吗?”

莫流年摇摇头,半仙瑶对她勾勾手,莫流年立刻将头凑过去,半仙瑶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莫流年的脸顿时红了,她朝四处看了看,“我怎么没看见?”

半仙瑶越和莫流年接触越喜欢她的性子,不矫揉不造作,半仙瑶手指了指前方:“喏,那就是。”

莫流年看去,就看到一个很别致的二层楼,名字特别清雅,叫做‘惜花楼’,不得不说大地方的青楼看起来都要高级些。

半仙瑶这么一提点,莫流年一路上果然看到五六家青楼,只是这么青楼都大门紧闭,高宗驾崩,看来这些日子暂时是不能营业了。

第347章 吴府

莫流年心想难怪男人都喜欢待在扬州,瞥了眼小半仙,见他粉面含笑,嘴角带春,莫流年看的直摇头。

有人挑帘,那抹宝蓝色身影欠身款款走入里间,步步生莲。细看来人,竟美得不可方物。生的眉似柳,双腮如莲,樱桃小口,芙蓉额。翠钿系发,眉波婉转,一双凤眼处处留情。

她眉飞色舞,半侧着身子,用手折了身边的一朵千叶石榴,搭讪着,把花揉得粉碎。便觉阿囡难操侍女之业,究竟是江苏女子,不失一派秀气。

长柏眸光一动,静静的看了明兰一会儿,只见她眉翠唇朱,皓齿明眸,目光中似有可惜之色,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的点点头。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持来玩未足,花向手中老。芳香销掌握,怅望生怀抱。岂无后开花,念此先开好。”

周煜斐折了一只梅花递到楼月如面前,琥珀色的眸子定定锁住眼前佳人,唇角一勾,笑得格外妖孽。

银花火树香满楼,红绣球,相思蔻。低眉相顾,辄销心中愁。纵使幽思绕素月,心坦然,任去留。

悔叫情郎觅封侯,思缘由,鬼见愁。一盏香茗,未饮涩满喉。锦枕缎被满床头,却依旧,人空瘦。

待曲莲将这样一番话说完,许皇后似以痴然,她笑了起来。

虽然仍是满目泪水,笑得让人心中酸涩。但是比起那个彷如泥塑般毫无生气的中宫皇后。

此时的她,笑靥如花,明媚丽。那明黄色的翟衣都压不住她飞扬的神采。

少女双袖轻挽,露出雪白粉嫩的手腕,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将盈盈如秋水的目光投向了萧睿的身后,声音如出谷的黄莺:“孟阳哥,婶娘让奴来取一坛酒待客。”

旧时心事,说著两眉羞。长记得、凭肩游。缃裙罗袜桃花岸,薄衫轻扇杏花楼。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蜂儿不解知人苦,燕儿不解说人愁。旧情怀,消不尽,几时休。

这期间珠帘后的年轻内人们挤在栏杆处看得双目含情,两颊绯红,见状元离开都有怅然若失之状。

公主个头小,此前又多少有些矜持,未挤到前面看,而此刻见状元要走了才着了急,倾身朝栏杆处,以手中纨扇玉柄挑开珠帘朝状元望去。

秋锁寒窗,冷落了月光,抚镜自望,华容掩盖了些许沧桑,含香弄粉,靓妆难学,犹记娥眉曾妒,春未住。

低眉说愁,欲皱还休,亲莫舞,亲不知,生来名利皆尘土,虚华最苦,但使素颜还羞,莫负大好春秋。

杨定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

明明在和苻宝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无笑意。

碧落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铜镜里一张芙蓉秀脸,两颊敷了淡淡的胭脂,红晕却从肌理里透出来,只衬得一双剪水双瞳,眼波欲流。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比起那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到了如今,未尝不是个好结果……

原非白终于朗笑出声,拉着我坐进他的怀中,一下一下扶摸着我的青丝,轻轻呤道:“云凝青丝玉脂冠,笑生百媚入眉端。春深芍药和烟拆,秋晓芙蓉破露看。”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知否,知否,“无可奈何花落去“?

静水禅有意,落花悄无声。

暖风吹,桃花飞,清香芬芳“恼“人醉。

香韵迷离,桃花魂散,那又是谁?

轻啄心弦,嗟叹幽怜,芬芳寂寥,花语嫣然,又是谁?

巧墨云纤,眸底凝韵,一抹春光,十里桃香,捻桃情朵朵,浣懿丝纤纤,风韵纠缠,痴等千年。

身上的翡翠噤步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抬起头,清莹莹的杏眼,宛如春日下的三月杏花,细嫩而带着香气,明明就是极有灵气的长相,但却透出一股隐隐的媚色。

但她自己偏偏是不知道的,故一举一动皆无刻意。

叫人看了就不住生出暧昧旖旎的念头。

此际,但见贺兰敏月素手轻扬,兰花指轻轻一舀,脸上溢满了甜美的微笑,一双美目亮若晨星,波光流转隐隐可见,好一副美人进食图,杀伤力之大,瞬间便令堂中众人几近石化。

纵使是满怀心思的李显也不由地为之心弦一颤,险险些就此迷失在那如花的笑靥之中。

礼毕后,蓉姐儿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父亲,秋娘眼眶发红,目中隐隐泪光,激动的望着顾廷烨,满眼的关怀,再不肯把眼神移开,红绡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柔柔的望着顾廷烨,清丽的面庞浅浅而笑。

白衣男子不理不睬,手指继续轻拢慢捻,琴音由婉转渐至凄切,那双桃花般的明眸,分明掠过一丝暗沉狠戾,静夜里,别有幽愁,暗恨生。

碧落蹲下身去,望着倒在林大人身上的石绛珠,脸上再无半丝笑意,眸中也渐蒙上了一层泪光。

这时人卧藤兜里面,秀眉不舒,星眸欲掩,不时仰望天空,似想心事神气,不由越看越爱。

先想凑近身旁谈上几句,继一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心思她并不知道,事又万分艰危,何必春蚕自缚,平白增加许多烦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退将下来。

进城前小半仙就已经告诉大家,到扬州会住在一个朋友家,小半仙对扬州挺熟悉,带着大家左拐右拐。

从前街绕到后巷,几乎穿过大半个扬州城,最后停在了瘦西湖边一座很气派的大宅前,大宅上写着吴府二字。

莫流年虽见识不多,但也知道,能在此处建宅的,都是非富即贵者,而且这里四处都没有人烟,单门独栋环境清幽,出门走上一刻钟便是瘦西湖,

莫流年曾问半仙瑶道:“你认识那人吗?”

半仙瑶撇撇嘴,一脸不屑道:“登徒子一个,谁稀罕认识。”过了一会又主动跟莫流年道:“那登徒子是雀行门的少主门主,名叫吴昊。”

半仙瑶语气里虽说完全看不上他,但现在还是不得不住在人家里,马车一停就有一个穿着绸缎袄子的小厮上前,对小半仙亲热的说:“半仙公子,你可来了”

这两人显然认识,小半仙笑道:“小路,你家公子呢。”

“我家少爷已经备好酒菜为各位接风呢。”小路笑嘻嘻的说。

小半仙见半仙瑶和莫流年都下马了,才道:“好,小路你带路吧。”

小路吩咐其他小厮将几匹马和马车都带去后院,自己则领着五人从正门进了吴府,吴府的格局大开大阔,但细节处却有极为讲究。

第348章 吴昊

处处雕梁画栋,真正可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而且来往的丫鬟小厮皆穿着艳丽绸缎袄子,容貌也都颇为端正,端看这些,莫流年也约莫能猜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而这府中的女子也身穿各色女官服饰,华丽美艳,妆容精致红丹点颊,发髻繁复云鬓盛美。

每当有三三两两的女官或衣着华贵的妇人经过时,都会有阵阵香风袭人,熏人欲醉,且浑脱自然。

还有那密织金色流云图案的锦衣,密密麻麻的簇金绣在厚实鲜艳的蜀锦之上闪耀光辉,灿然迷人。

再加上盘了高高的螺髻,发髻上有金簪三对,花钿无数,而这些鲜艳夺目的装饰,似乎全都是为了衬托她们而存在的,能让所有看见的人记住这样的装束,莫流年也只能赞叹不已。

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莫流年流年不由得转头去看,只见一群侍女打扮的女子正簇拥着一位装扮华贵的少女嬉戏。

在这一众仆妇服侍之中的女子,只自顾自的拨弄碗盖。

女子凤眼迷人,暗红色长堆起云髻,轻薄的绛黑纱衣拖在身后,佩饰华贵,恍若神妃,半截小臂露在外头,雪白晶莹如玉,上面戴着几个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镯子。

纤巧的身段裹着一件梨花纹并淡黄色底的上衣,底下是浓淡不一的璃络纹纱罗裙,虽不似太液芙蓉未央柳,却堪比昭阳飞燕轻盈姿。

一身杭缎面子的刻丝掐腰斜襟长袄,领口袖口笼了一圈灰鼠毛皮,遍地绣了金色缠枝花卉,下头露着月白挑线裙子,身前挂着一枚硕大的吉祥如意六福赤金锁,金光灿灿,耀眼生辉,头上插着一对镶珠宝鎏金碧玉簪。

而少女似乎没有料到有人来这里,略带惊讶的抬起头来却都是熟人,众人之中只见莫流年与无垢的眉角生色,不由得细细看了一眼。

因为偏僻,众人之中只有莫流年看到了她,只见色衣着华贵,身前的赤金璎珞圈上坠着三枚玉锁,玉色上乘,举止也都斯文大方莫流年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礼貌。

而其他人的视线全被上前迎接的一名红衣女子所吸引。

这女子红艳的衫子,最上好的布料,最精细的做工,最时兴的样式,略嫌单薄的身材因此显出几分婀娜,分明是淡淡的笑,看上去也变得明朗热情了。

侍女款款而笑,举止大方娴静。

她面目小巧姣好,青丝拢起,盘成云髻,显得颈项更加纤细修长,瓷白如玉,深紫色的旗袍,莫名的妖娆,肩上绕着雪白色缎稠披肩,流苏穗子长及腰间,淡红色唇彩,夺目的华采。

只是那双眼睛,眼波闪耀,纯洁无暇,脸上还挂着一丝优雅的浅笑,神态间说不出的高贵潇洒。

在莫流年看来,给小半仙的这位朋友‘登徒子’三个字或许真不是偏见。

这府邸占地极广,是个四进四出的大宅子,每一进大院子又隔了数个小院子,走到最后一进院子外,莫流年就听到丝竹靡靡之声,要知道因为悼念高宗,全城遏密八音,若是现在这般被外人知道,是要掉脑袋的。

不过一路往里走,莫流年只觉得园内风景甚好,处处花鸟亭台小桥流水,虽富贵不足,雅致清隽却犹有过之,她很是艳羡。

绕着回廊,一行人就转进了一个大园子,只见里面花木扶疏,亭台轩榭,布置的十分惬意,看起来类似苏州园林,却远比苏州园林还要精致和开阔。

第四进是一座精美的庭院园林,亭台楼榭,绿荫幽幽,池水粼粼。

在接近正午的阳光下莫流年眯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庭院,是个很大很雅致的院子,花圃中一边是松柏,一边是蜡梅,种满各色花卉。正是蜡梅花开时节,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庭院正中的人造小湖边是假山堆砌的亭台水榭,中轴线上是五开间的重檐歇山式主屋,雕梁画栋装饰精美。

在翠绿飘摇的草地深处,有一座木头搭起的小阁。

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飞檐斗拱,回阶走廊均精巧雅致。

莫流年走进雕梁画栋的园林,不由得目迷五色,因为一切的陈设实在太讲究了。

目测园中约50余亩,面积不大,但有山有水,有亭有阁,有花有树,山水相连,绿树成荫,花香鸟语,亭阁掩映,景观精致独特。

而是都是成套紫檀木镶大理石,油光雪亮,几案上的各种古玩和壁间的名人字画,使爱古玩字画的父亲都露出万分欣羡的神色。

墙角的花架都是苍老的树根雕成,显得格外典雅宜人。

庭院中种满了奇花异卉,春日百花盛开,倒也有一片欣欣向荣气象。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白墙黑瓦,又一座精致典雅的江南园林。

园内,清流掩映,林木葱茏,芳草萋萋,百花绽放,有小径四通八达,与错落有致的亭阁、拱桥相连,步步皆是美景。

楼阁四周的景色幽静,清水环绕,庭园林木森森,假山、石笋、亭台,小桥点缀在荷花池周围,园林、,浑然一体,结构精巧,寓书于优雅园景之中。

扬州城往日里的喧闹与繁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国哀搅成了一片的荒凉,然则吴府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但听乐声阵阵中,轻歌不绝,曼舞袅袅。

待众人走进了这最后一进院子时,却是一个花园式庭院,亭台楼台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在正中间的八角亭中,一名美貌胡姬正在弹琵琶。

众人正在听几个宫娥演奏曲子,丝竹管弦,彩袖翩飞,看上去,一派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另外两个美姬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面如冠玉的男子,三人躺在一张巨大的檀木塌上,塌上铺着一张白虎皮,塌边温着酒,放着两个暖炉,还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各色糕点,饮酒说笑,看起来无比惬意。

但很神奇的是,这亭中的横梁栏杆上停着各种各样的鸟雀,鸟雀都很安静,一声鸟鸣都听不见。

见到小半仙,吴昊才懒洋洋起身:“小逸也来啦,快来,如玉姑娘的琵琶弹的可是极好。”

半仙逸就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小半仙摇头叹道:“你就不能收敛两日吗?”

吴昊笑道:“那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有小半仙的地方肯定有莫言,这份情谊真是让吴某又羡又恨啊。”

莫言对他微微一笑:“多日不见,你倒还是这么花天酒地。”

吴昊道:“美酒美人,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第349章 偏见

众人走进亭中,半仙瑶离他远远的站着,将他当做瘟疫一般,吴昊笑道:“大小姐也来啦,来来,这里有你最爱的葡萄美酒。”

如果说白酒黄酒可一饮而尽,畅快淋漓,那这一杯珍藏数年的葡萄酒,得需要细细品尝,慢慢回味。

黄酒适于欢快的场合,大杯大杯一饮而尽,酣畅淋漓,葡萄酒则是浪漫的代表,跳动的烛火,暧昧的香味,一杯鲜红,风情万种,白酒象征着奔放,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正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来自于地的营养滋润,天的雨露浇灌,开始是植物,但是酿成酒之后,没有一点植物的样子。

最好的粟米酒竟然有刀子的金属味道,干再重的活儿,喝一坛,筋骨都松快了,有再烦的事儿,喝几盏,心里都过去了。

渐渐地,亭阁内外,来人越来越多。

无垢在人群内,听着四周人的哗然,看着那少年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他默默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笑容,这笑容没有得意,没有傲然,有的只是淳朴与开心。

半仙瑶瞥了他一眼,就将眼光转向别处,莫流年见半仙瑶这模样,估摸着吴昊以前得罪她不轻。

吴昊心望着半仙瑶表面看起来面带微笑,可是心里却在想:这就是自己一直看不透的女人。

半仙瑶略略低着,目光稍被压制一点再投放出来,投放到吴昊脸上,便有了些嗔怨的意思,也没有似乎还有一点难以诉说的心事。

吴昊觉得这半仙瑶是懂得摆置自己目光的,她是简单还是不简单,他心里不大有数了。

少年时吴昊的喜怒难掩于色的轻浮已从他身上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人的镇定和沉着。

众人皆在八仙桌旁落座,半仙逸瞥了眼桌上的糕点,大声道:“吴哥,我们这么远赶来,你就给我们吃这个?”

吴昊笑道:“这只是开胃小点,大餐怎么会少。”

吴昊拍了拍手掌,很快就有艳婢拎着一盒盒吃食鱼贯而入,扬州菜本就精致,热气腾腾的端上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那仅仅是一个方木桌,侍女每餐亲手端到楼上去,每样都用小吃碟盛着,那小吃碟直径不过2寸,一碟豌豆苗或菠菜或苋菜,把黄花鱼或者鸡之类也放在小碟里端上桌来。

若是鸡,那鸡也是全鸡身上最好的一块地方拣下来的肉若是鱼,也是鱼身上最好一部分,宋佳薇才把它拣下放在小碟里。

侍女用筷子来回地翻饭桌上菜碗里的东西,菜拣嫩的,不要茎,只要叶,鱼肉之类,拣烧得软的,没有骨头没有刺的。

这种认真的态度,仿佛心里存着无限的期望,无限的要求,用了比祈祷更虔诚的目光。

一位位侍女看着她自己手里选得精精致致的菜盘子,然后轻步缓行的端到八仙桌上来。

这时候,侍女们排着队开始上菜,菜样丰富,色味香浓,做得也非常精致漂亮,叫人食指大动。

当亲切的侍女把香喷喷的羊肉锅及白切盘端上桌时,无垢都迫不及待的拿起碗筷,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接著端上的羊油面线,更是令人垂涎三尺,还有那色,香,味俱全的芹菜炒羊肉,更是让无垢吃得赞不绝口喔!

小半个时辰不到,一盘盘香气浓郁的热菜就端上了大堂的八仙桌,就着四起的暮色,和晕出温暖光芒的灯光,显得十分温馨和惬意。

如今,各种肥美的气味飘浮在这间亭阁里:

成熟蹄膀的鼾声、清蒸鳕鱼白皙的肉质、油焖笋娇嫩欲滴、干贝香菇菜心的呼唤以及什锦豆腐羹发散发的香气。

而侍女们已经准备好各式相衬的餐具与装饰用的绿菜叶。

并且侍女还在这个时候事先剥好两粒软绵绵的红柿,盛放在描花青瓷小碟上。

八角亭榭四面围上遮风黄幔,红泥火炉融融生暖,熏着海棠花气、黄酒醇芳,未饮而已醉。

琥珀般的镇江香醋盛以白玉小碟,姜丝、蒜末切得精细,香气扑鼻。

鲜活贡蟹洗净了,用蒲色蒸熟,红黄澄亮,诱人无比。揭开脐盖,里面膏腻堆积,玉脂珀屑一般甘腴肥美。

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套白银精制的叉、刮、针、钳等“蟹八件”一字儿排开。

桌面上已摆放着傅文杰遣人送来的几样精致点心:

一是将最肥美的蟹黄蟹肉剔出来夹在蒸卷里,再切成小块整整齐齐码起来的金银夹花平截。

一是蜜糖煎面浇之酥酪,香甜无比银白如雪,厨子谓之以甜雪。

再有贵妃红、玉露团、水晶饺等等咸甜小食,大概觉得龙姑娘一个女子也吃不多,每样都是三五件,琳琅满目玲珑可爱。

这一场盛宴,果真担得起皇家风范。放眼望去,金杯玉樽,还有那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端上来的珍奇菜肴,皆是奢华无双。

吴昊拎起温好的酒,亲自给每个人都斟满一杯,先问无垢,“小和尚怎么称呼?”

无垢道:“小僧无垢,”

吴昊问:“可以饮酒吗?”

无垢很诚实道:“小僧酒量不太好。”

吴昊笑道:“无妨无妨,能喝就行。”

接着目光看向莫流年:“这位姑娘倒是素未谋面。”

莫流年落落大方道:“我叫莫流年。”

吴昊道:“原来是莫姑娘,在下吴昊,幸会幸会。”

莫流年微笑道:“早闻吴公子大名,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吴昊凤眼眯起:“闻名,莫不是听大小姐说的?”

莫流年但笑不语,吴昊小声道:“大小姐对吴某有偏见,莫要听她胡说。”

半仙瑶听得清清楚楚,瞪了吴昊一眼也不说话。

吴昊此话一出,半仙瑶先是不可一世地斜了李筠一眼,将厌恶明晃晃地挂在了眉梢,继而又看了莫流年及他那一桌并非完璧的糕点一眼。

这一眼看得吴昊“刷啦”一声打开了手中折扇,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以防清白的视线遭到玷污。

最后,他无可选择,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走到了莫流年身边,身边的侍女训练有素地上前一步,将石凳来回擦了四遍,垫上垫子,沏好茶,再将热茶放在一边刻着符咒的茶托上。

那茶托眨眼间将冒着热气的茶水冷却下来,冷到茶杯外面微微凝了一层水汽,半仙瑶才半死不活地拿起来喝了。

等吴昊落座后,那两名美姬也来到他身边坐下,依旧像没长骨头一样偎在吴昊身旁。

第350章 皇权

只是眼睛都滴溜溜的在小半仙身上打转,小半仙喝了口酒:“还是你日子过的快活。”

吴昊是扬州城中很有名的人物,他靠着驯鸟一技累积了巨大的财富,而他为人也很豪气,出手阔绰,又讲义气,城中达官权贵几乎无一不是他的朋友。

由于是富家之子所以从小就沾染尽了各种不良习性,尤其是在挥霍上是高手,但谈起生意经来也是一点也不含糊,就凭这点足以称颂!

吴昊年轻时骄傲自满,但还一事无成,虽然每天与那些狐朋好友为伍,显出一副自己无比杰出的模样。

但是吴昊没有陶醉在甜美的错觉中,浪费那段年少时的光阴,而是找到依靠真实的实力有所作为的人或是有成就的人交往。

如此一来,以往的吴昊自我满足、骄傲自大以及毫无内涵的的自觉潇洒与夸大虚荣,都消失无踪,吴昊并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现在究竟该做些什么。

年轻的吴昊年少轻狂,不会懂得太多,也不会想太多,无论怎样,即使是一天之后,也已成往事,或者多么糟糕的事情,一天之后,便会成为过去。

所以何必太在乎曾经的风光或者你的失意,只有吴昊自己记得最清楚能够放开怀抱,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的一生难免有浮尘,不会永远如日中天,也不会永远痛苦潦倒,浮尘中彰显磨励,升降中感悟练达,得意时不要骄横姿狂;失意时也莫要自卑沉沦

每个人经过顺人情又合理性的锻炼,就能超脱原先的“小我“而随着灵性良心的指导,成为有道德修养的人。

但人的劣根性是顽强的。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

其实,人心原是相通的,我们本来可以和人人坦诚相见,一起分享欢乐与悲哀,生活会容易得多。

但是,这种理想并不容易达到,人类天性多疑,一般人都以透露私已的感情为耻,一旦失常透露了一点,也会马上感到悔恨,会千方百计想法子去弥补。

童年的天真逐渐被冷酷的人世所污染,赤子之心逐渐消失,日甚一日,终于使我们变成一个又一个孤独的个体。

吴昊其人,天生没有什么虚怀若谷的好性情,纵然年少时那点轻狂已经被磨砺得收敛了起来,内在本质也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桀骜不驯,目下无尘,这些年来,别人赞他也好、骂他也好,他都从未往心里去过。

可吴昊到底出身世家,常与仕宦中人交往,只管人情势利使他不满,像这样略分下交的天演贵胃虽是初见,规矩礼节却都知道,应付从容,均颇得体。

他结交朋友,不因为他们有华屋美酒,却是爱他们的性情,他们的好心肠,他们讲笑话听笑话的本领,以及许多别人看不出的好处。

因此他的朋友是不拘一类的,在富人的宴会里却反不常见到他的踪迹。

美姬们笑的东倒西歪,一位美姬趴在无垢肩上,憋的无垢满脸通红。

赶紧撇过头去,恰巧对上美姬笑意绵绵的视线,无垢心咯噔一下,手心紧张的直冒汗,可是迫于礼貌,无垢又不失礼貌微掀嘴角扯出抹纠结的笑容。

吴昊看到无垢这样笑的肚子痛,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对小半仙道:“……这是为何呀?“

半仙瑶也见到了无垢的窘迫模样,似觉得有些新奇,盈盈笑了一笑,又好似正想说些什么,余光无意中扫到了这边情形,气定神闲间秋波流转,眼中有些好奇,有些不屑。

吴昊笑起来,对小半仙道:“你是没见到我辛苦的时候。”

半仙逸道:“吴哥,以后我就跟你混吧。”

然后就只见半仙逸忍不住撅着鼻子使劲的吸了两口,口水瞬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就在要流出来的那一刻,半仙逸又使劲的呲溜地吸了一下。

这正巧被看过来的半仙瑶看在眼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介于周围的人太多,半仙瑶才不得已把拳头放在嘴边使劲的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情绪,顺便提醒一下自己的这个弟弟。

而一旁的无垢已经快压抑得无法呼吸,举起酒坛,又自喝了一大口仰起抵住脑后的墙,闭上眼海里飘浮的全是美姬或笑,或恼,或嗔的脸。

此际,但见美姬素手轻扬,兰花指捏着小汤匙在大海碗上轻轻一舀,兜起块水嫩的豆腐喂给无垢。

而那美姬娇艳的脸上溢满了甜美的微笑,一双美目亮若晨星,波光流转隐隐可见,好一副美人进食图,杀伤力之大,纵使是以入空门的无垢也不由地为之心弦一颤,险险些就此迷失在那如花的笑靥之中。

无垢又将金杯举到了自己的面前,暗暗笑了起来,人生大抵也是如此吧,朝为红颜,暮成白骨。

在光线暗淡的酒水上,泛起的那层层的涟漪,动荡着,一圈圈的扩散,渐渐一切都模糊不清。

深夜的空气仍有几分寒意,无垢看着举着酒杯的双手怔怔出神。

真是很奇怪啊,无垢问我自己:我从没有渴望过什么,所以也谈不上失去了什么,但是,为什么,我的心竟会如此悲伤?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朝着光亮扑腾过去的小飞娥,被一脚踩死在黑暗里,什么念想都不留,连小小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被一并踩灭了。

无垢然后抬起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

然后无垢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酒,冷冽无比,喝入腹中,却如火烧,无垢的颊边有盈盈浅笑,一碗又一碗,将酒送至嘴边,无垢感觉到视线的胶着。

小半仙叶斜了半仙逸一眼,道:“怎么,跟大哥不好?”

半仙逸忙道:“好好,就是风格不同嘛。”

半仙瑶没好气道:“好的不学尽学这些鬼门道。”

吴昊当做没听见,一名美姬递来美酒,吴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不忘亲了美姬粉颊一下:“真是白长了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小半仙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吴昊看了眼左右姬妾,两个美姬立刻识相的退了下去,弹奏琵琶的艺姬也跟着退下。

半仙逸往嘴里塞了口菜,问:“吴哥,新皇登基,最近扬州城内可有异常?”

吴昊道:“这里天高皇帝远,新皇忙着斗他母后都来不及了,哪里有时间来管这里。”

说完又看了眼半仙瑶:“咱们玄门里,你们半仙家是处于皇权中心,这段时间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小半仙道:“有我叔叔坐镇,应当可以安然度过。”

吴昊笑道:“这倒是说的不错,由你叔叔当家比你可靠谱多了。”

小半仙和吴昊碰了碰杯,笑着说:“实话。”

第351章 芝兰小筑

吴昊问道:“怎么会突然来扬州?”

小半仙道:“遇到些麻烦。”

吴昊道:“这三年每次叫你来你都不来,现在却突然来了,看来你这麻烦不小。”

小半仙道:“正因为不小,所以才要找你。”

吴昊叹了口气:“不错,遇到麻烦还知道找我,说明你倒没拿我当外人。”

小半仙道:“如果当外人就不来了。”

吴昊道:“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扬州应该没人敢动你们。”

小半仙举起酒杯:“来,喝酒,把这三年没喝的一次性喝回来。”

吴昊修深邃幽黑地眼眸默默注视了小半仙半晌,然后把他杯里的酒大半倒进了自己杯里,仰头喝了个干净。

无垢抬头看时,才觉悟到手里的杯子,已是斟得满满的,纵然手不动,那杯子里的酒,也是晃荡晃荡的泼了出来。

接着又哦哟了一声,无垢低下头来,一伸脖子,把杯子里酒唰的一声喝干,向吴昊照着杯,连鞠两个躬。

无垢笑道:“谢谢,我该转敬了。“

这时吴昊叫人拿出来两小瓶酒,没过多久就见到侍女端托着木盘里面装着几瓶美酒上来,这酒是用小青瓶装着,瓶嘴塞着挂着绳的木塞。

侍女呈上了一壶葡萄美酒和一双透明的琉璃酒杯,莫流年对曾在宴席上见过的葡萄酒并不惊讶,倒是对那透明的杯子有几分好奇,只见杯子绿色带蓝,半透明,阳光照射在上面,熠熠生辉。

刚一打开木塞,酒香就已经飘了满屋。酒斟到杯子里时,由亏及盈,发出的声响是会变调的。

吴昊手腕一起,断了酒瓶与酒杯的连线。小半仙看了眼桌上的那酒杯,不盈不亏,酒面与杯边存着刚刚好的距离。

“这可是上好的美酒,府上只有八瓶,今天高兴就与大家分享了!希望今天大家能够尽兴!”吴昊慷慨的说道。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举盏,果然见一盏琥珀色的酒浆慢慢沿着杯子口转动。

也许是端上来之前刚刚温过的缘故,在酒浆表面,还有抹若聚若散的白雾,萦萦绕绕,若焚香兰。

小小的青绿色瓷杯,小半仙也拿过一瓶举起来,因为酒很满,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液体在轻轻地晃动,灯光映在其中破碎迷离,一切都恍如隔世。

小半仙举高了手,晃了晃,两个酒瓶被晃得不住地往一块儿碰,发出一下下清脆的声响。

先是深深地用鼻子吸气,最后一次转动酒杯,之后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但仅是浅尝轻现很显然酒必须经过多次的测试,才准将其送入喉咙。

半仙逸他没有说什么,眼睛盯着美酒,在接过酒杯,仰头大口大口地灌下去,喉结在上下地滑动着仰脖一饮而尽,认真专注地,极缓慢地,饮尽他们的合卺酒,一滴不剩。

“哈哈!好酒!”半仙逸在提起酒坛豪饮一口,不禁赞了一句,吴昊看了看正喝的痛快的布自在,有瞅了瞅桌上的酒盅酒碗,不禁佩服的舒了口气,然后端起自己的酒碗也敬向布自在喝了一大口,道:“逸兄好酒量!”

只见吴昊看了看半仙逸,叹了口气,两指一点酒杯旁的桌子,示意侍女生为自己倒酒。

六分之一杯的酒,晃一晃,轻嗅,饮尽,满嘴苦涩。

“唉”吴昊忽然,这么轻轻的,叹了口气。美酒清纯如琥珀,细细如线,从壶口中倾倒入酒杯之中,溅起细微的水花。

无垢凝视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那水面上,轻轻晃动的自己隐约的倒影。

然后无垢微笑,笑容中有那么一丝苦涩,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

半仙瑶因之生气强自镇定,端起酒杯来,打算喝一口,那意思也是要用喝酒的举动,来遮掩她生气的状态。

可是那杯子拿到手上,把自己生气的状态,更形容得逼真。

还有就是半仙瑶手上的茶杯,像是铜丝扭的东西,刚放在嘴边来喝,却撞得牙齿当当地响,这没有法子,只好把茶杯放下来。

而莫流年却喝着茶,吃着点心,态度是很从容的。

他放下筷子,手上拿了一只桶式的茶杯,只管转着看上面的花纹。

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把手按住杯口,使了一下劲,作个坚决表示的样子。

于是这几个人如同疯了一般,一杯,一杯,接连着向唇边送,好像鲸吞鲵饮,举着杯的吴昊口中喊着:“酒来!酒来!“叫个不休!

吴昊将酒杯搁下,身边侍女立即过来,提起酒壶为他斟满御酒蔷薇露。

一缕呈浅紫红色的细流自壶口倾坠而下,注入桌上的白玉雕龙杯中,融聚成一泊清澈的液体,有略深一层的纯净色泽,清香四溢,其间有蔷薇花瓣的芬芳。

吴昊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往日云淡风轻、雍容优雅的风度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莫流年微笑着取过两只杯子,拿起桌的酒壶,一手拂长袖,一手提锡壶,蜻蜓点水般将酒杯斟满,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小地抿了一口,微阖双目,露出陶醉的神色。

半仙瑶握住我拿杯子的手说:“吴昊!你醉了,不要喝了吧!“

吴昊被半仙瑶一提醒,身子好似已经像驾云般支持不住,伏在半仙瑶的膝上。

人们互相敬着酒,酒杯碰来碰去,一会儿一杯,一会儿一杯。

不像刚开初时,人人都很警觉的,小心翼翼,谨慎地接受敬酒,再谨慎地想好说词,去向别人敬酒。

那是闸还没拉开,迫于水的压力,必得一点一点地打开闸门。

等打到约莫二分之一,抑或是三分之二的光景,水流便推开闸门,一泻千里。

酒喝到酣畅,就类似这个情形了。

大家频频敬他酒喝,开始他推辞,后来小心地沾了一点,再后来很舒服地小口小口抿,最后则是大口大口地豪饮了。

这一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半仙瑶第一个受不了,直接站起来问:“我们住的地方在哪?”

吴昊已经喝的有几分醉意,醉眼朦胧的道:“在芝兰小筑。”

半仙瑶对莫流年道:“走,让他们喝去。”

几个男人在一起喝酒,莫流年也觉得无趣,就和半仙瑶一起走了,两人还未走远,就听到吴昊道:“早就该走了。”

半仙瑶身形微微一怔,她一下子端起酒杯,似乎想用酒泼洒他,但最后只是慢慢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站起来走了。

等两人走远,小半仙才道:“你就非得气她吗?”

吴昊笑道:“我就喜欢看她气呼呼的脸。”

半仙逸凑过来道:“吴哥,你和我姐算不算不是不冤家不聚头?”

吴昊道:“呸,胡说八道。”

莫言道:“明明动了心却偏偏要如此这样一般,实在欲盖弥彰。”

吴昊笑道:“你这闷葫芦,要吗不说话一说话简直让人接不下去。”

第352章 避难

随着半仙瑶与莫流年踏出院门,渐渐远去,吴昊望着侯半仙瑶的背影,摸了摸肥乎乎的下巴,一脸意味深长。

小半仙拍拍吴昊的肩膀:“明明喜欢何必要故意气她,她若真被气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吴昊回过神不仅有点懊恼,但是随即又淡定的站直被拽的微斜的身子,装模作样的扑打一下微皱的袖子。

半仙逸也道:“就是就是,我姐吃软不吃硬,你得哄着。”

爷爷批评人很有一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头头是道,满嘴吐沫。

吴昊捧着酒杯喝着美酒,呆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吴昊只道自己没错,又没得罪半仙瑶,怎的惹她生气来了?不瞅不睬的,怪难受。

只不过少说几句话吧,不定什么都得让她知道了?只好由她去吧。

吴昊一巴掌下去,也有些后悔,虽然是他无礼在先,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骄纵了,垂下手,手握成拳,掌心也是火辣辣的痛,打人的人都这样,可想被打的人该有多痛,但二人之间本说不清谁对谁错,服软的话,自也说不出口。

吴昊安抚性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我喜欢聪明温柔性情好的,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弄个河东狮回来。“

这话仿佛在吴昊的心里豁开了一个洞,那仿佛已经被他降服的妄念得了机会又出来作祟,翻起无处排解的黯然来。

吴昊只好逼着自己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半仙瑶和吴昊能携手相伴,真真称得上是天意弄人,每每遇到矛盾处,吴昊斜睨过来的所谓“妇人之见,爷懒得同你争”那眼神足以让半仙瑶气到半死。

“免了,七弟可是有好一段时间不曾来本宫处了,今日怎舍得来了?”吴昊微笑着虚抬了下手,似讽刺又似调侃一般地问了一句道。

呵,这话咋听着发酸来着,看样子这厮心里头的怨气很深啊,再这么憋下去,没准就能成怨妇了!

出了客院,他便从若彤手上接过馨儿,不由分说背起她,顺着游廊一步一步迈着台阶,往他们住的第四进院子爬。

寒露深重,秋虫低吟,从石阶缝隙中传出,若彤和若兰在前打着灯笼,棋妈妈和两个小丫头在后跟着。

一大帮孩子在前面跑着跳着引路,嘻笑打闹,珍珠笑着迎了我进来,一路走来,却见府中新翻的厅殿楼阁甚是峥嵘轩峻,花园树木山石也葱蔚洇润,奴仆皆穿戴虽简朴却甚显整洁,个个进退有仪,从进府至落座,只觉上下井井有条。

燕府内宅,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中、极尽江南风味的羽园。

一个套着粉红比甲的十二三岁小丫环口中念念有词,满脸十万火急地冲进了大门,熟练地穿过跨院、拱门,再绕着回廊,即便到了九十度的急转弯处,那看似细碎的脚步也没半分停歇,流畅之极地一路奔进园内的小花园。

前院又被称为外园,是男人们处理政务之处,前头正门是三扇七七四十九个铜钉的朱漆大门,两旁是东西角门,往里铺着光洁整齐的巨方石板,笔直而下,对称有两排四所外书房。

再外侧是马厩车房,及一干奴仆居所的几排倒座窄院房,过了外仪门,正中是五间巨大敞亮的议事厅,两旁配有暖房耳房还有茶水房之类的。

天盟山的一座别院内,鸟语花香,山水宜人,青色的竹屋坐落在假山青竹旁,屋子的门半掩着,窗子打开,清风带着花瓣掠过窗头,整个别院显得极为安静。

燕西分付轿子就在这里等,扶着清秋上了几层石阶,穿过一道小柏枝短篱,一拐向东,有一片小花圃。如凤尾草、鸡冠花、红桂、紫薇之类,都开得很好。

花圃下临悬崖,围着很高的栏干。有一座青松架,还有一个小茅亭。

众人胡乱用了一点酒饭,只留小三儿在店中看家,全都往慈云寺走去。

行约半里,只见一片茂林,嘉树葱笼,现出红墙一角。

一阵风过去,微闻梵音之声,果然是清修福地。

找一点时间,能在山中居住是最好。林深而幽,云远而静,山闲而空,心寂而自然。

低处草,高处云,虫来叫,鸟来鸣。

近听远闻,都是自在知音。

于花草石阶上攀,于云水闲屋里坐,人与山,远成影。

今一日,明一日,山自白云风自来,窗自朗月水自响,风来缱绻,月来婵娟。

苍霁出园穿廊,再跨桥下阶,通过一道洞门,方才入了他父亲的院子。廊下候着的丫鬟见他进来,便挑帘迎他入内。

半仙瑶带着莫流年直接来到第三进大院,七绕八拐就到了芝兰小筑外,根本不用婢女带路,莫流年问:“你对这很熟悉?”

半仙瑶道:“我在这住过一年。”

莫流年顿时惊讶无比,看她讨厌吴昊的程度,真的很难想象这一年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她惊讶地看着他,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她对他改了称呼。可是房少卿注意到了,这给了他勇气,他放下手中的玩具,靠近她,

他们的距离可以让彼此看到眼底深处的东西,那些无所谓隐不隐藏,也无所谓伪不伪装的东西,象浓墨跃然纸上。

“这里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莫流年问。

半仙瑶点点头,推开门,屋里已经掌起灯,半仙瑶进门一看,脸色就微微有些变了。

芝兰小筑只有东西两个厢房,半仙瑶住她以前的东厢房,莫流年就住在西厢房,半仙瑶走进东厢房,顿时就怔住了,紧跟她走进来的婢女道:“这里的东西少爷都吩咐不许变。”

半仙瑶撇撇嘴:“谁稀罕。”

那边厢几个男人继续喝酒,吴昊问:“究竟遇到什么麻烦?”

小半仙道:“有妖怪追杀我。”

吴昊一口酒刚进嘴,还没有吞就噗的一声一半喷出来一半呛在嗓子眼,痛苦的吴昊一个劲的拍把着咳嗽起来。

“你可是半仙世家的少主,谁敢动你,你让你那些三姑六婆一起上去劈死他。”

小半仙道:“不是一个妖怪,是一群。”

吴昊睁大眼:“你是得罪了何方妖怪?”

小半仙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避到你这。”

吴昊道:“能将你撵的到处跑的估计是大怪物,得,这大宅布有几重结界,就算是大妖怪要进来应该也不容易。”

第353章 酣睡

小半仙道:“反正我就赖在你这了。”

吴昊举起酒杯,笑道:“求之不得。”

小半仙和吴昊是年少时的朋友,除非不来扬州,要是来扬州,吴府肯定是他们的落脚点。

听说了要去敦煌的行程,九微并不意外,转首吩咐烟容多取了几坛酒,看架势是要不醉不归。不顾他的推脱,倒满了白玉碗不容分说的灌下去,来不及咽下的酒液泼洒而出,浸湿了衣襟。九微洒脱,却绝少如此放纵。几番来去,他亦激起了意气,拼下一碗又一碗,如刀烈酒饮在腹中火辣。听不真切九微的话语,一切模糊而凌乱。

感情这种事,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你喜欢某个人想努力追求,但越使劲对方跑的越快。其实,努力、在乎这种词,对感情无济于事,好的爱情,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它偏偏赖着不走,照顾你,让你开心。缘分就是,有个人莫名其妙的喜欢你,而你也恰好莫名其妙的喜欢着他。

今天晚上天色好,月亮明得照人眼,几乎瞧不见星星。不说话只喝酒,喝着喝着见了底。我留了最后两口,搁下坛子在脚边,眯着眼睛看月亮。

静夜里,月光轻洒,一树雪白的梨花若寒香凝树,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细风吹过,花瓣片片轻舞。仰首望月,于是轻易想起李白的那首月下独酌的诗,诗仙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如此潇洒飘逸,意气风发。

彤云如火铺了半边天壁,红光在湖面亮了好一阵,终是陷于沉寂,天穹转为了黯蓝。羊皮风灯早已备好,四周又用艾草熏过,蚊蝇远避,全然无碍夜饮。两人越饮越是融洽,阿兰朵媚态横生,仿佛被酒意所醺,娇躯软绵绵的全不着力,眼看要倚上左卿辞的肩,他自然而然的一俯身,执壶将饮空的酒杯倒满。

月儿被云遮着,一层一层刚褪去,又飞来一块一块的絮云遮上我想执杯对月儿痛饮,但不能践愿,我只陪她们浅浅地饮了个酒底

他一边在船上欣赏沿岸春色,一边将酒葫芦对着嘴狂吹,直至喝得酩酊大醉,在酥软香风的抚摸下,沉沉睡去。

那人就一身清爽走出来。身上换了件簇新的雪色长衫,面上沾染淡淡水汽,清俊眉眼含笑看着段尘。缓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另一手握上佳人手腕,就着她的手饮了口梅子汤,缓缓咽下。

谢敏度懒散的倚在她身上,黑发在光下渡上一层光圈。从进来开始,谢敏度就倚在她身上,两人背靠着背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他唇边淡淡的笑意老是惹得她思绪混乱。

山林清寂,夜风剪剪,天气并不很好,黛云远淡中,一轮弦月曳着浅浅的光晕,投到眼前女子的面颊,泛着月下梨花般的皎洁和柔白,连眸子的颜色,也比白天来得深邃,依稀便是碧落抱膝独坐于院中,带了微痴的迷幻,赏着世外桃源的清风朗月。

半仙逸也是一手抱着个酒坛,转身,却见那门里,站着那人。

身着蓝色衣袍,融在月光的银辉中,梨涡浅笑,美得那么真实。

他正顾自饮着酒,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月清辉,倒是他身边的王妃,满面春风,一手还有意无意地放在微隆的腹部上。似乎是察觉到了长恭的目光,她也抬起头来,朝着长恭娇媚的笑了笑。

“我醉了,哈哈哈……”楚无尘的酒坛“啪”掉在地上,坛中剩下的酒溅得一地都是。

他蹒跚得像个小孩,急急忙忙跑到门边,握到的,却是忆年温暖的手。

酒色湛清如碧,像柳叶梢头的露珠般,流泻出幽幽清甜,仿佛拖曳出最后一抹夏日余韵,张氏一饮而尽,脸颊上泛起浅浅红晕。

张茂大笑:“哈哈哈!”他豪爽道:“来!”手一拽,重新将白落樱拉入了怀里。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在月光下追逐,影子在屋脊上时长时短。他们手中的剑光包围着二人,青年男女的长发、衣袂飘到一起,酥酥然,像是江涛水滚,又像是天上飞雪……那般的潇洒爽直,那般的英武有力!

无垢拉过酒壶,自斟一杯仰脖饮下;低头时,眼角闪去一滴晶莹,瞬息而过,她放下酒盏。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秋水般的眸子有种醺醺的怅然。

酒,冷冽无比,喝入腹中,却如火烧,我的颊边有盈盈浅笑,一碗又一碗,将酒送至嘴边,我感觉到他视线的胶着,他在凝望着我,也知道他和段虎一样,正拿着酒坛猛灌酒。

众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无垢直接被喝趴下了,半仙逸抱着酒壶笑的花枝招展,吴昊揽住莫言道:“哎哎,怎么总是你最清醒?”

莫言接过酒杯,酒斟得有些满,他的手只轻轻一抖,便有几滴洒到了地上,融入月光中。

香气散入静谧的夜,最后一丝光也随之熄灭,沉沉的黑暗湮灭了一切。

醒过来,一时弄不清所在何处。

帘幕低垂,红枕锦衾,身畔还睡着一个清婉丽人。

他蓦的坐起来,宿醉后的头痛不期而至,禁不住晃了一下。

一双温软的手扶上他的额,又掀开被子起身倒了一杯温好的醒酒汤。

莫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再抬头看天上那弯上弦月。

莫言面不改色道:“是你们酒量太差。”

吴昊摇摇头,“罢了罢了,我是喝不下了。”他拍拍手,小路立刻领了几个小厮走了进来,吴昊懒洋洋的吩咐:“送几位爷去厢房。”

小半仙早就想离开,可惜沉了酒走不动,又被吴昊强灌了几杯。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那是越看越有风味的,小半仙原本就眉目艳,酒意上来,眉梢眼角都是春色。

说完就站起身,小路上前搀扶,吴昊走了两步之后回过头道:“明儿个继续喝。”

吴昊走后,四个小厮抬无垢,两个小厮扶半仙逸,一群人往竹涛院走去,竹涛院就在兰芝小筑的对面,小半仙经过时看到里面灯火已经灭了,心想莫流年她们应该已经睡了。

无垢和半仙逸往床上一丢就睡的鼾声震天,吵得整个竹涛院都能听见,这么多日来终于能睡个高床软枕,可小半仙却反而睡不习惯了。

一夜辗转,好不容易才睡着,刚睡着没一会,就传来敲门声。

小半仙磨蹭了一刻钟才勉强爬起来,打开门一看,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刚想关上门,小路就窜了出来,“公子可算醒了,少爷请公子去用午膳呢。”

小半仙揉揉头,“现在几时了?”

小路道:“已经未时一刻了。”

第355章 夕颜

当今早莫流年第一次在姜家别苑见到姜夕颜时,身为一个女子都被她吸引住了,她的皮肤不算白皙,但五官搭配的特别好看,最与众不同的是她的一颦一笑都透露出一种神采飞扬,就和她穿的翠绿袄裙一样生机勃勃。

除了对半仙瑶比较亲密之外,姜夕颜对旁人也都是周到大方又保持了应有了距离,和她相处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这个女孩子无疑是漂亮的,优雅独立,灵动婉约,却不张扬,这个年纪便知道如何恰当的掩盖好这份美丽。安安静静的站着或坐着,柔软纤细的身姿从容淡定。

漂亮和美丽是两回事。一双眼睛可以不漂亮,但眼神可以美丽。一副不够标致的面容可以有可爱的神态,一副不完美的身材可以有好看的仪态和举止。这都在于一个灵魂的丰富和坦荡。

微风说,女人温柔、善良、美丽、贤惠、是像青山之绿树端庄雍容,像小溪之水清晰透彻,似早晨之阳光妩媚娇艳。性格温存而不张扬,举止沉静而不狂妄,高贵典雅而不俗气。

姜夕颜眉宇舒展,神情一脉平和,唇边的笑意要比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来得分明。大概是生怕伤及花根,她培土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一点一点,从容不迫,结合她温和的表情,其娴雅之态难以言传。

真正有素质的人,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中就能体现出来,对长辈恭敬,与人为善,说话文雅,举止得大方优雅……这样的人不用多说,自然就知道那才是美的高雅。

随后,那温暖修长又略带颤抖的手指拂上了她的发丝,就像是触碰着一件极为珍贵的瓷器,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温柔细致……

金粉相映,真是喜煞了旁人,它既有少女的活泼、俏皮、温柔,又有华贵、贵重的金色,两者相搭,美轮美奂

朦胧的温柔因热情而绽放,因年轻的美丽,因典雅而动人。因柔软比坚硬更有力量,让人无处着力。

年轻,像美丽鲜花一般的清新令我格外地疼爱,娇嫩是鲜花最美之柔,她的靓丽与温柔,使你觉得不该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不仅喜欢她的声音,她的举止,她的颦笑,还有她的温柔。

她也极其珍重我的信任、深沉、溺爱。在心灵中,她的窈窕、妩媚、靓丽、轻柔、娇香、皎洁、美妙是什么都不可替代的。

姜夕颜细细打量莫流年,目光中隐然惊艳之色,又看明兰举止大方得体,想起她小时候乖巧,心里多喜欢几分。

姜夕颜以为她很高傲,但眼前的她态度谦和,姜夕颜以为她身材高挑,但眼前的她娇小柔软,姜夕颜以为她珠光宝气,极尽奢华,但眼前的她衣着得体,容貌清丽。

莫流年也在对她微笑,但她的笑容完全不同于姜夕颜,透着那么多的机警和隔阂,她笑得很自然,很甜美,似乎是在尽力给予对方一种安慰的信息。

每一片花瓣的红,都是那么的均匀艳丽,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不失它优雅的容颜,落落大方的娇媚

莫流年想小半仙能娶到这样的女子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

另一个生得颇为清秀,倒让人如沐春风,苍霁怎也没想到,此子便是后来的承天君云生。

他朝钟小魁笑笑。其实这是个足以去拍偶像剧的料子,眉眼的细腻,身形的出众,无需加多描述,老天把人类外貌上的一切美好因素都加到他身上了,只是唇边的果酱让他看起来很傻。

华兰谈笑间,不动声色的细细观察三个妹妹,墨兰如郁竹般皎然清雅,斯文娇弱,就是带了几分孤芳自赏的味道。

莫流年眉目如画,尤其秀丽出众,年纪虽小,却一派温婉可爱,说话举止很有分寸,既亲近孺慕长姐,却没有半分越过如兰的意思,很招人喜欢,华兰暗暗点头。

姜夕颜对莫流年笑说:“那家伙是不是很难相处?”

莫流年想了想,道:“除了抠门点墨迹点爱占人便宜不太好,其他都还好。”

笑眯眯的大叔一听这话,瞬间脸就僵了,只是看看身后的那一群人,大叔虽然一副肉痛的表情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两银子然后伸出手,李木子抬头看他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一把把他手里的银子拿过来塞进怀里。

小半仙太小气,家里随便一点什么东西,在他眼里都像金豆子一样珍贵。

他用斜眼看了那卖豆腐脑的“你这个小气人,你为什么那么苛刻,你都是为了老婆孩子你要白白活这一辈子,你省吃俭用,到头你还不是个穷鬼“

姜夕颜眼里笑意更深:“不错不错,一语中的。”

那张脸和声音倒是蛮配的。皮肤白皙,五官深邃大气,轮廓却又是难得柔和,看不到眉眼,只能看到光线从他细密的睫毛间穿过,留下淡淡的阴影。

莫流年一边鞠躬一边说着,她是个面貌和顺的女子,五官线条柔和,并不显得精致漂亮,但配合她细腻的雪肤和娇小的体格,看起来却格外柔美。

姜夕颜又转向莫言,调侃道:“莫言要不你来我这吧,省的跟着他被撵的到处跑。”

莫言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和他或和你不是都一样吗。”

姜夕颜道:“胡扯,我是我,他是他。”

莫言但笑不语,半仙瑶拉住她,道:“姐,我们好久没见了,等会你送我回去。”

姜夕颜皱眉道:“那你今晚就住这里好了,我不去。”

半仙瑶央求道:“去吧去吧,就送送我嘛。”

半仙瑶软磨硬泡之下姜夕颜才终于同意,对半仙瑶道:“我送你到了就回来。”

半仙瑶顿时笑魇如花,半仙逸在一旁看了心里直叹气,他这个姐姐一心做媒婆,到时要是不成不知该有多失望。

程硕闻言大惊,连忙赶过。秦瑛只回头笑了一笑,微一点首,并未闪避。程硕见她一笑嫣然,丰神独绝,越发爱极。

琼妹偏是这么天真,你已快是神仙中人了,你看你小嘴一呀,生气神气多么可爱!无怪人说自来美人,不管是哭是笑,薄怒轻嗔,无一样不好看,动人怜爱,看了心疼。

府中花团锦簇,湖边的凉亭中。高家长子孝瑜今日亦为如花美人所簇拥。

此刻这位一向风流的王爷意态随意的坐于美人之间,或说或笑,无不令人生出亲近之心。

墨黑的长发在举动间轻轻摆动,动人心魂。

回程的时候三女同乘一车,一路上倒也说说笑笑,等马车到了吴府外,姜夕颜道:“我就不下马车了,没事的时候再去姐姐那里玩,姐姐这几日都会在这。”

半仙瑶道:“姐,已经到了,就进去呗。”

姜夕颜刚要说话车帘就被掀开,吴昊探头道:“夕颜来啦,进府坐坐吧,备了你最爱的如意糕。”

第356章 冤家对头

姜夕颜道:“我不去了,还有事要办。”

吴昊道:“莫不是知道有那位爷在就不敢去了?”

姜夕颜眉峰一挑:“虽然知道你是激将,我还是顺着你这回吧,走,咱们去看看。”

李晟紧紧地盯着她,露出一个有点恶意的笑容,慢声细语地说道:“怕了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是爱告状的人,今天就当我没说过,你也没听过。”

所谓“激将法”,有时候真挺厉害,嘴里再怎么嚷“我不吃你的激将”,心里还是会气得轰轰着火。

但是我是懂得的,为讨他欢心起见,只好发出幼稚得可笑的问句,他得意了,于是卖弄地告诉我一切,有时候说得比我更可笑,但是我得装出十分信服的样子。假如碰到直心的客人,当面指出他的错误,这又使我多难堪呼,护着丈夫又不是,不护着丈夫又不是。

往往越嚷嚷不吃的心里气性就越大,周翡对半夜三更挑衅鱼老没有什么兴趣,理智上觉得李晟有病,感情上却偏偏听不得这声“怕了”。

尽管话说的很平静、很客气,但是语气中的愠怒和嘲讽依然无法掩饰。

胖夫人没听出她们要甩开她的意思,也许是听出来了装傻。她满不在乎地尾随她们走出咖啡厅,来到了甲板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张老师说的笑话不仅让我们长了记性,说话要说明白,还告诉我们不能偷懒,有这么一个幽默的老师,连上学都变得有趣了。

这一来,他也不好推辞,因为他也有求于她。何小姐知道他有几分爱她,也不好明明地拒绝,当他说出情话的时候,只是笑而不答。她用别的话来支开。

见闭着眼睛的王征手腕一抖,一个大雪球向纳兰烨打去,距离太近,雪球速度也不慢,纳兰烨躲闪未及,半个雪球就打在了脸上,就见地上的王征忽然站来,跑到不远处嘿嘿的坏笑,纳兰烨吃了亏,娇怒道:“你耍诈!”“谁管你!”说完一边扔着雪球一边向不远处的山丘跑去

说谎的时候,重点不在于说谎的内容,而在于为何要说谎。被骗时只懂得生气的人根本不成对手。应该要懂得佩服这种手法,才算是真正的商人。

半仙瑶听到姜夕颜这么说顿时笑起来,眼角瞥到吴昊,见吴昊正看着她,笑意顿时收敛。

长恭不由勾起了嘴角,蹑手蹑角的走了过去,顺手摘了一片树叶,在他脸上轻轻划来划去,高湛似乎感到了有些微痒,无意识的伸手挡了挡,忽然又好像意识到了,猛的睁开了眼睛。

众人前往花厅,一进花厅就看到小半仙,小半仙站起身笑道:“哎呀,好久不见。”

卉烟的脸色有点惨然,却勉强放出笑容来,远远地伸着手,徐啸信也立刻弯腰握了她的手,他每次握着她的手,都觉得握了一团温暖的棉絮,这次却感到她的手奇冷如冰,自己心里动了一动。看她的面孔时,见她一双大眼,在长睫毛里呆定着。

半仙瑶细细品来,简直无一处生得不好,上回见这丫头,虽觉得标致,却也没这般惊艳,这才几年工夫,竟又出落得嫣媚了好些。

姜夕颜淡淡道:“我倒希望一直不见。”

小半仙和姜夕颜这对未婚夫妻终于见了面,只是除了莫流年和无垢,其他人均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尤其是吴昊和半仙逸,那不怀好意的笑藏都不藏一下。

莫流年看看姜夕颜又看看小半仙,本以为江疏影和小半仙在外表上是最登对的一对,但现在见了姜夕颜,顿时觉得这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就连看彼此的眼光里的不屑都是一模一样。

小半仙本就不是圆滑之人,这等临时改口的事儿哪能干得顺溜,双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都没能开口说出半句话来。

陈思然拿着一本自己中意的书,坐在江枫的旁边,好半天都难以静下心来看进去,眼角余光,时不时瞥向江枫,心中微澜四起。

阮眠终于看清他的脸,甚至能闻到他的呼吸,带着酒气的,令人昏醉的气息。那双狭长的眼睛,眼尾略略往上弯,大约是喝酒的缘故,眼周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她想找一个比“美”更端庄的词去形容他。可找不到。他通身的气质已经压过了外在的皮相。

杨定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明明在和苻宝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无笑意。碧落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含泪爬起身时,用眼睛余光瞥向拓跋轲,果然见他怒气略散,眉峰却已聚起,露出一丝彷徨和犹豫。

江枫看一眼就要走开,却是被老爷子叫住,听得老爷子的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枫的身上,江枫随意扫了一眼,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我看看那点收获,又回头看她,不出所料的发现她同时也在远远拿余光瞟我,一见我回了头,视线立刻就转移开去,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瞧着如兰和墨兰两人,盛老太太心中叹息,又再看看呆头呆脑的明兰,被人笑话了也不知道,还傻傻的站在当中,一副懵懂迷茫的样子,她不动神色的呷了口茶,眉目低垂。

这两人脸上的尴尬之色瞧得众人都想发笑,可这当口上,又有谁敢笑将出来,没奈何,一众人等全都只能憋得浑身不自在。

小半仙不说话,姜夕颜也不说话,气氛顿时很尴尬。

半仙瑶是视姜夕颜为自己的偶像的,见气氛不好,当即咳嗽一声道:“姜姐姐,你有很久没见过我大哥了吧。”

姜夕颜淡淡道:“不用见也知道他是什么样子。”

小半仙道:“就是就是,有些人一辈子都不见才好。”

姜夕颜淡淡道:“现在倒是嘴硬了,怎么给妖怪撵扬州来了?这么硬气应该和妖怪死磕到底啊。”

小半仙正顾着得意,一听姜夕颜这话味道不对,只一琢磨,立马醒过了神来,敢情这丫头是在说他李显是银样腊枪头来着。

眼珠子一瞪,端出了半仙世家少主架势,一派准备发飙之状,却不料这姿势一摆,一众人们笑得更是来了劲,闹得小半仙没了脾气。

小半仙顿时给噎的没话,闷了半天才道:“尖牙利齿活该嫁不出去。”

斗口,就是要在大庭广众斗,让所有人都看到,才能达到公开羞辱的目的。若是进了里屋,门一关,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姜夕颜哈哈一笑:“彼此彼此,你不一样娶不到老婆。”

姑姑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把衣袖放下,说:不就是块手表吗?咋呼什么?她故意的轻描淡写更加重了我们的兴趣。

小半仙仿佛轻描淡写一般,随口道:“如果我能娶到媳妇呢?你能哦了我怎么样?“

“你……”太平公主素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这一见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六哥居然就这么被人给抢了,哪肯甘休,牙关一咬,张嘴便要呵斥上官婉儿的无礼,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改了主意,嘴角一挑,狡诘地一笑,落落大方地走到李显的另一侧,同样毫不示弱地一伸小手,拽住了李显的另一支胳膊,而后对着上官婉儿作了个得意的鬼脸。

我听到后气息攻心,几乎晕过去,但是勉强咬牙支持着,表面上竭力不露出来。贤说过也就算了,他根本不把我当作一回事,他只知道关怀菱菱,菱菱没奶吃,他便急了,所以说出这番话来。但是他究竟还需要不需要别的孩子呢?我惴惴地问过他,他摇头说:“不要。“但继而一忖,也就改口说:“随便你,我只要一个菱菱够了。“

姜夕颜眼中闪过一道无法掩饰的表情,手掌摊开,张开五指道:“如果你能娶到媳妇我就嫁给莫言。“

谢云就像个将困兽逼入绝境的猎人,饶有兴味地绕着单超转了一圈,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而单超则跪在地上目视前方,月光下可见他神情泰然坦荡,完全没有丝毫心虚和闪躲。

李青候闻言,深深的望了一眼白小纯,然后也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四周弟子立刻振奋,就连杜凌菲也都激动,向着李青候再次一拜。这种不用打打杀杀,还能出风头的比试,白小纯最喜欢了,此刻站在那里,他也不再哭丧着脸,而是抬起下巴,一副傲然如天骄的模样,看的四周众人更是不顺眼,杜凌菲也都对他冷哼一声。

莫言听到此话不禁失色,忍不住看向姜夕颜,想从姜家大小姐的脸上瞧出一些神色来。

如果有人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完全没必要生气,因为ta无非有两种心态:一种是无恶意的,干吗因为一些并无恶意的言论生气呢,是吧?一种是有恶意的,故意说出来刺激你的,要是你真的生气了,那不正合了ta的意?

面对一场赌局,先确认自己能否获胜;等到笃定局势对自己有利后,才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纯粹是有点小聪明的表现罢了,根本不是大人的表现。

当你不同意对方的时候,如果你不像古古这位好辩的同事这样,硬要对方认输认错。这对事情的进展没什么帮助。你可以语带保留,可以迂回地提醒,如果对方不是过于白痴,应该听得出你得立场。反过来,当你遇到了很强势、非逼你认输不可的人,如果认个输并不会伤害到你的原则,我就建议你一笑置之,把那个无谓的胜利让给对方。这会显得你度量很大,对方也会很乐意跟你进一步合作。

莫言略微寻思,笑道:“我虽然年长了几天,但是年幼力弱,无什进境。此时本不应多说话,如今我絮聒还望见怪。”

“毕竟将来都是一家人,这往后的日子也长着呢,你们俩还是常来常往的好。“

刚要发作,入眼便见一双如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自己,心里头的怒气登时便消了泰半,没说的,敢如此消遣李显的,除了上官婉儿这丫头外,更有何人,李显无奈之余,也只能苦笑了一声,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来,试图将小丫头抱开。

顾妍妍想要说话,却发现嘴里咬着一样东西,下意识地吐出,才发现口中已都是浓浓的血腥味,眼前赫然是一条被咬的血肉淋漓的手臂,再看手臂的主人,不由一阵动容。宁不神色自若地立刻将手收起,垂到她目光还无法企及的一侧,任鲜血滴滴坠落。

转眼正瞧见如兰,只见她低着头,侧着脸,面带粉晕,似喜非喜一双含情目看向窗外;明兰暗晒一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又在想她那心肝肉的敬哥哥了!

夏夕颜将咖啡放在江若水这一边,然后准备退出,忽然她看到江若水轻轻地将一个杯子侧过身来,杯内的咖啡立刻流到桌子上,将面前的文件全部打湿,江若水的声音在同时尖锐地响起。夏夕颜手中没有了纸巾,又被江若水这样完全不顾她自尊的训斥着,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好,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郑墨寒,发现郑墨寒微皱着眉头,似乎也对她很不满。

陈墨犹如一只被人窥见了伤口的小兽,弓着背,牙齿利爪都张开了,她收拾起脸上伪装的笑容,目光从文涛脸上迅速扫过。文涛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她看出端倪来。却没想到陈墨退了几步,脸上换了一个戒备冷漠的表情,看也不看他语调轻浮地笑。

“赵琼?赵琼!”武后没理会严德胜的离去,默默地端坐着不动,良久之后,突地嘴角一撇,冷着声呢喃地念叨了两声,一股子阴森之意陡然间便在楼中蔓延了开去……

回到燕青雨的屋里,顾妍妍没有再上床,就在床前桌上趴着睡了一会,朦朦胧胧中似乎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睁开,却见燕青雨已经醒了,正茫然地瞧着自己。

第357章 退婚

小半仙并不知道那一瞬间吴昊的目光落在他头顶上,足足凝固了片刻,眼神异常复杂。

姜夕颜脸色绯红,喘得说不出话来,样子非常气愤,她哆嗦着说道:“哼,混蛋!混蛋!”

逗了老半天都没见姜夕颜再被众人狂笑一通,姜夕颜的脸上已有些子挂不住了,悻悻地自我安慰了一番,随手将花手绢往榻上一丢,假作生气状地瞪起了眼。

姜夕颜俯下身,竖起食指,她对于没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很恼怒,他瞪着眼,拿起装满茶水的茶杯,却不敢泼向小半仙。

众人被这两人互怼的目瞪口呆,吴昊实在看不下去,站起身道:“注意身份注意身份,你们可是名正言顺订过亲的。”

“咳…”半仙世家的家风矜傲,这点小半仙继承了十成十,眼界甚高,早就对老祖给自己擅自定下的这门婚约极其不满,今天逮准机会,恰好发作。

“如果你觉得这门婚事不合适,可以叫你家老祖宗来我们半仙世家来退婚,我绝对不会反对的。”

姜夕颜一听小半仙这话呆了两秒,待他反应过来之后,气得手中的茶杯都掉地下了,双手颤抖抬手指着小半仙!嘴巴蠕动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然而此时小半仙竟然见到姜夕颜眼中竟有几分迷茫,夹着一丝奇异的神色,错综复杂令他看不懂,倒像是生气,却又不像,一刹那目光却仿佛是痛楚。

于是小半仙方下了杯盏,斜靠在木柱上,亭中突然变得极静,似乎生出了无形的丝,缠住了诸人的心房。

姜夕颜出神地看着小半仙,杯里的清水被节拍震出,一点点地撒在了她的裙裾上,她却浑然不觉。

众人也纷纷目瞪口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其实也都知道的,退婚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小半仙才发现姜夕颜的手颤抖而无力,她深呼吸了一下,正在确保自己看起来接近平常的样子。

姜夕颜这话是以颤抖的声音说出来,委实有点令人怜悯。

可是她报以一阵狂笑,笑声几乎震撼了整个亭楼,使姜夕颜从窘态猛醒过来。

前些天小半仙险些落入的陷阱之中,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再被姜夕颜如此接二连三地挤兑着,都已被逼到了退婚上,哪还肯再退让。

这便毫不示弱地站在亭中,与小半仙对眼瞪视,大殿里的火药味就此渐浓了起来,一众人们全都就此被惊得目瞪口呆,满殿一片诡异的死寂。

这样出奇,把人们全吓住了。“难道真的要退婚吗?“

其实是不用怀疑了,但在场的所有人总觉得还有希望,所以都一声不响地坐着,还在等待着。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在此时的亭楼之上。

姜夕颜面色铁青,小半仙惊疑不定,无垢实半仙逸骇然不语,就连一直平静的莫流年,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一结局,彻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几乎是一个个快要吓呆了。

不说无垢被小半仙的雷霆手段震的呆若木鸡,便是连素来和小半仙极为相熟,对小半仙知根知底的半仙逸,也是嘴巴张大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男女双方,一旦举行过定亲的仪式,是不能随便反悔的。

这个“定”字不是想说就说的。

“定”就是“定下来了”,定下来的事岂能轻易更改?

定亲之后,那男女双方就别无他想,从此将各自的对象看定、装人心中,静静地等着那个同床而眠、合为一体的日子。

也有的在戏台下边,不听父母之命,不听媒约之言,自己就结了终生不解之缘。

这多半是一见钟情等等,稍有点出身来历的公子小姐的行为。

他们一言为定,终生合好。

间或也有被父母所阻拦,生出来许多波折。

但那波折都是非常美丽的,使人一讲起来,真是比看红楼梦更有趣味。

人生中,往往一个偶然的原因就会妨碍一个美满的婚姻,真是一件恨事,倘若姜夕与小半仙每次见面都是这样总拌嘴,那俩个就可以成就了梦想不到的情投意合的姻缘了。

不过,他们俩的情爱必须严守秘密,却增添了两人之间如胶似漆的热情的味道。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易变”的,多少对看起来情投意合的夫妇,一时间离婚的传说满天飞,可是不久,当妻子讲起丈夫或丈夫谈起妻子时,又变得那样柔情似水。

我们原以为是一对莫逆之交的朋友,其中一个会大讲另一个的坏话,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从惊讶中镇定,就看见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人跟人之间结盟不久就推翻,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这话一说立刻遭到四记眼刀,姜夕颜站起身:“得,我来这就是想看看这人狼狈成什么样,现在看到了,舒坦了,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丢下一肚子闷气的小半仙和差点笑破肚皮的众人。

小半仙气急败坏道:“这个恶婆娘,好歹相识一场竟然如此落井下石。”

吴昊见状第一个偷偷溜走,半仙逸那小坏蛋也紧跟着走了,就连莫言也带着无垢走了,半仙瑶想安慰小半仙几句,但最终还是被莫流年拉走了。

整个大厅就剩下小半仙一人呆呆地看了许久,自己吸了口气,接着叹了两声,摇了几摇头,现出踌躇的样子来。

入夜之后,几个男人把酒言欢尽兴而归,小半仙却依旧没有入睡,等到三更时分,他才起身出门,他直接运用缩地术,几步就迈到了位于西郊的姜家别苑。

姜家别苑虽不大但房屋也有好几间,只是这么晚还点着灯的只有一间,小半仙来到门外,直接推门而入。

姜夕颜正坐在桌案后看书,见到小半仙,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嘴角微微勾起:“不错,默契还在。”

小半仙大咧咧的和她隔着书桌坐下:“开玩笑,那么多年演戏是白演的吗?”

姜夕颜嘴角轻抿,这几年来为了彼此的目的,两人合作演戏,在长辈面前他们是亲密无间的爱侣,在朋友面前他们是斗气冤家,但实际上,他们是盟友,是合作伙伴。

两人目色澄净,眼底通明,仿佛都能探到彼此心里去,那一笑又如此默契,似多少深意尽在不言中。

第358章 乾坤图

姜夕颜嘴角笑意一闪即逝,随即目光沉了下来:“这次我们或许又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小半仙似乎感觉到他口气不对,心里有些紧张。

“难道你也莫名其妙被妖怪追杀?”小半仙眸中若有流星划过,一瞬的光芒转瞬而逝,噙一抹轻笑着,低声道。

世界上最麻烦的问题,就是知道是什么问题,却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抱怨命运,痛苦沮丧,没有丝毫的意义,只会使我们的现在和将来更差

即便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接下来又是一系列的烦恼想,就都是问题;做,就都有办法。

我怕世界那么大,未来那么长,我再也找不到我爱的人。

我怕你会难过,会伤心,因为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放弃你最想要的。

只是,无论执着于哪一种,对自己而言都是一种残忍。我曾以为,守着回忆的人最苦,却不知道,连回忆都守不住的人才最是悲哀。

以前的日子不知道是快乐还是悲伤,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别人的问题自己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也会有别人来解决。

我们只看到自己的痛,永远不记得自己的错。

人生就是这样啊,有烦恼,有悲伤,然后才可以在哭的时候笑出来,大声说“我还好”。

最喜欢早上,好像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中午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忧伤,晚上最难度过。

人生路上走的久了,谁都会感觉疲惫!况且还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烦恼和痛苦

暂时的安慰只能激起痛苦,最微的不安是最大的不幸。

其实,烦恼并没有那么恐怖,有时候,烦恼还会帮助我们呢

不管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件,生活总会重新开始。

你现在所站的位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站的方向。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一直守护着他/她的天使,这个天使如果觉得你的生活太过悲哀,你的心情太过难过,那么他就会化身成为你身边的某一个人,也许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恋人,也许是你的父母,也许是你仅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如果缺少悲剧的因素,没有忧伤的生活,那么这个世界也将会是不存在的。

“你说经历的,是人多不去”不光我们的经历,还有我们的行动和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苦难都不会消失。

确实,我们身边有许多同学遇到困难时,不是去想着怎么解决,而是忧愁万分,总是抱怨上天不公平,总是抱怨自己的命运太悲惨,总是抱怨……

痛到一定程度,脑海中根本就想不到那些父母亲人了,只想赶紧让一切结束。

世界上的确没有“如果“,不过却有很多“但是“。

有时失去并不是一种悲伤,而有可能就是幸运

过你想过的日子并不容易,你需要付出很多才能保持不被其他左右。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为了想过的生活努力一次,因为那是你本来的样子。

好像每个人都在等着将来,不管他现在已经拥有了什么,他总是觉得将来才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出现。他的感觉是对的,死亡就是那件最重要的事。

一个人,在他的有生之年,最大的不幸恐怕还不在于曾经遭受了多少困苦挫折,而在于他虽然终日忙碌,却不知道自己最适合做什么,最喜欢做什么,最需要做什么,只在送往迎来之间匆匆度过一生。

倘若这是死亡的话,谁愿意再被唤醒来面对生活的一切挣扎和混乱,面对眼下生活的一切烦恼,面对将来的一切忧虑,尤其是面对过去一切令人乏味的回忆呢?

姜夕颜摇摇头轻仰首,眼中微光一闪,划出一道浓烈却不强烈的弧线,如深秋残荷,刹那芳华,转瞬即逝。

她抬手抚平有些乱的发丝,用一种超乎冷静的语气一字一句道:“乾坤镇图被偷了。”

小半仙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姜家的缚妖鞭半仙家的浮屠剑。

姜家的乾坤镇图半仙家的斩天剑势,是家族的无上法宝,据说是从道家祖师老子的法宝太极图演化而成,只有家主才能拥有。

一道惊雷从小半仙心里闪过,锁紧的眉眼,姜夕颜的眼神中却如远水鸾峰,静如止水如过去般让小半仙难以看透。

小半仙没有说话,但姜夕颜感觉到小半仙的手有明显的颤动,脸色也在瞬间变的苍白。

乾坤图是一张布包裹,能包容天地,装载乾坤,将强敌困于图中,然后缔结契约驱使其为奴。

从此后,臣服与持有此图之人,御极海内,如果忤逆,直接魂飞魄散,可以说这图中的一切生灵,皆成私有。

棘手的是,一旦被签订魂契,便默认双方达成契约,必须效命于乾坤图的持有者,否则诅咒就会反噬,将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此宝可对付金仙级别的敌人,像一张网将对方困住,包住全身,念咒语或用法力驱动即可收入其中。

凡是存在的事物都会落入因果关系,以及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之中,并且以某种方式处于奴役当中。存在就意味着制约,存在就意味着失去自由。

小半仙问:“乾坤镇图是你亲自保管,放在你的墟鼎之中,怎么会被偷?”

姜夕颜道:“半年前我和族人去追捕一只千年狼妖,大意之下误中狼妖圈套,从山崖滚落昏死过去,等我醒来,乾坤镇图就不见了。”

不远处一枚小石子轻轻出手,穿过花丛,瞬间打在了那宫人后颈上。宫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声都没出就失去了意识。

“除了乾坤镇图,你还丢了什么吗?比如……”小半仙的声音一顿,神情浮现出微妙的异样。

那变化来得如此快速而又悄无声息,小半仙仿佛整个人突然被抽空了一般,目光涣散投向半空,嘴唇阖动了两下。

小半仙侧过脸,飞耸的翘檐恰在姜夕颜明朗的额前投一抹淡色的阴影,眸光便显得比平时深邃了许多。

姜夕颜将手指小心地抚过碎锦般的轻瓣清明的眸子渐渐泛出烦恼之色,低声道:“只丢了乾坤镇图。”

小半仙沉声问:“你感觉对方是妖还是人?”

姜夕颜对上小半仙的双眼,沉默片刻,才道:“是人。”

小半仙看了姜夕颜一眼,眸子掠过一道浅光,眉头微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姜夕颜的修为就算不是最强但也绝对算是佼佼者,能强行打开她的墟鼎盗取乾坤镇图,这修为当世也找不出十人。

小半仙也沉默下来,许久才道:“乾坤镇图中是否镇着一只近千年的狐妖,一个万年竹妖,还有女娲族的后裔。”

姜夕颜面色微变:“这几千年来说镇妖物不胜枚举,就我所知的确有万年竹妖和千年狐妖,至于女娲族的后裔则不知道。”

小半仙叹了口气:“这样说来要将我大卸八块的妖怪有大半可能性是从乾坤镇图里来的啊。”

第359章 圈套

姜夕颜目光微动:“你说那人打开了乾坤镇图?”

小半仙,一只脚踏在椅子的边缘道:“不错!”然后又耸耸肩补充道:“看样子的确是这样。”

“可是没有姜家密咒,谁能打开乾坤镇图?”姜夕颜素衣翩然,从容不迫,眉眼间清浅柔和的笑意在触着我忙乱的动作时凝滞了一下,再次绽出时,已带了自嘲的苦涩道。

小半仙苦笑:“你问我,我问谁,你的家事你自己才最清楚吧。”

姜夕颜慢慢走到了床边,抬眸望去,几缕长发如百合花一样轻轻在她面颊边漾开,孩子气的柔顺天真,女子的妩媚,一齐在她身上同时绽放,令人心神一荡。

月影之中有两道翩翩翻飞的身影,姿势美妙,似乎两人在一来一往吟诗作画。

小半仙初一定睛一看,月光在姜夕颜轮廓下流淌成一片优雅的薄纱,人似杨柳那样在风中浅浅拂动。

姜夕颜低首看着自己那双手纤细修长,圆润如玉,透着浅浅的紫,美得妖异!

其实这样的一双手,应该是碧纱窗下,拈一朵幽兰,低首微嗅,浅笑轻颦。

姜夕颜叹息着,月下更显削瘦的面容清隽而憔悴,充斥着求之不得的怅惘和悲哀。

月光倾泻,姜夕颜的面庞白皙如玉,却有种薄瓷般的易碎。

几朵落花,悠悠飘落在姜夕颜衣襟。

姜夕颜黯然一笑,托起两朵落花,盯着它们渐渐失去生命力的最后美丽。

依然是俊秀清好的面庞,瞳仁的颜色极深,萦一抹很轻的墨蓝,缈若烟霭,隐了晶莹的水意,看不出是含恨的泪光,还是清冷的冰气。

只是在终于与小半仙对视时,紧绷的面容忽然被扯碎般扭曲,连一贯柔和的眉梢眼角也给揪着般痛楚起来。

小半仙只好安坐在榻上,一侧头,见外面明月渐高,明丽旭烈的光线,透过新糊的浅绯色纱窗,流淌在朱红绚丽的朝服,淡淡的落在姜夕颜身上,脸上,清秀的眉目,却笼了一层阴霾。

一席月牙儿白的宽松锦袍,在温柔的春风中扬起衣角。

婉转轻盈,姜夕颜瘦削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却有一种虚幻般的晶莹,一眼望去,如同画中人。

一袭素白长袍勾勒出姜夕颜修长的身躯,柔软的墨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眼眸似幽潭般深邃悠远。

姜夕颜薄唇润泽而微绯,翘密的纤长睫毛随着他侧目一瞥而微微漾开,就好似翩翩欲舞的蝴蝶般,分外惊艳绝世。

一个月白衣衫的青年人,正独对了那满园清菊,悠然抚琴。

素月分辉,在他身上投了一层虚茫的清光,轮廓圆润俊美的面庞,噙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浮于花影月光之中,飘然若仙。

长孙无极慢慢吐出一口长气,一笑欣然,他脸色白得可怕,一抹笑意绽开如冰雪之花,那笑容璀璨华艳光芒流转,却又令人觉得美在顷刻稍纵即逝。

李皎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赫连平看她的眼神便愈发柔软。

女郎面容映着窗外的光,淡淡一层清雪色,眉目轻垂,浓黑似墨画。

她优雅又雍容,手叩案面,遐想时蹙眉的轻微动作,也赏心悦目十分。

她微俯的侧影很美,修长的颈有弓一样柔美的弧度,映着窗下蓬勃盛放如红云的碧桃花略略显得有些单薄。

可是这单薄很衬她柔弱而低婉的声音,清动如春水,连身上湖蓝色的八答晕春锦长衣也别有了一番妩媚而含蓄的韵致。

愣愣地看着我,细细碎碎的光芒在她的眼中交叠着,就像是冬日厚厚的云层隐约现出的艳阳。

然后,她的唇边抿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毫不犹豫得朝我走来,一步,一步,仿若破茧而出的蝶,用最华丽和轻盈的姿态飞翔。

他闻言抬眸,凤眸水漾,颠倒众生。“你小半仙…”他唇角绽放绝美笑容,空气里,一缕缕暗香馥郁,那株梅,红若彤霞,却,抵不过他的倾世笑颜。

杨定本来要移到秦韵脖子上的手略略一抬,捧住了她颊边的笑靥,明亮的眸子瞬间深沉而忧伤,渐渐便如一池深潭般荡漾起来,连他自己也辨不出那是怎样的复杂情绪了。

他忽然听得她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抬眸望去,只见少年轻蹙着眉,眼中波光流转,姿容鲜艳绝丽,不由心神一荡,一时间,仿佛连魂魄都被她勾了去。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他微微侧过了耳,想要听清她说些什么。

姜夕颜盯住小半仙,道:“你阻了谁的路?对方竟然要盗乾坤镇图来杀你。”

小半仙笑容更加苦涩:“我怎么知道,若是知道还会被逼到这地步?”顿了顿,自嘲道:“起先我以为是玄门中人和妖怪勾结,现在看来这些妖怪都只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奉命行事,难怪他们追杀我追杀的一点也不尽力。”

姜夕颜微诧,消瘦皓腕不自觉撩了下额前碎发,月牙形刘海与她浓密修长羽睫连成一片,将噙水美瞳里情绪遮掩。

小半仙不觉低低地念叨,再不知心底是踌躇还是苦涩,偶然抬头,看到了姜夕颜一脸的惊怔,小而那莹润的樱唇张开,却半个音节也没能发出。

于是小半仙又将在半路被蛊毒门暗算的事告诉姜夕颜,姜夕颜听完叹道:“看来玄门真的已经分崩离析了,只可惜我们却全然不知。”

小半仙道:“分就分呗,对付我做什么。”

姜夕颜道:“半仙世家因背靠皇权,近些年势力已经愈来愈大,隐隐有凌驾其余十三道门的架势,你是御灵门的少主,不杀你杀谁。”

小半仙知道姜夕颜所说不错,他不杀伯仁,伯仁却不会放过他。

姜夕颜白衣袅袅,冰肌剔透,可此时的嫣红的唇瓣已然失了血色。她凝望着小半仙,声音微颤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来这?”

小半仙一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的表情,姜夕颜道:“因为七日前我接到一封信,信里说你会来这。”

那一刻,小半仙心中一动,抬头去看向那双清凉的眸子,眉梢温婉的姜夕颜,哑然道:“有人跟你通风报信?”

姜夕颜点点头:“现在看来是这样,只是不知道让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让我帮你还是想将你我一网打尽。”

第360章 计划

小半仙道:“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你来了,对我却是助力。”

善于借助他人的力量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必须。

成功往往并非一人之力所能达成的,不仅需要有许多人帮忙合作,更需要有不断的对手促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有阻碍的力量,有推动的力量,只有阻碍的力量,只有当一个人对什么东西产生阻力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就像横卧在激流中间的一块岩石。

只要把“坚持”作为一种作风,一种责任,一种担当来坚守,那么无论在什么环境,什么条件下,就都能做到激流勇进。

山再高,往上攀,总能登顶,路再长,走下去,定能到达

以坚持的韧劲和拼劲,为不断强大突破阻碍不断贡献自己的力量。

艰难困苦的处境迫使我们不得不有所作为。

在这样的处境下,我们会发展出全新的才能,而这些才能的种子一直在我们身上深藏不露,我们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展现出这些才能。

人们喜欢对抗和争斗,因为那样我们才更加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当一个人无力去完成一件事时,不妨向身边可以信任的人求助,也许对我们来说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却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搞定。

与其自己苦苦追寻而不得,不如将视线一转,呼唤那些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

可是就某种意义而言,希望即一个人的潜力。

当他实现了这个潜力,他的希望便随之彻底破灭。

姜夕颜道:“你我既为盟友,现在又休戚相关,放心吧,本姑娘不会丢下你不管。”

“益者三友,损者三友”,人生在世岂能没有三五好友?

如何择友,看似简单,却最体现人生智慧。真正的朋友在于心神交往、惺惺相惜,不看钱、不重权、不谋利,以道义维系、以真情感召。

一生之成败,皆关乎朋友之贤否,不可不慎也。这朋友贤明与否,往往关乎一个人的人生走向。

朋友之间互相麻烦,其实就间接地给了彼此很多联结,然后赋予彼此相处的时间。

时间久了,这感情,谁规定不是真心的呢?

人与人之间并不是相互对立的,而是一种共生共存的关系。我们都应与别人和睦相处,都应互相帮助互相体谅,多给对方开方便之门。

有时,那怕只是做了一点小事,也会换来别人的感激之情。

一些看似不相干的事,只是因为没有找到相干的地方。

只是仔细去想,万事万物之间必然是有干系的。

我何其期盼有一种归属感,荣辱与共;我希望成功和失败都是“我们”的事,而不是远远旁观者,客气的看“我”成功或失败。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道义;寡:少。

站在正义方面,会得到多数人的支持帮助;违背正义,必陷于孤立。

同盟指在追求自己利益时兼顾他国合理关切,在谋求本身发展中促进各位共同发展。

“高山流水”的知音之交、“卒相与欢”的刎颈之交令人神往,其实“何以为友”的答案不难给出,但总有人动歪心思,将友情与利益绑在一起。

他们或是表面兄友弟恭,讲究共同进退,这同盟;或是貌似无话不谈,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沆瀣一气;或是臭味相投。

夫万载之远,天地之分,无九州七海之谓,世间诸族,本骨肉之无间,交相亲爱,同涉沧桑。

百代之遥,神帝立国,无三陆华夷之隔,普天万民,皆兄弟之共融,平安谐乐,共辅英主。

天下何以裂分,兄弟何以征战,人心何以背离,东陆北陆血肉之亲,何以竟成寇仇。

吾每思及此,常自扼腕。

思所以危则安矣,思所以乱则治矣,思所以亡则存矣,这思考危险发生的原因就可以安身立命,洞察历史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无论你知道不知道停止,都会被排除。最简单也是最迅速的手段,莫过于制造冤狱。

原本看上去异常和睦团结的大家族,因为外公的“正直“、“不作为“而变得分崩离析。但外公并不承认是自己的过失,他一直认为年轻人一定要靠自己,而不是依仗前人的荫庇苟活一世。

人与自然息息相通、命脉相系,是生命共同体。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抓好生态文明建设,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发展的必然要求,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大计。

皇帝本可自由地处置两性关系,而由于他的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的处置又关乎着整整一个家族以至一群家族的兴衰荣辱。

世界各国的经济联系越来越千丝万缕,越来越荣辱与共

破坏规则者最先得利,但“我能往,寇亦能往”,回火是迟早的事。归根到底,用在人事上的心思,从来也没有给人类带来实际的福祉。

争霸胜负转眼过,但我们却不能不顾及人类的整体利益,无论谁得天下,我们总得为子孙后代留下点东西。

小半仙瞥了姜夕颜一眼:“那我真要感谢姜姑娘义薄云天啊。”

姜夕颜眼中杀气必现,道:“义薄云天倒也谈不上,只是乾坤镇图必须找回来,背叛姜家的人也必须要死。”

小半仙丢了个传音符给姜夕颜,道:“以后就用她来联络吧。”

姜夕颜拿起来看了看:“符门的传音符?”

小半仙点点头,送出去三枚,他还剩下一对,只是那一对小半仙是不会再用的了,其中一枚沾着老柴的血。

姜夕颜道:“不得不说,半仙问天真是替你们半仙世家网罗了不少好东西。”

小半仙淡淡一笑:“我们来扬州是因为莫言受到指引,你暂时也别离开。”

姜夕颜点点头,小半仙这才道:“我先回去了。”

回到吴府,小半仙找到莫言,黑灯瞎火的灯也不点直接摸上莫言的床,吓得莫言直接操起金算盘就砸,小半仙要不是避的快直接就被砸的头破血流。

小半仙一把扣住金算盘,“是我。”

莫言被吓了一跳,也没了好气,道:“这么深更半夜的,有病啊。”

小半仙也不气,摸着黑将今晚之事告诉他,他和姜夕颜的关系只有莫言知道,莫言听了也甚是吃惊,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竟然是姜夕颜丢了乾坤镇图。

不过这样一来,就多了姜夕颜一个帮手。

第361章 将计就计

莫言道:“乾坤镇图中所镇妖物皆是大妖,那人也不敢尽数放出。”

小半仙道:“现在看来这群大妖并不是真心为那人卖命,这样一来或许我们可以找到突破口。”

在这玄门之中,几乎所人都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至少是间接或更间接的利联系人,岂能说翻脸就翻脸?岂能只顾前途就不管后路?

彼时,正是鸿蒙之初,天地灵气厚若实质,太阳元气氤氲交错,世间万物精灵,皆可吸天地之灵气,得灵魄,成仙身。

灵兮生于瑶池畔,吸晨夕、饮朝露,三千年花开,再三千年结果,更得少帝以凤羽之翎,化为梅魄,终是幻化人形,修成仙身。

天道异变,妖神出世。长空乱雪,战火犹急。夺栓天而灭茅山,囊炼妖而陨太白。

豪强并起,塞北堆白骨如积;妖魔横行,云翳负授业之恩。万福仙宫,流血飘楫。

荒古后,天地动。北斗烽烟浓。岁月断,古族人间乱。剑气冲霄汉,血染的江山。琴鼓响,铁戈鸣,寒光烁烁照星空。铁骨铮铮,问天下谁是英雄。

仙云起,至尊现,长生路上万世战。星空塌陷,众生的凄颤。白发染血,尸首万千,少女血泊中的哀怨,尘世的乱与战。

血溅天穹,剑冲霄汉,万古的纷乱,末世的悲叹。如血的山河,谁能来挽?

昔日妖主渡劫,昆仑掌教与其他十六门家主掌门围剿妖主成功后,昆仑掌教所持有的法器,法力无边,可以封印天地,颠覆乾坤。

在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失落,后来封天印再次出世,弥离天又是一场大战,千面狐被乾坤七子所伤,封天印却落入万丈冰泉之中,谁也没有得到。

传闻封天印之中另外隐藏有来自其他神秘世界之终极力量。在昆仑的默许下,诛尽妖族残部。

嬴政的仁义何在?还不是消灭六国,建立空前未有的大一统江山。

至于攻守形势相反,战国时代,几次南北合纵同盟,居于挨打地位,为什么不垮于当时各国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却垮于以后的乌合之众?

当场格杀魔酋二十有二,重创三十有一,魔酋群惧,相叹:血肉山河,非我族特有。

于狼虎之穴,雪山河之耻,蒙尘邦国,得惩奸逆。英雄豪气,直冲霄汉。

双凶走后,火无害等三小弟兄越发逞能,各用真火、神雷、飞剑、法宝满阵飞舞乱打,此去彼来,出没无常。

打得众妖徒残魂四飞,东逃西散,叫苦连天,无计可施。

一时之间,无论是世家名门,还是山野修士,人人都在议论此次由**玄门世家联率、大大小小百家参与混战的围剿行动。

乱了,全乱了,天下妖族虽是众多群,其中千年大妖足足两千以上,可面对着装备精良的玄门精锐,却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哪堪一战。

纵使有些敢斗的猛士拼死抵抗,试图阻拦一下玄门的冲锋,可转瞬间便已淹没在如潮般的玄门阵中,连个浪花都不曾激起,仅仅只是一个冲锋而已。

那日太阳未落,战斗已经结束,而大围剿刚刚结束,未及第二天,这个消息便插翅一般飞遍了整个玄门。

日光总会升起,山峦长久存在。花开不过一时,落雪也只三尺。

权势更替、王朝博弈、皇族之手、天降星子。

这块土地上,总有那么多鲜血和白骨,周而复始,不过一轮新角逐,再起一番血雨。

做山峦,还是落花,只不过看谁,更沉静而已。

夫万载之远,天地之分,无九州七海之谓,世间诸族,本骨肉之无间,交相亲爱,同涉沧桑。

百代之遥,神帝立国,无三陆华夷之隔,普天万民,皆兄弟之共融,平安谐乐,共辅英主。

天下何以裂分,兄弟何以征战,人心何以背离,东陆北陆血肉之亲,何以竟成寇仇。吾每思及此,常自扼腕。

修道一生,悟法一世。换来万古无敌,尸横遍野。

悟得世间无双法,却抵不过逝水流年。一世极致绚烂,掩不住斑驳泪血昔年。再回首举世皆寂,寻不到同年。

大敌飞灰,红颜枕坟,故人归于黄土陇中,旧识皆寂。

照着当初誓言,必须等那冰山自行化解,还须有人相助,始能脱身。

否则,到时冰山年久分崩,浮向海内,随波移动,如若无人救援,随同坚冰相撞崩裂,人也随同粉碎。保得一个元神前往投生,又须多受些苦难。

对玄门来说,那些方面的降妖,只怕已是最没有危险的宠物了,怕只怕,降妖之间,早已默契于心,只等着大战在即寻隙而乱的机会。

而这还没完,玄门中人刚料理了外敌,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兵转向了自己人,一时间小半仙也有些不敢相信。

为了自己的目的,为了自己一种虚荣,怎么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用诡计或者利器消灭着其他的玄门中人,并且明面上也看不出来是谁做的。

昆仑派自恃道法通天,门中又各有众多神器,一向骄横自满。

除旧日玄门同盟外,谁也不放在眼内,与今日后起之秀全合不来,即使昆仑弟子与其它玄门中人途中相遇,也无人肯对他说实话,只有加以赞誉,何况这幕后黑手有众多疑点,昆仑也未必知道这里底细。

这些疑点本来小半仙早该想到,可那昆仑坐镇玄门久了,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让人莫名其妙地就相信万事都在玄门掌握中,其他玄门只要供其驱使就可以了,不知不觉就忽略了很多不自然的地方。

莫言道:“你想做什么?”

小半仙道:“我还能做什么,等着他们来找我呗。”

回到自己房间,小半仙这一次倒很快入眠,只是醒来时又已是日上三竿,不过好歹赶上和大家一起用午膳。

吴昊家大业大,又是个慷慨的主,大家在一起这两日每顿饭都有十几个菜,而且还不重复,吃的无垢都不想走了,一直说罪过罪过。

半仙瑶见小半仙眼圈发黑,以为他被姜夕颜气着了才没有睡好,当即道:“姜姐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半仙本来正在埋头扒饭,听到半仙瑶这么说慢慢抬起头,无奈的说:“她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半仙瑶本不是多话的人,只是遇到自己偶像的事难免多些关注,正要说话手臂就被莫流年碰了两下,这才将话咽了下去。

小半仙道:“以后都别跟我提起她啊,提了就闹心。”

吴昊叹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设了席面邀她晚上来的。”

小半仙恨恨道:“你是故意给我找不自在是不是。”

吴昊嘿嘿一笑:“怎么会怎么会。”

用完午膳半仙瑶带莫流年去瘦西湖,莫流年畏水,任何关于水的美景她都不喜欢,但见半仙瑶兴致高便有同意了。

第362章 邀请

无垢知道后也想去,呼朋引伴到最后就成了集体行动。

城北一水通平山堂,名瘦西湖,本名保障湖。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故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之誉。

而瘦西湖风景主要分为包括五亭桥、二十四桥、荷花池、钓鱼台等。

扬州的盐业兴盛,瘦西湖由于年长日久,湖心淤塞,盐商便出资疏浚,并在东西岸兴建起许多亭台楼阁。

而且这瘦西湖是由不同时代的城濠连缀而成的带状景观,并始终与大运河保持着水源相通的互动关系。

四季分明,日照充足,雨量丰沛,盛行风向随季节有明显变化。

长堤春柳堤长六百余米,三步一桃,五步一柳,桃柳相间。

每当阳春三月,春花缤纷烂漫,柳丝婀娜起舞,飞扬如烟。

相传当年隋炀帝杨广为到扬州,下令开挖南北大运河,河道开挖好之后,翰林学士虞世基建议在河两岸种植柳树,一来可以遮荫,同时也可以保护堤坝。

当年隋炀帝还亲手栽了一株柳树,并赐姓为“杨”,后来人们便称柳树为“杨柳”。

其水道弯曲狭长,并地处扬州城的西北,故称为“瘦西湖”。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瘦西湖一带的景致与繁华,在诗人眼中,扬州和杭州一样,市井繁荣,故称“销金锅子”,并通过与杭州西湖的对比,认为瘦西湖之名确实形象而贴切。

此时的瘦西湖游人极少,有些地方的雪还未化,但丝毫不减其美态,五步一景,杨柳低垂,就连畏水的莫流年就觉得赏心悦目。

来到二十四桥时,小半仙还跟她解说二十四桥的由来,莫流年听的津津有味,半仙瑶见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之后众人舟轻如羽,水柔如不胜浆,岸上四周的树叶,绿的,红的,黄的,白的,一丛一丛的倒影到水中来,覆盖了半湖水。

船慢慢地,慢慢地沿苏堤流去,荷叶刚长出来,还很嫩,因是初长,分外用心,神秘而新鲜,容不得旁人惊扰。

园内有水,有水必有荷。荷,俗人眼中之尤物,智者心中之圣像,于湖一角,坦荡荡立着,任人观之。盛花时节已过,翠云如盖的荷叶正在枯萎,偶尔几页花瓣散落叶上,漂浮水面,感其多情落红自飘零,心头就止不住一缕悲伤。

小半仙很自觉地细意暗展,心意澄明,仿佛曾在西湖徜徉五百年,今天晚上,厌倦它的陌生。

是小半仙先厌倦它,抑它先厌倦小半仙?一切都分不清了。

小半仙只忆从前的懒散,无法接受如今的种种烦恼。

夕阳下极其艳冶,极其柔媚,将落的金光,到了树梢,散在湖面。

袅娜的莫流年百般妩媚,江南春江水暖的画卷再一次被渲染。

碧波如镜,杨柳夹岸,青山对出,美景天天在小半仙眼前晃荡,小半仙却全然不觉,当轻风徐徐吹来,小半仙那颗不被打动的心也有了颤颤的激灵原来风景天天陪在身边。

过去都已经在逝去里消失了,停留于下一秒的空白的是关于我们还在继续的人生。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唯有这长江之水天际流,才知道这思念总比西湖瘦。

到了大虹桥。西边一湾绿水,缓缓的从净业湖向东流来,两岸青石上几个赤足的小孩子,低着头,持着长细的竹竿钓那水里的小麦穗鱼。桥东一片荷塘岸际围着青青的芦苇。几只白鹭,静静的立在绿荷丛中,幽美而残忍的,等候着劫夺来往的小鱼。北岸上一片绿瓦高阁,清摄政王的府邸,依旧存着天潢贵胄的尊严气象。一阵阵的南风,吹着岸上的垂杨,池中的绿盖,摇成一片无可分析的绿浪,香柔柔的震荡着诗意。

踱步于瘦西湖景区之中,随着每一次前行,都会变幻出一番意想不到的美妙景观。所谓一步一景,形容瘦西湖这般动人的景色,尤为恰当不过,她若一位姿态优雅的婉约少女,时刻在向人们展现着自己的美貌。

“轻舟冉冉雾弯环,细雨丝丝罩远山。“每年暮春,青油油的梅子透出黄澄澄的色彩,江南地区进入了梅雨季节。这时的骄阳,已不大肯露面,有时云开一线,露了露笑脸,又驾起云霞,躲进了天宫,于是,洋洋洒洒,下起雨来有时也会出现“东边日头西边雨“的奇景。从浙江天目山和苏南茅山地区涌来的山水,大量涌进太湖。湖水暴涨,来不及外泄入海,出现了水涨帆高、桥低岛矮的景色。在蒙蒙细雨中,太湖白浪滔滔,感情显得格外充沛,色彩也异常鲜明,宛若一幅泼墨未干的丹青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富有诗情画意的泉城济南,似为浅雨过后出水的玉美人。此中的美景只是深邃,只是高原,令游人无法用世间这简朴的语言来形容。只是令我如痴如醉。

她有着如莲一般的心事,荷花一样的年纪,阳光一样的心灵。来到烟雨古城,依人将她的火热的心融入到淡淡的空灵与飘逸中。捧一本书,坐在荷塘的旁边,看接天莲叶无穷碧,赏荷花的娇羞多姿,嗅淡淡荷花香。

青林暗换叶,红蕊续开花,此时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扬州气候温暖潮气,在船头站久了,便觉后背被一层薄汗浸透。船夫在前面缓缓摇橹,小船在碧波中荡漾,岸边杨柳垂依,犹如芳华少女含羞带怯,方是江南旖旎景致。

柔弱的心,可捻落成花,可幽成山水,化一缕清凉,聆一曲纤柔,绕碧水清涧,幽谷兰馨。

那山石,形状各异,形态万千,给以人无限遐想。再看那些路,蜿蜒于山间,似银蛇游动,时隐时现,尽显峰回路转之势。如此诗意的画卷,如你羞涩的脸,娇柔的姿态。无所谓万水千山,无所谓沧海桑田,你在身边,花在心间,溪水潺潺,无影流年,兰花浅浅,不尽缠绵。青草为香,岁月静好,琴瑟同芳。

江南秋雨,落了一夜,窗外的植物一如我的心事,明净而忧伤。多少过往前尘被夜雨冲洗,不染铅华。夜间无事,闲弄花草,时光柔软亦风雅。任世间繁华来往如梭,我只愿守着静美的岁月辰光,一生一世。

瘦西湖并不大,一个时辰后便回到吴府,莫流年这才知道吴府的西面还有一座鸟雀园,也是吴昊驯养鸟雀的地方。

回府后大家各自回房,半仙瑶和莫流年回到芝兰小筑后就让婢女去拿了些花生,两女烤着火炉煨花生,花生还没熟,小路就走了进来。

小路笑着说:“大小姐,少爷请您过去一趟。”

半仙瑶正用火钳在翻花生,头都不抬就道:“我不去。”

小路道:“大小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半仙瑶没吭声,莫流年道:“要不就去一趟吧。”

半仙瑶将火钳一扔,哼哼道:“我倒要看看那登徒子玩什么把戏。”

小路一听有戏忙腆着笑脸道:“大小姐请随小的来。”

半仙瑶却一把拉住莫流年,“小莫你陪我一起去。”

莫流年看了眼小路,“这不合适吧。”

半仙瑶道:“没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啊,你不去我就不去了。”

小路苦笑:“得得,那就劳方姑娘陪着走一遭吧。”

第363章 凤求凰

小路领着两人往后花园走,半仙瑶想起那日初见面的情形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莫流年拉着早就回头了。

半仙瑶口中说笑,莫流年才知道半仙瑶那年和吴昊遇见不久,双方发生情愫,半仙瑶心虽恨极吴昊的那些风流韵事,可是表面仍是说笑从容。

莫流年震惊地看着半仙瑶的唇边已咬出一片青紫,终究没有发怒,盈着泪珠的眼睛中耀过不甘的怒火,半仙瑶终究是淡淡笑了笑,将眉宇间的凌厉散去。

一进院子,就听到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又荡气回肠,莫流年不懂琴瑟,但半仙瑶却懂的,这弹的正是凤求凰。

走进院子,就看到吴昊一袭白衣端坐古琴前,随着琴韵,吴昊缓缓颂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虽然这琴不是为她而奏,这词不是为她而颂,但莫流年还是听得如痴如醉。

《凤求凰》传说是汉代的古琴曲,演绎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以“凤求凰”为通体比兴,不仅包含了热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着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志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丰富的意蕴。

全诗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楚辞烧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

历代同名的诗歌、小说、歌曲、影视很多。

传说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个是被临邛县令奉为上宾的才子,一个是丧夫新寡的佳人。

他们的故事,是从司马相如作客卓家,在卓家大堂上弹唱那首著名的《凤求凰》开始的:“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

这种在今天看来也是直率、大胆、热烈的措辞,自然使得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并且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

当夜,卓文君收拾细软走出家门,与早已等在门外的司马相如会合,从而完成了两人生命中最辉煌一事件。

卓文君也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与司马相如回成都之后,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地(这对爱情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大大方方地回临邛老家开酒肆,自己当垆卖酒,终于使得要面子的父亲承认了他们的爱情。

尽管后世的道学家们称他们的私奔为“色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日后多少情侣们的榜样。

这之后还有一个事件值得一记:司马相如一度迷上了某才女,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这样的句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终使相如回心转意。

司马相如,字长卿,是西汉大辞赋家。

汉族,四川蓬州人,一说成都人。

其代表作品为《子虚赋》。

作品词藻富丽,结构宏大,使他成为汉赋的代表作家,后人称之为赋圣。

他与卓文君的私奔故事也广为流传。

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

司马相如善鼓琴,其所用琴名为“绿绮”,西汉景帝时梁王所赠,是名噪一时的古琴,其名流传至今,甚至在文学作品中成了古琴的别称。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奔的故事,长期以来脍炙人口,传为佳话。

他人京师、梁国宦游归蜀,应好友临邛邛崃令王吉之邀,前往作客。

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

一次,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王吉与相如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

席间,王吉介绍相如精通琴艺,众人说:“听说您‘绿绮’弹得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

相如就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意欲以此挑动文君。

“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但是卓文君一到司马相如家才知道他家一贫如洗,生活逐渐拮据,司马相如只好卖了房子与卓文君一起回到了临邛,开起了酒店,最后由卓王孙救济才慢慢好起来。

卓文君,一个美丽聪明,精诗文,善弹琴的女子。

可叹的是十七岁年纪轻轻,便在娘家守寡。

某日席间,只因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多情而又大胆的表白,让久慕司马相如之才的卓文君,一听倾心,一见钟情。

可是他们之间的爱恋受到了父亲的强烈阻挠。

卓文君凭着自己对爱情的憧憬,对追求幸福的坚定,以及非凡的勇气,毅然在漆黑之夜,逃出卓府,与深爱的人私奔。

当垆卖酒为生。

生活艰难,但两人感情日深。

这也是一直流传至今的爱情故事里最浪漫的夜奔之佳话。

自古至今,大多数男人总是令人失望。司马相如自然也不例外。

当他在事业上略显锋芒,终于被举荐做官后,久居京城,赏尽风尘美女,加上官场得意,竟然产生了弃妻纳妾之意。

曾经患难与共,情深意笃的日子此刻早己忘却。

哪里还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位日夜倍思丈夫的妻子。

文君独守空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过着寂寞的生活。

一首《白头吟》:“……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表达了她对爱情的执着和向往以及一个女子独特的坚定和坚韧。

也为她们的故事增添了几分美丽的哀伤。

终于某日,司马相如给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

聪明的卓文君读后,泪流满面。

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岂不是表示夫君对自己“无意”的暗示?她,心凉如水。

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诗》。

其诗曰: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倚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榴花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三月桃花飘零随水转,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司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惊叹妻子之才华横溢。

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万分,从此不再提遗妻纳妾之事。

这首诗也便成了卓文君一生的代表作数字诗。

细细品读,其爱恨交织之情跃然纸上。

卓文君用自己的智慧挽回了丈夫的背弃。她用心经营着自己的爱情和婚姻,终于苦尽甘来。

他们之间最终没有背弃最初的爱恋和最后的坚守。

这也使得他们的故事千转百回,成为世俗之上的爱情佳话。

这首《凤求凰》表达了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无限倾慕和热烈追求。

相如自喻为凤,比文君为皇(凰),在本诗的特定背景中具有特殊的含义。

全诗言浅意深,音节流畅明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合了楚辞烧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为后人所不能逾越。

后来的人根据二人的爱情故事,谱成了经久不衰的琴谱“凤求凰”,千年以来吟唱不已。

第一首表达相如对文君的无限倾慕和热烈追求。

相如自喻为凤,比文君为皇(凰),在本诗的特定背景中有多重含义。

其一凤凰是传说中的神鸟,雄曰凤,雌曰凰。

古人称麟、凤、龟、龙为天地间“四灵”,凤凰则为鸟中之王,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

长卿自幼慕蔺相如之为人才改名“相如”,又在当时文坛上已负盛名;文君亦才貌超绝非等闲女流。

故此处比为凤凰,正有浩气凌云、自命非凡之意。

“遨游四海”更加强了一层寓意,既紧扣凤凰“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羽弱水,莫(暮)宿风穴”的神话传说,又隐喻相如的宦游经历:此前他曾游京师,被景帝任为武骑常侍,因景帝不好辞赋,相如志不获展,因借病辞官客游天梁。

梁孝王广纳文士,相如在其门下“与诸生游士居数岁”。

后因梁王卒,这才反“归故乡”。

足见其“良禽择木而栖。”

其二,古人常以“凤凰于飞”、“鸾凤和鸣”喻夫妻和谐美好。

此处则以凤求凰喻相如向文君求爱,而“遨游四海”,则意味着佳偶之难得。

文君雅好音乐,相如以琴声“求其凰”,正喻以琴心求知音之意,使人想起俞伯牙与钟子期“高山流水”的音乐交浪,从而发出芸芸人海,知音难觅之叹。

第二首写得更为大胆炽烈,暗约文君半夜幽会,并一起私奔。

前两句呼唤文君前来幽媾结合,三四句暗示彼此情投意合连夜私奔,不会有人知道;五六句表明远走高飞,叮咛对方不要使我失望,徒然为你感念相思而悲伤。

盖相如既已事前买通文君婢女暗通殷勤,对文君寡居心理状态和爱情理想亦早有了解,而今复以琴心挑之,故敢大胆无忌如此。

这两首琴歌之所以赢得后人津津乐道,首先在于“凤求凰”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思想。

相如文君大胆冲破了封建礼教的罗网和封建家长制的樊篱,什么“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孟子滕文公下》)什么“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

(《仪礼丧服》)什么“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班昭《女诫》)什么“男女……无币不相见,”

(《礼记坊记》)“门当户对”等等神圣礼法,统统被相如文君的大胆私奔行动踩在脚下,成为后代男女青年争取婚姻自主、恋爱自由的一面旗帜。

试看榜样的力量在后代文学中的影响吧:《西厢记》中张生亦隔墙弹唱《凤求凰》,说:“昔日司马相如得此曲成事,我虽不及相如,愿小姐有文君之意。”

《墙头马上》中李千金,在公公面前更以文君私奔相如为自己私奔辩护;《玉簪记》中潘必正亦以琴心挑动陈妙常私下结合;《琴心记》更是直接把相如文君故事搬上舞台……足见《凤求凰》反封建之影响深远。

其次,在艺术上,这两首琴歌,以“凤求凰”为通体比兴,不仅包含了热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着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丰富的意蕴。

全诗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楚辞烧体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

即使是后人伪托之作,亦并不因此而减弱其艺术价值。

一曲罢,吴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半仙瑶,莫流年看到半仙瑶的脸变的通红连呼吸都急促了,但她的眼角眉梢里的幸福遮都遮不住。

莫流年很自觉的退后几步,吴昊走到半仙瑶面前,一只彩雀衔着一条珊瑚手串飞了过来,吴昊接过珊瑚手串,托起半仙瑶的手,将手串给她戴上。

半仙瑶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又想捉弄我?”

吴昊笑道:“是啊,这一生只想捉弄你。”

第364章 登徒子

半仙瑶扬起手就要打他:“你这个登徒子。”

一脸的笑明灿无瑕,似天地开启之初她便在笑着,一路笑看风起云涌,一路笑至沧海桑田。

随随意意的站在那儿,如清莲临风,灵秀飘然。

仿佛这个无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她长袖挥舞,踏云逐风,那般的潇洒无拘。

男人的心理的确很奇怪,他们总希望风尘女子不像风尘女子,而像是个小家碧玉,或者是大家闺秀。

但他们遇着个正正当当,清清白白的女人,他们又偏偏要希望这女人像是个风尘女子了。

所以,风尘女子若是像好人家的女子就一定会红得发紫,好人家的姑娘若像风尘女子,也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求。

可大凡假充一桩事物,总有两个动机。

或出于尊敬,例如俗物尊敬艺术,就收集古董,附庸风雅。

或出于利用,例如坏蛋有所企图,就利用宗教道德,假充正人君子。

一个风度翩翩,又善解人意的男人,该是许多女孩儿倾慕的对象。

吴昊确是个可爱的人儿,他具有完全男性,情怀潇洒,磊落大方,哪个怀春的女儿见他不会倾心。

俗语说“痴心女子负心汉“。

就是因为负心汉全是处处花草颠连的浪子,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头,吴昊那痛快淋漓的气概自然会叫那老被人拘在深闺里的女孩儿一见心倾,后来无论他怎的负心总是痴心地等待着。

见得多了,就难免遇到个温柔可人的,或者善解人意的,或者风情万种的,总之,据文人才子们自己说,所爱的女子大都是倾国倾城,色艺双绝

吴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拉就将她带进怀中:“我们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人。”

顷刻间半仙瑶大脑不能思考,她缓慢的伸出手去,仿佛是探究未知世界那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碰到他指尖的一霎那时她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那温度使得她浑身一惊,又触电般的弹开。

不过对面的人丝毫没给她躲开的机会,半仙瑶只感觉手被紧紧握住,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那炙热又略带温润之意的手心中传来。

半仙瑶想挣扎却挣扎不开,吴昊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握得很紧,温热的掌心贴着她滚烫的皮肤。

半仙瑶抬头看他,却发现,这时的吴昊多了一丝平时的强硬,全身散发着让人不容拒绝的气质。

半仙瑶被吴昊抱在怀里,她从上面看下去,那张英俊的脸上依然满是让人安心地阳光笑容。

半仙瑶又被吴昊搂进怀,这次,吴昊不再像以往一样轻柔,吴昊的手臂传来一阵重过一阵的力气,似乎要将半仙瑶融入他的胸膛。

半仙瑶几乎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伸出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背。

吴昊身子轻颤一下,又突然将我拉开。

额间,一缕凌乱的发,风,旋舞,如墨的发丝扬起,他向我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半仙瑶的手腕,顺着那力道让半仙瑶,落入他怀里,瞬时间,两人的身躯紧密无间的靠在了一起。

吴昊面无表情的拉过半仙瑶,将人扯到了自己身前。

半仙瑶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吴昊抬手,轻轻捏住半仙瑶的下巴,让半仙瑶抬头看着自己。

半仙瑶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吴昊,沉凝淡然,毫无笑意。

半仙瑶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吴昊只回头笑了一笑,微一点首,并未闪避。程硕见她一笑嫣然,丰神独绝,越发爱极。

侧目一看,半仙瑶穿着一身冰绡雾毅,依然是三年前的模样。

只是容光焕发,仪态万方,项前还挂着一颗茶杯大小的明珠,彩辉潋滟,照眼生花。

夜星三千,银河密密,三千秋水上何等空廖清泠,到处是光,到处是风……

府中花团锦簇,湖边的凉亭中。高家长子孝瑜今日亦为如花美人所簇拥。

此刻这位一向风流的王爷意态随意的坐于美人之间,或说或笑,无不令人生出亲近之心。

墨黑的长发在举动间轻轻摆动,动人心魂。

明兰抬眼看去,不知平宁郡主说了什么,只见县主娇羞的挨着她不住巧笑,一双大眼睛却毫不闪避的看着齐衡,流露出思慕之色。

半仙瑶低声道:“你又在骗我。”

朱涛在月光底下看去,越觉风神绝代,清丽如仙。黑女却立在花林前面,手指上面说笑。树上桃花被少女剑锋扫折了好几枝,随人带起的好些残花碎瓣正在飞舞下落,映月生辉,甚是好看。

随着修久容越来越近的步法,琅华一张晶雪似的脸染上一层红艳艳的彤霞,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此时更是水波漾漾,便是一旁本是绝色美人的凤栖梧看着的也不由赞叹她的明艳娇俏。

吴昊在她耳鬓落下火热的一个吻,柔声道:“我发誓。”

轩辕淑仪却假装听不到,只是伸出纤手整了整发髻,低声柔笑道。

每扬一扬眉眼,她都笑一笑。她看见余老头眼大起来,目光直起来。萍子擦得狠的地方,露出一片片白里透红的真面目。

好像是自己正翱翔于九天之上,天光遥远,身旁的楚无尘与她驭风同行。他剑眉星目,不时对她柔柔一笑,粲若莲花。她心中爽快,扇动翅膀围绕在他身边,这时他们是真正的神仙眷侣。

莫流年看到这知道自己实在不适宜再待在此处,转身就准备离开,可刚走几步就看到站在院门边的小半仙。

这种情况下见到莫流年,小半仙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尴尬,莫流年快步走到他身边,见他站着不动,就拉着他手腕快步离开。

走了一段莫流年才放开手:“真没想到,瑶儿和吴昊竟然是一对。”

小半仙笑道:“他们就是一对冤家,吵得再凶也吵不散。”

莫流年喃喃道:“真好。”这段时间看过太多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现在看到这么幸福的画面她觉得真好。

小半仙看着这样的莫流年,忽然想到两句词: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这词在脑中乍现,小半仙被吓了一跳,他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小半仙转身就走,莫流年见状快步跟了上去:“你这是去哪?”

小半仙道:“不走难道在这碍眼吗。”

莫流年一想也是,压低声音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没了动静?”

小半仙幽幽道:“暴风雨前总是会很平静。”

莫流年问:“我们就一直待在这?”

小半仙道:“放心吧,我有种预感,不会呆很久的。”

第365章 心系红尘

莫流年一人也不想回芝兰小筑,就跟小半仙回到竹涛院,半仙逸正和无垢在下棋,而莫言在自己房中。

天气也日日的晴和得可爱,桂花厅前后的金银早桂,都暗暗的放出微香来了,而傍晚的一钩新月,也同画中的风景似地,每隐约低悬在蓝苍的树梢碧落之西;处身入了这一个清幽的环境之内,而日日相见的又尽是些风雅豪爽的死生朋友,所以他在湖州住不上几日,就早把这三个月以来的懊恼郁闷的忧怀涤净了。

高山峰峰顶之上,风吹得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纱,轻柔的笼在这高峰上,轻轻的将流水亭围绕,而此时还有那清雅绝俗的琴音在随风而飞,在随月而舞,清幽而雅逸,闲适而舒心,再加上亭中那白衣如雪,风姿如仙的两人,一切如梦如幻,仿若置身仙境,重会那高山流水。

都说美人如花,我此生相约的,则是那山林野梅。一树虬枝,疏影横斜,淡淡幽香,本与人不争,却无端惊扰驿路断桥的过客。我无绝代姿容,更无倾城之色,不过是寻常女子,持一颗素心,含蓄婉约,淡然于世。

这座长安城最知名的富贵府邸,在落日的余晖中,金碧朱紫的颜色交相辉映,高台小阁,曲廊华堂,就像迷离虚幻的蓬莱仙山,瀛洲岛屿,仙人所居。然而住在里面的人,却似乎都有着难以自拔的痛苦与怅惋,那么,这样华美的亭台楼阁,是不是算浪费了呢?

锦瑟流年,一缕清愁终不悔,半盏泪融两相忘,经年的幽思折叠,阡陌飞扬,独饮芳华,繁华三千,芳芷馨兰,素简从容,一宛悠然,飘若流云,品一曲禅音渺渺,安静地享受那份永远在路上的感觉,最美的你就在路上,轻灵的缓行,与尘世无喧,雪凝心湖,打磨了日复一日的恬然。

此地并不是什么云雾环绕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山,山间却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灵秀,程潜一踏入山中就感觉到了,呼吸间,他整个人都轻了不少。他从绿树浓荫中窥见巴掌大的天空,一股坐井观天时独特的天高地迥感直冲眉宇,舒畅得恨不得绕山大笑大叫。

但是不到半点钟,雨住云散,天空飞翔着鲜红的彩霞,青山也都露出格外翠碧的色彩来。山涧里的白云,随风袅娜,真如画境般的湖山,我好像作了画中的无愁童子,我的病似乎好了许多。

一袭白衫正襟危坐,分明是在正午时分人声鼎沸的酒楼,他却仿佛一人坐在空幽幽的山谷,周遭一圈空气都跟着降了几分温度,硬生生逼出一缕出尘的味道。

他身上穿着如静水在流动的银色袍子,黑发随意捋起,翠色的箫在他唇边绿光乍现,像是有生命一般,同他一起遗世独立。他眉宇间犹如寒山一代,伤心碧透。青鸾顿悟,他的孤独,与自己何其相似。大恸之下,悲鸣之声自候间滑出。一时,天地动容,草木含情。纷纷白雪落下,她在雪中边唱边舞,竟是从未有过地自由。

此时夜色渐浓,月波流转,山黛空蒙,沈珍珠一身素衣高髻,全身上下无一处珠环玉翠,清馨幽逸,晃若月中仙子风临凡间,在场众兵卫均觉此景似是笼着几分仙境般的朦胧,如梦似幻,遐思连绵。

在诗人数笔勾勒出的空灵境界里,我似乎看到了“竹林七贤”,看到了那些衣带生风、放浪形骸的身影。他们之所以愿意生活在林间,不仅因为这里有清风竹影、清泉白云,还因为这里有以心相交的知己。在这里,他们无须过问俗世百态,无须担忧悲欢离合,只须安放性灵,倾情于山水云月。可以弹琴下棋,可以品茗赋诗。所谓的诗酒流连,想必就是这样。

微月,初起。斜过竹桥,转过绿溪,几星风香月暖的清荷就那样悠然而至,让我误以为落入谁的画笔。烟柳画屏的莲叶被一茎茎带刺的藕色撑起,如盖娉婷。而两三支开到茶蘼的清莲,无语听风,粉白盈盈。月色合着灯光,把一缕烟翠,一款琉璃打点得梦一般柔,纱一样轻。

泡一盏茶,读一帘幽梦,思年华如水。任由指尖上墨舞飞扬,任由茶香袅袅,让那一抹云水禅心,绕过世俗的尘世,潋滟成你心头一池清荷迤逦。

将繁忙的心腾出一个匣子,锁进一城春意,邀清风作伴,宽袍解带,于纵横阡陌戏随流云。静坐一隅,赏湖水泛涟漪,杨花满地。读一卷词,描一幅丹青,纵容身心去最美的地方旅行,红尘纷扰,潮起潮落,我自微笑向暖,安然自若。寄给久别的故人一首诗,用柳叶做信纸,构写一个故事,编织一段经年后彼此笑而不语的回忆。

庭院深深,不知世间冷暖,不知人生几何。焚一炉老檀,煮一壶佳茗,听一支古曲,淡远超脱,只觉尘世与尘外隔一道薄风,一切念想皆由心境而起,由心境而灭。盘膝而坐,翠水青山,云岚雾霭仿佛就在眼前,我亦减了凡骨俗胎,幻化一身仙风。

找一点时间,能在山中居住是最好。林深而幽,云远而静,山闲而空,心寂而自然。低处草,高处云,虫来叫,鸟来鸣。近听远闻,都是自在知音。于花草石阶上攀,于云水闲屋里坐,人与山,远成影。今一日,明一日,山自白云风自来,窗自朗月水自响,风来缱绻,月来婵娟。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我的梅庄早已掩上世味的重门,偶有客人来访,亦只是小坐片刻,匆匆离去。如此守着江南的一小片天空,翠竹晴光,梅花冷月,只要一位故人,足矣。再无可忧之事,可遇之人,我陪衬着光阴,光阴亦陪衬着我。

小半仙道:“三弟,你不是经常说要跟着吴昊吗,这样你能如愿了。”

半仙逸忙道:“我胡说的,我当然是跟着大哥了。”

小半仙道:“你去后花园看看。”

半仙逸眼珠一转:“难道是大哥要和姜姐姐成亲了?所以要抛弃我们了?”

小半仙顿时满头黑线:“我说是你二姐我二妹。”

半仙逸瞠目结舌:“我二姐?她和谁?”

小半仙道:“你这鬼灵精,猜不到是谁?”

“吴大哥?”半仙逸问。

小半仙默认,半仙逸丢下棋子,一脸八卦的问:“真的假的,我不是意会错了吧。”

小半仙道:“不信拉倒。”

半仙逸顿时眼巴巴的看莫流年,莫流年道:“要不你自己去后花园看看。”

半仙逸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无垢也跟着后面去看热闹去了,真正的身在佛门心在红尘。

小半仙和莫流年来到莫言房中,莫言道:“我瞧众人眉心都隐现红光,恐怕这异动杀戮不会轻。”

小半仙淡淡道:“吴昊跟瑶儿表明心迹了?”

莫言愕然:“吴昊?跟瑶儿?”

小半仙点点头,莫言幽幽叹了口气。

莫流年有些不解,人家恩恩爱爱的他们叹哪门子的气。

说话间就听到半仙逸的声音,小半仙和莫流年走了出去,就看到半仙逸笑容满面的和无垢走了回来。

第366章 喜宴

半仙逸挤眉弄眼道:“大哥,我估计二姐不会跟我们走了。”

小半仙道:“她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是好事,只盼吴昊不要辜负她。”

半仙逸道:“我爹一直很喜欢吴大哥,这门亲事算是皆大欢喜。”

小半仙淡淡一笑,点头称是。

当天晚上,吴昊在后花园摆下宴席,将姜夕颜也请来了,后花园被布置一新,八角亭里换了大红色的帷幔,所有的亭台楼阁里都挂上了莲花宫灯。

当日的胡姬也在,琵琶声如玉珠走盘又如泉水叮咚,时而豪迈奔放时而悦耳清脆,一桌都是年轻人,也不拘礼,众人自然知道吴昊今日设宴的原因,听闻有情人终成眷属也都纷纷举杯祝贺,气氛倒是很融洽。

巨大的琉璃屏风后,乐官们奏起仙乐,万朵金花下雨般坠落,空荡荡的礼桌上忽然出现无数美酒,诸位神仙纷纷举杯邀饮。

白衣女子丝毫没在意旁人惊艳的目光之注视,随着乐曲翩翩而舞,边舞边歌,与前番剑器舞之刚猛如烈火不同,此时一舞尽显女子之柔美与婉转。

那一转一侧中,柔情无限,叫人一见之下,爱怜之心便不由地大起了。

且鼓且舞中,佳人已至李显席前,最后一转中,素手轻一扬,顺势便已将一酒樽抄在了手中唱道:

“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

逢时遇景,拾翠寻芳。

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

或说些善因果报,或论些今古兴亡。

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

一任他人情反复,世态炎凉,优游闲岁月,潇洒度时光。“

曲声一终,正好是奉酒之姿。

“好,好啊,哈哈哈,好,好,好!”

歌舞确实是尽善尽美,却终归有结束的时候,就在一众人等尚沉浸在回味之中时,半仙逸赞已是哈哈大笑地连声叫起了好来。

只是一双眼却始终不离那正袅袅退下的领舞美女之身影,真不知这厮到底是在赞美歌舞还是垂涎那舞女的绝色容颜。

他只是觉得那声音异常的清丽嘹亮,极富穿透力,那盘桓不去的郁结一时间彷如被按下抚平了,不知谁在他手中破碗里倒了一碗酒,这回的酒去了药香与腥气,烈而辛,直冲头。

下沉秋水,天高地迥。

就着黄云苍山下酒,半仙逸居然有些怡然自得起来。

云头站着个年轻男人,锦绣衣带随风舞动,十分的俊雅,近看更是眉宇疏朗,凤目含情,两名妙龄女子分别立于他身后左右,俱是花一般的姿容。

宴席上笙歌悠扬,琴曲悦耳,侍女们曼妙的身姿穿行不息,将一盘盘美味珍馐送上来,临去时偷偷瞟一眼席上作诗作赋的少年俊彦们,眼波流转,极尽风雅之景象。

“铮,铮,铮……”一曲歌舞刚歇,殿中诸人正自趁兴畅饮间,寥寥几声弦响,瞬间便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却见大殿一侧的珠帘后不知何时已端坐着个身影,虽看不清面貌,可窈窕之身形依稀可辨。

一对璧人飘然而至,男子是玉树临风、面若朗星,女子是螓首蛾眉、风姿绰约,两人并肩而立,绝对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神仙眷侣图。

漫天晚霞,绯艳如胭,他身周也似乎氤氲着若有若无的烟霞,恍若古装电影中遗世独立的绝代佳公子。

内有两座所现均是圣姑仙容:一座仍和东洞所见玉壁仙容相似,是个云鬟雾鬓,貌若天仙的少女,仪态万分,雍容华贵,目注二人,微笑嫣然,神**活。

另一位却改作佛门装束,白衣如雪,玉跌双裸,闭目合睛,盘坐其上,只是额束金箍,香发如云,尚未剃去,宝相庄严,妙丽绝伦。

二女仍在原坐之处,面带微笑,双双入定,那玉雪双颊上,一左一右各现出一个小酒窝,于美丽庄严之中,又带出无限天真,端的仪态万方,迥绝仙凡。

长身玉立,轻逸出尘,他的嘴角微扬,脸上有一丝淡淡笑容,雪花在我们之间纷纷扬扬,却仿佛羞惭于他的绝世风华而有意避让。

彼时,一袭俊朗挺拔的身影在轻雾中若隐若现,白袂飘然,长袖微漾,束腰流苏襟带散开淡淡涟漪,墨发轻舞飞扬,步履淡然轻雅。

由远及近,只见他姿容逶迤,眉若远山,薄唇微绯,目色如霭,静谧渺远,仿若隔着淡淡雾气,不带一丝烟火。

不仅让人感叹如此仙姿风骨,淡然不迫,真真是足以令日月失色。

衣袂飘飘,纤尘不染,更衬得他仙姿风骨,仿若不食烟火般超然出众,但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决断,淡漠中透了一丝冷冽。

有时候会偷偷的打量他,皓齿朱唇,天质自然,萧疏轩举,幽深的眸子忧郁殇淡。

一身素青雅衣配合密林山川绿叶,衬的他更加脱尘超俗。

不待朱巧怜出声呼唤,男子已经转身。

幽暗火光中,男子一袭白裳,眉若远山,眼似辰星,唇边浅浅笑痕略带出一缕沧桑,淡淡忧郁的眼神透出几分不问世事的脱俗味道。

蔷薇花雨中的她纤腰微拧,便对我娉婷而立,我微微一笑,看着她在花影中巧笑倩兮。

一双人影站在那里,男的如苍松挺拔,女子风姿绰约,掩嘴而笑。

她早上大概只是随意的抹了把脸,粉黛未施,晶莹剔透,连眉毛都是淡淡的,朴素清雅得像是一副水墨画。

此刻站在冰天雪地里,身后便是寺庙里氤氲缭绕的烟云,看上去有股飘逸出尘的味道。

面如美玉,绿发披肩,修眉插鬓,粉鼻堆琼,唇如朱润,耳似瑶轮,一双俊目明若曙星,寒光炯炯。

一身仙风道骨,装束形相活似观音座下善才童子,端的神仪内莹,宝相外宣,令人望而肃然起敬,决不敢以年幼目之。

侧目一看,来的女子竟是初凤,穿着一身冰绡雾毅,背后斜插双剑,依然是三年前女童模样。

只是容光焕发,仪态万方,项前还挂着一颗茶杯大小的明珠,彩辉潋滟,照眼生花。

你会觉得,她婉如她清风中栩栩走来,衣袂飘然,亭亭然如玉树临风,又似冉冉香莲带露!在清江孤月下,她轻歌曼舞。

那纤腰楚楚,回风舞雪,轻施粉黛眷于红尘,娇艳欲滴,香媚动人。

尽数梅之冷傲,兰之素雅,荷之高洁,菊之冷艳,无不聚于一身,于花间物语中尽展姿色。

人生得美秀天真,更似仙露明珠,精神朗润,神仪内莹,丰标特秀,望如瑶岛飞仙,桂府霜娥,容光照人之中,别具一种冷艳出尘之致。

紫夙不自觉的慢下脚步。那个少年立在花架下,连带四周的喧闹都仿佛静下来。

不知在想什么,双袖微笼,俊貌微冷,垂落的眼睫遮住了星眸,一袭青衫衬在花影中,莫名的感觉寂落。

他眉似山如黛,清雅绝俗,眼如云似雾,幽深渺远。玉姿凌然绝世颇有仙风道骨,疏影翩若惊鸿仿若遥不可及。

浓重的墨发因着薄雾,微微氤氲了丝水气,清风轻轻拂来,那素白如雪的衣袂随着墨发如涟漪般徐徐荡漾开去,撩开一池淡波清华。

左右前后的那些唯美主义者,仿佛在替他们的祖宗争光彩,看了娇艳的那位花旦的一举一动,就拼命的叫噪起来,同时还有许多哄笑的声音。

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美;蚕眉俏日,倩影如鸿,风情万种,美;美酒佳肴,笙歌漫舞,飘飘欲仙,美;伶牙俐齿,机智善辩,镁光闪闪,美;登高踏云,拥浪逐潮,心旷神怡。

美酒过三巡,那些聒耳的歌舞终于略停,换了笙箫细细地吹。那声调甚是柔婉,依稀有着江南的韵味,倒让我想起在翠玉轩听箫的时光。

眼神都从空荡荡的歌舞场抽出,黑黢黢地在我脸上一转。

于是开宴,早酒晏酒夜酒,满堂亲宾,新娘惟垂旒端坐,不举杯筋,真好比九天玄女娘娘。

一时音乐转成缓缓的细乐,新郎新娘到各桌敬酒,满堂亲宾皆起立,敬酒毕,新郎新娘归座,众各安席,鼓乐大作。

酒过三巡,各桌猜拳行令,只见火杂杂的杯光衣影相射,那音乐是大锣大鼓,还吹号筒,使人想起唐诗里的醉和金甲舞,擂鼓动山川。

他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在闲谈时他的笑声更使我永生难忘。

这不是会心的微笑,而是出自肺腑的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悠扬而清脆,温和而热情;它好像有极大的感染力,一听到它,顿觉满室生春,连一桌一椅都仿佛充满了生气,一花一草都仿佛洋溢出活力。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笑声冲破了高楼大厦,冲出了窗户和门,到处飘流回荡,响彻了整个燕园。

大家一起吃着蛋糕,一起喝着可乐,一起举怀祝愿!有说有笑,笑声如银铃般,飘出窗,飘在校园。

随即她进房里给我倒茶,她拿茶出来走到房门边,我迎上去接茶,她腰身一侧,喜气洋洋的看着我的脸,眼睛里都是笑。

我说:“啊,你这一下姿势真是艳!“她道:“你是人家有好处容易你感激,但难得你满足。“她在身旁等我吃完茶,又收杯进去,看她心里还是喜之不尽,此则真是“今日相乐,皆当喜欢“了

酒吧那边生意兴隆,同时一盘盘鸡尾酒传送到外面花园电的每个角落,到后来整个空气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脱口而出、转眼就忘的打趣和介绍,充满了彼此始终不知姓名的太太们之间亲热无比的会见。

等到你做客的时候,他会尊敬的给远方的来宾敬上一碗醇厚的马奶酒,接着,会一起唱歌跳舞,半仙逸那一张张满足的笑脸,婀娜多姿的姑娘们那一张张害羞的脸,都会让他心旷神怡,忘记所有烦恼,不禁为他们的纯朴而羡慕和打动

不过半仙逸酒量很浅,也可以说简直就没有酒量,一喝就醉。

醉了就坐在酒馆里唱苏州评弹,有时唱到酸楚的情节,能唱得眼泪汪汪的。

些喝酒的人,就阵阵喝彩。

半仙逸并不是真的领略了那份艺术,而是起哄,逗弄姚含清个劲儿地疯下去,好让他们久久地抱着一份快乐。

“夜幕初降,中庭亮如白昼。数百张筵席高朋满座,在精致的王宫花园内露天而宴。

所到的皆是各方上宾,金杯银盏盛着美酒珍酿,妖娆的侍女殷勤款客,令人不饮自醉。

胡姬歌舞,声乐柔靡,庭内语笑盈盈,夸赞着吴昊的文冶武功,贺词不绝于耳,极口称赞公主的妍丽出众,教天上的星辰都失了颜色。

则在座的可都是满天下最尊贵之人,啥美食没享用过,自然对那些酒食兴致不大,就算是动筷子,也就是意思一下而已,浅尝即止,大多只是欣赏一下歌舞,外带闲聊上几句,

整个家宴的气氛也就始终平淡得很,甚至显得有些沉闷,哪怕武家兄弟可着劲地又是奉承,又是插科打诨地造气氛,却也无济于事,就这么着,两通歌舞已过,家宴也就此近了尾声。

待客来得差不多了,齐大夫人便邀众人入席。

众女眷推杯换盏,纷纷劝酒,饶是有张夫人助阵,明兰依旧推脱不过,硬着头皮吃了好几杯酒,一张俏脸蛋染的红晕晕的。

这回吴昊可就惨了,身为新郎官,毫无疑问地便成了众臣们“攻击”的对象,酒可是不能少喝,

尤其是几位兄弟更是闹腾得最欢快无比,几乎是拽着吴昊在猛灌,几个回合下来,就算吴昊酒量再好,那也断然是顶不住了的,可惜还没处躲去,就这么着,从太阳尚未落山生生喝到了亥时将至。

他们互相敬着酒,似乎感觉不到醉似的,那往日里令人心烦的嘈杂的敬酒声到现在却感到如此的亲切

三瓶酒喝下了两瓶,韩文举还要起来敬酒时,头一歪,身子一斜,便呼呼噜噜醉倒了。接着,无垢头晕得直想吐,小半仙闭着眼睛靠在一边不动,只有莫言还清醒。

作为亲弟弟的半仙逸喝得最多,酒席才吃到一半就醉的不省人事被小厮抬了下去,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没一会无垢也噗通一下倒地不起,几个小厮又哼哧哼哧的将半仙逸抬回房。

大家继续说说笑笑,半仙瑶对莫流年举起酒杯:“小莫,你对我没什么可说吗?”

莫流年举起酒杯:“瑶瑶,愿你幸福。”

半仙瑶举起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莫流年面前,一把将莫流年搂进怀里,结果一杯酒直接撒在莫流年身上,半仙瑶犹没有发觉,依旧抱着莫流年喃喃道:“小莫,谢谢你。”

半仙瑶是典型的慢热性子,外冷内热,不熟悉时拒你于千里,但熟悉后就会发现她所有小女孩的一面。

一场喜事宾主尽欢,完美收场,永结同心的话说着说着,就在夜风中散了,天长地久却才拉开序幕,谁也不知道等待在后面的会是什么。

第367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半仙瑶将姜夕颜当姐姐当做自己的偶像,但对莫流年却不同,她将莫流年当闺蜜。

照片上是路晓晨和另一个男人逛超市买菜,两人年岁相当,相貌般配,忽略性别的话确实是一对佳偶。他的新男友看穿戴显然不如廖亮那种红三代,但人很精神整齐,和路晓晨说话时大笑着,两人目光中都明显能看到融洽和深情。

是缘分,得以让我们相逢。是前生注定,我的心儿要停在你的港湾。陌上花开,我等你来;陌上花败,此情可在?星光伴月明,相思醉染流年。恍惚之中,你睫毛下的倾城,牵动了我心角的铃儿。

繁华盛世的岁月,与你相守在红尘,有你千般疼爱万般宠溺,我已感知足,每一天处在安暖里,将心湖的一抹涟漪徜徉在文字的平仄里,看着那些幻化的空灵翩跹着灵魂的萌动,看着你来过的痕迹,这又怎能不是一种幸福!

她感觉泪水涌出,这就是此时此刻她想要的,她第一次有勇气对自己承认。这就是闺密的好处,如同明镜映出真心。

曾近的我们迷路过,把年少当做了轻狂的借口。后知后觉才发现,我们在最不懂的时候错过了最真的东西。庆幸你回首之际我没有错过。缺了你的世界只叫一半,拥有你的风景才是完美。你要知道我一直陪你看春风拂过大地,拂走那些成长的伤痛。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若你安好,便是晴天。一杯静水,依然深刻依然可以深流,而这一份心情与相思却与风月和玫瑰无关。我很庆幸,在宛若青葱的岁月让我遇到了最好的你,读到了你最深情的文字。

江辰有一瞬间的怔忪和悸动,眼前的女孩,留着他年少时熟悉的短发,穿着他年少时熟悉的衣服,出现在他年少的房间,笑盈盈地看着他,美好得犹如,穿越到少年的一场春梦。

轻风起,枯叶飞,一城落花为谁倾;冷雨乱,愁云醉,一片蓝空因你晴;前世缘,今生愿,千里还绕我梦莹。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竹林幽幽,携手慢慢走,让一行最真的“情”字,留在你的心口。流年依旧,似水弯弯走,让一张最美的画卷,留在你的眼帘。梦里梦外,我愿着一袭你最爱的蓝衣,泯着唐时的风花,噙着宋时的雪月,为你清风舞长袖。

时光总是无情的带走某些东西,然后让我们想念,或许生命的美好,就在于相遇与别离间留下的岁月的痕迹,你眉间不悔的笑意,便是我经年写下最美的一笔。那么如若遇见,不问是缘是劫,浅浅遇,深深藏,彼此安好,便是晴天。

一句甜言,一个回眸,一抹微笑,便成痴了,原来,世间真有一种借口,可以轮转为一见的钟情。那是多么青涩的恋情!那是只属于青春的颜色!那是只有那些年才会有的感动……

青春是一场华丽的盛会,我带着满目的憧憬与欢喜遇见温润的你,我以为这就可以告别流离,可是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就像一开始我就知道这逃不掉的结局,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你。如同等不到的依人,梦不见你,我如何安心。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脸色总是透着苍白的女孩,我们一起弹琴,一起嬉闹,一起做很多事情。那时候的我常常以为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了。

碧水深处冷,青山林中寒,转山转水难相见;伊人天涯远,相思海角边,唯有梦里诉缠绵;满纸柔情乱,寂寞风月闲,双双屏幕痴心恋。阡陌红尘,与君相遇便是缘,芸芸众生,与君相知即有意。既入君梦,便随君心老,不为看尽繁华三千,只愿同君朝与暮。

谁不曾年少,情愫稍稍,心藏一个喜欢的人。仰望漫天星光只如凝望他的眼波,全部的愿望加起来只求和他在一起,牵一牵手就觉得看见了天长地久。

终是自己太痴傻,虽没有海誓山盟,相伴一生的笃定,但你说喜欢我,我就认真了。身边的朋友都说,你长得不帅,对我也不够好,可谁让我喜欢你呢?喜欢你,眼里除了你,哪里还能看到别的。

在它的故事中,你能勾勒出许多感人的形象。那有:多情的诗人们,西出阳关,故人难见,洒下了悲伤的离泪……精彩的画家,那垂青的审视,在透视她的灵魂……英雄豪杰们吟风啸月的风采,倩人丽女们怀春低吟的浅靥……那些恋人们满怀着幸福心音的相视,年轻夫妻相互体贴的哝哝的耳语……孩子们对美好未来的期盼,有老人们对生活、生命的追求……

生命,是一场在匆匆岁月里的路过,路过幼年稚稚,留下天真无邪;路过懵懂无知,留下单纯美好;路过奋发青春,留下感动坚强;路过苍发晚秋,留下淡然随和。我们一直不停的,在属于自己的时光之城里兜兜转转,路过熟悉或陌生的宽窄巷陌,路过明灭不定的灯火阑珊,路过从未路过的新亭鲜景,也路过无数次山重水复的旧日繁花,匆忙着路过,偶尔停下乏累已久的脚步,或携侣夕阳,烟火爱情;或小家愉欢,嬉笑欢颜;或一人一月,迎风写诗!

说不尽的盛世繁华,道不完的绮丽荼蘼,由我赏,由我嘲,由我嘻哈笑闹,永远有着萧宝溶温柔含笑,为我挡一方风雨,不见半点阴霾。

人生总是这般百转千回,只是风雨过后,才是最美的晴天。只有经历了离别,才知用情至深。其实我只想守着内心的安暖,你握着岁月的茶盏,我说莫离,你说不弃。

倘若你是一位喜雨的舞者,请你丢弃雨伞行走于丹霞,她不管是谁的唇语将一季心绪吻落,也不理会谁的痴念在流年里哀伤、习惯和传统的机体心理在什么方向温柔地流放。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兜兜转转,跌跌撞撞,仿佛我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最初遇见的那个楼道下,你轻轻走下楼梯映入了我的眼眶,情牵着我的红尘心,梦回当初懵懂时,只因相遇是佳期,缘来情起醉相思。

多少年青葱岁月,光亮之上,暗黑之中,斗转星移,流年回转中,我以为至少看到了一点希望。纵然明知那道阳光不属于我,我却还是忍不住去贪恋那一点点的温暖。

女子对爱情无比笃定,如果可以,她愿意与深爱的人携手人间,哪怕天涯,哪怕地角;哪怕风雨,哪怕严寒。如果可以,她愿意为爱放弃所有,只与心爱之人相依相伴,从晨露到暮雨,从夏风到冬雪。如果可以,她愿意只为爱而生,不需要任何荣耀与光华,只**情屋檐下的小鸟。但是很可惜,她处在那个古老的时空下,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真的开始相信,我遇见的这样一个人,正如不再妖娆的流年里,有着默许的清凉与羞涩。

拈一朵花在手,细细端详着温和,日子长长久久,一步一步的走,每一个过程,每一次交集,都是一种意念的修行,努力了,快乐与阳光,就会多一些,懒惰了,情绪与忧伤,就会乱一些,遇见了,情意与感动,就会满一些,生活的向往,静怡的光芒,时刻要懂得与从容为伴,要明了豁达的真善,做一个有智慧的人,寻一个可心体贴的人。

风云向暖,是每一次风起云涌的浪漫呢喃,风会让云醉,也会让云碎,只要风每一次落脚于山澜,云总会哀怨,生怕风传情于川轩,风曾对云呢喃,学会容宽,才会拥有;学会幸福,才会云淡高远。其实,分分合合不是错,聚聚散散才是缘。

莫流年这几年一直跟两个大男人混在一起,所以也很珍惜跟半仙瑶之间这种姐妹情谊,半仙瑶抱了抱莫流年,又去抱姜夕颜,小半仙忍不住取笑:“瑶儿你这酒品实在不太好。”

吴昊也摇头苦笑,上前将半仙瑶拉了起来,扶着坐到自己身边,见半仙瑶确实醉得厉害,道:“你们先喝,我先将瑶儿送回去。”

吴昊扶着半仙瑶离开后没一会,莫流年道:“我身上衣服也湿了,先去换个衣裳。”

小半仙道:“好,去吧,小心些。”

莫流年道:“放心,我知道。”

莫流年离开后,莫言举起酒杯道:“今晚的酒似乎格外容易醉人。”

小半仙举起酒杯作势和莫言碰了碰:“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完转向姜夕颜,“这两日恐怕要变天,你多穿些。”

姜夕颜冷冷道:“多谢关心,你管好自己就好。”

正说着话,吴昊走了回来,落座后问:“方姑娘和无垢呢?”

小半仙道:“刚刚瑶儿不小心将酒撒到小莫身上,小莫去换衣服了,无垢也喝醉了,和小莫一起回去了。”

吴昊笑道:“我们几个难得聚在一起,继续喝。”

小半仙道:“是啊,下一次再能这样聚在一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吴昊道:“我准备挑个吉日就去向你叔叔提亲。”

那么一瞬间,赫连翊忽然想把这个人抱进怀里,忽然想把心里身上压的家国天下全部抛开不计,不再思之望之不敢相亲。他想说往后世间风刀霜剑,有我尽替你挡了,这一生一世只一人,哪怕不要这三山六水的万里王土。

这样多日不去之后,去时亦住不惯,东西安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我只觉得母亲渐渐地变得生流起来,而夫家一时又不能厮熟,因此自己心中只觉得不落位。簇簇一天天长大起来,知道认生人了;每到傍晚时她便推着不要我抱,两手向外乱划,想找奶妈,我又感到无限的空虚与快快。

这件事翠翠是毫不注意的,这小女孩子日里尽管玩着,工作着,也同时为一些很神秘的东西驰骋她那颗小小的心,但一到夜里,却甜甜的睡眠了。

“我跟你说,那个凶手是妈妈的朋友呢。“就在这时,坐在后座的七美以可爱的声音如此说道。晴子吃了一惊。当一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时,是没办法掩饰表情与动作的。她与窗外的警察四目相交,满脸净是慌张之色。警察皱起眉头,显得颇为讶异。她不予理会,放下手刹车,踩下油门。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俩人瞪着对方那眼神都虎视眈眈的,唇边带着笑,却又一本正经神情紧张蓄势待发,都憋着一身洪荒之力。各自朝一个方向,周遥喊了一声“跑”,瞿嘉箭一般就蹿出去了,向着王府井站的方向,拉开架势开始疯跑了!

箫声戛然而止,忆年将箫放入怀中。四处光芒瞬时散去,唯剩入云的参天古木。忆年深深看了一眼凌溪晨,取过他手中寒光剑,转过头翻身坐上凤背,再无留恋。青鸾展翅,扶摇而去。

许婉儿话一说完,也不等王征道谢,便转身离去,而王征谢字还未出口,却见方紫熙美眸向他一扫,臻首一甩,轻哼一声,跟着许婉儿一并离开。

他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湿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他踩在像。

第368章 原来是你

小半仙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饮酒是什么时候吗?”

吴昊笑道:“自然记得,那时我们十三岁,夕颜十一岁,我们偷了你叔叔的酒躲角落里喝,以为酒是甜的,可喝到嘴里才发现辣的要命,正好夕颜过来,我们就哄她喝了一口,当时她就被辣红了眼,但她硬忍着没哭还若无其事的走了,结果没一会你叔叔,莫大叔和我师父就赶来了,将我们用藤条狠狠抽了一顿。”

老李听了这话,把双肉泡眼,眯着笑了起来。

放下夹点心的筷子,将一只肥胖的右巴掌,掩了半边嘴唇,低声笑道“你还说有把握呢,那位袁三小姐的事,不是我们几位老朋友和你调解,你就下不了台。“

我正迷惑着放开双手时,他的手一够,捡着了地上的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

然后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一盏女儿红慢慢咽下去,先苦回甘,微辣入喉,我心思冗杂,突然呛住,忙取了手巾子掩着轻咳不止。

小鬟轻抚着我的背,无意中向他一瞥,他却正正望着我,那目光中甚是关切。

一对上我的目光,却又连忙转脸向一旁。

我心里突然回过神来,那酒的辣里便泛上一缕甜。

“哈哈!好酒!”布自在提起酒坛豪饮一口,不禁赞了一句,王征看了看正喝的痛快的布自在,有瞅了瞅桌上的酒盅酒碗,不禁佩服的舒了口气,然后端起自己的酒碗也敬向布自在喝了一大口,道:“布师兄好酒量!”

人们大致知道她是个文文静静的酒徒,只是酗酒风度良好,酒后也不招谁不惹谁。

她本来就是个省事的人,酗酒只让她更加省事。

几杯酒下去,她自己的空间便在这一桌人中建筑起来,无形却坚固的隔离把她囿于其内,瀚夫瑞和九华的冲突,以及全桌人的不安都毫不打搅她。

在多数人的观念里,喝酒是为了走出孤独,抛开忧愁,是为了纵酒为乐,物我两忘;是为了亲朋高兴,良友美好。

一句话,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工夫。

当一个人跟我说喝酒的时候,如果对方不是什么领导,不是强迫我喝到底,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会不醉不归。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喝多的时候,总能看到对方最真的自己,能听到最真实的声音。

听说了要去敦煌的行程,九微并不意外,转首吩咐烟容多取了几坛酒,看架势是要不醉不归。

不顾他的推脱,倒满了白玉碗不容分说的灌下去,来不及咽下的酒液泼洒而出,浸透了衣襟。

九微洒脱,却绝少如此放纵。几番来去,他亦激起了意气,拼下一碗又一碗,如刀烈酒饮在腹中火辣。

听不真切九微的话语,一切模糊而凌乱。

四人都笑起来,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半大小子,最是调皮捣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过的真是开心。

虽然每日都要做功课,但只要有机会都会厮混在一起,他们最开心的就是去彼此家中做客厮混。

盛宴奢靡,人声喧哗,君与臣,把酒言欢。

汾酒清醇浓烈,一杯又一杯喝下肚,渐渐的,我便感觉头晕晕沉沉,酒仙李白亦云,举杯消愁愁更愁,此言果然不假,失意时,莫饮酒,饮酒,更伤心。

尽管李白总是那副豪放模样,似乎只须醉在酒杯里,便可物我两忘。

可是,再豪放再洒脱的人也有悲伤和寥落的时候。

可是,你知道的,我现在很少饮酒了,也不在刻意折磨自己。

因为,我有了你,我会为你呼吸,所以我无法做到一个人的醉酒。

醉态,谁都见过,但成千上万人醉在一起,醉得忘记了身份和姓名,忘记了昨天和明天,实在壮观。

只可惜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成长为玄门最年轻的力量,成为各自门中的扛鼎人物,当初的情谊虽然都在心中,可是很多事情很多选择都不同了。

那一夜余下的时间,我坐在窗边,赏着月,慢慢一个人喝完了手中的一壶酒,水酒寡淡,不醉人,却醉心,若非如此,换不来一场安眠。

一朝酒醒一时忧。渐渐了然,为何古人曾言,唯有美酒,方能解愁。

只是可怜,世俗之人轻笑漫言,借酒浇愁愁更愁,却不知,何谓洒脱,何谓畅然。

心中不悦,理应坦然,饮酒也罢,痛哭也罢,方能释怀。

青春,没有不散的宴席,青春,却可以回味宴席里佳肴的美味,回味宴席里觥筹交错的贪杯时光,回味宴席里有趣的说诗逗唱。

回味宴席里浓浓的人情味,回味宴席里共同回忆的美好情谊,回味宴席里共同含泪畅谈的美好时光。

酒高原上的人在对酒的爱好中,隐藏了自己活着的洒脱和处世的松弛,隐藏了对前景的乐观和对自己绝不放弃人生的信任,自觉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的气度。

他们不喝愁酒喝喜酒,不喝闷酒喝闹酒,不喝苦酒喝蜜酒,甚至都不喝应酬之酒而只喝诚实之酒,不喝工作之酒而只喝消闲之酒,不喝不醉的酒而只喝不醉不散的酒。

在平常,吃饭,这样全家人相聚着闲谈的一个机会,无论是谈些什么,总是有笑的,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但这时,景象不同了,就是有名的被大人们公认为抢菜大王的我和蓉弟两人,也无心想到香喷喷的炒肉,只静默的端坐着,把嘴唇放到碗边,筷子无力的几粒几粒地扒饭,有时眼睛悄悄地看一看含笑喝酒的伯伯及因他喝酒而忧愁的坐在这周围的人。

小半仙吃了口菜:“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吴昊微微一怔,随即微笑道:“还不是老样子。”

小半仙道:“可我觉得你似乎变了很多。”

吴昊镇定自若道:“变化肯定会有,很多倒不见得。”

小半仙道:“若不是变了很多,你又怎么会算计我们呢”

吴昊笑容有些僵硬:“此话怎说?”

姜夕颜幽伤道:“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四人中最会演戏的是你。”

他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微微晃脑,看来对这美酒味道颇为满意。

鬼厉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动了动,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但他面上肌肉看去僵硬无比,只怕笑了也显示不出来。

他缓缓也端起了酒杯,放在唇边,只是片刻之后,他忽然一声叹息,带着几许无奈苦楚,似乎手中所持的,竟是最苦涩之物,饮之不下,缓缓又放回了桌上。

莫言也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自古宴无好宴,这话果然是不错的,只是,吴昊,我们都没想到会是你。”

见她先是效仿师父之前的动作闻上了一闻,露出些许困惑的模样,却又有些不甘,压住犹豫毅然灌了一口,紧接着就放下杯子皱了眉头。

第369章 真亦假来假亦真

但是下一秒,她很快装作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涣散着目光朝前看着小半仙,道:“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半仙对着吴昊说道:“吴昊,你在为谁效命?”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把吴昊震得钉在座位半天动静,直到姜夕颜有些诧异的目光落在吴昊身上,吴昊才恍然一笑,借夹菜的动作掩饰掉刚才的失态。

姜夕颜闻言震惊的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小半仙,一句话说不出来,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抱怨,根本没指望小半仙能给出什么答案,却意外的听到了让姜夕颜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吴昊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小半仙,小半仙也静静地看着他,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

姜夕颜脸色微有些苍白,之前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吴昊瞧着一笑,也不说话,小半仙的目光定定落在吴昊的身上,有思索,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异样的探究。

吴昊没有想到小半仙的第一句话会这样说,他至少没能在那个时间点的时候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小半仙望向姜夕颜,姜夕颜询问般地蹙了蹙眉,小半仙摇摇头,表示等一会跟她解释。

这时姜夕颜也慵懒坐下,双手捧腮,又长又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吴昊,好似吴昊脸上长了一朵花似的。

吴昊然的看向姜夕颜,似乎是没听懂她再说什么。

姜夕颜发现吴昊似乎挑起了眉,但此时已至深夜姜夕颜看不清楚,只见他面上浮起了一丝似乎感觉很有趣的神情。

吴昊反问:“方姑娘是真的回去换衣服?小和尚是真的喝醉了吗?”

姜夕颜抬眼看了看吴昊,发现吴昊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很郑重,和刚才揶揄的口气完全不同。

她十分不解,但又无法询问,只好移开自己的目光,在心里暗暗猜测。

吴昊看着立在面前的这几个熟人,眼神变得茫然而空洞,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话,却又没有谁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吴昊扶了扶额头,眯着眼凝视着眼前恍惚着的一瞬,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来。

这句话可能有点复杂,两个人都可以听懂,也可以没听懂。

虽然吴昊说得很隐晦,姜夕颜还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默然。

小半仙道:“真亦假来假亦真,不是和你一样吗。”

姜夕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小半仙的试探之计,用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心理战。

可叹白无常徘徊阴间千百年,见惯红尘魂魄飘摇而过,却仍是不明白人心最可怕处,无外乎“无中生有,以己度人”几个字,

小半仙和吴昊,一个多疑一个多心,真真假假间,恐怕自己都分辨不出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

痴心的那个自顾自地痴心,疑心的那个,也自顾自地疑心。

有人道谎言说了千遍便成了真的,还觉得甚有道理。

而常常在自己的虚伪中适当地添加了真诚的作料,这使得我们真假难辨。

即使是一个骗子,当他陷入自己的骗局时,其表现也是非常真诚的。

由假入真,由真入假,反正不过短短一辈子,真真假假又何必太计较。

这世间的许多事都是如此,如果同一件事情所有人都认为是真的,那么最后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吴昊一听,不再说话,眼睛眨了眨,以满脸认真的表情一边摸着下巴。

在这原本还算热闹的花园中,一身长衫的吴昊斜躺在椅上,靠着厚厚的锦垫子,手托着腮帮,眼睛半睁半闭地凝视着夜空,一派不为外物所动的沉思之状。

午夜晚月光正好,吴昊坐在桌前,手中捻着酒杯,一手托着腮,边看边思索饮酒,一边还打了个困顿的呵欠,十足的懒洋洋模样。

呵欠打完,眼泪都出来了,他又放下酒杯揉眼睛,揉了片刻,索性往桌上一趴,把脸埋进手肘里,看样子像是要打个盹。

吴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点头也没摇头。

姜夕颜之前印象中的吴昊,固然是挺拔英俊的少年,然而她却不知道,那个故作镇定的表情背后,是被戳穿和嘲笑的无力与惊恐。

“真有意思。“接着,他露出一排皎洁的牙齿,戏谑地笑了。

吴昊喝了口酒,“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

此时吴昊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出任何情绪,即使他的回答是那么不经思索,不用思索意味着答案一直都在吴昊的脑海里。

小半仙道:“身为雀行门的少主,你精通鸟语,百鸟皆听你吩咐,可以说有多少只鸟,你就有多少耳目,这城中没有一个秘密能瞒过你。”

吴昊微笑的听着,小半仙继续道:“你明知我们身陷险境被妖族追杀却还是一连三日日日邀我们饮酒,丝毫没有帮我们打听消息的意思,你这做的最不好,对我们难道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吗。”

吴昊的眼瞳涣散了一下,但很快用力眨了眨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抑或是怎么样说服了自己。

而后,吴昊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镇定地说道:“即便我耳目灵通,也不代表我立刻就能探听到消息啊。”

小半仙道:“不错,所以我还是认为是我多疑,不过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疑虑。”

“莫言一直受困于某人,但却忽然看到扬州,这本就让人生疑,我不会疑心莫言所言,自然就会尽量设想对方的意图,若是去扬州,我们会去哪里,毫无疑问自然是你这,我当时想或许是我想偏了,可来到这后,我发现我们的院子外总是能见到一只白色的鸟,只要我们回到竹涛院,那只鸟就必定会跟过来。”

说完之后小半仙静静地看着吴昊,那双眼眸中流露出的情绪简单而直白。

姜夕颜的脊背骤然就浮出一层冷汗,她想问吴昊为什么会这样做,但却张不开口,终于还是只能讷讷无言地看着吴昊。

这番话,小半仙说出来,虽说声音铿锵有力,却没有半点夸张,而且自己也知道了很多事,也知道了这一切幕后种种原因都指向了吴昊。

吴昊失笑,继而抬手隔空点了点小半仙,那个动作很玩味,似乎有点既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还有点训斥的意思。

对这种话,吴昊没法回答,只能耸耸肩,就像对一个疯子那样,或者干脆不作声,表示思索和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吴昊却因为这句直白得有些吓人的话,而变得神色缓和。

甚至仿佛窥视到什么一般,有些笑容浮现在脸上。

吴昊侧头看了小半仙一眼,轻轻一笑,又转头望向前方,用一种淡然的语气陈述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很多鸟都长得一模一样。”

月光下可见吴昊神情泰然坦荡,完全没有丝毫心虚和闪躲。

第370章 戏假情真

小半仙道:“我起先也以为自己眼花,直到昨晚我在姜家别苑也看到那只鸟。”

吴昊微笑:“所以你就将它杀了?”

小半仙叹了口气道:“不然我还能怎么做。”

今天的姜夕颜面对此种情况,就好像是喝了好多酒,有种声音一直在姜夕颜心里呐喊:小半仙变了,吴昊也变了……

可是既然已经变了,姜夕颜还能怎么办?是为了那些已经不再是朋友的人而活,还是为了自己在意的和在意自己的人而活?

吴昊的确背叛了小半仙,可小半仙又能怎样?

小半仙也微笑着,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姜夕颜也相信身边的人总有几个会一直守护着自己,关心信任自己,此生有那几个不渝的朋友真的很好。

面对这个现实的世界,姜夕颜唯独只有坚强,珍惜每一段缘分和情意!

生同衾,死同椁。

看似简单,却并不容易,世间有太多朝秦暮楚之人,对于他们来说,情谊仿佛风月,誓言只如云烟。

今天和你说着同生共死,明天已在另一个地方,背地里捅刀子了。

试问红尘之中,有几人能够一生只爱一个人,一世只守一段情?

或许,正因为如此,许多女子才把生死相依作为爱情的终极目标。

只是没有想到,所谓的海枯石烂、承诺到头来,也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无论何时,总会有许多薄情之人。

他们的爱情没有地老天荒,没有不离不弃,只有虚与委蛇,以及朝秦暮楚。

所有甜言蜜语都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的不在乎,厌倦的时候,他们就会拂袖而走,仿佛爱情从未来过。

可是,他们也曾在春风之前、明月之下,说过白头到老。

若非如此,在他们无情离去的时候,留在原地的那些人也不会那样悲伤。

一时间,姜夕颜的心态复杂至极。

虽然姜夕颜从来没有认真面对过他的感情,但眼前的吴昊所说的那番话,竟让吴昊无法忘怀。

刚刚还是欢天喜地喜结连理,一转眼就是恩断义绝反目成仇,这也未免太过讽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

吴昊道:“可你不怕杀了鸟会惹我怀疑吗?”

小半仙道:“怕,但我还仍幸存侥幸,雀行门的门人那么多,也许不是你呢。”

世界上的确没有“如果“,不过却有很多“但是“。

但是小半仙知道这些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的已经很多了。

吴昊凝视酒杯,将酒杯慢慢举起,然后把它放在手掌上,缓缓地旋转三四次。

然后吴昊将酒杯举至与眼同高,他专心看着酒杯里流动的轨迹道:“怀疑就像个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了。不过要论演戏,还是你和夕颜最厉害,连我都一直以为你们真的是不对付,却没想到你们倒是情比金坚。”

吴昊深深地用鼻子吸气,最后一次转动酒杯,之后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但仅是浅尝轻现很显然酒必须经过多次的测试,才准将其送入喉咙。

可是吴昊发现渐渐看不清小半仙了,叹了一口气,开始把心神的注意由小半仙移到姜夕颜身上去,跟着,把脑中印着那个“她“撕得粉碎。

小半仙不置可否,姜夕颜接口道:“吴昊,今天的你实在太反常了。”

吴昊问:“因为我和瑶儿表明心迹?”

小半仙道:“不错,你表白的实在太匆忙了,根本不是我认识十多年的那个你,你知道我已经怀疑你,你才故意演出那场戏。”

“戏假情真,我的确是喜欢瑶儿的。”

说完之后吴昊忽然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半阖上眼睛,俊秀的面孔显露出坚硬的线条,他像一块固守而又孤独的石像。

一切都要变了吗,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回忆再久一点?

可吴昊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所有的一切在现在看来都只是徒劳,所换来的只是悲伤。

始终再努力什么也是假的了,就在那一刻总是会发生吴昊自已意想不到的事。

难道没了过去,而现在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吴昊好一会一言不发,小半仙却感觉到了那种沉重的失落。

“那你为什么不能为了瑶儿改变?”小半仙反问。

“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无法回头。”吴昊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半仙感叹这世上,果然是事无周全,何来十全十美之事,总有个缺憾才能成事的,便也跟着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拯救吴昊,他所能做的不过是走在路上,然后原谅自己的错,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跟自己更好相处下去的路。

一切向前走,谁都不能忘记走过的路,也都知道从哪里来,更知道向哪里去。

年少谁没有简单过,路上谁没有失落过,想想自己当初的选择,不知是后悔,还是本来就该如此。

吴昊的年轻不长,可有许多事要去做,吴昊也明白珍惜,只是命运让他无能为力,有几时想叹气变成了吸气,轻狂变成了忍耐。

姜夕颜问:“你今天这么做不怕被瑶儿知道吗。”

“世事无常,时也,命哉,可惜,可惜!”小半仙手握着酒杯,沉默了良久之后,突地仰起了头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副感慨之状浑然不似少年。

这时一只雀鸟飞来,吴昊一见脸色就变了,雀鸟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吴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仓皇。

小半仙转向莫言,道:“你说现在喝醉的那三人有几人还待在他们该待的地方?”

莫言没吭声,但叹了口气,小半仙苦笑:“我猜一个都不在。”说完高声道:“小逸,你还不出来吗?”

黑暗中,半仙逸缓缓走了进来,目光清明,哪里有半点喝醉的迹象。

半仙逸走到吴昊身边:“大哥,你又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小半仙道:“你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露出的破绽却不少,我们的行踪都是你泄露出去,那日你中的也根本不是蛊,我说的对不对?”

半仙逸道:“不错,大哥,只是你知道的太晚了。”

小半仙看着这两人,心里百感交集,一个是从小时就认识的好友,一个是自己的亲堂弟,这两人却同时背叛了他!

小半仙看着半仙逸:“小逸,你这么做是因为家主之位?”

半仙逸声音有些低沉,低沉中道:“从小到大祖父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并不比你笨,天资也不比你低,为什么祖父什么都交给你,却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就连就连我亲生父亲也帮着你,一心想将家主的位子给你。”

小半仙道:“可是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家主。”

怨恨像是一颗在半仙逸心里埋了二十年的种子,埋得那么深,那么的如鲠在喉,稍加风雨就破土而出。

当日一点欲念,如今在刻意的诱导的催化下已经生根发芽,潜移默化的在心里长出了第一片枝叶,接着长成连着血肉的参天大树。

就像一粒种子无意中被丢进丰厚的土壤里,当它冒出嫩芽的那一刻,其根须已密密缠绕在心底深处,令人再也不能无视或去轻易拔除。

不错,我要发芽,我要生根,我要做娇艳的花,只有到地面,才有出头之日!

于是,半仙逸突然明白了,事情不会总是这样,它是可以改变的!

如果怎么做都没用,那么半仙逸是做还是不做呢?

当然还是得做!因为只有去做才有可能,不做就没可能!!

那些无法解决问题,是因为问题就是问题,除非问题能被被解决。

这个世上本来就是残忍的,好人与坏人都是一样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只有握着利刃去解决掉了问题,才能保全自己的家族和自己心中所护的人。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是如此地现实与残酷。

如果不再有人记得这件事情了,那他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事是一件一件做出来的。

如果半仙逸知道怎样去控制,也就能控制一切。

半仙逸一把扫开面前的杯碗,恨声道:“不错,你不想要他们却偏偏要给你,我想要,他们却认为我不配。”

不幸的是,悲剧往往在一念之间发生,以嫉妒为养分快速抽根发芽,成长得令人措手不及。

世间之事确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和硬币一样,集正反面于一身的。

牵牛花靠攀附在篱笆支架上成长。有人贬斥它是软骨头,没有人格,靠依附,可悲。

有人赞美它能利用他物发展自己,开花结果,成就一番事业,可喜。

小草与庄稼争肥料,争地盘,影响庄稼生长,农民把它斩草除根。

但它生命力极强,高山、石隙、洼地,都茁壮成长。

人们常用“疾风知劲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来赞颂它。

在这个祸福并行的世间,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关键是看你如何从不利的一面当中看到有利的一面。

小半仙不知道半仙逸是从什么时候对他如此不满的,半仙逸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转的小尾巴了,小半仙看到他的神情,对他的恨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或许很早前就存在了,他不想要的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他想要的,却是别人呲之以鼻的,真是可笑!

第371章 决裂

小半仙问:“你们一个是瑶儿的亲弟弟一个是她所爱之人,有没有想过等她醒了该要如何面对?”

吴昊沉默不语,半仙逸道:“姐姐不会知道,明天等姐姐醒来后,只有我和吴哥陪在她身边。”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半仙瑶的弟弟。”半仙瑶和莫流年走了进来。

吴昊目注倩影,心中恋恋,好生不舍,两次想要开口留住,终觉不便,欲言又止。

此时只见半仙瑶脸色铁青,双眼却含着泪水,冷冷看向半仙逸。

半仙逸苦笑,喊了声:“姐。”

宴会开始前,小半仙单独找到半仙瑶,请她晚上装醉,半仙瑶不解追问原因,小半仙却怎么都不肯说,只是说一定要相信他这个大哥。

半仙瑶最后还是同意了,吴昊将装醉的她送走,却不是送到芝兰小筑,而是送到他自己所住的听雨轩。

起先半仙瑶很惊讶,但吴昊将她放下后并没有做出轻薄行为,而是直接离开,半仙瑶确定屋里没人后才起身,发现这屋子外设下了隔绝一切声色的结界。

还好莫流年和无垢及时赶到,破开结界,将守在屋外的小厮全部放倒,莫流年和无垢也是宴会前才被莫言告知可能出现的情况,这才赶来接应。

半仙瑶冷声道:“你若还将我当做姐姐,就告诉我,你们效忠的是谁。”

半仙逸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半仙瑶又走到吴昊身边,脱下手上的珊瑚手串,直接丢在吴昊脚边:“这手串,半仙瑶自问要不起。”

吴昊没说话,只是低头捡起手串,表情晦暗不明。

其实一切事情看起来都很简单,之所以不想见,是因为心里总有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事情,认为那个人会一直等着你。

直到许多次错过,都变成了永别,许多误会,都变成了不屑。

天色已暮,宴席已阑。

当真,留不住她了。

然而也毋须强留,人生聚散各有因。

人,若有必须要行的事,不如洒然上路。

知,明日天涯,也必有思忆追随。

一桌人再次到齐,可这一次气氛压抑的如同山雨欲来,压的每个人都透不过气来。

庭院深深,不知世间冷暖,不知人生几何。

尘世与尘外隔一道薄风,一切念想皆由心境而起,由心境而灭。

翠水青山,云岚雾霭仿佛就在眼前。

无垢道:这样说,吴施主是看透了,把什么事都看空了的了。

以前没听到吴昊这样说过呀,何以陡然看空了呢?有什么缘故没有?“

无垢这一句话,却问到了题目以外,吴昊当着他的面,却答不出来,反疑心他是有意来问的,只望着那半仙瑶,发了呆。

无垢见她不作声,也觉问得唐突。

正在懊悔之际,忽然吴昊笑着向外一指道:“你听,这就是缘故了。“

半仙瑶问:“你们要杀我们?”

半仙逸道:“大人只要我们带回大哥的人头。”

众人听完,或嘘或叹,神态惆怅,神情惋惜。

唯独吴昊怔怔端坐,一声不吭,面色苍白。

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针对小半仙一人,小半仙到现在还不明白,在那位大人的眼中,他的命为何会这样值钱。

小半仙道:“想必你们已经设下天罗地网,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吴昊终于道:“你身上有大人需要的东西。”

小半仙闻言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天龙八部阵法,这天龙八部阵法所镇压的是不是就是那位大人要的?

小半仙道:“你们那位大人究竟是谁?”

吴昊道:“我们的确不知道,他的外形千变万化,就连声音也随时变化。”吴昊顿了顿,道:“或许,我们见到的,又都是他的真面目。”

小半仙道:“你们为何要跟随他?”

吴昊眼神变得狂热:“因为他能让我更加强大,可以重振雀行门的辉煌。”

曾经雀行门在玄门中曾经辉煌过,但近年来已经逐渐衰落,若不是吴昊头脑灵活,雀行门门人连温饱都成问题。

半仙逸也道:“他是我们玄门的救星,只有他能给我们一切想要的。”

姜夕颜冷笑道:“狗屁,歪门邪道。”

吴昊冷声道:“休要侮辱大人。”

姜夕颜拍案而起:“我就骂了怎么样,狗屁大人,只敢施些下三滥的损招。”

气氛已经剑拔弩张,就在这时,莫流年道:“那个胡姬去哪了?”

爱,之于我,不是一饭一蔬;不是肌肤之亲;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而我的梦想,就是与你白头偕老。如果爱,请深爱,爱到不能再爱的那一天。

每一个人,都会希望在自己所爱的人心里,是独一无二的,不会代替任何人,不会被任何人代替。

亚森-罗平将坐牢坐到死。一个男人,真正爱恋的只有一个女人,却不能得到这女人的爱,这种失败的生活,难道不正配得上这种结局吗?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爱,就有让你所爱的人,找到他的爱。就算我所有的愿望都已经死去,但我还记得爱情,记得你。

“羽儿“燕青雨从来就不是容易落泪的女人,可再坚强的母亲也看不了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非人折磨,直恨不得自己去取代一切,好让她这个才出生不久就遭遇劫难,而今又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女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以前认为若分开了一定要真心的祝福对方会幸福,因为相爱不一定要拥有,现在看看想法该有多天真,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我们没有那么大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身边站着的不在是自己的,那种快要窒息的疼也只有自己懂得。你说你没办法做到真心祝我幸福,好想告诉你我也一样……

想想,我很想念你母亲,可爸爸还要陪你在这世间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长到把你交给另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长到你孕育了新的生命,长到我再没有力气走下去的那一天。我相信,这也会是你母亲的心愿。

爱我少一点,我请求你。有一个秘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其实,我爱的并不是你,当我答应你的时候,我真正的意思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起去爱这个世界,一起去爱人世,并且一起去承受生命之杯。

喜言入内后偷看阿乙,因阿乙生得貌美,束着发着锦袍也辨不出男女。阿乙骄傲,心知狐妖是钦羡,便恨不得竖起尾毛,在喜言面前张着翅膀好好踱一番。

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柳子宋,此时也是事态的张大嘴巴,一脸的不敢相信。

燕青雨心中犹如明镜,更深知真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明白这位老前辈定然不是普通人,神色之间更加恭敬。“嗯“孙大夫并不辞谢,而是笑眯眯地捋着胡须受了这一礼。

程硕闻言,见心上人一双妙目正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心虽暗喜,守着黑女之诫,不敢多言,方想询问三师叔姓名,香谷子己在催走,只得随同作别,辞了二女往外走去。朱涛微笑道:“你不要以为我一口说破你的隐情,你就破怪。你要知道天下事当局者迷,你由陪令尊上医院到现在,常有个程少爷来往,街坊谁不知道呢?我在庙外,碰到你送那姓程的两回,我就明白了。“

“顾子熹,“姚镇擦去眼角的眼屎,诚恳地说道,“安定侯顾子熹?我还是当朝首辅呢这种骗子你也信,打出去!“家仆应了一声,提步要走。“等等!“姚镇拥被而坐,琢磨了片张家界又是老土的,在于总觉得这些怪山异岳只适合上了年纪的人前往旅游,譬如我的爸妈,参加旅行团,一群中老年男女高高兴兴进山游历一番,下山后,吃吃野味,饮饮啤酒,打打麻将,已经没有其他娱乐。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去曼谷去百胜滩去巴黎去伦敦,这些地方才有刺才是潮。刻,“……慢来,我还是去看看吧。“他福至心灵,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擅离职守这种事或许真是顾昀能干得出来的。此时,恰好身在应天府的了然和尚还不知道自己行将大祸临头。老贩子点点头道“当公务员的人,现在真是没得啥子意思。你们下江人在重庆作生意,哪个不发财,你朗个不改行吗我帮你个忙,替你去找找看,能找到啥子没得,你等一下。“说着,他径直走向那黑洞洞的菜场里面去了。朱涛“哦“了一声,随即仰起头来,向那经验丰富的脑子里,搜寻所谓好玩的地方。而我忽然心里一动,便提议道“朱涛,你带我们去看看日本娼生活吧““好呀“他说,“不过她们非到四点钟以后是不做生意的,现在去太早了。“有一次趁自由时间一个人溜到曼谷的大街上,离开了旅行团,这趟路程反而是全程最精彩的节目。因为我知道,每走一步就有一步的惊心处,每次回头,呼吸深沉,人影街招斑驳,我认得出归路吗?何南生和他的太太送走了一个同事,还没有离开站台,他就开始不满意。他的眼睛离开那火车第一眼看到他的太太,就觉得自己的太太胖得像笨猪,这在逃难的时候多麻烦。

第372章 草木生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琵琶声已经停了,若不是莫流年说出,小半仙他们到现在还没发觉。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

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

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小半仙心头一动,沉声道:“那个胡姬那个胡姬就是你们大人,对不对?”

吴昊和半仙逸都没说话,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小半仙忽然有种挫败感,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所谓的大人,却被她在眼皮底下跑了。

只是他有些疑惑,那位大人是女子?在她身上并没有感知到幻术的存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多数人都是被他们的**所主导,他们的心智非常微弱。

对于事物的判断,他们的感官嗜好和主观**完全占据了上风。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对事物的真正了解是不可能的,要他们承认自己无知也是不可能的,误解和曲解是唯一的可能。

事实上,黑洞并不“黑”,它只是有特殊的“隐身”技巧,边界以内的任何事物都藏得严严实实,我们无法通过光的反射来捕捉到它,只能靠受它影响的周围物体来进行间接观察,触类旁通。

我们的感官总是被现象迷惑,我们的灵魂才有能力把握事物的本质。只有穿透身体和感官的重重阻碍,真理的光芒才能够照亮我们的灵魂。

它不存在于理解力的范围中美或许是可以被感知的,被复制的,但是却不可能被定义。

对于我们来说,一切事物存在于我们对世界的概念之中。

改变我们对世界的概念,意味着改变世界,这就是说,世界从来都只是我们感知的世界,不会是别的什么。

我们不满意于自己的现实,拒绝真实存在,于是我们的头脑开始幻想和设计理想的未来。

从此我们的心灵就永远在真实和幻想之间来回摇摆而饱受折磨。这就像我们用眼睛看着一个重影的物体,我们迷失在真相和幻影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一个层面上。

现象世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真实本性被覆盖后而呈现在我们头脑中的幻象。

主与客,自与他,一切的相对和分立都由这种幻觉产生出来。

时间、空间和因果律提供了这种幻觉的背景,同时它们也是我们头脑智力的先天形式。

没有真实的未来,只有在我们头脑中想象的未来。

当未来来临时,它也是以现在的方式出现。

人人可以看到,甚至触摸得到,但又不一定是人人都能感知到的。

如果别人没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知道答案的,不过如果有人问我时间是什么的话,这时我就不知道了。

时间是具体存在着的事物的阴影,天空是感觉不到时间的,天空几乎是永恒的。

我们之所以感觉到时间,那是因为我们是个东西,如果我们不是个东西,就不会感觉到时间。

空间上的距离创造出幻象,彩虹在天空中出现是因为我们与它在空间上的距离。

如果你想上前抓住它,它就消失不见了,但正是在它消失的地方,你又看到了远处新的彩虹。

只有回到自身当中,一个人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一个人就等于没有存在。

时间上的距离也同样创造出幻象,希望永远都是在未来,你必须隔着一段时间的距离才能够看到它,它就像彩虹一样只能在远处被看到,但你无法真正捕捉到它。

改变我们对世界的概念,意味着改变世界,这就是说,世界从来都只是我们感知的世界,不会是别的什么。

谁说时间一定会给答案,时间只教会一个人伪装,把最重要的事情变得一般重要,把一般重要的事情变得不那么重要。

记忆、计算和逻辑是属于头脑的品质。

洞察力、敏感度和对艺术的审美能力则属于心灵的能力。我们的整个教育都是在强化我们的头脑,而削弱我们的心灵。

所以,现代教育造就出来的人越来越像是一个生物机器,只有一个发达的头脑,却没有灵魂。

若是我在读书的时候,无疑的眼前书页上的思想、短句或甚至一个字,都可以唤醒记忆。

若是我在做别的事,一定是所见到的一种物件、一种气味,或一种触觉;或者甚至身体的姿势也足以回想起过去的事。

有时候幻象过去,便完了,不过有时候,幻象之后还有幻象,记忆完全不听任意志支配的工作着,而且一种景物和另一种之间并没有连锁。

当现实遮盖住梦想,思想也失去了活动空间,它甚至无力恢复最初状态以便与新状态作比较。

我们所完成了的认识,我们对出乎意料的最初时刻的回忆,我们所听见的话语,它们一齐堵住了我们的意识,使我们更多地使用记忆力而不是想象力。

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那个人其实是只是你自己心里的一个幻影,偏偏你就是没法从那个幻影的手里逃脱……

知道就是存在,不知道就是不存在。人以一种昏睡的状态活着,他生存,他行动,但他并不知道,所以他近乎不存在。

梦不需要语言。它们是灵魂深处的花园。所以有时我觉得,梦才是属于我的现实,有清醒的感受,有释放的生活,有对远方和未知的探索。

梦魇是一种真实,而清醒似乎是沉睡。就好像黑夜是我的白天,白天是我的黑夜。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当你早上醒来的那一刻,梦就消失了。

当你的灵魂彻底觉醒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在你面前就消失了。

梦的存在是因为你的昏睡,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因为你的**,处于**之中就等于处在昏睡之中。

并不是距离产生了美,而是距离本身就是美。

美并不在距离之外的那个事物上,而在于距离本身,但距离本身的美是无形的,我们的感官体验不到它。

因为外在的感官只能捕捉到形式和外形的美,只有内在的灵魂能够领悟无形的美。

我们之所以感觉到距离之外的那个事物的美,那是因为一种无形的美反映在那个有形的事物上。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事物都与含笑花一样,有各自的面目,外在的感受并不会影响它们,它们也从来不为自己辩解或说明,因为它们的生命本身就是最好的说明,不需要任何语言。

反过来,当我们面对没有语言,沉默的世界时,我们能感受到什么呢?

所有的不可能性,包括一种心灵和大脑的混淆,一种感觉的困惑,一种清醒存在的麻木,一种灵魂中锐利的感知,类似于人们竭力要看明白一点什么但终于看不明白的两眼茫茫。

它仅仅是一次又一次快要显露的东西,就像真理,而且就像真理的显隐相因。

小半仙道:“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既然受命于人,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虽然他们已经站在对立面,但不同于半仙逸的愤恨,吴昊是不想和他们动手的,可到了这个时候,早已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一青一红两道光芒落在吴昊身边,妖气瞬间弥漫开来,小半仙看清来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林竹生,女的是一个粉衣蹁跹容貌秀美的妖姬。

林竹生对小半仙微微一笑:“半仙兄,别来无恙。”

小半仙道:“别来无恙,不知林兄可还回过虞城?”

林竹生面色如常:“没有。”

小半仙道:“那林兄肯定不知道江姑娘已经疯了。”

林竹生维持的无懈可击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小半仙继续道:“不知林兄可有过一丝后悔。”

林竹生身旁的妖姬嫣然一笑:“竹生有我就够了,凡间女子不过是过眼云烟。”

那日林竹生对江燕的维护小半仙看的一清二楚,他冷声道:“都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草木既已生心,瞒得了别人瞒不过自己。”

妖姬双袖一扬,袖中顿时洒出漫天花雨,但每一片花瓣都锋利的可以开膛破腹,小半仙手中浮屠乍现,一式逝水如斯已经施出,银色的光网瞬间将所有花雨都网住,两者相撞发出金石相击之声,每一片花瓣都是花刃,不管妖姬怎么施法,也无法突破那一片银网的桎梏。

林竹生见状也紧跟着出手,却瞥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朝自己击来,林竹山忙避开延内真焰,但莫流年却不打算放过他,就算杀不了他也要拖他个一时半刻。

两人就在偌大的园子里跑来跑去,从第四进院子来到第二进院子,林竹生被莫流年缠的没法,恨声道:“你这丫头,就只会这一招吗?”

莫流年笑眯眯道:“对呀,我就会这一招。”

林竹生被堵得没了话,见前方有个池子,直接跳入池水中,这池子虽然不大,但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莫流年不敢下水只能四处寻找他的踪影,忽然脚下所站的土石崩开陷落,无数条粗大的竹根从她脚下伸出,直接缠住莫流年的双脚手臂和腰身,莫流年被拖倒在地,竹根拉着她往池里去,眼看就要落入池水中,凌厉的剑气袭来,那些竹根慌忙撤回避其锋芒。

莫流年半个身子都已经挂在了池边,顿时往下栽去,莫流年吓得直接闭上眼,但预料之中的事没有发生,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小半仙带着她来到安全地方,才将她放下。

第373章 灭

莫流年半个身子都已经挂在了池边,顿时往下栽去,莫流年吓得直接闭上眼。

这时小半仙蓦地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将掌中的浮屠剑抛了出去抵挡花妖,然后顺手抓住了莫流年的肩头,将她用力往后一带……

这会莫流年正紧张着,被小半仙轻飘飘地一带就动。

然后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随后打了个旋,险而又险地拽着莫流年退回到后面的地面上。

睁开眼的莫流年并没有发生预料之中的事,因为莫流年的手臂被人抓住,小半仙带着她来到安全地方,才将她放下。

“没事吧。”小半仙问。

莫流年刚才看到水,让她精神有些紧张,现在见到小半仙,反而松了口气。

曾几何时,你抹开清愁?悠悠的,淡淡的,春色染透烟花处,绽放,就在不经意的转角,摔了一个倒颠,何处屏风乱了发丝,让你美丽流过河水游往远方,夜色迷颠得匆匆了,月下,露珠悠舞,还是放不下抿嘴一笑的惊城含羞?还是收不住眉头一紧的往事忧伤?

一丝柔风,吹乱了她的鬓发,她敛了笑颜,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小的年纪,眉梢眼角却染上如烟轻愁。

轻抚如瀑的乌发,滑向深邃的眼眸,一剪挥去,相思凌乱了一地。

终究,剪断的是青丝,而不是情丝呀。

疏痕淡影里,任凭一缕微风,温柔了内心深处的寂寞云台。

虽惊魂未定,但莫流年还是摇摇头:“没事。”

身后那人眼见剑光刺来,看似轻巧无力,却眨眼已至面前,寒意森森,这等身手已告之,来者不可忽视!

身形快速往左一飘,这一剑便擦肩而过,但不待他喘一口气,第二剑已如影相随,直刺双目。

一片树叶悠悠然落地。谢微微惊,却还没想清楚,一道青衣身影已凌空跃来,直取他要害处,杀机凛凛。

小半仙当下本能运招去躲,他的防守不错,基本每次防守一出,很少有人能再跟上。

然这一次,他身形往旁侧退,面上淡然的笑却收了这人招式在半空中一改,身形稍顿后强行逆转,重新迎向了他。

小半仙借力一旋身,精准地从牵机网上的一个缝隙中钻了过去,致命的牵机线把日光与水光凝成一线,近乎潋滟地从她脸上闪过,周翡却看都没看一眼,倒像是已经钻惯了。

当下一个轻巧的“燕子点水”蹿上了树,用剑柄一卡树梢,打了个旋,头也不回地避开林竹生的第二掌,险而又险地跟着折断的树枝一起落了地,上蹿下跳真可谓一气呵成。

我话音未落,那刀锋便要横切我,很近了,才仰头倒在马背上,刀口从小半仙脸上险掠过。

趁着近身之际,小半仙食指曲着,一拳斜向上,打在林竹生人腰上。

擦肩而过的功夫,林竹生坠下马,我小半仙腰上用力使身体重新坐正。

场中除了莫流年,全都被惊呆了。

小半仙却仿佛早料到有这么一出,面不改色地手腕一抖,掌中陈旧的重剑发出叹息似的低鸣,轻轻一划,摘花台上的石板巨响一声陡然掀起,要将周翡拍在三尺之外。

屋脊一排如黑色鱼鳞,小半仙抽剑如水,抱着白落樱,当即旋身,剑光在两人面上浮过。

他松手,白落樱趔趄向后退。退未退到绝路,见她要跌倒,小半仙重新将她拉了回来。

小半仙连忙伸手拉他,他却是借着她的手起来,将她抱了满怀不算,还抱着她旋了一次身,两人位置在半空中快速交换。

女孩身形轻盈似飘雪,被他扣于掌中,又被他放于平地。

小半仙身体颤抖,瞳孔收缩,他不想死,他害怕死亡,可眼下不死长生功的恢复,也都难以逆转乾坤。

此刻身体颤抖时,眼看那长刀来临,他忽然脑海如有灵光一闪,没有任何迟疑,抬起左臂,向前一挥,这一挥之下,立刻一道乌光从他体内蓦然飞出,眨眼扩大,阻挡在了他的身前。

趁着他分神,花妖立刻发动了反击,长剑一扬,直冲着他的面门而来,他急忙一低头,只觉那冰冷的剑锋贴着自己的头皮而过,心下也是一惊,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几十根发丝正在空中飘扬,轻轻飘落在地。

他看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伸手接了些,掌心竟然已不似刚刚那般暖了,这雪花竟然呆了好久都不化。

他气急将雪花扔散在空中,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漫天花雨再次从小半仙的后方袭来,妖姬站在不远处冷笑,这一下,两人中必有一人要死。

“我掩护你。“小半仙悲痛欲绝的哀嚎让宁不的心陡然一缩,一瞬间,他突然做了决定,不顾一切地冲到了竞秀的面前。

莫流年紧紧地抿着唇,两柄弯刀在手中挥舞的密不透风,没有片刻迟疑,脚步立时十分配合地跟随着宁不移动。

天色还未暗,小半仙就一阵风似的回来了,直到前才急急刹住车,小心翼翼的坐到莫流年身旁,握着她的手,仿佛有满腔的话要说。

眼看花刃就要刺穿小半仙,一股热血涌上莫流年的心头,脑海里好像有什么炸开了一般。

四面的波涛寒意似乎被激怒一般,顿时越发暴怒起来,轰鸣之声震耳欲聋,像是千刀万剐般酷刑的感觉接踵而来,小半仙的额头上,甚至已经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之极,只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一分崩溃前残存的清明,依旧慢慢地走着。

一步,又一步,不曾停下,就像人生,缓缓前行着,终究不能回头。

心中痛感,愈来愈强。他禁不住仰天狂嚎,众兵卫见他面容惨痛狰狞,如受重创,均是赫然惊诧。沈珍珠幽幽阖上双目,手缓缓垂下,一片飞笺由她袖中掉落,沾染她的鲜血,分外娇艳,在夜空下飞舞……

莫流年闭上眼,等她再睁开眼时,那样骇人的气势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半仙根本不认识的人,莫流年眼中赤光一现,口中吐出一个字;“灭。”

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宛如心脏遭到重击,她知道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忘记,花妖倏地抬起视线,“什么意思?“希望骤然涌上心头,她甚至无法以言语表达。

塔莉望着她,感觉泪水刺痛眼睛,但那一点痛比不上内心深处的感觉,她忽然觉得快坠落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箭击中了她的心房,血色四溅,犹如鲜红的花瞬间当心中开放。

而她的伤痛、她的思念,也如这成千上万朵的血色花朵,沸沸扬扬地翻涌着……

他绝望的望着她,霎时面如死灰,宛若被人猝然重击,震碎了心脉。

狂风,在他身边疾舞,旋涡般的气流,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的身体散发出凛冽的恨意,一把掌住灵兮的脖颈,绿眸里迸出冷冽寒光。

小半仙抓住这机会,抬手冲林竹生做了个动作,并对他灿然一笑,一如他般妖艳娇媚。吴繁顿时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瞪着她。

他的嘴努力开合,哆嗦道:“你……呵……”然他血气骤然上涌,加速了毒性蔓延和扩散,根本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就头一歪,死掉了!带着满眼的不甘和震惊,死掉了!

妖姬还没反应过来,周身就被一道紫色的火焰缠住,妖姬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地上被烧成了一摊粉末,那些花刃也都随主人一起消失不见。

烟花消灭瞬间,翅膀微颤,落下星屑点点,下一刻,无痕了然,愿燃烧为灰烬,不愿腐朽于泥田,但就算香消玉殒,绽放的也有尊严。

不要说看破红尘心已寒,红尘本是清浊合流浪滔天。

天地之间,静的只余呼啸的风声。

眼前,这狂野不羁的男子,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前世、今生,仿佛有数千年的记忆扑天盖地袭来。只觉思绪不再清明,大脑再也无法承载,血,自唇角涌出,终于,缓缓阖上双眼。

小半仙惊骇的一个字也说不出,许久才低头去看莫流年,却发现莫流年已经昏死过去,鼻端嗅到一股异香,这异香极有安神定魂之效。

小半仙将莫流年揽在怀中,若他没有看错,莫流年刚刚放出的是比幽冥离火更高的存在。

莫流年,她究竟是什么人?

抱着莫流年,小半仙不敢大意,一直警惕林竹生忽然出现,但最后发现林竹生应该已经逃匿了,这才抱起莫流年去和姜夕颜他们会合。

小半仙一动莫流年就醒了过来,她觉得有些累,头有些疼,揉了揉头,莫流年问:“我怎么了。”

小半仙见她醒来,柔声道:“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莫流年道:“对了,你怎么样?”

小半仙道:“我很好。”

莫流年长吁口气,“林竹生和那个女妖呢?”

莫流年似乎将刚才的事全忘了,小半仙自然也不会提起:“他们跑了。”

莫流年露出懊恼的表情,“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跑了。”

小半仙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他们早有准备。”

莫流年道:“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小半仙将她放下,紧紧盯着她,莫流年道:“盯着我做什么?”

小半仙道:“走吧,夕颜和瑶儿不知怎么样了。”

半仙瑶从来没想过,无双剑的主人竟有一天拔剑相向,对面的是她胞弟,是这世上陪她最久的人,长这么大,他们只分离过一年,难道就是那一年让半仙逸变成了这样?

半仙瑶握着凤翔剑,半仙逸握住龙渊剑,四目相对,他们要开始的不是以前点到为止的比试,而是真正的较量。

半仙瑶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半仙逸道:“姐,如果你愿意给我两个时辰,你一定会被我说服。”

半仙瑶恨声道:“你真的疯了吗?你要杀的是我们大哥。”

半仙逸叫道:“他只是我们堂哥,可我才是你亲弟弟,你信他都不信我?”

半仙瑶一挫银牙,“你简直丧心病狂。”

半仙逸神情已经有些癫狂,“难道你不愿意看到你弟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半仙瑶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用,直接一式莲动八方打了过去而半仙逸也同样以莲动八方来回击。

第374章 佛手

轰然一声巨响,半仙瑶被气浪逼的后退几步,半仙瑶嘴角渗出意思鲜血,半仙逸却还是站的笔直。

巨响回荡,木剑被阻挡,他的那一拳落下,使得一个凝气八层的族人嘴角溢出鲜血,身体虽退后。

可半仙瑶这里一样鲜血喷出,伤势裂开,可还没等他后退,半仙逸年蓦然靠近,手中的长剑散出锋利之芒,一剑刺来。

半仙逸面色一变,掐诀一指,飞剑呼啸而去,可那无垢毫不闪躲,轰的一声,任由飞剑穿透身体,带着慈悲的笑容,下巴挂在脸上,扑向半仙逸。

半仙逸呼吸急促,身体不断后退,更是咬牙之下取出一枚黑色的丹药,直接向着地面砸去,轰鸣之声惊天回荡,那丹药在碰触地面的瞬间,直接爆开。

那些青石板内,更有声音传出,这些声音森然,让人听了后会心神震动。

半仙逸面色苍白,掐诀一指,立刻她的储物袋内飞出一杆小旗,形成了两条雾兽环绕身侧守护,而她的面前,也有一把飞剑呼啸而出,剑光闪耀时,斩断抓住自己小腿的手臂,身体快速后退。

半仙逸心急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双手握拳,仰天长啸一声,周身气旋狂涌,用一层层真气漩涡将自己护在其中。

只听当的一声,向扑来的两个金影在触碰到漩涡时寸寸碎裂,而那无垢已经立于原位。

只是无垢身体轻晃一下,似是受了不小的反震之力。

半仙逸见无垢已袭来,招手间青符纹路突现眼前。

青光一黯,金芒猛涨,梵文交错其中,一圈小符凌空相衔,飞转成面,倏地荡风化成擎天巨剑,猛阻身前。

长箭撞剑,只听轰然一声惊天响,两厢一并迸碎于飞雪间,化成冰刃与青光点点。

半仙逸一见这人的背影,便鼻间轻嗤。可目光久缠在他脊背上,如何也拉不开。

那人跪了半晌,起身时白袍经风,转身踏上汉白玉台。

这顷刻之间,群山氲雾,松涛顿掀,仿佛千万清风皆系于他弹指,万顷松海具听于他拔剑。他便独自立于台上,眼中漠无杂尘,容色冷冽孤清。

任凭风浪阵阵,万众瞩目。

他稍抬手,咽泉斜划出鞘。

半仙瑶这才知道,自己已非这个弟弟的敌手,原来她的弟弟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

半仙逸道:“姐,你打不过我的。”

半仙瑶吐出一口血沫,冷声道:“那你就杀了我好了。”

说话间第二式火耀天华已经使出,半仙逸也再次已相同的招式来接。

半仙逸柔美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眼神却凌厉无比,手中拨弦一变,立刻就放出了无数金色的刀刃向那无垢子飞去。

无垢子见刀刃飞来,自是大惊,运起步法躲闪攻击,又拿出自己的飞剑坎砍上迎面飞来的金刃,刀刃相撞,金刃立刻散作金光。

巨响回荡,石块激射,被无垢挥散时,随着外面寒气的涌入,火堆摇晃,借助火光,可以看到山洞外,站着林竹生。

这林竹生手持一把竹枪,眼中露出寒芒,千年身修为,看起来比半仙逸还要强悍一些的样子。

这一次半仙瑶使出了全力,但她只能施展三条火龙,而半仙逸放出的火龙比他多了一条,眼看那条火龙就要击中自己,一个纯白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无垢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只是就在这看似静谧的时刻,突然,伏龙鼎上血红异光竟然一阵摇曳。

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随即还不等鬼先生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双耳边猛然一震!

一股无形音波犹如怒涛一般呼啸冲过,以他的道行仍是隐隐生疼。

而整座巨大洞窟之内原本安静盘旋的那神秘巨大力量,赫然也似突然凝固了一般,随后怪异的呼啸声渐渐响起,竟是大有怒吼咆哮之意。

吴昊坐在肩舆上,紧握着舆靠,在舆夫东倒西歪的跄踉行走中,只听得惨叫连连。

回头看时,月光凄白下,刀剑的光影亮如水银哗然流动,凛冽而冰冷,折射的光线不时带起阴沉的绯红,血腥之气伴着呼啸的寒风阵阵扑来,令我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握不住舆靠。

吴昊听闻我这样说,脸色微变,终于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姜夕颜却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足跟已经悬空,山崖下的风吹得我几欲站立不稳,摇晃着仿佛随时会坠下去,风吹着我的衣衫猎猎作响,我的衣袖就像是一柄薄刃,不断拍打着我的手臂。

声才脱口,猛听的一声,双剑交错,两条人影就这架隔之间各带起一道寒光,往小山上飞去。

再看两老剑已归鞘,相对问立在一棵梧桐树下,除衣角袍袖微微扬起外,直似清谈初罢,相对微笑,态甚安详,任何一些儿地方都看不出比斗形迹。

每讲一个字,无垢身上的佛光就盛一层,四字吐出,火龙也撞上了金光,那条火龙就无声无息的被金光所融,无垢身形一动,右掌平平拍向半仙逸,一个巨大的佛手印就如泰山压顶般击向半仙逸。

半仙逸站稳身子,双手握住龙渊剑,用力朝佛手印劈去,佛手印虽被劈散,但余威仍在,半仙逸被击中,登时呕出一口鲜血。

无垢笑声传出,手中长剑向前狠狠一斩,顿时一道剑光划破四方,形成了破空的风声,左手掐诀时,向前一指,立刻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出现,飞向白小纯。

轰的一声,尽管雷雨,可这火球依旧在爆开时,散出炙热,使得四周掀起冲击,半仙逸身体一顿,转头时眼中露出杀机。

半仙逸皱起眉头,索性盘膝坐在院子里,低头望着木剑,双眼慢慢无神,可却渐渐出现了血丝。

片刻后他右手猛地抬起,小木剑随之飞出,向着前方狠狠一斩,风声呼啸,吹起地面不少尘土,白小纯眉头皱的更紧,右手掐诀再次一指。

这一次他所指的不是木剑,而是院子外方才被木剑穿透的大石。一指之下,这大石猛地震动,缓缓地升起了一尺后,半仙逸体内灵气不稳,轰的一声,大石又落了下来。

可半仙逸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双眼越发明亮起来,他带着执着,运转体内灵气,再次一指。

“请!”无垢平静地合十回了个礼,而后身形一闪,人已扑至李显面前,双掌一错,毫不客气地分取半仙逸的胸膛与小腹,掌势极快,带起强烈的呼啸之声,竟有如大浪拍岸般震人心魄,显见掌上所蕴含的力道有多强大。

猛然间,半仙逸蓦然抬头,血色的目中,凶悍顿起,看向前方时,他前方数十丈外,雨水突然波动,一股大力砰砰传出,竟让无数雨滴碎裂,直奔半仙逸扑面而来。

随听恶鬼欢啸之声,环绕身侧的无数怪头忽然收去,只剩两个悬空不动,东西相对,七窍中所喷邪气却似十几股瀑布,两下交织,将自己裹在中央,遁光当时便被滞住,上下四外重如山岳,休想移动。

无垢还要再出手,却听到身后传来半仙瑶的身影:“无垢,不要杀他。”

无垢微微一怔,半仙逸趁机就运起腾空术逃之夭夭。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周身一紧。原本坐在地上痛苦咳嗽的长清子挣扎起身,蹒跚着上前一步,把几个年轻人护在了身后。

就在这时,后退的半仙逸面色苍白,身体颤抖,眼珠子红了,狠狠的一咬牙,身体在后退时猛地一踏,

他的右腿哆嗦,全部气血凝聚,轰的一声,他身后的地面直接碎裂,他的身体拔地而起,整个人飞跃,速度之快,化作一道长虹。

无垢转过身,就看到面色惨白的半仙瑶,半仙瑶喃喃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虽然嘴上说的狠厉,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半仙逸死在自己面前,她做不到。

他再次一晃,出现在了灵冬竹旁,这里的竹子已长到了三丈多高,他选择了最坚硬的竹头,一捏之下,竹头轰的一声,一样碎裂。

这一幕,让半仙逸自己都倒吸口气,身体落下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指,看着其上的黑芒慢慢消散,许久,他才吐出长气。

半仙瑶道:“对不起。”

无垢道:“手足之情,岂能说断就断,只希望他能明白你的苦心,及早回头是岸。”

那边厢姜夕颜和吴昊相对而立,姜夕颜手持缚妖鞭,银色的月光笼罩着她那秀美的脸蛋,望着吴昊没有一丝胆怯,樱红的嘴唇轻轻一勾,露出嘲讽的笑容::“倒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吴昊叹气:“夕颜,你相信吗,若是早知道要对付你们,我是不会加入的。”

姜夕颜颔首:“我相信,只是现在我们都不可能回头了,对吗。”

吴昊道:“我付出的太多,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现在外面已经全是你们姜家的人了吧。”

姜夕颜道:“你不必担心,只要你雀行门门人不参与其中,我姜家人也绝不会以多欺少。”

吴昊微微松了口气:“多谢。”

一双黑色的冷眸露出危险的杀气,姜夕颜飞身跃去,长有三尺的缚妖鞭顺势一挥,银光倾泻,与月光交融在一起。

长鞭随着她那飘逸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道完美的弧度,继而狠厉地向吴昊甩去,这一鞭直击吴昊的心脉,既然是敌人,那就绝不留情,这是姜夕颜的一贯作风。

吴昊身形疾退,但姜夕颜紧追不舍,鞭梢离吴昊的心脉始终只有一寸的距离,吴昊眼中也有了杀意,吹了一声口哨,立刻有两只巨大的苍鹰从天而降扑向姜夕颜。

姜夕颜不得不收住身形,长鞭一抖,鞭子直接抽到一只俯冲而下的苍鹰身下,一人大的苍鹰直接被抽成了两半。

第375章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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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去势不减,又卷住另一只苍鹰的脚,用力一拉,活生生将苍鹰摔死了。

姜夕颜冷笑:“你是看不起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吴昊苦笑:“雀行门本就不擅长打斗。”

姜夕颜道:“那你就受死吧。”

长鞭再次挥向吴昊,持鞭者修为越高缚妖鞭的威力也愈大,现在依姜夕颜的修为,一鞭能抽掉妖怪上百年的修为。

吴昊可不敢挨着这鞭半点,手中急吹口哨,很快就听到就听到翅膀破空的声音,姜夕颜以为又是苍鹰之类的猛禽,抬头一看,却吓了一跳,空中一个巨大的黑球正疾速朝自己砸来。

破空声越来越大,姜夕颜终于看清,这个黑球竟然是无数鸟雀团成的,姜夕颜跃上半空毫不迟疑一鞭挥了上去,鸟群竟然顺着鞭势从中一分为二,长鞭一手,鸟群瞬间合拢,姜夕颜连挥两鞭,都只打了零星几只鸟群,对鸟群根本没有影响。

眼看鸟群就要将姜夕颜包裹其中,姜夕颜不得不飞身就逃,若是裹若其中,无数鸟喙非把她啄成白骨不可。

就在这时,一团火球击中鸟群,鸟羽遇火即燃,整个鸟群顷刻化成火球,无数火点陨落,全是被烧死的鸟雀。

姜夕颜看过去,就看到莫流年对她点点头,姜夕颜没想到莫流年竟然是五行门的人。

吴昊眼看着自己豢养的鸟雀被焚烧殆尽,也是动了真怒,喉头一动发出一声鸟鸣,院子的西面忽然燃气冲天火光。

一声凤鸣声传来,众人皆怔住。

凤凰!竟然是神鸟凤凰!

吴昊的师父穷其一生也没有找到凤凰,没想到竟然被吴昊找到了,有神鸟凤凰在,雀行门在玄门中崛起指日可待。

小半仙忽然想到吴昊刚才说过的话,他说大人可以让他重振雀行门,难道就指神鸟凤凰?

一团黄色的光球迅速飞来,小半仙看清楚,这不是真正的火凤,是。

凤象者五,五色而赤者凤;黄者;青者鸾;紫者,白者鸿鹄。

虽属凤类,但比起火凤,终究要次了一等。

但饶是如此,也已极是难寻。

高约丈余,双翼张开将后花园都覆盖一半,吴昊纵身跃起,坐在背上,扇动翅膀,顿时飞沙走石,一人粗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后花园立刻被损坏殆尽。

众人被大风吹得连连往后退,一个个自顾不暇,莫言拿出金算盘,金珠子一撒,莫言道:“都进结界。”

在结界完全覆盖前,姜夕颜最先进入结界,无垢紧随其入,小半仙一把拉住莫流年也跨了进去,莫流年急道:“瑶瑶。”

半仙瑶离他们最远,莫流年就算想去拉也来不及,半仙瑶也很慌乱,努力想定住身形,无奈飓风太强,就在这时忽然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等她回过神,自己已在吴昊怀中。

半仙瑶冷声道:“放开我。”

吴昊道:“不行。”

半仙瑶手腕一转,凤翔剑就已经架在了吴昊脖颈上:“放了我,不然我杀了你。”

单超反身横剑,臂力不及全出,硕大带倒刺的龙尾便把他兜头撞飞了出去!单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狂喷出一口血,摔进了激战中的荒原。

一道丝线一样的线拉在地上,纵马快走,马奔到线前,线丝绷紧,拉拽如马腿骨节处。众马哀鸣后纷纷前倾,前腿跪下倒地,马上诸人向下跃出。在地上一滚后,掌力、刀光、剑影纷起。

话音未落楚河反手握住魔尊格挡的手臂,以此为受力点,半空跃起,重重一脚把魔尊当踹翻到了石壁上!

箭矢铺天盖地,战马凌空跃起,单超在最顶端那一瞬拉开了弓弦。恍若长天满月,利箭旋转着飞出,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留下残影。紧接着,关门的士兵被贯穿钉死,箭镞余势不减,将铜门撞得轰然向前!

他身体轰的一声爆开,化作无数血肉,成为一条血肉绳索,要将白小纯缠绕。白小纯面色一变,身体立刻后退,但就在他这分心退后的刹那,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蓦然从他身后传来,那是一支箭。

群山松浪顿起波涛,大雨夜中掀起惊雷。大将不防被当一脚,立即退几步,接着勃然大怒,却跟着见剑鞘直破面门而来。他不敢在净霖面前拿大,铁链腾抽呼去,雨珠倏然被横击飞溅,在空中化作锐利雨针向净霖蜂拥掷去!

杨过见天地间竟有如斯之威,脸上不禁变色。一转瞬间,海潮已冲至身前,似欲扑上岩来。杨过纵身后跃,突觉背心一般极大的劲力推到,正是神雕展翅扑击。他身在半空,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跌入了滔天白浪之中,但觉口中一咸,喝下了两口海水。

成天壁一跃而起,手里握着无形的风刃,朝那树枝盘错成的巨手砍去,凌厉的风一下子砍断了那直径超过一米的“手腕”,庄尧往下掉去。

“啊……”他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呼,不顾一切地飞身追下,向着那个坠落的身躯,向着那个熟悉的身体。他的去势如此之快,如电闪雷鸣无法阻挡,挟带着狂风闪过,在田不易坠落地面的前一刻,他接住了养育他长大成人的师父的躯体。

体内真气流动,运劲向上纵跃,想要将下堕之势稍为减缓,着地时便不致跌得粉身碎骨。可是人在半空,虚虚晃晃,实是身不由己,全无半分着力处,但觉耳旁风声不绝,顷刻之间,双眼刺痛,地面上白雪的反光射进了目中。

体内真气流动,运劲向上纵跃,想要将下堕之势稍为减缓,着地时便不致跌得粉身碎骨。可是人在半空,虚虚晃晃,实是身不由己,全无半分着力处,但觉耳旁风声不绝,顷刻之间,双眼刺痛,地面上白雪的反光射进了目中。

疯马暴起长吼,那一下简直重逾千钧,将谢云猛掀至半空;这一下若是他抓不住缰绳,则必然会摔下地面,继而被马蹄活生生踏过去。然而下一刻,单超凌空从马背上探出身,仅靠双腿夹住马腹,一手环过谢云的身体搂住侧腰,以难以想象的臂力把他当空抱了过来!

仿佛只是一刹那间,银光飞泻,就象迎面飞来的流星,他甚至可以感觉它的速度,但对这样的速度无能为力。然后“夺”的一声,手上的旗杆已然迸裂。

哪知凶僧好胜,武功也实高强,一见铁木鱼凌空下坠,不但不曾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大喝一声“多谢“,单臂往上一举,左手一伸,一把捞住木鱼的柄,就着下沉之势往后一拖,身子往侧一闪,脚站地,连人带木鱼悠将起来,转了一个大圆圈,那么沉重的铁木鱼竟被接去,虽用巧劲,这等神力也实罕见。坡上众人虽是仇敌,也由不得互相暗赞。

她愕然转头,苍茫天空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拔地而起,在众人大呼“有刺客!”的耸动声中拔剑出鞘,龙渊长吟,犹如流星坠天河,将身后无数飞来的箭矢一举斩断!啪地一声踏响,那人脚底踩上城楼,一言不发,翻腕掷出长剑。

他一咬牙,没有操控木剑去阻挡丝毫,任由那支箭临近,从自己的腹部穿透而过,而他的箭,也在这一瞬大力爆发,从落陈族人的口猛地刺入,带起鲜血时,这凝气八层的族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目中露出震惊,身体借力正要后退。可就在这时,白小纯的木剑,如索命一般,刹那来临,在这凝气八层的族人脖子上一绕,眨眼间,头颅掉落。

萧羽甚至都没有跳跃,就直接仰头抡臂,十分柔韧的腰部往后一错,整个身体几乎后倾成45度角,脊背绷成反弓的形状,后腿用力蹬地,突然弹起,“啪”,奋力一拍,将来球稳稳地抽回!

但见凌重人在空中突然一个扭腰,强行变向避开了袭杀而来的刀锋,而后大吼了一声,顺势便是一招习自李显的“霸道七绝”,刀光飞掠而过,只听“噗嗤”一声闷响,那十夫长的脑袋已飞上了半空,粗壮的身子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地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不甘地跌倒在尘埃中。

便在此时,蓦地里青光一闪,一柄长剑从殷梨亭手中掷出,急飞向北,如风驰电掣般射向那道人背心。那道人陡然惊觉,待要闪避时,长剑已穿心而过,透过了他的身子,仍是向前疾飞。

刚伸左手去挡那剑,右手“金龙探爪“,往前便抓,猛觉手指生疼,暗道“不好“,忙即撒手纵身,想要逃避,取兵器再打时,手上一空,鲜血直流,手指已勒断四节,成了秃掌,敌人也跟踪赶来,二次用剑刺到。

燕都腰间所系的长鞭,不知何时已经解下,那粗鞭宛如一条吐信的毒蛇,迅如疾电,缠在了崔逖的手腕上,一股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带得飞起,狠狠的撞在一棵胡杨树干上,一口鲜血从崔逖口中喷出。

“呔!”面对着索斯仁次劈杀过来的刀锋,李显怒吼了一声,腰部猛地一扭,右手松开青龙偃月刀。

第376章 错综复杂

吴昊不吭声,半仙瑶手指一推,剑锋就割破了吴昊的脖颈,血顺着剑端滴落,吴昊的目光也慢慢变冷,半仙瑶的手有点抖但目光却是坚决的。

划破肌肤的剑尖在吴昊的咽喉处颤抖,再深几分,便可封喉夺命,可半仙瑶却在再也刺不下去,反而一分一分,缓缓拔离。

吴昊深深看了半仙瑶一眼,终于放开手,半仙瑶收回凤翔剑,纵身跃下。

挥动双翼,渐飞渐高,丢下一干人等,如流星般离去。

半仙瑶落下后莫流年立刻赶到她身边,半仙瑶目光呆呆的,连凤翔剑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时间被无限拉长以至于凝固,只见凤翔剑从半仙瑶手中脱落,旋转着飞向半空,半仙瑶痛苦而错愕地喘息着,缓缓倒了下去。

莫流年道:“瑶瑶,你振作点。”

半仙瑶看了眼莫流年,抱住莫流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小半仙和姜夕颜等人都围了过来,姜夕颜也是女子,见半仙瑶哭成泪人,心里也是恻然,今天这样的事发生,最难过的莫过于半仙瑶。

莫流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半仙瑶,只能抱住她。

哭了许久,半仙瑶才停下来,小半仙道:“瑶儿,你现在什么打算?”

半仙瑶咬牙道:“大哥,我和你一起,我倒要看看他们跟着那个大人能得到什么天大的好处。”

小半仙道:“瑶儿,现在事情愈来愈复杂,你再牵扯进来会更加痛苦。”

半仙瑶道:“他们都在里面,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小半仙道:“我们先回京城吧,将这件事告诉叔叔,叔叔也好早有应对。”

半仙瑶想了想,点点头。

吴府一片狼藉,姜夕颜带来的门人将整个府邸搜了个底朝天,吴府已经成了一座空宅,那些小厮婢女也像全部消失了一般。

姜夕颜将众人一起带到姜家别苑,一路上半仙瑶倒没有再哭,只是一直不说话。

姜夕颜和莫流年不放心半仙瑶,晚上都陪着她,三个女子躺在一张榻上,大家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半仙瑶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好起来。”

姜夕颜道:“嗯,我们知道。”

莫流年有些不好意思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睡一起,我睡不着。”

姜夕颜道:“我也是。”

半仙瑶心里有些感动,她知道她们都在担心她。

姜夕颜干脆坐起身,问:“小莫,你是五行门的?”

半仙瑶和莫流年也跟着坐起身,一人抱一卷被子,并排靠在墙上,半仙瑶代莫流年道:“不是。”

“那你怎么会御火术?”姜夕颜奇怪。

“是小半仙教我的。”莫流年道。

姜夕颜嗤笑:“小半仙那家伙,不好好练剑势,竟学些乱七八糟的,学的又多又杂,就他那水平,还比不上你的。”

半仙瑶道:“小莫已经能施出延内真焰了。”

姜夕颜更加惊讶:“没想到小莫这么厉害,小半仙有没有羞愧死。”

半仙瑶道:“我大哥脸皮那么厚,连羞愧是什么都不知道。”

姜夕颜和莫流年都笑起来,不得不说,在怼小半仙这方面,大家都很有共同话题。

姜夕颜问:“小莫,这三年你都和小半仙在一起?你们都怎么生活?”

莫流年道:“他负责收保护费,我给他打下手。”

慕容泓握住脖中的舍利子,努力想转过身来,看一看自己的弟弟,自己刚承诺,要好好护他一辈子的弟弟,可那剑尖倏地一收,如蛇信般缩了回去,他便再也立不住,捏紧那泪珠般的舍利子,高大的身躯仰面倒下。

划破肌肤的剑尖在碧落的咽喉处颤抖,再深几分,便可封喉夺命,却在碧落的低喊声中顿住,再也刺不下去,反而一分一分,缓缓拔离。

时间被无限拉长以至于凝固,只见太阿从谢云手中脱落,旋转着飞向半空。龙渊刺入谢云左肋,紧贴心侧贯穿,从背后露出了一截血迹斑斑的剑尖!谢云双膝跪地痛苦而错愕地喘息着,缓缓倒了下去。

忆年与慕容碧凝背靠背站在在包围之中,眼光扫过围上来的女子,一手握着剑鞘抵着雨寒月的爪子,一手抽出寒光剑朝雨寒月的手臂削去。雨寒月连忙收手,险险躲过寒光剑的剑锋。忆年的眼光凌厉得如同冰凌,誓要将她撕成碎片才肯罢休,幽蓝的衣裳随着剑气上下飘飞,剑影挥洒自由,尽是悲伤。

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柄利剑已直刺进了他心窝。卫士双目一滞,慢慢低头去看,握剑之人提手一拔,艳红的血光喷薄而出,卫士闷哼一声,斜斜地倒在地上,两眼半瞪着,唇边渗出一丝蜿蜒的血痕。

那人却竖起食指,以一个简单的噤声动作打断了他,随即一寸寸旋转剑刃,直至森寒剑锋上映出少年混着血泪狼狈不堪的面孔。那人拔剑出沙,指向脚下的少年,烈日下只见他嘴角竟勾起一丝嘲弄般的笑意。

苏云落的耐性到了极限,她蓦然一折,从白陌身侧掠过,拔出了他的佩剑。三尺青锋在手,她陡然多了一种流泻的端逸,整个人都不同了。普普通通的一把剑,突然有了秋水凝清光的冰寒。她的剑姿轻妙从容,剑花一挽一夺,逼得崔九退了三步。纤腕一振一引,银枪顿时失了方向,刹那间崔九的咽喉、臂关、手腕血痕迸现,银枪锵然落地。又一记剑脊拍上崔九的颔骨,生生抽得她晕了过去。

单超的手在衣底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刺进掌心,许久后才沁出一丝血迹来,顺着指缝消失在了昏暗里。单超知道夜色和衣袍的遮挡不会让自己的任何异状被发现,他稳稳收住脚步,在谢云的目光中仿佛一座棱角分明的沉黑石像。

拓跋顼神色萎顿,额间大片大片的冷汗滴落,伏坐之处已有殷红的血迹汪流开来。拓跋顼慢慢举起右手的宝剑,明晃晃的剑尖对准我的心脏部位,虚白的面容掠过一个惨淡而温柔的笑容,低低道。

剑意呼啸散去,长街气流静止,只见马鑫和单超之间竟神鬼不知地多了一个身影谢云。袍袖衣摆缓缓落下,谢云挡在马鑫身前,面无表情直视单超,一手抬起用护腕硬生生挡住了龙渊剑锋。而那剑锋之蓬勃凌厉,竟然在完全破除谢云内力之余,还硬生生将玄铁护腕斩裂,碎成数块叮当落地!

单超沉吟片刻,铿锵一声。伴随这声轻响,他手中龙渊剑出鞘小半,剑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某种薄雾般飘渺无形的压力顿时以这出鞘了的半截剑身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扩散。

慕容冲呆呆地望着她,慢慢拔回剑,却觉手中有点重。低头看时,那小小的婴儿正粘连在他的剑上,睁着一双黑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这两人相对而立,全神贯注对方,久久不动,突然间岳呜珂剑锋一颤,喝道:“留神!”剑尖吐出莹莹寒光,倏的向少女肩头刺去!

窦颖怒极,随手抽出身侧一名侍卫所佩利剑,举手向我挥来。我冷凝着她,反手攫其手腕,轻易的夺过剑,利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银亮弧线,抵在了窦颖的脖子上。

谢云闭上了眼睛,徒手攥住刀锋的手指,在金属咯吱声中慢慢握紧。匕首刀身在他掌心猝然崩裂,鲜血混合锋利的碎片向四面八方迸溅。景灵震愕僵住,刹那间眼前一晃,谢云已纵身前扑,擦肩而过的同时二指并拢在景灵颈侧轻轻一按。气劲化作无形的利箭,霎时将肌肉和经络撕成了碎片!景灵当头喷血倒下,眼角余光难以置信地映出了谢云的身影,正头也不回向前飞去。

刀光是淡青色的,并不耀眼。只见刀光一闪,独臂鹰王的头颅已滚落在地上。青衫人连瞧也没有瞧一眼,只是凝注着掌中的刀。刀如青虹,不见血迹。

她直视这魔般男人,毫无惧色,无尽恨意点燃眸中冰冷烈焰,她从容而坚决地再度握起身边犹带血痕的银刀,站起身,扬起手,一粒刃上血珠陡然惊落,刀尖亮了亮,随即急挥而下,刺向自己的腹部……

慕容泓抬起的脚没能落下,如中了定身法般,一动不能动;而碧落只瞥一眼,已经撕心裂肺痛喊起来:“雪涧姐姐!”她给打死踹死都不曾掉落一滴的泪水,刹那如倾!她似惋惜,又似悲伤地再次唤了一声,双手握紧剑柄,一用力,赤宵剑贯穿了她的身体,从后背露出一大截淋满鲜血的雪亮剑锋。

家将推开老妪,“嗖“的一声拔出长刀,将雪亮的刀刃晃在老妪面前。可是老妪默不作声,噤若寒蝉,两手发抖,气喘吁吁地抽动着双肩,眼珠似要掉出般睁大双眼,固执地紧闭双唇。

我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抬手就向他砍去,他身子微侧,轻易钳住了我的手腕,他冷冷的盯着我,眸中迸出阴鸷冷冽的寒光,咬牙切齿道。

迦夜挣扎着坐起来,横剑当。清亮的剑身犹如一泓秋水。“你赐这把剑给我,就该想到有一天它会刺进你的身体。“幽暗的眼神阴狠凌厉。“还记得它的来历?“一时寂静如死,喘息声越来越重,昏浊的眼神渐渐了悟。“我母亲的剑。“她垂下手,剑尖坠地,撞出金铁之声。

第377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段故事姜夕颜和半仙瑶都不知道,姜夕颜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半仙世家的少主靠收保护费过日子?他收哪些人的保护费?”

莫流年就开始说起这三年的日子,现在想起来,这三年似乎过的特别快,能想起来的都是开心的事,姜夕颜和半仙瑶都饶有兴味的听着。

等莫流年说完,姜夕颜和半仙瑶也说起自己的事,三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直到破晓时分,三人女孩才靠在一起睡着了。

三个女孩第一次睡到正午时分才起来,小半仙调侃道:“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果然不错。”

姜夕颜道:“那是,尤其是说起某个收保护费的丑事来,话题更加多。”

莫言闻言低头喝茶,嘴角却明显的勾起。小半仙嘴角抽抽,等着莫流年:“你倒乖巧,出卖前老板来讨好新姐妹。”

莫流年乐不可支:“我真以为你一直靠这个生活。”

小半仙气的咬牙切齿,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看到半仙瑶也在,不过想博妹妹一笑而已。

半仙瑶又岂会不知,见众人都极力逗她开心,她知道自己没有自怜自艾的权利。

吃午饭时小半仙道:“下午我们就走吧。”

姜夕颜道:“行,随时可以出发。”

小半仙瞪着姜夕颜,“你也跟着我们?”

姜夕颜微笑道:“在这件事尘埃落定前,恐怕我们会经常见面。”

姜夕颜的效率很迅速,午饭吃完,一切已经收拾妥当,因事情紧急,众人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回京城,小方就暂且留在姜家别苑。

小半仙摸了摸马鬃:“你在这乖点,不过要是有危险,记得撒丫子跑,保命为上。”

小方对他打了个响鼻,马脸扭向莫流年,莫流年也上前:“这话你主人说的不错,什么也没有保命重要,等过了这阵,我们就回来接你。”

小方将头往莫流年这么凑,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完全将小半仙这个正牌主子等空气,小半仙自讨没趣,只能悻悻退下。

莫言叹道:“现在连一匹马都嫌弃你。”

小半仙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众人运起御空术,傍晚时分就已经到京城,除了神启和天问之外其余十三玄门在京城中都有据点,只是天子脚下为免惹是非有的玄门会比较隐秘。

小半仙知道等到明天,十四玄门都会知道昨晚之事。

长安入夜后没了以往的灯火阑珊,一个个关门闭户,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往来,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三个月,回到京城,姜夕颜直接回了姜家在长安的别苑,小半仙则带着众人回到暌违三年的家,钦天监的监副虽然管的事很多,但官职并不高,是以在富贵遍地的京城,半仙府并不算大。

三进的院子,住着半仙仁信一家以及几个宗室族老,当小半仙出现在家门外时,守门的小厮都没认出来,还是半仙瑶站了出来:“混账东西,连大少爷都不认得了吗。”

小厮一见是半仙瑶,立刻道:“小人眼拙,大少爷,二小姐,你们回来啦。”

梁大奶奶当即语塞,四周女眷发出轻轻的嗤笑,梁夫人松开紧锁的眉头,融雪般浅浅而笑,梁奶转头感激的去看柳氏,三奶奶也偷偷抬眼去看明兰,墨兰却神色复杂,看了会儿众人,又怔怔望着窗外。下午上琴课时,墨兰的琴声流水潺潺,情动意真,庄师娘闭着眼睛很是欣赏,如兰也一改往日不耐,嘴角噙笑,低头细弹,明兰听的不对味,便去看她们,只见她们脸蛋红扑扑的,眉目舒展,似乎开心要笑出来。

她这一脱口而出,倒像是熟人之间的昵称,年轻人不防,竟然难得地微红了一下脸,有点儿尴尬地解释道:“嗯,宵儿的霄。“顾妍妍却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直呼人家单名太过亲昵,反而更加急切地看着他“请问宵儿道长是你什么人“

苏淡云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这个消息让夏夕颜一下子很难接受,她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苏淡云看出了她内心的沉重,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夏夕颜的眼圈顿时红了。

秦瑛何等聪明,早看出他神志失常,面色慌张,语无伦次,不由有点醒悟,又见黑女面带巧笑,望着自己说道“二姊,你怎么把菜喂到人家脸上去了“不禁有气,秀目微,正要发作,忽见程硕面容骤变,满头汗珠似有黄豆大小,方觉不忍出口。

秦瑛何等聪明,早看出他神志失常,面色慌张,语无伦次,不由有点醒悟,又见黑女面带巧笑,望着自己说道“二姊,你怎么把菜喂到人家脸上去了“不禁有气,秀目微,正要发作,忽见程硕面容骤变,满头汗珠似有黄豆大小,方觉不忍出口。

解脱一般,她轻轻笑了一笑,孩子般地欢喜,连眸子也格外地婉媚起来,莹若秋水。她无力地倒落在碧落怀里,呛咳着,唇边也开始溢出鲜血来,而双瞳翦翦,居然落在慕容泓身上,有着小女孩般的纯净无邪。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江若水正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她,夏夕颜心中一沉,转头看江若水,江若水的神情非常明朗,有些得意忘形,又有些幸灾乐祸。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江若水正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她,夏夕颜心中一沉,转头看江若水,江若水的神情非常明朗,有些得意忘形,又有些幸灾乐祸。知女莫如母,虽然顾妍妍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燕青雨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羽儿。“燕青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顾妍妍正站在两张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四儿为白水兰和兰儿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一直守在一旁的太子妃连忙握住他的手,喊道:“阿元,好孩子,吓坏娘了。”摸摸他的额头,却仍是热得烫手,连忙吩咐汤药,张赵二人明知回光返照,药石已无用,见太子妃情态却不忍明言,命人将凉好的汤药用小金盏奉上。一直守在一旁的太子妃连忙握住他的手,喊道:“阿元,好孩子,吓坏娘了。”摸摸他的额头,却仍是热得烫手,连忙吩咐汤药,张赵二人明知回光返照,药石已无用,见太子妃情态却不忍明言,命人将凉好的汤药用小金盏奉上。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江若水正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她,夏夕颜心中一沉,转头看江若水,江若水的神情非常明朗,有些得意忘我暗自心惊,段月容却淡然一笑,然后令孟寅取出一卷画轴,上面画着一个身着白族服饰的稀世美女,娇弱地坐在白象身边,一下子把在场所有的男人给电到了,就连撒鲁尔的眼神也略略凝了凝。我暗自心惊,段月容却淡然一笑,然后令孟寅取出一卷画轴,上面画着一个身着白族服饰的稀世美女,娇弱地坐在白象身边,一下子把在场所有的男人给电到了,就连撒鲁尔的眼神也略略凝了凝。“哈,有了!”就在一众侍卫们胡乱猜测之际,却见李显突地展颜一笑,拍了下手,颇为兴奋地大步行进了府中,其脚步之匆匆,令众人皆看傻了眼…男人听到郑墨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慢慢地回过身来,这时他的脸离夏夕颜只有几十厘米,夏夕颜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情。男人听到郑墨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慢慢地回过身来,这时他的脸离夏夕颜只有几十厘米,夏夕颜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情。杨定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明明在和苻宝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无笑意。碧落心都颤了起来,杨定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明明在和苻宝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无笑意。碧落心都颤了起来,李瑾容心急火燎地赶来,一眼看见夜深雾重下的满江狼藉,当时就差点没站稳,她命人沉下牵机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不抱什么期望说着,含泪亲了亲顾妍妍,亲自把她放到榻上,他说我像西太后,也许指的是性格方面;但是我总多心地觉得太后两字听起来着实与老有关,女人应该比她同皇后一样,尤其好的是比妃子不知哪个眼尖的借着酒力忽然叫到:“下雪了!”众人转眼看向殿外,果见天色全暗,已有碎玉琼瑶飘落。初时不过星星点点,其后却如破絮,如鹅毛,渐渐密了起来。便不由交口称赞,皆道是祥瑞之兆。就此便开始联诗作对,无非又将梨花、柳绵、撒盐一类的典故搬了出来,互鼓互捧,互贬互损,仍像争吵朝事一般,热闹非凡。,则可说她像公主,余白也许在赞美我,但是我听着实在不开心呀。让人围了小屏风。

第378章 说来话长

小半仙倒不介意,微笑道:“回来了。”

半仙瑶道:“哥,我们进去吧。”

小厮忙来引路,另一个小厮忙去禀报半仙仁信,众人来到大厅,很快半仙仁信和楚潇然就来了。

半仙仁信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在小半仙的记忆里他对他们三兄妹笑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但小半仙曾无意见过他和楚潇然在一起的样子,第一次觉得这个叔叔也有温柔的一面。

而楚潇然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仙姿佚貌,仪态万千,美貌尤胜自己的女儿,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和半仙仁信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但偏偏两人又是一对众人称羡的伴侣。

楚潇然见到小半仙,微笑起来:“出去三年,倒长结实了。”

小半仙给半仙仁信和楚潇然行了记大礼,恭恭敬敬的说:“见过叔叔婶婶。”

楚潇然道:“快起来吧。”

小半仙却没有动,而是看向半仙仁信,半仙仁信道:“起来吧。”

小半仙这才站起身,莫言和莫流年、无垢也依次见礼,楚潇然的目光在莫流年身上打了几转。

等众人都落座后,楚潇然才问小半仙:“你三弟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虽然知道这问题肯定会来,但面对这个自小待自己亲热的婶婶,那些话小半仙如鲠在喉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沉默片刻之后,半仙瑶道:“爹娘,阿逸走了。”

楚潇然惊道:“怎么回事?”

半仙仁信看向小半仙,小半仙道:“叔叔,此事说来话长。”

半仙仁信闻言便对莫言他们道:“诸位远道而来,先请下去休息片刻,等会设宴为诸位接风。”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示意她先离开,有婢女上前领路,带着莫言三人先去客房。

半仙仁信这才站起身,道:“阿慕,瑶儿,跟我去书房。”

来到书房,半仙仁信问:“究竟怎么回事,说。”

半仙瑶眼圈已经红了,楚潇然一见心也慌了,忙搂住半仙瑶:“哭什么,是不是逸儿出事了?”

小半仙将事情全部告诉了半仙仁信和楚潇然,半仙仁信的脸色越来越沉,楚潇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若不是这话是从自己女儿和侄女口中说出,她肯定认为是无稽之谈。

楚潇然一脸仓皇,问半仙仁信:“你听过这些事吗?”

半仙仁信道:“其实这件事一年前我已经听到一些风声,我一直在暗查,只是都是零碎的消息,他们组织很严密,我派出几个人都被灭了口。”

小半仙问:“叔叔,那你探听到什么消息?”

半仙仁信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如实道:“其实我知道的还不如你知道的多,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的儿子竟然也是其中一份子。”

楚潇然拉住半仙仁信:“一定要将逸儿救出来。”

半仙仁信拍拍楚潇然的手:“我知道。”

楚潇然点点头,忽然猛烈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才停歇。

半仙仁信就一直轻拍楚潇然的后背,知道她平复下来。

李瑾容的目光从他手上的令牌扫过,尖刻地说道:“当年秦皇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传国玉玺,也是好大的口气,好天长地久的吉利话,那又怎样?二世而亡、王莽叛乱、少帝出奔最后落得高楼一把火,玉石俱焚罢了。”

杨定果然一齐进了紫宸宫,却没有踏入屋来,默默靠了廊下的柱子,抱了华铤剑,正向碧落凝望。他的唇边有惯常的懒洋洋笑意,眉眼却很沉静,微带迷蒙,再不知在想什么。

察言观色:做古董买卖,七分看宝,三分看人,阅人的老湖一扫过去,就能猜出这人可靠不可靠、手里东西是真是假。像付贵这种人,没有古玩根基,却能在沈道替一人拉纤,也是靠他一双看人的毒眼。这中年男子一看黄烟烟气质打扮,就知道是来了厉害的角色,哪敢怠慢,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鄙人姓郑,叫郑重。请几位里面品茶吧。”

此外失望人的傻笑,下头人挨了骂对于主子的赔笑,趾高气扬的热官对于贫贱故交的冷笑,老女在他人结婚席上所呈的干笑,生离永别时节的苦笑这些笑全是“自然“跟我们为难,把我们弄得没有办法,我们承认失败了的表现,是我们心灵的堡垒下面刺目的降幡。

众生都有一死,或是今天,或是明天,今天在别人的坟头上痛哭流涕,指不定明天自己连个坟头都没有,这都是寻常事……然而听了谢允这句话,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回头张望了一眼人群渐散之处,见官兵与仵作开始动手收拾残局,便无端品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凄凉。

西洋视人如物,印度视物如人,亦似平

或许是因武后在场的缘故,贺兰敏之倒也没再有任何无礼的行径,只是低声咽泣着,任由一众宦官们搀扶着进了后堂,只是刚转过一道门廊的阴暗处时,贺兰敏之的嘴角边突地露出了一丝的古怪的笑容,内里有着几分的狰狞,几分的怨怒,还有着几分的决绝,至于他为何会发笑,那就只有上天才晓得了……等,可是不好。亲始于亲父母,敬始于敬兄,故论语里说孝弟是为人本,但是还要推广到亲民敬众。过闾里必轼,是敬于市人。而浴乎沂,风乎舞雩,则不但是亲于陌路之人,且于岁序,于春服,于水于风,皆有亲意了。

“你来了。”玉无缘轻轻的道,抬首,风夕静静的立于面前。这是风夕,这是那个江湖间简单而潇洒的白风夕,素白的衣,披散的发,雪玉如月,双眸如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神情间是那无拘而无忌。

如果你想做大鹏,我愿意做风,陪你扶摇直上;如果你只愿做稀里糊涂的蝴蝶,那我也可以做一只傻蝴蝶;如果你羡慕的是一头青驴西出函谷关,从此踪迹杳然,那我们可以买几匹马,跑得比老子更快,消失得更彻底;幸亏你不喜欢孔老夫子,我虽然尊敬此人,但却不喜他,不过即使你真喜欢他,我们也可以老老实实做人……

他居然会脸红,如履薄冰的惶然神气,仰面将酒一饮而尽。我心里忽悠悠一轻,想起周府那送我馒头的小厮。他一字不识,只因着我是个女人,便倾心相授。他这才高八斗的陈子龙,原来在他心里,我亦能抛开那些个虚名才气,单纯只是个女人。

那一瞬间,施无端仿佛有种奇异的错觉,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谁也没流过那样多的血,谁的都还没有那条红如朱砂的疤,你我见面依稀如昨日,远远“总算是到了,七哥,快点啊!”林成斌等人见礼未毕,车帘子一动,太平公主的小脑袋已从车帘子后冒了出来,压根儿就没去看躬身行礼的诸人,大眼睛滴溜溜地四下望了望,紧接着便嚷嚷了起来,浑然不理会眼下这等迎接仪式正式与否。

地喊上一声小名,便能携手出去,徜徉山水中。飞鸟还未尽,良弓何以藏?愿我朝圣明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观人者必于其友,何况此君并非当道,又是太白旧交,焉有不去之理我只是不愿去看那些豪门中人的颜色罢了。此时风虽暂住,满街落叶,遍地黄尘,萧飒景象令人难受。天子移住华清,连落叶尘沙也无人扫,不寻朋友谈笑,何以度日

“像,真像,殿下若是再拿杆银枪的话,那就更是好了。”一众小丫鬟们见李显在那儿自我陶醉不已,全都好笑不已,待得李显发问,嘴最快的翠柳憋不住出言答了一句,而后立马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其余丫鬟见状,先是一愣,紧跟着也全都笑得前俯后仰了起来。

这良人虽是鹤发鸡皮,比我大上三十六岁,但确是一颗真心待我,任旁人说他“亵朝廷之名器,伤士大夫之传统。”他仍肯以嫡娶之礼相迎,旁人视若惊世骇俗,他却只是执了我的手,在物议沸腾中默然一笑。

何况尚书身逢明时圣主,信任重用,怎可不思竭力报效,再起振奋,一举族灭虏寇,反因些微无据流言,便说起这些思退怀隐,明哲保身的话出来了?此举“我没事。“清楚地瞧清顾妍妍眼中的喜悦、关怀和担忧,宁不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压下口急涌的腥味,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箭头,心中这才舒了口气,取出瓷瓶将其中一个递给竞秀,“这是解药,我已试过,你们赶紧先各服两粒。“

太夫人脸上的微笑立刻凝固,杨姑老太太一脸逗弄猎物般的愉快神情也断了档;邵氏和朱氏互看一眼,立刻循着避忌规矩,双双站到左右屏风之后去,明兰缓缓站起,立在当中。

不是要尽陷圣明天子,满朝文武于不义么?

不读圣贤书,所以口齿清楚。耳不闻圣人言,所以听得甚远。目不识丁,所以能看到三里路外的蚊子屁。结论当然是:中华士人不能和蛮夷之人比耳聪目明,所以有时要求教于蛮夷之人。

第379章 接风宴

半仙仁信转向半仙瑶:“你这么久没回来,今晚就陪陪你母亲吧。”

说完又转向小半仙:“上门即是客,你陪我去给你的朋友接风。”

小半仙很佩服半仙仁信,好像不管何时他都能保持冷静和理智。

接风宴上,大家情绪都不高,半仙仁信看向莫言:“莫言,你这三年一直跟半仙贤侄在一起吗?”

莫言道:“是的,半仙伯父。”

半仙仁信道:“你现在也是莫家的顶梁柱,别跟他学,该你承担的还要要担起来。”

莫言瞥了眼小半仙,恭敬道:“是,小侄是要回去看看了。”

小半仙点点头,又看向无垢,寒暄几句后就问无垢师门,无垢道:“家师乃清净和尚。”

半仙仁信想了想,并没有想到有这号人物。

小半仙补充道:“清净和尚好像和曾祖父很熟悉。”

半仙仁信道:“曾祖父?”

小半仙点点头,半仙仁信道:“你曾祖那一辈出了很多惊才绝艳的人物,或许这位清净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小半仙听半仙仁信这样说,立马明白过来,或许清净和尚以前并不是和尚,只是后来才入了佛门。

小半仙最后才看向莫流年:“这三年多亏方姑娘照顾慕儿。”

莫流年道:“是半仙大哥照顾我才对。”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假。

半仙仁信没再多说,大家继续鸦雀无声的吃饭,吃到一半时半仙仁信放下碗筷,“你们慢用,老夫还有点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众人一听忙跟着放下碗筷站起身,半仙仁信道:“大家无须多礼,请坐。”

半仙仁信离开后,众人都觉松了口气,无垢小声道:“哥,你叔叔好有威严,我话都不敢说。”

小半仙也小声道:“其实刚才我叔叔已经尽量和蔼了。”

莫流年终于理解小半仙为什么不愿意留在这个福贵家里了,实在是太不自在了,若是她也会想离开吧。

莫流年一脸同情的看向小半仙,小半仙轻声道:“你们总算知道我的苦了。”

莫言道:“你多学学你叔叔,不怒自威,不然以后怎么当这个家主。”

小半仙叹了口气,还好现在半仙仁信没有催他,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推辞。

小半仙从小就是散漫性子,半仙问天偏偏还不拘着他,为他遍请名师,十六玄门的本事几乎他都略通一二,要他专注于一件事,从来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这件事还是他打心底不赞成的,虽然近些日子被妖怪追杀的很惨,但他还是相信大部分妖都是好的,至少与人无异。

身为家主,以后也免不了走上半仙问天和半仙仁信的道路入朝为官,小半仙已经暗自下定决心,等这件事了了,他会正式跟半仙仁信说到这个问题,在他心中,没有比半仙仁信更适合家主这个位子的人了。

只是想到半仙逸,小半仙心底免不了失落和难过,血缘关系上来说半仙逸是他最亲的兄弟,还有吴昊,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可现实就是这样可笑,他珍惜的人,却一直在算计他。

念你老诚,人也正直,要我叫你跳那四五丈高楼大屋自办不到,就着今天传你一点内家口诀,强身却病,全你徐氏宗嗣,尚可如愿。但是对人不可提我,更不许说是我徒弟,我也不受拜师之礼,否则不教。你能应么“

这位年轻的仙首与蓝曦臣、金光瑶是结义兄弟,赤锋尊雷厉风行,威严有度;泽芜君温润如玉,品性高洁;敛芳尊八面玲珑,狡慧敏锐。三人于射日之征中结义,各有佳话流传,后被众家并称三尊。可聂明却在风头正盛之时,在一个重要的盛会上走火入魔暴血身亡,当日与会者更有不少被他发狂时追砍受伤。一世威名,落得如此下场。

大男人者,似原,心如天,智慧如海,爱恨似箭,面迎风雨峻烈,心思澎澎湃湃,区区人生尤怨,何足伤怀;以恩为爹,以德为娘,大肚能容,海阔天空;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勇毅不挠,精进刚猛;端方如佛,威武如魔,明白如水,自由如风;不飞短流长,不损人利己,不前恭后倨,不取宠媚上;做得贱民,当得大官,义胆侠肝,古道热肠;生如天马行空,死如苍鹰落地。

阿宝立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妾请殿下入席吧。”定权是霍然站起身道:“凭你也有那个面子吗?”阿宝摇头道:“妾自然没有。妾只是斗胆代顾将军父子相邀;代长州的长风相邀;代这片锦绣山河相邀;邀我普天万物的鹤驭上汉腾天。”

秦瑛虽然美如天仙,乃女中丈夫,性情刚烈,多年薪胆,亲仇未报,仇敌又极厉害,不是一个弱女子所能近身。听那口气,虽想得人为助,但却不愿以身许人为饵,或受怯敌之嫌。杜良那等人品,竟会疏远,想必也为出言不慎之故。

房中之祖--彭祖、纵横始祖--鬼谷子、文始真人--尹喜、南华真人--庄子求仙使者--徐福、茅山仙祖--三茅真君、万古丹王--魏伯阳、太极真人--刘安、诙谐岁星--东方朔、太平教主--于吉、役使鬼神--费长房、竹林狂士--嵇康、水府仙伯--郭璞、净明教主--许逊、蓬莱(都)水监--陶弘景、天师--寇谦之情仙--裴航、扶摇子--陈抟、显化真人--张三丰、王重阳与全真七子(长春子丘处机、玉阳子王处一、广宁子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长生子刘处玄、长真子谭处端、丹阳子马钰)

春秋有白起之毒,阡陌压玉飞之美。天界王母兴雅趣,大宴群仙;俗世河东无闲情,嗤之以鼻。会逢盛宴,仙友如云;流觞曲酒,蝶舞彩画。埋头贪杯,寿星南极仙翁;惊世骇俗,北海红发龙王。

北京的天坛和地坛就是让人领略辽阔的,它让人领略大的含义。它传达“大”的意境是以大见大的手法,坦荡和直接,它就是圈下泱泱然一片空旷,是坦言相告而不是暗示提醒。它的“大”还以正和直来表现,省略小零小碎,所谓大道不动干戈。它是让人面对着大而自识其小,面对着无涯自识其有限。它培养着人们的崇拜与敬仰的感情,也培养人们的自谦自卑。

道教则认为,我今生就能成仙,肉身成仙,白日飞升,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把我家里所有人都带天上去玩儿。它一般通过炼丹来修炼肉身,外炼长生不老的仙丹,内炼人体元丹。

游历于诸侯则藐之,莫将其巍巍然置于心目也。我儒家秉承大道,当此颓废之世,当为王者师,不可为王者器。为王者器,必行诡道小伎,其身必为刍狗。为王者师,必行正道大计,其身不朽。方今齐国,刍狗横行,大道湮灭,岂可蝇营狗苟,与之比肩争冠?

他把她比作天女维摩的敬拜佛祖,她抛却长袖的舞衫,而今专心念经礼佛,不离丹灶。一旦仙丹炼就,她将向他告辞,进入仙山。那时她不会再如巫山神女那样为尘缘所羁绊了。

相传前朝横征暴敛,国君昏聩无能,临到式微时,各地群雄并起。而太祖皇帝之所以在其中脱颖而出,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当年神秘的临渊阁选择了他。临渊阁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所不包,网罗奇人无数,大梁建国之初,太祖皇帝念其大功,想要册封临渊阁,当时的阁主固辞不受,从此隐匿江湖,使这庞然大物再次沉寂至今。

富贵中人十九怕死。虽然秦皇求仙,车中腐死,黄帝升天,神话渺茫,自古以来,克享高寿的已是少得可怜,仙人更是谁也不曾见过。无奈他们极少放弃那种经常酒色征逐,偏要希图久在人间的妄想。

见面之后,互相密谈了一夜,因见那人甚是诚谨忠义,那部剑诀更是生平梦想珍籍,当即应诺。惟求慎秘,故作勉强应聘,一面把三门人召来,把平生武功、本门心法尽量传授,事完同去野人山,又在前取剑诀地方寻到好些灵药元丹和一本奇书。

对他们身世来历全不知道,只听人谈起他是中州书香士族,偶然行舟经此,见香螺渚那好风景,空无人居,仗着昔年生长黄河边上,性喜游泳,从小练就极好水性,不畏风涛险恶,特率家人来此隐居。

玲珑塔:全名八宝玲珑剔透舍利子如意黄金宝塔,可有收妖魔,镇鬼煞之能,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浩大无俦之力,据说能降伏一切妖魔鬼怪,必要时仙神也能被收服;由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授予托塔天王李靖,曾用于镇压九尾狐,最后原因不明,失落在人间,无人知晓其下落。

陈夫子腐朽村儒,降于敌寇又以宋使身份招降敌寇,彻头彻尾尴尬好笑;杜老相顽固倔强,痛打状元女婿,抵死不信女儿死后还魂;杜老妇人仁慈爱女,早早与女儿团聚,共享天伦

今日才知二师伯初意,只为你至诚感动,暂且记名,看你为人用功如何再定去留。继见你至诚谨厚,始终谨守师言,用功从未懈怠。

第380章 少主

无垢道:“哥,没想到你家大业大啊。”

小半仙苦笑:“那如果哥以后不想要这大家大业,你还跟着哥吗?”

无垢狼吞虎咽道:“我投奔哥时,哥也没有多富有啊。”

莫流年也道:“就是,莫不是以为自己有了几个钱了,我们就都要巴着你呢。”

莫言也道:“其实在虞城的日子也不错。”

小半仙忽然就笑起来,至少他的身边还有他们。

第一夜注定不平静,第二天醒来后半仙仁信就不在了,半仙瑶眼圈红红的说半仙仁信当晚就已经召集门人去寻找半仙逸,连夜离开了京城。

而第二天中午,雀行门就找上门来。

雀行门的徐杨两大长老带了二十门人前来,要为扬州这事讨个说法。

半仙仁信不在,而楚潇然毕竟是妇人,小半仙身为少主又是当事人,自然不能怯场。

但小半仙还是去请示楚潇然,楚潇然虽然心情很乱,但与半仙仁信风雨相随这么多年,该有的冷静一点也不会少。

只是不过一夜时间,楚潇然就似苍老了十岁,她对小半仙道:“侄儿,这个家迟早都要你来当,现在你叔叔不在,你便全权处理,婶婶支持你。”

小半仙点点头:“侄儿明白。”

有了楚潇然的支持,小半仙当即命下人将雀行门的人带到大厅,自己随后就到。

莫言等人听到消息,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莫言道:“我身为天问的少主,说的话应该也够点分量。”

小半仙知道莫言所言不错,看向莫流年和无垢:“你们就别去了,雀行门的人都能说会道跟八哥似的。”

莫流年道:“好,那你们当心点。”

小半仙笑道:“这里怎么说也是我半仙世家的地方,我叔叔又是朝廷的人,天子脚下他们不敢乱来。”

半仙瑶也道:“大哥,你就照直说。”

小半仙点点头,对她们笑笑,和莫言走向大厅。

大厅里倒是很安静,徐杨两位长老坐在雕花酸梨木椅上喝着茶,二十名门人穿着黑色绸缎衣服齐刷刷站在他们身后一动不动,那架势,就跟来打群架似的。

在这里服侍的几个婢女和小厮都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小半仙和莫言跟着府里管家福伯一同走进大厅,那些小厮婢女看到正主来了,无不松了口气。

徐杨二人都是五十开外,年纪比半仙仁信还要大些,小半仙和莫言先对两人拱手,行子侄礼:“晚辈见过徐长老杨长老。”

徐千里性子火爆杨谦性子和缓,徐千里偏过身子冷声道:“半仙少主莫少主这礼我老头子可不敢当。”

倒是杨谦道:“两位少主客气了。”

小半仙倒是无所谓,所谓先礼后兵,对方找上门,有礼有节是他们该做的,至于别人怎么做是他们的事。

小半仙在主位上坐下,莫言则坐在他右下方,正对着徐杨二人。

小半仙微笑道:“不知徐杨两位长老今日来有何贵干。”

我正迷惑着放开双手时,他的手一够,捡着了地上的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然后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秦敬先头还笑着,任他环着自己缓慢摇摆,心说越是这种平日看着严肃正经的主儿,偶然浪漫起来才越让人招架不住。但笑着笑着,却也蓦然觉得有些恍惚,跟自己也喝醉了似的,面上的笑意便逐渐褪去了。

女孩们笑的东倒西歪,吴宝珠趴在一个女孩肩上,笑的满脸通红,抹了抹眼泪。陈新芽笑的肚子痛,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道:“……这是为何呀?“

当陈子昂认输的声音回荡时,杜凌菲面色苍白,站在演武台上摇摇欲坠,她的灵气一样快要枯竭,此刻深吸口气,取出丹药吞下,但也明白这是没用的,补不了多少,她如今需要的是盘膝打坐数个时辰,她已连续斗法四次。

他答道当世界上头一个小孩第一次大笑时候,他的笑声化作一千片,每片在空中跳舞着,后来片片全变作神仙了,这是神仙的起源。这种仙人实是比我们由丹房熏焦了白日飞升的漂亮得多了。

只见他蓦地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将掌中的夜明珠抛了出去,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随后打了个旋,险而又险地退回到后面的石块上,顺手抓住了周翡的肩头,将她用力往后一带……没拉动。周翡从会拿筷子开始就被李瑾容打着骂着练功,基本功可谓相当扎实,别说她这会正紧张着,就算站着发呆,也不可能被人轻飘飘地一带就动。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今天的白翼城格外的冷,大雪飞舞,不时的遮住人的视线,即使是修仙之人,也都换上了厚厚的衣衫,一个个被毛茸茸的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在这些血水之中,却有四只巨大的灵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大部分身体都浸泡在血水之中,看去都是有气无力,疲惫不堪,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动不动的。突然,小灰的身子像是僵了一下,同时额头正中的那只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走在六月的蓝天下,我半仰头盯着天上的云朵,从今后不可能再“心若浮云,自在来去“了,心中半带着苦涩,对自己说道:好好爱他吧!尽力爱他吧!让他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不大可靠的事是,厌旧喜新,容易忘记别人的人。时常夜间不来的女婿。六位的藏人已经头白。善于说谎的人,装出帮助别人的样子,把大事情承受了下来。第一回就得胜了的双六。六十,七十以至八十岁的老人觉得不舒服,经过了好几日。顺风张着帆的船。经是不断经。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呼……”李显吼了一阵子之后,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收缩成了常态,再被两丫环一摇晃,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定定地看了看身旁的两名丫环,长出了口大气,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没事,孤只是做了个梦,没事了,没事了,嫣红,翠柳,给孤沏壶茶来,孤要好生静静。”

对于淑姊夫,象这样的与众特异,单是我,就够生了许多羡慕。我静心的期待着和他同等的待遇,所谓“滚“,然而这奇迹已不可再见了,只听伯伯在咕噜中,忽又粗声的叫:“这样子跪不行!这样子跪不行!“各人的眼光就怯怯的望到他脸上。

第二天午后,白小纯正琢磨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被吸走的寿元补回来时,忽有所查,猛地抬头,感受到了在火灶房外,有七八道身影疾驰而来。凝气一层时白小纯察觉不到,可如今凝气三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七八个身影里,当首之人正是许宝财。与此同时,许宝财的声音,带着愤恨,蓦然传来。

在黄二胖等人的相送下,白小纯唉声叹气的走上香云山,直接的美好与舒服,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绝望,他很怕自己真的被饿死。在听到鸡鸣的刹那,白小纯身体一顿,缓缓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传来鸡鸣的方向,眼睛都直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在黄二胖等人的相送下,白小纯唉声叹气的走上香云山,直接的美好与舒服,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绝望,他很怕自己真的被饿死。在听到鸡鸣的刹那,白小纯身体一顿,缓缓的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传来鸡鸣的方向,眼睛都直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这尊天女石像,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恰巧长得像个人,莫名其妙受了几百年的供奉,这才有了法力。可它贪心不足,一念偏差,竟想通过吸食魂魄的方式加快法力提升。

第381章 胡说八道

徐千里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早得到消息,扬州雀行门的总部被半仙少主夷为平地,门主生死不明,不知我雀行门究竟哪里得罪了少主,少主竟要灭我雀行门。”

小半仙道:“不知是谁给两位长老传的消息。”

杨谦道:“是门主近身小厮小路。”

那场大战之后小半仙就没见过小路,他问:“小路现在何处?”

杨谦道:“小路还在路上。”

小半仙淡淡道:“那不如等他到了两位问清缘由再来向晚辈问罪吧。”

徐千里霍的站起身:“半仙小儿,你休要推三阻四,来信里写的很清楚,门主将你们当做上宾招待,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你以为你叔叔是朝廷命官我们就不敢动你吗?”

小半仙叹了口气:“徐长老,你年纪不小,怎的火气还如此之大,你既说了你们门主待我们如上宾,我们又为何跟他动手,难道我们是失心疯吗?”

“十六玄门本为一体,我身为御灵门少主为何要灭你们雀行门,还要灭的这么光明正大,我是疯了吗?就算我疯了,难道天问的少主也疯了吗?”

几句话将徐千里怼的哑口无言,到时杨谦道:“敢问少主,我们门主现在究竟在何处?”

小半仙道:“你们少主纠结在何处我并不知道,但我要恭喜你们的事,你们门主不仅活的很好,还得了。”

徐千里和杨谦闻言俱是一惊,徐千里斥道:“胡说八道。”

小半仙道:“怎么,许长老不知道这件事?难道那个小路在信中没有提及?”

莫言这时道:“此事千真万确。”

徐千里道:“你们一直在一起,谁知道是不是串通过了。”

这时小半仙冷冷一笑,笑的徐千里也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道:“你笑什么?”

小半仙道:“我笑两位身为门中长老竟连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像我们这等外人不知晓也就罢了,连外人都知道你们却还是被蒙在鼓里,这就有些可悲了。”

眼见徐千里就要和小半仙动手,杨谦道:“半仙少主,你也莫要挑拨离间,我们不能听小路片面之词,也不能任由你信口开河。”

说完转向莫言,道:“莫少主,既然如此,可否请莫少主为门主卜上一挂,我们也好有个方向。”

莫言苦笑:“很抱歉,我的占卜之术一直被一种力量压制,我无能为力。”

杨谦道:“这世上还有能压制莫少主之人?”

莫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杨谦道:“那请两位将当日之事告知,我们也好做个判断。”

杨谦深知若是硬拼,他们占不到一点好处,接到书信后,他也有很多疑点,所以也不想真的将事情弄僵。

小半仙见杨谦还算能好好说话,就将当日之事全部告知,说完之后徐千里怒斥:“胡说八道,我们在门中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什么秘密组织,这不过是你们用来狡辩的说辞。”

小灰看到饕餮这般惨状,更是恼怒之极,只是惊怒之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在平台上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而在下方血池中,似乎其他的灵兽也看出小灰表现异样,并非像平日在其上施法布阵的那些人类,一时间凤鸣雷啸,加上烛龙怪异的不知如何形容的“哼哼吼吼”之声都传了上来,其他大有恳求之意。

“本王在此,何人敢来一战!”眼瞅着一众群龙无首的吐蕃官兵傻愣愣地站在河水中,李显一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气运丹田,爆出了一声震天的大吼,音量之大,简直如同雷霆暴虐一般惊人。

法空本在观战,因看出敌人武功来路,心有顾忌,只是进退两难,正打不起主意。及见徒弟这等现眼,又急又气,为了自己颜面着想,不能不问,口喝“黑贼休得欺人“忙即一纵身赶过去。

“你……”贺兰敏之一听李显将威胁的话说得如此之明,脸色瞬间便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便要发飙,可又没那个胆,身子哆嗦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泄了气,却又不肯就此认栽,大喘了好一阵子粗气之后,瓮声瓮气地开口道:“小七不仗义,这等事情为何定要哥哥去做,找旁人不行么?”

急得李侍长低头怒斥道:“打脊奴,你竟然是这王风教化外生长起来的么?桌上摆个瓷瓶还有两只耳朵,你便不知道殿下二字怎生书写,素日想听也是听得见人言的罢?此处可有你安放口唇处?还满口你长我短,你存心不想要这一嘴牙了么?”

他没说完便明白过来,这句话有多不知深浅。无论是蓝忘机,还是避尘,都不是旁人能比的。蓝忘机可以在不明敌物之时召剑入水,无事,其他人却不一定。他脸色苍白里又透出些羞耻的红,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瞅了蓝忘机一眼。

“七弟且慢!”李贤正自心烦意乱,这一见李显说走便要走,不由地便有些子急了,一闪身,拦住了李显的去路,咬着牙,一派发狠状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句话来:“七弟既是定要前去,为兄断无叫七弟独自冒险的理,此事为兄管定了!”

夔牛与黄鸟受困已久,早已奄奄一息,提不起精神来,烛龙看去也是一蹶不振,毫无生气,惟独只有饕餮因为是刚刚捉来的缘故,精神气力尚算完好,不时发出愤怒咆哮,将身边血水不停激发出阵阵波涛,显然是极为恼怒。

夔牛与黄鸟受困已久,早已奄奄一息,提不起精神来,烛龙看去也是一蹶不振,毫无生气,惟独只有饕餮因为是刚刚捉来的缘故,精神气力尚算完好,不时发出愤怒咆哮,将身边血水不停激发出阵阵波涛,显然是极为恼怒。

青鸾本就是上古神兽,对于九头鸟这等妖物,向来不屑,并不打算理会,只朝他低低嘶鸣几声算作警告,一俯身,朝下界直冲而去。忆年双眸紧闭,衣带飘扬,耳边风声呼啸,青鸾已骄傲地冲出云层向归墟密林冲去。

第382章 慢走不送

“你们只听信一面之词就上门来问罪,我倒要问问,徐长老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只是狡辩,我叔叔已经着手调查此事,就算真的要问罪也要有真凭实据吧。”半仙瑶突然走进来,一脸愤愤。

徐杨两人显然也认识半仙瑶,徐千里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地方。”

半仙瑶气极,小半仙忙用眼神安抚她:“徐长老,吴昊身为雀行门门主,有多久没有来过京城了?”

虽然十五门各有总坛,但京城却绝对是很重要的据点,每个门主一年之中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会留在京城。

小半仙这样一问,徐杨两人都不说话了。

小半仙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了,这种神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驯服的,更不会轻易认主,那天晚上吴昊一呼唤就出来了,可见已经认吴昊为主,吴昊那样紧张,根本不会舍得长期离开。

徐杨二人对看一眼,杨谦道:“既然半仙门主已经着手调查,那我等姑且再等一段时日。”

小半仙站起身,道:“慢走,不送。”

两人又带着门人离开,等他们离开后,小半仙问半仙瑶;“你怎么来了?”

半仙瑶道:“娘担心你吃亏,让我来看看。”

小半仙笑道:“这可是咱们半仙家的地盘,我有什么可怕的。”

半仙瑶也笑起来,只是想到吴昊和半仙逸,嘴角刚刚勾起又放了下去。

这场风波总算渡过,小半仙问:“叔叔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半仙瑶道:“快则三日,不会超过七天。”

唯一独子出了事,半仙仁信怎会真的不着急,他就算倾尽全力也要找到半仙逸。

小半仙在心底叹了口气,半仙瑶道:“娘说了,这几日门中事务就交由大哥打理了。”

小半仙道:“放心,我明白。”

出了大厅,就看到莫流年和无垢,小半仙对他们笑了笑,莫流年也笑起来。

小半仙走过去道:“你们从未来过京城,去逛一逛吧。”

莫流年道:“其实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没区别,等这件事解决了再好好去玩玩吧。”

小半仙道:“好,随你。”

当天下午,姜夕颜也来了,因是正式订过婚的,所以半仙家的人都没将她当做一般客人。

小半仙和姜夕颜见面地点也就从待客的大厅转到了小花园,姜夕颜一路都用看热闹的表情看小半仙,小半仙也被看得烦了,等到了临水池的亭中,问道:“看够了没?”

姜夕颜笑着问:“听说早上雀行门的人已经来闹了一场了?”

小半仙没好气道:“明明那晚你也在,怎么没去你那闹?”

姜夕颜眼中精光一闪:“他们不敢。”瞟了一眼小半仙:“谁叫你整天吊儿郎当的,你叔叔一不在家就镇不住了吧。”

这一点小半仙的确很佩服姜夕颜,十六玄门中,只有镇妖门一门门主是女人,姜夕颜对待他们已经很和颜悦色,十五门中谁不知姜夕颜有个‘玉面罗刹’的外号。

自认为能够办到,所以自己做错了也不愿意承认是想把自己的失败敷衍过去,为此玩弄计策玩文字游戏想要取得诺言图个安心,因为这样一来等到出错的时候就能推卸责任非常轻松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要;患:忧愁,担心;辞:言辞,指借口。要想加罪于人,不愁找不到罪名。指随心所欲地诬陷人。

成堆的证据,铁证如山,即使是无辜的人见了这堆铁证,也会怀疑自己的无辜,也会无话可说,也会不得不承认有罪,也会束手听候判决。多么痛快的报复!……多么痛快的惩罚!明明是无辜的,在铁的事实面前却怎么也讲不清,因为是事实本身在大叫。你是罪犯!

当人们听到这个老仆人,这个言而有信的男子汉说话的时候,当人们看见他敢于正视他的上司,不怕同上司对质,用一种不容抗辩的口说:‘您瞧,中校,您知道我一生中从没有撒过谎,您知道在这个时刻,我和往常一样讲的全是真话’,这时候,大家的看法就转变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被用来形容一些人一意孤行、不知悔改。如今一些基层干部“见了棺材”不仅不落泪,甚至还想抵赖,不仅因为利欲熏心,更源于对失职者的惩治太过手软。

莫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一些小毛病心知肚明,也迅速猜测出大致情形,却绝不肯承认莫子渊之死是他自找的,一时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只茶盏冲魏无羡头脸扔去:“要不是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野诬陷他,他会夜半三更出去吗?都是你这野种害的!“

有时候,老板犯了错,把责任往底下的员工身上推。如果你不小心躺枪,不要有怨气。老板也有他的老板,他那样做,一方面是怕他的老板怪罪,另一方面是怕在手下人那里丢了威风。这可能会让你在同事面前丢面子,但是你帮老板挡了一枪,老板心里也会有数的。你可以越级去闹去辩,但几乎所有大老板,都宁愿相信自己的直接下属,而不是下属下面的员工。

人性的确如此,既轻信又爱怀疑,说它软弱它又很顽固,自己拿不定主意,出了问题又总希望别人来负责。有些事情不能细问,细问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早已出现了裂痕。

那就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了。魏无羡略感郁闷,仿佛又回到了生前某段人人喊打、阴沟老鼠不如的日子,什么坏事都能算他一份,往他头上扣一个屎盆子。隔壁老大爷的小孙子不吃饭瘦了两斤都能赖是被夷陵老祖唆使鬼将军杀人的故事吓瘦的,毫不夸张。

王老夫人来时,盛一副义愤填膺,开口圣人道理闭口天地良心,引经据典,直说的声泪俱下,几要与王家决裂,也非要重惩康王氏不可。

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定下的罪抹不掉的痕。不是谁张嘴信口雌黄捏造事实伤人名誉便可以不负责任。谁说了给我吞回去,谁做了给我收回去,谁让我听见箭的风声,我就让他听见,耳光的响!

第383章 等待消息

小半仙道:“你那可有什么消息?”

姜夕颜淡淡一笑:“或许快了。”

姜夕颜不比他,以前有祖父,现在有叔叔,姜夕颜是在一堆人中搏杀出来的,姜夕颜以前并不是唯一的人选也不是第一人选,走到这一步可谓步步为营,她的人脉也比小半仙要广很多。

姜夕颜道:“其实倒要多谢你,若不是对方急着除掉你,吴昊和半仙逸也不会暴露,我也不能顺藤牵瓜。”

小半仙问:“你找到谁了?”

姜夕颜道:“小路。”

小半仙一怔,随即道:“原来你早就找到他了。”

姜夕颜道:“你告诉我吴昊有异后,我就派人盯住了小路,只是那晚很多人在,不方便透露。”

小半仙沉吟:“你担心瑶儿?”

姜夕颜道:“瑶儿是个明事理识大体的姑娘,可毕竟那两个都是她的至亲最爱之人。”

小半仙知道姜夕颜小心防备是对的,小半仙问:“小路现在何处?”

姜夕颜道:“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他在的地方你肯定想不到。”

小半仙道:“不说算了,反正有你盯着我很放心。”事关姜家的乾坤镇图,姜夕颜的上心程度不比自己少。

姜夕颜道:“你呢,以后就待在这了?”

小半仙道:“事情未完结之前应该不会离开了。”

姜夕颜道:“那也好,在这里就算那些人要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份量。”

小半仙其实并不想待在这里,但现在这个决定的确是最明智的选择,姜夕颜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人执意要你的性命?”

这件事小半仙不是没有想过,除了他是半仙家的少主之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天龙八部阵法,这个阵法究竟镇压着什么他不知道,但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小半仙想,等他叔叔回来,应该好好问一问了。

小半仙道:“不知道,或许是我当了谁的路吧。”

姜夕颜露出不屑的眼神:“你能挡到谁的路,恐怕有些事你自己都不知道。”

小半仙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如果他身体里真的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他祖父费尽心机帮他遮掩,肯定就是不想被人知道。

姜夕颜道:“那我先走了。”

在人前小半仙殷勤的将姜夕颜送出门,还未走到大门就碰到半仙瑶和莫流年,半仙瑶道:“姜姐姐,就留在这吃晚饭吧。”

姜夕颜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办。”

莫流年也道:“也不差一顿饭的时间,我在这就认识你们了。”

姜夕颜道:“要不你们去我那玩玩吧。”

莫流年立刻看向小半仙,小半仙道:“早去早回。”

半仙瑶和莫流年忙不迭的和姜夕颜离开了,小半仙前往客房找莫言和无垢,一进门莫言就道:“我准备回家一趟,今晚就走。”

小半仙问:“这么急?”

莫言道:“我出门很久了,合该回去看一看,而且我想找到方法破解那人的压制,晚上走不会引人注目。”

他也注意到了,只是误认为这可能是他的对手设下的陷阱,便踌躇片刻,出口气,又喘几下,摇摇下巴,甚至朝我投来诡秘的几瞥,用他短胖、皱在一起的手捏住棋子,犹豫地半推半退切望取走我精力充沛的皇后却又畏葸不前突然间,他一狠心吃掉我的一只车(谁知道这会不会教给他一些大胆进取的精神?),我费了一小时才总算谋了个平局。

一个真正的老大,他必然是沉稳果决、心志坚定。谋划于千里之外,而不需要自己连夜跑弄得一身泥。他心思谨慎,不轻易相信别人。但一旦获得他的信任,那就是青云直上,乘风破浪。你若背叛他,那就是赶尽杀绝、死无葬身之地。他很有品味,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想他无论穿着、打扮、气质,都是跟这些莽夫不同的。

江若水比她想象中的更沉着老练,她用很稳定的目光看着她走进来。江若水在失利情况下的主动邀约让夏夕颜有些奇怪,只是那一丝疑虑在她的大胜局面中完全不值一提,夏夕颜看她的目光变的很嚣张。

李显的腰虽是难受地弯着,可腿脚却是站得极稳,别说哆嗦了,便是抖都不曾抖上过一下。寂静,依旧是寂静,李显已躬身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可等来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寂静,然则李显依旧不为所动,只因他很清楚这不单是耐性的考验,更是彼此交锋前的试探,倘若李显在此时有一丝慌乱的表现,等待他的一准是武后暴风骤雨般的攻讦与喝斥。

司猗纹原本就有指挥一支队伍的气魄,她常常幻想着需要有人来帮她实现她那变幻多端的计策和她那时时冒着火花的“灵机一动”。过去她那几次和社会的较量,手头若是有了一帮人情况也许就大不相同了。

他不知不觉卸了鞋坐到上,微笑的圆润弧度纯净得像任何一个即将做父亲的普通男子,再没有领军攻伐这许久而形成的沉凝和凛冽,甚至带了孩子般的得意和欢喜。

历史是未来的基石,任何事业都不能守成而自得。古人言,“其作始也简,其将毕也必巨”。迈出第一步总是不易,但是走好未来路更是难上加难。如此,“守”只会蚀本,“变”才能迎新,而“进”应该是永不改变的奋斗姿态。

如果可以,他会毫不犹豫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的生机,可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条命已经不单单是属于千敏之一个人的了。天平一端是国家、人民和道义,另一端是他的女儿。相较之下,他的女儿,分量太轻太轻。可作为一个父亲,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深涉险境,无动于衷?

每个人都在路上,只是有的人以为辛苦之后就应该有一条宽敞的通途,而有的人从来不对命运抱有那样的期望。也许有人觉得后者太折腾,好好的人生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折腾的不安定呢?答案很简单因为人生短暂,要把每一段的时光都过得够丰富才算值;因为用尽全力,看到的世界也不过万分之其一;因为真正的淡定微笑。

第384章 流年失踪

小半仙知道莫言的心思,那是他的心病,就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莫言道:“不知道,不是有传音符吗,总不会断了联系。”

小半仙道:“不行,我们现在在明,你一人走我不放心,让无垢送你回去吧。”

小半仙和莫言都看向无垢,无垢立马说:“我没问题。”

当天晚上,三人吃了践行饭,楚潇然知道后还特地来送行,楚潇然的神情很是倦怠,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等到宵禁之后,莫言就带着无垢离开了。

小半仙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楚潇然问:“瑶儿和方姑娘呢?”

小半仙道:“下午夕颜来了,她们结伴去了夕颜那里。”

楚潇然道:“天色不早了,又是多事之秋,让她们早些回来。”

“是,婶婶。”小半仙问。

送走楚潇然,小半仙才拿出传音符联系莫流年,莫流年很快就回话,道:“马上就回来。”

小半仙道:“城门已经关闭了,我在大厅等你们。”

今夜月朗星稀,小半仙忽然想到那夜教莫流年御空术的情形,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想着想着想到很多有趣的事。

小半仙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可两人还没回来,小半仙坐不住了。

再次联系莫流年,却发现已经联系不上,小半仙立刻找姜夕颜,姜夕颜也是愕然,说两人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用御空术的话至多一盏茶的工夫就该到家了。

小半仙心头隐隐不安,对姜夕颜道:“我们分别去找。”

姜夕颜宽慰道:“嗯,好,她两的修为不低,应该不会出事。”

在事情没有明朗前小半仙暂且将这事压住没有告诉楚潇然,立刻在府中挑了几个修为不低的族人一起出了家门,循着她们可能经过的路线一路寻找,姜家的据点就在郊外不远,按理说如果真的出了事城里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路寻来丝毫迹象都没有,姜夕颜也带了五名族人一路找到,远远就看到前方的小半仙,立刻御空飞到他面前。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姜夕颜一看小半仙的表情就明白了。

小半仙面沉如水,道:“没有打斗的痕迹。”

姜夕颜沉吟道:“你怀疑什么?”

小半仙看着姜夕颜:“应该是熟人做的,所以她们才没有反抗。”

姜夕颜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先回去吧,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为之,他肯定有目的,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

小半仙盯着姜夕颜看,他心里对姜夕颜是有怀疑的,经过半仙逸和吴昊的事后,他好像愈来愈难相信人了,仔细想想好像这世上只有两人是他无条件相信的,一是莫言二是莫流年,可见姜夕颜的表情,他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戒备。

几乎将整个长安城和附近都搜索了一遍,一点痕迹都没发现,莫流年和小半仙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前天又重头痛一次,这虽然不能怎样很重的打击了我因为痛惯了的原故,但当时那种切实的痛苦无论如何也是真切的感到。算来头痛已经四五年了,这四五年中头痛药,不知吃了多少。当痛楚一来到时,也想赶快把它医好吧,但一停止了痛楚,又总是不必了。

“我也这么想,“他又停顿了会儿,可是被酒气催着,似乎不能不说:“我在李家四年零三十五天了!现在叫我很为难。二爷待我不错,四爷呢,简直是我的朋友。所以不好办。

“呃……我又不是饕餮。“顾妍妍郁闷地道,不过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巴,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慢一点,就怕你吃的这么急。“燕青雨好笑地放慢了喂食的速度,“这一碗先给你垫垫底,等再过一个时辰,再吃点别的。昨晚你元气大伤,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地控制饮食,免得留下后遗症。“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等那往上冲的血流落了下去,彼此都逃出了那种昏昏恍恍的境界,这才来找几句不相干的话来开头或是--“你多咱来的“或是“孩子们都带来了“关于别离了几年的事情,连一个字也不敢提。

随着走入香云山,四周云雾缭绕,更有阵阵药香夹杂在雾气内,闻一口都让人赏心悦目,仿佛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白小纯立刻觉得不凡,赶紧大口的呼吸,渐渐身体内数月不曾精进的凝气三层修为,都活跃了不少。走在前方的李青候,虽没有回头,但目中却露出欣然之意,对白小纯一年多来的修行速度,觉得尚可。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如果这故事是唯一的,确定存在的话,那么它的讲叙方式也只可能有一个。故事像雕刻的对象隐在一大块石料里一样,由你困惑着如何开刀,它只是缄默不语,当你终于找着了它,它便活了。因此,文章开头的时候,我总摆脱不了一种宿命的感觉,好象在赌博似的,一切全凭天意了,却又很不甘心。

他研究完了最后一株草木,解决了最难的一个问题后,没有去在意四周人的欢呼,他从之前拿起玉简药方的那一瞬,就沉浸在草木药道中,整个人已是处于一种忘我的状态。除非是天雷滚滚,否则的话,外面的一切杂吵,都无法让他分心丝毫,也没有关注其他人已炼丹结束。

年轻时候的伤疤,会慢慢被身体吸收。让伤害自己痊愈,让恨自己消化,让时间做出理性的判断,那些不重要的记忆,自然会消散于空气中。

你的温柔,是我戒不掉的思念;你的温柔,是一杯苦涩的酒;你的温柔,是一把刺刀,刺痛了我所有想你的神经;你的温柔,是水中花,是镜中月,是看不到的心痛,是欲罢不能的惆怅满腹;你的温柔,是我满满的渴望,渴望一个天长地久的思念。即使天涯,即使海角,也氤氲在我的心扉。你看,我是否已经和你一样温柔,一样温柔。

只要我的焦虑一时得到平息,我就不知焦虑为何物了;况且明晚毕竟还远,我心中盘算:到时候再想办法,时间并不会给我带来更大的神通,因为事情毕竟不由我的愿望决定;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落到我的头上,这就更使我觉得侥幸避免是可能的。

李贤同样也被武媚娘的话语震得不轻,再一看自家父皇已开了金口,悬着的心立马就此松懈了下来,紧赶着上前一步,躬身谦逊了起来,口中说着不敢,可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却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其惊喜的心思。

如莲知道时候到了,好似昔日的死囚,到了午时三刻一样,却在没到时候以前,心里塞满了惊惧悲伤忧虑种种的况味,所以放不下思量,免不了哭泣。及至时候一到,自知大事将了,棋局难翻,拼着把身体尝受那不可避免的痛苦,心里变作万缘俱淡,百不挂心,只闭目低头听那造化的拨弄。

每个人的心里,有多么长的一个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多少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为什么勇气的问题总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题,而那些沉重、抑郁的、不得已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女子由来心眼浅,她容不得我,难道我忍受得她年年月月,两相依恋,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境?一杯羹,难以两分尝。是我的不对,也是她的不对。他们都看不起我。但是,我得不到的,你永远休想得到!不若一拍两散。走吧,一起走吧,回西湖去。回到天涯海角,眨眨眼,百年过去了,原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大起大跌,什么爱恨纷争。全都没了,我们没认识过许仙,甚至没离开过那方寸地。只要他俩分了。

他们之间已不再谈话,该说的已说完了,彼此间都感到不可遏制的厌烦,一句话不当心,就会惹出一场脸红颈胀的争吵。这种隔阂需要一个明确的、共同的目标,方能消除。他们急于弄清每迈出一步在接近什么,哪怕直接走向死亡。

因为这门亲事,金子轩对云梦江氏素无好感,也早看不惯魏无羡为人行事,更自诩在小辈中独步,从未被人这样看轻过,一时气血上涌,脱口而出:“她若是不满意,你让她解了这门婚约!总之我不要你的好师姐,你若稀罕你找她父亲要去!他不是待你比亲儿子还亲?“

可是,我错了,直到岁月把痕迹刻在我的脸上(开始强颜欢笑地面对生活),直到它一点一点残存在我心里,以致根深蒂固。

第385章 麒麟令

小半仙和姜夕颜带着满身疲惫各自回家,回家途中,小半仙想若是一回家就看到她们该多好,可回到家中,依旧没有她们的身影。

小半仙等到天光大亮才去楚潇然所住的东厢房,毕竟事情瞒不住了,楚潇然听到敲门声立刻让贴身丫鬟开门,见到小半仙的神色,心头咯噔一声,就问:“是不是瑶儿出事了?”母女连心,没得到消息楚潇然心里一直都不安。

小半仙道:“我和姜夕颜一路寻找,都未发现她们的踪影。”

楚潇然颓然坐下:“还是出事了。”

小半仙道:“他们捉了瑶儿和小莫,不过是想来要挟我。”

楚潇然道:“其实婶婶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他们非要针对你。”

小半仙道:“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楚潇然道:“那现在怎么办?”

小半仙道:“婶婶放心,我一定将瑶儿平平安安带回来。”

楚潇然道:“慕儿你是半仙家未来的家主,切莫冲动,你叔叔跟我说他明日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再说吧。”

小半仙心中一暖,知道楚潇然是担心他,便道:“好,侄儿知道。”

楚潇然的态度给小半仙吃了颗定心丸,本来小半仙是考虑过要动用麒麟令的,麒麟令是半仙家最高的令牌,麒麟令出,半仙家族人都得听令。

只是麒麟令牵连很广,轻易动不得。现在见楚潇然这样,遂不再提。

出门后,小半仙回到自己的住处,快到时就看到府中的老管家福伯匆匆赶来。

小半仙站定身形,老管家福伯快步走到小半仙面前,道:“大少爷,门外不知谁丢了这封信,说要大少爷亲启。”

小半仙立刻道:“给我。”

福伯送上信,小半仙打开一看,信中寥寥三行,‘明日午时前,携珠终南山,二美复相见。’

福伯眼光往信上瞟,小半仙直接将信纸折叠起来,道:“好了,下去吧。”

福伯应了声退了下去,小半仙回到房中,信中所指无非是混元珠,看来对方已经知道是他们得了混元珠。

小半仙和他们早已是不死不休,看来这混元珠对他们真的很重要,小半仙从墟鼎中取出混元珠,两颗珠子摆在一起,熠熠生辉,但也只是如此,看不出其他所以然来。

小半仙看着那颗紫珠,想到当初莫流年选它时的样子,无意识的拿起紫珠,捧在手心,忽然眼前一黑,然后又猛地亮了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小半仙仿佛看到了一些东西。

一个昏暗的房间,半仙瑶闭着眼睛就躺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场景,小半仙立刻明白了,这是莫流年看到的。

这颗珠子已经和莫流年是一体了,而他和白珠是一体,两颗珠子本就是一对,所以他才能看到莫流年看到的。

他忙握紧紫珠,可这次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能在看到一丁半点。

看来这也需要机缘,不过现在小半仙的心总算定了一些,至少说明莫流年和半仙瑶暂时还安全。

正站得心焦腿酸,猛想起韦二喜静好道,常时独坐参玄,如其仍在家中,下人不为通报,转眼就是黄昏天黑,身上分文皆无,城门一关怎么回去一时情急,更不寻思,匆匆又去叩门。刚想到方才受气情景,心里一寒,想要停手,门环已被敲动。

“殿下……”李显没急着去应门,门外的敲击声自是更急了几分,原本正熟睡着的明月公主与赵琼全都被惊醒了过来,二女朦胧间不知发生了何事,全都疑惑不解地看向了皱眉坐将起来的李显,到了底儿,还是明月公主胆子大些,怯生生地唤了李显一声。

李贤心中有事,自是不会强留李显,这便起了身,颔首示意了一下,目送着李显出了房门,旋即却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起了步来,只可惜路倒是没少走,脑筋却有如浆糊一般,啥思绪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然地回了卧房,匆忙地梳洗了一番,也不更衣,就这么和衣躺在了榻上接着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人已处在了半梦半醒之间……

见主子好不容易开朗起来的心情又复凝重,自沐浴出来就在窗前,半天不说一句话,甚至连小松鼠都没去逗,白水兰看在眼里愁在心里。想起来的时候曾见旁边屋舍里有一株开得正香的桂花,便悄悄地下楼去折了几枝回来,假装不经意地对顾妍妍笑道:“小姐,你闻闻这桂花多香啊“

小心地拉开了白水兰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放到被中,顾妍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只见院子里一片寂静,之前跪在院中的高掌柜等人都已不见,只剩两个司马玄的护卫坐在台阶上,抱膝而眠。

凌晨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平秦王府邸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蓦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身形中等的人影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声音因惊恐而又轻微的颤抖,所幸口齿尚清晰,让刚刚洗漱完毕的平秦王听明白了这位叫作高义的守军长官所带来的军情。

“无量天尊,施主可有事么?”待得到了观前,高邈急走数步,抢到了前头,伸手抓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咯吱”一声敞开了条缝隙,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从门缝里闪了出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李显主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车驾,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打了个稽首,波澜不惊地出言问道。

回到燕青雨的屋里,顾妍妍没有再上床,就在床前桌上趴着睡了一会,朦朦胧胧中似乎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一睁开,却见燕青雨已经醒了,正茫然地瞧着自己。顾妍妍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还以为忘了易容了,接着才想起无须多虑,便笑着走了过去。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不过去了半夜,她眼下已是一大片窝青,定权想着要同她说句什么,张了两次嘴,也究竟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来,那内侍便已将他背进了里屋去。

郑妻刚把旧衣补好,忽听连声呼喊,隔窗窥见丈夫满头乱发,由旁屋奔出,身披着一床旧夹被,被风一吹,鼓绷绷蝴蝶也似飞起老高,形态很怪。心里一惊,连忙开门追出,见丈夫业已不再喊叫,正往街门猛扑,越发惊疑。刚急呼得一个“你“字,砰的一声,眼前一暗,灰匆匆一片东西业已当头罩下,心又一急。等掀起一看,正是丈夫身上披的那床夹被顺风吹来。同时街门开处,走进一人、风沙影里认出是丈夫新交的好友杜甫,心中一喜,忙又缩退回屋。

他们的谈话刚至此,蓦地又听到门外有武功极好的江湖豪客的轻微脚步声。董卓英当机立断,赶紧丢了一个眼色,手指一弹,一缕指风扑灭了烛火。约摸过了半晌,一阵敲门之声,传了进来,但闻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是在这儿么?”

他轻轻躺在她身边,然后伸出手轻轻环住她,等天明时分,他又蹑手蹑脚的离开。而她一直醒着。带着莫名的清醒,从他来,到他走,都在他的怀里清醒的察觉他所做的一切。

忽然坐定,把盼望的心冷了一半,一咕碌躺在床上,瞧着屋顶发呆。沉了一会工夫,忽听得堂屋里伙计喊“大姑娘“,如莲心里候的一松,接着又一阵跳,霍然跳起,原想绷着脸儿出去,但心里只是要笑,便绽着樱桃小口,满面春风的跑出屋门,冒冒失失的问伙计

我的房东全家都已睡熟了。我用力地敲了几下门,才听得屋里面有一个人问道“哪一个“我答应道'是我。'“接着便听到客堂里有替塔替塔的脚步声。门缝里闪出电灯的光了。

他忙顺势答应,又说夜深了,叫众人也早些回去,明儿再玩,说完也不管众人什么眼神,冲出馨香亭。回到别苑,他一步跨两级台阶,飞一般爬到第四进院。冲进卧房,静悄悄的只见孤灯一盏,雕镂奇绝的绣床上,透过粉色纱帐,隐隐可见里面睡着的小人儿蜷缩成一团,似乎低声哭泣。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伸了过来,挡住了风,火光很快稳定了下来,重新开始发出光亮。苏茹有些慵懒地坐在桌旁,夜已深了,她却没有什么睡意。屋外的风。

第386章 金龙复苏

小半仙回房后便开始休息涅功法,只有修习功法才能让自己心神彻底安宁下来,现在这样的时候,愈是要保持充沛的精力。

因为挂念着莫流年和半仙瑶,这次入定格外漫长,但入定后他立刻发觉出不一样了,因为他虽然看不清对面自己的面容,但能看清他身上的八部天龙,八条金龙中有七条都闭着眼睛呈熟睡状,只有一条龙眼半睁。

小半仙忽然想,若是八条金龙都睁开眼他会变成什么样?

小半仙伸出手,试探的去碰触那条龙眼半睁的金龙,就在他手指碰到金龙的瞬间,金龙忽然睁开眼,顿时金光四射晃得小半仙眼睛都睁不开。

金光中那条金光竟然动了,顺着他的手蜿蜒向上,小半仙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也慢慢从手臂汇聚到气海,那股力量最后全部充斥到心脏,心脏像要爆开一样,疼的小半仙直接弓下腰,他紧紧捂住胸口,等着那股力量慢慢被自身融合。

金龙身上的金光也渐收,那种难受的感觉也慢慢褪去,小半仙转过头,就看到金龙伏在他的肩头,昂首翘尾,威风凛凛。

小半仙摸了摸龙身,金龙一双龙眼冷冷的看着他,但身子没有动,任由他抚摸。

这种感觉真是无比奇妙,小半仙很清楚现在一切都是自己的梦,但梦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实,他能摸到金龙身上冰冷的鳞片,能感受到它看自己的目光,甚至能感觉到它的重量。

一人一龙就这么互相盯着,许久之后金龙似乎也觉得无聊了,伏在小半仙肩头开始打起盹来,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小半仙觉得煞是有趣,就这样一直盯着金龙,直到睡意袭来。

梦里睡去,现实中却醒了过来,小半仙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肩头,哪里有金龙的身影,但小半仙却知道,这条金龙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小半仙运转真气,一个周天下来发现真气较之以前充沛了许多,依现在的能力,小半仙有信心施展出伏妖术中第五式星沉地落。

小半仙又拿起那粒紫珠,可是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时他的传音符忽然有了感应,小半仙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心头还是狂跳,等看清是莫言后,才道:“到家了吗?”

莫言道:“到了。”

小半仙道:“小莫和瑶儿被掳了。”

莫言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小半仙道:“若是可以帮我算算这一次是凶是吉。”

莫言道:“好,我尽量。”

“让无垢休息两个时辰后就去终南山。”小半仙道。

莫言道:“好,我马上跟他说。”

小半仙补充道:“让他在山脚下等我,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这时楚潇然的贴身丫鬟来请小半仙,小半仙出门后才发现已近正午,楚潇然在花厅等着小半仙,一见面就道:“你叔叔说最早也要明日才能到家。”

小半仙道:“婶婶莫急,她们现在暂时无恙。”

谁又会知道他们依赖那种静谧、逃离城世的原因是什么呢?没有人会主动说起,也没有人会主动去问。只有最亲近的朋友才知道,若非不是有一颗活得不够好的心,谁会去从痛苦中寻觅安抚?

有许多修行者要到深山古洞去才能轻安自在,一走入了人间,就心生散乱,这算什么自由呢?何处才是自由安居的道场呢?它不在没有人迹的山上,不在晨钟暮鼓的寺院,而是在心。心能自由,则无处不在,无处不安,那么坐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重要呢?

我宁可静坐窗下,于一盏茶中消耗光阴,也不愿去看市井繁华,亦不慕名胜古迹。没有人知道,我多么地向往安稳与平静,期待做一株山林的老树,一直修行,一直不被迁徙。也许,永远看不到人世的喧闹,看不到更辽阔的云天,但是不必飘零,无须相争。

有时候伸着肢体,仰卧在和暖的阳光里,看看无穷的碧落,一时会把什么思想都忘记,我就同一片青烟似的不自觉着自己的存在,悠悠的浮在空中。象这样的懒游了一个多月,我的身体渐渐就强壮起来了。

这一个小时山路里,我们四人几乎没有交谈过。这种看似结伴同行,而又彼此并不相连的关系使我非常怡然自由,不说话更是能使我专心享受这四周神奇的寂静。于是我便一直沉默著,甚而我们各走各的,只是看得见彼此的身影便是好了。

对付鬼有什么方法呢?就是清静、开心罢了。我们心里的鬼不断地在和我们捉迷藏,一般人总是隐藏他,修行人的不同,就是显露他、捉住他、改变他,一直到他清净为止。

梅子像是将这世界上的切都得到了,很满足,很安静,目光里无一丝邪恶与**。这一形象愈鲜明,傅绍全就愈不能忍受,索性赌它个终日不归。

他还是那样子处处关心,事事牵情,一曝十寒地做去,他当然不能够有什么大成就,可是他保存了他的趣味,他没有变成个只能对于一个生出反应的残缺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特别的喜欢安静,听不了任何大的声音,也不愿意再拼命,总是想踏踏实实的好好活着就好,朋友说我变了,说她认为我有能力生活得更好,说我退步了。我笑了,没有说话。我想我心里的话是“我无福享受别人眼里的更好吧”。

观庙烧香,或者欣赏庙的风景都是不足的;最好的庙是在其中有一位得道者,他可能是出家修炼许久的高僧,也可能是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拭桌椅的毫不起眼的俗家老人。在他空闲的时候、我们和他对坐,听他诉说在平静中得来的智慧,就像坐着听微风吹抚过大地,我们的心就在那大地里悠悠如诗的醒转。

把家留给我持的人预测我会毁掉这个家,因为他考虑我生性不喜呆在家里。他错了;我现在跟我进入家庭时一样,虽谈不上略好;不过既未效力,也无进益。

所谓学习方法,其实没有什么固定的节奏,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有效果的,才是最好的。在学习的开始,我们忘记了目的是什么,只是过于追求所谓万能的方法。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方法是适合每一个人的,所有的天才,都是不走寻常路,才变得卓越。甚至,每条路都能到达远方,多尝试几次,多听几方的建议,剩下的还是要靠自己坚强地走。

妈妈总是觉得看那些毫无营养的书本只是在浪费时间,可在我心里,它可以带给我欢乐,教给我坚持不懈,即使敌难重重也要坚持,因为坚持就是希望;它可以把我带到快乐的公主王国无忧无虑的在镜子前搭配自己数之不经尽的百褶裙;可以把我带到和平清静的王国里,人与人之间和平相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处心积虑

未来的生活像神仙境界一样涌现在眼前了两个心灵,为了爱,胶粘融合为一个虽只一个,却无异占有了全世界,寂寞烦优等等无论如何也侵袭不进来,充塞着的是生意与愉悦。

无论个人还是人类,物质再繁荣,生活再舒适,如果精神流于平庸,灵魂变得空虚,就绝无幸福可言。所以,他们虔诚地守护着他们心灵中那一块精神的园地,其中珍藏着他们所看重的人生最基本的精神价值,同时警惕地望着人类前方的地平线,注视着人类精神生活的基本走向。

叶红有些儿感慨,但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故意行在河道上,若有人跟蹑,难免会有些清脆的履声。他已静聆好久,以致让简单和单简以为他一向怕冷,所以把下颚收紧不说话,怕吸进了寒风。他己确知没有人跟着,压力便顿然消失,使他有一种每一步都是一种飞行的畅快觉。

在我当下的状态里,在不适的感觉里没有舒缓,没有高贵,没有安逸,只有自己造成的每个动作中的一种极度乏味,没有任何一种潜伏着乏味的行动,是自己愿意所为。

迎着阳光走路,身上总是感觉暖暖的,带着微笑生活,生命里也不会感觉孤单。用一种平和的心态来对待生活,用安稳的心来平衡世间的起起落落,安然静坐,在迷乱的社会中找一席清闲之地,来安放奔波已久的心。

老天给了每个人一条命,一颗心,把命照看好,把心安顿好,人生即是圆满。把命照看好,就是要保护生命的单纯,珍惜平凡生活。把心安顿好,就是要积累灵魂的财富,注重内在生活。

我从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只想和你平淡的走下去,安稳的走到尽头。可你却拒之不理,也许是时光越老,距离越远,人心越淡,走着走着,彼此便忘记了曾经,想着想着便走错了地方。

真正的强者,他们在年轻的时候,经历了沧桑,化解了迷茫,学会了坚强,懂得了疗伤。他们在哪里都能活,哪里都是舒适区,哪里都是自己的天堂。愿年轻的我们,都是后者,能不顾一切地闯荡。

第387章 赴会终南山

楚潇然道:“你知道她们的下落了?”

小半仙将信递给楚潇然,楚潇然看了之后脸色就沉了下来,楚潇然问:“携珠,什么珠?”

小半仙苦笑:“侄儿也不知。”

楚潇然眉头微皱:“你再想想。”

小半仙想了想,道:“侄儿真不知他的意思。”

楚潇然叹道:“看来是避无可避,你准备怎么做?”

小半仙道:“不管怎样,终南山是一定要去的。”

楚潇然道:“可是你叔叔将七护卫全带走了,现在府中可用人不多。”

七护卫是他祖父半仙问天留下的,挑选的都是族中天资最高修为最好三十岁左右的壮年,全是半仙家的精英,七护卫只效忠家主,每十年会换一次。

小半仙道:“无妨,夕颜也会去。”小半仙自然不会单身赴会,那跟肉包子打狗没两样,他不是包子。

楚潇然这才稍稍放心,姜家的实力和半仙家相当,半仙家有七护卫,姜家也有五死士。

算起来让丫鬟去拿了两个瓷瓶交给小半仙道:“一个是治内伤的,一个是治外伤的,都是这两年婶婶新配制的,你收好,以防万一。”

小半仙收了下来:“谢谢婶婶。”

楚潇然见小半仙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叫住他,道:“你一人去婶婶也不放心,婶婶陪你一起去吧。”

小半仙心中一暖,道:“家中不可无主,若是你和叔叔都不在,更容易被钻空子,婶婶一定要在家里。”

楚潇然也明白这道理,只好道:“那你万事小心,不管怎样,自保为上。”

小半仙道:“婶婶放心,我会带着瑶儿平安归来。”

楚潇然重重叹了口气,本来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说变就变了,她辛辛苦苦维持的一个家,好像一下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小半仙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婶婶,当即道:“那侄儿先去准备了。”

楚潇然点点头:“去吧。”

出了房门,小半仙当即就联系了姜夕颜,姜夕颜听闻后直接问:“什么时候走?”

小半仙道:“亥时,你先休息会吧。”

姜夕颜道:“好,没问题。”

小半仙回房后再次运行涅功法,但这次除了那条金龙,其余金龙依旧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唯一的收货是金龙似乎对他熟稔了一些,小脑袋还在他脖颈里蹭了两下。

这次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楚潇然已经备好了晚膳,一而再的变故让她显得很憔悴,看着楚潇然强撑着精神,小半仙心里也不好受,再一看桌上,摆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两人落座后,楚潇然亲自给小半仙夹了筷糖醋鱼,道:“什么时候出发?”

小半仙道:“亥时。”

楚潇然道:“也好,方便避人耳目。”

小半仙应了一声,两人安静的吃饭,吃着糖醋鱼,小半仙总觉得不对,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没有莫流年的厨艺好吧,吃惯了她做的饭,别人做的竟吃不习惯了。

吃到一半,一个小厮匆忙跑了进来。

小半仙看了眼楚潇然,放下碗筷,问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

小厮道:“雀行门的人又找来了。”

当她朱唇微启,再说出话来时,我就觉得心中满是别扭。

站在水色雕刻纤尘紫陌,看岁月轻轻转身,褪去燥热喧嚣的阳光,被淡淡的云层覆住,一点点温软,一点点微凉起来。而这月冷风轻菊花浅溢的暗香,竟在我的指尖开出一朵霜花。伸手,便能握住空气中幽润清浅的芳菲。

转瞬经年,红尘世故尽览,流年逝似孤烟,谁仍风轻云淡?谁又自欺依然?任凭时光走的再久远,也冲不淡最初的梦幻,只不过渐渐懂得了收敛,不再执着的那么浅显和敏感。

爱也伤,情也茫,以为尘封的记忆会随时间抹去,然而却敌不过流年暗换。每一刻都在故事里演绎着真实的自己。当苍凉直抵内心,欲抽身,也茫然,换来的只是物是人非。醉梦里,花开花谢,无关风月,只为不负红尘。阡陌间,疏影横斜,天涯之外,谁将一腔纯情付于一笑中?情缘漠愫,执意妄为,试图走远,却又无声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消逝在沉默里。

细想人生匆匆三十余载,多风多雨,多愁多思。看似安于一座城,内心世界实则飘零无依,晓行暮宿,长亭古道,亦算是千帆过尽。到如今,我是那落花人物,秋水清颜,虽韶华远去,却不减旧时风姿。

烟花易冷,繁华易逝。几度春秋,几经落寞。休辞醉风前月下,嫣然一笑竹篱间。浑不似积水流觞,但怅望明月风清。一蓑烟雨,一纸素笺,倚西风,但看是非,空回首归去来兮,终不似一如既往。踏遍红尘,谁还我流年?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所有的纠结刹那之间远去,眼前,唯有这几尺素笺上晕开的浅浅莲韵。温润昏暗的夜色,一层层铺染,一寸寸拂过暗香浮动的清影。风过,微漪随一尾红色的锦鲤翩然而去,幽潭素月,水浅池平。只一瞬,便从眉间洇出一朵风烟俱净的玉莲。

路边木叶飞,空中微云集聚,有雨滴落下。雨色秋寒,对愁眠。潇潇秋雨洒江天,洗清秋,雁声阵阵起寒烟。听雨打残荷,思念如昔;听雨落乔木,心绪如弦;听雨敲夜半,心难眠。

荷莲本一体,万象皆有根。我曾写过荷一样的女子,如今看来,她更适合百合,善良无邪,而你才是清荷,我心中的清荷。我心中的荷是优雅的,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仅仅代表善良,还有那股与世无争却又不轻不薄的气质,太过浓烈,会灼伤他人,太过淡漠,会冷却自己,不来不去,不冷不热,安暖相知,唯荷自持。

当太阳再升起,所有的杜鹃萎身谢礼,化成声声的杜宇,唤你不如,不如归去,你仰首看着今日的天空,似乎和昨日并无差别;你舒开手中的书卷,一样的道理,一样的铅体。

过往的一切,或荣或辱,或爱或怨,或得或失,或聚或离,皆可消散,忽略不计。这看似微薄的心愿,却被尘世荆棘所牵,到底难以从容洒然。心若寒梅,冰肌玉骨,也枝节横生,不知经历几番修剪,方能平静放下,不起波澜。

你的身影,瘦成谁梦中的相思点点。断词绝章,真迹绝美,却难以抒怀你一笑酣醉。梧桐饮尽风雪,是谁静坐在月前,叹星怜?是谁眼泪帘浸没盛夏末年?皎洁的月夜,明亮的星辰。

宫闱泪,步步惊心木兰簪,倾心一恋千年殇,轮回辗转,碧落黄泉,红颜青丝雪若曦!漠野寒,风中奇缘鸳鸯藤,情深缘浅一世离,红袖添香,素手研墨,清箫晚歌梦莘月!山河碎,轩辕剑落嫣然舞,剑魂忆伤断肠星,韶华空负,覆雨天下,执手天涯吟君玉!流若缠绵悱恻,诗夕三生三世!

我走了,今生于你只是个背影,最美的背影,或许,经久之后,你会在最美的清秋里,想起你心中那个抹不去的疼。今生,于你的是永远最美的背影和那幽深的明眸。你再伸出手来攥我衣角之际,我一如那抹烟尘一样,淡淡的逸出了你的生命,再也了无痕,今生了无痕。

娼女便是娼女,这世上并无出淤泥不染的神话。

还有多少时光可以用来消遣挥霍,不得而知。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我亦是听之任之,不再计较,不生愁思。端然行走在阡陌之上,风和日暖,多么庄严的太平盛世,沧海一瞬,桑田随缘。

梁少卿怕白杨的萧萧改种梧桐。其实梧桐也何尝一定吉祥,假如要讲迷信的话,吾乡有一句俗谚云,“梧桐大如斗,主人搬家走“,所以就是别庄花园里也很少种梧桐的。这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梧桐的枝干和叶子真好看,且不提那一叶落知天下秋的兴趣了。

有一种愁思遥遥在望,一些类似哀伤的东西,在人们的感觉神经里整装上路,不论它多么模糊不清,人们感受到世间混杂的色彩,风中异样的音调,夜晚降临之时一片古老的宁静,夜晚缓缓潜入天地时无可回避的当下。

因为此处喧闹,两个人都是近乎耳语,才能听得清彼此。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就在时宜的耳边,甚至还能感觉到淡淡的温热气息。她有些耳根发烫,渐渐地脸也烫起来。再坐不住,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从刚才坐下来,他始终不紧不松地握着她的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伊人却早已渐行渐远。就算回得了过去,却再也回不到当时的诗情画意,再也回不到当时的心心相惜,纵然你几多不舍,几多怀念,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徒增愁绪,何苦,这样强求自己?给自己,也给她,一个幸福的明天,不好么

第388章 当面对峙

小半仙心想这些人真是没玩没了了,心里对他们已经很是厌烦,当即道:“不见。”

小厮苦哈哈的道:“他们说若是大少爷不见,就不走了。”

现在这种时候,若是真闹开了吃亏的绝对是半仙家,半仙仁信是钦天监副监正,在京城他们不仅是御灵门,更是朝廷命官的府邸,现在正是新皇登基,武后心气最是不顺时,若此时在城中闹事,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楚潇然道:“要吗还是让他们进来吧。”

小半仙没吭声,小厮见状就退了下去。

小半仙站起身:“侄儿去见见他们。”

楚潇然叹了口气:“好,小心些。”

御灵门半仙家虽然是十六玄门之一,但半仙仁信身为朝廷命官,很多事情都不能再随心所欲,这些年为人处世也愈发低调,虽然实力仍在,但久久不动,有些不自量力的人难免会躁动。

小半仙点点头就走了出去,这次雀行门依旧是大阵仗起来,小半仙心中冷笑,越是没底气的人才越讲究这种排场。

不过小半仙这次走进去,倒发现了一点不一样,那就是他们竟然带来了小路,小路头发衣裳都脏乱不堪。

徐千里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看起来就要将小半仙吃了,杨谦倒还算平和,不过既然他肯陪徐千里走这一趟,应该也是信了小路的话了。

小半仙坐下后,对小路笑了笑:“小路,你都编排我什么了?”

小路显得很害怕,偷偷看了小半仙一眼。

徐千里怒道:“怕什么,有我们在,他还敢吃了你不成。”

小路咽了口唾沫,这才小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小半仙皮笑肉不笑的问:“那你就再实话实说一遍给我听听。”

小路就结结巴巴的说起来,越说越麻溜,越说越快,越说越情绪激动,小半仙不得不佩服小路胡诌的本事,这本事连他都自愧不如,若不是确信自己没失忆,他都忍不住要怀疑小路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恶魔是自己了。

默默的听了大半,小半仙幽幽叹了口气,小路就感觉一阵微风袭来,随即耳光声清脆的响起,这两耳光直接将小路满嘴牙都打落了。

小路蹬蹬后退两步,哇的一声,吐出满口鲜血和一嘴牙。

小半仙一击即退,重新端坐在椅子上,冷冷道:“满口胡言乱语,以后还是别说话了。”

徐千里霍的站起身,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半仙冷冷道:“我的意思前辈还不明白吗?”

半仙仁信不在家,这些人一个个欺负半仙家没人,小半仙倒是开始赞同姜夕颜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徐千里口中吹出一种很奇异的音符,小半仙知道雀行门中人每人都有一只护体禽,以前吴昊的护体禽是那两只大雕,现在变成了。

徐千里的护体禽是一只鹞,鹞比鹰小,但更灵活,直接就冲了进来,对着小半仙就是一顿狂啄。

小时候就是这样咯,看周围,恨不得它能够再奇怪一点,也就会更好玩一些。不像现在,觉得好多事都想不明白,就越来越不喜欢奇怪的东西了。

人生太莫名,酸甜苦辣一个都不能少,而唯一让我遗憾的是,在幸福的时候没有过足幸福的瘾,等到不幸的时候再来回忆这段往事,才觉得吃了大亏。

当你得到一个东西,习惯去拥有一个东西时,就会慢慢觉得疲倦。但其实那个你曾经珍视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是你还在用原来的眼光去看待它,所以你会觉得它索然无味。当你对生活的好奇慢慢减弱,你就越容易对它厌倦。

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你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你们只能站在一个层次上对话;而和另一种人,只消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比如认识你,我觉得比十天要久远得多。我甚至觉得上帝所以创造了你,正是因为世上存在着我。

这句话真值得一百圈。实在中国人不止对重要事没有,就是关于游戏也是取一种逢场作戏随便玩玩的态度,对于一切娱乐事情总没有什么无限的兴味。闭口消遣,开口销愁,全失丢人生的乐趣,因为人生乐趣多存在对于一切零碎事物普通游戏感觉无穷的趣味。

男女关系中,懂比爱,更难做到。比如,有时候男人心烦,就想自己待会儿,一个人看看书、打打游戏啥的,但你却觉得,哎,他心情不好,我得陪在他身边安慰他。然后你跑去人家跟前端茶送水,并不停地问:“你为什么烦呀为什么烦呀为什么烦呀?”人家只会觉得更烦。

生命太欢乐,太悲伤,太朝生暮死,太疯狂,太没劲,太他的滑稽。我感觉这么好有什么不对?我是得了丛林疯病吗?我是见月动情了吗?很可能两者都有,我不在乎。这是天堂,但愿我能给你一些。

凡是可以用钱买来的女人我都会觉得兴味索然。我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需要这种女人。我发现凡是可以轻易到手的快乐都是如此。需要花钱的东西都一样无味。我热爱的是这些属于最先懂得如何享受它的人的快乐。

过了一段日子,生活突然地变得有意思起来。这个世界想要换换口味,换换花样,日子天一天地都很新鲜,让人迷惑、快活甚至晕眩。世界如同一头巨大的怪兽,一扭头走到了另一条路上。这路挺空大,挺疏旷,挺无底,也很梦幻,很撩人,所有一切,都叫人充满激隋。

我们在高中那会儿,是不是一直就计划着环游世界来着?我记得那时我们甚至都计划好了逃课的理由,欺骗爸妈的理由,压岁钱存了一些,零花钱也攒了不少,甚至我们在地图上都用红色的水笔圈出了我们想要去的城市。那时并不认为荒唐,那时只觉得有一种叫作梦想和青春的东西,在撞得发痛,那时的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歌里一直唱。

从远方的学校来了一个生面孔,穿着讲究,兜里揣着各种小玩艺儿,盛气凌人,矫揉造作。原有的孩子心里会想:“那都没用;我们明天就能搞清楚他的底细。”“他干过什么?”就是这样一个神圣的问题,能探究人的内心,穿透每一种虚名

忙得这样,才觉得陈川的“空”太好了,太人道了。它让我回首,看见了我们童年那些呆瞪眼的午觉时分,那些无所事事以至无事生非的暑假,那张断裂的唱片转得忽高忽低,重复着一段莫扎特,那奢侈的无聊,草地上一片阳光就够我们一个下午的消磨,一块开着小花的原野就足够让我们忘记回家。

我已经到了一定的年纪,时间自会拿走它的那份额度,怨不得任何人。这就是游戏规则,就如同河水向着大海源源不断的流去一样,只能把自己这种形象作为自然光景的一部分,原封不动地接受。这也许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从中发现的或许也非值得欣喜若狂的东西。不过,这难道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吗?至此为止的人生,我好歹也大致享受了其中的乐趣。

世界上最没辙的事大概就是后悔,它不能改变任何,只能是毫无用处可怜兮兮的一种情绪。我不愿意令自己牛逼闪闪呼啸而过的青春,变成这样一种情绪。所以,我都说我不后悔。

自天才是不是疯子问题说到彩票该废不废问题。无论什么题日,他只要把他的笔点缀一下,我们好像看见新东西一样。不管是多么乏味事情,他总会说得津津有味,使你听得入迷。

我看你眼不见为净也是好事一件我没成为你以为的那个人真的很抱歉,我想我这辈子最好安分一点,天才就怕不够天才,坏又不够坏,天天都想离开,却不知到哪里才能换骨脱胎,属于我们的精彩,早已经不复存在。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为什么那么多人觉得在爱情中苦逼的都是女人,也许是因为大多数在感情中吃了亏的女人,想让全世界都知道男人是混;而男人吃了亏呢,一般就跟亲密的朋友讲讲,不太好意思告诉外人,所以让人感觉被侮辱与被伤害的总是女性。

瘾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小小地受点儿罪,大大地经历一番,而后灵与肉得到一种升华,一种超饱和状态,就叫过瘾。那和我通过每天长跑、打坐、写小说所过的瘾,本质有什么不同呢?本质都是要从自己的躯壳里飞出来一会儿,使自己感到这一会儿的生命比原有的要精彩。

正义是在我们的心里!从明哲的教训和见闻的意义中,我们不是得着大批的正义么?但白白的搁在心里,谁也不去取用,却至少是可惜的事。

第389章 以多欺少

小半仙简直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这只小畜生他一掌就能给拍死,就在他抬起手时,鹞身上的羽翼忽然全部立了起来,像一根根小钢刺,这一掌要拍上去,这手非给刺穿了不给。

小半仙心收了掌往旁边一躲,对付这种畜生用御火术是最好,可现在是在宅子里,若是操纵的不好将屋子烧了那就是大事了。

鹞转的极快,又再次追上小半仙,小半仙也动了杀心,就在这时一记长鞭打开,直接将鹞卷住,长鞭一扯,鹞撞到墙壁,直接将它摔个半死。

徐千里飞一样扑了过去,将鹞抱在怀中,鹞受了伤,但不致命,显然对方还是留了一些情面。

紧随长鞭而来的是姜夕颜,姜夕颜冷脸走了进来,道:“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样的热闹。”

小半仙没想到姜夕颜会来,毕竟雀行门没有找她的麻烦。

姜夕颜走到小半仙身边站立,小半仙淡淡道:“若是前辈还想赐教,就请移驾院中,我等奉陪。”

徐千里眼里像要喷出火来:“好好,镇妖门也来了,这是想以多欺少吗?”

姜夕颜噗嗤一下笑出声,满眼的不屑。小半仙冷冷道:“一而再来挑衅的似乎是前辈。”

这时杨谦也站起身:“若是心里没鬼,何必下这种辣手。”

杨谦看了眼身后面无人色满嘴喷血的小路,姜夕颜也注意到了,微笑道:“这样信口雌黄挑拨离间的奴才杀了都不为过,半仙你下手太轻了。”

姜夕颜这几年不仅在镇妖门治理的井井有条,对外更是一贯强硬,就连徐千里吃了这么大亏也不敢上前硬拼。

小半仙淡淡道:“不错,我下手的确太轻了。”

身形一动,杨谦等人从未见过这样快的身法,小半仙一拳打向小路的心口,小路眼珠都要凸了出来,整个人轰然撞上后面的墙壁,那面墙壁被震出了叨叨裂缝,小路像一滩软泥一样掉了下来,心脉被震碎,登时气绝。

姜夕颜也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小半仙这三年来都在混日子,没想到他精进竟如此大。

小半仙一击之后又回到姜夕颜身边站定,面无表情的问:“还有哪位想要赐教吗?”

这一击杀鸡儆猴果然起到了作用,就连徐千里眼中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姜夕颜笑道:“这样的狗奴才早就该杀,妖言惑众引得我们玄门内斗。”

说完有意无意的抖了抖缚妖鞭,面对杨谦和徐千里道:“那晚我也在场,难道那狗东西没告诉两位长老吗?”

徐千里和杨谦都不吭声,姜夕颜道:“为何两位只找半仙家不找我们姜家呢,是看不起我们姜家吗?”

姜夕颜就不提了,杨谦没想到那个以前整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小半仙会变成这样,他无奈的看了眼徐千里,他早就说了别欺人太甚,可徐千里就是不听,这样吃了个大亏。

他挡到枭面前,双手捏诀,只觉体内一股无名烈火从心脏奔向全身,最后聚集到他的指尖,他双掌一合,怒斥了声:“九焰地火,尽三界之不净!出!”一道灿金火焰自他掌中升起,如飞天蛟龙,朝那没脸的怪物猛扑过去。轰一声巨响,铁面元帅的身体在这条火龙的攻击之下,四分五裂,连他的战马也遭了殃,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灰烬。

师父行时曾说,照所传口诀练过三数年,打入虽还不能,挨打想必能受。这半年来,内功劲气已能随心运用,周行全身,无论运向何处,休说刀斫斧劈,多厉害的手法打上,也不至于受伤。贼道如此厉害,莫如暗运真气护住全身,不令受伤,挨到援兵赶来再说。

它全身都是坚硬的甲片与类似钢针的鬃毛,只有侧脖颈处有一处软肉,甲片与硬毛青黄不接,如果他当时没有老眼昏花,那么褚桓记得,南山是先用五指扣住了怪物的侧颈,然后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量,一击必杀地扭断了它的脖子。白小纯目中露出被逼到了死亡边缘后的凶狠,身体在半空狠狠一扭,转身时右手猛然抬起,向着陈恒一指,这一指之下,他的紫气驭鼎功蓦然爆发。不是去操控物品,而是去操控陈恒的身体,这种用法,陈恒前所未闻,立刻感受一股大力笼罩四周,如有一个看不见的手掌要抓住自己的身体。

突然间,他的手已伸出。他不但比别人高,手也比别人长,十根又干又瘦的手指,就像是一双装在棍子上的铁爪。但郭大路偏偏就要碰碰这双铁爪。他既没有闪避,也没有招架,“呼“的,双拳齐出,硬碰硬就往这双铁爪反打了过去。

越是凶残的邪煞,魏无羡越是能驱使的得心应手。这些走尸没受过他调,承受不起他的直接操控,他手头也没材料,无法立刻做出缓和的道具来,连胡乱凑合也不行。眼看着东院冲天的绿焰渐渐黯淡下去,突然,魏无羡心间一亮。照枯竹老仙所说,此符虽是一片竹叶,每片均经他老人家祭炼一甲子以上,带在身旁,固可隐形防身,如遭强敌,想要反击,只照所传飞出手去,便能随着人的心意向敌进攻,对方多高法力,也是不死必伤,多少受一点害。否则便如影附形,决不退去。

犬神:灵力高强的神物以犬的姿态出现,便被称为犬神。一般用于保护主人,不受妖魔侵害。某种特殊情况下,也可以将其杀死,血祭灵咒,已达到弥补术力不足,提高法术威力之用。

来时原仗独门仙法,尤其那片护身神光,具有极强威力妙用,多厉害的法宝、飞剑均伤不了自己。对方如是五金之宝,时候一久,还要被其炼化。

归流阵:昆仑派阵法。威力极强,除了**外,天下尚没有一个武功高手身陷五伏罗汉的归流阵而能安然脱困。此阵法中,尤以“化神为烬大九环”最为厉害,第一出手必含真力,每一呼吸定蕴内劲,似乎要把敌人彻底毁灭。但大九环一旦施用出来,则不论能不只务敌,组阵之人必会精疲力竭,萎靡于地,通常需两个月以上的养息才能恢复元气,有时甚至有零点气溃散、血脉暴裂之危。此乃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阵法。

这尊天女石像,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恰巧长得像个人,莫名其妙受了几百年的供奉,这才有了法力。可它贪心不足,一念偏差,竟想通过吸食魂魄的方式加快法力提升。通过以愿望交换形式吸取来的魂魄,等同于许愿者自愿奉献的魂魄,双方公平交易,看似合理,求仁得仁,因此风邪盘指针不动,召阴旗召不来,宝剑符篆通通无效,只因为大梵山里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是神,是被几百年的香火和供奉养出来的一尊野路子神。拿对付煞鬼妖兽的东西对付它,等同以火扑火!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惊悸忘魂中,恨到极处,一声怒吼,一面运用玄功,飞身逃遁;一面施展邪法,紧闭双目,奋力一震,两眉中间突然出现一只紫黑色的怪眼,刚一睁开,便有亿万根三寸来长暴雨一般的毒针,瀑布也似电射而出。

枯骨幻阵:沙陀门最得意的阵法。机关一开,无数骷髅从四面八方一齐逼来,带着怪声惨叫和骨头互磨的吱吱声响,十分骇人。这些骷髅看起来好像是由白骨牵边而成,每走一步老要摇晃一阵,但动起手来快行出奇,即使有血剑护身也难以脱围。张定远曾为此阵所制,万念俱灰,英雄气概尽失,被骷髅装进石棺,险此葬身深渊。此阵除了机关操纵之外,含有五行五克、奇门八卦之理,真是夺鬼神之机变,参天地之造化,只是太过阴毒,为正人君子年不齿。

所谓魂缚,是说死灵一旦把自己的鬼气注入到脱离了**的生灵之中,它就可以轻松地凭借自己的念力来操纵生灵。如果生灵一直被鬼气所控制不能解脱,百天之后便会自行消亡。在这个过程之中,因为鬼气的不断侵蚀,生灵会相当痛苦,就像凌迟之刑,不到最后一刀绝不让你断气。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这白小纯性格顽劣,仅仅是拿逐出宗门来让其有危机感,怕是有些不够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蓦然抬起,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纯直接飞出院子,直奔山顶。

突破炼体第二层之后,江枫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一种极致饥渴的状态,这是突破过程中精血加速消耗的后遗症,这时需要大量的补充。

第390章 告别

小半仙道:“杨长老既然能找到小路,应该也知道的事了吧,小侄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到吴昊,而不是来这和小侄找茬,这样对你们雀行门于事无补,而且我们御灵门也不是吃白饭的,若有第三次,恐怕诸位就不容易出这个门了。”

顾昀的嘴角翘了翘,露出了一个说不出是酸是辣的笑容,说道:“皇上有恃无恐,他觉得有我玄铁营镇守西北,大梁便能刀枪不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本事,你说我愁不愁?“

徐千里怒道:“怎么,你叔叔都要对我们礼遇三分,你个黄口小儿还敢怎么样?”

比我们年轻的人,大概可以分作两类。第一种是和我们年龄相差得极多的小辈;我们能够容忍这种人,并且会喜欢而给予保护;我们可以对他们卖老,我们的年长只增添了我们的尊严。

孔子开创的传统,却使后来的读书人一代比一代狂妄,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上来就拿大道理压人,以为自己无所不知真理在握。

我们刚愎自用,自以为天下无敌却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我们难搁面子,只因为平时在同学面前装得无所不知,再问老师岂不甚是虚伪

程硕边打边笑答道“你这蠢牛倒还直爽,不似吴广鼠贼猾盗,口口声声要报弟仇,自不上前,却教旁人做替死鬼。依我相劝,乘早退下去,教吴贼上前纳命,否则我虽不想杀你,宝剑无眼,万一把你弄成残废,就后悔无及了。“

小半仙斜了眼徐千里,姜夕颜微笑着接过话:“对那些是非不分的老糊涂,就该将他们打醒。”

这话是火上浇油,康元儿是康姨妈的小女儿,自小仗着母亲宠爱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庶出姊妹在她跟前连气都不敢出,她何曾受过这个挤兑,听了墨兰这般说,她立刻冷笑一声。

老头把面色一沉道“年轻人没规矩我就住在镇前边第三株垂杨之下破庙以内,在此教书十多年,谁不知我李四先生你既要请客,应该过来陪我,谁还受这嗟来之食真正岂有此理“

朱涛见对方神态凶横,逼人太甚,又听这等外号口气,料不是什善良之辈,争斗定必不免,正照师传,把气沉稳,强压心头怒火,等对方话完相机应付。

朱涛一见来人是个穿黄布衫的秃子,并非法空,后面两人,一个黑衣壮汉,一个中年道士,知道把人认错,方幸不曾冒失动手,对方已恶语相加,气势汹汹,心中有气,便答道“我不过由远处望见你们在山谷中飞跑,这位穿着一身黑衣,极像我那朋友,故此赶来拦路询问,不料认错了人。你们仍走你的,并不妨事,为何出口伤人“

秦瑛忽改笑容,对程硕道“徐师兄,我素心直口快,你休介意。此事虽非你不可,你如孤身犯险却是不行。你我同是苦命人,你虽比我强些,但是你家不肯做官,读书只为明理,不能以此去谋功名,常受人欺。好几房的香烟仗你一人接续,先与贼道对敌已嫌冒失,如何为我犯此奇险,不自保重倘有疏失,我于心怎安呢“

黑孩儿知道香谷子虽然少了一只脚,曾得师门真传,加上近年苦练之功,料无妨害。但以敌人身法过于轻快,终不放心,便拿话点他道“二哥,你一上前,我就没戏唱了。可笑秃贼自恃学了一点轻功,便想欺人暗算,还说是以一敌二。如和我打,还能多玩些时,偏要和你对敌,岂不死得更快么“

朱涛忙答“那个自然,遇事断无坐视之理。只恐本领不济罢了。“陈恒道“世叔不必太谦。我这二姨守身如玉,嫉恶如仇,为此树敌甚多,尤其这条路上可虑。所幸与世叔走的是一条路,又有这匹马可当信符。这样分开来走,前后呼应也好。“说完便请上路。

适才见那姓杜的颇似天门三老一派,为此站在一旁观望,看双方打作一起,并未参加,只心想问明了再作计较。现在看你手法,与那位老前辈也多相似,如有渊源,快些说出。你们只是同一门户,我今日甘拜下风。真非动手不可,今日之事不算了局,双方暂且停手。

徐千里气的就要上前,杨谦一把拉住他,说了声:“告辞。”拉着徐千里就要走,雀行门人一见也立刻紧跟其后。

小半仙高声道:“等等。”

众人霍的停住脚步,小半仙道:“将这尸体抬走。”

我听着他的语气流里流气的,有些不善,不像是夸奖。小青年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轻轻搁在玻璃柜台上,拿无名指点了点:“哥们儿我也是少年,咱们俩少年就不说老话了。我姓药,叫药不然。你这儿不是经营金石玉器么?哥们儿手里有件东西,看你收不收?”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果然来了。他这个举动,在古玩行当里有个说法,叫做“斗口”。斗口这个词本来是旗人玩鸟的术语,意思是斗口不斗手,不玩真的。后来演变到古玩行当,就成了卖主儿不是真的要卖玩意儿,而是要考较收宝之人的眼力。这种试探是明目张胆的,几乎可以算是一种挑衅,一般只有卖主儿跟收宝的有深仇大恨,成心要砸人招牌,才会这么干。

几名少年年纪尚小,才出来历练没几次,并未测出此地异常,绝没想到还有这般凶残的邪祟,他们原本觉得自身有所疏漏,颇感歉疚,但被莫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恶骂,都脸色微青,毕竟出身名门望族,从没人敢这样对待他家的小辈。姑苏蓝氏家教极严,是以他们虽心中不快,却都强行压下,憋得脸色难看。

杨谦对身后的门人说了两句,立刻来了四个人将小路的尸体抬了就走。

香谷子虽是他得力门人,但因以前性情太刚,嫉恶多杀,曾犯家规,受责三次。如非本身素无恶迹,只是处置恶人太过,几乎命都难保,老人已不喜他,托他代求,未必有效,家兄是他师侄,虽甚期爱,也因不敢冒失请求,见面之时又是极少,于是牵延至今。

寒松笑道“我近看破世情,本不想再收门人,因他意诚,禀赋又好,勉予收下。当初因为海外采药,无暇多留,共只五天工夫,如何能多传授所以只传基本功夫,未传本门分合变化之妙。本意不令出手,不料此子用功甚勤,人又聪明,七字口诀居然被他悟出多半。如能谨守行时所说,只能挨打,不能打人,不去多事,哪有这场亏吃“

二妹为了庙中饮食清苦,我又嘴馋好酒,特意先来,大家畅饮几杯,夜来人静,再送起身。你我一见如故,不料你还是二师伯的门下,越发不是外人,秦师妹女中丈夫,以后只管往来,无须客气

和雀行门算是正式撕破了脸,小半仙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惜,只是现在还有要事在身,他还觉得自己下手轻了。

小半仙长吁口气,吩咐下人该收拾的收拾,该修墙的准备修墙,就领着姜夕颜走了出来。

小半仙道:“多谢。”

姜夕颜调侃道:“其实我不来你也吃不了亏,我就来看个热闹。”

小半仙问:“都准备好了吗?”

姜夕颜道:“没什么可准备的。”这些年她也结下了不少对头,随手都准备着战斗。

小半仙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未到亥时,但天已全黑,小半仙道:“我去跟婶婶告别。”

姜夕颜点点头,小半仙来到楚潇然房外求见。

楚潇然已经得了消息,小半仙一见她就跪了下来,“侄儿在家中杀了人。”

楚潇然道:“起来吧,情形我都知道了,雀行门的人也是不知好歹,没关系,你叔叔回来我会跟他说明此事。”

小半仙这才站起身,对楚潇然道:“那侄儿这就去终南山了。”

楚潇然道:“尽力就好,自保为上。”

小半仙心头一热:“侄儿知道。”

姜夕颜已经在门外等候,姜夕颜孤身一人站在月光下,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反而显得她更加白皙,她穿着精练短打的袄子长裤,长发直接挽成了发束,少了女儿家的婉约和柔美,却多了几分女儿家少有的英姿勃发。

姜夕颜见到他脸上露出三分笑意,“好啦。”

小半仙道:“就你一人?”

姜夕颜眼圈转了转却不说话,小半仙立刻明白了,姜家五死士和半仙家的七护卫一样一直是神出鬼没,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两人用御空术前往,途中小半仙道:“这三年你变了不少。”

姜夕颜道:“我不比你,上面有亲叔叔撑着,不过你倒也很出乎我的意料。”

两人到达终南山时天还未亮,终南山本是道家之地,对方竟选在这,可见有恃无恐。

终南山,脉起昆仑,尾衔嵩岳,钟灵毓秀,宏丽瑰奇,作都邑之南屏,为雍梁之巨障。其中盘行目远,深严邃谷不可探究,关中有事,终南山是必争之地。

因为地介僻远,山中无什居民,不特香客游人断了踪迹,连樵夫山民也难得遇到。山峡一带景更幽险,但沿途洞壑灵奇,涧谷清幽,嘉木茂林,所在都是。又当艳阳天气,到处繁花盛开,落英满地,空山无人,鸟声关关,峰回路转,移步换形,全都引人入胜。

终南山多石,小者为卵,大者成山。其卵小可爱人,托在掌心,日光照耀,乳白透亮,晶莹似玉;大的仰面朝天,浑浑然一座大山压下来,令人发怵。

西连岱岳,东瞰沧溟,南对三山联翠、障城如屏画,北有二水绕流、抱城如月。名山大川,遍布四境,文物古迹,俯仰皆是。

第391章 牧童

小半仙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这山就想心若是此石动了起来,他会不会直接被压扁。

终南山他来过四次,但距离最近一次也有六年了。

他们刚到终南山脚下,就有一个牧童骑着牛走了过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长得也白净可爱,一手拿着牛鞭,一手拿着一封信,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奶音,“你是叫小半仙吗?”

小半仙道:“不错。”

“这是一个哥哥让我交给你的。”牧童却不递过信,歪着脑袋道:“他说你会给我十两银子作为报酬。”

小半仙知道那个哥哥是谁了,能想出这招的除了吴昊还能有谁。

小半仙掏出十两银子递给牧童,牧童这才递过信。

小半仙拆开一看,里面是地图,很简易的地图,小半仙却看得心里五味杂陈。

这条他走过,目的地他也知道,他来终南山四次四次走的都是这条路,到的都是这个目的地的。

姜夕颜见小半仙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小半仙将信叠好,“走吧。”忽而脑中灵光一现,二话不说就朝牧童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姜夕颜瞧他的身形也赫然反应过来,这种时间这种地点,怎么会有一个牧童出现。

姜夕颜刚想跟着追去,就看到小半仙回转,小半仙道:“消失了,没追到。”

姜夕颜道:“看见是个孩子,就不自觉放松了警惕。”

小半仙道:“走吧,既然他们要我们去,我们就去吧。”

姜夕颜看出端倪,“你认识那地?”

小半仙苦笑,“去过四次。”

就在这时,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小半仙回头就是一掌,就听到无垢的声音,“哥,是我。”

“无垢?!”身后空荡荡的,小半仙压低声音问。

无垢‘嗯’了一声,“对不起啊哥,睡着了。”

连续两天奔波无垢也累的够呛,找了块避风处倒头就睡,无垢是个没心事的人,睡得也沉,直到刚才听到他们说话才醒来。

小半仙心里却有些歉疚,清净和尚将唯一的徒儿交给自己,可自己几乎一天好日子也没让他过过。

小半仙问:“你用了隐身符?”

无垢道:“是莫哥给我的,要我摘下来吗?”

小半仙道:“不必,你就这样跟着我们一起。”

无垢道:“哥,现在就走吗?”

小半仙点点头,“走,去救你小蝶姐和瑶儿。”

冬天的山,那石头就少了青缺了蓝,都泛起淡淡的土黄。

树是枯褐,草是枯黄,只有一丛丛的桦林在泛着灰白,象蒙着一层薄纱。

一切看起来都如此萧瑟,没有生机。山石很冰冷,有山水渗出,那儿就涌出了冰柱,一团一团的绣在石缝上,长长的冰柱就象溶洞中的石笋,有碗口粗的,也有筷子般细溜的,阳光下,发着水晶似的光亮。

朝阳坡看去,清清瘦瘦的山石上荒凉着枯褐的丛林;阴坡里,满山斑斑驳驳的积雪。

三人缓步走在其中,每个人心头都像压着一块巨石一样,走的速度比平时要缓慢许多。

一年365天像一个密闭盒子里的积木零件,看似相同,却一不可。轻轻抽走一块,高楼轰然倒塌。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的积木,不能被抽走,不能被浪费。而多数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是不被需要的,没有人紧紧抱住你不撒手,对你说,你敢离开我试试。所以安全感才会这样稀缺,睡时蜷缩起来像婴儿,走路时低着头,谁也不看。

因初生牛犊,不怕这猛于虎的世道,始终相信着有那么一天,能返回山林自然,逃脱人世樊笼。很多人,很多年以后,叫荒芜的阊阖风吹散了少年踌躇,心中磐石竟成沙硕,轻一碰,便散了。有多少人能死不退缩、死不回头、死不相让呢?若真能,便是老天也要顺了他的意的。然而这道理,大部分人,却是不明白的。

我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僵化,肌肉组织正在由内而外地逐渐硬化。我为之惶惶不安,而好歹感到同自己相连的场所惟此一处而已。我说我觉得自己似乎包含于此栖身于此。至于这里是何所在却是稀里糊涂。我只是本能地感到,感到自己包含于此栖身于此。

我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僵化,肌肉组织正在由内而外地逐渐硬化。我为之惶惶不安,而好歹感到同自己相连的场所惟此一处而已。我说我觉得自己似乎包含于此栖身于此。至于这里是何所在却是稀里糊涂。我只是本能地感到,感到自己包含于此栖身于此。

世人多知恶的东西往往有大威力,如云恶煞,会惊得人分开顶门骨,轰去魂魄,不知好的东西亦可以有大威力,它使人直见性命,亦有这样的惊。佛经里描写如来现相,世界起六种十八相震动,竟像是热核炸弹投下的震动。

那些扰人心绪、伤人感情、令人心灰的东西,对它们讲情面,就是跟自己的心情过不去。见识过就够了,留在心里,纵有通天修行,把损失变成得着,把垃圾化为珍宝,有什么值得汲取的教训。不如都移交到脑袋,袋得起就放着;太沉了,脑袋也袋不稳,就让它破囊而出吧。

崎岖,空旷无人,独自外出时会感到寂寞:在山坡上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天低了下来,连蓝天带白云都从天顶扣下来,天地之间因而变得扁平。再过一会,天地就会变成一口大碗,薛嵩独自一人走在碗底。他觉得自己就如一只捣臼里的蚂蚁,马上就会被粉碎,情不自禁地丢掉了柴捆,倒在地上打起滚来。滚完以后,再挑起柴来走路,走进草木茂盛的寨子,钻进空无一人、黑暗的竹楼。此时寂寞不再像一种暧昧的癫狂,而是变成了体内的刺痛。

一杯一杯干下去,你的苦笑一下一下沉到我心里。我也现出苦笑的脸孔了,也参到你的人生妙诀了。做人就是这样子苦笑地站着,随着地球向太空无目的地狂奔,此外并无别的意义。你从生活里得到这么一个教训,你还它以暗淡的冷笑,我现在也是这样了。

曾经一晌贪欢,沉迷情海,但除了关于他的回忆,时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别的东西。过去太薄弱,如蝉冀,留在了那年的夏天,提不得,便不去提它。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和他的未来。

因此不能停住脚步,不管你觉得如何滑稽好笑,也不能半途而废,务必咬紧牙关踩着舞点跳下去。跳着跳着,原先坚固的东西便会一点点疏软开来,有的东西还没有完全不可救药。能用的全部用上去,全力以赴,不足为惧的。你的确很疲劳,精疲力竭,惶惶不可终日。谁都有这种时候,觉得一切都错得不可收拾,以致停下脚步。

原是流浪的异乡客,直到遇见那片薄绿的田野,那泓戈壁中的清泉,遇见你那亩小小的心田,种着往昔、梦想,满满的快乐,我听见有人悄悄说:这是你动了凡心的地方了,这是你永远不及的梦。

这时候,屋子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声音低沉,像是蚕吃桑叶的沙沙声,慢慢由远及近,虎伏着飘过来。橱窗玻璃随之轻振,里头搁着的几尊玉佛、貔貅像是看见克星似的,都微微颤抖起来,纷纷从原来的位置挪开,四周尘土乱跳。

过去在学校里,同他一天见数次面也从不嫌多,手扣着手走在路上都是甜如蜜糖,可如今渐渐地,也了解到各有各的世界,即使每天有空下来的时间,也并非非要见面不可。她和他,以各自为圆心,发展了两个圈,只是偶尔有交集,却不再是对方的全部。

人们只怕不会做梦,光剩下一颗枯焦的心儿,一片片逐渐剥落。倘然还具有梦想的能力,不管做的是狰狞凶狠的噩梦,还是融融春光的甜梦,那么这些梦好比会化雨的云儿,迟早总能滋润你的心田。

人生,总有一些挫折坎坷需要面对;生命,总有一些迷雾需要穿越;岁月,总有一些伤痛需要领悟。当心倦了累了,记得停下来给心灵寻一份安暖,给自己寻一方晴空。品一盏茶茗,听一曲琴音,就是一段光阴;

慢慢地,身体里什么东西也不存在了,无所不在的风已将他们涤荡干净。佛家说,色为色相,身是皮囊。她感觉佛言无虚。她现在正像一只涨满气的皮囊,却不知是否已经洗清原罪。

年轻人们的身影也正在提醒司猗纹:你别以为这个背静得与世隔绝的小铺有什么与众不同,你面前这张又脏又可爱的桌子你的焦圈蜜麻花和外边只隔着一层玻璃,这玻璃只需轻轻一击就会粉碎,就会和外边变为一个世界。

水,看似柔顺无骨,却能变得气势滚滚,波涌浪叠,无比强大;看似无色无味,却能挥洒出茫茫绿野,累累硕果,万紫千红;看似自处低下,却能蒸腾九霄,为云为雨,为虹为霞;看似没有造型,却能作为滋润万物的救星而被殷殷企盼……

第392章 天地结界

小半仙没有走地图上所标的那条路,那条路的确是这结界中最轻松的一条路,但他们在明对方在暗,若是遇到埋伏,那他们真成了活靶子,所以小半仙带他们走了另一条路,他们走的这条也算是轻松的,只是若是走错几步,立马被那结界压成肉泥。

若不是小半仙带着,姜夕颜都不知道这世上有这样的地方。

一如小半仙当初前往神之墓地时的心境一样。

这结界威势太重,加上又是严冬,连只活物都看不见,三人走在其中,觉得更加阴冷。

山中起了风,呼呼刺刺地响,天上的云却不动。见枯叶由山林中飞出,飘飘摇摇地升到空中,慢慢远去,呼呼的山风在啸,象山涧瀑布,呼通通的一阵,小半仙走在其中,觉得脚步变得很轻,就要被吹翻一般。

忽然一只乌鸦从雪林中飞起,嘎嘎地叫着,吓了三人一跳,小半仙见到姜夕颜惊吓的表情,忍不住取笑道:“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姜夕颜微笑道:“说的什么话,玄门中人对天地就该存敬畏之心。”

小半仙被噎的无话可说,忽然想起莫流年,自己也常取笑莫流年,可莫流年从来都是瞪着他不说话,一副懒得和他计较的表情。

无垢喘着气道:“哥,这是谁设的结界,这么牛。”

小半仙曾经也问过他祖父半仙问天,半仙问天当时告诉他,这结界好像是天生就有了,也不知是谁设下的,这么多年来竟然丝毫没有损坏。

小半仙问半仙问天这结界有什么用,半仙问天却不回答了,就小半仙所知,这结界里现在只要一个人居住,是一个很老的老头,小半仙估摸着年纪应该比清净和尚还要大。

每次去的时候,半仙问天都会拎上几坛子好酒,那老头也很能喝,在小半仙的印象里简直是千杯不醉,半仙问天对他很是恭敬,每次都会小住三五日。

那老头对小半仙也算不错,每次都会摸着他的头用很和蔼的眼神看半天,看到小半仙心里都发憷了才放开手。

小半仙想起那眼神,依旧心有余悸,就好像自己是一件法宝一样。

这样一个老头,难道也跟最近的事有关系?小半仙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这世上之事不可思议。

小半仙抬起头,正好头顶有一只山鹰飞过,嘎的一声锐叫,在半空悠悠地盘旋。

又有鹰儿跃出,空中便有了生机,鹰儿叫着,空静的山谷就荡起了回声,细细听去,真似天籁之音,很远,很远,却很清悦。

人心静了,神魂也飘逸了。

小半仙忽然想起借着混元珠看到的那一幕,他想起那是什么地方了,那就是那个老头所住的屋子。

一想到这,小半仙的脚步愈发快了些。

直到听到姜夕颜在后面喊:“哎哎,你倒是走慢点等等我啊。”

小半仙这才回过神,转身一看,姜夕颜已经被甩开了一截。

确实如此。鼹鼠简直认不出,这就是原来那座树林了。不过,他们还是勇敢地上路了。他们选择了一条看似最有把握的路线,互相搀扶着,装出一副所向无敌的兴冲冲的样子,每遇见一株阴森沉默的新树,就认作是一位老相识,或者面对那白茫茫的一片雪野和千篇一律的黑色树干,都硬装作是看到了熟悉的空地、豁口或通道。

离开磨坊半英里左右,我迎头撞上一群骆驼,有40头。流畅安静地掏枪。我眼看着他们像安静的鬼魂一样从山上的饮水点下来。我看他们,他们看我,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我知道我这次不用开枪,但安全为上,那是这个特别游戏的规则。我对他们微笑。

在夜战间,敌人知道城里任何一间民房,我们都已拿来作为抵抗的堡垒,晚上分不出方向,那很容易走人我们的陷阱,因之他就改用了烧一截,攻一截的办法。在声海沸腾了半小时之后,常德核心区立刻又变成了火海。

程潜一生差遣过代步的走兽飞禽无数但这恐怕是他坐过的最颠簸、废话最多的一匹了。风雨雷电声与师父的聒噪声混成一团,他脑袋上罩着师父的袍子,两眼一抹黑,却嗅到了那袍袖上有一股说不清的木头香。师父一条胳膊将他揽在前,腾出一只手,始终护着程潜的头顶,这老男人身上清晰分明的骨头硌得他生疼,然而怀抱与保护却又都是货真价实的。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就像在躲什么洪水猛兽,最后,他实在跑不动了,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追过来。空寂的街道就像一个幽深的洞,不断地延伸至他无法看清楚的远方,仿佛能把人狠狠吸进去,万劫不复。

棍子凌空一个翻身,几乎就撞到墙上。郭大路简直可说是连一招都没有完全使出,就已将这六扇门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击退了。他对自己很满意,也没有追击。

上山得从镇里走山道,魏无羡蹬着驴子慢悠悠往坡上走。走了一阵,几个人一脸晦气地往下行。这行人有的脸上带伤,七嘴八舌。天色昏暗,迎面撞上个一脸吊死鬼妆的骑驴人,齐齐吓了一跳,骂了一声,绕开他匆匆下坡去。

有些人被生意吸引让驴在大冬天拖着车走,只有这类人才会在路上猝不及防陷入因境。而我,我往往为乐趣而出行,我行路绝不会如此糟糕。如右边天气阴沉多雨,我便往左边走;如遇上不宜骑马的地方,我就停下这般行路,我实在看不出路上的乐趣和舒适如何比家里逊色。

我的房间有两个门。一个出口,一个入口,不能换用。从入口出不来,自出口进不去,这点毫无疑问。人们从入口进来,打出口离去。进来方式很多,离去办法不一,但最终无不离去。有的人出去是为尝试新的可能性,有的人则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有的人命赴黄泉。没有一人留下来,房间里空空荡荡,惟有我自己。

在那么多民众的围观与拍摄之下,警方是没办法开枪了。便衣转头,脸色相当难看,或许他已经领悟到,此时不能乱来。青柳靠在围墙上,以岩崎英二郎当盾牌,继续向后退,来到转角处,他丢下岩崎英二郎,拼命狂奔,冲进了住宅区。

在前昨两日,敌人的战法,是烧一截路,攻一截路。烧到一日天亮,他们看到并不能把五十七师降服,又改变了战术,把他们所有的平射炮,多数移到了东西北三条进攻的主要正面。每处面对了向前的一直线,架上几门平射炮,斜对了我们的碉堡和覆廓射来。

突然,那间安全屋出现了,就在迪伦的前方。坡度平缓了不少,这让她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速度。她与小屋只有咫尺之遥,马上就要冲进去了。恶魔们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加紧了进攻,紧贴着她的脸盘旋着,近得她能感受到它们的小翅膀抽打在她的脸颊上。

说也奇怪,这里碉堡垮了,敌人却没有再来扰,听了那枪声喊杀声,却已在后稷宫的南边,这里已甩到敌后了。程坚忍由沙包上面,伸出头来看看,三四十码之远,敌人在巷子当中叠上一堆乱砖,正对了这里,似乎是个临时机枪座。脚步啪啪地响,却在那机枪座之后,斜向西南而去。

余师长听到两下枪声,料着敌人的警戒线已被惊动,便告诉部下停止正面进攻,向左翼迂回。因为面前是一片丘陵,人行道路,正也是绕着山麓走。我们还没有走到半里路,对面山脚下,突突突地已响起了机关枪,好在我们所获得的日本机枪,子弹配得很多,这也无须爱惜,立刻用两挺机枪在人行路这边,对着那机枪发射地,来个猛烈的还击。

这甬道军事术名叫覆廓,两面是街上石板夹筑起来的,有一人高,中间宽可三尺,容得两人走。它并不是顺了街直下的,四五丈路一个弯曲,在每一个弯曲里,都可以用一两个人驻守。纵然前面一个弯曲,人和工事都已损坏,接上的另一弯曲,照样可以据守,就是两头都打坏了,孤立起来了,还可以守。

他已经没有选择的道路了。他的道路从原先无数的分岔口,走到今天这条道上,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少年时那些还存在过的拐角小巷,已经被他远远丢在后面,不可能再折回身,去走另外一条路。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他只能往前走,爬山涉水的笔直朝前。走到巅峰,而后跳下。这是他唯一的路。

他们走过了潭水和上方山体岩石之间最狭窄的地方,纵然是泡在了水里,以正常成年男子的身高也必须在头顶山岩的压迫下弯腰,这段路长达数百米,山崖和水面之间只有一条小缝,勉强供人将鼻子露出来,稍一不注意就会呛一口水,一行人走得可谓是举步维艰。

从崎岖小路开到黑黝黝的沥青大道,当你终于穿越那个坑坑洼洼的胡同时,你的轮胎也爱死你了。从崎岖小路开到平坦大道,是上帝赐给开车族的小小礼物。你不知道它何时到来。

第393章 打水

等姜夕颜喘着气赶过来,忍不住道:“哎哎,你从小体弱多病一副早夭相的,怎么现在身体这么好了,走到现在喘都不喘一下。”

若不是姜夕颜提起,小半仙也没有注意到这茬,他记得上一次来这里,自己一共歇了九次,走不到半个时辰就要歇一次,最后是他祖父连拉带拽将他拖到目的地的,可现在一连走了一个时辰了一点事都没有。

姜夕颜叉着腰大口喘气,挥挥手,“不成了,让我歇会,这里能坐吧。”

小半仙‘嗯’了一声,姜夕颜找了块大点的石头就直接坐了下来,“渴死了,你带水了没?”

无垢也轻声道:“我也有点渴了。”

小半仙道:“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山泉,我给你们取点来。”

姜夕颜点点头,“快去快回。”

小半仙凭着记忆走去,一刻钟的时间就找到了山泉,只是这里的山泉水色灰黑,看着难看,但喝起来却很清冽,这山泉面积不算小,水面宽阔处,就有着一层厚厚的冰,冰上绣满花纹,冰下有水在流。有斗石突出水面,石边的水永远是湍急的,冰无法封住它。

小半仙跃上斗石,正要取水,忽然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泉水中,这次时间比上次长一点,都能依旧只是刹那,那一瞬间,小半仙又借着莫流年的眼睛看到了,似乎是个很黑暗的地方,他看到半仙瑶焦急的在说什么。

看到小半仙浑身透了,跟个落汤鸡一样,姜夕颜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去洗澡了?”

小半仙将水囊递给姜夕颜,就开始运用御火术来烤衣服,等衣服烤完,小半仙道:“走吧。”

休息了一会,体力是恢复了一些,但心头压着块大石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姜夕颜问:“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小半仙淡淡道:“或许是习惯了,毕竟来过四次了。”

姜夕颜看了看四周,“你说那些人也是墨迹,怎么不选在这里杀了我们呢。”

无垢道:“夕颜姐,我们在这里不好受,他们来这里也不一定就比我们强啊。”

姜夕颜哈哈一笑,“不错,这结界可不认主。”

三人走走停停,直走到日落西山,传音符忽然有了动静,是莫言,小半仙立刻问:“莫言,什么事?”

莫言道:“我替夕颜卜了一卦,你们此行凶险非常,切记到时往东行,东面会有一线生机。”

小半仙道:“好,我知道了,你能破开压制你的力量了?”

莫言道:“不行,只能很偶尔的才能破开。”

姜夕颜忍不住骂道:“那些畜生心思也忒歹毒了,是想活活把我们累死吗。”

小半仙道:“坚持一下,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姜夕颜叉着腰走的气喘吁吁,这时山中寒风更盛,三人倒不觉得冷,就觉得累,小半仙还好些,姜夕颜累的简直想就地一躺。

终于,小半仙道:“前面拐弯就到了。”

涛,你从小就苍白,不健康,而今虽然长得很高了,仍旧是苍白不健康,看你的读书、行路,一切都是勉强支持。精神是好的,体力是坏的,我很怕你走到别的地方去,支持不住,可是我又不能劝你回家,因为你的心里充满了诱惑,你的眼里充满了禁果。

许女士也是命苦的人,小时候就死去了父母,她读书的时候,也是勉强挣扎着读的,她为人家做过家庭教师,还在课余替人家抄写过什么纸张,她被传染了猩红热的时候是在朋友的父亲家里养好的。这可见她过去的孤零,可是现在又孤零了。孩子还小,还不能懂得母亲。既然住得很近,你可替我多跑两趟。

相公姓许名仙,钱塘人,二十五岁,自幼父母双亡,投靠姊姊姊夫,他们那药店开设于官巷口。最重要的,是他尚未娶亲当然,那么穷苦,尚寄人篱下,怎有本事娶亲?看来只有我姊姊才会喜欢他,一半因为人,一半因为色。谁敢说,一见钟情,与色相无关?

那时候,大伯父及父亲千辛万苦带了一大家人迁来台湾,所有的一些金饰都去换了金元券给流掉了,大人并没有马上开业做律师,两房八个孩子都要穿衣、吃饭、念书,有的还要生病。我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家里的经济情形一定是相当困难的,只是我们做孩子的并不知觉而已。

细高条的那个做小女孩打扮,得仔细看清才知道是个男娃,小名就叫曹娘子,因为算命的说他本是个女命,投错了胎,恐怕老天爷还要给叫回去重新投,家里便担心他活不长,于是一直当女儿养。

翠姨越来越瘦了,哥哥去到外祖母家看了她两次,也不过是吃饭、喝酒,应酬了一番,而且说是去看外祖母的。在这里,年轻的男子去拜访年轻的女子,是不可以的。哥哥回来也并不带回什么欢喜或是什么新奇的忧郁,还是一样和我们打牌下棋。

“二姐,大姐又摔跤了。“弟弟跑过来对我说。唉大姐也真够可怜的。小时候害了脑膜炎,爸爸妈妈带她到南阳、北京等地看,就是看不好。爸爸妈妈常常闷闷不乐,阴影在爸爸、妈妈脸上留了下来。大姐的病何时才能治好呢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有一天,母亲和我提起他,说他经常在小区内十荒,命很苦,不会说话,小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父亲为了救他,没抢救过来,烧死了,他因此肺部被呛出了毛病,咳嗽引起了发烧,烧哑了,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从小退了学,女人终归是女人,家里生活十分拮据,长大娶了个耳聋的媳妇儿,后来肝癌晚期死了,儿子小脑萎缩,现在他照顾着他儿子。

不知为何,女婴瞧着不甚康健,瘦小病弱,那小胳膊小腿就跟纸糊一般,看的明兰心惊胆战,连碰都不敢碰,跟着说了好些吉利话后,赶紧送了好些滋补的药材过去,朱氏甚是感激。

在这样的忧患中间,我与你的悲哀的继承者,竟生了下来,没有足月的这小生命,看来也是一个神经质的薄命的相儿。你看他那哭时的额上的一条青筋,不是神经质的证据么?饥饿的时候,你喂乳若迟一点,他老要哭个不止,象这样的性格,便是将来吃苦的基础。

着急的事是,看人赛马。搓那扎头发的纸绳。遇见父母觉得不适,与平常样子不一样的时候,尤其是世间有什么时病流行的时节,更是忧虑,不能想别的事情。又有,还不能讲话的幼儿,连奶也不喝,只是啼哭不己,乳母给抱了也不肯停止,还是哭了很长的时候。自己所常去的地方,遇见听不清是谁的声音在说话,觉得忐忑不安那是当然的。另外的人不知本人在那里,在说她的坏话,尤其是忐忑不安的。平常很是讨厌的人适值来了,也是叫人不安的事。

而林徽因,后半生常常卧病在,可肺病没有让她成为一个娇弱的病西施,即便躺在上,她还是读书,做设计,教人英语,忙这忙那……林长民和林徽因,都是普罗米修斯式的人,推着巨石上山,哪怕一遍一遍。虎父无犬女,父女俩都是跟时间赛跑的人。

盛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且南北迁徙太远,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入秋之后也开始咳嗽了,她素来威严,屋里的丫鬟婆子不敢逼她吃药踢毽子,所以病根一直没断,一入冬就时不时的发低烧,这一天突然烧的浑身滚烫,几乎昏死过去,大夫来瞧也说凶险的很,老人家最怕这种来势凶猛的寒症,一个弄不好怕是要过去,这下可把盛夫妇吓坏了。

一旦生病了尤其是大病,就再不能说“一切都很好,没有问题”或者“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不用担心”。我们不得不暂停下来想一想痛苦是怎么回事。

少女一面不住按,一面娇嗔道“四妹,你还要胡说些什么我如稍存世俗儿女之见,也不管他了。不过此人有点呆气,醒来见我定要称谢,好些俗套我见不惯。好在气血已然化开,打算使他入睡,治愈之后再令回醒,他有什么苦吃呢“

过了一些日子,我的母亲去看翠姨,带着我的哥哥,他们一看见她,第一个印象,就觉得她苍白了不少。而且母亲断言的说,她活不久了。

不知为什么,那家对我也会是很好的,但是我不愿意。我小时候,就不好,我的脾气总是,不从心的事,我不愿意……这个脾气把我折磨到今天了……可是我怎能从心呢……真是笑话……谢谢姐姐她还惦着我……请你告诉她,我并不像她想的那么苦,我也很快乐……“翠姨苦笑了一笑,“我的心里安静,而且我求的我都得到了……“

阿爷明显瘦了,一望而知,他每天都在极度的惊吓中过日子。就像阿奶死后,父母随时要来领走我那阵子。他知道阻止我是做不到的,可他仍天真地做着;它宁可晚一天证实这种切肤般的离别之痛。

第394章 前路凶险

看到小半仙浑身浸透了跟个落汤鸡一样,姜夕颜忍不住噗嗤一笑,“怎么,去洗澡了?”

小半仙将水囊递给姜夕颜,就开始运用御火术来烤衣服,等衣服烤完,小半仙道:“走吧。”

休息了一会,体力是恢复了一些,但心头压着块大石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姜夕颜问:“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小半仙淡淡道:“或许是习惯了,毕竟来过四次了。”

姜夕颜看了看四周,“你说那些人也是墨迹,怎么不选在这里杀了我们呢。”

无垢道:“夕颜姐,我们在这里不好受,他们来这里也不一定就比我们强啊。”

姜夕颜哈哈一笑,“不错,这结界可不认主。”

三人走走停停,直走到日落西山,传音符忽然有了动静,是莫言,小半仙立刻问:“莫言,什么事?”

莫言道:“我替夕颜卜了一卦,你们此行凶险非常,切记到时往东行,东面会有一线生机。”

小半仙道:“好,我知道了,你能破开压制你的力量了?”

莫言道:“不行,只能很偶尔的才能破开。”

姜夕颜忍不住骂道:“那些畜生心思也忒歹毒了,是想活活把我们累死吗。”

小半仙道:“坚持一下,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姜夕颜叉着腰走的气喘吁吁,这时山中寒风更盛,三人倒不觉得冷,就觉得累,小半仙还好些,姜夕颜累的简直想就地一躺。

终于,小半仙道:“前面拐弯就到了。”

他对无垢道:“无垢,你从这里绕过去,你记得看脚下,有黑石的地方就能走,别的地方一步不能去,遇到岔路就往右拐,走半个时辰左右就能走能看到一根高达三丈的苍松,绕过苍松,距离百步的地方就有一个山洞,山洞有些隐蔽,你仔细点找,山洞大门是紧闭的,别浪费力气,那洞门你打不开,洞口左边十步处有一只手掌大小的陆吾,你将陆吾口中的珠子拉出来,山洞的门就会打开,如果不出意外,小莫她们应该在那里。如果找到小莫,就顺着这条路回去。”

无垢虽然不知道小半仙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是应了一声就走了。

姜夕颜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半仙含糊道:“要是这里有什么地方能关人,也就那里了。”

姜夕颜淡淡道:“你这人秘密还挺多。”

小半仙道:“谁没有秘密呢。”

姜夕颜问:“那我们做什么?”

小半仙道:“给无垢争取时间。”

姜夕颜翻了个白眼,“得,拉我来垫背了。”

小半仙笑起来,“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五死士去保护无垢?”

姜夕颜道:“你怎么知道?”

小半仙抿嘴道:“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姜夕颜冷笑:“几年不见,你倒是会诈了。”

小半仙幽怨道:“你倒是没怎么变。”

姜夕颜撇过头冷哼一声,小半仙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她所在的大树虽然茂密,不至于直接被大雨淋到,但也不免被流下来的雨水打透衣衫,发髻散落,秀发紧贴在绢秀雪白的小脸上,却也狼狈不堪,风一吹,更是冷得烁烁发抖。

他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被水浸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他踩在像浸透的海绵般的鞋子上一步一步把自己往家门口拖去。

没跑出多远,雨水就将她淋成了落汤鸡,寒冷肆无忌惮的侵袭着她的身体,她忍不住簌簌颤抖着。

到了街上,看见来去的行人,心里才向下一落,喘过两口气,定着神,就向家门口走去。然而脸既红了,头发也乱了,周身的小衣,也全让冷汗浸透。

台风前夕,在小门边看到一只鸽于,全身已经透透了,闭着眼睛,缩着脖子,蹲在那里发抖,看那样子已经支撑不住了。

雨下得小了点儿,可却像扯不断的珠子。尽管有人家肩膀挡着,雯雯的外套仍然透透了,头发直往下滴水。她干脆低下头闭起眼睛,任凭雨细细绵绵地侵袭。

净霖站在后边,将那笺折起来,又摊开。他被头顶的烈日晒得热汗津津,宽大的衣袍松垮,套在身上行走也不便,手脚都像束缚在笼里。净霖拭着汗,睫毛也被汗水浸透,又酸又涩,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一个人闷着头,过了半晌,又揉了揉。

那场雨可真是倾盆而下,我们走上甲板之前。雨篷的水沿舨泼下,什么伞也挡不住。爸爸穿的白色夏布长衫全透透了。从头发往鞋上流成一条水柱。我自己是什么光景已全然不知,只记得拼命憋住震撼全身的哭泣,看着他向我的学姐们道谢,下了跳板上岸去,在雨幕中迅即隐没。

那一瞬间谢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抬头。单超目光猝然落在了那张透透的血绸上,登时脸色铁青。紧接着他一个字都没说,上前弯下腰,把自己浸了冰水的外袍朝谢云兜头一裹,随即打横把他抱了起来!

有学生看着,宋茵纵使腿软,也还是咬紧牙关走了几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挪到洗手池探身冲洗。水龙头里冰凉的水流又让她没忍住打了个颤。关水抬头,镜子里的她几缕碎发垂在耳畔,面色苍白得吓人,唇瓣有些干裂。

滴答,雨落在了他飞起一角的玄色衣袍上。程勿喘气,脸因过度运动而通红,下巴上往下滴着汗水。四野黑暗,雨开始下起。

楚河立刻下车,只见那主任也是吓着了,大热天的抖成一团,豆大的汗水顺着眉毛往下淌都来不及擦。

顾妍妍浑身上下早已找不出一点干燥的地方,绣花鞋又透又冷,紧贴着额头的刘海不住地滴着水,脸上的易容已被冲去大半,一块白一块黄的狼狈之极。

文子转向一边,将自己的信撕得粉碎。汗水濡透了她的脖颈和裸露的胳膊。文子刚才险些倒下却又硬把身子闪开,那时脸色刷白,待坐正后,才满脸绯红,似乎就在这个时候出的汗。

果然上第四节课时,我听见了有小雨点滴落的声音,不一会,大雨就哗哗地下起来,我没带雨伞这样出去,非把我淋成一个落汤鸡不可。

碧落松一口气,急忙退出时,只觉背脊的汗水,已将小衣浸得透透了,冷风吹来,不由地打了个哆嗦。碧落抬头,很明朗的天空,湛蓝如海,半丝浮云俱无,看来着实是个好天气。

门轻响,迦夜踏进来,衣上沾满了泥土,鞋污得不成样子,手里还提着一件东西,鲜血从腕间滴落,地上留下一行透漉泥泞的足迹。没有着外衣,一身中衣透透,紧紧贴着娇躯,黑发狼狈的搭在脸颊,水珠从小巧的下颔滚落,微寒的轻颤。

他俩喜欢呆在海边的阳台上,浑身让充满硝味儿的海水泡沫淋个透透,观赏曙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照亮整个世界。

淋漓的雨水打透了她的头发,小风儿一吹,几缕透发拧成结儿拂过她的脸,凉凉的腻滑的感觉,贴在了她半边脸上。她用手狼狈地把脸上的头发撩到脑侧。

风雨猛恶,更是侵肌透骨,气透不转,慌不迭顶着倾盆大雨挣起身来,赶回原处,已是通体淋漓,狼狈不堪。先前防备打透卷成小包的衣冠,外面两层业已透透,染上污泥。腿上还划破了两处。

展翔盯着萧羽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掉脸颊和脖颈上的汗。小孩像一只扑棱着透漉羽毛的水鸭子,发梢上挂着一滴一滴汗水,就连翘起的鼻尖都织了一层密集的汗珠。汗水洇入纯白色的毛巾。萧羽脸蛋上白里透粉的肌肤从水雾里重新剥现,那两只细细窄窄的眼睛泛出淋漓莫测的水光,竟让展翔看得呆愣入神。

一夜,两个人都很安然的,彼此没有一点怪罪的心理。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下雨了。雨点从窗子淋进来,淋到马伯乐的脚上,马伯乐把脚钻到被单的下边去。

由于雨下得突然,我没带上雨具,去上厕所时,我又跑得慢,一去一回让我即将成为落汤鸡了,冷得我直打哆嗦,双手冰凉的,但还是咬牙挺着。

头发梢现在还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滴,淋透了半边肩膀和手臂。不知道是淋雨着凉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日光灯下她的脸和唇没有一丝血色。她本来就是细眉细眼的清淡容貌,当下这副有些狼狈的样子,平添几分从前鲜有的荏弱,眉眼间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鼻尖微红,唇瓣轻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自己偷偷哭过。

头发梢现在还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滴,淋透了半边肩膀和手臂。不知道是淋雨着凉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日光灯下她的脸和唇没有一丝血色。她本来就是细眉细眼的清淡容貌,当下这副有些狼狈的样子,平添几分从前鲜有的荏弱,眉眼间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鼻尖微红,唇瓣轻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自己偷偷哭过。

杜甫心方略定,那雨忽又大了起来。一会有明意。杜甫和杨氏也饿了起来。

第395章 再度相逢

这时山中已经开始黑了下来,黑暗是个很好的伪装,遮盖住那些危险,但他们却知道这其中隐藏了多少危险。

终于来到目的地,在小半仙的记忆里那两件木屋从来没有那样明亮过。

木屋外看起来没有外人,也没有感觉到妖气,小半仙还没探出头,就听到屋里有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姜夕颜和小半仙对看一眼,没想到又遇到老朋友了。

两人走进木屋,就看到吴昊,吴昊满眼带笑的坐在那张简陋的木桌旁边,木桌上放着一碟炒花生一碟酱牛肉,四副碗筷还有两大坛酒。

屋里的摆设并没有怎么动,但屋里的主人却不在了,小半仙真的很想问问那个老人去哪了。

两人站着没有动,吴昊道:“怎么,分别几日就不认识了?”

小半仙当先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姜夕颜也在吴昊对面坐了下来,吴昊给他们面前的碗里倒上酒,可敢饮了这酒?

小半仙笑道:“不敢。”

吴昊眸色微沉,将自己碗里酒一饮而尽,“还不放心吗?”

小半仙叹道:“从你算计我们那一刻开始,还谈的上什么放心不放心吗?”

吴昊看向姜夕颜,姜夕颜笑魇如花道:“别看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年,这酒可不敢喝。”

吴昊道:“加上莫言,我们四人认识于微时,没想到”

想起当初,只剩下唏嘘,小半仙道:“我也没想到,那一次竟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把酒言欢,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

吴昊笑起来,“怎会不记得。”

两人说起当年的混事,就连姜夕颜的面色都柔和了下来,那些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两人说了一会,吴昊道:“半仙,夕颜,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只是道不同。”

小半仙道:“这我倒是信的。”

“这次我们只要混元珠,只要你们交出混元珠,我们就放了瑶儿和方姑娘。”吴昊道。

小半仙问:“若是我们不放呢。”

吴昊道:“人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过身外物。”

小半仙打断吴昊的话,挑眉道:“正是因为认识于微时,你倒真是一次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对瑶儿也能下的了手。”

吴昊道:“瑶儿瑶儿早已对我断情。”

小半仙道:“不错,你这副模样,就算她不对你断情,我也会打醒她。”

吴昊刚要说话,忽然顿住,“原来如此。”

小半仙一脸不明所以的问:“你说什么?”

吴昊神情冷了下来,“原来你是故意拖延时间。”

小半仙道:“难道不是你自己要与我叙旧吗?”

吴昊问:“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的?”

小半仙耸耸肩,“我人都在这里,还能知道什么地方。”

吴昊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的能耐大吧。”

小半仙微笑道:“那就比比吧。”

吴昊和小半仙的身形几乎在同时窜了出去,留下姜夕颜一人,姜夕颜皱眉道:“一个个都是急性子。”

当现实遮盖住梦想,思想也失去了活动空间,它甚至无力恢复最初状态以便与新状态作比较;我们所完成了的认识,我们对出乎意料的最初时刻的回忆,我们所听见的话语,它们一齐堵住了我们的意识,使我们更多地使用记忆力而不是想象力。

他急切地循声望去,模模糊糊地看见树下有个人影,身上的服色十分晦暗,在阴霾的天空和浓密的树荫遮得连正午都极为膝脆的昏幽之中,简直难以分辨,'他根本说不上那儿是个女人还是个影子。也许,在他的人生旅途上,常有这么一个幽灵从他的思想里溜出来纠缠他吧。

夜色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侯一样地凄惨。整个的自然界都好象穿着丧服……月亮和星星,都叫乌云和密雨遮得一点儿也不漏,好象它们都完全消失了的一般。

整个东边的地平线上起了暴雨的景象。一片又厚又黑的云,轮廓异常分明,渐渐升起来,把一颗颗的星明显掩盖住了。这片云显得阴森可怕,不久就占领了半边天,仿佛把这半个天空都遮住了。它的推动力应该是隐藏在自身内部的,因为外面并没有一点风在吹它。天空的气层保持着绝对的平静。

当现实遮盖住梦想,思想也失去了活动空间,它甚至无力恢复最初状态以便与新状态作比较;我们所完成了的认识,我们对出乎意料的最初时刻的回忆,我们所听见的话语,它们一齐堵住了我们的意识,使我们更多地使用记忆力而不是想象力。

它离我们是那样的遥远,然而我又觉得它离我们是那么近,好像就在我们身边,和我们分享着节日的快乐。环视四周,四周都是高高低低的树,树色一律是阴阴的。远看,好像一座座山丘,黑黝黝、朦胧的一片。近看,月亮把银色的光芒倾泻在树叶上,好像给树叶蒙上一层白纱……

时间缓慢地流逝,或许是失去了耐性,树底下的人们用手盖住了头顶,犹豫了一会儿便四散奔离。远远的,虽是看不清,但却似乎能够嗅到他们不满的愤懑,浓烈而刺鼻。相伴的还有他们脸上灰色的阴霾,与周遭的环境契合的天衣无缝。

发觉这片沙漠的夜晚竟比许多地方都迷人,处处都是与白天不同的幽深诡秘,颇似个披上面纱不露真容的飘渺女子,越是看不清,越想追上去。

大概是太阳觉得有点儿冷吧,扯过一条乳白色的纱巾被在身上。不料这纱巾太长太长,把大地给盖过了。啊,好白的纱巾呀,看不见太阳圆圆的、红的脸蛋儿,远处的房子、树木,也只出现淡淡的、静静的影子,就像画家用笔轻轻勾勒出的轮廊线一样。一切都笼置在白纱之间。

今日天阴了。接着发现地上已是蒙上一层黄沙,由院子里经过了两趟,连衣服上都洒着一层细微的黄粉,用手一扑,便有尘土气袭入鼻子来。这是北方最劣的气象,叫着下黄沙。有了这种日子,天象要倒下来,终日不见阳光,那太阳在黄沙里埋着,现出一团模糊的紫影,惨淡怕人。今天黄沙更下得重,连那团紫影都没有了。

他们会躲藏在隐秘的山谷或茂密的树丛里,都是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能十分和谐地融入卡其色与红色调的地貌里。他们戴了铃铛,但我发誓,在风中闻到我的气味时,一直保持脖子完全静止不动。

天上的乌云愈集愈厚,把伏在山腰上的昏黄日头全部给遮了过去,大雨快要来了,远处有一两声闷雷,一群白蚂蚁绕着芭蕉树顶转了又转,空气重得很,好像要压到额头上来一样。

随着距离的推进,一片稀疏的村落依稀铺陈开来,月光暗淡,灯火寥寥,空气里像是蒙了一层看不见的灰,埋在每一处不露真容的墙角屋檐下。

倾听那些低沉的音乐,害怕丢了自己,所以极力的混迹人群中。可是还是找不到安全的地方任由自己流浪。阴雨的天气一直在持续,时不时的雷声轰响,天空也只有了灰白的色调。撑伞奔雨中,打的不再是发丝与衣服,还有那颗不安又失落的心。

现在,天和地好象被一个巨大雾帐笼罩着,到处都漉漉的大街上不时有人匆忙地来往。起初只能听见脚步声,而后约在十几米外出现了模糊的人影,渐渐走近才能看清形象。当人们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只见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晨雾把他们逐渐裹藏起来。我站在路旁欣赏这独特的景色,仿佛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潮的大手抚摸着我,脸上、头上漉漉的,鼻子有透不过气,使人感到郁闷。

金累默默站在院门外,先前下过雨,脚上沾满了泥浆,爪尖紧紧扣住泥地,不声不响,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瞿如觉得奇怪,扬起一翅微微扇了点风过去,斗笠上的茅草拂动,过了很久帽檐才慢慢抬起来,露出一张半黑半白的阴阳脸。

他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脏污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脸孔也被乱糟糟的胡子盖住半张,最惹人注意的,是他脸上的伤痕,深紫色的伤疤将脸部肌肉扭曲,看起来十分狰狞,伤痕从鼻梁处一直没入胡子里,可以想象出当初伤势的惨重。

三月的最后一天,庭燎如同众神簇拥又被迷雾遮掩的天堂,天空黯蓝,阳光刺眼,我是个时常仰望天空的女孩,我总觉得自己可以看见躲藏在白云后面的亡灵,每个灵魂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在大坝那闪光的臂膀环抱中,安卧着一个小岛,四周密密层层长着柳树、白桦和赤杨。它羞羞怯怯,隐而不露,但蕴意深长,用一层面纱把它要藏匿的东西遮盖起来,等待适当的时刻,才向那应而来的客人坦露。

据当年目击者的记录,接到焚烧命令后,顷刻间,就看见重重烟雾由树林里蜿蜒升腾。不久,缕缕的烟集合成弥天乌黑的一大团,万万千千的火焰向外爆发,眼青云黑,遮天蔽日。

第396章 火耀天华

姜夕颜施施然站起身,也跟着窜了出去。

吴昊和小半仙已经打在了一起,可在这样的威压这下,两人实力大减,小半仙只能发挥出平时的四成。

吴昊没有放出,只是招呼其他猛禽往小半仙身上招呼。

姜夕颜看在眼里觉得实在是不够看,就对不远处的吴昊喊:“吴昊,放啊。”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半仙连瞪姜夕颜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亮出浮屠剑,浮屠剑一出,森森杀气惊的那些禽鸟哗的一下就四散开了。

吴昊这才长鸣一声,那只巨大的仿若瞬间就从天而降,巨大的小半仙和姜夕颜都没看见是从哪里出现,一出现,其他鸟儿全部落了下去,一动不敢动,伏地做匍匐状。

吴昊纵身一跃,直接跃上的背脊,发出淡淡的黄光,将他衬托的犹如天神一般。

上次他们已经见识过的厉害,不敢大意,小半仙趁它还没挥动翅膀就直接使出了火耀天华。

这一次使出火耀天华,浑身的精气疯一样的往浮屠剑上涌去,小半仙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心中也是大骇,想要收回招式,无奈覆水难收,小半仙只是咬紧牙关,但饶是这样也只能施出四条火龙。

火龙呼啸着朝窜去,巨翼一张,狂风呼啸而来,主风,风助火势,火龙逆风而上,忽然凤鸣一声,冲向天际,小半仙心念跟着一动,赫然发现四条火龙也跟着调转方向追了上去。

在这之前,小半仙从来没想到用心念竟然能控制招式,他以为是偶然,心念又试着一动,这次他感觉到剑身传来的震动,随着震动而来的是火龙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追击。

要不是身体负荷越来越大,小半仙都忍不住给自己叫声好。

姜夕颜看见这一幕,目光微沉,转向小半仙,这个小半仙,实在给她太多的惊奇,她想自己似乎应该认识了解他了。

小半仙终于肯定他的心念能控制剑势,可他也明显感觉心力愈来愈不足,额间一滴滴汗珠凝聚又滑落,额头上的青筋都看的分明。

忽然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又俯冲下来,巨大的风力压迫的小半仙差点直接跪下,不得不说在这结界的威压之下,面对这种神鸟,在体力上实在相差太远。

饶是如此,一条火龙终是撞上了的左翼,本以为火借风势会燃成一片,但这火光却是一闪即灭,根本不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吴昊冷冷道:“小半仙,还是投降吧,你还能撑多久呢。”

敢情刚才吴昊是故意指使和他兜圈子消耗他的精力,他早就知道普通的凡火是无法伤到的。

小半仙咬牙坚持,只希望能给无垢那边多争取一些时间。

此时心头一荡,一口淤血就要喷出,就在他身体摇摇欲坠时,一只手突然托着他的手肘。

小半仙不用转头也知道是姜夕颜,就听到姜夕颜道:“怎么还不收势,不要命吗。”

小半仙将那口淤血憋了回去,咬牙切齿道:“收不了。”

李贤心中有事,自是不会强留李显,这便起了身,颔首示意了一下,目送着李显出了房门,旋即却焦躁地在房中来回踱起了步来,只可惜路倒是没少走,脑筋却有如浆糊一般,啥思绪都没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悻悻然地回了卧房,匆忙地梳洗了一番,也不更衣,就这么和衣躺在了榻上接着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人已处在了半梦半醒之间……

浅浅和梧桐在继续热烈地讨论着,可是夏夕颜象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她被浅浅一路牵着跑出会议室,可是她的灵魂还留在那个房间里,她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轻飘飘的,怎样都无法着地。

白衣女子,莲步生波,从屋里走出,笑盈盈地倚到他身旁,轻拉着他的衣袖,踮起脚,甜蜜地对他耳语。

等到了地方小翠没急着进去,而是在拐角处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仰起脖子摆出一贯冷淡的表情,漫步走进厨房四下张望了一会,却没发现自己的母亲王氏

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上官透扯过椅背上的披风,朝肩上一搭,便大步流星往外跨。从雪芝身边走过去时,雪芝拽了拽他的衣角。上官透回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但与雪芝四目相对,立即呆愣。

“哼!”李贤兄弟俩去后,武后默然地端坐了好一阵子,眼神变幻个不停,脸色越来越见阴沉,良久之后,突地轻哼了一声,款款地站起了身来,对搁在几子上的礼盒连看都不看上一眼,一甩水袖,径自离开了仁心殿……

正在此时,昏迷中的金凌忽然坐了起来。他当着两人的面,闭着眼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魏无羡想看他究竟要干什么,便没动。只见他慢慢绕过自己,迈出一条腿,重新踩进墙壁里,站回了他刚刚被埋着的地方。双手平放身侧,连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江若水正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她,夏夕颜心中一沉,转头看江若水,江若水的神情非常明朗,有些得意忘形,又有些幸灾乐祸。

春红嘤唔了一声甩甩手,转身就走。跨进了门,回回头,勾过了一只水汪汪的黑眸子来又撩了他一眼。瞅一瞅,笑两笑。泼皮们哈哈大笑簇拥起了春红,五六个人做了一团,跌跌撞撞踹进了满庭芳门子里。

白小纯立刻颤声,李青候面无表情,抓着白小纯直奔山洞,到了里面后,他袖子一甩,顿时这四周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小心地拉开了白水兰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放到被中,顾妍妍蹑手蹑脚地下了,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只见院子里一片寂静,之前跪在院中的高掌柜等人都已不见,只剩两个司马玄的护卫坐在台阶上,抱膝而眠。

男人听到郑墨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慢慢地回过身来,这时他的脸离夏夕颜只有几十厘米,夏夕颜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情。

第397章 收势

姜夕颜道:“我去对付那只大鸟,你试试看能不能收回剑势。”

姜夕颜话音一落缚妖鞭就挥了出去,缚妖鞭银光满泻,虽不惧凡火,但也不想被缚妖鞭结结实实打上一鞭,当即一挥翅膀离开。

半仙家有伏妖术,姜家也有斩妖诀,姜家门人大多用剑,但姜家家主却只能用鞭,小半仙很早就看出姜夕颜的野心,因为她一直钻研鞭术,极少用剑。

斩妖诀本就是为缚妖鞭而创,使用鞭子可以发挥其最大的威力,只是普通的鞭子面对妖魔时威力不及那些利器,所以有些姜家人会选择其他为自己的护身兵器。

斩妖诀不同于伏妖术,斩妖诀只是个口诀,至于修习者能领悟几分全靠自身。

浮屠剑与焰光旗、紫玉箫、缚妖鞭中,缚妖鞭的时间最短,是五百年前一位大能用东海之下一条万年黑龙的龙筋配合无上道法制成,但其威力却不逊于另外三种,当年那位大能直接用它将一座大山硬生生劈开,将躲在山中的妖怪劈成两半。

姜夕颜一出手,小半仙觉得压迫骤轻,也知道这时不是逞强的时刻,当即凝聚心神全心收回剑势,他尽量让自己做到心无旁骛,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道闸口。

小半仙心中也急,这样下去不必对方收拾他了,他自己就得先倒了,又不知到莫流年还不知怎样,他更是着急,眼见精力就要被抽空,体内陡然一热,其余三条火龙瞬间消失,小半仙直接单膝跪下。

小半仙用浮屠剑撑着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空中姜夕颜和吴昊斗在一起,姜夕颜一根缚妖鞭虽然占不了便宜,但也能不落下风。

就在这时,山洞那边又传来一声啸声,吴昊却丝毫没有去支援的意思,显然是对那边有成竹,只想拖住姜夕颜和小半仙两人。

这边暂时不会有危险,想到莫流年和半仙瑶,小半仙站起身,提了口气就往山洞那边赶去。

山洞已经开启,但无垢还没来得及进入就被缠住了,虽然又冒出五个黑衣人帮他,但守在洞口守株待兔的一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一共十人,玄门中人和大妖各五。

虽然知道对方和妖族勾结在一起,但见到这种组合无垢还是很不习惯。

无垢其实最擅长的不是兵器也不是掌法,而是他有金刚护体,清净和尚曾说他的前世是个得道高僧,所以此生注定入佛门。

除了那些妖怪,其余围攻他们的玄门中人都用黑巾遮了口鼻,但跟了小半仙这么久,无垢还是能看出其中几人的来路,其中身材魁梧力气惊人的是黄巾门,使鞭的应该是姜家的人,用符咒的自然是符门,驱使猛禽的雀行门无疑,只余下一人无垢看不出门派。

而那五个黑衣人正是姜家五死士,其中一人对无垢道:“进去救人,这里有我们。”

无垢见那五个黑衣人尚且能撑住,当即寻出陆吾,按照小半仙所说之法进了山洞。

“给我去,杀了他!”院子角落里想起一个冷静的声音,正是雨寒月。一直坐在她右侧未说过话的女子站起,眼中没有温度,眼神直逼已跃上台的楚无尘。身上只有死亡的气息,寒光剑慢慢抽出,一手拿剑,一手拿鞘,剑尖幽幽滑过地面,她一跃而起,剑削向台上正缠斗的两人。

然后她一抖手腕,长剑利索得弹了出来,剑鞘崩起来老高,毫不留情地翘掉了那弟子的兵刃,几个师兄一个头变成两个大,眼见她不肯让步,也不敢在李瑾容面前放水,当下有四个人围上来,两柄剑一上一下刺向谢允,剩下一刀一剑向周翡压过来,想叫她用长剑去架,周翡平日里是用窄背刀的,比这剑不知硬出多少倍,那两个弟子料想她内力不足,只许一招压住她手中剑,叫她没法再捣乱,也不至于伤了她。

师父行时曾说,照所传口诀练过三数年,打入虽还不能,挨打想必能受。这半年来,内功劲气已能随心运用,周行全身,无论运向何处,休说刀斫斧劈,多厉害的手法打上,也不至于受伤。贼道如此厉害,莫如暗运真气护住全身,不令受伤,挨到援兵赶来再说。

她游鱼似的侧身滑了一步,周翡一掌正落在她前另一条缎带上,那缎带竟好似活的一样,柔弱无骨地一沉一裹,将她整只手裹在其中,而后眼前一花,那疯女人脚下不知走了个什么诡异的步子,三下五除二就把周翡包成了一只五颜六色的大蚕茧。

只见他蓦地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将掌中的夜明珠抛了出去,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随后打了个旋,险而又险地退回到后面的石块上,顺手抓住了周翡的肩头,将她用力往后一带……没拉动。周翡从会拿筷子开始就被李瑾容打着骂着练功,基本功可谓相当扎实,别说她这会正紧张着,就算站着发呆,也不可能被人轻飘飘地一带就动。

剑和棍子一棍子并不是人人都喜欢的东西。但棍子却很有用。棍子也比剑势利,他一棍打下去的时候,往往会先看看要的是什么。剑若出鞘,就只找人致命的弱点。

突然间,他的手已伸出。他不但比别人高,手也比别人长,十根又干又瘦的手指,就像是一双装在棍子上的铁爪。但郭大路偏偏就要碰碰这双铁爪。他既没有闪避,也没有招架,“呼“的,双拳齐出,硬碰硬就往这双铁爪反打了过去。

她取下壁上长剑,奔出屋外,身躯在那股愤恨之情的驱动下凌空疾舞,剑气如奔雷闪电,如斧如斫,包着她青色的身影,如一片青云,夹着暴风雨轰然而至。

万古今忽然飞身而起,疾向董卓英抓来。口中同时喝叱道:“老夫先试试你的身手如何?”但他这迅如奔雷的攻势,却被董卓英一掌轻轻的化开。

周翡“啧”了一声,干脆也不拔了,连着鞘使了一招大开大合的“挽山河”,硬是从纷飞的石板中开出了一条路,分毫不差地刚好够她本人通过。这是她无数次钻牵机网的经验。

第398章 营救

一进山洞洞门立刻关闭,无垢却感觉身心在一瞬间轻松了下来,这山洞里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威压,山洞迂回曲折,但只有一条路,他时刻防备着,但一路倒没有埋伏。

走了一会之后他隐约听到有呼喊的声音,越走进声音越清楚,是半仙瑶的声音,最深之处有一个暗门,推开门,忽然一个人直接朝他撞了过来。

无垢没防备直接被撞倒在地,就听到半仙瑶道:“小莫,是无垢。”

方才那一撞,莫流年的发髻被彻底撞散,状如厉鬼般的抬起头,眼中的眼神变了几变,才终于肯定眼前的是无垢,慌忙想把他扶起,却发现手脚都动弹不得,又惊又喜道:“无垢,是小半仙让你来救我们的吗?”

无垢这才回过神,莫流年和半仙瑶的双手双腿都被绑着,双手更是反绑在身后,无垢一见爬过来就要给莫流年解开绳索,道:“哥就在外面。”

莫流年道:“别费劲了,这绳索是蛟龙筋,而且这结扣上还有很厉害的阵法。”

无垢道:“那怎么办?”

莫流年问:“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无垢道:“哥和姜姐都来了,正恶斗呢。”

莫流年和半仙瑶对看一眼,半仙瑶道:“我打开墟鼎,你在我墟鼎里取出凤翔剑,或许可以破开这龙筋。”

无垢道:“好。”

半仙瑶道:“等会你看到紫光一闪就将手伸进去。”

无垢很认真的点点头,“明白。”

半仙瑶凝神静气,打开墟鼎,墟鼎打开的契机就在一霎,无垢见紫光一闪立刻伸手进去,外面根本看不到他的手,但无垢真的觉得手伸进了一个袋中,手一伸进去就感觉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半仙瑶急道:“摸到了没?”

无垢道:“等会啊,你墟鼎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半仙瑶道:“那些瓶瓶罐罐的都别管,就往大件的摸。”

明明是这种生死存亡之刻,莫流年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还是忍俊不禁。

就在半仙瑶撑不住要合起墟鼎时,无垢终于道:“摸到了。”

凤翔剑被无垢从墟鼎中拔了出来,半仙瑶和无垢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半仙瑶道:“快快,对着我手劈。”

无垢吓了一跳,“我可没使过剑啊。”

半仙瑶道:“凤翔剑已经认我为主,不会真的伤到我,别嗦了,快,劈。”

无垢吞了口口水,来到半仙瑶身后,对着她的手腕就劈了下去,当凤翔剑碰到蛟龙筋时,发出一声金石之声,无垢都被震开了几步,半仙瑶直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那剑气实在强劲,莫流年忙背过身去挡震荡开的剑气。

虽然凤翔剑认主,不会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剑气还是震荡的她心血起伏不定,无垢将她扶起,看她脸色都变了,半仙瑶咬牙道:“再来。”

无垢道:“要不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半仙瑶道:“没时间了,继续。”

褚桓一直抱着南山走进山门,进山门绕过圣泉后,再通过一段弯弯绕绕大山洞套小山洞的路,就来到了一个有点像小山谷的地方,四面都是高不可攀的山壁,一束光直上直下地打在这里,像一个自然形成的小天井。

在洞口抬头望,山相当高,突兀森郁,很有气势。洞口像桥洞似的作穹形,很宽。走进去,仿佛到了一个大会堂,周围是石壁,头上是高高的石顶,在那里聚集一千或是八百人开会,一定不觉得拥挤。泉水靠着洞口的右边往外流

跟着空中电光连闪,雷声大作,便有狂风暴雨打将下来。忙即追上,刚喊“老丈,可有地方容我暂避风雨“话未出口,手指大的雨点已随狂风迎面打到。当时周身水湿,逼得口张不开,耳听老头急呼“决些进来“手臂已被抓住,同往门内走进。就着灯光一看,乃是一座天然崖洞,中经人工开建出好几间洞室,地势颇宽,黑沉沉的。

黄昏慢慢的耗,耗向黑沉沉的像山谷,像壑沟一样的夜里去。两侧楼房高大空间就是峭壁,这里的水就是山涧。依着窗口的女人,每日她烦得像数着发丝一般的心,现在都躲开她了,被这里的深山给吓跑了。方才眼望着小猪被运走的事,现在也不占着她的心了,只觉得背上有些阴冷。当她踏着地板的尘土走进单身房的时候,她的腿便是用两条木做的假腿,不然就是别人的腿强接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感觉,不方便。

哪知山境纡回,由上望下仿佛甚近,走起来路便要远得多。中间相隔着两处小溪,朱涛自不放在心上,到了下面,人影却被山崖挡住,因在上面看好地势,中途虽有溪涧山沟,均可一跃而过,意欲由侧面抄向前去,到时正可撞上。一心只想将人寻到,就便将凶僧迎头堵住,别的通未留意,谁知无什经历,一时疏忽,几乎把命送掉。

拜走约有两三里之遥,两面危崖的顶,忽然越过两旁溪涧,往中央凑合拢来。景物也由明而暗,依稀辨出一些大概,仿佛进入了一个幽奇的古洞。前行约有里许,岗脊已尽,迎面危壁挡路,只壁根危石交错处,有一个孔窍,高可容人。

左边是断裂的山崖,右边则是深深的山谷。路面有许多处不规则坍塌,非常危险。我很想靠近山坡这侧行走,却又怕在急转弯处遭遇突然袭击,只能最大限度地贴着山谷一侧,小心翼翼地前行。

他们走过了潭水和上方山体岩石之间最狭窄的地方,纵然是泡在了水里,以正常成年男子的身高也必须在头顶山岩的压迫下弯腰,这段路长达数百米,山崖和水面之间只有一条小缝,勉强供人将鼻子露出来,稍一不注意就会呛一口水,一行人走得可谓是举步维艰。

翻过墙,他们进入别苑后山,林深树密,两人一狗静悄悄地走在林间小路上,月亮透过枝叶缝隙漏下来,林馨儿觉得周围阴凄凄地吓人,不知藏着什么危险。

在成长的路上,很多时候你只能被迫做选择,被迫和很多东西告别,走在岔路上,你才能明白你必须和以前的自己告别。

第399章 爱美之心

无垢走到半仙瑶身后,剑眉微皱,一剑再次劈下,半仙瑶直接前栽跌倒在地,嘴角沁出一丝鲜血,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蛟龙筋却只割断了一点。

莫流年见半仙瑶脸都跌青了好大一块,忍不住道:“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但半仙瑶道:“不用,再来。”

半仙瑶说完直起身子,对无垢道:“不必省力气。”

无垢沉声道:“好。”话音刚落,一剑劈下,这一次无垢用尽了全部力量,剑尖堪堪划过半仙瑶手上和脚上的蛟龙筋。

半仙瑶感觉双手和双脚的束缚都是一松,双手撑地,‘哇’的一下吐出一口淤血。

无垢如释重负,忙去扶住半仙瑶,“没事吧。”

半仙瑶用手指擦去嘴角鲜血,“没事,淤血吐出来就好了。”接过无垢递来的凤翔剑。

两人走到莫流年面前,“小莫姐,你还得委屈下,等出去了找大哥给你解开。”

莫流年应了下来,无垢道:“那我们赶紧出去吧。”

无垢正准备将莫流年扛起,莫流年忽然道:“瑶瑶,给我把头发缕缕。”

毕竟是年轻女子,半仙瑶麻利的将莫流年的长发挽成发髻,道:“好了。”

无垢很坦然的将莫流年扛起,和半仙瑶快步往外走去。

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走不出去了,明明是来时的路,也只有唯一一条路,可无论怎么走,都看不到头。

无垢很清楚的记得来时只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可现在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还是走不出去。

莫流年和半仙瑶是昏迷时被抬进来的,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见无垢忽然停下,半仙瑶问:“怎么了?”

无垢道:“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

半仙瑶道:“什么意思?”

无垢道:“来时只走了一刻钟。”

半仙瑶是玄门中人,常见的那些障眼法她一看便知,可她也在其中走了这么久了,丝毫没感觉到不正常。

半仙瑶挥起凤翔剑,直接一剑劈向虚空,剑气带着戾气,戾气可破一切虚幻,凤翔剑的戾气绝对不轻。

这一剑劈下,长长的甬道就在他们面前碎裂开来,一片片的落下化为星星点点,但这一层后面还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甬道。

无垢将莫流年也放了下来,莫流年道:“这是怎么回事?”

半仙瑶也从未见过这样的障眼法,她直接又劈出一剑,可跟刚才一样,又一层甬道碎裂,可下面还是一样。

半仙瑶一连劈了六剑,等那些碎裂的甬道化成灰烬,一切又恢复成原样。

半仙瑶还要再劈,莫流年道:“再劈下去也是这样。”

半仙瑶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莫流年道:“瑶瑶,你将捆着我的蛟龙筋劈开。”

半仙瑶忙道:“不行,我掌握不了分寸。”

莫流年道:“快点,我有办法出去。”

无垢道:“那你告诉我们啊,我们来做。”

莫流年摇摇头,“不行,必须我亲自来,快点。”

半仙瑶道:“不行,可能会杀了你。”

莫流年笑道:“我那那么容易死三年前就死了,快点,你大哥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

“哼!”林芷晴闷哼了一声,不禁嘴角溢出些鲜血,汗珠顺着面颊滴落。而背后的王征脸色也已经变的惨白,头上浸出滴滴晶莹的汗珠在寒雪中冒起了热气,再看欧阳雪也如二人一般全身大汗淋漓,而脸上的绯红正在慢慢的退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噗!”片刻之后昏迷的欧阳雪突然喷了一口黑血,王征与林芷晴见此同时心中一喜。

定权走出门口,忽听见阿宝说的那句“怕冷”的话,却顿时呆住了,连日来的委屈这才倒海翻江一般,一瞬间都涌了上了,只觉鼻翼作酸,狠命忍了下去。回头去看阿宝,只见她一双星眸正呆呆地望向自己,前的衣襟上还隐隐有血渍渗出,那蛾眉仍是两面不齐,却如何也不觉得好笑了。

女瑶怔然,被程勿激得躲开的视线重新移回来。她仰头,看程勿认真的样子。他专注凝视她,目中情挚。他紧绷着脸,眼中光华跳跃。与她紧握的手,不自禁地颤抖,出了汗渍;他的膛心脏狂跳,他的肩膀肌骨僵硬……女瑶微微笑起来,若有所思。

苻宝儿震惊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唇边已咬出一片青紫,终究不敢与怒气勃发的母亲顶撞,又狠狠望向碧落,盈着泪珠的眼睛中耀过不甘的怒火。张夫人皱了眉,将又想踏上前去的苻宝儿推开,淡淡笑了笑,顿时将眉宇间的凌厉散去。

他紧咬的牙关透露出他绝不会拱手相让,于是他在净霖抽袖的瞬间,猛然将自己磕在阶上。额头重重地碰在沿角,滚身滑跌在地上,随即便感觉到殷红热血顺着眉流淌下来,刺得他左眼酸痛。

拓跋顼神色萎顿,额间大片大片的冷汗滴落,伏坐之处已有殷红的血迹汪流开来。拓跋顼慢慢举起右手的宝剑,明晃晃的剑尖对准我的心脏部位,虚白的面容掠过一个惨淡而温柔的笑容,低低道。

那含笑的凝视让我不禁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体微颤。再偏过头去,只见娘柳眉紧锁,欲语不能。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扬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内侍跑去。

坐在榻边,轻轻摸了摸长恭发烫的额头,面露忧色,起身绞干了盆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微微沁出的薄汗。之前她已经好了许多,没想到今日受了打击又变得厉害起来。

“啊!”旁边一弟子头磕到地上,他闷哼一声,起身要再战,突然背后一痛。他转头,看到那个衣袍上全是血的年少小姑娘手举得很高,她面容雪白而冷静,被她高举的大石头已经再次向他砸了下来。正道弟子手指伸出,他唇颤抖,但他一个字没说出,就眼冒金星、额前流血地跌了下去。

忆年头中的疼痛渐渐平息,转过身来,正对上楚无尘的脸。她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上还有点点晶莹的汗珠。他抬手擦去她额上的汗,手停留在她脸上,舍不得离开。

第400章 破壁

半仙瑶走到莫流年身后,第一次握住凤翔剑的手有些发抖,莫流年没有回头,笑着道:“你可别抖啊,你抖的我心都跟着抖了。”

半仙瑶忍不住笑道:“什么时候了还贫。”

半仙瑶憋住呼吸,剑光一闪,长剑就劈了下去,那一瞬间连半仙瑶自己都闭上了眼。

剑气直接又将一层甬道震碎,但莫流年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半仙瑶看到蛟龙筋都落了下来。

半仙瑶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一次成功,莫流年转过身,对她和无垢笑了笑,“我说没事吧。”

半仙瑶起先是惊喜随即是惊讶,先前无垢劈开她的蛟龙筋,自己被剑气震的吐血,可莫流年看起来却根本没有异样,忍不住问道:“一点事都没有?”

莫流年道:“你力量拿捏得很准,没事。”

也不多说,直接走到一侧甬道旁,双手触摸甬道壁,闭上眼,柔和的白光将她包围,半仙瑶和无垢就感觉整个甬道开始晃动,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半仙瑶更是差点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到一声脆响,整个甬道壁开始碎裂,紧接着,就有光亮从壁缝中透了出来。

莫流年睁开眼的瞬间,整个甬道就在她掌心化成了碎片,天光照在他们身上。无垢进这山洞前还是黑夜,可现在却已经是白天,而且终南山是严冬,这里却温暖如春,这差别也太大了。

他们三人就站在山洞外,没有妖怪没有那些要害他们的人没有小半仙和姜夕颜,这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莫流年周身的白光淡去,转过身道:“这里不是我们所在的那个地方。”

半仙瑶道:“小莫,你怎么能”

莫流年知道半仙瑶想问什么,但她也不知道,方才她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这个念头,接下来她完全是循着本能去做。

莫流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我该这么做。”

无垢其实有件事没有告诉莫流年和半仙瑶,无垢因有金刚护体,天生就有阴阳双瞳能看见万物的魂魄,方才半仙瑶一剑劈下时,虽然没有伤到莫流年的肉身,但那剑气已经将莫流年的魂魄逼出体外,可就在下一瞬,莫流年的魂魄又回到她的身体中。

要知道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在那样的情况下保证自己不受魂伤,而且她的魂魄竟然能自动归位,这份能耐,只有大能才有。

这地方和终南山一模一样,但就算莫流年不说无垢也知道这里不是终南山。

这里没有那骇人的威压,也丝毫感觉不到其他活物的气息,这里死气沉沉,就连空气都好像是凝固的,如同被遗忘了千万年的荒墟。

莫流年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迷茫,她蹲下身,轻抚一块山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感觉到很熟悉,但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其它。

半仙瑶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莫流年站起身,对半仙瑶道:“没什么。”

这只手掌纹路细致手指修长,即使没握上它,仍能感觉到冷双成手心的坚定与掌中的冰凉,秋叶依剑盯着它,微微动容。

杨绿水嘴角血丝滑落,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她轻轻笑了,笑得那样快乐美丽,仿佛一生的痛苦终于得到了解脱,她勉力抬起一只玉手,扶上段月容的脸,轻声吟道:“春来绿水殇流月,朝珠花落残玉姿。魂归沧山泪飞雪,君王情长能几时。”

“楚郎。”忆年正要说不去,却忽感喉头一甜,嘴角已溢出鲜红的血。“忆年。”楚无尘手中的剑“啪”落在地上,忆年头中那强烈的痛感又袭来,觉得一阵晕眩,楚无尘看到她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白色的光芒。他一把抓住她的肩,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到草屋中的上,拉开被子为她盖好。

箫声戛然而止,忆年将箫放入怀中。四处光芒瞬时散去,唯剩入云的参天古木。忆年深深看了一眼凌溪晨,取过他手中寒光剑,转过头翻身坐上凤背,再无留恋。青鸾展翅,扶摇而去。

不再是当初了,不再是那个如冰雪般澄澈的少年。我轻叱一声,拍马迎向宇文邕,双手攥紧大刀,双眸却渐渐渗出冷意,手中的雁翎刀九环乱颤,声声若断鸿声里、引人断肠。

顾云声抬起头来,明粲就在眼前,只当是自己喝醉了,还是在笑,忽蓝忽红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一张美丽的脸庞顿时变成三个四个无数个顾云声用尽仅存的所有力气攥住明粲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恍惚之下觉得手指像冰块一样开始融化坍塌而无能为力。

忆年与银狼站在巨石前,一阵阴风吹来,扬起忆年青衣黑发,她如水的双眸中早结下薄薄一层寒冰,握着寒光剑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呜呜呜”,银狼许是感觉到风中的异样,龇牙低低呜咽几声,了忆年握剑的手。

缠绕在他身上的两条紫青蛇见他停下,也都停了下来,化为两个一模一样人头蛇身的女子,仍缠在他身上,她们用紫色的唇亲他的双肩,他的脯,双手不停抚摸着他的背,低吟声响在林中。

“出去,出去!”忆年口中带着哭腔吼着,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她恐惧地听到脑中有个声音在呼喊,可怎么也听不清喊的是什么。“楚郎,你出去。”她大声吼着,觉得自己此刻的摸样定是难看极了,不愿让他看到半分。楚无尘站在她身后,盯着她颤抖的双肩,无措地想伸手上去抚平她身上的痛,却无奈只能眼睁睁看她在面前受苦。

不料对过厢房,声音跟着也吟起诗来,诗也只有两句,却颠三倒四地只管吟着。起先,小秋听不出所以然,后来听明白了,乃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两句诗和现在的环境映证起来,和“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两句词联续起来,这就大有意思,耳朵听着,心里哪禁得住情思的冲动,于是卜突卜突地跟着跳了起来。

程勿满心绝望,抓着信纸的手用力。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听不到女瑶的呼吸声,他连抬头都不敢。他失去了力气,想自己这样糟糕的告白,女瑶会同意才怪。他搞砸了一切,他明明已经记了那么久……程勿闭上眼睛,泪光沾满眼睫。凛凛夜风吹得他浑身冰凉。泪水从眼中滚落,程勿垮着肩,良久的等待什么都没有。他心中失落至极,转身便想走。

寒城池外,纸张飞天,诗一篇,赋一曲,挥不完的声声念语,纵然强颜欢笑,却不知,背后的泪水潸然而下,我思,那便是温柔的笑容你带着感怀的心,触动心弦的疼。只得把酒临风,笑看几度春秋,若几许年后年或是来世,我们定会再次相爱,姻缘踏向红地毯,对吗?

要想一事不作倒在上睡,那音乐,那歌声,用了它那唯恐你久睡伤食的关心样子来嗾你,来搅你,好歹总得听。他又象知道我耳并不聋。塞了耳朵孔吧,塞过了,在纵然没有见到没有听到的行动中,这低调的无形的鞭子,还是在把我灵魂痛痛敲打啊!

其实泪揩'也揩不尽的,她的泪也许满肚皮都是,一直往上涌,连喉咙都塞住了,只使劲拉起我的手把一块硬的凉的东西按在我掌中,一面呜咽道:“有一对…值只是…这我预备归西时戴……戴了去的…“我不忍再睹,她又把我推出去了,我只紧紧捏住那东西。

有回他几天没搭理妈一句,妈坐在马桶上嘹亮地哭了,从卫生间出来,妈步子已像个邋遢老妪。妈把姊姊拉到灰灰面前,当心地收敛着脯,希望自己老得已足够真切。

残酷的流年变迁了一切,这颗孩子的心,恐也不免被渐积的世故人情所污染。这自然未必都是我的错,可是在事隔五年的今天,翻出那孩子所给我心的供状。我的脸不禁火般地灼热,我的心难免颤抖,呵,我怎能避免良心的鞭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如若对酒,如若当歌,怎么能少了你?近日寒流入驻,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寒冷的气息,而我,总是一遍遍地想,如今的你,远在何方?你的窗前,定是飘起了晶莹的雪。那么,雪在飞舞之时,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一个美丽的雪花之约?

当试官传见他的时候,他的脸绿得和泡乏了的茶叶似的,他的往上吊着的眼珠吊上去,一直没有回来,他的手与嘴唇都颤动着,他的喉中堵住一点痰。他还没看见试官,便已鞠了三次最深的躬,因为角度太大,他几乎失去身体的平衡,而栽了下去。当他走近了试官身前的时候,他感激得落了泪。试官受了感动,东阳得到了处长。

他刚要勾起嘴角,忽然,腰间一麻,双腿一软。紧接着,整个人扑通一下,趴到了蓝忘机身上。欲成不成的一个弧度就这么僵在了嘴角,他的头贴着蓝忘机右侧的口,浑身上下,动弹不得。蓝忘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第401章 九九归一

半仙瑶问:“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莫流年往前走去,半仙瑶不知道,但无垢却看的分明,莫流年走的方向正是那木屋的方向。

到处都是齐膝深的草丛灌木和苍天大树,半仙瑶就用凤翔剑生生劈开了一条道路,这才发现其实他们所走的本来就是一条道路,只是被掩盖了。

到达木屋所在处,这里却没有木屋,只有一片废墟,废墟中间有一个高达数十丈的祭坛,只是祭坛上的图腾已经残破不堪,看不清原来形状,祭坛的台阶上落满了灰尘和碎石。

莫流年看到这祭坛,眼神陡然就直了,好像有一把大锤在她心口重重的敲。

这图腾明明已经残破不堪,但面对它却能感觉到极大的威压。这种感觉无垢并不陌生,当时和小半仙和莫流年进终南山时这种威压就一直存在,只是现在又增加了好几倍。而且在这里这威压只局限在祭坛的四周,在终南山则形成了一片天地。

半仙瑶和无垢一直跟在莫流年的身后,心中全是惊骇,见半仙瑶踏上台阶,半仙瑶忙拉住她,“现在情况不明,小心点。”

莫流年抬头看了看,喃喃道:“或许以前会有危险,但现在不会了。”

她一步步踏上台阶,无垢和半仙瑶不会让她一人独行,自然随她一起,莫流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但她就是知道,这台阶一共有九十九道,象征着九九归一。

走到第二十道台阶时,半仙瑶就喘着气道:“不行了,歇一会吧。”说完直接坐在台阶上。

莫流年道:“越往上威压越大,你扛不住的,还是在下面等我吧。”

半仙瑶道:“那你怎么能撑住?”

莫流年幽怨道:“我也想找到原因。”

半仙瑶站起身,“走,我再陪你走一会,真撑不住了再回去。”

莫流年知道半仙瑶的性格,也不再多劝,就扶着半仙瑶继续往上走,又勉强走了十多个台阶,半仙瑶脸色都变了,道:“真不行了。”

莫流年道:“让无垢送你下去吧。”

半仙瑶转向无垢,问道:“你还能继续吗?”

无垢虽然比半仙瑶好一些,但现在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无垢很明智道:“应该还能走一会,只是估计到顶有困难。”

半仙瑶不放心莫流年一个人上去,这里实在是太邪门,半仙瑶道:“小莫我们还是下去吧。”

莫流年道:“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知道了,瑶瑶,我不能放弃。”

半仙瑶拉住她的手,“可我真的不放心。”

莫流年笑道:“要是有变故早就变故了,放心吧,没事。”

半仙瑶道:“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当心,一察觉有危险就赶紧下来。”

无垢扶半仙瑶离开,半仙瑶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莫流年,莫流年对他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见他们走下最后一道台阶,莫流年才转身一个人独自往上走去。

许筱欣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只见她: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远远望去,如三十许人……环婢私语,早年流言,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她才只得过碧海青天的日子哩。

绾青丝,长相思,歌尽桃花青衫;云中歌,大漠谣,梦落繁花成往事,帝王业,醉玲珑,天下倾歌谁人知;月沉吟,红颜乱,佳期如梦难追忆;步生莲,桃花债,三生三世枕上书。

杯酒失意何语狂,苦吟且称展愁殇。鱼逢浅岸难知命,雁落他乡易断肠。葛衣强作霓裳舞,枯树聊扬蕙芷香。落魄北来归蓬径,凭轩南望月似霜。

好像是自己正翱翔于九天之上,天光遥远,身旁的楚无尘与她驭风同行。他剑眉星目,不时对她柔柔一笑,粲若莲花。她心中爽快,扇动翅膀围绕在他身边,这时他们是真正的神仙眷侣。

春秋有白起之毒,阡陌压玉飞之美。天界王母兴雅趣,大宴群仙;俗世河东无闲情,嗤之以鼻。会逢盛宴,仙友如云;流觞曲酒,蝶舞彩画。埋头贪杯,寿星南极仙翁;惊世骇俗,北海红发龙王。

我自是猜得出那些妃嫔们今日会怎样的花枝招展百花竞春,何况为了表示喜庆,整个轩中都铺了明红织金的地毡,我这般一袭雪衣明净澄澈地从容踏入,恰如一溪明月缓缓淌入暗夜中缤纷缭乱的百花园。两岸风景虽妙,怎抵得这清月皎皎,素影翩然?

临昆仑之绝颠,沐瑶池之浴水。素衣银丝,祥云流水;肩落桃花,宫羽飞扬。剑饰流苏,如江河之川流;华发三千,若银河之垂地。翻细浪,覆层云。仙人屈其尊下,百鸟朝其矜鸣。雄飞雌从,鸳鸯羡妒之。

李小珠履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只见她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远远望去,如三十许人……环婢私语,早年流言,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她才只得过碧海青天的日子哩。

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闲月阁上吟咏着风月,静静等着我;或者,我再也回不来,他依然立于翠竹芳草间,伴着他的侍妾们弹琴画画,笑语晏晏。

萦回的萧声中,只觉繁华历尽,万物萧索,一天寒雪。不是不寻芳,而是眼前白茫茫大地,只余了眼前琼枝冰骨的清素寒梅,再无其他。无绪倦寻芳,只因吹箫人的眼底,唯剩这最后一种风华。无可替代,无可选择。

勾那轻罗帐,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绫裳,移那青菱镜,掬那甘泉水,濯那倾国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雾风鬟,插那金步瑶,簪那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那艳可压晓霞,那丽更胜百花,这人见即倾心,这月见即羞颜!

锦瑟流年,一缕清愁终不悔,半盏泪融两相忘,经年的幽思折叠,阡陌飞扬,独饮芳华,繁华三千,芳芷馨兰,素简从容,一宛悠然,飘若流云,品一曲禅音渺渺,安静地享受那份永远在路上的感觉,最美的你就在路上,轻灵的缓行,与尘世无喧,雪凝心湖,打磨了日复一日的恬然。

你会觉得,她婉如她清风中栩栩走来,衣袂飘然,亭亭然如玉树临风,又似冉冉香莲带露!在清江孤月下,她轻歌曼舞。那纤腰楚楚,回风舞雪,轻施粉黛眷于红尘,娇艳欲滴,香媚动人。尽数梅之冷傲,兰之素雅,荷之高洁,菊之冷艳,无不聚于一身,于花间物语中尽展姿色。

若我只是白风夕,当日在高山峰上我便拖着那人一起走,管他什么天下,管他什么霸图……管他是丰息还是兰息,管他到底有多少九曲肠沟……我只做我纵情任性的风夕,拖着那红尘知己笑傲山林,踏遍那五湖烟霞……可是……我还是风国的惜云!

春风里牡丹腾腾烈烈煽火一般的开着,你迁到上阳宫去了,那里的荒苔凝碧,那里的垂帘寂寂。再也没有宦宫奔走传讯,再也没有宫娥把盏侍宴,就这样忽然一转身,检点万古乾坤,百年身世,唯一那样真实而存在的是你自己,是你心中那一点对生命的执着。

树疏啼鸟远,水静落花深,宜春苑还是旧时模样,新莺掠过柳梢头,千树杨花满路飞。但这喧嚣春色却点不燃公主眸中一点微光,她独立于苑中赤阑桥头,漫视足下一渠春水,长久地保持静止的姿态,任影飘池里,花落衫中。

碧落还待细问,释雪涧已别过身去,端着茶盏,对着窗外雪帘出神。漫天白雪映入她的眼底,连瞳仁都是荒凉的净白,孤漠地仿若从不曾说过话,更不曾提点过碧落,青梅之下,有凤来仪。

岁月的宣纸浸染了满卷真挚。听水流觞,弦筝凝唱,秋水歌吟。花谢花飞,岁月轮回。酌禅茶,不言秋心,淡月,幽窗,茗溢;素,清影,独倚。月色朦胧,繁华落幕,幽篁一曲袅绕碧穹,碎结亘古由来的世事成空。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等把第六层云带越过,景更清淑灵秀。仰望大片楼阁台檄,已在仙云缥缈,繁霞拥护之中,知道灵峤仙府快要飞到。又有一些少年男女各踏仙云,冉冉来迎。

第402章 天威

威压越来越大,莫流年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两个字:天威。

没错,是天威,天威不可犯,这威压就是天威,只是这天威被弱化了,真正的天威,根本不是半仙瑶他们可以接近的。

莫流年一直在心中默数,走上最高那层台阶时,果然是九十九道。

从下方看不出图腾的高度,但走到面前才发现,这图腾虽然已经残破,但也足有三丈高。

莫流年轻抚图腾,莫名的有些想流泪,她眨眨眼,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在这里,好像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连她自己也不重要了,在这里,她不过是一粒微尘,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

莫流年靠着图腾坐下来,慢慢闭上眼,这里的威压并没有让她很难受,她只是觉得很困,想好好睡一觉。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小半仙的声音,她听到小半仙在喊她的名字。

莫流年心中一喜,睁开眼立刻就要去寻找,可刚站起身,就反应过来,小半仙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可传音符早就丢了,她怎么会听到小半仙的声音。

就在莫流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时,小半仙的声音很清晰的又在响起,小半仙说:“莫流年,你究竟在哪?”

莫流年往四周看,四周皆是一片苍茫,本来还能看到下方的景物,不知什么时候升起雾来,飘飘渺渺的烟雾中哪里有小半仙的身影。

可小半仙的声音却依旧传来,“小莫,你们究竟在哪,快告诉我。”

莫流年下意识道:“我在古境。”

话一说出口莫流年都愣住了,原来这里是古境吗?

小半仙问:“什么古境,快告诉我你那里的情况。”

莫流年就将这里的情况大致都告诉了小半仙,小半仙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小半仙的声音消失了,莫流年有些恍惚,她几乎以为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象,小半仙的声音终于传来,“小莫,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混元珠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但莫流年却开始相信这真的是小半仙在说话,莫流年问:“为什么?”

“因为混元珠能连通两个世界,小莫,我能和你说话就是因为混元珠。”

莫流年惊讶道:“混元珠?”

小半仙道:“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小莫,抱元守一,致虚极,守静笃,凝元神,入气穴。”

莫流年虽然会御火术,可从未正式学过这些玄门心法,听小半仙这样说,虽然懂这意思,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小半仙道:“你只要尽量将自己放松,循着本能就好,就像你破开无限结界时那样。”

莫流年道:“你要我再次打开古境之门引你进来?”

小半仙沉声道:“不错。”

莫流年不再多问,按照小半仙所说凝神静气,可说起容易做起来极难,莫流年始终不得要领,小半仙就在一旁耐心的解释,莫流年闭着眼,听着小半仙的声音,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那种感觉让她心安。

光阴恍惚来到的日子,总会想起一切记忆中,熟悉的人儿,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据着脑海中曾停留过的全部,而时常,在不经意的流念里,层叠不齐的臆想,如流水的时光,落花的凋谢,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了。这是否、也是年华走过的心悸,在一世清阙里唱出了我们所有的悲欢。

彼岸无你,此岸无我,繁华落尽,已擦肩陌路。兰舟之上,谁在奏一曲离恨别歌?琉璃尽散,一切过往皆如云烟,偶尔飘起一场烟雨。生命的疾驰中,暮然回首,童话已经结束,所以的一切不论是辛酸的痛苦还是开心的幸福都将顿时幻化为一股暖流,温暖曾在岁月里疲惫的心灵,抚慰曾经受伤的灵魂。

细水的时光总是难忘,冰冻过的雪山,像静静的回忆一样,以为站在黄昏的尽头。就可以诉说所有的黑夜,以为把所有的经年都放下。就可以看得风轻云淡,流失的天空里总是充满着那一丝。静美的忧伤,是曾经落花的痕迹。还是流年里的访客,似乎一切只待花开。便匆匆走过。

思绪总是会游走在记忆的画面中,尘烟渺渺,多少往事如烟、如雾,回首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再也不能真实地落入我的眼帘,往昔的甜蜜和快乐,犹如一掬轻沙,在指缝间悄然逝去。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在这一幅时光画轴里,我们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在这一纸笔墨里,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梦里几多愁,我们终究都会在梦里相见,我们终究会在梦里写下关于所有时光的淡淡记忆,关于岁月的所有浅淡美丽。几度烟雨浓,让所有的烟雨之美,熏陶着我们的心灵,让心灵一直沉浸在所有的美丽之中,与烟雨共舞,与朦胧共酣。

记忆是流动的风景,我们坐在时光的舟上,看风景从身边转瞬而过。走过的河流无法回趟,懵懂中,流年已逝。对于这个世界,抑或是对于某个人,某一段情节,我们是应该爱的多一点,还是恨得多一点?

奏一曲莫失莫忘,细数流年。将那些岁月,慢慢拾起,用深情的笔在记忆里撰写。红尘深处,你仍旧是我不舍的眷恋。就让这份柔情为我画地为牢,任岁月匆匆。执一缕思念,一份执着。静静等你。

爱也伤,情也茫,以为尘封的记忆会随时间抹去,然而却敌不过流年暗换。每一刻都在故事里演绎着真实的自己。当苍凉直抵内心,欲抽身,也茫然,换来的只是物是人非。醉梦里,花开花谢,无关风月,只为不负红尘。

第403章 众妙之门

终于,那一股先天真气渐渐汇聚到玄关窍,也就是小半仙告诉她的众妙之门。

那一刹那,莫流年看到小半仙,小半仙就站在她一臂之外,一臂之外就是两个世界。

莫流年不再迟疑,直接伸出手,小半仙似乎也有所感,两手瞬间紧紧握在一起,指尖明显感觉到真实的触感,莫流年用力一拉,就将小半仙拉了过来。

莫流年就这样切切实实的看见了小半仙,小半仙定定的看着她,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莫流年就消失了,莫流年又何尝不是这样。

两人都不是爱伤感的人,可这时却感觉万般滋味都涌上了心头,两人都好像都千万句话要对彼此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若不是姜夕颜出了状况,他们恐怕就这样一直牵着手呆呆的看着对方了。

小半仙另一只手揽着姜夕颜,姜夕颜双眼紧闭,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受了内伤,这种情况是最要命的,她一进入古境,登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要不是小半仙及时扶住,她就一头栽到地上了。

莫流年登时清醒过来,也扶住姜夕颜,小半仙忽然就感觉一座大山朝自己压了下来,整个人立刻就站立不住,莫流年一见忙伸手拉住他,“没事吧?”莫流年着急的问。

两手相牵,小半仙感觉浑身一松,虽然威压还在,但至少他能承受的住了,小半仙又惊又骇,他试着松开莫流年的手,那种感觉瞬间再次袭来,小半仙忙又握住莫流年的手。

莫流年也察觉到异样,问:“怎么了?”

小半仙道:“你在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流年道:“只是觉得心里很闷,其他倒没有什么。”

小半仙道:“这里威压太大,我们赶紧离开。”

莫流年见姜夕颜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不敢耽搁,小半仙背起姜夕颜,莫流年想从旁扶着,小半仙却一把牵住她的手,莫流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最终还是任由他握着手下台阶。

走了二十几级台阶,雾气就淡了,姜夕颜的呼吸却越来越弱。

莫流年问:“姜姐姐是被谁打伤的?”

小半仙道:“是,夕颜被它的涎伤到了魂魄,本来服了丹药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这里的威压太重,加重了她的伤势。”

莫流年看到姜夕颜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块醒目的伤疤,是很严重的灼伤,满手都是小水泡。

小半仙试着放开莫流年的手,感觉这里的威压他已经能承受住了,就放下姜夕颜又倒出一粒楚潇然给的丹药给她服下,这才继续背着她往下走。

越到下面越轻松,莫流年已经看到站在下方的半仙瑶和无垢,他们站在祭坛的范围之外,他们显然也看到了小半仙和姜夕颜,半仙瑶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小半仙道:“如果我是瑶儿,估计嘴张的更大。”

楚潇然的药果然有奇效,姜夕颜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总算没了性命之忧,他们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后,半仙瑶和无垢都迎了上来。

上盘好腿,闭上眼睛。昨天晚上她差点就成功引灵入体了,可惜在半途灵气就重新散成光点,穿过她的身体汇入空中。灵气是那些光点聚在一起形成的,形成后却是淡金色的丝丝光。她努力将小光点们聚合在一起,一缕光就从眉心而入,在体内分散成五种灵力,分别往不同的八卦位置而去,然后周天循环,汇入丹田。

也不知经了多少时,英琼渐觉那与本身元灵相合的定珠,居然有无相生,分合由心,把近日所炼最后一关打通,悟彻玄机。由此成为身外化身,自具灵慧和降魔威力,遇有强敌,便可仗此第二元神分身出斗,不由喜出望外,便想试它一试。

也不知经了多少时,英琼渐觉那与本身元灵相合的定珠,居然有无相生,分合由心,把近日所炼最后一关打通,悟彻玄机。由此成为身外化身,自具灵慧和降魔威力,遇有强敌,便可仗此第二元神分身出斗,不由喜出望外,便想试它一试。

这一次,他按照紫气驭鼎功第一层的呼吸方法与第一幅图的动作,整整坚持到了六十息,在达到六十息的瞬间,他的体内一股比之前还要大了一倍的气脉顿时滋生出来,如同涓流一样,在他的体内快速的游走。

水深火热,可以锻**,欢愉离恨,可以锻精神。扶摇木剑虽是入门剑法,却暗合凡人一生起落,这不是闭门造车能造出来的,他整天泡在扶摇山上的温柔乡里,恐怕千年一岁,万年也是一岁,永远合不上那道红尘翻滚的辙。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种机缘巧合的点化,能知道自己瓶颈在哪里的,一般修行中人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会欣喜若狂,逆流而上,以待破壁。

小春在这个过程中无喜无悲,并不想得失。汇入丹田的灵气混合,却成了灰扑扑的颜色,又从她的丹田流出,进入大循环,七七四十九个循环后,灰色灵力再次汇入丹田,在丹田中慢慢旋转,居然是个太极图案。

彼时,正是鸿蒙之初,天地灵气厚若实质,太阳元气氤氲交错,世间万物精灵,皆可吸天地之灵气,得灵魄,成仙身。灵兮生于瑶池畔,吸晨夕、饮朝露,三千年花开,再三千年结果,更得少帝以凤羽之翎,化为梅魄,终是幻化人形,修成仙身。

十大神器之首,盘面始祖开天辟地之时以天地的胎膜所制,也是惟一一件能抵挡开天斧的神器。优点:万物不侵。弱点:不具攻击性。十大神器之首,也是惟一一件不具攻击性的神器。相传,当年盘面始祖开天辟地之时,一斧裂天地,清气升为天,浊气坠而成地,在清浊之间则是玄黄一片。天地虽裂,但盘面始祖却发现巨斧竟被一物所缠,神斧不仅无法将其毁坏,更被缠于其中,无法拔出,于是神斧便在混沌渐开的天地之中横放了三百年。盘面始祖在三百年后再取神斧之时,却发现斧头之上包裹着一玄色皮膜,呈玄黄之质,耀日月之光华,灵气四溢。拔回神斧,那皮膜则若霓虹般飘落,盘面始祖这才恍悟昔日便是这东西在混沌之中缠住了神斧,但它经历了无数风雨雷电的洗礼,在日月下暴露了三百年。

第404章 原因

半仙瑶问:“姜姐姐怎么了?”

众人走出祭坛的范围,小半仙才将姜夕颜放下,道:“是被的涎液伤了魂魄。”

半仙瑶的神情一瞬间就萎靡了,这次被劫她也曾想过是否有吴昊的参与,可每次都不敢深想,每次一想就会心疼。

半仙瑶咬了咬下唇,从墟鼎中找到药膏,小心翼翼的替姜夕颜抹上,姜夕颜虽在昏迷,但还是疼的哼了一声,魂伤最是疼痛,先前受伤姜夕颜硬是一声不吭,现在在昏迷中才露出一丝软弱,小半仙见了心中也很是感慨,姜夕颜从小就是他们四人中心志最坚的那个。

将姜夕颜的手包扎好,半仙瑶问小半仙:“他人呢?”

小半仙道:“夕颜也伤了,现在是他的本命禽,他也跟着受到反噬,逃走了。”

半仙瑶低头不语,莫流年握住她的手,半仙瑶抬头对她笑了笑,但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虽然现在和吴昊已经撕破脸立场相对,可半仙瑶在听到他受伤时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小半仙问:“你们怎么会被劫?”

半仙瑶道:“我们是中了幻影门中之人的计。”

小半仙问:“能瞒得过你,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半仙瑶道:“那人化成姜姐姐的模样,我们才会着了道,等醒来时,就已经在那个山洞了。”

无垢也问:“哥,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山洞的?”

小半仙道:“那木屋的原先主人是我祖父的好友,那个山洞我进去过一次,原来我一直不知道那个老人为什么要守在这,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古境的守护者。”

无垢问:“那那位老人去哪了?”

小半仙摇摇头,这也是他想知道的,“不知道,只希望他还活着。”

方才他们在外面那一战,五死士死了三个,而对方也损失惨重,小半仙猛然想起莫言所说,往东行会有一线生机,那山洞正是在东面,小半仙就带着姜夕颜躲进了山洞,山洞中早已空空如也,没有莫流年他们的踪影。

姜夕颜魂伤也终于发作,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小半仙喂她吃了一颗丹药。

就在这时,丹鼎中的混元珠有了异动,小半仙取出混元珠,两珠都发出淡淡的光芒,在白珠上赫然有莫流年的声音,看到莫流年,他心念一动,喊了声她的名字,莫流年似乎也有所感。

小半仙又惊又喜,这才有了后来这一切。

小半仙将紫珠交给莫流年,“传音符丢了?”

莫流年点点头,小半仙道:“那你将这珠子收好,以后我也能找到你。”

莫流年倒是很坦然的接了紫珠,半仙瑶的眸色动了动,关于混元珠的传说,她也是听过的,她看了眼昏迷中的姜夕颜,心想还好姜姐姐对大哥本就无意。

这一次她刚握住紫珠,紫珠光芒一盛就消失不见了,莫流年大是讶异,小半仙道:“你试着让它出现。”

归墟海上的水晶洞内,漂浮着一枚白色的海贝,海贝上遍布血咒,小夭无声无息地躺在咒文中央。充沛的水灵灵气汇聚在她身周,就好似蓝色的轻烟在萦绕流动,让她显得极不真实。

寒冷静寂的屋内的空气压在他的头上肩上身上,他回头看看屋里,只有壁上的他那扩大的影子在那里动着,除了屋顶上一声两声的鼠斗声之外,更无别的音响振动着空气。火钵里的火也消了,坐在屋里,觉得难受,他便轻轻的开了门,拖了草履,走下院子里去,初**的上弦的半月,已经斜在西天,快落山去了。

这时密云把整个的天空几乎完全盖住了。两边勉强还有一条缺口,照着黄昏的暗光。水面盖上一层幽暗的色彩,仿佛是一片乌云就要跟天上沉沉的雾气会合。连夜影也都看不见了。声和光的感应力量都达不到人们的耳朵里来。静寂变得和黑暗一样的深沉。

我相信这样一句话:“每一次睡眠都是一次死亡,当我们醒来,便是全新的生命。“在沉沉的呼吸里,我们曾遁入黑暗,我们的生,在万物安静的时刻,随了远山的松涛,一并澎湃,一并纯净。

他觉得这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由自主靠近神台,想把天女的脸孔看个仔细。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一名修士原本站在他身后,似乎也想去看那座石像,却忽然无声无息倒了下来。神祠中的修士们登时戒备,

这时令,开天较迟,眼前身后皆是浓雾,到了山腰,回身已摸不清村落在哪儿了。看来,这雾是锁人肉眼的,故意弄瞎对凡尘世间的依赖,要人孤莹地一无所靠,回复七窍未凿的混沌、才把绝美盛到眼前。

没有人去那里,甚至没人愿意去。即便如此,我愿凭借一种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飞行,逃离这个世界,进入那一片景观,去从来没有别人去过的那个地方。我将空空地等待自己也不知道但一直在等待的东西,到最后,什么也不会发生,只有夜晚慢慢地降临,万物将渐渐染上浓云最黑的颜色,在天空的肃杀之下一点点地隐没。

黄昏的暗影,森严的,在浑河村街道的上空浮动着。白昼的光线,像被赶走了一般的,从天和地当中的一切空间里消逝了。所有的物体,从高大的山峦、树林、房屋,到河沟边的几株枯草和院落里的砖、瓦、石块……都完全陷入朦胧的黑暗中,木然的,像等待着什么似的慢慢地消失了原有的颜色,形状和轮廓。影子逐渐有些模糊,较远一点的,首先失掉了存在…这样,又经过了一会儿,最后,那越来越浓的黑暗,终于把附近听有的一切都吞食了。

大殿里静悄悄的,好像已经被时光遗忘了一样,默默的独立在了世界之外。明明是富贵无情的堂皇宫殿,这时却像一个温暖的壳一样包裹住了蜷缩在里边的小小的上官明德,黑暗却安全。

风吹得鬼逆的黑袍飞舞,赤土老道嘿嘿笑道:“总算把你逼出来了。老道我可是有一笔账要和你算呢。

第405章 上古神域

莫流年就在心里想着紫珠,紫珠当真就再次出现在她手心中。

小半仙道:“没想到紫珠真的彻底认你为主了,竟然可以随你心意变幻。”

莫流年问:“白珠不行吗?”

小半仙苦笑,“暂时还不行。”

莫流年收了紫珠,无垢问:“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半仙道:“你们可知这里为什么叫古境?”

莫流年也很想知道,小半仙道:“我祖父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传说,他说其实上古神域并没有消失,只是被隔绝了,成了失落之境,当时在神之墓地我就想起这个传说,现在来到这里更是肯定了。那不是传说,是真的。”

莫流年惊讶道:“你说这里就是上古神域?”

小半仙道:“这是其中之一,和神之墓地一样。”

众人都震惊无比,一个个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半仙继续道:“可惜上古神邸都已经死去,就算是神域也只剩下一片荒墟,若我猜的不错,雪山医脉的鼻祖包括江疏影等人跟那木屋的老人的是一样职责,负责守护这片神域,所以终身不得离开。”

小半仙说完转向莫流年,“对方想方设法也进入这里而不得,你却轻而易举就进来了,或许是因为你与这里有关。”

莫流年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小半仙见莫流年似乎很排斥这样的说法,就道:“或许是我想错了,现在一切都是猜测。”

半仙瑶问:“那些人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来这?”

小半仙摇摇头,“我也想知道。”

姜夕颜一直未醒,众人也都很是疲惫,这里没有任何活物,好在草木倒很旺盛,小半仙和半仙瑶出去一趟,各自找了不少能吃的种子瓜果,小半仙还找到了泉水,足够几人裹腹。

半仙瑶没有胃口,只吃了两个野果就不吃了,大家都知道半仙瑶这是心病,只有靠她自己去疗伤。

众人吃饱喝足就各自小憩,小半仙睡了两个时辰才醒,他醒来时其他人还在睡,小半仙又发现了一件异事,日头的位置一点变化都没有,也就是说这里没有黑夜。

但小半仙却并不是很担心,他们来这就是救莫流年和半仙瑶的,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其他一切都没有这个重要。

其他人也陆续醒来,大家都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在半仙瑶的精心照顾下,姜夕颜的伤势总算稳定下来,等她醒过来,小半仙估摸应该有三个时辰了。

姜夕颜醒来很是虚弱,轻声道:“水。”

小半仙立刻递上水袋,姜夕颜喝了几口才总算彻底清醒过来,见到莫流年和半仙瑶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找到你们啦。”

半仙瑶忙问:“姜姐姐,还疼不疼?”

姜夕颜坐起身,“已经好多了,多谢瑶儿。”

半仙瑶道:“这段时间姜姐姐不要动真气,否则会导致伤势加重。”

姜夕颜点点头,看了看四周,“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

镜花,水中月。清风,竹里影。谁在此间百转千回,黯然神伤,细语轻叹。那颗,禁锢在流年的心,何时才能解封。

窗前的影子转过身来,容貌枯槁,几乎像一株染霜残留的枯竹。十年的岁月在他的眼睛里种下一片迟钝的漠然,雪华爬上他的双鬓,散落成白发。看到郭果抬起水灵灵的脸,他才淡淡笑了笑,使眉眼升起一丝暖色。

听过了花的低语,走过了风的记忆,还有什么,需要,用心丝密密的穿起,那些与你一起,在流年里,明媚如斯,如一枚朱砂的印记,被隐入寻常的日子里,掬不起,也无法疏离。嗯

满巫师将梅魄悬于手心,淡紫色的光华流转,那双魅离绿瞳渐渐黯淡,星光下的清颜,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分离了你们的身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近来他总做这样一个梦。一间竹屋,屋前他握箫吹起一支“有凤来仪”,一只青色凤凰飞来在他面前起舞。青羽褪去,凤凰化为一个青衣女子对他笑。只是,她的容颜清晰又模糊,他使劲睁大眼,像是看清了却只是映在记忆的最深处,全然模糊。

光阴恍惚来到的日子,总会想起一切记忆中,熟悉的人儿,一片一片的碎碎念,占据着脑海中曾停留过的全部,而时常,在不经意的流念里,层叠不齐的臆想,如流水的时光,落花的凋谢,早已不复原来的样子了。这是否、也是年华走过的心悸,在一世清阙里唱出了我们所有的悲欢。

用一颗初心,静守时光。流年往事,心中情爱,在浅笑轻叹中,已变得云淡风轻。我们,只需怀一颗安然素心,任花开叶落循环演绎;揣一颗云水禅心,任时光飞舞成不老的神话。

偶尔明崇俨离开的时候,会看见单超坐在院外一棵银杏树杈上,反复擦拭龙渊的三尺青锋。他用的是浸了冰雪的绸布,从明崇俨自下而上的角度看,偶尔会瞥见他腕间露出一串乌木佛珠,被一颗颗压在暗红色的缎带上。

柔和的白光从玉盘上洒了出来,照在灰手毛猴子的脸上,小灰瞪大了三只眼睛,向乾坤轮回盘中看着,玉盘中无数的小玉块依旧悄无声息地滑动着,就像光阴流逝,永无止歇。

他肤色如雪,右眼外眼角下又有三个小小的红点,看上去像宝石之眼里落出了三滴血泪。枫叶扰乱了雪芝的视线,落了满江红,也令这三点朱砂虚虚实实,隔着飘舞的红团,她看见他正对自己浅浅笑着。当秋风渐起,他藏在帽檐下的黑发也随风抖动,轻擦着那张如画的面容。

天如镜轻移右手,伸出食指点在红宝石上,随后,他的手腕上空,出现了奇异的变化。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点,在空气中缓慢的显现,光点异常的晶莹,仿佛将天上的星辰的光辉浸染了流沙,聚集在眼前,闪烁着动人心魄的美丽。浮动的光点仿佛有生命一般,聚沙般缓慢的汇聚,最后在空气中浮现一面浅蓝色的光幕。

第406章 再次登基

小半仙道:“我们现在走不了也不能走。”

姜夕颜愕然,小半仙将后来发生的事告诉姜夕颜,姜夕颜听到这里可能是神域后惊讶的说不话来,姜家的上一任家主,也就是姜夕颜的伯伯将乾坤镇图亲手交给姜夕颜时,就提到过上古神域。

小半仙对姜夕颜道:“这里有他们要的东西,我们必须找到。”

小半仙先前已经去探看过了,这里除了祭坛再无其他可疑之处,只是祭坛威压太重,他也没有把握能再次一探。

姜夕颜看向不远处的祭坛,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半晌后,莫流年道:“我去吧,那里对我没有影响。”

小半仙道:“我和你一起。”

莫流年道:“可是?”

小半仙道:“还记得刚才下祭坛时我握住你的手吗,那是因为与你的手相握,就能抵消绝大部分的威压。”

众人闻言都是满脸惊奇,半仙瑶道:“那为什么我不行?”

小半仙摇摇头,“或许是因为这混元珠的原因吧,它们分别选择了我们,我和小莫之间也就有了联系。”说到这转向莫流年,“所以此行只有你我合适。”

半仙瑶道:“小莫,你们去吧,找到那东西就给毁了,气死那帮龟孙子。”

姜夕颜忙道:“别听瑶儿的,若是有用的可不能毁。”

小半仙拿出传音符想要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莫言,却发现传音符在这里就变成了一张废纸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无垢他们三人的目送下,莫流年和小半仙重新踏入了祭坛的范围。

莫流年深吸口气,小半仙转过来看她,“别担心。”

莫流年点点头,但眼神却瞒不过小半仙,小半仙牵住她的手,莫流年忙问:“怎么了?”

小半仙微笑道:“握着你的手会感觉舒服些。”

被小半仙握着,莫流年也感觉安心些,两人相携着踏上台阶。

威压越来越大,走到一半时,小半仙道:“都说天威不可犯,到今日才算真的明白。”

莫流年幽怨道:“真正的天威可不止这样。”

小半仙道:“若不是有你领着,这里又有谁能接近?那些人千算万算估计也没算到是这样。”

莫流年忽然问道:“你说这祭坛祭祀的究竟是谁?”

先前因姜夕颜的情况危急,他们急着下来,加之图腾已经破损,小半仙并没有注意看,现在听莫流年这样问,小半仙也想起,是啊,这个祭坛祭祀的究竟是谁?

刚这样想着,墟鼎中忽然有了异动,小半仙用灵识一探,竟然是锁着应龙灵魄的净瓶。

小半仙取出净瓶,就感觉应龙的灵魄在其中不停乱窜,似乎很焦躁。

“是应龙的灵魄?”莫流年记得这个瓶子。

小半仙道:“他像要挣脱出来。”

莫流年想起那日应龙对自己的引诱,脱口道:“别听他胡说。”

小半仙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莫流年知道自己失言,忙道:“那应龙为了复活无所不用其极,这个时候突然暴躁不安,肯定有诈。”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苍穹之境外,赶来的身影戛然而止,上古停在原地,静静阖眼,良久之后,望着虚无燃烧的苍穹之境和跪了满地的仙魔,骤然转身朝远处走去。

进到大殿,基本上请的神仙都到了,宴会开始,好多好多美丽的仙女姐姐捧进入殿中,并在太上老君的命令下依次把仙丹送到我们桌前,我尝了一个,好好吃呀,可比地上的零食好吃百倍不止!

封天印:玉帝所持有的法器,法力无边,可以封印天地,颠覆乾坤。在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失落,后来封天印再次出世,弥离天又是一场大战,千面狐被乾坤七子所伤,封天印却落入万丈冰泉之中,谁也没有得到。传闻封天印之中另外隐藏有来自其他神秘世界之终极力量。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于是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一遍一遍数我的寂寞

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阴沉的。言行皆是既不肯留情,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情,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阴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不管是感情还是关系,都无法定义。不能为其命名,也不可搜寻其中的意义。因为若是纠结意义,就会失去其他机能。若能将其固定为一种形状岂不是很轻松?但没有人这么做,因为大家都明白,如果决定下了形状,以后再想改变就只能将其破坏。为了不去破坏,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免为其命名。

杰克像对小孩子说话似的嘱咐着露丝,露丝的手在他的手中紧紧握着,她被引导着朝前走了几步,然后登上一个台阶。又向前走了几步,又辽上了一级台阶。露丝的眼睛一直闭着,尽管不习惯,但她很放心,杰克手的力量传递给她,使她虽然看不见,也走得很平稳。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这白小纯性格顽劣,仅仅是拿逐出宗门来让其有危机感,怕是有些不够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蓦然抬起,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纯直接飞出院子,直奔山顶。

第407章 冻结时空

小半仙总觉得莫流年有事瞒着自己,但只是道:“放心,我不会被它蛊惑。”

应龙的灵魄在瓶中横冲直撞了一会,终究停了下来,小半仙道:“这里是神域,应龙会有感应也属正常。”

莫流年没做声,小半仙刚要将净瓶放回墟鼎,忽然脑海中听到应龙的声音,“你们不要命不要拉上吾,快放吾出去。”

小半仙和莫流年同时对看一眼,莫流年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应龙在说话?”

小半仙点点头,应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快离开。”

小半仙凝神问:“这祭坛祭祀的是谁?”

这种感觉对莫流年来说是很奇妙的,她脑海中竟然能听到小半仙的声音,在小半仙问出这个问题后,应龙沉默了下来。

小半仙又问:“你在害怕?”

应龙的声音有些狂躁,“现在吾只有一系灵魄,自然拼他不过,你以为凭你们两就可以全身而退吗?无知小儿,还不速速离开。”

小半仙道:“既然害怕,就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应龙的声音渐冷,“若不听劝,你们就是自寻死路。”

莫流年一直沉默的听两人说话,听到应龙说这话时,她看向小半仙,小半仙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那就请阁下莫要再有异动。”

这一次应龙彻底沉默安静下来。

小半仙将净瓶放好,开口道:“还敢不敢与我一探?”

莫流年苦笑,“我若是掉头就走,就会恨我吗?”

小半仙严肃道:“会,太不讲义气。”

莫流年叹了口气,“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路走快些吧。”

牵着手继续往前走,莫流年‘咦’了一声,小半仙问:“发现什么了?”

莫流年道:“先前我特意留心了,我们下去时浓雾只存在于第七十四个台阶之上,可现在却已经蔓延到第六十个台阶了。”

小半仙皱眉,“你是说这雾在往下蔓延?”

莫流年道:“我第一次上去时并没有起雾。”

应龙的声音忽然想起,“蠢货,难道还想不明白吗?你们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衡,你以为这里是神之墓地吗?再不走就再没机会走了。”

莫流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你看,日头已经像西偏了。”

小半仙抬头看去,虽然不明白,但日头的确开始西斜,他心头一跳,“我知道了。”

几乎就在同时,莫流年也想到了一个可能

道:“这片神域被封印了。”

小半仙目光微沉,“不错,因为我们的到来,这里的时间才重新开始运转。”

应龙冷笑道:“你知道为什么这片神域会被割裂封印吗?”

小半仙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性,可是他竟然有些不敢说出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这个地方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是上古神邸都无法控制的,所以只能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将这一片神域割裂,以无上妙法将这里的时间冻结,让一起恶都停留在将发生未发生之时。

如果,一切不曾拥有,我的生命或许就不会如此苍白,匆匆的流年里,留给我最多的就是无奈,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的想念你。

若如此倦世,当如何是好只要呼吸还在,那么,试持一份淡然,守着剩下的流年,去看,去寻,这漫漫人生路,总会寻到让人即使心已沧桑的只剩下心跳也想笑着活下去的理由。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你的脚步可否在我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我的耳边悠扬响起?如果你终究误了归期,明年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我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只是,我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你,等你……

岁月无声,悄然碾过你的眉间,世事无痕,不露痕迹的沧桑你容颜。一段时光剪一段回忆,回忆里却没有流年。我们都很好,只是时间不凑巧,总是有那么多离别,总是有那么悲伤,总是有那么多注定。因为我们都没有流泪反而欢颜,时间在流逝。

执念从此而生,至今仍未放下,是缘也是劫。我打凡尘而来,寻山问水,所候的是花枝春满,也是人去茶凉。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那时的我淡妆天然,此时已是红颜老去。这十年我好似经历千灾百难,又仿佛只是做了一场轻浅的梦,沧海还是当年的沧海,我已不是昨日的桑田。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想要一段无声的时光,我把思念揉成风,丝丝缠绵你梦中,我等你,你会来,你不来,我不老。在如水的流年里,守候一朵莲的心事,等那惜莲之人打马而归,我已倾了一整座城,只为你来时一句心疼。

花影抚疏的夜隐在窗外,不想推开窗,我想生生坐成一阙青词,写一个人,写一段事,沿一笔心事,在这夏夜里行舟千里,在一泓诗意中研墨,让等待良久的旧念,漾起满满的暖,落在这夜色的眸底,染爱流年,光阴沉香,让今霄的夜,成一色烟雨,吟墨绽放,在一段文字里,倒影昔。

彼岸流年,你我终成陌路,此去经年,你陪我走过那个最美的夏末,我默默的看着你离开,你远去的背景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烟雨中,无数花朵随风而落,一袭微凉,一抹哀怨,等下一个夏末,我会忘记悲伤的结局,等下一个夏末,我将重拾一抹微笑。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

第408章 时空复苏

这里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威压,不过是想镇住这里的东西。

莫流年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她直接问应龙:“你想跟我们一起魂飞魄散吗?”

应龙道:“无知小儿,这里若是沦陷了,莫说你我,就是人间也会面临浩劫,变成人间炼狱。”

莫流年忙道:“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消弭这场浩劫?”

应龙嗤笑道:“就凭你们?我让你们走不过是想躲过一时,神邸均已消亡,这里一旦启动,就再也没有谁能有力量令时间再次停止下来。”

小半仙冷声问:“这里究竟镇压着什么?”

应龙这次终于道:“吾也不知。”

小半仙和莫流年简直无语,在这唬了半天人结果自个也是一无所知,小半仙差点忍不住对它翻白眼。

应龙紧接着道:“但封印这里的是女娲娘娘。”

身为玄门中人,对那些上古传说都保持着敬畏之心,需要女娲出手的事情的确不会是小事情。

小半仙问:“如果我们现在走了,大概多久就会波及人间?”

应龙道:“应该不出三个月。”

小半仙叹道:“所以说就算我们逃了,也只是多活三个月而已。”

应龙一听小半仙这么说,立刻道:“蝼蚁尚且贪生。”

小半仙打断它的话,“但是我们并不是蝼蚁。”

他转向莫流年,“这祸是我们闯的,不管怎样我们也要去试试,对不对?”

莫流年嫣然一笑,“不错。”

小半仙握了握莫流年的手,“那我们现在继续走吧。”

应龙气的大声嚷道:“冥顽不灵冥顽不灵。”

小半仙道:“如果你不想马上就灰飞烟灭,最好乖乖躲在瓶子里不要做声。”

一系灵魄本就脆弱无比,应龙饶是上古神邸此时也不得不低头,忍着气不再出声。

小半仙深吸口气,牵着莫流年走进云雾之中,这雾明显比方才她们下来时要浓了,小半仙知道应龙没有胡说,因为一进其中,小半仙就感受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莫流年也闻到了,轻声问:“我们真的会死吗?”

小半仙笑道:“怕吗?”

莫流年道:“也没什么可怕的。”

小半仙只是有些遗憾,若是他们真的死在这里,就没人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莫言他们了。

沉默了一会莫流年又问:“以后我心里想什么你都会知道?”莫流年有些尴尬,如果那样彼此岂不是透明了。

小半仙哑然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放心吧,只有我们心念一致时才能听到彼此的心声,你看你现在能听到吗?”

莫流年暗暗松了口气,道:“是因为混元珠的关系?”

小半仙道:“应该是的。”

莫流年脱口道:“以后若是你遇到心爱之人,这珠子就给她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小半仙意味深长的看了莫流年一眼,他没告诉莫流年这混元珠不比其他是不能转让的,他淡淡‘嗯’了一声,“只希望能有以后。”

这样一说莫流年的心都沉了下来,是啊,他们连今日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哪里来的以后。

尹开阳这句问话的声音不高,不严厉,也不咄咄逼人。都是以精修内力为武功基础的大内高手,他的声线却不如谢云那样,天生有种华丽冰冷又高高在上的质感。但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中却仿佛有种汹涌澎湃的气劲,直直灌入周遭所有人的脑髓,令群臣都陡然生出了一股心神魂魄都被其内力慑住,偏偏又无法挣脱的感觉。

他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茫然四顾,眼中所见,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没了一直守护在身旁的绝色美人,也没了那天地威压所带来的不可战胜的震慑感。他眨了眨眼睛,视线缓缓收回,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这也太令人吃惊了,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不知言语,一方面是被江枫的气势所震慑,一方面是见素来只有最嚣张没有更嚣张的白破军吃瘪而不解。

“圣旨何在?拿来!”李显冷冷地看了孙全福一眼,运足了中气,暴吼了一嗓子,声音之大有如雷霆霹雳一般,直震得一众人等尽皆耳膜生疼不已,可怜一众羽林军官兵不过都是些未经战阵的老爷兵罢了,哪经得起李显这等威势,全都为之胆寒不已,乱纷纷地往后退缩着,气势早已尽丧。

赤色的火焰,仿佛狰狞的凶手,在这世间猖狂的狞笑,咆哮的声音,震慑着世间万物。脚下的大地与周围的岩壁,再一次开始纷纷震动,大概是因为接近的缘故,颤抖的大地震动的更加厉害,直令人无法想像,在那火焰深处,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他紧张得周身战抖,面色灰白,生怕他的舌头会不经他的认可,就会自作主张地说出那些可怕的言辞。然而,尽管他内心如此惧怕,但一想到假着他当真说出那番大不敬的话来,那位圣洁的父辈老执事会吓得何等瞠目结舌,他还是禁不住要笑出声来!

降三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不知从何处现身,正冷冷盯着自己。那目光如有万千威仪逼迫而来,金刚嗔怒当头压下,无穷无尽的浩瀚之力迫使降三世后退数步,惊疑不定的愣在了原地。

大人物的十八个保镖,站在台子上,一个个面孔如铁,杀气逼人,好像传说中的十八罗汉。台下鸦雀无声,孩子们懂点人事的便不敢哭泣。不懂人事的刚一哭泣便被xx子堵住嘴。

“你,你们找、找死,我家殿下断饶尔等不得,你们等着,啊……”那胖子原本还指望着手下的伙计们能救其出苦海,却压根儿就没想到看似人多势众的手下们居然顷刻间便已落得个全军覆没之下场,立马便彻底慌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咕噜翻身而起,丢下句场面话,便打算开溜,却不曾想刚一转身,入眼便见李显那阴森肃杀的黑脸,登时便被震得呆若木鸡地傻站在了当场……

李显身上煞气原本就大,经此番高原上的血腥杀戮之后,身上的血煞之气更是浓烈得惊人,这一拉下脸来,身周的空气立马像是凝固了一般,纵使是烈日当空,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一幕看的白小纯睁大了眼,深吸口气,他也可以操控木剑,可与那面白如玉的青年比较,根本就难以对比。尤其是这二人出手时似没有太多保留,杀气腾腾,甚至数次都颇为危险,以至于身上都多处伤口,虽然没有要害之处,但也看的触目惊心。这是白小纯第一次看到修士斗法,与他印象中的仙人截然不同,那种凶狠与戾气,让他心惊肉跳。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心底寒意狂冒,看向江枫的眼神,又是惊惶又是陌生,要知道,这一次抓了马连豪胁迫江枫过来,他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是要好好羞辱江枫一番,让江枫知道他李元珏的手段。可他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如此,不由想起了这几天时间隐隐听过的那些传闻。

李显的腰虽是难受地弯着,可腿脚却是站得极稳,别说哆嗦了,便是抖都不曾抖上过一下。寂静,依旧是寂静,李显已躬身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了,可等来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寂静,然则李显依旧不为所动,只因他很清楚这不单是耐性的考验,更是彼此交锋前的试探,倘若李显在此时有一丝慌乱的表现,等待他的一准是武后暴风骤雨般的攻讦与喝斥。

这一结局,彻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说是李元珏被江枫的雷霆手段震的呆若木鸡,便是连素来和江枫极为相熟,对江枫知根知底的马连豪,也是嘴巴张大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更不用说那些和李元珏走的近的一群狐朋狗友,几乎是一个个快要吓呆了。

女子在这样诡异的平静面前,突然失了声,暴怒宣泄过后,剩下的是对这个冰冷岩石一样男人的畏惧。她敬他,至始至终。一如她爱他。他们之间,是先从敬,转而成爱的。一旦遇到事情,最后总是敬畏占了上风。

张顺从小就觉得他哥的目光有种压迫性,仿佛千斤巨石压在你脊椎上,迫使你不得不弯腰低头但这一刻张顺不想屈服,他直起背,对视他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坚决,即使背上冷汗已经层层浸透了衣服。

“你,你是谁?别,别乱来……”别看贺兰敏之在朝野间横行霸道,其实胆量并不算多大,这一见到那明晃晃的匕首寒气森森地吓人得紧,腿立马便软了,再一看来人面相凶恶异常,自是吓得胆都破了,颤着声,结结巴巴地胡乱说着。

郑墨寒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完了对她的警告,然后静静地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应。夏夕颜不相信地看着他,虽然在此之前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她还是万万没有想到郑墨寒会这样威胁她。

我说得唾沫星子乱溅,难为他倒不以为意,我看着他眼中的震憾,那慢慢动摇的杀意,渐渐丛生的对正常生活的希冀,心中窃喜不已。

第409章 共工复苏

越往上威压越重,血腥气也越浓,就算有莫流年牵着他的手,小半仙也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明显比先前感觉到的要强。颇有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

他们身在一片雾气之中,连彼此都看不清楚,只有一双手紧紧牵着能切实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莫流年道:“还有十阶就到了。”

最后十级,似乎走的格外缓慢,两人心中不是没有忐忑,前途一片迷茫,他们要面对的连女娲娘娘都无法彻底解决的困境。

小半仙笑着道:“你说我们会看到什么?”

莫流年轻笑道:“什么都不会看见,雾太大了。”

小半仙道:“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

说话间两人已经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出乎两人意料的,当两人彻底踏上,雾气陡然就消失了,或者说上方本就没有雾气。

小半仙看向莫流年,发现莫流年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浅赤色。

莫流年却丝毫不觉,看了看四周,“我们从哪里开始找起?”

小半仙却问:“江疏影给你的香囊还在吗?”

莫流年道:“和传音符一起丢了。”一想到这她就懊恼,别人送她的东西她都很珍惜。

小半仙道:“小莫,那香囊能安定你的神魂,现在没了香囊,你一定要稳住自己的心神。”

莫流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道:“好。”

在这里任何符咒都失去了效力,只能靠自身的定力,他们现在是离弦之箭,已无回头的可能。

两人走到图腾面前,图腾顶端缺失了很大一块,小半仙和莫流年都仔细看,看了一会小半仙道:“小莫,你觉得这图腾像什么?”

莫流年一脸不确定,试探的道:“像一团水。”莫流年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感觉,她好像看到一团水在流动,只是没了源头,这团水更像是无根之水。

这感觉跟小半仙完全一致,“我也是这种感觉。”

上古传说中和水沾上关系的,小半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水神共工,若真的是共工,那就能理解为什么连女娲都拿她无可奈何了,能撞断不周山的主,应该所有神邸都会头疼。

小半仙道:“可能是共工。”小半仙也终于明白应龙为什么会害怕,应龙虽然主天下水,可按修为和级别来说都低共工一等,可以说共工在入魔前是他的主子。

‘共工’这两个字就像一个钥匙,当小半仙说出‘共工’这两个字时,整个祭坛都猛烈震动起来,莫流年直接跌倒在小半仙怀中,与其同时,威压陡然更重了,硬生生将震动压了下去。

有一瞬间,小半仙差点没给压趴下去,而莫流年也第一次感觉到威压之势,她紧紧握住小半仙的手,惊骇的看向他,小半仙冷眼看着图腾,冷笑道:“看来我们说对了,真是这主。”

莫流年道:“现在怎么办?”

小半仙道:“你看,这图腾有裂缝了。”

刚才那震动果然将图腾震裂了,一手握着莫流年,一手亮出浮屠剑,浮屠剑似乎也有所感,整个剑身都在微微颤抖。

朦胧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各种奇怪的面孔凌乱的浮现,化不开的血红漫住了足径,腥味逼得她透不过气。梦里没有她想见的人,充满各种难听的咒骂怒斥,声声都是指责,不论如何挥剑都如幽灵一样徘徊在耳际,迫人烦躁得发疯。

现在,天和地好象被一个巨大雾帐笼罩着,到处都漉漉的大街上不时有人匆忙地来往。起初只能听见脚步声,而后约在十几米外出现了模糊的人影,渐渐走近才能看清形象。当人们从我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只见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晨雾把他们逐渐裹藏起来。我站在路旁欣赏这独特的景色,仿佛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潮的大手抚摸着我,脸上、头上漉漉的,鼻子有透不过气,使人感到郁闷。

随着走入香云山,四周云雾缭绕,更有阵阵药香夹杂在雾气内,闻一口都让人赏心悦目,仿佛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白小纯立刻觉得不凡,赶紧大口的呼吸,渐渐身体内数月不曾精进的凝气三层修为,都活跃了不少。走在前方的李青候,虽没有回头,但目中却露出欣然之意,对白小纯一年多来的修行速度,觉得尚可。

她一直往前走,怎么走也离不开那片血红的沼泽,只有如影随行的嘲弄讥讽,双足渐渐沉重得迈不动,除了红,唯有浓得窒息的黑暗。她疲倦得要命却不敢停,一驻足身体就会缓缓的沉入血泽,没有地方可以稍供停歇,那样长而望不到尽头的路,她不知自己要去哪里,麻木的跋涉

张氏把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见他神情不比往日,平时还就淡淡的带点讽刺的表情,今天倒像是对她这个正室大太太不耐烦一般。况且他脸色苍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气味,仔细一闻,竟然有点像血腥气。

李显身上煞气原本就大,经此番高原上的血腥杀戮之后,身上的血煞之气更是浓烈得惊人,这一拉下脸来,身周的空气立马像是凝固了一般,纵使是烈日当空,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布自在话一说完,眼中杀机爆射,凛凛的真气带着衣衫在风中撕扯,杨朗被布自在眼中的杀意吓的踉跄的后退一步,慌忙低下头躲开布自在的眼神,寻思片刻,才小心的抬起头,面带绝望之色。

婴侍立在旁,见他奔走了大半日,头发微乱,好几缕飘散下来,映着满面尘灰的脸颊和失神的目光,落魄之状看得她心酸。便过去想伸手为他拢拢头发,他却仿若一惊,猛地侧身躲过,待看清是她后也郁郁地摆手,不要她靠近。

严脑子里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尖叫嘶嚎,身体却像灌了铅似的无计可施。他眼珠微微战栗,眼眶满是红丝,像从没见过江停似的看着他走来。直至两人只隔着几厘米距离,连彼此鼻端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之后,江停才站定脚步,略微抬头凝视眼前这张俊朗又狼狈的脸。

小灰闻了闻空气,这里的血腥气,已经浓烈得像是化不开了,而片刻之后,小灰的目光忽地一凝。

第410章 倒地不起

明明大难将至,但莫流年在身边,浮屠剑在手中,小半仙心中却升起一股豪情热血,就在这时,小半仙忽然‘看见’身体里两条金龙苏醒了,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是清醒的,但却又能清楚看见自己身体里那两条金龙睁开眼睑。

那两条金龙和最开始那条一样顺着他的双臂游走,而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就受到了两倍于上次的疼痛。

这两条金龙也真是操蛋,什么时候觉醒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小半仙连骂娘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疼到身体都要裂开。

小半仙失控的松开姜夕颜的手,天地之威直接将他压趴,几重疼痛混合在一起,小半仙觉得自己没疼的晕过去简直是天理不容。

莫流年被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小半仙就这么摔倒在地,她忙去扶他,小半仙的身体蜷缩的像个虾米,整个人都在剧烈的抽搐。

莫流年紧紧握着小半仙的手不让他挣脱,等看清小半仙的脸时,莫流年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小半仙脸上布满了血丝,血丝一直延伸到脖颈里,小半仙双眼往上翻,眼眶里黑多白少,整个人看起来不人不鬼。

莫流年心都揪起来了,小半仙那样臭美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鬼样子了呢。

莫流年跪在地上,强行将小半仙往自己怀里拉,这个时候,什么苍生什么浩劫什么共工什么女娲都被抛诸一边,莫流年只希望小半仙能少受些痛苦。

她将小半仙紧紧抱在怀里,无论小半仙怎么折腾扭动她都不松手,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小半仙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狰狞,皮肤的血丝也慢慢褪去,小半仙眼中开始恢复焦距,莫流年赫然发现他的双瞳中带着浅浅的金色。

等一切恢复正常,莫流年轻抚他的面庞,“小半仙,小半仙”

一连唤了数声,小半仙忽然长吁口气,眼珠动了动转向莫流年,莫流年发现他眼瞳中的浅金色已经褪去。

小半仙眼中慢慢涌进笑意,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莫流年鼻尖上轻轻一弹,道:“害怕了吧。”

莫流年忽视小半仙这样孟浪的行为,轻叹道:“我以为你刚才要死了。”

剧痛褪去,小半仙浑身舒畅,身体里精气流窜,他在莫流年的怀里调整了下睡姿,以舒服的姿势枕在她的腿上,“刚才我体内的两条金龙苏醒了。”

莫流年抿嘴道:“既然现在没事了,你是不是该起来了。”

小半仙打了个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恋恋不舍的起身,但手却一直紧紧牵着莫流年。

莫流年任由他牵着,“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浮屠剑的剑身比之刚才更清晰了些,隐隐能看到大巧不工的古朴剑身,小半仙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又增强的缘故。

只见净霖的背影没入金芒,真佛垂指,咽泉剑青光爆起,天地间被强风张狂横蹿,咽泉剑已经穿过梵链取走棺中男人的项上人头。下一刻,无望血海惊涛拍浪,九天四君一齐下印,云端似如被重砸一击,九天境剧烈震荡。

因初生牛犊,不怕这猛于虎的世道,始终相信着有那么一天,能返回山林自然,逃脱人世樊笼。很多人,很多年以后,叫荒芜的阊阖风吹散了少年踌躇,心中磐石竟成沙硕,轻一碰,便散了。有多少人能死不退缩、死不回头、死不相让呢?若真能,便是老天也要顺了他的意的。然而这道理,大部分人,却是不明白的。

她病了有段日子,声音嘶哑,嘶喊声越发听起来剖心沥血,一声声都是悲愤不解和失望,尖石般四处飞射,刺破这素来和稳宁静不知人间悲欢倾轧的华贵香闺锦绣玉帐,瞬间漫漫腾起了绮罗血沉香末,将她单薄的肩淹没。

谢云森白的面孔毫无表情,悍然立于妖风之中,一剑将太阿挥出。上古神剑咆哮着将他身周无数冤魂劈得灰飞烟灭,呼啸着直上云霄而去,最后发出不甘的悲鸣,甚至将苍穹都震得微微撼动!

荆楚脸上不再有笑容,那一刻,他脸上炽热的愤怒化去,沉淀下来的是某种更为深刻的东西,甚至叫人从中瞧出了悲意那是自亘古以来、一代又一代积累下来的、深入骨血又压入了灵魂里的相续的悲恨。千秋万年,从没有人胆敢将其捅出来,唯有他,一声咆哮,便非要石破天惊不可。

净霖不退反进,青绦色融于铿锵银甲间,殷红血花一并爆开。云端铺就一层红霞,咽泉剑如流汞闪现。血腥搅乱众人心神,诸神之间有人掩着口鼻连连后退,又惊又恐地望着净霖,不知往日疏于结交的临松君,怎么就突然变作了此等杀戮之神。

不再是当初了,不再是那个如冰雪般澄澈的少年。我轻叱一声,拍马迎向宇文邕,双手攥紧大刀,双眸却渐渐渗出冷意,手中的雁翎刀九环乱颤,声声若断鸿声里、引人断肠。

净霖恍若未闻,咽泉剑翻手横扫,一线青芒倏忽大亮。众僧的颂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狂风自青芒间咆哮而出,一时间众人全都掩面摇晃,唯独真佛屹立不倒。

那把袖中丝帮他杀了一个蛮人,长庚认为自己已经见过血,便不能算是孩子,有资格当个真正的男人了,于是终日带在身上。玄铁片触指冰凉,渐渐平息了长庚的心绪。

这“千钟回响,万山轰鸣”的一招,本是宗师气度,只不过弟子们功力不够,总显得有点笨重,因此比武时才能被李晟轻飘飘地揭过,可不知是不是周翡以利刃代长矛的缘故,这一招到了她手中,莫名地多了种怒斩苍山的森然戾气。那含在鞘中的长刀裹挟着劲风而来,一瞬间李晟竟有些畏惧,愣是没敢故技重施。

然而立时细雪般的天人变成了眼前万般痛苦的脸,而此时的我正亲手将武器刺进了他的胸肩,他的凤目盯着我亦满是不信,悲哀,可是转瞬即逝,他挥剑依然向我劈来,我呆愣中只觉血溅满身,我身后的偷裘者颓然倒地,他只是在保护我。

第411章 斩天一剑

方才莫流年只注意到小半仙,并没与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小半仙努努嘴道:“你看那图腾。”

图腾已经由上而下完全裂开了,好像轻轻一推就会变成一滩碎石,小半仙道:“这图腾并不是为了祭祀,而是镇压。”

莫流年道:“这是镇石?”

小半仙道:“不出所料应该是的,等它完全碎裂,被它镇压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小半仙说到这对莫流年苦笑下:“小莫,若是姜家的乾坤镇图还在或许还能拖延一时半刻,可惜乾坤镇图被人偷了。”

莫流年忙问:“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小半仙握紧剑柄,他很清楚,一旦那东西出来,他只有一招的机会,他想起斩天剑势,对于斩天一剑,小半仙以前想都不敢想,可现在他能依仗的也只有这一招他从未施展过的剑招。

据说当年他祖父半仙问天施展这一招时将一座山都夷为了平地,可半仙问天也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整整卧榻呕血半年。

两人静静等待,终于,祭坛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天威之力也跟着变大,但这威压也是强弩之末。小半仙拉着莫流年疾退,下一瞬间图腾就变成随时坍塌下来。

两人一直退到祭坛边缘,原来图腾所在之处露出一个黑咕隆咚的古井,而压得小半仙头都抬不起来的天威陡然就消失了。

小半仙看了眼莫流年,看到她眼中的视死如归,他猛地放开手,用力一推莫流年,莫流年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高高的祭坛上跌了下去。

此战没有一丝把握,虽然知道无论如何都是死,可小半仙还是希望莫流年能比他多活一刻,能多活一刻,就多一分的希望。

莫流年完全没想到小半仙会这样做,慌乱中连御空术都忘了,死死盯着那个离自己愈来愈远的身影。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让无垢他们快走。”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要活着。”

无垢他们在下方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莫流年突然落了下来,立刻飞身去接。

莫流年依旧看着小半仙,小半仙见无垢已经接住她,随转过身,浮屠剑已经高高扬起。

半仙问天告诉他,斩天一剑其实并无剑招,因没有剑招所以也没有破绽,只是使剑者必须要有抛开一切的决心和如离弦之箭的勇气,不能心有牵挂,有牵挂就会贪生就会畏死,到时不仅使不出斩天一剑,更会被其反噬生不如死。

无垢接住莫流年后才发现威压消失了,“小莫姐,怎么回事?哥呢?”

莫流年眼中不停流泪,无垢将她带到姜夕颜和半仙瑶处,一落下姜夕颜立刻问:“小莫,出了什么事?”

莫流年想起小半仙的嘱咐,焦急的对姜夕颜道:“姜姐姐,快走,这祭坛下镇压着共工。”

姜夕颜顿时愣住,“那小半仙呢?”

莫流年颤声道:“他他要守在那里。”

七星龙渊那裹挟山河之怒的一击,不仅令新亭侯幻化出的惊天刀势烟消云散,冲击波还撞得尹开阳飞了出去,银蟒盘桓的衣袖撕开裂口,露出了手臂上恐怖的白色刺青。

没有顾虑,没有后悔,孤独凯旋只管爆发沉寂多年的力气,剑剑凶悍无情,有如狂风骇浪横吞大地,长剑锋芒之下,所向披靡。他的身旁,还有同伴,还有他渴望倾泻的剑意,那阵阵热血的快游走全身,沉睡已久的东华剑终于喷薄而出,继无方蚀阳裂空后,再开天翼。

他直起身,漫天雪花中,忽然一抖大袖,大笑,临风起舞,仿佛粉墨登场的戏子,“我有屠龙之术,欲翻云龙起舞;我有沧海之志,欲煎七海成田;我怀绝世之锋,欲解抵天之柱;我是藏玉之璞,欲觅神匠成材!”可是世间却没有一个戏子有他的猖狂和才具。他收了舞姿收了笑容,蹲下身低头看着叶雍容,神色认真,“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看见了侵略,便走上沙场去厮杀。一切顾忌,一切困难,这时候都不在他的心中。他的眼亮起来,中象纯青的炉火,没有一点烟,没有一个黑点,空灵而热烈。什么也不想,他已把过去现在及将来完全献给抗战。到了战场便死,或打个十年八载,都好。一念便决定了永生。他不骄傲,也不谦卑,他只是个战士,充实,坦然,心中有些形容不出的喜悦。

天是那么晴,阳光似乎把蓝空织进一层银线,使蓝色里闪出白光。看着这样的蓝天,本当痛快的高唱几句或狂喊几声。可是,那钢的鸟在天上,整着身,伸着鼻,极科学而极混帐的,极精巧而极凶顽的,极脆弱而极骄傲的,发动着死的魔轮,放着死的咒语;把一部分天地吓住,不敢出一声,只有它的有规则而使人眩晕的轮声象摄取着一切的灵魂似的在动,光在飞机的翅上,显着别的亮,亮得可怕。蓝空随着飞机而旋动而震颤而惨白而无可如何的显出空虚无聊,甚至于是近于无赖就那么无风无雨的任着那铁鸟施威。

天马西来,都为翻云手。握虎符挟玉龙,羽箭射破、苍茫山缺!道男儿至死心如铁。血洗山河,草掩白骸,不怕尘淹灰,丹心映青冥!

最后两个特意放重,意有所指,巩红绡心中猛的一跳,满心惊惧的抬了下头,只见室内灯影恍惚,那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直如阎罗判官,令人不寒而栗,她忙不迭的低下头,再无半分做戏,货真价实的颤抖起来,心道,这老头好生厉害,居然看出来了。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这白小纯性格顽劣,仅仅是拿逐出宗门来让其有危机感,怕是有些不够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蓦然抬起,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纯直接飞出院子,直奔山顶。

记忆在瞬间涟呓起你的笑脸,呈现我的眼影,不时的感觉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未走远,气息都变得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的习惯。触手去拿樱桃时,发觉回忆不经的让自己,已泪流满面,红红樱桃仿佛你的嘴,怜悯不舍得去咬它,去粉碎它的躯体。

现在,外祖母感觉到大家听不懂她的话了,干脆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躺着。

第412章 合力镇压

姜夕颜一听皱眉道:“你们先走,我去帮他。”说完直接跃上了台阶。

半仙瑶也跟着道:“等等我,我也来。”

两女走后,无垢问莫流年,“小莫姐,你不来吗?”

莫流年颓然的摇摇头,无垢道:“那我也去了。”

莫流年低着头,无垢又看了她一眼便也纵身而去。

莫流年抬起头,望着高高的祭坛,她并不恼恨小半仙将她推下,真情还是假意她分的很清楚,小半仙希望她活着,哪怕多活一刻,那她便听他的多活一刻好了。

那古井之中并无动静,但小半仙丝毫不敢大意,忽然身边多了一抹绿意,小半仙转身看,就看到了姜夕颜,姜夕颜笑道:“拼命的事怎么不找我呢。”

又有两道人影窜来,小半仙不用看也知道是无垢和半仙瑶。

莫流年没有来,明明是自己推她走的,可她真的没来,心中却又有失落。

姜夕颜当即做起手结,一字一句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九字镇咒也是姜家的绝学之一,小半仙会的不过是其皮毛,由姜夕颜施出这九字镇咒,虽然她声音并不大,但每一个字念出,众人都觉得犹如雷鸣,等到最后一字喝出,一道无形大网盖住了那个古井井口。

姜夕颜道:“可惜没有乾坤镇图,否则威力会强上百倍。”

而无垢则脱掉上衣,露出穿衣显瘦脱了衣有肉的身材,半仙瑶刚要撇过脸,却赫然发现无垢的后背上刺着一幅怒目金刚。

无垢盘腿坐下,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他后背上的刺青渐渐发出金光,这是佛光,佛光越来越盛,无垢被金光包围恍若真佛,而在金光中慢慢出现一个金刚的幻影,只是金刚双目紧闭,似已入定。

无垢从未在他们面前显露,大家虽一直知道无垢有本事,却不知他竟然身负怒目金刚守护神。

而半仙瑶也亮出了凤翔剑,虽然在这里她实力最弱,但总要拼一拼。

祭坛又开始震动,这一次因没有天威的威压,震感尤其明显,小半仙知道这黑洞已经困不住里面的东西。

姜夕颜面色凝重,一瞬间又在九字镇咒上下了七八个镇咒,她本就受了魂伤,此刻只是勉力支撑。

这样透支下去,就算是雪山医脉也难救。

小半仙低声道:“夕颜,快撤去封印。”

姜夕颜咬牙道:“我还能支撑一会。”

姜夕颜的脸色已经愈来愈难看,小半仙道:“夕颜,听话。”

姜夕颜道:“左右都是一死,死也死的有价值点。”

小半仙见姜夕颜说的决绝,叹了口气,道:“好,横竖我们几人一条命。”

井口开始冒出水雾,水雾之中传来飘飘渺渺的声音,“女娲怎么会派你们这些废物来看守吾?将女娲找来,吾饶你们不死。”

这东西显然还不知道上古神邸已经被灭族,小半仙道:“要找女娲娘娘,你怎么不自己去找?”

他无视她说的话,闭上眼静静等待片刻。忽然,他脚下一蹬,跳上台阶。嗖嗖几声,他跃到台阶上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滴落液体在铁链上,用力一劈,铁链断了开来。他又嗖嗖几下蹿回岸边。

沈江明正在估算起飞的时机,当一团巨大的“气“一下子冲上来的时候,“就是现在!“沈江明充满自信地模仿自己在梦中起飞的样子,从山顶悬崖的岩石上,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面前的万丈深渊。

唐雁丘撑住柳丰羽的大腿,纵身一跃,灵活地跳到了柳丰羽的马上,坐到了他背后,双手穿过他腋下抓住了缰绳,那乱动的马头立刻稳住了。

这时无论多高的墙都能凭空直上,和走路一样。稍微高远一点地方,只要这头一纵身,那头手能搭住房檐便可援纵过去,所以这名目叫作飞檐走壁。外行只说功夫好的多高的房能跳上去,实在并不是跳,是走上去的。如若是跳,便应叫作跳楼纵屋,不叫飞檐走壁了。

柳丰羽看到唐雁丘就气得想咬他,心一横,纵身从树干上跳了下去,唐雁丘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拎了回来,重重将他压倒在树干上。

“没错。“青柳如此告诉自己,转身面向天桥的护栏,奋力向上一跳,踏在天桥的护栏上。就在那一瞬间,他低头望着脚下。天桥的高度让他感到腹部有一股凉意,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双脚一蹬。

“给我去,杀了他!”院子角落里想起一个冷静的声音,正是雨寒月。一直坐在她右侧未说过话的女子站起,眼中没有温度,眼神直逼已跃上台的楚无尘。身上只有死亡的气息,寒光剑慢慢抽出,一手拿剑,一手拿鞘,剑尖幽幽滑过地面,她一跃而起,剑削向台上正缠斗的两人。

陆遥再奔片刻,看清马上无人,亦是勒马急停,挑了棵石崖边的高树,横空而掠,脚踏石壁跃至树顶,人似敛翼飞鹰,稳稳立在那颤巍巍的树梢上四下环望。

随着二楼的窗户处传来了一阵巨响,少年犹如鸟儿一般又轻轻巧巧地飞了出来,足尖在树枝上一点,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

单超直觉不好,正要发问,只见谢云身形如鬼魅般,已经悄悄跟了出去,凌空穿过花丛无声无息地落在了长廊雕栏上。到底是杀手出身,敏捷轻巧的程度单超自认拍马也赶不及,当下只能提气纵身,半空还不轻不重地在树枝上借了下力,才落在了走廊青石砖地面上。

魏无羡将人推进蓝思追怀里。那支草草制成的竹笛还插在腰间,他两步迈上数级的台阶,踹了一脚冥室的大门,厉声喝道:“开!“冥室大门张嘴狂笑一般,霍然开启。魏无羡旋即闪身入内。大门紧跟在他身后合上。几名门生大惊,也跟着冲上去,那门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

这声堪称平地炸起,谢云骤然抬眼向上一瞥,只见单超纵身飞下,半空拔剑出鞘,几乎连须臾空隙都没有,直接就把来不及反应的明崇俨自上而下地劈成了两半!明崇俨左右两半

第413章 进入封印

井口忽然开始变形,紫色的大网将井口紧紧封住,但姜夕颜知道,这根本挡不住它。

姜夕颜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她的手都开始颤抖,显然支撑的很辛苦,但小半仙清楚的看到姜夕颜下的那几重阵法在一一失去作用,只余下九字镇咒还未被突破。

这时无垢睁开了眼,他身后的金刚虚影也随之开眼,都说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而现在,正是降魔之时。

佛光大盛,无垢右手平平推出,一个字结印落在井口,成了九字镇咒外第二道封印。

“你这是什么法术?倒颇有几分意思。”无怪乎他不认识怒目金刚,上古洪荒时期,佛陀还未出世。

小半仙心中忽然一动,虽然只在传说中知道有水神共工这号人物,但按照他当年撞倒不周山的暴脾气,按理说不该跟他们这群凡人这样墨迹,而且他刚才连姜夕颜的九字镇咒都没冲破当即道:“夕颜,无垢,快撤封印。”

姜夕颜一脸‘你这是要疯啊’的表情看向小半仙,小半仙来不及解释道:“快撤了。”

无垢第一个撤了字封印,姜夕颜想了想,也撤了九字镇咒。

姜夕颜本就靠一口气支撑,撤去封印当即喷了口血,半仙瑶见状忙扶住她,小半仙又拿了一粒丹药给姜夕颜服下,叮嘱道:“赶快调息打坐。”

姜夕颜一脸担忧道:“可是”

小半仙道:“放心,我们都不会死。”

姜夕颜看着他,终于点点头,“小心些。”

小半仙笑了笑,起身冲到井边,转身对他们丢下一句:“都在这等我,无垢,等我一下去立刻重新封印井口。”就跳进了井中,吓得大家一跳,连拉都来不及。

眼看着小半仙掉进去,半仙瑶跟着就要冲过去,被姜夕颜一把拉住,喝道:“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吗?”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也跟着扑进了井中,是莫流年,莫流年还是没能听小半仙的话,她还是回来了。

莫流年的身影瞬间消失,无垢立刻用字封印重新将井口封印起来。

半仙瑶呆呆道:“我大哥和小莫”

姜夕颜道:“你大哥那样胆小惜命的人,如果不是看出些什么,肯定不会这么做,你要对他有信心。”

半仙瑶也很想像姜夕颜那样有信心,可是他们面对的不是人不是妖,而是上古神邸。

姜夕颜说完就闭上眼,运行周气来调理魂伤,本来她的确有担忧的,可小半仙最后那一眼那一笑说服了她,她第一次觉得小半仙也是可完全信赖的。

下坠的过程中,小半仙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过了多久,噗通一声,他落入水中。

他事先有防备,所以并没有惊慌,这井呈壶形,下面的空间竟然出奇的大,他浮在水面,发现水面异常的辽阔,正在寻找岸边,忽然一个东西落在他的身边,吓了他一跳,同样是噗通一声,水花溅的他一头一脸。

巨大的平台,切割出无数方形的池子,一个连着一个工整地排列。她身处的位置,是纵横交错的堤坝中的一道,堤坝两掖碧波荡漾,厚重的水底有阴影飞快掠过,像空中的飞鸟。她有些忌惮,向后退了半步,堤坝很窄,又迈到了另一方水池的边缘。她收势不住险些摔下去,挥着两手好不容易平衡住,忽然轰地一声,碧水翻起了半人高的浪,有东西从池底窜了起来。

又震动了两下,每震动一下,地板上端就猛往上一升,已经接触到洞顶了。这个大家伙一点点地沿着洞顶向洞外翻转。很明显,这个翻板将准确地扣到洞口,像吊桥一样把它封得严严实实。岩石在当初开凿时已经计算好,使这种惨事做得不留余地。

净霖被苍霁压得背靠墙壁,颈后正咯着窗沿。妖怪沉甸甸地盖了他半身,将脸也一并埋入他侧颈,收紧了手臂,以一种不容置喙地姿势困着他,将他堵在角落。

我嘶声尖叫,忽觉双腿一沉,低头看去,那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脚下,双臂紧紧将我缠住,我拼命挣扎,却根本动弹不了,只一瞬间,全身衣衫都被冷汗浸透。巨大的挤压感随着他如蛇般的身躯向我施压过来,缩紧,缩紧,每一次短暂的挣脱,都会被更强劲的力量制伏。那种力量几乎使我窒息。

这时,一滴水珠缓缓地凝结成型,倏地落在了周翡的睫毛上,周翡飞快地一眨,将那颗水珠抖了下去,同时一低头抽出了腰间长刀,她脚下的巨石骤然下沉,江上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整张牵机线的大网毫无预兆地收缩,要把她缠在中间。

指令已经按下,世界的齿轮开始缓缓运转。书桌和茶几表面伸出透明的塑料盖子,将一切物品罩住并固定。小散发出催眠气体,四周立起围栏,然后从地面脱离,地面翻转,像一只篮子始终保持水平。

摩诃紧随其后,出来的瞬间全身犹如被红色发光的大网罩住,仔细看的话,那大网却是由无数流转的梵文禁咒组成的。就在他被这网束缚住的短短一刹那,楚河半空拧身,脚踩石壁,犹如飞檐走壁般冲了回去,一刀就把摩诃膛刺了个对穿!

水底下长着什么样的植物?丝带般萦绕着他的腿,竟将那柔软的枝蔓探进他肢体的残处,蘸着里面的血,再扬进这条陌生的河里。现在他两条腿平等了,都有过同样惨重的损失。

即便有风,树枝也纹丝不动,天上的云也定住了,一切都是静止的。我走出落叶松林,进入一片绵延起伏的草原,然后又走进一片森林。路前方有一个石头围成的圈,像一口井。我走上前去,朝里面看,深不见底,但冒出一些发光的雾气。那光雾像水蒸气一般,不断涌上来,溢出井口,弥漫到森林里的草丛中。

地面上突然发出一阵密集的、的声音,潜伏多时的藤条总算如愿以偿,将他们这些猎物引入了斛中。那些藤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密密麻麻的结成了一层网,顷刻间就将原本就分散开的几个人隔绝开来。藤条上生长的白花疯狂地分泌出剧毒的花蜜,藤条上则仿佛是被隔绝了一层水膜。

第414章 弱爆了

“救命。”

听到这声音,小半仙心头一惊,立即去救,好在两人相隔很近,小半仙一把就拉起了莫流年。

“胡闹,不是叫你离开吗?”小半仙斥道。

莫流年攀附着小半仙的肩头,拼命咳嗽,话都说不出一口。

小半仙在心中叹了口气,揽着她轻拍她的背脊,等她渐渐平复下来才道:“好点了吗?”

莫流年点点头,小半仙调侃道:“你多落水几次,应该也就能克服恐惧学会游泳了。”

莫流年重重捶了他肩膀一下,小半仙道:“走,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陆地。”

上方的井口此时看起来像是夜空的明月,给这片黑暗带来微弱的光芒。好在两人都可夜视,莫流年想施展御火诀,却发现根本无法施展术法,小半仙道:“这里就是为了镇压对方而建的牢笼,自然不能让其施展术法。”

小半仙当即揽着莫流年准备往前游去,忽然水中起了个漩涡,漩涡越来越急越来越大,莫流年本就恐水,现在更是吓得脸都变色了,小半仙紧紧抱着莫流年,两人被卷进漩涡中。

莫流年紧紧抱着小半仙,隐约好像听到小半仙问她,“后悔吗?”她头很晕,连小半仙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不真切,恍惚间她想了想,后悔吗?好像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只是还是觉得害怕,对水的害怕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

当他们被卷至水底,漩涡骤停,水流顿时将两人淹没,没有预料之中的窒息,莫流年身体中的紫珠陡然浮现,柔和的紫光变成一个光圈将莫流年和小半仙包裹其中。

莫流年慢慢抬起头,两人对望,小半仙道:“看来白珠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关键时候救主。”

光圈托着两人往上浮去,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两人身边一闪而过,莫流年看向小半仙,小半仙道:“不用怕。”

光圈将两人送上水面就消失了,小半仙终于看到不远处有陆地,小半仙揽着小莫加快速度,终于陆地近在咫尺。

这一次,没有异常情况再出现。

先让莫流年上了岸,小半仙才跟着走了上去,这岸边真是寸草不生,小半仙想就地取材生个火烤烤衣裳都不行。

莫流年见小半仙一点都不紧张,忍不住道:“怎么下来后一点事都没有?”

小半仙道:“本来我还有疑惑,现在倒彻底松了口气。”

莫流年一脸疑惑,小半仙道:“不过是个空壳。”

这话一落音,水上立刻无风起浪,滔天巨浪迎着两人兜头劈来,小半仙亮出浮屠剑,虽然不能用术法,但这浮屠剑可不是吃素的。

小半仙将莫流年拉至身后,随即双手握住剑柄,浮屠剑一剑劈下,巨浪被生生分成两半,水落之后,小半仙道:“就这么点本事了吗?”

莫流年到现在终于看出点门道,这水神共工也太弱了,这哪里像是一个上古神邸,简直连大妖都不如。

她分明知道,前方仍有无数惊涛骇浪等待抵挡。作为他的妻子,她只能知他、解他、助他。他有他既定的方向,她或者是他身旁一抹艳丽的云彩,或者是他身后长长的投影,而年华如水,浮生渐老时,他是否愿依旧携她同行?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月华清清,岁月依旧前行,你的脚步可否在我辗作尘泥的那一刻,在我的耳边悠扬响起?如果你终究误了归期,明年的这个季节,是否会启程早一点,不会让我的柔心一片再凝积成花样的冰?只是,我还想守着这一缕还未被流年遗世的魂,疏影曼枝,静静地等你,等你……

做为凡人的我们,没有神仙一样的运气,每天抬起头来,眼睁睁的看见墙上挂钟滴滴答答走动匆匆的脚步,即使坐在阳台上沉思,也可以看到日升、月落、风过、星沉,从远远的天外流过。有一天,我们偶遇到少年游伴,发现他略有几茎白发,而我们的心情也微近中年了。

袭风而来,抱臂徒步,仰天一声长叹,是距离,终究还是距离,让你我还不到一里路程,远远站在斑驳的月光之下,渐行渐远。想起,若,明月知人意,折射一份感动,一份对你的柔情,淡淡忧伤的思绪。

南柯一约,风月一洗,散不去的曲还在,来不了的缘还断,掰开了自己的思念,打断了泪水的付出,一次一次的更新,一天一天的问答,谁散了自己的梦,谁拿走了阅读的念,还给了你,送来的念,走了天涯,跳了一等,双双无缘,单人等逢,风吹泪儿落,雪扫念满地,谁知那是为你守候的去向,谁问那是为你逗留的表白,看不见心中的我,捡不起命中的等。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流年转,山水遥。这滚滚万丈红尘,太难走,从踏上初始,注定,便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在这条路上,有很多看不见的黑暗气息会持续不断的吞噬你,让你时时刻刻绷紧了全部神经去防备。

夏夕颜惊恐地看着他的脸,感觉到一种碎裂感,来源于自身,是她给予他一段仓促终止的情感,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承受他的不如愿。

第415章 面对现实

小半仙道:“若他还是当年的样子,我们早就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了。”

水下传来一声冷哼,小半仙对莫流年道:“我们那几道封印哪里困得住当年的水神共工。”说到这声音一冷,“今非昔比,就算是水神共工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小半仙扬了扬浮屠剑,道:“你究竟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水面陡然就变亮了,整片水域分成两半,水下缓缓走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这男子长得很壮士,他的胳膊比姜夕颜的大腿还要粗,一副孔武有力的肌肉男模样。

小半仙注意到他额间有一团红色的火焰,这是堕神的标记。也就是说,水神共工其实是水魔共工,当年撞倒不周山时,共工就已经成为堕神。

莫流年小声的问小半仙,“这这就是水神共工?”

小半仙还未回答,男子就已开口,“不错,觉得不像?”

莫流年耿直的点点头,神不应该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吗?

男子摊开手,低下头看了看道:“其实本尊也对现在这副皮囊不满意。”

小半仙道:“原来当年水神共工还是死在了女娲娘娘手中。”

共工道:“你这小儿倒是明白的通彻。”

小半仙道:“但是女娲娘娘不知,所以还是用大神通将你封印在这。”

当年水神共工撞倒不周山,女娲采石补天之后,就和火神祝融一起捉住了已成堕神的共工,当时共工刚成堕神不久,无法控制自身魔性,导致天下水患不绝苍生受苦大地几乎都成了一片汪洋。

恶战之后,女娲不忍毁其万年修为,就设下此封印将其囚禁,希望其能悔悟。

但女娲不知道的是共工受伤太重,在这里被囚禁百年,终于还是死了。

到后来上古神魔面临天劫,女娲伏羲等上古神邸深知无法避过这场天劫,就集合所有天神之力将神域封印,割裂成数个疆域,有些疆域在天劫中被毁了,但还有十三个留了下来,神之墓地是其一,这里也是其中之一。

共工声音冷了下来,“他们肯定没想到,他们都是死了,本尊却还在。”

小半仙道:“若不是他们割裂神域,你早就随天劫一起魂飞魄散了。”

共工一怔,随即眯眼道:“懒得与你们这些黄口小儿啰嗦,你们进来是想杀本尊?”

小半仙道:“你不过仅留几缕残魂,魂魄不全,就算让你觅到一个合适的肉身你也根本无法兴风作浪,我为何要浪费力气杀你。”

共工道:“你手中的可是天晶?”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不对,不是天晶,可为何气息有几分相近?”

小半仙道:“此剑名浮屠。”

共工喃喃道:“浮屠浮屠,这剑意倒隐含慈悲,可这剑势却凌厉无匹,真是一大讽刺。”

我知道天会愤怒。如果人触犯了它的威严。但天是否知道人也会愤怒?如果他已一无所有。当我乞求时,你傲慢冷笑。当我痛哭时,你无动于衷。现在我愤怒了。我要听到天的痛哭,我要听到神的乞求。我知道天会愤怒,但你知道天也会颤抖吗?苍穹动摇时,我放声大笑,挥开如意金箍棒,打它个地覆天也翻。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会记住我的名字,齐天大圣孙悟空。

因为爱情,我才意识到自己活在当下。就好像晴空下,总感觉自己特别清晰,每个地方日出的时间都不一样。但愿醒来一定会有阳光,不管怎样天空至少会有一个太阳。夸父追日,一定是为了想要更加勇敢;后羿射日,一定是因为我又不小心想起了你。

天国的上帝听说有个凡人竟然希冀成为神灵,虽然上帝曾经一次又一次挫败他的劲敌——泰坦巨神,并且把他们赶出他的疆域,但是他害怕具有承受磨难的力量的人。

古代的神祗在墨西哥是很多的,可说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多神民族。日神、月神、风神、雨神之外,当然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的神。也可能是地理环境和天灾繁生,当时的人自然接受了万物有灵的观念,事实上,此种信仰是因为对大自然的敬畏而产生。

神是孤独的。神不是雷神、洛基那样冠上个好听的名字就横行天下的废物,而是真正掌握世界与宇宙法则的至高存在,也可以说就是真理本身。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无限的孤独。就像我们无法忍受与我们语言体系不同的人交流一般,神的眼中我们所有的思想都如蝼蚁般浅薄,尽是无可交流的低等生命。

虽不是每程山水都清明动人,却也是满腹充实;虽不是每一次全力以赴都得偿所愿,却也是无悔无怨;虽不是每一场遇见都了无遗憾,却也是倍感温暖。路过的漫漫岁月,经过的种种往事,所有斑斓点滴,终被岁月的长风细雨,拂洗为黑白两色的破碎记忆。

假如选择你是一场错,那么爱上你,也就注定,爱上了寂寞,我也无怨无悔这场宿命情感的奔波,只愿以后的岁月,念及你,欣然暖暖。人生能有这么一次刻骨的情,就是快乐的,不惧别离,不惧梨花带雪,感谢这场遇见,感谢你在我的城池落脚,感谢你从我的心上走过。无论你在哪里?都会有一双穿透了光阴城隍的眼,守你一世碧海云天。

小巫见大巫——巫:旧时装神弄鬼替人祈祷为职业的人。原意是小巫见到大巫,法术无可施展。后比喻相形之下,一个远远比不上另一个。

慈悲的爱人即自爱,此生纵不能无憾,亦求无悔,问心无愧。在自省中觉悟前行,度过短暂的一生,这便是此时我所认知的“长生“和“永恒“。

我知道天会愤怒。如果人触犯了它的威严。但天是否知道人也会愤怒?如果他已一无所有。当我乞求时,你傲慢冷笑。当我痛哭时,你无动于衷。现在我愤怒了。我要听到天的痛哭,我要听到神的乞求。我知道天会愤怒,但你知道天也会颤抖吗?苍穹动摇时,我放声大笑,挥开如意金箍棒,打它个地覆天也翻。从今往后一万年,你们都会记住我的名字,齐天大圣孙悟空。

第416章 传法

共工身形一动就来到小半仙跟前,劈手就要夺浮屠剑,现在的共工连他当年的百分之一都不及,小半仙倒也不是真的惧怕,不躲不闪,直接迎着共工的来势斜斜一划,共工不敢触其锋芒,长袖一拂,他们四周立刻起了浓重的水雾。

共工曾是水神,操控水是本能,这里又有这么一大片水域,小半仙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却着实没底,白珠发出光芒再次将他们包裹其中。

这时他墟鼎中的应龙又冒出声音,“还不放吾出来。”

小半仙想了想,拿出净瓶,拔出瓶塞,应龙的灵魄呼的就钻了出来。

“应龙?”雾气顿时撤去,共工的眼中带着一丝惊喜,时隔千万年,能再见到故人总是会有些感触。

应龙仍旧像以前一样恭敬道:“水主。”

共工道:“其他人都在?”

应龙见到这样的共工也很感慨,千万年的孤寂岁月,终究将曾经神界最为彪悍的共工都磨平了,或许这次是一次契机。

应龙道:“天劫之前,伏羲和女娲等九天神已将肉体放逐于九天之外,而吾等仅存一丝魂魄游荡于神域之中。”

共工冷笑,“到了危急关头也只会自保。”

应龙正色道:“这是诸天神商议的结果,九天真皇是神之根本,只有他们留下来,神域才有可能重现。”

共工道:“你们这帮痴心妄想的东西,若是天道要留你们,为何会降天劫,要想重现神域,真是痴心妄想。”

应龙那样的性子被共工连消带打的讥讽一番,竟也没有生气,只是道:“世事无常,天意也或许会有回转那一日。应龙就从未想过还有再见水主的一日。”

共工道:“你是说本尊不该活着?”

应龙道:“不敢,只是水主真的希望以后都这样活着吗?”

共工问:“你究竟什么意思?”

应龙上前,对共工低声说了几句,小半仙就看到共工意味深长的朝他们看了一眼,应龙说话声音极小,小半仙他们什么都没听见,应龙说完就退后两步。

共工看向小半仙,道:“你懂御灵之术?”

小半仙本想唬一唬共工,但想了想还是道:“我虽然是半仙世家之人,但御灵术失传已久,我并不懂御灵之术。”

共工简直要吹胡子瞪眼,“混账东西,连看家之术都忘记了,还腆着脸说自己是半仙家的人,真是不知耻。”

小半仙这下被骂的哑口无言,虽然这责任不在于他,但事实的确如此。

共工仰着头一脸嫌弃道:“本尊可以传你御灵之术。”

小半仙惊讶道:“你懂御灵?”

共工冷笑道:“天下生灵皆出自水,御灵术本就是本尊所创,说起来,你也算是本尊的后人。”

小半仙第一次知道御灵术的由来,他对共工的话并不怀疑,但他不相信共工会这么好心教他御灵之术。

“什么条件?”小半仙警惕的问。

共工道:“将混元珠交给本尊。”

蒋沂南浑然不管,他飘飘然向前走,他瞳眸深处的光何等诡谲。看不见的刀光成气铺展成杀阵,推进向女瑶。他跃上高空,一掌拍去,山河重逢之势沿着袍袖挥出,电光般游离。身后半空中的刀气动荡,一起向前!刀光如虹,斩向失力重伤的女瑶。千钧之势涌向眼睫,刀光剑影映在女瑶抬起的清冷眉眼中,半寸之距!

如雪白衣过处,轻快敏捷如脱兔,洒脱飘逸如处子。宛若一柄绝世利剑,出时雷霆收震怒,罢时江海凝清光,吞吐间无人能挡。他姿态闲适,潇洒随意,白衣未染寸尘,对手却已血溅四方。

如雪白衣过处,轻快敏捷如脱兔,洒脱飘逸如处子。宛若一柄绝世利剑,出时雷霆收震怒,罢时江海凝清光,吞吐间无人能挡。他姿态闲适,潇洒随意,白衣未染寸尘,对手却已血溅四方。

“楚大侠,在这里呢!”声音响在林子之上,楚无尘刚一抬头,顶上一把白色的折扇已经直逼而来。楚无尘退无可退,手持宵炼硬撑住直逼过来的折扇。来人见一击不成,连忙撤下扇子,飞跃至他面前,随之三尺白绫直直困向楚无尘的脖颈。

长庚反射性地要拔剑,手却被人猝不及防地一推,将剑撞了回去。下一刻,他怀里一空,耳目不便的顾昀整个人竟从铁傀儡的刀后翻了过去,他身形近乎写意,脚背漫不经心地在那怪物肩头微微一点,霎时间,铁傀儡手中的雪亮的刀光将他的脸照亮了细长的一条。

忆年与慕容碧凝背靠背站在在包围之中,眼光扫过围上来的女子,一手握着剑鞘抵着雨寒月的爪子,一手抽出寒光剑朝雨寒月的手臂削去。雨寒月连忙收手,险险躲过寒光剑的剑锋。忆年的眼光凌厉得如同冰凌,誓要将她撕成碎片才肯罢休,幽蓝的衣裳随着剑气上下飘飞,剑影挥洒自由,尽是悲伤。

凤眸冷凝,伏曦琴蓝光再盛,琴音来势汹涌,蓝光凌厉,若一柄柄利刃,挟以雷霆之势,攻向了草地上的九婴,鲜血自他唇角喷涌而出,然而他的手心,火势灼灼,反而愈燃愈烈。

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左牵右打,用的却是移花接木的打法,每次身形一转,袍袖硬硬地迎上迎面的刀光,朝左右一牵,刀光便闪入黑色的潮流中去。如此一来,不仅半天没沾染上他的一丝衣抉,而且凶猛的力道被吸进青色的衣袖之中,象是刺入了软软的棉絮,再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杀机。

楚河闪身飞退,只见衣襟、袖口、腰身上都被割裂,鲜血在地上洒出好几道长长的痕迹。他撑住墙喘了口气,刹那间却只见神完天司又是一杖落地,在风刃从四面八方劈来的同时,整个人也凌空飞来。他藏青色的法袍在风中卷起,犹如无声无息的凶禽,沉重的降魔杵瞬间就砸到了面前!

雨水已霁,云层渐开,日光挥洒净霖满肩。他像是承不住这样浓烈的温度,稍退一步,欲要避开。岂料苍霁抬臂捞了他的肩头,带着他错步向前。

七星龙渊飞震出鞘,被单超一掌握在手中,横劈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剑!尹开阳面色剧变,纵身退后,但瞬间只觉膛一凉又一热。

第417章 不思进取

这些人都在打混元珠的主意,小半仙就更加明白其珍贵,小半仙想了想,道:“很抱歉。”

共工显得很惊讶,御灵之术,这是御灵门千百年来的心结,若是学会了御灵术,御灵门甚至有机会可以和天启者并肩。这对于御灵门人来说,是天大的诱惑。

共工不可思议道:“你竟然拒绝?”

小半仙看了眼身旁的莫流年,淡淡一笑:“这千年来御灵门都找不到御灵之术,可我们照样能位列十六玄门之列,依我们半仙家今日之盛,有御灵术,不过锦上添花,无御灵术,也不影响地位。”

共工一脸鄙夷道:“难怪天道再未降下天灾,你们这样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威胁到天道。”

这是小半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以前听到的都是要遵循天道,可共工说的又好像的确是事实,天道为何要灭上古神邸,为何要毁掉那些神迹,上古神也是天道所创,为何要将他们灭族。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些上古神力量太强悍已经威胁到天道,天道才要将他们灭族?

小半仙脑中思绪万千,但面色如常,只是道:“不错,还是不思进取些的好。”

共工完全无语,本以为他只要稍稍给点甜头这种凡人立刻乖乖上钩,没想到小半仙竟然不屑一顾。

共工又看向莫流年,发现莫流年也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面对这两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共工憋了半天道:“本尊可以教你驭水之术。”

应龙惊道:“水主,不可”

小半仙哑然失笑,“我们凡夫俗子妄自窥探天术是要遭受天谴的,我还没活过,就算了吧。”

共工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冷着脸问:“那你要什么?”

小半仙道:“只求世间安宁,逍遥度日。”说完欺身向前,一纸灵符拍向应龙,应龙不过一丝灵魄,哪里是小半仙的对手,根本无还手之力就被吸了进去。

小半仙将应龙重新关进净瓶中,笑道:“你在里面我比较安心。”

共工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只可惜没有胡子,否则就真是吹胡子瞪眼了,他道:“应龙是上古神,你竟然如斯大胆。”

小半仙淡淡一笑,将净瓶递给莫流年,莫流年立刻会意,接了净瓶快步退到一旁,小半仙亮出浮屠剑,共工喝道:“你胆敢弑神?”

小半仙扬眉,“弑神自然不敢,只是水主大人,你早已不是神,堕神和魔同等,我若斩杀了你那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共工眼看着小半仙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竟然转身就朝水里跑,噗通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小半仙也不及不恼,就站在岸边,对着水面一顿狂劈,身负三条金龙之力,小半仙每劈一下就将水域一分为二,直将水域搅的天翻地覆。

终于,共工探出头来,一身狼狈,“本尊真是命犯煞星,以前是祝融,现在是你。”

小半仙道:“水主可愿意上岸了?”

若是依着当年的脾性,共工肯定与小半仙拼的鱼死网破,但时光最是消磨意志,连神也不例外,共工死了太久,他现在想活。

共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小半仙道:“水主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体?”

七星龙渊飞震出鞘,被单超一掌握在手中,横劈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剑!尹开阳面色剧变,纵身退后,但瞬间只觉膛一凉又一热,鲜血当即就洒到了空中。紧接着他被上古神剑震怒出鞘时难以想象的气劲硬生生推开,当空飞了出去!

“再杀!”一刀无功,李显立马变招,有直劈变斜掠,刀光一闪间,斜斜地撩向玉矶子的小腹,这一变招不可谓不巧妙,本已快到毫巅的横刀瞬间便更快了三分,顷刻间便已突破了那看似永远跨不过去的三寸之距,已将将要贴到了玉矶子的道袍。

方圆不满五尺,如使兵刃架隔,只一碰上,并不往回激退,反顺那一挡之势,一个急旋,变成斜直线,朝人头面前手背等处滑射过去,中上便深钉入骨,除非力量真大,并还明白来势轻重,看准劲头角度,才能将其磕飞,打落一旁。

原非烟飘忽一笑,忽然出手如电,金光一闪,那双华丽而长长的珐琅指套,直击向我双目,青媚的手中凭空闪现一把亮银匕,微挡攻势,那尖细锋利的指套滑过青媚的额头,生生划开一道血痕,却未有停止的趋势,继续向我刺来。

这声堪称平地炸起,谢云骤然抬眼向上一瞥,只见单超纵身飞下,半空拔剑出鞘,几乎连须臾空隙都没有,直接就把来不及反应的明崇俨自上而下地劈成了两半!明崇俨左右两半身体优雅后仰,陡然变成了一群黑鸟,拍打着翅膀穿过大殿,冲上了房梁!

巨大的气势从那乘风而来的身影上骤然爆出,旋风卷起了周遭气流,漩涡般从脚底直冲而上,随即向四面八方扩散;下一刻,谢云逆风而至,衣裾向后飞舞,背后发着光的刺青花纹从颈侧、手臂、脚踝延伸,赫然呈现出了一条青龙形状!听不见的龙吟从虚空中响起,谢云与错愕抬头的马鑫擦肩而过,同一时间伸手,从他血迹斑斑的掌中取过了太阿剑柄。

树梢之上某个决然的身影,淬刃一划,腰身一拧,使出凤卷朝霞之式,剑花狂舞,灵动翻飞。那一枚通体柔软却不失坚韧的三尺长剑

轻云。它不住地飘动,不住地向四处扩展、飞散、弥漫了悠远的边缘。一瞬间,那轻云被罩上了一抹微红,渐渐地又变成鲜红、大红,最后是淡淡的枯黄笼罩了整个的半边天宇浓浓的雾扯起它宽大的白袍子,把一架大山全给罩了起来左挑右抿,前削后剐,上缠下敛,斜劈侧砍。

他极快收敛了那种刀锋般的凌锐,依旧温和怜惜地望着我,只那墨绿纱袍上的金绣四爪飞蟒腾腾欲起,栩栩如生的每一片鳞甲都耀着刺目的金光,锋芒凌厉。

身后那人眼见剑光刺来,看似轻巧无力,却眨眼已至面前,寒意森森,这等身手已告之,来者不可忽视!身形快速往左一飘,这一剑便擦肩而过,但不待他喘一口气,第二剑已如影相随,直刺双目。

第418章 鄙视

共工的真身已经腐烂在这片水域中,在这死海之中没有任何活物,现在身体是共工用泥土做成了,可惜他不懂女娲的造人术,这泥土做的身子最是脆弱,每隔几日就要重换一个,根本无法在水里久待,就算小半仙刚才不劈那几剑,过一会他自己也是要出来的。这具身体一直是共工心头不可说的伤。

小半仙见共工不吭声,就道:“我可以重新替你寻找合适的肉身。”

共工道:“普天之下哪里有能适合本尊的肉身。”

小半仙:“天下之大水主又怎知找不到更好的肉身。”

共工斜眼看他,“你为何要帮本尊?”

小半仙淡淡道:“你已不是当年的共工。”早知道现在的共工弱成这样,他们哪需要费如此的力气去折腾,杀鸡焉用宰牛刀。现在的共工就算寻得一具合适的肉身,法力也不过和一只几百年的妖怪差不多。小半仙觉得带他离开主要是因为

共工想了想,道:“好。”

小半仙便拿出引魂符,走到共工面前,将引魂符往他额头上一拍,本以为他的魂魄会被引到符中,却发现他依旧瞪着大眼睛站的笔直。

小半仙‘咦’了一声,解开符咒,重新拍下,共工还是一动不动,小半仙脸色都黑了。

共工一脸懵逼的问:“你要做什么?”

小半仙道:“引出你的魂魄啊。”

共工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本尊乃先天灵体,你那几道后天灵符根本奈我不得。”

小半仙满头黑线,道:“那就先用这身体吧。”顿了顿,道:“麻烦水主通知我上面的朋友,让他们撤去结界。”

语音一落共工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小半仙目瞪口呆,莫流年笑的肩膀直抽,敢情先前的对话就是这么吼出来的。

吼了几句后,三人静静等待,可上面的结界依旧没有撤销,小半仙无语道:“他们肯定以为你是骗子。”

共工道:“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一个叫姜夕颜一个叫无垢,另一个叫半仙瑶,你喊他们的名字。”小半仙道。

共工照做,这一次上面的结界总算是撤了,共工卷起水柱,托着小半仙和莫流年返回井口。

当三人见到率先出来的小半仙和莫流年时无不欢欣雀跃,半仙瑶更是直接跑了过去,一把将莫流年抱住。

但当他们看到随后出来的共工,均是一愣,刚刚调理好的姜夕颜问:“这位是?”

小半仙还没来得及回答,共工已经窜到姜夕颜面前,“啧啧,你就是那个会九字镇咒的丫头,不错不错,比那不学无术的臭小子强多了,只是你这魂伤可不轻啊,要好好打理,否则会夭寿的。”

说完又来到无垢面前,“你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本尊从未见过。”他转到无垢身后,仔仔细细的打量无垢背后的怒目金刚,“这是什么?附身灵吗?不错不错,凡夫俗子能有这样强悍的附身灵已属难得。”

那是一个云雾遮蔽、峭壁阻挡、太阳曝晒、浑水侵侵的形体。那是一个孤寂的忧伤的形体,船,结实而空洞,下水了,告别了岸,急速驶向“鬼门“。它像死后的亲人们头枕着的陶罐一样,体现了一种存放的愿望,一种前代人的冥冥之根和身脉远隔千年向后代人存放的愿望。

水行渊一旦养成,那便是整片水域都变成了一个怪物,极难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捞干净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晒河三年五载。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不过,却有一个损人利己的法子可以解一时之忧、一方之患。那就是把它驱赶到别的河流和湖泊里,叫它去祸害别处。

巨大的血池里,仍然和以前一样的是,巨大的灵兽躯体,被囚禁在这血水之中,只不过除了夔牛、黄鸟之外,此时此刻,血池之中还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正在奋力挣扎但终究无能为力的异兽饕餮,另一个身影,却是身躯异常庞大的一只怪兽,头如传说之中的龙类,身躯几乎比夔牛还大了一圈,因为大半掩盖在血水之中,具体形状看不清楚,但从几处突出水面的躯体部分,可以想象的到其必然就是魔教传说中的魔兽“烛龙”了。

由于命运的神奇安排,我现在就脚踩着这个伟大陆地的一座山峰顶上,我的手摸到了十万年前的古老遗迹,而我刚才和船长走过的地方就是这些远古先民们曾经开辟的道路。那些洪荒时期的动物骨骼,还有数木,早已变成了化石,在我的沉重靴底下开裂、断成了数截。

曾经我像飞鸟一样飞出爱的城堡,为的不是寻找新的天堂,我以为你像鱼一样会守在里面,可一场突降的大雨冲毁了城堡,你选择游回大海。其实这一切我并不怪你,我知道是我自己慢一步回来,不能与你同甘苦,你却记恨我让你一个人去放逐。

生活在这个基地里的人,来历不明,一生没有身份、没有值得被称道的事迹,挣扎着活过百十来年,就像“死亡沙漠”里一颗微小的星子,从碰撞中来,再在碰撞里灰飞烟灭,在时光里来而复往,杳无痕迹。

苍霁自己也未料想,他陡然摔坠进忘川。周遭泥沙一瞬包涌,将他一浪盖下去。水中混沌不堪,重力拉扯着,苍霁竟困于人身,无法变回原型。他呛水而陷向更深处,水中无鱼也无草,只有无边无际的人面夹杂着无数亡魂前世的旧忆。

在不知多少年前,有一颗星辰从天外落下,轰在了此地,使得地面坍塌,可却有一部分高高鼓起,这才形成了这一片山脉。其内丛林弥漫,凶兽众多,但也有各种珍稀草木,使得此地虽充满危机,可总是会有修士冒险闯入。

你可以站在露天下,也可以呆在房间里,但无论如何你都只是生活在空无之中。“有”只是一个界限和限定,房间只是一个限定,你无法生活在墙壁里,你也无法在玻璃里面呼吸。是空无滋养了我们,空无是我们生命的源头,甚至可以说空无才是我们的本来面目,我们就是它。

第419章 眉心一朵花

姜夕颜看向小半仙,用眼神询问小半仙这个二缺是谁,小半仙咳嗽一声:“这位是曾经的上古神共工。”

姜夕颜三人瞬间呆了,上古神共工就是这幅尊容?

姜夕颜比手势问:“刚才在井下的就是这货?”

小半仙很无奈的耸耸肩。

半仙瑶轻声问:“不是说是灭世灾劫吗?”

莫流年小声回:“若是千万年前,倒真是灭世灾劫。”

共工从无垢身后探出头,挤眉弄眼道:“小丫头背后说人闲话,小心舌根烂掉。”

这货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看不出哪点像上古神邸,姜夕颜这时也注意到他额间的堕神记号,御灵和镇妖可谓一脉相连,相同之处最多,一开始的启蒙中对于堕神也有很少的记录,方才姜夕颜看着就觉得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见过,毕竟堕神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传说中的上古神都是金光闪闪威风凛凛独当一方,眼前这个二货肯定是冒充的。

共工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活跃,站直身体,咳嗽一声,板起脸道:“被困的太久,很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

被困在那样的黑暗,千万年的时间在孤寂中渡过,小半仙真心佩服共工,这样都没疯,不愧是上古堕神。

众人都用眼神询问小半仙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半仙这才将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众人听了心里都是五味杂陈,谁会想到预想的大劫会以这种闹剧的方式结束。

小半仙道:“我们也该走了。”

共工忙点头,“走走,本尊早就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了。”

姜夕颜道:“不行。”

众人立刻看向她,姜夕颜道:“水神额头上有堕神印记,若是出去,会立刻被发现,到时会惹下大麻烦。”

小半仙道:“不错,我倒是没考虑到。”

转向共工,“你这身体是用泥土做的,不能抹去这印记吗?”

共工亦很无奈道:“这印记是刻在魂魄上的。”

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办,这时莫流年走到共工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印记,弱弱的说:“我倒是有个法子。”

众人一起看向她,共工更是道:“是什么办法?”

莫流年对小半仙道:“你可带了笔和赤硝液?”

小半仙茫然的将东西递给莫流年,莫流年对共工道:“你太高了,坐下。”

共工就乖乖坐了下来,莫流年拿起笔在共工眉间勾勒了一会,就让共工喷点水帮她润笔,共工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然敢如此支使他,但偏偏一对上莫流年的眸子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

莫流年拿笔蘸了赤硝液,终于开始在共工眉间细细勾勒,赤硝液浓度极高,直接渗透进共工的皮肤里,像是纹上去的一样,等画完后,她长吁口气,道:“好了。”

共工抬起头,看见每个人表情都很怪,一副想笑又死命憋着的模样,共工二话不说立刻变出一方水镜,对着镜子一照,只见眉心的火焰堕神标记被勾勒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菊花。配合他那张肌肉纵横的脸显得格格不入要多怪有多怪,共工幽幽的问:“本尊怎么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你们觉得呢?”

这地方荒无人烟,没有留下人行的痕迹,河水在草丛中或沙滩上流淌。行人可以一直望到东面封河谷的那带小山,小山奇形怪状,侧影浸在朦胧的雾气里,仿佛是许多巨兽,和生活在洪水前期的那些怪兽差不多,简直可以说是一群长鲸,突然变成了化石。看着这些高低不平的山峦,就可知道这是一片火山岩地质构造。

圆润的白色珊瑚礁形成的过程,本身就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神秘气息,宜于时空的联想。在深海里许多许多年,在海浪里被推送许多许多年,站在沙岸上许多许多年,然后才被我捡拾。如果我们从不会见,再过许多许多年,它就粉碎成为海岸上铺满的白色细砂了。

碧灵湖和这条河道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在里面流动的水。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势或水流原因,经常发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会养出了性子。就像被娇惯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锦衣玉食,隔一段时间就要有货船和活人沉水献祭。如果没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夏夕颜低下头喝了一口水,在她低头的一刹那,她看到郑墨寒不满地看着她,她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目光。

长青海,当月圆时分,那种叫月光的鱼能感知到水面上的光线盈满,只在每一百年的这一刻,水面能涨到使它们通过那阻断海水峡谷中的石头,从而溯流到山中天池内,与那里的雌鱼会合,在月光下孕育生命。

大约一亿年前的森林沼泽,足够的温暖与足够的潮使一切生物都长成难以想像的肥大。浑沌的四季、浑沌的昼夜。绿色中潜伏着危险——一个巨大的弧度、山一样的脊背慢慢崛起。山一样的怪物移动过来,一切鸟兽四散逃开,因为它的行动使大地发出雷鸣般的声响。

醒来以后的我发现自己浸泡在冰冷而黑暗的海水中,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好拼命地向前游,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前方的顶端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于是我用尽力气朝着那个方向浮了上去。

大江从他们中抽身,快了脚步迎向她。她有个感觉,他不想她走近他们那一伙。不知是过分郑重还是对她迟到不满,他连翘一只嘴角笑都显得吃力。霜降突然发现,他神态里没有多少逗逗她的意味;他的冷峻与热切都是她意料之外的;她对下一步会发生的没了准备。

少女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个头,场中其他人听见动静,一见是她,都极默契地让了一条道出来。正在指点别人功夫的李公子抬头看见她,顿时露出个熟稔的笑容,招呼道:“阿翡,来过两招吗?”少女充耳不闻,拿李公子当了个屁,头也不抬地匆匆走了。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第420章 高枕无忧

姜夕颜憋着笑道:“不像不像,很好看。”

共工对莫流年很认真的道:“若是以前,本尊肯定直接一唾沫把你淹死了。”

莫流年哭笑不得,试探的问:“要是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改成一朵牡丹。”

共工一听忙道:“算了吧,还是菊花吧。”

小半仙道:“这千万年来,外界早已沧海桑田,水神还是要有准备才好。”

共工摩拳擦掌露出兴味盎然的表情道:“本尊也很好奇这世间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这片神域是被封印的,但有混元珠在,一切都不成问题,莫流年心念一动,白珠立刻发出柔和的白光,莫流年像来时一样伸出手,手掌轻而易举的撕破了封印结界,众人随着她鱼贯而出,等白光消失,众人已经回到那个山洞之中。

这一次很顺利出了山洞,外面依旧是黑夜,他们对神域中时间的流逝很模糊,也不知在这个世界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众人一出山洞,就感觉到异样,这里的威压也消失了。

现在众人都明白,这里就是那片神域的翻版,两个地方的地貌环境几乎一模一样,这边的威压应该就是神域中传来的,只是在神域中威压只集中在祭坛,而在这里蔓延了百里。

小半仙和无垢四下查看,发现对方已经撤去,整个山谷空荡荡的。

这才让众人出了山洞,走了没一会,共工也看出其中门道,‘咦’了一声,众人来到草屋,共工道:“这就是镇压本尊的祭坛所在处吧。”

小半仙点点头,“按照两个比对的位置应该是的。”

小半仙又在木屋里转了一圈,他来到老人原来的卧房,拿起那个瓷枕,轻拧右边,瓷盖揭开,露出中空的枕芯,里面果然有一封信和一个羊皮卷。

小半仙又惊又喜,展开信一看,信中道:“慕儿勿念,天机已现,此地已不需老头子再守,又遇故友,唯心畅快,老头子余生只想寄情山水,不再过问世事,特送上无字诀,希望能于你有益。”

这封信明显是写给他的,小半仙有些惊讶,看来那老头早就知道他会再来这里。

姜夕颜问:“你怎么会知道这里面有东西?”

小半仙道:“因为这老头以前告诉过我,他会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枕芯里,这样就叫做高枕无忧。”

小半仙收好信,翻开无字诀,果然一个字都没有,空白一片,其他人也都凑上来看,半仙瑶问:“这要怎么看?”

小半仙摇摇头,姜夕颜道:“或许机缘到了就好了。”

无垢点点头,“姜姐说的不错。”

莫流年道:“那先收起来吧。”

小半仙正要把无字诀收起来,共工一把夺了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好像上面真的写了很多东西一样。

那天当我在深夜的寒风中看到夕颜坐在台阶上等我,她的脸被风吹的通红,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她全身颤抖,几乎昏倒。我诧异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傻,把自己冻成那样。

苏淡云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这个消息让夏夕颜一下子很难接受,她怔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苏淡云看出了她内心的沉重,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夏夕颜的眼圈顿时红了。

男人听到郑墨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慢慢地回过身来,这时他的脸离夏夕颜只有几十厘米,夏夕颜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事情。

王肝没有吹牛,他摊上卖的泥娃娃,果然与众不同。旁边那些摊上的泥娃娃一个个色彩艳丽,不论是男娃还是女娃,都是一个模样。但王肝摊上的娃娃,色彩自然深沉,而且是一娃一模样,一娃一神情,有的生动活泼,有的安然沉静,有的顽皮滑稽,有的憨态可掬,有的生气噘嘴,有的张口大笑。

在万年寺前,我看见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猴子。我想“如果能抱着这只猴子照相,那该有多好啊“于是,我就抱着这只猴子准备照相。开始,我不敢抱,怕它抓我咬我。后来,我发现它很听话,抱着它只觉得它毛茸茸、软绵绵、暖和和的,又乖又可爱。我想起自己过去抱那些布娃娃的情景,这只猴子显然还没我家那只“米老鼠“个头大,但它是活生生的。照相时,小猴滑稽地行了一个军礼,“咔嚓“一声,同学用照相机拍下了这一镜头。

动物这个词包含的太多了,你来猜猜看吧!是飘逸雅致的丹顶鹤;是光彩夺目的绿孔雀;或是憨态可掬的大熊猫;还是活泼可爱的雪兔……我想你一定猜不到

晚霞故意引诱着我们,把小荣的脸映照得又红又亮。白云变成了金黄的,粉红的,酱紫的。有一句俗话说,“七月八月看巧云“。这正是八月,真的,那些云彩有的象一片树林子,有的象一个长胡子的老汉,又有的象一只老虎。它们还会变幻,一会,树林子变成高楼,老汉变成了大公鸡,真好玩啊。

哑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对着我扮了一个顽童般的鬼脸,肿的上唇上的小胡子像一抹绿色的油彩。他准确地摹仿了爬树的动作,又准确地摹仿了鸟儿飞翔的动作,然后,仿佛手攥着一只扑扑楞楞的小鸟,他笑了,指指我,又指指自己的心窝窝。

云儿真会变戏法,一会儿变成憨态可掬的大象,一会儿变成胖乎乎的小猪,一会儿变成凶猛的大狮子,一会儿又变成惹人喜欢的小白兔,一会儿……变来变去没一个完,直到大见伯伯把陶气的云宝宝赶回家。

你瞧,她又在笑了,笑得鼻翼在微微抖动,笑得脸像朵花儿似的,嗳,这张娃娃脸可真漂亮,在那圆圆的小脸上镶嵌着的一张红嘟嘟的小嘴总是向上翘着,好像总是笑眯眯的

你在看花朵,我在看你,你看风景,我在看有你的风景。人生如画,美丽的风景,如画卷。简单的相遇,如画卷,你、我就是这画里的风景,当初叫作“月生”的我一生记得。久别重逢,这一次相逢,可又是一次久别重逢呢?

女人的膝头趴着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

第421章 吃面

小半仙忍不住问:“水神,你能看见?”

共工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这可是我们神族的文字,你们这群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见。”

小半仙立刻问:“这上面写的什么?”

共工将无字诀卷了卷往小半仙怀里一塞,“虽然都是些很平常的玩意,但对你们这些凡人来说也够学一阵了。”

小半仙问:“那你总得告诉我上面写的什么吧。”

共工横了他一眼,“若你是有缘人自然有机会学,若是无缘不学对你有好处。”

小半仙见共工不说也就不再问,将羊皮卷塞进归墟鼎里。

共工催促道:“走吧走吧,本尊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看现在的人间了。”

姜夕颜有伤在身不能再动真气,无垢方才启动怒目金刚也耗费了不少真气,小半仙主动要求背她前行,姜夕颜倒也毫不扭捏的答应了。

众人施展御空术返回京都,共工对御空术的速度很是嫌弃,可他现在的修为也只能允许他飞的这样快。

一路上并未遇到阻碍,大家都说许是对方以为他们已经逃走,所以没有再派人来堵截。

但小半仙却觉得很奇怪,别人不知道,吴昊的性格他却还是了解几分的,他从来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在没有见到他们之前,他不应该就这么撤去。

姜夕颜在半路就伏在他肩头睡着了,因有伤在身鼻息沉重,从她及笄之后,他们就再没有什么肢体接触过,第一次发现她比想象中要轻一些。

他的目光又看向莫流年,莫流年和姜夕颜正好相反,看起来很瘦弱,但却很有些份量。

莫流年一直保持和小半仙并肩,似有感应一样也回过头,四目相对,莫流年微微一笑。小半仙眼中也就涌进了柔柔的笑意。

上一次负重前行,小半仙还觉得累,现在却丝毫疲惫感都不觉。这一路小半仙小心谨慎,就怕突生意外,直到第二天清晨回到京城,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姜夕颜也醒了过来,对小半仙道:“先送我回去吧。”

共工从一进城开始就东张西望,就跟没进过城的乡巴佬一样,看到什么喜欢的就凑过去,拉都拉不住,小半仙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他道:“现在很多摊子还没摆出来,没什么好看的。”

共工一边点头一边继续东张西望,最后往一早点摊子上一坐就不肯走了,死活非要吃碗臊子面。

众人累到现在也都饿了,干脆就都坐了下来,一个桌上一个吃肉的和尚一个跟饿鬼投胎似的人妖,还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男人,三人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小半仙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注目,吃面的姿势优雅美观。无垢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大肉面。共工就更绝,谁看他,他就瞪谁,一边瞪一边吃面。

剩下三个女人都是浑身不自在,姜夕颜本就有伤没有胃口,干脆将筷子重重一搁。

无垢抬起头,“姜姐,怎么不吃了?”

姜夕颜没好气道:“有你们三人货,不吃都饱了。”

单眼皮、光头、额头突出,长着如同陶人偶一样的细长眼睛,看起来像是从小在山村里玩蛇长大的。男孩的五官和这对男女完全不像,唯一的共同点是三人都龇着大大的犬齿。爆炸头女人从男人手里抢过来的炸鸡腿又被男孩夺了过去,并一口咬住。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他这话语一出,立刻从众人身后的试炼之路上,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激动,蓦然传来。说话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皮肤白白,身材小巧,还有几分清纯,此刻正气喘吁吁的爬上来。张大胖一看到这妙龄女子,眼睛都直了,正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但却情不自禁的瞄了眼白小纯。

女孩们笑的东倒西歪,吴宝珠趴在一个女孩肩上,笑的满脸通红,抹了抹眼泪。陈新芽笑的肚子痛,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道:“……这是为何呀?“

郭大路的口才并不差,不该说的话,他常常说得又机灵,又俏皮,只不过等到该他说话的时候,他反而说不出了。“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别人是来看本事的,不是来听我说话的;只要我本事一拿出来,还怕人不围过来看么?“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邻桌坐着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长得很秀气,穿着白纱长裙,样子很招人喜欢。露丝见她在桌旁坐下,然后打开餐巾,小手指翘得高高的,做出舞蹈动作似的兰花手,小心翼翼地铺在自己腿上,又去装模作样地照习俗拿起了餐具……那一招一式简直就是小大人,完全没有了儿童的顽皮和活泼。

不信你瞧,银杏树都被他画成了黄色的,雨哥哥还皮的很,还把树叶都画成一只只会飞的黄蝴蝶,加上风姐姐的一臂之力,那些黄蝴蝶就你争我抢的飞来飞去。

趁那孩子往天空一看,就伸出手去把那孩子的帽给取下来了,有的时候放在长衫的下边,有的时候放在袖口里头。他说“家雀叼走了你的帽啦。“

小羊羔长得真逗,胖乎乎,白牛牛,蜷曲着的毛像一团团绒球贴在身上小眼睛圆溜溜、水灵灵的,像一对小灯泡明光闪亮小嘴巴鲜红鲜红的,像是红颜色染过似的脖子下面吊着一双肉疙瘩,像对小铃铛四条腿又细又长,走起路来,股后面拖着的尾巴一摇一摆,挺有趣儿。

小春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小姑娘的表情无悲无喜,像是那些臭老道悟道时的表情。他抱着着肩飘到她面前,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第422章 七日

小半仙优雅的喝了口面汤,“无垢,别跟她说,她是没人看她心里难受。”

姜夕颜翻了个白眼道;“我又不是那些烟花女子,需要别人天天瞧着才能活。”

小半仙轻笑,凑过去道:“那些烟花女子可不是被盯着瞧就能活的。”

姜夕颜会意,瞬间面红耳赤,对着小半仙怒目而视。

莫流年直接伸手拍了小半仙手背一下,小半仙这才收回笑意重新吃面。

莫流年对姜夕颜道:“他一向都不正经,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也只跟好友开玩笑。”

经历过几番生死,几人都可算是生死之交,比之以前的盟友这关系又近了许多,姜夕颜的气也就消了大半。

本以为无垢的食量已经天下无敌,可他吃了七碗面也说饱了,五个人就继续等着共工,等他吃到第十碗,围观者已经里三圈外三圈时,小半仙按下他还要面的手,“可以了,不怕撑死吗?”

共工一拍肚子,“不怕,水能容万物。”

小半仙满头黑线,压低声音道:“你不怕我怕。”说完就招呼付钱。

姜夕颜一双妙目对着围观群众用力一瞪,众人立刻做鸟兽散,等围观群众全部散去,他们才看到已经有两辆马车等在外面了。

一辆是半仙家的马车,一辆是姜家的马车。

玄门众人耳报本就灵通,他们这样一群人来到京城,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

小半仙看向姜夕颜道:“要不你先去我那吧。”

姜夕颜白了她一眼,“身为姜家的家主,不回自己家,跑去未婚夫家,像什么话。”

小半仙道:“那我们先送你回去。”

若是以前姜夕颜肯定说不用,可现在她想了想,点点头,面上浮出一丝疲惫之色。

三个女子乘一辆车,一行人先来到姜家据点,路上姜夕颜就已经打了招呼,她受伤的事绝对不能外露。

虽然姜夕颜现在是姜家的家主,但其处境从来都不轻松,有数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堂兄弟姐妹,就等着抓她的小辫子拉她下马。

两辆马车直接回了姜家据点,就看到一个俊朗男子和一个美丽少女已经等在别苑外。

这少女正是姜夕颜的嫡亲堂姐姜月荷,这男子则是她的夫君,丹鼎门的少当家于修凡。

姜夕颜一看到这夫妻两就觉得胃抽抽。

下了马车后,姜月荷立刻带着笑颜迎了上来,“妹妹可算回来了,急死姐姐了。”

姜月荷一把挽住姜夕颜的胳膊,姜夕颜摸摸抽回胳膊,淡淡道:“堂姐怎么到这来了?”

于修凡看着姜夕颜,柔声道:“你姐姐知道你七日未归,心中担忧,这才来看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在神域中一直不知道时间的流逝,没想到竟然过了七日了。

姜夕颜心中冷笑,她这个堂姐会这么好心关心自己?她是关心自己死没死成才对吧。

当年争家主位时,她这个堂姐可没少给自己下绊子,这些事情姜夕颜一笔笔的都记得很清楚,只是因为是嫡亲,所以才一直隐忍。

姜夕颜淡淡道:“我好的很,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店内有四十岁的下岗女工,孜孜不倦地聊着张家长李家短,店内有很好吃的关东煮,冒着热气,甜不辣,肉轮,贡丸,我喜欢把它们放在嘴里时满嘴飘香的感觉,还可以用勺子盛满满一杯汤,比任何调料调配出来的都要鲜美,用嘴极其小心地抿一口,生怕温度滚烫灼烧嘴唇损伤味蕾。

他手指修长别致,有些漫不经心地捏着黑色长筷,轻挑开浮在汤上的葱花,打了个漂亮的旋儿,面条便如柔蔓般爬上筷身。又是一番赏心悦目的画面。

啊!麻辣、酥脆、酸甜、软绵被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真是太可口了!我津津有味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碗色泽鲜美、味道爽口的风味小吃就被我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那独特的味道还久久地在我的舌尖徘徊……看着碗底里残留的汤汁,我真是意犹未尽啊,真想再吃一碗

顾妍妍一边点头,一边未等其母送近就赶紧凑过去一口咬住小勺子,宛如馋嘴的幼儿,惹得旁边众人又是一阵莞尔,她却浑然不觉,直到一碗不知道放了多少温和补品的鲜美药粥下肚,那饥饿感才稍稍减了一些。

才挪动步子,又闻到了对面街上飘来的一股清香,顺着香味我进了彭泽小食店,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几个细腻的蒸米粑,老乡泡了一杯庐山云雾茶,放在我的旁边,轻声地说:“坐了一夜的车,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他很有次序的在做事,先串肉,再放在火上烤,同时还照管著另一个炭炉上的茶水,茶滚了,他放进薄荷叶,加进硬块的糖,倒茶叶,他将茶壶举得比自己的头还高,茶水斜斜准准的落在小杯子里,姿势美妙极了。

泉水顺着山石活泼的流淌而下,此际是初秋,芳菲已歇,然而天气高远却别外生动,王意之去了一只空地小瓷碗,从各个调料容器里取了少量各式调料混在一起,随后他拿起竹筷将肉片放入锅中,在滚动沸腾的汤里飞快地涮了一下,切得纤薄的肉片便转眼间变了颜色。

老人眯起眼睛盯着那碗粥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拿起勺子,将粥送进嘴里。老人嘴边的胡子有些长,他巧妙地操纵着勺子,不断将热乎乎的粥送进嘴里,一点都没弄脏胡子。喝完粥,他说:“困,我睡了。“他闭上眼,再次一动不动。

人在出神,手里拿了汤匙,就只管舀了汤向饭碗里倒,倒了一匙,又是一匙,不知不觉之间,在木樨饭碗里,倒上大半碗汤。偶然停止不倒汤了,低头一看,自己好笑起来。心想:从来没有人在木樨饭里淘汤的,听差看见,岂不要说我南边人,连吃木樨饭都不会。当时就低着头,唏哩呼噜,把一大碗汤淘木樨饭,赶快吃了下去。

“铁锤子”尴尬地站着,一副受难的样子。抢到粥的开始喝,烫嘴,地吹,转着碗边喝,谁都怕喝慢了。江大田给方碧玉盛了小半碗,说盛得少喝得快,因为越少凉得越快。

第423章 于修凡

姜月荷的俏脸一下就黯了下来,“我们姐妹也有数月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就忙着赶人呢。”

姜月荷的父亲姜风行是姜夕颜的大伯,也是现在在姜家地位最高之人,虽然姜夕颜是家主,但若以威严来说,她不如这个大伯,而她这个大伯虽然不喜她,但她被选为家主时这个大伯也没反对,哪怕后来暗地里给她下绊子,姜夕颜也一直给姜月荷留着面子没撕破,都是看在这个大伯份上。

姜夕颜懒得跟姜月荷演戏,直接跟小半仙道:“你们回去吧。”

小半仙点点头,“那等会再来看你。”

姜夕颜笑了笑,目送他们重新上了马车。

姜月荷还眼巴巴的看着,道:“不得不说你未婚夫真是越来越俊俏了,这样好看的男子真是天下少见。”

姜夕颜冷眼看她,道:“堂姐看上了?”

姜月荷粉面一红,看了眼于修凡,“胡说八道什么。”

姜夕颜懒得跟他们嗦,径自回到府中,来到自己所住的厢房,直接将两人关在门外。

门外传来姜月荷的声音,“哼,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五死士去其三,看她到时怎么跟长老会交代。”

姜夕颜听在耳中,交代?她自会跟长老会交代。

姜夕颜的确很累了,这几日一直在奔波,脱外衣时才感觉到浑身都有味了,姜夕颜听外面没了动静,当即开门吩咐门外的丫鬟去烧水沐浴。

姜月荷自讨没趣已经带着于修凡走了,姜夕颜吩咐完就重新回房,先将外衣脱了,忽然房门轻响了一下,若不是有伤在身,百步之外姜夕颜就能听到有人走动,可现在直到那人推门她才听到响动。

姜夕颜霍的转过身,直接就被那人抱了一满怀。

闻那味也知道对方是谁,姜夕颜冷声道:“放开我。”

那人紧拥着她不放,姜夕颜声音更冷,“放开。”

那声音如寒冰一样,于修凡也打了一激灵,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姜夕颜后退一步,“姐夫,是你走错了门还是我糊涂了,这不是你该进的地方吧。”

于修凡喃喃道:“我只是担心你。”

姜夕颜道:“你是我堂姐的夫君,现在这样很不适合,出去。”

于修凡上前一步,“夕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这么多年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姜夕颜盯着于修凡,“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把你打出去?”

于修凡看着姜夕颜,“你当真爱上那个小白脸了?”

姜夕颜冷冷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爱上他很奇怪吗?”

于修凡眼中有痛苦之色,但就算有再多不甘心,但他更知道姜夕颜的脾气,他低声:“夕颜,你终会知道,我才是那个最值得你爱的男人。”说完扭头走了。

听了于修凡的话,姜夕颜简直想吐,当初自己怎么会瞎了眼喜欢上这种东西,比较起来,小半仙比他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一只只灵巧的手,用一种特殊姿式,抓起炒饭往小胡子底下抹着大块羊肉不知加了什么特殊的佐料,格外鲜嫩爽口,在嘴里有滋有味嚼着。

端到汤碗的,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生怕热汤溢出烫了手指。一个接着一个的俘虏一手提着裤子一手端着绿豆汤慢慢地转到后边去,蹲下,才腾出两只手,捧着碗,转着圈吹,转着圈喝。弗弗弗吹气;唏溜唏溜,都非常有经验地小口喝,大口喝就会烫烂口腔粘膜。

三浦站起来,从冰箱内取出两罐啤酒,将其中一罐递给青柳,拿起桌上的碗装泡面,用热水冲泡。热水散发出温暖的热气,让青柳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一会儿工夫,她左手端了一碟生萝卜丝,右手端了一碟生青豆,悄悄的向桌上放着。二和笑道:“作料还真是不少,这炸酱面一定好吃。“二姑娘将桌上烟卷盒子,茶壶,茶杯,一齐从容的挪开,低了头作事,向二和一撩眼皮,微笑道:“二爷好久不见啦,老太太好“

“三色芙蓉丸,好喝的胡辣汤,新鲜的牡丹饼……”街头一家饭摊香气扑鼻,客人甚多。程勿和女瑶对视一眼,当即也坐过去抓着筷子等美食上来。等丸子和汤上来,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汁液香甜饱满,口齿噙香,程勿的心被折服了。

而赵太太那人又非常和蔼,给她亲手冲了一大碗的高汤。这汤里边放了不少的味精和酱油。本来这高汤之类,她从来连尝也不尝的,而现在她竟拿着调匙不住地喝。

贫困的岁月里,人也能感受到某些深刻的幸福,像我常记得添一碗热腾腾的白饭,浇一匙猪油、一匙酱油,坐在“户定“(厅门的石阶)前细细品味猪油拌饭的芳香,那每一粒米都充满了幸福的香气。

男子将酒放下,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放入口中,细细品着,唇畔微笑一直不减。接着又拿羹匙舀起一勺嫩汪汪的豆腐,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碧绿碧绿的豌豆,缓缓放入口中,男子斯文咀嚼。最后拿起一旁的小碗,拿起羹匙,一勺勺喝着汤。

仿佛那袅袅炊烟,与漫天的紫云巧妙的融合,我的肚子“咕噜”作响,香喷喷的米粥,虽然总也填不饱肚子,可是光是闻到,就已经很解馋,很满足了。冬月啊,是你消瘦而伟岸的身躯,那光洁的清辉,是你苍白的脸,却温暖了我一世的回忆

他们就到不远的那个布棚下,蹲在担子旁吃着冒气的食品。是平儿先吃,爹爹的那碗才正在上面倒醋。平儿对于这食品是怎样新鲜呀一碗豆腐脑是怎样舒畅着平儿的小肠子呀他的眼睛圆圆地把一碗豆腐脑吞食完了

你笑着应声将碧绿的葱花洒在雪白的面条上,细碎的蛋花如阳光般洒在如此薄的肉片上,配以浓烈的汤汁,香气扑面而来。

新娘望着他出了半晌神,又移身站起,走到他身边坐下,低着粉颈,痴痴的向他看,目光中露出无限怜惜。半晌才樱唇微动,似乎欲言又止,那脸儿却已微晕娇红,无端的露出一种少女的羞色。

第424章 徐容

于修凡是姜夕颜的初恋,是姜夕颜第一个也是唯一喜欢过的男子,当初他们情投意合,瞒着家人偷偷鸿雁传情,可后来他却听从他爹的娶了她的堂姐,姜夕颜知道他爹的意思,当初她的大堂哥是姜家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于修凡的爹自然看不上她。

捧高踩低趋炎附势本就是人之常情,让姜夕颜寒心的是于修凡的负心,竟然连争取一下都不敢就屈服于他爹的安排。

姜夕颜至此跟他一刀两断,这样软弱的男人也不配成为她的夫君。

刚才他那般作为更让她觉得恶心,连唯一留下的一点美好回忆也没了。

泡过澡,姜夕颜头一沾枕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睡就睡到傍晚。

而小半仙带着众人回到监正府,半仙瑶道:“没想到竟然已经过了七天了。”

小半仙道:“那片神域的时间一直被冻结,忽然流动,就会和这里产生偏差,还好只是七日,若是七年就真的糟了。”

莫流年道:“夕颜姐不会有事吧。”明眼人都能瞧出她和姜月荷不对付。

小半仙道:“没事,若是连他们都镇不住,夕颜又怎能争到这家主之位。”

半仙瑶道:“他们姜家除了夕颜姐其他人我都瞧不上。”

小半仙笑道:“小丫头片子,眼界倒挺高。等会回去,可别说茬了。”

在路上他们已经串好台词,共工的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共工现在改名徐行,好在他是泥身,身上没有什么妖魔之气,否则半仙仁信就第一个瞒不过。

小半仙对共工道:“你现在叫徐容,会一点玄门道术,出身泉州,这些年一直四处游荡,两年前在江陵与我相识,知道吗?”

共工不耐烦道:“你已经说了五遍了。”

小半仙道:“还有,别开口闭口都是‘吾’,现在都说‘我’,记住了。”

共工挥挥手表示知道,虽然大家都有些担忧,但现在也只能这样,到时真要有什么事大家互相打掩护。

本来莫流年提议她和共工无垢住在客栈,可那样小半仙更加不放心,共工现在虽然看起来无害,但他毕竟是堕神,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比较保险。

他们才到府外,大门就打开了,两个守门小厮冲了出来,“大少爷,大小姐,你们可回来了。”

小半仙和半仙瑶对看一眼,小半仙问:“老爷呢?”

其中一个小厮道:“老爷去当值了,老爷出门前让我们一直守在门口,就盼着大少爷和大小姐呢。”

另一个小厮已经忙着去禀报了,众人进了府邸,这种时候,半仙仁信应该已经去办公了,果然,在花厅等着他们的是楚潇然。

楚潇然见到爱女,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眼圈还是红了,半仙瑶更是控制不住,直接扑倒楚潇然怀中。

楚潇然轻拍半仙瑶的背脊,“受苦了。”

半仙瑶道:“没有,还好大哥救的及时。”

楚潇然看向小半仙,“慕儿,你们大家都没事吧。”

在这期间,他们还是那样热烈地、频繁地继续通信,只是不再象以前那样遮遮掩掩。他们的通信以家人的口气相称,仿佛两个人已经成为夫妻。至此,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乱他们的幻梦了。

但在那个时候,我纯洁的童心里是分别不出什么的,只觉得承他这样的热爱,是应当有所还报的。当他要求和我接吻时,我就对他说:'我一个人跑到日本来读书,现在学业还没有成就,哪能提到婚姻上去

在相遇之前,在爱情出现之前,人们经常会在心中想象未来那个人的模样和性情。可是,相遇时,人们却常常容易以貌取人。毕竟,人心最是复杂,面若春花的人,未必心如秋月。于是,一见钟情的两个人,或许只需若干时日就会开始厌倦、开始反感,甚至放开彼此,从此形同陌路。

于是在这个烟雨三月,不为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只要我真心抵达的地方,真心的念过,眼眸的独处心心相贴,雨落成殇的花季,便是我读懂你的心满意足。

太阳下山了,如一次赫赫的死亡。远看是一座饱满圆胖的红坟,这坟埋葬了我一次荒唐的初恋。我用最大的代价来证明:一切都是骗局。我做错了什么?素贞做错了什么?谁骗了谁?难道许仙不发觉吗?情到浓时情转薄。太浓了,素贞对他的爱,近乎谄媚,把他窒息。睡得好不好?晚上吃什么菜?一碗热汤吹得稍凉才递过去,一件衣裳左量右度。素贞整日问他,孩子取什么名儿?无论他触及她任何地方,讲任何一句好话,她都想流泪。失而复得,格外珍重,又不敢困为禁脔女人的难处。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便是喜欢到心里想的、夜里梦见的都是她,恨不得自己死了,也要让她笑一笑,全世界都只有她一个人最好看,那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那些月亮啦,花啦,都是不相干的东西,不过是编曲子的人借着,装作情意绵绵的样子,表达自己的才气,或者别的东西罢了,很没意思。

躲在家丁身后的女眷们早就忘了害怕,已经嫁为人妇者抿着嘴,微微而笑。还待字闺中者则两眼忽闪忽闪,盯着年青的不速之客不舍得离开。当下,已经有女孩子悄悄地用手指在贴身婢女腰间掐,暗示对方上前跟不速之客套话,问问此人的姓名和具体家庭门第情况。

很热恋的情人的海誓山盟会化为锦书难托,想要恨之入骨的人也变的只是形同陌路,念念不忘的过去逐渐闭口不谈,刻骨铭心的情感付出只是成为长大的见证。

那天,欢喜无限的女子送男子到淇水之畔。她因为心动而依依不舍,所以那场送别很漫长。当然,他们定然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其实,女子更渴望男子早日让媒人来提亲,男子却迟迟没有动静。于是,女子心有埋怨,错过了那次约会。可是很快她就开始责怪自己,毕竟她的心早已落在那个男子身上,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又怎能忍受漫长的等待呢?

程硕对秦瑛虽是爱极,因见杜良少年英雄,人品既好,又是同门至契,非特近水楼台,求婚容易。

第425章 半仙仁

小半仙回禀道:“婶婶,我们都没事。”

楚潇然道:“一路奔波,你们都累了吧,先回去梳洗休息。”

楚潇然拉住半仙瑶的手,吩咐福伯领着众人回房,自己则和半仙瑶回到自己房中。

一路上共工东看西看,“这院子忒小了,当年吾我的行宫都有这十倍大。”

小半仙瞥了他一眼,“现在有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

共工被噎的没话说,虽然嘴上嫌弃,眼睛倒依旧东看西看,现在一朵花一根草他都能看半天。

各自回房,该梳洗的梳洗该休整的休整,唯有共工,将房里所有陈设都看了一遍摸了一遍,依旧兴致勃勃。

小半仙梳洗后就开始修习涅功法,他看到三条龙盘旋在自己肩头和手肘处,三条金龙都威风凛凛,小半仙想摸一摸它们,它们竟也一动不动任由他抚摸。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明明是在梦中,但感觉却如此真实。

小半仙醒来时,刚过一个时辰,但他的精力却已恢复,这也是涅功法的神奇之处,小半仙发现修行功法时,精力和体力都会快速增长恢复。

休息好之后,他就出了房间,询问府中丫鬟,知道半仙仁信已经回府了,正在书房,当即就前往书房。

来到书房外,小半仙喊了声‘叔叔’,听到半仙仁信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小半仙走进书房,看到半仙仁信正伏在书案上写字,小半仙走到书桌前,恭恭敬敬的等着。

半仙仁信正在写信,等他写好信,才放下笔,抬头对小半仙道:“坐吧。”

小半仙这才在旁边坐了下来,半仙仁信道:“瑶儿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这次多亏你了。”

小半仙道:“瑶儿这事与我也有关系,索性瑶儿无事,否则侄儿真是玩死难辞其咎。”

半仙仁信拿出一封信递给小半仙,“你看看。”

小半仙起身接过信打开,信中说的是吴昊所在那个组织的一些情况,那个组织名为‘圣灵’,其中最高首领被称为吕圣。

其次就是四位大人,皆以四象命名。

再次就是五使者,最后则是圣灵门人,据了解现在圣灵门人已经过百。

小半仙看来将信还给半仙仁信,“叔叔,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半仙仁信道:“我捉住了一个圣灵门人,从他口中套出来的。”

小半仙忙问:“那那个人呢?”

半仙仁信道:“死了,那人是最低级的门人,什么任务都还没接到过,只知道这么多。”

虽然只是大概信息,但对于小半仙来说已经很宝贵,至少比一头黑好,吴昊那样的级别,应该不会是普通门人,至少也是五使者的级别。

而且现在这个圣灵门和那些大妖勾结在一起,实力更加深不可测。

半仙仁信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吗?”

小半仙摇摇头,半仙仁信道:“因为你身上的封印。”

半仙仁信瞥了眼小半仙,道:“老爷子连我都瞒着,若不是此番探听,我竟不知你身负天龙八部阵法。”

知女莫如母,虽然顾妍妍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燕青雨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羽儿。“燕青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顾妍妍正站在两张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四儿为白水兰和兰儿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

“是,老奴告退。”陈大用木着脸,躬身应答了一声,一派无所谓状地领着书房里的一众小宦官们退出了书房,只是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其眼神里那隐隐的讥讽之意却是掩饰不住地冒了出来,立马便被始终在注意着其一举一动的李显看得个正着。

目光相遇的瞬间,却见那个潇洒如风的女子眼眸深处那一抹失望与落漠,再看时却已是满眼的盈盈笑意,让人几疑刚才眼花看错,眸光再扫向风夕身后,房中的丰息神色平淡静然,只是眼眸微垂,掩起那墨玉似的瞳仁。

“殿下。”李显刚行进主院,还没来得及将怀中腻人的小太平放将下来,立马就见一身粉红衣裙的上官婉儿已从厢房里窜了出来,可怜巴巴地瞧了眼得意洋洋的小太平,带着丝委屈地叫了一声。

下午上琴课时,墨兰的琴声流水潺潺,情动意真,庄师娘闭着眼睛很是欣赏,如兰也一改往日不耐,嘴角噙笑,低头细弹,明兰听的不对味,便去看她们,只见她们脸蛋红扑扑的,眉目舒展,似乎开心要笑出来。

碧落再不知他有何打算,只怕说得多了,更惹他不悦,遂只低了头,握着慕容冲的手,用自己手上可怜的温度,去温暖眼前的男子。

“娘不急,月儿自用罢。”韩国夫人本正笑盈盈地注视着爱女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贺兰敏月会将美食先送到自个儿的嘴边,先是一愣,而后不由地便笑开了怀,怜爱无比地开口推辞道。

再看程朔也和竹桃做了一对,坐在身旁不远藤榻之上,口中说笑,目光不时偷看自己,和那年遇见不久,双方发生情愫,当人以眉目示意一般光景,心虽恨极,表面仍是说笑从容,有问必答。

羽园内,在紫云和白水兰的陪伴下,一位少女正懒懒地窝在榻上看书,心思看起来却像不知道飞到了何处般,不但连身段姿态,就连眼神都极似顾妍妍偷懒时的情景。而不远处的高楼上,一对隐在高楼之中的夫妻遥遥相望着马车消失在西面,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爹,这个笼子太旧了,我给小姐重新做一个吧“少年局促地站了一会,见顾妍妍十分开心地在逗弄着小松鼠,又瞟了瞟一直无声地跟在顾妍妍旁边的宁不,忽然红着脸跑到一旁拿了把灭刀就开始劈削起堆在偏屋的竹片来。

“我没事。“清楚地瞧清顾妍妍眼中的喜悦、关怀和担忧,宁不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压下口急涌的腥味,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并没有箭头,心中这才舒了口气,取出瓷瓶将其中一个递给竞秀,“这是解药,我已试过,你们赶紧先各服两粒。“

便论人品家世,武功情分,哪一样也都胜过自己,每一转念及此,心便发酸。

第426章 杀鸡取卵

小半仙苦笑:“我也才知道不久,一直未能有机会禀报叔叔。”

半仙仁信道:“老爷子这样做肯定有深意,他应该是将什么重要的东西封在了你的体内。”

小半仙一惊,“封在我的体内?”

半仙仁信点点头,“老爷子最信任你,所以才你的身体为炉鼎将其封印,但此事却不知怎么被圣灵门知道,所以他们才想出了杀鸡取卵之法。”

小半仙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他想不出他祖父会将什么封在他的身体中,师傅也连浮屠剑都传给了他,还有什么需要用他的身体来封印。

半仙仁信见小半仙不吭声,道:“现在一切原因就在你体内,若是你愿意,我们解开封印将东西取出来。”

小半仙沉默下来,如果真如叔叔所言,这东西一定非常重要,而且他祖父是不想让这东西现世的,不然也不会连他都瞒着,还要用他的身体做炉鼎,动用最高深的镇法。

小半仙道:“祖父将那东西镇在我体内,就是不想被人发现。”

半仙仁信打断小半仙的话:“可是现在不仅被人发现了,还威胁到你的性命,如果不取出来,后患无穷。”

小半仙知道半仙仁信说的也是事实,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体内封印的东西。

小半仙道:“我身上已有三条金龙之力,若是解开镇法,会不会对它们有害?”

半仙仁信面色一变,霍的站起身,“八部天龙之力?”

小半仙点点头,“三条天龙已经觉醒。”

半仙仁信沉声道:“一个凡人能承受四条天龙之力就已是极限,若是再多,经脉逆转爆裂而亡,这镇法必须尽快破去。”

每次金龙觉醒,小半仙都承受了偌大的痛苦,听半仙仁信这样说心里也是大惊,只是想到破去镇法天龙也会一同毁去,心里竟有些不舍,他并不是舍不得天龙之力,只事梦境之中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半仙仁信道:“我已请了七位前辈,我们八人共同替你解开镇法,说起来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小半仙知道半仙仁信是担心自己,可听他的语气,无论自己同意否,这镇法都是必须要撤去的,虽然早知自己这个叔叔的强硬作风,但心里难免还是有点膈应,还有些事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半仙仁信道:“这几日你好好休养,到时可能要吃点苦。”

小半仙站起身,道:“是。”

半仙仁信问:“我听你师母说你们去了终南山,可我派去的人却根本没有看到你们。”

小半仙便将终南山发生的事告诉了半仙仁信,但他没有说神域和共工的事。

半仙仁信听完后叹道:“吴昊那孩子也算我从小看到大,那样精明的人也会受到蛊惑。”

小半仙道:“越是精明之人才越容易被算计,更何况对于他来说,恐怕比他的性命还要宝贵。”

我正迷惑着放开双手时,他的手一够,捡着了地上的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然后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秦敬先头还笑着,任他环着自己缓慢摇摆,心说越是这种平日看着严肃正经的主儿,偶然浪漫起来才越让人招架不住。但笑着笑着,却也蓦然觉得有些恍惚,跟自己也喝醉了似的,面上的笑意便逐渐褪去了。

女孩们笑的东倒西歪,吴宝珠趴在一个女孩肩上,笑的满脸通红,抹了抹眼泪。陈新芽笑的肚子痛,好容易挤出几个字,挑着声音道:“……这是为何呀?“

当陈子昂认输的声音回荡时,杜凌菲面色苍白,站在演武台上摇摇欲坠,她的灵气一样快要枯竭,此刻深吸口气,取出丹药吞下,但也明白这是没用的,补不了多少,她如今需要的是盘膝打坐数个时辰,她已连续斗法四次。

他答道当世界上头一个小孩第一次大笑时候,他的笑声化作一千片,每片在空中跳舞着,后来片片全变作神仙了,这是神仙的起源。这种仙人实是比我们由丹房熏焦了白日飞升的漂亮得多了。

只见他蓦地飞身而起,人在空中,将掌中的夜明珠抛了出去,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随后打了个旋,险而又险地退回到后面的石块上,顺手抓住了周翡的肩头,将她用力往后一带……没拉动。周翡从会拿筷子开始就被李瑾容打着骂着练功,基本功可谓相当扎实,别说她这会正紧张着,就算站着发呆,也不可能被人轻飘飘地一带就动。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今天的白翼城格外的冷,大雪飞舞,不时的遮住人的视线,即使是修仙之人,也都换上了厚厚的衣衫,一个个被毛茸茸的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而在这些血水之中,却有四只巨大的灵兽,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大部分身体都浸泡在血水之中,看去都是有气无力,疲惫不堪,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动不动的。突然,小灰的身子像是僵了一下,同时额头正中的那只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第427章 价钱

半仙仁信道:“每个人都有弱点,也有价钱。”

小半仙心中一凛。

半仙仁信道:“好了,你去跟你婶婶问个安吧,她这些日子一直念叨你们。”

小半仙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叔叔,可有三弟的消息?”

半仙仁信面沉如水,“那个孽障,知道我要找他,竟一丝踪迹也不显露。”

小半仙道:“三弟只是一时被蒙蔽。”

半仙仁信冷哼,“一时被蒙蔽?他可不小了,主见比谁都多,我看他不是被蒙蔽,只是野心太大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小半仙一眼。

知子莫若父,半仙逸的心思半仙仁信怎会不知,只是家主之位早就定了下来,半仙仁信只能装作不知偶尔提点。

小半仙见自家叔叔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知道若是捉回半仙逸,其下场必不会好过。或许半仙逸也正是知道会如此,才不敢显露半点踪迹。

半仙仁信道:“若是你以后见了他,他若还是不肯回头,千万别对其手下留情,该杀就杀,你是未来家主,就当是清理门户。”

小半仙没做声,半仙仁信挥挥手:“去吧。”

小半仙拱手退下,关门时,透过门缝看到半仙仁信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右手轻捏自己的山根处,虽然他外表刚硬,但明察暗访多日也的确让他很疲惫吧。

他想起半仙仁信方才所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弱点,也有价钱,他的弱点他很清楚,但他值什么价钱,他不知道,若真有人看透了他要来买他,他又能不能毅然决然的拒绝呢。

出了书房,便前去拜见楚潇然,楚潇然在半仙瑶的闺房,半仙瑶也睡了,楚潇然就陪在一旁,那样的脉脉温情是小半仙此生不可得的温暖。

知道小半仙来了,楚潇然直接走了出来,对小半仙道:“瑶儿刚睡下,你怎么没有休息?”

小半仙道:“侄儿刚醒,这才来正式拜见婶婶。”

楚潇然柔声道:“一家人无须多礼,不过这次婶婶真的多谢你救回瑶儿。”

小半仙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瑶儿是被我连累了。”

楚潇然道:“你可去见过你叔叔了?”

小半仙点点头,“方才就去拜见了。”

楚潇然叹了口气道:“你叔叔这几日也是殚精竭虑,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比谁都担心你们,尤其是你,在你叔叔心里,你比瑶儿和逸儿还要重要。”

小半仙相信楚潇然说的,小半仙道:“是侄儿无用。”

楚潇然柔声道:“别人有心算计,我们防不胜防,不怪你。”

小半仙道:“那婶婶再去陪陪二妹吧。”

楚潇然点点头,转身返回房中。

得知除了共工外其他人都没醒,小半仙就来到共工所住的厢房,共工在房里早就待得很憋闷,小半仙正准备敲门,就与正打开门准备出去透透气的共工直接碰了面。

在做事的时候,把兴趣放在第一位,而把钱只当做副产品,这是面对金钱的一种最惬意的自由。当然,前提是钱已经够花了。不过,如果你把钱够花的标准定得低一点,你就可以早一点获得这个自由。

我们每一种缺陷都有补偿,吝啬说是经济,愚蠢说是诚实,卑鄙说是灵活,无才便说是德。因此世界上没有自认为一无可爱的女人,没有自认为百不如人的男子。这样,彼此各得其所,当然不会相安无事。

累进税制度是一种罪恶。赚钱多的人交税多,这样等于没有回报。努力工作赚的钱越多,被征收的税金也越多,还有什么利益可言呢。换言之,工作就输了。说累进税的目的是共同幸福,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平等的幸福本来就不可能实现。况且用金钱来衡量幸福感,本来就是有欠虑的浅薄认识。

成功的人有几个共性,其中,最常见的,是他们都重视自己的时间,会利用时间,会用时间更好地投资自己。对一个能赚一个亿的人来说,时间比钱更重要。

天才、智者这些人,他们一方面藐视这个世界,另一方面又常常高估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上的很多事情,总是比他们想象中的最差还要差。

凡是可以用钱买来的女人我都会觉得兴味索然。我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需要这种女人。我发现凡是可以轻易到手的快乐都是如此。需要花钱的东西都一样无味。我热爱的是这些属于最先懂得如何享受它的人的快乐。

“不容易天下没有容易的事“李子荣咚的一声站起来,颇有点自傲的神气。“在伦敦一个人至少要花多少钱论月说吧。“马威问。“至少二十镑钱一个月,我是个例外我在这儿这么些日子了,一顿中国饭还没吃过不是我吃不起一顿,是怕一吃开了头儿,就非常吃不可“

老张明白这个,那有哲学家不明白这点道理的花钱买姑娘,那比打死一个偷吃半块豆腐干的童养媳妇慈善多了,多的多买了再卖,卖了再买,买了打死,死了一个再买两个,没人管孙守备要管好拿钱来

所谓“好缺点”,就是表面上讲缺点,实际上变着法子表扬,拐着弯兜售优点。比如,讲某个干部缺点时,说他“批评人过于严肃”“加班太多不注意身体”“平时太顾工作,家里照顾太少”“一心扑在工作上,锻炼身体不够”,等等。这样的“好缺点”,说者乐滋滋,听者美滋滋,领导知道了也找不出毛病,可谓皆大欢喜。

一个平庸的人是看不到并且也不会承认别人身上所具有的那些非凡品质的,他只能看到或者说他更乐于看到其他人身上平庸的一面、动物性的一面,而这正是他自身拥有的全部家当,也是他最熟悉的。

听说英国人到圣诞节彼此送礼,他喜欢了,可有机会套套交情啦伊家大小四口,温都母女,亚力山大,自然是要送礼的。连李子荣也不能忘下呀俗气,那小子给他点俗气礼物,你看对,给他买双鞋俗气人喜欢有用的东西。还有谁呢?状元楼的掌柜的。华盛顿对,非给华盛顿点东西不可。

第428章 伏羲女娲

共工已经被要求换上了时兴的袍子,遮住满身肌肉的他显得协调多了,共工一脸嫌弃的扯了扯身上的袍子道:“这衣服做工如此粗糙,比我那件差远了。”

小半仙想到共工先前所穿的那件衣裳,那衣裳就是扔给乞丐乞丐都不要。

共工看小半仙的神情,顿时怒了,“你知道什么,那可是天衣,天衣无缝。”

小半仙道:“得得,你说的对,要不要出去走走。”

共工忙不迭的就走了出来,小半仙带着共工到府中的小花园里转转,现在这种时节,花园里什么看头都没有,但共工依旧兴致勃勃。

被关在那黑暗的地方千万年,小半仙估摸着他这种劲头还得持续几天。

到亭中坐下后,小半仙道:“现在的人间和你们那时差别很大吧。”

共工道:“我们那时是神和魔的世界,而现在却是凡人的天下了。”

小半仙道:“就像你说的,或许是因为天道不允许有那些强大到可以逆天的存在。”

共工撇撇嘴,小半仙道:“自古福祸相依,你被女娲娘娘和火神祝融重伤,却因此躲过了浩劫,也算是因祸得福。”

说到这小半仙对一个经过这里的丫鬟道:“去端个小火炉来,我要烹茶。”

很快就要三个丫鬟端了小火炉和全套烹茶工具,共工好奇的问:“什么是茶?”

小半仙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小半仙所学驳杂,除了厨艺其他几乎都有涉猎,烹茶的手艺倒还算纯熟,共工在孤寂里过了千万年,现在对什么都极有兴趣,连漫长的烹茶过程也觉得十分有趣,鼻中嗅到茶香,共工问:“这东西倒是香的很。”

小半仙奉上一盏清茶,共工抿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但很快眉头又舒展开,又品了一口,“不错不错,倒是很特别。”

小半仙也拿起一杯,和共工相对而饮,“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这般清闲了。”

这时又有丫鬟捧来四色点心,共工倒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开吃,小半仙道:小莫也爱吃芙蓉糕。”

共工道:“她是你的妻子?”

小半仙忙道:“不是她是我的挚友。”

共工翻了个白眼,“哼哼,挚友?!”

小半仙脸微红,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心虚,这些日子一桩事连着一桩事,小半仙倒是从未好好想过这件事。

莫流年对于他早就是习惯性的存在了,他习惯了她待在自己身边,她每一次离开,不管是自愿还是被掳,他的不适应越来越强烈,甚至于害怕,他害怕她离开他的身边。

共工贼兮兮的问道:“你可知最早拥有混元珠的是谁?”

小半仙摇摇头,共工眨眨眼道:“是伏羲和女娲。”

小半仙一怔,传说中伏羲和女娲既是兄妹也是夫妻,共工道:“不过混元珠因受过诅咒,法力已经大减。”

说到这共工道:“我们两太冷清了,不如叫应龙出来吧。”

小半仙满头黑线道:“应龙现在只是一线灵魄,这么贸贸然放出来会吓到人。”

她留意到老将军今天是一身便服:牙白色、带有同色小细格子的纺绸裤褂,质料高档,只是洗后未熨,前襟比后襟短了一截,并且被折叠的痕迹非常惹眼。这类质料的衣服似乎不该被折叠,更不该按西式服装折叠:那宽大裤腿土现出制服裤般两条笔直裤线,看去不顺眼,不伦不类。将军的发式也特别,耳以下被剃得极干净,剩下的白发被仔细吹过,仔细分成“三七开“,像是壮劳力的光头与过时的摩登分头的生硬组合。

她大约只有十七八岁年纪,衣服的材料虽则十分朴素,然而剪裁的式样,却很时髦。她的微突的两只近视眼,狭长的脸子,曲而且小且薄的嘴唇,梳的一条垂及腰际的辫发,不高不大的身材,并不白洁的皮肤,以及一举一动的姿势,简直和北京的银弟一样。

这个青年长着张最阴郁的脸,头上剃得光光的而显不出一点明朗,嘴唇是那么厚,简直使人怀疑他会有把他们张开的力量。他的眉是两丛小的黑林,给眼罩上一片黑影。他最好是坐在地窖里写一本恐怖的小说,或是去扮演神怪戏剧中一个小魔,绝不适宜于当兵。可是他的确穿着一身军衣,顶脏,顶松懈,胸前那块标志,几乎是象随便从垃圾堆中拾来,而更随便的贴在那里的。

在他对面的女人,还不过是个姑娘──估计二十来岁。穿着很紧身的短小的黑色上装和裙子,白缎子的外套,一顶时髦的小小的黑色无边帽,搭在那流行的、叫人看不惯的角度上。

彼得穿西装花样不多,只穿深色的,式样古典,有些老气横秋。体现彼得的活力的,是堆在他额前又黑又厚、自由自在的头发。一根根发丝都有动作,有表达力。

桑霞约莫二十二三岁,皮肤微黑,身材高挑而丰满,头戴宽檐草帽,身穿西洋式白衬衫,下着米色西装裤,这身打扮显然是标准的南洋姑娘的派头。她拎着一大一小两个藤条箱子走到朱玉琼面前,重重地把藤条箱子放下来,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脸上呈现出一个完全没有生疏感的笑容。

左边眉毛细如柳叶,右边眉毛却半根没有,眼睛长得一大一小的,眼珠子亦泛着紫色之光。一袭宽大的紫色罩袍,包裹着一个女人的臃肿躯体。怪不得她长年坐轿,不敢以面目示人。

二和走向前,见那妇人披了狐皮斗篷,似乎由屋子里出来,还怕冷呢。她烫了头发,抹了胭脂粉。虽然抹了胭脂粉,却遮掩不了她那脸上的皱纹,两道画的眉毛,又特别的粗黑,配了那荒毛的鬓角,十分难看。

高挑、笔挺、傲慢的阿玛兰塔,经常穿着泡沫一样雪白轻柔的裙子,尽管年岁已高、往事沉痛,仍有一副优越的样儿,她的额上似乎也有自己的灰十字处女的标记。她真有这样的标记,不过是在手上在黑色绷带下面;阿玛兰塔即便夜间也不取掉这个绷带,有时亲自拿它洗呀熨呀。阿玛兰塔是在缝制殓衣中生活的。可以看出,她白天缝,晚上拆,但这不是为了摆脱孤独,恰恰相反,而是为了保持孤独。

第429章 应龙重生

共工凑过来道:“你真的不想学习御灵之术?学了御灵术,应龙就可重生。”

小半仙听了心中一动,但面上表情纹丝不动,瞥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淡定的说:“除非你是免费教我。”

共工撇撇嘴,“这么小就想占老人家的便宜,不好。”

小半仙笑道:“那你何必一而再的诱惑我。”

共工哼了一声,“吾我是觉得你资质还算不错,已经身负三条天龙之力,想着学习御灵术应该可以承受,不然别人求我教我也不教。”

小半仙一惊,问道:“你能看出我身负三条天龙之力?”

共工道:“我修为虽毁于一旦,但眼睛还在,有什么看不出的。”

小半仙顿了顿,问:“那你能看出我体内封印着什么吗?”

共工仔细瞧了瞧,“没有啊。”

小半仙道:“不可能,这天龙就是为了镇压我体内的东西的。”

共工道:“不相信就算,反正我没看出来。”

小半仙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共工所说,他祖父在他体内施下这样强悍的阵法,若不是为了封印某物那的确是没有第二种解释。

共工道:“若是你能身负八龙之力,或许可以和当年的我对上一两招。”

小半仙道:“若是那样,我早就爆体而亡了。”

共工嘀咕道:“那也未必。”

小半仙问:“你在说什么?”

共工正要说话,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老爷夫人请大少爷和徐公子前去用膳。”

说话时共工已经将四盘糕点全吃光了,小半仙问:“还能吃得下午饭吗?”

共工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恐怕吃不多了。”

一路上小半仙都在小心叮嘱共工注意事项。快到饭厅时,小半仙小声问:“都记住了没?”

共工不耐烦道:“记住了记住了,你可真是嗦。”

小半仙无语,进入饭厅后,半仙仁信和楚潇然已经等在那了,共工还算得体的跟两人问安。

共工的身份在那,以前都是别人对他卑躬屈膝,现在能做到这份上小半仙也真的对他很是佩服。

半仙仁信盯着共工看了一会,共工捏土造人的本事虽比不上女娲,但要糊弄这些凡人还是足够了,半仙仁信虽然觉得共工周身的土性较重,但也看不出其他的问题。

楚潇然微笑道:“徐公子很喜欢菊花?”

共工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答道:“一般般吧。”

小半仙想给共工使眼色,但盯着半仙仁信和楚潇然这两个老江湖的面,他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楚潇然道:“我见公子眉心画着菊花,还以为公子定当很喜欢。”

共工愕然,这才想起这档子事,干笑两声,“其实是因为我小时摔了一跤,将眉心摔破了,留了疤破了相,不得已才纹了朵菊花做为装饰。”

楚潇然露出了然的表情,半仙仁信问:“不知徐公子师从何人。”

共工按照先前对的台词一一说了,倒也应答如流,半仙仁信这才道:“先吃饭吧。”

南山忽然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半阖上眼睛,俊秀的面孔显露出坚硬的线条,他像一块固守而又孤独的石像。他好一会一言不发,褚桓却感觉到了那种沉重的失落。

台上众多的歌女慌乱惊恐间全都已经散去,唯有明月心仍旧保持着最后的姿势纹丝不动地站立在舞台的中央,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眼前的打斗,似乎只是在看一场不怎么吸引人的演出一般。

蟾蜍一声不吭,坐在路上纹丝不动。他俩只得过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见,蟾蜍正迷迷瞪瞪地出神,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两眼仍直勾勾地盯着前面尘土飞扬的地方,那个毁了他们的家伙的去向。时不时,还听到他低声念叨:“噗噗”

白水兰浑然不以为意,自顾自笑嘻嘻地推开镇纸,将画拿起,眼睛直直地盯着上头那一个被刻画的栩栩如生、面容冷峻如冰雕的白衣男子,满脸可惜地叹道,“只是可惜了这一副画像无法一气呵成,小姐可是哄了很久,宁护卫才勉强答应做模特的,而且还只肯露半张脸,唉,下次再要续接可就不大容易了。“

她把自己的视线强行从崔斯坦身上移开,好像要把他说的话加工一下,只专注地看着地上一块破瓦。崔斯坦不安地在她身边挪了挪身体,等着她的反应。整整一分钟过去了,接着又分钟过去了。她纹丝不动,只有嘴唇间的颤才让她看上去不至于像一尊雕塑。

他略一点头,下了台阶向自己房间走去,无视院子中间的我与弗沙提婆。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他嘴角紧抿,目光清冷,仿佛俗世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心一拧,痛得落下泪来,用尽所有力气挣脱弗沙提婆的钳制。

站在茅房外,屋檐上挂着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趴在十九的肩头,确信她看不到我的面部动作之后,这才瞪大眼睛,死命地盯住排在后面的那个老头。刚开始还仰面望天的老人,似乎感觉到我的凝视,愣愣地低下头。

他抬眼看向我,面色平和,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突然,浅笑隐去,他脸上现出慌乱的神情,疾步朝我走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扶住我的头,另一只手轻托起我的下巴,我便毫无准备地仰面朝上。他近在咫尺的浅灰眼睛里,映出一个小小的惊诧的我。

程释听了他的话半侧了身,黝黑的视线穿越时间与空间,落在她身上。日光把他本就深邃的目光拉得悠长,仿佛融在了白亮的阳光中。然后,他淡淡地抿了抿削薄的唇,朝她点了点头。

她正要起身去扶那人,却见他一咕碌又爬了起来,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埋怨,反而一把接过旁人的酒杯继续喝了起来。更让露丝感到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对那男人的意外毫不在意,也不加干涉,只是友好地朝他看看,又接着跳自己的舞,唱自己的歌,就像完全没人摔倒过一样。

应该承认,用“土老师“概括他的外貌还是很形象的,一米六五的矮个儿,瘦瘦的脸上,颧骨凸出,下颌上蓄着一小撮胡子。最要命的是那一身装扮,一双旧布鞋,一条洗得发了白的黑裤子,再加上胳膊肘上缝了块补丁的衬衫,让人着实不敢恭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一个个都翻白眼“土

过不多会儿,一个婆子打开帘子,进来两个女子,当前一个妇人年约五旬,面相衰老,纵然擦着厚厚的粉也遮掩不住黑黄粗糙的皮色,只眉眼间与贺母有几分相似;后头一个女子年约十七八,低低的垂着头,弓背含首,形相瘦削的厉害,一身银红锦缎的衣裳,只是领口袖口的暗金绣纹都褪色了,显然是陈旧磨损的衣物了,露在外头的一双手显得枯瘦干瘪。

他们还看见了大赤包呀。她的插野鸡毛的帽子在头上歪歪着,鸡毛只剩下了半根。她的狐皮皮袍上面湿了半边襟,象是浇过了一壶茶。她光着袜底,左手提着“一“只高跟鞋。她脸上的粉已完全落下去,露着一堆堆的雀斑。

她渐渐淘汰了红色或粉红的衣服,学着名角儿朱依锦一律穿白色或黑色,裙子不是极窄就是长及脚踝。头发不再打成两根辫子,而是在脑后盘一个大饼,别一把玳瑁大梳子。

在这个公共假日里,海丝特和七年来的任何场合一样,仍然穿着她那身灰色粗布作的袍子。这身衣服的颜色,尤其是那说不出来的独特的样式,有一种使她轮廓模糊、不引人注目的效果;然而,那红字又使她从朦胧难辨之中跳出来,以其自身的闪光,把她显示在其精神之下。

他的长相漂亮,喜欢吹牛,总使他靴子上的马刺铿锵作响,嘴唇上边的胡子和络腮胡子连成一片,手指上总戴着戒指,衣服又穿得光彩夺目,外表看起来像个勇士,平易近人又像个推销员。

她那肥皂塑就的白头发下的脸是金棕色的,皮肉紧致,绷得油光水滑,把眼睛像伶人似的吊了起来。一件条纹布浴衣,不曾系带,松松合在身上,从那淡墨条子上可以约略猜出身体的轮廓,一条一条,一寸寸都是活的。世人只说宽袍大袖的古装不宜于曲线美,振保现在方知道这话是然而不然。他开着自来水龙头,水不甚热,可是楼底下的锅炉一定在烧着,微温的水里就像有一根热的芯子。龙头里挂下一股子水一扭一扭流下来,一寸寸都是活的。振保也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来的这几个外路人境况更坏,没有车辆,也没有多少的行李。一个弯腰抹着鼻涕的老人,用草绳子束住深蓝色的棉袄,上面有十多个补绽的地方,袖口上像是补的两片光铁,油污的颜色映着日光发亮。

她面容苍白,不由自主地攥紧手中的缰绳,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僵立在墙角一动不动。许久,许久,她觉得自己听到沉重的呼吸,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不由畏惧而警惕地看向左右。

第430章 息壤

小半仙本以为共工真的吃不下了,没想到五菜一汤大半都落了共工的肚子,他很庆幸共工刚才吃了四盘点心,否则就这胃口就能把他们吓着。

共工边吃边说:“这厨艺一般般吧,比我们那时吃的差多了。”

小半仙闻言直接在桌下给了他一脚,共工这才住了嘴,专心吃饭。

吃完饭,半仙仁信道:“下午我和你婶婶要出趟门,晚上不回来吃了,若是有客人到,你定要好好招待,不得怠慢。”

小半仙也不问原因,当即道:“好,等会我会跟瑶儿说。”

半仙仁信对共工道:“徐公子,半仙侄儿的朋友便是半仙家的朋友,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共工道:“不客气不客气。”

半仙仁信和楚潇然双双离去,共工边喝汤边道:“你这叔叔,倒是有趣的很。”

小半仙没好气道:“你这食量,和无垢倒是有的一拼。”

共工道:“我是太多年没吃过了,以前我吃的可不多。”

小半仙问:“你不是说你这身体数日就要换一个吗?现在这身体什么时候换?”

共工道:“一般来说一个身体能用十天,这身体还能再用三日。”

小半仙皱眉道:“难道没有一个长期的法子吗?”

共工放下碗筷,“有倒是有。”

小半仙问:“什么法子?”

“你可知道息壤?”共工反问。

共工说的息壤小半仙听过,在那些上古的传说中,可他从未见过。

传说中息壤能自己生长,永不耗减,蕴含无限的生机。

共工道:“只有用息壤捏成的人形,能保万年不坏,不过息壤在上古时多用来止洪水,现在恐怕存在的不多。”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矛盾,当年共工引起水患,需息壤才能止水,可也因为这样,消耗了三界中大部分息壤,可现在却又要息壤来替他重塑身体。

小半仙道:“还存在?”

共工道:“自然存在,只是难寻而已。”

小半仙道:“若有机会,一定替你寻来。”

共工抬起头看他,默了默,道:“不必了,现在这样也行,不过费事些罢了,每次也耗不了多少修为,还能耗个几百年。”

小半仙终于知道为何共工的修为灵力会降到如斯境地,千万年来他不停的用自己的灵力给那堆泥土注入生命力。共工本是与天地同寿的上古神邸,现在却因为一个肉身耗尽了法力,又怎能不让人唏嘘。

小半仙问:“非得用泥土吗?其他东西不行吗?”

共工道:“你是说活物?”

小半仙点点头,现在不是那片毫无生机的四海,这里有人间,那些兔子山鸡很容易寻到。

共工道:“不行,凡间的活物根本承受不了我的命格。”

小半仙忍不住问:“当年你为何会和火神祝融大战?”

“呀,是李锦记的枣糕!”赵琼本来就没生气,只是小女儿心态大发罢了,这一见李显拿出了糕点盒子,眼光不由地便被吸引了过去,再一看全是自己平日里最爱的小吃,假装出来的气登时便全都不知跑哪去了,加之数日茶饭不思之下,早已有些饿得慌了,这一惊呼之下,自也就顾不得再置气,一伸手便将食盒接到了手中,素手轻伸,一块糕点已进了口中。

马伯乐说着就得意洋洋地拿起蛋炒饭开始吃。差不多要吃饱了他才想起问他的客人:”小王,可是你吃了饭吗?“他不等小王回答,他便接下去说:“可是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是每天吃蛋炒饭……一开起战来,你晓得鸡蛋多少钱一个,昨天是七分,今天我又一打听是八分。真是贵得吃不起了。

一会子,厨子送了一碟冷荤,一碗汤,一碗木樨饭来。这木樨饭就是蛋炒饭,因为鸡蛋在饭里象小朵的桂花一样,所以叫做木樨。但是真要把这话问起北京人来,北京人是数典而忘祖的。

人在出神,手里拿了汤匙,就只管舀了汤向饭碗里倒,倒了一匙,又是一匙,不知不觉之间,在木樨饭碗里,倒上大半碗汤。偶然停止不倒汤了,低头一看,自己好笑起来。心想:从来没有人在木樨饭里淘汤的,听差看见,岂不要说我南边人,连吃木樨饭都不会。当时就低着头,唏哩呼噜,把一大碗汤淘木樨饭,赶快吃了下去。

母亲看我吃,她便快乐无比。我便笑称,吃到成了千台斤的大肥猪而死时,她必定在咽气之前,还要灌一碗参汤下去,好使她的爱,因为那碗汤,使我黄泉之路走得更有体力。

在平常,吃饭,这样全家人相聚着闲谈的一个机会,无论是谈些什么,总是有笑的,充满着快活的空气。但这时,景象不同了,就是有名的被大人们公认为抢菜大王的我和蓉弟两人,也无心想到香喷喷的炒肉,只静默的端坐着,把嘴唇放到碗边,筷子无力的几粒几粒地扒饭,有时眼睛悄悄地看一看含笑喝酒的伯伯及因他喝酒而忧愁的坐在这周围的人。

这碗面相当q弹,这碟肉炒的相当浓香。这杯茶,这杯酒,似乎都相当可口。看似平常无比,其实只是想多了。人在思绪较为丰富的时候对周围的感知就会不太一样。已经渐渐长大了好吗,才会发现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不容易得到。就好像,缘分。

玛力走了以后,温都太太抱着拿破仑回到厨房,从新沏了一壶茶,煮了一个鸡子。喝了一碗茶吃了一口鸡子,咽不下去,把其余的都给了拿破仑。有心收拾家伙,又懒得站起来看了看外面太阳还是响晴的。“到公园转个圈子去吧!“拿破仑听说上公园,两只小耳朵全立起了,顺着嘴角直滴答唾沫。

“想想就越想快点到,越想快点常常牛排的滋味。到了一那,我激动的冲了上去,然后随便点了一份牛排。因为没吃过,所以我觉得反正都是牛排。终于牛排出来了,而让我惊讶的是,牛排为什么要拿个东西盖着,直接端过来不行吗这样还好一些,牛排端过来,不知哪传来“

清秋向来食量不大好,而且又是半夜,不敢多吃。只挑了几根面吃,呷了两口汤。燕西看见,便问道:“冷小姐,何以不用,嫌脏吗?“清秋笑了一笑,说道:“言重了。向来是量小,请问家母便知道。“

我们吃起泡面来呲溜呲溜响,完了再把汤喝得一干二净,摸摸自己的肚子再瘫在凳子上,仿佛吃了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满足。

这正是晓鸥想对他笑一下的时候,而段凯文恰好成了她的同感者:这厮怎么如此没有相?嘴就搁在碗沿上,面条直接从碗里往喉咙里抽,泡浑了的汤水成了一口塘,从中往外打捞一捆烂绳子也会比这图景好看。

他有抗饥饿的办法,忍上一天不吃东西也可以,身体会有些颤抖发飘,但精神不受影响。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饥饿。他只想快点咀嚼,牙齿的速度赶不上胃口空虚的速度。吃得急了,就喝一口。这白酒很香,不辣。

“铁锤子”尴尬地站着,一副受难的样子。抢到粥的开始喝,烫嘴,地吹,转着碗边喝,谁都怕喝慢了。江大田给方碧玉盛了小半碗,说盛得少喝得快,因为越少凉得越快。

只有当他偶尔经过食物旁边时,他才好玩似的尝那么一口,含在嘴里达一小时之久,然后大部分又吐出来。开始他觉得这是他的房间的现状的悲哀,这使他吃不下,但是随着房间发生的变化,他又很快释然了。

第二天早晨,凯萨林姑娘把他的早饭端来,伊牧师本想不吃,闻着鸡子和咸肉怪香的,哎,吃吧!况且,世界上除了英国人,谁能吃这么好的早饭?不吃早饭?白作英国人!吃,而且都吃了!吃完了,心气又壮起来了,非跟他们闹一回不可!不然,对不起这顿早饭!

午睡前她们总要吃两粒小药片,婆婆先吃,吃完再发给妈两片。婆婆吃得轻松顺利,把药随意含在嘴里,不用汤水也能咽下;妈却吃得勇猛坚定;她先把药“砍”进嘴里,再深深喝进一口水,水砸着嗓子,药被水砸下去。

昨日特地为他买了一斤羊肉,还未吃完。想用羊肉汤给他泡馍,吃饱再走,偏偏剩馍业已吃光。刚上笼的馍自然不是当时就能蒸透。中间杜甫连往灶后帮助添火,杨氏都把他拦了回去。好容易才把馍蒸熟,端到屋内,杜甫不等馍凉,便取了几个,掰成三碗。

虽然没有四菜一汤那么夸张,简思还是做了一荤一素,刚把菜端上桌奚纪桓就从书房里窜出来,看也没看做饭的人一眼,就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

待不一会,端进大盘冷牛肉和锅盔冷馍,还有一大瓦壶新烫热酒。朱涛知道山民生活甚苦,深夜之间竟会有此现成酒肉,好生奇怪。酒味甚好,牛肉也极鲜美,久不吃荤,又当饿极之际,吃得十分香甜。

第431章 心境

虽然已过千万年,但一提起这个共工就恨的咬牙切齿,他恨声道:“我和那老东西同时看上了一个人间女子,说好公平竞争,可那老东西竟然背着我跟那女子献殷勤,还造谣诽谤我。”

小半仙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小半仙本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继续问:“那女子后来选了谁?”

共工道:“不知道,我后来没再见过她。”

小半仙叹了口气,“你就是太耿直了,若是忍下那口气,或许那女子就成了你妻子了。”

共工幽怨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快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只记得她有双很好看的眼睛。”

小半仙道:“人死后都要堕入轮回,或许这一世你还能看到她呢。”

共工摇摇头道:“太久了,找不到当年的心境了。”

曾经以为的不变以为的刻骨铭心,终究挡不住时间的摧残,就如当年骁勇的水神共工,现在竟然平和到可以和一个凡人调侃聊天。

无垢和莫流年也相继醒来,小半仙吩咐厨房又做了饭菜,共工一见到无垢就凑了过去,现在他已知道无垢是个佛家和尚。

虽然对这种‘歪门邪道’依旧不屑,但对无垢身负的怒目金刚很有兴趣,缠着要无垢掀开衣服再给他看看。

无垢虽然憨直,但又不傻,自然不肯,两人就拉拉扯扯,完全不成体统,好在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小半仙也就懒得说他们。

莫流年在他旁边坐下,“对了,和莫言联系了吗?”

莫流年已提醒小半仙才想起来,立刻拿出传音符与莫言联系,他对莫言虽然不会隐瞒,但现在对着传音符也不好多说,更何况共工又凑了过来,短短说了几句报平安后,就问莫言什么时候回来,莫言道:“快了,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断了术法后,共工立刻问小半仙讨要传音符来研究,边研究边道:“不得不说,凡人虽然在大多数方面都是绝对的弱者,但天资确实高,连这个都能想到。”

小半仙道:“看好了吗?看好将传音符还我。”

共工巴巴的问:“你那还有吗?给我一枚吧。”

小半仙那里的确还有一枚,只是那一枚沾了老柴的血,他一直将它好好保存着。小半仙道:“没有了,以后有了再给你。”

共工这才百般不舍的将传音符还给小半仙。

这时府中丫鬟也端上了饭菜,莫流年道:“无垢,快来吃饭。”

无垢刚被共工缠的不能脱身,好不容易共工注意力转移了,无垢嗖的窜到饭桌前坐下。

莫流年道:“饿了吧,吃吧。”

无垢就闷头开吃起来,小半仙和共工就在一旁陪着。

现在面对莫流年,小半仙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心里真的起了涟漪吧。

莫流年也发觉他目光有些闪躲,忍不住问:“是有什么事吗?”

小半仙更加尴尬,道:“没事,天有点热。”

莫流年顿时无语,现在可是数九寒天,哪里来的热。

斯万认为我属于那类厚颜无的青年。在他的概念中,这种人憎恶自己所爱恋的少女的父母;虽然当面大献殷勤,背后却和她一起嘲笑他们,怂恿她将他们的话当耳边风,而等少女到手以后,甚至不许再与父母见面。

竹桃那只手,还放在桌上,这就将桌子一拍,喝道赌博你不能干涉我赌钱,青春少你知道'青春'两个字就好乘人于危,在逃难的时候用欺骗的手腕害了我的终身。我要到法院去告你重婚。我一个名门小姐,要当小老婆,也不当你徐啸信的小老婆,我让你冤苦了。“

大概知道月容和我以往的关系,觉着老为了女人和我过不去,是不大好的事,所以给我一块肥肉吃。让我走开。我不吃这肥肉,我得瞧瞧这究竟!这小子倚恃他有几个臭钱,无恶不作,有一天,他别犯在我手上,犯在了我手上,哼!我要讨饭,拿着棍子走远些,也不能受他这种冤枉气。“

长脸警察这时见那年轻的同伴走近来,回头说,没事,给你媳妇打电话去吧。表面上的刺儿能挑的他都挑了。表面上看事情大致合情理,他可以向自己的职业良心作交待了。乡村少女还毕恭毕敬立正在他面前。四十大几的警察对自作自受的女孩子见得多了。她们不需要他来救她们,他也救不过来。有打的,有愿挨的,这也组成情理世道。

他始终没想到马威是二十多的小伙子了,更根本想不到小孩子会和马老先生想不起相当的字眼,来表示这种男女的关系想了半天,到底还是用了个老话儿“想不到这么年青就'闹媳妇'“他不忍的责备马威,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没有娘没有那样的狠心去说他他又不好不说点什么,做父亲的看见儿子在个大姑娘上哭,不体面,下,没出息

有一些公社的闲杂人员,也冒充税务人员,前来巧取豪夺。那条一百多斤重的大鱼,就差点让两个身穿蓝制服、嘴里叼着香烟、手提着黑皮包的家伙没收了去。如果不是卖鱼老汉的女儿匆匆赶来大哭大闹,如果不是秦河揭穿了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那条大鱼真就被他们抬走了。

“我说,马先生,喝两盅去“亚力山大扶着马老先生的肩膀说:“伊牧师,你也去,是不是?“伊牧师推了推眼镜,看着伊太太。“伊牧师还有事呢?“伊太太说:“你和马先生去吧,你可不许把马先生灌醉了,听见没有“亚力山大向马先生一挤眼,没说什么。

论起撒野,魏无羡乃是一把好手。从前撒也要撒得顾及家教身份,可如今反正他是个疯子,还要什么脸,直接撒泼便是了,怎么痛快怎么来,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还不避嫌,究竟是谁更不要脸?!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别坏我清白啊!我还要找个好男人的!“

别人对你说好话,其实都是骗你的。而别人对你说坏话,绝大部分是真的讨厌你。所以就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对你好的人,也不过就是十分之一,或许还更少。在难过的时候鼓励你,在顺利的时候泼冷水,在你危险时去拼命,在你幸福时安静。这样的人,有一个,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有人吹牛浮夸,芝麻大的成绩说成与泰山同高,数据造假、成绩造假,使得少数地方或部门的工作往往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人狐假虎威,没有不认识的高官显贵,没有搞不定的难事大事,“满嘴跑火车”。有人逐利争名,绿豆大的好处面前争得你死我活,吃点芝麻大的亏就觉得“比窦娥还冤”,见好处就争先恐后,见困难就退避三舍。有人搬弄是非,张嘴就是“路边社报道”,聊天就是“坊间传言”,不说话则已,说话必是添枝加叶、蜚短流长。有人好搞小动作,见别人有成绩就想抹黑,见同事进步就下绊子、使阴招,见不得别人好,嫉妒别人好,容不下别人好,破坏别人好。

“玛力你不应当那么顶撞人家说真的,他们父子也没有什么多大不好的地方“温都太太虽然不喜欢中国人,可是天生来的有点愿意和别人嚼争理儿别人要说玫瑰是红的最香,她非说白的香得要命不可至不济也是粉玫瑰顶香其实她早知道粉玫瑰不如红的香。

这话贤听着便觉得不入耳,等到她们去后,便背地讥笑她们说:这些都是女革命家,想是到这里来拉你入党的吧?以后你倒可以同她们多多讨论些经济独立方法,共谋妇女解放使是了。我听了怏怏不乐,心恨贤的心狭窄,但却也有些嫌女友们说话不防头,倒累我受气。

她几乎贴着男人的脖子说话,但这两个人看上去可不像夫妻或恋人。“别只顾一个人吃嘛,也给我一些。““烦死了。“男人想把装炸鸡腿的盒子藏起来,女人则伸出晒得黝黑的手去夺。没想到男人突然往女人的脸上揍了一拳。

如果一个女人对我说:我爱你,因为你聪明,因为你正直,因为你买礼物给我,因为你不拈花惹草,因为你帮忙洗碗我会很失望;这份爱情似乎是有条件的。而听到下面这种说法则美多了:我为你疯狂,尽管你既不聪明又不正直,尽管你说谎,自私,又卑劣。

再说,凯萨林一定帮助我。保罗向着他妈,哈哈,他没在家。……其实为老马也犯不上闹架,不过,不闹闹怎么对得起上帝万一马威问我几句呢?这群年青,比那群老黄脸鬼可精明多了!可恶万一温都太太问我几句呢?对,非闹一场不可再说,向来看亚力山大不顺眼

四十多岁的男人汉哩,对她眉辣眼唉唉。她咋能躲开他呢刚进城工作,没有熟惯的地方可去。这人却老来闲坐,发馋地瞅她,下作地笑近来越放肆咧。可这人是她们的局长哩,这人是她出来工作的恩人哩唉唉。

第432章 神启者

正在火堆里扒拉烤番薯的共工道:“明明是心虚,还推到老天头上。”

小半仙恨声道:“好好啃你的番薯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以前哪里有人敢这样跟水神共工说话,共工霍的站起身,三人目光立刻转向他,共工正准备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烤番薯扔小半仙脸上,忽然想起自己目前的修为和处境,又讪讪坐了下来。

莫流年和无垢都被他两弄的莫名其妙,莫流年问:“什么心虚?”

莫流年这样一问小半仙脸就更红了,莫流年疑惑的看向共工,共工嘿嘿一笑,自顾自的啃番薯。

等他们吃好,半仙瑶也来了,和他们厮混了这么一段日子后,半仙瑶也变得没以前那样讲究,就着剩饭剩菜就吃了起来。

等半仙瑶吃好,小半仙便将圣灵门的事告诉了他们,共工听到‘呸’了一声,“什么圣灵门,一看就是歪门邪道,你们把混元珠借我几日,我恢复几层修为后就替你们把它端了。”

小半仙信他的鬼话,他冷笑道:“然后顺便把我们也杀了,然后把所有违抗你命令的人都杀了,最后你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创立新的秩序,是不是?”

共工干笑两声,“只要你们不违抗我的命令,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小半仙冷哼一声,道:“吴昊的实力已经不弱,可他只能屈居五使者之位,其他人的实力简直不敢想。更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可能当面还在和你共饮,背后却向你亮刃。”

“我听娘说,爹已经跟其他玄门都通过消息了,让他们各自看好门人,若有行迹鬼祟者立即拿下。”半仙瑶道。

这样做是必要的,这件事已经不是御灵门或其中任何一门的事了,只是“若是玄门中有些门派的顶尖高手就是圣灵门中人呢。”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吴昊不就被成功招揽了吗?就像他叔叔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价钱的。

众人都沉默下来,许久,半仙瑶才道:“大哥,你说若是神启者在,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

十六玄门中,其余十五玄门都是平起平坐,唯有神启者,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神启者拥有统摄十五玄门的能力,每隔五百年,玄门中便会出现一个神启者,神启者拥有天眼,天眼发挥到极致能穿越过去和未来。

按照时间推断,神启者应该要出现了。

小半仙道:“神启者到现在还未出现,也不知究竟还存不存在。”

半仙瑶坚定的道:“肯定存在的,只是他出现的时机还没到。”

小半仙嘴角勾了勾,“我也希望他能出现,帮助玄门渡过眼下这个难关。”

共工在一旁听的索然无趣,霍的站起身,“我想出去逛逛。”

有了上次莫流年和半仙瑶被掳的教训,小半仙直接道:“不行,天很快就要黑了,入黑后也无什么可逛。”

共工道:“你是想把我憋死吗?”

小半仙无奈道:“明日吧,明日带你出去转一转,今天就安分些。”

共工得了保证这才作罢。

清秋向来食量不大好,而且又是半夜,不敢多吃。只挑了几根面吃,呷了两口汤。燕西看见,便问道:“冷小姐,何以不用,嫌脏吗?“清秋笑了一笑,说道:“言重了。向来是量小,请问家母便知道。“

我们吃起泡面来呲溜呲溜响,完了再把汤喝得一干二净,摸摸自己的肚子再瘫在凳子上,仿佛吃了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满足。

这正是晓鸥想对他笑一下的时候,而段凯文恰好成了她的同感者:这厮怎么如此没有相?嘴就搁在碗沿上,面条直接从碗里往喉咙里抽,泡浑了的汤水成了一口塘,从中往外打捞一捆烂绳子也会比这图景好看。

他有抗饥饿的办法,忍上一天不吃东西也可以,身体会有些颤抖发飘,但精神不受影响。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的饥饿。他只想快点咀嚼,牙齿的速度赶不上胃口空虚的速度。吃得急了,就喝一口。这白酒很香,不辣。

“铁锤子”尴尬地站着,一副受难的样子。抢到粥的开始喝,烫嘴,地吹,转着碗边喝,谁都怕喝慢了。江大田给方碧玉盛了小半碗,说盛得少喝得快,因为越少凉得越快。

只有当他偶尔经过食物旁边时,他才好玩似的尝那么一口,含在嘴里达一小时之久,然后大部分又吐出来。开始他觉得这是他的房间的现状的悲哀,这使他吃不下,但是随着房间发生的变化,他又很快释然了。

第二天早晨,凯萨林姑娘把他的早饭端来,伊牧师本想不吃,闻着鸡子和咸肉怪香的,哎,吃吧!况且,世界上除了英国人,谁能吃这么好的早饭?不吃早饭?白作英国人!吃,而且都吃了!吃完了,心气又壮起来了,非跟他们闹一回不可!不然,对不起这顿早饭!

午睡前她们总要吃两粒小药片,婆婆先吃,吃完再发给妈两片。婆婆吃得轻松顺利,把药随意含在嘴里,不用汤水也能咽下;妈却吃得勇猛坚定;她先把药“砍”进嘴里,再深深喝进一口水,水砸着嗓子,药被水砸下去。

昨日特地为他买了一斤羊肉,还未吃完。想用羊肉汤给他泡馍,吃饱再走,偏偏剩馍业已吃光。刚上笼的馍自然不是当时就能蒸透。中间杜甫连往灶后帮助添火,杨氏都把他拦了回去。好容易才把馍蒸熟,端到屋内,杜甫不等馍凉,便取了几个,掰成三碗。

虽然没有四菜一汤那么夸张,简思还是做了一荤一素,刚把菜端上桌奚纪桓就从书房里窜出来,看也没看做饭的人一眼,就直接拿起筷子开始吃。

待不一会,端进大盘冷牛肉和锅盔冷馍,还有一大瓦壶新烫热酒。朱涛知道山民生活甚苦,深夜之间竟会有此现成酒肉,好生奇怪。酒味甚好,牛肉也极鲜美,久不吃荤,又当饿极之际,吃得十分香甜。

一个火堆燃起,毕利格和女人孩子们都用铁条木条,串上还微微跳动的鲜活羊肉,撒上细盐,坐在火堆旁烤肉烤火,喝茶吃肉。诱人的茶香、奶香、酒香和肉香,随着篝火炊烟,飘向湖中,招呼猎手们回来休息聚餐。

晚饭的时候生了火,明德扔了铠甲,坐在帐篷里百无聊赖的生火烤东西吃。那些副将侍卫都被他赶出去了,就他一个在肉上抹了盐,美美的大吃一口,十分满足的滚到了铺上。

唐铮带着叶晓白,就站在路边吃烤羊肉串呢。街边的长条烧烤炉子里,烧红着炭火,扬着橘色火星,带着难以抗拒的暖意,衬托眼前雪景。

这时外边雪愈下愈大,屋内火光熊熊,和暖如春。小龙女咬些熟獐肉嚼得烂了,喂在郭襄口里。杨过将獐子在火上翻来翻去,笑吟吟的望着她二人。松火轻爆,烤肉流香,荒山木屋之中,别有一番温馨天地。

那小猪一被打上来,祖父就说他要那小猪。祖父把那小猪抱到家里,用黄泥裹起来,放在灶坑里烧上了,烧好了给我吃。

萨日胜他们几人在地上挖了个浅坑,堆柴生火。火要烧得很旺但没有烟,然后把整饬好的小肥羊塞到坑里。羊羔是用盐、孜然、胡椒和香草腌过,包了锡纸放进坑中,用果木烘烤三四个小时。正式上席的时候,遍地飘香,极致的美味了……

我在草地的一角支了三块石头当灶,燃起柴火,煮饭炒菜,或烧一壶开水泡茶。饭后,,我便在草地上躺下,以外衣蒙头,沉沉睡去。

哪个红薯要出炉,他摸一摸,捏一捏就一清二楚,一掀开炉盖诱人的香味飘过学校的院墙,钻进我们的鼻子里,有些小馋猫写着作业口水就不知不觉的滴在了本子上,老爷爷的烤炉前常常围满了孩子,放学的时候,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谁爱吃甜甜的红心薯

我们把烤炉架在一块平地上,里面放上木炭,我们一起捡了好多干树枝和干树叶,小心地放进炉子,用打火机点着,火慢慢的烧起来了,我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给炉子里的火扇风,不一会木炭就慢慢引着变红了。

三个人动作很快,厨房不久便焕然一新,总算是有点人气,不像个废弃多年的鬼屋了。角落就有劈好的柴,把它们堆进灶底,用火符点燃,在上面架好清洗过的一口大锅,让它煮一锅沸水。魏无羡打开那只箱子,从里面倒出一堆糯米,淘干净了,放进锅里。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我就搬出带来的炉子,拿出背包里早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美食,开始我们的野外烧烤妈妈把食物放在炉子上烤,我负责放作料,随着香喷喷的味道飘过来,我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灶里面的煤火还未熄,微微地在燃,为了温暖,猫就走到灶下面,要烤干它的毛:黄和白相间的。猫并且饥饿,翘起尾巴,馋馋地吞吃那厨子喂它的饭,它时时哼出一种本能的关于饮食时的腔调。

第433章 黄老汉

这时一个小厮快步走了进来,道:“大少爷,有人在府外赖着不肯走。”

小半仙和半仙瑶对看一眼,小半仙问:“什么人?”

小厮道:“是一个老头,说是老太爷的故友,特上门相助。”

小半仙立刻想到半仙仁信跟他提及的请了要帮他破解天龙八部阵法之人,当即道:“快请。”

小厮面色犹豫道:“可是可是”

小半仙皱眉道:“还可是什么,快带我去迎。”

半仙仁信请来的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当即领着众人亲自去接。

只是真的见到那人时,小半仙还是有些惊讶,来人就是一个老农民,穿着粗布麻衣,连鞋裤上还带着泥点,一张脸和手也因为长期的日晒雨淋加上劳作变得很是苍老,一看就是憨厚的庄稼人。

那老农墩坐在台阶上,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整个人都笼罩在烟雾之中。

小半仙终于明白为何那小厮面色那么古怪,但他随祖父见识过很多看似平凡但深藏不露的高手,他不敢小瞧任何人,当即走上前,半蹲在老农面前。

“在下小半仙,是半仙问天的长孙,不知老人家是?”

老农拿出一封信,“是你叔叔让我来的。”

小半仙看了眼信封,果然是半仙仁信的笔记,当即道:“那请老丈随我进府。”

老农敲了敲烟杆里的烟灰,这才站起来,将烟缸往怀里一插,对小半仙道:“走吧。”

老农进门前,目光在共工和无垢身上各转了一圈,等老农随小半仙进门后,共工咂嘴道:“这老头修为倒不错。”

小半仙将老农引进花厅,在小半仙的示意下半仙瑶也进去作陪,莫流年他们则各自回房。花厅中茶水糕点早就奉上,小半仙请老农坐在上宾之位,“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农看了眼小半仙,“我记得你家爷爷带你来见我时,你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没想到一下就长这么大了。”

小半仙惊讶道:“老丈见过我?”

老农点点头,“只见过一次。”

小半仙道:“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老农道:“名字已经忘了,但还记得姓,老汉姓黄。”

小半仙知道他不愿意提及自己姓名,便也不多问,道:“您与我祖父同辈,若是不介意,我就喊您黄爷吧。”

老农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全皱到了一起,“好好,喊什么都行。”老农又看向半仙瑶,“这就是你叔叔家的女儿吧。”

半仙瑶当即道:“黄爷好。”

老农憨笑道:“乖乖,都是乖孩子,你父亲呢?”

半仙瑶道:“我父亲出门办事,再过一会便会回来。”

老农道:“原来如此。”忽然小半仙和半仙瑶都听到一阵叽咕声,两人循声望去,却是老农的肚子发出的。

在难过的时候鼓励你,在顺利的时候泼冷水,在你危险时去拼命,在你幸福时安静。这样的人,有一个,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有人吹牛浮夸,芝麻大的成绩说成与泰山同高,数据造假、成绩造假,使得少数地方或部门的工作往往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人狐假虎威,没有不认识的高官显贵,没有搞不定的难事大事,“满嘴跑火车”。有人逐利争名,绿豆大的好处面前争得你死我活,吃点芝麻大的亏就觉得“比窦娥还冤”,见好处就争先恐后,见困难就退避三舍。有人搬弄是非,张嘴就是“路边社报道”,聊天就是“坊间传言”,不说话则已,说话必是添枝加叶、蜚短流长。有人好搞小动作,见别人有成绩就想抹黑,见同事进步就下绊子、使阴招,见不得别人好,嫉妒别人好,容不下别人好,破坏别人好。

“玛力你不应当那么顶撞人家说真的,他们父子也没有什么多大不好的地方“温都太太虽然不喜欢中国人,可是天生来的有点愿意和别人嚼争理儿别人要说玫瑰是红的最香,她非说白的香得要命不可至不济也是粉玫瑰顶香其实她早知道粉玫瑰不如红的香。

这话贤听着便觉得不入耳,等到她们去后,便背地讥笑她们说:这些都是女革命家,想是到这里来拉你入党的吧?以后你倒可以同她们多多讨论些经济独立方法,共谋妇女解放使是了。我听了怏怏不乐,心恨贤的心狭窄,但却也有些嫌女友们说话不防头,倒累我受气。

她几乎贴着男人的脖子说话,但这两个人看上去可不像夫妻或恋人。“别只顾一个人吃嘛,也给我一些。““烦死了。“男人想把装炸鸡腿的盒子藏起来,女人则伸出晒得黝黑的手去夺。没想到男人突然往女人的脸上揍了一拳。

如果一个女人对我说:我爱你,因为你聪明,因为你正直,因为你买礼物给我,因为你不拈花惹草,因为你帮忙洗碗我会很失望;这份爱情似乎是有条件的。而听到下面这种说法则美多了:我为你疯狂,尽管你既不聪明又不正直,尽管你说谎,自私,又卑劣。

再说,凯萨林一定帮助我。保罗向着他妈,哈哈,他没在家。……其实为老马也犯不上闹架,不过,不闹闹怎么对得起上帝万一马威问我几句呢?这群年青,比那群老黄脸鬼可精明多了!可恶万一温都太太问我几句呢?对,非闹一场不可再说,向来看亚力山大不顺眼

四十多岁的男人汉哩,对她眉辣眼唉唉。她咋能躲开他呢刚进城工作,没有熟惯的地方可去。这人却老来闲坐,发馋地瞅她,下作地笑近来越放肆咧。可这人是她们的局长哩,这人是她出来工作的恩人哩唉唉。

乾万帝走起路来大步流星,门外小太监层层通传的声音未尽,他已经一手掀帘,直接从屏风那里转进来了。

很响的鞋底打着大门过道,走在天井里,鞋底就减轻了声音。我知道是竹桃回来了。那个旧日的同学,我没能看见她穿的是中国衣裳或是外国衣裳,她停在门外的木阶上在按铃。小使女,也就是小丫环开了门,

只见那伙计忙上忙下,高声应来低声言语,来人便是笑脸相迎,送客也是弯腰堆笑,这一天要都如此下来还真有把脸笑抽的可能。“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就见那接客的小二一点头一哈要,笑盈盈的问话,这一组动作自然连贯却是看不出半点的假来。

那信差从大门口往里望一下,没有看见一个人。两三个花鸭子绕着影壁践踏地走来。信差又往院子里走一走,看见小丫环在走廊上也是跪着,他就一步跳出来了,心中纳闷。他到隔壁那家去送信,他就把这情形告诉了那看门的。

一行人紧赶慢赶一路走向寿安堂,待到了门口,明兰略略缓了口气,扶扶鬓边,随着门口丫鬟的通报,明兰一脚踏了进去,低头慢行,眼光瞥见之处,只见老太太高坐上首。

“无量天尊,施主可有事么?”待得到了观前,高邈急走数步,抢到了前头,伸手抓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咯吱”一声敞开了条缝隙,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从门缝里闪了出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李显主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车驾,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打了个稽首,波澜不惊地出言问道。

这一家班子,人倒是清松些,龟奴打着门帘子,引他们走进了一个屋子,进去一看,倒陈设得极是华丽。旁窗户边下,有一张沙发睡椅,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躺在那里打电话。见进来三人,也不理会,只用目光斜瞟了一瞟,自去打她的电话。

进得中厅,里头却是空无一人,樊妈妈径直将明兰引到主屋西的偏厢,院里满是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人人匆忙,端水端盆,却没什么声响。接着往西走,还没进门,已听见里头的说话声,连带着低低哭声。

“老臣叩见陛下。”一片难耐的寂寞中,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过,满头是汗的戴志德已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这一见高宗黑着脸端坐在榻上,戴志德的脸色瞬间便是一变,却不敢多看,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便要大礼参拜。

“咯吱吱……”一阵令人呲牙的声响过后,赵府后院一扇紧闭着的小门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紧接着,一盏不大的灯笼从门缝里伸将出来,晃动了几下之后,小丫鬟紫鹃贼头贼脑地从门缝里探出了个头,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甚不妥之处,这才轻嘘了口气,猫着腰窜出了后门,回首对着门里招了招手道:“小姐,没人,快!”

老妈子带她顺着走廊,走过两道金碧辉煌的院落,到了第三进,只见高台阶上一个浑身罗绮的少,扶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杨柳临风的一般,站在那里,却是笑嘻嘻的,先微微的点了一点头。那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唱大鼓书、现在做师长太太的宋蔷妮。

第434章 一个要走 一个挽留

见两个晚辈盯着自己看,老农有些不好意思,道:“老汉有两日未曾吃过饭,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小半仙一听忙吩咐下去准备吃食,老农忙道:“一碗阳春面就好了。”

吃食很快准备好了,一荤一素配上一大碗鸡丝面,老农确实饿了,连面汤都没剩下。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小半仙和半仙瑶两兄妹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个老农也混得实在太惨了,这么大年纪连一顿饱饭都没吃上。

老农刚刚吃完,又有小厮来禀报,说是有个瞎眼婆婆来找半仙仁信。

小半仙让半仙瑶陪着老农,自己又去迎接,来人果然是个瞎眼老婆婆,不过比起刚才的老农,这个瞎眼婆婆将自己饬的很干净,穿的衣服也算体面,手中拄着一根奇异的蛇头拐杖,让小半仙有些不舒服的是,老婆婆一双眼就跟蛇一模一样。

小半仙刚走上前,瞎眼婆婆就道:“怎么不是半仙仁?”

小半仙道:“叔叔有事不在府中,在下小半仙。”

瞎眼婆婆哼了一声,“叔叔?你就是小半仙?”

小半仙道:“正是晚辈。”

瞎眼婆婆伸手一抓,不偏不倚正抓到小半仙的手腕,小半仙感觉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跟铁箍一样,

瞎眼婆婆双指探了探小半仙的脉搏就将他松开了,“内息雄浑有力,不像是有病啊。”

小半仙道:“婆婆请先随我进府。”

小半仙本想搀扶她,瞎眼婆婆却不领情,直接道:“你在前面带路即可,老婆子还不需要别人搀扶。”

小半仙当即道:“是。”

一路上小半仙在前,瞎眼婆婆紧随其后,无论是台阶还是拐弯岔路,老婆婆都没走错过一次,看来她的耳力的确很好。

当小半仙领着瞎眼婆婆进了花厅后,他注意到那个老农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那瞎眼婆婆也霍的停下脚步,冷声问:“你这屋子里还有谁?”

老农站起身,对瞎眼婆婆喊了声:“花三姐。”

瞎眼婆婆脸色立刻变得和难看,几乎是用质问的,“你怎么会在这?”

老农很是尴尬,“我接到书信就来了。”

瞎眼婆婆对小半仙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跟你叔叔说,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小半仙和半仙瑶愣在原地,老农一个箭步上前挡住瞎眼婆婆的去路,“三姐,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请原谅我吧。”

瞎眼婆婆冷笑,“你当年没有做错,谈什么原谅。”

一个要走,一个挽留,就僵在了原地,小半仙兄妹两见状也快步走了过去,半仙瑶柔声哄劝花婆婆,“婆婆,消消气,进来坐会吧。”

花婆婆脸色终于柔和了些,小半仙对老农比了比外面,老农会意,见花婆婆不再坚持离开,便和小半仙出了花厅,让半仙瑶陪着她。

出了花厅后,小半仙便领着老农在府中转转,走到一处亭子中坐下,小半仙问:“黄爷,您和那位花婆婆有过节?”

老农苦笑,“她的眼睛是我打瞎的。”

老妇人约莫有古稀之年了,长着一张让人想扑到她膝头委屈地哭一场的慈面,她一步一顿地走到那几个村民面前,仿佛还有点喘,问道:“几位乡亲,老朽像打家劫舍的强人?”

说着,他下意识地就像凑近来一点说话,却被白水兰冷冷一扫,又谄谄地缩了回去,再看了看外头才故作神秘地道:“这位客官,说句实诚话,打您一说要进作坊,小人就看出来了,您可不像是只想过过眼瘾的人。““哦那我应该是什么人“顾妍妍不动声色地道。

他用手逐一地指点着他周围那些正用巴结的目光望着我的草鞋匠,又指指草鞋里的零钱,然后,恭恭敬敬地把那双草鞋扔过来。草鞋打着我的肚子,弹落到我的脚边。

她自称江湖郎中,举手投足间很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又不笑,面上冷冰冰的,那妇人见了就有些拘谨,讷讷半晌,言语不能,只会一个劲地作揖。

冷面道士见李氏身边还站着一个扎着细条红腰带、面貌憨厚的庄稼汉,再看四周基本都是老人小孩,也不挑剔其屋的破败,微一点头便牵着宵儿的手向院子走去,只留下一堆后悔下手不够快的村人久久地围聚在他们家的院门前继续八卦。

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黑红的脸颊上沾满了灰尘。她并不像有些小贩那样起劲地吆喝,只是等有人来问时才答上几句,说起话来总是低着头,显得有些腼腆。

福生嫂抹了一抹汗,正想争口气硬锄下去的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臂已经把她的锄头接了过去,福生嫂一抬头,看见刘英脱了上衣站在她跟前,她整个脸都给刘英的眼光罩住了。

五十几岁的老兵,连兵太太也是穿戴得同乡下人一般的寒伧。显见得他们不是原来的夫妇,女的比男人看去至少小二十岁。破青布包头,粗布袄,一脸的风土,小孩子流着黄鼻涕,时时叫饿。那位兵爷并没有枪械,络腮胡子,没修刮,满口说着好话,不像别的穷兵一个劲的凶横。

那个人看看他,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很黑,脸上很多皱纹,朴实而勤劳的庄稼汉子。跟他一比,马威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好白,貌若潘安。

“你先出去,等水烧好了再来叫。“冷面道士不耐烦李氏总是拐弯抹角地打探自己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小老虎和女婴的来历,环顾了一圈简单粗糙的房间后,就随手将背篓随手搁在地上,淡淡地道。

鹰鼻子,斜眼睛的这位监工员,很有点威风。他起初似乎没曾留意这群农工的老领袖,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问话。他先向左近弯腰干活的农人看了一遍,听不见大家有谈话的口音。他仿佛自己是高高的立在这些奴隶的项背之上,顺手将挟在腋下的鞭子丢在路旁,从衣袋里取出纸烟点火吸着。然后向陈庄长楞了一眼。

他看明白了,身旁是个瘪嘴乱胡子老头儿。老头儿身上的衣服很不体面。晓荷马上勇敢起来。他轻看穷人,讨厌穷人;对穷人,他一点也不客气。

只见那伙计忙上忙下,高声应来低声言语,来人便是笑脸相迎,送客也是弯腰堆笑,这一天要都如此下来还真有把脸笑抽的可能。“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就见那接客的小二一点头一哈要,笑盈盈的问话,这一组动作自然连贯却是看不出半点的假来。

那信差从大门口往里望一下,没有看见一个人。两三个花鸭子绕着影壁践踏地走来。信差又往院子里走一走,看见小丫环在走廊上也是跪着,他就一步跳出来了,心中纳闷。他到隔壁那家去送信,他就把这情形告诉了那看门的。

一行人紧赶慢赶一路走向寿安堂,待到了门口,明兰略略缓了口气,扶扶鬓边,随着门口丫鬟的通报,明兰一脚踏了进去,低头慢行,眼光瞥见之处,只见老太太高坐上首。

“无量天尊,施主可有事么?”待得到了观前,高邈急走数步,抢到了前头,伸手抓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咯吱”一声敞开了条缝隙,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从门缝里闪了出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李显主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车驾,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打了个稽首,波澜不惊地出言问道。

这一家班子,人倒是清松些,龟奴打着门帘子,引他们走进了一个屋子,进去一看,倒陈设得极是华丽。旁窗户边下,有一张沙发睡椅,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躺在那里打电话。见进来三人,也不理会,只用目光斜瞟了一瞟,自去打她的电话。

进得中厅,里头却是空无一人,樊妈妈径直将明兰引到主屋西的偏厢,院里满是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人人匆忙,端水端盆,却没什么声响。接着往西走,还没进门,已听见里头的说话声,连带着低低哭声。

“老臣叩见陛下。”一片难耐的寂寞中,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过,满头是汗的戴志德已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这一见高宗黑着脸端坐在榻上,戴志德的脸色瞬间便是一变,却不敢多看,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便要大礼参拜。

“咯吱吱……”一阵令人呲牙的声响过后,赵府后院一扇紧闭着的小门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紧接着,一盏不大的灯笼从门缝里伸将出来,晃动了几下之后,小丫鬟紫鹃贼头贼脑地从门缝里探出了个头,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甚不妥之处,这才轻嘘了口气,猫着腰窜出了后门,回首对着门里招了招手道:“小姐,没人,快!”

老妈子带她顺着走廊,走过两道金碧辉煌的院落,到了第三进,只见高台阶上一个浑身罗绮的少,扶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杨柳临风的一般,站在那里,却是笑嘻嘻的,先微微的点了一点头。那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唱大鼓书、现在做师长太太的宋蔷妮。

第435章 地仙

小半仙心想难怪花婆婆会是这态度,要是我估计杀对方的心都有,这梁子的确结的有些大。

老农不待小半仙询问,就道:“当时真的是情势所逼,她走火入魔,我失手之下才伤了她的眼睛。”

小半仙道:“看花婆婆刚才的态度,其实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否则早就跟你动手了,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老农叹气道:“当年年轻气盛,下手的确没个轻重,若是我小心谨慎些,也不会害她成了瞎子。”

小半仙道:“事已至此,多想亦无用。”

老农叹道:“是啊,已成定局,连弥补都无从做起。”

小半仙问老农,“黄爷,可会下棋?”

老农道:“会,只是好久未下过了。”

小半仙道:“我有个小兄弟棋艺不错,让他来陪黄爷下一盘。”

老农一直没见黄婆婆的身影,心中略安,道:“好。”

小半仙立刻吩咐丫鬟端来棋盘,又找来无垢,共工也跟着来了,老农见了两人,尤其是无垢,那是满目欣赏,“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小小年纪就有如斯修为,真是难得。”

共工悄悄跟小半仙道:“这老头眼力倒不错,不过也忒谦虚了,他的修为已臻至地仙之列。”

小半仙听得满脸尴尬,老农也听见共工所说,抬起头看向共工,目光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小半仙忙道:“这位也是晚辈的朋友。”

老农微笑道:“小哥的朋友都不简单。”

老农说完低下头去看,小半仙狠狠瞪了共工一眼,示意他嘴上把门,别什么都往外说。

无垢棋艺极好,小半仙就不是他的敌手,他棋品更好,下棋时很安静也很沉着,悔棋那事都是小半仙才能干出来的。

而那边厢半仙瑶总算安抚好花婆婆的情绪,黄婆婆虽然对小半仙冷冰冰,但对半仙瑶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加上老农出去了,她也没再提要离开的事。

小半仙见花厅那边没动静了,这才长吁口气,这两位都不是寻常主,半仙仁信将他们全都找来,也是真的对自己上心。

这一盘棋下完,也到了要用晚膳的时候,不管怎样,这两位远道而来,接风是肯定要的,只是这两人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桌上吃饭,这两人恩怨纠葛太多,这么多年都没化解,小半仙也不指望他有这能耐化解了。

小半仙一想,就直接开了两桌,男宾一桌,女宾一桌,女宾那桌就由半仙瑶主陪,莫流年作陪,男宾那桌摆在饭厅,女宾摆在花厅,分开两个厅办。

当莫流年走进花厅时,本来正跟半仙瑶说话的花婆婆霍的停了下来,猛地站起身,对着莫流年的方向,道:“何人?”

半仙瑶忙道:“是我的一个好姐妹。”

莫流年忙上前,正准备自我介绍,没想到花婆婆却随着她的脚步不停往后退,一连退了几步才停下。

莫流年和半仙瑶都大感奇怪,半仙瑶一把扶住花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花婆婆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带着不确定的问半仙瑶:“她是你的好姐妹?和你同岁?”

说我和她没干系,原不过像两片落叶,今天偶尔吹在一起,谁保得明朝不要分离;犯得着去打听人家的底细?但你说奇不,她到东或到西,像太阳的昏暗月亮的缺,总是那般的使我,比自己的事更关切,更留意。

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你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你们只能站在一个层次上对话;而和另一种人,只消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比如认识你,我觉得比十天要久远得多。我甚至觉得上帝所以创造了你,正是因为世上存在着我。

这个法则对所有人都是有效的: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和在那件事上惹恼了别人,在哪件事上讨了他们的喜欢,在哪件事上是他们觉得我们可笑。我们的形象对我们自己来说也是神秘莫测的。

而且照一般情形而论,来势愈猛的人挂免战牌也愈快,做太太的应该认清这点,面子全在后头,可用智取而不宜力敌。若一闻恶声便立刻想形于色,抡起板斧不问青红皂白的杀回过去,那种黑旋风式的愚蠢战略,女将军们是要不得的。

这是这样好的一个大孙子媳妇。二孙子媳妇也订好了,只是二孙子还太小,一时不能娶过来。她家的两个妯娌之间的磨擦,都是为了这没有娶过来的媳妇,她自己的婆婆的主张把她接过来,做团圆媳妇,婶婆婆就不主张接来,说她太小不能干活,只能白吃饭,有什么好处。争执了许久,来与不来,还没有决定。等下回给老太太跳大神的时候,顺便问一问大仙家再说吧。

我呢?奇怪,我已不再恨他了。曾经有一天,他在我身边,在我身上,曼妙的接触,他的手在来回扫荡,我几乎相信,我也是爱过他的。当时只道是寻常。但原来已是最后。幸好我把他杀了,故他没机会遇上另一个新欢。他一生便只得两个女人。此刻这两个女人又再绞缠在一起我们是彼此的新欢。直到地老天荒。但我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秘密,即使喝醉了也坚决不肯透露的,那是一个名字,叫做“法海”。我甚至不敢记得。

茶房四十多岁,脖子很细很长,似乎可以随时把脑袋摘下来,再安上去,一点也不费事攥着满手的热毛巾,很想热心服务,可是委屈太大了,一进门便和小崔聊起来“看见了没有二十七,二十八,连跟了两次车,算计好了大年三十歇班。好,事到临期,刘先生上来了!老五,三十还得跑一趟呀!唉,看见了没有?路上一共六十多伙计,单短我这么一个!过年不过,没什么;单说这股子别扭劲!“

早点遇到小人,应该感谢他给你上了宝贵的一课。因着年轻,心中没有仇怨,才不会真正被他带到沟里去。

我们所真正计较的东西还能剩多少呢?这至多只做到了不让人看到失败而已,当然绝不等于成功,事实上,它更快速的远离成功。

坐在火堆旁烤肉烤火,喝茶吃肉。诱人的茶香、奶香、酒香和肉香,随着篝火炊烟,飘向湖中,招呼猎手们回来休息聚餐。

晚饭的时候生了火,明德扔了铠甲,坐在帐篷里百无聊赖的生火烤东西吃。那些副将侍卫都被他赶出去了,就他一个在肉上抹了盐,美美的大吃一口,十分满足的滚到了铺上。

唐铮带着叶晓白,就站在路边吃烤羊肉串呢。街边的长条烧烤炉子里,烧红着炭火,扬着橘色火星,带着难以抗拒的暖意,衬托眼前雪景。

这时外边雪愈下愈大,屋内火光熊熊,和暖如春。小龙女咬些熟獐肉嚼得烂了,喂在郭襄口里。杨过将獐子在火上翻来翻去,笑吟吟的望着她二人。松火轻爆,烤肉流香,荒山木屋之中,别有一番温馨天地。

那小猪一被打上来,祖父就说他要那小猪。祖父把那小猪抱到家里,用黄泥裹起来,放在灶坑里烧上了,烧好了给我吃。

萨日胜他们几人在地上挖了个浅坑,堆柴生火。火要烧得很旺但没有烟,然后把整饬好的小肥羊塞到坑里。羊羔是用盐、孜然、胡椒和香草腌过,包了锡纸放进坑中,用果木烘烤三四个小时。正式上席的时候,遍地飘香,极致的美味了……

我在草地的一角支了三块石头当灶,燃起柴火,煮饭炒菜,或烧一壶开水泡茶。饭后,,我便在草地上躺下,以外衣蒙头,沉沉睡去。

哪个红薯要出炉,他摸一摸,捏一捏就一清二楚,一掀开炉盖诱人的香味飘过学校的院墙,钻进我们的鼻子里,有些小馋猫写着作业口水就不知不觉的滴在了本子上,老爷爷的烤炉前常常围满了孩子,放学的时候,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谁爱吃甜甜的红心薯

我们把烤炉架在一块平地上,里面放上木炭,我们一起捡了好多干树枝和干树叶,小心地放进炉子,用打火机点着,火慢慢的烧起来了,我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给炉子里的火扇风,不一会木炭就慢慢引着变红了。

三个人动作很快,厨房不久便焕然一新,总算是有点人气,不像个废弃多年的鬼屋了。角落就有劈好的柴,把它们堆进灶底,用火符点燃,在上面架好清洗过的一口大锅,让它煮一锅沸水。魏无羡打开那只箱子,从里面倒出一堆糯米,淘干净了,放进锅里。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我就搬出带来的炉子,拿出背包里早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美食,开始我们的野外烧烤妈妈把食物放在炉子上烤,我负责放作料,随着香喷喷的味道飘过来,我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灶里面的煤火还未熄,微微地在燃,为了温暖,猫就走到灶下面,要烤干它的毛:黄和白相间的。猫并且饥饿,翘起尾巴,馋馋地吞吃那厨子喂它的饭,它时时哼出一种本能的关于饮食时的腔调。

第436章 震惊

同不同岁半仙瑶不知道,但看莫流年的模样,就算大也比她大不了多少,当即道:“是呀,花婆婆,怎么了?”

花婆婆嗫喏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两人对花婆婆这种情况都很奇怪,半仙瑶问:“花婆婆,究竟怎么回事?”

莫流年也道:“小女莫流年,见过花婆婆。”

花婆婆听到莫流年的声音,的确是个年轻女子,只是这样年轻的姑娘怎么会有那样强大的灵魂力?

花婆婆瞎了之后,对灵魂力的感知却越来越敏锐,刚才莫流年进来时,花婆婆就感觉一座大山压了过来,一点不夸张,真的感觉是一座大山。

花婆婆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当即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对莫流年道:“小莫姑娘是真人不露相啊。”

莫流年被花婆婆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仙瑶以为花婆婆已经察觉出莫流年炼成了延内真焰,心道这花婆婆当真是厉害。

三人落座后,丫鬟便开始上菜,按照小半仙的吩咐,和他们那边一样五菜一汤,半仙瑶拿起杏花露,“花婆婆可饮酒?”

花婆婆道:“小莫姑娘可饮?”

莫流年没想到花婆婆竟然问她,忙道:“若是婆婆想喝,小莫就陪婆婆喝两杯。”

花婆婆道:“那就倒吧。”

半仙瑶很细心,又问了花婆婆爱吃什么菜,用公筷将菜夹到花婆婆碗里。花婆婆酒量很好,一直找半仙瑶和莫流年喝酒,一连喝了两坛,虽然这酒适合女儿引,但喝了这么多半仙瑶和莫流年也都有了些醉意。

花婆婆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询问莫流年的背景来历,可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倒不是莫流年小心谨慎不肯说,而是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所以说来说去都是和小半仙莫言在一起的日子。

花婆婆不死心,问道:“那之前呢,都在哪里生活?”

莫流年还没说话,半仙瑶道:“小莫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花婆婆愕然,问道:“怎么会这样?受过伤?”

莫流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浑身是血的自己被小半仙抱进了房中,地点正是他们在虞城所住的风水馆。

虽然她一直知道遇到小半仙她受了很重的伤,但这三年多来她的记忆是从伤愈后开始,这是她第一次回忆起伤愈前的事。

半仙瑶见莫流年发愣,就接着回:“她也不记得了,这几年她一直也很困惑。”

花婆婆若有所指道:“有些记忆忘了就忘了,但有些记忆还是要找回来的,否则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莫流年回过神,微笑道:“我是莫流年,现在以后都会是。”

花婆婆没吭声,半仙瑶晃了晃酒坛,“又空了,还喝吗?”

莫流年刚要拒绝,花婆婆道:“老婆子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大小姐是舍不得你们府中的酒吗?”

半仙瑶笑道:“婆婆这说的什么话,要喝多少都有的。”说完又遣丫鬟去拿酒。

等到莫流年醉意深重时,花婆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可出乎她意料的事,虽然莫流年灵魂力强大无比,但修为却浅薄的连初入玄门之人都不如。这样强大的反差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只见那伙计忙上忙下,高声应来低声言语,来人便是笑脸相迎,送客也是弯腰堆笑,这一天要都如此下来还真有把脸笑抽的可能。“客官里面请,您几位?”就见那接客的小二一点头一哈要,笑盈盈的问话,这一组动作自然连贯却是看不出半点的假来。

那信差从大门口往里望一下,没有看见一个人。两三个花鸭子绕着影壁践踏地走来。信差又往院子里走一走,看见小丫环在走廊上也是跪着,他就一步跳出来了,心中纳闷。他到隔壁那家去送信,他就把这情形告诉了那看门的。

一行人紧赶慢赶一路走向寿安堂,待到了门口,明兰略略缓了口气,扶扶鬓边,随着门口丫鬟的通报,明兰一脚踏了进去,低头慢行,眼光瞥见之处,只见老太太高坐上首。

“无量天尊,施主可有事么?”待得到了观前,高邈急走数步,抢到了前头,伸手抓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咯吱”一声敞开了条缝隙,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从门缝里闪了出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李显主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车驾,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打了个稽首,波澜不惊地出言问道。

这一家班子,人倒是清松些,龟奴打着门帘子,引他们走进了一个屋子,进去一看,倒陈设得极是华丽。旁窗户边下,有一张沙发睡椅,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躺在那里打电话。见进来三人,也不理会,只用目光斜瞟了一瞟,自去打她的电话。

进得中厅,里头却是空无一人,樊妈妈径直将明兰引到主屋西的偏厢,院里满是丫鬟婆子进进出出,人人匆忙,端水端盆,却没什么声响。接着往西走,还没进门,已听见里头的说话声,连带着低低哭声。

“老臣叩见陛下。”一片难耐的寂寞中,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过,满头是汗的戴志德已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这一见高宗黑着脸端坐在榻上,戴志德的脸色瞬间便是一变,却不敢多看,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便要大礼参拜。

“咯吱吱……”一阵令人呲牙的声响过后,赵府后院一扇紧闭着的小门被人从内里推了开来,紧接着,一盏不大的灯笼从门缝里伸将出来,晃动了几下之后,小丫鬟紫鹃贼头贼脑地从门缝里探出了个头,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甚不妥之处,这才轻嘘了口气,猫着腰窜出了后门,回首对着门里招了招手道:“小姐,没人,快!”

老妈子带她顺着走廊,走过两道金碧辉煌的院落,到了第三进,只见高台阶上一个浑身罗绮的少,扶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杨柳临风的一般,站在那里,却是笑嘻嘻的,先微微的点了一点头。那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唱大鼓书、现在做师长太太的宋蔷妮。

绾青丝,长相思,歌尽桃花青衫云中歌,大漠谣,梦落繁花成往事,帝王业,醉玲珑,天下倾歌谁人知;月沉吟,红颜乱,佳期如梦难追忆;步生莲,桃花债,三生三世枕上书。

白驹易逝,韶光轻贱,如今陆遥已近而立,昔年粉团儿似的孩子也长成了个温文尔雅,锋华内敛的人物。只剩那黑润润的眼还同小时一样,笑一笑便弯起来。

许筱欣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只见她: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远远望去,如三十许人……环婢私语,早年流言,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她才只得过碧海青天的日子哩。

他亲耳听了温融的话,对此人再看不上眼,连带对秦韵这莫名其妙的择婿眼光也是失望之极,此时话语之中,已掩不住的倦怠冷淡。

程安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中能出现这样一个人清越卓然,一身风华。初次见面,脑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大抵就是用来形容这般人物了。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一夕一绽一缕芳,一生一叹一痕沙。明月落话繁,夜雨洗蓬窗。宫商角徽羽,谁许我半世风华?踽踽独步,彳亍街头,天落红雨,卷我心头尘埃。荷醉酣,蝉痴醉,酒香绕画梁。纤指红尘,谁料斗转星移,雨疏风骤,醉影笑惊鸿。沧桑踏遍,谁还我流年?

察言观色:做古董买卖,七分看宝,三分看人,阅人的老湖一扫过去,就能猜出这人可靠不可靠、手里东西是真是假。像付贵这种人,没有古玩根基,却能在沈道替一人拉纤,也是靠他一双看人的毒眼。这中年男子一看黄烟烟气质打扮,就知道是来了厉害的角色,哪敢怠慢,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鄙人姓郑,叫郑重。请几位里面品茶吧。”

李小珠履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只见她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远远望去,如三十许人……环婢私语,早年流言,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她才只得过碧海青天的日子哩。

第437章 她就是她

而饭厅中的情况则恰恰相反,老农是个滴酒不沾的主,客人都不喝,主人自然也不好喝,就陪着老农吃吃喝喝。

下午都吃的晚,也不饿,很快就吃完,老农拉着无垢要再下一盘棋,无垢难得棋逢对手倒也兴致很浓。

小半仙前往花厅时,一进门就看到半仙瑶趴在桌上,而莫流年手托腮在发呆,那模样忽然让他回到了三年前,当时伤愈的莫流年就喜欢这样发呆,有时一发呆就是半天。

小半仙进花厅时,花婆婆立刻就感觉到了,她眼盲心不盲,小半仙的灵魂力虽不如莫流年强大,但极其纯粹,而且花婆婆在其身上嗅到了龙气。

“花婆婆好兴致,晚辈能有幸陪饮一杯否?”小半仙满面堆笑。

花婆婆道:“喝酒自然不嫌人多的,坐下吧。”

小半仙就在莫流年身边坐了下来,见莫流年脸颊泛红,眼睛亮晶晶的,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而半仙瑶更是已经喝趴下了,当即道:“你们这两丫头就别丢人现眼了,喝得醉醺醺的成什么样子。”

莫流年听到小半仙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抬起头看小半仙,脑海中又闪过零零碎碎的片段,皆是自己重伤时小半仙照顾自己的场景。

莫流年靠近小半仙,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双手环住他的肩头,嘴角含着微笑,眼睛慢慢阖起。

若是清醒的莫流年是绝不会这样的,小半仙震惊的看着她的举动,但身体却没有动,或者是舍不得动,被她依靠着,整颗心都仿佛柔软了下来。

在这一瞬,小半仙终是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喜欢莫流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流年已经变成了他习惯的人,几次生死相依更是让他明白了莫流年之于他有多重要。

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莫流年的手背上,这就是他想要握在手心的人呵。莫流年的鼻息平缓下来,靠着小半仙她已经睡着。

花婆婆了然道:“原来她是你的恋人。”

小半仙微笑道:“现在还不是,但以后肯定会是。”

花婆婆道:“你这朋友很特别。”

小半仙道:“不错,很特别。”

“她究竟是谁?”花婆婆问。

小半仙道:“她是莫流年啊。”

花婆婆道:“我是说以前。”

小半仙摇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花婆婆道:“若是知道了,估计你会吓一跳。”

小半仙偏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莫流年,“不会,她就是她,就算想起一切也还是她。”

花婆婆神情中忽然有一丝迷茫又有一丝可惜,小半仙对莫流年的感情让她想起很久前的一个人,花婆婆举起酒杯道:“不是要陪老身喝酒吗?”

小半仙小心翼翼的让莫流年伏在自己腿上,熟睡的莫流年乖巧顺产如一只猫咪。

小半仙这才拿起酒壶给花婆婆倒酒,两人碰杯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花婆婆道:“你叔叔在信中说自己是为了你才请我来,但我探你脉息不仅没病还比很多和同龄玄门中人强了许多。”

坐在火堆旁烤肉烤火,喝茶吃肉。诱人的茶香、奶香、酒香和肉香,随着篝火炊烟,飘向湖中,招呼猎手们回来休息聚餐。

晚饭的时候生了火,明德扔了铠甲,坐在帐篷里百无聊赖的生火烤东西吃。那些副将侍卫都被他赶出去了,就他一个在肉上抹了盐,美美的大吃一口,十分满足的滚到了铺上。

唐铮带着叶晓白,就站在路边吃烤羊肉串呢。街边的长条烧烤炉子里,烧红着炭火,扬着橘色火星,带着难以抗拒的暖意,衬托眼前雪景。

这时外边雪愈下愈大,屋内火光熊熊,和暖如春。小龙女咬些熟獐肉嚼得烂了,喂在郭襄口里。杨过将獐子在火上翻来翻去,笑吟吟的望着她二人。松火轻爆,烤肉流香,荒山木屋之中,别有一番温馨天地。

那小猪一被打上来,祖父就说他要那小猪。祖父把那小猪抱到家里,用黄泥裹起来,放在灶坑里烧上了,烧好了给我吃。

萨日胜他们几人在地上挖了个浅坑,堆柴生火。火要烧得很旺但没有烟,然后把整饬好的小肥羊塞到坑里。羊羔是用盐、孜然、胡椒和香草腌过,包了锡纸放进坑中,用果木烘烤三四个小时。正式上席的时候,遍地飘香,极致的美味了……

我在草地的一角支了三块石头当灶,燃起柴火,煮饭炒菜,或烧一壶开水泡茶。饭后,,我便在草地上躺下,以外衣蒙头,沉沉睡去。

哪个红薯要出炉,他摸一摸,捏一捏就一清二楚,一掀开炉盖诱人的香味飘过学校的院墙,钻进我们的鼻子里,有些小馋猫写着作业口水就不知不觉的滴在了本子上,老爷爷的烤炉前常常围满了孩子,放学的时候,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谁爱吃甜甜的红心薯

我们把烤炉架在一块平地上,里面放上木炭,我们一起捡了好多干树枝和干树叶,小心地放进炉子,用打火机点着,火慢慢的烧起来了,我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给炉子里的火扇风,不一会木炭就慢慢引着变红了。

三个人动作很快,厨房不久便焕然一新,总算是有点人气,不像个废弃多年的鬼屋了。角落就有劈好的柴,把它们堆进灶底,用火符点燃,在上面架好清洗过的一口大锅,让它煮一锅沸水。魏无羡打开那只箱子,从里面倒出一堆糯米,淘干净了,放进锅里。

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我就搬出带来的炉子,拿出背包里早早就准备好的各种美食,开始我们的野外烧烤妈妈把食物放在炉子上烤,我负责放作料,随着香喷喷的味道飘过来,我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灶里面的煤火还未熄,微微地在燃,为了温暖,猫就走到灶下面,要烤干它的毛:黄和白相间的。猫并且饥饿,翘起尾巴,馋馋地吞吃那厨子喂它的饭,它时时哼出一种本能的关于饮食时的腔调。

老头鸡皮鹤首,目光却精神,喝的是白酒,就的是一碟盐水黄豆,用大拇指和中指食指捏酒碗的姿势和力量,就知道老头是个用笔的人。在类似这样的小酒馆里,常常会遇到一些认识的老教授或文史馆那些满腹经纶的学者,他们衣着朴素,形容平易近人。老头却目不旁视,手捏一颗豆子丢在口里了,嚼了一会儿端起酒碗吱地咂一下,自得其乐。

有活,我们一同去作活没活,他总是到我家来吃饭喝茶,有时候也摸几把索儿胡玩那时候“麻将“还不十分时兴。我和蔼,他也不客气遇到什么就吃什么,遇到什么就喝什么,我一向不特别为他预备什么,他也永远不挑剔。他吃的很多,可是不懂得挑食。看他端着大碗,跟着我们吃热汤儿面什么的,真是个痛快的事。他吃得四脖子汗流,嘴里西啦胡噜的响,脸上越来越红,慢慢的成了个半红的大煤球似的谁能说这样的人能存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马伯乐说着就得意洋洋地拿起蛋炒饭开始吃。差不多要吃饱了他才想起问他的客人:”小王,可是你吃了饭吗?“他不等小王回答,他便接下去说:“可是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是每天吃蛋炒饭……一开起战来,你晓得鸡蛋多少钱一个,昨天是七分,今天我又一打听是八分。真是贵得吃不起了。

我喜欢喝农民那种带有苦味的茶水,他们的茶桶就放在田埂的树下,我毫无顾忌地拿起漆满茶垢的茶碗舀水喝,还把自己的水壶灌满,与田里干活的男人说上几句废话,在姑娘因我而起的窃窃私笑里扬长而去。

亚力山大是一直往前走,有时候向着公园里的男女一冷笑。看见了皇后门街把口的一个酒馆,他真笑了!舐了舐嘴唇,向马老先生一努嘴。马老先生点了点头。酒馆外面一个瘸子拉着提琴要钱,亚力山大一扭头作为没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撅着嘴喊“晚报晚报“亚力山大买了一张夹在胳臂底下。

四十多岁的男人汉哩,对她眉辣眼唉唉。她咋能躲开他呢刚进城工作,没有熟惯的地方可去。这人却老来闲坐,发馋地瞅她,下作地笑近来越放肆咧。可这人是她们的局长哩,这人是她出来工作的恩人哩唉唉。还说一颗鸡蛋也不要,这人要的更狠

我坐的这席上的荣也与男宾一样,可是我不能吃,新娘坐筵是照例不举着的,眼看着一道道热气腾腾,肉香扑鼻的菜及点心捧了上来,我只好暗中咽口唾沫。伴娘们虎视眈眈的在旁监视着与其说侍候,不如说监视为确因为那桌菜收下去统是她们的好处,这也是老规矩。

大嫂也是开外,可看起来却像出头,又白又胖,丈夫是食品公司的业务股长,家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她是居民里工一组之长,和邻居们讲话,总是哼着鼻子,摆臭架子,大家都恨她。她爱干净,可住一楼的竹桃烧火做饭全用孩子捡来的破纸烂叶,自然要烟雾升腾。大嫂有。有。

第438章 快来救我

小半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花婆婆是我叔叔的朋友?”

花婆婆道:“老身没有朋友,只是年轻时我大哥欠了你祖父半仙问天的人情,现在是来偿还的。”

这样说来又是因为半仙问天才来的,小半仙道:“有些事我自己也不清楚,还是等叔叔回来后再跟花婆婆说明吧。”

小半仙吩咐丫鬟将半仙瑶送回房,但对莫流年,他却没舍得动,任由她伏在自己腿上睡得香甜。

花婆婆倒也不再多问,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又喝掉了两坛酒,花婆婆这才道:“好了,酒虽然好,但也不可过量,就喝到这吧。”

小半仙当即放下酒杯,“晚辈让人带婆婆去客房。”

花婆婆点点头,小半仙当即吩咐下人送花婆婆下去,花婆婆酒量着实惊人,喝了这么多脚步竟然一点不见虚浮,完全没事人一样跟着下人离开了。

小半仙待她离开后才看向莫流年,将她扶起来时,莫流年还不满的咕哝一声:“别碰我,我要睡觉。”说完又往小半仙怀里缩。

小半仙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手下一用力,就将莫流年打横抱了起来。

抱着莫流年大步走向客房,莫流年闭着眼,忽然轻轻叫了声:“小半仙。”

小半仙一怔,低头看她,莫流年犹在熟睡,刚才应该是梦呓,但她在梦中还喊着自己名字,这让小半仙觉得很开心,一颗心仿若能拧出水来。

一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小厮,他们一个个带着好奇探究的意味看着两人,小半仙不在乎,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不打算藏着掖着。

小半仙将莫流年送回她住的厢房,将她放在榻上,又替她脱去外套盖好被子,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蹑手蹑脚的准备出门,忽然听到莫流年说:“水,我要喝水。”

小半仙听了马上去倒水,端着茶杯来到榻边,一手将莫流年扶起来,莫流年闭着眼睛就着他的手将一杯水喝完,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小半仙嘀咕道:“不能喝还装豪迈。”又坐在榻边守了莫流年一会,才起身离开。

出门后已是月华满泻,小半仙的传音符忽然有了异动,小半仙一看,是姜夕颜在找他。

“夕颜,什么事?”小半仙问。

那边穿着姜夕颜压抑的声音,“快,快来救我。”

小半仙一惊,道:“你在哪?”

“我在姜家别馆。”姜夕颜道。

小半仙当即运起缩地术,几步就来到姜家别苑外,“夕颜,你住在哪?”

“第二进院子,东边的厢房。”

小半仙没有从正门入,而是直接跃进了院中,一共三进三出的院子,小半仙直奔第二进东厢房。

东厢房里一点光都没有,但小半仙一进入四周瞬间亮起来了,数条长鞭数柄利剑全劈头盖脸的朝小半仙招呼过来,小半仙一惊,他知道姜夕颜绝不会害他,可传音符明明在姜夕颜手中。

梦落繁花成往事,帝王业,醉玲珑,天下倾歌谁人知;月沉吟,红颜乱,佳期如梦难追忆;步生莲,桃花债,三生三世枕上书。

白驹易逝,韶光轻贱,如今陆遥已近而立,昔年粉团儿似的孩子也长成了个温文尔雅,锋华内敛的人物。只剩那黑润润的眼还同小时一样,笑一笑便弯起来。

许筱欣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只见她: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远远望去,如三十许人……环婢私语,早年流言,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她才只得过碧海青天的日子哩。

他亲耳听了温融的话,对此人再看不上眼,连带对秦韵这莫名其妙的择婿眼光也是失望之极,此时话语之中,已掩不住的倦怠冷淡。

程安从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中能出现这样一个人清越卓然,一身风华。初次见面,脑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大抵就是用来形容这般人物了。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情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一夕一绽一缕芳,一生一叹一痕沙。明月落话繁,夜雨洗蓬窗。宫商角徽羽,谁许我半世风华?踽踽独步,彳亍街头,天落红雨,卷我心头尘埃。荷醉酣,蝉痴醉,酒香绕画梁。纤指红尘,谁料斗转星移,雨疏风骤,醉影笑惊鸿。沧桑踏遍,谁还我流年?

察言观色:做古董买卖,七分看宝,三分看人,阅人的老湖一扫过去,就能猜出这人可靠不可靠、手里东西是真是假。像付贵这种人,没有古玩根基,却能在沈道替一人拉纤,也是靠他一双看人的毒眼。这中年男子一看黄烟烟气质打扮,就知道是来了厉害的角色,哪敢怠慢,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鄙人姓郑,叫郑重。请几位里面品茶吧。”

李小珠履微步,款款而来,腰间环佩发出叮叮的音响。只见她兰姿麝骨,脂粉不施灵香馥气,铅华不御。眉簇浅黛,微蹙微颦,皆若有思,也若无思。眼聚清波,轻盼曼顾,顿觉有情原是无情。人说颐养,红颜常驻自忘岁月,青春永葆。远远望去,如三十许人……环婢私语,早年流言,都猜她当初心中自有意中人,但因鹊桥无路,红楼隔雨,所以她才只得过碧海青天的日子哩。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走在六月的蓝天下,我半仰头盯着天上的云朵,从今后不可能再“心若浮云,自在来去“了,心中半带着苦涩,对自己说道:好好爱他吧!尽力爱他吧!让他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小春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小姑娘的表情无悲无喜,像是那些臭老道悟道时的表情。他抱着着肩飘到她面前,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小姑娘最近越来越大不敬,她平时想些有的没的他都懒得计较了。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顾妍妍仿佛轻描淡写一般,随口道:“如果我想看中秋前进贡的花灯是怎么个做法呢“掌柜眼中闪过一道无法掩饰的贪婪,手掌摊开,张开五指“至少要方才的十倍。““十倍五百两“白水兰也不禁失色,忍不住看向顾妍妍,想从自家小姐的脸上瞧出一些神色来。

姚檬刚要跟上去,一抬头,望见他沉静肃然的容颜,望着众人看他的崇拜目光,忽然就一怔。她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扯住,微微的甜,浓浓的涩,只要看着他的一个侧脸,就有种无法说与外人知晓的心疼和骄傲。

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你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你们只能站在一个层次上对话;而和另一种人,只消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比如认识你,我觉得比十天要久远得多。我甚至觉得上帝所以创造了你,正是因为世上存在着我。

“嗯。”武媚娘此番并没有急着下决断,而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扫了李显一眼,内里满是狐疑与惊愕之色。

第439章 叛变

现在这些人分明要置他于死地,小半仙也动了杀心,浮屠剑紫光一闪,直接削段了数条长鞭,那几柄利剑哪里扛得住浮屠剑,几声脆响,长剑直接断成两截。

小半仙的气势太过骇人,众人纷纷后退,将小半仙围在中间,无人再敢上前。

这时一男一女走了出来,正是姜月荷和于修凡。

姜月荷斥道:“小半仙,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半仙冷声道:“夕颜呢?”

姜月荷冷笑,“夕颜正在休息,你这样擅闯进来,是否太目中无人了。”

小半仙道:“我是夕颜的未婚夫,来探望她有何不可,倒是你们,在院中摆下如此阵仗,究竟意欲为何?”

姜月荷脸色铁青,“我们自是为了保护夕颜。”

小半仙举起浮屠剑,“说,夕颜现在在哪?”

一时气氛剑拔弩张,于修凡道:“小半仙,夕颜的确在厢房内休息。”

这时东厢房的灯亮了,门也随之打开,姜夕颜盈盈站着,月华倾泻在她身上,将她的肌肤照的格外白皙。

小半仙见了立刻收剑走了过去,姜夕颜对着其他人冷冷道:“姜家的规矩诸位都很清楚,今晚的事我就当大家一时受了蛊惑,各位自断一臂吧,若再生事端格杀勿论。”

十几个姜家人你看我我我看你,方才那一战众人武器都折了,都深知不是小半仙的对手,只是要自断一臂,众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小半仙的身形忽然动了,对着其中一人直接手起剑落,那人一条左臂就已经落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那人惨叫一声。

其余人眼圈都红了,尤其是姜月荷,姜月荷失声大叫:“姜夕颜,小半仙,你们是不是疯了?”

姜夕颜冷冷的盯着姜月荷,“疯的是你,这些人有这样的下场全都拜你所赐。”

于修凡也道:“夕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于修凡,姜夕颜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姜月荷怨恨的盯着姜夕颜,姜夕颜则看着小半仙。

小半仙道:“听不到你们家主的话吗?还是需要我代劳?”

众人眼中都满是惊惧,小半仙冷笑一声,浮屠剑再次劈下,又是一条臂膀落地。

姜月荷大叫:“我我要告诉长老会,让他们来审核你这个恶魔。”

姜夕颜笑道:“好啊,顺带牵扯出某人狼子野心,毒害家主,意图篡位。”

姜月荷脸色大变,姜夕颜道:“若不是你的好夫君及时阻止,恐怕我现在我已经横尸房内。”

姜月荷不敢置信的看向于修凡,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不是你让我”

于修凡打断她的话,嗫嚅道:“月荷,都是我的错。”

姜月荷猛地一跺脚,转身就走,于修凡忙追了上去,姜夕颜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这两口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明着是生气,其实是想溜,不过他们也高看她姜夕颜了,就算他们不走,她也不敢真的那他们怎么样,她现在还惹不起她那个大伯。

在类似这样的小酒馆里,常常会遇到一些认识的老教授或文史馆那些满腹经纶的学者,他们衣着朴素,形容平易近人。老头却目不旁视,手捏一颗豆子丢在口里了,嚼了一会儿端起酒碗吱地咂一下,自得其乐。

有活,我们一同去作活没活,他总是到我家来吃饭喝茶,有时候也摸几把索儿胡玩那时候“麻将“还不十分时兴。我和蔼,他也不客气遇到什么就吃什么,遇到什么就喝什么,我一向不特别为他预备什么,他也永远不挑剔。他吃的很多,可是不懂得挑食。看他端着大碗,跟着我们吃热汤儿面什么的,真是个痛快的事。他吃得四脖子汗流,嘴里西啦胡噜的响,脸上越来越红,慢慢的成了个半红的大煤球似的谁能说这样的人能存着什么坏心眼儿呢

马伯乐说着就得意洋洋地拿起蛋炒饭开始吃。差不多要吃饱了他才想起问他的客人:”小王,可是你吃了饭吗?“他不等小王回答,他便接下去说:“可是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是每天吃蛋炒饭……一开起战来,你晓得鸡蛋多少钱一个,昨天是七分,今天我又一打听是八分。真是贵得吃不起了。

我喜欢喝农民那种带有苦味的茶水,他们的茶桶就放在田埂的树下,我毫无顾忌地拿起漆满茶垢的茶碗舀水喝,还把自己的水壶灌满,与田里干活的男人说上几句废话,在姑娘因我而起的窃窃私笑里扬长而去。

亚力山大是一直往前走,有时候向着公园里的男女一冷笑。看见了皇后门街把口的一个酒馆,他真笑了!舐了舐嘴唇,向马老先生一努嘴。马老先生点了点头。酒馆外面一个瘸子拉着提琴要钱,亚力山大一扭头作为没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撅着嘴喊“晚报晚报“亚力山大买了一张夹在胳臂底下。

四十多岁的男人汉哩,对她眉辣眼唉唉。她咋能躲开他呢刚进城工作,没有熟惯的地方可去。这人却老来闲坐,发馋地瞅她,下作地笑近来越放肆咧。可这人是她们的局长哩,这人是她出来工作的恩人哩唉唉。还说一颗鸡蛋也不要,这人要的更狠

我坐的这席上的荣也与男宾一样,可是我不能吃,新娘坐筵是照例不举着的,眼看着一道道热气腾腾,肉香扑鼻的菜及点心捧了上来,我只好暗中咽口唾沫。伴娘们虎视眈眈的在旁监视着与其说侍候,不如说监视为确因为那桌菜收下去统是她们的好处,这也是老规矩。

大嫂也是开外,可看起来却像出头,又白又胖,丈夫是食品公司的业务股长,家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她是居民里工一组之长,和邻居们讲话,总是哼着鼻子,摆臭架子,大家都恨她。她爱干净,可住一楼的竹桃烧火做饭全用孩子捡来的破纸烂叶,自然要烟雾升腾。大嫂有。有。

季晨山手中的梭形法器一转,放出无数坚韧白丝缠绕,白丝变成一束长鞭,凌厉一抽,刀锋纷纷退让。孔灵馨手中玉如意浮在半空不断发出片片青刃,与刀锋相撞声音铿锵。许浩尧的弯刀在空中变成丈长,围绕在他们周围旋转。

谢云一哂,根本不跟这帮年轻人嗦,纵身双剑出手。他出手堪称电光石火,陈海平话音未落,双剑已于半空中狠狠撞上了磅礴而来的夺魂钩。气流瞬间从兵刃相击的那一点上爆发,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叮!”太阿剑岿然不动,而陈海平那把精钢剑竟然不堪一击地断成了两截!

电光石火间,灰蒙中倏然显出一线青芒,紧接着“嗡声”大震,咽泉滑口出鞘,剑身寒芒乍现白光。净霖抬指握剑,下一瞬破声大作。只见巨剑之芒随臂而下,破势如竹无物可挡!

沈凉生语气平淡,手下却甚是狠辣,一剑递出,立时洞穿秦敬右边肩胛,而剑势犹自不止,剑尖刺入墙壁,直将秦敬整个人钉在了墙上。

石镇方一棍扫空,敌人纵身一剑斫来,势甚迅急,不知内中藏有变化,也忘了那剑的厉害,以为敌人身子悬空,先居败着,猛力一棍,向上便撩,满拟一棍将剑隔开,就势将棍一斜,棍头向上反击,敌人不死也必重伤。事情也是真巧,两下一撞,黑女这一剑恰斫在先前缺口之内,的一声,三截棍竟被斫断小半,甩将出去。

楚河闪身飞退,只见衣襟、袖口、腰身上都被割裂,鲜血在地上洒出好几道长长的痕迹。他撑住墙喘了口气,刹那间却只见神完天司又是一杖落地,在风刃从四面八方劈来的同时,整个人也凌空飞来。他藏青色的法袍在风中卷起,犹如无声无息的凶禽,沉重的降魔杵瞬间就砸到了面前!

她取下壁上长剑,奔出屋外,身躯在那股愤恨之情的驱动下凌空疾舞,剑气如奔雷闪电,如斧如斫,包着她青色的身影,如一片青云,夹着暴风雨轰然而至。

随即她以左脚为轴,横剑前,蓦地打了个旋,只听一片让人耳根发麻的金石之声,她以剑为刀,撞开了三把剑,而后软软的剑身缠上最后一把钢刀,那拿刀人只觉得一股大力卷过来,手中刀不由脱手,竟被周翡搅成了两截!

有人在后护持,金凌这次出剑愈加凶狠,魏无羡两指探入锁灵囊,正待动作。一道蓝色的剑光闪电般掠出,与金凌佩剑相击,直接将这上品仙剑的金光打得瞬间溃散。

人早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纵入刀雨之中。只见剑光如虹,在刀光影里连击动了几下,耳听一串叮叮之声响过,飞刀全被打落,洒了一台,有的还被宝剑斫裂,台下也飞落了好几片,只未伤人。

“霸绝天下,杀!”索斯仁次的闪失很小,若是换了旁人,几乎难以发现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更谈不上抓住破绽,可对于李显来说,有这么个小小的破绽便足以致胜,哪肯就此放过,不待横刀上的反震力道消退。

第440章 身外化身

姜夕颜冷冷道:“你们都走吧,只是要好好记得,究竟谁是你们的家主,你们究竟需要怕谁。”

那两个断臂者疼的咬牙切齿,其他人也都是面无人色,但最后还是纷纷对姜夕颜拱手道:“多谢家主宽恕。”

姜夕颜冷哼一声,众人这才鱼贯离开。

小半仙也知道姜夕颜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若真将这么多门人一起杀了,姜夕颜的家主之位也悬了。

众人一走,小半仙回到姜夕颜身边,“没事吧。”

姜夕颜强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抬头看了小半仙一眼就倒进了他的怀中。

小半仙吓了一跳,一把揽住姜夕颜,姜夕颜此时连站立都站立不稳了,若不是小半仙揽住,就滑到在地了。

姜夕颜有气无力道:“姜月荷给我下了毒。”

小半仙忙揽着姜夕颜进屋,姜夕颜本来凭着一口真气将毒性压着,现在真气散了,毒性反扑,姜夕颜的嘴唇都呈现诡异的乌色。

这样猛烈的毒性,姜月荷真的完全不管不顾要置她于死地了。

姜月荷将毒下在她的茶水里,姜夕颜方才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迷惑姜月荷,于修凡的确是来警示她,可那时她已经喝了一口茶水,这毒无色无味,但一肚中五脏就如刀搅般难受,她立刻就用真气将毒性压制她。本来毒发不会这样严重,只是她又受了魂伤。

她并不害怕,上一任姜家家主也就是她的祖父不仅给她留了五死士,还留了八人组来保护她,那八人组是他祖父亲自挑选训练,不比五死士人人皆知,八人组的存在就连长老会都不知晓,只有他祖父和姜夕颜两人知道。姜月荷想要动她,那是痴人说梦。

但是她就想起了小半仙,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想起小半仙,她想起小半仙给她的传音符,当她听到小半仙的声音后,一颗心忽然笃定下来。

小半仙道:“我马上带你去找瑶儿找我婶婶。”

姜夕颜觉得头很晕,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小半仙将姜夕颜背在背上,姜夕颜昏昏沉沉中就感觉有风在她耳边吹过,等风停下时,她来到一个明亮的屋子。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浑身不挂的坐在一个大澡桶里,用来泡澡的水散发出一股异香,而莫流年坐在澡桶旁正在打盹。

姜夕颜轻声唤道:“小莫。”

莫流年立刻睁开眼,见姜夕颜醒来,欣喜道:“夕颜姐你总算醒了。”

姜夕颜想起身,莫流年忙阻止,“这是香汤,小半仙说对你很有好处。”

姜夕颜问:“我睡了多久?”

莫流年道:“两天两夜。”

姜夕颜一惊,“那姜家”

莫流年道:“别担心,小半仙用了你的身外化身,而且他本人一直在你家守着,没有人敢造次。”

姜夕颜心中一暖,莫流年道:“饿了吗?”

姜夕颜点点头,莫流年立刻去拿一直温着的药粥,“这粥是瑶儿特地为你煮的。”

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走在六月的蓝天下,我半仰头盯着天上的云朵,从今后不可能再“心若浮云,自在来去“了,心中半带着苦涩,对自己说道:好好爱他吧!尽力爱他吧!让他全心全意爱上自己!

小春似乎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盘腿坐起,进入修炼状态。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小姑娘的表情无悲无喜,像是那些臭老道悟道时的表情。他抱着着肩飘到她面前,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小姑娘最近越来越大不敬,她平时想些有的没的他都懒得计较了。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顾妍妍仿佛轻描淡写一般,随口道:“如果我想看中秋前进贡的花灯是怎么个做法呢“掌柜眼中闪过一道无法掩饰的贪婪,手掌摊开,张开五指“至少要方才的十倍。““十倍五百两“白水兰也不禁失色,忍不住看向顾妍妍,想从自家小姐的脸上瞧出一些神色来。

姚檬刚要跟上去,一抬头,望见他沉静肃然的容颜,望着众人看他的崇拜目光,忽然就一怔。她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扯住,微微的甜,浓浓的涩,只要看着他的一个侧脸,就有种无法说与外人知晓的心疼和骄傲。

时间又能说明什么呢?和有些人,你就是相处半辈子也不明白彼此是怎么回事,你们只能站在一个层次上对话;而和另一种人,只消互相看上一眼,就全明白了。比如认识你,我觉得比十天要久远得多。我甚至觉得上帝所以创造了你,正是因为世上存在着我。

“嗯。”武媚娘此番并没有急着下决断,而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眼神复杂地扫了李显一眼,内里满是狐疑与惊愕之色。

“对不起”毁掉了这一对父子,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几乎就没有对视过,也说话,却不看对方的眼睛,各说各的。他们都不像在对人说话,而是在对着另一个“东西”自言自语。说完了,“东西”就“不是东西”了。

可要是换到了教皇家,儿子会接过枪说,好的,等我吃饭。然后他踏着风雪出门而去,片刻后隔壁连连爆响,一会儿儿子回来说都解决了,顺手把房子也烧了。

仔细看看身边的人,找到那个一起跟你做梦的人,找到那个还在努力坚持的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告诉他,不要怕,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相信与不相信之前,令人沉吟。

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这些都想过吗?没想过也没事,正常,没人会说你什么,因为你还小,老师和家长还有责任照顾你,我们会在自己的认知和能力范围内帮你规划好未来,为了保证这个过程顺利,我们要求你听话并且配合,不要一再挑战我们这些平庸的大人们解决问题的能力。

赵无暇给江枫送午餐过来,刚好听到江枫最后一句话,也是心中重重一跳,她万万没想到江枫会说出如此具有气势的话,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江枫所能说出来的。迟疑了一下,她才接着往里边走去。

过去的十年我是和父亲打斗着生活。在这期间我觉得人是残酷的东西。父亲对我是没有好面孔的,对于仆人也是没有好面孔的,他对于祖父也是没有好面孔的。因为仆人是穷人,祖父是老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我们这些完全没有保障的人就落到他的手里。后来我看到新娶来的母亲也落到他的手里,他喜欢她的时候,便同她说笑,他恼怒时便骂她,母亲渐渐也怕起父亲来。

人越长大越会明白,世界上有种最好的东西,叫得不到。一开始你是我的秘密,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又怕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我不说,你不说,又远又近。那现在,请让我以朋友的名义,继续爱你。

对女人而言,嫁对了人,不一定会幸福,因为有些人就是不懂幸福;但嫁不对人,肯定不会幸福。所以,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女人,嫁给谁都会幸福。

注意你要对自己保证这一现在的时刻,因为那些宁愿追求死后名声的人没有想到:后来的人们将跟那些现在他们不记得了的人一样,两者都是有死的。那么以后这些人对你是否说这种或那种话,对你有这种或那种意见,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老人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奶奶一直都很爱很爱你“说完,奶奶缓缓的闭上了眼回到家,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哭红的眼睛,我一眼看见了那个奶奶生前最宝贝的盒子,如今它好像是故意要给我看的,我打开。

第441章 长老会

姜夕颜就一勺勺将药粥全部吃下,吃完后她问:“是瑶儿替我解毒的吗?”

莫流年道:“是伯母替你解的毒,还有你的魂伤。”

两人正说话半仙瑶带着丫鬟走了进来,还抬着一桶热气滚滚的药汤,她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已经传来,“小莫,水冷了吧。”

等她一进来看到姜夕颜,顿时大喜,道:“夕颜姐,你真的醒了,我娘说的不错。”

姜夕颜道:“这几日劳你们费神了。”

半仙瑶让丫鬟见药汤倒进桶里,“夕颜姐这说的什么话,等这次香汤泡完应该就没大碍了。”

姜夕颜道:“还要泡多久?”

半仙瑶道:“还要泡一个时辰。”

姜夕颜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正好在闭目养神一会。”

半仙瑶和莫流年就离开了,姜夕颜靠着桶壁,闭上眼睛,姜夕颜好像许久没有过的这样清闲了,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泡澡,不像是疗伤,倒像是在度假。

她想起小半仙,现在姜家不用说肯定危机重重,但有小半仙在那里替她守着,她很放心。

两个时辰后,已到正午,出了浴桶后姜夕颜感觉到浑身轻松,整个人状态恢复了七八层,姜夕颜第一件事就是去感谢楚潇然。

楚潇然给姜夕颜把了脉,道:“没有大碍了,平时悉心调养,再过十来日便可完全康复。”

姜夕颜道:“那夕颜就先告辞了。”

楚潇然对姜家的事也都知道了,她深知姜夕颜一个女儿家坐上家主之位是多么不容易,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以后若有事就找慕儿,他是你的未婚夫,理应替你分担一些,别那么犟,苦了自己。”

姜夕颜道:“夕颜知道了。”

出门前,姜夕颜和小半仙联系,“我好了,马上回来。”

小半仙道:“好,我等你。”

姜夕颜是光明正大回去的,楚潇然特地命府中马车送她回去顺便接小半仙回来。姜府中人见到她时都很愕然,明明姜夕颜在房中,小半仙陪在一旁,怎的突然出现在这。

但由于上一次威慑力太大,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姜夕颜就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自己所住的东厢房。

东厢房中,小半仙正坐在桌前看书,而榻上睡着她的身外化身,小半仙见她回来,一招手,榻上的姜夕颜金光一闪,就变成了一道纸符咒。

这两日他就一直守着这个房间,不许任何人接近。

小半仙长吁口气,“你总算来了。”这两天可把他憋坏了。

姜夕颜微笑道:“这几日多谢你。”

小半仙也笑起来,“你那堂姐回去搬救兵了,估计不日即到。”

姜家发源于洛阳,算时间这救兵也该到了,姜夕颜道:“没事,最多不过是将我大伯搬来。”

小半仙道:“要想坐稳这家主之位子,你任重而道远。”

姜夕颜淡淡一笑,“不错,这长老会是不能再留了。”

小半仙合上书,“你要不先随我回府调理几日再回来?”

姜夕颜道:“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的战场,我还能去哪?”

谢云一哂,根本不跟这帮年轻人嗦,纵身双剑出手。他出手堪称电光石火,陈海平话音未落,双剑已于半空中狠狠撞上了磅礴而来的夺魂钩。气流瞬间从兵刃相击的那一点上爆发,同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叮!”太阿剑岿然不动,而陈海平那把精钢剑竟然不堪一击地断成了两截!

电光石火间,灰蒙中倏然显出一线青芒,紧接着“嗡声”大震,咽泉滑口出鞘,剑身寒芒乍现白光。净霖抬指握剑,下一瞬破声大作。只见巨剑之芒随臂而下,破势如竹无物可挡!

沈凉生语气平淡,手下却甚是狠辣,一剑递出,立时洞穿秦敬右边肩胛,而剑势犹自不止,剑尖刺入墙壁,直将秦敬整个人钉在了墙上。

石镇方一棍扫空,敌人纵身一剑斫来,势甚迅急,不知内中藏有变化,也忘了那剑的厉害,以为敌人身子悬空,先居败着,猛力一棍,向上便撩,满拟一棍将剑隔开,就势将棍一斜,棍头向上反击,敌人不死也必重伤。事情也是真巧,两下一撞,黑女这一剑恰斫在先前缺口之内,的一声,三截棍竟被斫断小半,甩将出去。

楚河闪身飞退,只见衣襟、袖口、腰身上都被割裂,鲜血在地上洒出好几道长长的痕迹。他撑住墙喘了口气,刹那间却只见神完天司又是一杖落地,在风刃从四面八方劈来的同时,整个人也凌空飞来。他藏青色的法袍在风中卷起,犹如无声无息的凶禽,沉重的降魔杵瞬间就砸到了面前!

她取下壁上长剑,奔出屋外,身躯在那股愤恨之情的驱动下凌空疾舞,剑气如奔雷闪电,如斧如斫,包着她青色的身影,如一片青云,夹着暴风雨轰然而至。

随即她以左脚为轴,横剑前,蓦地打了个旋,只听一片让人耳根发麻的金石之声,她以剑为刀,撞开了三把剑,而后软软的剑身缠上最后一把钢刀,那拿刀人只觉得一股大力卷过来,手中刀不由脱手,竟被周翡搅成了两截!

有人在后护持,金凌这次出剑愈加凶狠,魏无羡两指探入锁灵囊,正待动作。一道蓝色的剑光闪电般掠出,与金凌佩剑相击,直接将这上品仙剑的金光打得瞬间溃散。

人早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纵入刀雨之中。只见剑光如虹,在刀光影里连击动了几下,耳听一串叮叮之声响过,飞刀全被打落,洒了一台,有的还被宝剑斫裂,台下也飞落了好几片,只未伤人。

“霸绝天下,杀!”索斯仁次的闪失很小,若是换了旁人,几乎难以发现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更谈不上抓住破绽,可对于李显来说,有这么个小小的破绽便足以致胜,哪肯就此放过,不待横刀上的反震力道消退。

秦敬站起身,立在沈凉生身后,凑得极近,下巴放在他肩上,伸手越过他,拿过灶台上白瓷碗勺,又自他手中接过煮粥木勺,舀了一碗药粥,退到一旁边吹边喝。

她故意把菜填在碗里吃,故意把汤和饭一块儿吃。尤其喝起汤,那简直像一勺一勺往肚子里灌,她把自己灌得大汗淋漓。

一旁萧意意掀开盅盖,看了看汤色,又凑近闻了闻,一看到边上那双银质筷子,不由得摇头轻笑。段尘一直淡淡笑着,微微侧过身,离那张高几近了一些,执起汤匙舀了勺清汤,吹了吹,缓缓含入口中。

顾妍妍一边点头,一边未等其母送近就赶紧凑过去一口咬住小勺子,宛如馋嘴的幼儿,惹得旁边众人又是一阵莞尔,她却浑然不觉,直到一碗不知道放了多少温和补品的鲜美药粥下肚,那饥饿感才稍稍减了一些。

拿了汤匙,就在一碗火腿萝卜汤里,不住地舀汤,舀得汤一直浸过了碗里的饭,然后夹了几根香油拌的川冬菜,唏哩呼噜,就吃起饭来。吃完了这碗饭,一伸手,说道:“手巾!“

乾万帝猛地把他半个身体拉离面,一手硬生生扳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勺子就把粥灌了进去。他动作太大,明德啊的呻吟了一声,一口粥被强灌下去一半又洒出来一半,乾万帝毫不在意,伸手又舀了一勺,紧接着又灌了进去。

傍晚时分,棉花加工厂里漾开了腊八粥的香气。我们围在那口大锅旁,拿着搪瓷碗、盆,用勺子敲打着边沿,焦急地等待着这顿不花钱的晚餐。

孙德海小心的抱着孙一平的小脑袋,李木子一手端着小碗,另一只手小心的盛出一小勺蛋羹吹凉,然后送到孙德海的堂弟的嘴边,仔细看他的面色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红的吓人了,而且人也清醒了,听大夫的意思是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保证今后别在发烧就可以了,而且今后的吃食上也要多吃些好的,才不会留下病根。

男子将酒放下,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放入口中,细细品着,唇畔微笑一直不减。接着又拿羹匙舀起一勺嫩汪汪的豆腐,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碧绿碧绿的豌豆,缓缓放入口中,男子斯文咀嚼。最后拿起一旁的小碗,拿起羹匙,一勺勺喝着汤。

面条差不多熟了,简思用勺子舀出一勺汤来最后试下味,她怕烫,小心翼翼的瞪大眼,嫩红的小嘴在勺子上慢慢的一抿,样子很乖巧又有些调皮,奚成昊的心咚的快跳了一拍,他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这样的姿势让她显得更加娇小,身高还不到他的口。

见了大钵子扣着小钵子的白米饭,他情不自禁地,就抓了个饭团塞到嘴里,嚼也不曾嚼,就一伸脖子咽了下去,这觉得比什么都有味。赶快倒了冷热水,将脸盆放在灶头上漱洗,自然只有五六分钟,就算完毕,这就拿了筷子碗,盛了冷饭在案板前吃。

老板娘先用铁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清汤装在碗里,然后把煮好的扁食捞起来放在碗里,再把青菜也要在碗里。

第442章 幼稚的神

小半仙‘嗯’了一声,不再多劝,起身就往外走,“要有什么需要帮忙就言语一声。”

姜夕颜看着他大步离开,等小半仙离开后,姜夕颜嘴角的笑意就隐去了,这几年她对这些所谓的亲人还是太容忍了,容忍到她的亲堂姐竟然敢公然对她下毒。

小半仙出门后一路都受到姜家人的目光瞩目,不过就跟姜夕颜公然回府一样,没人敢上前阻拦他。

送姜夕颜回来的马车一直在府外等候,小半仙跳上马车,对马夫道:“走,回府。”离开姜家后就直奔回府,两日没见到莫流年,他十分想念。

他不在这几日府里又陆续来了五位客人,小半仙一回家共工就拉着他小声道:“没想到这世间凡人的修为还挺高,就是年纪都大了点。”

小半仙已经习惯这样的共工,知道他说话一向没谱,直接问半仙瑶:“都是些什么人?”

半仙瑶就告诉小半仙,这四人有猎户有樵夫还有一对渔家夫妇。可谓一个比一个奇怪,而且他们都是他祖父的朋友,听半仙瑶描述这些人的形容,小半仙确定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半仙瑶也不解道:“既然是祖父的朋友,为什么我们以前都没见过呢。”

小半仙道:“祖父结交遍天下,哪能每个都见过。”

半仙瑶点点头,想小半仙说的也对,小半仙道:“家里住不下,爹将他们全安置在悦来客栈,爹将整个客栈都包下来了。”

半仙仁信曾说一共请了七位,现在已经来了六位,还有一位没到,也不知这最后一位又是什么人。

共工在一旁道:“小半仙,你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小半仙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是什么?”

共工气的跺脚,“我就知道你忘记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逛逛吗?”

小半仙忍住气道:“你好歹也曾经是个神,就不能懂点事吗?这几日有一日是闲的吗?”

共工一脸委屈,“算了算了,你们的事就是大事,我的事就是小事。”说完转身就走。

小半仙万分无奈,跟这种幼稚的堕神真的是无话可说,分分钟被气死的节奏。

莫流年道:“别理他,他就这脾气。”

小半仙柔声问:“这两日可还习惯?”

小半仙的眼神和语气都太温柔,莫流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好还好,瑶瑶一直陪着我。”

小半仙走近一步,“我这两日过的很是煎熬。”

莫流年觉得今日的小半仙实在是反常,她小声问:“姜家人找你麻烦了?”

小半仙道:“他们不敢,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半仙瑶在一旁看着实在尴尬,直接咳嗽两声,小半仙这才想起半仙瑶和无垢还在身边,当即闹了个大脸红。

这时半仙仁信派人来找小半仙,让他去花厅见过几位前辈。

小半仙对莫流年道:“你们先回去,等会再说。”转身前还不忘对莫流年抛个媚眼,惹的莫流年一阵恶寒。

可要是换到了教皇家,儿子会接过枪说,好的,等我吃饭。然后他踏着风雪出门而去,片刻后隔壁连连爆响,一会儿儿子回来说都解决了,顺手把房子也烧了。

仔细看看身边的人,找到那个一起跟你做梦的人,找到那个还在努力坚持的人。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告诉他,不要怕,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相信与不相信之前,令人沉吟。

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这些都想过吗?没想过也没事,正常,没人会说你什么,因为你还小,老师和家长还有责任照顾你,我们会在自己的认知和能力范围内帮你规划好未来,为了保证这个过程顺利,我们要求你听话并且配合,不要一再挑战我们这些平庸的大人们解决问题的能力。

赵无暇给江枫送午餐过来,刚好听到江枫最后一句话,也是心中重重一跳,她万万没想到江枫会说出如此具有气势的话,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江枫所能说出来的。迟疑了一下,她才接着往里边走去。

过去的十年我是和父亲打斗着生活。在这期间我觉得人是残酷的东西。父亲对我是没有好面孔的,对于仆人也是没有好面孔的,他对于祖父也是没有好面孔的。因为仆人是穷人,祖父是老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我们这些完全没有保障的人就落到他的手里。后来我看到新娶来的母亲也落到他的手里,他喜欢她的时候,便同她说笑,他恼怒时便骂她,母亲渐渐也怕起父亲来。

人越长大越会明白,世界上有种最好的东西,叫得不到。一开始你是我的秘密,我怕你知道,又怕你不知道,又怕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我不说,你不说,又远又近。那现在,请让我以朋友的名义,继续爱你。

对女人而言,嫁对了人,不一定会幸福,因为有些人就是不懂幸福;但嫁不对人,肯定不会幸福。所以,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女人,嫁给谁都会幸福。

注意你要对自己保证这一现在的时刻,因为那些宁愿追求死后名声的人没有想到:后来的人们将跟那些现在他们不记得了的人一样,两者都是有死的。那么以后这些人对你是否说这种或那种话,对你有这种或那种意见,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老人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奶奶一直都很爱很爱你“说完,奶奶缓缓的闭上了眼回到家,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哭红的眼睛,我一眼看见了那个奶奶生前最宝贝的盒子,如今它好像是故意要给我看的,我打开。

我们可以转身,但是不必回头,即使有一天,发现自己错了,也应该转身,大步朝着对的方向去,而不是一直回头怨自己错了。

不等毛三婶走出,自己已经站起来拦门站住。等她出来了,一手就拖住她衣襟,向她丢了一个眼色,而且还把头偏着一摆。这不用说,一定是宋氏要她一路去说话。

这时她甚至以一种使格里高莫名其妙的吓人动作离开了母亲,从沙发上走开了,好像宁愿让母亲去牺牲,也不愿意坐在格里高的旁边,她急匆匆地走到父亲后面,由于她的表现,父亲也激动起来,也站起来了,将手臂抬起了一半以示保护妹妹。

我太固执,太疯狂,于是他们尴尬地拖着脚步,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返回来。然后,我竟像个傻子一样稍微妥协了。

“对不起”毁掉了这一对父子,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几乎就没有对视过,也说话,却不看对方的眼睛,各说各的。他们都不像在对人说话,而是在对着另一个“东西”自言自语。说完了,“东西”就“不是东西”了。

可现在蓝忘机打了他一掌,他却仍然低着头,一副不敢反抗的模样。魏无羡略感奇怪,但更松了口气。温宁若是还手,他俩打起来就更不好调解了。这时,蓝忘机似乎还嫌这一掌不够表达他的愤怒,又推了温宁一掌,直把他推出几丈之外。

非白伸出来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半晌,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收回来双手,他深深地注视着我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正擦着眼泪,看见我连忙掩饰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乖孙女把饭做好啦!下楼吃饭喽!“

随后,原本已经坐下的严少爷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诈尸一样,“腾”一下站了起来。只见他修长的双眉一皱,向旁边的小玉儿发出了不悦的一瞥,却又不肯出言提示,弄得那小姑娘在他的目光下一脸惨白,不知所措得都快哭了。

“温都姑娘,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再见着华盛顿的时候,替我给他道谢“马威一手扶着,一面看着她说。心里真恨华华盛顿顿,可是还非这么说不可“好啦睡觉去喽“玛力又看了马老先生一眼,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再灌他点凉水。“

江枫一路晃悠悠做过去,就见至少有五六个年轻警察偷偷往赵无暇方向看,小声议论着是哪家大小姐,胆子大一点的试图上前搭讪,但才走上前两步,目光一和赵无暇对视,就忙的缩回了脚,失去了胆气。

朱涛说了这几句话,静等着大哥回答。但是大哥半晌不做声。大哥听了朱涛的话,把自己的劝朱涛的使命忘却了,简直不知说什么话好他忽然觉着有无限的悲哀,不禁把劝朱涛的心思转到自己身上来

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拯救人生。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走在路上,然后原谅自己的错,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跟自己更好相处下去的路。

他笑容渐淡,最后叹了口气,伸出一条胳膊,搂住南山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

第443章 幻境

半仙瑶道:“大哥,我有点事跟你说,送你过去吧。”

小半仙点点头,以为半仙瑶要说姜夕颜的事。

两人在前往花厅的途中,半仙瑶打趣道:“大哥,你对小莫还是只是兄妹之情?”

感情的事真是旁观者清,半仙瑶见小半仙终于明白自己对莫流年的感情,心中也很欣慰。

小半仙没想到半仙瑶竟然说这个,想起当时对半仙瑶所说,自己也觉得好笑,只是那时自己真的是一身正气的,小半仙道:“你这个鬼灵精。”

半仙瑶道:“只怕小莫那个傻姑娘并不知道你的心思。”

小半仙道:“我会找个机会跟她表明的。”

半仙瑶道:“小莫是个好姑娘,大哥你别辜负她。”

小半仙笑道:“你不是认定夕颜是你大嫂吗?”

半仙瑶也笑起来,“可是你只有对着小莫时才会笑的那么开心,我是你妹妹,自然还是偏心你。”

小半仙道:“我与夕颜的婚约本就是契约,以后会找个机会解除这门婚约。”想起姜夕颜现在的处境,小半仙补充道:“等你夕颜结在姜家站稳脚跟再说。”

半仙瑶点点头,“夕颜姐确实太不容易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花厅外,半仙瑶对小半仙道:“那我先走了。”

小半仙点点头,步入花厅,花厅里除了半仙仁信,老农和花婆婆之外还有四人。

这四人打扮的都很质朴,其中猎户的年纪最小,看起来和半仙仁信差不多大,其他都是七老八十,看年纪的确应该和自己祖父是一辈的。

半仙仁信给两人一一介绍,这六人竟然是结义兄弟,难怪老农叫花婆婆三姐,因有其他人在场,花婆婆这次没有和老农翻脸。

老大还未到,二哥就是那个樵夫,姓元,单名凤。老三就是花婆婆,花婆婆名司琴。

老农则姓黄名锐,老五老六是渔家夫妇,男的姓周,名寅,女的姓秦,名新月。

老七是猎户,姓郑,名启。

除了猎人凶神恶煞满身杀气之外,其余几人都算是慈眉善目,尤其是渔家夫妇,可说是男才女貌,那么大的年纪还是能隐约看出当年的的美貌。

小半仙和半仙瑶一一见过后,其中排行二哥的元凤道:“三妹说的不错,这兄妹两都是人中龙凤。”

众人纷纷颔首,郑启问:“钱老大什么时候来?”

周寅道:“说是有桩大生意,谈完就赶来。”

元凤对小半仙招招手,“来,过来给老夫看看。”

小半仙也不知他要看什么,但还是走过去,走到离他三尺处停了下来,元凤微笑道:“再走进一点。”

小半仙就又上前两步,元凤道:“再上前两步。”

小半仙有些尴尬,这再走就跟元凤挨着了,就硬着头皮上前两步,第二步刚跨出,周围一切就变了。

除了元凤,其他所有的人和摆设都消失了,他很清楚这应该是个幻境,他道:“元前辈,这是做什么?”

尤其喝起汤,那简直像一勺一勺往肚子里灌,她把自己灌得大汗淋漓。

一旁萧意意掀开盅盖,看了看汤色,又凑近闻了闻,一看到边上那双银质筷子,不由得摇头轻笑。段尘一直淡淡笑着,微微侧过身,离那张高几近了一些,执起汤匙舀了勺清汤,吹了吹,缓缓含入口中。

顾妍妍一边点头,一边未等其母送近就赶紧凑过去一口咬住小勺子,宛如馋嘴的幼儿,惹得旁边众人又是一阵莞尔,她却浑然不觉,直到一碗不知道放了多少温和补品的鲜美药粥下肚,那饥饿感才稍稍减了一些。

拿了汤匙,就在一碗火腿萝卜汤里,不住地舀汤,舀得汤一直浸过了碗里的饭,然后夹了几根香油拌的川冬菜,唏哩呼噜,就吃起饭来。吃完了这碗饭,一伸手,说道:“手巾!“

乾万帝猛地把他半个身体拉离面,一手硬生生扳开他的下巴,一手拿着勺子就把粥灌了进去。他动作太大,明德啊的呻吟了一声,一口粥被强灌下去一半又洒出来一半,乾万帝毫不在意,伸手又舀了一勺,紧接着又灌了进去。

傍晚时分,棉花加工厂里漾开了腊八粥的香气。我们围在那口大锅旁,拿着搪瓷碗、盆,用勺子敲打着边沿,焦急地等待着这顿不花钱的晚餐。

孙德海小心的抱着孙一平的小脑袋,李木子一手端着小碗,另一只手小心的盛出一小勺蛋羹吹凉,然后送到孙德海的堂弟的嘴边,仔细看他的面色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红的吓人了,而且人也清醒了,听大夫的意思是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保证今后别在发烧就可以了,而且今后的吃食上也要多吃些好的,才不会留下病根。

男子将酒放下,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放入口中,细细品着,唇畔微笑一直不减。接着又拿羹匙舀起一勺嫩汪汪的豆腐,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碧绿碧绿的豌豆,缓缓放入口中,男子斯文咀嚼。最后拿起一旁的小碗,拿起羹匙,一勺勺喝着汤。

面条差不多熟了,简思用勺子舀出一勺汤来最后试下味,她怕烫,小心翼翼的瞪大眼,嫩红的小嘴在勺子上慢慢的一抿,样子很乖巧又有些调皮,奚成昊的心咚的快跳了一拍,他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这样的姿势让她显得更加娇小,身高还不到他的口。

见了大钵子扣着小钵子的白米饭,他情不自禁地,就抓了个饭团塞到嘴里,嚼也不曾嚼,就一伸脖子咽了下去,这觉得比什么都有味。赶快倒了冷热水,将脸盆放在灶头上漱洗,自然只有五六分钟,就算完毕,这就拿了筷子碗,盛了冷饭在案板前吃。

老板娘先用铁勺子轻轻地舀起一勺清汤装在碗里,然后把煮好的扁食捞起来放在碗里,再把青菜也要在碗里。

昨晚的月色很好,蟾光盈窗。圆圆的月亮,悄立桐杪。我在听一支歌,叫作《望月台》。当第一眼认出某友后,我就在寻你。你在哪里,我一直想过你对我说得话。我喜欢你,那样的个性,那样的性情。你是我特别喜欢的人。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只想与你相遇,会意地一笑,或是淡淡地相望,哪怕只有一份悄然地关心。

一晃又一年,冬去了春回,星移斗转,却回不到昔年。星辰恒静,天地依旧。几世的爱恋,几生的依恋,如今仍未改变。不论是忙碌或余暇总喜欢读你千万遍,默默回味无丝毫厌倦。旭日暖阳是你凝望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转变。好想与你看夕阳斜晖,芳草碧连天,听渔舟唱晚。

阙有甚么好呢?阙简直有点像古中国性格中的一部分,我渐渐爱上了阙的境界。我不再爱花好月圆了吗?不是的,我只是开始了解花开是一种偶然,但我同时学会了爱它们月不圆花不开的常态。

用一颗初心,静守时光。流年往事,心中情爱,在浅笑轻叹中,已变得云淡风轻。我们,只需怀一颗安然素心,任花开叶落循环演绎;揣一颗云水禅心,任时光飞舞成不老的神话。

如果命运注定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碰到同一场雨,且共遮于同一把伞下,那么,请以更温柔的目光俯视我,以更固执的手握紧我,以更和暖的气息贴近我。爱我更多,好吗?唯有在爱里,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且惊喜地发现自身的存在。所有的石头只是石头,漠漠然冥顽不化,只有受日月精华的那一块会猛然爆裂,跃出一番欣忭欢悦的生命。

其实怨不得天下男儿千百年来为江南吴地女子神-魂颠倒,像南徐的士子飞蛾扑火般去获取陌生女子的芳心,用生命应了那句只爱陌生人,都不必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只要她们肯为男人劳力劳心,情爱中纤心弄巧,翻云覆雨,展露心田一脉深情风光已能让人受宠若惊难舍难分。这般人,本就如春上花开,明光晓映,叫人爱不得,放不低。这种天分是历史是天赋,不得尽知。

荷莲本一体,万象皆有根。我曾写过荷一样的女子,如今看来,她更适合百合,善良无邪,而你才是清荷,我心中的清荷。我心中的荷是优雅的,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仅仅代表善良,还有那股与世无争却又不轻不薄的气质,太过浓烈,会灼伤他人,太过淡漠,会冷却自己,不来不去,不冷不热,安暖相知,唯荷自持。

这时人卧藤兜里面,秀眉不舒,星眸欲掩,不时仰望天空,似想心事神气,不由越看越爱,先想凑近身旁谈上几句,继一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心思她并不知道,事又万分艰危,何必春蚕自缚,平白增加许多烦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退将下来。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第444章 钱多多

元凤站起身,他的个子与小半仙相仿,这一站起就差和小半仙鼻尖碰鼻尖了,小半仙刚想要往后退,他面前的元凤忽然就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虎。

在小半仙身体往后疾退的同时,黑虎长啸一声,前肢扬起就朝小半仙扑来。

这是种很奇怪的情形,与其说元凤身化黑虎,倒不如说他的体内有一只虎魂,透过虎魂,他看到元凤依旧站在在原地。这只黑虎魂,竟然是元凤的共生魂。

要知道共生魂最是难得,在前十年,无论原主还是共生魂,若是一方弱了,另一方就会将对方侵蚀吞并。十年之后,原主和共生魂才会真的做到共存。

共存之后,威力就会倍增,而且共生魂会与原主心意相通,更会拼死护主。

眼见黑虎的双爪就要搭住自己的肩膀,龙吟声接二连三的从他体内发出,三条金龙赫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眼见龙虎就要有一场恶斗,四周忽然亮了起来,眼睛一花,四周又恢复正常,哪里有什么黑虎,哪里有什么金龙。

元凤依旧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恬淡,若不是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而小半仙的心口如被人重锤,小半仙简直要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元凤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小半仙忍住吐血的冲动,对元凤咧了咧嘴,“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元凤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若不是体内疼的厉害,这种七情上面的场面小半仙是很喜欢看的。

小半仙看向半仙仁信,半仙仁信的眼中有着震惊。

半仙仁信问:“真的有三龙苏醒了?”

元凤点点头,“不仅苏醒,而且已经认慕儿为主。”

半仙仁信惊讶道:“怎么会这样?从未听过八部天龙会认人为主。”

元凤淡淡一笑,“凡事总有例外,或许慕儿就是这个例外。”

黄锐沉声道:“仁信,这事情或许不太好办。”

半仙仁信一听,立刻道:“侄儿是先父指定的人选,还求各位叔伯相助。”

黄锐叹了口气,周寅道:“即便我们七个一起出手,也不一定能替他身上的撤去阵法。”

半仙仁信正要开口,忽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四弟,五弟,我们就尽力一试吧。”

众人立刻朝门口望去,就见一个穿的浮夸至极恨不得额头上都刻上‘有钱’二字富态十足矮矮胖胖的老头走了进来。

虽然这老头看起来满身铜臭味,但他一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半仙仁信快步迎了过来,喊道:“大爷。”

元凤等人也纷纷喊:“大哥。”

这就是他们的大哥,钱多多,这名字和他本人真是无比相衬,只是听起来颇为滑稽,但三十年前,这个名字却是无数玄门中人的噩梦。即便到了现在,玄门中还是有他的传说。

钱多多摆摆手,憨态可掬道:“好好,能看见你们真好。”

这时她甚至以一种使格里高莫名其妙的吓人动作离开了母亲,从沙发上走开了,好像宁愿让母亲去牺牲,也不愿意坐在格里高的旁边,她急匆匆地走到父亲后面,由于她的表现,父亲也激动起来,也站起来了,将手臂抬起了一半以示保护妹妹。

我太固执,太疯狂,于是他们尴尬地拖着脚步,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返回来。然后,我竟像个傻子一样稍微妥协了。

“对不起”毁掉了这一对父子,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几乎就没有对视过,也说话,却不看对方的眼睛,各说各的。他们都不像在对人说话,而是在对着另一个“东西”自言自语。说完了,“东西”就“不是东西”了。

可现在蓝忘机打了他一掌,他却仍然低着头,一副不敢反抗的模样。魏无羡略感奇怪,但更松了口气。温宁若是还手,他俩打起来就更不好调解了。这时,蓝忘机似乎还嫌这一掌不够表达他的愤怒,又推了温宁一掌,直把他推出几丈之外。

非白伸出来的手,有些尴尬地停在空中,半晌,脸上泛着一丝丝苦涩,收回来双手,他深深地注视着我几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正擦着眼泪,看见我连忙掩饰喊道:“老头子,老头子,乖孙女把饭做好啦!下楼吃饭喽!“

随后,原本已经坐下的严少爷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诈尸一样,“腾”一下站了起来。只见他修长的双眉一皱,向旁边的小玉儿发出了不悦的一瞥,却又不肯出言提示,弄得那小姑娘在他的目光下一脸惨白,不知所措得都快哭了。

“温都姑娘,我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再见着华盛顿的时候,替我给他道谢“马威一手扶着,一面看着她说。心里真恨华华盛顿顿,可是还非这么说不可“好啦睡觉去喽“玛力又看了马老先生一眼,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再灌他点凉水。“

江枫一路晃悠悠做过去,就见至少有五六个年轻警察偷偷往赵无暇方向看,小声议论着是哪家大小姐,胆子大一点的试图上前搭讪,但才走上前两步,目光一和赵无暇对视,就忙的缩回了脚,失去了胆气。

朱涛说了这几句话,静等着大哥回答。但是大哥半晌不做声。大哥听了朱涛的话,把自己的劝朱涛的使命忘却了,简直不知说什么话好他忽然觉着有无限的悲哀,不禁把劝朱涛的心思转到自己身上来

没有任何一个答案可以拯救人生。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走在路上,然后原谅自己的错,然后找到一条可以跟自己更好相处下去的路。

他笑容渐淡,最后叹了口气,伸出一条胳膊,搂住南山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一带。

牛老者的样子不算坏,就是不尊严,圆脸,小双下巴,秃脑顶,鼻子有点爬爬着,脑面很亮,眼珠不大灵动,黄短胡子,老笑着,手脚短,圆肚子,摇动着走,而不扬眉吐气,混身圆满而缺乏曲线,象个养老的厨子。衣服的材料都不坏,就是袖口领边的油稍多,减少了漂亮。每一脱帽,头上必冒着热气,很足引起别人的好感揭蒸锅似的脱帽,足见真诚。

菲比始终是那个僵住的姿态:两条腿半伸半缩,两手举在自己脑袋两侧,仿佛一个恼极了的成年人要去抓自己的头发或去撕扯一个对手;她的眼睛瞪到了极限,瞪得上下两排浓密的睫毛犹如钢针般挺着锋芒。

先是吴广见黑孩儿用劈空掌将暗器打落,跟着便和程硕说笑,旁若无人之状,本就忿急,想把二十七片月牙飞刀发将出去,黑孩儿忽然纵开。吴广心想“我这飞刀已炼得出神人化,发时宛如一蓬刀雨,专一声东击西,刀上又有奇毒,任是本领多高也难闪躲。反正敌人是个行家,诱敌无用,转不如大大方方照直发出。“

原双双素来爱美,一听大娘二字,脸“唰”地变色,扬手欲扇雪芝耳光然而,手掌几乎要打到雪芝面上,却突然停住。她的手腕被三根指头捏住。

白色的小松鼠先是用它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盯了顾妍妍一会,仿佛在判断安全与否,过了一小会,才开始慢慢地耸动着小鼻子凑了过来,嗅了又嗅。突然,唰唰唰,动作十分迅速地将一堆散落的干果子系数扒到身下,然后身体立的直直地,两只前爪搭在前,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顾妍妍,生怕她会反悔把东西抢回去。

晏明修突然抓住了他的下巴,人也逼近了,颀长的身形给了周翔不小的压迫感。那只抓着周翔下巴的手,微微收拢,力气却奇大,周翔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想看看这个人想干什么。

郭大路只觉头顶一凉,若不是躲得快,脑袋说不定已搬了家。只听“呼“的一声,那片东西又飞了回来。这当然不是人,人决不会有这么可怕的轻功。但他却偏偏是个人,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人,袖子又宽又长,就象是两只翅膀,人却又瘦又小,长不满叁尺半,宽不及一尺,若是放在秤上秤一秤,决不会比一只兔子重多少。

他们彼此的剑锋,抵住了对方的咽喉。直到这时,打斗才停歇下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季玖举着剑,认真而仔细的端详一剑距离的那张年青且生气蓬勃的脸。那张脸上充斥着愤怒与杀机。

这个念头一转,白水兰顿时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扫房间,免得再胡思乱想。“呼,终于刷好了,上来吧“顾妍妍将刷子上的虎毛捋下,拍了拍大头的头。大头睁开一直半眯着尽情享受的眼睛,懒懒地站起身,迈动着强劲结实的四肢,优雅地走上岸,然后,突然哗啦啦地猛地一摇。

但匕首刺到她脖子时,忽而停下。那人眼睛一转,警觉回头。雪芝看到他眼角有几根鱼尾纹,应是个老者。然后,一高一矮两个的身影蹿出来。矮者跟黑衣人打了起来,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面孔,只听见乒乒乓乓几声。

第445章 怒目金刚

钱多多径自走到小半仙面前,既然是大哥,那年纪肯定也不会小,但钱多多却保养得很好,皮肤更刚出笼的馒头一样白白嫩嫩一丝皱纹都没有,唯有一头白发和满是沧桑的眼神能看出一些真实的年纪。

小半仙对钱多多恭敬道:“晚辈小半仙见过前辈。”

钱多多满脸堆笑,小半仙估摸着是不是又要进行一次灵魂的较量时,钱多多突然踮起脚尖拍了拍小半仙的肩膀,“年轻人不错,不怪你爷爷那么疼你。”

其他几人已经自动让座,将上座让给钱多多,钱多多坐下后,对半仙仁信道:“愣着做什么,大家都坐下说吧。”

众人得了这句话这才依次落座,钱多多看向元凤道:“事情真的很棘手?”

元凤道:“已经有三龙认主。”

钱多多叹了口气,“可惜了。”

事关自己,小半仙也顾不得其他,问道:“若是撤了阵法,这三条天龙是否也会消失?”

钱多多道:“年轻人,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今后不知会不会有,但在之前却是从未有过,所以我也不知会怎样。”

小半仙道:“这阵法非得撤去吗?”

钱多多没回答,而是反问:“每次天龙苏醒认主,你会有什么感受?”

那种感觉小半仙现在想起心都在打颤,他想了想,吐出四个字:“生不如死。”

钱多多道:“那是因为你以凡人之躯承受天龙之威,每一次天龙之力都将你的经脉扩充,你知道若是经脉被扩充到极限你会怎样吗?”

小半仙抿着嘴没说话,钱多多双手在身前合十,然后猛地张开,“就跟熟透的西瓜一样一碰就砰的一声炸开。”

钱多多眯着眼睛笑道:“当然,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不一样,你也体验过三回了,你觉得你的身体还能承受几次呢?”

不得不说,商人就是口才好,就这唬人的口才,和老柴有的一拼,小半仙很想对钱多多说若是以后不想经商了,可以考虑去当说书先生,但这话也只能在心里绕一绕,嘴上道:“晚辈明白了。”

钱多多道:“你爷爷当年也只是想借八部天龙之威镇住你体内的东西,没想到这天龙竟然苏醒了,若是他当年知道会这样,断断不会在你身上施下这种阵法。”

半仙仁信道:“那三条苏醒的天龙就要靠钱大爷,元二爷和黄四爷出手了。”

本来小半仙以为花三娘会不服这安排,没想到她却一声不吭算是默认了。

就在这时,无垢的声音传来,“大哥。”

小半仙看去,就看到无垢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小半仙忙道:“这是我的朋友。”

半仙仁信虽有不满,但还是道:“去吧。”

小半仙刚要出门,花司琴忽然道:“怒目金刚?”

小半仙和无垢都是一怔,花司琴站起身,不偏不倚指着无垢的所在之处,“他竟然有怒目金刚护体。”

这一声喊出,小半仙就感觉到周身掠过几丝微风,再看时,元凤并黄锐和郑启三人已经将无垢围住。

郑启厉声问:“花和尚是你什么人?说!”

一晃又一年,冬去了春回,星移斗转,却回不到昔年。星辰恒静,天地依旧。几世的爱恋,几生的依恋,如今仍未改变。不论是忙碌或余暇总喜欢读你千万遍,默默回味无丝毫厌倦。旭日暖阳是你凝望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转变。好想与你看夕阳斜晖,芳草碧连天,听渔舟唱晚。

阙有甚么好呢?阙简直有点像古中国性格中的一部分,我渐渐爱上了阙的境界。我不再爱花好月圆了吗?不是的,我只是开始了解花开是一种偶然,但我同时学会了爱它们月不圆花不开的常态。

用一颗初心,静守时光。流年往事,心中情爱,在浅笑轻叹中,已变得云淡风轻。我们,只需怀一颗安然素心,任花开叶落循环演绎;揣一颗云水禅心,任时光飞舞成不老的神话。

如果命运注定我们走在同一条路上,碰到同一场雨,且共遮于同一把伞下,那么,请以更温柔的目光俯视我,以更固执的手握紧我,以更和暖的气息贴近我。爱我更多,好吗?唯有在爱里,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位置,并且惊喜地发现自身的存在。所有的石头只是石头,漠漠然冥顽不化,只有受日月精华的那一块会猛然爆裂,跃出一番欣忭欢悦的生命。

其实怨不得天下男儿千百年来为江南吴地女子神-魂颠倒,像南徐的士子飞蛾扑火般去获取陌生女子的芳心,用生命应了那句只爱陌生人,都不必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只要她们肯为男人劳力劳心,情爱中纤心弄巧,翻云覆雨,展露心田一脉深情风光已能让人受宠若惊难舍难分。这般人,本就如春上花开,明光晓映,叫人爱不得,放不低。这种天分是历史是天赋,不得尽知。

荷莲本一体,万象皆有根。我曾写过荷一样的女子,如今看来,她更适合百合,善良无邪,而你才是清荷,我心中的清荷。我心中的荷是优雅的,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不仅仅代表善良,还有那股与世无争却又不轻不薄的气质,太过浓烈,会灼伤他人,太过淡漠,会冷却自己,不来不去,不冷不热,安暖相知,唯荷自持。

这时人卧藤兜里面,秀眉不舒,星眸欲掩,不时仰望天空,似想心事神气,不由越看越爱,先想凑近身旁谈上几句,继一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心思她并不知道,事又万分艰危,何必春蚕自缚,平白增加许多烦恼?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退将下来。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她忍不住摸了摸那白嫩得像脱壳鸡蛋一样的脸,又去撩那黑如染墨般的长发,“真是太令人发指了!”这两个月大家生理和心理压力都巨大,个个熬得面黄肌瘦憔悴不已,怎么眼前的人偏偏就例外,白净的脸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眸子清澈透亮,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可现在,妈妈的模样变化真大呀!鼻梁和眉毛皱在一起,失去了美丽的线条嘴角被皱纹牵得向后咧着,显得嘴巴干瘪眼睛依然是那么大,可是已经失去了光彩,老是无神地凝视着迎着光亮,还可以看到蓬松的头发里夹杂着许多银丝。是的,妈妈变老了,与40岁的年龄极不相称地变老了。她从什么时候变老的,也许是从爸爸死的时候变的吧。

牛老者的样子不算坏,就是不尊严,圆脸,小双下巴,秃脑顶,鼻子有点爬爬着,脑面很亮,眼珠不大灵动,黄短胡子,老笑着,手脚短,圆肚子,摇动着走,而不扬眉吐气,混身圆满而缺乏曲线,象个养老的厨子。衣服的材料都不坏,就是袖口领边的油稍多,减少了漂亮。每一脱帽,头上必冒着热气,很足引起别人的好感揭蒸锅似的脱帽,足见真诚。

她脸上没有一条表情纹,眼睛闪亮有神,黑白分明,嘴唇天然粉红,绷紧的微微翘起,手肘指节处皮肤平滑,不见松折,换一句话说,她如新鲜的果子,怎么会得不引人垂涎,连每条头发都发散着活力,有它自己的生命,她随便晃晃脑袋,便是一种风景,额角的茸毛还没褪掉哪,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连哭起来都不会难看,何况巧笑倩兮。

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缟素衣裳,这时夕阳正将下山,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他这次和她相见,不似过去两次那么心神激荡,但见她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约莫有三十五六岁年纪,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

妈妈有着乌黑发亮的短发,一对浓浓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皱纹,可是每天都笑容满面,一个小巧玲珑的鼻子,一张大大的嘴。

婆婆想着,走进房里,叹了一口气。在她的瘦削的额上,皱纹簇成了结。她的下唇紧紧地盖过了干瘪的上唇,窒息地忍着从心中冲出来的怒气。深陷的两眼上,罩上了一层模糊的云。她的头顶上竖着几根稀疏的白发,后脑缀着一个假发髻。她的背己经往前弯了。她的两只小脚走动起来,有点踉跄。她的年纪,好象有了六七十岁,但实际上她只活了五十四年。

他有些迷惑地看着我,但还是乖乖坐下,我偶尔一回头,却见他一身名贵的雪白缎子,坐在油腻的小厨房里万份突兀,还像个小孩似的披着头发,满面微笑地看着我忙碌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柔情温暖,仿佛我这一生就在等这一刻一样。

门吱呀一开,先亮出一张脸。白里透着粉红,半根胡碴子也没有,布满皱纹,一把一招,就像个颜色不变担风干了的猪肚子。

第446章 仇家

无垢和小半仙都被吼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垢倒是很镇定道:“小僧不认识什么花和尚。”

郑启冷笑道:“你身负怒目金刚,怎会不认识花和尚,快说,他现在在哪?”

无垢一脸茫然,小半仙也上前道:“诸位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郑启盯着无垢道:“连怒目金刚都给了你,你一定是他的传人。”

无垢和小半仙听到这里终于理出些头绪,难道他们口口声声说的花和尚就是指清净和尚?

小半仙道:“我这位朋友师从清净和尚。”

郑启怒道:“清净和尚?啊呸,那花和尚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无垢见有人侮辱自己师父,还一口一口花和尚叫着,就算是佛都有火,无垢冷冷道:“小僧师父是循规蹈矩的出家人,请诸位莫再要诽谤家师,至少你们说的花和尚,小僧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

无垢气呼呼的转身就走,等无垢走出十步之后,郑启也出手了,他右手握住一柄赤红色的长弓,而同样赤红色的箭则是直接以自己的修为化成,长弓一拉,赤箭就朝无垢射去。

无垢也有察觉,豁然转身,但他没有小半仙快,这一次小半仙没有犹豫,浮屠剑直接拦在了长箭和无垢中间。

小半仙听到半仙仁信的呼声:“侄儿,不得无礼。”

要是可以小半仙也不想兵刃相接,且不说小半仙并不相信清净和尚会是那名气听起来就邪气十足的花和尚,就算他是,小半仙也不会弃无垢于不顾,无垢信他,他就有义务要护他。

剑尖拦住了长箭,郑启修为精纯,所化长箭凌厉无比,浮屠剑发出低鸣,小半仙感觉手都要断了,虎口崩裂鲜血淋漓,但这支箭终于硬生生被他拦了下来。

长箭化为虚无,小半仙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事情还未有定论便下此杀手,这样做不怕被晚辈嗤笑吗?”

郑启脸色也难看至极,方才自己全力一箭竟然被小半仙拦了下来。

无垢来到小半仙身边,见小半仙执剑之手已经被鲜血染透,眸子里也染上了怒气。

小半仙一把拉住无垢,低声道:“没我命令,不许妄动。”

嘱咐完无垢,小半仙道:“晚辈不知那个花和尚和诸位前辈有何恩怨,但此事疑点重重,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总要给人翻供的机会。”

这时钱多多开口了,“不错,总要给年轻人一个辨别的机会。”

小半仙拉着无垢回到花厅,众人各归各位,小半仙注意到半仙仁信脸色很难看,但事已至此,对于无垢他是铁定维护到底的。

钱多多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八妹,名叫许真还,三十年前,八妹被花和尚吸尽真元惨死,我们八兄妹义结金兰,在八妹墓前发誓要

替她报仇,只可惜这三十年来走遍了五湖四海也找不到花和尚零星半点的踪迹。”说到这钱多多叹了口气,转向无垢,“而那花和尚就身负怒目金刚。”

菲比始终是那个僵住的姿态:两条腿半伸半缩,两手举在自己脑袋两侧,仿佛一个恼极了的成年人要去抓自己的头发或去撕扯一个对手;她的眼睛瞪到了极限,瞪得上下两排浓密的睫毛犹如钢针般挺着锋芒。

先是吴广见黑孩儿用劈空掌将暗器打落,跟着便和程硕说笑,旁若无人之状,本就忿急,想把二十七片月牙飞刀发将出去,黑孩儿忽然纵开。吴广心想“我这飞刀已炼得出神人化,发时宛如一蓬刀雨,专一声东击西,刀上又有奇毒,任是本领多高也难闪躲。反正敌人是个行家,诱敌无用,转不如大大方方照直发出。“

原双双素来爱美,一听大娘二字,脸“唰”地变色,扬手欲扇雪芝耳光然而,手掌几乎要打到雪芝面上,却突然停住。她的手腕被三根指头捏住。

白色的小松鼠先是用它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盯了顾妍妍一会,仿佛在判断安全与否,过了一小会,才开始慢慢地耸动着小鼻子凑了过来,嗅了又嗅。突然,唰唰唰,动作十分迅速地将一堆散落的干果子系数扒到身下,然后身体立的直直地,两只前爪搭在前,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顾妍妍,生怕她会反悔把东西抢回去。

晏明修突然抓住了他的下巴,人也逼近了,颀长的身形给了周翔不小的压迫感。那只抓着周翔下巴的手,微微收拢,力气却奇大,周翔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想看看这个人想干什么。

郭大路只觉头顶一凉,若不是躲得快,脑袋说不定已搬了家。只听“呼“的一声,那片东西又飞了回来。这当然不是人,人决不会有这么可怕的轻功。但他却偏偏是个人,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人,袖子又宽又长,就象是两只翅膀,人却又瘦又小,长不满叁尺半,宽不及一尺,若是放在秤上秤一秤,决不会比一只兔子重多少。

他们彼此的剑锋,抵住了对方的咽喉。直到这时,打斗才停歇下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季玖举着剑,认真而仔细的端详一剑距离的那张年青且生气蓬勃的脸。那张脸上充斥着愤怒与杀机。

这个念头一转,白水兰顿时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扫房间,免得再胡思乱想。“呼,终于刷好了,上来吧“顾妍妍将刷子上的虎毛捋下,拍了拍大头的头。大头睁开一直半眯着尽情享受的眼睛,懒懒地站起身,迈动着强劲结实的四肢,优雅地走上岸,然后,突然哗啦啦地猛地一摇。

但匕首刺到她脖子时,忽而停下。那人眼睛一转,警觉回头。雪芝看到他眼角有几根鱼尾纹,应是个老者。然后,一高一矮两个的身影蹿出来。矮者跟黑衣人打了起来,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面孔,只听见乒乒乓乓几声。

李显等了片刻,见苏定方除了吭了一声之外,再无别的反应,心头顿时一沉,但却不慌,眼珠子微微一转,心中已然有了定计,但见李显突地一击掌,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不歇,直笑得满帐将领们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不已,愣是不晓得李显这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线来着……

已被李显那阳刚英武的形象所折服,满心眼里就想着跟李显多亲近上一些,此际被李显一抱将起来,感受到李显身上的热度,小太平可是兴奋坏了,得意地格格直笑,挥舞着双手,跟骑马似地扭动个不停,李旭轮见状,不由地便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也没再多废话,迈开小腿,紧跟在了李显的身后。

大家都想跑出去看看,胜利是怎样一幅情景,都想张开嘴,痛痛快快喊一声“中华民族万岁!“连祁老人也忘了他原来打算干什么,呆呆地,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悲哀,喜悦,和惶惑都掺和在一起了。

“像,真像,殿下若是再拿杆银枪的话,那就更是好了。”一众小丫鬟们见李显在那儿自我陶醉不已,全都好笑不已,待得李显发问,嘴最快的翠柳憋不住出言答了一句,而后立马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其余丫鬟见状,先是一愣,紧跟着也全都笑得前俯后仰了起来。

盛如兰小姑娘都十分兴头的观看水上风景,一边看一边蹦蹦跳跳的来与自己这个'不会说话得了傻病'的六妹妹讲。如兰小姑娘估计没怎么出过门,哪怕就是飞起一只大老鸹,她也能兴奋个半天,挥舞着胖手指一路大惊小怪的,王氏看不下去时便喝斥她两句,小如兰郁闷,不敢老是趴在舷窗上,只要来和姚依依说话,每次她叽叽喳喳个半天,姚依依就有气无力的嗯一声或点点头。

一见她走,玄铁营的小将士这才松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转到长庚面前,也不吭声,只是跟前跟后,见长庚要干什么,就一声不吭地撸袖子上去先做好,不一会工夫,他已经麻利地洗涮了痰盂,拾掇好了纸笔,这才终于酝酿出了第一句话,磕磕巴巴地说道:“少爷对这里很熟啊。“

“小姐,哎,等等我。”小丫鬟紫鹃见自家小姐浑然失去了往日对青年男子不假辞色的端庄形象,早看傻了眼,待得发现赵琼已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猛然醒过了神来,没好气地对着李显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挥舞了下小粉拳以示威胁,而后呼了一声,紧赶着便去追赶赵琼的脚步。

老三站在一帮忙忙碌碌的人中间,显得很迷茫,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等到他问出是在打点志刚去静秋家的行装时,他的脸色明显地变了,愣愣地站在那里,跟那群忙碌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嗦,快走,快走。”小太平不满地白了高和胜一眼,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也不管李显恼是不恼,拽着李显的胳膊便冲进了宫门,一路跟只小喜鹊一般叽喳个不停,生生吵得李显的头都险些要炸开了。

第447章 正道与邪道

小半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听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我这朋友的师父已近百年高龄,不知那花和尚年纪几许。”

这话一说众人脸色就变了,钱多多若有所思,道:“花和尚到现在应该是古稀之年。”

小半仙脸色陡然就轻松了,无垢则是紧咬着牙关,小半仙道:“这怒目金刚护体能不能从一人身上剥下来安放到另一人身上呢?”

钱多多道:“若是施展者有大神通,而被转移的对象又能完全适应,也不是不可能。”

小半仙道:“晚辈与清净和尚有过几面之缘,其修行深不可测,当有此能,而我这位朋友天资之高诸位也能看见,或许真的就如晚辈猜测。”

郑启冷哼,“世上哪有这样巧合的事。”

小半仙微笑道:“就连八部天龙都能苏醒,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呢。”

郑启被噎的无话,花司琴道:“小和尚,你到我这来。”

无垢看向小半仙,小半仙对他点点头,无垢这才走过去,走到花司琴身边时,花司琴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一触之下花司琴就放开手,道:“这小和尚修的是正宗佛法,气息纯净无垢。”

这句话就算是盖棺定论了,真相大白于众,小半仙这才长吁口气。但无垢确实意难平,他最尊敬的师父被莫名其妙冤枉,他无法忍受。

钱多多也看出无垢的情绪,主动道:“小和尚,我代我的义弟义妹向你陪个不是。”

钱多多也是年近古稀之人,他主动道歉,无垢也不是得理不让人之人,一口怨气当即就消了。

钱多多对半仙仁信微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仁信,再过几年,你也可以安心退休了。”

半仙仁信颔首,“只希望他们年轻一辈能快点扛起大旗。”

小半仙还记得无垢刚刚匆匆忙忙来找他,当即道:“诸位前辈,叔叔,我先与无垢退下了。”

钱多多含笑点头,半仙仁信这才道:“去吧。”

小半仙和无垢快步离开,无垢还是很郁闷,问:“哥,你说我身上的怒目金刚真是我师父从那邪僧身上剥下来的吗”

小半仙道:“我不知道,或许是。”

无垢道:“我师父怎么会把一个邪僧的东西给我用呢。”

小半仙正色道:“金刚护体就跟我的浮屠剑一样,谁用都可以,关键也是谁用,拥在正途便是正道,拥在歪路便是邪道,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无垢道:“不错,是我执念了,哥教训的对。”

小半仙道:“你悟性这样高却想不明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真的在乎,虽然佛家讲究四大皆空,但我瞧就连你师父都没做到,你也不必自责。”

说到这小半仙忽然想起无垢方才前来找他的原因,问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无垢绝对不会贸贸然来找他的。

可现在,妈妈的模样变化真大呀!鼻梁和眉毛皱在一起,失去了美丽的线条嘴角被皱纹牵得向后咧着,显得嘴巴干瘪眼睛依然是那么大,可是已经失去了光彩,老是无神地凝视着迎着光亮,还可以看到蓬松的头发里夹杂着许多银丝。是的,妈妈变老了,与40岁的年龄极不相称地变老了。她从什么时候变老的,也许是从爸爸死的时候变的吧。

牛老者的样子不算坏,就是不尊严,圆脸,小双下巴,秃脑顶,鼻子有点爬爬着,脑面很亮,眼珠不大灵动,黄短胡子,老笑着,手脚短,圆肚子,摇动着走,而不扬眉吐气,混身圆满而缺乏曲线,象个养老的厨子。衣服的材料都不坏,就是袖口领边的油稍多,减少了漂亮。每一脱帽,头上必冒着热气,很足引起别人的好感揭蒸锅似的脱帽,足见真诚。

她脸上没有一条表情纹,眼睛闪亮有神,黑白分明,嘴唇天然粉红,绷紧的微微翘起,手肘指节处皮肤平滑,不见松折,换一句话说,她如新鲜的果子,怎么会得不引人垂涎,连每条头发都发散着活力,有它自己的生命,她随便晃晃脑袋,便是一种风景,额角的茸毛还没褪掉哪,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连哭起来都不会难看,何况巧笑倩兮。

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缟素衣裳,这时夕阳正将下山,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他这次和她相见,不似过去两次那么心神激荡,但见她眉梢眼角间隐露皱纹,约莫有三十五六岁年纪,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

妈妈有着乌黑发亮的短发,一对浓浓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皱纹,可是每天都笑容满面,一个小巧玲珑的鼻子,一张大大的嘴。

婆婆想着,走进房里,叹了一口气。在她的瘦削的额上,皱纹簇成了结。她的下唇紧紧地盖过了干瘪的上唇,窒息地忍着从心中冲出来的怒气。深陷的两眼上,罩上了一层模糊的云。她的头顶上竖着几根稀疏的白发,后脑缀着一个假发髻。她的背己经往前弯了。她的两只小脚走动起来,有点踉跄。她的年纪,好象有了六七十岁,但实际上她只活了五十四年。

他有些迷惑地看着我,但还是乖乖坐下,我偶尔一回头,却见他一身名贵的雪白缎子,坐在油腻的小厨房里万份突兀,还像个小孩似的披着头发,满面微笑地看着我忙碌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柔情温暖,仿佛我这一生就在等这一刻一样。

门吱呀一开,先亮出一张脸。白里透着粉红,半根胡碴子也没有,布满皱纹,一把一招,就像个颜色不变担风干了的猪肚子。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她依旧是照常地,不安地感觉着,同时她的理智又讥笑她的这种感觉是枉然的。但是当她走到路中段的时候,忽然听见一种嗯嗯的如哭泣着也似的声音,接着她便看见了那墙角里有一团黑影在微微地移动。她不禁有点害怕起来,想迅速地跑开但是她的好奇心使她停住了脚步,想近前去看一看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她壮一壮胆子,便向那黑影走去。

正在他静心思忖的时候,突然地道深处飘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动静。单超下意识是有人来了,第一反应正要躲避,那声音却再次响起,明显不是脚步而是呻吟。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似乎忍耐着极大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第二天午后,白小纯正琢磨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被吸走的寿元补回来时,忽有所查,猛地抬头,感受到了在火灶房外,有七八道身影疾驰而来。凝气一层时白小纯察觉不到,可如今凝气三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七八个身影里,当首之人正是许宝财。与此同时,许宝财的声音,带着愤恨,蓦然传来。

白小纯右手刚刚抬起,听到这些议论后,他顿时心惊肉跳,尤其听到内门弟子都参与寻找自己时,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右手赶紧挠了挠脑袋,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飞快的放下。心中愤愤,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哀伤叹气的样子,钻入人群里。

不久,一个只象十二岁模样的小孩子默默地跟着陈妈走来,他似乎已知道了这不幸的消息,神色全变了,眼睛发呆,两只手不知着落的在腿边觳棘。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跨过门槛,进了房。看情形,他害怕了,怯怯地紧站在门后边。

一个暖洋洋的傍晚,我和渔夫巴库隔着屋里的桌子面对面坐着。这时,巴库突然陷入沉默,大大的眼睛直瞪着我。我感到很不可思议,非但如此,他还突然站了起来,伸出舌头,像青蛙跳跃一样蠢蠢欲动。我越发恐怖,偷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一步窜到门外。

我当然可以原路返回,但这通常很花时间,而且天色正在变暗。在过去,每当我想要小刨引我回家时,我只需对她说,“回家去,丫头”,她以为这是一种惩罚。她会把那对疯狂的耳朵背起来,朝我翻弄着琥珀棕色的眼睛,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越过肩膀匆匆一瞥,全身的每个部分似都在。

第448章 身体散掉了

刚才那么一闹都把无垢闹忘了,小半仙这一提他才想起来,慌忙道:“共工不见了。”

小半仙惊道:“什么?”

无垢道:“我方才去找他,就发现他不在房内,问了那些小厮,也都说没见到他。”

小半仙转念一想,就想到共工去干吗了,自己答应带他出去逛逛却一直没有兑现,这丫估计自己逛大街去了。

共工所知道的东西还保留在上古时期,在这个世界他跟弱智差不多,而且这家伙性格偏执又骄傲,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情场失意,闯下弥天大祸。

小半仙道:“我去找他。”

无垢立刻道:“我和哥一起去。”

小半仙一想多个人手也好,当即和无垢出了府,两人找遍了大街小巷,几乎是哪热闹就往哪钻,一路打听也没找到共工。

找到日落西山,无垢道:“哥,他是不是走了?”

小半仙哪里知道,其实共工离开他在心里上很轻松,但一想到共工的堕神身份,小半仙有打心眼希望他没走,否则日后若是闯下祸事,那就真是他的罪孽了。

小半仙道:“还有两条街,我们再找找吧。”

无垢自然没意见,跟着小半仙继续走,可小半仙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无垢问:“哥,怎么不走了?”

小半仙压低声音问:“你说共工会不会进大明宫了?”

无垢吓了一跳,“应该不会吧。”

小半仙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蠢货可不知道什么皇帝皇宫的,大明宫带着人间帝皇之气,而现在又有妖主入住,又夹杂了妖邪之气。”

无垢道:“那怎么办?我们也进大明宫?”

小半仙想了想,咬牙道:“等入夜后我独自去探探。”

小半仙说完继续向里走,这是京城最著名的烟花柳巷,但因为黄帝大行,这里的烟花女子全部暂时出去谋求生路,这段时间这里竟成了最冷清之所。

小半仙忽然感受到一股奇异而又强大的气息。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忽然钻进他的后脖颈。

小半仙心头一跳,霍的转过身,直接和共工那张大脸脸贴着脸,小半仙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这才发现共工的身体没了。

无垢也见到了这个模样的共工,他很不解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共工怎么就成了魂魄了呢。

小半仙满头黑线问:“你的身体呢?”

共工耸耸肩,无奈道:“散了。”

小半仙这才响起上次共工跟他说过,那泥土做的身体只能保存到这两日,没想到竟然说散就散了。

小半仙太阳穴跳了跳,满头黑线问道:“你这身体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散了的?”

共工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真是傻子吗?我强撑着躲进这巷子里才散的。”

没了泥土身子的遮掩,共工身上的堕神气息霸道专横,这样下去很快会引起玄门中人的注意。

小半仙问:“你的新身体呢?”

共工道:“你当我还是神啊,塑造新身体最起码要三天的时间。”

半仙瑶咬牙切齿的问:“那你之前怎么不做准备?”

已被李显那阳刚英武的形象所折服,满心眼里就想着跟李显多亲近上一些,此际被李显一抱将起来,感受到李显身上的热度,小太平可是兴奋坏了,得意地格格直笑,挥舞着双手,跟骑马似地扭动个不停,李旭轮见状,不由地便苦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也没再多废话,迈开小腿,紧跟在了李显的身后。

大家都想跑出去看看,胜利是怎样一幅情景,都想张开嘴,痛痛快快喊一声“中华民族万岁!“连祁老人也忘了他原来打算干什么,呆呆地,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悲哀,喜悦,和惶惑都掺和在一起了。

“像,真像,殿下若是再拿杆银枪的话,那就更是好了。”一众小丫鬟们见李显在那儿自我陶醉不已,全都好笑不已,待得李显发问,嘴最快的翠柳憋不住出言答了一句,而后立马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其余丫鬟见状,先是一愣,紧跟着也全都笑得前俯后仰了起来。

盛如兰小姑娘都十分兴头的观看水上风景,一边看一边蹦蹦跳跳的来与自己这个'不会说话得了傻病'的六妹妹讲。如兰小姑娘估计没怎么出过门,哪怕就是飞起一只大老鸹,她也能兴奋个半天,挥舞着胖手指一路大惊小怪的,王氏看不下去时便喝斥她两句,小如兰郁闷,不敢老是趴在舷窗上,只要来和姚依依说话,每次她叽叽喳喳个半天,姚依依就有气无力的嗯一声或点点头。

一见她走,玄铁营的小将士这才松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转到长庚面前,也不吭声,只是跟前跟后,见长庚要干什么,就一声不吭地撸袖子上去先做好,不一会工夫,他已经麻利地洗涮了痰盂,拾掇好了纸笔,这才终于酝酿出了第一句话,磕磕巴巴地说道:“少爷对这里很熟啊。“

“小姐,哎,等等我。”小丫鬟紫鹃见自家小姐浑然失去了往日对青年男子不假辞色的端庄形象,早看傻了眼,待得发现赵琼已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猛然醒过了神来,没好气地对着李显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挥舞了下小粉拳以示威胁,而后呼了一声,紧赶着便去追赶赵琼的脚步。

老三站在一帮忙忙碌碌的人中间,显得很迷茫,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等到他问出是在打点志刚去静秋家的行装时,他的脸色明显地变了,愣愣地站在那里,跟那群忙碌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真嗦,快走,快走。”小太平不满地白了高和胜一眼,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也不管李显恼是不恼,拽着李显的胳膊便冲进了宫门,一路跟只小喜鹊一般叽喳个不停,生生吵得李显的头都险些要炸开了。

对于淑姊夫,象这样的与众特异,单是我,就够生了许多羡慕。我静心的期待着和他同等的待遇,所谓“滚“,然而这奇迹已不可再见了,只听伯伯在咕噜中,忽又粗声的叫:“这样子跪不行!这样子跪不行!“各人的眼光就怯怯的望到他脸上。

没娘的孩子,就算是玉,也有最大的欠缺。唐老大想了一想,便把门儿敞开,正预备把怀玉给哈喝进来了。谁知探首左右一瞧,哪里还有他的影儿?做爹的萎靡而怆惶。

时日久了,我发现我还真有几分演戏的本领,只要他眉目略冷,我的泪水即刻便会涌出,眨巴着眼睛向他凝望。

是啊,他是这样傻,只为他是那样害怕失去她,从回纥将她寻到,再一路回家,这样小心翼翼,这样如履薄冰,生恐一转眼的功夫,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生恐她生气恼怒,对他淡若止水,忽远忽近。

那含笑的凝视让我不禁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体微颤。再偏过头去,只见娘柳眉紧锁,欲语不能。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扬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内侍跑去。

李显脑海里一丝灵光乍现,已从一片混沌中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勾,露出了丝苦涩的笑容,可也没说些甚子,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大步向殿中走去……

他所能看到的,是清河公主慢慢敛去了她的骄傲,有时会对着他盈盈地笑,有时会偷偷地望着他和慕容冲亲呢的身形发愁。微笑和忧愁背后的涵义,他从不曾去探索,也不曾觉得有探索的必要。

等了一歇歇,冯世芬的娘旋转了身,斜坐了起来。郑秀岳在黝黑不明的晚天光线之中,只见她的那张老脸,于泪迹斑斓之外,还在勉强装作比哭更觉难堪的苦笑。

喝自己喜欢的茶,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喜爱的人,莫问是对是错,是缘是劫。直到那一天,我们仓促老去,纵使不能在一起,亦可以守着回忆,独自品味。又或者,彼此遗忘,各自散落在漫漫风尘里。

她脱了衣衫后,腹部圆滚,也只是像吃饭吃撑了的样子。此朝衣裳又讲究飘逸华美,高贵的女郎穿上广袖衣裙后,是真的一点看不出有孕在身。但是她真的有孕的,她真的有怀。郁明定神看着她的小腹,想着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儿,属于他和李皎的,他心中之烫之软,让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只想抱着李皎的肚子到地老天荒去。

秦瑛见他慷慨激昂,似颇感动,笑道“徐师兄休把事情看易。你不知这位老人家脾气多么古怪,不以至诚强毅感动,休想得他应诺。有时所出难题和身受之苦,直非生人所堪。杜师弟为人甚好,也为四妹几句戏言,请其相助。他深知利害,不敢答应,嗣后自觉不好意思,因而彼此疏远。“

“娘,此乃孩儿之孝心,您就用了罢。”贺兰敏月轻扭了下细柳般的腰身,娇滴滴地撒着娇,那等小女儿的动作与神态一出,堂中诸人的神智皆不由自主地便是一个恍惚,情不自禁地便有种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冲动打心底里涌将起来。

第449章 共用身体

共工理直气壮的答道:“我本以为还有三四天时间,没想到到人间后泥土沾染了人间的浊气,连寿命都变短了。”

就算将共工暂时封印在符咒中,他的堕神之气还是会溢出。

小半仙想了想,道:“这三年我与你共用身体。”

无垢一听立刻道:“哥,不可。”

共工也没想到小半仙竟然会这样说,试探的问:“你不怕我趁机夺舍?”

小半仙微笑道:“若是你真会做这夺舍之事,在神域中我落水时你就已经做了。”

共工盯着小半仙,这个凡夫俗子竟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分析的透彻,共工到此时开始庆幸小半仙只是个凡人。

无垢还是担心,不管怎样,共工是堕神,若是有意外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无垢还想再劝小半仙多想想,小半仙又怎会不知道无垢的担心,“已经没时间了,现在京城玄门高手太多,再拖个一时半刻,共工便可能暴露。”

无垢道:“那让我来吧。”

小半仙摇摇头,“放心,我有把握。”

共工道:“哎哎,你们慢慢商量哈,我不急。”

小半仙对无垢道:“你帮我们护法,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和事打扰到我们。”

无垢点点头,小半仙和共工面对面坐下,小半仙运起涅功法,将自己的魂魄与身体暂时分离。共工的魂魄很孱弱,若他不主动暂时离开,共工根本没有办法进入他的身体。

共工就这样一点点挤进小半仙的身体,每个人的魂魄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的躯体是天然专属的魂魄容器,但共工的魂魄进入小半仙的身体后,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和他的身体竟无一处不契合,就好像这身体和他本就是一体一样。他已经太久没有拥有过一句真的肉身了。

小半仙见共工的魂魄完全进入他的身体,才跟着往里面钻,索性这过程倒算是很顺利,和共工一右一左占据这个身体,只是两个魂魄居住在一个身体就显得很拥挤了,而且极不协调。

小半仙睁开眼,直接将无垢吓得魂飞魄散,两只眼珠不是一左一右,就是一上一下,要吗就是一只眨眼一只瞪得贼圆。

“哥,你们这样太吓人了,要统一啊。”无垢吞了口唾沫。

小半仙就对隔壁的共工道:“再胡闹就把你赶出去,快点练习。”

花了半个时辰才学会眨眼,两人又开始学习一人操纵一半身体来走路,也不知摔了多少跤,总算从残障走到了像样,但要跑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小半仙用一手卷起裤腿,看到腿上布满淤青,恨得牙痒痒,“共工,你若再不用心,我就把你打晕了。”

共工道:“谁不用心了,我又不是莫流年,我跟你又没心灵感应,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小半仙叹了口气,认命道:“你记得,以后我和旁人说话时你绝对不能说话。”

她依旧是照常地,不安地感觉着,同时她的理智又讥笑她的这种感觉是枉然的。但是当她走到路中段的时候,忽然听见一种嗯嗯的如哭泣着也似的声音,接着她便看见了那墙角里有一团黑影在微微地移动。她不禁有点害怕起来,想迅速地跑开但是她的好奇心使她停住了脚步,想近前去看一看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她壮一壮胆子,便向那黑影走去。

正在他静心思忖的时候,突然地道深处飘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动静。单超下意识是有人来了,第一反应正要躲避,那声音却再次响起,明显不是脚步而是呻吟。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似乎忍耐着极大痛苦的呻吟。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第二天午后,白小纯正琢磨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被吸走的寿元补回来时,忽有所查,猛地抬头,感受到了在火灶房外,有七八道身影疾驰而来。凝气一层时白小纯察觉不到,可如今凝气三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七八个身影里,当首之人正是许宝财。与此同时,许宝财的声音,带着愤恨,蓦然传来。

白小纯右手刚刚抬起,听到这些议论后,他顿时心惊肉跳,尤其听到内门弟子都参与寻找自己时,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右手赶紧挠了挠脑袋,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飞快的放下。心中愤愤,露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哀伤叹气的样子,钻入人群里。

不久,一个只象十二岁模样的小孩子默默地跟着陈妈走来,他似乎已知道了这不幸的消息,神色全变了,眼睛发呆,两只手不知着落的在腿边觳棘。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跨过门槛,进了房。看情形,他害怕了,怯怯地紧站在门后边。

一个暖洋洋的傍晚,我和渔夫巴库隔着屋里的桌子面对面坐着。这时,巴库突然陷入沉默,大大的眼睛直瞪着我。我感到很不可思议,非但如此,他还突然站了起来,伸出舌头,像青蛙跳跃一样蠢蠢欲动。我越发恐怖,偷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一步窜到门外。

我当然可以原路返回,但这通常很花时间,而且天色正在变暗。在过去,每当我想要小刨引我回家时,我只需对她说,“回家去,丫头”,她以为这是一种惩罚。她会把那对疯狂的耳朵背起来,朝我翻弄着琥珀棕色的眼睛,尾巴夹在两腿之间,越过肩膀匆匆一瞥,全身的每个部分似都在。

这世间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无可奈何的时候,所以不要太理直气壮,要理直气和,做大事的人有时不免要求人,但更要自己的尊严。

凛冽的寒风把可怕的冬天请来了,小草的身躯被寒风吹萎缩了,但是,它的根部却像一条条蚯蚓似的,深深地钻进泥土里。

风从黑色的雨云里刮过来,卷起滚滚的灰尘,带来雨和潮湿土地的气味。月光昏暗,仿佛变得肮脏多了似的星星越发黯淡;可以看见滚滚的烟尘跟它的阴影顺着大道的边沿急忙跑到后面甚么地方去。这时候旋风盘旋,从地面尘土里卷走枯草和羽毛,大概升上了天空;野蓟多半在黑色的雨云旁边飞翔,它们一定多么害怕呀可是透过迷眼的灰土,除了闪电的亮光以外甚么也看不见。

男人从袖口里,抽出一缕青色的发丝,它被世上最美的一种青色附着,像是下在翠玉之中的一场雨,只是末梢上,滞着一抹灰白,淡淡的,却又不断浓重扩张的趋势。

我们注意过一棵大树是怎样老化和死亡的吗当一棵大树老迈的时候,它的根部越来越无法固着在泥土里,它的根部逐渐被侵蚀,裸露在地面之上,终有一刻,一阵强风袭来,大树轰然倒下。其实我们与生俱来的灵性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老化和死亡的,每个小孩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单纯的、有灵气的,但为什么他们长大后变得呆板、死气沉沉并且过着机器一样的生活?因为他们接受了教育,被培养得有野心和目标。而生命一旦进入了未来就会游离于此时此地,但未来是虚幻的,只有此时此地才是真实的、活生生的,此时此地才是生命和灵性的唯一土壤。当一个人把自己从这个土壤中掘出来,他的灵性生命很快就会枯萎和死亡。

或许等有一天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死在了某个极夜的深沉睡眠中,自己真的就化作了一座永恒的浮岛,背上厚厚的尘土逐渐沉积成了岩石,随风而来的种子在上面生根发芽,长成了花草树木,想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白昼缓慢地来临,四周更加寒气袭人。雾好似一团法浊的烟云,在地面滚来滚去。草湿漉漉的,小路和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泥水。腥臭**的风夹着潮气,呜呜地呻吟着,无精打采地一路刮过。

缓缓的,划过岁月寒烟雾雨的记忆,悠悠的,穿透手背,洒落一地相思,浸染一城荒芜。那溅起的颤音,凌乱了谁的年华烟雨迷离中,氤氲了谁的三世情缘

春天,山野的春天。最先是朝阳的山坡处的雪在溶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去年的草楂,被雪过了冬眠的草根苏醒复活过来,渐渐地倔强有力地推去陈旧的草楂烂叶,奋力地生长起来。在同时,往年秋天随风播落下的草木种子,也被湿土裹住,在孳植着根须,争取它们的生命。

地面在剧烈的颤抖着,四周乱石纷纷坠下,而星盘则绽放了万道光芒,将整个鬼王室照得通彻发亮。空气中,难闻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浓烈的气味几乎使人以为自己浸泡在一个血腥海洋之中。

第451章 真心话

姜夕颜哑然失笑,“你倒是很有自信。”

小半仙也笑起来,“单凭我这副皮囊,全天下能逃脱我手掌心的女子就没几个。”

共工做出一副呕吐的模样,“这人皮忒厚,真是不要脸。”

姜夕颜也笑起来,“你这一个吹牛一个拆台活脱脱一个神经病。”

小半仙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拿共工没办法,只得道:“容你在嚣张三天。”

转向姜夕颜,“夕颜,麻烦你差人去抬一旦泥土来我房里。”

姜夕颜道:“捏土造人?”

小半仙点点头,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共工那家伙多待。

无垢一回到监正司就将情况告诉了半仙瑶,半仙瑶立刻去找半仙仁信,半仙仁信正设宴为钱多多接风,一直找不到小半仙,现在见半仙瑶进来,知道肯定是有小半仙的消息了,立刻走到一边,带着些许怒气道:“你大哥究竟去哪了?”

半仙瑶道:“是姜姐姐有急事,派人请大哥过去了。”

半仙仁信一听是姜府有事,脸色缓和了许多,“那让他去吧。”

半仙瑶小声道:“大哥说需要三日的时间。”

半仙仁信拔高声调,“你说什么?”

半仙瑶硬着头皮道:“姜姐姐那边的事比较复杂,要三天左右才能办好。”

半仙仁信气的拂袖而去,半仙瑶吐吐舌头,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半仙瑶出来后对莫流年和无垢道:“得,我爹这几天估计都会烦见我,我们也去姜姐姐家吧。”

莫流年和无垢自然没意见,半仙瑶跟楚潇然道别之后,连夜就带着莫流年和无垢来到姜府。

姜夕颜直接将自己的所住的院子拨给他们住,姜府比监正司要小,他们一来就将姜府塞得满满当当。

莫流年凑到小半仙面前,看了半晌道:“挤不挤?”

这下两人的白眼很齐整,共工嘿嘿一笑,“要不你两试试?”

小半仙直接踹了共工一脚,道:“别听他胡说八道。”小半仙先前威胁过共工,表白莫流年的事他必须自己说,若是共工满嘴乱说,别怪他小半仙辣手无情。

小半仙转问半仙瑶:“叔叔是不是很生气?”

半仙瑶点点头,“你讲吧,丢下那么一大烂摊子给他,你要不是他侄子,他估计把你打残的心都有。”

小半仙道:“我三日后就回去。”

共工冒了一句,“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回去。”

小半仙斥道:“胡说什么?”

共工不甘示弱道:“你根本就不想撤去阵法。”

小半仙怔住,他不想撤去阵法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现实和理想有太多冲突,他其实很想知道他身体里究竟封印了什么,但又很怕知道。

他害怕天龙之力怎的让他爆体而亡,但真的要失去那三条天龙他又觉得惋惜。

就在小半仙愣神时,共工道:“你看吧你看吧,我没说错吧。”

姜夕颜对这事还不清楚,半仙瑶就简单告诉了她,姜夕颜道:“小半仙,你叔叔说的不错。”

小半仙没吭声,他又何尝不知叔叔是真心为他好。

风从黑色的雨云里刮过来,卷起滚滚的灰尘,带来雨和潮土地的气味。月光昏暗,仿佛变得肮脏多了似的星星越发黯淡;可以看见滚滚的烟尘跟它的阴影顺着大道的边沿急忙跑到后面甚么地方去。这时候旋风盘旋,从地面尘土里卷走枯草和羽毛,大概升上了天空;野蓟多半在黑色的雨云旁边飞翔,它们一定多么害怕呀可是透过迷眼的灰土,除了闪电的亮光以外甚么也看不见。

男人从袖口里,抽出一缕青色的发丝,它被世上最美的一种青色附着,像是下在翠玉之中的一场雨,只是末梢上,滞着一抹灰白,淡淡的,却又不断浓重扩张的趋势。

我们注意过一棵大树是怎样老化和死亡的吗当一棵大树老迈的时候,它的根部越来越无法固着在泥土里,它的根部逐渐被侵蚀,裸露在地面之上,终有一刻,一阵强风袭来,大树轰然倒下。其实我们与生俱来的灵性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老化和死亡的,每个小孩刚出生的时候都是单纯的、有灵气的,但为什么他们长大后变得呆板、死气沉沉并且过着机器一样的生活?因为他们接受了教育,被培养得有野心和目标。而生命一旦进入了未来就会游离于此时此地,但未来是虚幻的,只有此时此地才是真实的、活生生的,此时此地才是生命和灵性的唯一土壤。当一个人把自己从这个土壤中掘出来,他的灵性生命很快就会枯萎和死亡。

或许等有一天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死在了某个极夜的深沉睡眠中,自己真的就化作了一座永恒的浮岛,背上厚厚的尘土逐渐沉积成了岩石,随风而来的种子在上面生根发芽,长成了花草树木,想来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白昼缓慢地来临,四周更加寒气袭人。雾好似一团法浊的烟云,在地面滚来滚去。草漉漉的,小路和低洼的地方积满了泥水。腥臭的风夹着潮气,呜呜地呻吟着,无精打采地一路刮过。

缓缓的,划过岁月寒烟雾雨的记忆,悠悠的,穿透手背,洒落一地相思,浸染一城荒芜。那溅起的颤音,凌乱了谁的年华烟雨迷离中,氤氲了谁的三世情缘

春天,山野的春天。最先是朝阳的山坡处的雪在溶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了去年的草楂,被雪过了冬眠的草根苏醒复活过来,渐渐地倔强有力地推去陈旧的草楂烂叶,奋力地生长起来。在同时,往年秋天随风播落下的草木种子,也被土裹住,在孳植着根须,争取它们的生命。

地面在剧烈的颤抖着,四周乱石纷纷坠下,而星盘则绽放了万道光芒,将整个鬼王室照得通彻发亮。空气中,难闻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浓烈的气味几乎使人以为自己浸泡在一个血腥海洋之中。

皇朝松开手,负手身后,垂眸看着眼前这张世间稀有的花容,轻轻一笑,可那眸中刚才还是温热的光芒,却在笑开的那一那褪去所有的温度,清如寒潭,明如冰镜。

梁大奶奶当即语塞,四周女眷发出轻轻的嗤笑,梁夫人松开紧锁的眉头,融雪般浅浅而笑,梁奶奶转头感激的去看柳氏,三奶奶也偷偷抬眼去看明兰,墨兰却神色复杂,看了会儿众人,又怔怔望着窗外。

杨定正要悄然抽回手时,秦韵动了一动。明亮的月光,将草烟淡淡的霭气照得越发稀薄,照在这少女的脸庞上,清晰得映出了那如桃花般鲜艳的色泽。杨定微微一愕时,秦韵已嗤地一笑,将头埋到他的臂腕间,再不知是羞是嗔。这丫头竟不曾睡着!

傻丫头居然也知道脸红了,扭捏着挪过去,和翠微一边一个搀起明兰,缓缓往外头走去,一路上翠微不住打趣小桃,明兰在旁听的好笑,略略解了些心头的烦闷。

苍霁似是学得了什么,便躺回榻间,独自笑不停。他又翻身看净霖,只觉得少年人似笼于光间,变得既唾手可得,又遥不可及。这样的净霖即便神态与目光是冷的,却让苍霁仍觉得他内心是柔软的。

她又羞又恼,抱着她的春宫图站在边,扶把额头,她跌入榻中。女郎埋入褥,压着她的画本,脸连着脖颈,已经红透。伴着外面的狂笑,她只觉此生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凤霞躺下后,睁眼看着睡着的有庆好一会,偷偷笑了一下,才把眼睛闭上。有庆翻了个身,把手搁在凤霞嘴上,像是打他姐姐巴掌似的。凤霞睡着后像只小猫,又乖又安静,一动不动。

他微微含笑,皎洁的面庞质如冰雪,柔若清莲,微凉的指触拂过额前乱发,温柔如昔,让人不由地心生依恋,进而怀疑昨天他那般叱责着不想见我,是不是我的幻觉。

这一看,宁不因见惯了顾妍妍的真容,倒也还好,宵儿却是猝不及防地怔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肌肤若雪、明眸似星、清丽无匹的秀美瓜子脸上,直顿了一两秒才回过神来,含笑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易容了,要是你用这副面容在外行走,还真是不安全。“

静默一会儿,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扑哧一声都笑了出来,贺弘文一双俊朗的眼睛蔓出春日湖畔般的明媚,看的人暖融融的,他重重叹气道:“做大夫不容易呀。“

杨定低低地自语,低低地笑,酸涩再度铺天盖地卷来,来来去去,都是那容颜苍白的碧落,影子般依在慕容冲身后,与她的冲哥十指交缠,向他敬一杯绝情酒。

江若水说完,对着夏夕颜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夕颜立刻报以一个明媚的笑容。心照不宣是竞赛时的最好状态,彼此了解,更重要的是彼此理解。

丛容看到他笑便心里发毛,明明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眼角眉梢都那么温柔,脸上一派慵懒闲适,可眼底却带着明晃晃的算计,似乎在思忖什么。

第452章 吱一声

莫流年上前一步,问:“你真的不想撤去阵法?”

小半仙不知该怎么回答,莫流年道:“还记得三年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莫流年盯着小半仙,她说:“我那时不知以后的日子该怎么面对,你说随心就好,现在我将这四个字还给你,只要你觉得值得,就去做。”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他温柔的笑,笑的共工都忍不住道:“痴汉啊。”

姜夕颜忽然明白自己和莫流年的区别,莫流年懂他,而自己在利益的漩涡里游荡了太久,什么东西都喜欢算计的太过分明。

饶是莫流年再迟钝也感受到小半仙的心意,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从来没有深想过和小半仙的关系,虽然同生共死,但却从未想过要更进一步,她总觉得她和小半仙,一个是火一个是水,水和火又怎么可能真正相融。

若强行在一起,不是火灭就是水被烧干。

莫流年看到小半仙嘴边动了动,情急之下她伸出手一把捂住小半仙的嘴。

小半仙惊讶的看着莫流年,一腔柔情已经到了嘴边,但莫流年却对他摇摇头,小半仙完全不知所措,莫流年的眼神很急切,但与他设想的却完全相反,他看懂莫流年的眼神,莫流年是真的不想让他说出口。

本以为会看到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却不料峰回路转,那些旁观者也都呆住了。

莫流年知道小半仙懂他的意思,收回手,后退一步,眼神从慌乱变得平静,但这平静下又是暗潮汹涌,无论她怎么强装还是会有。

小半仙的失落遮都遮不住,若是可以他简直要哭了,这下连共工都不敢说话了,许久小半仙才勉强笑笑道:“嗯,我知道。”

莫流年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害怕小半仙将要说出的话,她隐隐有种感觉,若是小半仙说出来了,很多事情就会改变,而这种改变,是她日后无法承受的。她知道自己很自私,但她只是想保护自己。

莫流年后退一步,退到半仙瑶和姜夕颜身边,她不敢再看小半仙的眼睛,微垂眼睑道:“那就好。”

气氛一下就变得尴尬起来,许久共工才小声道:“这是黄了?”

小半仙咬牙切齿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共工立刻瘪瘪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又不是我不要你。”

小半仙简直把他撕了的心都有了,当即道:“你再吱一声试试。”

共工缩缩脑袋,道:“吱”

小半仙气到吐血,扭头就走,但共工却不想离开,于是小半仙就跟一个瘸子一样拖着自己的左腿一步一步挪了出去。

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无垢见这情形,对姜夕颜他们道:“我去看看哥。”说完就追了出去。

女瑶:“我爱你。”程勿愣神:“……你从来没有……”女瑶重复:“我爱你。”他俯下眼盯着她,看到她眼中的郑重。程勿喘一下后,眼睛刷得通红。他闷不吭声,再不说话。箍着她的力道加重,青年抱紧她,重新堵住她的嘴,与她缠绵热烈……他们立在夕阳下,云烟滚滚,天地如赤,群鹤腾飞。在满天神佛凝视下,见证这段失而复得的浓烈爱意。

朱韵抱着他,迷醉之中,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怀里。她闭着眼睛,充分发散少女的想象,将周围变成无边无际的银河,他们轻盈地穿梭其中。

大神的旁边,还有一个二神,当二神的都是男人。他并不昏乱,他是清晰如常的,他赶快把一张圆鼓交到大神的手里。大神拿了这鼓,站起来就乱跳,先诉说那附在她身上的神灵的下山的经历,是乘着云,是随着风,或者是驾雾而来,说得非常之雄壮。

春姬用力闭上眼睛,身子有些摇晃,半颗泪珠悬在睫毛上,落不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双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把目光凝聚在仙音烛上。

一个四肢短小,可头颅却如小山一般的凶兽,在通天河的岸边,被一条足有万丈长的金色鳄鱼,从通天河内一跃而出,一口将这凶兽吞噬,冰冷的目光,还遥遥的看了一眼躲在远处,被这一幕骇然的白小纯三人。仅仅一眼,三人全部脑海嗡鸣,嘴角溢出鲜血,头痛欲裂数日,才勉强恢复。

“世事无常,时也,命哉,可惜,可惜!”李显手握着奏本,沉默了良久之后,突地仰起了头来,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副感慨之状浑然不似少年,却有若饱经风霜的老者一般,直看得一众随侍在侧的诸人全都傻了眼。

李显脑海里一丝灵光乍现,已从一片混沌中想起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嘴角一勾,露出了丝苦涩的笑容,可也没说些甚子,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大步向殿中走去……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七哥,你,你……”李旭轮一向养尊处优,从不曾历过险,更不曾吃过甚苦头,被李显如此提溜着在空中翱翔,胆子都快吓破了,直到李显将其放下了地,脸色兀自苍白得可怕,顾不上去察看一下自个儿身处何处,哆哆嗦嗦地便张嘴欲问,只是气息不匀之下,话说到半截便无以为继了,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相聚别离,有时候需要千回百转,有时候只需要流年变换。时光是最无情的刀剑,能够切碎年华,也可以斩断爱情。

光阴不老,初心尤在;时光偷换,初心不更。流年虽无痕,清欢织成梦,梦里,有爱,有暖,有生命最初的感动!

岁月不老,思念未央,心事依旧年复年;光阴偷换,情缘难料,记忆依旧满心尖;韶华烟云,缘来缘去,是你是我又是他。在这一幅时光画轴里,我们追逐着思念的雨翼,情系流年,或清喜或闲叹;在这一纸笔墨里,思绪飞扬,天涯无边,海角无际。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流年无恙,谁许过谁岁月静好?时光不居,谁许过谁天长地久?烟花不堪剪。你说,莫失莫忘,后来,梦里花凉;你说,生死相依,后来,转身擦肩;你说,天涯咫尺,后来,咫尺天涯。花开时节正逢君,花落时节已陌路。

只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沉淀,我们曾写下的模样。只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份勇气,只是再也翻不出那份。沉默已久的流年,那些年,那些记忆。那些所历的每一幕。都是离别的痕迹,每一个夜上都是一个难眠的夜。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你的殇,而今,低首再续一曲离歌,流年浅唱,为我们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伊人一方,烟水茫茫。

幺弦写意,意密弦声碎。书得凤笺无限事,犹恨春心难寄。卧听疏雨梧桐,雨余淡月朦胧。一夜梦魂何处,那回杨叶楼中。

轻风起,枯叶飞,一城落花为谁倾;冷雨乱,愁云醉,一片蓝空因你晴;前世缘,今生愿,千里还绕我梦莹。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岁月荏苒,覆盖了过往,那时青春留下的旧梦,却扰乱了红尘烟雨,摆落了点点红叶画清秋,歌唱了岁月如斯,人生似梦的年轮,在老去的故事里演绎一场场悲欢离合,衍灭了了多少回忆,微凉了多少时光不在荏苒。

回眸过往,谁曾在谁的青春里走过,留下了浅浅的笑魇;谁曾在谁的花季里停留,温暖了想念;谁曾在谁的故事里驻足,忘了归期。心与心的距离很远又很近,爱恨转身之间,聚散一念之间,那么如若遇见,别问是缘是劫,若爱请惜,若错过便护他安好,学会活在当下,相信真正属于你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错过。

记忆是流动的风景,我们坐在时光的舟上,看风景从身边转瞬而过。走过的河流无法回趟,懵懂中,流年已逝。对于这个世界,抑或是对于某个人,某一段情节,我们是应该爱的多一点,还是恨得多一点?

烟花易冷,繁华易逝。几度春秋,几经落寞。休辞醉风前月下,嫣然一笑竹篱间。浑不似积水流觞,但怅望明月风清。一蓑烟雨,一纸素笺,倚西风,但看是非,空回首归去来兮,终不似一如既往。踏遍红尘,谁还我流年?

第453章 玩泥巴

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三个女子,半仙瑶道:“小莫,为什么?”

莫流年道:“我和他不合适。”

半仙瑶道:“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合适我哥的人了。”

姜夕颜也道:“千金易得,真情难得,你们共过生死,还有什么能阻碍你们?”

莫流年道:“我与他没有未来。”

半仙瑶道:“胡说什么。”

莫流年道:“我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或许有幸走过一程,但我们不会有未来。”

半仙瑶叹了口气,“我和吴昊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大哥没有阻碍,为什么要这样。”

姜夕颜看莫流年一脸要哭的样子,道:“小莫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顾虑,不管以后怎样,现在就随他们吧。”

莫流年想了想,道:“我去看看小半仙。”

姜夕颜点点头,“去吧。”

莫流年在小半仙的房间找到他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共工。

只见共工蹲在大木桶里埋头和泥,无垢在一旁帮忙添泥添水。

无垢见到莫流年就站了起来,喊了声:“小莫姐。”

共工头也不回道:“他睡了,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

莫流年道:“你让他起来。”

共工终于抬起头,“哎,你不是拒绝他了嘛,又来找他做什么?”

莫流年抬手就拍了共工灵台一下,共工就感觉一道紫光将他包裹起来,共工道:“你这个小丫头,快将我放开。”

但无论他怎么喊叫,声音都无法传出,他也感知不到外面的一切,共工被完全隔绝了起来,共工的魂魄一离开,小半仙的魂魄就必须得主宰身体。

小半仙惊讶于莫流年对混元珠的操纵程度,他苦笑:“小莫,我明白你的意思。”

莫流年正色道:“不,你不知道。”

小半仙愕然,莫流年对无垢道:“无垢,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哥说。”

无垢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莫流年这才道:“小半仙,我并不是排斥你。”

小半仙不明白莫流年的意思,莫流年道:“我有种感觉,我和你没有未来。”

小半仙道:“感觉这种事又怎能作数。”

莫流年道:“那你喜欢我不也就是种感觉吗?”

小半仙还真被莫流年问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这样伶牙俐齿。

小半仙正色道:“没关系,若是未来我们真的不能在也一起,那我就重新为你创造一个未来。”

莫流年知道小半仙说的是认真的,这样的认真的小半仙没有丝毫浮华之风,这是他对她的诺言。

莫流年道:“好,那我等着。”

小半仙看着莫流年,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没有给她安全感,让她不相信和他在一起能拥有未来。为了莫流年,小半仙也要变得更强大。

莫流年笑的温和,“现在危机重重,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

小半仙道:“好。”

真的将事情说明了,小半仙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他本来以为莫流年的拒绝是因为不喜欢他,这是小半仙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动情,他先前是很失落,但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若这么容易就放弃,就不是他小半仙了。

梁大奶奶当即语塞,四周女眷发出轻轻的嗤笑,梁夫人松开紧锁的眉头,融雪般浅浅而笑,梁奶奶转头感激的去看柳氏,三奶奶也偷偷抬眼去看明兰,墨兰却神色复杂,看了会儿众人,又怔怔望着窗外。

杨定正要悄然抽回手时,秦韵动了一动。明亮的月光,将草烟淡淡的霭气照得越发稀薄,照在这少女的脸庞上,清晰得映出了那如桃花般鲜艳的色泽。杨定微微一愕时,秦韵已嗤地一笑,将头埋到他的臂腕间,再不知是羞是嗔。这丫头竟不曾睡着!

傻丫头居然也知道脸红了,扭捏着挪过去,和翠微一边一个搀起明兰,缓缓往外头走去,一路上翠微不住打趣小桃,明兰在旁听的好笑,略略解了些心头的烦闷。

苍霁似是学得了什么,便躺回榻间,独自笑不停。他又翻身看净霖,只觉得少年人似笼于光间,变得既唾手可得,又遥不可及。这样的净霖即便神态与目光是冷的,却让苍霁仍觉得他内心是柔软的。

她又羞又恼,抱着她的春宫图站在边,扶把额头,她跌入榻中。女郎埋入褥,压着她的画本,脸连着脖颈,已经红透。伴着外面的狂笑,她只觉此生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凤霞躺下后,睁眼看着睡着的有庆好一会,偷偷笑了一下,才把眼睛闭上。有庆翻了个身,把手搁在凤霞嘴上,像是打他姐姐巴掌似的。凤霞睡着后像只小猫,又乖又安静,一动不动。

他微微含笑,皎洁的面庞质如冰雪,柔若清莲,微凉的指触拂过额前乱发,温柔如昔,让人不由地心生依恋,进而怀疑昨天他那般叱责着不想见我,是不是我的幻觉。

这一看,宁不因见惯了顾妍妍的真容,倒也还好,宵儿却是猝不及防地怔了一下,目光落在那肌肤若雪、明眸似星、清丽无匹的秀美瓜子脸上,直顿了一两秒才回过神来,含笑道:“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易容了,要是你用这副面容在外行走,还真是不安全。“

静默一会儿,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扑哧一声都笑了出来,贺弘文一双俊朗的眼睛蔓出春日湖畔般的明媚,看的人暖融融的,他重重叹气道:“做大夫不容易呀。“

杨定低低地自语,低低地笑,酸涩再度铺天盖地卷来,来来去去,都是那容颜苍白的碧落,影子般依在慕容冲身后,与她的冲哥十指交缠,向他敬一杯绝情酒。

江若水说完,对着夏夕颜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夕颜立刻报以一个明媚的笑容。心照不宣是竞赛时的最好状态,彼此了解,更重要的是彼此理解。

丛容看到他笑便心里发毛,明明他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眼角眉梢都那么温柔,脸上一派慵懒闲适,可眼底却带着明晃晃的算计,似乎在思忖什么。

这云海之上,除了一大群白狮子,甚至还有传说中的麒麟,青龙,朱雀,充满灵气的千年灵草随处可见,甚至那玉简中要他们寻找的蓝葵灵花在这里也开得到处都是,一群身穿彩衣的仙子拿着花篮飘来飘去,将花瓣洒下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颗颗上品灵石。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作为唯一绿叶的男子,一般都会被群芳围绕在中间享尽艳福,然而,此刻亭中的这个白衣男子却不但背对着众女,孤独一人凭栏而立,那犹如青松般的脊背更是近乎僵硬地挺直着,尚未见其容,已能感觉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傲之气。

殿内,三四十个高等弟子站在两旁,四大长老坐在大殿尽头。大师父和新护站在他们身后。雪芝刚一进去,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过来。她越往里面走,头越埋得厉害。

渐渐地,香云山万药阁内外,来人越来越多。白小纯在人群内,听着四周人的哗然,看着那十座石碑,他少见的没有加入欢呼之中,而是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他默默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笑容,这笑容没有得意,没有傲然,有的只是淳朴与开心。

集市热闹,很多修士沿河摆摊,修仙界不如俗世一般女子不爱出门。这里女修也是同样的多,穿着门派服饰的苦修女子,打扮得跟天仙似的娇媚女修。男修士大多穿着门派服饰,有些背着巨剑,夏莹师姐说背着巨剑的就是剑乾门的剑修,也有些奇奇怪怪之人,小春看得稀奇,这可是她第一次真正接触修仙世界中的各类人物呢。

皇后石善蕴今年十六岁,中人之姿,一张还带着些稚嫩的圆脸上笑容端庄,瞧着倒像是个温和的人。她穿着深青色织云龙纹的翟衣,戴着九龙四凤的金冠。眉宇间,透着些春风得意的骄矜。底下行礼的夫人们脸上不少都带着钦羡之色,甚直有几个还隐隐有些不平之意。

重雪芝原本也很是惋惜,又有些害怕,但目光经过灵剑与雪燕人士时,停了一下。林奉紫被那尸体吓得不轻,缠着她爹的手臂撒娇,她周围的长辈和师兄妹都在哄她。

倒下那一个是华山弟子,原本占了优势,这会儿却躺在台子上,脸上长满五颜六色的泡,身体抽搐,看见此景,许多人都忍不住掩嘴欲吐。待主持人少林方丈上去查看,他已经断了气。

娘弓着身体,牵着我向后退了两步,跟着那位青衣女仕走到了下席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坐在娘的身侧,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水榭之外。不远处有一座湖心凉殿,彼处矣是灯火璀璨、人声四起。

朱涛在月光底下看去,越觉风神绝代,清丽如仙。黑女却立在花林前面,手指上面说笑。树上桃花被少女剑锋扫折了好几枝,随人带起的好些残花碎瓣正在飞舞下落,映月生辉,甚是好看。

白小纯将玉简收起,目中带着期待,转身离去,走出藏经阁,直接回了院子。

第454章 黄泉碧落

莫流年撤去共工的束缚,共工道:“小半仙,这丫头对混元珠的掌握程度可比你高多了。”

小半仙又何尝不知,对莫流年道:“为何你能这样?”

莫流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每次都是凭着本能去用。”

共工神秘兮兮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流年忙问:“是怎么回事?”

共工道:“天机不可泄露。”

小半仙道:“小莫,我先将身体给共工,他要捏泥人。”

莫流年道:“我来帮你。”

共工道:“不用,就算是泥人也是完整的人身,你一大姑娘不方便。”

莫流年立刻明白过来,对共工道:“那我先走了。”

莫流年出门后,心情轻松了很多,她不喜欢被误会,但也不愿意错过可能会有的幸福,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去争取一把。

姜夕颜让厨房做了一桌菜,更熬了一锅腊八粥,而共工也做好了一只泥胳膊,共工捏土造人显然很费气力,他竟主动去睡,将身体还给小半仙。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吃到一半时,外面开始下雪了。

姜夕颜道:“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这日子过的真快。”

姜夕颜若不提,他们早就忘了还有过年这件事,莫流年喝了口腊八粥,道:“若是可以,今年我们一起过吧。”

这几个人之中,除了半仙瑶,其余几人这几年过年都很冷清,莫言本就不爱热闹,所以每年过年基本上都是小半仙和莫流年两人在过。

而姜夕颜自从她祖父死后,她就是一个人过年,无垢这几年在外游历,也都是一个人。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感受热热闹闹在一起过年的气氛,莫流年一提议,无垢立刻道:“好啊好啊,一起过。”

莫流年打趣道:“你一出家的和尚,怎么比我们还激动。”

无垢抓抓圆溜溜的脑袋,“和尚也能爱热闹嘛。”

众人都笑起来,半仙瑶看见小半仙的眼神一直在莫流年的身上,她想莫流年的顾虑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吧。

当晚各自回房,一夜好眠。

共工休息了一晚之后,精神恢复了些,但看起来还是很疲惫,小半仙问:“以前也是这样吗?”

共工苦笑,“最开始半个时辰就能捏出人形,只是捏土造人太耗费修为,这么多年下来,修为损耗太大,现在捏出一具人形要三天,以后还会越来越长。”

这样下去,共工的修为终会透支殆尽,小半仙道:“在上古时期,哪里能找到息壤?”

共工眼神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息壤所在之处都是天险所在。”

小半仙道:“只有找到息壤,才能一劳永逸,你也不甘心就这么去死吧。”

共工终于道:“息壤最早被发现之处就在黄泉碧落海。”

小半仙表示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黄泉碧落海,小半仙道:“黄泉碧落海就在神域的西北方,你也知道神域被割裂了,也不知流落在何处。”

小半仙想了想,道:“我们不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

小半仙放出应龙,应龙见到共工和小半仙共用身体也很惊讶,共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黄泉碧落海可还存在?”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叹流年,“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我们行走于流年,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流年无恙,谁许过谁岁月静好?时光不居,谁许过谁天长地久?烟花不堪剪。你说,莫失莫忘,后来,梦里花凉;你说,生死相依,后来,转身擦肩;你说,天涯咫尺,后来,咫尺天涯。花开时节正逢君,花落时节已陌路。

只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沉淀,我们曾写下的模样。只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份勇气,只是再也翻不出那份。沉默已久的流年,那些年,那些记忆。那些所历的每一幕。都是离别的痕迹,每一个夜上都是一个难眠的夜。

光阴飞度,繁华落尽,也许宿命的安排,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十指相扣成奢望,今生只是梦一场,思念你的殇,而今,低首再续一曲离歌,流年浅唱,为我们离别的终曲,静默思忆!伊人一方,烟水茫茫。

幺弦写意,意密弦声碎。书得凤笺无限事,犹恨春心难寄。卧听疏雨梧桐,雨余淡月朦胧。一夜梦魂何处,那回杨叶楼中。

轻风起,枯叶飞,一城落花为谁倾;冷雨乱,愁云醉,一片蓝空因你晴;前世缘,今生愿,千里还绕我梦莹。笔指光阴,墨染岁月,一字一句相思明;情藏锦瑟,爱满流年,一弦一柱皆深情。

岁月荏苒,覆盖了过往,那时青春留下的旧梦,却扰乱了红尘烟雨,摆落了点点红叶画清秋,歌唱了岁月如斯,人生似梦的年轮,在老去的故事里演绎一场场悲欢离合,衍灭了了多少回忆,微凉了多少时光不在荏苒。

回眸过往,谁曾在谁的青春里走过,留下了浅浅的笑魇;谁曾在谁的花季里停留,温暖了想念;谁曾在谁的故事里驻足,忘了归期。心与心的距离很远又很近,爱恨转身之间,聚散一念之间,那么如若遇见,别问是缘是劫,若爱请惜,若错过便护他安好,学会活在当下,相信真正属于你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错过。

记忆是流动的风景,我们坐在时光的舟上,看风景从身边转瞬而过。走过的河流无法回趟,懵懂中,流年已逝。对于这个世界,抑或是对于某个人,某一段情节,我们是应该爱的多一点,还是恨得多一点?

烟花易冷,繁华易逝。几度春秋,几经落寞。休辞醉风前月下,嫣然一笑竹篱间。浑不似积水流觞,但怅望明月风清。一蓑烟雨,一纸素笺,倚西风,但看是非,空回首归去来兮,终不似一如既往。踏遍红尘,谁还我流年?

来时原仗独门仙法,尤其那片护身神光,具有极强威力妙用,多厉害的法宝、飞剑均伤不了自己。对方如是五金之宝,时候一久,还要被其炼化。

他也刻苦努力修炼仙术,在敖丙提出拿干坤圈给哪咤时也给了敖丙,从始至终他需要的是被人认可而不是豹子精的标签。

无如上来不曾留意,突然警觉,心神慌乱,只顾收回飞叉逃避,忘了此宝威力神妙,除非真有极**力,将其收去,再用本身真火,费上三四十日苦功将其消灭,任何邪法、异宝,只一接触,立生感应,如影附形。

毛萧正下毒手抓人,一见真火来势如此猛恶,也甚心惊,忙由手上发出大股暗紫色光气朝前抵御,同时行法摄取生魂时,就这略一停顿之间,慧光已经飞到,邪法禁制立被二人先后冲破。

章狸因为恨极敌人,想把两小生魂摄去,明知太乙青灵神光最耗元气,仍然施展玄功变化,将独门邪法所炼三尸元神化为一条长大黑影,透身而出,猛朝敌人扑去。

那符又极神妙,不似寻常,发时一片极淡青光微微一闪,便将人全身包没,看去无踪,仿佛行法人的容光更好,只微微带着一点青色,身上衣服也更鲜明,并无奇处。暗中却具极大威力,无论敌人邪法多么厉害,离身丈许,便被一种潜力阻住,莫想上身。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乃易周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没有用过一点纯阳之火,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

而白小纯这里,面色也飞快的苍白,体内的灵气正急速的消耗,直至耗费了近乎八成,那尊鼎才彻底成型,在半空中散发出更为强烈的灵压,随着白小纯向前一指,此鼎猛地冲出,狠狠一砸。

这种符篆能顷刻之间将人传送至千里之外,但同时也会耗损大量灵力,使用者要费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灵力不够强盛的人还没资格用。所以虽然它是上上珍品,却很少有人使用。

火无害看出妖道最为厉害,几次运用玄功变化,化为一个火人,由高空中直冲下去,左手大团连珠雷火,右手大蓬太阳神光线,想破那面妖幡,均未如愿。

他衣衫褶皱,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都是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却偏偏非常的认真,哪怕再痛苦,也都始终没有停止。甚至他的身体,也都明显的瘦了一大圈,而身体内散出的灵威,一样明显的增加了大半,竟无限的接近了凝气一层大圆满。似乎是把堆积在脂肪内的天材地宝,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生生的炼化出来,成为自身修为的一部分,连带着身躯都比寻常人结实不少。

第455章 天下水主

应龙道:“存在,水主是要取息壤?”

共工道:“不错,怎么能找到那里?”

应龙沉吟道:“水主,这应该问您。”

共工猛地一拍脑门,“不错,我是主天下之水的共工,不管黄泉碧落海在何处,我也能感应到。”

应龙颔首,刚要说话,身形忽然消失了一瞬。

共工眯起眼,“你的灵魄越来越弱了。”

应龙道:“本就是一缕灵魄,若不是有这净瓶,早就已经消失了。”

共工道:“你甘心就这么消失于天地间?”

应龙道:“不甘心又能怎样。”

共工道:“你还是有办法能重生的,就看你愿不愿意。”

应龙一怔,随即道:“水主指的是?”

共工道:“你毕竟是上古神邸,自己考虑吧,小半仙这小子不错。”

应龙回到净瓶,小半仙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共工道:“等找到息壤,我就将御灵之术教给你。”

小半仙道:“没有条件?”

共工道:“有啊,不是说了先找到息壤吗。”

去找息壤前,小半仙决定回监正司一次,他已经做出决定,他不愿意撤去阵法,他想搏一把。

小半仙正准备回府,就有大部队到了,姜月荷请来了救兵,姜夕颜的大伯姜风行。

与江风行一起来的还有姜家的长老会,五个加起来超过三百岁的老头,一个个面色不虞的来找茬。

姜夕颜的祖父当年设下三题,能最先过关者便是家主,姜夕颜虽然得了家主之位,但却得不到长老会的心,长老会的五位长老虽然没有公开反对前任家主的决定。

但姜夕颜当上家主后,三番四次给她使绊子,在他们心中,姜风行的大儿子姜正才是姜家最合适的家主。

长老会德高望重,家中的精英大多听长老会的,姜夕颜这里能用的人并不多,否则当初姜夕颜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失了乾坤镇图。

五位长老见到姜夕颜都不行礼,一个个托大站着一动不动,姜夕颜面上带着笑,“夕颜见过五位长老,还是堂姐的面子大,若是我,根本请不来五位长老。”

五位长老脸色立刻变得更难看,这是暗着说他们公私不分,尊卑不明。

姜风行道:“夕颜当上家主后胆子倒是愈来愈大了,见了我们几个老东西也能开玩笑了。”

姜夕颜道:“家主就该有家主的样子,若是畏畏缩缩,五位长老势必也不会欢喜。”

姜夕颜瞧见站在五长老身后的姜月荷一脸得意,但她没看到于修凡。

姜夕颜当做没看见,镇定自若的领着众人来到大厅,分主次坐下后,姜夕颜道:“不知长老们此来所为何事。”

姜风行道:“不知家主为何事要斩门人臂膀。”

姜夕颜挑眉道:“为了何事堂姐没有告诉五位长老吗?”姜夕颜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道:“有人在茶水中下毒想毒杀我,我不过是小惩大诫。”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作为唯一绿叶的男子,一般都会被群芳围绕在中间享尽艳福,然而,此刻亭中的这个白衣男子却不但背对着众女,孤独一人凭栏而立,那犹如青松般的脊背更是近乎僵硬地挺直着,尚未见其容,已能感觉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拒人千里的冷傲之气。

殿内,三四十个高等弟子站在两旁,四大长老坐在大殿尽头。大师父和新护站在他们身后。雪芝刚一进去,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过来。她越往里面走,头越埋得厉害。

渐渐地,香云山万药阁内外,来人越来越多。白小纯在人群内,听着四周人的哗然,看着那十座石碑,他少见的没有加入欢呼之中,而是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他默默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笑容,这笑容没有得意,没有傲然,有的只是淳朴与开心。

集市热闹,很多修士沿河摆摊,修仙界不如俗世一般女子不爱出门。这里女修也是同样的多,穿着门派服饰的苦修女子,打扮得跟天仙似的娇媚女修。男修士大多穿着门派服饰,有些背着巨剑,夏莹师姐说背着巨剑的就是剑乾门的剑修,也有些奇奇怪怪之人,小春看得稀奇,这可是她第一次真正接触修仙世界中的各类人物呢。

皇后石善蕴今年十六岁,中人之姿,一张还带着些稚嫩的圆脸上笑容端庄,瞧着倒像是个温和的人。她穿着深青色织云龙纹的翟衣,戴着九龙四凤的金冠。眉宇间,透着些春风得意的骄矜。底下行礼的夫人们脸上不少都带着钦羡之色,甚直有几个还隐隐有些不平之意。

重雪芝原本也很是惋惜,又有些害怕,但目光经过灵剑与雪燕人士时,停了一下。林奉紫被那尸体吓得不轻,缠着她爹的手臂撒娇,她周围的长辈和师兄妹都在哄她。

倒下那一个是华山弟子,原本占了优势,这会儿却躺在台子上,脸上长满五颜六色的泡,身体抽搐,看见此景,许多人都忍不住掩嘴欲吐。待主持人少林方丈上去查看,他已经断了气。

娘弓着身体,牵着我向后退了两步,跟着那位青衣女仕走到了下席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坐在娘的身侧,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水榭之外。不远处有一座湖心凉殿,彼处矣是灯火璀璨、人声四起。

朱涛在月光底下看去,越觉风神绝代,清丽如仙。黑女却立在花林前面,手指上面说笑。树上桃花被少女剑锋扫折了好几枝,随人带起的好些残花碎瓣正在飞舞下落,映月生辉,甚是好看。

白小纯将玉简收起,目中带着期待,转身离去,走出藏经阁,直接回了院子。

凌晨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平秦王府邸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蓦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身形中等的人影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声音因惊恐而又轻微的颤抖,所幸口齿尚清晰,让刚刚洗漱完毕的平秦王听明白了这位叫作高义的守军长官所带来的军情。

于是大家就都主张不出马的好,想偏方的,请大神的,各种人才齐聚,东说东的好,西说西的好。于是来了一个“抽帖儿的“。他说他不远千里而来,他是从乡下赶到的。他听城里的老胡家有一个宋佳薇新接来不久就病了。经过多少名医,经过多少仙家也治不好,他特地赶来看看,万一要用得着,救一个人命也是好的。

杜甫因崔家并非富有,随身衣物必须多带,以免到后又扰别人。当天晚上把客送走之后,便把大门紧闭,收拾行李。杨氏因这一路都是步行,自家又没车马,特地往厨下做了一些干粮,准备路上食用。等做好包扎停当,又把年下腌的风鸡、腊肉扎了一包,准备带去送礼。一切停当,天已深夜,全家上安歇。

陪娘是仙游川七老汉的大儿媳,胆小怕事,六神无主,小水被拖上驴背后,她就紧跑回到渡口。渡船上韩文举酒还未喝罢,听说原委,热酒全变为冷汗,万念也皆休了。

可笑,中国人的“讲面子“能跟“不要脸“手拉手儿走。马先生在北京的时候,舍着脸跟人家借一块钱,也得去上亲戚家喝盅喜酒,面子张大帅从日本搬来救兵,也得和苟大帅打一回,面子王总长明知道李主事是个坏蛋,也不把他免职,面子

王洵在去军营当差之余,赴宴就成了一项任务。每次,都被云姨像打扮梨园子弟般在脸上涂一层厚厚的白粉,装在双马拉的座车里押送出门。而在酒宴中的近半时间里,则是被一群身穿不同等级命妇服色的女人们,叽叽喳喳地刨问祖宗八代。

可是要生活,只有幻想世界不够。即使在那个世界里有人等我,也没有用。那个开小差的在招呼我,也没有用。他为我备着马和红面纱。啊,这一回,我懂得了,现在我太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许我揭掉面纱,而是由他自己说给我听。直到这会儿,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国王应该蒙着脸!不是怕人看见他,而是怕他看见任何东西。

他回想到在西门督战的时候,炮火惊天动地,料着迟早是一死。没想到在百分之一二里面,自己居然逃出了这条命。假使当日死了的话,也和这城基下的尸身一般,已经发着奇臭了。想到这里,再看看那些远处的死尸,真不由得打了两个冷战。于是自己加紧了脚步走,由那仅存大半个城门圈的西门进了城。

加以老母年高,好些顾虑,必须寒松师伯出手相助方可如愿。难得他老人家恰在此时回山,虽有两分指望,但他脾气古怪,一次求他不允,再休开口。但他最爱门人,轻易不收,一入他门便比父子还亲。听今日口气,对你尤为契重。只肯不辞辛苦艰难向其强求,十九有望。

心里有事,看书是看不下去的,又坐在书案边,写了几封信。挨到下午,又想陈的新房子,一定布置完事了,最好是这个时候去看看,他们如有布置不妥当之处,可以立刻纠正过来。

第456章 退位

姜夕颜说这话时眼睛就盯着姜月荷,此意味不言之明,五长老中排行老三的姜敬之面色微动,也跟着转向姜月荷。

姜月荷哭哭啼啼的跑回洛阳,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姜夕颜设下苦肉计栽赃诬陷她,事情败落后恼羞成怒,将保护她的门人胳膊斩断,若不是她极力逃脱,现在失去一臂的就是她了。

当时姜敬之就有疑惑,姜夕颜当家主这几年一直谨言慎行,姜夕颜是什么品性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姜月荷站起身,怒道:“你血口喷人,明明你设下圈套,见我没有上当,恼羞成怒就想冤枉我。”

姜夕颜冷冷道:“若是我真想冤枉你,你以为你还能走的出去吗?”

姜风行猛地一拍扶手,“夕颜,你好大的口气。”

姜夕颜笑起来,“大长老,就允许她告状,不允许我辩白吗?”

姜风行道:“不要再狡辩了,我知道你忌惮你堂哥堂姐,却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为了棒杀他们不惜用苦肉计。”

姜夕颜哑然失笑,原来他们连做戏就不愿意了,直接就想要她的命。

其余三位长老都不做声,易敬之忍不住道:“大哥,我也觉得此事还有蹊跷,应当彻查。”

姜风行冷声道:“还有什么蹊跷,一切不是显而易见吗?”

姜敬之愕然,恍然明白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并不重要,他们要的目的不过是姜夕颜交出家主之位,若是聪明就自愿退让,若是不聪明就逼她下台。

忽然门外响起鼓掌声,小半仙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啊,幸好我没错过。”

众人都认识小半仙,只是没想到他此刻竟会出现在这。

姜风行道:“半仙公子,我们正在处理家事,恕不方便接待。”

小半仙微笑道:“晚辈此来正是为了家事,姜夕颜是晚辈未婚妻,她的事晚辈怎可置身事外。”

姜夕颜也没想到小半仙会来,但他来了,她很高兴,就算他们之间没有私情。

小半仙这一番话入情入理倒是让人无法反驳,小半仙走到最下首的位子坐下,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他微笑道:“先前不是说的很热闹嘛,长老继续,晚辈旁听。”

被小半仙这样一搅和,姜风行也不做声了,倒是姜月荷道:“姜夕颜这样的心肠不配当家主。”

姜夕颜一听就忍不住笑了,这句心里话他们已经忍了快三年,现在是不想再忍下去了吧。

小半仙也跟着笑起来,“堂姐,那你觉得何人适合当这姜家家主呢。”

姜月荷一时语塞,最后只能道:“反正姜夕颜不配当家主。”

小半仙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你们这么不中意她做家主,为什么当初不反对?”

姜风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姜夕颜的家主之位是姜潜亲自传的,当初他们都没有表示反对,现在才逼她下位,明摆着捏软柿子。

排行第二的姜厉道:“若是她没有犯错,我们又怎会反对她。”

他也刻苦努力修炼仙术,在敖丙提出拿干坤圈给哪咤时也给了敖丙,从始至终他需要的是被人认可而不是豹子精的标签。

无如上来不曾留意,突然警觉,心神慌乱,只顾收回飞叉逃避,忘了此宝威力神妙,除非真有极大法力,将其收去,再用本身真火,费上三四十日苦功将其消灭,任何邪法、异宝,只一接触,立生感应,如影附形。

毛萧正下毒手抓人,一见真火来势如此猛恶,也甚心惊,忙由手上发出大股暗紫色光气朝前抵御,同时行法摄取生魂时,就这略一停顿之间,慧光已经飞到,邪法禁制立被二人先后冲破。

章狸因为恨极敌人,想把两小生魂摄去,明知太乙青灵神光最耗元气,仍然施展玄功变化,将独门邪法所炼三尸元神化为一条长大黑影,透身而出,猛朝敌人扑去。

那符又极神妙,不似寻常,发时一片极淡青光微微一闪,便将人全身包没,看去无踪,仿佛行法人的容光更好,只微微带着一点青色,身上衣服也更鲜明,并无奇处。暗中却具极大威力,无论敌人邪法多么厉害,离身丈许,便被一种潜力阻住,莫想上身。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乃易周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没有用过一点纯阳之火,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

而白小纯这里,面色也飞快的苍白,体内的灵气正急速的消耗,直至耗费了近乎八成,那尊鼎才彻底成型,在半空中散发出更为强烈的灵压,随着白小纯向前一指,此鼎猛地冲出,狠狠一砸。

这种符篆能顷刻之间将人传送至千里之外,但同时也会耗损大量灵力,使用者要费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灵力不够强盛的人还没资格用。所以虽然它是上上珍品,却很少有人使用。

火无害看出妖道最为厉害,几次运用玄功变化,化为一个火人,由高空中直冲下去,左手大团连珠雷火,右手大蓬太阳神光线,想破那面妖幡,均未如愿。

他衣衫褶皱,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都是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却偏偏非常的认真,哪怕再痛苦,也都始终没有停止。甚至他的身体,也都明显的瘦了一大圈,而身体内散出的灵威,一样明显的增加了大半,竟无限的接近了凝气一层大圆满。似乎是把堆积在脂肪内的天材地宝,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生生的炼化出来,成为自身修为的一部分,连带着身躯都比寻常人结实不少。

沈易一愣,他忽然有种莫名的直觉,长庚这句“可以“里面好像藏了很多话。长庚:“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打败你,包括这副皮囊。“这句话入耳平平无奇,然而长庚说话时的神态与语气都太过坚定,坚定到有一丝诡异的蛊惑意味,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身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身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赫连翊扭过头去,很多年以后他都记得,那一身显得有些黯淡的月白长袍的少年吊着腿坐在那里,双手捧着一碗茶,眉目弯弯笑眼灵动的模样。没有多余的敬语,没有老气横秋的装模作样,只是轻描淡写地你我相称,闲聊似的口气说出——起码能让你有个回的地方。

盛老太太规矩极严,这番话说下来,满屋的丫头婆子竟没有半分声响,母子俩说了会子话,盛紘几次动唇想提一件事,却又缩了回去,一时屋内又冷了下来,盛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端着茶碗轻轻拨动茶叶,一旁的房妈妈极有眼色,轻声招呼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

程硕闻言,见心上人一双妙目正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心虽暗喜,守着黑女之诫,不敢多言,方想询问三师叔姓名,香谷子己在催走,只得随同作别,辞了二女往外走去。

“是,老奴告退。”陈大用木着脸,躬身应答了一声,一派无所谓状地领着书房里的一众小宦官们退出了书房,只是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其眼神里那隐隐的讥讽之意却是掩饰不住地冒了出来,立马便被始终在注意着其一举一动的李显看得个正着。

空如禅师、一阳道长、昆仑老人三位,倒是一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养,连眼皮子眨都没眨一下,闭目趺坐,神色湛然。只有格奇掌教脸颊肌肉抖动了一下,双目异光一闪,遂即恢复了原先状态。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这白小纯性格顽劣,仅仅是拿逐出宗门来让其有危机感,怕是有些不够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蓦然抬起,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纯直接飞出院子,直奔山顶。

我赔着笑,一瞥眼看到陶陶瞪着眼抿着嘴一本正经在等她外公继续诉苦,一派伺候好戏上场的样子,幸灾乐祸得很,我朝她咳嗽一声,她见我竖起一条眉毛,吐吐舌头。

大江从他们中抽身,快了脚步迎向她。她有个感觉,他不想她走近他们那一伙。不知是过分郑重还是对她迟到不满,他连翘一只嘴角笑都显得吃力。霜降突然发现,他神态里没有多少逗逗她的意味;他的冷峻与热切都是她意料之外的;她对下一步会发生的没了准备。

展画见太子似乎并不特别动怒,两眼狠狠盯了阿宝,却慢慢笑了起来,道:“有的东西你瞒得了,有的东西可就难了。”

第457章 蛟龙鞭

小半仙道:“姜月荷所说就是事实,夕颜所说就会狡辩,同时都是片面之词,为何诸位愿意信姜月荷却不愿意信家主?”

姜厉道:“月荷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

小半仙轻笑:“夕颜是姜老门主亲点的传人,诸位是怀疑姜老门主的眼光?”

姜厉顿时无话,姜风行沉声道:“除非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姜夕颜道:“若是证明是堂姐冤枉我,又该如何?”

姜风行道:“你当如何?”

姜夕颜冷声道:“按照家规,胆敢诬陷家主,理应割舍,胆敢谋害家门,即时杖毙。”

姜夕颜说这话时表情太过阴森,眼中杀气必露,姜月荷心头狂跳,但她自认没有破绽,她不相信姜夕颜真的能找出证据。

姜月荷鼓起勇气对姜风行点点头,姜风行道:“好,若是你无法证明是月荷害你,你便自断经脉毁去一身修为自逐出门。”

姜夕颜嘴角微微勾起,“自然。”

姜风行,姜月荷,都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可偏偏他们要置她于死地,既然他们都想她死,她也不能让他们活。

小半仙看到这样的姜夕颜,心头反而大石落下,姜夕颜若不是有绝对的胜算,绝不会将话说的如此决绝。

他也明白姜夕颜此次是彻底和她所谓的家人和长老会撕破了脸色,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

小半仙在这,只会为了预防姜风行他们突袭,姜夕颜伤势还未大好,况且双拳难敌四手。

不仅小半仙在,无垢半仙瑶和莫流年都在外面,争斗一起他们就会前来援手。

姜夕颜拿出一只骨哨,轻轻一吹,奇异的哨声立刻传了出去。

只见八条黑影如鬼魅般窜了进来,姜夕颜身边瞬间多了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

这人都戴着连衣帽,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上握住一条银色的长鞭。

包括姜风行在内的五长老都露出震惊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们并不认识这黑衣人,但他们认识这条蛟龙鞭。

姜风行道:“他是?”

姜夕颜站起身,对黑衣人拜了拜,才重新在家主位上坐下,道:“叔公,摘下吧。”

黑衣人摘下蒙面黑巾,在看到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后,姜风行失声道:“怎么可能?”

这人名叫姜葵,是姜潜的亲弟弟,也是最小的弟弟,年纪比姜风行还要小两岁。

当年是玄门中有名的美男子,资质奇高,弱冠年纪就以一条蛟龙鞭成名,曾是继承家主呼声最高的人,但却因与人争夺一女子被人毁容,至此意志消沉,终日只知饮酒作乐,不到四十就英年早逝。

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在这,姜风行他们怎会不吃惊。

姜葵虽然被毁了容,但一双眼睛却灿如星辰,丝毫不见老态,他对姜风行道:“怎么,见了,叔叔还不拜见?”

姜风行脸上表情变了几变,终还是站起身,对姜葵拜了拜,喊了声:“侄儿姜风行见过叔叔。”

于是来了一个“抽帖儿的“。他说他不远千里而来,他是从乡下赶到的。他听城里的老胡家有一个宋佳薇新接来不久就病了。经过多少名医,经过多少仙家也治不好,他特地赶来看看,万一要用得着,救一个人命也是好的。

杜甫因崔家并非富有,随身衣物必须多带,以免到后又扰别人。当天晚上把客送走之后,便把大门紧闭,收拾行李。杨氏因这一路都是步行,自家又没车马,特地往厨下做了一些干粮,准备路上食用。等做好包扎停当,又把年下腌的风鸡、腊肉扎了一包,准备带去送礼。一切停当,天已深夜,全家上安歇。

陪娘是仙游川七老汉的大儿媳,胆小怕事,六神无主,小水被拖上驴背后,她就紧跑回到渡口。渡船上韩文举酒还未喝罢,听说原委,热酒全变为冷汗,万念也皆休了。

可笑,中国人的“讲面子“能跟“不要脸“手拉手儿走。马先生在北京的时候,舍着脸跟人家借一块钱,也得去上亲戚家喝盅喜酒,面子张大帅从日本搬来救兵,也得和苟大帅打一回,面子王总长明知道李主事是个坏蛋,也不把他免职,面子

王洵在去军营当差之余,赴宴就成了一项任务。每次,都被云姨像打扮梨园子弟般在脸上涂一层厚厚的白粉,装在双马拉的座车里押送出门。而在酒宴中的近半时间里,则是被一群身穿不同等级命妇服色的女人们,叽叽喳喳地刨问祖宗八代。

可是要生活,只有幻想世界不够。即使在那个世界里有人等我,也没有用。那个开小差的在招呼我,也没有用。他为我备着马和红面纱。啊,这一回,我懂得了,现在我太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许我揭掉面纱,而是由他自己说给我听。直到这会儿,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国王应该蒙着脸!不是怕人看见他,而是怕他看见任何东西。

他回想到在西门督战的时候,炮火惊天动地,料着迟早是一死。没想到在百分之一二里面,自己居然逃出了这条命。假使当日死了的话,也和这城基下的尸身一般,已经发着奇臭了。想到这里,再看看那些远处的死尸,真不由得打了两个冷战。于是自己加紧了脚步走,由那仅存大半个城门圈的西门进了城。

加以老母年高,好些顾虑,必须寒松师伯出手相助方可如愿。难得他老人家恰在此时回山,虽有两分指望,但他脾气古怪,一次求他不允,再休开口。但他最爱门人,轻易不收,一入他门便比父子还亲。听今日口气,对你尤为契重。只肯不辞辛苦艰难向其强求,十九有望。

心里有事,看书是看不下去的,又坐在书案边,写了几封信。挨到下午,又想陈洬的新房子,一定布置完事了,最好是这个时候去看看,他们如有布置不妥当之处,可以立刻纠正过来。

自认为能够办到,所以自己做错了也不愿意承认是想把自己的失败敷衍过去,为此玩弄计策玩文字游戏想要取得诺言图个安心,因为这样一来等到出错的时候就能推卸责任非常轻松啊。

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定下的罪抹不掉的痕。不是谁张嘴信口雌黄捏造事实伤人名誉便可以不负责任。谁说了给我吞回去,谁做了给我收回去,谁让我听见箭的风声,我就让他听见,耳光的响!

有时候,老板犯了错,把责任往底下的员工身上推。如果你不小心躺枪,不要有怨气。老板也有他的老板,他那样做,一方面是怕他的老板怪罪,另一方面是怕在手下人那里丢了威风。这可能会让你在同事面前丢面子,但是你帮老板挡了一枪,老板心里也会有数的。你可以越级去闹去辩,但几乎所有大老板,都宁愿相信自己的直接下属,而不是下属下面的员工。

对于自然界的无限力量,要更加崇敬,对于我们自身的无知和弱点,要承认不讳。多少事看上去似乎难以置信,却被许多值得信任的人所证实;即使我们不可能信以为真,至少也应该不下定论;如果指责它们绝无可能,就等于说自己知道可能的界限在那里,这无疑是自以为是,目空一切。如果我们清楚在不可能和罕见、违反自然规律和违背习惯看法之间存在着区别,不轻易相信,也不轻易不信。

又是一个嘴巴,打得他一歪身。他想高声的叱责那个人,他想质问他有没有打人的权,和凭什么打人。可是他想起来,面前的是日本人。日本人要是有理性就不会来打中国。因此,他什么也不愿说;对一个禽兽,何必多费话呢。

卡尔笑了,他轻易地把目标转移到这件衣服上,这是杰克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就像指证一个人说谎,只要你抓住他的一句微不足道的小小不实之言,就可以把他的全部言论都冠以撤谎,不管它是否有真实的成分。因为人们总是爱以偏概全。只要露丝对卡尔所说的杰克是窃贼的说法有一分相信,那么露丝对杰克的情分就会开始动摇。

生来是个人,终免不得做几椿傻事错事,吃不该吃的果子,爱不值得爱的东西;但是心上自有权衡,不肯颠倒是非,抹杀好坏来为自己辩护。

“你们又在排揎女子什么了““没有什么,我们绝不敢……“时先生含笑说。“哼,没有什么吗你们掩饰的神色,我很看得出,正像说‘此地无银三十两‘,不是辩解,只是口供罢了“

莫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一些小毛病心知肚明,也迅速猜测出大致情形,却绝不肯承认莫子渊之死是他自找的,一时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只茶盏冲魏无羡头脸扔去:“要不是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野诬陷他,他会夜半三更出去吗?都是你这野种害的!“

当这个世界,一直亏欠着好人。对对错错,怎么会没有呢?只是我们不远去深究罢了。嘴上可以不谈,甚至故意颠倒黑白,可心里要有数啊。

第458章 五雷轰顶

姜风行又对姜月荷道:“还不见过你叔公。”

姜月荷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但事已至此,她只得站起,拜道:“侄孙女姜月荷见过叔公。”

对姜月荷姜葵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哼都没哼一声全当没听见,姜月荷满脸通红的回到原位坐了下来。

姜葵看向姜风行冷笑道:“既然还尊老夫为叔叔,那为何做这种数典忘宗大逆不道之事?”

姜风行忙道:“叔叔为何这样说?”

姜葵道:“你可知老夫现在是什么人?”

姜风行看了眼姜夕颜,心头不安感愈来愈强,姜葵道:“我现在是夕颜的护卫。”

姜葵是八人组中的老大,除了保护家主,还担任着监督家主的职责,若是家主真的犯错,他们也要执行规则。

姜月荷瞪大眼睛,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其实在场诸人怀疑自己听错的又何止她一个,姜风行问道:“是父亲的安排?”

姜葵目光如炬,道:“不错,是你父亲的安排,他留这一手也是怕以后有人不满他的传人。”

姜风行只觉满嘴苦涩,他亲爹就算死了也要摆他一道。

姜葵冷冷道:“那的事老夫看的很清楚,还要老夫重述一遍吗?”

姜风行面如死灰,姜葵的份摆在那,这番话就等于是盖棺定论,可他怎么甘心,屈居在姜夕颜这小丫头手下两年多已经让他十分憋屈,好不容易找到由头来bi)她离开,又半路冒出个姜葵。姜风行忍了又忍才忍下心头一口闷血。

姜夕颜道:“多谢叔公还侄孙女清白。”说完妙目一转,看向姜月荷,“堂姐,现在你该怎么做?”

姜月荷面色惨白,险些坐立不稳,她求救的看向自己父亲,姜风行只有一儿一女,要他看着姜月荷被处死他是万万做不到。

可他为长老会的长老,明面上做事就必须公正公道不偏不倚,否则如何服众。

姜风行忽然明白,他狠狠瞪着姜夕颜,其实姜夕颜并不想要姜月荷的命,一个姜月荷对她有何用,她要的是自己,他要自己主动辞去长老会的职务。

事到如今,小半仙对姜夕颜是五体投地,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这台面上不过一刻钟的事,但这台下费的功夫绝对不少。

姜夕颜一直在谋划,就像姜风行和姜月荷一直寻找机会扳倒她一样,姜夕颜也在找机会。

姜夕颜不动,姜风行也不吭声,但这局面终究要被打破,姜风行站起,他的体都在颤抖,他跪了下来颤声道:“小女谋害家主在先,诬陷家主在后,两罪并罚,本因割舌处死,但求念在老夫只有一子一女,老夫年纪老迈,饶恕小女一命。”

姜月荷扑到姜风行边,“爹,你为什么要跪这个jiàn)的人。”说完又对姜夕颜吼道:“姜夕颜,你不怕五雷轰顶吗?我爹可是你的亲大伯。”

就在这时,原本要离去的周心琪,影猛地一顿,她听到了四周人的惊呼,转时凤目看向草木第一篇的石碑,看到了排在那里第一位的乌龟。她先是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就松开,心中不起丝毫波澜,在她想来,这草木第一篇石碑的第一,本就是当年刚刚成为外门弟子时获得,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用出全力,更不用说此刻的自己,与当年已是完全不同。

赫连翊扭过头去,很多年以后他都记得,那一显得有些黯淡的月白长袍的少年吊着腿坐在那里,双手捧着一碗茶,眉目弯弯笑眼灵动的模样。没有多余的敬语,没有老气横秋的装模作样,只是轻描淡写地你我相称,闲聊似的口气说出起码能让你有个回的地方。

盛老太太规矩极严,这番话说下来,满屋的丫头婆子竟没有半分声响,母子俩说了会子话,盛几次动唇想提一件事,却又缩了回去,一时屋内又冷了下来,盛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端着茶碗轻轻拨动茶叶,一旁的房妈妈极有眼色,轻声招呼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

程硕闻言,见心上人一双妙目正望着自己,言又止,心虽暗喜,守着黑女之诫,不敢多言,方想询问三师叔姓名,香谷子己在催走,只得随同作别,辞了二女往外走去。

“是,老奴告退。”陈大用木着脸,躬应答了一声,一派无所谓状地领着书房里的一众小宦官们退出了书房,只是在转的那一霎那,其眼神里那隐隐的讥讽之意却是掩饰不住地冒了出来,立马便被始终在注意着其一举一动的李显看得个正着。

空如禅师、一阳道长、昆仑老人三位,倒是一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养,连眼皮子眨都没眨一下,闭目趺坐,神色湛然。只有格奇掌教脸颊肌抖动了一下,双目异光一闪,遂即恢复了原先状态。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这白小纯格顽劣,仅仅是拿逐出宗门来让其有危机感,怕是有些不够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蓦然抬起,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纯直接飞出院子,直奔山顶。

我赔着笑,一瞥眼看到陶陶瞪着眼抿着嘴一本正经在等她外公继续诉苦,一派伺候好戏上场的样子,幸灾乐祸得很,我朝她咳嗽一声,她见我竖起一条眉毛,吐吐舌头。

大江从他们中抽,快了脚步迎向她。她有个感觉,他不想她走近他们那一伙。不知是过分郑重还是对她迟到不满,他连翘一只嘴角笑都显得吃力。霜降突然发现,他神态里没有多少逗逗她的意味;他的冷峻与切都是她意料之外的;她对下一步会发生的没了准备。

展画见太子似乎并不特别动怒,两眼狠狠盯了阿宝,却慢慢笑了起来,道:“有的东西你瞒得了,有的东西可就难了。”

邓逍的肌膨胀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只三米多高、雄壮有力的大蜥蜴人,又粗又长的尾巴在背后使劲摇着,布满皱皮的怪兽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

人类社会从野蛮的丛林走向文明的平原,最大的变化时懂得了抬头仰望。一是仰望天地神明,二是仰望人间英杰。人们为第一种仰望建立了图腾,为第二种仰望建立了名誉。

一个体魄强壮的女人十足的强壮女人,简。高高的个子,褐色的皮肤,丰满的部,迦太基女人大概会有的头发。

即使在赌桌上哈哈大笑的时候,他的眼睛也闪烁着凶光。他的整个形象给人以粗俗的印象,丑陋的大肚囊,加重的说话语气,咕涮似的络腮胡,粗糙的大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镇蛋白石的戒指。

他的皮肤是典型的游牧民族的健康黝黑,五官刚毅深邃,有如刀刻,有点混血的味道,头发是自然卷的褐发,眼珠却是浅浅的蓝色,像草原上宁静的湖泊。

每当我听到女圣徒那样忧郁、纯洁、有牺牲精神、受人尊敬的女人,却和粗鲁、卑鄙的兄弟是同一棵树上的两个果子时,我就会感到说不出的惊讶。

平庸是智力的一种构造,而现实,特别是当它是野蛮和粗俗的时候,就形成了一种对心灵的自然填补。

人和树是一样的,当他想向高处、向光明生长,他的根就会愈发强壮地向下、向着大地的方向,向着黑暗、深沉,向着邪恶。

人是可以像犀牛一样那么勇敢的,那怕很疼也是可以的,看你疼过了是不是还敢疼。大多数人痛过一次就缩起来了,像海葵一样,再也不张开了,最后只能变成一块石头。要是一直张着就会有不断的伤害,不断的疼痛,但你还是像花一样开着。

因为一直都注意着李家的反应的缘故,捕捉到这一点,江枫就多看了这两个狱警几眼,很快他就发现,这两个狱警材都非常的健壮,而且皮肤极为黝黑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在外边晒雨淋,这绝对不应该是一个狱警应有的肤色。

那个人看看他,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很黑,脸上很多皱纹,朴实而勤劳的庄稼汉子。跟他一比,马威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好白,貌若潘安。

只是这玩意儿也只是脑袋长得还有点穿山甲的特征,体几乎跟三角龙差不多,不体型又大又敦实,上的铠甲还泛着黑光,看着比钢材都硬。

帕特里斯还从壁炉左侧第一和第二个窗户之间挂的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张坚毅、有力的脸,同时极富表。

这是一种伊甸园的状态:体能够作为完全的体而存在,不需要哪怕一片葡萄叶的遮掩;他们双双沉浸在无涯旷野般的宁静时光里,就像是偷吃果前的亚当和夏娃,能够直面体,在善与恶的概念之外;而且不止于此:在天堂里,美与丑也没有差别,因此组成体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美与丑的问题,一切都很甜美。

德盖尔芒特先生,高傲,威严,宛如奥林匹亚山上的天神。他的财富填满了他的四肢,仿佛在坩埚中化成了一个具有人形的金锭,使这个腰缠万贯的富翁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密度。

第459章 笑话

事到了这个地步,其余四位长老无不人心惶惶,尤其是和姜风行走的三人更是面色发白。

姜夕颜站起,走到姜风行面前,“大伯,不是我想bi)死堂姐,只是你该知道,这世上事是公平的,你要求得一件事,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姜风行盯着姜夕颜,眼睛都快冒出血来,但终于他一字一句道:“求家主宽恕小女,老夫愿意辞去长老会之责。”

姜夕颜笑起来,笑的云淡风轻,“大伯,这样的代价是否太小了。”

姜月荷状似疯狂的大叫:“姜夕颜,你是疯了,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就在这时,于修凡走了进来,他走到姜月荷边,沉声道:“为月荷的丈夫,她犯的错该我来承担。”

姜月荷没想到于修凡会来,上次下毒之事之后,于修凡就和姜月荷闹翻了,也是那时姜月荷才知道她的丈夫竟然喜欢姜夕颜,这更增加了她对这个堂妹的恨意,无论从什么角度,她都要姜夕颜死。

可是姜夕颜不仅没有死,反而要杀了她,现在再看到于修凡,姜月荷心底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姜月荷泪流满面,扑倒在地。

于修凡半跪下来,扶住姜月荷,姜月荷哭倒在于修凡怀中,于修凡眼睛还是盯着姜夕颜,他一字一句道:“求你放过月荷,她的错我来承担。”

姜夕颜冷淡的说:“若不是楚夫人相救,此刻的姜夕颜早已埋骨他乡,姐夫,你说是吗?”

于修凡看着姜夕颜,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她。

姜风行这时终于开口,“家主希望如何处置?”

姜夕颜平静道:“一山不容二虎,长老会的职责本该是辅佐家主,但自我接任家主之位来,长老会对我诸多不满,可这家主之位是祖父传给我的,我珍之重之余生都不会将它舍弃,所以这长老会已经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姜夕颜将话说的很清楚,长老会和她,只能留下一个,她绝不会走,那走的只能是长老会。

若不是姜月荷下毒,姜夕颜也没想过要做的这么决绝,毕竟这个世界上与她血缘最近的只有姜风行一家人,可上次的死里逃生让她痛下决心,再也不能姑息。

就算姜风行辞职长老之职,但其余四位长老早就以他马首是瞻惯了,姜风行是长老会的实际掌权者。

姜风行没想到姜夕颜竟然如此狠,她要的不仅是他,而是整个长老会。

其余四位长老听到这话同时愣住了,连姜月荷都忘了哭泣,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夕颜,好像在看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于修凡忽然明白他和姜夕颜的区别,他念念不忘悔恨不已的,其实对方早就已经淡忘,他总是试图证明自己对姜夕颜而言还是有所不同的,但现在只是证明自己是个笑话。

姜厉恨声道:“姜夕颜,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姜夕颜并不否认,微笑道:“若是几位长老不是听信一面之词就来兴师问罪,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

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定下的罪抹不掉的痕。不是谁张嘴信口雌黄捏造事实伤人名誉便可以不负责任。谁说了给我吞回去,谁做了给我收回去,谁让我听见箭的风声,我就让他听见,耳光的响!

有时候,老板犯了错,把责任往底下的员工上推。如果你不小心躺枪,不要有怨气。老板也有他的老板,他那样做,一方面是怕他的老板怪罪,另一方面是怕在手下人那里丢了威风。这可能会让你在同事面前丢面子,但是你帮老板挡了一枪,老板心里也会有数的。你可以越级去闹去辩,但几乎所有大老板,都宁愿相信自己的直接下属,而不是下属下面的员工。

对于自然界的无限力量,要更加崇敬,对于我们自的无知和弱点,要承认不讳。多少事看上去似乎难以置信,却被许多值得信任的人所证实;即使我们不可能信以为真,至少也应该不下定论;如果指责它们绝无可能,就等于说自己知道可能的界限在那里,这无疑是自以为是,目空一切。如果我们清楚在不可能和罕见、违反自然规律和违背习惯看法之间存在着区别,不轻易相信,也不轻易不信。

又是一个嘴巴,打得他一歪。他想高声的叱责那个人,他想质问他有没有打人的权,和凭什么打人。可是他想起来,面前的是本人。本人要是有理就不会来打中国。因此,他什么也不愿说;对一个禽兽,何必多费话呢。

卡尔笑了,他轻易地把目标转移到这件衣服上,这是杰克用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就像指证一个人说谎,只要你抓住他的一句微不足道的小小不实之言,就可以把他的全部言论都冠以撤谎,不管它是否有真实的成分。因为人们总是以偏概全。只要露丝对卡尔所说的杰克是窃贼的说法有一分相信,那么露丝对杰克的分就会开始动摇。

生来是个人,终免不得做几椿傻事错事,吃不该吃的果子,不值得的东西;但是心上自有权衡,不肯颠倒是非,抹杀好坏来为自己辩护。

“你们又在排揎女子什么了““没有什么,我们绝不敢……“时先生含笑说。“哼,没有什么吗你们掩饰的神色,我很看得出,正像说‘此地无银三十两‘,不是辩解,只是口供罢了“

莫夫人对自己儿子的一些小毛病心知肚明,也迅速猜测出大致形,却绝不肯承认莫子渊之死是他自找的,一时又焦又臊,急火攻心,抓起一只茶盏冲魏无羡头脸扔去:“要不是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野诬陷他,他会夜半三更出去吗?都是你这野种害的!“

当这个世界,一直亏欠着好人。对对错错,怎么会没有呢?只是我们不远去深究罢了。嘴上可以不谈,甚至故意颠倒黑白,可心里要有数啊。

在这无数人欢呼时,四周有十多个青年,面色沉,尤其是里面有几个内门弟子,更是目光冷,其中一人,脸上有不少麻子,穿着内门弟子的长衫,他的目光最是凌厉。这麻脸青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某种震动,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不少人立刻看向这麻脸青年,认出了他的份,连忙避开眼神,可还有不少,虽露出愤怒,只是却不敢多言。

白小纯面色苍白,心底颤抖,那种全上下无处不传来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已是惊魂不定,那种随时会死的感觉,更是让他不断地哆嗦。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无论是在村子里点香听到雷声,还是在宗门内被李青候带去万蛇谷,又或者是这一路上看到的各种强悍的生物。

凌晨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平秦王府邸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蓦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形中等的人影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声音因惊恐而又轻微的颤抖,所幸口齿尚清晰,让刚刚洗漱完毕的平秦王听明白了这位叫作高义的守军长官所带来的军。

他回想到在西门督战的时候,炮火惊天动地,料着迟早是一死。没想到在百分之一二里面,自己居然逃出了这条命。假使当死了的话,也和这城基下的尸一般,已经发着奇臭了。想到这里,再看看那些远处的死尸,真不由得打了两个冷战。于是自己加紧了脚步走,由那仅存大半个城门圈的西门进了城。

在这区域中,有几个四合院,组成了一个不小的宅子,看起来可以居住数百人的样子,只是此刻明明还是黄昏,本应是一个家族里最闹的时候,可偏偏这宅子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仿佛与夜色融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荒凉之感。唯有大门前挂着的两个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四周没有风,可这两个灯笼却轻轻摇摆,使得灯笼下竖在门前的两尊石狮,神暗不定。这一幕,让冯炎与杜凌菲,都神色一变。

他速度太快,竟掀起了阵阵风声呼啸,传遍四方,侯云飞体一颤,他看到了白小纯,神色内分不清是什么色彩,似错愕,似欣慰,他忽然笑了起来,目中露出果断,竟不在防护,而是施展全力,向着落陈家族的族人冲去。

他后还跟着一群其他家族的修士,闻言立刻附和,大笑称是。原本寂静的神祠因为一涌而入的人群一下子吵闹起来,也狭窄起来。蓝思追暗暗摇头。转无意间扫视一眼,扫到了天女像的脸,模糊可见五官,似乎是个慈悲的笑脸。然而,他一见这笑脸,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笑脸一般。

命运的力量平时如通奏低音,静静地单调地装饰着他人生风景的边缘。常生活中他极少意识到其存在。但因于偶然的因素而势头增强的时候,那。

第460章 归隐

姜厉哑口无言,整个大厅静到落针可闻,姜夕颜静坐以待,姜葵则冷眼旁观,姜风行惊怒交加,姜月荷不敢置信,于修凡心痛莫名,其余四位长老也是七上面,小半仙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场景了。

小半仙知道,这一局面,姜夕颜已经稳cāo)胜券。

果然,姜敬之第一个站出来,对姜夕颜道:“老夫年迈,早就想寄山水,请家主许。”

这两年多来,姜敬之对姜夕颜还算不错的,姜夕颜也站起,道:“夕颜多谢四伯成全。”

姜敬之主动请辞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姜风行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看了眼姜厉,姜厉就算再不愿,还是站起,对姜夕颜道:“如你所愿。”

姜夕颜微笑道:“多谢二长老成全。”

姜敬之这人,还是不够狠,或者说太要面子,就算要bi)走姜夕颜,也要挑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姜夕颜就是看准他这点,才将他吃的死死的。

其余两位长老见主心骨都没了,当即也站起来请辞。

存在了几代的长老会顷刻间就覆灭在姜夕颜的手中,姜夕颜心中并没有得意,只有悲哀,难怪玄门中会出现圣灵门,权力的滋味的确会让人堕落。

姜葵对姜夕颜道:“既然事已了,老夫走了。”

姜夕颜道:“恭送叔公。”

姜葵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姜敬之道:“还望家主以后事事以姜家为先。”

姜夕颜道:“这是自然。”

姜敬之对其余四长老拱拱手,“大哥二哥三哥五弟,敬之余生会寄山水,恐再无相见之,就此告辞,还望诸位珍重。”

姜厉道:“老四,你这是何必?”

姜敬之道:“这已是年轻人的时代,我们又何必再多加干预。”说完他仰天大笑而去。

于修凡已经将姜月荷扶了起来,于修凡惨笑着对姜夕颜道:“你的心愿可都达成了?”

姜夕颜抿着嘴不说话,于修凡道:“既然如此,我们夫妇就告辞了。”

姜月荷有气无力的靠在于修凡怀里,于修凡又对姜风行道:“岳父,我将月荷先带回丹鼎门。”

姜风行点点头,于修凡就扶着姜月荷一步步离开了。

姜风行深深看了眼姜夕颜,幽怨道:“好,好”说完就也带着姜厉等人离开。

整个大厅瞬间就剩下姜夕颜和小半仙两人。

姜夕颜对小半仙苦笑道:“斗了这么多年,这出戏总算可以暂时告一段路了。”

小半仙叹了口气,道:“你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

姜夕颜淡淡道:“没有人强迫我,都是自己的选择。”

说话间半仙瑶三人也走了进来,半仙瑶一脸钦佩道:“姐姐,你好厉害。”

姜夕颜笑了笑,其中有多少苦涩多少辛酸只有她能体会,姜夕颜看向小半仙,小半仙的眼光却转到了莫流年上。

这边事告一段落,小半仙就和半仙瑶返回监正司上,一回府就被楚潇然招了去,楚潇然见到两人,对小半仙道:“你叔叔生气了。”

这麻脸青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某种震动,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不少人立刻看向这麻脸青年,认出了他的份,连忙避开眼神,可还有不少,虽露出愤怒,只是却不敢多言。

白小纯面色苍白,心底颤抖,那种全上下无处不传来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已是惊魂不定,那种随时会死的感觉,更是让他不断地哆嗦。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无论是在村子里点香听到雷声,还是在宗门内被李青候带去万蛇谷,又或者是这一路上看到的各种强悍的生物。

凌晨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平秦王府邸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蓦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形中等的人影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声音因惊恐而又轻微的颤抖,所幸口齿尚清晰,让刚刚洗漱完毕的平秦王听明白了这位叫作高义的守军长官所带来的军。

他回想到在西门督战的时候,炮火惊天动地,料着迟早是一死。没想到在百分之一二里面,自己居然逃出了这条命。假使当死了的话,也和这城基下的尸一般,已经发着奇臭了。想到这里,再看看那些远处的死尸,真不由得打了两个冷战。于是自己加紧了脚步走,由那仅存大半个城门圈的西门进了城。

在这区域中,有几个四合院,组成了一个不小的宅子,看起来可以居住数百人的样子,只是此刻明明还是黄昏,本应是一个家族里最闹的时候,可偏偏这宅子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仿佛与夜色融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荒凉之感。唯有大门前挂着的两个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四周没有风,可这两个灯笼却轻轻摇摆,使得灯笼下竖在门前的两尊石狮,神暗不定。这一幕,让冯炎与杜凌菲,都神色一变。

他速度太快,竟掀起了阵阵风声呼啸,传遍四方,侯云飞体一颤,他看到了白小纯,神色内分不清是什么色彩,似错愕,似欣慰,他忽然笑了起来,目中露出果断,竟不在防护,而是施展全力,向着落陈家族的族人冲去。

他后还跟着一群其他家族的修士,闻言立刻附和,大笑称是。原本寂静的神祠因为一涌而入的人群一下子吵闹起来,也狭窄起来。蓝思追暗暗摇头。转无意间扫视一眼,扫到了天女像的脸,模糊可见五官,似乎是个慈悲的笑脸。然而,他一见这笑脸,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笑脸一般。

命运的力量平时如通奏低音,静静地单调地装饰着他人生风景的边缘。常生活中他极少意识到其存在。但因于偶然的因素而势头增强的时候,那。

王慎深知他愈是如此,皇帝怒气便愈炽。偷眼瞧向皇帝,果见他嘴角牵动,两道深深的腾蛇纹登时升起,显是已怒到了极处。一时间父子二人僵持,内诸人也皆噤若寒蝉,只檐下铁马叮咚作响,却是风起得愈发大了。

陈子昂此刻眼中也露出惊疑不定之色,隐隐认出了一些,可根本就无法置信,猛地靠近,蹲下子,仔细的看着竹子,颤抖着甚至想要掰下一截看看内部的结构。可还没等他掰下,一旁的周长老就嗡的一声靠近,大袖一甩,二人就被卷飞,周长老目不转睛,凝望竹木。半晌之后,周长老倒吸口气,声音传出时,四周所有外门弟子,全部呆住,而后猛地爆发出了滔天的哗然与无法置信。

醉山僧的灵气犹如鱼刺卡喉,扎得他不能内自消融。灵海之间被激得阵阵刺痛,让苍霁眉间紧皱。他坐在边,腿伸展不出,只得委屈蜷缩。人熬得眼底发青,靠在椅背上盯着净霖不放。

他盯着自己的哥哥,盯着这大明宫与天下的主人,没有出声。只是那目光中瞬间蒙上的森冷与决绝,让坐在皇帝边的王皇后悚然而惊。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自己的双肩,坐得更加笔直,伸手抱住皇帝的手臂,却不敢说话。而皇帝的目光已经涣散,他的眼神投注在李舒白的上,就像是投注在虚无之中。

“属下奴婢谢家主宽容“三人行了个叩首,毫不犹豫地自行走到长凳上趴下。徐啸信手一挥,大板子立时挥起一阵阵疾风,重重地落了下去。顾妍妍心中一颤,本能地别开脸,闭了一下眼,听觉却因此更为灵敏,那陆续不绝的沉闷拍打声越发清晰,只是不闻半声呻吟或求饶声。

从他旁的任何一个角度看,无人能猜透这名少年的心思。只是旁人不明了,此时的初一不能抬头,因为一抬首,人们便会发现他脸上流露的巨大的伤痛。他只能紧紧咬着牙,微微垂首,即使子在瑟瑟发抖,也不可让人看出他的绪,是的,这便是隐忍的初一饱尝的痛苦。

然则此时此刻,群臣们的聚焦却令武媚娘心里头有如火烧火燎一般,偏生还发作不得,着实是难受得够呛,心底里的火气不由地便狂涌将起来,脸色虽尚算平和,可眼神里却不时有精芒在跃动着,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电闪与雷鸣。

他连惊恐也消失了,意识模糊起来,他开始弄不清自己在何处,脑子里千万重念头潮水一般大起大落,朦胧的杀意自无来由处而生。他一时想着顾昀走了,不要他了,一时又仿佛看见顾昀站在他面前,面无表地嘲讽着他的无能无力。这一刻,顾昀好像再也不是他小心翼翼托在心里的小义父,而是一个他无比憎恨,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在手里、狠狠羞辱的仇人。

少年时的记忆淡去,李玉握着画卷,站在清冷无人的中。中光微弱,外再有烟火爆开,众人欢笑。李玉僵立,手指用力,发白。他的脸色惨淡,他忽然觉得溺水般喘不过气,他又忽然有疯狂的不管不顾的念头。为什么他一点都得不到?

第461章 不愿

小半仙道:“是侄儿办事不妥,这就去跟叔叔请罪。”

楚潇然道:“你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叔叔不是听不进话的人,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告诉他。”

小半仙点点头,楚潇然微笑道:“那你去吧,你叔叔在书房。”

小半仙来到书房外,还未敲门,半仙仁信的声音已经响起,“进来吧。”

小半仙推门而入,半仙仁信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冷斜了小半仙一眼,“肯回来了?”

小半仙对半仙仁信行了子侄礼后,才道:“叔叔,我不愿撤去阵法。”

半仙仁信脸色一冷,拍案道:“胡闹。”

小半仙说出这话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局面,半仙仁信道:“你自小任,你要出去,我就让你出去,你要做什么,我也都由着你,可你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你明知道你将来会是我们半仙家的家主”

小半仙打断半仙仁信的话,“叔叔,我也从来不想做家主。”

半仙仁信一脸震惊,“你你说什么?”

小半仙道:“叔叔,其实我早就想说,只是一直不知该如何说。”

本来小半仙还有犹豫,不得不说,姜夕颜对他的触动很大,不管姜夕颜的手段如何,但她的目的很明确,对于她要的,她全力去争取,姜夕颜为女子都可以这样,小半仙又怎能再一而再的逃避。

半仙仁信走到小半仙边,严肃道:“你再说一遍。”

小半仙道:“叔叔,我不愿意接任家主之位。”

话音刚落,半仙仁信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小半仙只是沉默不言,半仙仁信道:“你可知你爷爷对你存了多大的希望。”

小半仙不吭声,其实这也是他一直不理解的地方,他知道的半仙问天是一个完全不恋慕权势之人。

当初半仙问天在朝为官时也是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思想,带着小半仙前往昆仑一去十年,更加谈不上是合格的家主,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指定让自己最心的孙子继承家主之位?

小半仙不知道爷爷要对自己存了多大的希望,但半仙问天跟他说过,此生为人只希望他顺从本心,随遇而安。

这说法和他的做法实在大相径庭,也成了小半仙一直未解的疑惑。

小半仙道:“叔叔,我根本就不适合继承家主之位,半仙家只有在叔叔手上才有可能发扬光大。”

小半仙想到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将剩下半截话干脆一起说了,“叔叔,我也不愿意撤去天龙八部阵法。”

半仙仁信手又扬了起来,但这巴掌没有落到小半仙脸上,手掌最后握成拳放了下来,半仙仁信被气的脸色铁青。

小半仙从来没想到要将自己的叔叔气成这样,但他很清楚这两句话一说出口,半仙仁信肯定会是这反应,小半仙觉得自己很自私,但他不后悔。

半仙仁信道:“你当真要如此忤逆?”

小半仙直接跪了下来,“求叔叔成全。”

一个体魄强壮的女人十足的强壮女人,简。高高的个子,褐色的皮肤,丰满的部,迦太基女人大概会有的头发。

即使在赌桌上哈哈大笑的时候,他的眼睛也闪烁着凶光。他的整个形象给人以粗俗的印象,丑陋的大肚囊,加重的说话语气,咕涮似的络腮胡,粗糙的大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镇蛋白石的戒指。

他的皮肤是典型的游牧民族的健康黝黑,五官刚毅深邃,有如刀刻,有点混血的味道,头发是自然卷的褐发,眼珠却是浅浅的蓝色,像草原上宁静的湖泊。

每当我听到女圣徒那样忧郁、纯洁、有牺牲精神、受人尊敬的女人,却和粗鲁、卑鄙的兄弟是同一棵树上的两个果子时,我就会感到说不出的惊讶。

平庸是智力的一种构造,而现实,特别是当它是野蛮和粗俗的时候,就形成了一种对心灵的自然填补。

人和树是一样的,当他想向高处、向光明生长,他的根就会愈发强壮地向下、向着大地的方向,向着黑暗、深沉,向着邪恶。

人是可以像犀牛一样那么勇敢的,那怕很疼也是可以的,看你疼过了是不是还敢疼。大多数人痛过一次就缩起来了,像海葵一样,再也不张开了,最后只能变成一块石头。要是一直张着就会有不断的伤害,不断的疼痛,但你还是像花一样开着。

因为一直都注意着李家的反应的缘故,捕捉到这一点,江枫就多看了这两个狱警几眼,很快他就发现,这两个狱警材都非常的健壮,而且皮肤极为黝黑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在外边晒雨淋,这绝对不应该是一个狱警应有的肤色。

那个人看看他,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脸很黑,脸上很多皱纹,朴实而勤劳的庄稼汉子。跟他一比,马威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好白,貌若潘安。

只是这玩意儿也只是脑袋长得还有点穿山甲的特征,体几乎跟三角龙差不多,不体型又大又敦实,上的铠甲还泛着黑光,看着比钢材都硬。

帕特里斯还从壁炉左侧第一和第二个窗户之间挂的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张坚毅、有力的脸,同时极富表。

这是一种伊甸园的状态:体能够作为完全的体而存在,不需要哪怕一片葡萄叶的遮掩;他们双双沉浸在无涯旷野般的宁静时光里,就像是偷吃果前的亚当和夏娃,能够直面体,在善与恶的概念之外;而且不止于此:在天堂里,美与丑也没有差别,因此组成体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美与丑的问题,一切都很甜美。

德盖尔芒特先生,高傲,威严,宛如奥林匹亚山上的天神。他的财富填满了他的四肢,仿佛在坩埚中化成了一个具有人形的金锭,使这个腰缠万贯的富翁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密度。

张陆正一一答应,又嘱托了两句休养加餐的话,临行前究竟还是忍不住躬施礼道:“臣及杜大人谢过下呵护深恩。”

走出不远,香谷子便要背他,程硕固辞不,知道伤势未愈,不宜跋涉,香谷子又说事出师命,必须遵行,连黑孩儿都未能代劳,只得谢罪上背。

伯母忍耐着,她低声说出许多恭维,尊敬,和自卑的话,在其中,她隐隐地认了错,希望饶恕。最后,她的眼睛又充满了恳切惶恐的光望着伯伯:这自然是补她的言语所不足,想伯伯能够原谅她,把这种也象是天降的风波平静了。

我不过因赵四兄是当地官绅,有家有业,不比我们江湖朋友远在北方,多大乱子可一走了事,又见他哥哥明是中了人家内家重手,当时谁也不曾看出,直到隔了一月才无疾而终,连官司都没法打。我们蒙他弟兄厚待,想起真是惭愧。敌人如此厉害,万一仇报不成,再要饶上一位,怎么问心得过他又好胜,报仇心切,我才设词劝他不要出面,你当是真的么

我稍微责以大义,因知他的,措词也颇审慎,由此负气便不登门,你说有多可笑实不相瞒,我十年薪胆,誓手刃亲仇,不论师长良友,仗义拔刀,均领盛,生死衔感。

“下官大理寺正狄仁杰参见周王下。”狄仁杰万万没想到李显大开中门居然就是为了迎接自己,饶是其生稳重,也不被闹得个手足无措,好在狄仁杰并非寻常之辈,虽慌却不乱,赶忙一躬,大礼参见了起来,礼数倒是周全得很,只是见礼的声音却不免带上了些颤音。

加以老母年高,好些顾虑,必须寒松师伯出手相助方可如愿。难得他老人家恰在此时回山,虽有两分指望,但他脾气古怪,一次求他不,再休开口。但他最门人,轻易不收,一入他门便比父子还亲。听今口气,对你尤为契重。只肯不辞辛苦艰难向其强求,十九有望。

程朔顿了一顿,笑道:“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只是舍亲那边,一个是小孩子,她的上人,又不大懂事。我去之后,说不定她们会有要人帮忙的时候。“宋珈卫道:“你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有事只管来找我。她要是三更天来找我,我若是四更天才去,我算不是咱们武圣人后代子孙。“

有时候我倒觉得他的敷衍是多余的,不帮忙就说不帮忙好了,又何必满口答应,隔几又藉故延宕,终至于推托,白白害人家多费时,多跑腿,多被空头的希望欺骗呢?他说这是做人的道理,不给人难堪,然而也用不着好心待人。

李侍长这才知道他竟是太子的近内侍,见他恐赫之语已说出了若干来,却只不肯告知正经事,急得只是抚掌乱转,半方改口叉手问道:“贵人可否告知,究竟她犯了何等事体?”

“娘娘,小公爷他,他……”武后领着人一路急赶到了凤仪,呆立在外的数十名宫女、宦官们忙不迭地全都跪了下来,领头的宫女一边磕着头,一边结结巴巴地试图要将事禀报个明白,奈何内里的事儿着实太乱了些,直急得那宫女满头是汗了,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来。

第462章 听天由命

小半仙低着头,看不见半仙仁信的表,只感觉此刻的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终于,他听到半仙仁信道:“我若不成全你当如何?”

小半仙抿紧嘴唇,一动不动直的跪着,半仙仁信沉声道:“我答应你,滚出去。”

小半仙对半仙仁信拜了拜,起离开。

小半仙相信叔叔也明白他不是能当大任之人,半仙仁信的生气和失望终会过去,小半仙感到无比的轻松,他仿若一只脱困的兽,只想将快点将这件事告诉莫流年。

“有必要开心成这样吗?”共工的声音忽然响起。

小半仙道:“你不懂。”

共工哼了一声,“有什么不懂,不就是自由吗?”

小半仙刚要回答,忽然听到半仙仁信的声音,“站住。”

小半仙立刻停住,还未转过,就嗅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小半仙顿感不妙,可这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体也站立不稳。

在倒下时,他看到半仙仁信的影,接着整个世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半仙的神智一直处于昏昏沉沉中,他感觉有人就在他耳边不停的叫他,可他的眼皮像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

共工气急败坏,却根本无能为力,虽说他和小半仙共用体,但他是副,小半仙是主,这具体终于还是属于小半仙的。

“小半仙,你再不醒,莫流年就跟其他男人跑了。”共工恶狠狠的说。

小半仙的魂魄陡然睁开眼,一把掐住共工的脖颈,“你再敢胡说。”

共工吃力道:“你给我放手!”

小半仙这才放开手,共工捂着脖子道:“你总算醒了,再不醒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小半仙猛地一惊,整个人醒了过来,小半仙睁开眼,就看到处一间黑暗的屋子,但他还是能看出这是府中楚潇然用来炼药的密室。小半仙躺在一块大青石上,他想坐起,却发现手脚都被固定在铁板上动弹不得,整个人如砧板上的鱼。

“怎么会这样?”小半仙问。

共工道:“是你叔叔,他要撤去你体内的阵法。”

小半仙叹了口气,问:“你与我共用体,可能看出我体内封印着什么?”

共工摇摇头,“感觉不出来,我现在修行还不如你。”

小半仙也是无语,他理解叔叔的心思,但不能苟同他的做法。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道光线涌了进来,紧接着数个人鱼贯而入,走在最前的正是半仙仁信和钱多多。

房里的灯被点亮,八个人将小半仙团团围住,小半仙道:“叔叔,放开我。”

半仙仁信沉声道:“我可以容你推卸家主之位,却不能容你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

小半仙道:“叔叔,你为何不能让我一试?”

半仙仁信眼一瞪,“胡说八道,你且收摄心神,切莫再胡思乱想。”

钱多多道:“立此镇法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问天兄可说是费劲了心机,要破此镇法本来也当如此,只是七星耀百年难得一遇,集天地阳气之所也非轻易得寻,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小半仙瞪大眼道:“若是失败又当如何?”

陈子昂此刻眼中也露出惊疑不定之色,隐隐认出了一些,可根本就无法置信,猛地靠近,蹲下子,仔细的看着竹子,颤抖着甚至想要掰下一截看看内部的结构。可还没等他掰下,一旁的周长老就嗡的一声靠近,大袖一甩,二人就被卷飞,周长老目不转睛,凝望竹木。半晌之后,周长老倒吸口气,声音传出时,四周所有外门弟子,全部呆住,而后猛地爆发出了滔天的哗然与无法置信。

醉山僧的灵气犹如鱼刺卡喉,扎得他不能内自消融。灵海之间被激得阵阵刺痛,让苍霁眉间紧皱。他坐在边,腿伸展不出,只得委屈蜷缩。人熬得眼底发青,靠在椅背上盯着净霖不放。

他盯着自己的哥哥,盯着这大明宫与天下的主人,没有出声。只是那目光中瞬间蒙上的森冷与决绝,让坐在皇帝边的王皇后悚然而惊。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自己的双肩,坐得更加笔直,伸手抱住皇帝的手臂,却不敢说话。而皇帝的目光已经涣散,他的眼神投注在李舒白的上,就像是投注在虚无之中。

“属下奴婢谢家主宽容“三人行了个叩首,毫不犹豫地自行走到长凳上趴下。徐啸信手一挥,大板子立时挥起一阵阵疾风,重重地落了下去。顾妍妍心中一颤,本能地别开脸,闭了一下眼,听觉却因此更为灵敏,那陆续不绝的沉闷拍打声越发清晰,只是不闻半声呻吟或求饶声。

从他旁的任何一个角度看,无人能猜透这名少年的心思。只是旁人不明了,此时的初一不能抬头,因为一抬首,人们便会发现他脸上流露的巨大的伤痛。他只能紧紧咬着牙,微微垂首,即使子在瑟瑟发抖,也不可让人看出他的绪,是的,这便是隐忍的初一饱尝的痛苦。

然则此时此刻,群臣们的聚焦却令武媚娘心里头有如火烧火燎一般,偏生还发作不得,着实是难受得够呛,心底里的火气不由地便狂涌将起来,脸色虽尚算平和,可眼神里却不时有精芒在跃动着,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电闪与雷鸣。

他连惊恐也消失了,意识模糊起来,他开始弄不清自己在何处,脑子里千万重念头潮水一般大起大落,朦胧的杀意自无来由处而生。他一时想着顾昀走了,不要他了,一时又仿佛看见顾昀站在他面前,面无表地嘲讽着他的无能无力。这一刻,顾昀好像再也不是他小心翼翼托在心里的小义父,而是一个他无比憎恨,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在手里、狠狠羞辱的仇人。

少年时的记忆淡去,李玉握着画卷,站在清冷无人的中。中光微弱,外再有烟火爆开,众人欢笑。李玉僵立,手指用力,发白。他的脸色惨淡,他忽然觉得溺水般喘不过气,他又忽然有疯狂的不管不顾的念头。为什么他一点都得不到?

不大可靠的事是,厌旧喜新,容易忘记别人的人。时常夜间不来的女婿。六位的藏人已经头白。善于说谎的人,装出帮助别人的样子,把大事承受了下来。第一回就得胜了的双六。六十,七十以至八十岁的老人觉得不舒服,经过了好几。顺风张着帆的船。经是不断经。

今才知二师伯初意,只为你至诚感动,暂且记名,看你为人用功如何再定去留。继见你至诚谨厚,始终谨守师言,用功从未懈怠,品行更是极好,由此器重,曾在暗中命人考察你三四年。本定上月回来亲传心法,也是你该有这危难,他老人家为事耽延,缓来了一月。

他把正统派的思想攻击得体无完肤,他说理学家是代天地立言、真是占了不少便宜,于是他们的话便是天意。这段文章里说‘理学家自己坚拒人生之乐,而又以坐观女人受苦为可喜’。这话毒狠有力,将理学家的思想驳得犹如摧枯拉朽。墨饱笔酣,锐不可当。非别人可望其项背。

我轻轻捧着雨儿,小心翼翼,缓缓不舍地试图放入最近的一个池塘之中,然而雨儿却止住了我,泪声道:“惠泽万物之恩从无人念,一朝成洪却留下千古骂名,今之役,早已阅尽无数难看面容,呜呼痛哉,毋宁归去兮。

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沉的。言行皆是既不肯留,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眼看他不知所措,我心如平原跑马,易放难收;如棋盘走卒,只进不退:“但,相公一定不记得我穿的什么衣服。你眼中并没有我。真奇怪,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呢。你记得吗?”我鼓起勇气,讲了这些不着边际的、外之物的话,眼看许仙不堪一击他就像我听来的传说中,那一座飞来峰。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他的心,啊,是的,忽然无落脚之处,不知留在东,抑或留在西。

李显的语气虽平淡,可内里的却满是不可抗拒的霸气,很有一种言出法随的慨然,听得嫣红不由地便是一愣,嘴角抽了抽,却不敢再往下追问了,轻手轻脚地为李显更完了衣,垂手站在了一旁,不住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李显那尚未发育的小躯,似乎在探询李显这等明显的变化究竟由何而来。

李贤同样也被武媚娘的话语震得不轻,再一看自家父皇已开了金口,悬着的心立马就此松懈了下来,紧赶着上前一步,躬谦逊了起来,口中说着不敢,可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却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其惊喜的心思。

第463章 偷天换日

钱多多看了眼半仙仁信,道:“我等也会受到镇法反噬。”

小半仙挣扎道:“既然无必赢的把握,为何不让我自己试一试?”

半仙仁信恨声道:“休再多言,诸位叔伯,开始吧。”

小半仙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叔叔的为人,也就闭口不再多言。

最先出手的是排行第六的秦新月,秦新月拿出十根绣花针,这绣花针上缠绕着煞气,这是用来封住他的魂魄的。也就是定魂,为防止撤去封印时发生魂魄离体的况。

小半仙忙对共工道:“这体暂时给你。”

共工没好气道:“你这明显是想我做替死鬼。”

小半仙道:“我的魂魄若被定住,那你才真的要魂飞魄散。”

共工也知道事轻重,现在和小半仙在一个体里,他们就是命运共同体,共工道:“看这十根封魂针,倒是有几分大巫的架势,只可惜实力差了太多,若是当年的大巫,只用一根骨针就能封住你的魂魄,九针齐出,连天地之气都能封住。”

上古时期的风采小半仙虽没见过但听共工这样说也能想象几分,小半仙道:“现在不是唠嗑的时候,我先遁了,你顶上。”说完小半仙就撤去对体的控制,共工即时顶上,两人配合默契,竟也没有被发现。

这体是小半仙的体,就算共工顶上也无法完全与这体契合,这也给了小半仙匿藏的空隙。

十根封魂针依次落下,共工从起先疼的龇牙咧嘴到后来五感皆失陷入昏睡之中,小半仙虽得以抽,但这与他本是一体,小半仙的魂魄也一样备受煎熬,唯一庆幸的是他的魂魄并没有被封住。

这封魂针厉害之处在于不仅封住了三魂七魄,而且令魂魄失去五感,更将小半仙的体变成了一个坚若金石的牢笼。

小半仙忽然想起江疏影和自己婶婶楚潇然,这手法和雪山医脉的金针之术颇为相似,不知道这位秦新月和雪山医脉有没有什么瓜葛。

封魂针落下后,秦新月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了下去,这十针竟耗尽了她的心力,若不是周寅将她扶住,她险些都要站立不稳。

半仙仁信立刻送上一粒碧绿的丹药,小半仙认得这丹药是楚潇然炼制,对固本培元有奇效。

周寅也没推辞,接过给秦新月服下,秦新月对周寅道:“寅哥,我的修行没有退步太多吧。”语气竟然带着些少女般的希冀,希冀能得到郎的赞赏。

周寅柔声道:“是进步了许多。”说完就将她扶住到一旁让她自行运功调息。

两人虽然年事已高,但说话时温柔缱绻,小半仙听了心中一动,他想到莫流年,若是他们白发苍苍时还能这样,那此生也足矣。

小半仙思绪一波动,他的体立刻起了变化,虽然极其微弱,但还是被秦新月感知,秦新月朝小半仙望来,‘咦’了一声,“魂魄被封住怎么还会有感觉?”

最后,她的眼睛又充满了恳切惶恐的光望着伯伯:这自然是补她的言语所不足,想伯伯能够原谅她,把这种也象是天降的风波平静了。

我不过因赵四兄是当地官绅,有家有业,不比我们江湖朋友远在北方,多大乱子可一走了事,又见他哥哥明是中了人家内家重手,当时谁也不曾看出,直到隔了一月才无疾而终,连官司都没法打。我们蒙他弟兄厚待,想起真是惭愧。敌人如此厉害,万一仇报不成,再要饶上一位,怎么问心得过他又好胜,报仇心切,我才设词劝他不要出面,你当是真的么

我稍微责以大义,因知他的,措词也颇审慎,由此负气便不登门,你说有多可笑实不相瞒,我十年薪胆,誓手刃亲仇,不论师长良友,仗义拔刀,均领盛,生死衔感。

“下官大理寺正狄仁杰参见周王下。”狄仁杰万万没想到李显大开中门居然就是为了迎接自己,饶是其生稳重,也不被闹得个手足无措,好在狄仁杰并非寻常之辈,虽慌却不乱,赶忙一躬,大礼参见了起来,礼数倒是周全得很,只是见礼的声音却不免带上了些颤音。

加以老母年高,好些顾虑,必须寒松师伯出手相助方可如愿。难得他老人家恰在此时回山,虽有两分指望,但他脾气古怪,一次求他不,再休开口。但他最门人,轻易不收,一入他门便比父子还亲。听今口气,对你尤为契重。只肯不辞辛苦艰难向其强求,十九有望。

程朔顿了一顿,笑道:“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只是舍亲那边,一个是小孩子,她的上人,又不大懂事。我去之后,说不定她们会有要人帮忙的时候。“宋珈卫道:“你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有事只管来找我。她要是三更天来找我,我若是四更天才去,我算不是咱们武圣人后代子孙。“

有时候我倒觉得他的敷衍是多余的,不帮忙就说不帮忙好了,又何必满口答应,隔几又藉故延宕,终至于推托,白白害人家多费时,多跑腿,多被空头的希望欺骗呢?他说这是做人的道理,不给人难堪,然而也用不着好心待人。

李侍长这才知道他竟是太子的近内侍,见他恐赫之语已说出了若干来,却只不肯告知正经事,急得只是抚掌乱转,半方改口叉手问道:“贵人可否告知,究竟她犯了何等事体?”

“娘娘,小公爷他,他……”武后领着人一路急赶到了凤仪,呆立在外的数十名宫女、宦官们忙不迭地全都跪了下来,领头的宫女一边磕着头,一边结结巴巴地试图要将事禀报个明白,奈何内里的事儿着实太乱了些,直急得那宫女满头是汗了,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来。

清风明月花自香,正气乾坤国运昌。“廉”花怒放六十载,洁cāo)治定千秋业。勤恳务实心底亮,笃学慎独意志强。修养德常悟道,为民造福永不忘!

念你老诚,人也正直,要我叫你跳那四五丈高楼大屋自办不到,就着今天传你一点内家口诀,强却病,全你徐氏宗嗣,尚可如愿。但是对人不可提我,更不许说是我徒弟,我也不受拜师之礼,否则不教。你能应么“

北京的四合院是有等级的,是家长制的。它偏正分明,主次有别。它正襟危坐,慎言笃行。它也是叫人肃然起敬的。它是那种正宗传人的样子,理所当然,不由分说。

假如把世界上所有的学者对本学科用途的说明做一比较,就可以发现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说,科学可以解决问题,但就如中药铺里的药材可以给人治病一样,首先要知识完备,然后才能按方抓药,治人的病;另一种说道,本人所治之学对于现在人类所有遇到的问题马上就有答案,这就如买大力丸的,这种丸药百病通治,吃下去有病治病,无病强。

陈夫子腐朽村儒,降于敌寇又以宋使份招降敌寇,彻头彻尾尴尬好笑;杜老相顽固倔强,痛打状元女婿,抵死不信女儿死后还魂;杜老妇人仁慈女,早早与女儿团聚,共享天伦

老人,在王德想,就是专凭势力不懂人的老古董。除了老人要算年青而学老人行为的为可恶。街坊邳三年青青的当军官,打部下的兵丁比父亲打儿子还毒狠。城里的钱六才二十多岁,就学着老人娶两个媳妇。

李、杜二人非常投机。除在一起樽酒论文,同榻夜话而外,还同到梁开封、宋河南商丘去寻采瑶草。后又深入到道家圣地王屋山上的小有清虚洞,意寻仙修道,采取灵药。虽然他们想参拜的有道之士华盖君并未成仙而死,不得不走回头路

常修“三字”:修“忠”字,在“两学一做”中铸信仰之魂,在不忘初心中撑信念之柱,在砥砺奋进中炼精忠之;修“责”字,以务实之心为民服务,以谋事之心为民分忧,以创业之心为民谋福;修“清”字,学包拯“不持一砚归”,学于成龙以“天下廉吏第一”蜚声朝野,学陈廷敬育儿“更得一言牢记取,养心寡是良规。”如此为政,一定“善始善终,善作善成”。

所以,逛菜市场变成一种神圣的行为。天上圣母妈祖一年一度出巡绕境以护国佑民,地上良母则拉菜篮车、背环保袋上菜场以普渡家中众生,皆是功业彪炳、神迹显赫之举也。

因为这包子铺是不设座位的,愿意吃不吃,愿意买不买,做的是古板正传的生意,全凭悠久历史的自然昭彰。所以要想吃的就得站着吃。绝没有假仁假意招待了一番后讨小账的事。

游历于诸侯则藐之,莫将其巍巍然置于心目也。我儒家秉承大道,当此颓废之世,当为王者师,不可为王者器。为王者器,必行诡道小伎,其必为刍狗。为王者师,必行正道大计,其不朽。方今齐国,刍狗横行,大道湮灭,岂可蝇营狗苟,与之比肩争冠?

第464章 混元护主

小半仙一听忙收摄心神,周寅搀扶着秦新月来到小半仙身边,花司琴一把握住小半仙的脉搏,秦新月道:“三姐,怎么样?”

花司琴松开手,摇摇头,“没有异样。”

半仙仁信问:“前辈,刚才是怎么了?”

秦新月道:“没事,许是我看错了,这十根封魂针一下,天下无人能破。”

半仙仁信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钱多多道:“逼镇法出现。”

小半仙不敢再露一丝气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莫流年的声音,“小半仙,你在哪?”

莫流年在通过混元珠找他,虽然小半仙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做牢笼,但凭借混元珠的力量,要联络上小半仙并不是很难。

小半仙道:“我被叔叔囚禁起来了,他们要破我身上的封印。”

本以为心绪波动会被发现,但小半仙发现,这次秦新月似无所感,许是因为混元珠的关系。

话音刚落,就有一股蛮横的真力闯入他的奇经八脉之中,小半仙顿时羡慕起共工,他没有知觉自然不会有疼痛,而自己则疼的差点忍不住喊出声。

因为混元珠,莫流年也感受到了小半仙的疼痛,立刻用心念催发混元珠,与小半仙的那颗白珠相呼应,白珠立刻发出耀眼白光,直接变成一道屏障将那股真力隔绝出去。

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钱多多,他松开手,惊诧道:“是混元珠?”

半仙仁信一脸震惊,“混元珠已经认主?”

钱多多面沉如水,道:“混元珠护主,这倒更难办了。”

被混元珠的光芒包围着的小半仙通体舒畅,他听到莫流年的声音,“小半仙,我也不知可以坚持多久。”以紫珠催动白珠,所耗心神双倍都不止。

方才的白光是莫流年催发的结果,并不是白珠自发护主,其威力不仅要大打折扣,在时间上也无法自控。

小半仙道:“小莫,算了吧。

莫流年突然大叫一声:“小半仙,救我。”

声音刚落白珠的光芒就消失了,无论小半仙怎么呼喊,都得不到莫流年半点回应,小半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莫流年一定遇到了意外。

白珠的光芒一消失,钱多多立刻道:“我先激起他体内的镇法。”

一股骇人的真气注入小半仙的身体中,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若不是有那十根镇魂针,共工的魂魄当即就会被撕裂。

这种灵魂撕裂的痛小半仙承受过两次,接受天龙之力时的痛苦犹胜于此,而且现在共工的魂魄主宰她的身体,他受到的冲击要少许多,共工的魂魄虽然被镇魂针封印,但还是疼的不停抽搐。

这样浑厚的真气,虽然比不上清净和尚,但绝对也算是屈指可数的。

小半仙心中担心莫流年,事到如今,再也无法顾及其他,强行夺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钱多多的办法的确管用,真气成功击起了他体内的镇法,小半仙的魂魄刚刚归位,就感觉一股澎湃之力冲至心口,像要将他的心脏挤碎。

不大可靠的事是,厌旧喜新,容易忘记别人的人。时常夜间不来的女婿。六位的藏人已经头白。善于说谎的人,装出帮助别人的样子,把大事情承受了下来。第一回就得胜了的双六。六十,七十以至八十岁的老人觉得不舒服,经过了好几日。顺风张着帆的船。经是不断经。

今日才知二师伯初意,只为你至诚感动,暂且记名,看你为人用功如何再定去留。继见你至诚谨厚,始终谨守师言,用功从未懈怠,品行更是极好,由此器重,曾在暗中命人考察你三四年。本定上月回来亲传心法,也是你该有这危难,他老人家为事耽延,缓来了一月。

他把正统派的思想攻击得体无完肤,他说理学家是代天地立言、真是占了不少便宜,于是他们的话便是天意。这段文章里说‘理学家自己坚拒人生之乐,而又以坐观女人受苦为可喜’。这话毒狠有力,将理学家的思想驳得犹如摧枯拉朽。墨饱笔酣,锐不可当。非别人可望其项背。

我轻轻捧着雨儿,小心翼翼,缓缓不舍地试图放入最近的一个池塘之中,然而雨儿却止住了我,泪声道:“惠泽万物之恩从无人念,一朝成洪却留下千古骂名,今日之役,早已阅尽无数难看面容,呜呼痛哉,毋宁归去兮。

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阴沉的。言行皆是既不肯留情,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情,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阴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眼看他不知所措,我心如平原跑马,易放难收;身如棋盘走卒,只进不退:“但,相公一定不记得我穿的什么衣服。你眼中并没有我。真奇怪,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呢。你记得吗?”我鼓起勇气,讲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身外之物的话,眼看许仙不堪一击——他就像我听来的传说中,那一座飞来峰。一会儿飞到东,一会儿飞到西,他的心,啊,是的,忽然无落脚之处,不知留在东,抑或留在西。

李显的语气虽平淡,可内里的却满是不可抗拒的霸气,很有一种言出法随的慨然,听得嫣红不由地便是一愣,嘴角抽了抽,却不敢再往下追问了,轻手轻脚地为李显更完了衣,垂手站在了一旁,不住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李显那尚未发育的小身躯,似乎在探询李显这等明显的变化究竟由何而来。

李贤同样也被武媚娘的话语震得不轻,再一看自家父皇已开了金口,悬着的心立马就此松懈了下来,紧赶着上前一步,躬身谦逊了起来,口中说着不敢,可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却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其惊喜的心思。

她丈夫恍若未闻,莫夫人看上去就快昏厥了,阿丁冲阿童使了好几个眼色,阿童忙架着主人往外走,东堂内外混乱不堪。魏无羡见这家人终于安静了,准备继续察看尸体,判断究竟是什么邪祟,却没看得两眼,又有一道高亢的尖叫从院子里杀进门来。

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扰来,绾在一起。

我们在众僧诧异的目光下往前走。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脚步踉踉跄跄。我犹豫一下,握住他的手臂。他浑身一震,对我看一眼,泪光闪烁中有一丝温暖在流淌。我笑了,更加贴近他的身体,用我年轻强壮的身躯挽扶住他,一步步向前走。

萧宝溶憋着嗓子说着,挽扶了我的手,正要从地上支起身,上身晃了几晃,忽紧闭起眼眸,弯下腰去,“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那本就颜色偏淡的唇边顿时血色尽失,而身体已直往前栽去。

丁昭仪愣愣的看着乾万帝大步的走过去,一瞥只见看到明德落下来的半截胳膊,细瘦的指尖无力的低垂着,一点血色都没有,细弱得让人心悸。就好像攥在掌心里,稍微一捏就断了碎了一样。

祖父的手在被窝里动了动,我把手伸进去,在被窝里头握住了祖父枯瘦的指头。祖父神情淡然,看不出任何风吹草动。但他的手指头在动,是欲言又止的那种动。这一次我真的知道了,祖父的大限不远了,他要对我交代什么了。

明德抓着他的手想推开,但是乾万帝一手就满把抓住了他的五个手指,攥在掌心里。指尖细细巧巧的,带着轻淡的红,完全看不出来这双手曾经挽弓拉弦、箭指天狼,胆寒了茫茫天下人。

有时手全从弦上移开,与弦相距一寸,像是默默地对视,又像是在轻轻地喘息。这安静的几秒钟里,空气凝住了。它重新按在弦上时,是几根手指轮换地触摸,显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了对方的熟睡,又像是蹑手蹑脚的行走。

玉簪熟练的服侍他躺下,又拉了薄薄的锦被给他搭上。见他合了眼,这才端着托盘出了内室。宋晗听她离去,便又睁了眼,盯着那黑漆漆的帐顶,脑海中便回荡起昨夜那霸陵侯世子所言之事,心中如擂鼓一般嘭嘭的跳了起来。

正是伤心难耐之际,忽听得殿中“啪”,“啪”连着两声,像是有东西落下的声音,忆年急忙跑回窗下看去,却见凌溪晨一口紫红色的血喷到楚无尘身上,双掌还未从楚无尘身上撤走,人已经倒在殿中。大长老感到异常,从楚无尘身上撤下双掌时脸色也苍白异常。

纵然已到中年但依然浑身都散发着阳刚之气,英俊的犹如天神般的徐啸信直直地盯着那盖住的杯子,拳头紧握。

第465章 以假乱真

小半仙大吼一声,睁开眼。

钱多多直接被这股力量震开,元凤扶住他,就见钱多多面色白中带青,显然受伤不轻。

钱多多道:“别管我,三龙已经醒了,快合力将它们制服。”

小半仙眸中染上一层淡淡金光,虽然身体里的三龙已经觉醒,但他的心智却还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有件很重要,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要去救莫流年!

他手脚被精钢缚住,但力量却没有被束缚,一用力,双手刚刚摆脱桎梏就又被大力压下,小半仙看去,就看到半仙仁信和元凤扣住了他双手的脉门。

心中那股力量带着冲天的煞气,小半仙眼中金光大盛,大吼一声,声音中竟隐隐含着龙啸之声。

半仙仁信只觉小半仙的身体似变成了一个熔炉,触手之处像是一块烙铁,他的真气则像泥牛入海一般被疯狂的吸了进去。

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样下去他的一身修为就算是搭了进去,他见其余几人都没动,急道:“几位前辈,快帮忙。”

元凤此时的真气也耗费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萎靡了许多,钱多多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真气一催,强行将元凤拉了过来。

半仙仁信试了几次,都无法止住狂泻的真力,他的手被死死贴牢,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声音也透着虚弱,“前辈,救我。”

钱多多淡淡一笑,“要我们救你可以,不过先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

半仙仁信急道:“我是半仙仁信啊。”

钱多多道:“不愿意说实话?那你就等死吧。”

半仙仁信脸色变了几变后,还是咬牙道:“诸位前辈究竟是听了谁的蛊惑,若我是假冒的,几位前辈一早不就能发现?”

钱多多问元凤,“二哥,你觉得他的修为如何?”

元凤道:“不逊于我。”

这时暗室的门被推开,楚潇然走了进来,一步步走到半仙仁信面前,“你不是他,他在哪里?”

半仙仁信咬牙道:“夫人,你胡说什么?”

楚潇然道:“你这次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起初不敢肯定,直到你强迫慕儿破掉镇法,我才能肯定,你究竟是谁?”

半仙仁信眼见一身真力就要被吸干,再不迟疑,硬生生将手拔开,后退几步,“夫人,你是疯了吗?若我是使了幻影之术,到现在这术法也该破了。”

楚潇然眼中闪过迟疑,但随即又变成了笃定,“我与仁信夫妻二十余载,若是我连他都认不出,那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妻子。”

钱多多也微笑道:“这位兄台,不管你是谁,就算是真的半仙仁信,我们也不会替他破去这娃儿身上的封印,当年他爷爷嘱咐过我们,若是有谁要破去这娃儿身上的封印,我们就不必对此人手下留情。”

半仙仁信后退两步,忽然冷笑起来,“原来你们早就想算计我。”

钱多多道:“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强身却病,全你徐氏宗嗣,尚可如愿。但是对人不可提我,更不许说是我徒弟,我也不受拜师之礼,否则不教。你能应么“

北京的四合院是有等级的,是家长制的。它偏正分明,主次有别。它正襟危坐,慎言笃行。它也是叫人肃然起敬的。它是那种正宗传人的样子,理所当然,不由分说。

假如把世界上所有的学者对本学科用途的说明做一比较,就可以发现大致可分为两种,一种说,科学可以解决问题,但就如中药铺里的药材可以给人治病一样,首先要知识完备,然后才能按方抓药,治人的病;另一种说道,本人所治之学对于现在人类所有遇到的问题马上就有答案,这就如买大力丸的,这种丸药百病通治,吃下去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陈夫子腐朽村儒,降于敌寇又以宋使身份招降敌寇,彻头彻尾尴尬好笑;杜老相顽固倔强,痛打状元女婿,抵死不信女儿死后还魂;杜老妇人仁慈爱女,早早与女儿团聚,共享天伦

老人,在王德想,就是专凭势力不懂人情的老古董。除了老人要算年青而学老人行为的为可恶。街坊邳三年青青的当军官,打部下的兵丁比父亲打儿子还毒狠。城里的钱六才二十多岁,就学着老人娶两个媳妇。

李、杜二人非常投机。除在一起樽酒论文,同榻夜话而外,还同到梁开封、宋河南商丘去寻采瑶草。后又深入到道家圣地王屋山上的小有清虚洞,意欲寻仙修道,采取灵药。虽然他们想参拜的有道之士华盖君并未成仙而死,不得不走回头路

常修“三字”:修“忠”字,在“两学一做”中铸信仰之魂,在不忘初心中撑信念之柱,在砥砺奋进中炼精忠之身;修“责”字,以务实之心为民服务,以谋事之心为民分忧,以创业之心为民谋福;修“清”字,学包拯“不持一砚归”,学于成龙以“天下廉吏第一”蜚声朝野,学陈廷敬育儿“更得一言牢记取,养心寡欲是良规。”如此为政,一定“善始善终,善作善成”。

所以,逛菜市场变成一种神圣的行为。天上圣母妈祖一年一度出巡绕境以护国佑民,地上良母则日日拉菜篮车、背环保袋上菜场以家中众生,皆是功业彪炳、神迹显赫之举也。

因为这包子铺是不设座位的,愿意吃不吃,愿意买不买,做的是古板正传的生意,全凭悠久历史的自然昭彰。所以要想吃热的就得站着吃。绝没有假仁假意招待了一番后讨小账的事情。

游历于诸侯则藐之,莫将其巍巍然置于心目也。我儒家秉承大道,当此颓废之世,当为王者师,不可为王者器。为王者器,必行诡道小伎,其身必为刍狗。为王者师,必行正道大计,其身不朽。方今齐国,刍狗横行,大道湮灭,岂可蝇营狗苟,与之比肩争冠?

我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头疼欲裂地睁开眼后,我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屋顶。我挣扎着欠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乌鸦的姿态却记得一清二楚。不知是因为正在入睡或是被雨儒,或是两者兼有的缘故,乌鸦略显臃肿。嘴巴很大。上片鸟啄的墨彩润了,显得更加鼓大了。鸟眼睁开,却显得不很清醒,或许是昏睡吧。但这是一双仿佛含着怒火的、有神的眼睛。

泥团稍开,日光探入。苍霁眯眼起身,扒开藤|根,在灰尘浪滚中向外看去。他原以为会面对仍是怪物的山神,岂料入眼的却是个人面藤身的模样。

阿杰血流满面支起身,只觉一股莫名其妙又荒谬至极的怒火直冲头顶,摇摇晃晃踩着碎石冲上去,在秦川离手机只差半步远的时候抓住他,狠狠往后一推。

她拼命挣脱着,想喊,喊不出声来,身子直直地往下坠落,仿佛是坠入一个无底深渊……她骤然睁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阳光透过竹窗洒进来。

她侧头仰望他,雨这样大,雨水击打在她的面上眼上,好疼,她睁不开眼,更看不清他的面庞。她凄婉的笑着,感觉到他合身将她罩住,她的意识已经不清,胡乱而无力的拍打着他。

“呼……”李显吼了一阵子之后,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收缩成了常态,再被两丫环一摇晃,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定定地看了看身旁的两名丫环,长出了口大气,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没事,孤只是做了个梦,没事了,没事了,嫣红,翠柳,给孤沏壶茶来,孤要好生静静。”

心中扬起淡淡的欣喜,以掌撑地,打着晃儿,颤巍巍地站起。还没站直,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闭上眼,等着疼痛袭来,却感摔入一个香软的怀里。

这个念头一转,白水兰顿时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扫房间,免得再胡思乱想。“呼,终于刷好了,上来吧“顾妍妍将刷子上的虎毛捋下,拍了拍大头的头。大头睁开一直半眯着尽情享受的眼睛,懒懒地站起身,迈动着强劲结实的四肢,优雅地走上岸,然后,突然哗啦啦地猛地一摇。

站在茅房外,屋檐上挂着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趴在十九的肩头,确信她看不到我的面部动作之后,这才瞪大眼睛,死命地盯住排在后面的那个老头。刚开始还仰面望天的老人,似乎感觉到我的凝视,愣愣地低下头。

白水兰的手一抖,夜明珠差点掉地,忙轻摇了一下顾妍妍“小姐,小姐“顾妍妍模模糊糊地听到声音,想要睁开眼睛,眼皮竟像黏住了一半睁不开,想要开口说话,却连嘴都张不开,再试着坐起,四肢更是一片僵硬,不由惊骇之极,瞌睡虫一下跑的光光。

严峫脑子里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尖叫嘶嚎,身体却像灌了铅似的无计可施。他眼珠微微战栗,眼眶满是红丝,像从没见过江停似的看着他走来。直至两人只隔着几厘米距离,连彼此鼻端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之后,江停才站定脚步,略微抬头凝视眼前这张俊朗又狼狈的脸。

第466章 真假难辨

半仙仁信看向楚潇然,“夫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楚潇然深深看了眼半仙仁信,最终还是撇过头,“我不知道你为何和仁信一模一样,你告诉我,他现在究竟是死是活?”

钱多多道:“老四老七,将他捉住。”

黄锐和郑启同时出手,黄锐的法器竟然是一根乌黑的扁担,而郑启依然是赤红色的弓箭,半仙仁信的脸色陡然剧变,往后疾退,最后贴着墙壁而立。

半仙仁信的表变得有些狰狞,对楚潇然道:“人可以是假的,但这剑也是假的吗?”

一柄纯白色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剑体蜿蜒,形若灵蛇,剑上有一道蛇形血槽,这是半仙仁信的成名法器腾蛇剑。

楚潇然看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灵器都是认主的,就算人眼分不清,但灵器却都肯定能认得。

钱多多等人也露出疑惑的表,众人纷纷看向楚潇然,楚潇然也失声道:“怎么可能?”

楚潇然原先也不敢肯定,这个半仙仁信和她的夫君习几乎一模一样,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本来亲密无间的人隔了层纱。

直到半仙仁信坚决要除掉小半仙上的封印,有一瞬间她在半仙仁信的眼中看到了杀意,楚潇然知道自己没看错。

别人不知道,楚潇然却是知道的,半仙仁信视小半仙比半仙瑶和半仙逸还要重要,甚至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绝不可能对小半仙动杀机。

那一刻,楚潇然彻底肯定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夫君。

可看见腾蛇剑的刹那,楚潇然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腾蛇剑怎会在这人手里?

就在众人怔仲之际,半仙仁信出手了,腾蛇剑直插入地,一出手就是伏妖术第五势星沉地落。

瞬间,四周陷入黑暗之中,众人脚下所踩的明明是石板,但此刻却变成了流沙,众人的体在快速往下沉。

但在这黑暗中一道柔和的白光升起,小半仙被一道柔和的白光包裹,那些利剑竟根本无法突破。

这是混元珠在护主,没有莫流年的催动,混元珠第一次主动护主,在这样恶劣的况下,混元珠终于认主。

楚潇然本来想过去救小半仙,但见他现在暂时无恙,这才重新跟着钱多多往前走,想着先脱困再说。

拥有混元珠这样的异宝,就连钱多多都不免羡慕,眼见小半仙暂时无恙,钱多多就对众人喝道:“都跟着我。”

话音刚落,无数利剑就从脚底刺了出来,而头顶上方也出现星星点点,但这不是星光,而是剑光,只要他们一跃而上,那些利剑就会从天而降将他们穿个透心凉。

伏妖术第五势星沉地落虽不是最厉害的剑势,但却是最容易让人惊慌失措,这剑势虚虚实实,暗藏生门,但这样极端的困境中很难有人能辨别其中的真伪。

修为越高生门越少,像半仙问天当年施展此剑势,漫天剑网之中只有一处生门。

嘴巴很大。上片鸟啄的墨彩润了,显得更加鼓大了。鸟眼睁开,却显得不很清醒,或许是昏睡吧。但这是一双仿佛含着怒火的、有神的眼睛。

泥团稍开,光探入。苍霁眯眼起,扒开藤|根,在灰尘浪滚中向外看去。他原以为会面对仍是怪物的山神,岂料入眼的却是个人面藤的模样。

阿杰血流满面支起,只觉一股莫名其妙又荒谬至极的怒火直冲头顶,摇摇晃晃踩着碎石冲上去,在秦川离手机只差半步远的时候抓住他,狠狠往后一推。

她拼命挣脱着,想喊,喊不出声来,子直直地往下坠落,仿佛是坠入一个无底深渊……她骤然睁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阳光透过竹窗洒进来。

她侧头仰望他,雨这样大,雨水击打在她的面上眼上,好疼,她睁不开眼,更看不清他的面庞。她凄婉的笑着,感觉到他合将她罩住,她的意识已经不清,胡乱而无力的拍打着他。

“呼……”李显吼了一阵子之后,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收缩成了常态,再被两丫环一摇晃,渐渐地清醒了过来,定定地看了看旁的两名丫环,长出了口大气,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没事,孤只是做了个梦,没事了,没事了,嫣红,翠柳,给孤沏壶茶来,孤要好生静静。”

心中扬起淡淡的欣喜,以掌撑地,打着晃儿,颤巍巍地站起。还没站直,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闭上眼,等着疼痛袭来,却感摔入一个香软的怀里。

这个念头一转,白水兰顿时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赶紧强迫自己打扫房间,免得再胡思乱想。“呼,终于刷好了,上来吧“顾妍妍将刷子上的虎毛捋下,拍了拍大头的头。大头睁开一直半眯着尽享受的眼睛,懒懒地站起,迈动着强劲结实的四肢,优雅地走上岸,然后,突然哗啦啦地猛地一摇。

站在茅房外,屋檐上挂着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趴在十九的肩头,确信她看不到我的面部动作之后,这才瞪大眼睛,死命地盯住排在后面的那个老头。刚开始还仰面望天的老人,似乎感觉到我的凝视,愣愣地低下头。

白水兰的手一抖,夜明珠差点掉地,忙轻摇了一下顾妍妍“小姐,小姐“顾妍妍模模糊糊地听到声音,想要睁开眼睛,眼皮竟像黏住了一半睁不开,想要开口说话,却连嘴都张不开,再试着坐起,四肢更是一片僵硬,不由惊骇之极,瞌睡虫一下跑的光光。

严脑子里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尖叫嘶嚎,体却像灌了铅似的无计可施。他眼珠微微战栗,眼眶满是红丝,像从没见过江停似的看着他走来。直至两人只隔着几厘米距离,连彼此鼻端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之后,江停才站定脚步,略微抬头凝视眼前这张俊朗又狼狈的脸。

风生衣心头如巨石激撞,见沈珍珠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目光虽不灼灼bi)人,却清月般明朗,直似能照透他的五脏六腑。犹是他武艺惊绝天下、入仕多年,早练就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功夫,此时也只能暗调内息,生生将一口气压至丹田,与此同时,脑中已晃过千百个念头。

风生衣心头如巨石激撞,见沈珍珠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目光虽不灼灼bi)人,却清月般明朗,直似能照透他的五脏六腑。犹是他武艺惊绝天下、入仕多年,早练就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功夫,此时也只能暗调内息,生生将一口气压至丹田,与此同时,脑中已晃过千百个念头。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喜言入内后偷看阿乙,因阿乙生得貌美,束着发着锦袍也辨不出男女。阿乙骄傲,心知狐妖是钦羡,便恨不得竖起尾毛,在喜言面前张着翅膀好好踱一番。

皇朝松开手,负手后,垂眸看着眼前这张世间稀有的花容,轻轻一笑,可那眸中刚才还是温的光芒,却在笑开的那一那褪去所有的温度,清如寒潭,明如冰镜。

满巫师将梅魄悬于手心,淡紫色的光华流转,那双魅离绿瞳渐渐黯淡,星光下的清颜,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分离了你们的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深蓝的夜幕,已被冲天火光映红,那三头蛇怪,口吐赤焰,幻变成千万条火蛇,齐齐攻向那白衣飘飞的男子。玉琴透出淡淡蓝光,容颜绝世的男子,端坐于半空,气质超脱世俗,宛如世外之人,唇角轻扬,皓腕微抬,清越琴音顿起响起。

大师停顿了一下,仔细地看了她一会。也许是因为有了敬畏,夏夕颜只觉得慧远的眼神中有常人没有的精气,似乎只这一眼就能看透她的今世来生,不全一凛。

彼时,正是鸿蒙之初,天地灵气厚若实质,太阳元气氤氲交错,世间万物精灵,皆可吸天地之灵气,得灵魄,成仙。灵兮生于瑶池畔,吸晨夕、饮朝露,三千年花开,再三千年结果,更得少帝以凤羽之翎,化为梅魄,终是幻化人形,修成仙。

凤栖梧有些征呆的看着在她前左右转着的女子,或许因为她快速的动作,让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颜,恍惚中有一双灼若寒星的瞳眸,有一头舞在风中如子夜般的长发,与长发绝然相反的皎皎白衣,额际闪着一抹温润光华。

只见他修眉入鬓,凤眸含,唇瓣薄而色淡,配着上这道士装,倒是好一番仙风道骨,颇有几分古代世外高人的感觉。

第467章 天眼

半仙仁信方才被吸了真力,此刻却还能施展出星沉地落,而且剑势如此狠厉,楚潇然心中凄惶,难道那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可转念一想,还是否认了那缕可能,她不会认错人,若是真的半仙仁信也不会对她下杀手。

众人纷纷亮出各自法器,最奇特的事钱多多,所用法器竟然是自己的烟杆,秦新月所耗心力太多,众人将她围在中间,所幸钱多多每踏出一步,众人便随他踏出一步,钱多多叮嘱道:“大家一定小心些。”

一连踏出七步,钱多多的额头上都冒出冷汗,钱多多之所以敢走是因为当年半仙问天曾经告诉过他,这剑势虽然有生门,但按理说七步之内就能找到,生门越多所需的步伐也就越少,可现在一连踏出七步,却根本找不到生门所在,就在第七步即将踏出时,小半仙所在的地方起了变化。

众人一直想着脱困,竟然忘了一直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小半仙。

小半仙此时已经渐渐陷入一种癫狂的境界,吸收了太多真力,体里的每一滴血都似沸腾了起来。

而那三条天龙已经完全被唤醒,所有的力量都在他体内流窜,此时却要多谢那十根镇魂针,将他的体变成了最牢固的囚笼。

小半仙虽然睁开眼,但其实什么都看不到,眼前被一片血红所蒙住,这血红色又激起了他心中的杀意,只觉得要屠尽一切才能畅快。这是他的心魔在作祟。

但癫狂之中始终还有一丝清明存在,因为莫流年一直在跟他说话。

“小半仙,你怎么了?”

“我感应到白珠的力量了,它终于认主了吗?”

“小半仙,刚刚我是骗你的,我没事,就是想让你着急,看看能不能激发你的潜力。”

“小半仙,为何白珠的力量如此不稳定?你究竟怎么了?快说话!”

“还记得清净和尚叫你的涅心法吗?你快试试看。”

涅心法?不错,涅心法!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呢。

小半仙凭借着这最后一丝清明运行起涅心法,心魔竟真的有缓缓退去的迹象,四周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这一次小半仙看到了三个自己,一个金光耀眼一个紫气bi)人一个血气冲天,尤其那是那个血红的自己,虽然知道现在所见并非真实,但还是有些心悸。

小半仙低头看自己,自己却反而呈半透明状,小半仙想起清净和尚教自己的,涅心法第三重名为如来五眼。

如来五眼:见色清净名为眼;见体清净名为天眼。

与诸色境乃至善恶,悉能微细分别,无所染着,于中自在,名为慧眼。

见无所见名为法眼;无见无无见名为佛眼。

自己本尊应属眼,紫光应属天眼,金光应属慧眼,血光隐藏最深,若不是此刻被激发,小半仙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应该如此可怕。

这应该属于法眼。连同本尊在内也不过四具象,无见无无见名的佛眼究竟代表什么,小半仙还没有想到。

魏无羡见这家人终于安静了,准备继续察看尸体,判断究竟是什么邪祟,却没看得两眼,又有一道高亢的尖叫从院子里杀进门来。

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这同样微妙的神,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扰来,绾在一起。

我们在众僧诧异的目光下往前走。他的体一直在颤抖,脚步踉踉跄跄。我犹豫一下,握住他的手臂。他浑一震,对我看一眼,泪光闪烁中有一丝温暖在流淌。我笑了,更加贴近他的体,用我年轻强壮的躯挽扶住他,一步步向前走。

萧宝溶憋着嗓子说着,挽扶了我的手,正要从地上支起,上晃了几晃,忽紧闭起眼眸,弯下腰去,“噗”地吐了一大口鲜血。那本就颜色偏淡的唇边顿时血色尽失,而体已直往前栽去。

丁昭仪愣愣的看着乾万帝大步的走过去,一瞥只见看到明德落下来的半截胳膊,细瘦的指尖无力的低垂着,一点血色都没有,细弱得让人心悸。就好像攥在掌心里,稍微一捏就断了碎了一样。

祖父的手在被窝里动了动,我把手伸进去,在被窝里头握住了祖父枯瘦的指头。祖父神淡然,看不出任何风吹草动。但他的手指头在动,是言又止的那种动。这一次我真的知道了,祖父的大限不远了,他要对我交代什么了。

明德抓着他的手想推开,但是乾万帝一手就满把抓住了他的五个手指,攥在掌心里。指尖细细巧巧的,带着轻淡的红,完全看不出来这双手曾经挽弓拉弦、箭指天狼,胆寒了茫茫天下人。

有时手全从弦上移开,与弦相距一寸,像是默默地对视,又像是在轻轻地喘息。这安静的几秒钟里,空气凝住了。它重新按在弦上时,是几根手指轮换地触摸,显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了对方的熟睡,又像是蹑手蹑脚的行走。

玉簪熟练的服侍他躺下,又拉了薄薄的锦被给他搭上。见他合了眼,这才端着托盘出了内室。宋晗听她离去,便又睁了眼,盯着那黑漆漆的帐顶,脑海中便回dàng)起昨夜那霸陵侯世子所言之事,心中如擂鼓一般嘭嘭的跳了起来。

正是伤心难耐之际,忽听得中“啪”,“啪”连着两声,像是有东西落下的声音,忆年急忙跑回窗下看去,却见凌溪晨一口紫红色的血喷到楚无尘上,双掌还未从楚无尘上撤走,人已经倒在中。大长老感到异常,从楚无尘上撤下双掌时脸色也苍白异常。

纵然已到中年但依然浑都散发着阳刚之气,英俊的犹如天神般的徐啸信直直地盯着那盖住的杯子,拳头紧握。

程硕见来人法绝快,不在自己之下,武功也似以前见过,与本门家数大同小异,心虽奇怪,时机太迫,惟恐被绊住,来贼不知多少,万一疏忽,一个照护不到,秦母便要受伤,急之下,不暇寻思,手中宝剑一紧,早用师门心法,子微侧,横剑往下一挡。

最后两个特意放重,意有所指,巩红绡心中猛的一跳,满心惊惧的抬了下头,只见室内灯影恍惚,那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直如阎罗判官,令人不寒而栗,她忙不迭的低下头,再无半分做戏,货真价实的颤抖起来,心道,这老头好生厉害,居然看出来了。

他话止一半,脑海中速倒前尘,刹那间竟猛坠云海,天地似如颠倒一般。眼前之景皆化虚景,耳边之生皆作虚声。楚纶和乐言的景飞快破碎,莹光顿散,待净霖骤然沉入黑暗,他见得苍霁渐远,直至不见。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留下的好!”李显刚冲到天王前,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只横空拍击而来的枯瘦手掌,看似轻飘飘地无一丝的力道,甚至连风声都不曾带起半分,可李显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掌里所蕴含着的杀机,心不由地便是一沉,不敢硬接,忙不迭地脚下一用力,向后飞纵了开去。

露出笑容。心里的恐慌或许正是来自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自觉是应该了解的,到头来发现那个人行事与想法远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于是像站在岸边观望海上升起明月,遥生落寞之心女人向来如此,一个人就觉得应该从发丝到指甲缝透视个遍。煞是无聊。因为有时太了解一个男人,一样会丧失的**。

沈珍珠忽的展颜一笑,安庆绪只觉此笑极为怪异,象是伤感,又似决绝,那双眸子顾盼之间,光彩照人,竟不逊于自己手中的珍珠。一瞬间他心中似是转过千百个念头,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过,只有丝丝从未有的茫然。

灵芝dàng)dàng)的香气,在我与他之间氤氲飘摇。无双的仙草……他支起,向我趋近。我有点张惶。他向我趋近。我有点张惶。是的,好像他每一步,都会踩在我上心上。才不过三步之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样的无能。一下子我的脸泛了可恨的红云。我竟控制不了这种挨挨蹭蹭不肯散去的颜色。我刚才……他看着我。看的时候,眼中什也有,带着刚还阳的神秘和不安,一眨眼,将没有了。固知难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时。连黄昏也迟暮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运气好,法宝多的白小纯,竟在草木造诣上,到了一个自己仰望都看不清的程度。这种打击,让她惨笑一声,扔出凌云香,转赶紧离去,在这里每多停留一息,她都觉得难堪。杜凌菲一离去,四周的外门弟子也都纷纷尴尬,大都向着白小纯遥遥抱拳,赶紧离去,可以想象,他们此刻心中的震撼,将持续好久。

第468章 死门

看着自己的心魔,小半仙小半仙下意识的伸手去探,没想到一触之下,那个血人就产生了裂缝,裂缝快速变大,有薄如蝉翼的碎壳掉落。

小半仙发现这个碎裂的外壳之下还有一个自己,他瞬间就想起剥壳的鸡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壳剥落,那感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外壳尽数脱落后,里面的自己血气淡了一些,小半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想再上前一些去探清楚,忽然心口像被针刺了一下,小半仙就回过神来。

这一次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耀眼的星海,若不是体传来钝痛,小半仙简直要沉醉于此,等他真的看清目前状况,顿时吓出一冷汗。

若不是混元珠护主,他早就被扎成刺猬了。

这是星沉地落,小半仙认得这剑势,他不用想也能断定,家族中能施展出第五式的除了他叔叔不做第二人想。

小半仙刚想坐起,才响起锁住他手脚的镣铐,就在这时,一个影落在他面前,“侄儿,我帮你打开。”

是楚潇然,楚潇然眼疾手快的打开在暗处的机关,镣铐立刻解开,小半仙霍的坐起,就在这时一柄利剑从半空落下,直刺楚潇然,小半仙心念一动,浮屠剑已在手中,用力一挥,直接将那柄剑砍成了两段。

小半仙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把扶住惊魂甫定的楚潇然,道:“婶婶,叔叔怎么了?有外敌攻入?”

这把落下的剑虽然没伤到楚潇然,但却让她彻底陷入了迷茫,楚潇然一把拉住小半仙,眼带凄惶茫,“不是你叔叔,不可能是你叔叔,我怎会认错。”

小半仙也没时间问楚潇然,他看向钱多多,钱多多正要迈出第一步,小半仙脸色大变,叫道:“不能再走!”

可说的同时钱多多已经迈出了第八步,霎时间,冒出地面的那些利剑全部指向众人,而悬在空中的剑也是如此,众人一下成了活箭靶。

小半仙心中也知道不妙,方才钱多多那一步看似安全,实则正好踩中死门,当初半仙问天教他这第五式时特地施展过给他看,当时的他就是现在的钱多多。

其实第七步时已经踩中的了生门,但因为小半仙踏了八步,一步踏中死门。

小半仙没想到的是半仙仁信的修为竟然已经如此高了,当年半仙问天施展这一招时也不过能做到此。

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半仙仁信对他们是使了杀招,他完全是懵的,不明白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叔叔怎么会舍得杀婶婶?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见到楚潇然的模样,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小半仙问:“婶婶,是叔叔吗?”

楚潇然的目光恢复一些清明,“不是,不是你叔叔,相信我,我不会认错。”

小半仙道:“婶婶,我们快走。”

小半仙对钱多多道:“快,往右连走三步,围在一起。”

此时也只能暗调内息,生生将一口气压至丹田,与此同时,脑中已晃过千百个念头。

风生衣心头如巨石激撞,见沈珍珠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目光虽不灼灼bi)人,却清月般明朗,直似能照透他的五脏六腑。犹是他武艺惊绝天下、入仕多年,早练就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功夫,此时也只能暗调内息,生生将一口气压至丹田,与此同时,脑中已晃过千百个念头。

浪歌如剑,风萧萧起,断曲神还。雾海苍茫千里,寒石边,两心无语。媚眼葬泪红颜,看知心咫尺。心有愿,尘封百岁,不敢一时贪欢。回眸只为待枯海,芳心落,求千年一叹。梦中几度嗔语,人初醒,醉月孤衫。待看今朝,是倾城一笑水月中。怕此生若暗许,恨意谁人知。

喜言入内后偷看阿乙,因阿乙生得貌美,束着发着锦袍也辨不出男女。阿乙骄傲,心知狐妖是钦羡,便恨不得竖起尾毛,在喜言面前张着翅膀好好踱一番。

皇朝松开手,负手后,垂眸看着眼前这张世间稀有的花容,轻轻一笑,可那眸中刚才还是温的光芒,却在笑开的那一那褪去所有的温度,清如寒潭,明如冰镜。

满巫师将梅魄悬于手心,淡紫色的光华流转,那双魅离绿瞳渐渐黯淡,星光下的清颜,一丝忧伤,自幽潭般的双眸中溢出,轻声呢喃道,“醴泉干涸,瑶池水枯,昆仑山亿万年的雪却仍未消融。分离了你们的心,让你们的生生世世相阻隔,你又何苦执着召唤,让她跨越千年而来?”

深蓝的夜幕,已被冲天火光映红,那三头蛇怪,口吐赤焰,幻变成千万条火蛇,齐齐攻向那白衣飘飞的男子。玉琴透出淡淡蓝光,容颜绝世的男子,端坐于半空,气质超脱世俗,宛如世外之人,唇角轻扬,皓腕微抬,清越琴音顿起响起。

大师停顿了一下,仔细地看了她一会。也许是因为有了敬畏,夏夕颜只觉得慧远的眼神中有常人没有的精气,似乎只这一眼就能看透她的今世来生,不全一凛。

彼时,正是鸿蒙之初,天地灵气厚若实质,太阳元气氤氲交错,世间万物精灵,皆可吸天地之灵气,得灵魄,成仙。灵兮生于瑶池畔,吸晨夕、饮朝露,三千年花开,再三千年结果,更得少帝以凤羽之翎,化为梅魄,终是幻化人形,修成仙。

凤栖梧有些征呆的看着在她前左右转着的女子,或许因为她快速的动作,让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颜,恍惚中有一双灼若寒星的瞳眸,有一头舞在风中如子夜般的长发,与长发绝然相反的皎皎白衣,额际闪着一抹温润光华。

只见他修眉入鬓,凤眸含,唇瓣薄而色淡,配着上这道士装,倒是好一番仙风道骨,颇有几分古代世外高人的感觉。

他的皮肤此刻的碎裂,如龟纹一样密密麻麻扩散全,甚至很多地方都连在了一起,仿佛一个被打碎后又粘起的花瓶。似乎随时可以四分五裂。白小纯眼中都是血丝,已成血芒,他呼吸急促,狠狠一咬牙,格当中的狠辣,骤然滋生。

成天壁用手撕开了那层银白色的软金属,里面露出了一块手指肚大小的、很薄的黑色晶体,那晶体幽黑通透,撒发出神秘的光泽。

只见小孩体乍然僵直,但四肢经络间却突然爆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气劲,紧接着天青色光芒从破旧的小棉袄里穿透而出,在皮肤表层汇聚成一层层繁复的花纹,从脊背飞快蔓延到了手臂和脖颈,甚至瞬间刺入了尹开阳掐着小孩后颈的手指!

巨响回dàng),木剑被阻挡,他的那一拳落下,使得一个凝气八层的族人嘴角溢出鲜血,体虽退后,可白小纯这里一样鲜血喷出,伤势裂开,可还没等他后退,长脸青年蓦然靠近,手中的长剑散出锋利之芒,一剑刺来。

冯炎眼看这一幕,嘴角冷笑,可口中却传出痛心疾首的声音,速度不减,刹那临近缺口,小半个子都融入到了缺口的水面内,眼看就要冲出去,可就在这时,那落陈家族的青年,忽然发出了一声尖锐之音,体竟瞬间碎开,化作无数没有血的块,直奔冯炎。在冯炎要冲出的刹那,这些血蓦然临近,将冯炎的体直接缠绕,猛的一拽。

周晖全颤抖,指甲用力掐进佛珠,将几片青色琉璃掐得布满龟裂,锋利的裂片深深陷入他掌心,血丝顺着细密的裂纹进入佛珠内心,在一星烛火下反出迷离诡丽的微光。

丛夏心急了一些,没控制好能量的流入,结果那玛瑙的碎片啪地一声在他掌心爆裂开来,几个细小的碎片甚至刺入了他的皮肤里。

他洇满血迹的指缝突然一紧,黑光如闪电般顺着夺魂钩蜿蜒而上,与此同时一双瞳孔彻底变成了血腥,无时不刻萦绕在周的邪气大盛。旋即他起,寒光化成圆弧,瞬间以先前数倍之力出手,两人在咫尺之间交手十数招,杀意纵横成冰冷的剑雾,甚至没人能捕捉到两人兵刃走向的残影!

哈小茜突然抬头,眼睛半开半闭。一个高大的影立定在她边。大片的阳光不由分说兜头把他罩住,那个人就像巧克力一样被融化掉了,只剩一层薄薄的金箔,又脆又亮,好像用手指一捅,就会留下一个洞。

蓝景仪还要再骂,莫夫人却栽倒在地,脸上血都被吸得只剩一层皮贴着一个骷髅头。那条不属于她的男人的手臂从她左肩脱落,五指竟然还屈伸自如,仿佛在活动筋骨,其上血脉和青筋的跳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果然有十根长长的像鹰爪一样的指甲,像传说中的起尸鬼一样;她的脸狰狞可怖,牙白如雪,锋利似锥。她走出棺材了。她弯着腰,逐个打量着睡梦中的人,好像要辨别她要找的亲人或者仇敌。她的双眼出两道绿光,到母亲们脸上时,便聚成两个葡萄大的圆点,上下左右地移动。

第469章 疑团

钱多多忙带着众人连走三步,这三步一走,钱多多感到周围的剑气陡然就轻了许多,知道小半仙没有说错。

小半仙携着楚潇然也来了,直接将楚潇然推到钱多多边,心念一转,混元珠就从体里浮现出来,飞到众人上空,柔和的白光将众人笼罩其中,但也只堪堪将他们罩住。这已是小半仙目前的极限了。

楚潇然急道:“侄儿,你快进来。”

小半仙故作轻松道:“这剑势看似厉害,不过却有弱点,我去去就回。”

众人都道小半仙是半仙家的嫡系传人,得半仙问天亲自传授,或许真的能破解这招剑势。

其实小半仙心里也是暗自叫苦,当年就没能破他祖父的星沉地落,现在他也同样没把握,不过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

钱多多将挂在腰间的一个玲珑玉算盘丢给小半仙,“这法器虽比不得混元珠,但还能替你挡一挡。”

看到这玉算盘,倒让他想起莫言,小半仙也不客气,当即挂了起来。

小半仙刚一转,无数利剑就朝他们刺了过来,小半仙挥起浮屠剑,这才发觉浮屠剑的颜色又深了些,已经能看清大致模样。

在小半仙手中,浮屠剑是一柄紫色的剑,但剑却有三条金色蜿蜒的龙形,小半仙估摸着应该是代表那三条天龙。

本以为天龙附在自己上,没想到竟与浮屠剑融合到了一起,成了浮屠剑的守护剑灵。

三条金龙就护在他的边,为他挡去大部分的剑雨,看着那三条威风凛凛的金龙,小半仙心中也升起无尽豪气,他庆幸自己没有舍弃它们,而它们也没有离他而去。

有了这番生死相护,就算以后这个阵法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愿。

没了混元珠的保护,浮屠剑舞成了一片剑网,小半仙踏着当年半仙问天传授的七星步,艰难的踏出七步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两丈之外半仙仁信。

半仙仁信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我。”

小半仙望着这个从小敬畏的叔叔,问:“你究竟是谁?为何会伏妖术?”

半仙仁信狰狞的笑:“我是你的叔叔啊。”

小半仙厉声道:“胡说八道。”

半仙仁信看着手中的腾蛇剑,“难道你连腾蛇剑都不认识了?”

这腾蛇剑传说曾为一地仙所有,名气上虽比不上浮屠剑,炼此剑时此剑淬过万蛇之血,煞气和灵气都极其深重。

小半仙细看这腾蛇剑,的确是他叔叔的剑没错,半仙仁信道:“而且这伏妖术有假吗?”

小半仙心中咯噔一声,眼里起了层雾气,满脸肃杀之气,“你杀了我叔叔?”

半仙仁信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我倒是想杀他,可惜目前来说还不能。”

半仙家的人对自己的佩剑视若命,小半仙明显不信,“那你为何有我叔叔的佩剑?”这种有灵之剑一旦认主除非主人死,否则都不会易主。

半仙仁信显然对这个问题很不耐烦,冷笑道:“你说呢。”

一个照护不到,秦母便要受伤,急之下,不暇寻思,手中宝剑一紧,早用师门心法,子微侧,横剑往下一挡。

最后两个特意放重,意有所指,巩红绡心中猛的一跳,满心惊惧的抬了下头,只见室内灯影恍惚,那老人布满皱纹的面容直如阎罗判官,令人不寒而栗,她忙不迭的低下头,再无半分做戏,货真价实的颤抖起来,心道,这老头好生厉害,居然看出来了。

他话止一半,脑海中速倒前尘,刹那间竟猛坠云海,天地似如颠倒一般。眼前之景皆化虚景,耳边之生皆作虚声。楚纶和乐言的景飞快破碎,莹光顿散,待净霖骤然沉入黑暗,他见得苍霁渐远,直至不见。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留下的好!”李显刚冲到天王前,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伴随着的是一只横空拍击而来的枯瘦手掌,看似轻飘飘地无一丝的力道,甚至连风声都不曾带起半分,可李显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掌里所蕴含着的杀机,心不由地便是一沉,不敢硬接,忙不迭地脚下一用力,向后飞纵了开去。

露出笑容。心里的恐慌或许正是来自于对眼前这个男人的。自觉是应该了解的,到头来发现那个人行事与想法远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于是像站在岸边观望海上升起明月,遥生落寞之心女人向来如此,一个人就觉得应该从发丝到指甲缝透视个遍。煞是无聊。因为有时太了解一个男人,一样会丧失的**。

沈珍珠忽的展颜一笑,安庆绪只觉此笑极为怪异,象是伤感,又似决绝,那双眸子顾盼之间,光彩照人,竟不逊于自己手中的珍珠。一瞬间他心中似是转过千百个念头,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过,只有丝丝从未有的茫然。

灵芝dàng)dàng)的香气,在我与他之间氤氲飘摇。无双的仙草……他支起,向我趋近。我有点张惶。他向我趋近。我有点张惶。是的,好像他每一步,都会踩在我上心上。才不过三步之遥。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样的无能。一下子我的脸泛了可恨的红云。我竟控制不了这种挨挨蹭蹭不肯散去的颜色。我刚才……他看着我。看的时候,眼中什也有,带着刚还阳的神秘和不安,一眨眼,将没有了。固知难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时。连黄昏也迟暮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运气好,法宝多的白小纯,竟在草木造诣上,到了一个自己仰望都看不清的程度。这种打击,让她惨笑一声,扔出凌云香,转赶紧离去,在这里每多停留一息,她都觉得难堪。杜凌菲一离去,四周的外门弟子也都纷纷尴尬,大都向着白小纯遥遥抱拳,赶紧离去,可以想象,他们此刻心中的震撼,将持续好久。

她依旧是照常地,不安地感觉着,同时她的理智又讥笑她的这种感觉是枉然的。但是当她走到路中段的时候,忽然听见一种嗯嗯的如哭泣着也似的声音,接着她便看见了那墙角里有一团黑影在微微地移动。她不有点害怕起来,想迅速地跑开但是她的好奇心使她停住了脚步,想近前去看一看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她壮一壮胆子,便向那黑影走去。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他的眼前霎时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接着耳边的声音也都消失了。江天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这才稍微定了定神,但是真的慌了,想不起是要继续等下去还是照之前说好的回去找人,就拎着灯僵在那里。

陈墨犹如一只被人窥见了伤口的小兽,弓着背,牙齿利爪都张开了,她收拾起脸上伪装的笑容,目光从文涛脸上迅速扫过。文涛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不让她看出端倪来。却没想到陈墨退了几步,脸上换了一个戒备冷漠的表,看也不看他语调轻浮地笑。

罗九正伸着脖子,张着大嘴,向着如莲出神,心里一阵阵的发昏,听得人声,回头看时,不大惊失色,想躲已来不及,被那妇人劈头用左手把脖领抓住,两手左右开弓,拍拍的就是左右两个反正嘴巴,打得罗九黑脸上都泛出紫光来。

于是他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他准备撒丫子逃跑,决不再瞧那边一眼。他忙不迭地加快了步子,但不知为什么,越着急,越觉得那不可形容的怪物,己经大步追来,挥舞双臂,一把拖住了似的。他出了一冷汗,暗自嗔怪自己太不镇静,这才艰难地挪动了。

白小纯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一路飞行,他看到了无数大山,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抓不住对方的大腿。眼下面前一花,当清晰时,已到了一处阁楼外,落在了地上后,他双腿颤抖,看着四周与村子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还正在艰难地奋斗,没有时间注意其它事,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代表一声响亮的“啊”,脱口而出。这声音有如风声飒飒。格里高也见到了代表,代表是第二个在门口的人了,他用手压住已经张开的嘴,慢慢地又收回去,好像一种不明显的、均匀的、很有后劲的力量在驱动着他。

明兰半响无语,她头一回实打实的生了气,瞬间冰冷的目光直过去,赖妈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惶惑的住了嘴,她看明兰面色不善,讨好的笑着。

他脸色苍白,像昨晚遭人了似得,走两步晃两下,语气飘忽。

第470章 圣灵

这腾蛇剑传说曾为一地仙所有,名气上虽比不上浮屠剑,炼此剑时此剑淬过万蛇之血,煞气和灵气都极其深重。

小半仙细看这腾蛇剑,的确是他叔叔的剑没错,半仙仁信道:“而且这伏妖术有假吗?”

小半仙不为所动,虽然眼前这个半仙仁信看起来毫无破绽,但小半仙相信楚潇然的直觉,或许是他也宁愿相信楚潇然所说,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叔叔。

“你是圣灵门人?”小半仙问。

半仙仁信眼中有不屑之色,但还是道:“算是吧。”

小半仙继续问:“我叔叔被你们抓了?”

半仙仁信笑的诡异,“我和你叔叔真的差别那么大吗?”

小半仙听他这样说更肯定心中的判断,道:“你还没回答我。”

“算是吧。”半仙仁信道,他看着小半仙手里的浮屠剑,眼里带着一种狂。“你说究竟是你浮屠剑的剑灵厉害还是我腾蛇剑的剑灵厉害?”

小半仙道:“你想怎样?”

半仙仁信道:“你可敢让你我的剑灵比试一番?”

眼前这个半仙仁信也是为自己而来,可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杀自己为什么他不动手?想到他一直坚持要撤掉自己上的封印,看来他也是为了自己体内的东西来的。

半仙家的人将剑灵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若是失了剑灵,数年修为就功亏一篑,小半仙又怎会不知其中轻重。

小半仙道:“好,若我赢了,你放了我叔叔。”小半仙现在最担心的是叔叔的安危。

半仙仁信道:“这我可保证不了。”

小半仙心底一惊讶,“我叔叔怎么样了?”

半仙仁信道:“你还看不出吗?我和他就是一个人,他不愿意回来,我也没办法。”

小半仙终于明白他说所的意思,他的叔叔,真正的半仙仁信已经沉睡,他这样说其实是告诉自己,自己不可以真的伤害他,否则会连他的叔叔也伤害到,所以比拼剑灵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小半仙冷笑道:“横竖都是赔本的买卖。”

半仙仁信道:“不赔本,若是我输了,我可以保证让你杀了我。”

小半仙冷声道:“当真?”小半仙并不相信一个心魔所说的话。

半仙仁信挑衅道:“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小半仙此刻也动了杀机,道:“你们争对的是我,放了我婶婶他们。”

半仙仁信想了想,道:“这倒是可以。”

他口中默念咒语,结界顿时现出一道裂缝,小半仙一见忙对楚潇然喊道:“你们快走。”

楚潇然对钱多多道:“前辈,我们先走。”

众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楚潇然最后出结界,出结界前回头看了眼小半仙。

小半仙见众人离开,心头大石算是落下,结界再次封起,这次只剩下小半仙和半仙仁信两人。

若论实力小半仙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半仙仁信的对手,但如果只是单纯比拼剑灵或许还多几分胜算。

成天壁用手撕开了那层银白色的软金属,里面露出了一块手指肚大小的、很薄的黑色晶体,那晶体幽黑通透,撒发出神秘的光泽。

只见小孩体乍然僵直,但四肢经络间却突然爆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气劲,紧接着天青色光芒从破旧的小棉袄里穿透而出,在皮肤表层汇聚成一层层繁复的花纹,从脊背飞快蔓延到了手臂和脖颈,甚至瞬间刺入了尹开阳掐着小孩后颈的手指!

巨响回dàng),木剑被阻挡,他的那一拳落下,使得一个凝气八层的族人嘴角溢出鲜血,体虽退后,可白小纯这里一样鲜血喷出,伤势裂开,可还没等他后退,长脸青年蓦然靠近,手中的长剑散出锋利之芒,一剑刺来。

冯炎眼看这一幕,嘴角冷笑,可口中却传出痛心疾首的声音,速度不减,刹那临近缺口,小半个子都融入到了缺口的水面内,眼看就要冲出去,可就在这时,那落陈家族的青年,忽然发出了一声尖锐之音,体竟瞬间碎开,化作无数没有血的块,直奔冯炎。在冯炎要冲出的刹那,这些血蓦然临近,将冯炎的体直接缠绕,猛的一拽。

周晖全颤抖,指甲用力掐进佛珠,将几片青色琉璃掐得布满龟裂,锋利的裂片深深陷入他掌心,血丝顺着细密的裂纹进入佛珠内心,在一星烛火下反出迷离诡丽的微光。

丛夏心急了一些,没控制好能量的流入,结果那玛瑙的碎片啪地一声在他掌心爆裂开来,几个细小的碎片甚至刺入了他的皮肤里。

他洇满血迹的指缝突然一紧,黑光如闪电般顺着夺魂钩蜿蜒而上,与此同时一双瞳孔彻底变成了血腥,无时不刻萦绕在周的邪气大盛。旋即他起,寒光化成圆弧,瞬间以先前数倍之力出手,两人在咫尺之间交手十数招,杀意纵横成冰冷的剑雾,甚至没人能捕捉到两人兵刃走向的残影!

哈小茜突然抬头,眼睛半开半闭。一个高大的影立定在她边。大片的阳光不由分说兜头把他罩住,那个人就像巧克力一样被融化掉了,只剩一层薄薄的金箔,又脆又亮,好像用手指一捅,就会留下一个洞。

蓝景仪还要再骂,莫夫人却栽倒在地,脸上血都被吸得只剩一层皮贴着一个骷髅头。那条不属于她的男人的手臂从她左肩脱落,五指竟然还屈伸自如,仿佛在活动筋骨,其上血脉和青筋的跳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果然有十根长长的像鹰爪一样的指甲,像传说中的起尸鬼一样;她的脸狰狞可怖,牙白如雪,锋利似锥。她走出棺材了。她弯着腰,逐个打量着睡梦中的人,好像要辨别她要找的亲人或者仇敌。她的双眼出两道绿光,到母亲们脸上时,便聚成两个葡萄大的圆点,上下左右地移动。

不料英男赶来,互相问答,心神略分,双凶三尸元神立时越过紫郢剑、青鳞髓的宝光,其疾如电,猛扑过来。

原来朱涛藏石后,见黑孩儿和法空先是棋逢对手,两不相下,细一查看,黑孩儿的手法与师父柴寒松所传大同小异,当时悟出好些分合变化的解数,正自心喜。

第471章 龙争

半仙仁信手中腾蛇剑对着小半仙平平一挥,一条负双翼巨大凶猛的黑蛇从剑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这就是腾蛇剑的剑灵了。

小半仙手中浮屠剑也对着半仙仁信挥去,三条金龙霍的从剑中飞去,金龙比较黑蛇小了许多,好在龙多势众,这三条天龙也知不能与腾蛇硬拼,就东躲西窜,有机会就咬上一口,咬上一口就跑。

半仙仁信冷笑道:“物似主人形,浮屠剑的威名在你手上迟早被败坏殆尽。”

小半仙从小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言语,明知硬拼拼不过还要咬牙上,那才是傻子所谓。

其中一条天龙一直吸引腾蛇的注意,另外两条天龙就负责攻击,几个回合下来,腾蛇被咬了好几口。

每咬一口,都撕下一大块,只是咬下的不是皮,是一块块黑色的雾气,但金龙似乎很喜欢这雾气,这雾气对它们来说似乎很美味,一咬下就大口的吞咽,而被咬数口的腾蛇也愈发暴露,右翼直接打向其中一条金龙。

小半仙的心都提了起来,金龙虽然想躲避却舍不得到嘴的,被一下子拍中,直接落了下来。

小半仙想去救援,但这是剑灵,根本没有实体,眼见金龙就要摔落,另一条金龙落下去将它扛了起来,而那腾蛇见状立刻张开獠牙咬了上去,一口咬在一条上方金龙龙尾上,金龙吃痛,直接滚了下来,腾蛇将一大片金色的龙大嚼入腹。

小半仙心口剧疼,但事已至此,根本没有退路。

那三条金龙也丝毫没有退缩的姿态,倒是愈战愈勇,龙气大盛,将腾蛇团团围住。

腾蛇虽然凶悍,但被这三条不要命的金龙困住,招架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小半仙隐隐能感觉到这三条金龙的心意。

它们是真的在拼命维护他。

小半仙看着这三条金龙,忽然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龙灵守护,在这种死生一线的关头,他想起了半仙问天,或许这就是他的祖父对他寄予的希望。

能感受到龙灵的心意,这对小半仙来说还是破天荒第一回,想到这三条金龙如此维护他,他心中也涌现了无比的豪气,当真起了同生共死之心。

就在这时,他听到应龙的声音。

“放我出去”

小半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放出了应龙,不同于共工,应龙的表现总是忽敌忽友,有好几次都是充满恶意,但小半仙很肯定,应龙绝不会在这关头添乱,毕竟他可不会愿意和自己死在一起。

应龙一出现后,三龙一蛇明显都愣住了,虽然它们都是灵体,但应龙可是上古神邸,他的龙气再弱也纯正无比。

半仙仁信也怔住了,他眼睛眯起,“应龙,竟然是应龙。”

应龙仰吼一声,三条金龙瞬间调转方向俯冲下来,腾蛇也紧跟着窜了下来。

她不有点害怕起来,想迅速地跑开但是她的好奇心使她停住了脚步,想近前去看一看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她壮一壮胆子,便向那黑影走去。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他的眼前霎时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接着耳边的声音也都消失了。江天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这才稍微定了定神,但是真的慌了,想不起是要继续等下去还是照之前说好的回去找人,就拎着灯僵在那里。

陈墨犹如一只被人窥见了伤口的小兽,弓着背,牙齿利爪都张开了,她收拾起脸上伪装的笑容,目光从文涛脸上迅速扫过。文涛竭力控制住脸上的表不让她看出端倪来。却没想到陈墨退了几步,脸上换了一个戒备冷漠的表,看也不看他语调轻浮地笑。

罗九正伸着脖子,张着大嘴,向着如莲出神,心里一阵阵的发昏,听得人声,回头看时,不大惊失色,想躲已来不及,被那妇人劈头用左手把脖领抓住,两手左右开弓,拍拍的就是左右两个反正嘴巴,打得罗九黑脸上都泛出紫光来。

于是他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他准备撒丫子逃跑,决不再瞧那边一眼。他忙不迭地加快了步子,但不知为什么,越着急,越觉得那不可形容的怪物,己经大步追来,挥舞双臂,一把拖住了似的。他出了一冷汗,暗自嗔怪自己太不镇静,这才艰难地挪动了。

白小纯觉得自己要被吓死了,一路飞行,他看到了无数大山,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抓不住对方的大腿。眼下面前一花,当清晰时,已到了一处阁楼外,落在了地上后,他双腿颤抖,看着四周与村子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还正在艰难地奋斗,没有时间注意其它事,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代表一声响亮的“啊”,脱口而出。这声音有如风声飒飒。格里高也见到了代表,代表是第二个在门口的人了,他用手压住已经张开的嘴,慢慢地又收回去,好像一种不明显的、均匀的、很有后劲的力量在驱动着他。

明兰半响无语,她头一回实打实的生了气,瞬间冰冷的目光直过去,赖妈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惶惑的住了嘴,她看明兰面色不善,讨好的笑着。

他脸色苍白,像昨晚遭人了似得,走两步晃两下,语气飘忽。

且见火龙形一摆,巨大的龙尾便向王征横扫而来,王征又怎敢硬接,全力御器腾空而起,这时上方巨大的龙爪带着熊熊的烈火向王征拍来,速度之快与那巨大的形不成比例,王征躲闪不开,被这龙爪拍在地上。火龙未等王征再度起,仰天一声龙啸,巨口大张向王征袭来,似是要将王征吞入腹中。

第472章 失算

小半仙起先不明白应龙要做什么,可等一条金龙一口咬中应龙的左翼后,他就明白过来了,应龙要将自己的龙气渡给三龙。

其余二龙也咬住应龙的右翼,咬的快很准,小半仙看着就疼。

应龙的灵体是金色中带着青色,它魂魄本就很弱,一连被咬中三口,灵体仿佛都缩小了一圈。

三条金龙吞噬了应龙的灵体后就闭上了龙眼,仿佛老僧入定般。

而腾蛇这时也到了,腾蛇狠厉,獠牙直接咬向应龙的脊背,小半仙大惊,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浮屠剑扔了过去,说好是比剑灵,小半仙此举就已是破了规矩,但这时也顾不得其他了。

应龙扭过头,对着腾蛇厉吼一声,腾蛇竟然愣了一愣,虽然应龙现在很虚弱,但神邸余威却在,这一吼竟将腾蛇镇住了。

就在此时,浮屠剑也到了。

浮屠剑直接刺进腾蛇的右眼,腾蛇痛嘶一声,调转方向来咬小半仙,小半仙长吁口气,总算让应龙躲过了一劫。

应龙也知再留在此地也是累赘,当即就回去,可形刚动,却发现动弹不得,它的灵体被控制了。

在场之中,除了小半仙,便只有半仙仁信了。

半仙仁信此时双手做结,口中念着咒语。应龙越来越小,不由己的往半仙仁信移去。

浮屠剑一击即中,随即返回小半仙手中,小半仙现在忙于应付腾蛇,根本无法再顾及应龙,虽然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

腾蛇受伤狂大发,腾蛇是灵体,若是伤到自己,那伤的就是魂魄,小半仙宁愿真的被咬一口也不愿受魂伤。

好在这腾蛇似乎很惧怕浮屠剑,每次剑锋一到,腾蛇都绕过而行,小半仙倒也暂时无忧。

眼见应龙就要被半仙仁信收入囊中,三条金龙睁开眼,原本金色的瞳孔染上了一层青色。

三条金龙直扑腾蛇,其中一条金龙一口咬中腾蛇的尾巴,这一口直接将腾蛇的尾巴咬断。

腾蛇疼得直接跌落下来,剑灵和主人本就为一体,腾蛇受到重创,半仙仁信也受起影响,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术法中断,应龙趁机就跑,小半仙忙收回应龙,将它收回墟鼎中。

腾蛇窜回剑中,三条金龙见威胁已除便也回到小半仙体中,半仙仁信森森道:“小子,这次算你走运,我将你叔叔还给你。”

小半仙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这念头刚冒出,就看到半仙仁信举起腾蛇剑

,只是剑尖却是对准了他自己。

小半仙心里根本来不及判断,体已经飞扑了过去,用他最快的速度。

他完全是凭本能的去夺半仙仁信手里的腾蛇剑,却不料翻手间腾蛇剑的剑尖已经换了方向。

小半仙这下真是避无可避,就算尽极所能也只能让剑尖稍微偏点,直接从左边肩胛骨下穿了过去。

小半仙看到半仙仁信眼中的恶意。

半仙仁信一击得手,也不再留恋,收了剑退后几步,用唇语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鲜血汩汩的流出,很快就将整件衣袍都浸透了,小半仙感觉有些头晕,脚步虚浮站立不住。

他开印开到一半被强行抑制,虽然图腾不动,但是也不会缩回去,龙爪隐约可以从袍袖中的手臂上露出来,几缕龙须也在后颈上若隐若现。明德注意看他脸色,只觉得果真难看得很,心里便想,这人果然是撑不住了。

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沉的。言行皆是既不肯留,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往往因为一句有意的或无意的,不相干的话,动了真气,抡眉竖目的恨恨半天而不已。这时脸上全失了平时冷静的颜色,而换上烈的狰狞了。但也终于只是口头“恨恨“而已,真个拔拳来打,举脚来踢的,倒也似乎没有。先将这个“我“一拳打碎了,碎得成了灰,然后随风举,或飘茵席之上,或堕溷厕之中,或落在老鹰的背上,或跳在珊瑚树的梢上,或藏在人的鬓边,或沾在关云长的胡子里,……然后再收灰入掌,抟灰成形,自然便须眉毕现,光采照人,不似初时“浑沌初开“的景了!

还没有到二月,那黑忽忽的,笑呵呵的小宋佳薇就死了。是一个大清早晨,老胡家的大儿子,那个黄脸大眼睛的车老板子就来了。一见了祖父,他就双手举在前作了一个揖。

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嫉妒元始天尊对太乙真人的好而不甘,才会想偷灵珠交给龙族,后来才明白,他只是想被认同,因为他是徒弟中唯一一个由妖修炼成仙的异类,所以无论他多努力,多优秀,都无法被认同。

“诺!”李显接过了横刀,恭敬地应了一声,缓缓地举起了刀来,却并没有急着挥刀劈砍,而是细细地体悟着先前李伯瑶所提点的要诀,半晌方挥出一刀,虽远不能及李伯瑶的威势,可架势却有了几分相似之处,令围观的众侍卫们不由地眼前为之一亮。

照枯竹老仙所说,此符虽是一片竹叶,每片均经他老人家祭炼一甲子以上,带在旁,固可隐形防,如遭强敌,想要反击,只照所传飞出手去,便能随着人的心意向敌进攻,对方多高法力,也是不死必伤,多少受一点害。否则便如影附形,决不退去。

李青候眼睛一瞪,知道这白小纯格顽劣,仅仅是拿逐出宗门来让其有危机感,怕是有些不够了,又想起此子的怕死,李青候右手蓦然抬起,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纯直接飞出院子,直奔山顶。

朱涛刚把头一点,一股疾风劲气迎面扑来,佟贼已自赶到。离六七尺便。

他开印开到一半被强行抑制,虽然图腾不动,但是也不会缩回去,龙爪隐约可以从袍袖中的手臂上露出来,几缕龙须也在后颈上若隐若现。明德注意看他脸色,只觉得果真难看得很,心里便想,这人果然是撑不住了。

然而太古之初天地赋予龙族子孙的梦想不会折损,融入血脉之中,化为骏马,给疲惫无助的中国以无言支持。咬牙,昂首,固执地负隅顽抗。

禅杖一扔,大红袈裟一脱,茫茫如天壮大。他露出上半,整个背部,尽是刺青!苦行僧以针穿过鼻孔,刺透舌头。参悟“我非我”。以针一下一下往皮肤上戮,血水渗出,青蓝入侵,与血脉、神魂相结合。毁、忍疼,成就一幅大图。法海背上是一条替天行道的苍龙。它盘踞于他上,陡地随肌活动,发出精光万丈。仿如破肤而出,冲天一翔,吟啸嘘吸雄壮而霸道。因青蓝色的苍龙腾空,云起了。脊上的,焰电齐放,头角峥嵘,头上有明珠,眼睛奇特,力摧群山。火球喷击不断,我嗅到上毛发的焦味。

刷的一声巨响,狂风平地而起,张顺愕然回头!只见以楚河的脚为中心,风刃狂卷如万丈漩涡,而他的背影就在风眼中迅速发生变化,白袍及地长发飞舞,如九天飞翔的凤凰般,袍袖一振露出修长的手臂,左手抓一串青色佛珠,右手提一把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魔尊当空斩下!

夔牛与黄鸟受困已久,早已奄奄一息,提不起精神来,烛龙看去也是一蹶不振,毫无生气,惟独只有饕餮因为是刚刚捉来的缘故,精神气力尚算完好,不时发出愤怒咆哮,将边血水不停激发出阵阵波涛,显然是极为恼怒。

果不其然,李木子的话以一出口,黄龙瞬间变成一条小黄蛇,顺着李木子双手的吸附之力,快速的靠了过来,近前之后,收了龙角,小心的抬头看看李木子的面色,然后略微颤抖的用它的小脑袋层层李木子的手背。

我不只在我里,我在风我在海我在陆地我在星,你必须少我一点,才能去那藏在大化中的我。等我一旦烟消云散,你才不致猝然失去我,那时,你仍能在蝉的初吟、月的新圆中找到我。

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嫉妒元始天尊对太乙真人的好而不甘,才会想偷灵珠交给龙族,后来才明白,他只是想被认同,因为他是徒弟中唯一一个由妖修炼成仙的异类,所以无论他多努力,多优秀,都无法被认同。

第二天午后,白小纯正琢磨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被吸走的寿元补回来时,忽有所查,猛地抬头,感受到了在火灶房外,有七八道影疾驰而来。凝气一层时白小纯察觉不到,可如今凝气三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七八个影里,当首之人正是许宝财。与此同时,许宝财的声音,带着愤恨,蓦然传来。

雨不知道已经停了多久了那已经哑了的权龙九,他对他自己的不幸,并不正面去惋惜,他正为着铲除这种不幸才来干这样的事的。

第473章 结界崩塌

结界开始崩塌,瞬间地覆天翻,等到小半仙稳住形,半仙仁信已经不见了踪影。

直到此时,小半仙才肯定,这个要自己命的真的是自己的亲叔叔。

半仙仁信离开,小半仙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杀自己,总比自己杀他好,否则若真要拼的你死我活,小半仙知道自己是下不去手的,哪怕他叔叔的魂魄陷入沉睡,那只是一具。

小半仙感觉到体里有股气息在保护自己,否则这样严重的伤势,他早就当场毙命了。

等尘埃落定,小半仙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他看到一丈之外站着一群人,莫流年和姜夕颜,半仙瑶并肩而立,但他的眼里只有她。莫流年不是站在最前面的,也不是最显眼的,可他就是一眼看到她。

小半仙再次看到莫流年,莫流年的眼里全是担忧,小半仙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上前,一步步走近莫流年,可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疼得厉害。

小半仙嘴角勾起,轻声道:“过来。”

莫流年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理智上告诉她不要靠近,可体却比她想的要诚实许多,她鼻头一酸,往小半仙奔去。

莫流年想扑进小半仙怀中,可距离三步远的时候莫流年站住了,她从来不是哭的人,可现在却哭的稀里哗啦。

莫流年站在原地没有动,小半仙的袍子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一张脸却异常的苍白,莫流年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只恨自己来的太晚。

小半仙道:“过来。”

莫流年抹掉眼泪,可抹来抹去眼泪却更多。

她嗫嚅道:“小半仙,你”

小半仙柔声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莫流年走过去,小半仙右手将她捞进怀里,虽然伤口疼得他有些恍惚,可整颗心却是满满当当的。

他抱住她,就像抱住自己的全世界。

莫流年根本不敢动,就怕触碰到小半仙的伤口,她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她不知道小半仙的伤究竟有多重。

“哎,你这鼻涕眼泪全抹我衣服上不太适合吧。”小半仙嘴里调侃着,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你看你这衣服脏的,再加点眼泪鼻涕还委屈你了。”莫流年眼泪扑簌簌的掉。

莫流年想要将他看清楚,小半仙却将她揽的很紧,鼻端嗅到她上淡淡的香气,那颗血沸腾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还好有你。”小半仙道。

莫流年想挣开他的怀抱,小半仙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有点累。”

姜夕颜看到这一幕,心里空落落的,但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转头看半仙瑶,轻声道:“我们走吧。”

半仙瑶点点头,又扯了扯自己娘亲的衣袖,众人也都不愿在此时打扰这对有人,纷纷离开。

小半仙眼角瞥到其他人都离开了,才轻声道:“小莫,扶我坐下。”

方才莫流年已经觉得不对劲,小半仙整个体重量都压在了自己上,看似拥抱更像是依靠着自己,莫流年用力扶住小半仙,这才清楚他受伤究竟有多重。

“畜生!”且听得寒气之中一声怒啸,紧接着血光暴涨,那道士从血光中冲天而起,手中拂尘横扫,顿时绿色的毒瘴喷涌而出,化成蟒向冰角囚牛席卷而去。冰角囚牛见这气势汹汹的毒蟒却是一点都不畏惧,怒吼一声,不退反进,金色的利爪一把迎上毒蟒,竟然将毒蟒瞬间击碎

话未说完,前面地底一声大震,飞来一条形似蜗牛,头作如意形,当中和两头特大,头胯特长,下具多足,一张平扁大口,宛如血盆,长达数十丈,共有六首九四十八足的怪物,突然出现,晃眼暴长,由血光之中朝前飞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就见山洞前的参天大树瞬间炸开,从中冲出一只两丈多高的凶兽,此兽蛇龙首,头上长有巨大的水晶独角,前两只利爪寒光闪闪,上面血迹斑斑,金黄的鳞甲遮盖全,周寒气缭绕,口鼻吞吐蓝色的冰焰,此时的凶兽震怒异常。

只见天地骤然变色,瞬间鲛人已现出原形,浑甲鳞,长尾尖端如刺,执碧落弯刀,寒光慑人,面貌凶煞,戾气震的勺子也抖了抖。那龙族的真也十分霸气,形远比鲛人长,金鳞如,神态威仪,似能兴云吐雾,脚踩波涛海浪。低低怒吼一声,便见疾风骤起,吹的云遮人间,月无光。

一头体型巨大的九头餮鸠倏地出现,它硕大的九头鳄颅上斗大如盆的暴目圆睁裂,血盆大口长着两排如斧锯般尖利的獠牙,虎蛇尾,马腿鹰爪,它的体只要稍微一移,大地就随之发出山崩地裂的轰轰巨响。

只见一只略具人形的怪鸟。高约有两丈,人面鹰喙,目闪碧光,滴溜溜乱转。秃尾无毛,两翼一张,像是人手。两只腿自膝以下,粗才径寸,高达一丈三四,占了长的一多半,看去坚硬如铁,爪和钢抓相似,厥状至怪。

三人仔细一看,这东西更是生得长大吓人。狼头象鼻,龙睛鹰嘴。獠牙外露,长有丈许,数十余根上下森列。嘴一张动,便喷出十余丈的火焰。一颗头有十丈大小,向上昂起。背上生着又阔又长的双翼,翼的两端平伸开来,约有十四五丈长短。自头以下,越往下越觉粗大。上乌鳞闪闪,直发亮光,每片大约数尺,不时翕张。

这牛喘气时会口喷赤之气,生一双红眼,头顶锐利双角,浑不着皮毛,而是覆着类似龙鳞的森然鳞片。它四足蹄下还钉着扒地铁刃,一条蟒蛇般的尾巴抽打中电光碎溅。

烟雾中火花飞溅,慢腾腾冲起一个妖物。这东西生得人首狮面,鱼背熊。三条粗若树干的短腿:两条后腿朝下,人立而行;一条前腿生在前。

降三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不知从何处现,正冷冷盯着自己。那目光如有万千威仪bi)迫而来,金刚嗔怒当头压下,无穷无尽的浩瀚之力迫使降三世后退数步,惊疑不定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他蓦地飞而起,人在空中,将掌中的夜明珠抛了出去,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随后打了个旋,险而又险地退回到后面的石块上,顺手抓住了周翡的肩头,将她用力往后一带……没拉动。周翡从会拿筷子开始就被李瑾容打着骂着练功,基本功可谓相当扎实,别说她这会正紧张着,就算站着发呆,也不可能被人轻飘飘地一带就动。

那两个落陈家族的族人面色变化,施展术法,化作无数黑雾立刻阻挡,巨响回dàng),冲击扩散时,那些法器都洒落在四方,白小纯嘴角鲜血不断,踉跄后退。

中国传统思想历来有分割两界的习惯功能。一个浑沌的人世间,利刃一划,或者成为圣、贤、忠、善、德、仁,或者成为、恶、邪、丑、逆、凶,前者举入天府,后者沦于地狱。有趣的是,这两者的转化又极为便利。

陈海平也游到近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帮忙,便只见那黑衣的年轻僧人剑眉紧皱,伸手便是一掌!陈海平一代年轻高手,连提气抵御都来不及,耳中只听一声闷响,紧接着骨剧痛、气血震dàng),整个人逆着水流倒退了数丈!

这类罡气乃两天交界最厉害的气流,离地已在万丈以上,如是常人,早被吹化;便功力稍差的道术之士,也必受不住,或被卷入风旋之中。

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沉的。言行皆是既不肯留,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陶钧起初疑心是黄鹤楼上遇的那个和尚,便使劲挣扎,偏偏对方力大无穷,一丝也不能动转。及至那人把他拉了出去,他不慌不忙,两手一分,使了一个老鹰翔集的架子,轻轻落在地下。

法家是,要尊重天子听皇帝的话,不听把你脚剁了,人跑越南去了,你怎么剁啊。儒家说,你要尊重他,他是天子,他代天行生生之道,要是不听他的,必遭天谴,一个雷给你劈了,跑南极也劈。这样一来,你得服从天子吧,皇上如果失德,苍天就会示警:干旱、山崩、地震。苍天示警了,皇上就知道自己做坏事了,于是斋戒沐浴,下罪己诏,把自己臭骂一顿。

“无量天尊,施主可有事么?”待得到了观前,高邈急走数步,抢到了前头,伸手抓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咯吱”一声敞开了条缝隙,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从门缝里闪了出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李显主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车驾,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打了个稽首,波澜不惊地出言问道。

第474章 心魔

莫流年微微离开,她看到自己衣襟都被鲜血染红,这下她不哭了,她死命咬紧嘴唇,轻轻“嗯”了一声。

扶着小半仙坐下后,小半仙找出伤药让莫流年给自己敷上,莫流年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狰狞可怕的伤口后心和手都在抖。

小半仙一张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别怕。”

莫流年何止是怕,简直怕的要死,她不敢看小半仙的眼睛,尽量稳住手,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这伤药是极好的,可倒了一瓶上去这血都没有止。

小半仙也知道这腾蛇剑之伤不同于普通剑伤,这血若是不能止住,就算有龙气护身也活不久。

又用了几张止血符,伤口才勉强止了血,小半仙对莫流年道:“走,扶我回去。”

走路的时候,小半仙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莫流年身上,但在外人看起来,更像是小两口在浓情蜜意。

一路上遇到的小厮侍女也都自觉低下头回避,这倒让小半仙微微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挨到了小半仙的房间,莫流年进屋后就对屋里的丫鬟道:“都出去。”

丫鬟也都很有眼力劲,立刻就全部退了出去。

小半仙忍不住对莫流年咧咧嘴道:“你这样很像女主人。”

莫流年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将小半仙扶到卧榻边,小半仙靠在框上,对着莫流年笑。

莫流年道:“我去找瑶瑶来。”

小半仙点点头,“不要让别人知道。”

莫流年道:“我知道。”

莫流年是飞奔过去的,她只恨自己跑的太慢,可在厢房都没找到半仙瑶,最后才知道半仙瑶和楚潇然在一起。

莫流年正要去寻,就遇到姜夕颜,姜夕颜见莫流年脸色不对,问道:“怎么这样匆匆忙忙的。”

莫流年道:“夕颜姐,去找瑶瑶,小半仙受伤了。”

当时他们都看到了小半仙身上的血,但看他的表情以为并不严重,现在看莫流年的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姜夕颜立刻道:“你先回去,我马上找瑶儿来。”

莫流年不忘小半仙的嘱托,“不要让别人知道。”

姜夕颜点点头,他知道小半仙的顾虑,这个时候,外忧内患,玄门中本就不齐心,若是被人知道,必将掀起风波。

莫流年交代完姜夕颜就赶回去,小半仙此刻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中,但莫流年一进来他就醒了。

“我没事。”他勾起唇。

方才昏昏沉沉间,小半仙还在想,出了这样的事,婶婶恐怕是最伤心之人,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正如那个半仙仁信所说,每个人都有心魔,那他的心魔又是什么。

小半仙抬头看莫流年,莫流年也正在看他,四目相接,小半仙手心握紧,我住莫流年的手,握住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这时无垢也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小半仙对他道:“无垢,让门外侍婢去打一盆热水,再拿一坛酒来,我柜子里有。”

然而太古之初天地赋予龙族子孙的梦想不会折损,融入血脉之中,化为骏马,给疲惫无助的中国以无言支持。咬牙,昂首,固执地负隅顽抗。

禅杖一扔,大红袈裟一脱,茫茫如天壮大。他露出上半身,整个背部,尽是刺青!苦行僧以针穿过鼻孔,刺透舌头。参悟“我非我”。以针一下一下往皮肤上戮,血水渗出,青蓝入侵,与血脉、神魂相结合。毁身、忍疼,成就一幅大图。法海背上是一条替天行道的苍龙。它盘踞于他身上,陡地随肌肉活动,发出精光万丈。仿如破肤而出,冲天一翔,吟啸嘘吸雄壮而霸道。因青蓝色的苍龙腾空,云起了。脊上的鬐,焰电齐放,头角峥嵘,头上有明珠,眼睛奇特,力摧群山。火球喷击不断,我嗅到身上毛发的焦味。

刷的一声巨响,狂风平地而起,张顺愕然回头!只见以楚河的脚为中心,风刃狂卷如万丈漩涡,而他的背影就在风眼中迅速发生变化,白袍及地长发飞舞,如九天飞翔的凤凰般,袍袖一振露出修长的手臂,左手抓一串青色佛珠,右手提一把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魔尊当空斩下!

夔牛与黄鸟受困已久,早已奄奄一息,提不起精神来,烛龙看去也是一蹶不振,毫无生气,惟独只有饕餮因为是刚刚捉来的缘故,精神气力尚算完好,不时发出愤怒咆哮,将身边血水不停激发出阵阵波涛,显然是极为恼怒。

果不其然,李木子的话以一出口,黄龙瞬间变成一条小黄蛇,顺着李木子双手的吸附之力,快速的靠了过来,近前之后,收了龙角,小心的抬头看看李木子的面色,然后略微颤抖的用它的小脑袋层层李木子的手背。

我不只在我里,我在风我在海我在陆地我在星,你必须少爱我一点,才能去爱那藏在大化中的我。等我一旦烟消云散,你才不致猝然失去我,那时,你仍能在蝉的初吟、月的新圆中找到我。

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嫉妒元始天尊对太乙真人的好而不甘,才会想偷灵珠交给龙族,后来才明白,他只是想被认同,因为他是徒弟中唯一一个由妖修炼成仙的异类,所以无论他多努力,多优秀,都无法被认同。

第二天午后,白小纯正琢磨有什么办法把自己被吸走的寿元补回来时,忽有所查,猛地抬头,感受到了在火灶房外,有七八道身影疾驰而来。凝气一层时白小纯察觉不到,可如今凝气三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七八个身影里,当首之人正是许宝财。与此同时,许宝财的声音,带着愤恨,蓦然传来。

雨不知道已经停了多久了那已经哑了的权龙九,他对他自己的不幸,并不正面去惋惜,他正为着铲除这种不幸才来干这样的事情的。

他用手捶打自己,神经质般重复“我错了”“对不起”,泪水顺着苍白青灰的脸颊大颗大颗滚落。他面色扭曲以至于痉挛,因为过分抽泣而全身剧烈抖动,似乎连肩膀被黄金箭洞穿的剧痛都麻痹了一般,鲜血汩汩不断从伤口中流出,在地上积起了小小的血洼。

这次不用江停出手,早有准备的严峫整个人就像闪电般弹射起来,在李雨欣抬起头要撞第二下之前,咣当拽住了她,死死扣在自己臂弯里,全然不顾她濒死的疯狂挣扎,头上汩汩冒出的血沾了自己满身都是。

他拔得极快,而且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微微皱着眉,就像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肉之躯似的。血顿时涌出来,我看着血流如注,顺着他的手腕一直流到他的袍袖之上,殷红的血迹像是蜿蜒的狰狞小蛇,慢慢地爬到衣料上。

李承乾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乌青的嘴唇无声开阖,眼底布满了蛛网般鲜红的血丝,死死瞪着前方。尹开阳在这样的目光中最后出了口气,那仿佛是一声惋惜的叹息,随即攥着白绫的双手骤然一紧。颈骨断裂一声脆响,李承乾身体僵住,后脑勺重重地、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他紧咬的牙关透露出他绝不会拱手相让,于是他在净霖抽袖的瞬间,猛然将自己磕在阶上。额头重重地碰在沿角,滚身滑跌在地上,随即便感觉到殷红热血顺着眉流淌下来,刺得他左眼酸痛。

江停尾音瞬间就撕裂了调,他手足无措,只能抱起严峫上半身用力去堵那额角伤口。明明血是热的,但他自己全身都像浸透在冰水里一样打着颤,每个字都带着牙齿打战的咯咯声。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大颗的眼泪涌出她的眼眶,咸涩冰凉,滴滴坠地。她全身发抖,冻得面色青紫,只能无力蜷缩着,以冰凉的手抱住自己的身子。

一只手伸到我前,无措地抹着我的上唇。他的指头染了那刺眼的血红液体。勉强抬起沉重的头,看到他惊惧的表情。想说一声我没事,只一张嘴,又是一口血红的液体喷出,如点点盛开的花,妖艳地四洒在我的画像上。我的身子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一切颠倒了,狰狞地向我扑来,顿时一切寂然。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渗下,那牙齿深深地陷入唇中,咬得唇色皆成了一种惨白,她的脸色也惨白得可怕,腹间可怕的裂痛令她想要叫喊,但最后只能发出一点含糊的呻吟。

心中痛感,愈来愈强。他禁不住仰天狂嚎,众兵卫见他面容惨痛狰狞,如受重创,均是赫然惊诧。沈珍珠幽幽阖上双目,手缓缓垂下,一片飞笺由她袖中掉落,沾染她的鲜血,分外娇艳,在夜空下飞舞……

乾万帝想伸手去给他抹掉泪水,想让他安顺下来,但是一伸手就被他咬住了手指。这小东西咬人特别用力,鲜血喷涌而出,疼痛一下子刺了神智,乾万帝挥手就给了他重重的一耳光。

他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然后“啪“的一声用力地关上门!身子死死地抵着铁门,他脸色苍白地用力喘息着,嘴角微微发抖,眼泪瞬间从他俊逸的脸颊滑落,他用力地仰起头,死死地咬住嘴唇。

第475章 关心则乱

血将衣服都黏在了身上,有些地方撕不开就只能用剪刀剪开,莫流年的手一直在抖,小半仙道:“别怕,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烫的他的心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小半仙轻轻叹了口气,“要不让无垢来吧。”

莫流年摇摇头,她不抬头,一抬头眼泪就止不住了。

小半仙道:“好,那你慢点。”

莫流年忍住泪,用自己所能的最快的速度褪下小半仙的里衣,等狰狞的伤口露出时,无垢忍不住抽了口气,“哥,你怎么伤成这样?”

小半仙幽幽道:“没死已经是万幸了。”

先前他怕莫流年担心,一直强撑着,现在感觉吸口气心口都疼,莫流年小心翼翼的将他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时半仙瑶和姜夕颜终于来了。

半仙瑶是有备而来,带来了最好的伤药和丹药。

看到小半仙的伤口时,半仙瑶脸色就变了,“大哥,你真正是能忍。”

小半仙苦笑:“难道要哭吗?”

半仙瑶转头对莫流年道:“你们都出去吧,就无垢留下给我打下手。”

莫流年一听立刻道:“还是我留下吧。”

半仙瑶道:“关心则乱,你去外面等着。”

莫流年不安的看向小半仙,小半仙对她点点头,“去吧。”

莫流年虽然想留在小半仙身边,却也不敢再耽搁,她知道小半仙是在强撑,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有血色。

随姜夕颜出了卧房,两人就坐在外间等着。看着无垢出出进进,一连端了三盆血水出来,触目惊心。

虽然以前在江陵时小半仙也受过伤,但从未伤的这样严重过,想到刚才他还对着自己笑,莫流年心里就一阵阵揪着疼。

莫流年胡思乱想,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虽然看着一盆盆血水,但却听不到一声痛呼,莫流年愈发坐立不安,等无垢第三次出来时,拉着他问道:“小半仙怎么样了?”

无垢道:“没事,哥能忍的住。”说完又匆匆返回。

姜夕颜瞧莫流年的神情,安抚道:“应该没事的。”但说这话时,她自己心里也没底,那一剑是将他贯穿了的。

屋里半仙瑶面色严峻的为小半仙疗伤,失血太多小半仙脸白的跟鬼一样,很想睡一觉可伤口的疼痛却每次都将他拉回来。

半仙瑶闷声道:“大哥,真的是父亲吗?”

小半仙想骗半仙瑶都做不到,这是腾蛇剑留下的伤,半仙瑶又怎会不认识。

腾蛇剑造成的剑伤会使伤口久不愈合,四周更像是中毒一般呈乌色。

腾蛇剑是有灵之剑,旁人根本无法使用,就算是借了其躯壳也不行。

小半仙道:“他是叔叔的心魔。”

半仙瑶一怔,修道之人都知道心魔,但半仙瑶从来没有将心魔和自己父亲联系在一起过,她的父亲怎么会有心魔?

小半仙看半仙瑶的表情,苦笑道:“当初我也不相信,可这是事实。”

脚尖一点,就这么借了约莫有一片羽毛的力,随后打了个旋,险而又险地退回到后面的石块上,顺手抓住了周翡的肩头,将她用力往后一带……没拉动。周翡从会拿筷子开始就被李瑾容打着骂着练功,基本功可谓相当扎实,别说她这会正紧张着,就算站着发呆,也不可能被人轻飘飘地一带就动。

那两个落陈家族的族人面色变化,施展术法,化作无数黑雾立刻阻挡,巨响回荡,冲击扩散时,那些法器都洒落在四方,白小纯嘴角鲜血不断,踉跄后退。

中国传统思想历来有分割两界的习惯性功能。一个浑沌的人世间,利刃一划,或者成为圣、贤、忠、善、德、仁,或者成为奸、恶、邪、丑、逆、凶,前者举入天府,后者沦于地狱。有趣的是,这两者的转化又极为便利。

陈海平也游到近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帮忙,便只见那黑衣的年轻僧人剑眉紧皱,伸手便是一掌!陈海平一代年轻高手,连提气抵御都来不及,耳中只听一声闷响,紧接着骨剧痛、气血震荡,整个人逆着水流倒退了数丈!

这类罡气乃两天交界最厉害的气流,离地已在万丈以上,如是常人,早被吹化;便功力稍差的道术之士,也必禁受不住,或被卷入风旋之中。

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阴沉的。言行皆是既不肯留情,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情,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阴霾的脸,仿佛每一处都鲜明了起来,竟让人难以判断,到底是咬牙切齿,是恨入骨髓……还是欣喜若狂。

陶钧起初疑心是黄鹤楼上遇的那个和尚,便使劲挣扎,偏偏对方力大无穷,一丝也不能动转。及至那人把他拉了出去,他不慌不忙,两手一分,使了一个老鹰翔集的架子,轻轻落在地下。

法家是,要尊重天子听皇帝的话,不听把你脚剁了,人跑越南去了,你怎么剁啊。儒家说,你要尊重他,他是天子,他代天行生生之道,要是不听他的,必遭天谴,一个雷给你劈了,跑南极也劈。这样一来,你得服从天子吧,皇上如果失德,苍天就会示警:干旱、山崩、地震。苍天示警了,皇上就知道自己做坏事了,于是斋戒沐浴,下罪己诏,把自己臭骂一顿。

“无量天尊,施主可有事么?”待得到了观前,高邈急走数步,抢到了前头,伸手抓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几下,不多时,门“咯吱”一声敞开了条缝隙,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道童从门缝里闪了出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李显主仆,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王府车驾,却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只是打了个稽首,波澜不惊地出言问道。

在李雨欣抬起头要撞第二下之前,咣当拽住了她,死死扣在自己臂弯里,全然不顾她濒死的疯狂挣扎,头上汩汩冒出的血沾了自己满身都是。

他拔得极快,而且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微微皱着眉,就像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肉之躯似的。

第476章 重伤

半仙瑶喃喃道:“难道娘亲会那样伤心,她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小半仙问道:“婶婶怎么样了?”

半仙瑶抿了抿唇,道:“她会没事的。”

小半仙沉声道:“叔叔会回来的。”

半仙瑶道:“我知道。”

用烈酒给伤口消毒,烈酒一沾到伤口,小半仙痛哼了一声,抬眼看了眼门口,立刻对待命的无垢道:“拿一块干净的布巾来。”

无垢递过来一块布巾,小半仙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痛呼。

将伤口四周消过毒,半仙瑶拿出一根特制的金针,穿针引线之后,对小半仙道:“大哥,你有剑伤太深,必须缝合起来。”

小半仙疼的满头大汗,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半仙瑶虽然动作已是极快,但等伤口全部缝好已是半个时辰后,半仙瑶长吁口气,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小半仙已经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松开口,布巾上都是血迹。

半仙瑶再给伤口敷上药,将伤口全都细细包扎起来,这一通折腾下来,小半仙几近脱力。

无垢倒了杯冷茶递给小半仙,小半仙一口气将茶喝干,休息了片刻才在无垢的搀扶下勉力走到床边,靠在床边,浑身都火烧火燎的疼。

半仙瑶将药箱全部整理好,又给小半仙搭了脉,小半仙体内气血沸腾,但真力却出奇的充沛,若是以前自然是好的,但现在小半仙身体虚弱,这种情况轻则会加重他的伤势,重则会有性命之忧。

半仙瑶立刻找了药丸给小半仙服用,帮助他平复气血收敛真气,这里的药都是楚潇然亲自炼成,药效卓著,不出片刻就已经开始见效,身体的疼痛慢慢转变为麻木,小半仙开始觉得昏昏欲睡。

半仙瑶道:“大哥,你先眯会保存体力,这两天会比较难熬。”

小半仙自然知道,受了这样重的伤,多半会引起高热,伤不致命,但这高热却真的可能致命,更何况这剑伤是腾蛇剑造成的。

小半仙‘嗯’了一声,有些迷糊道:“让小莫陪着我吧。”

半仙瑶点点头,提着药箱先退了出去。莫流年和姜夕颜早已经等的心焦,一见半仙瑶立刻围了上去,半仙瑶知道瞒不了,道:“挺过这两日就好了。”

莫流年和姜夕颜均是一怔,莫流年问:“那么严重吗?”

半仙瑶道:“内外伤都不轻,小莫,你去陪陪我大哥吧,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我就在这守着。”

莫流年闻言直接快步走了进去,无垢见到莫流年,对她道:“小莫姐,哥就交给你了。”

因伤势贯穿了锁骨,小半仙躺卧都不是,只能靠在迎枕上,此刻身心都已极度透支,昏昏沉沉中,小半仙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贴着他的脸,脸颊颈窝一片濡黏,他想抬手去摸摸,可胳膊却仿佛千斤重。

“哎哎,能不能别哭了?”

莫流年吓了一跳,盯着眼泪汪汪的眼睛去看,就看到小半仙瞪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等把第六层云带越过,景更清淑灵秀。仰望大片楼阁台檄,已在仙云缥缈,繁霞拥护之中,知道灵峤仙府快要飞到。又有一些少年男女各踏仙云,冉冉来迎。互相礼叙通名之后,又往上升。那末层云带,只是一片不时疏卷的五色祥云,色并不浓,霞光潋滟,互相辉映,奇丽绝伦,头上又是一碧澄霁,青湛湛的,好看已极。

他在桃树下素手抚琴,她在桃林中翩翩起舞,白鹤入苍翠,鸣声传九霄;瑶池畔、瑶草茵茵;昆仑巅、云蒸霞蔚。她与他,恰如一对比翼双飞鸟,是天界众仙堪羡的神仙眷侣。

到了上面一看,众同门因主人此时正在用功,不便惊扰,各自三两为群,在岭上闲眺游玩,各施仙法,代主人模山范水,点缀灵景。仰望天空,一色澄鲜,白云片片,因风舒卷,青白相映,天色分外鲜明。

这云海之上,除了一大群白狮子,甚至还有传说中的麒麟,青龙,朱雀,充满灵气的千年灵草随处可见,甚至那玉简中要他们寻找的蓝葵灵花在这里也开得到处都是,一群身穿彩衣的仙子拿着花篮飘来飘去,将花瓣洒下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颗颗上品灵石。

山势越高奇花异草越多,更是古树林立,灵禽古兽多居之。而透过云端,山顶之间竟然是仙境般的山谷,放眼望去云雾缭绕,色彩斑斓,正是修仙之人皆知的百花谷。

玉树琼林,琪花瑶草,缤纷绮错,更有鹤鹿灵猿游息其中,到处灵香细细,沁人心脾。加以四外碧城遥拥,翠岭绵延,近侧是绣野平铺,芳林疏秀,镜湖浩森,天水相涵。别有一种清空灵妙的况味,比起别处仙山福地又自不同,不禁齐声赞妙。

后面又显出一座从未见过的山峰来,祥云缠绕,形成峰上有峰的奇观。一座巨型石台高高矗立于新生峰顶,那便是数万年来从未现形开启过的赫赫有名的通天门,通天门下是无底飞升崖,直通黄泉鬼界,崖下层云翻滚,白茫茫一片,极其壮观,不愧是仙门大会比试场地。

正觉失望,回顾鼎湖峰矗立步虚山前,叠蟑排空,群峰挺秀,宛如好些巨灵拱揖,暗影中看去,分外显得雄伟,暗忖“此峰旧传为黄帝骑火龙飞升之处,步虚山隐真洞又是古仙人刘真幽栖之地,崖壑灵奇,涧谷幽清,近在附郭,久欲一往,未得其便,难得无心到此,相隔不远,好在人尚未倦,连日空闲,何不就便一游“

苍莽山巅,有着亿万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山中树木繁郁,隐着金台玉楼,紫翠丹房;数不清的珍禽异兽穿行其中,凤鸾、白雀、朱鹗、灵鹄、赤乌、青鹊;更有着美丽的九天玄女、梅花精魄幻化的仙子-灵兮。

随着修久容越来越近的步法,琅华一张晶雪似的脸染上一层红艳艳的彤霞,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此时更是水波漾漾,便是一旁本是绝色美人的凤栖梧看着的也不由赞叹她的明艳娇俏。

第477章 你的样子

莫流年愣了半晌才道:“你你好了?”

“他没好,是我。”

莫流年立刻明白过来,说话的是共工。

方才大战共工的元神陷入沉睡,后来大战小半仙也以自己一己之力承受,所以共工倒是躲过一劫,没有大碍,睡到刚才才醒过来。

共工想坐起来,可一动就牵扯到伤口,顿时疼的倒抽口气,皱眉道:“怎的受了这样严重的伤,这家伙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莫流年瞧共工这样的神情,估摸着他对先前的事并不知道,忙道:“快别动,否则伤口会裂开。”

共工倒真的不再动,身体疼的厉害,共工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早知道还不如继续睡下去。”

莫流年道:“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你的元神留在他身体里对他没有影响吗?”

共工简直要被气笑了,“那你捏土造个人安置我吧。”

莫流年也知道这话很自私,可她真的很担心小半仙,她轻声问:“要怎么造?”

共工没好气道:“随便拿点湿泥土捏个人形就行。”

莫流年‘嗯’了一声,“等小半仙醒了,我就去试试。”

共工虽然与莫流年接触不久,但也知道她是个实心眼的姑娘,知道她并没有坏心,盯着莫流年道:“没想到你竟成了这样的性子,竟然还会落泪。”

莫流年一愣,完全不明白共工这话里的含义,喃喃道:“我本来该是什么性子?”

共工嘴角勾了勾,“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莫流年摇摇头。

共工道:“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说了,这身体着实疼的厉害,我还是继续睡会吧。”

共工的元神很快也陷入熟睡,莫流年怔怔的对着小半仙发呆,她本来还想追问的,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或许以前的她并不是她现在喜欢的。

小半仙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几次醒来想睁开眼,无奈一睁眼就天旋地转,只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影,就又跌进了混沌黑暗之中。

“小半仙,你要睡到什么时候?”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

“哎,快醒来,忘记要替我寻息壤了吗?在你身体里愈久,我的元神会愈弱。”这声音很是无奈。

这一次小半仙听得真切了些,还能分辨出是谁的声音。

是的,还要替共工寻找息壤,小半仙喃喃道:“让我再睡一会。”

虽然半仙瑶已经竭尽全力,当天晚上小半仙还是发起了高热,那温度摸着都灼手,虽然事先有所准备,可灌了两碗药汤下去后,小半仙身上的热度还是没能降下去。

小半仙的伤口虽然没再渗血,但半仙瑶却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发出阵阵腐臭之气。

四人都围在小半仙身边,每个人的面色都很凝重,这高热若不将下去,小半仙会有性命之忧。

半仙瑶对于这伤势确实无能为力,霍然站起身道:“你们在这守着,我去请娘来。”

回到嘉禧居后,明兰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愤怒,狠狠砸了一个杯子,抚着起伏剧烈的胸口,慢慢躺到在榻上,丹橘适才在厅中服侍,也气的不行,轻轻替明兰揩去冷汗,服侍她歇息。

以后她就不大容易找婆家,会给她起一个名叫做“望门妨“。无法,只得嫁过去,嫁过去之后,妯娌之间又要说她嫌贫爱富,百般地侮辱她。丈夫因此也不喜欢她了,公公婆婆也虐待她,她一个年轻的未出过家门的女子,受不住这许多攻击,回到娘家去,娘家也无甚办法。

明兰一脸倦怠,漫不经心道。出口,不但太夫人和邵氏目瞪口呆,屋里站着的几个媳妇婆子丫鬟俱是一脸惊讶,那彭寿家的呆过一刻,便讪笑道:“这……小的怎好拿主意呀?”

如兰不服,刚想开口辩驳,蓦地被孔嬷嬷威严悍烈的目光一瞪,讪讪的缩了回去,华兰咬了咬嘴唇,提起笔就抄了起来,明兰暗叹着气,也跟着抄了,只有墨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孔嬷嬷,眼泪也不流了,呆呆站在当地。

梁大奶奶当即语塞,四周女眷发出轻轻的嗤笑,梁夫人松开紧锁的眉头,融雪般浅浅而笑,梁二奶奶转头感激的去看柳氏,三奶奶也偷偷抬眼去看明兰,墨兰却神色复杂,看了会儿众人,又怔怔望着窗外。

玉官在家只请出她丈夫的神主来,安在中堂,整整地哭了半天。一事不如意,事事都别扭,她闷坐在厅边发楞,好像全个世界都在反抗她。

程朔笑道: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也敢留我吗?陈洬又抽出掖在胁下的长手绢,向着家树抖了几抖。程朔道:“我是实话,你的意思怎么样呢?“陈洬道:“你又不是强盗,来抢我什么,再说我就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可抢的,青天白日,留你在这儿坐一会,要什么紧!“

二姨太一看金铨形色不好,也不知道两眶眼泪水,由何而至?无论如何,止它不住,只是向外流。自己怕先哭起来,金太太要不高兴,因此掏出手绢,且不擦眼睛,却握住了嘴,死命地不让它发出声音来。及至大家来了,她挤不上前,就转到一架围屏后去,呜呜咽咽地哭。

秋棠一咬牙缩起脖子,把伞柄子夹到了肩窝底下,迎着大风,抬抬眼,只见西边那一片天涌起了一滚一滚彤云。那光景,就像一张横幅大青纸上,给浓浓的,泼上了十来团殷红。向晚的日头,先前还是水红水红的一团,才多久,就黯成了一抹瘀血似的红。

时辰一到,只听满城吹打,将红轿辇又拉了一圈。满城游魂边哭边笑,合着掌念祝词。彼岸花引黄泉路,轿辇碾在乱红之上,千钰垂首坐在其中,一切热闹似是别人的,他不过是个事外客。

苻坚双手紧扣住案几,用力之大,几乎将案上按出了凹下的痕迹,而神情更是阻控不住,暴风雨袭过般的冷瑟萧煞。碧落似乎全神贯注都只在那奚氏身上,苍白的唇角微张轻颤,一双黑眸睁得如墨珠一般,像在奚氏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努力地寻找着什么。

第479章 命不该绝

三人都朝小半仙看了眼,无垢先走了出去,姜夕颜对莫流年道:“走吧。”

莫流年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无益,可看着小半仙,脚却迈不开步,犹豫了一会,她轻声问楚潇然:“我能留在这吗?”

以前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可现在小半仙生死未卜,她无法再离开他身边。

半仙瑶又岂会不知莫流年的心思,当即道:“小莫你留下给我做伴也好。”

楚潇然是过来人,又岂会看不出来这几个年轻人的心思,她深深看了眼姜夕颜,道:“那随你们吧,夕颜,我们走吧。”

姜夕颜随楚潇然出来,其实她也想留在那,可她很清楚若是小半仙来选,他肯定希望陪在他身边的是莫流年。

走出卧房,楚潇然问:“夕颜,你和慕儿?”

姜夕颜低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与小半仙只有朋友之义,并无儿女私情。”

楚潇然眼神微动,“若是这样,对你也好。”

姜夕颜眼眸喂垂,出门后正要跟楚潇然告辞,府中管家匆匆走了进来,楚潇然问:“什么事?”

管家道:“莫公子来了。”

楚潇然立刻道:“请他进来。”

没想到莫言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姜夕颜和无垢当即也没有离开,很快一名婢女就将莫言带了进来。

莫言依旧跟以前一样,消瘦苍白,但姜夕颜看着他却隐隐约约觉得他似乎有些地方不同了。

与莫言一起回来的,是小方,莫言说是在途中见到,这小方甚有灵性,认得莫言,竟然知道拦在莫言的马车前,有了天马小莫,两天的行程不到半日就到了。

莫言对楚潇然作揖,又对姜夕颜和无垢笑了笑,楚潇然道:“莫言,慕儿在卧房。”

莫言道:“那我先去看看他。”

说完莫言便走进卧房,姜夕颜见莫言在这关头赶来,便也跟楚潇然道:“夫人,我与无垢也进去一下。”

楚潇然点点头,姜夕颜和无垢送走楚潇然也跟着转进房中。

莫流年见到莫言,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对于她来说,除了小半仙就只对莫言最是亲近,莫言就像她的亲人一般。

莫言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我们的小莫姑娘怎么变得这样爱哭了?”

莫流年道:“小半仙……小半仙伤的很重。”

莫言道:“无妨,虽然我算不出他的命数,但他的面相绝非短寿之人。”说完莫言就走到床边。

莫言并不懂医术,但他的话却比楚潇然更能安定莫流年的心。

莫言对半仙瑶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长大了。”

半仙瑶笑的苦涩,若是可以,她希望一辈子被所爱之人保护,成长的过程,有时太过疼痛。

半仙瑶站起身,莫言在榻边坐下,见小半仙面如白纸,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姜夕颜和无垢也走了进来,在榻边站定。

姜夕颜问:“莫言,你是算出小半仙有难吗?”

莫言转头道:“他的命格我算不出,本来我正在闭关,却忽然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索性就提前回来了。”

恒伽的嘴角还挂着那抹不变的笑容,但眼中却是冰冷深暗如海底。长恭见他立即转身离开,知道他心里不悦,可偏偏又无法解释,不由将满腔恼怒都发泄在了宇文邕身上。

刚要发作,入眼便见一双如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自己,心里头的怒气登时便消了泰半,没说的,敢如此消遣李显的,除了上官婉儿这丫头外,更有何人,李显无奈之余,也只能苦笑了一声,从被窝里伸出了手来,试图将小丫头抱开。

二和心里老早就想着:月容在外面犯了夜,这一次回来,一定是骇得面无人色,自己虽然气怒填胸,但是见了她,总要忍耐一二。所以自己迎到院子里面来,竭力地把自己的怒气沉压下去。可是把脸上的水渍摸擦了,向前看看,来的并不是月容,是拉月容包车的老王。

待罗管事出了峥嵘堂,曲莲这才转身看向脸色依旧有些泛白的裴玉华。见她低了头,不声不响的立在那里,只攥着手里的丝帕,手上还有些颤抖。

二老一哀愁,程少侠更是目中湿润点点,水气凝在眼眶中,他的睫毛颤啊颤,泪水坚强地没有落下。他对女瑶露出一抹小白花般怜惜却宽慰的笑容:“小腰姊姊,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杨定气色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相当差,脸色黑黄了一圈,连眼睛都凹了下去,看来颇有几分阴郁恍惚,待看到扑入怀中的秦韵,方才回过神来,温和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又低头瞧了瞧她的小腹,牵了她的手沿了穿廊向内走着,然后惊诧地顿住。

平儿蹲在炕下,他吸爹爹的烟袋。轻微的一点妒嫉横过心面。他有意弄响烟袋在门扇上,他走出去了。外面是阴沉全黑的夜,他在黑色中消灭了自己。等他忧悒着转回来时,竹桃已是在垂泪的境况。

她心里有些发慌,拿着衣裳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急步走了过来,伸手便抚上他的额头。额头倒是一片冰凉,曲莲却不敢大意,他额头虽冷却是因为出了许多冷汗,身内的燥热不见得发散了出来。

张氏不让叫丫鬟进来服侍,自己走到盆子架旁绞了块冷帕子,坐下轻轻擦拭,幸亏她素日不爱擦粉涂脂,此时脸上除了微有湿意外,也不很显痕迹。

知女莫如母,虽然顾妍妍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燕青雨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羽儿。“燕青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顾妍妍正站在两张床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四儿为白水兰和兰儿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

一个月白衣衫的青年人,正独对了那满园清菊,悠然抚琴。素月分辉,在他身上投了一层虚茫的清光,轮廓圆润俊美的面庞,噙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浮于花影月光之中,飘然若仙。

我露出贤淑的微笑,不带任何怀疑地望进非白的凤目,暗下微用力握了一下非白的手,坚定而恭敬道:“臣妾但凭晋王吩咐。”

第480章 句芒

昏迷中的小半仙自然听不见众人说话,但他的眼睛却忽然再次睁开,定定的看着莫言。

莫言眉头微皱,沉声问:“你是谁?”

醒来的自然是共工,共工本来也在沉睡,但却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睁开眼,就看到莫言。

众人见到小半仙醒来,先是又惊又喜,唯有莫流年先前经历了一次,听到莫言这样说立刻回过神。

莫流年道:“是水主共工,共工的元神在小半仙体内。”

共工一把扯过莫言的手,“你是谁?”

莫言想挣开却发现共工的力气十分大,对于共工的事小半仙已经跟莫言说过,莫言就道:“我是小半仙的好友。”

共工眯起眼,问:“你叫什么?”

莫言道:“莫言。”

共工有些晃神,终于放开莫言的手,“没想到还能见到故人之后,倒也算一件喜事。”

包括莫言在内其余人都不明白共工所言,共工显然此刻心情真的不错,就道:“你们可知道十二祖巫?”

莫流年是不知道,莫言和半仙瑶却都知道,相传盘古以盘古斧劈开混沌,以太极图定地火风水,分清浊乾坤,开辟洪荒世界,演变六道轮回,生生不息。

盘古无力支撑开天地力量而薨,元神分化三清,那身体精血大部分便化为十二祖巫,还有一小部分流转于六道轮回之中。

祖巫虽为盘古正宗,但不为盘古,所以不享开天精义与开天三宝,徒位居女娲太一之下,为师妹师弟。

十二祖巫分别是,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烛九阴、强良、奢比尸、天吴、龠兹、玄冥、后土。

水主共工也是十二祖巫之一,排行第四,十二祖巫本就是一体,相传当十二祖巫一个不差聚集在一起使用十二都天神魔大阵的时候,可凝聚出盘古真身,开天辟地,毁天灭地,三清之下鲜有其匹。

可惜十二祖巫一向不齐心,几乎皆是两三成团,有些更是势同水火,比如共工和祝融,是以盘古寂灭之后这万万年来,竟无一次能凝聚成盘古真身。

而共工在莫言身上所感受到的,是生之气息,而这种气息,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他的二哥句芒所独有的。

共工盯着莫言看了半晌,叹了口气道:“虽然你身上还有句芒的神息,可惜杂合太多已经不纯。”

莫言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是木神句芒的后裔,但想想这十六玄门,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从何时出现。

共工道:“虽然神息不纯,但你却可以帮助小半仙。”

众人一听立刻屏息静听,共工道:“你身体里有生之气息,所以十八岁之前你应该会招惹很多妖魔。”

这话共工没说错,那段时间打莫言主意的妖怪很多,但要他性命的却没有,只是经常一觉睡醒就到了妖怪的洞府。

那些妖怪也不害他,只每日取他几滴血,莫言简直不胜其烦,这样的情况出现到第四次,他的院子被设下了极厉害的禁制和结界,这种情况才算缓和许多,但依旧有不怕死的妖怪觊觎。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王慎一时没有听真,抬眼去看,只见他已经静静闭上了眼睛,耷拉着头,连嘴唇都是雪白的,似乎连多说一句的气力都没有了,心下焦急,只是催促那个内侍道:“快走,快走!”

温凉玉看了一眼我,眼神莫名忧伤,黑色的眼瞳深邃到我不可触及的距离,我想开口叫住他,他却撑着伞转身,背对着我朝教学楼走去,我尴尬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当初离开时的决绝,一时间微张着嘴,目光无神地望向教学楼。

从姑姑的船在我们视线里出现那一刻开始,王肝便不言语了。我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半张着嘴,漉漉的眼睛紧盯着船。

他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成功地分担了些她身体的重量,她侧过脸看她,眼神异样发亮,似空洞又似慌乱,平常的沉静忍耐全然不见了,她竟然求救似的拉住他的手腕。

站在茅房外,屋檐上挂着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亮。趴在十九的肩头,确信她看不到我的面部动作之后,这才瞪大眼睛,死命地盯住排在后面的那个老头。刚开始还仰面望天的老人,似乎感觉到我的凝视,愣愣地低下头。

风吹过,“呜”的一声,漫天的雨势,也那么斜了一斜。张小凡的衣襟湿了几处,他却全然不曾在意,只愕然向前望去。风雨中,有人素手撑伞,默默站在雨中树下,静静伫立。明眸如水,眼波流动,彷彿听到了什么,感觉了什么,那女子轻轻回头。苍穹沉默,风雨沉默。他与那个女子,默然而望,悄悄无语。风雨,依然在吹着,下着……

她睁一睁眼,长路的尽头,扬起的尘土也平息下去,人已远走,不见踪影,但耳边分明还听到他轻柔却笃定的语调:“等我回来,很快。”她抬起手,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僵硬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手张开。一朵玉雕的莲花,在她掌心里静静绽放。

那目力不佳的少侠闭着眼不肯看她,她的气息刚接近他,他便拂袖打来,这次连手都藏于袖中不肯碰她了。程勿脸上满是厌恶之色,他扭过脸,长发贴在面颊上,显得清瘦羸弱。

顾云声也分不清那一刻究竟是为了江天,还是为了他母亲,他只知道自己的力气刹那间被抽空了,要说的话也刹那间被忘记了,他只是垂下肩膀垂下头,久久没有移开自己的手。那些眼泪滑过手指,是彻底冰凉的。

眺望踌躇,美景迷雾,缓步蹒跚,思若无助。看着自己,笑着自己,说着自己,听着自己,才明白自己只是被看着,被笑着,被说着,被听着,才意识到,让自己看着笑,要自己说着听,方能看完再说,听完再笑,不然呢?

尸体横在街边,有的仍瞪着眼留恋地看着这个世间;有的则是死死瞪着那个眼睛眨也不眨地为他们挥剑了断的人。楚无尘不敢看那样的眼神,他心内满是不安,他觉得她会离开他。

第481章 眉心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十八岁,十八岁后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从小到大他极少出门,加上他所学之术也需潜心造作,所以性子养的过于沉静。

活了二十三年,离家最长的一次就是被小半仙拐到虞城的这三年。

莫言有时想他之所以会和小半仙成为挚友,大抵是因为互补,又或者说羡慕。

虽然生活恢复平静,但性子已经养成,这三年里他几乎不出风水馆,若不是共工此番一语道破,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十八岁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言道:“我要怎么做?”

共工道:“我要提取你血脉中的一缕生气转变成小半仙的一线生机,这小子经脉俱损,就算熬过来了一身修为也废了,但有这一线生机,便能修补经脉。”

莫流年闻言看向半仙瑶,半仙瑶对她轻轻点点头,小半仙经脉受损的程度几乎是不可修复的,所以她早就知道小半仙可能会变成废人,但总想着先保住性命再说,现在有法子修复他受损的经脉,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共工道:“其实凡人血脉之中也都存有生气,只是这生气太过微弱只够本人使用,但莫言血脉中的生气是源源不断的,凡人生气最浓之处就在眉心,需以血为引,迫出一缕生气。”

说完对无垢道:“你这小子的修为最为纯净,这事由你做最合适。”

共工说完又对姜夕颜道:“这段时间不能让任何人闯入惊了他们,否则不仅会功亏一篑,更会危及到莫言和无垢。”

姜夕颜道:“放心。”说完就吩咐屋外的婢女全部退出去,亲自守住这间厢房。

共工让小半仙和莫言相对坐在卧榻之上,莫言闭上眼凝神静气,而共工竭力逼出小半仙体内一滴精血交给无垢。

无垢依照共工吩咐,凝聚自己真气于食指指尖护住那滴精血,指尖点中莫言眉心,那滴精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进眉心之中,很快就能看到一缕淡青色的气息从莫言眉心处溢出,萦绕在无垢的指尖。

莫流年和半仙瑶都屏息看着,无垢的指尖慢慢移向小半仙,那股生气就如游丝一般绵延不断,这一步看似简单,但无垢的脸上脖颈处已经布满了汗珠,他手指移动的很慢,不过两尺的距离竟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莫流年在一旁看的紧张,双手撰拳,指甲将手心抠出血了也不自知。

半仙瑶忙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搭过脉后倒出一粒丹药给他服下,“你真气耗费不少。”

无垢的指尖终于搭在了小半仙的眉心,他这搭桥人的作用总算完成,他收回手,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无垢微笑道:“没事,能救哥就行。”

半仙瑶看他面色潮红,只道是气血沸腾所致,点点头道:“你好好调息一下。”

无垢乖巧的走到一旁坐下,入定打坐调息。

我内心安宁,每天活在思维的世界里,写作于我更像是一种修行。即使是与人辩论的时候,我也不会以征服他人为真实的乐趣,而是希望通过交流在对方身上学得更多东西,以增长我的见识,丰富我的生命。

宇宙的单纯与机器的简单有着很大的差异。谁能看透道德的本质,能彻底弄明白知识是如何获得的,弄明白性格是如何形成的,他便是位博学之士。

若这人又并无病,那就是呆子。呆子固不必天生,父亲先生也可以用一些谎话,去注入到小孩脑中,使他在应当玩的年龄,便日思成圣成贤,这人虽身无疾病,全身的血却已中毒了。

对付鬼有什么方法呢?就是清静、开心罢了。我们心里的鬼不断地在和我们捉迷藏,一般人总是隐藏他,修行人的不同,就是显露他、捉住他、改变他,一直到他清净为止。

陈先生是一位和气的小姐,年青,漂亮,乐观,而头脑却有些简单。她絮絮问我是那里毕业的,我羞说起曾进过大学,只说自己是某女中毕业,如今因为家居太无聊,所以情愿担任一些功课玩儿。

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淡去,在他人面前日渐一日地成熟起来,表现出从容淡定,心以不可自知的速度,缓缓冷了下去。却以为,这就是成长,直到你的笑容出现,好在不算太晚,沉寂的内心才渐渐的苏醒,我想或许是该重新作出改变了。

每天忙着过自己的生活,读不同的书,做感兴趣的事,坚持锻炼身体、增长学识。何时能成功,这份努力是否有回报,他人的评价,从不过多在意,只是专注于自身内在的积累,宁静而坚忍。

你的独处决不应该机械死板,而必须应是精神上的独处,即,一种升华。不时地,世人似乎会以一些异常琐事来存心纠缠你。朋友、客人、孩子、疾病、恐惧、贫穷、慈善一道涌来,敲着你内室的门,说——“出来吧,和我们在一起吧。”此时你一定要保持自己本来的状态,不要出来和他们纠缠。对于他人的扰,我只需淡然置之。不经我允许,谁也别想靠近我。“爱我所爱,欲望过多反而会使我们丧失爱。”

坚持自己的路,尽管略有所失,却也大有所获。你应当展示自我,这样就能使自己远离那种虚假的友谊,同时将世间的元老拢在自己身旁——那些元勋在世上徘徊,很少见到他们一两个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世俗之人看起来不过是幽灵、幻影罢了。

在她看来,生活是如此简单随性,有饭吃,有觉睡,有人说话,有景色人情可看,有许多没见过没学过的东西等着她。实在没有时间浪费在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谈话上。

人生到了一定的年龄,会选择放下很多事。也会放下很多不必要的选择,因为在这些选择当中有些是徒劳的。因为在人生还没有经历到这一步时,有很多选择是不会明白也不会懂得的。只有走到某一段人生时有些人真是多么的惭愧才会突然明白,有些坚持是多么的可笑。

第482章 因祸得福

莫流年死死盯着小半仙,就见那一缕生气将莫言和小半仙联系在一起,小半仙的脸色竟慢慢恢复了血色,莫流年心中大喜,站在他身旁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们。

半个时辰后,小半仙的眼睛终于睁开了。

只看了一眼,莫流年就知道这次真的是小半仙,小半仙终于醒过来了。

强压着心头狂喜,但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小半仙一挥手,斩断这缕生气,莫言也随之醒来,小半仙看着莫言,道:“多谢。”又看向在一旁打坐的无垢。

莫言也有些虚弱,笑道:“你没事就好了。”

小半仙转头看向莫流年,莫流年忙胡乱擦去眼中脸上的眼泪,对小半仙道:“你可知你多折腾人。”

小半仙伸手,莫流年往前一步,握住小半仙的手。

半仙瑶走过来,现将一粒固本培元的丹药给莫言服下,又替小半仙把脉,手指刚触到小半仙的脉搏,半仙瑶就微微一愣。

莫流年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半仙瑶摇摇头,道:“不仅没有不妥,大哥倒是因祸得福了。”

不待莫流年询问,半仙瑶继续道:“大哥这情况算是破而后立了,本身经脉损毁的很彻底,有这生气的养护,大哥经脉不仅得以修复,更是因祸得福比之以前强固了数倍,而且这生气存于血脉之中,对大哥的外伤也大有裨益。”

小半仙听了心中也是一喜,现在八部天龙才醒来了五条,他很清楚,这次自所用伤的如此重,大部分是因为天龙之力的冲撞,他原先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那样的力量,若再醒来一条,他会立即爆体而亡。

“小半仙,你得感谢本尊吧。”共工道。

“不错,多谢水主相助,等我伤全好了,一定替水主去寻息壤。”

“你倒还算懂得知恩图报。”

共工和小半仙一说一答,但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自问自答一般。

“若是你们想要莫言这小子活的长一些,这事绝对不能外传,就算是骨肉至亲也不能告诉。”

这话是共工对在场几人说的,莫流年道:“不会有旁人知道。”

半仙瑶也知道其中厉害,当即也跟着保证。

莫言倒看的很开,微笑道:“生死由命,更何况同生共死过。”

共工哼了一声,没再做声。

半仙瑶道:“虽然现在内伤好了,但外伤也很严重,大哥还是要好好疗养了。”

小半仙点点头,莫流年忙扶他躺下,莫言休息了一会也缓了过来就起身下榻。

半仙瑶去唤姜夕颜,姜夕颜一直守在门外,还设下禁制,挡住一切外界的干扰。

姜夕颜一见半仙瑶,忙问:“成功了吗?”

半仙瑶点点头,姜夕颜神情顿时柔和下来,“那……他呢?”

“大哥已经醒了。”半仙瑶道。

姜夕颜一听立刻匆忙走了进去,半仙瑶看着姜夕颜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些事,她想或许姜姐姐对大哥的感情并不是只有朋友之义。

今天清早,我去给陛下请安,陛下还是不肯见我。我站在晏安宫外头,又饿又冷,风刮得浑身生疼,手脚全都木了,还要听那些幺么小人在暗中指指点点,忍不下去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掉头就走。我心里明白,陛下是不会见我的,可是到了晚上,我还是要去。

随后,原本已经坐下的严少爷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诈尸一样,“腾”一下站了起来。只见他修长的双眉一皱,向旁边的小玉儿发出了不悦的一瞥,却又不肯出言提示,弄得那小姑娘在他的目光下一脸惨白,不知所措得都快哭了。

陷在这一片绿欲变黄,初霜欲来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当朋友遍寻不着,出来找我时,见我黯然神迷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就是几支即将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为此长时间的伫立?“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旁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这黑衣人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也白了一白,仿佛就算是他,对那个名字也有着深深惧意。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但突然就充斥满了整个偌大的空间。鬼王宗的所有黑衣人立刻都绷直了身体,刚才领头的黑衣人面色也微微苍白,仔细看去,隐约可以看见他眼角在轻微的抽搐。

久微无奈,在软榻上坐下,闭目盘膝,不一会儿便见他面上浮起淡淡的青色灵气,然后越来越浓,渐渐将整张脸都笼盖住,房中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片刻功夫后,那浓郁的灵气又慢慢转淡,渐渐的露出眉眼肌骨,直至灵气消尽,久微张眸,那样一张旷世之容便显现于室,便是久见佳颜的两人也不由一震!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其他家族的修士,闻言立刻附和,大笑称是。原本寂静的神祠因为一涌而入的人群一下子吵闹起来,也狭窄起来。蓝思追暗暗摇头。转身无意间扫视一眼,扫到了天女像的脸,模糊可见五官,似乎是个慈悲的笑脸。然而,他一见这笑脸,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笑脸一般。

现在,外祖母感觉到大家听不懂她的话了,干脆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躺着。当她看见我时,她就像突然没了空气似地身子猛地一颤,她想同我说话,但只吐出几个不清楚的音。于是她无可奈何地把头重新落到枕头上,疲惫地躺在卧榻上,犹如大理石般严肃、冷漠,两只手一动不动地贴在褥单上,或者机械地做着一个动作,像是在用手帕擦指头。

“啊……”侯善业原本正庆幸暂时躲过了李显的摧残,这一听事情尚未了结,登时便是一惊,顾不得呼疼,霍然抬起了头来,惊疑万状地看着李显,见李显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忍不住回首看向了堂口处,却见数名英王府亲卫护送着一胖一瘦两名老者缓步行上了堂来,侯善业的眼神里瞬间便流露出了惊恐之意。

第483章 倾国倾城

姜夕颜一走进卧房,就看到紧紧相握的两只手,她微微一怔,但还是带着笑容走了过去,调侃道:“你小子总算是活了。”

小半仙见到姜夕颜,也笑着回:“你不总说祸害遗千年吗?”

姜夕颜道:“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半仙道:“好。”

姜夕颜对莫流年撇撇嘴,道:“小莫,小心他使苦肉计。”

莫流年扑哧一笑,小半仙咬牙切齿道:“我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用得着使苦肉计?”

这话一出,连莫言都忍不住轻笑出声,压抑在众人头上的低气压终于一扫而光,姜夕颜笑着离开,但转身那一瞬,嘴角的笑容就淡了,泛出一丝苦涩,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意气风发。

莫言叹道:“虽然天问精通推演,但也算不到天意如何,就如这次,仿佛是冥冥中让我来助你一般。”

众人一想,深以为然,再细想下去,好像很多事情就是注定好的。

莫流年看向小半仙,小半仙也正在看她,两人也想起初次相遇的场景,或许一切就是天意的安排。

半仙瑶将姜夕颜送出府,姜夕颜道:“钱多多他们怎么样了?”

半仙瑶道:“暂时都在府里安置下了,他们都受了伤,明日娘会找他们的。”

姜夕颜道:“我明日再来,若是有急事就用传音符找你,传音符在你大哥那。”

送走姜夕颜,半仙瑶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发了会呆,这一天发生这么多事,她也需要喘口气,一回过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楚潇然。

半仙瑶叫了声:“娘。”快步走了上去。

楚潇然皱眉道:“怎么在这?你大哥怎么样了?”

半仙瑶本想告诉她莫言的事,但想到方才答应的事,就道:“方才醒过来了。”

楚潇然奇道:“醒过来了?”

半仙瑶点点头,楚潇然道:“随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小半仙所住之处,小半仙已经又沉沉睡去,无垢调息之后也已经醒来。楚潇然一瞧,见小半仙的脸色好了许多,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为他诊脉之后更是诧异,半仙瑶能诊出的楚潇然又怎会诊不出。

楚潇然当即问:“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顿时一个个装起傻来,半仙瑶道:“没发生什么啊。”

楚潇然沉声道:“难不成侄儿你的经脉是自行修复的?”

半仙瑶从未对母亲说过谎,但见众人都没有要说出实情的意思,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的时候,莫言道:“会不会是他体内有水主共工的元神?”

上古神邸在传说中是无所不能的,虽然只剩下一缕元神,但也有此神力也未可知。

楚潇然想了想,道:“看来老天对半仙侄儿真是眷顾,既然没有大事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此刻已过丑时,众人也确实都有些累了,当即应了下来,但却没有一个离开。

楚潇然也知道这几人的情谊,也不再多说,自己先行离开。

夏夕颜从匍垫上直起身,侧头看向身旁的郑墨寒,发现郑墨寒也正看着她,他们同时微笑,郑墨寒伸出手在身下握住了她。

他听完嘴角溢出丝笑,眼中清冷俱散,柔柔凝视着我,微微摇了下头,忽地伸手从我头上抚落了几瓣梅花。我看着他难得一现的温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站着,由着他的手抚过我的头发,又缓缓落在了脸颊上。

钟圆这番话听得就像真有人在耳边撞了一阵钟,顾云声手一抖,脸上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只好低头去喝茶,其间偷偷去瞥江天,他却垂着眼看牌,一点表情不见,仿佛闻所未闻。

她感到茫然了,眼睛无力地瞅着,没有答话,把头低下。他没有再问,心痛着走进内室去。妈妈在客厅里说着叶子的病时,叶子在屋里听着哭了,面向着飞雪的窗外。

他略一点头,下了台阶向自己房间走去,无视院子中间的我与弗沙提婆。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他嘴角紧抿,目光清冷,仿佛俗世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心一拧,痛得落下泪来,用尽所有力气挣脱弗沙提婆的钳制。

书房内,白缎锦袍的年轻人放下墨笔妆盒等物,扶正面具,对着铜盆水面笑了笑。那弧度似乎不太对,他闭眼调整片刻,再睁眼一勾嘴角。他满意地点点头,对周围心腹比了个好了的手势,起身推门而出。

雷蒙刚从她们身边走过,紧跟着雷蒙身后又有一人走进来,夏夕颜抬起头,正好和那人的目光遇上,她惊诧地一松手,手中的纸盒“扑通”一声掉落到地上。

现在,外祖母感觉到大家听不懂她的话了,干脆一句话也不说,静静地躺着。当她看见我时,她就像突然没了空气似地身子猛地一颤,她想同我说话,但只吐出几个不清楚的音。于是她无可奈何地把头重新落到枕头上,疲惫地躺在上,犹如大理石般严肃、冷漠,两只手一动不动地贴在单上,或者机械地做着一个动作,像是在用手帕擦指头。

那含笑的凝视让我不禁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体微颤。再偏过头去,只见娘柳眉紧锁,欲语不能。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扬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内侍跑去。

吴良娣依枕看着皇孙离去,半日方突然问道:“你们看皇孙是不是长高了一些?”只是气息微弱,周遭并无人听见。她不得答复,便将目光转向枕畔的一只小小红木匣子,嘴边不由挂上了一个浅浅笑容,带出颊边一只若隐若现的漩涡,倒如做少女时一般清新动人。

江枫看一眼就要走开,却是被老爷子叫住,听得老爷子的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枫的身上,江枫随意扫了一眼,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白衣银面的大内禁卫统领蓦然勾起了唇角。他上一刻还冷如冰霜的面孔似乎突然换了个人,淡红色薄唇的弧度堪称艳若桃李——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虚伪笑容之下的,其实是冰冷到了极致的反感。l0ns3v3

第484章 腥风血雨

楚潇然离开后,半仙瑶幽幽地说道:“我还从未对母亲说过谎。”

无垢道:“我倒是经常说谎,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我来说。”

半仙瑶瞪大眼,“你一个和尚,怎能说谎?”

无垢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师傅说不说谎的人都活的很惨,该说谎时就该说谎。”

众人听了顿时绝倒,但想起清净和尚,又觉得他会这么教徒弟着实不奇怪。

莫流年问:“你可知你师傅去哪了?”

无垢道:“师傅一向洒脱,也从不告诉我他的行踪,但他却总能找到我。”

莫言拍拍无垢的肩膀,“等什么时候你能做到你师傅这样,你的境界也就上去了。”

无垢道:“我师傅总说我资质平庸,唯独这金刚之身还算能用。”

莫言道:“你师傅那是怕你骄傲,你这样的资质万中也无一。”

清净和尚对无垢一贯采取散养,说话也极随意,无垢很少听到师傅的表扬,现在听莫言这样说,顿时露出欢喜又害羞的表情。

索性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众人就将贵妃榻和摇椅分了,莫流年就睡在小半仙的脚边。

婢女们得了吩咐也不敢打扰,这一觉众人倒是好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众人醒来时小半仙还在沉睡,半仙瑶就出门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婢女准备梳洗之物和早膳。其中一名婢女道:“夫人吩咐大小姐若是醒了就去南苑。”

钱多多等人被安置在南苑,众人虽然伤的不算重,但毕竟是早已隐退的前辈,天一明楚潇然就来了。

半仙瑶一听,立刻去寻楚潇然,见楚潇然正在厅中和钱多多等人说话,半仙瑶低头走了进去,对钱多多等人一一行礼。

钱多多见了半仙瑶,露出微笑,“仁信未能过自己心魔这一关实在可惜,但好在半仙家新一代已经成长起来了,且不说小半仙天资卓绝,就是令嫒以后也必成大器。”

半仙瑶有些惊讶,这次这几位老人可说遭的都是无妄之灾,虽说那是心魔,可也是半仙仁信的心魔,半仙瑶本以为他们会怪罪,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如此轻松,半仙瑶对几人顿时起了几分敬意。

楚潇然看了眼半仙瑶,道:“他们还需要历练。”

钱多多哈哈一小,白滚滚的脸上也多了几道褶皱,道:“他们会很快成长起来的,这世道太平了数年,恐怕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楚潇然叹了口气,微垂眼睑,“晚辈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找到仁信和逸儿。”

半仙仁信的心魔虽然霸道凌厉,但却未能真正脱离本尊,这也是为何那一战中心魔会出现失神之状,钱多多都看的分明,这也说明半仙仁信还在人间,只是现在这个消息,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秦新月道:“楚丫头,你这孩子总是这样让人心疼。”

楚潇然现在年岁诚然不小了,但在他们面前也实在不算大,楚潇然第一次露出凄然之色,“秦姑姑,没见着他之前,我总是不肯相信的。”

我露出贤淑的微笑,不带任何怀疑地望进非白的凤目,暗下微用力握了一下非白的手,坚定而恭敬道:“臣妾但凭晋王吩咐。”

我的心一动,看向原非白,不想他也转过头来,潋滟的乌眸尽带着一丝疑惑,几许深情,幽幽地看我,而我一时千言万语,又恨又怜,全化做无语地凝咽。

知女莫如母,虽然顾妍妍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燕青雨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羽儿。“燕青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顾妍妍正站在两张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四儿为白水兰和兰儿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

玉无缘依旧是淡然出尘的,目光空蒙而缥缈,扫过谷外的青山,扫过谷内的火群,扫过那些粗豪的将士,也扫过眼前的华王、丰息,以及那高贵而沉默的风王,偶尔会垂首看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浮起一丝空茫而微凉的浅笑。

目光相遇的瞬间,却见那个潇洒如风的女子眼眸深处那一抹失望与落漠,再看时却已是满眼的盈盈笑意,让人几疑刚才眼花看错,眸光再扫向风夕身后,房中的丰息神色平淡静然,只是眼眸微垂,掩起那墨玉似的瞳仁。

此刻赵构目中有少见的苍凉之意,立于月下烟波上,口中说着不相干的苔梅,眼神却辗转流连于旧宫古梅间,那怅然若失的神态赵昚陌生又熟悉,依稀记得,多年之前也曾见过的,当父皇凝视某人身影的时候。

少女双袖轻挽,露出雪白粉嫩的手腕,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将盈盈如秋水的目光投向了萧睿的身后,声音如出谷的黄莺:“孟阳哥,婶娘让奴来取一坛酒待客。”

这个名字一出,宵儿的脸色顿时微变了一下,眼神一下子警戒了起来,却见顾妍妍眼中除了急切仿佛还有更深的期盼,心中虽顾忌,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答“正是家师,却不知姑娘是如何认识家师的“

待罗管事出了峥嵘堂,曲莲这才转身看向脸色依旧有些泛白的裴玉华。见她低了头,不声不响的立在那里,只攥着手里的丝帕,手上还有些颤抖。

顾妍妍看看已经喜极而泣的银娘,和似乎想要说话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金娘,再侧头看看因这消息而突然投入冷面道士怀中的宵儿,感觉脑袋好像突然被一个大馅饼狠狠砸了一下,一时间,嗡嗡昏昏的,也不知道是幻是梦

旋即赵佶扬袖举步,翩然而至。这绮貌华年的亲王依然是如沐春风的样子,眸心蕴着浅浅笑意,眼波朝厅中众人悠悠一漾,所有人便都有了被他深看一眼的感觉,两侧侍立的许多年轻女官顿时局促起来,略略移步退缩,含羞敛眉,下巴也一个个低了下去。

想着那位凤栖梧姑娘离去前的那一眼,长长叹息,她看清了前路荆棘,却依然坚持走下去,不知该称为愚,还是该赞其勇气。垂首看看自己的掌,指尖点向掌上的手纹。

第485章 绝人之路

楚潇然对半仙仁信的感情,半仙瑶看的最是分明,心里既担忧父亲也替母亲难过,更加痛恨那个所谓的‘圣灵’组织,只恨不得跟它同归于尽救回自己父亲和弟弟。以前不知道弟弟为何会加入,现在看来八层是被父亲的心魔引诱了。

秦新月与周寅一生恩爱,最是能体会楚潇然的感情,当即安抚道:“天无绝人之路,或许还会有转机。”

这安抚着实无力,但楚潇然却双眼放光,“不错,或许会有转机。”

钱多多伤势并不重,也不愿留在这里,众人又说了会话便起身告辞,无论楚潇然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只得和半仙瑶将他们送出门。

离开前,钱多多道:“当初欠问天兄的恩情我等兄妹也算是偿还了,以后或许不会再见。不过那个‘圣灵’的事我们会尽力去查,若查到什么会立即飞鸽传书于你。”

楚潇然深知这几位都是恩怨分明的主,若是他们不愿出现,谁也无法强迫他们,当即道:“潇然再次多谢几位前辈。”

送他们离开后,楚潇然对钱多多道:“我们去看看半仙侄儿。”

小半仙也已经醒了,莫流年正在喂他喝粥,有莫言的生气相助,经过这几个时辰的调息,小半仙的外伤竟然好了大半,那些肉眼可见的小伤已经完全痊愈连一丝疤痕都没留。

虽然小半仙伤势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迫的莫流年不得不喂她喝粥,那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的莫言十分不屑。

虽然身体在快速康复,但让小半仙有些意外的是,共工竟仿佛陷入了沉睡,若不是确信他的元神在自己身体中,小半仙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喝完一碗肉糜粥,小半仙精神又好了几分,见到走进来的楚潇然和半仙瑶,当即要起身行礼。

楚潇然见他的模样精神比之先前又好了许多,心中也是暗暗称奇,楚潇然问:“侄儿,现在半仙家就只落在你一人肩上了。”

小半仙从未像此刻感觉到身上的重担,看着楚潇然略显憔悴的形容,再看半仙瑶殷切的目光,小半仙道:“侄儿一定尽快养好伤,将叔父和逸弟都带回来。”

楚潇然眼角泛出泪水,她低头用衣袖拂去,再抬起头时脸上俱是欣慰之色,“好好,婶婶相信你。”

虽有监正司和炼丹房都有结界封印,但昨晚那一战,炼丹房被整个震毁,还好炼丹房是在地下,否则那样大的动静,大半个京城都要被惊醒。

楚潇然道:“你多休息,我去看看炼丹房那里如何了。”

这炼丹房是当初半仙仁信为她建的,四周设了足足十三道禁制和结界,可算是固若金汤,可现在却成了一个大坑,连带着后花园都是一片狼藉。

饶是如此,没有楚潇然的吩咐,依旧没有其他人敢靠近这里。

日本人会忽傲慢起来,使你又骇又气,又痛惜他。日本人的亲惟是伦常,敬惟是礼,但伦常与礼皆宁是后天的,从亲与敬而来的演绎。日本人是亲与敬不足,故特重义气,而且禅极发达,义气是最高的情,迫近浩然之气了,但未即是性,禅的清肃亦迫近人世之亲,但亲必须是亲,不可只取亲的境。

女子由来心眼浅,她容不得我,难道我忍受得她年年月月,两相依恋,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境?一杯羹,难以两分尝。是我的不对,也是她的不对。他们都看不起我。但是,我得不到的,你永远休想得到!不若一拍两散。走吧,一起走吧,回西湖去。回到天涯海角,眨眨眼,百年过去了,原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大起大跌,什么爱恨纷争。全都没了,我们没认识过许仙,甚至没离开过那方寸地。——只要他俩分了。

她的一颗心全放在许仙身上。见他人言可畏,闷闷不乐,不无歉疚。她不要看男人的苦脸。笑,买不到,便制造。素贞最是善解人意了。一见形势不妙,急做诸般补偿。好不容易赢得一个男人,万不能大意失荆州。

只是或坐着或卧着,喃喃地向碧落讲着当年北地的事,讲千禅寺的海棠,讲他从漫不经心到情难自禁,讲释雪涧的若有情若无情,讲他听闻苻睿纠缠她时的恨毒和嫉妒,讲他没完没了的相思和相恨……

昨晚这家业已得罪,明天又去寻谁最可虑是,这班人方以类聚,常共宴游,声气多半相通,伤了一个,就能带上好几个。近来已听人传说杜子美穷极无聊,人更狂傲。万一寻上门去,再看上许多嘴脸,还受一顿抢白,岂不更糟心中万分愁急,表面却不忍向妻子明言。这情景真个苦痛已极。

这样的身份,永远在我能力范围以外。皇帝的妻是皇后、梓童。诸侯的妻叫夫人。一般老百姓,便称她们为拙荆、糟糠、娘子、媳妇、内掌柜的、内当家的……不过,我此生此世,也成不了许仙的妻。所以素贞恨我“贱”。

二是世人都会有先入为主的想法,觉得其娇弱可怜,以后不免总存了怜惜之心,觉得其仙姿灵秀,也会暗生尊敬。所以初次相见很重要,既然有天时地利可以借助,当然不可浪费。

枕、都在变迁,甚至联想到结婚之夜,战惊着的小妇人呀好像自己的秘密已经摆在人们的眼前了。听着自己的丈夫睡在别人的房里,该从心孔中生出些什么来呢这不过是一瞬间,再细心听下去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切在夜语着。对于妇人,这是个渺茫的隔壁,妇人幻想着。

可是呢,生活对于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对待的,就像灵妹子说的,在她看来,叶语瑛现在的处境若给她算是极好的,若是叶语瑛,方灵还是觉得只是“应该很好“,想到这里,叶语瑛道:“弟妹,方才你也说了,这对我应该是很好,可是我觉得这对我是极好的,而且也不用加“应该“二字,我知道,你觉得我毕竟是含着金汤钥出生的,尊贵的不得了,可是再尊贵我也是人,是不“

第486章 纸里包火

楚潇然盯着这片废墟半晌,半仙瑶就在一旁陪着,直到楚潇然轻轻叹了口气,半仙瑶才道:“母亲,这里面可还有要紧的东西?”

楚潇然道:“不过一些丹药,最重要的东西都已毁了。”

半仙瑶道:“要不要……”她想问楚潇然,要不要将炼丹房重建。

楚潇然道:“不必了,以后若有机会,等你父亲亲自给我重造。”

半仙瑶‘嗯’了一声,楚潇然道:“将这里好好清理一下,掩埋了吧。”

半仙瑶问:“爹失踪了,那朝廷那里要怎么说?”

楚潇然道:“我已命管家去替他请假,只说突犯重疾,卧榻不起。”

半仙瑶皱眉道:“这样可以吗?”

楚潇然道:“拖一日是一日吧,左右你爹的身份特殊,朝廷也是知道的,更何况新皇对你爹并不重用,听到你爹重病的消息说不定还高兴呢。”

说到这楚潇然叹了口气,“这世上哪里都有争斗之事,若论残酷,朝廷之中更甚于我们玄门之中。”

半仙瑶也知当时祖父入朝廷为官都逼不得已,就算是父亲,在这副监正的位子上也坐的不快活,既然母亲这样说了,那暂时倒不用忧心。

“不过这几日肯定会有官员来探望你父亲。”楚潇然道。

半仙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娘,既然这官位不是好东西,不如就趁此机会脱身吧。”

楚潇然问:“怎么脱身?”

“不如诈死,让朝廷以为父亲已经死了。”半仙瑶道。

楚潇然苦笑道:“若是那样,侄儿就会被推上顶替你父亲的位子,朝廷是不会放过半仙家的,你祖父是何等人物,在皇权面前依旧不得不妥协。”

半仙瑶闻言也是黯然,虽不再提及此事,只是道:“我且做个假人放在卧榻上,那些官员都是凡人,断然识不破。”

楚潇然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楚潇然先离去,看着母亲萧瑟的背影,心里也跟着难过。

花了一天时间,才将大坑里的废墟全部清理出来,又将通往炼丹房的通道给封了,一直忙到傍晚时分才算忙完,姜夕颜也过来了。

昨夜的事虽然瞒得了普通百姓,却瞒不了玄门中人,一时间流言纷纷。

姜夕颜先和半仙瑶去见了楚潇然,楚潇然问:“外面现在怎么样?”

姜夕颜道:“夫人已经得到消息了?”

楚潇然淡淡道:“何需得到什么消息,这不是明摆的事吗?”

姜夕颜道:“今日我已经压下来了,不过明日……”

楚潇然道:“要来的总归要来,不过水来土掩。”

楚潇然在姜夕颜心中一直是柔柔弱弱被半仙仁信保护的好好的形象,但现在看她的目光,才明白这个女子比任何人都坚强。

楚潇然冷声道:“只要我在一日,这家门就不会倒。”

十六玄门,看似一个整体,实则内在抱团结伙勾心斗角,每一门都想暗藏野心想要独大,这些年御灵门的声势愈来愈大,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怕是有人要忍不住了。

姜夕颜道:“镇妖门会助夫人。”

楚潇然柔声道:“多谢夕颜了。”

惜云拈起信,只一眼便将信看完,玉脸微微一红,似饮琼酒,醉颜如霜叶,但也只是一瞬间之事,转眼即褪去了那一层似略带羞意的红晕,面如雪玉,既白且冷,眼眸深幽如海,又清澈如溪,却无法从中看出任何情绪。

“哈,有了!”就在一众侍卫们胡乱猜测之际,却见李显突地展颜一笑,拍了下手,颇为兴奋地大步行进了府中,其脚步之匆匆,令众人皆看傻了眼…

他冻得鼻子通红,却面含柔笑,天狼星一般的眼中满怀希冀地凝望着木槿远去的背影,在他心中所希望的无非是木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可是木槿没有,他的命运也没有改变。

杨定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明明在和苻宝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无笑意。碧落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碧落心中一悸,立时顿住脚步,转眸见慕容冲望着自己,神情冷淡,眸中却带了若隐若现的缱绻,不觉怒意尽去,温顺地走过去,由着慕容冲拉住自己,缓缓走了出去。

我喜欢在洱海泛舟,听紫浮吹笛,我总是爬到高高的雪山顶上,长长久久地望着夕阳下温柔而圣洁的雪山,岁月就像蝴蝶泉的水波,平静而柔润地不停滑过,我暗暗希冀着能像普通人类或是仙灵一样,拥有一个小生命。

玉无缘依旧是淡然出尘的,目光空蒙而缥缈,扫过谷外的青山,扫过谷内的火群,扫过那些粗豪的将士,也扫过眼前的华王、丰息,以及那高贵而沉默的风王,偶尔会垂首看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浮起一丝空茫而微凉的浅笑。

齐衡只能看见明兰的侧影,小小的下颌柔和隽秀,他不敢停留目光,立刻转头开去,却觉得一股子热血直冲上他的头顶,那嘉成县主正和他说着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见,苍白的面孔倏地绯红,忽然站起身来,重重的给自己母亲和六王妃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

小春闭着眼睛休憩,并不想面对。晨山却走近她,坐在她沿,刚才季惊然坐的位置。他伸出小手抱住她,头埋在她口。小春想起他在季府时发烧的那一天,他这么可怜、这么依赖她,他应该吓坏了吧。小春又睁开眼看他,他乌黑的柔软发丝落在她的怀里,侧脸看去,睫毛颤抖,像是那个发烧的孩子一样的可怜。

杨定果然一齐进了紫宸宫,却没有踏入屋来,默默靠了廊下的柱子,抱了华铤剑,正向碧落凝望。他的唇边有惯常的懒洋洋笑意,眉眼却很沉静,微带迷蒙,再不知在想什么。

知女莫如母,虽然顾妍妍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燕青雨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压抑和愧疚。“羽儿。“燕青雨绕过屏风,果然看见顾妍妍正站在两张榻中间,硬撑着红红的眼睛看着竞秀和四儿为白水兰和兰儿剪开粘着鲜血的衣服,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儿。

第487章 共工沉睡

从楚潇然住处出来,两人又来到东厢房,一路上两人商定暂时不降这件事告诉小半仙,免得影响他疗伤。

走进去时,小半仙正靠在卧榻头听无垢讲经说法,见到她们,对她们笑了笑。

无垢停了下来,姜夕颜问:“小莫和莫言呢?”

小半仙道:“莫言回他住的厢房去了,我想吃鸡丝面,小莫给我做去了。”

姜夕颜挑眉笑道:“你这苦肉计倒用的得心应手嘛。”

小半仙笑了笑,转向半仙瑶,“瑶儿,可是出事了?”

姜夕颜和半仙瑶对看一眼,半仙瑶忙道:“没事,没事。”

殊不知姜夕颜倒还能面色如常,半仙瑶就不行了,从进来到现在眉头都不自觉的蹙着,又怎能瞒得过小半仙的眼睛。

小半仙斜觎她,“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会扯谎了,快说,出了什么事?”

姜夕颜见瞒不下去,就对半仙瑶使了个眼色,先讲事情说了。

小半仙听了连连冷笑,道:“这是欺我们御灵门无人了吗?”

虽然这样说,但也清楚,现在御灵门可用之人的确不多,半仙家的七护卫跟着半仙仁信一起下落不明,其余门人都守在各处分舵。

小半仙低头看了看自己,“等到明日这伤势估摸会恢复大半,我去。”

半仙瑶忙道:“不可,明日那些人来者不善。”

小半仙沉声道:“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让婶婶去面对,我是以后半仙家的当家人,这种时候又怎能缩在后面。”

“不错。”莫流年端着食盘走了进来,将鸡丝面递给小半仙,道:“该面对的就该去面对。”说完她还对小半仙嫣然一笑,“吃饱点,不然明日可没精神。”

姜夕颜看着两人相对而笑的样子,忽然明白小半仙为何会倾心于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莫流年懂他。

半仙瑶不放心,等小半仙吃完饭后,又替他查看伤势,发现就连他背后最严重的一处外伤也好了六分了。

小半仙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半仙瑶重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小半仙道:“莫言的那缕生气已经化为我身体里的一缕生机了。”

这缕生机的好处还远远不仅如此,因为经脉得以稳固强化,小半仙已经能如常操纵体内真气,那股磅礴的龙气也被这缕生机融化。

姜夕颜道:“那便这么说了,今日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半仙瑶忽然想起一事,便对小半仙道:“大哥,可否请水主出来说话。”

小半仙问:“有什么事吗?”

半仙瑶道:“娘骗朝廷说爹重病卧榻,那些官员一定会来探病,我想着做个傀儡放在卧榻上,纱帐一遮,应该是看不出来的,但又怕露出马脚,所以想问问水主那捏土之术。”

小半仙道:“好,我且唤醒他。”

找到共工的元神,其元神果然在沉睡中,小半仙唤了几声都唤不醒,小半仙有些奇怪,这家伙一向话多又爱看热闹,忽然这样安静实在反常。

老头全不理睬,反说“讨厌“。程硕留心看他脚底,不起尘土,心更拿稳,只装不知,再四请回去同饮,快要跟到,只听低语道“今晚半夜恰有船去,此时决办不到。你假说上路,去往离此三十里小镇投宿,夜来到此,我指点你渡江便了。“

凌晨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平秦王府邸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蓦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身形中等的人影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声音因惊恐而又轻微的颤抖,所幸口齿尚清晰,让刚刚洗漱完毕的平秦王听明白了这位叫作高义的守军长官所带来的军情。

杜甫因崔家并非富有,随身衣物必须多带,以免到后又扰别人。当天晚上把客送走之后,便把大门紧闭,收拾行李。杨氏因这一路都是步行,自家又没车马,特地往厨下做了一些干粮,准备路上食用。等做好包扎停当,又把年下腌的风鸡、腊肉扎了一包,准备带去送礼。一切停当,天已深夜,全家上安歇。

这座义城已是诡异森然,居住在这里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安顺良民。这老太太如此形迹可疑,这群少年心里直犯嘀咕,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进去,但里外不是路,死马当活马,无法,只得抱起中毒后僵立不敢动弹的同伴,陆续进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这一眨眼便已是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牌子自是早就已递了进去,可却始终不曾等到高宗的宣召,随着时间的推移,闻讯赶到承天门前的朝臣越聚越多,到了末了,已足足有近百之多,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的焦躁之色,却无人敢大声喧哗,小广场的气氛就此压抑了起来,一如渐阴将下来的天色。

正站得心焦腿酸,猛想起韦二喜静好道,常时独坐参玄,如其仍在家中,下人不为通报,转眼就是黄昏天黑,身上分文皆无,城门一关怎么回去一时情急,更不寻思,匆匆又去叩门。刚想到方才受气情景,心里一寒,想要停手,门环已被敲动。

我们的耳朵是一间房,一生之中,它时时像一个旅馆,收留着各种各样的房客。渐渐的,我们也许学会了闭门谢客,只将房间清雅示人,邀请心仪欢喜的客人来住。或一溪水声,或一窗月语,或一截往事喃喃。

不大可靠的事是,厌旧喜新,容易忘记别人的人。时常夜间不来的女婿。六位的藏人已经头白。善于说谎的人,装出帮助别人的样子,把大事情承受了下来。第一回就得胜了的双六。六十,七十以至八十岁的老人觉得不舒服,经过了好几日。顺风张着帆的船。经是不断经。

看着那间重又陷入黑暗的偏房,李氏猛然地咬了咬牙,无毒不丈夫,她若想要得到富贵,少不得就要冒一次险了。想到此,李氏草草地清了清裤子挂在院中,却不回房,而是偷偷地打开院门趁着暗淡的月色溜了出去。

第488章 天大人情

小半仙用自己的元神去探,一触之下发现共工的元神极其微弱,将散未散,小半仙一惊,忽然听到应龙的声音,“你是凡人之躯,又受天龙之力侵袭,那一缕生机虽然救了你,却是水主大人的催命符,上古神邸神力各不相同,这缕生机来自于木,五行之中,水生木,若不是水主用元神相助,你以为能这么轻易的将生气化为生机?只是这缕生机却耗尽了水主的元神。”

小半仙听完应龙所说,震惊无比,共工显然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的,可为了救他的命共工还是这样做了,小半仙问:“那现在要怎么救他?”

“生机已经成为你血脉中的一部分的,若要救水主,七之内,必须要找到息壤,重塑泥。”

“我可否将水主的元神转移到其他人上?”小半仙问。

“水主的元神已经快要散了,至多只能再转移一次。”应龙叹了口气。

小半仙睁开眼,一直等在一旁的半仙瑶立刻问:“怎么样?水主怎么说?”

小半仙将共工的况告诉她们,众人都是百感交集,共工虽然上古神邸,但早已堕入魔道成为堕神,当初他如何祸害众生的事迹都在那些传说之中,可那确实太过遥远的事,他们没有经历过,自然无法感同受,他们认识的共工,跟远古那个魔神实在是判若两人。

小半仙道:“等这里的事解决,我就去寻息壤。”

众人闻言都没有异议,姜夕颜道:“我也懂一些傀儡术,我和你一起吧。”

半仙瑶道:“好。”

姜夕颜说完就准备离开,莫流年道:“我和你们一起。”拿了空碗也要离开。无垢则依旧守在屋里护着小半仙,以防万一。

小半仙一直低着头沉思,连他们离开都不知道。这几他经历了很多变故,他最尊敬的叔叔竟然有深重的心魔,他最好的朋友竟然是木神句芒的后代,此番共工更是带给他震撼,对于共工,他一直带着戒心,就连让他的元神暂住在自己体里也有私心,可现在他却耗尽自己元神来救自己。小半仙从来不认为他和共工有这样深的交。

“哥,在想什么?”无垢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小半仙看了眼无垢,无垢道:“哥是觉得欠了水主人吗?”

小半仙嘴角勾了勾,“也可以这么说。”

无垢道:“哥是最怕欠人的。”

小半仙眯起眼,“这倒是不错,欠什么都行人却万万不能欠的。”说到这话锋一转,“明儿个你在我旁边,可护着我点。”

无垢憨厚一笑,“哥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他们近你。”

小半仙笑道:“好了,早些睡吧,明儿个还要打仗。”

无垢睡觉极其安静,但小半仙这两

睡多了,加上正在快速愈合的伤口又痒又疼,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倦了,天也亮了。

所谓魂缚,是说死灵一旦把自己的鬼气注入到脱离了**的生灵之中,它就可以轻松地凭借自己的念力来cāo)纵生灵。如果生灵一直被鬼气所控制不能解脱,百天之后便会自行消亡。在这个过程之中,因为鬼气的不断侵蚀,生灵会相当痛苦,就像凌迟之刑,不到最后一刀绝不让你断气。

人体不能翱翔于云间,这是你的本分;太阳不息地按照一贯的路线转动;海洋与陆地的边界不能混淆;水是流动的,没有聚合;墙没有裂缝固体物就不能穿透;人在火中无法保持生命;人不能上天和入地,**不能同时分散在各处。上帝是为你制订了这些法则,法则是限制你的。

我们的亲人死去之后,灵魂会被拘在一些物种的躯壳内;例如一头野兽,一株草木,或者一件无生物,我们以为他们已死,直到有一天,我们赶巧经过某一棵树,而树里偏偏拘着他们的灵魂。于是灵魂颤动起来,呼唤我们,我们倘若听出他们的叫唤,术也就随之破解。他们的灵魂得以解脱,他们战胜了死亡,又回来同我们一起生活。

不能忽略了作为主体的女本,她们上喷薄而出的生命活力。那是与“激dàng)江河、繁殖走兽、催树生花、驱星闪烁之自然伟力”可以相比的力量。

真奇怪,生育竟是生产的人和被生的人都说不清楚过程的一件事。而那样惊天动地的过程,那种参天地之化育的神秘经验,此刻几乎等于完全不存在了,仿佛星辰,我虽知道它在亿万年前成形,却完全不能重复那分记忆,你只见升月恒,万象回环,你只觉无限敬畏。世上的事原来是可以在浑沌噩然中成其为美好的。

上盘好腿,闭上眼睛。昨天晚上她差点就成功引灵入体了,可惜在半途灵气就重新散成光点,穿过她的体汇入空中。灵气是那些光点聚在一起形成的,形成后却是淡金色的丝丝光。她努力将小光点们聚合在一起,一缕光就从眉心而入,在体内分散成五种灵力,分别往不同的八卦位置而去,然后周天循环,汇入丹田。

生命离不开五行的交互作用,比如相生相克。每一行皆有其颜色,正好象征那种元素的质。说也奇怪,黄代表土,黑代表水,黄土因具有吸水力量,所以可以克服水。

他挡到枭面前,双手捏诀,只觉体内一股无名烈火从心脏奔向全,最后聚集到他的指尖,他双掌一合,怒斥了声:“九焰地火,尽三界之不净!出!”一道灿金火焰自他掌中升起,如飞天蛟龙,朝那没脸的怪物猛扑过去。轰一声巨响,铁面元帅的体在这条火龙的攻击之下,四分五裂,连他的战马也遭了殃,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灰烬。

这一次,他按照紫气驭鼎功第一层的呼吸方法与第一幅图的动作,整整坚持到了六十息,在达到六十息的瞬间,他的体内一股比之前还要大了一倍的气脉顿时滋生出来,如同涓流一样,在他的体内快速的游走。

第489章 女扮男装

一夜几乎没合眼,精神却也奕奕,半仙瑶来的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见到半仙瑶的神,小半仙起开始穿衣,微笑道:“让我猜猜,应该是雀行门的人来了吧。”

半仙瑶恨声道:“最落井下石的可不就是他们这群禽兽。”

小半仙笑道:“你这形容词倒是用的妙,走吧,左右雀行门也没什么人能上得了台面了。”

半仙瑶道:“那人走后,现在雀行门推出了一个新门主名唤韩溪,是那人的小师弟。”

小半仙在脑海里翻了翻,没有找到一个人能与这名字匹配,道:“雀行门是真的无人了吗?竟找了个无名小卒来当这门主。”

“韩溪可不是无名小卒。”姜夕颜人还未跨进来声音已经传来。

小半仙也穿戴整齐,问道:“你认识那韩溪?”

姜夕颜依旧是一红衣,英姿飒爽,她走到小半仙对面坐下,道:“韩溪才是老门主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关门弟子,据说天资之高,同辈中几乎难寻。也正因为如此,老门主一直将他藏着,全力栽培他一人。”说这话时姜夕颜瞥了眼小半仙。

小半仙什么也没说,梳洗一番后走到桌边,拿起梳子想要梳髻,胳膊一抬却牵动背上伤口,他转头对半仙瑶道:“过来,给我梳髻。”

半仙瑶道:“我没帮男人梳过发髻,梳的不好可别怪我。”

小半仙递过去的梳子顿时又收了回去,看向姜夕颜,灵光一闪,道:“我记得你最女扮男装,挽发髻肯定会的,来来,帮我一回。”

直到这两年姜夕颜的地位稳固了,才没有再女扮男装,以前她出门办事多是扮作男装方便行事。

姜夕颜看着那梳子,有些抗拒道:“让小莫来帮你梳吧。”

小半仙道:“小莫这两很辛苦,让她睡会吧。”

姜夕颜看了看半仙瑶,又看看无垢,终于走了过去,拿起梳子,站在小半仙后一下下给他梳起发来。

姜夕颜也从未给其他男子梳过发髻,这是她第一次挨他这么近,她这人一向后知后觉,到不久前才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更加明白这心思不该动动的也晚了。

看着铜镜里小半仙平和的表,手里那股青丝好像将她的神魂都撤去了一般,她克制了很久才没有一把抱住他。

匆匆给他挽了个发髻,扔掉那烫手山芋一般的梳子,姜夕颜觉得此生好像从未如此狼狈过,就算当初几次三番差点连命都丢了,也没有此刻这般狼狈,几乎是丢盔弃甲。

如她这样的人物,都缓了一会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绪,等稳定下绪才听到小半仙在跟她说话。

“你说什么?”姜夕颜感觉耳根都在发烫。

小半仙又重复问了一遍,道:“那个韩溪御的是什么飞禽?”

姜夕颜摇摇头,“不知道,我派人查过,却一无所获,只知他为人很是随和,也从未听说他与人争斗。”

沈清轩看着,看着,倒真有一种温馨恬静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仿若辛勤一天的丈夫,披星戴月的赶回来,见到自己妻子躺在榻上酣睡甜美的那种幸福感,一天疲劳,仅这一眼,都一扫而空。

伯伯的睡,到灯光亮了,还没醒。第二天,一清早起来,我正要上学去的时候,伯伯却咳嗽着走来,满脸含笑,他确然又非常的慈了。相见时,他虽还含笑,但我已经很容易的看出他心中的不安,属于惭愧的。

她终是轻轻退进了内室,坐回到沿上,用手抚了抚那被子的被角。东西与人不同,尤自还隐隐带着一脉淡薄的暖意,阿宝忽而收紧了手,心中也只是焦躁莫名,却终究不知想要抓住什么。然而那枕席终究冷了下来,变得和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砖一石再无分别。一道门槛,一个眼波,便是鸿沟天涯。昨夜,却真的已经过去了。

许是这几太过疲累,再加上药力,他睡得很沉,却悄无声息。曲莲起走了过去,静静的打量他。他依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态,脸向外的侧卧着。他沉静的脸上少了几分武将的戾气,添了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便是如此沉睡,也未像那些寻常汉子一般熟睡时便形容散漫。

不过我对于说话的兴趣并不曾因此稍减。有时我在书中看到一二可喜之语,不叫一个人同来看看,总觉得心中不去似的。有时我在半夜里得了一个有趣的梦,醒来总要默默地记它几遍,预备次晨讲给人家听有时甚至于唯恐忘了,下半夜不敢合眼。

此去长途数千里,要经过好些贼巢盗窟,这等沉睡却不相宜呢。“朱涛笑答“愚兄平也颇惊醒,便昨晚也没有睡意。被船一dàng),睡得这死,真个惭愧。

闻声后,我轻轻的推开了门,入目的是病上一张陌生但是年纪不大的脸,约摸着三十多岁的模样,因为还在痊愈中,一脸的憔悴却是不压眉眼间的一股强大的气势,我想这种强大的气势,真正的是行军打仗之人才有的,在战场上的一言一语,定是显露无疑此等厉害,绝非一般常人会有,此等风范也绝非是一般常人该有,足足在战场上能威震到敌人。

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霜,母亲还是那么地要强,依旧得体的穿着,依旧大方的行事,家里家外四处张罗,大事小悉心安排,但终究敌不过时光匆匆的脚步,时不时会手痛脚麻,时不时会染上风寒,甚至,有几回看到她兴致勃勃地坐在电视机前,却握着遥控器沉沉睡去。

在后台的杨五爷也就赶快的走到上场门,掀开了一条门帘缝,悄悄的就向外面看了来,月容偶然一回头看到,自己就加了一番镇定,把全副精神,都贯注到戏上,尽管那东犄角好声震天,自己也不再去偷看。到了自己要回后台了,这出戏算是累了过去,无需慎重。

杜甫见灯水衣食全都准备停当,子小三睡得正香,连父子二人明早起来穿的衣服鞋袜俱都放得整整齐齐。

第490章 鬼话连篇

小半仙对着铜镜照照,很满意这发髻,站起道:“这么有趣的人,可不能让他等久了。”

出门时正遇到莫流年,莫流年见他头上的发髻明显松了口气。

小半仙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莫流年道:“本来还担心你梳不好发髻。”

小半仙笑道:“这发髻是夕颜替我梳的,不错吧。”

小半仙说这话时姜夕颜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她故作不在意道:“小莫,这家伙竟会支使人。”

莫流年笑道:“可不是,我这三年都被他当佣人使唤。”

小半仙倒也不争辩,对莫流年道:“你先回房吧,那里你去不合适。”

莫流年点点头,只是眼里透着担忧。

无垢道:“小莫姐放心,我们都会护着哥的。”

莫流年道:“好,等着你们回来。”

小半仙既然已经说了要自己解决,楚潇然就没有出面,花厅之中,韩溪正在品茶,徐千里和杨谦坐在他的下方。

如役兽门门中皆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一般,雀行门门人大多是面容俊秀的男子。

虽然小半仙自觉自己容貌已是世间无双,但还是觉得这韩溪生的真不错,这名字倒真配得上他的容貌,加上那一袭白衣,如溪水一般清澈干净。

那种感觉和无垢有些像,但细看之下又不像,无垢如一块未雕琢的璞玉,浑然天成。

而这韩溪就如一块美玉,精雕细琢之后却仍保持着最初的本色。

韩溪的那双眼里蕴含了许多故事,那是一双被阅历填满的眼,小半仙在想,这么个年轻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小半仙第一眼就对韩溪生了些好感,韩溪见到小半仙,立刻站起,微笑拱手:“韩溪早闻半仙兄大名,今一见,名不虚传。”说完又对姜夕颜拱手:“姜门主,好久不见。”

小半仙自知自己名声在玄门一向不大好,大抵就是个浪dàng)公子的形象,可这话从韩溪口中说出,竟觉得真诚无比,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

小半仙含笑道:“韩门主倒真是人如其名。”

姜夕颜也对韩溪笑了笑,“上次见你,你可没现在这般沉稳。”

韩溪嘴角勾起,“平时最不稳重的一幕就被门主看去了,真是汗颜。”

小半仙看了眼姜夕颜,又看看韩溪,难道这两人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小半仙走到主位上坐下,姜夕颜和半仙瑶及无垢也分主次坐下,小半仙开门见山道:“韩门主此番来所为何事?”

明明是问韩溪,但眼神却在徐千里和杨谦两人上打转。

出乎意料的,这次徐千里没有气急败坏,他虽然老脸憋的通红,但还是只字未说,竟然真的很尊重这位新门主。

韩溪道:“前半仙兄府中突生异变,外面谣传纷纷,韩某登门拜访,只是想确认此事原由。”

韩溪说话倒颇直爽,小半仙道:“不错,前府中的炼丹炉忽然炸了,动静不小。”

众人都没想到小半仙会扯这种鬼都不会信的话,每个人的表一时之间都很微妙,真正是七上面五彩斑斓。

又替他割短头发,梳个髻儿,用树枝削了根钗子,插在他发髻之中。但见他这么一打扮,虽然衣衫褴褛不堪,又实在太短太窄,便像是偷来的一般,但神采焕发,丑八怪变成了英俊少年。

她的皮肤好细好白,一头如云的柔鬓比母亲的还要乌,还要亮。两鬓像蝉翼似的遮住一半耳朵,梳向后面,挽一个大大的横司髻,像一只大蝙蝠扑盖着她后半个头。

薄薄的黑发梳了个髻,年青时候想必是端丽的圆脸,现在胖了,显得脓包,全仗脑后的“一点红“红宝簪子,两耳绿豆大的翡翠耳坠,与嘴里的两颗金牙,把她的一个人四面支柱起来,有了着落。

金大班穿了一件黑纱金丝相间的紧旗袍,一个大道士髻梳得乌光水滑的高耸在头顶上;耳坠、项链、手串、发针,金碧辉煌地挂满了一,她脸上早已酒意盎然,连眼皮盖都泛了红。

小龙女在桌上点亮两枝蜡烛。杨过见堂上也空dàng)dàng)的没什么陈设,只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西壁画中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对镜梳妆,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郎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间却隐隐带着杀气。

一路跟着秀珠到玉芬梳头屋子里来。先是代她在脸盆架上给她放开冷水管子,然后让她先洗脸。回头秀珠对着梳妆镜子,敷上了一层粉,又找小梳子,梳了一梳头发。都停妥了,站在两面穿衣镜中间,从头到脚看了一看,再看镜子里复影的后。陈洬道:“行了行了,走罢。“于是挽着秀珠的手,一路又到大客厅里来了。

领头之人乃两个绝代佳人,一个是面色苍白的男装丽人,另一个却是一劲装的绝色女子,发丝梳得油光水滑,挽了发髻,斜插一支金凤步摇钗,秀眉紧锁,气质贵绝。

薇薇为我梳了一个堆云垂乌髻,插了支珍珠衔玉钗,又在明显的左髻子上斜斜缀上东陵白玉簪,脸上因眼睛未好全,也就涂了薄薄一层珍珠粉,我在眼睛周围轻轻贴上一圈水晶花钿,不足之处用笔画成小弯叶儿,看上去倒似缠枝木槿花纹饰在左眼边,最后帮我选了柔和的杨红点了樱桃唇。

阿黑娜巧手在我的头上翻腾一会儿,帮我梳了一个突厥宫人流行的望月朝凤髻,高高的云鬓上插着金甸宝钗,一鹅黄锦袍,白嫩的手臂上轻挽着紫色纱帛,印得镜中的女子少有的风流妩媚。

见她穿了件玫瑰红净面四喜如意纹的妆花褙子,衬得脸色愈加莹白。又梳了坠马髻,发髻上带了掐丝珐琅镶绿松石的蜜蜡珠花,那颤悠悠的珐琅细丝儿更是让她添了几分俏。

她穿着件丁香色滚灰鼠毛的夹袄,下面是一条月白色素面综裙。不过十**岁,梳着妇人的发式,因此变故发髻有些凌乱。此时被他这样攥着,她显然有些惊惧。

第491章 捕风捉影

小半仙挑眉道:“韩兄肯定不信吧。”说着还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若是我肯定也不信,但那大坑就在那,不信我可以带韩门主去看。”

韩溪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半仙兄这样说,小弟便信了,只是这样大的事,可有人受伤?我听说半仙兄受了伤。”

小半仙道:“这捕风捉影的事以后还是莫要相信了,还好炼丹房里当时无人,只有一些将成未成的丹药。”

韩溪道:“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对了,小弟还听说代门主病了,可否允小弟去探望?”

小半仙道:“这恐怕不行,叔叔的病正是外感风邪所致,必须静养,若见着韩门主,恐会心虚浮动,那对病情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韩溪疑惑道:“为何见了小弟会心虚浮动?”

小半仙瞟了眼徐千里,“鄙门中不全是似韩门主通情达理之人,上次登门时就做了些不体面的事,叔叔虽然内心宽广,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徐千里听着这夹枪带棒的话,恨得牙痒痒,可在韩溪面前,却一直引人不敢发作,看来是真的怕了。折让小半仙对韩溪不得不刮目相看,能将这头倔驴子治的服服帖帖,这个韩溪还真有本事。

韩溪也转头看了眼徐千里,“原来是有误会。”

小半仙道:“所以还是不见为好。”

徐千里这时终于开口,“怕是有人心虚,不敢让我们瞧瞧吧。”

小半仙平生最不吃的就是激将法,这对他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完全没用,他直接无视徐千里。

徐千里见小半仙不说话,又道:“有什么误会也好当着代门主的面说清楚。”

小半仙目中精光一闪,“有些人还不配。”

徐千里一听顿时眼冒怒火,小半仙双眼一眯,眼中杀气一现,徐千里的眼里竟浮现出恐慌之色,想起上次受到的教训,徐千里吞了口口水。

小半仙这才笑吟吟的问韩溪:“你知道你师兄现在在哪吗?”

韩溪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没看到方才小半仙那充满威胁的一瞥,道:“师兄或身在圣灵门。”

小半仙道:“你们的情报网果然厉害,那你们可知道圣灵门在何处?”

韩溪摇摇头,“一直在查,却查不出。”

小半仙道:“若是查到了劳烦通知我一声,还有一笔账要清算。”小半仙看了眼坐在自己下首的半仙瑶,半仙瑶微垂眼睑,面沉如水。

半仙瑶以为再听到关于那人的事不会再有感觉,但心底却还是会起波澜,她想,一方面是自己修为不够,另一方面是时间不够,毕竟自己对他是从小的感情,要忘记也不是一时的。

就在半仙瑶胡思乱想时,韩溪轻轻叹了口气,“若找到师兄,我也是要跟他清算的。”

小半仙忽然明白这个韩溪来这的目的,一方面是想观察试探,一方面是存了结盟之心,毕竟他现在的位子是别人的,谁也不敢说吴昊会不会回来,吴昊当这门主已久,自然有自己的势力,到时两虎相争,难免会有损伤,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眉目清俊明朗的雁北程少主程淮还站在墙下。忽月洞门外走进来十几个提着灯笼的年轻弟子,程淮冷哼一声,如鹰隼般突从黑暗中冒出,扑了上去。进来大师兄院落巡夜的弟子只看到眼前一团黑色扑来,连忙抄起手里武器,下一瞬,能动的手、腿皆一阵僵硬。他们连人的身形都没看到,就觉身前一痛,人晕晕地倒了地。

当下松贾威见上峰已是答应了,这事自好着手,便约好了明天下午,把人接了来。当天晚上就派人把任晖延叫到尚宅,引了他到自己卧室里谈话。前后约谈了一个钟头,任晖延笑得由屋子里滚将出来。松贾威因也要出门,就让他同坐了自己的汽车,把他送到家门口。

程硕一见吴广受激出场,正合心意,哪里还肯放他过门,明知两敌人均颇自负,上来还不肯以多为胜,手中钩乃是虚势,完全是用诡计,想分自己的心神,并非真招,暗忖“吴氏兄弟纵横青、徐、齐、鲁之间,无恶不作,前年已伤他弟,剩这一个,万留不得。“

随听重物倒地之声,惊醒再看,灯光已灭,一条女人影子穿窗而出。猛想起少女口音甚是耳熟,忙由前窗纵出,空中星月交辉,人影不见,料有变故,匆匆回房,刚把包裹取起,结束停当,忽闻远远马嘶之声,正是那匹火龙驹,心疑爱马被人盗走。

吴广断了一只脚,痛倒地上。同来盗党正往四下逃窜,只三四人未走,均是自己和吴广的徒弟,满脸忿激之容,却又不敢上前神气,料知大势已去,打是决打不过,正自寻思。

贼党还不知是陈氏叔侄,一面回舟来追,一面发出乱箭。陈潜微一疏忽,黑暗中竟受了一点浮伤,将左膀划破。金虬正要动手,竹桃闻声赶出,硬说江上贼人不该撞船使坏,随发连珠金钱镖,将贼船三道篷索一齐打断,一面拉出火龙驹,自道姓名来历,假作纵马入江,要往贼船问罪。

竹桃却是预计全未如愿,反倒受伤,悲愤填膺,恨不欲生,离开擂台,到了无人之处等了一会,朱涛不曾寻来,心中冰冷,叹了一口气,把脚一顿,立往后山跑去。

天下平静,田中正又官复原位,已经从学校毕业返乡的金狗依然是金狗,上山砍柴割草,下河摸鱼捉鳖,爹拗不过,开始了摆船撑排,见了田中正,有话则说,无话则避,不卑不亢,刚正独立。

人人都等着看好戏:福生堂家大业大,有在外当团长的叔伯,有在城当警官的表亲,家里养着狐假虎威的短枪队,福生堂掌柜的在大街上跺跺脚,半个县都哆嗦,公然屠杀他家的骡子,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从录尚书后房后冲进了几十个彪形大汉,如虎似狼的一把将楊愔拿住,另外几人一见大事不好,想走也来不及了,有的刚到门口又被拽了回来,杨愔一网成擒。

第492章 伸手便知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韩溪会找到他们一点也不奇怪,小半仙笑着说:“这样说来,我们倒是有共同的目标。”

韩溪道:“或许以后韩溪还会有机会和半仙兄并肩。”

韩溪说完就站起身,对小半仙拱拱手道:“既然伯父和半仙兄都无恙,那韩溪告辞了。”

小半仙站起身,微笑道:“告辞。”

徐千里终似忍到了极限,站起身,对韩溪怒道:“当初你是怎么应承的,难道你全忘了吗?”

韩溪面色不变,道:“韩溪答应过的事从未忘记过。”

徐千里道:“少主的事究竟是怎样还未调查清楚,你竟和这样的人存结盟之心,你的良心可被狗吃了?”

现在韩溪才是雀行门的门主,可徐千里口口声声还是称吴昊为少主,这就是不敬了。

韩溪目光一冷,“韩溪敬重徐长老的身份,也请徐长老自重。”

一直没有吭声的杨谦也道:“千里,你这性子怎的这样急躁?”

徐千里呛声道:“老杨,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小子根本不打算救出少主。”

众人都没想到徐千里会这样直接让韩溪下不来台,都很惊讶,唯独小半仙,眼中带着笑意,一副看戏的模样。

韩溪冷眼看徐千里,“徐长老对韩溪是否不服?”

徐千里硬着脖子道:“自然是不服的,若不是……若不是你有老门主的信物,老朽第一个不会同意你占了少主的位子。”

韩溪看了眼杨谦,“杨长老也是这样想的吗?”

杨谦垂首道:“杨某不敢,只是请门主遵守诺言。”

眼看就要剑拔弩张,小半仙终于站起身,敛起眼中那抹笑意,走到韩溪身边,“有事还是好好说吧,这样多伤和气,更何况是鄙门中事,还是回去谈比较妥当。”

韩溪一把拉住小半仙的手腕,一拉即放,“半仙兄说的不错。”

对徐千里冷冷道:“还要继续丢人下去吗?”

徐千里恶狠狠的瞪了韩溪一眼,连带也瞪了瞪小半仙,小半仙又露出如清风朗月的笑,对徐千里拱拱手道:“不送。”

徐千里扭头就走,韩溪面色也有些尴尬,对小半仙道:“让半仙兄看笑话了。”

小半仙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韩溪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对小半仙道:“告辞。”

小半仙也拱拱手,“告辞。”

韩溪带着杨谦离开后,半仙瑶道:“有这样的下属,这个韩溪日子也不好过。”

小半仙转过身,笑问:“你真的这样认为?”

半仙瑶见小半仙的神色,顿时不吭声了,皱眉道:“那他们这次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小半仙转过身,摸摸下巴,“这目的约莫有二。”

小半仙说到这问姜夕颜,“你可看出什么了?”

姜夕颜笑了笑,“本来没看出什么,不过当他一拉你的手,我就知道了。”

很快的,一炷香过去,石碑的排名依旧没有变化,白小纯还是第一时,周心琪从木屋内走出,她神色淡然,心底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她用了至少八成的造诣,将一万株药草,生生完整了四千株。在她看来,超越那位有些天赋的未知弟子,已是绝对了。但在她走出的瞬间,却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声音,甚至看去时,每个人的目光都变的古怪,甚至不少人都露出更强烈的不可思议。

正如冯老所说:“要想知道将来应该做些什么事,必须先问一问自己的兴趣是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这样说:一个人如果对某一件事感兴趣,那么那件事和他的性情一定是很相近的。”显然,于冯老而言,他的成功便是源自于与性情相近的哲学。其实,在每个人的人生中,都能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合理地应用它,使其中浓郁的成功气息散发出来。然而,这个道理并非人人都懂,当你真的明白这一点时,也就距离成功不远了。

我们有时会说某个人非常善于交际,好像这就是此人身上一笔恒久的财富。交流只是一种暂时的关系——仅此而已。一个人号称有思想、有口才,但即便如此,他也会在自己的表兄或伯父面前无言以对。他们责怪他的沉默,就如同责怪阴影里的日晷无足轻重一样。在阳光下,日晷能够标明时间。但跟能够欣赏自己思想的人在一起,他就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话匣子。

从理论上说,我们知道地球在转动,但事实上我们并不觉察,我们走路时脚下的地面似乎未动,我们坦然安心地生活。生活中的时间也是如此。

面对陌生人我们或许更容易知道一些细节,而对我们最亲密的朋友的生活,反而不易得到详备的认识,故而精确之不可能,好比想从这个城市同另一个城市的人聊天,在人们不知道有什么途径可以扭转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下看来是无法进行的。

李贤同样也被武媚娘的话语震得不轻,再一看自家父皇已开了金口,悬着的心立马就此松懈了下来,紧赶着上前一步,躬身谦逊了起来,口中说着不敢,可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却明白无误地显露了其惊喜的心思。

我正在策划最佳地点、最佳时间时,葛莱蒂突然笔直地坐到我对面的上,这等同于往某个犯癔症的人头上淋了一桶冰水,把我猛然唤醒,让我意识到我这种想法的可怕,它的险恶。我以前从没去过那个意识点,也觉得永远没必要再去。那一晚我战战兢兢地想明白一些事。

我还一遍遍说服自己:妈妈应该知道真相;妈妈有权力明白地生或明白地死。我想,有我在她身边,她会添很多力量来接受这有着巨大杀伤力的真理,我还相信妈妈的坚强,她那些磨难若搁在我身上,每一次都等同一个死亡。

乾元殿的后殿主寝宫外头,一大群胡子花白的太医们聚集在门口处的屏风外头,不时地小声议论着,只是声音都压得极低,偶尔望向门内的眼神。

第493章 互相试探

姜夕颜觉得小半仙此刻笑的甚是奸诈,一双桃花眼眯起像一只狐狸,小半仙道:“终究是年轻了些,做事情还是不够稳重。”

无垢和半仙瑶见两人打哑谜一样的说话,半仙瑶忍不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小半仙这才道:“这个韩溪来这其实大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试探,试探我的修为是否还在,若是在,就结盟,若是不在,就吞并。”

半仙瑶和无垢露出惊诧之色,小半仙道:“那个徐千里是真心奉韩溪为新主的,不过是做场戏给我们看而已。”

小半仙道:“他们做这一场戏不过就是要趁乱试探我,我若不圆了他这个心愿岂不是太不识趣了。现在他应该已经做了决定了。”

半仙瑶道:“这样的人,大哥真要与他结盟?”

小半仙认真道:“瑶儿,或许这话说起来残忍,但人和人之间大多是互相利用,他想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他。”

姜夕颜听到‘利用’之说时眼神微微黯淡,她与小半仙虽然自小认识,但这并没有增加他们多少情谊,就算是定亲也是存着互利之心。

无垢一听立刻道:“我对大哥可是真心实意。”

这词用的实在不妥帖,但小半仙微笑道:“我知道,我们几人自是不同的。”

小半仙说这话时也看了眼姜夕颜,姜夕颜忽然释然了,虽然他们一开始利用,但经历这么多事,彼此之间都有份义气在。

半仙瑶道:“大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小半仙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是个操心命?不过说几句话,我是那么娇气的吗?”

众人正说这话,老管家又匆匆走了进来,小半仙道:“又有谁来了?”

老管家道:“钦天监监正大人随同官员一起来探望老爷,报信的来说已经快到府外了。”

这官家不比他们玄门,虽然皆是普通凡人,但却最是得罪不起,小半仙从未跟官家打过交道,此生也不想和他们牵连上,但现在这种时刻,他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小半仙对半仙瑶道:“玄门中人无所谓,但这官家最是讲究,你还未出阁,还是我一人去吧。”

半仙瑶本就不想应付这些人,当即同意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半仙还来不及说话半仙瑶就已经忙不迭的溜了,小半仙笑着摇摇头,楚潇然的身份自然也不适合去会客,小半仙独自一人快步走到门口,一众官员也正好到了。

一共六辆马车齐溜溜停在府外,最后下来的亲自将一众官员迎了进来,对于这些人,他们是不敢怠慢的,哪怕心里对他们的嘴脸不屑至极,表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

其中品阶最高的是黄监正,虽然半仙仁信一向低调,但也不像其他下属一样对黄监正阿谀奉承只是半仙家这个副监正位是太宗皇帝定下来的,真正的铁饭碗。

黄监正虽然对半仙仁信不喜,也没犯傻到要跟小半仙过不去,对半仙仁信就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今日来探病,也是面子上的事。

那含笑的凝视让我不禁有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身体微颤。再偏过头去,只见娘柳眉紧锁,欲语不能。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扬起嘴角,跳下座位,一蹦一跳地向那位内侍跑去。

白衣银面的大内禁卫统领蓦然勾起了唇角。他上一刻还冷如冰霜的面孔似乎突然换了个人,淡红色薄唇的弧度堪称艳若桃李——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虚伪笑容之下的,其实是冰冷到了极致的反感。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脸上呈现出来了。这时脸上一发热,马上把笑容全收起来了,人家越走近,反觉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头走了几步。及至自己一抬头,只见右手边一个蓝衣服的人影一闪,接上一连微微的脂粉香,原来人家已走过去了。待要回头看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犹豫期间,又走过了两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手扶着衣领子,好象想起一桩什么问题似的,立刻回转身来,装着要急于回头的样子。及走到那门前,正见那个人走进门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缓走了几步,不无留恋。

屋子里响起低低的笑声,随即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秦川扶着额角,连肩膀都在抖动,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谎话,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勉强止住笑意,抬头戏谑地看着江停。

阿轩站台阶上方,冷冷看着这个疯子,脸色忽地变得苍白,过了片刻,忽地勾起一抹艳丽的冷笑。那笑容太过复杂,着实不懂,似是怨恨,似是害怕,又似是无奈。

白小纯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双眼一亮,差点一拍大腿,大有一副对方所说,很有道理的样子,他自己也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远处的紫鼎山,渐渐眯起了小眼睛,盖住了目中深处的贼光。

那目力不佳的少侠闭着眼不肯看她,她的气息刚接近他,他便拂袖打来,这次连手都藏于袖中不肯碰她了。程勿脸上满是厌恶之色,他扭过脸,长发贴在面颊上,显得清瘦羸弱。

杨定的脸庞顿时红了,眼底闪过了尴尬与薄怒。明明在和苻宝儿说话,可他的眼睛却望向了碧落,沉凝淡然,毫无笑意。碧落心都颤了起来,好久才勉强在朱红的唇角绽开一点微笑。

梁心铭抓住这机会,抬手冲吴繁做了个动作,并对他灿然一笑,一如他般妖艳娇媚。吴繁顿时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瞪着她。他的嘴努力开合,哆嗦道:“你……呵……”然他血气骤然上涌,加速了毒性蔓延和扩散,根本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就头一歪,死掉了!带着满眼的不甘和震惊,死掉了!

仿佛看到了、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这一对纸人笑得花枝乱颤,同时,那对用活人鲜血点上的眼珠在眼眶。

第494章 逢凶化吉

黄监正装模作样道:“半仙兄平里看起来硬朗的很,怎么说病就病了,真是可惜。”

小半仙道:“这病来如山倒,的确没想到。”

黄监正道:“既然病了,就好好养养吧,钦天监的事不用担心,本官会派人去接手。”

半仙仁信虽然挂在钦天监当差,但真正要他经手的事,绝不是这群老学究能做的,小半仙微笑道:“多谢大人体恤,小侄代叔叔多谢大人。”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半仙仁信所住之处,黄监正抬腿跨了进去,问道:“副监正究竟是得了什么病?竟这样厉害。”

说话间里间卧房传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黄监正的脸色登时绿了,小半仙掀起隔帘从袖中拿出几方干净的丝帕递给黄监正,道:“大人,因家叔这病有传染,请带上面巾。”

黄监正没有接,面色古怪的问:“副监正究竟得了何病?”

小半仙支支吾吾道:“是肺痨。”

话音未落小半仙就听到一片吸气声,黄监正蹭蹭后退两步,一脸嫌恶,可他来时受了新皇之命,一定要亲自探望,可实在不敢伸手去接那面巾,就对其中一个官员道:“雅之,你平与副监正最为投契,你去吧。”

这话一说,其他官员都松了口气,名雅之的官员哭丧着脸道:“是。”

带了面巾,左眼哀怨右眼愤愤的跟着小半仙走了进去,半仙瑶的傀儡术虽然很是平常,但要瞒过这些人是绰绰有余。

傀儡所睡的卧榻纱幔低垂,一个丫鬟守在榻边,榻边放着一个小铜盆,里面已有不少鲜血,小半仙看见那半脸盆血不仅默了默,这个半仙瑶也委实夸张,吐这么大半盆血那人还能活吗?

那官员还未走近,榻里又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纱幔猛地被掀开,傀儡披头散发探出头,一口血呕进盆中,那丫鬟忙上前轻抚傀儡的背脊。

小半仙一眼就瞧出这丫鬟也是个傀儡,半仙瑶造的傀儡虽然能活动但却不能说话,不过这种时候也没人在乎这个。

那官员被这阵势吓倒了,若不是小半仙抵住他的后背,他估计一个踉跄就要站不稳。

那官员脸都吓白了,“没想到副监正病的这样重,看过了就行了,副监正你好好养病。”说完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往外奔。

小半仙冷笑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那官员出了卧室,发现一众官员都不在屋里,忙又奔了出去,才看见站的远远的同僚们。

深吸几口气,才算是定了下心神,但还是心有余悸,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回监正,下官……下官已经看过了。”

黄监正瞧他被吓成这样,顿时庆幸自己没有进去,故作关切道:“怎么样?副监正怎么样?”

那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这病的确来势汹汹。”

黄监正忙皱起眉头做出一副心痛模样,跺脚道:“怎的会这样,不过半仙兄一向福大命大,定能逢凶化吉。”

市刑警大队队长邵勇,是个年近50的老男人。年龄虽老,但长得是硬朗矍铄、眉目清正,一黑夹克,精气神完全不输小伙子。

什么“智深“?别大惊小怪的,我己经说了,这个“智深“是个姑娘。她名字叫卢小云,比我大四岁,己经二十八了。她姓卢而并不姓鲁,可却得了个“智深“的外号,这是为什么呀?一天头,大伙这么叫她,不过是因为她长得丰满壮实,粗眉大眼,而且嗓门大、心眼宽、在是非混乱的况下站出来讲公道话。后来一发生了那档子轰动全厂的“醉打山门“事件以后,她这“智深“的外号就叫得更响了。

爷爷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他,连小伙子也追不上呢。

齐老夫人眼神明亮,显是还硬朗,偏说话又不大清楚,好似老年人易乏的样子,她上下打量明兰一番,连连点头。

这两个肩膀怪,人非常老迈了,肩膀却依然很强健,脖子也依然很壮实,而且当老人睡着了,脑袋向前耷拉着的时候,皱纹也不大明显了。

我的外公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老汉。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两只小蒲扇似的大手,长满了老茧。虽说外公今年已六十多岁了,可干起庄稼活来,居然还敢跟年轻人从个高低。

这位燕北之侠客人不高,但是精壮结实。一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架着副眼镜。一军绿色的短打上印着国旗,还用红线绣着“万里江山我独行”。

这样的磊落丰神,丝毫没有武将的孔武跋扈之态。沉淀了年轮,目光内敛却令人心头直跳。男子的刚强坚硬从他行动举止见顿现,擦间闻到淡淡烟草气息。

于靖忠不是样貌很出挑的人。他理着普通男人的平头,五官乏味可陈,个头高而结实,但又不是那种引人注目的贲张的健壮。如果他穿着车间工人制服的话,看上去就像个车间工人;如果他推上清洁车的话,又跟办公楼里走来走去的清洁工没什么两样。

他年青,像是在学堂里的学生,也像人家的少爷,不大梳理的分发,圆的下颏,疏疏的眉毛,却有一对晶亮圆大的眼睛。虽然也是不很丰腴的面貌,而是壮健的表现,从他的微红的皮肤上可看得出,他不是本地人,据说是跟着大队长由省城来的,然而口音并不难懂。

肖伯伯是我们区二轻局的离休干部。他中等材,体很硬朗。和蔼可亲的脸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夏天,上穿白衬衣,下穿一条西装短裤,显得朴素大方。肖伯伯虽然年过六旬,但还是那么青焕发,好像在他那强健的体内,蕴藏着用不完的劲儿。别人都说,退休后无聊,他却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是追求盆景艺术的强者,是酷生活的典范。

他做人做得十分兴头;他是不相信有来生的,不然他化了名也要重新来一趟——一般富贵闲人的文艺青年前进青年虽然笑他俗,却都不嫌他,因为他的俗气是外国式的俗气。他个子不高,但是手矫捷。晦暗的酱黄脸,戴着黑边眼镜,眉目五官的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那模样是屹然;说话,如果不是笑话的时候,也是断然。爽快到极点,仿佛他这人完全可以一目了然的,即使没有看准他的眼睛是诚恳的,就连他的眼镜也可以作为信物。

生活改变了他们当初的模样,黑发变白发,直的背也不再硬朗,但我们却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在亲人上走过所留下的痕迹。

小花的,人人都管她叫一小青大娘,大高个儿一双大脚,青铜肤色,嗓门也亮堂,骂起人来,方圆二三十里,敢说找不出能够招架几个回合的敌手。一文青大娘骂人,就象雨打芭熊,长短句,四六体,鼓点似地骂一天,一气呵成,也不倒嗓子。她也能打架,动起手来,别看五六十岁了,三五个大小认子不够她打一锅的。

他是个大块头。虽然没有李四爷那么高,可是比李四爷宽的多。宽肩膀,粗脖子,他的头几乎是四方的。头上脸上全是红光儿,脸上没有胡须,头上只剩了几十根灰白的头发。

这人长得魁梧高大,留着平头四方脸上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浓黑的眉毛,眉宇间透出英气两瓣嘴经常紧抿,流露出一种自信的神直的鼻子下面两道沟纹,更显出一脸坚毅刚强的气概。

伯父昨天从安徽农村来我家做客。他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体健壮,但因长年风吹晒,显得比爸爸老多了,古铜色的脸上,刻划着不少皱纹,眼睛也失去了青年人那样的光彩,显得有些模糊。

他浓眉大眼,膀大腰粗,阔大的前额,闪亮发光,忠厚中显出刚毅、坚定、智慧和倔强的神采肌发达的胳膊上,半卷着袖管,配上那双钢钳般的大手,似能挑起千斤重担。

外婆已七十岁,一只眼睛因哭儿子哭瞎,却干净健朗,相貌裁母女相像,但她老年加上无知无识,变得像小孩,一张面孔笑嘻嘻,滑稽可笑,好比年画里的和合二仙。

里德是个十四岁的学生,比我大四岁,我才十岁。以他的年龄来看,他可说是长得又大又胖,皮肤黑黑的,显得不健康,脸盘很大,粗里粗气,四肢肥壮,手足都很大。

祖宗们给他留下一个山东大汉的板,宽鼻阔嘴,还有一头象猪鬃一样粗硬的黑头发。他也想个时兴的分头或背头,无奈,头发太硬,怎么也弄不倒,只好留个寸头,任它们象鞋刷子毛一样立着。刘大山的格和他的头发差不多,也是怎么按也按不倒。

第495章 日渐憔悴

说完还高声道:“半仙兄,皇上特命本官转告,一定好好养病,等病好后继续报效圣上。”

小半仙简直无语,这个黄监正简直可有恬不知耻来形容了,小半仙也朗声道:“小人替叔叔多谢陛下关。”

说完小半仙对黄监正道:“小侄略备水酒……”

小半仙还未说完就被黄监正打断,“不必客气了,我们还要正事在,就先走了。”

小半仙假意挽留了两句,便客客气气的送这些官员离开了。

看见马车扬长而去,小半仙又冷笑了一下,只是想到或许以后也要周旋在这些人中,就有种深刻的无力感。

将这群官员吓回去,小半仙重新回到半仙仁信所住之处,没想到半仙瑶和姜夕颜都已经到了,那两个傀儡已经被收了,那一小盆血也变成了一盆朱砂。

姜夕颜见了小半仙,笑道:“是不是被吓得半死?”

小半仙想到刚才那些人的嘴脸也忍不住笑道:“你是没看到那些人的模样,一个个被吓得胆都破了。”

姜夕颜道:“那些个朝廷命官一个个肚满肥肠,最是怕死。”

半仙瑶闻言道:“我爹可不是……”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半仙仁信的确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他的心魔**却更大。

小半仙见半仙瑶的脸色黯然,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或许叔叔是被利用了,在没见到他本人前,所有的事都是不确定的。”

半仙瑶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只觉得现在的大哥是真的能让她依靠的人,磨难总是能让人快速成长,磨难也能加固彼此间的感。

半仙瑶以前一直跟小半仙不算亲近,一是因为小半仙是祖父亲自带大,接触不多,二是小半仙从小就一副浪dàng)公子无所事事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半仙瑶不喜,就不愿意亲近,也不明白为何祖父会那样器重他。

真正接触不过这两三月,才发觉她这个大哥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半仙瑶道:“我只是有些想爹和逸儿了。”

小半仙道:“会见到的。”

姜夕颜看着这兄妹俩的脉脉温,忽然有些羡慕半仙瑶,若是自己也是他的妹妹,他也会对自己如此温柔的吧。

三人将房里整理好,正要出门,楚潇然进来了,那些小伎俩自然瞒不过她,楚潇然问:“都走了。”

小半仙点点头,“都送走了。”

楚潇然道:“这两要辛苦你们了。”

小半仙道:“婶婶说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

这几楚潇然的脸色愈来愈憔悴,大家都看在

眼里,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自己儿子,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提一句,这是楚潇然的致命伤,没人敢碰,他们都很清楚一碰就会鲜血淋漓。

现在连半仙瑶都有些害怕单独面对楚潇然,虽然楚潇然一直表现淡然,可那双眼里的悲哀遮都遮不住。

昨香谷子来,才知令师寒松老人就在今明两要回山了,要是能得他亲手医治,再服上两丸灵丹,不特内必痊,并可轻益气,却病延年,增长不少功力,为异除凶报仇之计。但在这位老世伯未到以前千万静养为是。今说话无妨,仍不宜多,好生保重。

朱涛不知对方以前也是湘江有名女贼,晚年洗手,在此隐居,奉了观主之命,有意寻衅,先还想是后辈,不能无礼,也许观中清规甚严,向不许人登门之故,强忍气愤,赔笑答道“老婆婆不必生气,我徐朱涛,乃天门三老门下,来此拜见观主。“

立即恻恻冷笑一声答道“你问舍弟么去冬往浙江访友,已然染病去世,先往酆都城等候阁下去了。临终对我说为人不可言而无信,请我亲代他奉还这支手箭。

朱涛忙答“那个自然,遇事断无坐视之理。只恐本领不济罢了。“陈恒道“世叔不必太谦。我这二姨守如玉,嫉恶如仇,为此树敌甚多,尤其这条路上可虑。所幸与世叔走的是一条路,又有这匹马可当信符。这样分开来走,前后呼应也好。“说完便请上路。

加以老母年高,好些顾虑,必须寒松师伯出手相助方可如愿。难得他老人家恰在此时回山,虽有两分指望,但他脾气古怪,一次求他不,再休开口。但他最门人,轻易不收,一入他门便比父子还亲。听今口气,对你尤为契重。只肯不辞辛苦艰难向其强求,十九有望。

杜甫原和郑虔约定,慰问房里之后仍回郑家住上一夜,明再往长亭饯别,以免使他家人慌乱中多此烦扰,没想到主人当此危疑之际竟和没事人一般。平时屡作长夜之谈,再若坚辞,就主人不多心,也显得畏惧权,恐涉嫌疑。

郑虔也觉诏期甚急,惟恐误事,笑道“小弟本意留你畅饮,并作长谈,略洗近两所染尘浊之气。不料君命难违,你也非去应酬一下不可。你我二人平互相劝告,到底未能免俗。你说有多可笑呢“杜甫知他,乘机又道“等你画成进御,再将一些画债略微清理,定出常清课,来方长,尽可盘桓,无须急此一时之聚,你索安心写画,十天之后我再来拜读你的佳作。吃饭还不到时候,请干这一大杯,我告辞了。“

杜甫就看出郑虔不大高兴,老担着心,力言有一好友明将有远行,约定今同去看望话别。名刺未通,竟蒙赐宴,虽感盛,心实不安,改定必整肃衣冠,专诚拜谒。郑虔恨不能当时离开这所华屋,也跟着说今往送友人,已然约好等语。

又不惯说假话,只得婉言相告道“蒙你主仆深恩厚待,无事不可应命。无如拜师之时奉有严命,师门心法不敢外传,便是小姐救命深恩,但可报德,百死不辞,如问此事,也不敢徇泄露。但如等我师父回来,哪怕多么艰难,也必至诚求告,得了许再行奉告如何“

岳母原是我的姨母,家母亡故以来,她便迁来同住,主持失去了主妇之家的琐务,对我的殷殷照拂,如半母,使我常常感念天无绝人之路,我失去了母亲,神却再补我一个。

小燕略微寻思,笑答道“我虽然学了几天,但是年幼力弱,无什进境。相公不应多说话,小姐走来,见我絮聒,难免见怪。仍请闭目静养,等伤养好了再说。我想请教的话颇多,子也长着呢。经此一来便成一家人,和王大爷、杜相公一样,常来常往了。“

李侍长这才知道他竟是太子的近内侍,见他恐赫之语已说出了若干来,却只不肯告知正经事,急得只是抚掌乱转,半方改口叉手问道:“贵人可否告知,究竟她犯了何等事体?”

长庚等人一路跟着顾昀来到了应天按察使姚大人府上,姚大人早做好了拍马的准备,带人迎接到了门口:“四下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臣已经备好酒菜,准备给下接风。“

“启奏父皇,儿臣有本章在此,恳请父皇御览。”高宗话音刚落,太子李弘便从前墀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旋,顺势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本奏章,双手捧过头顶,对着高宗躬行了个礼,高声禀报道。

二不尚书:范景文历任明朝兵部侍郎、工部尚书、内阁大学士等要职。位尊权大。亲朋好友纷纷登门相求,他在大门口张贴“不受嘱,不受馈”六个大字,广为告知。从此百姓便称他为“二不尚书”。

杨昭道:将军一心为国死而后已,令人钦佩。不像下官羸弱文臣,有心为陛下平乱安邦却无砥柱中流之力,至多空发一通豪言壮语,口说无凭而已。

当年今上之所以顺利登基,长公主的助力也不小。元和皇帝对长公主很有感,直到她过世,都一直尊其为“姑母“,又将她的独子顾昀接到宫里照顾,亲自赐字“子熹“,多次对文武百官说过“子熹如朕亲弟“,令太子私下见了,也要尊其为“皇叔“。

香谷子笑道“愚兄平清苦,又贪杯,全仗你常时周济,才得痛饮了好几次,我还未向你道谢。是我奉命隐瞒,监察你的言行动作,怎能怪你失礼

朱涛听出口风稍回,四顾无人,忙即跪下,说“祖上遗命不许做官,读书只为明理,不求闻达,自己秉赋不强,又想出门游山访友,从小好武,未得名师,务求道长收为门徒传授武艺,自知弱力微,也不想登峰造极,只盼能够像传说中的飞檐走壁,行千里,不论刀枪拳脚会上几,便心满意足了。“

安定侯姓顾名昀,字子熹,是先帝长公主与老侯爷的独子,自幼父母早逝,被今上所怜,养在宫里,又特赐袭爵,本是个天生的富贵闲人,却非要去西域吃沙子,英雄不英雄的,我是不知道,恐怕脑子不太好。

想见由高祖太宗以来库藏积蓄之厚。吾皇虽受邪蒙蔽,到底还是明君,他离开深宫不过三,已然想到去年大旱酷寒。

第496章 神魂颠倒

这卧房本就是半仙仁信和楚潇然的,楚潇然道:“你们出去吧,我歇会。”

半仙瑶正要开口,小半仙看了她一眼,姜夕颜也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半仙道:“侄儿告退。”

三人走出房间,走了一段路之后半仙瑶才很伤感道:“我从未见过娘这样伤心。”

小半仙道:“事已经发生了,我相信婶婶能面对。”

姜夕颜道:“这也不是我们能安慰的,有些伤只能靠自己去愈合。”

半仙瑶绪低落,小半仙用眼神示意姜夕颜安抚她,就道:“我先去看看小莫。”

好不容易得了一刻清闲,小半仙便去探望莫流年,因着这一场变故,莫流年总算肯走近他一些,小半仙得知莫流年在厨房,一走进厨房,就看到莫流年和府中厨娘一起包饺子,还有说有笑。

莫流年的打扮依旧简简单单,三千青丝绾成一个三转小盘鬓,两支款式简单的银簪插入髻中,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罗襦,脸上也不涂脂粉,但或因靠着火盆的缘故脸被映照的红彤彤的,一双眼睛也明亮耀眼。

小半仙有些看痴了,等回过神自己都觉得好笑,莫流年从来都没有倾国倾城色,以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时和她单独相处倒也坦坦dàng)dàng),可现在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不敢想象,若是莫流年失踪了或是被人抓走了他会怎样,想到这,他在心里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他转想要离开,莫流年却听到动静,探头去看,见到他的背影,忍不住唤道:“你要去哪?”

小半仙听到声音,转过,就看到莫流年笑颜如花,他的心立刻就软了,重新走了进来。

莫流年问:“都走了?”

小半仙道:“才走了两拨,还早呢,抽空来看看你。”自然而然坐在她边,刚想拿起一块饺子皮,手背就被莫流年轻轻拍了下,“这可是吃的东西,洗手去。”

小半仙缩回手,就坐在一旁不动了,厨娘是个见过世面的,这小两口打骂俏,她自然识相的退了下去。

莫流年见厨娘离开,有些不好意思,假装专心包饺子也不理小半仙,小半仙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她将一个饺子捏成型。

后来反倒是莫流年忍不住了,很认真道:“你这样很像花痴知不知道?”

小半仙扑哧一笑,“你是在抬举自己吗?”

莫流年气的抓起一团干粉就往小半仙脸上丢,小半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就将莫流年扯进了怀里。

嗅到莫流年的发香,他的心更加沉浸,莫流年头靠在小半仙怀中,两只手上都是面粉,只能举着免得弄脏他的衣服。

她听到他的心跳,那么清晰有力,前晚真的将她吓坏了,虽然她告诉自己小半仙没那么容易死,可心底的害怕和绝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在生死面前,她的那些执着似乎都变得那么可怕,她笑自己经历了几次生死却还是看不透,非要一次次的用生死来考验她。

莫流年想到这,偷偷在小半仙衣袖上捏了捏,仿佛在他心上留下一点痕迹,她说:“以前是我太执着了。”

小燕略微寻思,笑答道“我虽然学了几天,但是年幼力弱,无什进境。相公不应多说话,小姐走来,见我絮聒,难免见怪。仍请闭目静养,等伤养好了再说。我想请教的话颇多,子也长着呢。经此一来便成一家人,和王大爷、杜相公一样,常来常往了。“

李侍长这才知道他竟是太子的近内侍,见他恐赫之语已说出了若干来,却只不肯告知正经事,急得只是抚掌乱转,半方改口叉手问道:“贵人可否告知,究竟她犯了何等事体?”

长庚等人一路跟着顾昀来到了应天按察使姚大人府上,姚大人早做好了拍马的准备,带人迎接到了门口:“四下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臣已经备好酒菜,准备给下接风。“

“启奏父皇,儿臣有本章在此,恳请父皇御览。”高宗话音刚落,太子李弘便从前墀前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旋,顺势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本奏章,双手捧过头顶,对着高宗躬行了个礼,高声禀报道。

二不尚书:范景文历任明朝兵部侍郎、工部尚书、内阁大学士等要职。位尊权大。亲朋好友纷纷登门相求,他在大门口张贴“不受嘱,不受馈”六个大字,广为告知。从此百姓便称他为“二不尚书”。

杨昭道:将军一心为国死而后已,令人钦佩。不像下官羸弱文臣,有心为陛下平乱安邦却无砥柱中流之力,至多空发一通豪言壮语,口说无凭而已。

当年今上之所以顺利登基,长公主的助力也不小。元和皇帝对长公主很有感,直到她过世,都一直尊其为“姑母“,又将她的独子顾昀接到宫里照顾,亲自赐字“子熹“,多次对文武百官说过“子熹如朕亲弟“,令太子私下见了,也要尊其为“皇叔“。

香谷子笑道“愚兄平清苦,又贪杯,全仗你常时周济,才得痛饮了好几次,我还未向你道谢。是我奉命隐瞒,监察你的言行动作,怎能怪你失礼

朱涛听出口风稍回,四顾无人,忙即跪下,说“祖上遗命不许做官,读书只为明理,不求闻达,自己秉赋不强,又想出门游山访友,从小好武,未得名师,务求道长收为门徒传授武艺,自知弱力微,也不想登峰造极,只盼能够像传说中的飞檐走壁,行千里,不论刀枪拳脚会上几,便心满意足了。“

安定侯姓顾名昀,字子熹,是先帝长公主与老侯爷的独子,自幼父母早逝,被今上所怜,养在宫里,又特赐袭爵,本是个天生的富贵闲人,却非要去西域吃沙子,英雄不英雄的,我是不知道,恐怕脑子不太好。

想见由高祖太宗以来库藏积蓄之厚。吾皇虽受邪蒙蔽,到底还是明君,他离开深宫不过三,已然想到去年大旱酷寒。

第497章 生死相依

小半仙没说话,莫流年继续道:“我愿同你在一起。”

小半仙体一下就绷直了,随即又恢复柔软,他轻声说:“嗯,我就知道。”

莫流年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姿势,问:“知道什么?”

小半仙一本正经道:“我这样的相貌品,你若不动心,那只能说明你不是女人。”

这个自负的家伙,莫流年想掐他一下,可想到他那满伤痕,就不忍心下手了。

“你真的认定我了?”莫流年轻声问。

小半仙‘唔’了一声,莫流年道:“那以后我们就共同进退,生死不相离。”

这是第一次有个女孩对他说出这样的誓言,他心里柔软,对莫流年道:“不,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

莫流年闻言想要坐起,小半仙却将她抱的很紧,“别动。”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莫流年就没有动,贴在他的心口,听他一字一句说:“当初是我糊涂了,一心想要与你在一起,却忘了这会因此给你带来多大的危险。”

莫流年道:“我不害怕,你知道的,我从不害怕。”

“可是我害怕。”小半仙道:“是我不该招惹你,我现在后悔了。”

莫流年抱紧小半仙,其实她当时拒绝小半仙,就是害怕自己成为他的软肋,她不怕死,只是怕拖累他。而现在,担心的人变成他。

小半仙道:“不对,其实我并没有后悔,甚至你终于肯接受我,我觉得很欢喜,只是今见到我婶婶那神伤的模样,我才明白,若是我真的让你险境,我会怎么样。”

说到这小半仙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承受不了。”

莫流年转了个,窝在小半仙怀里,小半仙低头看她,四目相接,莫流年眼里涌进笑意,“当初我不愿接受你的心意,也是怕成为你的软肋,我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用来威胁你的工具。”

小半仙一怔,莫流年道:“你知道的,我对意这东西一向不开窍,好不容易开窍了却发现有那么多障碍,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不管这些障碍。”

小半仙嘴唇微动,莫流年伸出手,手指点住他的唇,“现在这样的况,就算你能假装不理我,我却也无法再装作不在意你,与其担忧明之事,为何不抓住今。”

小半仙眼神微动,莫流年坐起,慢慢凑过去,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亲。

那种感觉,就如一片羽毛轻轻抚过,明明亲的是唇,但撩拨的却是他的心。

你不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

小半仙一动没动,莫流年握住他的手,“三年前若不是你救我回去,或许我不是冻死就是血流尽而死,我这命本就是你捡回来的,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赚回来的。”

小半仙盯着莫流年,这样柔依依的她他从未见过,莫流年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这次你差点丢了命,你可知当时我看到你那浑浴血的心里有多害怕,我在想若是你当时死了,我却没能告诉你的心意,当时那种害怕和懊恼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

如兰不服,刚想开口辩驳,蓦地被孔嬷嬷威严悍烈的目光一瞪,讪讪的缩了回去,华兰咬了咬嘴唇,提起笔就抄了起来,明兰暗叹着气,也跟着抄了,只有墨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孔嬷嬷,眼泪也不流了,呆呆站在当地。

待罗管事出了峥嵘堂,曲莲这才转看向脸色依旧有些泛白的裴玉华。见她低了头,不声不响的立在那里,只攥着手里的丝帕,手上还有些颤抖。

过了半响,明兰才有气无力的问道,忽然发现海氏的眼神竟躲躲闪闪起来,似乎不敢正视明兰的眼睛;明兰觉得奇怪,连着追问了几次。

明兰捧着袖子轻轻闷声,几乎笑弯了腰。弘文看着对面的明兰,弯曲着嘴角,露出两颗可的小白牙齿,又不好意思又恼羞的模样,翠眉映在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上,便如孔雀蓝一般的好颜色。

苻宝儿震惊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唇边已咬出一片青紫,终究不敢与怒气勃发的母亲顶撞,又狠狠望向碧落,盈着泪珠的眼睛中耀过不甘的怒火。张夫人皱了眉,将又想踏上前去的苻宝儿推开,淡淡笑了笑,顿时将眉宇间的凌厉散去。

太夫人脸上的微笑立刻凝固,杨姑老太太一脸逗弄猎物般的愉快神也断了档;邵氏和朱氏互看一眼,立刻循着避忌规矩,双双站到左右屏风之后去,明兰缓缓站起,立在当中。

碧落从不认为自己和苻家几兄弟有什么兄妹之,可只一看到那不肯阖上的双眼,她竟控制不住,泪水迅速倾落下来,忙抬起袖飞快掩去泪光。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贺弘文直直的站在那里,腮畔紧咬,似乎吓了很大的决心,贺弘文双目赤红,曹姨妈颓然摔倒在地上,曹锦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脸色灰败的犹如死人,贺老夫人和盛老太太满意的微微笑了笑。

平儿蹲在炕下,他吸爹爹的烟袋。轻微的一点妒嫉横过心面。他有意弄响烟袋在门扇上,他走出去了。外面是沉全黑的夜,他在黑色中消灭了自己。等他忧悒着转回来时,竹桃已是在垂泪的境况。

气得李大娘七窍生烟,不问三七二十一,走过来,对晚香就是一巴掌。晚香冷不防,打得红了半边脸,脸刚一避过去,李大娘劈啪两下,又在脊梁上捶将下来。

卉烟此际似已被浸入冷醋缸里,通作冷,心肝都酸,倒坐着没法转动,两条腿也跟着弹起琵琶来。罗九听到这里,耳边嗡然一声,仿佛体已飞到云眼里,又飘飘的落下。迷糊了好大工夫,到神经恢复原状时,才又微微叹息。

慕容画楼驻足,点漆眸子若蛰伏在暗动的猫,冷犀亮目光落在白云归的臂弯处:他手里抱着一个女子,素淡衣裙被血染透,浓郁黑发泅开,掩住了半边脸,画楼亦能认出那微抿的唇瓣透出来的绝色。

秋棠一咬牙缩起脖子,把伞柄子夹到了肩窝底下,迎着大风,抬抬眼,只见西边那一片天涌起了一滚一滚彤云。那光景,就像一张横幅大青纸上,给浓浓的,泼上了十来团殷红。

第500章 公平决斗

小半仙道:“那请刘兄来定吧。”

刘京道:“你上虽然不是重伤,但的确有伤,就一个月后,地点就在京郊十里庵,你看如何?”

小半仙和莫流年闻言皆是一惊,虽然伤势未愈,但小半仙行动并没有受影响,他微笑着问:“不知刘兄是如何得知在下上有伤的?”

刘京淡淡道:“刘某养了一些嗜血蛊,半仙兄进来后,它们一直蠢蠢动。”

刘京又看了眼门外,问道:“可否让门外那人进来?”

小半仙道:“为何?”

刘京道:“我想看看当初赢了鲁大牛和柳闻莺的是何方神圣。”

话音刚落莫流年就走了进来,小半仙几乎是本能的形一动,挡在了莫流年和刘京的中间。

刘京见到莫流年,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是何人?为何我的灵蛊会惧怕你?”

小半仙微愕,但面色却颇为从容,“竟有这样的事吗?”

刘京上前,想要一探究竟,小半仙一拂袖,将莫流年拦在自己后,“刘兄这是要做什么?”

刘京止步,但一双眼还是在莫流年上打转,“难怪……难怪鲁大牛和柳闻莺会败在你们手上,竟然有这等异事。”刘京的目光有些惊骇。

莫流年被他看的浑不自在,小半仙淡淡道:“刘兄,你瞧够了吗?”

刘京这才收回视线,“一个月后,你将她也带来。”

小半仙道:“她与此事无关。”

刘京道:“若不是有她,我大哥他们未必会输,哪怕你有天龙八部阵法护体。”

小半仙还未说话,莫流年道:“好,我去。”

小半仙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莫流年道:“到时我们便联手会会他。”

小半仙又岂会不知莫流年的心思,终是握住她的手,遂了她的意。

刘京看了看两人,小半仙道:“那一个月后,京郊十里庵,不见不散。”

刘京点点头,转离开。

看着他走远,莫流年长吁口气,“这个刘京倒也是个光明正大的人物。”

小半仙对莫流年说的这点倒很认同,单前来,明知自己有伤也不乘人之危,连决斗也是清清楚楚,小半仙觉得这样的人在玄门中已经越来越少了。

小半仙道:“可惜我与他有杀兄之仇,否则我倒真想交这个朋友。”

一上午会完这三拨人,小半仙正在想第四拨会是什么人时,人已经登门了。

这第四拨上门的人,小半仙倒真真没有想到,竟然是媚道,小半仙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御灵门何时跟媚道中人打过交道。

媚道中全是女子,而且大半都是出生青楼,就小半仙所知,这京城中四大花魁有三个都出媚道。

据老管家说这次来者自报名讳为媚道白秋烟。

小半仙和莫流年对看一眼,莫流年道:“要不我回避下?”

小半仙忙道:“不必不必,你在的话说话方便些。”

俣俣碌碌,路行近半,出城门后不久便到了小雨庄。这座庄子毗邻京郊,前河后山,地段极好。

所行乃临江一条驿路,人家村镇接连不断,远未走到师父所开的荒山野径中去,料知途中不会有险,也许落在后面,中途错过。见雨势已止,吃饭太早,又跑了七八十里,人马均应休息,进点饮食,便向镇上打尖饮马,就便等候,看其是否落后,等其过去再走。

叛军想着,毕竟京师卫戍不好离开太久,便与一道被算作逆贼的散碎蟊贼,共一千多人,团团聚于城东三十里的落山坡,稍事休整,谁知忽杀出一支彪悍铁骑,堵住山谷口,霎时漫天火苗箭矢,一片血海。隔着半座京城,三十多里的京郊坡地,仿佛也能听到落山坡的震天杀声,远远漫起滚滚浓烟,其间金赤的火焰傲然闪动,天色愈暗,火光就愈亮,似是故事里的神仙,披战甲,踩着烽烟雷鸣,下凡来诛妖降魔。

赶着车进城来看戏的乡下人,他们就在河边沙滩上,扎了营了。夜里大戏散了,人们都回家了,只有这等连车带马的,他们就在沙滩上过夜。好像出征的军人似的,露天为营。有的住了一夜,第二夜就回去了。有的住了三夜,一直到大戏唱完,才赶着车子回乡。

他刑伤未愈,行走尚十分不便。移交既过,金吾卫反转复旨,东宫卫行将上路,忽闻后马蹄声动,明城外,一骑已踏着遍地蒙茸青草,缤纷落英渐驰渐近。这是直隶东宫卫的主人,他们自然早于许昌平认清缓带轻袍的来人,纷纷于道旁施礼道:“太子下!”

在昆明乡下,一年四季早晚,本来都可以听到各种美妙有的歌声。由呈贡赶火车进城,向例得骑一匹老马,慢吞吞的走十里路。有时赶车不及还得原骑退回。这条路得通过些果树林、柞木林、竹子林和几个有大半年开满杂花的小山坡。

内侍赶紧退了出去,迎接他的则是灰蒙蒙的天气。宫中仅仅这一个昼夜,就好像已经翻天覆地;而皇城外却似乎无甚变化,东西二市照常开,平康坊仍酒飘香,曲江聚满了登舟游览的往来旅客,大雁塔仍峥嵘矗立,迎接即将到来的雨天。

说罢,我带着萧飒畅行无阻离开周军大营。一路上,萧飒眸光熠熠,却又聪明缄默,一副了然于心的表。缓步行出辕门,一直送出翠云山谷,我方驻足而立,凝了一眼后十米开外如影形随的数十名虎贲军,我低声问道。

己西斜,虽离天黑尚远,但是铁山峡离当地尚有五六十里山路,村童所说路径,由于黑孩儿口诉,并未去过,不知对否,恐又走错,往返需时,黑孩儿是否在彼也拿不定,山中又无处求得饮食,自己未带干粮,好些不便,反正还有两天闹空,不如闲游到了黄昏,再向附近道观中借宿,明朝仍往黑孩儿洞中寻访。

说来惊险。连赶路,刚至宁远街口,就见自家府邸上空黑烟滚滚,街头巷尾人潮拥挤,争相奔跑呼喊‘侯府走水了’。顾廷烨心急如焚,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驱马直入澄园,才知明兰正在里头分娩,总算屠二等护卫家丁还算得力,牢牢护着嘉禧居周围,是以火势不曾蔓延过去。

另外东西两侧还有两条比较平缓的山路可走,上了点年纪的人不妨从东路上去。就是从景福阁向上走去。半道山脊两旁多空旷,特别适宜于远眺,南边是湖上景致,北边园外却是村落自然景色,很动人。

伏龙山脚下树木苍郁,光透过树影,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点。驴车在城门外停了,谢云谢过赶车的小贩,沿着山路走了一顿饭工夫,路边渐渐出现稀疏的农户与炊烟,牛羊在不远处放牧,是个城郊的小田庄。

当年雪多,晴上几天,跟着又下,寒威非常凛冽。城外的人为雪所阻,城内行人也极稀少。直到腊月中旬,连出了几天好太阳,杜甫才踏着满地泥浆回家看望。本意开以后便可耕种,到家才知那只耕牛竟早冻死,明年庄稼也种不成。空自失望,无计可施。

贫瘠的小县,地处沥州与平州边界,一共只居住着不到八百户人家,稀稀拉拉略显荒凉,傍晚时分,炊烟四起,街道不够宽阔,尘土厚重,两旁都有低矮的木房,尽头难得有户像样的高墙大门,这是县里一户有名望的乡绅人家,此刻门外阶下站着个灰衣老者,还有两名裹着棉布蓝袄的家丁,都朝着一个方向张望,神焦急,应该是在等待什么人。

根据徐啸信的指点,他们还需在往南走两个多时辰才能到达最近的小镇。因村子就座落在大山脚下,群山尚未延尽,一路上还有许多山坡密林。此刻正是村里忙碌之极,并无外出赶集,所经过之处几乎都是一片寂静,只闻脆鸟鸣林,草花自香。

从缙云到处州这一段,田畋就仄,一边是山、一边是溪,人家都在溪对岸。这条溪即是丽水上游,通到处州,所以处州又叫丽水。沿溪半山腰迤逦一条岭,总有百余里。长晴天气,江南初冬似晚秋红紫,只听得溪水声喧,色风影皆是言语。

关内虽是一片山地,但是肢陀起伏,内里还有大片平原,非要到了离关十八里的养马场才算黄松岭的本山。中间一带还有许多山路与各地相通,黄松关形势险要,乃是必由之路。养马场山镇就在黄松岭的山脚人口左近,通着两条商客往来之路,山中形势虽极险恶。

本打算扫墓之后去往山中探看,就便游玩两,后闻人言,赵家新近有人下葬,两家坟地俱在村侧,相隔甚近。想起赵家近年声势越发显赫,自己许多祖坟,子孙只得一人,冷悬殊,对方又看不起人,何苦遇在一起,受他闲气

女皇大寿之夜的狂欢仿佛就在昨天,不过才大半年的工夫就猝不及防迎来了噩耗。消息飞快传出了秦川外,传到剑南酒肆茶铺,传到江淮田埂地头……

第501章 始乱终弃

本来小半仙想去问问姜夕颜知不知道这个白秋烟是谁,没想到她和半仙瑶早就听到消息,两女飞奔过来看热闹。

尤其是半仙瑶,那双眼放光的样子看的小半仙恨得牙痒痒,半仙瑶看了眼莫流年,表情古怪道:“这白秋烟可是京城中最出名的舞姬了,都说她艳压四大花魁,是一难得的绝色,卖艺不卖身,更是难得。”

小半仙忙跟莫流年一脸无辜道:“我发誓我不认识她。”

很快老管家就将白秋烟带来了,白秋烟果然是个楚楚可怜的姑娘,一袭素衣透着温婉清丽,虽然衣着较厚,但还是能看出衣服下的曼妙来,最难得是身上倒找不到什么风尘气,只一双桃花眼甚是有勾魂夺魄的感觉。可因为见过江疏影,这世上再难有人能配上‘绝色’两字,不过这幅相貌却是容易博得男人的欢心。

白秋烟微微侧身道:“奴家见过少主。”

小半仙问:“你是媚道中人?”

白秋烟点点头,“不错。”

“你来这里有何事?”小半仙问出大家都很好奇的事。

白秋烟道:“奴家来找无垢。”

这一句倒真像是晴天霹雳,劈的在场几人半天都没回过神,小半仙疑惑的反问:“你说什么?”

白秋烟道:“奴家来找无垢,等少主让无垢来见奴家。”

小半仙这次确定自己没听错,只是……“无垢是和尚,你找他作甚?”

白秋烟道:“他是和尚,却也是奴家的男人。”

这一句话无异于平地起雷,炸的众人一时找不到东南西北,一个个都觉得这也太荒唐了却也太震撼了。

小半仙忽然想起曾经跟清净和尚八卦过无垢,无垢自己也曾默认自己不是处子之身,当时只以为是无垢害羞,没想到却是真的。

知道和自己无关,小半仙顿时浑身轻松,立刻摆出看热闹的心态,吩咐婢女去请无垢,婢女走后,小半仙又对半仙瑶道:“算了,瑶儿,还是你去将他捉来。”

半仙瑶‘哎’的应了一声‘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小半仙道:“白姑娘,请坐。”

白秋烟这才坐了下来,小半仙道:“不知白姑娘与无垢是怎么认识的?”

接下来白秋烟寥寥几句就让众人勾勒出了一个伤情的故事,话说两年前,在昆州那个四季都温暖如春鸟语花香的地方,因着一场意外造成无垢和白秋烟的邂逅,两人结伴游历,白秋烟对无垢是一见钟情,无垢也并未拒绝白秋烟的柔情,一个月黑风高夜,两人就行了夫妻之实,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可这好日子不长,又在一个月黑

风高夜,白秋烟夜间醒来一摸,一直睡在自己身边的无垢不见了,无垢只留了一封信给她,只说在白秋烟身上明白了何为温柔乡,现在也是该放下的时候。

白秋烟说到这的时候,莫流年忍不住很恨道:“始乱终弃,真是混账。”虽然这么说,莫流年还是无法将那个憨憨的无垢和那个负心薄幸的花和尚联系在一起。

桑叶愈发盛,春蚕却已死。人们后知后觉发现一个时代似乎就这样过去了,然感慨一番抬起头,面对的仍是生计,烦恼犹在——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大雪连着下了几天几夜,终于放晴。长恭率大军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连日来人疲马乏,也趁着这个时候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稍作停顿。此处离平阳尚有距离,远处峰峦寂寂,冷峭的狂风卷起大地上厚厚的积雪,化作一条雪白的怒龙,当空飞舞,直舞的白鳞乱落,在阳光下绽开万点彩晕,如散漫天花雨。

第二日入夜,忆年已到苍梧城边缘,策马疾驰在苍梧城与明夏城连接的林间。黑夜是一直巨大的猛兽,不断吞噬这个行走在其中的渺小身影,整个林子只有“嗒嗒”的马蹄声在响,忆年伏在马背上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恐惧。

这已不是为了财物与保护地方的战争,而是人与人的生命的争搏。两方都有流血的死伤者,在迸响的枪声中谁也不能作一秒钟的踌躇与向后的顾念。那些勇士跳出密荫之外,弯着腰且打且走。果然是他们拼命的效果,相距半里地的敌人终于没敢靠近,及至他们退到陈家村的栅门边时,又与在近处的几个埋伏者打过一次。

天宝五载天宝三年五月改年为载九月下旬,李帝和爱妃杨妃日前移驻华清,照例又带走了许多朝臣亲贵,随从军侍。已凉天气,时近黄昏,悲风怒号,尘雾弥漫,官道上平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盛况已不再见。只是两行衰柳,败叶摇风,黄云蔽日,惊沙掠地。

早上八点,我们一行沿着西路徒步上山,约摸一个小时,部分男生已到山顶,我早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堪,勉强翻过山脊,凝目远视,豁然开朗,无边无际的茶树从脚下绵延开去,真是茶树的世界,茶树的海洋,那铺天盖地的绿色,一尘不染,让人目不暇接

有一天,他们把我带到南河沿上去了,南河沿离我家本不算远,也不过半里多地。可是因为我是第一次去,觉得实在很远。走出汗来了。走过一个黄土坑,又过一个南大营,南大营的门口,有兵把守门。那营房的院子大得在我看来太大了,实在是不应该。

一带连山,本来有近远深浅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的,现在当这落照的中间,都只染成了淡紫。市上的炊烟,也蒙蒙的起了,便使我想起故乡城市的日暮的景色来,因为我的故乡,也是依山带水,与这烟台市不相上下的呀!

又是一天的酷热沙漠穿行,黄昏时分,大家远远望见了一片胡杨林,绿树葱笼,映着天边如火的斜阳,大伙脸上喜悦扬起,已是第四天了,看来,我们将要到达沙漠边缘的戈壁,只需再走一两天,就一定能走到绿洲了。

赵无暇给江枫送午餐过来,刚好听到江枫最后一句话,也是心中重重一跳,她万万没想到江枫会说出如此具有气势的话,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江枫所能说出来的。迟疑了一下,她才接着往里边走去。

第502章 重归于好

白秋烟道:“我这两年一直在寻他,也托门中姐妹们帮我留意,直到最近才有了消息,得了消息我就匆匆赶来京城。”

说到这时,半仙瑶终于将无垢带来了。

方才半仙瑶去寻无垢,一路跑得飞快,比那婢女还快,当时无垢正在和莫言下棋,半仙瑶刚提白秋烟的名字,无垢脸色就变了,他放下手中白玉棋子,问道:“她怎么样?”

半仙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恍然,仿佛看到自己,原来无垢真的爱过那个女子,半仙瑶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当无垢随半仙瑶走进花厅,白秋烟霍的站起身,无垢见到白秋烟,面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微笑。

白秋烟几乎是用跑的扑进无垢怀中,无垢终是没有躲,任由白秋烟抱住自己。

白秋烟眼泪不停滑落,沾染在无垢洁白的僧袍上,无垢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推开她,而是轻声道:“好久不见。”

白秋烟揪着他的衣襟道:“你还要走吗?”

无垢道:“不走了。”

白秋烟闻言顿时破涕为笑,无垢道:“只是如今,我不能在与你做夫妻。”

白秋烟一怔,随即道:“好,只要你不躲我也不赶我走,什么都随你。”

其他几人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场面完全没有他们预想的精彩,甚至说有些平淡,不过小半仙还是很佩服无垢的,其貌不扬竟然能将人家小娘子治的服服帖帖,他看了眼莫流年,心底叹了口气,这辈子估计想制服莫流年不太容易。

白秋烟就这么住进了监正司,小半仙本以为今日应该清静了,但却又迎来了一位访客,对这位访客,小半仙倒真正是带着敬意的。

来者是少府监的王甫林。

自上次在江陵一别,就再没见过这位大人,此刻怕是也是听说小半仙重病才赶来探望的。

因为王甫林同半仙问天的交情不同,楚潇然和半仙瑶也出面一同迎接。

王甫林一下马车就问:“仁信怎么样了?”

若说这朝廷中还有人能相信,那就只有这位王大人了,楚潇然看了烟四周,轻声道:“请大人里面说话。”

王甫林顿时就不说话了,走进府中,楚潇然才道:“其实仁信并不在家。”

王甫林道:“仁信去哪了?”

楚潇然道:“他去办一件事,这件事不能给外人知道,

恐怕要去几日,所以才用了这重病的法子。”

王甫林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既然如此,老夫也放心了。”王甫林停下脚步,“那我就不进去了。”

王甫林毕竟只是寻常人,这样说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有些事他不该知道,也无需知道。

楚潇然忙道:“已到午膳时分,大人就在这里用膳吧。”

王甫林道:“老夫已经辞官,这几日正在收拾家当,过几日就要搬回江陵,忙得很,等忙好了再来吧。”

小半仙道:“大人辞官了?”

王甫林悠然道:“这朝廷已非当年的朝廷,若再深陷其中,实在是不明智。”

说我和她没干系,原不过像两片落叶,今天偶尔吹在一起,谁保得明朝不要分离;犯得着去打听人家的底细?但你说奇不,她到东或到西,像太阳的昏暗月亮的缺,总是那般的使我,比自己的事更关切,更留意。

只是自己亲眼得见程朔同了一个女学生在大喜胡同走,那是他什么人?不把这事解释了,心里总觉不安。前后想了两天,这事情总不曾放心得下。仿佛记得那附近有个女学堂,莫非就是那里的学生?我倒要找个机会调查一下。在她如此想着,立刻就觉得要去看看才觉心里安慰。因此对父亲说,有点事要出去,自己却私自到大喜胡同前后来查访,以为或者又可以碰到他二人,当面一招呼,那个女子是谁?他就无可隐藏了。

亲戚朋友们送来了许多银盾镜框之属,也有贺毕业的,也有贺乔迁的,我们收到了只会苦笑。本来我们家又不愁吃不愁用的,只因为男人不能自立似乎是件顶失面子的事,因此急得贤日夜奔跑接头,面庞儿晒得又黑又消瘦了。

他说到最后还带着无限的悲悯,用眼睛偷偷地看着对方,是否人家全然信以为真了,若是不十分坚信,他打算再说一遍。若是信了,他好站起来立刻就走,好赶快再到另一个朋友的地方去。时间实在是不够用,他报信到第七家的时候,已经是夜十一点钟了。

因此当她第二次做好新鲜吃食送到我跟前时,我就赌气转过脸去道:俄一些也不想吃,你都拿去叫林妈送给徐家母女吧!“我的母亲委曲地望着我,她不懂徐家母女究竟得罪过了我什么,她只提心吊胆地恐防我再说,会给林妈听了去搬弄是非。

迟起真是唯一的救济方法。你若使感到生活的沉闷,那么请你多睡半点钟(最好是一点钟),你起来一定觉得许多要干的事情没有时间做了,那么是非忙不可——“忙“是进到快乐宫的金钥,尤其那自己找来的忙碌。

家。这就是它们向他传递的信息一连串亲切的吁求,一连串从空中飘来的轻柔的触摸。一只只无形的小手又拉又拽,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啊,此刻,它一定就近在眼前,他的老家,自打他第一次发现大河,就匆匆离去,再也不曾返顾的家现在,它派出了探子和信使,来寻访他,带他回来。

而前面的日子又是怎样的呢?德,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要被送到另一个境域去了。那里的道路是我未走过的,那里的生活是我过不惯的,我怎能不惴惴然呢?如果说有什么可以安慰我的,那就是:我知道你必定和我一同前去。

他老人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奶奶一直都很爱很爱你“说完,奶奶缓缓的闭上了眼回到家,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哭红的眼睛,我一眼看见了那个奶奶生前最宝贝的盒子,如今它好像是故意要给我看的,我打开了它,里面是几封信。

第503章 背生双翼

小半仙想了想那既然主天下的妖后,道:“还是大人看得开,当收则收。”

送走王甫林,众人一同去用午膳,楚潇然见了白秋烟,知道她是媚道的人,倒也没说什么,快吃完饭时,小半仙道:“若是明日无人再来,侄儿想出趟门。”

楚潇然问:“要去哪?”

小半仙道:“我一个朋友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楚潇然道:“很危险吗?有几分把握?”

小半仙道:“没有把握。”

楚潇然盯着小半仙,“你这性子其实和你叔叔很像,去吧,照顾好自己,别老让自己身陷险境。”

小半仙道:“不出七日一定回来。”

楚潇然道:“去吧,婶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照顾好自己和这个家,只是后天便过年了”

楚潇然说到这就没说下去了,以往这个时候家里早就已经挂起了红灯笼贴起了窗花,可今年府里冷冷清清,一丝过年的气氛都寻不到,大家也都没了过年的心情。

吃好饭,楚潇然离开,小半仙就道:“这次瑶儿和无垢就待在府中,我和小莫一同去寻息壤。”又对姜夕颜道:“夕颜,这里你也要多帮衬着。”

这府中现在也的确不能缺人,姜夕颜道:“放心,不会有事。”

小半仙和莫流年去马厩探望天马小莫,天马小方见到两人显得很兴奋,长嘶几声不停地打响鼻。

小半仙上前摸摸马鬃,“老伙计,现在才来看你,可别生我的气。”

天马小莫打了个响鼻,小半仙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我对你很有信心,你这么机灵,肯定会自己找回来。”

天马小莫将歪着头任由小半仙抚摸,小半仙道:“老伙计,我又要离开几日了。”

天马小莫似听懂了一般,用前肢点了点地,又不停扭头,小半仙不懂它这意思,倒是莫流年道:“他好像要我们看什么。”

小半仙和莫流年转到后面一看,发现天马小莫前肢上方各生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

莫流年惊问:“这是什么?”

小半仙则是由惊到喜,最后简直是狂喜,小半仙道:“昆仑天马,超过两百岁者会背生双翼。”他用手轻抚鼓包,“这……这应该就是小莫即将长出的双翼吧。”

莫流年闻言也是高兴,“这双翼要多久才能长出?”

小半仙摇摇头,他拍拍小方的脖颈,“小方,你就要脱胎换骨啦,我以为你不过百来岁,没想到你都两百岁啦,那以后不能叫你小莫,要叫你老莫了。”

天马小莫不满的打了个响鼻,显然是不服老的,小半仙道:“若是你这双翼能在今夜就长出就好了,这样去神之墓地也方便了。”

天马小莫一双马眼直了直,忽然长嘶一声,那马鸣声冲破天际,小半仙拉着莫流年往旁边退了一步,就见小方周身发出金光,金光越来越强,最后简直成了一个金光团,晃得小半仙和莫流年都睁不开眼。

渐渐地,香云山万药阁内外,来人越来越多。白小纯在人群内,听着四周人的哗然,看着那十座石碑,他少见的没有加入欢呼之中,而是心中升起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他默默的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笑容,这笑容没有得意,没有傲然,有的只是淳朴与开心。

可是要生活,只有幻想世界不够。即使在那个世界里有人等我,也没有用。那个开小差的在招呼我,也没有用。他为我备着马和红面纱。啊,这一回,我懂得了,现在我太明白了,为什么他不许我揭掉面纱,而是由他自己说给我听。直到这会儿,我才想明白为什么国王应该蒙着脸!不是怕人看见他,而是怕他看见任何东西。

俩人瞪着对方那眼神都虎视眈眈的,唇边带着笑,却又一本正经神情紧张蓄势待发,都憋着一身洪荒之力。各自朝一个方向,周遥喊了一声“跑”,瞿嘉箭一般就蹿出去了,向着王府井站的方向,拉开架势开始疯跑了!

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内陆续有人走出来。抬头一看,站在窗边向外观看的人也很多。一瞬间,青柳以为这些人都在看着、凝视着、瞪着自己,甚至可说是监视着自己,为了将自己的所在位置告诉后面追上来的人而站在那里,令青柳感到无比恐惧。

晴子感到一阵恐惧,如果此时坦白说出那个姓青柳的男人其实是自己以前的男朋友,说不定会遭到大家的轻蔑与指责,最后恐怕连七美也无法在这个小区继续生活。晴子一边跟大家闲谈,一边看着正在拔野草玩耍的七美,内心不停地祈祷自己没有露出慌乱与紧张的情绪。

我给家里写了愉快的信,告诉每个人我骑着巨型蟑螂练习驯兽,如何用鞭子把它们抽得老老实实,又恐怕它们有朝一日会转而报复我,所以我忍住不再把头放进它们的嘴巴里了。但笑话里隐藏着与日俱增的忧愁。

少女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个头,场中其他人听见动静,一见是她,都极默契地让了一条道出来。正在指点别人功夫的李公子抬头看见她,顿时露出个熟稔的笑容,招呼道:“阿翡,来过两招吗?”少女充耳不闻,拿李公子当了个屁,头也不抬地匆匆走了。

这时她甚至以一种使格里高莫名其妙的吓人动作离开了母亲,从沙发上走开了,好像宁愿让母亲去牺牲,也不愿意坐在格里高的旁边,她急匆匆地走到父亲后面,由于她的表现,父亲也激动起来,也站起来了,将手臂抬起了一半以示保护妹妹。

在黑暗中,是那位姑娘说了一声劳驾,两手把茶壶接了过去,连连道了两声劳驾。在她叫劳驾的声中,二傻像扎针扎了什么兴奋剂一样,心里倒是一动,等到自己要去仔细看这人时,她已经把壶抱着走。

如果明天是你最后一天,你还有什么没做?去跟一个暗恋多年的姑娘说我爱你?去一个一直想去的地方?还是做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或者,去说一声对不起。

“第二年的夏天来时,我又恢复了和主人的亲切关系,但是主人那时候似乎遇见了什么不幸的事,他总不大出门,只在书房里呆坐着,有时还听见他低声的叹息。唉究竟为了什么呢

近来,她的眼睛显着更大了,因为脸上掉了不少的肉。把许多笑意凑在眼睛里,她告诉老人:“我也梦见了老三,他甭提多么喜欢啦!我想啊,他一定在外边混得很好!他就根儿就是有本事的小伙子呀!爷爷,你不要老挂念着他,他的本事,聪明,比谁都大!“

李木子从大树后面显出身形一副收到惊吓的样子,用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脏,心想身手太慢还需再练,然后左右看看没有被发现才朝着房后不远的小树林跑去,等来到了小树林的外围果然就听到树林里面有动静,李木子不自觉的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跟着脚步不停的朝着声音的发出地跑去

我终于告诉阿爷,我将去的地方在几千里以外。我说完这话就心惊胆战地等候阿爷的反应,不料他却异样地笑了笑。他这样笑是想表明他不把这话当真,他只当我在胡说胡闹。他或许故意不当真,为的是让我把它当句玩笑忘掉。于是我不敢再讲下去。此后的每天都是这样,只要我一本正经想谈什么,他就用这笑容把我堵回去。

赵无暇给江枫送午餐过来,刚好听到江枫最后一句话,也是心中重重一跳,她万万没想到江枫会说出如此具有气势的话,或者说,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江枫所能说出来的。迟疑了一下,她才接着往里边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里后悔,眼看着一些看热闹的人都回来了。为什么一定要等祖父呢不会一个人早就跑着来吗何况又觉得我躺在草棵子里就已经听见这边有了动静了。真是越想越后悔,这事情都闹了一个下半天了,一定是好看的都过去了,一定是来晚了。白来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在草棵子听到了这边说笑,为什么不就立刻跑来看呢越想越后悔。

不敢相信,在她几乎准备彻底放弃的时候、已经准备就这么跟他平静相处下去的时候,世界又重新为她打开了那道一度紧闭的门。经历了那样的事后,向彼此靠近一步,是如此难。

少数领导干部对调查研究仍不以为然:有的认为工作多年,对情况了如指掌,不需再到基层一线摸情况,导致对新问题反应不敏锐,对新挑战应对不得力;有的嫌麻烦、图省事,满足于看材料、听汇报,以“键对键”替代“面对面”;有的习惯做表面功夫,听听转转看看,只调查不研究,“身入心不至”。

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嫉妒元始天尊对太乙真人的好而不甘,才会想偷灵珠交给龙族,后来才明白,他只是想被认同,因为他是徒弟中唯一一个由妖修炼成仙的异类,所以无论他多努力,多优秀,都无法被认同。

第504章 收放自如

那团金光冲天而起,在漫天星光中爆裂开来,小半仙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莫流年指着半空中那匹背生雪白双翼的赤红马惊愕道:“这……这是天马?”

赤红马双翼缓缓挥动,稳稳落在两人面前,那高贵的姿态,哪里还能找出当年半分猥琐之意。

小半仙惊喜交加,“你这家伙,怎的说变就变了。”

莫流年道:“不错,这简直是改头换面嘛,以前那样哪有半分昆仑天马的风姿。”

天马踏了踏前蹄,小半仙和莫流年这才看清那双翼其实是虚的,并不是真的羽翼。

方才那亮透半边天的金光顺利将府中所有人都引来了,众人几乎同时到达,一个个惊叹无比。

楚潇然上前道:“这……这竟然是成年的昆仑天马。”

小半仙道:“我也是刚刚知晓。”

楚潇然道:“你祖父为了你当真是cāo)碎了心。”

昆仑天马的速度比腾云术还要快上数倍,小半仙看着天马,想的确是,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小莫骑着它逃命,应该很难被追上。

半仙问天对小半仙的付出,远比小半仙曾经想象的还要多,小半仙想起当年与祖父在昆仑的时候。

半仙瑶也走上前,“可平里这样出去也太招摇了。”

半仙瑶这一句倒真的说在了点子上,这光芒万丈的形象实在不适合出现在普罗大众面前。

小半仙摸摸下巴,道:“若是这翅膀能收收就好了。”

天马又听懂了,双翼一扇,又是金光一闪,原先的神骏不见了,又变成了猥琐小红马的样子。

无垢笑道:“这怎么跟变戏法一样。”

他旁的白秋烟轻声问无垢:“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昆仑天马?”

无垢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无垢并不排斥白秋烟的靠近,他对美好事物依旧会喜,只是这种喜再也无关风月。

天马带给小半仙的惊喜倒真真是一重接一重,莫流年这才觉得当初真是太过小巧天马了,就这两手就已经酷炫到没朋友。

半仙瑶看了看四周,几乎府中所有人都围在这,顿时咳嗽一声,冷声道:“今夜之事,若是让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我半仙瑶一定追究到底。”

那些丫鬟小厮忙道:“奴婢,小人,不敢。”

“都退下吧,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也不要看。”半仙瑶冷着脸说。

不得不说,这样的半仙瑶很有威仪,小半仙心中微微一动。

丫鬟小厮顿时呈鸟兽状散开,莫言笑道:“你这小丫头倒是会唬人。”

半仙瑶道:“也是想少点麻烦。”

莫言摇头道:“你不懂,这世上最堵不住的就是人口,到了明,城中所有玄门都知道半仙家有昆仑天马了。”

半仙瑶不吭声了,楚潇然淡淡一笑,“莫言说的不错,悠悠之口最是难防。”

小半仙道:“瑶儿做的也不错。”他对半仙瑶笑了笑。

朱雀仰天长啸,声入九天。橘色火焰自他口中喷出,冲向半空,数息过后,他低下头,垂至前,双翅收拢,护住头蜷成一团。湖面的红莲浮动着向梧桐树靠过去,围绕梧桐的七朵红莲,漫展的花芯中生出黄色亮光,不过一息,亮光舒展成七株成熟的朝夕草。

四道蓝光从土里激迸而出,在空中结成一个硕大的椭圆球体,旋转着落在他们面前,又如盛开花朵,转眼分为四瓣,朝四方打开来——一只龙头狮,背展双翼的动物,裹着一抢眼的蓝光,不耐烦地晃着大脑袋,长满黑色鳞片的利爪挠痒痒般抓着脖子上的一圈赤红鬃毛。

她在背上圈起半圈羽毛护住忆年,双翅扇动,两股旋风卷起在翅下,风团狂扫而出卷向九头鸟。那九头鸟避闪不开,左右两个头被生生撕去,鲜血溅开,那剩下的起个头发出惨叫,震得天上繁星一颤一颤的。青鸾报复地冷冷鸣叫几声示威,挑衅地看着九头鸟。

刷的一声巨响,狂风平地而起,张顺愕然回头!只见以楚河的脚为中心,风刃狂卷如万丈漩涡,而他的背影就在风眼中迅速发生变化,白袍及地长发飞舞,如九天飞翔的凤凰般,袍袖一振露出修长的手臂,左手抓一串青色佛珠,右手提一把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魔尊当空斩下!

炽的火焰,瞬间如爆裂开来一般,从赤色的光芒几乎转为纯白,无数的火芒升上半空,形成熊熊燃烧的火球,不停的急速旋转,恐怖的头颅,霍然张开巨口,咆哮声中,一口咬下。头未及地,这周围地面已然尽数龟裂,无穷无尽的烈焰如烈落入人间,狂啸着扑下,将鬼厉的影瞬间淹没。

随听恶鬼欢啸之声,环绕侧的无数怪头忽然收去,只剩两个悬空不动,东西相对,七窍中所喷邪气却似十几股瀑布,两下交织,将自己裹在中央,遁光当时便被滞住,上下四外重如山岳,休想移动。

满弧的月渐渐显出妖异的红色,狂风鼓起袍袖,紧闭双眼的慕容安唇角不断溢出血痕,狠狠皱起的眉间,那妖冶的赤蝶忽然振翼而出,她口中重重喷出一口鲜血,封印的空间刹那开启,红色的影后仰,眼看就要跌落在战场上幼蝶纷飞的枯尸堆中。不远处静止的战马突然纵鬣长嘶,苏珩黑色的影离开马背像剑一样急扑过去。

三颗星子从漆黑的云层中探而出,明明是清晨,天空却只见星子的光亮。咆哮声由远及近,大地一阵战栗的鼓动,突然,一声长啸自太灏河方向破空而来,炽烈的白光染亮半边天际。我大大地睁眼,定定地注视从白光中飞奔而出的东西,金的角,银的鳞,像马却有巨鳞,像龙却有四蹄,这是……神兽千河。

刹那而过,这果树人体一顿,头颅直接爆开,其上的果子一个个眼可见的干瘪,可直至死亡,依旧还在欢快的唱歌。这一幕,让白小纯心底更为发毛,好在木剑之力极大,此刻还在疾驰,直接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巨响滔天,墙壁碎开,更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出现,可以看到大量的条纹飞舞,如一条条须子,似要重新编织。

第505章 宿命

小半仙又转向天马,“你这是要和我一起出门吗?”

天马打了个响鼻,小半仙道:“好,那我们便一起去。”

天马又低鸣一声,众人都惊奇于这一幕,楚潇然道:“既然无事,我们也走吧。”

楚潇然带着众人离开,只留下小半仙和天马,小半仙忽然想起半仙问天曾经说过,昆仑天马血脉最是古老,是上古时的神物。

小半仙轻抚天马的鬃毛,低声问:“天马,你可能带我寻到黄泉碧落海?”

天马晃了晃脑袋,似在回应小半仙。

小半仙道:“你寻不到吗?”

天马低鸣一声。

小半仙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有些失望。

莫言回到房中像往常一样推演命书,没一会就听到敲门声,莫言抬头道:“进来吧,门没栓。”

房门被推开,小半仙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坛酒。

莫言接过小半仙递来的酒,“你这伤还未大好就喝酒,不想好了吗?”

小半仙揭开酒封喝了一口,“你我兄弟好久没有对饮了。”

莫言道:“我又不同你,想喝醉就喝醉。”

小半仙撇嘴道:“你这人就是太过冷静,反而失了趣。”

莫言道:“说,你来这究竟做什么?”莫言嘴里说着不喝,却还是揭开酒封,喝了一口。

小半仙:“你可冲破压制你的力量了?”

莫言又喝了口酒,小半仙问:“是谁?”

莫言冷眼看他,“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莫心?”小半仙问。

莫言道:“我为自己算了一卦。”莫言又仰头喝了口酒。

小半仙一惊,天问一门最忌算己,因为算己等于算死,最是折寿,莫言道:“我父亲也无法破莫心加注在我上的封印,为破封印,我只能如此。”

小半仙不想问莫言究竟算到什么,因为他注意到莫言的一缕白发,平里他梳着发髻白发被遮盖住,现在头发散开,一仰头那缕白发就很明显了。

莫言道:“虽然这招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但莫心再也无法控制住我,他自己也会被反噬。”

小半仙盯着莫言,眼睛越瞪越大,道:“你……你……”

莫言微笑道:“如此惊讶作甚,这本就是我的宿命,况且你了解我的,我不会被人控制。”顿了顿,继续道:“不得不说莫心真的是天才,在造诣修为上我比不上他,不过我可以借天书之力,这却是他做不到的。”

是啊,这就是宿命,就如莫言是天书选定之人,无论怎么抗拒,终逃不过以魂魄相祭的宿命,也如自己,无论自己怎么逃避,该来的终会来。

都说莫言是天书的主人,其实应该反过来说才对,被天书选中的人,若要真的使用天书,就需已自己的魂魄相祭,死后元神会被天书吸收,永远不得入轮回。

而且使用天书最是消耗精气,普通人一生最多能看三次天书。

小半仙嘴唇动了动,终于只是举起酒坛,莫言和他碰了碰,两人都灌下一口烈酒。

莫言道:“再给我时间,我就能算到莫心的命格。”说到这莫言顿了顿,正色道:“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的嘴忽然张开,一团赤红跳动的妖族内丹被吐出来,悬在半空不停打转,她用牙咬住内丹,狠狠一口将其咬碎,霎时间飓风肆卷,如无形海潮般的破碎妖力汹涌而至,吹起了诸神的长衣。

摩诃接二连三受阻,而且还受阻在黄鼠狼这样的低等妖怪手里,不由恼火的微微眯起眼睛,浓密纤长的眼睫几乎像鸦翅一样,在鼻翼边留下了两排扇形的影。他脸色极其白,黑色的长发上沾的都是血,衬着衣袍上密密麻麻的血腥咒,给人一种美艳和妖异交织在一起惊心动魄的感觉。

此马母子三匹,均能行千里,能够踏波而渡,颇有灵,乃昔年偶在四川深山中无心巧遇。本是一匹野马,经愚父子两年心力方始训练成功,端的机警非常。这虽是匹小马,因它年纪较轻,更灵巧,此去途中无须拘束,到店后领往槽上,万一走开,自会找寻主人。它名红玉,一呼即至。

马不停蹄,仿佛脱离牢笼的飞鸟,展翅翱翔在天空。风,在耳畔,我清亮吆喝着,‘驾,驾。’执缰的手,仿佛在驾驭着翼龙,带着我飞向自由的国度。却猛然间扯紧缰绳,马儿一声长嘶高抬起前蹄。怅惘凝望前方,两条驿道,左边去往洛阳城,右边是则是去往长安。

白羽金冠雕从高空俯冲而下,贴着湖面飞来。相柳跃下了坐骑,踏着碧波,向小夭走来。他是九曲红尘世外客,白衣如雪、白发如云,不沾半点烟尘,纵然一步步踏下的是十万里战火、百万百姓的命,都不能令他动容。

果然,片刻后,他听到了马蹄声,褚桓惊异地抬头望去,只见远方跑来了三匹马,整齐地停在了南山面前,撒欢似的绕着他仰头嘶鸣,领头的那只还撒似的把大长脸垂了下来,让南山抚摸它的鼻子。

见各种攻击全然无效,这下剩余人总算肯听魏无羡的话了,蜂拥而出,四下散开。人多头杂,魏无羡越急越是找不到金凌,骑着驴子跑跑找找奔入一片竹林,回头撞见追上来的蓝家小辈,魏无羡喊他们:“孩儿们!“

青鸾本就是上古神兽,对于九头鸟这等妖物,向来不屑,并不打算理会,只朝他低低嘶鸣几声算作警告,一俯,朝下界直冲而去。忆年双眸紧闭,衣带飘扬,耳边风声呼啸,青鸾已骄傲地冲出云层向归墟密林冲去。

息栈不由自主地追上那一匹青色骏马,揽住头颅细细端详。这马龙头高昂,脸颊如削,耳小而锐,状似竹叶,双目炯炯,大如垂铃,瞳仁中闪烁两抹宝蓝色光芒。颈厚而长,脊平而广,腹部充裕,四腿颀长。巧的是,四条小腿竟也裹着充盈的白色皮毛,飘逸灵秀。

同时遥望侧面小路旁边也有两团狮睛闪动,果是新近起名追风的那只雄狮由树后轻悄悄闪出,也不回顾,径朝前面一转,沿溪走去,脚底甚轻,走也不快,和平出猎掩扑野兽神气一样。

第506章 饺子

小半仙见莫言突然变得这么严肃,问道:“什么事?”

莫言道:“今夜我替你叔叔算了命格。”

小半仙道:“他的命格怎么说?”

莫言道:“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曾经为你叔叔算过一卦,与现在所算的不一样。”

小半仙一怔,“你说什么?”

莫言道:“你叔叔当年的命格虽然也有诸多不顺与障碍,但却是善终。”

小半仙沉声道:“那现在呢。”

莫言道:“只有前半生,后半生是一片空白。”

小半仙怔住,“一个人怎么只有半生的命格?”

莫言道:“不错,虽然我算不出你的命格,那是因为你祖父用秘术将其封印了,一个人不可能只有半生命格。”

小半仙已经听出莫言话中之音,他的手抖了抖,差点连酒坛都拿不稳。

小半仙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或许他的命格也是被秘术掩住了。”

莫言道:“没有任何一种秘术可以只掩盖半生命格。”

小半仙闷头灌起酒来,莫言一把拿下他的酒坛,“好了,多喝伤身。”

小半仙的心在抖,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跟着抖了起来,莫言的话明明白白,跟着莫言厮混这么久,他很清楚莫言话里的意思,为什么只有半生命格,因为半仙仁信前半生是人,而这后半生,已经成了六道轮回之外的东西。

小半仙想起那可怕的心魔,难怪他从未听说过人的心魔可以具体成型的事。

小半仙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楚潇然和半仙瑶,尤其是楚潇然,若是知道了,还能硬撑下去吗,小半仙不敢想象,那会家破人亡吧。

莫言似看透小半仙的心思,淡淡道:“他们总会知道。”

小半仙只觉很累,道:“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小半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觉得脚步甚是沉重。

终于来到自己所住之处,远远就看到窝在门外的莫流年,小半仙忙快步走过去。

莫流年披着厚厚的披风,怀中捂着一个食盒,见到小半仙,立刻露出灿若星辰的笑容。

“回来啦!”莫流年说。

小半仙摸摸莫流年的脸庞,冰凉凉的,他忙接过她怀里的食盒将莫流年拉进房间。

“傻啊,不知道自己进去等。”小半仙将莫流年的手揣在自己怀里。

莫流年笑的贼兮兮,“其实我是故意的。”

小半仙道:“故意什么?”

“既然心疼,以后就别让我等你了。”莫流年笑眯眯的。

小半仙感觉怀里的小手慢慢有了些热气,“我去了莫言那。”

莫流年抽回手,揭开食盒,木制的食盒里是一层陶瓷,陶瓷里装着一个小锅,小锅外面用热水保温着。

当莫流年将那锅还冒着热气的饺子端出来时,小半仙的心瞬间被填满了。

“嘴馋了吧,来,吃点,过年估计是吃不上了。”莫流年道。

不,这不是一阵阴风,新娘,不要惊惶,若是你害羞就不必和他说话,你迎接他的时候只须站在门边,他若问你话,若是你愿意这样做,你就沉默地低眸。不要让你的手镯作响,当你提着灯,带他进来的时候,不必同他说话,如果你害羞。

红衣如花,依偎在这相思的蓝色上,后面的绿也显得安静许多,风似乎停了下来,怕吹得旁边偷看的青竹发出声音,惊扰了这二人的柔情。风似乎又吹了起来,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吹醉,只留下这二人的心声。

秦敬与他互望,见那目光中并无恳求搭救之意,亦无倔强不甘之色,只如千尺寒潭,既冷且静,映出自己的影子——半躬着身,一手执伞,一手挠头,认认真真地瞅着对方,一副犯傻的德性。

管修文站在殿中,默不作声地沉着脸,盯着归晚的眼眸里闪动着某些情愫,既深沉又执着,刚才憋着的怒,似乎无处发泄,而使面色变了又变。殿门半开,月光漏了进来,从他脚下延出影子,如水之人明明应该淡然清澈,可是他的影子却是漆黑如夜,修长错影的一抹黑,孤独而又遗世。

“呼!”一声风中的呼啸,那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义庄之内,随即看到了站在废屋门口的田不易与陆雪琪,似也是怔了一下,却并无惊惧之意,片刻之后,反而是发出了的怪笑之声。

江枫眉峰一耸,戾气森然。郭从虎笑的愈发憨厚,一口白牙闪着亮光。陈思然不放心,上前几步,欲要将郭从虎给拉开,她脚下刚动,郭从虎也是动了。

秦敬先头还笑着,任他环着自己缓慢摇摆,心说越是这种平日看着严肃正经的主儿,偶然浪漫起来才越让人招架不住。但笑着笑着,却也蓦然觉得有些恍惚,跟自己也喝醉了似的,面上的笑意便逐渐褪去了。

群豪心神上已得到了安定,蒙着双耳的人放下了手掌,栽倒在地的三个人,又爬起来坐回座位上。渐渐地,董卓英已听出,青玄道人如强弩之末,他不过拚却十二层楼的一股真气,硬和别人拚至最后。

寒冷静寂的屋内的空气压在他的头上肩上身上,他回头看看屋里,只有壁上的他那扩大的影子在那里动着,除了屋顶上一声两声的鼠斗声之外,更无别的音响振动着空气。火钵里的火也消了,坐在屋里,觉得难受,他便轻轻的开了门,拖了草履,走下院子里去,初**的上弦的半月,已经斜在西天,快落山去了。

声才脱口,猛听玱的一声,双剑交错,两条人影就这架隔之间各带起一道寒光,往小山上飞去,再看两老剑已归鞘,相对问立在一棵梧桐树下,除衣角袍袖微微扬起外,直似清谈初罢,相对微笑,态甚安详,任何一些儿地方都看不出比斗形迹。

对方是东北汉子,喝酒比喝水还容易。小嫣平日也算得海量,此刻只喝得脸泛桃花,目若熵星。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哀怨,有意无意间只往我身上绕。

脚酸了,找把椅子坐下来,旁边是一棵倾斜的黄槐,被不远处的路灯照得鬼里鬼气。暗夜阒寂,眼前的黑暗因掺了路灯的幽光而显示出层次感。

第507作章 化作人形

小半仙二话不说拿起勺子就开吃,熟悉的味道一入口,满心满身都是满足的。

莫流年笑说:“怎的好像没吃晚饭一样。”

小半仙道:“早知道晚饭的确不该吃。”

莫流年问:“你看你这一身酒气的,和莫言喝了多少酒。”

小半仙道:“今儿个莫言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莫流年看他脸色都变了。

小半仙本想将半仙仁信的事告诉了莫流年,但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道:“他跟我说他已经用元神祭了天书。”

莫流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小半仙就解释给她听,莫流年听完完全愣住了,但她很明白莫言为何要这么做。

莫流年道:“若是我们是他,也会这样做的,生死有命,但却不能受人所制的活着。”

小半仙知道莫流年的性子,最是决绝,但这话的确的不错。

莫流年握住小半仙的手,“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对了,我们要去哪寻找那黄泉碧落海?”

小半仙摇摇头,“还没有头绪,等会我将应龙放出来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

莫流年道:“不错,他应该会知道的。”

小半仙将最后一个饺子连同汤汤水水全部吞下肚,“若不是我天生丽质,照你这三年这么养,我还不知要胖成什么样子。”

莫流年噗哧一笑,“你这皮也忒厚了。”

小半仙问道:“你觉得那白秋烟如何?”

莫流年问:“为什么这么问?”

小半仙道:“你不觉得她来的时机太过巧合了吗?”

“你怀疑有诈?”莫流年问。

小半仙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莫流年忙道:“那要不要提醒无垢?”

小半仙道:“若真的有异,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小半仙拿出传音符,“夕颜,你可睡了?”

那边很快回话:“正要睡了,有事?”

“府里今日来了个媚道的女子,与无垢曾有一段情,但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我不在这几日,你看住她。”

“好,没问题。”姜夕颜答应的很痛快。

与姜夕颜说完,小半仙收起传音符,对莫流年道:“时间不早了,接下来又不知要怎样奔波,快去睡吧。”

莫流年点点头,开始收拾碗筷,小半仙知道她的性子,倒也不阻拦,帮着她将东西全部捡好才离开。

莫流年离开后,小半仙将应龙放了出来,这次应龙变成了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郎的模样,这是应龙第一次以人形亮相。

小半仙‘耶’了一声,道:“原来应龙大人可以化作人形?”

应龙冷哼一声,“人形如此丑陋,吾不屑化之。”

小半仙哑然,应龙一脸傲娇的模样问道:“你来找我可是问息壤之事?”

小半仙道:“不错,应龙大人,你可知道怎么才能去黄泉碧落海?”

应龙正色道:“神域已被割裂成数块,黄泉碧落现在散于何处根本无人知晓。”

小半仙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应龙眼珠转了转,“倒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但一层比一层荒凉,像沉默的冢,新新旧旧躺的都是孤独人;声声虫唧、檫过树叶的风,把寂静拉得天宽地阔,使我倏然晕眩,恍如在海洋沉浮又被掷回陆地旋转。

胡妈在院子里走得叮当有声,月容回看时,响。她那打满了皱纹的脸上,所有的皱纹,都伸缩着活动起来,正偏了脸向里面张望。月容道:“这样鬼头鬼脑的干什么进来就进来罢。这桌上的东西,还怕你抢了去吗“胡妈手扶着门,颤巍巍地进来了,把那没有牙齿的嘴,笑着张开合不拢来。

远远望见不徐不速地行将过来的车队,智信大师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一下,合十当的双手也因此而微微抖动了起来,可很快便稳住了情绪,待得车队到了近前,智信大师已是从容地领着寺监等高层僧众迎上了前去,口宣佛号,合十敬了个礼。

正要发作时,梁心铭却牵着朝云走过来,在桌前跪下,让朝云也跪下,一脸肃穆地望空祭拜。王亨便再也说不出话了。梁心铭在祭拜翠儿。她默念道:“翠儿,你在吗?”

轻风一阵,到得昆仑。松涛澎湃,绿竹掩映,花迷曲径。静耳一听,远处有铿锵撞击叱喝之声。必是素贞与人打将起来。我急趋山巅,见素贞头发半披,汗濡衣履。口中衔着一株紫郁郁、香荡荡的灵芝草。她已得手了!谁料竟给两个看守的仙童追及,一个是鹤童,一个是鹿童。

程硕未及答话,觉着右胁下被点了一下,人便昏沉睡去。一会醒转,耳听秦瑛、黑孩儿同声笑道“这就好了果然连小燕热菜的时候都不差分毫。“睁眼一看,二人正在榻前,目注自己说笑。

这样的女子,一生只愿意坐落在自己的三寸天堂,不管窗外如何狂风暴雨,心都一样幽静如莲,淡然从容,素心不染。读着自己的风华,读自己的尘缘,读自己的那一程山山水水。

大多数修士都没理他,千寻万寻寻不到的食魂怪物终于出现,哪肯放过!然而这么多仙剑砍刺并用,连带符篆和各种法宝抛出,却硬是没阻止石像一步。

唉,这种场面我甚是不耐,终于忍不住,眼珠儿骨碌一转,叉了腰,横在许仙身前,我了如指掌地说:“相公手中的是粽子糖,我一早已知。”素贞见我坏了她的好戏,瞪我一眼。对不起啊,我怎能够由明知假装作无知呢?聪明的女人晓得在适当的一刻装笨——但这是多么的费力。我不知道何时是适当的一刻,我不够聪明。

之后我们还去了拜访了天蓬元帅,见到了太乙真人,品了品太上老君的茶,之后,估摸着差不多宴会要结束了,我们便回到大殿中,又闲聊了一阵,之后大家便都各种回宫了。

李森刚出正房的院门就猛地撞上了从不知道从哪里走来的小丫头,而且手中端着的黑乎乎的药汁撒了李森一身,李森看着衣服上黑乎乎的一片再加上草药的那股子味道不由气急败坏的呵斥。

过节了,叔叔打电话叫我去他家吃猪肉饭,我马不停蹄地赶过去,看着香喷喷的猪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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