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罪恶 - xp1024.com
《深藏的罪恶》


1-5

深藏的罪恶1 美好的女孩 1

三点的太阳仍然很大,天气很热,即使是不小心落地的一滴水,也会被灼热的空气,立刻蒸发的无影无踪。

公路空荡荡的,好些时候,才有一辆汽车经过,因为天气热的原因,车都开的极慢,而车胎走过的路面,似乎也升起一层层薄薄的雾气。

A市着名的第一监狱,就坐落在这条公路旁边,高高的围墙,漆黑的铁大门,还有里面悬挂的庄严的大国徽,以及外面守卫站岗的士兵,这一切都说明,这不是一个随便能进的去的地方。

连羽顶着太阳,汗已经不知不觉的流了许多,但是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她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兜子的东西。

“哥哥,能不能让我进去呀?”连羽有些紧张的看着那个身体站的笔直,带着军帽,手握钢枪的值班哨兵。

这是她第一次和士兵打交道,他那严肃的样子,看的她莫名的心慌。

“不行,我都说了几次了,探监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还是回去吧。”士兵面无表情,很无奈的回答她。

“我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才错过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连羽是做公车来的,因为不熟悉路,转了几站地,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自己连上午最后两节课也没上,就逃课回到家,拿了东西赶忙往这里赶,可到这里的时间已是下午,早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了。她大老远的从城东跑到城西,就是为了给进了监狱了的哥哥送些东西,这是哥哥犯事以来,她第一次的探视机会,怎么就能这么白白错过了那,见不到她来,哥哥一定会很伤心的。

连羽越想越自责,即使被拒绝了好几次,仍是不死心的,想要人家帮帮她。

“丫头,我也想给你通融,但是这事情,不是我说了算,这是法律规定的时间,我真的没能力帮你,你还是快走。”士兵被她烦的有些焦躁了,忍不住伸手往旁边推了她一下。

连羽被他一拨弄,袋子没攥紧就掉在了地上,女孩也没说什么,沉默的拣了起来,然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边挪还边回头,看看监狱的大门,又看看那个守门的士兵,好似希望有什么转机。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燥热的空气。

连羽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大吉普,近在眼前,只差半步的距离就撞到她了。女孩本能的向傍边跳了一步,她圆睁着眼睛,浑身发抖,死死的盯着开车的人。

“怎么回事?”薛进有些斥责的质问着,中午老战友聚会吃饭,自己喝了几杯,正在闭目养神,可是没想到,经过一下剧烈的颠簸,惊的他立刻清醒过来,身体前倾的刹那,抓住了前坐的靠背,这才幸免破相。

“所长,前面有个小姑娘,直接冲了出来,我踩了个急刹车。”司机也惊出一身冷汗,由于他打的是左舵,监狱大门边上有个死角,被墙挡住了视线,他平时开车的时候都很注意,可今天,他中午也喝了几杯,一时大意了,差点闯了祸,但是这他是不能直接把责任拦在自己身上的,否则的话,他的饭碗恐怕要不保。

“您没受伤吧?”司机边拿出手帕擦汗边问道。

“我没事情。”薛进看了看,呆楞在车子前面的女孩,她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看来是被吓着了。

“那好,所长我下去看看。”司机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薛进摇下车窗,仔细的看着那个小姑娘,她个子不高,瘦瘦的。女孩的五官很清秀,一脸稚气,巴掌大的小脸上,嵌了一对,水亮的炯子,也许被吓的,那双眼睛,好象隐隐泛着涟漪。女孩的肤色不是常见的黑色,或者白色,而是一种很难看的蜡黄。薛进又看了看她的衣着,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女孩的家境一定很一般,罩在女孩的身上的小衫,有些宽大,而且不是女款的。下身则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短裤,那两条枯瘦的双腿,看起来,尤其突兀,至于鞋子,薛进看不到。

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女孩的那张小脸,薛进想,女孩最多,也就15岁。

深藏的罪恶2 美好的女孩

“小姑娘,你没事吧?”司机走到女孩面前,才注意到女孩的嘴唇微微抖动着,一双眼睛还盯着前方的汽车看。

“……”连羽没有说话,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脑中一片空白,心被纠作了一团,由于刚才她是边往前走边回头往后看,所以完全没有防备的被吓了一大跳。

“小姑娘!”司机看她这样子,不禁有些紧张了,用手轻推了一下她的身体,希望她能够马上回复意识。

可就这么轻轻一下,女孩却掉了手中的袋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薛进看到这样的情形,皱了皱眉头,推开车门。

司机这下可急了,他可真怕女孩有个好歹,连忙蹲下身,边叫她边用手摇了摇她颤抖的手臂。

“去医务室看看吧。”薛进看到司机越是摇女孩,她反而抖的更厉害,而且她的眼睛,也有些失焦的空洞,怕出了大事,薛进很果断的做了决定,然后弯腰将女孩抱起。

“所长,我来就好。”司机连忙伸手,想要接过女孩。却只见男人,已经转身,走向汽车。

薛进是典型的南方人,即使已经过了34岁,眼看35的人了,可由于A市山清水秀,男人的皮肤很好,长的还算是清秀俊雅,可他并没有南方男人的矮小身材,相反的,他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二,这使得只有150斤的他,看起来更加的挺拔。

刚才抱着女孩的时候,好似抱了一团棉花,女孩的身体很柔软,却没多少份量。此刻在后座处,男人抱着女孩,看的更加清楚,女孩那纤细手臂,瘦的很是可怜,他忍不住伸出手了上去,薄薄的一层皮下面,就只剩下硬硬的骨头了。

薛进很是奇怪,这么瘦硬的一身骨头,怎么自己抱起来却很柔软那,薛进又加了把力气,重新感受了女孩的身形。

是的,没错,女孩的身体不是很柔软,而是很柔韧。

而这样的柔韧,让薛进有种,想要测试下,她的极限究竟在哪里,有种想要把她压弯折断的冲动。

连羽在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后,终于不再颤抖,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水亮的大眼睛,诧异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你醒了?”薛进的声音很有听,带有男特有的磁。

“我,我这是在哪里?”连羽躺在床上,最后的记忆仍停留在那辆车冲上来的那一瞬,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但是仍有些后怕。

女孩长长的睫毛,几乎遮住了她大半个眼睛,但是薛进仍能看到其中,带有异国风情的灰蓝,这让他不禁猜想,女孩是不是个混血儿?

“我是这里的所长,你现在在医务室,刚才我们的车,差点撞到你。”薛进看出了女孩的茫然,解释的简洁清楚。

“所长?”连羽听了男人的介绍,马上坐了起来,明显有些激动。所长不是监狱最大的官吗?那他可不可以帮自己?

“叔叔,我是来看我哥哥的,可是我来晚了,错过了时间,你能帮帮我吗?”连羽怀着一丝希冀,抓住了男人的白色的袖口,急切的诉说着自己的恳求。

薛进听了她的话,沉吟了几秒,好似再思考着什么。

“叔叔,我和哥哥刚搬来这里没多久,我对这里不熟,所以才会来晚的,求求你通融一下吧。”

连羽好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深藏的罪恶3 兄妹情深

“连俊。”连羽水亮的大眼里,涟漪乍现,原本蜡黄的小脸也明媚动人。

女孩虽然穿着寒酸,又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她那双波光粼粼的大眼睛,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多看上两眼。

更何况眼前的她,又是一副无助可怜的样,轻易就会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而一向都不会无故“徇私”的薛进,也微微〃动容〃了。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犯了什么罪?”监狱里关了近千人,要找一个只有名字的人,还是有些困难,所以薛进必须知道更多的信息。

连羽晶莹的水炯又闪了闪,带动那一排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煞是动人。

“一个月以前被抓起来的,是流氓罪。”女孩扁了扁嘴,几颗泪滴轻轻的从脸颊滑落。走后,她和哥哥就搬来了A市,找到落脚的地方后,哥哥就盘下了一家小饭店。可没过几天,就有人上门收保护费,那家店本来就小,一天也就百十来块钱的流水帐,去了房租,食材的成本,所剩有限,哪里有多余的钱给那些地痞。

只是商量的着说,能不能少给些,没想到就招来一顿拳打脚踢,那些人是越打越凶,好似那不是条人命一般,哥哥实在招架不住,随手拿过一旁的刀,错乱之中,伤了其中一人。

薛进听完后,心里已经有了底,他站起了身,临走前嘱咐了女孩:“别伤心了,先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查查看,一会有人过来,你直接跟他走就可以了。”

连羽心里对他是万分感激,一连说了好几个谢字。

薛进只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回到办公室坐定后,薛进就拿起了电话。

“老李,帮我调一个人的资料……”

不一会工夫就传来敲门声,然后一个40多岁穿着制服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他微微弓身,满面带笑,一副讨好的表情,先把手中黄色的档案袋放在男人跟面的桌子上。

然后谨慎小心的开口道:“所长,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老李在这座监狱里呆了许多年,这个薛所长是出了名的严厉,但不是对所有人,只是针对那些办事不利的手下。

男人面无表情的拆了封,将里面的几页纸张快速的浏览,目光在连俊的亲属那一栏里,停了下来。

原来那个女孩才只有14岁,读初一,住在宣化区。

那个地方虽然他很少去,但是他知道那是城乡结合部,里面住的大都是外来人口,生活条件很差。

亲属一栏只有填写一个名字妹妹连羽。

难道他们的父母都去世了?想了想女孩破旧的穿着,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连羽,现在不就是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外面吗?

想到这里,薛进心中一动。

他将资料又放回档案袋里,随即抬起头:“7505现在在哪里?”

老李心里一惊,资料上明明有写,他怎么又问自己,但是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暗自回想了一下:“在第6号囚室。”

“好,将他提出来,带到会客室。”男人嘴角轻轻上扬,一抹诡异的弧度带了几屡寒意。而他面前的老李,看着从来不苟言笑的所长,居然如此表情,顿觉毛骨悚然深藏的罪恶4

连羽跟着一个士兵下了楼,走过宽阔的平地,然后再经过一小片杂乱的草坪,在几间平房前停了下来。

“进去吧。”士兵指了指其中一间的屋子。

“谢谢!”连羽手拎着那个大袋子,轻轻的拉开了房门。

屋子不大,里面也很简单,十几张桌子,散布在房中,两个士兵站在一个年轻男子周围,慢慢的度着步子。

“哥哥!”连羽看着那张熟悉的削瘦脸庞,心象刀割一样疼。

连俊看到妹妹进来也很激动,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他身边的士兵却厉声喝道:坐下。

两兄妹都被唬的一惊,随即一脸沉痛。

连羽坐下后,就紧紧抓住哥哥的手,怎么也放不开了,眼泪也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坠落。

“小羽,你哭什么?哥哥不是好好的吗?”连俊眼圈也红红的,妹妹和他自小没了父母,是一手拉拨着长大的,他大些了就到外面闯荡,本以为存几年钱,好把他们两个从镇里接过来,可没想到却离开了人世,而后,他将妹妹接了出来,以后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那感情是普通兄妹所能比拟的。

“哥,我想你。”炙热的视线反复的雕琢着哥哥的容颜,好似要把那张面孔刻入心中一般,一个多月的相思和焦虑在此刻化成了一句简单的话语。

“恩,我知道,哥哥也想你。”连俊刚进来,就受到了别人的欺辱,在外面的时候,感觉这个世界很黑,可进来后,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但他必须要撑住,因为妹妹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团聚,无论多苦,自己都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你怎么样,过的还好吧?朝阳有去过吗?”连俊进来后,就叫自己从小的好朋友程朝阳,照顾妹妹。

程朝阳是自己的邻居,从小他们就玩在一起,后来他家搬到了A市,他打工过来的时候,正好又遇到了他,两个人又热洛起来。

“恩,来过,给我拿了不少东西。听说我来看你,本来他也想一起来的,可他有事情,所以只好改日了,今天托我带了些东西给你。”连羽对这个程哥哥印象很好,大学生,一副阳光帅气的模样,说话的时候还总爱笑,幸亏他有空就会过去看她,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也帮了她不少忙,否则她肯定会更害怕和无助。

连羽打开大袋子,里面是一个白色的塑料衣袋,还有一个黄色的小盒子。女孩将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推到哥哥面前。

“哥!这里面的衣服都是程哥哥买的。”说完女孩小心的将那个袋口撑开,里面是崭新的几件衬衫和内衣。

监狱里都穿囚服,所以外衣是用不着了,这些衣物倒是很实用。

“他买的?”

见哥哥脸色不是很好看,连羽连忙解释道:“我刚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你穿的衣服,所以问了程哥哥,他就带我去了商场,结果衣服都是他付的钱,我本不想的,可他非要付钱,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就收了依了他,哥哥你别生气,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好,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们已经给人家添了麻烦,还要人家的东西,就太说不过去了。”连俊叹了口气,见妹妹不住的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是吃的?”连俊又看了看那个小盒子,看那个尺寸和大小,也只能装些小点心。

“恩,是。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膏。”边说女孩边笑着将那个盒盖打开,里面放了满满的,一块块的挤在一起。

“哥,这是绿豆口味的,这个是山查口味……”女孩暗自咽了着口水,这些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可她一块都没吃,都拿来给了哥哥。

“这是你自己买的?”连俊的眉头皱了起来。

“恩,不太贵的。”一看哥哥的表情,女孩就知道哥哥是怕花钱。

“你来就好,以后不要花这些没用的钱。哥哥还要在这呆一阵子,你这样乱花钱,万一不够用怎么办?”

连羽低着头,回避的低喃了一句:“知道了。”

其实她并不认同哥哥的话,她平时省一点就好了,哥哥在里面吃的肯定不好,以后她来,她还是会买东西的。

“你自己住,晚上要记得关好门窗,如果有人敲门千万别开门……”连俊看着妹妹弱小的样子,心里一百个不放心,不禁又开始嘱咐起来。

连羽很是无奈的听着,这些话,她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次了。在镇子里和住的时候,哥哥打电话每次都要唠叨这些。

女孩不住的点着头,嘴里回答道:“是,知道了。”或者是“嗯,记住了。”

这时耳边忽然响了哨子,这表明,会面时间已经结束。

连俊住了嘴,在士兵的催促下,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双腿迈向门口,一双眼睛仍是紧紧的盯着妹妹。

连羽忍不住伸手作势想去拉他,然而手伸到一半,就见哥哥朝她摇了摇头,女孩只得硬生生的将手臂缩了回去。

但是仍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哥!”

连俊心头又是一酸,临出门前,回过头来对她说:“小羽回去吧!路上要小心!”

就这样,他们的这一次见面,连俊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可是以后他就会知道,只有他自己是特别的,被允许在探监以外的时间,接见亲属的。

薛进站在窗前,看着女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抓着那个袋子,只不过此刻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

她看着女孩在那站了一会,朝他的方向望了望,似乎在考虑事情,少倾女孩向监狱的大门走去。

薛进猜想,她大概是想向自己道谢,可最后却放弃了。

直到女孩出了监狱的大门,男人才回过身,伸手拿起电话:“把车准备好,开出来后,停在门口,你就可以下班了。”

放下电话后,薛进拿起皮椅上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上,向门口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时间,途经这里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已经没有了。

深藏的罪恶5 名片

薛进将车停了下来,熄了火,然后从西装口袋里出香烟。

打量下四周,这条砂石路有些偏僻,以前没通国道时,这条路上确实繁忙,而如今已经甚少有人经过。

在这条路的斜对面,就是3路公交的站牌,而那个叫连羽的小姑娘就孤单的站在那旁边。

薛进并不担心她会看到自己,事实上这个拐角处,恰好被几棵长的繁茂树遮蔽,男人有把握,从女孩的角度,就绝对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他将烟,捏在双指间,悠然的眯着眼睛,原本还算优雅的外表,顿时添了几分邪气。他在观察着女孩的一举一动,见她不停的向远处张望着,可一辆辆车飞驰而过,总是不见公交车的影子。

又过了几分钟,女孩走了几步,来到站牌跟前──薛进不紧不慢的吐了一口烟雾,随即将烟头弹出车窗外,然后对着后视镜扒了扒自己黑亮的头发,接着才轻轻的扭动车钥匙,引擎的发出熟悉的躁动声,瞬间引爆了男人血管里的热,是的,他有些兴奋。

连羽看的很清楚,3路公交车的营运时间是早上6点──晚上4点30分。

女孩心下一惊,抬头看了看日渐偏西的太阳。她没有手机或者手表,虽然不能判断出准确的时间,但是很可能3路公交车已经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女孩有些不死心,恰巧一个头带遮沿帽,斜背着挎包的女人经过,她连忙迎上前去。

“姨,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连羽很客气的问道。

女人看了看她,随即抬起手腕,那是一块很普通的手表:“5点多点。”

下一刻,就见女孩面带愁容:“谢谢你。”

“你在等公车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这叫出租车也比较困难,你可以到那边去看看。”女人瞄了一眼,女孩身后的公车站牌,然后指了指,远处的一幢小高层。

连羽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去,目测距离起码也有1公里,女孩顿觉脚软,可仍又道了声谢。

连羽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前挪动,心里说不出的灰心沮丧。

她身上并未带许多钱,来回的路费而已,一是怕公交车上有小偷,二是没有防备如此意外情况发生。

女孩毕竟年纪小,做事情难免会有些想不周全。

身上钱不够,这可如何是好?在头脑中,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个个,最后却只想出了一个办法:给程哥哥打电话。

主意打定后,女孩停下来,四周看了看,这监狱附近,还没有什么电话亭或者食杂店,只得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前面一定会有的。

薛进将汽车开到女孩身边,放缓了速度,接着按下车内的按钮,车窗缓缓降下,他探头出来道:“连羽?”

女孩吃了一惊,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随即停下脚步,扭头一看。

“怎么是你?所长叔叔。”

薛进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连羽从车后,跟了上来。

“我刚下班,碰巧看见你。”薛进微笑着看向女孩:“你要回家吗?顺路载你一程。”

连羽面带难色,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住的很远,可已经没公交车,所以我想到前面看看,找个公用电话,打给我朋友就好了。”

薛进静静的听着她说完,按下车内的一个按钮,副驾驶的车门随即打开:“上车吧,我今天有时间,我送你回去吧。”

连羽盯着男人,摇了摇头:“不用了,叔叔,我打电话过去,我朋友会来接我的。”

薛进笑的很随和:“现在都几点了?这又偏僻,你朋友过来恐怕要等好长时间,还不如我送你回去,既快又省着麻烦他跑一趟。”

连羽听他这么说,还是觉得不妥,他们毕竟只才见了一面,她真的不好意思再次麻烦人家了:“不要了!”

女孩毕竟还小,不太懂得委婉拒绝,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就抬腿想要往前走,见她如此,薛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跳下了车。

“连羽,叔叔是坏人吗?”薛进口气有些不悦,站在女孩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不是。”见男人生了气,连羽有些紧张的咽了一口唾。

“那你还客气什么?上车。”薛进轻轻的拽住女孩的手臂,很容易的将女孩推上了车。连羽见男人如此“好意”也不敢太过抗拒,就这么稀理糊涂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住在宣化区XX路是吧?”薛进重新发动了汽车,同时按下了车上的GPS的开关,输入XX路。

连羽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住XX路?”随即好象又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连羽?”

薛进笑的高深莫测:“我想知道的,我就会知道。”

看着女孩越发的疑惑,男人也没有再逗她:“你哥哥的资料里写的很清楚,你叫连羽────”

女孩恍然大悟,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她有些怕生,所以现在对这个帮自己,很热情的叔叔不知道说什么好。

薛进将女孩的反映看在眼里,她很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男人不觉心又动了几分,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如白纸般纯净的女孩,没什么威胁,很安全,但是想必抽身的时候,会很麻烦。

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现在这个女孩很吸引他。

薛进在人前,向来翩翩君子,别人招待请客,他只是吃饭收“礼物”但是绝对不会去接受“色诱”。

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新好男人,守家顾业,可事实上,薛进也并不是全然不对女色动心,只是没遇到看中的罢了。

伸手从西装暗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单手递到女孩面前:“丫头,这是叔叔的名片,你先收着。”

6-10

深藏的罪恶6 能做你父亲了

薛进边开车,边同女孩聊天,没几句话,就将她的家庭情况的很清楚,原来这小女孩,在A市除了哥哥,真的没有其他亲戚,这使得他的心神为之一荡,可脸面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你现在自己住,怕吗?”薛进顾作担忧的问道。

“还好了,刚开始很怕,现在好多了,周围的叔叔和阿姨对我很关照。”连羽刚开始那几天,晚上蜷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到后半夜,最后抵抗不了倦意,才迷迷糊糊困过去。

一段时间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夜晚偶尔会听到几声狗叫,女孩也就放松了警惕,慢慢恢复以往的正常作息。

可这期间,有的时候,女孩在熄灯闭眼的刹那,还是会反的感到不安,那是出于本能的对黑夜和孤单的恐惧。

所以一般情况下,天刚擦黑,连羽就会将窗帘拉上,然后点亮电灯,这会让她感觉很安心,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点灯直到天明,可想想电费也是要花钱的,只能做罢。

“你真勇敢,是个好孩子。”薛进笑着赞许着,同时飞快的抬起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在女孩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两下。

女孩促不及防,身上陡的一健─男人的大手很烫,热力穿过头皮,迅速的传递到心头,连羽本能的有些抗拒。

14岁的女孩,身心刚开始成长发育,对什么都很敏感,尤其是异,平时哥哥,都很少做如此亲密的动作,这个陌生的叔叔,让她很不自在。

连羽低垂着头,小嘴紧紧抿成一条线,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着,方才的轻松模样已经全然不在。

薛进只瞄了一眼,就明白小女孩的心里,暗忖自己似乎是太过心急了,那本是个试探的动作──看来对于嫩草,还是要谨慎些。

男人只是下意识的做了碰触的动作,以往泡妞,他都很沉稳,面上看不出什么风波,只是通过细微肢体交流,便能迅速判断出女方的意愿。

他很少出手,但是只要锁定猎物,绝对会一击即中,剩下的只是享受了。

可眼前女孩是个新鲜的嫩货,太过单薄而美好了,连家世都可怜的让人同情,但这无疑勾起他施虐的劣质欲望。

“连羽,叔叔也有宝宝,比你小三岁,是个男孩,平时很淘气,他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懂事,就好了。”尽管说着微愠的话,可男人脸上却很和蔼,显然不是真的苛责儿子。

“是吗?看不出来,叔叔好年轻哦。”连羽很小就没了父母,所以对此刻男人慈父的形象很感兴趣。

“不年轻了,我都35了,比你大21岁,做你的父亲,都够了。”说着男人扭过头来,朝女孩温和的笑。

连羽眨了眨眼睛,心里很是羡慕男人的儿子,能有个衣食无忧的家庭,还有这样有地位的父亲。

在女孩的心中,男人的官很大,至少比他们村长大的多──衣着体面,开着气派的车,真的很威风。

如果自己要是有这样的父亲?女孩想着想着,不禁有些脸红,暗嘲自己痴心妄想。

薛进有些得意,自己几句话,将小女孩说的面若桃花,尽管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但无疑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连羽,叔叔一直没女儿,看着你就觉得喜欢,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尽力帮你的,你也别跟我客气,好吗?”

连羽扭过头来,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那侧脸很立体而干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此刻女孩完全忘记了前一刻,对男人的反感,只觉得叔叔真是个好人。

“好,谢谢。”女孩轻轻呢喃着,显然还有些放不开。

薛进将视线从前面的车道上,移到女孩面上,轻轻勾起嘴角:“别不好意思,你把我当叔叔,或者当父亲都可以。”

连羽吃惊的别过头来,心中暖暖的,尽管是陌生人,却给了她莫大的安慰,一时间,女孩觉得很幸运。

“叔叔,您对我真好,太麻烦您了。”小女孩笨拙着表达自己的心情。

薛进听了,爽朗的笑开了:“傻孩子,叔叔比你想象的要有能力的多,帮帮你是太小的事了,一点都不麻烦。”

连羽腼腆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薛进车速不觉开的更快了些,觉得前方的路无比宽阔,他眯了眯眼睛,一屡幽光,缓缓在眼底浮现。

深藏的罪恶7 坏男人的心思

连羽住的是个小院子,事实上这一片除了几个三四层的楼房外,都是平房,典型的棚户区。

薛进将车速减慢,边打量着周围,边问道:“快到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到此处来,偶尔路过一两次,只看到这地方贫瘠,人口众多,房子很简陋,大都是临时扩建的小仓房,直到进了里面才知道,这一家挨一家,拥挤的很,行车的道路更是狭窄的可以,他这辆大吉普往路上一矗,连辆小面包都别想过去。

“恩,马上就到了,看见那个红色的大门没有?那就是了。”薛进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真有那么一户与众不同──红铁门。

车晃悠了几步,便在这家门前停下了。

透过铁栏杆的大门,薛进见这院子不太大,但还算干净整洁,正房是二间,紧挨着大门和薄薄的院墙分外建有两间小仓房。

“就这了。”连羽抓住袋子的手紧了紧。

“看上去不错,你住哪?”薛进看的很清楚,正房内似乎有人,而右边的仓房的烟囱冒着白烟,应该正在生火。

那么女孩自己住的很可能是左边这间。

“这间。”女孩用手指了指左边的小平房。

男人点了点头,眼睛象探照灯似的努力看进屋内,可由于光线和角度的原因,并不能看见什么。

“叔叔,谢谢你,我回去了。”连羽道了谢,就要去推车门。

“等等……”男人的话让她手中的动作顿住了,她回过头来看着他。

“连羽,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没吃饭吧,叔叔也没吃,不如这样,你把东西放回去,叔叔带你吃顿饭好吗?”薛进很想进去看看女孩住的地方,可小人似乎没那个打算,而刚刚接触到新猎物,难免有些兴奋流连,所以男人提议,请女孩去吃东西。

连羽眨了眨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在夕阳中沾染上薄薄的金色,说不出的美好,薛进不动声色的看在眼中,连呼吸都变的长起来。

“不,不太好吧。”连羽不想让他请客,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可又不知道如何拒绝,男人说的话很真诚。

“我还有作业!”女孩轻轻揪扯着袋子,脱口而出的理由,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男人从鼻子里哼笑出声,很轻但是却没有丝毫嘲讽的意味。

“吃个饭花不了多长时间,我40分钟后送你回来可以吗?”薛进拿出自己温柔的一面,这也是他很擅长的,对待自己特别中意的女人,他向来舍得下工夫。

女孩咬了咬嘴唇,觉得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总不能说‘不去’吧,虽然她还小,但是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连羽掀起长睫,眼中还有些犹豫,没待她开口,男人就按了电子遥控钥匙,‘叭’的一声,将她那边车门门锁打开。

“快去吧,我等你,我们就近吃点,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做作业。”薛进嘴角勾起笑,目光柔和有礼,看上去自然而又亲切。

女孩嗫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人的背影很伶俐,微微摆动的马尾辫,发梢在轻风的抚慰下,翩翩而起,不知多晃眼,还有那扎眼的红皮筋,也格外撩人。

薛进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出一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几秒钟后,那头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儿子?你妈在吗?”

“不在,可能店里太忙了,没下班。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有点饿了!”薛进的妻子,是个高官的女儿,现在经营着一家大型的美容美发店,生意很红火,当然她也很忙。

两人算是自由恋爱,这么多年,他岳父还真没亏待他,在仕途上帮了不少忙,要不以他的资历,能在这个年纪,爬到这个位置,也很难。

“爸爸今天也很忙,可能也要晚点回去,饿了,去我房间的抽屉里,拿点钱到外面吃,别饿坏了身体。”薛进对儿子向来很宠爱,情人在他眼中就是衣服,业余时间玩玩还可以,下班没重要应酬,他都是按时回家,可这次,男人却撒了谎。

“好,别喝太多酒哦!”小家伙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恩,知道了,记得做作业,我回去可要检查。”听到那头应了一声后,男人才挂掉电话,恰巧这个时候,女孩从院子里走出。

连羽一上车,男人就闻到了清香,那似乎是香皂的气味。

“我们边走边找,你有特别喜欢的菜吗?川菜,粤菜,东北菜,还是咱这的土菜?”女孩的额头的刘海还沾着水珠,刚刚洗过的小脸,细腻而光滑,看上去很干净,就连脸上难看的蜡黄色,似乎也淡了不少。

“随便,我吃什么都好。”女孩半垂着眼帘,乖巧的答道。

“那就川菜吧,我有一个月没吃水煮鱼了!”薛进笑着拿了主意,可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扭过头来问女孩:“你能吃辣的吗?”

深藏的罪恶8 偷情小H

“宋局长您来了!”

服务小姐清脆有礼的声音过后,门那边走过来一个男人──30多岁,一身休闲服,脸型还算周正,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眉眼。

白思思扭过头去一看,对男人轻轻笑了笑,而他也回给她一个浅笑,接着跟着服务员去了楼上的包房。

白思思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对身边的小服务员说道:“敏敏,客人就交给你了。”

而后解下裙带,轻轻俯下身子,接近客人的耳边:“于姐,来了个老朋友,我得过去一下,实在不好意思。”

双目紧闭的女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思思解开身上的裙带,整理下自己的衣衫,朝楼梯口走去──她虽说是这家美容美发店的老板,可却很勤快。

因为手艺好,所以有几个重要的大客户,每次来都指名要她来做头。

那都是些什么人物?这个官那个官的太太,这款那款的小蜜,换句话说都是有头有脸的财神。

所以必须得伺候,不过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丝毫不觉得委屈,还很快意,没他们这帮人,店里的利润,损失就大了。

服务员将男人带到一间包房后,便转身离开。

宋局长推门进去,房间不大,也就六,七个平方的样子,房间当中是一张特制的单人床,床头用真皮包着,旁边还放了一个洗手盆,在洗手盆的上方则是热水器。

天色渐晚,男人伸手按了下墙上的电灯开关,想检查了下,床单是否干净,见雪白的扎眼,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房间靠近门的位置有一台42寸的大电视,在电视的旁边,则是一个衣架,宋局长脱了上装,而后又想去脱裤子,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坏坏的笑了笑,住了手,然后朝单人床上一躺,拿过旁边的遥控器,悠闲的看起电视。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男人脸上一喜:“请进。”

白思思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她身上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工作裙,样式很简单,还有两个大大的斜兜,那是装工具用的,例如剪子,梳子之类的。

“宋局长,真是稀客呀,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呀。”女人的声音和悦,脚步也轻快,少倾,便来到男人的跟前。

男人两眼色咪咪的紧紧盯着她看──女人的炯子很亮,化了细细的咖啡色的眼线,淡妆轻施,与皮肤的整体颜色很接近,很难看出化了妆,但那效果很好,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显剔透。

无疑这个女人很漂亮,又带了点成熟的韵味,正是男人最中意的那道菜。

“嘿嘿……”宋局长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干笑了两声:“我很想你,可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抽出时间过来看你。”

这话说完,口风一转:“思思我和你是老相识了,能不能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了。”

女人娇媚一笑,站在床头,低垂着眼睫看着他──他和这个宋力从小就认识,都住在军委大院。

这家伙从初中就开始追他,一直追到大学毕业,也没能如愿,自己不喜欢他吗?也不是,只能说没缘分,谁让她遇到薛进呢!

想到这,女人神情有些恍惚:那个男人追她的时候很热情,说过很多情话,结婚后,对她也算不错,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每天的日子都在重复,平淡的没有激情,只是那份夫妻的责任而已。

比如说,陪她旅游,买些东西哄她开心这些事,他都不会做,更让她很介怀的是,晚上同床,居然要分盖两条被子。

正常夫妻,夜里肌肤之亲的温馨,她丝毫体会不到,反而有被冷落的感觉,所以她开始放荡,在外面找了几个男人,别说,那感觉还不错。

而眼前的老朋友,更是她的入幕之宾,跟他在一起很快活,有种被呵护,被爱的感觉。

手一紧,那是男人伸过来魔爪,正在揉捏她的小手。

“好,那宋哥,请问你是干洗,港洗,还是泰洗?”女人轻轻拍拍他的手,做着安抚,趁机将白嫩的小手抽了出来。

“别影响我工作。”白思思轻佻的勾了勾唇角,娇嗔道。

“伺候我的欲望就是你的工作,好妹妹,哥哥我可想死你了。”男人只道她是在与自己调情,大手揽住她的小细腰,在女人一声惊喘后,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女人象征的挣扎了几下,身上的衣服,就被男人扒了个光。

宋局长,一口叼住女人褐红色的小头,细细的吮嚼着,手沿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探去,最后了她的户。

探入一指,入女人的小,男人慢慢的抽送着。

“啊……哦……哥哥,吃的我好舒服。”白思思生产过后,身体变的很敏感,轻轻撩拨,就会欲勃发,此刻上下两头,都被男人玩弄着,更是春心荡漾。

她张大了双腿,微挺腰身,下半身很快就湿辘辘的一片。

“都湿成这样了,想要吗?”宋局长,着她下身湿热不堪,显然要泛滥成灾了,赶忙解开裤裆,露出丑陋的男,抓住女人的手,握了上去。

“要,想要……哦啊……”白思思媚眼如丝,大声的呻吟着,小手难耐的套弄着掌中的火热。

“好,乖,哥哥马上给你。”男人翻身跪在了女人的双腿间,握着自己的男,就着淋漓的水‘噗滋’一声刺进女人殷红的小。

一时间小小的斗室内,热了起来,那张小小的单人床,在剧烈的交媾中,抖的几欲炸裂。

事毕,男人体贴的拿过一旁的喷头,为满足成一团泥的女人做清理。

“舒服吧?”宋局长看到女人的‘惨样’,心中颇为自豪。

白思思无力的点了点头,随即懒洋洋的抬起眼皮:“宋哥,我那营业执照的事,你可要多费点心了。”

宋局长是什么人物?

那是工商局的一把手,要不是有这层关系,白思思也不会对他如此和颜悦色,任他于取欲求,平时用到他的地方,还不少呢,比如她这店要加项这事,就他说话最好使。

“放心好了,我的好妹子,那事明天我就给你办好。”说着男人亲了亲她的小嘴,手又上了她玲珑的身子。

“……”。

深藏的罪恶9 夫妻小H

薛进八点半才回到家,客厅里的灯亮着。

他把钥匙往玄关旁的小装饰桌上一丢,随手将自己的真皮公事包也放在了上面──小桌子并不大,就是放些常用的小物件之用。

脱了皮鞋,换了拖鞋,薛进解开了衬衫领口处的纽扣,轻舒了一口气,往儿子的房间走去。

陪连羽吃过饭,已经七点半了,回到家整整用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他这是从城西走到城东,有多久没自己开这么长时间的车了?

薛进已经记不得了,他在所长位置上干了两年多,配了专用司机后,就懒的动手方向盘了。

如今这趟折腾──开车送女孩回家,大概用了一个小时,从女孩家返回到自己的住所,又花了一个小时,他是着实有些吃不消。

不过,一切都值得,吃过一顿饭,那个叫连羽的小姑娘,似乎跟自己又亲近了许多,临走的时候,一个劲的叫:叔叔,路上开车要小心点。

薛进嘴角带了笑,拍了拍有些酸麻的胳膊,轻轻敲了敲儿子的房门,而后走了进去。

小男生眉眼和男人有些相仿,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去:“爸,你回来了。”

“恩,累死了,忙的有点晚。你做作业做的怎么样了?”小男生听他这么说,赶忙将电视的音量调低,而后下了床。

薛进一歪身子,半躺在了儿子的单人床上,拿过一旁的遥控器。

“爸爸,这是今天的作业,我半个小时就做完了,然后就看了电视。”薛进虽然宠爱儿子,但是对他的教育丝毫不放松。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包揽了他的所有课业──包括辅导和检查。

在这点上,白思思很是满足,大都的妇女结婚后,忙完了工作,还要伺候老公和孩子,可她呢?这两样都不用她心,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干她的事业了,一时间,不知道羡煞了老少姐妹,明里暗里都夸,薛进是个好丈夫。

小男生的口气带了些骄傲,似乎是在‘邀宠’。

薛进淡淡的笑了笑,拿过儿子的作业本,先检查算术,只扫了几眼,就马上找出了两处错误。

一处是:书写错误,抄下的应用题有错别字。

第二处是:算术错误,那是道混合算术题,四个式子下来,结尾处,出现了个不正确的得数。

小男生看着算草本上,父亲手指点到的位置,不禁有些脸红,可仍觉得问题不太大:“爸爸,这是我太马虎了。”

他轻飘飘的说道,似乎没意识到,如此马虎的致命。

“马虎?你平时不注意的话,考试的时候就更容易出错。”薛进微蹙眉头,觉得这完全是小孩子的狡辩。

“我,我平时也很少犯这样的错误呀。”小男生有些不服气。

“那为什么今天犯了呢?是不是着急看电视,以为我没回来,就要放松了?”薛进语调微扬,带了点薄怒。

“……”小男生被说到了痛楚,低垂着头,没言语了。

薛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拿过一旁的语文作业──对于儿子,男人看的很重,希望将来他能有大出息,所以平时该严厉的时候,也不会只做样子。

幸好,语文作业,小男生没出什么错误,只被罚做一套数学试卷,如果满分,才被允许睡觉,如果继续出现低等错误,那么……接着做试卷,直到合格为止。

十点钟,薛进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报价预算──那是份进步公司给客人做的装潢预算。

对于这份预算,男人很重视,是刚刚从电脑的邮箱里,打印出来的。

进步装饰公司,原本是他的老同学丁步开的公司,可由于起步晚,人脉关系有限,所以一直没发展起来。

用丁步本人的话来讲,就是吃不饱也饿不死,一个月一,两万的流水帐,公司去掉工人工资,勉强能维持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会,薛进的监狱下属的招待所要搞升级,将其变成2星的酒店,以增加赢利收入。

薛进想起了他这个老同学,一谈之下,言语甚欢,都是熟悉人,在里面弄点猫腻也很方便。

于是这次工程全部包给了丁步,而薛进从里面抽成,拿了40万的好处费,薛进是什么人?头脑明的很,一看这买卖来钱快呀,于是就总是搁三差五的往他老岳父家跑,打探着军队有什么好的建筑项目,一并揽了过去,然后将活,都包给你了丁步,暗中收取好处费。

一来二去,自己弄了许多钱,而丁步的公司,也出现了发展的转机,他脑子一琢磨,决定将公司的股权,暗中赠送给薛进一半。

为什么要暗中作呢?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是朝廷中的人,如果经商?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

薛进象征的拒绝了两次,最后就心安理得的要了,他有关系,他有技术,合伙起来挣大钱,谁不乐意呢?

听到开门声,薛进知道是白思思回来了,过了几分钟,女人进了卧房。

“吃饭了吗?”薛进头也不抬的问她,语气中没有什么感情,完全是招呼的用语,听上去不咸也不淡。

“吃过了,你在看什么?”白思思脱了衣服后,从衣柜中取了睡衣。

“一份合同,小案子,但是还挺棘手。”薛进边翻着手上的资料,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事实上,这话不能作真。

公司上的事,他从不和自己的女人说实话,比如,他手中的这份预算,起码也要做到300百万,甚至更多。

“哦,我先去洗澡了。”白思思只是随便问问,而后便兴趣缺缺的走向浴室。

待她洗完回到卧房的时候,薛进已经忙完了手上的活,将房间顶灯关了,只留床头的一盏小夜灯照明。

薛进看着白思思甩掉毛巾,半湿着头发就进了被窝。

就着橘黄色柔和的灯光,室内流动着一丝暧昧,薛进看着自己老婆──30几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25岁。

清洗过的皮肤上,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擦了,他动了动鼻子,努力的闻了闻,心中一荡,这气味同连羽身上的,有几分相近,不禁周身都热了起来。

自己有多久没碰她了?有一个月吗?薛进暗暗想着──他并不缺女人,只是对眼前的美少妇,却提不起多少兴致。

在女人出轨之初,他就有所察觉,因为他同她店里的某个小店员很‘熟悉’,女人干了什么好事,他都了解。

只是,不想戳破罢了,他不怕离婚,因为他对她没什么感情,只是利用而已,她那个老爹,现在如日中天,他要想发达,还要多多仰仗他老人家。

所以男人不动声色的隐忍了下来。

薛进掀开被子,钻入了女人的被卧,从后面搂着她,手指灵巧的解开她的睡衣扣子,不想却被女人按住了。

“老公,我今天有些累了。”白思思从嘴里嘟囔出一句,事实上,她下午同老宋做了两次,现在身上还带着无力的酸软。

薛进双眼泛光,嘴角轻掀,嘲讽之意很是明显,只是白思思看不到而已。

“累了?那你就不要动好了,我来。”此刻男人的欲火已经燃起,哪那么容易放手。

白思思有些无奈又有些心虚,任他动作着,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就被脱得只剩下底裤,她翻了个身,平躺下来,方便薛进动作。

在床上薛进的动作是无可挑剔的,手的抚每一次都没有多余的动作,总是一下子就准备到位,就象此刻,揉捏头,那双手好似带电一样,瞬间,白思思就感觉前一片麻酥。

“啊哦……哦……”女人的身体有些疲累,但是那处的细胞却活络了起来。

男人轻重拿捏的很好,上她的核,轻按了几下,即刻,那处秘密的桃花园从旱路变成了水渠。

“哦哦啊……”白思思小腹热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丈夫是个调情高手,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刚结婚的几年,男人的手法并没有如此纯熟。

可现在,只要是自己被他了,就会忍不住想要,那舒服的感觉,想压抑都压抑不住,他的手法,就象一个开了几十年车的司机,对档位的作一样,完全的老练到位。

即使在黑暗中,男人也能凭着本能,让她欲仙欲死。

要不是男人从没有不良电话,或者无故在外逗留,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了。

没上过几百女人,就有这样的床上技巧,真的很难得──掐,真的是一碰一个准,处处都是兴奋点。

薛进见女人下面都湿透了,翻身去床边的抽屉中拿避孕套,恰在此时,听到女人哧哧的笑声。

“笑什么?”

白思思摇了摇头,又笑出了几声:“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太厉害了。”

薛进回过身来,边撕保险套,边也跟着笑:“厉害?还有更厉害的呢,你也不是没享受过。”说着撑着套口让自己的大家伙,方便的钻了进去。

接着一下扑到了正在嬉笑的女人身上,扒下了女人的底裤后,又拽了一旁的被子披在身上。

女人的大半个小腿还露在外面,被子前后耸动了两下,惹来女人的惊叫。

“哈哈,啊哦……薛进,你真不是人……”女人嗔怒轻声的叫着,骂着,笑着,最后化成,软绵绵的浪叫。

深藏的罪恶10 生活

朝阳缓缓冲破黑暗,每一分每一秒,天空的色调都在变换着,直至它整个脸庞跳跃出地平线。

盛夏,只有清晨的阳光是最惬意的。

大红的窗帘,遮住了家里唯一的玻璃窗,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帘上的几个小孔投进屋内,在青色的地砖上,留下形状不规则的光斑。

随着那光斑越来越亮,女孩两排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下一刻,眼皮微掀,透出灰蓝色的炯光。

连羽用手掩住小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而后伸长手臂,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同时又娇里娇气的哼唧了几声。

床头的凳子上放了一只闹钟,女孩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六点半。

连羽是八点上课,学校离住的地方也不太远,走个二十分钟就到了,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在床上再赖赖。

她闭着眼睛,本想再休憩一会,可了无兴致,五分钟后,女孩坐起了身,拿过床尾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

‘唰’的一声,连羽将窗帘拉开,和煦的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轻轻的弯起嘴角──好的天气,往往能让人一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小仓房一共分两个部分,卧室和厨房,但这两部分,只有一墙之隔,甚至连门都没有,可以说很简约。

连羽拧开水龙头,放了小半盆水,双手入其中,捧了一小汪,往脸上撩了几下,而后拿过放在一旁的香皂均匀的涂在脸上,再用水洗干净。

洗完脸后,她又漱了口,并没有去刷牙,因为昨天刷过了,为了省下牙膏钱,她一天只刷一次牙,而且是在晚睡前。

利落的为自己扎好马尾辫,女孩琢磨着早饭吃什么?打开橱柜,里面放着三个方便餐盒,还有两个馒头和一些小咸菜。

连羽舔了舔嘴角。

餐盒里放的是南瓜饼,还有干炸刀鱼,这是昨天晚上,薛叔叔请自己吃饭,剩下的东西,临走时,他让人打了包,方便自己带回来,尽管觉得不好意思,可最后还是被硬塞在手里。

女孩看着那两个餐盒,发了一会呆,最后她还是只拿了一个硬馒头出来──那些个好东西,还是留着晚上慢慢吃吧。

连羽边想着,不禁回味起南瓜饼的香甜,她笑着往小锅中添了瓢水……

随着蒸汽的不断冒出,连羽的早饭也好了,她放下手中的课本,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将锅盖打开。

取出馒头后,又将锅里的开水,灌入暖壶中。

连羽拿了咸菜,同热好的馒头一起放在橱柜上──全充桌子用,而后站在一旁,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饭,女孩收拾好碗筷,又简单打扫了下房间,才出门去上学。

连羽的学校也是平房,整齐的两排相对着──由于是民办中学,教学资源有限,所以学校的环境也不太好。

这的学生大都是农民子弟,还算朴实,但也有例外。

连羽是班生,从外地来,那是个更为贫瘠的地方,初中又小又破,老师更是没几人,而且都有几十年教龄,最大的都60多岁了,思想和教育方法老旧,所以她的成绩自然很不好。

刚来的时候,大家看她又瘦又小,穿的又土,学习又差,两次测验下来,都是倒数后几名,一时间,同学们对她很排斥,女生不爱同她玩,男生更不理她。

尤其是值日分组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同她一组,最后,还是有个叫郭佳的男同学,主动接纳了她。

可这不是出于好意,没过几天,连羽就发现了。

值日中最脏最累的活,郭佳作为组长,都分配给她,而且连羽还要负责锁门──其他人都走了,留她一个应付值日生检查,只有合格后,她才能离开,否则,还要自己重新打扫一次。

连羽心中很委屈,但她什么都没说,更不敢反抗抱怨,不是她生懦弱,而是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无依无靠,能平静的生活读书,她已经很满足了,多干些活又算什么呢?想她在乡下,每年秋收,都会跟着大人一样下田,那农活,要比扫地,担水累多了。 女孩沉浸在书海中,一心等着哥哥回来,日子在一天天过,而连羽的学习成绩,也在慢慢进步……

在枯燥而无味的生活中,连羽并非毫无希冀,偶尔她会想到程哥哥,在这个陌生城市中,唯一同自己较亲近的人。

11-15

深藏的罪恶11 程哥哥

星期六,连羽放假在家。

吃过早饭,她将装满水的洗衣盆放在太阳底下,少倾,在阳光的加热下,水就被晒温了。

连羽拿出几件脏衣服,按在水中泡上,又撒了洗衣粉进去。

擦了擦手,女孩正准备进屋去看会书,突然瞧见住在正房的房东张大婶,手中拿了几件衣服走了过来。

“张婶!”连羽笑着同她打招呼,房东家一共三口人──两个大人都在菜市场上班,算是有正式工作,而唯一的独生女则在外地上大学。

“连羽呀,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自己就这么几件衣服,拿到我那,我给你用洗衣机甩甩就好了,何必要费事自己洗呢!”房东看了看盆里的衣服,忍不住数落起女孩。

张婶看着瘦弱的她,心想这孩子怪可怜的,才14岁,身边唯一的亲人,又进了监狱,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心里十分同情她。

连羽抿了抿嘴角,摇了摇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洗衣服不累的,我自己能洗。”

“你呀,就是这么见外,放不开。”房东无奈的笑了笑,而后轻轻拉过女孩的一只小手:“走,我们进屋说话。”

两人先后跨过门槛。

连羽拿过干净的抹布,在硬木椅面上蹭了两下:“张婶,你坐这吧。”

房东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坐下后,四周看了看──这房子租出去是什么样,现在一点变化都没有。

连椅子和柜子,连带床的位置都没变,当然,也没多出什么象样的家具。

连羽从暖壶中倒了一杯水放在女人面前:“婶,你喝水。”

房东应和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方才看向女孩说道:“小羽,我今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恰巧翻出了几件,小月以前的衣服。”

说着女人,将折叠的十分的整齐的衣物放在就近的床头,随即拿起最上面的一件外套,捏住两肩,轻轻一抖,那衣服就舒展开来。

“看到没,很新,小月是穿不了了,扔了也可惜,我想你也许穿着合适,就给你拿过来了。”张婶边说,边把衣服往女孩身上比了比。

而紧挨着她,坐在床头的连羽,神情有些不自在。

“不,我不能要。”连羽摆了摆手,就想将床上的衣服,推回去,可还没粘到边,手就被房东握住了。

“你是不是嫌弃这衣服不好?”房东知道女孩脸皮薄,可她也是一片好心呀,这衣服,放那也是放着,就算勉强卖钱,也值不了几个呀,还不如送给需要的人。

连羽一听,连忙摇头:“不是,我没有,我有衣服穿,所以还是不麻烦您了。”

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穿的衣服已经没几件了,可再怎么困难,她都不想接受别人的施舍。

她并不希望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不管是好的,或者坏的,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难堪──她并不想与众不同。

“小羽,一点都不麻烦,别跟婶子客气了行吗?”说太多,怕伤了女孩的自尊,房东转身往外走。

连羽拿起床上的衣服就想往外追,可没走两步,就被房东苛责的目光,定住了身──怎么办?张婶,似乎要生气了。

女孩如此想着,一时间衣服似乎成了烫手的山芋,还也不是,收也不是。

看着女孩愣在了那,房东脸色一转,嘿嘿一笑:“收着吧,不收我可真要生气了!”

连羽还没回过神,那温和的笑脸就消失在眼前,女孩捧着衣服,在那呆了好一会,最后只能无奈的抿了抿嘴角。

中午日头很大,连羽坐在凉处,用力的搓洗衣物,突然听到一串车铃声,由远及近,慢慢的传递过来。

女孩心头一动,愣愣的看向院门,少倾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程哥哥!”连羽噌的一下,从小凳子上坐了起来,湿辘辘的手在衣襟上胡乱的抹了两下,迅速的跑了过去。

大男生把车子支在了门外,而后朝飞奔过来的女孩笑了笑。

“小羽,最近还好吗?”

小院的门前种了几棵柳树,轻风抚过,带来一阵沙沙声,而树旁的男子,面容清爽,有些瘦削,同身旁那棵树一样,挺拨非常,无疑他很高,但是由于体重轻,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飘。

但女孩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在她心中,程哥哥是完美的,从小学习成绩就好,全村的人都夸他头脑聪明,而连羽因为哥哥的关系,同他走的很近,所以更加深了那份崇拜。

“我很好,程哥哥,快进去坐吧。”连羽脸蛋微红,站在那专注的望着他,心中象撞鹿似的,跳的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响。

直到男子说道:“不用了,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连羽身上一僵,所有的热情就象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消退了下去,她呐呐的‘哦’了一声。

“是不是快到探监的日子了?”程朝阳将女孩的失落看在眼底,却不以为然,他明白──她还小,那点迷恋,只是青春的萌动,本只是昙花一现,所以并没放在心上,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可另一方面,他对连羽十分怜惜,如此乖巧的女孩,遭遇了那样的挫折,他不能不动容,无论是作为陌生人,还是熟识的同乡朋友。

所以他想尽可能的照顾她,搁三差五的就给女孩买些生活用品。

“恩,后天。”连羽轻轻的答道。

男子点了点头:“后天,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

程朝阳本打算上次去的,却因为学校的事给耽误了──他马上要毕业了,那天正赶上学校举办招聘会,所以只能错过了。

“好!”连羽停顿了一下,想到了哥哥的嘱咐:“程哥哥,你去就去呗!但是不要再买什么东西了,哥哥会不高兴的。”

男子搪塞的笑了笑:“再说吧!”

接着他转身从车框里取过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满满的,连羽一看,连忙后退了一步,用力的摇头。

“不,我不能要,上次你买的东西,我还没用完呢!”女孩一脸严谨,拒绝着男子的好意。

“小羽,我买都买了,难道你还要我拿回去吗?”程朝阳佯装不高兴。

“可,可哥哥会骂我的。”连羽倒背着的手,几乎要将手指都撸红了。

男子撇了撇嘴,带了几分孩子气:“你好笨,不跟他说就是了,如果他要真的乱骂人,你告诉我,我去和他说。”

接着不由分说的拉过女孩的小手,将那大袋子东西硬塞给她。

“好了,拿着,我还有事,先走了,后天中午我去学校接你。”说完,男子走向自行车,轻轻将支架蹬起。

“你,你要走了……”连羽看着他骑到车子上,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恩,走了,你也进去吧,再见。”程朝阳投以温和的笑容,而后轻踩脚踏,在女孩不舍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再见!”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连羽才悻悻然的转身。

深藏的罪恶12 评选

薛进这阵子很忙──市里要评选杰出干部。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如果自己能当选,不仅赚个好名声,而且以后升迁的希望很大。

所以这一个月,薛进光老岳父家就跑了好几次,刚开始拿的都是好酒,营养品,接着就是一些古董,再来就是最能表达心意的金钱。

虽然以前也总往老人家那里跑,送这送那,可从没如此勤快过,间或不经意的谈起,市里评选杰出干部的事,老岳父心里以然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白思思的父亲白奇,现在是什么官?司令!

这是什么级别,很多人看着都望而却步,没什么能耐,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吗?这还不打紧,他还有更厉害的老关系!

那就是省委书记──林浩,是他的铁哥们,两层金粉铺在身,在A市,连市长都对白奇礼让三分。

薛进对官场的权术颇有研究,他明白,只要是老岳父开口帮他在上面说句话,自己这个杰出干部,是当定了。

所以他这些日子,憋足了劲头,尽量做个无可挑剔的孝子,变着法的哄着老人家开心,为了就是他能开开金口。

这一天,薛进拿了上等的新茶,登了白家的门。

岳母很热情的招待了他,老爷子看起来,神也不错,薛进亲自给老人家泡了工夫茶,而后陪着他慢慢的聊天。

几盏茶下肚后,白奇悄然打量女婿,身姿潇洒,相貌堂堂,不觉赞许的点了点头,暗叹,女儿的眼光还是不错,当年他是极力反对两人结合的,为的就是薛进家世太过一般,以后可能没什么好的前途,可眼下看来,这小子,想法还挺多。

“薛进呀,你先把茶壶放下,到这来坐。”

薛进本是坐在老人家对面的小凳子上,这是为了方便给他沏茶,听他这样吩咐,赶忙站起身,来到白奇旁边的沙发上坐好。

“我昨天给林浩打了电话,专门问了一下最近这个评选的事。”老爷子,快到60了,但身体十分健朗,腰身挺的笔直,脸上的表情有些威严,一看就是常年发号师令的人。

──从骨子中透出那种军人的硬气。

薛进心中怦然一动,聚会神的听着他往下说。

“市里一共有20个名额,现在内定了几个,剩下的要各个部门拟订人选,批报上去,再行筛选。”

薛进边听边恰到好处的点点头。

“我跟他说,你工作干的不错,虽然单位很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人民服务,没有贵贱高低之分。”

说到这,老爷子拿起茶杯灌了几口──他这个人离不开水,喝少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下意识的,就想喝。

薛进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还是很紧张。

“林浩听了,叫我让你去找专管这事的团委,先去报个到。”说完,大爷子平淡的望向薛进。

薛进有些明白岳父的意思了,他已然有了些信心。

“好,那我明天就去,是不是还要拿点赞助费?”现在官场都很黑,不管到哪个衙门口,都要留下点油水。

薛进想着以进步公司的名义,给团委挂点资金。

白奇不置可否的看着他:“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把线给你牵好了,路怎么走,你自己琢磨。”

薛进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接着谢过老岳父,才出了门。

一个月来,日思夜想的事,终于有了些眉目,薛进这时,才生出了点闲心来想连羽的事。

其实,在这期间,他也有想过去女孩那看看,但只有一面之缘,似乎太过唐突,又有要事在身,所以那想法就搁置了下来。

眼看着明天又到了探监的日子,薛进觉着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该给女孩买个手机,上次问她要电话号码,结果是一无所获,那小丫头‘俭省’的连电话都没有。

可如果买了的话,又以什么名目送出去呢?总要师出有名吧!

薛进拧着眉头,拉开车门,跨了进去,边发动车子,边想着──他们的关系还不算熟识,贸然而为之,她会接受吗?是不是要惹来小人的防备之心?

男人边开车,边思考着问题,半晌,猛的抬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将车开到了国美的附近。

薛进轻扯嘴角,哂然一笑:他这是怎么了?送礼还需要理由吗?想送就送,凭着他的睿智,还怕应付不了一个小女孩吗?

深藏的罪恶13 敌意

翌日清晨,薛进早早的起了床,到外面买了早点,陪儿子吃了早饭后,便回到主卧换衣服,准备去上班,顺路送儿子去学校。

他推开门,看见白思思侧面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不觉撇了撇嘴──昨天她下班又很晚,回来累的跟个面团一样,想想也知道干了什么好事。

懒的再看第二眼,薛进一转身,拉开衣柜,从众多衣服中,挑了件白色制服。

伸手钻进了袖子,立在穿衣镜前从容的整理着领口,瞧那不慌不忙的劲,好象在打造一件工艺品似的。

裤线笔直,有些呆板的职业装,由于男人身材挺拔,硬穿出了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又对着镜子端详了一阵,薛进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些乱,急忙拿过生发油,仔细的涂抹了一遍,看着那黝黑闪亮的短发,男人满意对镜子中的帅哥点了点头。

从昨天晚上开始,薛进就很兴奋,因为明天有两件大事要办,一是,评选杰出干部,二是,要见自己看中的小女孩。

在兴奋之余,男人有些忐忑,心里暗忖着,怎么才能把小姑娘弄到手,那样的小处,什么都不懂,虽然很纯,但不开壳的生瓜,是要多花些心思。

可纵是如此,薛进还是觉得很值,想想女孩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细弱的身子,他就热血沸腾。

毕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碰到有征服欲的猎物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他才迷迷糊糊的入睡,可第二天一睁眼,神却出奇的好,暗道:人逢喜事神爽,看来今天的事能很顺。

这一身白色的制服很特别,是为监狱长特制的服装,别人都是蓝色或者灰色的制服,只有他的一身是如雪的白,那是身份的象征。

棕灰色的丰田大吉普稳稳的停在了办公楼前。

薛进胳膊夹着公文包从车里出来,大步往楼里走去,路过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朝他必恭必敬的打了招呼,眼中却透着隐藏不住的诧异。

薛进对衣服很随,只要舒服,穿什么都无所谓,可今天却来了兴致,把一年穿不上几回的制服,套在了身上,尽管很帅气,可也引起了大家的猜度。

是不是哪个领导要来视察工作?还是所长要出席什么正式的重要场合?

薛进点头微笑回应着他们──刚从团委回来,那边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看他们接待他的热洛劲,也知道自己希望很大。

一路春风满面的上了二楼,推开办公室的门,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马上到13点了,薛进赶忙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很快那边接通了:“老李,连俊今天有人探视吗?”

监狱这一亩三分地,薛进说了算,所以使唤人象使唤孙子一样。

“所长,我给您查查,稍等。”老李对这个连俊还有印象,他干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还是懂的。

薛进很少关心一个犯人,在他任职期间,也就寥寥几人。

男人点了烟,悠闲的等待着,不一会那边就有了消息:“有,是她妹妹申请的。”

暗自点了点头,男人又道:“换间单独会客室让他们见面吧。”

听了他的吩咐,老李面不改色的应承了下来,作为下级,他对所长的命令,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这也是他能在副所长位置上,干这么久的原因之一。

薛进放下电话后,来到窗前,望着监狱高大的铁门,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将整烟抽完,他才将手入衣兜中,本想出烟盒。

没想到却翻错了口袋,碰到了个微凉的物体。

那是个小巧的银白色手机,做工很细,看上去十分可爱,店员极力向他推荐,说是卖的很不错,适合女孩用。

薛进笑了笑,他很少给情人买礼物,他的伙伴一般很识大体,不会跟他要这要那,他向来喜欢乖巧的女孩,当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通常只是敷衍几句,下次就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了。

说白了,就是甩了!

可连羽不同,他想得到她的心很迫切,所以他愿意花力和金钱去接近她。

薛进一边把玩着手机,一边朝大门口望去,时间慢慢流逝,终于他看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男人脸上的从容和淡定,慢慢被翳所取代,他眯起了深邃的黑炯,目光森然的盯着女孩身旁的那个男生看。

那是谁?

连羽今天穿了一件连衣裙,白地蓝点的,从远处看很飘逸,而她身边的高个子男生,则是休闲打扮,牛仔裤加T恤。

尽管离的很远,但是薛进却看到两个人并肩交谈,似乎十分‘亲密’。

向来对男女关系很敏感的男人,此刻心中生出了些酸意。

薛进的眼角微微抽搐,显示着眼部的肌肤有多么的紧张,看着那两个人一同消失,进了房间后,他才收回视线。

烦乱的拿出烟盒,抽出一,给自己点上,静静的望着‘空空的如也’的窗外发了会呆,突然,男人猛的回过身来,将手机狠狠的砸向旁边的一面墙壁。

叭的一声闷响过后,崭新的手机,被摔的面目全飞。

烟雾缭绕中,男人的脸有些模糊,他怔怔的直视着前方,许久后暗自点了点头,好似做了什么决定,那表情说不出的冰冷而诡异。

深藏的罪恶14 监狱大闹

皮鞋有质感的凿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原本吵闹的牢房,顿时沉寂了下来,他们知道上面有人来巡查了。

“7505出来!”表情严肃的监狱官站在了6号囚室前。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连俊身上,原本低垂着的头,木讷的抬了起来,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到的。

“收拾好你的行李,跟我走。”监狱官手持直直的教鞭,轻轻的敲打在自己的手掌心,带了几分雅痞般,看上去很潇洒。

迎视着他的眼睛,连俊明白他说的就是自己。

6号囚室一共住了四人,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对刚入狱的新人连俊很和善,没有丝毫欺生。

这是枯燥无味的监狱生活中,连俊唯一值得安慰的──他进来之初,被每天夜里凄厉的号叫声,吓的浑身发颤,那是某些野兽在黑暗中交媾。

后来他逐渐明白了,也在庆幸着──监狱中没有女人,男人之间的事似乎成了最平常的消遣,他知道自己长的不错,也有人打过他的主意,但因为他个太过无趣,整天‘死气沉沉’,那样挑剔的有些势力的人物,也没花心思弄他过去耍耍。

而如今监狱官这话是什么意思?带上行李,莫非要换牢房,他迅速的扫向了周围的室友,众人也呆愣着,没太多表情。

“长官,我可以问下去哪吗?”连俊从床上站了起来。

“别问了,到了就知道了。动作快点,我忙的很!”说着教鞭甩动的频率变快了,似乎很不耐。

“……”抿了抿嘴角,连俊在这没自由,只能无条件的服从,所以他转过身去,很快将自己的铺盖卷成了一捆,抱在怀中。

监狱官把门打开,而后站在一旁等他。

“我要走了……”后面的再见很难说出口,但连俊知道,他可能再也回不到这间牢房了,最后看了一眼室友后,连俊推开了牢门。

一级一级的楼梯走上去,终于登上了顶楼。

连俊尽管低头目不斜视,也能感觉到他所经过的每间牢房,似乎都有双饿狼似的眼睛紧盯着自己,这让他的脚步有些虚幻,几乎是一路飘着走。

监狱官停下了,打开面前的一扇门,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炯光闪着幸灾乐祸:“4楼是两个犯人一间,你的室友是个毒枭,还杀过人,你进去后要小心伺候着,否则很可能没命出监狱了。”

说到这,监狱官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刻毒,尽管不太明显,但是连俊注意到了。

“嗨,你好呀,小绵羊。”几乎没有什么声息,那个人就出现在了自己身旁,尽管有铁栏杆阻隔着,但那灼热的气息,仍烫的他反的跳到了一旁。

“呵呵,陈林,你老实点,别吓坏了小朋友。”监狱官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

“OK,长官,我知道,我会注意的。”陈林的头发剃的很短,隐约能看见刚长出来的青色,这使得人们会误解,他也许原本就光头,其实不然,人家就喜欢这样式,手艺一般的理发师,也许还弄不出这造型,只有监狱里,才有这样的人才。

“那好,别‘聊’的太久,晚饭时间马上到了,可没人给你们留饭。”监狱官开着玩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连俊,将怔住的他,推进牢房内,转身离开了。

还没等连俊反映过来,身体一轻,就被人揽腰抱起,猛的甩在了一旁的床铺上。

“啊……”连俊下意识的叫了出来,自己的铺盖掉到了地上,可他本无暇顾及,也丝毫没感觉到身体碰撞到床板上的疼痛,支起身体,迅速的翻了个身。

房间不大,20多平,只有两张床,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角落那隔绝出一小块空地,放了马桶,还有一个淋浴器。

而这样的待遇是特高级了,外面的人不知道要塞多少钱,才能让囚犯住进来。

陈林长的很结实,20多岁,模样很普通,但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却透着狠,泛着诡异的光,那是长期在黑暗中游走的人,才有的炯光。

机警而敏感,好似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将上来。

连俊周身麻冷,意识很清醒,但是肌却有些发疼,那是太过紧张所致,明明想跑,但是却动不了。

“你长的不错,表情也很勾人,我喜欢。”连俊受惊,惧怕的要昏倒的样子,大大的取悦了他,陈林笑着,将自己的猎物压倒。

“不,你放开我。”沉重的身躯压在身,有力的双手,情色的游走在肌肤上,这一切都简直是场噩梦,连俊的胃抽搐了起来,干呕了几下。

猎物在拼命反抗,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猎人的掌控,那双魔手如影所形,无处不在,连俊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裤头。

连俊‘冷’的牙齿都在打颤,男人的大手顺着裤缝钻了进去,一手握住了他的命子,狠狠捏了一下。

“啊……不要,放开!”很疼,连俊抵抗的气势弱了下来。

“你叫的太大声了,这里的隔音效果真是差的要命,看来你喜欢刺激的,想让他们都知道我在干你是吧!”陈林心情很好的用言语挑逗着他,同时手上用力,动作娴熟的套弄着他的男。

连俊气喘吁吁的死命盯着他看,绝望的感觉到,自己难以抑制的生理反映,羞愤至极,情急之下,张开嘴,一口叼住了男人的耳朵,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啊……”顷刻监狱中响起了杀猪似的号叫!

陈林迅速推开他,站起了身,耳朵被咬去了一块,疼的他撕心裂肺,想也不想的狠命甩出一巴掌:“贱货,你不想活了!”

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由于在气头上,陈林下了死手,招招带风,式式凶猛,连俊只觉得他的拳脚,无处不在,刚开始还能躲上一躲,很快就被打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当监狱官赶来时,连俊只剩一口气了,由于伤情严重,经过薛进批准,很快保外就医,被送进了大的军医院。

薛进很满意现在的结果,还没下班,就开车往城东驶去。

深藏的罪恶15

连羽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半个馒头,咬了一小口,又夹了两条咸瓜丝放入嘴里,听到敲门声,她抬起头来,乍见来人,吓了一跳。

“薛叔叔,你怎么来了。”连羽放下手中的食物,连忙迎了上去。

由于这平房一开门,便能瞧见厨房,所以薛进将女孩的伙食瞧的一清二楚,同时将那简单的炊具也看的明白。

四周的墙壁都泛了黄,而且有裂痕出现,显得有些破败,但锅子和橱柜还不算太旧,尤其那锅盖擦的!亮。

“恩,我有事找你,在吃饭呢?”薛进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卧室,那门上只有一个红色的挂帘,居然连门板都没有。

“是呀,快屋里坐吧。”被他这么看,连羽马上反应过来,上前主动挑开了挂帘,将客人让了进去。

门楣有些低,薛进微微低头,跨进门,看红色的帘子在眼前晃了晃,不知怎的,让他想起新娘的盖头。

薛进下意识的看向女孩──只见她低垂着头,露了白皙的颈子,长长的睫毛下压着,几乎盖住了眼下的皮肤。

一双小手,绵软而白嫩,拿着那只大水壶,似乎有些吃力。

男人慢慢的接近连羽,心跳的飞快,那小人很矮,只到自己前,他只要轻轻一抱,就能将她整个举起。

薛进微张的双手紧了紧,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日渐偏西,给小小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色,让整个斗室有些迷幻。

而房子一角那张两层的床铺干净而整洁,让人突然生出些许疲倦来,想要在上面躺上一躺,如果再有一具白皙的女体……

连羽一扭头,被男人张狂而深沉的目光吓了一跳,也就是她的一惊,才让男人伸出去的手,慢慢的缩了回去。

“你衣服好象有东西。”说着,薛进顾作自然的在女孩的肩膀上拍了拍。

“……”连羽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她看错了,刚刚男人的眼神很吓人,象是要吃人般,可一转眼,又回复了平静。

“是吗,谢谢,叔叔坐吧,喝水。”连羽暗忖,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让自己产生了错觉,她偷眼看了下男人,觉得他面貌端正,长的不象坏人,心间的骇意荡然无存。

天气很热,而这小房间又没空调或者风扇,一时间薛进觉得热的难受,就拿起杯子狠灌了两口,将白开水喝了个光。

连羽上前,主动又给他蓄了一杯,小女孩就在眼前,薛进看的更清楚,方才没有深想,此刻才发现一个多月没见,小丫头似乎白了──都说A市的水土养人,果真不假。

薛进见那白嫩匀净的肌肤,光滑而细腻,几乎能嗅到青春的香气,刚刚压下的邪火又窜将上来。

腹部又热又涨,尽管穿的裤子很宽松,但仔细看那处,还是初具规模,想入非非之时,男人下意识的微微摆腰,在内裤那狭小的空间中,借由着摩擦布料,来暂时舒缓自己的欲望。

“叔叔?”

连羽一斜眼角,便看到男人盯着自己的侧脸发呆,以为他走神了,赶忙出声打断:“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薛进微怔,惊觉自己失态──他可不是来发春的,即使想要,现在也不是时候。

他假意的咳嗽了一声:“连羽,叔叔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是关于你哥哥他……”说到这,男人蹙起眉头,一副不忍开口的模样。

听到这话,连羽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我哥他怎么了?”

薛进抬眼,语气有些沉重:“他,他被同室的囚犯打了,现在正在医院。”

“什么?”连羽只觉得晴天响了个霹雳,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哥哥真有个闪失?

连羽不敢想象那样的情景。

薛进看着小女孩摇摇欲坠的身体,赶忙上前扶住了她:“连羽,别着急,你哥哥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我派专人守护着,问题不大。”

听他这么说,连羽高悬着的心,落下了不少,可仍是不放心的问道:“他是不是伤的很重呀,怎么监狱里也有打人这样的事?”

女孩还小,她本想象不到监狱的黑暗,当然也没经历过复杂的社会。

“伤的不轻,要好也需要些时日。”薛进回答了她最先前的问题,而忽略了后一个,当然连羽也不会刨问底,迁怒于他。

现在女孩担心的是哥哥的伤势。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连羽此刻心中迫切的想见哥哥一面。

薛进面露难色,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好似在思考。

“薛叔叔,求求你了,帮帮我吧。”连羽语带哽咽的恳求着,在她心里,薛进是个大官,能管的事很多。

“不是叔叔不帮你,这事我要请示上级。”

其实事情太简单了,只是他一句话的事,薛进刻意在女孩面前装好人,有恩于她,只有这样,才能更容易的接近她,近而得到她。

连羽水亮的大眼缓缓的溢出泪水,她就那么看着薛进,象一只掉进陷阱的幼鹿,不安而哀怜。

薛进假意叹了口气,挣扎着开了口:“这样吧,连羽,叔叔尽量帮你申请,如果有消息的话,会尽快通知你。”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外表有些磨损,尤其是屏幕还有几道裂痕,乍一看,就是二手的,可并不然,这是薛进上次买的新货,被他摔坏了,又去了维修店修理,结果让店员匪夷所思的是,他并不要换新件,而是专拣旧的买。

“这是你家阿姨用旧的手机,你先拿着……”说着就把机子往连羽手里塞,可女孩哪里肯要,将手背了过去,摇头不肯收。

“别看是二手的,但功能还没退化,你就拿着吧,有消息,我好方便通知你,否则,我来回跑,也没那么多时间。”

听他说的合情合理,连羽迟疑着接过了。

紧紧捏着手机,连羽眼眶微红的望向男人:“薛叔叔,真的很抱歉,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薛进缓缓的探过身去,伸手了女孩的头,一副和蔼的语气道:“你说这话,就跟叔叔见外了。”

连羽身体微僵,但马上放松了下来,脸色没什么不悦,薛进悄然观察着她,见她没太明显的排斥,大了胆子,又了几下,才收手。

薛进走后的第三天,连羽接到了他的电话──允许她每天过去探视,但有时间限制,17点到22点之间,这让女孩很为难,哥哥住的医院也在监狱附近,那的公车并不太方便,她怎么往返呢?

而这正是薛进所制造的机会,要劝说女孩让他接送,的确费了翻唇舌,但最后的结果,是令他满意的。

16-20

深藏的罪恶16

连羽无心听讲,眼睁睁的盼着放学,可时间还是过的很慢。

早上,薛叔叔来了电话,问几点过去接她,女孩想了想后,告诉他,大概18点左右吧──这个时间是放学后的一个半小时,她刚好可以做一些事。

终于,刺耳的电铃声,横贯整个校园上空,老师收好教具喊道:下课,同学们再见。下面立刻响起大家参次不齐的回应声:老师再见。

连羽漫不经心的跟着大家喊了一声,而后抓起书包,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她一路小跑,直奔校门口。

五分钟后,连羽来到了菜市场,刚一进大门,便遇到了程朝阳的父亲。

“叔叔好。”连羽上前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这个菜市场很大,是棚户区主要的食品供应地,而程朝阳的父亲,则是这的治安联防的小队长,母亲做清洁工作。

他们尽管是乡下人,可在城里呆了好多年,也有了基──三险一金的稳定工作,还有套不算很大的筒子房。

最最让他们安慰的是:儿子很有出息,大学毕业后,找了份还算不错工作,尽管还在试用期,可那工资也比他们老两口要高,对此,这对父母还是很满足的。

“啊,连羽呀,又来买东西了!”以前乡里乡亲,现在异地遇到很是亲切,而听儿子说了连羽哥哥的事,对女孩多了些同情。

所以两位老人告诉朝阳,有时间多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也伸把手。

“恩,是呀,您上班挺忙的!”连羽隔三差五的就要到菜市场买些馒头,那是她几天的伙食。

馒头一顿半个,也能顶上小半天,所以女孩一直都吃馒头,不是因为她懒惰,不想动手做其他东西,而是馒头相对于其他食物,即便宜又实惠。

可人总吃一种东西,难免会厌烦,有时胃都要泛酸,每每这时连羽都会就着凉水硬往下咽,那滋味……

总上这来,偶尔能碰见两位老人,刚开始还有些局促,几次之后,发现他们还是如以前一样和蔼,也就放开了不少。

“恩,现在还好,等会人都下班了,我可就有的忙了。”程爸爸见女孩气色比上次好了很多,可身子还是很瘦弱,不禁心中泛酸:“小羽呀,这周末,我让你朝阳哥去接你吧,到我家吃顿便饭。”

一听这话,连羽面露难色,自己现在生活虽然不好,但骨子很讨厌人们的怜悯,就现在程爸爸看她的那种眼神,让她有些受不了,竟生出了些许自我厌恶。

“不,不行,我不能去。”女孩连连摇头。

“去吧,也不是外人,你家阿姨的手艺不错,你以前也在我们家吃过饭,不是吗?”程爸爸一片好心,语气温和的劝说着。

那是以前,互相吃个饭,不算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吃了人家的,她都没办法回请,她的家已经破碎掉了。

“叔叔,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真的不能去,我周末还有事。”连羽绞尽脑汁寻找着借口,想要推辞。

“有事?”程叔叔狐疑的看着她,将信将疑。

“恩,我们周末学校要大扫除,要忙到很晚,所以我不能去,改天吧。”连羽很少撒谎,但情急之下,也能编出无关痛痒的谎话。

“这样呀,那下次吧,下次一定要来呀。”程叔叔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勉强,但仍表现的很热情。

“行,下次。”连羽笑着点了点头。

程爸爸走后,连羽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这么好的叔叔,她却骗他,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走了好几个猪铺子,本来想买几块骨给哥哥熬些汤水,补补身子,可一问价格,女孩捂在口袋上的小手紧了紧,又走了几步,看见有卖**的,连羽琢磨着炖锅**汤也不错,但那半只**的价钱,也够她一个星期的花消了。

连羽叹了口气,在心中算着小九九,在几个铺子间徘徊了三次,才下定决心买了半只**,而后又买了些大米,才往家走。

进门后,连羽洗了洗手,然后开始淘米下锅。

看着那半只**,女孩有些无从下手,仔细回想着同哥哥是如何处置它的,大抵有了些眉目,开始将其分割成6,7块,放了油,烧热后,将**块放入锅中翻炒几下,最后放了简单的调料加了些水后,盖上锅。──那调料还是先前哥哥在家时置备的,好长时间没用了。

做好了这一切,连羽拿出课本放在橱柜上,又翻出个半硬的馒头,边做作业,边守着那饭菜。

待女孩吃完自己的饭,收拾好作业本,小小的斗室已经溢满了香味,连羽满心欢喜的揭开了菜锅,突然听到一声笑语。

“呦,怎么这么香,做什么好吃的了。”连羽抬头,便看到了所长叔叔进了门。

薛进满面春风,大摇大摆的迈着方步,凑到女孩的旁边看了看,见她半垂着眼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叫声:“薛叔叔。”

薛进今天刚敲定了个大案子,爽的很,又听到女孩乖巧而绵软的声音,更是心绪澎湃,他瞄了眼锅里的东西。

荤汤中除了几块**,什么都没有,寡淡的可以,他不动声色的微微撇嘴。

“不错吗?小羽会做饭了。”薛进原本叫女孩连羽,可今天却改了称呼,但女孩毫无察觉,因为原本就有很多人称呼她做小羽。

“我第一次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女孩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满意,可她也清楚,这品相不怎样,材料也放的不够,这菜肴显的有些陋,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心意,对哥哥的心意。

“那你就赶快吃吧,我等你,完了,我们好上路。”显然薛进以为这是女孩的晚饭。

“不,我吃过了,这些是给哥哥做的,我找个盒子装起来,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了,你稍稍等我一下。”连羽边解释,边开始在橱柜中翻出一个保温饭盒,那是哥哥给她买的,可没用几次,此刻上面已经积了灰尘。

薛进挑了挑眉,看着女孩弯腰将圆滚滚的小屁股翘起,那美好的形状,让他手心微痒,很想做恶狼扑食。

“小羽,你不用这样麻烦,医院的伙食不错,每顿三个菜,两素一荤,你哥哥吃的很好。”薛进将视线下移,盯着女孩双腿交合的地方看了看,尽管隔着裤子,什么都看不到,但也足够让他周身发热。

“是吗?”女孩冲洗饭盒的手顿了顿,显然是有些意外。

“叔叔说要帮你,就会帮到底,我特意给他申请加餐,营养跟上去了,病也就好的快些。”薛进边说,边往卧室那边走,挑开布帘看了看里面──干净而整洁。

“谢谢你,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连羽将**汤舀入保温饭盒中,而后盛了三勺子米饭放在上层,最后将饭盒盖严。

薛进觉得这平房虽然很简陋,但却自然而亲切,站在房子里,有种很随意的感觉,他扭过头去看着连羽,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温暖来。

女孩额头上渗出了细汗,面皮白嫩,正忙着洗手,而那微微带了温度的厨房,嵌入这样一个小人,让薛进产生了错觉──这就是一家庭小主妇。

深藏的罪恶17

太阳西沉,露出半张红脸,懒洋洋的普照大地,万物沐浴在一片淡金色中,显得祥和而宁静。

薛进两手握着方向盘,轻巧的动作着,风从开启的车窗外徐徐吹来,带了一股清淡的香气,而身边又坐着一位稚美的少女,本就暗怀鬼胎的心,被吹的更加凌乱。

即刻觉得口干舌燥,没到嘴的猎物,只是嗅上嗅,都让人热血上涌,薛进眼角的余光不由得扫向了一旁。

光线暗而暧昧,流转在白皙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另类的诱惑。

薛进赶忙收回视线,心狂跳不止,毕竟没搞过这么嫩的女孩,兴奋和谨慎是难免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有些龌龊,可那又如何,只要他看中的,就必须要弄到手。

诚然,他在女人身上,还没栽过跟头,他是个不太在意过程,更注重结果的人,想想自己以前的成功猎艳经历,有些自负,骄傲之心,慢慢膨胀。

“哼哈……”薛进不觉中,居然笑了出来,惹来女孩惊诧的目光。

薛进面色一整,连忙收敛笑意,扭过头来,平和的说道:“叔叔,没吓到你吧?”

连羽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些慌乱──上次也坐过他的车,却不比今天,这天色越黑,她就越不塌实,再加上男人突兀的一笑,她确实被惊到了。

不管怎么说,单独同薛进相处在这个相对局限的空间内,女孩本能的排斥,毕竟他们还不熟。

薛进轻撩眼皮,见女孩将怀中的饭盒抱的很紧,了然一笑,悠悠开口道:“我家那小子,学习进步很快,我很高兴,正想着,是不是要给他买些什么!”

连羽眨了眨眼睛,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心中有些羡慕。

“你和他差不了几岁,所以叔叔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们这么大的孩子,究竟都喜欢什么?”

连羽想了想,她自己喜欢什么?好象没什么喜欢的,又好象什么都喜欢,由于家境窘迫,女孩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求。

“叔叔,这个我可能说不好。”

薛进挑了挑眉,追问道:“怎么说不好?”

连羽犹豫着,感受着保温饭盒丝丝缕缕的热度,心也暖暖的:“我是女孩,男生喜欢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是吗?”薛进半挑着眼皮,目光有些冷。

“那你班里有要好的男同学吗?他们有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吗。”

连羽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别说是要好的男同学,就算是女同学,也没有,她也并不关心其他人的事,只一心扑在学业上。

“那稍微大点的哥哥呢,有特别好的吗?小羽这么可爱,不会连个关心的大哥哥都没有吧?”薛进口气温和的笑侃道,目光锐利的偷偷扫视了女孩一眼。

连羽心思单纯,并没有留意男人有些沉的表情,脑中闪过程哥哥的影子,表情有些不自然。

薛进微眯双眼,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真的没有吗?我不相信!我上学时,可是有哥哥和姐姐,很关照我,我还记得……”薛进见女孩不答话,进一步的引导道。

连羽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饶有兴味的听着,没一会,终于忍不住说道:“程哥哥对我也很好,以前我们是邻居……”。

薛进嘴角带了一抹讥诮的笑意,可转瞬即逝,语调柔和,带了莫名的感染力:“哦!那他现在呐?你们还有联系吗?人肯定不错。”

“他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前几天还跟我去看了哥哥……”连羽话不是很多,但只几句,薛进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深藏的罪恶18

连俊是在一所条件不错的医院中醒来的。

全身都很痛,尽管如此,他的心情却放松了许多,监狱那个地方,本不适合人生存,能够离开,似乎是种解脱。

“7505,等会有人过来探视!”病房的门前,有人看守着,方脸一身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如是说道。

探视?连俊很是惊讶!

“请问,是谁?”他张了张微肿的双唇,吃力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来了你就就知道了。”男人将手中的暖瓶,放在房间内唯一的方桌上,神情似乎很冷漠,转身走了出去。

连俊皱起了眉头,可扯动了脸部受伤的肌,疼的他呼吸一滞。

监狱的一些规矩,他并不太懂,就拿这次受伤,被保外就医来说吧,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在牢中,他也听到有人艳羡如此待遇,可那些人,都是有些来头的,可自己呢?

闷心自问,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仔细想想,也许真的是党的政策好,才能让自己有机会呆在如此舒心的环境中。

连俊抬头看着窗外的晚霞,觉得那片片红绸,是那么美好……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让发呆的他,回过神来:“请进!”

门开了,连俊看到妹妹连羽,意外的很,半张着嘴怔住了,紧接着看着她身后跟进来的男人,更是不知所谓。

“哥哥!我来看你了。”连羽见他头上缠着纱布,脸颊青紫,心象被什么刺了一下,猛的扑了过去。

“你,你怎么来了?”连俊诧异非常,紧握着妹妹的小手,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哭什么哭,哥哥没事!”连俊用并不灵便的手,给妹妹擦着泪水,同时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哥哥,你,你怎么伤成这样呀……呜呜……”没说几句话,女孩就哽咽的不成样子,气息也紊乱起来。

连俊想笑一下,安抚她的情绪,可脸上有伤,勉强做出来的表情,看上去很别扭:“小羽,别哭,别哭,哥哥真的没事!”

连羽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将饭盒放在桌子上,伸手轻轻了哥哥肿涨的脸颊,心酸不已的说道:“你,你还,还疼不疼!”

尽管是轻微的碰触,但那饱受摧残的皮,仍火辣辣的,可连俊暗暗忍住了,他不想让妹妹担心。

“不,不疼,你别哭了,你一哭,哥哥心里很难受,好吗?”见她眼泪掉的越发的凶了,连俊苦心的劝慰着。

听到他的话,连羽咬了咬嘴角,将悲恸的泪水,勉强憋了回去。

“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连羽拿过一旁的饭盒,轻轻旋开盖子,一股清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听说你病了,我都吓死了,这是给你做的**汤!”连羽将上层盛饭的小托盘移开,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热汤。

“这,这是你做的?”连俊眼中满是欣喜,这是妹妹专门做给他吃的,陡然,心中暖暖的,说不出的舒畅。

要知道,以前妹妹是只会煮饭的,烧菜一般都是他来。

“呵呵,是她做的,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乖巧的妹妹。”薛进从进门,就试图说话,如今总算能上嘴了。

听到他的声音,连羽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外人在,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居然在这跟哥哥哭鼻子,连忙抹了抹眼泪。

“你……”连俊本就好奇他的身份,将视线投了过去。

“哥哥,我还没给你介绍,这是薛叔叔,监狱的所长,他帮了我们很大忙。”连羽抢先介绍道。

“所,所长?”连俊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是,我叫薛进,你好。”薛进习惯的伸出手,大方的笑了笑。

“你,你好!”连俊舌头都有些不好使了,反的也跟着伸手,两人轻轻的交握着,算是正式打了招呼。

连俊看了看连羽,又看了看薛进,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连羽娓娓的将两个人如何相识道了出来。

而后,又说了下,薛进在他保外就医上,出了很大的力。

连俊边听边点头,连声向薛进道了谢──妹妹同他,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系,又遭遇到那样的打击,入狱后,一度沮丧迷茫。

可现在,他觉得上天并没有抛弃他们,世上还是好人多,所长无疑是他同妹妹的贵人。

“连俊,别跟我客气,能与你们相识,都是缘分,我能帮的,自然会帮你们,这点你可以放心。”薛进脸上带着真挚而善意的笑,热情的说道。

两兄妹心里热热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剩下感激。

在妹妹和薛进走后,连俊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可想想薛进的是所长,那么有地位和身份的人,肯说会尽量关照妹妹,他又有什么顾虑呢?

微微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深藏的罪恶19

第三天,薛进有事,便让司机载着连羽去了医院。

连羽刚进门坐下,连俊就有些不高兴了,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饭盒,语气不愉的说道:“这的伙食很好,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再拿东西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自家是什么情况,连俊是再清楚不过的,给妹妹留下的那点积蓄,她这么花下去,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万一遇到点意外,连个应急的钱都没有,可如何是好?

连羽见哥哥生气,赶忙陪着笑脸。

“哥,我给你做你就吃吧,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说着,打开饭盒,将里面的汤端了出来,这次是排骨清汤。

连羽小心的递了上去,见哥哥没有接的意思,看来是真的动气了。

“哥,这排骨没花多少钱……”一抬眼,便见哥哥的目光有些沉,带着责备,连羽心中微震,嗫嘘的说道。

连俊也不言语,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连羽毛皮有些发麻──她向来乖巧,哥哥对她一直疼爱有加,而如今锐利的目光着实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僵持了一会后,连羽的手都有些酸了,不得不妥协。

“哥哥,你真生气了?”对方听到这话,将头费力的别向了一旁。

连羽咬了咬嘴角,一手松开了汤碗,甩了甩微酸的手臂,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哥哥别气了,我以后不给你做吃的了,成吗?”

连俊听她这么说,转过脸来,表情缓和了不少。

“你真是不懂事,我也是为你好,省着点花钱,乖乖等哥哥出去,一切都会好的。”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对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怎么能真怪罪呢,他这也是哄吓小孩子的办法。

见妹妹点头连俊接过她递上来的汤,一口口喝了起来,很快见了底,不禁回味的舔了舔嘴角,笑咪咪的说道:“小羽,就是聪明,连烧菜也越来越进步了。”

连羽被哥哥夸的满面春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也没哥哥做的好吃,哥哥可是大厨师!”连俊不置可否的轻扯嘴角,伸手了妹妹光滑的头发。

“小羽,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哥哥真的很开心,病都好了一大半。”

连羽扯着哥哥另一只手,眼里充盈着暖光,流转着浓浓的亲情。

“但你也不必每天都来呀,你这样总是麻烦薛所长,也不太好,毕竟他也是个大忙人。”连俊突然话锋一转,提了这么个问题。

连羽想了想,觉得哥哥的话有道理,薛进再怎么好说话,毕竟也同他们没亲没故。

“哥哥,你说的对,今天他就有事要办,是他的司机送我来的。”说着她抬起了头:“那你说怎么办?”

连俊想了想,然后道:“你周末过来吧,正好也放假。”

“啊……”连羽嘟起了小嘴,很是不满,她恨不能天天见到哥哥,每次见面回到家后,连羽连觉都睡的塌实了许多。

女人都很缺乏安全感,尤其在无助的时候,哥哥对于她来说,就是自己头顶那片天,尽管不能生活在一起,但只是每天看看,对于现在她来讲,都是莫大的安慰。

见她如此反映,连俊皱起了眉头,仰装发怒道:“是不是又不听哥哥的话了?”

“没有了,哥哥,我听你的。”连羽本就乖巧,此刻更不敢惹他,一下没了脾气,赶忙展开笑颜,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意见。

“欢迎光临!”几个穿着露脐装的可爱少女,排成两排,对走进门的几位客人轻声细语的招呼着。

薛进大手一挥很是豪气:“里面请!”

几个人客气了一翻,而后沿着花岗岩铺成的小径往里走,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处优雅所在。

四处竹林成片,中间是一个小木屋,门楣上几个红色大字:天字1号服务小姐早早等在了那里,推门将几位让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除了吃饭的桌子外,还有一个小型的舞池,当然其中也配了好的音响设备。

“先生,请问是吃桌,还是单点?”服务小姐殷勤的问道。

薛进伸进衣兜里,拿出了几盒黄鹤楼,分别递给了几个人,同时问道;“几位领导,有什么指示呀,呵呵!?”

薛进今天很开心,因为杰出干部的事,终于有了结果,他很荣幸的当选,可吃水不能忘了挖井人,这些关系,也许以后还用的着,所以,他今天大宴众人,了表寸心。

一个圆脸胖胖的中年男人望了望其他的同事,见其中一人正眯着眼,目光焦在了服务小姐裸露的香肩,就会心一笑:“吃桌吧,快点,吃完了好多玩会,不能浪费这舞池,和薛所长的一片心意呀。”

说完后几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飘了起来。

薛进什么人,马上心领神会,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几个烟圈:“放心,我虽然酒量不行,但一定找人陪好大家。”

接着扭头望向了服务小姐:“把你们这,最漂亮的陪酒小姐都叫出来,今天我们要好好乐乐。”

客人们听他这么说,都笑着点了点头,直道他真是大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少倾,主菜还没上呢,就鱼贯进来几个浓装艳抹的妞,一个个打着招呼,直接坐到了客人的身边。

“嗨!先生,你在哪里发财呀?”嗲声嗲气的娇声,逗的客人们春心荡漾……

不一会,桌子上摆满了30道菜,在觥雠交错中,房子里的热度越来越高,一个个挤满皱纹的老脸透着强烈的欲望。

薛进不亢不卑的陪着说笑了半晌,最后这几个家伙,都耐不住优美的音乐和小姐的诱惑到舞池里暗中活动了。

方才在音乐响起时,房间里的灯就被小姐刻意调成了暧昧不明的色调,就是为了方便客人的享乐。

“老板,我们也去跳舞吧?”薛进身边的小姐看向那边热烈的场景,心有些痒了,毕竟自己身边的男人长的很不错,一看就让人有了好感,如果和他有些什么,那肯定十分愉快,可自始至终,男人对她都是淡淡,好似身边的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薛进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冷冷的,尽管光线不明,仍让小姐心中一颤,没趣的低哼了一声,再也不言语了。

此刻薛进的心并不在这里,满脑子都是那个白皙美丽的小女孩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回家了没有?

深藏的罪恶20

舞曲停了下来,客人们搂着怀中的小妞回到了饭桌旁,几张老脸笑的春光灿烂,显然是意犹未尽。

薛进轻扯嘴角,漫不经心的看着有一对在打情骂俏。

“干什么呢?!”小姐身旁的男人涎着脸,手不规矩的在她大腿上乱,眼看就要触到禁忌地带了。

这使得她有点不高兴:“老板,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这样不太好吧?”

说着小姐就将他的毛手从大腿上推开,这惹得其他男人一阵哄笑,心里明镜似的,这***小姐还真逗!

看她们的打扮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出来是只**,还在这拿乔。

“是吗?”男人并没有发火,反而对小姐更有了兴致,恨不能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笑嘻嘻的说到:“怎么不好,我们刚才不是处的挺好吗?”

舞池那会,他该的都了,连子都揉了不知道几个来回,所以现在说话也特别放肆,其实女人那点小心思,他还不知道,就是想自抬身价,多要点钱。

小姐轻撩眼皮,黑色的烟熏妆,画的跟熊猫似的,你还别说,真让那双不太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神多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小姐轻笑一声,带了几分傲气,伸手从水果盘中拿了半个苹果,秀气的吃了起来。

男人觉得有点意思,心里那把火烧的更旺了,可猛抬头,见同事都在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说,怎么连个娘们,都搞不定?

这下有点沉不住气了。

“妹子,哥哥今天是看上你了,你不卖身也得卖了!”说着,又要去小姐的半截粉腰,可却被小姐用手挡了回来。

“是吗?那你给我多少零花钱呀?”小姐见鱼儿上钩的很快,也就不端着架,钓他的胃口了,毕竟,说到底,都是银子的问题。

这间饭店的小姐是半兼职的,上班时间很自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选择客人的时候也有一定的自主权,当然如果在这被带出台,是需要先给好处费的。

“这个好说,都活到这个年纪了,行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说着,手一指薛进:“这可是位财神,有钱!”

几杯黄汤下了肚,又在舞池里转了好一阵,整个人都有点晕了,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及,只道,今天是薛进请客,老子玩,就玩个潇洒。

小姐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用目光虚瞄了薛进两眼,心想,男人看上去斯文又沉稳,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

薛进也看着她,嘴角微微带笑,但是不达眼底。

“是领导太抬举我了,有钱不敢说。”薛进弹了弹烟灰,抬起头来继续道:“只要你能让我的这位朋友高兴,一切好说。”

小姐飞快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但身边男人伸过来的手,却再也没有推拒。

之后,薛进借故出去打了个电话,在附近的一家熟悉的宾馆开了几间房,然后又去前台结了帐,回来的时候,几小姐和客人聊的都十分热络,手拉手,或者肩挨着肩。

他挑了挑眉道:“几位吃的怎么样?”

客人们都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那好,我看大家都累了,就在XX宾馆开了几间房,我有他们的贵宾卡,一切花消记在我的帐上。”

说完后,又从皮包里拿了一大叠钞票,往其中一位领导手中一塞:“这是妹妹们的零花钱,你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不能奉陪了!”

那领导笑起来,脸上开了一朵菊花似的:“小薛,这怎么好意思!”

说着假意要将钱还给他,薛进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我第一次请客,您就跟我外气?”

那领导嘿嘿一笑,也不好说什么了:“老弟,你这个朋友我交点了,下次我回请!”

送走了客人,薛进长出了一口气,而后深深的吸了吸外面清新的空气──方才那间包房,烟味,酒味,还有小姐身上的香气,熏的他脑袋发涨。

眯缝着眼睛,凭着本能,薛进走到了自己的车旁,从兜里掏出遥控钥匙,‘叭’的一声打开了车门。

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可他并不急着开走,而是摇下车窗,将头倚在车靠背上,静静的吹着窗外的轻风。

今天他有点多了,并不是因为要陪客人才喝过了,而是高兴──杰出青年干部,这要上电视的。

当官的都想名利双收,薛进这人虽然聪明,但是做个彻头彻尾的孙子往上爬他办不到,但也不会放过晋升的好机会。

有些东西是相辅相成的,比如说他的权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管的就那一亩三分地,可如果分些,还真能从那里面刨出来不少宝贝来。

不觉,薛进不禁想到了连羽,如果没他哥哥,那么那个小不点,也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但既然让他看上了,也就跑不掉了。

想着想着,薛进笑了!

正在薛进踌躇满志,事业情场两得意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21-25

21 卑劣

薛进定睛一看来电号码,立刻打起了神──居然是连羽打来的。

“薛叔叔,你现在忙吗?”女孩的声音绵软,透着客气和谨慎,生怕打扰到别人谈事情。

“哦,是小羽呀,我刚应酬完,不忙。”薛进心情甚好,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

薛进看着前边清亮的路灯下,那条宽广的大路,好似更加悠远了,不经意间就盘算起,从这去女孩家该怎么走!

“叔叔,我有点事跟你说。”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哥哥跟我商量着,要我周末去看他就可以了,平时就不想再麻烦你了。”

薛进听后,微微眯起了双眼,躲藏在黑影中的脸似乎沉了许多。

“哦!”虚应了一声,心中颇为不愉,可说话的语气却很轻快:“小羽,别跟我说麻烦不麻烦的,在我眼里,你只是个孩子。”

“叔叔能为你做的也不多,太客气了,我反而要不高兴了。”薛进蹙起眉头,方才的好心情,现在已经消逝了大半。

他烦躁的出香烟,给自己点上,在一片昏黑中,那明明灭灭的红色火炭,看上去有些诡异。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响起女孩的回音:“你真是个好人。”

连羽年纪小,很多事应付不来,说话的技巧都不太懂,但起码的人情事故,还是明白的,所以话说的很白。

“呵呵……”薛进视线盯在前方,不知名的某一处上,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轻轻笑了笑。

好人?他是吗?薛进暗自嗤笑着,如果女孩知道了他的心思,恐怕逃都来不及呢!

“小羽,你到家多久了?”薛进收敛心神,跟女孩聊了起来。

“好一会了,你什么时候回家?”连羽顺着他的话,也问了一句。

“喝了点酒,头有点不舒服,所以在车里休息下,马上就要往回走了。”薛进听到连羽‘关心’自己,心里热热的。

可想想那个家,儿子是他的牵挂,至于老婆?呵呵,现在恐怕还没下班,又或者同别人野在床上,但他并不介意。

“哦,那你路上小心。”

听见这话,薛进有些沉闷,他还想听听她的声音,可女孩似乎并没有长谈的打算。

“恩,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别忘记锁门。”薛进想想那小屋,就女孩自己住,身体就有了反映。

“恩,叔叔,再见!”

“再见!”电话切断后,那边是一片忙音,直到声音变的有些尖利了,薛进才回过神来,将手机合上。

手指间的烟灰,已经拖的很长了,风轻轻一吹,四下飘散而去。

薛进将烟头弹到车窗外,轻轻舒了口气──周末才能去接她?那他们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

看的到碰不得,本就让男人心痒难耐,如果连看的机会都缩减了?要什么时候才能搞到手?

昏暗中,男人的表情显得有些晴不定……

十大杰出青年干部评选结果出庐后的一周,薛进十分繁忙,参加颁奖仪事,到电视台做节目,还有几家报社的访问。

薛进虽然忙了些,累了些,心里却很舒坦,一下子,他成了红人,还是很得意的。

这一天是星期五,薛进神饱满的走进了办公室,坐下后,便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老李,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所长,您找我!”老李,还那德行,满脸堆笑,一副奴才相。

薛进此刻正坐在大班台后,翻找东西,他进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片刻后,才抬起头来。

“这是小王写的材料,要邮寄给XX报社。”薛进说着将手中几页稿纸放到了桌子的一角,点了点页面道:“听说你那边新调来个女办事员,有些文字功底,让她看看,改过后,再交给我。”

老李一听马上明白了──专职文员小王写的东西,要一个新来的女办事员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虽然那女孩,是文科毕业,可有句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职!

看来,所长,对那丫头有些想法。

其实,薛进见过那女孩一面,叫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觉得有些俏丽,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办公室的生活毕竟枯燥。

所以,一时心血来潮,薛进想着,是不是换个新鲜面孔到身边。

老李走后,薛进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这个办公楼里虽然有很多在职人员,但是有些重要的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处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薛进一边批阅着文件,一边将它贴近耳畔。

“喂,哪位?”由于正忙着,所以薛进也没看来电,只是先出声打了招呼,手中的笔更是不停的在纸上‘唰唰’的书写着。

“……”那边没有声音,薛进觉得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看手机屏幕──哦!是连羽的号码。

“是小羽吗?怎么不说话?”薛进心情大好,温和的笑着说道。

“是,叔叔……是我。”在男人问‘哪位’的时候,她有些怔住了!明明有来电显,知道是她的号,还这么问,是不是他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薛进毕竟是有妻室的人,而且工作中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所以连羽给他打电话时,还是很谨慎的。

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呢!

“有事吗?”薛进的声音和悦,透着股亲切。

“恩,叔叔,明天您不用接我了……”还没等她说完,薛进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不见了,抢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我明天想自己过去。”连羽说了谎。

薛进低垂着眼帘,脑中飞快的思考着,质疑道:“你自己过去?那么远?又没有车,你怎么去医院?”

“……”连羽尽管有心里准备,但他这么问了,她还是答不上来。

“小羽,叔叔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薛进觉得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而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我上次跟你提过的程哥哥,明天他想同我一起去医院!”连羽本不想告诉他的,认为这是她自己的私事,但被问到这了,也只好说了。

薛进嘴角抽动了两下,笑的有些勉强。

“是吗?他要去也好,我可以接你们一同过去。”

在薛进的一再坚持下,第二天傍晚十分,程朝阳和连羽坐上了他的车,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薛进显得很热络,同年轻人沟通起来。

见男子长的还算清爽,说话也十分得体,倒是个不错的人,可社会经验少,更是个‘土’底子,要有好的事业发展,也是不容易。

“你读什么专业?”薛进边开车边问道。

“土木工程。”

“哦,是吗?”薛进眼中光一闪,笑呵呵的说道:“这个专业有前途呀,将来也是白领。”

“……我才刚刚起步,没什么经验,现在连基本工资都拿不到。”程朝阳也跟着笑了笑,有些自嘲道。

“你在哪家做?”薛进点了点头问。

“A市吉祥建工集团。”这家公司薛进知道,毕竟他也在建筑口混,规模不小,但人员众多,也有弊端,就是竞争激烈。

“吉祥我听朋友提起过,他是做装潢的,跟建筑有些渊源。”薛进见缝针,把话引到了朋友身上。

“是吗?装潢也很赚钱,我也修过这门课。”土木工程有选修课,很多同学都选了装潢设计。

“呵呵,是吗?那你有没有兴趣去他的公司干呀?”薛进从反光镜观察着男子的反映,见他在很认真的听着,觉得有戏。

“他这段时间,工程很多,忙不过来了,正在招人。待遇很不错,底薪加提成,一个月下来,有2000多!”

薛进所提到的公司,就是他同丁步一起开的进步公司,当然表面上,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人。

“待遇是不错,有保险吗?”程朝阳现在公司,正在试用期,底薪很低,他跑外面的业务,做起来也不十分顺当。

本想慢慢熬,总有机会上位,没想到今天遇到了如此好康的事。

“当然有,三险一金,出差还有补助。”薛进见他动了心,不遗余力想要拉拢他。

“程哥哥,你去试试呗!”还没等程朝阳回答,一声清脆的声音就了进来,薛进一听心情郁起来。

在连羽看来,钱是很敏感而重要的东西,她出于对男子喜爱的私心,希望他能挣的多些,所以才忍不住开口了。

但这看似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薛进心中更加吃味。

自己惦记的小女孩,居然心偏向别人,是个男人,心中都会起酸气的,可两个人并不知道薛进的心里想法。

“也好。”程朝阳略微思考了下,觉得应该去看看:“能把你朋友的电话给我吗?”

薛进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当然!”

说着,出自己的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镶了金边的白色名片,递了给去。

病房内,连俊今天很开心。

程朝阳是他的哥们,带了水果来看望,能不开心吗?再说这是医院,可比监狱那环境,强了百倍。

他笑着招呼着他同薛进坐下,而后让连羽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

“朝阳,你看你,工作那么忙,还带东西来看我!”连俊半倚靠在床头,脸上春风满面,红润而健康。

受伤的红肿已经消退了,终于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说笑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再忙也要来。”今天是周六,程朝阳晚上本来有应酬的,但是他推掉了,说是应酬,其实就是请客户吃饭。

连俊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很欣慰的样子,心想,哥们,就是哥们!

“我早想过来的,可刚接触工作,要学的东西实在多,好不容易,今天抽出了时间,你不怪我才好。”程朝阳跟连俊客气着。

连俊摇了摇头,直道,能来他就很高兴了,不介意时间。

又唠了几句杂七杂八的,其间连俊也有同薛进说话,但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摆着那,难免有些拘谨,聊的不太多,连羽倒完水后,就去水房洗水果了。

刚一进门,便听到哥哥对程朝阳说道:“我不在,小羽没少麻烦你……”

还没等他继续说感谢的话,程朝阳便打断了他:“你又这么说,小心我耳朵起茧子,小羽那么乖,本没有麻烦到我什么,你真的不用说那些客套话。”

说着,程朝阳见女孩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连羽因为没什么心里准备,立时脸颊绯红,赶忙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不停的忽闪着,就象蝴蝶的翅膀般,煞是动人。

薛进一看,心往下猛沉,如果说原本是猜想女孩对程朝阳有些意思,如今是确凿无误了,小女孩的确是在暗恋。

连俊仍同程朝阳说着什么,并没看到妹妹的样子,可程朝阳却将女孩的羞怯神态尽收眼底,心没来由的被什么轻轻的撞了一下,随即赶快移开了视线。

连羽将洗好的苹果分发给大家,薛进哪里有心思吃什么呀,现在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有什么火急火撩的往他的心肝上抓。

方才两个人的暧昧交流,让他心中的危机感陡升:自己还没到嘴的,一定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随即一个卑劣的想法成型了!

云越聚越多,凉风飕飕。

夜已经很深了,在一条浅巷里隐秘的停着一辆车,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静静的坐在里面,不知道多久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凌晨1点了,不由得蹙起眉心,烦躁的抬起头来,望望黑如锅底的夜空。

“怎么还不下雨!?”薛进看着黑压压的云团,愤慨的抱怨着。

今天是星期五,他和家人说要出差,就提前住到了宾馆,他先前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天很可能有暴雨,所以晚上九点一刻,便躲在这里。

他在等,等着雨来,等着这个世界,全被哗哗的雨声所吞噬,等着屋里变的漆黑一团,看不到一丝光亮。

过了几分钟,老天爷果然没有辜负他,天上先是飘下星星点点的雨滴,顷刻就变成豆大的珠瓣,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见雨越下越大,薛进邪肆的笑了,伸手给自己点了烟,又了涨起的股间,即将到来的盛宴,让他已经跃跃欲试。

直到车中那跳跃的火炭消失,薛进才从车上下来,‘叭’的一声甩上车门后,男人慢条斯理的走进雨幕中。

夜深人静,人们都熟睡了,谁也没注意到,一条人影悄然而至,停在了只有14岁的小女孩的门外。

雨还在下,而且越来急遽,偶尔有雷电从夜空中霹下,拖出长长的白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可怕……

22 滴血初H [慎]

薛进索着门外的琐眼,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铁制的钩子──他原本是警校毕业,对这些特殊小物件,颇有研究,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手上快速的动作着,薛进还不忘警戒,他悄然的打量着周围,见别人家的屋里都是漆黑一片,暗舒了一口气。

片刻,一声轻不可闻的喀嚓声过后门开了。

薛进快速闪进屋内,小心的将门带上,又轻巧谨慎的上了琐。

做完这一切后,他的心仍跳的飞快,站在一片漆黑中,暗暗稳了稳心神,才不紧不慢的往内室去。

由于外屋没窗子,所以在晚上特别黑,薛进凭着先前对房间布局的记忆,小心的往前走。

“啪啦……”

薛进的心几乎要从口跳出来了──脚下踢到东西了,听那声音,空空的好象是一只桶,这可把他惊的不轻。

这个小仓房内,本没有洗手间,可晚上外面黑,连羽起夜小便怎么办?于是女孩就在屋子里放了一只桶。

此刻被薛进撞个正着,人都说做贼心虚,薛进是第一次办这样的坏事,入室强奸可是犯法的。

如果惊醒了女孩,开灯出来查看,那么自己就彻底的暴露了,后果很难估量。

薛进心里咒骂着,定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内室的动静,除了窗外哗哗的雨声,什么也听到,过了几分钟仍是没有异常,薛进这才放开胆子,往里走。

到门上的挂帘,轻轻一掀,薛进蹿进了内室。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仍是漆黑一片,偶尔闪光印在窗帘上,只模糊的看到一面微弱的白色。

由于太过微弱,本看不清屋内的情景,薛进费力的眯起眼睛,聚焦视线,才隐约辨别出,不远处那个双层小床的位置。

薛进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心跳就不可抑制的加快一些,及至来到女孩的床边,他的手心都出汗了。

薛进年轻,看起来很温文,带了几分禁欲的味道,官当的不大不小,但总算也站有一片天地,手底下管的人也不少,所以平时有些严肃拘谨,看上去象个正派人。

可实际上……薛进玩女人,绝对是个行家。

身上的衣服由于刚才淋雨的关系已经湿透了,薛进迫不及待的将它脱掉,直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才轻轻坐到女孩的床上。

连羽面对着墙壁,呼吸很平稳,在身上的薄被被一点点拉开时,并没什么感觉,此刻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刚好遮住了粉臀。

女孩的身体轮廓,模模忽忽,娇小的可怜,小小的一团蜷在那里,几乎让人无从下手,可尽管如此,薛进还是了上去。

一只手沿着大腿一路向上滑到了女孩的腰,薛进大掌一横,将那细瘦的腰肢轻轻掐在手中,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单薄好似一用力,就会被卡断一样。

又了几下后,薛进向上,又探向了女孩的前──软绵绵的两小团嫩中间有一道小小的沟壑。

薛进顺着女孩由于侧卧挤压出的沟,向下滑去,巧好到连羽小巧的头,比黄豆粒还小,温热着,轻轻揉搓几下,那小东西居然硬了起来。

薛进一时觉得口干舌燥,他原本是坐在床边,现在变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然后将高大的身躯,紧紧贴在连羽后背。

然后,他小心的扳着女孩的肩膀,将她慢慢放平,也许是他的动作惊动了女孩,她扭了几下,不知所谓的嘟囔了几声。

但此刻薛进却出奇的平静,他并不怕她醒来,因为即使她睁开了眼睛,也没办法逃离这张床,也更不可能有机会去开灯,在光亮中,看清他的面目。

所以他有恃无恐的继续着自己的罪恶。

如果先前女孩侧卧,薛进还能到实质的团,现在却只是微微鼓起的小丘了,这让他微微不满。

连羽年纪小,营养又跟不上去,发育的并不太好,可在房成长之初,衣服蹭到蒂的些微快感,都能让她脸红心跳半天。

可现在呢?睡梦中,在自己毫无所觉中,一个成年男子,正在亵玩她的小子。

一阵阵少女的馨香袭来,小小的缺憾并未减低他的兴致,这个果子虽然青涩,但毕竟是干净的。

想着,薛进心头那把头烧的更旺了,毫不客气的,低头一口将小女孩的一个头擒住,可那头太小,别说是薛进这个大男人,就算是婴儿,吮吸起来也会费力,还没含进嘴里,只能用嘴唇夹住。

连羽是如此年幼和稚嫩,所以薛进并不敢太用力,也许会惊醒她,她就会反抗,那样会破坏他享受的乐趣。

男人喜欢征服,所以薛进并不排斥连羽挣扎反抗,可也要有个契机,现在不合适。

黑暗中,薛进伸出宽大的舌头舔着嘴唇间的小头,习惯的又伸手上了小女孩的另一侧房,本想去抓,可女孩的房太小了,只能用手按在上边轻轻拨弄着她小小的粒。

一股淡淡的香在舌尖绽开,引得薛进不由得想将头含的更深。舌尖轻转微微吸吮,用舌尖刺那中间小小的凹处,感到那小小的极为敏感的果实,在舌尖的骚拢下渐渐成长,缓缓变硬。

小女孩的房慢慢的涨起,薛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房里那浑圆的核似乎也大了起来。

小孩变成少女的过程,就是从它开始的,前先是有硬块,也就是核产生,慢慢发育着,形成成熟的房,所以核是最敏感的。

玩了一会头,薛进将湿辘辘的它吐出,凸起的小东西,轻轻的抵着他的嘴唇,散发着的芬芳。

薛进着迷的深吸一口气,用唇轻轻的磨蹭着小女孩的头,蹭着蹭着,心中想啃的欲望越发的强烈,于是薛进再次大张了嘴,大面积的将小女孩前少的可怜的嫩叼了起来。

他想吃,由于头太小,所以不得以,薛进将整个核都衔住,随着舌头的揉弄,核在房内轻轻的滚动。

连羽的房还没发育完全,起来和丰满成熟的子很是不一样,但那些薛进早已经玩腻了,而眼前的小团却带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不禁令他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所以口中吮吸的更用力了。

“啊……嗯……”连羽嘤叮了一声,听上去有些难受,接着试图想要翻身,可身体却动不了,只得向上挺了挺。

而这个动作将小小的房向着薛进的嘴里送了送,牙齿都碰到硬硬的核了,使得薛进生出更多旖旎的感觉。

他喜欢听女孩呻吟,自己是不是将她弄醒?!

想着薛进从小女孩前抬起头来,手扶着她的面颊亲了下去,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伸进去勾住她的丁香小舌,不停撩动,同时将其含吸进嘴里,粘腻的纠缠在一起。

“嗯哼……哦……”片刻女孩蹙起了眉心,轻轻的挣扎着,摇着头想要分开两个人搅在一起的唇舌。

连羽好象溺水般,觉得呼吸困难,渐渐的从梦中清醒过来,意识模糊中,感觉有什么堵在口中。

滑滑地,热热的,好象一条蛇?!

下一刻,连羽猛的睁开了眼睛,所有的睡意都没了,触目所及是一片漆黑,而在这暗幕之中,耳边是哗哗的雨声,还有……还有呼哧呼哧的……类似于野兽的喘息声。

所有的感官都机敏起来,连羽马上明白了自己的状况。

“呜呜……啊哦呜……”她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雷动的心跳,以及那份茫然无边的惊恐。

她正在被人侵犯,前的子好痛,那只毛手,正在那上面捏弄着,而口中恶心的舌头,更在快速的舔刷着自己的牙齿。

那感觉是疯狂而可怕的,泛着一阵阵恶心的战栗,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薛进听见她含混的闷叫,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沉重的身躯,将小女孩压的五脏六腑都纠结起来。

薛进人长得高,虽然不壮,但是肌很结实,尤其是身下那一条,此刻已经支起了大大的帐篷,随着女孩的蠢动,有意无意的抵在她的大腿处。

连羽感觉腿上一凉,男人硬硬的柱摩擦过的地方,居然湿了,尽管不清楚那是什么,可小女孩还是清楚,那个部位就象自己下面一样,是个禁区。

所以心里更是惶恐,想动又动不了,情急之下,用力合上贝齿,咬了下去。

**!薛进疼的一裂嘴,差点骂出声,舌头又痛又麻,好象断了一般,随即火气大了起来。

这农村的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咬他?妈的,真是该死!

也不知道是怒火多,还是欲火旺,烧的薛进眉梢都红了起来,而此刻连羽总算能正常呼吸了,大口的喘息着。

同时手脚并用的试图扎挣,可一个成年男人压在只有几十斤重的小女孩身上,怎么是她那点劲,能撼动的得了的。

连羽大脑一片空白,力量在逐渐消耗,而自己却起不来身,从没打架经验的她,居然本能的用指甲狠狠扣住了男人手臂上的。

薛进吃痛紧咬着牙关闷哼了一声,随即想也不想抬起上半身,甩了一记耳光过去──薛进不擅长暴力,可兔子急了还咬人那!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敢出手伤他,着实让他火大。

“啊……”随着一声尖叫,连羽的脸被打偏过去,嘴里尝到一丝腥甜,脑中更是混沌一片,只有耳边嗡嗡的响声,在不断盘桓。

薛进迅速单手钳制女孩细弱的手腕,将它们拉到她的头顶固定住,同时大手一挥,滋喇一声,连羽感觉腰身一疼,习习凉意冲上心头。

“不,放开我!”连羽带着哭腔撕叫道,原本事情突然,她恐惧的有些麻木了,如今是更明白了事情的险恶,所以激动的喊了出来。

试图抽出双手,但那把铁钳似的巨掌,将她的手腕捏的很紧,每动一下,男人就会用大么指掐着她的脉门用力按,连羽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袭来,就再也不敢扭动手臂了。

“呜呜,不,不要,放开我,救命……救命……”

在女孩凄惨的呼叫声中,薛进冷冷的扯动着嘴角,心想:你不是喜欢那个程朝阳吗?可他得不到你了,我才是你的男人。我要用大**吧狠狠的戳你,让你这辈子都记得我。

薛进穿的是四角内裤,短而且肥大,他轻轻一拨,那东西棰似的伸出来老长,滚烫梆硬的,前端铃口处还流出了些许黏黏的透明水儿。

薛进爬在小女孩身上,用手了她的小户,上面光滑而细腻,几乎没生几毛发,薛进心血沸腾,他可以想象的到,这是多么的白皙诱人。

“求,求你,不,不要……别碰我……呜呜……”连羽感觉那可恶的大手,从户来到自己光裸的屁股。

小巧的浑圆被轻抚缓揉力捏,一次次回来搓弄,心中生起极度厌恶。

可她本无力反抗,被紧紧压制的身体本动弹不得,全身都被寒气侵袭般,可更让她心惊的是占领着她美臀的大手,不停的向下探索着,眼看就要接近自己最私秘的地方了。

连羽全身僵硬,死命的夹紧双腿。

也许是她的刻意之举,薛进并没有进她的花,而是抽回了手,来到她的细腰处,掌心紧贴着肌肤,指尖轻轻搜刮着腰眼。

立时,一股酸麻之意,从男人手触的地方扩散开来。

“呜呜……哦啊……”女孩的叫声没有原来的尖利了,但仍带着抗拒,只呻吟了一声,马上又变的悲跄起来。

“别碰我,你个坏蛋……放,放……呜嗷……”双腿被强硬的分开,由于男人的腰身壮,而女孩的细腿,太过单薄,拉扯的太过用力后,一阵挫痛。

一个灼热坚硬的东西强顶了上来,连羽脑中有什么炸开了,也顾不得,男人会不会掐她的脉门,不停的扭动着手臂,试图挣脱开来。

薛进心跳得飞快,额头上渗出了细汗,他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将大前端的头抵在小女孩细嫩而微凉的软上,而后将自己长满了浓密毛的三角地带贴了上去,将女孩紧紧的压制住,没有丝毫间隙。

“滚,滚开,不,不要……”连羽被他压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滚?他不但不会滚,而且还要和她紧紧连在一起。

想着薛进发出了浑厚的低哼,由于刻意用了些沉着之气,使声音在黑夜中,更是可怖,连羽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上方的黑影,吓的六魂无主,恨不能马上消失。

薛进用**吧轻轻挤弄着小女孩腿间的花瓣,轻轻戳揉几下后,挺起腰身,将整个长的身,顺着小女孩的逢慢慢向上滑去。

“不……哥哥,哥哥,救命……”在战栗中,连羽清楚的感觉到了,那陌生欲望的威胁──形状很清晰,象一条巨大的蛇,在胯间游走着。

连羽感觉自己要死了,可那大**吧还在回来磨蹭着,好似给她足够的时间,来体验那份羞辱与震撼。

其间还有点点粘稠滴落在花瓣上,户上,小腹上,好似即将进食的凶兽在那秘处徘徊不去。

室外大雨倾盆,屋内却越来越热,空气中浮动着男特有的动情的麝香味道,尽管连羽不清楚那是什么,可依然令她作呕。

小小的身体在男人高大的身形下,偶尔动一下,可嗓子却一刻也没清闲,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沙哑的不成调子。

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滑下鬓角,打湿了床头的枕头,口中不断的求饶道:“叔叔,叔叔,求求,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我不行……”

不行吗?薛进在心中冷笑着,待会我就让你知道行还是不行!不行也得行,叔叔今天就要干你。

连羽是处女,但薛进的浪行为,还是诱使小女孩的道流出些须水,在加上本身泼撒出的透明体,薛进觉得是时候了。

他一只手扶住自己那巨大的,头在那洞口上下乱蹭,沾了少许体,然后对准道朝前狠狠一顶,硕大的头有半个陷入小内。

连羽的小还没有长成,被异物突然的侵入吓了一跳,接着在男人又一个突刺,硬生生将整个大头凿了进去。

立时连羽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大声哀叫道:“不要,痛,放开我,放开啊……”

边喊着,边使出吃的劲乱扭着,在这样的漆黑的夜晚,这个陌生的男人强暴了她,一种被奴役被蹂躏的屈辱,逼得她几欲崩溃。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自己的**吧给不少女人开过苞,但都没有这次来的刺激,头被榨小的道夹的又疼又爽,薛进深吸一口气,不顾女孩的痛呼,残忍的又挺进了些须。

连羽微微扬起下吧,下身剧烈的收缩着,试图将异物排挤出去,可尽管如此,还是无能为力,只是更清楚的感觉到了大男人**吧的壮。

女孩的道很浅又紧又热,象小嘴一样不停的蠕动着,致命的快感不断从捧身涌向全身,要不是咬牙忍耐着,薛进很可能被这小弄早泄了。

他慢慢深入,好不容易在细小的道中,碰到一层薄膜。

薛进发出一声本能的低吼,腰下一沉,狠狠的刺穿了那片纯洁的象征,而随即耳边响起女孩骇人的惨叫。

连羽感觉身体被从下身撕裂了,柳眉轻皱,鼻间上都是汗。

小女孩的道很短,突破了处女膜后,再挺进一点,薛进就顶到了一团嫩,那是女孩的花心。

想也没想,薛进的大头就刺了进去,接着又挺了两次腰,将长长的大**吧如愿以尝的进了小女孩的道。

连羽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的黑影,她在极度的痛苦中扭曲了表情。一缕缕泪水从眼角闪烁而下,划过了她那肿得通红的面颊。

她就象失了语般,半开着嘴迎来了男人第一记,有力的抽送,纯洁的唇微微开启着,小女孩的双腿间,一片血红。

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薛进毫不留情的抽出自己的大家伙,而后又遽然送了进去,反复几次,的快感,在下腹越聚越多。

燥热的壁在刺激着他,小女孩的道是如此的稚嫩榨热,不允许他太过激烈的抽送,可薛进仍将欲望完全没入,在稍稍拔出,而后,又将整个大**吧沉入到她的子。

“别,别再进去了,我……我受不了了……痛死了……”连羽被巨痛,弄的心悸不已,心想下面一定出血了,火辣辣的疼。

整个小都要被撑破了,塞的满满的,那热热的好似进到肚子里了,连羽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她拼命的哭喊着。

脚跟好不容易找到了着力点,她试图往后蹭蹭,可本动不了,她心头一片死寂,她明白今天她彻底的完了。

有了血的润滑,薛进越越顺溜,小女孩那儿又紧的要命,所以他清楚自己第一次,坚持不了很久,松开女孩的腰,单手放在女孩的股沟处,将她的小屁股托了起来。

接着薛进加快抽的速度,只听得一片霹雳叭啦的急促声响,大**吧快速的进出于小女孩的双腿间。

连羽被他的闷吭痛叫,哭的更响亮了,可仍不能阻止男人狂放的动作,几下重重的顶撞后,她的心肺似乎都移了位,接着一声男浑厚的闷哼响起,巨大的在身体中猛烈的跳动着,一股股滚烫的热激而出……

23 怕男人

雨还在下个不停,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景物影影绰绰的有了个模样。

薛进掀起薄被从床上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巨大的,此刻慢慢萎缩着,其周围的毛发被红色的血迹同一些不明体弄的泥泞不堪。

薛进皱了皱眉,他是个爱干净的人,还是第一次弄的如此狼狈,他究竟做了几次?三次 ,还是四次,又或者五次?

薛进兴奋的有些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深夜一直忙到了现在,中间几乎没有休息过,轻轻撇了撇嘴角,薛进笑的得意又张狂。

他上次如此放纵是何时!?

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拾起昨天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衣物,慢条斯理的套在身上,手着扣眼,一颗颗,将前的纽扣系好。

同时抬头望向窗外──红色的窗帘,有些挡光,再加上正下着雨,很难判断是什么时辰。想着薛来到了桌子前,将手表拿起来看了看。

早上六点了,薛进心头一惊。

真是大意,不知不觉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要是现在出去,肯定会撞见早起的人,那该怎么办?

薛进原本的计划是天亮之前不声不响的离开,可由于小女孩的味道太好了,所以吃上了隐,一直玩到现在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薛进稳了稳心神,抬眼看向紧挨着墙的双层铁床──被凌乱的堆在角落,褶皱的床单上两条纤细的美腿,大大的叉开着,中间小小的沟缝,散放着的芬芳。

薛进的瞳孔遽然收缩了好几圈,他的视力极好,就连小女孩幼小花瓣间凝固的血都看的一清二楚。

喉咙很干,似乎很渴,薛进强压下胯间的欲望,转身去了外屋。

拿过脸盆,薛进倒了些水,轻手轻脚的开始清理自己,几分钟后,他拿着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走进了内室。

薛进昨天穿的是风衣,他翻了翻口袋,从里面找出了一条湿巾,这是他昨天中午在饭店吃饭时,人家赠送的。

外屋只找到了一条毛巾,他用来擦脸了,而下面还湿着呢,走路时,那一大套东西晃晃荡荡的滴着水珠,沿着大腿一路向下,直到腿窝处。

薛进展开湿巾,仔细的将下面擦了擦,然后将它丢弃。

做完这一切后,薛进才穿上裤子,熟练的扎好皮带,又看到了桌子上放的梳子,抓了起来随意的梳理了几下头发。

薛进昨天把女孩折腾的死去活来,笃定她不会那么快醒,所以很自在的在房间里活动着,他先看了看米缸,只剩了底,不禁撇了撇嘴。

随即很容易的在橱柜里找到了一匝挂面,可橱柜里除了这个,本没别的食物──他昨天耗费了很多的力气,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

薛进不死心的四处翻找着,将整个外屋搜罗个彻底,只收获了两个硬馒头,这让他十分恼火。

薛进虽然不挑食,可毕竟过惯了三餐丰盛的日子,眼下这陋的食物,怎么下咽?如今,他是知道了连羽为何那么瘦弱了。

他看着手中的东西怔了片刻,在胃痉挛着抗议后,不得不将就了,挂面就挂面吧,薛进苦笑着,在锅里添了两瓢水,然后打开煤气罐。

俗话说饿了,吃什么都香,待面条出锅后,薛进狼吞虎咽吃了个一干二净,擦了擦嘴后,薛进才想起连羽还在那‘凉’着呢!

薛进烧好了热水,兑了些冷水,又加了少许盐──他知道女孩下身肯定受伤了,所以想用盐水给她消消毒。

将水盆端到了床边,此刻连羽仍是赤裸着全身仰躺在那里,前有几道爪痕,而白嫩的户,在昨晚做爱时,被薛进下腹撞的红肿不堪,至于双腿间……

近看之下,薛进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太暴了。

他将毛巾放到水中洗了洗,用力将其拧了拧,半湿着附上女孩的私处,连带着大腿内侧,一起擦了个干净。

此时,房间里的光亮仍很暗,对方的皮肤看上去就象泛青的白瓷,带着别样的细腻,薛进身下那大东西,不知不觉又鼓涨起来。

他不由得回味起昨天晚上的情事,用手抚弄命子两下,越发觉得快活,但在销魂之余,他又觉出了心惊。

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魔障了,居然如此欲求不满,薛进连忙甩了甩头,端着水盆转身走了 出去。

在这个雨霏霏的下午,连羽醒了。

她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看到的是薛进一脸的关切,这让她怔了下,茫然中渐渐回想起昨晚的噩梦。

“啊……”她尖叫着似乎要跳起来,那凄厉的嗓音几乎震聋了薛进的耳朵。

“小羽,你冷静点!别动!”薛进早有心里准备,俯下身体,用上半身压制住躁动的女孩。

“不 ,不,你放开我。”连羽全身都在痛,一动骨头都要散架般,可是仍自虐般的挣扎着。

“小羽,听,听我说,一切都过去了。”薛进轻声的劝慰着。

“不,不……”连羽直着脖子放声嚎啕大哭,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听,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更是害怕的要命。

尽管薛进的样子很温和,可女孩对男人已经本能的恐惧了。

“孩子,别闹,听叔叔的话,安静下来,有叔叔在,没人可以再伤害你。”薛进一脸沉痛,似乎很伤心的样子,连眼角都有点点泪花闪动。

“不 ,放开我,我不要……”连羽脑中闪过夜晚那个模糊的黑影,肝胆俱裂,声音沙哑着。

小女孩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满是泪水的红肿小脸上写满绝望,在哭闹半晌后,气若游丝的紧紧闭上双眼,任那不停涌流的泪水奔淌着。

薛进见她安静下来后,才站起了身。

“小羽,叔叔今天早上过来办事,恰好路过这里,本想进来看看你,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薛进自顾自的解释着,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他先把自己摘清。

“呜呜……”本来没了声音的小女孩,不禁又哭了起来,哀号的让人心颤。

“别哭了,你这样下去,哭坏了身体怎么办?你哥哥还在医院躺着呢,他如果知道你生病了,肯定很担心。”薛进‘好心’的提醒她。

“不,薛叔叔,你千万别告诉哥哥!”连羽猛的睁开双眼,不觉中将手中的被子搅成了麻花。

这样的丑事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不!是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就当它没发生好了,连羽在极度惶恐中,给自己催眠。

可她马上发现这太难了,身下那处刺痛的伤处,时刻在提醒着,她经历了怎么样的噩梦,那个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就是魔鬼,无论自己如何恳求他,都没有停止侵犯。

想想漆黑一片中,那不断挤入自己身体中的硬物,她的头都要炸开了。

“啊 ……不,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叔叔!”连羽瞬间又崩溃了,她到现在都难以接受所发生的一切。

薛进眼中看到了最纯粹的悲伤、惶惑、无助、茫然。

“小羽,叔叔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你可以相信我。”薛进觉得现在正是女孩最脆弱的时候,自己要趁机取得她的信任。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在想那么多了,先好好休息,你也饿了吧,叔叔给你买点吃的。”薛进边说,边倒了杯水给她。

连羽一脸灰白,悻悻然的看了一眼水杯,似乎并不想接,抬眼看到薛进鼓励的眼神,才勉强伸出手去。

可还没碰到杯子,连羽就被手腕处一圈醒目的红痕,刺伤了心,飞快的将手又缩了回去。

薛进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形成的,可此刻却佯装愤怒,大声骂到:“真,真是太残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见女孩低低的呜咽起来,又补了一句:“小羽,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如果知道的话,告诉叔叔,叔叔为你做主!”

“不 ,不 ,你别说了……我不想再提!”连羽说着伤心欲绝地将头别向一旁。

薛进一夜没睡可神清气爽,他出了门便上了车,开出不远停在了一家菜市场门前,然后跨下车走了进去。

薛进原本打算去饭店点些东西,可小女孩情况不好,本下不了床,更不能完全自理,需要人守在一旁。

起码也得好几天,总不能顿顿吃外卖吧,想到这他心思活络起来,不如自己动手做吧,味道先不说,至少卫生干净。

十分钟后,薛进拎着两塑料袋的食材走进了外屋。

连羽哭着哭着,便累的睡着了,待薛进端着饭菜进来一看──小女孩已经贴在墙上,缩成了虾米。

薛进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小羽!”见她没反应,便更加用力推了推:“小羽,起来吧,吃完饭再睡!”

毫无预警地,连羽突然锐利的尖叫,似乎被蝎子蛰了一下,几乎跳起来,她转过身来 ,用眼角瞥到是薛进,才安静下来。

薛进也被她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心里马上想到,可能是先前的刺激太剧烈,使女孩越发地敏感:“怎么了?叔叔吓到你了?”

连羽摇了摇头,一脸惊悸并不言语。

薛进坐在床边注视着她──双眼红肿,半边脸涨的跟馒头似的,眉心间更是充斥着无限哀愁。

又打量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黏粘在一起,简直象刚从草堆里爬出来。

“先吃饭吧,吃完洗洗再睡!”薛进是看不得人邋遢的,因为他本身是个爱干净的人,所以女孩的样子,着实让他看不下去,甚至生出了一丝嫌弃──尽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但显然他丝毫没有自觉。

薛进做了菜粥,**蛋蒜苗,鱼香丝,还用清水煮了大虾。

他将桌子搬到床边后,连羽已经半坐了起来,正用毛巾擦着手,而后便盯着色香诱人的食物,迟迟不肯动筷。

“怎么不吃?”薛进端起碗,看着她在那发愣。

“叔叔,这都是你做的?”连羽心情抑郁,本没胃口,可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突然生出了饥饿感。

“嗯,不是我还有谁?难道全天下只有你哥哥一个男人会做饭嘛”薛进笑着调侃道。

薛进家里虽然请了保姆,可儿子嘴刁的很,直嚷嚷着爸爸做菜最好吃,所以他不忙的时候,很乐意在家给小宝贝调调口味。

连羽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的话,并没有那个意思。

薛进轻笑着,并不想继续逗弄她:“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快点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薛进夹了块炒**蛋放在她碗里。

“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吧!”连羽捧着饭碗,觉得好似有千斤重,她意识到她还应该说点什么,一边小口的吃着米饭,一边犹豫着。

想了半晌,觉得说什么似乎都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不禁有些沮丧。

“怎么了小羽?快吃!”察觉到她的异常,薛进温和的笑着,又将拨好的大虾,放进她碗里。

“叔叔,你吃你的吧,不用管我,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连羽看着红通通的大虾,足有8,9CM长,心想这得多少钱呀!

“……嗯?”薛进轻轻哼出个鼻音!

“我觉得你太好了……你对我和哥哥都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谢你,薛叔叔!”连羽抬起头,眼里是真挚的感激。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薛进放下手中的碗,伸长手臂搭在女孩的头上,轻轻了两下:“别跟我说什么谢谢,也许以后叔叔还有事求你也说不定?”

薛进的脸上掠过一抹怪异的笑,可转瞬又圆滑的透出和蔼。

连羽本能的将头缩了缩,心跳的飞快了:她勉强克制住要逃跑的念头,细密的冷汗钻出鼻尖。

薛进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微微抖动的身躯,适时的收回了手臂。

接着拿起了筷子,脸上表情变的高深莫测──他盯着小女孩苍白的脸,心想,她似乎是怕男人了!

24 夜宿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了。

薛进在外面溜达了一圈,也没找到厕所,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碰巧遇到房东太太拎着水桶出来。

尽管屋子里面有灯光,但毕竟照不亮整个院子,在一片昏暗中,先还没太注意,那矗着个大男人,后来走近些,以为是房客,可再仔细瞧瞧,就觉得有些面生。

这让房东太太心里犯了嘀咕,这大晚上的,这人是干什么的?

于是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住了脚步,而薛进也注意到她的存在,转过脸来看向她,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你好!”

张婶是典型的乡村妇女,只因为老公在附近开了个小厂子,才跟女儿后搬了过来,本以为能过上舒心日子,可没想到,男人有点钱就学坏,是三天五天看不着人影。

从最初的悲愤,又哭又喊的大肆胡闹,到现在平静的接受现实,也就两年光景,她是想通了,男人要是心变了,就算你死了,他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所以现在她的日子还算滋润,每个月拿着赡养费,闲暇时间出去打打麻将,有空到外面旅游,或者去女儿的学校去探望,也还算自在潇洒。

此刻张婶愣了一下,借着微弱的光亮,她勉强看清些这陌生男人的样子──他实在长得很不错,相貌堂堂,温和优雅,声音也很好听,带些质感的磁。

“你是?”张婶平时总和那些牌搭子混在一起,烟气熏天的,没一个干净清爽的男人,而眼前的,就很不同了。

风衣在身,白色的衬衫,还有刻板的西装裤,尽管看不太清是什么颜色,但总体很绅士。

不觉中,张婶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黑黄的国字脸上带了些笑意。

“我姓薛,是连羽的叔叔,今天刚从外地过来,可能要在这边呆上些日子。”薛进简单的介绍了自己,见张婶轻轻点头后,继续道:“您是房东吧?连羽和我提到过您。”

都这个时候了,女人穿着很随便,大布襟子,大花裤衩,手上还提着脏水桶从正房出来,应该是到门前倒垃圾。

薛进一转念,似乎听女孩提过些什么。

“是吗?没想到连羽会提到我,呵呵。”张婶笑的有些不自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被英俊的男人看到,似乎有些失礼,连忙说道:“小羽难得有亲戚过来看她,你多陪陪她应该的。”

“我呢,现在去倒水了,回头见!”说着张婶就要往前走,可马上被男人叫住了。

“我想麻烦您一下,能不能告诉我,您这附近有洗手间吗?”薛进晚上喝的粥,想上厕所是正常的,不过,不正常的是找不到方便的地方。

他刚才都想了,实在不行就找个偏僻点的角落解决算了。

“洗手间?”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手往正房后面一指道:“呶,你看那边,从这边进去,走几步就到了。”

薛进哂然一笑,心想这么隐秘怪不得他找不到:“谢谢您!”

说着薛进大方地迈开大步往正房的方向走去,顺着青砖铺成的小路,走了几十步,终于到了一个小房子前。

薛进一凑近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他不觉用手放在面庞附近扇了扇。

这厕所能用吗?他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随即转身来到正房侧面的房檐下,叉开双腿,解开皮带,拉低内裤。

长长的半硬着,哗哗撒下一股温热的尿。

薛进边尿边想,这地方可真不方便,哪里是人住的?自己如果在这呆上个几天,不方便的地方,可能会更多,随即他又想到了连羽。

小女孩被他搞的下不了床,上厕所也是个问题呀,最主要的是他周一还要上班,这样来回跑也不是事,薛进一边系皮带一边思考着什么。

薛进挑开门帘走进室内,连羽刚刚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床板发呆,听见声响,随即转过头来,望向他。

“小羽,时间不早了,叔叔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好吗?”薛进昨天忙了整夜,眼圈都黑了,现在入夜,便觉出了困意。

“啊……”连羽一听,心中怦然一动。

薛进见她没言语,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怕,目光中带了些悲悯。

“怎么了?”薛进走近了一些,高大的身形来到床边站好,女孩的眼前黑了一片──那是男人挡住了光线。

“叔叔,你,你可不可以先不走呀。”小女孩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薛进听她这么说,屁股一沉,稳稳的坐在了床边,低低的床铺本来就小,此刻空间变的尤为逼仄。

“你怕了,那好叔叔不走,叔叔留下来再陪你一会。”薛进很想拒绝,因为他现在困的要死,神经严重困乏。

可没办法,小美人有需要,他必须装出很热情,很善解人意的样子。

“感觉怎么样?”薛进给女孩掖了掖被角,那张清俊的面孔看上去满是关怀。

连羽知道他问的什么,只是害羞的低下头。

“如果不舒服的话,告诉叔叔,叔叔带你去医院。“薛进佯装着关心她的身体,实际上,他清楚,小女孩顾及自身的颜面,是不会愿意去那种地方,接受检查和治疗的。

更何况还有金钱问题!看着几乎是家徒四壁的环境,薛进清楚连羽没多余的钱看病,更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忙,所以即使再难,小丫头都会咬紧牙关挺过去的。

“不用了,叔叔,我很好,我吃了你买的药,已经好多了。”连羽嗫嚅着说道,心中感觉很温暖。

如果没有薛叔叔在,她肯定会更难过?可又想到他知道了自己被侮辱的事,心里不禁有些别扭。

她脏了,他会不会对她有些不好的看法和意见。

连羽惴惴不安的想着,有些自惭形秽,脸上越发的苍白了,薛进见她冷着脸,默默的流着泪,便清楚,她又在为昨晚的事伤心了。

“小羽,别难过了,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好的,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会影响你的学习的,坚强点好吗?”薛进又扮演起好心人来。

连羽点了点头,哽咽着吸了吸鼻子:“叔叔,我没事情。”

“这才是乖孩子!”见她似乎不那么沮丧了,薛进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可只接触了一下,细白的小手就飞快的闪开了。

薛进的目光有些冷,真想抓过那只逃脱的小手,放在掌心肆意揉捏一番。

连羽也觉得有些尴尬,她偷眼看了下男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不禁暗暗责怪着自己,叔叔是好人,他只想安慰你,你为什么就怕了呢?

可她办法,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本能反应,男人的手又大又烫,看上去很有力,这让她想到了那个侵犯自己的陌生男人。

他的手也是如此,几乎把她的手腕捏断,想着连羽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红肿的手腕。

薛进放缓了自己的表情,换了个话题:“今天星期六了,后天你就要上学了,你这个样子可以吗?”

“……”连羽低头想了想,轻轻的挪动着身体,随即一股难言的痛楚从下半身传来,她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叔叔周一给你请个假吧!”女孩点头后,薛进继续道:“小羽,叔叔周一也要上班,你又离我住的地方那么远,来回总跑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不如……”

见小女孩抬起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似乎很在意自己接下来的话。

“不如你搬到XX路住吧,叔叔在那有套房子,不仅离我家近,离我上班的地方也不远,这样叔叔中午和晚上过去还方便些。”

方才薛进就在考虑这个事,这的条件太差劲了,而且周围的人又杂,不如楼房里私密,更重要的是,他还能节省些时间,如果总往这跑,长此以往下去,天天晚归,说不上哪天,妻子就会起疑心,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连羽怔了一下,觉得很唐突,迟疑道:“这,这行吗?叔叔是不是太麻烦了?我过几天就好了。”

“小羽,听叔叔的吧,你自己在这不安全,如果再出事怎么办?”话一出口,见小女孩眼中露出了惊恐,薛进心中了然。

他随和一笑:“叔叔那房子是早些年买的,一室一厅,自从搬进了新家,就一直空到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去住,那儿很安全,防盗门有三道锁,就算再高明的小偷也撬不开门。”

连羽很是心动,她实在是怕了,那样的噩梦她不想经历第二次,眨了眨大眼睛,她感激的笑了笑:“谢谢!叔叔!”

薛进又陪着连羽说了会话,讲的都是他大学时代的事,小女孩觉得很新鲜,眼睛眨也不眨的,认真听着。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薛进的眼中泛起了红血丝。

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酸麻的双眼,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而连羽也看出他困了,可并没有说什么。

最后薛进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几乎要瞌睡起来,他朝女孩歉然一笑:“小羽,叔叔今天的确太累了,才几点就困成这样。”

连羽只是笑着看了看他。

“八点半了,叔叔该走了!太晚了,家里人要担心的。”薛进现在不仅是想睡觉,更想洗个热水澡。

他爱干净,一天不洗,身上都会痒。

见他站起身,小女孩也没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象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说不出的可怜。

薛进拍了拍裤子后,站在那不动了。

“小羽,叔叔要走了,明天会再来看你!”

连羽还是不说话,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个不停,不自觉的流露出恳求。

薛进舔了舔嘴角,女孩雪白的小脸蛋,尽管还肿着,但那双大眼睛看上去很柔弱,是个男人,都会生出怜惜。

“你不想我走吗?”

连羽沉默了几十秒钟,而后轻轻点了点头:“我怕自己在这呆着,我不想你走,叔叔,可是你要回家?!”

想想这黑屋里,只剩下自己,连羽恐惧的要发狂。

她这是在依赖他吗?最起码是有些信任了,薛进假装很为难的蹙起了眉,而后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好吧,叔叔不走。”

连羽听他这么说喜上眉梢,一颗心踏实了许多。

“真的吗 ?叔叔?”

薛进轻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薛进出门不久,很快又回来了。

“已经说好了,我去烧点热水,我们洗洗就睡吧。”薛进这话,透了几分暧昧,可连羽只顾着高兴,并没察觉。

薛进在外屋也没开灯,借着内室流泻出来的一点光亮,将自己脱的一干二净,然后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尤其是股沟间,更是仔细。

待他洗涮完毕,连羽的小脸蛋也白净细腻,透了点水光,万分滋润。

薛进把她床前的脸盆放到了外屋,而后从室外把昨天自己撞到的尿桶拎进屋里,心中想着,我都没这么伺候过儿子!

不过他并不觉得委屈,因为今天的付出,就意味着明天的收获。

“小羽……”一抬头,见女孩低垂着脑袋,脸上又红又白,不觉愕然,猛的想到了什么,原来薛进上半身穿了个棉质背心还好,可下半身却是松垮的四角裤头。

那大大的一,正不安分的想探出头来。

!薛进下腹一阵骚动,什么也不说了,急忙跳上双层床的上铺,刚一躺下,看着晃眼的灯光,又觉出了不对。

还没关灯呢……

不得已,薛进又翻身下了床,快速走到开关处,轻轻一按,室内立刻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薛进索着前行,终于碰到了床柱。

铁床晃动了几下后,室内安静了下来。

半分钟过去了,薛进翻了个身,一分钟过去了,薛进又翻了个身,接着他开始趴着,或者仰着,但就是心神不安,原本还很困,现在却睡不着。

而连羽呢?也是在暗中瞪大了眼睛,方才那一幕,让她惊魂未定,她毕竟是个小女孩,尽管被人强奸了,可心理和生理上并不成熟。

所以她是被刺激到了,叔叔那东西虽然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可感觉上就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进朦朦胧胧中,听到外屋有声音,很细很小的水流声,流速很均匀,似乎是有意控制。

薛进浑身一震,猛的清醒过来:那是小女孩在撒尿!

想着连羽蹲在那里,露着洁白的小户,细嫩的小缝,微微开合着……薛进的心狂跳起来,魔怔般的竖起耳朵……

觉得那声音如此美妙,比什么音乐都要动听。

终于,那声音停止了,小女孩踉踉跄跄的,在一室漆黑中走了回来,上了床,小心的躺了下去。

薛进睁大了眼睛,觉得留下来,真是个错误的选择……他似乎又失眠了。

25 入甕

翌日,薛进顶着两只熊猫眼,开车去了连羽所在的中学,以亲戚的身份帮她请了病假,班主任对这个学生,印象不是很深,毕竟学习成绩不突出。

可见到薛进仪表堂堂,能说会道也就没有为难,只是让他写了请假条,而后补充了一句:“期末考试要到了,希望她快点养好身体,可不能耽误考试呀。”

这可是升学考试,连羽马上就上初二了,成绩涉及到分班问题。

薛进连连点头:“老师您放心,我会督促她努力学习的。”

接着男人又道了谢,开着车往回走,路过卖场顺便买了些东西──被褥,日用品,以及一些做饭要使用的工具和食材。

薛进的旧房子空空如也,除了一张床,一张茶几,就剩下几把椅子了,要住人,还真得临时添置些必需品。

一路上,薛进车开的很快,心想着马上就可以金屋藏娇了,随即生出一股成功人士的喜悦来。

大款都时兴包个小蜜,玩玩,眼下他也追赶潮流了!

其实薛进一直觉得自己混的还不错,存折里有几百万的存款,外面情人三五枚,不多不少刚刚好,多了,自己没时间应付,少了容易腻歪。

可他却从没动过包养女人的念头?为什么?也许是过于谨慎吧,毕竟自己是国家公职人员,闹出绯闻,可不太好,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老婆听闻什么风吹草动,否则,前途堪忧,而如今,是糊里糊涂的就弄了个小女孩在身边。

可他并不反感,偏还生出几许得意,俗话说的好,男人在于成熟,女人在于青春,男人因成视邙彰显才智,女人因青春而展示新鲜。

他这个成熟又成功的男人,的确强占了一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女孩,那天晚上,他毫不留情的征服连羽的情形,又在他脑海中浮现,随即一抹邪肆的笑意,悄悄绽放在他的唇边。

连羽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书,不一会,眼睛有些疲倦了,于是换了个姿势,半躺半坐,倚靠在墙壁上,将语文书摊在膝头。

薛进走进来的时候,连羽刚想起身去书包里拿本代数。

“小羽,你要什么,叔叔拿给你。”见她双腿耷拉在床边,正在穿鞋,薛进将车钥匙放入宽大的口袋中,赶忙走了过去。

“薛叔叔,你回来了,帮我拿本代数书吧,谢谢!”连羽下半身还是疼,她昨天晚上没好意思上药膏,薛进也把这事给忘了。

薛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了那个洗的泛白的黄书包。

“好,马上。”他打开女孩的书包,里面的课本不是很多,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连羽所要的书。

书没包皮儿,封面的字端正娟秀,看上去十分舒服。

“是这本吧!”薛进转身将书竖起,以便女孩能看的更清楚,见她点头后,将书捧在掌心,送到她的面前。

“小羽的字写的真不错!”薛进由衷的夸赞了一句,现在他将小女孩看成了自己的人,对于她的‘优点’,他有些沾沾自喜。

连羽的小脸蛋飞来两朵彩云,除了哥哥外,没人这么夸过她,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十分高兴。

在她的心中,薛进是个‘大官’,开着大汽车的能人,能得到他的称赞,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舒畅。

小女孩的单纯模样煞是可爱,看着她欢欣的样子,他知道,她对他更有‘好感’了,于是凑的更近些,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他看着连羽一页页的翻着书本,似乎很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便趋身更为亲密的将头凑了过去,立刻闻到小女孩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有些清香,给人十分干净舒适的感觉,薛进一下子心猿意马起来,他装作陪她看书,其实眼睛一直瞄着小女孩微鼓的脯,以及那莹白的颈项。

连羽觉得很不自在,一是,男人离她太近了,几乎都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这让她本能的害怕起来,总感觉他张开手臂,就能将自己扑倒在床上,再有就是她不习惯,被人这样紧盯着学习,那会让她紧张,注意力很难集中。

她硬着头皮,假装很认真的样子,将书翻到某一页,接着拿过演算本,开始计算习题中的方程式。

一时间,室内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圆珠笔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

薛进看了好一会,下腹那把火来势凶猛,烧的他心神不宁,这样下去很可能要做出蠢事来,所以他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落算一项!”在家经常辅导儿子的课业,如今看到错处就想纠正。

“……”连羽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还真是自己马虎了,立刻改正过来,接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叔叔,你去学校给我请假了吗?”

薛进听她这么问,马上反应过来:“请了,老师也同意了。”

“不过,你们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老师希望你尽快养好身体,早点回去复习。”薛进说着,注意到小女孩的神情有些落寞。

“怎么了?”

连羽抬起头来,想也不想的答道:“我对期末考试没信心。”

别人都在学校复习,自己在家再用工也没用,毕竟没有老师讲的,点的透彻,成绩肯定会被其他同学落下。

薛进笑的很随和,将她的代数书拿了过去,翻动了几页:“这些知识都很简单,如果你相信叔叔的话,我帮你复习好吗?”

连羽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的叫道:“真的吗?叔叔!”而后,马上想到了什么:“这样不太好吧?你很忙的。”

“我是很忙,但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说着,薛进在连羽感激的目光下,笑的豪气大方。

中午两个人吃的是过水面条,打的西红柿**蛋!,薛进穿的白色衬衫上,不小心弄了些污渍,这让他十分的恼火,可也没什么办法,他上午光顾着办事了,也没去宾馆取件干净的衣服。

只得用水淋湿了那块地方,仔细的搓揉了数十下,总算看上去不那么显眼了,心里才稍稍放开些。

吃完了饭,薛进帮着女孩简单的收拾了衣物,其中有几件内衣,样式很可爱,似乎带了些卡通图案。

可偷眼瞥见小女孩不自在的神情,他也没敢仔细看。

“就这几件?”薛进见那包袱很瘪。

“就这些了,我不会住太久,好了,我就搬回来。”连羽有些尴尬,她衣服本就不多,没什么可带的了。

薛进没说话,暗中腹诽道:不会住太久?这恐怕要我说了算。

不过衣服多少无所谓,反正,可以再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小女孩,瘦弱的身体挂着一件一点都不合身的大T恤,薛进撇了撇嘴角。

一切停当后,连羽本想自己扶着墙走出门,可没想到,薛进长臂一挥,毫无预警的将她横着抱了起来。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见小女孩半张着嘴,想喊又不敢喊的模样,薛进给与一个安抚的笑容:“小羽别怕,叔叔不是坏人。”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房东,她惊讶的看着他们:“哎呀,小羽,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小女孩苍白的脸上染了一抹薄红,刚想开口,却被薛进抢了先:“房东太太,小羽腿摔伤了,我带他去看病。”

张婶听他这么说,立刻将目光锁定在女孩的两条腿上:“是吗?这是怎么弄的呀!伤的很重吗?”

“小孩子,走走跳跳不小心摔的,抓点药吃完,也就没事了。”

“嗯,你看看呀,还真是不小心,现在遭罪了吧,以后可得注意!行了,你们快去吧!”张婶听他这么说,不疑有他,还好心的喟叹了一番。

待两人上车后,连羽吃惊的问道:“叔叔,你和张婶,什么时候认识的?”

方才薛进叫张婶房东太太,那表示他们见过了!

“昨天晚上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到外面倒水,随便聊了几句!”薛进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是吗?”小女孩心不在焉的虚应了一下。

“我告诉她,我是你叔叔,所以你也不用顾虑什么。”好似看破了她的心事,薛进又补了一句。

连羽浑身一僵,不好意思的低垂下眼帘,心道:叔叔好厉害,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车开出不远,便上了一条林荫大道,两边都是绿油油的庄稼,这样的情景,使连羽不禁想起了老家那个小村庄,还有那里淳朴的乡亲。

不知不觉又进了市区,开了十几分钟,车钻进了一条胡同。

“到了!”说着,薛进跨下了车,将另一侧的车门打开,将连羽又抱了出来,这时身旁有两个年轻人经过,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们两眼。

连羽脊背窜过一股寒意,说不出的尴尬,同时将头埋的更低了。

薛进这房子也有些年头了,楼体外面都已经风化的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只看得见裸露的青砖,曝晒在日头底下。

女孩很轻,身体很柔韧,抱起来很舒服,上了三楼后,薛进才不舍的将她放下,随后拿出一串钥匙,从中选了一把,利落的将门打开!

别看楼体和楼道陈旧,室内却是很敞亮。

进门就是个小客厅,中间放了个红色大茶几,几把破旧的椅子折叠着立在墙的一角,顶灯是盏旧式的吊顶,在茶几的正上方。

“小羽,看到没?我以前经常在这和朋友打麻将!”薛进笑着指了指茶几所在的位置,回想起过去那段‘艰苦’的岁月,感慨良多。

想当初,岳父不同意自己和妻子的婚事,他因为没关系,分到房子的地段和户型都差了点,妻子因为这,也没少和他抱怨,可他挺过来了,自己一步步往上爬,不到两年,岳父对他的看法就有了改观。

自己的仕途之路也越来越顺,之后靠着自己的聪明和机遇,他暗中有了不菲的积蓄,人生,真是起起落落呀,他是单亲家庭,父亲死的早,母亲后来得了重病,他卖了房子给她医治,钱都花没了,可还是没能留住老人家的命。

然后一贫如洗的他,抓住机会,把白思思弄到了手,从此他的命运就改变了,这不得不说,他目光长远,有头脑。

接着薛进又指了指右手边的两个空间──厨房和洗手间,面积都很小,大约3个平方左右。

而后体贴的扶着小女孩的胳膊,推开左边卧室的门。

西北角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席梦思,很早出产的那种双人弹簧床,床的旁边有个白色的床头柜,紧挨着床头柜,则是一张泛黄的大沙发,表皮都有些开裂了,隐约可见里面絮状的白色物质。

在往前看,在墙的东南角有一个样式简单的电视柜。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面积也不大,但采光很好。”薛进看着有些灰白的墙壁,以及积满灰尘的地板,如是说道。

连羽却觉得这里好的很,至少比自己住的小平房强上许多,有地板,有大床,还有洗手间和明亮的厨房。

她喜滋滋的看着这一切:“叔叔,不错,房子不错,我喜欢。”

“是吗?如果你真的喜欢,等跟我处久了,我把它送给你如何?”薛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连羽摇了摇头,直觉那是笑谈:“叔叔说什么呢,我可受不起。”

看她那拘谨的样子,薛进但笑不语,也没再说什么,而后薛进下楼把自己买的东西,连同小女孩的衣物,一起搬了上来,接着,他便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而连羽则在一旁帮他洗洗抹布,少顷,整个房间焕然一新,连空气都清新起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连羽说道:“叔叔休息会吧,你都出汗了。”

薛进接过她递上来的纸巾,笑着点了点头。

20分钟后,连羽铺好了床,薛进已经把食材放到了厨房,而后又拿出了干净的毛巾,牙刷,都是双数。

连羽看着他将这些东西放进洗手间,心里觉得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

26-30

26 同床

灶上的火烧的很旺,小小的厨房内,油烟四起。

天已经黑下来了,薛进早早的将窗户都关上,怕有蚊子进来,晚上就不能睡的安生,厨房内又没有抽油烟机,所以分外的闷热难耐。

轻声咳嗽了两声后,薛进轻轻晃动着手臂,将大勺颠起来,不一会,一道炒青菜,便新鲜出锅了。

这是最后一道菜,薛进将其端了进去,放在床头柜上。

“小羽,别看了要吃饭了。”他轻笑着,宠腻的说道,那语气好象对自己子女般,而卧在床上的小女孩,此刻正闷着头在那看书。

听到男人叫她,连羽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向旁边的一干菜色。

“叔叔,你又做了这么多呀?”连羽暗暗咂舌,男人对她真的好的没话说,这让她心里越发的过意不去。

“你现在是病人,营养要跟上才能好的快。”薛进说完,又出去了,然后将干净的毛巾递了过来。

“擦擦手吧!”

“叔叔,你这是浪费,这么多,我们怎么吃的完?”连羽接过毛巾,低头细细错弄自己的小手。

“吃不完吗?我可是很能吃!”薛进挑挑眉,这些菜都很家常,平时他也是这样过活的,她明白女孩的想法,毕竟他们的生活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连羽默不作声,但心中认定,这是叔叔对自己的特别关照。

“谢谢!”薛进盛了米饭,放在她的面前。

“别跟我客气,快吃吧!”薛进说着,也端起饭碗吃了起来,他是个大男人,没那么讲究,几乎是狼吞虎咽。

不一会,又添了一碗,他是真饿了,他都多少年没这么劳其筋骨了。

连羽还是有些拘谨,小口小口的吃着,夹菜的时候也特别注意,总是吃些寡淡的,她从心眼里,不想多占人家的便宜。

她知道自己没钱,这顿饭钱,够她半个月伙食费了,她还不起,可这人情是欠下了。倒不能总这么欠着呀,等哥哥从狱里出来,他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连羽正想着事,突然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下一刻她怔住了。

薛进很自然的帮女孩扑棱掉她嘴边的饭粒:“这是怎么吃的,都吃到外边来了,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小女孩脸腾的热了起来,被他手碰过的嘴角麻麻的。

薛进看她不自然的低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忽闪个不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肯定是害羞了。

还真纯?被一下脸就这样!

薛进眼神迷离起来,盯着小女孩看个不停──白嫩的锁骨,微挺的脯,还有如花的样貌!

越看越美,这花骨朵含苞待放,青涩鲜嫩的恨不能一口将她吞掉。

连羽并不知道男人的龌龊想法,她在脸红之余,还带了些厌恶的情绪,毕竟脸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尽管觉得叔叔可能没什么恶意,但她本能的抗拒着他的碰触,总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晚饭过后,薛进看了看腕表──8点。

“小羽,叔叔先出去一下,晚点回来,你先锁好门。”薛进说着,拿起了放在沙发靠背上的风衣。

小女孩点了点头,跟着男人一直来到门边。

薛进先演示了下,锁的作手法,而后回过头来看向女孩:“看明白了吗?”待她肯定的点头后,他继续道:“我走了,你把门锁好,如果有人来敲门,要先问问是谁,不是我的话,就不要开门。”

连羽应了一声,薛进才推门出去。

下楼后,薛进直接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汽车,打开车门,跨了进去,而后发动马达,将车开出了胡同。

外面灯火辉煌,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薛进边开车边拿出手机,给家里拨了个电话过去,少顷,那边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思思吗?”薛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妻子回来的这么早,以往这个时候,家里都是只有儿子在,但他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是我,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薛进脑中飞快的算计着,几乎是马上答道:“中午的飞机,下午到,但不能马上回家,要先去单位看看。”

“哦!”白思思回的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不满。

“有事吗?”薛进多明呀,一听便知道还有内容。

“也没什么大事,后天是老爷子生日。”白思思不咸不淡的说着──她向来任,虽然也爱他们,但表现的很含蓄。

“这事还小!”薛进挺了挺腰,立直上身:“谢谢你提醒我,要错过了,这可是大罪过。”薛进现在最得罪不起的就是自己的老泰山。

“……”白思思那边没言语。

薛进觉得她今天情绪不太好,便有了几分丈夫的自觉,哄了几句:“老婆,你有没有想我?”

“切,没想!”女人嘴上说没想,可语调中掺杂着笑意。

“真没想?我可是想你了,等我回去,好好疼疼你!”薛进语带轻佻,特意在‘疼疼’两字上,加重了音。

“去,没正经的,不跟你说了,晚上早点回来!”白思思好心情的笑出了声,听的出来对他的话很受用。

“好!你脱光了在床上等我。”薛进说的更露骨了,他向来对女人有一套。

“好了,懒的理你,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要挂电话了。”白思思假装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谁都喜欢被人捧着。

“恩,帮我盯着儿子做作业,别让他偷懒。”薛进打舵,将车开进国美的停车站。

“好,没问题,还有其他什么要交待的吗?”

“没了,老婆早点睡,我想你了。”薛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扯动着嘴角,违心的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我也想你,老公,回来再说吧,挂了!”白思思,今天心情不好,工商执照方面的问题没解决好,加项似乎要等一等了。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好似看着到手的大把钱财又飞了出去,这让她怎不恼火,人被老宋睡了,事却搁置下来,真想踹他两脚。

打过好几次电话,都说没时间见面,不知道是有意推脱,还是真的忙。

心情不爽,白思思也不想在店里呆着了,所以早早的回了家,正好接到了丈夫的电话,正需要安慰之时,薛进适时的说了几句好话,着实让她开心不少。

放下电话后,哼着小曲,扭着细腰,一步三晃的走进浴室,在一片哗哗的水声中,白思思,边抚着自己的坚挺的房,边幻想着男人的爱抚。

不管经历了多少男人,薛进始终是最的,在她的心中,已经将爱与分的很清楚,她享受其他男人带给她身体上的欢娱,但家庭始终是最重要的。

薛进走进商场,直奔家电区。

先买了一台29寸的大彩电,而后又到热水器那看了看,在营业员热情的介绍下,选定了一款即热式热水器。

正在他到前台交钱时,猛的感觉肩膀一沉,一只手搭了上来,回头一看,不觉有些惊异。

“薛进,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男人嘴角挂着笑意。

“哦,这不是老宋吗?好久不见。”薛进转过身去,伸出手,和对方轻握了下。

“是呀,有段时间了,你来买什么来了?就你自己,怎么不见思思?”老宋笑着东张西望,好似在找人。

“思思,在家看孩子,我是自己来的,顺便买点小东西。”薛进面上堆笑,几乎有些神经质的笑。

心中冷冷的骂道:狗男女!

“是吗?”老宋喟叹一声:“你还真有福气,娶了那么漂亮的妻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有机会一起带她出来吃个饭吧。”

“你太客气了,以后还是我们请你吧!”他和老宋的交情很一般,但另一方面又不寻常,毕竟他同自己的老婆不清不楚。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去办事了,老宋是没将这次见面放在心上,可薛进就不一样了。

他顾及着老宋会在白思思面前提到今天的事,那么自己又要怎么自圆其说呢?

当薛进搬着彩电进门时,连羽很是诧异。

“叔叔,你刚买的?”纸箱子还没开封,一看就是新货,连羽跟着他进到卧室,呆呆的看着他将电视放在地板上。

“恩,还有热水器,明天能送过来。”薛进喘了口气,从兜里拿出钥匙,在外包装上用力一划,然后很轻松的将它打开。

晚上商场搬运工都下班了,明天才能送货,薛进心想电视也不太重,他又有车,今天就弄回去,正好晚上还能看看电视节目。

“你买这些干什么呀?”连羽奇怪的问。

“电视是用来看的,热水器可以洗澡。”薛进将电视放在电视柜上,而后上电源,按了遥控器的开关。

“你,你不是特意为我买的吧?”连羽小声的说着,心里很不安。

“不是。”薛进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转头看向她:“这房子收拾完,再添置些家电,以后好租出去。”

小女孩听他这么说,不觉轻舒了一口气。

“嗯,租出去,能赚钱。”

听她这么说,薛进笑了笑,心想:赚钱?能有几个钱还不够我请客的一顿饭钱呢!这完全是为她们买的。

薛进是把这当成自己的小金屋了,而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小雀,他想养着她,不能让这太寒酸了,该置备的都得置备。

“你想看什么,自己选吧!”薛进说着将遥控器递了过去,见小女孩拘谨的摇着头,就一下将遥控器塞到她手里。

“台不是很多,明天我去交有线电视费,然后,你可以看50多个台。”薛进转身将风衣挂好。

“是吗?那么多!”连羽老家的电视,只能收到几个台的信号。

“小羽,明天叔叔得回家住,到时候你敢自己在这吗?”薛进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

“……”连羽看了看窗外──防护的铁栏杆很结实,除非有人拿着切割工具将其锯断,否则很难进入室内。

而门锁也很牢靠,一共有三道。

“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叔叔放心不下你。”薛进温和的说着,直视着她的身影,小小的身子立在电视前,娇弱的让人心动。

“我,我已经没事了。”连羽的声音很小,几乎是有气无力。

“没事就好,来,坐到床上看吧,别站着了,多累呀。”薛进出声提醒,她下面伤还没好,站久了肯定会不舒服。

听他这么说,连羽转身坐在了床尾。

室内安静了下来,只听到电视里的声音,连羽尽管眼睛盯着前面,却并未完全入迷,因为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薛进就那么坐着,连羽看电视,而他在看连羽,9点一刻,薛进才起身,到厨房烧了热水。

待洗漱完毕,连羽也将电视关了,薛进随口问了句:“你不看了?”

连羽摇了摇头:“不看了。”而后,拉开被子钻了进去,现在她脑子很乱──双人床只有一张,其他地方也不能睡人。

她睡床,叔叔睡哪里?随即一个让她颤栗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不觉打了个抖!

薛进坐在沙发上擦着脚,斜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小女孩──瓷白的小脸,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下有两片淡淡的影,而那粉嫩的小嘴轻抿着,让人有一尝芬芳的冲动。

他真想冲过去……

稳了稳心神,薛进起身将洗脚水倒掉,而后转身回到卧室,他来到床前,轻声说道:“小羽,睡了吗?”

小女孩长长的睫毛不安的翕动着,而后睁开双眼,灰蓝色的炯子清亮迷人。

“叔叔?”

薛进很想说,让叔叔抱着你睡吧,但是他不能。

“你睡里面吧,在边上容易掉下来。”听他这么说,小女孩往里靠了靠,几乎将身体贴在墙壁上。

薛进没说什么,而后关了灯,就着月光回到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轻轻搭在腹部。

连羽感觉被子动了动,浑身僵硬着往墙上靠,恨不能逃到墙外去,她用手挡在嘴边,怕自己叫出来。

两个人中间有很大的空隙,几乎隔着太平洋,但毕竟是同在一张床上。

薛进枕着手臂,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下身硬梆梆的,有些疼,可他不能伸手去安抚,她感觉到了连羽的惊惧,可并没理会,总有一天,他们要睡在一起的,更何况他不想委屈自己。

时间在慢慢流逝,连羽从开始的紧张僵硬,一点点放松下来──那边没什么声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多少让她好受些。

不知不觉中,连羽的意识开始模糊……

而在她进入香甜的梦境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了过来……

27 敷衍

薛进平躺在床上,指尖到了小女孩的后背。

连羽是侧身面对墙壁睡觉的,所以薛进也只能到她的后面,糙的布料起来毫无感觉,再加上有些距离,限制他的活动。

薛进收回手,轻轻往里挪了挪,而后,在清亮的月光中,慢慢将女孩的大T恤从腿部遮盖臀部的地方向上拉,一直向上退,间或因为布料压在床上而拉不动,薛进就稍微撑起她的身体再继续,直到拉至她肩下的锁骨为止。

小女孩小巧浑圆的屁股被粉色的小内裤包的严严实实,上身穿了半截小衣,薛进吞咽了一口唾,而后用手感觉着她肌肤的细腻光滑,从腰际一直向前。

钻进那层薄薄的布料,薛进急切的抚上小女孩的房。

那里很软,薛进用么指和食指夹着硬硬的核上下搓动着,刚开始很小心,见她呼吸平稳,没什么反应,便捏了捏她的小头。

小东西受到刺激,渐渐硬挺起来,薛进知道它是粉红的,小小一颗,放进嘴里几乎含不住,不禁越发的饥渴。

他支起身体,将小女孩的衣推高。

一颗黑色的头颅探了下去,伸出长长的舌头,将舌尖抵在头上,轻轻研磨着,随即又用牙齿轻轻向上拉一拉,小小的粒在薛进的嘴边,被反复亵玩着,没一会就大了一些。

薛进感觉即刺激又禁忌,小女孩是那么小,几乎能做他的女儿了,然而此刻他在做什么?在吸她的子。

想着他似乎更加疯狂起来,用力吮吸着口中的美味,另一只手向了小女孩的户,道口感觉非常软,并且湿湿热热的,似乎有些黏黏的东西,敷在花周围,感觉上象是药膏,这多少影响了,那里的触感,同时提醒了男人,那还伤着呢,千万不能入,所以他也只能在道口周围而已。

即使那里完好,今天也不是时机上了她。

薛进想占有她,可现在要小东西心甘情愿接受自己似乎很难,他必须慢慢来,人都在自己的地盘上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男人的抚,让女孩潜意识中有所察觉,睡梦中,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总之,她好像被人轻薄了。

那只手上下索着,令她惊恐不已,想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情急之下,她拼命一挣,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猛的睁开双眼,却看到自己身旁有个半坐起的人影。

“啊……啊……”

刺耳的尖叫,震的薛进蹙起了眉头:“小羽,是我,别怕!安静!是叔叔。”

待小女孩止住声音后,他关切的询问着:“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刚才一直喊个不停。”

“……”连羽浑身颤抖,一翻身爬了起来,将小身体蜷缩在墙角。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薛进知道她肯定害怕了:“小羽,别怕,叔叔给你倒杯水。”说着薛进起身开了灯,而后从厨房端着水杯进来。

“喝吧!”

“……”连羽迟疑了片刻,接过了水杯,微微昂头,一口气将水喝去了大半。

“别急,慢点喝!”薛进见她喝的太快,有些怕她呛到。

“……”连羽大口的喘着气,惶恐的看向漆黑的窗外,瑟瑟的发起抖来:“叔叔,我,我刚才梦到……有人进来了。”

薛进挑了挑眉:“那只是梦,有叔叔在,你很安全。”

“……”连羽水汪汪的眼睛里波光潋潋,也许一眨眼,那晶莹的珠瓣便会无声的滑落。

“别想太多,快躺下,凉着怎么办?”薛进伸手将堆在一旁的被子,拉了过来,等着女孩乖乖听话。

“……”连羽缓缓躺平身体,眼睛紧盯着薛进看,唯恐下一刻,他会消失似的。

薛进给与一个安抚的微笑,而后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还细心的为她掖好被角:“小羽,你只是做噩梦了,这很安全,没人进的来,叔叔守在你身旁,你就安心的睡吧。”

说着薛进又去关了灯,回到床上后,往她身边凑了凑。

“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可以离叔叔近一点!”话一出口,薛进便有些后悔了,他几乎是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

小女孩敏感怕羞,这么说会不会招来她的反感。

室内很安静,沉寂了半晌,终于空气中传来轻微的震动:“不,我没事!”

翌日上午,安装热水器的工作人员找上了门,由于房子的洗手间很窄小,费了些功夫,才将这器件置备上。

待他们走后,薛进将洗手间收拾了一番,而后又热了饭菜。

“小羽,叔叔今天下午去单位有急事,中午饭就不陪你吃了,晚上厨房里什么东西都有,自己弄点,别饿着!”临出门时,薛进细心的嘱咐着。

连羽点点头,看着他扭头要走,而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

“晚上你自己在家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叔叔,知道吗?”薛进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公开的,另一部是私密的。

公开的用于正常交际──工作上的同事,亲戚朋友以及家人都知道的号码,另一部则有特殊用途。

这部电话只有他的情人才知道,平时一打,总是关机,所以大都时候,女人们都只给他发短信。

说些麻的话,倾诉相思之苦,或者是要求见面,至于见面后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连羽是他的‘小情人’,按道理说是该有所顾及,但薛进认为女孩还小,即使有什么,也不会出什么大麻烦。

为了表达自己的情义──跟其他情人相比,小女孩是与众不同的,薛进还是允许她拨打自己常用的手机。

“好!”见她应了,薛进才心情愉悦的出了门。

薛进上午接到电话,自己的上级要接见他,让他准备一份详细的近期工作报告,这可是大事!

平时没什么风吹草动,这杰出青年干部评选刚过,就召见自己,十有**是要升迁。

薛进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便听到敲门声。

“请进!”薛进正襟危坐,见门后走过来一个女孩,手中捧了个文件夹,容貌俏丽,皮肤白净,年纪在22,23岁左右。

薛进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新文员,他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女孩──一身得体的淡粉色套装,料子很细,看起来很高档,想来也是为上班,特意购置的。

“所长,这是您上次让我改的文章,已经改好了,给您拿过来了,有什么不合适,我可以再改!”薛进还没审视完,便听到女孩清脆委婉的声音。

“放桌子上吧!”薛进见一双柔软滑腻的细白小手,在自己面前一晃又缩了回去。

“你叫什么?”

“闫婷婷!”同事都说所长很严厉,今天看来的确如此,那张脸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冷。

“……”薛进没说什么,伸手将桌面上的稿子拿了起来。

女孩偷眼看了下男人,心中略略不安。

“改的不错,以后继续努力!”薛进浏览完,给了句中肯的评语,而后又说道:“小闫,我这还有件事要你办!”

然后将汇报材料的事跟她说了说,具体要求如下:练实在,有条有理,事迹突出,能抓住问题的实质。

闫婷婷听后,心跳的飞快,她很紧张,同时也很欣慰,毕竟这么重要的事,领导肯托付给刚上任的自己去办,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好,我懂了”女孩边听边点头。

说完正事,薛进又有闲心,欣赏眼前的美色了。

女孩见他好半天没说话,便微微抬头,恰好与他的视线碰个正着,连忙慌乱的低下头,不觉心头一热,脸红了起来。

薛进成熟英俊,尽管很少笑,但上位者的气势,十分摄人,被他这么一看,闫婷婷心神有些荡漾了,心想:所长,是不是喜欢自己?

随即又多出些有的没的:他结婚了,喜欢自己,又如何?不觉心情有些低落。

很多奸情都是从自做多情开始的,就有那么多人,明知道不可为,而情愿飞蛾扑火,前赴后继的,踏入迷幻的感情旋窝。

薛进一挑眉,便知道女孩对自己有好感,不以为意的轻轻勾起嘴角,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小闫,这事要抓紧时间尽快办!”

“好的,所长!”女孩仍是半垂着眼帘,好似犯错误的小学生:“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薛进点了点头,而后见她转身推门出去,不禁撇了撇嘴角:他是有原则的,不是什么女人都要,相反很挑剔。

这女孩很不错,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万一搞出什么事来,自己不好收场,更何况他已经有了更好的玩物。

想到这,男人微微有些出神……

要下班时,薛进给白思思打了电话,相约一起吃晚饭。

5点左右,正是下班高峰期,薛进的车刚上大道没走多远,就发生了交通阻塞,他百般无聊的闷在车里,不时张望着前面长长的车阵。

又过了几分钟,车才勉强移动了几步,这让他在烦躁之余,又有些无奈,手指间夹着香烟,漫不经心的抽了起来。

突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取出来一看,是老婆来的电话。

“喂!”

“你在哪?怎么还没到!”白思思语气不愉的说道,她忙了一天,饿的要死,而自己的男人却迟迟不见人。

“可能还得等一会,路上堵车,除非车子长翅膀,否则一时半会过不去。”薛进说着将汽车的引擎熄灭,靠在车座上,专心打起电话来。

“那你不早点出来,我可饿了!”白思思嘟起了嘴,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我们八百年没约会了,这好不容易,你开了窍,又让我等,真是坏了好心情!” “我们不是常在家一起吃饭吗?老夫老妻的,这点小事你还抱怨。”薛进不以为意的轻轻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白思思翻了个白眼:“你一点都不浪漫,真不知道当初那份热情,都跑哪去了,人都说七年之痒,我们都十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花花心思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听进薛进耳中,却格外的有份量。

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老婆,你瞎说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平时除了单位和家,我可很少出去。”

“哈哈……哈哈……我逗你那,看你急的!”白思思在那边笑个不停。

薛进轻舒了口气,也跟着笑:“逗我?你还是少这么逗的好,否则我会伤心的,我这么好的丈夫,你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你就臭贫吧!”白思思轻声嘟囔了一句,而后问道:“还堵着呢”

“嗯!”薛进从鼻孔中喷出一股青烟,模糊的应了一声。

“你可快点,吃完饭还要去商场给老爷子选礼物呢!”白思思嘟囔道。

“呵呵,好,我知道了,不过,思思你能不能改改你那称呼?什么老爷子,该叫爸!”薛进有些讨好的纠正道。

“老爷子和爸都一样!都是一个人!”白思思不以为然的淡淡道。

“好,好,不跟你争了,我先挂了,车要动了。”薛进看着车龙似乎摆动起来,连忙将烟头弹掉。

“挂吧,拜拜!”

薛进收了线,踩了油门,开始跟上车队,一路平稳的行驶着。

待薛进到达白思思的店,已经是半个小时的事了,见他推门进来,门旁的一个服务员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可薛进并没有看她,而是一路奔着白思思去的。

“老婆让你久等了,现在可以走了。”白思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而后系上丝巾,拎起身旁的LV小包,站起了身。

薛进在一旁陪着笑脸,一副好丈夫的模样,可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声娇俏的招呼声:“这不是薛哥吗?好久没见了!”

一个长的很标志的女孩,从身边走过。

薛进不动声色的看向她,嘴角含笑:“小蓝呀,这不是见着了吗?”

这女孩,薛进是无意间勾搭上的,他本不想上手,可没办法,小丫头挺缠人,一来二去,这嘴边的鱼就吞进了肚子。

但也就那么一次,薛进就有些后悔了,要知道这事可大可小,没露陷时,自是风流快活,万一事情曝光,他就麻烦了。

所以那之后,小丫头三番五次的约自己,他都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最后她还算知趣,也没再骚扰自己,可一见到他,仍很热情,显然是余情未了,对薛进还存有好感。

“你们去吃饭?”小蓝很随意的又问了一句。

“嗯,吃饭,要不大家都一起去,热闹下!”薛进说着,看向了周围的几个店员。

大家纷纷摇头,老板娘没发话,谁敢凑这个趣,待他们出门后,白思思脸色有些难看了。

“你还真大方呀,请他们吃饭?”说着摔上车门,歪了歪脖子。

“我就那么一说!”薛进笑着摇了摇头,发动了汽车,心想,女人真是小气。

薛进选了家西餐厅,干净时尚,点了两份套餐,两个人边说边聊,薛进把最近的好事,讲了讲,而白思思则和他抱怨营业执照的事。

期间自然提到了老宋,薛进不动声色的听着,末了来了句:“还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呢,人品不行,真不是个东西!”

听他这么说,白思思反而没话了,低下头来慢慢吞咽口中的食物。

吃过晚饭,他们又去了金店,在营业员的介绍下,仔细的挑选着金饰品──今年黄金大涨,送这显得贵气。

由于老人家是属虎的,最后他们挑选了这个生肖的千足金作为生日礼物,不多不少20K,如果折合成人民币,大概五万块。

看着营业员将礼物包好,白思思酸酸的说道:“什么时候,你也能给我买件像样的礼物,我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薛进笑的很淡,好话脱口而出:“老婆,您瞧上什么了,我今天一并买给你,你说行吗?”

白思思听他这么说,马上多云转晴,毫不客气的挑了一个大钻戒,套在中指上,口中夸赞道:“这个不错,你说呢,老公?”

薛进一看价钱,尽管心中不满,可面上仍挂着大方的笑:“你喜欢就好,我去刷卡!”

28 机遇

薛进走后,连羽一直卧在床上看电视。

在农村老家时,他们家有台老旧的电视机──那是隔壁邻居换了新的大彩电,旧的没人要,才送给他们的。

可,能看到电视,连羽已经很满足了,每天放学回来,都赶快做完作业,然后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动画片开播。

在外屋厨房做饭,从不让她帮忙,偶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连羽也会去添把柴火,等到吃饭时,往往是动画片上演的时间,连羽看着看着就忘记动嘴巴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直到提醒,才回过神来。

而现在她单独呆在房间里,自在的躺在床上,随意的挑选着自己感兴趣的节目,着实很惬意。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连羽都没怎么离开过床,直到动画时间结束,她才觉察出饿来,抬眼看了下窗外,天已经黑下来了。

不禁了扁扁的肚皮,下床去弄吃的。

来到厨房,连羽在一大堆食材中挑挑拣拣,这个,碰碰那个,一时间还拿不准做什么──其实拿不准的主要原因是,她的烹饪水平有限,不愿意拿食物做试验品,如果真的做出来的东西很难吃怎么办?

毕竟都是薛叔叔花钱买来的,糟蹋食物可不好。

胃中发出一阵长鸣,也不容她多想了,连羽决定迅速解决自己的晚饭。

于是她拿出了一匝挂面放到灶台上,而后又选了一小绺绿油油的菠菜,再来一枚**蛋做搭配。

打开煤气,又接了自来水,倒入锅中,把早上剩的小半碗菜放在锅里后,才扣上盖子,而后连羽又跑回屋里继续看电视。

看着看着,不觉入了神,直到肚子咕噜咕噜又叫了起来,才猛的想到厨房还烧着水呢,赶忙往厨房奔,可刚一迈步,就被下身传来的痛感,刺的心头一颤。

连羽下身的伤,只要动作不大,已经不会太痛了,但剧烈一点的运动还是让她难以承受,于是小女孩,小心的抚着墙,走了几步,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才脱离依靠,缓步走向厨房。

小小的空间内,充斥着薄薄的水雾,隐约有烧焦的味道,连羽掀起盖子,愣了一下,大半锅的水,烧的只剩下锅底一小汪了。

她不觉的吐了吐舌头,心想:这还煮什么面条呀,还不够自己喝上几口的呢,不过,幸好锅没烧坏,否则怎么向叔叔交代呢!

连羽又添了些水,这次可不敢再心大意了,1,2分钟就进厨房看看,直到水泛起汹涌的浪花,立刻将蔬菜和**蛋放进去,最后下的面。

不一会,锅里的食物就做好了,连羽盛了满满一二碗!

笑着低头闻了闻,清香扑鼻,连羽不知道薛进买的什么面条,但看上去很细,吃起来更是爽口。

跟自己在市场买的,完全两个味道。

坐在床边,连羽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电视屏幕上显示钟点的时候,连羽不禁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23点整。

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屋内除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也静的可怕,连羽拉过一旁的被子,抖了抖,将它展平,而后钻了进去。

该睡觉了!连羽很想去卫生间洗把脸,可想想外屋漆黑一团,不禁有些害怕,此刻她想起了薛进,要是叔叔在多好呀!

猛地,连羽又记起,男人临走前说的话──要锁门。

小女孩一扑棱爬了起来,趿拉着鞋,走到门边,按了下外屋灯开关,然后飞快的在门前鼓弄了几下。

而后又慌里慌张的走回了卧室,直接跳上床,拉开被子又窝了回去。

连羽抱紧自己,在漆黑的被子里缩成一只虾米,耳边咚咚作响,那是她剧烈的心跳声──方才到门前时就很怕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往往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小女孩在那晚被人强暴后,就对黑夜很敏感。

想想这套房子里,就她自己,说不上什么时候,躲在暗处的坏人,就朝她扑过来……

好一会,连羽才平静下来,她慢慢从被窝里露出了头,外面的光亮,让她心里又踏实不少。

她长出了一口气,将整个脑袋都伸了出来,侧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又看起了电视,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自从到了A市,连羽就没看过电视,现在眼睛超时工作下,忍不住抗议起来。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尽管有些困,但她并不想睡觉,看了眼头顶的白炽灯。

又亮又晃眼睛,可也是烧钱的东西。

连羽又怕黑,又不想浪费电,在经过一系列心里斗争后,连羽下地关了灯──外屋连同卧室的。

几乎是黑下来的一瞬间,小女孩的后背就窜上来一股凉风。

连羽脑中一片空白,三步并作两步,猛扑到床上,然后又躲进被子底下去了,这一夜她再也没敢出来。

翌日是个清亮的早晨,空气中散布着夏的热度。

连羽是被闷醒的,还未完全恢复意识,身上的被子就被她一腿蹬开,接着刺眼的阳光,令她皱起了眉头。

眉心抖了抖,耳边是播音员好听的声音,连羽翻了个身,舔了舔嘴角,心中无比安定──终于是白天了。

一路上,白思思都在笑。

进门后,把包往沙发上一甩,推门进了儿子的房间,小家伙正在那装模作样的看书,一见母亲笑的春风满面,不觉垂下半边眉头。

“你,你看,这是你爸,给我买的戒指,好看吗?”白思思笑的合不拢嘴了,伸出细长的右手,手指微分,很自然的将那个带有钻戒的中指显露出来。

“好看,很闪!”小家伙对这东西并不敢兴趣,但仍表达着自己的赞叹──要知道,这样的情况在家中,上演了无数次。

刚开始,白思思捞到好东西,都是去薛进面前显一显,可男人往往只淡淡扫上一眼,就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几次之后,白思思很是沮丧,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能得到爱人的夸赞,想必每个妻子都会很开心。

而薛进偏偏象少了筋似的,连句好话,都吝啬的不吐口。

恰巧那次,儿子有些看不过去了,主动走过去,瞪大了眼睛,一副很惊艳的模样:“妈,你这身衣服,还真不错,你再换个发型,肯定更好看。”

白思思一听,心花怒发,抱着儿子就是一顿啃,自此以后,小东西俨然成了她的‘知己’。

薛进推门便听到,白思思在那兴致勃勃的说这说那。

儿子一看到父亲,明显松了口气,打断母亲的话,嘴道:“妈,爸爸要检查我的做作业了,待会,我再听您说吧!”

白思思转过身来,看了看薛进:“好,那我先出去了。”

薛进一脸严肃的坐在课桌旁边,拿过儿子的笔记本,开始翻阅起来,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那钻戒,价钱可不菲。

想想自己老婆的出轨行径,他觉得他花出去的钱真是不值!

马马虎虎看了一遍,找不到较明显的错误,薛进了儿子的头:“做的不错!”而后拿过一旁的习题册。

找了一套,相对简单的试卷:“把它做完,等会我要评分!”

儿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电子闹钟,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爸爸,都10点了,您这是让我熬夜吗?”

薛进挑了挑眉:“不用熬太久,限你45分钟做完。”

说完不看儿子垮下来的小脸,走到他那张单人床,一歪身子倒了下去,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中,薛进那张脸有些模糊,一双眼睛黑的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门开了,白思思穿了睡袍,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老公,我已经洗好了,你也快点,我等你!”

薛进轻扯嘴角,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在门关上的刹那,男人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吐出一串烟圈:让儿子做试卷,只是个借口,为了拖延时间,不回卧室。

他今天并不想碰白思思,以前还会敷衍,今天却怎么也没心情。

在他心中,两个人的裂痕已经那么深,相安无事还好,一旦涉及到他所在意的东西,比如:金钱,薛进便想到挣脱。

他是什么人,白思思在她面前演戏,在外面浪荡不羁,拿他当傻子吗?

男人最在意的是面子和尊严,给他带绿帽子,他甩了她只是时间问题,眼前岳父大人的生日,是个契机,发财的契机。

老爷子在任上没有多长时日了,政府搞的是一刀切,到了年龄,你想下就下,不想卸任,也得离开。

人走茶凉,你没了实权谁还恭敬着你,俗话说的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本来老爷子,思想很保守,可吃了几回好处后,也就开了些窍,明天在送去金子的同时,薛进还准备另外包个大红包给老泰山。

务必和部队以及相关单位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一旦事情都办好了,他还怕什么?只等着财源滚滚……

而后,他再慢慢和白思思算账!

想着薛进眼中迸出狡诈的光芒,好像即将狩猎的猛兽,让人看到就不寒而栗,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决定背水一战。

成则大翻身,不成嘛?也没什么损失,再从长计议!

待薛进从浴室里出来,已经快到凌晨了,他琢磨着妻子一直没什么动静,可能睡了,便轻手轻脚走回了卧室。

床头的小夜灯开着,白思思闭着眼睛侧身躺在床上,呼吸很平缓,看样子是进入梦乡了。

薛进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将手中的手机翻开看了看,没有来电,也没有新短息,不觉撇了撇嘴角。

他心里很矛盾,既想听听小女孩的声音,又怕她来电话,那意味着有事发生。

“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呀?”白思思翻过身来,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而后半张开眼睛看向他。

“马上就睡!”薛进若无其事的关了手机,放在床头。

“你刚才在看什么?”白思思有些奇怪,自己男人大半夜的望着手机在发呆?

“没什么!随便看看。”薛进随意的答了一句,而后拉过被子,躺了下去,他并不担心,女人会发现什么!

因为他们彼此不翻对方手机,也许是出于信任,也许是种尊重,更多的是一种心有灵犀。

两个人都养成了这个习惯,对于白思思来讲这甚好,她的交际关系很复杂,偶尔收到黄色或者暧昧短信太正常了,如果被发现,很可能出现家庭风波。

至于她对薛进,一直以来男人表现的都很完美,所以她很放心。

“老婆,晚安!”薛进伸手将床头的小夜灯关上,在黑暗中,听到白思思边翻身,边嘟囔着也跟他说了一句。

第二天晚上,薛进开车带着老婆孩子,驶进军委大院,看门的一看车里面的都是熟人,简单的做了记录,就放行了。

司令住的是小别墅,大院里一共20,30栋,老爷子的房子位置是最好的,在大院中心,正对门就是一波人造湖,垂柳,虫鸟齐鸣,里面还有鱼儿嬉戏,一派生气盎然。

平时一得空,老爷子总喜欢拿个小凳子,静静坐在湖边钓鱼,每每这个时候,身心都十分愉悦。

薛进也享受过这颇为养生的娱乐,还别说,静静的体验着大自然的魅力,茫然中有种超脱的感觉,所有琐事忘的一干二净。

此时湖边的别墅前,点点星光,特殊的日子讲究的就是喜气热闹,所以,在大门上还挂了几盏彩灯,虽然不是很亮,但红通通的光亮,是个好预兆。

薛进一眼就望见了,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几辆车,看样子都十分高档,想来是特地给老泰山祝寿的。

一进客厅,岳母就出来招呼,儿子蹦跳的跑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老太太:“姥姥,我想你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拉住小家伙的手:“我也想你了,赶快去爷爷那边,有好东西吃。”话音未落,小家伙窜了个高,飞奔而去。

薛进与妻子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妈妈,这是我给爸爸和您买的东西!”薛进手中拎着大礼盒,见方包装的很美──里面是金饰同20万块钱。

“好好,快过去吧,等会要开饭了。”老太太笑着接了过去,而后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那坐了几个人。

白思思看了一眼,见都是男人,也不好过去凑热闹,只得跟母亲走了。

薛进大方的走上前,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在其中一个中年汉子面上停留了几分钟,心中微微惊讶:没想到省委书记林浩居然也来了!

“爸爸,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康健,万事如意!”薛进面带笑容,朝岳父躬身一礼。

“好,好,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下,这我女婿薛进!”白奇今天高兴,自己的老友能来,实在是面子很大。

引荐过后,就是一阵寒暄,林浩见薛进一表人才,温文有礼,沉稳大方,不觉心生好感,扭头对老爷子说道:“你女婿是个人才,杰出青年干部,值得培养!”

白奇一听,马上神抖擞,谦虚道:“还年轻,还需要磨练,希望以后领导,多给些机会。”

“那是自然,呵呵……”林浩连连点头,看向薛进的眼神也充满欣赏。

薛进听着两人的对话,自是喜不胜收:“林书记,您日理万机,实在太辛苦了,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林浩爽朗的笑开了。

29 叔叔有钱

男人要是看女人顺眼,怎么都好,如果不顺眼,一点错处,就要无限放大,就拿薛进对白思思来说吧。

只是买了个钻戒而已,能有多少钱,几万块钱!对于现在的薛进而言,只是小意思,为什么会产生要抛弃的念头呢?归结底是对这个女人没感觉了,随意扣了个贪婪虚荣的帽子,斜着眼睛冷冷的厌弃之……

不过离婚的念头并未在他脑中盘旋多久,这次老泰山的生日宴会大有收获,以后仰仗老爷子的地方,恐怕会更多,为了长远利益,薛进暗自压下了心头蠢动的念想。

日子还在继续,目前只能维持现状……

由于手头上的事太多,薛进没抽出时间过去看连羽,但是每天都会给小女孩打个电话,如此过了三天,薛进终于不忙了。

中午十分阳光璀璨,他推开案头的文件,抬起头来,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而后深舒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给上司汇报工作的文件终于定稿了,在‘大事’过后,他又有闲心想小女孩的事了,那么一个如水的小丫头,‘关’在自己的房子里,想想都让他热血沸腾,恨不能长了翅膀,马上飞过去。

薛进身随心动,拿起外套大踏步的往门外走去。

连羽这几天身体休养的不错,下身没那么疼了,走起路来也自然轻巧起来,可心境并未好多少,毕竟期末考试要到了,或多或少都会紧张。

她想学习,但很难长时间的集中神,有意无意就会瞄到房间里的电视机,随即就会看看时间,是不是要到动画片了?这点儿有没有什么好的电视节目?

思想开小差,学习的效率就会下降,三天过去了,书上的知识点没时间温习,居然连试题也没做上几套。

心中不禁有些懊恼,尽管知道自己要努力些,尽量排除干扰,可如此惬意的环境,还是让她硬生生的滋生出许多莫名的想法。

此刻小女孩正趴在床上做作业,猛的听到敲门声,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客厅,紧接着又一阵急促的敲击声传入耳中。

会是谁呢?这几天一直都很安静,连收水费电费的都没来过!

连羽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看着那扇防盗门发呆。

“小羽,是叔叔,快开门。”薛进敲了几下,里面都没动静,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声音还算平和。

刚想伸手再敲时,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叔叔,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别人呢,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连羽闪过身去,让出空间,让高大的男人进门。

“谨慎是对的。”薛进浅浅一笑,嘴角微微上勾,眼中沉淀着许多东西──几天不见,小女孩似乎又漂亮了些,白净的小脸在明亮的阳光下,不见一点毛孔,肌肤更是晶莹剔透,瞧着就上一把,说不定会捏出水来。

连羽见他站在那里不动,不觉轻掀眼帘望了他一眼,随即被那毫不掩饰的热忱,吓了一跳。

“叔叔,我,我给你拿拖鞋吧。”说着小女孩借故想逃开,可刚一转身,胳膊上一滞,连羽心中惊怕,连呼吸都沉重起。

连羽今天穿的是件无袖小裙子,刚好到膝盖处,房东张婶给的,薛进这么一拉,火热的大掌贴在小女孩的手臂上,无言的传递着某种隐讳的亲密。

薛进没把自己当外人,可连羽却不那么想,灼热的温度烫的她头皮发麻,强忍着挣脱的欲望,只是站在那瑟瑟发抖。

“哦,对不起!”薛进猛的发觉失态,连忙收回搭讪的大手,接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而后迈开大步,弯腰拿起放在墙边的拖鞋,给自己套上,大大方方的走进卧室。

连羽愣在那,双手交握,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脚尖,几乎要把自己的小手绞断了───她很愤懑,在愤懑之余还有些无奈。

每次被男人碰,她都会心跳加快,从心底深处,厌恶肌肤的接触,这是单单对薛叔叔才这样,还是所有男人她都会排斥?

连羽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真的病了。

薛进很自在的将外套脱了,放在沙发上,而后头一歪就倒在了床上,中午十分,人容易犯迷糊,男人觉得这床躺上去,非常舒服,比自己家里那张,强多了。

如此过了一分钟,薛进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小女孩怎么还不进屋。

“小羽,你在干嘛?”薛进柔声问道,同时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下一刻有了回音:“叔叔,我给你倒杯水。”

薛进听她这么说,面无表情的轻扬嘴角,而后半倚在床头,转了转眼珠打量着四周。

窗户很干净,地板也是擦的光可鉴人,几件家饰,更是纤尘不染,不觉点了点头,暗暗赞许道:小女孩还真勤快。

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几乎不做什么家务,平时有钟点工打扫,一年进厨房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五手指都数的过来。

这么想着,薛进不禁对小丫头多了几分好感,同时又得意非常!

连羽端水进来,心绪已经平复下来,看到薛进在翻她的作业,不禁微微脸红起来,由于神分散,做题总出错,卷子上的答案是改了又改。

“叔叔,喝水!”连羽小心的将杯子递了过去。

“谢谢!”薛进眼皮都没抬一下:“先放边上吧!”

片刻后,男人很严厉的看着她道:“小羽,你这题做的太心了,不该错的地方也错,而且还有两道题是空着的,你一点思路都没有吗?这样期末考试肯定考不出好成绩!”

薛进的儿子上的是重点小学,学校环境好,师资力量雄厚,当然钱也收的多,不过一切都值得,儿子现在在学习上颇为得力,大毛病没有,小错自己给他敲打几下,也就慢慢改了。

可连羽上的民办中学,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差,成绩自然上不去。

“……我,我有的不会做!”连羽被他这么一训,不禁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委屈,她刚从农村转学过来没多长时间,跟不上是正常的,更何况,她也没觉得自己真的差到哪去了,也算中等水平吧。

见她木讷的站在那,呆呆的沉着小脸,薛进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这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学习成绩如何,自己做什么发火?

缓和了下心绪,薛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羽,不会做就慢慢来,叔叔帮你好吗?”

课业辅导的事,薛进一直放在心上的,他要在小女孩面前做到诚信为人,就要从点滴开始,言出必行是必须的。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半抬起眼帘,战战兢兢的瞄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和,目光和煦,不禁放松下来。

随即点了点头,脱鞋上了床。

刚开始小女孩还知道跟男人要保持距离,可薛进的声音很有磁,讲的知识也很容易被吸收,渐渐的连羽听的入了神。

不知不觉中居然半趴在了男人的膝头,小嘴还在唠叨个不停。

薛进低头装作很认真的模样,隔三差五的接上几句,然而大多时候,他都在窥视──小丫头年纪轻,又没怎么同男接触过,并不知道有些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却专干些猥琐的事。

连羽的裙子本是大学生穿的,宽大有余,在她身上更是象个口袋般,从上往下一看,春色全部走光!

那不贴身的小衣里两团微微鼓起的团安静的躺在那,顶端两颗粉嫩的小粒,大概是察觉到了男人的轻佻的目光,居然荡的挺立起来。

薛进一时间,口干舌燥,随着小头不断的摩擦衣服,变的更硬,他下面那大家伙也活跃起来。

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小女孩就在自己身边,而他又怎能坐怀不乱,所以他伸出一只胳膊,不着痕迹的将连羽轻轻搂入臂弯。

由于盘腿坐着的关系,胯间的阳具正好找到了遮蔽物,在腿上书本的掩护下,茁壮起来。

薛进不觉中,将女孩越搂越紧,直到辅导完毕,小女孩腰腹已经紧紧贴在他强壮的大腿上,半个身子更是被他纳入怀中。

在收拾书本时,连羽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异样,霎那脸色灰白,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没费多少力气,就脱离了男人的掌控。

“你,你没事吧,小羽!”薛进摊开双手,神情有些尴尬!

小女孩看也不看他,光在墙角那喘气,薛进不觉有些好笑,但掩饰的很好,语气越发真挚:“对不起,叔叔,刚才不是故意的。”

连羽默不作声,半晌才瞥过来一眼,瞧着薛进面色自然而正直,又是有身份的大官,应该不是手脚不老实的人。

“没关系!”小女孩低低的说了一声,而后拽过旁边的书包,将课本仔细的装好。

“时间也不早了,叔叔先回去了!”薛进见她心里似乎有所顾及,便下了床,说话间捞起了沙发上的外套。

“叔叔,你留下来吃晚饭吧!”小女孩觉得男人表现的很坦荡,怎么看都是个正人君子,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失礼。

薛进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下,随即想起了什么!

“家里还有菜吗?”薛进上次买的食材,好象不多,吃三天,恐怕没有剩余了。

连羽想了想:“还有些青菜,可以煮粥!”

薛进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悦:“没菜也不知道给叔叔打电话,我今天要是不过来,你明天吃什么?”

小女孩很认真的想了想,而后答道:“还有面,也能吃几顿!”

薛进做不屑状,而后勾起唇角:“那怎么吃呀,一点味都没有,走,跟叔叔去市场吧,到时候也能帮我拿些东西。”

逛完了食品超市,薛进又带着女孩去了大商场,在里面选了些清爽的护肤品,连羽见他买这东西,本来很不好意思收,可男人给她看了看价格:一瓶大宝才6块多点,而美加净的沐浴不到10块。

“很便宜,花不了多少钱的!”说完,薛进随手将东西扔进购物车里,看也不看身旁的小女孩,径直朝前推着小车走。

连羽无奈的咬了咬唇跟了上去。

随后薛进几乎成了扫货机:本子,笔,头绳,睡衣,小裤头,衣,成装休闲服……总之觉得连羽用的着的东西,想也不想的一古脑往车里扔。

小女孩看的心惊跳,接连阻止了好几次,都没什么结果,最后只得默默跟在一旁,由着他去了。

天黑透的时候,薛进才载着女孩回家,楼上楼下搬东西就走了4,5次,男人本来不让小女孩手的,可她抢着做,薛进也没什么办法了。

好不容易都搬完了,小小的客厅铺了半边。

薛进可不光给连羽买东西,还买了很多日用品,例如:紫檀的茶壶茶杯,崭新的烟灰缸,窗帘,桌布……

总之是事无巨细,过日子的小事物,几乎都买齐了。

而后,薛进和连羽分了工,简单轻便的事,小女孩去做,而出力爬高的则薛进去弄,如此这般,两小时后,整个房子大变了模样。

淡粉色的窗帘,卡通造型的两只口杯,还有那干净的白色小桌布以及床边地板上铺的一块鹅黄色的地毯……总之处处透着一股温馨。

薛进心情大好,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这才有家的感觉呀!

然后笑着转过头来,半眯着眼睛讨好的说道:“你的衣服没地方放,我明天给你买个衣柜,把它放那边正好。”

说着,男人手指向了墙的一角。

连羽把头都要摇断了,连连挥手道:“叔叔,不用了,你已经花了很多钱,为我买了很多东西,求求您,别再为我花钱了。”

衣柜是什么价钱?她还是略有所知的,在农村老家,谁家娶媳妇不买柜子,那可要上千人民币,想想都让小女孩头皮发麻。

“钱,不是问题,叔叔有钱……”薛进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小女孩看。

30 醉酒

这一天是周末,早晨的阳光温暖和煦,照在脸上,身上无比惬意。

白思思起床很晚,简单的梳洗过后,嘴里叼了一片面包急匆匆的上班去了──每到周末,美容美发店的生意都很好,通常是从上午一直忙到晚上22点左右。

薛进扒拉完最后一口稀粥,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而后抬头看了眼儿子:“爸爸,今天有事要忙,午饭和晚饭你自己解决,知道吗?”

小家伙口中嚼着半小烤肠,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好了,我饿不着的,我已经习惯了,你和妈妈都忙!”

薛进听出儿子话语中的埋怨,不禁伸手了他的小脑袋,暖声说道:“宝贝,大人事多,你要多多理解,明天!明天爸爸陪你好吗?我们去动物园看老虎,狮子?”

听他这么说,小家伙稍稍有了些反应,轻轻扬扬眉梢,算是同意了。

薛进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吃饭,不禁有些微微出神,儿子象他多一些,小小年纪面目清朗,将来肯定也是个小帅哥。

父为子荣,薛进心中是满满的骄傲。

“我吃饱了!”小家伙把饭碗轻轻一推,而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手抚着有些滚圆的肚皮,一副餍足的表情。

薛进轻笑着摇了摇头──小家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很好。

“吃饱就去看书吧,这马上要考试了,可不能松懈,如果能进前三名,爸爸带你去旅游怎么样?”

小家伙立刻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神抖擞的探过身来:“爸爸,前三名也要分个档次吧,第一,第二,第三分数相差很小,但意义大不相同!”

薛进浅浅一笑,饶有兴味的看着儿子。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小家伙如果得第一,那么薛进带他去香港,如果考第二则去海南,至于第三嘛……就去乡村的农家乐体验生活。

看着儿子欢呼一声,一溜烟跑进房间学习,薛进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的很开心──儿子知道跟他讨价还价了,小家伙有进步。

不管在老婆的眼中薛进的地位如何,但儿子的心目中,爸爸则是绝对的权威,他很少忤逆他的意思,几乎是唯命是从。

这使得父子关系多了几分严肃苛刻,少了几分温馨,薛进并不想这样,可从小到大,小家伙一直都是在他的‘冷眼’中度过的,一时间又很难扭转局势。

薛进不禁想,他还是太年轻了,第一次当父亲,很多做法不成熟,以后再有孩子的话,一定要软硬兼施。

薛进把车停到馥郁健身中心门前,摔上车门后,转身打开吉普的侧门,从里面拎出个运动包,上面印着显眼的‘ADIDAS’。

正想往里走,猛的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招呼声,扭头一看,原来是丁步。

丁步的头探出车窗,见薛进站住了,便很快的将自己那辆火红宝马停在车位上,而后从车上跳下来。

“唉,新包不错呀,也知道用名牌了!”丁步边从车上取东西,边出言调侃薛进。

“还行吧,等再过几年我也弄辆宝马开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车,尤其是高档车,那开起来,舒适有派,很能找到有钱人的感觉。

眼前这火红的宝马,丁步买了没几个月,但已经被薛进借去好几次了,虽然不能买,过过手隐也不错。

“切……”丁步将背包往身上一甩,不以为意道:“你会花那个钱?除非你离职了,否则我不相信你有胆子给自己弄辆宝马!”

薛进讪然一笑:“嘿嘿,我不能买,开你的也一样,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知道!”说着还很哥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步长的也不矮,至少在南方人中,算是高个,但还是比薛进略逊一点,身体有些微发福,脖子上挂了金链子,很有些暴发户的派头。

此刻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咬牙道:“你是不是又想借我的车?”

车是他的宝贝,发达后就琢磨着配辆高级的,选来选去,买了宝马,俗话说的好:坐奔驰,开宝马。

他这宝马买的超值,这么靓的车,哪个美女不愿意上呢?

“目前没这个打算,等我想用的时候,会告诉你的。”丁步很意外这个答案,要知道薛进如果勾搭上什么女人,都会开他的车去约会。

为什么?拉风,再加上薛进自己的车太过显眼──00XXX的车牌,一看就是机关的车。

“你好像两个月没进新货了!”丁步和薛进混熟后,薛进那恶劣的一面,就全暴露出来了,该吃吃,该喝喝,该泡妞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

薛进扭头看他,笑的高深莫测:“谁说我没进新货?”

丁步看他那小样,就知道绝对有情况,不禁来了兴致:“有吗?什么样的,跟我说说!有时间的话,带出来吃个饭!”

薛进了下巴,讳莫如深,面上的笑越发的神秘了。

丁步见他如此,更加好奇了,转了转眼珠:“我说,你不是还没上手吧?”

薛进微微撇嘴:“你以为我是你呀,追个女人追了半年,连手都没拉过,太纯情了,你怂不怂?”

对方脸色微红,狠狠剜了他一眼:“唉,唉,现在说你的事哪,你往我身上扯什么!”

见好友被自己糗的脸色都变了,也不好再迫他,微微抿了抿嘴角,还是那种淡淡的笑:“有机会吧,有机会我带出来让你看,保准让你大吃一惊!”

丁步双眼放光:“多大,长的很漂亮吗?……”

说着说着,两个人已经进了男更衣室,换上一身休闲服后,慢慢踱步走向健身区。

“两位老板来了!”刚进门,一个美女便冲了过来,点头微笑打了招呼。

丁步笑呵呵的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女孩的小手,眼睛紧盯着穿的清凉的女孩看个不停──小巧的紧身衣,露了半截粉腰,下身则是刚好遮住翘臀的超短运动裤。

“小美呀,怎么想我了,你看看你,穿的这么少,冻着怎么办?”丁步视线焦在女孩小巧的肚脐眼上,魂都要掉进去了。

美女温婉一笑,不着痕迹的抽回小手:“老板,您还记得我呀,真难得,都好久没来了!”说着飞了一个媚眼过去。

薛进百无聊赖的斜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往里走。

男人大都好女色,丁步没钱的时候还算规矩,有钱后就爱四处聊骚,这不,又跟刚见过几面的美女搭上了。

原本女孩对他有些意思,可聊了几句后,薛进便失去了垂钓的兴趣,因为女孩很不简单,不动声色的打听他的情况!

薛进犹豫再三,觉得还是撤吧,弄不好会有大麻烦,随后看好友似乎对女孩很欣赏,便有意无意的在女孩面前,说了些丁步的好话。

“我这就跟哥们凑下热闹,消费都是他买单,他可是大老板,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真的很羡慕呀!”女孩听他这么一说,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美女笑着又靠近些:“是吗?那他是做什么的?结婚了吗?”

丁步可是来者不拒的主,在家说一不二,老婆也管不住他,所以本不怕惹上什么腥臊,薛进顺水推舟,把丁步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下。

自此后,两个人再来健身中心,美女那眼珠就转移了目标……

薛进上了跑步机跑了五分钟后,丁步才一步一晃的过来,歪着脖子笑的春光灿烂,看的薛进直皱眉头。

“怎么样,漂亮吧,我今儿夜里就把她拿下!”丁步按了跑步机上的开始毽,随后踏上运动着的传送带。

“一般般,不会中看不中用就好!”薛进忍不住开他的玩笑。

“去,你也不说点好的,没看那身材吗?典型的S,光看着就赏心悦目!”说着兀自陶醉起来,眼波迷离荡。

“你注意点,带上雨伞,我看这丫头野着呢!”薛进边跑边笑。

“!这不用你提醒,必须的!”丁步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说我这马子一般般,就不知道你的新货,是何等天仙了?”

“你不让我说实话是吧,我的新货,你这‘旧货’本没法比!”薛进越说越过分,气的丁步牙痒痒。

“别光说不练,有人才有真相,我等着看你的新货呢!”丁步很不服气的挤兑他。

听他这么说,薛进脚下的步子更大了,越发的吊他的胃口,心想:我说没法比,就是没法比,如果带出来,肯定吓你一跳。

两人跑完步,去练器械,一个小时候后,又去游泳,几套运动项目下来,已经天过晌午,到吃饭的时间了,冲过凉,换好衣服,他们先后走出了健身区。

薛进坐在车里等丁步,那小子还在里面和美女腻着呢,没个十分八分的出不来,他一边抽烟一边想着午饭吃什么!

好一会,丁步才从里面出来,走到他车窗前,笑的很猥琐。

“**,你别笑成这样看着我,我心里发毛,中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薛进没好气的骂他。

“你是?嫉妒吧!”丁步挤弄着眉眼,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嫉妒?嫉妒什么?我也不是没有女人,嫉妒你个鸟人!”薛进喷出一股烟气,直直的冲向丁步那张又方又圆的富贵脸。

“咳咳,咳咳……”丁步一不小心,不知道吸进了多少尼古丁,做中毒状,弯腰夸张的咳嗽起来,好似下一刻,他的肺,就要脱口而出般!

薛进简直拿这个好友没办法,凉凉的说道:“你是要去医院?还是去饭店?”

话音未落,丁步赶忙直起腰身,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哢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去饭店吧,你想好吃什么了吗?”

大热天吃火锅,真是不太适宜,但两人从饭店出来时,脸颊红通通的,一副餍足的模样,想来十分满意,而后驱车来到一家保健中心。

泡脚按摩都十分正规,疏散筋骨后,两人又去茶室坐了坐,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恰巧其间来了个电话。

“有事吗?”薛进手中的小茶杯小巧的很,一口就能将里面的茶水饮尽。

“是个客户,要和我们聚聚!”丁步看着薛进,笑的很无奈,这大周末也不让人好好休息。

“谁?”薛进挑了挑眉!

公司的事,他一般是不出面的,除非案子特别大,需要艰苦谈判,他才会偶尔去坐镇,听丁步这口气,客户肯定不简单。

“吕仁!”丁步说完便见薛进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吕仁是谁?某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因为一个大项目而有缘相识,一个盖楼,一个搞装潢,怎么看都很搭调。

“他手上是不是还有案子?”薛进抬起眼帘,双目放光,身上有股生意人特有的明劲。

“有!我们这次去,正好跟他好好谈谈!”丁步也变得谨慎起来。

“好,那就去吧!”

两个人刚吃完没多久,又要上饭桌,都很无奈,钱是大爷,更得罪不起掌握着钱口袋的二爷。

一顿饭吃了2个多小时,从酒店出来时,薛进意识还算清醒,但腿脚已经开始左右不分了,同丁步相互搀扶着好不容易走到停车的地方。

“你,你还行吧?”丁步酒量比薛进好,毕竟公司的大部分饭局都是他应付。

“没,没事。”薛进晃了晃脑袋,冲他咧嘴一笑,那模样有点傻。

“你是不是多了,要不找个宾馆休息下吧,你这样开车我不放心!”丁步看着薛进坐进车里,把钥匙进去,发动汽车,都费了两遍事儿!

“没事,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儿!”薛进朝他挥了挥手,不管不顾的脚下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开着车,薛进强打起神,努力看清前面的路,好不容易开到了连羽所在楼房的楼下,出手机来打了过去。

“小羽,叔叔到了,你下楼吧!”薛进将头靠在后座上,眯起眼睛有气无力的说着──今天是送小女孩过去探望哥哥的时间,上次连羽身体不舒服,没能过去,今天怎么也不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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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野外高H上 [慎]

薛进喝了太多酒,身体难受,所以并未和连羽一同去病房,而是单独留在住院部的楼下,倚在车座上打起盹来。

连羽一进门就看到哥哥在桌子旁低头看书,听到门响,才转过头来,目光一亮,随即高兴的站起身来。

“哥哥,你能下地了!”连羽喜上眉梢,两兄妹拉起手来,好不亲昵。

“嗯,哥哥很快会好的。”连俊说这话时,并没太多喜悦,伤好了,就要出院回监狱,想想那个森恐怖的地方,他就头疼。

“……”连羽好似也意识到这一点:“你回去的话,我就不能时常看到你了。”

见妹妹嘴角下垂,显然情绪不佳,连俊轻轻攥了攥她的小手,安慰道:“别这样,你不是每个月都能来看哥哥吗?再说,还有1年我就能出去了,到时候,你天天都能见到我。”

听他这么说,小女孩脸色缓和了不少,无限憧憬的朝哥哥轻轻点了点头。

连俊笑着将妹妹拽到椅子前,轻轻搭上她细弱的肩膀,示意她坐下,而后笑笑咪咪的盯着她看:“小羽,你的病好了?”

妹妹脸色圆润了些,皮肤泛着光泽,气色很好。

“好,好了,只是感冒而已。”连羽心里咯!猛一沉,下意识的低垂下眼帘,内里疼的厉害,她又惊又辱,委屈的想哭出来。

要不是身边没有亲人,她怎么会出事?想起那漆黑的夜晚,以及风雨中的小仓房,连羽不禁打了个寒噤,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你怎么了?冷?”此刻窗外风云际会,不知道何时居然黑的吓人。

“有点,好像要下雨了。”连羽掩饰的别过头,去看外面的气象,昏暗中,树枝狂摆,几乎听的到风嘶吼的声音。

“嗯,肯定要下雨!”连俊微昂着头看了过去,黑黑的小云团不断聚集,气势汹汹的在眼前翻滚着。

连俊越看越心惊,不禁担起心来。

“小羽,你现在就回去吧,待会可能会下大雨,到时候就没法走了。”看到妹妹没事,他也就放心了,如果大雨倾盆而下,很可能会耽误了归家的时间,妹妹还好说,所长会不会不方便呢?所以连俊想着,早走为好,最好赶在雨下大之前到家。

听他这么说,小女孩虽然不舍得哥哥,但也觉得久留不宜。

“哥,那我先回去?”连羽这次来就是探望,不想把自己的噩梦吐露一个字,如今人也看到了,而且哥哥恢复得很好,也就不记挂了。

“嗯,去吧!”连俊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连羽看着他,眼波流转,里面是满满的温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看他……

薛进是被敲窗声惊醒的,他蹙着眉头,心情很不爽的看向窗外,见到是连羽后,才舒展了眉心。

他按了电子钥匙,随后小女孩就拽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这么快出来了?”薛进感觉自己刚睡着,就被人叫醒了,看了眼腕表,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眯了多久,但肯定时间不长。

“嗯,哥说怕下雨,耽搁时间!”风吹过来,连羽觉得脸上一凉,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把。

“现在雨就下起来了!”薛进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叹息了一声。

“把车窗调上来。”薛进按了下自己身边的一个手动按键,随即他那边的车窗玻璃缓缓上升,连羽有样学样,很快也找到了自己这边的调控器。

空间密闭起来,薛进拧动车钥匙发动了马达,吉普稳步滑行而出。

连羽有一瞬间的窒息,原本开着窗子还好,男人身上的酒味,风一吹就四散了,可现在整个车厢变的严实起来,一股股扑鼻的辛辣迎面而来,想躲都躲不了。

连羽滴酒不沾,对这气味很敏感,直觉想伸手遮掩口鼻,又不好意思,毕竟这行为有些无礼。

薛进总抽烟,身上也有烟味,但那味道很淡,闻久了,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可这酒味,怎么闻,怎么难以忍受,让她有些反胃。

不觉中,小女孩将手按住翻腾的口,似乎想安抚自己受‘虐’的五脏庙。

薛进那一小会的睡眠并未让他好受多少,并未发现女孩的异状,车开着开着,就有些困倦了,风刮的越来越猖狂,雨势越来越猛,豆粒般大小的雨点急遽倾下,室外能见度低的一米内看不清任何东西。

连羽则被这昏天黑地,雨水狂泼的疯狂自然景象,吓的手脚冰凉,她看了看薛进,见他还算冷静,可毕竟喝酒了,不觉心提到嗓子眼,瞪大了眼,眨也不眨的试图看清前面的景物──心中杂七杂八的想了些不好的事,如果撞车怎么办?翻沟里呢?

在小女孩胡思乱想中,车却猛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叔叔?”连羽身体晃了晃,有些不知所谓,慌张的打量着四周,成排的白杨,隐约可见庄稼在风雨中肆意飘摇。

“我,我也不清楚,我下去看看。”薛进口齿有些不清,他的酒劲上来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特想睡觉。

他光着脑袋顶着大雨下了车,吃力的掀开汽车机盖,探过身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而后颇为沮丧的回到车里。

连羽大睁着眼睛看着他:“叔叔,车坏了?”

“不知道,好像没什么毛病!”薛进摇了摇头,觉得很不可思议,机器各部件都很正常,车却不走了。

随即他入钥匙,试图再次将车子发动起来,可机器空转了几声后,发动机自动熄了火,薛进烦躁的很,手握着拳手狠狠凿在方向盘上。

“该死!”在咒骂声中,猛的瞥见车前面的仪表盘,心下一动,随即低下头去,看的更仔细些。

“……”男人嘴角抽搐了两下,脸色青白交加:“没,没油了!”

连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油?那车还能走吗?外面雨又下的这么大,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又没有住家,他们去求助谁?

薛进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到医院时,还想着等会要去给车加油,可没想到,临了却给忘了!

这可怎么办?他四下张望了一番,隐约瞧见不远处有个小房子,猛地想起那好像是一块瓜地,他路过时,看到里面好像有人住。

现在天是越发的冷了,车开动时,放些暖风,不觉得怎么样,停下后,车里冻的象冰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穿的是小裙子,此刻冻的蜷缩成一团。

薛进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压压的云团看不到边际,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而这条路上,又甚少有人经过,不如下去碰碰运气。

想着,薛进对女孩说道:“小羽,叔叔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接着转过身去,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再次冲入灰茫茫的雨幕中……

片刻后,薛进全身湿辘辘的又返回车上,雨水驱走了他大半的醉意,此刻整个人看起来神了不少:“我们下去吧,别在车里呆着了,那边有个小房儿,能暖和些,也好歇歇脚!”

说着薛进拿过运动背包,从里面拽出来一件半截袖的运动衫,给小女孩披在身上,下车后,小心的把她护在前,淌过一淙淙湍急的‘小溪’,穿过树林后,便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土泥地,连羽的凉鞋本来质量就不好,踩进稀泥中,便陷进去,拨不出来了,雨点小拳头似的砸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刻都难熬,情急之下,薛进也顾不得其他,弯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匆匆奔向小房子。

门在两个人身后关上时,薛进才不舍的将小女孩放下,一时间世界都静了下来,在昏暗中,狼狈不堪的他们,兀自喘息着。

“叭”的一声后,轻飘飘的火苗窜耀出来,闪着红云似的亮光。

就着光源辐的范围,连羽看清了屋里的一切── 一张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铺着凉席的土炕上凌乱的堆了两条被子,一只枕头随意的搭在上面;炕的旁边是一口锅,上面扣了大出一圈不相称的盖子,一看便知道不是原装,是后配的;灶膛的右边放了几捆玉米!秆和一口矮缸;再来小小的砖房的墙角有一只柜子;柜子的上头还有几匝挂面和一只烛台。

薛进走到柜子前,点燃了在烛台上的半蜡烛,火亮从豆点大小,一点点茁壮起来,缓缓散发着暖意。

“小羽过去坐吧!”说着薛进将烛台托起,放在离炕更近的灶台上。

“这应该有人住!”连羽光着一只脚,步伐不自然的走过去,屁股刚沾到炕上,一阵冷意从身下传来,天屋里凉,直冰屁股。

小房是有人住没错,房前的地里种的瓜果,成熟之时,为了避免被人偷走,所以主人家盖了个小窝棚,临时住着,看管些日子。

眼下马上就要‘罢园’了,主人看的也没那么紧了,今天雨下这么大,哪个不开眼的毛贼,会到地里偷瓜?

所以主人很放心的懒散了一天,没过来!

薛进浑身就象浸在冰水中,冻的打了个寒战,伸手将身上的衬衫脱去,又去解皮带时,不禁想到连羽──小女孩扭过脸,似乎在看窗外。

薛进长出一口气,将手放下道:“小羽,我先把火升起来,你身上衣服也湿透了,肯定冷,先脱了盖上被子吧,别冻着!”

说着薛进转过身去,拽过几柴禾,开始往灶膛里添!

虽然没在农村生活过,但一般生活常识薛进还是知道的,他当兵时,野外拉练很辛苦,积累不少野外求生的技能。

连羽看了看他,又瞧了瞧身后的薄被,毕竟不是自己的,心里泛起一股厌恶,可身上太冷了,再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犹豫了一下,连羽还是扯过被子,将小裙子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里面是到腰际的小背心,和刚好遮住屁股的小短裤。

将裙子放到炕边凉着,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自己──小背心湿漉漉的,前的小豆豆隐约鼓起了形状。

小女孩脸上一热,这怎么见人?随即赶快扯过被围在前。

薛进从水缸里舀出水来,往锅里填,黑黝黝的短发上水珠不断滴落;白色的跨栏背心颜色也重了;下半身的裤子,更是湿哒哒的沾在他身上。

连羽知道他也一定很难受,可她是个女孩,不好开口叫他换下衣服,如果叔叔真的只穿了裤头……他们如此相处,似乎更不合适。

陌生的地方,狭小的空间,人似乎更加敏感,薛进没看小女孩,但心里却是气血翻腾,而雨声风声,一切隔绝出密境的自然力量,似乎更给人可以肆意而为的感觉……

穿着西装裤,相貌堂堂的男子,此刻蹲在灶台旁,摆弄着肮脏的!秆,怎么看都有些让人侧目。

静静的躲在被子后面,连羽不禁有些感动。

好一会,水开了,薛进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脸盘,开门在房前用雨水洗涮了一番后,才用它盛了多半下热水,端到小女孩面前。

连羽洗了手脚,薛进也不嫌弃水浑,就着稍微有点热度的温水,洗了脚,又用冷水抹了把脸。

屋里有条干毛巾,因为怕不干净,两人都没用,而是等待水汽自然蒸发掉。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外面的雨势仍很猛烈,似乎没有消弱的趋势。

“我看今天这雨停不了了,不如我们就在这将就一晚吧,叔叔也困了!”薛进酒醒了七分,现在虽然困,但没那么倦怠了。

连羽舔了舔嘴角,虽然不太愿意,但也没什么办法,两人一人一条被子,就那么同塌而卧,炕很小,小女孩睡在里面,紧紧贴着墙壁,心里有些紧张,但也没那么害怕,毕竟不是第一次同薛进睡在一处了。

“炕凉吧?”土坑雨天冷非常。

“嗯!”连羽平躺着,肩膀冰的都有些麻木了,本睡不着。

薛进坐了起来,将自己身上的被铺在炕上,在昏氲的淡光中,他的脸有些模糊:“小羽,你过来睡吧,我们一起睡,就不会冷了!”

连羽惊讶的扭过头去看他,有些迷茫,一起睡?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薛进象抓小**仔一样,把她从炕那头拖拽过来,强按到自己所铺的被上。

连羽有些反映不过来,呆呆的任他摆布,突然感到一个巨大的影从头顶压了下来,男人那双猩红的眼睛,仿佛暗夜中的吸血鬼魅般闪着幽光。

“啊……”连羽看着那强压上来的身体,吓的瞪圆了眼睛,手忙脚乱的推拒着:“叔叔,你,你干什么?走开,快走开呀!”

薛进鼻息浓重,身体不由分说的强压到她的身上,眼看着她一咧嘴,又尖叫了一声。

“小羽别怕,叔叔来给你取暖。”说着薛进的大手来到小女孩的前,‘唰’的一声,布帛撕裂开来,尤为刺耳。

连羽雪白的小脯裸露了出来,顶端两粒小巧的粉嫩粒半硬着,薛进轻轻一笑,用手掐住她头慢慢用力揉搓着,不光如此,他还使劲地把连羽的小头向上提。

“啊呃……”连羽发出短而急促的惊喘,视线瞬间模糊起来,她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叔叔,不要,不要……”

突来的状况,让她毫无心理准备,她被薛进的‘人来疯’吓坏了,平时那么好的一个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头又麻又痛,随着小女孩的挣扎,薛进毫不温柔的将小粒渐渐拉长,原本粉红色的头也在暴力的摧残下渐渐变成了鲜红,充血肿胀的如同鲜嫩的草莓。

薛进很受刺激,张大了嘴,把小女孩几乎要滴出血的头吞进去舔吸着,同时大手到她另一侧的粒,轻轻向外一拧!

“啊……不……叔叔……不要……疼……我疼啊……”薛进用舌苔扫着她的晕,几下之后,又突然用舌尖刺向女孩因为疼痛而敏感的小头。

连羽使劲去拽埋在自己前的头颅,可它就象铁做的,纹丝不动,骇的她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只感觉到前火辣的一团,有什么在烧着。

一侧的花蕾被男人使劲的向外拉,几乎要将那可怜的小东西扯离自己的身体,核又涨又痛,核心更是一阵阵酸麻,有某名的快感,从头下面的核心漫漫弥散开去。

而另一侧的小头,被温柔的对待着,三不五时的被男人含进口中,牙齿在小粒上细细的研磨着。

连羽在痛与乐之间徘徊着:“不,叔叔,别这样对我,放开我……呜呜……呜呜……”

薛进宽大的舌头横扫过去,在小女孩的芯上逗留不去,力道越来越重,小头并没有被压倒,反而越发的硬挺起来。

突然男人用手捏起嘴边的小果实,舌尖有目的集中在芯上一点,有节律的戳刺着,另一只手也加入进来托住她的小脯。

连羽感觉前那一团被男人象挤一样,肆意挤弄着,越来越热;头在他的两指间小幅度的滑动,酥麻难耐;芯更是异常瘙痒,“叔叔,……别……别我……我受不了……”小女孩浑身无力,前的快感越聚越多,好像有什么急于发泄,却没有渠道。

薛进抽回掌握房的大手,麻利地在她的腰间索着,很快就扒下她的小短裤,里面光溜溜的一片滑腻。

顺着户往下,进小女孩的缝,那里湿腻一片,顺势而上,在密缝的顶端,捏起圆滚滚的小豆,薛进揉搓起来,没几下,小女孩挣扎的小身子便越来越软。

“呜呜……呜呜……别弄,别弄……”连羽的稚嫩的声音似娇似媚,如泣如诉,手中的紧抓的几绺头发,悄然从指缝间滑落。

薛进觉得差不多了,指尖在蒂上轻轻一弹……

“嗯、嗯、嗯……嗯呃……”连羽如遭电击,感到一种酸麻带痒的炙热从自己的下身向全身扩散,一种美不可言的感觉正逐步侵占着她的小脑袋,随着薛进再次,弹动她的蒂,那种感觉逐步上升为一种难以压制的欲望。

小女孩半张着嘴发出无意识的惊呓,主动将腰身挺向男人,猛烈收缩道,随即感到自己的体内好像有一股体涌向了道口。

“不……”连羽在这个大她20岁的男子身下,被迫迎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小高氵朝。

32 野外高H下 [慎]

连羽四肢瘫软,脑中一片空白,高氵朝的余韵还在她下半身盘桓。

身上一轻,男人离开了她的身体,小女孩下意识的掀起眼帘,想要看他想干什么,随即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的瞪圆了眼睛,魂几乎都要飞走了。

巨大的出现在小女孩面前:微微上翘的,笔直坚挺,身上青色的脉络隐约可见,鹅蛋大小紫亮的头前端好像渗出一些体,鼻端一股难闻的气味,似乎是本身所散发出来的。

从未见过男子生殖器的连羽一下子被惊呆了,她实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丑陋而邪恶的东西。等她意识到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后,声带无意识的震颤着,发出闷闷的悲鸣,翻过身想要爬下炕去。

薛进看了眼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家伙,嘴角带了坏坏的笑,蹲下身,利落的握住小女孩细瘦的脚踝,把微微跪起的双腿,给一下抻直了。

“啊……”男人的动作太快,连羽的膝盖摩擦在坚硬的砖炕上,尽管有薄被做缓冲,还是蹭破了皮,再加上陡然落空的突兀感,小女孩哑声惊叫起来。

“不,放开我,放开呀……”小手死死抓住炕沿,连羽试图往前爬,却适得其反,小小的身子,被男人从后方用力拖拽,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小女孩眼里满含泪花,滴滴嗒嗒的掉个不停。

薛进看着眼前的小身子,被从头到脚拉伸开来,显出细条条的幼小身形,小腰细的好似一只手就能掐握住;白皙浑圆的小屁鼓鼓的,两团嫩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着;视线向中间集中,密缝闭合成一条诱人的细线,好似怕他侵犯一般。

在昏暗中,小女孩的身体就象一跳小白蛇,垂死舞动着,看在猎人眼中,更是热血沸腾,薛进手下轻轻用力,连羽感觉指尖一阵刺痛,炕沿瞬间脱手,心瞬间沉入谷底。

“小羽,你想跑吗?你怕什么?叔叔也不会吃了你,只想好好看看你,亲亲你。”薛进扑上前去,将小女孩的身体翻转过来。

“不,放开我,别碰我,你这个坏蛋……”泪水糊住了她的视线,感觉男人强壮的身体挤进自己的双腿间,两道灼热的视线,好像要把私处烧化。

连羽双手撑在身体两侧,挺起上半身,想要挪动臀部,往后撤,可还没怎么用力,一只大手狠狠拍在肩膀上,小女孩单薄的小身子颓然倒下。

连羽不死心的还想自救,但下场都是一样,最后一次倒下后,小女孩发出一声愤懑而羞辱的悲鸣,再也没力气撑起身子了。

薛进见她被自己收拾的老实了,才将她细弱而颤抖的双腿拉的更开些,于是小女孩宝贵而纯洁的小户裸露出来。

由于光线的原因,下面看的不太清楚,薛进伸手在口处了,那湿湿的,显然小女孩已经有了雌的自觉。

他托着小女孩乎乎的小屁股,将她的身体旋转了180度,本来是头朝外,变成了腿朝外。

期间连羽也想挣扎,但都是徒劳的,她只能不停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薛进伸手拿过灶台上的烛台,放在炕上──恰好在小女孩的腰际附近,这样她的下身被照的一清二楚。

小房子盖的不致,墙缝有些透风,火苗左右摇摆着,散出柔和的光,像给肌肤涂上了一层釉色,朦胧而美好。薛进将身子俯下,小女孩缝两侧的白光滑的尤如瓷器,中间是男人垂涎万尺的小小沟壑。

薛进心跳如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十几岁的小女孩的户,它没有成年女浓密的森林,烛光中一片光洁,小小的粉色花瓣微微张开,露出上方的小核和小核下那细细的缝隙,薛进觉得鼻腔里干干辣辣的,似乎有什么流了下来。

下意识的伸手一抹,眼前是血红一片,随即喘着气,身下的大不由得涨大了几圈,他想干进去,播撒自己的种子。

薛进强稳住心神,拨开皱成一团的小花瓣,里面泛着薄薄的水色,柔软红嫩的媚裸露在空气中。

“不,别动,别动……”小女孩上下晃动着小屁股,哭哭啼啼的哀叫着。

“小羽,我的乖孩子,你下面太美了,让叔叔舔舔吧!”话音刚落,薛进伸出长长的,灵巧有力的舌头,自下而上将那条小缝切割开来……

鼻息间全是小女孩干净清醇的香气,淡淡的,带着特有的女麝香,若有似无的撩拨起男人原始的本。

“不,不,别舔……别舔……”连羽的头左右摇摆着,男人所做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伦理范围。

她觉得好脏,但是下半身好像有自己的意愿──被舔的缝,自觉的张的更开,好似想要容纳更多一样。

薛进来回舔了几下后,觉得不过瘾,随即转移了目标,一口含住口旁的两瓣花唇,轻轻拉扯着,而后猛的用力吮吸进嘴里,蠕动嘴唇,象吃般,有规律的咀嚼起来。

“嗯,呃……呃……”小女孩紧抓着身下的薄被,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男人吸走了,男人的嘴热烘烘的,自己的小唇被他吃的又麻又烫,好舒服。

好不容易薛进吃的差不多了,松了口,连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薛进又开始进攻了──舌尖左右一舔,将花瓣分列两侧,湿漉漉的帖在缝周围,中间的鲜红的小隐藏的很深,此刻怯生生的显露出来。

口很小,随着小女孩的呼吸,若隐若现,口有透明体渗出,一路向下,蜿蜒成了一条清澈的小溪。

薛进低吼一声,埋下头去,用火热的舌头,在小周围一圈圈的划着圆弧,时不时的用舌尖戳刺蜜洞的入口,刚开始很轻,然后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深,鼻息间的欲气味也越来越浓。

快感从下身蔓延开来,连羽舒服的呻吟出来,她感觉,小好空虚,男人的舌头每刺一下,她便将腿敞的更开,好似希望舌头能刺的更深。

“叔叔,叔叔……”她梦呓般的叫唤着,不知道身在何处。

“宝贝,叔叔会让你更舒服的。”薛进抬起头来,见那血红的口从针鼻大小,被他开拓成筷子细,粉嫩的黏膜不断的翕动着,吐出透明的银丝。

薛进咽了口唾沫,将食指抵到那入口处用力一顶,不甚轻松的入一个指节,手指的感觉同舌头很不相同,下身被侵犯的不适感,使得小女孩清醒过来。

“不……不要,拿出去,我不要……”小女孩小屁股摇晃起来,试图将异物甩开。

“乖,马上就好,别动!”薛进说着,又入了一些,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上小女孩的小核,或轻或重的按压着。

手指如是抽了一番,男人很快就把那食指尽入,在里面狠狠的乱搅了一通。

连羽半闭着眼睛,目光迷离,道里丝丝缕缕的做痒,像有蚂蚁爬过一般,一直要难受到心口里去;被的小豆鼓胀的难捱,酥麻入骨。

“嗯,嗯,嗯啊……啊……啊……”片刻后,小已经淋漓浸透,道也越来越紧,越来越烫。

薛进知道这是即将高氵朝的预兆,忙抽回手去,

他跪在小女孩双腿间,壮的手臂撑在她的腿弯处,而后单手握住自己那长梆硬的,先在对方臀间蹭了两下,而后对准口尽力一顶。

小小的洞口,瞬间被挤变了型,大**巴强行拓开口,将那娇嫩的一圈媚,无情撕裂,细小的伤口,瞬间沾了小女孩的水,火辣辣的疼。

这回的感觉显然是大大出乎了小女孩的意料,以至于她骤然睁大了眼睛,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呃”,眼角的泪水劈里啪啦的一个劲的往下掉。

薛进的大头刚一沉进去,就被小女孩体内的紧致和温暖所俘获,舒爽的叹息一声,而后双手扳住她纤细的胯骨,毫不迟疑的继续挺入。

男人胯间那大物事,可算是身经百战,光滑而紫黑,成长的颇为壮观,此刻干着小幼,更是美的生龙活虎,一路将那发育未完全的小道扩张到了极限。

片刻后,连羽才喘过那口气,裂开嘴哇的一声嚎了出来,边哭,还边用脚在被子上乱踢,着实痛的紧,连太阳都在抽搐“叔叔,放了我吧,别再进去了,我要死了,要死了……呜呜……呜呜……疼,疼啊……要死了要死了!”

薛进象没听到小女孩的哭喊般,巨大的身体一个挺身,肥壮的头,一瞬间挤入了小女孩温暖的子。

连羽左右摇着头,疼的眼冒金星,口用力收缩着,试图将异物排挤出去:“出去呀,够了,出去……”

薛进被她夹的呼吸一滞,蹊跷部一热,暗叫不好,可实际上已经晚了,一小股还是了出来。

薛进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定住了身形,好不容易压制住喷涌的欲望。

“小羽,乖,放松,呆会就好了,别动,你一动,叔叔就要了。”为了安抚小女孩,薛进低下头,吻上她的小头,有技巧的吮吸起来。

“别碰我,你这个坏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滚开,滚开……”连羽意识有些模糊,已经分不清到底有多痛了,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薛进是所长,大官,本以为是个好心的叔叔,没想要居然会强暴自己,这已经是她遭遇的第二次打击了,她心灰意冷,脸上一片凄楚。

“回家?”薛进抬起头来,柔声诱哄着她:“等叔叔玩完,就带小羽回家。”

说完又伸出长长的舌头与小女孩凸起的河诠相交,亲完了这个,亲那个,在小女孩呜呜的哭声中,两只小子微微胀起,头也荡的硬实起来。

前的麻痒多少冲淡了下身的裂痛,小女孩的哭声,也越来越低,间或会有一两声走调的呻吟:“咿咿……嗯……呃……”

薛进感觉到小似乎放松了不少,热热的湿湿的水水的,便微微将自己的大家伙拔出了少许,而后轻轻的顶入。

“别,别动,疼疼……叔叔……”连羽刚觉得好受点,花里的那条大蛇就动了起来,摩擦着壁滑动着,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物事的形状。

“乖孩子,叔叔轻轻的!别怕,大人都喜欢,你慢慢也会喜欢的,到时候你会爱死叔叔的。”薛进说着荡的话,腰身轻摆,一下下进到更深处。

“不,不,别再进去了,叔叔,够了够了。”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低哑而无力,想要合拢双腿,反而将男人的壮腰夹的更近,同时收的越发细密了,强烈的快感,使得男人险些爆发,忍不住抽出长的器,猛一挺身狠狠的戳进花深处。

“呜呜……呜呜,不,轻点儿,轻点儿……”子壁又痛又麻,连羽的眼泪掉的越发的凶了。

薛进有些不耐烦,这小东西是金贵,的重点,直嚷嚷着疼,这可苦了他了,他现在是欲火焚身,恨不能将她的小戳烂,可又怕事后,给女孩留下什么影,只得小心着来。

轻抽浅,男人憋的头上的汗珠,顺着短发一路滑下,呼吸也越发沉重,可小女孩仍是缩着肩膀,咿呀个不停。

薛进被欲望折磨的,冷下脸来,他这是找乐子呢,可不是练耐力,如此下去,非憋出病来。

“宝贝,叔叔要忍不住了,来,把腿张开点。”说着,身体又往前挤了挤,乎乎的大**巴,似乎又深入了不少。

连羽还没怎么回过神,薛进将她的一只小腿儿折成M型压向她前,随即一个利落的挺身,大将小女孩的道壁磨的火辣辣的疼。

“啊……啊……嗯呃……不,不……”薛进对她的惨叫充耳不闻,爬附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屁股大起大落,进进出出,速度越来越快。

“……噗滋……噗滋……”薛进半闭着眼,挥汗如雨,体摩擦的快感,从身盘旋而上,迅速传遍全身,连毛孔都舒展开来。

连羽无处可逃,泪眼汪汪的望着压在身上发泄欲望的男人,牙齿紧咬了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慢慢的,胀痛的下体除了痛麻,居然生出几许莫名的快感。

渐渐的小越来越湿,也越来越软,包裹的壁不由得生出酥痒。

“真紧,越来越湿了,叔叔喜欢你,给我吧,小羽,多流些水儿……叔叔喜欢!”薛进磁声音喘息着,下身那话儿整个拨出,‘噗滋’一声,紫黑的大又尽没入。

连羽紧闭着眼睛,缩着肩膀,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成小拳头,紧紧贴在前。

“哦,啊……呃啊……”她意识有些飘忽,被充盈着,被摩擦着,被撞击着,她的小要被男人的大**巴给捣烂了!

听到薛进的狂言浪语,小女孩下腹一紧,水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的流泻而出……

“小羽,要到了吧?!”薛进晃动着劲臀,前后大幅度的耸动着,的大头,使劲撞开小女孩的花心,深入到她子内里……

连羽被他撞的口大开,就觉着自己的胳膊腿儿都不存在了,只有一颗心在强烈的快感中砰砰乱跳,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挠了两下,不巧,刚好抓到了男人的侧脸。

薛进只觉得脸上一痛,下身被喷涌而出的浇的失去了自制力,一古脑将内积蓄的力量,倾泄而出。

大猛力抽送了3次,大头上的马眼也舒张了3次,一汩汩浓稠的浊瞬间灌满了小女孩的子。

33 变脸

这一夜的大雨下的如痴如醉,连绵不绝。

翌日,庄稼,大树和这肮脏的小房子都干净不少,连羽缩在墙角,听着雨滴打在房顶铺置的石棉瓦上,叮叮当当的作响──以前这声音带了几分欢快,此刻却是淅淅沥沥、凄凄然然。

薛进站在房中央,拿着半干的裤子,正往身上套,穿完了裤子又穿好了衬衫,直到浑身都收拾干净利落了方才转过身来。

他先是透过前面的玻璃,看了看外面的天,现在虽然还在下雨,却是小雨,而天空的黑云已经散去,只有零零散散不成气候的几块小乌云,还在兴风作浪。

看来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薛进通体舒畅,昨天他干了个天昏地暗,最后小女孩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完全被自己揉成了一个面团,任他揉捏搓扁。

期间昏过去好几次,又被自己弄醒了,哭哭啼啼的哀求着,那声音稚嫩而美好,完全勾起了他的恶质心理,于是几乎一晚上他都在干这令他快活的事。

此刻小东西可怜的紧,身上披着薄被,披头散发的,蜷缩在角落,抽抽搭搭的小声凄哀着,正在那伤心呢。

薛进挑了挑眉,决定等会跟她好好谈谈。

在口袋中了,取出手机──直板的飞利浦,能一般,主要是待机时间长,不用总充电。

按了下开机键,屏幕亮了起来。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几点,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在小女孩身上舒服着,哪里有时间接电话,可不接吧,铃声却一直响,末了没有办法,薛进气恼的下了炕,抓过手机,直接关掉。

虽然没仔细看,但那来电号码却很熟悉──白思思的号。

薛进翻出来电看了看,随即撇了撇嘴,抬起头来看着灰白的天空兀自发了会呆,最后才回过神来。

他拨了组号码出去,等了一分钟,没人接听,接着又拨了过去,这次也响了很多声,恼的薛进要骂娘时,那边才有了动静。

“喂,谁呀?”丁步的声音惺忪中,有些暗哑,略带几分不快,好似还没睡够。

“我,你说谁!”薛进双臂抱在前,将视线从天空转移到小女孩身上──小东西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只瞧见被下的小肩膀时不时的抖动。

“啊……”丁步听到了薛进的声音,揉了揉眼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呀,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嗯,你现在开车过来XX路,带一小桶93号汽油来,我车没油了!”

“没油?”丁步觉得很吃惊,XX路那是条沙石路,甚少有人走,周边大都是庄稼,他去那里干什么?

“怎么回事?那可不近呀,这么早你跑那地方干什么去了?”丁步打起了神,身旁的小美此刻也被吵醒,不满的嘟起嘴来看他。

“少废话,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我还在这冻着呢!”薛进在叫苦,可心里却没有丝毫委屈。

丁步了下巴,翻了翻眼皮,给自己小情儿使了个眼色──对方很眼色的从床头柜那的烟盒里取了一烟,然后给他点上。

丁步有滋有味的抽了一口后,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猫腻,所以耍起无赖:“今天是大周日,你这么早扰人清梦,你太不地道了,还让我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你知道我多辛苦呀……”

边说着,丁步见小美脸色不对,知道是有点生气了,随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毫不客气的在她粉肩上,揉搓起来。

“去,你是不是昨天消耗太过,起不来了?”薛进可不吃他这套。

“嘿嘿!”丁步干笑两声:“你是嫉妒我吧,我现在还和我的小宝贝躺在床上呢!”话音未落薛进就听到那边有个不甚清晰的女声在说话:“别提我,讨厌!”

薛进觉得他这都要火烧眉毛了,那老小子还在那给他打情骂俏。

“,别贫了,赶快过来,我他妈事还多着呢,等你来了,我慢慢跟你说。”薛进听出来了,他不扔点由头,那家伙恐怕还得跟他磨牙。

“好,好,我洗洗就去,马上!”丁步也只是逗他,临了还是得去。

“大概多长时间能到?”薛进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那边沉默了片刻:“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差不多了。”

“尽快啊!”薛进也知道路途不近,末了叮嘱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看了看时间,早晨6点,他们才睡了几个小时?

薛进收好手机,走到炕沿上坐下,看了看小女孩后,便往墙角挪去,连羽听到动静,一抬眼,便看他在靠近。

“呜呜,你别过来,别过来……啊……”连羽泪流满面,好似看到了恶鬼般,脸色苍白,嘴唇灰败,几道醒目的咬痕,渗出了鲜艳的红色。

在惊叫一声后,身上的薄被被男人毫无预警的扯开。

小女孩上半身的棉制小背心,被从前撕开扒下,里面一侧殷红的小头都被吸破皮,肿了起来,而下半身则是光裸的,半边圆滚滚的小屁股爆露出来,修长细白小腿儿,光滑细腻,正微微弯曲着。

“不……走开,走开……”连羽被他火热的目光看的一阵恶寒,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只抱头缩尾的虾米。

薛进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年轻而美好的肌肤上尽情的游走,在小女孩惶恐不安中,他并没有扑过去。

片刻后,薛进收回了视线:“别哭了,你哭有什么用,我已经了你。”

薛进用了一个很亵而直白的字眼,在他心中,已经给小女孩定了位,他的小女人,暖床的,他喜欢上了,吃出了滋味,怎么能撒嘴。

小东西羞愤交加,从前额遮蔽的刘海中探出来的目光,充满了恨意,有那么一瞬间,连羽真想冲上去,杀了他。

可只是一刹那,因为实现是残酷的,下半身的刺痛时刻折磨着她,时刻提醒着她男人是多么的强壮而邪恶。

此刻她的小里,仍残留着男人的,偶尔还会从子里涌出,滑向口,那样的感觉肮脏而龌龊,好像自己是个烂货。

小时候,当别人骂她,她也会回骂,XX的,XXX的,知道后,总是冷下脸来,教训她一通,告诉她,她骂的话是最脏的,最可耻的,以后不要再那样骂人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懵懂的知道了些什么,可并不透彻,昨天男人说的‘’,她一下子,领悟到了什么。

她被叔叔了,她完了,她坏了,她已经被两个男人,糟蹋过了,她的应该是留给程哥哥的,可现在身体里,全是叔叔的东西,那好脏,顿时无力和屈辱占满了整个心房。

“我要回家,回家……”连羽心中凄凉万分,她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恶魔了。

“回家?回哪个家”薛进鹰隼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看,打破她的幻想:“如果你回去那个小房子,不怕再有人进去欺负你吗?如果你想搬走的话?你又能去哪儿?你有钱吗?”

连羽脑仁都哭的麻木了,反应迟钝的分析着男人的话,发现似乎有些道理,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要离开,她不想再被他了。

“不,我就要回家,我要回家,回家……”小女孩情绪有些激动,大声的喊叫着。

薛进被她叫的有些心烦,那声音沙哑如同在砂纸上打磨过,直直从嗓子里发出来的,简直难听的要命。

“闭嘴!”薛进冷冷的看着她,随即小房子内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外面滴滴嗒嗒的雨水声。

“你没的选择,不如跟了我吧,叔叔那房子不好吗?有电视,有热水器,还有地毯,防盗门,有我在你身边,没人会欺负你。”薛进的脸温和起来,语调轻柔,带着丝丝缕缕的魅惑音质。

“不,不要,让我回家……”连羽被他一吼,吓了一跳,也不太敢嚎啕了,只是小声的啜泣着。

她分的清好坏,男人就是吃人的魔鬼,她讨厌他!恨他!

薛进见她不肯,进一步哄骗着:“叔叔知道你不容易,上学需要很多钱,你不想上大学吗?你只要从了我,叔叔就供你读完书,并且把那套房子,送给你怎么样?”

薛进说这话,几乎没经过大脑,他是什么话好,说什么,潜意识中,他不为自己的话负任何责任,因为他不认为他能和她处那么久,等小女孩大学毕业还有个8,9年时间,期间他恐怕早就厌烦了,将她甩了,还用兑现什么房子的承诺。

再有,就是房屋产权的问题,那房子白思思出了大半钱,房产证上是两个人的名字,真要送,恐怕要两个人都同意才成。

综上,薛进说什么大学毕业和房子,完全是没谱的事。

所幸,他的卑劣用心,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成效,小女孩仍是摇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大有你就是个垃圾,说什么都是废话之意。

薛进眯起了眼,心中很愤懑,不行吗?老子看上你,乡下丫头一个,而且都被我上过了,还不从?

男人阅人无数,这还是第一次踢到铁板,不疼,但是心里却很窝囊,那完全是傲气和自尊心在作祟。

昨天的事,完全是意外,但也是必然,早晚他都要将她光明正大的吃了,只不过,眼下,吃的有点急,这瓜蛋,内里生的很。

连羽抬起眼帘,见他脸色铁青,面沉似水,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吞咽着唾说道:“叔叔,放了我吧,就当我们没认识过好吗?”

一听这话,薛进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放了你?我那一屋子的东西,都是为你置备的,你走了,我企不是亏大了。

此刻男人心中的小九九,在霹雳啪嗒的往自己这边打的哢哢响,很快,寻思过味来了,先把人稳住再说。

“小羽,你说这话,叔叔真伤心,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要不然也不会……”说到这男人适时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叔叔家庭并不幸福,你婶婶是个忙人,叔叔除了工作,大都时间都很寂寞,和你相处的这些天,是叔叔最开心的日子。”

说着,薛进一个大男人,居然做忧郁状:“本来,叔叔喜欢你,想一直放在心里的,可昨天,昨天叔叔喝多了,所以,一时忍不住才……”

说到此处,薛进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慨叹道:“我,我真该死,我怎么能那样对你,小羽你打叔叔吧……”

说着,薛进凑上前去,抓住小女孩的手腕,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招呼:“打吧,都是叔叔的错,只要你能原谅叔叔,打死我也好。”

连羽被这突来的变故惊的目瞪口呆,她想抽回手臂,可男人抓的牢,结果只能是她的小手拍在了铜墙铁壁上,一阵阵钝痛。

“啊……呜呜……放开……叔叔,放开……”连羽疼的手都要抽筋了。

“不放,你不原谅叔叔,叔叔就让你打!”薛进说着,更是对自己‘手’下无不留情,这可苦了连羽了。

“呜呜……我原谅你,别打了,别打了……”话刚出口,男人的脸上欣喜若狂:“真的吗?你真的肯原谅叔叔”

连羽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搬走吗?”薛进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呃……只,只要你不在欺负我,我原谅你。”连羽言不由衷的说道,完全是敷衍。

薛进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完全崩溃了,此刻,在她的眼中,叔叔就是坏蛋。

“真的,那好,叔叔保证不欺负你了,小羽真是个好孩子,叔叔不能没有你,叔叔会补偿你的。”

在薛进大放厥词之时,连羽只能被动的点头,而薛进其实贼心不死,这事还没过一天,他就在心里盘算着,下次如何把小东西干了,那飘飘欲仙的感觉,是跟别的女人所没有的。

不过,今天对薛进来讲,也算是个新鲜的体验:他为了个14岁的小丫头,把白脸儿和红脸儿都唱了!

34 应对

得到女孩的原谅后,薛进又殷勤起来。

“小羽,你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我给你烧点水洗洗吧!”说着男人转身,来到灶台旁。

连羽有气无力的看着他,觉得他好讨厌,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薛进已经被身后的眼刀剁成了末。

薛进探头看了看水缸,几乎见底了,这可怎么办?抬眼望了望外面的雨势──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隐约可以看见细细的白线。

“没水了,雨也不太大,接不了多少,我弄块干净的湿布给你擦擦吧。”说着,薛进左右瞧了瞧。

这房子很小,几个平方而已,一转眼珠,就能将屋内一切看的清楚明白,末了薛进还是失望了。

“小羽,你看那块毛巾可以吗?”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但是勉强能用。

“不要,太脏了。”小女孩摇了摇头,她下面好难受,又干又涩又痛,污浊不堪,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意用来历不明的东西。

薛进见她不同意,只得另想办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质地良好的衬衫,还有板正的西装裤。

这身行头,怎么看也不能当抹布用呀,要不把自己的棉布背心脱下来,给她用算了。

想到这里,薛进便开始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连羽不想动,连抬眼皮的力气几乎都没了,昏昏沉沉中,便看到男人骇人的行为。

他在解衬衫!?随即不好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别怕,叔叔……”刚想说什么,一抬头,便看到小女孩微露的香肩──小小的白色挂带紧贴在那。

“小羽,既然你嫌毛巾不干净,就用你的背心吧,反正也坏了。”薛进为自己的话,而心跳失速。

小女孩听他这么一说,咬着嘴唇半天没吭气。

“要不,用我的也行!”薛进的衬衫纽扣刚解到第三颗,说话间就要去解第四颗。

“不,别!用我的吧。”连羽不想接触和他有关的东西,尽管现在她满身都是他的男麝香味。

“好。”说着薛进很知趣的背过身去。

连羽心砰砰跳个不停,先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片刻,直到他不耐烦的催促:“你好了没有,我要转身了!”

薛进后面没长眼睛,但他听到屋子没什么动静,便清楚小女孩还在迟疑,不由得出声威胁。

“还,还没,马上好。”连羽轻轻拉开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并未完全舒展开,而是在里面鼓动了一小会。

前的两块软,肿胀的象小馒头似的,头更的是殷红惹眼,只看了一下,连羽又羞耻又愤怒。

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她几乎要委屈的哭出来,但临了,还是强忍着眼泪没有爆发。

只是扁了扁嘴,将呜咽之声,在喉咙里滚了滚,又强咽回去了。

“可以了。”连羽手中的背心,被男人撕开了很大的缺口,本穿不了了,不做抹布,又能做什么?

薛进接了过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就着从房檐上滴落的雨水,开始搓洗着手中的破布。

薛进边搓边想,他在家都没干过这等伙计,没想到伺候起小女孩,却象上了瘾般,这不知道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睡她一回,便象做月子似的,休养个好些天,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想着,薛进撇了撇嘴:到底小,不禁弄。

外面下的是毛毛细雨,薛进在门口蹲了半天,好不容易,布浸透了,他站起身,两手反方向使劲,微微用力一拧后,又将其轻轻抖开,展平,仔细的将布折成三夌。

别看薛进是个男人,尽管外表长的很清雅,但动作丝毫不娘气,还带着股子儿男英姿。

将规整的方布递上前,小女孩动作很谨慎的接了过去,很怕一个不留神,被没拉好,身上某些部位会被男人看到。

薛进见她如同惊弓之鸟,很体贴的将身子背了过去。

连羽神很紧张,现在她对他简直是不信任到了极点,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恐怕一辈子都会怕。

布很湿也很凉,刚一接触下半身,连羽就觉得浑身冰冷,并夹杂着明显的痛楚,不禁打了个寒噤,尽管如此,她还是缓缓磨蹭着自己的私处。

那好脏──在自己的小花上摩擦着,一路向下,到屁股,然后是大腿内侧,擦完了一遍,又将抹布翻了个面,继续擦。

当清理的差不多时,将方布拿出来一看,上面白色的凝结物中泛着血色,怎么看怎么刺眼,还有那浓浓的腥臭味。

连羽一时没忍住,干呕了几声,眼眶越发的红了,泪珠在里面幽幽的打转。

薛进转过身来,本想关心下她,可没想到看到的情景,有些让他怄气──他的东西就那么脏吗?她都要吐了。

“你没事吧?”

呕声过后,便是咳嗽,小女孩膛起伏,脸色由白变红,但嘴唇依然毫无血色。

连羽很难受,她几乎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了,刚才的那股子味道很冲,从鼻腔进入,反馈到大脑,一直恶心到心里去了。

小女孩仍然很纯洁,她的心理和生理都不成熟,所以无法赏识一个男人特殊的魅力──雄的体味,就像她讨厌薛进的大一样,那东西又大又,使劲往下面钻,钻的她好疼,后来浑然有些舒服到了,可末了,还是被它弄的身心俱疲,生不如死。

薛进看不下去了,翻身上了炕,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连羽见他靠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但幸好,人类的本能救了她,关键时刻她还知道呼吸。

可这一吓,也因祸得福,居然不咳嗽了。

连羽长出了几口气,呼吸平稳许多,轻轻往旁边挪了挪:“叔叔,我好了,没事了。”

小女孩用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吞咽着唾。

薛进哪里看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没说什么,无甚表情的下了炕,而后来到水缸前,用水瓢去舀缸里那点可怜的水,几乎要将缸底都銙破了,才勉强够一大口。

薛进将瓢递到她嘴边:“喝口水吧,好受点。”

连羽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接了过去,一张嘴,喝了个光,她确实有点渴了。

昨天哭了好长时间,又叫了大半夜,现在喉咙很难受。

薛进转过身去,将水瓢放到灶台上,连羽呆呆的看着他,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叔叔本来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直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是被所信任的人背叛,那感觉无助,茫然到绝望。

薛进看了看时间马上7点了,估着丁步也快到了。

“小羽,等会叔叔的朋友就要过来……”还没等他说完,小女孩紧张的猛摇头:“我,我不要见人。”

“我没说要你见他,他来了,我要出去会儿,你呢,乖乖呆在这等我好吗?”

连羽听他这么说,狐疑看了他一眼,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才乖,等叔叔给车加了油,我们就回去。”说着,薛进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将小女孩遮挡住半边脸的刘海往耳后掖一掖。

连羽的眼睛很漂亮,灰蓝色的,绽放出迷幻的色彩。

手还没碰到头发,连羽条件反似的别过头去,结果薛进只到了空气,手中凉凉的,僵硬在半空中。

一时间,周遭的一切都凝结了,连羽几乎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冽。

薛进看着自己那尴尬的大手,真想一把将她的头发拽住,不管不顾的让她哭,可下一刻,男人却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浅浅的笑了笑。

“小羽,叔叔先出去看看,等我!”说着,薛进从炕沿上抬起屁股,转过身去── 一刹那间,男人变了脸。

目光沉:真是不知好歹,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得给我乖乖的,我还收拾不了你个黄毛丫头?那我就不姓薛!

车速不快,匀速前行,期间仍是飞沙走石──刚下过雨,路很滑很黏,车轮带起了不少小石子,沙子。

这可把丁步心疼坏了,自己可是刚买不久的新车,这破道,让爱车受委屈了,想着,暗骂薛进不干好事。

雨是走了一路,下了一路,当丁步远远的望见薛进的车时,天已经放睛了,苍穹之上,很难得的出现了七色彩虹。

丁步将车停了下来,薛进已经等在一旁了。

“你……你这是怎么了?”丁步摔上车门,刚想问他什么,可一见他的模样却愣住了,呆呆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男人左脸上,有几道抓痕,结了红红的血痂,看来是新伤。

薛进见他盯着自己的脸颊看,也意识到了什么,伸手轻轻了,还别说,有点疼。

,小丫头的小爪子还真利呀,这带了色回去,跟白思思又有的解释了。

“你这脸是怎么弄的,昨天见你还好好的那!”丁步着厚厚的下巴,饶有兴味的说道。

薛进抬头别了他一眼:“被女人抓的,我昨天晚上一夜没回去。”

丁步同薛进都是治家有道,在外潇洒的人,丁步是铁腕,而薛进是会掩护,够腹黑,够狡诈。

丁步有时会不齿他的‘暗’,但人人都有自己的道道。

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一向在人前十全十美的好男人,居然一夜未归家?肯定有内幕。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你们吵架了?”丁步首先想到的是薛进脸上的伤是白思思弄的,两个人发生点不愉快,以至于薛进离家了。

可又一转念,这离家?走这条路是要去哪?

“没吵架,可也快了。”说着,薛进伸手管丁步要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道:“我这次,恐怕有麻烦了,需要你帮我点忙。”

薛进此刻已经关了手机,他怕白思思早上起来给他打过来。

“什么忙你说吧!”丁步看他表情有些严肃,也严谨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雨下的很大,我又喝多了,跟一个女孩在一起,没能回家,今天早早的往回赶,车就没油,搁在这了。”说完后,薛进捏着烟,又吸了一口。

“……”丁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晚上没接思思的电话,她恐怕要起疑心。”

“我能做什么?”丁步想了想。

“给我做个证明,昨天我们应酬客户喝多了,而后找了个浴池,歇息了,很倒霉,我手机恰好被别人偷了。”

“呃……”丁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会相信我的话吗?”

白思思一直都知道薛进在同丁步有些来往,但由于她很忙,男人又没有什么不良记录,所以也没深抠狠挖他身边的关系网。

爱和谁喝酒吃饭无所谓,只要在外面没什么事儿,按时回家就成。

“会的。”薛进很有把握的说道,有的时候,女人尽管怀疑,只要没有证据,男人又死咬着牙不开口,那就没问题。

“好吧,我听你的。”丁步答应下来,而后又帮着薛进把他的吉普加了油,本想没事了,一起回去吧。

可没想到……

“你先走吧,还有点事,谢谢了。”薛进如是说道。

“……”丁步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子,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干什么,不说就算了。

“那好,我先走一步。”丁步点了点头,两人相互招了招手,他上车离开了。

35 高烧

薛进将裹着薄被的小女孩,小心翼翼抱在怀中,一路走到吉普前。

连羽头昏脑胀,混身麻冷,男人抱她,她知道,可有喘气的劲,没说话的力气,更别提自己下地走路了。

薛进将她安放在车后排的长座椅上,仔细给她掖了掖被,低头查看她的脸色,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手背在小女孩光洁的脑门上贴了贴,很烫,肯定是发烧了。

“小羽,你这是冻着了,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家。”刚说完,就见小女孩无力的挑了挑眼皮,眼神涣散的看着他。

“叔叔,我,我好冷,胃有点难受,还想睡觉。”昨天晚上,连羽的小身子大都时候被凉在外面,尽管有薛进给她取暖,但还是出了状况。

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眼下是越来越不对劲。

“我,我知道,对不起,都是叔叔的错,等会叔叔给你开空调,你想睡觉,就睡吧,到了我叫你。”薛进见小女孩脸色潮红,显出不自然的病态,也很焦急──他自己那边一摊子事呢,她这又病了?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赶在一起了。

薛进安抚似的了小东西滑腻的脸蛋,而后关上车门,绕到前面,坐进了驾驶室。

发动机启动后,薛进打开了空调──外面太阳出来了,气温也在不断回升,体感温度起码也在20摄氏度,所以薛进也没把车内的空调开的太大。

踩下离合,大吉普慢慢的滑动,很快车速就飙到了110迈。

“小羽,感觉怎么样?”薛进从反光镜里,看到小东西不安的翻了下身,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

“……”没回音?!睡了吗?薛进不敢肯定。

男人家里也有孩子,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紧张的要死,尤其是那次,儿子高烧不退,抽搐昏厥,可把他吓坏了。

去医院一诊断,大夫都说幸亏来的及时,再晚些脑子都要烧坏了,而后在住院部呆了一个星期,才恢复元气,可不能小看这些普通的小毛病,弄不好,也会有危险。

薛进有些心慌了,他脚下的油门踩的更紧了──

四十分钟后,薛进到药店买了温度计,退烧药,匆匆的赶了回去──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女孩测体温。

拉开被子,也许是冷的缘故,连羽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当薛进将体温计揣到她的腋下时,冰冷的玻璃触感,让小女孩打了个寒噤。

“别动,马上就好。”薛进见她不舒服的想要翻身,怕体温计掉出来,而无法确测量,连忙出声制止。

连羽感觉手心脚心烧的厉害,可身体又象掉进了冰窖里,意识不甚清晰,只是模糊的知道──她没穿衣服,而男人就在身旁。

薛进看了看药品的说明书后,从一帘药片中,挤出两片,然后去厨房拿了暖壶──幸好里面有水,而且是温的,虽然是隔夜的,但总比现烧来的及时。

倒出小半杯后,薛进静静的坐在床边──期间他的脑子很乱,昨天一晚上没回家,现在都八点了,都没给白思思回个电话,那边肯定是消停不了。

五分钟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薛进将体温计从小女孩的腋下取了出来──40度。

薛进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脑门立刻渗出了冷汗。

他手忙脚乱将小女孩轻轻扶坐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小羽,醒醒,该吃药了。”

连羽微微眯起眼,她并没有睡着,想睡都睡不着,只是在水与火之间,无助的煎熬。

用力眨了眨眼睛,小女孩眼里浮现出了泪花,气若游丝的说道:“叔叔,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难受。”

薛进听这话,心里泛堵,在他看来世界上没什么难事──事在人为,有问题了,就去解决,唉声叹气,怨天尤人,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小羽,别胡说,你这是感冒发烧,也不是什么大病,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薛进边说,边把药片递到她嘴边。

“可,可我以前感冒,可不这样,不吃药也能好的,从没这么难受过!”连羽看都不看药片,直盯着薛进的眼睛,委屈万分。

那目光中带了哀怨和痛恨,好似在说,都是你了,如果不是你欺负我,我怎么会这样!

薛进见她如此,也承认都是自己造的孽,心想在外面搞,固然刺激,可也要天时地利,人和嘛!?

不管怎么样,先让她好起来是最重要的,所以男人放软了语气道:“小羽,有叔叔照顾你,你不会有事的,来!乖!把药吃了,吃了病就好了。”

说着,将药片又往前送了送。

连羽耷拉下眼皮,神很萎靡,半张开小嘴,将药片咬进嘴里,而后又含了几口水进去,一仰头,将东西一股脑的吞进肚子里。

“好了,这才乖。”薛进扶着她小心的躺平后,继续道:“小羽,没事,很快会好的,你先睡会,我给你做点粥,等会就能吃了。”

安顿好连羽,薛进又开始淘米做饭──他也没吃呢,也饿,所以多下了些米,而后简单洗了几样青菜,加了3个**蛋,放入锅中。

打开煤气,薛进看着底下的火苗发了会呆,期间隐约闻到,烧焦的气味──那是米糊在锅底了。

男人赶忙关上了火,揭开盖子一看,还好,里面有水,没被靠干。

盛了一大海碗,加一小瓷碗刚刚好,薛进刷了锅,将两碗粥端进了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坐在床边看了看小女孩──双眼紧闭,小脸通红,呼吸急促,也不知道睡了没?

薛进犹豫了片刻,决定不打扰她,自己先吃。

青菜粥,很清淡简单,放入嘴里,热热暖暖的,吃起来很舒服,薛进边吃边想:早餐他讲求方便营养,午餐和晚饭一般吃的很丰盛,但自从和小东西在一起了,也没那么讲究了,挂面,菜粥也不错。

不知不觉中,海碗见了底,薛进餍足的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而后看了一眼小女孩,转身出去了。

薛进来到就近的一处电话亭。

“老板打个电话!”薛进打了招呼后,拿起了话机,手指灵活的按了几个数字。

片刻后……

“喂,思思吗?我是薛进,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在洗浴住了一宿!”薛进一开始就把话说开了。

“喝多了?喝多了就不回家呀?喝多了,就关机?”白思思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失眠到凌晨3点,才恍惚着眯瞪起来。

“我也不想,我和丁步一起都醉倒了,都没回家。更倒霉的是,我手机还被人偷了。”薛进的语气很沮丧。

“丁步?就是你那个同学?”白思思心里七上八下,男人这是第一次彻夜未归,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嗯,就是他,昨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他手机核实下。”薛进很真挚的说道。

末了还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白思思对他的话是将信将疑,心里明镜似的:既然男人敢报出电话,就不怕她去查证,自己如果打了,肯定没什么收获。

听那边没动静,薛进继续动之以情:“思思,你不知道,我昨天应付的客户是个东北人,很能喝酒,我们作为甲方,不陪也不是那个意思。”

“哼……谁知道你是陪的是谁?”白思思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尽管生气,可毕竟没什么证据,也不好胡搅蛮缠。

“你,你看你说的,我除了你还有别人怎么的?”薛进好似受到了侮辱般,口气极度不悦。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听男人有点发火的征兆,白思思悻悻然的说道。

“思思,我的好老婆,我们都这么多年夫妻了,我怎么样你还不清楚,我要是真有那些个事,你怎么说,都成,本没影的东西,你乱想什么!真是吃饱撑的。”薛进进一步的激愤的表明清白。

“停!是你有错,倒成了我的不事?别跟我玩虚的,你给我发个誓,我就相信你。”白思思也不想在纠缠下去了,因为她毕竟没什么证据,男人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

薛进翻了个白眼,觉得女人真是幼稚,男人的誓言也能信。

“好,我发誓,我昨天没做任何对不起老婆白思思的事,如果说谎,那么我就XX。”

薛进这个誓言发的很干脆,干脆的没一点心理负担:因为他觉得他睡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你白思思能给我带绿帽子,反而要求我忠贞,那不是痴人说梦吗?所以昨天的事,他本没有丁点对不起她,更不存在违背誓言之说。

白思思点了点头,一颗心终于平静下来。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下次不能再犯了。”

薛进笑的很得意,可在晚上回家时,他脸上的伤,还是引起了女人的怀疑,薛进的解释是:他喝的晕晕乎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蹭伤的。

显然不太有说服力,而男人只用了一句话就解决了问题:你要不相信,我再给你发个誓。

有句话很经典: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轻信男人的嘴。

两个人都在相互背叛着,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女人又怎么能斗的过男人?

白思思看错了薛进,他善于伪装,绝对是只披着人皮的狼,而不是圈养在家的小羊。

在薛进的观念中,一切游戏都要按着他的规则来玩,白思思这个浪荡的女人,早已经失去了得到他忠贞和信任的权利了。

收了线后,薛进扔了一块钱,而后又买了饮料和牛。

刚一推开门,就听到小女孩呜咽的哭声,薛进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卧室。

“小羽,你怎么了?”薛进把买的东西,放在沙发上,而后坐在了床边。

“你,你去哪了,我好渴,又动不了,呜呜……呜呜……”连羽迷糊着,可身体越来越热,她也越发的觉得激渴。

薛进赶紧拆了袋牛给她。

小东西咕咚没几口就全喝光了,薛进只得又拿了一袋递过去。

“慢点,慢点,别呛着。”薛进看着她那急切的样子,直皱眉头。

……一共喝了四袋,连羽才长出了一口气,软弱无力的躺回到床上,幽幽的闭上眼睛。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薛进满心希冀的问道。

连羽摇了摇头,随即挑开眼皮,哑声道:“热,很热,原来是又冷又热,现在是很热很热。”

说着小东西主动递过粉红的小手。

方才,只注意她喝了,也没看这小手,现在一看──本就是红的太不正常了,探手一,也烫的够呛。

薛进心想,这烧的还这么厉害,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要不然也不会主动让他手。

不会是烧坏了脑子吧?

薛进倏地伸长手臂,将小女孩的被子掀去了大半。

“啊,啊……”连羽猝不及防,被惊吓的呜呜直哭,小手更是软弱无力的想要去扯被子。

薛进飞快扫了几眼,就将被又给小女孩盖了回去:“对不起,小羽,叔叔不是故意的。”

男人只想看看她的小身子是不是也象虾子一样红,果不其然,看来病的不轻,要慎重些。

“你躺着别动,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薛进也不管她正在哭泣,抬屁股匆忙的走了出去。

很快薛进又回来了,他买了一张厚厚的羽绒被,还有几块生姜,先是把被给小女孩压在身上,而后又到厨房,把生姜加了些红糖熬上。

“你,你干什么那?”薛进推门就看见,小东西将胳膊腿都伸出来了,白白的嫩嫩的细细的,虽然很养眼,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热,热死了!”那被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忍一忍,发发汗就好了,你想上医院打针吗?”薛进用的是土方法,应该有用,实在不行,再找大夫。

薛进边说边把那小胳膊小腿往被里塞。

“呜呜……不……我不要见人。”连羽心里很难过,她还想着要走呢,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好了,会好的,别哭了。”薛进伸出砺的大手,轻轻给小女孩拭去眼角的泪水。

“叔叔,给你熬了红糖水,里面放了姜,你喝了很快就会好,听话。”薛进柔声软语的安慰着,就象个慈爱的父亲。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道:“是不是很难喝?”

36-40

36 偶遇

连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着薛进端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进来,那味道还没近身,就有些刺鼻了。

“小羽,来。”薛进将她扶坐了起来,托着碗底,低头吹了吹。

“好难闻。”看着递到眼前的红褐色体,连羽厌恶的别过头去。

“药可比这苦的多,你也不是吃下去了吗?现在只是喝点姜糖水,又算得了什么,你一闭眼,也就下去了。”薛进在旁边温和的劝着。

连羽转过头来看他,但并没有张嘴,那样子委屈到可怜。

“喝吧,喝完病就好了,你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也不想耽误了考试吧?”薛进耐心十足。

小女孩皱了皱鼻子,探头出去,就着碗边喝了一口。

“噢……嗷……”红糖放了姜片,又辣又甜,其中还有种说不清的怪味道,总之是难喝至极。

连羽勉强吞了进去,怎么也不肯喝第二口了。

“叔叔,不要了,太难喝了,这什么味呀。”连羽半眯着眼,作垂死状。

薛进并不擅长伺候人吃药,家里的小子,是个男孩,这等事儿不用他太心,眼下这小女孩就娇气多了。

“有那么难喝吗?古代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用它发汗。”薛进浅浅一笑,而后把碗端到嘴边,抿了一下唇。

随即面不改色的抬起头来:“小羽,没那么难喝,甜甜的。”

“你骗人!”连羽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闭上嘴巴,不理他。

薛进扬了扬眉,低头舔了舔嘴角,随即抬起头来:“小羽,你不喝病怎么能好?咱多少喝点行吗?”

小女孩嘟了嘟小嘴,有气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

“你好烦,只喝一点哦……”连羽尽管生他的气,但还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所以只是孩子气的耍了点小脾气。

薛进笑着点了点头。

连羽蹙着秀眉,小口小口的往下喝,片刻便想推开碗,可没想到,薛进在不知不觉中,抓住了她的手臂。

托着碗底,不紧不慢的往她嘴里灌,甜辣的怪味,铺天盖地的冲击着小女孩的味蕾,几乎将她的胃黏膜烧穿。

“唔,唔……”连羽挣扎了几下,可男人太强大了,她丝毫反抗得手的机会都没有。

“乖,乖,还有一点。”薛进眼见着碗就要见底了,一激动,把最后那一口灌的急了些。

“咳咳……呜,咳咳……”连羽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眼含晶莹的泪珠,抖抖睫毛,片刻滑落下来。

薛进知道是自己不对,在身边小心着给她拍着背,顺顺气儿。

好不容易,连羽才平静下来,她现在浑身脱力,又经方才折腾了那么一下,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羽,你好点了吧?”

“……”小女孩的目光带着苛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只说了一句话,连羽就颓然的闭上了眼睛,她现在身体虚的很,即使要发火,都不能,只是闷闷在心里怨咒 男人。

薛进轻扯嘴角,笑着将碗拿了出去,片刻又回来了。

连羽躺的很不安稳,大夏天,盖了两层被,还有一层是羽绒的,能好受吗?所以她的小胳膊腿时间要钻出来透透气。

薛进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看电视──由于怕打扰到小女孩,薛进将音量调的很低,不仔细听,本分辨不出说的是什么。

时不时的薛进就要起身给小女孩盖盖被子,‘动动手脚’。

如此过了好一会,男人已经抽了三香烟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羽,你就不能老实点吗?刚热点,你就要出来凉一凉,什么时候能发汗呀。”

连羽掀起眼皮,没好气的别了他一下,而后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薛进有些哭笑不得,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床边,伸手了她细软的头发──触感并不是很好,有些油腻。

小东西立刻往床里挪了挪,发丝也随之滑出了男人的手心。

薛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甩掉拖鞋,上了床,在小女孩的身边躺了下来,而后一把将小女孩隔着被子抱个满怀。

这下连羽可不依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小羽,安静,叔叔只想抱你一会,这样你就不会总乱动了。”她越是挣扎,薛进就抱的越紧,最后小东西都喘不过气来了,小脸蛋憋的通红。

连羽心中生出屈辱和无力,她是这么弱小,男人要如何,她本没办法反抗,她必须要离开这里,等稍微好点,她必须走……

男人的强势,让小女孩心生畏惧,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继续呆下去,男人一定会再次欺负她的。

想着,下身的小越发的痛了起来……

此刻,连羽有些沮丧,为什么她是个女孩呢?如果是男生的话,那么也不会被叔叔欺负了。

她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别,还有下身那处被人糟蹋过的小花,自己又贱又脏,小女孩自怨自怜中,又有些自虐的倾向。

在男人的怀中,连羽的活动范围有限,刚开始,很不自在的辗转反侧,后来慢慢习惯了,最后居然沉睡了过去。

而薛进呢?昨天忙了大半夜,今天也没歇着,此刻沾了枕头,也很快入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悠悠转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思的扭头看向小女孩──小脸儿已经不再潮红,恢复了正常的白皙,两片长长的睫毛,紧紧贴在肌肤上,黝黑闪亮,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假的呢。

薛进又探手钻进被子里,在小女孩的身上了,感觉没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轻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睡醒后,神奕奕,单手托着脑袋看着熟睡中的小东西发了会呆,而后才起来给她热饭。

等他忙活完,连羽也醒了,看起来神很不错。

“醒了,感觉怎么样?”薛进倒了盆温水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嗯,好多了。”连羽不甚热切的回答道,而后紧拽着被子,抬头看他:“我要睡衣,你帮我拿一件好吗?”

“没问题。”薛进说着走向衣柜。

里面的衣物还不少,大都是薛进给她买的,光睡衣就有三件。

“你要穿哪件?”薛进扭过头来,手中将三件都捧了出来,随即便看见小女孩脸色一变。

薛进给她买的睡衣有两件居然是半透明的──口开的很大很低,白色与粉色的丝绸料子。

“我不要这几个,我要我的,我自己的。”连羽语气不稳的强调着。

“自己的?这些都是你的呀!”薛进抖了抖手腕,绸布随风而起,看上去即清凉又漂亮。

“不,不是了。我要我从家里带来的。”连羽说到这,不禁有些哑然,她那睡衣,就是一件大T恤,严格说来算不得什么睡衣。

“……”薛进双臂环,脸色有些难看。

“就这三件,你选一件吧,否则你自己过来找,再有你可以光着,什么也不穿,我也不介意。”薛进声音低沉而暗哑,显然已经很不高兴了。

连羽是又羞又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审时度势的判断了下自己的行动能力,最后很沮丧的放弃了下床走路的打算。

“那,那就黄色的吧。”连羽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黄色那件是棉制的,看上去也保守的多。

薛进点了点头,将其余两件放回到衣柜里,而后向前走了几步,大手一挥,将睡衣扔到被子上。

“我热了粥,你好了叫我。”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随手将卧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连羽盯着门板,眼中冒着烈火,恨不能将整个房子化成灰烬。

三分钟后,当薛进进来时,便看到小东西面色湿润,越发的白嫩了,额前的刘海处,凝结了好几滴水珠。

薛进手里端着热粥,探过头去,鬼使神差的在她面颊前闻了闻──这一举动完全出乎连羽的意料,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擦点东西,会很香。”接着将粥递了过去,小东西下意识的接了过去,注视着那高大的背影,完全失语。

待回过神来,连羽脸和心都热热的──男人是坏,他欺负了她,可他也有好的一面呀,至少在生活上很照顾她。

可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给他,她还是必须得走,想着即将要离开,小女孩的心又惆怅起来。

先前的小房子不安全,她不想再出去,可又能去哪呢?

眼下,她确实无依无靠了,连以前勉强栖身的地方,也变成了魔窟,期间她有想到了程朝阳。

这些日子,她都没回去过,程哥哥肯定不知道她的情况,着急了吧?

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连羽心口被什么堵的厉害,酸酸的痛痛的,以前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可现在呢?她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正在小女孩黯然神伤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连羽心头一惊,胡乱的抹了几下眼睛。

虽然小东西是背对着门侧卧着,但那么明显的动作,薛进不会看不到,他脸上闪过一抹讥诮之色,很快隐没在一片平和之中。

“怎么不吃?粥不好喝吗?”薛进看了眼,放在柜子上的碗。

连羽急忙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哥哥了。”

薛进半眯着眼──想哥哥?不是才见过面吗?随即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你哥哥他恢复的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康复,你不用担心,倒是那个程朝阳……”薛进假装不经意的提起。

连羽心头一震,脸色都变了,慌里慌张的问道:“程哥哥,怎么了?”

“也没什么,新工作刚上手,有些吃力,过些日子就会慢慢适应。”薛进面色如常,心里却气恼难平。

不就是个竹竿男吗?有什么好的,至于这么关心嘛!

连羽听他这么说,高悬着的心,终于回归了原位,口中有些拘谨的喃喃道:“程哥哥,程哥哥,很聪明的。”

“嗯,是不错。”薛进脸色有些冷,口气却很温和。

“好了,不说他了,赶快吃饭吧,吃完,再好好洗个热水澡,会舒服很多。”薛进边说边看了眼腕表。

心里盘算着,晚饭回家去吃,自己昨天惹了事,今天怎么也得哄哄白思思。

下午四点,薛进快步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碰巧遇到以前的一个老邻居,两人一照面,人家就认出是他。

薛进本想低头过去,但近身时,却被人叫住了。

“这不是薛进吗?”老人家很热情,平时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家常。

“呃……您是?”薛进故作吃惊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恍然大悟道:“林大爷是吗?”

“是,是我。这孩子是一点都没变呀!”老人家笑的很慈祥。

“唉,您老人家也没太多变化,还是那么硬朗。”薛进也笑眯眯的寒暄着,心里却暗叫倒霉。

碰谁不好,偏偏遇到这好事的邻居,无事则好,有事的话,这都是隐患。

“呵呵,还行。你和小白日子过的不错吧,听说你升官了,有出息呀。”老人家不无艳羡的说道。

“哪里,哪里,还算过得去。”薛进不想在这多耽误时间,所以话锋一转:“林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看看您。”

“啊……这不用了吧,太麻烦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林大爷实在,一看这孩子,这么有礼,越发的觉得他顺眼了。

“不麻烦,改天一定去,我先走了,大爷,再见!”薛进笑着说完,就迈开了大步朝自己的大吉普走去。

“唉,唉!真不错,这孩子,有本事呀……”老人家看着薛进上了吉普,还在那啧啧称赞。

37 变故

两天后。

上午九点,外面太阳升的很高,薛进坐在整洁的办公室内,吹着空调埋首在一堆文件中──监狱也有些特别的事要处理,其中还牵扯到一些人情世故。

有的人未必给你送什么礼,但他的事你必须小心着办,即使人家主动过来恭维你几句,你也要知道分寸。

比如那个陈林。

他哥哥是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狠角色,这个弟弟也算是有勇有谋,但不巧他们那个组织在沟里翻了船──他哥哥身边的一个女人,居然是卧底的警探。

几年下来,那女人也掌握了一些组织里不法活动的证据,使得两兄弟一同曝露在人前,警察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非要弄出些眉目才行。

本来这事也不算太难办,大不了花几个钱,该打点的财神都喂饱,也就没事了,可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媒体灵敏的嗅出了一丝异常。

于是省电台的法制栏目大肆报道了──反黑行动。

如此一来,他们这群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一时间成了社会的焦点,上面的大头头迫于压力,不得不深查严办,陈林的哥哥虽然有很硬的关系,但这事不是一两个人说了算的,舆论的力量是最可怕的。

考虑再三,陈林主动请缨,决定一人扛下所有罪责,这才进了监狱──法院判了10年,可服完半年刑,事态平息后,便减少了8年刑期。

这不前几天,上头又有了暗示──派去农场劳教,表现好的话,可以给与减刑。

薛进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头明镜似的:还要减?减多少?陈林本来还有一年多就出狱了,这再多减七,八个月,那小子就能赶上今年春节回家团聚了。

手指间烟雾嫋嫋,薛进低头边写着什么,边揣测上头的意思,这年头当官靠的是人际和脑子。

你没人际,就要做个勤快机灵的奴才,上面的意思要敢想敢猜,并且能拿捏的准确到位,才能够一路青云。

在不断吞云吐雾间,薛进划下最后一笔后,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扣上笔盖,将闪着金光的钢笔,随意的往桌子上一丢,而后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他来到窗前,望着眼前的广阔地域,怡然自得的舒展了下筋骨──在这呆了几年,好似也生出了感情,看着那黑森森的高大铁门也觉得神奇而美丽。

但尽管如此,这并不是他的久留之地,他志不在此──要么,就进大班子,当大官,要么,就好好在商场上混出个样子来。

薛进34了,眼看着35的人了,正是人生不尴不尬的时候,要说起步,时机也该到了。

正在他踌躇满志的憧憬未来之际,突然听到了敲门声,转过身来,薛进看了看门板,而后坐回到办公桌后。

“请进!”

话音刚落,闫婷婷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步走了进来。

薛进不觉眼前一亮──女孩今天穿的很淑女,一身碎花小裙,低样式简单而优雅,尤其前闪亮的针更是惹眼。

“所长……”女孩见他紧盯着自己的部瞧,不禁又挺了挺上半身,使自己的波涛更为壮阔。

闫婷婷潜意识里有些爱慕薛进,所以不自觉的想要展现自己的美。

“有事?”薛进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她──方才他只是在欣赏她的针,她的举动的确让他啼笑皆非。

“那个,您要的报告我已经写好了。”闫婷婷面对薛进英俊的面庞有片刻的失神,局促的将手中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薛进捧在手中翻了翻,末了面无表情的放在了桌子的一角。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的。”薛进面目很正派,眼中丝毫没有杂念,这让女孩很是失望。

“好的所长,那我先出去了。”闫婷婷满怀失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门关上后,薛进连忙拿起了座机,按了几个数字出去,不一会那边有了动静。

“喂,哪位?”对方的声音很严正。

“您好,郭秘书吗?我是薛进。”薛进有礼的自报了家门。

“哦~是你呀,呵呵,找我有事吗?我也正要找你呢,上次我哥哥的事有劳了,谢谢啊。”郭文很真诚的说道。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您这省委书记的秘书,平时日理万机,为您做点小事是应该的。”薛进谨慎的打着官腔。

这条大鱼是薛进无意中钓到的──郭文是谁?那是林浩的秘书。

本来薛进这次的报告是递交给自己的上级,可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一下子飞来横福──政法界的头头,居然要当面召见他,听他做汇报。

这是什么状况:用百姓平常话说,就是你小子有可能要升官了,而且是大官。

薛进在高兴之余也很紧张,毕竟这可是大事,思前想后,他明白了些个中缘由──那个什么政法头头,他本见都没见过,怎么突然间看上了他?

说到底,还是朝中有人帮了他一把,会是谁呢?不言而喻,跟他有些瓜葛的就是林浩了,当然他现在还不能主动去找人家道谢,这事等事成后再说。

目前是应付好眼前这道官卡,但毕竟对那个头头不是很了解,万一说错什么话也不太好,此时他想起了郭文。

郭文的哥哥是个多事之人,仗着弟弟的官位大,没什么本事,也照样混的不错,可最近却得罪了不少人,弄的在原单位做的很不愉快,正在踌躇之际,薛进在朋友那得到这个消息,主要找上了他,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后勤主管。

这可是肥差,平时很多采买都是他负责,一年吃的回扣少说也有10万,这件事做的很漂亮,郭文为人还算知人情世故,自是念了他的好。

眼下此人正是个突破口──各个方面的关系他都熟,哪个人什么脾气秉应该多少了解一些。

“呵呵,薛老弟太客气了,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郭文笑的很随和。

“是这样的,我想问下您,政法的老李这个人怎么样,好说话吗?”薛进斟酌用词说道。

郭文听完,抿嘴一笑:薛进想问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薛进报告的事,还是省委书记特别提点的。

他自然清楚自己上司的用意,似乎是想提拔这小子。

“人不错,比较正派,是个肯干事的人。”郭文是实事求是,随即就觉得这些话对他似乎没什么帮助,继续道:“你不用想太多,老李既然肯抽出时间听你汇报,就证明对你的工作很满意。”

薛进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但是仍持重道:“那我的汇报要注意什么?”

郭文想了想:“报告要实事求是,不要夸大事实,更不要捏造,那样的话,一切都是空谈,让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既然你当选了青年杰出干部,一切都顺理成章。”

薛进心里有了底,声音也分外愉悦:“郭秘书,太感谢您了,听君一席话,真是受益匪浅,我一定好好琢磨。”

“那就好,我看好你。好了,还有什么事吗?”郭文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平时自然也很忙。

“没有了,就是想问您今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顿便饭……”还没等他说完,郭文就赶忙打断他。

“停,别提吃饭,你有这份心意就好,我最近应酬太多了,你提吃,我就头疼,哈哈!”说到这儿郭文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这样啊……”薛进挖空心思,还想说点什么。

“薛进呀,你就不用忙活我这边了,以后我们打交道的地方还多着呢,有什么人情都先欠着,到时候一快还好吗?”郭文看了眼腕表,马上要开会了。

“好,好,那就先欠着,您先忙吧,我改日一定登门道谢。”薛进恭敬的继续寒暄着,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随便几句后,挂了电话。

薛进放下座机后,久久无法平静,他在猜想这次过后,上面会把他弄到哪个位置,心里越想越是激动,暗叹自己今年运势好。

粉嫩的小桃花一枚,公司大有进步,事业又要更上一层楼……

这几天薛进很忙,但是无论多忙,他都要抽出时间给连羽补习功课,至于家里那边,如果回去晚了,就要推说公事应酬。

由于最近汇报的事,白思思也知道,所以也并未多加责难。

转眼就到考试的日子了,薛进开着车送连羽到了校门口,此时小女孩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康复,但至少能走路了,尽管仔细观察,那动作仍有些不自然。

“小羽,加油!叔叔在外面等你。”薛进微笑着鼓励她。

“嗯,我会的。”连羽身上背了书包──崭新的卡通米老鼠图案的米奇包,既漂亮又可爱。

鲜艳的颜色时不时就要惹了周围人的侧目,眼红,其中有几个同班同学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 一向土气的乡下丫头,居然脱胎换骨了,瞧那身衣服,还有那书包,整体看上去,真像个城里娃。

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连羽本就生的好,稍微一收拾,身上还带了股时尚的气息,要多洋气,就有多洋气。

连羽被他们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心里既高兴又羞耻。

谁都喜欢美好的东西,以前她只有羡慕的份,而且是偷偷羡慕,现在自己也有了,可怎么都不自在,总觉得这是她做坏事换来的。

一时间她又陷入了厌弃之中,她从来都没好过过,以前没认识叔叔时,总希望身边有个好心人能帮帮自己,可那个人出现了,却发现一切都不同。

随着人潮涌动,连羽走进了教室,坐下来那一刻,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要加倍努力,这次一定要考出好成绩。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接近中午十分,铃声响过后,同学们纷纷走出考场,三五成群的嘁嘁喳喳个不停。

薛进坐在车里,看着不断涌出的人群,感慨良多,想想自己上学那时,这样的场景也经历了无数次,眼前这一切,他似乎感同身受。

上学,放学,老师,同学,名次,还有懵懂的爱恋……想到这,男人突然神一震,微微眯起了眼。

爱恋?他的小东西似乎对某个男人念念不忘哦。

薛进心里莫名的气恼,他决定想个办法,彻底让连羽死了心,那男人有什么好的?要事业,没事业,要家境也没家境,至于长相吗?那家伙似乎没法跟他比。

不要说他自恋,他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要不然白思思不会嫁给他,所里的小文员不会暗恋他,那么多寂寞的女人也不会接受他……

在薛进自恋之余,有生出了满满自信:看着吧,最后小丫头会是他的,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想了,但每次都觉得理所当然。

38 搞什么

程朝阳上班已经有些日子了,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这一天吃过早饭后,他像往常一样乘坐公交到了公司,先去人事部门打了卡,而后就开始处理手上的案子。

进步公司谈不上多大的规模,但是办公地点也有300多平,员工也不少,固定的30多人,临时的工人就没法计算了──人员流动很大。

程朝阳本身是建筑专业出身,对装潢行业很熟悉,刚到公司不久,工作很认真,业务上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很满意,满意这里的工作环境,满意这里的老板为人正派豁达,更满意这里的薪水,和他走的很近的一个业务员告诉他,他们的平均工资都在4000元以上。

无疑这更刺激了他的工作热情,就算公司不组织加班,他也会主动留下来,处理未完的工作。

短短一个月的见闻,他便对公司和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而今天更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每个月的3号薪金发放日。

“嗨,小程想什么呢?”一只大手陡然压在了肩膀上,吓了程朝阳一跳,他一激灵回过神来,便看到公司的小王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想什么?都愣神了!”小王手里捧着普通的马克杯,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咖啡。

“没什么。”程朝阳有些不自在──他刚才再想这个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奖金,起码也是个全勤奖吧?如果多的话,他准备带着小语去游乐场痛快的玩一次。

实习的新职员业务量大都很差,而他却例外,几个案子作的都很漂亮,他有意想问下具体的奖励制度,但终究不好意思开口。

一般的公司,底薪是死的,奖金则是活的。

小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转了转眼珠后,有些明了,于是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在惦记工资呀?”

每到这个日子,公司里的气氛都很热烈,似乎空气中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一语被人说破了心事,程朝阳脸上一热,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没什么,我刚来那一个月也坐不住。”小王笑着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不过你的业绩比我当初可是好多了,奖金可能也不少。”

程朝阳下意识的接了过去:“能有多少?”

“你业务额的百分之三提成。”小王笑嘻嘻的给了他答案,随即就见到他面上一喜。

“你这个月拉了很多单?很多吗?看把你乐的。”小王这人儿格很好,和同事们关系处的也不错,说话间总带了毫无心机的孩子气。

“也,也没有了。”程朝阳自觉有些失态,不是第一次拿工资了,但却比以往更加期待:小羽,等哥哥带你去玩!

他暗自算了算自己的奖金,起码也有1千多,这样的话,也可以给她再买些别的东西。

“呵呵,你还真有意思,不逗你了,脸都红了。”小王从桌子上站起了身:“每个月公司这天晚上都要聚餐──AA制,一定参加哦~”

“……”程朝阳略微迟疑了片刻,今天是星期四,他打算去连羽那看看,这几天一想到小丫头,便心神不宁,莫不会出了什么事。

“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去不了了,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程朝阳觉得他一天也等不了了,他早该去看他的,可刚到公司,工作繁重,往往是上班时存着那个念想,下班后便累的跟狗似的,不想动了。

至于周末他也没闲着,为了给老板个好印象,他一直在坚持加班,也没抽出时间。

“啊,不是吧,很热闹的,你的事不能推一推吗?”

“真的很抱歉,我的事真的很重要,不差这次,下次我一定去。”程朝阳笑的一脸无奈,而后便看到小王点了点头,一副释然的表情。

“算了,不勉强,但下次一定不能再错过了,到时候多喝几杯,我可等着要灌你呢。”这公司不知道谁带起的风气,新人都要过过热情的酒阵。

“你逃不掉的。”说着小王刻意压低了声音,那效果有些恐怖。

“一定,一定,到时候随你,我一定奉陪。”程朝阳也很随的回到。那种场合,他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估计走出饭店的可能不大,基本是被抬出去的。

中午十分,丁步正准备出去吃饭,可却突然接到了薛进的电话。

“怎么个意思?你今天很有时间嘛!”丁步边下楼边接手机,他和薛进平时都很忙,一般周末会小聚,当然有时晚上也出去潇洒。

眼下好友说是车停下面等他吃饭,着实让他很是惊讶。

“顺路而已。”对方态度不冷不热,让人牙痒痒,得,他就不能正式热情点吗?平时吃饭可大都是他买单,偶尔轮到他一次,倒像是可有可无之事。

“吃什么?”丁步这人胃口好,也不挑食,所以平时吃饭都是薛进作主,这次他的嘴也顺便溜了一句出来。

可没想到那小子丝毫没跟他客气。

“石锅炖鱼吧。”薛进说的是四川的一道名菜。

丁步暗自叹息道:在薛进跟前,他就是一跟班的,算了,跟班就跟班吧,只要能挣大钱,他无所谓。

别看薛进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谈判的关键时刻,那脑子简直堪比电脑,数据给人家摆的头头是道,两方利益均衡的妥帖,没有谁能拒绝同他们合作。

不过他也有扬眉吐气之时──那就是消费后付账,每次服务员都觉得他是请客的大老板,单子大都主动递给了他。

嘿嘿,他长的是很富态──想到这他苦笑了一下。

“好吧,那家店离我公司也近,就那家吧。”丁步想想那又辣又鲜的大鱼,也没多少脾气。

挂了电话,丁步也走出了大厦,一眼便看到了薛进的车停在马路旁,他也不想去停车场开他那拉风的宝马了,直接坐了风顺车。

开过了两条街,在一家门脸一般的饭店前停了下来。

一推门,两个十八,九的小姑娘就迎了上来:“先生几位?”

“两位,要个单间。”薛进边往里走边说道。

呃?两位还要单间?小姑娘打量了两人一番:瘦的很斯文,胖的就有点俗了,有点像黑社会。

不过不管两人具体身份如何,他们开饭店的来人便是客,也不好博他们的面子。

“里面请~”小姑娘笑开了小脸蛋将两人引到里面的包间,接着按了下墙壁上的灯,正准备去外面拿菜牌。

“你们这没有窗户的吗?我上次来可是有呀!”丁步吃多了大馆子,对小馆子就挑剔起来,没窗户他觉得憋屈,影响他胃口。

“对不起,先生,您说的那是大包,小包没窗户。”小姑娘忍着没翻白眼,心里却暗自腹诽:就两人,还包间?还窗户?

薛进在一旁笑了笑,挥了挥手:“没事这间不错,你去拿菜牌吧,我们点菜。”

小姑娘听他这么说,马上转身出去了,她对那个胖叔叔印象很不好,一看就是个难伺候的主。

一会她又回来了,主动把菜牌递给了薛进。

“怎么着,我怎么了,你怎么就专给他呀,我是不是不吃饭?”丁步看出了小姑娘似乎有些不乐意,就想逗她几句,话语间并不带什么恶意。

小丫头就象没听到似的──她听的出她是逗她,不理就是了。

男人都是人来疯,你越是不理,反而越要往你身上扑──丁步此刻才用心的打量起面前的小丫头。

皮肤白皙,一双丹凤眼不大不小,但是却长的恰到好处,微微带了妩媚,挺翘的小鼻子和殷红的小嘴,带了几分天真和浪漫。

丁步是越看越觉得有滋味──自然和青春在男人眼中是最美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小丫头,连活喧喧上翻的肥厚嘴唇都欲的翕动开来。

“小妹,多大?家哪的,有人家了吗?”丁步故意放肆的问道。

小丫头低垂着眼帘,继续隐忍的装作没听到。

“模样长的不错,跟哥哥交个朋友好吗?哥哥就在前面,开了家大公司,正需要你这么勤快的小妹,考虑下?”

薛进听的**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送丁步两个字:俗,贱!

“先生您还有什么要点的吗?”看薛进差不多了,小丫头周到的问道,可还没等眼前的客人回话,那边的那位就开腔了。

“唉~唉~真当叔叔是死人呀,我这还没点呢!”丁步佯装生气道。

小丫头看都没看到,把菜牌往他面前一推──那意思很明显了,你点吧。

丁步撇了撇嘴,专挑贵的又点了两个,而后又翻看其他的菜色,薛进有些忍不住了:我请客,你还真是不客气。

“你多大的胃,这都五个菜了,你打包?”

丁步一想也对,自己这是跟谁在置气,他显示自己富有,也不在这几个菜上,但没显摆的过瘾,也让他心有不甘。

“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字读啥?”丁步短的手指往菜牌上一戳,点了点。

小丫头暗骂:你文盲,但不好忤逆了客人的意思,慢慢的度了过去,探下身看了过去:“这个字……”

还没等她说完,就感觉一只毛手上了自己的腰。

“啊……”她飞快的躲到一旁,气恼而屈辱的瞪了丁步一眼,而后哭泣着朝外面跑去。

“嘿嘿,你看,挺有意思。”丁步完全是恶作剧,看着小丫头被气走,心里这个乐呀,顿觉空气无比新鲜。

薛进白了他一眼:“你有意思?”

“也不是,这样的我可惹不起,我还没想祸害良家少女。”丁步照实说。

“喜欢?”薛进继续问道。

丁步吧嗒吧嗒嘴,一脸憧憬:“喜欢,手感不错。”

“那就上啊……我支持你。”薛进在一旁煽风点火。

“太小了,看样子还是个处,我不想毁了人家。”丁步摇了摇头。

“,平时看你在老婆面前很威风,没想到也有矬的时候,不就是个处吗?早晚也会被人开苞,你怕的是什么?你有钱,大不了花几个钱。”薛进的恶质心理在作祟。

先给他疏导一些这方面的思想,以后如果他带小连羽过来,那么他最好不要反应太大才好。

丁步了鬓角想了想:“别激我,我没怕的,只是没这个心理准备。”

薛进颇不以为然:“借口,完全是借口。”

丁步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自己要泡谁,他还要管?

丁步这一闹可到好,老板怒气冲冲的进了来了,原来那丫头是他的妹妹,学没上好,眼下也没什么合适的工作,就在他店里帮下忙,可没想到却被客人骚扰了。

薛进一看事不好,连忙和丁步给人家赔礼道歉,只道是都是开玩笑,好话说了一大堆,末了还是差点被人家哄出来。

但他们也不好在这吃了,人家暗地给你菜里动点手脚恶心你怎么办

赶紧给了钱,灰溜溜的出来了,临出门前,那小丫头还不断用眼白看他们,充满了反感和不屑。

两个人站在大马路上,面面相觑。

“你,你今天真是……”薛进琢磨着词汇:“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还连累我。”

丁步也一脸晦气,沉着语气道:“我他妈头一回这么窝囊,我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得干一干。”

薛进一听这话茬不对:“你干什么干?”

“,你刚才没看到臭丫头那表情吗?她恶心我就像恶心苍蝇似的,我真妈想上去啃她两口,让她那么张狂。”丁步肺活量现在很大。

薛进瞥了他一眼,冷飕飕道:“人家看不上你,你就消停点吧。”

说完,悠哉着往停车的地方走,而丁步也只得气闷的跟了上去。

两人开车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最后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店面进去了,简单的要了三个小菜,安稳坐下等着上菜。

薛进喝下一口茶,而后开了话茬:“丁步,那个程朝阳干的怎么样?”

对方先是一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先前的事,眼下被对方突然的问话惊了一下:“还行,我交给他的事办的都不错。”

“嗯,有业务多给他去跑,越多越好。”薛进面无表情的说道。

“……”丁步有些不太明白,如果说薛进有意照顾程朝阳的话,也不是这样个照顾法呀,多做事?很累的。

“对了,最好是些难搞的案子。”薛进又补充了一句。

丁步这下有些醒悟:“你什么意思?你想搞他?”

薛进挑了挑眉,不甚在意的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多做事,不是能拿高工资吗?现在的年轻人需要历练。”

丁步眯了眯眼,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公司有不错的女孩吗?给他物色下。”薛进不理他,继续道:“要好一点的。”

这下对方更是不着头脑:“你,你要给他找对象?”

薛进点了点头:“这事交给你去办,务必办好,如果他能结婚,我大大有赏!”

丁步颇为烦恼的了自己很短的板寸,转了转眼珠,很是怀疑的问道:“你,你这是想搞什么?”

薛进嘿嘿一笑,很是高深莫测,低低道:“你想搞什么,我就想搞什么!”

39 跑了

休养一周多,连羽的身体大有起色。

昨天刚去医院看了哥哥,他神饱满,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连羽心里百感交集──哥哥好了,她很高兴,可以后就不能那么方便的同他见面了,又不免有一丝难过。

清晨天刚蒙蒙亮,连羽就躺不住了,一!辘爬了起来,开始收拾行李,东西不多,随便找了个衣服袋就能装下。

除了自己来时带来的衣物,她没有拿走任何一件男人给她买的东西。

站在卧室中央,连羽最后环视了一眼这个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地方,心里居然有一丝不舍──家,什么时候她也能有这么个栖身之所就好了。

轻轻叹了口气,小女孩将钥匙放在窗台上,转身离开了。

连羽来到了大街上,走到一处公交站点前看了看站牌──135路,271路。

只有这么两趟车,可都不是去宣化那边的,这不禁让女孩皱起了眉:她平时是坐薛进的车出门,这次要回去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走。

犹豫了一下,连羽决定问问路人。

“大娘,您好。”连羽紧走了几步,拦住了一个正在遛弯的老太太。

“孩子有事?”老人家微怔,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和气的回道。

“麻烦您一下,我想去宣化路这边有直达的公车吗?”

“……”老太太想了想:“宣化吗,好像离这边很远,我还真不大清楚,你问问别人吧。”

“好,谢谢您。”连羽有些失望,老太太走后,她又四处看了看,周围都是些年轻人,当然也有40左右的中年人。

连羽很是怕生,老人家她还敢大着胆子上前,可其他人……他们看上去都很忙的样子,几乎是目不斜视。

有的从身边匆匆而过,有的则在张望着公车。

连羽深吸一口气,又试着问了几个人,结果他们都不太清楚。

接连的‘打击’让她一下子茫然了,看着身边的人走走停停,没一会就又换了另一波新人,不禁被陌生而无力的感觉弄的很烦躁。

犹豫再三,连羽决定给程哥哥打个电话,他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连羽从衣兜里出手机,而后小心的上了移动卡──她今天走,薛进并不知道,她也没打算让他知道,所以一早上她就关了手机,准备将SIM卡扔掉。

这样一来,他就不能打电话骚扰她了,可还没丢掉,手机卡又派上用场了。

连羽从脑中调出一组号码,满心期待的拨了过去,少顷那头就有了回音:“喂,你好,我是进步公司的程朝阳。”

业务员都有先自报家门的习惯。

“喂,程哥哥,我是小羽。”听到男人的声音,小女孩有些激动。

对方愣了一下:“小羽?是你吗?你怎么搞的,我前天去你家,怎么是锁头把门?”

“……”连羽沉默了片刻,她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程哥哥依然惦记着她,难过的是很多事都不同了。

“我,我去亲戚家呆了几天。”连羽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住声音。

“亲戚?”程朝阳很是诧异,他记得连俊说过他们这边没什么亲戚和朋友。

“嗯,远房亲戚。”连羽含混的应了一句,然后转移了话题:“程哥哥,你现在好吗?我是说你的工作怎么样?”

“还行,前天刚发了工资,不少。所以想带你去游乐场玩玩。”程朝阳那天没见到人,很担心女孩,现在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安心了不少。

“不,不用了。”连羽连忙拒绝,她并不想让他破费。

“小羽,哥哥以后手头就宽裕了,别跟哥哥客气,明天吧,明天我去找你怎么样?”程朝阳想看看她,一个月没见不知怎么的,居然有些想了。

“啊……以后再说吧。”

听她还想推脱,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了,明天就明天,到时候在家等我。”

“哦,好吧!”连羽拗不过他,再加上本身对他的爱慕,也就唧唧歪歪的答应了,随即马上提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程哥哥,我现在在XX路,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辗转了几站,连羽终于到家了。

天空碧蓝,阳光明媚,微风吹乱了红色大门前的柳枝,哗哗作声,连羽长出了一口气,抬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

还是回来了!

她推开铁门上的小侧门走了进去,在自己所租住的小平房前站住了脚,随即拿出了钥匙,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门开了。

屋内一个月没人住了,已经没什么人气,清冷之意毫无防备的钻入心底。

连羽挑开门帘走入内室,把手拎袋儿和身上的书包放在桌子上,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床边,随后下意识的想起了那晚的情景,一激灵便从床上蹦了下来。

小女孩脸色煞白一刻也不想呆在内室,一古脑的跑进了厨房,本想找点水喝,可一拿起暖壶,才想起一个月没回家,里面的水恐怕也入不了口。

连羽放下暖壶,心蹦蹦乱跳。

外面尽管夏日正浓,房子里却透了一股冷的邪气,如影随形时刻缠绕着她──连羽很怕……

昨天晚上,薛进特意花了一个小时,把1000多字的汇报背了个滚瓜烂熟。

周末的大清早,吃过早饭又温习了片刻,直到确认没有一丝差错后,薛进才开着车去了商场。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汇报是周一进行,可没想到政法的老李来了电话,告诉他周一出公差,让他周末过去。

周末过去?去哪里?去他家做客。

哈哈,这事还真是蹊跷,这么正规的公事,也能在如此私人的环境和日子里进行,这说明什么?领导对自己的关心和信任,看来前途看喜。

尽管事情已经这么明朗话,薛进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自己做了周全的准备而后又到商场给老李买了些礼品──烟酒太俗,补品不错,快60的人最看重健康。

薛进把人参,鹿茸,海参鲍鱼,雪蛤油等一古脑的搬上了车,每样两份,足足花了好几万,这可把售货员小妹乐坏了。

薛进看着后备箱内满满的一堆高级礼品满意的拍了拍手,而后回店里付了钱,就在刷卡的档,眼睛无意中瞄到了一支漂亮的翡翠镯子。

“先生,您看上什么了?我拿给您。”小服务员颠颠的过来招呼。

“……”薛进指了指展览柜里那件物事。

小服务员赶紧把那镯子拿了出来,薛进仔细一看:颜色浅绿(各种浅绿色调)醒目,色正不邪悦目,通体色泽一致。

薛进是个外行,但是看着就觉得漂亮,非常喜欢。

“先生,您真有眼光这可是蓝田玉,成色很好,买给妻子?女朋友?”小服务员打量着薛进,觉得眼前的男子很有品味。

“……”薛进但笑不语,用手指弹了弹那镯子──敲击玉体音呈金属脆声。

不错,很悦耳,薛进此刻才抬起头来:“多少钱?打折吧?”

经过几轮的讨价还价,薛进花了8000块买了一块‘玻璃’,虽说是玻璃,但女人都喜欢。

他选了一枚小号的,服务员在一旁随便的搭了一句:“你这是买给女儿的吗?”

薛进嘴角含笑,摇了摇头──不是女儿,比女儿还要亲密,起码体上确实如此。

小玩意儿,薛进并不放在眼里,看着喜欢就买了,不知道小羽会不会高兴呢?想着他不由得期待起来。

“包上,致点。”

临了,把装有翡翠镯子的礼品盒放进了西装口袋。

薛进的汇报无疑是成功的,刚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就变成侃侃而谈了,最后连老李也连连点头称赞。

“不错,年轻人干的不错。”老李是关系网中的老油子,有本事的找你,没本事的也要找你,你说怎么办?

有的确实有点能耐,有的则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错,有点做大官的盘儿。

官儿要做什么?官做大了,就只剩下开会和应酬了,所以薛进的能说,无疑给他加了不少分。

“这快中午了,今天就在这吃饭吧。”薛进一进来就拎了很多东西,昏头昏脑的往他们家里放,想拦都拦不住。

不过,也没必要横加阻挡,毕竟只是些滋补品,也不是钱,即使是钱,送对了心思也不太难。

薛进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简单的客气了几句,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饭后,薛进又陪着老李下了会棋,先是象棋而后是围棋──薛进早年上学那会儿,拿到过全省象棋专业组的第三,围棋也有名次。

只是多年不怎么下了,也有些生疏,但总的来说棋下的还不错,几盘下来,两人杀的都很尽兴。

薛进觉得差不多了,也不好在人家多打扰,就起身告辞了,临出门老李还专门穿鞋出来送他,很随意的问了他一句:“有兴趣到省委来工作吗?”

薛进就觉得晴天打了一个闪雷劈的他浑身舒服,他面带微笑:“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从老李家出来,薛进一路上风驰电掣,感觉车都能飞起来了,他的人生的转折点来了。

将吉普停在楼下,薛进几乎是哼着小曲上的楼,在高兴之余,他下面那一套大家伙又发痒犯贱起来。

薛进走到房门前,心里还美滋滋的在想,自己的小女孩就在里面等着自己呢,随即又同‘日’这个字联系在了一起。

出钥匙几声哗啦后,门开了。

“小羽?我来了。”薛进边换拖鞋边嚷嚷着,可卧室没动静。

薛进挑了挑眉边脱西装外套,边往里走,推开门一看,卧室内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薛进心里微微失落,从口袋里出了手机。

“……”片刻后,那边有了回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下薛进更生气了,可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也无计可施,暗自嘀咕道:这是去哪了,怎么连手机也不知道开。

薛进将全身脱了个光,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天太热,他不舒服,更何况刚才在老李那里,十分紧张,洗澡也能放松一下。

等他只着内裤出来时,小丫头还没回来,薛进怒火更烈了,那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使他烦躁不已。

薛进躺在床上,打开了电视,决定边看边等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外面居然黑透了。

薛进心下一惊,一!辘爬了起来,他察觉出了不对──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意外了。

想着,薛进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扑通个不停,随即良好的心里素质,让他稳定了下来,将这事认真的想了想。

随即一个念头急于确认。

他快步走到衣柜前,里面的空间不大,几乎一目了然── 一堆新衣服堆在上层,下面则是空空的,连羽来时带的东西不见了。

薛进撇了撇嘴,打开衣柜另一侧的小门:书包也不见了。

砰的一声巨响,柜门被摔出了裂纹,颤了几颤歪下了身子,倾斜的挂在了那里。

“跑了?!”薛进双眼一眯,里面云密布,随即眼角瞄到了窗台上的钥匙,这下更加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跑了!”大手大脚的穿好了衣服,薛进大步走出了家门,跨进车里,一脚油门狠狠踩了下去,咬牙切齿道:“跑?往哪里跑?”

40 考虑

连羽暑假作业很少,所以不用点灯熬油的写到深夜,白天的时间足够了。

早早的做了晚饭,天一擦黑她便上床睡觉了,可由于内心的恐惧,她并未很快入睡──她在想那天晚上的事。

尽管不想回忆,但躺在这间小房子,她还是忍不住思量起来。

窗子没破,门也好好的,他是怎么进来的?连羽小但她并不愚钝,那天晚上强暴她的是个男人,活生生热乎乎的体,并不存在什么鬼怪之说。

是人就不存在什么神力,所以问题只能出在门和窗子上。

她白天检查了下,窗户的玻璃完好,暗卡也没有被弄坏,再有窗前就是大道,从那里进来的可能不大。

那门呢?很简单的一把锁。

连羽不大敢确定了,那锁市面上很多,而且也有一定年头了,说不上哪里出了毛病,不太灵便了。

尽管这么想,她也不太敢确定,但心理却有了主意──明天去市场买个门挂吧。

小女孩在床上翻了个身,侧着耳朵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人声车声,这些似乎让她安稳了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连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此刻外面的人烟渐少,路上偶有路人经过。

小女孩一机灵从床上爬了起来,茫然而恐惧的侧着耳朵仔细聆听。

“小羽在吗”夜幕的掩护下,薛进肆无忌惮的拍打着门板,他觉得女孩就在屋内──她没什么亲戚能去哪!

“快开门,叔叔有事跟你说。”薛进憋着气软声说道。

连羽脑袋嗡嗡作响,小心的挪动身子蜷缩在墙角,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黑暗中的某一角。

她好怕,叔叔来干什么?她都走了,他还来找她?随即联想到那天他欺负自己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她不能应声,不能让他知道她在家里,想着女孩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的节奏,几乎想将自己隐没在这个空间内。

叩门毫无结果,这样薛进恼火不已──妈的,吃他的住他的,现在躲起来就没事了吗?真是想的太美了。

薛进觉得吃亏了,自己在小东西身上花了许多钱,今天又特意买了镯子讨她欢心,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薛进很难压下心头的火气,他暴躁的猛踢了一下门板,压低声音恶言相向:“连羽,叔叔真的生气了,再不开门后果自负。”

薛进不敢大声吵闹,终归是怕惊动了邻里,但声音拿捏的恰到好处,连羽听的一清二楚,可踢门那一下还是引起了房东的注意。

张婶刚开始只隐约听到拍门声,在屋子里仔细听听,似乎没太大动静,但又来那颇有威力的一声‘巨响’让她唏嘘不已,所以她决定出门出看看。

“谁?”她披着衣服从虚掩的门缝里探出头来,壮着胆子朝漆黑的院子里喊话。

薛进也发现了异常,所以在房东问话之初就调整好了心态:“我,小羽叔叔。您还没睡呢?”

薛进声音平和没丝毫不妥。

“哦,是你呀,你在那干什么呢?”张婶瞬间放松了下来,也和气的跟他搭话。

“唉,别提了,小孩子闹别扭了,小羽今天回来了吧?”薛进故意唉声叹息,一副莫可奈何的口气。

“回了,我晚饭那工夫还见着她了呢。”听到是叔叔和侄女的事,房东不明白缘由,也不好说什么。

“是吗?打扰您了,不好意思,您回屋歇着吧,我再跟她说说。”薛进心里有了谱,但火气更盛。

在家?我叫了这么半天,声也不出,真是够强。

“实在不行,我跟她说说,小孩子就是脾气大,嘿嘿,我先回屋了,有事叫我。”张婶不甚在意的说道──晚辈和长辈之间有点下摩擦正常。

“好的,谢谢。”薛进寒暄了一句后,便看到张婶回大屋去了。

连羽心跳的飞快,用牙齿咬住小拳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平时叔叔人很好的,怎么今天像个恶鬼一样,那口气十足的流氓。

还有他胆子好大,就不怕她叫吗?现在她是无处可逃了,他知道她就在屋里,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连羽毛骨悚然,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

薛进吃了十万吨火药般,尽管气恼不已,但理智尚存,尽管出言威胁,但也没采取什么实际的暴力行动。

他在外面又说了几句狠话,但没有效果,小屋内仍是寂静非常,好像真没人似的。

末了,薛进算是放弃了,今天他就算把喉咙喊破了,小东西也不会开门的,随即眯起了眼睛,从衣兜里出一香烟,给自己点上。

抽完一烟,薛进渐渐平静了下来。

“小羽,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走,你知道吗?叔叔发现你不见时多难过,多害怕?”薛进低沉柔软,听起来很舒服。

“……”连羽皱起了秀眉,她为男人的转变困惑不已。

“叔叔哪里做的不好,你跟叔叔说,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叔叔真的很伤心。”薛进动之以情。

“小羽,你是不是不喜欢叔叔呀?”薛进试探的又问。

连羽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她喜欢他,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吗?总之是不想同他有什么瓜葛了。

“小羽,叔叔没女儿,看到你就喜欢。叔叔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别不理叔叔好吗?”薛进又在外面墨迹了。

连羽被他说的有些动容了,但并没有改变主意。

“你说句好吗?你不理我,我就不走了。”薛进使出了无赖招数。

连羽还是没回应──叔叔有家,晚上不回去的话,妻子会找他的,所以连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薛进那双眼里怒火狂燃,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真是冷漠,可尽管男人生气,也不能破门而入。

好,能挺吗?我看你能挺多久,最好别让我等太长时间。

薛进烦躁的从烟盒里又抽出一烟,默默的吸了起来,期间每隔2分钟左右,就敲几下门,示意自己还在外面呢。

如此过了多久,薛进不得而知,但烟盒已经空了,他的脚下是一堆残败的烟蒂,这下他连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

叔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薛进在脑中琢磨出了好几种折磨女孩的方法。

就在此时,屋内有了动静,薛进耳朵尖,立刻捕捉到了异常:“小羽,是你吗?你肯理我了?”

薛进有那么一刻欢欣非常,心也不觉快跳了一下。

“……”连羽本不想出声的,但没办法她要是不理他,没准今天他真就守在外面了,她不忍心,同时也不安心:“叔叔,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薛进嘴角的一丝笑纹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了”薛进在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没想到得到的就是这么句话。

“没怎么,我谢谢你过去对我的照顾,但我不想见你了,我们无亲无故的,不要再接触了好吗?”连羽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至少后面是真的。

“……”薛进嘴角抽搐了两下,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冒着缕缕幽光。

“小羽,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突然你这么说,我简直无法接受,叔叔做的不对,叔叔跟你道歉,叔叔改还不行吗?”薛进几乎是‘低三下四’了。

“……”连羽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没有错,我真是不想再见你了。”

说着,小女孩停顿了一下,鼓足了勇气继续道:“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好吗?”

连羽只想摆脱他,所以说的分外绝情,然而她的话,却深深刺痛了薛进的心──自尊之心和骄傲之心。

犹如当头一:他被甩了,被一个14岁的小丫头给甩了。

薛进鼻息翕动,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难以自制的在门前狂躁的踱着步子,大手胡乱的扒乱了头发。

“叔叔?”外面没有回应,连羽试探的问了一句。

一句话敲醒了薛进有些紊乱的思绪,他停住了脚步,声音毫无温度道:“我在。”

连羽听出了他的不高兴,但她的决定没有变,反而更坚定了,既然关系已经被破环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放过我好吗?”连羽软软的哀求道。

“好,我尊重你,可你不要后悔。”薛进表情沉的象是暗夜里的撒怠─当他是谁?连面都没见,自己就被打发掉了,没那么容易。

薛进心有不甘,头脑飞速运转,继续道:“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考虑下!”

说完这句后,也不管对方的反映,迅速的走开了,连羽则长出了一口气,浑身酸软的几乎站不住……

41-45

41 车内高H上 [慎]

九点多,正是店里生意最忙的时候。

白思思此刻穿着工作服,手法娴熟的给一位老顾客理发,突然手机铃声响起,让她下意识的微怔了下。

能打她手机都是熟人,这个时间打过来的十有**是情人。

白思思的爸妈平时睡的早,薛进忙着在家看护儿子,一般没事也不会给她打电话,只有她的那些个姘头,在应酬完后,才有兴致找她。

至于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她面带微笑的向客人赔笑道:“对不起,先生,我接个电话。”

这么一会的工夫,她的心里闪过了好几个人,其他只是略略几秒,只有最近新认识的一个年轻男模,让她分外挂心。

于是她满怀期待的翻开了手机盖,随后屏幕上显示的号码,让她微微意外──居然是老宋。

这家伙好久没找过她了,上次拜托他的事还没影呢,眼下居然敢打电话过来。

白思思迟疑了片刻,抬起头来对身前的顾客歉然一笑:“您稍等下,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在客人点头应允后,白思思很客气的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咖啡,而后才转身走出了美容美发店。

大街上的人并不多,但霓虹闪烁的招牌分外惹眼。

人民大街是A市最繁华的街道,吃喝玩乐一应俱全,是老板和公职官员行乐的不二去处。

现在虽然已经九点多,但每家饭店和夜总会门前的车都不少,尤其是高档的A6,宝马,奔驰赫赫在列。

白思思环视了周遭一圈,最后走到一棵大树下,斜靠着身子歪在了上面。

“喂,老宋,你给我打电话了?”女人面皮很白,在光线颇暗的情况下,更有种病态的美。

“嗯,打了,我想你了。”老宋满身酒气的坐在车内,两眼放光的直视着前方。

“想我?谁信呀,你躲我还差不多。”白思思现在觉得他的话很虚假,这一个多月,自己给他打了多少次电话,可人家就是不接。

但尽管生气,她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毕竟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有的事认真不得。

“嘿嘿,生气了,我不是忙吗?你不知道,我家那母老虎最近凶的很,别提我有多他妈烦了。”老宋的老婆就是一滚刀,打不得骂不得,一有点闲言碎语进了她的耳朵,他就别想消停。

所以两个人之间时常爆发不大不小的战争,过后也就算了。

不过,这次老宋有些过了,搞起了办公室恋情,好死不死被家里的婆娘知道了,一时间**飞狗跳,几乎把他的乌纱帽闹丢了,最后还是花了些心思,把自己身边那位情儿弄走了,才勉强压下这股风波,所以老宋哪里有工夫来应付白思思呀。

不过现在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他那颗永不满足的心又蠢动起来。

“是吗?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白思思有些幸灾乐祸,嘴角讥诮的掀起,并将一只漂亮的嫩手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呦~这是怎么话说的,哥哥平日白疼你了,你居然说风凉话。”老宋知道有时候女人很小心眼的。

他明白她在气什么,但并不是很在意,但嘴上必须哄哄。

“疼我?不见得吧。”白思思说话闷闷的。

“哦~我的小宝贝,是不是营业执照的事,哥哥可没忘记呢,你星期三有时间出来吗?哥哥我亲自把办好的东西交到你手上怎么样?”老宋也不想再逗她了。

“真的吗?”白思思难掩雀跃,但马上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

“当然,事办了这么多天,让妹妹挂心了,哥哥怎么着也得请妹妹吃顿饭陪个礼不是?嘿嘿”老宋不怀好意的笑开了花。

“你说请就请呀,我那天忙,没时间也说不定?”白思思的心总算放到肚子里了,最近她没少为营业执照的事骂老宋。

此刻不着急不着慌的拿捏起来。

“宝贝,那店不是你的吗?你就歇业一天也得过来,到时候我会给你个意外的惊喜。”说到这老宋那笑似乎古怪了起来,但欲十足。

“……”白思思转了转眼珠,心想莫不是有什么变态的心思:“老宋我跟你说我不玩SM,你少笑的那么坏。”

老宋的官做的也不小,平时吃喝上可是大手大脚,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只要是叫的出名儿,做的出的菜,他几乎尝了个遍。

至于女人方面,更是花样百出,刚开始喜欢清纯的女学生,后来则是仪态万千的少妇,再有良家妇女,最后越玩越没劲了,又哈上了幼女,眼下最钟情的是孕妇。

在床上,男人是什么都敢说,偶有几次同白思思交流下,着实把她恶心的够呛,暗骂男人没几个好东西,还是薛进更靠谱些。

正因为她接触的坏男人多,白思思才越发觉得薛进是个正派老实值得珍惜的人,但她已经疯惯了,要她收心,只和一个男人做爱,似乎不太可能。

“宝贝,你想多了,SM你?不会的,我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你疼呢!”老宋麻兮兮的说道,但表情却越发的龌龊狰狞起来。

“去,少跟我这卖乖,你爱谁呀,臭美。”白思思娇嗔的怒骂了一句,而后道:“行了,不跟你说了,星期三就星期三吧,到时候我肯定去,你呢?你把事给我办的利索点,否则以后休想我再理你。”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犯贱,你越是凶他,他越象个哈巴狗似的讨好你。

“好好,一定,一定,如果我办不好,到时候随你处置,你就算抽我几嘴巴,我也毫无怨言,我的好妹子。”老宋说着不禁双眼迷离起来……

跨进家门时,已经晚上23点了,白思思用手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胳膊,无打采的把包甩在沙发上,而后拿起杯子接了半下矿泉水。

边喝边走进了卧室──橘黄色的小夜灯开着,室内的一切祥和而美好。

薛进此刻头朝里似乎睡了,白思思一屁股坐在床上,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而后将手伸进被窝,钻进男人睡裤,一把抓住那半软半硬的大家伙。

轻轻用手撸了几下后,那凶兽硬挺起来,睡裤瞬间变的窄小非常,白思思爱死薛进的大家伙了,可在爱的同时,又有些遗憾。

自己的老公似乎对情事并不热衷,每回只做一次就完事,虽然她也得到了满足,但似乎总是不够,起码是心理上的。

薛进好梦正酣,突然感到下体一热,熟悉的暖流在腹部徘徊不去,即刻清醒过来,下一瞬意识到所发生的事,心中不免厌恶非常。

难到外面的男人没有满足她吗?居然骚扰他?

“老公,你醒了吧,你好硬哦。”白思思着那长的物事,此刻已经欲火焚身,她低下头去,在男人的耳廓处,轻轻一舔。

薛进感觉毛孔都渗进了冷气,反的翻身坐了起来。

“思思,你做什么?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说好吗?”薛进股间的大帐篷迅速湮灭。

白思思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听到他的话语,心中更是气恼不已,但也无计可施。

“好吧,我也累了。”女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凉凉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薛进见白思思出去了,又重新躺了下来,他今天心情很烦躁,什么来着?对,事业顺意,情场失意。

这小丫头年纪小,但却很难搞,今天跟他来这么一手,的确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要制住她,薛进有的是办法,就看明天,她怎样抉择了……

晚饭期间连羽出门张望了好几次,可每次都小小的失落──程哥哥说今天要来的,怎么还没到?

连羽心焦之余,又想起了薛进。

叔叔让她考虑,她没什么好想的,不想见就是不想见,他又能如何?如果再纠缠自己的话,她就去报警。

想到报警,连羽不禁又忆起上次自己被他强暴的事,心中又是一阵屈辱,再惹她,她连那事也一起掀出来。

连羽心中悔恨交加,过去的一切都是场噩梦,从哥哥进监狱开始,她的生活就不再正常而和谐了。

胡思乱想了片刻,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车铃声,连羽心头为之一震,瞬间瞪大了眼睛,笑呵呵的跑了出去。

“程哥哥!”连羽推开门便看到,高大阳光的男人,正从车框里取东西,听到她的声音,笑吟吟的抬起头来。

“来帮我一下。”连羽心头一热,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他的跟前。

“你又买这么多东西。”连羽边往屋里拎方便袋,边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哥哥还是那么亲切,笑的还是那么好看。

“都是你用的着的东西,这一袋是新上市的北方大米,我们家买了几袋,吃起来味道很不错,我就顺便给你买了。”程朝阳手里提着40斤的大米袋,也不太轻松,毕竟是才毕业的学生,没什么力气。

“程哥哥,谢谢你,这些东西太费了,要很多钱吧?”连羽看着男人的自行车带都要压瘪了,这次买的的确太多。

“没用多少钱,哥哥刚发了工资。”程朝阳把袋子放在厨房的一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过身来:“多亏了薛所长,要不是他,我也不能有这么好的工作,有机会可得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连羽一听他提薛进,心狠狠抽搐了两下,脸上的表情也颇不自然。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程朝阳见女孩脸色煞白,随即关切的询问着。

“没,没有,程哥哥东西都搬完了吗?”连羽低垂下眼帘,掩饰的叉开话题。

“哦~~~”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一个月不见,小女孩似乎漂亮了不少,但眉宇间也增添了几分忧郁。

“程哥哥,我问你话呢?”连羽看他似乎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更是紧张,声音不自觉的尖利起来。

“小羽,好大嗓门呀。”程朝阳被她吼的一愣。

“那是,我很厉害的。”连羽笑了,有些苦涩──程哥哥,我会变得厉害,我会保护好自己,为了哥哥,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

薛进下班后,就飞车往宣化路赶,可还没到门口,就远远的望见了程朝阳推着自行车进了大院。

薛进脸色沉的很难看,他把吉普停在角落里,默默的盯着不远处的小平房。

五分钟后,两个人徒步走了出来,很快又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又慢悠悠的晃了回来。

薛进猜想他们应该去吃饭了──此刻天已经擦黑。

过了一会,程朝阳还没出来,薛进有些沉不住气了,在搞什么?不会在屋里好上了吧,想到这种可能,薛进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但他仍没动,只是越发频繁的看腕表……

时间过的飞快,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时,程朝阳终于推着脚踏车走出了大院儿。

连羽有万般不舍,但程哥哥终究要走,她很害怕,害怕一个人的夜晚,更害怕那嗜人的黑暗。

可她没理由留下他,所以连羽只能默默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连羽沮丧的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才失魂落魄的走进自己的小屋──天黑了,她首先锁了门,而后回到内室关了灯。

外面偶尔有脚步声,说话声,这让她心安不少。

天还早,可她要把自己藏在黑暗中,因为她怕别人会发现她──她关了灯,那么外面的人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一次被强暴的影,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小女孩的心理矛盾而又无措。

薛进瞧着外面的行人越来越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推开车门,跨出车内,而后用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镜。

他现在心里明镜儿似的,小丫头对那个程朝阳太上心了,要她自愿跟他走,恐怕很难,绑走她吗?

不太现实,毕竟他可没那么多时间看管她,眼下他怒火中烧,嫉火狂燃──他只想教训她,让她知道她是谁的货。

薛进此刻分外冷静,他走到小仓房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连羽,薛叔叔,开门!”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没什么起伏,听在连羽的耳中,却如同催命梵音,令她心烦之余又很害怕。

不是说给她一天时间吗?这还没到明天呢!显然,小女孩同薛进所谓的一天,不是同一个概念。

连羽踌躇了片刻,才起身下了床,而后来到外屋,打开了厨房灯。

“叔叔,有事吗?”她站在门前期期艾艾的说道。

“嗯,我想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薛进语气很温和。

“我,我想自己呆着,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连羽深吸一口气,而后将想说的话说完。

“是吗?”薛进对于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那好,叔叔不强迫你,但我想要回我送你的东西。”

连羽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明白过来──手机。

“好,我拿给你。”连羽下意识的轻舒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去了内室,不一会又回来了。

“叔叔,我从窗户递给你好吗?”连羽很害怕,毕竟男人曾经强暴过自己。

“窗户?你就那么怕我吗?叔叔有那么可怕吗?”薛进语气佯装受伤,但脸色却越发狠。

连羽心下一动,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开门:“我不是那个意思,用窗户也很方便。”

薛进半眯着眼,嘴角扯出淡淡的冷笑──好啊,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也行,我去前面。”说着薛进大步走向了平房的另一侧──房子的窗户此刻半开着,小女孩从里面伸出一条胳膊,手中拿了手机。

其实这破东西,薛进本不想要,一切都是借口。

男人谨慎的打量着四周,见附近没人,心放宽了许多,他来到窗下,看了看手机,而后挑起眼帘虚瞄着连羽。

“小羽,你真的想好了?”薛进慢步朝前走,故作虚弱伤感的又问了一句。

“……”连羽很迷惑,她和他有那么深的牵绊吗?

“既然你都想好了,叔叔也没什么好说的。”薛进不动声色,加紧了步伐,随即歪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嘴上的香烟居然被抽的燃了起来。

连羽惊异的看着这一幕……

薛进走到窗前,将叼着的烟蒂噗的一声喷了出去,而后很快换了一副狠辣的表情凑了上去。

“啊……”当连羽意识到危险时,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小的尖叫。

薛进上前一把将小女孩的口鼻都捂住,生拉硬拽的把她从半开的窗户中拖了出来──连羽身体好痛,呼吸困难。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连羽除了惊恐什么都没有了。

“唔唔……唔唔……”连羽感觉身体被男人提了起来,透过男人的指缝,她艰难的摄取着宝贵的空气。

脑中一片空白,在男人大步飞奔的同时,她只能惊惶无措的抓扒着捂在口鼻处的大手──肺叶翕动,她几乎要窒息了。

她觉得头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小女孩不禁绝望的想到:我是不是要死了。

薛进拉开车门,飞快的将她的小身子甩了进去,而后快速锁上车门。

此刻男人很紧张,紧张之余也为自己的疯狂行为而唏嘘不已──他喘着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连羽。

小丫头扒着车窗,正在咳嗽,那空洞的声响和急促的呼吸让他的心纠结了起来。

“小羽,你怎么了?”薛进凑上前去,将小女孩翻转过来── 小丫头满脸通红,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你干什么?你要杀了我吗?”连羽好不容易顺过了那口气,此刻又怕又气──这算怎么回事?她被人从窗户里拽出来了。

刚才的濒死,让怒气占了上峰。

薛进一见她还有力气跟自己嚷,心中那点怜悯之心,瞬间消失不见了──他的眼神恻恻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你想干什么?”连羽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前方是路灯,能借到的光亮却很有限,勉强能看清小女孩的眉眼。

男人呼吸沉重而灼热,湿漉漉的喷在连羽的脸颊上,说着一下将小女孩扑倒。

“不,不要,我不要……你没权利……”连羽屈辱难当,可她瘦弱的身体在窄小的空间内本无处可逃。

“没权利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权利。”薛进一把将小女孩的双手互扣在一起,同时另一只手,三两下拉出了自己细长的鞋带,期间小女孩又咬又踢又叫,可仍不能阻止男人恶劣的行径。

“不,救命呀,放开我,救命呀。”连羽边打边向十几步之遥的街道那边呼喊。

话音未落,一巴掌就甩在小女孩的脸上,登时打得她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一疼。

薛进是军人,他骨子里带有一股子狠劲──方才他是真被小女孩弄疼了,所以现在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在小女孩的手腕上结了一个死结,扁细的鞋带狠狠勒进她的皮。

“这车厢隔音做的很好,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男人冰冷的声音凿开了连羽混沌的意识。

她感觉好疼──手腕疼,脸颊疼,心更疼。

男人开始撕小女孩的衣服,那晚的恐怖的记忆又回来了──身体被玩弄,下身满是污浊的。

不想让这种事再度上演,本能的连羽抗拒着,但稍一反抗──尽管是无济于事的,巴掌便无情的扇在她的脸上,转眼间她已经挨了三,四个嘴巴了。

小女孩嘴角渗出血来,下意识的护住头,愈发的恐惧,昏头昏脑的大声尖叫:“不要打我!求求你了,叔叔。”

薛进很顺利的将连羽身上那破碎的布料撕扯干净,露出小女孩白嫩光滑的肌肤,但他的脸色仍不是很好:“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省的吃苦头。”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身下的皮座椅冰凉刺骨,寒意渗入毛孔,直达心底深处,连羽放弃了挣扎和抵抗,小声啜泣着。

“……”薛进知道她心存不甘,但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做几次也就从了,所以对她的话并未多加理踩。

“你必须习惯。”后排车座空间很窄小,薛进下身肿胀非常,他急切的解开裤裆,那东西又又长的伸了出来。

“啊……啊……”连羽隐约能看清它的形状,那雄壮的尺寸,骇的她本能的并拢双腿,蜷缩起小身子。

“叫什么叫,闭嘴。”薛进边呵斥她,边站了起来──可由于空间的限制,他只能半弯着身子。

几下踢动之下,薛进将裤子脱了下来,而后他单脚踩在椅座上,挺动着下身凑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连羽吓的瞪大了眼睛,将头别向一侧。

“别怕,你要习惯,它没那么可怕。”热腾腾的大家伙先在小女孩的面皮上蹭了蹭,而后放肆的在她脸上滑开去,那细腻的触感比最高档的丝绸还要好,巨大的头擦着小女孩挺的鼻梁一路向上,最终轻轻的点在连羽那紧闭的眼睑上,而后薛进晃动着大,横扫过小女孩的眉心,戳向另一边。

少顷,薛进将连羽眉眼描绘了一番,而后她的脸上就横七糟八的多了几条闪亮的痕。

“呜呜……呜呜……变态……”连羽屈辱的低泣着,模糊的嘟囔出这么一句,薛进不怒反笑,满眼兴奋的将那张小脸画花了──这好像一个特别的仪式。

动物都有用自己体标记领地的嗜好,薛进亦有些疯狂。

42 车内高H下 [慎]

“不要,走开!”连羽在后座的一角,怒气冲冲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家伙──男人简直太无耻了,弄的她一脸污物不说,还要他舔那东西。

昏暗中,薛进勉强看清小丫头皱作一团的小脸,此刻因为极度厌恶而微微扭曲着。

“叔叔痒的很,你帮我舔舔吧,舔舒服了,叔叔的时候轻点。”薛进满脸坏笑,目光亵而混沌。

如果被他的同事看到,平时严谨的男人,居然有这么衣冠禽兽的一面,恐怕惊讶的无以复加。

薛进大手轻扶着大的分身,使劲往小女孩的嘴边靠拢,可由于小丫头万分的不配合,每次都从嘴角擦边而过。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躺下。”

连羽原本蜷缩成一团靠在车门上,听到他的话,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僵着身体梗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薛进一看小丫头那不听话的劲头又上来了,这还是欠抽,随即放下皮椅上的一条腿,双手握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抻,只听到皮在座椅上摩擦出刺耳的吱吱声。

“别动我。”连羽劈里啪啦的掉着金豆子,双手死命的抓住身旁的皮革,可由于它太过光滑,她总是脱手。

这无疑更加深了她的恐惧,现在只要男人一碰她,她身上的**皮疙瘩就起了一片。

连羽长的不高,小孩子的身量,所以她整个人躺直后,还有空余,薛进三两下扯开自己的衬衫,在小丫头想起身之时,长腿一跨虚坐了她的小腰上。

“啊……”连羽只觉得腰要断了,小嘴一撇,从腔里吼出了一声──仿佛车里打了一记响雷:“滚!”

薛进一愣,心口一紧颇不是滋味,啪的一巴掌又扇了过去:“你叫什么叫?再喊一声试试。”

连羽双手被鞋带绑着,虽然不太灵便,但还算眼疾手快,架起胳膊挡住了这一下。

薛进毕竟做贼心虚,他慌里慌张的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经过,否则这一声,如果被人听到的话,自己可就麻烦了。

“疼,别坐我身上,疼……呜呜……”薛进的巴掌虽然力道不大,可对连羽来说威力十足,那不光是身体上的疼痛,更多是神上的屈辱。

“知道疼,就听话。”薛进抬起了屁股,往前挪动了几许,在小女孩还未明白过来时,胯间那一套东西已经到了她的面颊上方。

连羽惊恐的瞪圆了眼睛,在第一次吸入男人浓重的麝香味后,就再也不敢用鼻子呼吸了,只能大张着嘴,费力的喘息。

薛进的囊袋很大,两个卵子沉重的压在小女孩的鼻梁附近,或轻或重的磨蹭着。

“不,不要,拿开,拿开。”那东西离小女孩很近──浓密的毛丛中,直挺挺的颤悠着的大家伙黝黑贼亮,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男人骑坐在小女孩的脸上,那滋味很美妙,薛进充耳不闻她的哀求,反而更加恶劣的将臀部向后移,直到碰触到小女孩柔软的嘴唇。

他前后移动,将自己那瘙痒的睾丸使劲在上面研磨开来。

连羽觉得自己要死了,用鼻子呼吸的话,就会闻到薛进那刺鼻的男人味,如果用嘴呼吸,势必要吃到男人的下面。

这两样都是她极其厌恶的,但现在必须二选一,随即放松呼吸,开始用鼻孔吸气,可腥臊的味道,马上涌进她的鼻腔。

连羽双手无力的放在头顶,蹙起眉心,死去活来的忍受着。

薛进磨了一会,觉得够了,而后双腿又分开了一些,随即着一只卵蛋,轻轻揉捏着:“裹,给叔叔裹裹!”

连羽听他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几乎要吐出鲜血,尽管羞辱,气恼,可小女孩并没有出声反驳,只是紧闭着小嘴无言的抗议着。

“真不听话。”薛进见她没动静,只得伸出手来,反转着捏住她的小下巴,微微用力,那张倔强的小嘴被迫开启。

“不,不……”连羽试图摆动小脑袋,可终究抵不过男人的大手,情急之下,只能用小细腿狠狠在皮椅上刨了刨,如果可能她真想把他的车也刨坏掉。

薛进把一颗睾丸塞到她嘴里扭动了几下屁股:“裹!好好裹。”

连羽口腔很热,而男人的囊通常比体温还要低2,3度,那是因为子需要这样的温度,才能很好的成活。

所以刚开始小女孩只觉得口里被塞进了凉凉的蛋,很大很硬,褶褶皱皱的,那味道却很不好闻。

她清楚那是什么,那是男人最龌龊的地方,所以连羽极力想把它吐出去,可男人坐在她的小脸上,把身体压的很低,她本无计可施,不断蠕动口舌的结果是,反而让男人越发的舒服起来。

“对,好孩子,就这样,用舌头……哦……”薛进微眯着眼,心中平和而美满,他觉得此刻就象在天堂。

连羽又羞又辱,她本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肮脏之事,听着男人舒服的叹息,一时间她不敢动了。

“怎么了?又不听话了,你再这样,我就一直在上面坐着了。”薛进摇了摇屁股,恶劣的催促着。

“呜呜……唔唔……”连羽呜咽了两声,表示抗议可最后还是做出了妥协,这比被他还难以忍受。

小女孩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她觉得自己的嘴好脏──随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做吧做完了,她一定躲的远远的,叔叔太坏了。

连羽微微用力,将男人的睾丸吮入口腔深处,而后用舌头反复拨弄,将那一颗卵蛋含的胀大了少许,而后用牙齿轻咬着敏感的部。

她几乎是本能的这么做。

“吓……吓……”男人的喘息深沉而有力,就象被人扼住了咽喉,丝丝缕缕都透着男难以抑制的激情。

薛进觉得小女孩顺服了许多,轻轻抬起屁股,将睾丸从她口中拔出,又将另一颗塞到她嘴里,还没等他吩咐,小丫头便自觉的吮了起来。

轮流让她将两颗睾丸吮吸了几次,薛进把屁股向下挪了挪,然后将**巴对准小女孩的嘴,准备也让她舔一舔。

连羽感觉那黏黏的体滴落在小嘴上,恶心的直想吐,她此刻是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耐心,死也不肯开口吃薛进的那东西。

“好孩子,叔叔,叔叔这里也要。”薛进有些猴急的将自己的大家伙或轻或重的点在小女孩柔软的唇瓣上,还色情的雕琢着小女孩唇瓣之间的那条缝隙。

可动作了片刻,也不见小东西接纳,薛进舔了舔嘴角,心想,不要逼的太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晃动着胯下那一大套东西,从椅座上下来,而后伸手安抚的了小女孩光洁的额头,软声细语道:“小羽在和叔叔生气吗?”

连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说过以后不弄我的,你现在算什么?”

薛进挑了挑眉,了自己长硬挺的大阳具,歪头笑了笑:“我是答应过你,可我的**巴却没答应,它饿了,想吃。”

连羽为之气结,自己瞎了眼了,平时看着男人不错,没想到一脱裤子就不是他了,她现在是已经被薛进羞辱的完全没了脾气,她不想跟他说话。

连羽觉得自己好委屈,怎么就招惹到这么个恶棍,越想越生气,抽抽搭搭又哭了起来。

薛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疯了?

他平时和女人上床甚少说这些荤话,可自从同连羽认识后,他自己都觉得猥琐了不少,不但意她,而且做爱的时候,也喜欢说些刺激的,好像不说些什么,不能发泄自己的兴奋喜爱之情般。

电光火石的刹那,薛进被自己的想法震住了──他喜欢她。

在男人30几年的生命中,喜欢的人太有限,除了父母和儿子,他好像对谁都没上心,他很谨慎,谨慎到纤毫。

他风流,但风流的很有品,用他的话说,不强迫女人,不会拿钱养谁,因为他觉得凭着自己的地位和样貌,以及能力,本不愁主要送上门的媚,所以他自傲而自得的享受着那些艳遇。

可现在,自从认识小东西后,他的全副心思都围绕着她转,简直是‘鞠躬尽瘁’几乎成了爸。

薛进吧嗒吧嗒嘴,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他喜欢她,不会放过她,至于究竟有多喜欢?他也想不太明白,总之,他要把她养起来。

“宝贝,不喜欢舔,叔叔不逼你了,换我来吃你吧,舒服了,你就不跟我闹脾气了。”薛进边说边分开小女孩的细白的小腿。

“脏,不要。”连羽自怜自哀之际,听他这么一说,登时不依了──上次被他弄的酸软无力,现在想想都觉得羞耻。

连羽一张小脸青白交加,小腿在男人的手臂上磨来蹭去,因为双手被制,所以挣扎的格外激烈。

“放手,放开我,坏蛋……”小丫头是直着嗓子叫喊。

薛进充耳不闻,将对方的双腿大分而后下压──小女孩的身体是单薄而柔软的,尤其那小腰更是灵活,此刻那小身板几乎是被男人直着折叠了过去。

男人了小女孩腿间的蜜处,哪儿已经潮潮的──随即将黑色的头颅深埋了进去。

“嘶……”连羽倒吸一口冷气,连身上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男人肥厚的舌头在小女孩的花唇内里里外外轻拖慢扫,有时叼住两片嫩吮吮咂咂,发出一串渍渍声,有时将唇往外拉扯,再放口让它弹缩回去,发出轻微声响。

反复了好几次,连羽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的臀不自觉的收缩着,小火辣辣的酥痒,由外向内勾逗出汪汪水。

“嗯,嗯……哦……不要……叔叔……”连羽的头辗转在皮椅上,发出令人烦躁的沙沙声。

薛进还觉不够,托住小女孩的后腰,将她的屁股抬上了天,下半身完全的悬空,而后用么指同食指扒开小东西幼嫩的小,撅起嘴巴在那微绽的粉红入口处转圈的撩拨起来。

“呃,啊……哦啊……”连羽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那一处,快感从小漫延开来,直达她砰砰乱跳的心,然后她的身体彻底背叛了她的意志,毫不羞耻的流出更多的蜜水。

薛进如同一只大黑熊,贪婪的用舌尖舔食着小女孩的水,直至快吸干,便开始伸长绵软的舌头,探入内饕餮的取食。

连羽哪堪他如此疯狂的对待,一声声魅惑的呻吟接连不断,也开始主动晃动着小屁股迎合起来。

薛进眼看着小东西舒服着,觉得差不多了,便离开了小花,转而集中火力在那敏感的小花核,先用舌尖挑了挑,而后张开大嘴,囫囵着整个叼住,又吸又吮,搞的小核越勃越高,硬的如同一颗河诠,在男人的口中颤抖不已。

“啊……嗯哦……恩啊哦,叔叔……”连羽混乱的叫着,小腹起伏跳跃,蜜向上一挺再挺,颠簸的小身子如同海中的小船飘摇不定。

薛进一看这小丫头要高氵朝了,连忙揉搓起她那鼓鼓的小子,少顷,一声长而媚的叫声过后,缝中的水,淋漓的流淌下来,顺着股间汩汩而下,滴落在高级皮椅上。

“舒服吧,该叔叔了。”连羽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酸软非常,男人把她的腿放下时,她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点感觉。

“轻点,啊……”小丫头的身体软做了一团,当感觉火烫的头在自己口摩擦时,本能的开口哀告着。

“好。”小东西的声音软腻中带了几分娇嗔,听的薛进浑身舒坦。

他扶着自己那大家伙,对准口借着体的润滑,骤然捅入了小半,尽管连羽有了准备,在明显的胀痛中还是喊了一嗓子。

“啊……”沙哑而绵长。

男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将入不进,他强忍着入的冲动,俯下身子伸手抚对方的面颊。

薛进本想亲亲她,可一想到对方满脸都是自己的体,也就只好作罢。

“小羽,乖,叔叔不动。”说是不动,但忍不住慢慢研磨着往里钻,那大家伙青筋暴突,一路将窄小的甬道一丝一豪的撑开。

连羽半张着小嘴,泪珠在眼眶里乱颤,它每每感觉到不能再深了,可男人滚烫的凶器,仍是强行推进着。

“叔叔……叔叔……”当大头触到口时,连羽本能的惊叫着──她很怕,子被侵入的感觉很怪异。

“乖,别怕,一下就好。”说着,薛进掐住她的腰肢,猛烈往前一刺,花唇翻滚之间,的一戳到底。

“啊……”连羽身体向上一挺,眼泪劈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出去吧,叔叔……疼呀……疼。”

薛进捏住小女孩的一个头快速搓动,又怕冷落了另一个,伸出舌头轻轻吮吸了几下,而后气喘吁吁的亲了亲小女孩的嘴唇。

此刻薛进也管不得,那儿是不是有自己的东西。

“宝贝,好宝贝,叔叔会让你舒服的。”薛进边说边试着小幅度的抽送起来,那缓慢的动作,使得连羽更能深刻体会到内的巨物是多么的强壮,几乎连那东西上青筋的形状都能感觉的到。

薛进深深浅浅的抽着──他时刻注意着小女孩的表情,一旦她眉心皱做一团,便的浅些,在花心处停住,留大半个分身在外;如果对方的眉心舒展开来,便大着胆子,将整个大柱送到最深处。

如此缠绵的弄了一会,小女孩的呜咽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软的呻吟,直至有些发嗲。

“宝贝,叔叔爱死你了。”下面的小越发的湿热起来,狭小的甬道微微颤抖着,起伏着迎合着男人的雄物。

“啊呃……哦哦……哦啊……哼嗯……”连羽昏头昏脑的媚叫着,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男人火热的凶器──胀痛中那丝丝缕缕的快感,迅速占领了她身上的每个细胞。

肩膀上的腿在不停颤抖着;小唇被带的里外翻滚,红肿不堪;大头时隐时现,每次都将小塞的满满的,磨的花心白沫直吐。

“叔叔,叔叔……”薛进的节奏并不太快,但每次入都干净利落,擦撞着壁酥麻难耐,一股股电流在下半身盘桓不去,快感则越聚越多。

“宝贝,告诉叔叔,有没有到G点?”薛进又有些发疯了,他具体也没研究过G点在哪儿,可他此刻就想说点刺激的。

“嗯哼……哦啊……”连羽被他臊的面河邡赤,直觉他说的是荤话:“你,你……无耻,嗯……呃……”

话音未落,薛进猛力一刺:“无耻吗?叔叔无耻也只对你,宝贝,叔叔现在就让你高氵朝。”

薛进经过长时间的研磨,也有些耐不住子了,他想要释放,于是摆动腰部,开始大开大合的捣弄起来。

期间好似有人经过,连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荡的呻吟,泄露了出去。

“宝贝,叫出来,叔叔喜欢听,别怕,他们……他们听不到。”小女孩那一声声闷哼,听的他心口一酥,他还想要更多。

可小东西却很倔强,闭上眼睛隐忍不发,薛进轻哼了一声,沉住底气,上下窜动起来,两颗睾丸随之有力的抽打在小女孩的屁股上,啪啪作响,再加上体交合的噗滋声,车内暧昧的气味混成了一片。

而此刻,车体也在剧烈的上下颠簸着,几乎要散架般。

“不行,叔叔……呃啊……不行了……”几十下之后,连羽就感到道开始不受控制的收缩,美妙的感觉从里逸散开来。

薛进深几下,而后顶住口,下一刻,暖流喷涌而出,浇灌在他的大头上,薛进低吼一声,腰部下沉,狠狠刺入小女孩的子,而后又快速的进出了几下,便停在小女孩的体内出了自己的华。

情事一毕,薛进浑身舒畅,浅笑着点了一烟,而后将软做一团的小东西拖到怀中,仔细端详起来──小女孩脸色粉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浓密的就像小森林,而圆润的红唇则是半开着。

薛进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真漂亮。

静默了片刻,薛进将车窗打开,让车内的靡气息散去,同时也放出烟雾。

“你真不是人,我要去告你。”连羽从欲望的旋窝中挣扎出来,下身一片酸痛,心绪久久难平──这已经是叔叔第二次强迫自己了。

“什么?”薛进以为自己听错了,告他吗?

“我说我要去警察局告你。”连羽越说越气愤,居然抽泣了起来。

“哼!”薛进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了小女孩细嫩的脸蛋:“你这脸还肿着呢,你去告吧,验伤后,我就进监狱。”

“……”连羽听他这么说,惊异的睁开眼睛。

薛进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我是谁?所长!监狱就归我管,你可能告的倒我吗?如果你失败的话,倒霉的就不止你自己了,还有你哥。”

连羽社会经验尚浅,听他这么一说,一时也呆住了。

“监狱那地方,一天死个把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薛进说着,幽幽的吐出个烟圈,低头轻蔑的看着小女孩。

“呜呜……我,我……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这样。”连羽绝望了,哥哥是她的亲人,她最怕的就是失去他。

“哦~叔叔对你不好吗?”一提分开,薛进就烦躁起来:“我想包你,你明白包的意思吗?”

连羽懵懂的看着他,薛进进一步的解释道:“包就是做我的小老婆,象夫妻一样,你要照顾我,并不是我一味的照顾你,当然这个照顾包括生活上的和生理上的,生活上的就是,你要做家务,给我煮饭,甚至洗衣服,要体贴点,生理上的就是陪我睡觉。”

连羽听完后,羞愤难当,他还要不要脸──上了两次还不够,明显是想霸占自己。

“不可能。”连羽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负责你的全部开销,额外还给你零花钱。”薛进继续说道。

“不可能。”连羽要气炸了。

“我是认真的,每个月给你几千块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薛进吸了一口烟后,眼睛紧盯着她的小脸。

“我不稀罕,你听不懂吗?”连羽几乎是用吼的。

薛进脸色沉了下来:“你想要多少?或者有其他条件?”

男人的目光练起来,眼睛在小女孩光裸白嫩的身体上逡巡不去,好似在审视一件商品。

“啊……”连羽下意识的抱紧自己,一字一顿的喊道:“我不,稀,罕。”

薛进嘴角抽动了两下,眼神暴戾,反手就一巴掌:“闭嘴,别给脸不要脸,你不稀罕什么?钱吗?难道你稀罕被我白白强奸,一分也拿不到吗?”

小女孩被打的头昏脑胀,脸色惨白,满眼愤恨的看着他──她相信他做的出来。

43 挑明

薛进稍稍给小女孩整理下衣物,而后从窗户爬了进去,将房门打开,再回过头来把小女孩从车里抱出。

“叔叔,鞋……”赤裸的小脚被凉风一吹,不禁让连羽打了个冷战,此刻她才朦胧的想起,自己的拖鞋不知道哪里去了。

“……”薛进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窗附近那两只── 距离有一米远,东倒西歪的摆在那儿,可见小东西刚才挣扎很激烈。

“我们先进屋,鞋丢不了。”薛进说完,迈开大步跨进了院子。

掀开门帘,薛进将小女孩轻轻放在床上,而后特意为她压了压枕头──里面装满了荞麦皮,总有些小菱角,男人怕她枕的不舒服。

“来,这回躺下。”薛进觉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的扶着连羽躺平。

“小羽,叔叔给你去烧水,你先休息会。”方才两个人用薛进车内的纸巾简单擦了擦,但处理的不是很彻底。

“……”连羽嘟着小嘴,虚弱的点了点头。

薛进浅笑着为她掖好了被子,而后扭头出去了。

连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恨之入骨──她现在手腕处几圈渗血的红痕,下半身更是刺痛的厉害,还有脸颊的胀痛,嘴里更是有股子怪味,都是拜他所赐。

她蹙紧了眉心,在痛恨薛进之余,又深切自责起来:她没能保护好自己,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哥哥,更对不起程哥哥。

在小女孩心中,程朝阳是白马王子,只有纯净的公主才能与之匹配,而现在自己的爱慕,已经只剩下自卑了。

薛进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突然肚子里传来打鼓声,他错愕的了扁扁的肚皮,不觉莞尔。

只顾着逍遥了,居然忘记了吃饭。

他俯下身子往橱柜里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面条什么都没有,随即拿出来仔细端详起上面的包装。

薄薄的黄色软纸,质地很差,上面寥寥几行字,只标了电话和生产日期。

薛进一看便知道,这是当地小作坊的东西,上次他吃过,味道很一般,几乎可以说是乏味的可以,勉强能糊口。

男人颇为失望的站起了身,有的东西吃一次已经够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外面要点外卖时,猛的想起了什么。

程朝阳不是给小东西买了好几袋东西吗?都放哪了?

薛进的视线在外屋逡巡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角落处的一口矮缸上──那缸半米高,上下窄。

薛进走了过去,垂头一看,满满的几袋子东西都在里面。

男人嘴角掀起讥诮的一抹坏笑,将袋子都提了出来,各个打开检看了一番,还真翻出了‘好’东西──**蛋和鱼罐头,还有几小袋咸菜。

薛进欣喜之余也暗暗嘲讽:那小子一个月才挣几个钱,也只够买这些。

他将大袋子米拆开,淘了一小盆底儿放在旁边,而后又往锅里填了几瓢清水,将两只**蛋洗干净,放入其中,然后盖上锅。

不一会,水开了,他先舀出半盆,而后才将米下了锅。

薛进忙活完这些,将清亮的热水端到了内室,搬了个凳子放在床头,而后将脸盆放在上面。

“小羽?”薛进见小女孩闭着眼睛,也不知她睡了没有,试探的问了一句。

“……”连羽全身都不舒服,只是假寐而已,听到他召唤便挑开了眼皮:“叔叔?”

“起来洗洗,干净了再睡。”薛进是个男人,有正常的生活,生理卫生方面十分注意,他明白即使再小心,只要男女有接触,就容易产生些小问题,所以事后的清洁很重要。

“……”连羽在他的搀扶下,无力的支起了身子。

“来,把衣服脱了。”说着,薛进弯着腰,就去扒小女孩下半身的小裤裤。

“……不,……不要……我自己来。”对方的手还没碰到自己,连羽失声尖叫。

薛进脸色很差,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害羞了?都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我还不习惯,我自己来好吗?”连羽缩着肩膀,畏惧的看着他──叔叔好可怕,他会不会打我。

薛进沉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好吧,你自己来,药膏在哪?”

“在,在抽屉里。”连羽小声的说道,没什么动作。

薛进转过身去拉开了抽屉,将里面的几管药膏都拿出来看了看,而后觉得小东西用得着的,就顺手放在了床上。

“洗吧,药上的仔细点才会好的快。”薛进说完便去了厨房,去守着他自己那一锅大米粥。

10分钟后,薛进右手端了一大海碗稀饭,左手拿了**蛋同罐头进了内室,此刻连羽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她呆呆的看着对方手上的东西,气愤的睁圆了眼睛。

薛进似有所觉,面不改色迎视她的目光。

“你,你从缸里找到的?”连羽的声音有些不稳──那是程哥哥给她买的,她还没吃呢,倒要先进了欺负自己的坏叔叔的嘴里。

“是呀。”薛进回答的理直气壮,把东西放在了床旁边的桌子上。

“……”听他的语调,连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那是人家给我买的东西。”

薛进就象没听到似的,低头麻利的喝了一口粥,而后悠哉的拨起了**蛋,少顷,白津津的蛋清裸露了出来。

连羽喘着气,鼻孔不停的翕动,泪珠包裹在眼眶中,滴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眼看就要掉下来。

薛进挑起眼皮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张开大嘴一口将**蛋咬去了大半个,黄灿灿的碎末随即沾在了男人的嘴角。

连羽眼皮一颤,那金豆子扑簌着落了下来。

片刻,两个**蛋全进了男人的肚子,而后他又满脸从容打开了罐头,伸长了筷子夹了一片鱼出来。

就这样,薛进在那低头吃,连羽在那默默的掉眼泪,那伤心的样子,好似他吃的是她的心肝一般。

末了,薛进终于吃完了,他满足的抹了抹嘴,这才正眼去看小女孩那两颗核桃眼。

“你哭什么不就是点东西吗?吃完了我再给你买,还是你心疼的不是东西,而是程朝阳的那份心意?”薛进前面的话语没什么起伏,后面的就变了调子,凌厉了不少。

“……”连羽瞬间石化──他什么意思?

薛进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双手环的站在了她面前──小东西真是太让他失望了。心里酸酸的。

“连羽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不要再跟程朝阳来往,他不适合你,懂吗?”

小女孩心跳慢了半拍,隐隐明白了什么,可她仍强作镇静:“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不懂吗?我以为你懂的很,你喜欢程朝阳吧”薛进探出头去,将脸靠了过去,迫的小女孩不住的向后躲闪。

连羽被薛进的话震住了,她惊怒于他的直白,恐惧于他的敏感──叔叔,居然看出来了?那他还糟蹋自己?

“你,你胡说,我没有,没有。”连羽连连摇头,同时大声的反驳着,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哦~”薛进叹息了一声:“我胡说吗?”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探寻的目光直究小女孩的心底:“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男人的视线很有压力,连羽下意识的别过头去,口中仍是强自辩解道:“我没有,我和程哥哥只是普通朋友,不象你想的那样。”

薛进挑了挑眉,并没有多加责难,故做大度道:“小羽,你喜欢谁我现在是管不着,不过在我没厌烦你以前,你要自重些。”

“……”连羽浑身冷冰,她并不想回答什么。

“自重做的到吗?”薛进扭过头去低低的询问着。

“……”连羽本不明白一个成年人的世界,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离奇而让她难以忍受的。

他的霸占,他揭穿她的小秘密,他玷污了她的世界。

“我问你话呢?你在想什么?”薛进对她的沉默很不满,遂掐住她的小下巴迫使那张惨白的小脸显露出来。

“能自重吗?”薛进又低声重复了一次。

“叔叔……”连羽张了张嘴,这两字干巴巴的挤了出来:“你放了我吧,我都有喜欢的人了,你也结了婚,别那样对我。”

薛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小东西现在还没死心。

“小羽,叔叔在车里说过什么?我要养你,叔叔喜欢你,没有你叔叔会很伤心,叔叔喜欢乖巧的好孩子,如果小羽总是不听话,叔叔会怎么做呢?”薛进的眼神高深莫测,里面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那能量好似能摧毁一切,此刻,连羽猛然意识到了男人的强大与威严。

“不……”连羽紧紧抱着自己,男人话里的意思让她毛骨悚然──他会强奸她,一次次的强奸她。

薛进的眼神迷离起来,小女孩那副仓惶恐惧的模样,让他浑身热了起来。

“小羽……”薛进喘着气,裤裆里的东西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不,不,别过来……”连羽眼看着男人就要扑过来,吓得哆嗦着往后退去,可她退一寸,男人进一尺。

少顷,她便无路可退,被男人堵在了墙角。

连羽羞愤欲死,周围全是叔叔的雄气息,那湿热的喘息更是无处不在,眼前的一堵墙样的高大身躯,更是蕴含着可怖的力量。

“叔叔,今天放过我吧,我,我好痛。”连羽浑身酸软,薛进是个成年人,年幼的连羽本能对他畏惧起来,再加上方才的暴力侵犯,小女孩抵抗的很无力。

在强悍的猎人面前,小女孩无疑是只没有自保能力的幼兽。

小东西那张脸梨花带雨,分外的凄哀,特别的可怜:“叔叔,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今天别碰我。”

“答应我什么?”薛进双眼猩红,一双朗目在暗中熠熠生辉。

“让你包养,做你的小老婆。”粉嫩的小嘴上下一粘,吐出的话很勉强,但听到薛进的耳中,却字字动听。

“还有呢?”

“我,我以后不再见程哥哥了。”连羽心中一片凄凉,可她又不死心:想想薛进象熊一样趴在自己身上……

小女孩不禁汗毛都渗出了冷汗──她讨厌他,恨他。

一切都如愿以偿,薛进很舒心很踏实,他难以抑制,那股喷涌而出的喜悦,展开双臂,狠狠的将连羽搂入怀中:“好孩子,叫声老公听听。”

连羽僵硬着身子,很想挣开男人的怀抱──她再次低估了他无耻的程度。

“老,老公……”

小女孩的声音细弱而无力,但薛进听的很清楚──他咧开的嘴角,久久无法合拢。

44 意外

夏日的清晨,初生的太阳照在房顶,大院,还有清冷的街道上;露珠在花草上闪闪发光;清凉的微风吹拂着街道两旁的柳树,一切宁静而和谐。

连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默默的感受着:鸟儿争鸣,外面渐渐有了脚步声,说笑声。

新的一天,人们都很快活的奔走劳作,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她呢?烦躁的翻转身体,随即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光线太亮了,她叹息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

她还活着,所以必须面对现实。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连羽感觉好多了,可当她想下床时,双腿之间仍隐隐作痛,这刺激到了她那颗脆弱而伤感的心。

难道以后都要忍受这样的酸楚吗?

连羽紧咬着牙,动作僵硬的下了床,她缓步来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了窗子,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香草味儿。

扭头看去,原来是附近有家的门前弄了一个花池,里面生长着许多花草,漂亮的蝴蝶在其间翩翩起舞,还有三两只蜜蜂做伴。

连羽不觉笑了起来── 眼前的景致生机勃勃,让她不禁想到了老家那淳朴的农家小园儿。

随即又忆起死去的,还有监狱里的哥哥,一股暖流从心底缓缓流出,迅速窜过四肢百骸。

连羽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刻。

当她再次睁眼时,街道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清新而淡雅,一缕缕晨风轻轻扶过脸庞,突然之间,她内心的烦乱事被吹得无影无踪了。

也许是亲情的力量,也许是这个太过美好的早晨,连羽心头再次升起了希望。

程朝阳吃完早饭,刚放下碗筷,突然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很陌生。

“喂你好,我是进步公司的程朝阳。”他习惯的报了名讳──客户很麻烦,有很多喜欢周末时候,找你出去。

谁知道这个电话,会不会是潜在的客户呢?

“程哥哥,我是连羽,你在家吗?”

“哦,小羽呀,我在家,怎么了?有事?”程朝阳心中一喜。

“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连羽此刻是在离家不远的食杂店给他打电话──‘她的手机’昨天晚上在撕扯之间,掉在了地上摔坏了。

“有事说吧!”程朝阳从饭桌前站了起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想请你帮我在你家附近找个房子。”连羽很干脆,因为打电话是按时间算钱的。

“什么?你要搬家?”程朝阳愣了一下,他记得连羽和连俊搬来没多久:“你那房子到期了?”

连羽迟疑了片刻,果断的撒了谎:“到期了,所以想再找一家。”

“房东不想租给你了?”程朝阳问的还算仔细,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小羽,那附近没有合适的吗?”男人考虑到小女孩上学的问题,他下意识的问道──毕竟那边离她的学校很近。

“我找了没有。”

“那好吧,我想想。”程朝阳,上下班的时候总能在楼前的信息栏里看到些租房信息,但他几乎没有理会。

“程哥哥帮帮我吧。”连羽心里很急切,争取短时间落实,但今天的可能不大,想到叔叔要过来接她,一时间又很慌乱。

“嗯,你等着,我去楼下看看,10分钟后,我给你打过去。”程朝阳放下电话,就穿了衬衫转身出去了。

“朝阳,你去哪?”程爸爸这个周末也得上班,他们是一个月串休4天,而程妈妈上班时间比较晚,通常是市场要关门时,才会去打扫卫生。

此刻她正在收拾碗筷,见儿子大周末的要出门,也不带公文包,随意的问了一句。

“去下面买包烟。”男人头也不回的应答着──他很少抽烟,但偶尔也做消遣。

“哦,少抽点,对身体不好。”程妈妈忍不住唠叨了一句,但儿子已经关门出去了,本没听到。

信息板上有点乱,有出租出售信息,家教信息,招工信息,更有些野广告。

程朝阳没放过任何一条租房信息,他仔细的审看着,主要关注的是房子的租金──他对小女孩的经济状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对比之下,一条很实惠的信息落入了他的视线:6号楼204室12平出租,季交600。

程朝阳浑身一震,这房子和他们家是同一栋楼的同一楼层,他们是207,正好住斜对面,在欣喜之余,他将房东的电话记了下来,而后咚咚的跑上楼去。

他们这片共20栋老旧的筒子楼,说是要拆迁,可等了一年又一年,还是没什么具体的动静。

一时间,条件好的住户都呆不住了,买房子搬出去了泰半,原本的房子或是出卖或是出租。

出卖的也卖不出好价钱,至于出租更是便宜的很。为什么呢?因为住筒子楼真的很不方便──没有厨房,大家都是在楼道里开火,水房就是楼层头儿的一间小房,每天固定时间放水,至于说厕所更是楼下公用的。

程朝阳一口气跑到了家,开口就问:“妈,你认识204的住户吗?”

程妈妈拣完了桌子,正在橱柜前摆弄刷好的碗筷,听到他的问话,愣了一下:“不太熟悉,好像是一对夫妻。”

别看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做饭时总能见到面,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凑热闹,在做饭之余拉扯闲话。

那些个小青年更是不喜欢乱哄哄的气氛,所以那对夫妻,程妈妈看到过,但是很少说话──不是同一年代的人,有代沟。

“哦,是吗?”程朝阳有些失望,低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朝阳?你问他家干什么。”程妈妈很是奇怪。

“没什么,就是连羽要租房子,我给问问,如果您要认识,这不正好讲讲价嘛!”程朝阳边说边往里走。

“小羽吗?”程妈妈想了想:“那孩子怪可怜的,上次你爸还跟我说遇到她了呢,有时间带回来吃饭啊!”

“知道了。”男人虚应了一声,而后开始打电话。

片刻,那边有了动静:“喂,你好,你们家要出租房子吧?”

“是啊。”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

“我看了广告了,你是我家邻居,能不能便宜点?”程朝阳单刀直入。

“哦,是吗?你现在在那儿?”对方的声音有些热络,毕竟住一起好几年了,多少还是有些感觉。

“我就在家,你呢?如果方便的话,能回来一趟吗?我们看看房子,然后再谈谈价格!”程朝阳的话说的合情合理。

“那好吧,我马上过去。”对方也很爽快。

二十分钟后,程朝阳接到了那位女士的电话,期间他还接了一个来自于连羽的电话──小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等急了。

男人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一身蓝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士站在204的门前,他迈开大步来到她的面前。

“您好,我是程朝阳。”

“您好,我是李璐,我的房子不错。”说着女人便打开门锁,两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房子向阳,还不错,但面积实在是太小──只单单的一室,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张写字台,还有几把椅子外什么都没有。

水泥地面还算平整,室内的一切一目了然。

“怎么样?你几个人住?”房东询问着。

“一个人,我家亲戚。”程朝阳视线很快游走了一圈,而后抬眼看向女人。

“是吗?一个人住正好,也便宜。”房东笑了笑,似乎很满意──她这房子住了几年,也有感情了,小但她同丈夫住的很温馨。

不过现在她怀孕了,两个人住勉强可以,三个人的话太拥挤,所以贷款按揭了一套新房,至于这套?她想等着拆迁升值呢,所以留着暂时出租。

“不瞒您说,我亲戚是乡下小孩,经济上不富裕,你这房租能不能降降?”程朝阳说到了重点。

房东想了想:“你诚心租的话,可以便宜点。”

“诚心租,可能会住的长点。”程朝阳一心想把这房子租到手,但尽管急切,却并不莽撞。

“那好,季交550吧。”

“太少了,再让点吧,500吧,500我就定下了,现在就给钱。”程朝阳说着,便要去掏钱。

“500?这价格有点亏了吧,你再加点吧。”利益上谁都想多沾点。

“就一个人,500不少了,就这么定吧。”程朝阳已经掏出了钱夹,从里面往外数票子。

“这,这……”房东看着那粉红的纸币已经塞到了她手中,一时间也不好拒绝,故作无奈道:“好,好吧,看在老邻居的份上,就500吧。”

随后房东从包里拿出了租房契约,程朝阳仔细看了看,而后在上面签了字。

事情搞定后,程朝阳心中一片雀跃,他身边没什么中意的女孩,他还是处男,所以有些懵懂冲动,对连羽现在感觉上很复杂。

他觉得她很小,以前一直当她是妹妹,可现在工作顺心,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突然对家庭和男人的责任更加的渴望起来。

所以他更注意身边的女孩,刻意的关注,就要生出许多旖旎。

他兴冲冲的给连羽拨去了电话:“小羽,程哥哥帮你找好了房子,我们住一个楼层,钱已经付了,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连羽一听,又惊又喜:“什么?不是吧?这么快?”而后又不好意思起来:“程哥哥,那个谢谢你了,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我帮你付了,钱的事以后再说吧。”程朝阳很大方。

“不行的,其他的都好说,这个我要自己付的,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去住的。”连羽激烈的争辩着。

“嗯,好,到时候在说吧,你什么时候搬?”程朝阳不甚在意。

“今天吧。”连羽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她又要不告而别,显然她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

“今天?那好我现在过去。”放下电话后,程朝阳本想骑自行车的,可想到这是去给小东西搬家,自行车能驮什么?所以改乘公交。

在他到达后,搭眼一看,便吃了一惊──小女孩的脸上都肿着。

连羽今天穿的是长身的衣服,特意将手腕遮挡住了:“这是不小心摔的,程哥哥,我晚上去厕所,房后那太黑了,磕着了。”

连羽如此解释道,程朝阳也知道这片晚上没几个路灯,所以不疑有他,只是心里很怜惜罢了。

“小羽,以后跟哥哥住的近了,我会照顾你的。”

小女孩心里暖暖的,还是她的程哥哥好,他不会欺负自己,想着想着,眼眶热热的,泪水也轻轻滑落。

“别哭,别哭,哭什么,呵呵,走,我们搬家。”程朝阳见不得她的眼泪,连忙转移话题。

小女孩的东西并不多,但锅碗什么的也不用搬过去,房东留下的都还能用,只是日用品多了些。

简单的打了两包,程朝阳出门在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而后将东西一股脑的弄了进去。

“小羽,新家很不错,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的。”程朝阳年轻的脸庞亲切而充满朝气,连羽小脸蛋微微染了薄红,一下子就陶醉了……

“程哥哥你真好。”她几乎是梦呓般的吐出这句。

程朝阳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不自然的又勾了勾嘴角,随即转过头去,假意去看外面的风景,可眼中掠过的都是虚影,他的心乱了……

45 做客

连羽跳下车,抬眼看了下周围的环境。

四处都是三,四层的小楼房,外表看上去十分老旧,藤蔓植物蜿蜒而上,砖的四个菱角已经被磨平,灰黄的楼体,看上去很是晦暗。

“到了,小羽,二楼。”程朝阳走在前面手里拎着大袋儿,连羽则尾随在他身后,楼梯是裸露在楼体之外的。

铁质的皮板踏上去吭吭作响,听的她心惊胆颤。

“小心点。”程朝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很缓慢,不禁回过头来关切的叮嘱道。

“嗯,没事。”小羽一级一级的数着阶数,好不容易登到了二楼的缓台,登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垂眼望下去,心中又是一阵慌乱──这楼梯很陡。

筒子楼是两边住人,中间的走廊做饭,还有独立的水房。

现在虽然是白天,但不透光的走廊,只有几盏红色的声控灯照明,很是昏暗,猛一进去黑乎乎的,连羽接连眨了好几次眼,才勉强适应光线。

每家门旁都放了炉灶,炉灶旁边是橱柜和大缸以及塑料桶,还有一些杂物,由于光线太暗,具体也看不清什么。

“小羽,这是水房。”程朝阳走了几步后,突然拐了个弯。

“是吗?”连羽也跟着走了过去,这间屋儿没有门,里面湿度很大,10几个水龙头并列着,下面的水槽里还盛了半下水。

“嗯,晚上17点到19点是放水的时间。”程朝阳说完后,就带着小女孩继续往前走,而后在一扇木门前站住了。

“这是我家,待会带你进去坐坐,我妈在家。”那个门牌写着207。

连羽笑着点了点头,两人走了没几步就到了204,男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地上,而后从裤兜里掏出了钥匙。

哢嚓一声后房门打开了,程朝阳拎起地上的大袋儿,侧过身去,让出了空隙:“小羽,这就是你的新家,快进来看看。”

连羽很激动,她笑眯着眼走了进去,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打量着这方小天地,床,桌子,椅子,一切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但她高兴,打从心里往外喷涌出兴奋──尽管这很简陋,跟叔叔家的房子没法比,但却很心安,因为这离程哥哥是如此的近。

“不错,我很喜欢。”连羽在小房子里转了一圈,而后满面笑意的看向程朝阳:“谢谢你,程哥哥,这房子多少钱?”

“没多少,先别说这个了,我们先收拾下东西吧。”说着程朝阳将放在地上的袋子依次打开。

“不行,程哥哥我们说好的。”连羽见他似乎想搪塞过去,心里很不快活,她不想欠他的,她希望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如果占便宜的话,程哥哥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小气的女孩。

“……”程朝阳抬头看到小女孩很认真的模样,无奈的勾起了嘴角:“小羽,这钱以后再还好吗?”

“不行,你要不说的话,我就不住了。”连羽很坚持。

“……”沉默了片刻,男人笑的依然很和煦:“一季度300,可我不希望你现在还我,等连俊出来我跟他要好吗?”

连俊私心想减轻两兄妹的负担。

“是吗?”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金额小小的吓了一跳──连羽原来住的房子,哥哥交了半年的房租,这还没住到期呢,就搬走了,幸好房东还算好说话,给她退了3个月的房费150。

可现在这点钱,还不够付一季度的房租。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拿钱。”说着小女孩好像没听到男人后面的那句话,转身去翻自己的小包。

小包是手工制作的,上面绣了几朵荷花,十分致漂亮,平时连羽都仔细收着,里面放的东西也十分重要,除了钱,就是一副传给她的银镯子。

“别,小羽。”程朝阳一下急了,紧赶了几步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的手:“你别这样,等连俊出来,再说吧。”

男人的手心滚疼,浓浓的暖流从那处流泻而出,几乎灼伤了小女孩的手背,连羽的小心肝一时间也失速的狂跳起来。

她怔住了,呆呆的看向那只大手。

“……”程朝阳后知后觉,但总算回过神来,他象被蛇咬到一样,飞快的撤回了手,随后忐忑的看向小女孩。

目光是炽烈而尴尬的。

而连羽呢,也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心中那朵名为爱情的小花,微微的初绽花蕾,初次体会到了情动的甜美。

好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末了还是程朝阳先开了口:“对不起,小羽,我希望你能听我的,好吗?”

连羽低垂着眼帘,小脸红扑扑的带着涩涩的羞怯。

“没什么,我都听你的。”她的声音软而绵仍带了几分童音,是完全的臣服的心态,程朝阳心下一震,他看了看14岁的小女孩。

那小脸虽然很好看,但毕竟还十分稚嫩,好像没长开般,一时间心里存了几丝罪恶感,他这是干什么?

小羽还那么小,自己居然对她生出了异样的情愫。

程朝阳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好朋友的妹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能乘人之危,在她最脆弱时,就强要了她的爱。

她必须长大,有健全的世界观,是非观,而后才能明白什么是感情,到时候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了一起,也就顺理成章了。

程朝阳发现他喜欢小女孩,但在喜欢的同时,又固步自封起来,他怕,他怕好友出来责怪自己,也怕连羽只是一时对自己的迷恋。

他没谈过恋爱,在他的心中那份感情是纯洁而美好的,是唯一的,所以他不爱则已,一旦确定了目标,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程朝阳就是这种人,他很了解自己,所以他在感情上很谨慎,他不是没人追,他不是没想过恋爱,但他太过理智而苛刻了,这也算是种洁癖吧。

他可以忍受孤独和寂寞,但他不想要速食的爱情。

在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挣扎后,程朝阳也被自己弄的有些头晕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想的倒远,不禁暗暗嗤笑自己的多情来。

就算连羽对他有好感,可现在他们还没开始呢,他简直是在自寻烦恼。

他甩了甩头,将脑子里的一切念想统统抛开,而后蹲下身子,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连羽双手绞做了一团,偷眼看了男人──先是发呆,而后便象什么也没发生般,她不禁有些失望。

她喜欢程哥哥碰自己的手。

两个人忙了半个小时,终于将东西都处置妥当了──薄被铺在了床上,写字台上放了些杯子,暖壶,还有润肤霜等零七八碎的小东西。

脸盆摆在了椅子上,而些许食材则被程朝阳放在了橱柜里──那柜子很大,碗筷,盘子都十分齐备。

看着收拾的十分整齐的小房子,两个人相视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程哥哥,谢谢你,你先坐会,我给你弄点水,你看你的手都脏了,脸也不干净。”连羽眼底柔柔的,满嘴的关切。

“啊,不用了,我回家去洗就好。”程朝阳也不避讳她的视线,现在他只想顺其自然,如果连羽真的爱上了自己,也是没办法的事,该来的总会来,隐隐他居然有些期待。

“别,你在屋里坐着。”连羽前脚刚出去,男人便想起了什么──204的住户搬走了,至少应该有几天了,那水缸里还会有水吗?

果不其然,连羽很快又回来了。

“没水。”连羽抱歉的抿了抿小嘴。

程朝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你忘记了,我家就在对面。”而后稍微停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道:“水到晚上才能来,中午饭去我家吃吧,我妈马上要做饭了。”

程朝阳本来今天计划去拜访一位客户,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这不太好吧。”连羽红着脸,低垂下眼帘,但心理却喜滋滋的。

“没什么不好,我妈今天还跟我念叨你呢,说是要请你吃饭,现在正好。”说着,男人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程妈妈一听,心里十分高兴,特地过来204看了小女孩,见到她脸上的伤,愣了一下,随即关切的询问起来,而后又说了一大堆热络的话,这让连羽很是感动。

而程朝阳则骑上自行车去了市场,特地买了一条大鲤鱼,几斤猪还有一些新鲜的青菜,由于男人时不时的给爸爸送饭,所以同市场的摊贩十分熟悉,价格自然也很便宜。

将近十一点,筒子楼里渐渐有了动静,一些在家的人开始做饭,又过了一会,附近上班的人,也赶回来做饭,走廊里越发的热闹起来。

锅碗瓢盆的协奏曲中,夹杂着嗤嗤啦啦的爆锅声,一时间满楼飘香,什么味都有,如果现在缺少个蒜酱调料,谁家都能帮个忙救个急。

在热火朝天的同时,各家的主厨都开始攀谈起来,这附近出了什么新鲜事,谁家办了喜事,丧事,谁家孩子学习好,谁家媳妇爬墙……总之一顿饭的工夫就能够家喻户晓。

连羽在家里坐了一会,觉得不太合适便出去了,她来到了程家的门外,便看到程妈妈在那垫着大勺,锅里的丝冒着缕缕香烟。

“婶儿,有什么要帮忙的吗?”烟熏火燎的,墙已经没了底色,连羽被这楼道里的气味呛的直想打喷嚏。

“没有,你先进屋去吧,饭马上要好了。”程妈妈回过头来笑呵呵的赶她。

“那,那好吧。”连羽有些失望,她觉得自己勤快点,肯定会更讨喜,以后她要机灵点。

刚转身,猛的一股极强的辣椒味迎面而来,立时,走廊里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连羽一时克制不住,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程妈妈转身看着她笑:“快进去吧,等会都要哭出来了。”

小女孩很不好意思,快步走进了门,在关门的刹那,从走廊中传来了很和谐的调笑声:“这谁家的辣椒,可真过瘾,我也想尝尝。”

筒子楼最大的特点就是热闹,尤其是做饭时,简直比农村家里那边还要有人情味,这样温馨的大环境,让连羽心里舒坦起来,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虽然这门是木板制的,很不结实,但每家挨的很近,如果有事自己喊一嗓子,左邻右舍都能听清楚。

所以她不怕,这儿是大众而安全的,来个生人几十双眼睛看着,所以歹人是不会选择在这作恶的。

连羽进屋时,程朝阳猛的看到她,心头一颤,随即语气平和道:“你现在就过来了,饿了吧?”

小女孩拘谨的摇了摇头。

“我们放桌子吧,婶说要开饭了。”

程朝阳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他家的大地桌很大,很沉,是爸爸找人专门订做的。

程家屋子40平,一共两室没厅。

老人儿在外边这一室,面积大概30平,用隔断,隔出了放床的一小间,另外的空间权作客厅用了。

桌子放好后,连羽又去橱柜那翻找碗筷,程朝阳一看不乐意了。

“你是客人,你坐着就好,其他的我来。”他看着连羽打开柜门,急急的说道,也不敢上前去接触,怕刺激到两人敏感的神经。

“这点小事我能做。”连羽笑着找出碗筷,刚想摆上桌,便听到程朝阳道:“你拿三副就好,爸爸中午在外面吃。”

“是吗?”小女孩又将一副碗筷放回到橱柜。

一切都摆放停当后,连羽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毕竟是别人家,很不自在,她偷偷看了眼程哥哥,他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我先出去看看,菜好了没!”连羽心蹦蹦乱跳,慌忙的躲了出去。

这顿饭还算丰盛,清蒸鲤鱼,鱼香丝,青菜小炒,还有几枚家里腌制的咸鸭蛋,当菜都上桌,连羽几乎要流下口水。

小时候,连羽也总是去程家蹭吃蹭喝,眼下又要品尝到了婶儿的手艺,心中十分欢喜,有多少年了她记不清了。

“快吃吧,来,小羽别客气。”程妈妈很热情,老辈子的人都十分喜欢小孩儿。

“谢谢。”连羽端起碗接住,而后程朝阳专门挑了一筷子鱼放在她碗里,两人对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被什么胀的满满的。

第一口菜入嘴后,那味道熟悉而温馨,令连羽莫名的感动──她吃出了亲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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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初恋

吃过早饭,薛进开车送儿子去了暑期辅导班,而后又回到家中处理进步公司的事,中午时分,接到丁步的电话。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要一起吃午饭。

薛进收拾好文件,而后换了身休闲装下了楼。

“喂,坐我的车吧。”丁步的宝马在炽烈的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煞是气派。

“不了,咱们碰完,我还要出去办事。”薛进转头跟他解释了一句,便去车库把他那辆棕色的吉普开了出来。

“去哪吃饭?”薛进摇下车窗,喷出一股烟气,他本以为丁步还是那句:随便,你做主吧。

可这次却出乎意外,那小子滴溜着小眼睛故作思考状,片刻后:“去吃石锅鱼吧。”

“,不是吧?”薛进蹙起眉头,颇不以为然──上次他们惹到了人家,这次又去,怎么都觉得心理有点晦气。

“嘿嘿,那的鱼,味道香。”丁步咧开大嘴,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眉目间甚是暧昧。

“是鱼香还是人香呀?”薛进凉凉吹过一阵小风。

“都香,我觉得那小姑娘不错。”丁步说着两眼闪着幽光,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好,你泡妞,兄弟我支持你,但你可悠着点,别人没到手,咱两被人涮了。”薛进很不乐观的在那说冷话。

“放心,我有分寸。”丁步信心十足,笑呵呵的打转方向盘。

薛进看他这样,也没再说什么,丁步成功他乐见其成,到时候自己也带小羽出来玩玩;如果他失败呢?那他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要堤防着人家小姑娘恼羞成怒,到时候他们又有小麻烦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飞快的前行,没过多久就到了上次他们吃饭的川菜馆。

丁步先下了车抬头看了一下门脸上方的横幅:消费100元赠送10元代金券,消费300元赠送50元代金券。

“今天咱们来着了。”丁步嘿嘿笑的很贪婪。

薛进轻慢的挑了下眼皮,心想他们这哪里是来吃饭的,纯属来打野食的,不过,吃不吃到嘴还是个问题。

大步迈进饭店的小厅,迎面一身红衣的女孩飘然而至。

“啊,您又来了!”女孩年纪也不大,但长的太多普通,大众脸让人一看很难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

薛进在旁边一听,算是明白了,上次走后,丁步这小子肯定没少过来,弄的人家的小服务员都熟悉他了。

“嗯。那个小云呢?”丁步端着架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云云呀,她在包房招待客人呢,你要是找她,我去给您叫。”小服务员很有眼色,尽管小云不太喜欢这位客人,但几次下来,都是她伺候的。

“嗯,我这次还要4号厅。”丁步上次公司员工聚餐,就选在了这家,他看着小云那丫头忙进忙出的伺候着,别提心里多美。

“呃……”小服务员稍有迟疑,但想想大包还有2个,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丁步拎着鳄鱼皮的手包晃悠着走在前面,而薛进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宽敞的大包──这跟小包确实不同,窗明几净,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十分舒坦,还有一台电视摆放在角落。

两人紧挨着坐了下来,薛进拿出软中华放在台面上,抽出一递给了丁步,那家伙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九五。

!薛进心想这小子还真能显,这烟都换了高档次。

猛的丁步微微俯身去拆方便筷子的包装,他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链子灼了他的眼,薛进微微眯起了视线仔细看了过去。

“丁步,你这金链子新买的?”

丁步一听他提起,笑呵呵的了自己前沉甸甸的东西:“嗯,新买的。”

薛进不觉撇了撇嘴角:“你不累吗,这多少克?”

“习惯了,不累,有气势吧!”丁步这家伙有些俗,很有些暴发户的派头,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没有薛进的参股,他现在也就是个小康。

薛进不禁对他微微‘同情’起来,人长的残次了一点,就想通过配件给自己增光添彩,可这越是捯饬,越发的没品。

如果遇到打家劫舍的,首先抢的就是你这露富之人。

“喂,哥们你能低调点不?你这样很容易遭贼?”薛进好心提醒他。

丁步微微一愣,思考的了片刻,觉得好朋友说的有理,可买都买了,怎么着也得带一阵子:“嗯,行,等我把小云弄到手,我就低调。”

薛进忍不住拿眼白看他:这小子就是爱炫耀。

“喏~~”薛进回过身来,从公事包里拿出了几页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报价单我已经作好了,你周一就去投标,有什么问题咱们再商议。”薛进这人有一个最大优点。

他感兴趣的事,一定会心钻研,直到把它全部融汇贯通,这往往不费什么力气,他的再学习能力很强,就拿装潢来说吧,刚开始他是一点都不懂,但跟丁步合作了几次,找了些书籍看了看,便成了一个行家里手。

这份能耐,丁步是望尘莫及,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丁步看也不看的拿了过去,他对薛进很放心,能有这样的合作伙伴,他很荣幸。

“这买卖必须先首付百分之五十,我去打听了下,这家公司不太可靠,拖欠过别人的工程款,为了避免万一,谨慎点。”装潢这块是大蛋糕,你不能一家独大都吃完,所以薛进专拣资金回笼好的工程做。

甭管怎么说,拿到手的钱才是真的,合约上的只是个数字而已。

丁步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而后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的成本也就工程款的百分之三十,如果真的跳了,那么我们还有保底的百分之二十。”

两人可以说默契十足,几句话把公事也就谈完了,当然大都时候,薛进是大BOSS的角色,最后拍板的还是他。

而后两人又开了电视,过了好一会,那个叫小云的女孩才进来,她看都没看丁步一眼,倒是瞧见薛进时微微愣神。

“过来了。”这话也是对薛进说的,随即菜牌就递了过去。

丁步在一旁脸色不太好,但也没说什么,实际上他来了几次,人家都不怎么搭理他,基本上当他是空气。

“吃什么?”薛进觉得这气氛有点冷。

“石锅鱼……”丁步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女孩看,今天小云化了淡妆,脂粉微施,上眼睑描了黑色的眼线,拖至眼角,看上去眼睛大了不少,而那双丹凤眼,更显妩媚。

“那就来……”薛进又点了两个菜,一抬头就见丁步在那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一下没忍住,喷笑出来。

他这一笑,引得女孩不得不去关注丁步那龌龊的模样,随即一张小脸微微泛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真不要脸。”

接着也没问他们主食要什么,是不是来点喝的,就慌乱的跑了出去。

那娇嗔的模样,看的丁步美滋滋的傻笑起来,口水缓缓从半张的肥厚嘴唇里涎了下来,薛进一看简直要吐了。

心想,你家伙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我越看你越象猪八戒了。”薛进忍不住打趣道。

“,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我哪里象,不就胖点吗?何况我有锻炼,慢慢也就瘦了。”丁步急忙反驳。

“不光是胖,好色这点也像。”薛进一点都不给他面色,继续玩笑着。

“……”这下丁步无话可说了,他好色没错,可仔细一想不对呀,薛进也好色呀,平时钓的妹妹,不比自己少多少。

“你吃了几天素,就笑话起我了?”丁步现在一说去夜总会,舞厅歌厅这样的场所消遣,薛进是大摇其头。

也没见他带女孩出来玩,所以丁步很是好奇他那没什么影子的新货。

“你是不是虚了,在吃壮阳补药?”丁步进一步的挖苦道,心想能炸出点猛料也好,至少让他知道他的新货床上工夫如何。

男人都有意的毛病,而丁步绝对其中病的不轻的一个。

还没等薛进回答,就被进门送开胃小菜的小云听到了,她一只腿在门里,一只腿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孩还是个处,听到两人如此荤腥的谈话,恨不能立刻消失。

薛进面不改色的看着小云,心里将丁步诅咒了一百八十遍,虚?壮阳药?他该吃的是泄火药。

老子是一条龙,金枪不倒,在女人身上压一个小时都不成问题,薛进勉强维持着自己温文有礼的形象。

小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迈进了门,红着小脸,把盘子往餐桌上一丢,急匆匆的转身出去了。

而丁步看着她那婀娜的身段,手着下巴,痴迷道:“真可爱。”

“我看该吃壮阳药是你,那个小美怎么样了?”薛进记得那个健身房的女孩──很漂亮,但也是个人。

“……”丁步撇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说?那丫头的床上工夫不错,你这么快就厌倦了?”薛进一看好友那样子,就知道两个人相处的不愉快。

“床上是不错,但人太贪了,一天就知道跟我变着法儿的要钱,今天说买手机,明天说看上什么商场的衣服,后天则是说她家谁谁病了……你说我恶心不?”丁步眉宇间都是不耐烦。

薛进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呵呵,你不是有钱吗?人家够实在,就是冲着你的钱去的,你以为还为了你的人呀?”

薛进边说还很刻意的打量了他几眼。

“,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哥们怎么了?哥们好歹也是条汉子。”丁步不依他了,硬铮铮的嚎叫着。

薛进嗤笑出声:“汉子?那样的女孩最不缺的就是汉子。人家凭什么跟你?就你那户口本上的别为男吗?”

丁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说人家跟你在一起,要人你没人,你一个月能陪人家几天?也不能结婚,人家大把的青春,凭什么给你,就是你那点钱,还有些用处。”

丁步咽了口唾,他从没发现薛进如此毒舌。

“当然也有只求纾解寂寞和欲望的,那样的话,你就是按摩了。”薛进今天越说越得趣。

他暗暗得意着,自己朝小女孩下手,那是正确的选择,那就是一张白纸,没浸过社会的大染缸洗礼,自己想如何描绘,都会服帖的多。

一想到女人因为钱跟他在一起,他就觉得没劲,他不缺女人,用不着花钱去买,可话又说回来,他也很不高尚,因为他想用金钱和利益束缚住连羽。

“,我都快被你说的冷感了。”丁步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他的男女游戏一直这么玩的──各取所需,但绝不能太过贪婪。

难道真的要换种游戏规则?

“所以我跟你说找个处女试试,那感觉绝对的不一样。”薛进恶劣的建议着,他的身后仿佛出现了拿着三角叉的小恶魔,在那邪恶的笑。

“你不想再回味下初恋的感觉吗?”

处女不解人事,要努力苦追,这期间的酸甜苦辣自有一翻滋味;而被踩摘过的花朵,则完全失去了那青涩诱人的味道。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住了,丁步是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而薛进,则是如雷电击──初恋?

他有过初恋吗?随即连羽那张漂亮的小脸浮现在他的眼前。

47 惩罚

“服务员,埋单。”丁步嘴里叼着牙签,朗声喊道。

话音刚落,小服务员就进来了,很有礼貌的朝他微微一笑:“先生,一共一百四十二,两块钱就不要了,收您一百四。”

丁步嚼着牙签,不满的撇撇嘴角:“叫小云来收钱。”

小服务员一看客人似乎不高兴,她就是个打工的,不想惹事,赔着笑脸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又回来了:“对不起,先生。小云正在吃饭。”

丁步一听不乐意了,刚才送菜也没过来,看样子是被他们的谈话吓着了,可他现在就想见她。

“你跟她说,要是她不来,这桌的单我就不买了。”丁步脾气也上来了,刚才薛进的一翻话,听的他热血沸腾。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小丫头他摆弄不明白。

“我说哥们,你这有点过了,追人家可不是这么追的。”薛进在一旁嘴里叼着小烟凉凉的吹着冷风。

“嘿嘿,我这是给她个下马威,以后到手了也能服帖点。”丁步一想到了小丫头眼高于顶的样子,心里就不爽。

薛进讥诮的掀了掀嘴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一会,小云鼓着小脸蛋进来了,把单子往丁步面前一放,看都不看:“先生,一共一百四十二。”

丁步睁着他那蛤蟆眼仰望逃陟,什么脾气都没了,只知道朝她笑:“云妹妹,能便宜点吗?”

“不能,明码实价。”小丫头对他的称呼已经不计较了,他的脸皮太厚了。

丁步嘴角抽搐了两下:“刚才我喊埋单,那小服务员可说给我抹个零头,到你这就分文不少了吗?”

“……”女孩想了想,紧绷着小脸没吭气。

“你看,妹妹,我光这个星期就在这吃了六顿饭了。”丁步这还记得清楚,他刚开始使劲往这凑,确实是想恶心人家小姑娘,可不知怎么的,后来心思就变软了些,吃饭的时候,有事没事就爱朝着女孩喊──服务员!

待小云满脸不情愿的跑过来了,也没多大事──全是要水餐巾纸之类的小事。

“……”小云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心里气的牙痒痒──越是讨厌的人偏爱在你眼前晃!

哥哥这几天又去外地参加什么同学会,弄的她在家‘忍气吞声’。

“我是这么想的,我公司就在前面不远──财源大厦,你知道吧!员工午餐就在你这订做了,怎么样?给点优惠。”丁步准备放饵钓鱼。

一听丁步谈正经事,女孩才正眼看他──虽然他这个人不顺眼,但钱人人都稀罕,她们饭店就是开门做生意的。

尽管那次被丁步了一把,被吓着了,可后来他又光顾了好几次,她倒是也有暗中留意,没办法他这人你不沾边是不可能的,一顿饭至少要把她叫过去三次。

开着宝马,有那么多手下,人也没什么戾气,就是痞气了点。

你要说他有多可怕?小云倒没觉得,只是认为他有点糙,有点色,有点富人的傲气,至于豪气?点菜时,倒也爽快,一个人吃几个菜,剩下不少也不打包,有些浪费。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哥说了算,等他回来吧,你有名片吗?”这是小丫头跟丁步说的最和颜悦色的一句话。

以往大都是一两句不得不说的客套话,或者干脆一声都不吱。

丁步有些受宠若惊,笑的跟哈巴狗似的,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双手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丁步在举办公司聚餐时,特地选在了他们饭店,那时候小丫头的哥哥还在店里,一见是他,错愕了几秒,而后又望了望他身后的二十多号人──有男有女穿的都是制服。

马上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丁步就上前把他拉到了一旁,诚恳的再次道了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一再赔礼,女孩的哥哥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什么了,但心中还是有点小疙瘩,可表面上仍热络的谈笑着。

此时,丁步暗暗庆幸自己没找些社会上的人来这儿捣乱,而是差阳错的,放弃了前嫌,使眼下的事能更顺畅些。

“好,今天收你一百四吧,代金券等会到前台去取。”小云想着那二十几号人的午餐,面色越发的柔和,隐约见了笑模样。

两人走出饭店后,薛进笑眯眯的靠了过来,附在他耳际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

“嘿嘿,怎么样?高吧?”丁步谨慎的看了眼身后的幕门,回过头来笑的颇为自得。

“嗯,是不错,不过,我等着看你接下来怎么办,小丫头先别说看没看上你,就他哥我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薛进想起那天小伙子也是个暴脾气,上来气势汹汹的就想伦拳头,幸好,他们道歉的及时。

丁步了鼻子,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先搞定小的吧。”

在饭店门口,两个人各奔东西,丁步去公司布置工作,而薛进则将车开向连羽家。

在这个炎热的下午,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干净而剔透,让人分外的惊艳。

马路两旁的大树都打了蔫,垂头丧气的随着微风轻轻婆娑,而薛进的车则靠近路的一侧的影里行驶着,因为他怕晒,即使有空调,这样的天气也让人不好受。

也许是太过酷热,薛进的心也火烧火燎的,在这滚烫的煎熬中,又从心底深处渗出一股微妙:期待,庆幸,还有微微的挣扎。

薛进深吸一口气,莫名的笑了,他舔了舔嘴角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谓。

周末的交通还算顺畅,这大热的天没有人愿意出门,除非有事要办,薛进一路飞快驶来,不知不觉来到了棚户区。

待他发现时,车已经开过了连羽所住的小院,薛进不甚在意的从自己的遐想中清醒过来,他熟练的将车倒了回去。

下车后薛进将车门锁好,而后转身进了大院,他伸手去拉门,很意外的门没有动,他愣了一下,加大了手劲,但门仍纹丝未动。

随即马上看到了门上的锁头。

薛进微皱眉头,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心想小丫头这是出去了,随后转身返回了车里。

这儿的路两旁树很少,一般都是各家门前栽种了两三颗柳树,薛进的车体积庞大,想要把它全部停到背处不太可能。

但他的车也不能占着窄小的街道停在路中央,所以薛进将车拐进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勉强能望见小女孩家的门口,尽管头顶太阳很大,但薛进觉得连羽也许很快就能回来。

薛进开着车窗一的抽烟,太过闷热时,就把烟掐了,开会空调,如此等了2个小时,也没见连羽的踪影。

这下他可有些急了,昨天他跟连羽说的很清楚,叫她今天收拾好行李在家等着,他下午会来接她。

可这马上都要16点了,还不见小丫头的归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薛进的一颗心忐忑起来,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这附近有工厂,很多工人都是串班不休周末,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

薛进几乎是不错眼珠的从这些人中寻找小女孩的身影,可一次次的失望了,直到来往的人渐渐稀少,薛进的心跌入了谷底。

他跳下车去,此时天幕已经暗了下来,灰白绸缎的边际已镶上了金色的花边──即使不用看表,薛进也能猜到现在应该是19点左右。

推开院门,他撇了撇旁边没什么生气的小仓房,随后迈着步子走向了主屋。

房东张婶正在吃饭,就看着一个大男人进了院子,仔细一瞧,她认识呀,随即看到男人朝这边走来。

张婶放下手中碗筷迎了出来,在外屋两个人碰了面。

“这不是小羽他叔吗?来快屋里坐!”张婶没什么心眼,但人很热情,说着话就往内室让。

“不了,谢谢,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看到我家小羽。”薛进面带微笑朗声问道。

“哦,小羽呀,她今天刚搬走。”张婶话一出口,猛的看到男人的脸色变了变,连眼神中带了几分怒意。

可马上薛进便收敛了神情,转眼间又是一副温文的模样。

“她今天什么时候搬的?”薛进沉住气继续问道。

“她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吧,是个大男生帮她搬的,你不知道吗?”房东也是个好信儿爱唠嗑的人。

“嗯,她好像跟我说过,但我没想到这么快。”薛进面不改色的说着谎──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原本他担心她的安危,可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又跑了,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谎言羽欺骗,这两样小丫头是占全了,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还有那个程朝阳,也不知安的什么心,难道真的对小羽有意?他以为他是谁,能罩住小丫头吗?别妄想了,连羽的身子给了他,这个小老婆他要定了。

“这事事先也没跟我打招呼,说搬就走了,不过,小羽这孩子肯定也是有什么难处了,我也没难为她,还退了她150元的房费呢。”

薛进风度很好的点头笑了笑:“是吗?这孩子有时候做事没头没尾的,她有说搬去哪里吗?”

“好像是XX路,那边要比这儿热闹点。”张婶当时顺嘴还问了一句。

“是吗?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薛进知道可能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所以他决定撤了。

“这么快呀,不进屋坐会了。”张婶也跟着客气道。

“不了,下次吧,您别送我,进去吃饭吧。”薛进转身往外走,张婶就要跟出去,薛进连忙客气婉拒。

薛进那辆吉普车在棚户区很扎眼,即使停在角落处也一样,而薛进这样一个高大挺拔的俊雅男子狠命的重踢车胎,则是分外的惹眼。

几脚之后,男人暴躁的心绪平复了下来,他半倚着车身,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一香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了两口,吞云吐雾间出了手机。

尽管知道小女孩的手机打不通,可他还是拨了过去,在一句机械的女音响起后,薛进按断了那个号码,而后拨通了丁步的电话。

“喂?”丁步那头有音乐在响,还能听见含混的说笑声。

“在哪呢?”

“呃……在钱柜唱歌呢。”丁步边说边离开了包房。

“都谁?”

“没谁,几个朋友出来聚聚,你要来吗?”方才太混乱,此刻薛进的声音很清晰──低沉压抑。

“不了,我想让你帮我查下程朝阳的地址。”火炭明明灭灭,在男人的手指间飞舞着。

“现在吗?”丁步心想公司现在还有人吗?──今天是周末人事经理肯定不会加班,他没那么忙。

“是的,现在。”薛进的答案肯定而执着。

“好,等会我给你打过去。”丁步听出了他很急切,所以挂断电话后,就给专管人事资料的员工打去了电话,叫他马上回公司调资料。

那人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很不乐意,但也只得赶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丁步将程朝阳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家庭基本情况通过手机以信息的方式发了过来,而后又追加了一个电话。

“你要他的地址做什么?能跟我说吗?”丁步觉得有古怪,程朝阳是薛进介绍给他的人,但看来好友和他也不熟。

“私事,暂时保密,我跟你说的给他找对象的事,怎么样了?”薛进没忘记这茬,现在它显然很关键。

“……”丁步挤了挤小眼睛,撇了撇嘴:“他才刚来一个月,连聚餐都没去,没太多时间同他联络‘感情’,贸然介绍女孩给他不太好,还是再等等吧。”

“哦……”薛进虚应了一声,好友的话说合乎情理。

“丁步,你玩你的吧,我还有事,先挂了。”说着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切断了通信,丁步那头听着忙音,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连羽去了哪,程朝阳肯定知道,薛进倒不担心找不到女孩,他现在最头疼的,是该给她怎样的惩罚。

48 再相见

周一到了单位后,薛进将司机叫了进来。

“这几天你不用给我开车了,我让你帮我办点私事。”薛进坐在办公桌后,面上没什么表情。

“……”司机给他开车的时间也不算短,到目前为止还没太清薛进的脾气,但有一点他清楚,那就是头说什么,你都要仔细着办。

“有事您尽管说,所长。”司机一脸恭维的站在男人面前。

“坐下说话。”薛进难得跟他客气,这让司机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可他仍没敢坐,摇了摇头:“所长,我还是站着吧,站着挺好。”

薛进也没迫他,顺手拿过一个档案袋。

“你这几天专门给我跟着他,我要知道他每天都和什么人见面,都干了些什么。”薛进说着从档案里抽出一张二寸照片。

司机心头一惊,他没想到所长派遣给他这样的任务。

“这里面是他的基本资料,在哪里能找到他,你该知道。”说着薛进将档案袋往他面前一推。

“呃,我知道了所长,您放心吧,一定办好。”司机没敢问什么,信心满满的答应下来──跟踪人?应该有点意思。

“这事儿你要保密,做的好的话,将来我会一直用你给我开车。”一个司机薛进说句话太管用了。

“是,是一定,一定。”司机觉得这事的份量有点重。

“你还记得上次在监狱大门那撞到的女孩吗?”薛进慢条斯理的说道。

“……”司机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道:“有点印象。”

“她好像被吓到了,神不太好,这个程朝阳正在和她接触,弄不好,我们也许会有点小麻烦。”薛进表情有些冷,话语也颇具压力。

“不,不会吧?”司机吓的说话都结巴了,吞咽了一口唾道:“上,上次我看她好像没事呀?”

薛进摇了摇头:“当时没事,不代表现在和将来没事。总之你要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有接触,要立即告诉我,还有一点很重要,你要弄清这个小女孩具体住在哪。”

司机被他严峻的表情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可是他开的车,不会真的那么倒霉吧?

“好了,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你在跟踪,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吗?”

司机越发觉得事态的严重,他轻声的哀求道:“所长,我不会有事吧?求求您,救救我吧。”

把人撞出毛病来,那他的饭碗就真的不保了。

薛进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沉稳的看了他一眼:“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他们谈谈,花几个钱而已。”

司机感激涕零,惶恐的走了出去。

薛进看他那怂样,心里别提多舒场─他不能自己守候在程朝阳的周围,因为他们认识;他本想找侦探社,可又怕坏事,薛进偶在报纸上看到,有的雇主反被调查勒索,深觉人心叵测;至于找自己的司机去做这事,只要套子做的足够致,那么这人就会被自己控制,在甕中糊里糊涂的为自己效劳。

反骨的话,几乎没什么可能,他所知有限。

第二天中午十分,司机来了电话,将他所交待的事办的十分完满──他查到了连羽的住处,还将两人的作息简单的说了说。

薛进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怒海滔天:居然住到‘一起’了?小羽真是胆子不小呀,他不让她见程朝阳──她顶风作案,把他的话当放屁。

“所长,你看该怎么办吧,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不错,总在一起嘀咕。”司机心中忐忑,话也严重了──他昨天接到任务开始跟踪,共计才一天,就断定出个‘总’字。

“这事你不用管了,马上回来,其他的我去办。”薛进不动声色的安慰着。

“这,这拜托您了,我马上回去。”司机心有不甘,但也没敢说什么,自我宽慰着──所长当时也在车里,有事他也会担当点吧?

放下电话,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薛进火气正旺,口气十分不好。

“……”闫婷婷,今天是一身亮眼的白,长发在脑后梳成了散乱的流行发髻,看上去十分秀美。

“……”薛进沉着脸上下打量了几眼,沉声道:“有事?”

闫婷婷本来心绪很高的捧着文件进来,没想到却碰到了上司的冷脸,她收敛了嘴角微微的笑意,拘谨道:“所长,你的讲演稿。”

说着将文件夹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薛进伸手可及之处。

薛进拿过来略的看了一下,稿子的质量很不错,但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她就要倒霉了。

闫婷婷心情很紧张,这稿子她修改了好几次,查阅了不少资料,末了还请以前的老文员给修改了一遍,应该没问题。

闫婷婷心怦怦乱跳,见薛进微微皱眉,不觉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半晌,薛进冷冷的开口:“这稿子怎么写的,我这是去给全体囚犯做思想教育,不是给党歌功颂德,你这一口一个党如何,如何,叫我怎么发言?”

薛进纯属**蛋里挑骨头,发言稿无错可说了,又转移到女孩的衣着。

“你这穿的是什么?你当这是哪?T台呀?如果不想穿制服,以后就别来上班了,我这需要走秀的人。”

闫婷婷感觉被上司兜头泼了一顿泼雹,人整个愣住了。

“工作一塌糊涂,歪门心思倒不少,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穿成这样来上班,否则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薛进的话说的既冷又绝,听的女孩眼圈红红的。

闫婷婷心里很委屈,她觉得自己稿子写的很不错了,但怎么被所长批了呢,他平时也没这么凶呀,偷眼看了眼男人,很不巧的,一叠文件飞了过来,女孩本能的偏过头去。

薛进丢出手的刹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女孩的小脸蛋被硬挺的纸张划出了一道血红的裂口。

“啊……”闫婷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捂住脸颊不动了。

薛进放在前的拳头紧了紧,该死,他有点过了,都是那个害人的小妖惹的他心神不宁,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滚出去。”薛进骑虎难下,硬着脸皮把女孩赶了出去,看她那眼泪婆娑的模样,薛进再次咒骂自己的疯狂。

闫婷婷在门外擦了擦眼泪,才缓步走向办公室,却猛的撞上了副所长,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对不起。”女孩抬眼道歉,再接触到对方异样的目光后,下意识的低垂下头。

“怎么了?小闫?”女孩在哭,副所长顺着她的来路看去,一下就瞥到了薛进的办公室的门牌。

“……没,没什么。”闫婷婷含混着虚应了一声,扭头走开了。

副所长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看着手中的文件隐隐不安──他现在必须把文件送过去,可所长……那儿似乎不太平。

无论如何,副所长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了。

“进来。”

薛进蹙着眉头,看着对方先是恭敬的朝他点头打招呼。

“所长,打扰了,您看看这个。”副所长低眉顺目,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视线连续在文字间跳跃,薛进的脸色越发的冷冽,几乎渗出了冰茬,末了,他狠狠将文件拍在桌子上。

“搞什么?那个陈林当自己是谁?皇帝吗?”薛进眯起眼,皮笑不笑的将烟盒竖着在桌面上轻轻磕碰。

随即一烟滑落出来。

“所长,他那个人是霸道了点,您看?”副所长小心的赔着笑脸。

“你先出去吧。”薛进嘴里叼着香烟,给自己点上,侧过身子在那吞云吐雾。

“所长……”副所长还想说什么──陈林过几天就要下放农场,可眼下这小子提出了一个要求:带个‘伴’过去伺候自己。

薛进微微抬手,示意他闭嘴:“这事让我考虑下。”

随即大手往门的方向一挥,副所长欠了欠身,也不敢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在门关上后,薛进向后倚去,仰靠在皮椅上,姿势舒适而优雅,但他那颗明的脑袋却没闲散下来。

连羽挺直了腰板坐在写字台前,认真的做着暑假作业──时而皱眉停下笔来思考,时而抿着嘴角浅笑书写。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女孩愣了一下,随后扭过头去──是程哥哥吗?随即马上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那会是谁呢?

连羽拉开椅子,转身来到门前,她刚搬来没几天,出于谨慎,轻声问道:“谁呀?”

薛进打量着门前的炉灶,还有那一堆杂物,忍不住拧紧眉心:“我。”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带了一股子威严,连羽瞬间僵在了那里,心怦怦狂跳,几乎要冲出喉咙。

“你,你来干什么?”连羽骇然的手脚冰凉,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屋子本来就小,腰际便撞到了写字台的桌沿。

薛进冷哼了一声:“你不请我进去吗?这走廊可挺黑。”

连羽下意识的紧咬下唇瓣,那力道足以使红粉的嫩渗出血印子,她踌躇了片刻,抖着声音道:“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小女孩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刚过了几天好日子,马上就要应付他的纠缠,一时间又气又怕。

“回去?”薛进微微仰头,看了看走廊上空悬着的麦穗,心中一阵厌恶,心想这就是城市最底层人居住的筒子楼。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喝杯水我是不会走的!”薛进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副无赖的嘴脸。

连羽气的浑身发抖,心知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果被程哥哥看的话?小女孩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

叔叔会不会乱说话,如果程哥哥察觉到什么,她该怎么办?

连羽痛苦的低垂下头,小手将自己的头发几乎抓成了乱麻,在头皮刺痛的同时,门外那鬼魅的声音再次传来:“小羽,我的耐心十足,可你不开门的话,被别人看到我守在你门口,恐怕不太好吧。”

小女孩想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越发心烦意乱,她无力的松开了紧攥着的小拳头,缓步前行,拖沓着步子来到门前。

“叔叔,你到底要怎样?”

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声音,薛进丝毫没有同情:“开门,开门后再说。”

连羽的手臂好似有千金重,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几次,才握住门把手,而后就象慢动作一样,薛进那张脸缓缓露出本来面目。

眉目清朗,目光却沉似水。

连羽挡在门口抬头仰望着高大的男人,心中顿觉无力和羞耻──无力于他的强势,羞耻于他们见不得光的体关系。

薛进偏着身子挤了进来,而连羽象个木偶似的让出了空间,神情有些呆滞。

房子很小,而男人显得越发的挺拔,一抬头就能碰到白炽电灯,薛进环视四周,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日子不过,非要窝在这简陋的地方,有意思吗?为那个程朝阳吗?亦或者真的那么讨厌他?

无论是哪种原因,薛进都无法忍受。

49 两得意

窗外微风吹拂,撩乱了小女孩额间的刘海,也遮挡住她漂亮的大眼睛。

薛进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眼睛凝视着小女孩默不作声:他原本很生气的,可看到小丫头那细瘦的小身板,忧虑而受惊的小模样,突然就没了脾气,反而生出另一种骚动。

薛进拿出烟盒,用食指轻敲锡箔纸,里面的几个香烟,层次不齐的弹了上来,薛进捏出一,夹在两指间。

“烟灰缸!”薛进神态自若,言简意赅。

连羽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迟疑了片刻,上前将口杯推到他面前:“先用这个吧。”

薛进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明黄的火焰跳跃而出,男人凑近将自己口中的香烟点燃,而后深吸了一口,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室内光线充足,小女孩的皮肤越发白皙剔透,隐约还泛着细腻的光泽,那嫩滑的皮好似散发着某种芬芳,不但吸引着男人的眼球,更勾逗着他的欲。

几天不见,他又想要她了。

“叔叔,你……”连羽觉得事情不该这样,男人该生气的,但现在他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让她也放松不少。

说到底,男人除了强迫自己发生体关系,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他还帮助自己照顾哥哥不是吗?连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幻想着男人能放过自己,但她终是不敢深究……

如果她能过正常的生活,她会忘记他对自己的伤害──连羽追求的是平静而安宁。

“小羽,叔叔找的你好苦,过来让我看看。”薛进笑的很温和,伸出宽广的怀抱,等着小丫头自投罗网。

连羽脑中的幻想瞬间被现实打破,叔叔一点都没变,他还想碰自己。

“不……”连羽摇着头,象个小刺蝟似的警戒起来。

薛进眯起了眼:小女孩就是单纯幼稚,跑了一次又一次,现在还拒绝他?真不知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愚蠢。

“哦~~”薛进收回手臂环在前,面无表情:“几天不见,真是生疏了。”

听他一副熟稔暧昧的口吻,连羽脸色青白交加,两只小手下意识的绞在一起,一副无措而气愤的模样。

薛进弹了弹烧尽的烟灰,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那个程朝阳有什么好的,瘦的跟竹竿似的?”

连羽心下一惊:“不关程哥哥的事,是我不想见你。”

薛进挑了挑眉,语气沉郁:“你那天答应我什么?欺骗我很好玩吗?你在耍我?”

小丫头眼中一片慌乱,她抬头惶恐的看向男人:“我,我那天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强迫自己去做……做你的小老婆,我还小!”

薛进冷漠的看着她,眼刀在她身上不断的掠过──他现在不想听她狡辩什么,他更希望能将她剥光。

“叔叔,放过我吧,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连羽满眼哀求。

薛进深吸了一口气,对付这样的小丫头,他真的是不太忍心出手,但一切都是她逼的──他必须给她致命一击,让她清楚,谁是她的男人。

“好,你这么说,我也不难为你,那我先走了。”薛进很想现在就将小女孩压倒,但他不是色中个饿鬼。

说着薛进将剩下的半支烟掐灭,而后站起了身:“小羽,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连羽莫名惊诧,她愣呆在那,看着男人推门走了出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就这么走了?他没威胁自己跟他回去?

连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可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她又异常清醒和兴奋,几分钟而已,她的噩梦终于走了。

小女孩快速的跑向窗口,薛进的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薄薄的尘雾。

薛进单手握住方向盘,正在打电话:“嗯,好,就这么办。”

收好线,薛进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坏笑:那个陈林不是要人伺候吗?那他就送连俊过去!

想想那个硬骨头,薛进笑的亵而自得,到时他们的生活一定很彩,至于小丫头?找不见她哥哥,还怕不来投怀送抱吗?

薛进越想越开心,嘴角的的弧度越发的深长,最后终于毫无形象的大笑开来:“小羽,跟叔叔斗吗?你哥哥怎么死的,恐怕你都不知道。”

男人自言自语,说出的话狠毒无比,一双眼睛也冒出幽幽的暗光。

从连羽那离开,薛进就直接回了家──他要接儿子和妻子去岳父家吃晚饭。

老岳父的一个老下级钓了一条特大的野生鲑鱼,送给他补补身体,老爷子惦记女儿一家,昨天打了电话请他们一同过去享用。

“你怎么才回来呀,妈说鱼都快做好了,催了好几次了。”白思思嘟着小嘴没好气的瞪了薛进一眼,而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爸爸,我都饿死了。”儿子钻进车内,坐在后排,揉着肚子不满的附和着。

“呵呵,有点事耽误了。”薛进边说,边盯着倒车镜,挑头。

吉普转了小半圈,而后驶出小区融入主车流,薛进悠哉的开着车,而白思思拿着化妆镜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出门后,风一吹,她新烫的波浪大卷有些乱。

“老公,我这头型怎么样?”白思思左顾右盼,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满意。

“不错。”薛进轻撩了下眼皮,心中颇不以为然:弄的这么风骚,给谁看?莫不是又搭上哪个汉子了吧?

“嗯唔……”白思思对他冷淡的态度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娇哼了一声,随即把小镜子收好,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矿泉水,小小的饮了几口。

“儿子,要吧?”白思思回过头来问后座的小家伙。

“给我来一瓶。”话音未落,白思思便从身旁的小挂靠上抽出了一瓶,却无意中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置物箱没有盖严,透过上面的缝隙,隐约可以瞧见一个美的小盒子。

女人好奇的将盖子打开,随即那东西的全貌就露了出来──红色的装小绒盒,上面印着几个字:翡翠镯子,下方还有卖家店铺的名字。

白思思皱着眉下意识的看了眼薛进,而后将盒子拿了出来。

薛进怔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那是他给连羽买的小东西,怎么就随手放那了呢?随即马上想起,那天他太多生气,越看这东西越不顺眼,所以……

白思思先把矿泉水递给儿子,然后才打开手上的东西,接着脸色变的很难看──她将镯子拿了出来,仔细端详,发现品相还不错。

“老公?你这镯子是送谁的?”白思思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本戴不进去,太小了,可明显是女孩的尺寸,越发的吃味了。

薛进泰然自若的撇了一眼:“哦,你说这个呀,送给客户的!”

白思思一听,生气的继续追问着:“客户?女的吧?送翡翠你也太有心了吧。”

女人越看那镯子越觉得不对,太过小巧了,那女客户的手腕该有多细呀?

“你想什么呢?这是送给男客户家小女儿的。”薛进故作不耐烦:“那客户跟我念叨好几次了,说是小女儿最近要过生日,不知道送什么好,让我帮助参谋一下,我正好趁这个机会,送点礼品给他。”

白思思有些不相信,但那镯子的确太小,大都成年女都戴不进去。

“思思,你又多想,你最近怎么了?太敏感了,这样我怎么好好工作呀!”薛进手稳稳的掌控着方向盘,扭头打趣道。

还没等女人回话,手中的镯子就被儿子夺了过去。

“唉~你~”白思思被小家伙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薛进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注意点,别摔坏了,可不便宜。”

小男孩满不在乎的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随后小家伙单手拿着镯子往自己的手脖上套,龇牙咧嘴的模样看的白思思好不紧张:“儿子呀,弄不进去,就别弄了。”

小孩子都爱置气,你说不行,他偏要逆你的意,直到小手撸的通红,那镯子才勉强戴了进去,白思思在一旁没好气的‘训斥’:“你这傻小子,疼不疼呀。”

薛进在前面开着车也不好回头,但也心疼儿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小男孩嘿嘿的干笑两声:疼呀,但是总算进去了,还别说真的很漂亮。

“爸爸,没事,妈妈你看好不好?”小家伙将手腕在白思思眼前晃了晃,很觉有趣。

“好,好,是不错,但这镯子也不是男孩子该戴的,你要喜欢等哪天爸爸有时间,带你去店里选个吊坠。”白思思忍不住吹了吹儿子红红的小手──别看平时她忙,没太多时间陪儿子,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疼惜的很。

“快拿下来吧。”听妈妈这么说,小家伙也没反对,很爽快的将镯子弄了来,递了过去──这再好也是女孩儿家的东西。

“老婆相信了吧,这的确是给小女孩买的,不象你想的那样。”薛进微微扬头,浑身舒坦。

白思思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仔细端详了一会镯子:“这多少钱?不便宜吧?”

薛进不紧不慢的开口答道:“是不便宜,小一万。”

一听这价,白思思撇撇嘴也没说什么,将东西重新放进礼品盒,丢在了置物箱,而薛进则暗舒了一口气。

现在这关键时刻,他在作风上可不能出什么问题,否则仕途岌岌可危。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大家都很开心──那条大鱼味道鲜美,岳母的手艺很好,薛进边吃边不遗余力的夸赞着,说的老人家心花怒放。

饭后,女人们收拾碗筷,小孙子到爷爷的书房里去玩电脑,而薛进则和老爷子出门散步──清亮的路灯下,湖水悠悠,绿树婆娑,闲适而安逸。

说真的,薛进很喜欢这儿的环境,他希望再过个几年,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套公职别墅。

“薛进呀,你上次报告做的很不错,林浩和老李都在我面前夸奖你年轻有为,也算给我长脸。”老爷子军人出身,即将60了,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身板很硬朗。

“爸爸,您放心,以后我会做的更好。”薛进不卑不亢,浑身透着自信,但语气却十分恭敬。

“嗯,那你想进哪个班子?”

“爸,这事我想先听听您的意见。”薛进十分谦逊。

“嗯,我那,没什么意见,你有信心在哪个部门干好,我就去给你疏通下。”老爷子的话有所保留,但薛进明白,岳父虽说是疏通,但肯定没问题。

“我……”薛进刚想说什么,突然岳父打断了他。

“那个老李很看好你,你要不要去司法部当个二把手,他也快退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接替他的位子。”

薛进想了想,谨慎的开了口:“爸爸,司法那边我不想去,事物太繁杂,人际也复杂,弄不好,就会得罪人。”

“嗯,有道理,那你想去哪?”老岳父沉着的点了点头。

“爸爸,我想去建设厅。”薛进自从上次汇报完,就在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去路,思量良久,终于有了结论──建设厅,主管城市建设,自己又有装潢公司,到时候弄个几千万的大项目,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老爷子白奇脚步一顿,颇为诧异──这跟薛进现在的行业有很大诧异,他能行吗?

好似看出了他的疑虑,薛进持重道:“爸爸,近年来房地产业发展很快,以后一定大有前途,厅长我不敢说,但当个副职我还是绰绰有余。”

白奇这下更是大为惊异,他上下仔细打量了女婿一番:心想,小子好大的口气,但并无轻蔑之意,反而是满心的快慰和自豪。

“好,不亏是我白奇的女婿,看来思思没跟错人。”老人家大声的感慨道,随即颇为希冀的又问道:“你真的想去当副厅长?”

那是什么位置,副厅──正厅──副省──正省,离金字塔的顶端只有两步之遥。

“是的,我会谦虚跟前辈学习,努力工作,一定会给您老人家挣足面子。”薛进的话铿锵有力,豪气万丈。

老爷子一时间也被感染了,使劲拍了拍女婿的臂膀,激动的喊道:“好,好!”

一切都很顺利,薛进不喜欢在官场上当孙子艰难爬坡,但那要看赌注多大?很多人不愿意付出,是因为筹码太小,如果足够大的话,任何人都挡不住利益的诱惑。

还有一点,薛进的官,不止是公务员那点好处,重要的是他所在位置,给自己能带来更巨大的利益。

而这一直是薛进梦寐以求的:官场商场两得意,梦里花开千百度,唯有今朝始风流。

50 军宜宾馆

周末妹妹没来看他,连俊有些心神不宁──他马上就要出院了,他想最后能在自由的空间见妹妹一面。

这一天是星期二的晚上,却意外的迎来了副所长。

“连俊,你小子运气很好,所长给你争取到了一个下放农场的机会,等你劳教完,马上就可以减刑出狱了。”

连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听到狱友提过这项特殊照顾,没想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真的吗?谢谢您,谢谢薛所长。”

副所长今天过来办事,正好想到了连俊,就亲自过来看看他,正式的指令要到明天才能下达,他这是提前给他透露‘好消息’。

当然有得必有失,也许这小子要吃些苦头,但被人屁股就能减刑1年多,在他看来也不算太亏。

“到了那,好好表现,我和所长都看好你。”副所长看小伙子那俊秀的眉眼,满是欣喜,完全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下意识的有些同情他。

“连俊,农场虽然清闲自由,但那的犯人也都不好相处,你去了,要机灵点。”副所长难得发了善心,出言提点。

“是,是一定,我会谦虚做人。”连俊也没听出他话里蕴含的意思,只顾着高兴了。

副所长瞅着他那‘傻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在等人,所以闲的无聊才晃过他这边溜达溜达。

“那好,正式批文明天到,你也好好准备准备。”说着副所长徐徐喝了一口水,而后站起了身。

“您要走吗?不再坐会?”连俊很是感激──薛进。

“不了,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副所长最后看了他一眼,而后扬长而去,留在屋内的连俊,兴奋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末了,双手合十跪倒在地上。

“谢谢老天爷,谢谢,我终于要熬出头了。”连俊的面孔有些扭曲,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惦记着妹妹,时刻惦记着,他厌恶监狱的生活,那么的黑暗而令人作呕,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暂时脱离了,之后就是光明的康庄大道,怎能不激动!

这天晚上,连俊一夜没睡,他在头脑中想象着农场的生活──蓝天白云,成群的牛羊。还憧憬着以后同妹妹共同生活的情景。

“小羽,哥哥对不起你呀,等哥哥出去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连俊瞪着清亮的黑炯,泪水婆娑而下。

而后男人又想到了薛进:要不是有他关照,自己不可能如此顺利,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连俊心一片通亮,感觉自己真真儿活了过来──心底的霾瞬间消失,好似脱胎换骨般,浑身充满了劲头和希望。

星期三一大早,白思思简单的梳洗后,就坐上出租去了美容美发店。

刚进门就看到小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扫地的扫地,擦玻璃的擦玻璃,还有整理小房间的。

总之一切都有条不紊,不用白思思太过心。

一般在九点后,店里才正常营业,现在大家都很随意,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当然手下不能闲着。

白思思人还算不错,对员工也很亲和,但该严厉的时候也绝对会拿出上司的架儿。

此刻她边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仪容,边瞄了眼旁边,冷不丁瞧见小蓝在那清扫椅子下面的赃物。

“扫干净点,下面都是头发茬。”本是随意的一句话,没什么苛责的意思,但听到小丫头的耳中却变了味。

小蓝默不作声,但手下的动作越发的仔细了,心中却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就当个老板吗?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着男人才这样顺当!不要脸。

出于对薛进的爱慕,小蓝本身对白思思就心存嫉妒和不满,但也没什么办法,他一个外地的丫头,家里没权没势,不学点真本领,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她本身是学美容美发的,而白思思的店开的很有些名声,所以她才到这儿来学习──学的不光是她的技术,还有她的管理手段,她梦想着有天也能开一家自己的店。

她一直在寻找能倚靠的男人,可现在有本事的男人虽然不少,但真正有良心靠的住的却凤毛菱角。

白思思划好了眼线,而后又在红唇上涂抹了一层蜜色的唇膏,既妩媚又感,她自恋的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卷发,甚是满意的转过身来。

“大家,停一停!”白思思双手掌击了两下,吸引着员工的注意力,待他们都停下手中的伙计,专注的望向她时,女人才悠悠的开了腔。

“今天的值班组长是谁?”

“我。”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小蓝身上。

“好,今天我有事,店里就先有你负责照看着,如果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不要给我打电话,要是薛哥找我,让他拨我手机。”白思思很谨慎的交待着,尽管她心里觉得薛进给她打电话的几率很小。

每周三,薛进都要开例会很忙。

“店长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负责好。”小蓝面上十分的恭谨,心中充满了鄙夷:是又出去骚了吧?

“那好,大家继续干活吧。”白思思简短的几句话,交待清楚后,便拎起自己的小挎包走了出去。

A市的军宜宾馆是军委直属的三星级酒店,平时招待军队的大人物都会选在此处,门前有警卫站岗,白思思听说过这地儿,但真的到了才发现一切都很正规严谨,居然需要登记才能进入。

白思思的父亲是军委的一把手,但她对这也不是很熟,简单做了笔记,在滚动门嗡嗡作响中,她居然有些紧张。

平时偷情不是在自己的店里,就是去一些普通的宾馆,到挂了五星红旗的地儿,还是第一次。

进入大堂后,很意外的有个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将她拦了下来:“小姐,请问您找谁?”

白思思的心怦怦乱跳,有些做贼心虚,她迟疑着开了口:“我找606的客人。”

“好的,我带您过去。”小姐面容可掬,十分热情。

“不,不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思思觉得服务员热情过了头。

“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姐笑了笑,而后率先走在前面──其实她是实习生,在这练习接待礼仪。

白思思心中忐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进了电梯。

到了六楼,服务员先礼让了一下,白思思也没客气,直接走了出来,而后小姐才跟了上来,两人一路来到606。

白思思本想客气的请她回去,没想到服务小姐却自顾自的帮她按了门铃,少顷,厚重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

老宋看到门外的两个美女,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服务员清脆的声音响起:“先生,这位小姐找您。”

老宋面无表情的朝她点了点头,而后将白思思让了进去,回过头来,却变了一张脸,笑容中带了几分玩味:“谢谢了。”

随即男人又从衣兜中抽出50元的绿票子,塞到服务员的手中,趁机捏了捏女孩柔嫩的小手。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又羞又气又囧──她还是实习生,如果被发现私收客人的钱财,她会不会被直接开掉。

“不,不……”服务员本想推还给他,可老宋动作更快,已经把门关上了。

白思思进到房间环视一圈,不禁大开眼界:高级地毯,舒适而松软的大床,还有房间高雅的装潢,一切都完美的让人心情大好。

“怎么样,不错吧。”老宋走过来拦住她的肩膀,很是得意的问道。

“简直是太好了,你以前怎么不带我来,这就是你给我的意外惊喜吗?”白思思有些少女情怀,也十分喜欢这的情调。

“不算,我们先来喝杯红酒。”说着老宋走到房间一角的小吧台,开启了一瓶酒店准备的XO,倒了两杯,而后迈着方步来到了女人面前。

“请。”老宋将酒递了过去,白思思毫不迟疑的接了过去。

她先是将杯子放在鼻端嗅了嗅──味道很淡,但颜色还算细腻醇厚,想来也是上品,还不待她细看,老宋那边举起了酒杯。

“宝贝,来,为我们幸福的生活干一杯。”说着两只杯子就撞在了一起,发出很有质感的清脆撞击声。

而后白思思头一仰,将酒一股脑的喝了个干净。

“好,再来。”老宋的酒杯也空了,两人又相继满上,这次他们在房间一角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白思思翘起美腿,风骚的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而后掀起眼帘朝老宋妩媚一笑:“宋哥,我那营业执照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老宋一听她提这话茬,笑眯了眼:“好妹妹,我怎么会忘记呢,已经办好了,就在我的公文包里,我现在拿给你。”

说着男人便想站起来,但女人很快拉住了他:“不用,等我走时给我就成了。”

“好。”老宋又坐直了身子,但一双色眼在女人裸露的白嫩双腿上留恋不去,而白思思就象没看见似的,秀气的小口喝着红酒。

她在等他动手──实际上现在她的身体已经骚动起来,但她不太喜欢主动,更愿意作为猎物,等待猎人的青睐。

片刻,老宋把头凑了过来,低低的说道:“白妹妹,我们去跳支舞怎么样?”

白思思很是奇怪,平时老宋可是个心急的家伙,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居然如此的浪漫,又是红酒,又是跳舞?

但女人喜欢这一套,于是白思思欣然答应了下来。

老宋走到音响前,放出了几段音乐,仔细挑选着,末了选定了一支慢四舞曲,随即伸手一招,白思思很愉悦的走了过去。

舞曲悠扬,刚开始老宋还十分有礼,可没过几分钟,两人的身体就贴的很近,最后男人将头埋在了女人的脖颈处,作势要亲吻。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51-55

51 4P高H上 [慎]

“来了。”老宋打开门,从外面进来两个男人一高一矮,身材都十分匀称──高个儿架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矮的长得较硬朗。

两人都盯着白思思看,目光柔而不带一丝猥琐。

“老宋,介绍下这位美女吧。”高个儿笑模笑样的开了口。

“这是我一个朋友白思思,思思这是卫生局刘局长,这位质监局的程局长。”老宋很简单的介绍着,但看向两位的眼里带了些许深意。

实际上,几个人的工作都有些关联,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他们早就听说过白思思,也知道她开了美容美发店,但去了两次都没见着人,今天特意让老宋将人约了出来,至于约出来干什么?

几人心照不宣。

“哦,您好,您好,原来是领导呀,你们有事要谈吗?那我先走了。”白思思也是个机灵的女人:当一个女人同时和几个男人在宾馆房间内,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她虽然平时喜欢玩耍,面对今天的状况,还是没有心理准备:眼前局势很明朗,4P!她连3P都没玩过,别说4P了,所以白思思有些怕了。

说着女人拎起挎包就要走,刘和程两位局长脸色有些沉,他们特地抽空过来,什么事都没干,人家就想走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朝老宋使了个眼色,而男人了然,睇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

“思思,你这是干什么,我两位朋友是专程来看你的,你一走成什么事了?”老宋上前把女人的包抓住。

“……”白思思故作不解的看向他,而后冷冷道:“我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们吧。”

“是,是,但人家对你很上心,你那店的卫生不合格,产品质量也不过关,要不是我求这两位帮忙,你的营业执照很难拿到手!”老宋脸色也不太好看。

在他看来,白思思这女人就是个骚货,恨不能全天下的男人都来上自己,眼下还装清纯,确实太做作。

白思思心下一动,回过头来望了望两个男人,穿着气质还不错,随即脑海中出现A片中四人交的场面,不觉浑身一震。

不知道她是兴奋还是害怕,但总的还说勾起了几分兴致:毕竟A片中的女人被搞的十分舒服。

老宋一看白思思的表情有所缓和,连忙继续劝诱:“思思,你这么优秀,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的,给大家一个机会好吗,以后有事也好照应照应。”

白思思抓住挎包的手松了松,老宋眼明手快,连忙将包夺下,扔在一旁,而后朝另两位得意的扬了扬眉。

高个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点了烟,而矮个的去拉窗帘,老宋则打开了墙上的壁灯,一瞬间,整个房间笼罩在柔和的橘黄色灯光下,空气中飘散着暧昧的气息。

“思思,你去洗个澡,用那间。”总统套房一共两间浴室,老宋让白思思去的是靠里的一间。

女人脱掉了高跟鞋,而后又将长身裙子一并除去,傲人的身材引来几个男人都直了眼,待她的消失在浴室里,才回过神来。

“老宋,这娘们是不错。”刘局长笑着喷出一口烟。

“那是,这可是我的青梅竹马,有好货我可想着你们,你们也别总吃独食。”话一说完,几个人面面相觑,放肆的大笑开来。

温和的水柱从头顶浇灌而下,白思思发热的头脑,迅速清醒过来:她这是要干什么?真的要做吗?如果被老公知道了怎么办?

以前女人很少想这么多,长久以来的风平浪静,让她放松了警戒,而现在她心慌,那可是三个大男人,一人至少一次!

女人越想越迷惘忐忑,她快速的冲洗了几下,穿了罩和内裤,又在外面罩上浴袍才出来。

刚一出现,几个男人就发现她面色有异。

“思思过来呀,站在那干什么?”老宋语调很轻,尽量放松。

“我,我想到店里还有事,我想回去!”女人支支吾吾的说着,同时用眼睛观察几个人的表情,随即心中一颤:好像都不太高兴。

“你说什么?让你回去,不是开玩笑的吧。”高个笑的很张狂:“你知道这总统套房多少钱吗?不多不少一万大洋。”

他们几人原本就做好的扣,就等着她上套,哥几个吃喝玩乐也能报销,但一次1万的房费账款,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拿给公家报的,数额太多。

所以几个人都是分摊的,现在钱也花了,眼看就要享受了,女人说不干了?放在谁身上都很生气。

“那,那我把钱给你们吧。”白思思觉得高个儿并不象外表那样斯文,也许是个很暴力的男人也说不定?

一想到这,她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思思,哥哥也不能帮你说话了,你这不是耍人吗?”老宋也觉得女人有点过,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变脸还真快。

“你那店里的劣质产品可不少,我查一次就够你受半年的,别不识好歹。”矮个儿凑上前去,拽住她的秀发放在嘴边嗅了嗅,手上还算规矩,但话说出来令人心惊。

现在女人是骑虎难下,这几个人哪个自己都惹不起,为什么自己方才不干脆点呢?即使他们给她找小鞋穿,起码也不是没有转还的余地,眼下听这语气可是怒了。

白思思悔恨难当,但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无助的任由矮个儿拉自己到床边。

高个儿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边脱衣服边向女人走去,直至他脱的只剩下最后的内裤──胯间已经高高顶起帐篷。

白思思被矮个儿推坐在床上,气息不稳的看着高个在自己身旁坐下,而矮个儿动作很快的将浑身的衣物都除去:下身长满了黑毛,一直到小腿处,简直象个猿人,腿间短而壮的阳具向上挺立着,头处渗出透明的水儿微微发亮。

高个儿想要碰她的,矮个儿则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阳具上,白思思浑身颤抖,猛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随即跑到了床头,哀求的看向老宋:“宋哥?!”

她本来就不喜欢被人威胁,偏其中一个男人满身是毛,那是她绝对厌恶的。

老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末了说了句话:“思思,他们都很厉害的,放心,会让你舒服的。”

白思思彻底绝望了,她紧靠着墙壁的身体,慢慢滑落,最后跌坐在枕头上,在极度厌恶中,她只能自我安慰道:也许没那么糟。

几个男人被她不情愿的表情,激发了更多的欲望,他们就喜欢这调调:几个人一起NP,玩的是什么,稍微带点SM色彩,驯服少妇真的很有成就感。

矮个儿快速的爬到了床上,坐在女人身边,看着女人眼里明显的厌恶,兴奋的甩了她一巴掌,力道不是很大,但却打的女人怔愣不已。

响声未落,老宋出言警告:“轻点,你别打坏了,留下什么痕迹就糟了。”

“啊,放心,我玩这个已经有些年头了,手下有准。”看着眼前瞪大了双眼的美人,矮个儿笑着低下头,两只魔爪伸向怯生生的女人,白思思本能的想要躲闪,可身后已经是墙壁,她只能无助的看着短的手指上自己光滑修长的大腿。

“啊……”白思思惊喘一声,但没敢说话,她怕挨揍,此时女人很明白,这几个人都不象表面那么简单,也许真的有虐待倾向。

矮个儿呼吸浓重而浑浊,口中呼出的气息带了一股子怪味,让人一闻就知道他吃大蒜了,女人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心,她咬着唇瓣拼命的收缩双腿。

矮个儿了一会,觉得不太过瘾,又将手伸入她的内裤中。

“不……”当他的手指碰到女人滑腻臀瓣的瞬间,白思思再也无法忍受的低叫出声:以往的男人对她都很温柔,不会勉强她,可现在的状况完全相反,这个土行孙都没自己高,却想自己,她觉得恶心的不是一点半点。

矮个儿看着她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反应,故意用力揉捏她屁股的两团白,还咧着嘴想要亲上来。

“不,不要住手。”白思思感觉自己要死了,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委屈,眼泪也婆娑着流了出来。

矮个儿见她不乐意自己亲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后大手硬是伸进她死命夹紧的大腿缝隙,用糙的指腹磨蹭着大腿内侧的细嫩。

但由于女人夹的太紧,限制了他的动作,这让他很不满,用指甲刮了一下那里的嫩:恶声恶语道:“婊子,张开。”

“不,我不是婊子。”疼痛让女人迟疑了下,而后不情愿的松开了一条缝隙,但仍然太窄小,惹的矮个儿,又是一阵痛骂。

“不是婊子?老宋都跟我们说了你床上有多浪,怎么了?今天就犯浑了?不想让老子爽是吧?”矮个儿说着,就着那条小空隙,将女人的一条修长的腿拉开。

“呜呜,住手。”白思思恨老宋真是人面兽心。

由于女人身上罩着浴袍,遮挡住了几丝春光,而眼下腿间大张,红色底裤被矮个儿看的真切,他一手扳着她的膝盖,另一手了她私处。

“不,不要。”白思思被厌恶的男人那里,真是让她死的心都有了,浑身起了一层**皮疙瘩。

而此刻老宋坐在一旁看好戏,而高个儿则在床边看热闹,越发觉得有趣,也着急起来:“我说哥们,弄过来大家玩,你自己在那爽了,我这还什么都没着呢。”

高个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将底裤压低了一些,让浑圆铮亮的大头探出头来,此时他正用手轻轻抚着那颗大宝贝。

矮个儿想想也是,连拖带拽的将白思思弄到了床边。

白思思娇躯颤抖着,浴袍也在期间被男人顺势脱掉,此刻女人身上只穿了罩和内裤:“放过我吧!”

女人从没这么无助过,眼前的都是狼。

“别废话了,真墨迹,就是被玩下,能死呀?”高个儿冷冷的怒斥着:“自己把衣服脱下来,要不然我们动手也可以。”

“嘿嘿,我愿意代劳。”说着矮个儿笑着凑的更近。

白思思最讨厌的就是矮个儿毛人碰自己,听他这么一说,闭上眼睛,紧咬贝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今天她穿的是前排扣的内衣,当钩子一个个被松开,原本紧绷的衣襟越发的敞开,随着中间那道沟松散,两只白皙丰满的房蹦弹出来,由于女人肩膀和腰身十分纤细,所以这对子显得壮硕无比。

在场的所有男人呼吸为之一窒,就连老宋也凑上前来:他平时最爱的就是她的这对子,怎么吃也吃不够。

老宋大手一伸抓住她一边的房又揉又搓,同时弯腰低头一口叼住了女人樱桃大小的头。

此时老宋在她的左边,高个儿在她的右边,而矮个儿则在她的身后抱着白思思。

“怎么样?好吸吗?”高个儿亵的紧盯着另一侧房,后悔不已,因为那边已经被矮个儿占据了。

老宋此刻十分陶醉将女人的房叼起抻长,周围的晕也被拉的隆起凸出。

“嗯,嗯,好吃……”老宋含混的嘟囔了一句,而矮个儿虽然手中有一只头把玩着也觉出不过瘾,他吞咽着口水也想吸吸看。

高个儿则完全没了机会,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只能听到啾啾的水润声,随即他决定转移阵地,大手钻进了女人的内裤,上了微湿的花瓣。

他拿出手来,不怀好意的哼了哼:“看到了没,都湿了,她喜欢这么被玩。”

白思思的两只房被两个男人分别玩弄着,而下身又被手指搓揉,身上的敏感点都得到爱抚,这让她本能的激动起来,身心都被快感充斥着。

“啊嗯……哦啊……”她不自觉的放弃了抵抗媚叫的十分畅快。

片刻,白思思下面已经水流成河,连被子上都洒满了她多汁的爱,此时朦胧中,突然听到身边的矮个儿说道:“她都湿了,让我先玩吧,我受不了了。”

老宋和高个儿都在兴头上,没想到让这小子先开了口,于是无奈的对看了一眼,将白思思放开,而后矮个儿将女人抱到了床中央,其他两人也跟着上了床:高个儿一边着白思思的子,一边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胯间按,而老宋则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他以前干过白思思很多次,这次也不想那么猴急,好像没吃过似的,让人笑话。

矮个儿压在女人身上,就想去亲她红嫩的小嘴,可他还没靠近,白思思便急忙转过脸去:他嘴里的味太冲了,熏死人。

矮个儿狠狠在她细腰处掐了两把,疼的女人嗷嗷叫,而后下半身与其紧紧贴合,把自己1百多斤的重量都倾覆在女人身上,一时间只听到女人痛苦的喘息。

“不,不要,重死我了。”矮个儿不知道女人嫌弃自己什么,但他明白自身条件不太好,所以很是恼怒,几乎想把她压死。

其他两人看到白思思痛苦的挤出了眼泪,都劝说道:“行了,教训,教训就行了,别真给弄坏了,我们就麻烦了。”

“张开嘴,给我亲一个。”矮个儿手撑起了身体的一些重量,但仍不甘心。

白思思屏住呼吸,屈辱难当,可她又不能不妥协,随即张开了小嘴。

“这才乖,你真是贱,敬酒不吃吃罚酒!”矮个儿很得意,继续命令道:“把舌头伸出来。”

白思思眼角流着泪,怯生生吐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而那红嫩的颜色与雪白的贝齿都激起男人强烈的欲望,矮个儿随即将自己的臭嘴压了下去。

此时老宋已经脱光了,他见女人的嘴巴已经不得空闲,只得去拉她的手。

白色的大床上,四个人盘踞其间,女人象只待宰的羔羊赤裸裸的仰躺在那,她两手都抓着男人的热烘烘的**巴套弄着,房也被人揉搓着,这样的感觉很怪异:屈辱中隐隐生出些堕落的感觉,还是心甘情愿的堕落。

“唔……”矮个儿先用舌头舔着女人的嫩舌,那处蜜汁甘甜,让男人吃的很过瘾,而可怜的女人则恶心的直发颤,男人舔遍了整条舌头后,又将它吸入口中细细品味。

“嗯……唔唔……”白思思痛苦的皱紧眉头,发出闷叫,男人的嘴巴大而有力,几乎将她整条舌头吞进去,而男人口鼻间的刺鼻臭味,直接灌入她的鼻腔,口水也流进了她的嘴里,白思思觉得自己要死了,这太折磨人了。

“唔唔,啾啾……”矮个儿好像永远也吃不够似的,紧紧和女人的舌头纠缠。

“你够了没?快点!”看着他没完没了,高个儿忍不住催促着,他的此刻肿胀成了擎天柱,想找个洞钻进去。

“呃,真好吃。”矮个儿放开女人的嘴,随即叹息道,却见白思思在那干呕,不觉面上无光。

“嫌脏吗?!”矮个儿心里窝火,狠狠捏住女人的下巴,在她的嘴里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而后冷着脸道:“咽下去,你吐出来试试!”

白思思简直生不如死,她喉头干涩,蠕动了好几下,才将自己的口水连同男人的一起吞进肚子里。

老宋此时有些看不下眼了:“你有完没完?”

老宋也觉得矮个儿有点恶心了,他吐完的嘴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干净,等会怎么让那处帮自己口交。

矮个儿也玩够了,随即跪坐在女人的双腿间,兴奋的欢叫道:“湿成这样!”

高个儿一听他这么说,也凑了过去,只见白思思的红色内裤,在私处的位置颜色加重了,呈现一条湿渍。

老宋则趁机将自己的大阳具进女人的嘴里,开始深浅不一的抽动着,那热乎乎的口腔和滑腻的舌头,让他的迅速的硬如烙铁。

矮个儿大力将女人的双腿往外扳开:“张大了点。”

“呜呜……”白思思口中异物几乎入喉咙深处,这让她很难受,也顾不得下面怎么样了,只能咿呀着乱叫。

“不错,真不错。”高个儿伸手压在那湿润处,又烫又软很舒服。

“真是个好货。”他回过头来跟矮个儿说道。

高个儿和矮个儿同时伸手,一个向女人的蒂,另一个则顺着裤缝扣进她的小骚,双面夹击,白思思只觉得下面舒服的一塌糊涂,连口中的都变的不那么厌恶了,随即舒展喉咙将老宋的家伙含的更深。

白思思目光迷离,双腿在被子上不停的抽搐着,要不是矮个儿抓住她的膝盖,肯定有更大幅度的动作。

矮个儿抽回手指,放在鼻端嗅了嗅,好似还觉不够,随即凑近她的胯间,一片的腥甜气味扑鼻而来。

“好香!”矮个儿难耐的将女人的内裤用力撕扯开,随即白思思那美好的户便暴露在饿狼眼前。

52 4P高H下 [慎]

听到矮个儿的话,白思思很羞耻,这还是第一次在三个男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她本能的想要挣扎。

高个儿一看她又不听话,就抓住她的脚踝向上推,使女人的两腿形成一个上弓的M,如此雪白的大腿和股间的小菊花都显露出来。

白思思感觉到有人用手指了菊瓣的褶皱,那处十分敏感的收缩起来,身体也忍不住颤栗。

女人觉得好脏,怎么自己那儿,接着猛烈的摇头,牙齿碰到了老宋的,那老小子一疼,赶忙将**巴从她嘴里抽了出来。

“不,不要……”白思思脸上的红潮迅速褪去,换上一抹苍白,她摇头祈求着男人们的怜悯,此刻松散的波浪发已经凌乱似**窝,怎么看都是一副受虐模样。

矮个儿哪里肯听她的,索将短的手指使劲往她屁眼里捅,但由于女人刻意的收缩,前进的并不顺利,只入了手指肚大小便再也无法深入。

高个儿见女人流着泪反应激烈,索拽起她的头发,使她自己也能看到自己的私处:“好看吧?”

说着高个儿特意在她的核上用力一弹,随即女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上一挺,那样子是被弄的很刺激。

“啊嗯,不要……”菊花处还在被人开拓,感觉很疼,而道里却传来酥麻的快感,几乎是两个极端,她也分不清是开心还是难受。

迷茫的感觉让她不安起来,白思思轻轻扭动身体,这样更是刺激到身旁的老宋──自从将从女人嘴里拨出后,就用身摩擦女人一侧房,而随着白思思无意识的晃动,使得的快感增加。

老宋爱死这种感觉了,女人的两团白无疑比道来的滑腻。

她这一动,腿间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也跟着忽前忽后,几滴晶莹的爱拉出银丝,一直粘连到床单上。

白思思看到矮个儿越发猥琐的表情,只觉得道更加灼热,小唇外翻鼓胀起来──是的,她有些兴奋。

“啊,放开……”女人的叫声象猫一样弱小。

“老刘,你看她这里会吐丝!”矮个儿双眼浑浊,和哥们对看了一眼,笑的很荡。

“是呀,真是个宝贝,那我们看看她的丝能吐多长。”说着高个儿使劲下压她的小腿,迫使女人整个屁股不断抬高,而那几条丝线也相继被拖长。

“啊……不要,不……放开……啊……”白思思觉得自己的腰几乎要折断了,下肢压迫着腹,几乎无法呼吸。

女人大腿最部的肌肤紧绷而诱人,骨间的整条裂缝已经暴露,私处的花瓣因充血颜色加深,隐约可见缝内壁是漂亮的血红色,有几毛黏粘在花丛中,被蜜打湿,光鉴可人。

“都湿成这样了,还说不要?真骚!”高个儿说着用手指挑起一些黏,毫无预警的捅进女人的嘴里,引得她蹙眉。

“哈哈,尝尝自己的味道吧。”高个儿颇为得趣的说道,待他将手指抽出,白思思恶心的一直在咳嗽干呕,而她那痛苦的模样无疑取悦了几个人,他们纷纷大笑开来。

这时,矮个儿也不想弄她的菊花了,弄不进去,他突然把脸埋进了女人的柔软地带。

“啊,啊,不要……”白思思想并拢双腿,但被高个儿抓住,行动不得,所以她只能无助的揪起身下的床单,感觉到一大片肥厚的舌头,由下而上舔弄着自己的裂缝。

女人双手握着拳手,一股电流从小处散开,充盈到全身,她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对待,所以被那又厚又有力的舌头这么一弄,当即又泄出一些水来,弄的矮个儿嘴角周围一片濡湿。

“很舒服吧。”矮个儿边吃边含混的说道。

“啊嗯……啊哦……”白思思明明很讨厌这男人,此刻却希望她的舌头更加深入。

“味道真好,我喜欢。”矮个自我陶醉在女人胯间,而其他两人则不以为然,心想这小子就好这口,那骚B有什么好舔的。

唇里侧的粉红片已经暴露出来,矮个儿的舌头不断在那处刷刮着,滚烫中带着丝丝麻痒,令女人全身泛起**皮疙瘩,小也一开一合的几近痉挛。

矮个儿抬起头来,为眼前的美景惊叹不已。

粉红的洞和两旁结构稍微复杂的花唇清晰可辨,小小的核也凸起着,矮个儿嘿嘿干笑两声,而后将自己的唾滴在缝的位置上,一时间口水和女人的蜜水汇成了一条小溪。

“嗯哦……”白思思此刻已经被欲火所征服,目光迷离而沉醉。

矮个儿复又低下头去,用滚烫的舌头暴的吸舔那一片溪谷,又觉不过瘾,大力扒开她的腿,进一步的啃玩女人的花唇。

白思思感到小腹越来越热,有什么即将迸发而去,在一次次强悍的进攻中,她迅速而欢畅的登上欲望的顶端。

“嗯哼……”她低声叫着,身体抖的象筛子,大股的喷而去。

矮个儿此刻也激动异常,他如同畜生般的哼哼着,贪婪的吸食着女人的体,好似怎么也吃不够似的,直到将女人下面几乎吸干,才将舌头深入微张的洞口,刺探那里的深浅。

白思思高氵朝过后,浑身酸软,在男人舔弄中不禁抽搐了一下。

“还是熟女好,高氵朝来的快。”矮个儿舔了舔嘴角,一副偷腥的模样:“这女人生过孩子,也不大,是不是她男人无能呀?”

老宋和高个儿都急的两眼发直,此刻听矮个儿这么说,觉得他真是闲的蛋疼,这关他什么事:“你他妈快点,玩够了吧?该她了。”

老宋不满的斥责道,他看的**巴涨的好疼,可那家伙还在扯淡。

矮个儿也觉得自己有点耽误事,所以他赶忙摆好姿势,在嫩滑的私处来回摩擦。

“嗯啊……”男人的滚烫的触感,使得白思思本能的呻吟着。

矮个儿握着沾着从女人道内涌出的蜜汁,尽情摩擦着她翻肿的唇,不一会整条就被滋润的又红又亮,头的颜色越发饱满。

“要进去了。”矮个儿抓住女人的大白屁股,顶住缝慢慢下压。

别看男人东西不大,但却十分壮,他以倾斜的角度入,迅速被肥美的黏膜所吞噬,而后便开始抽送。

“嗯,啊……哦……”白思思觉得那小杵子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往往不走直线专爱偏,但它的力道很大颇有冲击,每次都将内壁划的又酥又麻。

“嗯哦……哦啊……”随着矮个儿越越用力,女人的唇不断被卷入拉出残留在道外的体被快速冲搅成细细的白沫,黏满洞周围和不断进去的。

“唔唔……嗯嗯……慢点,慢点……”白思思觉得小被填的得满满的,偶尔顶到花心,便更美。

“你看你多骚,啊……”矮个儿爽的双眼泛红,觉得女人洞又热又紧,而且还会自动蠕动,简直天生就是个挨的极品:“老刘,你放开她的腿!”

老宋和高个儿在一旁看他干的热火朝天,恨不能把他踢走,自己上去。

在高个儿放开女人双腿后,白思思本无力动弹──她的腿已经麻木了,矮个儿顺势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微偏着,着力去干她一侧的壁,屁股一拱一拱的相当来劲。

“哼,哼……”白思思手指紧抓住床单,被干的已经只能哼哼了,她觉得太舒服了──原来短的东西,只要点也照样好使。

两个人的屁股不停的撞击在一起,女人悬在空中的两条腿和脚丫,也随着碰撞而乱晃……

不知过了多久,白思思耳边响起男人们的对话:“你干过瘾了?老程呀,没想到你还这么持久,坚持了半小时,我都要等成石头了。”

女人心下一惊,她方才又经历了一次高氵朝,此刻才隐隐回过神来,只感觉整个洞火辣辣的疼,看来自己被干肿了。

“该你了老刘,可快点!”老宋的声音:他已经很不耐烦,但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熟人’。

高个儿大笑两声,十分高兴:“谢谢了,那我上马。”

矮个儿躺在大床的一侧休养生息:“嗯,这女人是个好马子,我还想再来一次。”

白思思一听他这么说,吓的半死,她现在被他弄的浑身酸痛,还来:真当自己是畜生了?她这可是人。

高个儿已经按耐不住,他用手指侵犯到女人缝上端的部位,两片指甲仔细拨开包裹着核的皱皮。

两次高氵朝后,那处已经疲乏了,不太敏感。

“美人,睁开眼睛。”高个儿,边用手轻重适度的揉捏,边软声细语道。

“嘤~”片刻后,白思思就受不住男人的骚扰,她呻吟了一声,缓缓挑开眼皮──女人的眼线已经晕开,美目几乎变成熊猫眼,但那样子也很可爱。

大腿内侧又开始紧绷,核慢慢勃起,水也溢出洞口。

高个儿得意一笑,而后用另一只手分开她的唇,哪儿红润润的,有白色的体糊住口。

“好像肿了,你就不能轻点吗?”高个儿看着那高高鼓胀起的大唇,回过头来忍不住同矮个儿抱怨。

“,你别说我,你见到美女也一样猛。”矮个儿很不服气。

高个儿探入一手指在女人的小内搜刮着,没一会就将里面的清理出来,而缝也被扣的发出啾啾的水声,蜜汁在股间再次泛滥。

发现女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男人也不想等了,索决定立刻上马。

“起来,站在床头去。”高个儿不想这么玩,他要换个姿势。

白思思已经全身瘫软,她哪里有力气,一副垂死模样看的高个儿十分恼火,大手一抻,将她这具‘尸体’好不容易弄了过去。

白思思撅着屁股,两手撑着墙,浑身无力,连站着都直打颤。

高个儿哪管她死活,拽着她的膀子,迫使她维持一个姿势,而后套弄着胯下的大,抓起她一只腿向上弯折。

“啊……不,不,我不行……”白思思哀叫着。

“不行?也得行,否则的话,别怪我不怜香惜玉。”听到他的威胁,白思思勉强站住了身体,捱的很辛苦。

高个儿,微微弯腰,将自己的阳具对准,一鼓作气直接顶了进去。

“啊嗯……”白思思大声呻吟起来:“不,不,太大了。”女人此刻的缝是肿着的,男人的东西很大,这么进去一时间有些消化不了。

听她这么叫唤,老宋和矮个儿在床上看的真切,此刻哈哈怪笑:女人的洞真可怜,被阳具戳出个大窟窿。

“死她,把她的洞穿。”矮个儿忍不住爆口。

高个儿一听他们的荤话,更是卯足了劲头,屁股张弛有度的耸动着,毛绒绒的三角地带啪啪啪响亮的撞击着她的臀瓣。

“嗯啊……啊哦……”白思思被他干的眼冒金星,娥眉紧紧拧在一起,随着抽动作的深入,子被那大家伙磨蹭的越发舒爽,带动整个都痉挛起来。

大长出长进,拉出水无数,女人叫连连,被男人顶的抓不住站不稳,只能无措的在墙壁纸上使劲抠。

“啊,嗯哦……唔唔……啊……”白思思象一条母狗似的大声浪叫,被高个儿干的浑身酸软,腿直打颤。

男人一看她这样,连忙掐住她的细腰,更是直进直出,狠劲往她的花里刺入。

“求,求你,快点……啊嗯……嗯哦……弄,弄死我了……哦哦哦快点出来吧……”白思思被干的又痛又爽,昏天黑地的胡乱哀求着。

高个儿听到她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索将自己的抽了出来:“受不了吗?那我不干你了!”

说着高个儿便坐在床上,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白思思夹着双腿,目光迷离,她觉得好空虚,随即转过身来看向男人的大:那是好大一,又长又而且硬梆梆的。

不觉吞咽着口水,慢慢爬了过去:“我,我还想要。”

“嗯,哈哈!”几个男人相视一笑,高个儿很是骄傲:“那你自己来吧,我累了。”

白思思迟疑了一秒,慢悠悠的跨坐在男人身上,感觉坚硬的头顶在火烫的缝上,不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快点……”女人随即抓住他的大头对准自己的道口,慢慢坐了下去,每深入一点,便蠕动着将阳具吸的更深。

“哦,真舒服。”高个儿满足的呻吟着,女人整个屁股已经完全坐了下去,贯满她的窄道。

老宋见此也过来凑趣,把自己的**巴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高个儿掐着她的腰开始一上一下颠簸起来,每一次都入女人子深处,这让白思思很是受用。

一时间房间内充满了体撞击的啪啪啪声。

“我**巴大不大?”高个儿弄的兴起。

“……”白思思被老宋的阳具着嘴,本无从回答。

“不说是吧?”高个儿人来疯的快速耸动着屁股,的女人下面水噗哧噗哧作响。

“哼,啊哦……”白思思被他干的几乎无法思考,只能哼唧着点头。

高个儿不减速度,伸手抓住女人一边的房,左右揉动着,他那被女人小套弄的已经爽到了极点。

老宋看见高个儿似乎要完事了,也不占着女人的嘴了。

此时白思思已被高个儿的欲火焚身,她自主的摆动腰肢追求着至高点,而高个儿有些受不住了。

“慢,慢点……”一波波酥麻冲击的男人想要喷,但他想晚,可女人如同脱缰的野马,上下晃动着屁股,激烈的夹着他那。

“啊,啊,我要了!”高个儿在女人紧的挤压下,狠狠抓住女人的房,下身用力捣弄了两下,随即眼前一片空白。

“啊……”高个儿大吼一声,大腿哆嗦着出了,而白思思被滚烫的体烫的花心一阵酸麻,忍不住昂着脖子,双眼圆睁也爆发出来。

两个人完事后,都喘息不已,高个儿嘿嘿笑了两声:“真要命,这女人不是普通的骚,这么好的,不拿出来大家用太浪费了。”

白思思经过了两个男人,也显出餍足的表情,从身体爽到心里:不同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迥异,但放在一起享受,快感加倍。

此刻她那颗心开放了许多,没有了原本的顾及和不快,在她看来,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而会享受的女人才不会亏待自己,她玩的理直气壮,偶尔的内疚则少的可怜。

老宋胯间那子颤巍巍的流出了黏,此刻他等的心浮气躁,一把将女人从高个儿身上拉了下来。

“该伺候我了,思思。”老宋将女人摆成爬跪姿势,而白思思此刻累的不想说话,顺从的任他摆布。

老宋看了看女人肮脏的小,皱了皱眉,随即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菊花处:那儿有几稀疏的毛,皱巴巴的小东西无害的紧闭着。

男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即将自己的大支在了那处,白思思后知后觉,待男人入时,才猛的觉醒,她嗷的一嗓子,将高个儿和矮个儿都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看凑了过来。

而后会心一笑,原来老宋这家伙在给女人爆菊,随即一人去捂住白思思哀号着小嘴:“不,不要……呜呜……不……”

白思思没说几句话,软着身子无处可逃,便被休息过后生龙活虎的矮个儿一把揽入怀中:“老宋,你可真会干,死她。”

老宋此刻大手按住女人的胯骨,才挤入半个头,因为女人内里没有扩张和润滑十分干涩,所以他进入十分困难。

男人想了想随即将东西抽了出来,唾了口水在紫亮的蘑菇头上,然后才又对准肛口了进去,白思思刚松了一口气,屁眼被开了洞,还没来得及合拢,又遭到侵袭,痛的她肝肠寸断。

老宋哪管她如何,一门心思往里钻,女人的直肠热烘烘的夹的他很舒服。

“放松!”老宋前行的很艰难,所以狠劲拍了拍女人的臀部,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后蛮力狠干,只听到吱的一声,女人的屁股彻底开了花,血从肛口流了下来。

“,出血了!”老宋心头一慌,他干的女人大都是心甘情愿肛交,如此惨烈的还是头一个。

见男人无措的样子,高个儿和矮个儿同时对他嗤之以鼻:“没事,第一次难免。”

老宋稳了稳神,方才放开手脚,来了一记抽送,可白思思突然死命的挣扎起来,她太疼了,屁股就象被人从中间撕成两半。

高个儿也上来帮忙,一时间白思思也动弹不得,只感觉屁眼里那火热的东西象烙铁似的窜来窜去,把她的肠子都要磨破了。

高个儿和矮个儿趁机抓住女人的子轻柔慢压,好一会女人才从痛楚中慢慢觉出一似快意,当老宋集中撞击到某一点时,她无意识的呻吟出声,那动静十分舒服受用。

“嘿嘿,婊子来感觉了,老宋就干她那一处。”高个儿看来象是长玩这游戏的人。

老宋点了点头也明白过来,顺势接连几下,狠命用头那处,白思思浑身酸麻,居然摇起屁股迎上去。

“真爽,屁眼的感觉就是和道不一样。”老宋越越顺畅,女人的肠道居然流出了湿滑的体。

一时间唧咕的体交合声响彻整个房间,矮个儿伸手去女人的小,那已经湿漉漉的连成了河。

“出感觉了。”随即他拿开挡在女人口鼻处的手。

“啊哦……呃啊……哦……屁眼好酸好麻!”白思思觉得那感觉居然比还刺激,往后扭动着屁股,着力寻找快感的源。

“哈哈……舒服就好,以后还跟哥几个玩吗?”高个儿看女人浪叫不止,忍不住诱逗她。

“要……要……嗯哦……”白思思觉得同时跟几个男人玩很幸福,有种被虐待,被宠爱的感觉。

总之很过瘾。

“哥哥,我……呃啊……哦啊……好像……嗯哦……”白思思说的断断续续,同时使劲夹紧肛门:“不,不行了……哦啊……”

在男人的哄笑声中,女人再一次不知廉耻的达到了高氵朝,而后几个人又轮流玩了她几次,直到天色暗下来,这游戏仍在继续。

53 晚归

薛进今天有点忙,下班回到家已经7点多。

刚一进门,儿子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薯片,小口的吃着,看见父亲不满的嘟起小嘴:“你怎么才回来,都买了什么?”

“鱼,虾,蟹!”薛进瞥了眼小家伙笑着拎起购物袋往厨房走。

小男孩顺手将薯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笑眯眯地跟了过去:“爸爸,今天都煮了吗?”

薛进将方便袋放在厨房的案台上,拿过几个盆子将东西分别倒了出来:“你一口想吃成个胖子,贪心的小馋猫。”

“……”小男孩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我正在长身体,缺的东西可多了。”

薛进不听他这一套,回过头来问道:“你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小男孩听父亲提到学习不敢马虎回答:“今天老师留的作业还挺难,不过我都做完了。”

薛进点了点头,没那么严肃了:“儿子,你想吃什么?”

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盆中的东西:“做条活鱼吧,我想吃鱼了,我还要吃韭菜炒**蛋。”

鱼儿好像听得懂他的话,不安的在注了半下水的盆里扑腾了几下,而后才绝望的吐着水泡,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好,鱼就鱼,什么口味的?”薛进说着便拿过挂在一旁的干净围裙系在腰际,而后又弯腰从橱柜组合的抽屉翻找专用工具。

“四川的水煮鱼吧,有调料吗?”小男孩看着父亲忙活起来,心里热热的。

听儿子这么说,薛进直起腰身,皱了皱眉,心中腹诽道:怎么又四川口味的,他刚陪着丁步吃过几天啊?

可既然儿子喜欢,薛进也没有异议。

“儿子,进屋等着,待会厨房油烟大。”薛进说着挽高了袖子,拿着铁制的刀具开始剔刮鱼鳞。

“爸爸,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比如淘米,打几个**蛋?”小家伙凑近了几步,看着父亲手背上青筋暴动,隐隐有血流窜,大手利落的上下动作着,有力而强劲。

“不用,你进去吧!”薛进心想:儿子还小,等过2,3年再让他进来体验也好。

“哦……”小男孩有些失望──他现在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年龄,对父亲的厨艺很是艳羡,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学成一两手。

“等等……”小家伙刚一转身,便听到父亲招唤,他回过头来不明所以的看着薛进:“怎么了?”

薛进此时已经收拾完一面鱼鳞,将大鱼翻了个身,又将刀具在水中涮了涮──以此冲掉上面粘黏上的鳞片。

“你给妈妈打个电话,叫她早点回来吃饭。”薛进低头交待着:白思思下班时间不固定,她吃饭时间也没准。

“哦,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小家伙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薛进家房子很宽敞,格局很好,两旁是卧室,中间是客厅,而座机放在客厅一角,接近电视的位置。

小男孩抄起话机,熟练的拨通了白思思店里的电话,接的人是店员小蓝。

“喂,帮我找下我妈白思思。”小东西去过白思思店里,虽然只有几次,但店员印象深刻,毕竟这是老板娘的儿子。

“乐乐呀,你妈她出去了,你有事可以给她打手机。”小蓝口气温和,听到他的声音,不禁想起了薛进,但纵是再惦记,也不好说什么。

“嗯,好,我知道了。”小家伙挂断电话,而后又拨了白思思的手机。

响了很多声,都没人接,这让薛天乐很是奇怪,索又拨了两次,线路畅通,但还是没人应答。

最后小男孩放弃了,他小跑进了厨房──菜板上放着一些切好的食材,薛进正往锅里倒油,而一旁的虾和蟹已经被收进了冰箱。

在抽油烟机轻不可闻的噪音中,小男孩说道:“爸爸,妈妈不在店里,我给她打了几次手机也没接,会不会出什么事?”

小男孩有些担心母亲。

薛进倒好了油,正往锅里放辅料食材,听他这么说,不觉手上的动作一顿,也就1秒的迟疑。

而后男人边拿铲子翻炒,边回头跟儿子说话:“妈妈应该很忙,正和人应酬,不方便接电话,没事儿,你别担心,我们不用等她吃饭了。”

小男孩点了点头,抿了抿嘴角,很无奈道:“嗯,妈妈总这样。”

薛进神色沉,他不知道儿子说的总这样是指什么?不陪他吃饭?还是不接电话?亦或者是总出去跟男人鬼混?

当然后面是薛进自己的想法,儿子单纯的可以,有很多事他不应该知道。

父子俩吃过晚饭已经过了八点半,薛进检查完儿子的作业刚刚九点整,而后便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薛进穿着宽大的浴袍,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最近全国都流行婚姻伦理剧:十月怀胎,离婚女人,结发夫妻……

男人此刻看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当婚姻走到尽头。

虽然只看了半集,但薛进聪明的头脑,立刻便明白了这部剧的主题:妻子厌倦了平淡的家庭和丈夫,找寻机会冲出了围城,而丈夫则为了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天空,不停的编织着谎言……

薛进边看边为男人感到可悲,随即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同样充满了欺骗与谎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薛进记不得了,好像他知道妻子出轨时,她已经就那样了!

不过,自己真的责怪她吗?或许正因为自己隐的纵容,她才会如此放荡吧!薛进冷笑着弹了弹过长的烟灰,眼中一片郁。

他抬头看了看放在身前茶几上的手机,而后起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另外一部电话,按了绿色的开机键。

屏幕出来显示电量有些低──他都好久没用它,跑电跑的严重。

薛进对滴滴声中不断进入的短信置之不理,而是翻找电话本,随后走回了卧室,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蓝,是我。”薛进笑的有点坏。

“啊……我听出来了,薛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兴奋。

“嗯,想你了,就给你打了,哈哈!”薛进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是吗?你就会说好听的骗我。”小蓝也弄不清他的心思。

“有时间请你吃饭。”薛进没等对方答应,继续道:“你今天几点下的班?”

“好,我9点吧,我刚到家没多长时间,还没脱衣服呢,正在洗脸。”女孩住的地方比较远,条件一般。

薛进舔了舔嘴角,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没脱衣服?是不是随时准备接受他的邀请出门。

“你们老板娘,今天什么时候走的?”薛进扯了两句闲话后,直接奔主题。

“哦……”小蓝难掩失望:“她刚到店里站了站脚就出去了。”

“一直没回来过?”薛进声音不冷不热。

“一直没回来。”小蓝据实以告──她巴不得白思思离婚,女孩本也不干净,此刻却在心里大骂别人婊子。

“……”听到那头沉默了片刻,女孩大着胆子说道:“薛哥,你太苦了,白姐配不上你,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值得更好的。”

小蓝说男人优秀不假,但本身薛进也不是什么好鸟,曾经和她也有过关系,此言一出,倒有几分想傍他的嫌疑,当然女孩一直这么想的。

薛进嘴角掀起讽刺的笑:她不配?你就配了!

“小蓝,我心里有数,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薛进说完便兀自挂断了电话。

薛天乐给白思思打电话时,女人正在爽,由于他们动静太大,所以不知谁开了电视,而白思思的手机放在包里,本没听到。

待几个男人心满意足之时已经过了九点,白思思早就被蹂躏的动弹不得,她心里迷糊的想着要早点回去,可真的是太累了,累的连眨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高个儿和矮个儿穿好了衣服,老宋也扎好了皮带,他探过身躯,用手推了推一滩烂泥的女人:“思思,起来,我送你回去。”

白思思费力的挑起眼皮,老宋在他眼里已经成了双头的怪物,她眯了眯眼,才勉强看清他的模样:“不,不了,你们……先走吧,我,我休息下。”

女人小声嘟囔着,引得其他几人面面相觑:押金可不少,但没人可以在这陪着她,家里已经打电话催了。

高个儿笑了笑,洒脱的拍了拍老宋的肩膀:“那我们明天过来结账吧!”

老宋点了点头,心想只好这么办了,而后几个男人过来亲了亲女人,在她耳边说了些甜言蜜语,留下1000块‘打车费’走了。

房门关上后,室内一下清静下来,白思思全身都痛,尤其是下体和屁眼,几个男人跟几百辈子没碰女人似的,猛的象狼。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哥几个都用药了,总玩肾虚,这边吃着补药,那边用着壮阳药,双管齐下,两不耽误。

白思思心想小睡一下就好:半个小时。

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由于心中装着事儿,所以睡的并不踏实,但太过疲累,让她几乎产生了幻觉──自己在家里的床上。

忽真忽假的虚梦中,不知不觉过了3个小时,待白思思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十分,她抬头看着周围的景物,头一下胀大。

边穿衣服,边从挎包里找出电话:居然有好几个家里的未接来电!

白思思心急火燎,把衣服都穿好后,才猛的想起自己还没洗澡,她身体里还残留着其他男人的。

女人急的都要哭了,将衣服都脱了,跑进浴室呆了两分钟又匆匆跑出来,再穿戴整齐后,才看到沙发上的钞票。

白思思心中万分懊悔,爽是爽了,但被做狠了,全身都疼,吃的太饱反而产生了腻烦心理:她这一个月都不想做爱了。

女人愤愤的想着,一把抓起钞票:自己不拿,便宜了谁?

凌晨的街道灯火通明,白思思拦了一辆出租车,焦急的坐了进去,开口便道:“师傅去XX小区,快点。”

司机从倒车镜看了女人一眼,笑的很邪恶:“好!,马上走。”

在路上本来司机想逗她几句:这么晚一个女人从宾馆出来,肯定是干了那事,这女人长的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有没有和他发展的可能!

可搭了一句话,便被女人强硬的顶了回来:“你开你的车吧!”

出租相对来说算是很普通的服务行业,司机被她一句话噎的面河邡赤,心想自己真倒霉:偷腥不成,碰到了个黑寡妇。

白思思强作镇定的推开了卧室的门,由于怕惊扰到薛进,所以她没敢开灯,正想黑脱衣服,暗中迎面飞来一个东西。

女人本能的伸手接住──原来是抱枕,而后视线定格在前方,心跳到了嗓眼──床上本来平躺着的男人,居然坐了起来,那双眼睛在暗中放出冰冷的幽光。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薛进的声音毫无温度,瞬间将白思思石化。

54 罪证

“老公,你还没睡呀?!”白思思战战兢兢开了口,潜意识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回来我怎么睡的着,老婆现在几点了,你该清楚吧,你不给我解释吗?”薛进坐在床上冷冷的盯着她。

其实他心知肚明女人去干什么好事,可这次确实有点过了,半夜三更才回来,再不过问,他这个丈夫窝囊到家了。

“哦,我和朋友去吃饭,然后去酒吧玩了会。”白思思转过脸去边脱衣服边黑向衣柜走去。

啪的响声过后,房间里的壁灯被打开。

女人的心头一震,连手上的动作都缓慢下来:白思思不确定自己身上是不是有明显的痕迹,可脸蛋有些胀,是那些混蛋打的。

薛进怒火狂燃,他知道她在说谎,但今天他不打算放过她。

“是吗?朋友?我认识吗?”

白思思打开衣柜,故意探进大半个身子去寻找睡衣,而后又遮遮掩掩的将衣服换好:“你不认识。”

“男的女的?几个人?”薛进面无表情的继续追问道。

“……”白思思脑子有点乱,但还不至于编不出谎话:“有男有女,四个。”

“去的哪家酒吧?”

女人换的睡衣十分保守,除了脖子,脚和胳膊其他地方都被布料包裹着──薛进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了然。

“新开的一家,说了你也不知道。”白思思关上柜门,因为怕薛进注意到自己脸上的伤,所以将头垂的很低,边走向大床,边很不情愿的回答他的问话。

“新开的吗?说说看也许我知道,即使我不知道,我想丁步应该知道点。”薛进语调没什么起伏。

白思思坐在床边,心里犯嘀咕,今天男人很奇怪,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随即仔细审视了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而后又轻轻抚上面颊,那儿也没有肿的很高。

“老公,都几点了,我们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好吗?”女人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薛进换了个姿势,半依靠在床上,随即拿过床头柜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在炭火明灭中,男人在沉思。

待那烟燃尽后,他终于想通了一些事。

“思思!”薛进盯着墙壁上的某一角,淡淡的开口道:“你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

女人很困却睡不着,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但也不敢主动打破眼前的僵局──白思思很心虚。

听到男人的话,女人转过身来,本能的想要否认:“你,你说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乱想什么!”

“是我乱想吗?你今天到底和谁在一起?干了些什么?我要听实话。”薛进此刻的面孔沉的可怕,口气也带了几分怒意。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的朋友,我们,我们去酒吧了。”白思思仍极力试图掩盖事实,她以为她可以蒙混过去,因为一直以来薛进都很‘宠’她。

“酒吧?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的酒吧?”薛进的怒意已经烧上了眉头,那里高挑起一座小山。

“……”白思思一时语塞,而后她强壮着胆子,朝他吼道:“我记不清了,你凭什么质问我?我没做坏事!”

“坏事?什么是坏事?和别的男人睡觉算吗?”

“你,你乱说什么,我都没管你,你为什么要来管我?”白思思几乎恼羞成怒了,她本身就是娇贵的小姐出身,原本温文的丈夫变了脸,还真让她难以接受。

这话有伤和气,听得薛进十分刺耳,他双眼微眯嘴角抽动了两下:“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你才如此放肆。”

白思思也有些后悔,知道自己失言,但她并不打算道歉,翻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把衣服脱掉!”薛进觉得自己的乌壳很硬,硬的他几乎难以忍受──平时她爱玩就玩吧,如此‘明目张胆’就欠管教了。

白思思身体僵硬,心跳的飞快。

“不想脱吗?要我来帮你吗?”薛进凑近了一些,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女人的耳际,吓的白思思皮肤上泛起一片小疙瘩。

“你想干什么?”女人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单人被裹的更紧。

“干什么?你不是不承认去找男人了嘛,那我只好自己取证。”薛进温热的薄唇吞出的冰冷话语,在白思思心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女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男人何时如此强势?

薛进冷哼了一声:一个婊子,自己做牛做马的伺候了10多年,现如今也该是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

白思思注意到了男人扭曲的笑容,心下一沉,她知道薛进不是开玩笑的。

“……你,你不能那样对我。”女人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她难以想象薛进知道事实会作何反应。

“我能,我有这个权利。”话音未落,薛进猛的扬手掀开了女人身上的薄被,在她的一声惊叫中,快速去撕扯她的睡衣。

“啊……啊……”白思思蜷缩起双腿,将自己抱成一团,同时用手去抵抗薛进无处不在的魔爪,但男女力气和身形上的悬殊,很快迫使她败下阵来。

下身一凉,睡衣的裙摆被撩至腰际,紧接着内裤也被男人扒了下来。

白思思双手被钳住,她睁大了眼睛,如同蛇一样在床上翻滚,但很快男人手上多了一个细布条──那是女人睡衣带儿!

薛进两三下便捆了个死结,将女人的双手牢牢束缚住,而后来到她股间,大力将白思思闭合的白皙双腿分开。

“不,不要,放开,放开!”女人仍不依的踢动双腿,下一刻却在痛呼中老实下来──薛进用力太大,将她的腿分开到及至,筋骨好像被拉伤了。

白思思痛苦得扭曲了表情,泪水从眼角闪烁而下,划过她涨的通红的面颊。

“求,求你,好,好痛……”女人眼中的哀求和痛楚都不是假装的,但薛进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视线紧盯着她的私处。

“我,我要死了,送我去医院吧。”白思思彻底的绝望了──她下面一定肿的很难看,明眼人一下便能分辨出是怎么回事。

薛进脸色惨白:知道是一回事,真真儿看到却又是另一翻感触,再怎么说白思思也是自己的妻子,眼下这红肿的口,还有那破烂的菊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男人眼中流露出憎恶,大手一甩,动作十分鲁的将女人的腿脚丢开,这惹得白思思一阵痛苦呻吟。

“婊子,真是婊子。”薛进觉得自己头顶的绿帽儿几乎要将他压垮,口郁结着大量浊气,憋的他眼冒金星。

“婊子,我娶了个婊子!”男人含混的呢喃道,表情也越发的冰冷骇人,下一刻他突然将仍在床上小声哭号的女人拖下床去,迎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白思思双手被缚,大腿拉伤,丝毫没有躲闪之力,只能如同沙包一样被男人捶打,在一片鬼哭狼嚎的叫声中,猛的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爸爸……”门开了,薛天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几乎不敢相信:爸爸在打妈妈。

这一声让薛进迅速冷静下来,他停止了手下的暴行,而后用赤红的双目看向儿子:“回屋去。”

白思思浑身青紫,嘴角还在流血,她看到儿子后,也怔住了。

“爸爸,你在干什么?”薛天乐注意到母亲下半身没穿衣服,也不敢冒然进去,可现在走开嘛?又十分担心母亲。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薛进挡在门前,伸手想要将儿子推开。

“爸啊……你在打妈啊,我怎么能不管?求求你们不要打架好吗?”薛天乐的确被刺激到了,几乎不吵架的父母,今天却出现了如此血腥的场面。

“儿子,听爸爸说,爸爸跟你保证,不会再打妈妈了,好吗?”薛进跟他耐心的交谈。

“可,可……”薛天乐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白思思开了口:“天乐,回去睡觉,妈妈没事。”

白思思并不想孩子看到家暴,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过错引起的,这叫她情何以堪,她本就忙,不是个称职的妈妈,现在更不想让他了解更多。

“妈啊?”男孩不确定的低语着。

“爸爸跟你保证,不会打妈妈了,你该放心的,好了回去吧。”薛进说着将儿子推了出去,而后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床头。

接下来房里安静得可怕,白思思姿势别扭的躺在地板上,而薛进则翻身拿了一烟出来,悠然给自己点上。

两个人都知道,儿子在门外并没走,而薛进还有事跟白思思谈,但并不想让儿子知道,所以他暂时选择了沉默。

一烟吸完后,薛进推门出去了,不知和儿子说了些什么,很快又返回,手里多了两样东西:笔和纸。

他甩手将它们扔在地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思思:“写吧,把你干的好事都写下来!”

白思思脑中一片空白,听到他的话浑身一震,心怦怦乱跳,随即骇然的猛摇头:她没想到薛进居然拿监狱的那套对付她,写下罪状,自己以后就麻烦了。

“不写?”薛进很镇静地冷冷一笑,带了几分狠。

“老,老公,我求求你,别别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白思思一说话,嘴角疼的厉害,口齿有些不清楚。

“一码是一码,先把今天的算清楚。”薛进对她丝毫没有同情。

“我,我不能,你打我吧,老公,我不能写。”白思思明白这事的严重,她一旦承认自己通奸那么这把柄就太大了。

女人心里惶恐,踉跄着爬过去抓住了男人的大腿:那上面毛发很重,几乎有些扎手。

“不写是吧,我现在就给岳父打电话,我们离婚,儿子归我,财产嘛……我会找律师跟你打官司。”薛进一抬腿,本想将白思思踢开,但女人抓的很牢,仍象狗皮膏药似的紧黏着他。

一听离婚?白思思傻眼了,儿子没她的份,财产恐怕也要平分,那她不是亏大了吗?女人算计自己那点钱,没想到薛进也有大笔存款,当然男人也没让她知道。

“不,不行,不能离婚。”白思思哭的梨花带雨,死活都不答应,她对薛进还有感情。

“不离婚?那我这王八白当了?以后你要是再朝三暮四怎么办?”薛进完全不为所动,说的话句句犀利。

“我,我不会的,我保证,我发誓好吗?”女人急于想让男人相信自己,居然把誓言都搬出来了。

但薛进对那一套嗤之以鼻,都是他玩过的。

“我不相信你的誓言,我只相信事实,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安心保证,我们只有离婚这条路可以走。”薛进就想拿到她写的证据以此牵制她。

“……”白思思现在有些晕头转向,她抬头仰望男人,第一次发现薛进居然如此‘高大’,那冷峻的气势,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薛进见她看着自己发呆,厌恶透顶,没好气道:“写还是不写,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白思思万分无奈,身体麻冷,她放开薛进的大腿,用手抹了一把口鼻间的血渍,而后颤抖着拿起了地上的纸笔,带了几分决然,凄哀哀道:“我,我写。”

不到一百字,女人写了几分钟,薛进看着女人写的东西,不满的撇了撇嘴角:“你这地点和人物写的不够清楚,在哪干的,跟谁干的,干了几次,还要我教你怎么写吗。”

男人说完又将纸摔在女人面前。

白思思一肚子苦水:写清楚?能写事实吗?老宋?还有其他男人?随即否定了那个想法,决定编谎话。

第二次写好后,女人又拿给男人看,薛进勉强点了点头,接着让女人签字按了手印,而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这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有了它,以后自己的路会更宽。

薛进心情大好,但面上仍十分平淡,他蹲下身来,简单的验看了她的伤势,决定送她去医院:“思思,别说我虐待你,今天实在是把我气坏了,我送你去看大夫。”

说完,薛进换好了衣服,又帮白思思穿戴整齐,而后开车将她连夜送到了医院,一阵忙乱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都是皮外伤。

一切安顿好,天边泛起鱼白肚,薛进从病房里出来,呼吸着室外清新的空气,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55 玩乐

连羽虽然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程哥哥,但没薛进的打扰,住的仍然很开心。

程朝阳上班很忙,有时候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而连羽那个时候已经睡下,他不好去打扰,但只要是回来的早,他都会过去连羽那儿坐坐。

赶上饭口还会带一大碗饭菜给女孩吃,而程妈妈隔三差五做顿好吃的,也会额外带出连羽那份。

女孩满怀感激,既幸福又心酸──感受到了亲人般关怀的同时,又为自身的处境而拘谨不安。

她有时候极度自卑的认为自己象个乞丐。

连羽总觉得自己欠人家这份情义,一时无法偿还,几乎要背负上良心债,但也有一些甜蜜的负担──那就是程哥哥似乎对她越来越好。

上个星期两人一起去了游乐园。

星期五的晚上,连羽就着咸菜刚吃过晚饭,便听到敲门声,女孩心中一喜,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十有**是程哥哥,她赶忙放下刚要收拾的碗筷去开门。

男人一身职业装:西裤,白衬衫配领带,看上去很神。

“程哥哥,快进来。”连羽看到他,嘴角忍不住上扬,一颗心跳的飞快,同时暗骂自己真没用,为什么每次见到哥哥,都会有些紧张。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迈进了门,一眼便看到了女孩的伙食:怎么又是馒头,自己前几天不是给她买大米了吗?

“小羽,你怎么又吃这个?大米没了吗?”程朝阳脸色微变,女孩哪里都好,就是对自己太过苛刻,又特好小面子,自尊心很强。

“啊……我还没动,想过几天再吃,我最近喜欢吃馒头。”连羽面不改色的撒谎,其实她只是不想哥哥破费:大米吃完了,他一定会给自己再买。

程朝阳明显有些不高兴,但也冷不下脸来教训她,反而越发的怜惜她:“哥哥现在工资很高,给你花点钱不算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节省?”

“……”连羽咬了咬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程哥哥,你先坐下说话,我去给你倒杯水。”

男人见她有意回避这个话题,也没敢深说下去,毕竟是女孩子,面子薄,索弯腰坐在木质椅子上。

“我马上回来。”连羽将两个碗和一双筷子拿走简单的洗刷好,回过头来倒了杯凉开水递给男人。

程朝阳顶着太阳在外面跑了一天业务,此时正觉口渴,一口气咕嘟下大半杯,而后深舒一口气,抬头看向女孩。

“我上个星期忙了点,没时间带你出去玩,明天有空,我们去游乐场吧!”程朝阳一直惦记着这事,眼下总算有机会。

“呃……”连羽把这事几乎忘到了脑后,她既想去又不想去:去了又要让人家花钱,不去好像失去了单独和程哥哥出游的好机会。

一时间女孩左右为难,但程朝阳不容她多想:“小羽,别犹豫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准时出发。”

连羽看着男人灿烂的笑脸,不知道说什么好,扭捏了半天才点头答应。

程朝阳见事情办妥,便站起了身,笑模笑样的说道:“哥哥还没吃饭,陪我吃点吧!”

女孩一愣:“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再吃点,今天周末,我们去外面吃。”男人不允许她拒绝,将公文包夹在腋下:“我先去换衣服,马上过来。”

“程哥哥?!”连羽还想说什么,但程朝阳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小吃店,点了两个菜,程朝阳要了一大碗米饭,拨了一小半给连羽。

女孩刚开始不想要,可男人太热情,最后也只得小口扒了一点:她平时胃口就不算太好,晚上又吃过了,所以这米饭咽的很勉强。

程朝阳是饿急了,没一会碗就见底了,还想再要时,突然听到连羽说道:“程哥哥,我这饭吃不了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说道:哥哥在身边时,自己吃剩下的一定会被他处理干净,所以女孩有了剩饭的毛病,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这样。

可馒头就不一样了,剩了第二顿照样吃。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女孩更是窘迫的脸蛋绯红:她只是不想糟蹋粮食,真没想太多。

“那,那……”程朝阳看了眼女孩碗里的干饭,也觉得脸膛发热:“那给我吧。”

说着就把碗拿过来,将里面的饭都拨进自己刚用过的碗里,而后闷头吃了起来,直到结账前,他都没再抬头看女孩。

连羽坐在热闹的小店里,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哪,哪都不顺眼,偷眼看了下程哥哥:他在吃自己的剩饭,心中美滋滋的。

两人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连羽故意同他错开一小步,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跨过小区的一道月亮门,不远处有家杂货店。

程朝阳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而身后心不在焉的女孩径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啊……”,连羽吓了一跳,急忙跳开,反应过来后,又觉得十分羞赧。

“对不起。”女孩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朝阳双手在裤袋中,淡淡笑开,并不介意:“我去买点东西,在这儿等我,很快回来。”

连羽点了点头,便看到他走进杂货店,待门关上后,连羽在原地恨恨跺了几脚,嘴里小声的嘟囔道:“你好笨呀!”

几分钟后,男人手里多了一顶帽子出来:白色的,有很大冒沿的手工编织帽。

“这个给你,戴上试试!”程朝阳说着,就将帽子往连羽头上扣,而女孩基本处于呆滞状态。

男人没少给她买东西,但眼下这件小事情,小细节,却让女孩很感动。

“很漂亮,不错。”程朝阳后退了一步,驻足在路灯下打量着女孩,不住的点头赞许:“老板说只剩下这一种了,我本来还不满意,现在看来,买的很适合。”

“……”连羽心中暖暖的,目光炙热而晶莹,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没等她开口,程朝阳便转过身去,悠然的朝前走去。

“明天气温很高,小羽又这么娇弱,晒出病来怎么办?”没走几步,男子又转过头来,笑咪咪的看向女孩。

连羽不善言辞,此刻谢谢二字,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因为那‘心意’太轻了,无法容纳下自己全部感情。

今夜月儿圆,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连羽在明亮的月光中,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顿觉他的形象高大无比。

微风轻轻吹过,有什么湿湿的爬满眼角: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搬过来,为什么等到被伤害后,才得到迟来的‘爱’。

“你怎么了?哭什么?”程朝阳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快速来到女孩跟前,伸出去的手有瞬间迟疑,但马上落在了女孩的脸上。

他没交过女朋友,现在的情况让他有些无措,手忙脚乱的在女孩脸上一顿乱抹,可为什么小羽的眼泪会变的越来越多呢?

“说话好吗?”程朝阳左右看了看,好像有人过来,一时间更是焦急:要是被人看到,误会了可如何是好。

他真的没欺负女孩。

“你别这样,嘿嘿。”男人的笑声干巴巴的变了调,因为他听到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让人看到很不好,小羽别哭了好吗?咱回家。”程朝阳见一时半会好像哄不好女孩,马上反应过来──走,不能站着让人看笑话。

大手将女孩瘦弱的肩膀揽在怀中,程朝阳半推抱着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他敏感的觉察到,女孩似乎往他怀里靠的更亲近。

一时间,心跳失速,连步伐都变的凌乱起来……

这天晚上,程朝阳做了一个梦,而且是个春梦,虽然梦中女孩的轮廓不甚清晰,但他无比坚定的认为那就是连羽。

翌日醒来,美妙的感觉让他有片刻失神,待完全恢复意识,又心存罪恶:他怎么这么禽兽,居然对一个小女孩梦遗。

男子躺在床上发呆了好半天,直到妈妈进来叫他吃早饭,才怏怏的起来洗漱。

连羽昨天晚上拿着帽子看了又看,很是欢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早饭,忍不住去程家走了一趟。

程妈妈在外面做饭,女孩笑着跟她打了招呼,而后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程哥哥起床了吗?”

因为是周末所以她不敢冒然进去打扰。

“没呢,估计也快了,他难得有这么清闲的周末,多睡一会也没什么。”程妈妈边煎荷包蛋,边跟连羽聊天。

“嗯,也是,那个,他没告诉您,我们今天要出去玩吗?”连羽背着小手站在那看着女人忙活。

“说了,不是八点走吗?”程妈妈手法很利落,片刻几个鲜嫩的**蛋便成了美味。

连羽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着急了,着急的话,我去叫他。”程妈妈说着将**蛋盛在干净的盘子里,端着往屋内走去。

“不,不,我没着急,我就是问问,您千万别叫他,我先回去了。”说着连羽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程妈妈看着女孩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跑什么呀!”

八点还没到,程朝阳便来敲连羽的门,而后两个人一同出门坐上公交,在路上连羽很是兴奋,很快车便到了游乐园。

大大的铁门敞开着,门楣上有三个醒目的大字:游乐园,那个乐字特别大,好似在显示里面能给人们带来的无限欢乐。

他们在门前的食杂店买了两瓶矿泉水,而后跟着不太密集的人流走了进去。

一进游乐园的大门,就看见“诸葛亮的八卦阵。”八卦阵是用许多小竹棍在地上,然后用线织成网,拴在小竹棍上的,剩下的空间就是路。

只要你能找出一条可以走出八卦阵的路,那么你就胜利了。

这是一个智力游戏,需要动动脑筋,不然少说你也要在里边转半个多小时,不过幸亏程朝阳聪明,两人几分钟就转出来了。

接着顺着鹅卵石铺砌的形状不一的路,他们来到灰姑娘城堡的前面。

城堡一共有三层,头两层是色的,第三层是红色的,看起来,很像一座雄伟而且美丽的殿。

在城堡右边是滑车,它时而慢慢上坡,时而直冲下来,时而翻着跟头,时而倾斜直下,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左边则是时间飞梭:转圈的几个座椅连在一起,用人工作,电脑控制速度,几秒钟的时间,就能从上到下来个几回合。

当然坐这个要有胆量,心脏病人绝对不能尝试。

程朝阳看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笑咪咪的瞅着女孩:“小羽,你要坐哪个?”

连羽对两边都心存顾及,但现在既然到这了,不玩似乎有些遗憾,她左右张望着,着实拿不定主意。

“看样子,你好像都感兴趣,我们都来试试吧,先坐时间飞梭。”说着,男人很自然的拖起了她的手,往售票处走去。

连羽步伐无比僵硬,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和男人牵手带给她很大冲击。

程朝阳花了40元买了两张票,在一群人后排队等待着,轮到他们时,连羽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那我们不玩了。”程朝阳很关切的询问着。

“不,没害怕,该我们了。”连羽强自镇定,她心疼钱,买了怎么能不玩?

两个人的位置相邻,当工作人员将他们的安全带系好后,连羽的心都快从膛跳出来了,此时程朝阳也看出她是真的很恐惧,于是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小手,将自己手心的热度真切的传递给她:“别怕,有我在,没事!”

连羽不安的心,奇迹的平静下来,她扭头看向男人温柔似水的目光,几乎要沉溺其中,就在此时有人喊道:“注意,倒数计时:10,9……1,开始。”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阵阵惊呼连声不绝,超重和失重的感觉都不太好受,但女孩并不害怕,因为程哥哥将她抓的很牢……

女孩头顶的帽子受不住外界的压力飞了出去,头发也凌乱非常,但她却感觉很好,好到想再来一次。

56-60

56 办公楼

去过游乐园后,连羽同程朝阳又到医院去探望连俊,结果却被告知,病人已经出院,两人只得又返回家中。

女孩暗忖着,等下个月一定要去监狱看看哥哥。

时间一晃过得很快,连羽开学的日子到了,这一天,女孩忐忑的踏入校门──刚放假归来的同学,似乎都很活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着。

因为要据成绩分班,所以连羽很是担心──她属于中等那拨的,不知道这次的分数如何,千万不要被分到差班。

跟着前面几个同学一起来到告示栏:哪儿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吵闹声不绝于耳。

女孩慢慢往里挤了挤,隐约能看到黑板上张贴着几张红榜,不觉心下一急,动作也鲁了些,不觉中似乎踩到了谁的脚。

“啊……”一声尖锐的惊呼声,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连羽下意识的道歉,一张笑脸上满是羞愧。

被踩的女孩狠狠剜了她一眼,小嘴不满的嘟囔着:“你没长眼睛呀。”

虽然声音不大,但连羽听的真切,可因为自己有错再先,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赶忙往另一侧走去。

在一个稍微边缘的角落,女孩勉强看得到前面的一张红榜,正高兴之余才发现那是高三学年组的榜单。

连羽掂着脚尖抬起头不死心的使劲提高自己的海拨,末了,还是很失望──本看不到另一侧的红纸上写的是什么。

正在女孩一筹莫展之际,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郭佳,那个总是欺负她的男同学。

“你来的挺晚。”

连羽没打算跟他说话,希望他识趣的走开:郭佳是优等生,很可能分到最好的快班,而自己呢?女孩没太大奢求,在中班就好。

“嗯……”连羽看也不看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而后继续向右前方张望。

男孩很不满的撇了撇嘴,淡淡道:“你在看自己分到哪个班吗?”

连羽怔愣了一下,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迟疑了片刻,不冷不热的问道:“你看过了?应该知道。”

她语气平淡:因为人早晚都要散去,她总能知道自己分到哪个班。

男孩更加不悦,很想马上走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难看的脸色,和缓了下来,嘴角微微撅起,态度倨傲而轻慢:“你这次真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连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但心却跳的飞快,一个念头转瞬即逝,她可以期待吗?

“你是不是考试作弊了?”男孩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有些伤人。

“你在说什么?”连羽有些生气,就知道他过来没什么好事,自己不理他就对了。

“真没想到你这个土雹子,居然能考进前10。”男孩不无讽刺的说道,此刻他很恼火,以前他鲜少注意她,除了值日那天,这次看到她的成绩,不禁让他刮目相看。

刚才见她在这边,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靠过来,本想告诉她好消息,没想到却得了个冷脸,一时间觉得很没面子。

连羽丝毫没在意他的嘲讽,她被这个消息惊的瞪大了眼睛:前10?这么说她进快班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女孩仍旧不敢相信,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晶亮起来,就象几十瓦的小灯泡,让人眼前一亮。

男孩心下一动,几乎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同时一颗少男之心跳的飞快,他似乎很久正眼看女孩了,突然之间发现对方变漂亮不少。

“那,那我进了哪个班?”连羽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男孩的胳膊使劲摇了摇。

“啊……”郭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去推她。

连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俏脸一红,赶忙转过身去,回到了原地,同时一双眼睛热烈的盯着布告栏的方向。

男孩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再次搭讪,挣扎了好一会,才怏怏的凑近些:“我告诉你吧,你分到快班了。”

连羽扭头看向他:男孩似乎有些局促,脸蛋也红红的,居然有几分可爱。

“谢谢,我知道了。”

“你和我一个班。”郭佳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连羽不甚在意,她现在很开心,几乎想跳起来──如果程哥哥知道的话,一定会说自己很聪明,哥哥呢?哥哥也会为她骄傲。

在女孩兴奋异常之时,突然脑中闪现一个不和谐的身影──薛进,事实上如果没有男人给她补习,女孩的成绩不会提高的这么快。

但就是那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却对她做了最龌龊的事。

“你怎么了?”看着女孩的春风满面的小脸,一下子黯淡下来,男孩有些不着头脑。

“啊,没什么。”连羽笑的很勉强,但抬头的刹那,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在干什么?居然想起了那个坏叔叔。

男孩偏着脑袋看她:女孩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很难懂。

开学两个星期后,连羽在一个星期三的上午,请假去了监狱,本来她以为能见到哥哥,但一切都出于她的意料。

那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因为没了薛进的照顾,连羽只能在公开的日子探望哥哥。

所以这样的天气,女孩也没办法。

她下了公车后,便拎着一袋子好吃的往登记处赶,推门而入时,房间里的人很多,都是亲戚朋友来探监的。

女孩规矩的跟在人群后面排队,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后,终于轮到她。

“先填表格。”工作人员表情冷漠的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申请二字,下面的条条框框里是需要书写的内容。

“谢谢。”女孩坐在板凳上,拿过一旁的碳素笔,很认真的填写着,一分钟后,便将表格递了回去。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抬头看向女孩。

“你确定是7505吗?”她板正脸,没有丝毫温度,就象这监狱森严的铜墙铁壁。

“嗯,是的,他是我哥哥,我以前来看过几次。”女孩点了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随即便看到女人扭头和身旁一个男工作人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而那个男的也是一副棺材脸,目光凛然的虚瞄着女孩。

连羽心里很紧张,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哥哥不会是出事了吧?

少顷,他们靠近的脑袋终于分开来,男的继续着自己刚才未完的工作,而女人则回过头来开口道:“7505已经调走了。”

“什么?”连羽很意外的瞪大了眼睛。

“7505不在这个监狱,大概是3,4个星期前的事。”女的进一步的说明着。

“不会吧。”连羽很失望,失望的同时又万分心惊:“究竟怎么回事?他去了哪里?”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去上面问问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女人有些不耐烦了──女孩后面还排着长龙呢。

连羽舔了舔嘴角,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谢谢。”

她脑中乱成了一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首先想到的是给程哥哥打个电话,可马上又想起──她没手机,这附近有电话的地方又很远,所以只能作罢。

连羽脚步很沉重,好半天才走出房间,一阵风吹过,雨点劈里啪啦的倾泄而下,浇打在脸上又疼又冷。

女孩后知后觉的撑起雨伞,转过身来,看向不远处的办公楼。

刚才那个女的说让她去上面问问,上面是谁?连羽一边想着,一边麻木的往前走,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连羽在楼前停住,心生忌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荷枪实弹的士兵身上跨着枪在楼前的岗哨亭里纹丝不动。

这样一个森严所在,里面又有个坏叔叔,一时间女孩有些犹豫,她小步的徘徊着,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只是去问问应该不会有人为难我。

好一会,女孩才又抬腿往前走,而堪堪迈了没几步,就听到门前的一个士兵朝自己喊话:“站住,过来。”

连羽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走了过去:“叔叔!”

士兵上下打量着,方才见她在那里鬼鬼祟祟本想驱赶,但女孩年纪小,也构不成威胁,以为很快就会离开,没想到却又靠近了。

“你干什么?不知道这儿不能随便走动嘛。”士兵一派严谨,口气生硬。

“我,我有事才过来的。”连羽只觉得耳边冷风阵阵,吹得她耳生疼。

“什么事?”士兵尽职的追问着。

“我哥哥从监狱调走了,登记处的人让我过来问问。”连羽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但毕竟对这里发怵,所以声音很小。

“过来登记吧。”士兵见她真有事,决定放行,至于搜身?就不用了,一个孤单单的小女孩,应该没危害。

“谢谢。”也许是天气过于凉,当连羽握笔时,就觉得浑身麻冷,连字都写的歪歪扭扭。

“好了,进去吧,到档案科,知道吗?二楼,门上有大字。”士兵边说边比划了一下档案科的位置。

连羽又跟他道了谢,才转身跑进办公楼。

推开沉重的铁门后,才发现里面很宽敞,长长的走廊延续到很远,她在中间的位置找到了楼梯。

一阶阶的往上走,两边的铁质护栏看上去十分冰冷,不大一会,女孩便来到了二楼,顺着走廊一路找到了档案室。

轻轻敲门后,里面有了回音。

女孩小心翼翼的开了门,看到对面是一排排厚重的铁柜,里面陈列着大大小小的档案袋,而在房间的一角,两张桌子相对摆放着,有三个人坐在那里。

“你找谁?”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惊讶的看着女孩。

“我,我有事。”连羽将滴着水珠的雨伞放在门外,而后转身走了进来,她将自己的来意大致的说了下,由于太过紧张,居然有些语无伦次。

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7505他们记得很清楚,那个倒霉蛋不是被派去跟陈林做伴了吗?眼前这个女孩似乎还不清楚。

他们有职责透露一些消息给她,但上面有交待,一切消息暂时封锁,有情况直接让人去找所长。

当连羽听完男人的话,脑袋有片刻空白,冰冷的手心居然泌出了薄汗。

57 办公室高H上 [慎]

在这个雨绵绵的上午,薛进伏在案头,处理公务,眼看着就要忙完,便看了眼腕表:快到午休时间了。

男人不禁加快了书写的速度,心里盘算着等会去食堂吃点什么。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薛进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而后便听到吱呀几声,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等了片刻,也不见动静,薛进方才抬起头。

连羽!见到来人后,男人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但马上注意到女孩苦着小脸,一副怏怏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迅速沉下脸来。

“叔叔!”小女孩怯怯的叫了一声。

“嗯,你怎么来了,有事吗?”薛进穿的是正装,笔挺的西服,虽然没打领带,但那一身浓重的藏蓝色,特别适合他。

整个人看上去明而干练,无形中透出成熟男人的睿智。

“我,我……”连羽咬了咬嘴角,结结巴巴的说不话来──叔叔似乎不欢迎她,那么她会从这儿得到哥哥的消息吗?

薛进瞟了她一眼,随即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顺手从烟盒里出一烟来,给自己点上,而后房间里只听到笔尖在纸张上滑动的沙沙声。

连羽见他很忙,刚刚想说的话,此刻怎么也张不开嘴了。

时间过的飞快,女孩觉得每一秒都在煎熬,末了,终于见男人停下笔来,将文件整理好放到一旁。

“叔叔,你忙完了?”连羽鼓足勇气,小声的询问着。

薛进用手捏了捏有些酸胀的眉心,抬头与之对视,但脸色和态度都不太好:“忙完了,你找我有事?”

男人是明知故问,此刻他很兴奋,因为他等这一天很久了──薛进不止一次回过连羽住过的房子,哪儿收拾的很整洁,但偏偏缺了个女主人,这让他很沮丧:到嘴的,就这么跑了。

但沮丧的同时也不灰心:小女孩很快就会自投罗网。

可不管怎么说,薛进这段时间的欲望没处舒解:他不想碰白思思,也对同丁步一起泡的妞没兴趣,就算是以往的情人,也丝毫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想连羽,说的更深入一点,是非常迷恋小女孩的身体──那具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芬芳体,吃几次怎么够?

但一想到小女孩的决绝,薛进便一肚子火,现在她不是来找他了吗?那么这个游戏就得按自己的规矩玩。

她得清楚,谁是惹不起的主,所以男人一开始便冷着脸。

连羽并不了解薛进的内心,她现在很惶恐,只觉得自己是得罪了叔叔,眼下这事情很难办,但想到不知去向的哥哥,女孩便没了犹豫。

“叔叔,可以告诉我,哥哥去哪了吗?”小女孩充满希冀的望向男人。

薛进漠然的将烟卷放入嘴里吸了一口,而后冷笑着喷出一股子青烟:“你哥哥吗?叫什么来着?”

连羽心凉了半截:那次他还跟自己去医院探病,怎么现在就忘记了?

“连俊。”

“哦!”薛进故意长叹了一声,而后恍然大悟般:“你说的是7505吧?我好像有点印象。”

听他这么说,女孩腿都要软了:“叔叔,我哥哥上次住院还是您帮的忙,您现在怎么就不记得了?”

薛进听到她的话十分不快,脸上带了明显的怒意:“你是在责问我吗?”

连羽浑身一震,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连忙摇头道歉,可男人已经‘火上心头’,咄咄逼人的继续道:“我是所长,整个监狱的事很多,我也很忙,你哥哥是什么阿猫阿狗,我还真是没印象。”

连羽又惊又气:阿猫阿狗?这不是明显侮辱人嘛!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来求人问事的,如果顶撞了叔叔,很可能今天就要无果而归了。

女孩虽然小,但隐约明白了什么。

连羽向前走了几步,神情悲怜,低声说道:“叔叔,对不起,上次的事,对不起。”

薛进故作无知,语气平淡中带了讽刺:“上次的事?我和你有什么好事吗?我还真不记得了。”

连羽浑身一僵,他们的关系仍让她羞于启齿,即使被男人含沙影,也会心神不宁:“叔叔,原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女孩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只是带出了哭腔。

薛进微眯着眼,又吸了一口烟,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连羽抬头看到他的表情,紧咬着唇瓣,好半天才小声低喃出声:“我不该不识好歹,拒绝你的提议。”

薛进这次表情有了些松动,他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到女孩面前,将高大的身体倚靠在大班台的一角。

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那目光炙热而邪,几乎要盯进小女孩的皮里:“提议?什么提议?”

连羽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咬了咬牙答道:“给你做小老婆。”

“哦……”薛进将这个字拖的很长,接着低头居高临下的凝视她,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小羽啊小羽,叔叔怎么说你好呢?”

女孩微怔在那儿。

“小老婆吗?你以为我真的很缺女人吗?除了你以外我就找不到别人了?”薛进说到这儿,抬手将烟卷送到嘴边,轻轻吸了一口,而后仰头喷出几个白色的烟圈,继续道:“我原本上赶着巴结你,给你买这买那,你呢,你可倒好,跑了一次又几次,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连羽见对方一丝口风都不松,现在反而怒了,几乎吓破了胆,连忙上前死死抓住男人的西装下摆:“叔叔,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和哥哥没关系,请你帮帮我吧,我想见哥哥,我要他好好的。”

小女孩边说边劈里啪啦的往下掉金豆子。

薛进面无表情的低头,便看到小女孩纤细的小手紧抓着自己藏蓝色的外套,心下一动,放眼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个月不见,连羽似乎又白皙了不少。

他抬手最后吸了几口,眼看着整烟就要燃尽,连羽马上跑到办公桌的一侧,将烟灰缸捧在手心,递上前。

薛进没说什么,将烟蒂按熄,而后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小羽,你呀,一个农村的丫头,有什么?除了这模样还算端正,真的就一无是处,可好看的女孩我见的多了,没一个象你这么难搞的。”

连羽低垂着眼睫,紧紧攥着小拳头,拼命压抑自己逃走的冲动。

“你跑了多久?一个多月吧?那个程朝阳有没有上过你?他有我好吗?”薛进的话很下流,连羽觉得很恶心,但没办法,为了哥哥,她什么都要忍受。

“没,没有。”小女孩脸色煞白。

“我不相信,是个男人都爱荤腥,难道程朝阳不是男人?”薛进也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但就是想羞辱她,这次要让她终身难忘。

连羽脸色青白交加,恨不能没长耳朵:男人真的很过分,辱骂自己就好,为什么还要侮辱程哥哥。

“叔叔,我错了,我真的没和别人怎么样,求求你放过哥哥好吗?”连羽到现在是完全清醒的:一切都是薛进搞的鬼。

“口说无凭……”薛进故意漫不经心的说着,同时拿眼角的余光瞄了下女孩的身体:尤其在下体的位置停住了几秒。

连羽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好半天才哆嗦着开了口:“你想怎么样?”

“去把门锁上。”薛进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意,面上不无得意的说道,而他这句话,也彻底封住了女孩唯一的退路。

连羽的手在腰际停留了片刻,随即弯下身子将七分裤褪到膝盖处,便不动作了──她呆立在那儿,白皙的手指在内裤边缘犹豫着。

“快点,我下午还有事!”薛进很不耐烦的横了她一眼。

连羽异常羞耻而悲哀,她这是第一次主要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屈辱的泪水无声无息的爬满面颊。

狠下心来,双眼一闭,女孩飞快的将自己的内裤拉低。

薛进的目光深沉幽暗,腿间迅速支起了大帐篷,那欲望来的猛烈异常:“过来,到我身边来。”

话一出口,男人才发觉声音暗哑而缠绵,几乎带了几丝哀求,随即马上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绪,板起面孔。

“快点,到桌子上去。”

连羽心中一片荒凉,她明白男人想干什么:自己最羞耻的地方,又要被他赏玩,自尊受到重创,身体也变的绵软无力。

她费了很大劲,手脚并用的爬到桌子上,在薛进的对面坐好。

小女孩两条雪白的大腿交叠微曲侧放在身前,由于T恤太过肥大,遮住了股间的风光,这使得男人很不满,但他并没有立刻提出异议,而是将视线上移在女孩的面孔:小脸白净而滑腻,眉尖微蹙,眼角泛红,长睫毛上挑着泪珠,那小模样又可怜又可爱,是个男人恐怕都要多看两眼。

薛进心中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个宝贝,我的宝贝。

随即男人伸出大手将小女孩的衣服向上拉高,一点点露出她没有生出毛发的白嫩户:那儿鼓鼓的,细密的缝隐约可见。

“呜呜……咿咿……”连羽的哭声虽小,但很有节奏感,而外面哗哗下着雨,将这异常的声音完全吞噬。

“把腿分开,我看不清楚,我要看看你那儿干不干净。”薛进厚颜无耻,目光几乎黏在那条影处。

连羽摇了摇头道:“叔叔,我干净,很干净。”

以前虽被男人侵犯,但光线大都很暗,而此时由于外面下雨,室内光线不足,房间里开了白炽灯──特别通亮。

“快点,到现在还跟我废话。”薛进很不高兴。

“呜呜……”连羽别过脸去,缓缓张开腿,而那条销魂的小缝,也慢慢在男人面前露出全貌。

薛进不禁吞咽着口水,随即伸出大手拨弄开,小女孩粉嫩的两片小唇,里面的血红黏膜受惊似的微微翕动着。

接着男人收手,故作镇定的看了片刻,随即放下了小女孩的衣襟,正当连羽庆幸他这么快就检查完毕时,耳边响起了男人冰冷的声音:“我看清楚了,你那里还没长成,我现在真是对你没什么兴趣了。”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玩了好几次,现在才嫌弃自己幼齿?

看着她迷惑而羞恼的表情,薛进觉得很爽,随即他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不紧不慢的想要往外走。

结果不出所料,连羽手忙脚乱的追了过来,也许是太过激动,居然一下子跪在他脚下,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叔叔,别走,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个哥哥,我太小,很多事都做不好,但以后我会尽力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连羽几乎要绝望了,她不知道怎么做,薛进才能满意,所以昏头昏脑就跪下了。

薛进不为所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没办法相信你,前一刻,你还答应做我的小老婆,下一秒就没了踪影,我难道总要追着你的屁股后面找吗?”

连羽一时语塞,被问的哑口无言,实际上她的头脑现在不甚清醒,被吓的有些呆滞,好半天才用嘶哑的声音恳求道:“叔叔,我不走了,不跑了,我会做你的人,我发誓,呜呜……你到底要我怎样?”

小女孩真是被逼急了。

薛进听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悲恸非常,也觉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冷哼一声:“那好吧,我最后给你次机会。”

连羽听他这么说,面无表情的笑了:她是想笑,但是本没调动起面部僵硬的神经,所以那笑意有些滑稽。

“谢谢,叔叔,谢谢……”女孩高兴之余心中充满悲伤:自己算是完了,又要被叔叔欺负,以后该怎么办?

“这是你自愿做我小老婆的,我可没逼你,以后如果再犯错,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薛进眯起了眼,目光狠。

连羽周身冰冷,冻的直打颤,脸色更是惨白的可怕。

“明白吗?”

“明白,叔叔。”连羽只觉得力气好像被抽干了,手慢慢顺着裤管滑落,而薛进则弯腰将她抱起,转身走向办公室内唯一的大班台。

58 办公室高H中 [慎]

下半身什么都没穿,当被男人放在桌面上,一股凉意从臀部袭来,不禁让女孩打了个冷战。

薛进鼻孔喷着气,火热的眼睛紧紧盯着小女孩白皙而美丽的小脸蛋,只觉得浑身燥热,下腹的欲火烧得他血逆流。

他迫不及待的甩掉上身的西装,伸手去解衬衫的纽扣,突然听到一声娇弱的呢喃:“叔叔,把灯关上好吗?”

薛进手下的动作没停,只是讥诮的掀起了嘴角:“为什么要关?”

连羽双手交叉在前,缩起小肩膀,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男人心痒难耐:“太亮了,我不习惯。”

薛进衬衫的纽扣全部打开,抬头说话的间隙,猛的看到对面干净的玻璃窗──外面白茫茫一片雨幕,但那片透明的镜面却反出两人暧昧的身影。

男人心下一动,暗忖自己心:如果被人从外面窥见,自己恐怕就麻烦了。

薛进急忙转身来到门边,按了下墙壁上的按钮,啪的一声后,室内昏暗下来,但一切景物都还算清晰。

“现在满意了吧,小老婆!”男人戏谑的口吻让连羽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害羞了?我们什么没干过,在老公面前不必这样。”薛进此时已将衬衫脱掉,随意的扔在地上。

而后又去解自己的皮带,几下之后,藏蓝色的西装裤从男人的胯间滑落。

“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哥哥去哪了?”连羽微微掀起眼帘──尽量不去注意男人的身体,尽管如此薛进高大而强健的身躯,仍令小女孩心头一颤。

连羽觉得叔叔真的好丑,腿毛很多,大臂和大腿处隐隐有些肌块,和她印象中成年男人的身体大不相同。

薛进听她语气温和,带了几分哀求也不想再次为难她:“你哥哥被派去农场劳教了,这可是个美差。”

男人说的不假,但美差如果被恶人算计,也可以变成地狱之旅。

“啊……?”连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薛进并不解释什么,而是双手撑在女孩身侧的桌子上,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双眼睛半眯着,一副无赖相。

小女孩和他接过吻,此刻见这舌头心中一阵恶寒。

可她需要他的帮助,她必须要顺从讨好他──连羽抬起手来轻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同时将嘴唇送上去,微微开启樱口,露出粉嫩舌尖。

薛进接吻技巧相当熟练,用舌头挑开小女孩的牙齿,象一条蛇般,卷住她的舌头,不停的在她口中搅动。

而连羽也很识趣的吮吸轻咬他的舌,不一会两人便气喘吁吁,尤其是小女孩更是由于缺氧,憋的透不过气来。

她试图挣脱男人蛮横而灵巧的巨舌,可薛进正吃的得趣,哪里肯放过她:他要吃遍她整个口腔,还要钻进她喉咙。

连羽感觉喉头一痒,接着有东西闯了进去,小女孩几乎要窒息,浑身不觉打了个寒颤,同时不依的开始用小拳手狠狠捶打薛进的肩膀。

薛进微微掀起眼帘,见小女孩睁大了眼,眼角泛红几乎能见到水色,知道她是真的难受,随即好心的松了口。

连羽一得到自由,就接二连三咳嗽起来,而那白皙的小脸蛋瞬间染上了薄红,面如喷芳比艳的桃花,煞是可爱。

薛进心下一动,低笑着张开肥厚的嘴唇压了下去,将羞怯的小樱口完全盖住,缓缓收拢面部肌,一下下轻啜着她的嫩瓣。

连羽以为他又要死命的作践自己,吓得闭上小嘴,屏住呼吸,末了,才缓过那口气,居然心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叔叔动作很温柔。

两人亲吻了片刻,连羽有些受不住,他真是没完没了,随即轻声问道:“去农场劳教很好吗?”

薛进脸色沉下来,他觉得现在是该他享受的时候,并不想浪费多余的口舌在那些无聊的小事上:“你非得现在逼问我吗?”

连羽心怦怦乱跳,叔叔变脸还真快,逼问吗?这两个字她可担当不起。

“没,没有,你别生气,我不问了。”连羽几乎又要哭出来了,她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呢?

随即注意到男人深色内裤那儿支起的大帐篷,俏脸又红又白,而薛进此时也忍耐多时,隔着布料在小女孩的大腿上蹭了蹭。

连羽深吸一口气,偷眼看了下男人:叔叔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般可怕。

小女孩舔了舔嘴角,鼓起好大勇气,一只手探向男人的胯下:那热热的,似乎有生命般在跳动。

连羽惊呼一声,快速缩回自己的小手,小脸红的几乎能渗出血来。

“怕什么,它不咬人,你看过的,事实上它很可爱。”薛进被她那受惊的模样,娱乐得心情大好。

宽大的手掌捏住裤沿,缓缓下拉,那东西便‘嗖’的一下窜了出来:薛进的大直挺挺的几乎贴上他的肚皮,丑陋的大头饱满而铮亮,马眼的裂缝处隐约可见清亮的水儿。

薛进虽然看上去挺拔,却不魁梧,但东西却异于常人,此时那大屌正微微颤抖着,跟他的主人一样耀武扬威的矗立在小女孩的面前。

在连羽的印象中,男人这东西真真儿很可怕,大,而且长,每次都使劲往自己身体里钻,搞的她很疼又很奇怪。

可再次见到时,又出乎自己的意料:似乎又强大了许多。

薛进将内裤又往下扒了扒,将鹅蛋大小的囊袋裸露出来,他壮的大手抓住自己巨大的分身,同时用另一只手搔了搔睾丸。

“宝贝,上次你吃得我很舒服,这次我的**巴也想要,给老公裹裹吧。”薛进说着动手撸动自己的大家伙,表情很浪荡。

连羽一颗心跳得飞快,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对那东西心存厌恶和忌惮,也许是眼前的光景太多刺激,小女孩的花遽然抽动了两下,生出一股酥麻来。

接着,她敏感的意识到,自己的体内有滚烫的体流出,如此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羞愤难当:她这是怎么了?明明讨厌叔叔的**巴,但为什么身体却热热的,居然有几丝舒爽。

薛进是越搓越硬,末了有些不耐烦,狠声道:“你倒是裹还是不裹?”边说边瞄向小女孩的下体,心想:妈的,再不裹,老子就要干你了。

连羽被他吼的心尖一颤,急忙用手去,而后很不情愿的张开嘴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挑动对方的器。

由于男人的头太大,连羽并不想把它含进嘴里,只用舌尖在光滑的‘油皮’上缓缓滑动──其间她有意避开马眼,哪儿味太重。

感觉很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薛进渴望更多:“含进嘴里,用舌头舔!”

听到他的命令,连羽抬起头来,不太确定的看着他:太大了。可得到的是薛进坚定的眼神。

连羽无计可施,只得认命的再次低下头,费力张开小嘴勉强将男人硕大的头含进小嘴里,浅浅的吞吐着。

薛进不止一次的想念女孩,更在梦中意她给自己口交,现在这宝贝终于回来了,而且比过去更为服帖,这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

眼瞧着小东西的小嘴几乎被撑破,男在那粉红的唇瓣中进进出出,薛进顿觉血脉越发喷张,情动之下,缓缓将自己的阳具推的更深,而女孩显然很不能适应,嘴角涎出口水,模样委屈而可怜。

薛进知道她不舒服,也没死命的弄,只是小幅度的抽送,搅动唾发出叽叽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秽。

连羽只觉得嘴角火辣辣的疼,呼吸间真切的闻到男人胯间的腥臊,而眼前浓密的毛,黑乎乎的一片,也让女孩很难受。

“哦……舒服,来,好宝贝,让叔叔湿了没?”薛进终于放过了女孩,随即从她的小嘴里拨出阳具,伸手探向女孩股间。

微微有些潮意,可薛进几乎欲火焚身,不想再等,立刻将女孩推倒,么指和食指轻扶着自己的大**巴,欺身压了上去。

连羽有些头昏脑胀──方才有些缺氧,可私处那火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马上反应过来,由于太过紧张,她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小声低喃道:“叔叔,叔叔……”

“别怕,马上就好。”薛进胡乱的安慰着,找准入口,撅起屁股缓缓下压,一点点顶了进去。

“啊……啊……轻点……轻点……呜呜……”连羽觉得男人的大家伙象一把锉刀,使劲得往自己花里切割。

为什么每次都要痛呢?

薛进也不好受,壁十分干涩,前进得很困难,他越往前拱,小女孩哭叫的越响亮,得其门而难入的窘境,迫得他额头渗出了细汗。

末了只得放弃:虽然外面有雨声,但叫得动静太大也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再有上几次都有简单的润滑,这次前戏没做,小很难接纳自己。

薛进低咒一声,快速抽身,低头一看小唇微微掩在口,小洞周围红肿一片,显然这是方才他暴的结果。

“来,宝贝,趴着,叔叔给你舔舔。”

连羽瘪着小嘴,浑身无力想翻身又翻不过去,幸好男人还算好心,没看热闹,而是出手将她抱起,小心着帮她趴伏下去。

“把屁股撅起来。”薛进轻轻拍打小女孩白皙的臀部,引来对方反的一颤,良好的手感,使得男人又轻拍了一下。

连羽觉得自己象条母狗,不想哭,但眼泪就是不停的往下掉,随即动作僵硬的摆出令男人满意的姿势。

小女孩的私处很美,夹在大腿处的耻丘白洁而鼓胀,中间的裂缝中绽放出粉嫩的唇片,因为刚被过,口处的黏膜红肿充血,艳的让人想咬上一口。

薛进亵的狞笑着,这是种极端兴奋的表情:尽管男人心中没有什么恶意,但他的原始本能促成了他变成兽。

将手伸进小女孩的两腿间,薛进很准确的到半软的豆,用力搓揉了两下,小东西便胀硬起来。

连羽浑身哆嗦,扭着小屁股想甩掉那怪异的感觉:又酸又痒,本能的排斥。

“再翘高一点,腿打开一点。”薛进着着,小女孩就开始哼唧起来,那语调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总之很勾人。

连羽只好把脸紧紧贴在桌面上,按着男人的指示,手腕转而抓住脚踝,吃力的将自己的私处最大化的曝光。

“哼嗯……”

小女孩痛苦的呻吟着,虽然小身体柔韧好,但这个姿势既不舒服又很屈辱:小唇分开,裂缝处的凹口看的很清楚,尤其那不断开合的粉嫩小眼,微微收缩的动作更是让薛进难耐的垂下头去。

“叔叔,不,不……”连羽感觉到男人热热的鼻息喷向她敞开的户,无尽的羞耻使她闭上眼睛哀求着。

“不什么?我这样做好不好?”薛进说着鼻头轻轻擦过小女孩大腿内侧肌肤,引得她浑身一僵。

“叔叔,叔叔……”小女孩的声音低而媚,不知道是恳求还是恐惧,同时口急遽收缩,泌出透明的水儿。

淡淡的清香味刺激着薛进的兽,他两只大手用力扒开小女孩的屁股,嘴巴凑近她腿中央,吐出肥厚的舌……

“啊……啊……不要,不要……”连羽紧紧闭上眼睛,一手死命的握住脚踝,指甲几乎陷进皮,感觉着薛进开始舔吃自己的唇。

小女孩小巧而稚嫩的瓣被男人有力的舌头追逐的四处扭动,口不断有腥甜的汁分泌而出,全部被男人吃进嘴里。

“哼啊……嗯啊……不……啊啊……唔唔……”连羽想忍住户的麻痒,可薛进的舌头逐渐向敏感的蒂舔去,同时还用牙齿轻咬唇,强烈的快感使得小女孩脊背弓起,小手再也没有力气握紧脚踝,身体逐渐舒展开。

而恰在此时,薛进猛的用舌尖挑上她的豆,接着顺势将其含入口中,反复用舌苔爱抚,随即听到小女孩婉转的媚叫一声,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连羽只觉得小腹一热,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薛进见她高氵朝了,便站起身,没了男人扶助,小女孩的身体迅速趴倒下去,再看她的私处:一股闪亮的白汁从诱人的缝中垂滴下来,粘稠的体并没有马上滴落在桌面,而是形成一条白柱涎在股间。

薛进赶忙将小女孩的身体轻轻往外拖拽,迫使她的小腹紧贴在桌沿,臀部向外翘起,本想就此上马,可由于姿势或者高度的问题,总之有些别扭。

男人着急的四处看了看,随即眼前一亮,把一旁的矮几拖了过来,而后让连羽手扶着桌子,站在上面。

“叔叔……”高氵朝后的虚弱,令小女孩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乖,我在这,马上就你。”薛进从身后搂着她的腰,抓起她的一条腿抬到桌面上,让她那条湿漉漉的小缝露出来,而后微微蹲下身体,头试探着找准口,缓缓顶入。

连羽用一只脚站立,几乎要滑倒,幸好一面扶着桌沿,一旁又有薛进支撑,但这个姿势仍让她十分不好受。

可不管怎么样,薛进仍在挺进,待薛进站直身体,那大家伙已经整没人小女孩的体内。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沉在连羽体内享受湿热,紧迫的窄道有规律的收缩,而女孩则是一副窒息的状态:小被塞的满满的,又涨又痛。

“哼嗯……”连羽蹙起秀眉呻吟着:她太小,而男人的太大,她容纳的好辛苦,尤其是这个体位,整个道几乎被撑破。

“小羽,放松!”薛进本想抽动,但小女孩的太紧,夹得他很舒服,同时也有了的冲动,他知道这样不行,自己必须动起来。

“叔叔……呜呜……别动……别动。”在男人耸动结实的屁股时,连羽觉得自己的壁被巨大的阳具刮擦的好疼。

“呵呵,宝贝,忍耐下,叔叔要了。”薛进苦笑着,一前一后的缓缓抽动自己的阳具,黑褐色的睾丸在他壮的腿间不停晃动。

同时男人将手伸进小女孩的T恤内,着她的小子,有技巧的揉捏起来。

“哼嗯……唔唔……”男人每次移动,连羽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条巨蛇又长又又滑,滚烫而坚硬,顶到花心后,便一个突刺,入自己的子里,而后撞击在壁上。

薛进喘着气,凑上前去,将自己火热的舌头钻进小女孩的耳廓中,划着圈圈舔吻着,一股股电流不期然的顺着男人一次次动作,流向连羽的四肢百骸。

“不,不……我受不了,嗯哼……”连羽很难受,哆嗦着想要躲避男人的舌头,躲避那致命的快感。

薛进哪里肯放过她,直出直入的在她的道里滑动,么指和食指同时用力将小女孩的核捏起,又放开,如此反复……

没多久连羽呜咽着闷叫一声,唯一站在矮几上的腿微微弯曲,几乎要摔倒,而同时薛进感觉小女孩的道收缩着释放出一股暖流。

“宝贝,宝贝,叔叔爱死你了。”薛进身体窜过一阵电流,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按在她的腰际,下半身长的紫黑大**巴在滑烫的窄内噗叽噗叽的进出。

“叔叔,叔叔……”连羽经过这一次春潮,感觉小没那么疼了,升起更多的酥麻,小屁股也配合着微微翘起,方便男人进一步弄。

“嗳,叔叔在这,在你的身体,感觉到了吗?”薛进长的大家伙,凭借那份重量和力道,深深戳进小嫩中,激的小女孩又‘痛’又爽。

连羽羞耻的想着:叔叔又进来了,怎么办?明知道同叔叔交是不对的,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办公室里春色正浓时,门外响起了敲击声。

两个人不禁同时一愣,而连羽更是吓的浑身僵硬,但小却恰好相反,拼命蠕动着将男人的阳具吸的更紧。

“嘶嘶……”薛进本不想出声,但太爽了,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所长,您在里面吧?”外面是个女人的声音──闫婷婷,此刻她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薛进低咒一声万般无奈的将大**巴缓缓拨出。

但男人的家伙太大太长,拨出的同时,两个人都有快感:硬梆梆的每抽出一点,都会带出白色的细沫。

由于长时间的交媾,小女孩口的薄膜因充血而深红,包覆着紫黑色的大身,形成鲜明的对比,薛进看得双目猩红,恨不能再深深入。

“所长,你没事吧?”薛进狠狠闭上眼睛,恨不能杀了外面那个坏他好事的女人,最后终于在啵的一声后,纠缠在一起的器分开来。

连羽瞬间便跌坐在矮几上,屁股有点疼,但她并没有叫出声,只是惶恐的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门板,又看了看薛进。

“别怕。”薛进压低声音,轻巧的将小女孩抱起,让她躲在办公桌后,随即推开窗子,让外面雨水花草的味道,飘进室内。

而后又赶快穿好衣服,按下顶灯开关的同时,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薛进冷着一张脸也不让女人进门。

“所长,所长,你有份文件需要签。”闫婷婷战战兢兢的递上文件夹,同时将背在身后另一手拿到前面。

“……”薛进看着那个盒饭没说话。

“你中午没吃饭吧,这是我给你买的。”闫婷婷见多了男人的冷脸,也没那么惧怕了──她在食堂没见到薛进,心里一直惦记着。

又见到男人的座驾停在办公楼前,知道他应该没出去,所以才自作主张给他带了份饭。

薛进并不想要,但考虑到小女孩似乎没吃中饭,随即轻声道了谢,伸手将食品袋接了过来。

“你还有事吗?”薛进见女人还花痴的愣在那里不走,很不悦的质问道。

“没,没了,我先回去了。”闫婷婷觉得男人似乎有些不同:短发凌乱,眼睛通红,隐隐透出侵略气息,似乎更感了。

59 办公室高H下 [慎]

连羽的小身子蜷缩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心惊胆战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末了随着一声轻巧的关门声,她才下意识长出了一口气。

窗外下着雨,风夹带着湿气吹拂在裸露的肌肤上,小女孩抬起头看向玻璃后的世界,只觉得一片灰蒙蒙──好似雨越下越大了。

“小羽,出来吧,人走了。”薛进将灯关掉后,室内愈加沉闷昏暗,他来到桌子旁,低头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

“……”连羽的脚麻木着,缓缓站起了身,一阵眩晕袭来,她本能的抓住桌沿,坐在了大班台后的皮椅上。

“怎么了?头晕?”薛进弯下腰身,单手握住椅子扶手,关切的审视着女孩苍白的小脸。

“没事,我以前也这样。”连羽深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哦~”薛进想了想,心中有几分了然:“你是不是贫血?”

连羽摇摇头,她觉得没什么──以前帮添火,蹲下再起身时,总有几分不适,当然这次,似乎眩晕来的更猛烈些。

“叔叔,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连羽有气无力的说道。

薛进也明白贫血不算什么大毛病,但心里却有一丝不安,她伸手探向小女孩的额头:不算太烫,也不是很凉,似乎很正常。

“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查查,你看你,多瘦,如果再贫血,一起让大夫好好调理下。”薛进说着他的计划,也稍稍放了心。

连羽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现在她很累,下面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楚,心中又充满伤感,现在她只想静一静。

但她明白这是奢求,下一刻,她惊恐的看着男人的举动:薛进将衬衫的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棉制背心……

薛进慢条斯理的除去上身的衣物,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惧怕的眼睛,他心下一动,很想出言安慰,可不管说什么,又觉得虚伪而无力。

他要她,现在就要继续刚才未完的情事。

薛进浑身燥热,低头吻住了小女孩的唇瓣,正如他所料,连羽想要躲闪,可他并不想退让,伸手托住了小女孩的后脑勺。

男人轻咬着连羽粉红的朱唇,希望她能主动开启,可几下之后,那道诱人的沟壑愈发的绷直严密。

“干什么?”薛进抬眼目光中含了冰茬:“你不想我亲你!”

质疑的口吻让连羽心生畏惧,唇瓣瞬间放松下来,男人伸出宽大舌头,试图探入口中时,连羽不情愿的张开了小嘴。

薛进的舌头大而灵巧,深入而缠绵,连羽讨厌和他口齿相依,两只手抬起来放在他的肩上,但碍于男人的威胁,迟迟不敢用力推开他。

薛进清楚她的心思,但掌控一切的优越感让他越发兴奋,将小女孩丁香小舌吮吸的啧啧声响。

“嗯,呃……”连羽蹙起眉尖,男人的热情让她无法招架,只能被动的在他的鼻息下艰难喘息。

薛进边接吻,边将手伸进小女孩的大T恤内,手指不客气的掐住她的小头,肆意的揉搓起来。

“嗯,唔唔……呃……”连羽终于反抗了,她将头别向一旁,双手护在前,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叔叔,不,不要……”

薛进的手被她压在口不能动,也不生气,只是挑了挑眉道:“不要吗?那你按着我的手干嘛?得让我拿出来吧。”

连羽一听,赶忙放松了力道,薛进轻松的将大手收回,随即一把抓住了她的小下巴,将它强行扳正:“宝贝,叔叔喜欢你。”

话音刚落,便在她的樱唇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血红的印子立刻显现出来。

“啊……疼,疼……”连羽心头一颤,往后缩了缩身子,用手指轻轻在唇上沾了沾,低头一看,并未见红。

可心里明白:肯定是伤到了。

“要听话,否则我会很生气。”薛进压低声音道──方才小女孩的反抗让他不高兴,这只是小小的惩罚。

连羽心存幽怨,可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薛进想要吃掉她,很轻松,所以在男人再次掀开她的衣襟时,她选择了沉默。

薛进的脑袋贴在她的口,仔细的看了看那两颗粉色的小粒,用手轻轻拨弄着,而后伸出舌头,反复吮吸,偶尔用牙齿去咬坚挺起来的小头。

连羽死命咬着下唇,小手紧紧攥成拳头,在男人亵的玩弄下,快感在口越聚越多,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别,别,嗯啊……弄了。”连羽张口便是不成调的呻吟,这让她又羞又窘,下意识的推开男人的头。

薛进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又附在她的前,对那两点吸咬起来,不一会小东西便胀大了一圈。

“疼,疼……”连羽明白他又惹到男人了,但这次怎么也不敢动手,只能无助的忍受着男人张狂的力道。

那处又痛又麻,是不是破皮了?小女孩羞怯的想着:对于男人的孟浪,她毫无办法。

薛进亲了好一会,心满意足才松开嘴边的两颗粒:油光水滑的粉红小头,圆润而饱胀,美好的形状和芬芳的感,让男人下腹灼热。

“怎么?疼点就受不了了?不喜欢我弄吗?”薛进微微喘息,脸膛染上了薄红:“你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如果你实在不想,我还真不愿意强迫你。”

薛进边说边解开腰带,看着小女孩慌乱的样子,有几分得意。

“我,我没有。”连羽连忙解释──他怕薛进反悔,那么自己就得不到哥哥的消息了,想着一双美目,又溢出了泪珠。

“叔叔,求求你,我听话,您别说不要我。”连羽的思想有些麻木,都到这份上了,羞耻的自尊,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薛进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那好,我们继续。”

连羽眼看着薛进解开裤裆,把那紫黑色的物事裸露出来,心口一紧,瑟瑟发抖的同时,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如果自己变小,甚至不见,那该多好呀。

薛进嘿嘿干笑一声,大手一伸,扯住小女孩脚踝,轻轻用力,便将她白皙的双腿分开,而后半蹲下身子,将其抬起,将头埋了进去。

连羽知道他要干什么,所以下意识的抓住身旁椅子的扶手。

薛进见小女孩的唇干巴巴的皱在一起,本想亲亲它做润滑,可刚一接近,那处的腥臊味便扑面而来。

那处刚被自己用过,混杂的味很是刺鼻:说不出的感觉,但并不是让他很能接受,所以薛进暂且压下心中的念头。

手指灵活的在口滑动,而后在核处停留,有技巧的撩拨了片刻,本来毫无生气的小唇,居然开始变的丰盈起来,核也饱胀硬挺。

“嗯,啊……”连羽芳心大乱:“不,不要,走开。”

薛进哪会理会她的驱赶,没一会,她的口便濡湿了一大片,见时机成熟,薛进利落的站起了身,呸出一口唾在掌心,潦草的在自己的上涂抹了几下,而后欺身向前,将小女孩从正面圈在椅子上,找准位置,缓缓的顶入。

连羽半闭着眼睛,方才男人虽然只是用手自己,但那感觉还是很快活,所以直到道口,被火热的巨撑开,侵入,她才反应过来:“呃……”

“别动,等会就好。”薛进见她面露痛苦和不耐,连忙出声安慰。

“出去,我不喜欢。”连羽浅浅的喘息着,她疼:那感觉很鲜明,又痛又胀。

薛进虽然冷着脸,但浑身火热──他默不作声,依然很投入的体会着小女孩紧热壁包裹自己的快感。

连羽人小,在宽大皮椅的衬托下更显羸弱,此刻她深深窝在椅子里,逃也无处逃,躲也无处躲,只觉得男人那热腾腾的大,一点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呜呜……深,太深了,别再进去了。”连羽觉得那东西都要到自己的肚腹中了──现在这种体位比方才站立时,更能深入。

薛进大口大口的喘气,片刻后,终于齐没入,而此时再看连羽,几乎是气若游丝,随时都可能昏厥。

“好了,进去了。”薛进半眯着眼睛,静止不动──连羽的小嫩,不自觉的蠕动着,在紧致中,越发得趣。

薛进知道自己捡到宝贝:这处蜜经过自己几次开发,此时越发的感,就像一张小嘴会自动绞缠自己的巨物。

“叔叔,哼呃……”连羽很难受,下体连着腹部一起胀痛。

薛进稍微调整着姿势,方便自己稍后用劲──他将手撑在小女孩的腿弯处,将她的私处大开着固定不动,而后便开始轻轻抽送。

“呃……哼……”连羽觉得自己要死了:薛进这一换姿势不要紧,她几乎是半倚半坐在皮椅上,口憋闷着喘不过气来。

“叔叔……不……呃……哼……”她刚想出言恳求,可却迎来了一记猛烈的挺,颀长的柱,带着惯狠命的刺了进来,险些让小女孩断了气。

薛进并未发现她的异样,快感集中在**巴上,使他剧烈的挺身,低头看着自己紫黑的,被粉红的小吞吐着,一圈圈透明的爱,在交合处隐约可见……

在男人连续的弄中,连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被动的发出闷吭,觉察自己的无力和可悲后,她只能挺起脯,眩晕似的不住的作势要向后闭目仰去。

“唔唔……哼……不……哼……”连羽紧蹙眉尖,在颠簸中痛苦不堪,可尽管上半身不舒服,可私处仍很敏感:被摩擦出的爱越发的充沛。

“叔……哼嗯……”连羽很想表达自己的不适,可男人的动作太过凶猛,大开大合的蛮横抽,将她那可怜的气息捣碎。

连羽在冰火两重天中,挣扎不休,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面颊,就连喘息中都带了哭音,而这终于让薛进注意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薛进静止在她体内,见她脸蛋通红,但神色痛苦,这不像是动情中的模样,似乎是真真儿受了委屈。

“我,我不能呼吸了……窝,窝着难受。”连羽说完便咳嗽起来。

薛进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他赶忙松开对女孩的钳制,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抽身而出,而连羽的腿,则缓缓垂下。

她奋力支撑起身体,坐直──大口大口的吐纳空气,以缓解方才的不适。

薛进打开抽屉,快速的拿了几叠厚厚的文件,而后放在皮椅上,示意女孩坐上去,连羽惊诧的看向他。

“……”文件的封面似乎都是很官方的文字,他真的要她坐在上面吗?她下身什么都没穿。

“快点。”薛进不耐的催促着,见她动作很慢,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那叠厚纸上。

“叔叔……”连羽人小,屁股也大不到哪儿去,所以在A4纸上坐的很稳当。

薛进将她的双腿分开,连羽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臂,以防止自己跌倒,可男人却将她的小手扒开,让她反手抓住椅子的扶手。

“不,不要,我怕。”连羽觉得姿势很别扭。

“别罗嗦。”薛进腿间的大家伙上下颤抖,头的马眼微微张开,隐约能看到里面清亮的水儿。

连羽硬着头皮按着他的意思办,心中忐忑不安,下一刻,薛进掐住了她的细腰,一鼓作气的顶了进来。

“啊……啊……”连羽发出长长的惊叫。

“,小声点,妈的,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薛进欲火中烧,脸色和脾气都不好。

连羽被骂的羞辱难当,可也只能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薛进见她安静下来,便微微躬身,开始享受小女孩的嫩,每一下都干的结结实实,没一会,亵的水润声便充斥在耳边。

连羽的姿势将她的两只小子突挺向前,男人受不住诱惑,便叼住一只,开始大坑阡颐,这一刺激,令连羽浑身一颤,几乎翻倒过去。

“叔叔,唔唔……哼嗯……啊……”连羽半眯着眼睛,下体被的又胀又麻,子又热又酥,全部的神都被薛进高超的技巧所征服。

薛进也觉出了小女孩的乖顺,小湿热的几乎将自己的**巴融化,连都在有节律的紧缩挤压,看来不久便会泄身,想着,便越发的卖力,腰上使出灵活劲,体交合的响声,局促而猛烈……

一场事结束,薛进抽身而出,便见白浊体从小女孩的体内流出,顷刻便脏了那一大叠垫底的文件。

薛进毫无所动,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条毛巾:崭新而洁白。他一直在办公室里放了些洗漱用具,以备不时之需。

连羽此时脸色绯红,脑袋昏沉,浑身轻飘飘的,小手抓住扶手──她本能的怕失去平衡,摔倒。

薛进办公室里有饮水机,他接了点水在毛巾上,沾湿后便来到小女孩身前,帮她清理身体。

连羽被毛巾的热度,激的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抬头去看男人在做什么,可由于姿势别扭,本看不到。

“怎么了?手麻了吧!”薛进此时才注意到小女孩的不适,赶忙将她抱起放在大班台上,帮助她活动下手臂。

“啊……难受……别动。”麻木的胳膊,被男人肆意的摇摆,那滋味很难说,但也很不好受。

“没事,马上就好。”10几下以后,连羽皱在一起的小脸舒张开来,看来这招很有效。

“好点没?”薛进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嗯。”连羽觉得不麻了,就像好的时候一样:“谢谢,我好了。”

薛进听她这么说,就不再动她的手臂,微微弯腰继续方才未完的事儿,可下一刻,连羽却打断了他。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连羽的小手挡在私处,不让碰。

薛进知道她害羞,微微勾起嘴角,将毛巾递给她,也没再说什么。

少顷,两个人都擦拭干净后,便穿好了衣服,薛进拿过一旁的盒饭,递上前去:“小羽,把这个吃了。”

连羽浑身酸疼,又累又饿,但并不想吃──她心里有事儿。

“不了,你吃吧。”连羽摇了摇头,将盒饭推了回去。

薛进盯着她看了一眼,而后将盒饭打开,里面的饭菜很丰盛:鱼块,红烧,花生米还有地三鲜,满满的一大盒。

“你中午没吃饭,我们又弄了大半天,你该饿了呀。”薛进扳开方便筷子,夹了一块红烧,先自己吃了起来。

连羽咬了咬嘴角,心里羞愤又委屈,下意识的咽了口唾,很不巧,此刻肚子却闹起了空城计,咕噜的声传来,两个人都一愣。

“怎么了?还不吃吗?”薛进见小女孩尴尬的低垂下头,本想逗逗她,但末了还是忍住了。

连羽倔强的摇了摇头,一心只想先解决哥哥的事。

“……”薛进挑了挑眉,吃了几口饭菜后,将夹在筷子间的鱼送到小女孩的嘴边。

连羽仍是拒绝,只是拿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看。

薛进此刻也不想装糊涂,舔了舔嘴角道:“你哥哥在农场,XX农场,如果表现良好的话,半年后大概能出来。”

连羽心下一动,高兴的双眼放光:“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怎么说也是我的……”薛进心想你都是我的小老婆了,你哥哥也就是我的大舅子,可转念一想,这辈分上自己好像吃了点亏,所以末了改口道:“我小老婆的哥哥,我还能害他吗?”

薛进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并没想让连羽的哥哥这么快就出狱,那将是一个麻烦。

但表面上他做的滴水不漏。

连羽听他这么说,目光有些黯淡,但想到也许哥哥能少吃些苦,也就冲淡了自己新身份所带来的耻辱,接着问道:“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薛进低垂下头,脑袋快速的思考着,很快给出了答案:“当然可以,只要你乖点,这点要求,我很愿意满足你。”

连羽兴奋的说声:“谢谢。”而后小子诩合不拢的一直在傻笑。

薛进看着她天真而单纯的快乐,心快跳了几下,有一股暖意流入心田,但他并不想去琢磨那意味着什么。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们吃饭。”

一份饭两个人吃,都没吃饱,但薛进很快活,而连羽却很羞赧,因为只有一双筷子,男人喂自己的时候,心里总有几分不自在。

饭后,连羽在沙发上休息,薛进则处理一些公务……

60 离别

五点整,楼里的工作人员开始下班。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薛进才将摊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收拾好,而后来到沙发前,低头看了看小女孩。

褐色的沙发长椅很宽大,连羽整个人侧躺在那里刚刚好──即使翻身也不会轻易的跌落到地面。

由于小女孩面对墙壁,所以薛进并不能看清她的睡颜,但尽管只是白嫩的侧脸,已经很赏心悦目了。

头发披散在沙发上,看起来有些凌乱,薛进轻轻抚着顺滑的秀发,几乎爱不释手──他喜欢连羽,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毛发。

薛进站在那儿,默默的看了几分钟,末了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而后又将头扭向窗外:大雨依然下着。

他心里惦记着儿子,小家伙现在到家了没?

薛进边想边往外走,推门出去后,走廊中空荡荡的,甚是寂寥,他迈步一直来到三楼的楼梯口,随即拿出烟给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后,拿出了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几声嘟嘟嘟过后,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薛进悬着的心稍微平定下来,他透过干净的玻璃,视线落在不知名的某处:“儿子,到家多久了?”

“不大会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小家伙边吃苹果,边回到。

“今天可能晚点回去,你自己要点东西吃吧。”薛进语气温和,听着儿子咀嚼水果的声音很是得趣。

“哦,还有事吗?”小家伙已经习惯了父母的晚归,话语不甚热情。

“嗯,没别的事,要记得做作业。”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回家,下雨我不愿意自己呆家里。”小家伙表现出了不满。

“我知道,我尽量,好了,爸爸先挂电话了。”薛进说完后,便切断了信号,而后在窗前站立着,悠悠的吸着烟。

片刻,又拿起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出去。

“老丁,你下班了吗?”薛进吐出一个烟圈,看着雾气一点点散去。

“没呢,怎么?要请我吃晚饭?”丁步今天有点忙,但话语很轻快──他这个人工作起来虽然很认真,但并不会刻意亏待自己,该吃吃,该玩玩,工作永远做不完。

薛进轻笑了一下:“我请你吃饭?你没看外面下多大的雨吗?”

“哦~”丁步故作失望,将这个字音拖的很长:“那你找我有事?”

“你们今天几点下班?”

“半个小时左右吧!怎么了?”丁步不准薛进的意图。

“你的员工都在加班吗?”薛进继续委婉的问道。

“都在。”丁步蹙起眉头,很实在的回答着。

“能多加会班吗?至少到八点半!”薛进眯着眼睛,狠吸了一口烟,鼻腔中微辣的味道,很是刺激。

“……”丁步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为什么?”

“我也算是半个老板吧,按我的意思办,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薛进现在并不想多说什么,态度有些冷硬。

“……”丁步扬起了眉梢,尽管很是好奇,但也没问,因为他很了解薛进,他不说的,你问了也没什么结果。

“好吧,那我八点半,放他们回去。”丁步着下巴,脑袋飞速运转,但他所掌握的信息有限,很难分析出薛进的意图。

“那好,谢谢了,过几天出来聚一聚,我有大事要跟你谈。”薛进进建委的事,并未同丁步透露只言片语,现在马上要离职升迁了,是时候了。

这对于他和丁步都很重要,合作伙伴还是老朋友可靠,所以薛进打算还是同丁步绑在一起,再开个大点的工程公司,承接一些特定的案子。

回到办公室,连羽仍躺在沙发上熟睡,尽管很不舍,薛进还是决定将她叫醒,因为太晚的话,他回去也不好交待,更何况,他必须赶在程朝阳回家前,把连羽的东西搬走。

“小羽,小羽……”薛进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小女孩经过一番折腾后,很疲累,此时睡的正香,但男人的声音,仍使她很快清醒过来。

睫毛微微抖动着,眼睛撬开了一丝小缝。

“小羽快醒醒,我们该走了。”耳边叔叔的声音很温和,肩膀上的力道也很轻柔,连羽眨巴着眼睛,翻过身来,一脸茫然的看向男人。

长长的眼睫,几乎将小女孩半睁的眼睛整个包围住,细密的间隙中偶见几点炯光,亮得人暖心暖肺。

“宝贝!你现在睡的跟小猪似的,晚上会失眠。”薛进笑着调侃道。

连羽用眼角夹了他一下,小手抬起来,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而后支撑着沙发,坐了起来。

不动还好,一动浑身酸痛,尤其是下体更是火辣辣一片。

“几点了?”连羽心里将薛进骂了好几遍,扭头看向窗外不停瓢泼的大雨,心里很郁闷。

“6点多了,我们该走了。”薛进见她完全清醒了,转身来到大班台后,着手整理自己的公文包:“先去你住处收拾东西,跟我回家,然后再去吃饭。”

连羽坐在沙发上,神萎靡,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回家?”

“对,回家。”薛进将一份合同塞进公文包里,抬头看向她,很肯定的回到:“你现在是我的人,必须要住我的地方。”

“……”连羽表情不快,小嘴瘪着,迟疑了片刻:“我,可不可以继续住原来的地方。”

想着不能天天看到程哥哥,小女孩心里很难受。

薛进正在从笔筒里取碳素笔,听到她的话,手中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目光十分锐利:“不行,这话你本来就不该问。”

连语被他一唬,心中愤愤不平,但也不好说什么。

几分钟后,薛进将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下──大班台上的物品很规整,地上沾染着污物的面巾纸,被全部扔进了垃圾袋中。

薛进想了想,最后将垃圾袋打包带走──这如果让保洁收拾,看到里面的某些东西,似乎不太好。

薛进关了室内的电灯,而后和连羽一前一后走在回廊上。

由于男人在想事儿,所以脚步特别快,也没刻意去迁就连羽,等到了楼门口,才发现小女孩没跟上来。

薛进赶忙回去找,在二楼楼梯的转弯处,和小女孩迎个正着──连羽步子不大,下楼的时候,小心翼翼,脸上表情很谨慎,不知道是怕摔倒,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疼吗?”薛进有些愧疚,暗斥自己疏忽。

“……”连羽闷不吭声,走到他跟前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朝前走,一瞬间,薛进觉得她似乎很‘可怜’。

凑上前去,薛进弯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这突来的变故惹的连羽尖叫起来,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也就不再出声。

“你还真强,疼也不知道跟我说。”薛进勾出一抹怜惜的笑,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上去柔和而亲切。

“说?说什么?我跟你没话好说。”也许知道现在楼里没什么人,小女孩的话语也放肆起来,亦或是,只想发泄自己的不满。

薛进被她的话逗乐了,故作委屈的苦笑着。

“我有那么坏吗?你看你说的,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似的。”薛进的步伐很大,膛也很宽阔,躺在他的怀中,很有安全感。

连羽被他抱的心中一热: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以前,自己很小很小时……

薛进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但突然那颗小脑袋就靠了过来,轻轻抵在他的肩窝处,这让男人很是诧异。

薛进心里美滋滋的,那种被人依靠的感觉真不赖,他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和谐,所以只是默默的继续前行着。

楼门前,雨声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水泥地面上啪啪作响,再往前看,楼前的台阶下面,水已经汇聚成浅浅的小溪。

薛进将连羽放下,而后拿过她的伞,快速的冲进雨幕中。

连羽不喜欢下雨,一下雨心情就不好,更重要的是,这几次的情事,都发生在雨天,这使她更加深了对雨水的厌恶。

车灯昏黄,由远及近,慢慢靠拢过来,直至停在楼前,薛进打着伞,奔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护着她上了吉普车。

“冷不冷?”外面的气候潮湿而冷,薛进发动引擎。

连羽摇了摇头不踩他,只是扭头看向车窗外。

薛进得了个没趣,也不恼,脚下用力踩着油门,车子冲破小溪,奔驰而去,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的景物开始熟悉,没一会,便到了她所居住的筒子楼。

“我自己上去吧。”吉普熄火后,连羽拿过伞,便想推门下车。

“我跟你一起。”薛进说着,一把夺过小女孩手中的雨伞,率先打开了车门,连羽只觉得手心微疼──男人方才太过鲁,刮疼了她,心中火气很旺,但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道程哥哥回来没有?如果看到自己和薛叔叔一起,要怎么解释?

薛进拉开车门,等着她从车上下来,可小女孩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动弹的意思。

“怎么不下车?”薛进迎视着她的目光,里面有星星点点的火苗在跳跃。

“你上去,让人看见了不好。”连羽气鼓鼓的说道。

“让谁看见了不好?”薛进面无表情,语气很平淡。

“……”连羽呼哧呼哧的喘气,眼圈微红,撇了撇嘴,大声的朝他嚷嚷道:“谁看见了都不好。”

薛进见她马上就要被气哭了,也不想再迫她,凝视她片刻,冷冷道:“我给你20分钟,如果20分钟不下楼,我就上去。”

连羽一听他退让,便接过伞,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楼道内很黑,走廊很窄,灯光昏暗,现在人们大都做好了晚饭,在用餐,四处飘散着菜香味。

连羽看了看程家:门紧关着,不知道程哥哥在不在里面!

一想到程朝阳,连羽就心悸:初恋总是令人难舍难忘,她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一定要跟程哥哥一起。

连羽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正在此时,猛的听到了一声刺耳的炸油声,而后便是菜下锅的劈叭声。想来是有人在开火。

小女孩狼狈的用手抹了抹小脸,转身来到了自己的小屋前,掏出钥匙轻轻一转,门开了。

环顾四周,干净而整洁的房间,跟自己早上离开时一样,虽然小但却很温馨。

连羽叹了口气,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她的物品很少,几件衣服,生活用品,再来就是一个致的荷包──里面是一些钱和一个镯子。

能带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外面的锅碗瓢盆,都是花钱买的,但现在也不能拿。

连羽收拾完所有东西,就用了10分钟,而后便坐在床上发呆:床板很硬,被子也很薄,但这是程哥哥给她买的,她觉得很好。

连羽伸手了干净的床单:心想着,也许自己很快就能回来,但现在她必须要走了,外面有个坏叔叔在等她。

拎着两个小袋儿,连羽来到程家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她是来道别的,如果自己不声不响的走开,他们会担心。

进去后,只看到了程妈妈,这多少让连羽失望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当面骗程哥哥。

程妈妈见她大包小包,先是一愣,接着马上放下碗筷,迎上前来。

“小羽,你这是?”她上下打量着小女孩。

“姨,我要走了,到亲戚家住一段时间。”连羽轻声解释着。

“哦,是吗?什么亲戚呀?”程妈妈盯着她问,看的连语一阵心虚。

“一个叔叔,我跟你们过来说一下,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我以后会来看你们的。”连羽的样子有些颓然。

“呵呵,这没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还跟我们客气什么。”程妈妈看着她,心里犯嘀咕:叔叔吗?这是去寄人篱下?

“姨,你吃饭吧,我先走了。”连羽扯出淡淡的笑,转身打开了房门。

“走了?”程妈妈还想说什么,但也确实没什么话好说,于是送出了门,连羽让她回去的时候,也只是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常来往。

连羽坐在车里,看着曾经熟悉的小楼儿,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见,仍不舍的望着那个方向:她的心抽搐着疼痛起来,那个地方,有着她爱恋的人。

61-65

61 不高兴

连羽又住进了那套房子。

刚开始一切都是灰色的,她讨厌自己的生活,想念程哥哥,常常莫名的自卑自怜,上课时经常走神,这多少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往往一天课下来,被不同的老师点名好几次,这让本来心情不好的小女孩,更加烦躁,但除了烦躁,她又能怎么样呢?

于是慢慢学会开解自己,尽量不去想不开心的事,可几乎每天都会见到那个男人,怎么能平静?

这一天放学,连羽被班主任留了下来。

连羽在打铃后的几分钟,都坐在椅子上发呆,同桌的书包早就收拾好了,站在那等着她起身──学校不是单人书桌,而是双人的,竖着摆了三组,左右两边的是单组,而中间的而是两个单组并成一大组。

正好连羽坐在外面靠近走道的地方,而同桌则坐在里面。

“连羽?”自从分班后,大都是新面孔,所以也不存在过去的歧视与恩怨,同桌的小女孩格很好,平时两个人关系处的不错。

听到耳边的低喃,连羽反的回头去看她。

“……”接着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站起了身。

“你怎么了?”同桌小丽从座位里走了出来,回过身站在一旁看着她。

“……”连羽撇了撇嘴角,笑的很淡,一看便知道不开心:“没什么。”

“……”小丽显然不相信她的回答,沉默了几秒后,接着道:“你怎么不收拾书包?大家都快走没了。”

说着小丽还扭头环视了教室:只剩下她们和几个值日生。

“我……”连羽听她这么说,才慢条斯理的拿起了书桌上的课本,整齐的码在一起,但并没放进书包装起来,而是在课桌上墩了墩。

正当连羽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小丽好似突然醒悟过来,小声的跟她求证道:“我知道了,是不是班主任找你谈话?”

连羽心下一惊,抿了抿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午第二节课间休息,她们两个一起去洗手间,连羽小解很快出来了,而后看到班主任拿了教材,朝自己走过来。

连羽很是心慌:新任班主任很是严厉,听同学说,她以前教过的学生都认为她是个思想顽固的老太太,嘴黑着呢。

平时上课,同学在下面有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班主任经常停下来,给大家进行思想教育,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课堂只有45分钟,她罗嗦个几分钟,后面的课程很难讲完,往往要压堂,看着别人课间都在外面溜达,自己却要继续忍受老太太填鸭式的知识轰炸,谁受的了?

所以同学普遍对她评价都不好,但由于她是这所中学唯一的特级教师,学校对于她的任课方式都是听任之。

连羽此时自然也是心有余悸,平时远远看着她过来就避开,可今天走廊上到处都是人,她又离自己越来越近,再躲就实在很不礼貌了。

“老师好。”连羽心惊胆战的打了招呼,本以为老师点头走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她却站住了。

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淡淡道:“连羽,最近表现很不好,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下。”

当时连羽被她的话吓到了,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的看着老师,而后那老太太一转身走了。

同桌小丽从厕所出来刚巧看到了这一幕,赶忙过来问她,老师刚才跟她说话了?连羽脑袋嗡嗡作响,无打采的摇了摇头。

其实她心里明白,老师想跟她谈什么。

小丽见她默认了,只能很同情的看着她:老师嘴黑,曾经有个女生被她说哭了,甚至连家长都惊动了。

“连羽,你最近是有点不对劲,老师注意你好几天了。”小丽幽幽道。

“……是吗?我怎么不对劲?”连羽尽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其实她很心虚。

“你上课总走神,老师拿眼睛剜你,我又捅你,你有时候都没反应,你到底怎么了”小丽实话实说。

连羽很羞愧的低下了头,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怎么就不能好好控制自己呢?马上就要月考,成绩肯定很糟糕。

“……”看她默不作声,小丽也不好再问,只是轻轻扯了扯她的小手道:“不管有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连羽抬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老师既然找你,马上去吧,我等你一起回家吧?”小丽很关心的继续道,虽然她们不同路,但同学不开心,她很愿意多陪陪她。

“不,你自己先走吧,等会我叔叔来接我。”连羽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

“嗯,那好,我先回去了!”小丽和班上的其他同学,都见过连羽叔叔的车,当然人却未正式见面。

目送着她离开,连羽收拾书本的动作明显快了起来。

背好双肩书包,连羽听到后面有桌椅挪动的声音,知道是值日生在打扫,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却猛的和对方的视线碰个正着,下一刻那个男生的脸红的象个苹果。

郭佳慌忙的垂下眼帘,手中的扫把虽然轻飘飘的,但握在掌中却很别扭,不自觉的加重清扫的力道──砖地上,尘土轻扬。

“咳咳……”连羽被呛到了,蹙着眉尖,用手在嘴边扇了扇。

“对不起。”郭佳直起腰来,很是尴尬:他特意选择了连羽这排做卫生,尽管垃圾多了些,但他不在乎。

“没什么。”连羽个子不高,坐前面,郭佳则在倒数第二排,以前几乎说不上话,但最近发现,他好像跟同排的两个男生很要好,每逢下课,都要晃过来聊天。

偶尔也和她同小丽说上几句,但总的来说,关系一般。

“你才走?”正在连羽想走时,郭佳又开口了,方才看到她们在嘁嘁喳喳,但声音很小,没听清楚。

“嗯。”连羽点了点头。

“自己吗?”郭佳鼓足了勇气,说完后就有点后悔,觉得这话有点问题,但连羽心事重重,并未觉出异样。

“不是,叔叔接我。”连羽说着,便迈着步子朝前走:“我先走了。”

“拜拜~”郭佳很失望,机械的同她道别:他最近不知道怎么,视线时不时会追逐连羽的身影,课堂,早,午休……

班主任的办公室人都走光了,连羽进去,10分钟才出来,她紧紧抿着小嘴,一声不吭的往前走,心情无比郁闷。

老太太说好几个老师跟她反映,她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也做的马马虎虎,追问她原因,她也说不上来什么,只是一味的沉默,这可把脾气有些火爆的班主任气的够呛,说如果她成绩不理想,会扯全班的后腿,真不想学了,不如趁早退学。

连羽很生气,她认为退不退学,是她自己的事,学不学也是她的自己的事,显然老太太的偏激,惹来了她的叛逆。

所以至始至终,她也没开口,连点头摇头都没有,这10分钟完全是班主任自己在唱独角戏。

末了,老太太实在没法了,喝了一口茶水道:如果月考成绩很差的话,就叫她的家长来。

连羽一听这话,原本低垂下去的头,猛的仰了起来:家长?她哪里有什么家长!她很想这么跟老师说,但终究没开口。

老师见她终于有点反映了,认为押对了宝,围绕着家庭教育的话题,跟她说了好几句,最后觉得差不多了,才收了口,而后采取了稍微和缓的语气道:你这孩子很聪明,如果不好好学习白瞎了,老师也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努力点,也不枉费父母一片心血。

连羽听她前几句,心有些软了,但后面的话,几乎一瞬间就激怒了她:父母吗?谁告诉你,我还有父母?

小女孩在心里将老师骂的体无完肤:将她家所有亲戚都点了名。

这个老师是个近视,肯定的,但基本的学生情况,都掌握的不好,怎么因材施教?还拿父母来压她?真的很可笑。

在这一刻,连羽对这个学校真的很失望。

父母也变成了她心中的痛,如果不是她们过早的离去,她和哥哥也不至于这么苦,生活的不顺,让她在这一瞬,将过多的怨恨,归咎于其他人……

校园不大,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

校门敞开着,薛进将车停在正对面,拿出一烟悠然的给自己点上,一边往校园里张望,一边想着自己的事儿。

小羽怎么还没出来,明明已经放学了!她回去了吗?可早上自己告诉她会来接她,莫不是在值日?

薛进觉得有这个可能,也就安下心来决定在等等,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方面:交接仪式已经办过了,但自己还要在原单位呆几天,帮助新上任的所长熟悉工作。

部下知道他高升后,都很热情的说要请客帮他庆祝,昨天才应酬了一批人,今天本来也要被拉走,但接连喝了3天,他着实有些吃不消,所以将今天的饭局都推掉,眼下才有时间来接自己的小老婆。

他是下周一正式到新单位上班,所以这个周末,老岳父打算请一桌,为自己再铺铺路,想当然这饭局很重要。

薛进将要邀请的几个人,在心里面掂量了一下,觉得都是大腕,自己哪个都要努力巴结……

尤其是正厅长,那家伙可是老油条,很多事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他,是不是趁周末请客前,提前拜会下,以示恭敬。

薛进将里面的厉害关系,翻过来调过去的反复推敲思量着,觉得这个很有必要,于是弹了弹过长的烟灰,拿出名片夹,找出厅长的电话。

“好,好,范厅长,咱们就这么订了……”薛进刚谈完,收好电话一抬头,便看到连羽慢慢从一间教室走了出来。

小女孩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又低下头走路。

两分钟后,连羽才晃到吉普车前,薛进早已经打开了车锁,待她上车后,一踩油门车子稳稳向前驶上油板道。

薛进一面开车,同时注意着小女孩的表情:小脸紧绷着,似乎很不高兴,平时也不见她笑,但今天明显有心事。

“怎么这么晚?”薛进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连羽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一句。

“……”薛进稍稍侧目,并没有什么表示,而后又道:“今天想吃什么?”

这段时间,薛进大都吃饭店,晚上应酬到很晚,白思思不敢说什么,薛进也没拿她当回事,但连羽就不同了,好几天没跟她一起吃饭,今天怎么着也得好好陪陪小人儿!

薛进虽然忙,但每天饭局后,大都到连羽那坐坐,也不管时间早晚,有一次半夜12点了,还敲小女孩的门,连羽正在睡觉,着实吓了一跳。

连羽不是没发过牢骚,但薛进置之不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显然他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男主人了,来去自由,他的权利。

当然他也没少享用小女孩的体,通常每到周五,他都会欲大增,翻来覆去的折腾连羽,由于第二天是周末,他也不怕她起不来床。

但尽管如此,他时常感觉到欲求不满,三不五的也会不顾时间发疯,对此连羽是苦不堪言,但也无计可施。

薛进为了自己在小家呆的舒适,还买了一台电脑放在小客厅里,有时也会把工作带回来,呆到很晚不想回家,可即使再晚,他也没理由留宿……

白思思由于上次犯错,又留把柄在薛进手中,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很是规矩:下班很早,同时也努力持家务,至于薛进的工作应酬,也无条件支持。

“随便,清淡点就好。”连羽头靠在车窗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外面飞逝的景物。

“我上次教的莲藕粥会做了吗?”薛进有意训练她的厨艺,他更喜欢小东西伺候自己,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生活上。

“难吃。”连羽噘着小嘴,嘟囔出一句。

“什么?”薛进不太明白。

“那粥不太好吃,你下次教我做点好吃的吧。”连羽不喜欢吃藕,但薛进煮的还不错,可换了自己,味道就有天壤之别了,连羽归罪于藕:那东西她原本就不认为好吃,做不出鲜美的味道,也觉得理所应当。

薛进盯着她看了几秒,嘿嘿一笑:“那你觉得什么好吃?”

“鱼翅……”连羽想也没想的回到,她别的没听过,但鱼翅是好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哦~”薛进笑的更欢了,他知道小女孩只是随口来了这么一句,但他有钱,既然她提了这东西,那么今天就它了。

薛进点了点头,调侃道:“既然你想要吃,做老公的一定满足你,鱼翅是吧?我们走,海鲜馆~”

连羽听他这么说,偏过头来看他,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张嘴想说什么,但末了还是没发出声来,只是暗暗送了薛进一记白眼。

她今天不高兴,是该吃点好的。

62 喜气钱

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家酒店停了下来,泊车的小弟小跑着过来,恰巧薛进从车里出来。

“先生,这边请。”小弟很热情的大手一伸,前面好似一条金光大道,薛进挺直了腰摆点了点头。

“人不少呀。”薛进随意的说了一句。

“嗯,是呀我们这生意向来好,您有些日子没过来了吧?”小弟笑嘻嘻的说着,同时眼睛还瞄着站在一旁的小女孩。

心里很惊诧:他们惊涛楼是什么地方?来的都是有权有钱的家伙,但大都是谈生意的,怎么今天这位带了个小姑娘来?

家庭聚餐吗?这场合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如果说这个男人的小蜜,似乎年龄上又很不和谐……

小弟转转眼珠,在那胡思乱想。

薛进扯出一抹微笑来,从衣兜里拿出小费递给他:“呵呵,没事谁来你们这里消费呀,宰人的工夫,A市你们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弟还是笑,但心里却想这客人说的话很实在:餐饮行业就是这样,高端人群吃的是环境和档次,他们这人均消费普遍是一个人3000,确实够贵。

“谢谢老板,一看您就是有钱人,我现在就去给您把车停好。”小弟巴结了两句,拿好小费接过车钥匙,便钻进吉普车里。

惊涛楼的泊车还分档次,楼前是自律停车场,虽然也有保安,但如果真丢东西,人家可不负责,还有就是付钱的地下停车场,车如果在哪儿出了问题,酒店要全兜着。

连羽在一旁站着,睁大了眼睛,将这开阔的地方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大还是大,当然面前矗立的高楼也十分气派。

“漂亮吗?”薛进凑上前,指了指楼面上盘旋的两只黄色金龙。

连羽点了点头,其实她对龙这东西没甚感觉,雕刻的再好也是死物,但在一些有钱人眼中,这两只绝对是富贵的象征。

薛进将手很自然的放在小女孩的肩头,两个人并排向前走去:“这儿什么东西都有,你不是想吃好的吗?这儿最合适。”

连羽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想也不想的一抖肩又疾步走了几步,薛进的大手顺势滑落下来。

薛进一下子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站在那不动,眼睛则狠狠的盯着前面那个小身影,恨不能扑将上去……

连羽觉出后面没动静,心下一惊,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肯定惹他生气,又怕又恼:怕的是他发火,叔叔虽然很少跟自己红脸,可一旦发飙,也是很恐怖;恼的是在外面他还不尊重自己,就太过分了。

连羽咬着牙,很快走到了门前,迎宾员说了声‘欢迎光临’,同时将玻璃大门拉开,等待她的进入。

连羽涨红了脸,进也不是,不进也不好,只得朝薛进那边看了看:微风轻抚,薛进规整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走路的姿势很潇洒。

小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心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走过来了。

薛进到跟前的时候,看也没看她,径直大步跨进店里,而连羽则很乖巧的走在他的后面。

前台的服务生问了他一些问题,而后将两个人安排在了水榭大厅,虽说是大厅,但格局不大,台桌也没几张,两边有人工设计的小溪。

薛进他们选了一张靠近小溪的桌子坐了下来,而后服务生递上菜牌,开始口沫横飞的介绍菜品。

薛进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菜牌,连羽安静的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观赏小溪里的金鱼:白的,红的,还有花斑的。

看着他们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吐着泡泡,连羽觉得很惬意。

“嗯,这个,这个,再来一个二两和一个四两香米饭。”薛进看了片刻,自顾自的点了两道菜。

“还来点别的吗?酒水饮料?”服务生都是挣提成,知道来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一般不管你吃不吃得了,大力推荐就好,你点的越多,他们的工资就越高。

“别的不用,再来一瓶啤酒。”薛进说着,便习惯的拿出烟盒,服务生一看,马上制止。

“先生,对不起,本店禁止吸烟。”说着还往墙上的公示牌指了指。

薛进点了点头,很快将烟盒又揣了回去:“快去准备吧,我们都饿了。”

服务生微微欠身,掖下夹着菜牌转身去下单了。

薛进见小女孩看的得趣,也俯身去看小溪里的鱼儿:里面的鹅卵石一块块的形状不规则,但大都很可爱,金鱼也很活泼。

“喜欢金鱼?”薛进抬眼看了下小女孩,嘴角柔和的弧度,看的他也快乐非常。

“喜欢,这鱼很漂亮,我老家那儿的都是黑黑的大泥鳅,丑死了。”说着连羽咯咯的笑了两声。

薛进看着她稚气未脱的丽颜,心想真是个孩子,有什么都藏不住,高兴就高兴,生气就是生气,很单纯。

诚然,他以后的工作中勾心斗角是难免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处不胜寒,凡事有利必有弊。

而眼前这白的像纸的小花朵,却不用他费什么心思,看着她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泰然处之’,只是平添生活的乐趣而已。

薛进此刻是低估了小玩意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许是刻意的,也许是暂时的安逸迷惑了他,总之薛进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控制人的优越感,让他心情大好,方才在停车场的小摩擦也不再计较,本来嘛,他比她大那么多,为了那点小事儿跟孩子置气,他不会那么幼稚。

男人想说些什么,不巧服务员走过来,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先生,要启开吗?”

薛进点了点头,别的没上,酒是先来了,但它的确是最方便的。

服务员拿着起子轻轻动了一下,瓶盖便下来了,他拿过瓶盖看了看,随后对客人微微一笑:“先生,您运气真好中奖了。”

薛进也觉出了喜,也跟着笑:“是吗?几等奖?什么奖?”

“呃,二等奖,100块钱。”服务员将瓶盖递了过去,薛进看了看,还是笑。

“您跟我去前台领奖好吗?”

薛进将瓶盖放在桌上,转过头去,见连羽也在关注这边,随即眉头一扬对她说道:“小羽,你去领吧。”

连羽一愣,而后马上摇头,一副害羞的样子。

“没事,你跟他去吧,有他领着你不会走丢。”薛进边说边看了眼服务员,那小子也很机灵,马上附和着。

“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前面不远就是。”服务员笑的一脸灿烂,可薛进却有些不乐意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一脸奸猾,好似在诱拐良家少女。

可纵是如此,薛进也没翻脸,他是谁?起码的礼数教养还是有的。

连羽迟疑的又看了看薛进,对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她才小心的从椅子上下来,跟着服务员朝吧台那边走去。

老宋今天又**了,他喝了不少,但并没醉,饭桌上的朋友又要灌他,这老小子一看事儿不好,赶忙借尿遁逃走。

他去了洗手间后,并没有马上回包房,而是顺着小溪一路溜达,走到水榭厅的时候,猛抬眼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老宋微微眯了眯眼,只见薛进是自己在那坐着,想来也是朋友刚刚离开,他不紧不慢的凑上前,薛进也马上认出是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哎呀,宋局长,好久不见了。”薛进走上几步,伸手同他交握,这样的氛围,忍不住就客气起来。

“是呀,老弟最近在忙什么?听说你高升了?恭喜恭喜呀。”老宋也很官腔的跟他寒暄。

“唉~对付着混吧,下星期到建设厅,哪里有您好呀,可是吃霸一方,哈哈……”薛进也跟着恭维。

“呵呵……”老宋挥了挥手:“还是你有前途。”

“彼此彼此,我们就别谦虚了,快请坐。”薛进说着就将老宋让在连羽旁边的座位上:这张桌是个四人台。

“这是和谁来吃饭呀?”老宋看着两副碗筷,随意的问了一句。

说实在的,以前老宋并不把薛进放在眼里,一个所长?有什么了不起,但眼下,也不能再小觑这个男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薛进再能耐,还不是靠自己的岳父吗?想到这,老宋心中很是不平,如果自己当初追到了白思思,那么现在自己一定会更发达,比他薛进还混的好。

尽管这么想,但老宋面上丝毫没有失意或者嫉妒的神情,只是满满的热络温和。

“一个小侄女。”薛进刚看到老宋的时候,也是很惊讶:惊涛阁很大,他这地儿也挺偏,还真没想到遇到熟人。

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来这**的政府官员多些;薛进并没跟老宋撒谎,如果呆会连羽回来,被他看个正着的话,就没法解释了。

“是吗?”老宋很是诧异,而后马上收敛了嘴脸:“呃,侄女吗?你这个叔叔还真不错,舍得对她花这么多钱。”

单独吃饭的侄女?如果是很近的亲戚为什么白思思和他儿子没来老宋动了些心思,所以本来想聊聊就走,而现在倒有了一探女孩真面目的念头。

薛进和他闲聊着,但越聊就越觉出不对劲,这家伙好像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薛进心中焦躁:有些做贼心虚。

惊涛阁很大,结账的吧台离水榭厅有点远,又赶上好几拨客人结账,所以连羽在那儿等了等,时不时的能感觉出别人异样的目光,这让小女孩有些不自在,于是站的离吧台稍微远点,等人少时再过去。

连羽手里攥着一百元,转过一道弯儿便看到了薛进,当然也注意到了桌子旁还有其他人,这让她脚步一顿,仔细的又瞧了瞧那人的背影。

薛进也看到了她,而老宋也觉出了什么,一转身便看到小女孩站在那:看年龄确实很小,是侄女。

但老宋什么都玩过,对幼女也曾经中情过一段时间,这下更是来了兴致,探过头去对薛进说:“你小侄女多大了?怎么不过来?”

薛进真想一巴掌把这只苍蝇拍死:他真是不识时务,玩自己的老婆,现在又‘惦记’自己的小媳妇,该死,绝顶的该死。

“呵呵,她害羞。”薛进脸上不动声色,伸手一招,连羽才硬着头皮走过来。

到近前,老宋一看小女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欢喜:“你侄女很漂亮呀,眼睛怎么有点蓝是混血吗?”

薛进让连羽坐自己旁边,小女孩一直低垂着头,好像被说的很不好意。

“是吧。”薛进也问过连羽这个问题,但小女孩答不上来。

老宋等着薛进进一步给自己介绍,但看对方似乎没这个意思,而是跟他扯了些其他闲话,顿觉无趣,而对于二人的叔侄关系,他也持怀疑态度,但当事人都三缄其口,他如果明面问些什么,也不太好。

老宋本来就是无耻之人,对龌龊之事很是敏感,有一丝异样,都会被他抽丝剥茧的发觉出来,但对于眼前的这两位,他还真是没甚把握。

白思思最近也很少搭理自己,别说上床,就是电话中的语气也冷淡了不少,不知道是怎么了?

想着老宋突然一阵机灵,会不会薛进发现了什么?但马上又否决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真的曝露的话,薛进还能跟他如此谈笑风生吗?

他了下巴,琢磨着这个问题,正在此时,薛进点的第一道菜上来了,老宋马上站起了身,他再好奇,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在这看着人家吃饭吧!

送走了老宋,连羽马上坐回了薛进的对面,抿了抿小嘴,继续看她的金鱼,连桌子上的菜瞄也不瞄一眼。

“吃完饭,我们去花鸟鱼市场买几条金鱼给你玩好吗?”薛进说着,将啤酒倒了两杯出来。

“……”连羽没甚表情的小脸,带了几分生气,转过身来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同时马上又想起了什么。

将手中的100元钱放在薛进的面前。

“这钱是你的。”薛进又推了回去。

“我不要。”连羽很倔强。

“当你的跑腿费好吗?这是意外得来的,算是喜气钱,以后这类钱都归你。”薛进不由分说的拉过小女孩的手,将人民币塞了过去。

连羽想了想,又看了看薛进坚决的表情,只得收下:白拿也好,没人会讨厌钱。

可刚拿起筷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面前的半杯啤酒。

63 酒

“我不会喝酒。”连羽咬着筷子,眼中带了几分孩童的无辜,还有一些苛责──她才多大,再有她还是个女孩子。

在连羽的印象中,农村人都是中规中矩的,大男人喝酒不算什么,但小媳妇通常不会豪饮,只有些上了年岁的阿婆才会喝两盅,而象她这样的未成年人,大人更是不提倡。

所以连羽有些不解,更是对男人不满。

“少喝点没关系。”薛进今天很高兴,实际上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错。

“……”连羽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心里想到些不开心的事,人都说借酒浇愁,不知道管用吗?

接着她又抬眼看了下薛进,只见对方已经把满满的酒杯举到了前。

“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给我。”薛进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笑的满面春风。

听他这么说,小女孩迟疑着拿起了酒杯,轻轻跟对方的杯子碰了一下,她并没有立刻去喝,而是看着薛进酎了一大口。

男人喝酒带了几分享受和豪迈,连羽也跃跃欲试:这酒闻着有些刺激,不知道喝下去是何等滋味。

想着小女孩垂下眼帘,小口的抿了一下,啊!啤酒是冰镇的,进入食管微凉,滋味有点苦,有点辣,还有点……

连羽不想细品了,光这两种味道就让她很难受,一边半张着嘴呼气,一便蹙起眉心瞪着薛进。

“怎么了?很难喝吗?”薛进在一旁笑,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一玻璃杯下去了泰半。

“……”连羽了自己的脸蛋,有些微烫,嘟着小嘴道:“你说呢?”

“我说?我说很好喝,你才喝一口没品出它的好滋味,多喝几口就好了。”薛进很是认真的跟她讲到。

连羽将信将疑,低头又看了看酒杯,随即拿起又喝了一小口。

“你骗人,这东西好难喝,又辣又苦又骚……”连羽这次真真儿尝出了异样,啤酒有种骚气,说不出来的骚。

薛进一口酒将喝没进,听她这么评价,含在口中的一小股酒随即喷在了杯子里,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居然咳嗽起来。

连羽也发现自己说错话,哪有人说酒骚的,但她确实觉得那什么……

薛进左右看了看,幸好周围没什么人,小女孩对啤酒的评价还真是特别,他拣起桌面上的湿巾,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渍,一双眼睛笑的几乎眯成了酚邬。

连羽被他看的满面通红,抬不起头来。

“骚吗?我就喜欢骚的,你要不喜欢都给我。”薛进看着女孩羞赧的样子,想起她在床上的样子,不禁热血沸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情色。

小女孩听出他话语中有些不正经,拿眼模样。

连羽浑身一僵,赶忙低下头去拿起筷子,随便往菜盘里一戳,放入口中的食物,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薛进看出小东西被自己吓着了,也没继续逗他,平复心神,叫了服务员换个杯子,而后小酌起来。

连羽有些心神不宁,这难喝的啤酒,是一点点抿,是什么味道已经不重要了,就是喝,机械的吃着这顿饭。

等放下筷子时,才发现那半杯啤酒,她喝的只剩下个底儿。

薛进拿起牙签目光有些浑浊,他喝了一瓶多点,并不会醉,但小女孩就不一样了,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美目也开始迷离起来。

喊埋单时,服务员拿了单子过来,一共是5600,连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就这么两个菜花了这么多钱?

虽然钱是薛进的,但也觉得不值,但看叔叔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拿着账单快速的扫了一眼,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小羽,去跟他刷卡,密码是770802。”薛进的是交通银行的信用卡,他平时带的现金不多,大额的通常刷卡。

至于这个密码,显然是他的出生日期。

连羽下意识的接过卡,但是脸上表情有些茫然,而后变得有些局促,酒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她哪里用过这东西。

“小姐,请跟我来。”服务员说着已经走在了前面,薛进叼着牙签扬了扬下巴,意识她跟上去。

“快去吧,别忘记要发票。”

连羽有些迟疑,但仍从椅子上下来,轻飘飘的往前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酒本身的劲儿,总之,连羽觉得脚步轻快,心情很好。

到了前台结账时,才发现刷卡其实很简单,人家让你干什么,你照做就好,等拿了发票回来,薛进用筷子头刮开一看,乐了。

中了50块钱,当然这也算是意外收获,进了连羽的钱包。

两个人坐进车里时,薛进还在笑,他并没有急于发动汽车,而是扭过头来看着小女孩:目光炯炯有神。

连羽也许真的喝的有点大了,也傻兮兮的看着他,丝毫没有回避,当薛进凑上前时,连羽想也没想的张开了小嘴。

下一瞬,一大一小两条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连羽觉得心跳的好快,好热,叔叔的舌头侵犯进来时,带了些酒味,火热的吐息,几乎要将自己烧着。

正当两人亲热的难解难分时,耳边猛的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他们迅速分开,往旁边一看,对方的吉普车里坐了几个男人,再仔细一瞧,薛进心微微下沉:怎么是老宋。

薛进的车和老宋几个人开的车停在了一处,相邻的距离很小,由于车的司机师傅,手把不行,所以只有1CM的车距,让他甚是为难,怕一不小心剐蹭到对方,所以才按了电喇叭,示意对方能不能先开走。

原本他们几个人就喝了不少,见对方在车里跟人打啵,也想坏坏他,没想到这么一闹,居然是熟人。

老宋一看,来了神,赶忙跳下车来,而薛进一见事不好,快速发动车子,打舵踩油门,几乎是全凭本能在开车,也不管是否刮到对方的车。

正在其他人对薛进的车技赞叹不已时,老宋只看到车后冒出的汩汩黑烟,心中煞是不平,心想:跑的真快,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其实大家多在外面混的,谁能不偷腥,但没想到,白思思口中的好老公也好这口,看来男人都一样:原本老宋心中很是不服气,白思思把她男人说成了完人,如今总算让他看到了点猫腻,难免想稍稍挖苦薛进一番,但人家做贼心虚,溜的就是快。

老宋很是失望,但是除了失望外,也没太多想法,毕竟是男人,犯不着拿这上不了台面的事,说三道四,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认识吗?”回到车上,哥几个看出了老宋的反常,所以问了一句。

“看着有点眼熟。”老宋嘟囔着,哥几个也没再问什么,发动车子继续前进:夜生活刚刚开始,下一个目的地KTV。

连羽虽然喝了啤酒,思维活跃,但也发觉了方才的气氛有些不对。

那个刚刚在饭店里的叔叔发现他们在车里亲吻,真是太丢人了,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跟薛叔叔……

连羽想想刚才的事,就觉得一阵懊恼,脸更红了。

薛进一边开车一边定下心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就是泡了个小女吗?男人都花,自己只是伪装的太好了,这一露本来面目,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老宋看到又怎么样?既然真的乱传话,到了白思思耳中,他也不怕,没凭没据的能耐我何?更何况白思思现在的丑事证据确凿,她也不敢跟自己张狂。

薛进想着心情缓和过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细软的小手,反复的揉捏着。

“小羽,你手真小,又软,几乎不到骨头,象一团棉花一样。”薛进语调轻快,说着好听的话。

棉花?小女孩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听我妈妈说,长这样手的女孩,将来会有福。”薛进继续道。

连羽扭过头来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没骗你。”薛进笑的很温和:“而且我仔细看了你的脸蛋,长的很旺夫。”

“哼,你骗人,你还会看相。”连羽觉得他在拿自己开涮,酒在血中鼓噪,让她格外大胆。

“当然会看,刚刚你中了那么多奖,不就是证据吗?你偏财旺,日后有贵人相助,一定会一生幸福。”薛进给小女孩灌**汤。

贵人?贵人不就是他吗?想着薛进扬起嘴角,笑的很得意。

谁都喜欢听好话,连羽很单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美滋滋的。

“所以好好和叔叔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将来你大点,叔叔就给你套房子,大学毕业后再帮你弄个好单位,你这辈子就不用愁了!”薛进说的这些他完全有能力办到,如果说那个时候,连羽还跟他一起的话,他也就认了。

房子也好,单位也好,他觉得值得付出,这跟原来自己拿这些利益骗她是两码事儿,现在他是认真的。

当然等她毕业至少7,8年,那时候自己的事业肯定会做的更大,这点小钱也就九牛一毛,跟了自己那么久,自己所承诺的都是她应得的。

薛进平时玩是玩,但没真正想要负起责任来,所以换女人很频繁的原因之一,就是怕感情纠葛,时间长了,女人就变得贪婪了。

连羽觉得薛进给自己描画的未来,很美好,但又有些不和谐,毕竟他们年龄相差这么多,他还有家庭,再有自己真的喜欢他吗?

小女孩懵懂的初恋是程朝阳,想到他,连羽眼神黯淡下来,自己搬出来这么久了,他也没来学校看看自己。

(没来吗?只是连羽没发觉而已。)

“叔叔,你不说给我买金鱼吗?”连羽收敛自己的心绪,转移注意力,想让自己开心点。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们现在就去。”薛进说着调转车头,向花鸟鱼市场开去。

花鸟鱼市场很大,一共四层。

刚进入一楼,连羽就被里面的花草吸引,她看看这个,那个,觉得新奇又有趣,尤其是看着盛开的花朵,更是要稍稍驻足。

薛进拎着手包,在后面跟着她,很有耐心的看着她逛。

“这个好看吗?”连羽没一会就被一珠大吊兰吸引住了,扯了扯花叶儿,笑嘻嘻的问薛进。

男人点了点头:“不错,喜欢就买。”

“老板,这个怎么卖的?”连羽听后,赶忙询价。

又走了几家,薛进觉得这样不成,如果任着小女孩的子,不知道要诳到什么时候。

“小羽,去二楼吧,我们是来买金鱼的,其他的我们改天再来逛。”薛进看了眼腕表,时间紧迫,他还想回去多抱会小女孩。

连羽点了点头,率先往楼梯处走去。

二楼的柜台要比一楼规整,一排排的大鱼缸里,游着各式各样的鱼儿,各个神抖擞,甚是生动活泼。

说是买金鱼,但老板很明,还介绍了好几种价格昂贵的其他品种,听的小女孩心思活络,不知道选哪个好。

最后还是薛进拿了主意:“老板哪种鱼儿,最好养活?”

末了,薛进订了几条金鱼和清道夫,约定周末送货上门,顺便还买了个水族箱。

两个人从市场出来时,外面已经繁星点点,连羽心情复杂,她坐在车的后面,捧着个大花盆,想了好一会。

瞧出来今天薛进心情似乎很不错,连羽琢磨着是该开口了:“叔叔,我想去看哥哥!”

薛进从倒车镜中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搭话。

“你答应过我,忙完这段儿,就带我去的!”连羽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急忙说道。

薛进目光晶亮,炯子里泛了几丝诡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连羽气的要死,声音有些尖利,这是她最在乎的事儿,也是薛进许诺给她的。

64 应允

该来的总是会来,薛进也考虑过连俊的事儿,现在小女孩提出的要求,看来不能再推脱了。

薛进手握方向盘,目光谨然的看着前方的路况。

“我没说话不算数。”他淡淡的开了口,虽然没去看小女孩的表情,但想来此刻那张生气的小脸,肯定有所松动。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连羽得不到他的回应,几乎要哭出来时,听到他的话,明显一怔。

深吸了一口气,将往上涌的感伤压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要带我去吗?”连羽极力想克制自己的大悲大喜,尽管脸上很平静,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感受。

薛进不吱声了,遇到红灯,将车牢牢的停稳。

连羽等了十几秒,男人仍然是沉默,心中更是忐忑,几乎想大声质问他的意图,但终究没敢放肆。

“你带不带我去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带我去?”连羽小脸皱巴巴的,看着有些可怜。

薛进仍是不为所动,继续沉默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连羽这下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把怀里的花盆往旁边一扔,离开座位凑上前来,小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用力摇了摇。

“你说话呀。”连羽此刻念兄心切,借着喝了点酒,先摇后来就用小拳头捶打薛进的肩膀,以此泄愤。

“你骗我,你是个骗子,每次都骗我。”

薛进看她眼圈通红,心一下就软了,他反手抓住小女孩的一只手臂:“别闹了,我再开车呢。”

“嗯嗯~~”连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当,很可能会造成危险,但仍不服气,一双美目瞪着薛进,小嘴哼唧着。

“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你是怎么跟老公说话的?”薛进看她安静下来,蹙起眉心开始教训她。

连羽被他一说,认为他本就是恶人先告状,脑袋一热,出口顶撞道:“谁是我老公,你才不是呢,我还没结婚。”

薛进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车也拐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回过头来,目光凶狠的盯着小女孩冷冷的问道。

连羽心里怕极了,可想想薛进的可恶行径,立刻壮着胆子故作勇敢的迎视他的目光:明明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怕你?

薛进看着她那气呼呼的小模样,不知怎的,刚刚的怒气就消了,很无奈的笑了起来:他这是干什么,跟小女孩叫真?

薛进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跟连羽认真的事儿太多了,这有点不象他,可他就是在乎,该死的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该死的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连羽看他笑了,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嘟嘟囔囔道:“你是怎么做老公的?明明答应的事要反悔,这样的老公,我不要。”

后面的话,女孩说的很轻,但仍让薛进听的很真切,而且效果很明显,那张好看的笑脸,瞬间就变得紧绷。

“你还没完了呢?是不是真的不想见你哥了?”薛进冲着小女孩大声说道。

连羽倒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同时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而后悔:她是不是又激怒他了。连羽明白现在只有薛进能帮她,他生气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但同时窝囊不甘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无助和无奈。

瘪了瘪嘴,连羽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无处发泄,眼泪吧嗒吧嗒的不住往下掉,她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一转身,小女孩坐回到后面。

薛进什么都没说,发动汽车重新上路,只是偶尔从倒车镜看到小女孩微微耸动的肩膀。

A市的10月末,已经有了点秋天的影子,白天虽然很热,但晚上明显温度低了很多,街道上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在散步,一阵阵秋风吹落簌簌的树叶,各式各样古老的建筑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庄严稳重,而重重叠叠的高楼大厦则让人顿感渺小和荒芜。

连羽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世界,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鸟儿,被困在笼子里出也出不去,跑也跑不掉,更看不到前方的路……

一路上小女孩都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到了她的居所,薛进打开了车门,接过她手里的花盆,两人一同上了楼。

进房后,薛进把花放在窗台上,拉上了窗帘,然后爬上床躺下,看着小女孩屋里屋外进出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薛进手中拿着遥控器狂按,末了见连羽不知道在哪翻出了几件衣服。

“你干什么?”薛进侧眼看着她。

“我洗衣服。”连羽口气不太好,闷闷的答道。

“晚上洗什么衣服?过来,陪我躺会。”薛进知道她不开心,语气温和的说道。

“……”连羽不大愿意,站在房间的中央,愣着不动。

“我等会就回去了,来,乖……陪我躺一会。”薛进继续诱哄着,同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连羽把衣服放回到置物箱,趿着拖鞋了走过来,脚搭在床边,斜着身子歪在那里。

“把鞋脱了,我抱抱你。”

小女孩把腿一抬,两只拖鞋劈里啪啦先后落地,本来连羽想用甩的,最好能打到房顶,而后掉在薛进的脸上……可终究只是想想,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薛进皱了下眉头,长臂一伸,将她卷进自己的怀中,可小女孩浑身僵硬,就像木头一样,而且还拿后脑勺对着他。

薛进扳过她的小脸,拿嘴去亲她,可小东西的眼睛斜斜的瞄着电视,显然是不想跟他亲热,薛进不死心,凑上前又去吻她的小嘴,但它紧紧闭合着,本没有一丝缝隙。

薛进生气了,不相信吃不到她的舌头,大的舌头有力的游走在她的唇瓣间,眼看就要得逞了,突然连羽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发出一声闷吼,而后用控诉的眼神看向他。

薛进抿了抿嘴,跟她对视了几秒,而后发现小东西是真的再跟他作对,而且是很坚决的,抵制他的亲密行为。

薛进叹了口气,平躺回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周末我带你去XX农场。”

连羽怔了一秒,然后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呆呆的看着薛进,似乎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本来她都要绝望了。

“看我干什么?”薛进微微一笑,带了几分调侃。

“你说的是真的吗?”连羽偏着头,咬了咬嘴角,尽管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糗,但她还是要确定下。

见小女孩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腼腆模样,薛进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这回连羽终于可以放心的笑了,她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小手放在脸蛋上,歪着脖子,样子很可爱。

“你呀,现在是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还知道给我小脸子……”薛进单手枕在脑后,故作不满的说道。

“我,我有嘛!”连羽红了脸,抬头瞪了他一眼,接着赶快转移话题:“你喝不喝茶,我去给你烧点热水?”

薛进笑着看了看腕表,离11点还有1个多小时,所以就应允了,连羽开心的‘蹦’下床,小跑着进了厨房。

薛进望着门的方向,发了会呆,而后拿出了手机给农场那边的一个‘熟’人拨了号。

那边的电话接通了,但没人接电话,过了几秒钟,才有声音传来:“喂,谁呀?”

薛进愣了一下,是个女人的声音,但马上反应过来:“您好,我是薛进,XX监狱的所长,有事找下小董。”

那边没了声音,很快一个男人说话了:“啊,不好意思,刚才我老婆接的电话,您好,您好。”

薛进不置可否,心里明镜儿似的,这肯定是个妻管严。

“呃,没关系,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薛进客套着,他心里确实有事儿,放不下,要不然也不会打扰人家休息。

“没事儿,我们也是刚关灯,呵呵,领导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董恭敬的说道。

“我是有点小事儿想问问你,我们监狱过去的连俊和陈林,最近表现怎么样?”薛进也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对方稍微迟疑了下:“陈林还好,但连俊找了我好几次,说是要调走,哪怕是再回到监狱里也可以,我按着您的意思,一直没松口。”

“哦……”薛进虚应着:“只有这些吗?”

“据我了解不止这些,陈林和连俊之间似乎有些矛盾,打了几次架,有一次连俊还被他打的进了卫生院。”

“嗯,问题不大吧?”薛进见连羽进来了,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

“没事儿,早都好了,不过我给他记了大过。”小董得意的说道,有几分邀功的味道。

“是吗?干的不错,下星期他妹妹想过去探视,能给她五分钟的会客时间吗?”薛进这话是故意说给连羽听的。

小女孩本来站在门边看电视,听到这话立刻转过头来关注这边。

“没问题,还有什么指示?”小董得了薛进的好处,现在对方说什么,只要不是太过界,他都会照办。

“没有了,就这些,先这样吧,谢谢。”薛进挂掉了电话,小女孩很快来到他的身边,薛进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抱住。

“都听到了?我没骗你吧?”薛进亲了亲她的脸蛋。

“嗯,没骗我,我很开心,谢谢。”连羽任他吻着自己,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而是飞到了哥哥所在的那个农场。

薛进也发现她似乎高兴过了头,很不专注,于是放过了她,继续道:“农场相对自由,但吃住都很艰苦,你想给哥哥带什么东西,我们这周末去买。”

连羽笑的很不拢嘴,小脸红扑扑的,连连点头。

“不知道哥哥过的怎么样?”她象是在自言自语。

突然厨房那边传来刺耳的蜂鸣声,想来是水开了,连羽立刻穿上拖鞋,小跑向厨房,不一会,连羽搬来个小地桌,将茶具摆在上面。

薛进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是茶二是烟,烟是早有的习惯了,茶是新近的消遣,尤其是到连羽这儿来,几乎次次都要求她给自己泡茶,这也算是个人的一点小情趣。

现在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喝茶都是时尚,当然茶道很是讲究,小女孩并不能完全参悟,但泡起茶来,还是有模有样。

薛进拿过来的茶,是别人送礼给的,几千元一两的绿茶,可以说是极品。

连羽将茶叶放进一个特质的玻璃壶里,倒入热水,看着干燥的叶片,慢慢舒展充盈开来,就象小婴儿般伸展拳脚,水的颜色几乎一下子,被染成澄黄……

小女孩的动作,已经很熟练,每个步骤都很认真,末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小羽,就是手巧,我很有福气。”薛进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那嫋嫋轻雾,不自觉的赞叹着。

小女孩心情好,被他一夸更是有几分得意。

品茗完毕,两个人一起窝在被子里看电视,不一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薛进赶忙拿过遥控器按了静音。

“喂!”薛进一看号码,家里打来的。

“老公,你忙完了吗?”白思思声音很温和,夜已经很深了,薛进还没回家,她不禁有些担心,听到那边很安静,心突然就烦躁起来。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快了,你先睡吧。”薛进不冷不热的答道。

“你在哪?”白思思很认真的问道。

“茶馆,跟几个朋友谈生意,马上要走了。”薛进淡淡说道。

“哦~~。”白思思有所怀疑,但却不敢去证实,她怕万一自己乱猜,会惹薛进生气。

“那你早点回来,路上小心。”白思思放下电话时,内心仍忐忑着,她一直以为薛进是个规矩的男人,但最近他似乎太忙了,忙的忽略了她,其实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是不是,两个人都太独立,太重事业了?

白思思,惴惴不安的躺在床上,心里暗忖,刚才自己怎么没问问他在哪个茶馆?

薛进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点了烟,白思思很少查他的岗,但连续几天都晚归,女人难免会有意见,所以他还是小心点好。

“我抽完这烟就走。”薛进转头对小女孩道。

连羽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愧疚:叔叔是有老婆和小孩的,自己这样算什么?第三者?狐狸?

连羽从不想给自己归类于此,她很迷惑,她更希望自己快快解脱……

65 乱了

薛进开车到家已经过了午夜零点。

进了客厅,黑黔黔的一片,他放下手包和车钥匙,脱了衣服去浴室冲了澡,而后走进卧室。

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夜灯亮着,薛进就着微弱的光打开了衣柜,挑了件睡衣穿好,接着爬上床,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白思思一直都醒着,从薛进进门,她便开始注意他的动静。

床微微颤动了一下,薛进安稳的躺在了身边,白思思心里有事儿,烦躁的翻了个身,将脸面对着薛进。

她睁着眼睛,看着男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面部的轮廓很鲜明,棱角中带了几分感的阳刚。

白思思不得不承认,自己找了个帅气的男人,可她为什么不知足呢?还有这些日子男人的忙碌,两人之间的少言寡语,以及鲜少的生活,都让她心里很不安,尤其是那次他抓到自己把柄时的机敏狠绝,让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自己对这个男人并不完全了解。

薛进感觉到了来自身边的强烈视线,他闭着眼睛嘀咕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白思思说着,就往他那边凑了凑。

薛进并不喜欢她亲近自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人说这句话通常是种暗示:她想要了,需要交媾。

薛进与她之间,早已经过了七年之痒,现在更多的是无味的平静,但此刻他连一个丈夫的义务都不想尽了,索翻了个身,选择背对着她。

白思思心下一沉,很是气愤,她掀开男人的被子,钻了进去。

当女人的手搭上男人腰际时,薛进浑身一僵,几乎是本能的厌恶,他对女人的出轨无法释怀,但这只是借口。

他原本就知道白思思对婚姻不忠,他一直隐忍着,现在有证据了,终于可以拿这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冷落她了,薛进此刻表现的很明显。

白思思也感觉出了他的排斥,但她并不想放弃,夫妻之间已经好久没生活了,这是两人和谐相处的润滑剂,如果薛进一直都不主动,她要等到何时?

所以女人理直气壮的将手伸进他的睡裤里,沉甸甸的一大团软,让她身体不禁热了起来,想着以往两人做爱时的美妙滋味,更是急切的抚弄男人的器。

薛进很烦躁,心里没有一丝欲望,下体也毫无生气,他心想着:吧,不起来,她也就死心了。

几分钟过去,薛进的男仍是半软不硬,本无法进行交,白思思心头有火,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变成无能了?

他们都那么久没做了,现在怎么碰他的东西也不勃起,是不是把华都给了别的女人?

白思思不肯放过他,既然不起来,那么就用嘴好了,于是她半坐起身子,猫着腰开始在他的下半身鼓动起来。

薛进真是忍无可忍了,在女人的嘴凑上来的那一刻,用力将她推了回去。

“你干什么?我很累,想睡了。”薛进仍是背对着她,声音冷冰冰的。

“……”白思思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薛进冷漠的背影,恨不能从他身上盯出个洞来,被男人这么暴的拒绝,让她的自尊受到了‘践踏’。

“累了?你哪天不累。”白思思生气的说道。

“我是正常工作应酬,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忙。”薛进听出女人似乎很委屈,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跟她解释了一句。

“忙?再忙也得想想我呀。”白思思这次音调高了些:“都没多长时间了,你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

薛进一听她这么问,当即就火了,猛的从床上翻坐起来。

“你拿我当你呢?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干嘛?”薛进脸色铁青,在浅浅的光亮中,十分吓人。

白思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她的痛处:她给他带绿帽子了。

薛进见她被自己说的很狼狈,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也不想咄咄逼人,于是又躺了下去。

“快睡吧,我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白思思了自己的额头,觉得那儿有点疼,薛进现在这样儿,对她不加理睬,让她又急又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不就犯了那一次错吗?你至于这么对我吗?”白思思是千金大小姐,哪里肯受这份窝囊气。

薛进刚熄的火气,瞬间又爆发了,他转过身来,冷冷的蔑视她。

“一次吗?你他妈说一次?我没抓住的时候,你到底给我带了多少顶绿帽子,只有你自己知道,恐怕能开个绿帽专卖店了!”

白思思心怦怦乱跳,她是心虚,同时更多的是气愤。

“你污蔑我,你不是人,呜呜……你有证据吗?不就那一次吗?”女人都会哭,这是他们最拿手的,白思思想博取同情,同时又想强调自己的清白。

“你少在我面前演戏,我不吃这套,我忍你已经很久了。”薛进言辞坚决,好似真的又掌握了她的什么秘密。

“你冤枉我,还不让我说啊?”白思思将信将疑,但气势上仍很嚣张。

薛进皱起眉,面部表情有些狰狞,用手朝她鼻尖处一点,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给我闭嘴,再闹,我们就去你爸妈面前,好好说叨说叨。”

一句话说的白思思立刻止住了哭声,满脸惊悸的看着薛进。

男人见她终于安静了,拿过枕头,卷起被子,往外走:他不想跟她躺在一张床上了。

“你干嘛去?”白思思反应过来,话语中带了哀求,可仍阻止不了男人离去的脚步,啪的一下关门声,震的女人心头一颤。

这天晚上,薛进是在客厅睡的,白思思叫了两次,也没能把他叫回卧室:自此两人的冷战正式开始。

两天后的周末,白思思为了在薛进面前好好表情,破天荒的做了早饭,而后上班去了,薛进看着桌上的食物,也没说什么。

儿子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父亲在看报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开口。

薛进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奇怪,放下手中的报纸,和他一起坐在饭桌前:“儿子,有话对我说吗?”

小男孩慢慢的拿起筷子,迟疑了片刻道:“爸爸,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薛进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给儿子拨**蛋,过了一会,将光溜溜的白嫩**蛋放进儿子的碗里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小男孩抬头看着他:“没听到什么,只是你这么总在客厅睡,也不是办法。”

薛进又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他并不想回卧室住。

见他没回音,小男孩想了想又继续道:“爸爸,你最近很奇怪。” “怎么了?”薛进有些不明白。

“以前你对我的学习很关心,现在都不常检查我的作业了。”小男孩见父亲并没有什么异样,接着道:“你就那么忙吗?”

一句话问的男人哑口无言,如果是白思思这么问自己,他会很不耐烦,现在是儿子对自己的不满,他不能装做没听到。

“对不起儿子,最近爸爸忙了点,等过阵子爸爸一定多抽时间陪你做功课。”薛进此刻是内疚的。

男人明白小家伙马上进入青春期,对什么事都很敏感,他暗自检讨着:自己对连羽太过在意,是不是对这个家忽略太久了?

正当薛进心软时,白思思那边却又出了状况。

这一天,白思思照常上班,可因为跟薛进闹了别扭,她心情很不好,工作时,出了好几次错:不是把客人的头发剪乱了,就是做美容时在发呆,把客人的一张脸洗了又洗,几乎脱去了一层皮。

一再的跟人道歉,最后她决定让手下的小工去忙活,自己休息避免出错。

下午时,店里来了个人,刚开始她还没留意,待人到面前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老宋,白思思带着浅浅的笑看着他。

“呦~~,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呀?”女人话语中带了几分调侃。

“怎么?不欢迎吗?我可是想你了。”老宋冲着她坏笑,后面那句话说的很轻,只有白思思自己能听到。

老宋打了好多次电话女人都没答应出去约会,所以他只能登门造访了,谁让他这些日子有些‘想她’了呢。

“说的哪里话,我请还请不来呢,我的大局长,今天什么意思?”白思思媚眼如丝,轻佻的勾着老宋。

这个男人身材还不错,胯下的家伙也还可以,一看见男人,现在白思思就有点心痒。

在家薛进不跟她做爱,白思思也不是个善男信女,此刻又心情不佳,考虑了一下那苟且之事,在店里做也还算安全,于是就动了心思。

“找个包房,给我洗洗头吧,我好长时间没享受你的手艺了。”老宋故作正派的说着,但手艺那两个人,怎么听,怎么有点暧昧。

白思思呵呵一笑,挑了挑眉,从高腿椅上下来:“那跟我来吧。”

两人上了二楼,找了个偏僻一点的空房,一进去老宋主动将门上了锁,从后面将白思思拦腰抱住。

女人吓了一跳,但立刻放松身体,任他隔着衣服抚弄自己的子。

“想死我了,思思,我的好妹妹。”老宋觉得衣服有点碍事,说着就帮白思思脱衣服,女人也不反对,只是轻声娇笑着。

“慢点,有的是时间,你急什么。”老宋动作很鲁,弄的白思思的衣服很凌乱。

“呵呵,你不急吗?你看看你这里都湿了。”老宋扯下女人的内裤,一把进她的双腿间。

“还说我呢,你不也硬了吗?”白思思不甘示弱,隔着裤子用腰蹭了蹭老宋的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情,没一会便光溜溜的滚到了床上,当器相交时,白思思饥渴而热情的摆腰迎合着,老宋觉得她下面的水儿特多,泡的他好舒服。

“宝贝,你太好了,怎么这么骚,几天没捱了?”老宋边律动,边问身下的女人。

“好多,嗯啊……好多天了嗯……”白思思轻声呻吟着。

“我他妈才不信呢,你几天不给薛进带绿帽子,你下面不痒?”老宋越说越来劲,身下动作渐快。

白思思一听他这么说,激情褪去了泰半,伸手就给了老宋一拳:“别提他,一提他我就有气。”

老宋也是个好信的人,慢下了动作,追问道:“怎么了?你们两口子闹矛盾了?”

说着,老宋想起了这段时间白思思的反常,接着又怀疑薛进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由于分神,他下面那东西有点软了。

白思思见他还问,心情更是糟糕,也感觉出了他下体的硬度不太够,所以狠劲推了他一把:“你还真会破坏气氛。”

老宋顺势将**巴从她的体内抽了出来,抱着她亲了亲。

“宝贝,我是关心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你。”老宋假意浓情,嘴脸有些恶心。

“给我烟吧,宋哥,我最近真的很烦。”白思思很少抽烟,听她一说,老宋也意识到了事情也许真的很严重,赶忙给她点了一烟。

“思思,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给哥哥说,哥哥帮你分担分担。”老宋继续体贴道。

白思思吸了两口中华,考虑着该不该跟老宋讲,末了还是开了口:“我家薛进,知道我在外面混了。”

老宋拿着烟的手顿了一下,心跳微快,而后又不动声色的拿过火机:“怎么回事?他拿住你什么把柄了?”

白思思狠狠瞪了老宋一眼:“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上次我们去宾馆开房后,我回家就被他发现了。”

老宋心下一惊:“发现了?发现了什么?你招了吗?”

白思思点了头。

老宋这下可急了,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你跟他说了,我们跟你有事儿?”

“你看看你吓的那熊样……”白思思本想解释,没招出他们几个,但话说到一半被老宋打断了。

“,***,薛进也不是什么好鸟,还他妈来管你。”老宋心里有些害怕,但马上想到薛进也不是什么干净货色。

“你说什么?”白思思听的一愣。

“我告诉你,前几天我跟朋友去惊涛阁吃饭,正好碰到薛进带一个小女孩也在那儿……”老宋绘声绘色,将那天的事叙述了一遍,同时还不忘添油加醋,大加描绘两个人的放浪举止。

白思思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薛进出轨了?还是跟个小丫头?

“你说的是真的吗?”待老宋说完后,白思思脸色惨白,好半天才挤出这么句话:实际上,薛进现在有外遇,她不奇怪,只是不太能接受。

老宋拍着脯道:“千真万确,妹妹啊,难道你就没发现点蛛丝马迹吗?”

白思思狠狠闭上了眼睛,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头疼的更厉害,觉得一切都乱了。

“我该怎么办?我现在没证据。”白思思回过头来问老宋。

“很简单,你没证据,就去找啊,只要他做出来的事儿,就肯定有迹可循,到时候,我支持你跟他离婚。”老宋唯恐天下不乱,是完全和白思思站在同一战线。

白思思想着最近一段时间薛进的表现,心中麻冷,她虽然出轨在先,但她还想要维持她的婚姻,所以现在必须要慎重……

可无论如何,她不能便宜了薛进和那个小贱人……

白思思狠命的吸了几口烟,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可越想越心焦,只得放弃,她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回过头来朝老宋妖媚一笑,小手抓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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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抓到

A市的建设厅在一座广场的对面,整个建筑都是咖啡色的,楼前有五星红旗高高飘扬,当然大门也少不了人民军队的守卫,其外在形象无不彰显着国家的权利。

薛进起了个大早,先去锻炼身体,而后在外面买了早饭和儿子一同吃完后,将他送到了学校。

看了看表才7点10分,有充足的时间上班,所以他开着自己的吉普,不,现在是奥迪,志得意满的行驶在大道上。

薛进升官了,原本的吉普留在了原单位,现在的级别也换了与其身份对等的座驾──奥迪A6,18T,司机还是原来那位,尽管拿着工资,但薛进已经鲜少用他开车了,这样司机也落个清闲,只有在特定时候,才为薛进服务。

早上7点40分,薛进到了建设厅门口,两旁的卫兵看着他挡风玻璃前放的直属机关的通行证,规矩的敬了个军礼,就放行了。

薛进在停车场找个空位,将车停好,刚一下车便看到正厅长梁某的车,开了过来,薛进避不开,因为那位将车拐到了他旁边。

薛进等着他下了车,面带微笑的打招呼:“梁厅长,早啊。”

“早。”梁某看他一眼,生硬的点了点头。

薛进微怔,有些不明所以:前几天岳父请厅长吃饭,在席间他们相谈甚欢,怎么今天见面就象换一个人似的?

梁某在前面走,薛进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看着他的背影发起呆。

这位厅长今天五十八,再有两个年头就该退休了,听岳父说,梁某的工作能力不错,但人自我了一点,看来没错。

薛进不觉莞尔,心想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人人都带着面具,看来建设厅这个地方不太好混,藏龙卧虎呀。

薛进自嘲的弯起嘴角:他知道官场的黑暗,其实不禁老百姓讨厌裙带关系,官员们也对其又爱又恨,听说这个厅长的小舅子杨某,也垂涎副厅长这个位置,末了被他挤掉了,想来二人对他的意见还不小。

薛进抽完这烟,抬手看了看腕表,而后迈开大步走向了办公楼。

整个上午,薛进都在秘书的协助下,熟悉手头上的工作,由于他很聪明,也在机会单位干过,所以很快适应了。

午休时,到了餐厅一看,伙食还不错,美美的吃上一顿,薛进又开始了下午的工作,可刚进办公室不久,秘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薛厅长,刚刚接到通知13点在3号会议室开会。”秘书是个小伙子,说话时神情有些紧张。

薛进一愣,13点吗?现在都过了五分钟。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薛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不高兴。

“这是会议材料,对不起厅长。”说着秘书递上来一个文件夹。

薛进站起身点了点头,正当秘书要走时,他冷不丁的说道:“小刘,以后不要叫我薛厅长,我还是个副的,这个字一定要加上,以免别人误会。”

秘书心里一阵唏嘘,但仍点头应是,薛进见小伙子人还不错,挺本分的,就朝他笑了笑。

薛进到了3号会议室的门外,挺直了腰摆,轻轻的敲了门,而后浑身带着一股威严,阔步迈了进去。

会议室内本来发言的人没了声音,正厅长坐在主位上,不冷不热的瞄了他一眼,而他左手边坐了个40岁左右的男人,看他的目光有些许不屑。

“对不起,我来晚了。”薛进淡淡的笑,看着厅长右手边的位子空着,便坐了过去。

“薛厅长,大家今天早上都见过了。”梁某开了腔后,脸色很不好:“第一次开会就迟到了,这多少有些散漫,希望你以后要注意。”

正厅长的话是针对薛进的,其余所有人都直盯着他看,而梁某左手边的那个人,更是有些幸灾乐祸。

薛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梁某的小舅子。

看来,今天这出戏,他们二人是早有准备,而自己完全是受害者:秘书的慌张,还有两人的微微得意,都预示着这是一场谋。

大概开会只有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并且是有意晚些通知自己。

薛进站起了身,小幅度的弯下腰,没做任何解释,因为知道那没有任何意义,也许还会惹来嘲讽,所以薛进再次道了歉,态度很诚恳。

梁某也没再说什么,会议正常进行,可没过一会,厅长就想听听薛进的意见:“小薛,大家都说了很多,你作为副厅长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这次开会的主题是中小学校舍加固──由于中国最近几年地震频繁,死了不少人,所以中央对地方的楼宇建设,很重视。

而多次地震的经验表明:学校的房子往往是最垃圾,质量最差,经不起地震的考验,所以中央领导批示,要重点督办这方面的事宜。

薛进原本的职位是监狱所长,梁某以为他对建筑行业一窍不通,就因为这点他才有气:没错建设厅副厅长的位置是肥差,但你也要看看你是不是这块料呀,你嘛事都不懂,来我这个部门干什么?

明明不是这个坑里的萝卜,偏要占地儿!

所以梁某想给薛进小鞋穿,最好能把他挤走,而后他小舅子就能上位,那么整个建设厅大都是他的内部人儿了,这样办事更方便。

薛进知道他的意图,笑着很谦虚道:“组织上派我来建设厅工作,一方面是对我的信任和肯定,另一面是再给我一个学习提升的机会,咱们厅的梁厅长有水平,有魄力,在他的带领下,大家方方面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人常说姜还是老的辣,所以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向梁厅长学习……”

薛进给他带了一堆高帽儿,梁某的面子上很有光,所以脸色也温和下来,待薛进说完话,还微微点了点头。

但一旁的杨某赶快给他使了个眼色,梁某才没被薛进的一阵热风吹晕,重新端起了架子:“小薛,不必说这么多客套的话,为人民服务是你我的指责,先谈谈你的意见吧。”

大家都静静的等着薛进出丑,心想他一个外行人,今天肯定栽了。

薛进见自己不拿出点东西来,恐怕真要被人看扁,所以他不卑不亢道:“好,既然老领带这么说了,我就谈几句……”

薛进刚才注意听了大家的发言,同时将手里的资料快速浏览了一遍,再加上他有建筑方面的知识做后盾,所以谈起加固这块的东西,并不吃力。

什么叫加固?就是建筑的楼房,出现了结构或者布局上的问题,需要专业人士重新矫正,例如:加大梁,增强房屋的稳定。

而薛进从事的建筑装潢,跟这个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房屋内部活儿,有时候也涉及建筑结构方面的问题,所以薛进先从房屋的结构入手,开始侃侃而谈……

十分钟的时间,大家听的目瞪口呆:别看建设厅的官儿,挂名是这个大学那个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实际上没多少实践经验,有的只是枯燥的理论,一拓展讨论开来,就变的有些苍白,所以他们对薛进的见多识广,都很叹服和惊讶。

“好,我就说这些吧,谢谢。”薛进谈完话,不紧不慢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梁某和杨某面面相觑,好似受了刺激,但两人毕竟是官场的老油条,马上调整过来,梁某对薛进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还送了几句由衷的赞扬:“薛厅长,虽然今天才来,但看出来是个人才,过渡的很好,希望以后能有更不俗的表现……”

会议结束后,梁某提议晚上给薛进开个欢迎会,这让薛进很是受宠若惊,但也放下心头,明白自己在建设厅真真儿站住了脚。

薛进工作上顺利,回家后就搬回到了主卧,但白思思却没了往日的殷勤和热情,回复到以前的忙碌状态。

薛进有些不明白她转变为什么这么大,一会风,一会雨,但也没太在意,心想这女人就是善变。

这一天他下班回家,给儿子做了晚饭,便出门了。

白思思20点进的家门,也没看到薛进,她推门进了儿子的房间,看到小家伙在做作业。

“宝贝,爸爸没回来?”白思思凑到儿子身旁,看到他一笔一划在本子上写字。

“回来给我做了晚饭又出去了。”小家伙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白思思转了转眼珠,没说什么,而后准备回房间休息:下午她跟情人做爱,很疯狂,一连三次,所以现在有点累了,早早回来休息。

薛进回床上睡,但还是照例晚归,虽然不至于太晚,但女人心中明白他在外面肯定去寻花问柳了。

经过客厅时,白思思想倒杯水喝,却不经意的看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女人心下一动,连忙拿了起来。

手机是薛进的,想来是走时忘记带上了。

白思思按亮了屏幕,发现键盘是锁着的,而且上面显示有两个未接来见,她很想看看男人手机里是否有什么秘密,所以尝试着输入了几次密码,但都没结果,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十分沮丧的把手机放回原位。

这几天,她心情越发的糟糕,所以疯玩了几天,回来看到薛进也一副冷漠的表情,如今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自己如此堕落不甘,也不是办法,即使玩乐也无法尽兴,时不时的会想到薛进和那个小妖。

白思思决定是该行动的时候了,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她的一个姐妹姓陶曾经找过侦探社,调查丈夫的情况,那时自己还曾笑话她──姐妹的丈夫没多少钱,而且人长的也不帅,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跟他婚外情,姐妹那么紧张他干嘛?

可现如今这事儿自己遇到了,说不在乎是假的,就如同一刺哽在咽喉,吞不进吐不出,真真儿要活活憋死,所以白思思决定抓奸。

跟姐妹在电话里约定明天中午见面吃饭谈,白思思挂断了电话,她满腹心事的躺在床上,连洗澡的心思都没有,她在担心,事实成真的那天,她会怎么样?肯定要抓狂,但绝对不想离婚。

可以后跟薛进又当如何相处呢?白思思理不出头绪来,但她觉得现在已经这步田地了,肯定也不会糟糕到哪去!

22点薛进回家了,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很快入睡,白思思此时却分外清醒,她回过头来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久久无法合眼,直到夜很深,才迷迷糊糊睡着,但这又是一个不和谐的夜晚,同床异梦再所难免。

第二天中午,白思思同姐妹陶吃过午饭,去了侦探社,将薛进的基本情况说了下,而后交了钱,回去等消息。

待晚上五点快下班时,白思思给薛进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几点回去,得到的是不确定──因为男人晚上有应酬。

白思思强压下火气,心中冷笑:应酬吗?陪谁应酬?去泡小骚娘们了吧!

她跟店里交代了一下,直接打车去找姐妹陶逛大商场,买了一堆漂亮衣服,而后又约好晚上去泡吧。

白思思将自己打扮的漂亮妩媚,两人在静吧中坐了好一会,有几个男人相继过来搭讪,都被她拒绝,白思思心里很乱,直觉薛进此刻在外面瞎搞,所以她喝了几杯酒,便打车送姐妹陶回家了。

然后自己坐车往回走,在路上给薛进打了手机,好半天那边才有回应。

白思思问他在哪薛进的回答很官方,在喝茶。白思思又问那个茶社?薛进说的地名很远。

白思思放下电话后,就想过去,但看看表,似乎太晚了,自己过去有些不太安全,末了还是放弃。

这时,司机师傅的车拐进了一个胡同,白思思有些不明所以:“师傅怎么走这儿?”

司机开的很慢,回了她一句:“小姐,你没看到主路在修道吗?”

白思思只管琢磨自己那点事儿,还真没注意路况,她扭头看向车窗外,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

当看到月亮小门时,顿时想起来:这儿她早前住过,好像还有一套房子闲置在此。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辆车,很漂亮的黑色奥迪,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要错过时,猛的想起薛进现在也开的这款车,所以回过头去多看了两眼,不看还好,正在此时,她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惊呆了。

她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没错是自己的丈夫──薛进。

一时间,白思思即激动兴奋又觉得很气愤,居然能在这遇到他,刚刚男人还说在某茶社,谎言立刻被戳破了。

白思思头脑一热,大喊道:“师傅,停车。”而后扔了五十元,给他:“不用找了。”

女人快速下了出租车,几步小跑就来到了奥迪车旁,她打开一侧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由于白思思是从车后面上来的,薛进正在点烟没注意,冷不丁的看到身边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他呆呆的看着白思思,打火机的蓝色火苗在两人之间闪耀:一切都太诡异了。

白思思表情带了几分轻蔑和得意,还有几分受骗的耻辱,她冷冷的睨着薛进,好像在说:终于被我抓到了。

67 洗浴包房H [慎]

薛进的第一反应是白思思跟踪他。

车内的氛围有些紧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想先开口,但周围的气场中已经弥漫着硝烟。

薛进首先收回了视线,有什么问题也不能在这解决,他发动引擎,奥迪车慢慢滑动,很快拐出了胡同,驶入了主流车道。

白思思见他专注的开车,丝毫也没有开口的意思,终究有些憋不住了。

“你不说你在茶馆吗?怎么突然在这儿出现了?你会飞?还是你的车会飞?”白思思开口的语气十分不好。

她觉得薛进该说点什么,起码主动交待,能争取她的谅解,可他没有!

薛进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有了一些猜测,需要去证实。

“思思,你怎么也会到那儿去?难道是会情人?”

白思思一听他的问话,心里的火更大了,男人自己的问题还没交待清楚,反而要来诬陷她,白思思娥眉紧蹙,大声道:“你放屁,我是路过。”

薛进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遇事的沉稳:如果女人真的是跟踪自己,那么她该在门口堵自己才是,而不是在车旁。

“注意你的用词。”薛进看也没看她,冷冷的扔了一句话给她。

白思思被他唬的一愣,随即更是怒火中烧,大放厥词道:“注意什么?你骗我骗的还不够吗?你说说你是不是在那儿会情人?”

薛进拧着眉,也不言语,只是开车。

“怎么?被我说中了?”白思思气的要死,心抽搐着,眼圈也红红的。

红灯亮起,薛进正好刹住车,转头对女人道:“你是不是太闲了,我的事儿你少管。”

一句话勾起了白思思铺天盖地的怒气,她想也没想伸手就给了薛进一巴掌,打的薛进一愣,再下一耳光落下时,薛进想也没想捏住了白思思的手腕。

“你他妈闹够了没有!”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手上力道缓慢的加重,看着女人的脸色逐渐转白。

“啊……放手……薛进……放手……”白思思疼的肝胆俱裂,用另一只手用力去掰薛进的大掌。

薛进见她痛苦万分,眼泪都流了出来,才放过她。

白思思的手腕处青了一块,她抖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薛进,恨不能上去一口咬死他,此刻她心灰意冷,真没想到他会下狠手。

薛进将车停在了路边,点了一烟,歪着脑袋看向街道旁的景物。

“薛进,你他妈打我,又打我。”白思思说着很是委屈,眼泪成双成对从脸颊滑落,上次因为自己出轨,他才动手,这次呢明明是他惹起的事端。

薛进烦躁的将只吸了几口的烟弹飞,回过头来冷漠的看着她:“你自找的,跟我动手?你也不看看你那小样儿。”

白思思为之气结,他打她还有礼了?就算是自己出手在先,他也不用那么狠劲的对付她吧?

“薛进,今天的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待,你这么晚从那儿出来,到底去干什么了?”白思思目露凶光,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豺狼。

她现在头脑发热,手腕很疼,一门心思想要个结果。

薛进轻蔑的冷笑一声:“我去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溜达。”

白思思眯了眯眼,又要发作,薛进看她的模样,冷着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那样子有些嚣张,大有你能耐我何的意思!

女人并未看清他是从哪幢楼里出来的,所以现在也无法推翻他的话,但白思思万分肯定,他肯定到那儿去会情人了。

越想越不甘,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又看到薛进完全不知悔改的嘴脸,白思思有些沉不住气,脸色一变,带了几分嘲讽:“你别得意薛进,你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男人心下一惊,生出不好的预感,薛进扬眉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白思思皮笑不笑的盯着他:“怎么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薛进知道这几天要谨慎些,他的疑心病重了,下班后想去看连羽,但前后左右张望一番,总感觉有人跟着他。

白思思的话的确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而薛进反复观察周围环境后,得出了让他非常恼火的结论:他真的被跟踪了。

薛进给连羽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不能过去,一连几天后,马上就是周末,这个日子对连羽来说很重要:到XX农场探视哥哥。

星期五的晚上,薛进照样没匀出时间来:因为他的车后跟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由于市内车多,行驶速度慢,所以一时间很难甩掉,薛进只得给连羽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又过不去了,然后规规矩矩的回家。

白思思对这样的状况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侦探社没什么发现,薛进准时回家,失望的是,明明知道这是假象,却无计可施。

白思思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薛进有了警觉,看来短时间内要有所收获很难。

第二天是周末,薛进答应连羽的事,该兑现了,他上午开车出去,在市里兜了几圈也没能把跟踪的人甩掉,最后很无奈的约了丁步出来喝茶。

连羽在家等了又等,眼看到中午,也不见薛进的影子,她有些着急,犹豫着该不该打电话催催,在时钟走到下午一点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电话打过来时,薛进已经回到家,在儿子屋里帮他辅导功课,铃声打断了薛进的数学习题讲解。

当看到来电所显示的号码,薛进下意识看了眼儿子。

“爸爸出去接个电话,你先把我刚讲过的题再看看。”说着他便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客厅,又觉得不妥,进主卧后才按了接听键。

“喂,小羽,我在家。”薛进坐在床边,视线落在屋内的一角。

“……”连羽一听他还没准备出发,不觉有些焦急:“在家?都几点了,我们今天还去吗?”

“对不起,今天去不了了,改天吧,好吗?”薛进不得不爽约。

“为什么?你明明答应的,怎么又不算数了?你这个骗子。”连羽好似受到很大的打击,电话里就开始抽咽起来。

薛进本来心烦,被她一哭,弄的更是没了耐心:“我确实有事,我说出的话,肯定给你办,过段时间去也不晚。”

连羽哪里听的进去,只觉得都是托词,叭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薛进听到那头都是忙音,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明白小女孩的心情,但眼下他确实脱不开身,而又不想跟她解释太多。

薛进将手机往床上一甩,直直的仰躺过去:他有些累,白思思的吵闹,连羽的不理解,纷扰的问题都摆在他面前。

十一月,很快到了,薛进平静的过了两个星期,终于有些忍不住:他想连羽,他要见她。

于是这一天,他给小女孩打了电话,约她到神水见面。

连羽这半个月过的也十分不顺心,她见不到哥哥,叔叔也不着面,他那边肯定有事儿,这是小女孩的感觉,但她试探着询问薛进,又得不到明确的回答,一时间连羽也有些紧张。

接到电话后,连羽从钱包里拿了些零花钱出来,打车直奔目的地。

进入大厅,服务小姐给她拿了号码牌,然后便将她带到洗浴区:地方很大,几十个喷头下面都站着赤裸的女人。

连羽有些害羞,但仍脱掉衣服冲了个澡,换上浴服乘坐电梯到了楼上的包房。

薛进今天跟几个同事一起过来消遣,上楼时没有陌生人尾随,他们定的房间本来是挨着的,但稍后薛进悄悄换了楼层和房间。

为的就是方便和连羽见面,当听到敲门声时,薛进心跳的很快,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趿着拖鞋来到门前。

“先生,这个女孩找您。”服务生带着连羽过来的。

“好,谢谢。”薛进让连羽进来后,回手将门反锁,接着还没等女孩走到床边,一下将她从身后抱起。

连羽被他吓了一跳,嚷嚷着要他放下自己。

薛进说了声好,接着将她甩在大床上,直接扑将上去。

“好重,重死了。”连羽被他压去了半条命,说话的声儿都变了。

“对不起,宝贝,我太激动了。”薛进也发觉自己莽撞,带着她翻了个身,变成男下女上的姿势。

连羽气喘吁吁拿美目瞪他,心想这真是个野人,禽兽,色的要命。

刚刚在心里骂完,薛进开始心急的脱小女孩的浴服,连羽这下子可有点急了:“你,你别这样,我有话跟你说。”

薛进手上的动作未停:“说……”

连羽很是生气,拿小手按住他的魔爪,尖声批评道:“你这样,我怎么说。”

薛进把她的小手拽开,已经开始扒她下半身了:“你说,我在听,呵呵。”

连羽本想了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无奈,薛进不想跟她好好沟通,三两下,将她拨了个光。

“……”连羽毫无招架之力:“你别,别这样,嗯啊……”

连羽感觉口一热,粉红的头接触到温热的口腔,被男人一吸一舔,登时没了反抗的力气。

“宝贝,老公想你,好想你,都半个月了。”薛进是数个手指头过日子,半个月他没生活很惨。

薛进玩着小女孩的房,同时解开自己的浴袍,下半身的热度烫的连羽浑身一颤:叔叔的毛好多,那东西又又硬。

连羽俏脸一红,手脚越发的无力,大柱不住的在自己腿上磨蹭,皮肤上激起一片小疙瘩。

“叔叔,轻点,轻点。”连羽被薛进吸的又痛又麻。

薛进松开小女孩的头,看着它被自己吃的又红又硬,登时欲火更旺,他将小女孩的身体往下拖去,迫使她的双腿分跨在他腰际。

红褐色的大头,外面被包皮覆盖,只露出小半,当它接触到小女孩花入口时,狠命的想要钻进去。

“啊……嗯啊……”连羽咬着唇瓣,哼唧着感受着器相接,所带来的奇妙感觉,小腹热热的,道分泌出一些水。

薛进好似受到鼓励,挺动腰身,在小女孩缝中的凹处,全力一顶,随着大头的探入,其上的包皮跟着向后退去。

连羽蹙着眉尖,感受着异常的入侵,本能的将头夹紧。

“噢……”薛进发出浑厚的低吼,头处传来一股酥麻,半个月没做爱的巨物很是敏感,此刻真真儿要了。

薛进屏住呼吸,掐住小女孩的腰眼,俯就着自己的动作,猛力的下压,扎扎实实的将自己的大家伙捅进了连羽体内。

“呃哦……不要……呃……”一连串的动作,弄的小女孩险些背过气去:下身很不舒服,那么大的东西塞的她好涨好疼。

薛进哪管她怎么样,还没等小女孩适应,便开始颠动腰身,回来抽。

连羽嘴里连连求饶,自己坐在男人的大**巴上,每次的弄,都象要将自己刺穿般有力而缠绵。

“叔叔,叔叔……嗯啊……”连羽刚开始是趴在薛进的身上,后来就被男人摆弄成上半身直立的姿势,这样薛进的更深,每次头都能重重的击打到子的尽头。

薛进双腿上的肌纠结的抖动着,他闭着眼睛喘着气,用心的去感受连羽湿窄小带给他的刺激。

随着体摩擦次数的增加,两人器间的爱越来越稠,薛进承载的快感越发的积多,终于在一次遽然的戳刺后,薛进将自己的华全部出。

薛进憋了太久,身体很敏感,所以第一次坚持很长时间,连羽也没到高氵朝,但小女孩已经很累了,姿势累人,叔叔的大家伙下面的小嘴吃的也很辛苦。

本以为稍稍解脱,可薛进在她身体里的器并没有疲软下来,就那么硬着停留在她道里,连羽心里有些慌,试着想要将它弄出来,可薛进不让她动。

两个人保持着交媾的姿势静静呆了片刻,薛进那套大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连羽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交合处传来的响亮撞击声,羞臊的脸颊微红……

68 曝露

一个小时后,薛进腰际扎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看着连羽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已经睡着了,薛进欲望得到满足后,心情很好,正当他想再上床抱抱女孩时,手机响了。

“喂!”薛进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那边传来同事的声音:他们都开了包房各忙各的,小姐都是按钟点收费,想来哥几个都爽完了。

“嗯,我知道,马上下去。”薛进放下电话,看见连羽睁开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累了!”薛进爬上床,在女孩身边盘膝而坐。

连羽浑身酸软,要不是被薛进的电话吵醒,恐怕已经睡着了。

“嗯,你要走了吗?”连羽也坐起来,她见对方点点头,踌躇着开了口:“你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

薛进拉过她的小手,知道她内心的不安,轻声道:“家里出了点事儿,我现在也着急,但没办法,对不起,冷落了你。”

连羽抿了抿小嘴,薛进既然已经跟自己道歉,她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他不说,自己再问也没什么意义。

“小羽,坚持几天好吗?叔叔最近太忙了,但你哥哥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失望的。”薛进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小女孩。

连羽无奈的点了点头:一切主动权都在薛进手里,她只能顺其自然。

“真乖,老公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薛进嘴角堆起笑意,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钱夹。

薛进皮夹里的卡很多,现金只有几千,他拿出一叠百元大钞数了20张出来。

“零花钱不多了吧,先给你拿两千,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愿意做饭就到外面吃,晚上不要出去溜达,不安全。”薛进将钱递给小女孩。

连羽无打采的接了过去,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抬头看着薛进,似乎有话要说,但又觉得不太适宜:她终究惦记着哥哥,想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薛进才能将答应自己的事儿落实。

薛进明白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小脸蛋,起身下了床:“小羽,你的手牌多少号?”

连羽伸出手来给他看了看,薛进记下了:“我把你的单一起买了,三楼大厅有自助,你洗完澡下去吃点东西吧。”

“嗯,我知道了,我等会下去。”

听到她的话,薛进低头凑近她的小脸,轻轻亲了一下:“好了宝贝,别不高兴,吃完东西,早点打车回去,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

薛进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时,同事们都坐在沙发闲聊。

“对不起,晚了点,今天我买单。”薛进笑着跟他们招呼着,但大家都假意推辞了一番,末了,还是薛进到前台结账。

几个人从神水出来,哥几个看着薛进的目光都很暧昧,其中一人道:“你小子身体真好,弄了这么久才下来,害大家好等。”

薛进但笑不语,其他两人也跟着起哄:“他们这的小姐活这么好吗?几号?改天我也试试看!”

薛进这下不得不解释了,他一脸正色道:“你们真逗,我是按摩,可没享受什么特殊服务。”

哥几个一听他这么说,面面相觑,而后脸上带了坏坏的笑:“你不诚实……,光按摩有什么劲?我们才不信。”

薛进完全没办法,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先别说我了,这么晚了,你们都饿了吧,今天这个东家我做到底,请你们去吃海鲜补补怎么样?”

同事们一听他请客,也不含糊,连连道谢,几个人分别上了两辆车,相继开出了停车场扬长而去。

到了饭店,几个人推杯换盏,薛进面上跟大家聊的很投入,实际上暗暗挂念着连羽:他有些后悔,不该放她自己在那儿。

吃饭期间,偶有短信进来,他便借故上厕所去看,可每每都很失望,不是移动的骚扰短信,就是办证卖房投资股票的垃圾短信,末了薛进实在放心不下,主动给小女孩拨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好多下,最后那边也无人应答,薛进心头一紧,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小东西按理说应该从洗浴出来了,不接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进心头起火,给大家道了歉,谎称儿子发烧,结帐后便走了。

连羽洗完澡,便到三楼去吃晚饭,洗浴的人很多,都穿着浴服在大型餐厅里穿梭,每个人手里拿着盘子,里面的食物很丰盛。

连羽将手牌递给服务员做了登记,然后进入餐厅用餐,先找了个桌子,而后到取食区:菜色很多,粥品也不少,连羽几乎有些应接不暇。

一顿饭吃的心满意足,下楼到第二层时,被墙上的海报吸引:演绎大厅的节目预告。

身旁有几个人议论道:“今天的节目还不错,请了XX特技大师,听说很有名,我们看看吧。”

其他人点头答应,看着他们走进一个入口,连羽站在那想着,也不要门票,自己不如也进去看看。

别看门不大,没什么特别,但里面的空间很开阔,中间的舞台灯光闪耀,有个主持人模样的人站在那报幕。

演绎大厅前排的座位要收费,太靠后的随意:不要饮料的,你干坐着欣赏也成。

连羽跟着前面的人坐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视角有些偏,看不到人的正脸,但整个大厅,只有舞台处是强光,四周都是淡淡的幽亮,恐怕只有前两排,能将演员的模样看个大概,其余的人只能影影绰绰看清人的身形和动作。

主持人退场后,音乐响起,很快窜出来几个新疆小女孩:年龄都不大,但身子轻巧灵活,舞跳的煞是好看。

连羽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很快就被一个个彩节目吸引住……

薛进一路上不停拨打小女孩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冷汗不知不觉从鬓角滚落,男人下意识的脚下狠踩油门,加大马力向前冲:速度表上的数字一直狂飙。

有惊无险,薛进开车到神水时,已经夜里十点半,他跨出车门,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此刻他也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挂念着小女孩的安危,连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都没有留意。

薛进觉得连羽肯定没回家,要不然不会听不到电话铃声,所以他先返回神水来找,跟前台值班经理沟通过后,得到了一个答复:小女孩的手牌没退,这说明她人还在这里。

薛进暗松了一口气,连忙上楼去找,餐厅里肯定不会有,因为已经过了饭口,自助餐厅关闭了。

休息大厅呢?那是看电影的地方,到后半夜就变成安静的住宿场所,薛进找到了那儿的播音员,让她帮忙广播几次找人,但仍没收获。

薛进想了想,觉得连羽很可能在二楼的演绎大厅,他过去时,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心想这找起来还真不太容易。

薛进从边缘开始找起,很快便在角落里发现了连羽,走到小女孩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连羽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叔叔!”小女孩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薛进很生气,但由于光线太暗,所以连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跟我走。”薛进说着,拽住小女孩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演艺厅,到了光亮处薛进停了下来。

他沉着脸,看着连羽炯里跳跃着火苗。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叫你早点回去,现在都几点了?”薛进抬起腕表,给小女孩看了看时间:夜半23点多点。

连羽心下一惊,暗自吐了吐舌头,知道是自己不对。

“对不起,我看的太入迷了。”她小声的嘟囔一句。

“你明天是不是想旷课?你今天这么晚休息,明天能有神上学吗?”薛进声音不大,但透着一股严厉。

“我,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回去可以吗?”连羽有些后悔自己的头脑发热,不就是节目吗?

薛进见她很诚恳的道歉,也不想多加责难,但心里还是生气:她不知道自己多担心她,都这么晚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好了,今天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但我不希望有下次。”薛进冷着脸出声警告,现在是非常时期,按理说自己不应该冒险送她回家,但时间太晚……

薛进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自己亲自送她回去。

“去换衣服,然后在大厅等我,快点。”薛进由于太过匆忙,也没换浴服,眼下还是那身休闲装,这让来往的人们难免侧目多看两眼。

连羽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梯,看着小女孩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薛进深舒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不知道名的某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一月中旬,天气转凉,秋风习习,吹的连羽浑身冰冷:薛进在开着车窗抽烟,这是他的习惯。

“冷了?!”薛进看见小女孩在发抖,赶忙把烟扔了,而后快速摇起车窗。

“你以后能不能听点话,这么晚,你看看大街上还有人吗?都回家睡觉去了。”薛进尽量放软自己的语气。

街道两旁是孤立的路灯,树叶被秋风吹卷着到处飘荡,四周的景物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出无尽的寂寥。

连羽想象着这样的夜晚,如果自己独自行走在街上,心底不禁生出寒意:“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连羽知道好赖:薛进在关心她,今天的事儿,的确是自己失了分寸。

薛进抿起嘴角,看着前方的路况,突然一只野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冲到了主道上,薛进本能的踩了刹车。

“啊……”连羽以为会撞上,尖叫着捂住了眼睛。

薛进动作快,车停的及时,野猫命大的逃过了一劫,薛进呼吸微微有些紊乱,他回过头来想要安慰连羽,突然发现一辆捷达从旁边的岔道上拐了过来。

薛进的眼睛很毒,他明显察觉出那车的速度缓减下来,第六感很快反应过来:捷达车有问题。

薛进知道今天可能是麻烦的开始,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逃避:有些事瞒的了一时,却瞒不住一世,他这样躲藏着做事,太过被动,太过狼狈。

什么事儿,薛进一旦想开,便开始没了顾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思思即使真的知道了什么,又能怎样?

凡事需要证据,只要没在床上抓住现形,说什么都没用,再说如果白思思一直派人跟踪自己,那么他是不是永远也不能跟连羽正常见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自己想跟连羽自在的长处,那么白思思这边不说亲口应允,起码也要默认这层关系才行……

很多女人在不想家庭破碎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知道白思思够不够聪明,最主要的是,薛进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69 收获

中午十分,薛进抽空开车到了丁步公司,一进门便看到办公区里很热闹:几个人围着送盒饭的女孩,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薛进觉得女孩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原来是小云:四川石锅鱼店的服务员。

薛进扬起嘴角,心里有些明了,看来丁步这鱼饵投的恰到好处,起码将人引到了身边,每天都能看到。

程朝阳也在其中,他刚抬头,刚好跟薛进的目光对个正着,程朝阳原本温和的面孔瞬间沉下来,两个人有些距离,又太过匆忙,所以薛进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小程,你怎么了?”小云手中拿着两个方便盒走了过来,恰巧看到他在发呆。

“哦,没什么。”程朝阳看着薛进进了丁步的办公室,才收回视线,见小云微笑的模样,面色才恢复正常:“谢谢。”

他看了看小云递上来的盒饭,伸手接了过来。

“谢什么,还跟我客气。”小云有些羞赧,在程朝阳打开盒饭时,忍不住道:“怎么样?喜欢吗?都是你爱吃的。”

程朝阳看着方便盒内的红烧,排骨豆角,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小云:“这太丰盛了,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女孩抿嘴一笑,脸颊微微泛红,而后故作神秘道:“这是秘密,喜欢吗?”

程朝阳不知道说什么好,被如此可爱的女孩关心,也是种幸福,但很多人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此刻他忍不住想起了连羽,心里酸酸的。

“喜欢,谢谢。”他再次道了谢,声音有些闷,然后低下头开始吃午饭。

小云看着他吃的很快,胃口很好的样子,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喜欢就好,明天我还让厨师给你做。”

程朝阳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每天都这么吃,是不是太奢侈了,更何况如果让他哥哥知道了,也不太好。

“小云,你不用特别关照我,平常那些菜我就吃的很好了。”自从女孩固定给公司送餐,他午餐的菜色,便越来越丰盛。

“有吗?”小云故作俏皮的瞪了他一眼,娇嗔的嘟囔着:女孩脸皮薄,有些事儿当事人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的太直白。

“有,当然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司的小王捧着盒饭凑了过来,他眼珠紧盯着程朝阳的伙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哇,都是菜,有没有搞错,同样的公司,为什么我的待遇这么差。”说着他还故意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餐盒表达不满。

“去,好好吃你自己的得了。”小云被他说的有些难为情,但看着小王的筷子直直夹向一块红烧,忍不住糗他。

女孩毕竟小,那点思春的小心思表现很明显。

小王嘴里叼着吃的有滋有味,一脸的满足,回过头来看向小云调侃道:“我说妹妹呀,我和朝阳年龄差不了几岁,你怎么就没看上我呢,我哪里不如他?”

小王心里有些不平衡,心想美食美人他一样都没沾到边。

“说什么呢?”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呵斥他,而后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不吱声了,那层窗户纸被外人捅破,他们都有些尴尬。

小王嘴里嚼着,看看女方一脸娇羞, 男方则有些不高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好,末了抹了抹嘴上的油,灰溜溜的走了。

如果说郎有情妹有意,一切都水到渠成,但眼下显然程朝阳有些别的想法,这儿的浑水,他还是少搅和为妙。

薛进关上房门,拉过一旁的旋转椅,舒服的坐在上面:丁步见他连招呼也不打,眼睛紧紧盯着办公室里唯一的窗户。

“看什么呢?”薛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片刻便发现了有趣的事儿,随即弯起了嘴角。

“小云这丫头不错,看来你的员工都很喜欢她。”薛进翘起二郎腿,透过玻璃看到小云和程朝阳有说有笑,谈的很开心。

丁步心情不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视线又挪了回去。

“呵呵!”薛进笑出声来,看着丁步眼红嫉妒的样子,煞是得趣。

“嗳,我说老丁,我那次跟你说的事,你放在心上没?”薛进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两香烟,顺手递给丁步一。

“什么事?我不抽。”丁步摆了摆手,此时才正眼看他。

“就是给程朝阳找个对象的事,我跟你说好长时间了。”薛进给自己把火点上,吸了一口,吐出两个烟圈。

“,你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挤兑我来了?”丁步有些不快: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看上的小云,很明显对姓程的有意思。

薛进嘿嘿一笑,单肘支撑在椅子扶手上:“也不是,我就是随便一问,如果实在没合适的就算了。”

丁步给他一记卫生眼:“你到底有事没事?”

“别生气,多大点事儿,女人不好找吗?比小云漂亮的多得是,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保准又乖又可爱。”薛进边说边把自己认识的女人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当然都是他没染指的,让哥们穿自己的旧衣服,有些不讲究。

他的话半真半假,丁步也没放在心上,倒是弄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是来消遣自己的?

丁步此刻的心有些狭隘,但谁碰到堵心的事儿,都难免有些不爽。

“哥们,我这算不算引狼入室。”丁步盯着办公区的两人,恨不能冲过去将他们分开。

“哈哈,你还没得手呢,真把小云当你自己的东西了?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薛进笑着喷出一口烟雾。

丁步听他这么说,想想也是,但男人都犯贱,越是得不到越在意。

薛进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又瞄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上半点未动的盒饭:“好了,老丁,别不开心,我请你到外面吃饭。”

丁步也饿了,更不想留在这儿看人家‘成双成对’,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开车到了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点了两份牛排套餐,便开始坐在椅子上喝咖啡:这儿的气氛很好,菜色做的也不错,所以中午人很多。

“建筑公司要开业了,你这边得抓紧找些人手,否则的话会很辛苦。”耳边传来优雅的钢琴声,薛进也开始慢慢切入主题。

“嗯,我知道,周末去省人才看看。”丁步点了点头。

新公司注册资金五百万,办公场所很宽敞,在A市的高档地段,尽管租金很贵,但总的来说,室内的装饰还算不错,时尚而简约,给人很气派的感觉:有实力。

“你这边实在不行,就找个得力的总经理吧,多抽点时间放在新公司,毕竟那边刚刚起步,要心的事儿多。”薛进大鱼和小虾分的很清楚;建筑业是大蛋糕,装潢只是其中的一小角。

“我也有这个想法,找家猎头公司帮忙物色一个怎么样?”丁步也知道如果真忙起来,恐怕自己吃不消。

“嗯,可以考虑。”薛进认为这个意见很有价值,如果手头上没有合适的人选,猎头公司不失为一个选择。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些新公司运营方面的事,很复杂也很关键,其核心便是如何拉拢人脉,让那些实权的大官,为我所用。

薛进现在的位置很不错,但也不能面面俱到,有时候一个案子,通常需要各个方面的分工合作。

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餐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

薛进前襟掖了餐巾,右手握刀,左手拿叉,将瓷盘内的牛排,用刀切成小块,而后用叉子取食,小口咀嚼着。

“老丁,你有几套房子?”薛进很随意的问道。

“三套,哦,不四套。”丁步说完连忙改口:他有三套商品房住宅,还有最近老婆买了个门市。

“有空闲的吗?”

丁步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有,你想用吗?”

薛进点了点头:“我借用一段时间,我朋友的孩子要过来住。”

“是吗?行,但你得收拾下,那房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了,脏的很。”丁步很爽快的答应了,没再问其他。

“我知道了,钥匙在你身上吗?”薛进似乎有些着急。

“……”丁步想了想,摇了头:“好像在我媳妇那,我明天拿给你行吗?”

薛进琢磨着,有些犹豫,他怕出事:现在白思思可能已经知道了连羽的存在,如果还让小女孩住自己的房子,恐怕有些说不清,再有未必安全──他怕白思思找上门去闹,连羽那么点的孩子,怎么应付的了!

“今天吧,我下班后到你家去取。”薛进觉得此事宜早不宜晚。

白思思在自己的美容美发店接到侦探社的电话,让她有时间的话,过去一趟,白思思想也没想,立刻打出租奔了过去。

进了办公室,一个男人从大班台后站了起来:“你好,白小姐,我姓李,是这儿的总经理助理。”

两个人礼节的互相握手,白思思坐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此刻她很心急:“你好,请问你们打电话让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男人点了点头,从放在桌面上的一堆档案袋中找出一个,放在她面前:“您先别急,看看这个。”

白思思快速的接了过去,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些照片,在她翻开时,男人注意到她的神色越来越狂躁。

“白小姐,这是目前为止,我们所取得的唯一收获,不知道对您有用吗?”男人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因为毕竟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只是照片而已,他不敢肯定这是女人所要的:因为跟她老公在一起的小女孩,似乎太过稚嫩,这样的第三者?可能吗?

白思思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抬起头来问道:“只有这些吗?”

“目前为止只有这些,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们会继续跟踪下去……,您看您还有什么要求吗?”男人对她很客气,毕竟来的都是客户。

“如果我要确凿的证据,你们能弄到吗?”白思思的想法有些疯狂,她本来对老宋的话还侥幸的存有几分怀疑,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空来风。

但薛进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女孩下手?白思思无论感情和理智上都无法接受──自己原本很模范的丈夫,转眼间就变成了豺狼。

别看平时对老宋的那些花花事儿不放在心上,当乐子听,但恋幼情结出现在薛进身上,她的脑袋瞬间大了一倍。

“这个,只能看机缘了,犯法的事我们不做。”男人也知道自己的行当比较特殊敏感,但无论如何,私闯民宅抓拍证据的事儿,他们做不来──更何况,这很有难度,除非当事人在宾馆等公共场所寻欢,才有可能实地取证。

白思思一听他这么说,心凉了半截,难道自己就没办法治薛进了吗?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男人也很无奈,只能好言相劝:“白小姐,目前这些照片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您还是放宽心,好好跟您的丈夫沟通沟通,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白思思低垂着眼帘,十分沮丧,她呆呆的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小姐,您还需要我们继续服务吗?”男人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对这些女人也没有同情,话说的很官方。

白思思抬头,甚是虚弱的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谢谢。”

档案袋白思思带走了,晚上回家后,把它锁在自己的抽屉里,饭也没吃便上了床,仰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接着侧过身去茫然的看向窗外,但无论哪种姿势,她都无法平静下来。

末了,她终于坐起身,想再看看那些照片──那时太过紧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看了上面的几张。

她翻身下床,找出钥匙,从抽屉里取出档案袋,将照片一张张拿出来仔细看,却惊讶的发现,接近一百张的相片中,只有5张是薛进和那个小女孩一起时拍的,而且有两张的背景有些眼熟。

白思思蹙着眉心,绞尽脑汁的想辨别出照片中的场景是哪里,突然灵光一现,女人想了起来,她气的满脸通红:上次抓到薛进撒谎就是在这个小区。

白思思此刻才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她对小女孩的信息一无所知,而这本该是侦探社的服务范畴。

她连忙拿出名片给他们拨去了电话,很快得到了答复:档案袋里还有一页纸,那上面有她想知道的内容。

70 未果

薛进晚上拿到钥匙后,便将连羽约到了洗浴。

他进门时仔细观察了周围,似乎也什么可疑的人──这个时期,事态不甚明朗,还是谨慎些好,进了浴区冲了个澡,而后来到包房。

听到敲门声,薛进正在看电视,连忙起身给连羽开门。

小女孩穿着肥大的浴服走进来,径直坐在室内靠窗的椅子上,薛进很自然的走到椅子对面的床边坐下,一把拉过她的小手,眼睛紧紧盯着她看。

连羽被他露骨的眼神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但男人死死的握住,她挣了挣,见逃离不开,也就释然了。

“小羽,这几天有没有想我?”薛进开口的话,就让小女孩有些难堪,她虽然小,但懵懂中似有所感。

她轻轻点了点头:在没事的时候,她也会想到薛进,大都心神不宁,不明白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进很开心的勾起嘴角,棱角分明的俊脸,看上去越发的帅气。

“还没吃饭吧,我要点东西咱们在房间吃。”说着,薛进松开她的小手,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拨了个号码到餐厅。

连羽看着他在那边讲话,薛进回过头来问她:“想吃什么?”

小女孩想了想,点了一道素菜,薛进让她再点一道,连羽摇摇头,其他的让他做主,最后薛进又要了两个荤菜。

放下电话,薛进又回到床边坐下,再次拉住她的小手,这次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连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满脸都是问话。

片刻,薛进还是没开口,只是拉着她爬上床,盖上被子一起看电视:“小羽,天气渐渐转凉,我抽空带你去商场,买些秋天穿的衣服。”

连羽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对电视节目不甚在意,将心思都放在男人这边,见到他这么说,扭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叔叔,你最近都不怎么开心吧?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说,我很担心。”连羽有些受不了薛进的神秘。

她所说的担心,蕴含对男人的感情甚少,大都是出于本能的自私:有事儿发生,很可能还跟自己有关,而她却被蒙在鼓里……

女人本来就多疑,没什么安全感,所以不太能担事,往往将事情严重化,而连羽这个幼小无依的女孩,此时对外界的一切都很敏感。

薛进听到她的话,心头一热,尽管有些明白她的心思,但仍觉得很开心,忍不住在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薛进心理现在也没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事情总会过去的。

连羽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重新扭过头去看电视。

不一会,门铃响起,服务员将餐车推进来,薛进看了看单子,签了名──等消费完毕,离开洗浴时,一起结账。

“先生,祝您用餐愉快,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的态度很好。

“没有了。”薛进将单子递了回去,服务员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包房。

薛进拉过两把椅子,放在餐车旁,两人坐了下去,开始吃饭,薛进吃的很慢,胃口也不太好。

“我吃完了。”薛进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然后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连羽用餐。

小女孩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吃了几口,也放下了碗筷。

“饱了吗?”薛进看着她的饭碗还剩下点米饭。

连羽点了点头,拉开椅子,转身回到床上,盘腿坐在那儿挑选电视节目,薛进也跟了过去,拿了一烟给自己点上,自在的抽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下,明天要搬家,我们换个地方住。”

连羽微怔:“怎么了,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搬去哪?”

薛进已经让家政的工人,将丁步的房子打扫干净,就等着小女孩入住:“在XX路那边,一室一厅,大概九十平,条件比这边好。”

连羽想了想:她不知道XX路在哪里。

看着她茫然的表情,薛进跟她道:“记不记得我们经过的电视塔,小区就在那附近。”

连羽对电视塔有些印象,可那儿离学校有些远,她该怎么上学?坐公车的话不是要花很长时间吗?

小女孩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搬?”

薛进抬手了她顺滑的头发,右手夹着香烟吸了一口,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明天搬家公司会过去,你跟着他们就行,房子的钥匙等会,我走时给你留下。”

连羽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事儿?一点理由都没有,她完全是任人摆布。

薛进看她似乎不高兴,喷出一口烟雾,看着朦朦胧胧的烟丝道:“你还小,有很多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这么一说,连羽也就不再问了,但心中越发的迷惑。

白思思到自家的房子查看时,连羽已经搬走了,她扑了个空很气愤,想着要不要去学校找小女孩,但斟酌了一番还是放弃了。

她没证据,再有一切事情的主心骨都在于薛进──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自己男人没那个心思,两人也走不到一块。

所以白思思怒气冲冲的回到家,坐等薛进晚上归来。

晚上20点多,薛进在外面吃过饭后,给连羽打了个电话:最近,尽管身边没发觉有什么异常,但还是谨慎些好,所以他这几天没有去过小女孩的住处,只是通过电波简单的交流。

小女孩对新家很满意,那儿家具和电器一应俱全,就是屋子收拾起来有点麻烦,毕竟那是90平的大房子,单说地板每天擦一次,也要半个小时。

再有连羽对上学路途比较远颇有微辞,薛进听着她的话,不时的点点头,而后又讲了几句贴心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火烧火燎的想要飞奔到连羽身边,自己那个家已经不成样子,简直是个冰窖,儿子去了岳父家,白思思那张脸好似结了万年冰霜,他连见都不想见,更别提晚上要和她睡在一处。

薛进将车开的很慢,到家时夜已经深了,他打开客厅的顶灯,猛的看到白思思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薛进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今天的夜晚也许不会再平静。

“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去了?”白思思双手抱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没有了侦探社的帮忙,她不知道薛进具体的行踪,但又对他不信任──也许男人去会小情人了。

薛进正在换拖鞋,听到她的话很是恼火,但他隐忍着没有发作:“去跟同事应酬。”

“是吗?应酬到这么晚?你以前可不这样。”白思思不想放过他,这个答案不管是不是真话,她都不满意。

“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薛进很硬气的顶了她一句。

白思思气的直瞪眼:“你……好,现在我父亲给你弄了个大官当,你威风了,不把我们姓白的放在眼里了。”

薛进压下的火立刻窜将上来:“你什么意思?”

白思思冷哼一声:“什么什么意思?我的意思你知道,你薛进能有今天还不是靠我父亲的提拔,你现在这样对我,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薛进快步来到她的跟前,皱着眉心,面无表情的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父亲对我的恩德,我铭记在心,而且也在尽量报答,但你所做的丑事,却永远无法抹杀掉。”

白思思微微眯起眼睛,气的满脸通红:“我做的丑事,难道你就比我干净吗?”

听到她的质问,薛进不吱声了,转身往卧室走,白思思紧跟其后:今天他把儿子送到父母那,就是想要跟薛进痛痛快快的吵一架,最好能吵出个结果。

“怎么理亏了吗?你用我们名下的房子包养小女孩,太过分了,你当我是死人吗?”白思思气的有些口不择言。

薛进脱下西装外套,打开衣柜往里放的时候,听到她的话,心下一动:该来的事儿终于爆发了。

他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掩饰的说了句无聊,然后走出了卧室,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他有些渴。

白思思见他不愿理睬自己,伸手拿过一旁的档案袋递给他:“我无聊吗?我才不是,我这有证据。”

薛进轻蔑的瞄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白思思嘲讽的扬起嘴角:“怎么不敢看了吗?”

薛进若无其事的冷笑一声:“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耍,有什么证据你自己拿出来好了。”

女人为之气结,抖着手抽出上面三张照片,在他面前扬了扬:“这个女孩是谁?你开车送她去了哪?”

薛进态度很轻慢地接了过去,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个女孩是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至于我开车送她去了什么地方,我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拒绝回应什么,如果说现在能刑讯逼供的话,薛进身上至少会脱掉一层皮,白思思恨不能撕裂他。

“你跟她的关系多久了?”

薛进冷冷的看着她:“你很无聊。”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薛进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真无聊,别浪费我时间好吗?”

……

连续问了五个问题,薛进都是避而不答,血丝几乎是一瞬间密布在女人的眼球里,她脑中有片刻空白,她没想到薛进这么无耻狡猾,话说的滴水不漏。

她紧咬着嘴唇,眼刀分秒必争的直直劈向薛进:她很气愤,可除了气愤之外别无他法:薛进不单单是个风流鬼,而且非常无赖。

男人将照片还给她,眼中带了几分讥诮:“思思,你也许工作太累,爱胡思乱想,你是不是该去休假?”

白思思将军不成,反被人挖苦,一时间脑袋昏沉,手一扬将大把的照片,劈头盖脸的砸向了男人:“薛进你不要得意,这事儿不算完。”

薛进躲避的及时,并未受伤,但脸色铁青,伸出手来想也没想的挥了过去,打的白思思措手不及,瞬间跌坐在沙发上。

……这天两人分房而睡:白思思在主卧,而薛进则去儿子的房间睡。

71-75

71 眼不见

翌日,薛进兀自去外面吃了早点,便径直开车去了单位。

白思思昨天哭了大半夜,很晚才睡,直到将近中午,肚子太饿,才无打采的起了床。

家里很安静,白思思知道薛进已经出去了,她来到客厅喝了点水,然后到卫生间洗漱:一进去,就被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自己吓了一跳,她急忙凑上前去,将头发撩开,便看到自己半边脸肿的很高。

白思思心中一阵酸楚:薛进在外面泡女人,回到家还打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拿过一旁的洗面简单的洗了个脸:自己都这副鬼样子了,再收拾也很多余。

洗漱完毕,白思思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客厅给店里打了电话,找了值班的服务员负责日常工作: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没法上班。

放下电话,白思思戴上墨镜,满腹委屈的打车回了娘家。

车在军委大院里停下,白思思付了钱,下车便看到妈妈在外面浇花:几盆她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在阳光中招展笑脸,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白思思是开美容美发店的,对美的东西大多很感兴趣,可眼下她心情低落,半分赏花的情致都没有。

母亲听到车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兀自照料自己的花草,直到白思思走近,才放下手中的水壶。

“思思,你来了,今天没上班?”白妈妈看着女儿带了墨镜有些不适应,不明白年轻人为什么总喜欢做这种打扮。

“妈……”白思思嘴一咧,声音居然颤抖起来。

老太太当即愣住了,心咯!一下,感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思思,你这是怎么了?”

由于女儿带了墨镜,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滚落下来的泪珠十分真切: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哭。

白思思的嘴咧的更大了,几乎要到耳朵那边儿了:“妈,呜呜呜……”

哪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见女儿越哭越伤心,把老太太吓得有些手忙脚乱:一边拍拍她的后背,一边给她擦眼泪。

“别哭,思思,你别哭,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心急火燎的看着她,伸手试图将她的墨镜摘下来。

一是方便给她擦眼泪,另一方面老太太也意识到,女儿带着镜子可能在掩饰什么。

白思思赶忙用手去挡了下:“妈,我们进屋说吧。”

娘俩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白思思将自己的白色手提袋往沙发上一扔,跟着也坐了上去:她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处,倾斜着身子,交叠着双腿。

老太太给女儿倒了杯果汁放在她面前,跟着坐在她的身旁。

“思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快跟妈说说,你要急死我吗?”老太太年纪也不小了,最怕女儿让她心。

被她这么一问,白思思刚止住的泪水,如泉涌般又泄了出来,她伸手将脸上的墨镜除去,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孔。

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儿双眼通红,左脸肿的象发面馒头似的。

“这,这是?”老太太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这是谁打的?”她本想问是薛进打的吗?但想想自己女婿平时格温和,话到嘴边,在舌头上滚了滚,又憋了回去。

“是薛进打的,妈,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不是人,他……”白思思话说到一半又噎了回去,她觉得好丢人。

“怎么会?他为什么打你?”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老太太着实吃了一惊:10几年了,两个人不是一直过的很和睦吗?

“妈啊,我们是被他骗了,你别看他平时装的象个人,其实骨子里坏透了,那时候我怎么就看上他了呢?”白思思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就算找了发泄的出口。

老太太听的一头雾水:“思思,你给我说明白点好吗?妈有点听不懂!他这是第几次打你了?”

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但大多时候都不会让父母知道,除非事情很严重,当然也有例外。

“第,第二次。”白思思心一慌,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第二次?这也太不像话了?都为什么打你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太太是副好脾气,但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原本是文火,现在窜升到烈火。

白思思用手扶着额头,很苦恼的样子,连忙转移话题:“妈,我爸打过你吗?”

她没办法回来第一次挨打的原因:她偷人了。

老太太微怔,摇了摇头:“你爸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没跟我动过手。”而后叹了口气:“思思,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妈说吧,如果实在不行,还有你爸呢,我就不信那薛进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白思思抹了抹眼泪,仰头望向天花板长出了口气:这事叫她怎么开口?她怕事情闹大,到时候薛进肯定把她养汉的事翻出来,到时候,他们一起出丑!

“思思呀,你倒是吱声呀,别让妈干着急了,我就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呀。”老太太急的直拍大腿。

白思思抽抽搭搭的摇了摇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没事,妈,我过几天就好了。”

老太太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奔向放在客厅一角的电话机,白思思看她这架势觉察出不对劲:“妈,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说是吧,我直接打电话问薛进。”老太太头也不回,气哼哼的拿起了座机,刚拨了几个数字,手就被人按住了。

“妈,你别打,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白思思双眼泛红,心里有些后悔:回什么娘家呀,这下可怎么收场。

白思思拉着母亲又坐到沙发上,抽出面巾纸擦了擦眼睛:“妈,薛进好像有外遇了。”

“哦~~。”老太太没有很惊讶,但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有外遇,还打你?”

“妈,你这什么态度,我说他有外遇,你好像没什么反映?”白思思有些奇怪母亲的表现。

“人常说七年之痒,你爸爸年轻的时候,追求的小姑娘也不少,他也犯过错误,所以男人有外遇不奇怪。”老太太心平气和的说道。

“哼,你还真能忍。”白思思张了张嘴,挤出了这么句话。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不忍,那你现在都有后妈了。”老太太不甚在意的说着,自己男人年轻时的荒唐事也不少,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白思思擤了擤鼻涕,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而后开始讲起她通过侦探社调查的结果。

“妈,你不知道薛进有多无耻,证据都摆在那了,他居然死不认账,吵架的时候,他还打了我一巴掌。”白思思的话省略了某部分事实。

“是太过分了,我晚上跟你爸商量下,看看这事怎么办!”老爷子是家里的主心骨,如果要给女儿出头的话,还是他最合适。

“别,妈这事,你千万不要跟爸说,你一说他肯定大发雷霆,到时候事越闹越大,我和薛进都不会好过。”白思思心里很害怕,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那绝对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而薛进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被逼急了,肯定会报复她。

“思思,别怕,你爸做事有分寸,你都被薛进打这样了,我们能不管吗?”老太太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妈,在给薛进一次机会吧,他打我也不是有意的,是我把他骂的太狠了。”白思思开始替薛进说话。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在先,都打第二次了,妈咽不下这口气,说打就打,你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老太太坚持己见。

“妈啊……”白思思撒娇似的摇了摇母亲的手臂:“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就让我们先自己解决好吗?”

老太太不信任的看着她:能处理好吗?

白思思连忙点头:“妈,薛进平时对我都很好,这次的事就先放过他吧,等我们都冷静了,再好好谈谈。”

老太太也是个明理之人,自己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有的时候难免得理不饶人,如果薛进只是一时糊涂,贪图享乐,过后两个人照样和气的过日子,也就算了,毕竟谁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唉,男人呀……

白思思见她脸色缓和下来,知道警报解除了:“妈我饿了,给我做点东西吃吧,呵呵。”

看着女儿刚才还苦恼不休,现在又撒娇似的要吃饭,不禁宠溺的翘起嘴角: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好,要吃什么?家里有饺子,面条,馄饨。”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她,中午她没做饭,吃的是早晨剩下的东西,现在厨房里还真没有现成的伙食。

“那不好吃,我要吃大餐,给我做条鱼吧,再炖个排骨……”白思思很想念家常饭的味道:薛进现在在家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她吃饭店都要吃吐了。

“好,我去冰箱看看,有什么鱼!”老太太站起身走去厨房,不一会又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些冰块。

“思思,你这脸要处理下,如果被你爸看见,肯定会问。”老太太将冰块递给她:“卫生间里有干净的毛巾,自己敷吧,我先去给你做饭。”

白思思点了点头,心里暖呵呵的,还是父母最关心自己。

晚上,儿子放学回来看到披散着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妈妈,很是高兴,但却没见到薛进,不禁问道:“爸爸呢,爸爸怎么没来?”

别看白思思对小家伙也不错,但还是薛进陪他的时间长,所以自然同薛进比较亲近,这让白思思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知道你爸,你妈来看你还不是一样吗?”

小家伙听出了母亲口气很酸,连忙从水果盆中拣出一颗猕猴桃:“妈,吃这个吧,美容的。”

白思思轻轻牵动嘴角,很是欣喜的接了过去咬一口:“小人,长大也是个白眼狼,就跟你爸一样。”

听到她的嗔骂,小家伙着实有些不着头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妈,你说什么呢,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我爸又怎么惹你了。”

小家伙自从那次深夜中听到两个人吵架,心理就有挥之不去的影:他的同班同学,有个孩子父母刚离婚,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好似那个父亲在外面有了情人,要给他找个小后娘。

听大家这么说,小家伙心下一动,对他无限同情:后娘心都狠,对继子都不太好。

“哼,别提他。”白思思脸色立马变了,大口的撕咬着手中的桃子,看的小家伙有些莫名其妙:那桃子跟妈妈有仇吗?

晚饭后,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厅看新闻:这是老爷子的习惯,他对国家大事甚是关心,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每晚必看,这期间如果是有电话打进来,他一律不接。

新闻一结束,白奇起身去了书房,而老太太也跟着进去给他泡茶──这是他的晚读时间,同样不许人打扰。

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白思思拨到中央八台的电视剧频道,对着琼瑶似的台剧欲罢不能,其有些情节恶俗的令人发指,但她仍看的津津有味。

小家伙也在一旁,对成人的世界进行深刻学习,也是副很沉醉的模样。

白思思一扭头,愣了下:“儿子,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做作业?”

“哦~~,明天周末,学校放假,我有的是时间做作业。”小家伙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晶电视。

“没人管你,你就松懈了是吧!”白思思知道电视演的东西,对他这么点的小孩很不利:太早成熟,容易早恋。

“妈,呵呵,我再看会。”小家伙嬉皮笑脸的转过头来,厚着脸皮央求道。

“不行,赶快回屋去,看什么看。”白思思要发火。

“妈……就一会,马上要演完了,让我看完这一集。”小家伙仍是不死心,能看一会是一会。

“你不听我话是吧?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过来管你。”说着白思思就要起身。

“呃……”小家伙有些傻眼,心下一沉,连忙出声告饶:“妈,你别打,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小家伙不情愿的站起来,心想:你来干什么?还住下,我连看电视的自由都没有了,在爷爷家的这点福利,全都泡汤了。

薛进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径直进了浴室洗漱。

推开主卧的门,里面没人,薛进看了看腕表:夜里23点,白思思怎么还没回来?

他心里犯了嘀咕,但也没再多想,拿了睡衣去了儿子房间:小家伙一般去爷爷家串门,都要住几天,这个房间他可以随便使用。

一夜过后,薛进早上起来刷牙洗脸,回到主卧换下睡衣,发现床上的被子纹丝没动,白思思昨天没回来?

薛进心想她能去哪呢?肯定是去到岳父家了,这样也好,他们现在在冷战,他也不想看到她,眼不见心静。

72 福?祸?

白奇下班后,一进家门便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回来了。”白思思扭头看了眼老爷子,视线又移了回去。

白奇皱了皱眉头,坐在了旁边的一组沙发上,并没多说什么:女儿在这住了将近一个星期,也不去上班,也不想回家,这一切都反常。

听到客厅的动静,正在厨房里帮忙做饭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老头子,今天单位忙吗?”老太太凑上前,手中拿了一壶温水,小心的给他倒了一杯。

“还行,晚上做什么饭?”白奇解开白色衬衫的领口──他平时在单位,非常严谨,自己的装绒也十分规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素炒青菜,还有骨头汤。”老太太给他倒完水,跟着也坐了下来:家里有保姆,平时一日三餐大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但她勤快惯了,喜欢给佣人打打下手。

老爷子没说什么,拿起水杯又喝了两口。

“思思!”白奇放下水杯,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的女儿。

“怎么了?爸?”白思思这几天心情低落,将自己的骨头都呆轻了,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

“你看你象什么样儿,头不梳,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家里要来个人可怎么办?”白奇越看女儿越不顺眼:一头乱发,单薄的睡衣,很是邋遢。

“哦,谁会来呀,来了我再回屋去换。”白思思颇不以为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觉得没什么不妥:在家就该穿得舒服点。

老爷子一听她跟自己顶嘴,火气就上来了,瞪着眼睛大声道:“说你还不服气?我看着你那我囊样就浑身不自在。”

白思思觉出这话茬不对,才多大点小事啊,她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父亲生气的样子:“爸,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在这住多了?”

这两天父亲就没给她好脸色看,儿子昨天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顺嘴回了句:不回去了,咱娘两就在这过了,立马就发现父亲斜了她一眼。

“哎呀,思思说什么呢,你爸能嫌你吗?他的话也是为你好,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利索点。”老太太一看老爷子将腰摆挺的越发笔直,就知道他要发难了,所以急忙打圆场。

白思思翻了个白眼:在家受薛进的气,回娘家也不得安生,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白奇眉毛一立,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你说对了,我是嫌你住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总在我这呆着算什么事儿?”

白思思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回过头来冲着父亲喊道:“我呆这怎么了,我不是你女儿吗?”

老爷子觉出不对劲后,便问了老太太,女儿是不是跟薛进吵架了?但老太太闭口不答,道是他多想了。

老爷子心中越发的不放心,总觉得老伴没跟自己说实话,但女儿向来跟自己不太亲近,即使有什么,也不一定问的出来。

“是我女儿,但你也不能总这样呀,班也不上,家也不回,你这是闹的哪一出?”白奇把放在肚子里话,说了出来。

白思思有点理亏,别过头去自顾自的生起闷气来。

“女儿大了,有心事都跟娘讲,我这个当爹说你几句就跟我发火,你真是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了是吧?”白奇一看女儿不吱声,言辞愈发激烈了。

白思思听出了话音儿,把心一横低声道:“我也没瞒您什么,就是这几天心情不好,想在这住些日子。”

老爷子听出她松了口风,睁着眼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爸,我和薛进吵架了。”白思思的表情十分沮丧,看着父亲的模样有些委屈。

“就这点事,你就不回家了?”白奇的语气略微带了质问。

白思思点了点头,撅起了小嘴道:“薛进他不认错,不来接我,我怎么回去!我也要脸面的。”

老爷子静静的坐在那儿,平复了心绪:“你们因为什么吵架?如果是**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自己回去吧,薛进也挺忙的。”

“……”白思思在那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睡上的纽扣看。

白奇见她没搭话,继续道:“思思,你都这么大了,别任了,我给薛进打个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随便。”白思思不甚在意的答道,随即拿过遥控器,狂按一通。

17点薛进准时离开单位,开车直奔女孩的住处:这几天他很逍遥,没电话打来,没时间限制,只要晚上回家过夜就可以,一切都让他感觉很好。

小女孩在厨房里忙碌着,锅碗瓢盆不时的叮当响起,不一会房间里充满了饭菜的香气,薛进坐在电脑前,馋虫立时被勾逗出来,肚子咕咕直叫。

薛进看了眼手上的合约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索先放下。

男人从卧室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厨房,双手扶在门框上,一脸笑意的朝里面瞧去:小女孩腰间系了围裙,小手握着菜刀,不甚熟练的在案板上切葱花。

薛进发现连羽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乌黑的秀发被黑色的头绳束成马尾,清爽而大方的垂落在脑后,十分惹眼,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扯。

“啊……”连羽被他突然一碰,手下不稳,一刀将手指割开了小口。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薛进快速的拉过她的手,看着细嫩的手指尖上一道血红,眼里满是疼惜。

“没,没事的,我找块布包起来就好了。”连羽以前也经常受点小伤,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

“那怎么行,会感染的,我下去给你买创口贴。”说着薛进转身往外走。

“叔叔,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连羽看着他去公文包里翻出钱包,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

“不行,要是感染就麻烦了,还是用OK绷贴上,好的快。”薛进拿了二十元钱,走到玄关处换下拖鞋。

“……”连羽无可奈何,单手托住受伤的手指看着他。

“你什么也别动,在屋里等我,菜我回来弄,听话。”薛进边说,边打开了房门,临走时不忘记嘱咐小女孩。

连羽点了点头,待门关上后,回过头来掀开菜锅:酱闷鲫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放些葱花蒜苗调味,就可以出锅了。

小女孩空抬着受伤的左手,用完好的右手握住菜刀,虽然刀法没那么准,但切葱花还算顺利,没一会,便将半葱段分割成无数段……

丁步的这套房子,在高档小区内,下楼没走几步就有大型超市,薛进很快买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回来后,细心的为小女孩包扎好伤口。

“好了,还疼吗?”薛进看着连羽细小的手指被白色的OK绷裹的严实,心中说不出的内疚。

“没事儿,好多了。”连羽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小手被男人紧紧握在手掌心:有些热,有些麻,但就是感觉不到疼。

“那就好,今天都是我不好,以后叔叔会注意,把你的小手弄伤了,以后谁给我做饭啊?”薛进嘴角堆着笑,目光一派温情。

连羽歪着脖子,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他:“谁稀罕给你做饭?”

薛进挑了挑眉,故作不平道:“别说不稀罕,你可是得了我真传,不给我做饭,给谁做?我看谁敢吃。”

连羽皱了皱鼻头:“你少臭美,我以后要给哥哥做饭吃。”

薛进脸上立刻显出了些许不自然,但也就几秒,小女孩还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不见:“小羽,你是不是又想哥哥了?”

连羽刚才那句话冲口而出的同时,心情就低落下来,此时薛进一问,脸色立刻很难看,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是见不着哥哥,她着急,她难受,她委屈。

“好了,好了,别这样,叔叔,答应你尽快抽出时间带你去好吗?”薛进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连羽对他的话不敢抱太大希望,怕失望越大,但仍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她仰起小脸充满渴望的看着他。

薛进被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感染的心头一酸:这是小女孩的心病,他也是拿住了这个死,才能强占她,但看着她痛苦,他仍是心存不忍。

“还要多久啊?”连羽眼圈红红的,她最近做梦都是哥哥的影子。

“一个月内吧,叔叔最近事儿太多,一个月之内保准带你去见哥哥,好吗?”薛进估着到时候,自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连羽点了点头,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弄的男人前的衬衫湿了一大片,凉意透过布料,接触到薛进的皮肤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好了,别哭了,你去屋里等着,我们放桌子吃饭。”说着男人手握住女孩的肩头,将她推离自己的同时,用手帮她擦去泪水。

“刚才我把葱花和蒜苗都切了,菜都弄好了,直接端上来就可以了。”连羽收敛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伤心:该吃饭了。

“……”薛进看着她,眼神有些难以琢磨:“小羽,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就不能乖乖听叔叔的话,你呀,真是让人又疼又气。”

连羽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想要男人多疼她一点,多为她着想,她需要哥哥。

今天小女孩做了两菜一汤:紫兰牛,酱焖鲫鱼,还有道冬瓜排骨汤。

连羽刚学会做菜没多久,所以还很新鲜,对这门手艺十分喜爱,当然她也很有天赋:薛进先掌勺个一两次,然后她就会做的有模有样,最主要的是味道还不错。

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薛进还会给小女孩夹菜,连羽刚开始,对他的举动很排斥,但最后也就习惯了。

“最近学习累吗?”男人来的时候,连羽除了做饭,有时还要应付男人的欲望,剩下的学习时间不多,但还算够用。

可最近,她的成绩还是下降了,班主任找了她几次,警告她,如果下次没进步,便要叫她家长来。

虽然小女孩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自己的家长不在身边,但老师又说亲戚也行,只要是监护人就可以,连羽说她连监护人都没有。

这下老师可不相信,直觉她在说谎,一个小女孩在这个城市,如果无依无靠的话,很难生活下去。

上次谈话,两个人很不愉快,班主任知道连羽有了抵触情绪,所以越发的肯定,她在骗她,而这在不久后,也被她证实了:女人通过侧面了解到连羽似乎有个叔叔在身边,而且还被她偶然看到薛进来接小女孩……

“还行。”一提到学校的事儿,连羽就闹心,她一门心思认定,她的班主任看不上她:对她有偏见。

“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薛进拿她既当孩子又当情人,毕竟连羽年龄太小,该关心的地方,他都要照顾到。

“还行。”连羽声音更小了,几乎是有气无力。

薛进吃了一口菜,抬头看她:“能把你的卷子和成绩单给我看看吗?”

“……”连羽吓了一跳,抬头很奇怪的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进被她看的有些恼火,她是她的人,他要对她的人生负责:不好好读书,将来很可能要后悔。

“小羽,你最近怎么了?上了快班就松懈了吗?那儿可都是学习好的同学,你要不努力,很容易就会被落下。”薛进脸上不动声色的对她晓之以理。

“……”连羽小口的吃着米饭,觉得他说的很在理,但她就是心情不好,学习上有些力不从心,这让她有些沮丧,再加上对班主任的抵触,她对她所教的那科很反感,成绩尤其的差。

感觉出女孩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男人继续道:“你不想考大学吗?叔叔觉得你很有希望,如果你现在不加油,可能要错失良机。”

连羽心下一动,抬头看向男人:“也许是课程比较难吧,我有些跟不上!”

薛进也知道连羽基础差了些,他前些日子帮她临阵磨枪,才考入快班,但这都不要紧,只要有上进心,一切都好办。

“对不起,我最近忙,都没时间帮你补课,这样吧,从这个星期开始,每个周末,我抽出两个小时,帮你专门辅导,你看怎么样?”薛进在说这话的同时,心里也想到了儿子:他太忙,小家伙的课后辅导都成问题现在又要顾及到连羽,他真是分身乏术。

他该想个办法,要不然请个家教吧,给儿子请个家教,天天吃小灶,他再不定期的检查下成果,应该会有收效。

连羽很受鼓舞的点头答应了,她喜欢叔叔给自己讲课,她很容易听懂,她甚至想,如果叔叔是她的老师,那么她的成绩一定会很好。

“那好,我们说定了,如果叔叔忘记的话,记得提醒我。”薛进嘴角堆起笑意,只要跟连羽在一起,他就会变得心情很好。

嘟嘟嘟──

“喂!”手机响了起来,薛进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到床头柜上,接通了电话。

“薛进,是我,你下班了吧?”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薛进立马反映过来,打起十二分小心。

“爸爸,是您呀,嗯下班了,我现在在外面,您老有事吗?”薛进心中忐忑,不知道白思思在家呆的这一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有阵子没来了,宝宝和思思都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哦,对不起爸爸,我最近太忙,本来想过去,可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对不起,我明天就过去看您。”薛进仔细的应对着。

“唔~~,别明天了,就现在吧,你妈做了一桌子菜,你也过来吃吧。”

“……”薛进沉吟了片刻,回过头看向连羽,小女孩也一脸茫然的盯着他。

“爸,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您看,明天吧?”薛进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嗯,那好吧。”白奇也是明理的人,没再为难他。

放下电话,薛进站在窗前,视线飘向远处,心想着:明天是福,还是祸呢?

73 岳父家

走出办公楼,薛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座驾早已经停在了机关的大门口,司机今天难得上岗。

“所长,这台车真不错,比原来的那台强多了。”司机有些兴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辆车,但唯二的两次仍让他十分激动。

薛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作答,司机看他这副样子,也收敛自己的情绪,回过头来问道:“我们去哪?”

这段时间一直是薛进自己开车,他这个司机几乎完全闲置起来,今天被叫过来,肯定是有事儿。

“去岳父家。”薛进不甚热情的答道。

司机看出来男人不太高兴,点了点头,车子很快启动,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中薛进的轿车不算太惹眼,但他的车牌却让人忍不住多看──那是机关的车牌,这可不是普通人用的了的。

司机心情很好,于是打开CD放了一张碟进去,顷刻间车内充满了优美的旋律。

薛进正在思考,听到音乐居然觉出吵闹,他抬眼看了下司机,对方正好也从后视镜中瞄到他──所长,哦不,现在该叫厅长,似乎真的很烦。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薛进开口了,语气带了呵责:“把音响关掉。”

司机被唬的一呆,但马上反应过来,薛进现在就是一只老虎,正在生气的野兽,哪怕一丁点不顺,都会惹来他的咆哮。

“对不起,厅长。”司机按了OFF键,陪着笑脸,同时加大了油门,他现在已经无心享受这豪华轿车的舒适能,只想把男人送到目的地,早些脱身。

军委大院还是那么气派,而里面的小楼仍很雄伟,但这一切在薛进的眼中,似乎都不值得那么期待了。

岳父找他究竟什么事?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过了一夜,心中升出很多彷徨来,薛进懊恼的发现:仕途终究是他的软肋,如果事情真的到无法收拾的那一步,自己别无他法,只会选择低头认错。

白思思这个女人不简单,背着他偷了那么多人,保不准她一时头脑发热,将他的事儿抖出来,如果真是如此,他也要揭发她吗?薛进真正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时,不禁有些迟疑,因为思思终究是岳父的女儿,他这个女婿即使做的再好,也难以逾越她的位置。

“厅长到了。”司机将车停到白奇家门前,等了片刻也不见薛进下车,不禁出声提醒。

“哦,我知道了,你也去吃饭吧,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薛进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以此掩饰他的不安。

跨出车门,薛进站在原地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客厅内的一角:空荡荡的没有人,这没什么意外,因为那儿只是个死角。

他看了看手中的礼品盒:珠海的鲜鲍鱼,还有几盒燕窝,都是上好的补品,薛进舔了舔嘴角,伸手按了门铃。

“哪位?”话筒传出了佣人的声音。

“是我,裴姨。”薛进答了一句,门应声而开,里面一个40多岁的下人,微笑着迎接他,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礼品,同时大声朝里面喊道:“姑爷来了。”

白奇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薛进走近时,他大手一伸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单人沙发道:“坐吧!”

薛进笑吟吟的坐了下去:“爸,今天来的有点晚,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白奇点了点头:“嗯,最近都在忙什么?”

“都是厅里的事儿,新上任工作上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正在努力适应。”薛进很谦虚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动向,肯定逃不过岳父的法眼。

“是吗?现在适应的怎么样?”白奇追问了一句,这时岳母端着一盆干净的水果走了过来。

“适应的还算不错,大家对我很照顾。呃,妈,谢谢。”薛进正在回答岳父的问题,同时接过了老太太递上来的水果。

“薛进,你们爷俩坐着唠嗑,我去厨房看看。”岳母知道他们一定在谈男人间的事儿,所以不方便留在这里。

“妈,我给你带了些礼品,不知道您喜欢吗?”薛进故作轻巧的说道。

“喜欢,喜欢,其实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品,都是自家人也太客气了。”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很高兴,这个女婿比女儿强多了。

“呵呵,如果您喜欢,那我下次再托朋友多带些回来。”薛进脸上很真诚,话语中带了恳切,听上去让人感觉很亲切。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呵呵。”老太太仍是笑:“如果你不觉得麻烦,就带吧。”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薛进现在没有爹和娘,对两位老人的感情很复杂,但大抵做到了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又说了几句话,老太太终于走了,而薛进将手中的苹果放在一旁,并没有吃。

本来老爷子想夸薛进几句,因为这个女婿给他挣足了面子,几乎厅里的所有人对他都很认同,可被老太太这一打岔……

“薛进,你看看我和你妈都很喜欢你,你这个人平时做事很有分寸,我们家思思跟了你真的很有福气。”在最初,两人谈恋爱时,老爷子很反对,到如今这话又哄着唠了,可见这几年,薛进努力没白费,而且成效颇丰。

“哪里哪里,爸爸是我高攀了。”薛进很有自知知明,对以前的事虽然已经释怀,但想想自己在没有住房独立带妻子生活的日子,仍觉出艰辛。

“……”老爷子拿起桌子上已经冰凉的茶水灌了一口,而薛进面前也放了一杯,所以也跟着端起了茶杯。

薛进心里明白,老爷子这是有话要说。

白奇咽下这口茶水,将腰摆挺的更直了,他倚在沙发靠背上,姿态很放松,他上下打量着女婿,觉得薛进好像又变了,职位高了,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气势更强了,举手投足间都带了满满的自信。

“薛进,我现在拿你当亲儿子看,你也知道我就思思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到大任惯了,有的时候难免不讨喜欢,你要多忍让她,她毕竟是女人。”白奇开始切入正题,虽然声音很舒缓,但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薛进默不作声,只是不断的点头。

“无论你地位将来有多高,但人的本不能忘,家和才能万事兴,我希望你在忙事业的同时,多关心下思思,她也很需要你。”白奇盯着他看,目光很锐利,很显然他希望女婿能把他的话听进去。

“我知道了,爸爸,是我疏忽了。”薛进的姿态放的很低,同时心也放下了不少,看来白思思并没有把事情弄的太糟。

“我女儿从小就倔强,我作为父亲很了解她,她的喜怒哀乐都看在眼里,也会放在心上,这次她回来住了好些天了,班也不愿意上,家也不愿意回,我很担心她。”白奇此时眉头皱了起来。

“爸,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改正。”薛进适时的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这次的事儿,就此过去,翻过了这一页,好好过日子。”白奇知道两人间肯定闹了不愉快,但他们都三缄其口,他就不好再问什么,毕竟是小夫妻的事儿,自己作为老人该劝的点到为止即可。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今天我就是来认错的,并且接思思回去。”薛进双手交握在一起,抬起头来很坚定的看向岳父。

“嗯,那就好。”白奇笑了,有薛进的这些个保证,他心宽了不少,本来嘛,夫妻两有点摩擦是正常的,谁又能不磕不碰的过一辈子。

薛进看着老爷子嘴角的笑意,也跟着微笑起来:他的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这是虚惊一场。

在舒心的同时,他也暗暗得意,心想我薛进还没那么倒霉,刚刚事业顺意了,家庭就要出点问题,看来老天还是十分眷顾我的。

“思思和乖孙子在楼上,你去叫她们下来吃饭吧。”白奇觉得谈话结束了,也该让小两口说说私房话。

“好,爸,那我先上去了,待会见。”薛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站起来转身上了二楼,通过不算太长的走廊,来到了妻子的门前。

白奇的别墅不算大,也不算小,中规中矩,但住个10来个人不成问题,管客房就五间,虽然面积都不大,但也算富足,白思思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在搬家,白奇调到哪里,她们娘两就跟到哪里,直到她初二时,白奇的工作才正式稳定下来,并一路高歌,升到了如今的位置。

薛进敲了敲门,里面有哗哗的电视声,但女人并没有应答,薛进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妻子半躺在床头看电视。

白奇的客厅里放的是新晶,而思思的房里则是一台旧的29寸康佳彩电,尽管年头久了点,但画质还算清晰。

白思思扭头一看是他,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盯着屏幕,直到薛进走近,一屁股坐在床上,她仍视而不见。

今天女人知道他要来,本来在客厅看晶看的好好的,但矫情的不想看到他,所以赌气上来看纯平的老电视。

“思思,还生我的气吗?”薛进把声音放缓,盯着她不上妆的脸蛋,竟觉得有些陌生。

白思思撇了撇嘴,没说话,但那样子很明显──废话,这还用问吗?我就是在生你的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打你,我错了。”薛进见她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暗暗咬牙承认了错误。

“知道错了?晚了。”白思思这几天在家呆的还算惬意,人都胖了些。

薛进眼中闪过怒意,但马上就平复下去,他伸手想要去拉女人的手,但被大力的甩开了:“你别碰我,我在看电视。”

薛进的火气腾的就窜将上来,他对她几乎没什么耐了:装?装大了吧,我都登门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白思思见他脸色都变了,居然毫不畏惧,歪着脖子瞪他:眼下是在她父母家里,所以她很张狂,自觉受了委屈,怎么能那么简单的原谅了这个男人。

两人瞪视了一会,薛进就觉出无趣来,他调转目光道:“下去吃饭吧。”

白思思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电视上,很硬气的说道:“这是我家,我知道什么时候下去。”

薛进眉心微动,真想转身就走,但他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女人真是不能惯着,给她一就想要二,可自己不能动怒,尤其是在这里,他刚刚才跟岳父谈过话。

“你不是不来吗?”白思思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什么?”薛进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昨天在哪?爸爸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来。”白思思大声质问他。

“昨天我有事儿,工作上的事儿,实在脱不开身。”薛进跟她解释着,但事实上昨天晚上他在陪女孩。

“切!”白思思嗤之以鼻:“除了工作,你就跟小女孩混在一起吧,你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你这些天是不是过的很逍遥,巴不得我不回去。”

薛进被她说中了心思,心中有片刻的不安,但面上却一派坦荡。

“你乱讲什么,都是没影的事儿,你能不能别这样无理取闹?”薛进呵责她,理直气壮的呵责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白思思现在对丈夫很不满,连带着想起跟自己厮混的男人们,这话顺嘴就溜了出来。

“是吗?看来你深有体会呀?”薛进不无讽刺的说话。

白思思脸色泛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你别得意,要我离婚没那么容易,你现在官大了,看不上我了,想要弄个小的,没门,我这么多年跟着你辛苦奋斗,现在日子好了,这好日子我可不能拱手让人。”

薛进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没说要离婚,不是吗?

“思思,你真的想多了,我和你儿子都有了,还离什么婚,我对你有感情的,你真是杞人忧天。”薛进故作无辜道。

白思思不傻,薛进虽然不承认,但她却认定了那些事实,女人在某些时候都是超级聪明的,当然有些时候就是超级笨蛋。

她冷哼一声:“你就说好听的吧,总之不要让我抓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我真的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薛进脸色铁青,男人最讨厌有人威胁他,白思思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简直反感到了极点,这也让他完全不顾后果,说了句:“懒的和你废话,你真是个泼妇。”

话一说完,薛进转身就走,这边白思思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她伸手抄起一旁的枕头,用力砸向了薛进,同时大声喊道:“混蛋,你给我站住。”

薛进理也不理她,拉开房门,大阔步的走了出去,而白思思在床上喘着气,大喊着咆哮道:“你他妈骂谁泼妇啊~~”

晚上这顿饭,薛进表面上吃的很愉快,但实际上很不开心,而白思思更是整个晚上没跟他说一句话。

要离开时,薛进笑脸对白思思道:“思思,你和儿子跟我回去吧。”

白思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回去,我还没住够,你带儿子先回去吧。”

她想把孩子甩给薛进,那样的话男人就不会疯搞的太晚,毕竟儿子如果自己在家的话,薛进还是不放心。

白奇一看女儿这副嘴脸,忍不住想发作,但薛进装好人似的,急忙制止了:“爸,思思大概还在怪我,您就让她再呆两天吧,我这几天都会过来的。”

白奇压下火气,也没再说什么,夜色越来越浓,薛进带着儿子坐车回去了。

74 三角恋

连羽觉得真是麻烦。

她早晨六点起床,热了点昨天的剩饭,吃完后已经过了六点半,等从家里出来,到了公车站一般都在六点四十,然后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到学校。

放下书包,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坐热,上课的铃声响了。

对此,她很是无奈,住的环境是好了,可花的时间成本就大了,和薛进抗议了几次,也没结果。

女孩很是沮丧,最后只得认命。

第一节课上完后,同学们都开始活跃起来,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讨论刚才发下来的化学卷子。

这是昨天的小测验,老师很辛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帮大家批阅,刚才上课时,叮嘱同学们,等下课后再讨论,以免影响课堂纪律。

连羽看了看自己试卷上的分数:102分。

这个分数还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这多亏了薛进利用周末时间,认真仔细的帮她解疑答惑。

连羽嘴角勾起笑意,用眼角偷瞄了下同桌:对方的卷子是对折起来的,只有正前方的人,才能看得到,再观察同学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

发现女孩投过来的视线,同桌转头迎了上去:“你多少分?”

“你呢,我的过百了。”连羽这话多少有点小骄傲,150分的化学试卷,能考过百,在尖子班也能排前10名。

但她们这儿毕竟是三流的高中,成绩永远不能跟一般,或者重点学校的成绩比。

“是吗?你偷着学了吧,上次测验你才88分,都没及格。”同桌的口气有些酸。

“嗯,是呀,不学,怎么提高成绩,你多少分?”连羽又问了一次,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方的分数肯定在自己之下。

同桌叹了口气,注意了下周围人的活动状态,见她们都在各自忙着,才把试卷摊开给她看:“……”

95分!连羽心里有些小高兴,同桌的化学向来不错,自己能超过她的机会很少。

“很不错了,老师不是说,这次的题目偏难,及格的就12个人吗?”连羽很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话,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同桌瞪了她一眼,连羽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我没别的意思,下次努力。”

“我心情不好,我明明有认真学啊,怎么连你都考不过。”女孩真的很失望:分分学生的命。

“呃……”连羽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不高兴了,只是次小测验,代表不了什么,这次失常,下次考好点不就得了。”连羽这次的话还象那么回事。

“也对,但我的心情仍然很差,你说怎么办吧?”同桌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直盯着她。

“……”连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呀,说呀,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我这么难过,你居然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同桌生气的摇了摇她的手臂。

“你想让我说什么呀?”连羽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给我买冰激凌吧!”对方恳求的说道,眼睛里带了点希冀的笑意。

“啊,就是这个呀,好说。我们下节课间休息,去小卖店买。”连羽松了口气,一冰激凌才多少钱?

同桌摇了摇头,凑近她的耳边撒娇道:“不要小卖店的,要学校附近那家冷饮店里的冰火两重天。”

连羽一听,心立刻抽紧:那家店刚开了不久,但生意很好,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但确实也贵。

“你拿我当凯子呀?”女孩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同桌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僵住了,半天化不开,默默的放开了她的手臂:“你怎么那么小气呀,你叔叔还整天开车来接你,连这点小钱都不肯花。”

连羽低着头,闷闷不乐,同桌哪样都好,就是喜欢占她小便宜,借笔和橡皮都是小事儿,有的时候借自己的参考书也不知道还。

偶尔一起出去活动,还总喜欢要自己请客,别说自己没很多钱,就是有钱也要公平付出吧她从没主动要她给自己买过什么,为什么对方就如此大方的开口呢?

连羽想不通,她对金钱很谨慎,深怕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可非碰上个贪婪的同桌,她该怎么办?

也许她没什么恶意,但这种行为很不好,连羽看着手上的化学卷子,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正在这时,身边晃过来个人影:“吆,连羽你这次考的不错呀!”

女孩抬头一看,郭佳笑眯眯的站在自己的课桌旁边,由于她情绪不对头,所以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同桌脸色不好的,瞟了眼她的试卷,愤愤的扭过头去。

郭佳是故意走过来,想瞧瞧女孩的成绩,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男生的视线不明所以的在她俩身上徘徊。

“呵呵,你们怎么了?”犹豫了一下,郭佳还是问出了口。

连羽默不作声,同桌倒是将头扭了过来看着郭佳:“她测验成绩分比我高,我让她请客吃冰激凌,她很抠门的不乐意,还说我拿她当凯子,不请就不请呗,为什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连羽气的两眼圆睁,斜着剜了她一眼:你那嘴可叼的很,高级冰激凌,这请客的话,你就本不该提。

尽管心里面气的不行,但女孩没有开口反驳,想着以后要跟她划清界限。

“哦~!”郭佳听完这话,抿嘴一笑,压低声音道:“不就是冰激凌吗?我请你们怎么样?”

此话一出,两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郭佳平时也不是多大方的人,他成绩好,敲别人竹杠的时候多,要主动说请客,这还是头一遭,尤其对方还是两女生。

幸好,班级里乱哄哄的,没人听到他的话,要不然……郭佳肯定要大出血。

连羽和同桌面面相觑,而后由吃冰激凌心切的同桌发问:“真的,假的?郭佳你可要说话算数!”

听到她的话,女孩觉出难为情:你,你就知道吃。

“算了,这不太好吧!”连羽想推辞,她并不想占男生的便宜。

“没什么不好,午休时,咱们一起走,顺便请你们去吃饭。”郭佳尽量将视线定在同桌身上,因为他如果盯着连羽看,心跳会不由自主的加快。

还没等连羽说什么,同桌已经面颊微红的答应。

中午放学后,连羽有种想逃的冲动,她不善于同人交往,更何况还是男生,再有就是她觉出同桌好像对郭佳有意思,自己去了,不是要做电灯泡吗?

“走了,快收拾,你发什么愣?!”同桌动作很麻利,收拾完后,看了眼身后的郭佳,又回过头来催连羽。

两个朋友,几个小时前还剑拔弩张,一转眼又互相说话交谈,彼此都十分率直,连羽心想,同桌就这格,生气快,消气更快,自己跟她叫什么真儿?

“知道了,知道了。”由于不太想去,所以女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当同学们都走了大半,郭佳才从后面晃过来,他走在前面,用眼神示意她们跟上,那姿态很潇洒,看的女孩们直愣神。

“你发现没,其实郭佳很帅。”同桌挽着她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嗯。”连羽现在对同龄的帅哥没兴趣,她整幅心思都在薛进身上,最近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直弄不清楚。

她如今生活的水深火热,程哥哥又不能相见,哪里有心思注意郭佳。

“而且他学习也好,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见她没什么热情,同桌自顾自的说着。

连羽不置可否,这跟她没多大关系。

三个人,一前两后出了校门,郭佳才停住脚步,看来是在等她们。

“想吃什么?饼?麻辣烫,还是盖浇饭?或者拉面?”郭佳环顾了四周,几乎没什么像样的馆子,但也好,省钱。

两个女孩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你看着办。”

郭佳手在裤袋里笑了笑,迈步向一家饺子馆走去:这家馆子门脸不大,但终归还是那么回事。

进去后,老板娘给她们找了张干净的桌子。

两个女孩都不好意思点什么菜,最后要了两大盘饺子:猪香菜和韭菜**蛋馅的。

饭桌上,三个人有说有笑,郭佳讲了些同学间的趣事,逗的女孩们很开心,期间每当他与连羽目光相对时,总有些不自然,而和另外一个女孩,则坦荡很多。

不一会,饺子上来了,几个人在小碟子里放了些酱油,米醋,便开始吃起来。

女孩们跟男生吃饭很秀气,尤其是连羽的同桌,平时象是个大胃王,今天连拿筷子的姿势都有些别扭:好似撑不开那两木棍儿。

“连羽,最近老师还找过你吗?”郭佳边吃边问。

女孩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我最近学习很认真,老师没找过我。”

“嗯,其实班主任也是个好人,就是说话损了点。”郭佳是男孩,也贪玩,没少挨班主任批评教育,但毕竟是男生,脸皮很厚。

“她何止是损?!她……”连羽有些激动,但立马觉出失态: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班主任走的很近的优等生,说她的坏话。

一时间,男生和同桌都看着她,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饺子是郭佳和同桌点的,味道还可以,但连羽中午吃的少。

“你怎么总吃韭菜和**蛋的,吃点啊!”郭佳观察着女孩,很不满的夹了一个和香菜馅的饺子。

连羽蹙了下眉头,她最近看电视说,有很多小吃店喜欢买不好的猪,做馅包饺子卖给客人。

“谢谢。”连羽有些不情愿的将饺子放入嘴边,小口的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咽下去后,眼看着郭佳又要给她夹,连羽一愣神的工夫,那饺子轻飘飘的进了她的碗里。

“多吃点,你太瘦了。”男生说完这话,立刻感觉到两道不悦的目光向他──那是来自第三人嫉妒加愤怒的目光。

连羽也觉出不对劲,但她只是低头默默吃饺子。

郭佳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暧昧,但他控制不住,在女孩将第二个饺子吃掉后,他作势又要夹给连羽,这下女孩可吃不消了。

“别,别!我不喜欢吃,你吃吧。”说完后,连羽又补充道:同桌喜欢吃。

“哪里有人不喜欢吃,你别跟我客气好吗?你们可是我的客人。”说着那饺子又落进了连羽的碟子里。

女孩硬着头皮将第三个饺子吃完,然后赶忙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连羽说话间,注意看了下同桌的脸色,比刚才跟自己吵架时,还要差。

女孩心里一阵唏嘘:我这到底是惹到谁了呢?为什么郭佳?

想着她抬头,正好跟男生的目光对个正着,两人很不自然的躲闪着,迅速低垂下头,这下连羽心中有了猜测:难道郭佳看上了自己?

她想了想初二自己刚转来那会儿,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不象那么回事,可眼下他如此举动,又代表什么呢?

连羽对别人对她的感情,反应很迟钝,反而是自己对程哥哥的,煞是执着坚定。

一顿饭吃的三个人,各怀心事,郭佳结完帐后,又提出去吃冰激凌,原本兴趣盎然的同桌,表情很平淡。

当郭佳拿钱出来,准备买一元一的绿豆沙时,同桌在这一刻,猛的来了一句:我想吃冰火两重天。

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瞪了她一眼:心想,你够了,别太过分。

郭佳愣了下,随即笑着答应下来,几个人到了学校附近的冷饮店,服务员把单子一上,同桌首先抢了过去。

她手指一顿乱点,最后很大牌的加了一句:再来三瓶雪碧。

这顿冷饮吃的,连羽觉得肚子都要撑爆了,点太多,又不能退,扔掉了就是浪费,浪费资源和钱;而同桌则很狼狈的捂着腹部,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只有郭佳还算正常。

只是在结账那一刻,脸色变了变:她们刚吃完饭,居然又吃掉了他100块钱。

75 狠嫩上 [慎]

自从请过女孩们吃饭后,郭佳越发的同连羽热络起来,有事没事总喜欢往前面跑,而且还有了个坏毛病:喜欢踹女孩的凳子。

这一天,早过后,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

郭佳和他同桌几乎是最后那波晃进来的,他走到连羽桌前停住了脚步,他的同桌促狭的看了他一眼,独自回到座位。

“连羽,你的MP3新买的?”女孩正低头听音乐,听到他的问话,赶忙掀起眼帘,点了点头。

MP3是薛进给她的,说是单位发的小福利。

“好像很不错,给我看看。”连羽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所以伸手拿下了耳塞,将MP3递给他。

这时连羽的同桌从书本前,抬起头来,瞪了郭佳一眼:“都快上课了,还堵着过道,同学都不方便走动。”

上次的事儿,女孩已经不太计较,只是偶尔也会拿小话儿损损郭佳。

男生朝她笑了笑,歪着脖子道:“我愿意,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同桌被他一说,整张脸气的通红,直着嗓子道:“谁管你,谁稀罕管你,看着你就碍眼。”

连羽坐在两人之间很是无奈,不过郭佳这次,没有理同桌,只是低头用手拨弄着机子,十分得趣的样子。

“功能还挺全,很贵吧?”郭佳边问女孩,边将耳塞放入自己的耳蜗中。

“别人给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连羽心里有些着急,都快上课了,他怎么还不回去。

郭佳没说什么,低头翻看着歌曲,猛的抬眼对她说:“能不能借我听一堂课?”

“你,你上课要听吗?”连羽愣了下。

“是呀,我坐在后面,老师不会注意的。”郭佳朝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堆笑,一副有求于人的表情。

“……”连羽想了想,不好意思驳他面子:“那好吧,你拿去吧,可要当心老师。”

“没事儿,如果真被没收,我赔你一个新的。”说着,男生将MP3的耳塞摘下,揣进口袋中,迈开步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同桌此时,回过头来很诡异的看着她。

“怎么了?”连羽被她看的莫名其妙。

“你和郭佳是不是谈恋爱了?”同桌的炯子,发出的光很耐人寻味:三分嫉妒,两分愤怒,还有五分的不以为然。

连羽心头一惊:“你乱说什么?”

“切……”同桌眯了眯眼睛,低声反驳道:“我才没乱说,同学们都说郭佳对你有意思,你没看他次次课间休息,都往你身边凑吗?”

连羽不禁哑然,她有些心悸的看着同桌:同学们,是这么看她和郭佳的吗?处对象?连羽顿时很愤怒,有种被人污蔑的感觉。

早恋,在她心中并不是光彩的事儿,更何况在这个相对朴实的学校里,早恋很被大家所唾弃。

连羽心里七上八下,她气势汹汹的对同桌低声喊道:“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呀?我借他东西,我们是朋友,不行吗?”

同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传。”

连羽顿时生出一种挫败感和无力感,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正巧和郭佳的目光碰个正着,连羽没来由的心虚,急忙扭过头。

她很乱,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可她该怎么跟郭佳说呢?他没跟自己表白,只是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但这暧昧也是不被允许的。

铃铃铃──上课的电铃滑过整间学校,老师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好!”班主任清亮的声音响起。

“老师好!”大家起立问好。

“坐下,下面开始上课,课代表我们上次讲到哪里了?”班级任是个老教师,但有的时候也很马虎大意。

“讲到第121页,老师……”

班主任将书本翻开,她对课业很熟,每个课节,扫一眼就能讲的很流畅,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课节主题。

连羽一边听,偶尔趁老师转身到黑板写字的工夫,回头去瞄一眼郭佳,见对方将书打开,直立在身前,在她的位置上,本看不清对方在搞什么。

过了没一会,老师突然目光一厉,直直的向了后排。

“郭佳,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很多同学都朝后看,只见对方犹豫了一下,才慢腾腾的从书后面站起来。

“老师,你说什么?”郭佳大大方方的问道。

此话一出,底下立刻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很多人在暗暗窃笑,而郭佳的同桌立马用手碰了碰他,然后指了指某一习题。

老师脸色很不好看,酝酿了下情绪,没有发作,正在男生翻书找题时,好心的提醒道:“第123页,第2小题。”

郭佳一阵忙乱后,终于找到了它,经过仔细的阅读很快回答出了问题的答案:“选B。”

“对吗?同学们?”问话的同时,老师已经大跨步的走下了讲台,连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大家齐刷刷的声音,给与肯定。

老师在郭佳身旁站住,瞪了他一眼,将手伸进了课桌里,很容易的抓出个小东西──正在播放音乐的MP3。

班主任再次将目光定在郭佳脸上时,他已经不见了方才的坦然,脸颊微微泛红,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似乎还有点别的。

“同学们,大家要跟郭佳同学学习,上课听MP3也能将问题答对,真是个天才。”话音未落,就有人哄声笑出音来。

郭佳听出了她的嘲讽,羞臊的面河邡赤,头也慢慢的低垂着。

“好了,别说话了,这个MP3老师先给你保管着,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师面色一整,目光如渔网般撒向整个教室,同学们立时鸦雀无声。

下课后,郭佳从连羽身边走过时,扔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离开,连羽心里也很不好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怪他吗?也不是,她同情他吗?有那么一点点。

郭佳不是第一次来班主任这儿,这次和以往却有些不同,他这个好学生,挨批最多的时候,是因为成绩的事儿,眼下却是课堂纪律问题。

班主任同屋的老师,看他进来,都朝他看过来:“这不是郭佳吗?又犯什么错了?”

郭佳用手挠了挠脑袋,没说话,班主任把MP3从衣袋里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摔道:“居然上我的课,还敢听MP3,你们说说有多不像话?”

各位老师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要说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不多,但只那么几个,就够他们受的了,每个人的经验都不少。

郭佳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而班主任则伏在案上看着一本教研资料。

过了一会,上课铃响了,其他老师都有课,夹着课本出去了,整间办公室,只留下班主任和郭佳两个人。

老师将书放下,扭头对郭佳道:“去把门关上。”

男生赶快照办,现在态度要好,争取个宽大处理,那MP3可不是自己的,如果真被老师没收,他如何向连羽交代?

“站好,你这MP3是怎么回事?”老师先没批评他,问的话让男生很诧异。

“呃,刚买不久,下了些歌,一时没忍住,就在上课时听了。”郭佳嘴角带着微笑,很恭敬的看着老师。

“是吗?都是些什么歌?”说着,老师将MP3打开,翻看着里面的歌曲。

“……”郭家想了想,回忆着自己所听过的几首:“周杰伦的,张韶涵的……隐形翅膀。”由于平时,男生也借看同学的娱乐小报,所以对歌手知道些,但他们唱的太多了,他听的也不少,可并不是每首歌曲都能报出名字来。

“还有呢?”班主任低头鼓动着手里的小玩意儿:那是个四方形的粉红色MP3,如同大块橡皮,最主要的是在机子的一侧还带了条致的链子,上面系着一只装饰小海豚。

“还有,还有……还有刘若英的后来……”郭佳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班主任放下MP3,眼神不善的看着他:“你就说说MP3里,大概几首歌吧?”

郭佳愣了一下,老师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那个漂亮的机子,突然间醒悟过来:机子的颜色和造型,完全是女式的嘛,他怎么没注意呢?

这个认知,让男生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大概10多首吧?”

老师挑了挑眼皮,皱起了眉头,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你这MP3,到底是谁的?”

郭佳脑袋有半秒的停摆,他只觉出手心都冒出了冷汗:青春期的男女声生,都十分敏感要强,有一丁点的小秘密,都不想让人发现,尤其是老师和家长。

“这MP3不是我的,是我表姐的。”郭佳急中生智。

“哦是吗?你表姐,叫什么?也是我们学校的吗?”老师继续追问。

“不,不是,她是市实验的。叫XX。”郭佳确实有个表姐,也确实在市实验,只不过名字不太对。

郭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但他就是撒谎了。

“那好,叫你表姐有时间过来一趟吧,叫她自己来把MP3取回去。”班主任说着,就将MP3扔进了抽屉里。

“老,老师……”郭佳这下明白了,她本来就没打算将机子给他。

“什么也别说了,这是初犯,我饶过你一次,现在马上回去上课。”说完后,老师拿过方才所看的资料。

其实班主任,原本怀疑MP3是班上女同学的,眼下这个结果不免有些失望:老师有时候很变态,她就是喜欢教训人。

“老,老师……,您别这样,这MP3不是我的,您还是还给我吧,我保证下次不再犯。”郭佳急的就差跺脚了。

“出去,上课,别耽误学习。”老师将椅子转了个位置,完全背对着他。

郭佳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他悻悻然的再看了眼班主任的背影,转身离开了。

看着男生垂头丧气的走进班级,连羽心中一片了然:这MP3是没要回来。

郭佳经过她身边时,很歉然的看了她一眼,由于有老师在上课,所以他不好说什么,只能这么表达。

连羽朝他笑了笑。

其实机子她也没花钱,别人送的,没了就没了,如果叔叔真问起来,就告诉他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放学后,连羽跟同桌一起走出了教室,郭佳从后面赶了上来。

“我跟连羽有话说,你先走,可以吗?”男生看了眼连羽的同桌,对方十分识趣:她知道她们要说些什么。

待女孩走后,郭佳看着连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MP3老师不给我,我过几天给你买个新的吧。”

“不用,我也不太喜欢听,没了就没了。”连羽其实对那东西的新鲜感还在,毕竟到手没几天,可她不想让男生赔自己。

“这怎么好,我一定要赔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郭佳有些急了。

“真的不用,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干嘛这么计较?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连羽耐心的劝说着他:嘴上说是不值钱,其实那也是100,200元呢。

“值钱,不值钱,我都还你一个,我不想欠别人的。”男生的自尊,在作祟,如果让人知道,自己这样办事,肯定要被说三道四。

连羽听他这么说,也明白他的心意,考虑了片刻道:“那好吧,你随便买一个吧。”

郭佳听了,立刻眉开眼笑:“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还是粉色的吗?什么形状的好呢?”

连羽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嘴角堆起笑意:“随便好了。”

日渐偏西,阳光斜斜的扫过来,给女孩的脸蛋镀上一层金光,那长长敲起的睫毛,也被装饰的分外美丽:那一刻,女孩圣洁的像个天使。

“怎了?我眼睛周围有东西吗?”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下意识用手背在皮肤上蹭了蹭。

“呃,没,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变白了。”郭佳一瞬间想起了女孩以前蜡黄的小脸。

“哦,是吗?”被人夸赞,连羽很开心,她不禁了自己的脸蛋,皮肤似乎光滑了许多:自己不再是丑小鸭,但她也不是白逃陟。

薛进将车停在路边,恰巧看到连羽出来,后面还跟了个男生,而后两人单独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似乎很亲密。

薛进的脸色变了变,他今天没说要来接她,也是临时起意,现在家里白思思不在,儿子他要仔细着照顾,所以很难抽出时间每天同女孩见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了女孩的电话:“小羽,该回家了。”

连羽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连忙向四处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薛进的车,她放下电话,急匆匆的跟郭佳道了别,转身小跑着奔向了奥迪。

薛进打开车门,让小女孩上来,而后发动引擎,车子很平稳的滑动开去。

连羽两只小手很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微微扭头,视线探了过去:叔叔的侧脸很完美,与之不相衬的是他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

女孩跟薛进相处一段时间,知道他生气时什么样子,就象眼下这般,连羽心里一阵唏嘘,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他了。

女孩不安的挪动着自己的小身体,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就在此时,男人开口说话了:“刚才的那个男生是谁?”

连羽心下一惊,果然是方才的事儿:“我同学,郭佳。”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薛进的语调冰冷,面色严整,看上去很肃然。

“没什么,随便闲聊。”连羽想到自己的MP3,心想这事儿今天不能说。

“闲聊?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吗?”薛进猛的转过脸,目光象刀子一样,锋利无比,几乎割伤了小女孩的皮肤。

连羽浑身一僵,默默的低下头去:“对不起,是他找我的,我们没说什么,就聊了些学校发生的事儿。”

“我不想听这些。”薛进将脸扭了过去,视线紧盯着前面的车尾。

“对不起,我下次不跟他多说话了。”连羽知道男人想听什么,所以十分老实乖巧应承着。

薛进没说什么,只是开车,过了一会,他周身的迫人气势收敛很多。

“小羽,我给你请个家教吧。”薛进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女孩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

“我最近事儿多,可能很难照顾到你的学习,所以周末请个研究生给你辅导功课,这样好吗?”薛进手上有一个大案子要动,他是家里和女孩那儿,两边跑,着实有些吃不消,所以才决定,给女孩找个家教。

连羽没发表什么意见,悄然的点了点头。

“叔叔,你说带我去看哥哥的?”连羽最怕听到他事儿多。

“呃,我知道,我会尽量安排。”薛进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连羽心中忐忑,她怕盼来盼去,还是场空,但对此,她无能为力,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薛进右手握着方向盘,从左边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这是什么?”连羽接了过去,并不急于打开,而是抬头看向男人寻求答案。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薛进示意她动手。

连羽觉得这物件不是很重,看包装,里面应该是饰品之类的,待掀开礼盒盖儿时,却仍有些惊喜。

原来是镯子,碧绿色的,圆润而光滑的质地,看上去十分抢眼。

“给我的吗?”看了看尺寸,小女孩有些兴奋的问道:她喜欢镯子,小时候送给她的银镯子,她一直珍藏到现在,只不过如今那饰品太过小巧,自己已经戴不进去了。

薛进点了点头:这镯子,上次被白思思发现后,他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今天偶然翻找东西时,才拿过来──这本是送给女孩的。

“快戴上吧,让我看看漂亮吗?”薛进见她开心,也十分欣慰,觉得这钱花的值。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将镯子小心的套进手腕。

连羽的骨架纤细,镯子戴进去,还有一小指头的间隙,碧绿的颜色衬出女孩雪白的肌肤,更是珍珠般的夺目。

“怎么样?怎么样?”连羽很骄傲的将手腕微微抬起,在男人的眼角处晃了晃。

“嗯,不错,很好看。”薛进左手一抓,将女孩的手腕牢牢擒住,而后放在嘴边,细细的啃咬着她的五玉指。

肌肤上很热,微微有些痒,女孩愣住的同时,男人将女孩的小么指,轻轻含入口中,吮吸起来。

连羽浑身一僵,有股电流从指端流过,激得她奋力一挣,将小手收了回来。

“舒服吧?”薛进回过头来,朝她坏笑。

“你讲不讲卫生呀,讨厌。”连羽用手捂住微微发红的小么指,心里说不出的羞赧:大白天的,车又这么多,他居然如此对待自己。

“你哪里我没吃过,这样就害羞了?”薛进话一出口,就感觉女孩的眼刀狠狠的劈了过来。

班主任找了同桌谈话。

当女孩一进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放的MP3时,心中一惊。

“这是连羽的吧?”老师直截了当的问她,班主任在和其他科任聊天时,说了下那天没收郭佳一个MP3的事。

科任看着觉出眼熟,很象连羽当天听的那个。

同桌低垂下头,不太敢看老师的眼睛:实际上,她并不想出卖连羽。

“是,还是不是?你是个好学生,老师信任你,老师希望你能说实话。”班主任采取攻心策略。

女孩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觉得连羽和郭佳是不是走的很近?”班主任继续问道。

两人在女孩面前,经常有说有笑,这让她很不自在──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对另一个女孩大献殷勤。

“嗯。”她小声的嘟囔一声。

“她们是不是在恋爱?”班主任进一步的追问。

“啊……没,没有吧?”女孩的底气很不足,在她看来,两人真的过于亲密了。

这话越发引起班主任的怀疑,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盯着她看:“没有吗?平时郭佳是不是总在你们那边晃?”

女孩很无奈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怎么看?”老师换了个角度问。

“呃……同学们的反映不太好。”同桌也觉得她们有些过分,郭佳总跟连羽说话,很多时候,她都不得不注意她们,这让她很是难堪和嫉妒。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班主任将视线挪到别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刚转身,后面又传来老师的叮嘱:“我今天找你的事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看到班主任走过来时,薛进和连羽都很吃惊,尤其是连羽,心中的感觉很不好,似乎有什么即将发生。

“您好,您是连羽的叔叔吧,我是她的班主任。”

简单的寒暄过来,班主任老师要了薛进的电话号码,很客气的说道:“如果您不忙的话,改天坐下来聊聊可以吗?”

薛进一听她的话,就察觉出了她的意图,笑着应承下来。

过了没几天,班主任果然给薛进打了电话,男人很大方的提出,要请老师吃饭,女人象征的推脱了下,很客气的答应了。

薛进选了家清雅的西餐厅,点餐过后,两人开始闲谈起来。

老师简单的询问了,薛进的家庭以及工作情况,当得知他在政府部门任职时,很是崇敬。

而后薛进又很客气的赞扬了下,老师这个职业,一来二去,话题终于谈到连羽身上。

薛进本以为老师找自己,跟女孩的学习有关系,没想到,她触及的却是早恋问题:“最近,连羽和我们班级的一个男孩子走的很近,在同学中影响很不好。”

老师很苦恼的表情,薛进不动声色的听着,顺口道:“是不是叫郭佳?”

班主任很吃惊的放下手中的咖啡:“你怎么知道?”

薛进抿了抿嘴,而后答道:“那个男孩,我见过两次,一次跟连羽在校门外说话,另一次是小羽的文具盒落在教室,他追出来,还给她。”

第二次,薛进看到时,也很生气,但他并没对女孩发火。

“是呀,就是那个郭佳,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连羽跟他都还小,学业为重嘛!如果考不上好一点的高中,就可惜了。”老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师,您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薛进淡淡的表情,话却说的十分有力度。

班主任见他也是外场人,也就不多说什么,很惬意的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临走时,薛进给老师包了个红包,女人推说不要,但最后还是收下了。

翌日,薛进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手机响了。

“喂!”男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愣了一下:女孩甚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叔叔,是我。”连羽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薛进放下签字笔,从大班台后站起来,慢慢的走向沙发处。

“有事吗?小羽!”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今天过来吗?”连羽站在礼品店的门外,漫不经心的看着过往的人和车,心里有些紧张。

“……不一定,怎么了?”薛进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拿过助理泡好的浓茶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淡。

“是这样的,同学过生日,邀请我一起庆祝。”连羽一口气将事儿说完。

薛进沉默了几秒,轻声问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连羽迟疑了片刻,而后很肯定的告诉他,是女生,女孩本以为他会答应,可没想到……

“你别去了,今天和我一起吃饭,上次的湖南菜怎么样?金三湘?”薛进说完,将茶杯放下,伸手从茶几上,拿过烟盒。

连羽微怔,心里十分沮丧,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邀请自己,参加生日PARTY:“好吧,我知道,我现在过去吗?”

“嗯,去吧,打车去,路上小心。”薛进挂上电话,起身来到大班台前,拨了内线出去──他需要咖啡。

连羽收好手机,转身走了几步:自己的同桌正拿着两个礼品盒,站在那儿等她。

“怎么样?”同桌看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心里猜想着,也许聚会的事儿泡汤了。

连羽无打采的摇了摇头:“礼物已经买了,你帮我转交给郭佳吧。”

“这样啊,他会很失望的?”女孩说这话时,心里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我没办法,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吧。”郭佳前天告诉她,自己的生日就在今日,同天还买了MP3赔她。

“那好吧。”同桌故作遗憾的表情。

连羽跟她分手后,便坐着的士来到饭店,推开大旋转门,连羽很意外的看见了薛进:他坐在餐厅靠墙的角落,不过男人没注意到女孩──他低头看着桌面,表情有点呆滞,连羽直觉他不高兴。

咖啡的确很提神,让薛进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这家饭店离单位又不远,所以他才早到一步。

“嘿,我来了。”连羽故意笑着小跑过去。

“哦,你比我还慢,吃点什么?”薛进挑开眼皮看她,情绪不太高。

“随便吧。”连羽向来不太挑食,这些日子她没少吃大餐,对荤菜没那么渴望了,跟同桌去吃两块钱一碗的炒米线和跟薛进在高级饭店吃一顿西餐在她的心里,都一样,前者似乎更自在些。

薛进点了三个菜,饭店的动作很快,没一会东西就上了桌,两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由于平时都是男人主导着话题,这次他的沉默,让吃饭的气氛很沉闷。

突然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

薛进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

连羽看了下来电显示,居然是郭佳给自己打的电话,女孩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她有些害怕的看向薛进,见对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不接?”电话铃还在响,似乎很执着,薛进用质问的目光盯着连羽。

女孩浑身一僵,勉强的按下绿键。

“喂!”女孩的口气有些生硬,带了刻意的距离感。

“连羽是我,郭佳……”男生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女孩打断了:“对不起,我现在有事儿,待会给你回过去好吗?”

接着,也不听那边的回音,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是谁来的电话?”薛进不动声色的问她。

“同学,那个过生日的同学,我说不去,她好像不高兴,很烦。”连羽脸颊微红,解释的很快。

薛进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走出饭店,外面秋风阵阵,到处是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四处飞舞,现在已经12月份──冬天来了,尽管A市不算冷,但人们的心底还是受季节影响,渗出些寒意。

薛进开着车,在人民大街上兜着风,过了好一会,才将车驶向家的方向。

进了房间,薛进边脱西装外套,边让连羽去洗澡,而后他身上只穿了条四角内裤爬上了床。

薛进知道连羽在撒谎,女同学过生日吗?恐怕是个男生?再次回想着班主任对他所说的话,顿时怒火遍布全身,但他并不急于发火。

洗完澡,连羽穿了睡衣,用毛巾包裹着头发,从客厅走了进来,她见薛进在看电视,可周身的气息十分冰冷。

薛进动也没动,视线盯着电视说道:“你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连羽抓住毛巾的手顿了顿,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她赶忙走到电脑桌旁,拿起了手机:上面有4,5个来电,都是郭佳打的。

连羽抬头看了眼薛进,见他没什么动作,仍然是那个姿势:他到底有没有翻看自己的手机呢?

女孩犹豫了片刻,决定将电话反拨回去:自己跟郭佳没什么,她不住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是我同学打来的。”连羽有意识的跟薛进简单解释着。

薛进没说话,更没看女孩,突然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了洗手间,当他与女孩擦肩而过时,连羽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怕他。

那边很快接通了:“喂,你好,郭佳吗?”连羽轻声问道。

“是我,连羽吗?你怎么才接电话呀?”郭佳的口气不是很好。

“对不起,刚才没听到你的电话。”连羽这话不算撒谎,但薛进经常用这个借口。

“是吗?你现在哪里?”

“在外面,有点事儿,不好意思,我没能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连羽是真心说抱歉。

“你发生了什么事儿?有那么紧急吗?”郭佳有些生气的质问。

“临时出的事儿,很紧急,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连羽再次向他解释。

“是吗?”郭佳语气很失望:“你就不能过来吗?没有你,这个生日……”郭佳刚才喝了点酒,头脑有些发胀,表白的话,冲动的想要说出口。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去,下个生日好吗?下次你过生日,我一定去。”连羽心跳快了半拍,适时的打断他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下来郭佳的一句话,让连羽有些难过:“连羽,你知道吗?我最想的是你能陪我过生日。”

女孩有些感伤,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对不起,下次吧!你不要生气好吗?”连羽的安慰很苍白。

突然电话那边有点乱,下一刻换了声音:“喂,连羽,你真不过来了吗?这边很好玩,等会,我们要去唱K。”

一伙人正在吃饭,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练歌房。

“是吗?你们少喝点吧,别闹的太晚……”连羽叮嘱了同桌几句话,而后挂掉了手机。

连羽很讨厌现在的局面,郭佳喜欢自己,大概没错,可这是个麻烦,她比谁都清楚,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转身便看到薛进冷冷的站在她身后。

“刚才的电话是谁?”薛进目光如刀,语气带了千年的风霜。

“是,是我同学……”看着薛进咄咄逼人的眼神,连羽选择老实交代:“郭佳。”

“今天是他过生日吧?”薛进挑了挑眉,向她逼近,连羽边点头边往后退,最后不得不将身子躲进昏暗的阳台。

薛进跟了过去,一把将她的手臂抓住。

连羽闷哼出声,觉得他捏着自己的手臂,用的力气大得出奇,痛得女孩蹙紧眉心,影里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叔叔,疼,疼啊!”女孩带出了哭腔,被薛进一点点从阳台里拉了出来。

“知道疼,还他妈撒谎?我和你说过什么,我最讨厌人骗我。”薛进眉目冰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令人胆寒。

“我,我不是故意的。”薛进反手拉上窗帘,一直拖拽着她来到床边,接着大手一扬,女孩的身体被仰面,狠狠甩在了床上。

连羽一!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看着薛进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中带了几分邪气,不觉心下一惊,双腿有些发软。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你这个小婊子,勾引男人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说着,薛进跳上床,试图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连羽被他骂的不明所以,但她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她往后蹭了蹭,马上碰到了背后的墙面,她怕的都要哭出来了。

“叔叔,叔叔,我没有勾引谁!”连羽看他扑将上来,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本能的抱住自己的身体发抖。

薛进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怒火,过来一下子就抓起了女孩细弱的手腕,用他很有力气的大手掌使劲将它卡住,连羽试图把胳膊往身后藏,可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卡得女孩手腕生疼,迫使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疼死了,你放开我!”

“你勾引了我,又去勾引小男孩,你说你骚不骚?啊?他有我**巴大吗?”说着,薛进还冷笑了一声,,拽着女孩就往床边来,同时扒下内裤将自己下身的那一大套东西裸露出来──毛郁郁葱葱,半勃起的很是长,少说也有17,18CM,还露着半个头,卵蛋也很肥,如同鹅蛋大小。

连羽只瞄了一眼,心口一震,很狼狈的用还算自由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敲薛进的后背,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把女孩拖到了床边。

“不要,放开我,唔唔……呜呜……”连羽的泪水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她对男人的暴力有影,她的口很自觉的紧了紧。

薛进丝毫不理睬女孩的恳求,反而一下子把她的胳膊拧到了背后,然后他顺势把女孩推倒在床上,一只手依旧卡着她的手腕,用膝盖压在她的细腰上。

连羽惊恐的感觉到,男人的大手拽下了她的睡裤,接下来小内裤也被用力的扯落在腿弯处,男人还在继续往下脱。

“呃……啊啊……”连羽将双腿并紧,左右腰摆着屁股,想要爬起来,当然这个动作让她很吃力。

薛进手上动作没停,另一只手突然发力,连羽感知到手腕一阵剧痛,全身的力气都松懈下来。

“疼,疼啊,呜呜……”她还是个只有14岁的女孩,骨架和身量都没长成,怎堪成年男人如此虐待。

“知道疼,就他妈给我老实点。”看着连羽哭花了小脸,薛进稍微放松了力道。

连羽丝毫不能动弹,手腕非常疼,脸贴在床单上,除了偶尔的哭喊外,她什么也做不了──自己的下半身被男人扒了光。

薛进拿开顶在小女孩腰上的膝盖,用手从她身下穿过,托住小女孩的户,迫使她的屁股翘起。

连羽现在不想顺从他,使足了力气往下沉住下半身:“放开,呜呜……我,我不要这样,难受……呜呜……”

这完全是个被禁锢,等待交的姿势,女孩觉得屈辱。

听到这话,薛进反而更加用力在女孩的手腕处,迫得女孩整张脸陷进柔软的床垫中,几乎都开不了口嚷嚷,然后他俯下身,贴在连羽耳朵上咬牙切齿的说:“小婊子,你现在就等不及了?”

整句话,都带了污蔑的口吻,连羽心头一颤,明白男人今天是不会放过她的,越是挣扎,反而越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放弃了反抗。

薛进挺起自己的大**巴──那儿已经变得硬如铁杵,在女孩白皙圆滚的小屁股上,狠狠的抽打了两下,而后用手扒开小女孩的双腿:两片大唇并不肥厚,粉红的小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条细腻油滑的缝,里面的媚,娇艳诱人,就象上等的罂粟,让吃过的人,欲罢不能。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孩的私处,但薛进仍是热血沸腾,他喘着气,着急的爬上小女孩的背,用槌似的大**巴,在女孩的口处滑动,同时将手伸到小女孩的部,揉捏她的子。

“又涨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喂了。”薛进鼻子里喷出的热气,散布在女孩的脖子上,令她浑身都不舒服,皮肤上泛起了小疙瘩。

“叔叔,叔叔……”连羽被她的话羞辱的浑身一僵:“求,求你……呜呜,别说了。”

薛进长满毛的三角地带,在女孩的屁股上磨蹭着,下身的大头情动的流出透明的黏,试探着在密缝中寻找最佳的突击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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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狠嫩下 [慎]

薛进的大头卡在女孩的缝中,顶在花的入口处,试图用力破进,可刚刚使劲,小女孩的腰就软了下来,连带着小屁股也挪了位。

男人很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你搞什么,老实点。”薛进尝试了第二次,可女孩的反应更夸张,跪在床上的双腿,向后滑去,直接扒在了床上。

薛进这下很恼火,直觉她是故意的,所以他手上用力,将连羽的手腕又勒细了一圈。

“呃啊……哈啊……呜呜……疼。”连羽浑身无力,尤其是下半身,更是没有了支点,几乎要瘫痪般。

更糟糕的是,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脑袋也混沌一片。

“……”薛进这才发觉小女孩有些不对劲──口鼻都被压在床上,脑袋动弹不得,难免会缺氧。

薛进放开对小女孩的禁锢,伸手拉过一旁的薄被,垫在小女孩的腹部,而后抓住她的细腰,往自己身下拽了拽。

连羽很想活动下手臂,但那儿已经麻木了,酸痛不止,她心里不住的咒骂薛进,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的重的手,如果自己的胳膊废了,她一定要杀了他。

就当女孩迷迷糊糊,想将薛进大卸八块的时候,突然下身一阵钝痛,圆滚滚的球探入花中。

“呃啊……哼哈哈……”连羽闷吭连连。

女孩的道口十分湿润,里面却很干涩,这是薛进想象不到的,所以他蛮横的挺进,只刺入了大半个头,整个柱体狼狈的困在外面。

薛进不放弃的,再次挺进,只感觉前面似乎有层膜,却怎么也突破不了,而且随着自己力道的增加,马眼处微微刺痛。

“该死!”关键时刻,欲望受阻,哪个男人都不好受。

薛进伸手罩住女孩圆挺的子,暴的揉捏着,指头时不时的夹弄着小女孩的头,左右拉扯亵玩。

“呃啊……”连羽的感觉并不好,男人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多少耐,弄了一小会,便开始继续进攻。

“呃……不……啊……别,别动……”惩罚似的爱,让女孩本能的抵触,所以她几乎没有情动的迹象,而男人的一味强求,更让她痛苦不堪。

薛进的整个头已经凿进了女孩的花,甬道很逼仄,但十分温暖。

“放松,你怎么这么干……磨死我了……哼……”薛进面目暴躁,眉梢粉红,臀部的肌微微颤抖着,胯下的囊袋鼓胀着充满了。

“呃,叔叔,叔叔……呵呵,不行……”连羽的手臂好不容易恢复了知觉,她颤巍巍的支撑起身体,努力向前爬去。

她不动还好,一动引爆了薛进的征服欲,他浑身都被欲望支配了,混头昏脑的径直将自己的大家伙刺了进去。

“呃啊……”痛感从下体迅速的扩散到全身,连羽刚刚平复的呼吸,又开始凌乱起来,她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似乎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感觉撕裂般的剧痛。

薛进咬牙将自己的分身抽出,而后再次挺进,其间他的也火辣辣的,小女孩的花很紧,很温暖,但却十分干燥,好似要将他的孽烧着。

反复两个来回,薛进才注意到自己刃上带出的血色,不禁心口一跳,猛然间有些后悔──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前一刻要好好惩罚连羽的心思,转瞬烟消云散:薛进不擅长暴力,如果不是被气昏头,他不会这样无情。

薛进抽身而出,将女孩翻转过来,让她平躺下来。

“小羽?!”薛进被连羽的样子吓了一跳:女孩半闭着眼睛,目光涣散,听到他的声音,木然的眨了一下眼睛,睫毛阖下去,挤出两滴冰凉的泪水,张开嘴轻抽了一口气,她微微的哽咽了一声,然而也没有出声。

“小羽,你怎么了?啊?”薛进眉宇间全是焦急,他将女孩抱入自己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脸。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你别吓我!”薛进不知所措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心莫名的慌乱。

连羽眼角的泪水慢慢溢出,无声的哭泣着,此刻她想到了哥哥,程朝阳,,还有她的同学,却刻意忽略了身旁的男人。

她突然之间觉得死亡离自己是这么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羽才从悲伤中,平复下来,她扭头看了眼薛进,对方也紧盯着她:“小羽?!”

薛进心乱如麻,感觉有那么一瞬,女孩似乎已经远离了他。

“嗯。”连羽不知怎么的就应了。

“别离开我。”薛进将她搂的更紧,小心翼翼的问道。

连羽扭过头去,哝哝的开口道:“你本不尊重我,早晚有一天我会疯的。”

薛进错愕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答,随即他的目光也深沉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半晌,他抬手抚上连羽的面颊,很怜惜似的轻轻抚,又轻声说道:“小羽,你太不让叔叔省心了。”

连羽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看他,目光中似乎有些含义,可是甫一开口,就忍无可忍的哽咽了一声。

“别,别哭了。”薛进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角,但女孩似乎真的伤心,那泪珠就象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滑落。

薛进情急之下,微微垂首去捕捉小女孩的唇,连羽瞪大了眼睛,气恼的半张着小嘴──刚刚欺负完自己,又来吻她!

女孩刚想开口抗议,对方的舌趁机撬开了她的齿缝,滑了进去,挑弄起连羽的丁香小舌。

“嗯……”女孩不满的低吟着,伸出双手想推开他,却被薛进一把拉进、箍在他的怀里, 同时男人灵巧壮的舌头,舔上了女孩口腔上壁,牙龈、齿贝,以至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品尝尽所有未知的甜美。

没太多经验的女孩,在唇齿相接间,很快败下阵来,她的小脸绯红,眼波流转,清秀的蛾眉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快感而微微蹙起。

“嗯啊……哦啊……”连羽被动的承受着,不知何时女孩的小手已经稳稳的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好似半个世纪那么久,薛进终于放开了女孩,他双目赤红,大口的喘着气,下身的那更是支出很长。

还没等女孩从方才的激吻中回过神来,薛进便将她推倒,直接分开女孩白皙的双腿,埋头用宽大的舌苔,整个将小女孩的花唇包住,顺势裹进口中。

薛进收拢口腔,先是将干涩的小唇润湿,而后灵巧的舌尖,左右将它们分列两侧,径直探入花内。

由于男人亵的玩弄,小女孩的开始情动,流出爱,薛进将目标转移到她的核,很有技巧的轻挑重压,同时手指很轻易的入花里。

“呃啊……不……别弄……啊呃……”壁上的搜刮,使得女孩浑身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同时心中一阵羞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小的里水弄的到处都是,薛进觉得差不多了,直起上身半跪在床上,将女孩的双腿分的更开,托起她的小屁股,摆好姿势──那大抵在口,紫涨的头不断在缝中摩擦。

“呃啊……啊呃……痛,痛!”尽管有心里准备,但最柔软的部分,被烙铁一样的硬物侵入,还是本能的抗拒。

“放松……放松……很快就会好……”薛进的声音有些低哑,也似在忍耐,但嘴上说的跟做的完全不一样,他硬生生的一寸一寸地向前挺进,本不给女孩放松的机会,直到他巨大的凶器完全刺入对方窄小的甬道里。

“进来了……呵呵……我温柔点……”薛进笑的很虚弱,经过几秒的停顿,开始大力的整个抽出、贯穿,反反复复。

“……哦啊……恩啊……”连羽看着上方不断摇晃的身影,感觉巨物在她体内一浅一深的撞击花心。

她很想喊叫,但喉咙干渴,花被摩擦的麻木,而后便生出一股舒爽,刺激的壁不停收缩,拼命的挤压男人的,迫得薛进的攻势不断加强,男越越快,越越狠,连带着小女孩的下半身被撞的起伏不定。

“哦啊……呃啊啊啊……哦……”女孩耳边是体摩擦的声音,还有重的喘息声和床摇曳时的嘎吱作响。

连羽心神恍惚,觉得小腹间的快感越来越浓。

“刺激吗?呃……弄的你舒服吗?”薛进一边奋力抽送,一边嘀咕着。

女孩本没力回答他,只是不停的大声呻吟,体内,男人的器还持续着灼热和硬度,湿滑的爱让花很容易地接纳外物的侵略,还不停地从里面流出,使大腿内侧和臀部湿了一大片。

薛进感觉出她已入佳境,便更猛烈的晃动长的**巴,刺穿她的子口,双手还不停的乱,女孩一对挺翘的子。

“呃,啊……不行,不行了……哦啊……”连羽小脸皱作一团,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感觉一股股电流,通过男人巨大的冲击力,流经整个花。

“呃啊……呃啊……”在一阵媚叫中,连羽的花拼命收缩,随后滚烫的喷薄而出,径直浇灌在男人的头处。

薛进的马眼,胀的粉红,眼孔迅速扩张,快感伴随着他沙哑的低吼一同爆发……

男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浓密的毛间,一大横着卧在胯间,尽管疲软状态,已经十分可观,薛进一只手撸着包皮,把头露出来透透气,神情有些恍惚。

他这是怎么了,小丫头一哭一闹,他怎么就心软了呢,他以前不这样呀?教训还没实施,两人倒是美美的上了床,薛进暗暗咂咂嘴,说不出的滋味。

连羽同薛进的光裸全然不同,她将双人被整个裹在身上,密不透风,但似乎还觉不够,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就差没躲到外面去。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打采的样子,眼珠几乎不动,脑子里很乱:她怎么如此下贱呢,明明是男人不对,自己还被他碰的那么舒服?!

两个人各怀心事,薛进是成年人,思维较成熟,一时想不明白的事儿,他决定放弃,所以他从床上下来,到浴室去冲澡。

待他洗干净回来时,发现连羽还是那个姿势:面墙而卧,一副不想理人的状态。

薛进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袍,很随意的穿好,转身走到厨房,烧了点热水:用些泡茶,剩下的倒入盆儿里。

连羽听到他忙里忙外的声音,索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下。

可刚眯一会儿,耳畔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小羽,起来洗洗,洗完再睡。”

他不提,自己还不觉得,这么一说,女孩觉出自己好像全身都是潮汗,不禁心思微动,翻过身来。

薛进半蹲在床边,正在拧干湿毛巾。

连羽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蹭到床边,而后很害羞的想自己来,薛进没理她,直接去拽被。

在一阵不算激烈的拉扯后,连羽败下阵来,不过她仍用被子裹紧上身,当双腿被分开时,不知哪里不对,口猛的刺痛。

“哎哟~~”听到女孩的惊呼,薛进睨了她一眼,见对方难为情的低垂下头,也没说什么,而后垂下目光,审视她的私处:小唇红肿,连四处的会都微微隆起,口糊了很多白腻的东西。

薛进略微皱眉,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污物。

“你们班主任,昨天找我了。”薛进故作漫不经心,头也没抬。

“……”连羽愣了一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双人被,很小心的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女孩直觉老师没说什么好话。

“她跟我说了你早恋的问题。”薛进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话语未落,连羽便想到薛进今天的反常,急忙开口辩白:“我没有,她冤枉我。”

连羽只觉得血气不断上涌,直充脑门,恨不能立刻冲到老师家,和她理论: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诬陷我。

薛进歪头,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气的烧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有?我送你的MP3呢?”薛进冷冷的逼问着。

连羽一时语塞,但很快冲他大声喊道:“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有理不在声高,你和我穷喊什么?”薛进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女孩如此无理,心火再次被勾起。

连羽目光中包含委屈和指责,撇了撇嘴又开始哭。

“哭什么哭?老师冤枉你了?就知道哭,她怎么不冤枉别人呢?还是你和那个男生做的太过分了?!”薛进一想这茬,就气短。

“那是……”连羽要被气死了,她没犯的错,她就要据理力争。

“闭嘴,再给我狡辩试试!”薛进目露凶光,那模样好似,连羽再说一个字,他就要甩她一耳光的架势。

连羽咬着嘴角,感觉很疼,但她并没有反驳,她知道薛进敢跟她动手,此刻她真想往他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吐唾沫。

薛进见她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将毛巾往水盆儿里一摔,端起来转身出去。

男人再进来时,看到连羽靠在床上嘟着小嘴看电视,样子还有些不大高兴,薛进跟着在她旁边,半倚在床头。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绿茶,习惯的吹了两口,薛进就着杯沿,咽下大半杯。

就这样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喝茶,可心思却又飘远了:是不是该给小女孩换所学校,最好是女校,如此麻烦可能会少些。

薛进正想得出神,耳边传来女孩细小的声音:“我也要喝。”

连羽被男人折腾的全身酸痛,消耗了许多力气,眼下口干舌燥,而男人丝毫没注意,这让连羽很无奈。

薛进下意识的递上自己的茶杯,连羽看了眼,很快扭过头去:“不要,我要新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新的,都是旧的。”

连羽转过身来,赏他一记白眼,口中嘟囔道:“我自己弄。”

说着,女孩就要起身,薛进却很无赖的挡住了她,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连羽气的直揪被子。

“你,你想干什么?”她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薛进抿嘴一笑,喝了一口茶,猛的翻身压住了她,在错愕中,一股股清香的茶水,通过男人温热的嘴唇,灌进女孩的口中。

也许是姿势不正确,连羽呛的满脸通红,薛进好心的放开她,看着女孩狼狈的咳嗽不止,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如果下次再敢四处勾搭男人,可就没今天这么走运了。”薛进半开玩笑式的,威胁女孩,他终归对这件事很介怀。

连羽听到这话,咳嗽的越发剧烈,就连泪眼都飙了出来。

77 农场之欢 [慎]

白思思终于回家了。

她在娘家呆了一个月,养的白嫩丰盈了许多,在这期间她也没闲着,照样风流快活──跟老宋聚了几次,又认识个漂亮男孩。

回家后,她跟薛进倒也没什么矛盾,相敬如宾的过日子。

这段时间,她想通了很多事儿:她自己在外面不守妇道,要薛进只有她一个女人,似乎也不太现实,再有孩子都那么大了,真要离婚吗?她舍不得男人,又撇不下自己的财产,要知道她辛苦了这么久,每一分都是血汗钱,并不想白白让男人占了便宜,毕竟家里的钱,她挣的比较多,平分财产会吃亏。

所以她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薛进不太过分,她愿意退让。

薛进刚开始还小心翼翼,如果单位不太忙,他就提早下班去接女孩,而后两人一起吃饭,回家也不会太晚,可过了没几天,男人就开始松懈下来,见妻子又不太管束自己,越发的猖狂。

但再怎么过分,也不会在外面过夜,可两人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这一天,薛进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突然电话响了,他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丁步。

“喂!”薛进从大班台后起身,一边舒展筋骨,一边来到鱼缸前。

鱼缸很大,里面养了5只罗汉,这鱼样子有些怪,生残忍,连同类都会咬杀,但却深得主人喜爱。

薛进本来买了10只,买来时一寸来长,眼下已经巴掌大小,优胜劣汰的规则,在自然界十分普遍,剩下的5只都很强壮,男人看着鱼儿在相互追逐撕咬,十分得趣,不禁从另一个小缸中,捞了几条活蹦乱跳的泥鳅──这是罗汉鱼的食物。

“薛进,是我,丁步。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开了新公司,丁步的办公地点有所改变,但仍在那个区域。

男人挑了挑眉,把泥鳅放入鱼缸中,几乎是一刹那,那几条小生命就消亡了,罗汉鱼的凶悍,众所周知。

“说!”薛进心下一动,嘴角带了些许笑意。

“南部新城的项目,我们拿到了标底,我想明天的投标会,公司肯定势在必得。”项目是薛进选的,其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如何运作,更是丁步参不透的,他只需要执行。

丁步不是个很好的决策者,但无疑他是个忠诚的合伙人。

“嗯,那就好,等合约签了,我们再开庆功会。”薛进很高兴,自己用了很多人脉,才拿下这个工程,不过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呵呵,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大CASE了。”丁步也十分兴奋。

“老同学,你跟着我没错的,以后的好处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相信我。”薛进自信满满,这次的事儿,多亏了梁厅长鼎力支持,以后这条大鱼他要套牢。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丁步心里很服气,哈哈一笑后,继续道:“晚上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薛进欣赏够了鱼儿,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顺手拿了果盘里的樱桃,咬了一口,细细的咀嚼,有些含糊不清的回到:“今天不行,我有事儿。”

“是吗?那改天吧。”丁步无所谓的说道:要聚哥们什么时候都成,也不急在这一天。

“嗯,没事了?”薛进觉得樱桃,又红又大,口味还不错,不禁又拿了几颗,放进嘴里。

“没事!”

“那好,我挂电话了。”说着薛进收了线,接着长出了口气:万事开头难,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算是做成了。

他闲适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展望未来,一切都美好而充满契机,在踌躇满志的同时,男人不禁想到了连羽,自己答应她的事儿……

薛进本身做贼心虚,他本意不太愿意让兄妹俩见面,但既然都答应了,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她们见了,也未必会出什么岔子。

男人思量了半晌,终于拿起了手机:他有些微的奢求,如果自己做的周全,也许以后连俊会接受自己也说不定。

慑于薛进的威,连羽最近有意躲避郭佳。

一到下课时间,就拉着同桌去场溜达,放学后,更是飞快的冲出教室,几天下来,两人几乎说不上话。

同桌察觉出了女孩的异常,心里明镜儿似的,但也没说什么,实际上,她乐于看到他们分道扬镳,那样的话,或许她就有机会得到男生的倾寐。

这一天,午休铃打过,老师刚走,班级就开始喧闹起来,都是14,15岁的少男少女,正是长身体,容易饥饿的年龄,所以大家争先恐后的往吃饭的地儿奔。

连羽拉着同桌的手,好不容易走出了教室。

“想吃什么?”女孩边走边问。

“你请客吗?那就盒饭吧,我不挑食的。”同桌半真半假似的开玩笑。

“……”连羽扭头横了她一眼:怎么又来了,她一天不占便宜能死呀?

同桌脸皮不是普通的厚,跟没事儿人似的,朝她笑了笑。

“真要吃盒饭吗?哪家呢?”两人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将门前的小店儿都扫了一遍:味道好的人多,差的呢,又没法吃。

“去那边吧!”同桌指了指远处。

“哪儿?”连羽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食杂店,文具店,似乎好像没有饭店呀。

“咱们多走几步,在转弯处好像新开了一家饭店。”同桌早晨上学时,无意中看到的,所以想去试试味道。

“好吧,我们过去。”连羽没有异议,反正午休时间很充裕。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同桌所说的那家饭店,招牌还很新,果真刚开业没多久,她们进去后,服务员热情的拿了菜单过来。

“喜欢吃什么,随便点!”服务员穿着很整洁,看上去很舒服,这让连羽对这家饭店的菜品有所期待。

“你点吧。”女孩很客气的谦让着,将菜单推给了同桌,可对方却不接,只是瞅着她身后发呆。

连羽不解看着她,而后转过身去。

“嗨,真巧,你们在这儿吃饭啊!”郭佳兀自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跟两人打招呼的同时,在女孩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连羽惊异的看着他,一时间连说话都忘了。

“我可以坐这吗?”郭佳看了看她们。

“你都坐了,还问什么,真是多此一举。”同桌看着他坐在女孩身边,心里很别扭,话语中带了刺。

“……”郭佳微微耸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还没点菜吧,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郭佳话音未落,同桌脸上的那片云立刻散去,换上了一张笑脸。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开始研究菜谱。

连羽心中忐忑,头大了一圈,对同桌她现在是彻底的无语了,如果走在路上,可千万别说自己认识她,太丢人了。

“要到期末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郭佳故作漫不经心的搭话。

“呃,还好。”连羽不想多说什么,回答的很简单。

“唉,不知道卷子难不难,你的英语成绩,好像提高不少?”郭佳继续寻找话题。

“还行。”连羽有些心不在焉。

……

郭佳自顾自的又同女孩说了几句话,但连羽不是‘嗯’就是‘啊’作答,连对面的同桌,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舌头疼呀,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累。”同桌抢白道,连羽听她这么说,脸颊腾的就烧了起来。

“我口腔溃疡行吗?”连羽瞪了她一眼,心想你还真是多事。

郭佳一脸灰败:自从上次过生日,连羽有事儿没来后,她似乎对自己越发的冷漠了,这到底怎么了?

同桌撇了撇嘴,做了不屑的表情,而后点了菜。

也许是有些同情,有些爱慕郭佳,同桌在吃饭时,主要跟男生聊天,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但郭佳则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当然偶尔也会微笑。

连羽只是觉得别扭,她不想理郭佳,只是本能的逃避,她表现的很明显,但无疑这也伤害了男生的自尊。

结完帐后,郭佳请同桌先离开,想单独跟连羽谈谈。

同桌看了看她们,心里不是滋味,见连羽没反对,也只得独立回了学校。

“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郭佳扭头盯着女孩的脸。

“……”连羽耷拉着眼皮,默不作声。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郭佳继续追问:“我生日那天,喝多了,我说什么话伤害到你了吗?”

连羽摇摇头。

“那为什么,你最近总躲我?”郭佳原本低低的声音,不禁提高了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我们走的太近,别人会说闲话。”连羽深吸了口气,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呐呐作答。

郭佳愣了下,眼中带了怒意:“闲话?谁说闲话?”

不知道他是在气连羽,还是气别人胡说八道。

“很多人,老师找我家长谈话了,家里人很生气,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大家都会不高兴。”连羽的声音中没什么情绪。

郭佳呼吸一滞,显然女孩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你说真的?老师找你家长了?”

连羽点了点头,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睨到男生面色很不好,不禁出言安慰:“郭佳,我知道你人很好,我们还是朋友,你别难过好吗?”

男生咬了咬牙,很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成这样:他只是想跟喜欢的女孩亲近,现在反而连说句话,都要受到非议?

“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抱歉,造成大家的困扰。”连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也许是我,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郭佳目光有些呆滞,初恋十分美好,但也最容易受到打击。

连羽抿了抿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时站起了身:“我走了,你也快回学校吧。”

说完后,连羽匆匆离开了饭店,郭佳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但他并没有回到班级,而是上了校门前的公共汽车……

劳改农场是个特殊的地方。

这儿有成群的牛羊,青青的草地,就连天上的云儿也出奇的洁白,总之相对监狱,劳改农场绝对是犯人的天堂,但要住进这里,并非易事,只有一些特殊且刑期将满的人,才有申请资格,但领导批不批,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农忙时节,大都犯人去地里种田,其余时间,成群的牛羊则是他们的伙伴。

农场的监舍是成排的土房,一共七八间,面积都不太大,30,40平左右,布局十分简单,只有卧室和厨房,说是卧室,除了一铺土炕,几条被子,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厨房就是个灶台,连像样的橱柜都没有,碗筷大都放在外面,用块布罩上;外围则是土墙,大概一人来高,一块砖头那么厚。

陈林来了一个月不到,就把在一起的犯人收拾个遍,在这他就是‘狱’霸,没人不怕他。

昨天哥哥派人送了好酒好菜好烟,外加几身衣服,陈林便请舍监喝了顿酒──陈林自视甚高,为人凶横,普通犯人看不起,只有舍监才勉强入得眼。

翌日清晨,醉酒的缘故,所以他睡的格外深沉,日上三竿了还不肯醒来,但这一个屋儿的犯人,没人敢叫他。

其他人都出去干活,屋里住的三人儿,只剩他自己。

好梦正酣之时,突然门响了,他迷迷糊糊中,感觉进来个人,立时心下一动:一个监狱相同楼层的犯人,大都不会分到同一间房,所以他昨天给了监舍几条好烟,让他将那个小贱人,调到自己这里。

陈林心中一阵兴奋,脑袋异常活跃,半点睡意全无,他打了个哈欠,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连俊的侧脸。

青年皮肤很白,几乎带了病态,但清俊的侧脸看上去,仍赏心悦目,这不禁使得陈林心猿意马,眯起了眼睛,手不觉中伸进了裤裆。

陈林上身光裸着,早些年他经常打架斗殴,近年也时常‘活动筋骨’,所以他的身体十分强壮结实,现在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宽大的四角裤衩,晨勃再加上看见连俊情动,所以那长长的槌,隐约从边角探出头来。

陈林一边看着连俊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边把自己的大家伙从内裤中拽了出来。

房间就那么点儿地方,除去大炕,剩下的空间小的可怜,连俊想不注意他的举动都难,往往一个转身,就能感受到他饿狼般的目光。

连俊尽量背对着他,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而后便要转身出去──在这儿,被一个男人盯着看,很不自在。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陈林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朝着连俊大声喊叫。

连俊紧紧抿着嘴唇,脚下一顿,停在那里──他同陈林是坐同一辆囚车来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他尽量躲着他,干什么都跟其他人一起,就是为了避免他找自己麻烦。

可今天早上舍监突然让自己换了地儿,好死不死还是跟陈林住一起,虽然他强烈拒绝,但最后的结果还是没变。

“懂不懂规矩呀,我是这儿的老大,你来了,不该问候一声吗?”陈林盘腿而坐,光凸凸的脑袋铮亮,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连俊有些胆怯,毕竟他从小就很乖,对陈林这样的恶霸心存余悸。

“老大!”他思量了片刻,正当陈林又要发火时,才不情愿的转过身来,耷拉着脑袋叫了一声。

“嗯!”陈林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去帮我打洗脸水!”陈林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半扬着下巴看着他。

连俊知道他再找茬,如果自己不从,很可能他会凑自己一顿,眼下其他人都出去干活了,自己被修理,也没人知道,只能暗吃哑巴亏,即使他们知道,又能如何呢?谁不怕陈林这个‘亡命徒’?

在连俊的眼里,黑社会都是坏蛋,他是因为什么进监狱的?还不是被讨要保护费的小流氓逼的。

可他马上要上工了,陈林不去,有别人替他干活,自己行吗?正在连俊为难时,陈林噌的一下,从炕上蹦了下来。

还没等连俊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眼前,紧接着,左肩膀一阵钝痛,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堪堪站稳。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吗?”陈林是个黝黑的高壮青年,至少比连俊高了一个头,此刻他低头俯视男人的样子,颇有压力。

连俊暗暗咬牙,抬头愤愤看了他一眼:“我去给你倒。”

说着连俊转过身去,刚一迈步,突然屁股上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惊的连俊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连俊又惊又气,扭头朝陈林高声叫道。

“嘿嘿,你怎么象个娘们一样,长的细皮嫩,老子一下,就尖叫,你是不是还要叫非礼?”陈林目光炯炯有神,几乎要盯进青年的皮里。

连俊气的呼呼喘气,觉得有些恶心,但并没有发作:他感觉自己确实被调戏了,但他并不是个姑娘,要忍,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陈林这个神经病。

“水好了,我给你放这了。”连俊打了半盘水儿,放在屋里的板凳上。

陈林抻了抻懒腰,本就生得高壮的他,手臂都能碰到房顶了,越发象个巨人,连俊觉得他给自己一巴掌,都能将他扇出窗外去,不禁一阵唏嘘:自己在监狱里被他打得惨样,又历历在目。

男人懒洋洋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水儿,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点水?怎么洗脸?水井里没水了吗?”

你多大个脸?半盆还不够?连俊很生气,但他并没有质问,只是忍气吞声的将盆端走,再装了些水回来。

“这还差不多。”陈林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而后弯腰将水捧起泼在脸上,大呼了声:“爽!但没做爱爽!”

说这话时,他脸上湿辘辘的,扭头盯着连俊,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角。

连俊立时打了个抖,**皮疙瘩爬遍了全身,看也不敢看他,心里狠骂陈林:你妈,你这个变态。

陈林三两下,就把脸解决了,拿着毛巾在擦脸,耳边传来连俊的声音:“老大,我可以去上工了吗?再不去,我中午会吃不着饭。”

陈林点了点头,连俊轻舒了口气,如蒙大赦般快步逃了出去。

陈林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着兴奋略带刻毒的光芒,他冷笑着将毛巾搭在细绳上,转身从窗台拿了牙刷香皂搪瓷缸子,而后出门蹲在花池前,用门前铁桶里的存水刷牙──他是个讲卫生的,纵是住在荒芜的农场,也总要把自己打扫的干净利索。

陈林刷完牙,回屋换了套衣服:劳改农场虽然里面大都是犯人,但他们不穿囚服,有上面专门派发的衣服,当然也有亲人送过来的,但能不能送进来,要看你家里人的本事。

陈林上身跨栏背心,下身到膝的短裤,都是明黄色,和他的黝黑皮肤很相配,看上去十分抢眼。

他一路悠闲的溜达到放牧区:这儿水草肥沃,犯人正在看管牛群或者羊群。

“喂,连俊,在哪片?”他首先进入的是A区,正巧两个人值勤。

“啊,老大,那小子好像朝C区过去了。”其中一人恭谨的迎了上来,从兜里出一烟,递了上去。

“你行呀,小子!有点本事。”烟在这儿算是奢侈品,陈林笑纳了。

对方连连点头示好,陈林低头将烟凑近打火机燃着的火苗,接着喷出烟雾,微微皱了皱眉:这烟味道不太好。

陈林将烟递给了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还有事儿,好好工作,别偷懒,这烟自己留着抽吧。”

说完,男人迈开脚步转身走开。

连俊躺在树下绿幽幽的草地上,周围是成群的牛和羊:它们在悠闲的吃着草,基本不用他刻意看管。

他微眯着眼,透过大树的缝隙,看着树影斑驳,阳光一点点透了过来,打在脸上很舒服──犯人住在监狱里,很少能真正接触大自然,所以现在他对阳光和空气,青草地,十分热爱。

这样惬意的感觉,慢慢让他沉醉,沉醉到几乎入睡,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连俊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陈林居高临下的睨着自己,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连俊浑身的肌紧绷起来。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他,又下意识的用目光去寻找自己的另一个同伴──那人在羊群的另一头,坐在草地上正往这边看。

连俊微微放松下来,就见陈林跟着在自己身旁躺下。

“你挺会享受呀,很舒服。”陈林将手臂枕在脑后,说完后还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连俊没理他,但神却很紧张──毕竟两人挨的很近,他都能闻到男人身上的香皂味儿。

“你很香?!”一阵轻风吹过,陈林探过头来。

连俊立时翻身坐起,心怦怦跳个不停。

“怎么了?以为我要亲你吗?”陈林也坐直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别这样胡说八道,你恶心不恶心呀。”连俊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他一见到他,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就会不自在,男人的存在感很强,现如今人离自己这么近,他简直要疯了──他对自己有趣,他随时都可能下手。

“恶心吗?不会呀,我很正常,每个人都有欲望,喜欢做爱,只不过我更喜欢漂亮小子的屁眼而已。”说着,陈林一把抓住连俊的手腕──他知道他要逃开,所以事先下手。

“你变态的,快放开我。”连俊脸腾的红了,他不再无知,监狱教会他很多东西,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同之间的欲望发泄。

“呃,或者你喜欢,更斯文的说法,肛门怎么样?”陈林死死捏住他的手腕,任他如何挣扎也脱不开。

看着面前的青年脸色铁青,徒劳的反抗,他很得趣。

“神经病,你快放开我,放开……疼……疼……”连俊越用力,越嚷嚷,男人手上的力道便越重,重的几乎他承受不了。

也许是太过剧烈的挣扎,连俊的眼圈微微泛红,配上那张清俊的白皙面庞,徒增几丝艳色,谁说男色不迷人?

陈林哈哈一笑,单手一甩,连俊顺势倒在了草地上,紧接着便觉出身上一重,陈林压了上来。

“呼……啊……”连俊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你,你压,压死了。”

连俊本没什么,陈林又是个大块头,那样的重量他无法承受,后面的话几乎是嘶吼着叫出来。

“嘿嘿,是吗?要不换种死法?”说着故意上下颠动着身体。

连俊被他大手大脚的束缚住,本动弹不得,他这一晃,只觉出自己要扁了,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陈林下半身那玩意儿,正硬梆梆的抵在他大腿上磨蹭。

连俊一阵恐惧和恶心,陈林这变态发情了,但眼下他确实无能为力,在这一刻,连俊居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软弱。

陈林呼哧呼哧喘着气,下身的有意的挺动起来,那猥亵的动作,令连俊遍体生寒,他将眉心皱的死紧,他心知体力上不是对方对手,所以他刻意作出恭顺的姿态,气若游丝的说道:“别,别动……我,我真不行了。”

陈林略微抬头,用泛红的眼睛狼似的盯着他,动作也随即停住:“那怎么办?我都硬了?”

连俊真想一头撞死,心里叫骂道:你去死,从我身上死开。

“我是男的,男的……你,你别这样。”连俊被他压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反应过度,半个身子都麻了。

“男的怎么了?男的也可以做爱,让我教你吧。”说着陈林就将手伸向连俊的裤带──在这,虽然不穿囚服,但裤子仍十分宽松。

“……啊……别……别……”连俊费力的去抓他的大手,眼泪都要急出来了:他还是个处男,女人都还没碰,却要先让男人非礼,以后他如何娶妻生子?

陈林也不答话,大掌转而向了他的肚皮:“你看看你,真象个娘们,皮肤多滑溜。”

男人的大手有力而温热,干燥的手心有些茧子,撩的连俊皮肤有些刺痛,**皮疙瘩爬满手臂,他十分恼怒的叫道:“我爱干净,洗的多,所以滑溜,你别碰我。”

“是吗?”陈林并没停手,一路往上捏住了他的头,轻轻揪着:“我也爱干净,怎么不滑溜?”

连俊心想你是人吗?你就一畜生,还爱干净?

“那是你汗毛重,坑阢开我要被你压死了。”连俊故意翻了个白眼,以表示自己真的要挂了。

“哦,这样啊!”陈林汗毛确实很重,就象地毯一样,尤其是部和胯间,更是郁郁葱葱一大片。

“你倒是没多少毛?不长吗?让我看看你**巴附近,长不长毛!”说着,邪笑一声,将大掌快速伸入青年的长裤中。

“呃啊……放开,走开……”连俊下身的温度很低,那东西像条软软的虫,柔若无骨的窝在陈林手中,但连俊毕竟是处男,男人轻轻的揪了它几下,他的便硬了起来。

“妈的,滚开!”连俊受惊非小,象炸了毛的小动物,开始拼命挣扎,他努力的摇头摆尾,想要把身上的大块头甩下去,但怎么可能?

陈林眯着眼,目光十分冰冷的看着他,突然手上一用力,狠狠的拽了拽连俊的条,只听得一声惨叫,连俊瞬间安静了下来。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点,否则的话……”说着还威胁似的又扯了扯他那东西,而后凶狠的说道:“我把他扯掉喂狗,你信不信?”

连俊一下就懵了,赶忙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那可是男人的命子,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现在要害被制,连俊总算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

陈林依旧横着眼:“你的毛很少,给我看看,你不会是童子**吧?”

连俊脸上青白交加,心里万分羞辱,索闭上眼睛,不答他。

陈林并不在意,他微微抬起上身,将手撑在连俊身侧,象头牛一样呼哧着喘着气,两三下,将连俊的内裤和外裤一同扒了下来。

连俊心头一颤,只觉下身一凉,顿觉周身冰冷。

陈林瞪大了眼,贪婪的看着他那一处:粉嫩的一长条,头都还没露出来,微微坚挺着卧在胯间。

陈林呼吸瞬间加重了,连俊羞辱的听到他的抽气声。

“哈哈,还真是个处男,**巴头都没露出来,嘿嘿,这下我有福了,来让哥哥教教你,做男人的快乐。”说着陈林一把抓住那物事,开始套弄起来。

“不,别……”连俊还想反抗,刚刚出手制止,被男人厉眼一瞪,立刻颓然的垂下手。

连俊的,随着陈林的玩弄,开始越发坚硬,最后在他痛苦的心里煎熬中,那东西,居然完全勃起了。

“你看,多漂亮!”陈林的手很大,干燥而有力,直来直去的撸动,带着一股股电流,让连俊难以抗拒。

他双手死命的揪住身边的青草,将头别向一边,随着快感的加剧,他开始紧紧咬住下唇,他想尖叫,他想怒吼,他想释放……

但这一切都是禁忌,他并不想承认男人的玩弄,让他快乐,但事实却难以反驳,他的囊开始收缩,**巴越来越胀。

“要了吗?宝贝?啊?”陈林单手开始用力,撸动的频率加快,他看着连俊蹙紧眉心,双腿绷的笔直,就知道他要到了。

“呃啊……哦啊……”屈辱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连俊感觉快感积蓄到了顶点,他放开嘴唇,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低吼出来,爆发似的跳动了两下,一股从微张的马眼中喷而出。

陈林躲闪不及,体喷溅在他明黄色的背心上:“,你他妈还真不客气。”

连俊脑袋有片刻空白,心里稍稍放松:都结束了吗?但他眼角不知何时流出了细细的一条湿线。

“起来,还没结束,该我了。”连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林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目光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来,便看到高大的男人岔开双腿站在他眼前,胯间的那一:又又长,黝黑发亮,怎么看也不是正常的尺寸,那活脱脱一个小槌。

连俊瞬间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会口交吗?”陈林逼上前,直至对方无路可退,后背撞到树上,他上前一大步,拉扯着他的短发,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连俊闷吭一声,眼睛里满是愤恨,死死的盯着他:“不会。”

“呵呵,那好,今天一并学着点。”说着目光森冷而饥渴的看着他的眼睛:“来,张嘴,尝尝男人的,是什么滋味。”

连俊咬着嘴角,默不出声的看着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陈林见他不服气,冷哼了一声,手上一用力,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他顺势,将自己的大**巴捅进了对方的嘴里。

“呃啊……舒服,好好给我舔……”说着腰部开始向前,希望进得更深。

男人早上起床,并没清理下体,那儿味很重:又腥又臊,熏的连俊几欲作呕,但他又吐不出去,所以只是将脸膛憋红。

“呃……哈……”陈林死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很难受,嘴里又含了个大家伙,那是同的生殖器,这让连俊屈辱的无以复加。

“用舌头,你这笨蛋。”陈林揪了揪他的短发,以发达自己的不满。

连俊抬眼费力的看着他,恨不能咬掉他的命子,但他并没那么做,眼下他希望男人快点结束,所以还算配合的动了动舌头。

“对,唔……唔……就这样,小婊子。”陈林感觉着他温热的口腔,再看看那张痛苦而不服输的脸,不禁好心情的勾起嘴角。

同时腰间用力,一下下捣进他的小嘴,甚至碰到了他的喉头。

“呃……啊……”连俊脸上一阵潮红,胃翻滚,看着男人还有大半个分身露在外面,不禁有了不好的臆想。

果然,下一刻,男人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抽送间猛的大力顶入……

连俊只觉得喉头一阵疼痛,眼前有瞬间迷茫,接下来就是难以忍受的窒息,他的瞳孔猛的放大了数倍,同时用力的死命推着男人强健的大腿──他要死了。

陈林并没有放开他,而是持续抽出,顶入,就当连俊几乎晕厥之际,陈林一个猛力送入,那巨大的,在对方的喉咙深处,跳动了两下,强力爆发。

连俊混沌中,感觉有涩涩的东西,流入食管,下意识里他知道那是什么,随之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当陈林放开他时,连俊就象个没有生命力的娃娃,浑身瘫软的倒了下去──

78 变态之欲 [慎]

日头正中时,逃邬很热,树叶和草儿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牛和羊也吃饱了,懒洋洋的在树荫下纳凉。

连俊木然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很乱,似乎是想了很多事儿,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连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同伴在叫他。

他微微挑开眼皮,才觉出眼角干涩的有些痛,他不承认自己哭过,但嘴里咸咸的味道都是什么?

脚步声靠近,那人跑了过来,弯腰在一旁盯着他看。

“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睡了呢?”和他一同放牧的同伴,神情有些不自然,毕竟那会儿发生的事,他全看到了。

“有事?”连俊用沙哑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

“嗯,都到中午了,咱们回去吃饭吧。”那人双手撑在膝盖上等着他回答。

“我不饿,你自己回去吧,我在这看着羊群。”连俊闭上眼睛,一副很累的样子,明显不想多说什么。

那人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吗?”

陈林是个狠角色,大家都怕他,连俊今天遭了他的欺辱,心里肯定很难受,同伴除了同情外,别无他法。

“谢谢,不用麻烦,我真的不饿。”连俊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希望他快点离开,现在他只想自己呆着。

“嗯,那好吧,我走了。”同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林爽过后,一句话也没说,径直离开了。

劳改农场生活很悠闲,但也很无聊,在这儿大家几乎没有时间概念,陈林在外面的时候,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办些正经事,从刚开始的暴躁不安,慢慢也就适应了,最主要的是他心理明白,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

不过半年,到年关底儿,他就要出去了,到时候又是条好汉。

他穿着草鞋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前面的牲口场,不禁心下一动:他有多久没吃了?新鲜的猪!

在监狱里几乎见不到腥,到农场只有过节才能吃上顿饺子,他咂了咂嘴,觉得嘴里的味道,都能淡出个鸟来。

陈林勾起嘴角,慢慢靠近猪圈,此时上午10点多,饲养员已经给牲口喂完食儿,应该正在休息,他左右看了看,果真四下无人。

猪圈的围墙很矮,只到他的腰际,男人轻松一跃很轻巧的跳进了猪圈里──猪是个比较懒散的动物,这么热的逃邬,大都在睡觉,见人进来也不太害怕,毕竟人每天都跟它所有接触。

猪圈很大,分成一个个简单的隔断猪舍,里面共养了四五十头猪。

陈林放轻手脚,在猪舍里走了一圈,心里有些犯难:这的猪,要不是太大,就是太小,100,200百斤的壮家伙,他怎么弄走?背吗?轻点的小东西──10,20斤的猪崽杀了也没多少。

陈林末了只得放弃,他颇为扫兴的跳出了猪圈,打算回监舍休息,刚一转弯,忽然见到了一只长耳朵的大白兔子蹦跳着迎面走来,他愣了下,随即咧开嘴角,动了歪心思。

没有猪吃,弄了兔也不错,想着便若无其事的走到兔子旁──那兔子很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了,居然有些呆。

抓准时机,陈林冷不防的伸出大手,扑了上去,那兔子本能的逃窜,但动作慢了半拍,那一双长耳朵被男人揪个正着。

陈林干笑两声,将大兔子拎了起来──那小东西前后腿不停踢动着,拼命挣扎,洁白的胡须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呃,不错,还真肥,今天运气真好。”陈林扯着兔耳朵将其抱进怀里,像抱孩子似的托着它,因为做了贼,所以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个农场是被圈起来的封闭场所,所以基本上没小动物能进来,这兔子在这附近出现,十有**是人饲养的。

陈林抱着兔子径直去了厨房:将近晌午,师傅也该做饭了。

推开门,便看到瘦小的厨师,穿着白褂子,在案板上切菜,听到门响,一回头便看到男人抱了只兔子进来。

“哪弄来的?”厨师虽然瘦小,但做菜的手艺还不错,他先是愣了下,而后笑眯眯的看着陈林,心中有几分了然。

“拣的。”陈林说的理直气壮,但脸上有些得意洋洋,显然这话不可信,凑到他跟前,看了看案板上的白菜,作出了个厌恶的表情:“中午又这个?”

“土豆白菜汤!”厨师无打采的回道:他也做腻了。

“饭呢?不会又是馒头吧?”陈林说这话时,语气中几乎带了绝望。

“嗯,你猜对了,呵呵。”厨房好情的笑了笑,而后扭头盯着他手里的兔子:“要改善下伙食吗?”

陈林把兔子放在灶台上,但仍用手抓住它的耳朵,怕它逃走:“你会收拾它吗?”

“会。”

“怎么做更好吃呢?”陈林边想嘴角都流口水了:他在外面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一只兔子不在话下,可如今此一时彼一时,这小东西也算稀罕物。

“红烧,清蒸,闷炖。”厨房说了几种方法。

“师傅,你看着弄吧,好了分你一碗,做好吃点,多放点油。”陈林跟厨师的关系很好,平时对方没少给他开小灶。

比如……

“小郭,兄弟,看看,中午咱们烙油饼吃呗!”陈林看着蒸馒头的笼屉冒出缕缕白雾,不禁心生厌恶。

“烙饼?那很废油。”师傅把兔子拎过去,在一个脏水桶前停住,很麻利的手起刀落,血红的体,瞬间喷溅而出。

“就烙几张,不,十几张。”陈林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那很麻烦,你呀就会给我找麻烦。”小郭扫了他一眼,把兔子拎了出去,挂在门前树下的钩子上,开始拿过锋利的小刀,给兔子剥皮。

陈林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答应了,但他并不知足,在一旁看着他忙着活计继续道:“上次杀猪的猪油还有吧?”

厨师愣了下,手上动作微顿,心想这小子又馋又奸:“有,你还就往好吃的上盯。”

陈林嘻嘻一笑,厚着脸皮道:“盯也要有人给做呀,我这是遇到好人了,来……”说着就往短裤上。

“呃……”刚兜里位置,便觉出了不对,怎么是瘪的?他皱了眉头,有些不相信的将整个兜翻了过来──干干净净。

“怎么了?你掏什么呢?”小郭看他这样,应该是丢东西了。

“我,我的烟呢?”陈林抬头,马上想到了连俊,肯定是跟那小子撕扯时,掉了,那可是哥哥送来的芙蓉王:不错的烟。

“你落哪了?好好想想。”小郭手活很好,三两下便把兔皮扒了下来,而后打了盆清水,将兔子放了进去。

“有什么好想的,丢就丢了。”陈林恢复了常态,满不在乎的说道。

厨师也没说什么,将兔子洗了洗,切成块,放在水里泡上,而后开始往锅里加荤油,预热,接着放了葱姜蒜,最后将放进锅里盖上,开始烧火。

陈林也没事儿,兴冲冲的围这锅台旁边,偶尔小郭忙不过来时,他也会勉为其难的帮他添添火──陈林走进餐厅:说是餐厅,其实就是间空屋,里面几张大桌子,剩下便是长条椅子,上面一次能坐两人。

午饭时间犯人们都回来就餐,桌子旁满满的人,只有两个空位:其中一个长条椅子是空的,那是平时陈林独占的,没人敢同他坐一起,另一个位子显然就是连俊的。

大家看到陈林进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有比较狗腿的某人,跑过来打招呼:“老大,饭都好了,您怎么才过来。”

陈林看也没看他,倨傲的背手而立,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径直问道:“连俊呢?”

“……”那个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小X呢,他跟连俊一组。”

被点名的男人战战兢兢站了起来,看着陈林很老实的回道:“兴许还在C区,他今天不舒服,没回来吃饭。”

陈林垂下眼帘,想了几秒,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离开,无不轻舒了口气,心想这个连俊恐怕要倒霉了:要知道在坐的每一位,都受过陈林的特别招待,只除了连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连俊早早就被陈林修理过了,现在嘛……未必过的比他们轻松,也许更糟。

连俊在极度悲伤中睡着了,冷不丁的感觉有人在踢他,头脑昏沉中,不禁厌恶而烦躁的翻了个身,想躲避骚扰。

中午十分,天气更热了,陈林脱了上身被连俊弄脏的背心,只着了短裤出来,他手里端着大海碗,面色微愠的看着连俊──这么晒的逃邬,他从监舍走到这里,几乎出了一身的汗,他吃饱了,不在房间里休息,跑这是抽什么疯?

“快起来!”陈林吆喝着,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不悦。

连俊皱着眉头,本以为是在做梦,但突然屁股上唉了一脚:“你他妈起不起来?在不起来,老子要揍你了。”

话儿在耳边十分真切,连俊心脏猛然一沉,同时一双眼睛也骤然睁开!而此刻陈林已经绕了个圈,来到他正面。

“终于醒来,别赖在地上了,起来吃饭。”说着男人将盖在海碗上布块掀开,而后将其放在地上。

连俊没动地儿,斜着眼睛一看,不禁很诧异:油汪汪的烙饼,还有半大碗的,什么呢?看上去不太象猪,**吗?

思至此,连俊撑起身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碗,又看了看陈林,他十分不解为什么男人会带这些给他。

“快吃吧,愣着干什么?”陈林从裤兜里抽出双筷子,递了过去。

这样的示好,让连俊有些无措,但他看着陈林的脸,马上想到了上午所发生的事儿──他吃了男人的,那东西很脏,顿时一阵胃涌了上来。

“哦……嗷……”连俊别过头去干呕起来。

陈林见他如此反映,面色更差了,他将筷子硬塞到他手里,笑骂道:“你怀孕了吗?吃了我的,你怀孕了?”

连俊听到他恶意的调侃,脸瞬间胀红了,呕的更厉害,但并没吐出什么,稍微好受点后,他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陈林一眼。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连俊将筷子放在海碗上,看也不看食物。

陈林这下有些火了,铁青着脸,眯着眼睛睨着连俊,样子危险而可怕,他冷笑了两声:“别给脸不要脸,你算老几?还不是个被骑的货。”

连俊被他的话,侮辱的头血一热,想也没想,就推了他一把,陈林是蹲着跟他说着,毫无防备的这一下,让他险些摔倒,两手及时撑地,才不至于狼狈出了洋相。

陈林愣了下,随即不怒反笑,但笑容扭曲。

连俊出手那一刻就有些后悔,陈林是谁?他吃过他的亏,惹怒他的下场并不会好过,但他夹着尾巴做人吗?恐怕那样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

心恐惧的怦怦乱跳,连俊本能的往后腿,他看着陈林跟着逼近,吓的四肢着地,往后爬,陈林在后面看着他,只觉出有趣。

“怕了?怕了就他妈老实点。”连俊逃到树下,连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他鼓着腮帮子运气,面色不善的看着陈林。

“你吃不吃?”陈林决定给连俊一条路走,毕竟自己如此好心浪费了可惜。

连俊看着他,就想到他的,再美味的食物此刻也咽不下,那就象毒药一样,此刻在他的肠胃中兴风作浪,他好像又要吐了。

“不吃是吧?”陈林这话很轻,但威胁的力度却令人胆寒。

话音未落,陈林一个跨步上前,抓住将要逃跑的连俊的头发,用力将他拽倒,而后缓缓拖至海碗前。

“呃啊……放,放开……”连俊只觉得头皮疼痛,脑盖几乎要被掀开,他无法用力拼争,那只会引来男人无情的报复,所以只好无奈的跟着陈林的节奏匍匐在地。

“吃不吃?”陈林大声喝问道。

连俊的头被压的很低,离海碗有一拳的距离,此时他头发凌乱,一张脸更因为激动而气愤,胀的通红。

“不,我不吃。”他的强脾气上来了:那油汪汪的怎么看,怎么恶心。

“你妈,你还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说着陈林手上用力,将连俊的头猛的按到了碗里。

连俊本能的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丝毫不想沾染上荤腥,但他那张姣好的面孔却浸上了油污。

“哼……呼……”连俊艰难的喘息着,鼻端都是味,这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度不适,随即爆发的猛的别过头去,开始拼命挣扎,陈林心里不屑的冷哼着,大手也跟着发力,准确的擒住他想要反击的右手,狠心的拧了个劲。

“呃啊……疼……”连俊一声惨叫,疼的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的胳膊费了,心想这人真损,什么招损,使什么招。

陈林从小就打架,他是出了名的凶狠,专攻招,不是打眼睛,就是攻下部,再不就是奔喉头去,一般人很难与之对抗,再加上身强力壮,所以几乎难逢敌人。

见连俊老实了,他猛的一扑身,狠狠的压在他的背上,连俊那小身板怎么能承受住他的重量,扑通一声趴倒在地。

陈林还不罢休,用手肘用力击打连俊肋骨两下,直痛的他惨叫连连,如此陈林才悻悻然的收手。

他放开连俊的手臂,将他翻了身,而后骑坐在他腰际,这一系列的动作,连俊丝毫没反抗,只是低声痛吟。

“你就是贱,欠管教,你服不服?还跟不跟我得瑟?”陈林一手扣住连俊的下巴,一手轻拍他的脸蛋。

“恩啊……哼……”连俊已经被他揍懵了,神志不清的想着自己肋骨肯定折了。

陈林见他不答,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他的脸狠狠的打偏,见那一缕血丝从嘴角流出,丝毫没有同情之意,继续逼问道:“你妈,你他妈说话。”

连俊的思绪终于回转现实,他还年轻,他还不想被男人打死,更何况他还有个妹妹在外面,等着他,不是吗?

青年用尽权利勉强挤出几个句:“我,我服。”

“你妈了个B,叫你跟我得瑟,就他妈个当婊子的料,还敢跟我动手,老子我气还没消,你说怎么办吧?”陈林见对方被自己修理的半死不活,气焰更盛。

“你妈,你妈才是婊子。”连俊的自尊又偷偷抬头,他骂完后,心便一抖索,他本以为男人会继续揍他,可……对方却面不改色的紧盯着他。

“好,你这B养的,还真他妈是个极品。”说着陈林嘿嘿一笑,嘴角现出刻毒的弧度:“今天我就让你的两张子诩开开荤,不是不吃吗?那就让你好好尝尝成熟老爷们的滋味。”

连俊如被雷劈,全身大力的打个寒战──他是要强奸我!

在力量悬殊的争斗中,两人的衣服很快不见了,陈林报复的在连俊身上啃咬,先是圆润的喉结,而后肩胛骨,锁骨,前的那两点更是不放过。

连俊痛苦的喘息着,他身上的是个男人,那鲁的动作和凶猛的力道,无不彰显着雄的强悍,禁忌屈辱的感觉,令他浑身僵硬,连嘴角都咬出血来。

陈林一口含住青年的头,那处浅淡的粒又小又圆,模样十分漂亮,他急切的用嘴唇包裹它,用糙的舌苔刺激它,又舔又吻,又疼又麻,令连俊心生怪异。

他是渴望的,那对身为处男的他来说很神秘,也很神圣,他曾经梦遗过,但梦中的对象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而现在当男人热烈的亲吻自己时,他本能的生出异样的感觉:皮肤饥渴,但心理厌恶。

陈林的那大屌硬铮铮的有意磨蹭连俊的,一会儿工夫,青年的那也硬挺起来,两器紧紧挨在一起,一长一短在他们紧密相贴的私处,罪孽的相触着。

“呵呵,你看看你有多硬,你那小**巴,喜欢我的大**巴吧!”陈林看着连俊湿濡而坚硬起来的头,得意洋洋,同时下身的巨物,更是没有节制的乱戳一气。

连俊紧闭着眼睛,被男人暴的动作,弄的会和分身都有些疼,所以他无意识的啊啊直叫,那动静听起来十分诱人。

“,说你是婊子,你说不承认,你看看你叫的,就他妈跟女人似的。”陈林面河邡赤,看着连俊的眼神,充满欲望。

连俊表情十分痛苦,他连忙咬紧了牙,不再呻吟。

“这才对,留着力气,等会让你叫个够。”陈林说着就从青年身上起来,而后从到他的双腿间,鲁的将他细长的双腿分开。

连俊本能的想要闭合,但陈林并没有给他机会,而是及时的将身体挤了进去。

当陈林的手上连俊的肛门时,他知道恐怖的时刻要来了,他将被**奸,身为男的他,将被那个畜生当女人使用,这让他害怕的无以复加。

“不,救命……不……放开我……救命……”荒凉的野外,耳边只有风吹过,还有牛羊的叫声,再来就是树木的沙沙声,这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却终将成为噩梦,明知道此处没人能救得了他,连俊还是本能的呼叫。

他东倒西歪的直起上身,但肋骨猛的一阵刺痛,他啊的一声跌倒下去,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害怕了?放心不会死的!不过你这儿太紧了,需要放松。”话音未落男人硬的手指猛的伸了进去。

细嫩的肠壁瞬间被刮破,连俊觉得很疼,他绷紧了身体:“呃……疼……出去,出去!”

“放松,你咬的太紧了,我手指拿不出来。”陈林皱着眉头,心想处男就是麻烦,什么都要自己教。

连俊不理他,他的自尊被他的手指撕开了一道口子:那地方是排泄用的,他怎么 那么不知羞耻,叫他放松,他怎么放松,连俊暗暗骂遍他的女亲戚。

陈林动作有些不方便,所以他抽出手指,将青年的双腿抬高,迫使他的屁股悬空,同时用手狠劲去掰他的臀瓣。

“不……别,别看……”连俊感觉到男人火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羞涩的入口窥探,一颗心跳的飞快,恨不能马上死去。

“害羞了?”陈林嘿嘿一笑,对自己眼前的春色很满意:连俊体毛稀少,身体也削弱,就连菊花也细致的可爱。

那儿一点毛发都没有,干净而漂亮,粉红的褶皱因为羞怕而微微收缩着,看起来十分诱人采撷。

陈林喷了点唾在手指上,费力的入青年的肛门,轻轻摇了摇,扩展出些间隙而后又入一指……如是方法,再想第三手指,还是失败了。

陈林抽出手指,心急的将自己的抵了上去,细致的揉了揉连俊的菊门,青年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起来。

“疼,疼啊……”连俊直着喉咙尖叫。

“,我还没呢,你就喊疼?”说着陈林猛的一冲,巨大的一黑屌,将菊花都撞红了,也没进去。

“你妈,这时候还跟我作对。”陈林知道连俊太紧张,所以他才没成功。

接着,陈林放开了连俊,到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连俊轻舒了口气,心想也许自己逃过了一劫,可没想到,片刻工夫,陈林又回来了,还是那个姿势,只觉出菊花附近一阵温热,不知陈林给他那儿了什么。

连俊微微抬起脑袋,勉强能看到陈林手指上油汪汪的,顿时哑然。

陈林抹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抬头看见连俊那呆愣的傻样,得意一笑:“你不是不吃吗?我给你这儿上点兔子油。”

连俊脑子轰的炸开了,这剩下绝望,他木然的看着陈林那大家伙,提枪上阵,在肛门上蹭了两下,头上沾了油渍,接着突然一挺身,壮的大屌狠狠的挤进了他的屁眼。

青年先是啊了一声,再然后就是放声大叫:“呃啊……唔唔……拿开……我要死了……唔唔……呃啊……”

连俊带着哭腔,只觉得屁眼硬生生被撕裂,疼痛瞬间在括约肌上肆虐开来,随着男人巨物的深入,他肯定屁眼肯定流血了。

“烂屁眼,烂屁眼,我现在就把你的屁眼烂……”陈林森森的笑着,将费力的拨出,而后全力顶入。

“唔唔……不,不要……啊啊啊啊……”陈林一手扛着连俊的大腿,一手掐住他的细腰,那大屌,很恐怖的拉出陷入,菊花周围的褶皱,随着男人的抽送,被不断拉扯,血丝一点点弥散开来。

陈林觉得连俊的屁眼紧紧攥住自己的阳物,紧的他有些点疼,但却又很爽,肠道窄小所以被撑得粉红,拉扯弄间,能带出血色的薄膜,跟他黝黑的包皮相成强烈的对比,看上去分外的靡。

“呼……真爽……”陈林额头的汗珠不断滴落,他连擦拭都顾不上,只想沉浸在这美妙的快感中:“你还真嫩,这么快就出血了。”

好似在炫耀自己的能力,陈林抽送的力道加快,带出更多的血水,顺着连俊的屁眼一路流淌到股沟,最后滴落在青青草地上。

“呃啊……唔唔……”连俊肛门一片疼痛,偶尔针扎似的蜇疼,他只想快点结束,但为什么屁眼越来越疼,他在身体不断摇晃中,不禁害怕的想:自己会不会死掉?

“啊啊……”耳边是青年痛苦的呻吟,看着他嘴角无意识中流出的口水,陈林心火沸腾:“小贱货,被我干懵了吧?爽不爽叫你跟我得瑟。”

连俊本无力回答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屁眼开始麻木,但仍自主的吞吐着男人的巨大,眼泪不知不觉中滑下鬓角。

他一直在叫,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是轻声呢喃。

陈林边,边摇,**巴已经很长很大的他,现在更想将自己的睾丸也送进青年的屁眼里,爽一爽,他太舒服了,从没这么舒服过。

末了,他终于撑不住了,滚热的激在肠壁上,烫的连俊一阵哆嗦,涣散的神志也清醒过来,就连叫声也变了调,似乎更妩媚了。

连俊使劲的收缩肛门,那一刻他几乎想把男人的孽夹断,他恨,恨这个强暴他的男人。

情事完毕,连俊又成了没有生命力的娃娃,如果说先前那次口交,他有五分气息,现在就只剩下一分了,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陈林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地上,双臂向两便伸展开,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他用指尖感受了下,似乎是烟盒?

他赶忙抓起放在眼前一看,不禁笑了,果真是芙蓉王。

他叼了一个烟在嘴上,从短裤中翻出火机,啪的一声给自己点上,他深吸了两口,而后将烟雾喷向空中。

两人都没说话,陈林也没要走的意思,一烟抽完后,他起身看了看闭眼流泪的连俊,嗤笑一声:“你也不是娘们,哭什么?”

“我没哭!”连俊很想吼他,但话音却很低。

“是吗?”陈林靠近,用手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将泪水抹进了他的嘴里:“没哭,这是什么?”

连俊这下终于崩溃了,他哇的一声嚎啕起来。

陈林挑眉,用右手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好了,你还真是娘们呀,来,小娘子,我抱你去洗洗。”

说着弯腰将连俊抱起:对方似乎很伤心,伤心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陈林抱着他走了100米,来到一条小溪旁,而后将他放在草地上,他看了看四周,又转身回去将自己的内裤取来,在溪水中搓了搓。

他拿着湿短裤,在连俊下身鼓动着:动作不算太轻,但也绝不会太重,见对方后庭血模糊,不禁皱了皱眉。

洗干净污物,他又将手指伸进了连俊的肛门。

“啊……”连俊痛叫一声,抬头瞪他。

“你里面有些必须弄出来,否则明后天你会拉肚子,并且发烧。”陈林边解释,边继续走上的动作。

连俊咬牙硬挺着,心里厌恶至极。

过了好一会,陈林才收手:“好了,你受伤了,回去我跟医师拿点消炎药。”

连俊看也不看他,只顾自怨自哀的流泪。

“宝贝,别哭了,过几天就好了,以后你跟着我吧,保证你吃穿无忧。”陈林凑近连俊的耳边轻声说着──他是个双,男女都能硬起来,他把泡小姑娘那套把戏,用在了连俊身上。

话音未落,冷不防一记耳光轻飘飘的飞了过来,在他被打得目瞪口呆之际,连俊气哼哼的说道:“你做梦。”

“妈的,你这个贱货,伤疤还没好呢,你就忘记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男人怒火狂然,翻身扑了上来……

自此,连俊和陈林就开始了,你追我打的游戏。

陈林对他的身体很着迷,他旺盛的欲望令连俊苦不堪言,往往要弄得他哭爹喊娘,陈林才肯罢休。

连俊心里压力很大,他申请调走,但没消息。

他不是同恋,他是正常男人,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并不想一都跟个暴徒有所纠缠,所以他十分痛苦,他不想屁股里夹着男人的那个东西,但末了,他还是微微习惯了,从最初的恶心到习惯也就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平时陈林对连俊很照顾,有什么好吃好喝会惦记他,活也不让他去干,但连俊不同意,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上工,时间长了,别人肯定看出端倪,这让连俊很苦恼,而陈林却十分得意,有时候还当众叫他老婆。

在这样荒唐的日子里,连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妹妹,他真的希望快点出去,否则他就要被逼疯了,可为什么妹妹还不来看他呢?

79 探望

12月底,A城的气候有些偏凉,已经穿不了单衣单裤──起码里面要穿上保暖的线衣线裤,才能御寒。

连羽一路高高兴兴的同薛进走进卖场:卖场很大一共三层楼,经营的商品十分齐全。

薛进主要推了购物车,小女孩跟在她身边,嘴角带着笑意,看上去十分乖巧,薛进偏头看了看她:“你都想好买什么了吗?”

连羽想了想,眨巴着大眼睛道:“只要是哥哥能用得上的,我都要买。”

薛进不置可否的看着她,没说什么。

两人先在食品区买了些吃的:烤鸭,猪蹄,酱菜,以及一些饮料和小食品。

“够了,别再装了,我们去衣物区看看。”薛进见女孩拿上手的东西,都很贵而且每次不止一个,大都三,四个,不禁微微皱眉。

连羽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放下手中的果仁,跟着男人上了滚梯。

从内衣裤,到线衣裤,连羽买了好几套,接着她就有些为难了,还可以给哥哥带点什么呢?

薛进原本默默的推车,看她无措的模样,不禁好心提点:“衣服和鞋子可以买,但都要轻便点的。”

连羽不解的看向他:哥哥是去农场服刑,在监狱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不能送,管教会给退回来。

“照我的意思办。”

连羽抿了抿嘴角,直奔鞋区。

两个人逛了将近一个小时,薛进对推车的工作有些厌烦,见购物车里装的满满的,便招呼连羽可以结账了。

小女孩心有不甘,总觉得还该买些什么,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所以只能作罢,径直来到收银台。

正当薛进掏出钱包准备买单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薛进。”男人一回头,便看到了丁步那张微胖的面孔,身边还跟了个女人──三十多岁,穿着很得体。

“哦~~,是你们呀,也来买东西。”薛进不动声色的打招呼,好似没看到丁步促狭的眉眼,以及其爱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是呀,我们家老丁好不容易有空,就被我拉来这儿逛街了,还没逛几分钟,他就嚷嚷着要走,真没办法。”女人边说边边看向薛进的购物车,又回过头来剜了丁步一眼。

丁步哪里去管她的心思,只是炯炯有神的看向小女孩,看的连羽一直往薛进的身后躲,这让男人十分不悦。

“是吗?丁步就那样,嫂子也不用太强求了,呵呵!”薛进听到收银员,报出的价格,爽快的抽出几张纸币递了上去。

“这小姑娘是谁?”丁步兴味的问薛进。

“我家亲戚,上次不是跟你借房子吗?就是给她上学住。”薛进知道自己暴露了,但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怕的,随即生出得意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丁步马上接收到了薛进炫耀似的夺目眼神,而后心中明了,但又十分不解──这是真的吗?这马子好看是好看,但还没长开呢,薛进真的下手了?

随即丁步又好奇连羽的身世,薛进说是亲戚,那不是乱伦吗?他的话不可信。

“哥们,什么时候出去喝杯酒呀,我有事儿跟你谈。”丁步微微一笑,凑近前来,话虽然对薛进讲的,但目光却撩向小女孩。

“嗯,行啊,我给你打电话吧,最近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薛进故意吊他胃口,他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别,别,别啊,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聚了,你怎么也得抽空,陪陪哥们。”丁步很夸张的大叫。

薛进挑眉间,撇了撇嘴:他们每星期至少会见一面,怎么就好长时间了呢?

“好吧,等我出门回来,给你电话。”

丁步愣了下,薛进的表情很认真,不似玩笑:“你真有事儿?去哪?”

“去看一个朋友,回来再跟你详谈,我先走了。”薛进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所以很果断的结束对话。

“好,我知道了,等你电话。”丁步微微一笑,看着两人离开:一高一矮,怎么看怎么不谐调,薛进这家伙是越来越邪门……

翌日两人都起的很早,薛进给家人准备好早餐,就开车到连羽楼下。

小女孩手中两个兜子:一个是装衣服,另一个则是食物,她兴冲冲的拎着东西,坐到了后排。

“睡得怎么样?”薛进见她神很好,但眼圈黑黑的,不禁关切的问了一句。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打了个呵欠,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小嘴:“还好。”

实际上,连羽昨天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她十分兴奋,脑神经不停运作,想了很多,满脑子都是哥哥,末了,理智告诉她,必须要睡了,她才起身看了看时间,不看还好,一看心中一惊,都凌晨三点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失眠最忌讳看时间,接下来女孩强迫自己睡觉,但事得其反,当室内的光线开始明亮时,她才迷糊了一小会儿。

紧接着,就被薛进的电话铃吵醒。

“还说好,你都能当国宝了。”薛进没好气的戳破她的谎话。

“……”连羽下意识的吐了吐粉嫩的小舌,看得薛进一愣:平时小女孩不会做如此可爱的动作,看来今天是太过开心了。

“小羽,把衣服的标签都撕掉。”薛进昨天也睡的不安稳,考虑的事儿也不少。

“啊……”连羽透过后视镜,不解的看向薛进。

“标签上有价格,我们给你哥哥买太贵的衣服,他容易多想。”薛进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连羽觉得很有道理:哥哥不知道自己现在被人养着,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很生气,薛进大自己那么多,出卖体毕竟要被人唾弃。

哥哥以为自己在外面吃苦,自己一下子买了好多东西,而且价格都很高,他肯定要怀疑,到时候她该怎么说呢?

想着连羽赶忙动起手来,不一会儿,就将衣服上的标签都扯掉,薛进睨了眼后视镜,将车慢慢停在路边,而后打开车门,来到后备箱。

再回到车上时,他手中拿了条毯子以及一只抱枕。

“路还很长,大概4个小时能到农场,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说着薛进将东西扔给了连羽。

“啊,谢谢。”连羽心口一热,谁都希望有人关心和宠爱,薛进的细心,连羽有些感动。

薛进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回过身去发动引擎,看着小女孩窝在后面的皮椅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一路驶来,十分顺畅,薛进在经过一条大河时,将车又停了下来:河很宽很长,在桥头有几个渔家,在卖鱼。

连羽此时已经醒来,神饱足的蹦下车来,跟在薛进身边走了过去。

“师傅,这鱼怎么卖的?”城里人对乡下的东西很着迷:那是绿色纯天然的,代表着无污染的健康。

薛进穿了条棕色的烫绒裤子,上身是青色的无领开衬,手中还拿着刚从面颊上取下的墨镜,从黑色华贵的A6车上下来,怎么看怎么派头十足──非官则富商。

“鲫鱼五块钱一斤,白鲢四块……早上刚网的,老板来点吗?”薛进就近找的渔家,是个老头,一脸的土黑色皮肤,眼窝深陷,看上去朴实而苍老。

薛进蹲下身去,简单的看了看:鱼很新鲜都是活的,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

“鲫鱼十斤,小银鱼儿再来五斤。”薛进每次到外县,不管是公事儿,还是私事儿,都要吃吃土货。

渔家听他要这么多,嘴角堆满了笑容,在盆里儿舀了瓢鱼,放进塑料袋里,拿起撑竿子,给足了斤两。

连羽知道,这大概也是给哥哥带去的,所以自觉的拿过装满鱼儿的袋儿。

薛进面无表情的掏出钱包,甩给渔家一家百元大钞:“不用找了。”

“啊……”渔家愣了一下,随即嘴边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一个劲的朝薛进点头道谢,而其他渔家,只是很麻木的看着:毕竟不是自已做成了生意。

“这是什么地方?”薛进结完帐,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打听了下。

“XX屯,YY桥。”渔家很热情的解答。

“嗯,离清河农场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100公里。”渔家知道那地儿,方圆百里谁不知道,那儿是个劳改农场。

薛进点了点头,说了谢,而后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连羽则有些吃力的拎着鱼袋儿跟了上去。

在买鱼的过程中,薛进没同连羽说过一句话,好似两人不认识般,女孩心里一阵鄙夷,叔叔在外面就是能装,看上去的确人模狗样,值得尊敬,其实……

连羽心中的不满,微微抬头,事实上,她隔三差五就要提醒自己,薛进是个坏蛋,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他。

“想什么呢?别把水弄到车上。”薛进看着她发呆,出声提醒。

“呃……”连羽赶忙低头去看:塑料袋里,并不是只有鱼,还放了些水,这样鱼就能活的更久,吃起来更新鲜。

“没有了,我会注意的。”连羽把袋子整了整,要是真撒了,还真麻烦。

薛进从后视镜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带上墨镜,发动车子,那一眼,看的女孩心头一颤,叔叔莫不是知道,自己在心里暗暗咒骂他?

后边的路并不好走,还有没开化的土道,一路尘土飞扬,将漂亮的A6变成了灰蒙蒙的土车,而且有些小道还坑洼不平,幸好薛进沉稳,驾驶技术不错,才堪堪平安而过。

但男人也忍不住埋怨的瞪着连羽:薛进是爱车之人,原本那辆丰田4500,司机开的还算仔细,到自己离开时,并没什么损耗,现在轮到自己亲自驾驶A6,他更是小心,这是新车,生怕它遭了‘委屈’,如今走了这么一趟破道,他怎能不心疼。

他暗暗下定决心,好歹就这么一次,下次别想他会再来。

连羽也感觉路况糟糕,颠簸的厉害,有那么几次,她几乎都怕薛进将车开翻了或者抛锚在路上,但末了,薛进还是走出了那片区域。

下午一点左右,两人终于看到了清河农场的牌子,矗立在一大片荒地上,四周都是高压线铁丝网,门前有两座小房儿,威武的士兵在那儿持枪而立。

其实,农场的军警戒备和监狱比起来,谈不上森严,但这儿的劳改犯人,大都是即将释放的,所以也没人逃走,要知道如果你真的逃跑,被抓住了,那罪名很重,没人傻的冒那个险。

薛进先下了车,让连羽在车里等着。

他走上前去,跟士兵说了来意,并告诉他自己要找某个小领导,那司机原本看到薛进的车牌,就心生忌惮,这下更是二话不说,径直跑进了小房儿。

士兵是去打电话报告,出来后,朝他恭顺的敬了军礼,车也很快放行。

薛进的车七拐八拐,在荒草地上行驶,偶尔能看到高高低低的庄稼,或者是成群的牛和羊,当然也能瞧见放牧的犯人,他们都十分好奇朝这边张望。

连羽心跳的飞快,高兴是必然的,又有些紧张,毕竟那么久没见到哥哥了,有半年吗?好像没有,但至少有三个月。

远远的望见一排土房,那儿是犯人的监舍,也是薛进此行的目的地,接近了,便看到有一个人等在那里。

薛进将车停下,事先叮嘱连羽不要下车,他打开车门,同迎接的那人握了握手,而后两人便走进了大院儿。

连羽心急的望着院门,很想跳下车去看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心中的煎熬。

“呵呵,一路还顺利吧?”舍监得到上头的命令,叫他好生招待薛进,所以他很热情的将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一间土房,只不过里面的东西还算齐整,简单的家电和办公用品都有。

舍监给薛进倒了茶水,跟着在男人的对面坐下──桌子是很简单的实木方桌,屁股底下坐的也是硬梆梆的长条木凳。

薛进不习惯的挪了挪身子,他如今官儿做大了,身子自然也就金贵。

“还好。”薛进是渴了,忙着赶路,连水儿都喝的少,他端起茶杯,先是咕嘟了一大口。

“还没吃饭吧?我让下面的人准备了午饭,希望薛厅长能赏光!”舍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儿,满脸恭谨。

“饭是要吃,但不着急,先办正事吧。”薛进不是来吃饭的,他心里微微不安,所以还是先将连俊的事儿搞定才好。

“那好,那好,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薛进出来后,在车上跟连羽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她说话小心点,连羽明白他的意思,男人怕她心,露了马脚出来。

连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薛进让她出来──带了那些个大兜小袋儿,顺便分出点鱼,给厨房加菜,两人一同来到方才薛进到过的办公室。

舍监已经不在,薛进留下连羽自己,转身也离开了。

连羽走到桌子旁,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脚边,而后她慢悠悠的坐在正对门的凳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那敞开的屋门外,有她想念的人。

80 失眠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直至门口时,连羽终于坐不住了,她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睛──连俊吃过午饭,正在放牧,但本来悠闲的差事,也变得不那么惬意──陈林跟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就要骚扰他,弄得他很烦闷,但对方人高马大,体力上自不是对手,所以只得忍气吞声。

当同伴赶过来,告诉他妹妹来看他时,他又惊又喜,翻身从草里上跃起,不顾身后陈林的问话,一鼓作气,直奔监舍。

到了门前,连俊停住了脚步,伸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草叶,如果现在身旁有镜子的话,他肯定将自己的仪表,好好整理一翻。

吱呀一声,门板被推开,兄妹两的目光碰个正着。

“小羽,你终于来看哥哥了,哥哥想死你了。”连俊上前几个大步,一把将妹妹搂在怀里。

他眼圈红红的,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有多久没见着了,好像很久了,自己在这里吃住还好,但总被陈林凌辱,更是担心妹妹一个女孩在外面,是不是也会被欺负。

但如今见到本人──连俊想好好看看女孩,所以将她从怀里轻轻推开,低下头仔细审视着她的小脸。

妹妹白嫩许多,好像长高了,小脸丰盈而可爱,在他印象中稍稍的婴儿肥,也不见了,脸颊越发的有形,变成十足的瓜子脸。

“哥,我也想你。”连羽发现哥哥似乎瘦了,整个面孔变得瘦削,眉骨突出,眼睛有些深陷,但似乎越发的清俊。

连羽一阵心酸──哥哥在这里,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女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告诫自己要坚强,在哥哥面前绝对不能掉眼泪,可真的亲人相见,眉宇间的酸楚,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她吸了吸鼻子,泪珠成双成对的滚落下来,刚开始还只是无声的啜泣,最后喉咙里也发出了含糊的哽咽。

“小傻瓜,你哭什么,你想我,这不是见着了吗,要高兴才对。”连俊用手轻轻去擦女孩的眼泪,但对方似乎真真儿,伤心过度,珠瓣接二连三的落下,让他应接不暇。

连俊叹了口气──看到妹妹十分健康,他刚刚稍稍发松的心,又堪堪吊了起来:妹妹终究还小,只是个孩子。

连俊搂着她的肩膀,一同在长条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去给你找点纸巾,你别再哭了,否则哥哥也要难受。”连俊勉强勾起嘴角的笑意,转身在屋子的另一端,拿过了纸抽。

农场虽然荒凉,但在这儿办公的公务人员,待遇十分不错,相差无几,只是房子和桌子破旧了些。

“来,快擦擦,都成小花猫了。”连俊抽出几张纸巾递上前,连羽听他这么说,难受的心情,稍稍缓解,露出一点笑模样。

“要放假了吧?”连俊边问边打量着女孩的穿着──那是一套浅白色的休闲服,上衣还带了个帽领。

连俊十分肯定妹妹没有这样的衣服。

“没有,还有两个月呢。”连羽将纸巾折叠成四方块,在脸上胡乱的抹着。

“是吗?”连俊看到上衣的前,似乎有一排英文字母,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不明白它的意思,但也知道那是衣服的品牌。

“小羽,你这衣服在哪买的,很好看。”连俊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卖场买的,哥哥……”提到这个,连羽显得十分兴奋,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放在脚边的一个袋子打开。

连俊方才没怎么注意桌子旁边,还有其他东西,眼前,就看到小女孩捧出一堆衣服来。

“哥,这是我给你带的,喜欢吗?”连羽笑着,将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挑出一两件,自认为不错的,往对方身上比划着。

“嗯,嗯不错,哥哥长的白,穿什么都好看。”连羽自顾自欣赏着,丝毫也没注意到,对方似乎兴致不高。

看着面前的衣服,连俊心中充满疑惑:衣服都是新的,少说也有7,8件,妹妹怎么会有钱开销呢?

他又看了看,地上放的另一个袋子,那应该也是给自己买的东西。

“小羽,那里面装的什么?”连俊指了指脚边。

“呃,那里面都是吃的。”说着连羽蹲下身,打开袋子,闪过身,让哥哥好能看清楚里面的食物。

“这都是昨天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带了不少。”连羽笑的很开心。

连俊用手揉了揉衣服的布料──质地绵软,十分不错,又看了看袋子的熟食,小食品,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他的思维有些断档,在他的印象中,熟食和小食品都算奢侈品,兄妹二人很少去买,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些东西贵而不实惠──没错他们很穷,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这要花很多钱吧?”连俊闷闷的问,原本见面的喜悦,被这些突然出现的物品冲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与不解。

其实薛进刚开始,并不同意小女孩带东西过来,但连羽一门心思的想要哥哥吃穿的舒服点,为这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而且不吃饭只是哭。

薛进最后没什么办法,只得同意,有时候,小东西任起来,他还真没办法:自己都答应她去探视哥哥,总不能让她伤心而来吧?!

“……”连羽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用笑脸掩饰自己的些许心虚与不安,轻快的说道:“这些都是薛叔叔,花钱买的。”

连羽不能撒谎,因为没有更合适的理由。

连俊错愕的张大嘴:薛进吗?他与妹妹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没错,他当初是希望对方有时间的话,多关照连羽,但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人情太重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随便要别人东西?”连俊十分生气,他冷着脸教训妹妹。

连羽有些委屈:这些东西怎么了?他霸占着自己,这些钱他本来就该花,能让哥哥生活的更好,她为什么不要?但这些话,小女孩是不能说。

“是他非要买的,我也没办法。”连羽低垂着头,嘟囔着。

连俊见她不高兴,强压下火气:东西买都买了,难道退回去?再有妹妹好不容易过来农场一趟,非要弄的不开心吗?

“小羽,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懂点事儿,你都多大了,别让哥哥心好吗?”连俊语重心长道:“薛所长,人不错,但毕竟是外人,以后不能要他的东西了,你喜欢什么,等哥哥出去给你买好吗?”

连羽明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服气。

“这才听话,象个好孩子。”连俊很无奈:父母离开的早,妹妹是个乖孩子,几乎不犯错,但真真儿有什么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有效的引导教育。

每个人都有自尊,连俊看她耷拉着脑袋,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吧,也没深纠。

“你怎么过来的?”连俊换了话题。

“是薛叔叔开车送我过来的。”连羽掀起眼帘,偏头看向连俊。

“啊……是吗?那他人呢?”连俊心下一动,脑袋里盘算着应该好好谢谢人家,另外──连羽摇了摇头。

连俊想了想,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连忙站起身:“小羽,在这儿呆着,我等会回来。”

连俊打听了一番,很意外的在厨房找到了薛进:厨子在烧火,薛进挽起袖口,拿着刀在案板上切葱姜。

锅子里油烟四起,锅台上放了个盆儿,里面是处理好的鲫鱼。

连俊也会做菜,看到这情形,就明白薛进这是亲自掌勺,在做鲫鱼,不禁有些吃惊:这么个文雅英俊的男人,居然也会下厨?而且看那刀法,熟练的连俊都自叹不如。

见青年进来,薛进将手中的活计放下,很沉稳的走了过去:“呵呵,连俊,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薛所长你好,你好,我真没想到……”连俊笑着伸出手与之交握。

“没想到我会做菜吗?算是个人爱好吧!”薛进拿鱼过来时,跟厨子说了烹饪的方法,但对方似乎没这么做过,所以有些犹疑。

薛进见他如此,又瞧了瞧简单的厨房,勉为其难的决定自己动手。

连俊也不否认,轻轻点了点头,薛进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所以回头跟厨子交代了几句,二人走了出来。

他们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出了大门,一直悠闲的往前溜达,连俊十分真诚的向薛进道了谢,谢谢他对妹妹和自己的关照。

“薛所长,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没机会到这儿来,这里绿草幽幽,阳光明媚,比监狱里强百倍,是个好地方。”

薛进心里冷笑,但面上却装得很淡定温和。

“连俊,你不适合呆在监狱里,这儿更适合你,我只是公事公坝邙已,你也不必太放心上。”

青年突然停住脚步,远目而眺:“你觉得我适合吗?”

青草牧羊,这里荒凉而又美丽,如果可以连俊确实想在这儿服完刑,但这里是天堂,同样也有恶魔存在。

人可以扭曲吗?答案是肯定的。

人生活在世界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连俊只是个平凡人,他害怕自己沉沦于某些堕落的游戏中。

他不是同恋,但他却在体验另一个男人的能力,想来,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有如此的经历。

身为男人,却在另一个同身下,承欢呻吟,这很可悲,但却又无奈,至少对连俊来说,他心里上还是排斥,所以他想逃离这里。

薛进何等聪明,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道:“怎么了,你好像对这儿的生活,不太满意?”

连俊扭头看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也没到过这里。”

薛进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个陈林肯定将连俊骑了,这等风流韵事,薛进不太敢兴趣,但也隐隐有些兴味。

“你想离开吗?”

连俊以为有希望,所以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进立刻作出为难的表情,他紧促眉头,双手在裤兜里:“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薛进明知道不该问,但他的恶质品在作怪,他就想看连俊惆怅难过的模样,果真对方愁眉深锁,将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片刻后,薛进知道他不会得到答案,便放弃了。

“连俊,我很想帮你,但现在我已经不是监狱所长了!”薛进颇为无力的说道。

连俊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沉,猛的抬起头来:薛进语气有些沮丧,恐怕是降职了?

“是吗?”他很失望,但没问薛进的具体情况,怕对方难堪。

“嗯,十分抱歉,恐怕帮不到你,不过我会尽量帮你照顾好连羽。”

“谢谢。”连俊打起神,笑了笑。

谈话就这么结束了,连俊觉得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所以两人又顺着来路,走了回去,到达监舍,厨子的饭菜已经做好。

连俊和舍监陪着两位客人吃了顿饭,而后两兄妹,依依不舍的道别,接着薛进带着连羽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天晚上,连俊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陈林半夜醒来,见他睁眼盯着棚顶,不知道想什么,便钻进了他的被窝,连俊烦的就是他,二人连滚带爬的折腾,惊醒了同炕的另外两人,但他们都不敢吱声。

最后连俊还是输了。

两人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陈林一手搂在连俊的腰际,一手抓住他的阳具。

“就**巴贱,你都跑呀?”说着陈林,用力扯了扯连俊的,疼的他闷哼一声。

“滚犊子,回你自己被窝去,你真恶心。”连俊要气死了,大半夜也不让人消停,明早肯定大家会议论,陈林不在乎,他可脸皮薄。

“,我哪里恶心了,都睡了小半年了,还嫌弃我?”陈林在他耳边嘿嘿怪笑。

“我这辈子都嫌弃你。”话一说完,连俊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说什么?你还要跟我过一辈子?”陈林简直胡搅蛮缠,能错过取笑他的机会吗?

连俊的脸白里透红,如果不是夜晚,肯定看的清清楚楚。他几乎恼羞成怒:“滚你妈的蛋,你去死吧,谁跟你一辈子。”

连俊以前很少说脏话,拜陈林所赐,现在几乎出口成脏。

“嘿嘿,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喜欢听你骂人,又狠又骚,骚得我心痒痒!”陈林十足痞子,将连俊吃的死死的。

“!”连俊气的直翻白眼。

过了一会儿,陈林想起了今天的事:“听说你妹妹来看你了?还有那个薛进,薛所长?”

连俊不吱声,默认了。

“话说,那个薛进也算咱两的大媒人。”

“滚,薛进要知道你这样渣,肯定不会让我和你一起来农场。”连俊冲口反驳着。

“你这么认为?”陈林心里暗骂连俊,错把坏人当亲娘。

“嗯,薛进现在帮我照顾妹妹,他是个好人,今天来的时候,还带了许多东西给我。”连俊对薛进心存感激,所以一味的说他好话。

“哦~~”陈林在外面,混了很久,人心险恶,他深有体会,所以对连俊的话很是怀疑,语调中带了玩味。

当初,陈林可听到,连俊这嫩货,可是上头送下来的。“你妹妹很漂亮吧?”

连俊语带骄傲的回道:“那当然,妹妹快15了,现在变白了,很水灵。”

陈林发出有些森冷的笑,听上去就不怀好意:“是吗?小心,薛进那小子,吃了你的小妹妹。”

连俊想也没想,直接一手肘撞了过去,在陈林的痛呼中,压低声音反驳道:“你是坏蛋,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跟你一样呀。”

“,你**巴,真狠,妈的,你不禁狠,还十分愚蠢。”陈林了口,有些疼。

“别看有些人,表面上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连我们都不如,你呀,你还是叫你妹妹小心点好。”陈林哼哼丫丫的说道。

连俊心头一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爬上心头──

还没等他多加思考,陈林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耳边是他暧昧的吐吸声:“你伤了我,别想我老实放过你。”

“啊……”在裤衩被扒下那一刻,连俊屈辱的叫了出来──这一夜,有些人注定无法成眠。

81-85

81 吵架

农场之行,来的轻松愉快,并未出什么差池──薛进很高兴,心道兄妹两原来都如此单纯,他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女孩的美好的体。

这一天,白思思有些头疼,所以不到15点,便从店里回到家。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将挎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找出止痛药,给自己倒了杯水,麻利的把药吃完。

白思思劳累过度,便会头疼──俗话说,头疼不算病,头疼起来要人命,只有真得了这个,才能知道其中的苦楚。

白思思坐在沙发休息了一会,感觉好多了。

她站起身,想回房去歇歇,一进卧室,便看到了平时装脏衣服的储物箱──里面堆了两件薛进的西裤和毛绒衫。

昨天还没有,想来是男人今天早晨换下的。

白思思扶着墙,皱着眉头看了看:薛进最近还是老样子,外面肯定有女人,但自己毕竟是他的妻子,忍都忍了,为什么不能更宽容些?

白思思撅了撅嘴,心道有几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不太过分,自己也不会跟他闹,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自己未必能讨得便宜。

想到这事,白思思就十分懊恼自己的心,怎么就让薛进发现了自己的出轨证据呢?要不然事态也会对自己十分有力。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似乎反复无常,但人都是自私的。

白思思弯腰,将脏衣服拿了起来,直接来到洗手间──洗衣机就放在角落里,白思思掏了掏男人绒衫上衣兜儿,什么都没有,又将手伸进了西裤的口袋,随即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着形状和质地应该是钥匙。

女人拿出一看,果不其然,两个钥匙用细细的皮筋系在一起。

白思思立刻发现了不对,皮筋是红色的,是小女孩常用的束发用品,再看钥匙……她赶忙从挎包中翻出自己的那一串,对照之后发现,本不是家里的。

火气直窜头顶,白思思狠狠将钥匙摔了出去,径直在高级的红木地板上,凿出小坑。

都说女人敏感,但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准:白思思认为这是薛进小老婆家的钥匙,实际上也是如此。

女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薛进在外面胡搞,她可以装作没看见,但别让她抓住把柄,而眼前这串来历不明的钥匙,着实碍眼又可疑。

白思思刚刚缓解的头疼,现在又有发作的迹象,她强压下火气,将钥匙拣了起来,转身进了卧室夜幕降临,薛进将车开进小区。

熄灭引擎,他坐在车里,抬头便能望见三楼的那个窗口──灯亮着,尽管有窗帘遮挡,看不到屋里面的情形,但他知道小女孩在。

薛进心里暖暖的,跨出车门时,嘴角微微上扬。

他今天心情不错,刚开完庆功会,南部新城的土建项目终于拿下了,一群员工先去吃饭,然后去唱K,闹到现在才过来。

薛进是以丁步朋友身份参与进去的,毕竟很多人还不知道,他才是新建公司的幕后大老板。

他事先没给连羽打电话,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不会惊喜?

薛进站在楼门前,伸手到裤兜里去拿防盗门的钥匙,可将两只裤兜了个遍,也没找到,他微微蹙眉,心想钥匙到哪去了?

会不会,自己不小心掉出去了,或者是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没带出来。

薛进仔细回想着,但丝毫理不出头绪,只好作罢,他伸手按了防盗门上的呼叫器。

连羽自己躺在被窝里,正在看电视,猛的听到电话铃声,她愣了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趿着拖鞋,走到门前。

“喂?”连羽伸手拿起挂在墙上的内线。

“是我,小羽,开门。”薛进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连羽丝毫不意外,这么晚了,除了薛进还有谁,深更半夜的造访,薛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哢的一声后,门开了,薛进走进了楼道,很快爬到了三层。

薛进轻轻敲了敲门,小女孩很快迎了出来。

“叔叔,你没带钥匙呀?”连羽将拖鞋准备好,放在他脚边,又将他的皮鞋放在鞋架上。

“嗯,不知道放哪了。”薛进平时都自己用钥匙开门。

两人先后进了卧室,薛进看着仍在播发的电视剧,微微挑眉:“这演的是什么?”

“偶像剧,跟你说了也不知道。”薛进每次到这儿,一般都锁定新闻频道,对八点档的休闲节目,从不敢兴趣。

薛进微微一笑,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心领的紫色套头衫。

“你很了解我嘛!”薛进坐到床上──白地儿红花儿的被套,看上去十分喜感,而床上的小人儿,也分外可爱。

他喷着酒气靠近,惹的连羽厌恶的别过脸去,她用眼角的余光倪着电视,小声嘟囔着:“你又喝酒了!”

“嗯,喝了,但是不多。”薛进见她对酒味敏感,不甘心的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而后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薛进看着洁白的棚顶,目光开始混沌起来。

“宝贝儿,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睡一会儿吧!”薛进半眯着眼,含糊的要求道。

连羽撇了撇嘴,见他闭目合的样子,没动弹,过了半晌,就在女孩儿以为他睡着时,猛的听到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快过来,不要让我生气!”

小女孩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气得眼里冒火,但末了,她还是不情愿的凑了过去。

薛进闭着眼睛,将人拉入怀中,便听到小东西,不满的抱怨道:“我要看电视,你这样我怎么看?”

“事多,把电视音量关小点。”薛进边嘟囔,边将小女孩从自己身上翻了过去──从床的里侧,弄到了外侧。

连羽刚想调整姿势,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欣赏连续剧,却没想到男人冷不丁的,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

薛进捏着她的小下巴,亲吻她,用糙的胡茬去磨蹭她粉嫩的脸蛋,末了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绞动,连羽讨厌死,薛进嘴里的酒味了,但力量上的悬殊,她只能蹙着眉尖,被动的忍受。

当薛进放开她后,小女孩眼角都泌出了湿意,可见真是难受了,受折磨了。

薛进象没事人似的,将她放开,摊开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没一会,便打开了呼噜,连羽现在对男人的呼噜,已经很有免疫力,至少晚上他不会留下,打扰自己。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一个小时后,眼看墙上的挂钟爬过了23点,连羽不禁打了个呵欠──该洗澡睡觉了。

连羽以前很少这么晚上床,但自从跟薛进一起后,她的作息时间彻底被打乱了,因为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过来,他就会过来。

连羽下床的动作,故意弄的很大,但男人丝毫不受影响,继续睡得很香。

小女孩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伸手打开喷头,仔细的调好水温,连羽将身上的睡衣脱去……

十分钟后,连羽换好了睡衣,走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边,看着薛进──浓密的眉毛,细长的眼睛,还有那泛着青色的胡须!

这就是男人,连羽心想:跟哥哥和程哥哥,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不同在哪里,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她又拿过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瞄了下挂钟,心道真的该休息了。

“叔叔,叔叔!”连羽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子,在男人耳边轻声召唤着。

薛进受到骚扰,不悦的皱了皱眉,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美梦,但他并没有如愿,连羽的小手,调皮的捏住了他的鼻子。

“呃,哼!”薛进艰难的倒了口气,随即猛的睁开了眼睛。

连羽吓了一跳,赶忙把手缩了回去,心虚的将视线移到电视上。

“你干什么了?刚才?”薛进可不吃她这一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瞪着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没呀。”连羽扭头,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薛进沉下眉毛,很不爽的样子,但并没有继续追究,而后又闭上眼睛,准备再会周公。

“叔叔,叔叔!”连羽一看他这样,赶忙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

“干什么?”薛进眼睛撬开一条缝,很不耐的问道。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连羽战战兢兢的提醒道。

薛进不悦的瞪圆了眼睛,将堆在一旁的薄被,拉过来盖在身上,气哼哼道:“我今天不走了,我要睡这儿。”

连羽见他生气,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嘟囔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羽下床,将电视和电灯关掉,重新爬上床。

还没躺稳,突然薛进的手机响,但男人丝毫没有起来接听的意思,连羽想了想,忍不住推了推他。

薛进仍没动。

“叔叔,你的电话!”连羽同薛进过夜的机会很少,她还是习惯霸占着大床,舒服自在。

“帮我拿过来!”薛进嘟囔着。

连羽掀开被子,蹦下床,从薛进的衣服中,翻出手机,而后递给薛进。

“喂!”薛进心里明白,这个电话肯定是老婆打过来的。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白思思的声音,平静而没有波动,听不出情绪。

“在外面喝酒呢,马上就走了。”薛进原本无打采的声音,瞬间变得沉稳有力,好似真的不在床上打盹。

“嗯,那快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薛进猛的睁开眼睛,思维转的飞快,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不禁问道:“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白思思说完,再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挂断了线路。

薛进握着电话,发了会呆,然后对连羽吩咐道:“去把灯开开。”

待室内的光线亮起来后,薛进翻身下了床,匆忙的穿好了西服外套,在门口亲了亲女孩的脸蛋:“我要走了,你好好睡觉。”

“晚安!”连羽点了点头,跟他道别。

薛进上车,左手握住方向盘,将奥迪开出了小区,便融入了主流车道──夜深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只有路边的霓虹,分外亮眼。

遇到红灯时,薛进踩住刹车,伸手从衣兜里掏出香烟,他需要思考!

二十分钟后,薛进推门走进了自家的卧室,白思思穿着睡衣,手指间也夹了香烟,在一室昏暗中,那明灭的红火炭,看上去十分诡异。

“怎么不开灯。”说话间,薛进已经按了墙壁上的开关。

柔和的橘黄色灯光,瞬间充盈在房间里,白思思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也沾染了些生气。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晚?跟谁去吃饭了?”白思思心里十分肯定,薛进去会小蜜了,因为她跟自己通话时,那边十分安静──安静得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儿的存在。

“丁步他们。”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转身脱了衣服,挂在了衣柜里。

“是吗?吃完饭呢?”

薛进目光一凛,明白白思思是有备而来,他轻轻坐在床边:“你这是怎么了?又问些有的没的?”

白思思不答,十分忧郁的朝空中喷出一股烟雾。

“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待薛进想要起身时,她才开腔。

薛进早有准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什么东西?”

白思思冷哼一声,从自己身旁的床头柜上,出发现的钥匙,扔到薛进眼前:“这是我从你的衣服兜里,翻出来的。”

薛进腾的站起身来,指控道:“你乱翻我的东西?你很不尊重我。”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薛进是典型的没理辨三分。

“我没那个工夫,乱翻你的东西,我只是恰巧想帮你洗衣服,才找到的。”白思思气的手直打颤:“你偷吃,就偷吃,麻烦你把屁股擦干净,省着我见了心里填堵。”

薛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马上死不承认:“我没偷吃,你别乱想,这钥匙是单位的。”

白思思直觉他在狡辩,扯着嗓子叫骂道:“你糊弄三岁小孩呢?这钥匙上都是红头绳,肯定是你那小婊子的。”

薛进登时被抓了个把柄,但他拒不承认:“红头绳,是女同事给我的,你能不能别这样冤枉我?”

白思思真真儿,了解薛进是什么人了:死鸭子嘴硬,你能奈我何?的确她确实没办法,但她越想越气,同床共枕的老公,总跟你撒谎,哪个女人受不得了。

“离婚,我们明天就离婚!”白思思恨死了薛进,伸手拿过一旁的枕头,想也不想的砸了过去。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他不吃白思思这套:“离婚也行,儿子归我。”

白思思差点气吐血,大声喊道:“凭什么给你,儿子是我生的,你有本事让那小狐狸,也给你生一个。”

薛进一时哑然,正在这时,他耳尖的听到了门的动静,连忙缓过劲来:“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懒的跟你说。”

还是如此收场,接着,男人抱着枕头去了客厅。

恰巧看到儿子站在洗手间那,不知道再想什么。

“还没睡觉?”薛进坐在沙发上,温声问道。

“嗯,被你们吵醒了。”男孩说着打了个呵欠,语气闷闷的。

薛进心中有愧,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和你妈没事儿,你去睡吧。”

“爸爸,你今天晚上别睡沙发了,跟我一起吧。”薛进吃惊而欣慰的看着儿子,有片刻,他几乎有种错觉,儿子长大了。

但随即,他便听到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你要真跟我妈离婚了,我谁也不会跟的,我要自己离开这座城市。”

薛进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82 正妻VS小三儿

闹了这一场,又过了些天,日子还算平静,薛进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眼看着进了一月,树上的叶子不再鲜亮,在大风的作用下,几乎一夜之间,大街小巷散满了金黄色。

南方的庄稼可以收两茬,这个时候正是农民收获的季节,而薛进的生意也变得越发红火──大项目小工程纷沓而至,常常忙的丁步口中叫苦不迭,但他心理却乐开了花。

前些天,薛进帐户里又进了一笔钱,看着将近三千万的存款,男人心情大好,掂量着是不是该给女孩买些什么。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去看看房子,如果有适合的买一套下来,总住在丁步那里也不太好。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薛进开车去了高档社区。

A市的城市布局是对称的──最南最北方向大都富人居住,东西则房价一般,最中心的地带则是商业中心。

薛进和白思思的家在城市的南面,也是个高档楼盘,原本男人想在北边买房子,但那样的话,大老婆和小情人之间走动起来不方便,所以薛进决定还是看看南面新开发的一个高档楼盘。

将车停在售楼处门外,薛进带着自己的手包下了车。

售楼小姐从玻璃幕墙内,看着这个俊雅的男人,从奥迪车里下来,赶忙打起十二分的神,在他进来的那一刻,适时的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这边请。”小姐笑容满面的将他让到了一旁的沙发椅上。

薛进刚一落座,热腾腾的咖啡摆在了茶几上,端杯子过来的小妹,轻轻说了声‘慢用’,便走开了。

“先生,贵姓?”小姐跟着在他对面坐下。

薛进环顾了四周,在不远处的楼盘模型上停留几眼。

“免贵姓薛。”

“薛先生是想给自己买房子吗?希望要个什么样的?”小姐边问边从一旁拿出文件夹。

“……”薛进犹豫了片刻,抬眼看她:“给我小侄女买。”

实际上,男人来之前并没有想好,是不是该给连羽买套房子,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薛进真的很喜欢小女孩,希望给她安定的生活,而房子?他认为是最基本的。

只不过,眼下买,是早了点,这薛进很清楚。

但谁让他钱多?早买晚买都一样,先放在自己手中,时机到了,再把房产证交给连羽,在这之前,薛进不打算告诉她,房子是她的。

话再从另一面讲,如果薛进现在事业发展的一般,他想买可能也舍不得钱。

所以现在薛进很淡定,自己也算个成功人士了,怎么做都有道理。

小姐微怔,他们楼盘的房子都很贵,最小的户型80平,底价七千,乱七八糟的算下来,起码要60万,这送给侄女是不是过于慷慨了。

要知道来这里买房的,大都有钱人,自己住或者给儿女老人买,薛进这样的还是头一遭。

“是吗?你侄女多大?”售楼小姐纯属好奇。

“大概15了。”薛进回答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好像不太高兴。

小姐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调整,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薛先生,这是我们所有的房型,您看一下,有没有特别中意的?”

这儿的楼盘,名叫豪园,分一,二两期,一期工程已经竣工,二期在建,售楼处现在主要在卖二期的楼房,因为一期的基本售完。

小姐刚介绍了几句,薛进便打断了她:“我想买现房,你们还有吗?”

“啊……有,一期的都是现房,但是剩下的不多,户型大都不太理想,我怕您不满意。”小姐解释着。

薛进微微挑眉:“我急着住,有没有还算不错的?”

小姐点了点头:“应该有,我拿来草图给您看看。”说着,小姐站起了身。

薛进端起了身前的咖啡,啜饮了几口,小姐便走了回来,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翻找了一会儿。

“您看,这间怎么样?”小姐将草图,抽了出来,递到男人面前。

薛进一看上面标注的面积,摇了摇头──二百多平的房子?将来连羽住着,肯定太空了,再有价钱也贵的离谱。

“这是二十楼顶层,采光很好,又够宽敞,将来您侄女结婚的话,可以跟爱人一起住进来,再有个小孩子,也不会觉得拥挤。”小姐极力的推销着。

薛进嘴角勾起淡笑,小羽结婚吗?那好像还早着呢!

小姐发现他似乎兴趣不大,赶忙换了一张图:“这个怎么样?大阳台,赠送高档装修,采光也不差……”

那是套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在四楼,不挡光,布局也不错。

薛进点了点头,继而发出疑问:“这房子,为什么没人要?”

小姐尴尬的笑了笑:“不是没人要,您看这楼层就知道了。”小姐继续道:“这是关系户定下来的房子,但最后收房时,房主发现房屋面积缩水的很严重,少了将近五平,所以没要,就剩下来,规在尾房里。”

“是吗?那他少给你们钱就好了。”薛进跟着笑。

“我也这么想,可客人死活就是不要了,我们也没办法。”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遇到,售楼小姐挨骂的事儿常有。

薛进接受了她的解释,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现在买的话,什么时候能拿到钥匙?”

售楼小姐听他这么说,笑的合不拢嘴:“马上,只要您交完款,马上就能入住──我们房子的装修都已经完毕。”

“好,那我们去看看现房。”

薛进跟小姐并肩走了出去,其间听到女孩在问:“薛先生,你是全款?还是按揭?”

“全款。”

“那您是做什么的?”小姐不着痕迹的跟他走的近了小─刚开始女孩就对他很有好感,毕竟薛进长的不错,车也气派,经过刚才的一翻谈话,女孩更是心仪不已。

一个对晚辈那么好的人,想来对情人也能不错?慷慨多金的男人谁不喜欢?

但很明显,她想多了,薛进回答的中规中矩,后来几乎有些不耐烦了,女孩也觉出不对,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薛进回去后跟连羽要了她的户口薄,说是给她办理暂住证,小女孩稀里糊涂的给了他。

手续办的很顺利,拿了房产证,薛进将它锁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而后情绪很高的将车开到了连羽那儿。

小女孩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在客厅摆放碗筷,突然听到门铃响──薛进刚才打了电话,说马上就到,所以她想也没想,直接将防盗门打开。

但下一刻,还没看清两人的模样,对方便直接窜了进来,门砰的一声在两个面色不善的女人身后关上。

连羽吓了一跳,她呆呆的问道:“你们是谁?”

白思思冷冷一笑,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带了三分轻蔑,三分怒火,还有四分怨恨,她上下打量着她── 一身细品嫩,模样也致,怪不得自己老公喜欢。

但看到她腰际扎的围裙,客厅里摆满饭菜,便爆发了──这小狐狸,真把自己当薛进的老婆了,过起日子来像模像样。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大老婆见了小三,哪有手下留情的,二话不说,上来先给了连羽一记耳光。

“啊……”连羽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只觉出疼痛难忍,还没缓过来,白思思咬牙切齿的都给了她一巴掌。

两下之后,连羽总算反映过来了,她知道自己平时没惹谁,唯一的把柄就是薛进,女人上来就揍自己,她也回过味来,这很可能是薛进的老婆。

连羽双手捂住红通通的脸颊,惊恐的往旁边躲闪──现在家里就她自己,她又做贼心虚,对白思思很是惧怕。

跟白思思一起来的是她的好姐妹陶,她被眼前的阵势弄的有些混乱,当初白思思说要她跟自己去找小三儿,女人完全支持。

白思思有什么话,大都爱跟她讲,薛进的外遇,身为女人的她自然站在好朋友这边,所以势要跟白思思一起去讨回公道,可眼前……

一大一小,两人拉拉扯扯,已经厮打到了客厅的沙发处,白思思正抓住小女孩的头发,死命的用手去揪。

“打死你,你这个小婊子,让你勾引男人……”

“呜呜,唔唔……啊呃……啊……唔唔……”

姐妹陶,看着白思思下黑手,将小女孩按在沙发上,伸手就是一爪下去,带着血色的红道道立刻出现在细嫩的小脸上:“我给你破相,看你以后怎么找男人,婊子……我挠死你。”

女人立时打了个机灵,她觉得白思思真的是过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女孩,而且她真的是第三者吗?

她赶忙上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拦腰将白思思抱住,使劲往后拖,但好朋友就像疯了似的,口中叫骂着,猛的挣了两下,箭一样的又冲了上去。

姐妹陶,想也没想,跟着也过去,希望能阻止白思思有些疯狂的举动。

薛进自己有钥匙,他打开房门,就觉出屋内的气氛不对──白思思的打骂声很刺耳,而连羽的凄厉的哭喊,更是让他心下一沉。

大步跨出玄关,当真真儿,看到混乱的场面时,他惊愣了──火气上涌间,主观意识出了偏差,将拉架的姐妹陶也当成了行凶者。

两个女人打一个小女孩,而且那个小女孩还是连羽?

薛进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在怒火的趋使下健步如飞,上去将两个女人三两下,甩开,而后向着怒气冲冲,朝自己用劲的白思思抬起就是一腿。

“啊……”女人只觉得腰际一疼,便瘫软在地,痛苦的五脏六腑的挪了位。

薛进处理完一个,回过身来,看见姐妹陶,转身要跑,想也没想,飞起又一脚,惨叫过后,对方也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脸色灰白,哼哼唧唧的捂着伤处,疼的心口直跳,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薛进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来到沙发处,在小女孩身边坐下──连羽头发披散着,目光中满是惊恐,纤细的骨架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小团。

薛进现在近看,才发现,连羽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心中一痛,将怨恨激发到了极点。

他回过头来,又给了白思思一脚看,这下让白思思哭爹喊娘,彻底的崩溃了:“呜呜……薛进,你是不是人呀,还打我,你养小婊子有礼了,呜呜……”

“你不守妇道不说,现在又给我作死?你不想活了?”薛进站在客厅中央,双手叉腰,气的很想,再踹白思思一脚。

但看着她面容都纠结成了菊花,想来自己方才那两脚也不轻,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白思思伏在地上,想直起腰都难,末了她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

“活?活什么活?你都快把我逼死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玩玩也就罢了,可现在呢,你看看你,整天不顾家,又是怎么对我的,连碰都不碰我,我他妈就是守活寡呀……”白思思带着哭腔,激烈的控诉着,说着,还下意识的去捶了下地板,但这个动作,顺带着连累了伤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薛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能守活寡?别说笑话了。”

白思思一提这茬就气短,但这也不能成为薛进放纵的理由,她斜眼看着沙发上的连羽,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小女孩也跟着撇了她一眼,但只一眼,便又畏缩的收回了目光。

连羽方才被打傻了,现在才有点回复理智,她只觉得害怕,羞耻,还有难以言明的委屈。

“你他妈就为了这么个烂货,打我,你他妈怎么想的,你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说着白思思又是声泪具下,开始怀柔政策。

白思思现在对薛进心存忌惮,知道他已经变了,尽管有些心灰意冷,但并不是真想撕破脸皮。

薛进冷着脸不说话。

这下白思思更来劲了:“你打我,我这下可要死了,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你就打死我吧,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个时候,姐妹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也疼,但薛进那一脚,并没有踹白思思那么重。

她踉跄着走到好朋友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薛进,你讲不讲理?我是来拉架的,你为什么踹我?”

她气得七窍生烟。

薛进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连羽,小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薛进回头仍是紧绷着脸,没有道歉的意思。

“你真太不是东西了,祸害未成年人,又打老婆,这世界上,你这样的男人,真是少有啊!”姐妹陶,气得有些结巴。

“够了,你们可以滚了。”薛进面色一整,下了逐客令。

两个女人对看了一眼,吃了薛进的心都有,但情事逼人,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姐妹陶,只觉得白思思太过委屈:“思思,我们走吧,跟这个混蛋离婚,咱还怕找不到男人吗?”

白思思嚎啕大哭,几乎是呼天抢地,完全是撒泼模样:“我,我唔唔……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找了,找了这么个男人……呜呜……我肠子都悔青了……”

这场闹剧,白思思没讨到什么好处,而且进了医院,还连累了她的好姐妹一同受难,唯一让她安慰的是,将小婊子教训得很惨,但不管怎么样,她并不想离婚,这次的事情,只是给薛进和小婊子一次警告,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薛进对白思思的做法很是恼火,但毕竟是自己不对,连羽又没出什么大事儿,所以也就没再纠缠;小女孩心里受了些打击,突如其来的偷袭,让她惊慌失措,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在自怜自哀之余,她越发觉出这样的日子,可耻而危险,太过难熬。

在事发后的第二天,薛进带着受伤后的连羽搬到了新家──豪园。

83 年底

一月底,北方已经进入深冬,而A市这个秀美的江南水乡,却依然阳光和煦,但气温却也低了很多,人们纷纷穿上了绒衫,绒裤,抵御气候的变化。

省厅大院里,早晨一派忙碌的景象。

“快点,快点……这桌子,放这……”一个40多岁的男人,站在宽阔的广场中间,蹙起眉尖,神情严肃的指挥着,手底下七,八个工作人员。

一排排木椅,前面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有茶杯以及鲜花,圆滚的话筒随着微微的轻风,偶尔发出嘶哑的噪音。

“横幅……横幅,在谁哪?”眼看着布局已经完备,男人抬头一看,才发现最重要的东西,没有置备好。

在这打杂的工作人员,都是新来的年轻人,在机关,头几年,必须要从基层做起,这样才有前途,当然也有例外。

几个大学刚毕业的新人,在校园里,哪里受过这般差遣,都忙了将近一个小时,水还没喝上一口,尽管如此,手底下仍不敢怠慢。

“在,在我这呢……”一个斯文清秀的男人,听到上司要横幅,赶忙把那东西,从衣兜里掏了出来,快步来到对方面前,递了上去。

“……”男人定眼一看,本来不好的脸色,愈发的铁青。

“你怎么搞的?弄的皱皱巴巴,这还能用了吗?”他朝着年轻的男人,虎吼了几声。

“科长,我,我这不是着急吗?”小青年有些委屈和无奈,暗忖怎么挨骂事被自己摊上了。

“行了,别废话,还矗在那干嘛,赶快挂上。”男人虽然生气,但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然来不及了。

先对付上再说吧。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小青年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又教训了几句,末了,他气愤说道:“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机关的有些领导,做事奉行的是,对上溜须拍马,对下横眉冷对。

这位就这样的主,每次新来的一批人,离开他这个部门,都会暗暗痛骂他。

男人后退了几大步,展望了横幅上的标语:建设厅,20XX年年度总结表彰大会,赫然在目。

看着字面上些微的褶皱,每次新来一批人,男人觉得还不算太多明显,差强人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主楼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男人知道开会的时间到了,他回头朝几个手下,使了颜色,悄然退到了一旁。

薛进这样重量级的领导,是最后入场的,当他迈进露天布置好的会场时,就感觉下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噪杂议论。

在一群歪瓜裂枣的西装男中,年轻而俊雅的薛进,俨然是鹤立**群的白马王子。

薛进是最年轻的厅长,刚进部门没多久,所以出于本身谦逊,他选择走在了最后面,而他的座位,却并不靠边。

正厅长坐在了长排桌子的中央,而薛进紧挨着他就坐,可见其身份的高阶。

等领导们都入位以后,方才退在一旁的男人,又有了上台的机会,他手拿着话筒,开始简单的组织了秩序,而后按照会议章程,开始开会。

以往这个时候,各个部门的头头,都要上台讲话,而薛进作为专管一块儿的掌权人,也要做小结。

待正厅长和他小舅子,废话完毕,薛进正襟危坐,也开始侃侃而谈,今年自己的收获和不足。

由于薛进那次会议上的出色表现,梁厅长把中小学加固的事儿,全权交给他负责,他主要强调了自己工作的进展和成就。

中国在08年遭受了汶川大地震,让大家触目惊心。

中央领导专门拨款用于加固校舍──地震中,受害最大的是学生,校舍简陋大都是豆腐渣工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汶川地震是过去了,但是其他省市先后也出现了地震,这让大家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锝面。

所以薛进一开口,就吸引了下面端坐的百余人的注意力。

薛进今天穿了紫色的毛衣,外边深灰色的西装,宽展的肩膀,英俊的面孔,以及磁而沉稳的声音,使得下面的人群,有些小骚动。

机关的人,平时都很清闲,女人最爱八卦,男人也喜欢凑热闹,但他们对新来没几个月的小领导,却并不太了解。

正厅长,坐在上面,对下边的情形一览无余。

他皱了下眉头,但并未表现出不悦,可心里明白,现在年轻人的天下,薛进的外形以及官场修为,都十分到位,不久的将来,自己恐怕要让位于他。

薛进讲完话,下面掌声一片,这让他有几分得意,都十分到位,但并未彰显于外,可心里明白,自己算是真真儿,崭露了头角,在‘大众’面前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散场时,领导们首先离开,走在最前面的梁厅长,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薛进走进,才笑眯眯的开了口。

“小薛,我看大家对你的反响不错,以后要好好努力,对了,前两天我去省长那汇报工作,他还特意夸赞你,有能力有魄力,是个能做大事人才。”梁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一副上级关爱下级的模样。

“梁厅长,这都您的功劳,要不是您信得过我,肯把加固的事儿交给我办,我也没今天的风光。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提拔才是。”薛进同他并肩走在一起,满脸堆笑。

“嗯,好说,好说,我眼看着就要退下去了,以后我这个位置,一准是你的,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事,需要老弟你帮忙……”梁厅长虽然很想让小舅子上位,但毕竟他这个后台,还不足够硬,所以心里明镜儿似的,正厅长的位子,早晚是薛进的。

“唉……您太高看我了,正厅长这个位子,我想都不敢想……”薛进故作无奈,但心里却有点激动:“以后只要我能办到事儿,不用您当面开口,叫人传个话就是了。”薛进赶忙应承。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是我欣赏的人。”梁厅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轻手轻脚,心里明白,薛进口是心非。

两个人进了楼里,后面的大队伍,四散开来,人们纷纷回归自己的岗位。

中午十分,薛进和自己的助理去食堂吃饭,青年报告了一件事,过春节,效益好的单位,都会给员工些奖励,政府部门待遇向来不错,自然不能少了礼品。

薛进听了听,都是些水果,大米和酒品,漫不经心的吩咐助理,直接将东西,放在自己车子里的后备箱里。

话刚说完,薛进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米几袋?水果几箱?”他突然问道。

小青年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薛厅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薛进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下午将近16点时,厅里简单又开了次小会,这次的会议却不似上午那么无聊。

忙了一年了,大家都盼这个时候──外出考察。

说是考察,其实就是吃喝玩乐,公款消费,**一把,平时都是在本省**,这次怎么着也要去外省挥霍。

大领导们,七八个人,围坐在会议桌上,开始讨论。

人们意见不统一,首先在国内和国外问题上出现分歧,其次就是省份上,也各有所好。

嘁嘁喳喳的争论了半天,末了终于敲定了地点:丹麦。

丹麦是个小国,丹麦的气候介于北欧和中欧之间,属温带海洋气候。由于受大西洋吹来的西南风影响,丹麦气候冬暖夏凉,很适合人类居住。

丹麦没有特别出色的自然资源,但它这个国家很发达,尤其是它的前卫,更令许多人向往。

丹麦有红灯区,同志渔场,最最令人称道的是,这里文化十分开放,是为数不多,承认同婚姻的国家。

所以这群人,去丹麦考察什么不言而喻:金发美女,外国靓妞。

大家最后对去丹麦,达成了共识,心照不宣的笑闹着,谈论着如何规划行程,薛进是第一次出国公干,当然十分兴奋,但对丹麦,还是不太满意,怎么着,自己也想选个赫赫有名的大国,才是,但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末了,薛进对梁厅长的某些话,还很感兴趣:能带家眷。

但这个家眷?就很有噱头了,是内室,还是外戚呢?大家心里明白,哪个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风流韵事肯定不少,所以谁也不说谁,能带小的出去,就带小的,带不了,就带小,就自个出去潇洒,没人愿意带大老婆看管自己。

更何况,如果你带了,那么其他同志养小老婆的事都会暴露,所以这是个约定俗成的事儿。

薛进从会议室出来,便直奔停车场,边走边琢磨考察这事儿,毕竟是第一年公干,一切都要谨慎。

他将后备箱打开,清点了下里面的礼品,大米上等的桶装五常香米,水果也是应季的南方水果,还有些海货。

薛进关上车盖,转身坐进了驾驶室,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分配这些东西──理论上,家里和连羽那边,一边一份,不能厚此薄彼。

汽车在路上,稳健前行,在红灯处,薛进踩了刹车,他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白思思店里的号码。

不一会,那边有了回音:“喂!”

“思思,晚上我有应酬,可能晚点回去。”薛进眼看着红灯变绿灯,换了档位,车慢悠悠的靠边行驶着。

“哦~~,你哪天晚上没应酬。”白思思冲口而出的话,满是怨气。

“……”薛进微微皱眉,没有理睬,继续道:“单位分了些东西,过几天还要出国考察,我事先跟你说一声。”

“是吗?”白思思声音里难掩惊讶,很坑诏了别的心思:“那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行,我这次是公干,不能带家属。”薛进斩钉截铁的拒绝她。

“哦~”白思思不满的哼了一声,心里不高兴,但也无计可施,可为了让自己心理平衡,她说道:“你既然要走,那么我也去旅游。”

薛进心下一凛:“你去哪里?你店里的活儿怎么办?”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店里的事儿我会安排好的,不用你心。”白思思话语蛮横。

薛进其实并不在乎她的去处,但有一样,不跟他去同一个地方就行。

“那孩子呢?”儿子这几天就要放假了,两个人都走,谁照顾

“放爸妈家吧,反正他们乐意看着。”白思思理直气壮的说。

薛进觉得她对孩子很没爱心,忍不住埋怨道:“没这个当妈的就不能,抽空多陪陪他吗?”

“陪什么陪,他都那么大了,还用得着我总跟着吗?”白思思爱儿子,在心里,平常并未表现的多明显。

薛进说不过她,也不想废话,心里道:如果将来离婚,儿子肯定要留在自己身边,否则,白思思很难照顾好孩子。

“好,好,你有理,前面有交警,我不跟你多说了。”薛进挂了电话,交警看了他的车牌一眼,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薛进开的公车,交警犯不着找他的麻烦。

冬天,天黑的早,薛进开车到豪园时,远方的天幕已经变成了灰色。

薛进总是进出豪园,所以保安对他的车很熟悉,并没有检查,便直接放行,当他将车停到连羽所住的楼下时,一抬头,便看到那扇窗户里,明亮灯光。

薛进嘴角轻轻上扬,感觉身心都轻松下来,他跨出车门,从后备箱里搬出大米和水果,两手提了起来。

东西不多,但有些重量,坐电梯上楼后,很快来到家门口。

按了门前的对讲机,片刻后,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呀?”

“开门。”薛进简单的答了一句,平时他用钥匙自己开门,但今天他两双手都被占着。

哢嗒一声,防盗门开了。

连羽穿着米色的家居服,头发简单的梳成马尾,斜斜的挂在脑袋的左侧,一对黄绿色心形水晶球,作为装饰卡在皮筋处,看上去可爱而俏皮。

她看着男人手上的东西,有些好奇问:“你买的吗?”

“不是,单位发的,放哪?”薛进边往厨房走,边问。

厨房不小,全套的橱柜,厨具,都崭新的,连羽看了一眼,赶忙打开一间橱柜,厨具,里面空间开阔,没什么东西。

“这儿吧。”连羽把着柜门,看着薛进将米放了进去,剩下小箱水果也一并塞了进去。

薛进站起身,拍了拍手。

“饭好了,你先去洗洗手。”连羽将柜门关好,很自然的说道。

薛进微微一笑,小女孩雪白的皮肤,在厨房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你,你干什么?”连羽被他亲的,脸蛋一红,一步一步,连忙心虚的扭头看了看窗外。

“今天我高兴!”薛进还是笑,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去。

连羽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开始将饭菜端到小餐厅──那是在客厅用厚实的硬玻璃,隔出的一角,简单放了张桌子,几把椅子。

薛进从洗手间出来时,刘海处湿漉漉的,但人清爽很多,隐约能闻到香皂的气味。

不知道何时,他将西装脱了下去,**心领的紫色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优雅而贵气,十分舒服。

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桌子摆着食物,对面的连羽站着给他盛汤。

薛进正眼看着小女孩的一举一动,末了,在汤碗放在自己跟前时,轻声道了谢,而后接过连羽递上的勺子。

“小羽,这汤你熬了过久?”薛进喝了一口,抬头问她。

连羽捏着钢制的勺柄,放在嘴边抿了一大口,听到他的问话,十分不解的回道:“两个小时,怎么了,不好喝?”

她早已经尝过,觉得味道还可以。

“……”薛进没立刻回她,实际上这汤味道一般,恐怕是火候不够,但他并不想,女孩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饮食上,她该好好学习。

“还行。”薛进敷衍了一句。

连羽见他只喝了几口,便把碗推到一旁,开始夹菜,心里有些不高兴,毕竟是自己苦心熬东西,真有那么差吗?

薛进觉出她脸色不对,微微一笑,赶忙夸赞了几句:“这菜炒的越来越有水平了,都快赶上饭店的大厨了,我喜欢吃。”

连羽送了口饭进嘴里,将头埋的很低,忍不住笑意爬上嘴角。

接下来,薛进又问了些连羽学校的事儿,寒假要补课,毕竟初三的小丫头,要面临中考。

薛进点了点头,但并没同意,连羽去报学校的班,而是准备到A市的实验中学,找找关系,让她到那儿的寒假补习班去上课。

连羽面露难色,心想自己能跟上吗?

薛进也知道这对连羽来说,可能有难度,但那的教学质量好,对她还很有帮助,其实薛进已然对女孩的将来,做了些规划。

连羽底子差,又在那么烂的学校读书,考上实验中学的几率0,所以薛进已经暗自找了些关系,实在不行,花钱也要让她读名校。

但现在这些后续安排,并不到说时候。

两人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薛进将旅游的事儿,跟她说了说。

“什么?去国外吗?”连羽的眼眸亮了起来,掩不住的惊喜。

“嗯,想去吗?”薛进将摊在沙发靠背上的双手拿了下来,紧紧的圈住了女孩的细腰。

“我,我英语不好。”连羽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有我呢,我英语好,到时候给你做翻译。”薛进笑得很温和。

“……”连羽歪头想了想,似乎有心事。

“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薛进忍不住逗她。

连羽狠狠剜了她一眼,轻轻扭动身体,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别动?说啊,去还是不去?”薛进的大手十分有力,只要他不想,小女孩别想逃出他的掌控。

“我想去,可哥哥呢?”连羽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薛进不解的看着她。

“哥哥说,也许很快就会出狱,到时候他找不到我……”连羽见男人脸色十分难看,也没敢说下去。

连羽一直没和薛进谈这个问题,眼下却不得不说。

她要离开,她想离开,她能陪他的,也就这么一点时间了,哥哥出狱后,他真的没理由再霸占自己……

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这么久,想想都窝火憋气,尤其白思思找上门来的那次,着实吓坏了她,直到现在,她晚上睡觉都担惊受怕。

薛进冷冷一笑,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羽,我答应你,只要你哥哥放出来,我就让你回到他身边,你觉得怎么样?”

小女孩并不傻,薛进的模样并不象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眼下她宁可给自己留些希冀。

“你,你说话算数吗?”她小声的嘟囔着。

“算数……”薛进撇了撇嘴,带着讽刺的意味,那情形看着,似乎在对小女孩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84 两难

欧洲之行,在薛进的坚持和诱劝下,小女孩犹豫再三后,终于答应下来。

这一天,吃过午饭,陈林手着裤兜,沿着羊肠小道,向一里外的岗哨楼走去──早晨,舍监通知他,过去取东西。

陈林自从到了这里,生活十分自在,身上更月月换新装,隔三差五也总能吃上荤菜,一起的囚犯,都知道他有些背景,对他既羡慕又愤恨。

羡慕的是他的好生活,愤恨的是他偶尔欺压他们的暴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俊也受了牵连,只要陈林不在他身边,往往会遭受一些人的白眼,对此连俊很无奈,却也只能忍着,因为他丝毫没有同陈林对抗的能力,但不幸中的万幸,他可能很快就要自由了。

岗哨楼处,有个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办公室,平时如果有人探视,大都在这里会见,当然也有例外,上次薛进来时,便直接参观了监舍。

站岗的士兵,遥遥望见陈林高大的身影,待他走近时,赶忙迎了上去。

“陈林,又来劣讷西呀?”小伙子值勤不是很认真,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也没什么人来,平时甚无聊。

陈林总是进出这里,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熟悉起来。

“嗯。”陈林见他时,笑了笑,一副很开心模样。

两人一同进屋,在办公处,陈林签字后,将包裹领了出来,而后他们出来,便在不远处的干草地上坐下。

小伙子看着陈林,迫不及待的拆了包裹,在一大堆东西中,眼巴巴的盯着两条中华烟。

陈林斜眼睨着他,随手拆出两盒递给他。

小伙子脸皮一红,嗫嚅着推托,这要平时的芙蓉王或者小熊猫,他也就收了,可这次是中华呀,他只在朋友的喜宴上抽过一回。

“别客气,给你,你就拿着。”陈林颇不耐烦的,将烟往他手里塞,那模样似乎他不要,他就真要动气了。

小伙子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了,陈哥。”

陈林并不是大度,慷慨,他这样的小角色,他本无意搭理,不过这小伙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单纯真诚。

“手机带了没?给我使使。”陈林刚给了人家好处,这不就要讨回点利息。

小伙子一听这话,赶忙从腰间掏出了摩托罗拉,要知道两盒中华,能合上他一个月的电话费,如今陈林要用手机,他自双手奉上,尽管这多少有些不合纪律,没人揭发,自然无事,就算有人告密,问题也不大。

在劳改农场,犯人是不允许用手机的,陈林得意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出了十步之遥,开始拨号。

大概五分钟后,他将手机还给了小伙子。

“陈哥,您快出去了吧?”小伙子嘴上叼着烟──显然是刚从得来的两盒中拿的,伸手又抽出一,递给了陈林。

陈林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中华烟的烟草味很浓,让他神一震:“你听谁说,消息还满灵通的。”

小伙子还是笑,将打火机凑了上去,待陈林点完烟后,继续道:“你的事,大家都很关心,我就随便问问,吃过午饭,这么多人中,你是最幸运的,出去后还能赶上过春节。”

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了烟圈:“连俊,年前也会被放出去,这次我们两个都能跟亲人团聚。”

小伙子愣了一下。

陈林以为他在跟自己装傻:“怎么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连俊是谁。”

他们的事,在这个小圈子里,弄的人尽皆知,陈林的毫不避讳,让大家都明白,连俊是他的伙伴,有人漠视,有人咒骂和同情,但大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小伙子反应过来后,嘿嘿一笑,但脸上表情似乎充满了迷惑。

“你怎么了?有事?”陈林不明所以。

“呃,陈哥,我怎么没听说,那个连俊也要释放呢?前两天我们打麻将,XX说,年前只有你自己能出去。”小伙子据实以告。

这次换陈林傻眼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低头想了片刻后,抬眼问他:“不对吧,连俊的刑期很短,这次劳教后,他的表现也不差,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起出去?”

陈林的话,后面听起来语气不善,弄的小伙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摇了摇头:“陈哥,也许我听错了呢,我下次给你问问。”

“别下次了,你现在就给XX打电话。”陈林也发现了自己失态,但并不想控制脾气──如果一切都真的,那么他会很郁闷。

虽然陈林霸道野,为人有些险,但这段日子以来,对连俊有些莫名的好感,尽管有时,两人也会吵闹,尤其是事上,通常要武力镇压,才能使对方屈服,但这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情趣。

连俊的出现,让他的牢狱生活,增添了很多乐趣,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厌烦,更希望出狱后,一切能继续。

眼下,这个时节,农场的草都干枯萎黄,不需要大家每天放牧,但是人们并不清闲,仍有干不完的活。

陈林在两排钢结构的板房面前,转悠了两圈,一烟燃尽后,才走了进去。

机器在轰隆隆作响,‘工人’带着口罩,正在机器下严谨作业──羊毛,线轴简单组合,在生产流水线下,变成了羊绒制品。

鞋垫,羊绒手套,护膝等等简单小巧的物件,就是从这里生产的,然后销往特定的地区地点。

“吆,陈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来?”主管的工作人员,看着他大摇大摆晃进来,愣了一下。

陈林在这里作威作福,虽也不敢说什么──夏天不放牧,冬天不进车间。

“我来找我媳妇……”陈林嘴角带了一抹邪笑,开始东张西望。

主管也跟着赔笑,脸上满是暧昧的神情,他转身回头一指:“喏,在那呢,人没丢,你看的怪紧的。”

陈林痞子似的挑了挑眉,斜眼看他:“怎么?你羡慕呀。”

主管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尴尬的咳嗽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就是不学好,总没正经的。”

玩笑过后,陈林越过主管,来到连俊身旁。

青年穿了水洗布制成劳动服,藏青色,看上去有些土气,但认真工作的模样仍十分可爱──连俊负责产品检验工作。

在机器的噪音下,他并没有听到陈林的脚步声,直到人近的贴到他的身体,才猛的吓了一跳。

连俊扭过头去,见是他,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陈林虽然没什么要命的洁癖,但车间这么脏累的地方,他不愿意来,本来也劝说连俊放弃这种工作,但对方丝毫不领情。

只冷冷甩了一句:“你少管我。”

陈林很不高兴,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好意,但也并没有对他动手。

可并不代表他忍下这口气,他的报复很快便在夜晚实施了──吃过晚饭,便拉着连俊进被窝,本来对方累了一天,早点睡觉也好,可那家伙本没打算让他休息,而是力旺盛的一直折磨他。

第二天,连俊屁股也疼,腰也疼,但忍着,紧咬牙关去上工,如此这般过了三天,撑到第四天,连俊就进了医院。

陈林见他受了教训,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待连俊出院后,在欲望上,也就收敛了很多;连俊倔强,尤其喜欢同陈林做对,但受伤害的往往是他自己。

“老婆,我想你,就来了。”陈林整天把老婆挂在嘴边,现在连俊耳朵都起了厚厚的老茧。

刚开始他还暴跳如雷,现在已经习惯了。

连俊不搭理他,仍在那忙着监管产品,对方见他如此,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事跟你说,你跟主管请个假!”

连俊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呀,现在正在干活,不能请假。”

陈林不高兴了,急忙拉了他的手,往出走,连俊看他这固执的样子,很是无奈,急的直嚷嚷:“陈林,有事儿等晚上回去说不行吗?”

“不行,你不请假,我去帮你请。”说着两个人拉扯着,来到主管面前。

陈林说话好使,简单一句,我找他有事,也不看主管意愿,就将连俊拽走了。

连俊此刻也不挣扎了,脸上青白交加,有些生气,待两人走到一处小树林,陈林方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连俊,悠悠的开了口:“我很快就要出狱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

连俊低头生闷气,方才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太丢人了,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连俊仍不自在。

在他心中,觉得过于暧昧的举动,能免则免,自己毕竟是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连俊气呼呼的抬起头。

陈林并不意外,连俊会说这样的话,现在两人的关系,完全是情势所迫,如果连俊在正常的生活中,一定想法设法的躲避他。

“你是我的,我会负责的。”陈林气的浑身一僵,昏头昏脑的说出这话。

两人都愣住了,连俊象受了极大的侮辱,气急败坏的冲他嚷嚷:“我是男人,不要你负什么责,只希望你离我远点。”

陈林呼吸一滞,费力的喘上那口气,而后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刚才自己的话,也吓着了他本人,负责吗?他不羁惯了,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在他还没想明白时,就被连俊的话惹火了。

“不要吗?是谁抱着我哀求着,要我干他来着?你现在这样子,还能抱女人吗?”陈林有些口不择言。

连俊羞臊难堪,马上将这一切都归罪于对方,想想陈林那些折磨自己的手段,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你逼我的,你无耻。”连俊气红了眼。

陈林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但,他冷冷一笑道:“我无耻,我本来就无耻,我本来就是流氓。”

连俊牙痒痒,为之气结,瞪着他好半天才回敬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者。”

陈林被他骂笑了,回复自己的痞子样,吊儿郎当的说道:“嘿嘿,我没读过书,你能给我解释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连俊别过头去,撇了撇嘴:“还用解释吗?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

陈林了鼻子,而后舔了舔嘴角,暗自叫苦:我不来和他吵架的,怎么就这么扛上了?他本来就倔强,这样下去……

他稳住自己心绪,心平气和的吐出一口浊气。

“连俊,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点,但我也是为你着急。”他开始道歉,动之以情。

连俊不理他。

“本来,我们一起到这来的,我本想能一起出去,但刚才我知道,你可能还要继续在这稔刑,所以情绪有些激动……”

连俊猛的扭过头来,心跳的怦怦响。

“你,你说什么?”

“你别着急,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但事实却如此,我已经跟XX核实过了。”陈林情绪也很低落。

“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诧异过后,连俊满是不解和气恼,他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陈林的刑期比他重,在农场不干活,而他呢,自问表现的还可以,为什么陈林能出去,他不能呢?

他还等着同妹妹一起过春节呢?但现在已经都泡汤了,这叫他怎么能接受?

“连俊,你别激动,听我说。”陈林见他神经紧绷,连忙安慰。

“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你不努力,做的够好,就能达到目的的。”陈林在脑子里,思忖组织语言:“这个世界,公平只能靠自己争取,我现在跟你说这件事,并不没有转机。”

“什么转机?”连俊从惶乱中,找回一些理智。

“我让我哥帮我,把你弄出去,你觉得如何?”陈林来时,就想好了对策,但他知道对方倔强,所以很没把握。

连俊愣了下,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连俊明白自己如果接受他的恩惠,必须要付出代价。

一时间,他的心又乱了,脸色十分憔悴,轻轻叹了口气道:“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85 洋荤 [慎]

丹麦,虽然不是什么悍的大国,但既然决定了,薛进还是生出几许向往之情,而连羽别说出国,就连出省都不曾有过,所以在临行前的几天也很兴奋。

两人一见面,小丫头就缠着薛进,给她讲述丹麦的特点,可薛进对那个国家,也并不十分了解,但所幸,他还知道丹麦童话。

丹麦童话,小时候几乎每个孩子都耳闻能详:美丽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连羽对这个故事自然不陌生,那是很多孩子童年回忆,所以她便十分天真的问薛进,那个传奇的童话,是真的吗?

丹麦不真有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薛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故弄玄虚的回道:你去了就会知道。

这样的回答无疑越发的挑起了小女孩的兴致,增加了几分对丹麦的神迷和渴求。

在小女孩的紧张和期盼中,薛进带着连羽办了护照,由于行程安排的有些仓促,在一个阳光明丽的早晨,他们匆匆踏入了起航的飞机。

机舱内人很多,薛进的同事,看到他进来,陆续同他打招呼,但视线无一例外的焦灼在跟随在他身旁小女孩的身上。

连羽有些不安,所以一到指定座位,便坐了进去──躲开了大多数人的视线,压力似乎少了很多。

待薛进安放好行李,飞机便开始起飞。

连羽坐在靠窗的位置,当飞机在跑道上高速滑行时,她的心跳不由得开始加快──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很紧张。

薛进则扭过头去,跟同事谈笑风生,刚开始大家的话题,还十分正常,但说着说着,就有些不着边际。

薛进虽然敢带连羽出来,但并不代表他毫无顾忌,所以话题一旦扯到风月上面,他便本能的回避。

正在此时,飞机已经升上高空,平稳飞翔中,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薛进扭过头去,本来想问小女孩喝些什么,可立刻心惊的发现了小女孩异样──连羽仰靠在座椅上,蹙着眉尖,双眼紧闭,而一双小手,则死死的抓着安全带。

他连忙伸手,将她的小手捞过来,轻声在她耳边安抚道:“小羽,不要怕,睁开眼睛,我们现在很安全。”

正在这时飞机遇到气流,机体产生轻微的颠簸,连羽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胃一阵翻滚,简直难受的无以复加。

薛进见她方才还没事,此时的状况好像是晕机。

“不要闭眼,闭眼会更难受,睁开眼睛,你看大家都没事,你别太紧张。”薛进边说边用手抚她的手背,可小女孩却毫无预警的干呕起来。

薛进有些急了,举起手来,示意空姐赶快过来。

餐车是从飞机的中部,开始分发饮料和食物,而薛进的座位有些靠前,空姐还有几步之遥才到他这边。

但客人有需要,还是十分麻利的走了过来。

在一番简单的交谈后,空姐十分娴熟的处理了这次事件──她回头端来一杯水,手中拿了一个用锡箔纸包裹的药片。

薛进道了谢,把面容皱成一团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

连羽迷迷糊糊中,将头枕在他的前,薛进宽厚的怀抱,让她安心很多,在吃过药的几分钟内,她的状态有所恢复,但心中仍然叫苦不迭,暗暗决定,以后少坐飞机。

“怎么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由于是经济舱,所以坐位并不是很好,抱着连羽有些别扭。

薛进下意识调整坐姿。

“……”连羽无打采的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空姐推着餐车走到跟前,方才为他服务的那位漂亮小姐,很热情的问他和小女孩,想要喝点什么。

“你们前面头等舱还有位置吗?”

空姐愣了下,连忙回道:“有,您想换到前面吗?”

薛进点了点头:“麻烦你,帮我办下手续。”

“先生,您们直接到前面去,就可以了,那里有人会帮您办好一切。”空姐点头微笑。

薛进道了谢,跟身旁的同僚简单的说明情况,在一大片暧昧的眼神中,带着连羽坐进了头等舱。

头等舱的空间不小,视野十分开阔,连羽一到这里,人马上活泼了不少,渐渐的她开始探着小脑袋,去看飞机下面的景物。

“叔叔,我们现在到哪了?怎么下面都是水?”

“……”薛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怕她害怕,于编了个谎话:“我们在长江边上,很快就能看到陆地。”

话音未落,他的邻居们,便朝这边投来怪异的眼神。

薛进心中懊恼,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荒诞,但面上仍若无其事的样子。

“噢……”小女孩表示自己明白,可过了半个小时后,她似乎觉出了不对,怎么这长江这么大?

下了飞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机场,便上了专车。

这是辆奔驰大巴,能坐二十几个人,这次薛进他们来了14个人,全都成双成对,而各人马子的年龄和样貌良莠不齐。

方才在飞机上,大家只是匆匆一面,这下换了汽车,欣赏美女也就方便多了。

男人们侃侃而谈,但眼神却闪烁不定,带了些许亮光,时不时的偷窥下同事带出来美女。

薛进依然让连羽坐在里面,他的话语并不太多,但每当他发言,总能引来一些女人,名正言顺的‘聚焦’。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停在哥本哈的Wittrup Motel宾馆。

这是家五星级的宾馆,标准间若干,套房若干,而公费考察的他们,自然不会给国家省钱,选择了舒适的套房。

大家将行李放回房里,便聚在宾馆的餐厅,享受异国风味的自助餐。

丹麦的饮食,以海鲜为主,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开放式的加料三明治,盐渍鲱鱼,丹麦的酪和啤酒,都十分不错。

薛进他们坐了大半天飞机,在旅途中的没镅餐点,十分难吃,这下看到这许多美食,自然是按耐不住自己的五脏庙。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其间有位胖同事,一个劲的大坑阡颐,引来其他男人一致不满。

有人朝他不停的挤眉弄眼,他也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控制自己旺盛的食欲。

在晚饭过后,男人们都很有默契,体贴的让自己带出来的女人在房间休息,而后他们便开始结伴出发,兴致勃勃的去享受丹麦放荡的夜生活。

HOVEDBANEGARD大街,包括临近的街区都哥本哈着名的红灯区,挂着感女郎照片的夜总会比比皆是。

华灯初上,有许多女郎伫立街头,穿着十分暴露,面不改色地兜售生意。

薛进跟着大家进了一间很有名的夜总会,在昏黄的灯光下,隐约可见白嫩可人的体,当然还有些黑色人种,但黄色皮肤的美人则十分罕见。

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进了一间地下室。

别看是地下室,这间包房很不错,几个大的组合沙发,宽大的木质茶几,墙上还挂了些道具──鞭子,口球,脚镣……

薛进不禁挑了挑眉,边走边将视线,移向别处,很不巧,正好又看到了另一面墙上的NP春图。

薛进索然无味的笑了笑,继而低头坐进了沙发。

行程是安排好的,至于谁安排的,薛进的目光,定格在梁厅长身上,此刻他正说着什么。

“大家,既然出来玩,就放开些,这我就不多说了。”刚想收住话头,猛的瞥见了薛进,不觉中微微一笑:“小薛,你是新同志,可不要跟大家见外,别说老哥不照顾你,等下让你先挑。”

话音未落,其他同事也跟着起哄。

薛进不是没经历过风月场合的人,所以面上一派淡定,跟着虚应了几句,但心里却着实提不起兴趣。

别的先不说,首先是个人安全问题──他不碰小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不干净,而作为开放的都,薛进对这儿的女人更心存忌惮。

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侍者进来后,身边跟了几个金发靓妞,还几个黑美人,这时大家都看向薛进。

薛进微微仰头,略的扫视了一眼,伸手随便点了一个。

那妞十分不错,金发碧眼,高挺的鼻子,还有紧身礼服下呼之欲出的大脯,最惹人心悸的是,她叉到腰际的礼服一侧,露出白嫩修长的美腿;跨骨上隐约可见,一条黑色的细带,明眼人一看, 便知道女人穿的令男人喷血的丁字裤。

随后其他的几人,也分别要了自己中意的小姐。

酒水上来后,大家边喝边聊,但手却不老实起来,在橘黄色的灯光中,隐隐绰绰能看到他们的放肆之举。

这时,有人发现面前的电视,还没开,于是走过去打开了晶,当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后,大家都静了下来。

这是群交的录像,几对男女在别墅的宴会中,疯狂的交媾,伴随期间的还有靡的叫床声以及体的劈啪声,看着长长的大屌,日进白嫩的屁股中,男人们的血都沸腾起来。

男人,并不是每个都好色,只是太多人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有个同事,开始在小姐的引诱下,借着酒劲将她的衣服给扒了,白花花的子瞬间暴露在空气中,那妞也没矫情,还故意挺了挺脯,这一举动无疑引爆了大家的热情。

同事猴急的用嘴叼住了女人的头,用力的吮吸着外国妞的绵软房。

此时女人们开始放荡起来──他们认为东方人骨子里,还十分保守,需要点额外的刺激,于是有两个跳上桌子,开始扭动妖娆的身躯,慢条斯理的跳起了脱衣舞。

女人一边脱,一边揉搓自己的房,同时将手伸到胯下,拨开自己的丁字裤,露出那条白嫩无毛的密缝,并将细白的手指了进去。

外国女人并不是没长毛,但很多人喜欢把它们剃掉,这样野的显现自己的生殖器,更能引发男人们的热情。

于是伴随着录像发出的:“啊,GOD……*** ME……*** BITCH……”

跳舞的女人,开始坐在桌子上,大张开双腿,用中指和食指拨开自己的然镬,露出里面蚌似的媚。

男人们双眼血红,而他们身旁的外国小姐,则见怪不怪的笑着。

薛进也是男人,他看到如此感的部位,多少也会有点反映,但那是生理的,跟心理无关,于是在不觉中,他皱了皱眉头。

而相对于薛进的好定力,有个同事,哈哈大笑了两声,便噌的一下跳上了桌子,他手中还拎着酒瓶,笑道:“真够劲,来点酒助兴。”

说着,便一口酒喷到了小姐身上,激的对方一声尖叫。

紧跟着他飞身过去,扑到外国妞身上乱舔,那妞也不吃素的,小姐们都是重金请来的,平时极其训练有素,她伸手一把扯开了男人的裤裆,三两下,便将他的那条拽了出来。

此时,现场气氛HIGH到了顶点。

跟着在桌子上跳舞的另一个小姐,俯下身去叼住了男人的**巴,收拢口舌舔吻起来,只几秒时间,那东西便硬的能种地了。

活春,很刺激,更刺激的是和外国人搞。

所以下面的男人都开始按耐不住的将手伸进了女人的下身,可这一,却心中一惊:外国女人的生殖器,可真宽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多了的关系,还是天生如此?

有两个同事,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后,都相继瞄向了双方的裤裆,随即很有默契的转移了视线──继续欣赏现场A片。

此刻,桌子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欲火焚身,达到了顶点,外国女人赶忙从装有保健用品的小篮子里,胡乱的抓出套子,给男人戴的时候,却出现了笑话……

套子太大,而男人的那话儿太小!

小姐见过太多的市面,处变不惊的继续回头又找了个小号的,而这一曲无疑让其他人,很唏嘘。

末了,好戏终于上演了,一个女人象狗一样跪在桌子上,那个急出满头汗的同事,终于毫不费力的了进去。

男人刚进的时候,心中一惊,那感觉,那感觉,十分晦涩:自己的**巴就象进了汪洋大海一样。

但丢人不能丢在面上,他仍十分努力的抽,那动作十分凶猛,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次交,真的没甚感觉。

尽管如此,其他人看的津津有味,还有声音在问:“爽不爽?”

男人尽量装出陶醉的表情道:“你,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就这样一语激起千层浪,其他人也不想再忍了,都开始扒了裤子,享受外国的荤腥,而薛进也没能逃出这样乱的氛围。

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化身为妖,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的**巴拽了出来,那东西硬挺挺,直厥厥的冲了出来。

女人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身边这个斯文的中国男人,居然长了长的,着实高兴了一把,赶忙俯下身去,给他做口交。

薛进微眯着眼,神色如常,他摆动着胯骨,将**巴狠狠捣进女人口中,弄的她十分难受,可更让她失望的是,几下之后薛进居然了。

紧接着男人便将她推开,用英语说道:“SORRY,I have to answer nature’s call。”

薛进转身出了包房去了洗手间,简单的做了些清理后,便出来抽了烟,一接着一,直到他觉得那边玩得差不多时,才又返回了房中。

回去的路上,尽管男人们都在谈笑风生,偶尔也开些荤段子的玩笑,但没玩过外国妞的人,心里颇有感触,这洋荤不谁都能消受的,还是中国女人好。

86-90

86 规则

第二天,大家在丹麦有名的景点游玩,当看到丹麦的象征──小美人鱼雕像时,连羽不禁有些失望。

雕像经过岁月的冲刷,已经显出破败的迹象,看上去居然带了几分荒凉。

不过总的来说,其他风景还算不错,最主要的是,能看到各色人种,小女孩一时间居然有些应接不暇。

中午十分,大家开始返回市区,下午开始游览哥本哈城。

悠然随意地穿梭在哥本哈的大街小巷,这里的城市面貌一般,悠久的廷式建筑随处可见并保存完好,现代化商业街的玻璃幕墙内,世界各地的品时装琳琅满目。人们脸上少有紧张忙碌的神色,对待游客的询问也热情友好。丹麦在世界生活快乐指数上排名第一。

不过毕竟是以旅游闻名的城市,这里的物价不可小觑。

大家从巴士上下来,顺便找了家中西合并的餐馆──既有中餐又有西餐。

餐厅装修的很一般,但偏于西化,从方正的木质桌椅上,多多少少能看到些中国元素,不过,这里的服务员却是华人。

服务生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他带着客人们进了包房,然后拿了菜牌出来。

大家礼貌的推让着,最后还是正厅长,先点菜,他随意的叫了两个热菜,而后将菜牌又传了过去。

每个人几乎都传到,末了菜牌到了薛进手里。

“你想吃什么?”薛进将菜牌摊开,慢慢的翻动着。

连羽这一行很少开口说话,而且同薛进寸步不离,就差上厕所也跟了去。偶有人上来同她搭话,不论男女,小女孩都十分紧张,问一句答一句,甚是矜持。

见她只看,并没有发表意见,薛进便替她拿了主意,柔声问道:“木瓜牛炖雪蛤怎么样?”

连羽点了点头。

薛进扭头跟服务生交代着,随后将菜牌递了回去。

连羽低垂着眼帘,手中攥着杯子,慢慢的啜饮着鲜果汁,耳畔边都是男人们轻松调笑声,其间薛进也会上几嘴。

犹豫了片刻,小女孩突然扯了扯薛进的大手。

男人扭过身来,将头凑近,小声的问她:“小羽有事?”

“八美元,是多少钱?”

薛进愣了下,,他没想到小女孩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仍很快给与解答:“大概50,60块人民币。”

连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薛进仍十分不解。

“叔叔,刚才我看到菜牌上的汉堡要卖八美元,真的好贵。”连羽很夸张的撇了撇嘴。

“哦,是呀。”薛进微微扬起嘴角:“你没看到还有十六美元的牛炒饭吗?”

这下更令连羽瞠目结舌了。

她蹙起眉尖,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心想店家也太黑了,一天得挣多少钱?同时心理十分不平衡,记得从前哥哥开饭店时……

“想什么呢?小东西?”薛进的出身也不太好,连羽的小心思他真真儿看在眼里。

连羽连忙摇头,把头脑里那段回忆打散。

“别担心,这钱都能报销,就算报销不了,出来一趟,花个十几万,我也不会心疼。”薛进现在身价上千万,这点小钱本没放在眼里。

连羽不看他。

“你知道上午,我们去商店买那个小包,花了多少钱吗?”

连羽听他这么问,也十分好奇──那个包十分漂亮,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她没钱,也不想跟薛进开口,不过男人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主动掏出信用卡,将包买了送给她。

而这一举动,引来了其他女人的羡慕和嫉妒。

官员们带出来的女人,自然不是太过俗之人,心知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吵再闹也惘然,所以心理尽管有些吃味,但面上仍十分平和。

薛进比了个手势。

“八百?”连羽猜测。

薛进摇了摇头,接下来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了:“八千?”

薛进只看着她笑,抿了抿嘴角。

“八,八万?”

薛进这次笑意更深了:“嗯,这次对了,小羽你现在的审美品味越来越高了。”

“你没骗我吧?”连羽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她不肯定的再问了一次。

“不就是一个包嘛,我有必要骗你吗?”薛进知道这个数字吓到了她,所以说出的话来,格外的心平气和,带了些安抚的味道。

连羽眨了眨眼睛,消化着刚刚得知的‘惊喜’。

“叔叔,我们把包退了吧?”她带着焦急而恳求的语气──现在她花钱越发的大手大脚,但并不意味着,可以承受这么高昂的消费。

尽管钱不是她出,但她还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是一个包吗?金子做的吗?

“退不了,人家不给退。”薛进脾气很好的笑了笑。

“可,可……太贵了,我不想要了。”连羽心理十分懊恼,为什么自己眼光这么好,看中了如此贵重的东西。

“你不要?那我扔掉好了。”薛进面不改色的逗弄她。

连羽一口气上不来堵在了口,她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购物袋,心中方才还充盈着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

此时菜已经上来了,薛进见她低头不语,十分郁闷的样子,主动给她夹了菜。

“小羽,叔叔挣钱就是用来花的,给谁花,不是花呢?更何况能让你高兴,我求之不得,来,吃饭吧,下午我们还要去逛街。”

连羽尽管情绪不高,但也没有表现的特明显,毕竟清楚这是什么场合。

她接过薛进递过来的筷子,夹起碗里的热菜,扭头看着薛进:“叔叔,你到底有多少钱?”

薛进愣了下,这个问袒锱在别人身上有些突兀,但连羽问出口,他却并没有不高兴。

“几千万吧!”薛进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连羽刚放到嘴边的菜,瞬间掉落下去──她半张着樱桃小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薛进,心理想道,原来叔叔这么有钱!

“不用太惊讶,以后还会更多,所以跟着我,我养你和孩子,一辈子都不是问题。”薛进神情温柔,目光中满真挚的情义。

连羽的脸刷一下泛红了,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抵触。

薛进知道女人天生有着某些弱点,只要你持之以恒的付出,终有一天会成功,就象他追求白思思一样,那么清高难搞的女人,最后还不中了名为爱情的病毒,更何况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

薛进深深的明白,他们这样的婚外情,要想稳固长久,三个要素缺一不可:爱情,欲望还有利益关系。

爱情可以慢慢培养,欲望所指的生活,两人之间十分和谐,再来就是利益关系,这是个现实问题,很多男人因为没钱,不能给女人安稳的生活保障,所以最后只能落得悲剧收场。

在这一点上,薛进拥有绝对的优势,他现在慢慢的改变女孩花钱的习惯,末了,连羽一旦对富裕的物质生活上了瘾,那么最后肯定会离不开他。

尽管薛进的想法有些卑鄙自私,但也确是十分可行──有简入奢易,有奢入简难。

午饭过后,轻手轻脚,及至太阳偏西,众人都已经累的东倒西歪,坐上巴士回了酒店,刚好可以吃晚饭。

大伙一商量,都觉得身体疲乏,不想走动,所以决定还是在酒店吃自助。

约好八点到下面集聚,七点半,门外响起了铃声。

薛进住的是套房──两个房间一个客厅,薛进同连羽住在大卧室,小卧室空着。

此刻两人正歪在床上看电视,冷不丁的门铃声,吓了小女孩一跳,紧跟着便开始,往床下跑。

薛进促狭一笑,拽过一旁的长裤,光裸着上身出了房间。

开门后,对方愣了片刻,估计是没想到薛进这样的形象,忍不住快速的打量下男人的好身材。

“在睡觉吗?”对方嘿嘿一笑,眼中闪过浑浊的光。

薛进跟着笑,靠在门上,客气的说道:“请进。”

对方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客厅里,薛进关门后,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此时薛进还不太明了对方来意。

这个人虽然也是建设厅的,在大会小会上遇到也会打下招呼,但他们并不太熟,薛进只知道他姓柳。

“柳厅长有事?”薛进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没事,所以过来看看,你这锟间好像比我住的那间大。”男人随意的说着。

薛进微微蹙眉,但并不明显:他说的话,并不准确,房间都是一起订的,没道理自己的套房,要比别人高级。

“还行。”薛进倒完水后,笑着坐下。

“唉,这次出来就当放假了,小薛玩的怎么样?有小美女作陪一定很快乐吧?”柳厅长说这话时,有些眉飞色舞。

“嗯是不错,比闷在办公室里强多了。”薛进心下一动,随意得应付着。

“是呀,大海美食,还有我们这些男人身边的美女。”说到这时,男人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然后继续道:“你说男人活到我们这种上也算不错了,就那么回事嘛,我这人平时也没太多爱好,唯独对女人放不下。”

柳厅长边说,一边观察着薛进的反应,但对方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喜怒,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往下侃。

“我这次带的那个妞怎么样刚毕业没多久,到了机关给我当秘书也才一个月,就被我弄到手了。”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得意。

薛进心中冷笑,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呵呵,柳厅长好本事,那个女孩不错,呵呵长的蛮漂亮。”薛进顺着他的话,夸赞着。

“是吗?你有意思吗?我可以借你玩玩?”柳厅长以为他上钩了。

薛进莞尔一笑,心想你终于还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玩玩嘛?只是玩玩,恐怕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薛进知道官员大都**,这个队伍中什么无耻之人都有,但眼前这个明目张胆来向他献美女的仁兄,绝对是个中翘楚。

跟他很熟的梁厅长都没这么大胆,他算什么东西,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就因为太熟悉了,所以才不好意思,而这个跳梁小丑,因为跟自己瓜葛不大,才会如此放肆?

不过无论是谁,这样的请求他都不会答应。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恐怕无福消受,还是您自己享用吧,哈哈。”薛进轻松一笑。

对方显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但直接被拒绝,多少让他有些不爽,但都是在江湖里醉生梦死,所以这点小事儿,他还是很有担待。

既然对方拒绝了他好意,那么他是不是该知难而退呢?

思量片刻,柳厅长决定博上一博,继续试探道:“你带来的小丫头也不错,她干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人?”

薛进轻轻一挑眉,脸色严肃了几分。

“她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薛进不咸不淡的回他。

如果现在对方还要纠缠,那么就太不识时务了,本来柳厅长抱着来场时尚的‘换妻游戏’,可眼前看来,这个打算很难实现。

一时间有些灰头土脸,,无心再在人家这坐下去,只得悻悻道:“这样呀,那就好好休息吧,打扰了,我先走了。”

薛进也没挽留,站起身送他出了门。

转身来到小卧室,推门便看到小女孩正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没。

薛进走到她跟前,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角处留下一片影,方才的不快,瞬间消失,他用手了小女孩温热的眼皮,柔声说道:

“小羽,别睡,该起床吃饭了。”

连羽刚迷糊了一小会,被人叫醒时,目光中一片迷茫,迷茫模样十分可爱,看得薛进,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连羽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紧接着问:“人走了?”

“走了,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连羽瞪了他一眼,心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去偷听。

薛进伏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小女孩白皙的脸皮,立刻能烫的烤虾子,她转身,推了男人一下。

羞臊难堪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呢,净胡说。”

“我真的没胡说,你长的这么招人喜爱,着实是种罪过……,还是我有先见之明,把你提前抓到手,要不然……”薛进边说边用色咪咪眼神,看连羽。

小女孩被他猥琐的表情,恶心的打了个冷战,接着爆发似的吼叫起来:“薛进,你好无耻,你给我滚开……”

87 能力 [微慎]

五星的酒店,自助餐的花样很多,几乎是每天都有新菜色,但丹麦这个城市,最实惠最普遍的还是海鲜,所以这顿饭,基本又是海鲜唱主角。

游玩了一天,大家的肚子都在唱空城计。

刚找好位置,女人和男人们便开始走到餐区,挑选自己中意的食物,然后拿着大盘,小盘不断往回收。

末了,长长的餐桌上,终于摆满了美食,大家才安静的坐下开始用晚饭。

也不知谁开的头,男人们玩起了猜拳喝酒的游戏,当然其中也有女──所谓巾帼不让须眉,酒中的女豪杰还有的。

连羽坐在薛进旁边吃东西,本来没什么,可过了没一会,薛进的时运很不好,接连喝了好几杯啤酒。

连羽有点不高兴──薛进喝醉酒,最喜欢的便做爱,而且持久很长。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薛进又被迫喝了好几次,连羽这下有些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手扯了扯薛进袖口。

“嗯?”薛进脸颊微红,目光有些迷离。

“别喝了,再喝就多了。”连羽小声嘀咕着。

薛进笑了笑,没说什么,扭过头去继续跟身旁的同事猜拳。

连羽心中有气,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不再看他,低头专注在食物上,直到最后晚饭结束时,薛进已经喝的满面通红,嘴角始终挂了几丝若有似无的傻笑。

他从椅子上站起时,身体有些摇晃,多亏身边的人扶了他一把,才避免出丑。

“怎么样?小薛?我送你回去吧?”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的拳术高超,才让对方输的如此狼狈。

薛进的意识有些迟钝,但并不到烂醉如泥的程度,他还保有几分理智。

“好,麻烦1了。”薛进打了个饱嗝,心里知道自己身体发虚,不能走回去。

连羽跟在他们的后面,默不作声的生着闷气,暗忖今天绝对不能让他碰自己,否则的话肯定起不来床。

由于同事比薛进矮,男人又有些分量,所以一路上他很辛苦,待终于将薛进放倒在床上时,额头上已经出了些细汗。

连羽赶忙让他坐下,到洗手间给他拧了条湿毛巾,对方简单的擦了把脸,而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薛,今天喝了不少,你让他早点睡。”

连羽心中苦闷,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礼数周到的将人送了出去。

回头刚一进卧室,便看到薛进半靠在床头,在扯自己的衬衫的领口,连羽尽管生气,但看他那皱眉难受的样子,仍十分不忍。

“说不让你喝,你还喝,现在遭罪了吧?”连羽一边给解他的纽扣,一边抱怨着。

薛进半睁着眼,看着她傻笑。

“喝得跟白痴一样。”连羽解完扣子,又去拉扯他的皮带。

“你,你说谁白痴呀?”薛进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便看到小女孩气呼呼的可爱小模样。

连羽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

“我,我没说你。”话音刚落,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呵呵!”薛进大大的牵动嘴角,笑容里带了几分孩童般的天真:“我,我听出来了,你,你就是在骂我。”

连羽知道他此时有些‘弱智’,胆子大了起来。

“骂你又怎样?一点都不听话。”小女孩这话说的颇有些大人的口吻,那语气似乎在教训自己的晚辈。

薛进虽然身体机能失常,脑子却并未全然报废,所以好赖话还听的出来。

也许是心急想要反驳连羽,膛居然泛起了异样──好闷,胃里一阵翻腾,有很多东西争先恐后往喉咙处涌。

薛进感觉不妙,也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子劲,猛的爬了起来,跳下床,脚下似乎踩了棉花,一路飘到了洗手间。

“哇,他下跪坐在马桶旁,开始翻江倒海的呕吐起来。

连羽也跟了过去,在一旁皱着眉头默默的看着,临了见他终于平复下来,才用杯子接了水,送在他嘴边。

薛进接了过来,仰头漱了漱口,当他将水吐到马桶里时,终于感觉好受点。

“怎么样了,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吧。”连羽按了马桶的冲水按钮,就污物冲走后,扯了扯薛进的胳膊。

男人没说话,但却在她协助下站了起来。

虽然只有十几步,但连羽走的并不轻松──薛进搂着她的肩膀,步伐蹒跚,时不时他身体的重量,就要倾压过来。

到了床边时,连羽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而薛进则一个前扑,将自己甩在了大床上。

连羽闷头喘匀了气儿,才走过去,费力的将薛进的衬衫和西裤脱掉,完成这项工程后,她累得已经手脚发虚。

连羽心想,薛进反正已经吐过了,而且看他这样子,本没力气蹂躏自己,所以她决定回小卧室休息。

隐约中似乎听到敲门声,连羽翻了个身,潜意识当作没听到,抱着薄被继续睡,可过了十几秒钟后,耳边又是砰砰的声音。

连羽的眼睛勉强撬开一条细缝,仔细再听时,居然没声音了,她嘟囔了一句‘讨厌’,而后抓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啊!天哪,才睡了十几分钟!

连羽放下手机,扒在床上又迷糊过去,就在此时,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一瞬间就将小女孩拉回了现实。

连羽很是害怕,第一反应居然地震了?

结果再仔细听时,才发现是门突铫出的,她的瞌睡虫一下跑光了,赤脚来到门口,快速的打开房门。

眼前一花,一个物件飞了过来,还没看清实物,小女孩吓的本能尖叫出声:“啊……”

薛进手中的烟灰缸,在距离连羽额头1CM的地方停住了,此时对方已经吓得双眼紧闭,神情紧绷。

薛进连忙把凶器拿开,而后虚弱的靠在墙上。

“怎么才开门……”男人的口气冰冷而含糊,但显然他很生气。

连羽心跳的飞快,她眨巴着大眼睛,困难的吞咽口水,心里明白,刚才自己在‘梦’里听到的敲门声,是真实存在的。

“我睡着了。”她有些胆怯的说。

“我要喝水。”薛进刚躺下不一会,就感觉喉咙干渴,叫了半天‘水’,也没人理,待睁眼一看,才发现小东西不在。

于是他怒了──他都醉成这样了,她也不知道关心自己,太欠抽了。

他爬了起来,到客厅不见小女孩的人影,心道她肯定在小卧室,结果在门外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于是他的火气更旺了,找了件称手的家伙事──烟灰缸,开始砸门。

“好,你先回床躺着,我给你倒。”连羽本想扶着点薛进,可对方甩开自己的手,摇晃着走回了大卧室。

连羽愣在那,提心吊胆的看着,心里道:喝醉了,开始耍酒疯。

客厅里有冰箱,连羽打开看了下,里面的东西很全,喝的饮料就有十几种,她拿起来,仔细研究饮料的说明,希望能在功效里,看到能解酒的良品。

末了,她拿了一瓶冰镇的茶饮料。

薛进瘫在床上,闭着眼,接了过去,刚喝了一口,就将饮料喷了出去。

“妈的,这么凉,想害死我吗?我要喝水,水,你不知道吗?”薛进瞪大了赤红的双眼,朝小女孩嚷嚷。

他发火了,将刚才怒气都发泄出来。

连羽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心里知道自己也许有错,但至于这么凶自己嘛?她眼圈红红的,就差哭出来了。

酒在血里叫嚣,薛进见她那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冷不丁的伸手将小女孩拽到了床上,紧跟着身体压了上去,他的嘴沿着小女孩的锁骨,一路吻了下去。

“啊,你干什么?走开……啊哦……”连羽并不想跟他做爱,尤其是自己生气的时,男人的举动,只会惹来她的反感。

薛进觉得小女孩的睡衣碍事,一把将白色的丝质布料,从她的口撕开一条很长的口子──里面白花花的两团嫩露了出来,而顶端的两颗粉红粒也怯怯的绽放。

“不,别碰我……”连羽浑身僵硬,在男人身下试图挣扎,但她的小身板,更本无法撼动成熟男人的身躯。

薛进伸出舌头,在头处舔了两下。

“呵,呵……”他喘息着,像头饥饿的狮子,下一口,将小女孩小巧的头吸入嘴里,吮吸撕咬着。

连羽心里不愿意,但身体却有快感,心理与生理的拉锯战,让她委屈憋闷的,哭喊出来:“啊,呜呜,不, 不要。”

薛进哪里管她的拒绝,连忙将强壮的身体挤入她的双腿间。

长的手指将她的内裤勾到股缝间,便开始扒下自己的内裤,露出自己的生殖器,让小女孩的私处顶去。

直到这时,薛进才察觉出异样──他那里是软的。

他愣住了,心里有片刻的惊慌:怎么回事?他的能力呢?他的**巴怎么了?

酒阻碍了他的思考能力,但连羽却是清醒的,她也怔愣着,对眼前的情况不知所谓,但有一点,却是事实:薛进的没硬!

她也不哭不闹了,只是躺在男人身下,仔细的盯着看他。

半晌,薛进那混沌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此时他周身的欲念都退却了,也开始能理智的分析眼前的一切。

薛进方才仔细的感受了下,那股欲望存在,尤其是脑袋发出的交媾信息十分强烈,但下腹部的热气并不充足。

那大**巴半软不硬,本没有入道的可能,似乎,似乎太多的酒让他暂时的丧失了能力。

薛进回想着,过去自己从没喝过这么酒,以前大都适量,头脑清醒,醉的时候也是装出来的,所以做爱时,那点酒便是催情剂,而现在呢,酒就变成了毒药。

薛进翻下连羽的身体,瘫在一旁,左右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同时了自己的,嘴里发出嘶嘶苦笑。

今天他丢人了,居然没硬!

他偏头看着连羽,小女孩不明所以,此刻十分害怕:薛进是不是以后都不行?那么现在他的表现,是不是沮丧失常?

她既同情又恐惧的看着薛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你想什么呢?”薛进被她看得十分不自在,被人怀疑能力差,是极其侮辱人的。

连羽连忙摇头否认。

“好了,去给我倒水!”薛进不想跟她解释。

连羽没动,仍是看着他。

“快去,别让我再废话,今天干不成了,明天我补上。”薛进十分不快的吼了一嗓子。

连羽被唬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客厅倒了杯柠檬水,递给他,薛进坐了起来,仰脖将水喝了个干净,而后又瘫回到床上。

他张开双臂,看着小女孩道:“过来,我们睡觉。”

连羽一头雾水的挪了过去,心里十分不安,存有猜忌,但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敢招惹薛进。

第二天,天刚亮,薛进就醒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了自己的**巴,感觉到熟悉的硬度,不禁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紧跟着,他将手伸进小女孩的内裤里,反复的在那条细密的然镬间滑动,渐渐的手指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很快,那感觉越来越明显,明显得让他觉出了异样。

待他掀开被子,看向小女孩私处时,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88 晦气

白皙的双股间,隐约可能几道红色的迹。

薛进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俯着身子,用手分开两片浑圆的臀瓣,低下头去探个究竟──小女孩私秘的花唇侵染在一汪血色中,诡矣邙美丽,其间的腥甜令薛进浑身一震。

他那刚刚还充塞着欲念的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昨天两人并未交,即使交媾也不可能伤重至此,薛进在擂鼓的砰砰心跳中,望着小女孩的腿间发了会呆。

很快,他那酒醉混沌的脑袋,终于开了窍──这,是月经吧。

连羽自从跟了薛进后,两人甚是亲密,什么事几乎都掌控在薛进的股掌间──平时购物,商品的行列中,并没有出现女的必需品。

一切都顺理成章,没什么奇怪,薛进只管享受小女孩的体,对她的成长,并未多加劳心,眼下这般情形,却着实吓了薛进一跳。

但也仅仅是吓了一跳,出于感官的刺激加上初次的讶异心情──连羽长大了。

薛进很清晰的认明这一事实,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下意识的将小女孩两腿分更开,直到隐隐看到小女孩密闭口。

那处儿,似乎受了牵动汩汩血水冒了出来。

薛进见此,连忙松手,他看了看连羽身下的床单,已经有几处殷红的血斑印在上面──白色高级布料,染着几朵红花,似乎有些邋遢。

正在此时,小女孩翻了个身──侧躺变成了平卧的姿势。

薛进看着红色的污血被她压在了身下,不禁皱了皱眉。

“小羽,醒醒,快醒醒。”薛进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十分不快。

小女孩正睡的迷糊,被人打扰,不满的挥了挥手,咂了咂小嘴准备继续会周公,可身边的人,就像苍蝇似的惹人厌──那种真实的推搡感觉,越来越强烈。

末了,连羽终于不耐地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才几点啊,我要睡觉。”连羽半眯着眼,只有少量的光线进入视网膜,所以她有些自欺欺人的撒着火气。

薛进家里是个男孩,但并不表示他对女的生理常识无知,实际在卫生课上,男生往往比女孩更为活跃专注,尤其对异的生理特点,大都兴趣盎然。

再者他是结过婚男人,一个月中男人总有那么几天,享受不了做丈夫权利。

“睡什么睡,你都把被子弄脏了,还睡。”薛进心里有股无名火。

月经是件麻烦事,这意味着,她们该避孕了,自己跟白思思是带着套子做防护,可跟连羽,,薛进并不想有任何的阻隔。

连羽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下,然后不情愿的撑着床想坐起来,看个究竟,可冷不丁的一动,只觉出腰间一阵酸痛。

她蹙起眉尖,用手捂住了腹部。

“肚子不舒服?”薛进托住她的后背,扶着她坐正。

整个过程中,连羽似乎十分辛苦,一张小脸皱成团,连呼吸都有些凌乱。

本来只是腰酸,现在被薛进一问,肚子也闷疼起来,她仔细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态,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哪里不快。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浑身没力气。”连羽越说越觉出自己的虚弱,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可当她真真儿,看到被单上的血迹时,还是唬了一下。

“这,这怎么回事,谁的血?”她望着自己双腿间的白色布料发愣。

“你的血,你来月经了。”薛进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月经?”连羽一脸的茫然,接着很快发现那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更是骇地直冒冷汗。

小女孩很早就没了父母,走后,哥哥又进了监狱,即使到了学校──那间民办的不起眼的学校,连个教生理卫生老师,也没有。

所以现在连羽看到自己白皙的大腿处全是血,登时吓傻了眼。

“我,我会不会死呀?呜呜?”连羽带着哭腔,焦灼的看着薛进。

“不会,不会,小羽,别哭。”眼见着小女孩的眼泪夺眶而出,薛进也暗暗着急──他该跟她解释清楚,眼下的状况,可从何谈起呢?

在连羽成双成队的眼花中,男人暗忖着整理思绪。

“小羽,别哭,听我说,月经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确切的说是每个正常的成熟女都会有的生理特点……”

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他。

“如果你不来月经你就不正常了,就不能生孩子。”薛进继续道。

连羽虽然眼中仍有迷茫,但似乎不那么伤心害怕了。

薛进知道,接下来他该和她讲,子,卵子以及月经跟生育的一系列关联,但眼见着小女孩清纯而懵懂的模样,陡然生出了一种负罪感。

他以前是在跟幼女做爱,即使是现在,连羽也离成熟,还有几年。

有些事儿,不能深究,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薛进烦躁的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不自然躲闪着小女孩期冀的目光。

“说呀!”连羽细声细气的追问着,似乎真真儿十分气虚体弱。

“不说了,回去给你买本生理书,看看你就明白了。”薛进低垂下目光,在她的腿间一掠而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我们得买些生理用品。”

“你说的是卫生巾吗?”连羽瞪大了眼睛,问他。

“你知道?”薛进很奇怪,小丫头不懂月经,却知道卫生巾。

“我同桌书包里有那东西,我以前问她做什么用的,她都不告诉我,现在我知道一点了。”连羽如实回道。

“那就好,现在起床,我们去超市。”薛进说着,蹦下了地,趿着拖鞋在床上看着她。

“我不去。”连羽嘟着小嘴,病歪歪慢慢躺了下去。

薛进脸上带了怒色:“不去?为什么不去,我们是给你买东西。”

“我不舒服,我肚子疼,我走不动,我不去。”连羽苍白的小脸,染上了一抹薄红──虽然她对月经的理解,还不十分清楚,但她直觉那件羞人的事儿。

同桌每次都将卫生巾藏得十分仔细,恐怕别人发现,眼下要自己去买,那不是让很多人知道,自己……

自己怎么了?连羽也说不太清,但那感觉十分不好,龌龊而羞涩,就跟叔叔发生关系一样,让她十分抗拒。

“你多动动,肚子就不疼了,你总躺着反而对身体不好。”薛进放缓语气,试图劝说她。

“不……”连羽将头埋进绵软的枕头里,模模糊糊的嘟囔着:“你骗人。”

薛进脸色沉下来,伸手将小女孩身上的薄被掀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连羽一跳,更为可怖的是男人的怒火。

“你如果不去,你就等着血都流满床单吧,到时候饭店的服务员进来,看你怎么解释。”薛进冷冷道。

连羽只觉得,心中气恼而委屈,瘪了瘪嘴,眼泪就掉了下来。

叔叔真坏,每次都喜欢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儿,她恨死他了,连羽一边想着,一边满肚子怨恨的爬下了床。

薛进看着小女孩单薄的背影,闪进了卫生间,不觉深深叹口气。

他一个大男人,让他去买卫生巾?他这三十几年都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想想都浑身不自在。

男人踌躇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连羽一边哭一边刷牙,见他进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便视而不见了。

薛进走到她身后,大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红肿的漂亮水炯,满是怜惜。

“小羽,有的事儿,你必须自己去做。”他语气温和,一副细水长流的音调,听上去很能安抚人心。

“卫生巾,叔叔很想去给买,但买了一次,下次呢?”

连羽不看他,但泪水已经止住了,歪着小脑袋看着镜灯的灯管。

“再说那么多种类,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买回来,不合用怎么办?”薛进见她小脸缓和了不少,嘴角也带了讨好的笑容。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薛进将她圈了满怀,紧紧的拥着她。

连羽本来就是小孩心,前一刻还恨薛进恨的要死,下一瞬,男人说了几句好话,尽管觉得似乎也并不太合理,但怨气不知不觉就消了。

待到人被男人抱住,温暖的膛结实而安逸,就连腹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你就会欺负我,为什么你总欺负我?你时时刻刻都压迫我。”连羽想到每次,一有事儿,最后都是顺了薛进的意,心中不满又冒了出来。

连羽小大人似的语气,连带着严正的小脸,看在薛进的眼中,直觉好笑。

“我是你男人,我不压迫你,压迫谁?我要去找别的女人,你让吗?”薛进语带轻佻。

小女孩面色一红。

“你真不要脸,你去吧,谁稀罕你。”话一出口,但见薛进乐的更欢了,而且嘴角的笑容坏坏的。

“小羽,你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喜欢我。”薛进洋洋得意。

“啊……”连羽惊喘一声,羞愤欲死,急着想着挣脱男人的怀抱,口中大声嚷嚷道:“你做梦呢吧,该醒醒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浴室里笑闹着,薛进那张嘴,可是占尽了便宜,而且他的嗓门也大,即使连羽厉声反驳,也被他高声盖过。

末了,连羽弄的气喘吁吁,一副极不甘心的模样,恨不能拿胶带封住薛进的嘴。

“不公平,不公平,又是你欺负我。”待两人从浴池梳洗完毕,连羽很郁闷的下了结语。

薛进甩了甩湿漉漉的短发,扬起嘴角“公平?小羽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公平。”

公平是什么?中国13亿的人口,又有多少人能享受到公平?

物价飞涨,房价居高不下,很多人为了生存已经麻木忘记了生活本身的意义,他们形同蝼蚁,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直到晚年,才能停歇,但年华已逝,自己那些惬意梦想,永远不会实现。

公平掌握在强者手中,只有他们偶尔的施舍,才能让那些弱者获得一时的怜悯。

薛进让连羽在内裤里垫了厚厚的纸巾,以免经血流的太多,而尴尬出丑。

小女孩走起路来,十分不自在,几乎是在夹紧双腿一点点挪蹭,看得薛进很是难受。

“迈大步?你腿有毛病?”薛进忍不住糗她。

面对薛进的毒舌,连羽有些生气,但眼下两人刚出电梯,大堂里都是人,也不好跟他多做计较。

薛进到前台问明了最近超市的位置,便拽着小女孩的手,一路走了过去。

男人的步伐很大,连羽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身边,偶尔行动间,能感觉到湿热的体从私处流出,这让她十分苦恼。

月经好麻烦,以后每个月都要有这么几天,可怎么熬?

连羽叫苦不迭,她此刻幼稚的想着,即使不能生孩子,也不想这种麻烦一直跟着自己。

进了超市的门,看着英文指示牌,两人一同来到了卫生用品区。

薛进见四处有人,便转过身去,看另一侧洗发水,同时瞄着小女孩,呆呆的站在他身边不动,着实有些不耐。

“那里都是,你去挑吧。”他侧过脸来,对小女孩道。

连羽左右看了看,都是一些成熟的女在买这些东西,而自己这么大的,本没有,一时间有些难堪胆怯。

“听到没?”薛进拿着一瓶洗发水漫不经心的看着。

连羽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蹑手蹑脚的走了几步,停在架子前,她偷眼见四周的人,都没太注意自己,便拿了一包卫生巾,急切的想看清说明。

可下一刻,她有些傻眼了,都是英文,而且都是她不怎么认识的英文。

连羽下意识就想把这货扔掉,可左右顾盼间,见别人没留意自己,又改变了主意,她拿着卫生巾转过身去紧走了两步。

薛进原本见她乖乖过去,心里放松许多,也有些兴致看看洗发水。

正当他拿着一瓶护发素,研看功效时,只觉得袖口一沉,他回过头来一看:连羽正拿了包卫生巾,一脸苦恼瞧着他。

“帮,帮我看看说明。”连羽小声的说道。

薛进心理十分生气,不就买个卫生巾吗?你随便选一种就可以,非要让自己沾上这晦气的东西?

正待他要发火时,身边传来一道男声。

“哦,这不是薛所长吗?”

89 谁

薛进顺着声音的来源扭头一看,那是个陌生的小伙子,身材健壮,一席风衣打扮,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男子模样一般,但浑身散发着嚣张的戾气,眉宇间沾染几分冷色。

尽管此刻他是在对着自己浅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怎么看都虚假,让薛进很不舒服,但同时他心中更是惊疑。

他飞快的思考着,但笑意不达眼底,自己何时见过这个人呢?

“您是?”薛进故作谦逊,在这个异国谨慎为妙。

在薛进开口之际,连羽已经飞快的躲到他的身后──她有些尴尬的将拿着卫生巾的小手藏在了背后。

陈林不动声色的扫了小女孩一眼,调转视线看向薛进。

“怎么?薛所长不认识我了?”陈林语气夸张,似乎真的跟他很熟一般。

薛进更加迷惑了,“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了。”他微微一笑,做出抱歉的样子。

“哦~~,也,您是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就算了。”陈林戏谑的勾起嘴角,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接着目光继续瞟向连羽。

薛进对他的无理有些生气,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能不能提醒一下,或许我真的忘记了一位朋友也说不定?”他对陈林很好奇,想破了脑袋,仍对他毫无印象,再加上对方不善的语气,着实令他有些惶惑。

“呵哼!”陈林摇头,张开大嘴,喷出的笑声,带了几分鼻音。

薛进心里很不舒服,对方似乎有些轻蔑他,而且一直盯着连羽看,这是让他最难忍的一点。

此时他才注意到,对方叫他薛所长,看来是以前在监狱任职时曾有过牵连。

薛进猛的一惊,莫不是自己得罪过的人?可转念一想,自己的那个位置,只会收钱办事,没什么大的渊源。

即使要找,恐怕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揪到自己头上。

“既然你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有缘再会吧。”薛进觉得没有跟他继续交谈的必要,对方显然很难缠。

就在他将要转身离开时,陈林再次开口了。

“你不认识我不奇怪,我对您可是印象深刻。”陈林尽量收敛自己的狂啸的气焰,缓和着脸色。

收回在连羽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陈林如是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若有所思目光,薛进每年几乎都要做几次监狱报告,那时候,全体犯人在场集合,然后默默的听着他的训诫。

人那么多,薛进哪里会注意下面人的样子,只是履行职责,交差了事而已。

可陈林对薛进自然会有印象,他呆的一亩三分地儿,是谁管辖,他起码应该知晓,再有他老哥送礼,也大都进了所长的口袋,一旦他有事儿相求,也自然是薛进发话。

“是吗?”薛进兴趣缺缺,只想赶快离开,所以有些漫不经心。

原本还讲些礼数,但对方显然不拿他当回事,那自己再跟他客气,就显得有些低贱了,所以静观其变,神情也傲慢起来。

陈林对他一热一冷态度,不以为意。

“我叫陈二,曾有幸在XX监狱呆过一段时间。”陈林微笑着伸出手来,尽管话语中带了自嘲,但态度温和。

薛进没想到他转变如此之快,俨然一派温柔姿态,倒感觉十分意外,于是再次打量着对方,似乎想将此人看透一般。

毕竟是在黑暗中游走人,陈林周身的气场和普通人还是有明显差别。

薛进直觉对方很不好惹,对他无甚好感,但仍伸手语其交握。

“您这次来,是公干吗?要呆多久?”陈林收回手时,面上仍带了微笑,但不知道什么缘故,那弧度还带了几丝诡异。

“公干,大概一个星期。”薛进不甚热络的回道。

“哦,我才刚到这儿,也没什么朋友,我有意请您共进午餐,不知道薛所长肯不肯赏光呢?”陈林和声道,神情诚挚。

陈林刚出狱没几天,他便跑到国外来散心,欧洲众多国家,他想好好游玩一翻,可没想到第一站,就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无意中,碰到了薛进带着个小女孩在逛商店,而且是在逛卫生用品区。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那小女孩的长相,却跟连俊有几分相似,说不好具体哪里像,但确相像。

他记得连俊有个妹妹,一时间某种猜测浮上心头。

薛进不当所长也有些时日了,但他并不想纠正对方的称呼。

对于这个陈二,薛进知道他的名字肯定有假,他这个人,也十分虚伪,但他并不想同对方深交,所以一切都无所谓。

他伸出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面上带着微笑,接着皱眉低声道:“十分抱歉,我中午有个会,恐怕……”

薛进这是明显的拒绝,对方一听,也跟着挑了挑眉头,随即将手进了裤兜里,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好似薛进不接受邀请,让他深觉遗憾。

只是十几秒后,陈林抬起头来。

“这样吧,我们吃点简单的东西,麦当劳怎么样?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店。”陈林笑模笑样,竭力表现自己的盛情。

薛进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不吃那种快餐。”

“哦……”陈林低头,微微眯了眯眼,心里十分生气,再次抬头时,眼里却满是笑意:“没关系,我也不爱吃那东西,那就炸酱面吧,我知道最近有家中餐馆,那儿的东西很不错。”

薛进对男人的不识时务,是颇为恼怒,但并没发火,本想再次拒绝,可对方却伸出手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薛所长,您这是怎么了,不就吃顿饭吗?多大点事儿,您可不能辜负了我这片好意,今天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陈林嬉皮笑脸的说着,但手上却用了力气。

薛进脸色铁青,对方几乎是挟持着他往前走,但看看场合,又掂量着对方的分量,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完全掌控局势,所以末了,他不得不妥协。

他笑得有些牵强,侧脸低声对陈林道:“好,好,我去,你能不能放开我,这样拉扯着,不太好看。”

陈林如梦初醒般,作恍然大悟状。

“啊,对不起,呵呵,都是我太心急了,没弄疼您吧。”他赶忙松手,还顺势拍了拍薛进的肩膀。

薛进磨牙霍霍的朝着他笑:“没有,您太客气了。”

接着他转身,拿出了信用卡递给跟在一旁的小女孩:“小羽,去收银台结账,密码你知道的。”

陈林听到薛进对小女孩的称呼,眼神微动,道道亮光闪过。

连羽接过了卡,苦着小脸点了点头。

她不喜欢那个陌生的叔叔,他总是偷瞄她,这让她十分害怕。

连羽到了收银台,拿着一包卫生巾,几乎抬不起头来,刷卡和签字都很快,接着她便小跑着跟薛进在超市的前台汇合。

“你不要去洗手间吗?我带你过去。”薛进对小女孩道,接着回过头来看着陈林:“对不起,先等我们一会好吗?”

陈林点了点头,两人转身向一旁走去。

陈林盯着他们的背影出神,伸手从口袋里出了香烟,叼在嘴里后,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随即从鼻孔里喷出笔直的烟雾。

他享受般的眯起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小羽!小羽!连羽……”

陈林还记得连俊跟他提过妹妹,她的名字叫连羽,而薛进身边这个小女孩,不仅跟连俊长的像,连名字都带羽字。

他中指和食指夹着烟卷,眼见着两人走了回来,赶忙深吸了一口后,将只燃了半截的香烟,随弹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顿饭一定大有收获。

中餐馆不太大,但确实离超市比较近。

陈林今天本来是约了一个MB──就职业男妓加伴游,带着自己四处走走,找个合适的地方儿‘野战’。

但时间有点早,他先在宾馆附近溜达,看着超市很大,便晃荡着进来。

按理说,一般做MB的随身都会给客人套子,但陈林还真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尺寸,不知道那小子带的物件合不合自己的身,所以他准备自己买一盒。

意外遇到薛进后,他也忘记给对方打电话取消约会,所以刚一落座雅间,陈林电话就响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当对方听到他不能按时赴约时,气得大骂fuck。陈林找的MB是个混血,中文一般,但英文甚是通,情急之下,嘴口蹦出来的也英文的污言秽语。

陈林文化不高,但A片和G片中,最常见的这个单词fuck,他还是深解其意。

陈林鼻子都要气歪了,但面上仍保持着风度,没等对方骂完,便狠狠的挂断了电话,而后他拿过一旁的茶杯,大口的灌下半杯,才堪堪压住了怒火。

一旁的服务生,拿着菜牌,本来想递给薛进,但男人毕竟是客人,怎么着也得让让主人才是。

服务生见陈林放下茶杯,连忙将菜牌交给他。

陈林上下快速的扫了一遍,见到了炸酱面才停住了目光,他用手指了指,而后对服务生道:“三碗炸酱面。”

服务生愣了一下,很是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大的包房,虽然不是饭口,但你只要三碗炸酱面,是不是太过寒酸了。

“听到没?”陈林斜眼,皱着眉头看他,样子有些凶狠。

服务生当即浑身一颤,嘴角上也带了几丝不自然的笑纹:“知道了,您们是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陈林微哂,探过头来问薛进和连羽:“你们吃大腕,小碗?”

薛进没想到,对方连问问他们的意愿都没问,直接就敲定了炸酱面,还真是说请什么,就什么!

这西餐馆里,饺子和馄饨都有吧?

他很想换样儿,但是对方这么问,他也就没作什么反驳──不就是顿饭吗?现在10点多,就当早餐得了。

“我吃大碗的,小羽就来小碗。”薛进擅自为两人做了主。

其实薛进对炸酱面没什么好感,但如果自己也要小碗的,这么个大老爷们,肯定会被对方耻笑──麻雀的食量。

陈林转向服务生:“我也要大碗的。”

服务生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您们还要点别的吗?饮料,小菜?”

陈林摇了摇头,眼见服务生要走,连忙又叫住了他:“给我们……再来三碗面汤吧。”

服务生愣了片刻,对他理直气壮的态度甚是无语──如果客人都象他们三位这样,他们餐馆早就关门歇业了。

而薛进呢?他有掀桌的冲动,看着对方也不象穷苦之人,当真请客如此抠门的,还是头一遭遇到,薛进冲着他这作派,只觉得面上无光,恨不能立刻摔门而去。

陈林却丝毫没有自觉,他招人厌恶,仍十分热络的跟薛进攀谈着,无非说些闲话,天南海北的胡扯,但毕竟档次不同,他的那些个话,入不得薛进的耳,只是点头应承,态度十分淡漠。

在炸酱面上来之时,陈林突然将目光转向连羽。

他竭力作出和气样子,轻声问道:“所长,这是女儿吗?样子很乖巧。”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薛进先一愣,而后摇了摇头:“不是,是侄女。”

“你这个叔叔还真好,公干还带着小侄女……”说完后,在薛进给连羽递筷子的手上停留了几秒。

“她父母不在身边,我带着出来走走。”薛进不咸不淡回答。

“是吗?她好像不爱说话,小妹妹你叫什么?”

连羽知道对方请客,不管吃的如何,人家问话,回答是起码的礼貌。

“我叫连羽。”小女孩拿着筷子,挑了几面条,端在眼前,有些羞怯的答道。

“哦……”陈林感叹了一声:“好名字,好名字。”

陈林吃了一大口面条,而后抬头望向薛进:“薛所长,有这么好的侄女,难得呀,真是艳福不浅呀。”

薛进只觉得面条难吃,听他这么说,更不滋味。

他抬头甚怪异的看着对方──这什么话?

“哦,哦对不起,我没读过什么书,话说的不太对,请不要介意呀……”陈林嘴角带笑,没什么诚意的解释着。

这时,薛进已经脸色不善了,只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怎么就遇到这么个人──情乖张,言行低俗,简直就个下三流。

所以他风卷残云似的将碗里的面吃掉,还没等放下筷子,听对方道:“薛所长再来一碗吧?”

薛进拿起餐巾纸摇了摇头。

他吃的肠子都打结了,还吃?

“陈老弟,谢谢您今天的盛宴,改天我有时间的话,我必定回请,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下次再聚。”说着就站起了身。

陈林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站起了身,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客客气气将人送走。

接着他又回到座位,看着自己只吃了一半的炸酱面,嗤嗤发笑,片刻,他冷不丁的吼了一嗓子:“服务员,把你们的菜单拿来。”

90 躲什么

薛进站在窗前,嘴里叼着烟卷,放眼望去,夜幕中白茫茫一片,在沙沙的雨声中,透出一股寂寥。

下雨了,晚上的活动要取消──说是来考察,实际是游玩,丹麦的景色固然美好,但长时间的奔走赏看,也会疲倦。

所以今天很难得,他有时间好好陪陪连羽。

眼看着烟蒂就要燃尽,薛进将其按熄在烟灰缸中,转身走回到客厅,近挨着连羽一同坐在沙发上。

小女孩神情有点萎靡,怀里塞了个抱枕,正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就算男人靠近,也只是恹恹的看了一眼。

薛进用手了,她额前过长的刘海──此时电视里播放着英文节目,他知道连羽看不太懂,这也是她兴趣缺缺原因之一。

再有小女孩身体不适,不爱活动,只想闷在房间里,也是她情绪不高的原因,总之这第一次的初潮,令连羽极其的不适应。

“肚子还难受吗?”薛进柔声问道。

连羽摇了摇头。

“量还多吗?”薛进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紧紧握住,那绵软的触感很惬意。

连羽似乎有些吃痛,抬起小脸,皱了皱眉,细声细气的说道:“疼!”

薛进见她很是委屈,软糯的声音好似几岁的顽童在跟自己撒娇,不觉心下一动,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细白的手指。

“量还多吗?”他继续问道。

连羽本来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见他一派温柔模样,才无打采道:“不多了。”

“几天了?有三,四天了?”

连羽点了点头──她已经用去了两包卫生巾,因为总感觉很脏,所以换的很勤,几乎是两个小时一换。

在卫生间看到卫生棉上一大滩血水时,难过的想吐。

“还有多久,才能好呀?”连羽咧着小嘴,一副愁苦模样──她浑身没劲,不能出去玩。

白天时,薛进跟着大家出去逛,剩下她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晚上男人也有活动,即使没安排什么,也会被叫去打牌,直到很晚才回来,她真的要闷死了。

“快了。”薛进也着急──这几天没碰小女孩,他浑身不自在,尤其晚上睡觉时,更是辗转反侧,总觉得身体里有把火,都快将他烧焦了。

“你今天晚上,还有事?”连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好19点。

“本来要去KTV唱歌,雨下的这么大,就取消了,晚上我也不去打牌,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连羽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在这个时候,倍感无助,薛进的陪伴,让她很高兴。

薛进看着她,觉得小女孩很可怜,圈住她的腰,想要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好好搂搂,可刚一动作,便惹来小东西的惊呼。

“别动,别动!”小女孩娇嗔的声音透着不快:“我都快散架了,你还碰我?”

连羽蹙着眉头,一副他欺负自己的模样,让薛进哭笑不迭。

“你呀,真是被我养的越来越娇气了。”薛进依言放开了她,连羽却不以为然──她这是病了,所以才如此不堪。

薛进一边看电视,一边着小女孩的脸蛋,但手指划过她尖尖的下巴,似乎有些硌手──瘦了?!

薛进用指尖挑起连羽漂亮的面孔,仔细逡巡着,看了半天,也没发觉异常,才放心的收回了手。

现在连羽‘身心具疲’,也懒的计较他在看什么。

“你晚上吃东西了吧?”薛进晚饭是到楼下吃的海鲜,小女孩不愿意动,便让她自己随便在房间里叫点吃的。

“嗯?啊!”连羽含糊回答。

“没吃吧?”薛进话语中带了几分责备。

连羽侧头抿嘴微微一笑,也没答是,或者不是,随即委屈道:“我都要死了,没胃口。”

小女孩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先前是腹部不舒服,现在连房也酸涨,在沙沙雨声中,对什么事物都兴趣不大,总想躺着,倒着。

“别说胡话,什么死呀,死的。”薛进厉声训斥她。

连羽嘟嘟小嘴没说什么。

“你想吃什么?现在要点吧,太晚进食,会睡不好觉。”薛进说着,伸手拿过了客厅茶几上放至的食谱。

“意大利面?披萨?”薛进看了看主食里没粥。

“我不吃那些东西,可难吃了。”连羽作出厌恶的表情──她是中国人,对这些外国的东西吃不惯。

如果是没生‘病’话,还能勉强凑合。

薛进拿着菜谱又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将其放回到茶几上。

“那你想吃什么?”他低头问小女孩,但对方没回答,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口味。

“粥怎么样?”薛进试探的建议着。

等了几秒后,小女孩才道:“粥?什么粥?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粥?”

上次中餐馆的炸酱面很难吃,本就是挂面上浇了点酱汁,略带胡椒粉味道,跟国内的差远了,所以连羽对中餐馆的粥也没甚期待。

薛进只道小女孩的嘴叼了,但毕竟是非常时期,也情有可原,所以薛进宠着她:“我给你做吧?!”

连羽很吃惊的回头看:“你做?”

“现在还不晚,我去超市买些食材,回来给你熬粥。”薛进说着便站起了身,去衣柜里拿外套。

连羽呆呆的看着他。

“你用什么做呀?”总统套房里,本没厨房,更别说厨具。

薛进整了整衬衫的衣领,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男人出了门便上了的士,让司机带自己去大一点的综合超市,到了那儿,薛进买好了食材,然后佐料和用具,最后选了一个功能强大的电饭煲──既能焖饭又能煲汤和熬粥。

当满载而归时,连羽惊讶的看着他,而后便是满心欢喜,她很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看着薛进弄这弄那。

薛进先是洗了手,换掉了外衣,穿了件短袖衬衫,下半身则是短裤,一副轻便打扮,接着就开始洗菜,切菜,在这其间,小女孩有些呆不住了──她知道叔叔这么大费周章忙活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便想动手淘米。

薛进见了赶忙制止:“小羽,你生理期,不能碰冷水,对身体不好。”

小女孩心下一暖,收了手,又回到了椅子上,她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注视着薛进的一举一动。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刀柄,每一下手起刀落,都十分有力,那哢哢哢的切菜声,听到耳中韵律感十足,而男人不断晃动的强健手臂,古铜色的健康肌理,无一寸不透出阳刚之美。

笑意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小女孩的嘴角,她抬起头来,只见男人俊雅的脸庞,满是温和专注的神色。

也许是感觉到她炙热的视线,男人扭头正视她的眼睛发笑:“小羽,你在看什么?”

漆黑的炯光深处,有什么在涌动,似乎满足和快乐,一瞬间,这样的情绪传递给了小女孩──她的心跳的飞快,有种心绪在内心疯涨。

原来男人的关心和照顾,带给自己的并不全痛苦的束缚和体交换的屈辱,她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一种名曰幸福的东西。

皮蛋粥,就着超市买来的胡萝卜丝和豆芽腌制的泡菜,连羽吃了一碗半,但却仍觉不足,再想来点,电饭煲里空空如也。

薛进笑着看她那副馋猫样,缓言相劝:“明天再给你做吧,今天别吃太多,否则晚上不消化,失眠可不好了。”

连羽舔了舔嘴角,只觉得齿颊留香──自从和薛进住在一起,男人就开始培养她的厨艺,待她学了几成后,薛进便不太进厨房了,更别说给她做饭,现如今在国外吃了几天洋餐,再尝了薛进的厨艺,男真真儿觉得是美味佳肴。

薛进拿了纸巾递给她。

连羽轻轻的擦拭着嘴角,抬起小脸问他:“明天你有时间给我做饭吗?”

薛进想了想,点点头:“如果你只是想吃粥的话,应该没问题。”

连羽咂了咂小嘴,很满意的一点头──她即使有其他念想,也不敢说了,眼下叔叔肯给她熬粥,已经很满足了。

薛进单手扶着沙发靠背,将脸凑了过去,在小女孩被纸巾擦得皱了皮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小羽真乖,这样的姑娘谁不稀罕。”

刚认识时,男人还会夸赞她几句,后来好似很久没听到了,现在薛进来了这么一句,令小女孩沾沾自喜。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有些难为情的娇声下了命令:“叔叔,你该捡桌子了。”

薛进宠溺的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蛋,感觉那又软又滑,愉悦之际,满口答应下来──他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分几次,将桌子上的大碗小碟移到了客厅的角落。

待他做完这一切,又回来沙发处,同连羽挤在一起。

“叔叔,我想洗澡!”

“不行,你还没好,不能沾水。”薛进摇了摇头。

“我要洗,我身上可难受了,如果你今天不让洗的话,我会睡不着觉。”连羽皱着小脸,软声哀求男人。

她已经养成天天洗澡的习惯,这几天没沾水,浑身不自在。

薛进没立刻答应,连羽赶忙伸手扯了扯他的前襟,一前一后的拉扯着布料,口中娇嗔道:“叔叔,好叔叔,你就让我洗吧,我都脏死了……”

薛进的短衬衫被她扯皱了,为了避免其遭遇更多暴力,男人思量了几秒,还是应允了小女孩的请求。

连羽见他答应,嗖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满面春风的冲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的女孩头发潮湿,绯红的小脸蛋,就象大苹果一样娇艳可爱,漂亮的灰蓝色炯子里溢满了清水,在灯光的照下,闪闪发亮;一条柔软的淡黄色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将前裸露出的一截滑嫩锁骨,衬托的白皙剔透。

薛进只觉得一股热气,在腹部盘旋不去,随着小女孩的靠近,能清晰的闻到花草的芬芳──那是沐浴的味道。

薛进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胯间的巨物迅速的挺立起来──这似乎是催情剂,令男人本就薄弱的意志,彻底崩溃。

在小女孩刚刚坐稳沙发时,薛进扑了过去。

连羽正在专心擦拭头发,他突来的举动,着实让她受了惊,还来不及说什么,薛进的嘴便凑了过来。

连羽反应很快,惊叫着扭过头去。

薛进的唇在接触到湿发后,犹豫了几秒,还是亲了上去──他狠狠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很享受这股香气。

下一刻,他稍稍后撤,将连羽的小脸扳正过来。

薛进含笑注视着她有些惊慌眼睛:“你躲什么躲,我也不能吃了你。”

91-95

91 不放手

薛进是没吃掉小女孩,但将能亲的地方,亲了个够,末了才恋恋不舍的放手,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的好处,对这般狂风骤雨般的啃咬,只是默默地由着他的子发泄。

十几分钟后,当他们分开时,薛进的鼻尖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连羽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看上去十分可怖,但在男人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风韵。

这是他制造的,小羽在他的怀里就该是这样。

薛进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虽然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但也差不多该铺床了。

“小羽,去换睡衣吧,我们回房里看电视。”薛进见不得小女孩披散浴巾,半裸的模样,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失控,还是让小东西穿的‘正常’点为妙。

那件淡黄色的浴巾,松松垮垮围在她前,男人总有扯掉它的冲动。

连羽近距离的正视男人的眼睛,里面有一小簇火苗,欢快的跳跃着,随时有蔓延成大火的趋势。

她心中一骇,下半身也跟着起了反应,一股热流缓缓自私处流出。

连羽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只觉得羞怯异常,随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走去。

薛进本以为小女孩去弄被窝,看她这般快步疾驰,甚是开心,一时兴起,居然吹起了口哨,伴着清脆的声调,男人从沙发站起,将身上的短衣短裤扒掉,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而后也紧跟着走进卧室。

连羽换好卫生棉,刚想提上裤头,浴室的门却突然打开,着实吓了她一跳,急忙慌手慌脚的拉扯裤头。

薛进眼尖的很,目光一下就抓在她白花花的丘上。

那儿仍鼓鼓的一团,白嫩嫩的象个大馒头,只不过以前几乎寸草不生的地界儿,好似一夜之间冒出了一茬‘青草’。

说是一茬,有些夸张,但跟以前寥寥几毛比起来,却是有了长进。

薛进少说也有月余没仔细查看小女孩的私处了──由于白天忙着上班,只能晚上过去,做爱时,小女孩非常害羞,常常要关掉顶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壁灯。

周末休息,薛进出门的机会不是没有,但刚刚被白思思捉了奸,薛进不能太过分,所以每逢周末,必然会多呆在家里,以安抚妻子,陪伴儿子。

所以想了想去,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情事,大都发生在晚上。

薛进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小女孩刚刚穿好的内裤,用力将其拉扯到腿弯处,而后盯着连羽的户发起呆。

小女孩面皮一热,全身的血都往脸上冲──本来是个正常的情景,突然遭遇猥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刻更为难堪的事情发生了:男人蹲下身,拨弄着她的毛,还随意的捻起几,好像在研究什么。

连羽恼羞成怒,伸手试图拍掉男人可恶的大手,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好处,却不想半路被男人另一只手臂一格,落了个空。

“你干什么?”小女孩气哼哼的质问。

薛进抬起头,甚是认真回道:“你的毛多了,也长了。”

连羽只觉得轰隆一声,耳边嗡嗡作响,连眼皮也羞成了粉红,此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咬牙切齿的死盯着薛进:“这不关你的事,走开。”

连羽也不提内裤了,夹着腿就往旁边逃,薛进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握住了她的细腰,含笑对她说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哪里我没看过?”

小女孩的眼睛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真真儿被薛进气的。

薛进看她一副要哭的架势,赶忙做出了妥协,但眼睛仍不忘去瞄了几眼小女孩的下体──那目光中有探究,更多的是欲望。

男人悻悻然的松了手,站起来,看着小女孩将白花花的嫩藏在了布料里,心中十分不甘,只觉得意犹未尽──其实他很想咬一口,用舌头帮小女孩梳理毛发。

薛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实在有些猥琐,如果发生在两个成年人的身上,那是情调,但之于他和连羽?

薛进想象着那场面──高大成熟的自己,蹲在那儿,陶醉的舔着小女孩的户,一毛,蹲在那儿,在自己齿缝中纠葛!

他立马起了一身**皮疙瘩,可在感觉猥琐的同时,他下半身的**巴又直挺挺的伸出老长。

薛进低头看着被巨物支起的帐篷,有些无语了。

他思将过去自己同连羽的事略的回顾了一下,发现自己确有些猥琐,而对这样的行为,似乎乐此不疲,甚至有些兴奋。

薛进心惊的想着:我是变态吗?

他做爱向来中规中矩,不用太多花样和激情,凭借自己娴熟的手法,就能将对方弄的欲仙欲死,可对待连羽呢?

强奸,威逼利诱,使用的都是下三流的手段。

连羽看着他沉闷的俊脸似乎有些不高兴,眼神中还有点别样的东西:迷惑,惊疑,懊恼,欲望……

小女孩偷偷审视了片刻,怀疑叔叔中邪了,她呢,还是离他远点为妙,所以趁着薛进发呆的空档,连羽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小心的掩上门板。

薛进是个心智成熟的男人,即使困惑也只是一时,最后他给自己下了评语,关心则乱,他就是太在乎小东西了,才会有了些空乏困扰。

其实猥琐不猥琐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儿,别人也不知道?只要自己得趣就成。

变换一种说法,要是别的女人,想让他猥琐,他还没那个兴致呢!再过几年,小羽长成丰肥臀的大美女,这个猥琐的用词,就见鬼去吧。

可薛进没考虑到,如果那个时候,他也变了呢?一个顶着啤酒肚的龌龊中年,这样的美女和‘野兽’的组合,也堪称猥琐。

有些时间和空间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跨越,但那些真的重要吗?也许是,或许不是,神秘的答应抿嘴一笑,偷偷溜走了。

薛进有些自娱自乐臆想着,心情很好的回过神来,此时他才发现小女孩不在。

薛进挑了挑眉,吹了一声口哨,脱掉内裤,直接去给浴缸注水……

男人做梦了。

他回到初中时候,那个四层的教学楼里,一年四班的课堂上,大家吵吵闹闹,具体说些什么,薛进没有听清。

他只看到自己前桌的女同学:那个叫亦然的小美女──乌黑的大眼睛,小巧的鹅蛋脸,还有那红嘟嘟的小嘴,她正在跟自己同桌,一个讨厌的男孩在说话。

薛进感觉自己变小了,完全融入了那个情景,他吃醋了。

亦然家庭条件好,长的也招人喜爱,学习又名列前茅,更主要的是,学习又名列前茅,这个女孩子格开朗,对谁都很好,她的朋友很多,班上有很多男生暗恋她,当然也包括薛进。

初恋是美好,在懵懂中成长的少年,总是异想天开,把很多东西想象的太过简单,所以不知不觉中,那场不愉快的经历,又在梦中重演了。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并排贴着两张印着花边的信纸。

薛进一下陷入了恐慌,他清楚记得,那信纸有多漂亮,多贵──纸鹤,跃然在白亮的灰色横隔间,角落有一行小字:相思无形中。

这样的信纸买了四张,怕用坏了,再买麻烦,每张是一块钱。

亦然站在黑板报的旁边,手指着那两张纸,面对着一干同学在嚷嚷着什么,薛进只觉得羞恨交加,惶惧中想要冲上前去,把做展示的两张纸撕掉。

可为什么他动不了呢,他很急,越急,脚下便象生了似的,纹丝不动,薛进的心跳飞快,在腔中,几乎要飞离而出。

可尽管如此,一切都没有变,周围同学鄙视而冷漠的目光,夹带着恶意的嘲笑,如洪水般铺天盖地的袭向他。

薛进吗?看不出来,他早恋啊?

他可真不东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学习也一般,能配得上班花了?

你没听说吗?他爸是煤球工,很年轻的啊,听我妈说,他爸也有这毛病,脑袋挺聪明,但学习不努力,喜欢瞎搞,呵呵!

夹在一片议论声中,还有亦然傲然而厌恶的呼喝:给我写情书的就是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学习不好,也没钱,我才看不上你呢。

“啊……”薛进发出一声肝胆剧烈的吼声,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一片黑暗,脑中有片刻空白。

“哦,吓死我了,叔叔,你怎么了?”连羽是被他的叫声惊醒,现在心肝还砰砰乱跳。

薛进没说话,但额头上冒出冷汗,心情也十分糟糕,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真实的如此可怕──他已经好多年,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没什么,你睡吧,我起来抽烟。”片刻后,薛进才稍稍稳住心神,他坐了起来,在黑黔黔的空间里,向了床头柜的位置。

男人深吸了一口烟卷,在暗中喷出嫋嫋青烟,尽管看不真切,但确实感觉到那股子韵味──烟有很多辅助功效。

看起来有些矛盾,但确是如此:寂寞的人爱抽烟,用意麻醉自己的神经;认真思考的人,爱抽烟,用来活跃思维;慌乱的人爱抽烟,用来镇定情绪等等。

烟尽管对身体有害,但很多时候,它确实对某些人必不可少。

薛进幽幽的吸着香烟,有条不紊的整理自己的思绪,那个梦,让他想起了自己刻骨铭心的初恋,并不是它缠绵悱恻,而是另类的暗。

薛进记得自己问过亦然,为什么要公开他的情书?以前女孩应该也收到过类似的东西,为什么单单挑他下手。

亦然的回答很直接:她新交了个男朋友,情书被他发现了,那小子很生气,想要跟她分手,为了挽回这段感情,那小子很生气,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在女孩公开情书后,没人再敢给她写这东西,男友也看到了她的真心,风雨过后,两人和好如初,如果要怪的话,只能说薛进倒霉。

薛进听她这么说,很伤心,但他仍十分天真的认为,女孩也许被逼无奈,他鼓足勇气问她:亦然,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觉。

女孩这次脸色变了,很不屑的看着他:你别傻了,我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薛进很心痛。

你哪里好?学习不怎么样,家里又没钱,你有个捡煤球的爸爸,可是众所周知的,我要是和你好了,那简直是一朵鲜花在了牛粪上,天理不容。

这一刻,薛进的心碎了,没经历过感情挫折的他,第一次的‘真’儿,就这么四分五裂;那样的痛苦,使得他有些恨亦然,但女孩说的有错吗?

薛进的价值观受到了冲击,他将怨恨迁怒到了父母身上。

没钱没本事,为什么还要孩子?现在他被同学嘲笑,被女生拒绝,感觉前途一片黯淡。

亦然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丝毫没有同情,反而认为他好欺负:要不是他的情书,自己会闹感情危机吗?

所以她继续叫嚣道:你就是个赖蛤蟆,以后离我远点。

那一次的打击,令薛进郁闷了好几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上学,待他终于想通时,他已经成熟了很多。

情书事件,让他明白了社会底层小人物的艰辛:事业和爱情都要受到很多限制,甚至会被女人厌弃,他们本身没有太多的选择。

真爱只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游戏。

所以从那个时候,薛进开始努力学习,力争上游,在一些不幸中抓住了属于自己的机会:父母死后,他找了个有钱的女朋友。

薛进不爱她,他有满腔的热情,但不会倾注于她;薛进在等,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谈一场风花雪夜的恋爱。

有些人注定要被利用,有些人注定要被牺牲,人都是自私的,自私是人的天。

但他等到了吗?

薛进抽完一烟,回过身来,看着连羽所在的位置,虽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但男人清楚,小女孩就在那里。

薛进有些怕,他怕一夜噩梦后,自己醒来,发现所有都失去了:金钱,地方,而连羽念及方才男人待自己好处,‘和睦的家庭’,还有这个小女孩。

如果到那时,周围也许会充满冷言和嘲笑,薛进受不了。

薛进甩开烦乱的思绪,伸手将小女孩抱个满怀,他直接将鼻尖凑到了小女孩的颈侧,又拱又蹭的深吸了一口气。

男人有些迷恋小女孩身上的体芳香:真好,小羽,我永远也不想放手。

92 风暴前夕

那天陈林在薛进和连羽走后,自己点了一桌子菜。

小服务生愣头愣脑的记着菜名,有些错愕的同时,才隐隐回过味来:这位并不是个吝啬的主,看来是不待见刚刚的两位客人。

陈林守着四菜一汤,囫囵吞枣吃了个七七八八,末了才心满意足的拿起了纸巾,抹了抹油汪汪的嘴角。

他在监狱里,虽说时不时能吃到荤腥,但毕竟不是说有就有,所以现在即使离开了那个倒霉的地方,陈林还会时不时的馋。

陈林在进监狱以前,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就有下边人给他张罗,现在可好,就跟几百年没吃过似的,真真儿一条饿狼。

他如今是顿顿都要有菜:中午和晚上尤为丰盛,早餐也弄些小咸鱼溜溜牙缝。

想当初哥哥开车将他从农场接出来,便拉着人直奔满汉楼为他接风洗尘,去去晦气──一个大包房,好几张桌子坐了几十号人,原本陈林还有说有笑,可菜上得差不多时,众人就不见二当家开口了,一双筷子风卷残云,看着众人目瞪口呆。

陈林的哥哥简直哭笑不得,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疼惜弟弟──他在监狱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聚餐结束后,两人回了家──郊区的一幢三层小洋楼。

陈林打开房门,屋内的一切都很熟悉:宽敞的客厅,奢华的家饰。

哥哥含笑注视着弟弟:“欢迎回家。”

陈林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踩着光可鉴人的地板,一路走上楼,顺着本能走向了自己的卧室,当推开房门时,迎面出现的景象温馨而熟悉。

房间里最显眼的是挂在左面墙壁上的军刀──Mad Dog ATAK,当推开房门时,翻译成中文是“疯狗” :高级战术突击刀。

它是一个美国人送给陈林的,据说此刀是海豹突击队的专用,数量有限,千金难求。

陈林本就崇尚武力,所以对这件东西甚是喜爱,将它放在房中,时不时就要赏看一翻,此刻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渴求。

走了过去,所以对这件东西甚喜爱,小心将刀从墙上取下,顺手拨开刀鞘,立时一道寒光闪过,晃人眼有些不适。

陈林微微眯起黑炯,将刀放平,用食指在波浪型的刀口上轻轻一沾,没有疼的感觉,但指腹出现一道浅浅的伤口。

只是薄薄的割伤了表皮,并未见血。

陈林微微一笑,从一旁的塑料胶盒里取出一小块干净的鹿皮,敷在刀面上反复擦拭:它还是那么锋利。

良久,陈林终于赏玩够了,才将刀放回原处。

回过身来,眼前便是他睡了好多年的铁艺床──不急不缓的走上前,陈林弯下身子了质地优良的被料──他能想象得到自己躺上去的触感。

陈林的大手反反复复的索着:这不是梦,他终于回来了。

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陈林悉悉索索的将衣服脱了个光,掀开被子爬了进去:陈林喜欢裸睡,皮肤和高级被料摩擦的感觉很舒服。

陈林感受着的身边一切:惬意得几乎要睡将过去。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才是人呆的地方儿,监狱那简直是地狱。

然后他又想到了连俊,那个倔强的家伙,为什么愿意在那里受苦,也不想跟自己出来呢?

陈林隐隐知道答案,心里有些苦涩,但马上又释怀了:也罢,他总有出来的一天,到时候看他要如何躲得了!

陈林坐了几年牢,哥哥知道他一定闷坏了,所以一时也不想他手‘公司’的事儿,只派了个助手,跟随他四处游逛散心。

陈林的哥哥对自家的弟弟甚了解,知道他男女通吃,所以助手的人选,煞是用心,既要聪明激灵,又不能长的太好,否则……怕有什么后顾之忧。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想当然,弟弟如果真的吃了,不一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毕竟在帮里的影响不好。

更何况,陈林在狱里‘憋’了那么久,要是饥不择食怎么办?

思前想后,考量了半天,末了眼前一亮:就是他了。

一个30出头,又矮又矬的丑男,虽然模样不怎样,但做事还算麻利,人也忠诚,让他跟着弟弟,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当哥哥将人领到陈林面前时,就见他脸色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可接下来的几天,陈林对这个助手的看法,有些改观:人虽然长的有些对不起观众,可办事细心,不用自己多废话。

就这样两人和平的相处下来,先是在国内晃了几天,陈林觉得无趣,又跑到国外来找乐子──丹麦,号称最开放的国家,简直是男人的伊甸园,久负盛名之下,寻找刺激的陈林,焉有不来之理?

但没想到,这次丹麦之行,会有另类的收获。

离开餐厅,陈林回到了酒店。

刚一进门,助理就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接过他刚脱下的风衣,一脸小心的问道:“老板,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他接受工作之初,陈林的哥哥就将陈林的情和喜爱以及‘难言之隐’跟他讲清楚,他着实有些骇然──自己虽然人长的太一般,但也会有贞危机,被男人干那对直男来讲,绝对个莫大的屈辱。

但作为帮里的成员,他也不敢违背一帮之主的‘命令’。

刚开始他还有些提心吊胆,可后来看着陈林身边一个个俊男美女,哪个都比自己长的强百套,很快将心放了下来。

“嗯。”陈林长手长脚,走起路来,很威风,他只简单的虚应了一声,便在沙发上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助手将风衣挂好,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您对那个服务生不满意吗?”助手有些惶恐,人是他介绍给陈林的。

服务生?多么文雅的说辞,其实就是男妓,但在国外,在‘老板’面前,要注意语言用词。

比如说榴莲,本来很臭,但大都人说它香。

“给我泡壶茶。”陈林本没搭理他。现如今他哪里有心思去想那个晦气的男妓,格暴躁的他,捱了人骂,肯定要回击,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值得考虑。

助手也搞不清状况,只得尽心血尽力伺候这位大爷,在泡茶的档儿,他心里犯着嘀咕:这是事儿没成,要不要换个人?

那个男妓是通过拉皮条介绍过来的,价格不低,据说是个学生只做兼职,牌子也亮,他才敢给老板引荐。

片刻后,茶泡好了,助手刚想回房看看书──英文小说,别看他混黑帮,但文化却不低,要不然也不敢跟着陈林四处走。

“去找些关系,给我查个人。”陈林觉得该有所行动:既然他怀疑薛进跟连羽关系不简单,那么就要有证据,有了证据,才能说服连俊,乖乖跟他走。

这似乎有些卑鄙,但卑鄙也是种手段。

在黑道上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果妇人之仁之心常存,也活不到今天,所以陈林对卑鄙这个词汇,基本无感。

“查谁?”助手支棱着耳朵,面色有些严正。

陈林撇了撇嘴角,笑了起来:“你别这么严肃,没什么大不了得,只是个小官儿──薛进,我原来监狱的所长。”

助手微微一怔,心想莫不是这个人得罪了陈林?尽管心里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好,我马上去办。”说着助手便要起身。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陈林喊住了他,继续道:“他现在人就在丹麦,你先查查他的落脚地,然后找人跟着他,我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行踪汇报。”

助手点了点头,领会了陈林的意思,而后便开始打电话:丹麦并不比国内,更别说A市了,他们在这边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只能花钱去找侦探社。

丹麦这个国家不大,要找个人不太难。

只半天工夫,薛进在这边的一切动向就被人收监入视,可当事人完全没防备,所以隐私完全曝光。

三天后,陈林觉得手上收集的资料差不多了,A市那边调查也有了进展,这才收拾行装,匆匆忙忙的起程回家。

陈林的哥哥很是诧异,弟弟说要游遍欧洲所有比较大点的国家,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他私下找了助手问话,对方明白谁是老大,也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陈林的哥哥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薛进这个人办事很牢靠,他送出去的钱没白花,陈林不该和他有仇呀?那么?是另一种可能吗?

一个是国家司法部门的干部,一个是蹲过监狱的黑社会分子,这是怎样的组合呀?陈林的哥哥立时,脸色惨白一片。

他不反对陈林的取向,但也要靠点谱啊,陈林的哥哥这时不禁有些懊悔,他是不是对陈林太过放纵了?什么人都去招惹?

就在他忧心忡忡,考虑要不要敲打敲打弟弟那‘不灵光’的脑袋之际,不久后又有了新情况……

陈林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在家只呆了一天,便驱车赶到了劳改农场。

他才走了没多久,所以农场的人和他还算相熟,没费多大力气,就见到了连俊。

陈林脸上带了思念,眼睛凝视着连俊白皙的脸庞:“你白了,但也瘦了。”

连俊坐在他对面,心情有些复杂:陈林走后,大家看他没了靠山,就开始有意为难他,有的时候,当面叫他屁,还说些下流的笑话,连俊觉得屈辱,但知道自己势单力孤,一旦争执起来,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也就强忍下来。

今天说是有人来探监,连俊想也没想就跑过来──他以为是妹妹,可眼前的人却是陈林,在微微错愕后,便平静下来。

要知道是他,连俊想自己是不愿相见的。

“总在车间能不白吗?”连俊虚虚的扯了嘴角,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平常的问道:“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陈林被他问的心口一热,点了点头:“我很好,吃好穿好玩好。”

陈林也停了一下,眼睛专注的凝视着连俊:“就是有点想你。”

连俊微微一怔,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他只是尴尬的再次低垂下头。

陈林知道他对自己仍心存芥蒂,尽管有些难受,但面上却云淡风轻: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以前他曾经要求过他跟着自己生活,但被无情的拒绝了,到现在陈林还有记恨,但记的成分多,恨的成分少。

“我今天来,不仅仅是看看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陈林说着从自己的带来的公事包里,拿了叠装订好的资料出来──这是他昨天花了些心思,整理好的。

连俊抬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你看看吧。”陈林将资料递到他眼前。

连俊不急不缓的接了过去,打开白色的空白封皮,第一张便是满满的机打油墨字,其中还有扫描的照片图像。

连俊越看越心惊,翻到最后一页时,手指都颤抖起来。

陈林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见他眉头越皱越急,最后已经拱起了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啪”的一下,纸张和桌面相击,碰撞出一声刺耳的闷轰,接着连俊脸色灰白的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陈林,好似陈林对发生的事负有责任一般。

陈林知道他想说什么,舔了舔嘴唇,慢条斯理道:“这都是真的。”

而后将自己出去后遇到薛进的事娓娓道来,至于资料上国内的部分,也是他派人调查的,百分之百的真实。

连俊挺直的摇摆,委顿了下来,勾驮的背,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支撑在桌面上的双肘,痛苦的抱着脑袋──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不愿意接受事实,强迫自己的后果便是头疼。

末了他终于放弃了,他接受了现实,可涌上心头的是自责和愤恨。

连俊将所有能想起的和薛进有关的事,发现处处透着诡异──他们无亲无故,对方凭什么对自己和妹妹那么好?

说是好,其实都是谋吧,资料上不是说,自己会招惹上陈林,下放到农场,以及不能正常出狱,都是出自他的杰作吗?

他真的好傻呀,误把仇人当恩人,现在害了妹妹!

连俊越想越伤心,悲痛欲绝,最后居然无意识的啼哭出声,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场合面子了,是觉得眼泪如泉水般,汹涌澎湃。

陈林在一旁看着,也不劝慰,只是时不时的递上面巾纸。

半个小时候,连俊的眼睛肿成个核桃,泪水好似流干了,只剩下阵阵哽咽声,但他的情绪仍十分不好,表情灰败而呆滞。

“你要出去吗?”

连俊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真切,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陈林。

“如果你想出来,我带你走,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妹妹!”陈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连俊的大脑已经木纳,但仍残存些理智,他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虚弱而悲伤的回道:“带我离开,我今天要走。”

陈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不行,我也需要打点,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来接你。”

“三天?”连俊听他这么说,神情有些激动:“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出去。”

陈林用大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急,薛进跑不了,我会帮你。”

93 就要你上 [慎]

清晨,一缕缕阳光透过窗帘和墙壁间的缝隙,照进宽敞而奢华的卧房──室内已经完全脱离了黑暗,景物一览无遗。

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相拥好梦。

突然刺耳的闹铃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心,男人先是翻了个身,无意识的伸展着四肢,小女孩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顺势从他怀中滚了出去。

两人占据了床的两边,又躺了一会。

半晌,薛进才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其实方才闹钟响的时候,他就醒了,但不愿意动,所以在床上赖着。

他打了个哈欠,偏过头去──小东西背对着,也看不清模样。

薛进往前凑了凑,将手搭在连羽的肩上,伸着脑袋探出头去──小女孩的睫毛又长又密,皮肤紧致而光滑,在晨光中,透着一股干净的味道。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舌尖在女孩白嫩的脸蛋游弋而动,留下两道微亮的水色。

薛进收回舌头,舔了舔嘴唇:触感不错,但味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甜美,稍微有点咸,还有点涩。

怎么会咸呢?昨天没惹小东西哭呀?

略略思索了一下,薛进便想起,他昨天买了浴盐──连羽这两天,天天洗澡,薛进怕对她身体不好,所以才买了那东西:盐水多少有点消毒的功效。

薛进紧贴着连羽躺在她身边,将长腿跨在她的腰际,下半身的大家伙恰巧蹭到了她的股缝间。

男人觉得浑身一颤,晨勃的器原是半软半硬的状态,由于多天的禁欲,它已经受不得半点刺激,所以现在立刻昂扬而起。

薛进喷出两口重的热气,将大手进了小女孩的内裤里。

他的指头爬过稀疏的毛,探入一条细缝,渐渐往下,便接近了桃源蜜口,小心的将指尖扣了进去,刚想继续深入时──

连羽猛翻了个身,他的手被压在了小女孩身下,动弹不得。

薛进呵呵一笑,没有丝毫偷袭的尴尬:“小羽,你醒了?”

小女孩语气带着不快,甕声甕气道:“没醒,也被你吵醒了。”

薛进嘴角继续上翘,扯过她的胳膊,拿捏着力道,印上几道牙印,还想继续时,连羽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你别闹我,我还想睡。”连羽被他咬的又‘疼’又痒,心里生出小火。

薛进松了嘴,但并没有老实下来,他的手还被困在那儿呢,他试着继续先前的动作,但小东西并不配合,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那双色手上。

这下,薛进有些吃不消,只能悻悻然的将手先收了回来。

“你好了吧?”薛进看这两天,连羽心情不错,就象还了阳的植物,脸上有些灿烂,便琢磨着,也该慰籍下自己的欲望。

连羽心下一惊,不耐烦的将脸埋在枕头下,不理他──人人几乎都有起床气,或大或小而已,这天刚亮,他就想着那事儿,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男人是不是都很色,几天不弄那事能死啊!从昨天开始,薛进看她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如果放张纸,在他眼前,恐怕立刻会自燃。

对于这个安全隐患,连羽真是没辙──他好几天没碰自己,连羽好像又变得别扭起来,起了抗拒之意。

原本她就觉得,自己和叔叔做的那件儿不太对。

“这都七天了,你要还是不舒服,我们就得去医院看看。”薛进拿出一急猛药。

连羽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睡意全无,她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睨着薛进,冷声道:“我没病,你今天没事做吗?”

这几天男人的细心照料,让连羽心存感激,可没坚持多久,他资本家的本质就暴露出来──原来如此:他那么好心的调养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尽快满足欲望!

薛进对于她变脸也不恼,反而灿然一笑,“其他的都小事儿,伺候你是大事儿。”

对方笑模笑样的,正神情温柔的盯着自己,连羽想发火,也没脾气了。

“后天就要回去了,丹麦这个国家,也许很难再来,你要是身体方便,我们去购物,多买些纪念品留念,也算没白来。”

连羽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误会叔叔了。

她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角,方才掀起眼帘,故作若无其事道:“那就去吧。”

连羽起床后,先去了趟卫生间,梳洗打扮过后,薛进已经将早餐摆上桌。

“小羽,你先吃,我等会过来。”说着,男人将盛好稀粥的青花小碗,放在她的面前,而后转身进了浴室。

小女孩以为他去方便,也没太在意,端起碗来,有滋有味的吃起饭来──她现在感觉很不错,胃口也好了。

月经已经过了,全身轻松,说不出的畅快。

薛进关上浴室的门,反身将其锁好,然后走到马桶旁,低头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垃圾袋:由于酒店的客房,每天有专人打扫,所以这一处也十分‘干净’。

三片卫生棉姿势各异的放在里头,薛进低头仔细看了看:两片上微微带了些血迹,而另一片则十分干爽,没有任何污物。

检看过后,他挺直了腰摆,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的水流中,简单的冲洗了双手,而后抽出了面巾纸,擦拭着水渍,同时男人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已。

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修长,面容俊雅,怎么看怎么是个人才,可在孤芳自赏的同时,薛进也禁不住脸膛发热。

他真是欲求不满啊,居然干出这样的事儿──躲在厕所里,去偷窥小女孩的卫生巾。

越想越觉得猥琐,在难堪和欲望的双重折磨下,脸皮更加炙热,末了,薛进再次打开水龙头,将脑袋猛的扎在面盆里──

这是在丹麦的最后一天,大家的行程,都已经完成,商量好了,要自由活动。

哥本哈可称得上是北欧的购物天堂,艺术品、化妆品和服装都独具特色。丹麦商品的特点简单、整齐、优质、实用。几乎所有丹麦商品都被打上了这个标签。皇家的瓷器Royal Copenhangen,品牌银饰Georg Jensen、还有丹麦深海特色的深海美容用品,以及剪纸等艺术品都值得购买。

薛进也在丹麦游逛了好些天,所以对丹麦的某些繁华区域并不陌生。

他带了连羽来到了哥本哈的步行街──这是丹麦购物的首选,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适合各个层次的商品应有尽有:这里有两个最有名的商场ILLUM和Fields。

在“ILLUM”商场,有着许多世界顶级品牌,是奢侈一族的购物胜地;而最大的购物中心“Fields”,则属于大众消费水准的百货商场。

薛进现在也属于有钱人,虽称不上大富豪,但消费个几十万,丝毫不会眨眼,所以她带连羽买东西,先去了奢侈品商场。

女人都爱美,这是她们的天,尤其是刚刚长成的小女孩,对什么都充满了新奇,所以不知不觉中,薛进的手中的购物袋就多了起来。

从化妆品到衣物,再到饰品,只要是小女孩看中的,薛进都会很爽快的刷卡。

当连羽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旁提着大包小袋的男人时,真真儿吓了一大跳,她支支吾吾的问着,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钱!

薛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没多少。

连羽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但也明白,并非叔叔所讲的那么‘云淡风轻’,盯着那些买来东西,连羽十分懊恼。

自己作事儿,怎么没轻没重,一进到这儿,眼睛和脑袋都开始‘花痴’起来。

这下可好……花了人家那么多钱,怎么好意思?连羽小声哀叹着,眼睛直盯着地板,转身往回走。

“你怎么了,怎么不逛了?”薛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连羽轻声说道。

薛进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再逛逛吧。”

“不要,我不想逛了。”连羽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薛进抬眼正视着她的面容,略微看了看:“小羽,这些东西真没多少钱!叔叔既然带你出来了,就不怕你花钱,更何况我有钱。”

连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知道你有钱,可那不是没自己的吗?平时薛进就会定期给她零花钱,又喜欢带她购物,可那些小恩惠,跟丹麦血拼是不一样的。

她方才想起来,这里的物价美元为基准,那就是人民币的七,八倍──她努力回想着,标签上的数字──顿觉头疼。

“叔叔,我们回去吧,我真想的休息。”连羽软声哀求。

薛进见她如此固执,也只得妥协,他指了指楼层的休息厅:“那好吧,你先到那边歇歇,我去买点东西。”

要回去了,也得给老婆和儿子买礼品。

刚刚薛进就留意着──有没有适合的东西;把小女孩送过去,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她身边,嘱咐了几句后,薛进转身走开了。

在外面吃过午饭,两个人拎了许多购物袋,满载而归。

一进门,连羽将手里的东西抡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委顿着:下次逛商场,她在也不走这么久了──刚开始没怎样,吃饭时候又走了几步路,脚掌就疼起来,看来已经到了它的极限。

“怎么?累了?”薛进将购物袋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件件整理好,而后找了皮箱仔细的装点进去。

连羽看着他忙活,也不出声,一副神不振的模样。

“累了,就把衣服脱了,去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薛进扣好皮箱的暗锁,抬起头来关切的劝说着。

他不说,连羽还不觉得困,现在马上联想到早晨被打扰的清眠,立时打起了呵欠。

“快去吧!”薛进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催促着。

连羽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点了点头,从沙发站起,慢吞吞的走向卧室──不是她不想快点儿,而是身体疲乏。

盯着小东西的背影,薛进有些心疼──她走起路来,好似地板上有钉子,格外‘小心’。

薛进心道,都是在城市呆久了,缺乏锻炼的缘故,要不要给她办张建身卡呢?转念又一想,健身似乎不适合她这个年龄段,游泳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薛进没有仔细去思考,因为本也是件简单的事儿──他暗暗决定了。

连羽洗得很快,只用了五分钟,就从淋浴的喷头下,走了出来。

此时恰巧薛进推开了门,几步之遥便是马桶──男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双腿叉开,伸手拉下睡裤,一条又又长的紫黑色弹了出来。

连羽拿着浴巾的手僵住了,她好似中了魔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薛进的大**巴看。

薛进一手按着睡裤,另外一只手扶着**巴正想撒尿,突然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不禁扭过头去。

小女孩直直的对着自己的大家伙发呆,令薛进心情大好。

“小羽,叔叔的大吧,吓傻了?”他忍不住调侃道。

连羽如梦初醒般得红了整张俏脸,连忙转过头去,口中防卫似的反击:“我才没有呢,你血口喷人。”

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连羽的耳子也红了起来。

薛进心下一动,下半身窜过一股电流,原本的尿意,此刻变成了热切的欲望──那大**巴直挺挺的硬了。

薛进手捏着自己的玩意,那话儿的硬度和热度都很惊人。

男人并没想现在解决自己的欲望,打算晚上享用大餐,可如今禁欲的男人就禁不住撩拨的,连小小的刺激,都能勾起‘狂涛骇浪’。

薛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寻找排泄水流的生理状态,但他失败了:大**巴硬得厉害,本尿不出来。

用手撸了撸自己的孽,有些哭笑不得。

连羽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反常的情况,此刻她已经转过身去,在一旁的洗手台前,仔细的擦拭着秀发。

薛进盯着小女孩裸露在外的一截白皙后背,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在即将近身时,伸出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猝不及防的偷袭,令小女孩受了惊吓,连手中的毛巾都飞了出去,但更让她害怕得却男人满含欲望的目光。

薛进的目光炙热而贪婪的:看着她好似一块上好的美餐,简直垂涎三尺。

连羽几乎带了哭腔:“你要干什么?”

他不是让她休息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活活想将自己吞了。

问完后,才发现这句话很白痴,男人不为所动的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露出他整齐而洁白的牙齿。

连羽感觉一阵森冷,她下意识的说道:“我很累,现在别碰我。”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好,你不能碰我。”

薛进已经好久没这么失态了,一时间小女孩有些不适应,所以她本能的拒绝了男人的求欢,再加上身体疲乏,本也不想他折腾自己。

可男人呢,薛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把扯掉小女孩的浴巾,半蹲下身子,大手急切的揉捏着小女孩浑圆的臀部,同时将自己的巨物,在那条自己想念好几天的密缝中,反复的摩擦。

“我知道你的月经走了,我想要了,小羽,别拒绝我。”薛进小幅度的挺动自己的臀部,色情的做起抽动作,让她感觉到自己真切的渴求。

浴室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连羽双手防卫的撑在前,有些呼吸不稳,听到男人如是说,反而平静下来,她微微蹙起眉尖,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

“叔叔,我真累了,晚上,晚上好吗?”连羽本就畏惧他的大──凶猛而壮,每次都把自己搞的又疼又爽。

她软声哀求着,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而言,恐怕很难承受男人澎湃的欲望。

薛进已经碰到她的蜜,现在让他停止,不如杀掉他。

所以他选择忽略她感受,身体微微后撤,将人抱坐在洗手台上,这个动作,令连羽心口一跳,立刻明白他的意图。

“叔叔,叔叔,别,别在这儿,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啊?!”屁股一凉,双腿也被男人分开,随即薛进强健的身躯,挤了进来。

他的动作堪称暴,这一切令小女孩无从阻止,只能尽量往后退,将腿蜷缩回洗手台的同时,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94 就要你下 [慎]

“我等不急了,乖,小羽。”薛进语气温柔,但动作恰好相反──拉伸开小女孩弯曲双腿,用力将她拖拽向自己。

连羽只觉得屁股被坚硬的大理石磨蹭的生疼,随后呈现的姿势让她难受的无法呼吸:由于男人抬高她的双腿,迫使她的屁股尖儿着力在洗手台上,而半个脑袋倚在镜面作为支撑,她现在说躺不躺,说卧不卧,总之个极其别扭的姿势。

“啊……哦……”连羽惊慌的撑住洗手台,防止自己狼狈的滑躺下去。

薛进也发现了小女孩的不适,但这个角度过于完美,让他放弃了对她的怜惜:白皙的大腿下,两瓣臀的交合处,是一道笔直的褶皱。

男人将她的双腿分的更开,白皙的屁股不情愿的分开,露出里面羞涩的小肛门:以往薛进对这块儿,并没留意,如今看了,顿觉有趣。

他低垂着脑袋仔细地欣赏着:小女孩的肛门小巧而干净,菊花的褶皱颜色很浅,淡淡的带了点粉红。

薛进心痒,朝着那可爱的一处,伸出了食指。

连羽刚刚稳住呼吸,还来不及喘匀那口气,只感觉出肛门异样,猝不及防的这一下,登时吓了她一跳。

小屁眼很是瘙痒,条件反的大开大合起来,里面嫩红色的肠壁清晰可见。

薛进笑了,看准时机,用短短的指甲搜刮了几下小女孩的直肠内壁。

连羽惊叫一声,羞愤的无以复加,大腿隐隐抽动着,就连她的小肛门也防卫的收缩起来。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连羽激动的脸蛋都红了起来,大声嚷嚷。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坐起来,可下半身被薛进制住本无法如愿,小女孩又气又急,眼圈不知不觉红了一片。

薛进见她摇头摆尾的样子,也怔住了,心道这可是把小羽惹毛了。

薛进看过A片,G片,无论是什么,其间都有些肛交的情景,但他从未动过心,只感觉屁眼太脏,不适合玩弄,如今这般对待小女孩,也十分偶然,但确实没想过要将**巴入那朵菊花。

所以眼下,确实有些过了,小女孩承受不住,他也只得好言相哄。

薛进抓住她的小手,凑上唇去,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暖声暖语道:“小羽,别动,别动,我不碰了。”

连羽心理很是委屈,那处自己都没看过的地方,被男人看遍了,还了那么几下,登时生出龌龊的肮脏感觉。

“你怎么那么无耻啊,哪都碰,我讨厌你。”连羽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薛进,哪都碰,恨不能用目光从他身上戳个洞出来。

男人嬉皮笑脸:“我喜欢你,你身上哪里都好。”

连羽心中火气正旺,厌恶极了他这副嘴脸,想也没想伸手煽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后,两人都愣住了。

薛进本是有意讨好,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小东西居然胆大包天的赏了自己一耳光,虽然力道不大,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却深深的受到了伤害。

室内的温度遽然降至冰点,薛进楞瞪着眼睛,里面装了千万吨火药,隐隐有火苗在周围窜动,很可能下一秒引线就被点燃,将小女孩炸的尸骨无存。

薛进眼睛下移到小女孩纤细的秀手,恻恻的盯着看。

小女孩连忙收回酸痛的手,好似怕他下一刻,将其砍掉,同时她后知后觉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做出一副后悔可怜的模样。

薛进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用眼角睨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低到小女孩陡然打了个寒噤时,她才不得不开口。

小东西眨了一下眼,随即眼稍红了,她颤巍巍道:“叔叔,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欺负我。”

道歉的同时,还不忘记给自己找理由,典型的小孩儿心态。

薛进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的冷哼着:“你哪错了?”

“我,我不该打你。”边说连羽的眼泪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薛进没吱声,他觉得连羽的自我批判不够深刻,等了一会儿,见小东西也没了下文,接着追问道:“为什么不该打我?”

这个问题出乎小女孩的意料之外,她止住了泪水,睁大了眼睛望过去,张了张嘴,末了只结结巴巴的发出了疑问:“呃?”

连羽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面上虽然做出柔顺的姿态,但这个问题引导出了她的逆反心理:还有脸这么问,你就是该被揍的人。

薛进平时政治工作做多了,碰到问题就想上纲上线,端端领导的架儿,而眼下他显然是找错了对象:小女孩这么小,思想觉悟有限,哪里领会得了他的意图。

男人明白自己在浪费时间,对这个问题不再纠缠。

“以后还敢不敢了?”

连羽听他这么问,明白自己这道关算过了,急急的点头如蒜,顺带一个讨好的笑脸:“不敢了,我刚才就是气急了。”

薛进面色沉,指点着小女孩的鼻尖恐吓道:“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虽然我不太爱打女人……”

连羽胆怯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下次了。

她转了转眼珠,轻声说道:“这次是意外,我再也不敢了。”

薛进板着脸收回手,一把将小女孩的双腿分得更开,也没仔细研看,混头昏脑的将自己的大家伙往里捅。

连羽那块儿干涩,只觉得口疼,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嘶的强忍着。

薛进挺了两下,也没戳进去,这才稍稍后退,左手的食指和么指扒开两片浅色的唇,右手的食指在口轻压了几下,然后缓缓的入到小女孩的蜜洞里。

刚一进入,就被一团团紧致嫩包裹住,薛进心中一荡,开始急切的抽动起来。

连羽挺起小脯,两团浑圆的小巧房上起了些小疙瘩,就连豆大的珠也硬挺着,充血得艳如樱桃。

也许是身下大理石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周身发冷。

“放松!”小越来越紧,薛进抬头正视着小女孩白皙的面庞:半眯着美目,贝齿紧紧咬住唇瓣。

连羽放开牙齿,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她轻吐一口气,呵气如兰的别过头去。

薛进知道她还是紧张,便曲起大么指,在她的蒂处轻轻按压,同时食指缓慢的进出于她的花。

男人这般调情手段很温柔,任何女人都受不了,没一会小女孩的蒂就勃起了。

小女孩的核还没长大,包裹在一层嫩皮里,薛进小心的将皮拨开,露出里面充血圆润的小丘,他低头伸出宽大的舌头,用舌苔在核上时而暴时而温柔的揉弄。

“嗯,啊……哦啊……”连羽大腿无意识的抽搐着,屁股一前一后的挺动着,不知道是想逃开,还是想凑近。

自己的小丘被男人凶猛的舌头追逐着,左右滚动,上下逃窜,但每次都会被男人逮到,狠狠的压扁,再横扫而过,带出一股股电流。

薛进听着手指的水声越来越响亮,知道小女孩被自己弄舒服了,便抽出手指,在一片白色灯光下,整个手指满是清亮的黏。

薛进拨正小女孩的脑袋,将手指竖在她眼前。

“你的小B湿了,流了好多水。”薛进说着,将沾满爱的手指涂抹在女孩圆滚滚的小头上。

连羽浑身发热,头一凉,只觉十分羞耻,她气息紊乱的摇了摇头。

薛进将爱均匀摊开,而后用两个指头或轻或重的挤压着核,刺激着小女孩正在发育房。

“叔叔喜欢大子,多让叔叔,小羽的子就大了。”薛进嘴里喷着热气,下半身的大**巴充血呈紫黑色,高高的翘起。

连羽如今这般模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她闭着眼睛,想要隔绝这一切,但男人手上的动作,却越发鲜明起来。

“呃啊……哦啊……嗯啊啊……”她口发胀,脑袋越发的不清醒,只能软绵绵的发出诱人的呻吟。

薛进见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欠身看了自己的大家伙一眼,甚是得意和骄傲:哪个男人长了自己这一套家伙,能不自豪呢?

手从小女孩的腿弯处穿了过去按在洗手台的边沿,将小女孩下半身的重量担在臂膀上的同时,连羽的私处纤毫毕现。

那粉嫩的密地,大敞肆开的曝光在男人的视野中。

薛进叉开双腿,俯下头去,找准了位置,试探着将自己驴一样的物件顶进小女孩的嫩里,刚开始还有些阻碍,但摩擦了几次,头部分的水意渐浓,才勉强着缓缓入。

连羽蹙着眉心,随着他的开辟和深入,感觉私处火辣辣一片,继而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薛进闷头看着自己的大**巴,将小女孩的两片小唇挤得不成样子,皱皱成可怜的两小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更觉自己强大,腰杆用力,胯间那条凶猛的长,擦过小女孩的口,一路干进了她孕育生命的子里。

“嗯哼……”小女孩显出痛苦而烦闷的脆弱模样,发出一声长长颤音,浑身一抖,手臂也失去了力气,完全的佝偻在洗手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连羽难受,只觉得脖子疼,屁股疼,腰疼,还有那被侵入的私处还是疼。

薛进并没有注意这一切,他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胯骨那一片:**巴被紧实的软包裹着,又暖又烫,甚是舒服。

“真他妈紧!”薛进笑着叹息着,心里补充了一句:小B就是好。

停留了片刻,薛进开始款款抽送:他拨出大**巴,带出了血红的,又是一挺身,将硬梆梆的大挺进了蜜里,接着耸动屁股,似乎想将柱送的更深,可明明已经到底了?!

这让薛进有些不甘心,他再次拨出──这回只留半个头卡在口,然后急急一个猛突,只听到咕叽一声,大**巴整个没入小女孩的双腿间,只有两个又圆又硬的卵蛋在男人的股缝间荡漾。

“啊……疼啊……”连羽发出猫似的尖叫,开始缓缓挣扎:这个姿势太过扭曲,男人的力道又凶猛,她一点都不舒服。

薛进觉得刚刚那一下,头狠狠地撞到子壁,又酸又痒,十分得趣,怎么可能放过她,于是搂住小女孩的上半身,制止她的蠢动,薛进的那大**巴又狠命的进冒出水的小。

连羽方才被男人侍弄的不错,泌出些爱,可突来的暴,打断了刚刚的感官刺激,令她心存忌惮,所以里也干涩起来。

可薛进哪里管她这些,他只觉得捱着,摩擦产生出一道道电流,连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自己的马眼更是忍不住流出黏,半张了小嘴,贪婪的享受着里炙热的温度。

薛进臀颤动,摆动壮腰深捅进去乱捣一气。

在身心愉悦的同时,他隐隐听到了哭声:连羽原本就难受,经过这一遭,被他干的神昏力竭,俨然就是个破布娃娃。

“小羽?!”薛进强自停下自己弄的步伐,俯下身去关切的看着她。

连羽的哭声断断续续,望向他的目光十分迷离:但那绝对不是情欲乱眼的欢愉。

薛进知道她这是受了委屈,赶忙将人托抱起来,自己的巨大仍深埋在她的体内,一路走回到卧室。

他轻手轻脚将小女孩放倒在床上,而后又开始律动起来。

刚开始他只是耐着子,浅浅的入拨出,待过了一会儿,小女孩止住了哭声,跟着他的节奏小声呻吟,才敢试探着深一点。

就这么循序渐进,薛进把水磨豆腐的工夫做了十足,末了,开始大出大入的狠劲干起来。

“慢点……轻点……啊哦……哦呃……”连羽娇声细语的呻吟着。

在一片体相击的声音中,还有粘稠滞重的水润声:“噗叽……噗叽……”

薛进的鬓角渗出些薄汗,浑身肌紧绷:他高高的拱起屁股,大**巴又黑又长水淋淋一大条,拖起20多厘米,迅速淹没在小女孩润湿一片的小口。

“呃哦……啊……啊……哦哦啊……”连羽被的魂飞魄散,象要断气似的,连续啊了两声,才缓过神来。

薛进停在湿热紧致的里,晃动着屁股,左右扩张,似乎想将大**巴翻个个。

连羽闷哼一声,媚声媚气的呻吟着:“不,不要……啊哦啊……”

“小宝贝,叔叔……叔叔帮你把B大,下次再弄就不这么费劲了,好不好?”薛进激动万分的再次用力,试图将小撑爆。

连羽露出苦楚而羞愤的表情,但马上又意识到什么,瘪了瘪小嘴,别过脸去:原来自己的身体那么不争气,居然脱离自己的思想,搞起了独立。

在被薛进折磨得有些疼的同时,子深处流出一股丰沛的水,随着薛进的搅动,在里发出响亮的弄声。

薛进的头被爱泡的舒爽难耐,再也呆不住了,他抽出**巴,再次入,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小女孩的叫声越发迷乱起来──哼哼唧唧的不成调子。

男人知道她快到了,便加紧速度,屁股大起大落的同时结实的腹部狠狠的撞击着她的会。

连羽紧咬着下唇,抽紧柳眉,下半身又酸又麻感觉很复杂,尤其是花被男人的大**巴塞得满满,身体内部更有什么,抑制不住往外冲,小女孩羞耻的排斥着,但本没有用,不一会欢愉便占据了上风,大脑渐渐麻痹,最后只剩下汹涌的快感。

来了,来了,出来了!一个巨浪拍来,小女孩浑身一抖,呼吸和呻吟剧烈起来。

薛进只觉得一股热流袭来,头又酥又麻,快感积累到极限,他很想控制,但那致命的美妙极乐,让人无法拒绝。

“不,不要,**……”他发出愤怒而爆发似的吼叫:薛进原本想抽出来,由于太舒服,**巴只露了一半在外面,重点部位还埋在小女孩体内。

一分钟后,就在突然间,他支撑起上半身,将自己的柱从女孩体内撤了出来,连带着星星点点的白浊。

薛进皱着眉头,盯着小女孩的私处看:都在里面呢,可别怀孕啊!

除了初尝禁果那阵儿外,薛进很少采用体外,大都带安全套,没想到多年以后的今天,自己居然失败了。

他没有多沮丧,只是心里有些担心,小女孩有生育能力了,自己播的种子生发芽可怎么办?

薛进有些心慌,伸手拍了拍连羽的大腿:“起来,去洗手间,把空出去。”

连羽还没休息够,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弄不干净,你会怀孕,有了孩子做掉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听话,赶快去。”薛进耐心解释着。

连羽对怀孕没什么概念,但听男人这么说,只得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往浴室走。

关上门,小女孩蹲在坐便上,不一会工夫儿,有了尿意,顺带而下,还有男人在她身体里的东西──

世界上并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避孕方法,往往遗露掉一颗小小的子,顺带而下,就会造成‘意外’或者惊喜。

95 雾水

薛进下了飞机,先送连羽回家,然后才打的往回赶。

他刚进门,儿子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满脸笑意的说道:“爸爸,你终于回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薛进见了小家伙也很高兴──半个多月没看到,他似乎又长高了。

“什么都有。”说着顺势将其中的两个不太重的旅行袋递给儿子──薛进一共提了大小六个包。

“啊!是吗?我要的玩具买了吗?”小家伙伸手接了过来,同父亲一起往厅内走去。

“买了,儿子想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忘记呢。”薛进坐了很久的飞机,现在很累,但到家后,情绪仍然很高。

其实玩具,国内的很多,但外面的原装货就是不一样。

薛进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白思思──从他进门后,女人一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似乎没见到他一样。

薛进回过头来,便看到儿子在迫不及待的从包里往突锃找东西。

“别乱翻了,这个才你的。”薛进从一个敞开的背包里,挑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还没等他说完,手上一轻,东西已经落入了小家伙的手中。

“呃,很重嘛。”儿子裂开嘴角,伸手打开上面的蝴蝶结。

当盒盖掀开后,小家伙的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线──里面全是玩具:变形金刚,火车头,飞机,大,还有高楼大厦,甚至于……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他没看错吧── 一个金发,飞机,穿着公主裙的芭比娃娃也在其间。

“爸啊!”小家伙发出不满的惊呼。

“喜欢吗?”薛进也注意到了那件小玩意儿,忍不住想逗逗儿子。

玩具买的很匆忙:连羽在商场等他,到了玩具专柜,薛进随便的选了一家,略的扫了几眼货品,便让售货员将像样的玩具,每种都拿一个,然后打包。

小家伙用手指捏着芭比的细小胳膊,皱了皱眉,做出很厌恶的表情。

“我是男生,不玩女孩子的东西。”说着就要将娃娃扔掉,薛进连忙制止,同时心下一动──娃娃只是个意外,如果儿子真不喜欢,那就送给连羽。

见薛进把娃娃单独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白思思冷冷的翻了个白眼。

“你留着它干什么?送给哪个女人!”她本想说送给哪个小婊子,但碍于儿子在场,有所收敛。

薛进被说中了心事,但并未惊慌恼怒,象没事儿人似没有搭话。

小家伙捧着那个大盒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妈妈,又瞅了瞅父亲,脸上布上了清愁──这个家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自从上次无意间听到父母吵架,提到离婚,他便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爸,妈我先回房间了。”小家伙满心忧虑,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闷闷的童音飘荡在客厅里。

薛进和白思思也察觉出了异样,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惊的对视着。

儿子关上房门的刹那,薛进轻不可闻的呼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蹙着眉头,看向白思思,压低声音怒斥道:“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白思思很激动的坐直了身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大声反驳,但马上注意到,儿子的房门似乎并没有关严──敞开的细小缝隙后,有个蛰伏的身影。

“嗯,我知道了。”她尽量放轻语气,回答丈夫。

薛进也察觉出不对,知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连忙起身,从茶几上拿了一叠报纸,转身进了书房。

凌晨十分,薛进洗完澡,打开卧室门,薛进洗完澡,发现白思思卧在床上正在看杂志。

“怎么还没睡?”薛进拉开浴袍,从衣柜里翻出睡衣换上,转身来到床边坐下。

白思思放下手中的杂志,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向身边的男人──35岁年龄,但身材丝毫没有走样,就连那张面孔也年轻的很。

她冷哼了一声,心想:怪不得有小女孩愿意跟他,还真是泡妞的本钱十足,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是她的。

薛进刚给自己点上烟,对白思思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空中笔直的喷出雾气。

“你去海南玩的怎么样?”薛进淡淡的开口了。

白思思在薛进走后,跟着情人去了趟海南,在海边玩得很痛快,如今听到丈夫问自己,难免有些心虚。

“还行。”她敷衍着回道。

“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书房的桌子上。”薛进本想进门,连同儿子的礼物,一起送出去,但白思思,没给他那个机会。

男人都好面子,家里的这张冷脸,让他十分不快。

白思思别过头很惊讶的看着他:薛进以前也出过差,但很少给她买什么,怎么出了趟国外,反而更体贴了。

“是吗?谢谢。”她抿了抿嘴唇,觉得口有些干,心口热热的。

不管什么时候,薛进还是自己的丈夫,他始终惦念着自己,就像她在外面找情人一样,薛进就是薛进,别人没法比。

但与此同时,白思思又想到了那个娃娃。

她见薛进面色平和,便忍不住开口道:“那个芭比娃娃,你要怎么处理?”

薛进转过头来,飞快的瞪了她一眼,显然白思思的话,让他十分不爽,连手指间燃着的半截香烟,也按熄在烟灰缸里。

“睡觉吧,我累了。”薛进拉扯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盖了两双被子,薛进如此举动,令白思思很不舒服:分别了大半个月,男人并没有生理需求,这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很不可思议,只有另一种可能:男人在这期间有生活。

白思思原本的好情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回过身去,狠狠的拍灭了台灯的开关,顿时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连俊知道薛进和连羽的行程,他在陈家呆得心烦意燥,恨不能在他们下飞机的那一刻,将妹妹解救出来,但陈林制止了他。

飞机场人多,如果有什么意外,只能让别人看笑话,十分麻烦,一切都该从长计议,不要急在一时,以免出岔子。

在连羽回到家的第二天,迎来了她朝思暮想的亲人。

刚吃过早饭,门铃响了,连羽走到玄关处,通过猫眼往外望去,顿时惊呆了:门外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居然是哥哥。

连羽头脑有片刻空白,但身体却似有自己的主张,迅速打开防盗门。

连俊看着穿着家居服的妹妹,青嫩中带了几分妩媚。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一切似乎都变了:原本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薛进,他,亦或者连羽自己?

“哥哥!”连羽激动的满脸通红,她大力的扑进了连俊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了哥哥的腰,嘤嘤的哭了起来。

一切都象是做梦,也许太过美好,让连羽有些难以相信,她边哭边扬起小脸,看向连俊的面孔。

没错,是哥哥,那眉,那眼,还有嘴边的笑意,都那么熟悉。

也许是太过兴奋,小女孩没有发觉哥哥的笑意中,参杂了些许苦涩。

连俊眼圈红红的,眼中也布满了血丝:他昨天几乎一夜没睡,马上要见到妹妹了,怎么能不激动。

他紧紧的将小女孩圈住,眼角也跟着泛起粉红,终于在连羽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泪流满面。

两个至亲的人,哭成一团:有高兴,有委屈,但更多的是辛酸。

邻居听到嫌诏,开门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马上缩了回去:因为外面的几个男人,看着十分另类。

那穿着和打扮带了几分痞气,尤其是瞪他的那个‘秃子’,样子尤为凶狠。

陈林的头发很短,短的几乎只剩一层青茬,所以邻居认为他是秃子也不为过,他收回自己杀人不见血的目光,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连俊的肩膀。

“别哭了,有话进去说。”他柔声安慰着自己的情人。

连俊也缓过神来,拖抱着连羽,几个人走进了客厅。

这房间很新,装修不错,连屋内的设施都十分高档,连俊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四周:这明显是个金屋,而自己可怜的妹妹就那只被圈禁的小雀。

想到这里,连俊更加悲伤:自己又算什么呢?吃住在陈家,还要忍受陈林的骚扰,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妹这样的命运。

连俊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掉了下来,那满满的悲切化成一阵阵呜咽,听得人分外伤感。

连羽被哥哥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人虽然生活清苦,但他们一直很坚强,她从未想过,哥哥也会哭,而且哭的如此让人心疼。

“哥,你别哭了,你出来就好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连羽用手背给连俊擦拭着泪水。

连俊心头一颤,抓住妹妹微凉的小手,勉强止住泪水:妹妹的受苦不比他少,现在却反而来安慰自己,他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哥哥。

“小羽,是哥哥对不起你。”连俊脸上带了泪痕,满眼愧疚与疼惜。

连羽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不,哥,你看……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只,只要你出来,就好了,我们还能在一起。”

连羽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心头也是五味陈杂,最让她不安的是:她怕哥哥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

连俊努力牵了牵嘴角,伸手了女孩的长发:“你受苦了,小羽,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

连羽听他这么说,更是委屈万分:薛进对她做过的种种,浮现在眼前。

尽管男人现在对她不错,但并不能抹杀过去对她的伤害,如今哥哥回来了,血缘的羁绊,让她更为信任和依赖,所以自然愿意亲近哥哥。

“哥,我,我想死了你,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吧?!”连羽本不想再哭,但心口热热的,脑袋有些浑江,泪水扑簌着汹涌而出。

连俊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头,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热泪,硬憋了回去。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妹妹的眼睛,保证道:“不会了,哥哥不会再让你难过,你所受的苦,哥哥会为你讨回公道。”

连俊气血上涌,对加害他同妹妹的罪魁祸首薛进,简直恨之入骨。

这样的哥哥是陌生的──目光狠厉,甚至于连头发都要竖立起来,连羽不禁打了个机灵,头脑也清醒过来。

眼泪还在掉,但面部表情有些呆滞。

“你,你说什么?哥哥?”连羽心跳的飞快,呐呐开口问道。

连俊神色不变,咬牙切齿的说道:“薛进,薛进那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连羽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大脑一片麻木,心紧紧纠结在一起抽搐着:哥哥知道了,哥哥知道她被叔叔欺负了?!

这段暗的经历,连羽觉得十分羞耻,更不想暴露于亲人面前,显然她的幻想破灭了,瞬间她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其实仔细想想,即使哥哥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态,起码这个样子,她都没法解释清楚。

连羽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马上消失。

她看了看周围的陌生人,更是局促不安,然而就在此时,她却注意到了陈林:方才全副的心思都在哥哥身上,并没留意这些人。

似乎有些眼熟,一把抓住了胳膊,越看越心惊……

陈林见她盯着自己瞧,淡淡的扯出一抹微笑,轻轻说道:“怎么?不认识了?我们几天前在丹麦刚刚吃过饭!”

连羽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了看哥哥,又瞅了瞅陈林。

“小羽,他是我朋友。”到这个时候,连俊简单的介绍着。

小女孩一头雾水:哥哥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丹麦,并且请她和薛进吃饭?

96-100

96 公事公办

陈林接连俊出来后,并没有将其安排在主宅──那是他和哥哥的大本营,除了心腹之人,本不为外人所知。

陈氏兄弟名下的财产很多,房子更是遍地皆有。他们二人本是相同血脉,从不分心:大哥擅于交际,掌揽全局,而他呢,则负责财团生意中较灰色部分。

在A市中心区域,有一个花园别墅小区,说是别墅,其实大都连体而建,但看上去仍十分漂亮。

陈林的车通过门禁,顺着水泥板路径直驶来,在小区的西南角停了下来。

司机先下车,给陈林开了门,与此同时,连俊兄妹也跟着走出车厢──车是改装的加长型林肯,后面空间很大。

连羽看了一眼,面前的连体别墅,转过身去准备取自己的行李。

“小羽,你别动,有人会处理。”陈林面带微笑,故作热情的说道,但由于他生凶暴,又留着‘秃子’头,怎么看,也亲切不起来。

小女孩仰起小脸,迷茫的看着哥哥。

她很想哥哥能给自己解释下,眼前的状况──他们兄妹到了A市,便受流氓欺负,而这个陈林却不象好人,哥哥怎么跟他混在一起?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羽对这些社会的渣滓,一点好感都没有,她很怕他们再次受到伤害。

连俊明白妹妹的心思,可眼下不是说明的时候,更何况他也不想澄清什么。

“小羽,我们进去吧。”陈林的手下,已经将小女孩的行李提了出来,朝着房门走去,连俊轻轻握住妹妹的小手,柔声道。

分开又再次重逢,连俊对妹妹更加疼惜,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亲情。

连羽点了点头──她此时唯有哥哥作为依靠,不管怎么样,哥哥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所以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联体别墅从外观上看是由两幢或两幢以上的别墅并联而成的建筑形式,称之为联体别墅非常恰当。从建筑本身而言,联体别墅虽然没有独立别墅那样奢华的空间和环境,但其本身功能已经和独立别墅相差无几。

陈林的这幢别墅,是两户人家共联,只在中间有堵很高的砖墙,隔绝出完全独立的空间出来。

连羽本以为自己的住所很不错,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宽敞明亮的大厅,亮的晃眼的红木家具,还有厚厚的橘黄色地毯,以及做工考究的真皮沙发……墙的一侧里镶嵌着侍女浮雕。

一切的一切,让人感觉到舒适而高雅。

正在连羽四处打量时,陈林已经让人将连羽的行李又拎了出去。

两兄妹十分不解,连俊上前一步,正想质问陈林,此意何为?对方却率先开口了,原来隔壁的房子,也是陈林的,也就是说整幢联体别墅,都在他们兄弟名下。

陈林命手下把连羽的行李拿到隔壁去,这说明什么?他并不想连羽的到来,打破他和连俊的相处方式。

屋子里有个‘外人’,不方便的地方很多。

连俊有些生气──他和妹妹分别了这么久,眼下恨不能,让她寸步不离自己左右,可陈林却整了这么一出!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妹妹在场,即使要闹,也不能选在现在这个时候。

陈林看出连俊情绪不对,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但那笑容,没有多少温度,看上去有些假。

“还闹脾气了?!”陈林一把拉住连俊的手,本想揉上一揉。

连俊尽管在监狱里干了很多活,但那双手却十分绵软,几乎不到骨头:老人有古话,这样的人有福。

而连羽的手也是如此。

连俊浑身一僵,连忙将手抽了回来,一张白皙的俊脸,气的绯红。

他朝陈林暗暗使了个眼色:妹妹还在呢,希望他收敛些。

陈林霸道惯了,几乎容不得人给他一点脸色看,所以连俊一旦跟自己闹别扭,他就有种教训他的冲动。

男人挑了挑眉,侧过身去,指了指大厅里面的一扇门。

“这两幢房子是通着的,如果你想看小羽,随时可以。”说着,回过头来朝连俊,亮了亮自己洁白的牙齿,目光有些混沌,看上去带了几分不入流的不羁。

连俊脸色稍有缓和,但对他的流氓相视而不见。

他帮自己的忙,连俊十分感激,但这个混蛋,一直在从自己身上讨要利息,他全身上下,几乎被他玩遍了。

想着陈林大的坚挺,在自己股缝里滑动的滋味,连俊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冷吗?”陈林只看到连俊打抖,脸色一瞬间苍白下来。

连俊本没觉得怎样,被他这么一问,顿觉遍体生寒,条件反的还打了个喷嚏,眼看着眼角泛起粉色。

“你感冒了?”陈林觉得连俊这病很突然,好像鬼上身了。

“我去叫医生吧!”说着还想将手背贴近对方的额头,试探下温度。

连俊心里有气,想也不想的打掉了陈林伸过来的大手,发出很清脆的嫌诏,冷声说道:“我不需要看医生,只要你离我远点就行了。”

说完看也不看铁青着脸的陈林,转身拉起呆愣在一旁的妹妹,往二楼走去。

进了房间,连俊将房门锁上。

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果汁出来,连羽接过饮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并没有喝:她喜欢鲜榨的果汁,再有现在并不渴。

放眼四周,房间很大,装修的很豪华,而且采光特别好,一看便知是主卧。

正在女孩到处看的档口,连俊突然瞄到了床头柜上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那儿放着润滑剂和避孕套。

避孕套是连俊偷偷出去买的,但因为陈林不喜欢用,所以没拆封。

今天早上陈林想扔掉,但连俊又把它从垃圾桶里拣了回来,他心里还存在一点妄念,想着法子,也要让那家伙用掉这包。

那种挨的结合,让他心存屈辱和卑微,也许隔着层塑料薄膜,会好一些,至少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安慰自己,他只是跟个套子在做爱──自己仍然可以慢慢变干净。

连羽只看到哥哥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抽屉,没看清桌子上放的是什么,紧接着啪的一声,抽屉再次关上了。

连俊不知道妹妹,有没有注意到这边,即使看到了,小女孩家儿又懂得多少。

想着,他飞速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连俊转身走到沙发处,坐在了妹妹身边。

他细细的盯着小女孩的眉眼看,不得不承认,妹妹变漂亮了。

小女孩总要长大的,长大了,也就漂亮了,连俊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失落,妹妹大了,就要嫁人,他这个哥哥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更何况,他并不是个好哥哥,否则小羽,也不会被坏人欺负。

连羽被哥哥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局促的动了动手脚,不知道如何是好。

连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了目光,轻轻笑了笑,连羽看着他笑,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两兄妹对看着彼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俊现在并不想问连羽和薛进之间事儿,因为那必定十分不愉快;而连羽也没问出心中的疑问,反正现在是在陈林家住下来,来日方长。

最后,还是连俊先打破了沉默,他问了些妹妹学习上的事儿。

连羽认真的回答着,间或会想到薛进,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绩,叔叔帮了不少忙。

连俊有些欣慰,妹妹很聪明,学习成绩不错,要是家里能出个大学生,泉下有知的,一定很高兴;同时连俊也有些辛酸:他手上的资料比较全,连羽的情况写的很清楚,其中薛进出了多少力,他心知肚明。

看来良好的家庭和学习环境,对小孩儿的影响很大。

如果妹妹和自己,还象原来那样,三餐都要打细算,恐怕她的学习成绩,不会进步这么快。

这一刻,连俊再次暗暗自责起来。

聊完了学习,连俊又提到了程朝阳──两个人是好兄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连羽沉默着,他已经好久没见到程哥哥了,如果不是连俊提起,她几乎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见女孩摇头,连俊心中有几分不平。

当初他嘱咐过程朝阳,要他多关照妹妹,可现在呢?妹妹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哪里去了?

世事无常,连俊尽管知道兄弟的情谊有限,没有人能完全信得过,也没人有义务非要帮助她们兄妹两,自己不能过多苛责他人,但仍觉出气苦。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连俊心里有事儿:他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如何报复薛进身上。

而连羽呢,是真的对哥哥进监狱,心存芥蒂,怕自己说错话,惹出哥哥的伤心事。

末了,连羽将注意力放在了陈林身上,她犹豫了片刻,忍不住开口问道:“哥,陈哥哥是干什么的,他家好大好漂亮。”

连俊一听她提这茬,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做生意的,呵呵,小羽,别怕,你在这安心住下,不会有事。”

陈林那张脸,简直写上了恶霸两个字,任谁对他都有忌惮。

连羽迟疑着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击声,同时微愠的声音传来:“连俊开门,大白天锁什么门?啊……”

连俊并不想人打扰他们兄妹谈话,所以才将门栓死,现在家常也叨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将房门打开。

推开门板的那一刻,连俊微怔──陈林居然自己端着水果盘站在外面。

据他说知,陈林可是个大少爷脾气。进了趟监狱后,似乎更难伺候了,动不动就要骂骂厨子和下人,能让别人做的,他绝对不自己动手。

“让我进去吧!”见连俊堵在门口,陈林提醒他。

连俊微微闪身,陈林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将面前的水果盘往连羽跟前一放,满脸笑意的看着小女孩。

“下人刚买的水果,我让人洗干净,切了一些,你快吃吧。”说着,他拿了一块西瓜,递到小女孩的眼前。

连羽询问的目光望向哥哥。

连俊点了点头:“别客气了,吃吧。”

连羽道了声谢,伸手接过了西瓜,小小的咬了一口,满嘴的清爽,香甜。

陈林伸手拿了火龙果递给连俊:他对青年的喜好,有所了解,火龙果合他的口味,而他自己呢,更喜欢哈密瓜。

三个人默默的吃了些瓜果。

陈林抽出面巾纸擦了擦嘴角,一甩手将纸巾扔进了垃圾袋里,而后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小羽,喜欢吃什么菜?”

“什么都行。”连羽没什么胃口。

“别客气,家里的厨子什么都会做。”陈林继续热情道。

连羽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吧,陈哥哥,我真的不挑食。”

陈林一听她叫自己哥哥,顿时心花怒发,抿嘴一笑:“好,那我看着办了。”说着抬头看了眼连俊。

接着又低下头来:“小羽,你也累了吧,我让周嫂带你去房间休息。”

说着,站了起来走向房门,连羽和连俊对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门口站着一个40多岁的女人。

陈林双手兜,悠悠吩咐道:“你带小羽回房休息。”

那女人态度十分恭谨的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小姑娘,示意她跟着自己来。

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连俊有些不舍。

“别看了,等会又能见到了。”陈林不冷不热的讽刺了一句,接着转身进了卧室。

连俊尽管觉得他说的话不中听,但也没在意,转身关上房门,走到了沙发处坐下──陈林就在他的旁边。

男人悠闲的给自己点了烟,喷出一团烟雾。

“陈哥,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连俊在男人一再的‘要求’下,勉强改口叫他哥,如果他不叫的话,那么另一个称谓,更令他难以接受──老公。

“你有什么主意吗?”陈林想先听听他的想法。

连俊舔了舔嘴角,面带严正,隐隐带了几分愤恨:“我是这么想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薛进他太可恨了,我想你能不能派人做掉他。”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惊,连俊觉得这话简直不象自己能说出口的。

但出口后,才发现这句话分量太重,那可是一条人命,他后悔了,面上带了几丝不安。

陈林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连俊──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有些夸张,但人命对他来说不值钱。

做掉哪个,一般都是他说了算,但连俊开口的话,令他很诧异,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狠辣──不就是妹妹被人糟蹋,他自己被人算计了吗?

陈林毕竟是外人,连俊的心情,他很难体会,那份恨意和怒气,足以让他失去理智,但幸好连俊,并不是真的残暴之人,而陈林也不是冲动之辈。

“你真想做掉他吗?你要知道他的岳父,可是军区司令。”陈林说到了点子上。

他们虽然做的是黑道,但毕竟现在是**的天下,他们属于在人家的地盘上讨生活,而司令有多大?在古代那就是个将军。

如果他们真的杀了薛进,那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

连俊吞咽着口水,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舔了舔嘴角,烦躁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林眯了眯眼睛,将头仰靠在沙发上,斜斜的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怎么办?公事公办,不是还有法律呢吗?”

97 本

机关单位下班一般比较早,领导更拥有足够的自由。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公务,迟到早退都不算事儿,你是头儿,谁又敢挑你的错。

薛进在办公室里玩着电脑游戏,间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马上16点,自己从单位开车到连羽的住处还有段距离,现在出发的话,正好赶上连羽下课。

薛进关了电脑开关,站起身来简单整理好桌面的文件,然后从一旁的衣帽架上取了外套,随意的搭在手臂间。

转身从办公室的抽屉里,将粉红色的礼盒取出──里面是芭比娃娃。

薛进一手拿着礼盒,一手拎起桌子上的公事包,最后简略的扫了眼办公室,没觉出哪里有疏露,才径直走出房间。

他来到秘书室,简单跟他的助理交代了几句。

厅长这个职位,虽然不是顶天,但也算位高权重,平时找薛进办事的人不少,但他并不每个人都接待,这就需要助理帮他把关。

薛进刚到机关没多久,做事谨慎小心,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影响自己的前程,所以每次薛进迟到或是早退,都要跟助理说下,万一有什么紧急事件,随时联系自己。

从秘书室出来,薛进便直接下楼,恰巧在一楼遇到了梁厅长。

两人寒暄着往外走──机关里的人,大都圆滑得很,看你后台硬,本事也不错,自然跟你比较亲近。

“小薛啊,春节长假,你打算怎么过?”梁厅长同薛进并肩而行,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还没想好,也许就在A市不出去了,放假最麻烦了,到哪都是人。”薛进随意的回道。

梁厅长听他这么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到了停车场,这时梁厅长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快到60岁的他,看上去和蔼可切。

“小薛,我侄子刚刚归国,送了我几张马尔代夫的观光套票,我们家今年准备去乡下过春节,所以我想你能收下。”梁厅长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几张票。

薛进微怔,马上反应过来。

“厅长,您这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几张观光票虽然不值多少钱──多说超不过五万,但那也是份人情。

梁厅长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拉过薛进的手,将票塞给他,看着对方为难的样子,直接解释道:“我侄子是学建筑的,在美国YY大学读了几年,回来后想找个公职干干。”

说到这里,梁厅长注意到薛进的脸色缓和下来。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个票我不能要。”薛进知道,梁厅长想在他主管的部门安人手──这在机关也算常见。

尽管薛进并没听说过YY大学,估计也是个三流学校,但这本没什么关系。机关的工作,越高的职位,越是清闲,就不知道梁厅长看上了哪个‘缺儿’。

梁厅长见薛进将票又推了回来,假意拉下脸来,他口中嚷嚷道:“小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这点东西都不肯收?”

薛进明知道这礼他非收不可,但仍做作样子。

“厅长,您看您平时对我帮助很大,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薛进笑着推辞,但手上并未用力,那几张票仍在他的掌心。

“这是我侄子送的,不是我送的,以后他在你手下做事,你还要多费心,收下吧。”梁厅长将话说透了。

薛进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将票揣进口袋。

“您太客气了,您侄子的事,就您一句话的事儿,您看您……真见外。”薛进做了厅长以来,还是第一次给人办这样的事儿,而且找自己的居然是他的顶头上司。

薛进微微有些得意。

梁厅长也个是场面儿,见薛进答应下来,满面喜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薛进,自从你进了建设厅,我就看出你是个人才,以后是你们年青人的天下。”

话到了这里,梁厅长略微停顿了下。

“我马上要退了,我这个位子,早晚都是你的,到时候我有什么事儿求到你门下,可别忘记了我这个老哥哥呀。”梁厅长在官场混了许多年,知道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

薛进面带诚挚,竭力做出谦恭的姿态。

“梁厅长,您别这么说,我刚到厅里没多久,上级对我的考察期刚过,您就给我扣了这么顶高帽子,实在是……”说着薛进窘迫的摇了摇头。

“但不管怎么样,梁厅长对我薛进的情谊,我是不会忘的。”语调一转,薛进又将话圆了回来。

其实薛进听梁厅长这么说,内心十分高兴。

能进了这个衙门,谁不想坐头把交椅?以前薛进那个所长当的几乎麻木,而到了这里,他简直如鱼得水。

他心里明白,梁厅长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高升是早晚的事儿。

有很多人,把金钱和仕途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并不是你想安逸,就能清静得了。

在这个世界上,诱惑的东西太多,又有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梁厅长为了表达感谢,想要请薛进吃饭,但被他委婉拒绝了──薛进手里拿着芭比娃娃,心里惦念着自己的小女孩。

一路狂奔,奥迪车很快停在了豪园小区内。

薛进拿出钥匙,打开了外面防盗门,慢慢的往楼上走。

他拿不准连羽喜欢不喜欢娃娃,但确是没见她玩过,也许她喜欢更大些的毛绒玩具也说不定。

薛进边走边想,等下一定要问问女孩,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钥匙入锁扣,很熟练的转动半圈后,门开了,薛进边在玄关处穿鞋,边往客厅内望──好像有些不对。

连羽没回来?客厅还算整洁,但……茶几上的果盘空的。

少了鲜嫩的水果,客厅也变得有些沉闷:尽管只是红绿,青紫的瓜果,但看着无疑令人心情不错。

薛进每次来,都喜欢随便挑上一个,慢慢品尝,尽管他对水果不是很有爱,但连羽亲手洗的,却让他吃得很舒心。

眼下看着空空的水果盘,心里有些失落,但他马上调整过来:不就是些水果吗?嘱咐连羽下次不要忘记放,就好了。

薛进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先将礼盒放在茶几上,而后从口袋里掏出观光票,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

马尔代夫的海滩很美,丁步去过,回来时,把那里描述成天堂。

薛进从票面没看出什么,只留意到这是五天四夜的观光票,票面价值一张是5000,住的是五星级酒店。

薛进扯了扯嘴角,一张5000人民币,四张正好两万。

薛进嘲讽的一笑,将票随手仍在了茶几上,顺势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梁厅长那个老狐狸,总想以小驳大──拿小钱办大事,这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接着男人马上想到自己,觉得十分得意:他们在官场上贪的钱,还没自己公司的一笔生意多,而且要冒着随时被双规的危险,不值得。

薛进看了会新闻,间或注意着时间,马上到17点半了。

薛进内心有些烦躁,平时这个时候,小女孩都要做好晚饭了,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正放寒假,薛进给连羽请了辅导老师,连羽上课的时间下午13点到16点半──从老师那边坐公车回来,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呀?

薛进越想心越焦,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

薛进皱起眉头,将手机啪的一下摔在茶几上──手机顺着光滑的玻璃桌面,滑出一段距离,险些掉在地板上。

关机?怎么关机了?难道是没电了?!

薛进从茶几下面的隔板上,拿出一盒香烟:他是个爱抽烟的人,这边随时备着好几条高档货。

薛进胡乱的撕开包装,从里面捏出一烟出来,随手给自己点上。

只吸了几口,薛进目光又落在了茶几上的手机,他倾着身子,将手机拿了回来,迅速的翻找出辅导老师的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老师一听是他打来的电话,说话的语气热络起来。

“小羽几点走的?”薛进直截了当询问着。

“啊,小羽今天没来呀。”老师略略惊讶,接着马上又说道:“你们不是去国外旅游了吗?我以为你们没回来呢。”

薛进心口一跳:关机,没去上课,晚饭时间又不回家?!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压的薛进喘不过气来。

老师还想问什么,但薛进没给她机会,马上结束了通话。

薛进心烦意乱的在客厅里抽着烟,徘徊的脚步和紧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安:连羽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报警?可现在还没到24小时。

薛进又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20点,这个时候过了饭点,他却丝毫觉感不到饥饿,只有满心的焦虑。

薛进在客厅里走了几个回来,无意中又走进了卧室,但触目所及的一切,让他顿时惊呆了。

衣柜的门大敞着,里面除了他的几件睡衣什么都没有;床头柜的抽屉也半开着,依稀能见到里面很凌乱。

薛进的第一反应小偷,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小区的保安措施很好,而且即使小偷进来搜索钱财,也不可能只翻找了抽屉和衣柜。

薛进快步奔了过去,先看了看衣柜,又去检查抽屉:里面只剩下他的内裤,连羽的贴身衣物不见了。

薛进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有什么在耳边轰轰作响,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勉强从混沌的思绪中,整理着头绪。

连羽走了?她怎么毫无预兆的走了呢?这太突然了,突然的完全没有道理。

薛进一屁股坐在床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用手捧着自己的脸,用力搓了搓,才终于清醒过来。

薛进意识到连羽可能不是逃跑,因为他的哥哥还没从农场放出来,她要倚仗他,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薛进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这是唯一跟连羽有恩怨纠葛的人,真的是白思思吗?

薛进双眼赤红,几乎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偷人不说,现在还来动自己的小情人,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狠。

薛进微微眯起双眼,嗖的从床上窜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客厅,他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和公事包,飞快的奔向门口。

夜色正浓,南方的冬季,尽管不象北方那么干冷,但仍让人感觉到缕缕寒意,尤其是正值深冬,外面草木皆枯,萧萧索索的令人心悸。

薛进的奥迪在车流中疯狂穿梭,险象环生,惹来一连串咒骂,但终究没出什么事故,安安稳稳的开回了家。

坚硬的皮质鞋底,吭然有力的敲击着地面,沉重而紧迫,末了在门前停住,哗哗的金属摩擦声过后……

“爸,回来了。”儿子正在地板上玩父亲刚刚给买的玩具──椭圆形的轨道上,奔跑着一列长长的火车。

薛进对儿子的话充耳未闻,径直奔向白思思。

“爸!”儿子发出一声惊呼,看着被踩碎了一段的铁轨,满脸指责与气愤。

与此同时,正坐在沙发上磕瓜子的白思思,也觉察出了不对──丈夫神色愤懑,铁青的脸上满是杀气。

她心下一惊,还搞不清楚状况,对方已经到了近前。

在薛进抬手刹那,白思思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出面颊一陈刺痛,整个人顺势倒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呃……”她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惨叫。

鼻子麻木成一片,热热的,似乎有什么缓缓从鼻腔里滑落,接着很快滴落在嘴唇上,带着丝丝腥甜。

在白思思头脑浑江之际,耳畔边传来,儿子急切的惊叫,以及丈夫,暴烈的怒吼:“你把连羽藏到哪去了?!”

连羽?连羽是谁?白思思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白思思,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呀,惹急了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薛进不顾在一旁吓得哭叫的儿子,咬牙切齿说道。

眩晕的感觉过后,她才想起,哪个是连羽,不就是薛进在外面养的小婊子吗?

女人心下一阵悲哀,他又因为那个臭婊子打我?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

尽管半边脸都胀痛着,白思思仍奋力的撑起身子,眼中带了幽怨,死死的盯着薛进:“薛进,你说什么?那个婊子干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打我?”

薛进本就认定是她弄走了连羽,听她骂自己的小情人为婊子,更是怒火中烧,不顾儿子的阻拦,上去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

白思思坐在沙发处,无处躲闪,结结实实的又挨了这一下,顿时,痛得哭喊出来,同时心如死灰,恨不能杀了薛进。

这一刻,白思思深深的怀疑,薛进是否爱过自己?

以前他追自己时候,好话说了不少,更是将爱挂在嘴边,可现在呢?打起自己来,下手丝毫不留情。

正在这时,薛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白思思的脸红肿的变了形,有些吓人。

“白思思,连羽是我的人,她要是少一毫毛,我让你陪葬。”说着大力将女人的脑袋掼向一旁。

儿子哭的小脸通红,他终于挤进了两人中间,两只小手敞开着,全力的将白思思护在身后。

“爸爸,你别打妈妈,别打妈妈……”他并不理解大人间的恩怨,但此时,他觉得父亲很可怕,就象一只要吃人的野兽。

薛进双手着腰,看着儿子转过身子,抱住了母亲,而后两人哭作了一团。

刚刚薛进是一股怒气支撑着,进门就大肆发作,眼下劲头过了,人也理智下来:打和骂都是手段,但问题必须解决。

他伸手从兜里出香烟,点了一。

在吞云吐雾间,他慢慢的等着二人安静下来,末了,终于只剩下隐隐的抽噎声,而这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薛进的耐也刚刚耗尽,他将不知道第几烟熄灭后,冷冷的问道:“白思思,你究竟把连羽怎么样了?”

女人现在看也不想看他,但也并不想枉遭不白之怨。

“薛进,你的事儿,我已经不想再管了,连羽怎么样了跟我没关系。”白思思抱着儿子,有气无力的回道。

薛进直觉她在说谎,压下的脾气又要窜上来。

白思思看他凑近,受惊似的往沙发的角落里挤了挤,儿子更是含着眼泪,苦苦的哀求父亲。

薛进深吸一口气,没再靠前。

“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害连羽,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厉声质问着。

白思思见他认定了自己是‘凶手’,更是觉得冤屈,不禁也急了起来:“薛进,我说我没干,就是没干,你打死我也没用。”

薛进觉得她在跟自己撒泼耍赖,伸手就是一巴掌,但被儿子拦了下来。

薛进气的浑身哆嗦,用手指着白思思,怒喝道:“你还真是嘴硬啊……”

“薛进,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发誓,如果我跟连羽的事儿有一点关系,那么就让我们全家一起死掉……”这样的誓言很无奈,也很恶毒。

白思思的话,让薛进一震,他直直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似要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末了,他冷硬的心,稍稍松动。

“真的不是你?”薛进又问了一次。

“不是,不是,不是……”白思思疯狂似的吼叫──话语满是委屈和愤怒。

薛进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选择相信白思思的话,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似乎更棘手了,连羽到底去了哪里?

女人见丈夫放过了自己,并没有丝毫高兴,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男人,弱弱的问道:“薛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薛进此时正心烦,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无谓。

“爱吗?也许爱过吧!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不爱你的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薛进当了那么多年‘妻管严’,今天算是格外扬眉吐气。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怕什么呢?

金钱和地位现在他都有,即使失去地位,他还有金钱,总之,没什么后顾之忧,更何况,他还有个宝贝儿子。

看着白思思伤心欲死的表情,薛进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自己头上绿云压顶,她还指望去爱一只破鞋?

有些话不该问,有些事不该想,有些人,你本不该守候,人的本隐藏的了一时,但终究不可能一世。

98 清愁

看着委顿成一团的母子俩,薛进在家里呆不住,还是要回连羽的小家里去──他要等她回来,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薛进尽管有些自欺自人,但眼下也没什么法子。

是绑架吗?如果是绑架的话,那么绑匪会来电话的,要不要现在报警呢?

现在报警没到24小时,自己得找找关系,才能将事情落实下来,但身在官场的薛进,尽可能的不去动用人情──你欠了别人的,将来就得还。

车开的很快,但薛进觉得前路漫长。

末了,在午夜十分,奥迪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薛进打开车门,抬头看了看那扇熟悉的窗子──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丁点温暖。

薛进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往里走,突然一声咕噜声从胃里响起,接二连三的又是几次,这时男人才感觉出饥饿。

他一手按住微微发胀的口,加快了行走的脚步──连羽还没有消息,这个时候他不能生病。

推开分外沉重的防盗门,薛进打量着这个小家。

跟方才离开时一样,只是少了许多人气──烟灰缸里满是烟蒂,水果盘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薛进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需要短暂的休憩,他有些累了。

五分钟后,薛进掀开眼帘,就着窗外进来的灯光,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昏暗的光线中,勉强能看出家具和电器的轮廓。

此刻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实而诡异,分外‘可怕’──这里只剩下冰冷的死物。

薛进站起身,拍亮了客厅里的顶灯,顿时,明亮的光线倾斜而下,驱走了不少冷清,但却赶不走,薛进内心的寂寥与不安。

他将身上的西装脱掉,挽起袖口朝厨房走去。

打开白炽灯开关,整套的厨具闪闪放亮,象新的一样;墙壁上挂着带有棕熊图案的小围裙尤其抢眼。

薛进站在那儿,发了会呆,才拿起小围裙看了看。

围裙很新,也很可爱,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应该刚被清洗过,薛进仍不住放在鼻端嗅了嗅,他似乎想找出连羽的味道。

但他失望了,只有洗衣粉的味道。

薛进将围裙又放回原处,再次打量这个洁净的厨房──这都是连羽的功劳。

女孩爱干净,家里到处都打扫的很整洁,从这点来看,她比白思思强多了,那女人几乎不做什么家务,更别说炒菜做饭。

薛进再次念想着连羽的好处,越想越惆怅……

末了,薛进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身来到一旁的冰箱处,他打开柜门,一股凉气袭来。

冰箱里的东西所剩不多──他们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去购买食材。

薛进拿出一绺手!面,一个西红柿,两个**蛋和少许松,然后关上冰箱门,来到案板处,伸手取了放在墙壁上的刀搁置在一旁。

他洗了西红柿,切了十字花,而后打开煤气,在锅里放了油,简单的放了些佐料,添了些水,将西红柿和松加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薛进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等着水滚开。

路灯很亮,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灯光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前方有汽车驶来,偶尔能听到一两声鸣笛。

薛进就那样站在那里,直到厨房的水蒸气越聚越多,等他反应过来时,热锅里的水儿,只剩下不足一碗。

薛进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来到冰箱处,拿出一袋面包。

薛进并不喜欢吃这东西,总觉得吃不饱,还是米饭和纯正的面食来的踏实,可现在他没有心情再动手去做饭,所以只能凑合。

发酵后的面粉,并不难吃,但薛进也只吃了半个,勉强压下饥饿感。

将剩下的面包扔进垃圾桶里,薛进也没心思去收拾有些狼藉的厨房,直接走进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窗帘没拉,室内也没开灯,一切都很朦胧。

薛进四仰八叉的倒在大床上,眼神呆滞的盯着房顶不知名的某一角,他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在等待……哪怕是一个电话也好,只有能有连羽的消息。

不知不觉中,薛进的眼睛慢慢阖上,混乱的思维开始停摆。

迷迷糊糊中,薛进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那个初识的大门口,那个充满罪恶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有后来……后来幸福的同居生活。

末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小女孩不见了,他开着车四处寻找,但她还是不见了。

薛进满头满脸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隐没在被子里,终于在一阵低沉的嘶吼中,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

薛进浑身僵硬着,思绪还陷在噩梦中,十几秒后,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薛进一骨碌爬了起来,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而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到九点了,今天不是假日,按理说他该上班。

可现在薛进心情遭透了,他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将失去连羽。

这种情绪深深的困扰着他,令他心痛的几乎发狂──年轻的时候,人总是错过一些东西,而他用自己婚姻,换来了‘荣华富贵’。

现在,即将步入中年的他,终于有了些羁绊和感动,却再次面临着未知的考验,薛进犹如困兽般,没有丝毫头绪,他几乎要痛恨的骂娘。

可男人还算理智,知道那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薛进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衣服睡了一夜,脖子也稍稍有些不适,左右动了动颈子,沉重的感觉随之而来。

应该是落枕,幸好并不太严重。

薛进进了浴室,草草的洗涮完,然后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他今天不能去上班,有事随时联系他。

放下电话后,薛进决定去报警,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司法和公安不分家:一个管法律,一个主管刑侦。

薛进在公安部门没有特别熟识的人,所以他决定请司法局的老李帮忙,虽然两个人只吃过一顿饭,只算点头之交,但自己岳父和他关系匪浅,所以只要他开口,这个面子老李不会不给。

薛进给他打了电话,那边听明了他的意思,连连答应下来。

其实这个小事儿,失踪人口不到24小时不备案,但对特权阶层,没什么事儿办不了,就算是杀人案,也要给特权阶层让位。

薛进跟老李交流过后,对方让他直接去XX路的公安局找蒙所长,剩下的事儿,对方会帮他处理。

薛进将车直接开了过去,很快找到了蒙所长。

对方热情的接待了他,亲自询问了笔录,但对于这样毫无头绪的案子,他也不敢打包票,什么时候会有结果,但一定尽力。

薛进听了,心口悬着的大石,并没有放下,但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办完这一切,薛进开车回了家:一夜未归,妻子而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再有他需要换衣服。

对于昨天的做法,薛进心里有愧,但并不想道歉。

推开房门,屋内静悄悄的:这个时候,妻子应该在美容院,而儿子呢,则在辅导班。

利用法律,可以送薛进进监狱,这个主意很不错。

连俊和陈林在监狱里呆过,都知道那是个鬼地方,犯人在那里本不算人,尤其是杀了人的重刑犯更是受尽欺凌。

头三年,这些重刑犯,几乎一个星期就要被‘鞭打一次’。

说是鞭打,却不是真使用鞭子,而是从树上新折下的柳条:犯人被固定在铁架上,手和脚上都带了镣铐;然后几乎全身赤裸的接受刑罚,但重点鞭打部位在后背和前。

打得皮开绽,然后用盐水给你消毒,你只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但这样的做法是很有道理的,美其名曰,给你伤口消毒。

连俊曾看到,一个重刑犯被打狠了咬掉半截舌头的悲惨经历。

所以现在陈林说要告薛进强奸幼女,如果被判刑的话,起码要在监狱里呆上几年,他十分赞同。

什么最可贵,自由!这句话并不是随口乱说的。

没有失去过自由的人,并不能体会监狱牢笼的可怕,那种每天重复的生活,象畜生一样,被监管的日子,不堪回首。

可连羽对于哥哥的想法,却不知所措。

她原来想着,脱离了薛进的掌控,以后便不再见他,不再想起关于他的所有,那些好的坏的,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逝。

她还年轻,将来充满未知和希望,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诚然一个30多岁的男人,并不是一个14岁小女孩,心目中白马王子的理想类型;尽管和薛进相处时,她慢慢习惯了。

可这也是习惯而已,都是被他逼迫的,连羽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她几乎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哥哥的一席话,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看着妹妹紧蹙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薛进在她身旁坐下,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小羽?”

连羽抬起小脸,心情很复杂。

她向来听哥哥的话,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犹豫了片刻,连羽慢吞吞的回道:“哥,我们不告他行吗?”

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占了,这个事实无法挽回,尽管有些痛恨薛进,但听到哥哥要告薛进,让他去坐牢,连羽又想到了薛进的好。

自己的吃穿用度,都是叔叔给的,而且她还攒了些钱。

连俊冷下脸来,看着妹妹没有什么,但明显已经在发怒的边缘,末了连俊开口了:“为什么?他那样对你,不该受到惩罚吗?你不恨他吗?”

连羽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并未出口。

“说啊……”连俊怒喝一声,吓了连羽一跳。

“他,他后来其实对我还好!”连羽战战兢兢的回道:“我攒了些钱!”

说到这,女孩突然抬起低垂着的小脸,有些激动的看着连俊:“哥,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走的远远的。”

连羽有些怕陈林,总觉得他象坏人。

连俊十分苦恼的看着妹妹,他想发火,但也知道连羽心中所想,他又何尝不是呢!可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又能到哪里去?!

只要他出门,陈林的人就跟着,就像条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连俊觉得很屈辱,他是他的宠物吗?这么看着?!

但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究竟算什么!欠下的债总要还,薛进不能例外,要不是他,自己和妹妹不能落得如此地步。

可薛进如何陷害自己的,连俊并不想跟妹妹解释什么,连羽也并不知情。

“小羽,我们穷,但我们有骨气和尊严,如果这次我们放过薛进,下次欺负我们的人会更多。”连俊心里憋着一口气。

薛进是个有身份的人,但那又如何,他一定要教训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穷人穷的只剩下尊严,这是他们唯一看重的东西,如果谁敢侵犯,那么多数人都会‘誓死捍卫’。

连羽被他说的有些无语。

她自己也有很强的自尊心,现在有些倾向于哥哥,但她真的不想再见到薛进。

见妹妹似乎有所松动,连俊接着劝慰道:“小羽,你太善良了,不要想太多,薛进这种人是罪有应得。”

说着满脸疼惜的了小女孩微微发凉的脸颊。

连羽轻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叹息。

她本以为哥哥出狱后,自己就能安心的跟他一起过活,可眼下看来,一切似乎更复杂了。

她只想哥哥平安健康,哪怕两个人苦些,但相依为命的日子,也算踏实。

可现在呢?一切都未知的,将来的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连羽满脸的清愁,她无打采的看了看哥哥,勉强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不想再次和哥哥分离。

99 讯问

诉讼说来容易,但程序却不简单。

有的案子,由于太过‘复杂’,被拖了好几年,最后过了讼诉时间,遂不了了之。

连羽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她和哥哥由几个保镖陪着,来到了一家律师事业无所,前台的小姐见了他们,也没问什么,直接请他们到会议室等候。

其间,还有人热切的送来茶水和果品。

今天早上,连俊说要带她见律师,连羽有些吃惊,她有些弄不明白他们到这里的目的。

连俊见她似乎有些不安,侧过头来,柔声安慰着:“小羽,呆会人家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就可以。”

连羽小声应了,但她心里仍然紧张。

五分钟过后,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很正式,西服领带,领带上别致的扣夹。

进门后,男人在两人的对面坐下,将手中的记事薄摊在桌子上。

“你们好,我姓霍,你们可以叫我霍律师,我是承接陈林先生的委托来受理,这个案件的,希望大家相处愉快。”说着他向连俊伸出了右手,同时朝小女孩扯了扯嘴角。

连俊轻握了他的指尖,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但在两手相交时,连俊心里有些不自在,尽管对方是个男人,但和陈林有了那层关系,对于同的身体接触,他本能排斥。

寒暄过后,男人打开记事薄,手握着钢笔准备开始──

“姓名,年龄,职业。”男人面色严谨,十分公式化的问道。

连羽转过脸去,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哥哥,在接收到对方鼓励的眼神后,才开始轻声细语的回答问题。

“连羽,14岁,在读初中。”

男人低着头在纸上唰唰的些了几笔,然后再次抬头:“家庭住址和家庭状况。”

连羽愣了一下,再次回过头来看向哥哥──家庭住址?他们哪里还有家?

连俊看清了妹妹目光中求救似的落寞,连忙代她回道:“我们暂时住在新奥花园。”

至于几栋几号连俊并不清楚。

律师扬起眉头,认真的打量了兄妹二人:新奥花园吗?陈林可是住在哪儿,而这个案子,也是对方点名让自己亲自处理的。

男人再次盯了连俊几眼:长相清俊,秀色可餐。

霍律师抿了抿嘴角,促狭一笑:“我问你们户口所在地。”

连俊顿时有些尴尬,不为别的,只因自己寒酸的身份:在城市里生活的人,骨子里总有些清高。

如同北京和上海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些排外──他们认为其他地方的人,十分土气,这和人们的生活消费水平有关。

谁不想往高处走呢,俗话说得好,天子脚下好乘凉,某些地域确实不一样。

当然这也不排除,一些人,自感卑微,人懂得越多,发现自己越无知,而一个乡下人,见识的越广,越觉出自己的寒酸。

陈林吃喝玩乐样样通,连俊跟在他身边,几乎每天都在见识新鲜事物,难免会有些心理不平衡──同样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XX县XX乡XX大队XX屯。”连俊一口气将话讲完,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诚然,每个人都想过上好生活,而连俊也想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城里人。

霍律师不动声色的记录着,但心理已然有些想法:他和陈林十分熟悉,因为陈氏财团是他们最重要的客户。

陈家兄弟的黑底儿,虽然他不十分了解,但总会接触。

陈氏财团每年都有些官司,需要他亲自解决,其中有正常的劳务纠纷,也有打架斗殴的民事案件。

至于为什么打架斗殴,他就不能问了,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在慢慢的合作中,他了解到陈林男女通吃,如今这个连俊,他嘱咐自己亲自接待,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记录完家庭住址,霍律师抬起头来,看着小女孩:“家庭状况?”

“我只有一个哥哥……”

霍律师从事现在的职业十年有余,经历的大小案件无数,他早已经练就得冷面无情,只对利益有感觉。

毕竟这世界上需要同情的人太多,眼下这对兄妹的遭遇,也许很凄惨,但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强奸案?到处都是,他一年能接个几十起。

“你要诉讼的被告人的基本情况?”霍律师头也不抬的继续询问着。

连羽微微蹙眉,努力的回想着关于薛进的一切,但想了片刻,才发现她所知甚少:叔叔的年龄,住址,以及现在的单位,她都不大清楚。

女孩见律师等着自己答话,踌躇着回道:“我只知道,他叫薛进,原来在A市是第一监狱做所长,现在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霍律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钢笔唰唰几下,再次落在纸面上。

“你是要告他强奸是吗?”

连羽听到‘强奸’两个字,心口一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显然她极不愿意听到这两个字。

她低垂着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霍律师最怕看到这样的情形,他有些不耐烦的在案由那儿,写上强奸两个字。

当事人太小,有些事儿本来就说不大清楚,现在女孩似乎有些心理影,那么下面的问话,必定艰难。

“那说说案发经过吧?”霍律师放下笔,从兜里出香烟,递给连俊一,对方摇头拒绝了。

他连问都没问两人,是否介意他抽烟,便点着了烟卷。

连羽局促起来,红润的嘴唇有些发紫,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这个问题刺激到了她,她不想去回忆那场痛苦的经历。

说到强奸:她被两个人强奸过,第一个强奸自己的人,她并不清楚,可要说恨,连羽更恨那个毁了她清白的人。

但这样的苦楚她能说出来吗?不能,如果可以,她想把这个秘密隐藏一生。

霍律师眯起了眼睛再次将自己的问题重申了一次,但小女孩充耳未来闻,只是表情僵硬的坐在那儿。

又过了几分钟,男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腕表:他很忙,10点左右还有个案子要谈。

连俊此时也有些急了,他私下拍了拍女孩的小手,鼓励着她继续,但连羽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人麻木的很。

此时霍律师突然站了起来,对连俊说道:“你们先谈谈,我去趟洗手间。”

霍律师觉得此时,家人的开导,对小女孩来说最有用,他选择暂时避开,同时心里咒骂着陈林:这么个小案子,值得他浪费时间嘛!

会议室的门关上后,连俊一把拉过女孩的双手,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小羽,你怎么了?律师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连俊的声音带着怒意,微微大着嗓门,质问着。

连羽撇了撇嘴,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抬头的刹那,泪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好难受,心里就像有什么堵着似,郁闷的要命。

连俊看着妹妹哭了,也是一愣,心里微微自责着,他手忙脚乱的抽出放在桌子上的面巾纸,给女孩擦拭着泪水。

“小羽,你,你别哭。”连俊心里也不好受,他柔声安慰着女孩。

“哥,我们回去吧,我不想说。”连羽觉得很羞耻。

连俊听她又要退缩,柔软的心,再次变得冷硬起来,他紧绷着脸,目光沉下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怕什么?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世界上的坏人会更多,薛进不进监狱,还会有更多人受害。”连俊说的义正言辞。

但连羽并不想听,她拼命的摇着头。

“哥,呜呜……你,你想所有……所有人,都不知道……知道我……我的事吗?”连羽觉得诉说那件事,就像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那儿。

她的自尊受不了。

“小羽,别,别担心好吗?只有律师知道,上了法庭,我们也不允许别人旁听,到时候只有法官知道,法官是不会看不起你的,他很公正。”连俊竭力劝说着。

连羽还是摇头,她泪流满脸的嚷嚷道:“你,你骗人,骗人。”

连俊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放弃,但想想又十分不甘心,只差一步,只要妹妹肯说,他们就能把薛进送进监狱。

连俊觉得事实确凿,薛进跑不了,再来还有陈林帮他,所以连俊不想放弃。

“小羽,听话,听话好吗?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哥哥,你一定要鼓起勇气,说出真相,绝对不能放过那个坏人。”连俊愤恨的说道。

连羽的眼泪仍旧没有停,情绪仍十分激动。

“好妹妹,哥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只要这件事儿过了,我答应你,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好吗?”连俊觉得自己很残忍,但却鬼使神差的坚持着。

他清楚这件事对妹妹的打击很大,年幼的她承受不住,但他不想放弃。

自己已经被陈林欺负了去,无论如何也要为妹妹讨回公道,否则自己的‘牺牲’,不是没有多大意义了吗?

连俊脑子只剩下一弦──要让薛进吃牢饭。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时候对自己那么照顾,原来是早有预谋,为的只是霸占自己的妹妹,如此险的小人,如果自己不给他些教训,连俊觉得他对不起全天下的。

哥俩在会议室内,呆了很久,连俊说了很多话,多得他口干舌燥,末了,小女孩终于止住了泪水。

连羽发泄过后,反而没那么伤心了,她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哥,我试试吧。”

连羽觉得自己面前有个‘坎’,她很难跃过去,但哥哥在逼她,她自己也在逼自己,但无乱如何,事情在继续。

她甚至怀疑,弄不好自己会死掉,至于为什么死──因为心底深处那不愿面对的暗。

连俊出门再找霍律师时,他已经不见了,问了一个人,才知道霍律师正在接待另外一位当事人。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11点,他又等了半个小时,霍律师才走出那间办公室。

见了他,男人丝毫不吃惊,询问了小女孩的情况,听他说,妹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可以接受询问时,男人微微一笑。

“你们先去吃饭,下午1点再来找我。”霍律师也要午休。

象他们这样人,金钱和休息同样重要:毕竟金是挣不完的,休息的时间有限。

连俊有些不好意思,邀请对方一起共进午餐,霍律师摇了摇头,推说中午有应酬,委婉的谢绝了。

连俊见他真的不想接受自己的好意,便也不勉强,道了谢,便回到了会议室。

小女孩呆呆的坐在那儿,看着房间内不知名的某一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声,好似受到了惊吓,猛的回头瞪大了眼睛。

青年心头一颤,满眼的愧疚与怜惜。

他走到女孩跟前,了她的长发:“小羽,律师让我们下午再过来,先去吃饭好吗,你想吃什么?”

连羽摇了摇头,食物变得没什么意义。

连俊轻声叹了口气,拉着女孩的小手走了出去。

他们在律师所的旁边,找了家装潢不错的餐厅。

几个人进门后,服务生还以为该安排在一桌,没想到他们却分成了两拨。

连俊兄妹选了靠窗的位置,而他们的旁边则是保镖们坐的位子。

服务生觉得他们这些人很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两桌人分别点完单,也不做交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陈林打来了电话,询问事情的进展,连俊如实答了,陈林没说什么,只叮嘱连俊别将女孩逼得太急了。

连俊点了点头,说是自有分寸。

放下电话后,连俊闷头继续吃饭,其间两人一直沉默着。

下午一点,连俊和妹妹再次返回了律师事务所,霍律师已经等在了先前那个会议室。

这次询问进行的也并不顺利,连羽诉说的案发经过,时断时续,总在关键时刻,含糊其辞。

霍律师时常得停笔,等待连俊给小女孩做思想工作。

终于在3个小时后,几百字的询问笔录才勉强完成──霍律师此刻的脸色,已经泛着青绿。

名牌大律师,总有些脾气。

连俊觉得很不好意思,上前不住的道谢,同时问了问,案件有几分把握。

霍律师生气归生气,但对于陈林交代自己的事情不敢怠慢。

“等我们进一步搜集好证据,才能做判断,不过就目前的情形估量,胜诉的把握很大。”

连俊面带喜色:“几成把握?”

“八成。”霍律师十分自信的说道。

名牌大律师,并不是空来风,他的胜诉率很高,高到其他人望尘莫及。

这个强奸案,并不复杂,只要稍稍用心,就可以很快结案,毕竟事实是最有力的证据──

100 强奸罪

天刚蒙蒙亮,薛进便早早起床。

连羽一直没有消息,这让他十分担心,晚上失眠的厉害,往往夜间只睡四,五个小时,而且偶尔还会被噩梦惊醒。

洗涮完毕,男人开始自己做早餐。

自从那天两个人吵架后,家里只剩下他自己,白思思带着孩子去娘家住了。

薛进昨天给女人打电话,委婉的道了歉,并希望对方能回家来,但白思思正在气头上,并未搭理他。

薛进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连羽的下落──她是生,是死,但白思思正在气头上,到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

想到这儿,薛进忍不住怒骂中国的警察办事效率低下,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他自己做了鲜榨豆浆和煎蛋,配上冰箱里剩下的小馒头,站在厨房里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家里没多少人气,他也懒得放桌子。

草草的吃完早餐,男人将餐具洗刷干净,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薛进坐在茶几旁,拿起了今天早晨投递员送来的报纸,心不在焉的读了起来──先看了时事新闻,又阅读了百姓生活。

二十分后,薛进放下了报纸,整理好自己的公事包准备上班。

眼看着要春节了,厅里的事儿,也忙的差不多了,即使有什么要办的,都是小CASE,交给手底下的人处理就好。

薛进在玄关处换下拖鞋,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车钥匙,正在此时,门外骤然想起了敲门声。

男人微怔,脸上有些不悦:大清早的能是谁呢?

薛进家的水电费都是按年存缴的,所以那些闲人,一般不会上门来打扰──薛进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

薛进不禁微微吃惊:门外站了三个男人,一身公检法的制服。

薛进低下头来仔细的想了想,终究是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找上门来──如果说自己犯了公事儿,那么内部人会有些知会。

可现在他没有听闻任何风声,若是秘密调查他……薛进摇了摇头,他自认没犯什么大错,司法部门不会如此谨慎。

这是不是一个误会,对方找错了人?亦或是白思思出了什么问题?

薛进怀着满腹的疑问,将门打开。

对面的几个人一见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翻,为首的一个男人直接问道:“你是薛进吗?”

薛进心中一惊,是来找他的,尽管有些不安,但仍点了点头:“我就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在不知道事情缘由时,薛进很客气。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腋下夹着的公事包里抽出一张白纸,遂展开在薛进的面前:那上面赫然印着拘留证几个黑色大字。

薛进心口一跳,对拘留证的内容一扫而过,只注意了拘役审查的对象──确实是他。

“请薛先生,跟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吧。”说着那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手铐,就要往薛进的手腕处招呼。

薛进对那东西太熟悉了,他掌管监狱时,里面的犯人经常戴这玩意儿,没想到,今天他也有如此待遇。

“等等!”薛进喝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要看看你们的证件。”

为首的男人满脸麻木,也不废话,又从上衣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本本,那上面警徽十分醒目。

他利落的将自己的警官证打开,让薛进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还有什么问题吗?”见薛进瞧得差不多了,男人将证件收了回去。

薛进咽了咽口水,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尽管自认没什么大罪,但人家警察找上门来,不会没理由。

“有,我可以给老婆,孩子,打电话交代一声吗?”

警官点了点头:“给你五分钟时间。”

“谢谢。”薛进说着,将门再次关上,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合情理,警官察觉出自己的疏忽。

本想再次叫门,但一想楼层不低,对方也逃不出去,更何况下面警车里还有自己人留守,也就稍稍放心。

薛进关上门后,转身进了卧室。

他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司法局的老李,那边响了很久才有回音。

“李局,我是薛进,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薛进客气的开口。

“薛进呀,没事儿,我正在开车。”老李比薛进大很多,所以对他的称呼比较随意,此刻他正在去上班的路上。

“李局,我家来了几个公检人员,他们要带我走。”薛进一手捏着电话来到窗前,面上带着微笑,男人有预谋张开了双臂,往下看了看──下面有辆警车。

“啊……”老宋很吃惊的样子。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他们是哪个部门的?哪个派出所的?”老李知道这事儿可大可小,连忙将车停到了路边,认真的讲电话。

“我刚才也没注意。”薛进方才紧张,将最重要的信息遗落了。

“没关系,我等会打电话去查查。”老李没等他主动开口,就热情的想要帮忙──毕竟他同薛进的岳父关系很好。

“那,谢谢了。”薛进道了谢,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你听到什么消息没?”

这才是薛进最关心的。

“没有呀。”老李手扶着车窗,大声的讲着话:早晨上班的人很多,车辆自然不少,噪音很大。

“你没问清楚吗?这个对方应该告诉你的。”老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薛进是头一次被拘传,所以本不熟悉司法那一套,只记得问他们要证件。

薛进此刻也是满头雾水,有些乱了方寸,不禁开始自责起来,在自责的同时,他也稍稍冷静下来。

“我没问,要不要现在去问清楚?”薛进硬着头皮说道。

老李沉吟了半晌,摇了摇头:“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去办,中午我去接你,到时候见面在详谈。”

老李虽然不知道薛进究竟犯了什么事儿,但只要不太严重,那么他都有办法,将人担保出来。

打完了电话,薛进犹豫着要不要通知白思思,可转念一想,如果只是小事儿,虚惊一场的话,还是不要惊动她和岳父才好。

他还是先走着看,要是实在不行,岳父也不会看着他受难,而袖手旁观。

正当他打定主意时,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薛进连忙将手机收起,赶了过去──紧接着,一双明晃晃的手铐,正在等着他。

警车的配置一般,但胜在宽敞,但纵是如此,谁也不想坐上这车。

薛进在后排落座后,左右分别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将薛进夹在中间,俨然他是个犯人,怕他逃走。

车子启动后,呜啊的警笛声分外刺耳,一路上引来关注无数。

薛进忐忑的坐在车里,觉得一切都象做梦:连羽不知去向,而他又不明不白的要被带走审讯。

想到这儿,薛进又忆起放才同老李的谈话。

他转过头来,看向身侧的警官:“同志,我犯了什么罪?”

那男人用眼角扫了他一眼,目光带了鄙夷:“你不知道吗?拘留证上写的很清楚──强奸幼女罪。”

薛进异常惊诧: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被捕。

强奸幼女?他只干过一个幼女,那就是连羽?想到这,薛进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连羽不是被坏人劫走,而是……小女孩自己绝对不会去告她,她不懂这些,那么是谁在帮她对付自己呢?

如果不是亲近的人,恐怕连羽不会那么信任的跟他走。

薛进目光随即深沉起来:小女孩在A市本没有什么亲戚和朋友,跟她有关系的一个是哥哥连俊,另一个则是陈朝阳。

连俊现在在服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那么是陈朝阳吗?

想着小女孩胆大的,不顾自己的威胁去投靠别人,薛进既生气又觉得不可思议,连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主张了?

难道平时的她温顺乖巧都是装的?她在等待一个时机,彻底打倒自己,是他疏忽了吗?

薛进怒火中烧,为了连羽的背叛,但一时也拿不准,到底哪里出了错,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但问题的确来了,他此刻就在警车上……。

警车在XX路的派出所停了下来。

强奸幼女,并不是很光彩的罪行,而且有些令人发指,所以车上警灿谠薛进并没太客气;警车刚刚停好,就被人推搡着下了车。

薛进被带到了问询室,在桌子的一端坐好,接着房门打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两人穿着便装。

对方坐下后,那个女的摊开本子,准备做记录,而那个男人开口问话,先是问了薛进的个人情况,而后直奔主题。

薛进知道这个罪名自己不能认,一旦认了,自己就要进监狱,所以警察的询问,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薛进一问三不知,只推说要等律师来了再说。

男警官有些恼怒,拍着桌子大声吆喝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等我们作实了这个案子,没你好果子吃。”

薛进懒懒的抬起眼皮,不看他。

“快回答问题,谁准你东张西望?!”说着警察就想动手。

警察在审讯犯人时,往往会动手,对于那些死扛的犯人,有时候不光要找心理突破口,适当的肢体教训也必要。

薛进看他凶神恶煞走了过来,脸色一沉,坐在椅子上郁的盯着他看,那黑黑的炯光中,带了几分不屑和傲气。

“我也在政府工作,没见过哪个吃皇粮象你这么凶,你打算屈打成招吗?”薛进冷冷的质问着。

对方愣了一下,对政府两个字尤为敏感。

刚刚卷起的袖子,此刻看上去有些滑稽:衬衫的质地不很好,褶皱很多,袖口处有些污渍,不知道他几天没换衣服了。

男警官有些尴尬,他本来准备动手,把薛进梳得光亮的头型打散,但眼下,却生了忌惮。

现在社会乱得很,谁知道这条船靠在哪个码头上。

男人讪讪的看了薛进一眼,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一时间室内陷入了寂静。

薛进知道象他这样的拘役是暂时的,只能二十四小时,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心神,等待老李接自己。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老李。

接到薛进的电话后,老李找了自己公安口的朋友,经过一翻查找,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薛进被人告了强奸幼女罪,现在拘役在XX派出所。

老李又给公安局长去了电话,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当然并没说的过于清楚,对方也是外场人,自然不会多问,只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公安局长,怎么跟XX派出所的人交代的,老李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到了这里,对方很热切的接待了。

“薛厅长,是吧,我XX,这里的所长,您没事吧?”所长进来,先问候了薛进。

薛进的目光睨了男警官一下,并没说什么。

所长见此,立刻明白过来,他赶忙走到男警官面前,厉声喝问道:“笔录做完了吗?”

对方暗暗心惊,厅长吗?看来自己惹了大人物,连忙对所长点头哈腰:“呃,呃,我们正在做。”

的确没做完,因为薛进什么都不肯说。

“废物,给我看看。”所长拿了询问笔录瞧了瞧。

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笔录却是做的不够周全,但这又如何,改天再继续吧,先让人家吃饭。

所长对薛进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老李。

“李局,薛厅长,您看,是不是下午或者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再做笔录?”所长也有他的职责,这样已经很通融了。

老李点了点头,没有异议,而薛进也站起了身。

自始至终,老李没说话,但他那站儿自有他的范儿,待几人往出走时,所长忍不住想要讨好老李,极力邀请他们吃饭,但李局也不是一般人,小喽罗的好意,他并不领情。

出了派出所,薛进上了老李的车,屁股刚刚坐实在椅子上,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李局,这事儿,您暂时先不要惊动我岳父。”

对方了然的点了点头──这种罗烂,白奇知道了肯定要暴跳如雷。

101-105

101 痴心妄想

“小薛,我好久没吃四川菜了,今天水煮鱼怎么样?”老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薛进。

薛进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景致,听到他的话,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什么都行,您看着办吧。”

老李看出他情绪不高,忍不住调侃了一句:“怎么?没心情吃饭。”

薛进还是笑,这次显然带出了苦涩──明知道他现在烦闷,还拿话挖苦自己。

老李咧开嘴角,从后视镜里又瞥了他一眼:“小薛啊,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呆会我跟你详谈。”

接着两个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老李将车停在一处官菜馆。

两人下车后,直接走了进去──外面装修一般,里面却别有洞天:宽敞的大厅,豪华的装潢,以及身着唐服的美丽侍女。

为什么这里的女服务员穿唐装呢?唐装很暴露,看看那高耸入云的雪白脯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弄的,总之那两只白兔,丰满浑圆,好似下一刻就要从衣里跳脱出来。

老李目光从接待员的脸上转移到她的前,而后又才正视她的话。

“没有定位,现在有包房吗?”老李做官做久了,身上自然带了官气──大方自信而又傲慢。

“先生您稍等,我去帮您看看。”说着面带微笑的送了一记桃花眼,转身扭着娉婷细腰款款而去。

老李不禁啧啧舌──暗想,这女孩很风骚,有戏。

相对于老李的自在洒脱,薛进却没有半分欣赏美女的雅兴──强奸幼女,听上去耸人听闻。

连他自己都被这罪名吓了一跳。

如果不幸折进去?想想监狱的生活──薛进浑身微寒:这世上,无论什么名流巨贾,都对那里忌惮三分。

而薛进呢,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没一会,接待员再次返回,眉开眼笑的看着老李:“先生,有空房,请跟我来。”

这样的女子,在这里见惯了太多人,大都很有身份,这也练就了她独到的眼光:什么人好结交她很清楚。

相对于俊雅的薛进而言,老李这样有些年纪的老男人更容易对付。

女子在繁华处呆久了,自然变得市侩起来──她们年轻,有很好的本钱,此时不利用,难道要等到人老珠黄吗?所以利益才是目的,爱情相对言反倒庸俗。

到了包房,老李从皮夹里拿了小费,随带着给了女孩一张名片。

对于这样的艳遇,男人很少拒绝,他们每天都很忙,忙什么呢:忙着吃喝玩乐,泡妞也是老李的工作范畴之内。

女孩接了名片,仔细的揣好,道谢的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老李一眼。

老李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女孩离去,直到她转过墙角,见不着身影,才慢悠悠的将门关上──别说,穿着唐装的美女,就是耐看,连背影都很美。

两人落座后,服务生拿着菜牌走了进来。

老李是这儿的常客,点了两样自己喜欢的菜,然后请薛进来选几样自己爱吃的东西。

薛进摇头想要推辞,但对方盛情难却,薛进只得从命──随意的点了两道菜,点完后才发觉,自己点的东西都是连羽喜欢吃的。

这又再次加深了他的不快。

小东西忘恩负义,自己时时惦念着她──薛进觉得自己中毒了。

他喜欢连羽是真的,责怪他也不假,但这种思念却也真真切切,他有多久没见她了?好似很久了,久得他有些心痛。

薛进心口一跳,心痛?他记不起何时有过这样的感觉。

薛进有些惶乱,他不想去碰触内心柔软的一块儿,他不住的跟自己强调,连羽只是个玩意儿。

就像娶白思思一样,只是成全自己事业的手段,而小东西则是满足自己内心欲望的玩物。

可这么想着,薛进顿生猥琐的感觉──那是一种连自己都看不起的龌龊。

就在薛进暗暗纠结之时,耳畔边传来了老李的问话:“小薛啊,想什么呢?还在想这个案子的事儿?”

薛进回过神来,淡然的点了点头。

“李局,我现在有麻烦了,您可要帮我啊。”薛进面上带了几分恭维。

老李没说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

而后他从衣兜里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两,将其中一递给薛进,接着掏出打火机,两人分别将烟卷点燃。

一时间,包房里烟雾升腾,老李转身将窗子推开──包房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但这样‘密闭’的空间不通风,呆久了,烟气会越聚越多。

老李再次落座后,才开始同薛进商量正事儿。

“其实这个案子没什么大不了。”老李说话间,不忘吞云吐雾,一派悠然。

薛进专心致志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也知道,法律上讲求的证据。”说到这,老李促狭一笑,话锋一转:“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做过什么,我就不问了。”

薛进现在心中焦急──强奸罪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跟我卖关子。

“您继续说!”薛进尴尬一笑,给老李蓄满茶水。

“俗话说得好,抓奸抓双,强奸嘛,不光要听当事人的说辞,最重要的人证,物证都很关键。”说到这里,老李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开始娓娓道来。

这世上,每天都有罪案出现,强奸案并不少数──毕竟人有最丑恶龌龊的一面。

那么多的强奸案,侦破的几率并不高,有一个症结点很难攻克,那就是证据:最有力的证据便。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两方都各执一词,那么案子多会庭外和解或者不了了之。

那为什么有些强奸案在没有直接证据时,很容易告破了呢?这就看公安部门的力度了。

国家每年花费很多食粮,供养警察,他们自然拥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有些案子不破不了──比如那些特别重大案件,上面给的压力大,破案的几率很高。

而强奸案呢?罪犯本就心虚,加上心里素质不高,在警察的一连串手段下来──其中包括虚诈,威胁和恐吓,当然还有体折磨,很多人扛不住,直接交代。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没有十分有力的证据,警察也能结案。

薛进听了他的一连串解释,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下来,他面上带了些喜色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只要不认罪,就可以了。”

老李点了点头:“咱们内部有人,局子里的人不会为难你。”

谈话到这时,外面的服务生敲门走了进来,他们所点的菜已经做好了──不愧是大饭店,那金灿灿的鱼虾,看上去很有食欲。

本来两人要的是啤酒,如今薛进心情一好,直接点了瓶五粮。

酒上来后,薛进热情的帮老李倒满,遂举起酒杯,先敬了几口:五粮不比寻常酒,喝多了上头。

“李局,看来我是找对了人,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我薛进的地方您不必客气,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定效犬马之劳。”薛进满脸的真诚,说着又干了几口白酒。

老李在场面上应酬多了,他的胃不太好,勉强又跟着喝了几口,然后开始摇头摆手。

“小薛啊,我跟你岳父什么关系啊,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你还我跟客气什么?”老李笑眯眯的看着薛进。

“咱今天先留着点量,等你这事儿完全过去了,咱再好好喝一顿怎么样?”

薛进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急于敬酒,大手广阔一伸,做了‘请’的动作:“那好,您先吃菜,吃菜。”说着热情的给他夹了一只龙虾。

老李满脸堆笑,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而薛进呢,刚刚毫无食欲的胃,也瞬间膨胀不少。

一顿饭,两人吃了一个半小时,期间也商量了一些案子的其他细节:找什么人,送什么东西。

当然他们没有忘记录口供这茬。

老李的意见是,请官家的大律师,来办这个案子,薛进的口供,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要斟酌,对方能掌握好分寸。

薛进自己老李内行,所以一切都听他的。

末了,老李还叮嘱了薛进一席话:打官司不是上上之选,如果薛进有办法的话,可以试着同原告人,庭外和解。

薛进听他这么说,觉得十分有道理,暗暗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薛进并不想把事情扩大,如果真上了法庭,多少会有些影响;如果能庭外和解,那么这事儿,就有隐瞒掉的希望,更重要的是──他还惦念着连羽,他并不想失去她。

此时,薛进还存有‘破镜重圆’的心思。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薛进虽然身家自诩‘纯白’,但在这‘纯白’中,又交织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网,这其间又有多少涉灰的人,就不得而知。

薛进通过的门路,辗转的查到了连羽的住处,而与此同时,薛进也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连俊,他很惊讶,连俊居然出来了。

连俊兄妹两如今都住在陈林的别墅里,这让薛进又诧异起来。

他当初算计连俊,让他被陈林欺辱,没想到如今二人却好的住在了一起,而陈林也帮着连俊出头对付自己。

薛进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的‘好心’办了坏事。

可明明自己暗中安了人手,让他注意连俊的动态,为什么他从劳改农场出来,自己却一丁点的消息也没得到呢?

想到这,薛进气愤的拨通了那个人电话。

对方接到他的来电很吃惊,听出他质问的事儿,更是大呼冤枉:在连俊出狱时,他一直给薛进打电话,但对方的手机偏偏无法接通。

薛进猛然间想了起来,那时候他应该在国外。

厅里组织出国考察,实际上,纯属玩乐,既然玩乐,谁还管公事,所以为了避免被闲杂人等打扰,一并将手机关了。

薛进暗暗有些懊恼,但连俊已经出来了,他没办法将他再送进去,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薛进挂了电话后,心理明白,这事儿比较难办── 一切的关键在连俊,如果连俊不同意撤诉的话,自己也只能跟他‘硬碰硬’了。

而连俊会让步吗?

这个很难说,毕竟连羽是他的妹妹,而自己对他的‘特别关照’,不清楚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薛进不能直接上门找连俊兄妹两。

他通过人找到了陈林的哥哥,说了不少好话,然后让对方替自己将意图转达给陈林──那么,连俊自然也会知道。

陈林的哥哥很吃惊,弟弟暗地里所做的事儿。

他对连俊并不是一无所知──那是弟弟的情人,但是没想到弟弟居然帮助他到如此地步。

陈林的哥哥有些生气,找了弟弟过来谈话,陈林也是强脾气,但对哥哥十分尊敬。

听闻对方想要自己别手连俊兄妹的事儿,陈林做出很无辜的样子:他只是帮连俊请了律师,其他的,他什么都没做。

陈林哥哥暗斥他,律师都不该用‘自家’的。

陈林了鼻子没吭气。

哥哥又是一顿淳淳教导:薛进也不是普通人,这事儿让他到此为止。

陈林点头答应下来──但律师不能换。

陈林哥哥见他如此固执,尽管生气,但也没有再打动肝火,只让陈林劝说连俊放弃诉讼,至于赔偿吗?一切好商量。

陈林拍了拍沙发站起了身,跟哥哥告辞。

陈林回到住处,委婉的将薛进的意思,转达给连俊,如果连俊愿意放弃,那么条件很优厚。

连俊越听越不是滋味,他敏感的体味出了陈林的意思──他希望他能撤诉。

其实这是陈林心中所想,他答应连俊的事儿,他‘尽力而为’,至于结果怎么样,他并不太关心,只是如果这事儿能不了了之,他也十分乐意。

毕竟薛进身份在那摆着,而且人家在监狱里确实很照顾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得到连俊这个‘宠物’。

想到这里,不禁联想到了连俊的妙处,目光也变得炙热起来。

连俊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承受他的欲望,气的脸色大变,在咒骂薛进的同时,也告诉陈林,今天别碰他──他和薛进都是痴心妄想。

陈林见情人真是动怒了,也不急于一时,悻悻然的放弃了,转而去找其他情人舒解欲火。

薛进呢,薛进更别想他会撤诉。

连俊并不知道那边所做的准备,满心等待开庭的日子,可他能如愿吗?

102 开庭

陈林失踪了,他一连几天都在外面游荡,连俊也没给他打电话──不在好,他也落得清静。

马上要到春节,这案子不想拖在年后处理,所以霍律师通过关系,想把这个案子早早完结。

在走关系时,霍律师通过内部人员,拿到了薛进的询问笔录,看过之后,原本必胜的信心有所动摇。

薛进虽然承认认识连羽,但声称并未同她发生不正当关系──他只是看小女孩可怜,给她安置了临时的住处。至于小女孩的说辞,都是无中生有。

霍律师拿着笔录,面色凝重起来,他连忙拿起电话,给派出所的朋友拨了过去──霍律师有些生气,这完全和事实不符,警察是怎么审案的,审到这个程度就完了?

男人对连羽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连俊兄妹俩的悲伤都不假,尤其是14岁的小女孩,更不会刻意撒谎。

对方听了霍律师的质问,表示很无奈──这个案子他问过了,薛进不是普通人,上面有很硬的后台,所以他们对人家很客气。

薛进到派出所正式录口供那天,他们所长亲自记录,并且好茶好烟的伺候着──这么优厚的招待犯罪嫌疑人,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所以这个案子只能如此。

对方一再的表示抱歉,毕竟他收受人家的贿赂,但这件事儿,他也只能据实以告,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霍律师不想听他唠叨,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他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这毕竟是陈林交代他亲自督办的案子,现在出了些问题,他有必要跟他沟通。

于是从通讯录里翻出了陈林的手机号码──他牛的一串数字,除了8就9。

铃音响了很久,那边终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喂,哪位?”

陈林此时正躺在宾馆的大床上,身旁一位美女不着寸缕的依偎在身旁──女孩年龄不大,经过一夜的厮混,脸上的妆化了大半,露出蜡黄的笑脸看上去有些病态,这是长期泡夜店的后遗症。

“陈兄,您好,我是霍律师。”男人笑模笑样的打着招呼。

“哦,是你呀,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陈林口气有些不悦──他昨天跟朋友去泡吧,玩到很晚,当然艳遇匪浅。

想到艳遇,陈林回过头来,准备亲一口身边的女人──她昨天很热情,伺候得自己很舒服。

可一扭头对上对方的小花脸,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美女变成丑小鸭了。

怪不得人说,跟化浓妆的女人上床,就像是赌石,赔钱的几率很大:上床之前,男人觉得自己占便宜,上床之后,第二天早上,就变成她占便宜了。

陈林心生厌恶,用手推了推睡得迷迷糊糊,主动靠过来的主人。,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在酒吧时,还跟我装纯情。

这一刻,陈林想到了连俊: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最主要的是皮肤够好,上去就象上等的丝绸。

霍律师并不知道陈林这边的情况,听他说早,不禁讪笑了两声:“陈兄,还早呢,这马上就要吃中饭了。”

陈林舔了舔嘴角,觉得有些口干:原来这个时候了,是该起床了。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拽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没镅睡衣,胡乱的披上,来到窗前,唰的一声将挡光的黑布拉开。

“你找我有事吗?”陈林又问了一次。

冬日的暖阳,瞬间倾泻在室内──陈林高大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显得更加修长结实。

“是有点事,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霍律师很客气的邀请他。过完年后,他们公司又要开始忙碌,其中最重要的一单,就是和陈氏财团续约。

所以霍律师想跟陈林走近些,以后的生意也就方便点,毕竟陈林也是陈氏的大股东。

陈林手拿着电话,走向客厅,准备去拿烟──昨天晚上抽了一盒,现在床头柜上的已经空了。

“吃饭就不必了,我下午还有事儿,有什么现在说吧。”陈林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猫叫’。

“亲爱的──”女孩被眼光刺痛了眼睛,只好不情愿的醒来。

陈林微微侧目:昨天她在床上,这么叫自己的时候,他还十分享受,现在听起来很是刺耳。

陈林忍不住挖了挖耳朵,随即转过身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孩刚刚清醒,有些迷糊,刚刚才发现陈林在打电话,连忙拉高被子,知趣的闭了嘴──不过,女孩对陈林的床上工夫很满意。

在酒吧时,女孩见陈林长的有些凶相,一时间不愿意搭理,但经过了一夜,女孩对他已经完全改观。

女孩并不是小姐,家境富裕喜欢玩儿,一夜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要看上眼,玩玩无所谓爽快,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现在贞算什么?早就没有贞洁烈妇了,她决定以后要跟陈林长联系。

陈林并没有将女孩放在心上,他转身来到客厅,从桌子上拿起烟卷,侧头听着手机那边的话音。

时不时的‘嗯’,‘啊’作答。

霍律师把连羽的案子,所遇到的困难跟陈林说了一遍,见对方没表态,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追问道:“陈兄,你看?”

霍律师按年龄来说,应该比陈林大,但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敬他为兄,应该比陈林大,对此陈林毫无意见:他走到哪,都受人追捧,更有甚者,会叫他陈爷。

陈爷,陈爷,听上去有些老,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代表他身份地位高。

陈林想了想哥哥的那次谈话,又想了想连俊,几乎不用权衡,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

他嘴里叼着烟嘴,漫不经心的吞云吐雾,淡然的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你看着办。”

霍律师微微有些不解:你看着办?

“这,那我就按着程序办了,可能事情的结果不能让您满意。”霍律师继续试探着。

其实这件事儿,并不是全无希望,霍律师手上的证据虽然不足,但可以继续追加,只要花费足够的财力,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陈林点了点头:“无所谓,你尽力就行。”

说完这话,陈林将手机的通信切断,了自己的肚子:昨天耗费太多力,现在有些饿了。

不过在吃饭之前,他要先将床上的女人弄走。

陈林转身又回到卧室,从沙发处拿了自己的外衣,翻出钱包:从一沓纸币中,捻出十几张,顺手放在了女孩的面前。

“宝贝,快起床吧,马上中午了。”陈林笑咪咪的说着。

同时心中一阵做呕:女孩好像揉眼睛了吧?那眼睛周伟黑黑的,晕得不成样子,说象熊猫是好听的,更象鬼儿。

是的,像鬼──面容憔悴,两眼无神,好像老了很多。

女孩看了看钱,霎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带了愠色:他把自己当什么?小姐吗?

看出了女孩的不悦,陈林也不想大‘清早’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体贴的将钱又拿了起来,折叠得四四方方。

拉过女孩的小手,将钱放在她的手心里:“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有事儿,中午呢,你自己随便吃点,然后打车回去好好休息,中午呢,等我CALL你。”

说着,陈林从床头柜上的便签上,撕下一张递给女孩儿。

“美女,把你的电话写下来吧!”陈林说着递上铅笔。

这家宾馆很豪华,这个房间档次也不低,但这纸和笔,只能说方便,跟高档本不搭边──连只圆珠笔,宾馆都舍不得买。

女孩的脸色缓和下来,娇嗔的夺过铅笔:人家都开口哄她了,再矫情就有些做作了。

她迅速的写下自己的号码和名字,然后将笔递给了陈林:“你的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林微微一怔,但马上反映过来:他没想到女孩会问他。

不是没有美女纠缠,只是那都入狱之前的事儿了,不过陈林终归是情场浪子,应付小女孩和小男生,十分在行。

陈林很爽快的接过铅笔,又撕下一张便签,飞快的写着什么──当然陈林写的名字是假的,电话号码更不会是真的。

女孩高高兴兴的拿过便签,看了一眼,然后走下床去,将其和纸钞收存在自己的钱包里。

“我去洗澡了。”说着女孩就往浴室走。

陈林脸色一变,随即说道:“我朋友马上要上来了,你先下去,让他见着你不太好。”

女孩嘟起小嘴,有些不快,但陈林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死皮赖脸的硬呆在这,只得有些不情愿的穿了衣服,匆匆走了。

陈林在她临出门时,有些不快,还故作不舍的拍了拍她的翘臀,惹来女孩一声尖叫。

──他偶尔也会扮演多情的男人,当然有时则有些暴力,但不管是他的那一面,陈林只凭自己高兴,率而为。

连俊兄妹两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等着开庭的日子。

相对于连羽的落落寡欢,连俊有些期待:他在等待一个结果,这是对坏人的审判;想着薛进进监狱,他就难掩亢奋。

转眼间,终于开庭了,双方对峙而坐──薛进的眼睛从进门后,总会有意无意的瞟向连羽,就算是辩驳时,也是如此。

他的目光中没有怨恨,只有浓浓的思念。

连羽一直低垂着头,不想看周围的人,她真想变成一个聋子,那么外界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可以装作不知情。

但事与愿违,法官也要问询自己,当再次回答敏感问题时,女孩下意识的看向了薛进。

两人的目光碰个正着,心下都一惊,不知怎的,连羽想哭:于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而下。

薛进猛的站了起来──他想要走过去。

但下一刻,看到连俊给小女孩递上纸巾,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律师让他尽量平静,做出疏远的姿态,但关键时刻,他仍做不到──他这是怎么了?

薛进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到一年的相处,已经让她们有了感情──这种感情,现在看不见,不着,甚至有些尴尬,但薛进能感觉得到。

“法官,对不起,我想去洗手间。”薛进突兀的举动,让人们纷纷侧目,他生硬的挤出这句话。

法官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庭时间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前,你怎么不把‘个人问题’解决好。

但终是妄开一面,应允了他的请求──休庭五分钟。

这个小曲过后,继续案件的审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质证的继续,连俊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薛进完全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而且几乎到了义正言辞的地步:他一直在强调,他是好心帮助连羽,他是被冤枉的,他才是受害者。

连羽也听不下去了,本来不肯正视男人,现在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而薛进呢,他则平静很多。

就那么坐在被告席上,偶尔望进连羽的目光,会微微有些不同──薛进方才已经出了丑,他告诫自己,要冷静。

末了,漫长的审理过程,终于走完了。

法官宣布休庭一个小时,而后开始宣判。

出了审判庭,漫长审理过程,大家决定出去走走──法院这个特殊的地方,本身就十分压抑。

薛进跟在连俊兄妹后面,一同出了大门,而后紧走了几步,上前挡住了兄妹的去路──连俊身侧的保镖,面色严正,带着警惕。

连俊愤恨的盯着薛进,冷冷的说道:“薛厅长,有事吗?”

连俊通过陈林,知道薛进高升了,身份高贵了许多,这句薛厅长,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薛进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连羽:“我想跟你们和解。”

连俊冷哼了一声,“和解?你想的美,我要你进监狱。”

薛进面无表情,他沉默了片刻,而后对连俊说道:“我并不想伤害你妹妹,一切都是误会。”

这误会,薛进自己都不相信,别说连俊。

可薛进想要争取:他并不想自己同连俊兄妹的关系太多僵硬。

连俊的右手狠狠的攥在一起:他很想打人,可想想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闹出事端。

“误会?法官会有个明断,你会为这个误会付出代价。”连俊斩钉截铁的说道,恨不能见薛进断成两截。

薛进看他愤怒的样子,又瞧了瞧低头一声不吭的连羽──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愿。

“那好吧,我等着。”薛进不亢不卑的回道。

──薛进知道案子的结果,但他想要和解,目的是给连羽的补偿,金钱方面的补偿,用意也在收买兄妹的人心,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有再次跟女孩接触的机会。

103 别墅野合上 [慎]

──本庭宣判,由于证据不足,被告人薛进无罪释放。

耳畔边法官的结语清晰有力,在场的人大都十分麻木,只有连俊兄妹惊异的愣在那里──两人坐在那儿,不动不动,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

宣判完毕,人们开始退堂。

霍律师面无表情的收拾着面前文件,而陈林坐在旁听席上悠然站起,经过薛进身边时,朝他点了点头。

薛进也示意着回了礼──他现在不适宜留在这里,哪赶快离开。

正在这时,连俊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霍律师的胳膊,神色有些激动的质问道:“你不说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吗?”

霍律师扬了扬眉头,毫不客气的想将他的手拨开,但连俊十分用力,他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但脸色十分难看,“我没说百分之百,打官司就是这样,有输有赢。”

连俊的眼睛在喷火,他心里堵得慌,想发泄又找不到通道──他心里明白,律师说的话有些道理。

陈林走了过来,见二人纠缠在一起,便伸手擒住连俊的手腕,随意掰了掰,对方只觉得手心一麻,力道也就放松下来。

连俊正在气头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林──目光中充满了怨恨。

他本以为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条件当中,包括这次讼诉的胜利,而陈林口口声声说着会帮自己,可帮到后来的结果呢?

显然,这都是青年的一厢情愿,而他对陈林的这种怨气,似乎带着偏颇,毕竟法院不是陈林家开的。

连俊受了委屈,他觉得陈林霸占自己,自己的一切要求也就天经地义,但陈林是什么人,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好人。

陈林很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情人,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算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便想要揽住对方的肩膀,亲密的给与他支撑。

连俊晃动着膀子,想也没想,拒绝了他的好意。

“算了,怎么能算了?”连俊面色青白,声音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那个畜生,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一句算了,就行吗?”

薛进刚刚走到门口,隐约听到了连俊的吼声,不禁皱了皱眉。

陈林没发火,而是很无奈的抱住双臂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你听到了,法官已经宣判了。”

连俊气哼哼的回道:“我要上诉,直到打赢为止。”

陈林冷冷一笑,眼神中带了轻蔑──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的下身板,上诉吗?你没有新的证据,结果还不一样。

连俊被他的目光刺的心下一痛:“你什么意思?”

陈林再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摊开双手,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没什么意思,只要你想,我支持你。”

连俊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生气,对方说的支持,他看不出什么诚意来,尽管他一直在做──陈林帮他请了律师。

想到这里,连俊把头一扭,拧着脖子说道:“我要换律师。”

陈林无所谓的笑了笑:“随便,随你高兴。”

连俊转念一想,很快打定了主意,他回过头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次,我要换全城最好律师,我一定要送薛进进监狱。”

陈林抿了抿嘴角,面上带了些纵容和宠溺,一把揽过连俊的肩膀,轻轻说道:“好,你说了算,但现在嘛,我们吃饭好吗?”

连俊这次并没反抗,虽然他没什么胃口,但妹妹呢?

想着连俊回过头来,他这时才发现连羽趴在冰凉桌子上,将头深深埋在臂弯中,肩膀有规律的抖动着。

连俊心口一跳,说不出的怜悯与内疚。

他连忙脱离陈林的束缚,来到女孩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小羽?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话,女孩终于哭出声来。

她对薛进满腹怨恨──他居然在法庭上,对自己做过的事,那么从容的否认;她对哥哥有些埋怨──为什么要打这场官司呢,如今自己丢了人不说,还落得被嘲笑的下场。

连羽心口憋闷,只想哭,越哭越伤心。

连俊又叫了几声,小女孩仍然不答,连俊有些急了,用力拉开小女孩的手臂,迫使她的小脸抬起。

──那是一张满是泪水的面庞,目光呆滞而空洞,毫无生气。

连俊有些心惊的看着妹妹,心中充满疼惜,同时又痛恨起世间的不公,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小羽,哥知道你受了委屈,别哭了,我们先去吃饭。”连俊眼眶发红,但仍然故作坚强。说着,他搀扶着小女孩坐直了身体,拿出面巾纸仔细帮她擦拭泪水。

陈林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里没什么太多想法,只觉得连俊十分幼稚,随即他拿出烟盒,想要抽一,但马上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禁烟牌。

陈林烟瘾不算大,但想抽了,必定要来上一,遂看了一眼兄妹两,说道:“我先去外面等你们。”说完后,男人转身离开了。

陈林抽完了两烟,兄妹两才从里面走出来,随即他注意到,连俊的眼球带着凌乱的血丝,眼泡微微肿起,似乎哭过了。

他略略觉出晦气: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陈林虽然喜欢男人,但并不喜欢太娘的男人,而一个喜欢哭的人,无论是男女,都会让人十分不悦。

几个人默默的上了车,一路开到了饭店。

陈林要了个包厢,他们进去后很快点好了菜,然后便开始用餐。

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陈林大快阡颐的吃着饭菜,而兄妹两一副苦瓜脸,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尤其是连羽,不停的用筷子戳弄着米粒,好似它跟自己有愁。

陈林抬头扫了他们几眼,暗自咒骂着──,这***谁死了;老子吃顿饭都不痛快。

陈林吃得差不多了,也没问二人如何,便径直结账走人。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花园别墅的门前,陈林让司机将车停在外面,自己有事,不进去了。

陈林见他要走,有些急了,他还有事跟他谈。

陈林四平八稳的坐在后排座儿上,静静的等着──这段时间,连俊不太高兴,他一直没碰他,今天又是这么个倒霉日子,对方更不肯让他上身。

陈林觉得自己喜欢连俊没错,但他也要顾及自己的感受,他是男人,他也有需要,再者他养他,也不是毫无条件,让他开心,那是对方的本分。

现在可好,显然他才是看人脸色的那个。

所以陈林有些冷淡的扫了一眼,漠然的说道:“你说吧。”

陈林不是不能对他对,只是现在他真没那个兴致:他现在强迫连俊,他那张脸上的苦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来。

他可不愿意经常面对一张臭脸。

陈林现在不比监狱里,在那儿的时候,陈林对连俊紧咬不放,毕竟里面顺眼的男人少;可如今外面的男女众多,不缺花花韵事。

连俊也察觉出他的不对,犹豫着该不该开口──他对陈林存有忌惮,自己现在毕竟是有求于人。

陈林微微一笑:“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我能办的,一定帮你办。”

连俊吞咽着口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我想……想请你,帮我找最好的律师。”

这是连俊一直思考的问题,本想回到住处同陈林好好沟通,可没想到陈林不进家门了?!他这一走,是不是又要好几天?连俊想尽快把事情落实好。

陈林点了点头:“明天我的助理会过来,一切事情他会办好。”

陈林说得那个人,便是跟着他去丹麦的普通男人。虽然长得一般,但能力很强。

“谢谢你。”连俊见他情绪似乎真的不太好,也客气很多,其实这也是他示弱的一种表现。

陈林很随意的拍了拍他放在膝头的手,没想到连俊快速的将手挪开。

陈林的动作称不上过分亲密,但在连羽面前,他的神经绷的很紧,生怕连羽看出什么来。

男人的脸色沉下来,他本想礼遇而不失冷淡的安抚对方,可却讨了个没趣。

惹恼陈林的连俊,有些无所适从,他战战兢兢的从车上,飞快的逃了出来,待他们兄妹俩刚刚站稳,那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飞快的驶离,只留下一片微尘。

第二天,助理带了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过来,他们在客厅交谈一翻后,连俊去隔壁叫了连羽。

小女孩很不情愿的样子──其实,连羽是真真儿,有些厌恶,但她知道哥哥铁了心,想要整倒薛进,自己的拒绝无用的。

做笔录的过程,已经不象起初那么艰难,但仍然难受。

期间,律师请助理帮忙,把霍律师第一次打官司的卷宗拿了过来,他只简单扫了几眼,便皱起了眉头。

连俊似乎也有些紧张,在一旁问他怎么样?

对方放下案卷,撇了撇嘴:“坦白说,这个案子我没把握。”

律师认识霍律师,对方在律师界也算名人,他打输的官司,现在他来接手,在来之前就觉得有难度,但碍于人家给的酬金十分丰厚,所以才来。

连俊也跟着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律师先生,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吧?”

望着一脸期盼的连俊,律师沉默了半晌,将这个案子简单剖析一番,而后说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案件客观条件不足,我们胜诉很难。”

连俊脸色顿时颓废得几近苍白──他现在没事可做,每天想着打官司,律师的话,对他无疑又是次打击。

他痛苦握紧拳头,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难道真的不行吗”

律师站了起来,很专业的给与建议:“如果没有新的有力证据,这案子还是不要再次上诉,否则结果是一样的。”

律师临行前,一针见血的阐明了事实。

助理送律师走了后,跟着也告辞,一时间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兄妹两人。

夜幕黑了下来,别墅的客厅很空旷,尽管有两个人在,但悄无声息的空间内,仍惊的人的沉寂。

两人都好像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令人窒息的时空。

良久后,厨娘过来通知,晚饭做好了。

连俊郁郁寡欢的抬起头来,随口问了一句:“少爷,回来吃饭吗?”

厨娘摇了摇头,很是奇怪,这话为什么连俊要问自己──她知道的有限,如果少爷真回来,想要吃东西,无论何时,她都要做。

话出口后,连俊也觉出失态:也许是他不想面对压抑的饭桌吧,有陈林在,还能热闹些;也可能有些想他了。

连俊现在很脆弱,他需要人安慰和帮助,可那个人去了哪里呢?

“好了,我们马上过去。”说着连俊站了起来,他甩甩头,想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赶走。

两人来到餐厅,桌子上摆满了可口的食物,这在以前,两人想也不敢想──全是荤素搭配,大鱼大是主调。

落座后,厨娘又问他们要不要喝点什么?

连羽要了鲜榨的西瓜汁:连俊抬头看了看妹妹,对她这个习惯有些无语。

一顿饭吃下来,只用了短短七,八分钟。

饭后连羽趴在客厅的窗台前,望着外面的天空:一串串仗,直冲云霄,爆发出五彩斑斓的瑰丽烟火。

好有两,三天就到春节,很多人家都卖了鞭,他们提前发了烟花,来表示庆祝。

虽然城里的年味,没有乡下足,但毕竟是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春节,连羽此刻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嘴角带了淡淡的笑。

──小孩子都喜欢过年,过完年,小女孩就15岁了。

乡下的习俗就过了年才算大了一岁,不按具体的生日算,这跟国外的算法很不相同;而城里人究竟如何计算年龄,大概受了中西文化的影响,不近相同。

连俊本来在想心事,也被外面突兀的响声吸引了,他慢慢走到小女孩的身旁,看着天空发了一会呆。

他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还在,他们还算幸福的小孩儿。

现在呢?一瞬间连俊成熟了很多,他看了一眼微笑着的妹妹:经历了许多,她仍然笑的那么纯真。

“小羽,你喜欢的话,哥哥买给你呀?”连俊抚着她的秀发,轻声询问着。

连羽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放弃了。

她想问哥哥哪里来的钱?连羽的钱连俊不要,让她自己留着,那么这钱只能是陈林给的,这让她有些难过。

他们吃穿都是人家的,还拿人家钱,这真的很不好。

如果换成是朝阳哥哥呢?程朝阳跟连俊认识了好多年,开饭店那会儿,对方总要带些东西去看他们,连俊坚决不想要,可如今?

连羽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们兄妹两个凭什么花人家的钱,以后这种人情债怎么还?

连俊看她没说什么,转身上楼拿了一叠人民币出来,塞进小女孩的衣兜里,耐心的叮嘱着:“哥哥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到外面买,能行吗?”

其实买不买仗无所谓,只是连羽想要出去走走:一直呆在这栋空旷大房子里,十分不自在。

连羽接过了钱,无声无息的点了点头。

连俊给保镖甲打了个电话,让他好好看管小女孩。

就这样,连羽出门了,而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起来,如墨般浓浓的铺洒在广阔的天空──放眼望去,没有尽头,让人陡生几许绝望。

薛进不是第一次到这个小区来。

他将车停在对面的停车场,目光飘向陈林别墅的方向:明知道看不到什么,仍不死心的望着那边。

陈林的小区管理很严,外来车辆不能随便进入,他怕自己一旦来到那幢别墅的门前,会忍不住去按门铃,到时候肯定会有不愉快发生。

他想见见连羽,跟她说说话,至于要说什么,他也没什么概念。

他本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但他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小女孩身旁跟了个人,仔细看时却不是连俊。

薛进心中一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连羽和保镖,是打车走的,薛进一路尾随他们来到一家商场,薛进抬头看了看,居然是他们常去的那家。

他将车飞快的开进了地下停车场:春节临近,这里的生意很是火爆,找个停车位费了番工夫。

下车后,薛进小跑着进了商场,一头扎进人群中。

这里的人很多,手推的购物车,十分占空间,走动起来很不方便,但薛进还是很快发现连羽,更让他欣喜的是,保镖居然不在她身边。

是呀,一个小女孩在购物,身边一个孔武有力的黑社会跟在一旁,也不好看。

薛进谨慎的搜寻着那个男子的身影,发现在收银台附近;当连羽走进男子视线死角时,薛进大着步子,来到连羽面前。

──突如其来的相见,让小女孩很错愕;同时她近距离接触下发现,这些日子不见,薛进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肌肤没有一点光泽,眼框深陷,没有一丝光彩。

但连羽仍脸色难看着,急忙推动购物车,想要离去;薛进哪里肯放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时连羽下意识的看向收银台的方向,她想要求救,可货架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羽,你别走,我想跟你谈谈。”薛进面上不动声色,但握住小女孩的胳膊的大手,十分用力,生怕她跑掉。

“你干嘛,你抓疼我了。”连羽扭曲了小脸儿,轻声的斥责着,同时眼睛紧盯着薛进的大手。

薛进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松了力道。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说着薛进半强迫着,将小女孩带离了人群。

这个商场很大,功能区众多,其中有游乐场、电影院,还有餐厅和水吧,而薛进带连羽来的地方,就是水吧。

连羽不想跟他走,但周围都是人,面矮的她只能保持沉默。

两人落座后,薛进点了鲜榨饮料两杯,而后目光火热的盯着小女孩看:黝黑的炯子,满是浓浓的情意。

薛进有些弄不清他对小女孩的情愫,只道有些心动,也许是不肯深究吧。

连羽被他看的十分不自在,扭过头去,不肯看他,薛进扯了一抹淡笑,幽幽的开口道:“小羽,你不在,叔叔很想你。”

小女孩就像没听到,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薛进受了冷落,但并不气馁,继续道:“你开学转学的事儿,都办好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那里读书。”

薛进给连羽联系了不错的中学,本想小女孩开学后,马上就过去,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连羽抿了抿嘴,仍然没吭气。

薛进有些沉不住气了,想要得到的人就在身边,而她们的心距离又那么远。

“小羽,对不起。”薛进知道有些事儿,是两个人的结,但除了抱歉,他又能怎么样呢?

连羽猛的抬起头来,愤然的看向他。

“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可以走了?”连羽不想听他的狡辩,现在这些都没意义了。

任薛进如何明,现在什么语言都很苍白,事实胜于一切。

连羽见他不语,很无奈而不舍的看着自己,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虽然小,但经历了这么多,也成熟了不少。半年多的相处,不说全然的夫妻模式,但至少也算同居。这多多少少,都会给她留下印记,而且是难以磨灭的。

“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到别墅来一趟,我把过去的一些东西还给你。”连羽不想留着那些过去的回忆。

小女孩都很幼稚,想得问题十分简单,往往有时候过于注重形式,这算是了结吗?起码之于连羽这样。

薛进觉得喉头一紧,干涩的说不出话来。他沉着脸,尽量压低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翌日,薛进没开车,穿得十分休闲。

经过门禁跟连羽核实,薛进很顺利的来到了陈林家的别墅。

由于别墅是联体的,左右两边各一幢,而兄妹两分居两侧,所以薛进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连俊的注意。

连羽并不是陈林看守的重要对象,所以连羽这边只有一个小弟留守。

那年轻人不大,并没有见过薛进,当打开门见到他时,也很随意的将人放了进来。

薛进道了谢,看着宽敞的别墅,不禁微微心动,他挣了那么多钱,以后也要买一幢享受享受,但眼前时机并未成熟,作为政府官员,低调是好事。

小女孩儿正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见他上来,便带人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连羽还小,经历的事儿有限,低调好事。小女孩儿正在二楼楼梯口等着,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薛进再怎么坏,也不能在这里欺负她。所以她没有丝毫的防范意识。

薛进是后进的门,他趁着小女孩去拿东西的档口,将房门锁死,然后若无其事的,直接坐到了床上。

连羽捧了个小盒子转过身来,看到对方碰了自己的床,不禁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走了过去,将小盒子递给他。

薛进将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他以前买给连羽的东西。

他这略略的扫了一眼,表情十分难看的将盒子放到一旁:“既然都带走了,为什么要还给我呢?我不想要。”

连羽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些东西,是别人帮忙收拾的,所以才会在这里。”停顿一下,继续道:“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只能扔掉。”

薛进面色平静,但眼神全是愤怒。

“既然送了你,你愿意怎么处置随你。”他的声音很冷,看着连羽的目光越发的沉。

小好女孩心下一惊,觉出了他的不善。

尽管暗暗安慰自己,对方不能拿自己怎么办,可仍是忍不住很快下了逐客令:“那好吧,话我都说完,现在你可以走了。”

薛进垂下眼帘,很快又抬起了视线,但明显目光柔和了许多,但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暧昧。

“小羽,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薛进说着将手伸进衣兜里。

连羽连连摇头:你怎么回事,自己都还东西给他了,他怎么还送。

下一刻,连羽只看到对方拿出了一个喷雾状的小瓶,在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轻的按了两下,一股怪味迎面扑来。

连羽觉得一阵眩晕,一头栽了下来。

薛进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体,眼中一亮,莹莹绿光闪现。

他打横将小女孩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眼睛一瞬也没离开过她的身体,薛进先是脱了外衣,而后是里面的毛衫,绒裤,最后只剩下贴身内裤。

连羽被那东西喷了以后,只觉得头疼欲裂,很快有了些意识,能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片刻后,女孩感觉到了床垫一沉,她极力想要清醒过来,但眼皮很重本睁不开,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流靠近脸侧。

熟悉的醇厚男人味袭来,他先亲了亲女孩的嘴唇──很轻很柔。

连羽在紧张不安,愤怒之余居然觉得有些舒服,接着他坚实的膛压了下来,连羽能感觉到他咚咚的心跳。

男人呼吸加深了,在女孩的唇瓣上逡巡了几圈后,试图用舌头撬开女孩的双唇。

连羽有些急了,她拼命想要阻止他,但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在心惊之余,连羽感觉出了异样。

她的胳膊能稍稍抬起。

薛进意识到了这一点,猖狂起来,一口含住了女孩的唇瓣,舌头也变得更为强悍,几下之后,两条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女孩的那条有些僵硬,男人的灵巧许多,就像一条滑腻的蛇。

薛进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他不停的吞咽着两人溢出的口水,同时有力的舌苔,大面积的去感受女孩舌头的软。

连羽痛苦微微晃着小脑袋,薛进的亲吻方式,让她有些窒息。

她经过了一番努力,终于将自己的小手搭在男人的臂弯上,但想要推开他几乎不可能──她的身体开始发热,浑身没什么力气。

这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连羽沉重的眼皮,也终于撬开了一丝缝隙──男人的面孔有些模糊。

她感觉对方正在解她的家居服。

陈林的别墅条件很好,尽管是冬天,但这里中央空调集中供热,室内的温度一般保持在25度左右。

薛进动作有些急迫,但越是着急,解开女孩衣扣的手却笨拙起来,末了男人有些不耐烦了,用力一扯,小女孩的衣襟完全敞开。

里面两座小山微微隆起,浑圆的房丰满了不少。

这是薛进一进门就想做的事儿,他觉得小女孩似乎又长成了许多,他是多么渴望想要探究,但他必须忍着。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他终于如愿了:现在小女孩就像祭品一样,等待他的采撷。

薛进自从丹麦回来,就没碰过女人。

连羽消失后,白思思也回了娘家,即使她现在回来了,薛进也不想碰她──前天,薛进去岳父家将人接了回来,过春节了,再有矛盾也要团圆,所以老人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一门心思的想要女儿回去。

大过年的在娘家猫着,成何体统。

所以现在薛进就像憋了好久没进食的野兽,看着女孩白花花的体,满目贪婪。

104 别墅野合中 [慎]

“你要干什么?”连羽脸色苍白,蠕动着双唇低声斥责。

她如蚊蚋般的细语,听在薛进的耳中,只觉得好笑,男人邪恶的扯起嘴角,嘿嘿一笑:“干什么?当然是想念你,过来跟你温存。”

说着,薛进抬起女孩的上半身,帮她除去上衣。

连羽浑身酸软,又惊又怒中,白玉般的上身,半裸在薛进面前──女孩的家居服里穿了件贴身的小背心,两条手臂完全光着。

薛进的目光集中在女孩小巧的部,浪荡地笑着──就连眼睛里都充满了欲望:连羽似乎真的可以在他的瞳炯中看见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你别碰我,我要喊了。”男人的手搂上了女孩纤细的腰肢,用指腹磨蹭着那里细嫩的肌肤,引得连羽浑身颤栗。

她的话细小无力,似乎没有威胁力。

薛进讥诮的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继续往上去,直到碰到对方衣的底边,才停留在哪儿──薛进不紧不慢的用手,沿着底边在肌肤上划着圈,随时有可能深入侵犯。

连羽很后悔,刚才的心大意,但这一切发生的太过意外。

薛进胆子太大了,大的吓人,刚刚赢了官司,就来住处欺负她,似乎很嚣张,嚣张的令人咬牙切齿。

尽管觉得徒劳,但连羽仍发出一声低呼求救。

她在希冀奇迹发生,外面的叔叔也许发觉不对劲,上来查看也说不定,但只叫了几声,便住了嘴。

女孩用尽全力,但她的声音仍然很小,听上去连自己都感到可怜。

连羽觉得有些自取其辱,只能不情愿的闭了嘴──她死死咬住贝齿,默默着忍受男人情色的触。

薛进见她别过头去,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心中颇不是滋味。

尽管如此,对方的一张小脸仍十分赏心悦目:一头黑发,经过刻意的打理,整齐不紊,全都梳在脑后,束成时下流行的包包头──薛进的女同事,很多人都是这个发型,看得多了,只觉得呆板,但连羽年纪轻,配了张鹅蛋的粉脸,着实清新可人。

薛进的目光雕琢着女孩的五官,感叹致的同时,也有些不满于她用侧脸对着自己。

“转过脸来!”薛进低声命令着。

连羽充耳不闻,只当自己现在毫无知觉,是个傀儡娃娃,但她的这点小伎俩,薛进完全不在意。

“真不听话。”说着,男人用大手将小女孩的脑袋扳正,迫使她正脸对着自己。

连羽左右摆了摆头,怨恨的瞪着他。

弯弯的眉毛,虽然没有经过修剪,但仍十分妩媚;下面的双目,充斥着异国的灰蓝,看上去似乎带了些魔力。

连羽的眼睛,平时看上去并不明显,但也许是因为过于气愤,那双眼睛很不一样:水汪汪,透着灵。

薛进暗暗吞咽着口水──连羽连发怒的样子也这样特别。

美人就是美人:现在是小美女,长大了,自然要变成万人迷,越想越心动,薛进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在女孩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很轻,几乎是浅尝辄止,但却带了几分虔诚──薛进在祈祷,祈祷连羽永远属于她,而且只属于他自己。

这个吻,不带情色,只有满心的希冀。

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小女孩呆了呆,她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但又有些飘忽,看不真切。

连羽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对薛进不了解,但男人所做的事儿,却令她不愉快──法庭上,对方衣冠楚楚,斯文有礼的为自己的罪行,狡辩的画面历历在目。

连羽觉得薛进已经无耻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他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继续他的流氓行径呢?

“别碰我。”连羽感觉口一凉,立刻尖叫。

就在她愣神工夫,薛进已经将手探入她的衣。

女孩的房,年轻而富有弹,虽然小巧,但型浑圆饱满,象两只充气的圆球,滑腻得人,舍不得放手。

──似乎又大了些。薛进用手揉搓着,跟自己印象中的有些不同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男人急忙将小女孩的衣推高,一对白嫩的雪,立刻蹦跳出来,激起小小的波。

薛进眼神一亮,喉结上下滑动。

“你不要这样……”连羽脸色微红,急得要哭出来。

她费劲的扬起小手,想要盖住自己的私密,但男人一把将她的手擒住,压制在她的头顶,目光火辣辣的盯着眼前的美景。

“呃……”连羽发出短的惊喘。她痛恨薛进的下流,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无力。

“小羽,叫声老公来求我吧,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不欺负你了。”薛进厚颜无耻的调笑着。

连羽几乎气绝,目光中带了几把冰刀。

“你不同意吗?那么我……”说着薛进高举起自己的魔爪,眼看着就要落在房上。

“不……不……不要……”连羽怕得两只嫩,轻轻颤抖着,敏感的头,僵硬的犹如小石子。

薛进的手,在距离对方口一厘米处停了下来。

他上下弹动着手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抓住小女孩的子──但,实际上薛进对小女孩的房势在必得。

连羽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她觉得薛进的要求很为难,但情势逼人:男人的手又靠近了些许,眼看着就要……

“老公……求你……”连羽一脸愁苦。

薛进沉着脸,有些不高兴,冷声道:“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老公……你别……”连羽几乎想将男人大卸八块,但脸上仍强作欢颜: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但过于牵强,看上去十分碍眼。

“哼,少来,你现在求我,你当初在法庭上怎么说来着?!”薛进得了便宜,马上又翻脸了。

诚然薛进不是全然豁达,有他计较的一面。被自己宠爱,喜欢的女人,差点送入牢房的经历,任何男人都会难受。

“你,你……”连羽气的说不上话来──他简直太无耻了。

薛进邪佞一笑,双手圈过她的后背,轻巧的将对方的衣解开,然后放在鼻端轻闻一下,故作陶醉道:“你的人,我要定了。”

这个动作也许有些猥琐,但薛进做来,却透着十足的不羁。

他是那么的强霸而又势在必得,好似即将临幸妃子的皇帝,这场事必然中满是随意,可实际上,薛进又在做一件冒险的事儿。

亦如他当初夺取小女孩的贞一样,没有太多的犹豫。

两对白玉的嫩,就在男人的眼前,薛进也没再多废话,直接伸手将它们罩住,轻轻的揉捏着。

“呃……”连羽心中一阵屈辱,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

薛进揉搓了几把,舔了舔嘴角,低下头将脸埋在沟中:用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蹭蹭这边,蹭蹭那边,在房上留下清淡的印痕。

连羽觉得房又痒又麻。

“变态……”她有些慌乱的叫骂着。

“你不喜欢这样吗?”薛进故作迷惑地问,接着坏笑着,将小女孩从床上扶了起来──连羽被摆成坐姿。

连羽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如何。

整个坐起的过程中,小女孩一对白如羊脂的浑圆房在她的前随着身体的轻微摇摆而左右晃动,上面两玫淡粉色的晕在一片雪白中更显突出。

刚一坐好,薛进的嘴凑了过来,一口含住了小女孩的头。

“不要……呜呜……”连羽啜泣般的叫喊着──薛进的嘴唇温热,口腔里濡湿着,头一被吸进去,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

薛进吸了两口,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他低头有些辛苦。

“你还是想躺着吗?我也觉得躺着吃更舒服。”说着薛进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左右拉开,按在床上。

被这么压制着,连羽的上半身动弹不得,但也许时间的关系,药效减弱,她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许。

她想挣扎,虽然手动不了,那还有脚呢。

蹬踢了几下,薛进并不把她的三角猫工夫放在眼中,还弄得自己十分狼狈,连羽悲哀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你还真不消停。”薛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连羽心情有些不稳,说出的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

薛进愣了一下,接着开始大笑。

“你这话要是有用的话,我死在你手下,不知道多少回了。”男人满不在乎的讥笑她。

连羽被他羞辱得体无完肤,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薛进见她哭了,便闭了嘴,但并没有好心的放过她──他来干什么,他十分清楚。

男人本是个调情高手──他的两只手,在女孩身上左右轻抚,便闭了嘴,从脖子到大腿,每一寸肌肤都细致的索。

他从没有如此细心的对待过女人,这一切都让连羽有些心慌意乱。

一会工夫儿,小女孩的呼吸开始乱了节奏,酥上下起伏不休,两只嫩白的房,一挺一挺,又红又硬的头鼓得高高。

连羽只觉得浑身发烫,连私密的处水儿也流了许多。

薛进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他想入,想穿刺,但他现在需要忍耐: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现在他使了解数,就想让女孩离不开他。

这种极致的快感,是别的男人无法给与她的,等到她年纪在大些,对这样的爱,更会心生向往。

到时候,她便会更难离不开他。

“求求你,不要……”连羽娇喘嘘嘘的道。

薛进口中含着一颗头,一只手在小女孩的房上捏握,另一只手抄到她下身,单手将其内裤扒下。

大手探入女孩微微闭合的腿缝中,在蒂的尖端轻揉,一之下,才发觉她的蜜早已泛滥成灾,水多到不单流得大腿内侧全部濡湿,臀下也积了一滩黏,将床单浆得贴合在屁股上。

“呵呵,这么敏感,我这些日子没碰你,你很想吧。”薛进说着,只见女孩眼皮微抖,连闭目上的睫毛都轻颤着。

“害羞什么!”薛进继续调笑着。

连羽咬着嘴角,致密的呼吸声,听起来十分诱人。

薛进沿着女孩的小腹一路吻了下来,终于到了那片柔柔的芳草之地。

连羽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想合拢双腿,但那一切都是徒劳,男人的魔爪将她的双腿轻轻一分,那片幼嫩密处便暴露出来。

女孩的户依然饱满,只是白上长出了更多的毛──虽然短小,但看上去十分可爱。

薛进用手拨弄了几下,女孩的毛发:相当黑泽,柔软。

“别碰那儿……呃啊……”连羽被他的十分不自在,轻启唇瓣却暴露更多的热情。

“好,那我碰别地儿!”薛进说着缓缓地吻上了小女孩的私处,于此同时,激得连羽浑身颤栗。

男人的舌尖在小唇里里外外轻拖慢扫,力舔重撩,时而叼着嫩吮吮啜啜,发出一连串‘渍渍’声,时而含着唇往外拉扯,再放口让它弹回原处,发出‘啪啪’的击响。

反反复复地弄了片刻,女孩的屁股便不自觉在床单上四周乱挪,嘴里哼哼唧唧的没个调子。

她似乎想逃离,又似乎想亲近,总之浑身不对劲。

薛进见她猛摇头似乎被快感折磨着:但下半身背叛了她的理智,早已浸在自己带给她的欢愉中,便乘胜追击,两手将她的小唇掰开,集中火力在那从毛中冒出头来的蒂上,又舔又吮,搞得它越勃越高,硬得像一颗河诠。

爱越流越多,薛进几乎吃不过来──他觉得时候到了。

男人直起上身,跪在女孩的两腿间,脱去了身上最后一丝布料:那硕大的东西剑拔弩张跳出来的瞬间,小女孩被吓了一跳,她本能的想要合拢双腿。

“别怕!”薛进说着,先用手指在她柔嫩的外唇上揉搓了几下。

接着顺势将她的粉腿往上一抬搁置在肩膀处,挺着一又又长又直的大**巴,靠近小女孩的口。

热烘烘的头轻轻在然镬间游走,火热的温度和坚硬的触感,激得连羽直发抖。

她害怕地呓语道:“叔叔……嗯啊……别……”

即使是这种时刻,连羽内心深处,也并不想向男人和自己的欲望低头。

薛进没说什么,直接将身子俯的更低,**巴前端的头,浅浅的陷入到然镬里,有半个**巴头没入口。

男人的太长太──如果猛进而入,一定令小女孩不舒服。

薛进慢慢挺动着劲腰,似乎进去了一点点;他又立即拔了出来,并没有着急地推入,而是反复地做着这个动作,每次进来的时候稍微加深那么一点距离──所以尽管薛进的东西十分硕大,但小女孩并没有明显的排斥和疼痛。

相反,她心跳的好快,快的难以控制。

薛进额头上的热汗滴落下来,鼻翼翕动,随时有可能爆发──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突然薛进扶住小女孩的腰肢,猛的往前一刺,很长的刺溜一下捅进对方的体内。

连羽全身肌都僵硬着,啊的大叫了一声。

不疼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惊吓:她本以为男人会慢慢来的,可没想到紧要关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

伴随女孩的呼喊,男人也发出低沉闷吼“哦……”

薛进眉头紧锁,仰着头闭着眼──小女孩的,又热又紧。

轻舒一口气,他的上身又重新趴回连羽身上,有力的臀部,开始不受控制的上下耸动起来。

只顶得小女孩上唇咬着下唇哼哼了两声。

但也只有这么两声──连羽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不再发出呻吟。

薛进见对方竟然这么倔强,还算沉着,先用轻抽慢送之法,一下一下的推送着,就这样抽了百十来下,连羽情动的更加明显。

水顺着两人的结合出泌出,打湿了他们的毛,就连肛门周围,也濡湿一片。

“呃啊……哦啊……哦啊……”小女孩无意识的哼唧着,似春药般,令男人难以自持。

薛进终于放开手脚,开始狂抽猛送起来,次次到底,回回尽,而且每次进和出的距离都拉得很大──只留半个头在里面,而后又是长尺度的戳刺。

连羽的星目半眯着,双眼几乎没什么焦距。

但嘴里仍胡乱的叫着:“我……哼……不行……不行了……嗯啊……叔啊……别弄……别弄我了……”

薛进听了她的话,内心的欲火越发猛烈,他加大了力量,随之身体的起伏摇摆也跟着加剧。

“弄不弄?弄不弄?给不给我弄?”每问一句,硬梆梆的大**巴猛力挺了进来。

连羽被他的呼吸困难,嗷嗷直叫:“哦啊啊……啊啊……哦啊……弄……哦嗷……弄啊……”

薛进的兽被她引逗出来,此刻只道冲击突击。

“是不是只给我弄,我把不烂得了。”说着薛进的大**巴刺溜一下,又钻进了小女孩湿热的花。

“呃啊……哦啊啊……叔呃……叔……啊……坏了坏了……哦啊啊……”连羽下半身又热又痛又痒。

软的几乎化出水来,死命的缠着薛进的大**巴。

突然连羽再也坚持不住了,在薛进再次用硬撅撅的大**巴刺穿口时,发出一声失措的媚叫。

上身猛的向上挺起,小腹也跟着痉挛。

薛进能感觉到小女孩的激动,他用头紧紧顶住她的花心,静待那一注热流泄出,随之潮水退去,连羽的也平静了下来。

这时男人仍然硬得像铁似,深深在她那温暖中。

坦白说,那波春水浇得薛进十分舒坦,但并不想跟着出,他还想玩得更长。

薛进没等小女孩完全平复,便又开始了猛烈的攻击,他狠抽猛,这一阵狂弄之下,刚刚被蹂躏过的花怎么受得了?

105 别墅野合下 [慎]

薛进泄了一次后,很快又了进来。

连羽半睁星目,躺在他的身下,觉得有些难受──男人像猛兽似的猛着自己下体,有如猛虎离山,蛟龙出海,一次重过一次,一下深似一下,次次直顶花心尽头。

“呃啊……哦啊……”口水缓缓从小女孩的嘴角溢出,水亮一片。

薛进双眼冒火,低下头去,舔着她的唾,顺势而上,吻住小女孩的红唇,细细的啃噬着──仿佛那是一道吃不厌的美食。

“宝贝,叔叔想死你了。”薛进仰起头来,臀部的肌紧缩。

大**巴进底的深处,更象突破一道门似的,这道门,是紧缩的,热嫩的,有磁的,头每及它,就要被吸住。

连羽羞赧的轻摇着头颅。

她只觉得口一阵酥麻,有股电流在里逡巡,那种被撞击,被充满的感觉,十分猥琐而美妙。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却又难以抵挡住它的诱惑。

所以她潜意识里,似乎在等待那乎乎的大,硬梆梆的顶进自己体内;然而身体的极度负荷,似乎也在希冀着,这种折磨的结束。

连羽是矛盾的,自责而又羞耻,她虽然还小,不太懂得男女之间的情事,但无疑现在她的身体要比她的心智早熟得多。

每个女人都是一座待开发的宝库,就看发掘的人手段如何,很明显薛进绝对调教女人的高手。

但无论小女孩愿意与否,她的身体很诚实。

薛进那张俊雅的面孔,此刻有些扭曲,他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乖戾,额头间一片油光,仔细看去,原来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亮着。

突然他张嘴咬住女孩的一颗头,下身用力的顶住小女孩的花心底,停留了片刻,猛的冲着她蜜用劲再次抽起来,每一下都把头拖出洞口,再猛地直而尽,让马眼触碰着她子壁为止。

“嗯啊……”猝不及防的攻击,令连羽为之意乱。

“别,别……呃啊……”她哼哼着像似痛苦的呻吟,实则男人的勇猛让她心生惧意──她有种身体被刺穿的错觉。

薛进嘴角带了一抹冷笑。

女人大都口是心非,他自然明白,所以小女孩的话,反而引起了他的兽。

“不要吗?等会恐怕你要哭喊着,让我狠狠干你。”说着,薛进抬高她一只小腿,搁在肩膀上,大腿则压着她另一只小腿。

这样的姿势,让小女孩有些难以接受──造型很荡,几乎把生殖器献祭一样,呈现给了男人。

“啊……不,不要这样……”她抗议着踢蹬着小腿。

薛进大手抓住她的脚踝,不去理会她如同小猫般虚弱的反抗,尝试着找了一个得力的角度,挺直了腰身──

此时连羽两条腿被他摆成了斜斜的一字形,人也只能侧卧,整个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看着男人微微抖动的长器,恨不能立刻死去。

薛进凑到小女孩的胯间,觉得位置还是不太对,便单手用力,生硬的拉着小女孩的腿,拖进了几许。

“啊……”连羽已经过了药,所以声音高阶起来。

薛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冷声斥责道:“你喊什么?你想把楼下的男人引上来,观看我们做爱吗?”

连羽被他这么恐吓,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

最初在男人没有得手的时候,她曾经希望有人能来救她,可现在,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丑事,暴露于众的勇气。

薛进见她不做声了,也没再说什么,专注于自己的事儿。

圆滚滚的大头,紧挨着小女孩粉嫩的唇,缓缓的摩擦着,间或在口微微用力,顶一下。

如此几次下来,连羽不知羞耻的小,被勾逗出水汪汪的爱来。

薛进动作还算沉稳,但脸色已经微红,尤其眉骨间那座小山峰,越积越高──这里似乎和他内心的欲望成正比。

头就着水,滑动的更加顺利,没一会,便能听到噗叽的润滑声。

薛进深吸了几口气,腰下一沉,大头钻进了小女孩的粉色然镬里,惹得连羽一声惊叫──并不是很疼,但那么大的东西,蹿了进来,还是产生了违合感。

薛进晃动着壮腰,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似乎在享受着交合的快感。

尽管是只有一个头进去了,但仍十分舒服,他就这么入少许,不急不缓的进出着,期间还能听到日的水声。

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十分撩人。

连羽脸色粉红,她侧身看着男人黑乎乎的下半身──薛进的毛发很浓密,家伙又大,胯间十分有看头。

尽管男人私处有些‘恐怖’,但确是很雄伟。

但连羽也只敢看看男人的毛发,至于他的大,连羽下意识的想忽略,可那东西就在自己的身体里,她想忽略也十分困难。

如此水磨豆腐,慢工夫,用了一会,薛进才整进去。

这个时候,薛进也不想在墨迹,他的壮腰不停前后挺动,红得发紫的包满青筋,在小女孩水淋漓的里飞快穿刺。

“呃啊……哦啊……嗯啊……”连羽心跳加快,下半身有些不受控制。

她只觉得道热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男人的带动下,不停的往外涌──顺着股间,一直到臀部和大腿内侧。

薛进边抽,边欣赏眼前的美景,只见小女孩道口嫩皮顺着的推拉而被拖出带入,里外乱翻;她大腿交界处被自己无数次撞击而呈现腥红一片,连小唇也涨肿起来;头在洞口时现时隐,磨得她的小屄白沫直吐。

“呃啊……哦啊啊……”连羽蹙起秀眉,放在男人肩膀上的腿,不时的抽搐着。

她全身瘫痪、气若游丝,所有气力都用来发出叫床声“啊啊……嗯啊啊……”

薛进见她面色红唇,眉目含春,整张小脸说不出的动人,不禁心口一热,身下的动作更加勇猛。

他已经憋了好久,今天终于找到发泄出口,怎么能不激动。

如此美人儿,如此嫩,薛进浑身充满了力量,满足的直想永远弄下去:这人是我的,也是我的……

“叔……叔……啊……啊……”连羽象断了气的病人,大喘了几口气,一阵哆嗦过去,只觉得小腹一紧,小屁股下意识的挺向了男人大……

薛进大汗淋漓的倒在一边,小女孩已经半昏迷在身旁。

薛进将她搂进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抚着她的秀发:头发因为激情,而变得十分黏腻,手感并不好,但男人却觉得很惬意。

室内很安静,只有昏黄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对于薛进来说,这是一个温馨的傍晚,如果时光能永远驻足在这一刻就好了,但对于小女孩来讲,却十分混乱。

她本以为不会和薛进再有什么了,可现在她们却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

连羽有些懊恼,有些悔恨──身体得到了快乐,但心却十分空虚:这是不对的,不该的,不允许的。

如果哥哥知道了怎么办?

自己怎么那么傻,引狼入室呢!越想越心烦,烦得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空气中充满了欢爱过后的靡气息,渲染得气氛有些诡异:一大一小都闭着眼睛,各怀心思。

过了一会儿,薛进首先睁开眼睛。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连羽听到了动静,连忙将头埋在了枕头里,借此来掩饰自己泪水和不快。

“我们去洗洗。”说着薛进伸手抱住了小女孩。

连羽急忙挣扎着,她不想跟他一起洗澡。

“别闹,不洗会得病。”薛进不由分说的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一路横抱着,走进了浴室。

陈林家的别墅装修得不错,连浴室都十分讲究。

薛进将小女孩放在浴缸旁,拧开阀门,放出汩汩清水,用手试探着水温,调到一个适合的温度。

连羽觉得泡澡很麻烦,她慢吞吞的往淋浴那儿走──下半身,简直不象自己的。

“你干什么?”薛进一把抓住她。

“洗澡,我随便冲冲就行。”连羽不想正眼看他。

“还是泡泡吧,这样能交铴。”薛进说着,冲她坏坏的挤了挤眼睛,当然小女孩当作没看见。

连羽没有异议──因为她现在连说话都费劲,懒得和他争辩。

水放到一半时,薛进抱着小女孩跨了进去。他掬起一捧水,浇在小女孩的前,房的顶端──那颗粉嫩的樱桃,受了刺激,立刻变得红艳。

连羽心下一惊,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她虽然没有反抗,但并不代表小女孩不害羞,实际上她只是太累了,累得头脑都有些迟钝,现在男人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

因为以往和男人洗澡的经验,并不愉快,洗着洗着自己就要‘倒霉’。

“我自己洗。”连羽用手护住房,侧过头来,现在男人动作,对薛进说。

“还是我来吧,你自己洗不干净。”薛进说着,也不听她废话,直接将人拉了过来,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连羽的屁股碰到薛进软软的下体,浑身不自在。

薛进腿间的那一套家伙,尽管是疲软状态,但仍十分可观,但皱在一起的那坨,看上去十分狰狞。

又丑又多余,这是连羽自己的想法。

薛进做了几次,很是满足,现在欲望过后,心中十分清明──眼看着要到晚饭时间了,自己动作要快点,否则要是有人上来,就不太好了。

他大手有些造,下手也很重,尤其对待小女孩前的两朵嫩蕊,更是毫不留情,弄的小女孩嗷嗷直叫,叫得他心火沸腾。

他很想再来一次,但确实没多余时间了。

“你别叫唤,早叫唤,我再你一次,你信不信?”薛进脸色难看的威胁着,同时下半身的大**巴,也硬撅撅的挺了起来。

连羽吓得噤声,闭着嘴巴忍受着。

头被男人几乎咬破了,现在他一擦,自己就疼,还不准自己叫,连羽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薛进不是人。

洗澡的过程很艰难,身体清洗完了,薛进又让小女孩劈开双腿。

连羽看了看薛进半硬着的大,寒的满脸苍白──他不是又要弄自己吧?

薛进似乎看透了小女孩的想法,一把将人扯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呃将她的双腿掰开,伸出手指,探进了里。

连羽扭着小屁股,嘴里嘟囔着不要。

薛进脸色十分难看,手上的动作很鲁,他手指很长很,小女孩的道也很浅,来回几次后,便有被掏了出来。

──薛进怕留下,是罪证,再有不能让她怀孕。

连羽此时明白了他的企图,也不动了,但小很疼──刚才被使用过度,现在只要受到外屋刺激,又会产生蛰痛感。

忙活了一阵,终于干净了。

薛进让连羽自己擦浴,他自己也开始清洗身体。

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后,薛进看了看腕表,已经快到五点了,他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看着小女孩。

此刻连羽着装整齐。

薛进神情复杂,目光仔细雕琢着对方的容貌。

“小羽,叔叔不会放弃你的,我会再找你。”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时间紧迫,只得作罢。

连羽看着他也不作声,在男人俯身给她一吻后,才咬了咬嘴角,一副不太甘愿的表情。

其实小女孩很想说,你以后都别来了,我不想见到你,但终是没有开口。

薛进神清气爽的走出了那扇门,留下连羽呆呆的盯着前方发呆,过了一会儿,她看了看一旁的盒子──

那里是她要还给薛进的东西,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对方不要,那些东西,看来十分可笑,就像她的行径一样。

连羽走过去,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然后一件一件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106-110

106 雅间暴H上 [慎]

薛进和丁步开的公司,年底要结算。

虽然公司规模不小,但毕竟新开不到一年,所以有些章程还没步入正轨,但年终盈利报告却做的十分漂亮。

原因无他──这大半年的绩效不错。

年末手中的未结账款要的七七八八,也算很好的收尾──毕竟这年头,欠债的是大爷,要钱的都是三孙子。

人家甲方手中明明有钱,但各种名目推脱下来,你也没什么法子,幸好,进步公司的往来客户大都是政府部门,这帐目黄不了。

再加上有薛进这层关系,他们公司算是收获颇丰的一家。

年关即至,丁步邀请薛进出来喝酒聊天,但几次下来,对方都很忙──丁步有些诧异,按理说薛进的公务,并没有繁忙到吃顿饭都没时间的地步啊!

末了,丁步关切的问了问。

薛进闭口不答,只道过几天,见面再谈。

这一天,丁步吃完了早饭,黑着眼圈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水──昨天打了半宿的麻将,睡眠有些不足,突然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居然是薛进打来的。

他放下水杯,赶忙接通。

“喂,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丁步不冷不热的打了招呼。

薛进昨天去了连羽那儿,把惦记的人狠狠蹂躏了一顿,今天心情不错,所以神抖擞,准备处理正事儿。

薛进呵呵一笑,朝空中笔直的喷出一线青烟。

“今天晚上出来聚聚吧。”薛进并不理会丁步的讥诮,直接提出了邀请。

“嗯,好啊,你说去哪?”进步公司的账目,前几天刚刚拿给薛进过目,现在也是讨论公司未来走向的时候。

虽然不是上市的大公司,但下一年的预算还是要作。

“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沉吟了片刻,薛进继续道:“我看XX路上新开了家茶馆,应该不错。”

丁步没有异议。

“具体几点?一起吃晚饭吗?”丁步时间很自由,一切听从薛进的安排。

“今天答应儿子和思思去领士扒馆,晚饭就算了,等我这边结束,就给你打电话,最多不超过19点。”薛进一边抽烟一边盘算着。

刚把白思思接回来,纵然没什么真爱,但夫妻的情分还在,毕竟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再怎么说,这种骨血毫无虚假。

就算为了孩子着想,婚姻也应该维持下去,所以薛进决定一家人出去聚餐,也算联络下感情。

想到这薛进不禁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己以往堪称模范丈夫,现在原形毕露,也要藏藏狐狸尾巴──至少在儿子面前,自己要努力做个好父亲。

至于白思思嘛,一个女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更何况还是个口称爱着自己,被他抓了把柄的荡女人。

“好,到时候联系。”丁步爽快答应着。

两人商量完见面的事宜,也没多余的话,挂了手机,各忙各的。

领士扒馆一听名字,就是西餐馆。

这家餐馆在南湖附近,门面装修十分豪华,人均消费在五百元以上,这在A市来说,算是顶级消费场所。

白思思曾经路过这里,但并没有进来用过餐。

今天薛进带了儿子和她一同光顾,内里的豪华与舒适的确让她心情舒畅──钢琴独奏,宽敞的圆桌,还有三,四个服务员伺候在身侧。

每人点了一份套餐,悠闲的品尝着,足足吃了两个钟头。

其间一家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十分融洽,薛进要了些饭后甜品──这东西他不喜欢,但妻子和儿子有兴趣。

饭后,三人坐进了汽车里,准备回家。

“今天过的怎么样?饭菜还合胃口吧?”薛进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看向后视镜。

这话听上去有些客套,但却十分绅士。

白思思轻轻的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儿子却十分有情致,爬过来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嚷嚷着下次还要来。

“好,好,只要你们喜欢,下次爸爸还带你们来。”薛进笑着握住方向盘,按着泊车小弟的指示,将车缓慢驶离停车场。

白思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对这家餐厅十分满意,刚刚她大略的看了下,来这里就餐的人,非富即贵,这膨胀了她的虚荣心。

──她在外面那么辛苦的工作,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委屈:薛进挣钱也没拿回来多少,都给了外面那个小狐狸。

提了这茬,又让她回想起很多不愉快,顿时脸色难看了下来──薛进出轨,并且打骂她,真不是个东西。

“来?拿什么来呀?你那点工资够用吗?除了我们娘俩,不是还要养别人呢吗?”白思思翻着白眼,冷冷的说道。

薛进脸色沉似水,透过后视镜狠狠的盯了白思思一眼。

儿子先是一脸迷茫的看向父母,很快发现了气氛不对,登时小脸也暗了下来。

他虽然小,但妈妈的话,他并非完全不懂,爸爸外面有女人了,这是他以前偶然听到两人吵架的内容。

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薛进面子绷不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开玩笑也该有个底线吧。”边说薛进边给白思思使眼色。

女人也明白自己失态了,大人的事儿本不该在小孩子面前提起,毕竟儿子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差,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尽管心有不甘,但白思思仍讪讪的应了:“算我胡说。”

听上去没什么诚意,但多少也是个表态,又瞄了眼儿子──小家伙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思思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赶忙打起神,笑逐颜开的一把拉过儿子,半搂在怀里。

“宝贝?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妈妈只不过跟爸爸开了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白思思笑眯眯的睨着他。

小家伙抿了抿唇,抬起头来。

“妈,你和爸爸能不能不吵架啊,我讨厌你们吵架。”说着,小东西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人在年少时,十分多愁善感,一点小事儿,都会叫真。

刚刚形成的人生观,世界观,还不完善,对这对那,总是心存探究与疑虑,而他们的感情往往脆弱,尤其是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时。

两个大人,见他这副腔调,不禁心神一震,说不出的疼惜与愧疚。

没人不爱自己的子女,那份爱天,与生俱来,博大与宽容并存──此时,薛进与白思思都为刚才的举动而深深的自责。

同时两人也在暗暗检讨自己过往的行径──这也是薛进第一次,对自己的外遇产生了些许疑虑,但也仅仅疑虑而已。

薛进将车停在自家楼下。

“思思,你带儿子先回去,我还有事。”薛进扭过头来,很慈爱的看了看小家伙。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想说什么,但终是没开口。

“爸爸,你几点回来啊?”儿子下车后,站在车旁看着薛进,似乎有些恋恋不舍──那双刚流过泪的眼睛,亮晶晶。

薛进看着自己宝贝,心下一动。

他扯了扯嘴角,从车窗里将手伸了出来,捏住了儿子的小手:“等爸爸忙完就回来,好吗?”

见小东西点头,薛进扯起了嘴角,满脸动容。

白思思看着父子俩,心里颇不是滋味──两个都是她的最爱,家里要是永远都这么和睦就好了。

可自己犯过错,终究不能抹杀。

过去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现在她改过,薛进会不会爱她呢?

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白思思原来奢求的心,再次动摇了,她没有把握薛进会重新善待她,毕竟一张白纸,如果染黑,就没法再次漂白……

白思思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薛进是因为自己的背叛,才变得如此陌生而暴戾,或许,他以前也曾爱过自己……

没有人喜欢认输,尤其自命清高的女人。

薛进看着娘俩走进楼道,才发动汽车,再次上路。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遥遥能看到茶楼的霓虹灯了,片刻之间,薛进将车停在了目的地门前。

薛进下了车,四下看了看,很容易发现了丁步那辆宝马。

男人掏出手机往里走:既然丁步先到了,那么他肯定要了包房。

放下了电话后,薛进被服务员引领着,来到了紫竹园:这家茶馆的包房名称,大都起的十分清雅。

梅兰,竹韵,芳亭,四海。

紫竹园在最里面,打开门,就是一丛竹子,半人来高,种植在花盆里,想来是移栽而来,碧绿的颜色,十分惹眼。

丁步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电视,见薛进到来,也没动弹。

“坐啊,老同学,喝点什么?”丁步面前桌子上,放了一套茶具,里面水汽缭绕,茶香扑鼻。

“这什么?”薛进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大红袍,你要来铁观音吗?”丁步说着,端起小小一盅茶杯,喝了下去。

薛进摇摇头,伸手从衣兜里,把烟盒和打火机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就它吧,也喝不了多少。”

丁步扯了扯肥厚嘴角,讥诮一笑:“你可别跟我客气。”

薛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没言语,自顾自的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豪饮而尽。

“,我发现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是不是钱挣多了?”以前丁步花钱也没数,但很少这么浪费──他们只是普通的聚会,至于喝这样好的茶吗?

“呃……哪里,哪里……托您的福。”丁步晒然抿了抿嘴,脸上的横颤了颤。

人逢喜事神爽,挣钱干嘛?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不过最近他应酬多,也没时间健身,身上长了不少肥。

想到这儿,他不禁瞄了瞄薛进。

这小子最近好像也没健身,怎么身材就没走样?底版好吗?丁步暗叹一声,人和人差距怎么那么大?

明明年龄都差不多,薛进看起来年轻神;他却**的几乎成了糟老头子。

薛进不知道丁步都在那想什么,他只管说正事。

提到公事,丁步也严谨起来,跟着薛进的思路,条理明晰的探讨起来:一个公司要想有长足发展,必须有明确的企业目标。

围绕这个目标,深化企业氛围,增强企业文化底蕴。

公司上一年赢利了五千万,明年薛进将企业的赢利目标提高到一个亿──丁步一听,心口微震。

他挑了挑眉,没言语。

薛进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有困难。

“没信心?”薛进随和的问道。

丁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是没说话──但眉头皱了皱,结了不大不小一疙瘩。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豪情和魄力,但并不可信口开河,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丁步确实没信心。

薛进笑着,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你怕什么?明年有明年的机遇。”他眯着眼睛,看着正对面的窗户──外面灯光通明,璀璨异常。

偶尔能看到城市上空绽放烟花。

“机遇?什么机遇?”丁步听他这么说,很是好奇。

薛进平静的扭过头来,踌躇满志的说道:“建设厅的班子,马上要调整,如果运作得好,我可能会立刻上位。”

丁步神为之一震,急忙道:“真的吗?”

薛进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而后不急不缓的点了点头。

两人谈完公事,丁步开始超脱起来。

他跟薛进扯了不少闲话,末了问到了薛进的近况──他这么忙,是不是家里,或是单位出了什么事?

薛进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担惊受怕,如今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

“我差点栽了,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薛进面色严正的对丁步说道。

丁步诧异非常的看着他──以薛进现如今的地位,什么事能让他栽呢?而且跟一个小丫头有关?

丁步也不笨,马上想到了上次巧遇薛进,他身边带着的小女孩。

“是不是是不是上次商场……”那次丁步跟妻子逛街,好像碰到过薛进带了个小丫头,而且两人关系状似可疑:起码以他对薛进的了解,十分可疑。

薛进点了点头。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丁步来了兴致。

丁步作为兄弟,朋友,十分值得信任,更何况男人这些花花韵事,对他们自己来讲,本不算什么事儿,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进憋了好久,大有种不吐不快之感。

但薛进将自己跟连羽认识和相处的经过,说的很简略,只着重谈了案子的艰难──说是艰难,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末了,有惊无险,他完胜。

丁步听的云里雾里,先前还为薛进担心,后来听到了结果,也就松了口气,但马上好色,好事的本就暴露出来。

他缠着薛进给他讲,跟小女孩‘深处’的经过,薛进哪肯,以一句事关隐私,搪塞过去,丁步十分不满,但也不好逼迫他,只得作罢,但丁步并未死心,吵着说,有时间过去看看小丫头。

薛进一听,有些不乐意了。

“那是我的人,你看什么看?”薛进沉着脸,教训他。

丁步一边喝茶一边拿眼角夹他,暗想:你小子也太霸道了吧,我看看都不行?

陈林有陈林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没善茬──吃喝嫖赌,让这帮人占全了。

这些日子,陈林没回花园别墅,整天跟一群马仔混在一起,马仔都是他的手下,当然其中也有亲疏。

马三算是个明人儿,年纪很轻,长得十分清秀,嘴巴也很甜,陈哥长,陈哥短在男人身边转个不停。

马三什么人呢?中学辍学,混了社会,偶然机会拜在陈林门下。

在陈林还在监狱那会儿,马三已经在陈氏旗下的赌场,夜总会混了,如今陈林出来了,他看准时机,一门心思靠了过来。

马三人长的怜人,说话慢条斯理,所以陈林也不讨厌他。

今天陈林闲着无聊,问了马三儿可有好去处,马三转了转眼珠,立刻有了主意,所以陈林带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车停在了月华酒吧门外,陈林从车窗往外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招牌在风中七零八落,摇摇欲坠。

一排霓虹灯,只亮了几盏。

陈林脸色有些难看,转过头来看着呆愣着的马三儿:“你他妈说的好地儿,就这?”

马三小脸雀白,尽量陪着笑脸:“陈哥,这,这我前天来还好好的呢,今天这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这是个新开的酒吧,里面什么内容?大都干的不好勾当。

陈林冷哼了一声,想想,还是下了车,既来之则安之──他倒要看看里面,到底什么名堂。

刚一进门,就发现里面很热闹。

一群人十来个,正在里面叫骂着,其间还传来打砸东西的声音,陈林挑了挑眉,来了兴致──他最近手脚闲的发慌,正好,今天练练。

马三儿走在陈林旁边,朝着吧台那边指了指:“陈哥,那个应该是老板。”

陈林定睛望去,那男人30多岁,体态中等,但面如菜色,想来,被打砸的这群人吓着了。

陈林‘哦’了一声,带着一群人呼啦一下涌了过去。

老板一看来人不认识,但细看之下,又觉得各个面带煞气,莫不是也来滋事?顿时额头冷汗劈里啪啦往下滚。

而此时占据酒吧的那拨人,也发现了他们的到来,停止了手下的动作,跟着围拢过来。

为首的20多岁,个子不高,但看上去十分健壮,一脸凶相,但怎么看,他跟陈林没法比,陈林气场甩出他几条街。

“妈的,你什么人?老板请来的帮手?”男子叫嚣着,看向陈林。

“……”马三先不干了,他是陈林的狗,自然护着主人:“你他妈乱叫唤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

对方微怔,仔细打量下陈林。

他们是不认识陈林的,这帮人是新聚集起来的流氓地痞,对陈林这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大哥,不甚熟悉。

所以──他们注定要吃亏。

“你们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们青帮在办事,你们还是闪开的好。”男子手中着刀,朝他们这边晃了晃。

黑道上,要想最快成名,也不是没捷径,那就是干倒一个厉害的老大,别人自然会服你──江湖就是这样,弱强食,只尊重强者。

而男子显然是打错了算盘,有些大鱼,他们这些小虾米,只有被吃掉的份。

“青帮?”陈林皱了皱眉。

马三俯过身来,离陈林耳朵比较近,低声说道:“老大,我也没听过,没什么名气,应该是一群小流氓。”

陈林只觉得耳朵有些痒,小孩儿气息很干净。

陈林伸出左手,用么指拍了拍自己的薄唇,心中一阵荡漾:这些日子,他和连俊闹别扭,已经很久没玩带把的了。

马三儿,跟陈林走的近,大家平时看他就不顺眼,所以也没人提醒过小孩儿,陈林是双头,男女都用。

此时小孩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青帮的头不干了。

陈林眯了眯眼,心想什么狗都敢在老子面前叫?随即,回身抽出手下身上带半长匕首,飞快的冲了过去。

只听到一声惨叫过后,对方满身是血的被砍翻在地。

还没等对方人马反应过来,身后的兄弟们也飞身纵了过去,两方人吗立时打在了一处,而马三呢?

他就是个马屁,靠的是一张巧嘴,这阵势,一般能躲多远多远,但老大在身边,也不好表现的太差劲。

所以他心惊胆颤的也凑了过去。

整个酒吧一阵鬼哭狼嚎,老板敢开酒吧,也不算太孬的人,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后面大哥带的兄弟,各个都不要命,把人往残了砍。

马三儿都是虚把式,象娘们似的转搞偷袭,但他这样的行为最可恨,有一个人被他在身后扎了一刀,登时急了眼,不管不顾的冲着他奔了过来。

马三儿一看,立刻傻了眼,转身就跑,耳边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直觉不好,突然,感受一双手将自己胳膊抓住──

马三儿心跳到嗓子眼了,心想这是要挨刀了,可意突铫生了,待他转过头来时,只见陈林正在用白色纸巾擦着带血的刀,而他的脚边,躺着一个满地打滚的人……

“怎么样?小子,吓傻了?!”陈林擦完刀,用手轻轻拍打着细嫩的面皮。

马三儿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陈林,几乎要哭出来──他怕疼,他怕死。

“就你这小样,还混黑社会……”陈林嘿嘿一笑,指腹在他的脸蛋上轻轻磨蹭着。

酒吧灯光很暗,虽看不到陈林的表情,但他自己的脸,却让他头皮发麻:谁正常男人,喜欢被同,这么?

但碍于对方的身份,马三儿技巧的躲了过去。

“陈,陈哥,谢谢啊。”这句话,小孩儿说的十分真诚,同时陈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崇高了许多。

哪个地方都有黑社会,黑社会拉拢人,有自己的方法。

小马三儿,只看到了同行的辉煌,吃香喝辣,泡妞还有人买单,孰不知灰暗的一面,却十分可怖。

“小模样不错,适合让人养着。”陈林自顾自的说道。

马三儿听到了,觉得很尴尬:自己是男孩,怎么能去傍富婆。

陈林他们一伙人打完人,并没有一走了之,陈林从衣兜里掏出支票,给老板开了一张,另外一张,给了那伙流氓。

陈林并不是慈善家,但偶尔也会施舍与人,这全看高兴与否。

出了酒吧,陈林还没玩够,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朋友们打去了电话:这些人可不是他的手下,但大都爱耍。

灯光闪耀,包房内厌弃弥漫,一群男女在劲爆音乐声中,尽情的挥洒着自己汗水与激情。

陈林进门后,看着哥几个搂着男孩,女孩嗨得不行,似乎也被感染了,他扯开身上风衣,走进舞池,贴着一个男孩的后背,有节奏的舞动着身体。

陈林身上的戾气太重,不用调情,都带了几分流气,但他身材很好,浑身充满了男子气概,这也许多男女喜爱他的原因。

男孩刚开始没太在意,但随着陈林动作幅度的加大──他居然有了反应,下半身硬硬支起了帐篷。

男孩正对面,还有个人──叫张鹏,也是捞偏门。

“,陈林,你什么意思,看上了?我不介意你玩玩儿。”张鹏笑的很猥琐,同时在男孩的下半身抓了一把。

陈林没说话,只是胯间贴着男孩的腰部扭动个不停。

就这样一曲终了,众人都回到了座位上,几个人都对陈林有些忌惮,所以见他来了,都过来敬酒。

陈林让大家不要客气,尽情的玩儿。

张鹏将男孩一把推到陈林的怀里,笑得有些坏:“我新找的小蜜,跟你家哪位比怎么样?”

陈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嗯?比不上吗?”张鹏凑过去的同时,陈林一把将怀里的男孩又推给了他。

“骚劲肯定比的上。”陈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向男孩的目光很下流,惹得对方一挤白眼。

“啊?”张鹏做吃惊状,随即大笑了起来:“你家那位是贞洁烈女?”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过来凑热闹,十分好奇陈林家里那位──话说,陈林以前的伴儿,们几乎都见过。

可这次,陈林却十分神秘,并没有张罗着要带人出来玩儿。

陈林没说什么,抽出一烟,旁边的男孩机灵给他点燃,惹来陈林暧昧的眼光,对方则有些清高的撇了撇嘴。

“贞洁烈女谈不上,但很费神。”陈林云淡风轻的说。

“呵呵,还有你陈少爷搞不定的人?我们倒想见识下!”张鹏好信的很。

其他人也就着这茬,希望能一睹陈夫人的风采,陈林被他们缠的不行,笑着摆了摆手:“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喜欢吗?你别说他和我们不一路人!”张鹏开始添油加醋。

“俗话说,嫁**随**嫁狗随狗,你的人,就要顺你的意,这么不听话的家伙,还是早踢了算了。”张鹏悻悻然。

陈林拿眼角别了他一下。

张鹏无辜的耸耸肩,陈林了下巴:“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说话的同时,室内的轻音乐也关闭了,陈林拿出手机,拨通了连俊的电话,对方接的很慢。

“干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陈林语气有些不悦。

“我刚刚在洗澡。”连俊这几天,心情不好:连羽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很想找陈林再想想办法,可总也见不到他的人,如今对方打了电话过来,他小心应付着。

“嗯,马上到XX酒吧来,跟我的朋友打打招呼。”陈林直截了当。

连俊沉默了片刻。

“都这么晚了,我还是不去了。”他一听酒吧,就知道他在鬼混,他并不想参与。

“,说什么呢,马上过来,否则话……”陈林语气沉,威胁力十足。

连俊很生气,想也没想的将电话摔了出去:手机并没有摔在地板上,而是被扔在了床上,完好无损。

“怎么样?”张鹏瞪着眼睛,看向陈林。

“他会来的,否则我会收拾他。”陈林弹了弹烟灰,信心满满。

二十分钟后,包房的门开了,连俊穿着整洁,风衣加牛仔裤,打扮的很清爽。

“来了,宝贝,过来。”陈林伸出手,准备将人抱满怀。

其他人都在暗暗打量着连俊,模样不错,清俊可人,看上去带了几分书卷气,众人都以为他是文化人。

连俊半低着头,饶过陈林,坐在了他身边:他那句宝贝,让他头皮发麻。

陈林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也没发火,此时张鹏,递过来一杯酒,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来晚了,罚酒一杯。”

连俊有些沉不住气了?嫂子?叫他吗?

陈林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了,因为张鹏的酒杯连俊并没有接,让他十分没面子。

“我不会喝酒。”连俊抬起头来,瞄了眼张鹏,口气生硬得很。

张鹏了鼻子,觉得十分没趣。

陈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他面皮薄,你叫他嫂子,他会不好意思,这酒,我来喝。”

说着陈林夺过张鹏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拉着连俊站了起来,微微笑了笑:“众位,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所有账目都记在我名下,今天我埋单,大家玩的愉快点。”

说着也不等众人回应,扯着连俊飞奔出去。

连俊只觉得手被他抓得很疼,就象鹰爪一样,想要挣脱,却又无法,只能不满的斥责道:“你,你放开,你干什么……”

陈林猛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盯着他:“干什么?我干你,几天不被**,你是不是不知道姓什么了?”

连俊气的面色苍白,被他羞辱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林说完后,又拉着他进了电梯,直到楼下,陈林叫大堂经理过来,他要一间雅间,能办事的雅间。

连俊这下更不干了,他什么意思?要在这里吗?

连俊挥动着手臂想要甩脱陈林的束缚,但只换得对方轻蔑一笑,也不管大厅里有多少人,拦腰将人一抱,直接奔向了二楼。

连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血忍不住上涌,随即面上红的能煮熟虾子。

107 雅间暴H中 [慎]

这里的人,大都认识陈林,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

到了顶楼后,服务生看着两个大男人纠缠着──一个极力想挣脱,另外一个面色紧绷,但样子很自在。

“你放开我……让我下来。”连俊双眼通红,恨不能杀了陈林。

虽然他们是情人关系,但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对于在众人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连俊只觉得很耻辱。

他是男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令他焦头烂额,现在却又填了一桩。

“你再动?再动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陈林大手结实有力,承受连俊的重量绰绰有余,但绕是如此,连俊的挣扎也令他稍感吃力。

连俊喘着气,鼓着腮帮安静下来。

他吃不透陈林的情,有时候对自己很好,有的时候完全象个蛮牛一样,尤其是在床上,对他更是肆无忌惮。

服务生在前面领路,耳朵支棱着,听没了音儿,心理悻悻然。

很快来到了走廊的末端,服务生拿出房卡轻轻一刷,推开房门后,闪开身子,方便两位客人进入。

待人踏入客厅后,服务生将房卡在墙壁的取电孔里。

“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边说,边瞄向连俊──陈林在这里开房是常事,有时候带女孩一起,有的时候则是男孩。

他们私底下也议论过陈林的癖好,但谈论最多的是对方情人的长相:他们吃不到嘴里的东西,意一下总还可以吧。

连俊只觉得他的目光刺眼,几乎恼羞成怒,陈林刚将他放下,便冲着门口大声呵斥:“看什么看?给我滚。”

服务生吓的浑身一抖,连忙低头将房门带上。

陈林将外套脱了去,见连俊象小狮子般在那炸毛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酒柜前,取了一个杯子。

他本意是想喝点东西,平复下情绪──方才连俊的表现,让他颜面尽失,十分恼火。

连俊见他离开了自己,心下一动,慌慌张张的朝门口跑去──他要离开这里,他不想在这里被他干,那样的话第二天自己的狼狈模样,一定很不堪。

陈林听到脚步声,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嘴里骂了句三字经。

他甩开大步,在连俊到门把手时,将人拉了回来,一路拖至里间的卧室,狠狠将对方甩在了大床上。

连俊被他摔的头脑片刻空白,但很快反应过来,双手撑起上身,坐了起来。

卧室没开灯,昏暗一片,周围的景物很模糊,但那个人的存在感仍很强烈──挺拔的身高,宽阔的肩膀,以及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

连俊浑身僵硬,尽管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他知道陈林生气了。

他吞咽着口水,手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床单:质地十分光滑,面料应该不错,但连俊哪里管得了这些,他只是有些紧张,紧张的死死揪住身边的布料不放。

“你不是能跑吗?跑啊……”陈林转身打开了墙壁上的灯,面色铁青着矗在房间的中央:他双手着腰,样子有些凶狠。

连俊心跳得很快,尽管怕他,但面上仍努力保持平静。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我不想在这过夜。”连俊咬了咬嘴角,很艰难的祈求着。

听他的口气放软,陈林也没再发作,只是冷冷的睨着他。

“我在哪里睡,没人能管得着,你以为你是谁?”陈林毫不客气的斥责他。

连俊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气晕,他脸色十分难看,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瞪着陈林:我不是要管你,但你不能强迫我。

连俊很想朝他吼,但考虑到现在的情势,还是没张口,但尽管如此,并不代表陈林会放过他。

男人迈开大步,紧紧逼近。

连俊坐在床边,看他过来,想也没想的站起身,一直往后退,直到无路可走,被对方逼到了墙角。

“你,你干什么?”连俊虚张声势喝问着。

陈林在离他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很轻蔑的看着他。

“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你说会干什么?”说着他的目光开始扫向连俊的下半身。

连俊只觉得一阵寒气从小腹升起,卵蛋微微颤抖。

陈林长的虽然不算歪瓜裂枣,但绝对和周正搭不上边,只要稍微动了邪念,那模样十足的流氓。

连俊被他的话噎的半晌无语,只能忍受对方目光下流的在自己身体上游弋。

逡巡了片刻,陈林满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连俊跟在监狱时,有所不同了,那小模样水灵了不少,尤其是穿上时装后,更填了几分风姿。

如果不知道他的老底,很可能会被误以为是家境不错的‘公子哥’。

陈林轻哼了一声,听上去有些不屑,但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甚至还带了几丝满足,他伸出手,抬高对方的下巴。

陈林比连俊高出一个头,连俊仰视的角度有些大,似乎不舒服。

“你说你,人家让你喝个酒,你都不肯,摆什么臭架子?惹我不痛快,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陈林话语森冷,手指在下巴上磨蹭着。

连俊被他的话激怒了,还有他的动作,也让他很难过。

他是个男人,陈林动作十分轻佻,明显侮辱了他的自尊──连俊运了几次气,想说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

陈林挑了挑眉,定定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就说。”

连俊别过头去,踌躇着开了口:“我不是摆臭架子,我是不怎么会喝。”

其实连俊想说些更严厉的话──他也不是牛郎,没义务陪酒,但话在舌头上打了几转,终究是没了音儿,就像陈林说的,惹恼他,对他丝毫没好处。

陈林眯起了眼睛,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他带他去的场合虽然不多,但也有宴会应酬,他曾看过他品尝红酒,怎么就不太能喝了呢?

其实连俊只是对红酒很好奇,所以才浅浅的尝试了一次,味道还不错,所以他对它并不排斥,平时他对烟酒敬谢不敏。

“是吗?这么说你是娘们了?”陈林恶意挑衅。

“你……”连俊很想破口大骂,但骨子里他是怕陈林的,所以只能狠狠的剜着陈林那张可恶的嘴脸。

陈林恻恻的一笑,伸出右手不轻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

连俊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他被打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

青年捂住被打的左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目光里有不忿,有憎恨,更多的是质疑和悲哀。

“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是吧?”陈林嘿嘿一笑。

“我告诉你,你刚才的目光就很有问题,我是谁?我是你男人,你那样眼神看着,是什么意思?”陈林说着,伸出手来狠狠捏住了连俊的对巴。

这次和上次很不相同,陈林用了手劲,连俊只感觉到一阵疼痛,面庞不得不抬起。

“怎么看我呢?信不信我把你这双漂亮的眼睛挖出来。”陈林口气恶劣,但并没想真的对连俊怎么样。

可听到对方耳中,只觉得一阵恶寒。

连俊闻着对方纯雄的气息,说不出的作呕:自己究竟惹了什么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

不管陈林的真实意愿如何,他的话对连俊来说,产生很不良的效果。

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青年敛下自己的火气,几乎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陈林虽说不甚满意,但也没有为难他。

随手松开连俊的下巴,陈林淡淡的交待着:“去洗澡,然后到床上等我。”

说完后,也不管对方如何反应,转身走向房门,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连俊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躯,随即身子顺着墙壁,瑟瑟滑落。

他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将手狠狠入自己的发间,表情十分痛苦:妹妹的事儿没着落,而自己又摆脱不了这个恶人。

此时连俊有些后悔,后悔不该答应陈林的条件。

陈林左手拿了瓶红酒,右手提了两只高脚杯,将他们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床边,悠闲的倒出醇香的酒水。

这个酒吧最出名的便这里的红酒,切不说年代如何,起码味道不错。

这家酒吧的主人自己拥有一家酒庄,每年都要酿制一些红酒和白酒,有些送人有些就拿到自己的店里销售。

陈林倒完酒,拿起杯子,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不是价格贵就一定好,如果能享受物美价廉的好货品,也令人愉悦,比如说连俊,虽然做了他的情人,但平时很检点。

吃穿用也不挑剔,钱花的也少,关键是人干净,这点让他很放心。

以前陈林曾经包养过MB,什么叫MB,说穿了就MONEY BOY,俗话叫牛郎,模样不错,活也好,但用不了多久,他就心生厌恶。

这些久经风月的人,大都一张市侩嘴脸,即使装乖巧,也装的令人厌烦。

陈林将酒只喝了少许,便站起了身,他动作麻利的脱掉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而后走进浴室。

连俊正在洗头,偶然间瞥见他进来。

赤裸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臂膀结实,而小腹处黑毛林立,隐约能看到八块肌,那圆润的形状,起来却十分坚硬。

浴室内的白纸灯光,自身而下,流泻在男人的身上,形成一股动态美感。

连俊只看了陈林的上半身,刻意忽略他的下半身,那儿虽然也壮美非常,但身为男的他,却无心欣赏。

陈林拉开半掩着的浴帘,跨进淋浴间。

酒吧并未专业的宾馆,所以淋浴间有些窄小,连俊陡然感觉到空间的逼仄,他不自在的往里挪了挪,手臂几乎碰到了墙壁。

喷头是固定在墙上的,所以花洒的位置不变,水流的方向也一致。

“你给我洗洗。”陈林的声音不大,但在哗哗的水声中,连俊听得很真切,他随即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给他洗?那一件很糟糕的事,可他没有选择。

连俊换了个位置,让陈林站在花洒下,同时拿过一旁的沐浴,小心的给他往身上涂,弄了半天,也只在上半身活动。

陈林有些不耐了:“下面呢,下面洗的干净点。”

连俊手上的动作一僵,心中暗暗叫苦,但仍没有反抗,手掌不情愿的往下游移,末了终于穿过浓密的毛,来到男人的私处。

陈林男子气很重,雄荷尔蒙分泌旺盛,这表现在下体处很明显:那里不仅**巴长,卵蛋也肥大。

每天清晨是陈林体味最重的时刻,只要他不盖被子,下体的腥臊之气,便会若有似无的黏在鼻端。

连俊每每和他同寝,都十分苦恼。

还有他的胡茬,每天都要刮,否则第二天黑黑一层,几乎盖住了半天脸,反观连俊,即使几天不处理下巴,也没人看得出来。

再来就是他的包皮──准确的说是包皮垢。

连俊手心处掬了点清水,胡乱的搓洗着陈林的那一,马虎的态度,立刻惹来了对方的不满。

“头,头那洗干净点。”陈林推了他一把。

连俊咬了咬牙没吱声,用手翻开陈林的包皮,在头处的沟槽那儿,果然看到一层灰白的污物。

连俊很想吐,他觉得陈林太脏了。

他在农场时,那的洗浴条件不好,并且人多嘴杂,陈林很收敛的自己清洗身体,连俊对他的身体并未深入了解,如今处的更久,睡在一处,洗在一处,他哪里都见识过了,才发现一个问题──以前两人在农场交时,这东西岂不是都弄到自己的身体里?

想想连俊就恶心,愈发厌恶跟他交,但这是陈林的错吗?

其实陈林并没有什么病,只是欲太强,身体的雄激素分泌过多,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窘境。

总的来说陈林这个人十分爱干净,每天都洗澡,而且要洗两次,早晚各一次。

连俊帮他洗完,自己冲了冲,也就一起出去了,很意外的看到床头柜上的红酒,但并没有什么表示。

陈林跳上床后,盘腿坐在那里,伸手将连俊也拉了上去。

他端过两个杯子,递给连俊一只:“你不是不会喝酒吗?今天把它干了,慢慢会习惯,并且喜欢它。”

陈林并没有选择让连俊喝白酒,而是他怕出现什么意外,到时候这个夜晚恐怕要被白白辜负。

连俊没有什么雅兴品酒,他犹豫着接了过去。

陈林跟他轻轻碰了一下杯沿,自己先灌了一口,在他的注视下,连俊也小口的轻啜起来,就这样,两人什么也没说──

半晌一杯酒下肚,连俊脑袋有些混沌,在陈林又要倒酒时,他摇了摇头。

“我,我不能喝了,否则会醉的。”连俊的话并没有阻止陈林将杯子填满,对方不容置疑的将酒推给他。

连俊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东西,好似到了嗓子眼,只得连连推拒,哪里想到一个不甚,酒杯倾斜,撒了半杯。

陈林有些不高兴了,将杯子大力墩向桌面。

“不喝就算了,我们干点别的。”说着就将连俊一下推倒在床上。

连俊知道他今天气不顺,哪里还敢忤逆他,只任凭身上的浴袍被剥除──他白花花的体,曝露在空气中。

陈林喘着气垂下头,开口衔住了青年一侧头。

连俊这里原本不是很敏感,但总被他弄也有些许感觉,而且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咬住,再狠狠被吮吸。

“唔──”被这样吃着,并不疼,只是吸吮的力道令人难受。

那是种几乎要将灵魂都一并吸走的异样的感觉,连俊有种错觉,自己是个女人,要被男人吃。

他挺起腰,不由自主想要逃避。

“不……”他抓住身下的床单,很无力的呻吟着。

陈林并未理会他的意愿,直接去抓青年胯下的软。

连俊浑身一僵,他不喜欢陈林碰自己这处,他慌忙地抓住男人那只邪恶大手,可仍阻止不了,对方的手指划过铃口。

连俊是个处男,以前很少自慰,失身给陈林后,更觉罪孽深重,越发不愿意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久而久之,身体就很敏感。

他毕竟是个青年小伙,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反而越嚣张。

只是少许的刺激,连俊只觉得一股电流滑过身,全身顿感无力,他反握住陈林的手也放松下来。

欲望是人的天,压抑不得,连俊尽管心有不甘,但仍全身瘫软地伏在男人身下,任他狎戏。

陈林直起腰,一手握住对方──这不是很,也不细,是个标准的尺寸,但由于久没事,颜色很漂亮,几乎呈粉红。

他不停地上下秽亵捋动,一手夹住青年的一只珠,下流地不住拨弄拉扯,看着连俊咬唇皱眉的姿态,自得的扯了扯嘴角。

已经完全勃起,连俊喘着气,尴尬地别过头去,一手紧紧抓住头顶上方一个坐垫,不情愿的享受着这种耻辱和快感。

“你很兴奋吧,也我。”陈林边给他手,边拉着他的手,敷上自己的下体。

“混蛋……”连俊看着他略微得意的表情,喃喃怒骂,只可惜眼角,眉梢处微微泛红,透着说不清的风情。

这让陈林误以为他在撒娇。

“呵呵……”陈林轻笑一声,下半身的跳动了两下,惊得连俊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那处好像又壮了许多。

陈林讥诮一笑,将身体挤入他的双腿间,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囊,开始有节奏的揉搓起来。

“不……呃啊……”连俊的囊袋很敏感,被男人这么一弄,只觉得快感如潮。

他的勃起的更加笔直,小腹微微抽搐着,就连自己手中的**巴也越发火热了。

陈林听着连俊细碎而压抑的呻吟,伸出一指,狠狠弹了一下他的,对方闷哼一声,体轻晃摇摆,尖端一滴滴热缓缓泌出,配上青年窘得通红,偏偏又在拼命压抑一张俊脸,放荡糜到了极点。

真叫人欲念恒生,想要压住他狠狠折磨蹂躏,肆意玩弄──非要把他搞到痛哭尖叫的疯狂地步,才算是过瘾。

陈林沉地笑,再一次握紧对方的身,同时撸动的节奏加快。

“呜啊……”连俊再一次挺起身体哀叫。

陈林的动作渐渐加剧,最后,蓦然一下子握住对方的拢紧,大么指狠狠擦过**巴前端凹槽,同时另一手在马眼口处轻轻扣弄。

连俊骤然绷紧身体,挺起,弯曲,仰起头发出一声媚叫:“啊……”

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喷出白色之际,连俊激动到眩晕,几乎窒息到失去意识。

于此同时,也许太过刺激,青年的眼角,一颗细小泪瓣慢慢凝聚。

108 雅间暴H下 [慎]

连俊达到高氵朝后,身体很疲倦。

陈林看着青年瘫软如泥,满脸绯红的模样,十分可人,便好心的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抽了张面巾纸。

他并不是细心之人,只是潦草的清理了连俊肚腹间的。

做完这一切后,陈林进入浴室,处理干净自己手上沾染的白浊,随即拿了装有沐浴的小瓶。

方才他看了下,床头柜上只有避孕套。

以往这都是酒店必备的东西,今天大概用完了,服务员打扫的匆忙,忘记放新的,陈林不想麻烦的打电话,跟前台要,所以只能用它凑合。

返回卧室,连俊已经平复下来──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天棚发呆。

陈林再次爬上床,在青年脑袋附近蹲着──他下半身的那巨,颤巍巍的直挺着。

连俊下意识的偏过头来,待看到那壮的体形时,心口一跳,厌恶的侧过脸──他想起了它给自己带来的屈辱与疼痛。

陈林不悦的扳过他的头,低声命令道:“含住它。”

连俊嘴角微微抽搐,将视线移向别处:“你不要太过分。”

陈林一听这话扯了扯嘴角,讥诮的说道:“过分?你以前也不是没给我口交过,今天抽什么风?嫌弃我了?”

说着陈林双手扯过连俊的头发,就想将自己的塞进对方的嘴里。

连俊拼命的扭着头,但只经过了短暂的博弈,陈林便占了上风,他那壮的大家伙终于如愿以偿。

青年皱着眉头,脸面被迫埋在对方的胯间,立时腥臊的男人味灌满口鼻。

连俊觉得有些窒息,伸手顶住陈林强壮的大腿作为支撑,试图反抗──他受不了,陈林的囊雄气味很大。

青年的口舌没有动,这样陈林并未感觉多舒畅,再加上对方挣扎,令他有些扫兴,手上一甩,用力将对方的脑袋掼出去。

连俊顺势趴伏在被褥上。

“你不愿意?”陈林点了点头,眼里散布着霾。

“可以,我不勉强你,我现在去找你妹妹……”话说了一半,陈林作势要起身。

连俊浑身一僵,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惊恐的看着陈林,急急地问道:“你什么意思?找小羽做什么?”

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个禽兽难道要去糟蹋妹妹?

想到这个可能,连俊又惊又怒,恨不能将陈林千刀万剐,他大声的喊道:“要敢碰我妹妹一毫毛,我跟你拼了。”

陈林也就这么一说,但看着连俊方寸大乱,他很得趣。

“你是男人,也知道这种事不能等的,你不愿意,我自然要去找别人。”陈林一派闲适,嘴里说着要走,但却很随意的歪在了床上。

因为陈林知道,连俊会屈服的。

果不其然,连俊咬了咬牙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狠狠的说道:“不要……我给你做。”

陈林露出得意的笑,挺了挺腰,大**巴左右摇晃着,好似在向他示威──而这个动作,表明陈林在等待,他可以开始了。

几乎是闭着眼睛,俯下身去靠向,陈林的那个地方──立时口鼻间窜入强烈的男人体味,连俊反的又想躲开,却被一双大手按住头,那个滚烫的东西紧贴在脸侧。

“别磨蹭,再磨蹭,天就亮了。”陈林语气不善。

男人已经相当不耐烦,只要他招招手,会有多少男女抢着为他服务,他此时的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连俊没有办法,只得握着他长的坚挺,艰难地张开嘴,由于对方的东西太大,他含入口中,颇为费力。

“先舔前面,用舌头,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都忘了?”陈林不耐地指导,心想真是个废物。

连俊对这项工作并不热衷,每次都带着厌恶,所以做的马马虎虎。

他忍着恶心与屈辱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对方那硕大饱满的紫红色头──由于膨胀充血,那处几乎成黑色。

舔了几次,陈林有些不满了。

“别只舔,放进你的小嘴里暖暖,敢碰到牙齿,你明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陈林边说边按着青年的头,往里面挺了挺。

连俊心里咒骂着陈林──既然嫌我做不好,为什么不找别人。

但马上联想到,陈林说要去找连羽,登时态度认真了起来:妹妹是他的宝贝,自己受苦可以忍耐,要是谁对她不利,连俊绝对不轻饶。

他屏住呼吸,调动舌头,很勉强的为陈林服务──对方的太太长,几乎将连俊嘴撑破,但尽管如此,也只含入半个身。

陈林很想继续往里推送,但头已经顶在喉咙处,惹得连俊一阵喘息,那张清俊的面孔也憋通红。

“,放松,深喉懂不?”陈林有些叽歪。

连俊试了几次,惹得连俊一阵喘息,终是没有进展──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刚想吐出来喘口气,陈林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挺动臀部,滚烫的东西直入对方的喉咙,连俊立即发出了作呕的声音,可男人没有半分怜悯,又用力往里顶了顶,直到再也不能深入。

连俊难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不经意间,抓住了陈林的毛,不慎用力之下,只听到一声暴吼。

青年马上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睛惊恐的看着陈林。

对方铁青着脸,面上杀气腾腾,眼看着就要采取行动:胯下拨毛,很疼,当然也有损男人的尊严。

陈林深吸了几口气,看着连俊后怕的眼神,强压下自己的怒火。

“真是笨蛋,给我好好做!”他低低的从喉间挤出这句话,翻过身来将连俊推倒,同时跨骑在他的颈间,迅猛的运动着腰部肌,壮而超长的硬物在青年脆弱的喉咙进出,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对方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

“嗯……嗯……”因为嘴被堵住,连俊只能语不成声的呻吟着,唯独可以呼吸的鼻子,也几乎忘记了它的机能。

他那双漂亮的清澈的眼睛,此时水汽缭绕,更增添几丝脆弱和魅惑。

陈林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只觉得腹间火热一片,欲念促使他更加卖力得挺动腰部。

连俊感觉口中的硬物越涨越大,在自己的口中激烈的脉动着,同为男人的他当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呃……嗯……呃……”连俊抗议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胡乱舞动的手触到男人的胯骨,拼命的推拒着。

这样的抵抗,对陈林来讲十分微弱,他抽出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颚,让他的嘴张得更大,方便他更加迅猛进出。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将自己的入连俊的口中。

青年作为正常的男子,对这样的行径很排斥,他讨厌的味道,又腥又涩,而陈林的味道更特别。

陈林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停不住,也不想停,同时也是为了教训连俊。

他不顾青年眼底的哀求,在他口腔里的硬物几个更为激烈的抽,满载着欲望的热在瞬间迸发出来,腥臭粘腻的男人华顺着连俊的喉咙滑入他的体内……

连俊只觉得胃一阵翻滚,在陈林抽出的刹那,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奔进了浴室。

陈林看着他那比兔子还坑诏作,不觉莞尔一笑:连俊,你说你贱不贱,老子给你阳光大道你不走,非要往羊肠小道窜。

连俊伏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干呕着:东西吃了进去,哪容易吐出来?

他边呕边打开水龙头,将脑袋伸进洗手盆里,任冰冷的清水,自上而下,狂泻在自己的口中。

连俊不停的漱口,但不管多少次,那股的味道还在。

这时,陈林慢悠悠的晃了过来,他手里捏了烟,斜靠在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连俊,近乎于自虐的行为。

“你慢慢会习惯的。”陈林好似在自言自语。

连俊猛的从洗手盆里抬起头来,此刻他脸色苍白,但眼圈却微微泛红。

“你,你……”他嘴唇微微颤抖,好似要发表什么愤慨之言,但嗫嚅了半晌,最后说出的话,语气反而很弱。

“陈林,你,你放了我吧。”连俊有些绝望。

妹妹的案子已经陷入僵局,而他呢,是陪着夫人又折兵。

跟陈林在一起,体上并非全然的痛苦,正好相反,被他弄狠了,自己也会有感觉,而这样的感觉,连俊很怕。

他怕自己被同化──同恋有天生的,也有后天养成的,但无论是哪一种,你对男人有了兴趣,那么要戒掉很难。

那种痛并快乐着的禁忌快感,会腐蚀人的心灵。

陈林伸手了连俊湿淋淋的头发,淡淡的吐出一口烟雾,轻轻的说道:“你怕了?怕了,就臣服于我,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连俊痛苦的闭上眼睛,内心在嘶吼:不,我不是变态。

“陈林,你这样有意思吗?玩完了,再丢掉?”连俊睁开双眼,里面很迷茫。

这段经历在连俊的心里,已经成为不可磨灭印痕,拖的越久,这个烙印就会越深,而他内心越发感到罪孽。

陈林皱了皱眉,好似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

他考虑过要将连俊丢掉吗?好像没有,他转过头来,看着青年清俊的面孔,似乎消瘦了许多,但无疑更动人了。

诚然,连俊是他喜欢类型,但以往只顾着玩乐,从未考虑过将来。

“连俊,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陈林还年轻,并不喜欢束缚,更何况是一个男人的束缚。

所以他不能给与连俊承诺,但连俊要的是承诺吗?显然是他多情了。

连俊尽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仍不甘心,凭什么自己正常的一个男人,要为他雌伏身下──这一切都很错位。

他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好似他进了监狱,妹妹和他的生活就不同了。

薛进的算计,陈林的胁迫,已经妹妹的苦难,一切的一切将他折磨不象个男人,犹如困兽一样内心焦躁。

陈林见他沉默着,似乎压抑而痛苦。

不禁打破了有些凝滞气氛,他指尖一弹,烟蒂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正好落在浴室内的垃圾桶。

“宝贝,我们回床上去。”他伸手揽过连俊的腰,往外走。

青年如同行尸走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直到对方将他推倒在床铺间。

陈林拿过一旁装有沐浴小瓶,打开盖子后,倒了一些在手心,而后来到连俊的股间,架高他的双腿──

连俊的手臂放在眼前,挡住了一室的光亮。

他有些麻木的任陈林弄着自己的后,壮的手指伸了进来,先是一,后是两,只浅浅的搅动了几下。

连俊有些难受:他还是不习惯。

陈林给自己的情人做了简单的润滑,然后拿过一个抱枕垫起他的腰部,对方的私密处一览无遗,身后的密道入口因为暴露人前一张一合的收缩着。

做完这一切,陈林滚烫的头,在后处缓缓研磨了片刻,而后毫无预警的一个挺身,硬生生挤入了青年的体内。

连俊的眼泪险些飙了出来,他张口反的惊叫了一声,同时双手紧握着床单,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真的好痛,这就是男人间的结合。

细嫩的菊瓣,困难的吞没着陈林巨大的──连俊后的褶皱,几乎是一瞬间被打开,崩裂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疼,疼,别动……呃……”连俊知道自己受伤了。

陈林也不好受,尽管有了润滑,但连俊的窄道仍然干燥而炙热,迫使他只进了四分之三,就停了下来。

“看来……,呼……还是我们家的润滑剂好用……”陈林喘着气,被他夹得又痛又爽,但并没有妄动。

“你,你……出去吧。”连俊的头颅左右摇摆着,体内的异物,让他害怕。

陈林半眯着眼睛,显然对他的说法十分不赞同。

稍作停留后,陈林猛的用力,一鼓作气将自己的大家伙,不容置疑的完全埋进了连俊的体内。

这期间还伴随着青年的哀号。

陈林低头看了眼两人的结合处,细小的血珠已经冒了出来,慢慢凝聚成一汪小溪,蜿蜒着隐入股沟。

陈林挑了挑眉,对于血,他并不排斥,有的时候恰好是催情剂。

他摆动着胯骨,抽出半截,而后又将硬撅撅的顶了进去,一路而过,温暖而细腻的肠壁,让他浑身舒坦。

一股股电流伴随着有力的律动,迅速传递给大脑。

“呃……啊……不……哦……不……”随着陈林的弄,抽出半截,连俊的话语开始断断续续,毫无音调。

那似痛非哭的哀求,很容易引起男人暴虐的欲望。

陈林双手扣着连俊的腰,如同驾驭一批野马一样,挥动着自己的长鞭,不停的戳刺着,每一下都勇猛非凡。

青年被他得,浑身发颤,不得不大口大口呼吸;为了缓和灼热的疼痛,只得弓起身子迎合,并将双腿岔的更开。

这样反而更助长了陈林的气焰,大**巴完全拔出,再狠冲进去,把后开垦得绵软顺滑,不一会,居然泛起了白沫。

“宝贝,你流水了……”陈林看得双眼赤红。

男人的后并非天然器,所以一般人很少分泌出润滑,但只有个别男人例外,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

连俊被痛苦折磨着,哪里去理会他的话语。

但随着陈林的抽──粉红色的内壁嫩随着的不断进出被翻开拉入,一阵阵熟悉的快感如约而至。

被异物充满,戳刺的痛楚仍在,但那股莫名的快意,却从后蔓延开来。

连俊也分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欢畅,总之,内壁泛起酥痒之感,就连身前的**巴,也跟着起了反应。

青年的身体随着陈林凶狠的抽慢慢瘫软如泥,忧郁的双眸涣散失神。一丝丝征服的快感让男人更加剧烈的重复着穿透动作。

“呃……啊……哦哦啊……”鲁的翻过青年的身体,让他双腿分开跪趴在床上,同时侮辱的压低他的头,此时连俊已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能摆出这个下贱的姿势。

“啊……”当陈林的大家伙再次进来的时候,连俊的双腿几乎瘫软,惊呼中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感音调。

──终于进来了,他羞辱的想着。

陈林掐住他的细腰,大力的撞击着他的臀部,发出劈啪的声响,而在这美妙的音乐中,连俊直挺挺的**巴,也随着男人弄的节奏,胡乱的晃动着……

109 呕吐

连羽睡到自然醒。

她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兀自发了会呆,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的睡衣穿好──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比北方高得多,但外面不见得多暖和。

连羽的睡衣是拉绒的,上下两件。

她扣上纽扣,爬下床,下意识的了毛绒绒的布料。

虽然陈林的别墅,有中央空调集中供热,但由于是冬天,小女孩仍十分眷恋衣服上传递过来的暖意。

连羽打了个小呵欠,神饱满了许多。

她趿拉着拖鞋,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将水温调好,遂拿过洗手台上放置的洗面──已经很轻了,挤出的少许。

洗面是从原来的家带过来的,眼看着要用完了。

连羽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商场买一支,一边接了些水掬在手心,小心的将揉出泡沫。

就着温水,小女孩认真的清洁自己的面部,然后是耳后,再来是脖子──

洗完脸,连羽又刷了牙,而后对着镜子,将自己已经半长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

做完这一切,小女孩站在那儿,认真的打量着自己:大眼睛,双眼皮,脸型也十分小巧,的确很漂亮。

她到了爱美的年龄,自然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外在。

看了片刻,连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书包,从里面取了英语单词手册:早晨学习,效率最高,尤其是记东西,十分牢靠。

巴掌大的小册子,由于书的一角被折叠,很容易翻到昨天看过的位置。

连羽用心记着上面的单词,同时小声的嘟囔着读音。

不知不觉中,不知过了多久,连羽终于把自己想要温习的东西看完,她放下手中的书,不禁抻了个懒腰。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小女孩迟疑了下,很快来到门边,她轻轻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女人。

“连小姐,早饭好了。”这个女人是家里的厨师之一,对方面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很随意。

“谢谢,我马上下去。”连羽平时起的比较早,怕的就是麻烦人家。

她和哥哥都是寄人篱下,这些佣人表面上比较恭敬,暗地里,说不上怎么议论他们,所以人言可畏,还是谨慎点好。

关门房门后,小女孩换了身家居服,转身下楼。

陈林家的餐厅,有些西化,但总体来说布置的很温馨,干净的桌布,美的餐具,还有别致的美食。

连羽在椅子上刚坐下,佣人们便将早餐端了上来。

连羽望了眼自己对面的位置,连俊平时坐在那儿,而今天那里却空的,时间不早了,哥哥没来用早饭?

接着她又将目光主人的位子──陈林如果在家的话,他坐在主位,但这几天,对方都不见人影,这也让小女孩自在些,她终是对陈林没好感。

期间一个手握着牛壶的佣人走了过来。

连羽犹豫了片刻,有些羞赧的开了口:“请问,我哥他没下来?”

平时小女孩很安静,跟这些下人几乎没什么交集,所以贸然开口,着实有些尴尬。

对方看着她摇了摇头,接着道:“你问问姜嫂,就是刚才上去叫你那位。”

这个人还算不错,好心的告诉了她那个佣人的称谓,连羽知道平时自己很失礼,对这些人也没个称呼,但她本身也是个腼腆的小孩儿。

连羽有些沮丧,但姜嫂走过来的时候,她仍鼓足勇气开了口。

姜嫂还是方才那副嘴脸:她刚才先去敲了连俊的门,但对方没应,然后她才去叫了连羽下楼吃饭。

小女孩心下一动,不禁有些担心。

“陈大哥回来了吗?”连羽很想上楼去看个究竟,但她有所忌讳。

哥哥和陈林住在一起,她是知道的,并且有些不解:别墅客房很多,为什么两个人要同居?在想不明白时,小女孩只认为也许两人感情太好。

“少爷昨天没回来。”姜嫂据实以告。

连羽听她这么说,急匆匆走出了餐厅,直奔二楼而去。

站在连俊的房门外,小女孩试探着轻轻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便更加用力了,同时口里还念叨着:“哥,是我,小羽,你在吗?”

对方还是没应。

小女孩越发焦急了,哥哥不在吗?是不是出事了?

最近厄运接连而至,连羽难免会往不好的方面想,于是她控制不住,重重地撞了撞房门,试图发出更大的嫌诏。

突然之间,房门开了,吓了小女孩一跳。

她站在那呆了片刻,下一瞬,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哥……”

吱呀一声后,眼前的视线开阔了许多,房间很宽敞,也很干净,但没有什么人气儿,连羽迈步往里走。

首先看到的是茶几和一些家具,再来就是那张醒目的大床。

床很大,足足能睡下四,五个成人,但那么大的一张床,在这个卧室内,并未显得拥挤,毕竟它的居住面积不小。

床上两个真丝的枕头,并排放着,四散在床头的还有几个抱枕。

小女孩来过一次这里,那回并没有认真注意这些细节,但今天看来,那张床上的摆设,跟自己同薛进的何其相似。

连羽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别扭,至于别扭在哪里?她也说不上。

记得在乡下时,程哥哥也经常来找哥哥玩儿,有时候耍得太晚,就会住在她家──她家有两间堂屋,都能住人。

她和住左边那间,哥哥长大些,就自己住在右边那间。

乡下人大都睡土炕,冬暖夏凉,这让连羽十分怀念,那炕很大,能睡五,六个成人,程哥哥来时,就跟哥哥一起住在炕上,但两人捂了两个被窝。

连羽恍然大悟,但好像更加迷惑了,按理说,程哥哥跟哥哥关系也不错呀,怎么两人就保持一定距离呢?

小女孩撇了撇嘴,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哥哥去了哪里?

连羽在屋内转悠了一圈,转身走了出来:哥哥不在,但他有手机,可自己并不知道号码,佣人会知道吗?

小女孩舔了舔嘴角,觉得这个可能不大。

那陈林呢?连羽点了点头,对方肯定是知道的,但他又不在,难不成要先问问主人的电话?

连羽摇了摇头,方才自己的问话,好似将勇气都用光了。

最后,连羽决定先出去吃饭,再等等看──这个地方没了哥哥,她心里不踏实,所以再次坐在饭桌前,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女孩看了看桌上的早饭,十分丰盛,有鱼有。

连羽有些想不通,早餐营养简单就好,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难不成真有钱烧?

孰不知,陈林自从进了监狱,吃了几年清淡至极的牢饭,对荤腥眷恋得紧,怎么吃都不够似的,所以早饭也就讲究了些。

连羽端起了稀粥,拿了块馒头,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由于心里有事儿,所以小女孩吃的有些不经心。

她伸出筷子,拿了一块坛──这是吉林的名菜,用的是肥瘦相间猪,添加特别的材料腌制而成,油而不腻,味道香醇。

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当舌苔接触到肥肥的猪时,味觉反应灵感起来,连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几声后,将坛吐了出来。

“噢……嗷……”连羽面河邡赤,恶心得浑身僵硬。

姜嫂正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站着,看到小女孩吐了,脸上先是一惊,过后不禁有些厌恶,但仍十分麻利的倒了杯清水过来。

“这是怎么了?快喝点水,漱漱口。”她递过杯子,见对方接了,便拿了了抹布,将小女孩呕吐的污物,清理干净。

边做边想,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吃东西,也能吃到吐?

连羽蹙起秀眉,灌了几口清水下去,勉强压下不适的感觉,待稍稍休息了片刻,才继续拿起了筷子。

可当她注意面前的菜色时,登时脸色一变,肠胃又开始痉挛。

她连忙放下筷子,飞快的跑进了餐厅的卫生间,掀起马桶盖子后,哇哇地又吐了起来,这次情况比方才更糟。

小女孩几乎连胃都吐了出来,直吐的面色发青,再也呕不出东西,才停了下来。

连羽知道地上脏,她不该坐下,但她确实很脱力,再说这里也没别人,所以她的身体缓缓委顿下来。

──她靠着马桶,休息了半晌,才缓过头昏的劲。

连羽费力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浑身发软的勉强撑起了身子: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她难受,五脏六腑难受,胳膊腿也不听使唤。

手扶着墙壁,小女孩缓缓走出卫生间,而等在门外的姜嫂,被她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半顿饭的工夫,人就憔悴下来。

“没事吧?你要不要请医生?”姜嫂伸手半搀着她,本以为她会坐回餐桌旁。

连羽虚弱的扯了扯嘴角,连说话都让她有些不适:“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我大概是病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连羽长在乡下,并不娇惯,身体素质很好,从未生过大病,可今天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并不想继续用餐,她需要一张床,她想躺着会舒服些。

姜嫂连忙扶着她回了自己房间,而后张罗着给陈家的医生打电话,连羽此时脑袋沾了枕头,似乎有了些神。

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姜嫂,小声的说道:“哥……我哥。”

姜嫂回过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待明白她的意思后,也有些为难:连俊是个大人,他去了哪里,她还真不知道。

“陈大哥,也许知道。”连羽此刻生病,有些脆弱,心里也就不再矫情。

姜嫂皱了皱眉,平时她们很少打电话给少爷,毕竟陈林的脾气不太好,再有也没什么大事,可现在?想了想,小女孩毕竟住在这里,还通知下少爷比较好。

于是姜嫂转身出去了。

陈林和连俊昨天几乎彻夜未眠。

两人手脚纠缠在一起,很是亲密的贴在床上睡觉,突然陈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开始两人并不太在意,以为打了一两次,也就挂了,毕竟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睡觉,什么也不能阻止这个念头。

可电话停了半个小时,铃声再次响起,这次两人不约而同的咒骂着。

陈林爆喝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半眯着朦胧的睡眼,在一干衣服间,胡乱的翻找着,猛然间,手机从风衣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陈林将手机从地上抓了起来,有摔出去的冲动,但终究按了接听键。

“谁啊?什么事?”手机上的号码有些陌生。

陈林吩咐的事儿,一般有手下在办,比如吃什么,只要助理一个电话,他就能坐享其成,所以他并没有特意去存和记花园别墅电话。

姜嫂见小女孩,一再的追问她有没有给陈林打电话,才硬着头发,再拨过来的,本想如果这次再不通,就算了。

可她运气的不好,陈林的怒吼震得她耳朵发痒。

“少,少爷,我是姜嫂。”女人尽量保持平静。

陈林挤了挤惺忪的睡眼,觉得女人声音很熟悉,转念一想,才记起这是他的佣人。

“什么事?不知道我在睡觉吗?”尽管是女人,陈林也有抓过来,揍一顿的想法。

姜嫂吓的大气也不敢喘,她急急的吞咽着口水,努力放松紧绷的神经,心里将连羽腹诽了好几遍。

“少爷,少爷,连小姐生病了,她想找哥哥。”

现在都10点半了,少爷还在睡觉?但尽管有些非议,可并不敢说出口。

“死不了吧?别来烦我。”说着陈林啪的按断了手机,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搅,一并将手机关掉。

随手将电话仍在地板上,陈林快速爬上了床。

实际上,陈林觉得连羽的死活,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所以他无动于衷。

“谁啊?”连俊不满的嘟囔一声。

“一个傻B,别问了睡觉。”说着,陈林将对方牢牢的抱在怀里,又开始会周公,而连俊呢,本身昨晚被他折腾的半残,也没力气继续追问。

那连羽呢?

陈林的家庭医生有几个,每个人医治的病人大不相同:有一般人物和重要人物之分,医术高超者,自然受优待,但也十分辛苦。

毕竟他伺候的是红人儿,事儿多。

而看普通人物的医生,有时候相对自在些。

当姜嫂给其中一位打电话时,对方正忙着陪女朋友逛街,听了姜嫂的病情叙述后,很想立刻赶去──呕吐?会不会食物中毒,但女朋友不干了。

就要过年了,说好了要买名贵衣服的,怎么能放他走,于是──

医生再次给姜嫂去了电话,问了问病人早上吃了什么,姜嫂一一作答,并强调食物很干净没有过期的,而且小女孩休息了一会儿,现在似乎好些了。

医生一听,很是高兴,让姜嫂,给她吃些肠胃药,自己晚点过去。

既然不太象食物中毒,那么很可能急肠胃病,问题不大。

姜嫂按着他的嘱咐,给小女孩拿了药品,倒了杯白开水,伺候她服下,过了个把钟头后,小女孩的面色越来越好──

可她仍不想动弹,只觉得身上没劲。

姜嫂并没把实际情况告诉她,只说陈林的手机接不通,小女孩嘴上没说什么,但心理很沮丧,很焦急。

110 听闻

陈林和连俊从酒吧出来,太阳西沉。

青年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陈林想要搀扶他,但对方不领情的拍掉他伸过来的手,陈林嘿嘿干笑了两声,也没生气。

方才从楼上下来,他去前台结账,连俊便径直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了下来──青年太累了,连站立着都难受。

期间还有服务生往两人这边瞧。

连俊脸色不善,熬夜很费心血,更何况又是彻夜狂欢,再看陈林却神饱满,满脸的餍足与自在,连俊有些生气,暗想下次不能纵欲过度,他不想早衰。

陈林付了钱,给助理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司机开着车停在了酒吧门前,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待车门关好,陈林报了去处。

连俊半仰在后座上,陈林嘿嘿干笑了两声,昏昏欲睡,其实除了睡觉,能让他感觉好受些,其他都没用。

陈林点了烟,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笑。

“你是猪吗?我们都睡了将近10个小时,你还困?”陈林忍不住打趣他。

连俊眼皮都没掀,完全漠视他,心里暗暗不爽道:我这样是谁害的,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哦,不对,应该是男人似的,死命的折腾他。

刚开始连俊还很享受,后来有些吃不消了,哭叫着求饶,但对方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青年不禁连连咒骂,他越这样陈林越是卖力他,末了,连俊终于昏迷过去,而陈林那变态,还在他身上奸尸。

想想这一切,连俊就气恼万分。

陈林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去招惹对方,靠在车座上,悠闲自在的抽着烟,猛然间想起,自己手机还没开,便从风衣里将其翻出来。

陈林的手机是苹果的,时尚大气。

但就因为它的名字,男人觉得有些娘,很想丢给连俊用,但对方好似知晓他的心思,死活不收,末了,陈林给连俊买了个MOTO直板机。

刚一开机,手机便响个不停──滴滴哒哒的,好几个短信进来。

陈林开通了如意呼,即使关机也能知道在这期间谁来了电话,简单的看了下,几乎都大哥的号码。

陈林不敢怠慢,利落的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响了几下后,传来大哥略微不悦的声音:“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怎么现在才回?”

陈林心情不错,嘻嘻笑了两声。

“哥,我忙着呢,昨天忙了一宿。”陈林有些没正行的回道。

连俊听他这么说,不自在的翻了下身,将脸撇开。

对方那边停顿了片刻,话筒里传来呼呼的喘气声,显然老大是真生气了。

“一宿?只一宿吗?我听人说,你最近快活的很,金窝里养了一个,外面还有七八个流动的……真是很闲啊……”

陈林微怔,大哥以前很少过问自己的私事,今天是怎么了,还有哪个不想活的崽子,居然告他的‘状’。

“哥,您说的,哪里话啊!”陈林谨慎起来。

“你几天没回老宅了?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也不回来张罗一下,我他妈年底忙的要死,你倒好,四处风流。”老大,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这段话。

陈林彻底搞不清状况了,老宅,不有管家在管理吗?怎么用得着他。

暗忖了片刻,老宅,陈林决定顺着对方意,静观其变:“哥,哥,您说的对,我明天就回去。”

“***,你在哪呢?”老大咒骂着。

“我,我在花园别墅这边。”陈林慌乱着,也没好撒谎。

“你又陪那个连俊是吧?”老大眯着眼,沉声质问着。

“呃,是呀,哦……其实也不是。”陈林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如何作答为好──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惧他哥。

“那个连俊有什么好,你再搞,也搞不出个蛋来。”老大一语中的,几乎是有些凶愤。

陈林这下无语了,他哥说的对,他玩男人,是玩不出孩子,但这是他的趣之一,他很想跟老大说,其实男人的滋味不错,但他不敢。

“今天必须回来。”老大吼完这话,就很果断的挂了电话。

陈林盯着结束的号码,发了会呆──这电话很莫名其妙啊,他完全理不出头绪:老大发飙了,为什么?为了他混乱的男女关系?

好像不对,他一向如此,大哥要管他,早就处理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那还有什么缘由呢?陈林冷静的回想着两人的对话,猛然间恍然大悟:和男人搞不出个蛋?难道,大哥是想自己稳定下来,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陈林想想自己的年龄,离三十岁很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立之年,长兄如父,老大可能受了什么刺激,着急了。

可大哥也是单身呀,怎么就没先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

陈林收起手机,为自己的猜测有些烦躁,但也没多上心, 毕竟一切都还没确凿,他并不想杞人忧天。

结婚生子?他眯起了眼睛,头一次严肃的考虑这个问题:他虽然爱玩男人,但传宗接代毕竟是大事儿,他还真没想过,要跟个男人过一辈子……

想到这,陈林不经意的瞄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连俊。

连俊回到别墅时,连羽的病已经全好了。

姜嫂看她没有大碍了,权当肠胃药起的作用,打了个电话告诉医生,不用过来了,病人已经痊愈。

连羽听到哥哥回来的消息,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晚上连羽并没有吃饭,总觉得没胃口,而陈林他们回来前,也没在外面吃东西,所以佣人们,手脚麻利的炒了几个致餐。

连羽迈进餐厅,一眼便看到了陈林,对方正在大坑阡颐的吃着饭菜,而他旁边的连俊,吃起东西要斯文很多。

青年抬头看到妹妹,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晚上没吃东西?”连俊熬夜,脸色不太好,看上去轻减了些。

连羽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眼里带了别样的情绪:有责备,有委屈,更多的是一种依赖。

“我不饿,不想吃。”连羽小声的跟他撒娇。

连俊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禁有些内疚,他自己消失了一整天,妹妹肯定在担心自己,随即微微自责着。

“冬天夜长,你现在不饿,晚点肚子就空了。”连俊关切的看着妹妹:“我叫姜嫂做了些稀饭,给你当宵夜,一定要记得吃。”

连羽听他说到粥,并没反感,乖巧的点了点头。

连俊见她很听话,便继续端起饭碗,夹了桌子上的菜,而连羽看着对方筷子头上油腻腻的糖醋鱼,顿觉胃里一阵翻滚。

她苍白着脸,勉强压下呕吐的感觉。

现在人家在吃饭,如果自己吐了,那可就太不好了,连羽想着,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呆会,等哥哥用完餐,再找他说话。

吃完饭,陈林便动身回了老宅。

连俊身体虽然不适,但因为记挂着妹妹,所以过去另一边看她。

小女孩正趴在床上看课本,听到敲门声,直觉认为哥哥,飞快的跑了过去,待门开后,果真连俊站在那儿。

“在干嘛?没看电视?”连俊边往里走,边问道。

“没有什么好节目,就没看,在学习。”说着,连羽一屁股坐在床上,把看了一般课本,捧到连俊面前。

青年欣慰的笑了笑:“你真乖。”

连俊没读过多少书,连初中都没念完,但看到课本,仍十分怀念。

连羽已经初三,在背文言文,这东西,谁见了都犯难,更别说连俊了,他只扫了几眼,就匆匆将书本放下。

“哥,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我找了你好久。”连羽,说着眼圈开始泛红。她很怕,很怕哥哥再次将自己‘丢下’。

连俊有些尴尬,心里满是愧疚,但一切都没有法子:他欠陈林的人情,献身是自己答应过的;更何况,现在两人吃住在这里,也是对方供养。

青年知道这种关系,有悖伦理,但他确实逼不得已,一步步走来,似乎每步都有陷进,而他不得不走下去。

说白了,他除了这身皮囊还剩下什么?自己是个男人,陪陈林上床,只当被狗咬了就,可纵是如此,咬多了,也会出毛病。

想到昨天激情的夜晚,连俊不禁打了个寒颤。

青年压下内心的苦楚,扯出一抹笑容:“早上跟他出去办事了,没来得及通知你,是哥哥的不对。”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连俊决定给小女孩买个手机。

连羽是有手机的,原本薛进给她买的,但连俊收了去,至于它现在的下落,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说不定已经报废了。

而实际上,连俊的确,将机子和卡一并扔进了垃圾桶。

小女孩听到哥哥想法,觉得很是应该,这样他们联络起来就更方便了:她讨厌去那边的主卧,一旦见了陈林,心中就有些不自在。

“哥,我今天早上不舒服,吐了。”连羽现在恢复了,但那时的折磨,仍令她心有余悸,所以忍不住跟连俊诉苦。

“咦?!”青年微微一怔,接着很仔细的打量着小女孩的脸蛋。

气色还不错,应该没事了。

“怎么搞的?吃错东西了?”连俊想到这个可能。

“我也不知道,吃了那个坛,就觉得很腻,然后吐得我难受死了,都走不动道了。”连羽并没有夸大事实。

“那么严重?看医生了吗?”连俊面上有些焦急,毕竟宝贝妹妹痛苦,他怎能好受。

“嗯,给医生打了电话,他让我吃点胃药,吃过了就好很多。”连羽点了点头,继续道:“我难受的时候,特别想你,让姜嫂给陈大哥打电话,问你去了哪儿,可他手机一直不通。”

听她这么说,连俊马上联想起早晨,陈林接电话时,说的那句:死不了吗?别来烦。

陈林的手机是通的,姜嫂打电话过去,他肯定能接收到,那么……早晨那通电话……陈林是故意不告诉自己,妹妹生病的事?

连俊愤愤的想着,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

小女孩被他铁青的面色,吓了一跳,忍不住嗫嚅道:“哥,哥,你怎么了?”

连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调整自己的情绪,他抿了抿嘴角,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没事,小羽,哥,没事。”

而后很认真的看着妹妹。

“哥哥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发生,只要你生病了,一个电话过来,哥哥就会守在身旁。”

连俊这一刻,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小女孩买个手机。

妹妹经过那样的屈辱,心理肯定很脆弱,他不想她再受到一点伤害,他会尽权利,保护好她。

尽管连俊一直这么希冀,可很多事,终究事与愿违。

连羽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承诺,这一刻她觉得哥哥的形象再次高大了许多。

第二天,节前的二十八,尽管城里的商场到处都是人,但连俊还是带着妹妹去了电子城,买了一只漂亮小巧的手机。

对于陈林欺骗自己的事儿,连俊并没有立刻打电话质问对方。

春节就要到了,有什么不快,都应该暂时放一放,否则的话,晦气会影响来年的运势──这是中国人的习俗。

花园别墅的佣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两个人请了假回家过年,留下的另外两人,十分勤快──打扫房间,收拾卫生,然后就开始张贴对联。

连俊兄妹也放下了矜持,跟着一起办着。

二十九这天,连俊独自去买仗──稍早时候,连羽买了一些,但她不是行家,所以买的东西,并不称心。

小女孩穿了大红的新衣,帮着佣人洗了会菜,便回房歇息去了。

在卧室呆了没一会儿,小东西觉得无趣,又下楼来,想看看还有没有自己能干的──她其实很想将厨艺展示一下,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帮着佣人洗了会菜,觉得不该。

姜嫂跟另一个佣人,正在厨房里做晚饭──边煲汤,边说着闲话。

连羽进来时,两人唠正热乎,并没发觉她的到来。

“真没想到连俊居然知道,对联都贴什么位置……”佣人A手里拿着汤勺,站在炉灶旁。

新年,讲究些的城里人,都爱弄这些对子。

对子上都是些吉利话,不同的对子,贴的地方也不同:大门,厨房,仓房,甚至于床头……

“嗯,看他斯斯文文的,懂得还不说。”姜嫂也很吃惊。

“我原来以为他很能装,这几天看来,小伙儿人还不错。”平时连俊的确跟她们很少交谈,不过这几天的相处,让她们对他的印象所有改观。

“可不,比少爷以前养的情人,强多了。”姜嫂应和着。

连羽呆呆站在那儿,不禁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情人?他们在把哥哥和陈林的情人做比较?

“嗯,那个小X,说话拽的很,而且爱乱发脾气,听说搞艺术的,整天弹钢琴,烦死了;还有小S,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化眼线,还是连俊看着自然些。”A一阵大呼小叫。

逗得姜嫂呵呵直笑。

“这个小伙儿再好,也是个假男人,不知道我们少爷,什么时候玩腻了,甩掉。”姜嫂有些恶毒的说着。

大户人家的下人都很三八,而他们的爆料,着实令连羽吃惊不小。

假男人?玩腻了甩掉?情人?她们在说哥哥吗?连羽的小脑袋,被一连串的信息,刺激得有些纷乱。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连羽面色苍白的睁大了眼睛,她茫然的看着前方,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事虽然不理解,但并不是没听闻。

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111-115

111 胡子

“唉,你说连俊为什么把连羽一块带过来?我们少爷现在可是养着他们两个!”A继续好奇着。

“我也不清楚,可能他们无依无靠吧。”姜嫂对兄妹俩的底细并不了解。

这时候高压锅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A赶忙将电源切断,同时嘴里嘟囔着:“我看那个小女孩长也不错,不知道少爷有没有动心啊。”

姜嫂翻了个白眼,对A唯恐天下不乱的子嗤之以鼻。

“我哪里知道,你去问少爷好了。”姜嫂边说,边刀切着葱段──做的老**人参汤,等会要用葱花入味。

“不过谁跟我们少爷,谁倒霉,就他那个子……”说这话时,A向四周扫了几眼,并刻意压低声音。

姜嫂没说什么,觉得她着实太罗嗦,谁的不是都敢编排,如果让少爷听到的话,肯定要闹翻天。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都得受罪,所以她向A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可突然之间,她发现A神色异常的看着厨房门口,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扭头也看了过去──那儿站着一个身穿大红服的小女孩。

姜嫂心下一动,毕竟背后议论人的是非很不好。

A此时面色很难看,她尴尬的扯出一抹笑意,嗫嚅道:“连小姐……你怎么在这?”

姜嫂的反应比较快,她紧走几步,来到小女孩的跟前,对方的面色有些惨白,神情似乎有点恍惚。

“连小姐,你别生气,我们没什么恶意,只是随便乱说的,千万别往心里去,都是我们的错……”姜嫂心理焦急,她怕小女孩告状。

只要连俊知道了这事,那么陈林自然也会很快知晓。

见小女孩没反应,她扭过头去狠狠的瞪了A一眼,接到她的暗示,对方也快速行动起来,两三步走了过来。

“连小姐,对不起,您千万别把我们方才的话,告诉别人,否则……我们在这也呆不下去了。”A满脸懊悔。

她和姜嫂以为小女孩走了,不会很快回来,所以才扯了家常,谁知道,扯着扯着就变了味──唉,都怪她这张破嘴。

连羽呆愣了几分钟,面无血色的脸上,那双有些空洞的大眼,才缓缓眨了眨。

两片不甚丰盈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好似要说什么,姜嫂和佣人A都倾身仔细聆听着,可对方,并没发出声音。

“你想说什么吗?”姜嫂有些着急。

连羽抿了抿唇瓣,眼睛红红的,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口和嗓眼。

她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都很调皮,更有甚者喜欢啮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扮成娘娘腔,主动去调戏男生,当然大多数被‘非礼’的男生很豁达,甚至装出享受的样子。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在玩闹,女生见了莞尔一笑,有时候男生则会起哄,把气氛弄的更荡些。

不过,如果被烦的狠了,男生也会无伤大雅的骂上一句:死玻璃,你个变态,我可不是同恋。

诚然,被骂者也不会生气,一个游戏而已,谁会当真,过后仍是好哥们。

尽管连羽没有刻意去注意这些,但它却真实的发生在她的生活中,所以连羽对同恋,并不是完全没感触。

在她的印象中,总觉得这类人,应该很娘,而不是,而不是象哥哥和陈林──

所以即使看了两人同睡的床,她也没多想,可现在这层窗户纸突然之间,被人从中间捅破了,她发现了赤裸裸的事实。

连羽很不能接受,无论是谁,都很难接受吧?所以小女孩一时有些失语,但她仍想进一步确认事实。

“陈,陈大哥是同恋?”她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挤出这句话。

小女孩毕竟小,很多事儿尽管没人昭示,但众人心里都明白,同恋这个词,在这个别墅中算个禁忌。

陈林虽然狂放不羁,丝毫不检点自己的私生活,但佣人没胆敢放肆。

姜嫂和A微怔,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但两人的表情,已然揭示了答案。连羽嘴角抽动了几下,突然间转过身去。

再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小女孩已经一头冲出了餐厅。

姜嫂和A对看了一眼,都觉出不对,如果小女孩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怎么办?当然这个傻事,包含了多种可能。

于是两人慌忙的追了出去。

连羽并没有回自己房间,她打开别墅的大门,顺着小区的瓷砖甬道,一路飞奔,迎面驶过几辆轿车,差点撞到她。

对方摇下车窗,咒骂着脏话,直到此时,小女孩才冷静下来。

她停下了脚步,在一旁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冬天很冷,她出来的匆忙,也没穿件暖衣,一阵寒风刮来,不禁瑟瑟发抖。

连羽双臂环肩,埋着头,默默流着眼泪。

陈林是同恋,那么哥哥跟他一起的话,也算是同恋吧,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自己本无从知晓。

但同恋究竟是什么?两个男人怎么能生活在一起呢?很变态吗?连羽不愿意这么想,但的确不正常。

周围没有这样的人,连羽理解起来更困难。

可小女孩纵是再无知,也明白同恋绝对不是个褒义词。

上次连羽生病后,连俊为了以防万一,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姜嫂,才没几天,就接到了对方电话。

连俊也顾不上什么仗,急匆匆的往回赶。

可在半路上,连俊发现马路旁边,有个小女孩的身影很熟悉,不禁让司机将车速减慢,想要瞧仔细。

顿时心下一动,那应该是妹妹吧,大冷天她坐在马路牙上干什么?

连俊吩咐司机靠过去,小女孩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异样,自顾自的在那想事情,直到听到车门声。

连羽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哥哥时,心情十分复杂。

她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想从他身上寻找些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心态的关系,她觉得连俊确实不一样了。

变得更帅气,更时尚,也更生活化──拉风的长衣,高档的正装,还有打了发蜡的齐整发型。

再看看对方光洁的下巴,连羽心里很不滋味。

哥哥胡子长的慢,有时候太忙,他会好些天不处理,结果青青的胡茬就会冒出来,连羽很喜欢他的胡子。

家里就哥哥一个男生,所以连羽对哥哥的胡子,还是很好奇。

可现在呢?那光洁的下巴,寸草不生,看上去就象本来就这么贫瘠,不知怎的,连羽想到了薛进刺刺的胡茬。

连俊走到她面前,脸色有些难看。

“小羽,你怎么回事?大冷天,坐在这儿,不回家?”连俊强压下火气,声音听上去很平稳。

连羽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哥,你的胡子呢?”

连俊愣了一下,对她的答非所问,有些莫名其妙,他微微皱了下眉:“什么?”

“哥哥,你留胡子吧,我喜欢你的胡子。”连羽轻声说着。

连俊被她无厘头的表现,弄的有些无语,当然也忘记了发火。

但对于胡子的问题,连俊并没太在意,青年现在很注意自己的外表,每天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穿着很讲究。

连俊叹了口气,伸手解下自己的长衣,给小女孩披上。

“我们先上车吧,上车再说。”小女孩很听话的站起身,任由哥哥揽住自己,坐进了豪华轿车。

车内开着暖风,几乎一瞬间将她身上的寒意驱走,但小女孩心里很冷。

连俊抓着她的小手,反复揉搓着,试图让她更温暖些,嘴里忍不住念叨着:“你看看,你傻不傻,手冻得冰凉。”

连羽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外面确实冷。

“还笑?要是生了冻疮,我看你怎么办?”连俊轻声训斥她。

听到冻疮,连羽心有余悸的眨了眨眼睛:她记得小时候,这边下了一场雪,这对于南方的孩子,很新奇。

课本上经常能看到描写北方雪景的片段,当然雪中嬉戏的乐趣更是妙不可言。

所以孩子们都盼着自己的家乡也能来场雪,那一定很特别,很美丽,甚至有些人长大后,会选择北方的大学,就是为了了却儿时的心愿。

诚然,连羽是幸运的,因为她的愿望,实现的很早。

那年冬至,小雪姗姗来迟,但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伙伴们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出了家门──外面是银装素裹,一切洁白。

雪的美,纯洁无瑕,圣洁而高贵。

孩子们为了这片难得的雪景,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三五成群的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忘记了冬天的可怕──徒手去抓雪,是件很危险的事儿。

于是有些人就倒霉了,连羽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小雪化的没了踪影,好似从未造访过这个小村庄。

可连羽却感觉自己的双手红肿痛痒,钻心的刺挠,看着她难受的小样儿,很是心疼孙女。

其实很想训她一顿,但又舍不得,只是赶忙从邻居家找来干辣椒,撕开后,用滚烫的开水浸泡了几分钟。

看着红鲜鲜的辣椒水,连羽本能的害怕了,她怯懦的问着,这水辣不辣?

微微一笑,不会很辣,你把手放进去,一会就感觉不到辣了,小女孩将信将疑,但末了还是屈服了。

红肿的小手探入水中刹那,一股火烧的灼痛感传来。

连羽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回去,很委屈的扁着小嘴看着:你骗人。

没有丝毫愧意,坚持让她把手再放进去:不这么做的话,病不会好,而且明年这个毛病还会犯。

听了***威胁,连羽不得不下了决心,不情愿的将手深入辣椒水中。

小女孩呲牙咧嘴的坚持五六分钟,也许是习惯了,又过了几分钟,居然没什么太感觉。

可第二天再泡辣椒水,熟悉的灼痛感再次传来,而后又慢慢消退。

反反复复如此治疗着,一个冬天下来,小女孩的手终于痊愈了,第二年冬天,为了她的老毛病不再犯,做了双厚厚的棉手套给她。

这双手套,又厚又重,也不漂亮,经常被朋友们笑话,但为了自己不受罪,连羽还是坚持戴了三年。

往事涌上心头,又值佳节,小女孩自然思念起亲人来。

连俊看她眼圈泛红,心里也不好受,童年和少年都快乐,只有长大了,烦恼才多了起来。

“跟我说说,你怎么突然跑出来?谁惹你了?”连俊继续给她捂手。

佣人打电话过来,只说妹妹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说原因,但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连羽十分乖巧,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一定不会这样。

连羽低下头,没言语。

要她怎么说?哥哥你是同恋吧?她现在问不出口。

“是姜嫂她们欺负你?”别墅里,现在只有两个佣人在,保镖们相当于隐形人,很知道分寸,所以们很可疑。

连羽本能的摇摇头,既然不追问,那么就要撒谎。

“你别怕,出了什么事,哥哥给你做主。”连俊虽然平时还算和气,但如果连个下人也敢编排他们,那他还客气什么?

“不……没别有,不关她们的事。”连羽见哥哥动气,连忙解释:“只心情不好,我想了。”

这个理由不能令青年信服:心情不好,也不用大冷天,穿着单薄的衣服往外跑吧?

连俊见她不想说,也没勉强,只是暗自盘算着各种可能。

按理说,他们寄人篱下,难免会招来非议,但自己和妹妹都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如果说搬出去的话,陈林会同意吗?

想到陈林,连俊就头疼──那个该死的条件!

112 兄弟

临街的商铺,张灯结彩,大红的福字到处皆是。

人们三五成群,聚集在小区,街道处,燃放烟花竹,到处一片,佳节的喜庆气氛。

陈家的老宅,经过下人心的装扮,焕然一新,整个院落干净而整洁,偶尔能看到缤纷的彩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

时间到了晚上九点整,佣人开始布菜。

陈林兄弟俩坐在长长的餐桌前,看着丰盛的年夜饭被端了上来,末了,下人拿了一瓶法国产的XO放在老大面前。

菜色很讲究,荤素搭配一共八个,寓意很明显──八即发。

这八个菜,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但都是兄弟两平时爱吃的,由于人口比较少,二人又不想铺张浪费,所以一切简单而又隆重。

就拿这瓶XO来讲,平时老大是舍不得拿出来品尝的。

老大拿过螺旋起子,将酒瓶打开,取过一旁的两只玻璃杯,一一斟满,最后,还特地将酒凑到鼻端嗅了嗅。

两人都不是嗜酒之人,但这瓶XO,产自波尔多,品质和那儿的红酒一样有名。

“好酒。”老大挑了挑眉,心情很愉悦。

由于两人平时都很忙,所以聚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大都是其中一个在,另一个却在别处办事,所以他们很珍惜相处的时光。

陈氏能有今天,靠的是二人无间的亲密协作。

他们是混黑起家的,创业之初,陈林的大哥,也是参与道上的事儿,有了一定的积累后,对方脑子灵活,又开始拓展其他业务,到现在,陈氏涉及房地产,汽车,旅游行业,另外一些见不得光的业务也在做,但收敛许多。

看着大哥眉开眼笑的模样,陈林也跟着扯起了嘴角。

老大将装满酒的杯子递给陈林,二人什么也没说,直接碰了下杯,喝了一大口。

陈林舔了舔嘴角,觉得酒劲有些冲──这XO比白酒的度数还高,算是烈酒的一种,乍一喝,还真有点不习惯。

放下酒杯,两人赶快夹了口菜送进嘴里。

今天是个特殊日子,兄弟俩以前吃过不少苦,所以每到此时,老大颇有些忆苦思甜的意味,于是开始跟弟弟话家常。

先从小时候说起,然后又谈到江湖的轶事,再有就是两人的今天。

陈林洗耳恭听,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实际上很不耐烦,哥哥的这些话,他都听了八百遍了,可每年他都要讲。

陈林为了迎合哥哥的兴趣,偶尔也会几句嘴,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饭也就吃的七七八八。

老大放下筷子,就这样,点了烟,他直愣愣的盯着弟弟看。

陈林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有话要说,也就先不动嘴了,伸手朝哥哥要了烟,也跟着吸起来。

“陈林啊,我们过去的日子是艰难,现在过的好了,以后有了孩子,更要让他们受最高等的教育。”老大慢悠悠的开口道。

陈林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那是,大哥什么时候生个儿子?”陈林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先发制人。

老大嘿嘿一笑,很随意的摇了摇头。

“我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呀,谁家闺女嫁给我,算是倒霉了。”老大苦笑着:生意越大越累,反而时间越不够用。

平时应付情妇的时间很少,要真娶了老婆,恐怕对方会受不了他的冷落,红杏出墙也说不定。

老大是个有野心的人,公司的业务扩展的很广。

他平时经常出差,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几乎算是个空中飞人,所以个人问题一直没考虑,而陈林呢?

陈氏的酒吧和夜总会都在A市,这些都是陈林在掌管。

陈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哥,咱们挣的钱够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你不用那么拼命,早点安定下来也好。”

老大皱了皱眉,几辈子都花不完,今天可不是和他谈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不急,还是先考虑你吧。”老大把话头拉了过来。

其实陈林的年纪也并非大龄青年,现在晚婚晚育的人很多,为什么此时老大将这个问题严肃话了呢?

这和陈林的亲密合作伙伴潘氏有关。

潘氏企业是个主营水泥,盖楼房必然要用到这东西,所以一来二去,两家公司的业务往来更频繁了。

潘氏企业个家族集团,这样的公司最大的弊端要属裙带关系复杂,很容易制约企业的高速发展──公司的高级管理一共13个,有9个是潘氏的内部成员。

尽管都是亲人,但分帮结派的事,还是难以避免。

公司的大股东潘老爷子,年近60,有一个国外留学归来的独生女,这女孩是个标准的富二代,吃喝玩还算通,谈到生意经就头疼。

女孩才20出头,正是爱耍的年纪,孩子大了,老爷子也管不了,眼看着就要后继无人──企业被公司的其他人瓜分,他怎么能不急?

而陈林的大哥陈森,经过他一系列的考察,不可不谓是个枭雄,所以前些天,老爷子特意将人请了去,摆了一桌子酒席,将话旁敲侧击的抛了出去。

商人哪有不为利益动心的呢?所以陈森对这个公司有些想法,至于老爷子的女儿,却颇有微辞,心道,这子,我哪有时间调教她。

陈森转念一想,将主意打到了陈林身上,他在老爷子面前将弟弟夸奖了一番,对方虽然很意外他的拒绝,但也没说什么,只道一切随缘。

随缘的话,陈林就有机会,陈森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两家结成亲家,那么潘氏的事,自然也就是陈家的事儿,一切好说。

老爷子很明,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同意让女儿先跟陈林接触接触,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谈话。

陈林看他终于切入正题,也没言语,只等他说说是哪家的姑娘。

“潘然,你还记得吗?”陈森很直接。

陈林皱了皱眉,略微思考了一下,马上想起这位是谁:“水泥厂,潘总的女儿?”

陈森见他有印象,认为大有可为,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怎么样?女孩不错吧,他父亲想给她找门亲家。”

陈林淡淡一笑,双手摊开:“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他要招婿的话,看中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陈森被他抢白的一愣,但马上恢复了神色。

“我跟你说正经呢,别拿我说事,你去见见怎么样?”陈森继续撺掇着。

陈林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口烟圈,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哥哥:大前年,他还没进监狱,潘然从法国回来,特地举办了家庭宴会,为的就让大家认识这位千金。

那时候,街道处,潘老头对他们兄弟二人就很热络,看来是早有准备呀,不过那时候,潘然看对眼的应该是哥哥吧?

他还清晰的记得,女孩第一支开场舞是跟大哥跳的,而整场宴会,他都是个配角,几乎就是个路人甲,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

想着,陈林就记起那个风骚的豪门小寡妇来。

注意到弟弟的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陈森赶忙出声换回他的神志。

“喂,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怎么不答?”陈森对弟弟颇为不满,这件事对陈氏企业可是很重要。

陈林随意的扯了扯嘴角:你的话题太无聊,要不然我也不会走神。

“你到底什么意思?潘然那女孩不错。”陈森继续道:“人家是法国留学生,而且格也开朗,应该跟你和得来。”

陈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哥,我就是个人,她配我岂不是糟蹋了。”陈林很不情愿的辩白道,实际上他很想直接推掉。

潘然看上起去很淑女,但在法国呆过的女孩很难说。

那地方和意大利一样,观念很开放,陈林虽然风流,但骨子里仍很封建,对妻子的要求,自然很保守。

“屁话……”陈森一着急,连许久不骂的脏话也蹦出来了。

有些事勉强不来,陈森知道,但眼看着肥从自己嘴边溜走,也不是他的格,所以他决定就算拿刀逼陈林,他也得上阵。

陈林厚着脸皮在那笑,看着哥哥懊恼的样子很有趣。

“大过年的别惹我生气,你就说你去不去相亲?”陈森立着眉毛,很严肃的瞪着他。

陈林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歪着头怪异的看着哥哥。

“哥,你是我亲哥,你说让我干嘛我就干嘛,行吗?”话语中明显带了挑衅,但终归是松口了。

陈森本想发火,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事他赶鸭子上架,本就有些理亏,陈林从小就叛逆,现在的表现也算正常,他只盼着,潘小姐能‘一见钟情’,对弟弟上上心。

“初六,我们带些礼物,去潘家拜年,这事就这么定了。”陈森拍了板。

定了?陈林忍不住挖了挖耳洞,他觉得这话听起来不顺溜;别人要是用这语气跟自己说话,他早就刀砍了过去,可对方陈森,所以他只有吃瘪的份儿。

“好,一切听你安排。”说着,陈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门外走。

陈森看的一愣,扯着嗓子不悦道:“你干什么去?饭不吃了?”

陈林头也不回的说道:“我饱了,出去消化消化食。”

陈森张了张,还想说什么,但弟弟的身影已然飘了出去:以往春节,两兄弟都守在电视旁看春晚,而今天夜里,只剩下陈森一个人。

陈林回房间取了外套,面无表情的下了楼,一霎那间,直奔地下停车场。

他没有通知家里的司机,直接开了辆路虎出去,车子能极好,起车速度很快,一瞬间冲出了打开的铁门。

门卫看着风驰电掣的吉普,吓得浑身一抖。

陈林很生气,起码比自己想象的要生气,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怒?

哥哥从小到大都是他的榜样,父母在世时,他们兄弟有书读,每次成绩下来,哥哥总是班级第一,而他呢,末尾后几名。

脾气有些火爆的父亲,自然有些受不了,同样是学习,为什么差距那么大?所以小时候陈林经常因为学习不好而挨打,对此他很委屈和愤怒,他有认真学,但就是不好,能怪谁?

母亲和哥哥,有认真学,本欲上前阻止,可父亲急眼了,连他们都揍。

极其不平的心理,造成了他扭曲的格。

每当父亲打了自己,他都要出去惹些事端,这自然会引得父亲进一步的批评教育,可总打,总打,孩子自然皮了。

刚开始父亲打自己陈林还会哭,间或求饶,可末了,却直挺挺的站在那儿,眼不眨,气不喘,才地方都不动,最后父亲打累了,可小孩儿仍没认错,他只得悻悻然的停手。

后来陈林喜欢上了打架,他个子高,下手狠,几乎难逢敌手,直到父母意外去世,陈林终于靠着自己的拳头挣到了第一桶金。

没了温暖的家,其他都是奢求,哥哥很快辍学了,在社会上求职,屡次碰壁后,终于和陈林‘同流合污’。

──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界里,有钱才是硬道理。

多年的磨砺,使得兄弟俩的感情更好了。

可陈林在尊敬哥哥的同时,也希望能获得对方同等的重视,有些事,他做不来,就不要强迫他,这会引发他的暴虐心里。

可无论如何,哥哥终归是哥哥,陈林不会忤逆不道,只不过今天,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就不要强迫,陈森选错了时机跟他谈这事──

如果是平时,陈林也许不会在意,大度的应了他。

而现在陈林有些失望,很生气,所以他将车开的极快,几乎是半个小时不到,就驶进了花园别墅。

他拉开车门,整了整衣领,大跨步走进了前厅。

宽敞的大厅,没有平时旷荡,四壁贴了些福字和对联,还有夜明灯闪闪烁烁,在正对门的横梁上,一个横批很醒目──抬头见喜。

113 年夜饭

以往年三十,人们都把年夜饭安排在午夜12点左右,吃完以后全家人一起看春晚守年夜,几乎整宿不睡。

随着现在生活节奏加快,年夜饭时间也略有改变。

陈林家为了早些迎接财神,所以年夜饭吃的比较早,而连俊兄妹俩很守旧,直到22点半,菜还没上桌。

陈林进了卧室,看见他们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应该也是晚会之类的迎新节目。

两人见他进来,都明显一愣。

陈林打过电话说是,三十晚上不回来,可现在人就在眼前,连俊很意外,但他马上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话一出口,连俊脸腾的就红了。

他都这么大人了,还会说出这么没谱的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在看陈林本来难看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

他走到单人沙发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胡乱的甩在一旁。

“我怎么不能回来,这可是我家!”陈林歪着头,眼色不善的睇瞄着连俊。

青年没话说了,陈林所说的是事实,但这样的言语,对于寄人篱下的兄妹两多少有些伤人。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年三十,所以连俊忽略心中的不快,展开笑脸。

“你看你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主动坐了过去──陈林的单人沙发旁,还摆放着另外一组沙发。

这套沙发,一共分了四部分,两个单人沙发分居两旁,而中间的是两组长沙发。

陈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欢迎我回来吗?”

连俊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他意识到陈林可能心情不好,故意跟自己找茬,但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吵起来。

想着,连俊回过头来,看了眼妹妹──连羽正在看电视,但已经不笑了,他知道她肯定在意这边的情形。

“你饿了吗?要不我们开饭吧?”连俊岔开话题。

“我吃过了。”陈林语气很冲,但看着连俊略微松口气的模样,赶忙补充道:“不过我还可以再吃点。”

连俊本想借口出去吃罢饭,就回来睡觉,这样今年新春,也就平安的过去了,但没想到陈林不松口。

“那,我们下去吧。”说着连俊站起了身,叫上了妹妹。

两人走到门边时,连俊回过头来看着陈林,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以一种令人捉不透的目光,盯着他。

连俊心口一突,说不出的诡异。

“你想什么呢?快走啊!”连俊放软语气,招呼他。

这大爷可冷落不得,如果惹他生气,倒霉的还是自己,连俊心里有些难过,但面上却十分平和。

陈林沉默了几秒,耷拉下眼皮,淡淡道:“你们先出去,我等会到。”

门啪的一声后,室内很安静,只有电视里不时的发出恼人的声响,陈林站起身,走过去将晶关掉,而后重新坐回了原处。

三十而立,他虽然还没到三十,但多年的风霜,已经让他过早成的熟,从身体到思想上都是硬铮铮的男子汉。

这么多年累不累?陈林想着,突然之间,感觉出无力的疲惫,他顺势将高大的身躯窝在了相对窄小的沙发里。

不是很舒服,但他不想动。

脑子里闪过从前的一幕幕,从少年开始直到现在──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将人砍死,第一次泡妞,第一次上男人……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子……很多很多第一次。

如今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生活过多了,也渴望一片宁静。

陈林过的日子半黑不白,他几乎算是个亡命徒,他不怕死,所以他从没认真的考虑过将来如何。

现在,他很仔细的琢磨着,他到底喜欢女人多点?还是男人多点,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从他生活的比例就可以看出,他更喜欢欺辱男人。

但男人作为玩物还好,毕竟不能生儿育女,所以他得结婚,繁衍是人类的天,所以大哥的话,他该考虑。

那连俊怎么办?陈林皱了皱眉头。

那小子没什么本事,如果一直跟着自己还好,但就怕他犯浑,到时候生活肯定不甚如意。

陈林再想自己对连俊好不好?为什么对方没有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的意思?

他自己觉得很好,有吃有住,花钱随便,这就是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是换成别的男孩,肯定乐的要死,但陈林的心并不踏实。

别看他平时玩归玩,生气是生气,但他对连俊的执着,自己偶尔都会心惊。

陈林叹了口气,觉得头有些大,不知不觉间,某些东西连自己都说不清了,对连俊身份的定位,也越来越模糊。

越想越烦,参不透的事儿,先放一放吧,现在去吃饭。

想着,陈林一跃而起,到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有些凉薄的面孔,陈林扯了扯嘴角──这才是自己,忧郁什么的,本不适合他。

家里只剩下两个佣人,年夜饭都是她们准备的,连俊本想让她们一起吃,但现在陈林回来了,下人们不敢上桌。

摧残的玻璃吊灯,已经不起眼的小壁灯,还有挂在某处的红色小灯笼,总之能发光的物体,此刻都亮着。

大过年的讲究满堂彩,越亮堂越好。

所以陈林走进餐厅,对于宛若白昼的厅堂,不禁挑了挑眉。

“少爷,可以开饭了吗?”在陈林落座主位后,佣人赶忙走上前去询问着。

陈林点了点头。

布菜开始,只听得脚步两三声,没一会,面桌的山珍海味就备齐了,陈林看了看,也没动筷。

“家里有什么好酒,拿上来!”陈林想了想说道。

“要红酒,还是白酒?或者是其他什么?”家里有个小酒库,一直以来都是个装饰,陈林很少想起来要杯酒,他大都喜欢喝些果醋和制品。

酒对于陈林来讲,在他少时,已经品尝的过多,所以没甚兴趣,反而对新出来的某些饮品有些好奇。

再有酒也不太健康,喝多了对身体不好,陈林对自己一身腱子,可是很爱惜,男人嘛,就要有男人的样子。

他自诩是男人中的男人,即上得了女人,也压得住男人,他有这一身的资本。

所以打架也是种锻炼,他也去健身房,但更多的时间,是找手下的小弟练练──他有自己的练功房。

陪练的小弟,每次苦不堪言,陈林的手劲很大,腿功也不错,很少有人扛得住,沙包什么的,他打累了,就要拿活人开练──曾经有个下属,被他一脚下去,踢断了几肋骨,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

“白的吧,天冷。”陈林随口来了一句。

室内温暖如春,陈林的说的天冷,是指外面,但他真冻着了吗?没人会去问,佣人下去后,很快拿了一瓶五粮。

现在物价飞涨,五粮很贵,更何况是珍藏了好几年的。

“少爷,现在打开吗?”佣人手里已经拿了起子,但还要问一问主人。

佣人手脚很利落,打开后,给陈林倒了小半杯,又给连俊倒了些,对方没说什么,这个时候,青年聪明的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给连羽也来点!”陈林看了看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小姑娘说道。

连羽一直低垂着头,听他这么说,赶忙求救似得看向哥哥,连俊也觉得不妥,但还未开口,就被陈林打住了。

“只一点,倒个杯底。”陈林说着,一把拿起酒瓶,给小女孩倒的确实很少。

“大过年的,再不能喝,也得沾点。”陈林倒完酒后,朝小女孩笑了笑。

“谢谢。”连羽脸色很不好,但仍小声的道了谢。

她很难受──口鼻间全是饭菜的香味,可就是没食欲,而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往上涌。

可今天是年夜饭啊,如果借口不吃的话,很不吉利。

所以连羽一直压抑着,她方才看了眼,桌面上摆的大都是荤菜,尤其那个鱼儿,怎么看怎么恶心呢?

所以小女孩耷拉下脑袋,眼不看心不烦,可自己胃难受,喝点酒是不是会更严重了?她有些担心。

陈林举起杯子,朝连俊示意着。

“连俊,我们认识是一种缘分,积累下这种友谊,也算意外,但不管怎么样,我会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希望你也如此。”说到这儿,陈林顿了顿。

“我希望你每年都能陪着我,迎接新年的第一天。”说着,陈林很专注的看着连俊,狭长的细眼中,有什么在涌动。

陈林平时痞痞的,很少正经的舒发自己的感情,大都是我喜欢你,喜欢你,你这个小骚货,我怎么不够呢,这些话很不如流,男人能喜欢听吗?

他这样的表现,让连俊有些不适应,举着杯子呆呆的看着对方喝了一口酒后,才后知后觉的跟着抿了一口。

而连羽听到陈林说感情?!心头火腾的窜了上来,她的五脏六腑被烧得吱吱作响,为了压下这股焦躁,她下意识的拿起筷子,想要吃点东西。

陈林本来也想跟小女孩说两句话,可扭头一看,对方只顾着吃:又是鱼又是的,恐怕真的饿了。

“呃……呕……”只一瞬间,连羽的脸色就变了。

鱼块一到胃里,里面传来一阵绞痛,来不及咽下的块,卡在了喉咙处,被小女孩生生吐了出来。

连俊一看,吓了一跳,赶快走过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吃急了吧?慢着点……”连俊关切的抽出面巾纸,塞到妹妹的手里,而连羽此刻按着肚子,满脸的痛苦。

“不,不是……”连羽恹恹的回道:“我,我难受……哥。”

连羽回过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此时连俊吃惊的发现,小女孩的鬓角居然凝出了冷汗。

连俊登时有些傻眼──看来妹妹确实很不舒服。

“你哪里难受?”连俊上下打量她,关切的问道。

“胃?也不全是,就是小肚子不得劲……好像……”连羽说着,使劲推了他一下,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

连俊微怔,只见小女孩猫着腰,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去──开了门,连关都没关,径直奔向马桶,哇哇的吐了出来。

连俊马上跟了过去。

小女孩方才吃的鱼块,还没来及消化,整个被吐了出来,紧接着,就是胃酸──末了,就只剩下白沫了。

最后干呕了几下,实在没东西了。

连俊彻底被吓到了,小女孩吐完后,就瘫在地上了。

“小羽,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哥啊?”妹妹眼泪瓣掉了下来,好像真的很难受,连俊很担心。

连羽喘了几口气,缓缓挑开眼皮。

“哥,我,我这几天,一直这样……吃什么……吐什么……尤其不能吃荤腥……”连羽说着,哭了出来。

连俊记起,餐桌上小女孩确实有些偏于清淡。

陈林不知何时过来,他倚靠在门边,看着兄妹俩,此时不声不响的开口道:“吐这么厉害,不会是有了吧?”

话一出口,兄妹俩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连俊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林反盯回去:“看什么看?吃什么,吐什么?都好几天了,你这个哥哥怎么才知道?”

连俊被他一说,脸色铁青了──他确实疏忽了。

“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去医院……”说着就想抱连羽,可小女孩使劲的摇了摇头。

“哥,哥……”她恳求着。

“我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连羽此时体力恢复了些许。

陈林不禁挑了挑眉。

“这样吧,我去给李医生打个电话,他住的不远,让他看看吧。”说完后,陈林转身走了──同时飘来他凉凉的声音:“大过年,吃顿饭也不让人安生……”

114 怀孕

陈林翻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其实李医生的号码,陈林联系人里有存,但他懒得查找。

助理向来能干,不一会儿,就有了回音。

作为陈家重量级的家庭医生,李医生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因为无论何时,要有什么意突铫生,他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将很麻烦。

拿了高薪,就要相应的付出更多。

那位医生,很是讶异,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还要出诊,自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法子,简单收拾些什么,就过来了。

进门时,带了一身寒意,佣人引领他到了二楼。

陈林靠在墙壁上,正在抽烟,看见了他,也没什么表情,反而对方很客气的先给拜了年──医生已经年近六十,但很知道分寸。

陈林当年受伤,大都是他来医治,手段很高明。

“陈少爷,过年好。”医生拎着个急救箱,微微欠身。

陈林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方才他在电话里,将小女孩的情况大体说了说,想来医生,已经有些眉目。

“进去吧。”说着陈林将烟头掐了,随手一弹。

医生在他回身进门之际,不禁皱了皱眉──作为医生,多少有些洁癖,对于陈林的举动很是不赞同。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迈步跟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床前,小女孩的脸色好了很多,连俊守在一旁,很快给医生让了座位。

“大夫,你看看吧,我妹妹刚才吐的厉害。”连俊站在他旁边,焦急的看着他。

“别怕,让我先给她脉。”医生是个大中医,已经在北京一所着名医生任职过──中医嘛,讲究望闻问切。

男左女右,医生让小女孩将右手伸过来。

连羽对看大夫有些恐惧,想来没有人喜欢,但病长在自己身上,痛苦时候很难过,所以只有硬着头皮让他看。

大中医单手搭上小女孩的脉门,了30秒,其间他留着着小女孩的面色;完了这只手,大中医的眉头皱了起来。

“把另一只给我看看。”他很温和的对小女孩说道。

连羽很听话,收回了右手,又伸出了左手,大夫继续诊脉,同时很随意的问着话:“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连羽不喜欢人碰她,尤其男人,即使是个老头,她也感觉不自在。

“过年十五了。”连羽小声回道。

“哦……”老中医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这么吐,有多长时间了?”

“好几天了。”

“除了吐,还有没有其他反应?”老中医此时将小女孩的手放开,从一旁的急救箱里,拿出了听诊器。

“浑身没劲,吃不好饭,没什么胃口。”连羽如实回答,但还是漏说了一样,那就是每天早晨起床,自己的都有些发胀。

老中医听了,也没说什么,让小女孩倚在床头坐好。

连俊赶忙拿了个靠枕,垫在小女孩的背部,同时看着老中医问道:“我妹妹,没事吧?她到底什么病?”

老中医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连羽还穿着大红衣,听诊有些不方便,所以老中医让小女孩将衣襟撩起一些。

连羽有些惶然,觉得这样冒犯到她了,她心急的看着哥哥,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而连俊哪里不知道小女孩害羞。

“小羽别怕……”连俊年长些,知道这没什么,很正常的检查程序。

他坐在床边,动手将小女孩的衣襟撩起一些,刚好能看到内衣边──那细碎的红色小蕾丝,很漂亮。

连羽脸色涨的通红,屋里有三个男人,她窘的恨不能立刻消失。

老中医见多识广,也没太在意她表现,该干什么干什么,直接拿着听诊器,放在小女孩心脏位置上。

而陈林呢,捡了个大便宜,小女孩的身子白皙而丰盈,的确能勾起人的兽欲,他暗想,怪不得薛进那么上心,使了手段,将小女孩弄上床,如果对方不是连俊的妹妹,他恐怕也要尝尝味道。

冰凉的听诊器,刚一碰到皮肤,小女孩浑身一抖。

“放松……”老中医,发现她的心跳猛然加快了,知道她很紧张。

“小羽别怕,听话……要不然,大夫怎么看病?”连俊赶忙出声安慰。

连羽尽量不去注意周围的气场,让自己努力去想些别的事儿,末了,身上的肌,终于不那么僵硬了。

老中医听了一会儿,将听诊器收了回去。

“我在量量血压吧。”说着又从急救箱里,翻出了一些辅助工具。

连羽这次很配合,大夫将一个说不上什么材料的布,蜷在她的胳膊上,然后越勒越紧,旁边一个仪器上,有数字显示。

做完这些,老中医将东西又放回到了医药箱。

“怎么样?”连俊还是心急。

“血压不太正常,一般人90,她只有70,缺少户外运动,一般人90,身体比较虚,还有点贫血,问题不太大。”老中医,避重就轻。

“小姑娘,不用害怕,你很快就会好。”他回过头来,又安慰连羽。

“那,那给她吃点什么药?”连俊刚问完,马上想到了什么:“大夫,她为什么总吐啊?”

老中医沉默了片刻,好像很专心的在整理自己的急救箱,待他回过头来时,表情有些严肃:“她吐也正常。”

连俊有些傻眼了,吐还正常?

还没等他继续发问,老中医便再次开口道:“你先让她休息会儿,我们出去聊!”

说着看了眼陈林,而后转身往外走,而连俊呢,回过头来,朝小女孩笑了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老中医,陈林,还有连俊往楼下走去。

到了大厅后,老中医停住了脚步:他对陈家很熟悉,毕竟为他们家服务了6,7年,但在之前,他都是给陈家的人看病。

他清楚陈林只有一个哥哥,那么这个小女孩,肯定跟眼前满脸焦急的青年有关。

“你是她什么人?”老中医很严肃的看着连俊。

“我是她哥……”连俊听他这么问,突然之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刚刚稍微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这样啊……”老中医拖长了话音,似乎有什么要讲。

“李医生,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陈林在一旁来了这么一句。

“好,那陈少爷我直说了。”老中医看了眼陈林,然后将目光转向连俊,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妹妹……她,她怀孕了。”

话一出口,陈林和连俊都怔住了,只不过连俊的脸色很差,就像见了鬼似的,恶狠狠的盯着老中医。

“你开什么玩笑?”张了张嘴,怒目而视。

对于连俊来说,这是很坏的消息,这是耻辱,丢人的事儿──妹妹那么小,如果怀孕了,脸面无光。

“你别生气,冷静一下好吗?”老中医对他的反应,很同情。

“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连俊直觉不愿意接受事实,动手将老人的衣领揪住。

老中医见他要发飙,赶忙求救似的看向了立在一旁陈林──他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年轻人的折腾。

陈林适时的出手,将连俊拉回到自己身边。

“连俊,你干什么?她只是大夫。”陈林斥责他的无理。

连俊此时正在火头上,听陈林这么说,回头气愤的看着他:“大夫什么大夫,会不会看病啊,净说胡话。”

陈林面色冷峻,但手上的力气丝毫不放松,因为连俊在挣扎。

“你能不能冷静点,你妹妹怀孕了,她吐的那么厉害,是因为她有孩子了。”陈林赤裸裸的剖白这个事实。

“不,你骗人,不会的……”连俊摇头,抗拒得更厉害了。

看着他失控的样子,陈林朝医生使了个眼色:“你赶快给她妹妹,开点对症的药,先让她别吐了。”

陈林遇事要比连俊稳重,毕竟他经历过许多血腥场面,这点事儿,对他本够不成什么意外。

老中医面露难色:“让他完全不吐也不好,只能吃点中药,缓解下,毕竟这是正常反应。”

陈林点了点头。

“那明天白天,给她把药熬好了,你让人过去我的医务所取吧。”现在这个时间,给病人配药熬药有难度。

再有孕吐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天来得及。

“好,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陈林将连俊圈死在自己的怀里,青年挣扎了一会儿,见实在无法脱身,也许累了,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不动了。

“怀孕,如果不想要的话,最好早做打算,越早流掉,对女孩的身体越好,如果实在想生下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连俊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胡说什么……啊……”青年的情绪又要失控。

“我知道了,你走吧,明天我们再给你去电话,到时候再说。”陈林想知道的都问了,医生的任务完成了。

如果他在呆下去,连俊又要发狂了。

老中医听了,拎着自己的急救箱,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门口。

待医生的身影不见后,陈林才将怀里的人放开,而连俊呢,摇晃了两下,最后勉强稳住了身型。

“你坐下休息会儿,然后再上去看看连羽。”陈林本来想扶他,但连俊不领他的情,如同孤傲的小树般儿,独自支撑着。

连俊确实难受,在新年的这个夜晚,如此打击着实让他受不了。

妹妹才多大,被人糟蹋不说,还怀了坏人的种──连俊知道,这个孩子肯定是薛进,尽管很不情愿承认,但事实不容人辩驳。

他迈着细小的步子,缓缓挪到大厅的沙发处,立时瘫坐在那里。

陈林知道他需要安静,便不去打扰,再有年夜饭的饺子他还没吃到呢──男人转身走向了餐厅。

连俊头脑很乱,嗡嗡的一团,就连心跳也不正常。

怦怦──他痛苦的揪住头发,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臂间,发出模糊的呜咽声──他需要发泄……

但男儿有泪不轻弹,连俊并没有哭,只是在嘶吼!

一种不正常的嘶吼,累死于哭泣,在这个新春的夜晚,听起来格外凄厉。

连俊对薛进的恨意再次加深了,这个畜生上次告不了他,没想到他们的苦难并没有结束,现在连羽又怀孕了。

电光火石间,连俊的呜咽声停止了。

他猛的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怀孕吗?连羽怀孕了?那么自己不是有了告倒薛进的有力证据吗?

他扯出了一抹笑容,古怪而邪魅──薛进在法庭上怎么说来着?没碰过妹妹,他们兄妹俩对他的指控都是诬陷?

连俊狠狠的咬住嘴唇,目露凶光,将眼泪吞进肚子里。

他需要振作,妹妹和自己的苦难不能白受,狡诈多端的薛进,你的报应就要来到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脱。

想着,连俊忘记了妹妹和自己此时的痛苦,眼前只有薛进锒铛入狱的画面──

他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形麻利的跑上了二楼──他现在心里有事儿,几乎一刻都等不了。

他在卧室里找到手机,翻出了律师的电话。

拨过去后,那边传来了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俊骂了一句脏话,大过年你他妈关什么机──如果他此刻知道对方的住址,恨不能立刻赶过去。

他需要肯认这个好消息。

连俊坐在床边,拿这手机又拨了几次,几乎有些神经质,直到末了,他终于放弃了──今天晚上,这个电话不会打通。

连俊有些激动,他来回的在屋子里夺着步……似乎忘记了卧躺在床上的妹妹。

良久,他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去洗手间抹了把脸,而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他该怎么跟妹妹说呢?怀孕?这件事对连羽将又是个冲击。

115 有胜算?

连俊推门而入。

小女孩正仰面躺在床上,见进来,虚弱的笑了笑。

“哥,医生怎么说?”连羽方才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自己如果贫血的话,应该只有头晕才是,怎么吐的那么厉害。

再有她敏感的察觉到,医生说要出去聊,很可能有什么问题必须着背着她,单独跟哥哥谈。

她猛然间记起陈林刚刚说的话,不禁有些迷茫,但更多的是担心,她不愿意沿着那个思路想下去──怀孕吗?怎么可能。

她自己还是个小女孩,不会那么倒霉吧,才来了月经没一个月,就怀孕了?

连羽烦躁的翻了个身,但很快又折腾回去,反复了几次,才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发呆──她极力放空自己的思维,不想自己吓自己。

此时门开了,她尽量装作不在意的问了哥哥这么一句。

连俊的脚步很沉重,他缓缓地走到床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随即扯了扯嘴角,伸手拽过妹妹的小手。

他低垂下头,避开妹妹探寻的目光,悠悠的开口道:“医生说没什么,你在屋里呆久了,身体抵抗力不好,所以才有反应。”

连俊发现妹妹的手很小,又白又细,毫无一点力道的任他摆弄着──这双手能否抱的动一个婴儿呢?

连俊心头一震,暗骂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妹妹果真怀孕了,但孩子是不能生下来,否则妹妹将来要怎么办?能嫁给好男人吗?再有他们兄妹如何抚养他?

连俊内心很清楚,他们的窘境,自保尚且成问题,更别谈其他,他简直脑子坏掉了,才生出这愚蠢的念头。

青年下意识的自责摇头。

连羽则完全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对哥哥的样子感觉有些莫名,但她心里很愿意接受哥哥的说辞。

“哥,你干什么?我没事了,开心点好吗?”连羽看出对方有些难过。

连俊抬起头,略微厚实的手磨蹭着小女孩绵软的手心,他希望给她些温暖和力量,这样他们兄妹才能够好的走下去。

他怕,他怕连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现在又是年三十的晚上,所以连俊暂时隐瞒了实情,但这只是一时,不久后,妹妹会知道的。

“小羽,是哥哥疏忽,你这个年纪,应该多接触同学,整天闷在家里不生病才怪,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哥哥……”连俊话还没说完,就见妹妹沮丧的摇了摇头。

连羽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这样的话,出去很不方便,她见了同学该怎么解释呢,再有她怕碰到薛进。

“哥,没事的,我可以在家里玩……”连羽想着买个毽子什么的,多运动运动,那样身体就会强健起来。

“我可以踢毽子,还有……”连羽努力想着一个人能玩的游戏。

连俊多少明白妹妹的顾虑,听她这么说立即喜上眉梢:“我给你买个跑步机吧,我们一起运动……”

连羽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开心的展开笑脸。

“小羽,以后哥哥会多陪着你的,是哥哥对不起你。”连俊说着,情绪就低落下来,以后哥哥会多陪着,脸色再次苍白着。

“哥……你别说了,我们是兄妹,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在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连羽不高兴的嘟起小嘴。

现在她只有哥哥了,她不想他不开心。

“好,没什么,好不说了。”连俊收拾好自己心情,拍了拍妹妹手背。

“我下去给你拿盘饺子上来,你半夜要是饿了,就吃点。”连俊说着将小女孩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从椅子上站起身。

“哥,我不想吃……”连羽一提吃的,就反胃,但见哥哥不赞同眼神,声音立刻弱了下去。

“听话,别饿坏肚子,多少吃点。”连俊说完,转身出去了。

连俊刚进厨房,和里面的迎面走来的佣人碰个正着。

“连少爷,您过来了,我怕菜凉,刚给您热锅里,我现在就去取出来。”说着,佣人转身就要走。

陈林吃完了饺子已经上楼去了,佣人等了连俊兄妹一会儿,便自行做了主张。

“不必了,别麻烦。”连俊喊住她:“饺子还有吗?”

“有,有,有……”佣人点头如蒜,接着热情道:“您要吃吗?我马上给您拿,您先坐下稍等一会儿吧。”

“别的都不用,我只要一盘饺子。”连俊说着,走向餐桌,拉了把椅子坐下。

佣人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走开了,片刻后,酸菜猪馅的薄皮大饺子摆上了桌──这饺子前两天就包好了,几样馅:三鲜,牛萝卜,**蛋虾皮──还有猪酸菜。

陈林喜欢三鲜的,而连俊兄妹则爱吃猪酸菜。

吃饭有时候种习惯,有些人喜欢尝鲜,有些人则坚持着自己简单的喜好,连俊和妹妹,以往过年,由于经济条件差,所以一般都吃得很普通。

能吃上酸菜的饺子,已经很不错,所以这几乎是他俩的最爱,现在陈林这儿,什么东西都有得吃,但过年少了这顿饺子的话,总觉得不对味。

连俊道了谢,然后让佣人去休息。

他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饺子,却完全没食欲,过年了,应该吃饺子,这是风俗习惯,图的就是吉利。

连俊慢悠悠的拿起筷子,过年了,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由于饺子很大,他只咬了半个入口──南方的酸菜,并没有北方的酸,但经过处理后,仍然很鲜美,猪呢,是养殖场的野猪,所以质很细腻。

前两天,这饺子还津津有味,如今却不太对胃口。

连俊勉强吃了两个,便放下了筷子,端起盘子和酱油碗起身,走出了厨房。

再见到妹妹,小女孩正在看电视,面色好了很多,对他兴奋的嚷嚷着:“哥,春晚呢,春晚已经演了一会儿了。”

连俊笑着将手上东西放在茶几上,跟着凑上了床,两人的目光焦在了电视屏幕上──没一会儿,里面演了个小品。

虽然春晚办的一年不如一年,但毕竟也是大力筹备,节目都是挑细选,所以也没有冷场──三不五时的,笑料百出。

两兄妹被逗的很开心,他们暂时忘记了生活的烦恼,和普通的居家孩子,没什么两样,但很快,这样的和谐就被打破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陈林吊儿郎当的跨步走了进来。

连俊一看他这架势,马上站了起来,跟妹妹道了晚安,乖乖的跟着陈林回了卧室,刚一进门,对方便冷冷的来了一句。

“大过年,你想让我独守空房啊?”陈林话里带刺。

方才哥哥来了电话,问他是否溜达够了,该回去休息了;陈林很直接的告诉他,今天晚上回不去了。

哥哥很不高兴问了他的去处,陈林如实作答,对方很生气,警告他,结婚前收敛点,不要让女方面上无光。

陈林有些无语──这事八字还没写那一撇,哥哥就这样教训自己?着实有些恼火。

放下电话后,他心情自然不好,左等右等,也不见连俊回来,于是洗完澡后,便去连羽那里找人。

──亲戚什么的最麻烦,哥哥是如此,连俊那个妹妹也是。

陈林忍不住抱怨,但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仇恨,只是自己内心不爽,暗暗发发牢骚。

连俊觉得他的话,不可理喻,转身想去浴室洗澡,可陈林一把拽住他的手,在青年被迫扑到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鼻息间全是陈林男的气味,连俊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陈林先用牙齿啃咬他的嘴唇,舌头试探着往里伸,得不到回应后,便转而啃咬他的下巴──又热又湿的唾,粘在皮肤上,使得连俊难受的哼了一声。

陈林眼里带着笑意,抓住这个机会,宽大的舌苔准的钻进了微张的唇瓣间。

一时间,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连俊被动的任他追逐嬉戏,末了对方的侵略过于暴烈,几乎令他窒息。

连俊发出低低的抗议声-陈林勉强放开他。

“去洗澡,快点,别磨蹭,给你五分钟时间,再有把你的屁眼洗干净点,等会我要用。”陈林眼里满是欲火,连话语里都充满激情。

连俊恨不能咬死他,他反感什么,他就要说什么。

“瞪什么瞪,大过年的皮痒啊,要不要我帮你松松皮……”陈林欲火上身,就连俊那小身板,还想跟自己对抗?

所以他那流氓脾又暴露出来──他不介意给他上一课。

暴力的征服,有时候也很有美感,而陈林绝对很懂得欣赏这门艺术,并时刻准备实施着,实际上,看着男人被自己哭的感觉,很好。

──能力很强,毋庸置疑的值得炫耀。

连俊咬了咬嘴唇,最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情愿的转身──大过年的,他可不想自己找罪受:陈林就是头猪,暴力兼有色情狂的……蠢猪?

陈林有猖狂的本钱,所以他做一切都合情合理,没人敢说他蠢,说他蠢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实际上,陈林脑子很够用,跟蠢沾不上边。

而连俊呢,他有时候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做出的事情,往往一时冲动,太过激进……

诚然,连俊还年轻,他需要更多的历练──男人之所以有魅力,是因为他有深厚的内涵,很成熟,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有这样的人,说话办事,才能让人心悦诚服。

第二天,连俊一觉睡到中午。

他睁眼后,立时感觉腰酸背痛,难以启齿的某处,隐隐作痛──他狠狠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下一刻,睁眼后,愤怒的盯着,还睡得很死的陈林。

他还是不是人啊,这样对他,居然做了三次?而且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一次,用了几乎一个小时。

连俊诅咒赶快阳痿吧,再折腾下去,他的后面真的要烂了。

暗骂陈林一会儿后,连俊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儿,他撑起酸痛的腰身,缓缓的穿上了睡衣,而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陈林的睡眠不错,但有起床气,要是他没睡醒被人吵到了,那后果很严重。

连俊尽量放轻手脚,走到茶几处,将手机拿上,慢慢的往外走,在关门时,尤其小心着,末了终于放松下来。

连俊顾不得一身的疲累,姿势别扭的往楼下走。

初一,外面阳光明媚,好似冬天终于结束了,接着便温暖的春季,中午的太阳,给了人们这样的假象。

连俊坐在大厅的沙发处,沐浴在一片宁静中。

他找出昨天律师的电话,怀着激动的心情拨了过去,那边通了,但接的很慢──终于在即将断线的那一刻,被接起。

“连俊啊,过年好啊。”律师很会做人,先跟他打了招呼。

青年也简单的回了礼,接着便开始直接进入主题:“以往的卷宗您都看过了,上次跟我说过,直接证据不足,现在我妹妹怀孕了,您觉得事情有转机吗?”

律师愣了一下。“怀孕?是真的吗?”他很谨慎的问道。

“嗯,这几天吐的厉害,找了中医把脉,说是有了。”

“呃,你应该先去医院开张证明,再次确认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的案子,胜算很大。”律师说的很保守。

实际上,如果被害人真的怀孕的话,强奸者,很难逃脱。

这一切,都证明薛进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失去诚信的他,将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

“我马上去办,还需要其他什么?”连俊话语中,带了几分快意──自从上次案子失力后,他一直很颓废:心情上很颓废。

“你先不要着急,公司过几天才能上班,到时候我们再详谈。”忙了一年,难得休息,案子永远办不完,但假期有限。

连俊有些失望,但却也知道些分寸──大过年的,让人特地为自己的事影响休假,有些不现实。

他是谁,他只是人家的一个普通客户。

连俊答应了下来,说了些客套话,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便挂上了电话,一回头,看见佣人站在自己身旁。

“连少爷,午饭做好了。”

连俊点了点头,了空空如也的肚子,总算有点食欲了。

116-120

116 促谈

每个年三十,薛进一家都要在岳父家迎接新春,今年也不例外。

由于薛进没什么亲人,白思思又是独生女儿,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天一擦黑,薛进载着一些年货和补品,带着娘俩来到军委大院。

老太太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急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哎呀……怎么又拿东西,家里都要装不下了。”老太太看着薛进拎了大包小裹,虽然嘴里埋怨,心里热烘烘的。

别人送的礼再好,也不能跟自己的女婿比。

“姥姥,姥姥……这是脑白金……”儿子拣了轻巧的拿,献宝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妈,您老儿看着办,喜欢什么,吃什么,反正我都给您买了。”薛进满脸堆笑,边说边往楼里走。

“知道了,就你最孝顺。”老太太笑得子诩合不拢,牵着小孙子往前走。

“妈,您说什么呢,我才是您亲生的……”白思思最后下的车,两手空空,肩上只背了个挎包。

她半真半假的打趣着。

“亲生的又怎么样?还是没我姑爷好。”老太太头很直白的回了她一句,但言语中带了几分笑意。

白思思撇了撇嘴角,没说什么。

进了大厅,白奇正在那下棋,见薛进来了,很高兴──毕竟自己跟自己对弈,并不十分得趣。

“来了,快点过来跟我将一局。”说着老爷子,将棋子收了起来,重新布局。

薛进应了一声,跟着岳母进了仓房,把礼品放好,很快赶了过来。

“爸,新年好。”薛进说着,坐在了老爷子对面,毫无意外的,看着对方从裤袋里掏出个红包。

薛进面上有些不自然,心想自己都多大了,还拿压岁钱,但仍接了过去,向老爷子道了谢。

红包有些份量,里面的人民币想来不少。

薛进将钱揣进了怀里,开始认真的跟老爷子下起象棋。

薛进棋艺很,象棋,围棋,军旗下得都不错,而老爷子最擅长的是围棋,今天不知怎的,有兴致跟他玩象棋。

薛进心想,您的围棋跟不相上下,象棋就算了吧。

薛进让老爷子先走,对方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也不承让,两人你一兵我一卒慢慢展开了战事。

桌面上摆了两个盘子:一个里装了瓜子,坚果类的小吃;另一个里则洗干净的水果。

薛进一边下棋,一边毫不客气的拿了个苹果,咬着吃了起来,而白奇老爷子手里抓了一把瓜子,他更喜欢磨牙──尽管他的牙齿上,已经有了几个豁口。

白思思手里捧了块榴莲走了过来,尽管她不太懂象棋,但也跟着凑热闹。

她一靠近,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老父亲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少吃点这东西吗?”

“爸,您懂什么,女人都喜欢它。”白思思不服气的哼唧着。

白奇没言语,懒得理她,现在棋局对自己相当的不利。

白思思坐在薛进身边,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没一会儿,对棋子就看厌了,她站起身,决定上楼看看儿子。

家里不是没玩具,但薛进家教很严,担心他玩物丧志,从国外买回来的新玩意儿,放在家里没几天,就被转移到姥姥家。

薛进怕他总想着玩儿,耽误了学习,对于儿子的抗议,他完全不予采纳。为此小东西,郁闷了好几天。

所以儿子刚一进门,就把脑白金丢给了姥姥,也没顾上跟姥爷打声招呼,直奔二楼。

白奇没坚持多久,便投降了,但他不服气,接着再来。

薛进跟他下了三局后,老爷子连连摇头叹气──他认输了,技不如人啊,就像人老了,终究有下台的那一天。

同时他也有些安慰,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对女婿给予了很大希望。

“薛进啊,你这几个月的工作,做得相当不错,年后有什么打算吗?”白奇有些累了,而薛进主动将棋盘收起。

他知道老爷子,有话跟他谈。

关了门,都是自家人,所以说什么都没有忌惮,薛进老实的讲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更进一步,晋升正厅。

白奇听了他的回答,面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爸,您觉得我有希望吗?今年梁厅是否能顺利内退?”薛进是听到了些风声,他心里也急,所以跟岳父谨慎求证着。

白奇低头喝了口茶,目光十分犀利。

“薛进,你觉得如果我扶你上马,你能坐得住这个位置吗?”白奇也有顾及,升得太快并不是好事。

所谓高处不胜寒,老爷子还是担心他的历练不足──年轻人血气方刚,办起事来就爱之过急,他怕弄巧成拙。

薛进愣了片刻,但对权势的野心,驱使满腹信心的点了点头。

白奇微微眯眼,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想当年,这个小子刚刚毕业,思思带他回家时,自己本没瞧得上他。

那时候的薛进,大概是没见过什么人物,显得很腼腆,而且瘦高得象‘竹竿’。

其实当年,薛进本没那么差劲,只是老爷子行伍出身,部队里的小伙子,身体都很,而薛进在他眼里,自然显得单薄。

怎么形容呢,很贴切的词眼──文弱书生,中看不中用,唯一可取之处,便有些气质:气质这东西,不是什么人都有得。

所以,只有一丁点优点的薛进,老爷子本不想招他做女婿,可女儿喜欢呀,他劝说了几次,最后甚至,妄动言语威胁,仍没奏效,末了只得随了女儿的意。

再看现在,薛进整个人已然成长起来,既然他能把副厅长做的风生水起,为什么不能再给他次机会呢?

老爷子默默地盘算着,他自己还有五年退休,在这期间,不说能帮薛进高升到何种地步,但保他周全,完全没问题。

只是千万不要犯重大错误……

只有几分钟而已,薛进却象过了几世纪,当白奇再次放下茶杯时,薛进很紧张的盯着。

“建设厅的一把手不好当,大家都为你马首是瞻,你又年轻,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生嫉妒,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老爷子叮嘱道。

薛进一听这话,知道这事有门,十有**要内定。

“爸,您放心,我会好好干,不会让您失望。”薛进心里乐开了花,但并没有得意忘形,面上反而平静得很。

白奇点了点头。

“做官最怕触犯纪律,一不是以权谋私,二不能道德败坏。”说到后一点,白奇的目光略带深意。

“尤其是女人方面,要知道检点,如果被人抓了把柄,很麻烦。”白思思跑回了娘家两次,白奇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夫妻吵架那点事儿──

他不问,也猜个**不离十。

薛进官做大了,接触的人很杂,难免禁不住诱惑,陷入温柔乡,但这样的错误,他年轻时也犯过,并不什么大罪,关键要掌控住局面。

薛进心下一惊,暗想莫不是连羽的事,自己的岳父知道了?

他仔细的观察着对方,岳父的确在警告自己,但有没有具体内容,他还真拿不准,所以薛进,赶忙陪了笑脸。

“爸, 您的话我记住了。”

“记住不行,要往心里装,以后要真出什么乱子,我可唯你是问。”白奇下了猛药:我就一个宝贝女儿,并不想她伤心。

男女问题上,女人永远都想不开,这是老爷子自相情愿的个人看法。

薛进做贼心虚,心跳快得如脱缰的野马。

“你也别太紧张,男人逢场作戏很正常,但别太过分,就行,你自己掌握好分寸,这些事儿,不用我多说吧。”白奇见他面上有些不自然,赶忙将话茬拉了回去。

“爸,您教训的是。”薛进连忙调整状态。

此刻,薛进可以肯定老爷子不知道他的那段不光彩历史,否则的话,对方很难心平气和的同自己谈这些。

既然点到为止了,说明薛进逃过一劫。

“年后我会跟省长聚一聚,到时候等我消息吧。”这话说得不算隐讳,明白人一听便懂:“现在我们下盘围棋。”

薛进听他这么说,连忙从一旁拿过棋盘。

“方才,你连杀我三局,现在我要报仇,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哦!”老爷子对输赢,看得并不很重。

薛进是自家女婿,输在自己人手上,也不算什么。

“爸,刚刚是您没尽全力,我侥幸胜利而已……那都不算,现在我们重新来。”说着,黑白圆润的棋子,一颗颗摆上棋面……

滋啦一声响,滚烫的油锅里,放进了一条石斑鱼。

老太太不慌不忙的用铲子将鱼翻了几个来回,而后加了些清水,调到中火后,又放了些佐料进去。

白思思进门就看到母亲在那忙活着。

厨房里香气四溢,案板上放了七七八八,好几种菜色,大都切好了堆在那里,想来等会备用。

厨房一共两个炉灶,都燃着火。

“妈,这鱼新鲜吗?”白思思拿了杯酸,捏着小勺往嘴里放。

“嗯,新鲜,今天刚送来的。”老太太扎着围裙,也顾不得洗手,只在上面简单的抹了几下。

“谁送来的?”白思思凑了过去,掀开其中一个锅──好家伙,是香喷喷的猪蹄。

“是你李叔叔。”老太太说的是李局长,就是帮薛忙帮的那位:司法局长。

“真香啊……”白思思恋恋不舍的盖上锅盖──猪蹄具有美容功效,30岁左右的女人,对自己的皮肤最为敏感。

白思思一直在补:食补加药补,另外还有美容保养。

一年下来,她这张脸要花十几万,怪不得30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25,这都是钱的功劳。

“哪个李叔叔?”白思思漫不经心的问着,同时又动手去揭第二个盖子。

老太太正在切葱花,见她又要动手,赶忙给了她一巴掌──只打在她那只偷油的手背上,并不算疼。

“说了你也不知道,葱要用完了,快去冰箱里给我拿两来。”老太太回头继续切葱花。

白思思撇了撇嘴,转身走向了冰箱。

片刻后,她拿了葱过来,递给了老太太。

“洗了吗?”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这闺女啥都不会干,真被自己惯坏了。

幸亏碰到了薛进,女婿是样样都行,要不然,不得天天挨打。

老太太做家务很内行,不知怎的,生出来的女儿,几乎是个厨房白痴,除了会煮泡面外,什么都不会做。

其实白思思,只是不愿意动手而已,在娘家有妈照顾,回了自己的窝,有薛进‘喂’她,久而久之,人也就懒了。

“你看看你,还会干啥?”老太太忙的热火朝天,一人同时做好几菜,能不辛苦吗?所以忍不住抱怨她。

别家的女儿,肯定伸手帮忙,自己的指望不上。

“我是啥都不会,你也不是不知道,家里的家务薛进都包了。”白思思有些气闷的回道。

“懒人有懒福……”听出女儿有些不乐意,老太太赶忙将话茬揭了过去。

白思思皱了皱眉,自己当真幸福吗?

她将葱放在水龙头下,也不不知道,一边想事情,一边注意着自己的手指甲:葱虽然没多少泥,但毕竟不干净,要脏东西,进了指甲里可不好。

“还没洗完呢?”老太太切完了配菜,回过头来,看她这边。

“啊……”白思思已经将葱洗得脱了几层皮。

女人脸色微微泛红──好好一肥葱,变成了个细杆。

“你想什么呢?”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心事,上次问你,你就不说!”

“妈……”白思思眼神闪烁,脸色很难看:“您不是不问了吗?我能有什么事,我过得好好的……”

她越是这样强调,老太太越是不放心。

“我先出去了……”面对母亲探究的目光,白思思很不自在,将葱甩在一旁,仓惶而去,只留老人,孤伶伶在那担心着。

117 夜欲 [慎]

春晚接近尾声,已经半夜两三点。

儿子早就顶不住,去睡觉,而白思思也哈欠连天,老太太看她这样,就劝两口子赶快上楼去睡觉。

正和了白思思的意──女人最忌讳熬夜,容易衰老。

薛进倒还神,但春晚的重头戏大都表演过,所以他也没什么眷恋的站起了身,两人同父母道了晚安,就一起上楼了。

白思思从出嫁后,母亲一直将她的闺房,收拾很好。

她喜欢的一些小摆设虽然已经收进了抽屉,但房间的整体风格仍没什么变化,就连小沙发的位置都不曾挪动。

“唉,还是家里自在……”白思思一进门,便扑倒在床上。

薛进听她这话有些不对味,但并没有说什么。

“思思,我先去洗澡,呆会儿,你也洗洗。”说着,男人七手八脚的开始脱衣服,片刻,便将自己扒成娘胎里出来的模样。

白思思仰躺在床上,目光盯着薛进的身体。

男人的身材很修长,双腿均匀而结实,灯光打在晃动的手臂上,微微反光──薛进虽没什么肌,但多余的赘也没有。

总之:薛进的身材很好,不是流行的肌男,但绝对不孱弱,有种自然的刚阳之美,再配上薛进的面孔,的确风度翩翩。

白思思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她以前不是不知道薛进的好,但人都是自私而任的,所以她一味娇宠着自己──想干嘛干嘛。

现在这个以往‘在乎’自己的男人,对她不甚冷落,激起了她的强烈占有欲。

就算他已经不爱自己,婚姻名存实亡,也绝对不放说,更何况,一切还没有走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就在这档,薛进已经脱完了衣服,走进了浴室。

白思思翻身从床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追了过去,当她握住门把手时,心中有些激动。

人的欲念,往往来的很快,对于熟女来讲,更容易。

这间房间,以及其内的设施,薛进不算陌生,因为偶尔他也会留宿这里:浴室设计的很简单。

但胜在方便:浴巾和睡袍都是他们以前用过的,浴品也整齐的摆放在案头。

薛进长手长脚,伸手拿过蓝色的浴巾,另一外一条粉红色的,是白思思专用,二人的东西甚少混用。

他将浴巾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便进了淋浴房,刚刚打开开关,在一片水雾中,薛进看见白思思闯了进来。

由于拧过了头,所以热水出来很多,有点烫,薛进浑身一抖。

白思思掀起浴帘,硬挤了进来,薛进不得不给她让个位置,刚一进来的女人,立刻发出一声惊呼:“怎么这么热?”

薛进正在调水温:“一会儿,就好。”

白思思本想粘着他,但此时只得先放弃,她站在一旁,看着薛进弄了几下,而后伸手试探着水温。

“没问题了。”薛进大方的站进了花洒下,任凭清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老公,我跟你一起洗,时间不早了,洗完我们好睡觉。”说着,白思思也跟着来到水流下。

白思思虽然年过30,但脸蛋和身材都无可挑剔。

她并不老实,前的丰满紧紧的抵住薛进的膛,一双涂着蔻丹的白嫩手指,肆无忌惮的爬上了男人的臂膀。

顺着水流,一路向下,女人走的是曲线。

先从手臂开始,然后是男人的腰,再来便是薛进丰盛的森林,与此同时,白思思的吻也追逐而来。她蹲下身,一把抓住男人的宝贝,此时它半硬着。

薛进任她动作中,他脑子在想其他事儿:权势。

他知道女人的企图,这个荡妇开始发骚了,但刻意不去理会,道她没趣也就放开了,但马上又想到了岳父。

──男女关系要注意。

如果他一味的冷落白思思,保不准,哪天白思思受不了,就去老爷子那儿告自己一状,本是小事一幢,又何必闹大?

所以薛进僵硬的肌,慢慢放松下来,他挑开眼皮,看着女人丰满的房,上面的两颗果实,已经硬挺。

女人哪里都不错,就是下面……被做多了,就会很松吧?

薛进有些恶毒的想,同时讥诮的掀起嘴角,而白思思本不知道薛进的想法,此刻她的浑身充满了激情。

用手撸动着眼看的大家伙,看着它慢慢变变硬,女人忍不住伸出舌头,在身上舔了舔,而后用舌尖,挑了挑头处的凹糟。

白思思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大,跳动了几下,上面青筋清洗可见。

她有些受不住了,一口将薛进的**巴含入嘴中,由于对方的家伙太大,白思思深喉的很费劲,将整张脸涨得透红。但她抬头,一脸满足地看着薛进。

男人伸手了她的秀发,扯了扯嘴角,微微晃动着身体,欲望中心在女人的口中,缓缓进出。

水流之下,她们做着正常夫妻该做的情事。

白思思吃了一会儿,终于满足了:男人的**巴又长了很多,看着就像一火热的铁杵,让人既爱又怕。

“我给你交吧……”女人一脸的低贱表情。

伸手捧起自己的双,凑到男人的胯间,将薛进的那一,纳入自己的怀中──白思思的房很丰满,两团软十分有弹。

薛进跟她的生活向来中规中矩,白思思的主动提议,看来并不是第一次,以前绝对跟别的男人有过类似的行乐。

“你的子,真大,真热……”薛进本想羞辱她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就当自己找了不花钱的妓女。

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面子,而带了绿帽子,任何有点骨气的男人都受不了,所以薛进对白思思,厌弃得很。

但男人又是欲望动物,既然她这么饥渴,自己的宝贝又站得起来,那么自己作为丈夫,也得满足啊!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漂亮吧……”说着白思思,将薛进的那包得更深了,直至部,但由于薛进的**巴太长,头部分又露了出来。

这样的情形,从未有过,向来对自己部自傲的白思思,不禁有些傻眼。

以前,她玩儿交,情人都说刺激又满足,可如今,薛进的东西,真的不是人长的,那就是驴吊。

但女人谁不喜欢呢,她们都想要长硬挺的大。

白思思晃动着自己的脯,用自己的房努力的摩擦着薛进的,但对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说不上爽,还是不爽,实际上这点小伎俩,薛进到不了高氵朝:多大的房,才能让他觉得满足?

不是没有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白思思做了一会,蹲得腿有些麻木,手臂也酸痛起来,而且房反复摩擦,也产生了疼痛感,所以她只得放弃。

她蹒跚着站了起来,突然头有点晕,大概有些低血压。

“老公,不行了,你太厉害了……”她虚弱的靠在薛进的前,撒着娇。

“我们快洗吧……”薛进回她的话,比较冷淡,自己动手撸动着,用水冲了冲,而后又翻开包皮,搓了搓里面的污垢。

白思思也有些伤了元气,没有异议的快速将身体冲洗干净。

薛进洗得较快,先出了浴室,白思思隐约听到关门声,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待从里面出来,才发现薛进真的不在。

没一会儿,男人抱着一床被子回来了。

白思思见此情形,立时火冒三丈:大过年的,还要跟我分被而睡?

“你什么意思?”白思思冷着脸,瞪着薛进。

男人将被子放在床上,很直接的回道:“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不习惯和人挤一个被窝。”

白思思眯起了眼睛:以往到了父母这,薛进是不会特意去关注自己的那点洁癖的,今天是怎么了?

“……”白思思喘着气,就要发难。

“思思,大过年,能别闹吗?”薛进已经铺好了床,顺势躺了进去。

“我闹?到底是谁闹啊?”白思思委屈的想要哭出来,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儿。

“我和你一起,我睡不踏实,现在都这么晚了,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明天我还要给亲戚拜年……”薛进皱起眉头,看着眼圈红红的女人。

白思思张了张嘴,本想跟他继续理论。

但想想对方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只是她如今少了过去的气势,对薛进气场,已然莫名的屈服,所以她最终没再说什么。

可她不甘心,总想折腾折腾,于是,她主动爬到了薛进的被窝。

男人吃惊的看她,微微有发怒的危险: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老公,我想你,想要你了。”方才在浴室内被点燃的欲火,此刻又占了上火,白思思可怜兮兮的请求着。

而薛进那处也没发泄,被他一也站了起来。

见他没反对,白思思厚着脸皮,将睡衣躺了下去,一对白玉子,在男人面前晃啊晃,薛进顺势一抓,握住她的左。

女人的房很柔软,柔的像一团棉花,起来很没劲,不像连羽的,小女孩的核正在发育,涨得就像充满气的皮球。

薛进松开手,那团软恢复了圆形,而白思思已经挤在了他的身边。

薛进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思绪飘得有些远──

白思思见他没动静,不禁半爬起身来,看着他:薛进在神游太虚,目光中没有欲望,更没有她。

“你想什么呢?”白思思冷声质问着。

薛进猛然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道:“我在酝酿情绪……”

白思思略微吃惊。

“我那么老吗?让你碰我,都要想一想?”白思思几乎是用吼得。

薛进随口胡诌的一句话,惹得白思思很不开心,薛进见此,莞尔一笑:“傻老婆,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我只是等你主动……”薛进脸不红,心不乱的说着谎话。

女人都很傻,她们有时候,刻意去忽略事实。

白思思脸色好转,随即扑到了薛进身上,她一脸娇嗔道:“你真的很坏,很坏……”

然后女人钻进被窝里,给薛进口交,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你对一个人厌倦了,那么首先是思想上的……

很快薛进的坚硬如铁。

白思思跨坐在男人的腰间:一手扶着男人的,一边用手指分开自己的花,眼看着大,就要被自己吞掉……

女人兴奋的喘着气,却在即将得手的那一刻,被人推了下去。

“啊……”白思思毫无防备,被推了个!墩。

“薛进,你干什么?”白思思不明所以的怒吼着。

“套,套呢?”薛进在最后关头,还能记起这样的事儿,简直让白思思抓狂……

“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有套?”白思思朝他吼。

“思思,别这样,我们改天吧,如果没套,很容易怀孕的。”薛进好言相劝。

“怀了,就生下来……”白思思负气的说,实际上她并不喜欢生孩子,一个临产时,都将她折腾的半死,还来?

“说什么胡话呢,现在是你我,事业的关键时期,哪有力,照顾小孩子?”薛进有些变脸了。

白思思咬咬牙,情绪稳定下来。

生孩子,只是随便说说,她是一点心思也没有,所以听薛进这么说,也就放过了他,可她的欲望怎么办?

白思思大手大脚的扯过被,气呼呼的躺了下去。

“不做就不做,少了你我还不做……”她脑袋一热,说出的话变了味,末了自己才觉得不太对。

薛进很想发飙,但确实没什么力气了,现在起码有3点半了,再不休息,天都亮了──让这个新年,平安过去吧。

他微微叹了口气:家和万事兴,他这个家消停下来很难。

118 年初一

大年初一,出门的人不少。

大街上到处都是鞭的碎屑,夹带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垃圾,环卫工人很辛苦,整个清晨都在忙碌着,直到太阳出来,仍不能停歇。

白思思母女留在了娘家,薛进则开车返回了自家住所──这几天他们都要在岳父家过节,但给各路‘财神’的礼得送。

他将车停在小区内,上楼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下来。

刚刚关上后备箱的门,手机就响了,是丁步打来的──对方要打点的人也不少,拿不准的人物,就请教薛进。

这是公司的事儿,薛进责无旁贷。

薛进上车,点了一烟,跟丁步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通,末了,终于结束了。

丁步这个人,执行力强,但缺乏果断力,而且眼光看的不够长远,这点他自己十分明白,所以遇到为难之事,大都薛进做主。

男人将手肘放在方向盘上,心里计较着,今天将要拜访的人物──除了老爷子那头的关系外,就是厅里的一些人,再来就是老李。

提到老李,薛进觉得他是自己的恩人,最该感谢的就是他。

可对方喜好什么呢?吃喝玩乐?这都是题外话,不怎么新鲜,转念之间,薛进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有次出席一个会议,老李和岳父都去了。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大家走动沟通关系的一个场所:市长的儿子和侄子,司令的女婿,还有某某局长的女儿……

说句实话,这是为晚辈们举办的聚会,为了就是在大人物面前混个脸熟,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也好张口办事,也不至于‘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由于李局是老来得子,孩子还小,所以他是独自出席。

寒暄过后,李局便到一旁的鱼缸前赏玩,期间还有人过去跟他搭话,但他的目光仍是黏在水中的鱼儿身上。

薛进收回思绪,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老李喜欢鱼,尤其名贵的。

沈思了片刻后,薛进便发动了汽车,他打了个右舵,车子平稳地驶向前方──据路途远近,薛进开始了拜年之旅。

中午十分,薛进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他抿了抿嘴角,然后深吐一口浊气──送礼可真累,又是说又是笑,还得不停的喝茶水,吃水果。

当然后面的可以推掉,但也够烦人。

薛进就想着,这晚辈可真不好当,不过熬个十来年,这个担子就交给儿子了,随即心思又转念到孩子身上。

国联集团前些日子举行了一次茶话会。

他拿到了请柬,对方是个实业集团,主要坐商场出租,本来混的还不错,在A市也算有一号。

但现在国联只是个空壳了,各路人马虎视眈眈。

为什么呢?国联的老总国云志白手起家,从包工头,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儿子不争气,86年的小屁孩,自从到了公司,从来不上班,而他老子的身体又不好,整个集团都靠原来的两个左右手支撑着。

那个小孩吃喝玩乐,样样都行,还交了些社会上的狐朋狗友。

原本国总身体还算硬朗时,对他管教不严,如今想动手教训,也没那个力气了,一来二去,连孩子的影儿都抓不住。

大家一提到国联,都不禁要摇头叹息,可惜了国总打拼了半辈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孝子?

薛进皱了皱眉:现在儿子还算有模有样,但保不准将来如何。

薛进很担心,他现在的基业已经打下了底儿,将来恐怕会越做越大,如果儿子能力不足,无法接过自己的担子,怎么办?

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这件事儿:其实大都有钱人的做法是,多生几个孩子,矬子里拨将军,这个不行,那个总该可以吧?

龙生九子,其中必定有一个是真龙。

想是这么想,可如今要孩子?他心里透出了莫名的反感:他跟白思思没什么感情,再生一个岂不是更要纠缠不休?

他打心眼里,不想孩子跟白思思有什么瓜葛。

撇去妻子不谈,薛进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连羽,二人现在的关系,很尴尬,一时半会儿,恐怕没什么突破。

至于跟小女孩要孩子?薛进不敢想。

这是个大把柄,如果自己动了这个心思,要解决的麻烦会很多,先不提白思思如何,就连羽的哥哥,薛进都很难搞定。

上次庭审时,对方恨不能吃了自己,可见他对自己多大的积怨。

那该如何是好?薛进有些理不出头绪,此时车子遇到了红灯,薛进一不留神,差点追尾,他浑身一震,不敢再胡思乱想。

下午四点半左右,太阳已经偏西──冬天天黑的早。

薛进拜访完预定的几家,将车开向了,花鸟鱼虫市场,此时那儿已经快打烊了,刚一进门,才发现营业的商家并不多。

也对,大家很多都自行放假了。

他缓缓走进一家比较大的铺位,里面的鱼缸很多,各种各样的鱼儿都有,薛进对鱼不太了解,但他不能露怯。

店家正在那给鱼换水,见来了客人,不禁打量了一番。

对方的皮鞋很亮,一身刚过臀部的风衣,看不到内里,但料子很光滑;男人年纪应该不太大,长得十分俊雅。

最重要的事对方手中,拿了车钥匙,一看到上面的四个圈,商家心下一动:开奥迪来的,肯定是有钱人,看来生意有门。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先生,你要买鱼吧,我这鱼的种类最全,您看您相中了哪些?”店家跟在薛进的身侧,见他没搭话,只是盯着鱼缸看。

薛进转了一圈,末了才抬眼看他。

“还有没有更好的。”他目光沈着,样子什么老道。

“……”店家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您都没看中吗?这银龙,这金龙……还有吸盘鱼……?”

店家的手指比比划划。

“这些鱼我都不想要,有没有什么稀有的品种?富贵鱼?”店里的大多数鱼,薛进都见过,偶尔不认识的,他也没看上眼,他直觉,这些都上不了台面。

店家有些发懵,思考了片刻。

“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看着薛进微笑着点了点头,店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薛进心中高兴,觉得老板如此匆忙的离去,很值得期待,他百无聊赖的继续欣赏着鱼缸里不停游动的鱼儿。

过了一会而,老板终于回来了。

他手中捧了个小型鱼缸,里面装了几条鲤鱼──薛进眼前一亮。

几条鲤鱼,身形硕大,浑身发红,艳得人无法直视,他们在小巧的鱼缸中,本游弋不开,摆动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可笑。

不过,这些鲤鱼,仍十分活泼,好动是鱼儿的天,除非……

“先生,您看,这怎么样?这可是全市场最漂亮最有价值的鱼了,不少人想买都没地儿找去……”店家见客人的目光挺住,立刻喜上眉梢。

其实他说的没错,这鱼刚进的货,是从别人那里窜来的。

“……”薛进只是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店家见他不为所动,继续游说着:“怎么样,您给个话啊?如果这您都相不中,只能到别处去看看了。“

薛进勾了勾嘴角。

“你想拼缝?”

店家一愣,但也坦然,嘿嘿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拼缝也是没办法的事。”但马上话锋一转:“不过,只要您看中了,我不会多加您多少钱的,还可以给老板讲讲价。”

薛进抿了抿薄唇,斜着眼睛看他,淡淡的开口道:“你打算要多少?”

店家舔了舔嘴角,回道:“2000一条。”

其实刚才老板开价才1800,他一条加价200,所谓商人,无奸不商,店家虽然口中说是不宰人,但大过年的,你来了,就得脱层皮。

薛进露出不屑的笑容,摇了摇头。

“贵了?”店家一看客人不接受,连忙打圆场:“那你说,你能给多少?”

薛进没开口,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店铺里的其他鱼缸。

店家看他这架势,有些急了,和气道:“您看,您想买,还不出价,你给个价我听听,如果合得来,就卖给您了。”

薛进回过头来:“你最低能多少?”

店家心里自然有小算盘:鱼的主人,说了最低不能少1500,那么……

“1800吧。”店家的笑脸没了,这表示,他给的价格,已经有些吃劲了。

薛进调了调眉,仍没说什么,心里对这个价格不认可:他也是商人,商人的小伎俩,他清楚的很。

他不是差那两个钱,只是被人黑的感觉很不好,即使没被人宰多少,但他仍觉得不自在。

“这还嫌贵啊?那我真没办法做生意了。”店家没得到回应,十分沮丧──眼看着要关门了,想一天多收获些,可对方似乎很难缠?

“1500。”薛进终于张口了。

“啊……”店家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1500?你去抢好了……”

薛进知道触及他的底线了,于是抱着手臂,不言语。

这个时候,商场里已经有业主陆续过门了,看着人家挎着小包往外走,店家自然也着急,他眼一瞪,狠下心来。

“1700吧!”

薛进摇了摇头,回了一嘴:“我最多能出1600,你看能不能合上,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能亏本不是?”

店家被他说中了心事,没好气的将鱼缸放在了一旁。

“好吧,1600就1600,拿钱。”

薛进拿出皮夹,将纸币一张张捻了出来,数了数,正好9600的百元大钞,店家见到了钱,刚想伸手去接──

薛进却将手缩了回去。

店家微怔,脸色有些难看。

薛进笑眯眯的用手指,点了点,鱼缸里的鱼儿:“这一条,有点打蔫我不要。”

店家定睛一看,确实有一条,不如其他几只活泼,心中暗骂:你这人,眼睛还真厉害。

“好,好,不要就不要,那5条,一共8000。”店家,颇不耐烦的伸出了手。

薛进又数了1600放回了自己的钱包,才将剩下的递给他。

就这样,薛进捧着小鱼缸,放进了车里,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拧动钥匙,奥迪的引擎,发出有利的回应声。

此时,天已经擦黑,又一个夜晚即使来临。

薛进在车上接到了白思思的电话,问他几时回去吃饭,薛进让他们不必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

收回手机,一抬眼,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华灯初上,彩色霓虹,一路飘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车子不时的遇到红灯,薛进总要停下来,去看看周围的楼房……

那一扇扇窗户,透着温暖的光亮,里面是否上演着,恩爱的家长里短!

119 旖旎

老李虽然也是个高官,但住的地方,却十分普通。

政府盖的机关住房,一共四层,楼体已经破旧,就着明亮的路灯,透过残损的边缘,隐约能看见青色的砖砺。

薛进拔下车钥匙,汽车的引擎声随即消失。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盒礼品,又小心翼翼的将玻璃鱼缸捧在手心。

楼房虽然普通,但楼道里十分干净。

薛进走进时,声控灯应声而亮,脚下阶梯,并不陡峭,这对送了一天礼的男人来说,有些舒心。

──他还没走过这么多路,脚有些酸胀。

又爬了一层楼后,薛进停下来,看了看墙面上标注的数字。

没错是第三层,薛进转眼瞄了瞄左右两户人家,他记得很清楚,老李住在三!一,于是迈步来到了左边这家。

拿的东西太多,薛进放下了一些,空出手来,按了门铃。

少顷,门便开了,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翻,轻声问道:“你找谁?”

薛进猜想这便是李局长的爱人,便微微一笑:“我找李局,我叫薛进,承蒙他多方关照,所以今儿,特来拜会。”

薛进往年也要送礼,但今年却又大不相同。

他当监狱所长时,所要打点的人不少,但都是门内人士,不能越级太大,这样也要受人排挤。

说穿了,他还不够那个级别,跟上面会话。

如今调到了建设厅,当了副厅长,走到哪里都十分风光,所以来给这些高官送礼拜年也理所应当。

只是老李的夫人,头一次见他十分眼生,再有求老李办事的人也多,保不准浑水鱼,谁人想攀关系。

所以女人面上并不见热络之色,只不冷不热的丢了句:你等等。

薛进安静的等了半分钟,眼前的大门再次打开──这回是大敞肆开,里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李。

“薛进啊……我当是谁!赶快进来。”老李扯着嘴角,将客人让进门。

在薛进擦身而过的一瞬,老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鱼缸,登时眼前一亮,顺手接了过来,面带喜色的问道。

“你这是哪里弄的东西,还十分不错。”

薛进见他喜欢,知道自己那几千快钱,花得值。

“朋友送的,我对鱼儿懂得不多,怕自己养死了,所以给你拿来,不知道你肯不肯收留它们?”

老李捧着鱼缸哈哈一笑:“你算给对了人,我收了。”

两人进了客厅,老李手臂一伸,让薛进随便坐,而后转身将鱼缸放在客厅一侧的矮几上,这时,李夫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薛进啊,吃点水果。”李夫人将果盘放在茶几上。

“谢谢,大嫂。”果子在灯光下,闪着水色,想来是女人刚刚洗过。

“你头一次登门也不认识,以后常来啊……”女人也不坐下,站在茶几的前面,跟薛进说着话。

毕竟是高官的夫人,起码的礼数,十分周到。

薛进笑着点了点头。

“大嫂如果不怕打扰,我以后恐怕真要多来几次。”薛进面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谁人不想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事儿,我来干嘛?恐怕只会惹人嫌!

不过,如果拿了厚礼前来,就另当别论了。

“你看你说哪里的话,不要客气。”李夫人笑模笑样,十分有礼。

“我锅里还炖着菜,你先坐着,等会儿留下吃晚饭。”说着也不等薛进回话,女人转身离开了。

薛进张了张嘴,最后只得皱了皱眉。

老李还在那儿,倒腾薛进拿过来的锦鲤,他抽空,打量着主人的家:三室一厅,十分干净,但装潢却有些念头。

家电十分普通,不见得奢华,但薛进知道,老李银行里的钱,至少几百万。

高官都有钱,但不能外露,只要外露就容易遭人眼红,惹来灾祸,老李的车是公家配的,但很少开。

他们夫妇辆,出门都是豪车,但哪一辆都不在自己名下。

有人问起,只说朋友借开的,并不是自己的,想来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也十分难得,但大家心知肚明。

所谓的朋友,肯定是有求于他,这车跟他自己的没什么区别,想开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哪怕是一辈子不还,也没人会追究。

为官之道,要懂得变通,不能违反政策,又不能委屈了自己。

薛进在官场也有些年头,只是先前的水稍潜,现在嘛!水深的很,处处要小心为人,他自觉,还是欠缺些火候。

但他并不沮丧,自认过不了一年半载,这深水里的规则,也就得一清二楚。

茶几上有一壶茶,进门时,还冒着热气,现在有些凉了,想起女人,并没请自己喝茶,不禁莞尔。

薛进伸手从茶盘里,拿了个杯子过来。

轻手轻脚的倒了一杯茶,可临到嘴边,才发现茶杯底有个可疑的黑色小点,薛进挑了挑眉,将杯子放下。

而后从水果盘里捡了颗苹果,细嚼慢咽起来。

老李终于忙完了,他将那几条锦鲤,放进了鱼缸里,又在旁边欣赏了片刻,才转身回到沙发处坐下。

薛进拿进来的礼盒,还放在脚边。

他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一旁,伸手提过礼盒:“李局,那锦鲤只是小意思,好东西都在这里。”说着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老李跟着扯起了嘴角,也不言语,不动声色的将礼品盒接过,放在自己身边。

“薛进,你还同我客气什么,我跟你家老岳父……”老李说的都是场面话,情不由衷,再所难免。

没人喜欢白白被人差遣。

“唉……李局,李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岳父是我岳父,我是我,没有他那层关系,我们也是要走动的,不是吗?”薛进狡猾的将话头一转。

老李见他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接什么,只是笑着点头。

“老弟,你说的对,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哈哈……”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薛进的前途无可限量。

所以老李也是顺水推舟,将这情义做的更深,而薛进做出求之不得的表情,两人相谈甚欢。

寒暄着又说了几句,薛进俯首看了看腕表。

礼送到了,心意也就到了,薛进又转头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连忙站起了身。

老李看他要走,赶紧一把握住他的手。

“薛进,你嫂子饭都做好了,晚饭就在家里吃吧。”

薛进摇摇头,做出无奈的样子:“今天出门前,老爷子就嘱咐我不能在外面吃饭,晚上还有家宴。”

老李听他这么说,也不好挽留。

“那……好吧,下次吧,下次一定过来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说话的档口,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际还系着围裙。

“啊……薛进这就要走啊……我桌子都放上了……”女人微微皱眉,做出不赞同的表情。

“嫂子,谢谢你和大哥一番好意,今天有事儿,实在不行,下次吧,下次……”薛进笑着拒绝。

薛进往门外走,两口子就要送。

薛进连连婉拒,但末了,老李还是跟着下了楼,两人站在车前又说了会话,最后薛进发动汽车,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儿。

夜风习习,树桠轻轻摆动,好似风情万种的少妇,摇曳着自己的身姿,诉说着自己的寂寞和惆怅。

今年的春节,心境与往日不同。

35岁的年纪,原本躁动的心早已沈寂,而现在复又活泛起来,想改变,想突破,但好似找不到出口。

薛进一手握住方向盘,一边思索着老李方才的话语。

老李年轻时,十分爱耍,也犯了许多错误,方才不无遗憾的跟自己说道,如果那时更谨慎些,自己的仕途会更上一层楼。

如今老了,这个位子,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变故,倒是轻松自在了。

薛进知道老李旁敲侧击,拿自己的强奸案说事儿,但也明白他是为自己好,所谓高处不胜寒,哪怕是一点点的错处,也会被政治对手无限量放大,更别提,是这样的案子。

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薛进也没想太多,只是对连羽的那份心思,仍百转千回,但只有一样,十分坚定。

那就是不想放弃,明明吃到嘴里的嫩,哪那么容易忘记可口的滋味?

薛进坐在车内,外面的霓虹打在车窗上,车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男人那张俊脸,线条变得模糊,时而冷硬,时而柔和……

薛进将车开到了超市,买了面粉和一些食材。

而后一路驶进了豪园,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里面漆黑而冷清,薛进伸手拍了下墙壁上的开关。

室内忽而明亮起来,薛进关上防盗门,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事物,微微拧起了眉头:冷冷清清,毫无人气。

轻轻叹了口气,薛进换了拖鞋,将买的东西拿去了厨房。

随即转身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忙了一天,真的有些累,可尽管浑身疲乏,仍放不下心中所想。

只歇息了片刻,薛进将上衣脱去,转身又进了厨房。

卷起羊绒衫的袖口,薛进将面粉拆袋,倒了些出来,用酵母发酵后,和出个面团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而后拿出买来的食材,在案板上切切碎碎,不一会便做出了几样馅料。

白炽灯下,薛进褐色的大手,满是面粉,他一边盖皮儿,一边拿着筷子,包饺子,灯光四散的光线,剪出男人忙碌的身影。

不知不觉,男人的额头有了细小的汗珠,可那个人毫无所觉,那张俊脸,依然严肃,严肃的好似饺子跟他有仇似的。

末了,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终于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案板上。

薛进盯着他们看了看,饺子包得很致,边是边棱是棱,小巧而可爱,一排二十个,一共五排,一百个。

薛进将手洗干净,拿出一个漂亮的礼盒。

而后小心着,在礼盒的底部垫了一层干净的纸巾,接着将饺子仔细的摆了上去,不知怎的……

饺子陈列出的形状有些奇怪。

薛进摆完后,定睛一瞧,不禁微微惊讶:凸尖有致,恰似一个心形。

薛进撇了撇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么大年岁,居然还保有些浪漫细胞,记得以前追白思思时,好似也没少发挥……

只是,结婚后,就很少动这些脑筋,如今?薛进有些别扭,又有些好笑,但想是要送小羽的,也就不作深思。

自己的女人,自己讨好她,也是应该。

薛进将礼盒盖好,在外面打了个优雅的蝴蝶结,说是优雅,只是他自己认为而已,实际上,他也就依葫芦画瓢。

要说多致好看,也不见得,只是顺眼而已。

做完这一切,薛进将礼盒放进冰箱里,以免饺子坏掉,而后转身进了浴室,他需要放松──这一天,可真忙!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灌注而下,所到之处,暖意入心。

薛进半昂着头,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刻,他觉得无比惬意:礼送得差不多了,饺子也包完了。

双手交互,揉搓着肌肤,一路而下,不禁来到禁区,薛进缓缓翘起嘴角,脑中出现一幕幕旖旎的画面──

120 旧事重提

薛进在豪园睡了一会儿,其间被电话吵醒──是白思思打来的,问他何时回去?

薛进被她扰了梦乡,口气有些不耐,三言两语便挂了电话,但不管怎样,大过年的,他都没理由在外留宿,更何况现在还是两人的敏感期。

末了,他还是回去了。

但夜已经很深了,进白家时,只有保姆在等门,白家夫妇已经休息。

薛进不紧不慢的走上楼梯,穿过长廊,在妻子的房门前停住,伸手推门时,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

薛进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思思,我回来了。”

里面没什么动静,薛进轻轻敲了敲门板:“思思,给我开门。”

他等了片刻,房间里仍没回音,薛进抿了抿嘴角,面容沈了下来:“思思,你睡了吗?”

尽管已经很不高兴,薛进仍耐着子,好言好语。

──此时,白思思正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但全副心思,都在留意门外的响动。

薛进晚饭没回答吃不说,而且归家很晚。

女人的心思很细腻,有点风吹草动,便要追究底,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所以白思思有理由,怀疑薛进背着他干坏事。

若是平时,白思思能忍也就忍了,可现在她们是在娘家。

女人的大小姐脾气又要发作起来:尽管薛进最近表现得不错,但她心理仍不踏实。

她很想问问薛进,他和连羽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可又怕惹恼了丈夫,白思思觉得自己很窝囊,很委屈……

可又唯独回避自己出轨的事实。

“你再不开门,我去客房睡了!”这里是白家,薛进不敢用力砸门,如果招来了岳父,那可不好。

薛进又候了一会儿,索放弃。

他冷着脸,刚刚转身,正好看见白老爷子,穿着睡衣,站在2米开外的地方儿。

薛进面上一惊,但马上反应过来,他那张脸象翻书一样,堆了些笑意,从容着迈步来到老人跟前。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白奇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目光犀利如探照灯,薛进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他不知道,老爷子在这站了多久!

薛进面上始终保持着笑容,关切道:“小心着凉,我送您回屋!”

白奇听了,斜斜的瞪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善:“我有那么老吗?要你送我回去?”

薛进心口一跳,做惊恐状:“爸,您看您……怎么会这么想?”

薛进知道白老爷子,这是生气了,所以只能一味的伏低做小:这个岳父,是自己的大靠山,无论如何得罪不起。

“哼!”白奇不屑的冷哼一声。

他耷拉下眼皮,复又抬起,开口质问道:“你大半夜的才回来?是吧?”

薛进略略低了头:“爸,您也知道,年节这会儿,我很忙。”

白奇瞧着他,继续道:“怎么惹思思生气了?不让你进去?”

薛进此时明白,老岳父是什么都知道的,也不好扯谎,微微点了点头,略带苦恼道:“是啊,思思大概是怪我应酬得晚了。”

白奇的嘴角耷拉下来,上下打量着他。

薛进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也不敢直视对方,只觉出岳父的目光,似乎象两把刀似的,灼灼让他不舒服。

“思思虽然任,但还没到无理取闹的地步。”过了片刻,白奇幽幽道。

薛进赶忙附和。

“过日子难免有吵闹的时候,只是不要伤了夫妻的感情才好。”白奇停顿了片刻,声音冷了几分:“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思思的事吧?”

薛进猛的抬头,目光中有一丝惊慌,但他马上掩饰的扯了扯嘴角。

“爸,我怎么会呢,我对思思和儿子……”

还没等他说完,老爷子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想多加过问,但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待她如珠如宝。”

说着冷不丁的抬手指他:“你也不能亏待她,否则……我不会饶过你。”

薛进有些惶然──本就做了亏心事,如今被岳父指着鼻子教训,着实难堪。

如今,他只能尽量诚恳的表达自己的心意:“爸,您放心,思思和我之间没什么,一向很好,她只是偶尔闹闹小子……”

说着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笑容。

白奇仍很冷淡,爱搭不理的轻声嗯了一声。

“薛进,女儿嫁给你,我原本不放心的,如今,你更不能让我失望。”白奇口气淡淡的,但马上话锋一转。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儿,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我说,哪怕你犯了杀人的事儿,有我在,你也能安全脱身……懂吗?”

女婿毕竟年轻,白奇还是放心不下──怕他做了糊涂事,自己担着,结果篓子越来越大,最后恐怕不好收拾,所以只得先言提醒。

薛进微怔,他没想到岳父,对自己如此厚待。

这大概就叫恩威并施──看来老爷子,确实拿自己当半个儿子一样对待,不,或许更亲近些……

他这样放话,薛进既感激又高兴。

白奇见女婿有些激动,不禁撇了撇嘴:“我这样说,并不代表,你能任意妄为,自己机灵点,尽量不要给我惹事。”

老爷子从没特别蓄意的去栽培薛进,原本看他斯文有礼,恐怕难担大任,可在监狱所长的位置上呆了几年后,白奇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他承认薛进有胆识,也有魄力,只道,自己看走了眼,也期待将来薛进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自己的女婿优秀,他脸上也有光。

“爸,没有你就没有我薛进的今天,您所说的话,我会谨记在心,您放心好了……”薛进收敛好自己的心绪,掷地有声道!

老爷子微微一笑,赞许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薛进并没有睡客房,老爷子去敲女儿的房门,白思思不好在家人面前,给薛进太多难堪,所以只能让他进去。

但女人憋了一肚子火儿,始终没给薛进好脸色看。

而男人呢?完全没把白思思的小脾气当回事,他一味的憧憬着权势所带来的无限利益和尊崇……

世界上并没有清心寡欲的人,只看那诱惑够不够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为了金钱,权势,欲──而丢了命呢?

大年初二清晨,太阳照常发出朦朦胧胧的光线,温柔的抚触着大地。

在一幢独栋别墅的卧房内,薛进对着浴室内的镜子,仔细的刮着胡子──他虽然面容俊雅,看上去很斯文,但无一处不男人。

这胡子,一天不刮,就要冒出青茬来,虽然是薄薄的一层,但薛进看着仍觉得别扭,再有今天要出去办事。

──给连羽送饺子过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修正一翻。

白思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倚靠在门边,紧紧的盯着男人看──也许睡了一夜觉,她的气消了,所以脸上并不见愠色,但也没显出喜兴来,只是平平淡淡。

薛进知道她在那儿,但并未搭理,只专注得忙活自己的事。

剃须刀所过之处,须落下,露出光洁的皮肤,只显得男人的下巴异常清爽──薛进刮完了胡子,低头就着自来水,洗了洗脸,而后又冲了冲刀片。

“你今天还要出门!”白思思懒洋洋的开口。

薛进低垂下眼帘,显出两道眉毛,有些浓重,但高挺的鼻梁带了一股子男人的英气,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昨天不是跑了一天,礼没送完吗?”白思思仍是不冷不热的问道。

薛进抬头,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女人。

“还有几家要去,另外约了丁步谈事。”薛进拿纸巾,将剃须刀擦拭干净,而后将其收好。

白思思略微皱了皱眉,口气不悦道:“你还真忙,一忙起来就没完没了。”

薛进脸色微变,对女人的话甚是反感:“我是正常应酬,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白思思撇了撇嘴:“谁知道你去干什么?哼!”

薛进知道女人的疑心病又犯了,但这话也不准确,自己确实被她抓了把柄──她还找上门去,将连羽羞辱一通。

但薛进很狡猾,只要他想,没理也会辩三分,更何况,自己现在同连羽并不在一处。

啪的一声,薛进将装着剃须刀的盒子,重重的拍在了洗手台上,气势汹汹的转过身来,瞪着白思思。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

白思思戳在那儿,上下打量着薛进,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扑捉到什么。

但显然,她一无所获──男人目光坚定,没有一丝鬼祟,坦荡得很,而且含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白思思故作不在意的别过头去。

“我可不去,大冷的天,还是屋里舒服……”说着扭着腰肢款款走开了。

原本女人以为很了解丈夫,但最近半年多发生的事儿,颠覆了她对薛进的全部认知──即使现在,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也没辙。

男人并不是管出来的,只要他想,哪怕是上厕所的工夫,都会背着你干坏事,更何况薛进还有大把的自由时间在外。

所以白思思有的时候,只能自欺欺人。

但连羽,这个小丫头,她想忘都忘不了,这是个威胁,这是个耻辱──虽说如今睁一眼,闭一眼,但那刺,仍如鲠在喉。

她吐不出,也咽不下,可不管怎么样,她不会让出薛夫人的位置,便宜了别的女人。

薛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白思思正在看电视,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略略权衡了一番,开口道:“晚上我回来吃饭。”

白思思挑开眼皮,斜斜的瞄了他一眼。

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的开口道:“你不陪,那个小狐狸吃饭?还是昨天陪了大半夜?”

话一出口,女人便后了悔──她这是干什么?心里想的,怎么就问了出来,昨天忍了半宿,算是白忍了。

再瞧丈夫的脸色,甚是难看。

薛进方才那话,本是讨好女人的,但没想到,惹来了这么一句,登时十分恼火。

“白思思,我和连羽的事儿,你别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他毫不客气的怒斥着女人──她太不识抬举。

白思思心中气苦,一张面庞涨的通红。

她谑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薛进,大骂道:“薛进,你以为你是谁,在白家还这么放肆?”

稍稍迟疑道:“你不要太过分,否则就让爸爸评评理。”

这话的气势,明显比上一句弱了些──显然,女人也并不想,让老爷子知晓两个人的矛盾,否则这麻烦,恐怕越来越大。

──她自己也有把柄,如果跟薛进撕破脸皮,恐怕谁也没好果子吃。

薛进轻蔑的扯了扯嘴角:“你还有完没完?你爱找谁找谁,我随时恭候──”

说着从衣服架上取了外套,转身将门甩出山响,而白思思早已气得浑身颤抖,恨不能将薛进吞吃入腹。

她站在那儿,盯着门良久──心中翻来覆去,都是薛进对不起自己的那些事儿,越想越悲伤,眼泪什么时候流了出来,都不自知。

正在此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老太太走了进来,她看到女儿,满脸的泪水,登时吓了一跳。

“思思,你这是怎么了?”她来叫女儿吃早饭,没想到确是这番光景。

回想到,方才女婿连粥也没喝上一口,就匆匆出门的情形,可知这是小两口,吵架闹了脾气。

“妈……”原本只是无声的啜泣,如今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委屈,白思思一把拉住老太太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老太太心口一跳,说不出的疼惜。

“思思,你哭什么哭?别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说。”老太太也有些急了,拉着女儿一同坐在沙发处。

“呜呜……妈……你,……呜呜……你不懂得,我……哭一会……呃……就好了。”白思思虽然伤心,但并没有多加诉苦。

老太太知道女儿的脾气,倔强的很。只能兀自唉声叹气,末了,也跟着忧伤起来:“思思,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呢……”

121-125

121 人心

陈林光着膀子,晃进洗手间。

他有时喜欢裸睡,有时则套上短裤,但很少穿睡衣──陈林觉得休息时,还穿那么多衣服,有些累赘。

站在马桶跟前,陈林岔开双腿,稳稳的站立,伸手拉低宽松的四角短裤,一副巨大的阳物显了出来。

里充斥着尿,尽管是半勃起状态,仍十分可怖。

──哗哗──

水流声清亮而悠长,陈林半扬着脑袋,头脑中一片空白──清早,刚刚起床的人,往往都有些慵懒。

及至将‘水’放完,他才低下头去,用两指捏住柱,轻轻的抖了抖,立时三四滴尿,纷纷落下。

陈林扬起嘴角,心里十分惬意──那完全是排泄完毕,内心的一种舒爽。

穿好短裤后,陈林走向洗手台,他家的浴室很大,马桶离洗手台,有七八步的距离,手刚刚碰到牙刷,便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陈林头也不抬,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开始刷牙。

连俊手扶着腰,姿势别扭的靠在门边,一张俊脸,登时涨得通红,他看了看马桶的位置,又生气的瞥向陈林。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灼灼的视线,对方从镜子里瞄了他一眼,送了个痞痞的微笑。

这看在连俊的眼中,无疑是挑衅,但那又怎么样,自己吃住都是人家,难道还洁癖的想要改变对方的习惯?

是的,习惯,想想连俊脑袋隐隐作痛。

“哥,你不能把马桶冲冲啊……你,……你……”连俊有些结巴,他都不好意思,说他那些事。

“怎么?”陈林挑了挑眉,手里捏着牙刷,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那味,太大了!”连俊终于忍不住了。

陈林的尿骚气冲天,好像与普通男人不同,更过分的是,他有时会忘记冲马桶,这可苦了同居的连俊。

如果他不主动收拾,那味就会弥散开来,到时候整个屋子,就别想呆了,可这一切,陈林却毫无所觉。

难道是自己嗅觉异常吗?他愤愤的想着。

陈林好笑的扯了扯嘴角,将牙刷从嘴里拿了出来,就着水杯,漱了漱口,而后看也不看,随手拽过几张面巾纸。

他一边擦着唇上的泡沫,一边恻恻的看着连俊。

青年立时觉得头皮发麻,看着他不怀好意的靠近自己,连俊很想闪身,但知道自己跑也没用。

陈林会象抓小**一样,把自己缛进怀里,他何苦自取其辱呢

陈林走到他面前,一手撑在墨色的瓷砖墙壁上,一手在腰际,整个身体悠闲的歪在那里。

“你说我味大,什么味大?”陈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连俊下意识的咬了咬嘴角,瞪了他一眼,就想从他身边溜走──他要去冲马桶,他受不了屋子里的空气。

陈林大手一扬,拽住了他的手臂。

他挑挑眉,目光慵懒中带了几分危险意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宝贝!”

连俊很反感,他叫自己宝贝,撇了撇嘴道:“你说什么味大,你的尿,简直可以做生化武器了。”

实际上,连俊想说的是,陈林整个人都是生化武器──巨毒。

“哦……”陈林眯起了眼睛,用手了下巴,而后故作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有那么难闻吗?”

连俊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激动,开口道:“简直,简直……”

但看到对方,颇有压力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连俊知道自己有些窝囊,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林伸出舌头,看似漫不经心的舔舐着自己的门牙,实在心里很不爽。

“你他妈是在嫌弃我吗?”男人话语冰冷。

象连俊这样的男人,不,应该是直男,就是欠调教──凭陈林现在的实力,想要什么样的男女没有,非要在他身上找不痛快。

陈林知道自己男人味重,身体内分泌的荷尔蒙是普通男人的两倍,甚至更多,但既然做了他的情人,就要老实本分的伺候他。

这当中,讨好他是应该的,别说他的尿味道重了些,就是臭的也得忍着,显然,陈林还做不到这一点,居然开始挑他的不是?

陈林越想,越是恼火,而青年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惶恐。

连俊不是没挨过陈林的打,刚刚入狱不久,自己就被他揍进了医院,就算在劳改农场,他也是对自己呼来喝去,而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日子过的,也不是无法忍受,自己偏又惹他?

连俊知道陈林霸道的个,恐怕今天又是在劫难逃。

“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连俊胆怯,就连说话的音调又低了几个音阶,而且似有若无的微微颤抖。

连俊虽然倔强,但没人喜欢被修理。

“那不得讲究卫生不是?”青年头脑发热来了这么一句,得到的是一记堪比利剑的目光,连俊心里一急,不该说的话,又溜了出来。

“你也不是小学生……”话一出口,连俊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林哼哼了两声,不怒反笑。

其实陈林尽管心里生气,但要动手教训连俊,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尤其见对方被自己恐吓的一再说错话,不禁有些好笑。

他想起,初见连俊时,那个视死如归,同自己搏命的愣小伙子,显然现在的青年,更加可爱。

陈林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面颊,看着连俊惊的浑身一抖,有些莞尔。

“你管好你这张小嘴,虽然它给我口交的滋味十分不错,但如果再吐出什么不和谐的音符,我不介意,把你从头到脚,调教一番。”

在青年诧异而略带恐惧的目光中,男人捏了捏他的下巴,下一刻又毫无留情的,狠狠甩开,而后走出浴室。

连俊吃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林。

他不了解对方,明明要发火了,却又放过自己,但他并没有傻的忽略刚刚男人的话,他知道陈林说的出办得到。

连俊低下头去,纠结的跟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过不去──他很有压力,跟陈林相处确实很有压力。

不禁是世俗的目光,还是陈林的秉,还有不确定的未来,连俊脑中都是一片茫然,理不清也逃不脱。

在那站了一会,身后再次传来流氓的声音──快去收拾,他饿了。

连俊翻了个白眼,全身脱力般的走向了马桶,他按了抽水的按钮,眼中略带厌恶的看着微黄的尿再次变得澄清。

──我上辈子欠他的,这就是我的祖宗。

青年心中充满愤懑的咒骂着,于此同时,将薛进的祖宗十八代,一并问候了一通:要不是那个坏蛋,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是连俊的心病,薛进就象一颗毒瘤,让他时时不安,并暗暗鞭策自己报复泄愤,好似薛进吃了苦头,自己身上的痛苦,就会减轻一般。

陈家的餐厅,亦如往常般喜庆,毕竟是大年初二,室内的装饰,同春节那天一般无二,只是看上去,没有夜晚素雅动人。

宽敞的餐桌上,一盘盘饺子端了上来。

过年吃饺子,是人们的习俗,可现在日子好了,人们都不太讲究这些──毕竟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象过年。

陈家孩子,早年都吃过苦,现在这般富贵,身上毛病也不少,吃穿用度,自然致有道,就拿这饺子来说:陷多厚,选材上乘。

可尽管如此,日日大鱼大,陈林受得了,连俊和连羽却有些害苦,再加上连羽身怀有孕,更是对荤腥反感。

陈林和连俊都入了位,连羽才走了进来,她向两人问了好,方才拉开椅子坐了进去,抬眼一扫,桌面上的东西,不禁胃口全失。

还是佣人细心,末了,给她端了碗清粥。

“小羽,早上吃药了吗?”连俊在家没事儿,自然要关心妹妹。

小女孩手捧着粥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间或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哥,你放心,我有好好吃药。”

连羽吃了汤药,孕吐的情况,明显好转,气色很不错。

此刻见妹妹一脸轻松,连俊不禁有些窝心,心道,如果连羽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知是何反应。

顿觉手中的饭碗有千金重,也许是内疚,连俊下意识的夹了一块三文鱼片,放在小女孩面前的瓷碟里。

三文鱼片,是经过特殊的材料腌制而成,面带金黄,不油不腻,看上去十分可口,这本是陈林特选的荤菜。

他那个馋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连羽对荤腥避而远之,此时见了鱼,不禁略略嘟起了小嘴,连俊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子,心下一动。

“你不爱吃鱼吗?”

连羽不愿拂了哥哥的好意,勉强着点了点头。

连俊若有所思的端起饭碗,漫不经心的夹起饺子,放入嘴里,也不知内里的馅料是什么做的。

陈林一口一个饺子,间或夹些小菜入口。

他本就年轻体壮,吃饭十分实在,不说狼吞虎咽,也和斯文沾不上边,此时见连俊动嘴慢腾腾的样子,便知他有心事。

目光在两兄妹间,转了半圈便知道怎么回事。

早饭完毕,连羽回房休息,陈林和连俊一同上楼,关上房门后,陈林兀自给自己拿了烟出来,就着连俊递过来的火苗,吸了一口。

这点烟的活计,是陈林特意分配给他的。

连俊心里反感,但还是不情愿的应了,否则对方不知道要怎样发脾气,连俊知道男人什么心理,只道,在外面摆谱,回来也要跟自己耍横,也就是一个字,装,两个字,装B

陈林手夹着烟卷,仰头向空中吐出一线青烟,而后一把将身边的青年,揽入怀中──连俊唬了一跳,浑身不自在的挣了一下。

陈林用力勒了勒手臂,对方老实了。

“连羽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自从小女孩怀孕,他还从没问起过。

连俊在这事儿上,也不当他是外人,略微思考了片刻,答道:“还能怎么办?等过了年,我带他去医院,开个怀孕证明。”

陈林眉毛一沈,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再上法庭……”说到这里,连俊微微推开陈林,面对着他,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次我看薛进,还怎么逃脱。”

陈林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你不相信我能告倒他吗?”连俊有些急了。

陈林吸了口烟,淡淡一笑:“宝贝,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人心难测,你面对的不仅是法律,还有……”

陈林顿了顿,心道自己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还有什么?”连俊见他迟疑,口气不耐。

陈林是做不法生意起家的,现在也没完全脱离黑道,只能说公司游走在灰色地带,半白不黑,所以这里面龌龊的东西,他太了解了。

人心吗?陈林在心中冷笑──他所接触的白道人士,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股子都已经变灰,有些甚至于全黑。

陈林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连俊的肩膀。

“宝贝,你还太年轻,社会阅历少,有些事,不是你有理,就能讨回公道。”陈林十分郑重的说了这番话。

连俊心下一沈,几乎本能的要反驳。

陈林将手指贴在他的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不是问我还有什么吗?我告诉你,法律的背后,还有法律的漏洞和人情,最复杂难测的就是这个人情,你懂吗?”

连俊颇有些不服气,心中一股正气支撑着他的信念。

他本没完全深层次的去理解陈林的话,这不仅跟他的阅历有关心,而且跟他的善良也脱不了干系。

他一知半解,很是气愤的质疑道:“照你这么说,要是杀人犯,也有不受惩罚的可能了?”

陈林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的回答,彻底的激怒了连俊,他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陈林,语气凿凿地质问道:“那你这么有本事,犯了法,为什么还要蹲大监?”

连俊从陈林的生活状态,判断出对方很有实力,但并不具体了解,他都做些什么生意:出门有豪车,身侧随保镖。

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

尽管心中怀疑跟黑道有些牵扯,但并不作实,念头辗转之间,连俊又想起自己初见陈林,狱官说的话。

──他是个大毒枭,还杀过人!

可如果陈林真是那样的人,为什么只判了轻刑,连俊猛的瞪大了眼睛,被自己想法吓得腿脚酸软。

好似为印证他的疑虑,陈林轻蔑一笑:“我哪,不只杀过人,我还……干了很多令人畏惧的事……”

陈林猛的靠近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激得青年浑身一抖。

“所以,不要惹怒我……”

连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很难过,难过的几乎窒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为了陈林的大恶?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所坚定的信念被动摇!

青年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口,质地优良的衬衫,被抓得褶皱起来。

陈林知道自己也许吓到了他,心中有一丝愧疚闪过,但又十分无奈,他抿了抿嘴角,轻声道:“这就是你的男人,可无论我过去做过什么,我都不想伤害你。”

122 闯入 [微慎]

出了军委大门,薛进开着车,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在一个路口掉了头。

大年初二,人们都在休假,并没有早晨上班的高峰──马路上的车辆并不拥挤,但薛进也不着急,将车速放慢了些。

在一个红灯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八点整。

他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什么时候过去花园别墅合适?

有几天没见着小女孩,心里很想念,可她的住所,他并不能来去自由,甚至于还有些危险。

所以薛进必须等待时机。

车开了一会儿,就到了豪园公寓楼下,薛进上楼后,将冰箱内的礼盒取出,他拆开蝴蝶结,瞧了瞧里面的饺子。

经过一个夜晚的霜冻,饺子各个都很坚挺。

薛进笑了笑,觉得有些脸红,这无疑有些幼稚,但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男人觉得脸皮再厚也没关系。

──连羽告自己的案子,已经了结,但两人的纠葛,还在继续。

这一切也许是薛进单方面的行为,也就是一厢情愿,可不管怎么说,薛进在努力,他心里清楚,两人的情况很糟糕,但也只是糟糕而已。

他期待能有转机。

而一切转机的关键人物在于连俊,目前为止,薛进还没想出能让连俊,放弃成见,认可自己的法子。

脑子在飞快的思考着,薛进的手却伸进了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包烟,

红色的软中华──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不甚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捏着包装上的银色丝线,轻轻一拽,而后从里面抽出一烟卷。

烟卷咬在牙齿间,手又伸进口袋,索着打火机。

薛进今天穿的是灰色西服,很休闲的样式,对开襟,上面两个素雅的扣子做点缀:衣服是手工制作,所以边边角角十分紧致。

两侧的口袋为了美观,所以设计的并不宽大,男人的一双大手,在里面探了两个来回,有些懊恼的收了回来。

──口袋里,除了一包软中华和车钥匙,就什么都没有了。

薛进悻悻然的,叼着嘴里的烟卷,它几乎成了摆设,薛进就这么叼了一路,末了终于到了花园别墅。

他下了车,先去附近的烟酒商店,买了个火机。

啪的一声,第一下没打着火,薛进又按了第二下,结果还是没成功,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死心的又尝试了一次。

火苗晃晃悠悠的飘了出来,星星点点,随时都有被风吹灭的可能。

薛进急忙凑近,狠狠的吸了一口,随着尼古丁进入肺部,薛进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一块钱的火机,这么不中用,真是一分钱一分货,他很想将它扔掉,可想想又放弃了,自己何必跟它较劲,还有正事要办。

薛进的车停在正门,岗哨里的保安有三位,来来进进的人都受到严格的排查,自己没有邀请,混过去的可能不大。

在烟酒商店买火机时,薛进同老板打听了一下,花园别墅有两个门,既然正门有难度,就去侧门试试看。

想着,薛进发动汽车,掉头往别墅旁边的小道开。

小道跟大路没法比,有些窄,窄的只能容下两辆汽车,并排通过,但毕竟少有人走,他的驾驶技术也不差,所以没出什么麻烦。

道两旁,一面是花园别墅的院墙,一面是住宅小区,但小区却也年头久远,有些破旧,这样的遗迹不好拆换,毕竟面积很大,劳人劳力不说,想要重新开发,金钱必须充足,而且要跟政府打好关系。

薛进一路驶来,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换了风景──在院墙的一头,出现了岗楼。

薛进将车停在道边,在推开车门的同时,下意识的了口袋,他今天一共带了两盒烟,一包自己留着抽,这包如今可能派上用场。

岗楼里只有一个保安,走近时,对方只用眼皮撩了他一眼,而后继续看自己的武侠巨着──雕英雄传。

书有砖头那么厚,但表面破损严重,肯定是租书店里租来的。

薛进站在岗楼前,敲了敲玻璃窗,对方这才放下书,正眼看他:“你有什么事?”

凡是花园别墅业主的坐骑,他们都发了通行证,而薛进的奥迪前方空空如也,所以保安的态度不冷不热。

对于薛进本人,保安更是陌生。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薛进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他。

对方看了看他上面的名头,不禁脸色一变,挤出一丝笑容,心道官不小啊,可又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似乎看出了保安的疑问,薛进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们这儿,有位业主要卖别墅,前天我来看了一下,房子还算不错,今天过来呢,是想瞧瞧你们园区的整体绿化情况。”说着,薛进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软中华。

保安是很枯燥的活儿,十个有九个会抽烟,对方拿眼睛一瞄,心下一动,居然是软中华,只听过,没尝过。

但尽管有些觊觎,可仍保有警惕。

他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提出了质疑:“您怎么不给业主打电话?”

薛进微微一笑:“打了,他在外地出差,我今天正好路过,所以想进去走走,能不能劳烦你通融一次?”

说着薛进,将软中华从玻璃窗上开出的一个小口,送了进去。

“这恐怕不好吧?是哪家要卖别墅?”保安嘴上这么问,但眼睛却盯着薛进的那盒软中华。

薛进心口微跳,但面不改色,十分从容的回道:“陈林,你知道吧?”

这个保安,只守过侧门,进出的人少,所以对业主们的情况不太了解,赶忙拽过一旁厚厚的资料本,翻阅了起来。

片刻工夫,保安找到了陈林家的资料。

“你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吗?”保安抬起头,问薛进。

薛进只来过一次,但记得分外清楚,流利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后怕他继续追问,便故意看了眼腕表。

“小伙子,我赶时间,进去只看几眼便出来,如果你再不放心的话,我将身份证押给你怎么样?”

对方微怔,马上摇摇头,想来有些信任他了。

“不用,不用,您进去吧。”说着合上资料本,按了控制按钮,伸缩的电动门,一点点的挪出位置。

薛进道了声谢,转身之际微微松了口气。

他开着车,顺着花园别墅的柏油道,驶进了院落的一角。

陈林的别墅就在旁边不远处,大概有500米的距离。

薛进熄了火,坐在车里朝外望去──连羽所住的地方,入目可及,但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上次来时,只有一个保镖守着。

可尽管如此,自己这次并没有受到邀请,不知道能不能入门。

薛进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个权宜之计,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下了车,从后座上拿了礼盒出来。

来到大门前,薛进踌躇着按了门铃。

片刻里面闪出个高大身影,看到他微微一怔,薛进报以微笑:他们认识,上次给自己开门的便是他。

“你好,我来给小羽送东西。”说着,薛进扬了扬手中所提的礼盒。

对方见他是熟人,不疑有他,将大门打开,本来想引他上去,可被薛进婉谢了。

薛进直到上了二楼,还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就这么简单的进来了──在这扇门的后面,就是自己思念的女孩。

他站在那儿,下意识的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薛进抬手,轻轻敲了敲门,不待里面回应,心急的去转动门把手,令他沮丧的是门居然上了锁。

门板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稍等……”

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扭开,一张白嫩的小脸看到他后,满脸惊愕之色,薛进飞快的闪身闯了进去,随手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连羽回过神来之际,想也没想,就要将男人往外推。

薛进身高体健,哪里是她能摆布的人,男人就站在那儿,看着小女孩愤慨的举动,心中微微刺痛。

最后,连羽终于不甘心的放弃了。她转身向后走了几步,远远的瞪着他,眼睛有些潮湿。

“谁让你进来的?”连羽很生气的质问着:上次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可恶的事儿,如今还敢闯到家里来?

他真是天下最无耻的混蛋。

“没谁,我自己想进来。”薛进满心的欢喜,都被打碎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连羽见他脸色也不好,奇迹般的消了气。

“私事,我想你了,想跟你谈谈,另外,我拿了些吃的给你。”说着薛进扬了扬手中的礼盒。

他没有挪开挡住门的身体,怕连羽跑到门边,出去叫人。

连羽抿了抿嘴角,扫了一眼礼盒,口气不悦的说道:“我跟你还有什么私事,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要。”

一提吃的,连羽就没胃口。

“是饺子,我包5样馅料,海鲜,猪香菜……”薛进兀自说着,可话到一半,便被小女孩打算了。

“呃,唔唔……”连羽脑中自动浮现,这几样荤腥的东西,不禁一阵反胃。

薛进见她一手放在口,一手捂在嘴边,干呕起来,着实吓了一跳,紧走几步,凑了过去。

“小羽,你怎么了?”他一脸焦急,大手轻轻落在女孩的后背。

连羽呕了几声后,脸色涨得通红,潮湿的眼睛里,聚集了几颗晶莹的泪花。

薛进连忙搀扶着,让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而后站起身,从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清水。

“别着急,喝点水。”

连羽强压下呕吐的欲望,愤懑的看着薛进。“都是你,饺子就饺子呗,怎么还说的那么详细。”小女孩接过水杯,轻啜了几口。

薛进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关切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毛病?”

说着,一双眼睛,在小女孩的轮廓上,仔细的探瞧着,似乎想从她的面孔上找出蛛丝马迹,末了,只道小女孩似乎是瘦了。

连羽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微微偏过头去。“也没什么,在吃汤药。”

薛进心下一惊,没什么,怎么吃药?

“你去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薛进只觉得一把头,在心头灼烧着,说不出的疼惜。

连羽点了点头。

“说我身体虚弱,有些贫血……”连羽如实回答,如今两人却是心平气和的在交谈。

薛进虽然对医术不甚了解,但头一次听到,身体虚弱,也会呕到如此地步?不禁心里发起慌来。

“你在什么地方看的,我带你去大点的医院吧?”

连羽心中不乐意,撇了撇嘴:“这不用你管,我好很多了。”

小女孩口气冰冷,薛进着实有些无措,但又很生气,自己的一片真心,她却如此轻慢,似乎为了需要一些慰籍──

薛进弯下腰,将小女孩压倒在沙发上,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薛进含住小女孩的舌头纠缠,扭动。

连羽嘴里发出模糊的哼唧声。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又不能,只是被动的尝尽了男人特有的浓烈气味。

在对方几近窒息的情况下,薛进的吻离开了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在小女孩的洁白的颈子上,留着印痕。

很淡淡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看,本发现不了。

薛进尽管内心十分激动,但仍保有理智,如果连羽身上吻痕清晰可见的话,连俊一定会发飙。

“不……你放开我……”连羽感觉身前的衣服,被男人撩起,她想阻止,本已经来不及。

薛进抬起身来,一边将小女孩的衣推高,一边注意到她哀求的神色。

──这样很好,比方才冷冰冰的样子,好很多,果然小羽还是适合,躺在自己的身下,张开双腿服侍我。

薛进很龌龊的想着。

入目的皮肤,是一片扎眼的白,从口稍稍往下,便是两只微红的凸起,经过致可爱的肚脐──下面便被裤子挡住。

薛进的目光逡巡在小女孩的腰际,目光火辣辣的几乎要将对方烧尽。

连羽摇着头,被压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又变成这样?自己明明不愿意的。

“不……你走开,叔叔,放开我……”眼看着薛进低下头来,连羽几乎要哭出来,下一瞬,敏感的头,被男人叼住。

小女孩猛的睁大了眼睛,在男人反复咀嚼吮吸中,熟悉的麻痒,缓缓爬上心头,连羽的瞳孔瞬间放大!

那双略带灰蓝色的炯子,无力的微微闭合起来。

怀孕让她的身体十分敏感,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在羞耻的同时,只在暗暗苦恼,可如今,在男人轻轻撩拨下,那股压抑的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不,不要……”她的叫声委屈而缠绵。

薛进一边吃着小女孩的头,一边将手伸进她的下半身,此时他裤裆处,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令两人浑身一震。

薛进毕竟做贼心虚,他惊恐的抬起头来,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板: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123 乱

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散在光滑洁净的红松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小亮点,忽而刮过一阵大风,小点错乱起来,几乎不成样子。

薛进和连羽僵硬着身体卧在沙发上,自觉的闭住呼吸,倾耳听着门外的声音。

敲门声再次响起,哢哢哢──

“小羽,你在里面吧,快开门!”连俊焦急的声音传来。

屋内的两人对看了一眼,谁都没敢动。

──哢哢!

这次门板上传来两下敲击声,青年的话语中带了急迫:“小羽,我是哥哥,连俊,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鬼?”

此刻,两人再也不能无动于衷,显然对方似乎听到了什么。

薛进动作敏捷的从小女孩身上爬起,一边望着门的方向,一边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

连羽潮红的小脸,变得苍白起来。

她浑身软而无力,不知是被薛进蹂躏的,还是被门外来者吓到,正准备起身,却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

薛进此时也心慌不已,但尚有理智,他看着小女孩笨手笨脚的模样,好心的拉了她一把,几乎硬生生的将连羽拽了起来。

连羽撇着小嘴,吓得都要哭出声来。手伸到后背去扣衣的挂钩,却怎么也不能如愿,这下她更着急了,求救似的看向了薛进。

男人对女人的一切都很熟悉,在女孩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大手一带,那件粉色的小衣,便稳稳的束在前。

薛进低下头去,又将小女孩散乱的刘海,往耳际拨了拨,目光从上而下,恰好掉进小女孩深深的沟。

他心下一动,方才就觉得对方的子手感似乎更好,此刻想来,应该是越发丰满的缘故。

──哢哢,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小羽……你再不开门,哥哥去拿钥匙……”早晨吃过早饭后,陈林在家呆了一会儿,就出去办事。

他在卧室里呆得无聊,便过来找妹妹。先是轻轻敲了几下,本想推门而入,没想到门是反锁的,他很是吃惊──妹妹很少锁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连羽那么大了,有自己的隐私,刚想离开,却听到里面似乎有动静,连俊附耳贴在门板上──

虽然听得很模糊,但偶尔传来的响动很可疑,似乎似乎,里面很热闹。连俊放心不下,就大声拍门,想进去探个究竟。

连羽倏地瞪大了眼睛,无措的看着薛进。

小女孩知道哥哥一直不想自己同薛进见面,如今人在她的卧室里,她要怎么解释,想想哥哥发怒的样子,连羽不禁一阵恶寒。

薛进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低语道:“你别怕,我先去里面躲躲,你哥未必会发现我!”

连羽早就没了主意,只能一脸紧张的点了点头。

“你放松点,要稳住,一切都会过去的。”薛进说着,轻轻将手放在小女孩僵硬的肩膀上,拍了拍,同时给予对方宽慰的眼神。

连羽纷乱的心,随着对方柔声细语,缓缓的放松下来。

薛进看她镇静了很多,才转身闪进卧室──进入后,将房门半掩着,一是为了方便探听外面的动静,再来是隐藏自己的所在。

连羽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吐出,步伐坚定的往前走,当握住门把手时,女孩抿了抿嘴角,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大力的扭开。

房门遽然打开,连俊吓了一跳。

连羽面带微笑,一副讨好的表情:“哥,你干嘛啊,我刚在卫生间里──没法出来。”

连俊冷冷的看着她──早饭时,头发梳得很整齐,怎么现在乱七八糟的,最可疑的便是小女孩过分夸张的笑容。

连羽同他亲近不假,但最近似乎有所疏远。

就算两人是亲兄妹,连羽也很少同自己撒娇──两人都不是那种感情外露的人,这和其他无关,只是格使然。

见对方也没请自己进去,只是挡着门矗在那里,连俊动手轻轻将小女孩推到一边,大踏步来到客厅。

眼风一凛,便瞧见了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盒。

连俊不动声色的转过身来:“小羽,刚才我怎么听到,屋子里有声音?”

连羽早想到他会这么问,面不改色的撒着慌,但一颗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是吗?电视开着呢!”

“哦……”连俊发出婉转的声音,尾调微微上扬。

听到小女孩耳中,不禁双腿微抖,哥哥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那怎么现在不看了?”说着连俊扫了四下扫了几眼:“遥控器呢?”

连羽眼睛四处乱瞄,心急的想要尽快找出目标物的所在──其实平时,她都喜欢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下面,可今天这种情况下,被连俊猛然一问,不禁有些乱了方寸。

幸好,她的眼睛还算凌厉,不宵一刻,就将遥控器找到了。

“在那儿!”连羽小手一指,接下说道:“我们说话,开着电视不方便,所以我就先把它关掉了。”

匆匆的解释过后,连羽赶忙转移话题。

“哥,你找我有事啊?”

连俊面色不善的看向她:“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

连羽本就做贼心虚,又见哥哥有些反常,交握在一起的小手,绞得骨头微微发痛,连着一双眼睛飘忽不定。

“哥……你这说的什么啊!”小女孩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笑得很不自然。

趁着小女孩意志薄弱之时,连俊仍出了颗炸弹。

“我方才好像听到你屋子里有人?”连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的冷硬。

连羽心落跳了半拍,微瞪着美目,只感觉咚咚两下沈重的心跳,脑中缺血般,只剩下白茫茫一片。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卧室,而后连忙又转过头来。

在她做这一系统动作之时,薛进在门后,暗暗咒骂着,随即男人放轻了手脚,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的打开了衣柜门。

连俊也跟着她,往卧室看了一眼,连羽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她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可嘴仍硬得很。

“你肯定听错了,那是电视里的声音。”连羽视死如归的看着哥哥,脸色很难看──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发生什么都得认。

一向对他服帖的妹妹,突然摆了张臭脸给他?这很不寻常,恐怕这里面的猫腻不言而喻。

“你说看电视?那方才哪个频道,演得什么?”连俊咄咄逼人。

连羽苍白的小脸,已经有些菜色,她紧咬着嘴角,倔强不开口,其实她是真的答不出哥哥的问话。

“不说吗?”连俊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就证明你在骗我。”说着,上前几步来到沙发旁,用脚踢了踢礼盒:“这是什么?谁给你”

连羽微张着小嘴,却始终没有回他。

“说啊……”连俊大声的质问着,吓得小女孩一个激灵,抬头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不说了,你再编!”

连羽被他逼问着,本想说同学送的,但哥哥已经抢白的认为她会编瞎话,连羽一时间也没了脾气。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慌了呢,小羽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孩子。”连俊语气中难掩责备和失望,而听到小女孩的耳中,更是心如刀割。

礼盒上没有什么单据,应该没走快递,那么肯定是被人送过来的,可花园别墅的保全一流,不是说进便能进的。

连俊大步走向门口,推开房门朝外喊了一声,不一会保镖就上来了。

“连少爷怎么了?”保镖看他脸色不好,不禁有些警惕:能做保镖的人,不光要身强力壮,而且得激灵。

干得都是玩命的活儿,一个不慎,便会有丧命的危险。

“刚才谁来过?”连俊冷着脸问道。

“一个男人来过,姓薛。”上次薛进来的时候,连羽有过交待,保镖虽然不知道薛进的全名,但却知道他的姓。

连俊惊异万分,姓薛?跟他们有关联的,还有哪个姓薛?

连俊气的七窍生烟,愤慨的叫嚷道:“你怎么当保镖,怎么什么人都让进?”

保镖被他唬得一愣,连忙解释:“上次连小姐,在家招待了他,所以这次,我就放他进来了。”

话音未落,连俊如猛虎吃人般回过头去看了眼连羽,对方则是受惊过度的模样,低垂着脑袋,浑身都在打颤。

“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没见他出去……”话还没说完,连俊扬起手来,朝他用力挥了挥:“你下去,在楼下守着,我随时叫你。”

连俊暗想,连羽那一眼果真问题很大。

保镖有些不着头脑,但仍照他的话去做。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连俊首先来到沙发旁,用脚狠狠的将那个礼盒踩碎,四散的饺子馅分溅出来,弄的地板上到处都是。

连羽站在一旁,手捂着小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连俊把礼盒踹的面目全非,目带凶光,大踏步的往女孩的卧室奔去,连羽几乎被吓傻了,此刻才回过神来

“哥……哥……啊……”他用力去拽青年的臂膀,但对方狠狠一甩,连羽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

待她站稳后,连俊已经冲进了卧室。

他站在房中,四处搜索了几眼,目光最后集中在大衣柜处──他心里冷笑着,这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哥啊……你别这样……”连羽进房后,急忙护在那儿。

她虽然不知道薛进藏在哪,但直觉就在身后,因为整个卧室,要藏个大男人也不容易,薛进总不能钻到床下去吧?

“闪开!”连俊双眼冒火:“你护着那个禽兽干什么?”

连羽连连摇头:如果说她真的护了谁?那也是哥哥,倘若两人动起手来,哥哥未必是薛进的对手,哥哥受伤她心疼,如果是薛进被揍了?

小女孩想到的是,连俊入狱的那次经历──打伤人,是要做牢的。

越想越后怕,连羽心痛不已的看着哥哥,满眼的恳求。

连俊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只道她太‘贱’,那个男人如此伤害他们兄妹,如今她还袒护对方?

“你给我闪开,我稍后收拾你!”连俊气得理智全无。

正在这时,薛进在衣柜里也呆得不好受,她不想让小女孩为她受苦,他所做的事儿,愿意自己承担。

所以决定出去,刚刚推开柜门,眼前的情景──

连俊满脸怒火,手扯住小女孩的衣襟,想要将她拖走,但连羽蹲下身子,不想动,连俊火气不断上涌,想也没想,手下用力,一把将小女孩薅了过来,狠狠摔在一旁。

连羽只觉得身体一轻,顺着那股力道遽然而去,在那一霎那,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突来的疼痛。

“啊……”

臀部先着地,而后纤细的身子跟着歪在那儿。

屁股裂开般钝痛,随之而来的,还有腹部隐隐抽痛,小女孩手撑在地板上,试图站起身,可刚刚用力,腹部的绞痛令她痛不欲生。

连俊本没注意身后的情形,见了薛进烧的双目猩红,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准备将人拎出来,方便揍人。

小女孩呲牙咧嘴的模样,万分难熬,看在薛进眼中,焦急万分,他猛的用力,将连俊推开,跨步来到连羽身边。

“小羽,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去,恰好看到连羽身下的一滩血迹,登时傻了眼。

“啊,哎呀……”小女孩神志有些混乱,堪堪呻吟着。

连俊回过头来,便看到妹妹脸色青白一片,冷汗津津而下,就连身上的家居服,也透着潮气。

此时,青年的脸色也跟着变青。

连忙凑到跟前,可近处一瞧,更是吓得目瞪口呆──妹妹出血了!任哪个大男人,也知道事情不妙。

“小羽!”连俊悔恨交加,哆哆嗦嗦的呼唤着她。

薛进手脚僵硬着抱起小女孩,就往外跑,刚迈步时,几乎要跌倒,不禁暗暗稳了稳心神,这才有所好转。

“我,我来吧……”连俊看他的模样很不放心。

此刻他也不管谁是谁了,满心满眼全是自己的宝贝妹妹。

薛进呲着牙,好像要咬人,破口大骂道:“滚你妈的,还不快打120──”

连俊被他一骂,心里很不好受,眼睛瞪得几乎脱窗:“你***骂谁,要不是你来惹得事,连羽会这样吗?”

**!两人各自较着劲,但都懂得适可而止── 一人骂一句,刚刚好。

薛进健步如飞,咚咚的往楼下跑,而连俊扯开嗓门,让保镖,赶快备车去医院,整个别墅,一片紧张气氛。

124 守候

房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其飞奔的速度堪比逃命,吓得过路司机心惊不已,末了,就连巡警也尾随而来,但这辆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开车的保镖,驾驶技术十分了得,左闪又躲,警车连个边都没粘上,就被他甩得无影无踪。

外面的情况惊险,车内的气氛更是压抑。

连羽身上裹了条被子,脸色惨白一片,她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车座上,身边的两个男人,满脸焦虑的盯着她。

小女孩很疼,她紧皱着眉头,颤巍巍的挑开眼皮。

先是看了看哥哥,又将目光移向薛进,最后仍回过神来,开口对连俊说道:“哥,别,别打架。”

连俊一颗心就像被什么捏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看了眼薛进点了点头。

“小羽,你别说话,我不会跟他动手的。”连俊出声安慰道,同时握住女孩的大手,稍稍用了力。

连羽虚弱的笑了笑,复又看向薛进。

一双美目,带着莫名的情绪,泛着粼粼水光──这一刻,连羽想起了过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心里不安而坦荡。

现在她想不起薛进的坏处,满脑子都是薛进的好:叔叔帮他补习功课,给她零花钱,住好的房子──

唯独回避的是男人的欺骗和床上那点事。

“叔……叔……你也不要……找哥哥的麻烦……他,他是好人。”连羽觉得自己有权利这么说,毕竟她和薛进的关系不一般。

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话应该会有点用──因为她们那么亲密过。

薛进眉头拧得如小山,一张脸沈似水,眼中一片死寂:他怕了,也后悔了,他担心连羽──小女孩一副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嗯,你放心。”薛进扯了扯嘴角,笑得无比苦涩。

“还有……还有你也不要再做坏事……”眼泪从女孩眼角婆娑而下,迅速滑落到耳际,接着没入发中。

薛进第一次检讨自己的过错:他强占了连羽该是不该?

当一个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时,一切的爱恨情仇,都显得那么渺小,薛进此刻,只希望连羽能够健康。

“小羽,是,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快些好起来,我会好好补偿你。”薛进眼角泛红,眼睛里闪着水光。

此时薛进愿意放弃自己所有一切,跟连羽结婚,给他一辈子的承诺。

小女孩虚弱的摇了摇头,呼吸开始沈重起来,一张美丽的小脸皱作一团,眼睛微微闭合起来,似乎是要睡过去。

“小羽……别睡,就要到了,忍忍啊,再忍忍。”薛进瞪大了眼睛,有些鲁的摇着小女孩细瘦的肩膀。

“小羽,小羽……”连俊也慌了神,大声的叫嚷着。

连羽隐约听到两人焦急的呼唤,她很想挑起眼皮,但小腹太疼了,疼得她几乎昏迷,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但她无力跟黑暗抗衡──睡吧,睡就不疼了。

车内叫声不断,车外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

这家医院位列三甲,平时病患很多。

陈林接到连俊的电话后,急忙找了关系:此时急诊室内的医生,整装候命,只等着病人到来。

连羽嘴里着氧气,由几个护士一路飞奔,送入了手术室。

“先生,你们不能进去,请在这里耐心等待。”护士拦住,还要前行的两个男人,而后转身进了内室。

医院的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味道,手术重地的卫生,更是马虎不得,所以这块的气味尤其刺鼻。

薛进不适应的打了个喷嚏,连俊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此时薛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本不想接,但那扰人的声音响个不停,弄的连俊频频用目光戳刺他。

“喂──”薛进语气不太好。

丁步挑了挑眉,知道他是情绪不高。

“是我,在哪呢?”

薛进早晨跟白思思说他约了丁步不假,此刻对方打来电话,是想确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昨天两人谈得有些笼统。

“在医院。”

丁步微怔,急忙关切道:“怎么?谁生病了?”

薛进长出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他:“我现在说话不方便,你等我电话吧,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丁步也是个知进退的人:“嗯,好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一定,嗯。”薛进寒暄完,便挂了电话,将手伸进口袋,出一颗烟来,动作熟练的叼在嘴边。

“这里不让抽烟。”连俊本不想跟他说话,此刻不得已出声制止。

薛进挑了挑眼皮,将烟收了回去。

手术室外有两排长椅,是为病人家属准备的──手术时间不定,如果过长的话,病人家属身体会吃不消。

尽管如此,两人对长椅都视而不见,不约而同的在走廊处徘徊。

不一会儿,连俊的手机悄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毫不避讳的接了起来。

“怎么样了?”陈林坐在车里,正往医院赶。

“刚进手术室,现在还没有消息。”连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在哪?”

“我在路上,等会过去,你不要着急,等我到了再说好吗?”连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陈林也不能坐视不理。

连俊是他的情人,他对连羽的关心,多出于爱屋及乌。

“好,我等你。”收线后,连俊的情绪并没好多少,仍是心乱如麻的不停看向手术室紧闭的房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两人的脚步也越来越纷乱。

连俊对薛进坚硬的皮鞋踏在瓷砖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敏感,末了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回头看向薛进。

“你还在这干什么?”好似此刻,他才觉出对方的多余。

薛进扭头撇了他一眼,双目沈着,也不言语,继续走自己的‘四方步’。连俊见他不吱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快被你吵死了。”连俊提高了音量。

“该安静的是!”薛进丝毫不示弱,目光不善的回瞪他,一时间空气中的火药味,十分浓烈。

也不知是谁先动得手,总之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薛进本是行伍出身,虽然多年没习武,但健身房没少去,连俊本就比他矮,体力又不占优势,所以一直处在下风。

但薛进手上还算有分寸,他记得连羽的话,不找连俊的麻烦,可不知怎么的,还是跟对方动了手。

而连俊呢,丝毫不手软,但尽管如此,他的身手连三脚猫都不如。

“你够了吧?”薛进将对方反身擒住,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迫使连俊动弹不得,但那一双眼睛,却仍是桀骜不训。

似乎薛进只要放手,对方随时会反扑。

连俊虽然表面没伤,但左肋骨被薛进敲了一下,此时还隐隐作痛,而薛进为什么下次狠手呢?

看他那张俊脸就知道了──5CM的一道抓痕,深是不深,但也见血。

连俊打不到薛进,便使了招,趁他不备,给他来了一爪,也算薛进反应快,否则这一抓下去,指不定落了疤。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薛进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这暗亏,所以不轻不重给他在肋骨上来了一下,以示惩罚。

──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人微怔。

从里面走出个小护士,面色不善的瞪着他们,口中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肃静两个字吗?”

薛进率先松了手,连俊跟着低下头,脸色微恙。

“有没有素质啊?手术室里,都能听到你们劈里啪啦的在打架,要打回去打,别呆在这,影响我们抢救病人。”

甩下这些话,小护士头也不回返回内室。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面带愧色,但目光相撞之时,又不肯示弱的,将头撇了过去。

仇家始终是仇家,见了面就要分外眼红,更何况,刚刚又发生了不愉快。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连俊一抬头,便看到陈林来了。

他连忙跑过去,一脸脆弱的表情:“哥……”

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连俊也许会趴在陈林的肩膀上,哭诉也说不定──妹妹出事,他太过悲伤。

如今小羽生死未卜,他几乎去掉了半条命,他需要安慰,而此时,在他身边支撑的,只有陈林。

连俊很脆弱,先前陈林笑闹戏称自己是娘们,他还不服,现在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不太好。

青年喜欢斤斤计较,原本开饭店时,地痞欺辱他,就十分难堪,后来薛进对兄妹俩的迫害,更令他心存芥蒂,如今尤为要命的是妹妹的安危。

说穿了,连俊不担事,这样的人适合安逸的生活,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成大事者,要心怀天下事,容人所不能容,想人所不及想,处处道,方能驾驭东来之紫气,大富大贵。

陈林拍了拍连俊僵直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事情没那么糟糕,小羽会好的,我请的都是专家权威,小羽会好的。”

陈林看到薛进时,有些吃惊,连俊在电话里并没提妹妹受伤的原因,但既然与青年水火不容的薛进在,那么他应该也在事发现场。

走近了几步,又见薛进脸上带伤,又是新伤,心中不禁莞尔。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连俊,那小子仍很难过,没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陈林微微一笑,上前握住薛进的大手。

“你好!”

薛进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本不清楚,陈林对自己是何态度,所以没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可眼下,既然对方主动了,那么自己也要和气。

“陈林,我们好久不见。”薛进友好道。

“嗯,年前的时候见过一次,后来一直没时间约你,看哪天有空,一起喝喝茶,怎么样?”陈林甚是热情。

“好说。”薛进微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连俊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他本想陈林来了,帮自己出口气,可现在呢?气得他恨不能将这两个家伙一同踹到南海去。

连俊冷哼了一声,别扭的坐在久久闲置的椅子上。

陈林对他的气恼,不加理会,他心里清楚薛进的价值,那就是财神爷──建设厅内部,都在疯传,下任厅长非薛进莫属。

陈家的生意很大,大哥没少同薛进打交道,如果对方荣升,那么陈家借力处,将只多不少,所以在商言商,陈林虽然跟薛进没有什么正面接触,但也知道敬他几分,至于对方跟连俊的恩怨?

陈林记得大哥的话,不想再手。

手术室外的气氛很紧张,并不是谈话的地方,自己又惹了连俊不快,所以陈林不想多呆,推说自己有事儿,便出去了。

临别时,对薛进仍十分礼遇,积极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薛进接收到他的示好,不冷不热的应承着,这样的情景,大家熟于应付,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的猫腻。

待陈林走后,手术室的急救灯依然亮着。

不知过了多久,薛进终于走累了,他在连俊的对面刚一落座,对方便匆匆起身,转而接替他在走廊‘巡逻’。

薛进也懒得跟他计较,后脑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斜着眼睛看着不远处亮着的灯。

这都几个小时了?想着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心跳得似乎更快了:刚刚两个小时,其实每多一秒钟,对于他们都是煎熬。

忽而眼前灯束变幻了几下,周围暗了许多,薛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连俊冲向门口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他一边从椅子上站起,一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上面的手术灯,果然熄灭了。

125 鬼的龌龊上 [慎]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率先走了出来。

口罩从耳际脱落后,一张疲倦的面孔上满是不赞同,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出声问道:“你们是病人家属?”

这个问题挺敏感,在连俊应声之际,薛进只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恭喜你们,大人和孩子都没事。”此时急诊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推出一张流动床铺,上面躺着脸色苍白的连羽。

薛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愣在哪儿,而连俊神情略微复杂,见了妹妹,想要马上赶过去。

此刻,医生再次开了腔。

“大人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孩子虽然保住了,但经过这次的事,恐怕很难再经受起意外,所以平时护理要小心。”

连俊感激的握住了医生的手:“医生,您辛苦了,我会注意的,谢谢。”

医生说完这些话,匆匆的走开了,几个小时的手术,让他倦累不堪,简单收拾一番后,便要回去休息。

──本来今天他不当班,但一个十万火急的电话过来,他不得不刀。

连俊正准备去病房看妹妹,猛一转身,却发现薛进呆站在那儿──对方头发有些凌乱,面容略带愁苦。

见自己盯着他看,似乎欲言又止。

连俊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心理暗啐:你别跟上来!

“等等──”薛进叫住了他。

医生方才说孩子?小羽怀孕了?薛进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信息,可想想连羽受伤的经过,此时也发现了蹊跷。

只是被连俊随便一推,下半身怎么就流血?

可自己明明很小心,自从小女孩来了月经,每次行事都在外面,怎么就珠胎暗结?但医生的话不会假。肯定是哪里出了错。

薛进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是累得,还是被突来的意外,惊到了──别人的男人,喜欢的女孩怀孕,都会分外开心,但薛进却心中微涩。

“你想说什么?”连俊一脸平静,正眼看他。

妹妹脱离危险,他心口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下,如果连羽有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而薛进更是罪加一等。

当然,现在他已经足够仇恨面前这个男人──要不是他潜了进来,连羽也不会出意外。

“孩子?小羽怀孕了?”男人呐呐的问出口。

“嗯,你听到的都是真的。”连俊据实以告。

“几个月了?”

连俊沈默了片刻:“一个月左右。”

薛进那个不太灵光的脑袋,终于开了窍:连羽月经刚来没多久,按日期推算,也是头发子弹。

──丹麦,卫生巾,还有入小女孩体内的激情。

薛进懊恼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沁满了冷汗,蹭在脸上凉凉的,激得男人瞬间神了不少。

“你打算怎么办?”薛进现在才问到点子上。

连俊冷哼了一声,他等得就是这句话──原本平和的脸孔不见,复又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看的薛进眉间抽痛。

“怎么办?”青年语气中满是嘲讽:“我这个人比较小气,别人欠我的,我一定会加倍讨要回来。”

薛进只道怕什么来什么。

他在救护车上,想着要放弃一切对连羽好,此时多么不切实际,连俊这条癞皮狗,一有机会,便死死咬住自己不放。

“孩子是我的!”薛进自言自语道。

他心情十分复杂,幻想过的东西成真,却无力去承接一切,反而引出一系列的麻烦:如果,处理不当,家庭和事业将会受到冲击。

明知自己畅想的路行不通,薛进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大丈夫行事,拿得起,放得起,现在首要是搞清对方的底线。

“当然是你的。”听到他的呢喃,连俊愤怒了。

“你想送我进监狱?”薛进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你不该进监狱吗?”连俊气势如虹的反问他道。

“我进去了,你有什么好处?消了心头恨?我看倒不如……”薛进略微停顿:“给你们些补偿,脱离陈林,好好生活。”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连俊扬着脖子,对他的话很反感。

就算薛进说得有道理,连俊也不会采纳,因为他太不待见薛进,连同他的话,更是狗屁不如。

“陈林不是好人。”薛进在给自己找退路时,适时的点明事实。

“他就算再垃圾,也比你强。”连俊生硬的顶了回去。

薛进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火气:他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看来不久的将来,自己又要被告,丝毫没有转还的余地。

男人尽管表面镇定,但内心却很不安:这次的事儿,比上次出庭时,更为严重。

“好吧,你既然都决定了,我无话可说,能让我再看看小羽吗?”薛进提出自己最后的请求。他心理明白,这也许是个奢望。

连俊侧过身去,留给他冰冷的侧脸:“你也听到了,医生说,小羽需要休息。”

薛进悻悻然的点了点头,迈开大步径直的从青年的身边走了过去。

连俊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的背影,恨不能烧出个窟窿,心中说不出的激越:薛进你等着,倒霉的日子不远了。

薛进出了医院的门,已经过了晌午。

经历了那场意外后,连羽的怀孕,再添波澜,薛进只觉得体力透支的厉害,就连头也隐隐作痛。

他明白自己心理压力过大,需要休息。

于是在不远处的快捷酒店要了间标房,登记入住后,倒头便睡,说是睡,但几乎是半梦半醒之间,稀里糊涂的想了一大堆事儿。

四个小时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薛进头痛欲裂,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外面的天幕已经黑了下来,抓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显示──丁步。

“喂!”男人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薛进,是我,怎么?不舒服吗?”丁步听出了他的不适。

“没什么,还行,晚上去哪?”薛进边说,边进了浴室──面积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拉低裤头。

“我还没吃饭,找个饭店,边吃边谈。”丁步回道。

“嗯……”薛进没什么胃口,但也没抚他的意:“那好吧,三角广场那边,新开了家茶餐厅,我们去尝尝鲜儿。”

丁步应了,薛进让他来接自己,并将所在的地址报了一遍。

“你去宾馆干嘛?泡妞?”丁步开他玩笑。

薛进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少废话,让你来,你就来,还有,顺便给我带身衣服来,里外全套。”

丁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那头怪笑。

放下电话后,薛进打开淋浴花洒,在喷薄的热水中,舒服的叹了口气。

衣服上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就连身体也未必干净,所以薛进决定从头到脚收拾一遍,二十分钟后,丁步走进房间。

他手里拎着个大兜子,往床上一甩后,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你这屋什么味?”床不是很乱,也没欢爱过后的气味,倒是,倒是──嗯,苏打水的味道。

“医院的味儿,还能什么味。”

薛进穿好衣服后,两人一起下楼,丁步去开车,而薛进则匆匆结了房钱。

三角广场坐落在三叉路口处,所以车流很多,餐厅的生意自然也不错。

此刻正在饭口,大厅里宾客满堂,薛进和丁步要了个单间,他们要谈事,自然情景优雅的环境才好。

落座后,丁步看着菜单要了几个菜,而薛进只点了**香菇饭,外带一壶碧螺春。

餐厅生意好,所以上菜比较慢,两人也不着急,坐在那边聊边等,两人首先谈了公司业务上的事,大都是丁步汇报,薛进捡要点,提上几句。

末了,菜上齐了,两人的公事也办得差不多,就开始话家常。

丁步对薛进身上的消毒水味好奇,但他更在意的是薛进的侧脸──那儿一条OK绷,十分醒目。

“我说哥们,你这点小伤不至于上医院吧?”丁步找了个话茬。

薛进喝茶,没理他,这使得丁步更敢兴味。

“到底怎么搞的?”丁步继续试探:“不是被哪个娘们抓的吧?”

薛进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方正将一块流油的肥美鱼,放进嘴里,咀嚼得十分带劲。

──小羽的事,他很烦,提都懒得提。

“你就那么爱吃水煮鱼?”薛进忍不住挖苦他:“有什么好的?”

“好着呢,我们家小云爱吃。”丁步笑嘻嘻的回道。

薛进眼前一亮:“小云?哪个小云?”

丁步自知说漏了嘴,但也没什么,自己泡妞的事,向来不瞒着薛进,他一脸自得道:“还记得那个经常来公司送餐的女孩吗?”

薛进转了转眼珠:“你说的是,川菜馆的那个小云,你原来看上的那个?”

其实男人已经十分肯定了。

“嗯,嗯,对就是她。”丁步眼角带了几分春色。

薛进上下打量着丁步,心中有些不解:那个小云不是喜欢程朝阳吗?他见过小姑娘给对方送盒饭的热乎劲,难道自己眼花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

“他跟程朝阳吹了。”丁步继续吃菜。

“哦……”薛进不怀好意的笑:“你,你这拣的二手货。”

丁步眉毛一立,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显然是急于澄清:“谁说二手货,我验过了绝对处女。”

其实丁步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时情急。

薛进惊讶不已,心想这糙厚的大老,也能泡到娇美如花的小姑娘?

“切,只许你州官电灯,不许百姓放火?”丁步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抢白道。

那次薛进和连羽逛商场,被丁步看到过,对于这只百花丛中的老鸟来讲,搭个几眼,便能猜出几分,再加上对薛进本人的了解,两人之间**不离十。

薛进不爱听他扯上自己,赶忙转移话题:“那你就说说吧,怎么把上手的──”

小云为什么会和丁步混在一起呢?这要从头说起。

小云和哥哥都是外乡人,跟亲戚朋友凑了些钱,到A市谋求发展,本来川菜馆的生意很不错,但哥哥为人仗义,好交朋友,一来二去,就跟常来这儿的一个小商人熟稔起来,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次聚会,小云的哥哥被人算计误抽了卷有毒品的香烟。

刚开始,那人给他,他便接,心想一只烟而已,但吸了三,四回便欲罢不能。

后来,便直接从那个小商人那儿拿货,但这烟太贵了,好的一包20要2000块,品质一般的也要五百。

一来二去,哥哥便有所警觉。

尝试着,有瘾时不去购买,但不幸的事儿发生了:他只觉得浑身盗汗,心慌不已,对那种烟的渴望,已经到了要命的程度。

此时他不得不再次给商人打电话,对方急忙送来了他要的东西──哥哥吸上后,片刻便神抖擞。

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再有现在禁毒的广告,三不五时就能看到,哥哥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质问商人卖他的是不是毒品?

对方大方的承认了。

哥哥怒不可遏,心痛不已的叫嚷道:你为什么要给我毒品,你这不是害我吗?

对方颇不以为然:烟是你自己要抽,当初我可没拿枪逼着你,现在却要来怪我?你是不是太迟了?

哥哥忽然大悟,那场聚会,那烟都是谋,但他已经别无退路,于是禁不住毒瘾的摧残,哥哥一再的拿钱去购买。

末了终于整个饭店,都被他吸光了。

而小云呢,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骨里,直至警车来到家门前,冰冷的手铐带在亲人的双腕上,他才知晓一二,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哥哥进了戒毒所后,小云便四处流浪打工,而她跟程朝阳的姻缘也断了:对方本就对她忽冷忽热,现如今自己身无长处,更不敢奢求他的爱情,所以小云知趣的放弃。

这一天,她无意中来到万达广场,眼前林立的商铺里人头涌动,时不时的就能看到,手拎衣袋的时髦女子,从身边走过。

她既羡慕又自卑:谁都想过好日子,她也曾衣食无忧过。

缓缓走到一家店铺的玻璃橱窗前:里面模特脖子上的一条丝巾,吸引了她的目光。

──真漂亮,她在心理感叹着。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走了进去,服务员很热切的迎了上来:“小姐,您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随便看看。”

小云点了点头,径直走到陈列丝巾的柜台前。

这家店铺虽说主营正装,但也代买丝巾,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品质和样式,十分不错,而现在乍暖还寒,正是女士们系丝巾的季节。

小云看重的丝巾,一共有三款:红色,粉色,还有米色。

红色的大方高贵,粉色青春活泼,米色素雅别致,那一款都十分好看,小云不禁暗暗想着:如果自己有钱,都买了才好。

“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新进的韩货,质量好着呢,昨天刚上柜台,就卖了10多条。”服务员急忙介绍。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东西肯定不错。

“是吗?多少钱?”小云有些心虚的问道:既然那么多人买,肯定便宜不了。

“现在马上过节了,最多能给您打八折,240块钱。”服务员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小云心下一惊,但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假意还要慢慢瞧瞧其他东西,将服务员支开,少顷,她想离开,耳边却忽而转来一声的男音。

“小云,是你吗?”

女孩吓了一跳,慌忙的扭头看过去:丁步西装革履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圆脸上堆满了几条笑纹。

“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你也来买东西?”

小云见了丁步,有些别扭,但仍诚实的点点头:“嗯,随便逛逛。”

虽然不待见对方,但也没什么仇恨,更何况丁步一脸笑意,带了几分热忱,原本对他的偏见,也少了许多。

“你看上了什么?我送你?”丁步大方的朝服务员招招手。

说实话,有一个月没见到小云了,还有些想念,今天碰上,总得现现殷勤,这毕竟是自己没吃到嘴的天鹅。另外,他仍惦记着要吃到嘴。

“不,不了,谢谢,我得走了。”小云慌乱的摇着头,抬腿就往门外奔去:他和丁步的交情,还没深到收礼的地步。

丁步抬腿就要追。

但服务员却已经近身──这家店铺里的人,对丁步夫妇很熟悉,因为丁太太总在这定制衣服。

而丁步呢,有时间随着露露脸。

今天丁步本来顺道来取太太定制的篇幅衫,没想到却偶遇了小云,他一时间将没事忘在脑后,只想跟佳人套近乎。

“先生,刚才的那位小姐,只问了丝巾的价格!”服务员很机灵,不放过提成的好机会──要知道,丝巾的成本低,利润丰厚,所以他们的提成不少。

“她看上的都包起来,直接记在我的账上。”丁步着急出去寻人,话也不多,服务员手脚利落,前后半分钟时间,礼盒已然到了男人的手中。

小云步行,丁步的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丁步知道小云对他并无好感,如果强行送礼恐怕不会收,事情弄得尴尬,往后再来寻人也不太好。

所以丁步,决定跟着她,先查清她住的地方。

女孩在一家三星级宾馆门前,停住了脚步,而后拾阶而上,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宾馆的大门。

丁步见她进去有一会儿,也没出来,才将车停在宾馆门前。

小云并不是轻浮之人,丫头表面上很好,去做龌龊的勾当的可能不是没有,但几率很低,还是先问问吧。

丁步下车后,将守在一旁的保安叫了过来。

对方不认识他,但由于岗位特殊,所以对待陌生人仍十分热情,如果他是要住店,那么给他良好的服务,是他分内职责。

就算对方不在宾馆消费,自己也得罪不起,毕竟开宝马的人,都有些来头。

“先生,您有事吗?”保安客气道。

“嗯,方才进去的女孩,是你们这的员工?”说着丁步拿了一张百元大钞出来,边问边往对方手里塞。

服务生愣了一下,并不敢收。

“这算你的小费,拿着。”丁步有些不耐。

服务生偷眼敲了他一眼,对方满脸横,怎么看都有点象黑社会,还是不好得罪。

“嗯,新来的,在客房部,好像叫小云。”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对于丁步来说,已经足够。

“好,你去忙吧。”丁步得到自己想要的,复又返回车内,他调转身头,往回开──老婆的衣服,他不能忘,否则,又要被磨叽。

几天后,当小云接过邮差的包裹时,呆住了:上面并没有邮寄者的任何信息。

在接收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女孩带着好奇拆开了包裹,身边立时围过来,几个女孩──这里是宿舍,她们都是她的同事。

夺目的丝巾,瞬间印入眼帘。

“啊……真不错,是真丝唉!”一个女孩惊呼出声,上前拿过一条粉的,捧在手心,爱不释手。

女孩们都不大,比较喜欢纯情的粉色。

“是啊,是啊,好漂亮,小云,这是谁送的?男朋友吗?”另一个女孩,不无羡慕的打趣道。

小云的眼前浮现丁步那张胖脸,心里很不安:他还真送自己,这怎么能要。

手中的丝巾立刻如炭火般,想要丢出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女孩又不好即时发作,只能笑着摇摇头。

“不是。”

“不是吗?那就是追求者,要不谁会这么大方,一起送三个?”女孩们都有些吃味。

小云尴尬的说着,不知怎么回他们。

“这得多少钱啊,小云快,快系起来给我们看看……”女孩把她拉起来,往穿衣镜前推,小云很是为难:丝巾要还回去的,怎么好用了?

“不用吧,改天再系吧,我穿着制服呢!”客房服务眼,制服都是统一的暗黄色,配个粉色丝巾,确实不太好。

“没事,没事,就看看。”同事们,不由分说将丝巾套在她的颈子上,而镜子里反出她牵强的笑脸。

小云觉得这事不会这么完结,所以她并没有主动去找丁步,而是静静的等待。

她每天按时上下班,认真的工作着,不过,最近出了件奇怪的事儿,她打扫房间时,总能‘拣’到小费。

说是拣也不准备,应该是客人有意打赏。

可连着好几天了,就算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如此的好运气,要知道她们每天的班次不径相同。

有时候是白班,有时候是晚班。

可为什么客人每次想要打扫时,都是她值班呢?

今天又是晚班,当接到前台的电话时,已然是半夜12点,她推着工作车,来到1308号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

小云以为客人出去了,便拿万能卡,刷开了房门。

随即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客人在洗澡,小云略微迟疑,仍然走了进去,她将门洞开着,而后,来到床边。

雪白的枕头上,放了一张五十元的绿票子。

女孩没有迟疑的拿了起来──在上岗之初,领导就教过她们这里的规矩,客人如果打赏小费,会放在哪儿。

那张票子平平整整的放在枕头上,一看就是有意为之。

将钱收好后,小云便开始尽责的整理房间,收拾完房间后,她回头看了眼浴室,客人在用,她也不好进去清洁。

正当她往外走时,洗手间的门开了。

30多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腰际只围了浴巾,见是她,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友好的扯起了嘴角。

“小云,真巧啊!”

女孩面上微红,眼睛不敢乱看,但一张俏脸却十分不悦,心道:巧什么巧,原来是你啊,我当是谁,那么好心。

“丁总!”只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丁步送了她丝巾,她也不好跟人面上太难堪。

“嗯,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叫我丁哥就好,那么生疏干嘛?”丁步脸皮很厚。

小云微红的小脸,恢复了白皙,一双丹凤眼,不着痕迹的眨了眨,殷红的小嘴,微微嘟起,说不出的动人。

“丁总,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小云,卫生间还没收拾呢?”丁步想多留她片刻,所以急忙闪身,让她进到里面去。

女孩尽管不愿意看他,但职责所在,只得硬着头皮收拾,而丁步就站在门边,死死的守着这块天鹅。

“那丝巾你送的吧,我还没用,等会儿,我取了,你拿回去吧!”小云气得差点忘记这茬。

“……”丁步无言以对。

见他没回话,小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立时懊恼非常。

丁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从她身后,盯着她浑圆的屁股瞧,意识到自己的丑态被发现后,还十分流气的朝自己笑。

小云气得恨不能,立刻摔了拖把,脱去浴室。

“你多大了?”丁步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没话找话。

“……”小云兀自加快了打扫的速度,不想同这个流氓纠缠,丁步讨了没趣也不恼,继续道:“我送你,你就收下好了,你还回来,我也退不了。”

“那你给老婆用好了。”小云抢白道。

丁步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咂咂舌道:“她年纪不小了,不适合那些颜色。”话锋一转:“小云,我是专门给你买的。”

“我不管,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随便收你的东西,总之你拿回去。”小云收回拖把,转身往门外走。

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自尊,不会轻易接受不相熟的人的馈赠。

见她匆匆往外走,丁步很想拦着,但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真倔。”

女孩回去后,赶忙把丝巾取来,按了丁步的房门,但对方始终没开。

那一晚,在小云走后,丁步就下楼开车往家走:他家老婆也不是个善茬,他倒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吵闹。

而丁步,并没有放弃小云的意思,相反,他在暗暗的算计着,终于时机成熟了。

这一天,丁步晚上应酬完客户,直接来到了酒店。

他手里拎着鳄鱼皮包,在电梯开启时,从里面拿出房卡,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荡笑容,而后将其丢进垃圾桶。

以往住的都是标间,只有午间休息时过来小憩,今天却开了个大套。

丁步扫了眼,走廊的尽头,房间就在那儿,但他并没走过去,而是顺手摘下挂在墙壁上的电话。

嘟嘟的响声,在寂静的凌晨十分,听起来有些惊悚。

小云正披着被子,在床上打盹,猛的从床上惊醒,她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将电话抄起,放在耳边。

“喂,您好。”

“小云,呃啊……”说话间,丁步打了个酒咯:“是,是我……我没带……带房卡。”

“哪个房间?”尽管心里抵触,但客房服务员,有为客人服务的职责。

“1308”说着丁步,便挂了电话。

小云伸手拿了放在一旁的外衣,整齐的穿好,而后拿过一旁的万能卡,急匆匆的往那边赶──开了门,好回来休息。

当电梯打开后,便看到丁步歪着身子,坐在地毯上。

小云走近闻到满满的酒气,不禁用手在鼻端厌恶的扇了扇:“丁总,丁总……”

她推了推男人,对方缓缓的撩起眼皮,费劲的分辨眼前这个人。

“你,你……”丁步故作沈重的抬起手来,指向女孩,好似要说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小云用力搀扶他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1308房门前,而后让他倚在一旁,掏出电子卡,开了门。

丁步进去后,腿一软,就从女孩的手臂间滑了下去。

“唉,唉……”小云想叫住他,但本没用,丁步那坨,狠狠的沈了下去。

小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丁步象拖死狗似的,往床便拖,但对方体积太大,她使出吃劲,只挪开了半部。

再看丁步几乎整个身子都躺倒在地。

小云暗中庆幸,幸好是进了屋,才这德行,要是在外面被人瞧见,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知道不能让他睡地上,肯定会生病,所以用力拍了拍丁步的脸颊:“丁总,丁总,醒醒,我扶你到床上歇着。”

丁步迷离的双眼眨了眨,冲着小云傻笑。

女孩以为他是人话都不懂了,没想到,他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下一刻小云只觉得肩膀一沈,丁步差点将她压趴下。

紧咬着牙关,终于将男人,弄上了床,犹豫着要不要将对方的衣服,脱掉几件,毕竟穿衣服睡觉不舒服。

末了,小云,将他的外裤和外衣脱了,放在一旁,至于毛衫和毛裤,都给他留着。

忙活完这一切,女孩已经累出了一身汗,转过身去,到窗前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水,还没喝了嘴──

丁步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冒着绿光,哪里还有半分醉态,他趁女孩不注意,一把从后面将其抱起,横着按倒在床上。

“啊……”女孩被突来的意外,吓得魂飞魄散,尖利的叫声冲口而出。

126-130

126 鬼的龌龊中 [慎]

小云被吓坏了。

“放开我……丁步……”她面无血色的大声叫嚷着。

丁步当然不会放手,他一手按住对方的口,动作灵活的调正自己的位置,姿势不堪优美的跨坐在女孩的腰际,并空出另一手,并余出手来将女孩挥动的双臂,压制在对方的头顶。

小云只觉得,口一窒,差点断了气。

丁步的手掌上了自己的房,并隔着衣料,用力的揉搓起来,小云原来苍白的小脸,立刻涨的紫红。

也不知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被丁步羞辱所致。

“你这头猪,给我滚下去!”小云口不择言,尽管双手不能动,上半身也被钳制,但两条腿仍奋力在床上踢动。

──她万万没想到丁步会跟自己来这手。

对方觊觎自己,她知道,但丁步好歹也算有头有脸,事业有成的人,所以小云觉得他不能失了身份,对自己乱来,但显然她嘀咕了男人的无耻程度。

“我的小宝贝,我可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怎么能滚呢,今天晚上,整个晚上,我都要陪着你。”丁步嘴里喷着热气,呼哧着喘个不停。

显然他太多激动。

“嘿嘿──这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说着低下头去,肥厚的嘴唇贴近女孩的小嘴。

“别,别……唔……唔……不要……”女孩慌乱的拒绝着,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圆脸,心中一阵反胃。

可话没说完,丁步的舌头霸道的伸进了小云的口腔。

丁步激动而兴奋,他喷着酒气,满是短胡茬的大嘴含住了小云小巧,丰润的樱唇,他的舌头在她的口中,肆意游走,一条水痕顺着女孩的嘴角淌了出来。

小云只觉得胃翻滚,似乎有什么喷薄而出。

丁步感到她的口微震,顿觉异样,不情愿的离开女孩的樱唇,对方在大口吸气的同时,还会咳嗽,间或伴随着几声干呕。

丁步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的吻令你很难受?”他问的还算含蓄。

小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美目里满是怨恨:“是的,你让我恶心,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否则的话,我会告你。”

小云原本对丁步,只是不待见,如今已经到了痛恨的地步。

有的女孩十分刚烈,宁舍不弯,小云还是纯情女生,整天幻想能找到心意的对象,如今被丁步这么糟蹋,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所以她决绝的说法,确是自己的真实所想。

丁步不怒反笑,冷冷的哼了一声:“告我吗?”

“你脱了裤子,然后露出你的小B,让医生检查里面有没有我进去的?”丁步虽说也见过大场面,但骨子里十分俗。

小云瞪大了眼睛,为了那个鄙陋的字眼而心跳失速。

“我告诉你,我都会那么傻,给你留下任何把柄。”说着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张开口齿,将中指送了进去,抵住舌苔,反复的游走着。

女孩被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吓到了,心里说不出的惊慌:难道自己真的逃不掉了?只能白这个恶人白白糟蹋?

见女孩安静的任自己亵玩,丁步更是自得。

“手指的感觉怎么样?如果我把**巴送进去,你会更享受──那么大,那么,我的家伙不小,你会喜欢的。”丁步得意忘形,丑态毕现──那张方正的圆脸上,猥琐非常。

小云心下一惊,此时才回过神来,她虽是黄花闺女,但**巴这两个词并不陌生,但也不甚熟悉。

那形态丑陋的东西,只在野广告上窥见一二,如今看着丁步那张油光满面的嘴脸,又联想到那龌龊的东西。

令她心尖一颤,只觉得口中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什么别的物事。

“唔唔……唔唔……”女孩左右甩动着头颅,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丁步沈默不语,冷着脸将手指收回,随即敏捷的跳下床,从裤子上抽出皮带,而女孩在他离开的第一时间,也跟着飞奔出去。

套房的结构很简单,除了卧室便是客厅,可不幸的是女孩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丁步拽住头发,毫不吝惜的拖了回来。

“不,不……放开……疼啊……”头皮似乎要裂开搬。

女孩为了减轻痛楚,只得被动的跟着丁步走回卧室。

“你不老实可不好,我虽然不喜欢暴力,但如果你喜欢,我也不介意奉陪,毕竟这也伴侣之间的情趣。”丁步话音糙有力,如同他的大手般,只是轻轻一带,女孩便被甩倒在那张大床上。

还没等她重新爬起,丁步动作飞快的将女孩的双头绑住──男人的力道很大,牛皮坚硬而不失柔软,纤细的手腕处,立时出现两道伤痕。

“想跑吗?你今天哪也别想去。”丁步恻恻的冷笑。

之后他抬起身,动手扒女孩的衣服,待看到只着衣的两只白皙房时,丁步有点疯狂了,糙的大手一挥,将罩子扯去。

两只白兔般的子,脱跳而出,丁步伸手抓住它们,俯下身去,将脸埋在女孩的沟间,他一边喘着气,一边嗫嚅道:“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么好。”

小云表情有些悲伤,但更多的是木然,她心里受到贞洁和道德的困扰,只剩下恐惧和深深的委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自己?

但无论怎样懊悔,自己清白的子,已经被对方了。

小云和哥哥生活在乡镇,那儿虽然经济不发达,但民风淳朴,其间也没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儿,所以两人都十分善良。

进了大城市,本想凭本事,踏踏实实的挣钱过活,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一个锒铛入狱,另一个也逃脱不了厄运。

一时间女孩心如死灰,只想把思绪抽离,但丁步接下来的动作,又将她拉回到现实。

男人低头含住她左边首,辗转吸吮,逗弄得那一小粒东西肿胀充血,硬硬地抵着舌尖,方用牙齿叼住,齿间细细研磨,轻轻扯动,有热辣的痛意,更有隐秘的欢愉,痒痛滋味合在一起,令小云不自禁的低喘着,另边头未经挑逗,却已兀自立了起来,又因总得不到抚弄,竟有一丝酸胀。

“不……”小云眉尖蹙起,身体的欢愉令她十分难堪。

她羞耻的知道,自己这是想男人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对于只有18岁的小云来讲,男女之事甜蜜而羞涩,带着点朦胧的美感和神秘。

在小云没遇到程朝阳时,心里的那个影子十分模糊,没有具体的念想,后来心仪之人,近在眼前,她的想法也就多了。

希望他抱她,碰她,有时晚上睡不着觉,就会搓弄自己的头。

这几乎是女孩生来的本能,就像男孩很多无师自通,会自慰一样,在青春发育的过程中,躁动的身体本能的觉醒着。它激发人动作的一些本能和情感。

头获得快感,既刺激又充满罪恶感,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多次后,女孩也是释然了,这本就是她自己的小秘密,别人也不知道,所以本不用难为情。

而那两颗敏感的粒,今天被丁步这样吸吮,怎能不兴奋?

“嗯唔……”沈重的呼吸声中,伴随着请不可闻的低吟,女孩在刻意压抑着自己被勾逗起的情欲。

半晌后,丁步总算抬起头来。

他目光赤露而露骨,身下的酮体情色而美好:长而白皙的颈子,优美的肩头,视线往下,则是微红而泛着水光的凸起──

看到这儿,丁步忍不住伸手在红豆处,轻轻一掐,捏住那一点,转动了半圈。

“呃啊……啊……”小云终于忍不住,突来的快感,媚叫着表达自己的愉悦,但随即发觉自己的失态,侧过头去,狠狠咬住红唇。

丁步舔舔嘴唇,干笑了两声。

目光顺着肚脐往下开,半开的拉链处,露出女孩水蓝色的内裤,而里面微微膨起,隐约可见春光无限。

丁步,不急于扒掉对方的裤衩,好菜要慢慢吃。

他的唇从女孩房边缘,再移下去,一点一点吻至腰腹,舌头舔上腹脐,舌尖绕着那一小方凹陷打两个转,突地顶了进去,在里面来回舔了几周,便一下一下接连顶送,每一下都顶至深处。

“……”小云咬紧唇瓣,才没有发出声音。

丁步的舌头肥壮而湿润,被它舔过的地方又麻又痒,那滋味说难受,也不全是,说好受,又不尽然。

末了,丁步终于玩够了,小云暗暗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呼吸匀称,丁步一把将她的内裤拉了下来──由于女孩平躺的姿势,身下压了部分衣物,所以丁步只脱了一半下来。

“抬屁股……”丁步无耻的要求着。

女孩的毛已经露出泰半,再来就要将自己的溪谷暴露于前,小云的自尊受伤,象个死人般动也不动──她在较劲。

丁步也不恼,单手入她的双腿间,从下面将她的臀部托起。

“你,你这个畜生……”当丁步将女孩的内裤,完全退下时,女孩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丁步没事人似的笑了笑。“畜生?人就是畜生,你骂的好,骂的对。”丁步厚颜无耻。

女孩的毛茂盛,在一丛丛的密林下,隐约可见隐藏其间的秘谷,丁步的手指准备的找到了对方的蒂,自上而下慢划过鼓鼓的包。

小云只觉得浑身一抖,那是从没有过的刺激,甚至比头,更来得舒爽。

丁步虽没薛进高,但也不矮,只是胖了些,他的手指长但也十分壮,指端戏弄着一缕耻毛,看似怡然自得,但早已心潮澎湃。

他抬眼看了下,小云羞愤的表情,淡笑不语。

下一瞬,男人不由分说的叉开女孩的双腿,高高架在自己的肩头,在小云出声斥责之际,伸手扯开那两片闭合的小唇。

“啊……不要……”女孩猛的抬起头来。

溪谷里的缝,粉嫩闪亮,薄薄的水色,散布一片,丁步一瞧,喜上眉梢,将指头含入口中,沾了些唾。

就着做润滑探入内,浅浅抽送几下,微勾起手指,一寸寸索着柔嫩内壁。

“不……不要,痛,好痛……”小云毕竟是处女,那块儿自己都没碰过,猛然间接触到异物,分外心惊。

她扭动着小屁股想要脱离,但丁步怎么能让她挣脱?

闹来闹去,一条腿得到了自由,另外一条,则狼狈的挂在男人的肩处,而身体内的手指,则越捅越深。

“别乱动,我给你弄弄,否则呆会伤着了可不好。”丁步想给她完美的第一次,只有这样,小云才会食而知味。

“出去……呜呜……”小云不知何处是底线,心理十分害怕。

“好了,好了,别哭,我出来。”丁步手指尖碰到一层薄薄的膜片,登时退了出来──虽然知道小云可能是处女,但还是要确认下。

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节,丁步也不例外。

丁步开始脱衣服,露出宽敞的脯,隆起的肚子,壮的手脚,以及镶着一圈黑毛,世界上奸情都要用到的物件。

──丁步虽然胖,但也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下半身那直挺挺的阳具,还是分可观,可尽管如此,也甚是丑陋。

小云大骇,本已经心灰意冷,复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她留着眼泪哀求着丁步:“丁总……别,别……我不能的……呜呜……”

丁步见她往一旁挪,知道她怕,但男人办事都得用这家伙,于是软言道:“放心,我会轻点!”

说是这么说,可关键时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丁步攥住她的脚踝,拉高对方一只腿在肩头,接着俯下身去,一手扶着自己的阳物缓缓了进去,鼓胀顶端慢慢挤入那处紧致所在,勒得有些疼痛,便撤手拍了下女孩的屁股,吩咐道:“放松……”

“啊……”火热的刃狠狠的刺入自己体内,只是一小半,已经痛的她眉尖紧蹙。

丁步腰间用力,继续沈下身子。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令女孩漂亮的面孔瞬间变形,细小的汗珠瞬间密布在她的额头。

处女膜已经穿透,丁步没有继续前行:“你再这样,受罪的只有你自己,快放松。”

小云痛的呜呜直哭,但这般不上不下到底不是个事儿,便也依言勉力放松口,觉得那大的物事一分分推进,渐渐顶到深处,终于暂停下来。

“这就对了。”丁步深深吐了口气,徐徐进出,**巴在窄道内换着角度顶送,待觉得夹着自己的小突地松了松,方渐渐放快速度,九浅一深,往复弄。

“呃,别动……唔,出去……嗯啊……”小云心中屈辱,只觉出痛来。

“乖,乖……”丁步腰间用力,肥壮的臀微微颤抖,下面那物事,越发的殷勤:方才只觉得紧而微干,眼下却好了很多。

──他需要更加努力。

想着丁步用手捏住了对方的核,只觉出女孩的壁猛的一颤,一股热流随之而来,浇灌在身上,舒爽难耐。

他低吼了一声,越发用心去揉搓那一处粒。

“嗯啊……哦啊……”本来是疼,但丁步弄得她有了异样的感觉,为了抵消疼痛,小云无奈的试着接受,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愉。

女孩下意识的摇动腰肢,将大腿打的更开,主动夹住对方的肥壮的身子,感受到那,硬梆梆的顶了进来。

127 鬼的龌龊下 [慎]

偌大个软床上,躺着两个人。

男的四仰八叉的卧在床的左边,浑身上下没一丝布料,甚至连被角都不曾沾身,一双有些混沌的双眼,微微闭合着。

丁步嘴里吐着浊气,脑中一片空白──他在回味刚才同女孩交欢的美妙滋味。

床的右边,纯白的被套下清晰可见一具隆起的体,女孩的身形有些娇小,略长的秀发肆意的披散在脸庞周围,隐藏其间的是一双灰蒙蒙的大眼。

小云的目光有些空洞,一颗心好似掏空了一般,无措而惶然。

女人的初次,珍重而宝贵,谁都想把完美无瑕的自己奉献给心仪的爱人,而她呢?女孩肩膀微微抖动着,本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再次溢满眼眶。

她不想哭,可内心的某种情绪,随着珠瓣汹涌而至──那是绝望和自责,同时参杂着愤恨,她恨自己的柔弱无力,更恨丁步的不择手段。

“呜呜……呜呜……”小云不由自主的啜泣出声。

丁步完事后,有些疲累,尽管如此,心里仍想翻身再战,可毕竟年岁在那儿,不比20几岁的大小伙子,体力有些不济。

忽而听到女孩的哭声,连忙转身,目光探过去──小云的大半个香肩,裸露在外,那微颤的浑圆肩头,白晰而可口。

丁步暗自吞着口水,缓缓的凑近。

“宝贝儿,怎么了?”说着,他的大手落了下去,在女孩滑嫩的手臂上不怀好意的抚弄。

小云身上一僵,用力的晃了晃手臂,试图将他的魔抓甩开:”别碰我,滚开。“

丁步面色一沉,心里不是滋味,方才还缠着自己的腰,呻吟个不停,怎么转眼就变了天呢?

男人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啊……呃……你干什么?出去……别,别乱……”被子下一阵手忙脚乱,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末了,终于安静了。

丁步手脚并用,像毒蛇般,将小云紧紧捆在怀里。

“你可真瘦,除了这有点外,几乎是把骨头。”丁步说着,包着两团椒的大手微微用力。

美女在怀,他还挑剔?“滚啊,你,谁让你碰我的!”刚刚老实没一会,小云又被他的话勾出火头来。

丁步眼中闪过一丝霾,再是低调的男人,也有自己的自尊,更何况丁步本就不是好鸟,女孩三番五次的出言不逊,让他很生气。

——都被自己睡了,还这么硬气?

尽管如此,丁步眼中的冷酷,转眼间便被温柔所取代,他嬉皮笑脸道:“宝贝,你说什么气话呢,都是我的人了,还不让我碰?那我找别的女人,你让吗?”

小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声嚷嚷道:“你爱找谁找谁,与我无关。”

嘴上虽这么说,可小云心里气苦,难道自己就被他白白糟蹋了?在自尊受辱的同时,女孩还想得到些许补偿。

不是她有多爱钱,而是想要心理平衡,索丁步也不是那么渣。

“又说气话了不是?有你我还要别人干什么,你就是我的小心肝。”说着男人将嘴凑了过去, 死皮赖脸地在女孩白晰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

小云咬牙强忍着,心里算计着,是不是该跟丁步说点什么。

“你就知道说好听的,男人都是一副德行,我认识你,算我倒霉。”话音未落,小云再次哽咽起来。

“哦哦哦,别哭,别哭……我又哪句话说错了?惹到你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丁步一个大男人,最怕女孩掉金豆子。

当然如果是无理取闹的‘猫尿’他懒得管,要是委屈撒娇的‘珍珠’,可就值钱了。

小云年纪毕竟小,有什么话都藏不住。

见对方不怎么开窍,索直说了:“你把我欺负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吧?”

丁步虽然脑袋没薛进聪明,但在情场上也算老油条,他哪里不明白对方的小心思,在他的眼里,女人都有价码,只看他愿不愿意付出。

他心里不禁对女孩有些鄙夷,原本装的跟个圣女似的,眼下还不是肤浅得很?

“宝贝,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咱商量着办。”丁步把球又踢给了小云。

女孩想要钱,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虽然觉得都是自己应得的,但事情摆在明面上,还是有些不堪。

所以她撅着嘴不吱声,只期望着丁步能先提这茬。

男人等了片刻,见她不言语,随即黑黄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末了,眯着炯子笑了笑。

“我看你这的活儿,太累了,也别干了,我在别的公司,给你安排个职位怎么样?”丁步巧言令色。

见女孩专注的听着,继续道:“我有个朋友做航空售票,他那儿缺个售票员?”

小云读书不多,所以对有文化的大学生十分羡慕──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最主要的是拿稳定的工资,坐办公室,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我能行吗?我都没文凭。”小云动心了,但又有些自卑。

实际上丁步很想将女孩弄到自己的公司,方便他为所欲为,这对他来说不难──设个虚职,分配些简单的杂活儿给女孩,她还能胜任。

可问题出在她前男友身上──程朝阳。

他目前算是公司的骨干,没犯什么错儿,也不好开除,如果弄了小云过去,有前缘的两人,指不定出什么事。

丁步再蠢,也不能冒着戴绿帽子的风险,把人安过去。

“我说让你去,就肯定没问题,那活儿不累,也好学,不到一个星期,你一定会得心应手。”丁步信心十分的给她打气。

小云蹙着眉头,还是有些不安。

“宝贝,如果你是在担心文凭的事儿,我给你弄个假证吧!”丁步也明白女孩都爱虚荣,人家都是大专以上文凭,她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肯定尴尬。

“啊……”小云侧头看他。

见她很惊讶的样子,丁步笑了笑。

“文凭还能作假?如果要被人知道的话,那多不好啊?”尽管对他的话很上心,但女孩仍十分谨慎。

──做贼总是心虚。

“呵呵,傻丫头,你知道中国什么最出名吗?”丁步好笑的看着她:“仿假的技术,这是世界公认的。”

作为中国人,丁步提到这茬,绝对没有丝毫的自傲,甚至有些无奈。

中国人什么都敢仿造,就差弄颗原子弹放在市场上销售了,不过只要有销路,资金和人力许可,也会有高人尝试。

至于什么烟酒,日用品,服装这些小东西不算,网络上的高科技,也频频告急──微软新出的软件,没上市,已经被人破解,弄得对方损失惨重,对中国市场踌躇不前:商机巨大,但风险也颇高。

就算是不太有技术含量的蝇头小利,也会被脑袋穿刺者算计。

小云瞪着眼睛,饶有兴味的听他继续话题。

“我认识一个朋友,专门做这路生意,假发票,假公章,假文凭,还有其他各种证件,他都会仿造,而且逼真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小云咬了咬嘴角,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贝?我办事你放心,不就是一张文凭吗?就算你要张结婚证,我也能弄来!”丁步挑着眉梢,不正经的样子,很是欠扁。

小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心急的追问道:“那什么时候能弄好?”

“很快,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丁步回过身去,把手机翻找出来,从一堆联系人中,挑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简单的交谈过后,丁步把手机丢在一旁,伸手将女孩搂进怀里。

“宝贝,你也听到了,一切都搞定了,你把身份证号码给我,再有三张二寸彩色近照,后天……后天我把证交到你手上。”丁步办事爽利。

生活有了盼头,小云十分高兴,但面上不动声色。

有的人比较心宽,善于在一些事中,迴避不好的,追寻能令自己快乐的──这也算是人的一种本能:趋吉避凶。

说了这么多,丁步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下半身的那复又挺立起来。

小云感觉到股缝间,一滚烫的热源所在,立时变了脸色,挣扎着想要离丁步远点,可刚到嘴的食儿,男人怎会轻易松口。

丁步虽顺势放开了她,但并没有好心。

他掀开被子,抓住女孩的脚踝,不让逃出自己的手心,而后涎着脸道:“宝贝,我们从后面来吧?”

小云一脸懵懂,丁步心中一乐,他床上大都是技术纯熟的浪女,冷不丁的遇到个雏儿,也是新奇。

“趴下!”丁步诱哄道。

小云直觉不好,但想想丁步许给自己的工作,虽然心中不甘,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半推半就的顺了他的意。

其实一份工作能有多大的恩情,小云心里清楚,但想要求更多,又开不了口,所以也只有另寻机会。

----总而言之,自己不能吃亏。

丁步见女孩趴的四平八稳,只觉得好笑,那双腿尤其闭合得紧密。

“不是平趴,而是象……”丁步刚想说,象狗似的,又觉得不好,只得亲自动手,纠正她的姿势。

小云面红耳赤,羞得无地自容。她的双手爬在床头,一对子耷拉下来,突* 得更加肥大,而高高翘起的屁股上,落下两记拍打--噼里啪啦,声声清脆。

女孩下意识的收紧翘臀,怎么感觉自己象马儿?还要被抽屁股?

此刻她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再跟丁步有所纠缠。如果她刚刚下床走人的话,肯定不会被这般对待。

小云的思想有些传统,被人强奸是丢脸的事儿,她不会声张,即使要讨回公道,也不会去找警察,而是自己悄悄来。

女孩的双腿白嫩而修长,屁股感十足,而两股间的桃花源更是鲜嫩欲滴:两片小唇挤在一处,褶皱间都是魅人的粉色,看上去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丁步看得涨得发疼,叫嚣着要进女孩青涩的身体里,男人决定遵从兽的支配,他抽出大手,握住早已坚硬如铁的凶器,对准少女粉红色的口一到底。

“啊……”小云低呼一声,不知是疼的还是爽的。

“怎么样?”丁步缓缓抽动了两下,**巴旋即整个抽出,再次又顶了进去。

“呃……啊……”女孩闷声听起来,颇是动人,似隐忍似愉悦,诱着鼓动的魅力。

“……啊……我也不知道……胀,胀得厉害,你轻……啊轻点……”小云感觉硬挺的阳物撑开了柔嫩的内壁,一直进到最深处,仿佛要贯穿她的身体。

复又撤了出来,留下点点空虚。末了她还是向自己的不知名的感觉屈服了。

当丁步的阳具入时,她向后挺起小屁股,迎了上去,将对方的物事含的更深;当丁步后撤,内部的壁,再次紧致有力,将**巴不舍的收住。

如此几个来回,女孩的道渐渐分泌出更多,丁步的阳物送变得容易起来,他的动作也愈发剧烈,频率逐渐加快,几乎是尽抽出,再整入。

“呃啊……呜呜……唔唔……”小云不大不小的丹凤眼,此时迷离得水光四溢,粉红的眼梢更是动人。

丁步呼哧呼哧喘着气,甚至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油光水滑强壮得十分漂亮,只觉出干劲更足,大手将女孩的腰肢握得更紧,口中啧啧有声道:“啊……你咋这么好……”

小云哪有心思去听他嘟囔什么,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下半身。

她觉得道里热热的,有什么东西从体内不知名的地方流了出来;大**巴擦过的壁,和着春水,又痒又麻,怎么就那么舒服?

这就是吗?

──噗嗤,噗嗤──

同一地球,同一时间,已经披上文明外衣的人类,散布在各个黑暗的角落中,干着同一件乱的事儿。

那是器与器交接,摩擦出的靡靡之音,它亘古不变,令人类痴恋不已,月亮跨过树梢,它在悄悄的偷看谁?

两次情事,耗光了丁步的元气。

他平时虽然也贪欢,但十分有度,再加上老婆强悍,管得很严,所以断没有彻夜玩乐的经历,今日找了个托词,侥幸为之。

这倒不是说丁步体力不好,满足不了女人,而是深夜之际,本是人生理疲惫之时,所以做爱后,倦累也算正常。

小云虽然和丁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心里仍很别扭,所以洗澡时,将整个被子都拖进了浴室,而丁步则被凉光光。

毕竟是三星酒店,中央空调集中供热,所以房间的温度不低,丁步也没计较。

他靠在床头,拿了烟出来,懒懒的夹在手指间,给自己点燃,而后笔直的喷出一线青烟,直冲‘云霄’。

──本以为跑了的天鹅又被自己抓住吃掉,这感觉很不一般。

丁步微笑着倾听浴室里传来的声响──哗哗──他闭着眼睛,幻想着女孩沐浴时的样子,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

毕竟是初次,新鲜感十足,所以丁步睁开眼睛,将烟掐掉,跟着也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丁步抱着女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熊猫眼,可见方才在里面也没少折腾,丁步虽然下面那不在状态,可他的一张肥嘴却吃足了豆腐。

将女孩轻轻放在床上后,丁步掀起被子,也滚进了被窝。

小云嘟着小嘴,也不知跟谁置气:“你干嘛?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丁步眼皮上下打架,只能轻言去哄:“乖,睡睡就喜欢了。”

小云推了他一下,正好顶在他的肚子上,那块儿微微轻颤,但女孩承认,手感不错,不禁又杵了一下。

拿腔作调道:“睡睡?上哪睡?我宿舍可是单身人床。”

丁步听她这么说,侧脸挑开眼皮,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嘴里道:“那怎么办?咱换个住处怎么样?”

丁步心理有这个打算,但女孩这样旁敲侧击他不喜欢。

他不缺女人,更不缺房子,别说养一个,就算养4,5个也养的起,如今还有一对师范学院的姐妹花,跟着他呢。

那两个女孩很疯,是他在网上认识的。

先认识了其中的一个女孩,另外一个和她是好朋友,一来二去见过几次后,两人便提出想搬出宿舍。

这什么意思?

丁步知道他人长得一般,就是款多,车靓,女孩们贪图什么,他清楚,可双飞,他还真没养着玩。

但丁步也是个爷们,对送上嘴的艳福,一并接受。

房子租了个两室一厅,虽然没明面上说明他们之间的游戏规则,但丁步和原来的情人办事时,另外一个女孩会早早的将热水烧好。待他们完事后,好清洗。

再来丁步和情人做爱,便不会关门了,好似邀请般,那个女孩很知趣的凑了过来,主要去亲,两人的交合处……

后面吗?当然是丁步将那个女孩办了。

你别说,一次御两女的乐趣,确实不小,本以为会多玩儿一阵,可女孩们很贪心,一人一个月4000块钱还不够,时不时的还要他带着去购物,丁步有些烦,正在慢慢疏远她们。

小云点了点头。

丁步的房产很多,但为了不出纰漏,养野女人的都是暗租,小云这个女孩虽然本不坏,但两人的结合毕竟没有爱情。

小云看他的眼神,很平淡,甚至最初还带了厌恶,如果是程朝阳站在她对面,女孩一定笑开花,这就是差距。

所以丁步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没让小云去住连羽空出来的房子。

“那就租吧,离这别太远,我朋友的公司,也在这附近。”丁步如是告诉她,又默默补充着:“找个一室一厅,格局好点的,价格不要太贵,1500左右就行,室内装潢不能太旧,最关键要有淋浴器。”

哥哥开饭店时,小云跟服务员一起住间,条件很一般,现在听丁步这么一说,也就欣然接受,没再提什么要求。

“另外,我每个月会给你些零花钱。”丁步闭着眼睛说。

“啊……”小云嗫嚅道——自己这是被包养了,自己的补偿条件还算不错。她对生活品质要求不高,因为她的生活经历有所限制,等到她逐渐熟悉这个社会时,就会发觉,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不是有工资吗?”小云心里很高兴,但面上仍做做样子。

“你那点工资够什么?”丁步嗤笑道。

小云被他笑得很生气,但也没反驳。

“好了,这都几点了,马上要亮天了,明天我事多,早早休息吧。”说着将身边的床头灯关掉,室内立时一片黑暗。

第二天,丁步早早的退了房,以后也没来续住:毕竟正事儿办完了,他对这家宾馆的贡献一并完结。

小云请假出去找房子。

等看到中意的便给丁步打电话,对方只让她看着办就好,毕竟丁步在那的时间有限,小云常住,她舒服就行。

女孩心急,草草的定了一处。

其实房子很一般,但没见过多少市面的小云,觉得很不错:有电视,洗衣机,另外有冰箱和空调,虽然东西都不是新的,但胜在比较全。

至于房子的装修?至少是5,6年前的了。

丁步拿钱去签住房合约时,心理对房子很不满,他是住惯了大敞间的,所以对这60平的房子看不上眼,不过房租──

房租不多,但这房子不值这个价,只能说小云办事不熟练。

尽管心里暗自腹诽,但丁步面上却一片喜气,房东走后,丁步抱着小云狠狠亲了一下,笑着道:“我的乖宝贝,真能干。”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半同居生活,后来渐渐变得熟悉,丁步也多少知道,小云哥哥的不幸遭遇,但他确实也爱莫能助──那事过去月余了。

至于将来?丁步还真没有什么长远规划: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短,不过小云的售票工作,还是干得很开心。

128 虚假

丁步和薛进在饭店边吃边聊。

由于薛进心里有事,所以他对丁步那些风花雪夜的故事,并不太感兴趣。听得也是一知半解。

末了,两人终于散场。

薛进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左脸,心里一阵咒骂:连俊那家伙下手真不留情,伤处十分显眼。

这回家,白思思问起来,又是桩麻烦事。

想到这里,薛进暗自心烦,白思思的格本就不善,如果真要追究底,两人势必又要吵架:夫妻之间如果总吵架,那么一定会伤感情,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其中一人忍无可忍,提出离婚。

薛进此时也不怕离婚,这都是不关键,最棘手的是连羽怀孕,听连俊的意思,他是下了狠心,想将自己搬倒。

他现在是百感交集,既为连羽的身体和前途担忧,又要保住自身。

不知不觉间,前方闪出一处气派的大院落,薛进抿了抿嘴角,表情甚是严肃:自己又回到了白家。

站岗的士兵,每4小时轮换一次,昼夜守护。

原本的老兵认识薛进,知道这是白司令的女婿,所以不敢阻拦,新来的小兵恪尽职守,就要检查对方的通行证,不过一来二去,薛进也能混个脸熟。

此时,不管岗哨那儿,站的是谁,直道看了薛进的车,就会主十分有理,动放行,男人也十分有礼,鸣了车笛以示感谢。

进了大院,车子左转右拐,很快来到别墅前。

薛进拔下车钥匙,透过玻璃窗向里面张望:大厅内,光线有些暗,看不清具体情况。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已经22点。

这个时候,白家二老应该已经休息,那么大厅内的很可能是白思思:女人恐怕灯也没开,正在看电视。

薛进推开车门,拾阶而上,很快来到门前,他按了按门铃,片刻后里面有了动静,待门打开时,自己的妻子果然站在那儿。

“你还知道回来啊?”白思思冷着一张脸,丢下一句话,本想转身就走──答应晚饭回来吃,结果却不见人影,可马上注意到薛进的脸伤。

“你这是怎么弄的?”她在惊讶之余,微微带着心疼。

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的老公,而且是她深爱之人,所以薛进受了伤,白思思心理十分在意,但马上又生出疑窦。

“不小心划的。”薛进轻描淡写,迈步往里走。

“划的?在哪儿划的?”白思思尾调上扬,道出自己的疑问。

“……对不起,思思晚上丁步非要拉我吃饭,所以我没能回来……”薛进首先示弱。

他已经很累,不想跟她吵架,如果说好话,能令她不再婆妈,那么他愿意,这样的事,以前他也不是没干过,所谓大丈夫:能伸能屈也。

“那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爸妈都问呢。”白思思脸色不愉道。

其实晚饭那会儿,她等到不到男人回来,一肚子火气,可心里就是憋着劲,我不问你在哪,等你回来一并收拾,所以尽管女人,看了几眼座机,仍没有去碰。

“谈事,谈的太用心了,呵呵。”薛进一把拦过白思思的肩膀,两人并肩跨上旋转楼梯。

“……”白思思虽然心里仍存芥蒂,但气也消了不少,她轻声道:“那下次,这样的事少干,无论如何,也要打个电话回来,省的我担心。”

薛进故作受宠若惊道:“啊,思思这么关心我?”

白思思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娇嗔的哼了一声,有觉出不对,她回过头来看向薛进:“我问你,你这伤怎么弄的?”

她又提这茬。

薛进微笑着,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吃饭的茶餐厅生意很好,有个服务员走菜时,很不小心,差点摔跤,我恰好看到,过去扶她时,不小心被她的长指甲刮伤了。”

看白思思半信半疑的目光,薛进赶紧又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值一提,倒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呵呵。”

白思思拿不准薛进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直觉他不可信。

实际上,一旦感情上出现不信任,女人往往把一次当百次,薛进的话,只要是关于女人的,她只能信一半。

“是吗?小姑娘漂亮吗?”白思思有些吃味。

“哈哈,你问这个干吗?吃醋了?”薛进和女人已经来到门前,他扭开门把手,两人走了进去。

白思思冷哼一声:“我要是吃醋,吃得过来吗?那不得酸死我。”

薛进知道她又要犯病,将事情引申到连羽身上去,故作无奈道:“思思,你的心心怎么那么细?小得跟针鼻似得。”

白思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生气道:“我也想心宽啊,不是没找到省心的男人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本来是件小事,白思思又想上纲上线。

薛进心里不耐烦,但面上十分平和,他清楚,现在不是跟对方翻脸的时候,自己还有一堆罗烂事要处理。

如果将来事情严重到,难以收拾的局面……他想到了白奇的话:即使你杀了人,我也能保你周全。

确实白奇有这个能量,而白家就是他的护身符,所以薛进不会蠢得跟白思思对着干,而且……恰好相反,他要哄着妻子。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能认清实事的人,才是真英雄。

薛进脱了外套,随便的扔在沙发扶手上,而后紧贴着白思思坐了下来,他执起对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思思……”他颇为动情地喊着。

“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你在怪我找了个小女孩对吗?”薛进的眼睛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白思思不知道他唱的哪出,觉得十分陌生,怎么没几天工夫,丈夫就变了?

薛进哀叹一声,略作踌躇状。

“要不是你干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不会找别的女人的。”薛进有些自言自语道,语气中有些酸涩。

“我知道我这些日子有些冷落你,可我一想你……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就心痛,所以我一直没怎么碰你,因为我一看到你的身体,心里就想着那些男人……我恨不能,恨不能……”

薛进话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

白思思神色有些惊慌,她略带痛苦的说道:“老公,你别说了。”

薛进深深的看着她,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唇边拉了下来,复又低头亲在了她的手心。

白思思心头一跳,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心爱之人的温柔。

“老公,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已经认错了,你能原谅我吗?“白思思心里百转千回,这是她第一次诚心的忏悔。

她爱薛进,所以想为男人改变一下。

如果对方不在乎,没有要求自己的话,白思思也就随波逐流,毕竟薛进已经不再爱她,她何必犯贱为他守身?

而此时,一切都不同了,她好像在做梦。

薛进见她似乎动了情,紧接着开始为自己过去暴露的不光彩一面做狡辩:”思思,我原谅你,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薛进继续道:”那次你问我爱你吗?我回答的很伤人,看着你流泪的样子,我的心何尝好受。”

薛进入戏很快,将角色演得淋漓尽致──他虽然没看过琼瑶,但当年追白思思的那套,还不会太生疏。

烈女怕缠郎,再加上点‘真心’在里面,那就是个罗曼提克的故事。

白思思静静的听他说,一双眼睛里满是期盼:薛进的语气温柔而缠绵,听得她神一震。

“如果你现在问我,说句实话,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变过!”薛进这话不假,从认识到现在,对白思思没什么感情,只是一味的利用。

利用她谋官,生孩子,再来就要挡去自己可能的灾祸。

薛进目光中含着雾气,溢满了深情,再加上他的话语,是个女人都会误会,他对自己死心塌地,珍爱不已。

而白思思被他虚幻的爱情所笼罩着,瞬间迷乱。

“老公,我也爱你……呜呜……”白思思心口压着的巨石,砰地一声落了地——自己不是可怜的女人,她有人爱。

薛进抚着埋首在自己前女人的头发,微微皱起了眉头,可口中仍是满嘴的甜言蜜语:“思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白思思一味地摇头哭泣。

“还,还有,连羽的事儿,我也不对。”薛进自顾自的检讨。

白思思猛地抬起头,她没忘记这茬,她想听薛进给她的解释,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病。

“他哥在我们看守所服刑,她总来探视,有次被我的车撞到了,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她只要来监狱,就会到我那坐坐,一来二去,我也不知怎么的,糊里糊涂就犯错了,而且那次,我是真的醉了。”薛进心不跳,脸不红,说起谎话来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哦……”白思思草草的一个字,算是作答。

她对他的解释,说不上满意,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自己也受到了伤害,但她没有原来那么恨薛进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小狐狸闹的,怎么就那么贱,还跑去找自己的老公?

白思思心里对连羽更是恨之入骨,她愤然道:“那你现在跟她?还有联系吗?”

薛进知道她会这么问,不紧不慢地回道:“没有了,她哥哥被监狱放了出来,我呢,也就没有照顾她的义务了。”说到这里,薛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白思思嘟着小嘴,眉目含喜 的看着他:“那你以后还找她吗?”

薛进摇摇头:“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小女孩有什么好玩的?哪里有你好呢,思思,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装作不怎么理你,装的好苦。”

白思思破涕为笑:“讨厌,你说什么呢?”

娇嗔的骂了一声后,白思思眼角带春,很柔顺的又窝进了薛进的怀里,在那一霎那,薛进脸上一闪而过的绝不是柔情,而是令人心寒的厌恶。

“思思,时辰不早了,老公抱你去休息。”薛进颇为文艺,很浪漫的柔声道,就连他自己也掉了一身**皮疙瘩。

薛进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拿影帝的潜质。

“好……”白思思身体腾空的那一瞬,无比幸福。

女人在某些方面也许很强悍,但面对感情问题时,大都是弱者──她们看不清形势,进退两难。

最后要么,伤痕累累的离开,要么委曲求全的痛苦过活,有句话十分在理: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轻信男人的嘴。

男人一旦欺骗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会把谎言当作家常便饭。

129 谋

温暖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制窗帘照进同色系的病房,床上卧着的小女孩,轻轻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儿,她那双羽翼般浓密睫毛动了动。

连羽首先感觉到的是空气中刺鼻的气味,接着没什么空间概念的她,似乎也觉出了不对。

阳光怎么这么强,自己昨天忘记拉窗帘了吗?

在不解的同时,那颗小脑袋终于开始正常运作起来,接着如针刺般,猛然从混沌的初醒状态中脱离出来。

连羽睁开大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墙壁,而后是不熟悉的窗户和窗帘,再来一切的一切都开始陌生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房间不大,但十分简单,只有电视和一张茶几,两把沙发椅,而最让她奇怪的是,那只立在自己床边的支架。

小女孩用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禁蹙起了眉心,她终于认清了:这里是医院……

随即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惊恐,争吵,打架……已经疼痛。

连羽不自觉的将手按在自己的腹部,那儿已经没有丝毫的不适的感觉,但那种微微下坠的绞痛,仍令她心悸不已。

所幸一切都过去了,但不知道哥哥还会不会怪她。

正在小女孩担忧之际,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连俊手拎着餐盒,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清醒的妹妹,连俊开心的奔到床边。

“小羽,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哥哥吓坏了……”连俊将餐盒放在茶几上,而后拉过一只沙发椅坐了下来。

连羽虚弱的笑了笑。

“我没事!”她那把沙哑的嗓音,听得连俊一阵心悸,而小女孩也似被自己不成音的语调惊到。

“嗓子难受?”连俊说着赶忙从暖壶里倒了杯热水。

连羽支撑着身体坐起身,青年怕她铬着后背,急忙将枕头放在她后面──贴近腰部位置。

“几点了?”连羽摇摇头──嗓子只是有些干。

“八点多一点。”昨天本来想守在医院──妹妹一直不醒,他很着急,可医生把他劝了回去。

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再来她打了麻醉,一时半会醒不来,可连俊就是不放心,末了雇了个看护,又留了保镖在门外,才施施然的离去。

──折腾了这么一通,他也累了。

清晨十分,连俊早早起床,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匆匆赶到医院,见妹妹还没醒,便去水房接了热水,然后又买了稀饭。

医生告诉他,女孩这几天,身体比较虚弱,饮食不要过于油腻,再加上怀孕,胃口就更不好,所以也不用太过进补,补多了,反而不好。

只要清粥,**蛋就可以,说到这儿,还特提醒道,这些东西医院的餐厅里都有──东西没多少,就不用回家自己准备,省的麻烦。

医生是看他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所以才这么好心。

“……”连羽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哥哥,将餐盒里的东西,一 一取出:清粥,两只**蛋,还有一碟拼凑的咸菜。

大夫没说咸菜能不能吃,可只喝粥吃**蛋,确实寡淡,所以连俊为了照顾妹妹的胃,才要了这样东西。

“水还没凉,你喝点粥,暖暖胃。”连俊将方便筷子劈开,递给妹妹。

连羽昨天有挂糖水,所以现在并没觉出太过饥饿,早晨又向来胃口一般,但饭还是要吃的。

连羽端起碗时,连俊已经将**蛋拨好,放进粥碗里。

小女孩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东西虽说简单,但还算合她胃口,尤其是萝卜条的咸菜,特别清脆可口。

“哥,你吃过了?”连羽和他闲聊着。

“嗯,吃过了,你多吃点。”连俊手里捧着热水杯,不停的往水面吹凉气,这样水冷的快些。

两只**蛋,小女孩很快消灭了一个。

“你怎么只顾吃咸菜,那东西吃多了不好,快把另一个**蛋也吃了吧。”连俊出声提醒。

连羽很听话,咸菜吃的少了,末了她终于放下了碗筷。

连俊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碟,十分满意,见小女孩擦完嘴后,将水递到她嘴边,连羽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要去接。

“就这么喝吧,小心点,别烫着。”连俊心里有愧,所以对妹妹格外温柔,但他也没忘记薛进那茬,只是现在不是提它的时候。

连羽浅浅的瞪了他一眼──自己也不是小孩子。

就着哥哥的手,喝了几口水,连羽觉得干涩的喉咙轻松了些,她又试着说话:“哥,我想看电视。”

果然声音悦耳了不少。

连俊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你等等吧,等会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然后我们就换病房。”

昨天医院的高级套都有人,只有这个单人房空闲着,所以不得不住这,方才他去前台问了,高级套恰好有人退房,连俊直接交了订金。

“哦……”连羽小小嘘了一声。

“我要住多久我不喜欢医院!”连羽其实还想说:我也不喜欢陈林那里,可她知道目前的状况很难改变。

生病加上生活的不如意,令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落寞。

“不会很久,我们要听医生的话,对吧?”连俊看她不太高兴,赶忙扯出笑脸同她交谈。

连羽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等了半个小时,连羽的主治医生才过来巡房,当看到对方是个女人时,女孩暗暗松了口气。

大夫做了简单的询问,又拿听诊器给女孩听听心脏,而后便离开。

“她怎么什么都不说?”连羽本想问点什么,但最后也没抹开面子,小女孩在生人面前有些拘谨。

“呵呵,她不说,就代表你没什么大问题。”连俊敷衍着。

其实他已经暗地里跟医生交代过:妹妹还小,怀孕的事如果被她知道,打击将很大,所以先不要透露什么。

连羽不疑有他,接着连俊交了全款,带着妹妹直接住进了高级套。

薛进昨天终于尽了丈夫的责任,但那绝对是种折磨。

早晨,女人很温柔的帮他穿衣服,又亲自送他出门,着实令他‘受宠若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她刻意的讨好,薛进明面上很开心,实际上不屑一顾。

破了的镜子,怎么能重圆?如果重圆了?也是硬拼在一起的,经不起丝毫风吹雨打。

薛进开着车,径直来到一家茶馆。

这家茶馆,他上次来过,在这里有茶卡,茶卡怎么算呢?就是你买一大包茶叶,当然这里的茶叶都是上等货,如果一次喝不完,又不想拿回家,那么可以存放在茶馆里,对方给你开个卡,以示记录证明。

服务员对他并不陌生,但又叫不出他的姓名,但仍十分友好的笑着:“先生,几位?有预定吗?”

薛进点了点头:“两位有预定,我姓薛。”

“好的,请这边来,您预定的是白鹤居吗?”服务员边引路,边确认着。

“嗯……”薛进上次来,也是这间包房,所以指订了这间,服务员给他开了门,便接过他的茶卡,出去给她拿茶。

存茶十分讲究,如果放的地方不好,会影响茶叶的口感,所以很多人愿意把买的茶放在茶楼专门寄存。

不一会,服务员将茶拿了上来,坐在薛进对面的木墩上开始布茶。

女孩一双白嫩的双手,十分灵巧,不大功夫茶就泡好了,接着她站了起来:“薛先生,如果有事请按呼叫器,您慢用。”

薛进点了点头,女孩随即退出了房间。

包房很大,大概40平的样子,墙的一侧都是石器,另外一面挂了两副字画,还有一个木质的古典小柜放在角落。

薛进喝了几口茶,便起身来到墙的一边。

字画是山水图,画得十分清雅,有山,有水,有船,有鱼,还有毛毛细雨所形成的朦胧意境。

薛进不懂字画,但也看的赏心悦目。

正在此时,房门开了,薛进转身便看到服务员引着老李走了进来。

“先生,这位客人找您的吧?”服务员见他点头,跟着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老李看他站在那赏画,也去凑趣。

“薛进啊,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老李只对鱼有研究,其他的都皮毛一二。

薛进摇摇头,大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也不太懂,呵呵,让你笑话了,我们这边坐。”说话间两人来到摆放沙发的地方。

薛进拿过装满茶的壶给老李倒了一杯。

“你找我有事?”老李问完这话,仰脖将茶水灌进肚里──茶杯很小,只够一口,如果非要匀出几口来品,也不是不行。

薛进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斯文风雅。

“是有事,难事啊……”薛进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其实薛进虽然担心,但也不至于像第一次出事时,那般惊慌,毕竟他身后还有尚方宝剑──自己的岳父白奇。

“说来听听。”老李听他的口气,就知道问题不小。

“还是上次强奸案的事。”薛进看着对方明显一愣,随即老李问道:“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又出篓子了?”

薛进沉吟了半晌。

“小女孩怀孕了……”他话音未落,老李手中的茶杯一顿,颇为惊奇的看着他:目光中有诧异,不解,更多的是一种捉不定的情绪。

那种情绪带着些许调侃的佩服。

老李为自己不加掩饰所表现出的不淡定,尴尬一笑:“你,你这还真是难事,我没想到,嘿嘿。”

薛进了鬓角的发丝,也跟着笑:“我也没想到。”

“你确定了?”老李知道这是谈要事,所以正色起来。

“确定了,医生亲口说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薛进淡淡的回道。

老李对小女孩为什么进了医院不太感兴趣,他关心的是事情所带来的后果,他沉思着咽下一口茶。

“他家属的意思?是还想告你吗?”

薛进点了点头:“我给钱,人家本不要,非要把我弄进去。”

老李皱起眉来:“你这跟他们有多大的冤仇?对方死咬着你不放?”

薛进苦笑着摇摇头:“说来话长,总之我不仅搞大了女孩的肚子,跟她唯一的哥哥还有些恩怨。”

老李抿了抿嘴角。

“他们立案了吗?”

“还没有……估计也快了,他她哥那狠劲,恨不能吃了我,早晚的事,所以今天找你出来想想办法。”薛进如是道。

老李长出一口气。“这事儿,真是不好办,但既然你是我兄弟,那大哥一定想方设法也得帮你渡过难关。”

薛进一看有门,眼睛一亮。

“老哥,我可全靠你了,但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让你白白出力。”

老李但笑不语,知道薛进又想给自己使钱,但钱这东西就是好,没人不稀罕。

“其实方法很简单……”

强奸案有它的特殊,上次提到没有第一手作证无法判刑,那么如今受害者有了孩子,又当如何呢?

老李的意思是让薛进死扛不认,反正你孩子也没生出来,没办法证明种是自己的——女孩才15岁,生下孩子不太现实。

如果真要了,对她一辈子都是个不利的污点,再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心甘情愿的要个强奸犯的孩子。

再者,孩子长大了,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世,又当如何自处?恐怕对他的伤害会更大。

所以趁着这个时机,再次跟对方谈钱的问题:如果把孩子做掉,那么对方将得到一大笔赔偿。

当然这些都得小心作,不能拿到明面。

金钱,伦理以及社会压力多方面的因素,在权衡利弊之后,不信对方不就范。

薛进听完,顿觉豁然开朗:早就知道司法猫腻多,今天自己倒霉,遇到难事,果真是长了见识。

“老哥,我真没白交你这个大哥,你简直是我的福星啊……哈哈……”薛进爽朗一笑,脸上的霾丝毫不见。

老李抬眼笑着看他。

“老弟,你哥的能量大着呢,哈哈,小意思,小意思……喝茶,喝茶!”当官的都有自己的派。

老李也不例外,别人夸他几句,他自己就喘上了。

薛进目前的危机已经解除,很是高兴,在喝完茶后,又带着老李去了温泉度假村,在那吃喝玩一条龙下来,老李爽得魂都要飞了,当然薛进的钱也没少花,可他觉得值……钱可以再挣,而自己的年华,可不好浪费。

130 怒

薛进将老李送回家,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拿出手机给白思思打了电话,告诉她有事还没办完,也许晚点回去,饭菜就不用给他留了。

以前薛进很少跟白思思交代自己去哪,最初是因为对方信任他,不认为薛进能办出格的事,后来呢,白思思想知道,薛进也会搪塞。

经过昨晚的表白后,薛进开始谨慎行事。

他编了个由头,说是跟开发办的主任一起谈个项目,是关于市容改造:全A市大概有1万多盏路灯,准备全部换掉,改成新型节能产品。

这是个大工程,整个投资少说2、3个亿,但油水可观。

白思思对他生意上的事不了解,所以听得也是马马虎虎,末了,很通情达理的嘱咐他,少喝酒,早点回来。

放下电话后,薛进进了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后又觉得俗气,复又换成百合。

其实薛进方才跟白思思提的项目,不是凭空白说,而是确有其事,只是目前项目刚刚启动,有些问题尚待商榷。

1,资金的出处?2、3亿除了银行贷款,还能怎么办?但贷款拿什么担保,没有强硬的门路,本行不通。

2,项目是4、5个人共同参与,这其中涉及利益分配时,又当如何划分?

薛进上了车,一边往医院开去,脑子里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他在商场上也混了几年,对商机相当敏感,对这事更是抱有万分的热情。

其实机会只垂青于有准备的人。

拿薛进来讲,他虽然工作了,但仍然喜欢读书,他读书的时间虽少,但效率颇高,对新兴产业尤其感兴趣。

当年中国加入WTO,大家都说机遇来了,但很多人仍不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薛进却早早的看出门道,WTO就是跟世界接轨,这其间传统产业受到的冲击很大,保守顽固,只能混个饱,只有勇于下‘海’的人才能赢得良机。

拿路灯的项目来说,重点是环保节能,这一般人都能想的到,但薛进思考的更长远──节能环保衍生出来的,还有碳排量。

何为碳排量?简单的一个概念,但它能换钱,你一年节省多少碳排量,世贸有个专门的组织,就会给你相应的金钱补偿,这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事实却是如此。

毕竟人类只有一个家园,那就是地球,每个人都有爱护它的义务。

薛进将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此时医生大都下了班,这里十分安静。

薛进手捧着鲜花,一路走到病房前,轻轻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老头探出头来。

男人捧着鲜花,看样子是来探望的,可自己本不认识他,老者惊讶的问道:“你是谁?有事吗?”

薛进也很诧异,他回头看了看门牌──没错啊,昨天自己跟护士打听过,可显然哪里出了问题。

“对不起,我大概走错了。”薛进笑脸陪了不是。

他跨步来到这一层的值班台,一个小护士正在无聊的看报纸,见他走近,便施施然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请问,连羽住哪间房?”

小护士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电脑上,劈里啪啦的打了几个字,而后回过头来答道 :“309,高套。”

薛进感激一笑,抬腿往电梯走去。

309房在三楼的最左端,薛进刚出电梯门,一转弯便看到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正守在那儿。

薛进皱了皱眉,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当他走近时,对方将他挡住:“你找谁?”

“我是来看连羽的。”薛进友好回道。

“对不起先生,连小姐不见客,还是请回吧!”保镖冷着脸,对他很不客气:连俊交代过,除了他和医院的人以外任何人不得接近此处,当然陈林除外,毕竟保镖都是人家养的狗。

薛进变了脸:他知道保镖都有自己的职业守,不是一般的钱财所能撼动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连看看也不行吗?”

保镖一双冷眼,丝毫不退让:“先生,请别为难我,我也是为人办事,出不得差错,希望你能理解。”

薛进碰到一鼻子灰,既然人家如此坚决,也不好强行闯入。

正当薛进打算离开时,房门开了,复又关上,连俊脸色不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瞧着男人手中的花儿,紧跟着瞪了薛进一眼。

“你来干什么?”

质问夹带着厌烦的语气,令薛进十分不快:“我来看小羽。”

连俊冷哼了一声:“她不想见你,识相的就早点滚开,省得惹人憎恨。”

薛进心中气恼,他们虽然是对头,但是在外人面前给自己难堪,着实不明智,薛进不怒反笑。

“小羽都没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事?”

连俊浑身一颤,眼神刻毒起来。“凭什么?凭我是他哥,他是我妹妹,而你,你只是个外人,我说不许就不许。”

薛进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哥哥?又能怎样?她还不是照样有了我的骨!你妹妹将来也不能跟你一辈子吧!”

连俊双眼又要冒出火来。“薛进,你少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连俊咬牙切齿。

“你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还是少说为妙──你妹妹,她心里有我,我们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好,省得以后她怪你。”薛进继续添油加醋。

“你……”连俊气结。

妹妹跟薛进在别墅私会,他是亲眼所见,这也是他愤怒的源头:如果连羽没那个意思,薛进怎么一而再的进入呢?

薛进见他吃瘪,继续乘胜追击。

”是我的,就是我的,跑也跑不掉……将来小羽还会为我生孩子也说不定?“薛进说着还十分自得的勾了勾嘴角。

连俊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恨不能一口将薛进吞掉。

”你,你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得逞……“连俊激动的用手点着薛进的鼻尖,暴吼。

薛进轻哼一声:”我们走着瞧。“

”你滚,你马上滚……“连俊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十指紧紧攥在手心处,就怕自己出手。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显出自己的无能。

薛进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好,我走,我走……“

说着男人迈开大步走向电梯,在数字3闪亮之际,门开了,里面有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看了看他。

薛进跨了进去,朝老人家微微一笑。

“,我要送花的人,已经出院了,这花送给你吧,希望你早日康复。”说着将百合递了过去。

老太太很诧异的看着他,但陌生人的祝福,又怎能不收,毕竟对方也是一片好意。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啊,小伙子,谢谢你。”

薛进很绅士的勾着嘴角,在电梯叮的一声后,转身走了出去,而老太太兀自在那里嗅着花香,发了会呆。

外面的风,微微带着初春的寒意,薛进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才自己的做法不知对是不对,如此挑衅于连俊,势必让他更愤怒,但自认还是有必要的——孩子,孩子……

薛进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酸涩不已:这个孩子,是终归保不住的。

薛进走后,连俊心情十分不好,他匆匆跟妹妹道别,而后返回花园别墅──他不能呆在医院里,弄不好会对连羽发火,可小女孩身体不好,如若出了意外,又如何是好?

进门后,他先问了佣人,陈林回来没有?对方说是没见人。

连俊气呼呼的爬上楼梯,打开房门时,里面黑黔黔一片:陈林果真不在。

青年砰的一声,将门摔出山响,径直走向浴室──他需要放松,洗澡能令他心情舒畅。

与此同时,三角广场一家西式餐厅内,陈林衣着整齐的坐在大厅一角,手捧着红酒悠闲的品尝着。

从他的位置恰好能看到外面滚滚而过的车流,时不时的也会有行人经过。

不经意间,一位女士走了过来,站在他对面淡淡的望着他:“你是陈林,陈先生吗?”

陈林转头看过去。

女孩年纪不大,但打扮得颇为成熟──皮裙很短,只及臀部,上半身穿了紧身衣,两团雪间的沟壑十分迷人。

见陈林只是一味审视,却不回答,对方不耐烦的理了理颈子上的毛皮围脖:“你看够了吧?”

陈林从容一笑“请坐,潘小姐。”

女孩真真儿是他相亲的对象,对方底板不错,但就是上了太厚的妆,那张小脸象个调色板似的,不成样子。

“WAITER……”陈林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走了过来:“陈小姐,你想喝什么,随便点。”陈林十分有礼道。

“和你一样。”潘然看了眼陈林手里的红酒,十分随意。

陈林挑了挑眉,示意服务生下单,而后对着潘然仍是一张笑脸:“潘小姐,不吃点东西吗?”

潘然摇摇头:“不想吃。”

陈林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回头点了套餐:既然女孩吃过了,他可不会亏待自己的肠胃。

两人静坐了片刻,红酒很快摆上桌。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潘然十分爽快。

陈林斜着眼睛睨着她:“潘小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长话短说,我的基本情况你都了解吧?我是被老爷子硬赶来的,你要是看不上我,就直说好了。”

陈林好笑得看她:“哦……我也是。”

两人对看了一眼,潘然首先沉不住气:“你有什么打算?我要的是自由的生活,你能给我吗?”

陈林手指在下巴上轻轻婆娑着。“我们都是可怜人。”陈林避重就轻。

“……”潘然拧着眉头,不解的看他。

正当此时,服务员拖着牛排走了过来。

陈林看着放在眼前的美味,很自然的拿起刀叉,不甚优雅的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一小块……

陈林平时对这些不太讲究,但也能做做样子,这要看他的心情。

“我很同情你,潘小姐。”说着,他将牛排放入嘴里,开始细嚼慢咽。

还别说,这吃法很让人难受:嚼来嚼都是那个味,还不如早早下肚,来得痛快,但陈林仍忍着。

──他得沈稳些,争取拿到最大的利益。

“你到底怎么想的?”潘然对陈林没什么印象,只听说他手下管着夜总会和舞厅,心道这人肯定俗,但实际上,陈林的举止,让她还算满意。

潘然暗暗想着,或许跟他结婚也不是很糟糕,所以就连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潘小姐人不错。”说着陈林端起桌上的红酒,轻啜了一口。

“至于说……你要的自由吗?婚后生下孩子,你完全是自由的,我不会多加干涉,当然,你也不能管我。”陈林比较在意的是孩子,但前提很明确:种是自己的。

潘然了然的点头,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可以,那公司方面?”利益婚姻,利益当先,这是双方都在乎的。

“我们也有考虑。”陈林继续慢条斯理的切牛排:“我们陈氏注资40亿,成为潘氏最大股东,而后我哥出任董事会主席。”

陈林放下刀叉,十分专注的看着女孩。

“这样一来,你家老爷子,就不用担心潘氏被人吞并了。”

潘然沉思着,脸上带了些许疑虑:“那……那和被你们陈家吞并有什么区别吗?”

陈林爽朗一笑。“我们结婚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公司每年都有分红,实际上你们算是占了大便宜:毕竟不出力,只分钱,算是好事吧?至于公司姓什么?那很重要吗?”

潘然抿了抿嘴角,没有反驳。

“还有什么疑问?”陈林将牛排吃的七七八八,其他的菜才上桌。

潘然轻轻摇摇头。

“那好,明天我们去做婚检……”

潘然愣了一下,婚检吗?这玩意儿十分稀奇,但马上反应过来,这说明陈林对自己的不信任。

“我没艾滋和病!”潘然觉得受到了侮辱。

“说不定我有呢?”陈林痞痞一笑,气得潘然脸色发绿。

131-135

131 再上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溜过。

连羽的身体好了很多,可神仍然有些不济,眼看着开学的日子就要来临,小女孩心中一片惶然。

到了学校,薛叔叔会不会来找她?

连羽很担心──担心他的纠缠,担心哥哥会为此恼怒。

她不是没考虑过换校?可又觉得不现实,因为只要人在A市,终究逃不开。

小女孩靠在窗棂前,正在胡思乱想,门外忽而响起了敲门声。

连羽扭头去看,下意识道:“请进。”

门开了,连俊手里捧着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他一脸笑意地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而后走近她身边。

“哥……你又拿水果啊,让佣人送来就好了!”连羽有些不满。

在医院时,连俊对她十分体贴,中晚两餐,亲自掌勺,而昨天出院后,更是三番两次的照顾她的起居。

──关切地上来叫她吃饭,嘱咐她吃药,还要给她煮宵夜。

连羽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明白哥哥对上次的事内疚,可只是推了自己一下,伤已经好了,他何必这么挂怀?

“我上来看看你,顺便拿的。”连俊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今天早上他跟陈林提出,想要和妹妹搬出去住,为了这,他还特地下厨做了几样小点心,陈林吃得十分开心,但却对他的要求不予正面回复。

──我最近有点忙,这事过阵子再说吧!

过阵子是多久?连俊有些生气,但又不好跟他发火:大多数男人吃软不吃硬,这点脾连俊还是了解的。

放下这事先不说,当务之急是再上庭。

连俊跟律师已经约好时间,让连羽过去做笔录,可小女孩本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今天他要把事情摊开。

“小羽,我们去那边坐,我有事跟你说。”连俊拉着妹妹的小手,一同来到沙发处,分别落座。

青年看着妹妹,只觉得眉宇间似乎有股清愁。

她才多大?15岁而已,换做别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可妹妹呢?连俊想想就有些不忍心。

强奸,怀孕?这对她的一生都是个污点,可话说回来,这一切都不是妹妹的错,都怪薛进那头畜生。

连俊想想就窝火,也有了开口的底气。

“哥?”连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哥哥,对方脸色变了几变,看事情棘手。

“嗯,小羽,你静静的听哥哥说,别激动……”连俊握住女孩的大手,不觉用了些力气,抓得对方眉心一紧。

“你怀孕了……”话音未落,只见小女孩倏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哥,你在胡说什么?”女孩虽小,但也明白怀孕是什么?接着马上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的异常反应,脸色顿时灰败起来。

“是真的,你怀孕了。”连俊的语气很坚定。

连羽对于生孩子并没有太多概念,只道那是很遥远的事:首先长大,而后交男朋友,再来就是结婚和生子。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套──失去处子之身已经十分可耻,现在又怀了叔叔的孩子?

“不……”她甩开哥哥的手,抱住自己的头,痛哭失声。

她仿佛看见无数双眼睛,来鄙视的目光,还有无数双手,想要剥除自己的衣服,她很怕,很怕──自己赤露着大肚子暴露人前。

“怎么会这样?会这样……”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手捶打小腹。

连俊见她情绪不对,赶忙将她拦入怀里,死死的按住她一双小手,不让妹妹妄动:小羽这样不仅对身体有害,弄不好会伤到胎儿。

“小羽,冷静,冷静……”连俊喃喃的安慰着她。

女孩闭着眼睛,就那么窝在青年的前,默默的哭泣着,泪水从小河变成了小溪,末了只有星星点点的泪花。

连俊的手臂发麻,见对方平复了不少,赶忙将她扶了起来,迫使她正面对着自己。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她一面给妹妹擦眼泪,一面轻声安慰着。

“哥,我该怎么办?”连羽无措而茫然,忧伤的大眼求救似得看向自己唯一的亲人。

“等我们告倒薛进后,把孩子拿掉。”连俊终于说到正题。

“……”连羽惊异的看着哥哥:她以为强奸案的事,已经过去了?

“上次薛进不承认和你发生关系,这次连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抵赖?”连俊气愤的说道。

“哥……”连羽的叫声中有深深的不满和责备。

“你怎么可以……我怀孕的事,如果被大家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连羽失声尖叫着。

她仿佛再次看到了不堪的画面:自己不仅裸着身体,脖子上还挂了贱人的牌子。

她受不了,她的自尊受不了,小女孩猛烈地摇头,表达自己的抗议。

“小羽,你听我说!”连俊见她反对,情急之下,扣住她的肩膀前后摇晃起来。

连羽本来就不舒服,被这样对待的后果就是:头脑眩晕,胃也难受的痉挛,她脸色突而一变,干呕了几声后,就要起身往厕所冲。

连俊见她不对,赶忙放手。

女孩一路小跑,匆忙的打开浴室的门,径直奔向马桶。

“啊……唔……呜呜……”连羽一边吐,一边哭:胃里难受,可心里更是闷得发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儿,总是有人来逼我?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眼泪就又有决堤之势。

连俊站在浴室的门口,看着妹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他慢慢走到妹妹身后,满眼疼惜地看着她,内心仇恨的烈焰迅速烧向薛进。

“妹啊……是哥哥对不起你,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吗?”他蹲下身来,伸手拦住她纤细的身体。

“哥,我从小到大最听你的话,可……可你……呜呜……”连羽说不下去了。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保证,我保证……”连俊眼角泛红,声嘶力竭的吼着。

连羽紧紧咬住唇瓣,空洞的大眼有些飘忽,末了她终于死心的将双目紧紧闭合:罢了,罢了。

女孩一直对前世今生没什么概念,可现在她想,如果真有轮回报应的话,那么上辈子自己不仅欠了薛进的债,恐怕还有哥哥的恩!

过了正月初十,薛进开始正式上班。

这些日子,他都在等,等法院的传票,这一天终于到来:那张薄薄的纸张是由老李转交到他手中。

由于事情特殊,所以薛进并不想在家里接到这玩意:他怕被孩子或者白思思撞到,到时候事情就会败露。

败露的后果他难以想象。

开庭那天是周末,白思思的店很忙,所以本没过问薛进的日常安排。

上午九点开庭,薛进准时到了法院,这次审判人员跟上次稍有不同,想来也是老李托了关系,又按了人手。

半个多月不见,薛进第一眼就被连羽吓到了。

小女孩消瘦了不少,而且双眼无神,神十分萎靡,而连俊呢,回光返照似得,印堂都亮了起来。

薛进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为了这事,将妹妹折磨的不成人形,他却活的人模人样?

薛进在心理咒骂的同时,也琢磨着呆会庭审时自己要说的话──其实就是走走程序,所有的问答,他都烂记于心。

庭审开始的最后一刻,薛进意外的在旁观席上看到了老李,对方微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复又没事人似得,正襟危坐。

──其实老李一直很好奇。

他好奇薛进为了什么样的女孩折了腰,而对方的哥哥又是怎样的人,所以周末闲来无事,老李就来法院听审。

法院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小时的正反辩论后,连俊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神情越发的沉重。

而连羽呢,将头埋得很低,几乎看不清表情,只有对方律师问话时,才轻声细语的回上几句。

薛进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

他神态从容,说话间自信大度,但在关键是非面前,很能坚持:他一直在强烈女孩的肚子不是自己搞大的。

原告律师也十分厉害──请问,薛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当事人作风上有问题吗?随便将孩子诬赖给你?

薛进面不改色,但心里仍很忐忑。

法官看他稍有迟疑,便十分正色的督促道:被告请回答问题。

薛进一狠心将答案锁死:她的作风问题我不好说,但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我还真不清楚。

连羽在旁边,听得几乎要吐血。

现在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在笑自己吧?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搞不清楚?反而自取其辱的来诉讼?

连羽猛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如利剑般,直直向薛进。

小女孩心地善良,不是很记仇,但无论如何,是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薛进这次恰好踩在了雷区。

问完这话,原告律师就没问题了,薛进施施然的走回自己的位子,而一路追随的冰冷目光,他不是没感觉,但选择忽略。

──对不起,小羽,这孩子我不能认。

薛进知道他伤到了女孩,但却只能默默的道歉。

他是个有身份和地位的男人,这就是一副沉重的枷锁,他脱不出,甩不掉,但说到底,是这幅枷锁太过有吸引力。

但薛进不得不承认,连羽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庭审结束时,原告律师十分沮丧的摇摇头,虽然没有当庭宣判,但结果不是很乐观,而连俊自然也明白。

就当所有人都要离开时,连羽愤然的走到薛进面前。

她狠狠的瞪着他,伸出手来啪的一声,抽打在对方的下颚处:女孩只到他前,所以失了准头,她本意是甩他耳光。

薛进知道来者不善,却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而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看好戏。

“我不是随便的人,孩子是你的!”连羽的声音尖细沙哑,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而这一巴掌和这一声控诉,好似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话音刚落,女孩的身体飘然瘫倒。

薛进本能的伸手将女孩扶住,下一刻,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薛进一个趔趄后退了半步。

“你别碰她,别碰她,都是你,都是你……薛进,你他妈给我等着……”连俊暴吼之后,拦腰将妹妹抱起,一阵风的走了出去。

薛进静静的愣在那儿,像雕像似地一动不动。

老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们走吧……”

132 钞票

这一天,薛进下了班,将车开到滨海大酒店。

泊好车,径直走向大厅,跟服务员简单交流后,拾阶而上,到了二楼──他左右看了看,辨明方位,一路找到18号包房。

薛进抬头敲了敲门,很快里面有人迎了出来。

“啊……薛厅,快请进。”男人30多岁,长得十分俊朗,一把嗓音浑厚有力,听在耳中倍感亲切。

薛进微笑着走了进去。

包房很大,晶电视挂在墙壁上,四周古色古香的物件,看上去赏心悦目,在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八仙桌。

男人大手一伸,将薛进礼让在桌子旁。

两人坐在半米高的榻榻米上,男人伸手从兜里出一包香烟来,递到薛进面前,对方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

“陈董,您太客气了。”薛进笑着凑近对方手中的打火机,深吸一口。

“哪里的话,呵呵,薛厅日理万机,能有时间和我吃顿饭,很荣幸啊!”男人讨好的奉承道,尽管如此,面上却不卑不亢。

薛进摇摇头:“陈董,我长话短说,今天我约你,是有求于你……”

案子胜诉后,薛进仍然睡不安稳,他对连俊临别的话,耿耿于怀,所以在满心忧患之际,决定主动出击。

本来说好是他请客,可陈林的哥哥怎么会让他破费,为了交下薛进这个人,以后留为已用,男人可是费了翻功夫。

薛进爱财吗?爱,毋庸置疑,但陈董送出的礼品,他避而不收;薛进好色吗?据外界传言,此人不是柳下惠也差不多──但新近他侧面了解到的一些事,推翻了这一言论;至于赌和游玩,薛进好似更没兴趣。

所以在最初想要拉拢他时,陈董可是费尽气力,却进展不大。

要知道,在薛进没上位之前,陈董用到他的时候有限,唯一的交集,便是在监狱里的弟弟要受他照顾,可那时,陈董并没花费太多心思,来巴结薛进,如今形势有变,对方很可能一朝高升到正厅,这可就了不得了。

所以陈董才想要挖空心思,想要跟他深交,如今薛进主要约自己,怎么会让他做东请客呢?所以时间和地点都是陈董定的。

“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办的,一定效犬马之劳。”陈董毫不含糊的允诺。

薛进手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猩红的火炭暗了下去,他含住烟嘴,狠吸了一口,而后喷出一线青烟。

此时陈董慢条斯理的将泡好的茶放到薛进面前,等着他开腔。

薛进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甘香的茶水顺着食道缓缓而下,感觉十分畅快,薛进不禁一口将杯中水干了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请令弟帮个小忙。”薛进放下茶杯,缓缓道。

他不知道陈林的哥哥,对自己和连俊兄妹的事了解多少,可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他跟陈林毕竟不熟,有他哥哥牵线好些。

“你说!”陈董一边喝茶,一边沈稳道。

“我想去他的花园别墅,见一个人:连俊,你知道吧?”薛进直接点了名。

陈董不动声色的挑挑眉,随即开怀一笑,他双手交握于前:“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这个?”

薛进点点头。

“薛厅,你太客气了,芝麻大的小事,你只需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你说你想什么时候去就得了。”陈董倒也爽快。

薛进不想跟他太过纠缠:“越快越好。”

陈董听他这么说,知道事情并不轻松,便拿出电话,当着薛进的面,给陈林打了过去,两兄弟嘁嘁喳喳说了一通。

男人收线后,面露轻松道:“行了,后天可以吗?”

薛进说没问题,而后简单跟他道了谢,对方见他兴致不高,也没多做斡旋,只是想请薛进吃顿饭。

自己刚刚麻烦过人家,薛进明白商人的计较,别忘了,他也是个隐商人,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人情债,早晚要还。

于是两人喝了几杯茶后,直接去了有名的官菜坊。

薛进本以为对方会直接跟他谈生意,但陈董的话题,没有一丝一毫跟商业有关,反而谈了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财经,旅游,茶道。

薛进不得不对男人另眼相看:不急不躁,是个干大事的人。

于是言语间开始放松,畅所欲言:薛进决定交他这个朋友,至于将来?如果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薛进不介意多介绍些资源给对方。

要知道,钱永远也挣不完:人聚财聚,人散财散,主语和谓语一定要搞清楚,有人才有钱,没人钱从哪里来?

两人相谈甚欢,饭局过后,陈董想要请薛进去洗浴,男人看好他这个人,所以并没推辞,跟着来到浪花浴场。

又洗又泡又搓,一套服务过后,进了大包,不一会来了几个小姐,一字排开:个个眉清目秀,十分撩人。

陈董朝他挤挤眼睛:“哥们,你挑一个吧?”

浪花浴场很大,里面的小姐很多,而且质量不错,所以陈董才带他来这儿,但他没把握薛进会留人。

薛进跟白思思虽然和好,但内心并不踏实,所以对泡妞的事,丝毫没有愧疚,至于连羽,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本没寻欢的心思,但下意识的去看了几个女孩,突然有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小姐,让他眼前一亮:对方20来岁,大眼睛忽闪着十分漂亮,最关键的是她的轮廓有些像连羽。

薛进不觉多看了她几眼,不禁有些失望:乍看是像,但仔细一推敲,对方的五官没有连羽的耐看,而且气质……

欢场女子,面上麻木而轻浮,带着一种虚飘的病态。

陈董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会心一笑,很爽利的替他做了决定,将那红衣小姐留下,另外随便点了一名服侍自己。

薛进本想推辞,但人已经走了过来,也只得作罢,他趴卧在按摩床上,闭上眼睛,尽量放松:最近他很累,难得有这样的松骨享受。

这的小姐受过培训,按摩松骨,特殊服务都做,当然只做按摩的话,挣钱少,如果出卖体,得到的小费很高,尽管如此浴场要抽去一小半提成,剩下的也不太多。

按着按着,小姐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在薛进的腰际留恋不去,一直到股缝的位置,更是对男人的小尾椎骨照顾有加。

薛进感觉出了她的别有用心,淡淡开口道:“我背不舒服,你按背就行了。”

小姐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心理暗骂假正经,这时旁边的陈董有些动静,他朝薛进诡秘一笑,带着小姐进了卧室。

陈董面容英俊,长期的上位者的姿态,让他很少流露出急色的猥琐,更何况他的身边并不缺女人,而这些一次的妓女,更是不入他眼,只是发泄而已。

所以男人的笑,带了几分诡秘,并不带情绪在里面,反而有些不自然。

薛进了然的扯了扯嘴角,扭过头去,继续享受松骨的畅快,可没过多久,小姐微微发嗲的声音传来:“先生,能请您转过身来吗?我帮你按按前面。”

薛进不疑有他,依然翻了身,小姐的手先是在肩膀和前处活动了一会儿,而后顺势而下,来到他的私处。

一点点不动声色的将手探入他的腹股沟。

薛进腰间系了条大毛巾,刚刚遮住下体,而小姐这么一弄,很快他的前面就支起大鼓包,薛进没甚反应,而小姐大着胆子,将玉手攀上他的。

在上下了两个来回后,不禁微微吃惊:子又长又直又又硬,难得的极品。

谁说女人不好色,那是没碰到中意的,小姐手上用力,上下撸动着男人的,薛进深吸一口气,陡的睁开眼睛。

小姐双眼含春,说不出的妩媚,但妩媚中多半是浪荡和饥渴。

小姐的职业很特殊,有些人,身经百战,男人一碰就流水,而有的呢,也是身经百战,但或者是产生了生理逆反,所以下面无论怎么弄都是干的,这也许是麻木的一种表现吧。

很显然,无论这位小姐是其中的哪种,薛进都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欲火。

有那么一瞬间,薛进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看着面似连羽的小姐,产生了错觉,好似自己心上的女孩儿,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薛进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小姐的手,此时对方看到他迷离的神情,露骨一笑,就差没把自己的裙子掀开,扒下内裤。

薛进瞪大眼睛,耷拉下眼皮,复又挑开,堪堪看清眼前的一切,随即大手一摔,冷漠道:“你下去吧。”

小姐以为自己要得手,猝不及防收到冰冷的谴退。

小姐看了看他的擎天柱,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先生,你确定让我走?”

薛进对她的厚脸皮十分反感,回过头来,声色俱厉:“滚!”

简单的一句话,似乎伤害了小姐的自尊,她面色十分难看 ,但也不敢得罪客人,所以悻悻然的走了出去,临关门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冷哼。

薛进暗斥自己的愚蠢:小姐怎么能跟连羽比呢?他看错了,但错的太离谱,随即意识到这是自己太过在意女孩的结果。

打包装修的十分豪华,连灯都是水晶定制。

那摧残的琉璃灯盏,发出白色耀眼的光芒,照得整个房间通亮非常,薛进躺在按摩床上,兀自平静着自己的心神,可满脑子都是连羽的身影,她的笑,她的泪,以及偶尔的娇嗔……

淡淡的笑意爬上薛进的嘴角,他将手伸进毛巾下,握住自己的坚挺,轻轻撸动着,但尽管如此,内心的渴望丝毫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加浓烈。

薛进苦笑着放弃自亵的行为,努力将女孩的身影驱逐出脑海,将注意力转移到公事上:梁厅长下台后,他要如何站稳那个高点!

第三天,薛进中午时分,去银行取了些钱,下午开车带了花园别墅。

陈林早早等在家里恭候他的到来,见到薛进后,陈林跟他寒暄了几句,而后告诉他,连俊在楼上靠近左边的房间。

薛进上了二楼,陈林没有紧随,待她敲门进屋时,对方才迈步跟过来,陈林站在房门外,并没有去偷听,但面色凝重……

连俊有些吃惊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居然是薛进,他来干什么?怎么进来的,随即马上明白,是陈林允许他出入。

连俊瞪着眼睛,看得出,他全然不欢迎对方的造访。

薛进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不请我坐坐吗?”

连俊仍不为所动的矗在那,听他这么说,讥诮一笑:“我想请你现在滚,你能滚嘛?”

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无论薛进来干什么,连俊直觉没有好事:薛进这个坏蛋,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薛进并没有理他,径直来到茶几前,将手中的密码箱打开。

啪啦一声过后,箱盖弹跳开来,露出里面花花绿绿一片,薛进闪身,让连俊能看清里面的内容。

连俊从没看过这么多钱,微微一怔,马上眯起双眼。

“这里是80万,你知道我的目的!”薛进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奔主题。

连俊走近跟前,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打钞票,在掌心拍了拍:有些分量,都是新钱,也都是真钞。

青年心里一阵苦笑:这么多钱,我一辈子都么见过。

他弯下腰去,又拿了一叠,同样在手里掂量着:钱的质感和别的东西不一样,你别说它没温度,其实不然——否则,为什么很多人到大把钞票时,内心是热的,甚至热血沸腾。

“你想让我们就此打住?”连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嗯,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找我的麻烦,这些是我给连羽和你的补偿。”薛进的话挑明。

“是吗?80万?我不找你麻烦,那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连俊径直的看着他,施施然道。

薛进以为连俊嫌钱少。

他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刷刷一笔后,将其递到连俊面前:“这是二十万。”

连俊嘲讽勾起嘴角,将支票从他手中抽走,轻蔑的看着他:“100万?你想小羽做掉你的孩子?”

事到如今,薛进也有了犹豫,他略微思考片刻,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孩子生下来,始终都是把柄。

“孩子必须做掉,否则以后连羽无法正常生活,将来遇到的问题会更多。”薛进斩钉截铁的回道。

连俊突然变了脸,将支票本咬牙切齿的撕掉,随即将碎片扬手扫向薛进,与此同时,将另一只手上的钱,扔到箱子里。

“薛进,你给我听好了,你的臭钱我和连羽不需要,我们怎么处置孩子跟你无关,现在你可以滚了……”连俊面带煞气,十分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没钱,但在这一时刻,他恨钱,钱是万能的吗?买的来世间的一切,错,错,错!

有些人喜欢钻牛角尖,不懂得权衡得失,他认为对的,就要坚持下去,尽管有些愚蠢而盲目,甚至没有丝毫等价的好处。

薛进见他如此态度,不禁有些头疼。

他本想再说点什么,但连俊此时本听不进去,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在青年再次喊到让他‘滚’时,薛进提起皮箱转身走了出去。

陈林站在门外,见薛进又将箱子拎了出来,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凑上前去,看着薛进悠悠道:“连俊恐怕又意气用事了。”

薛进耷拉下脸皮,脸色绷得很紧:“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毕竟将来,陈氏有求于他,所以薛进毫不客气道。

“我知道,我会尽量劝说他,你等我的消息……”陈林沈着脸,心理对连俊不满到极点。

133 不男不女

陈林在送走薛进后,转身上了二楼。

廊道里的灯,不甚明亮,但他的情绪却郁无比,顺手从口袋里出一香烟,给自己点上后,深吸一口。

辛辣的味道直达肺腑,强压下内心喷薄的怒火。

陈林站在卧室门前,盯着门板,默默的将整香烟抽完,而后随手一弹,烟蒂落到不远处的窗台上。

──男人并不担心这点垃圾,给环境造成影响,因为陈家的佣人向来尽职。

陈林推开房门,室内的灯光很暗,有一种冰冷的气息凝聚在整个空间里,好似方才僵持的氛围并未结束。

在沙发的角落里委顿着一个身影,听到声响,对方并没什么动作。

陈林迈步来到连俊身边,还没在沙发上坐稳,对方却猛然站了起来,那张俊秀的面庞上,带着质疑和失望。

也许是起身的动作过于剧烈,青年的膝盖撞到了面前的茶几。

连俊本就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轻咬嘴唇,等待麻痛过去,然后将一切的不快大声宣泄出来。

“你让他来干什么?来炫耀吗?”青年十分生气的瞪着陈林。

男人皱了皱眉,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有些可怕。

连俊没什么阅历,犯错可以原谅,但一而再重蹈覆辙,就有些愚蠢了,陈林并不介意纠正他的不足。

可要怎么做呢?陈林很想通过这次的教训,让对方清醒,但显然连俊固执的可怜又可笑。

室内寂静的可怕,两个人的目光焦灼在一起,互不相让。

连俊对于陈林的沉默更为光火:如果不是对方放薛进进门,他怎么能惹了一肚子闷气。

而现在男人又没个解释,他到底什么意思。

“陈林你怎么想的,你明知道我恨薛进,我跟他没什么话好说,而你……”连俊脑海里窜过某个念头,不觉打了个寒颤。

“你是不是现在站到他那边?”连俊轻声的问道。

他问的极轻,看向陈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警惕。

陈林那张紧绷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鲜活的表情,他笑了,笑得讽刺而又无奈,在这种注视下,连俊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而他也越发的不安。

连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他回想着两人一起,所经历的一切。

对于陈林他算什么?是个情人吧!只是情人,他给自己吃,给自己住,作为交换条件而言,他贪恋的是自己的体。

连俊始终无法明白男人之间的爱情,说是不明白,只是不敢深究的自欺欺人。

如果说男人之间真存在感情,而自己付出了,得不到对方的回应,那对于连俊来讲,绝对是奇耻大辱。

“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对付薛进的。”连俊声音里满是愤懑的指控。

当初自己从劳改农场出来,陈林是怎么说的?!现在要反悔吗?可如果不是,如今的行为,又怎么解释?

陈林的笑声戛然而止,又恢复了冰山面孔,但那张刻薄的面庞的棱角,却更加突兀可怖。

连俊看到他站起,身高的优势,让青年倍感压力。

他依仗着内心的一股怒火,连俊并不想示弱,他仰着脸,目光不善的等待着陈林给自己答复。

“连俊,我帮你是有底线的。”陈林冷冷道。

“我能办到的事,我一定帮你,可要是办不到的,你也不要为难我。”陈林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青年绝望的看着他,带着疏离的不甘。

陈林不为所动,继续道:“你想想,我有没有帮你,律师我帮你找了不止一个,你的什么要求我没满足?”

他略微停顿,好像这样说话有些累,他微微动了动脖子,歪着脑袋看向连俊:“你扳不倒薛进,这能怨我吗?”

陈林见连俊,仍是不服气的样子,索把话说开了。“你知道薛进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连俊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他对薛进的了解不多,陈林这么说,肯定有问题。

“他马上升正厅了,正厅知道多大的官吗?”陈林对连俊有些认识,知道他懂得不多,所以追加了一句。

连俊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陈林嘿嘿一笑:“正厅上面,就是省级干部了。”

连俊在无知,也知道全省谁最大,省级干部又意味着什么,顿时一阵耳鸣,身子一软,栽倒在沙发上。

这个社会,就连小学生都是官迷,可见官品的重要。

一时间连俊只觉得浑身发麻,**皮疙瘩爬满了手臂,原来自己一直所坚持的,是多么艰难的所在。

自古民不与官争,斗不赢的,更何况,现在的世道,没什么路子,要想扳倒一个有权有势的官员,有多难?

怪不得妹妹的案子,一再的失利,恐怕那个法官早就被人收买了。

连俊气得浑身哆嗦,几乎要哭出声来,但在陈林面前,自己不想那么丢人,所以他强自压抑着自己。

──陈林一直在看自己的笑话不是吗?现在如果流泪,就会更难堪。

“你怎么不早说,你说要帮我,原来都是假的,你早就知道我会失败,不是吗?”连俊朝陈林骂骂咧咧。

对方挑了挑眉:“我不是没提醒过你。”

陈林说的理直气壮,连俊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有时候跟他讲道理,他未必会信,只有事实的教训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陈林弯下腰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诱哄道:“好了,这事就算了,以后不见他就是,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好吗?”

连俊甩了甩他的胳膊,完全不领情。他冷着俊脸,嘴硬道:“谁说这事完了,我跟薛进没完。”

陈林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别给脸不要脸啊。”

听到男人如是说,连俊颇有几分人来疯似得,想找陈林撒气,但他也知道对方不好惹。

“怎么着,你想去告诉薛进?”

接着连俊大声吼道:“你去告诉他吧,我就是要他进监狱,我要让小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去做DNA,看他还能不能赖掉。”

这是最后一‘救命稻草’,连俊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并未做决定。

陈林想也没想,臂膀一张,连俊的心猛然一沉,接着一记重重的巴掌落在他的面颊上,而那清脆的响声,在耳边余音环绕。

青年的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短发飘凌,有序的贴落在被击偏的面颊上。

连俊脑袋嗡嗡作响,嘴里一阵猩甜,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陈林看着血从青年的嘴角蜿蜒而下,聚少成多,并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一时间心跳开始加快。

他见惯了暴力场面,鲜血只会让他兴奋,而眼前的一幕,却分外刺眼。

他下意识的凑上前去,将意识迷离的青年搂在怀里,对方的身体十分柔软,没有一丝反抗。

陈林掰过他的下颌,伤处完全露了出来。

连俊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陈林心慌的难受,急忙将嘴唇附了上去,一口喊住对方的薄唇。

亲了两下,沿着下巴,将流出的血舔舐干净。

连俊好似现在才恢复意识,他睁开眼睛,里面的恨意,刺痛了陈林的心,男人心下一动。

现在是连俊最脆弱的时候,可自己干了什么,居然动手打他。

“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好吗?你先别动,我现在去叫医生。”陈林刚想起身,连俊突然间爆发了。

连俊气血上涌,案子的失利,陈林的欺骗以及殴打,让他心如刀绞,他毫无章法的,用手脚去攻击陈林。

“你滚,你滚……我恨死你们了,恨死你们了。”连俊一边打骂,一边哭喊着。

陈林是练家子,但一时疏忽,也被连俊踹了一脚,但他并不生气,三两下将连俊的双手困住,压在沙发上。

“滚,滚啊!”连俊急了。

用嘴咬陈林束缚住自己的手,此时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动作都出奇的敏捷,陈林应付的有些吃力。

“唔嗯……”一声闷哼过后,陈林的手背处,多了一个血红的牙印。

陈林连忙跳开,不敢置信的盯着伤处,朝着衣衫凌乱的某人,大声叫骂道:“你妈的连俊,你疯了……”

陈林劈了青年的心都有,他经历的争斗无数,哪次吃过这样的闷亏。

男人士可杀不可辱,这要是被自家弟兄看到,他这个老大的脸,往哪里放?怎么弄的?被情人咬的。想想这个可笑的答案,陈林就有杀人的冲动。

陈林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血红的眼睛里有暴烈的情绪在凝聚,连俊咬完人后,倒是理智了些。

他也觉得事态不妙,唯恐下一刻,男人扑上来撕了自己。

在陈林行动之前,连俊用非人的速度冲向洗手间,只听到自己隆隆的心跳,身后并没有追赶的脚步声。

待门板关上后,连俊一颗心仍是高悬着。

谁都怕死啊,那是生物本能的禁忌,所以连俊还是十分聪明的,他以前不是没挨过陈林的打,想想都心有余悸。

再加上,他听过陈林以前对待叛徒和敌人的手段,更是忌惮十分,所以逃命要紧。

他捂着受伤的面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林将拳头攥紧,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待连俊逃进洗手间,他抬起一脚将身旁的茶几,踢了个粉碎。

耳边是劈哩叭啦的碎片声,顷刻间一片狼藉。

看着破碎的尖锐玻璃片,这在陈林眼中都是凶器啊,他狠狠闭上眼睛,转了身,不去看连俊的方向,径直奔向门口。

门被摔的山响,连俊在洗手间里,被真的一哆嗦,但很快外面平复下来,一丝响动都没有。

连俊浑身一软,跪坐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

他怕陈林,这种怕,不仅是对于强者的惧怕,还有一丝一缕道不明的意味,就像……就像……就像妻子害怕家暴丈夫的感觉,带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连俊十分沮丧,他畏惧这样的心态:自己是男人,怎么能有小女人的心思,可一切的变化,他又无能为力。

连俊再次对自己说:我要离开他,否则真要不男不女了。

134 不妙

陈林从别墅里出来,带着几个保镖驱车来到自己的KTV。

进门后,迎宾小姐和服务生见了老大,无不恭敬有礼的问好,同时心里一阵唏嘘──老大的脸色很难看,看上去更凶了。

这些手底下的员工,都知道陈林是谁,自然对他多了几分好奇。

私底下大家没少议论陈林,但他们这些小虾米知之甚少,偶尔得了点消息,都会十分兴奋的一起分享。

毕竟陈林在道上也是个传奇人物,人们大都带了几分敬畏之情,所以即使谈论,也会有个分寸,不该说的也不会乱讲,严防祸从口出。

但无论如何,身为这间公司的员工,他们还是十分自豪。

要问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城市,没人不对陈家的娱乐业津津乐道,陈林手底下有5间KTV,3间酒吧,还有一处高级会所。

由于陈家的势力,在这些地方工作的底层服务员,人身安全有保障,因为每个场子都有保镖看护,万一有什么事,出头的是保镖,而不是服务员去挡驾。

再来公司的待遇很不错,就拿KTV来讲,包房只有大包和中包,大包的最低消费5800,中包2800;里面各有三名公主和少爷服侍。

而这些人的小费要另算:每人服务费至少三百。

至于普通的服务生,虽然没他们收入高,但一天下来,少说也有百元收入进账,所以陈家的娱乐公司,没有些资本很难进入。

尽管如此,娱乐业毕竟也不算正经行业,也存在一些问题。

陈林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来到房间一角的吧台,顺手取了一瓶XO,又从冰箱里拿了雪碧和椰出来。

很快一杯不知名的酒,被他调配出来。陈林喜欢自己调酒,当然他调出来的酒,大多人不敢恭维,但只要他喜欢就好。

端着高脚杯,陈林在办公桌前的沙发椅上落座,他微微用力,椅子旋转了一百分度,面朝向窗户。

陈林的办公室很大,一百多平,在靠窗的地方视野更为宽阔──大片的落地窗后便是放风观景的阳台。

陈林岔开双腿,半仰着头坐在椅子上,看向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他的目光有些迷离,显然正在思考。

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杯中的酒越来越少,几乎见底时,方才拉回思绪,正准备再给自己续上一杯,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陈林将酒杯放在一旁,伸手捞过话机的同时,俯身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号码。

“喂,哥!”电话是陈董打来的。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陈林答道:“事情不太顺利,但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

陈林皱了皱眉,有些急切道:“还没那么严重,我会处理的。”

“……”

“我明白,我知道,哥,给我点时间好吗?”陈林有些不耐烦,他顺势坐在办公桌上,将腿支在椅子上。

“……”

“嗯,婚礼的事你做主吧。”对方转移了话题,陈林紧绷的面色稍微缓和。

“呵呵,我知道,是我结婚,但你是我的兄长,日子你定吧,其他的……”还没等他说完,对方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我安排。”陈林放下电话,也没了喝酒的心情,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就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不一会儿,助理敲门走了进来。

“陈总,您找我有事?”助理跟陈林,也有些时候,刚开始的疑虑和不信任,已经消除,现在更是对陈林的处事多了几分敬佩。

稳,准,狠,颇有几分他大哥的气度。

“我要结婚了,对方是潘氏的千金。”陈林悠悠的说道。

助理没什么表情,站在那儿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结婚是不是很麻烦?”陈林突然问道。

助理微怔,但马上轻轻扯起了嘴角:“陈总,结婚是好事,没有那么夸张。”

陈林低下头笑了笑:“是吗?”

当他再抬头时,助理察觉出他面色的诡异,陈林仍在笑:“那好,我把这好事让给你怎么样?”

助理面色一僵,有些笑不出来了:“陈总,您别开玩笑。”

陈林突然收住笑意,十分严肃的看着他:“我没开玩笑,你现在给我听好了。”

略微停顿后,陈林继续道:“把你手头的工作,移交给猛子,全天去陪我的未婚妻潘然──你结过婚,相信结婚要买的东西,你应该十分清楚。”

助理听他这么说,高悬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陈林再次强调道:“不管她要买什么,花多少钱,都随她,你三天给我报一次帐,明白吗?”

助理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陈总。”

陈林说完这些话,随即摆了摆手:“好了,你现在出去。”

助理转身离开后,陈林走到落地窗前,推开一侧的玻璃小门,准备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哥哥知道薛进的目的没达到,很生气;婚礼的事又迫在眉睫。

陈林觉得这个月十分不走运,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得进行;婚礼的事不能再拖,因为公司的企业计划在那摆着。

如果不抓紧时间,今年的企业目标便实现不了。

本来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买东西,布置新房和婚礼,应该他们商量着办,但陈林的婚姻很特殊,完全没有做新郎的幸福感。

而新娘呢,自然也明白利益婚姻的结合,是多么的无奈,所以对陈林也没过多的要求,如今陈林迫于哥哥的压力,给她凑了个人过去,相信她也不会太过计较什么。

男人站在阳台上,高举着双手,嘴角带了一丝苦笑:我***要结婚了,哈哈。

正在男人有些发癫时,耳边传来一声怒骂,陈林放下双手,努力去辨别,似乎是马三那小子在说话。

陈林隐隐约约听到,他在骂个女孩,期间还夹杂着哭声──这是怎么回事?

KTV里有小姐,没有小姐怎么赚大钱?

但小姐也分等级,虽然陈林KTV的小姐姿色都不错,但也有优劣之分,而姿色上乘的小姐,很容易跳槽,这就需要一些手段来控制她们。

再有一些女孩,则是被坏朋友带进来的,刚开始并不喜欢接客,这也需要训诫。

由于是白天,KTV的客人并不太多,所以今天马三就带了一个朋友,在包房里收拾这个新来的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是经人介绍来的,本来说是只坐台,不出台,但到了这,谁还会惯着你的臭脾气。

昨天女孩在包房里陪客人,唱歌喝酒,客人了她几下,就有些冷脸。

客人是谁?花钱自然找乐,叫了领班过来,一阵抱怨,领班只得陪不是,又给换了个更好看的公主,并免小费,对方才勉强罢休。

领班应付完客人,只瞪了女孩一眼,也没说什么。

女孩本以为这事完了,可没想到噩梦开始了,今天上班没多久,就被马三揪进了这个包房……

马三是干什么的?拍马屁,欺负女人有一手,正经本事还真没有。

陈林啪啪在外敲门,马三很不爽的喊了一嗓子:“谁啊!”

陈林没吱声,仍在外面敲,马三想了想,很不情愿的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条缝,抬起清澈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往门外瞧。

陈林站在那儿,歪着脑袋看着他。

马三浑身一个机灵,连忙将门洞开,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陈总,陈哥……”

他一下说了两个称呼,可见确实有些慌乱,陈林本来板着面孔,被他这么一弄,登时笑了出来。

陈林一边往里走,一边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呢?这么慢来开门。”

马三雀白的小脸,有些泛红,不好意思的瞧了瞧包房里的女人,陈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女孩衣衫不整的坐在沙发处:她上身的吊带裙被褪到了腰际,罩被甩在一旁,下面的内裤露了出来。

在女孩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孩,跟马三差不多大,但模样确实不敢恭维。

陈林对这个男孩有点印象,知道是自己手下的马仔,但并不知道叫什么:陈林手下的人很多,他不可能各个都知道姓名。

“老板!”男孩还算聪明,主动点头打招呼。

陈林挨个看了看他们,最后视线落在了女孩身上,但他的话却是对马三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陈林有点明知故问。

马三咽了口唾,凑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其实这小子也没安什么好心,想要两人合上女孩,给她点教训。

给男人上几次后,女孩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以前也干过这事,其实这是他最喜欢干的事,白占女人便宜,又能爽到,又威风,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这女孩有点不开眼,不同意两人一起上她,所以……他一生气给了她两巴掌,现在眼角还有泪痕呢。

陈林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马三笑了笑。

“哦,你想教训她?脱衣服教训?嗯,我在一旁看着,你们继续。”陈林说着走到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

马三和男孩对瞧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陈哥,这有什么好看的,呵呵……”马三平时很混,但在陈林面前,却乖巧谨慎。

而一旁的女孩听到他们的对话,更是止不住的泪水,成双成对往下掉,一双白嫩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部。

刚才她还喊着不要,现在见了陈林,也不敢说什么了。

陈林坐在沙发上,把脚抬起放在茶几一角,等了几秒,见马三求饶似得看着自己,随即转头对一旁的男孩道:“你先出去。”

男孩听他这么一说,连连鞠躬,如蒙大赦般逃了出去。

马三低着头不说话,心理直骂娘:的,跑的比兔子都快。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心理总有不安的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门关上后,马三的心蹦的越发欢快了,而这还不打紧,陈林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用那把毋庸置疑的嗓音道:“开始吧!”

马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

他一步步走向女孩:这本是一件快意的事,可他却和女孩一起发起抖来。

别看马三平时能跟自己的朋友,玩到一快,什么3P,**,他都干过,但要他在陈林面前放肆,他还真是不太敢……

而如今的状况,他总有种被赶鸭子上架,强迫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很不妙。

135 乱3P上 [慎]

马三走到女孩面前,慢吞吞的伸手,想要将她护着前的手拽下来,可对方似乎并不配合。

两人僵持之际,陈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三儿,你在磨蹭什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吗?”陈林很不耐烦的训斥着。

马三心口一跳:这事关男人的尊严,更何况如果被老大看了笑话,以后他还要怎么跟着他混呢?

下定了决心,马三的动作不禁鲁起来。

女孩眼里满是恳求的看着他,无力的将自己的酥袒露在空气中。

“不……”在双手被束缚在身后时,女孩发出屈辱而不甘的嘶叫声,但无论如何,那对娇小的房,已经曝光在男人们的视野里。

马三目光微动,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女孩们总有些不尽人意之处:面孔漂亮,身材一般;身材好的,又多数是恐龙。

马三儿本对她没抱太大希望,可现在不得不承认,女孩有吃青春饭的本事:长相不是顶号,但这对子着实惹人怜。

淡粉色的头和房混成一片,简直分不开来。

这样的色泽很可能是处女,马三对自己的猜测为之一震,下身的某处,也迅速火热起来,贴身的牛仔裤,登时变得有些窄迫。

陈林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但眼里看着男孩发情,觉得有趣。

“别看……唔唔……”女孩不安分的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起来。

“别动,再动,我削你……”马三说这话时,语调有些激动,随即伸手抓着了女孩的房,反复揉搓了两下。软软的,手感不错。

女孩惊惧的哼唧了两声,一团火即刻贴了上来;马三儿用嘴叼住女孩的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对方的头十分小巧,黄豆粒大小,含在嘴里怕化掉般。

马三用牙齿衔住,用力的将头吸了起来,整个房跟着变了形;女孩浑身一颤,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

随即满脸通红的紧咬着樱唇,唯恐发出声音。

马三长得好,女孩对他并不反感,如果非要献身的话,对象是他,女孩也乐意;可马三似乎并不那么想,非要3P,这也是方才他们争执的原因。

如今被马三吮吸头,尽管有人旁观,她还是难以自持。

“呃……唔嗯……啊……”马三收拢嘴唇,舌尖抵着首,轻揉按压,满意的听到女孩动情的呻吟。

但这还不够!男孩刚刚还有些窘迫,但很快进入了角色:情欲是令人着迷的东西。

马三贪婪的在女孩细腻的裸背上爱抚着,手滑过她纤细的腰际,托住对方俏臀:臀部不大,但不少。

隔着布料,马三儿或轻或重的揉捏着。

“呃啊……嗯嗯哦……”一股股电流,顺着男孩的舌尖传递过来,女孩只觉得前又酥又麻,十分受用。

在她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逃不开,那么只能顺从。

略微分心,女孩用眼角别了下,在一旁的老板:不是很帅,甚至有些吓人,但那份优越气势,谁人能敌?

想想呆会,可能面临的状况,不禁越发的兴奋,但在兴奋之余,女孩又有些自责,自己原来厌恶抵触群交,怎么变得如此快?难道天生荡吗?

随即对自己产生一种厌弃,下意识的挣了挣。

马三见她又不老实,轻轻在她的翘臀上拍了拍,从她前抬起头来:“别动!”

在说话的同时,马三将女孩裹在臀上的裙子,往下褪了褪,女孩在半推半就之下,转眼间全身只剩下一件浅粉色内裤。

内裤材质不错,但有些透明,隐约可见户前的黑色。

马三儿年少,血气方刚,此情此景,不禁有些心急,他顺着女孩的大腿一路向上,来到女孩的腿处。掀起白色蕾丝花边探手入内。

女孩的毛发不是很茂盛,马三经过草丛,直取核,么指和食指半分着,撸开蒂上的褶皱,捏住下面隐藏着的粒,左右揉搓着。

“呃啊……唔唔……”放在男孩肩上的双手,稍稍用力收紧,女孩半眯着眼,屁股微微晃动着,不知想迎合,还是逃开。

马三弄了十几下后,手又下移,罩住整个秘谷。

尽管没去探秘,但手背紧挨着内裤的一块,却有了湿意,马三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都湿了!”他忍不住说道,随即抬眼看向女孩,对方脸色红通通的,连正眼也不敢看他。

马三将手抽出,隔着纤薄的布料,慢慢的去感觉着那少女禁地的形状。

又了两下,将手放在女孩的腰际,捏着薄薄的布料,想要将内裤拉下来,此刻女孩已经不再扭捏。

都到这个地方了,只有认命,但仍有些害羞,将头埋得很低。

内裤丢在一旁后,女孩一丝不挂的歪在沙发上,而马三看了眼陈林,对方示意他继续,正当他解开腰带……

“这就要干啊?”男人悠悠开口道。

马三手上的动作一僵,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大。

“你这活也不行啊,如果当鸭子的话,肯定挣不到钱……”陈林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嘴里嘿嘿干笑。

这回,马三彻底糊涂了:有水了,不干嘛?还有老大说鸭子又是怎么回事?拿他跟鸭子比吗?我可比鸭子高级多了!他不服气的想着。

马三嘴上不敢问,但心理却泛起嘀咕,站在那儿,脱裤子也不是,不脱呢也不是。

“给她做做口活,我看看你口活怎么样!”陈林诡异一笑,扔出自己的想法。

马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分辨出,老大的真正意图,但很不幸,对方看上去态度很认真。

──给小姐做口活?他觉得脏!

马三从心理抵触,但看陈林歪着脑袋,示意他开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半蹲着身子,将女孩的双腿拉开,对方象死了一样,丝毫没有反抗,此时马三很希望她能挣扎,继而免去这趟苦行。

目光锁在女孩私处:唇的颜色不是很深,里面的花谷隐约可见。

“我看不清,到我对面去。”陈林不近视,但这么侧着看,确实不够刺激,以至于现在他都趣缺缺。

马三和女孩听了这话,就象接到命令般,换了个地儿。

陈林将脚放在茶几上,茶几的对面正在上眼好戏,他口有些渴,顺手拿过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水壶:里面是柠檬水。

陈林给自己倒了一杯。

女孩坐在沙发上,而马三为了不阻挡老大欣赏真人秀,只得选了左边的位置蹲下。

他先是将女孩的双腿拉开,以便陈林能看清楚女孩的私处,再用中指顺着凹陷处压下,在洪流中抵住了伫立在溪谷顶端的粒。

按了两下后,马三深吸了一口气,俯身用舌头卷起那颗珍珠,含入口中。

鼻端是女腥臊的气息,为什么是腥臊的呢?这大概跟马三的心境有关,他不喜欢,他厌恶,所以……

他所嗅到的气味自然不会好。

他皱着眉头舔了没几下,女孩便开始呻吟起来,花谷里的小溪,越发的丰沛,一路涎流下去,直到股缝深处。

马三觉得差不多了。

他抬头看向陈林,发现对方没什么表情,以为这次过关了。

“用不用我找几个技术好的小姐给你上上课,你舔哪呢,才舔几下,我想看全套服务,懂吗?”陈林在他刚要起身之际,别了他一眼。

马三登时腿软,他暗自骂娘,只觉得老大在找茬,但也没办法,只得连连点头,犹豫着蹲下身。

“你好像不太高兴啊!”陈林语气有些不妙。

马三心口一紧,连忙挤出笑脸:“老大,我没不高兴,我挺高兴。”

陈林扬扬眉梢:“喜欢口交吗?”

马上小心着观察陈林的表情,有些不悦,但看不出更多,他战战兢兢的答道:“喜欢。”

陈林别有深意的看着他笑,马三立时汗毛直竖:老大平时就乖张,要是折磨起人来,那可不得了。

可自己有犯错吗?马三想破头壳也没理出头绪,但他的命运显然很不济。

“真喜欢吗?”陈林追问了一句。

马三的越发的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现在他可不敢说不喜欢。

“那好,你来为我服务,我看看你有多喜欢。”说着,陈林便抽出腰带,往地上随便一扔,西装裤的裤门被拉开。

陈林稍稍将裤子退下,露出灰色内裤。

马三又惊又怕,眼睛几乎都直了:他没听错吧?为他服务?口交吗?

陈林见他傻站着的样子十分可爱,不禁邪气一笑,大手在自己的裆部抓了抓,那里立时撑起大伞。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陈林口气恶劣。

马三张了张嘴,唇瓣蠕动了两下,发不出声来,随即他强咽下一口唾,轻声哀求道:“老大……”

这儿有女人,为什么要男人做那样的事?

马三回头看了眼歪在沙发上的小姐,对方显然也搞不清状况。

“你他妈耳朵聋了吗?”说着陈林,狠狠踢了踢面前的茶几,发出哢哢的刺耳声响,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一个,两个都和自己做对?陈林很生气: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马三心口猛跳了数下,尽量让自己平静,但内心却翻江倒海。

给男人口交,想想都恶心,可老大既然开口了,而且势在必得,他能反抗吗?黑道中人,自然明白违背老大意愿的下场。

轻则拳打脚踢赶出去,重则……那就不好说了。

马三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有千金重,每走一步,心口就紧一下。

当他来到陈林跟前时,反而镇定下来,他朝着陈林笑了笑:“老大!”

陈林沈着脸,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人拉到自己胯下:“好好弄,弄好了我有赏。”

一股浓烈的雄体味,冲鼻而来,马三几乎下意识的想挣扎,但陈林按的死,他越挣扎,陈林将他的头压的越低。

当鼻子正对着男人睾丸时,马三的脑袋嗡一下,炸开了锅,随即动也不动了。

陈林见他老实了,就将人放了。

马三谑的抬起头来,别过脸去猛吸气。

陈林半眯着眼睛看他在那一个劲的喘气,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陈林这人年轻时,没少吃苦,最看不起孬种,但马三呢,恰好是这类人,没硬本事又想成事。平时男人不调理他,是看他嘴甜,会说话。

今天呢,给他上上课,妈的,光靠嘴的话,也要有点真东西。

“陈哥!”马三回过神来,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刚才他被压在胯下时,能感觉出男人那里的雄壮,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陈林的体味太重了。

如果自己真吃了他的东西……马三那清秀的小脸皱做了一团。

“陈哥,我不行,真不……”马三还没说完,陈林猛的站起身,西装裤随着他的动作,迅速滑落,露出强健的双腿。

马三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满脸惊悸的看着对方。

陈林本想踹他两脚,可看到马三的小模样,又舍不得下手:连俊刚开始跟自己,也是又惧又怕。

现在被自己调教的越来越感,对,就是感,有时候看到他弯腰,翘起来的小屁股,陈林也会情不自禁的发情。

陈林觉得连俊现在股子里带了一种魅惑,令他有些迷醉。

他又俯视着马三儿,脸色缓和了不少,不紧不慢的坐回到沙发,而男孩则暗舒了口气,方才他真以为陈林要动手。

陈林虽然坐下了,但目光却咄咄逼人,末了,马三终于低头。

男孩拉低男人的内裤,随即一条深色的阳具弹跳出来:头鹅蛋大小,肥硕饱满,涨的发紫;身很,看上去十分强壮,而这只单单是一小截。

马三脸色苍白,陈林的内裤只退了一点,但他没勇气,继续扒。

深吸一口气,男孩将嘴凑近的同时,狠狠的闭上眼睛;温热的口腔,令男人十分享受,他主动叉开腿,将私处敞得更开。

马三皱紧眉头,轻轻的含住陈林的,小幅度的吮吸着。

他只是用嘴套弄,不懂得唇舌工夫,毕竟马三没给男人口交过;陈林有些不满,大手压在他脑后,迫使他含的更深。

马三屏住呼吸,忍受着酷刑,可已经碰到喉头,顿感一阵恶心袭来。

“唔唔……嗯唔……”马三猛的张开眼睛,目光中满是痛苦和哀求,陈林稍稍松了手劲,但并没有放过他。

“用舌头舔……嗯,对,就这样……”陈林看着对方的小嘴,被自己塞得满满的,十分有成就感。

马三在一片刺鼻的气味中,辛苦的忍耐着。

其实心理却在骂娘,尽管知道黑道中,什么事都会发生,但今天这一遭,却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夺门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陈林终于推开马三的头,让他能够自由呼吸。

他并没有,实际上马三的技术确实不太好;看了看自己笔直的阳具,陈林将目光调向沙发上的女人。

但只看了一眼,陈林就放弃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近在咫尺的马三儿,嘴角的笑越发的诡异:“小子,你去搞她。”

马三还没从刚才的‘虚惊’中回过神,他只觉得嘴里不干净,很想吐出点什么,但又怕陈林怪罪,只得忍耐。

听到老大再次发话,不禁心中一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刚才不是很有兴致吗?”陈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马三不禁悍然。

方才是很有兴致,但含过陈林那话儿后,他现在硬不起来,可他又不敢违背陈林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女孩。

马三背对着陈林,将裤门拉开,掏出自己半软不硬的家伙。

他先是用手撸了两下:男孩毕竟年轻,尽管方才受了打击,但身体素质很好,没一会儿,马三的家伙便硬了。但他的**巴跟陈林的大屌没法比。

女孩没见过多少世面,但还算聪明,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虽然觉得龌龊而荒唐,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可毕竟年轻,不怕是不可能的。

马三扯开她双腿时,女孩没有一丝反抗,马三调整好位置,**巴在女孩的私处蹭了两下,便突进而入。

女孩的花谷有些干涩,毕竟最好的时候没有利用,又被一吓,水儿自然少。

马三进入的不堪顺利,但并没有遇到阻隔,这不禁让马三有些后怕:女人不是处女,自己又没带套,会不会有什么病啊。

原本马三想带套,但方才他的状态不太好,把这茬给忘了。

他抽送的很慢,两人开始都不好受,可过了没一会儿,女人的私处湿润起来,马三也逐渐进入状态。

陈林从后面,只看到男孩半个屁股,雪白的臀中间隐约可见深深的股沟。

而在马三抽出陷入时,那一截嫩的小**巴,从开始的粉红,慢慢变得濡湿,进而越发的艳红。

陈林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糙的大手攀上自己的阳具,下意识的撸动着。

马三背对着陈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一味的享受快感,女孩的呻吟,深深浅浅,每一下都激情十足。

马三得很爽,额头间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

正当他挺着小屁股越干越快时,腰际的一双大手,令他浑身一僵,紧接着发生的一切,简直是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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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亂3P下[慎]

陳林的大手攀在男孩的腰際,在腰身凹陷的地方留戀不去。

那種撫不輕不重,馬三甚至有種舒服的錯覺,但也只是一剎那,隨著動作的繼續,馬三猛然生出不好的感覺。

陳林的大手沿著腰線一直往下,來到男孩的盆骨,進而將手探入他的前方──男人分開的五指,斜著掠過男孩不太茂盛的森林,附上對方陰莖的部。

馬三渾身一顫,在女孩陰道的雞巴,瞬間硬了幾分。

“陳哥……”男孩小聲的囁嚅:被男人私處的感覺很不好,他不是興奮,相反很害怕。

由於太過緊張,馬三的小雞巴被嚇得先是過度充血,而後便開始疲軟。

陳林在他身後發出一陣輕笑,愉悅而歡快,但聽在男孩耳中,猶如魔音,他很想從女孩體內抽出分身,但陳林貼的很緊。

“別動!”陳林見他掙紮,連忙出聲制止。

“繼續,你做的相當好。”陳林說完,後退了幾步。

背上的壓力消失後,馬三暗籲了口氣,稍微調整了心態,男孩拖著半硬的雞巴,又開始幹起來。

但這次,顯然沒有上次來得愉悅。

陳林盯著馬三的股間,微微有些出神,隨即勾起嘴角,向左走了幾步,來到兩人的身側,這無疑惹來她們的關注。

女孩也察覺到氣氛異常,但她聰明的選擇了無視。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上,即使自己被殺人拋屍,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知道,眼下只是做愛旁觀而已……

但僅僅如此嗎?很快陳林的舉動,再次讓他們心生不安。

男人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正在做活塞運動的男孩:身量適中,皮膚白淨而細膩,尤其那長長的睫毛,更是惹人憐愛。

陳林了下巴,心想男人睫毛長就是好看:馬三兒如此,連俊也是這樣。

他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帶了一抹邪氣,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而後抬起手來,拍了拍馬三的小臉蛋。

男孩直覺想躲,但男人的手很快,馬三兒只覺得臉頰一熱,薄薄的面皮紅彤彤一片。

手感不錯,彈十足,陳林不禁感歎起來,年輕的好處,隨即又想到馬三肯定還是處男,那麼小屁眼一定很緊。

陳林的目光越發的蕩,瞳孔開始放大。

馬三兒雖然沒有正眼看他,但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任誰也難以忽略,他心裏知道哪裏出了錯,但並不能理清頭緒,只是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密。

陳林舔了舔嘴唇,盯著男孩越發雀白的小臉,手卻伸進了兩人的交合處。

馬三本想盡快結束這場真人表演,他努力控制節奏,尋找興奮的高點,但無論怎麼努力,就差那麼一點點……

而陳林的手上自己陰莖,卻讓這一點點沒有了。

陳林似乎在確認什麼,著兩人的交合處,發現馬三雞巴軟了後,他歪著腦袋,戲謔一笑:“小子,這麼年輕就陽痿?”

馬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不是陽痿的問題。

他抬起有些稚嫩的面孔,哀求著看向陳林:“陳哥……您能不能讓我出來……”

陳林用十指和麼指夾著馬三的陰莖,似乎在確認細和硬度,被他這麼一弄,馬三的小雞巴越發的委頓。

陳林嘴角擒著笑,毫不費力的將那條從女孩的體內拽了出來。

馬三一張俏臉由白轉青:他還沒到不能自理的地步,進而十分不理解陳林這麼多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第一次被男人嗎?”陳林放開他的陽具,笑著問道。

馬三當即愣了一下:這話怎麼聽怎麼刺耳。

什麼叫第一次被男人?自己是男人,難道還會經常被男人調戲?想到這,馬三突然神一震:他想明白哪裏有問題了。

調戲?他不確定的再次看向陳林:那雙眼睛閃動著幾許風流。

馬三頓覺呼吸困難,某些不好的回憶,再次重現:他曾有在親戚家留宿的經曆,有那麼一回,大爺家的哥哥,在他睡著時,偷他的雞雞……

他被醒後,並不敢聲張,而哥哥卻囂張的拉著自己的小手為他手。

這是種欲望宣泄,盡管馬三不願意承認,但陳林方才強迫他口交,又自己的雞巴,他在蠢,也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只生硬的擠出了幾個字:“我是男的。”

陳林繼續耍流氓:“我知道,我沒說你是女的。”

看來小白兔終於明白,自己在他眼中十分可口,陳林見他眼角都紅了,睫毛抖動得像要散落般。

“不行!”馬三的聲音沙啞而幹癟,說這話同時,快速去拉自己的褲門。

陳林眼看著他要跑,怎麼能開過他,一把將人拽過來,順勢一推,馬三那輕飄飄的小身板,便倒在沙發上。

隨即陳林斜著眼睛,面色不善的看了眼呆愣在一旁的女孩。

對上他的視線,女孩心口一跳,立刻明白過來,站起身,低垂著腦袋,抓過一旁的衣物,急忙沖出房間。

馬三幾乎絕望的看著那扇敞開的大門,在自己眼前關閉。

緊接著,陳林走過去,想要將大門鎖上,馬三只覺得頭腦一熱,跳將起來,飛跑著奔了過去。

──不行,絕對不行。

他心理只有這個想法,他潛意識裏明白,一旦門被鎖死,那麼這裏發生什麼,都太正常不過,而這個正常,是他所不願意接受的。

陳林看都沒看他,只是背對著男孩,站在門前一米遠的距離,感覺到對方的接近,陳林輕巧的伸出一腿。

“啊呃……”馬三猝不及防的跌了出去。

陳林跨出一步,將門鎖好,回過頭來再看馬三:男孩緊緊貼在大理石地面,一動不動,像死了似得。

陳林諷刺的勾起嘴角心想,小樣兒,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他上前拽起馬三的一條胳膊,將人拎了起來,馬三這時候終於有了活氣;陳林拽,他就掙,就這樣兩人撕扯著,來到沙發前。

當再次被扔在沙發上,馬三兒發出悲憤的怒吼:“我不行,放了我。”

陳林拉開自己的腰帶,看著他笑道:“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行,相信我的技術,說不定,下次你會哭著求我。”

馬三見他那副德行,將西褲脫了,內褲也扒了下來,盡管只是虛瞄了一眼,但男孩對男人的整個尺寸,仍是忌憚萬分。

他徹底急了:他來這兒混口飯吃,不是來做這個。

他不想,他不能,這是多麼惡心的事:在氣憤之余,馬三也為自己走到這一步而深深懊悔。

都說黑社會沒好人,這他媽是真的。

但眼下想這些,都無濟於事,最要緊的,自己得躲過這一關。

他強自鎮定下來,慢慢挪到沙發的另一頭,陳林眼睛盯著他,將自己的襯衫脫了,腳下的步子十分輕快。

他挪到那兒,他都跟著。

馬三幾乎要哭了:自己跟陳林相比,本毫無優勢。

他想起,陳林打架時的威風,逃走的信心動搖了:陳林用一只胳膊就能把自己的大腿卸掉……

“陳哥,你放了我吧……”馬三搖著頭祈求著。

他的目光,瞄著門口,他想逮個空沖過去,但陳林本不給他任何機會,下一刻,男人迅速逼近,一把摟住男孩,將嘴湊了過去。

“啊……啊……放開……走開啊……”馬三覺得自己臉上全是男人的口水,他嚇得夠嗆,慌張的尖叫起來。

陳林將他摟的很緊,而後順勢將人壓在沙發上。

熱烘烘的嘴唇對准馬三嬌嫩的小嘴貼了上去;對方連忙別過頭去,陳林反應很快,一口喊住男孩的耳珠。

“啊……”馬三只覺得一股惡寒,竄遍全身。

耳珠很敏感,男人舔了又舔,一汩汩電流,從耳際直達腦神經;另一方面,馬三心裏厭惡同男人有肌膚之親,所以這份感覺,並不愉悅。

男孩有種被強奸的錯覺,實際上這已經不是錯覺,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陳林一邊親他,一邊動手扒他的衣褲,馬三並不老實,陳林將他的手壓在男孩的身後,動作敏捷的將他的上半身剝個光。

男孩十分年輕,皮膚很白,膛很單薄,而小頭卻十分可愛。

陳林看著跟自己想象中一樣的粉紅色,滿意一笑,蜷起頭來,一口含住那一顆小粒。由於太小,他含不住,直接用牙齒去咬噬。

“啊……啊嗯 ……疼……”馬三痛苦呻吟著。

陳林抬起頭來,抓住機會,叼住他的小嘴,猛啃了過去:馬三的嘴毛還沒長齊,小嘴嘗起來鮮嫩可口,有種清新的味。

陳林只覺得血沸騰,將手伸進男孩的內褲裏,握住了他的小雞巴。

“不要……啊唔……”馬三得了空,將嘴掙脫出來,但馬上又被陳林堵上,下面的話,只剩下含糊的呻吟。

陳林的手很大,有些糙,剛被他握住時,嬌嫩的陰莖被掌心的紋理擼的有些疼,但隨著男人有技巧的作,馬三的快感湧了上來。

那粉嫩的,鼓脹起來,在男人的手中茁壯成長。

陳林親夠來,放開他的小嘴,一邊玩他的雞巴,一邊看著他說道:“喜歡吧?”

馬三喘著氣,眼睛裏水汪汪一片,不知是淚水,還是情潮,他左右搖著頭,委屈得很:“手,手啊……”

他兩只手被困在自己身下,已經有些麻木。

“我是想放你,但你要不聽話怎麼辦?”陳林好整以暇的跟他談條件。

事到如今,馬三兒也明白,自己無路可逃,只能被動的選擇屈服,隨即心口不一的答道:“陳哥……你……我不跑。”

他咬咬牙,給的答案很勉強。

陳林放開他的陰莖,很‘體貼的’將人拉坐起來,而馬三的手紅腫了起來,顯然壓的不輕;陳林只看了一眼,便去扒他的褲子。

待馬三渾身一絲不挂後,陳林又將他按在沙發上。

拿過一旁的靠枕,男人將其墊在馬三腰部位置:男孩雖然對同之愛有所了解,但並不透徹。

當陳林用手指,對准他的後庭時……

“啊……不要……”馬三,對初來的異物十分排斥,嚇的大叫起來。

“剛說完聽話,現在又這麼吵!”陳林不滿的拿了條內褲,也沒具體看是他倆誰的,徑直將男孩的嘴堵上。

馬三兒想躲都來不及,沖口而入的那股腥臊味,他瞪大了眼睛,駭然的看著陳林,但無他想表達什麼,嘴裏只發出唔唔的聲音。

男人四處掃了幾眼:沒潤滑劑。

隨即他朝手心,唾了口水,塗抹在男孩的後面,用手指在褶皺上索了幾下,然後突然“哧”的一聲了進去。

“啊……”只出不進的地方兒有東西竄動,馬三不舒服的呻吟著,扭動臀部要擺脫後面的入侵。

同時麻木的雙手,索著去後面去拉陳林的大手。

男人挑了挑眉,怒目而厲。裏面蘊含著巨大的危險,足以毀滅眼前的一切,馬三伸出去的手抖了兩下,又不情願的縮了回去。

“別他媽的亂動!”陳林口氣不好,使勁拍了一下對方的臀部,嚇得男孩停止了扭動,“這才乖!”

他撥出一手指,在男孩松口氣的同時,一並塞入了兩指,並開始上下抽動,這下馬三又開始不安起來。

“叫你別動,你偏動。”他生氣的用另外一只揪住男孩有些疲軟的分身,用力一拽;馬三疼的皺起眉來。

這時男孩好不容易,用舌頭將內褲從嘴裏頂了出去。

“痛啊……我要廢了……嗚嗚……”他覺得自己的命子火辣辣的疼,想豁出一切跟陳林拼命,但他還算理智,只是想想而已!

陳林對他的嚎叫絲毫不同情,嘴裏嘟囔道:“這是輕的。”

“嗯……啊……哦……”馬三感到男人的手指在他的後內壁上騷刮著,便忍不住呻吟出聲。

“拿出來,我受不了啦……嗚嗚……”他發瘋的搖著頭,只希望這一切是個夢。

“受不了?你這兒好像非常受用。”陳林說著,竟然把三指頭都入到馬三的後,並在其間移動著手指。

“啊……痛……放開,放開……”馬三兒有種被撕裂的錯覺。

“就這麼一點刺激就受不了了,那等會我進去了,怎麼辦?”陳林將馬三的腿拉的更開,同時抽出手指,將巨大的陰莖頂在後廷處……

陳林的龜頭又圓又,他先把龜頭壓在菊心,然後就往裏:但馬三太過緊張,將據屌拒之在外。

“放了我吧,進不來的……嗚嗚……”馬三眼裏含著淚,陳林將他的雙腿扣在他的臉側,這個姿勢很辛苦。

“說什麼呢?你知道我玩過多少男孩嗎?”陳林橫了他一眼。

試了第三次,終於男人把大的龜頭進男孩的後面,然後一用力很勁鑿了進去,引得馬三大叫一聲──

男孩被撐得疼痛萬分,知道後面一定流血了,火辣辣一片。

他張大了嘴,還想叫,但陳林不顧一切的用力給了他一下,將大的雞巴一直送到了窄道的底端……

噩夢開始了,幾個小時後,馬三被醫師扶出房間。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更何況是娛樂場所這是非之地,很快有心人就弄清了事實的真相。

馬三住了醫院,做了簡單手術後,一直窩在病房裏,期間陳林去看了一次,男孩對他又懼又怕──他心理便有陰影。

原本打算病好後,就離開這個幫派,可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一次探望改變了他原本的初衷。

這一天,馬三的屁股終於不疼了,他靠在床頭捧著本武俠小說看的津津有味,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馬三將書放在一旁的矮幾上,坐了起來。

門被從外面推開,進來兩個人── 一胖一瘦,穿的有些花哨。

馬三一看,心裏登時一緊:在場子裏混了這麼久,難免遇到不對頭的人,而這二人平時對他頗為不滿。

兩人都在KTV做事,馬三仗著一張巧嘴,人緣很好,所以平時出去辦事,難免偷奸耍滑,這兩個小子看他不慣,時不時的找茬。

這不禁表現在言語上,有次還差點動起手來。

馬三覺得他們倆來肯定沒什麼好事,十有**是來奚落自己。

胖子和瘦子一前一後來到床邊,很自來熟的拉了把椅子坐了上去:二人的目光中,帶著不善的諷刺。

馬三心中惱火:“你們來幹什麼?”

兩人如果是真心探望,肯定會帶些慰問品,但兩手空空,確實來者不善,所以馬三也不跟他們客氣。

“呦,怎麼說話呢,生氣了?”胖子的語調流裏流氣,和瘦子對看了一眼,嘿嘿著幹笑了幾聲。

馬三繃著一張臉,對二人的嘴臉十分厭惡:“有事嗎?”

“沒事,幾天見不著,有些想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回去!”瘦子接下話茬:“對了,你現在還吃流食嗎?”

馬三的臉,就像被人潑了硫酸一樣,火辣辣的感覺。

他心理清楚,兩人話裏的意思,看來自己真正絲毫尊嚴都沒有了,完全成了大家的笑話──這也是他必須離開的原因。

馬三人不大,但臉小,出了這樣的事,他只覺得毫無顏面,心中悲憤交加。

“這不關你們的事兒!”馬三冷著面孔,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

胖子了自己的雙下巴,猥瑣的打量著馬三兒,鼻子裏噴出幾聲輕哼:“平時看你小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得了報應了吧!”

“屁股開花了,老大的功夫了得啊,哈哈……”瘦子應合著,兩人笑成一團。

馬三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往腦門湧,他像活魚得的,猛然從床上躍了起來,照著就近的那張胖臉就是一拳……

事情來的太突然,胖子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眼睛立時青了。

瘦子一看同伴吃了虧,變臉的速度也很快,上去就跟馬三扭打在一起;胖子捂著眼睛,嘴裏罵娘,反應速度也不慢,跟著沖了過去,二對一,很快馬三便落了下風!

馬三被打得躺倒在地,渾身疼得厲害,隨著拳腳不斷落下,他只覺得眼前的東西,開始變得模糊──但他仍努力保持清醒,略微渙散的目光,滿是倔強和恨意。

在他不省人事的半個小時後,護士發現了滿身是傷的馬三兒……

這件事對男孩的沖擊很好,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某種反叛因子:在他醒來後,陳林得到消息來探望,馬三一改原本頹然,做委屈柔弱狀,將事情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

──老板的人又怎麼樣,照打不誤。

陳林看著眼前惹人憐愛的小臉,只覺得比原本死氣沈沈的小玩意兒,可愛多了,心中高興,好言哄了幾句。

他跟連俊相處的不愉快,自然對馬三兒的順從十分得趣。

馬三壓下心中的反感,主動投懷送抱,嘟著小嘴,讓陳林幫自己出氣,說是那兩個東西,不僅打他,還侮辱老大。

陳林心情好,便應了馬三,回去後,將那兩個小子教訓了一頓。

經過這事,馬三更是對陳林上了心,他想一雪前恥,揚眉吐氣:以前跟他做對,讓他們都沒好下場。

馬三身上的都是外傷,一個星期後,男孩出院了。

他仗著陳林對自己的‘寵愛’,找了個由頭,將欺負自己的兩人擠出了公司,而後做事越發乖張起來,在KTV,大家都對他敬畏幾分:什麼叫狐假虎威,馬三兒做的很到位。

從經理到領班,他都不放在眼裏,當然為了籠絡陳林,馬三在床上十分賣力,由剛開始的不適,厭惡,到現在的熟悉,稍稍迷戀陳林的身體,馬三轉變很快:因為他嘗到了特權的好處。

如今馬三可謂十足威風。

助理對他囂張的樣子,有些看不慣,私底下在陳林耳邊吹了風,男人只是淡然一笑,只道,不用管他,看他能耍出花兒來。

其實馬三只是小打小鬧,在他眼裏都是小把戲。

男孩原本就崇拜陳林,自從跟他有了體關系,馬三深深被他的強者魅力所折服,所以漸漸生出了如慕之情。

陳林看在眼裏,也樂得享受他的百般溫柔,偶爾給他些物質實惠,男孩便十分滿足,也越發覺得自己與眾不同。

盡管兩人相處的十分融洽,但馬三兒心中有塊疙瘩。

陳林晚上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少,大都回去別墅花園:那兒他沒去過,想從陳林保鏢身上打探一二,但他們的嘴巴十分嚴緊。

畢竟老板的私人問題,他們這些手下,還是守口如瓶的好。

馬三兒十分機靈,問了幾人後,便覺得事有蹊蹺,於是便開始動起小心思:他找了個機會,請其中一個保鏢吃飯,期間猛勁勸酒,對方幾杯下肚,話自然多了起來……

陳林從機場出來,徑直回了公司。

他走了三天,雖然只三天,但對陪伴老婆度蜜月卻頗為不耐:到處走,到處逛,到處花錢。

但這是他應盡的義務,畢竟剛剛新婚,蜜月是必要的;盡管如此,陳林末了還是找了不大不小的由頭,將潘然獨自丟在了夏威夷。

關了辦公室的門,陳林按了內線,將自己的助理叫了過來。

公司的事兒不算大,陳林本打算談完便回去,但聽了助理的彙報,卻也比想象中的複雜一些,陳林思忖片刻,決定先查查資料。

涉黑的人,手邊都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而這些檔案極其重要,平時多數放在隱秘的地方,以防被人拿到,作為把柄。

他的財務團隊出了些紕漏,在年中審查時,有幾筆帳做的十分可疑;而拿去審查的賬目,自然是做過假的,既然假的都有錯,那麼真的……

這些東西,是不能給外人看的,真的賬目鎖在花園別墅的保險箱裏。

陳林伸手拿過一旁的話機,給連俊撥了個電話過去:幾天不見,有些想念。他報出保險櫃的密碼,讓對方拿了賬目直接過來。

放下電話後,陳林脫了衣服,徑直走向浴室。

馬三有些吃驚:他居然在公司看到連俊。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對方穿了身絲質休閑服,寬松的打扮和那一頭短發,看上去十分清爽。

他手裏拿了公文包,進了大廳後,保鏢便立在一旁,沒有貼身跟隨。

馬三眯起眼睛,氣得臉色發白:他來幹什麼?肯定是陳哥叫他來的,想到這兒,馬三更是七竅生煙。

陳哥回來都沒告訴自己,而連俊卻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馬三嫉妒,嫉妒連俊住別墅,嫉妒連俊每晚都能睡在老大身邊,而他呢?混來混去,還是個三兒……

不對,現在恐怕連三兒的地位都不保了。

陳林結婚的事,馬三知道,但盡管心理不舒坦,但臉上卻裝出笑顏,心口不一的恭喜陳林大婚。

如今陳林有了原配,他和連俊都算是情人。

可自己明顯待遇不如他,馬三兒心理憤憤不平的想著:我不能和他一樣,起碼也該差不太多吧……

他悄然的跟在連俊後面,在對方踏入電梯時,也跟了進去。

連俊本沒注意馬三,但不經意間,他迎上了對方的目光:十分不友善的打量,讓連俊不禁皺了皺眉。

但他並沒在意,電梯停下後,他率先走了出來。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喊叫:“連俊,你等等!”

連俊腳步頓住,驚訝的轉過身去,看向迎面而來的馬三。

“你是誰?有什麼事嗎?”連俊十分肯定,自己沒見過他,但顯然對方知道他。

“我和你一樣,都是陳哥身邊的人。”馬三有些挑釁的意味。

連俊有些不解,這個男孩出現在這裏,肯定是陳林的手下,那麼他到底有什麼事呢?他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希望你離開陳哥,他已經不喜歡你了。”馬三說這話沒什麼底氣,但面上卻信誓旦旦,十分神氣。

連俊愣住了,他聽到了什麼?此刻青年才反應過來。

他很生氣,雖然知道陳林不是什麼好人,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這麼尷尬的事,連俊努力鎮定下來。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他喜歡不喜歡我,跟你有什麼關系。”連俊毫不示弱。

馬三冷哼一聲,笑的曖昧非常:“你知道嗎?白天都是我陪著他,他很喜歡我,上哪都愛帶著我,你啊……死賴在別墅裏,有意思嗎?”

連俊氣得臉色發青:“你不要臉。”

他心裏的酸氣在上湧,他恨陳林,更恨眼前這個下三濫和他做的事。

連俊不想在聽他所說的話,轉身想走,但馬三並沒有放過他,在他轉身的剎那,十分怨毒的說道:“我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一只鴨而已,陳哥玩玩而已,你又有什麼臉……婊子一個,還想給自己立……牌坊!”

‘牌坊’二字,還沒出口,連俊飛快的轉過身來,甩了一巴掌過去。

這一耳光下去,很響,馬三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嘴裏嘗到幾許猩甜,他不確定的舔了舔嘴角,頓時血氣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

男孩擺正自己被打偏的臉,看著呆愣的連俊,詭異一笑。

在青年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一陣風的從他身邊沖了過去,徑直奔向了陳林的辦公室。

這是怎麼樣的狀況!

陳林洗完澡後,叫了助理來聽了近期工作彙報,但還沒聽完,馬三敲門進來了,隨即連俊出現在他身後。

陳林見馬三滿嘴是血,頗為錯愕。

男孩跑到他身邊,一臉委屈和哀傷,伸手指向連俊道:“陳哥,他打我!”

陳林挑了挑眉,看了看馬三,又瞅了瞅面無表情的青年,隨即轉過頭來,問男孩:“到底怎麼回事?”

馬三眼裏含著淚花,期期艾艾的回道:“我問他是誰?到這幹嘛,只問了幾句,他也沒說出什麼,就動手打我,問我是誰,叫我別多管閑事。”

馬三說著說著,嘴角的血流淌到了下巴處。

陳林抽出桌上的面巾紙,遞了過去,再看連俊,對方一副倔強的模樣。

“你不說點什麼嗎?”他冷著臉回道。

“事情不像他說的那樣……”連俊咬了咬嘴角,看到助理在身邊,顧及在大家的面子,不肯說出實情。

陳林等了半分鍾,見連俊仍不解釋,頓時惱火。

“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他冷冷道。

“你不信我?”連俊氣憤之余,有些絕望的看著陳林:明明是他招惹的是非,現在卻又怪我?

“我叫你回去。”陳林的聲音,還是那麼冷。

連俊沒有動,目光咄咄逼人。

陳林覺得自己老大的威嚴,受到了質疑,隨即更是生氣,他狠拍了桌面,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別他媽讓我說第三次。”

連俊強忍住內心的不平,將想吼出去的話憋了回去。

他感到內心一陣刺痛,但他只是怨恨的看著陳林,那灼熱的目光,好似要將他燒掉一層皮,末了,青年只將手中的公文包摔在桌子上,飛快的轉身離去……

在門關上的剎那,馬三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但還沒等他得意多久,陳林冷冷的聲音,便在他耳邊響起:“你也出去。”

馬三愣了一下:他挨了巴掌,陳哥連起碼的關心都沒有嗎?

陳林見他沒動,斜著眼睛繼續道:“別他媽給我找事,都他媽安分點,現在給我滾出去……”

馬三被他罵的心有不甘,但他知道老大不好惹,只能捂著受傷的面頰,灰溜溜的離開。

陳林很生氣,他氣的是連俊:這是他的地盤,起碼的面子要給他──問話居然不答,至於其他的事,回去一切好說,可他就是倔。

他這臭子,應該拿藤條好好抽一抽!

陳林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只是一時之氣,他真能這麼做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終歸,他是舍不得。

PS:還沒改錯,稍後改錯。。。

137 東窗事發

薛進最近很忙,但忙裏偷閑的時候,他會想起連羽。

實值換屆之際,如果女孩不拿掉孩子,自己將來恐怕會有麻煩,但他又能如何呢?難道逼她就範嗎?

薛進的人際網複雜,想要花錢消災很容易,但他下不去手,一來她對連羽有感情,不想傷到她,再來孩子畢竟是自己的。

薛進很不安,總覺得升官和連羽之間,似乎是相克的,弄不好就要出亂子,但目前為止,他還沒想出兩全其美的法子,所以只能按兵不動。

至於陳林?那邊還沒消息,不知道結果如何。

薛進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裏,看著案頭上堆積的資料,說不出的心煩:今天他在路上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寶貝,很漂亮!

薛進喜歡孩子,他甚至有時會肆意幻想他和連羽孩子的別,以及模樣,像他多一些,還是像女孩多一點……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薛進看了下屏幕,微微皺起了眉頭:是白思思的電話。

在按下綠鍵的同時,男人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隨即斂目靠在椅背上:“喂!思思啊!”

女人聽出他有幾分疲憊:“老公,忙完了嗎?”

“嗯,差不多了,你在哪?”薛進睜開雙眼,從椅子上起身,簡單整理桌面上的東西。

“我和姐妹逛完街,正好在你附近,等你過來吃飯好嗎?”白思思語氣很溫柔,幾乎像是撒嬌。

薛進遲疑了片刻,答應下來。

放下電話,薛進拿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轉身出了辦公室。

這些日子跟白思思相處的還算不錯,但薛進總覺得自己像帶了面具一樣,看著那個違心的自己,在妻子面前做戲,他十分麻木。

上了車,薛進打了右舵,奧迪平穩的駛出省委大院。

薛進的駕駛技術很好,他單手握住方向盤,腦子裏想著呆會吃什麼,實際上,他現在吃什麼都沒胃口,但為了敷衍白思思,他不得不做出姿態。

這時候,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

薛進慢下車速,將車子停靠在大道的一邊:下班的高峰即將到來,路上的交警不少,前面就有一個。

薛進接起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寒暄:“薛老弟,在幹嘛?”

薛進微微一笑:“沒事兒,剛下班。”

是李局來的電話,薛進心理有些不安,但面上仍是一派平靜:他想起連俊的話,總覺得要出事。

“呃……我想問問你,那件案子怎麼樣了?”李局十分關心。

“哦,你指什麼?目前還沒什麼進展。”薛進盡量放松自己:他問怎麼樣了?那就是司法那邊沒什麼動靜。

看來連俊真的不打算上訴了,但這未必是好事──連俊如果真的讓連羽把孩子生下來,再提起訴訟,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你沒什麼打算嗎?如果孩子真的落地,你的強奸罪,恐怕再難開脫……”李局的話問到點子上。

薛進沈吟了片刻,苦笑了一下:“目前是真沒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局心理明鏡似得,看來薛進對女孩投入了感情,下不去黑手,但這也不是辦法啊,他很想繼續勸說……但又覺得自己不該多嘴,感情的事又有誰能理的清?

李局心理思量著:其實他給薛進打這個電話並不簡單。

末了,他歎了口氣,做出了決定:“那好,老弟,你先忙著,有時間我們再溝通。”

放下電話後,李局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檔案袋,微微有些出神:這是什麼?這是省紀檢委的朋友,給自己送來的東西。

紀檢和司法不分家,平時都有走動。

他的朋友知道他同薛進的嶽父走的近,所以賣了個人情,提前將材料送了過來,至於什麼材料?送到紀檢委的,肯定不是好東西。

李局只翻看了兩頁,就知道裏面的乾坤:沒錯,是檢舉薛進私生活不檢點的材料。

看來是薛進的對手,開始行動了,抓了個不幹不淨的把柄,想要給薛進的升遷制造阻礙,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處理不好,可能會出簍子──哪個官員沒有點花花事呢?但這只能背地裏幹,不能明面說!

李局坐在皮椅上,思索了幾分鍾後,拿起了桌面上的電話。

白奇作為司令,一年總有那麼幾次,要下去巡查。

他這次去了,離A市300公裏外的軍事基地,隨同的還有自己的機要秘書,以及兩個軍長,說是巡查,其實也沒什麼內容。

上午看了列隊,下午去附近的度假山莊釣魚。

到了晚上,基地的負責人安排了豐盛的晚餐:8888元的套餐,包括魚翅,大鮑,還有螃蟹,猴腦……等等一些奇貨。

白奇不喜歡應酬,但這樣的場合必須喝點,正當五糧酒擺上桌時,他的手機響了,眾人的說笑停了下來。

白奇抬手示意大家繼續,轉而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白奇來到走廊的一角,接通電話,那邊是李局笑意滿滿的問候聲,兩人寒暄幾句後,李局話鋒一轉,提到了薛進。

白奇雖然幫薛進引薦了不少人,但女婿私底下活動了誰,他並不太了解,聽到李局,提到薛進,進而有了些想法。

看來薛進的公關手段還不錯,引得李局贊許連連。

但白奇什麼人啊,他知道李局的電話並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有事,而且這事,十有**同自己的女婿有關,所以他耐著子,聽李局又說了一些廢話,末了……

“大哥,我這有紀檢委的送來的一些材料,是關於薛進的!”李局終於開腔了。

他同白奇走的很近,剛開始叫首長,後來,漸漸熟悉後,白奇讓他把那個別扭的稱呼改了,直接喊他大哥,這讓李局受寵若驚了好久。

白奇皺了皺眉:“都說了什麼?”

“哦……是關於他私生活方面的事……而且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李局故作為難道。

“你說,大膽的說!”白奇的聲音十分有力。

“……這些日子,我一直幫薛進打官司……他強奸了一個14歲的小女孩……已經審判了兩次……”話音未落,那邊傳來了咆哮聲。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白奇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口很悶。

他沒聽錯吧?強奸一個小女孩嗎?這是他那才智卓越的女婿幹出來的事,他很難相信,簡直是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

“大哥,您別激動!”李局嘴裏這麼安慰著,可又仍了個炸彈過去──他將小女孩懷孕,以及薛進的態度描述了一翻。

電話那頭,半天沒有聲響,李局十分不安。

白奇雙眼圓睜,這個信息無疑是驚天霹靂,他握住電話的手,緊了又緊,末了,火爆的脾氣終於爆發。

秘書從包房出來時,只見司令手臂向後一弓,掌中的昂貴通信器就被他擲出了窗外,而伴隨而來的,還有刺耳的玻璃破碎聲。

動靜很大,包房裏的人,一窩蜂的湧了出來。

“首長……”看到眼前的情形,眾人都呆住了,其中一人率先出聲打破了僵局。

白奇面色鐵青,盡管只是一個側面,但也足夠嚇人,聽了有人說話,白奇失控的情緒略微緩和,但臉色仍十分難看。、

“小吳,我們回去,馬上回去!”扔下這句話,老爺子到背著手,大踏步走向電梯。

白奇坐在吉普上,一路上歸心似箭,他沒給薛進打電話,而是先見了李局,看了他手中的檢舉材料。

那上面有板有眼的交代了薛進和女孩的曖昧,說曖昧還算客氣,看在白奇的眼中,都是赤裸裸的奸情。

老爺子一邊看,一邊回想最近家裏的狀況。

女兒幾次回家,薛進登門而來,兩人貌似不太愉快,他知道薛進肯定有花花事,但沒想到花花到這種地步,連孩子都有了。

看完材料,老爺子叭的一聲甩在桌子上。

李局在一旁察言觀色,動了動嘴皮子:“大哥,這事出來後,我一直勸薛進,讓他快刀斬亂麻,但……他固執的很,我沒辦法。”

其實李局勸說有限,因為他知道他多說無益,所以在薛進面前,確實點到為止。

老爺子大手一伸,制止了對方的發言,冷著臉道:“這事我自有計較,你去把這個叫連羽的女孩的情況清楚……”

李局知道這是人的家事,所以很識趣的閉嘴點頭。

回到家中後,老爺子飯也沒吃,只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老太太看他不對,幾次敲門,可裏面的人並不應。

老太太很著急,但老爺子的脾氣她很清楚──說一不二,他不出來,神仙也沒法子。

直到兩個小時後,白思思卻匆匆返家,老太太不明所以,問她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電話,自己准備像樣的飯菜。

白思思搖頭說自己吃過了,而後問母親,爸爸找自己何事?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只說老爺子回來後,臉色不好,讓說話注意點,別惹著他發火,白思思應了。

她忐忑不安的來到父親的書房外,輕輕敲了敲門。

片刻,房門被從裏面打開,父親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見到她,什麼也沒說,徑直轉身走回到沙發處。

“把門鎖上。”白奇的聲音很冷。

白思思心口一跳,照辦後,來到父親的對面站好:她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似得,低垂著腦袋,很是不安。

女人一直在回想自己可能惹下的禍事,但想來想去,無非是自己的風流行徑!

母親從小就管教自己要淑女,溫柔善良,但自己表面很淑女,骨子裏卻十分放蕩,她承認自己喜歡刺激,追求完美,但這有錯嗎?

時下的女人都不這樣嗎?可她知道,在父親的眼中,老爺子十分封建,如果真是批判自己的不檢點……也很夠人受。

但白思思並不絕望,這跟由薛進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好得多。

如果是薛進因為矛盾,主動跟父親說了自己的醜事,那麼他們家面子和裏子都沒了,如今呢……只是裏子不體面而已。

想到這,白思思有些放松,也能正眼看自己的父親。

“爸爸,您找我!”女人開口道。

老爺子端著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長長的歎了口氣:“思思,你跟我說實話,你和薛進的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

“……”白思思有些莫名,但馬上反應過來。

“爸,前些日子是鬧別扭了,但最近我們和好了。”白思思如實道。

“你覺得他人怎麼樣?”白奇點了點頭,問的有點語無倫次,但終歸是圍繞著薛進在講,而不是白思思。

女人放下心來,因為不是針對她,但隨即又提高了警惕,因為事關丈夫。

“他……他很好!”白思思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薛進變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男人,她仍愛他。

“他有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白奇見她遲疑,繼續道。

“……呃……應該沒有……”白思思更是惶然:她做了對不起男人的事,而薛進呢?也出軌了。

但兩人都不想父親知道。

“是嗎?我聽到了一些事,可不是這麼說的!”白奇見女兒臉色陰晴不定,就知道女兒大概知道些什麼。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仍不想說什麼。

白奇狠狠的將茶杯砸在桌子上,發出山響,震得白思思一抖索:“思思,你到現在還想瞞我嗎?你當不當我是你父親。”

白思思被他這麼一炸,立刻吐了口:“爸啊……事情,事情沒那麼複雜,都是小事!您別在意……”

白奇眯起眼睛,咄咄逼人。

白思思見父親好似真的掌握了什麼,到這個地步,也不得不說,於是將薛進包養連羽的事,和盤托出。

“他只是一時糊塗,現在已經跟那頭斷了。”白思思替薛進說好話。

“你肯定嗎?”白思思瞪著眼睛問她。

白思思被他唬得一愣,但馬上咬牙給予肯定回答。

白奇面色鐵青的扭過臉去:“那女孩是不是叫連羽?”

白思思微怔,她明白父親真的知道遂即點了點頭,白奇又道:“我的傻孩子,你知道不知道,薛進跟她斷不了,人家懷孕了。”

白思思豁然的瞪大雙眼,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看到女兒受驚的模樣,白奇十分憐惜,但話必須講清楚:“你那個男人,就知道惹事,沒有平事的本領,現在孩子還在人家肚子裏呢!”

“爸啊……”白思思受了極大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奇很想上前安慰女兒,但又生她的氣,連男人都管不住,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被蒙在骨裏。

“薛進雖然才能不錯,但是他的人品……”老爺子說這話時,沒想到自己年輕時的風流,跟薛進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你還想跟他過嗎?思思?”老爺子對女婿不滿,但仍尊重女兒的意見。

“嗚嗚嗚……”白思思哭的梨花帶雨,但仍堅定的點頭:“爸……他……他只是一時犯錯,……現在……現在他都改了……”

白思思為薛進申辯。

白奇再次歎氣,其實孫子都有了,他在不滿,本意還是不想她們離婚,只是薛進做的太過分了。

“爸爸……啊……嗚嗚……我……我嗚嗚……該怎麼辦?”白思思想到連羽肚子裏的孩子,就傷心。

白奇的下巴繃的很緊,眼神透出一股堅毅。

“這事你不要管,我來處理!”他抬起頭來,望向窗外──不知何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輕風拂過,樹影聳動,說不出的詭異……

PS:還沒改錯,稍後改錯。。。呃呃!

138 殺人狂

第二天上午,天氣陰霾。

白奇破天荒的沒有上班,坐在寬大的沙發椅裏,老人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的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不忍。

聽到敲門聲,老爺子眼神一頓。

他旋身過來,正面對著門的方向,淡淡道:“進來。”

門開了,機要秘書手中拿了未拆封的檔案袋湊到桌前──他在司令身邊這麼多年,十分懂得察言觀色,此刻見對方面帶不愉,所以也沒多話。

男人將檔案袋放在白奇眼前,恭謹道:“首長,這是我剛從李局那取來的東西。”

白奇掃了眼桌面,遂抬起臉來,看向秘書:“小吳,今天我在家休息,沒什麼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

男人連連點頭:“首長,放心。”

白奇手指放在檔案袋上,猶豫了片刻,拿了起來,分量很輕,但對於他來講,卻十分沈重──這關系到一條人命。

手中捏著牛皮紙袋,白奇壓低了聲音,對男人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先去忙你的事吧。”白奇揮了揮手。

男人微微弓了身,很快退了出去,立時,房間裏又靜了下來。

白奇盯著檔案袋,拉出線頭,這還不算完,袋口用膠封死的,所以在拆線後,還要將封口撕掉。

白奇拉開書桌的抽屜,翻出了一把瑞士軍刀。

一刀下去,沿著封口的位置出現一道齊整的斷痕,白奇放下刀子,幹淨利落的將檔案袋裏的資料抽出。

老爺子年紀不小,但腦袋仍十分靈光。

他愛看新聞和報紙,也喜歡讀書,所以白奇的閱覽速度很快,短短三分鍾過後,老爺子的臉色越發難看。

掃完最後一個字時,他的臉色差的就像外面陰晦的天氣般,讓人窒息而難受,憋悶的幾乎想大吼幾聲。

白奇倚靠椅背,視線盯著天花板,嘴裏喃喃道:“我這造的什麼孽!”

──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女孩所處的環境有些複雜,他和哥哥出門都有保鏢隨側,這些人都是黑道打手,而這些人的主人則是陳林。

陳林是誰?資料上介紹的比較清楚。

白奇伸手自己的額頭,隱隱的是有一點發熱:這才想起,自己從昨晚開始,並未進餐,而是在書房的沙發上窩了一夜。

恐怕是感冒了,老爺子感歎自己身體差,已經不再年輕。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將近中午,但他並不覺得餓:他自己清楚,在事情沒有處理好之前,他的食欲應該會很差。

白奇站起身,從衣架上拿了外套,在穿衣鏡前,老人看到了一張憔悴暗黃的臉,而斑白的兩鬢,更令他心煩。

老人下意識的了自己的鬢角,遂又看了看額前深深的抬頭紋……

良久,老人扭頭看向牆壁上的一副畫:那是他年輕時著裝的照片,青春挺拔,英氣逼人,不知羨煞多少人。

是,他風流倜儻,少年得志,可如今,卻也不得不為女兒心!

白奇歎了口氣,細心的整了整外套,仔細端詳了片刻,還覺出了不足,於是轉身從衣帽架上取過了一頂禮帽扣在頭頂。

這次,老爺子覺得妥帖,才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剛一下樓,便看到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對方見他從二樓下來,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老頭子,你這是要出門嗎?”

白奇點點頭,繼續往門口走去。

“你還沒吃午飯呢!你早飯就沒吃,吃了午飯再走吧!”老太太關切的問道。

白奇看也不看她,只是搖頭,老太太看著他開門,關門,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但她心理明鏡兒似得:從昨天開始,老頭子就不對勁,她有種預感,家裏發生了大事。

老太太看著緊閉的門板,越想越心慌,末了,幾乎要愁出病來。

她在這個家,沒什麼‘地位’,小的有事不告訴她,老的更是不出聲,只讓她一人,不著邊際,胡亂心,這還有好?

白奇沒坐家裏的專車,而是步行出了軍委家屬大院。

他在路邊打了出租車,報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後,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十分鍾後,老爺子付錢下車。

這是一家茶館,裝潢得十分樸素。

老爺子邁步走了進去,要了個包廂,又點了一壺茶放在茶幾上。

他拿出手機來,吊出一組號碼……

半個小時後,有人敲門,白奇放下手中的茶杯,低聲道:“進來。”

來者是個30歲左右的小夥子,面容剛俊,看起來十分幹練,他走路的姿勢挺拔中,帶了股威武,讓人不難猜出,在部隊待過。

“老首長,您找我!”小夥子在白奇面前站定。

老爺子上下打量著他,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大軍,來,坐下。”

小夥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他叫劉建軍,私底下老爺子喜歡叫自己建軍。

“還愣在那幹什麼?快坐過來。”老爺子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小夥子咧嘴一笑,湊近沙發,在老爺子身邊落座。

“好久沒見了啊……最近怎麼樣?”老爺子的模樣十分和藹,跟平時的嚴謹判若兩人。

“一切都挺好,承蒙老首長挂念。”劉建軍笑起來,露出嘴角的兩個小虎牙,看起來十分可愛。

白奇笑著點頭。

劉建軍是誰?他一手提撥起來的幹部,白奇對他有知遇之恩:他現在是XX軍團的團長,偶爾才會回A市。

“首長,您身體好嗎?過年後,我一直挺挂念您,這不,一直抽不出時間去看您,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終於如願以償了。”小夥子剛開始的局促,在老爺子幾句話後,變得放開了許多。

他家裏條件一般,18歲出來當兵,第一年新兵檢閱時,白奇看上了他,並把他調到自己身邊當文書。

而後又送他去了軍校,末了當了特種兵──狙擊手。

這職業普通人聽了,感覺十分神秘,其實確實神秘,但也十分危險,雖然劉建軍當了團長,卻也要時不時的出任務。

就前幾天而言,他去了越南,成功狙擊了一名政府要員,當然,一切都十分秘密,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

白奇為什麼善待他呢?一來,小夥子踏實勤奮;二來,對方的模樣,有點像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白奇是越看越歡喜,但這次同他見面,卻並不愉快,因為……

“建軍,我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我遇到些麻煩……”白奇略微停頓,對於求助於劉建軍,老爺子有些愧疚,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

劉建軍,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老首長,不說廢話。

“首長,你說,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一定為您出全力。”小夥子十分嚴肅。

白奇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看了看門口,又打量了四周,而後將手指在茶杯裏沾了沾,就著光潔的大理石桌面,寫下了一行字。

我要你幫我去處理個人。

劉建軍看了,微微皺眉,他是殺過人的人,但他過去殺人都有證──那是黨和國家,派他出去執行任務。

誰?

白奇知道他會錯了意。

不是殺人,只是要除去她肚子的孩子──白奇沾了水,繼續在桌面上寫到。

劉建軍稍稍松了口氣,但心理仍是犯堵:孩子也是人命啊,一般人讓他去做這事,他本不考慮,可老首長不一樣!

劉建軍也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畫了個問號。

白奇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打印紙,上面的資料很簡單,只有連羽的照片和簡單資料,但一切都足夠。

白奇遞了過去,劉建軍看也沒看,直接收好。

白奇手指又動:事成之後,我給你20萬作為答謝,以後有事,只要能力所及,盡管來找我。

劉建軍連連搖頭。

“首長……”他開口想要分辨什麼,但白奇伸出手來制止了他。

“聽我的,否則就是看不起我老人家!”白奇都這麼說了,劉建軍知道他不能左右老爺子,只得作罷。

“什麼時候行動?”

“越快越好!”白奇十分謹慎,仍是沾水寫在桌面上。

一番交流過後,劉建軍想和老爺子話家常,老爺子擺擺手,告訴他,等事成之後,咱爺倆好好喝幾杯。

劉建軍看出了這件事,對白奇的意義,目光中滿是堅定。

在小夥子走後,白奇覺得很累,他斜躺在沙發上,腦子裏裝的仍是這件事:白奇是信任劉建軍的,因為他只能用他。

連羽跟黑道有瓜葛,那麼黑道的人最好不用,那找誰呢?只能是自己身邊比較親近可信的人……

劉建軍伸手了得,在部隊時,多次立功,白奇認為這點事,對他來說,應該不太難,畢竟那些保鏢,要跟專業的‘殺人狂’比起來,還是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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