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日志 - xp1024.com
《深海日志》


引子 鬼船

圆月被灰云笼罩,像死尸的眼珠吊在上面,大海一片昏沉,整个画面像一幅黑白照。此时,一艘渔船正朝这边驶来……

船长虾老大坐在床边心事重重,出海多日,货舱的鱼一直未满,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打不到鱼,虾老大把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命令收网!

作为“领导”很不称职,但作为“渔夫”,虾老大可谓经验丰富,这种天气只能收网,别无选择。

虾老大抱怨道:“什么鬼天气?这么邪性。”他根据多年经验航行到此处,本以为这里有鱼,谁知出乎意料。现在还要冒着被抓的风险,简直得不偿失。

船员全部出动,开始收网。收网要比下网复杂,每当这时,虾老大总会重复一句:“人手不够,伙夫来凑”,也只有这时,他才稍微干点活。

此刻,驾驶舱只有他一人,这一网寄托了他所有希望。虾老大掏出一支烟,准备点上……

“不好了!不好了!”大副慌慌张张跑到虾老大跟前。

“慌什么,有屁快放!”虾老大的刚打着火,还没来得及点烟,被他这么一喊,差点烧到眉毛,他最后的一点兴致也没了。

“老大,出大事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揍?能有什么大事?”

“捞上来……两具尸体!”

来到甲板的虾老大,见船员围在一起,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朝他们踢去!由于风大地滑,虾老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船员眼疾手快,赶紧搀扶住他。

“不干活还在这里聊天?”虾老大问。

“老大,你自己看吧……”虾老大见他们一个个这幅德行,感觉自己的捕鱼事业要到头了。要不是这几年政策好,他真会抄起“家伙”揍这些人。

这时,一个巨浪打来,大伙各自寻找支点。虾老大以为会有人搀扶自己,结果被巨浪拍倒。渔网的东西漂浮起来,正好撞到虾老大的脸。这东西可能觉得虾老大太磨叽,干脆自己漂了过来……

“我去!”虾老大骂了一声,弹起身,指着甲板上的东西说:“怎么会有这玩意,鱼呢?”

船员怕挨揍,不敢靠近,说:“哪里有鱼,只有这两具干尸。”虾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

渔网里确实只有两具干尸!只是在这水里,怎么会形成干尸?

从外面看,两具尸体像是清朝打扮,穿的还是官服,至于是几品,他们不懂。根据辫子判断:这两具尸体属于晚清官员。

不管干尸是哪个朝代的;不管这

干尸经历了什么,虾老大统统不在乎。看着空空的渔网,就算当年失恋,他也没这么心痛。

“这么大的海,怎么偏偏被我们碰上了?真他娘的倒霉。”虾老大不停的抱怨。

这艘船是他新买的“洋货”,动力十足,设备齐全,这可是他借了高利贷才买来的。

这船第一次下海就遇上这事,他感觉自己太亏了。上了岸,想到那些催债的嘴脸,他想死的心都有。

船上的燃料已经不多,不论有没有鱼,渔船必须靠岸补给,这一网也是他最后的希望,结果只捞上来这俩玩意……

虾老大沉默片刻,忽然像疯了似的朝尸体踹去,一边踹一边说:“尸体是吧?吓唬老子是吧?你要是不把我吓死,我就把你们弄成鱼子酱!”虾老大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要是破产,真的会疯。

虾老大掏出匕首,指着一个人:“你过来。把他的肚子划开,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船员只杀过鱼,要他们解剖尸体,谁也不敢。他们更害怕粘上这东西不吉利。

“谁想第一个拿工资,就听老子的话!”船员们心里清楚,虾老大这次肯定要亏,就算给工资,也有很多人领不到。

杀鱼跟杀人,只差一个念头。过了这道坎,船员解刨尸体的速度不亚于外科医生。

“老大,真的有东西,好像是金子!”这东西已经跟内脏连在了一起,船员费了些劲,才把这东西拿了出来。剥掉的器官扔在一边。

虾老大又惊又喜,说:“老子早看这两具尸体不简单,果然是俩大官,肚子里都有宝贝。看来这是上天赠与我们的‘礼物’”。

两具尸体各有一片金简。金简长度大概有30厘米;宽度大概10厘米,一片大概有200多克。上面写着一些“繁体古文”,好像一张道符。

“这下发财了!”船员也跟着高兴,有着两片金简,还愁领不到工资?此刻,在他们眼里全是钱。虾老大真想再捞几具。他觉得自己可以改行盗墓了,这行业简直太暴利……

风浪太大,渔船只能下锚休息。驾驶室留下两个值班船员,其他的船员开始整补渔网或整理货舱。

不知过了多久,虾老大忽然惊醒,看了看表,心里嘀咕:“怎么睡了这么久?”忽然,他发现整个船很安静,像睡着了一样。

他问道:“现在是谁值班?”没人回答,外面很黑。虾老大有些生气,骂道:“老子跟你们说话,听见没有?”他笃定外面有人,因为没人敢从他的船上“旷工”。

他站起身,抄起家伙大步走出卧室,一边走一边说:“你们这帮孙子,就知道坑老子的钱。”

这次他错了,驾驶舱竟然没人!虾老大习惯性的查看值班表,第二次换班的时候还有人签字,第三次轮班就没人来过了……

外面的雨停了,风也停了。他走出驾驶舱,忽然发现,一艘大船不知何时靠在了自己船边。除了两船之间的海水“咣当……咣当……”再没有其它声音。

“妈的,谁眼瞎了?敢把船开成这样!”虾老大大骂。

他来到船头,打量了一番:这是一艘巨型帆船,木质结构,完全不是现代产物!他觉得这艘船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宝藏。他掏出打火机,点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沉寂在刚刚收获金简的喜悦中。

在他转身的一刻,余光落在驾驶舱,里面的灯忽然灭了。就在灭掉的一瞬间,他好像看见有人在里面,同时烟头着火处居然变成了绿色,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草!”虾老大吓得扔掉烟头,拔腿就跑,他想先拿了金简再坐救生艇逃走。他有种直觉:船上只有他自己。

“船长这里有宝物,快上来!”虾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肯定这是大副龟老三的声音。

“这里,我们在这里……”虾老大顺声望去。龟老三旁边还站着其它船员,都在朝虾老大挥手。

虾老大以为自己眼花,他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上去的?”虾老大出海多年,一些诡异传说他也听过不少,现在这种情况,他只相信自己,有钱没命花的买卖他不做。

“老大,你的金简也在我们这里,这里还有很多宝贝。”龟老三扔了一根金条给虾老大。

“还真是金子。”虾老大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到达巅峰。他询问了龟老三生日跟喜好,才确定这是龟老三。

“拉我一把”虾老大从没爬过这么高的船。当龟老三的手抓住他的一瞬间,一股冰冷席卷全身。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虾老大问。他清楚的判断,这种冷绝不是因为天气原因。

龟老三没有回话,手也不松。

“你他娘的给老子松开!老子不要金条了,都给你们。”虾老大想挣脱,其他船员也过来拉他。

就在此刻,海面冒气了白泡,片刻之间,几十艘帆船从海底冒出。帆船盘列整齐像是一只队伍,甚是壮观。虾老大被吓傻,他看见被他解剖的尸体就在龟老三身后。

第一章 初来乍到

虾老大的船出现在“花鸟岛”以东六十海里的地方。被渔民发现的时候,船上没有任何人。凤山警方仔细检查了船体,没有任何问题。谁也不知道这艘船为何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虾老大跟其他船员去了哪。

不管怎样,几十个人就这样消失了,总的有个说法。县里领导顶着压力办案,半月下去一点线索也没有,更别说尸体。

这件事被渔民当成了故事,越传越惊悚,越传影响越大。附近的渔场受到影响,不到一月,辞职的船员超过一半。

很多渔船停在港口无法出海,剩下的船员也不敢出海,这种节骨眼上,厂里领导要是强制出海,剩下的船员恐怕也留不住。

我叫杨起帆,父亲希望我扬帆前行而且顺口。

这年年底我跟大锚“复员”被分配到“凤山渔场”。我俩没有正式入伍,不过在老阴山战役抓过一个越军上校,要不是成分问题,分配的单位会更好。

“这厂子是不是要倒闭?怎么这点人?”这个看上去很壮实的人叫大锚,是我朋友,我俩从小就认识。他这人直脾气,平常不爱看书,只喜欢“舞刀弄枪”。大锚见渔厂这么“萧条”,便对未来产生了质疑。

“在哪都是为国出力,来到渔场也得好好干。思想觉悟太低可不行。”我说。

“你读书多,你说的都在理。”大锚跟我一起十几年,已经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

跨进渔场的大门,就能看见父亲向往的大海。赚了钱,我打算找人拍几张照片,去他坟前祭拜,也算帮他了却心愿。

父母是在牢里自缢的,没有遗言,更没有临终嘱托。在父亲的书桌下我找到了一本风水书,正是父亲平时看的那本。父亲被抓走,还没来得及收拾。

那年,我刚刚十岁。一帮人来我家搜了很多遍,来我家搜了很多遍,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但被我藏了起来。

就是因为一本书,加上父亲风水相师的身份,有人举报父亲搞封建迷信,结果被抓,罪名也越来越大。

父母去世后,彷徨跟孤独终日伴我左右,以前的伙

伴见到我像是见到瘟神,不再跟我玩耍;大人们对我指指点点,这段时间,我恨身边每一个人。

以后再没人给我讲故事……

父母的墓地是我选的,这些简单的风水学,照着书一看就会。

这是一个风景优美之地,根据书中所写:此地为“八方八龙”之地,对于葬在这里的人绝对是块风水宝地;但对子孙后代却不是最好的地方。

顾名思义:八方八龙即八个方位分别盘踞八条金龙。葬在这里的人,可以乘龙而去,甚至投胎的条件都可以自己选择。

这里同时安葬了父母,所以要走两条龙,后代肯定受到影响。

在这之后我专心钻研书中内容,这本书叫“九天**”,一共分为两卷:第一卷是简单风水卦象之术跟祖先的记载;第二卷是更深奥的咒语和法术。

书中开篇就说:此书不属人间,习者必将受惩!难道父亲的命运就是因为学了它吗?简直是可笑。照书中说,我要学了全部,是不是要原地魂飞魄散?

既然有这么神奇的书,我要看看他能不能惩治恶人恶鬼!

丧葬上的很多事都是周爷爷帮我操办的。周爷爷虽有一儿一女,但是都跟了他前妻,怕是此生不相往来。

父母生前见他孤苦伶仃,便经常邀他到我们家坐一坐,他把我当成他的亲孙子,我也喜欢叫他周爷爷。

人做好事,一定会有回报,就算当时没有,将来一定会有,这就是因果报应。

事后,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说:“周爷爷,那里是个好地方,您要是百年之后住在那里,三代只能必出贵人,亦可保七世子孙荣华富贵。”

周爷爷看了那地方一眼,摸了摸我的头哈哈大笑道:“就那地方?种庄稼都长不好,还指望是啥风水宝地……”他话锋一转:“放心,不用拍周爷爷的马屁,周爷爷也会照顾你只要周爷爷还在。”

这时大锚忽然推了我一把:“想什么呢?”大锚把我从回忆中推了回来,这才发现,我俩已经来到了办公室。屋内有两张桌子,墙上贴子主席的画像

,布局简洁明了。

大锚跟对面的人解释:“他这人耳朵不好使,被炮弹炸得。您不知道,那个炮弹漫天都是,嗖嗖嗖的就落到……”大锚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前面的人已经叫了我好几声。我点头跟他说了声抱歉。

大锚故意这么说,是怕对方为难我们,初来乍到,他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增加一点“筹码”。这番话想必用光了他所有的词汇,看得出他对这份工作充满期待。

安排我们的领导说过,这里工资高活也轻松,这么好的活我也喜欢。我偷偷给大锚竖了竖大拇指,大锚得意的笑了笑。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是领导介绍过来的没错,但是我们这里也有自己的规矩,你们既然来到此地,就要听从安排。”此人说完推了推眼镜。

“一切服从上级安排。”我结果话茬说。

此人对我俩的证件很感兴趣,一边看一边嘀咕:“合适,合适……”

“领导,证件有问题吗?”我问道。

“哦……哦!没问题,没为题。”他把证件递给我,再次推了推眼镜说:“我是这里的后勤主任,姓姜。”

“哦,姜主任你好……”我踢了大锚一下,说:“这是姜主任。”大锚转过头,笑着说:“姜主任你好,你好……”

“行了,你俩先出去等着,郑老头一会就过来。有什么事随时找我。”姜主任坐下,拿起报纸不再说话。

我俩出了房间,把门带上,大锚说:“这姜主任,怎么一身的官僚气息?”

“我觉得人家挺斯文,你小子别看谁都跟特务似的。以后还要人家‘照顾’,你小子注意点。”我说。

“我喜欢这份工作,但不喜欢他。想给我穿小鞋,随便!就他这种官态,早晚要倒霉。”大锚说。

“你说对了,没看错的话,姜主任在五十岁应该有次劫难。”

“真的假的?那你也给我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

“你脸皮太厚,看不出来!”

第二章 阴魂

宿舍的郑大爷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不知是伙食不好,还是劳动量大,这里干活的人都不胖。有的腿还不如大锚胳膊粗。

大锚是要饭要到我家的,那时父母刚刚去世,我便让他住在了我家。大锚属于大骨架,身体很结实,肚子上的肥肉比普通胖子的要硬。

我怀疑这小子肉里藏着石头。他现在的名字是认识我之后改的。我叫起帆,他叫铁锚。

“到了。”郑大爷指了指。这是红色时期的老式三层建筑,总共三层。我跟大锚被分到了二楼。

“谢谢大爷。”我谢道。郑大爷话不多,利索;也有可能不想跟新来的打交道。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也太脏了吧!”大锚人早就溜进了房间,他这一嗓门,整个楼里的人都能听的见。我走近一看,房间乱七八糟,大锚甚至在角落翻出一坨干扁的排泄物,没错是一坨晒干了的屎。这哥们得有多“喜欢”这宿舍,走时还不忘记留个“纪念”。

“大爷,这是人住的吗,这也太脏了。”郑大爷正在解钥匙,抬头望了一眼地面。

郑大爷停下手中的活,稳稳的说:“你嚷什么嚷?你想干净的,滚去那边。”我跟大锚顺着手指方向望去。

“发什么呆,不去就在这呆着。”郑大爷不耐烦的说。

“凶什么凶,去就去!要是不干净我还找你。”大锚吃软不吃硬,大摇大摆的朝“新房”走去。

毕竟是新来的,大锚这样肯定会吃亏。我笑着说:“郑大爷,他就这样,您别介意,我替他给你道个歉。”郑大爷把钥匙给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这人说话做事果然利索……

“老帆,看什么呢,哥们都快累死了。”大锚背着自己的行李,手里领着我的物品。

这间房门刷成红漆,跟周围格格不入。就连门锁都涂上了红漆。

“这间屋怎么是涂了红漆?”我疑惑道。

“管它什么颜色的漆,只要干净就好。老帆,还愣着干嘛,哥们的腰都快累断了。”

打开房门,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房间里的桌子跟床全涂了红漆包括墙面。房间看上去过于鲜红,甚至有些诡异。

“大锚,我觉得这房间不好。”我一边观察,一边说。

“哪里不好,我觉得挺好的,比咱俩房间还干净。”大锚坐在床上说。

“就是因为太干净,反而奇怪。为什么只有这间屋这么干净?”

“老帆,我就说,让你少看你祖先留下的奇奇怪怪的书,看多了,都神经了……”

“滚,你才神经。”大锚天生喜欢贫。第一次遇见他,他蜷缩在我家门口,看上去都快饿死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给我讲了个笑话。后来他只要一贫,我就拿此事挖苦他。

大锚“嘿嘿”一笑,这话茬就算过了。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也就知足了。我跟大锚这种缘分,长长被我当做上天对我的补偿。我甚至开玩笑对他说:“你干脆姓杨得了。”每当这时,他便回道:“你咋不改成褚?越是孤儿,越不能断了我们老褚家香火……”这种玩笑一开就是十几年,很快。

我半跪在地,发现床板下面也涂了红漆,心中暗想:“这还让不让人睡了?”幸好上面没有涂,不然真没法睡了。

收拾好行李,歇了会。

“歇够了吗?出去走走。”我对大锚说。其实我想熟悉一下地形。

虽然没有当过真正的兵,但是枪杆子也是扛过的,警觉性很高。我跟大锚曾经抓过一个越军少校,这可不是吹牛。

出了门,我对大锚说:“你刚刚听见了没有?”

“听见什么?”大锚伸了伸腰。

“刚刚有人说话。”

“没听见……”

“可能是我听错了。”

“什么听错了,这是人家小苗自己打扫的,哼!”郑大爷从小苗屋里出来,正好被我俩碰上。

“真么快就来新人了?”大锚说。

这间屋正是刚刚有屎的那间。郑大爷刚刚那一“哼”明显对我俩有成见。不过我肯定,这绝不是我刚刚听见的声音。

事到如今,我俩在郑大爷心目中的形象无法复原,只能弥补。我指着大

锚说:“昨天让你住这里,你还不乐意,挑三拣四。看看人家新来的,这种觉悟,我们要学习!”

我刚说完,大锚又贫起来,这次改成了歌唱:“我们是**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

郑大爷喘着重气,额头的青筋都想爆出来抽大锚两下。毕竟是上了岁数见多识广,他转头对小苗说:“晚上别乱走哈,有事叫大爷。”话语中透着慈祥,小苗就像亲孙子一样。郑大爷对待小苗的态度跟对我俩简直天壤之别。我擦了擦脸,怀疑自己脸上被人写了“贱”字……

郑大爷走时还送了我俩一个字:“贫。”

等郑大爷走远,大锚说:“他就是看咱俩不顺。”

我调侃他,说:“平时让你减肥,你不听。一脸肥肉,比卖猪肉的还油腻,我看你都烦,别说别人。”

“你不胖,他咋对你也爱答不理?”

我特意走到那坨屎旁,居然一点痕迹都没了,地面如同一面镜子。我对大锚说:“看见了吧,这就是招人喜的原因。”

大锚走到跟前,惊叹道:“真他娘的干净,比其它地方还要干净。”

小苗明显很单纯,带着一副厚厚眼睛,头发有些蓬松邋遢,灰色的外套磨的有些发白典型的书呆子模样。从样子看,小苗属于,有东西也不会跟你争抢的那类人。

“小苗同志,你是大学生?”我跟大锚做了介绍。小苗这种同志需要一句一句的问,才能和他聊下去。

“没考上。”小苗挠了挠头笑着说。

“那没什么大不了,明年你肯定能考上。”我给了他“一碗清淡鸡汤”。

“我老师说我情商低,让我出去走走。”说了一会话,小苗有些尴尬,很明显,他不善于交际。

“好事……好事……”

跟小苗聊了一会,算熟悉了。小苗拿着书本心不在焉的跟我俩聊着,见状,也不好打扰他学习,我叫上大锚出了门。

领了饭票。吃完饭,我跟大锚四处闲逛。厂里人船员不是很多,港口停靠的渔船倒是很多。

因为都是厂里的船员,上船逛一逛,没人阻拦。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厂里的船全都在码头,一艘下海的也没有。他们津津有味的给我俩讲了虾老大的故事,我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由于虾老大的原因,现在船员都害怕出海,一时间查不出原因,恐怕不好平息此事。凤山县靠海,捕鱼是它主要的经济产业之一。听说领导的压力很大,还说只要谁查出原因,不管什么方法,都会给与奖励!

虾老大的故事很像小时候父亲给我讲的故事。父亲虽然没有出过海,但他总跟我讲一些类似虾老大的恐怖故事,但只讲到渔民上了船,就不再往下讲,而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临走时,船员嘱咐我别外传,要是被厂长知道散播谣言,会被扣工资;特别是对新来的更不能说。我点点头,做了保证。

下午,小苗便被分到“鲁凤渔2290”,他负责船底的打磨和刷漆,这也是所有新船员必须的经历。但是我跟大锚却迟迟得不到安排。

大锚疑惑的问:“凭啥不给咱俩分配工作?不会是郑老头使坏了吧?”

“他哪有那个权力。”我说。

“那就是姜主任,肯定是他。”

“你别整天看谁都跟敌特分子一样,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坏。”

大锚坐起身,一副认真模样,说:“老帆,你可不能叛变投敌啊……听说最近有不少漂亮女特务,专门勾引男人。”

“就算勾引,也看不上你我,有什么价值?等你做了科长再操这份心吧。睡觉。”

就这样,又是一天,依然没有给我俩分配工作。我跟大锚都快成“少爷”,天天宿舍、食堂、海边来回逛游。再这样下去,我俩就“腐化”了。

这天夜里,我上厕所,正好吃饭的缸子也没刷,打算两件事一起“解决”。拿起手电走出了房间,由于房间布局的原因,我去厕所要经过每一间宿舍。

路过其它房间时,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这种声音很小,像是在交流什么,但我敢肯定这不是小苗。我第一反应是敌特分子,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弄个清楚。

耳朵贴

近门板时,声音又消失了。几次下来都是如此,我上了三楼,我想知道三楼有没有这种情况。

三楼离一楼有人的地方更远,来到这里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更凉。黑洞洞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气,杂乱的桌椅堆积在屋内,有种到了阴间的感觉。

三楼的情况更加“复杂”,除了有人说话,甚至还有移动桌椅的声音。声音很微弱,只要我一动,就听不见,贴在门口也听不见。检查了一会,确实没人,我又朝厕所走去。

由于厕所就在楼梯旁,正好要方便,我一头“扎进”了三楼厕所。刚进去,我被吓了一跳眼前七八个人正在对着洗脸池洗东西!洗的什么看不清,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水哗哗直流,奇怪的是,在外面并没听到什么水声。

虽有疑虑,但还是往好处想,毕竟一楼人多,晚上去别的楼层洗东西也很正常。?我开口问:“这么晚了,哥几个还洗衣服呢?”他们没有回答,我有点奇怪,语气稍微加重:“一楼排不上号吗?还要来三楼。”

此话一出,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按照常理,他们更应该去二楼啊?二楼只有我跟大锚还有小苗三人,干嘛非要跑到三楼?我警觉起来,这是我从小被迫养成的习惯。要是大锚肯定哥们长哥们短的过去自我介绍了。

对面是七个人,遇到这种情况,我做了最坏打算,所以我不敢直接打开手电。我找到坏掉的钢把,一使劲,手破了。

我用血悄悄地在缸盖上画了一道符。这道符叫:“金光大罗天悲咒”专门分辨妖物和镇妖用的,我叫他:“金光咒”。反正天黑,谁也看不到,不像白天,要是被人看见,肯定以为我是沙雕……

写完,抬手,整个过程一点不帅,就算是天黑,还是觉得自己像沙雕。这种心理,主要是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万一是人,自己就真成了“沙雕”。

当我右手完全抬起的瞬间,缸盖开始剧烈颤抖。颤抖的频率很大,每一次震动都像54手枪的后坐力,而且是打出加特林效果的54。

我对着他们几个说:“看这边”

他们几人还真朝我转了过来,一刹那,万丈金光!我永远忘不了这幅场景,那场面,比电视演的都要震撼几人清洗的正是自己不同的器官!

离我近的两个瞬间被弹了出去!因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拿稳缸盖,巨大的反作用力把缸盖弹到了地面。

“我去!”暗骂一声,撒腿就跑。跑到二楼,我把一个花盆扔了下去,想得到同类的注意,然而并没什么作用,就连小苗都没反应。

一路狂奔来到房间,看了一眼大锚,万幸,还在。大锚可能被我吵醒了,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问:“老表,啥情况?”

我刚刚放下的心又警觉起来,大锚从来不称呼我“老表”,况且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娘气,大锚死都不会成这样……

刚刚的血已经干掉,重新扎破,又再缸子底部画了一道:“金光咒”。

大锚好像知道我在干嘛,忽然瞪住我,问:“你干嘛?你干嘛!”一边问一边朝我靠近:“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声音越说越大,面容越来越狰狞。

他掐着我的脖子,他在我脸前不停的说:“你干嘛!你干嘛……!”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的冷汗已经流到屁股上。

事已至此,怕也没用。我抡起饭缸砸向他的脸,回道:“你说我干嘛!”

这次的光线更强,弹出的声音大过他的惨叫。我再想打他,他便化作一阵黑烟消失不见。

“坏了!大锚呢?”紧张大脑一刻不停,大锚不见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在衣服上也画了符咒,画符咒并不难,只需我把手指扎的更深……我打算会一会它们,要是做得好,还能为民除害。

木门年久失修,并不结实,我一脚开一门。人要是发起狠,连鬼都怕;当然,还是需要有点“法术”傍身,不然会死的很惨……

最后,大锚在三楼厕所被我找到,全身的“尿骚”味,也没把他熏醒。说来奇怪,这些东西直到天亮也没再出现。我在屋里一直守着大锚,直到他和清晨的太阳一起“醒来”……

第三章 美女博士

这夜的确难熬。大锚醒来完全不知自己身上的骚气是怎么来的。在他洗澡的同时,我站在旁边把昨晚的事情给他描述了一遍。

大锚开始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以为是我拿他寻开心。直到看见这些坏掉的门,他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我亮出手指,说:“看见没,这就是为救你弄破的。”

大锚看了看,说:“想吃点什么?”

“请客就免了。等会领导问起门是怎么坏的,就说是你弄得。”我说。

“老帆,你太不地道了!这比一顿饭‘贵’多了。”大锚喊道。

这时,走到了小苗门口,朝里一瞄,人不在。

大锚说:“这小子这么早就去干活了?典型的强风头爱表现主义。”

“人家表现还不行啊?你怎么不表现表现?”我说。

大锚说:“老帆,你咋一直向着外人,是不是被女特务缠上了?从实招来……”

我说:“你倒是给我找个女特务啊。”

我俩互怼间来到了广场,办公室、食堂、宿舍楼以及东边的码头在这里都能看见。一股海带的味道扑面而来,闻起来腥腥的,并没有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浪漫……

“老帆,你看那不是小苗吗?”大锚拍了一下我肩膀。果然是小苗,他正在那里整理铁链。

“过去看看。”我说。小苗正在整理铁链,这种铁链很粗很重,我跟大锚并不知道整理铁链的用处。

“小苗你在干嘛?”

“起帆哥,大锚哥。扭在一起的铁链,需要整理顺。”小苗低下头接着忙活。

“你啥时候来的?这也太早了吧。”我问。

“昨晚就来了。”

“晚上没回去?”大锚问。小苗点了点头。怪不得昨晚他屋里没动静,原来没回去。

“那你休息了吗?”我以为他在别处睡得觉。

“我不困。”

“那你吃饭了吗?”我问。

“我不饿。”

“谁让你干的?”这是典型的阶级主义压迫!我把他手中的铁链扔掉,说:“别干了。”

“没事,起帆哥,我真的不饿。”

“是老子让干的,怎么的,不服啊?”此时,远处走来一伙人,前面个子不高的光头壮汉说道。

“谁让你停了,继续跟老子干!”光头大汉说道。

说他大汉只是看起来高大,五官在脸上拥挤不堪,一脸欠揍的样。

“你有什么权利让他不吃不喝?他可还是个学生。”

“他没干完活,这是他应该的惩罚!再说了,学生怎么了?学生更应该了解人民的辛苦。趁老子心情不错,赶快滚,不然让你好看。”

后面的人全是他小弟,从口音可以听出,他们属于一个地方。在船厂,特别是出海前,拉帮结派是自保的方式。老乡作为船员之

间最热门词汇,是组成派系最重要的因素。起初是为了自保,最后成了欺负他人的“武器”。

“他娘的,想当英雄?我再给你俩一次……”这人还没说完,大锚一拳打在他脸上。光头哪来的急闪躲,就倒在了地上。

大锚在他们面前就像一辆坦克,一只手能把他扔到码头边,然而对面人越积越多,我跟大锚很快被围攻。面对恶势力,我是从不低头的,不管是谁,还有多少人。

大锚在一边掩护我。我领起光头,使劲的打,直到他求饶为止。

我对着他说:“跟我耍流氓,也不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让你的人助手!”从小周爷爷就教我做人要善良,但是生活也教会我一样东西被欺负就要反抗,而且要加倍反抗,不然敌人就会更猖狂。解放后的几次战争也能证明,这种做法没错。

“让他们助手!”这种人就是没吃过亏,被人捧久了,短时间拉不下脸跟我求饶。见他还不愿服输,我朝光头脸上又是一拳,他最终输给了疼痛,开始求饶。

“住手!都给我住手!”姜主任带人过来,分开了我们。

姜主任看了我们一眼,说:“没活干闲的是不是?这么有劲?今晚的饭我看就不用吃了!”在他管辖的地方闹事,他很生气。

光头哭丧着脸说:“姜主任,是这些新人不懂规矩,是他们先找的事。”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投机分子”,说过的话还不如刚过的屁有重量。见姜主任来,他忍着痛也要倒打一耙。

大锚指着他说:“你还想挨揍是不是!”

姜主任说:“你们都很能打是不是!要不要连我一起也打了?”姜主任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含糊。

“宿舍的门是谁弄坏的?”姜主任问。

“不是我……不是我……”光头跟他的手下连忙摇头否认。

“是我!”大锚拍着胸口说。

“行!还算实诚。其他人该忙啥忙啥。”姜主任看了一眼小苗说:“你就不用干了,吃点饭休息休息。”

“你俩站住!我让他们走,没让你俩走。”姜主任说。我暗想:看来新账旧账要一起算了……

来到办公室,姜主任让我俩坐下,说道:“你俩的资料厂长已经看过,他很满意。”

我跟大锚相互对了一眼,顺着姜主任的话“哦”了两声,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主任喝了口水,说:“我也不跟你俩拐弯抹角。”姜主任跟我来描述了虾老大的事情,我俩装作什么不知。他说,我俩点头。

姜主任总结道:“这件事情影响不很好,上面让我们查找原因。”

“我们查?这种事情,应该属于警察吧?”我问。

“该查的都查了,不该查的他们也不方便出面。”姜主任说。

“我不明白。”我说。

“你也不必明白,具体事情由

别人来做,你俩到时候作个汇报就行。这可是领导对你们的信任,不能辜负。”

姜主任话音刚落,外面走来一人。此人穿着一身皮制衣服。皮衣独有的特性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脸上的皮肤紧致白皙,一种书香气质跟忧郁混在一起的感觉。长发被扎成一撮,简单干练。

“姜主任,你好。”女子说。声音听上去很柔美,用词简洁明了。这时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外国人。

他指着女子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静流小姐,也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她可是哈佛大学:人类学、物理学、自然学多学位博士;这位是潘森,此次的出资方。”

“老帆,你明白没有?这是让咱俩跟美国人当下手!说什么老子也不当美国人下手!”

这个叫潘森的指着大锚,说:“** you!没有素质的野蛮人!”

“野蛮人?想打谁就打谁,你们算不算野蛮?”大锚说。

姜主任说:“不干可以,那些坏掉的门你们花钱处理吧。”

“花钱老子认了,但是想让爷跟美国人当下手,门都没有!”大锚一再强调。

“姜主任,这就是你给找到人?这种人只会拖累整个团队。”李静流说。

“我这兄弟属于战后综合征,还没在仇恨中走出来。不好意思。大锚你少说两句。”我转头跟李静流说:“你有选择的权力,不想用直接说,但请不要侮辱人。这会和你博士的身有所不符。”

“你少来这套,我只按事实说话。对于这次行动,你俩确实没什么大用。”李静流一副自己就能搞定全天下的姿态,果然很高冷。

我心想:小妞很里害啊。我非要你在我面前软下来,最后在我面前“揉眵抹泪”。我当即对姜主任说:“我去!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姜主任问。

“我俩要有绝对的自由,如果他们触犯了我俩的底线,我俩有权利选择拒绝;当然我保证不做一颗‘老鼠屎’。”我瞧了李静流一眼,又对姜主任说:“反正我俩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是一颗,是两颗,这点我也要说明白。”李静流说。

“好,你高兴就好。好男不跟女斗。”我说。

“哼,你算男人嘛?”

“姜主任,你们厂里就没其他人了吗?小小船员也能在这提要求?”潘森说。

“还真没人了……”

“姜主任,你啥意思?”大锚问。

姜主任话锋一转,说:“这两位的资料领导都看过,很适合这次任务。你们就放心吧。”果然是根老油条。

“静训,你真的打算要这两人?”潘森说。从潘森对李静流的称呼可以看出,两人不简单。

“只是多两张吃饭的嘴,无所谓;这样也能让领导放心。”李静流说。姜主任一边笑一边点头……

第四章 妖风

我临走时,找了一颗大树。这棵树正对宿舍楼,位置极佳,从风水上讲,这棵树本身就是一个挡煞屏障。为了保险起见,我爬到树上,把符咒贴了上去,又用透明胶带缠了几圈。

临走时我找了郑大爷,把事情告诉了他,让他注意点,但他不相信,还警告我:再胡说就举报我搞封建迷信……

潘森开车离开了渔场,我跟大锚坐在后排,来厂几日这是第一次出门。门口小卖铺的大爷应该是头一次见到“洋人”,他一直盯着小车看,他佝偻的身形让我想起周爷爷送我时候的样子。

我们厂里就有港口,为啥还要去别处?我好奇道“两位,我们的船不在这吗?”

“你不用多问。”李静流说。对我的不屑她毫不掩饰,直截了当。对于这种态度的人,我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起帆哥,大锚哥,谢谢你们。”小苗说。

我说:“不谢,不谢。”因为前面坐着两个“陌生”人,也不想多说。

“真有意思,这俩人有什么好谢的?”李静流带着嘲讽的语气。

小苗说:“他们帮过我,当然要谢谢。”

李静流“哼”了一声:“就他俩?”

“喂!你什么意思?”大锚生气的问。

我说:“李姑娘,你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

李静流“呵呵”一声,说:“你们本身就带颜色,一股匪气。”

说我们匪气,这可不能接受,我把声音稍微提高,说:“李姑娘,请你学会尊重他人。”

李静流没生气,依旧不以为然道:“这样说能让你高兴,我也无所谓。还有,请你不要称呼我‘姑娘’,一股土味。”

“李小姐,你可能误会起帆哥了,他人很好。”小苗说。

“你是学生吧?以后少跟这种人交往,小心沾了匪气。”李静流很自然的说,看不出她生气。好像我俩真的就是土匪坏蛋,她成了好人。

“静流,不要跟他俩废话,怎么找了这种人,mom见到这俩人肯定也不喜欢。”潘森带着一股浓浓的美式口音,同时不忘加点英文单词,听得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种人和事早晚都会出现在人生中,重要的是怎么面对,就当开了眼界,不必理会。我闭上眼睛,也不管他们开到什么地方既来之则安之。

不知过了多久,小苗晃了晃我,说:“起帆哥,到了。”

我揉了揉眼,点点头,说:“这是开了多久?”

大锚说:“两个多小时了!感觉都快开出银河系了!”

我说:“行啊,连银河系都知道了?”

大锚“嘿嘿”两声,说:“路上小苗告诉我的……不像某些博士,看不上咱们这种底下的人”

下了车,周围杂草丛生,碎石瓦砾到处都是。房屋坍塌,墙壁上裸露着钢筋,这里根本没人住。不远处就是大海,海水拍打着岸堤这里应该是一

个废弃港口。

这时对面过来两伙人:一伙像是保镖;另一伙像盗墓的……

李静流跟一个年长的外国老者热亲的打了招呼,看得出她们很熟悉。两人说完,李静流指着我说:“弗兰克林,这俩是新来的,工资就按每人一千美金。”

“一千美金?老帆我没听错吧?”

“看你小子那点出息。”一千美元这可不是小数目,我要当然高兴;但这时候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为了一千块就在这“载歌载舞”,更会被瞧不起。

这老头点点头,但旁边的潘森走到李静流面前说:“静流,你疯了?怎么可以给他们这种人发工钱?”

“你说谁呢?你是不是欠揍!”大锚指着潘森。

他这么一指,那些保镖凑了过来,幸好被李静流拦下。盗墓装扮的那伙人倒没什么反应,还是站在那。

我把大锚拉了回来,小声跟他说:“你过来。没看对面这么多人,你找死啊?这次咱俩算是倒霉了,以后小心点。”

“那怎么办?就这样忍着?”大锚说。

我说:“随机应变。”大锚这才点点头。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大锚也不傻。我跟大锚看了看对面那伙人,这些人里面有黑人、东南亚人以及他们本国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很壮。

李静流说:“三千块钱,我自己可以出得起。弗兰克林,你做好记录,到时候我给。”李静流这么一说,在我心中,她的形象立马高大起来。

见李静流这么说,潘森见立马软了起来,说:“静流,我不是那个意思……”

潘森话音刚落,忽然,刮起一阵邪风,周围瞬间昏暗起来。风速很快;风力强劲,周围的碎石砂砾瞬间飞舞。

“小心!”这声音不是潘森更不是我跟大锚,像是从“盗墓”那边传来的。我捂着眼看不清。

一阵,风便消散。我询问大锚跟小苗的情况:“你俩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俩摇摇头。

“静流,你没事吧?”顺着潘森的话瞅过去,只见地上趴着两人,旁边还插着一根粗钢筋!

地上的两人一个是李静流;另一个是刚刚站在盗墓那边的。这人站了起来,同时身手想拉起李静流,结果被潘森从中间隔开了……我心想:这下子还是个“醋坛子”。

那人问李静流:“你没事吧?”

潘森想扶李静流,被拒绝了。李静流自己站起身,说:“没事……谢谢你。你有没有伤到?”

那人微微一笑,说:“没事,我的命硬。”别说是女孩,就是我也觉得他阳光帅气。

“真能吹,我看这风也是他弄的,不然他反应能那么快?提前预知?”大锚在一旁说。

“大锚哥,人家这是救人,你怎么还喷人家……”小苗说。

“你小子是不是也想英雄救美啊?”放在民国,你小子很有可能变节!说完大锚笑道。

“你说的哪跟哪啊……要不是这人把李小姐扑倒,那个钢筋有可能插到她身上……”

我打断他俩的对话,说:“有你俩啥事?少说多看。”

“你是谁?谁让你碰她的!”潘森指着那个人说。

那人伸出右手示好,道:“你好,我叫金灿,是你母亲请来的。”

“我管你是谁,你要是再敢碰一下她,我让你好看!”潘森刚话音未落,盗墓打扮的那伙人气势汹汹朝他走来。潘森的保镖挡在了前面。

“看见没?刚刚你再多说一句,恐怕就要被群殴。”我调侃道。

大锚“嘿嘿”一笑,说:“以后咱老实……”

小苗在一边问:“起帆哥,他们怎么了?”

我说:“争风吃醋。”

“怎么回事?”这时船上下来一中年外国妇女,此人穿金戴银,满身富贵之气。

潘森说:“mama”

金灿拱手说:“胡梅,胡老板。”

“怎么回事?让你找这些是来打架的吗?金灿是我找来的帮忙的,你们就样对待人家?”这个叫胡梅的,虽然是外国人长相,但说起中文一点口音没有,标准的普通话。

胡梅转脸对金灿微微一笑,并且给他赔了不是。看起来胡梅很重视这个年轻人。

潘森在一旁瞪着金灿又不敢再说什么。李静流跟胡梅解释道:“胡阿姨,这个人刚刚救了我,他并没有要找事。”

潘森听李静流这么说,完全没有替自己说话,满脸失望道:“静流,明明是这小子占你便宜!”

胡梅微微一笑,李静流说:“等这次回去,就把你跟潘森的婚事定下,也算了却了你父亲的心事,希望他跟中全在天有灵……”

“胡姨……”

“好好好,不说了。咱们谈点正事。那边三个是你找来的?”

李静流看了我仨一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听这边领导说他们仨都是人才,还有两个打过仗?介绍介绍。”

李静流面露尴尬,说:“没什么好介绍的。”

胡梅说:“介绍一下让大家认识认识。”

李静流说:“胡姨,还是不要了吧……”

“恐怕他们真没什么本事,所以李小姐才这么为难。在我们这个一行里,没听说过这几个人。我们‘掘金门’敢称老二,没人敢称老大,就是不要钱”说话的人约莫五六十岁,精瘦,并不显老。皮肤有些发黄,如枯枝抹蜡。

“我们属于船厂的人,并不是李姑娘找的。”我说。

“是吗?可胡女士说她的侄女是去找‘高人’了,刚刚还在跟我们讨价还价。”这人像找到了谈条件的“砝码”,不依不挠。

这人简直蹬鼻子上脸,口气越来越大。李静流很尴尬。此时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决不允许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不论是心灵还是**!

第五章 掘金师

气氛凝固。胡梅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说什么;潘森什么事情都要听他妈的,更指望不上。他起话来娘里娘气。我一度怀疑“葵花宝典”流入了外国,就在潘森手里。

金灿这边更不好说什么,因为此人正是他请来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谓一层套一层。这老头喋喋不休,如此一来,李静流更为尴尬。

“那么厉害,请问是哪门哪派啊?”我忍无可忍,这种人就得教训!我尽量保持客气。

“我之前不是说过,当然是古老的掘金门!”这老头很得意,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像憋了很久,终于可以炫耀。不管我问不问,他自己在那又是一阵慷慨激昂……

老头最后还大言不惭的总结:“掘金门是天下最神秘的门派也是最厉害的门派!”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说的掘金师很可能就是祖先留下的书中所记载的掘金师。事已至此,我只好赌一赌,万一猜对了,正好堵住他们的嘴。

曾经看过一本书,其中就有一段记载:一个叫太年的,生活在太古时期。不是我想用“太古”两字,里面记载的年号在史书中根本查不到。太年开始就为部落或一些小群体“排忧解难”。

观星寻位、根据地下河流水脉而定穴分金(我时常想这些技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再后来大地上有了国,太年依然帮着他们治理山川河流以及寻找龙脉。太年一直拒绝封王封侯以及其它官职虚衔。

虽然他本人没有官职,但却有下属。他下属各有官职,分别是:御水、寻龙、掘金。其中掘金自称金掘师。

御水跟寻龙主要是利用水脉跟地形推测龙脉所在,而掘金就是等他们寻找好地目标之后的“劳动力”,在他们当中属于本事最小的。当然也有点本领,毕竟这活也不是谁都可以干。

他们一个个听的入神,借此时机,我继续添油加醋:书上还写了太年的后人“乙宿”和“丁岁”。乙宿最后一次是帮一王寻找长生之术。书中写到:乙归海无踪,丁岁继。意思大概是:去海中寻仙术没有归来,他的儿子丁岁继承他的职

位。

没过多久丁岁带着母亲跟妻儿不知所踪,他们的“传说”到此结束。他的消失就像他父亲一样无人知晓,不知所踪。

传说这是神的旨意,因为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要隐于世,不准再显露法术,否则会受到惩罚!

我讲完,问道:“不知这里面的掘金师,算不算各位的师祖?”

老头可能听的有些入迷,他“嗯”了一声。片刻,他又回过神,指着我说:“你小子敢说我们本事最小?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回道:“看来我说的没错。”

“胡阿姨,我看这些人也没什么本事嘛,恐怕是一些‘欺世盗名’之徒。”李静流接过话茬。看得出她确实很聪明。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金灿,可能她觉得这样说也包含了金灿。

胡梅尴尬一笑,说:“你找的这个年轻人果然很有才学。”她话锋一转,说:“你们都不用吵了,此次任务,大家要齐心协力。”

李静流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对于胡梅的话,她也没有回应。

金灿走上前开始充当“老好人”,跟刚刚沉默的他完全不同。金灿转身朝向李静流,问:“你没事吧”?同时知道了这个老头的称呼甘教授。

李静流摇了摇头,说:“谢谢,我没事。”

“不就刮了一阵风吗?还没完没了了……这哪是出海干活,分明是谈恋爱嘛。”大锚说。

我对大锚说:“你以为谈恋爱比干活轻松?你小子学着点,不然杜鹃迟早是别人的。”

“起帆哥,你看看潘森怎么了?”小苗问。

“这还用看?醋喝多了呗。”我说。小苗点点头,心领神会。

“老帆,你老手啊……刘细蕊早晚是你的。”大锚这个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然这是我自己挖的“坑”……

胡梅分配好工作,大伙就等着开船。开船定在三更时分。这些都是听了金灿的话,听说他会施展什么法术。

我讲了那段故事,只是化解了李静流的尴尬,胡梅他们更愿意相信金灿的实力,就算没

实力,他们人手也多……

至于半夜三更开船,真的是头一次听说,不管怎么样,跟我和大锚没多大关系。离半夜还有几小时,这些人在废墟上开始搭建“炉灶”。心中不由感慨:这些人的装备真齐全,比当时部队里的都要精良。

到了晚上,他们开始吃饭。我们仨坐在一边像被遗弃的孩子。

“给。”我抬头,原来是李静流。她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朝我递过来。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什么,还是旁边的大锚替我说了声“谢谢”。

“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李静流忽然问道。

“啊?”这个问题让我措不及防。

“看你那手无足措的样子,恐怕没跟女生吃过饭吧?”

她这是各方面看不起我,**裸的资本鄙视!决不能被压倒。

我回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谈过很多次。之所以这个反应,是因为你问的太突然,也很轻浮。”

李静流“呵呵”一笑,说:“土匪,这是胡阿姨让我给你们送的,那边还有,等会拿给他俩。”

为了这俩人能吃上一口饭,我只能忍辱负重前去“讨饭”。这碗,你俩先吃着,我递给他俩。他俩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吃一边说:“还有肉,真想!”

“来来来,坐下一起吃。”胡梅笑着说。她这边坐着潘森和弗兰克林,都是她“直系”亲属。

“我是来拿饭的……”

“吃完再拿,先吃点。”看来这胡老板是想查查我的底细。既然这样,我就看看她想问什么,反正早晚都要彼此了解。

果然,胡梅是对我下午说的话起了兴趣。她当时没说什么,原来是在这等我。

我还是跟他们说我只是在书中所看,同时把这些门派的关系跟她又仔细讲了讲。胡梅也介绍了她自己,原来她丈夫姓胡,为了纪念她死去的丈夫,所以给自己起名叫胡梅。不过我知道,她肯定也没跟我交清底细。

胡梅再三要求想看看我说的那本书,我只能说没带。管她相不相信……

第六章 千鬼抬棺

“起帆哥,醒醒……”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大海特有的腥味扑面而来,天上的月亮被黑云遮住一半,形成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

“船马上要开了。”小苗说。我看了看表,距零点还剩十几分钟。

“快上船!”这是甘教授的声音,好像很着急。上了船的人都朝船舱走去,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弄什么玩意,跟上战场一样。不就出趟海吗,还用大呼小叫?”大锚说。

刚刚起身打算上船,忽然,周围的树叶开开始“沙沙作响”。不一会,整个树干开始摇晃。月光照在周围草木上,一半亮一半暗,暗处好像躲着东西,随时会朝我们扑来。

“等等我!等一下……”一个人提着裤子从角落里跑出,很明显他也被拉下了……

此时,周围像有东西飞过,发出“嗖嗖”的声音。东西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这些东西有的飞入海里激起千层浪;有的撞在船发出“砰砰”声船体并没异样。

这种东西看不见,它们跟隐藏在狂风中,消失在深海里面。周围的气场明显发生变化,我跟大锚有些站不稳。

“啊!救命啊!”喊救命的是那人。他刚刚喊完,身体“嗖的一下”竟然悬空飞起!再看月亮,遮住它的乌云已成红色。

于此同时,随着巨大的冲击跟不知名的力量那船竟然悬空而起!简直不可思议。撞击声、海浪声、风声交融,像地狱里传来的“死亡之乐”。整艘船漆黑一片,像一口棺材。

“这么神奇?怪不得要晚上出海。”大锚吃惊的说。

“这可不是什么正道之术。用多了早晚会出事。”我摇摇头说。

“不好!”话音未落,腿像是被什么抓住,身体也被抱住。瞬间!身体离开了地面。大锚跟小苗也是同样的遭遇。

“老帆,怎么办?”大锚有些害怕。刚刚以为只是风大,现在看来确实“有东西”。

“金光大罗天悲咒!”我大喊一声,拿出符咒,空中一指,“碰”的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帆,什么情况?他奶奶的,幸好‘飞’的不高。”大

锚揉着腰说。

“起帆哥,我们不会死吧?”小苗紧张的问。

“呸!老子命硬的很,你小子少在那乌鸦嘴。”大锚说。

“别废话了,拿出‘百爪钩’!”这种钩子是根据祖传“神书”上的图纸自己制作而成,她并不像传统勾爪。百爪钩上大钩分小钩,小钩分倒刺,如百爪蜈蚣,就算只钩到船体,也能牢牢地抓住。

我在前面开路,大锚和小苗跟在我后面。

“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大锚拍着胸口。

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大锚勾了几次都没成功,沮丧道:“老帆,这船太远了勾不到啊。而且船越开越远,看来咱是上不去了。”

“这船必须上!”我说。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游过去?”

我掏出一张空白黄纸把它捋平。用手沾上海水在上面画上一些内容。大锚探头问:“这是啥东西?”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说。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大锚不以为然。

“快看,船移动的越来越快了。”小苗说。

“后退!”说完我口中默念咒语,最后喊出“镇海平川天地正法!”海上依旧惊涛骇浪,狂风依旧不止……

“老帆,你玩啥啊,船都快看不见了。”念了那么长一段“真言”要是不管用,脸可就丢大了。

“闭嘴。”我对大锚说。

我再次默念,寻找哪里出现了问题。就在这时,手中的黄纸开始颤抖,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在这时,周围海水竟然慢了下来,浪花就像在电影慢镜头里一样。

过了一会海水竟然“凝固”了!我用手摸了摸,这种凝固和冰不一样,表面有些揉软,就像贴了一层橡皮还能防滑?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快要惊掉下巴。小苗也张大嘴在旁边问。

我扶着凝固的浪花慢慢朝前走没问题!我站在凝固的海面蹦了蹦,对他俩说:“快下了!”

他俩还是不相信,问:“老帆,弄不好会死人的!”

“别磨叽了,我可撑不了多久!”

“走!”海水只是在我周围“凝固”。前面的海水随我跑动而凝固;后面的海水随我离开而恢复。大海就在脚底,天地任我驰骋。身体的血液就像开水,快速循环。

“见到船就勾住,我快撑不住了。”

“没问题,抱在我身上。”大锚在我身后,说:“等回去,你也教教我。这可比变戏法牛b多了……”

大锚就这德行,啥时候忘不了贫,不过关键时刻还是能起作用的。

我们仨来跑到船边,这时船已落下,静悄悄的漂浮再那。刚刚贴在船上的那人现在落入海里,正在呼救,顺便把他也救了上来。

上了船,我找到他们理论,谁知他们一个个像没事一样各忙各的。一会,胡梅潘森才进来。他们看见我仨显得很惊讶,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些资本家变脸真够快的。

胡梅说船是定好的点,一刻也不能差,他们也是没办法。她还说,等金灿施展完法术,自会接我们。

在胡梅女士的各种解释下,我也不好说啥,只是亏了这俩兄弟。大锚倒好说,小苗可是被我要来的,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是赎不完的罪。

奇怪的是,船停在这里并没有开走,金灿的手下手把纸揉成长条并接在一起。他们把接起来的长条抹上蜡油,一头接船,另一头扔进海里。

过来一会,海水竟然顺着黄纸网上游走。海水裹住“长纸”竟然不往下落……

“真是水!”大锚说。

“别乱碰!”甘教授走出来,隔着黑夜也能看清他蜡黄的脸。

“请问这是什么法术?”我问。

“刚刚的是千鬼抬棺,现在的是千鬼锁棺。这都是世间难有的绝学!”我只问他现在的叫什么,他却给我讲了个仔细,看得出他很喜欢显摆。只要问起的事情跟金掘师有关,他将“不计前嫌”的跟你细细道来……

任凭海上狂风不止,渔船竟然纹丝不动,像是钢板死死的钉在土里一样。

大概十几分钟,金灿命令手下把黄纸收起,作法才算完。此时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

第七章 分海定穴

大海要比陆地更加危险,它要比陆地大的多,所以很少有人真正的了解它。如果在海上迷失了方向,那死神即将来到你身边。

胡梅制定了计划。按照计划,三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可是熬过了三天依然没有到达目的地。

船上的人开始晕船。俗话说:“十人九晕”,晕船跟身体素质没关系,那些魁梧的保镖吐得更厉害,几天下苗条了不少……

我跟大锚趴在船边,小苗躺在船舱休息。这两天我仨也是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我抬着头问大锚:“你看看我的脸,有棱角了没?”

“别说你,我的脸都快有了……真他娘的难受!”大锚的嘴唇有些发白。

“听老船员说,一个星期就能适应过来,而且下次出海不会再晕。”我安慰道。

“现在才过一半,还要吐好几天?没有下次了……”大锚说完又干呕起来。胃里确实没啥东西可吐了。

“就当给你做一次免费‘肠胃清洗’,也不错。”我说。

“你俩还有心情在这贫?杨起帆,胡姨找你有事。”李静流竟然主动跟我说话,果然,在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大锚,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大锚说。不知为何,大锚见了李静流就跟见了耗子见了猫,没了以往的硬气劲。看来这小子见不得美女。既然大锚“缴械投降”,我更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硬到底。

“要是帮忙的话,我俩可没那本事。”我说。

“不好意思,不是我找你,是胡姨找你。爱去不去。”李静流脸色比我们的还差,想必她晕船更严重。唉……天生见不得女人这模样。

“什么事?”我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李静流话音刚落便皱起眉头,她面朝大海低着头,好像很难受。

可能是我本能反应;也可能是我色胆包天,总之我下意识的拍了拍她,问:“你没事吧?”

“你干嘛?赚我便宜?”李静流并没有很激动,语气中却带着轻蔑,这种态度比发脾气还可怕……

“大锚,跟我走。”我有些尴尬。

“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他真不是色鬼他是色狼!”大锚说完朝我笑道:“那鬼地方,你自己去吧,给钱我都不去……”说完,这货竟一溜烟的跑了。交友不慎啊……这能怪谁……

李静流气的脸都绿了。她瞪着我一言不发。

海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这种情景,孤男寡女在浪漫的大海上应该继续往下发展,但这不是琼瑶剧我麻溜的跑到驾驶舱门口。

敲了敲门,推开。驾驶舱里面站着胡梅、潘森、金灿、甘教授、孙教授以及皮特教授。他们分别靠在一边,正在商量着什么。

“小杨,你来了。这里有咖啡喝不喝?”胡梅笑脸相迎。

“我不喝,谢谢。”除了胡梅,其他几人愁眉不展,像是遇到了问题。甘教授脸色更差,因为,他要比别人多一个问题见到我……

“这小子怎么来了?简直添乱。”甘教授说。

“是我让他过来的。我见这年轻人有些本领,不如看看他有什么想法。”胡梅说。胡梅作为大老板,也是此次的出资人,她的话自然没人反对。

胡梅递给我一张东西。这是一张海洋地图,上面清楚的标记了他们要航行的路线跟目标。

“能看出什么吗?”胡梅问。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啥也不跟我说,就问我看没看懂,当我是神仙啊?”

就像有些公司面试,明知hr问的是废话,但不能不回答。我沉默片刻,说:“我们的航行路线有问题。”

“切,这还用你说?”甘教授在一旁冷嘲热讽。

“你懂,你来讲。”我回道。

“你!”甘教授指着我。

“一直在这片海域打转,还有工夫吵?”第一次见胡梅这么强硬,可以看出她内心要比她外表着急的多。

“您说我们一直在这兜圈?”我问。

“是的,从昨晚开始。难道海中也有鬼打墙?”胡梅问。

“鬼打墙?妈妈,你也相信中国的这种迷信?”潘森像小孩找到了心爱的玩具,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皮特教授“哼”了一声,说:

“要真有鬼打墙,我从此只研究中国文化。”皮特教授的口音比潘森还重,单听这种口音,就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我们是在这个点吗?”我指着地图问。

胡梅点点头又摇头,说:“孙教授你来跟他说说。”

孙教授走到我跟前,指着地图说:“我们大概在这一片……”孙教授虽然看上去更呆板,但说起话来要比甘教授更像教授。只是他说的这一片,算是把整个太平洋都“片”了进去……

“搞半天,你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转圈也是自己猜的?”我现在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然他们不会把我喊来。这么多教授跟学者,要不是没办法,怎么会拉下脸找我,这是活马当司马医……

虽然心里不爽,但我今天就当一次“兽医”好好治疗一下这匹“死马”,正好试试其它本领管不管用。

我去屋里拿来“盘龙”盘龙不是我给起的名字,而是它下面刻着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文物……

这是一种类似罗盘的东西,但是它有横向跟纵向两根指针。根据记载:横向跟我们平常用的一样;纵向则是阴间的指针,也就是阴间的罗盘!如果我们真的遇到不干净东西或者遇见了鬼打墙,我想这跟指针应该管用。

“呵呵,我以为他有什么本事,要是罗盘管用,我们还有功夫跟你在这闲扯?简直浪费时间。”甘教授说。

“能让一下吗?”我对甘教授说。虽然他不愿意,但有胡梅在。

我把地图放在船舵旁的台面上,手里端着“天盘”。横向指针确实不靠谱不停的旋转;再看纵向指针,它旋转了几秒后,忽然停下。

“把这张符扔到海里。”我伸出另一只手说。

“潘儿,你去。”听见胡梅吩咐潘森。

“故弄玄虚!”甘教授跟皮特教授说。

过了一会,纵向指针稍微朝上翘起定在一个方位上,根据地图所标记的位置,我重新制作了路线。

“小伙子,这东西真的管用?”胡梅问道。

“朝这边走!”我指向远方。

第八章 深海邪祟

虽然不愿意相信我,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按照我绘制的路线航行。大海没人比我更了解。

我在船舱跟驾驶舱来回“切换”成了最忙的人。甘教授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多数是在怀疑我的路线。

“又航行了这么久,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错误?”金灿问。他话总给自己留条后路,把自己的怀疑总能说成探讨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很理智。

航行了两天,他们怀疑了两天,这天夜里终到达这片海域目的地。我指着前方海域:“就是这里,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胡梅、金灿等纷纷来到驾驶舱。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金灿问。

“指南针已经好了,你们可以自己看。”我说。

“各位‘领导’,我想现在可以睡觉了吧?。”我伸了伸酸痛的腰。

“不行,还没确定下来,你不准走。”甘教授说。我真是很佩服甘教授。这两天数他质疑最多,现在有不让我走,这家伙的嘴是“上了弦”的吗?想怎么说怎么说。

“上船的时候,可没说让我干活,不知道是谁说的。现在又把我当苦力给钱吗?”

“杨兄弟,现在提钱未免太过轻浮,如果找不到方向,大家都会死包括你。你这也是为了你自己不是?”金灿说。这好人全让他做了,既帮了胡梅,又帮了李静流,还能替甘教授说话,简直是一箭三雕。

“我记得你也懂点法术,怎么之前不见你指点一二?”我问。

“说来惭愧,定位这种低级法术,我们掘金从来不屑一顾。这可能就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吧。”金灿意味深长的说。

我真是佩服金灿这张嘴,我严重怀疑金灿跟甘教授是一个干细胞分裂发育而成。然而女生就喜欢这种人,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相信了。这期间,李静流偷偷看了金灿好几眼,那眼神里全是崇拜。我“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你们看出来没有,是不是这里?”胡梅问。

“是这里,应该没错!”孙教授激动的说。

胡梅转头问皮特,皮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说说

接下来的任务吧。”胡梅说。

这里正是虾老大消失的地方,寻找线索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止这些,肯定对领导隐瞒了什么,万一是特务,所以我打算暗中观察。。

“救命啊……救命啊!”忽然,外面传来呼救声,这声音像是凭空冒出,又那么真实。

其他人也都警觉起来。这时,外面跑来一人,此人正是站岗的。

“水里游两人再喊救命……有人再喊救命”看得出此人脸上有些难看,话语间略显激动。

这大半夜的,就算在陆地上有人喊救命,都怪吓人;更何况这是大海,除了我们,怎么会有其它人?就算有,也该在船上,不应该在水里喊救命。

“也有可能是落水船员呢?还是去看看吧。”胡梅说。大家来到船尾甲板,我也好奇,随他们过来。

此时,海面起了大雾。海里的两人离船很近,但是看不清楚。

“拿绳子,把他俩拉上来。”胡梅指着海里的两人说。

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扔绳子,水里的人都接不住。来来回回不下十几分钟。有几次明明扔到他们身旁,绳子好像又从他们身上穿过。遇到这种情况,人们第一感觉都是认为自己眼花。

期间金灿问他们是哪里人,他们不是说雾大听不见,就是说自己快要崩溃了,快来救救他们之类……

雾大还能隔绝声音?这分明不想回答嘛。他俩坐在救生筒上一直呼喊……声音划破夜空尤为尖锐。

“你下去把绳子挂上。”胡梅指着刚刚报信的人。此时,潘森已经叫来了好几个保镖,金灿的人也在后面。这么多人,胡梅偏偏让这人去。告诉你,你已引起领导的注意,说的应该就是这人,但这次不是啥好事……

这深海汪洋,一个不小心就会没命。这人又不傻,当然清楚其中利害,但是老板的话又不能不听。我见他这样害怕走向前给了他一张“金光咒”。

这人是东南亚长相,那边人应该也信鬼神。现在就算是非洲兄弟,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也宁可信其有。见我给他一张“护身符”这人立马收了起来对我点了点头。

我告诉他,给完绳子赶

快上来,这东西不防水……

雾越来越大,这人下去后,直奔那两人游去。游到救生筒旁边,隐隐约约中,他好像沉了下去,片刻,又重新浮了起来。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两人总算被就上来,除了有些脱水症状,其它也没什么异样。胡梅询问了他们情况。他们一直声称自己是落水船员。

“你们掉进海里多久了?”金灿问。

“有一个多月了。”两人回答。

“什么!?一个多月,你们忽悠谁啊?”潘森说。

“哪艘船上的,编号是什么?”甘教授也问。重要的问题,这俩人只会摇头。不管他们说没说谎,总不能把两个大活人再扔回去。

“胡老板,我建议今晚多安排几个人值班。”我说。可能胡梅觉得自己人多,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话。

“你小子可以睡觉了,现在没你什么事了。”甘教授说。

“他俩可能受到了惊吓。一层船舱还有空吗?先安排他俩休息吧。”胡梅问。

“还有三个空位。”弗兰克林说。

船舱分为两层,我跟大锚还有小苗住在船舱二层;船舱一层空间很小,只能睡下六人。

还有两间单独的房间:一间住着李静流跟胡梅;另一间住着金灿跟甘教授。除了潘森,其他人全睡船舱二层跟一层。

胡梅命令下锚休息,等天亮再寻找线索失踪渔。

我到了船舱,大锚正躺在床上,他俩脸色恢复了不少。我给他俩一人一张“金光大罗天悲咒”。又嘱咐他俩今晚别睡那么死。

他俩不明白我的话,大锚问:“这是咋了,咱这么多人还怕啥?”

“人多未必有用。总之你给我揣好。”我说。

最可怕的事情是当你睡去,你不知道周围会发生什么。有可能你床边的鞋子被谁动过,你却模糊的记不清它的位置;也有可能有谁来过你的房间,在床头盯着你,你却悄然不知。

海水跟船体碰撞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墨色的海水如万丈深渊随时吞没所有的生命。

无边的的大海孤单的小船,摇摇晃晃进入梦乡……

第九章 倒霉纪念日

“不好了!快来人!”

“谁啊?一大清早就在外面瞎喊呼。”大锚说。

没过一会,有人跑上来喊:“起床,都去甲板集合!”

大家按照命令来到甲板,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胡梅、金灿等人站在那里面神色凝重。胡梅看了一眼甘教授。

甘教授咳嗽两声,说:“把扬起帆抓起来!”

“我没听错吧?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你明知故问。你害死了两名船员,你还想抵赖?”甘教授一脸得意,接着说:“早就看你心术不正,这次总算逮到你了。”

“什么时候?我害死谁了?”我一头雾水。此刻,两个大汉已经把我铐了起来。

“你们有什么证据?”大锚说完就要去揍甘教授。

甘教授吓得赶紧叫人保护。他们人太多,而且地方又小,不利于“游击战术”,我仨根本没有还手余地。

“当然有证据。”金灿说指着一个人:“你说说吧。”此人正是昨晚的马来西亚模样船员……

他低眉抬眼,说:“我从昨晚三点开始值班一直到天亮,期间我发现有人进出过我们房间。从背影看就是你!”这小子忽然鼓起勇气指向我,好像很确定。

“怎么又是你值班,你怎么那么多戏?”我说。

“起帆哥昨晚一直在楼上,我可以作证!”小苗说。

“闭嘴,你睡着了能保证个屁?况且你们是一伙的,都给我抓起来!”甘教授说。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我问这个船员。

“我看是你,就没多想,谁知今天回去,我的两个同事还有昨晚被救起的两人全都淹死在海里!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小子是不是眼花了,看清楚没有?”大锚问。

“当然看清了。我可是做过体检的,眼睛20,没毛病。”马来西亚模样船员说。

“那么黑的夜,你都能看清,我看你是狗眼吧?”大锚说。

“你怎么骂人?”

“骂的就是你,忘恩负义的东西。”大锚说。

原来这人也住在一层船舱。此时我敢肯定,他算是躲过了一劫,不然他也会死。

最蹊跷的是,船员落入海里,居然没有漂走,而且还一直在渔船周围徘徊……难不成他们有“意识”?这不符合常理。

“这里面有蹊跷,我要看看尸体。”我挣扎了一下。

“不用着急,一会让你看个够!先搜搜他们身上有什么作案工具。”甘教授说。

“这就过分了。胡女士我可是帮过你们的;况且我有什么理由害他们?”我辩解道。

“胡老板不会冤枉好人,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也不必害怕。”弗兰克林说。一副官腔,鬼才信。

这群人就是给我唱“双簧”,看来只有靠自己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象:此时星辰偏高,月亮周围有黑气笼罩,星斗之间有些许的偏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就算下了锚的船也不是绝对静止,它会虽洋流发生位移,更何况几具尸体。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不心安。我说:“胡女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可能会遇到麻烦。”

“你就是最大的麻烦,你不是想见尸体吗?现在就让你去!”甘教授虽然如此针对我,但他更像金灿的“新闻发言人”。他说的话感觉就是金灿的话,不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金灿,怎么会留一个如此刻薄的人在身边?

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我被押走。走到李静流跟前时,我求了她一件事让她帮忙把我的包拿来。她没说话也没点头。

我被压到货舱,这里是冷冻鱼虾的地方;大锚跟小苗被压到到了船舱,我猜他俩肯定会被关到现在没人的一层……

我被关起来之后,他们就发动了渔船。到了晚上十点多,发动机停止,他们又重新下了锚。下锚之后,船体开始微微晃动。

我被拷在支撑货舱的木柱上,最近的尸体离我不足半米。没有捕鱼,所以货舱没有打冷,尸体散发出一股气味,就像村里“发大水”泡在河流的死猪,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能不能换个亮点的灯泡?里面真的挺吓人。”我朝外面喊道。这里的灯泡比小时候的煤油灯还昏暗,恐怖小说里的场景也没这么吓人;况且这种亲身体会的感觉,是文字无法形容的。

四具尸体直勾勾的躺在木板上,他们随船晃动而微微移动,像是活了一样。

其中一具尸体的腿已经蹭到了我的脚。

“喂!有人吗?给我弄点吃的行不行?”这一天居然没人给我送饭,这是想活活饿死我啊……反正被吓死也是吓死,不如死前多吃点。

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候笑脸相迎;没利用价值的时候,这帮资本家的嘴脸比谁都恶心;更可恶的是,胡梅全程没有替我说一句话。小伙不错,小伙挺有本事之类的夸赞全部停留在虚假的梦里。

“大男人头子,在里面喊什么喊?”这是李静流的声音,瞎子也能听得出来……

她在外面正在跟守卫交流:“我要找里面那人了解点事情。”守卫有些为难。

“你就算把他放出来,他也不敢跳海;再不行你现在就去请示你们老板。”李静流接着说。

“进去吧。”守卫说。

这船上谁不知道李静流的身份,只要识相一点,都不会继续阻拦?再说,他们也知道,就算我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片大海。

舱门被打开后,李静流朝里看了一眼,可能觉得里面太黑,不敢下来。这时守卫说:“你不是找他有事吗?怎么还不下去?”

“要你多管闲事?”李静流没想到会被一个守卫怼到哑口无言……看来这船上的人都会给自己加戏。

“你不下来,我也听不见啊”我其实是想说,你把东西扔下来我也捡不到。

“你耳朵聋了?哼!下去就下去。你俩别关舱盖!”

李静流小心翼翼的下了梯子,接着把包扔给了我,小声朝我说了句:“土匪!自己待着吧。”说完就朝外走。

“这里味挺大,你想留下我也不忍心啊……”我说。

“呵!被关了一天,就学会泡妞了?跟这几具尸体学的吗?那你就好好学吧!”李静流不屑的说。虽然灯光昏暗,依然能够看清她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

李静流转身离开,我问:“有吃的吗?”

“包里有。”

她刚刚扶住梯子,突然,船体发生剧烈倾斜,船舱的盖子“砰”的一声关上了!

随后,急促的雨点“啪啪”的打在甲板上。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十章 恶灵复苏

外面狂风肆虐,船体严重倾斜。任凭李静流怎么呼喊,外面就是没有回应。

“外面风浪太大,他们可能听不见。”我说。

“他俩听不见,也该知道我在下面啊。”李静流又喊了一会,直到放弃。

“我的手好像划破了……”李静流突然说。

“我包里有纱布,你过来包扎一下。”我说。

“你不会骗我的吧?”李静流说。

“信不信由你。”我话锋一转,说:“尸体要是闻见血,很可能会尸变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谁知她真的害怕起来;果然再怎么强硬的人也有“弱点”。

“我向主席保证,就在里面。”我说。

“你包里怎么什么都有?”李静流说。

李静流正在翻找,她忽然停住。我问她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李静流说。

“风这么大,到处都是奇怪的声音,就连尸体都不‘安分’。你这样子吓我一跳。”我说。

“对,就是尸体,它们好像动了!”李静流有些紧张。

“船摇晃的幅度太大,他们动一动也很正常。”我说。

“不是!他起来了!”李静流指向我背后。我被铐在木柱上,李静流又挡在我前面,无法转动身体朝后看。

我笑道:“你们女生都真么胆小吗?几具尸体就把你吓成这样?”借此机会我要塑造一下男子汉形象。

“没跟你废话,你快瞅一眼!”李静流说。

我根本不在意,侧身扭头,在我转头的一瞬间,一个黑色物体就竖在我侧面,等我眼睛聚焦之后真的是尸体!

喘息间,尸体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视野。这“水货”直勾勾的站在那里背对灯光,一片恐惧。

“吱嘎……吱嘎……”这是木板形变发出的声音,扭头一看,另一具尸体也加入进来!虽然看不清楚脸,但从穿着分析,这俩正是之前被救起的两人。

这两具尸在原地站了会,好像对我不感兴趣,转而朝李静流那边挪动。脚步很重,木板依旧“吱嘎……吱嘎……”作响,原本不大的船舱充斥着刺耳诡异的声音。

因为我双手被锁住,所以

内心真的紧张起来。这俩“水货”要是发起攻击,我俩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静流小声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李静流虽然害怕,但没丧失理智,这也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同时,出于人类本能,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问我。

“给我掏出一张纸‘烈炎’符咒。”

“什么符?”

“纸上有三道横杠的,你找找。”

两具“水货”伸着鼻子,像是搜寻血液的源头。

“是不是这张?”李静流问。

“是的,你把它包在手铐链子上。”李静流完全按照我的意思办,就算她有疑问,时间也不允许。

“他们靠过来了,怎么办……”李静流小声说道。

我没有回答。符咒发出剧烈高温,弹指间,手铐已如赤红的钢铁炙烤着我的手腕。与此同时,两具尸体发出沉闷的嘶吼朝李静流扑去!

李静流“啊~”的一声……

只听“砰!”一声,两具尸体瞬间安静。时间像是静止,融化的铁链如熔炉里刚刚拿出的样子,正在一滴滴往下滴,手铐也随之脱落。

手铐被烧断。我右手掐住“水货”的脖子;另一只水货咬住了我肩膀。千钧一发之时,我同为李静流挡住了两只“水货”的攻击,然而代价是巨大的。如果“水货”体内带有尸毒,那我就惨了。

李静流慢慢抬起头,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气息拂过我的胸膛,寒冷的冬天如同一股暖流滑入心间。

“啊!你的肩膀……”李静前后看了看,又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我。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我记得你有手枪,朝他们头上打两枪,我快撑不住了。”我眉头紧皱,心中暗想:“在女人面前装强硬,还挺累。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翻车’。”

“没带……”

“你不是会功夫吗?功夫也行。把后面那个‘水货’踢开。”

“我的功夫只用作防身……还未开发‘打僵尸’本领。”

“姑娘,你真幽默……”

“那你让一让。”我说。

李静流从我身前挪开,她刚刚离开,我肩膀上的“水货”立马松口,朝她扑去!我见情况不妙,想伸手抓住“水货二号”

,谁知这水货力气太大,被他挣脱;而且右手的“水货一号”一直在挣扎让我无法使出全力。

眼看尸体就要扑过去,我索性把把手里的“水货一号”当成武器甩了出去。水货一号重重的砸在扑向李静流的“水货二号”身上。同时李静流一个漂亮侧踢,“轰隆”一声,两个水货重重的撞在了舱壁上。

“解锁打僵尸的本领了?”我说。

“还有工夫开玩笑?土匪本质!吊儿郎当~”

“得得得,看来我是出力不讨好……”

我转过身,眉头紧皱,喊道:“金光咒!”金光射出,整个船舱充满金光,两具尸体瞬间被弹出。我“哼”了一声说:“看来我高估你们了!原来也是两个低级‘水货’。”

另外两具尸体也发出“吱……吱……”声,如同老鼠一般,看来也要尸变。

见鬼不像见美女,就算你天天遇鬼,照样害怕,但跟第一次见鬼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李静流就属于第一次见鬼,她这种表现可以理解,但我决不允许这些邪祟在我面前伤害任何人类。

这种低级水货,在金光咒的照射下根本无法动弹。我拿出从未用过的“玄十心悲咒”,这种咒将使厉鬼用不超生,之前从没用过,今天就拿这俩做做实验。果然,贴在他们身上不久,他们便痛苦扭曲起来,不一会便化作一团白烟,一点渣都没剩下。

这种厉鬼,如果留其魂魄,他们会在海上继续飘荡,寻找过往船员来做替身。

另外两具尸体我只是用了普通“烈火咒”将其燃烧,希望可以投胎。

李静流问了问我伤势,我只能说没什么关系,虽然肩膀正撕裂的疼痛。

“他们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答吗?”我问。

“就说烧掉了。”李静流说。

“灰呢?”我问

“飞走了。反正又没人看见,他们最多怀疑,但没证据。”李静流说。

“小姑娘,还挺聪明。”我说。

“你是不是欠打?”

“你有没有觉得船体在下沉?”我转过话题问。

“好像有……”李静流回道。

在交流的时候,我已经打开了舱盖,外面的景象让我大惊失色……

第十一章 百尺巨浪

船上已经乱成一片,货舱已经没人看守,舱盖旁边有一滩被雨水冲淡的血。船顶的铁栏已经折断,盘在船头的铁链来回甩动,要是甩在谁身上,能要半条命。

“静流,你怎么在里面!赶快穿上救生衣。”潘森从驾驶室侧窗探出头说。

“浪来了……浪来了……快把救生筒抬下来。”外面的人喊道。

我抬眼望向远处,黑暗中,一道百尺巨浪正朝这边席卷而来。

“你照顾好自己。”我对李静流说。我知道他有潘森金灿照顾,她的安危不用我操心。但是大锚跟小苗可没她幸运,想到这,拔腿跑向船舱。船舱的守卫正拦着大锚跟小苗不让他们出来。这俩守卫可真敬业。

“船马上要翻了,你俩还不逃命?”我问。

“我们拿了钱就要办事,这是行规,不能破。”这俩不怕死的连救生衣就没穿,还在这里跟我扯大道理。

“我们想逃行不行?”我问。

“他俩不行,你随便!”

“先让我们穿上救生衣行不行?”我问。他俩没说话。

巨浪越来越近,水面开始出现坡度,船身的角度越来越大。这么大的浪过后,就算船身毫发无损,灌进来的水也能把人淹死。

在船上想跑是不可能,跳海基本也是死,总之就看谁命大了。

“你俩还不走?”我问门口守卫。他俩端着枪指着我不说话。

“要不咱们就等等,在船里躲着,兴许会安全些。”小苗说。

“在船里安全?你小子是不是傻?”大锚问说。

“都是自己人,把枪放下抽支烟。”我让大锚拿出烟递给他俩。烟在海上可是“奢侈品”,对于吸烟的人诱惑更大。

“客气啥,抽根烟又不耽误事。”我说。他俩互相看了一眼,收起枪,接过烟。果然,啥事都要讲门路……

就在他俩点烟的时候,我跟大锚的拳头瞬间打在了他们脸上。我俩拿起枪跑了出去。大锚更狠,刚刚给的那只烟被他再次收缴……

“还惦记那根破烟,不要命了?”我说。

“都重要,都重要……”大锚又朝他俩提了两脚,算是泄愤。

“你没把他个打晕把?”我问大锚。这种情况下要是

晕过去,必死无疑。这可是命债。

“没有,我就是多踢了他一脚。”大锚挠着头。

“有人跑了,快追……”他俩真够敬业,都这样了还在那里喊,不过喊也没人搭理。

跑出船舱,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淋透,急促的雨点让人睁不开眼。

“老帆,现在怎么办?”大锚问。

我在脑海中寻思着对策:搬山、倒海、降妖、除魔、开天、断江莫过于法、术、令、咒四种,其中咒可降妖除魔;法可搬山倒海。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只能用“法”。

洪荒宇宙,无边星辰,心中有法,万物皆可操之。我掏出一张黄纸,把水当墨,但雨太大,纸张片刻就被淋烂,只能躲到船舱。

迎面碰到了李静流,我问她:“怎么没跟潘森和金灿在一起?”

“他们在上面抬救生筒;再说,我为什么要跟他们在一起?”李静流问。

“你不是金灿的未婚妻吗?”我一边画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是我父亲答应的,我可从没答应。你刚刚还说了金灿,你什么意思?”李静流问。

“没什么。”我转过话题说:“你好像一点不着急?”

“有什么好着急的,坐上救生筒也不一定安全。”李静流倒是想的开。

“看看,看看,这才是女中豪杰,你俩学着点。”我边画边说。

“起帆哥,你不能自己泡妞,把我俩当垫脚石把?这样不厚道……”小苗居然敢怼我……

“老帆,你看,老实人对你都有成见,你说你……”大锚嘿嘿笑道。我知道他俩是故意调侃,也没往心里去,况且坑是自己挖的。

“你画的是什么?”李静流问。她这么一问,也算化解了我的尴尬。我瞟了她一眼,她瞪了我一眼;至于生没生气我不知道,看脸色好像是没在意。都这地步了,恩怨情仇这些东西能活着再说吧。

“这是一种镇海法术。”我说。

“有名字吗?”李静流问道。

“这种法术不下百种,一个个记不太清楚。”我说。

“那你用海水画管用吗?小说里面不都是用鸡血或者是什么血吗?”李静流问。

“理论上讲,只要法术够强

,用什么画都行。这东西就是一种沟通媒介。”我说。

“那你法术够强吗?”李静流问。原本以为,她是为了化解尴尬,谁知她是来砸场子的。

“画好了,成不成就看造化吧。”我说。

原本我自己就能完成这个法术,可现在不行,纸符会被雨水打烂,我只好让他们帮忙。看来下次要发明一种不怕水的符……

“静流,你怎么还在上面?”潘森已经坐着救生筒下了海;而且他们把自己都系在救生筒上,只要跟救生筒不分开,他们就有生还的机会。

金灿跟甘教授坐着另一只救生筒早已划远。要是被船压住也是致命的。

“他娘的都走这么远了,还喊个屁!你说是不是老帆?”大锚嘀咕道。

“朝外划,快一点。”胡梅对她手下说。他们也要离开渔船。

已经感受到巨浪推来的气流。我心明白:那股压迫感过后就是淹没跟死亡。

“老帆,我此刻还他娘的有些激动。你呢?”大锚又开启了他的第三技能贫嘴。

“大锚哥,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这样……”小苗说。

“这样咋了?人生能有几次这种经历?这是人生阅历,是资本!要是还能活着,你就可以吹上三天三夜。”大锚斗志激昂的有些过头……

其实我也挺兴奋,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特别是到了没有选择的时候。确实,人生能有几次这种经历。百尺巨浪就在眼前,你越怕它,你就越渺小,胆小怕死的人到了阴间,连鬼都不待见,排队投胎都得往后站;况且身边还有妹子,但我保证,心里只有刘细蕊!

“你俩相信我吗?”我问大锚跟小苗。他俩坚定的点点头。

“你相信我吗?”我又问李静流。

“我还有其它选择吗?”李静流说。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斗嘴。我们四人分别对应四个方位,我接着说:“等会听我口令,一起跳!不能犹豫!”

我站在甲板手握一张法令,刹那间我与天海抗衡,此时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我默念咒语,周围的海水开始变化,像是百台鼓风机在不停的吹。

“跳!”起身的瞬间,巨浪淹没了海面所有生命……

第十二章 幽灵船

“啊噗!”我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暴风雨已过,海面恢复平静,但天上的星象依然是刚刚模样。“难道还有事情发生?”

“大锚、小苗、李姑娘!”先找人重要,其它事情等安全了再说。

“我去!憋死爷了。”大锚窜了出来,小苗也在不远处露出了头。

“你俩没事吧?”我大声问道。

“没事。”他俩异口同声。

“老帆,刚刚太神了!我觉得你可以修道成仙了!”大锚死前都要贫,更何况现在没死。

“这是两码事。赶快找人!”我打断他的话。

“找谁?”

“废话,当然是李姑娘。”

“不用找了,我在这。”这是李静流的声音,她居然在我身后。

“吓我一跳,你什么时候跑到我后面了?”我问。

“怎么?我一直在你后面啊。”

“李小姐,你误会老帆了,他只是想英雄救美,结果泡汤了……”大锚发出“嘿嘿”的贱声。“咕噜……”呛了口水才闭嘴。

“这样啊?要不要我再沉下去?”李静流说。

“不用了……不用了……”我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

“谢谢你。又救了我。”李静流把散开的头发往后撩了撩,那精致的五官如上好的温玉雕刻而成,在夜空中眼睛“闪闪发光”。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发痴。

“老帆,你简直太神了!”大锚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呱唧呱唧跟跟个鸭子似的把我又吵回了现实。

“神也没用,变不出水跟食物。”我说。

“那怎么办?”大锚说。听他口气真以为我能变出食物一样。

渔船早已没了踪迹,周围除了我们,只有海水。表面上看,海水很平,但下面的海水依然暗流涌动,伴随着巨大牵引力,身体换来晃去。

“静流……静流……你在哪里?”远处传来呼唤声,依稀看见有光束再来回晃动。

“有人救你来了。”我说。李静流沉默。

“这群人命真大,这样都不死。”大锚说。

潘森关切的问:“静流你没事吧?”这时,潘森跟金灿同时划了过来。某种程度上讲这俩人还挺有默契。

“这小子怎么还没死?之前的事情不算完。”甘教授坐在后面指着我说。

“之前的事情跟他没关系,我可以作证。”李静流说。

“四具尸体去哪了?”甘教授问。

“你是不是被海水呛傻了?船都没影了,你还扯尸体?”大锚回怼。

“静流,你可不能被他人的花言巧语迷惑。”金灿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而且以后……你还是

称呼我全名吧。”

“都不要吵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逃生吧。”弗兰克林说。胡梅一直没有说话。

“没错,如果没有救援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李教授说。救生筏上的食物早被冲走,现在必须找到落脚点或者等待奇迹出现。

胡梅跟金灿的队伍缩减了不少,那些跟救生筒分离的,恐怕是凶多吉少。加上我们仨,现在也就二十多人。

大伙都是九死一生,很多人还未在恐惧症走出。沉默是维持生命的最好办法,多说一句就可能少活一秒。

不知过了多久,谁喊了一声:“有船!有船!”此人很激动,可能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激动。

“真的有船!我们得救了!”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劫后余生的人要比普通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确实有一艘船正向我们慢慢靠近,这船像是忽然冒出,更像是等候多时。等船靠近,发现,这竟然是一艘帆船。

这艘船漂到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此时,仰望已经看不见船上建筑。这船要比胡梅的船大上十几倍,甚至比我听说过的“郑和宝船”还要大。

帆船从远到近这个过程,并没有发现一点亮光,大伙不傻,凭空出现这么一艘船,谁也不敢冒然行事。

金灿的人划到船边,用刀子划了划船壁,说:“这船绝不是现代产物。”这些人是有些本领的,应该不会说错。

“管它是什么船,先上去再说。没人更好,说不定还有宝贝呢。”皮特教授说。

“有问题吗?金掌门。”胡梅问。

“就是一艘破船,没什么问题。”金灿像是回答领导的提问,往往这种回答没有可靠性。

“那就让你的人先上吧。”胡梅说。

金灿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对他手下说:“抄家伙,上!”

“老帆,这么大的风暴我们都没死,现在又遇到个救命大船,真是走运。”大锚说。

“上船一切听我命令,不准乱动乱摸。”我说。大锚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情况吗?”金灿问道。此时,他的手下已经爬了上去。

“没事,上来吧。”上面的人放下云梯。

上了船,眼前的一切惊住了所有人。正前方是一个两人多高的牌坊门,牌坊后面是一块“照壁”。照壁挡住前方视野,只能看见两层以上的建筑。整个建筑就像是一个家。

微微的海风不知吹到了什么地方,发出“呜呜”声,像是午夜里女子的哭泣。

“几位教授,有什么看法?”胡梅问。

“从外表看,这应该属于明朝的东西。”甘教授说。

“那谁先到里面看看。”胡梅这么一问

,大伙不再说话。进里到面,可跟刚刚上船不同,金灿也默不作声。

“金掌门,让你的人进去看看吧。”胡梅说。

“胡老板,就算轮,也该轮到你们了吧……”金灿笑了笑。

“怎么?我可是花了钱的,你想破坏规矩不成?”胡梅说。

“金灿,你别不识抬举。”潘森指着金灿说。双方火药味十足。

金灿回道:“我是收了你们的钱,但是条约里可以没有这一出。如果按照计划,我依然会听您的。”到了这时候,谁不为自己着想?不管胡梅跟金灿之前有什么交情,但是现在各为自己。

僵持不下,也不能一直如此。胡梅跟金灿还有甘教授等围在一起,不知商量着什么。不管商量什么,军阀之间的战争,受伤的总是老百姓,自古如此。

他们商量完,胡梅对我笑了笑。她这一笑准没好事。胡梅咳嗽了两声,说:“杨少侠,要不你去?我知道你有本事。”胡梅挺会给人起外号,这次又成了少侠?

果然“军阀”之间的战争受苦的还是像我这种老百姓……

“我们为啥要去?说用就用,说抓就抓,把我们当什么?”大锚气冲冲的说。

“不去也可以,没关系。”胡梅笑道。

胡梅话音刚落,她跟金灿的手下十几杆枪对着我仨。胡梅说:“现在去不去?”她话锋一转,又说:“只要你们去,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也没人欺负你们。我保证。”

“除了你们欺负,还有别人吗?”我说。

他们把枪对准小苗,胡梅说:“你不去,他现在就得死。”

“胡姨,您这是干什么?”李静流摇了胡梅一下。胡梅慈祥的看着李静流,说:“没事,没事。”

我不想让别人因我为难,更不想兄弟为我丧命,我沉默片刻,说:“我去!”我对李静流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替我们说什么。

“好!”胡梅说。

“我们需要武器。”我指着枪说。

“枪没有,只有刀。”胡梅说。这女人真是老奸巨猾,现在她的面具才一点点揭开。

为了安全,我想把小苗留下,这种情况只能做最坏打算;但是小苗不愿意,他说跟这些人一起,还不如见鬼安全……

“给他们一人一把刀!”胡梅说。

走到牌坊下,牌坊上有两个不知挂了多久的灯笼飘来飘去,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就像古代打更的人,提着灯笼敲着铜锣。

我长长的输了口气。甘老头说这是明代建筑没错,但是有一点他不知道,这些建筑全是按照阴宅风水所造,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是给死人住的。

第十三章 阴宅

正前方的“照壁”很宽,导致两边的通道很窄。普通人家的“照壁”两边只是道路;而阴宅不同,照壁两旁的通道都安上了门。

照壁上的画色彩极为丰富,鸟兽栩栩如生,这是生前富贵的象征。由此推断:船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老帆,这门打不开。”大锚说。

“这是阴阳门,有进有出,你试试那边的。”我指着左边那扇门。

“你们那里什么情况?”胡梅问。

“没事。”我回道。

“老帆,你真行!果然是从这边进。”大锚说。通道很窄,一次只能过一人。

大锚这脑子……一共就两扇门,这个进不去,就是另一个,除非船主人死前把门封住!但是就目前来看,船主人好像很“好客”。

“老帆,你说里面有人吗?”大锚一边走一边问。

“应该没活人。你怕吗?”我问。

“有啥好怕的?咱可是经历过生死的。”大锚说。

“不一样,起码感官上不一样。”我说。

“啥是感官?”大锚问。我懒得跟他解释,我回道:“你问小苗”。

照壁后面是一间房屋,这间屋跟船体一样宽,两边没有一丝缝隙,想要过去,只能走正门。

房门没锁,只需轻轻一推。门轴摩擦发出的“吱嘎”声特别刺耳。

我们仨从屋里转了几圈,里面空空荡荡,就连一把椅子也没见。这间屋的布局相当于“紫禁城”的“大清门”在整座建筑的最前面。

“怎么没蜘蛛网?”大锚拿着手电往房梁上照去。

“可能蜘蛛不会游泳。”我只能这么解释。

穿过这间屋,是一条不长的石板路。石板两旁的树木全是汉白玉砌成,“枝头”上面挂着纸扎的树叶或花朵,由于时间久远,已经有些“落败”。这种装饰没有丝毫美感,反而使人更加压抑。

再往前,像是四合院一样的建筑,却比四合院更加规整。“四合院”里面就是最高的中心建筑。我又重新数了一遍,略过被挡住的楼层,上面是六层,也就是说这个建筑至少是七层。

“老帆,这门是锁着的!”大锚说。

“我看看。”此时,大锚给我打着手电,小苗背对着我。

这门锁并非古代普通的“横开锁”。门上只有一个开孔,从门缝分

开,一边一半。

“这是什么锁?好弄吗?”大锚问。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分支锁’,中间的眼只是‘通道’,机关在它的两边。”我说。

“啥机关?讲讲?”大锚催促道。

我咳嗽了两下,说:“通俗讲:它的结构就像树枝分叉,想要开锁,就要知道这锁有多少分支跟分支的位置。”

“这么复杂?”大锚说。

“要是遇上连环分支锁,咱们就在外面歇着吧。”我说。

“管它啥锁,爷不信一脚踹不开它!”大锚拍着胸脯说。

话是这么说,不到万不得已,这门还是不能硬撞。万一触动了什么机关恐怕得不偿失。

“试试运气吧。”我从包里测包里拿出一截铁丝,又把铁丝盘成我需要的模样。我刚要把铁丝插进去,突然发现,锁孔周围有两个小拇指粗细的孔。

“大锚,把这两个孔堵上。”我说。

“为啥?”大锚问。

“以防万一。”

“防什么?”

“你哪那么多废话,要不你开锁,我堵?”我瞪了他一眼。

“嘿嘿……周围阴森森的……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大锚说。

“老帆,让一下。”大锚把我匕首拿了过去。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我问。我话音刚落,两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孔里,足足有一指深。

“好了,现在这孔里有啥咱也不怕。”大锚像是得了军功章一样高兴。

“搞这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要‘生’了呢。”我调侃道。

我重新把铁丝放了进去,还没找到感觉,就听见小苗喊:“谁在那里!”他这一喊,大锚本能的转身,手里的长刀差点划到我。

“怎么了?”大锚问。

“刚……刚……有人……站在那里!”小苗浑身颤抖,看起来很害怕。

我打开手电,来回照了照。这一片都是石头砌成的树木花草,体积都很小,无法遮挡一个人。

“这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我啊……”大锚说。

“你可能看错了。什么也没有。别怕,有哥在。”我说。

“刚刚真的有人站在那,就在那个角落。他睁着眼盯着我们,苍白的脸,还带血!”小苗咬定自己看见了人。

“小苗,

你帮我照着;大锚你守着后面。”我关了手电,继续开锁。

我再次把铁丝投进去,只听“咔”一声门竟然开了……

大锚回头瞧道:“老帆,你真行!”但是我自己清楚,这锁绝不是我开的。心想:这船主人整这出也是多余。

“走!跟着哥进去探探路!”大锚推了一把小苗,小苗踉跄的进了屋。

“别开这种玩笑!”我对大锚说。

“啊!”这是小苗的声音。

我跟大锚飞身跨进门槛,大锚问:“怎么回事?”

小苗指着正堂,手电却不敢往那里照。

“让你跟外面的人在一起,你还不情愿,现在怕了吧?”大锚说。

“你少说两句。”我跟大锚同时朝正堂照去,就在灯光打到正堂座椅的时候,上面竟然坐着俩人!正直直的盯着我们……

这一幕着实吓了我跟大锚一跳,难怪小苗这么害怕。这种恐惧的种子在你潜意识里已经生根发芽。开门的时候里面没有动静,内心就会暗示:里面没人,但门一开,竟然有人!随后,一瞬间,恐惧就在脑海中“开花结果”。

我仨在原地站了一会,发现正堂的两人依旧不动,大锚小声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前看看!”我说。

“我俩?”大锚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仨!谁都不要单独行动。”我说。

我在前面,大锚跟小苗在我后面,一左一右,垫着脚慢慢朝前靠拢。

“阿……嚏!”

“我去!你想吓死我俩吗?”我说。总感觉出点声音就会惊动某些东西。还好,一切正常。

到了他门跟前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纸人!就是农村死人用纸扎成的小人。只是这两个“人”,不论从大小跟模样都非常讲究,如果不去摸它,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好大的霉味!”大锚说。

“可能是纸人年代久远发出的味道吧。”我说。

“老帆,你看,这里还有一副对联。”我抬头,后面果然挂着一副对联。对联有些绕口,大概意思是:门是锁着的,如果有人进来,并非我们强迫;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完全是他们自找,天神作证。横批得道成仙!

“他娘的,还有这种对联?真是开眼了……”大锚说。

第十四章 七星升龙阵

看了这幅对联,总感觉哪里不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老帆,想什么那?”大锚推了我一下。

我转过身,余光落到小苗身后,忽然发现站着一个人!我也不知这是人是鬼,下意识一把拉过小苗,给后面的东西狠狠一脚!

东西很轻,这是我没预料到的,加上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大锚一脸诧异。等我把人踹倒,过了片刻,他俩才反应过来。

大锚蹲在地上看了看,说:“老帆,你啥时候这么胆小了?这就是一纸人。”

小苗更是吓得不轻,等他看见是纸人,这情绪没有好转,反而更觉得可怕。

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毕竟来的时候他身后并没什么。

我不相信这事这么简单,随即让他俩注意一些。大锚起身的时候从纸人身上带下来一片纸,正是它袖子上的。

“也挺奇怪,怎么刚刚没见有这么一个纸人?”大锚嘀咕道。

话语间,我站在原地朝前打探,微弱的灯光像是被黑暗吞噬,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灯光沿着地面滑到远处,忽然!一个物体落在视线中,细看,竟是一口黑棺!

此时大锚跟小苗也照到了棺材,这里不止一副棺材。此时此景,感觉自己身处墓穴一般,周围的黑暗随时侵入身体,让你化为它们的食物。

棺材表面全部黑漆涂抹,如果不注意,很难发现,而且之前的注意力全在正堂两个纸人身上。

“起帆哥,怎么这么多棺材?”小苗经受着一次一次的视觉冲击,神经已经绷到极限,说起话来有些无力。

“怕啥,过去看看!老子倒要知道里面装了啥!”大锚边说边朝那边走,像一个恶人。小苗站在我侧面,不时瞅我一下。

我叮嘱大锚别乱来。

大锚夺步而去,他壮实的体躯挤进棺材之间的缝隙,他推了推棺盖没有挪动。接着,他喊道:“老帆,快过来!”。

我把手电照到他脸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很激动。

“你看!”大锚指着棺材。

离近一看,黑棺之上画了一条条巨龙,巨龙也是用黑漆所绘,龙腾像是陶瓷青坯上凸起作画的手法,远看更是不及,只能近看或者用手感觉,精细绝伦。

大锚哈喇子都快流到下巴,他问我要把这图案割下来一块,拿到古董市场,值不值钱。我告诉他,说不定里面还有更值钱的,不着急。其实我也不敢肯定,真要是有好东西,肯定在悬棺中。

从一上船,到现在的棺材可以断定,这些人生前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王公贵族,所以他们对自己的阴宅不可能让别人就这么轻易踏足,很可能藏有机关。

刚刚收回注意力,才觉得腿上有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纸人!它抬起手抓着我的衣角。

这些纸人的“骨架”都是梃子做的,所以并不能很牢靠的嵌住我的衣服。

大锚见状,一脚踢飞了纸人,嘴里骂道:“怎么这么多死玩意?”

这些纸人做功不如正堂的两个精致,体型也小不少,一排排的站在棺材后面,像是守棺的奴才。

诡异的是,纸人的眼睛并不是朝一个方向,有的是斜着的;有的是朝上看,更夸张的是,有的眼睛竟然长在后面!一个个纸人像是在巡视侵入的陌生人。

“这船怎么怪怪的?”大锚说。

“现在才发现?你反应可真快。”我说。

四间屋全是这种布局,就连正厅的老头、老太都一样,就像复制品。

每间屋内两角摆放棺材。棺材分为三排,有的是两副小棺材摆成一排;有的是一副长棺材独立成一排。

“摆成这样,不还是棺材?真是闲的。”大锚说。

“大锚哥,你就少说两句吧。”小苗道。

“我偏要说!还能有鬼吃了我不成?能把船打造成这样的,生前肯定是个贪官!”大锚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

“别胡说八道,有钱的人多的是,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当官的?”我说。我都不敢肯定,大锚道吹了起来。

“反正把棺材弄成这样的,生前也不是省油的灯。”大锚说。这句话还带三分理。

我们来到最中间,中心建筑确实是七层。

中心建筑跟摆放棺材的房间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中摆放着桌椅,椅子上坐着纸人,像是喝茶聊天一般。

中心建筑的楼梯呈螺旋状,每根栏杆上都刻着鳞片花纹,整条楼梯依附建筑,盘旋而上,如一条飞天巨龙。

我似乎听见有水声的,但是他俩摇头示意并没有听见什么水声,还说我神经过敏……

继续朝上走,“一层……三层……六层……”这里所有的门都无法打开。

“其它门都能开,怎么就这楼上的门开不了?撞开一个看看!”大锚说。

我制止了大锚,说:“先到上面看看。”

“大锚哥,你别老是这么冲动。不是说好了,一切都听起帆哥的吗?”小苗说。

“听听!小苗都比你懂事。”我说。

“你小子张本事了,敢对大锚哥这么说话?有前途……”大锚并没有生气,他开玩笑的说。

“本来就是嘛,你老是碰碰这个,碰碰那个,万一碰到机关咋办?”小苗说。

“你小子也知道机关?行啊!”大锚在最后面,依旧开着玩笑的说。

都到这种地步了,这是他俩唯一释放恐惧情绪的方式,我没有剥夺。来到顶层,果然有海水的声音,而且声音并非外面的大海发出的。

“看这!”此时我们已经爬上了楼顶,我朝下指着。

这建筑从外面看呈现柱状,等爬到了楼顶,才知,整座建筑如同一个空心柱子!海水的声音正是从空心之中发出!

“怎么会有这么建房的?这能住人吗?”大锚伸着头往下看。

我告诉他这里的建筑并非给活人用的,他俩听后面露吃惊略带好奇。

“可是,这样也不科学啊,一个大窟

窿在船中间,怎么不会沉?”小苗问。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拿起手电继续搜寻。

突然!灯光落在物体上。顺着物体继续照,竟然是口棺材!我跟大锚都很吃惊。

仔细一看,原来棺材是被铁链固定住的。

手腕粗细的铁链嵌于楼壁之上;另一端系在棺椁之上,形成拉力,棺材悬于半空。

纸人也见了,棺材也见过,但这种方式下葬的棺椁还头一次见,那种震撼让我暂时忘掉其它。

如果之前那些摆放整齐的棺材只算个人喜好,那么这口棺材肯定是人故意为之,看样子也不是好事。

这地方肯定不止棺材这么简单,一般这种下葬方式都是想死后想得道成仙,周围肯定有别的的东西。

小苗这次是真的怕了,他想现在就出去,大锚则一脸不屑,反而更加兴奋。他问我这种棺材里面有没有宝贝,我点点头。

不是我想怂恿他,从这种下葬方式跟整个布局来看,这棺材里的人不简单!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没让大锚下去。

我仨只有一把破刀,小苗又只会读书,开棺这种事情,基本帮不上什么忙,这活迫不得已不能随便干。

我让小苗站在楼顶喊两嗓子,想让下面的人过来。小苗一听,立马照办。

“还是起帆哥你聪明。”小苗说。

我俩继续搜寻,忽然在楼壁上发现一颗镶嵌的宝石!宝石被灯光一照,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大锚有些兴奋,搜寻的速度比我还快,一颗、两颗……一共七颗!

忽然像是一道光穿过我的大脑,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

许久,我慢慢道:“七星……升龙阵!”

大锚不知道我说的什么,又问了我一边。

“没错,这是七星升龙阵!”我肯定道。

“这阵怎么了?”大锚问。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先叫人再说。”

大锚不以为然,他拍着胸脯说自己就能搞定,根本不用叫人。我告诉他,这里面要是真有大“水货”我们三个当他夜宵都不够。

“就算这里面真有僵尸,咱也不怕,不是还有这阵法吗?”大锚说。

“这阵法是养鬼的,不是用来镇鬼的!”我说。

“啥?还有这种事?那布阵之人更可恨!”

这时,小苗跑过来说没人回应,我以为他声音不够大,自己走到楼边喊了几声同时把手电朝那边打过去,依然没人回声。周围只有海水拍击楼壁的声音和棺材摇晃铁链发出的“吱嘎”声……

“快走!”我说。

七星升龙阵本是一种风水阵法,本身并无特殊之处;但把尸体放入其中,此阵就成了绝佳的养尸之地!阵法本身就能吸收日月精华,便为尸体所用。

此船建有七层,每层镶嵌一颗宝石;周围分布四间房屋,房屋内棺又分别对应八卦方位,整座船就是一典型的七星阵!布局之人,可谓煞费苦心……

第十五章 纸人

“老帆,这也没啥嘛……这不,一点事都没有。”此时,我们已经来到牌坊下。

还没走到胡梅跟前,她就开始询问我们里面的情况。

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显得很吃惊,纷纷表示不可思议,当然质疑也是有的,特别是这些外国人。

现在是同一条船的人,这种事情没有隐瞒的必要,说不定还要互相帮助。

最后我问他们有没有听见我仨站在楼上喊他们。胡梅跟他的手下都做了否定。李静流也摇摇头,我才确定他们是真的没听见。

金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让他的手下都端起枪,胡梅也让她的人拿起家伙。

金灿的手下都是玩过猎枪的,胡梅发给他们的毛瑟98k这些人一看就懂,玩起来不比这些“洋鬼子”差。

他们把子弹上膛,全副武装,由我带路,大伙有很紧张。

照壁很窄,一次只能过一人,身后的人已经开始抱怨起来,也有人夸赞这船建造的挺像样。

穿过第一道房间,来到了石板路上。他们一路走一路惊叹不不绝,越往里走越是激动。

“这群人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要是见到铁链吊起的那口大棺材,不得惊掉下巴?”大锚小声的对我说。

“好好带路,别贫。”我说。

“大锚哥,你见到那口棺材时,不也很惊讶?”小苗说。

“闭嘴!就你知道的多?”大锚说。

“停!”我忽然拉住他俩。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纷纷肚皮贴后背的撞在了一起。

“什么情况?老子还在想事情呢!”有人说。

前面就是放棺的地方,之前根本没有灯光,此时屋内却灯火通明。大锚也看出了异样,我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胡梅在身后问,我把事情跟她描述了一遍。她听后也不知如何是好。

“管它是什么,进去看看不就成了?”有人在后面这么一说,胡梅其他手下也纷纷跟风叫喊,他们认为自己手里有枪,根本不用怕。

这些都是外国来的,显然不相信我们国家的这些东西,相比之下,金灿的手下就沉默多了。

“你这么牛?你去。”大锚对那个高个子说。

“你们国家的人就是胆小,看老子的!”

“啥?你再说一遍!”

大锚说。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想去,就让他去。”我拉住大猫。

那人来到前面,轻蔑的瞅了我俩一眼,转头就是一脚门开了!动作确实很专业。

但是,眼前的景象让我大脑有些混乱,一切就像做梦,屋里灯火辉煌,站满了人!

有的人坐在桌子上;有的人站起来互相敬酒,一副其乐融融之景。

我敢肯定,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我仨。

大锚问我这是什么情况,可我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跟他一样,也有些迷糊。大锚刚要再说什么,却被甘教授打断。

“棺材那?纸人那?我看你仨就是狗屁!”甘教授一脸不屑。

胡梅也一脸质疑询问我是否仔细检查过。

突然,弗兰克林指着我肩膀问我怎么回事。

“没事……摔的。”我说。

还未进屋,身处半昏半明之中,弗兰克林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肩膀的伤口,说明这人心思并不像他表面那么沉寂。

“恐怕他们几个躲在‘照壁’后面就没敢进来,他们掐着时间,然后再出来骗咱们。”金灿终于说话,他的手下也纷纷放下了戒备。

我能受冤枉,可我不能让我兄弟跟着我受冤枉,我反驳他说:“明知道你们会进来,我们骗你们又有何用?”

“你们以为编造一个可怕的故事,我们就不敢进。”金灿说。

我不想跟他废话,他这是强词夺理,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现在的人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相信我的话。

他们一个个朝屋里走。李静流走到我跟前时,我提醒她小心点,但是她只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小苗询问我是否要进去,这种情况退还能退到哪里?进是肯定要进的。

“进!”我说。进去之前,我叮嘱他俩千万不要吃里面的东西,尽量也不要碰。

他俩点点头,眼前出现这种画面,就算我不叮嘱,恐怕他俩也不敢吃。

“真好吃!喝……六六六啊……大大的顺啊……”屋内全是各种喝酒划拳的声音。

胡梅她们站在那里也不知跟谁插话,他们问那些吃饭的,谁也不搭理他们。

“来生人了,迎客”有个小二模样的人喊道。

这时,迎面走来三人,个

老者和一位年轻人,年轻人瘦弱苍白佝偻着身躯。

“咳咳……”年轻人咳嗽了两声。

老头询问我们从何而来,显得有些不高兴。

甘教授跟老头描述了我们的遭遇,他满脸恭敬,有点过头,像是讨饭吃的乞丐。

老头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遭遇,反而更加生气。大概意思是: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私闯他人的船,说我们是海盗行为。

老头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是自己不对,完全忘记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而且老头最后答应收留我们,饭菜管足。

其他人更是乐开了花,像奶牛找到它妈一样,脑子只剩下喝奶一件事,其它事全忘了。

大锚指了指那年轻人让我看。我开始还想问他干嘛,大锚随后拿出他在纸人袖子上撕下的纸片,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年轻人的袖子也有一道缺口,正好跟大锚撕下纸的缺口相吻合。

我的心咯噔一下,问道:“这玩意你怎么还留着?”

大锚“嘿嘿”一声,说:“海上纸少,想留着擦屁股……”

“大锚哥,你也太……”小苗都不好意说出口。

“那你怎么不把他衣服都扒了?”我瞪了大锚一眼,他“嘿嘿”的笑起来……

这老头明显是欲擒故纵,只是这些人完全被“糖衣炮弹”所俘获,因为只有我仨知道,这些绝不是人!

大锚想现在就跟他们打,又被我制止。

“咱仨大战群尸吗?你小说看多了吧?”我说。

“那咱就告诉其他人,说这老头是鬼!”大锚说。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我说。

老头最后来到我仨跟前,问我们要不要吃饭,他看我们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明显不同,似乎带着挑衅。

“吃你妈!”我只用口型没发出声音。老头竟然怪怪的笑了一下!

此时一个小孩对我笑了笑,这种笑是天真烂漫的,不掺杂任何元素。我也朝他挥了挥手。

我们仨跟胡梅以及她的手下被安排到了一层;金灿跟他的手下被安排到了二层,很快他们就关上了灯。老头叮嘱大家其它楼层住的都是别人,不要乱走动,大锚小声骂了句:“骗鬼呢?”

现在,虽然是凌晨五点,但冬天的夜比较长,光明迟迟没有到来。

第十六章 人皮罐头

半个小时后,我把他俩叫醒。这个时间点,睡上半小时,比不睡还难受,所以我一直保持清醒,同时做好警戒。

大锚像黏在床上一样,就是不肯起,最后我只能朝他屁股上踹了两脚,说:“快起来,再睡都得死。”

这俩好不容易被才被我叫醒。小苗倒还好些,大锚却揉着眼跟梦游一样,连包跟武器都没拿就要往外走。

打开房门,一股凉气袭来,大锚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怎么这么冷?”大锚说。

小苗问我这是要干什么,我告诉他这是战术,趁着他们休息,各个击破!

小苗对我一番夸赞,小苗像看偶像似的看着我,一脸迷弟模样……

“别拍马屁了,跟上!”大锚说。

大锚已经完全清醒,他垫后,我领头。天空依然如墨,似乎有些不正常。

我低下头刚要往前走,谁的手电居然亮了。又是大锚!我夺过他的手电给关上,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自杀”。

“你也是上过战场的,这么快警惕性就没了?”

“不开手电看不清啊……”大锚带着委屈说道。

“跟着我就可以!”我说。

幸好,木质的建筑在黑夜中显得更黑,大体轮廓可以看见,我朝前摸索着想去楼上看看。忽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的心“咯噔”一下原来是大猫!

“你干嘛?吓我一跳。”我说。

“老帆,你说这么多大老爷们,怎么一个打呼噜的都没有?”大锚说。

“大锚哥,你打呼噜这不能代表别人也打吧……”小苗小声说道。

“这是老帆以前说的概率问题,啥事都不可能这么绝对!你小子还嫩。”大锚说。

其实我也发现了这问题,只是大锚这么一说,我才重视起来,屋内就像没人住一样,几年的战役经历让我觉得这事不简单。

大锚这次做的要比刚刚靠谱的多,我对他竖起大拇指。我原本打算去三楼以上查看,随即折返一楼。

蹑手蹑脚的来到一楼,趴在门口想听听里面的动静,谁知门自己开了,“吱嘎……”吓了我仨一跳,这大晚上竟是些不靠谱的事。

在船上有很多不可预料的怪事,什么不靠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前几年渔船命案,二十多人,只回来四个。

最后才知道,人都是这四个杀的,其中过程曲折恐怖,人性的丑恶在孤船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完全可以拍一

部电影。这是真人真事,之前新闻还报道过。

“这些人睡觉都不锁门吗?”大锚还未说完,我已经迈过门槛。

“唉!老帆,你咋进去了,万一是李小姐……”大锚还在说话,我已经走进屋里。

现在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了。如果床上没人,那就说明对方已经行动,各个击破的方法就失去了意义。

我打开手电直接照在床上!

大锚跑过来说:“这不有人吗……你怎么开手电了?”

我一把掀开被褥,大锚在我身后挤着嗓子说:“哎!哎!哎!老帆你这有点过分了哈……万一人家是裸……”

大锚话没说完,自己就闭上了嘴,因为床上躺着的是一纸人!纸人平躺头上扬,眼珠却掉在了腮上,斜斜的盯着我仨。

大锚气的拎起纸人朝地上摔去,双脚把它踩得稀巴烂,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跟老子整这些没用的,来一个撕一个!”

我让他们把手电都打开,这个时候开不开都一样了。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他俩一脸疑惑,跟着我又去了别的屋子,一样,人全不见了。

“不怕被发现了吗?”小苗问。

“早被发现了!那就明着来吧!大锚,抄起家伙警觉着点。”我说。

“好嘞!老子都快憋出屎了,就等你这句话!”大锚拿出大刀。

刀在此时不一定管用,却是一种极好的心理“安定剂”。

二楼的人也没了。三楼,四楼确实摆满了东西,但并非老头说的其它房客,只是一些瓷缸。

瓷缸形状跟旧时村里腌制咸菜的大缸差不多,只是大小不一。

我仨好奇的打量着这些东西,用手一摸,外表好像涂抹了一层蜡油,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老帆,这都是些啥玩意?”大锚说。

“嘻嘻……”附近传来笑声,听上去像是孩子的声音。“嘻嘻……”

“在那边!”我抢步过去什么都没有。大锚在后面堵着也没发现有人。

“嘻嘻……嘻嘻……”

“在那!”顺着瓷缸中间的小道追到一个角落,这里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瓷缸。

每次眼看就要捉到这小家伙,瞬间又不见了,这是跟我们玩起了游击战。

我追的有些不耐烦,这是他的地盘,我仨很被动……

大锚跑到我这边问我是否确定小孩在这里,我点点头肯定道。

大锚不解的左右巡视,连人影都看

不见。嘴里还不停的说:“真是见鬼了……”

我拍了拍大锚的肩膀,指了指瓷缸。大锚很快领会我的意思,作为这么多年的伙伴跟战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开!”我话音未落的,大锚一刀划破了缠在缸盖上的纸。

缸盖上的纸分为两层:外面一层是黄纸;里面一层像是涂抹了桐油的油纸。

掀开盖子,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咕咚”一声,里面冒出一个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具被剥了皮的男尸!

由于离得太近,冒出的脑袋差点顶到我的鼻尖,到了嗓子眼的呕吐物瞬间被吓的咽了回去。

“我去!这什么玩意?”大锚骂了一声,小苗完后退了两步。

“把那个也打开。”说完,我俩连开好几个缸盖,里面有男人、女人、小孩、老者,他们共同特征就是全部被剥了皮!

女子的头发在不知名的液体中漂浮,像是要爬出缸外。

尸体颜色呈现蜡黄,手电照射上去有些透明,就像黄桃罐头。

“这他娘的是人体罐头吗?”大锚说。

“人皮罐头比较顺口。”小苗说。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大锚竖起大拇指。

“你俩尊重点!别给谁都起外号。这些人看起来挺可怜的。”我训斥他俩。

“起帆哥,对不起……”小苗说。

“这么多无皮尸体,确实有些残忍,等我找到凶手,看我不把他打死!”大锚把原本捂着鼻子的手拿开。

此时,周围的罐子开始晃动,同时盖子上的油纸像馒头包一样鼓起来,里面的东西像是要钻出来一样,所有的缸都如此。

“缸里的尸体呢?”大锚指着装小孩的缸。

“有脚印!”小苗指着脚边,我顿时不寒而栗。

“上楼!快!”我说。

我仨一直来到七楼,里面都是这种情景,大锚感叹:“这的死多少人啊……”

来到第七层慢住了脚,我才发现屋里面有微弱的灯光。

“小声点,先看看。”我半蹲着身子说。

门并没有关紧。瓷缸是从屋子两边朝中间聚拢,这屋里的缸不多,中间留有很多空间。

空档中站了很多人,正是之前喝酒的那些,他们像是僵尸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闭着眼睛,看不太清。

有三个人被吊在房梁上,大汉正在一人下面剥着他的皮!而剥下的人皮正在往老头身上贴!

第十七章 换皮

隔着门缝觑见大汉的刀慢慢地插进他的肉里,刀尖轻轻一挑,顺着皮肉走势,整张脸的皮就这样被割掉!

割掉的人皮贴在老头脸上、等各个部位,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吊着的人被堵上了嘴,发出“嗡嗡”声,鲜血不停的往下滴。没人在乎他的痛苦,一刀又一刀。

大锚长大嘴巴望了我一眼,又重新朝里看去。这是大汉把割掉的不规则的皮分给了后面的人,接着又要割另一个这人正是潘森!

然而老头看见洋人并不高兴,开口说道:“洋人身上的毛多,换一个!”

此时,决不能坐以待毙,我立马制定了方案和分析了情况:如果我去阻止大汉,救潘森,这样一来那群站着的东西肯定会进攻我,所以我让大锚跟小苗做掩护。不用死拼,只要给我争取点时间就可以。

我告诉他俩,这可不是儿戏,一定要拿出不怕死的精神,心理防线要是溃败,一切计划都会泡汤。

他俩点点头,毅然决然。感动的话我再此不再描述,能活着再说吧。

分工完毕后,我一脚踹开房门,直奔大汉而去,走到大汉旁边我给老头狠狠的来了一脚,正好踹到他刚刚贴上的脸皮。脸皮还没跟它的皮肉完全融合,掉在了地上。

后面站着的人把眼睛从后脑勺转了过来,正是之前棺材前斜眼的那些纸人!心里暗自道:“原来不是闭着眼的……”

它们像是在施法,所以根本没注意我们,被我踢了一脚后,老头的其它新皮也纷纷掉落,看来它们的这种仪式不能打断。

我仨的忽然闯入,连他娘的鬼都惊呆了。

我想夺过大汉的刀,谁知这家伙身强力壮,而且手臂全是粘粘的血,手一滑,没有逮住!

大汉反应过来,朝我刺来,我一个闪身勒脖,把他制服,这家伙除了体格比较宽大,一点招数都没有。

正当我拿匕首要扎进他的心脏,谁知一具尸体撞在大汉身上打到我的手臂,这人正是被剥皮的那个。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

再抬眼,老头不知何时,肚子裂开长出了章鱼模样的触手!正是这墨绿

色的触手把尸体扔过来的。

老鬼很愤怒,触手在地上、空中来回摆动,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吃掉我!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触手已经朝我袭来,大汉的头顿时被戳穿,另一只触手在他肚子上一拍,只听大汉骨头断裂,我被弹了出去。

“真他娘的狠。”我骂道。

这样一来,潘森在上面更害怕,不停的乱蹬。也就在同时,我发现了李静流和一众人。他们被捆在角落,不容易被看见。

“小苗,你来救人!”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老帆,这边快撑不住了,怎么还让小苗走?”大锚抱怨道。

“再撑两分钟!”说完,我拿出一张符咒:一张是“烈炎咒”;另一张是“驱鬼令”。

两张符同时被我贴在大汉身上,死去的大汉瞬间复活,满身燃烧着烈焰朝老头奔去!

趁着空闲之际,我来到大锚身边,他的刀对鬼有作用,但是砍倒了依然复活,大锚的刀都钝了。

这些小鬼看见自己老大被打,肯定不愿意,它们对我俩进行更为猛烈的进攻。它们嘴里也都伸出了触手,流着粘液甚是恶心。

不过我这次有准备,已经在脚下布置了阵法。

我让大锚撤,这些鬼就跟着跑,对于这些低等“水货”收拾它们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纸上谈兵跟实际操作完全两码事,它们到了我的阵上,虽然被“烈炎”燃烧,但是烈炎并不能一下把它们全部烧了!

就像烤地瓜,烤一个可以,要是来上一车,恐怕烤完中间还是凉的……

剩下的恶鬼朝我跟大锚扑来,像是要撕碎我们。

“砰砰砰……”枪声响起,原来是李静流跟金灿他们。

李静流过来帮忙我道不惊讶,金灿过来帮我却是有点不可思议。

“这边交给我们,你去对付老头吧。”李静流说。

她可真不傻,老头那家伙一个能顶十个不止,这姑娘居然想都没想的就让我送死……

这边,大汉根本不是老汉的对手,身上的火对老汉也形成不了威胁,而且“烈炎”本身就是降妖除魔

,大汉很快就被烧成了灰。

“来到船上,你们就别想出去!每个人必须死!”老汉的每只触手都发出嗷嗷的叫声,像是响尾蛇的尾巴一样。

我看见这些东西就想一根根给切掉!

老头的触角又朝我袭来,这次我有所准备,躲开的同时又攥住它的触手!谁知刚刚贴上的符就被它另一只触手拨掉。

老头不是吃素的,打它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况且也近不了身。

“老帆,小心!”听到大锚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一只斜着眼纸人朝我冲了过来,我操起大刀插进它的嘴里,刀从后脑勺穿了出去。

我在刀尖上插了一道符,瞬间这小鬼烧了起来。

“小鬼还想当英雄?打不死你。”正在我得意的时候,李静流又喊,:“小心你侧面!”

等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被老鬼缠住。“噗通”一声,我倒地不起,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被拖到老鬼面前。

这老鬼的根本不跟我废话,直接我把的头拉到它嘴前就要吃。

他们几个想靠近救潘森,都被老头的另一些触手打在墙壁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捂腹呻吟。

潘森被吊在上面几近绝望,甚至不再蹬踢。

虽然胡梅带着她的人也加入了队伍,但是子弹只能延缓却不能消灭这些东西。

眼看他们就要呈现颓势,而我也要窒息而亡,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父亲跟母亲的模样。

忽然,一个小孩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朝我脸上狠狠的来了两大耳巴子,我清醒了许多,触手也松了一点。

“李姑娘!朝我开枪!”

李静流转过头以为我放弃了自己,然后被她拒绝。我再次要求让她开枪,而且尽量朝我左侧脑袋打。

“别说是左侧,子弹只要打进你脑袋,你就是死。”

“只要你开枪我就死不了!快点!”我几乎是命令的口吻,用因为这老家伙又开始往死里勒我。

李静流举起左轮,我再次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说:“你不是各行都很优秀吗?快点开……”

第十八章 摸棺

“砰!”一声枪响。

话还未说完,这姑娘是真想打死我吗?幸亏我在她扣动扳机之时就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然肯定被爆头。

子弹从我耳边略过,划破空气射进老鬼头中,虽然死不了,但是足够痛。

趁触手松解之际,刀尖插上符咒,刀过头顶,一个回刺!老鬼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焰,李静流方才睁开双眸,整个过程不到三秒,老鬼嗷嗷直叫。

老鬼的触手依然想嵌住我,但它已如秋后的蚂蚱蹦。

原本想用一个帅气姿势逃出,却没注意脚下的粘液,狠狠地摔了一跤,正好滚到李静流腿边。

她低头看我,我抬头看她,四目相望,我有些尴尬。

她“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这时我才看清,刀从老鬼口中进后脑壳出,符咒被深深的塞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取出就已燃烧。

老鬼身上的皮一层一层的脱落,像千层饼一般,一层皮按照一个人算的话,这真是造孽啊。

这种鬼怪虽然长相吓人,但都是一些法力不强的妖怪,靠着邪术维持形态。

“烈炎”虽然不是最强的法术咒语,但只要找到下手的机会,它们统统扛不住这炽热火焰。

金灿的手下并非“空壳”,他们用墨斗、糯米甚至大蒜居然困住了这群水货,最后用桃木剑给予最后一击,不过我不明白,这桃木剑为何如此锋利?

这种物理法术效率不高,往往需要很多人配合才能完成,而且只对一些修行不高的小妖管用。

“老帆。听说外国鬼才怕大蒜,怎么中国的也怕?”大锚走到我跟前问。

“可能是国际化的原因;也可能他们不清楚哪样管用,干脆都试一试。”我说完大锚点了点头。

胡梅的人清理完现场,已经退到门外警戒,潘森走到我跟前给我说了声谢谢,胡梅也对我客气了不少。

“很了不起吗?最后这些僵尸还不是我们金掌门收拾的?”甘教授说。

“几把糯米粉拌大蒜就把你撑着了?还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大锚回道。

甘教授气的面红耳赤,他还没组织好“反攻”语言,突然,外面惨叫一声,一人飞了进来,重重砸在了甘教授身上……

甘教授这老胳膊老腿哪里经得起这么一撞,倒在地上痛的直叫。

我夺步而出,李静流也跟在后面。我询问外面的人什么情况,他们纷纷表示没有看清。

“管他娘的是谁,老子拿枪下去‘突突’了它!”又是那个踹门的大高个子。他好像忘记了刚刚被妖怪捆着剥皮的情景。

这次我制止了他,他有些不服,想要挣开。就在此刻,忽然一道强大气流压了过来,就像谁在脸前使劲吹起。

忽然从下面弹出一个斜眼纸人,它左右摇摆像是搜寻什么。

“哪里来的这东西?给我打!”大个子命令道。

“砰砰砰!”一阵乱枪过后,纸人已经破碎不堪,虽然已经剩下一半脸,但依旧斜眼朝我们笑。

他们打开手电,朝楼下一照,半空中竟然悬浮着一个半身人头怪,正是老鬼的媳妇!

再往下一照,她数条触手盘附在黑棺之上或悬在空中,而这斜眼纸人正套在它触手上面。

“小心!”说时迟,那是快,母老鬼的触手正朝李静流袭去,我纵身一跃,抽出一符,口中喊道“震!”时间、位置恰到好处,触手正好打在我手里的符咒上,触碰交接之处光芒四散,像是一道屏障,这一切只在瞬间。

“噗通”一声,我落在地上,母老鬼的触手也缩了回去。

“你没事吧?”李静流蹲下问。

大个子命令继续开枪,基本没什么作用,而且这个母老鬼要比老鬼大的多。

“甘老头,你们倒是上啊?糯米加大蒜头,看看管不管用!”大锚终于可以出口气,这一路都是甘老头挖苦我们。

金灿胡梅等人也来到楼梯上,因为楼梯在阵法中充当龙腾,所以比普通楼梯宽大很多。

金灿手下减员严重,看得出他对着东西也没什么好办法,糯米、大蒜不如留着自己吃。

着母老鬼的出现,让喘息又急促起来。大锚问我怎么办,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说:“还能怎么办?跑呗。”

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面对这么大一个妖怪,走并不丢人;况且我的符咒对她就算有用,也没有支点靠近她,去了准死。

我跟大锚先上了楼顶,这些人见我上去也都跟了上来,这次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怎么没动静了?”潘森让他的手下又往下照了照,底下空空如也。

李静流问我:“你怎么知道触手要攻击我?”

“那斜眼纸人老是看你,所以我有所警戒。”我说。

“它看我干吗?”李静流问。

“可能你开枪打死了她老伴。”我回道。

“明明是你杀死的,怎么是赖上我了?”李静流反驳。

我转过话题,说:“我总感觉这怪物故意让我们上来的……”

上了顶层,甘教授跟这些洋鬼子彻底被惊呆了,巨大的棺椁,丰富的色彩还有那精妙的布局,无一不是巧夺天工。

甘教授老实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多话他完全被棺椁吸引……

胡梅问金灿这是什么东西,金灿沉思片刻说:“这可能是哪个有钱人弄得把戏而已。”

“看你那点学问,还想出来卖弄?”大锚直接呛了回去。

金灿并没有反驳,他笑了笑说:“你懂?你可以说说看。”他好像等着我们出丑。

胡梅走过来问我有何高见。看来我的地位有所提高,现在的老板果然只看你能力,不管你死活。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矫情,直接给他们介绍了“七星升龙棺”跟这里的风水布局。他们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没人反驳,因为他们不知从何入口。

我又给给他们照了照那七颗宝石,他们才略微点点头。

胡梅跟甘教授一样,看上去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胡梅马上命令她的手下吊起绳索,准备摸棺。

“不可着急。”我解释道:“这口棺椁的主人不可能花费这么大工夫弄个空棺摆在这里,这里面肯定有尸体,很可能已经尸变。”

水货,也就是海里的僵尸,它们跟陆地僵尸一样根据修为分成等级,分别有:白尸、黑尸、跳尸、走尸、飞尸、不化骨、旱魃以及最高的魔(魔是万物修炼的另一种结果,并非只有僵尸可以修炼。详细之处,这里就不过多解释)。

而这口棺材在这阵中已经吸收了日月精华之气,没猜错的话,那些剥了皮的人的精气也会被他放进瓷缸内为它所用,所以里面至少是个飞尸!

“飞尸?长啥样?说的这么牛b,要不要跟它合个影做个留念啊?哈哈哈……”胡梅的手下哄然大笑。

摸棺的任务最终落在了我跟大锚身上,大锚蔑视这群人,道:“你们就是一群嘴炮!真下棺怎么没人吭声了?”

最后胡梅还是抽出两人跟我们一起,命令其他人作掩护。

摸棺又称下棺,是这行当的俗称,只是图个顺口,意思都一样,怎么叫因人而异。

绑上绳索,准备下棺,胡梅跟甘教授等人伸着头像是等着古董宝贝进腰包……

第十九章 命有三长两短

“起帆哥,大锚哥小心点……”小苗在上面喊道。此时我已经下到楼壁半腰,抬头上望,像是置身于井底的青蛙。

楼层之间的高度完全不像普通楼房,每层间隔很高,继续朝下,出口看起来越来越小,上面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不清。

四周的楼壁很湿滑,我不时的提醒其他人要注意。

棺椁悬在两层与三层之间,这里更加潮湿阴暗,巨大的海浪形成的雾气洒在身上,一股凉意。

上面的人摇晃着手电询问下面的情况。

我抬手回复,简单的交流手势更为方便。

“一会不管看见什么千万不要惊慌。”我对他仨说。几人在我身后答应道。

此刻,我们已经落到铁链处,四人顺着铁链开始朝棺椁靠拢。当手握住铁链之时,那种冰凉像是握住了冬天里屋檐上的冰棒子。

大锚抱怨一声,我们继续朝前行进,忽然,棺材急颤一下,铁链跟着剧烈甩动。

虚惊一场,幸好没有人脱手,那俩人说:“这棺材怎么会自己动?”言语中透着忐忑。

他俩收了雇主的钱,害怕也得上,干的就是这档子买卖,谁也躲不掉。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我再次叮嘱他俩要小心,不希望任何人出现意外。

好不容易来到棺前,抬头仰望,巨大的棺椁悬在头顶,一种无形的压迫席卷全身,我用手扒着棺材一只腿搭上铁链慢慢站起身子。

这脚踩在铁链之上来回晃悠,若不是手扶棺材根本站不稳。站稳之后,觑目而望,棺材盖上栩栩如生的图画竟是用细小的类似宝石颗粒的东西拼凑而成,如天上的繁星,又闪烁着五彩光芒。

不同的颜色镶嵌不同的宝石,细腻程度不亚于皇帝的金丝龙袍。

“一副棺材盖都弄得这么奢侈,看来里面定有宝物!”胡梅手下说完便用手去抠上面的“碎宝石”。

“别动!”我话音未落,他又扣掉一颗。

“这东西能有什么问题?”说完他捏着宝石用手电照了照,说:“里面好像还真有东西,我看更像琥珀。”说完他把这东西装进了上衣口袋。

这家伙见没什么问题,居然起了贪心,用手中的匕首开始刮蹭。片刻,便有一把在他手中,还说:“就算把棺盖扔下

去,老子也不会心疼了。”

大锚见状也想抠,被我呵斥住。这副棺材除了棺盖镶嵌了这些东西,其它地方倒也平常,侧面的鸟兽虽然如生,但也只是用笔勾勒。

“老帆,开不开?”大锚问。

“等一下!”我拿出一把香,抽出五根。暗想:幸好提前有准备,不然早湿透了。

“拿这玩意干嘛?”胡梅手下问。

话语间,我已经把香插在香槽里,并把香槽镶入了棺材头上,这样方便观察,更是规矩。

我回答:“如果香烧成‘三长两短’模样,不管什么情况多少珠宝,必须马上离开!”

这五支香分别代表棺材的三块长板和两头短板(棺盖是后来封上所以不算),故作三长两短。

道家最不愿意点的就是五支香,其中三长两短最为凶险,一旦出现三长两短的催命香,除非有转机否则劫数难逃!因此三长两短被用来形容催命跟死亡!

这次连金灿手下也质疑,道:“这玩意也有人信?我跟金掌门这么久,可从来没见过这些花花样的名堂。”

“你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用你家钱买的。万一出了事,你可别尿裤子!”大锚呵斥道。

我瞅了一眼烧着的香,说:“开!”

随后我们四人每人一角用力拖动。说来也奇怪,布局之人把一切都布置的这么精细,唯独棺材盖没有任何榫卯更没有钉子,除了重,打开并不难。

“都小心点!”话音刚落,棺盖已经滑了下去,只听“噗通”一声,再没了动静。

这时,船底吹来一阵狂风,吹得铁直摇,衣袖猎猎作响。风停后,我们四人同时朝棺材里看去。

棺内确实躺着一具尸体,尸体面部已成黑色,皮肤褶皱,眼窝凹陷,牙齿翻出,完全看不出什么得道修仙的迹象;不过这一身盔甲倒能看出他生前的几分雄武。

尸体胸口一张金箔,我带上手套拿起。

金箔大概记录了此人生平,相当于墓志铭。大概内容:此人是一位将军,崖山海战殉国,死后希望化作厉鬼依然能与敌军作战!

崖山海战是南宋残余势力与蒙元的一次交战。这次战役后,标志着蒙元彻底统一中国,也是中国第一次整体被游牧民族所征服,当时宋朝户籍薄上

四分之三的汉人全被屠杀,当时的汉人精英要么隐居海外,要么投海自尽,蒙军的凶残程度令人发指,我汉人虽败,但那股气魄确是撼动天地。

崖山海战甚至被一些学者称作古典中国的灭亡,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改朝换代,文明就此断层,之后的文明形态与宋朝之前大不相同。

真没想到在此能见到当年海战的将军,心中不由生气敬佩之情;只是看他墓志铭中的内容似乎有些不对,有些偏离本意。

“他妈的,这里面居然没有宝藏!”胡梅手下有些失望。

正当我感慨万分之时,余光落在香槽上,下意识朝香看去,居然烧成了三长两短!我的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胡梅跟金灿的手下正在拨弄尸体,寻找宝物。

我喊道:“住手!”

他俩被我这么一喊有些懵,问怎么了?

“有情况。”我指了指香。

胡梅手下不相信,继续朝里摸,手已经伸进了盔甲里。喃喃道:“除了老子身上痒以外,其它都很正常。”

大锚问我怎么办,我又看了一眼香,依旧三长两短;但是过了一会并没什么事情发生,心里也开始怀疑这三长两短的可信度;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老帆,你看!”大锚指着棺材盖上一只正在爬行的虫子。

虫子外壳透明,肚子里装着红色液体,像是在玻璃瓶中一样。大锚好奇,用手去抓那虫子,我想制止为时已晚。

“这是啥虫子?还挺稀奇。”大锚把它放在食指上,用手电照着食指仔细观察。

“快扔了他!这东西有点像‘地狱血虫’。”我没有见过实际的例子,也不敢做肯定,但样子跟书上的很像。

“这虫子居然不动了,好像还很听话。”大锚像是发现了新物种宠物。

片刻过后,大锚“啊”的一声,说:“这虫子在喝我血!”大锚虽然惊讶但没当回事,因为喝血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河里的麻黄和常见的蚊子。

虫子喝了血瞬间变大,甚至开始朝大锚手指里钻!他这才意识到危险,但是怎么拨弄虫子就是牢牢的嵌在里面。

眼看虫子钻进了三分之一,而那虫子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大锚那眼神透着绝望……

第二十章 地狱血虫

“别他娘的拨它身体,它肚子里有虫卵!”这虫肯定是地狱血虫!

这种虫子吸血会迅速膨胀,到了一定程度会自然破裂,肚子里的虫卵迅速成虫再次钻入人体继续吸食血液,这是它们繁殖的方式。

虫子进入身体后,会在血管或皮肉间穿行,骨头也会被他咬碎,到时医仙也救不了。

“用匕首,挑出来!快点!”我大声喊道。我叮嘱他千万不要把它扎破。

大锚这次反应很快,用嘴叼着手电,抽出匕首直接扎进食指,毫不犹豫的把虫子拨了出去。

那俩人也是看呆了,手掌不停的在衣服上剐蹭。

“这是啥玩意?老帆,我不会死吧?”大锚问。

“只要你挖出它时没有破裂,应该没多大问题,它本身没毒。”我安慰大锚。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我全听你的……”大锚嘿嘿笑了笑,我瞪了他一眼,再去看香,五支香竟然全灭了,依然是三长两短。

“哎唷,怎么这么痒?”胡梅手下挠着身子。谁的身体都会痒,而且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好几遍,我仨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大声喊叫起来!

“啊!救命啊!好痛!”他这么一喊,我仨同时把手电照向他。

此时,他已经把手里的东西还有背包全扔掉。。

“你怎么回事?”我问。

这次他没有回答,不停的在那里狂抓乱叫。他这种人多少受过训练,承受能力要比常人强的多,现在如此模样,这该是何等的痛苦。

片刻间,他已经站在了棺内,并把衣服脱掉,全身抓挠。他的上身、胳膊、以及脖子全都是大小不一的鼓包。

鼓包在他身上不停的移动,最大的鼓包甚至爆裂,局部的皮肤被撑开,然后又有千百个小虫又钻入他体内,像是吸血,重新变大,再次爆裂!不一会,虫儿遍布全身。

“这不是刚刚我手指上那种虫子吗?这该怎么办?”说完大锚想过去帮他。

“别过去!没用了。”我说。

我转过头问金灿的手下:“你刚刚没碰棺盖上的东西吧?”他吓得摇摇头。

“你怀疑是刚刚棺盖上的东西?那东西不是宝石吗?”大锚问。

“那东西很有可能是虫卵……”我不敢肯定,但只有这件事他做了,我们没做。

地狱血虫顺着他的皮肉爬开始朝他的大脑钻去,他的皮肤被撑破,肉被撕烂,血管被撑爆,满身

的虫子,满身的血,还有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片刻,他便塌软如一堆烂泥掉入“深渊”之中。金灿的手下额头全是汗水,吵嚷着要上去。

我告诉大锚再不要碰任何东西,特别是将军盔甲。大锚狠狠地点了点头,问接下来怎么办。

虫卵吸食了棺椁上的血,开始孵化并扩散到四处,眼看就要爬到我们这边。

我本来想跑,转念一想,必须烧掉这棺椁,不然后患无穷,随即命令大锚他们先上去。

大锚刚刚离开铁链,地狱血虫便占据了他之前的位置,我拿起一张“烈炎咒”想烧掉这些虫子居然不着火……

刚刚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张符上,结果,希望破灭了,顿生恐惧……

然而害怕没用,地狱血虫爬的很快,不能再等,我跳下铁链,想顺着楼壁朝上爬;但是楼壁湿滑,而且血虫已经爬满了楼壁!它们的繁殖速度太快。

此时,如果用手臂力量攀爬,身体依然会触碰楼壁,估计会死的更快。

小苗正在上面喊:“起帆哥,下面怎么回事?赶快上来啊……”

“没事……”现在也顾不上他能不能听见,顷刻间,楼壁已经没了插脚的地方!

我只能脚踢楼壁,像荡秋千一样来回摆动,别说这个办法还不错,一脚还能踩死不少血虫,感觉像踩到了薄冰,又要软上不少。

我就这样继续荡着“秋千”,每次都跟脚下的尸体照个面,一次……两次……每次他的头都略过我的裤裆,恐惧中略带一丝尴尬……

不知这样荡了几次,忽然发现尸体有些变化,为了确认,我专门低头俯看,他的嘴巴确实微微张开了一些。

细细想来,顿时汗毛直立,一股凉意顺着脊梁直窜我大脑“这不会诈尸了吧?”

左右毫无掩体就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这要是真的诈尸,我岂不成了它的“甜点”?

想到这,我手一松,双脚分别踩在棺椁两侧,此刻,四周响起了“嗷嗷”的声音,不一会这种声音变成了惨叫跟痛苦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汽车喇叭对着耳朵猛按。

随着惨叫,楼内渗出一种青色雾气,开始朝棺椁汇聚。

青气附在棺上又掠过我的脚面,像是干冰带着一丝凉意全都钻入那尸体口中。

我心想这不会就是吸收的精气把?决不能让它得逞!随即用一道金光咒封住它的嘴。

嘴巴被封后,屋内的声音随即

消失,可那讨厌的血虫似乎有意识的又掉过头朝棺材这边爬来。

我瞅准时机用力一蹬,抓住楼壁上的绳索,顺着绳子朝上爬去,这时虫子已经爬到尸体身上,密密麻麻的血虫顺着身体全爬进了它嘴里,转眼间,金光咒碎成了纸屑。

大锚跟小苗在上面拽着绳子,很快我便上来。

我刚刚上来就听见有人在说自己身上痒,定睛一看,这人正是一起摸棺的那人。交谈间,他已经开始用力抓挠。

胡梅金灿等人并不知道原因,命令一个懂医术的给他检查检查。我本想制止,却又不能见死不救;万一发现的早,也许还有的救,我只能这样想。

医生帮他脱掉衣服,他身上已经有炸裂的鼓包,鼓包周围又有无数个小孔,明显是虫卵又钻了进去!前胸跟肚子也有大小不一的鼓包,看上去,有的马上要炸开繁殖。看来是没救了……

“赶快离开!”我对那个医生说。

这医生根本不知其中利害,压根不在意我的话,其他人也觉得没什么,完全是一种旁观者的姿态。

医生拿起刀子想挖掉鼓包里的东西,谁知插入的瞬间那血虫竟然移动了分毫,刀尖正好插在鼓包上,“滋喇”一声,滋了医生一脸血,接着又炸开几个鼓包,崩在医生脸上、身上……

医生擦了擦脸“呸”了两声,片刻,忽然大叫起来。他转过身,那满脸的小孔跟越来越大的鼓包,实在有些恶心。不一会他的脑壳便被撑裂,里面爬出无数血虫。

“这个人怎么死的这么快?”大锚说。

我告诫道:“都不要粘上血,里面有虫卵!”

想要对方害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亲眼见一见,等他们见到医生这种下场,自然明白了其中利害,纷纷往后退撤。

那个把全身挠出血窟窿的人正朝大伙走来,一边走,一边喊着:“我好痒,快救救我!”

“嘣嘣嘣!”响起枪声。

“谁开的枪!”我质问。那人连中几枪,倒在了地上。

“我这是保护大家,更是为了不让他继续受苦。”这人正是弗兰克林。

此时,虫子已经开始扩散,密密麻麻像是大一号的螃蟹崽。

胡梅命令他们用火,火确实管用,但是燃料已经不多,其它应该是丢在了船上或掉进了海里。

正当燃料快用完之时,虫子居然掉头爬走,顺着它爬行的方向一直跟照,突然!一只腿出现在灯光中!

第二十一章 不化骨

人死之后某些部位因精神灌注而使其部位不腐不化,而形成这种现象的某个部位或尸体被称之为不化骨!

大伙顺着那脚朝上照去,身躯,盔甲一直到头竟是位将军,正是那具尸体!

它正直直的站立在那,凹陷的眼窝发出冷冷幽光,身披战甲像是刚刚杀敌归来的勇士,只是它那腐朽的皮囊证实它已经死去千年。

过了几秒,人群中有人喊:“鬼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我去!真他娘的诈尸了?”大锚说。

“是水货!大家小心!”我大声喊道。

胡梅命令开枪,但这些人哪里见过这般活物,一阵手忙脚乱中才找到方向,对准那物连开数枪。

还未来得及开第二枪,突然!所有人的手电跟着枪声一起熄灭,顿时一片死寂,四周黑漆漆一片,就连有人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见。

有人小声说:“他娘的怎么回事?”

奇怪的是,这人说完话就像消失了一样,别人再问他,他也不回答,周围忽然增添了一丝诡异。

“老子点着火,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人刚打着火,火机便掉在了地上,人又不见了……

“喂!”他旁边的人喊着他的名字,但就是没人回答。

就在这时,手电齐刷刷的亮了起来,再朝前照,那僵尸正吸着人血!

僵尸单手捏着一人脖子举在半空,竟从后背抽出一把宝剑。宝剑宽大厚重,跟他身上银甲倒是很配。

只见它手腕一番,青光闪烁之时,那人尸首便已分离。

金灿新整合队伍,继续朝那物开枪射击。

“刚刚在棺材里没见这货有宝剑啊?肯定值钱!”大锚说。

“都这时候了还问这问题?没看见是压在后背上的吗?”我回道。

“它怎么放在后背上?”大锚继续问。

“个人喜好行不行?”我真不想回答他,但见他那萌胖萌胖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又没办法拒绝……

子弹打在那僵尸身上,就像鸡蛋摔在坚石之上,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该怎么办对付!”胡梅问。

然而没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平常话最多的甘教授此刻也成了哑巴。

“你们不是知道的很多吗?我可是花大价钱请的你们。

”胡梅急道。

“可能是不化骨。”我答道。

“不化骨是什么?”胡梅转头问我。

那僵尸哪里管你是否说的完,言语间,便朝这边走来!

修炼成这种形态的尸体,可不容易,之前是低估它了;更低估了这阵法的力量。

胡梅跟金灿的手下见僵尸朝这边走来,顿时乱了阵脚,有的人甚至想往海里跳。

说来也是神奇,大海就在下面,可怎么跳就是跳不下去,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把这艘船跟外界隔开了一般。

这僵尸停步张口,嘴角的皮肉开始撕裂,漆黑的牙齿跟牙龈全部裸露在外。

大家正在疑惑中,血虫已经从它口中爬出,密密麻麻越来越多!

还没有爬出的血虫被这货咬碎,吃其身喝其血,那声音像是夏天喝的“南极冰”饮料,“咕咚咕咚”

“喷火!”胡梅命令道。枪声与烈火,棍棒跟刀剑,一时间乱成一片。

血虫太多,刀枪根本不顶用。不管是胡梅还是金灿此时都没了招。

僵尸行走于血虫之间,每当落脚之前,那些血虫都会给它空出一片区域,像是提前知晓似的;如此更没人能靠近它。

我已经悄悄用了两次咒语,在它跟前似乎不起作用。

即使如此,也不能等坐以待毙,不论怎样,必须要想出办法,我不停的在脑中搜寻百种法术,试想哪一种更适合。

“神鬼七杀令!”我大喊一声,抽出符令,双指顶端形成一道光墙,光墙之中带有无数繁体铭文,光墙之外有七把不同光色长剑。

神鬼七杀令是天之道术,七界之物皆能被它所镇,今天就拿着些虫子跟老僵尸做个试验!

我手指向前顶去,光墙与宝剑随之旋转,如活了一般,所到之处,血虫瞬间化成齑粉。

那僵尸见状,眼中幽光渐闪,顷刻间,它倏地而起,悬于空中,大剑一挥,划破黑夜,一道青光劈斩而来,与七杀令撞在一起!

没想到尸体居然可以练成如此,真是平生未闻。

这次,后面的人倒是挺够意思,全都给我打着灯光,就连大锚跟小苗也站在后面不知如何是好。

“你生前也是算是个英雄,没想到死后却用这种邪术让自己‘永生’。”我顶着强大的力量试图用言语感化它。

说完,又是一剑青光朝我劈来,这次力量更为强大,双指像被灼烧,同时开始弯曲。

仔细观察,这僵尸虽然厉害,但它动作僵硬,似乎还未修炼到灵活自如的地步。

就在此刻,它举起长剑朝我刺来!剑还未到我跟前,那强大的气流就已经把我顶飞出去,数丈之外我口吐鲜血。看来它不想跟我废话。

胡梅潘森这些人见我摔倒纷纷向前扶我,看我的眼神也跟之前不同,此刻,好像我是我们的希望……

“金掌门,这可如何是好……”甘教授着急道。

“黑狗血!给我布阵!”金灿命令他手下,这次他亲自带队。

孙教授想制止金灿,但金灿不听,并说道:“降妖除魔本就是我掘金师的责任!”话语间倒有几分“壮士一去兮”的感觉。

金灿虽有些本事,但祖传手艺毕竟只是挖坟而已,刚刚那些话只是给自己贴金而已,拿了钱一点力不出也说不过去。

他们的竹筒中带有黑狗血,竹筒跟线秋绑在一起,用的时候,会把竹筒倒立,这时丝线可以穿过竹筒上的小孔,抽出之后便成了“墨线”,用完之后把竹筒倒立,一点不漏。

他们在地上翻滚游走,如鱼在水,顷刻间便用墨线把僵尸缠住。

这墨线想必也带法力,不然怎能捆住这级别的僵尸?

然而再结实它也是线,僵尸把剑抬起,划过盔甲,墨线瞬间断开,它仰天嘶吼。

我抓住时机,摘下一人腰间竹筒,打开盖,顺势塞进了僵尸嘴里!“咕咚咕咚……”这次喝的更足。

“大锚!上!”我说。

“看我的!”大锚兴奋道。

那僵尸想要抓我被我躲开,他又想拔出竹筒,却被及时补位的大锚用厚实的大刀片拍的更深!看来这家伙只是练到了外表坚硬,里面的器官还未修成不化骨。

过了片刻,僵尸盔甲爆裂,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红色裂纹,像是岩浆一般。它报复性的朝我奔来。金灿跟他的手下像是完成作业的学生,早跑去了一边。

“砰砰!”我转头发现,这是李静流开的枪。

“这家伙是不是傻了?”大锚问。僵尸站在原地不在移动,大家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瞬间,僵尸倏地而起,此刻,星月闪耀,七星升龙阵正是启动!

第二十二章 千帆万鬼

僵尸手举重剑,腿上的铠甲随周围气旋猎猎作响,天空中,月如火,星如目,整片大海一时间激起千层浪花,海面像是煮沸的开水不断翻腾,不一会,海底竟然同时冒出了千百艘战船!

帆船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忽然冒出,一望无际,已经看不见海天相连的尽头。浩浩荡荡朝这边驶来!

近处的战船上站着几十个骷髅兵挥舞着大刀,长矛,像是得到了命令,纷纷跳入海里。难以想象的是,它们居然能在水面上奔跑或行走!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它们身披破碎盔甲,漏出森森白骨。

这一帮人以为自己眼花,不停的揉搓双眼,一个个目瞪口呆。

“起帆哥,它想杀我们也用不着召唤这么多手下吧……”小苗问。

“这哪里是想杀死我们,这他娘的是想用吐沫淹死我们!”大锚说。

“这些骷髅有吐沫吗?”小苗挠着脑袋。

大锚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嘴贫,被我严厉呵止!我说:“你俩想什么那?真以为老水货是为了对付我们?它这是想‘复活’!”

“你意思是,它想召集军队杀回人间吗?想的美!”大锚说完拿起大刀朝那老僵尸抡去,谁知,大刀未到那斯跟前就碎了。

胡梅这下更急了,她直接跑过来问我该怎么办,她的手下也凑过来,毕竟没人想死在这里。

好家伙,除了甘教授跟金灿,其他人都凑了过来,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嬉皮笑脸?可恶!刚刚真不该打那一枪,干脆让那僵尸吃了你算了。”李静流说完扭头不再看我。

我总感觉她的语气跟我训斥大锚一模一样。不是我想这样,这种情况下,太上老君降临也得一头大汗,我一时间哪里想得出好法子;况且我没有完全参悟透书中内容,一些奥妙之法更是看都看不懂。

“弟兄们,跟我一起上!”金灿带着他的手下一边开枪一边朝老僵尸对面走去!

“金灿,你小心点!别靠它那么近……”李静流满脸担忧。

大锚在一旁看不过

去说:“这小子唱哪一出?这几次的怪物不都是你灭的吗?倒感觉他成了英雄?”大锚扭头对金灿喊道:“再往前一点啊!离得那么远用嘴打啊?”

此时李静流跑到金灿跟前挡住了他,不再让他朝前去。

其实也没啥好往前的了,难不成想跳下去?李静流越是阻拦,金灿越是来劲。

“静流,这里危险,你躲到后面去。”他顿了顿,继续道:“只要有我在,绝不让让任何人伤害你!”

听完他们这段对话,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实在忍不住说:“你俩在那边演话剧那?上面那哥们可不是演员!小心它吸了你们精气!”

金灿这家伙真是不知深浅,这不是找死吗?他非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更加“勇猛”起来,一口一个静流叫着,一点也不顾忌旁边潘森的感受……

潘森想过去,但他不敢,一直站在她母亲旁边,话都少了很多。

“啊~”只听一声娇唷,李静流往后踉跄几步,竟然摔了下去。

“静流!”金灿话音未落,我便拿起百爪钩,挥血成书,纵身跃入“楼坑”之中。

等我包住李静流,金灿的话音刚刚落下……

“时间刚刚好。”我一手抓住她说。我抱着她像是荡秋千一样。

她闭着的眼慢慢睁开,我微微一笑,说:“看到我这张脸是不是有点失望?”她居然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静流指着我的百爪钩。千钧一发之际,我用百爪钩缠住了老僵尸的脖颈,这可比钩抓楼壁快稳多了。

“抱紧我!”我说。

“嗯?”她可能以为我想趁机赚她便宜,只是还未来得及说,我俩便被那老僵尸甩了出去!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你们国家的过山车?”我话还未说完,后背重重的撞在肉眼看不见的“墙壁”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李静流见状,问:“你没死吧?”

我摇了摇头,她哭笑不得道:“这是我座过最烂的过山车!你以为这是琼瑶剧吗?有这本事

不早用,下面可还有僵尸……”说完她竟然笑出了声……

李静流笑声还未停止,她脸色便一沉,说:“你干嘛?往哪里蹭啊!”

我只是想掏出一张符令,可一只手攥着绳子,另一只手环抱着她,想来想去只能用胸去蹭。

我用肩膀擦了擦血,说:“大姐,掏张黄纸行不行啊……难道你想一直被甩来甩去吗?”

“你早说啊!我可以帮你拿。”

这过程中又撞了几次,下面的潘森跟金灿不停的喊着李静流的名字,听的我头都快炸了。

“掏出来了!我要怎么做?”

“你把它扔到天上就可以。”我说。

李静流质疑我这样行不行,我也不能保证,她瞪了我一眼还是把黄纸扔到了空中。

我默念法令,再次让她抱紧我,这次她双臂环绕我脖颈,真的使劲抱了抱我。

“神鬼七杀令!去!”符令千变万化如一团火球直射出去!紧接着一声巨响,僵尸周身的结界被打出一个洞,光柱也暗淡不少。我扭头看了看那些小僵尸,好像知道怎么收拾它们了。

此时,下面已经乱成一团,船顶虽然很大,但不比陆地,眼看那些骷髅兵快要爬上来,也没有躲藏的地方。

98k对这些骷髅兵有作用,但仅限于击退却打不死;而且击退一个骷髅兵至少需要两发子弹,这样一来效率更低。

远方那无尽的战船跟骷髅兵继续朝这边集结,再看看近处这些人,如果不来点猛料我们必死无疑。

我长舒一口气,把大锚喊过来,给了他一张符,告诉他,危难关头把它团城球塞到嘴里;同时叮嘱他,千万不能咽下,撑不住的时候就吐出来。

这是书中记载的一种道术,按照我之前所说去做,这东西可会赋予人体一种强大力量,甚至是不坏的身躯。

但万物皆有对立,使用中,寿命用一秒少一秒,用一分则减一分!整个过程,更是万般痛苦。

说完,我立刻朝自己嘴里塞了一团,大锚见状,团成团也塞了进去!

第二十三章 谁也逃不掉

我借了一把桃木剑,这人没经过金灿同意就给了我,其他人甚至争抢这要把剑递给我……

我嘴里有纸团,不想多说话,随即竖起一根手指。

桃木剑本身就有降妖除魔的作用,我再稍微加工一下,只要利用的好,它就可以发出更强的威力。

此刻,大锚已经跟那些小僵尸交手,而我便要处理这个大家伙!现在这个僵尸的脸已经开始发生变化,皮肤跟褶皱消失了不少,“难不成这是要恢复原貌?”

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我利用老办法,迅速在百爪钩上贴上符咒;在桃木剑上插上神鬼七杀令;在四个方向又贴了几张符咒。

然而事与愿违,这老僵尸忽然升高了数丈,绳索已经够不到,只能见招拆招,我拾起绳索再次跳入深坑内。

当我跳进去的时候,听见小苗在身后喊了我一声。

“我没事!”我回道。

这次跳下来可谓轻车熟路,直冲宝石而去,我来到镶嵌宝石的地方,毫不犹豫的扣下了一颗宝石。

既然是这阵法厉害,为何不直接破了它?就在我匕首再次插入缝隙之时,只听耳边“嗖”一声,扭头一看,那僵尸竟然悬在了我身边,那张半人半尸的脸只差分毫就贴在我脸上了,刚想做出反应,它的手已经掐住了我脖颈。

现在怕也没有用,我心想:“你来的正好!”瞅准时机,桃木剑直接插进了它嘴里!僵尸把我甩开,在那里狂吼不止,它嘴里不停的朝外滋着青色之气。

趁着间隙,我继续破坏它的阵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能让它得逞!

当我抠下第二颗时,那僵尸又朝我发起进攻,只是它周身的光芒已暗淡不少,而且大锚在上面喊:“老帆,你这招不错,这些小僵尸弱了很多,我一拳一个!”应该是嘴里符咒的作用,我听的很清晰。

我心想:“看来这招确实管用。”接着对大锚说:“那纸团克命,用用就得了,可别一直放在嘴里!”我把纸团挪到左腮,这样便于说话。

“没事,我命长,少活一年我也不怕!”大锚在上面好像打的很起劲。

此时,那桃木剑已被僵尸拔出,嘴里露出长长獠

牙,似乎想吸干我的血。

见它过来,我脚一蹬,去了另一边,它发出怒吼,沉闷中带着杀气,它想杀掉我,似乎一刻也不想等。

“想对付我?没那么简单。少了两颗星的七星阵大不如前。”我所到之处,纷纷贴上符咒,果然,那僵尸碰上符咒就如碰到了高压电一般。

这些只能缓解我的压力,想要灭掉它还欠点火候。

我趁机想要反攻,谁知它一剑斩断了绳索,我暗骂一声,掉了下去!

“真是虚惊一场,幸好我反应及时。”我抓着铁链,心中念道。

我一个后空翻,左手扒住木棺跳了上了,双腿用力直接蹦到了僵尸身上,两只手分别逮着它的胳膊,头顶着它的头,防止这货咬到我脖子。

老僵尸的嘴被桃木剑豁出一道缝,我抱住他就是想把嘴里的符递进它的嘴里,这符咒对人和对鬼的作用恰好相反,它会吸食妖物体内的精气!可谓毒辣。

这老僵尸哪里肯,它那握着重剑的手居然可以弯曲!那是骨头断裂又愈合的声音就在耳边。

我咬咬牙,毫不犹豫的跟它嘴对嘴,又用舌头把纸符往里捅了捅,幸好这货中间的牙齿也被桃木剑戳去几颗,不然我这舌头肯定被咬断;只是它嘴里的味道一言难尽……

如此,我只能松开另一只手捂住它的嘴!防止它把纸团吐出来。

被我松开的手使劲捶打着我的后背,我大口的鲜血喷在它脸上,好时机!我松开另一只手,在它脸上快速画了一道金光咒,在它的剑朝我劈来之时,我已抓住棺椁爬了上去。

这僵尸可谓伤痕累累,干瘪了许多。

这期间我喊道:“大锚!扔跟绳子下来!”

大锚力气出奇的大,我被他快速的拉了上去,俯身望去,僵尸周围已经没有了光环,再抬眼远望,那些战船重新沉入大海,那些骷髅则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大锚见危险解除,抠出纸团,说:“老子还没打够那!”他话音刚落瞬间飞出重重的撞在墙壁上。

再转眼,那僵尸拿剑就要劈向大锚,我见势不妙果断把大锚拉到一边,那重剑瞬间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老帆,这怎么还活着?”大锚张着大嘴一脸诧异。

“我哪里知道,这真是见鬼了!”我说。

“它不就是鬼吗……”大锚说完接着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大锚刚问一半,那僵尸又朝这边砍来,看来这是想报复,我凌空一脚朝它踢去,虽没多大用,但也缓解了大锚的危机,过程中我回道:“当然是干!”

“把纸团再塞进去,还管不管用?”大锚问。

“我也不知道,你塞塞看!”我正在跟老僵尸搏斗。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锚,说:“还瞅什么?不塞就过来帮忙!”大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纸团塞了进去,拿起武器朝这边奔来。

胡梅跟金灿他们可没吃“补品”,一个个伤痕累累,瘫在地上,身旁还有几个永远起不来的手下。

他们以为僵尸都死光了,谁知最大的还在,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绷紧,纷纷站起身拿起武器。

这僵尸虽然弱了不少的,却很能蹦,大锚见状直接搂住了它的腿,喊道:“老帆捅死他!”

那僵尸死命的捶打大锚,并要用剑劈他。

僵尸脸上的肉早被金光咒所融化,只剩下森森白骨,我在金灿手里夺过一把木剑,抢步而去,直接插入僵尸的腹部,用力一划,那丹田的精气如烟慢慢向外散去。

“你小子太鲁莽了,要不是我快,你早被它戳死了!”我坐在地上跟大锚说。

“我相信你。”大锚瘫坐在地上说。

僵尸像是没了骨的皮囊摊成了一堆,这一夜太多的事情,谁也不想再说话。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九点钟,外面却依然是星辰明月,我以为自己手表坏了,问:“你们看看现在是九点钟吗?”

他们看完手表才发现情况不妙,一个个站起身,紧张兮兮,像没了疲意。

“僵尸不是死了吗?我们怎么还被困在这里?”胡梅问。

“这是什么东西?我要出去!”潘森脚踢屏障,似乎有些崩溃。

就在此时,有人喊道:“动了!动了!”那人指着地上的尸体,大伙朝那看去。

这是深渊怨咒,谁也逃不掉!

第二十四章 误入神秘岛

在我眼皮刚要眯上,打算好好休息时,突然,旁边的尸体好像动了一下,我顿时清醒许多,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尸体。

不一会,尸体慢慢的从地面爬起,抬起头,灰白的脸上嵌着全白的眼球,那弯曲的身体重新站直,骨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

奇怪的是旁边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大锚跟小苗也是如此,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阵阵鼻鼾声。

不一会那死尸跨步向前,伸出手意识我跟它走。我想让大锚跟我一起,但是喊了两声他并没答应。

“两位兄弟,去哪里啊?”我想知道这些死去的人到底能不能记得刚刚的事情,又担心他们把我领到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出不来。

走到楼梯口,楼梯上站满了人,他们对着我点点头,目光一直跟随着我。

顺着楼梯下了几层 ,来到一处房间,房间内摆放着一排排瓷缸,每个瓷缸上面站着一人,确切的说每个人都悬在上面。

我心里清楚这些什么,但看见他们身上被剥掉的皮,心中那一丝恐惧便散了。

这时,后面飘来两人,他们朝我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大人竟然开口说道:“谢谢你……”

声音有些空荡。被剥了皮的人,样子都差不多,只能从体型跟声音去分辨;因为有些人的头发跟皮也被撕掉,相当残忍。

“谢我?”我指了指自己,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头附身摸了摸小男孩,手划过小孩的脑袋像是有一层黏液,说实话,有点恶心;但看他如此模样我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他抬起头开始给我讲述他们的遭遇还有这船的来历……

那悬棺中躺着的正是宋末抗蒙将领。他生前也算是个好将军,百姓在他的管辖内尚可得到短暂的太平,然而这种太平并没有维持太久,蒙军眼看就要攻下城池,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将军却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命人寻找得道高人,对外宣称是为民请愿,最后带着他的士兵乘船入海再没了踪迹。

百姓以为他是殉国,还纷纷去海边祭奠,可就在这件事之后,很多出海的渔民再也没有回来,各种传言开始

流传。

他说到这里忽然把声音太高了几度:“我到死都不愿意相信,我们的将军会成为杀人恶魔!他这是为了什么?”这人的血管裸露在外面,似乎可以听见他血液与血管壁摩擦流动的声音。

原来这个人就是当时失踪的渔民之一;千百年来这个将军就这样一直漂荡在海上。

“我有个疑问,这个七星升龙阵是出自谁的手?”我问。

“只听说是位姓杨的道士,其它我也不清楚。”这人道。

“我知道!叫杨丰年!我可是花了一两银子打听到的。这道士自称通晓天地之法,能让人死后复生,他主动找上将军,为他施法布阵,至于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什么升龙阵,就不得而知了……”

旁边缸上的一个人继续说:“说道这个臭道士,我们天天诅咒他断子绝孙!他要真是什么半仙,就不会害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了!”那人抬头,脸颊顺下两行泪,感叹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千年,也不知我那子孙后代如今可好……”

我听到杨丰年这么名字顿觉有些耳熟,转念一想,我那祖先不就有个叫杨丰年的吗?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我继续想要了解这道士的身份,他们便摇头叹息。

“你们被困在这里,就没想过出去吗?”我问。

这人擦了擦眼泪道:“所以我们要谢谢你,现在这狗将军死了,我们终于可以自由了!”这人也摸了摸小孩的头……

我想说些安慰的话又说不出,如今社会像将军这样表面看起来为民服务,心如礁石一般黑的”又何止少数。

又交流了一会,也算对他们有了进一步了解,我随即道:“我把这船烧了,你们干脆都去投胎吧。我可以给你们写道符,投胎的时候不用排队。”

他们谢绝了我的好意,说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等完事之后自会投胎,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毕竟投胎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许他们想魂归故里,再去看上一眼,我便没有多问,便岔开话题说:“你们这里有叫虾老大的吗?

刚刚哭泣的那人指了指上面,说:“有!他是新来的,不再我们这屋。”

这船上不仅有虾老大,还有父亲故事里所有的人物,而我对面这个人就是其

中一个。

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父亲从未下过海,为何知道这些人的故事?难道只是道听途说?那他肯定也知道海上有这么一艘船,和这船的来历。”无数的问号即将成为叹号,我不敢再往下想。

他们再次对我道谢,并且给我指了一条出路就是这船中心的水底,一直往东游,不远处就会有座小岛!说完他们便朝我挥手,画面好像很熟悉……

我刚刚爬上楼顶眼前一晃。这一晃之间像失去了短暂的记忆,再睁开眼自己依然坐在刚刚地方,旁边的大锚还打着呼噜。

我跑到楼梯口,再看,楼梯跟屋内已是空空如也,就连瓷缸也不见了!再上楼,之前死去的几名下手也不见了。

我摇晃着大锚,说:“醒醒!”

他便伸了伸懒腰,看见我好像吓了一跳,道:“你啥时候起来的?刚刚睁眼还见你睡得挺香。”

“刚刚睡觉,现在起来,有问题吗?”我说。

“没问题……没问题……”大锚说。

“没问题就赶快起来。”我说。

“起来干嘛啊?又累又饿,还不如睡死得了。”大锚一脸不情愿的说。

“想出去就跟着我!”

“啥?你找的出口了!”大锚这一嗓子,声音不下90分呗,这下可好,其他人都醒了。

“什么?找到出口了?在哪里?”胡梅连问我好几句。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一定,但可以试一试。”

那些人也都围过来问我出口在哪,我指了指下面。他们互相对视,似乎有些怀疑,有人问道:“万一不是出口,再找不到回来的路,我们岂不是要活活被淹死?”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大锚我们走。”说完,我便拿起百爪钩,准备下去。

这时胡梅走了过来,说:“不是大家不相信你,只是下了海要往哪里游,游多长时间,去干什么,大伙心里没底。”

我告诉他们一直朝东游,出了船底继续朝东,不远处就能看见一座小岛。

他们听见有岛屿,都兴奋起来。别说是岛屿,此时,就算有个放脚的地,他们肯定都会去。

第二十五章 多一人

甘教授拿出罗盘晃了两下,片刻,他手指一边说:“这边是东,大家都朝这边游!”

“甘教授,恐怕你的罗盘有问题。”我说。

甘老头不以为然,他始终相信自己的罗盘没有问题,而且其他人的罗盘也是指向这个方位。

“如果是平常,你这罗盘肯定没错,但是进了这地方,你的罗盘恐怕就不准了。”我说。

甘教授想继续跟我争辩,但被胡梅制止住,胡梅对着甘教授说:“这次都听杨兄弟的,谁有异议就自己走!”

这次的称呼居然成了杨兄弟,看来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涨了不少。胡梅这人用到到谁就跟谁套近乎,我已经习惯了。

我跟大锚在前,他们在后。出了海面,外面风平浪静,已是中午,再回头,帆船早已不见……

果然,不远处有一座海岛,往两边看去,竟然大的看不到边。

“他娘的,出海这么多天,总算见到陆地了!”大锚扑腾着朝小岛游去。

从远处看,海岛上丛林茂密,海岛后面有座很高的山,因此在这里就能看见。

“到了海滩等着大家,自己别朝里去!”我朝大锚喊道。

很快,大伙也跟着上了岸,甘教授盯着罗盘说:“这边还真是东,真是奇怪……”

“就你那点水平,还当教授,你懂得还不如老子多!”大锚坐早已躺在在沙滩上懒洋洋的说。

甘教授想反驳,但他看了一眼胡梅似乎把想说的又憋了回去,只扔下一句:“懒得跟你这种‘二流子’一般见识!”

大锚正享受着日光浴,看上去心情不错,也没继续跟甘教授理论。

不只是大锚,其他人的心情也如头顶的阳光一般灿烂,纷纷卸下装备跑到海里洗了起来……

“这地方不会装了空调吧?”胡梅跟金灿的手下一边洗着澡一边说。

“这地方的温度确实不像冬季,难道我们被帆船带到了热带?”我在心里估摸着。

“几位教授,可知这里为何如此的热?”胡梅问道。

“可能这下面有火山吧。”皮特教授说完,甘教授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再看看李教授,他一直少言寡语。

“这些也不重要,大家先做修整,之后再做商量。”胡梅说。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转过头,原来是李静流,她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去一边说,我俩来到一处灌木旁。

我诧异的望着她,说:“你这是想干嘛?我对你可没兴趣……”

“你可别自恋了,天下男人死光了,我都看不上你!一股子土匪味儿……”李静流瞪了我一眼说。

“那我真不知道你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我找了一颗树,悠然的靠在上面说。

“你是不是把船上的鬼魂都放了?”李静流忽然这么一问,我靠在树上的背直了直,说:“你什么意思?”

李静流“哼”了一声,说:“你放走那些鬼魂,就不怕它们在海上继续害人?”

看来她都清楚,我也没必要隐瞒,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

是问你,敢不敢保证它们在海上不会继续害人?就算你保证,你这也是违背天理,它们不该继续在船上,更不该把船留给它们!”

我被她这么一问,确实不知怎么回答,我仔细想了想,我确实代表不了他们,更不能替他们保证什么。

“你就该把这船烧了,让他们各自投胎!”李静流把声音压的很小,她看上去并没有生气,只是很自然的在跟我讨论,其中夹杂一点鄙视而已……

“他们说了,处理完事情,自然回去投胎。”我说。

“鬼话你也信?希望你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静流说完径自走开。

此时,那些人已经上了岸,正在搭建帐篷,由于物资紧缺,一些人直接砍树充当物资,看了这是要搭建临时营地啊。

经过上一劫,人员已经不足二十,这还是加上了我跟大锚、小苗。

远处,胡梅朝我走来,她身后跟着弗兰克林和潘森。她大老远就给我打招呼,那热情劲不亚于久别重逢的老友。

“杨兄弟,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胡梅问道。

“胡老板,您这么多人才,恐怕不用专门过来问我吧,让他们知道了,还以为我抢他们饭碗呢。”我用眼瞥了瞥皮特教授等人。

胡梅回头看了看,笑着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起商量商量,他们不会计较的。”

“您既然这么说了,我觉得现在找吃的最重要。”我拍了拍肚子。

“你小子别装傻,胡老板问的不是这个。”弗兰克林说。

见弗兰克林如此,我压根不想再搭理他们,转身要走,潘森拦住了我,说:“杨兄弟,我们也没恶意,弗兰克林就这脾气,你别见怪。”

潘森对我倒很客气,看来他还记得我救过他。

“你娘俩都称呼我兄弟?我有点乱,让我捋一捋关系……”我故意挠头说。

“不妨,不妨,只是称呼罢了,我老公生前喜欢看武侠小说,那我就称呼你杨少侠吧。”胡梅不这么说,我都忘记她是美国人,他老公是中国人这事了。

胡梅接着话题说:“杨少侠,我是想问,你觉得这岛怎么样?”

胡梅旁敲侧击了半天,我才明白她想问我这地方是何风水,是否藏有大墓。我也是由衷的佩服胡梅,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盗墓摸金?

“这胡梅也是,话都说这份上了,就直说自己是想盗墓得了,还说什么自己是为了探寻历史真相,说的净是些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词语。”

我想到这,胡梅忽然拿出一片瓦砾,指着上面的的文字说:“这是刚刚捡到的,好像是毗骞古文,不知你可了解?”

我接过瓦砾打量一番,抬眼,对胡梅说:“你们的目的恐怕不是找虾老大把?”

胡梅跟弗兰克林对视了一眼,胡梅说:“实不相瞒,找人只是我们跟你那边领导协商好的;我们确实也有我们自己的任务。”

胡梅把他们要寻找毗骞古国的事情告诉了我,但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当即拒绝了胡梅的要求。

胡梅接着问我想要多少钱,然后她伸出几

个手指,而且是美元做单位,这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数字。

“说实话,不是我贪钱,实在是老家的破房需要重新装修;而且都在一个岛上,就算我不跟他们合作,遇到事情还得帮忙;既然如此,傻子才不要钱。”我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解释。

“行!但是我有两个要求。”我说。

“没问题。”胡梅爽快的答应了我。

毗骞古国倒是听父亲提及过,但它具体在哪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父亲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这里非常凉爽。大伙吹着凉风,躺在帐篷里舒舒服服的早已入睡。

我半夜被尿憋醒,从帐篷走出,想去后面的灌木丛中解个手。

借着月光,忽然发现,灌木丛边有个人影,他背对着我,双手垂下,面对一颗粗树就这样站着。

“这岛上还有别人?”我一边想一边靠近,月光照亮他半边身体,从衣服上看,他应该是金灿的手下。

“哥们,你也方便那?”我问道。

我刚跟他打完招呼,这人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我在他一侧,整个过程只能看见他半张阴暗的脸。很多人半夜起床小便都是迷迷糊糊,不跟我说话,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方便完,在朝后看,身后早已没了人,摇了摇头嘀咕道:“走的还挺快,恐怕是困急了。”

到了早上,大伙简单的填补完肚子,胡梅召集人手,为了方便调度和集中管理,她和金灿的手下正式合为一队,一切听胡梅的。

“胡老板,能不能也给我们仨配把枪?”我问。

“杨少侠,枪支实在短缺,你看这刀行不行?这可比上次给你们的好多了,正宗苏泊尔军刀。”胡梅把刀握在手里来回翻弄。

这老狐狸,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一点也不靠谱。

“老帆,我们这是要干嘛?”大锚问。

“进岛。”我回道。

“在这里不是挺好吗?万一有过往船只还能发信号求救,干嘛要进去?”大锚问。

“去后山看看,说不定有宝贝。”我说。

“你意思这里有大墓?”大锚兴奋道。

“这个岛,你从地图上见过吗?”我说。

大锚摇摇头,我说:“这不就得了。行了,跟着进去看看,没有再回来也不耽误。”

这地方杂草丛生,根本不好判断地形,而且尚未寻到水脉,所以我只是随便给大锚说说,免得他一直在我耳边吵吵。

整理好一切,我依然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胡梅、李静流、金灿等人,最后面是那些手下。大家排成一字型朝密林深处走去。

不光大锚有疑问,其他人也很不解,每天不冷不热的洗个海水澡,睡个觉等着被营救,不是更好?干嘛非要进岛里面?

为了保险起见,胡梅命令谁也不准分开行动,也取消了探路人。这里的灌木草丛足足有一人高低,我不停的砍着前面阻拦去路的草木。

我每次回头,总感觉队伍里多了个人,我以为自己眼花,也没说出来,砍着前面的草木树藤继续朝岛屿深处前进。

第二十六章 遗弃的堡垒

经过一段世间的观察,我发现这里的地脉走势全向那座高山聚拢,如果这岛上有大墓,必定藏于这山中!

这岛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走了将近三小时,居然还没到达山脚;而且丛林茂密,视线并不开阔,潮湿的地面跟枝叶上的水分早已把鞋子跟外套打湿。

胡梅想尽快赶到山脚下,随即命令加快步伐。

没走一会,四周起了风,枝头的树叶跟草木沙沙作响,抬头,通过枝叶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片乌云正朝头顶压来,还未低头,一颗豆粒大小的雨点已经砸在了我脸上,片刻,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他奶奶的真倒霉!”后面有人抱怨道。

大伙迎着大雨朝继续前进,硕大的雨点打在枝叶草木上面泛起了水雾,由于并排并不方便,大锚就跟在了我身后,转头看他,彼此之间竟有些模糊,之间的对话也要提高嗓音才能听得见。

“胡老板,我们找个地方先避避雨把!这雨太大,地面一会就吃人了。”

过了片刻,并没有听到胡梅的声音,我以为她在后面没有听见,转头说:“胡老板,我们先……”话还没说完,我头已经完全转过身体,然而身后空空如也……

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略过大锚,朝后跨去,周围依旧只有雨声,半点人影和回应都没有。

我转身喊:“大锚,有情况!”当我喊完,心“咯噔”跳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我折身返回到刚刚的位置,果然,大锚也不见了。

不论怎样,我不能再单独朝前行进,因为我一直在前面,就算走散,他们也不可能走到我前面。想到这,我原路返回,看看能否跟这些人接上头。

我根据地上踩踏的痕迹朝来时的方向寻去,越走心底越是发毛,从这些草木折断的痕迹看,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来过……

又往回走了大概一顿饭时间,终于看见了多人践踏的痕迹,说明我就是从这里跟这些人走散的,“那一直在我旁边的大锚又是谁?”瞬间我汗毛直立。

我环顾四周,忽然,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由于雾气大,而且他们是一字型,我只能看见最后一名队员。

我大步跟上,发现,正是胡梅的队伍,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喊道:“你们走错方向了!喂!胡老板?”

最后面这人任凭大雨怎么浇灌,他们一点也不遮蔽,像是游魂一般,怎么喊,也不回头,也没了刚刚的抱怨。

走近一看,这人佝偻着身躯,手中也没有枪支,像是被发配的犯人,“你们的枪那?”我靠近最后那人,拉了他一把,他一回头,那苍白如尸的脸吓了我一跳。再看他前面的人,穿着并不像胡梅手下。

我想知道这是这么回事,可没等我细想,不小心摔倒在地,第一时间查看我的单肩包,多亏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我撇去脚上的藤蔓,再次爬起,只见那人慢慢的蹲了下去,我连忙跑过去,发现此处只有沙沙的草叶声,再瞧,前方已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人也没了。

这次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拔腿就跑,回道原点,远处的山头早已看不清

,我置身于丛林中,这次,彻底跟他们走散了。

幸好之前看了一下山脉所在位置,不然现在拿出罗盘也没什么用。我刚走两步,发现“阴间指针”跟普通指针之间的角度不同往常。

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一是两个指针都坏了;二是阴间指针坏了,我处在阳间;三是阳间指针坏了,我身处……

我摘了树上一颗野果嚼了起来,一颗……两颗……终于决定按照阴间指针所指方位走。

新的问题是,如果按照阴间指针,那么我之前所走的路就是错的,这又让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只能赌一赌,反正是个岛屿,还怕走不出去?

我一边嚼着果实补充体力,一边冒着大雨重新开辟道路,大概走了一小时,雨依然没有停歇,几近绝望之时,忽然,前方一片开阔,远处空地之中似乎有座建筑,没有了枝叶遮挡,依稀可以看出它大体轮廓。

走近再看,水泥建筑,风化的墙皮,三层构造,孤零零的竖在这里,左右再无其它建筑,就连草木都是矮矮的,跟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带着疑惑走了进去,大厅空间很大,中心有几根水泥柱支撑,像现代厂房一般。

地面尘土很厚,看样子荒废了很久,大厅左右还有一间锁着铁门的房间。

我又爬上其它层,依旧是这种布局,两边的房间都被铁门隔开。

“这小岛怎么会有这种建筑,确实很奇怪,不过现在我要重新跟他们会合才是关键”边想边在屋内找了一些树叶,稍微潮的树叶正好充当狼烟。

“大家进去看一看。”忽然有声音传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探头朝外。

等这些人走近正是胡梅她们!我赶忙向前,她们比我更惊讶,先开口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一头雾水的问:“我跟你们走散了,难道你们没发现?”

胡梅眼神略显疑惑,大锚在一旁说:“老帆,你是不是被雨淋傻了?明明是你自己要去前面探路,结果许久不见你回来,我们就朝着你走的方向寻你来了。这不,刚刚看见这里有座建筑,顺便过来瞧瞧。”

我看看小苗,小苗也点点头,这下我真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真的说过要去前面探路?”我再次确认。

大锚肯定的点点头,再看胡梅跟李静流,她们也是同样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暂且把疑惑放在心中,先走一步看一步。

胡梅一行人走进大厅,就在最后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转念之间,这些人已经坐下混在了一起。

“老帆,想什么那?你这几天有些奇怪哈!”大锚拍着我肩膀说。

“今晚咱们三人轮流值班。”我跟大锚说。

“胡梅人手那么多,还用得着咱值班?”说着,大锚把手放在我额头,说:“我看看,你不是感冒烧坏了脑袋?”

“滚一边去,难道你忘了船上的事情?”我说。

大锚不以为然,说:“这是陆地。在陆地,就没有咱怕的东

西!”大锚贫归贫,但最后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大锚拍了拍小苗,小苗问他干嘛,大锚哭丧个脸说:“还能干嘛,晚上要值班守夜,现在不睡,晚上咋整?年轻人一点经验都没有。”

大锚刚刚坐下,胡梅又朝我走来,她旁边依然跟着弗兰克林,好像胡梅在哪,这大爷就跟在哪。

我不想理会这人,转身对大锚说:“这里有俩野果,吃不吃?”

大锚瘫坐在地上,说:“我现在只想吃肉……”

小苗接过野果啃了起来。

“杨少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胡梅问。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去山的方向,我告诉她等明天雨停了,自然就有办法了。

我们正在交谈,皮特教授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胡梅,似乎有话要说。

“都是自己人,直说便是。”胡梅对皮特教授说。

皮特教授手里拿着一个头盔,带着口音说:“我刚刚带人检查了一遍,这里好像是二战时期日军的一个营地。至于为何建造此楼就不得而知了。”皮特教授顿了顿,又说:“只是这楼两侧分别有间房间,还都上了锁,似乎有些奇怪。”

胡梅看了看我,指着那扇门问:“杨少侠,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

“胡梅这是把我当成神仙了吧?我又不是透视眼,我怎么知道;她要是想知道,打开看看不就行了?”我随便回道:“也许是一些废弃的机器把。”

胡梅点了点头,立即命令开锁。

我让小苗继续休息,同时把大锚喊了起来。一楼跟二楼的门锁已经烂掉,一脚便被壮汉踹开,里面除了发霉的味道,什么也没有。

检查完二楼,胡梅吩咐两人再楼梯口守着,这样可以做一楼跟三楼的枢纽,万一有危险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接应。

我带头,上了三楼。三楼的光线要暗上许多,大家纷纷开了手电。

“这门打不开。”胡梅手下说。

我上前看了看,这把锁没有生锈,也正如此,这人踹了几脚并没有用,至于开锁,他更不会。

“杨少侠,你看?”胡梅说。

“我试试。”我说。

这种锁其实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这把锁居然没有一点锈迹,我也很好奇,这里面有什么鬼东西,还需要锁的如此严实?

我刚刚打开一扇门,里面居然还有一扇门!

“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都给我让开,看我的!”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在船上踹门的大高个,这人见这么多扇门,顿时来了火气。

大家以为他有什么办法,纷纷给他让路,谁知他拿起枪,朝锁连开几枪,我正想怼他,忽然,“吱嘎”一声门开了……

胡梅等人面面相觑,门是开了,竟然又没人敢进。

胡梅看了看我,我立马摆手说道:“这种情况我可没义务更没责任先进。”

胡梅这老狐狸,把自己儿子跟李静流留在一楼,危险的事情从来都是先考虑别人,看她的手下都死光了,她还能调动的了谁。

“你先进去!”胡梅指着大高个……

第二十七章 日本兵的巫术

大高个垫着脚尖慢慢朝前移动,等他走到里面,用手扯了扯里面的蜘蛛网,“呸”了两声,说:“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看把你们吓得,没受过训练的就是胆小!”大高个说完继续左右巡视。

“既然里面安全,大伙都进去看看。”胡梅说。

走进房间,里面居然没有发霉的味道,反而很干燥。

这房间的布局跟楼下基本一致,只是它上面出一夹层,就像阁楼。大家在屋内转了一圈,除了一些木箱,再无它物。

人员都留在了一楼和二楼,胡梅想打开这些箱子,只好由弗兰克林亲自上手。弗兰克林拿来撬棍,几下工夫便撬开了木箱,他这一顿操作,看上去比那些佣兵厉害多了。

弗兰克林把手伸进木箱,竟从里面拿出一把“三八大盖”,这可是二战时期日本有名的步枪。

“还挺新。”弗兰克林一边欣赏一边查看步枪能否使用。

“怎么样?”胡梅问。

弗兰克林点了点头。

大锚在我旁边早已安耐不住,这家伙立马跑了过去,伸手就往木箱里掏,还没拿出枪,却被弗兰克林按住了手。

大锚抬头看他,说:“怎么滴?想打架是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胡梅。

胡梅笑了笑,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说完,她示意弗兰克林松手。

弗兰克林点了点头,继续拆其它木箱。

大锚这手可不是谁都能摸的……况且对方带着敌意。大锚甩着手腕,道:“要不是看你年纪大,老子早揍你了!”

弗兰克林听大锚这么一说,手掌一翻,那铁撬正朝大锚脸门劈去,大锚骂了一声侧身闪躲,那铁撬从大锚鼻尖略过,中间只差几毫。

我见状,哪里还管什么客气不客气,夺步向前,狠狠地踹了弗兰克林一脚,紧接着拿起木箱里的枪对准他,同时他也把枪对准了我。

“胡女士,你的人敢动我兄弟,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一只手举着枪,转头对胡梅说。

“老帆,你别转头啊。”大锚在一边说,

“滚一边去,用你说!”其实我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弗兰克林的扳机。只是大锚这么一说,我那威严瞬间垮掉了一半……

“你丫的不会拿枪啊?”我对大锚说。

大锚只顾着贫嘴,被我这么一说,才拿起枪对准弗兰克林。

幸亏胡梅的手下都不在,剩下的几位教授也帮不上她什么。金灿跟甘教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更像是看热闹一般。

“克林,你先把枪放下。”胡梅走到我跟弗兰克林之间的位置。

“胡老板,这可是你们的不对,之前那些枪是你们的,你们不给也就罢了;但是这些枪还不让我们拿,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是胡老板挡在中间,我一枪蹦了你小子。”弗兰克林说。

“怎么在船上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牛?”大锚怼道。

“胡女士,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没有我,你们恐怕都要死在那艘帆船上。”我愤愤道。

胡梅从中间调和,孙教授也过来让我们别伤了和气。

还没等我把枪放下,头顶传来瓶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大伙这才想起大高个。

“这家伙怎么还没下来?”孙教授嘀咕

道。

“上面什么情况?”甘教授仰头好奇的朝入口望去,并且朝里面喊了几嗓子。

过了片刻上面依然没有回应,直到上面再次安静,大家站在下面才发觉情况有些不妙。

弗兰克林背上一杆枪,朝上面爬去,我紧随其后也爬了上去,同时,我让大锚在下面守着。

楼洞很小,一次只能通过一人,而且在不知里面情况的前提下,不易太多人进去。

阁楼比想象中的要高许多,顶部是农村瓦房形式,两边轻坡处也有一人多高,空间很大,但是很黑。

弗兰克林让我小心一点,“他还有功夫关系我?老胳膊老腿,别摔骨折就好。”这时候,人需要互相帮衬,之前的过节早已不重要;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人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

“大个子?”弗兰克林试探性的喊。

不论他怎么喊,阁楼内只有我跟他踩踏木板发出的“吱嘎”声。

又朝前挪了几步,弗兰克林忽然喊道:“大高个!你在那里干嘛?”弗兰克林的手电打在大高个背上,衣服反射的光线跟黑暗的边缘形成鲜明对比,就像人掉进了深渊。

弗兰克林一边问一边朝大高个走去,他嘴里叼着手电筒,双手托枪瞄准前方。

“喂!你怎么回事?”弗兰克林用枪口戳了戳他。

猛然间,“轰”一声,大高个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砰砰砰!”几声枪响,弗兰克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我连忙跑过去搀扶住他,然而眼前的景象使我心头一颤。

“里面怎么回事?”外面的人问。

“没事,找到大高个了。”我回道。

再看眼前,六名日本士兵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回头看了一眼弗兰克林,他一手扶着大高个,一手端着枪在我身后。

“这么昏暗的地方,这老头别再一个踉跄走了火。”边想边观察这六具尸体。

没有猜错,这六名日本人早已死亡,眼窝中早已盘上了蜘蛛网,蜘蛛被手电一照,爬进了它脑袋。

奇怪的是,几具尸体表面并没有任何枪口或刀伤,剖腹的刀整齐的放在各自旁边。

很明显,这些人并不是自然死亡,我扒开一具尸体的嘴,果然他口中有个折叠的纸片。

尸体就像鱼干一样干瘪,所以纸片没有腐烂,打开纸片居然是一张符咒。

日文跟中文很相似,有些字甚至直接挪用汉字!所以,我虽没学过日文,但也能猜懂几分。

我又扒开其它几具尸体的嘴,里面一样放着折叠的纸片。

“这是什么东西?”弗兰克林问。

“可能是一种日本巫术。”我刚说完,弗兰克林又重新端起了枪。

“没事,你不招惹这东西,自然就不用担心。”我说。

“那现在我们算不算招惹了它们?”弗兰克林问。

我“哼”了一声,说:“这是他们招惹了我!他娘的死了还占着地方不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里都想着侵占。”

“还是你牛!”弗兰克林放下枪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大高个只是昏迷,还有呼吸。把他从阁楼里带出,我又去了三楼另一头的阁楼,里面是同样的情景,六具尸体,口中放着叠好的纸符;这也更

加肯定,日本兵的死亡不正常。

弗兰克林按照我的话跟胡梅简单描述了一下,胡梅又转头问我:“真的有巫术?”

“没发生之前,谁也说不准。”我跟大锚正捣鼓箱子里的枪支,下面的箱子不止有三八大盖,还有一些“十一年式”和“九六式”轻机枪,我俩挑花了眼。

“把这些都放下。”我说。

“怎么了?”大锚不解。

“要用就用这把!”我在最下面的箱子里摸出一把“九九式”轻机枪说道。

大锚见到这货,顿时把其它的枪扔到了一边,两眼放光道:“这玩意好啊……”

大锚背上了好几挺机枪,双手也不知拿哪个好,传说中的“挑花了眼”,也不过如此。

由于那些尸体并不影响大家休息,所以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把它们抬出来烧掉。胡梅禁止所有人上三楼,这就足够了。

自从下了楼,大高个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一会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一会手舞足蹈像打癔症一样。

暴雨原因,外面的天已经提前黑去,胡梅跟走到李静流跟前像是在说着什么,其他人或是分散或是一堆的坐在地上,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这期间我跟大锚一直擦拭着机枪这可是宝贝;同时教小苗怎么用枪,由于高兴,把值班的事情给忘了,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大家起来之后,弗兰克林还专门朝我说:“看来是虚惊一场,那几具尸体弄,也是玄虚罢了。”

我没搭理他,走到门口想接点雨水洗刷。

“啊!救命啊……”我正处在半醒半睡状态,被外面的声音这么一震,顿时清醒了不少。

大锚在后面说:“见鬼了?一个大老爷们,大白天的叫成这模样?”

大锚刚刚说完,那人从门外跑进来,由于太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人满脸鲜血,鲜血是从他头发上留下,已经分不清是头破还是脸花了。

李静流走向前关切的问:“你怎么回事?随即拿出药箱要给他包扎。”

那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老半天才用手拒绝道:“我……我没事……门……门外!”

“门外有鬼啊?赶快起来,真丢人!”甘教授“哼”了一声,他肯能觉得这人给金灿丢脸了。

大家都很放松,甚至连武器都没带,因为谁也不相信大白天还能冒出多吓人的事。

外面大雨,无风,虽有雨,但依然闷热,如果不出海岛,我真以为海岛之外还是炎炎夏日。

“我去!”前头的几人发出干干呕声,往门口退了退,我抬头,那三楼正倒挂这一具尸体!那双眼球都快被控出眼窝,像盯着每一个从他身下走过的人。

我才明白,那人正是在尸体下面接水,结果被淋的满身鲜血,再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要比我们现在多承受几倍的惊吓跟恐惧。

李静流想过来看,被我用手捂住了眼,这下潘森可不乐意了,他走过来,说:“杨,你这是干嘛?”

“我心想,金灿在你面前跟李静流暧昧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说几次,怎么我捂她一下眼,你还要来说一说?况且我这是为她好……”想归想,我还是不好意思的跟李静流说了对不起。

松开手,李静流还想看,又被我捂住了眼睛……

第二十八章 隐藏在队伍中的幽灵

走进屋,一个人正坐在大高个身旁一动不动,我很纳闷,正想过去看看这人是哪个,便听见大锚在喊我。

“老帆,快来看啊!”大锚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朝我招手,然后朝窗外看了一眼,说:“什么鬼天气,大白天外面都这么暗。”

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是那种老式两扇形,已经不能完全合拢,但也推不开,像是锈在那里或被什么卡住。

“咔嚓!”一声雷电响过屋顶,我又回头瞅了一眼,那人依然坐在大高个身边,一动不动。

“之前也没见谁对大高个如此关心,怎么现在多了个人?”我正想着,大锚在上面喊:“看什么那?赶快上了看看。”大锚一边催促一边回头看我。

挂在房上的尸体已经取下来,胡梅为了不影正常人休息,故意把尸体放在了二楼。

只是我刚刚上来,他们就捂口捏鼻,都与尸体拉开一定距离,“不就一具尸体吗?”想完,我也走到尸体旁边,

弗兰克林用镊子捏了一张纸给我看,说:“这也是从它嘴里的。”他说完用头瞥了瞥那尸体。

这张纸已经被血浸泡成红色,不过细看依然分辨的出这跟日本兵嘴里的纸一样。

这尸体被人割开了脖颈动脉,加上倒挂,血几乎流干了,鼻子、眼睛、耳朵、甚至嘴唇跟眉毛全被割掉,整张脸像被剃成了全球,根本分辨不出这是谁。

“手段确实残忍,但你们也不至于这幅表情把?”我说。

“还有更恶心的。老帆,你看他身上的关节!”大锚指着那尸体对我说。

“关节怎么了?”我扭头看了一眼大锚,转而朝尸体看去。我蹲下仔细查看。

我用匕首挑了挑尸体关节处的破衣服,一股说不上的腥臭味窜进鼻子,再看,关节已被割开,衔接处的骨头在肉里呲了出来,断开的骨缝之间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像蛆,又比它圆润,身上像是有一层隔膜,在里面怎么钻,也沾不到血。

大腿、脚趾、胳膊、手指、只要有关节的地方都有此虫,一窝一窝;更奇怪的是,这些虫子只在关节里活动,没有一个爬出来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恶心?”大锚问。

“这不是恶心,是极度残忍加恶心!这是哪个王八蛋弄得?”我站起身说。

他们没人知道,也在我预料之中,不然他们也不会站在这里。

“能弄成这样绝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之前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心想。

“不好了……楼下打起来了!”

“你不好好守门,上来干嘛!”胡梅呵斥道。

“我也不想上来……可是……李小姐跟潘少爷正在跟吉米打架!”

“什么!”胡梅立马跑了下去。

“原来这家伙叫吉米?我觉得还是大高个顺口下去看看。”我对大锚说。

“以后我也给自己弄个洋名字,就叫汤姆锚!”大锚在我身后说。

刚来到楼梯转角处,就看见大高个正要去抓李静流,李静流转身侧移,接着,一脚踹在大高个腰上。

大高个像是很有力气,只是踉跄两下并没有摔倒,潘森拿着木棒在一边说:“你再不老实,我可要打你了!”

“住手!”胡梅指着大高个说。

大高个嘴里“嘿嘿”的笑着,像是村头的二傻子,嘴里还流着黏涎。

就在此刻一阵邪风吹进屋内,大高个趁机在木箱里拿出一把“九九式”机枪!

“你说这疯子还知道怎么开枪不?”大锚说道。

“要不你去试试?”我说。

“你们

……你们全都要死!”大高个“呜呜”的说。

“你也不准动!”他指着李静流说。谁动,他就用枪指着谁。

李静流跟潘森离他最近,大家都清楚大高个之前的枪法是什么水平,再加上这么近距离,如果他想打谁,那人肯定肯定跑不了。

弗兰克林站了出来,看的出,他很担心潘森,然而,胡梅不想让他过去,弗兰克林摆了摆手,胡梅不再阻拦。

“你……你别过来!”大高个在三人之间来回切换枪口。

“你别这么激动,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大伙商量。”弗兰克林说。

“我……我让你……别他妈的动!”大高个的情绪到了顶点,他异常激动,嘴角的哈喇子把嘴弄得看上去跟鲶鱼一样滑溜。

大家都屏住呼吸,谁都知道这“九九式”的威力,而且子弹一“突突”就是好几发,要是打在身上,比老僵尸咬一口都疼。

弗兰克林盯着他的脸跟扳机,看时机,碎步朝前慢慢挪动。

大高个嗷嗷直叫,弗兰克林以为他没注意自己,趁机朝他扑了过去!

“让你别动!你他妈的不听!”接着“突突突”一阵枪响,大伙赶紧四散寻找掩体,而我朝李静流扑了过去,把她护在身下。

枪声过后是短暂的寂静,他想再次拿枪,大锚瞅准时机把他推到了一边,谁知大高个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其他人说:“不准动!”

“这哥们不地道啊,只让我们别动,也没说动了就开枪啊……”大锚说。

“别他妈贫了,注意点子弹!”我扭头说。

“你们都要死!”说完他枪口顶着自己下巴,“砰”一声,子弹把他脑壳崩碎。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瞅瞅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大高个,自己也愣在原地。

楼内,一楼和二楼躺着尸体,三楼跪着日本干尸;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像是吹在心头,心头跟着一起摇晃,枯枝打在窗户上,烂叶伴这雨水贴在上面,白如昼,雷如光,每个人都承受着不可思议的事,随时都可能崩溃。

“弗兰克林!”胡梅去搀扶弗兰克林,弗兰克林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幸好打在了腹部,快拿药来。”胡梅长舒一口气,一手托着弗兰克林说。

“你压够了没有?”我寻找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我身下李静流的声音……

“你贼胆是越来越大了?之前随便捂我眼睛,现在又压在我身上,以后是不是想凶我就凶我?”李静流轻蔑的看着我。

我一个蛤蟆蹬腿,迅速弹起身子,满心抱歉道:“情况紧急……情况紧急……”

李静流“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帮胡梅。

“弗兰克林叔叔……”李静流关切的喊道。

“你们这俩孩子没事,我就没事,放心吧,叔叔死不了。”弗兰克林一边咳着血一边说。

“这老鬼还挺善良,没看出来。”大锚说。

“虎毒不食子,但不一定不吃你,坏不坏都是相对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我回道。

“起帆哥,你懂得真多。”小苗说。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不忘拍马屁那?”大锚对小苗说。

“哎吆……这不是胡老板的亲信吗?怎么成这模样了?”甘教授跟金灿从二楼走下来。听他话里有话,态度完全不像之前那般。

“你俩查出来二楼尸体是谁了吗?”胡梅问。

“查了。不是我们的人。”金灿说。

“什么意思?难道这岛上还有其他跟你手下穿一样衣服的人?”潘森质疑道

“你小子不信,你自己去查啊?别他娘啥事都让老子去做,你他娘的给的那点钱早就用光了!”甘教授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梅问。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那!”甘教授说完朝地上扔了一张纸条,道:“你自己看完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胡梅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捡起地上的纸条,念道:“事成之后,除掉金、甘。”

“这不是我写的。”胡梅否认道。

甘教授哪里肯相信,道:“能写出这话的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而且还有别人姓金和甘吗?看来你是想卸磨杀驴,独吞财宝!”

甘教授把胡梅的事情都兜了出来,原来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宝藏,其它事情才是幌子。这件事李静流也不知道。

甘教授把金灿的部下都集合起来,跟着他一起拿枪指着胡梅、潘森等人,说:“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老子今天就先做了你们!”

李静流对着金灿说:“你这是干什么?”

“她们都在骗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接着,金灿又流温柔道:“静流你别害怕,不是我想这样,是你这伯母想杀我。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又是这句台词,能不能想点新鲜的泡妞的话?”我心想。

甘教授慷慨激昂的还没说完,站在他旁边的一名手下竟然慢慢转身把枪口对准了他。

“你小子疯了是不是疯了?敌人在对面!指着我干嘛?”甘教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缓不过神,不光是他,大家都很疑惑。

“砰!”又是一声枪响,只听甘教授“啊~”一声……

等枪声落下,再看,甘教授并没有死,只是裤裆有些潮湿的瘫座在地。

就在刚刚,我见这人并不是开玩笑,而且手正在用力扣动扳机,飞步而起,举起枪托,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屋顶。

其他人见我举着枪,瞬间把他摔倒在地,绑了起来。

“这他妈的都疯了……都疯了!还去什么山里探墓?赶快逃命吧!”甘教授哆嗦着瘫在地上,裤裆里满是地上的土灰,土灰遇见尿,瞬间活成泥巴粘在了裤子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金灿询问这人问题,这人也不回答,情况看起来跟大高个很像。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人不得不往灵异方面去想,三楼的日军干尸,倒挂在屋顶的尸体,无缘无故发疯自杀的大高个,还有神志不清拿枪对准甘教授的人。

金灿跟甘教授经过刚刚的事情也冷静不少,他们清楚,这事不简单,一切都是未解之谜,冷静处理才是正确的。

“刚刚坐在大高个身边的人,你们认识吗?”我问道。

之前我就想问这事,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大家都冷静了,我便开口问道,希望从弄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然而他们都摇头,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转头问大锚:“之前上楼,有没有看见大高个身边坐着一人?”

大锚摇摇头,说他是朝大高个那边看了,但只看见大高个一人靠在那里。

事到如今,问也没啥意思,我便让大锚和小苗在楼梯口和门口等地方贴上了符咒。

胡梅见我如此,问我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摇摇头说:“以防万一吧。”

“我们不能继续呆着这里了!不能继续了!”甘教授喊道。

“你丫的没疯吧?喊什么喊。”大锚转头对我说:“又疯一个。”

胡梅也想离开,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似乎故意把我们困在这里……

第二十九章 鞣尸术

有时,在无风的晴天或者屋内,总能感觉周围有一丝微风;半夜睡觉时,总会感觉有人在你脸前轻轻地喘着气。

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屋内气流的循环完全不同外面刮进的风,每当这团气流略过身体,身上都会出现一层鸡皮疙瘩。

大高个的尸体也被抬到二楼,现在二楼成了停尸间,没人愿意待在上面,这时候大家都想抱团,谁也不想落单。

胡梅跟金灿达成和解,随即做出部署:楼梯口、楼梯拐角还有门口分别安排一个守卫人,由于人手不够,只能这样简单安排。

分配好这些只会,最大的问题摆在眼前缺少食物。

大家包里带的食物仅够应急,现在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然而外面昏暗,狂风骤雨,其他人都不愿意出去,最后这些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了我……。

“老帆,凭什么又是咱们出来?这大雨天,衣服湿了也没个换。”大锚抱怨道。

“我告诉你,外面比里安全多了,你信不信?”我说。

“杨哥说的对,我也觉得那堡垒阴森森的,所以才申请要帮你们拿东西……”说话的叫刘海,是金灿的手下,他自己要求加入我们,但我总觉得他是甘老头派来监视我们的。

“杨哥,我们去哪里找啊?”刘海接着问我。

“你小子挺自来熟啊?一口一个哥,马屁拍得震天响!”大锚瞅着我笑了笑。

“咱们就在这周围找找,这岛上最不缺的就是野果,营养又绿色。”我说。

“你们男人都这么贫吗?就不能花点时间提升一下自己?”李静流在我身后说。

说实话,下这么大雨,她一个女孩子真没必要跟着出来,但她执意要出来,说是在里面太闷,潘森怎么阻拦都没用。

不管她们的理由多苍白,还是出于其它目的,对我的影响并不大,此刻,我们已经来到了丛林边缘,再朝里走,就看不见身后的堡垒了。

“老帆,我怎么感觉这林子比堡垒恐怖多了?”大锚说。

“怕什么,我们好几个人,况且手里还有枪!”我说。

“希望这枪别被雨淋的哑火。”大锚说。

“你可别乌鸦嘴了,杨起帆能忍受你这么贫,也是奇迹。”李静流说。

“谢谢理解……”我对李静流说道。

闲谈碎语间,我们便进入了密林,越走越深……密林中的风穿过枝叶藤蔓之间的缝隙,发出尖锐的哨声,打在枝叶上的雨混成一片又落在我们身上,更凉。

“杨起帆,你会不会带路?不是说只在周围转转吗?怎么越走越深?”李静流连问好几声。

“放心,有我在,迷不了路看!这边野果多……”我说。

“可我见那边野果比较多!”李静流反驳道。

“这边也够你吃的了。”我轻描淡写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典型大男子主义!”李静流说完便沉默不语。

“你们看那是什么?”刘海指着不远处的草丛说。

“还能有什么?草呗……”大锚不以为然,漫不经心。

“走过去看看。”我说。

“那地方有啥好看的,赶快摘完果子,回去生火烤衣服吧……”大锚说。

“大锚哥,你就少说两句吧,之前在船上你也这么

多话,最后不都证明起帆哥才是对的。”小苗说。

走近草丛,再看,这里居然隐藏着一座碉堡,碉堡不大,极其隐蔽,进入的门也不大,类似潜艇舱盖,但看上去及其坚固。

“果然有这东西。”我点点头喃喃道。

“老帆,你早知道有这东西了?你怎么知道的?”大锚充满疑惑的小眼瞅瞅我看看它,又说:“不就是碉堡嘛,鬼子打仗最擅长挖碉堡,很正常;不过我们确实吃了不少亏!这没人性的小鬼子。”

由于门上的轮把手已经生锈,再加上钢筋混泥土的重量,四个大老爷们花了一会功夫才把它打开。

“他娘的,真结实!”大锚道。

由于碉堡是个圆柱形,里面没有任何遮挡,把头往里一伸,用手电一照,里面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得清。

“老帆,里面什么情况?”大锚问道。

我让大锚去机枪孔位置再往里看,大锚说:“刚刚都看了,啥也没有。”

“再去看一遍!”我说。

过了片刻,大锚在射击孔朝我打招呼,说里面什么也没有。

李静流问我看到了什么,我抽出头,给她递过手电,说:“你自己看吧,要是吓倒了,我可不负责。”

李静流觉得很好笑,拿过手电伸头朝里看去,之后,小苗、大锚、刘海都朝里看了看,然后又去射击孔看了看,这次他们面色凝重又带着不可思议的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着急回答,在这看完又朝前走去,他们四人跟在我后面,都没了话,直到发现第二处第三处,我才肯定这碉堡是作为一种巫术的基底而存在的。

不过这种阵法与之前的“七星升龙阵”有本质上的区别,至于具体的,还要从尸体身上做验证。

碉堡里面站着几个人,很明显他们早已死去,但是一个个站在那里不腐不倒,就算是普通人看了,也知道此处不寻常;更蹊跷的是,从射击孔往里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大锚问我还去哪,我告诉他去下一处,他们四人听到还有同样的碉堡,显得很惊讶。

就在赶往下一处的路上,身后出现了别与树叶雨声的细碎声。

我用手示意他们停下,小声道:“有情况!躲起来。”

我们蹲在树后的草丛里,大锚小声的问我什么情况,我让他闭嘴后,李静流又问我,就在此刻,我再次捂住了李静流的嘴,她瞪大眼睛满脸惊慌,然而她惊慌的是前方不远处的东西。

我慢慢松开手,这次谁也不敢说话,因为远处正走来七八个日本兵!

它们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像是在巡逻又像是在寻找,虽然成了尸体,好像依然记得生前的事情,整齐列队,只是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不是碉堡里的死尸吗?怎么都活了!”大锚使劲压低嗓音,生怕让那些干尸听见!

那些日本兵的脸虽然干巴黝黑,但跟堡垒内跪着的士兵有些区别,它们的眼球依然镶在眼窝里,来回转悠的眼珠,像是厉鬼索命一样,瞅到谁,谁就倒霉。

“这也是僵尸?”大锚问。

“要不你去问问?”我回道。

这些尸体经过我们身边继续朝前走去,我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跟着它们。

“几位大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跟在这种东西后面,是玩火啊……”

刘海战战兢兢的说。

“做我们这行,怕也得上。要不你就自己回去。”大锚说。

“你是做哪一行的呀?”李静流看着我说。

大锚看看我,说:“我们是地质勘探的!”

“就你们?你知道地壳是什么吗?”李静流瞪了我一眼。

我也是纳闷,这些都是大锚说的,这姑娘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写了“帅”字?

大锚问我地壳是啥,我告诉他就是鸡蛋壳,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几名日本兵果然来到了下一处碉堡,它们在碉堡门前竟然列起了长队。

门从里面被打开,接着,从碉堡里爬出四名士兵,其中一名不小心摔倒,腿正好磕在尖尖的石头上。

只见他坐在地上,撸起裤腿,又是呲出的关节,关节里竟然蠕动这虫子,跟之前尸体里的一样!

日本兵用手托着大腿底,虫子在关节内急速窜行,不一会,关节竟然愈合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告诉我,我都会以为这人在吹牛b!

“呕!”刘海终于忍不住呕了起来。

他这一呕倒好,对面整个队伍都朝着边瞅来,脖子机械的转动。

大锚刚要训斥刘海,还没等开口,那一队人全部张开大口不停嘶吼,接着,朝我们奔来,速度极快,如恶狗。

“怎么办?”大锚问。

“跑啊!”我说。

大锚在我后面边跑边问:“这些狗东西,脖子转的那么慢,怎么跑起来这么快?比之前那老僵尸还要灵活!”

“这些家伙跟那不化骨可不一样,“制作工艺”完全不同,根本不是一回事!”我说。

“有什么不同?”李静流问。

“一个是能修道问仙的邪术;一个只是操控尸体的巫术,你说一样不?”我说。

大锚还想问,被我怼了回去,我说:“都看脚下,谁要是绊倒了,就等着被吃吧!”我穿过草木迈过藤蔓,一边跑一边说。

后面的日本兵像是不知疲倦。我们跑了一会,根本甩不开这些鬼东西,而且手上拿着重重的枪,再跑肯定会被追上。随即拿出绳子,对大锚说:“接住!”

大锚见我扔出绳子,便领会了我的意思,十几年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继续奔跑,寻找合适地点,并吩咐其他人该怎么做。

我跟大锚迅速分开,把绳子分别缠在了两旁的大树上,其他人继续朝前做诱饵。

果然,这些士兵脑子不如四肢活动,纷纷撞在绷紧的绳子上,由于速度太快,最前面的一个,脖子都被勒断,地上不停抽搐。

其它士兵只是受了小伤,就算断胳膊短腿,片刻也能愈合。

“开枪!”我话音未落,他们三人在前面就打,刘海虽然胆小,但他手中的“九九式”轻机枪可不怕这些鬼东西,“突突突”一阵扫射,就算打不死这些士兵,那冲击力也够它们受的;再加上子弹的撕裂力,有的胳膊已经碎掉,虫子落了一地。

我跟大锚在两侧射击,瞬间有一种“老阴山战役”的感觉包围敌军,逐一歼灭,酣畅淋漓!

“子弹不是无限的,朝它们要害打。”我对大锚说。

大锚正扫射的起劲,问:“什么地方是它要害?怎么打哪里都不死?”

“打脖子!”我说。

第三十章 无脸男尸

这些鬼东西似乎有超强的生命力,不被子弹撕烂,就能继续站起来攻击。

就在这时,李静流的三八大盖忽然对准了我,还没等我反应,“砰”一声,子弹从我耳边划过。

我刚想问她什么意思,猛然间,感觉身后有东西,转头,一个日本士兵正朝我龇牙咧嘴,李静流的子弹正好打在它脖子里,不然我的脖子就要出窟窿了……

“谢谢你的子弹大锚快跑!”防线已被攻破,赶紧跑才是上上策。

“老帆,旁边还有美国友人,每次都跑,我们面子往哪放啊……”大锚边跑边说。

“你想要面子,回头去干,到时候我给你立块墓碑。”我说。

“等等我啊!跑那么快……”大锚加快步伐跟了上了。

也不知是子弹把那些鬼东西打残了,还是其它原因,跑了一段距离,它们并没有跟上来。

几人气喘吁吁的扶着树干,李静流气喘柔声道:“你……你怎么只会跑……”

我也不想跑,但遇见这种东西,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况且这么大的风和雨,就算拿出纸符,也会被淋湿打烂。

我扶着树干看了李静流一眼,随便的回了她俩字:“呵呵……”

大锚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指了指堡垒方向,说:“回去。”

我瞅了瞅表,已经是下午,树林即将被盖上厚厚的“黑纱”。

“杨哥,回去他们要问我发生了什么,要怎么说?”刘海问我。

从这句话可以看得出这小子很聪明,我回道:“如实说。”

“那果子还摘吗?”刘海接着问。

“吃完身上这些再说吧,此地不宜久留。”交谈间我已经拿出罗盘朝堡垒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我忽然停住,大锚以为前面有情况,忽然蹲了下去,说:“老帆啥情况?”

我脱下外衣,对李静流说:“披上吧。”

李静流很诧异,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衣服,说:“都湿成这样了,披不披都一样了……”

“可以挡雨嘛。”我说。

“这么多人在,我也不好意思披呀……赶快走吧!”李静流说。

大锚站起身“啧啧”道:“老帆,吓我一跳!我以为又遇到僵尸了那。”他接着说:“我也需要挡雨,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起帆哥,我也冷……”小苗也插上一杠子。

“去去去!两个大老爷们能跟姑娘一样吗?要不你俩也脱掉给她披上。”我回道。

“千万别……万一再来几个僵尸,我披的这么厚,跑都跑不动。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李静流说完朝前走去,回头问:“是不是朝这边走?”

我点了点头,对他们仨说:“还愣着干嘛?走吧~”

过了一阵,大家渐渐地放松了警惕,小苗问我:“起帆哥,这是什么岛,难道日军在这里打过仗?”

“什么岛不清楚,但我敢肯定,这里没打过仗。”我说。

“你那么肯定?”李静流问。

“那些堡垒上面一个单孔都没有,比我家院墙还光滑,这可不是打过仗的样子。”我

回道。

“那在这里建这么多堡垒干嘛?”大锚问道。

“这地方肯定是日军无意中发现的,况且是个大岛,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开发利用的机会;至于堡垒,以防万一吧。”我没有告诉他们堡垒跟巫术的关系。

“这些鬼子,自己资源匮乏,就到处侵占他人的土地,真是可恨!”小苗愤愤道。

闲谈碎语间,我们穿过密林,眼前开阔,前面已是堡垒。

来到屋内,一切正常,甘教授走过来,首先问我找没找到食物。

我把袋子放在地上,甘教授走过来看了看,说:“怎么没有野味?”

“这下雨天,还想要野味?你他娘的是不是还想上天?”大锚被淋的正烦躁,甘教授这么一问,顿时引燃了他。

“大锚,不要骂人,想吃野味也是人之常情。”我又对甘教授说:“不过这雨天,野味没有,僵尸肉倒是有,要不要我领着你去打?”

“僵尸?”甘教授笑着道:“我都快被你整笑了,在你口中,怎么僵尸比人还多?船上有,现在岛上也有,你忽悠谁那!”

“爱信不信。”我回道。

“你小子越来越猖狂了,上船的时候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甘教授说。

“你要是能救大伙,我叫你爹都行,你有那本事吗?”大锚在一旁说道。

“行!你们等着。”甘教授指了指我们,随手拿起野果啃了起来,又递给金灿一个,金灿摆了摆手没有接。

李静流走到弗兰克林身边问他怎么样了,弗兰克林唇色苍白,捂着伤口摇摇头。

胡梅说:“你就别逞强了,这子弹必须取出来,不然你就危险了!”

在胡梅跟李静流的劝说下,弗兰克林终于同意取出子弹,但他要求我动刀,而且要其他人回避。

只要弗兰克林同意做手术,胡梅什么都愿答应,早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没想到竟如此不一般。

但问题在我。包扎一些小伤倒可以,但是做手术,我真不会。

弗兰克林看了看我,虚弱道:“没事,我说着你做就行,跟杀鸡剥鱼没什么两样。”

其他人去了一边,我拿起匕首问他怎么弄。

弗兰克林朝胡梅那边瞥了一眼,然后挡住我的手,说:“不用了。”

我不明白,问道:“怎么了?”

弗兰克林慢慢抬起捂着伤口的手,当他拿开的一瞬间,我差点吐了出来,伤口内全是那种白色蠕虫!一堆一堆或成一团,正朝他肉里钻,伤口已经有他半个手掌大小了。

弗兰克林咳嗽了一声,远处的胡梅关切询问情况,我回道:“没事。”

我跟弗兰克林同时收回目光,他看着我说:“没救了,虫子已经遍布全身了,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特别是胡梅。”

弗兰克林像是咽了一口血,接着说:“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坐在我跟前,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害怕。”他想大声却又压低嗓音。

我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弗兰克林也描述不出,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伤口为何变成这样,但是他告诉我这房间不干净,并希望我带胡梅、李静流离开这里。

看得出,他很痛苦,但思维依旧清晰,并没有因恐惧失去理智。

“好了!”我大声说道。

胡梅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弗兰克林对她笑了笑,胡梅则泫然欲泣。

我告诉胡梅希望她下令离开此处,但甘教授听后不愿意,他说:“外面电闪雷鸣,去哪啊?”

胡梅则担心弗兰克林的伤势也不愿离开,这点,恐怕弗兰克林也没想到。

这时,我朝楼梯拐角处看了一眼,隐约中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道:“转角处的守卫去哪了?”

其他人听我这么一说也朝楼梯转角处看去,胡梅也问这人去哪了。

站在楼梯口的守卫显得有些紧张,摇摇头称那人刚刚还在上面。

胡梅问这人有没有见他下来,这人紧张的摇摇头。

人手这样接二连三的消失或死掉,按照这个速度,不用多久,我们全都的见阎王,我随即跟胡梅详术了这里的情况,甘教授虽不相信我,但是听我说的有鼻子有眼,也害怕起来。

而且外面的僵尸不止我自己看见,李静流还有他的手下都知道,甘教授只是嘴硬罢了,估计他心里害怕极了。

李静流跟胡梅留在下面,金灿带着刘海还有甘教授跟我一起,我们六人悄悄的上了二楼。

“金掌门,我们干嘛要跟着上来,谁想来这鬼地方,就让谁来得了。”甘教授不满道。

“甘教授,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况且这屋内阴气极重,不查出个结果,对我们也不利。”金灿说。

甘教授听金灿也这么说便不再言语,此时手电打在二楼地面,我也长长的舒了口气两具尸体还在那里。

但不见的人在哪?我朝前走去,金灿在我左侧同时打着手电。

灯光照到尸体脸上的时候,我心底咯噔一下,地面上的人正是守卫的士兵!另一具尸体是大高个。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甘教授问。

没人回答他,因为谁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更大的问题是:“尸体去哪了?难不成自己跑了?”我们寻遍了二楼,并没有其它发现。

“金掌门敢不敢去三楼看看?”我问。

“有什么不敢的?”金灿慢慢道,依然保持着他的儒雅形象。

这算我跟他第一次配合,正好借此摸一摸他的底子。

突然一个响雷正中屋顶,“轰隆”一声吓得甘教授一哆嗦,说什么也不敢再往三楼走。

“看你那怂样,之前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跟只老鼠一样?”大锚对他嗤之以鼻。

甘教授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大锚,金灿见他如此害怕,便让他下了楼。甘教授也不再管什么脸面,直接跑了下去。

我们几人继续朝上走,转过弯,来到三楼,这里还是那么黑,更有一种上了三楼就与外界隔绝的感觉。

更让人抓狂的是还要去铁门锁着的房间,房间上面还有夹层一样的阁楼,进了阁楼还要往前走,才算到尽头。谁要是有密闭症,早就受不了了。

最终,我们几人来到了藏着日军尸体的阁楼下,上还是不上我也犹豫起来……

第三十一章 集体诈尸

最后下定决心爬了上去,由于知道了里面的布局,而且这次只是简单检查,所以只有我自己上了阁楼。

大锚在后面让我小心,我刚刚上楼,就听见下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过了片刻,大锚在下面朝我喊。

由于神经绷的太紧并没有听清大锚说了什么,我随便回了一声,继续朝前走,接着,楼下就没了动静。

上了阁楼才发现,虽然来过一次,但想起那些日本兵就在前面,还是不由得心跳加速,紧张起来,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太在意下阁楼下的情况,依然朝前踽步而行。

就在我刚刚到达有日本兵的地方,猛然间,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原来是弗兰克林……

“你怎么上来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说。

“这里我都看过了,没有无脸尸体,你赶快下去吧。”弗兰克林说。

“对面的阁楼你也看了?”我问道。

弗兰克林点点头催促着我下去,我临走时又照了照周围,确定没有那具无脸尸体才下了阁楼。

等我下楼发现大锚跟金灿早已不在,就连小苗也没了踪迹,再回头,弗兰克林并没下阁楼,我仰头朝阁楼里喊,再没有任何的回音。

我小心翼翼的再次爬上阁楼,越喊心里越是发毛,看来事情不简单,我没有继续朝里走,迅速折身下了阁楼,奔向楼梯朝一楼跑去。

来到一楼,我先找到大锚问他们怎么下来了,大锚说,听见楼下有哭,就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大锚本想留小苗在阁楼下等着我,但是这小子不敢自己独处,也跟了下来。

金灿要是下去我能理解,这俩小子居然把我自己仍在上面,我狠狠的敲打了大锚几句,大锚“嘿嘿”的笑了笑。

“弗兰克林去哪了?”我问。

大锚指着前面说:“还能怎样,死了!”

我大吃一惊,问:“什么时候死的?”

“应该是你刚刚爬上阁楼的时候。”大锚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只有我自己知道,刚刚在阁楼确实看见了弗兰克林,难道是我眼花了?不肯能!

“弗兰克林刚刚有没有离开过这里?”我走到胡梅身边问。

“你有病吧!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起来走动?”潘森说。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有心这么问,只是刚刚在阁楼见到了弗兰克林跟我说话。

“弗兰克林让我赶紧下来,并说下面危险,所以我就下来了。”我接着说。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为自己找什么理由了,直接说自己害怕想下来不就得了?”甘教授又开始巴巴起来。

我没搭理他,直径走向门外,抬头望向天空,外面依然电闪雷鸣。

我长长吸了口气,拿出罗盘,朝空中扔了一张纸符,符被风吹起,指针随之来回摆动,突然这张符在空中划了几圈,急速掉头,飞向屋内!

我随符跑进屋内,这张符正好落在弗兰克林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潘森蹲在弗兰克林身边随手揭掉了纸符,同时撕的稀碎。

我想制止,为时已晚,而且他站起身大声对我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有可能尸变,必须贴上符咒镇压。”事到如今没什么不好意思

说的话。

胡梅听我这么一说,也站起身对我说:“你要是再侮辱弗兰克林,别怪我不客气!”

原本尸体都要抬到二楼,但是弗兰克林的尸体却没有胡梅不让。

“这一路下来,你们见过的怪事还少吗?我必须对大家的安全负责!”我说。

我又把日军尸体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李静流能替我说说话,但是她让我少说两句,但我绝不妥协!

“你以为你是谁?还他娘的对大家负责,真以为自己是英雄啊?”甘教授说。

胡梅这群人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是糊涂,既然说也不听,那也没办法,但我至少要保护好大锚跟小苗。

大锚问我接下来怎么做,我说睡觉!

我刚说完,大锚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靠着柱子就要睡,这家伙还挺看得开,我踢了他一脚说:“起来!”

“不是要睡觉吗?起来干嘛?”大锚问。

“弄点干柴,生火。”我说。

“我早就找了一遍了,根本没有干柴……”大锚两腿蹬直,一副任命的样子。

我告诉他,只要能找来树枝,湿的也可以点着。

大锚听后顿时来了精神,我叮嘱他要粗一点的,他轻车熟路,不一会就收集了一抱树枝。

“快点生火吧,这衣服贴在身上,难受的要命。”大锚说。

小苗问我真的能点着?我点了点头。

我蹲下来,用匕首削去树枝的外皮,然后从上面刻上了字。大锚问我这是什么,我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太细的树枝被我扔在一边,最后只削了八根。

大锚盯着树枝,问:“这能着火?”

“比火还要好用,等会你一定抢着要。”我说。

我在上面刻上了咒语符文,如果不借助其它东西,包里的符咒迟早要用完;但是大锚不以为然,他只想要我生火烤他的衣服,而且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叨。

期间我再次要求给弗兰克林贴上一张符咒,依然被胡梅拒绝,并且派人看守尸体不准他人触碰,打算雨停之后好生安葬。

看守的人中就有刘海。我告诉他这尸体很有可能诈尸。刘海听了很害怕,因为他是亲眼见过林中日本兵的。

他小声的问我该怎么办,我给了他一根削尖的粗树枝,说:“你千万不要背靠着它,侧身站着就行。”

我临走时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只要见它起身,就脖子插去,保证你不会有事。”金灿的手下还是有点料的,应该没问题。

“老帆,你去那里干嘛?赶紧休息吧。”大锚吧唧着嘴已经对生火失去了希望,想要解千愁,此时唯有睡一觉……

胡梅也安静下来,除了门口、楼梯站岗的几人,剩下的人都熬不过困意,鼻鼾声此起彼伏,我看了看四周,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意袭来,睁开眼发现原来是屋外吹进的雨水飘在了我脸上。

“这风说变方向就变”我心里正在嘀咕,同时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再抬头朝胡梅等人看去,一切正常。

当我余光落到弗兰克林那边时,发现床上坐着一人,倒吸一口凉气,再次定睛而望,那坐着的人正是弗兰克林!

“诈尸了?”我内心里发出疑问,但没有声张,

怕打草惊蛇。

过了片刻,它才动了一下脖子又朝刘海看了看,然而刘海靠在柱子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更忘记了我跟他说的话。

我不停的给刘海挤眉弄眼做暗示,希望他朝我这边看一眼,然而没什么用处。

弗兰克林慢慢的站起身,他好像看不见刘海,伸着鼻子像是在嗅着周围的生人的气味,慢慢朝刘海挪了过去。

越是如此,刘海的喘息声越大,弗兰克林越是朝他那边移动。

就在弗兰克林的鼻尖马上碰到刘海的脸时,我朝它大喊:“你个鬼东西,看这边!”

果然,它听到我的话转身朝我飞扑而来,那速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这么一嗓子,其他人也都惊醒。弗兰克林的速度如林中的日本兵一样快,幸好有柱子可以跟它迂回。

我正庆幸之时,感觉头顶一阵凉意,抬头一看,柱子上竟然也盘着一尸体!它正如猴子一样匍匐在上面,正跟我炫耀它的血盆大口。

我也算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害怕,但依然拿出木棒朝它插去!

这些僵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灵活!跟之前所见的僵尸完全不同;刚刚出手的木棒便被它打飞,看来它只是眼瞎,依然能够敏锐的察觉运动的物体。

此时,其他人已经完全清醒,就连睡得跟猪一样的大锚也醒来,问我什么事。

我真想踹他两脚,大声道:“自己看!”

“弗兰克林……”胡梅在不远处喊道,从声音中听得出,她既惊讶又恐惧。

当胡梅喊完后,果不其然,弗兰克林跟大高个都朝她奔去,转眼间胡梅的脖子就被弗兰克林钳住。

也就在此刻,弗兰克林停顿了一下,借着机会我再次拿出木棒朝它扔去,木棒脱离手掌,飞速射出,直接插在了它腰上。

“这木棒这么好用?老帆,给我也来两根。”大锚在一边喊,他这一喊,大高个跟弗兰克林又朝他奔去。

经过几轮,其他人有了经验,不再出声,更没人愿意为他人当替死鬼……

这下可好,大锚又成了这俩僵尸共同的追击对象,而且大锚生怕这俩僵尸听不见,边跑边问我怎么办,喋喋不休。

我更惊讶的是,木棒插进尸体里,理应燃烧,可是只冒了一阵白烟,便灭掉了……直到木棒从它身上断裂,我才明白是它体内蠕虫在作怪。

而且我也断定这种虫子的作用:它们在尸体关节内起到润滑作用,被下了蛊或者巫术的尸体,就会被这些虫子操控,那动起来的灵活度还有攀爬能力跟猴王有的一拼。

其他人可以为了保命不吭声,但大锚是我兄弟,关键时刻我怎能袖手旁观拿起木棒边喊边朝它们追去。

“你丫的别跑了,我都追不上它们了!”我对大锚说。

“我不跑……它们就要吃了我……”大锚气喘吁吁道。

“怎么不赶快咬死你?免得给我添麻烦!”我说。

“老帆,我可是你亲兄弟,你可不能撇下我啊,赶快拿你的木棒插死它们!”大锚说。

“我父母就我一个孩子,谁跟你亲兄弟?”说来也奇怪,我怎么大声说话,那俩僵尸就是不搭理我。

“你闭嘴!”我对大锚说。

果然,大锚闭嘴后,这俩僵尸朝我扑来……

第三十二章 传染

我飞步朝前,仰身跪地,在地上划出了数丈,来到僵尸身后,猛地把木棒插进它俩的背上。

这两具尸体的皮肉看上去干瘪,但与那些老僵尸不起来硬度还差得远,再加上我的咒语,很容易刺进它们的身体,但是那蛊虫实在太厉害,法术无法发挥威力。

既然如此,只能硬来。我牵制僵尸,让大锚跟小苗找好位置架上机枪。

我把僵尸引到大锚最佳的射击范围,在地上一趴,大锚立马开火射击,小苗虽然用不了“九九式”机枪,但三八大盖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小子枪法可以啊!”大锚一边打一边夸奖小苗。

两具刚刚尸变的家伙,哪里经得起三八大盖跟九九式机枪的扫射。

如果其他人也拿起枪一起射击,这俩僵尸早被子弹撕碎了。

就在这时,李静流跑了过来,她也拿起三八大盖朝僵尸打去,而且枪枪命中僵尸的脖颈,血肉中夹杂着蛊虫四处飞溅。

金灿见李静流跑了过来,他也拿起枪站到了李静流旁边,大声道:“你不要命了!躲到我后面去!”

金灿慷慨激昂,非常激动,让他这么一渲染,我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敌方千军万马……不就俩被打残的僵尸吗?

胡梅看到弗兰克林的尸体受到如此对待,哪里受到了。潘森一边担心李静流一边拦着胡梅不让她过来。

“这小子总算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我想到这里,早已起身来到木箱旁,也拿起机枪朝他们射去。

就算这俩僵尸想吃谁的肉,现在也吃不到了,它们的腿已被子弹撕碎,半跪在地上“嗷嗷”直叫,这猛烈的一阵“物理”输出还真凑效。

有扫射了一阵,直到枪声停止,大锚提着枪走到僵尸身旁,说:“这么不堪一击?还没打够呢。”他吹了吹滚热的枪管。

此时甘教授跟金灿也走了过来,两具尸体趴在地上依然抽搐,大家围着僵尸指指点点,又不敢靠的太近。

“你们几个还有脸过来看?刚刚都死哪里去了?”大锚指着甘教授说。

甘教授说:“你管得着吗?”。

忽然一个士兵大声吼叫起来:“我不要变成这样……我不要变成这样!”边说边朝外跑去。

我想拦住这人,可等我反应过来,只抓到了他的衣服,人在极度失控的状态下,力气是巨大的,他甩开我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黑色的暴雨中。

“得了,又疯一个。”大锚指着门外,接着说:“既然不想死,还望外面跑,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什么……”

那人的声音消失在夜色中,这种情况像是传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让大锚多抗几把枪,子弹也多带一些。潘森听见了我说的话,对他手下说:“没听见杨兄弟说的话吗?不想死的就赶快拿枪!”

潘森现在倒是有几分胡梅的样子变脸快。

潘森吩咐完,走到我跟前问我接下来怎么办,我笑笑说:“你们也没必要问我怎么做,各自管好各人吧。”

“就是!刚刚才把老帆的好意扔进屎里,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那

?”大锚呵斥道。

“两位要理解我的母亲啊,毕竟那是跟随了她几十年的老管家,我也不能说什么啊……”潘森一脸无奈。

“哎吆,你小子还挺会找理由,但是不管用!”大锚道。

潘森又看向我。我对他说:“把你的人都安排到门口,架起机枪。如果能按照我说的做,起码今晚你不会死。”

“才今晚啊……”潘森愣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今晚还有事情发生?”

“怎么?我们又不是你的保镖,你哪那么多要求?”大锚说。

潘森朝门外看了一眼,转头趴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还有好多钱没有花完,所以特别害怕死掉,你要是保我不死,我的钱分你一半……”潘森的嘴离开我耳边,又对着我小声说:“给你分九成都可以!”

“嘀咕什么那?什么九成?还不赶快布置防御工事!”大锚在一边有些不耐烦。

潘森转过身开始吩咐手下做事。大锚问我干嘛还要帮这孙子。

“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僵尸要是多,就凭咱们仨是打不过的。”我说。

“有啥打不过的,我一手一把机枪扫不死它们!”大锚挺着胸脯说。

“刚刚被两个僵尸追着跑的画面忘了?行了,别吹牛b了,再吹,早晚死在牛b上!”我接着说:“赶快上好子弹,准备迎敌吧。”

“真的还有僵尸?”大锚问。

“你忘了林中的日本兵了?”我说。

大锚一边整理着机枪,一边问:“是有日本兵,但它们不一定找的到这里啊。”

“那你就等着吧。”我说。

“起帆哥,那你说楼上的那些干尸有什么用?”小苗问道。

小苗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我,我对潘森说,安排一个人继续守着楼梯口,如果发现异常及时汇报。

我本来想烧掉这几具尸体,但没有汽油,我也不想再上阁楼,以及符咒对这种尸体管不管用也不一定,所以就做了这个决定。这将成为我最失败的决定。

金灿带着两名手下打着手电在外面布起了墨斗阵,其实就是拿墨线在周围盘上几圈,在上面挂上铃铛,就算起不到灭敌的作用也不失为一个预警的好方法。

潘森安排了刘海守在楼梯口,刘海走到我跟前说:“杨哥,刚刚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这很正常。”我拍了拍他肩膀。

“我这次绝不让你们失望!”刘海很聪明自尊心也很强。

已经快到五点,外面依旧很黑,雨已经连续下了几天,潘森在屋里来回踱步。

困意总会在平静的时候袭上心头,此刻就是如此,没了僵尸的追击,紧张的神经稍微松懈,大家就开始瞌睡起来。

“大家都困成这样了,要是没有情况就睡觉吧。”甘教授说。

“你给老子闭嘴!”大锚接着说:“你这么有精神,要不拿起枪跟门口的兄弟换换班?”

“我是教授,我怎么能碰这些东西。”甘教授一脸高傲。

“狗屁教授,还不的要大伙保护?况且哪里有你这种教授。”大锚说

又说:“金灿你要是管不好手下,老子帮你管管?”

金灿没有回话而是让甘教授歇一歇。甘教授还算识相,没有继续咧咧。

大概到了五点二十分,潘森走过来问我:“杨兄弟,到底还有没有僵尸啊?要不让大家休息会?”

“你小子也过来捣乱是不是,你要是想睡不用过来问我们,直接叫你的人睡就是了!”大锚道。

潘森听大锚这么一说,只好走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李静流也走了过来,大锚问:“李小姐又有何贵干啊?”

“别贫,看好门外。”我说。

“行你老帆,之前把我当发言人,现在来了美女,你又让我闭嘴。”大锚满脸委屈。

李静流拿出一颗野果,并没有递过来,问:“这野果挺酸,解困。”

她这野果我没见过,问:“你在哪摘得?”

“当然是在林子中,你们男人眼里只有大的,小的你们根本不看一眼。”李静流说。但我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

“老帆你到底吃不吃?难道要人家放进你嘴里啊?”说完,大锚一把夺了过去,对李静流说:“谢谢哈。”

“大锚,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国际友人的东西你也敢抢?”我说。

“人家好心好意给的,不要白不要。”大锚一边吃一边说:“别说,这野果真带劲,酸的我两眼冒光!”

李静流“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大锚问:“她怎么走了?”

“人家是给起帆哥的,结果被你吃了,你说人家生气不生气?”小苗说。

大锚不管不顾的接着吃,并从嘴里抠出一半,说:“老帆,给。”

“滚蛋。”我说完朝门外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森林中有绿色光点闪烁。

这两点之前可没有,忽然在这时候冒出,很是奇怪,我随即喊道:“有情况!”

潘森一个激灵,来回摆头,说:“在哪里?什么情况?”

“都小声点,注意前方绿点!”我说。

金灿这时也站了起来。金灿虽然不知道墨线有没有用,但是他始终相信自己的本领,一直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潘森躲在柱子后面朝外看去,金灿半身躲在门后,士兵们枪口对准前方,大伙的注意力全都被绿点吸引。

那绿点一会朝左一会朝右,但不论朝哪边,最终离堡垒越来越近!

“叮叮铛……叮叮铛”铃铛忽然响了!

“开火!”潘森下令。

“哒哒哒……砰砰砰……”各种枪声,一阵狂射,绿点也随之消失。

过了片刻,潘森命人出去检查检查,后面的人依然架着机枪作掩护。

那人慢慢悠悠,浑身发抖,不情愿的朝前走去,我跟大锚给他打着手电,我问:“什么情况?”

那人忽然蹲下去,过了片刻,说道:“吓死老子了!原来是一匹狼……”

“什么?一匹狼?”大锚不敢相信,自己跑过去看了看,说:“老帆,还真是一匹狼……”

第三十三章 血月

“快看!月亮变成红色的了!”出来查看的佣兵指着天空说,然而此时正在狂风暴雨,这种异象谁也没有见过。

仰望天空,月亮周围的黑云像撕开的布匹,裂口周围被照亮,像是镶嵌着金边;月亮从中探出,像一颗鬼眼。

红色的月亮,红色的月光,堡垒的墙壁被披上了一层红色薄纱,站在外面的人也被照的发红,像血涂满了全身。

“怎么会这样?”大锚问。

“这还下着大雨,怎么可能有月亮?”其他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有的说这是异象;有的说这是鬼眼,说有妖魔要看着我们一个个死掉。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妖魔,起码也是神级,它还用专门来看着你死?”大锚说。

“大锚哥,那是说是怎么回事?”佣兵们问道。看得出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已经越过了他们的老板。

潘森担心的问我会不会是不祥征兆。

我大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人也逃不了,既然如此,只要大家都要保持警惕,拧成一团,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离开。”

“对对对,都继续保持警戒!”潘森捡我话茬接着说。

重新布置好防御,不知谁嘀咕了一声:“刘海去哪了?”

我随他所说朝楼梯口看了看,这才发现刘海真的不再那里。刚刚大伙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外面,刘海什么时候不见得,谁也不知道。

再怎么说刘海也是金灿的人,我问他:“你的人不见了,你不着急?你可是他们的领导。”

金灿看了看其他人,说:“甘教授、孙教授你俩跟我上去看看。”

“我不行,我腿有曲张,一爬楼腿就疼。”说完,甘教授捂着腿做起了痛苦的表情。

“那你俩跟我上去看看。”潘森指着剩下的手下说。

“这可不行,人都上去了,一楼防线就垮了。”潘森说接着说:“我可是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

其他人深知潘森说的在理,也不愿动弹,金灿更明白其中利害,他看了看孙教授,可能觉得俩人上去有些危险,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的二楼对大家来说就是地狱,三楼更不用说,能找什么理由就使劲夸大。

这时,李静流说:“人命要紧,我跟你一起上去。”

金灿连忙摆手,说:“你还是留在一楼比较安全。”

我实在看不下去,而且多等一秒,刘海的危险就多增一分,我说:“大锚你跟我一起上去,小苗你留下。”

“好嘞~”大锚说。

大跨几步便来到一楼楼梯拐角,我仔细照着地面,好像没有任何的痕迹。

“老帆,曲张真不能爬楼吗?”大锚问。

“你管这个干吗?跟上!”我对大锚说完,继续朝上二楼走去。

“老帆,你等下。”大锚说。

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停下来问:“怎么了?”

我话音刚落,他就趴在楼梯扶手上喊:“金灿,你到底来不来?要是胆小就别来了。多你少你都一样。”

“他爱来不来,管他干嘛。”我站在楼梯上说。

“我就是看着小子特能装,不顺眼。”大锚道。

我跟大锚上了二楼,楼下的声音已经微弱,朝前走了两步,已经完全听不

见。

“怪不得都不想上来,果然有的吓人哈。”大锚来到我一侧说。

我俩用手电来回照射,这时一楼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朝这边照来的灯光。

“老帆,是金灿。”大锚站在原地朝楼那边望去。我看了一眼继续寻找刘海。

金灿跟李教授上了楼去了右侧,我们就等于分成两队朝前搜寻。

“刚刚他俩不敢上,现在看咱俩上来了,这家伙倒也不怕了?”大锚嘀咕道。

两边快走到头的时候,听孙教授说:“这窗户上有问题。”

我跟大锚迅速跑过去,窗户上的灰尘果然有一道被什么蹭过的痕迹。

继续在周围检查,再没其它发现。正当我要去三楼,一只脚跨在楼梯口时,一楼传来“哒哒哒……”的机枪声。

“有情况!”大锚说。

“走!”我甩身朝楼下奔去。

刚刚下楼就见这些人正朝门外射击,然而我跟大锚并没又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回事?”我问潘森。

“刚刚有铃铛响了。”潘森紧张道。

“刚刚确实有铃铛响。”甘教授跟金灿描述道。

我再次朝外望去,外面依旧雨声不断,那轮红月依旧挂在空中。

我正要收回目光时,突然,一个东西从上面摔下,正好摔在门口,仔细看,正是刘海!

架着机枪的人爬起身想要把刘海拉过来,我喊道:“别动!”

与此同时,一个物体又从上面快速落下,只不过这次的物体落下后是稳稳的站在那里,这正是六楼没有眼球的干枯日本兵!

它胸口正插在一根木棒,正是我给刘海的那根,看的出,刘海死前跟它有过打斗。

“哒哒哒!”枪声再次响起。

由于这个尸体年岁多些,子弹可以穿透它的身躯,但是形不成空腔,也就达不到撕碎的效果,只能形成一个小孔。

“这家伙要是能活,其它的是不是也能活?”我心里暗暗琢磨。

这日本僵尸手臂一挥打飞了前面的人。它胸口的木棒也被体内的蠕虫嚼断,伤口被蠕虫堵上。

这僵尸抓住吓愣的佣兵朝他脖颈咬去,就在此刻,我迅速抬刀挡在了僵尸嘴前,刀柄一翻,朝僵尸脖子割了一刀,只听“吱”一声,就像割轮胎一样。

日本骷髅兵的脖子裂开一刀缝隙,缝隙虽它剧烈运动朝两边撕裂。

“你这刀怎么这么管用?我们的刀怎么不管用?”潘森问道。

俗话说的好:“送礼就送双。”在它松开那人之时,我又在它脖子上狠狠砍了一刀,这次整个头颅飞出数丈落在外面的台阶上。

那喷出体内的不是鲜血,而是白花花的,一堆一堆的蠕虫!蠕虫喷涌,如白色鲜血。

潘森见后直接呕了出来,其他人也都弯腰俯身在那干呕。

这虫子完全不同血虫,离开了人体很快就化为一滩黏糊糊的东西,在它们化成水之前发出了尖锐的“吱吱”声。

“这虫子还会叫?真是稀奇。”大锚盯着地上化成水的虫子说。

虫子刚刚叫完,不远处的丛林中,树叶开始沙沙作响,随后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有情况!开枪!”我大声道。

这些人也不知我说的

情况是什么,只听我这么一喊,他们便朝外持续射击。

孙教授在后面打着手电,果然,一群僵尸很快来到堡垒前面;同时其它的日本骷髅兵也从楼上跳了下来。

这个过程我把他们的刀都擦上了黑狗血,又再上面画上符印,告诉他们,一会近战就用刀使劲砍!他们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很快机枪防线就被攻破,我跟大锚提起大刀朝这群僵尸砍去。金灿、李静流也加入了队伍。

佣兵放下枪拿起砍刀重新战斗起来,一阵厮杀,刀声、吼声不绝于耳。

“小心点,别让虫子粘在你们伤口上!”我对其他人说。

这些尸体确实有些能耐,但是遇见我是它们倒霉,最难缠的是这些虫子,只要钻进人的伤口,就会顺着身体爬行繁殖,从而控制此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厮杀,僵尸所剩不多,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此时,外面的雨也小了不少,风似乎也停了。随着我最后一刀,僵尸全部躺在地上。

“这些僵尸除了数量多一点,也没什么厉害的嘛。”大锚说。

我走到胡梅跟前,问她:“胡女士,我们是接着走,还是原路返回?”毕竟她是最大金主,我还是要问一问她的意思。

“往前走。”胡梅说道。

潘森听了比我还惊讶,说:“妈,前面还不知道会什么事情,太危险了。”

“这里很可能有轮回珠,能让人得到永生。”胡梅嘀咕道。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了看其他人,金灿说:“胡老板终于说实话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说说吧。”

原来胡梅的真正目的是寻找“轮回珠”,传说这种东西可以让人得到永生,弗兰克林的死不但没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反而使她更加迫切的要寻找轮回珠。

“钱不是问题,谁跟我去,我每人送一套海景房!”胡梅站起身毅然决然道。

“哪里的海景房啊?”大锚问。

“随你挑!”胡梅说。

“老帆,听见没?海景房啊。”大锚说。

“潘森要把他的资产分我一半,所以一套海景房算什么……”我心想。

果不其然,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大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利用这段时间烤了烤衣服,全部跟随胡梅继续朝大山驶去。

出发前,我特意在这堡垒周围布了阵,此时太阳已经到了头顶,然而气温开始变化。

“这地方怎么一会热一会冷?昨天下雨也没感到多冷,今天怎么又冷了起来?”大锚说。

不止大锚一个人觉得,其他人都明显感觉到气温的变化,特别是越朝前走,感觉越明显。

“老帆,还有东西可以吃吗?”大锚问。

我拿出两个野果,说:“只有这些了,不够等会遇见了再摘。”

眼看山顶就在前方,可是依然走不到,大锚啃完一个又一个,说:“怎么这么远?感觉这岛比我们县还大!”

就在此刻,一个峡谷出现在大伙眼前,峡谷南北裂开,朝两边望去,看不到尽头,这让大家更加疑惑起来。

“难道这峡谷比这岛还大?怎么没有边?”孙教授说。

峡谷两边万丈瀑布,瀑布的水流进峡谷里,直到看不见,而且想去那座山,必须穿过这峡谷,新的难题摆在眼前。

第三十四章 岛中灵怪

我走到峡谷边俯身下看,深不见底。峡谷中气流不定,我朝里扔了一片树叶,瞬间被卷没了踪影。

这种环境想要拉绳过去,肯定危险,但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好办法。

我走到胡梅跟前问她是否继续,她依然肯定道。

“这么大一峡谷,怎么过啊?而且峡谷中暗流涌动,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甘教授说。

“既然要过去,我们总的想想办法吧?总在这耗着也不是事。”孙教授说。

“你说的好听,怎么过啊?”甘教授说。

大家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用绳子搭成索道,因为仅有的工具只能完成绳索的搭建。

用绳索就要有人身先士卒,这次胡梅按照抓阄的方式派人去,这个方法虽然有些小儿科,但关键时刻确实好用。

“不是我。”大锚摇摇头。

“也不是我。”其他人也摇摇头。

最后只剩下我没打开,我暗自倒霉,长长叹了口气。

“老帆,我身手好,我去。”大锚说。

“你那一身肥膘,绳子没被吹断,也被你压断了。”我说。

潘森过来拍了拍我,说:“good luck”

我嚼了两口野果,身上绑了两根绳子,另一头固定在大树上,同时几个人站在崖边抓住其中一根绳子,等待给我放线。

我掏出百爪钩,斜挂在肩膀上,把剩下的野果仍在地上,说:“可以了。”

由于峡谷太宽,绳钩根本扔不到那边,就算能扔过去,没有专门的固定,谁也不敢拿自己命开玩笑。

我往悬崖下了几米,说:“停!”上面的人听见立马勒住了绳子。

我长吸两口气,平复紧张的心,说:“你们可要给我把住了。”说完,我两腿使劲一蹬,在离对面最近的时刻扔出百爪钩。

谷中风大,扔出的百爪钩瞬间被风吹离目标,扔出的力也被消弱很多,几次都不成功。

大锚在上面问我要不要先上来休息一下?我回道:“不用。”此时,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声音也被吹得模糊起来。

湿漉漉的崖壁上的水被风吹成条纹状,细雾不断地飘洒在我脸上。

我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雾,再次一蹬,抓住时机,百爪钩终勾住了对面。

“慢慢放绳。”我对上面的人说。

他们慢慢的放绳,我慢慢的拽着百爪钩往对面去。眼看就要到达对面,谁知一股巨大的气流打了过来,我左右摇晃,百爪钩居然从上面脱掉下来……

速度极快,还未转身,后背就重重的撞了回去,幸好我双手朝后支撑了一下,不然我的老腰得断。

“下面没事吧?”上面的人问道。

“没事,接着来!”我说。

“我就不信了,今天还过不了你这峡谷?”

这次我在百爪钩上绑了个石头,同样用脚一蹬,百爪钩“唰”一声从手中飞出,稳稳地落在对面。

我用手拽了拽,确定牢靠后,继续朝前行进。

没有刚刚的怪风,很快到了对面崖壁,我再次拽了拽百爪钩,这次要是摔下来,可就惨了。

此时,峡谷中的风吹起的水雾,已经使我看不见大锚他们,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那边的声音。

这种峡谷本身是一体,由于其它原因导致裂开,所以崖壁随处都是断裂的痕迹,这倒给我提供了方便,不一会我便爬上了对面。

绳索从雾中继续朝这边放,看不见其他人,就像另一个世界传递过来的绳索一样。

我找了一棵树,把绳子绑了上去,当我一抬头,肾上腺激素迅速飙升,皮肤瞬间拉紧,特别是脸皮,又酸又麻,而前面站着的正是大锚跟李静流他们!

怎么会这样?我跑过去,用手一划,居然是一层雾。等我划了几次之后,这些影像全都消失了。

“难道是海市蜃楼?”我心里暗想。

不管是什么现象,先让对面的人过来再说,我随即喊道:“可以了!开始往这边爬吧!”

两根绳子,一根做攀爬用,一根用铁扣在上面,想必很快就能爬过来。

我再次检查了捆绑的绳索,过了一会,还没人过来。

“就算慢,也不至于这么慢把?”我心里越想越不对,而且一直没人回我的话。

“大锚!能不能听见我说话?”我再次喊道。

然而绳索一直动,却不见有人过来,更没人回答。

峡谷的雾气已经飘上了两岸,雾气越来越浓,环顾四周,似乎感到刚刚的影像在某处正盯着我。

再看,四周只有我自己,那种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暗想:“还不如给我来几只僵尸,起码能知道敌人在哪……”

我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依然不见有人过来,我决定回对面看个究竟。

我收起百爪钩,背在肩膀,朝对面爬去。在爬之前,我特意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十二分。

只要克服了心理恐惧,在绳索上攀爬的速度要比攀岩快的多。

浓雾已经严重阻碍视线,半米之内的物体模糊不清,半米之外的物体一点也看不见。

上了对岸,首先看了看表,两点二十二分,正好爬了十分钟,而我在对岸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有人爬过去。

我顺着绳索走到树旁,给我拉绳的人不见了,按照这个点继续朝前寻找,同时喊着他们的名字,依然没有回音,也没有看见任何人。

“大白天的难道见鬼了?”我心里暗想。

幽灵如白雾潜伏在四周,不管我怎么喊怎么找依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我在这边又寻找了三十分钟,决定再次折回对岸,这是我最后的办法。

刚刚爬到对岸,白雾快速淡去,等我站起身时,白雾已经完全不见。

树木、岩石还有我绑的绳索,看的一清二楚。

“老帆,你去哪了?大伙找你半天了。”这是大锚的声音,我转过身,不止有大锚,其他人全在。

我很诧异,问道:“你们找我?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绑好绳子我们就过来了。”大锚说完拦着我的脖子,又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往山里走。”

我看了一眼大锚,大锚猛地把手放下,说:“老帆,你发什么呆那?到底走不走啊?”

“哼,磨磨蹭蹭。”李静流这

么一说,我又觉得这些人没什么问题。

只是刚刚大锚搂我脖子,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

“好了,既然都过来了,我们就接着走吧。”胡梅说。

我们继续朝前走,绳子就留在了这里。

但是越走我觉得越不对劲,大锚遇见横倒的树木藤蔓,会身子扭一扭,像是爬行动物似的,小苗也是调一蹦,其他人各有不同,但说不上哪里不对。

走着走着,我“哎吆”一声,坐在地上。大锚看见立马跑了过来问:“老帆,你怎么了?”

小苗也在后面关切的问。其他人也停下脚步,问我要不要紧。

“我的脚扭着了,好像不能走路了。”我说。

“没关系,我背着你。”大锚说。

“我们不是去山上吗?好像方向不对吧?”我说。

“没错,就是朝这边走。”大锚说。

“可是山明明在右手边,为何要朝左手边走?”我问。

“这地方用肉眼看到的是不对的,必须要朝反方向走。”大锚说。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大锚顿了顿,说:“这是孙教授告诉我的。你可以问孙教授。”

“没错,想到达山脚,必须这么走,放心没错。”孙教授说。

“怎么一阵雾气过后,这些人懂得比我还多了?之前可不是这么走,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心里想着,然后偷偷朝大锚衣服兜里塞了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是用来识别妖怪的,如果他们真的是妖怪,或者符咒真的有用,那么一会便知真假。

除了细节上的不同,大锚甚至比之前更好,我说什么他就干什么,而且也不贫嘴了,其他人的态度也很友善,除了甘教授时不时的说上两句,不过他那模样更像是完成某项任务,说完便沉默不语。

“还别说,虽然朝着反方向走,但是山头却越来越近。”我心里暗自称奇。

不一会,我听见背后有东西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东西,我再低头朝下看,大锚身后正拖着一条又重又长的尾巴!

由于我俩在最后面,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继续朝前走。

我把这符咒掏出来说:“大锚你挺累的,我下来扶着小苗就可以了。”

“没事,我驮你俩都可以。”大锚好像很喜欢驮人一样,以前可没见他这么勤快。

我多次要求下来,他才把我放下,符咒拿出后,他的尾巴也不见了。

我扶着小苗对大锚说:“你在前面开路,我俩在后面。”

“没问题,我把前面的路全给整平。”大锚一边走一边跺着脚,别说,他这么使劲一跺,地面真平坦了不少……

我趁机再次把符咒塞到小苗衣兜里,不一会他身后也出现了一跳尾巴,只不过小苗的尾巴像是猴尾巴。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继续走了,我拉着小苗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到:“不行,我心口难受,要休息休息。”

大锚转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小球,球上海沾着黏液,说:“把这个吃了,保准好。”

我望了望这东西,就算是仙丹我也下不了口……

第三十五章 原形

大锚见我不吃这东西,着急起来,说道:“老帆,你必须吃!吃了对身体好。”

不论他怎么说,我依旧不吃,恶心是小事,万一有毒那就惨了。

这时,胡梅都围了过来,好像我成了他们专门照顾的对象,一个个催促我吃下这颗东西,他们越是催,我越是觉得这东西有问题。

当我再次拒绝的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大锚捏着我的嘴,等我想摆脱的时候,这颗小球已经滑入了我的嗓子眼里。大锚速度极快,我没法反应。

这颗小球看上去恶心,但到了嗓子,再滑入食道那感觉像是夏天里整吞了一颗冰块,又比冰块温润,最后到达胃里,浑身一抖,精神十足。

“你他娘的给我吃的什么鬼东西?”我问道。

大锚“吼吼”两声,说“好东西。”

“好了,好了,大家继续走吧。”胡梅挥手让大家继续先进。

“什么情况?感觉自己被软绑架了一样。”我心里想着,转头对其他人说:“好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先答应着,等我走到队伍后面,立马就跑。

胡梅跟金灿在最前面,也没人在意我的位置。吃进去的东西好像没啥毒性,起码现在感觉不出来。

我也不想弄清楚这群妖怪的目的了,瞅准时机,拔腿就跑。

这伙人的听觉好像很灵敏,我刚跑出几步,大锚跟小苗就“嗷嗷”着说:“他跑了,快追!”

大锚在地上,小苗在树上,其他人也追了上来。

“果然不是人。”我斜看了一眼小苗,心里想。

小苗在树上“唧唧歪歪”,我也不管他叽歪啥,继续敞开了跑。

前面一根倒地的粗数,我刚要起身越过,就被一股力量拽了回去,就像绑在橡皮绳上的蚂蚱,“嗖”的一下。

我撞在大锚身上,原来是他的舌头黏住了我,这家伙此时正是人身兽头它是蜥蜴!

他捋了捋带着黏液的舌头,说:“跑啥跑,再跑我一口吃了你!”

再看其他人,有猴精、松鼠精、蛇精、最令我感到意外的,胡梅竟然是狗熊精变得……

这些动物就算现了原形也比普通的大,变化成小苗的这个猴精,朝我跟前一站,头顶足足到我额头,它双手盘与胸前,简直是人模人样。

“学了这么些年的人,还是被这小子发现了。”大锚“吼吼”道。

“让你平时多观察,你就是不听。”小苗“唧唧”道。

这哪跟哪啊,我见他们暂时没有想吃我的意思,问:“各位大仙,你们这是要干嘛啊?我就一个凡人,这么玩我有啥意思啊……”

“我们这么久没见活人,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怎么能放过?”大熊说道。

“要不要把他炖成烫喝了?”变成李静流的蛇精说。

“我觉得整吞比较带劲,这是我们祖传吃法。”变成大锚的蜥蜴精转着舌头说。

“你现在是人,吃东西要讲究!你那种吃法早从你修成人形就该淘汰了!”小苗这个猴精说。

“我还没玩够那,吃啥吃。”这是一个大猩猩,正是他变成的甘教授。

“各位,为什么只抓我,不抓我那些伙伴啊?”我问。

“你落单了,而且正好被我们碰到;再说,你那些伙伴都有枪,我们可不敢随便招惹。”蜥蜴精说。

我心想:“原来这些家伙怕枪啊,这道行也不高嘛,而且这家伙比大锚还蠢,轻轻松松便能套出话来,看来只修炼了身体,没修炼好脑子。”

而且这些家伙虽然想吃我,但是他们更想了解跟学习人类的行为。

这蜥蜴学大锚说话学的那么像,肯定暗中观察了我们一阵子,只因我自己来到峡谷这边,他们才下手。

找准他们的弱点,我便说道:“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不像人!是个人都能看出你们的破绽。”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它们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更激烈,蜥蜴说:“怎么不像?哪里不像?快给我说说。”

猴子则掐着腰在那来回踱步,像是思考问题,忽然转头面对我,说:“我明白了!是不是样子不像?”

“不!是神态。”我说。

“什么是神态?”其它妖精蜂拥而至,把我围死死的。

我左右环顾,它们一个个人身兽头,感觉自己到了马戏团,只不过观众是这群动物……

“我要是告诉你们,你们是不是就把我放了?”我问道。

大锚犹豫片刻,说:“没问题!”

“那你同意了,其他人那?”我问。

“我们也没问题。”其它灵怪“叽叽哇哇”。

“好。”我接着说:“其实像不像人跟吃啥没关系,当然,也不能整吞精髓在于神态!”

我讲了半天,最后道:“这些东西需要慢慢消化,暂时不明白很正常,以后可以随时请教我。”

我这么说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这群妖怪卸磨杀驴。

“老帆,来一颗。”蜥蜴递给我一颗野果,问:“是不是这样?”

“有点意思,不过熟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我说。

“我都学这么像了,怎么还能看出是假的?”蜥蜴有些不高兴,“吼吼”道,它嗓子里好像全是黏涎。

“是不是这样~”那蛇精化成李静流模样,抚摸着我的身体。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又摇摇头说:“太妩媚了,她本人不这样。”

“真他娘的难,比修炼还难!”蜥蜴吐了一口黏涎说。

它们现在一个个跟做数学题一样,抓耳挠腮,陷入了“学”人的怪圈里。

其实他们不用刻意学哪个人,要是到了陆地,随便幻化个人,谁能分的出来它们是妖怪?除非脑子有问题,变化成一个大伙都认识的。

这些话我自然没有说,总的留个后手。现在把它们绕的越糊涂越好。

跟人比智慧,这些动物还差一截子。

我咳嗽了两声,说:“现在可以把我送回去了吧?”

“不行,大家都还没学会。”蜥蜴一边比划一边说。

“我去,这些家伙都是活了几百岁的,我可没成仙耗不起。”我心里想着,嘴里说道:“我们要上山,不会离开岛,把我送回去,随时可以再问嘛。”我接着说:“我的伙伴肯定会找我,到时候拿枪过来……”

“这山可不能进,里面危险的很。”蜥蜴说。

“你们怎么知道?”我问。

“我们进去过,而且以前也有人来过,进去就没再出来。”蜥蜴接着说。

“你们进去都没事,就说明没问题。”我说。

“我们身体大,自然不敢进,我说的是它!”蜥蜴指着脚下。

我朝下看去,地上只有一个穿山甲在那里翘着脚。

“那你说说里面怎么危险了?”我问。

“他还没修成人形,也不会说人话。”猴子说。

“你们不都是动物吗,用动物语言交流一下啊?”我问。

“不是同类,它说的我们也听不懂。”蜥蜴挠着头说。

“我去!那你们到底怎么知道里面危险的啊……”我快服了这群家伙了。

“吱吱吱!”穿山甲抓着我裤腿叫着。

“这就是危险信号,它每次从山里爬出来,都是这么叫。”蜥蜴指着穿山甲说。

“草!一帮逗比……”我实在无语,最后说:“各位先把我放了吧?”

它们互相看了看,蜥蜴从地上捡了一根大腿粗细的木头朝我笑了笑,我盯着他说:“不是要放我走吗?你想干嘛?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教你们那!”

其它人逮着我胳膊,挣扎了两下,他的木棒就打在了我的头上。

等我醒来,眼前依然是大锚,胡梅等人,我揉了揉脑袋,一把推开大锚,又朝胡梅屁股上踢了一脚,说:“老子教你们学做人,你们竟然还想加害老子。”

大锚满脸惊讶,胡梅也说不出话。李静流走了过来,问我:“杨起帆,你没事吧!脑子坏了?”

我心想:“被你们拿那么粗的木头砸脑袋,能不坏?”对着她说道:“是坏了!”

我看这蛇精这幅模样,接着说:“学的挺像啊?过来摸我啊!把你手放这,尽情的摸。”

“找死!”说完,李静流向来打我,我哪里怕她,一张符咒贴在她脸上。

我很自信的笑了笑,一点防备都没做,谁知这符对她不管用,被她一脚踢倒在地。

李静流揭下脸上的黄纸,气道:“扬起帆,你真是个流氓!”

“何止是流氓,我看更像神经病,这种人决不能留在队伍里。”甘教授接着话茬说。

潘森跟金灿都想过来打我,被李静流拦住了。

我连忙起身,把之前用的符咒塞进大锚的挎兜,问他:“有感觉吗?”

“啥感觉啊?老帆,你可别吓我啊……”大锚掏出兜里的纸符贴在自己脸上,说:“只要你别变成shabi,贴哪里都行……”

“滚蛋!你才变成shabi那。”我把纸符揭掉,嘴里嘀咕道:“看来这是真的。”

我尴尬的跟她们打招呼,僵硬的笑着说:“刚刚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大家别介意……别介意哈……”

“什么误会?你不但耍流氓,还侮辱女性!简直是现代社会毒瘤。”甘教授说。

“你别跟我上纲上线哈。”大锚在一旁指着甘教授说。

“就是,起帆哥给大家搭建索道,可能在峡谷中磕伤了脑袋才会这样,等他正常了,自然就好了。”小苗说。

“对对对!看我脑袋,刚刚磕着了,有点犯晕。”我连忙解释。

“我看你是犯浑!”李静流说道。

第三十六章 扒掉她的衣服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的老脸丢了一半,李静流也不再正眼看我,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也都当我脑子出了问题。

“怎么越走越远?”胡梅说。

大伙越走树木越多,而且离得山也更远,前面开路的人砍下的枝叶四处飘散,胡梅盯着山头拍了拍身上的碎树叶。

“甘教授、皮特教授,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胡梅又问。

这几位教授相互对视,一脸茫然,胡梅见状摇摇头走向我,问道:“杨少侠,你的脑袋好些了吗?”

胡梅是个老江湖,她这么问无非是想给我找个台阶下,我自然明白,回道:“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客套话说完,她直奔主题,问:“那你看这段路要怎么走?”

刚开始我还有些尴尬,但随时间推移,胡梅时不时的找我商讨一些问题,渐渐地自然了许多。

我拿出罗盘看了看,普通指针的方向跟我进岛之前看的没什么区别,一切正常;只是阴针的方向正跟之前相反,这算从侧面印证了那群妖怪所说的。

“难道真的要往反方向走?”我心里暗暗想着,说:“我们可能走错方向了。”

“有没有搞错?你眼不会瞎了吧?山头就在前方,你却说我们走错方向了?”甘教授一脸狐疑,趾高气昂道。

“我只是建议,至于才不采纳,你说了也不算。”我对着甘教授说完,转脸看向胡梅。

胡梅有些犹豫,她看了看皮特教授,片刻过后,问我:“杨少侠,你可有依据?”

“祖传秘方。”我说道。

做人就是如此,有些时候自己倒贴别人不一定稀罕,而且会觉得你这人非常便宜相反,也许会得到重视;况且,这进山寻墓本身就跟我没多大关系,他们相不相信,我都无所谓。

“可否给大伙讲一讲这‘秘方’?”皮特教授问。

“既然是秘方,肯定不能随便讲,哪那么多问题?相信就跟着走,不相信就别再问了。”大锚说。

胡梅又跟其他人商量了一会,期间,李静流故意大声道:“伯母,他就是个流氓,别相信他。”

看来这次李静流真的生气了。

“你们可以朝反方向走走看,如果还是越走越远,再折回来也不迟。”我话到此,他们再不相信,那就不用再说了。

胡梅咬了咬牙,双手一拍,说:“好!朝反方向走!”

胡梅决心已定,其他人再想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而且他们自己也清楚,再朝之前的方向走还是越来越远。

转眼间,胡梅带头开始往左手边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山头虽然离我们依旧很远,但确实也近了不少。

大家在惊奇中继续朝前走,日落西山,太阳垂挂在山尖正中,定目而望,山头如双掌合对,太阳如红色明珠浮与指尖。

胡梅拿出一本书,从书中抽出一张照片,喜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她继续朝前,大伙继续跟随。

“这是什么地方?”甘教授问。

“这就是轮回岛,藏有轮回珠的地方!原来传说真的存在。”胡梅又惊又喜。这些大家都已经知道,她也没必要隐瞒。

走到山脚下

,天色渐黑,寻找墓道的事情要排到明天了。大家开始搭建帐篷。

期间,甘教授问胡梅:“这轮回珠要是真能起死回生,脱离轮回这么神,干嘛还要寻找毗骞古国?”

“具体我也不清楚,毕竟谁也没加过。”胡梅说道。

甘教授点点头回到一旁抽起了烟。

已入深夜,大家各自睡去,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树叶沙沙声。

我被这声音吵醒,第一时间没有起身,而是侧身悄悄地朝声音方向观察。

远处树林中确实有东西来回移动,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发出“吱吱”的声音。

“谁在那!”金灿一手端着枪一手拿着手电朝那边照去,其他人闻声也站了起来。

金灿这么一喊,树丛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别躲了,出来吧!”金灿再次喊道。

不管金灿怎么问,就是没有动静,金灿转头仰了仰下巴,说:“你俩过去看看。”

这俩人犹豫了一会,甘教授道:“不想要工钱了?还磨蹭什么?”说完,两人才慢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我们在后面给他俩打着手电,他俩走到树丛中,看了看,好像没发现什么,胡梅在后面喊道:“扒开草丛看看!”

那俩人哪里敢用手扒,枪口插进草丛想要拨弄,忽然两人“啊”的一声,草丛里蹦出好几只人影。

由于这俩人挡在前面,后面的人也不好开枪,金灿对前面的两人说:“你俩倒是开枪啊!”

谁知那俩人早被吓傻,站在那里像两块看门石,嘴里不停的发出:“有妖怪……有妖怪……”

“真是俩废物。”甘教授说。

草里的东西快去朝深林中跑去,但并没有离开,有的在树上摇晃树枝;有的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乱叫乱喊。

“他们好像很多人,多加小心。”金灿说。

“我们只要杨起帆,把他交出来……把他交出来!我们认识他……我们认识他!”声音从手电照不到的黑窟窿咚的地方发出。

我心里暗骂:“这是啥玩意?这不是存心想害死我吗?”

其他人都瞧向了我,就连大锚跟小苗也满脸问号,大锚问:“老帆,你在这岛上还有亲戚啊?早说嘛,去喝一杯。”

“别贫!”我回道。

大锚“嘿嘿”的笑了两声。

“现在该怎么办?对面确实有很多人。”胡梅说。

“还能怎么办?人家要的是杨少侠,给他们不就成了?”甘教授在一旁阴阳怪气。

“赶快一点,不然把你们全杀了!”树丛中传来“吼吼”声。

“啊~”大家朝声源望去,一人被拖进了草丛里。

“再不把杨起帆交出来,你们一个个都得消失!”树丛中继续传来喊话声。

“你说交人就要交啊?有本事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李静流开口道。

“没错,是哪个道上的,还请报上名来。”金灿说。

“别跟我扯这些,我们只要杨起帆!”这人话音刚落,又一人被拖进了草丛,速度极快,大家来不及反应。

“再不交出来,下一次消失的就是那个美女!”树丛中一阵骚动,接

着又有人说:“我们会先扒光她的衣服,慢慢的折磨!”这话说完,对面又是一阵骚动,声音更大,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太可恶了!”李静流说着朝对面树上开了两枪,那边传来更挑衅的语言,不堪入耳……

“啊~”李静流这么一叫,其他人的目光移向她,幸好人还在,只是她的外套少了一件。

“我们想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再不把人交出来,就当着你们的面把这女人的衣服脱光!”丛林中传来一阵哄笑。

就在我们盯着李静流的同时,她身上的衣服又少了一件,李静流“啊~”一声,双手抱胸,要是再少一件,那就真的只剩内衣了……

“好!我过去,先把衣服还给她!”我刚说完,衣服就被扔了过来,里面好像包着东西,“嗖”一声就到了李静流脚边。

李静流捡起衣服赶忙穿上,我朝树林中问道:“你们这么爽快,不怕给了衣服我食言?”

“不怕,不怕,我们可以继续扒,而且下次就是全脱!”

我看了一眼李静流,李静流又气又不知所措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我转身朝林中奔去,一边跑一边说:“大锚、小苗你们不用跟过来!”

“使劲朝前走,离开子弹的有效射程。”我身边不停的有人说。

终于在一处岩石后面停了下来,这时已经离大锚他们很远,有人问:“没其他人跟过来吧?”

“没有,没有。”树上传来回话。

“那就好。”说完,这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我拿手电一照,并不认识这人。

“你谁啊?”我问道。

这人“吼吼”了两声,脑袋开始变形,慢慢的竟然成了蜥蜴脑袋!

“我去!你们想干嘛?”我对着蜥蜴说。

“当然是教教我们怎么做人。”蜥蜴说。

“那你直接找我就行了,干嘛还要弄这么大动静,还杀我两个兄弟?”我说。

“你的同类没有死,只是把他们打晕了而已。就在那里。”蜥蜴指了指那边的草丛。

“哦。那你们也不能随便的脱女孩子衣服啊?这一点很不像人!”我说道。

“以前那些日本兵就是这么脱女人衣服的,我们都是跟他们学的。看起来还挺带劲。”蜥蜴留着哈喇子说。

我似乎明白了,这些家伙肯定见过以前的日本士兵,而且也学过他们的行为,看来他们知道的事情很多。

“那是禽兽行为,以后不能这么做。”我说。

“什么是禽兽行为。”蜥蜴问道。

我总不能说禽兽指的就是他们吧,随口道:“就是很低级的行为。”

“那以后不能这么做,我们是高级动物,是要成仙的!”蜥蜴说完,后面跟着附和。

“这群家伙目标还挺远大。”我心里想着,然后又问了它们很多问题,也了解了它们为何能从我们之中轻松的脱掉别人的衣服。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有这种本领,这些全要靠一只“蚂蚁精”,可以随时变大变小,来去自如。

“这算啥,我能拖动一只大象,还能飞快的跑!”这蚂蚁精忽然从我脚底变大,两条腿站在地上,四条腿盘在胸前,得意洋洋。

第三十七章 据水寻龙

“你一只蚂蚁,怎么跑的这么快?”我问。

“我修炼的就是速度。”蚂蚁精自豪的说。

这些妖怪你一言我一语,争着抢着问我问题。它们想变成人,更想了解人类的生活方式,殊不知人类之间哪有它们之间来的逍遥快活。

看得出这些妖怪并不坏,无非就是求知心切,只是手法有些粗鲁……

这些妖怪缠了我半天,天快亮的时候它们才离开。

“这俩人是晕了,还是睡着了,这么久还不醒?”我踢了踢他俩,说:“天都亮了,该醒了。”

我把叶子上的露水甩在他们脸上,他俩才醒过来。

回来发现其他人好像也没怎么睡,特别是大锚跟小苗,我刚刚回到营地,他俩就站起身迎向我。

“老帆,你没事吧?”大锚问。

“没事。”我摇了摇头。

“他当然没事,都是一伙的吧?说说他们是什么人,你跟他什么关系!”甘教授站在一边说。

“管你屁事!”大锚接着说,“就算跟他们认识,你又能怎样?”

“天快亮了,大家简单吃点,准备上山。”胡梅说。

胡梅并没有继续询问那些人跟我的关系,她很清楚:一是没有证据证明我跟他们什么关系;二是对面人多,就算翻脸她也没把握取胜,而且现在还需要我帮助。

“上山前都拿好自己的东西。”金灿喊道。

“此次进山都注意点。”胡梅问我,“这墓穴的洞口找到了吗?”

我拿出罗盘,开始寻位,天上的星辰已经看不见,但它们依然存在。

“朝前走走。”我说。

大概走了几分钟,前面一条小溪,源头就在不远处,水在地下孜孜不倦的往外冒,这正是我要找的“水头”,据此就能知道这山中的水势的整体走向,以及地下暗河。

得到这些数据,就能分辨出此地为何风水宝地,墓葬会安葬在何处。

每个学道之人的修为都不同,也就给寻墓造成了一定困难。

比如说此地有两块风水宝地,一处绝佳,另一处一般,但那学道之人要是看不出绝佳的宝地,肯定会把墓主人安葬在一般的风水之处。

所以寻墓并不是只靠技术,还要从细节分析布置风水之人的性格跟修为程度,这样才能更准确地判断墓穴在何处。

我对胡梅说:“山不必着急进,先寻得墓穴大体方位跟墓道口再进不迟。”

胡梅点点头,说:“好,那就不先进山。”

“都原地休息。”潘森喊道。

我蹲在地上摘了一棵草,闻了闻。

“老帆,这是什么草啊?还挺别致。”大锚问道。

“胡女士,能否派你的人朝两边看看是否也有这种草。”我说。

胡梅也问这是什么草,还问这跟寻找墓穴有设么关系?

“这种草叫‘白毛草’,喜欢在阴气重的地方生长,我想那下墓之人肯定也知道这草。”我说。

俗话说:一个道士半个医。

古代交通不便,很多道士经常翻山越岭,四处收尸,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年把,路上没有干粮,吃野草、野菜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如果受伤还能辨别草药,所以认识每一种草是他们必修的课程。

“我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根据这种草就能知道墓穴的方位那?”大锚问

“墓穴肯定会安葬在阳气重的地方,不然修仙问道不成,倒变成了厉鬼!这点想必每个修道之人都明白。”我说。

我见这些人还是有些不明白,接着说:“如果这四处都有这种草,我们就可以沿着草木往上走,到时候我会做出具体判断来确定墓穴位置。”

“没想到找个洞口还要这么多学问。”大锚道。

“你也可以拿着洛阳铲满山的戳,戳到夯土层也行,不过这么大的山,运气好你一下就戳到,运气不好个把月也找不到也是可能的。”我回道。

“有这么寻墓的吗?”潘森问。

“当然有。古代有寻龙一派,后来分成四个支系,很多都是用这种土方法,想必也是学艺不精,日渐凋零。”

潘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时派出去的几人也赶了回来,“那边确实也有这种草,而且还很多。”另一边的人也是同样的话。

“可以朝上走了。”我说。

“老帆,这东西黑不溜秋的,为什么叫白毛草?”大锚问。

“你薅一颗,折断看看。”我说完,大锚弯腰薅了一颗,过了片刻惊讶道:“这汁液竟是白的,汁水里还有毛茸茸的长条状物质。”

“所以它叫白毛草。”我说。

然而越往上走,白毛草越多,而且越高!

“这不可能啊?怎么全是这种草?”我疑惑道。

“你到底行不行?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我看你都是从那些说书嘴里听来的吧?”甘教授哈哈大笑起来,头一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

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继续朝上走,这些人也没其它办法只能跟着我继续走。

又走了一会,依然是这种白毛草。

“要不要继续朝上看看?”大锚问我。

“还看什么?明摆着就是糊弄人的把戏。按照他这速度,还不如用洛阳铲来的踏实。”甘教授说。

“确实没必要继续往上走了。”我心想。

再继续,山顶的寒气已经侵入此处,除非看风水的人想害死这墓主人的后代,不然决不可能安葬在此处以及朝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然而此处朝下全是白毛草,从表面看也不是好地方;然而我根据此地水脉,断定此山是块风水宝地,而且从那些妖怪口中得知,此处确实有大墓。

我一时想不通。胡梅在后面催促,甘教授在一旁嘲笑道:“要是不行,就用我们的洛阳铲,我可以借给你一把用一用。”

我索性坐在地上,靠在树上闭上了眼,不管胡梅在我跟前怎么着急,我只有一句话:“让我想想。”

“拿出洛阳铲,大家跟着我一起找。”金灿这么一说,忽然一道灵光穿过我的“脑楔叶”,我猛的站起身,喊道:“我知道了!”

“胡女士,你命人找找哪里的白毛草最旺盛,最旺盛的!”我说。

“这样就能找到墓道口吗?”胡梅问。

“是的。”我说。

胡梅虽然不知我什么意思,但只要能找到墓道口她都照做,随即命令手下去勘察。

“刚刚说草少的地方是墓道口;现在又说草茂盛的地方是墓道口,简直信口雌黄,江湖骗子!”甘教授建议胡梅不要听我的,还说洛阳铲才是盗墓的最好工具。

为了准确,这次只派了一拨人,过了很久,这拨人赶了回来,他们气喘吁吁道;“整

一圈都看了,就一处最茂盛。”

“肯定吗?”我问。

“肯定,这草足足一人高,印象很深。”那人一边比划一边说。

“那就带路吧。”胡梅说。

这人带路,大家跟在他后面。

走了几顿饭的功夫,终于来到那人描述的地方,此处地势平坦,并无特殊之处,然而白毛草却异常的旺盛,确实有一人高低。

我观察了一阵,指着一处说:“就在此处挖。”

“确定吗?”胡梅再次问道。

“让你的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大锚在我一旁说道。

这些人得到命令开始挖,铁锨跟泥土摩擦和岩石碰撞,“好多石头,太难挖了。”

“谁会把洞口留在这啊?真他娘的难挖。”有人抱怨道。

此处,表面都是泥土,越挖山石越多。

然而越挖,他们抱怨的声音也小了起来,渐渐地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像是刨挖自家田地,卖力起来。

“胡老板,快看这些石头!”随后从下面扔上好几块石头,这些石头表面光滑,跟鹅卵石差不多,只是有人工打磨的痕迹。

石头上面刻着文字,文字并非篆字也非甲骨,和胡梅捡到的瓦片上的文字很像。

胡梅知道我认识这种字,问:“杨少侠,你给大家解释解释。”

“胡女士,你以后叫我小杨就行了,一直叫我杨少侠,我都以为自己成杨过了。”我回道。

“也行,小杨显得亲戚,你们那边领导都喜欢这么称呼。”胡梅大声的笑道:“小杨,那你跟大家解释解释这些文字的意思吧。”

胡梅一边说,下面一直朝上扔这些石头。

我盯着石头看了半天,摇摇头说:“这些文字确实是毗骞文字,但是只认识其中一些,大多数只能猜。”

这种文字虽然不同甲骨文,但也是象形字;或许当时造字的两人想法差不多,但画功和表达形式不一样,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那大体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潘森急切的想知道。

“肯定又是什么诅咒,都老掉牙的套路,这些墓主人都这么干。”大锚说道。

“看上去不像是诅咒,更像是描述一个地方的位置。”我接着说:“比如距离此岛多远,有个叫毗骞的国家。”

“这么贴心?头一次听说把这些写在明面上。”大锚说。

“可能设计者觉得没人能找到此岛,更没人能发现此处,就算发现了此处也没人认识上面的字,就算认识上面的文字也不一定能找到所说的毗骞国。”我说。

“这么神奇?”大锚继续道。

“这上面都是一些虚无、缥缈、不定之类的语言,加上不能全认识,所以具体的也不清楚。”

“只要这里宝贝多,我们还去什么毗骞国?长生不老这东西,秦始皇都没找到,这事不如金银财宝来的实在!”土坑中传来一人的声音,金银财宝像是摆在他面前一样,没人鞭策也不停的使劲刨挖。

“说的也没错,要是得到了宝贝,我们就返程吧,况且毗骞只是传说,在哪里根本没人知道。”甘教授对胡没说。

胡梅作为资本家,这中间的利害她比谁都算的清楚,她点点头说:“要是能得到轮回珠,自然是要回去。”

“挖到了……挖到了!”下面的人兴奋起来。

第三十八章 墓门

不一会,一块褐色岩石现额出来,其他人朝两边继续挖,想挖到石的边,谁知挖了足足十几米,依然见不到圆石的边际。

墓门很特别,完全仿照真是两扇开门,而且是用巨石上天然石材砌刻而成。

“这是怎么做到的?”胡梅感叹道。

“恐怕连现在技术也很难做出这种门。”孙教授说道。

底下的人不论是拽门环还是动用工具,两扇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石门上有字!”下面的人喊道。

胡梅听到后立马走到墓门前,过了片刻,胡梅说:“小杨,你也过来看看。”

胡梅手下撤出,几位教授也跟着走了过来,石门上的字很小,清理掉周围的泥土才算看清。

我盯着石门上的字看了一会,说:“这是诅咒掘墓者的。”

“我就说不可能没有诅咒。”大锚说接着说:“不会这些字全是诅咒吧?”

我点点头说:“起码这里面,我认识的字全都是跟诅咒有关的。”

“这也太狠了吧……埃及法老的诅咒也不过几字,这家伙难道是作家吗?这诅咒都敢上一篇散文了……”大锚说。

胡梅转头问其他人的看法,其他人都不相信这种东西,而且都想赶快打开墓门进去一探究竟。

“用炸药吧。”潘森说。

我心想这些人经过了海难,怎么还有炸药?这时,潘森挥手让两名手下过来,说道:“用炸药把这门炸开。”

两人看了看,说:“没问题。”随后拿出两根类似雷筒的东西,但要比雷筒小的多。

“就这东西?能顶用?”大锚小声说道。

潘森自豪道:“这是我们国家最先进的炸药装置,既防水还稳定,别看样子小,威力不小于一颗导弹!”

“吹你的牛b吧,还一颗导弹,就这玩意?”大锚不屑一顾道:“那我们岂不是要撤到几百米以外?”

“人家可能只是比喻,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嫌别人看不出你没文化吗?”我说。

“那你跟我讲讲这是啥玩意。”大锚问道。

“可能是浓缩的炸药吧。”我说。大锚白了我一眼……

“我看不必用炸药。”金灿站出来说道。

胡梅很诧异,望向他,问:“金掌门有何方法?不用炸药自然是好。”

“这种门很常见,肯定是有东西在门后顶着。”金灿说。

“这种墓门结构我也听说过,乾隆皇帝的墓道门就是如此设计,只是要如何打得开那?”胡梅问。

“你俩过来。”金灿挥手让他的手下过来。

那俩人得到命令说:“总算可以大显身手了,这种门看上去很难开,实际很简单。”

大家给他俩让开路,其中一人从包里掏出一盘东西,然后半跪在地上还是往门缝中开始塞东西;另一个人也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在墓门上。

“这样行不行啊?”胡梅看了看两人又抬头问了问金灿。

“没问题,在这一行,我们金掌门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甘教授替金灿说。

金灿的手下先是半跪,后来趴着,再

后来不断的变换着动作,可是门就是开不了。

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大锚问我他们用的是什么,我说:“可能是他们门派特有的盗墓工具吧。”

“他们还有特有的盗墓工具?”小苗问。

我“嗯”了一声,说:“每个门派都有几百甚至更久的历史,其中不乏有些悟性高的人,研究出适合他们这行的工具也不是什么奇事。”

小苗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过了许久,门依然没有要开的样子,皮特教授不耐烦道:“你们行不行?不行的话就换我们。”

片刻,其中一人站起身趴在金灿耳朵上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出金灿脸上的自信渐渐消失,他紧皱眉头。

“怎么回事?”胡梅问道。

“金掌门?”甘教授见金灿没回胡梅的话,在一旁推了他一下。

“哦,怎么了?”金灿问。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潘森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一说啊。”皮特教授问道。

看上去金灿有些为难,但面对大家的疑问,他还是慢慢开口:“这石门结构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

“不是我们想的,是你想的,废话不用多说,就问你能不能打开。”潘森之前很少这么说话。

“再试试吧。”金灿说。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俩人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金灿摇了摇头。

“金掌门,这是什么意思?”胡梅问。

“我奉劝大家不要打开这扇门。”金灿说。

不光是胡梅跟皮特教授,就连甘教授闻听此话也是一脸懵,甘教授问道:“金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看吧。”胡梅说。

“还能有什么事,我看是打不开墓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皮特教授操着美式口音嘲讽道。

之前有弗兰克林的时候这个皮特教授插不上话,现在看来他就是胡梅那边的甘教授,都是扮黑脸。

“别的不敢肯定,这里面绝对有机关,而且机关重重。”金灿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而是解释道。

看得出他神情严肃,不像是在说谎;然而胡梅不相信,她对潘森说:“炸开。”

潘森闻言喜道:“你俩过来,给我炸开!”他又补充道:“用料要足!”

那俩人接到命令背着包小跑过来,不管金灿怎么说,这些人都不相信。

金灿见他们不听劝告,出乎意料的命人挡在了墓门前,金灿说:“这里面不仅有机关,还有鬼!”

皮特教授跟潘森等人根本不相信,而且胡梅千辛万苦寻到此地,怎能说不进就不进,胡梅道:“你要是不想进就留在外面。”

“只要打开这墓门就没了回头路。”金灿道。

“一派胡言!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相信诅咒这种吓唬人的小把戏!我们帝国人不信这一套!”皮特教授说。

“你现在的人手不如我们多,你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胡梅已经忍到极点,她指着金灿说。资本家利益为重,胡梅这种态度也在意料之中。

我跟大锚站在一旁,大锚小声跟我说:“这是狗咬狗吗?还是头一次见。”然后又问我要不要站出来说几句,

“有你什么事?在一边看着就行了。”我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你看个明白,看看有多少人相信你的话。”皮特教授高声问道:“谁相信金灿的话就举手!”

过来片刻没有回答,皮特教授又问了一遍,说:“看看,除了你那俩没用的手下,就连甘教授都不相信你。”

“我相信。”皮特教授话音刚落,李静流站了出来说。

“静流……”金灿喊了一声。

“我觉得金掌门没必要跟大家开这么一个玩笑,他肯定没骗大家。”李静流看了一眼金灿又对其他人讲。

“静流,你怎么能相信他?”潘森急道。

“李小姐,不是我们不相信他,而是他的能力很难让我们相信。”皮特教授说接着道:“出海之前我就建议胡女士不要找这些人,他们就是江湖骗子,中国有很多这种人。”

“这老头居然指桑骂槐,看我怎么收拾他。”大锚撸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姿态。被我制止了。

“之前出海弄了个鬼什么开船?结果船遇到大浪还是没了,从那时候开始就该让他们离开队伍!”

“看来这个皮特教授也是忍了金灿很久。”我心想。

“金掌门,我说过了,你不想进去可以不进,没人勉强你。”胡梅再次重申。

“只要这门被打开,大家都得死!”金灿的手下说。

“我还说你怎么忽然担心起大家的安危了,弄半天还是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皮特教授“哼”了一声。

“小杨,你觉得如何?”胡梅忽然开口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听金掌门把原因说清楚吧。”

胡梅转头问金灿:“说说你的理由吧。”

“我的手下刚刚跟我说:他们把‘细丝回爪钩’投进去后,一直找不到门上的机关,也在同时,他们觉得细丝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这墓穴之中肯定有其它东西。”

“就因为这个?简直是侮辱大伙的智商!山中老鼠多得是,在你绳上爬一下很正常。”皮特教授哭笑不得。

“不可能,我能感觉出,那肯定不是老鼠;而且不止一次。”金灿手下强调道。

“不管你说什么,这个墓我们是进定了!谁相信你也没用!”胡梅看了一眼李静流。

胡梅的人手确实比金灿多,而且甘教授是那种墙头草,真要打起来,金灿只有三名手下可以用上,但是胡梅的手下可就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僵持,最终金灿还是给胡梅让开了路。

不论是机关还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要皮特跟胡梅没有亲眼见过,任凭谁站出来,说出花,也阻止不了他们下墓的决心。

我跟大锚倒是无所谓,至于有没有诅咒这种东西,我也不敢确定,而且就算有,也不是哪个墓主人写了就能灵验的,多数都是为了吓唬那些盗墓贼,至于有没有鬼怪,我更好奇他们说的轮回珠。

人都是有好奇心跟冒险精神的,我跟大锚也不例外……

第三十九章 春江秋水图

胡梅的手下很专业,他们在石门上打了两个小孔,因为他们的炸药不大,所以稍微打点孔就能塞的进去。

塞进这种小型炸药后,大家撤到一处洼地,并躲在岩石后面。过了一会一声巨响!碎石迸出,落在周围,脚边。

这威力虽然没有导弹那么厉害,但等体积的炸药,威力确实要比普通炸药大的多。离得这么远,不但有碎石,还有尘土飘过来。

周围的草丛忽然发出摩擦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乱窜。胡梅问了一声也没太在意,等碎石全部落到地面,她站起身迫不及待似的朝墓门奔去。

“走,过去看看。”我抖了抖头上的灰尘,站起身。

“东西看上去不大,声音还挺响。”大锚说道。

我们仨随了上去,此时墓门前还有一层没有完全散去的轻灰。胡梅等不了那么久,她第一个穿过石末灰尘去了洞口。

石门被炸了一个凹洞,看上去足足有一米多深,虽然如此,墓门依然没有被炸开。

“这是怎么回事?”胡梅问道。

“你俩过来,说说怎么回事?”潘森叫那俩人过来。

那俩人观察了一阵石门,其中一人说:“这是因为打的孔太浅,炸药的冲击力都释放到了相反的方向。”这人顿了顿,说:“不过这石门确实够硬。”

“那你为何不打深一点?”潘森问。

“我们的工具只能打这么浅了,其它的全都掉进了海里。”那人说。

“我不想听这些,只想知道这次能不能把它炸开!”胡梅说。

“肯定可以,这次已经有一米多的深的洞,在里面打个孔,肯定可以!”这人前后说了两次肯定的话。

“那就赶快点吧。”胡梅说。

不一会,那俩人也跑了过来,靠在大石上,巨响再次响起。草丛中再次发出之前的声音,只是这次胡梅连问都没问,直接跑了进去。

“真是太好了!准备下墓!”胡梅站在墓门口,纵目而望。

墓道很黑,即使是白天,照进去的阳光全被墓道里的黑暗吞噬,也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声音,墓道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一股老土墙上的味道。

皮特教授拿手电照了照,说:“里面有些潮湿,大家注意点。”

胡梅扭头问金灿进不进,甘教授见状,说:“金掌门,你就一起进来吧,大家在一起总比你一个人在外面安全。”

甘教授这话说的有些不要脸了,难道还要把潘森的手下也带进去吗?潘森要真跟胡梅打起来,恐怕胡梅也好受不到哪里,起码盗墓大计的半个身子都要泡在汤里了。

虽然墓门被打开了,但是谁第一个进又成了问题,虽然胡梅很想第一个得到金银财宝,但是她可不想有钱没命花。

胡梅看了看我,我摆手委婉拒绝道:“下墓探路没什么技术含量,你还是找其他人吧。”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当她们的马前卒。

“我看甘教授挺想进去,不如就由他先进吧。”皮特教授说。

甘教授回头看了看金灿,这次金灿什么也没说。

“看看,就连你的掌门都默认了,你就别推辞了。”皮特教授接着道。

“甘教授,请吧。”胡梅说。

甘教授见此,想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道:“给我一把枪!”

“甘教授不是不碰这些东西的吗?怎么今天变了?”大锚说道。

“要你管!”

甘教授说。

其他人哄然大笑,就连李静流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潘森递给甘教授一副手枪,问道:“会用吗?”

甘教授说道:“不就是扣动扳机吗?”说完他朝墓道走去,他刚跨进去一只脚,回头说:“你们都跟紧我哈。”

甘教授走在前面,我们跟着后面,周围潮湿阴暗,温度也比外面底上很多,甘教授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看我们。

走了一会,感觉自己的头快要顶到上面的墙壁,我说:“怎么感觉这墓道越走越窄啊?”

其他人似乎跟我一样早有所觉,我这么一说,他们纷纷表示确实是这样。

刚进墓道的时候大家是站着走,后来低着头,再后来弯着腰,到现在必须蹲着才能走了,而且只能一排,空气稀薄。压抑。

“这墓道修的也太简陋了吧?四周全是天然泥土,一点装饰也没有,这样子能有什么宝贝?”甘教授在前面说道。

“你哪那么多废话?”大锚在后面说。

“就是,赶快走吧,这里挺闷的。”有人说道。

果不其然,不一会,连蹲的空都没了,大家只能趴着朝前爬,地面的泥土把我衣服蹭的很脏。

“前面没路了!只是有个深洞。”甘教授在前面说。

此时洞口已经很小,如果大锚再胖一点,都会被卡在这里,我排在甘教授后面,想回头瞅一瞅其他人,可是头被卡在这里,只能朝前,连侧向两遍都有些困难。

谁要是有这种密闭恐惧症,昏厥在这里,那前面的人想出去都难了,全都要卡死在这里。

“深洞有多大?能不能下去?”我问道。

“我可不敢先下去。”甘教授声音有些急促,像是缺氧的症状。

“你不先下,谁先下啊?这么窄的墓道,你自己看不见吗?”胡梅在后面有些不耐烦,接着说:“给他绳索,赶快下去!”

此刻,墓道里没了之前的潮湿,更多的是悬浮着的微小的黑土颗粒,在手电的光中悬浮流动。

“咳咳……”其他人在后面不断的发出咳嗽声。

说了这么多甘教授依然不肯下去。胡梅在后面说:“小杨,他要还不下去,就拿刀

……逼他下去;要是还不行,就直接把他……推下去!”

胡梅把这段话说完,中间喘了好几口大气,听得出,她已经很难受了。不光是她,其他人也都如此,在后面喊着让甘教授赶快下去。

我嗓子里吸进了尘土颗粒,像是有团东西在里面,“咯咯”两下,说:“你赶快点!再磨叽大家就危险了!”

甘教授沉默了一会,期间我喊了他两声,忽然甘教授开口道:“小杨啊,你可要跟紧我啊。万一我有个什么危险,你可要帮教授啊……”

我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但甘教授来来回回嘟囔了好几遍,看来我没耳鸣,是他脑子缺氧了癔症了。

“行,你赶快下去,我马上就跟下去。”我说道

,后面的人把绳索固定住,艰难的把绳头传了过来。

不知甘教授是怎么说服自己的,总之他还是下了去,我还有大锚随后跟了下去。

就这样,大家下了洞,又是墓道,墓道又是从宽到窄,然后墓道尽头又是一个大洞,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回,而且还有分叉的墓道。

终于在大家精疲力竭之时,总算到了头,我们从墓道里爬出,来到一个空旷之地,四周全是墙壁

,只有前方一扇大门,大门足足有几人高低。

抬头,手电朝门梁照去,甚至看不太清上面的结构。岩石上雕刻着石像,仔细看,石像都是顺着岩石走势砌刻成形。

有些石头像山,就加以点缀雕刻成山;有些像树,就加几錾,看上去更像树。

用手电一照,四周的壁画像是连在一起,手法写意又生动,看上去有种山水画的意境之美。

“我们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多弯,还能不能回去?”有人问到。

然而金银财宝还没找到,能不能回去根本没人在意。胡梅说:“不用考虑那么远,先想想怎么打开这扇门吧,总不能一直用炸药吧?”

甘教授坐在一旁,心有余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还是让大家小心点为妙,万一真有机关,麻烦就大了。”我跟胡梅说。

胡梅听后立即吩咐手下不要随便触碰这里的东西,其他人点了点头,依然好奇的四处打量。

我来到这高门之下,上面的图案要比墙壁上雕刻的精细,不过雕刻的全是人,没有一处风景。

这些人像是守卫却又穿着普通衣服,手里拿着刀枪,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些人手里的刀枪前部呲出门外,用现在话来说,就是立体的。刀刃锋利,我用一张纸在上面划了一下,纸张瞬间分成两半。

“岩石能够打磨的如此精细,真乃巧夺天工。”孙教授啧啧称奇。

“哎吆,一点不比我的匕首差。”大锚把手放在长矛尖上按了按说。

“别乱碰。”我对大锚说道。

“这门上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胡梅问道。

僵尸见过,但是古墓机关还真没见过,我回道:“可能吧。”

就算知道这墓穴之中有机关,但谁也不知机关在哪,下一步会不会触碰到开关,总之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仔细观察这扇门,可上门除了雕刻的这些人物,再无其它,甚至连类似机关的按钮缝隙都没有。

大锚则一直观察这些刀枪,沉寂在其中无法自拔。

“老帆,你看这些人像是再瞪着我们。”大锚说。

我离远一看,好像真的是在瞪着我们,不管我移到哪个位置,都是如此。

“这种东西没什么稀奇,就是利用光学原理,在我们国家,每个艺术家都会。”潘森说接着说:“还是赶紧找找机关把,我们的粮食不多,而且这里也没有野果可以摘。”

“这么能吹,怎么自己找不出来?”大锚回道。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胡梅把我当成了她军师一样,只是我钱收少了。

我又在门上找了一会,觉得机关不再这上面,随即朝其它地方寻去。

“老帆,你怎么肯定这里就有机关?墓道门都就是用炸药炸开的吗。”大锚问。

“不一样。”我说道。

大锚接着问我,我没回答。我站在中央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不正是一副“春江秋水图”吗?

当时的作者类似唐代“苦吟”派,这幅画是要画上太阳还是月亮,让他左右为难,举笔不定。

传说他一日在房中小憩,梦中忽有神助,举笔挥墨,画上了太阳,但到了晚上再看,那副画上的太阳竟然变成了月亮!

作者这时起身,才发现是一场梦,他站起身想去看看那副画,谁知上面竟然真的被画上了太阳!等到晚上太阳真的成了月亮……

第四十章 画中人

此画后被宋徽宗所收藏,再后来金兵入城,宋徽宗被俘,此画便从此消失,再无音讯。

“这难道也是个宋墓?然而这石壁上的人物穿着并不像宋朝装束。”我心想。

我是见过这春江秋水图的赝品,加上父亲跟我讲了其中的故事,对它印象极为深刻,只是这图中多出了许多士兵,之前离得近,没有看出来。

再看,石壁上的人一个个怒目圆睁,像是想要刺穿对面的人,而现在它们对面正是我。

“找找画上有没有太阳!”我高声道。

“太阳?什么太阳?”人群中有人问道。

我自己走到墙壁前打着手电仔细寻找。最可能出现的地方;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找了,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太阳。

而且其他人也找了一遍,在我询问的时候纷纷摇头,一脸茫然。

这幅画上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跟传说中的似乎不太一样,一时间各种想法在我脑中川流,但始终没有答案。

“老帆,你这是让大家找什么啊?又是太阳又是月亮的,都被你弄糊涂了。”大锚嚼着野果说。

“大锚啊,你可不能随地丢垃圾,这里的每一处可都是文物,回去可是要上报国家的。”孙教授说。

孙教授是个典型的当代知识分子,要比甘教授的思想觉悟高多了,虽然喜欢沉默,但关键时刻总会有他的身影。

“扔个果核也不行啊?”大锚说。

“孙教授,这地方属不属于china还不一定那,现在就作结论未免有些操之过急。”皮特教授说道。

“从这些壁画上就能分析出:确是中国的文物。皮特教授,难道你们国家有这种文化?”扯上了学术问题,甘教授似乎要比平常能说的多。

“你们国家的文物现在还有很多陈列在我们帝国博物馆,你们能随便拿吗?就能说是你们的吗?是不是谁的,要看在谁的地盘!”皮特教授反而嗤之以鼻起来。

“都别吵了,省着点力气走路吧。”胡梅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我已经在这门上找了很多遍,而且也已经确定门上没有任何机关,金灿想必也清楚,所以命令他的人把细钩塞进门缝。

金灿固执的认为这扇门依然是按照门后有顶门柱的方式设计建造的,所以这招细丝“开门**”,不厌其烦的反复使用。

就在此刻,周围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有人问道。他们同样听见了这种声音,纷纷警觉起来。

这时,我只见一人正在单手撑着墙壁,而他手心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太阳!

“松手!”我厉声道。

那人看了看我,又指了指自己,问我是不是再说他。

“就是说你!你手底下是什么东西?”那人转脸,明显被吓了一跳,道:“我刚刚扶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啊……”

这太阳跟其它地方的上色方式有些不同,带色逼真,如午后的太阳炙烤着画中的大地。

晃眼间,那画居然慢慢出现了颜色,颜色

从挂着太阳的地方慢慢朝四周扩散,浸染。

画中的树木竟然开始晃动摇曳,依稀可以听见画中树叶的沙沙声。

先是惊奇,惊奇过后就是害怕这不就是活见鬼吗?

空间这么狭小,想逃也无处可逃,不想看见这画,除非闭上眼睛,但闭上眼睛心里更怕。大家就这样盯着这幅画,一直到整幅画都染上了颜色。

“不就是上个色吗,有什么好怕的?”大锚见这画除了上色变得更真实以外,其它没有什么异常,就走过去用手指抠了抠。

谁知他这么一抠,竟然把上面的一块石头抠了下来,青石落地,大锚小心翼翼的捡起来,起身说:“居然是真的……”

其他人无不目瞪口呆,纷纷向前观望,就连我自己也忘记了自己身处古墓眼前的景色实在太美,微风徐来,柳叶、青山、还有那涓涓细流就像是在眼前。

“里面的水竟然可以用!简直太神了!”一人竟把手放进了画中的河水里,捧了一掌心的水,洗起了脸……

这里的人,包括金灿在内,恐怕都是第一次下墓,见到这种情况和做出这种反应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正在大家感叹跟欣赏之余,忽然一种不和谐的声音扎入大家的耳朵“啊!”的一声惨叫。

惨叫的正是手扶墙壁之人,他胳膊上不知何时插入了一根长箭,箭头已经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肉里。

再看,画中似乎有些奇怪,里面的风开始狂躁起来,砂石乱飞,吹了出来。

我低头觑目,只见画中竟然走出一人!那人手持长剑慢慢的从画中跨出,身后扯着长长的东西,就像人的手掌粘上胶水再拿开时的样子。

“快躲开!”我刚一开口,便有无数砂砾飘进了我口中,我半捂着嘴,继续喊。

顿时整个墓室充斥着狂沙、嘶吼还有惊恐之声。

壁画环于四周,四周的壁画中走出的人也不止刚刚一个,还有拿着长矛的士兵模样的人。

“开枪!”胡梅命令道。

我们这些人簇拥在中间形成阵仗,分别朝它们开起了枪。

然而他们如岩石一般坚硬,子弹根本起不了作用,而且子弹反弹还有可能伤到自己。

有人不服,拿起大刀朝画中人砍去,画中人不紧不慢,举起长矛就要插向他。

由于画中人还未从画中完全脱离出来,手跟身体都有类似胶水装的东西粘着,动作不是很快。

不知他们出来之后的速度如何,但这种假设决不能做,我瞅准时机,朝墙壁疾步而去。

大锚见我如此,也跟了上来,问我该怎么办。

“上面的太阳去哪了?”我疑惑道。

大锚看了看也摇摇头,我睨目而看,那太阳不知何竟跑到了一侧,我对其他人说:“把刚刚的太阳按下去试试!”

那些人有些犹豫,不敢穿过画中人中间的缝隙,我再次要喊时,李静流忽然在它们之间穿了过去。

“是这个吗?”李静流问我。

“是!按下去!”我回

道。

“怎么这太阳还会移动了?”大锚疑惑道。

说来也奇怪,李静流刚刚按下,这里的东西渐渐退去了色彩,像天黑了一般,再看,太阳竟成了月亮!

这些画中人并没有回道画中,而是如黑色磐石一般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后的胶状物质也成了如岩石一般坚硬的东西。

其他人从慌乱中稍微缓过神,胡梅命人赶快给受伤的人包扎。

而我疑惑的是这太阳跟月亮的机关已经找到,为何门依旧不开?难道另有玄机?

我再去触碰墙上的壁画,已经变成了石头,更没有了涓涓细流的潺潺声。

胡梅问金灿那门有没有打开,金灿摇摇头说:“这古墓中的机关跟我所学有些不同,我们的本领没法施展。”

金灿用的“没法施展”而不是说自己的本领没有用,看得出他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但现实不想让他多说话。

胡梅又转向我,问:“小杨,你想出来法子没?大家一直呆在这里,指不定还有什么危险。”

“要想彻底的脱离危险,就是全都撤出墓穴。”我说。

“这不行!好不容易找到这地方,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胡梅看了看其他人,接着道:“只要大家过了这扇门,就会脱离危险;所以大家都赶快找找机关。”胡梅这话更像是稳定军心。

“胡老板,实在不行就用炸药吧!”皮特教授说。

“没错,我看行!”甘教授说道。

这次甘教授跟皮特教授总算想到了一起,皮特教授还跟他“深情”的对望了一眼,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这里是古墓,怎么可以用炸药?我随即开口道:“两位可是堂堂教授,难道不知在这古墓中用炸药,很可能会塌方吗?”我接着说:“要真塌了方,别说寻宝,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要搭进去!”

“要真塌方了,我们再跑不就行了?随机应变总该听说过吧?”皮特教授说。

“那墓道狭窄,到时候你是先进还是胡老板先进?而且墓道没有支撑,塌方更是容易。”

胡梅点了点头,道:“小杨说的对,炸药绝不能用。”

“都不能用,那大家就在这里等死吧。”甘教授说。

他们在后面商量着,我依然研究这幅壁画,中间我又按了几次按钮,果然画面随着太阳跟月亮的变化而变化。

“老帆,你这是干嘛啊?来来回回,想吓死我啊……”大锚说。

“我好像知道怎么打开这扇门了!”我转过身对他们说。

“怎么打开?快说说。”胡梅急忙问道。

我让这些人走到墓门前,然后对他们说:“等墓门一开,你们就赶紧过去,只有十五秒时间!”

“怎么还这么少时间?”甘教授问。

“要不你过来试试?”我说。

甘教授没再说话,将信将疑的跟其他人一起站到了门口。

我按下月亮的同时翻滚到另一边推开了画中的一扇门!而古墓中的门竟然真的开了……

第四十一章 渔网跟肉块

眼看这画中人就要挣脱束缚,我疾步朝门而去,谁知画中人像提前知道我要逃走一样,大刀长矛“唰”一声插进了地里,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风声,侧目而望,原来是墙中的风景又刮起了风,风不大,画中的门却慢慢的正在对合,眼前的大门竟然也跟风景中的门一样慢慢闭合。

“老帆,快点啊!这门要合上了。”大锚焦急的同时想用东西撑住石门,但都没用。

于此同时,我再次按动了机关,画中色彩随即消失,可那些画中人已经完全脱离石壁,不再随画而变;如此,必须在我过去之后把门关上,不然这些画中人肯定会紧追不舍。

我再次把画中的月亮调整为太阳,趁它们弯腰拔剑之时,纵身一跃,跳到他们背上,用力一蹬,跃过了石门。

“给我一把枪!”我说。

他们来不及反应。我随手从最近的人手里抢过一把左轮,过程中暗道:“这人的手还挺嫩”,时间急迫,抬眼的工夫也没有,我便把枪口瞄准了对面。

“还不赶快跑,这些东西要追过来了。”潘森道。

“老帆,你这是干嘛?就算这枪有用你也不能瞄准空气啊?况且这枪屁用没有。”大锚说。

就在最前面的画中人跑到门口时,我一声枪响,正好打中了画中的门,那子弹的冲击力是何等的大,“咣”一声,来不及晃眼,门已经重重的合上了。

最前面的画中人一半身子刚刚跨过门缝,就被夹在了中间,随即碎掉。

碎掉后的画中人再次变成了石头,散落在地。

那些跑到前面的人回头看我,再看看紧闭的石门,潘森忽然说道:“杨兄弟,真有你的!unbelievable!”

“拽什么鸟语?刚刚就你跑的最快!”大锚说道。

其他人确定安全后,又好奇的走了回来,看看石门,再看看地上碎掉的画中人的“尸骨”,啧啧称奇。

最紧要的关头,大锚跟小苗依然站在我身边,而另一边站着的竟然是李静流。

“你怎么不跑?”我问李静流。

她指了指,说:“枪还在你那。”

我尴尬的“哦”了两声,说:“我刚刚没看见是你。”

她接过枪“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开了。

“老美就是现实哈。没有几个钱还真取不了美国妞。”大锚说道。

“瞎扯什么?你‘三大件’装备好了?没有大三件,在我们那你照样娶不到媳妇。”我说。

“一样也没有……”大锚喃喃道。

“告诉你,现在要是没三大件,计算杜鹃答应嫁给你,她父母不会同意。”我说。

“你要是把手上的表给我,就算离目标更近了。”大锚嘿嘿道。

“你手上不也有一块吗?”我说。

“我这一块不值钱,拿不出手。”

“你还知道要脸?”我看了大锚一眼转身朝前走去,同时说道:“等赚了钱给你买块更好的!”

大锚一边紧随我后,一边说:“真的假的?那你跟刘细蕊的事情咋办?”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没有回头道。心里暗想:“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时大锚跟小苗已经追了上来,最前

的胡梅也停了下来。

大锚追上我,问:“她们怎么又停下了?”

“过去看看。”我说。

当我仨走过去的时候,胡梅正在疑惑:“怎么没路了?”

胡梅见我过来,问道:“小杨,你看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还用看?肯定是有机关。”大锚道。

胡梅把脸转向我,我道:“大锚说的没错。之前我也观察过,这里是唯一的一条路,后面的那个墓室并无其它暗门;也就是说,门肯定在这附近。”

胡梅点了点头,让其他人赶快寻找机关。她自己只是随便照照,没有触碰墙壁。

我刚要叮嘱他们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先告诉我,谁知一人很配合的喊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闻声而望,那人却已经把掌下的石头按了进去……

“这墓道真特别,怎么全是在石头上刻制的画?”胡梅一边问一边等待结果。

“可能是为了伪装吧,不然机关藏在哪里都很容易找到。”皮特教授说完胡梅还未来得及点头,忽然有种铁丝从砂石里绷出的声音,用手电朝前方一照,有反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比铁丝还细的如同渔网一样的细丝!

细丝透明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两头埋在墙壁里,谁也不知道它突然冒出是什么意思。

“不就一条细丝吗?我还以为又有什么画中人之类的鬼妖呢。”一人说着拿刀走了过去,走到细丝前,这人回头对大伙说道:“看我一刀怎么斩断这玩意!”

这人转回去,举刀下劈,没有任何声音,这刀居然断了……细丝割断钢刀,就像菜刀切豆腐一样简单,没有声音,刀口整齐。

那人再次转头看向我们,只不过这次他眼神中透着疑惑;然而没人能给他答案。

就在他刀劈细绳转头的瞬间,那细丝竟然动了!

“小心!”我喊道。

那人闻声看向细丝,甚至还未完全转过头,就“啊啊!”的惨叫起来,此时他的腿已在无声无息中被割断,绳口整齐,鲜血呲在地上又折到空中。

那人半条腿撑着身体,手扶地面,不停的哀嚎。

眼见那绳子离我们越来越近,大锚问我怎么办。

“能跳的跳过去,跳不过去的弯腰也行。”我说道。

我话音刚落,胡梅的手下包括甘教授直接趴在了地上,其中,皮特教授说:“我可不敢跳,还是这样保险。”

“还挺精……”大锚白了他一眼跟我一起跳了过去,李静流在后面也跟着跳了过来。

跳过来后,我第一时间想要去救那断腿之人,突然有人喊道:“快看后面,又来了!”我转头看去,这次还是两根!

这细丝坚韧无比,几把刀砍过去,都像豆腐一样被割断。

下面一根离地面很近,趴着的话,整个后背都会被揭掉;上面那根起码到我脖子,想要跳更是行不通,只有从中间可以过去,这样一来,风险比之前要大的多。

“这人怎么办?”大锚问我。

“我扔过去,你在对面接住。”我说。

“你就算救过去,这人也会失血过多而死的。”大锚说。

“还有没有纱布?”我一边包扎这人的腿,一边问道。

“这里有。”李静流

说。我接过李静流的纱布说了声谢谢。

细绳移动的虽然不快,但墓道本身也不长,没有商量的余地,其他人已经摆好姿势准备低头跨过去。

“赶快点!不然都得死。”我又看了一眼李静流,疑惑道:“你还在这蹲着干嘛?我身上还有你的东西吗?”

李静流不知为何瞪了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说:“去死吧!”

由于情况紧急,我也没有问清楚她为何让我去死?

那些人前前后后摆着各种姿势已经过去了,我在后面一手提着这人的衣领,一手抓着他的腰带,对大锚说:“接住!”接着我两手一伸,从中间窜了过去。

等我落地,身后“当啷”一声,低头看相腰间,匕首竟然断成了两截。“真险。”我暗道。

来来回回几次,这细丝越来越多,最后竟像渔网一样,已经穿不过人了。

“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都要被割成肉块吗?”甘教授欲哭无泪。

“呸!你是红烧肉吃多了吧?竟瞎说!”大锚说。

“我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我也不想死!”队伍中有人说道。

再看胡梅,她脸色发青,已经说不出话,或者是不想再说。

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轰隆”一声,侧耳竟然出现了一个墓门!

有人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甘教授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离自己不足两米的渔网也跳了下去。

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管也没有用只有一条路;就算前面也会死,多活几分钟也是活,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等那些人都跳了下去之后,“渔网”离我不足半米,大锚拉着我让我赶快走。

我想救这个断腿之人,想拉起他,想向刚刚抓起他腰带一样把他扔进去,但没有时间了。

在墓门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挪动此人,让他背靠渔网,觉得这样总比看着渔网慢慢割进肉里要好吧。事后我想过自己为何这么做,难道是我内心之中早已对他做了死亡宣判?

我跳下去的瞬间,那人“啊”了半声,再没了动静。

这是我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力的有限,想要救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我却束手无策的让他死掉,即使我跟他不熟。

跳入这墓门之后,垂直落下,幸好落差不大,而且落脚处像是有细沙一样的东西,用手一摸,跟面粉一样。

我正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刚要拿手电去照的时候,有人已经打开手电惊恐的吼了一声,道:“他娘的!这里面怎么有这玩意?”那人从白色粉末中挖出一根腿骨。

这人话音未落,听李静流“啊~”的一声,只是她叫的没有那么矫揉做作。

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贱,看她这么一叫,当即问道:“你没事吧?”问完这话我就有些后悔。

大家越过“细沙”爬了上去,这才看见刚刚落脚地整体的样子,原来四周是洼地,洼地之中填满了白色粉末。

大锚问我这些跟面粉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我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跟骨灰倒是挺像。”

“我去,老帆你可别恶心我了……”大锚道。

“就是,这多恶心,起帆哥,你咋这样……”小苗说。

“快看!这是什么?”有人大声喊道。

第四十二章 无头推磨人

这间墓室很大,呈椭圆形,洼池环装围绕中心石台,石台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加上外围的洼池,更大。

石台上有几块墓碑,墓碑上没有任何字迹。

我朝那人指的地方看去:中间一个磨台,磨台旁竟有一个无头的推磨人。

“大家都注意一点,小心有机关。”潘森说。看来这家伙是被之前的机关吓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胡梅在一旁问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墓室。

“地方这么大,不会是主墓室吧?”潘森问道。

“不可能。”金灿跟潘森一边讨论一边朝磨台走去。

我四周打量了一番,墓室顶部依旧利用自然岩石刻画图案,只是不用手电筒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把这个磨台放在这干嘛?还弄个无头石像,吓唬人啊?”一人一边摸着石像一边对大伙说。

“老帆,这磨台摆在这还挺稀奇哈。以前总听说墓里有棺材,可没听过有摆这玩意的。难道墓主人喜欢喝豆浆?”大锚说。

“大锚兄弟说的挺有道理。这里很可能是墓主人的‘厨房’。”潘森道。

潘森这家伙自从进了墓就一直再跟我和大锚套近乎。

所有人都在变化,金灿也是,他现在像黏在李静流身上一样,这不,此刻又跟李静流站在了一起。

潘森跟李静流的婚事虽然是他们父辈定下的,但潘森好像也很喜欢李静流,但潘森这家伙现在正好奇的观摩石磨,好像很兴奋,完全忘记了机关更忘记了自己的未婚妻……

“老帆,快来看。”大锚朝我招手。小苗也说道:“起帆哥,快来看。”

我心想:“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磨台吗?这东西,我们村多得是。”但我还是朝磨台走了过去。

“你看这是什么?”大锚摊开手掌,手心里有几颗骨头,像是人的手指骨。

“你在哪弄得这东西,赶快扔了。”我说。

“就在这里面。”大锚指了指磨眼。

我朝里瞅了瞅,整个磨眼要比平常磨眼的大很多,足足可以伸进一只成年人的手,而且里面竟然装满了大小不一的骨头。

胡梅等人也好奇走了过来,胡梅问:“这里面装这么多骨头干嘛?不会真的像磨面粉一样把骨头磨碎吧?”

胡梅这无心的一句话像一条闪电穿过大脑,不仅是我,其他人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纷纷互相对视。

“连动力都没有,就算有,推完了谁给倒进池里?”我说。

我刚刚说完,其他人把目光齐刷刷投到了无头推磨人身上,然后全都朝后退了两步。

我本想做出解释让大家别乱想,可我这么一说,他们更害怕起来。

“起帆哥,不会真的是这个无头的人把骨头磨成粉倒在周围的吧……”小苗问我。

“别胡说,没看这是块石头吗?怎么可能动。”我说。

“之前壁画中的人不也能动吗?”小苗接着问。

“这是画吗?不准乱想。”我想把小苗恐惧的念头扼杀在摇篮。

不知

大锚什么时候蹲下了身子,当我低头看他时,他喊道:“老帆,你看这无头老人脚下的岩石是独立的,而且围着磨盘正好一圈。”

“你福尔摩斯上身啊?这能说明什么?”我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老人?”

“再想一想。”大锚又道:“至于为什么说她老人,你看她的手就知道了。”我看了一眼这无头推磨人的手,果然皱皱巴巴,不下八十岁的那种样子,而且还能辨别出:这是一双老太太的手。

不过我脑子里全是那断腿之人被割成肉块的情景,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说:“爱说不说。”

我走到一旁座了下来,用手电照了照进来时的墓门,此时早已闭合;如果不是记住了墓门大概位置,根本不知道这门在哪。

“你、还有你,都过来。”大锚指着两个人说。

“大锚哥,有什么事?”那俩人问道。

大锚问什么我不好奇,但这俩人居然称呼他大锚哥,而且还真的听他使唤……这倒是件新鲜事。

我靠在墓碑上想看大锚到底想干嘛,大锚瞅了我一眼,嘿嘿道:“老帆,一会就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奇迹。”

那俩人按照大锚说的跟他一起使劲推着老太太的后背,然而磨盘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大锚没让小苗参与。小苗走到我身旁说:“起帆哥,我们之前见到的就是鬼吗?”

“这东西见过的人见过,没见过的人也不会相信,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也不用到处传播,更不用去纠结它是什么。”我说道。

小苗点了点头,说:“起帆哥,你说话真有哲理,懂得也多。”

我还没回小苗的话,大锚大步朝我走来,说:“真他娘的难推。”

“动了吗?”我问道。

“总感觉差一点,可结果就是不动……”大锚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老帆,你说着墓里真有宝贝吗?万一要是没有,咱可不白跑一趟?”大锚问道。

“你看见远处点着蜡烛的柱子了吗?”我说。

“看见了,这跟宝物有什么关系?”大锚问。

“那蜡烛上的罩子就是个宝物,只要你能拿回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我说。

大锚站起身拍拍屁股,说:“真的?”说完便朝那边走去。

“不用走那么远,这边就有一个。”我朝墓碑后面指了指。

石台之上有根石柱,石柱到我胸口,顶部放着一颗圆石,中间镂空,蜡烛正好放在里面。

“这东西还挺精致,看起来确实能值几个钱。”只听大锚从墓碑后面使着劲,不一会便说:“这个破石头居然拿不动?真想一锤子砸掉它!”

大锚刚刚说完,孙教授就走了过去,说:“这都是文物,就算能拿的动,也不能拿。”

“一会见到金银财宝,我看你能管得住谁!”大锚嘀咕道。

不远处的甘教授跟胡梅分析这墓葬的形式,说这墓葬是南宋时期的,而且这种规格的墓葬起码也是个王以上级别。

“那墓门在什么地方?”胡梅问。

“依我看,这里的墓碑跟

烛台都是按照“三奇八门”而摆放,只要按照这个思路去寻找不难找出门。”

“那就赶快找吧。”胡梅说。

“我找了半天,这里唯独缺了生门。”金灿疑惑道。

甘教授还是有点底料的,毕竟是教授。

这里的摆设物件以及风格确实很像宋代墓葬风格,他所说的“三奇八门”其实就是“奇门遁甲”里所描写的:三奇即乙、丙、丁;八门即生、死、伤、杜、景等八门。

这些东西在古代风水里用的最多也最常见,但如果有高人布阵,方位也会有所变化,想分清哪个门是哪个就有些困难了。

金灿说的也没错,这里看上去是按照奇门遁甲所布置,但唯独少了生门。

“什么意思?难道这里没有门吗?”胡梅把声音调高了几度。

“看上去只有我们进来时的那一扇门,再无其它路。”金灿说。

“不会这些骨粉真的是盗墓者被困在这里留下的吧?可是怎么会被磨成粉……”孙教授话说一半,看他的样子像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要回去吗?你想被割成肉块,我们可不想。”潘森似乎对刚刚的渔网阵心有余悸。

“烛台代表三奇,石碑则是八门,可唯独是七块石碑,所以金掌门说的们错。”我坐在那里朝胡梅说。

我知道胡梅想问什么,在她开口前接着道:“不过肯定有别的出路,只是布局之人故意隐藏了生门。”

“我坐在石碑旁已经观察和想过,渔网阵就是故意把我们推向此地,而且进来的门绝不是唯一出路。”我说。

“书中生门跟死门不都是放在一起的吗?”大锚问。

“盗墓的多少都懂些风水,要是那样的话,跟在男厕所门上写了男厕所没有什么两样。”我补充道:“当然也有一些墓葬是按照影视剧中那么建造的,但那些都是小墓;想建造那种机关重重,布局周密的大墓葬,物力、财力、还有高人一样不可缺。”

“起帆跟,照你这么说,直接把生门去掉不更好?”小苗问道。

“去掉可以,但就等于破坏了风水,如此,布阵还有何意义?所以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样都无法形成绝佳的风水。”我说。

“那要怎样才能找到这门?”胡梅问。

“也不难。”我接着道:“只要想形成风水,就必须按照发章办事,因为稍微偏移和不慎,此风水就会废掉,所以只要看看哪里能跟其它七门对应还不破坏风水,那么这个地方就有可能是出口。”

“你这话前后矛盾吧?前面说防的就是懂风水的盗墓者,现在又说懂风水的都能看出来。”甘教授问道。

“上过学的都学过数学吧?可有些方程式,一些同学永远都解不出来。这样说你能明白吗?”我说道。

甘教授听我这么一说“这”了两声说道:“你能解出来,你解!我直接抄答案行了吧!”

其他人笑了起来。

就在此刻,大锚拍了我一下,见他神色略显紧张,我问那么了?

他朝中间指了指,小声说:“你看一下那无头老太太……”

第四十三章 生即是死

被迫进入这墓室后,让我联想起之前在船上跟罐子里的人对话的情景,这条“明路”正是它们给指的。

我想仔细琢磨一下,大锚那么一拍,让我重新回到了现实。

我回过神发现其他人都躲在了石碑后面,再朝石磨望去,石磨竟然慢慢的转了起来!准确的说是那无头老太太正推着石磨。

大锚也拉着我躲在另一处石碑后面,我刚要问他干嘛,他嘘了一声,道:“看看再说。”

这个老太太虽然诡异,但并没有攻击谁,所以大锚想拉着我静观其变,看来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石磨上盘和地盘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吱嘎……吱嘎……”一群人就这样躲在墓碑后面,大气不敢喘一声。

“老帆,我说的没错吧?真的能动。”大锚小声道。我“嗯”了一声。

无头老太太脚下独立的石层在围着磨盘转动,看上去跟老太太在动一样。

“这就是一机关嘛?我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没啥事,都出来吧。”甘教授站了出来说道,并且走到了磨台边……

不一会,磨盘缝隙中流出了白色粉末,正是被磨碎的骨头,大锚跟小苗看的目瞪口呆。

大家想继续往下看的时候,蜡烛的火苗像是被风吹动,呼呼作响;然而身体感觉不到一点风。

就在此刻,老太太忽然停了,蜡烛跟着瞬间熄灭,就像停电一样,整个墓室一片漆黑。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在安静了片刻后,可以听到其他人骚动起来,说:“赶快找手电。”

我跟大锚也掏出手电朝磨台照去,谁知这一照,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那老太太居然不见了!

甘教授站在原地像是吓傻了一般,动也不敢动,大伙喊他回来,他也不答应。

大锚道:“这老头什么时候吃的豹子胆?”

“大锚哥,你怎么知道他吃了豹子胆?”小苗问。

“不然怎么会忽然变成‘甘大胆’了?”大锚道。

“我看是被下破胆了。”我道。

“活该,谁让他喜欢装大爷。你说自己过去逞什么能?”大锚道。

此时大伙拿着手电来回打探,发现那老太太原来是弯下了腰,正在划拉那些骨粉,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个簸箕。

就在那老太太正在朝簸箕里胡噜骨粉的时候,不知是谁朝她扔了一根骨头棒。

骨头正好砸到那无头的半根脖颈上,发出的声音居然不是石头,更像是砸在了人的身体上。

“是谁这么缺德?这不是存心想害死甘教授吗?”我说。

骨头砸到老太太的瞬间,她停了一下,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老太太突然加快胡噜骨粉的频率,那频率让人看不清她的胳膊,像是鬼畜一般,晃眼间便去到甘教授旁边,说道:“吃吗!”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发出的一样。

同时大伙的手电全灭了。“啊~!”其他人这才从石碑后面跳了出来,喊道:“鬼啊!”

“砰砰!”不知是谁开了两枪,开了先河,就有人又开了两枪。

这漆黑的环境,居然有人敢乱开枪,说不准子弹下一秒就爆了谁的脑袋。

“谁不要命了?这种环境乱开什么枪?”我大声道。

“都不要乱开枪。”胡梅说道。

枪声落下没多久,墓穴中传来唱戏的声音,听上去像个女子带着哀怨的悲吟,声音微

弱,却就在耳边。此时手电又亮了起来。

“快找出口啊!”有人喊道。

同时胡梅让皮特教授把所有蜡烛重新点上,墓穴再次明亮起来。

伴随着蜡烛亮起,那女人的声音也消失了。胡梅命人去看看甘教授怎么样,接着又走到我身旁问:“小杨,墓门还有多久能找到啊?”

“需要时间。”我说

胡梅担心还会出现那无头老太太,想让我赶快找一找,我心想:“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那么快。”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思跟寻找墓门,没再出现什么唱戏的声音,老太太也很配合,没再出来吓人。

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有的擦拭枪械;有的吃起东西,还有几人不停的安抚着受惊的甘教授。

“老帆,吃个东西休息会。”大锚说。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我说道。

“你先看看是啥再说吃不吃。”大锚从我背后来到一侧。

我心想还能有什么好东西?转头说道:“你哪那么多废话。”

我刚说完,他竟然举着一块牛肉干,说:“看,这是什么。”

“哪来的?”我问道。

“私藏的,嘿嘿。”大锚贼笑道。

“给小苗了吗?”我问。

“给了一片,这一片咱俩分。”大锚接着道:“看那小子平常一身书生气,这饿起来,吃相比糟汉子还糟,哈哈……”

大锚撕了一半给我,我又撕开一半用纸包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不光是大锚,其他人好像忘记了恐惧,都卸下装备坐在地上休息起来。这寻找出口的任务全都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就像大锚说的,风水什么的他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其他人似乎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我拿着罗盘继续寻找出口,在有可能是出口的地方都做了标记,但是给我的感觉都不像出口。

我转头继续观察,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你这手电都暗了,用这个把。”

从音色上就能听出这是谁,我直起腰,转过身道:“谢谢。我能看见。”

“我只是为了大家着想才给你手电的,毕竟困在这里的不止你一人,所以你……”李静流还没说完,我便接过话茬道:“方向,我都明白。”

“你真的明白?”李静流说。

“当然都明白。”我说。

“你明白什么?”李静流接着问。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我就明白设么?”我说。

“那你说我想让你明白什么?”李静流道。

“行了,你的手电我收下了,你还是到那边休息吧,你站在这里会打搅到我。”我接伸手道。

“白痴。”李静流接着道:“别给我弄坏了!这是要还的!”说完便把手电递给了我。

这手点很小巧,但是很亮,光的颜色也不一样,我说了声谢谢,她又伸出另一只手。

我有些疑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你的旧手电给我,我重新装两节电池。”

“谢谢。”我说。

李静流转身离开后,我让胡梅找了两人仔细去看看我标记的地方。

我低头继续研究风水方位,忽然在三奇乙处偏左,有一点位置引起了我的注意,而此位置对应的是墓室的一角,而且在顶端,很不起眼。

这时有人说道:“看来我们也要被困死在这

里,等变成了白骨,一样会被老太太磨成粉末倒进洼池……真惨那……”

这人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顺着百爪钩朝角落爬去。

当我爬到一半才有人看见我,并用手电晃了晃我,说:“杨大哥,你这是要干嘛?”

大锚也走了过来,问道:“老帆,难道这里有出口?”

“是不是出口,等会就知道了。”我说。

这里的岩石都有天然棱角,再加上有绳索辅助,爬起来并不难。

来到此处,发现这里跟其它地并无不同,都是安好天然黑石纹路雕刻而成的花纹。

我询问了那两人下面的情况,那俩人给了我否定答案。

期间我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他们一个个仰着头,好像比我还紧张。

从八卦上显示,此处对应的并非生门,但是放在阴卦中,这地方就是一个生门,而且把生门放在此处,正好与其对应,完全不会影响墓穴整体风水,如果能把墓门选在这里,那么此人定是花了一番功夫。

“能把一个侧墓室设计的这么用心,那主墓室该是如何?”我心里想着,用手划拉着墙壁。

忽然一个类似莲叶的雕刻引起了我的注意,这莲叶跟其它地方似乎有些不同,我使劲动了动莲叶,似乎可以扭动。

我索性把绳子绑在身上,两脚蹬着墙壁,说来也奇怪,我刚要用力旋转这莲花,下面就有人喊道:“找到了!找到了!门开了……”

我扭头一看,下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入口,胡梅还以为是我找到了机关,激动不已,随即令人入门。

我也奇怪,难道只要一碰就可以?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赶紧去一探究竟。

等我下来后,大锚喜道:“只要有老帆你在,我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哈哈……”大锚说完便招呼小苗跟在其他人后面排队进入。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再次拿出罗盘,突然发现这竟然是死门!可刚刚的死门不再这地方啊?“难道还会移动不成?”想到这,我想叫住胡梅,但外面只剩下寥寥几人。

等我跑过来的时候人更少了,推开大锚小苗,一把抓住最后面这人的手,用力把他拉了回来,正当我在想喊其他人的时候,那门瞬间从上而下砸向地面,嵌入地下,差一点把我压进去。

“我去,门关了……老帆,我们又被困了……”大锚道。

“杨起帆,你有病吧?拉我干嘛?”李静流满脸疑惑。

“这是死门,是大凶之地!”我说道。

“少废话,赶快打开。”李静流说道。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这是大凶之地,进去就是凶多吉少。”我继续道。

“胡伯母还在里面,就算是凶地,我也要进。”李静流道。

大锚在我身边问:“老帆,这门后面真的是大凶之地?那你不早说……”

“我刚刚也不知道。”我接着解释道:“这死门的方位会自己变化,跟我之前预测的不一样。”

“还有这种事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锚接着道。

“杨起帆你赶快把门打开。你把我拉出来,就要负责再把我送回去!”李静流是铁了心要回去。

我百般劝阻,她依然不为动摇,最后说道:“胡伯母算我半个亲人,如果门后面真是凶地,我更要叫她回来。”她又看了看我,慢慢道:“换做是你,我也会想办法提醒……”

第四十四章 悬尸

见李静流如此执着,只好答应她的要求;但是我也不清楚这墓门是如何开的,只能按照之前的做法重新做一遍。

我刚要上去,小苗喊了我一声:“起帆哥,你看后面是什么?”

见他神色慌张,我拿手电也朝那边照过去,隐约中发现有个人站在暗处。由于灯光基本被黑暗淹没,所以看不清。

大锚拿着大刀就要朝那边去,我拉住他道:“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找我们事就行。”

我重新爬到角落,刚刚触碰莲叶,下面的门就开了,果然是如此。这次我直接下来,收起百爪钩,说:“走。”

我们四个刚刚进来,那石门又合了上。大锚道:“还有定时开关啊?花哨……”

进来之后,这地方居然有两条墓道。

大锚问:“这两条墓道该去哪一条啊?”

李静流蹲在地上又站起身,说:“这条墓道好像有脚印。”

这时我从另一条墓道边站起身说:“这条也有脚印,而且不止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分成了两拨?”大锚疑惑道。

李静流见我不说话,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皱了皱眉,说:“这两条墓道虽然都有脚印,但是有一点完全不同。”

“有什么不同?”李静流跟大锚同时问道。

“你们看这脚印。”我说。

他们三人再次看了看,大锚问:“老帆,这不都是脚印吗?有什么不同。”

“你们仔细看。这左边的墓道的鞋印都是平的,也就是说他们的鞋子底部没有任何防滑纹路。”我接着说:“而且这些脚印都偏小。”

李静流点了点头,大锚问道:“还真是,不过这能说明什么?”

“我知道了,起帆哥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船的鞋子都有纹路,而左边墓道却一个没有,说明不正常。”小苗说。

“你看看你,还不如小苗觉悟高。”我对大锚道。

“没错,我们这些人出来跟探险差不多,不可能有谁会穿鞋底没有防滑作用的鞋子,况且左边的脚印有些很小,就像裹足的女人。”李静流道。

“你俩可别吓我,我最害怕这种看不见的东西,要是这样,还不如真刀真枪的面对面干。”大锚说道。

“你这么能打,下次遇到水货,你别喊我。”我说。

大锚拍着胸脯道:“没问题。瞧好吧。”

“有个问题一直没问,你为什么称那么僵尸为水货?”李静流问道。

“因为它们是水里的东西,跟鱼虾没啥两样,所以统称水货或水特产。顺口而已。”大锚道。

李静流又看了看我,我回道:“没错,是这样。”

“老帆,决定进那条墓道了吗?”大锚问。

“这里是死门,两条墓道都是大凶。”我说。

“既然这样,我们还去送死?不如回去算了,感觉那老太太也没啥恶意。”大锚道。

“找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可以回去了。”李静流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们怕死啊?”大锚道。

“是你自己要回去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李静流说。

“今天就让你们美国佬见识见识什么叫大胆!”

大锚说完对我道:“老帆是不是这条?”

我点了点头,大锚便走进了右边的墓道。

李静流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也跟了上去。

我心里暗道:“没出息的家伙,一点不撑埂。”

大锚在最前面。走了一会,大锚在道:“老帆,这墓道怎么跟迷宫似的?这是什么墓葬形式啊?”

“我也没见过,不过这墓主人很会利用山体结构,很多墓室都是从原有的基础上再精修”我说。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墓室全是天然形成的?”大锚道。

“也不全是。”我说。

这墓道虽然没有机关,但是一直是朝下的斜坡,坡度很大,墓道很长。

照此推测,我们好像一直朝山底走。“难道这大墓藏在最下面?”我心里想着,说道:“大锚你小心点。”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多。

“老帆,你看。”大墓忽然停住。

我走向前发现前方又是一个墓室,而这个墓室里面全是坟包。

“墓室里面还有坟包,真是听都没听说过。”大锚说道。

这次是我带头走了下去,墓室四周摆放着几个大缸,缸中有油,一根灯芯立在中间,正在燃烧。

“其他人那?这里好像只有我们啊。”小苗说。

“难道我们走错了?”李静流低声道。

我摇摇头说:“先下去看看吧。”

此刻大锚已经跑到远处,开始四处打量,“这灯居然还不灭?这也太夸张了吧?”大锚道。

小苗也跑了过去看了看,说:“对啊,按理说就算这里有氧气,灯油也该耗尽了吧?可是这里面的灯油依然满满的。”

“你忘记那些白骨了?”我说。

大锚问我这跟白骨又有什么关系,我道:“这里面可能是尸油,只要有盗墓者进来,就有提炼不完的尸油。”

“这也太恶心了吧?”大锚顿了顿,接着问我:“老帆,怎么才能分辨这是不是尸油?”

“你尝一尝就知道了。”我说。

小苗在一边笑道:“大锚哥,要不你尝一口?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油……”

“去去去,小屁孩懂个屁。”大锚道。

仔细观察,这墓室周围像是一个砖窑,四周都有出口。

李静流见胡梅等人不再这里便朝一处墓门走去,我立马叫住她,道:“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人。”李静流说。

“你平常挺聪明,怎么现在糊涂了?”我说。

李静流转身问我:“什么意思?”

“你连他们去了哪里都不清楚,怎么去找?”我接着道:“如果我们跟其他人是错开了一步,那再往前走,就可能离他们更远了。”我顿了顿,又说:“我们先看看这里有什么线索,起码按照逻辑来讲,我们刚刚的选择是对的。”

也不知她是被我打动了,还是被我的智慧折服,总之她转过身不再自己去找。

我跟大锚四处寻找线索,不一会,李静流说:“你们快来看,这坟冢似乎有些奇怪。”此刻她正站在坟头上。

我心想:“这姑娘心也是够大的,踩在坟头上,在我们那可是一件晦气的事。”

“什么事?”我边说边朝她这边走来。

李静流见我们过来,她用手扒了扒坟头上的土,指着说:“你看这是不是棺材?”

“我看看。”她这么一说,我有些好奇,也不管什么晦气不晦气,一步跨了上来。

仔细一看,果然是块棺材板,只是这棺材是立起来的,而且棺材一头只是压了一张纸。

“立起来的棺材也不稀奇,很多墓葬都是这么埋的。”我说。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埋啊?”小苗问。

“说法很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他们看来,如此安葬肯定是好处多多。”

“弄的这么花哨,我看看它们都成啥样了,有没有成仙!”说完,大锚便开始撬它。

我本想制止他,但也想看看这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不然进来是观光旅游不成?自己又不是什么教授,不受那一套约束。

“小苗,帮我背着包。”我说完也拿出一根铁撬,跟大锚一起撬了起来。

“还挺结实。”大锚使着劲说。

竖着放的棺材,头部缝隙非常小,要比直接开棺盖难得多。我只能顺着细细的缝隙敲出一个深坑,然后把撬别进去。

“你撬那边,我撬这边,一起使劲。”我说完便数道:“一……二……三!”只听“砰”一声像开啤酒瓶一样弹了出去。

我俩也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大锚道:“难道是真空封装?”

我俩朝里照了照,棺材里空空如也,一件陪葬品也没有。

“这么穷?尸体都没有,这人的子孙后代也太不孝顺了吧……”大锚道。

“去那边瞅瞅。”我说。

“棺材里啥都没有,一个棺材盖还有什么好看的?”大锚一脸不情愿,像是错过了万元大奖一样。

刚刚以为只是弹了出去,没想到弹得这么远,还没走到棺材板前,就发现有些不对,走近仔细一看,尸体竟然跟棺材板一起弹了出来。

“怪不得棺材板跟人一起飞了出来。”我喃喃自语。

“这是怎么回事?”大锚问道。

李静流比我们更快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然后抬头说道:“这人的头居然是钉在棺材板上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大锚好奇地蹲下身子看了看,说:“老帆,还真是这样。这就有些稀奇了哈。”

“难道这就是为了不让脚着地?”李静流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只是这种方法有些残忍,不管是死前钉上,还是死后钉上的。”

“光看这种做法,就知道是邪门歪道,就这样还想保佑子孙,保佑自己死后升仙?简直是可笑!”大锚愤愤道。

“没错,这种丧葬习俗就是陋习!”小苗更是像闪闪红星放光芒。

我又打开了其它棺材,每一个都是如此,只是这次我们有了经验,棺材板并没有飞出去。

这些人无一不是被倒钩插入头顶,勾住头盖骨,非常牢靠,想必这些人只是陪葬品。

我跟大锚把弹出去的那具尸体又放了回来,又把素有的尸体从钩子上取了下来,好让他们真的入土为安。

“用这么多人陪葬,手段又这么残忍,等会找到墓主人,看我怎么折磨他!”大锚道。

第四十五章 白色银杉

整理好这些尸体,我又用土在棺材顶上培了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是最主要的目的却没有完成,胡梅的脚印就消失在了中间油灯旁。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大锚说。

我蹲下来仔细观察地面,刚要划拉着地上的尘土,就感觉脚底一沉,“轰”一声,整

个人竟然掉了下去。

再看他们三人在我上面也一起陷了下来。落下来的这几秒,可以清晰的感到周围的空间是巨大的,摔不摔的死,只能看运气了。

想到这,身体就被什么挡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种白色的树枝,还未来得及看清便掉进了水里!

还未冒出头,就听见那三人也掉了进来。我踩着水露出水面,喊道:“你们仨没事吧?”

“我去!这水还挺深!”这是大锚的声音,他露出头回道:“这都不算事,放心好了。”

大锚说完竟然在里面游起了泳,还一边说:“真凉快,这里的空气可比墓里的清新多了。”他又指着岸边,说:“老帆,这是什么东西?跟树似的。”

我跟李静流还有小苗上了岸,李静流道:“这里好像是地下暗河。”

“没错,而且还是这山底之中的水脉,也称‘水龙’。”我说。

“什么叫水龙?”李静流问道。

“一般大墓只看龙脉,然而龙脉又分为土龙跟水龙,分别对应乾坤阴阳,有此两龙者,才算最完美的风水宝地。”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起帆哥你真了不起。”小苗说完又问:“那两岸的白色大树又是什么?而且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怎么会生长树木?”

这种树丛根到叶全是白色,暗河两边都有分布,树干很高,形状跟枝叶类似银杉。

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就是这树枝起到了缓冲作用;而且这种白色的树起到了一定照明作用,潜水地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我很好奇,就朝树干砍了一刀,拔出刀,树干里面竟然也是白色。

“老帆,这些是树吗?怎么会成这样子?”大锚在水里问。

小苗也问这树怎么都是白色的。

李静流忽然道:“可能是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成了如此模样。”

“没有阳光还能活?”小苗问道。

“不需要阳光的植物也是有的,说不准这里的植物都是变异后的模样。”李静流道。

“可是这把刀怎么也变白了?”小苗道。

我看了看刀身,特别是刚刚接触树干的刀刃,也变成了白色,用手一抹,说:“原来是染得颜色。”

我带着好奇用刀又才树皮上刮了一下,竟然刮下来一滩白色液体。

“这白色的液体好像会动啊?”小苗指着刀身说。

我用手划了划,液体中竟然有一条白色细虫,虫长大概有两指长,摆起身子非常有力,就像铁线虫。

我又刮了几次,依然有这种长虫,而且很密,只是跟树的颜色完全相同,而且埋在白色液体中,仔细看都看不出。

把我刀上的液体甩掉,其中一滩正好掉到河里,下意识

的瞅了一眼,只见那条白色细虫进了河水就像重生一般,开始活跃。

的在河里窜来窜去,白色与暗色形成对比,细虫在河水中更明显,大锚问道:“老帆,这是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最好先上来。”我盯着河里的细虫说。

“水蛇我都不怕,还怕这小虫子?”说完,大锚竟然朝白虫追了过去,道:“今天爷爷我非要逮到你!”

谁知那细虫在水中就像会拐弯的“窜天猴”,大锚根本抓不到,后又拿起大刀片在水里扑腾了一阵,喊道:“抓到了,抓到了!”

我没当回事,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细虫比刚刚大了不少,忽然身体两侧长出一对翅膀,翅膀长的极快,晃眼间就从肉里扎了出来,头部竟如眼镜蛇一般,只是小一些。

由于那细虫身子长,一弯,竟咬住了大锚的手腕,大锚痛的骂了一声,道:“敢咬大爷?找死!”说完竟然把那长虫揪成了两段……

白色体液流顺着大锚的手滴到河里,大锚把它扔到水里洗了洗手,道:“我还以为是啥厉害角色,结果一揪就断。”说完朝岸边游来。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只是被咬了一口。”大锚回道。

大锚手上被咬了两个小洞,看样子是两颗尖牙插了进去。大锚没在意这点伤口,问我接下来干嘛。

“接着找人。”我说。

“可是这要去哪里找啊?”大锚问。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油味?”我说。

“好像是有一股味。”大锚道。

李静流也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一种油味,而且还是汽油味。”

汽油?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眼,顺着味儿开始寻找源头。

大锚道问:“老帆,我们是不是朝上游走的?”

“应该是。”我说。

两岸依然是这种白色大树,走了一会,李静流对着前面喊道:“胡伯母?”说完一路小跑。

“我怎么没看见有人?你看见了吗?”大锚说道。

我摇摇头说:“跟上去看看。”

果然在不远处有篝火,一堆人正围座在篝火旁,站起身跟李静流说话的正是胡梅。

大锚小声道:“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仨走了过去,胡梅见到我们也是热情的打了招呼,并且讲述了她们的经历。

原来她们也是好奇中间长明灯,可是刚刚走过去就掉了下来,甚至都没来得及看那些坟包。

“那洞虽然大,但也不至于全都掉了下来把?”我问道。

“那地方可不止一个洞,几乎人能踩到的地方都有。”孙教授指了指这河水。

他们生火就是想烤干身上的水,把所剩不多的汽油倒了一些,这才点着树枝。

“怪不得有汽油味。”我盯着树枝看了看,又问:“你们这些树枝都是哪里弄的?”

“那里砍的。”潘森指了指头顶的树干,接着说:“别说这树干还挺能燃,早知道就不浪费那点汽油了。”

“你们没见到什么虫子吗?”我问。

“有,不过都烧死了,呼呼的着火,也是好燃料。”潘森得意道。

我跟他们说了这虫子落入水中会变成一种会飞的东西,潘森不以为然道:“就算会飞,那也没什么,这种虫子就跟变色龙差不多,看上去挺稀奇,其实就是一种自我隐藏的自然本领。”

“这东西还会咬人。”小苗道。

“哈哈……整个身体就那么小,我随它咬,又如何?”潘森大笑。

“小苗快来烤烤火吧,去去身上的湿气。”李静流说。

“好的,静流姐。”小苗挨到一人旁边蹲了下来。

“老帆,她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大锚小声道:“什么时候都姐弟相称了?我怎么不知道?”大锚顿了顿,又道:“不会李小姐真的是特务吧?小苗不会被敌化了吧……”

“别胡说,叫声姐就叫敌化?要是这样,周爷爷的老婆也在美国,是不是也要受到怀疑?”我说。

“也是”大锚咂了咂嘴,然后走到小苗跟前蹲了下去。

“什么东西?”一人在自己耳边用手来回呼扇,像是赶蚊子。

“怎么了?”他旁边的人问。

“好像有蚊子在我耳边一直嗡嗡响。”那人说。我仔细一看,这人正是被弓箭插进手臂的那个。

他动作越来越大,说:“你们没听见有嗡嗡的声音吗?”

其他人摇头都说没有听见,他旁边的人又说:“你手臂受了伤,不会耳朵也受了伤吧……”

“真的有声音,我没开玩笑,就在我耳边,你帮我看看。”那人把耳朵伸了过去。

他旁边的人拿手电打量了一下,突然“啊”了一声,哆嗦道:“你……你的耳朵里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帮我拿出啊。”伤手的那人说。

“我……我可不敢!”说完,那人爬起来远离了他。

其他人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也吓得朝后退了两步,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他耳朵里到底有什么啊?一个大老爷们,真没出息。”大锚说完朝伤手的人走了过去,说:“我看看。”

伤手的那人站起身,大锚拿着手电朝他耳朵里照了照,后退了一步,说了声“我去”。

“老帆,他耳朵里居然有刚刚咬我的那种虫子。”大锚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谁来救救我!”大锚这么一说,那人有些崩溃。

“你没看错把吧?”我问。

“绝对没有,我对刚刚的事情记忆犹新。”大锚道。

“我还以为你没当回事,看来刚刚被咬了一口也是吓得不轻吧?”我白了大锚一眼。

“让我看看。”我拿出打火机在这人耳边烤了烤,忽然他耳中窜出了三四只细虫,扑闪着翅膀围着我们开始转。

“好了,出来了。”我说。

“这家伙的耳朵真能藏东西。”大锚道。

“你们说什么?”那人道。

“说你耳朵真能藏东西!”他旁边一人大声道。

“哦……我的这只耳朵好像听不见了……”伤手的那人说。

第四十六章 蛟妖

大锚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回道:“可能是耳膜破了,毕竟有那么多虫子藏在耳朵里,没钻进他脑子里就算命大了。”

“那家伙也是挺惨的,什么倒霉的事都让他摊上了。”大锚道。

大锚刚刚说完,水中忽然出现了许多的浪花,浪花由小变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扑腾。

其他人好奇的靠近水边,问:“水里是什么东西?”

甚至有人拿起石头往河里扔,也有人拿刀在水里拨弄。

我跟大锚都盯着水面,这时,突然从水里窜出一个东西,直接扑向了一人的脸,这人正是耳朵里有飞虫的那人。

说实话这人真是倒霉,什么事都被他遇上了,幸好每次都能脱险。

那人“啊啊”的叫着,想用力拽,可那东西像粘在上面,就是摘不掉;他再次用力,这次虽然拽掉了,但是他的肉也被撕掉了一块。

那人把那物举在手里,我这才看清这东西正是刚刚大锚揪断的那种生物,只是比之前的要大不少。

这飞虫的的头已经不想眼镜蛇,随着变大开始有些像传说中的蛟妖,嘴上甚至长出了短短的须,那牙齿也变得很长。

大锚问我这是什么,我说:“看上去像传说中的‘蛟妖’。”

那人痛的“嗷嗷”直叫,把蛟妖朝地上一扔,想要踩死它,谁知这么一扔,那东西居然没有落地,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重新钻入水里。

钻进水中之后,水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其他人把子弹上膛,枪口对着水面。

这河水深不可测,之前在那么高的地方掉进去,我依然没有踩到底,这些看上去像蛟的家伙要是潜入了水底,谁也拿它没办法。

“大家都注意一点。”胡梅道。

“这东西要是再敢出来,看我不扭断它。”大锚道。

过了一会,这东西并没出现,都以为被吓跑了。

有人道:“果然没什么东西不怕枪。只要手里有枪,我看谁敢来送死。”

这人刚说完,水面忽然翻起大浪花,浪花翻滚直接砸向岸边,等到浪花消失之后,那刚刚说话的人也不见了……

这时其他人才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枪就往水里打,此刻也关不上能不能打到水里的东西,内心需要减压。

机枪、三八大盖的子弹“嗖嗖”的钻进水里。我接着让大锚朝后站一站,其他人听见我这么说也纷纷朝后退了两步。

过了一会,水面重新安静,那人的尸体却漂了上来,只是内脏全被掏空。

其他人纷纷捂着鼻子,忽然又有人喊道:“快看,这白色的树。”

我朝身后的大树看去,树上的液体竟然开始流动,仔细一看竟是那些白虫开始下爬,树叶、树枝、树干上的细条虫开始汇聚一起,最后爬到树下潜入水中。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别让这些东西爬进水里!”自己边说边用脚踩,刀砍。

“为什么啊?”有人问到。

“这东西会变成刚刚咬人的东西。”我说。

那些人听到我这么一说,

也纷纷加入了“战斗”,但是这些细虫太多,而且生命力极其旺盛,只有爬在岩石上的虫子能被踩死或砍死,但根本伤不到那石缝中的虫子。

不止眼前几棵树上有这些虫子,其它白色树上也有,抬眼望去,岸边如铺了一层薄薄的雪,根本踩不完。

这些虫子像是有东西召唤,进入水中自觉地排成队形,然后迅速变大,开始长出翅膀!

“这长得也太快了吧?”潘森大声道。

他刚刚说完,就往水里“突突”了一梭子弹,这样只能起到心理效果,对水下的蛟妖形成不了伤害。

下面的虫子继续变大,由白色变为青黑色,跟河水的颜色差不多。

不一会上游跟下游的蛟妖都聚集到了此处,此刻水中的蛟妖不下几万只!

胡梅见这么多虫子,从刚刚的防守转为撤退。胡梅的做法没错,就算一颗子弹能打下十只蛟妖也没用,它们能活活把我们撕烂。

然而胡梅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却已经把她的想法堵死,那些蛟妖已经窜出水面,“唰唰唰”成千上万只。

没有办法只能硬拼,子弹,大刀用,蛟妖“哗哗”的往下落,被打掉的蛟妖空出的位置瞬间又被其它蛟妖补上我们被包围了!

蛟妖围成了一圈,我们现在就想被装在没底的水桶中,万幸的是,这些蛟妖也只是试探性的对我们进行攻击,而不是一次全都压过来。

“看来这些刚刚变成蛟妖的虫子对这个世界还是需要探索了解的。”大锚一边砍一边说道。

“这些东西还是有点怕我们的。”我说。

“刚刚咬我的时候,也没见他害怕啊。”脸被咬破的那人苦诉。

“这些虫子要是看出我们害怕,说不准真的就会一起压上来,到那时候,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脱身了。”李静流说道。

“胡老板,你那喷焰设备还在吗?”我问道。

“还在,还在,里面还有一点油。”一人抢答道。

“给我。”我说。

那人从背上取下喷焰器递给了我,我说:“都跟着我,我们必须突围!”然后又叮嘱大锚让他跟在我后面拿出吃奶的劲砍。

“放心吧。我看不碎它们不姓褚!”大锚一边说一边挥舞刀具。

“李姑娘说的没错,都不要显露惧色,都使劲往外冲!”说完我抬起燃烧管朝那些蛟妖喷去!那些蛟妖瞬间“哗哗”的往下落,有的没有死,但是翅膀被火一烤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眼看一条路就要被打通,谁知火灭了!我心里暗骂一句,问道:“就这么点油了?”

“忘记告诉你,刚刚里面的油被用来生火了……”一人在人群中说道。

“那你不早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扔掉瓶子拿出大刀,一边不停的摘着要在衣服上的蛟妖,一边不停的挥砍。

好不容易逃出了包围,但是那些蛟妖穷追不舍。

“老帆,你赶快用你的法术啊,不然我们都要玩完了。”大锚在我后面说。

“只对妖有用。”我说。

“不是对万物都有用吗?”大锚道。

“我还没练到那种地步!”我说。

“那这些也是蛟妖啊。”大锚在我后面说。

“叫蛟妖不一定是妖,除非它们有妖性。”我说。

“那你就试试呗,万一可以呢?”大锚道。

大锚刚刚说完,身后的蛟妖瞬间停了下来,当我扭头看的时候,那蛟妖居然连在了一起,形成一个放大版,飞速朝我们冲了过来。

在这瞬间我掏出符咒,符咒在我咒语的幻化下,变成一道屏障。原形屏障之间密如蛛网,而且带着火焰。

我暗想:“在我面前竟敢显露妖性,找死!”

这些小妖纵然化成了一体,但也无法穿过我手中的屏障,它们触碰到屏障就会被烧着化为灰烬。

但是它们想跟我杠上了一眼,自杀式的朝屏障冲来,百只千只还能应付,但万只以上,那冲击力让我慢慢快承受不住。

“快来推我一把。”我对旁边的人说。

过了片刻,旁边的人没有反应,我转头说道:“推我一下啊……我快……”

我转过头才发现,这人正是胡梅,喊道:“大锚过了推我一把。”

我心里暗道:“推我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弄的跟古代没出嫁的大姑娘似的,平常怎么没看出来?”我接着说:“胡女士,你往后点,这里危险。”

“老帆,你跟谁说话呢?”大锚说道。

“跟旁边的胡女士啊?你看不见啊!”我说。

“我还真没看见!”大锚回道。

我听大锚这么一说,再一晃眼,旁边的胡梅真的不见了。

“赶快过去帮忙。”胡梅吩咐道。

我这才知道,原来胡梅一直在我身后,顿时一身冷汗,也就在此刻屏障的火焰瞬间弱了一下,有几只东西趁机窜了过来。

我想在把火焰重新接上,但那些蛟妖似乎清楚,纷纷依仗**阻止衔接的火焰,死掉一只再补上一只。

其它的就从破掉的地方穿了进来,有人喊道:“他们闯过来了!快跑!”

“跑你奶奶个腿!你瞎叫唤什么?”大锚揪住那人衣领。

就在此刻,一个庞然大物顶出水面,一声嘶吼,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紧着着就有枪声响起。那庞然大物只是露出半个身子,头顶就已经到了白色树梢,更是比那树干还要粗,嘴角的两根胡须比树枝还要粗,身上甚至长出了鳞片。我心想:“这是要成精了啊?”

“这东西这么大,而且简直是小妖们的放大版,是小妖们的祖宗吧?”大猫道。

这东西的智商明显要比小妖的高,它用头在我头顶的岩石上撞了一下,大小不一的碎石瞬间落下,这样一来,我布的阵自然被破掉。

这巨妖见没了阵法,伸着头朝我咬过来,它张开的大嘴,一口能吃掉三四个人的样子,吓得其他人只能收起枪赶紧跑。

然而这东西在水中的速度极快,而且我们只能在岸边跑,根本逃不出它的攻击范围,一时间陷入了被动……

第四十七章 九骨立棺

说时迟,那时快,巨妖一口朝我咬来,我举起符咒形成屏障,哪知巨妖速度极快,屏障的法力还未完全呈现,它脑袋便顶了过来撑碎了屏障。

大锚在我身后喊了一声,跑过来在那巨妖嘴里插了一根铁棒,铁棒虽然被巨妖咬断,但大锚给我争取的片刻时间却救了我一命。

大锚拿起机枪又是一阵扫射,边打边骂道:“看老子不把你这个畜生打烂!”

我重新拿出符咒,抬手之间李静流竟然挡在了我眼前,我说道:“你来这边干嘛?赶快走!”

“老帆,你干嘛那?”大锚喊道。

听到大锚这么一喊我晃了一下脑袋,才发现眼前并没有任何人,而那个巨妖好像已经适应了大锚的子弹,重新朝我咬来。

被迷惑了一下,也没施展法术的事件,我纵身一跃抓住了巨妖头顶的犄角。

然而犄角很短,手很难握住,而且有些湿滑,再加上这巨妖用力一甩,我被狠狠的甩进了水里。

在水底这家伙的身体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深水处,根本看不到尽头,现在只能有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了,我掏出匕在没有鳞片的对方狠狠地来了一刀,深深地插进了它肉里。

巨妖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开始在水里快速移动,我的刀子顺着这股力量把它的皮肉划开了一刀口子,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水。

我能听见大锚在上面使劲的喊,同时拼命的朝巨妖开枪,这家伙可能以为是我的血……

刀子划到一处被什么挡住了,我心想:“难道这家伙还有骨头?”

我趴在这巨妖身上,它把身子朝上多露出了一些,然后咬向我。

这次它用的不再是嘴,而是那根如同长鞭一样的胡须,眼见那胡须朝我抽来,我头一趴,躲了过去。

胡须抽到岩石上,顿时大片大片的碎石开始往下落。

趁它回力的平稳期,我赶紧拿出符咒,一声咒语,熊熊烈焰。我跳入水中之时又用了一个“镇海术”,我并没有掉进水里,而是平稳的站在了上面。

这家伙可能看我如此有些惊讶,动作甚至暂停了一下,不过“好景不长”反应过来的它再次朝我进攻。

火焰在它身上燃烧,但只要它一潜水,就灭了。

我边跑它边追,只不过这次在水面上,胡梅等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而我跟这妖怪玩起了猫跟老鼠的游戏。

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巨妖的攻击方式,无非就是咬跟抽,只要找准时机,轻松躲开,还能折回去再跑。

这巨妖至少有千年的修行,它也不傻,看出了我的套路,忽然钻进了水底。

过了片刻,水花落下,一切又归于平静,其他人也不敢吭声,就在我以为这家伙藏起来的时候,只见清澈的水底忽然出现了一张大口,我心道:“不好。”接着跳到了一边。差一点咬住我的腿。

再这么纠缠下去我的体力要耗没了,如果这家伙要再不依不挠,我决心铲除它!

我看了看岸边的人,那些小妖不知何时又开始围攻他们,我心中默念咒语,然后从空中画出几道符咒,符咒变

大压向水妖。

是要大吼一声撞在了符咒之上,这时它才反应过来,虽然它是怪物,依然能透过双眼看出它的不可置信。

巨妖钻进水中,那符咒也跟着钻了进去,我在水下也施了法,下面长出冰柱一样的东西阻拦巨妖,被挡住的巨妖撞断冰柱,但也降低了它的速度。

几张符咒飞到它身上把它缠了起来,瞬间那东西就小了许多,然后从清晰再到模糊,直到看不见为止。再也没有出现。

那些小蛟妖似乎知道自己的老大完蛋了,也纷纷散了去。

“有这么大本事,怎么不早用?害的大家吃了这么多苦头。”李静流走向前来第一个问道。

“之前也是没有机会用啊……”我道。

“老帆,怎么不把那东西杀了?干嘛只是镇住它?”大锚道。

“镇住就已经不错了,想要杀掉更费劲,况且这妖物又没出去害过人,罪不至死。”

“那我们还消失了一个弟兄那,这不算杀人吗?”一人问道。

“这是我们闯入了人家地盘,就像有人闯进你家偷东西,你会不会反抗?”我说完那人不再说话。

“照你这么说,我们进来就是错的喽。”甘教授说。

“怎么?一个盗墓贼还有理了对吧?”我说。

“你说谁是盗墓贼?”甘教授脸气的通红。

“我说的就是你。”我现在又累又乏,见他不知感恩,还来跟我瞎扯,顿时火就上来了。

“要不是有老帆,你们早就一个个死掉了,还有脸在这里瞎几把嚷嚷,还要不要脸?”大锚道。大锚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未等我开口就已经帮我说了。

这期间大家没有停下,而是一边朝前走一边交谈,声音有大或有小。

不一会来到一处石碑旁边,石碑上写着俩字:“源头”。

“难道这里就是这条河的源头?”大锚道。

再看仔细一看,石碑旁边有一块青石所雕的龙头,此龙完全就是传说中的“龙”的模样,不再是蛟龙蛟妖。

这条龙的身子延伸到河里,直到看不见。

“这是什么意思?”大锚接着说:“难道这里的妖怪都是这条龙的后代吗?这条龙才是真龙?”

“可能吧。”我说。

其他人各抒己见,还有经不住好奇上前摸一摸的。

走到龙头正前方,这条龙的头比巨妖的还要大,张开的大口完全可以塞下一人。

“怎么又没路了?”皮特教授问。

“这里写着源头,可能也是尽头的意思吧。”孙教授说。

“我们总不能回去吧?”潘森道。

“回去倒不至于。”我说。

“杨兄弟,难道你又有办法了?”潘森朝我说。

“这龙头才是真正的墓道口,我们也算是误打误撞。”我说。

其他门没有明白,我接着解释道:“石磨那间墓室确实是用来围困盗墓贼的,谁知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恐怕它们也没想到,因为这一路观察,我发现,咱们是第一个到达此处的。”

我说完他们似乎明白了些,潘森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真正的墓室呢?”

我擦了擦罗盘上的水,说:“因为有它。”

这些人就算不行相信我,但也没了回头路,只能以身涉险,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条石龙的身体果然也是空的,而且内部还有一些抓手,很顺利的爬了下来。

等到大家爬下来,放眼望去之时,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墓穴大如宫殿,灯台雕刻成龙爪散步四周,周围的墙壁涂满了金水,这里的每一件物品或多或少都镶嵌着金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立着一口黄色棺材,棺材则被九根巨大的骨头顶在空中。

骨头粗如杨,高如柳。大锚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棺材,发出一种金属的声音,大锚道:“这棺材不会是纯金的吧?这也太奢侈了……”

其他人闻声好奇的朝棺材走去,有人说道:“这是什么骨头啊?怎么这么大?上面的棺材碰都碰不到。”说完朝上跳了两下,也是没有够着棺材。

“这里就是主墓室了吧。”胡梅道。

“不一定。”我说。

“什么这里还不是主墓室?着墓主人也太能藏了把,这得有多少宝贝啊……”大锚说。

“不管怎样先打开棺材看看。”胡梅说完随即让其他人展开工作。

现在,那些人大脑里可能全是金银财宝,完全忘记了之前遇到的种种危险,其实还没等胡梅下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掏出绳索想要上去了。

“老帆,这些骨头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龙骨吧?”大锚指着那边的骨头问我。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只是用石头雕刻的。”我说。

那些人很快爬了上去。虽然有十根骨头,但是顶着棺材的骨头只有五根。

“怎么样?是不是纯金的?”潘森问。

几人敲了敲,纷纷道:“好像真是。”

“等会打开棺盖,看看里面有没有珠子之类的东西。”胡梅道。

想必胡梅也没见过什么轮回珠,所以她并不能形容出珠子的样貌,况且有没有这种东西,都还是个传说。

然而想打开纯金的棺材哪里有那么容易,而且几人站在骨头上,想要用力跟没没有支撑点。

经过几次的试探,终究确定这口棺材打不开……

“既然人打不开,就用炸药!”胡梅接着说:“既然是纯金的,就不怕炸。”

“可是里面的东西要是被炸坏了怎么办?”上面的人说。

“那就把炸药放在合适的位置,只要能把棺材盖轰起来就可以。”胡梅说。

“这倒是个办法,在这个棺材上用炸药,应该影响不到墓道。”皮特教授接过话茬。

潘森在下面个绑上炸药,几人提了上去。

按照计划:棺材四角和只要能够着的地方都放上了炸药,用量不多但是密集。

死人安置好炸药,一起点着,迅速下来。

我跟大锚也躲到了一边,只能炸药响起,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第四十八章 墓中无人

炸药响完,尘烟久久不能散去,几人迫不及待又要往上爬,胡梅上前说道:“把这几根骨头也炸断,这样就免去了麻烦。”

孙教授虽然一直阻止,但没人听他的话,正好应验了大锚之前说的话。

胡梅的手下自然也不会听孙教授的话,他们拿起微型炸药绑在骨头上,又是一声巨响,白骨下端被炸裂倾斜,棺材从上面翻了一圈掉了下来。

胡梅目光如刀,冷视上方,忽然感觉胡梅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还是胡老板足智多谋,刚刚来回往上爬,简直是浪费时间。”皮特教授说。

我心想:“难道刚刚爬上去不是胡梅吩咐的吗?只是老板想法变了,也不至于拍这么大马屁吧……”

说来也巧,棺材虽然翻了一圈,但落地后依然棺材口朝上,胡梅嘀咕道:“翻了一圈,怎么没见东西掉下来?”

“可能有灰尘没有看清。”有人回道。

胡梅点了点头朝棺材走去,她过去之前只叫上了她儿子跟皮特教授,就连李静流她都没让过去。她的手下排成一排更不让我们靠近。

“这娘们也太鬼了吧?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哈。”大锚愤愤道。

“就是嘛,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怕我们给她抢不成?”小苗说。

“又不是只有你们;没让进的不多的是吗。”甘教授说。

“哎吆,这不是甘教授吗?之前拍了那么多马屁,结果人家还是不把你当自己人。”大锚道。

我朝两边看了看,发现李静流正坐在一处,我刚有一丝的想法冒出,就被胡梅的大叫声惊了回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胡梅大声道,似乎还透着失望。

“这是叫唤什么啊?发现宝藏也不用这么高调吧?”大锚说。

“你家发现宝藏是这个表情啊?”我说。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大锚道。

“其它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说。

“什么?”大锚问。

“肯定没有她想找的那样东西呗。”我说。

我刚刚说完,胡梅喊道:“都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女人,现在想起我们了?”大锚说。

“别贫了,过去看看。”我说。

我们走过来,胡梅那失望的眼神瞟了一眼我们,说:“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老帆,你看她那根怨妇一样的眼神,好像是我们偷的一样。”大锚轻声说道。

目光落入棺材内,看的很清晰,内壁也是金光闪闪,只是这棺材空空如也,连一枚铜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宝藏跟轮回珠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把这棺材砸碎分了得了。”甘教授说。

“你是教授吗?怎么跟强盗一样?你要真是哪个大学的教授,真是苦了学生们了。”大锚说。

后来我才知道,大锚说的没错,甘教授之前就因为经济问题被学校辞退了,他现在只是打着教授的名号混迹于江湖罢了;孙教授虽然要比甘教授看上去正直一些,但也不是真正的教授,都是受聘于人,只是孙教授的性格稍微有点像:“唐吉坷德。”

“有本事你什么也别拿!”甘教授说。

“我又不是教授,我怎么拿你管得着吗?”大锚完就朝棺材走去,被我一把拦住,我说:“不要着急。放心,这么大一口棺材,他们分不完。”

胡梅貌似不甘心,她蹲下身子把头探进棺材里用手敲打棺材内板,一边敲一边说:“会不会有隐藏的机关?不然大费周章弄一个空棺材摆在骨头上有什么用?”

胡梅自己敲打里面,又让手下敲打外面,生怕遗漏了什么。

“老帆,这里面真的藏有机关吗?”大锚问。

“应该不会吧……”我慢慢说。

我说完,发现李静流不再人群中,又朝后看了一眼,她还是坐在刚刚的地方像在想事情,她的脸微微侧过,几根碎碎的发丝在眉间撩摆。她这样静静坐着,此时此景竟感觉她像是受了伤的小白兔需要照顾,只能看,走过去就会被吓跑。

“看什么那?犯花痴啊?”大锚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悠,小声的说。

“瞎晃悠什么?”我收回目光说。

“我再不制止你,人在这,眼珠子都快跑对面了。”大锚说。

这时李静流朝这边看了一眼,大锚故意用身子挡住我,说:“你可不能对不起刘细蕊哈,人家可是不在乎你身世一直帮助你的。”

“竟瞎扯?”我说。

大锚回过头给李静流招了招手,又转过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身上还有吃的吗?”我问。

大锚翻了翻包,递给我一块牛肉,说:“这是最后一块了。”

“我只是问问,你自己省着点吃。”我顿了顿,接着说:“咱们有可能要被困在这里了。”

“啥?这墓室啥都没有,还能困住我们?”大锚说。

“我不是指这个墓室而是整个大墓。这墓中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说。

“又不是没见过鬼,怕啥。”大锚不以为然。

“只怕这次的东西要比船上的厉害几倍。”我说。

“这墓室穷的连棺材都是空的,还能有啥鬼玩意?”大锚接着道:“要是有,来一个我消灭一个!”

“怎么那么喜欢吹?收好你的干粮就行了。”我说。

“起帆哥,大锚哥,你俩说什么那?”小苗凑了过来。

大锚学着我的口气问小苗还剩多少干粮,小苗拿出两个果子还有一些饼干零食,甚至还有午餐肉!完全把大锚惊呆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多东西?”大锚流着口水说。

“之前都没舍得吃。”小苗说。

“那我给你牛肉的时候,你咋不拒绝?”大锚问。

小苗“嘿嘿”了两声,说:“拒绝你的好意,显得我多没礼貌。”

“嘿,你小子越来越油腔滑调了。”大锚说完看向我,说:“老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不地道。”

“人家吃野果省下来的,你眼红啥?眼红就少吃点,看你身上那肥肉膘,折腾了一路,也没见瘦多少。”我瞪了大锚一眼,转过身,嘀咕道:“胡梅还没找完啊?”

“没找完,都摸了好几遍了。”小苗说。

“不对吧?”我嘀咕着扒

开围在前面的金灿,只见胡梅确实还在不停的摸着棺材。

那样子就像魔怔了一样,我喊了一声她也没有答应。

孙教授也问:“是不是有点奇怪?”他说完朝胡梅走过去,弯腰伸手,道:“胡女士?”

谁知胡梅一甩手,孙教授被甩了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力气也太大了吧?”大锚道。

“不会是鬼附身了吧?”小苗说。

人群一阵骚动,李静流闻声跑了过来,只听潘森喊道:“mom!”

李静流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潘森指着胡梅说:“我妈不认识我了……”

胡梅不止认不清谁是谁,更奇怪的是她的动作,两手蜷在胸前,五指弯曲前伸,就像一只老鼠。

“不会真的被鬼附身了吧?”那几名手下也跑到我们这边。

“同样摸了棺材,为什么这几人没事?”金灿说。谁知他刚刚说完,胡梅就吵大伙扑过来,一阵狂抓乱挠,甘教授的袖子都被挠破了。

“这被附身后,怎么手指甲都跟刀片似的?”甘教授说。

“的样子更像一只老鼠。”我说。

“老帆,你是说被老鼠精附身了?”大锚问。

“修炼成精的妖物都有自己的独门法宝或者独门招数,比如黄鼠狼的尿,成了精的黄鼠狼可以用它迷惑人。”我接着说:“所以不一定是附身,也可能碰到了什么东西中了毒。”

“还有这种事?”大锚说。

“那现在要怎么办啊?杨兄弟你可要救救我妈啊。”我刚要感叹潘森还挺孝顺,忽然他又开口道:“我还不知道她瑞士银行的密码啊~”

“大锚压住她!”我说。

“没问题!”大锚说完一把抱住胡梅,同时锁住了她的双手。

潘森在一旁喊道:“你不要非礼我妈妈!快给我松手!”

“老帆,接下来怎么办啊,这东西的力气太大了!”大锚脸都憋红了。

“马上过来。”我说完疾步朝胡梅而去,谁知胡梅忽然甩开了大锚,手臂正好打在我胸口上,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然而我并没有退缩,而是接过她的手臂把她摔倒在地。她在地上跟鲤鱼上了岸一样手脚不停的乱蹬。

“还愣着干嘛?赶快找绳子把她绑起来。”我朝那些看热闹的人说。期间大锚又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架着她胡梅的腿,说:“真能蹬……”

那些人拿来绳子把胡梅绑了起来,又专门找了一个人守着。

“总不能一直绑着吧?也不知病因,更别说找药了。”孙教授叹道。

“mom,您这是怎么了?我是潘森啊……”潘森跪在胡梅身边哭喊,只是离得有些远,甚至比那守卫还远一些。

大锚瞪了潘森一眼,说:“瞧瞧潘森那样,这是哭自己不知道密码的吧?美国佬就是感情淡薄。”

“金掌门,我伯母这是怎么了?能不能治好?”李静流略过了我,直接走到金灿身边问。

“哦……能治好,只不过要找到是什么引起的。”金灿道。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大锚在我旁边说。

第四十九章 心中有鬼

“有老鼠!”大锚指道。

果然,在立着的巨骨旁有一只老鼠,它好像在盯着我们看,一点都不怕人。

“砰”一声枪响,谁竟然朝老鼠开了一枪。

谁知这小子的枪法这么准,一枪就把老鼠给打爆了。巨骨之上糊了一滩血,甚至还有粘着的碎肉或器官。

“说不准这些老鼠也成了精,以防万一,见一个杀一个。”开枪的这人正是受伤最多的那位兄弟。他的耳朵到现在还间断性的往外流血,差点被刺穿的胳膊也是包扎了好几层纱布。我每次看他都觉得他特倒霉,但就是命大。

谁知这家伙还没算完,走到老鼠洞前又朝里开了两枪,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还朝里面撒了一泡尿。

“老帆,这人杀气怎么这么大?该不会也中邪了吧?”大锚说。

“你看看那些人,他们才像是中邪。”我用头瞥了瞥那些正在藏金子的人,孙教授也在其中。

“小帆,小锚,你俩怎么不过来?这么多黄金,赶快来取啊。”孙教授说。

“孙教授这人还不错哈,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大家。”大锚讽刺完,接着对孙教授说:“您老继续,我门不着急。”

“这么多黄金不知道拿,真傻!”孙教授说完接着錾了起来。

大锚不敢相信,说:“孙教授怎么也如此?”

“有钱谁不想拿?”我说。

“可是孙教授之前那么正直。”小苗说。

“那是钱少,还没足够打动他,现在好了,全是金子,而且烛台上上整块的金子拿回去还能当文物,价值更不用说了。你们说谁不动心?”我说。

“这些可以理解,但这些人跟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真是疯了。”大锚叹道:“真是人心藏着鬼啊……”

“不错啊?还学会分析问题了?”我说。

“身边天天有个墨水瓶,就算不会写字,手上多多少少也沾了些墨水。”大锚说。

“少拍马屁。”我瞪了他一眼。不过这马屁拍得挺有水平,还挺舒服。

胡梅发疯以后这些人像撒开绳的犬,再加上潘森一直坐在他母亲旁边,对别的事情不管不问,如此一来,这些人还不趁机使劲掖藏些宝贝?

“敢杀我子孙……敢杀我子孙?”一声音传过来,听不出从哪里发出的。

“什么声音?是谁在说话!”大锚警觉道。

“还我子孙命来……还我子孙命来!”这声音再次响起。

“老帆,你听见没有?”大锚问我。

“听见了,都小心点。”我说。

“你们还在那里錾金子?都没听见有别的东西吗!”大锚对其他人吼道。

有两个人像是被金钱迷了心智,就那俩人没有回来,还在金棺旁錾着金子,錾下来的金子装进包里,这俩人一脸享受。

“别管他们了,大家注意点。”我说朝那手上的人问了一声:“怎么称呼?”

那人看了看我,说:“叫我兰博就行。这些东西害我伤的这么重,我死都不会放过它们!”这人的眼神比之前刚毅了不少。

就在此时,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当他走到光线照射的范围内时,我的心“咯噔”一下,再看其他人,脸色也是不好看

这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老鼠!

这老鼠并不像传说中的人形模样,样子依然跟老鼠一模一样,只是它用两只脚行走,双手垂下,神态像极了人。

“你们杀我子孙,今天都要死在这里!”老鼠说。

不用想,它说的子孙肯定就是被兰博打死的那只老鼠……

“这东西竟然还会说话?真是成精了。”大锚接着问:“杀你子孙的是这人,干嘛要我们全死?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你这种心态想成仙很难!”大锚又看了一眼兰博,说:“嘿嘿,开个玩笑,别在意……别在意……”

“少跟我废话,拿命来!”老鼠刚刚说完,小苗就朝它开了一枪,然后小苗小声道:“不好意思,我走火了……”

小苗这子弹虽然打得正当,可老鼠瞬间移动了位置给避开了。

我跟大锚惊讶之余接着开枪,兰博还有金灿也跟着扣动了扳机。

谁知这老鼠没有躲避,竟是把錾金的一人揪了过去。那人像是被什么力量缠住,悬在老鼠前面,除去打偏的子弹,其它子弹全打在了这人身上,手中的碎金散落在地,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转变成惊恐就已经死去,微笑永远的定格在他的脸上。

另外一个这才害怕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我们这边,举着手上的金子说:“你只要别杀我,我可以把金子都给你。”

那老鼠听了哈哈大笑,嗤之以鼻道:“你以为这些东西你能带的出去吗?你们破坏他人陵墓,盗取不义之财,我就算杀了你们也算是功德一件!这是好事。”

那老鼠露出两颗大牙叫了一声,一口要掉了那死去的人的一条胳膊,并且嚼了起来,说:“贪财之人的肉真难吃!”说完就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然后“呸”了两下。

“看来枪打不死它,还容易伤到自己人。”我想完,说:“都用刀,以免它在把谁吸过去。”

我刚说完,那老鼠果不其然的把兰博吸了过去,狠狠道:“刚刚就是你打死的我子孙,现在我让你拿枪打我,你敢不敢?”

兰博跟老鼠面对面,我只能看见他的后背,但从后背上也能知道兰博此刻的心情。

“你们怎么不开枪了?开啊!”老鼠精说。

“什么情况?玩黑道那一套啊?赌子弹的吗?”大锚说。

“等会你吸引老鼠的注意,我去救人。”我说。

“要怎么吸引啊?”大锚抓了抓脑袋。

“怎样博眼球就怎样来。”我说。

我这么一说,大锚这小子真的跑了出去,对着老鼠精大喊道:“看你那丑样……”反正怎么难听怎么来,有些词语我都没听过。

别说还挺凑效,这老鼠怕是没学过孙子兵法,瞬间就被激怒。

我趁机跑过去,大刀劈向它的胳膊,它转过头再看我,把手缩了回去。兰博也掉到了地上。

谁知这兰博真的不怕死,他爬起来,拿刀砍向老鼠。

这老鼠虽没修成人形,但多少有些法力,再加上兰博倒霉,被它一臂拍到远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想把符咒贴到这鼠妖头上,谁知它的鼻子太长,还是尖的,根本不好贴;而且它的移动速度特别快,每次我刚刚出手它就躲避。

这老鼠精见我手上有道符

,就跑到大锚旁边去攻击他。

大锚转身想逃,可那老鼠的爪子已经伸了过去抓住了他的包,包中的物品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那老鼠居然停了下来,四脚着地,鼻子在地上嗅蹭,最后鼻子停在了牛肉干上……

老鼠打开包裹牛肉干的纸又闻了闻,接着吃了起来!

“敢吃我的牛肉?看我不打死你!”大锚折回拿起大刀朝它砍去。

这次老鼠连手都没挥动,大锚就像被谁绊了一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锚抬起头对我喊道:“老帆快去把我的牛肉干抢回来,这可是我最后的干粮了……”

这老鼠精又扒了扒大锚的包,然后“呲溜”一声跑到了暗处。

我追过去,原来这地方有个大洞,里面传来声音:“没想到还有懂法之人,不过不要紧,我打不过你们,自然有其它东西收拾你们!”

“你不替你子孙报仇了?躲在里面算什么?”我说道。

“等你们都死在这里,我再拿你们的肉分给我子孙们吃。”老鼠精在洞里说。

我朝里照了照什么也没有,而且不深的地方就有个拐弯。

“老帆,怎么样?能不能进得去?”大锚问。

“难道你还想爬进去把牛肉干抢回来?”我说。

“正有此想法……嘿嘿……”大锚说。

“你可省省吧。”我把他拉了回来。

此时洞里传来“唧唧”的老鼠声,像是很多。

“把这个塞进洞里,炸死这群妖精。”兰博拿着炸药说。

“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就拿炸药把你的洞炸平!”我试探性的说。

“炸药?什么东西?我只怕道士,不怕炸药!”这老鼠还挺实在,我像是在跟鬼子对话。

“跟它废什么话,赶快炸死他们得了。”大锚说道。

“我怀疑胡梅就是中了这鼠精的道,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就算不是这老鼠精弄得,它也有可能知道原因。”我说。

“可是这家伙不出来怎么办?”大锚说。

“小苗你过来一下。”我喊道。

“起帆哥怎么了?”小苗走过来问。

我咳了两声,说:“小苗,你还有肉干吗?”

“我没有牛肉干,只有猪肉干。”小苗说。

“猪肉干也行,给我用一点行不行……”我说。

“起帆哥你这么客气干嘛,都给你。”说完小苗把仅存的肉干给了我。

我只要了一点,对着里面的老鼠说:“我这里还有肉,你只要出来,我手上的都给你!”

“你以为我傻啊?不出去!”老鼠精说。

“只要你能救那位女士,我们保证不怎么你。”我说。

过了一会里面没有动静,大锚问我怎么回事,我寻思了片刻,接着说:“这可是猫肉!你真的不吃?”

“什么?是猫肉?”老鼠精忽然回道。

“我还以为它们走了呢。”大锚喃喃道。

“真的,到底要不要吃?”我说。

“那好,不过你刚刚说的话要算数哈!”

“没问题,我保证。”我说。

“把猫肉给我吧……”这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第五十章 元婴之位

我把肉递给它,这次老鼠精没有吃,而是分给了趴在它肩膀上的小老鼠。

“解药在哪?”我问。

这只老鼠拿出一颗像是药丸的东西,说:“吃了这颗药丸,立马就好。”

“果然是你弄得!”大锚指着老鼠精说。

“是你们先破坏了我的地盘,我当然要惩罚你们。”老鼠精说。

“李姑娘。”我把药丸给了她,转过身问:“这药丸是什么做的?”

“内丹。”老鼠精说。

“什么是内丹?”大锚问。

“就是我的屎。”老鼠精笑道,样子可以用一个词形容贼眉鼠眼。

“我去……”大锚看了一眼胡梅,这时她已经吃下了。

“告诉我们主墓室在哪。”甘教授问。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老鼠精说道。

甘教授见这老鼠喜欢吃肉,说:“我这里也有肉,只要你告诉我,这些肉都是你的!”

老鼠寻思了片刻,说:“好吧。”说完便伸手想要甘教授手里的肉。

“你还没告诉我主墓室在哪。”甘教授说。

“你不给我肉,我是不会说的。”老鼠精又道:“给不给?不给我走了。”

甘教授见状连忙把肉给了老鼠精,老鼠精跑到洞口,把肉放在那里,然后转过身指着一处说:“就在那里。”

其他人包括我在内同时把目光投过去,都想知道这出口到底张啥样子。

“什么都没有啊?”大锚说。

“再仔细看看,就在那石缝旁边。”老鼠精说。

我走过去瞧了瞧,这地方只有一个小洞,我指着这个小洞问:“是不是这个?”

老鼠精点了点头,说:“是的。这个洞既能通向外面也能进入主墓室。”

甘教授听完立马跑到洞口,说:“我的肉去哪了?赶快还给我!”

“你他娘的逗我们的吧?这个洞就连你都进不去,还想让我们走这个洞?”大锚说。

“我没说我能进去啊,穿山甲就可以,它每次路过这里都跟我唠一会,而且这个地方也是它告诉我的。”老鼠精说。

“穿山甲?会不会是上次见过的那只?”我心里想。

这老鼠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忘记了给它子孙报仇的事情了。

“你会不是故意不告诉我们的吧?想报你孩孙的仇?”孙教授问。

“报仇这个不着急,我说过,你们早晚都要死在这座墓里。”老鼠精说。

“那你还担心什么?快告诉我们,反正我们都是死。”兰博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自从我长大之后,我连山外面都很少出去了。”老鼠精顿了顿,接着说:“让我想想这些工匠当初是在哪个地方留的门。”

“你见过这里修墓的人啊?”孙教授问。

老鼠精点了点头说:“那时候我没修成这般模样,不过也算是英俊潇洒。”

“行了,我们不想听你的自传。直接奔主题。”大锚说。

“想起来了,就在那里!”老鼠精跟演戏一样叫道。

我们顺着老鼠精指的位置走了过去,这里依旧是石壁岩石。

“你是不是记错了

?赶快再想想。”大锚说。

“没错,当时我妈妈领着我躲在洞里,看的一清二楚。”老鼠精说。

“你忽悠谁呢?洞口那么大,修墓的人没发现你们?”大锚说。

“这个大洞是我长大后重新刨的,以前很小。”老鼠精像是回忆着往事……

“你说的穿山甲什么时候来?”我问。

“它啊?不固定。距上次已经有好多天没来了。”老鼠精接着说:“好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了,走了。”

它刚转过身,又转过头说:“能不能再给点猫肉?我特别喜欢吃这家伙的肉。”

“就你给指的这路,还有脸再要肉吃?滚蛋吧。”兰博说完举起枪:“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

“切,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只是怕这个会法术的人。也好,反正你们早晚都得死,到那时候你们身上的东西都归我。”老鼠“嗖”一下钻进的洞里,传来几字:“不急……不急……”

“伯母,你终于好了。”李静流说。

潘森见他母亲没事了,连忙上前抱着她母亲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mom,你可担心死我了。”胡梅摸了摸潘森的头,一副母子情深的画面。

“果然是有钱家的孩子,什么都靠演技。”我心里想着,嘴上说:“我们过去看看。”

胡梅见我们走过来,问:“我刚刚怎么了?”

皮特教授给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才恍悟。

见她没事,我便叫上大锚走到老鼠精指的那地方。

“老帆,你不会真的相信老鼠精的话吧?这地方就是岩石嘛,哪里会有门。”大锚说。

我摸了摸墙壁,说:“去找个铁锤。”

大锚不明白我想干嘛,但还是给我找了个锤子,只是没有想象中的大。

他把锤子递给我,说:“只有这么大的了。”

我拿起锤子朝墙上砸去,锤子虽然小,大不了多砸几下。

其他人闻声也走了过来,胡梅揉着太阳穴,问:“小杨,你这是干什么?”

“找出口。”我说。

“出口?我们还没找到主墓室,怎么就开始找出口了?”胡梅说。

我没有理会她,看来她的病是好不了了。

“我们要找主墓室,不是出口!”胡梅忽然大喊起来。

“这老女人是不是吃老鼠屎吃傻了?真想给她一脚。”大锚在我耳旁小声道。

“只要打开这扇门,就是主墓室。”我没有回头。

胡梅听到我这么一说,连忙命人过来跟我一起砸。

“不用了,人多了挤在一起不好用力;想砸的话,等我累了再来。”我说。

上面的岩石随着我的敲击开始慢慢朝下落,而且还是一层一层。

看到如此情景,我继续敲击,原来这一片并非岩石,而是一种混合土,最后做成岩石的形状,再用黑色燃料染成的,逼真精细,不是老鼠精给指出,根本发现不了。

剩下的岩石不一会就被他们砸开,果然一扇门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制作这扇门的工匠可能觉得自己做的已经是天衣无缝,所以去掉伪装,这扇门并没不是很难开,一个旋转的机关赫然呈

现,用手转动,门就开了。

打开门后,前面又是条墓道。墓道朝上,坡度很大。

“怎么又是墓道?这到底是古墓还是迷宫?”大锚说。

幸好这次墓道就一条,这可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次我主动提出带头,大锚在我身后,后面紧跟金灿和胡梅,我回头看了看,转回头顺着墓道往前走去。

越走墓道越陡,虽然有人工砌成的石阶,但坡度要比泰山的十八盘还要陡,石阶更窄,只能放下半只脚掌,一不小心就会翻下去,更没有歇脚的地方,也没有扶手。

只能扶着墙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上爬。

“你们都小心点!这里快不了。”我说话这句话的时候,喘气是停止的,因为再爬陡坡的时候,大声说话都会分神,特别是现在这种陡坡。

“老帆,这是什么古墓啊?怎么是这种布局?”大锚在后面问我。

“这个问题你要问这些教授,他们对各国的古墓都有研究。”我说。

“孙教授,甘教授你们知道吗?知道就跟大伙说说。”大锚道。

“这墓穴像是宋代的,但又有跟宋不同的地方。”孙教授说。

“我是问这墓穴的布局有没有个名堂。”大锚接着问。

“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这种古墓,也没有记载起码在中国是这样。”孙教授接着说:“皮特教授你可知道?”

“我在其它国家也没有见过这种墓葬。”皮特教授说。

我们继续往上爬,然而爬了足足两个小时,依然没有看到尽头。

“不行了,休息一会……休息一会……”爬这种石阶是很累的,比如泰山,短短几里路就要走上几小时,而且此处还没有泰山上给预留的休息地,想休息只能坐在窄窄的石阶上,谁要是不小心往前一倾,就会滚下去。胡梅这种体力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我们不会爬上去什么都没有吧?到时候水和干粮都吃完了,那就真的被老鼠精说中了。”甘教授说。

就这样我们爬一会休息一会,足足爬了十几小时!

等爬到顶部,大锚拍了拍我,说:“老帆,要不要去小便?可憋死我了。”

“你自己去吧。”我说。

顶端是个巨大平台,身后就是这个石阶;然而前方确实一个宫殿模样的建筑。

建筑耸立在前,最前面还有一个牌坊,而且比普通的建筑要高大很多。

牌坊上写着四个大字:“元婴之位。”

不止大锚,其他人也都去到一边,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大锚裤子还没完全提上,走过来问我:“老帆,这又是什么名堂?看这样子,刚刚的墓室跟它比,简直就是草舍。”

“四处走走看。”我来到一侧的崖边,甚至可以听到有瀑布跟流水的声音,只是下面太黑,灯光也照不到。

如此一来,想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就算下了台阶,过了地下河,还有那重重机关,看来我们是被困在这古墓中了,唯一希望就是前方。

“老帆,你干嘛?千万别想不开啊……”大锚问我。

“小便可不可以?”我脱下裤子面向深渊,别说这种感觉还不错……

第五十一章 风铃棺

大锚问我什么是“元婴之位”,我摇摇头说:“可能是修仙的地方吧……”

我确实听说过元婴,但是这四个字组合起来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墓主人指的是什么,这就不敢说了。

“你要是不知道可别瞎忽悠别人,还修仙的地方,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李静流在后面小声道,声音虽然小,但我也听见了。

我刚要回头询问她,她就命令道:“就在这里休息吧。”然后忙活了起来,看得出,她是故意的……

原本胡梅想赶快进去,但是大家实在太累了,使劲的压榨只会引起不良后果,胡梅肯定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李静流把其他人叫醒。墓中自然分不清白昼,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休息了五个多小时。整理好行李,跨进牌坊,继续前进。

过了牌坊,眼前的山崖像是被刀劈开,一条路在中间,两边的崖壁高不见顶,崖壁上有巨大的不知名的石像相互交错,有些怒目圆睁,有些凶神恶煞。人走在这里就像蝼蚁。

“老帆,我们现在是在山里面还是山外面?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了。”大锚说。

这里的环境确实奇特,就像一个独立的环境,崖壁上不仅有山石雕塑,还有花草树木,简直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应该还在山里。”我说。

“这要是有石头滚下来,我们不被砸死,这路也能被堵死。”有人在后面说。

忽然头顶的山崖间竟然起了雾,大锚晃了晃脑袋,说:“老帆,我们昨晚爬了那么久,不会进入天宫了吧?”

我还没回大锚的话,忽然有人指着上面说:“刚刚那个巨人再看我!”

“瞎扯什么?再胡说,小心我定你个扰乱军衔的罪名。”甘教授对那人说。

甘教授的话音还未从山谷中回荡完,就听头顶有声音,大锚说:“有动静。”

再抬头的时候,那些山石已经快要落下来,石头虽然不大,被砸中也不死也得伤的不轻。

“注意躲避!”我大喊。

此时云雾已经盖到头顶,头顶上方的一切都已看不见,就连巨大的神像都已经看不见,只能听声音去辨别碎石落下来的大体方位。

一边朝前跑,碎石一直落,好像跟着我们似的。

“这落石怎么没完没了了?他娘的这是张腿了吧?”大锚在后面一边跑一边说。

“啊……”只听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竟是一人被石头砸倒。

此时甘教授等人跑到我身前,说:“你不跑别当路。”甘教授拨开我朝前跑去。

那人正好被砸中头部,鲜血染红了脸颊,瘫坐在地上,说:“救救我……救救我……”

“老帆,你想干嘛?赶快走吧!”大锚刚说完,一块岩石落向我头顶,被我用刀打开,坚定道:“你先走,我断后!”

“老帆,你不会真想救他吧?救了也没用,这人估计脑壳都碎了。”大锚说。

小苗躲在一边,问:“起帆哥,我们到底……”小苗还没说完话,我就跑向那人。

“你还好吧?”我刚问完,浓雾中窜出一人,正是李静流。

由于雾气越来越重,就连身后的大锚都有些模糊,再远的

甘教授早已看不见身影。

李静流她们跑的慢,这才跟了上了,只是她也被我吓了一跳,问:“你在这干嘛?还不赶快跑。”

我指了指地上的人,说:“你先走吧,我要救他。”

“救也不能在这里救,你真想救的话,就背着他到安全的地方再说。”李静流接着说:“我帮你把他驾到你背上。”

“静流,我们赶快走吧,山上的石头说不准会砸到谁。”潘森在李静流身后说。

“你要害怕就先走吧。”李静流说。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刚要扶起被砸伤的人,忽然一只大手比我要快的钳住了这人的肩膀,我以为这是其他人的手,还看了一眼潘森,谁知在这抬眼间,这人竟被那只手拽了上去,瞬间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最后只留下那人的惨叫声……

“刚刚那是什么?”潘森有些发抖。

“不管是什么,赶快走准没错!”我接着对她俩说:“都跟紧了。”然后喊上大锚跟小苗快速的离开了此地。

然而离开此地,却不代表离开了山谷,山石依旧朝下滚落。大锚在后面抱怨道:“这山谷怎么这么长?从外面看这山也没这么大啊……”

我们已经跟胡梅跑散,前方只有浓雾,忽然,一把大刀落在我脸前,不是我刹的快就被这刀斩断了。

再一看,正是之前那神像手中的武器。

“这刀也掉了?不会是地震了把?”大锚凑过来问。

这刀看上去也是石头做的,但是宽高数丈,砍在岩石中根本不会断裂。

大锚的手刚要碰,谁知一只手从浓雾中神了出来,接着把住刀柄,把刀抽了回去。

我俩面面相觑,这才有些明白,我立马喊道:“快跑!”

谁知没跑两步,那刀和剑一起砍向我们,期间,时不时的还有神像的脸穿过浓雾凑向我们,像是死神的凝视,还有重重的踩踏山体的脚步声,整个山体都在震动。

“这到底什么东西?”大锚问。

“守护陵墓用的。”我说。

“这可真管用,说砍人就砍人。”大锚一边躲着神像的攻击,一边还不住嘴。

所幸这个山崖还是有尽头的,大概跑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跑出山谷,来到一处大殿旁。

胡梅她们也在此处,见她儿子平安无事,连忙跑过来包住了她儿子。

“儿子,你没事就好,可把娘急坏了。”胡梅说道。

我看了看潘森,不知道他内心有没有惭愧,或者他现在依然只是想着她母亲的钱……

这地方的大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宫殿,而是在岩石上盖了一层,从正面看上去像一个宫殿罢了。

然而这门确实真门,我慢慢的推开它,里面的装饰居然如皇宫般华丽,两旁也有柱子,柱子只是树立在那里,顶端并没有屋檐,因为这里面就是一个天然山洞!

山洞空旷无边,比之前所有的墓室加起来都要宽大,在朝上看,竟然悬挂着棺椁!

棺椁就像风铃一般,来回杨晃,而吹动它的风正是从最高处的山顶而来。

整个山洞就像一个火山,山顶的洞口就是火山口,但这距离我们足足有百丈高!就

怕是飞鸟想要上去,也要飞上半天。

悬挂的棺材有高有低,低的就差几毫粘在地面;高的伸手也够不着,再高的甚至已经看不见,能看见的不下几百副。

“这又是什么阵仗?”大锚咂着舌说。

这时,胡梅走了进来,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她用手触碰了一下棺材,棺材竟然真的跟风铃一样摇晃起来,甚至发出碎碎的声音。

“这是哪来的声音?”胡梅盯着棺材喃喃道。

当她触碰的棺木摇晃了几下之后,其它棺木也随之摇晃起来,山顶、洞中的声音交错融合,发出一种压抑却又心醉的声音,以前从未听过这种曲调跟声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之歌’?”孙教授说。

“这些人终于放下教授的身份了,真难想象这种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大锚道。

“你之前不早就见识过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回道。

“起帆哥,这真的是‘地狱之歌’吗?”小苗问我。

“是什么歌不重要,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我又说:“别听了,听多了小心被鬼迷心窍。”

小苗哆嗦了一下,晃了晃头。大锚说道:“别说我还真有点听入迷了。”

“这棺材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我要打开一个看看!”甘教授说完看看其他人,又看看棺材,说:“你们不好奇吗?”

“你不是要开的吗?你开了,我们不就能看见了。”大锚说。

甘教授咳了两声,说:“我力气不行,还是你们来吧。”

“这里有枪,一梭子弹就能搞定。”大锚接着说:“你上次的枪法也不错哈。”

“还是别先动这些棺材了,先去别处看看,了解了解地形。”我说道。

“对对对,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先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甘教授连忙接话。

“老帆,你干嘛帮他?我正要治治这老家伙那。”大锚说。

“不是我想帮他,而是问题就是如此,万一棺材里面有毒气或者其它东西怎么办?这间墓室可比之前那些加起来都要有文章。”我说。

“难道这里就是主墓室?”大锚又惊又喜。

“看样子像是,不过也不敢肯定。”我这么一说大锚有些急了,问道:“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这种墓葬方式你见过吗?”我问。

“没有……”大锚摇摇头。

“所以啊,没见过的东西我也不敢肯定,但有一点可以跟你说。”

大锚连忙问我是什么事,我说:“这里肯定有值钱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大锚问我。

“你看那吊着棺材的东西。”我说。

大锚看了一眼,说:“黑不溜秋,有什么好看的……”

“我没猜错的话,这很可能是金镶玉。”我说。

“什么是金镶玉?”大锚忽然兴奋了起来,不过他不傻,以免别人听见,跟我凑得很近。

“就是外表包裹了一层金子,里面则是玉石打磨而成。”我说。

“黑不溜秋的,我还以为就是普通铁链子那……看来这里面真的有文章。”大锚说。

第五十二章 鎏金雕纹花骨

走到山洞正中央再抬头,洞口有光,如日,阳气及重,风水绝佳,只听甘教授在一旁说道:“这古墓一般都是阴地,没想到这墓穴居然选在这种地方,真是奇特。”

“甘教授可知这里有什么讲究?”胡梅问。

甘教授沉思了片刻,摇头说:“不好……不好……”

“有何不好?说来听听。”皮特教授说。

甘教授倒也喜欢显摆,咽了咽吐沫,道:“众所周知,古墓都埋在地下,乃是阴宅,阴宅就要有阴宅的讲究,但是这个墓葬直接被洞顶的阳光直射,乃是犯了大忌!能好的了吗?”

“老帆,真的是这样吗?那这墓主人是不是傻?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被葬在这里的?”大锚说。

“他只是说对了一半,属于学艺不精的一类,从开始到现在,这个墓就能体现墓主人的身份,能达到这种身份的人,能傻到被江湖术士骗?”我接着说:“墓葬可是不是小事,起码在古人看来。”

大锚点了点头,想要让甘教授难看,被我拦住了。

“这种事,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不用刻意去说;就让他显摆一会吧。”我说。

“恰恰相反,此处是很好的风水宝地。”李静流忽然开口。

“看来有人打他脸了,让这孙子喜欢装。”大锚一副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样子。

其他人见李静流这么说,甘教授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可别乱说。”

这是甘教授第一次这么称呼李静流,看来这次他很生气有人反驳他,简直是不给他面子。

“我只是照实描述,甘教授不用动怒。”李静流接着说:“我们站着的地方有上升的阴气;照进来的光乃是阳气所在,阴阳叫错,乃是成仙得道最好的地方,怎么会有甘教授说的不好之意?”李静流说。

“静流,没想到你还研究这些东西。”潘森满脸惊讶。

“我只是看过一些书,书上是这么写的,也是相当于读给大家听听罢了。”李静流说。

皮特教授拍着手,赞叹道:“不愧是博士,果然学识渊博。”

甘教授见此情形,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少女……”甘教授也算是江湖老油条,自然懂得分析局势,随风摇摆。

忽然,不远处一声尖叫,随后像是有东西散落,我转过头,只见兰博正鼓弄着棺材,而且棺盖已经被他打开。

“你干什么!”胡梅呵斥道。

“真不怪我,我只是一碰,这棺材就开了……”兰博说。

“你他娘的骗谁呢?还想不想要工资!”皮特教授说完胡梅说,胡梅说完潘森说,兰博简直是狗血淋头,想反驳又要考虑工钱,表情比便秘还痛苦。

骂完兰博,胡梅等人也好奇的朝棺材里望去,我跟大锚站在他们后排,具体的是什么,我看不见。

“真是绝了……真是绝了!”皮特教授连连赞叹。

“怎么会这样?”胡梅说。

“这简直是艺术……是艺术!”甘教授说。

“这棺材里还能有啥?还能长出花不成?”大锚说道。

“杨兄弟,你过来

看看这些是什么?”潘森向我招手。

靠近,细看,这棺材里竟然挂着完整的人骨,人骨只见用金线串联,人骨之中又钻了很多小孔,每根孔中和每根骨头上都涂满了金水,就像传说中人的金身一样。

再看,那些骨头里面竟然填充了一些金属球,看上去有金子也有玉石,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被匠人精心打磨过,整体看上去确实很震撼又觉得邪恶。

“这些是怎么填进去的?骨头上的孔要比里面的东西小多了。”大锚问完其他人也问。

“是从这里灌下去的。”我指了指大腿股骨。

那些人伸头又看,皮特教授说:“原来如此。”

不知是谁推了一下棺材,忽然发出风铃的声音,仔细一听,正是从这肱骨和胫骨之中发出。

声音虽然悦耳清脆,但看见是从人骨中发出后,心中反而产生一种厌恶。

“要不要再打开一个看看?”皮特教授问胡梅。

胡梅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说:“开。”

果然,开了几个全是如此,就在开第五个的时候,头顶的洞口忽然暗了许多,兰博也停下了手中的活。

皮特教授问:“这是怎么回事?”皮特教授刚刚说完,外面更加黑暗,就像平常的下午忽然来了一层黑云。

等山洞完全黑下,岩壁上竟然出现了一条台阶,台阶在黑暗中越发明亮。

这台阶被山洞中的藤蔓包裹,所以之前没有发现,细细观察,这些石台阶像是一种会发光的石头做成,一直延伸到头顶看不见的地方。

“不会真的是天宫吧……”大锚叹道。

这个台阶瞬间勾起了其他人的兴趣,潘森对胡梅说:“妈妈,您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就在上面?”

看得出,胡梅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下面的棺材她也不在乎是什么了,随即命令朝上爬。

“刚刚爬完,还没缓过劲,怎么又要爬?”大锚接着问我:“老帆,我们也要爬吗?”

大锚的话音刚落,胡梅又笑呵呵的走到我跟前,她的这种用人套路,我已了然于胸。

“杨兄弟,你说这上面有没有轮回珠?万一我们上去,发现什么都没有,不等于白跑了。”胡梅说。

“这个真不知道。”帮忙可以,但是不能无休止的被她利用,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

“那要不你再带头上去看看?”胡梅笑呵呵道。

“真不好意思,我还没休息过来,要上你们自己上吧,路就在那里,又不难找。”我说。

胡梅几番说辞,我依然拒绝了她。她见我如此,便转什么走到一边,同时叫上了李静流。

“伯母,什么事?”李静流一边问,她俩一边朝远处走,直到听不见声音。

过了一会李静流朝我喊道:“杨……杨起帆,你过来一下。”

我以为自己听从了,指了指自己,然后大声问:“是叫我吗?”

“就是叫你。”李静流说。

我哦了一声,朝她走去,期间正好跟胡梅擦肩而过。

“就你自己,不需要你的小跟班。”李静流说。

大锚听了有些生气,对我说

:“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小跟班?我起码也是你的左膀右臂好吧!”

“行行行……等会我帮你收拾她。”我对大锚说。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想怎么收拾啊?”大锚朝我挑了挑眉。

“一边呆着去。”我说。

来到李静流旁边,我问她什么事。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见我来了又不说话。”我心里嘀咕着,她一直看着我。

“到底什么事啊?你再这么盯着我,我心里都发毛了。”我说。

“我很吓人吗?”李静流终于开口说。

“你叫我来事想让我点评你的长相的吗?”我说。

她像下了决心一般,说:“我是让你跟我们一起上去!”她说完这话,像是有些尴尬的底下了头。

“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她这么一说,我居然下意识的答应了!后来想想,自己真的是贱到家了,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她像是很惊讶,抬头问我:“真的?”她只是单单惊讶,并没有其它表情。

我想说是假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怎么能再要回来?我点点头,尽量保持风度,挺了挺胸脯,说:“yes”

“谢谢。”她说完便转身离开,我甚至觉得她只是在完成任务,忽然,我才想起胡梅。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暗自道:“真是傻啊!”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说服大锚跟小苗了,虽然强制他俩跟我一起也可以,但毕竟是兄弟,我总不能见他们累成这样,还要压榨吧。

但是我又犯贱答应了别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

“老帆,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我也没见你怎么收拾她啊。”他接着说:“看你这模样,不会被人家收拾了吧?”

“我要是让你跟我一起再爬石阶,你会提什么条件?”我说。

“啥?你不会答应人家了吧?”大锚问我。

“答应了。”我点了点头。

“加了多少钱?”大锚问。

“没有。”我说。

“给房子了?”

“也没有。”

“那你干嘛答应她?”大锚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了,她肯定是要以身相许,对不对?”

“去你的,说正事!”我说。

“很好办,等我跟杜鹃约会的时候,你就把表借给我戴戴。”大锚有朝我挑了挑眉。

看他这样我没有高兴,觉得这家伙跟我这么久,确实也没给过他什么好处,我冲他微微一笑,抬起手腕说:“这表以后就是你的了。”

然后解开表链递给了大锚……

大锚揉了揉眼,说:“我不会看错了吧?”接着对小苗说:“小苗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小苗转脸问我:“起帆哥,那我有啥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问。

小苗瘪了瘪嘴,盯着我的包,慢慢道:“回去之后,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这本书?”

我想了几十种要求,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我低头看了看包,抬头说:“没问题,但是只能在我旁边看。”我说。

第五十三章 迷雾岭

这次是兰博带头,但是走着走着,他就不像刚开始那么自信了,总是回头看看我跟其他人。

“你倒是快点爬啊?怎么越走越慢了?”大锚说。

其实我能理解兰博,因为自从爬上石阶直到看不见地面后,这里的温度开始降低,不止这些,就连四周的环境也是随着高度开始变化,而变化的样貌跟温度没有任何关系,比如:觉很冷,但崖间却有花朵;觉得很热,又会出现枯枝秋叶,几乎是每隔十几米就会出现一种新的环境。

而且悬挂的棺材一直都在,有些近的,就在石阶旁边,用手就能碰到,依旧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家都小心的贴着墙壁走,此刻,想必每个人心里都有问不完的问题。

“老帆,我怎么觉得我们真的再朝天堂走……”大锚在我身后。

就在大锚刚刚说完,兰博忽然加快了步伐,当我问他发现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停在了前面,并且离开了石阶,回头说:“你们快看!”

兰博站着的地方,按照我们这边位置看,就是悬崖,大锚惊到:“什么情况?这小子难不能会飞了?”

爬了一会,大锚道:“这石阶怎么从单行,忽然变的这么宽了?”说完也跨步踩了过去。

石阶直接延伸到了对面的崖壁,中间的空隙完全填充,从这边走到对面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石阶变宽,但身后的岩石像是被一刀切断,谁要是不小心滚落下去,依然会没命。

继续朝上走,两旁开始有了树木,慢慢的中间也长出了树木,再后来就像进入了丛林,头顶的洞口已经看不见了!

“这地方也能长树?而且还能长这么多,真是不可思议!”大锚说。

其他人东张西望,像是看花了眼,想说这个不可思议,但又出现下一个景象,应接不暇,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似得。

孙教授摸着一棵树,终于开口说:“我活了大半辈子,今天才算是开了眼,这里的东西真的不能用我们已知的知识做解释。”说完他又摸了摸大树,问:“谁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树。”甘教授摇摇头。

这树的枝干像是松树,叶子却像柳叶,而且这里不止这一种树,其它的我同样叫不上名字;而且最要命的是:原本崖壁两侧走个来回也就几分钟,现在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我们也试着朝一边走,走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看到崖壁,这种情况就不能再继续走了;往下走依然是如此,根本就没什么石阶更没有尽头。

期初大家还沉寂在好奇中,但慢慢的,好奇转化成了恐惧跟紧张,从他们的交谈中就能听出一二。

随着前行,脚底的石阶早已变成泥土,后面有人不敢再朝前走,想要回去。

“我们在下面看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怎么走到上面,却成了森林?而且根本找不到方向了!”胡梅的手下说。

他的问题大家都知道,胡梅虽然对轮回珠念念不忘,但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找得到路,不然别说找轮回珠,大家很有可能都会困死在这里。

“我爬到树上,不就能看见我们身处什么位置了吗?”胡梅手下建议,同时他一脸得意。

“这倒是个好办法,赶快上去看看。”胡梅说。得到了老板的夸赞和肯定,他更是积极起来,连忙收起枪,找了一棵比较高的树,开始朝上爬。

了以防万一,从这人身上还系了一根绳子,绳子搭在一棵树枝上,两个人拽着,如果掉下来也不至于摔得太重。

这棵树远远高于其它树,就像松树林中长了一棵杨树。眨眼的功夫,这人就爬到树干半腰。

“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要继续朝上爬?”胡梅问。

“啊?哦!我看看……”树上传来那人的声音。

过了片刻,胡梅又问:“到底看没看见?”

“前面有雾,我再朝上爬一爬……”也就是在此时,周围真的起了雾,抬头,已经看不见那人,只能听到他时不时的回着胡梅的话,声音越来越远。

过了许久,不止是我,其他人也泛起了嘀咕,甘教授说:“这人怎么还不下来?这棵树有那么高吗?”

胡梅跟几位教授商量着事情,期间我扭头看了一眼金灿,他靠着不远的一棵树上,像是一个修行者,根本不在意这些,我心想:“这一路下来在,这家伙的变化真大?”

“金掌门,怎么一句话不说?”我朝他道。

我这么一喊,胡梅也扭头瞅向金灿,说:“对啊,金掌门,你对此地有何看法?”

“进墓之前,我已经把该说的说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死,多说,还有什么意义?”金灿依旧靠在树上。

胡梅见他如此,叹了口气继续跟几位教授商量起来。甘教授这颗“随风草”早已飘向了胡梅这边,至于金灿什么情况,他早已不再关心。

“你既然一直相信进墓都会死,那你为何还要进来?”我见他不说话,接着说:“既然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话吗?”

这招激将法果然凑效,他挺直身体,离开大树,说:“因为这里有我心爱的人。”说完这话他看了看李静流,李静流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话就已经很明白了,心爱的人不可能是半老徐娘胡女士吧?更不可能是甘教授或者兰博这群男人头子吧?想来,说的肯定是李静流了。

“老帆,我咋感觉那么恶心呢……”大锚说。

“我也有点。”我说。

“你他妈的说什么?敢当着我的面泡我的码子?”再看潘森,已经叫上兰博一起拿起枪对准了金灿。

“今天这潘森吃药了?怎么忽然就硬气了?”大锚跟我说。

“现在潘森还有两个手下,你再看金灿还剩几个人?”我说。

“原来是这样,潘森这家伙也是挺能忍的。”大锚说。

金灿根本不把潘森放在眼里,慢慢道:“事到如今,我也多说两句。”他露出意思微笑,接着道:“以前我父亲告诉我,让我远离小人,说越是会拍马屁的人,越不值得信任,我还不信,现在算是应验了。”

金灿看了看甘教授,又对潘森说:“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你有能力保护她吗?几次危险,你比谁跑的都快,不是吗?”

“你还有脸说我?上次海难,你也不是跑了?最后还是杨兄弟救的静流!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都要毙了你!”潘森说。

“潘森这小子是不是缺弦啊?这时候提我作甚?”我心想。我有些尴尬,大锚则冲着我嘿嘿笑。

“人多就是硬气哈,要是不亲眼看见,我还以为潘森一直都是‘老实人’呢。”大锚话里有话。

“小苗你有什么补充的吗?”大锚问。

“我觉得他俩要是真男人,此刻就该替李小姐考

虑,现在最尴尬的应该是李小姐吧。”小苗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看不出,你小子对女性还挺有研究。”大锚拍了拍小苗的肩膀。

“你俩爱怎么吵就怎么吵,但请不要扯上我好不好?”正如小苗所说,李静流开口了,而且从她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喜悦感。

我心想:“这小子在这方面比我厉害。”

李静流挡在金灿前面让潘森放下枪,潘森眼神黯淡,道:“静流,你起开,我要打死他!”

金灿则说:“静流,你去一边,这里危险……”从金灿说出这些,潘森就已经占据了下风。

“老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要不咱走吧。”大锚说。

就在他仨纠缠不清的时候,一边传来叫喊声:“人没了……人没了!”

“什么人没了?慢点说。”胡梅问。

拽着绳子的两人指着那棵树,说:“上面的人没了……”然后拿出绳头,绑着腰的绳子未变样,但人确实不见了。

“你们仨别聊了,赶快过来。”胡梅对于小孩的事情好像并不关心,或者她比潘森更自信,觉得金灿根本斗不过她,李静流早晚会是自己的儿媳妇。

“金杰,你在不在?”胡梅抬头朝上喊。

潘森听到母亲的呼唤,立马赶了过来,也抬头喊道:“金杰,你听得见吧?”

然而周围只有浓雾,根本没有人回复。

现在胡梅的手下只剩三人,金灿的手下早已死光。

胡梅想让人爬上去看看情况,可是谁也不敢上去,不管加多少钱换来的都是摇头。

我见他们又僵持在这里,说:“我去看看。”

“老帆,你疯了吧!”大锚说。

“是啊,起帆哥,你还是别上去了吧。”小苗说。

“太好了。”胡梅像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似得,一边乐呵,一边使劲的夸赞我。

忽然李静流对我说:“你想逞英雄吗?你是不是傻了?”她的语气没有起伏,只是平静地说。

“李姑娘,你肚子里有火,也不能朝我撒吧?大家被困在这里,我只是想出份力,更是为了我自己。”我说。

确实,如果没有这些人,我一样会爬上去看一看。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最好再也别出现。”李静流不紧不慢道。

胡梅像是怕我反悔,赶紧让人帮我系上绳子。

我开始朝上爬,胡梅还在下面说:“小杨,有危险你就喊,直接往下跳也行。”然后她又叮嘱拽绳子的两人要抓紧了。

“让我来。”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大锚支开了一人,换上了他自己,然后对我说:“老帆,情况要是不对,就跳下来哈,我拽的住!”

我每爬几下,大锚就在下面喊我两声,喊得我都有些头大,说:“你不用一直喊,我没事。”

但是大锚不听,依旧在下面时不时的喊我的名字。

这棵树的大多枝叶全都集中在顶端,只是现在被浓雾包住,看不见了。

下面的树干只有稀疏几根枝子,所以没有阻碍,很快爬到半腰,此刻已经越过了其它矮一点的树,再看:前方、脚下、还有身后,除了弄弄的雾气,在没有其它东西,更别说什么线索。

我决定在朝上爬一爬,希望从上面能找到一些线索,随后,我应了大锚一声,继续朝枝头爬去……

第五十四章 雾中的怪物

就在我继续攀爬的时候,这些雾像是屏障,阻隔了声音,已经有两分钟没有听见大锚的声音了。

不止如此,头顶的猩红色雾气开始下沉,白色被替换成成红色,等我低头再看,红色雾气已经到了脚踝处,同时还在不断地朝下压。

红色的雾气给周围环境增添了一丝诡异,我独自趴在树干上就像一个多余的等待被剔除的异物。

我在蹬踏树干的时候,是会留下痕迹的,所以那人也会留下痕迹,但是痕迹就在这里消失了。

无法解释的是,他的脚跟树皮摩擦留下的痕迹,并不是延续的,而是间断的,就像从下一个位置直接跳到另一个位置,这种情况是越过其它矮一些的树开始的,直到在这个地方彻底消失。刚刚起雾的时候,他大概就爬到这个位置。

我打算下去,不然大锚长时间联系不上我,不知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在我刚往下爬了半米,忽然头顶飘下几片叶子,茎叶的口子是新鲜的,叶体还有折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并非自然脱落。

我在原处停留朝上望去,然而只有红色浓雾,突然,树梢一阵晃动,我快速朝上爬去。

等爬了几步,忽然感觉绳子有些不对,我停下,右上臂环绕树干,然后两手提起绳子,越提绳子越轻,不一会绳子居然到头了。

“这头不是大锚抓着的吗?怎么松开了?难道下面出事了?”我没再朝上爬,接着,快速滑了下去。

“老帆,你这是爬哪里去了?怎么一直喊你,你都不回应?”大锚见我下来,连忙问道。

“是啊,起帆哥,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小苗说。

“可能是树高物浓,隔住了声音吧。”我说完把绳子递给大锚,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锚看见我手里的绳子,还没开口,另一个人便道:“刚刚有股很大的力气使劲拽绳子,我俩硬是没有抓住。想来,你自己在树上,也使不出这么大力,就怀疑有别的东西,还以为你凶多吉少了呢……”

我再看看大锚,大锚说:“他说的没错,确实有东西拽绳子,你看我的手。”大锚的手心也被绳子磨破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胡梅走过来说。

金灿依旧靠在树上,只是这会雾浓,他靠了一棵离我们更近的树。

“其他人没事吧?”我说。

“没事,我们这么多人,能有啥事。”大锚说完,胡梅接着问:“小杨,你可知道这雾为何变成了红色?”

我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听后一脸凝重,孙教授说:“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有其他人?在这里吃骨头吗?”大锚接着说:“要有,也是怪物!”

怪物这词就像一根针,插进了其他人大脑,气氛瞬间凝固,其他人不由得从身后拿起了枪。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嘛……”大锚见他们这样,又开始解释。

“不管是什么,总之小心点没错。”我说。

大锚见我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拿出了枪,然后一脸严肃,小声道

:“老帆,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里不对劲?”

“你见过红色的雾吗?”我说。

“没有……”大锚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无缘无故下起了红色雾气,本就有些奇怪。”我说。

“那我们是继续朝前走,还是往回走?”大锚问。

“往回走也不一定能回得去,继续朝前走也许还有出路先看看胡梅怎么说。”我说。

胡梅正在跟几位教授商量事情,见我过来,孙教授先开头说:“小杨,你觉得我们是往回走还是继续朝前走?”

我看看胡梅,便知道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发生了分歧,我说:“往前走。”

“这种情况往前走太危险了。”孙教授说。

“各位之前也往回走过,同样找不到出口……”我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还没等我说完,胡梅笑道:“小杨说的没错,而且这一路下来,证明他说的都是正确的,所以往前走没错。”

胡梅这人脑子转的真快,我的话被她这么一渲染,瞬间成了口号,而我成了被她利用的工具……

除了孙教授跟金灿还有李静流,其他人连连点头,就连甘教授也说:“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朝前走准没错。”甘教授这是把墙头草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身处此景,站在此地,就会明白甘教授跟金灿等人性格为何变化的如此之多,人类的贪婪跟邪恶,是一直存在的,起码是一直埋藏在某些人心中的,只要“导线”被触发,那么这人就会变,变成如何,看他埋的是何种子。

金灿这次如果不死,估计性格定会大变,反而潘森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在经历了这么多后,可能依然会是自己。

记得前些年,有一艘出海打渔的船,出海后,船上就上演了一出“人性大戏”如果不是新闻上刊登,根本不会相信人会变成“杀人魔”。

胡梅最后做出了决定继续前行。

孙教授看看没人支持自己的建议,只能跟着胡梅继续往前走。

谁知还未开始走,头顶忽然落下来树叶,像是雪花一样密集。

“怎么落下来这么多树叶?”胡梅问。

“谁在上面!”兰博说完又朝上面打了一梭子弹。

“怎么又是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又开枪?”李静流说。

“等知道了情况就晚了,我在训练的时候,长官告诉我,发现情况就要先开枪。”兰博说。

“我怎么感觉胡梅被人骗了?找了一帮半料子……”大锚说。

我心想:“既然胡梅能找上这些人,说明这些人还是有些本事的”我对大锚说:“这人可能是故意的。”

“什么?他干嘛要这么做?”大锚有些不解。

“这几次出现危险,每次都是他最倒霉,可能心里留下了阴影,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我接着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大锚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兰博开了几枪后,树上的落叶确实停了,胡梅的另一个手下喊道:“这树叶上有血,你们快看。”

他递给胡梅一片树叶,胡梅

没有接,但是仔细看了看,说:“真的有血。”她又转头问我:“小杨,不会是你刚刚爬树划破的吧?”

“不是。”我说。

然而这并不是血,像是比雾气更重的雾,用手一撮,瞬间跟跟红色雾气融合在了一起……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从这边走过去?”孙教授指着一边说。

其他人包括我也朝那边瞅了瞅,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皮特教授说:“甘教授,你师弟怎么这么胆小?”

“他可不是我的师弟,你可不要乱说。”甘教授否定道。

我们这才知道他们的关系,原来他俩只是认识,至于教授这个头衔,也只是混迹江湖的名号罢了,并不是真正的教授。

而且他俩也只是认识,之前为了隐瞒身份,便说俩人是同学,更是校友和同事,好让人觉得他俩的身份更真实。

“现在不是讨论出身的问题的时候,赶快找到轮回珠出去,才是目前的关键问题。”胡梅说。

谁知还没等大伙开拔,孙教授又喊:“有人影……有人影!”

“孙教授,你是不是被吓破胆了?哪里有人影?”潘森说。

“我真的看见了,有一个红色的人影就从这棵树后面走到了那棵输后面……”孙教授认真的模样看上去不像撒谎。

“那就是你看错了,该换眼镜了。”胡梅的手下对他嘲讽道。

所有人都质疑孙教授,最后他自己也摇了摇头,小声道:“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别磨蹭了,该出发了。”胡梅刚刚说完,孙教授“啊!”一声,我回头朝他望去,只见他躺在地上,再看他的腿,正被一个红色人行物体拉拽。

我朝红色物体开了两枪,夺步上前,弯腰拉住孙教授的手,抬头的瞬间正好跟这个物体面对面,他的脸像是红色雾气凝聚而成,没有五官。

这东西就像长在雾中,我拉住孙教授,大锚又在后面开了几枪,这红色怪物慢慢的消失在了雾气中,像是化成了雾。

我立马抬手在它刚刚的位置拨了拨,只剩下红色的雾气。

我扶起孙教授,他心有余悸的哆嗦着,一言不发。

其他人跑了过来,胡梅问:“刚刚是什么东西?好像红红的,看不见脸。”

“根本没有脸。”我说。

“没有脸?啥意思?”大锚枪口对着林子,一边问我。

“我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消失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说。

“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这里不安全。”潘森说。

“孙教授,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李静流走到他跟前问。

孙教授点了点头,说:“我的腿好疼。”

潘森听见他这么说,立马跑过去,说:“让我看看。”

潘森掀开裤脚,说道:“没事,就是一道口子。”

我凑上前看了看:这口子好像很深,并不像潘森描述的那么简单,就像厚厚的刀子在上面割出的样子。

“这口子很深,就算走,也要包扎一下。”李静流说完拿出绷带要给孙教授包扎。

第五十五章 重现消失的人

“静流,这种活怎么能让你干?”说完,潘森朝他手下挥了挥手,说:“你过来帮孙教授包扎一下。”

“没事,我可以。”李静流说。

但是潘森还是叫来了其他人,李静流只好站起身让出位置。

孙教授的腿被包扎好后,胡梅给他找了个树枝,并让人给他削了削,做成了一个简易拐棍。

“孙教授,感觉怎么样了?”胡梅走过来问。

孙教授摇摇头,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继续走。”

潘森则一脸不屑道:“妈,你还管他怎么样,谁让他自己不小心。”

胡梅“教育”了潘森几句,一脸笑呵呵的对孙教授说:“没事就好,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这次胡梅专门吧孙教授安排到了队伍中间,前头由我跟大锚带路,最后面则有兰博警戒。

“这次大家都打起精神,就算有妖怪,我们也不用怕。”胡梅不断地鼓舞士气。

然而这地方真的是越走感觉越大,就像进入了亚马逊森林一样,随着越往前,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

“杨兄弟,你不是有什么罗盘吗?为何不拿出来看看方向?”潘森从后面赶上来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在山洞里,就算知道方向,那也不代表就知道出口。”

潘森听了点点头,说:“也对……”

“所以,我们现在继续朝前走,洞口只要还在前面就一定能找到。”我说。

“万一我们在这里迷路了怎么办?就是说走着走着,并不是朝前的了,而是走向了别的方向。”潘森说。

潘森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一切都是相对而言,虽然知不知道北边在哪没什么意义,但是知道之前洞口的方向却是重要的,幸好之前看了一眼,位置大概在西北方,只要盯着这个位置一直朝前走,就不会出错,最后我只回了潘森俩字:“没事。”

再走之前我们又在附近搜寻了一会,依然没有找到那人的下落。

看着包里的食物渐渐变少,时间也一分一秒的流逝,胡梅下令:前进!

“老帆,你问道什么味道了吗?”没走几步大锚问道。

“我也问道了,好像是烧柴的那种烟味。”小苗说。

之前发生了很多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经过敏”,胡梅让大家停了下来,问后面的兰博有没有发现异常,得到安全回应的她又朝我走来。

“怎么停下了?”胡梅刚刚问完,嗅了嗅,说:“什么味道?”

我跟大锚寻着味道朝源头走去,胡梅命后面的人跟上。

寻了一会,发现前面洼地不知是谁生起了一处篝火。一些枯木烂叶正在那里闷着,冒着烟,并没有燃烧起来。

就在大家寻思这是谁生的火时,我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好像蹲着一个人。

“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人。”我指着说。

其他人朝我指的方向看去,孙教授拄着拐杖,推了推眼镜,说:“会不会就是这人生的火?”

我们不知这片树林到底还在不在山洞,如果还在,那么这人也是被困此处的吗?不然的话,我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对正在朝那

边走的兰博说:“你小心点。”

兰博回头说:“没事。”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那人好像站了起来,正好跟他重合,我看不到是谁,加上朦胧的雾气,更是难以分辨。

等兰博把头转回去,他停住了,胡梅问他什么情况,也不见兰博回答。其他人陆续喊了两声,但始终没人过去。

“老帆,这小子怎么回事?”大锚说完想过去看看。

“等一下。”我一把拉住他。

“怎么了?怎么多人还怕啥。”大锚说。

“这是怎么回事?”胡梅也问。

胡梅的话刚刚落下,就见兰博直挺挺的身子慢慢的开始倾斜。随着他倾斜的身体,对面的人脸开始露出。

慢慢的……慢慢的……从脸颊到眼睛,再到鼻子,再到另一只眼睛……其他人包括我都被惊了一下,甘教授甚至还惊出了声。

“这不是小阮吗?”李静流说。

小阮正是刚刚从树上消失的那人,是一位生活在美国的越南人。

胡梅的另一个手下说:“小阮,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人说完就要走过去,完全忘记还躺在地上的兰博了。

我伸出手拦住他,说:“有蹊跷,别过去。”

这人明显跟小阮很熟悉,对我说:“没关系,他是我兄弟,我过去跟他说两句。”

就在他刚刚说完话的时候,对面的小阮竟然开口说:“你们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他这种语气着实不像正常人,最诧异的莫过他这个兄弟,这人问:“小阮你怎么了?说起话来怎么阴森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演戏呢……”

这人话语间又朝前挪了两步,谁知他刚想再挪一步的时候,小阮瞬间来到了他的脸前,同时露出狰狞的面孔,吼道:“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这人吓得不停地挥动着双臂,同时发出惨叫……

我迅速把他拉了回来,又朝小阮扔了一张符咒,小阮竟然变成一团红色的雾,慢慢的潜入了雾中……

其他人有的去查看兰博,有的到我跟前帮我扶着小阮的朋友。

“让我看看。”李静流蹲下用手试了试兰博的呼吸,说:“他还活着。”随即拿来急救箱,开始给兰博做起了“人工复苏”。

“那这个人怎么办?”皮特教授指着小阮的朋友,此时,这人正在不停地说着胡话。

“这个我知道怎么办,都让开,让我来。”大锚说完撸起袖子。甘教授问他:“你想干嘛?”

大锚没有回他,吐了口吐沫在掌心,搓了搓,说:“瞧好了!”眨眼间,两大耳巴子“啪啪”的打在了小阮朋友脸上,就连李静流都好奇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说来也是凑效,大锚的手刚刚落下,小阮的这个朋友就清醒了过来,刚刚醒过来就开始挥动手臂。

“没事了,可以停了。”我说。

这人看了看我们,常常舒了口气,问自己刚刚是不是见鬼了……

“看来确实好了……”皮特教授看了看这人。

再看李静流那边,兰博也醒了过来,胡梅见他醒了过来,问:“你刚刚怎么晕倒了?”

兰博

晃了晃脑袋,说:“我就是感觉头有点晕,想躺下睡一会,再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刚刚的是不是小阮?怎么那么像?”兰博心问。

他这么一问,其他人面色凝重起来,胡梅像是重新想起了什么,说:“小杨,你刚刚离得最近,那人是不是小阮?”

“是不是小阮我不清楚,但是跟之前爬树的人很像。”我说。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不过此刻都不愿意相信罢了,所以胡梅想从我口中得到不同的答案。

“到底怎么回事?”兰博又看了看小阮的朋友,那人慢慢吐出几字:“好像是小阮的鬼魂……”

谁知兰博一听乐了,说:“鬼魂?真是笑话,要是鬼魂我还能活着?”他接着说:“我看就是小阮就是生气,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了。”

“你是不是傻?在这种地方,就是心里在生气,谁敢离开队伍?你敢不敢?”大锚怼道。

“我敢……”兰博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大家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走的时候都绕开了那团篝火,更没人愿意上前扑灭它。

就这样一路没有多少大事,但小问题却是很多,这不,孙教授实在受不了坐到了地上,说:“我的腿太疼了,需要休息休息。”

“才走了多点路,你就喊累?”潘森说。

“不知为何,我这腿有些痒。”孙教授说。

“你到底是疼还是痒?”潘森有些不耐烦,接着说:“我们的食物都快没了,不能在这样耽搁下去了。”

“只休息一会,就一会……”孙教授已经满头大汗。

“我看看你的腿。”我说完,朝他走去,尊下身子,先开裤脚,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这不正是刚刚火堆燃烧的味道吗?怎么孙教授的腿上也有这种味道?

我隔着纱布在孙教授腿上按了按,问:“疼不疼?”

孙教授双手抓着小腿,说:“疼……疼……”

绕开孙教授的纱布,只见他伤口周围的肉全成了红色,就连腿上的汗毛都成了红色,跟雾的颜色一样红。

“这是怎么回事?”孙教授紧张道。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甘教授也走过来看了看,摇摇头,说:“怎么会成这样?”

我用手捏了捏孙教授发红的肉,好像很柔软,像是腐烂又不是很像,孙教授痛的“嗷嗷”叫:“别捏了,疼死了……”

“看来这些消炎药对孙教授的腿伤起不了作用。”李静流说。

“那要怎么办?我感觉这支腿已经只撑不住我的身体了。”孙教授的汗如雨下,越来越痛。

“老帆,听老人说,在中毒的附近肯定会有解药吗?要不我们也找找看?”大锚讲。

大锚的话刚落下,胡梅忽然道:“不行!”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往前走,兴许前面就有解药。

胡梅说完给了孙教授几颗药丸,说:“把这东西吃了,保证你的伤口会好起来。”

“这是什么?”孙教授疑惑道。

“新型抗生素;比黄金还贵。”胡梅说完递给了孙教授一颗,她犹豫了片刻,又给了孙教授一颗,说:“不管用的话,把这颗也吃了。”

第五十六章 拉皮人

朝前走了一会,忽然听兰博从后面喊:“你们快看孙教授这是怎么了?”

我心里嘀咕了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孙教授望去,虽然隔得不远,但红色的雾漂浮在我们之间,他的身影看上去依然有些模糊。

胡梅先走了过去,问:“孙教授你还好吧?”

孙教授的呼吸有些急促,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的……身上好难受……”

“我给你的药都吃了吗?”胡梅问。

“都……都吃了……”孙教授说。

很明显她的药并不管用,而且孙教授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晰,我刚要过去给他点水,李静流穿插过去,给孙教授递了一杯水。

孙教授的手勉强接住,但已经握不住,杯子差点掉在地上,幸好李静流反应及时。

“孙教授的手怎么也变成红色的了?”大锚在我旁边问。

我摇摇头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胡梅跟孙教授交流了几句,见他说话都成了问题后,让兰博架着孙教授走。

然而就在兰博刚要去架孙教授的时候,孙教授全身开始哆嗦,嘴里流出了带着泡沫的血,甩了周围人一身。

“好恶心……”潘森皱着眉头说。

“按住他,快按住他!”胡梅厉声道。

潘森走到李静流跟前问她有没有事,并且要给李静流擦掉袖子上的血迹,李静流拒绝了他的好意,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雾气越来越浓,我打开手电朝孙教授照了过去,兰博,还有另外两名佣兵,三个壮汉费了半天的劲才按住孙教授。

“这劲头还挺足。”兰博说。

再看孙教授的脸,被憋得通红,细看,眼球居然也成了红色,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走进再看,孙教授脸上每一寸皮肤跟汗毛都已经成了红色,慢慢的跟浓雾融合成一体。

“他的身体怎么这么柔软?我感觉都快把他的胳膊压扁了。”兰博疑惑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果然,兰博单膝压着孙教授的胳膊,像是压在橡皮泥上。

大锚好奇的走上前,用手捏了一下孙教授的脸,这一捏,脸皮居然扯出来半米长,一吃惊,手松开,脸皮又缩了回去。

人的脸皮都能扯成这样了,可把兰博等人吓了一跳,连忙跳起身,拿枪指着孙教授,兰博冲着闭着眼的孙教授说:“你是人是鬼?”

然而孙教授并没有回答,像是死掉了一样躺在地上。

“这老头怎么没动静了?”潘森接着说:“兰博,你过去看看。”

虽然兰博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有一万个不情愿,却又每次都是让他先“试毒”。

“小心点,别让他咬着你!”大锚故意喊了一声。

兰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手指放在孙教授鼻孔下,片刻,抽回手说:“没气了……”

“怎么会这样?”李静流在一边喃喃自语。

“不就是受了点小伤吗?这老头体质也太差了吧?”潘森说。

“不管怎样,人还是要入土为安的。”

胡梅刚说完,金灿走了过来,他掀起孙教授的裤脚,正当大伙不知他要干嘛的时候,只见孙教授的腿上根本没了伤口。

“起帆哥,这是怎么回事?”小苗疑惑道。

“我也不清楚,总之,千万要小心,不要被这东西抓破。”我说。

金灿抬起头,看了看大家,他同样警告大家要小心周围有异物出没。

甘教授在一旁忽然哭了起来,嘴里不断地说着他跟孙教授之间的友谊有多深,甚至还回忆起了俩人的“当年”……

“老帆,你看他那假惺惺的样子,比群演的演技还差。”大锚说。

“想演就让他演一会吧,话说回来,也就他跟孙教授熟悉,就当临终送别吧……”我说。

一个人死在深海之中不知名的岛屿上的山洞里,如果不能把尸体运回家乡,恐怕他的家人想给他烧炷香都找不到地方,烧的纸钱恐怕也到不了孙教授的手里如此,也是悲惨的人儿。

胡梅让人挖了个坑,就地安葬了孙教授,虽然有些潦草,但总算有个自己的冢。

“甘教授,你也不用太过伤心。”胡梅说完客气话,就命令大伙继续朝前走。

然而这森林的雾一直不散,也走不出去,就这样一直又走了三天!食物跟水急速减少,已经有人撑不住了。

“这样一直走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还不如之前在外面,起码还有野果跟水。”小阮的朋友说。其实这人叫张栋,另外一个叫陈大扛。

现在人少,他们的名字我已经都能叫的上来了。

“今天是孙教授的‘三天’我得给他弄点吃的。”甘教授说。

“说的啥玩意,想个他弄吃的,离远点,生前也没见你俩有多好。”潘森像是很忌讳甘教授这么说。

原来甘教授并非只是给孙教授烧香祷告,而是想求孙教授的灵魂保佑自己能走出这片森林,这种脸皮着实惊呆了我跟大锚。

“老帆,你看见了吧?真够不要脸的。”大锚说。

“此处地势平坦,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胡梅说。

这里虽然没有日月轮回,但我们依然按照手表里的时间,到了晚上就休息现在外面是晚上十一点。

胡梅给了我一个大一点的帐篷,搭好之后,足足可以睡下我们仨。

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我躺下就开始睡觉,此时,大锚早已经睡着了,就连小苗也均匀的呼吸起来。

然而我却一直半醒半睡,直到凌晨两点,我刚要沉睡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

这种声音微弱,就像老鼠在啃食水果发出的碎碎的声音,我顿时清醒了不少。

拉开拉链,一股凉风吹进帐篷。声音像是从帐篷一侧发出,我伸头睨视,不远处竟然摆了一盘野果,上面还插着几炷香,再定睛一看,旁边像是有个人蹲在那里,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至于这人是谁,无法分辨,心中暗想:“难道是甘教授摆放的祭盘?这人不会也是甘教授吧?”

我慢慢走出帐篷,垫着脚尖朝蹲着的那人走了过去。

当我越走越近的时候,觉得那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等离果盘旁边,这人的手正好也伸向果盘,同时,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我心想:“这是发现我了?”

我这念头刚过,他的头开始慢慢的朝后扭。

慢慢的……慢慢的……竟然是孙教授!那张红色的脸跟眼珠,在灰暗的红色雾霾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大口的喘息,忽然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在做梦,看了看旁边的大锚依然再熟睡,平复心情之后,忽然间有种想出去走走的冲动。

这次我直接拉开拉链,弯腰跨出,下意识的朝刚刚的果盘的位置瞅了一眼,那里竟然真的放了一个果盘,还有几炷香。

再抬头,不远处有一人正在站岗,我便朝他走了过去,走进发现这人正是张东。

由于胡梅雇佣的人只剩下三人,所以只安排了一人站岗。

张东见我走了过来,靠在树干上的他立马弹起,说:“终于有人过来了……”

“你好像很乐意看见我啊?”我说。

“那是当然,在这鬼气森森的树林里,能有个给我聊天的人,哪怕就一会,我也知足了。”看起来张东一直承受着恐惧带来的压力。

此刻,我也不是很困,而且回去怕打扰到大锚,对张东说:“那我就陪你聊一会。”

“真的吗?太好了!”张东高兴道。

我点了点头,问:“那边的果盘是谁摆放的?”

张东看了一眼那果盘,好像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说:“还能是谁,甘教授呗……越是刚刚死去一个孙教授,他越是搞这些吓人的东西,真想过去给他踢倒!”

我打趣道:“那你就过去给踢倒呗,顺便踢得远远的。”

张东说:“我哪里敢,万一孙教授的鬼魂就在附近,要是被缠上可就麻烦了……我可不想变成他那样……”

聊了一会,我又想起梦里的事情,问:“除了甘教授,还有没有其他人去那旁边蹲过?”我指了指果盘。

张东摇了摇头,说:“大哥,你可别吓唬我,还能有谁去愿意去那果盘旁蹲着,除非傻了。”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我小声问:“大哥,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没有,没有。”我否认道。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张东说。

张东出生在美国,是一个典型的华裔,虽然是黄皮肤黑眼睛,但气质方面还是跟国人有些差别的;看上去瘦瘦的脸,却有一身健壮的肌肉,可能是牛肉吃多了的原因吧。

又聊了一会,我打算回去睡觉,谁知这小子跟我聊上瘾了,非要再给我唠会嗑。

我见他眼神诚恳,况且他自己在这里站岗,周围确实有些阴森恐怖,心一软,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是还没等我开出下一个话题,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好像有个东西。

张东说:“不会是什么小动物吧?”

“自打你来到这里,有见过小动物吗?”我说完这话有些后悔,心里知道,张东肯定更害怕了……

第五十七章 梦中梦

当我扒开草丛,原来是虚惊一场,草丛里只是藏着一块青石,我转头对张东说:“只是一块石头,没事。”

张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我从他的眼神中,隐约的感觉有点不对。

“你没事吧?”我说。

“没事……开始交班了……”我哦了一声,没有在意。

我见张东走进了他的帐篷,自己则靠在树上没有回去。

张东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兰博走了过来,“杨哥,你怎么在这里?”兰博看见我说。

“睡不着,刚刚跟张东说了会话。”我说。

兰博哦了一声,接着问:“那张东去哪了?”

张东跟兰博是睡在一个帐篷的,我刚刚可是亲眼看见张东走进了帐篷,对兰博说:“他刚刚不是回去了吗?”

“你别开玩笑了,他根本不在帐篷里。”兰博说。

“怎么可能?我刚刚看见他进去了,而且不是他跟你交班后,你才过来的吗?”我说。

“交班是没错,但这是我自己醒来的,并不是他叫的,你不说,我还以为他去蹲厕所了那。”兰博说。

我走到帐篷看了一眼,张东果然没有再里面,兰博以为张东去了厕所,也在四周找了一会,然而就连人影也没看见。

“人呢?”兰博这才紧张起来,接着喊了起来:“张东,你在哪……张东!”

兰博这么一喊其他人也被吵醒,大锚走出帐篷问我:“老帆,怎么回事?”

“张东不见了。”我说。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四处都找了吗?”潘森对兰博说。

“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人……”兰博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张东的声音:“你们找什么那?”

“张东,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又喊又叫的,你没听见吗?”兰博说。

“哦,我上了趟大号,怕熏着你们,所以走得远一点。”张东笑着说。

“下次,不管谁有任何的事,都要跟其他人说一声。”胡梅说完看了看手表,又说:“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上路吧。”

然而我还有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就是张东确实进了帐篷,但是兰博却说没有看见,除非这俩人有一个说谎的,不然就是我眼花了?

然而走了一会,张东又不见了。我见其他人并不在意,以为他们知道张东去了哪里,就问兰博:“张东怎么又不见了?”

“不知道。”兰博眼神有些呆滞道。

“大锚你有没有看见张东?”我问。

“没在意,管他干嘛,继续赶路吧。”大锚说。

这就奇怪了,这些人都像中了邪一样,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或是没有感情。

我特意跑到李静流旁边,想看看她是什么情况,谁知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呆滞的眼神一直朝前走。

我咬了咬牙,一下子抱住了她,心想:“这次看你还不急?”然而当我抱住她之后,李静流就不再朝前走,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更没有朝我打来。

我心想:“坏了,这些人真的中邪了!”

然而还没等

我平复这次的心情,又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刺激了我一次,后面有人喊:“等等我们……”

我转头一看,这俩正是张东还有我自己!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后背凉飕飕,站在原地,眼看这俩人跟上之后,也不再说话,像是一起去投胎一样……

我再问大锚,他们连话都不再回我了。

看来不是他们中邪,而是我遇到了问题!我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地方逃不出去了。

我拿出罗盘寻找生门;拿出纸符开始布阵。

生门分为两种:一种是布阵之人给你预留的,这种阵法,只要找出生门就能逃出生天;另一种是布阵之人没有给你选择,就像我现在置身于阵法中,但是根本不知道生门在哪,或者怎样才能进入,这种情况就要自己寻找或创造。

也不知什么原因,眼前的那些人也不往前走了,一个个盯着我,别说有多渗人了。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没猜错的话这阵法的目的肯定不是让我在这逍遥,不及时出去,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

然而我在罗盘指定的八个方向刚刚贴上符咒,自己在中间刚要施法的时候,那些人竟然跑到符咒前把它们全撕了……

“大锚”还把这些黄纸都吃了……果然吃货就是吃货,虚幻的化身也是这幅德行。

我气不打一出来,心想,反正这些不是本人,既然你们这么折腾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我拿出降妖符,朝大锚身上一贴,他顿时就消失了……果然是一群小妖,不堪收拾。

三下五除二,其它人也消失不见,我这才安心布阵。

然而当我施展法术只会,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阵法,而是一种醒不了的梦境!

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真的是头晕眼花,心态都快蹦了的感觉。

虽然平常都会做梦,但都会自然醒,现在遇到的这种,肯定是我不小心被困了进来,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最令人头疼的是,刚刚消失的人,居然再次出现,这次他们好像很生气,一个个都瞪着我。

过了一会,大锚开口:“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为什么……”

我站起身说:“贴的就是你!”说完一张符咒又贴在了它额头上,然而这次它消失的有点慢。

几次下来,剧情反反复复,最后符咒不管贴在他们身上的哪一处,都不再管用。

“吃了他!”大锚像是他们的老大,其它人都朝我张牙舞爪的跑了过来。

看来这地方并不简单,我只能边跑边想对策。谁知跑着跑着,后面的人又不见了,我心想:“这是玩我的吧?”

刚想完,就听头顶有动静,抬头,才发现正是大锚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已经来不及反应,他的手抓住我的脸,牙齿咬进我的脖子……

等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只不过身下多了层铺盖。

“我去,老帆,你终于醒了。”睁开眼就看见大锚的脸在我上方。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抄起身边的石头就要打他,大锚见我这样,说:“老帆,你不会是傻了吧?可别吓唬我哈

。”

听大锚这语气,好像真是他,我便问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这事你还要问小东。”大锚说。

胡梅跟小东等人走了过来,胡梅说:“醒了就好。”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不多,也就几个小时,现在正好是早上。

我看了看周围的浓雾点了点头,小东接着给我描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在查看那块石头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晕倒了,手上还有伤口,之后小东叫来人,才发现,这块石头上竟然长着带刺的东西,我的手就是被上面的东西扎破的。

小东说完这些,我才知道,自己从蹲下的那一刻起,往后的事情都已是假的了……

手上的伤口并不大,而且我醒来的时候,血都已经干了,行礼也早被大锚收拾好了,就等着出发了。

当我拿出罗盘,再次查看的时候,才发现,罗盘的指针有异动,上面显示这里并不是我们之前安营扎寨的地方。

为了确保正确,我问大锚在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挪动地方。

大锚摇摇头说:“哪有移动什么地方,我们一直都在这里看着你的。”

“是的。起帆哥,你没事吧?”小苗说。

“哦……我没事,我们接着走吧。”我说。

“孙教授,前面有情况吗?”忽然一个刺耳的名字传入我耳朵里,抬头一看,居然真的是孙教授……

孙教授还特意朝我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这种情况,我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对了,然而我还是小声的问了大锚一句:“孙教授不是死了吗?”

大锚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说:“老帆,你不会真的傻了吧……孙教授怎么会死?”

我心想:“演的还挺像那回事。”随口点了点头,说:“哦,我可能记错了。”

“老帆,你怎么不走啊?”大锚问我。

“你们先走,我休息一会。”我说。

“你不走我们怎么走?之前你昏迷,我们不也是等着你的吗?”胡梅转过头,接着说:“说不定很快就能走出去了,别磨蹭了。”

然而他们说什么,我也不会跟着他们走,想想,跟着一群鬼走,还能走到什么好地方,说不定前一秒还是路,下一秒就变成地狱了……

我找了各种理由,就是不想跟他们走,最后胡梅竟然发火了,说:“你要是不跟着我们走,我就杀了你!”

这话我早有预料,看了看大锚,果然不是我的大锚。

我冷冷道:“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吧。”

胡梅笑了笑,说:“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双重梦,就算我们不杀你,你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我话音刚落,就听上空传来一个声音:“口气挺大啊。”

我抬头看去,只见浓雾中有个红色人形,正是之前拉拽孙教授腿的那个,现在害怕也只能藏在心里,嘴上说道:“要不是你用下三滥的手段,我也不会被你困在梦中。有本事现出原形,较量较量!”

“恐怕我给你机会,你也会死。”那人藏在雾中说。

第五十八章 红色梦魇的圈套

“你们往前走不了二十分钟必死!”说完那人融入雾气之中,其它邪祟也都跟着消失了。

果然,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梦,再次醒来的自己依旧睡在帐篷里,旁边的大锚跟小苗正在酣睡。

我心想:“难道从我听见声音爬出去跟张东说话就已经是梦了?”

带着疑惑,我走出帐篷,外面跟梦里一样,很凉。其他人还未醒来,走到兰博的帐篷里,发现兰博正和张东在里面,看来现在值班的是陈大扛。

掏出罗盘,一切如旧如常,旁边的果盘上插的几根香已经烧完;只是再看远处,并没有陈大扛的身影。

经历了几次梦魇,我有些担心起来,不约的加快步伐向周围寻了起来。

当我到了一棵树下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我:“杨哥,你找什么那?”

我往后退了一步,还未抬头,一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此人正是陈大扛。

“杨哥,醒的挺早啊?”陈大扛说。

“哦,我是起来方便方便,马上就回去睡。”我刚说完,见他手里拿着一颗红色果子,样子像是橘子,但是又跟苹果一样不用剥皮就可以吃,陈大扛已经吃了一半。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果子使人不舒服,就对陈大扛说:“你这红色果子,哪里来的?”

“就在地上捡的,至于怎么会在这里,我就不清楚了。”陈大扛说完又咬了一口,接着道:“真的很好吃,你也来一个?”

“这种果子,你也敢随便吃?”说完,我脑还还中便想起了红色梦魇的眼球,跟着红色果子差不多,想到这,我一把打掉了陈大扛手中的果子。

“你干嘛啊?你不吃还不准别人吃了不成?”红色的浓稠汁液粘在张大扛的牙缝中,说起话来口中扯着粘丝,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钻入我的鼻孔。

“对不起,刚刚一时着急,我也是怕你吃了有毒的东西。”不管他手里的东西有没有毒,我还是给他道了歉。

“也没什么,反正那边还多着呢,估计够我们一群人吃上一天的。”说完陈大扛朝树后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都吃了好几个了,没有事的。”

我跟过来,果然,树后面有一堆这种红色野果……“这也太不正常了吧,周围没有一棵结果子的树,地上怎么会凭空出现这么多?”

然而陈大扛不管不顾,拿起两个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了起来。

最终,其他人也知道了这些果子的存在,只是他们跟我一样谨慎,没有一个人敢吃,就连大锚也只是摸了摸。

“你也不要再吃了,免得被传染上什么病,又要连累大家。”胡梅命令陈大扛放下手里的野果。

陈大扛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果子。胡梅这次让他打头阵,就是以防他偷偷溜回去再拿。

“不就几个野果吗,胡梅好像很在意啊?”大锚小声对我说。大锚虽然不敢吃,但也没觉得这野果多可怕。

我心里一直想着梦里那个人说的“二十分钟之后我们都会死的那句话”

,所以没有再回回答大锚的话。

大锚跟小苗正在交谈,其他人已经开始前行,我拿出手表对了对时间,时间跟梦里的并不一样,现在是五点二十分;如果梦里那人说的真准的话,五点四十分我们都会死掉。

然而此刻,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多出了鸟鸣声,胡梅听到鸟叫虫鸣,相当的高兴,因为这说明,此片树林已经归于正常起码她是这么想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五点半,周围依旧平静如常包括我。

见时间过了这么久,人也都好好的,我开始放松起来,甚至暗嘲自己:“连个梦都相信,也是够笨的了……”

“哎唷……!”

闻声觑看,原来是甘教授不小心摔了一脚。

“甘教授,你没事吧?”胡梅问。

“没事,没事。”甘教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我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五点三十八分。

“等两分钟再走。”我忽然道。

“老帆,怎么了?为什么要等两分钟?”大锚问。

我总不能跟他们说是因为梦里的人说的吧,况且说了他们也不一定相信,还不如弄的神秘一点,随即开口道:“我看看有没有走错路。”

“我们不是一直朝前走的吗?肯定不会错。”潘森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其实我并没有细听他们的话,眼睛一直盯着手表,五十六秒……五十秒……四十秒……

在数到最后几位数的时候,我甚至已经小声的开始跟着念。

“老帆,你是不是想把手表换回去了?想要回去的话,我现在就摘给你。”大锚说。

大锚刚刚说完,我也念到了最后一秒,抬手示意不用摘,同时又看看其他人,他们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都楞在原地,就这样看着我。

“没事就……”我“好”字还未说出口,其他人就开始捂着肚子大喊起来:“好痛……!”

紧接着我也感到喉咙发干,甚至有种裂开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蔓延到肚子以及全身,感觉还有人撕扯那裂开的缝隙,痛苦难当。

我极力的忍住疼痛,全身像是被刚刚淋完大雨,心想:“原来梦里的人说的是真的。”

然而我还是不明白,什么异常都没有出现,为什么每个人都像中了毒一样?

“你们怎么了?”正当闭着眼抗拒疼痛的时候,陈大扛在人群中来回踱步,但身体看起来却跟我们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事?”我心想。

“你……你怎么……没事?”这是胡梅的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我还想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陈大扛说。

庆幸大脑还没瘫痪,我的大脑开始急速的运转,忽然一道灵光穿过脑仁,使出最大的力气,对张大扛说:“赶快回去拿苹果!多拿一些!”

“还愣着干嘛?赶快去啊!”胡梅说完,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哦……哦……我这就去。”张

大扛这才拔腿而起,说:“等我几分钟!”

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来回就是四十分钟。我们走的慢,去掉耽搁的几分钟,依照张大扛的体力,快的话,十分钟就能回来。

“不管几分钟,我可以保证他回不来了。哈哈哈……”忽然一个声音从浓雾中传来。

再看,它已经形成人形漂浮在了上空。其他人终于也见到了这个怪物,但是已经没有力气逃跑。

每个人脸上除了痛苦,也已经看不出什么害怕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下的毒?”我问。

“什么?是它……害的我们?有本事……别来阴的,看爷……不打死你!”大锚虚弱道。

“哈哈哈……你们以为这红色的雾气是好看的吗?从你们吸入第一口浓雾的时候,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这红色怪物像是抽烟一样,从口里吐出一团雾,接着说:“我守在这里近千年,就没有一个能从我这迷雾中活着出去的。

当然我也会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是你们自作聪明,都不敢吃而已。”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嘲笑我们这群贪婪的死不足惜的人类。

红色梦魇朝一旁挥了挥手,说:“把刚刚跑回去的那个人杀了吧。”

他话音刚落,几团雾气朝来的方向飞去。

我心想:“不好。”扭头对大猫说:“你在这扛一会,别死那么快!”

“放心……吧……交给我!”大锚说。

我看了看已经办昏迷的小苗,他的嘴角还不停的流着血,接着我从背后悄悄掏出一张黄纸,黄纸是空白的,因为这种符咒我根本没有想过能用得上,这一招正是“灵魂出窍!”

贴在后背,立马感觉自己体内有东西要往外窜,片刻,我的灵魂便站在了我跟前;原来刚刚那种分离的想法是灵魂的,并非**在思考,想来也是神奇。

我一缕魂魄绕过这红色梦魇,它似乎看不见我的灵魂。

灵魂要比本身飘的快多了,眨眼间便来到果堆旁,只见陈大扛正被红色雾气化成的绳链勒住脖子掉在树上,他两腿乱蹬,双眼外突,舌头都快伸到了下巴。

我夺步上前,一把扯开红色绳链,陈大扛落到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吓死我了,幸好我吉人自有天相……”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是我救的。”我说。

“谁……是谁!”陈大扛左右摇头,面露惊恐。

“别喊了,是我,杨起帆。”他应该看不见我,所以我还是给他打个招呼比较好。

两团红色雾气想要逃走,我心生不妙,说:“别墨迹了,赶快揣上果子回去!快点!”

“哦……哦!”陈大扛拿了一个袋子,这么一胡噜,一下子就装了半袋子。

我在前面开路,他在后面跑。

当我已经看见大锚的时候,红色梦魇一下拦住了我们,确切说是拦住了陈大扛……

“命还挺大,几千年没见都没见过,倒是一件稀奇事。”红色梦魇说。

第五十九章 无限轮回后

陈大扛左右环顾,像是想找我帮忙,但我却帮不了他;因为对付这个红色梦魇,用手肯定打不过,我灵魂必须回到肉身,拿起符咒才有一点把握。

灵魂只要离开了**,就是鬼魂,所以回不到肉身,我就算拿到了符咒也用不了,还会被符咒所伤。

就在那妖怪就要伤着陈大扛的时候,我拿了一颗野果,灵魂归位,接着咬了一口,果然一下子就神清气爽起来。

大锚还未来得及反应,我已经来到陈大扛身边,双手替陈大扛挡住红色梦魇发出的雾柱,道:“赶快把苹果给他们吃了。”

陈大扛张着大嘴,点了点头,踉跄着朝胡梅那边跑去。

然而红色梦魇哪里愿意让陈大扛把这些解药送到他们嘴里,瞬间几道红雾交错盘旋着朝陈大扛袭去。

虽然陈大扛对它形不成威胁,但它还是稍微分了下神,我趁机顶开压在手上的红雾,转身从包里掏出几张符咒,喊道:“金光咒”!

几张符咒瞬间朝陈大扛左后侧飞去,凭空形成一道金光。

几道金光相连又形成一道屏障,红色雾气正好撞在上面,只听“轰”的一声,散而不见。

那红色梦魇明显有些吃惊,然而他也毫不嗦,红色的雾气中,出现了成百上千的人的脑袋,它们狰狞的面孔在浓雾中哀嚎,张开的大口黑不见底,像是急着要吃掉这里所有的活人。

我提前来到大锚他们前面,来抵挡这群凶猛的妖怪。

“赶快把这些野果吃了!”我扭头喊道。

回过头,那些狰狞的面孔好像谁也不让谁,像是跑马拉松一样,都想第一个到达终点吃掉我们。

我心想:“既然你不跟我嗦,我也不跟你客气。”随手画上一张“神鬼七杀令”!

咒语跟画咒一气呵成,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那些鬼头直接把我们淹没,把我撞到,开始撕咬。

这些鬼头填满了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已经看不到大锚他们的身影,这些鬼头虽然不能一口把我吃掉,但是它们跟食人鱼一样,不立即做出反击,很快就被啃光。

我摘掉一颗胳膊上的鬼头,摔在地上,另一只胳膊上的鬼头还抬眼看了我一下,竟开口道:“别扔我,让我再吃一会。”

我心想:“你以为老子的肉是自助餐吗?”接着回道:“去你的!”捏住它的脑袋,再次摔到地上。

再看我后背跟腿上也黏上了这些东西,照此下去,很快就会被坑光。

由于刚刚的神鬼令还未发出,就被过来的鬼头撞掉,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这次,以防万一,我趴在地上,弓起腰,形成一个能让我画符,鬼头还临时进不来的空间。

“就把背先给你们玩一会,此等大辱,等会就报!”我想完,也正好画完,猛然转身,仰面道:“神鬼七杀令!”

暗紫色的光线带着杀气从我周身散出,有的斜劈在鬼头上;有的正面劈在它们面门上,总之不管劈在什么地方,它们连气都还未化成,就已经消失。

神鬼七杀令,乃是专杀世间万鬼之术,自身所带的杀气,就连神仙见了都要避让三分,不然也会被伤!

这些鬼头哪里受得了这“神鬼七杀令”,一个个就像被子弹击碎的西瓜,不断地崩裂,然后消失。

不一会,大锚他们出现在了我跟前,李静流出现在了眼前位置错乱都是因为刚刚鬼头的原因。

她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幸好我及时施法,所以有些只是刚刚咬穿了衣服,并不是很严重。

“居然会用这等法术,看来我是小看你们了!”这梦魇又道:“不过在我的地盘,就算你法术再高,也得死!”

“这么大口气?先吃我一枪!”大锚说完,拿起地上的枪,朝红色梦魇打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加入了战斗,看来,他们都恨极了这红色梦魇。

然而子弹打入红色梦魇“体内”形不成任何伤害,而且子弹打进去之后,就像失去了动力,纷纷掉落在地,不一会,红色梦魇的正下方都铺满了子弹。

“你保护好其他人。”我对大锚说道。

大锚问我要去哪,我说:“当然是除掉上面那家伙。”

“老帆,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大锚接着说:“想除掉这妖怪,也不用舍身取义啊……”

“滚,你哪那么多废话?”我接着说:“这家伙从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弱点,我要进它身体看一看。”

“怎么进?”大锚问。

“踩着你进怎么样?”我说。

那红色梦魇在上面问道:“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让我看看,可以让你们耍完,再送你们去地狱!”说完,这梦魇哈哈大笑起来,口中还喷出了一团团雾。

刚刚说要踩着大锚,只是不想让他说那么多废话,谁知他真的做起了动作,让我踩着他的背。

我瞪了他一眼,说:“保护好其他人。”

我拿出百爪钩,扔向这个梦魇,原本我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这个梦魇居然有实体!

百爪钩钻入它的体内,不知缠上了什么,反正就是拉不动此乃天意。

既然如此,计划看来要变一变了,随即对其他人喊道:“都过来拉着绳子,把这家伙拽下了!”

大锚“哦”了一声走了过了,胡梅等人也赶了过来,大家像是拔河一样,别说,在这压抑的雾霾中,倒增添了几分乐趣……起码我是这么以为。

着红色梦魇带着一脸诧异就被大伙一起拉到了地面,我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它的“体内”。

进入红色梦魇的体内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因为它的体内竟然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这个空间像是外面空间的复制品,就连旁边的树都跟外面的一模一样,就连刚刚打斗留下的痕迹,都能看得见,只是没有了大锚他们。

此时有无数个疑问在我心中,其中就有一个绳子的问题。

我刚刚扔进来的绳索就像是被延长,根本看不到它勾在了哪里,只是一根绳子,就这样斜斜的朝空中延伸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绳子怎么会有这么这么长?”想到这里,我朝四周走了走,越走心中越是没底,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心想:“看来我不能离开那个绳索,不然又要迷失在这里。”

我忽然想到,既然绳子掉不下来,肯

定是勾住了什么,那就顺着绳子网上爬一爬,看看到底勾住了什么!

当我爬到绳索上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外面是有人拽着的,因为并不像另一头来的牢固。

不一会,我便看见头顶有一处亮光,继续爬,一个发光的物体出现在眼前。此物中心是一个圆球,圆球上下分别延伸了两条光柱,绳索正是勾住了它上方的光柱,同时搭在了圆球上。

圆球外围不断地发出像是雷电一样的光,里层还有像是云朵一样的物质环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丹?”想到这,我便伸手去掏;因为绳索都没事,我想自己的手应该也没问题。

果然,我的手很轻易的穿过外层的闪电,又穿过一团云朵,直接摸到这颗东西。

圆球光滑,摸上去像是涂了一层润滑剂,凉凉的,很容易脱手,最后我一咬牙,用手指甲,直接插了进去,虽滑,但不硬,一用力便破了……

顿时我跟绳子一起落了下去,正当我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摔死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已经摔到了地上,一睁眼我竟然睡在帐篷里!

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几次下来,我感觉自己进入了怪圈,再看看旁边的大锚跟跟小苗,他俩也睁开了眼睛,好像还很吃惊。

大锚立马坐了起来,问:“老帆,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脸疑惑,问道:“你什么意思?”

原来,大锚他们也记得帮我拉绳子和被鬼头袭击的那一段,包括我跟他们最后一次从营地出发的一切事情,他们都记得;但是之前我单独经历的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走出帐篷,发现胡梅他们也走了出来,而且他们的经历跟大锚完全一样,到此,我心里虽然有些乱,但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大锚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可能是遇到了梦魇。”简单一句带过。

“怪不得,现在红色雾气也消失了,看来梦魇被你从梦里弄死了。”大锚说接着说:“看来这梦魇除了会迷惑人,本身也没多大的本领。”

皮特教授说:“没想到世间真的有这等无法解释的事情,真是……”他摇摇头不再朝下讲。

胡梅问:“小杨,你可在梦中找到出口?”这是胡梅永远不变的问题。

“继续走吧。”我摇摇头。

“按理说,梦魇被你弄死了,这一片森林也该消失了啊?怎么还在这里?”潘森说。

“确实是这样哈,老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大锚说。

“可能这片森林是单独的阵法,梦魇只是侵居在这里罢了,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又说道:“既然梦魇没了,这森林肯定有头。”

“要是还有梦魇怎么办?”大锚问。

“那就再弄死它。”我说。

“没错,再弄死它!”潘森说。

“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大锚瞪了潘森一眼。

说来也是神奇,我们往前走了两步,便走出了这森林,再往后看,这片哪里是什么森林,只是山崖间的一些树而已,而且都是一些普通松柏,哪里还有奇怪的树。

然而我朝里跨了一步,依然是那片森林……

第六十章 僵尸鸡

走出森林之后,胡梅一直再说野果的事情,因为谁也没想到这果子居然就是解药,还狠狠的表扬了陈大扛一番。

走了一会,前方出现一座拱桥,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穿过小桥,这边桥头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禁入幽林。

“这石碑应该不是给我们看的吧?”大锚说。

石碑背对我们,看上去应该是给要跨过小桥,进入幽林的人看的。幽林应该就是我们刚刚出来的那片森林。

“这就奇怪了,难道这里还有人住不成?”潘森说。

其他人也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大多都觉得这个墓太大了,而且就此处环境来说,已经不像是墓室,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我们到底还在不在山里?”大锚说。

“应该还在。”我指了指头顶的山口。

“这洞怎么还在这里?”皮特教授抬头惊讶道。

“是啊,我们走了这么多的路,没想到还是在这山里转悠,就连头顶的这个洞都没走出去。”甘教授说。

与其说这个上面那个是洞口,还不如说它是山洞中的“太阳”,怎么走它都在那里,总能感到一缕光照在自己身上,再朝身上看,却什么也没有。

顺着河流往下走,不远处竟然有几间茅草屋,甚至可以看得见有袅袅炊烟升起。

“真的有人住在这里?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潘森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中国之大,世外桃源比比皆是,陶渊明还偶然间去过一次那。”大锚又看向我,说:“老帆你说是不是。”

还未等我开口,小苗说:“大锚哥,你连陶渊明都知道啊?真厉害。”

“那是,哥懂得可多着呢。”大锚洋洋得意间,我们已经来到茅草房前。

此处是一块平地,看起来有十几间茅草屋,如果每户都有住人,那么在古代,这也算得上一个小村庄了。

院墙都是篱笆围起来的,院内有打回来的干柴靠在堂屋门旁,还有石桌石凳立在院子中央,有鸡有鸭;虽然房屋简陋,但看起来日子过得还挺惬意。

“有人吗?”李静流敲了敲门环。

虽然这篱笆挡不住人,但出于礼貌,我们还是从正门进。

“真奇怪,这里院墙都是篱笆围起来的,为什么单单这个门做的这么精致?”大锚说。

果然,这门环像的狮头雕刻的栩栩如生,而且并非铜制,而是一种玉器打磨而成,这种做法实属罕见。

而且不止门环,其它地方也相当精致,与周围的篱笆墙跟茅草屋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没错,这个门建成这样,反而有些奇怪。”小苗接着说:“起帆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哪里知道,便说:“可能是这里的风俗吧……”

“也有可能。”胡梅隔着篱笆,接着说:“有人吗?”

“难道这里只有屋子,并没有人住?”皮特教授说。

“没人住,烟筒里哪来的烟?那些鸡难道都是死的啊?”大锚说。

“也对。要不咱们直接进去看看?”皮特教授说。

“还是再看看吧,万一这家主人是出去干活了,到时候不好说话。”李静流说。

皮特教授看了一眼胡梅,点点头说:“还是李小姐想的周到。”

“要不我们去别家看看?”李静流提议。

李静流话音刚落,只听“吱嘎”一声,屋门慢慢的被打开,转眼间一个女子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只见她一身华丽的服饰,像是皇宫里的贵妃,完全跟这茅草篱笆联系不到一处。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问:“大锚,前面那个人是不是穿的很奢华?”

“嗯……你也看见了?头上还戴着金冠呢。”听大锚咽了口涂抹,接着说:“不止如此,长得也漂亮,简直就是藏在世外桃源中的仙女……”。

“来者何人啊?”忽然那人开口说话了。

我们这帮大男人都看呆了,幸好李静流回了一句:“我们是过路的,可否讨杯水喝?”

“原来是过路的,都进来吧。”那女子打开大门,微微一笑。

我们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大锚则开启了话痨模式,一边喝着这女子端来的水,一边问:“就你自己住在这里吗?”不止大锚,其他人,包括我也很好奇。

“我相公出去砍柴了,约莫一会就能回来了。”女子柔声柔气,就像古代的大家闺秀。

“其它房子也都有住人吗?”胡梅问。

“都有,只是他们平常不喜欢出来。”女子说。

经过彼此的询问,大体知道了这里情况:这些人的先祖乃是逃难于此,所以他们也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就在这里一直延续着他们的习俗包括穿着。关键是这女子竟然结了婚,这让大锚有些失望……

“老帆,我怎么觉得这女人的话有很多疑点?”大锚小声的在我耳边说。

我稍微扭了扭头,说:“怎么?听人家结了婚,就开始找茬了?有水给你喝就不错了。”

“我是说真的。就算这里的人再怎么不喜欢出门,我们这么一群陌生人进了他们‘村’,他们也应该出来看看吧?”大锚说。

大锚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些不便,回道:“等会……”

还没等我说完,大锚这家伙居然站起来,对女子说:“姑娘,让我来,你到一边休息去吧。”

我心想:“真没出息。”

“也好,我相公一会就要回来了,我也要去做饭了,要是不嫌弃,一会大家就跟我们一起简单的凑合一下吧。”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谢谢……”甘教授不知说了多少个谢谢。

“总算有饭吃了,好久都没吃上热腾腾的饭食了。”皮特教授也说。

“你们快看这几只鸡和那几只鸭。”兰博指着地上长在吃稻谷的鸡。

“鸡有什么好看的?”陈大扛说。

“你们仔细看,这鸡居然是黑的。”兰博接着说。

“中国的乌鸡听说过没有?真是少见多怪。”大锚不屑道。

“我知道有乌鸡,可是这几只鸡明显要比乌鸡还黑。”兰博不但说,还垫着脚朝其中一只鸡走了过去。

反正闲来无事,坐在凳子上就当看戏了,只见兰博背朝我们,猛地一抓,不知为何那鸡又飞走了。

“怎么回事?一只鸡都抓不到?”陈大扛嘲笑道。

兰博没有笑,而是一脸凝重道:“那鸡好像有点不对劲……”

“行了,抓不到就抓不到,别找理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丢人。”张东在一旁说。

“可是……”还没等兰博说出口,只听大门被人推开。

“我回来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走进来一个男子,一前一后间还有两个小男孩,一个约莫六七岁;另一个大概有四五岁的模样。

那个小一点的男孩躲在男子的退后面,一副害羞的模样,想必这个男子就是两个小孩的父亲。

再看这大人模样,不但长得黑,还很丑,像是给地主家长年累月干活的苦力;再看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除了黑,也没有一点孩子该有的灵气。

“怎么这么黑?”大锚小声问我。

“要是白就怪了。”我说。

“也对,也对。”大锚嘿嘿了两声,接着问:“不是说她相公就要来了吗?怎么相公没来,却来了一个干活的?”

那女子可能听见了声音,打开房门,说:“相公你回来了。”

这男子笑着回应完,又问道:“娘子这些人是?”

“哦,这些都是过路的客人。”女子说。

“什么?这人是她相公?这穿着打扮也太不像了吧……我看是她家长工还差不多。”大锚说。不止是大锚,其他人也都有些吃惊。

“也许是因为干活,所以才穿成这样的那?”小苗小声说道。

“就算穿着上可以解释,但长得这样也能被这女的看上?”大锚又说。

“人家可能是嫁给了爱情那?”小苗说。

“就你懂?你牵过女孩子手没有?”大锚接着说:“不会是二婚吧……”

“行了,别瞎说,小心被人家听见。”我说。

男子进屋后,过了一会,跟女子一前一后端出了两盘菜:一盘像是肉,另一盘像是蔬菜一根一根的。

放下盘子,才发现一盘是兔肉,一盘竟然是蚯蚓……

“这也太重口味了吧,这要怎么吃?”潘森差点呕了出来。

女子说道:“山里食物匮乏,这些已经是我们最能拿得出手的菜了,大家别客气,使劲吃。”女子看了看我们,接着说:“屋里还有几道菜,放心管够。”

男子在一旁说:“对对对,大家使劲吃。”说完自己又去搬了几个凳子放在石桌旁,然后又帮他娘子端来了几盘青菜。

“老帆,这些人有点不地道啊?明明有鸡有鸭,却给我们吃这蚯蚓兔肉,就算不给吃鸡,也不用说这些就是他们最好的食物吧?”大锚指着桌子上的蚯蚓。

等端完了所有的菜,这女子的相公也坐了下来,两个孩子分别趴在他的腿上,也不知东西,只是玩着手里木制的玩具。

更奇怪的是,这男的一直让我们吃,但自己就是不动筷子,大家看他不动筷子,也都不好意思开吃。

第六十一章 深夜鸡鸣声

我见气氛尴尬,便想给那两个孩子说说话来活跃一下气氛,然后夹起一块兔肉说:“小朋友过来吃点。”

因为那女子说这是她们最好的食物,所以我专门夹了一块肉给这孩子,谁知这孩子朝我走来,接过兔腿,一把扔到了地上。我是相当的尴尬……

索性其他人吃的正酣,也没人过多的注意我的处境,最后只剩下半盘蚯蚓。整场下来,这父子三人居然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你们怎么没吃啊?”以为是我们打扰到他们一家的清净,虽然已经吃光了桌上的菜食,但客气话还是要讲的。

按理说男主人刚从外面干完活回来,应该是饥肠辘辘才对,可他却回说不饿。

本以为他只是客气,谁知到了晚上也没见他吃饭,就算大人不饿,小孩也受不了吧?然而小孩只顾着自己手里的玩具,一声饿都没喊过……

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两间互通的草房,除了外面晾晒的干草枯枝,其余用不完的都堆放在这间屋里。

“你们还住的习惯吗?”此时那女子打开草房门,走了进来。

“这草堆睡着别提多舒服了,习惯,太习惯了。”甘教授说。

“那就好,那就好。”女子笑道,又说:“晚上你们最好别出来走动,真是我们村的习俗,希望各位见谅。”

“好的,既然是习俗,我们自然会尊重的。”胡梅说。

我本想多问一些问题,比如孩子为什么不吃饭,但是又觉得这么问有些唐突,转念间女子便关上了门,听脚步声像是朝堂屋走去。

听那女子进屋之后,大锚说:“老帆,我怎么感觉吃了这么多饭,跟没吃一样?还是有点饿。”

大锚这么一说,兰博、陈大扛等人也纷纷抱怨说自己不但没饱,反而越来越饿了。

“别说,还真是这种感觉。”潘森揉了揉肚皮说。

虽然感觉上很饿,但是菜食吃进肚子里确实大伙都看见的事实,胡没又说:“也可能是是大家太久没吃上热食了,没有吃够的原因吧。”

不管怎样,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跟屋主人要吃的了,说不准人家都已经睡下了。

想到这,柴房的窗户纸瞬间黑了,正是堂屋的灯熄了。

“好了,人家这会真睡了,咱们也睡吧……”大锚说完躺到一处甘草上。

好久没有这么安稳过,身心放松,就像回到了家里,不一会周围想起了鼻鼾声。

可能是舒服的过了头,我不停的翻着身子,每一个角度都感觉很舒服,但翻了两下之后,居然又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外面忽然响起了声音:“喔喔喔~”正是公鸡打鸣的声音,然而细听这叫声又有些奇怪,像是嗓子眼被堵了一半,我心想:“难道鸡也会哑嗓子?”

就在外面的公鸡打了到第三声的时候,柴房的窗户纸又亮了起来,必是屋主人点了灯。

办杯茶的工夫屋主人出了堂屋,我好奇的爬起来,透过门缝朝外觑窥。

柴房是老旧木

门,趴在那里只要调换角度,几乎可能看见大半个院子。

只见那女主人手挑灯笼走在最前面,绿色的灯笼纸发出绿色的光,照在女子的脸上,显得阴森恐怖,更没了白天时的笑容。

后面跟着她相公,再后面才是她的两个孩子,只看这队形就让人心生疑惑,这生更半夜的,就算出门,也应该领着孩子,而不是让孩子跟在后面吧?

他们打开大门后,我也把柴房的门敞开了些,见女子正跟大门外的其他人交谈着什么,而且还有其他人不断地朝她这边聚集,他们每人挑着一盏灯笼,灯笼的光打在他们脸上,也是一个个恐怖阴森。

我刚要合上门,门口忽然扑腾过来一只公鸡,并且“喔喔”的叫着,情急之下我揪住它的头,一下子拽进了柴房里,接着关上了门。

等再次敞开门,朝外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大门不知什么时候也关上了。四周漆黑,没有一丝亮光,就像这个村子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心中不免生出几丝疑虑。

皱了皱眉头,原本想点上蜡烛叫醒大锚,又见他睡得挺香,而且外面再没什么动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此时,黑暗中,我忽然感到这只鸡好像掉在了地上,然而我可以肯定,鸡头还在我手里。

顾不了那么多,我打开手电,这么一照,当场就骂了一句。

“老帆,你在干嘛那?灯光都快把我的眼闪瞎了。”大锚还是被我吵醒,揉着眼说。

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说:“小声点~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大锚不情愿的挪了过来,依然坐在地上,说:“困死了,啥事啊……”

“你看这只鸡。”我说。

大锚睡眼惺忪的朝地上看了一眼,问:“这只鸡的脖子和头呢?”

我把手上的鸡头递到他脸前,说:“鸡头在这里。”

“老帆,你居然偷人家的鸡?还把鸡给烤了?这也太不地道了吧;再说,你烤就烤吧,居然还给烤糊了……这可咋吃……”

“你就知道吃,这鸡本身就这样,而且很脆,一折就断。”说完我拿起手鸡头在手里一掰咔嚓一声断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焦炭似的?老帆,你别骗我了,这明明就是被你烤糊的鸡,不然哪有天生长成这样的?”大锚说。

“你是不是傻?你见这里有生火的地方吗?”我一脸严肃道。

“那这些鸡……”大锚这才认真起来。

“走,跟我出去看看。”我有说道:“不要惊动其他人。”

大锚跟在我后面,他一只脚刚跨出门槛,一只鸡又跑了过来,并且发出“喔喔”的像是被堵住了嗓子的陈闷声。

“什么玩意,给我闭嘴!”大锚用迈出的另一只脚踢向大公鸡,谁知这一脚并没有踢飞公鸡,而是碎了一地!

大锚被吓了一跳,说:“老帆,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我说的问题。”我说

“那现在怎么办?”大锚问道。

“趁这家主人还没回来,赶快

收拾收拾。”我说。

“他们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大锚一边收拾碎掉的黑鸡块,一边说。

“就在刚刚。”我说。

“那咱们出来干嘛?”大锚又问。

“进屋看看。”我朝堂屋望了望。

“啥?私闯民宅,这可是犯法的,就算这里没有管事的,也是不道德的;况且人家还管吃管住的招待我们。”大锚压低嗓音。

“你哪那么多废话?去不去?”我说。

“去!”大锚道。

收拾好的鸡块被我用袋子包了起来,跟另一只一起藏在了柴房一角。处理好这些后,大锚跟着我蹑手蹑脚的朝堂屋走去。

“第一次这么玩,还挺刺激。”大锚在我后面接着说:“老帆,你确定这家主人都出去了?别等会碰见两口子正躺在床上……那就尴尬了。”

然而屋之后,我们发现屋内除了一张八仙桌跟一些简单家具,似乎少了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又去另外两间看了看,除了一张床之外,根本没有做饭炒菜的器具,只有几个盘子摆在那里,其中还有半盘蚯蚓,正是早前我们给我们吃的那些!

大锚转头对我说:“老帆,这连锅都没有,这些菜食怎么炒的?而且之前这些菜可都是从这间屋里端出去的。”

大锚接着道:“老帆,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根本不是住人的?可别忘了,咱们现在依然在这山下面,这里可是坟墓,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村庄,他们砍柴去哪里?土地又再哪里?”

大锚叨叨了半天,但说的这些不无道理,然而只在这里猜测也没有用,我说:“先回去,今晚咱俩轮流值班。”

大锚点了点头,我俩重新合上了堂屋的门,回到柴房躺了下来。

等快天亮的时候,山顶的洞口也有了微微亮光,才听见外面有嘈杂的脚步声,同时这家的主人也打开了大门朝堂屋走去。

“老帆,醒醒,他们回来了。”我被大锚推醒,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才回来?”

“没错,咱俩交班后,我连个马虎眼都没打,一直等着呢。”大锚说。

“行,过来再睡会吧。”我点了点头说。

“啊?不值班了?”大锚疑惑道。

“天都快亮了,起码今天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就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我说完又躺了下去。

大锚见我这么说了,本来就困的他躺在了我旁边。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且其他人都已经起床,小苗推了推我,说:“起帆哥,你俩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我被小苗摇醒,下意识的问:“有什么情况吗?”

“这里能有什么情况,是这家主人又给我们做了早饭,我这是过来喊你们吃早饭的……”小苗说。

小苗一说到吃饭,我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更好奇她们的饭是哪里来的,“大锚醒醒”,我把大锚晃醒。

等我出去的时候,其他人早已经围在了桌子旁,似乎就等着这家主人给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了……

第六十二章 告辞

不一会,女主人又从堂屋里端出了菜肴,这次的菜跟上次的一模一样,兔肉、蚯蚓、还有那些青菜。

“怎么跟昨天的一模一样?”兰博说。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陈大扛拿着筷子就要夹菜。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兰博说。

正说着,男主人走了过来,坐在桌前,两个孩子跟昨天一样趴在他腿上,也不见吃喝,只顾自己手里的玩具。

这时女子走了过来,问:“你们谁见我家鸡没有?好像少了两只。”

“什么?还有这种事?是谁偷吃了人家的鸡?”潘森大声责问。

“这小子三观还挺正,我看是自己没吃上酸的吧。”大锚小声说道。

“别着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胡梅问。

“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女子说。

“这女子说谎,还一大早起来,她根本就没在屋里睡!”大锚又说。

“行了,你少说两句,小心被她听见。”我说。

“既然有人开始偷吃了,那我也弄一只吃。”兰博接着道:“我付钱。”

男子脸色瞬间一沉,紧接着说:“不可,不可。”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给钱还不行吗?”陈大扛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这里不比外面,我们看时间全靠这些鸡,所以不能杀的。”那女子笑着接过话茬。

“既然这样,杀一只老母鸡总可以吧,放心,我们给钱。”张东也加入了想吃鸡的队伍中。

然而女子一直拒绝,说什么也不肯把鸡卖了。

我跟大锚心里清楚,她这些鸡根本不能吃。大锚想说却被我制止。

“老帆,干嘛啊?我直接揭穿他们多好。”大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事情说出来。

“先抓一直吃了再说!”兰博居然站起来要去抓那只鸡。

“等一下。”我夺步挡在了兰博前面。

“怎么?你也想吃?想吃你去抓另一只,这只是我的!”兰博像是非吃不可的样子。

“人家主人没同意,你这么做就等于抢。”我说。

“我都说了给钱,不行吗?”兰博道。

“你的钱在这里管个屁用?”大锚道。

“怎么没用?反正都是钱。”兰博说。

“你们用什么当作钱?”我问那女子。

“银子。”女子说道。

“听见了吗?你有银子吗!没有就滚蛋;就算有没有主人的同意,也给我滚蛋。”大锚见兰博不依不挠,接着说:“信不信我揍你!”

“揍我?我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在林子里用得到你们,才跟你客气,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啊?”兰博说完就要掏枪,一边还说:“你俩不会是做贼心虚吧?怎么反应这么大?我看那鸡就是你们吃的!”

在兰博掏枪的一瞬间,我抢在前头,钳住他的手臂,一下把他按倒在了地上。大锚过来朝他脸上狠狠地踢了两脚,说:“就你这点能耐,还想跟我斗?爷可是上过战场的!像你这种人,就得往死里揍!”

兰博见没人帮他,气焰渐消,最后索性坐到了地上,气哼哼的说:“不吃就不吃,也不用打人啊……”

“你们不用怕,谁敢抢你们的鸡,就告诉我,

我帮你们收拾他。”但对这家主人说。

胡梅擦了擦嘴上的油,站起身说:“这两日打扰到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敢问这山的出口在哪,我们也好出去。”

女主人跟他丈夫摇了摇头,说:“此处是先祖发现的,我们生来就住在这里,至于出口在哪,我们也不知。”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可知这山里有什么大墓吗?”胡梅想套话,但女子依然摇头表示不知。

“那我们收拾行李,一会就上路吧。再继续叨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胡梅说完又跟这家主人客套了几句,然后走进柴房。

进了柴房,潘森问:“妈,难道我们真的要找出口啊?轮回珠不找了吗?”

“当然要找。”胡梅说。

一旁,兰博忽然笑呵呵的对着我,说:“杨哥,其实刚刚我是故意的。您可别生气哈。”

“什么意思?”我问。

“我要不喊着吃鸡,岔开话题,这家主人就会一直询问她们的鸡的下落。到时候要查到你俩头上,这多没面子。”兰博阴笑道。

“啥?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别给我拐弯抹角,有屁快放!”大锚不耐烦的说。

兰博看了看周围,笑着说:“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说了。”

“赶快点。”大锚催促道。

“那两只鸡就是你俩偷的,昨晚我迷迷糊糊睁了下眼睛,就看杨哥手里逮着一只鸡。”兰博说。

“你还看到什么了?”我问。

“没了……就看了一眼,我就睡着了。”兰博接着说:“所以你俩要感谢我,刚刚打我那几下,以后要补偿给哦。”

“滚蛋。”大锚说。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瞒大家了。”我朝大锚看了一眼,大锚接着从角落里拿出一块黑如木炭的东西。

“这是什么?”胡梅问。

“这就是你们想吃的鸡。”大锚说。

“怎么这只鸡被你们烤糊了?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潘森说。

“什么烤糊了,这鸡就长这样!不信自己看,烤能烤成这样吗?”大锚把这只“无头鸡”朝地上一扔,“啪”一声,整只鸡像是木炭一样碎了一地。

皮特教授好奇的蹲下身子,看了一会,摇摇头,说:“还真不想烤的你俩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鸡变成这幅模样的?”

“你这老头是不是耳朵聋了?我说了,这只鸡长的就这样。”大锚说。

“别搞笑了,这鸡从内脏到外皮都黑如焦炭,长成这样,还能在外面蹦?”甘教授也不相信。

我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最后说:“如果你们不相信,今晚可以看看,但在没弄清状况之前,不易打草惊蛇。”

胡梅本身就没想走,而且打探这里的情况也是她想的,所以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已经跟这户人家做了告了辞,所以也没理由留在这里。我让大锚把他弄的金子给这家主人,大锚有些不情愿,说:“就这点金子,给了咱这次就白来了。”

大锚话是这么说,最后还是把金子拿了出来,可是这家主人说什么也不要,还问我们金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这金子是从棺材上錾的,随便找了个理由,但最终还是没送出去。

最后,我们

收拾好行李,假装离开,实则去了一处洼地躲了起来。

然而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这地方虽然大,但也没到有柴可劈的地步,更没有什么田地可以栽种,走到无路的时候,头顶依然是那个洞,不远处依然能看得到茅草屋。

“我们在这里不会被发现吧?”甘教授说。

“不会。”我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甘教授说。

“你要是有别的办法,可以不用在这里等,或者顺着流水,看看能不能出去。”我说。

“你想淹死我啊?我才不做这种傻事。”甘教授说。

“都别说了,再说下去,就算没被看见,也能听见了。”胡梅说。

这时潘森在一旁抱怨道:“我吃了六个馒头,跟吃了空气一样,肚子还是瘪的。”

“我也是,这饭跟没吃一样。要不是我还有点干粮,都撑不到现在。”兰博说。

我们就这样趴在地上一直等到头顶的洞口上了暗影,大锚趴在地上,说:“老帆,这可都一天了,这村里的人没一个出来的。”

“我看这里真的有古怪。要不咱现在就挨个的踹门,看看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兰博说。

“还有更奇怪的,我之前问过这俩孩子怎么不爱说话,你们知道那女的怎么回答的吗?”陈大扛说。

“怎么说的?”潘森忘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转而好奇的追问陈大扛。

“那女的说,她的孩子刚刚出生……”陈大扛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这也太敷衍了吧……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兰博说道。

自从人员锐减之后,大伙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等级关系变得模糊,转而朝互助关系发展,说起话来也不像之前上下级那么严肃了。

洞口的天色继续暗沉下去,甚至可以看到有几颗星星挂在洞口。我看了看表,正是昨夜的点。

“我们趴在这里跟个傻子一样,到底是为什么啊?”潘森大着哈欠说。

“就是,咱们还是走吧。”甘教授说。

“走?去哪啊?你要是能找到路,我就跟着你。不然别在这里废话。”大锚说。

“别说话了,快看那边。”我说。

就在此时,房屋前亮起了灯光,幽蓝色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甚至可以看见挑灯人的脸,但是看不清五官。

“他们这是要干嘛?”潘森像是来了精神。

“我也说这些白天怎么不出来,原来都喜欢在夜里活动啊。”兰博说。

等那些人提着灯笼朝村后走去,我带头来到了那女子家门口。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同样有人问这个话。

“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们别乱动人家东西就好。”大锚说。

我刚打开门,院子里的公鸡就开始叫,声音还跟昨晚一样。

“怎么是这种声音?别叫了!”兰博上前想打那只鸡,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公鸡,谁知枪杆砸在公鸡身上,公鸡居然碎了……

这下可把兰博吓了一跳,说:“我可没使劲啊……这怎么就成这样了?”

“再去屋里看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他们进屋后,用手电照了照,胡梅说:“这里怎么没有做饭的地方?那他们的饭食从哪里端来的?”

第六十三章 活死人

“怪不得吃了他们的东西还这么饿,原来都是给死人吃的烧纸。看来这些人肯定会巫术!”潘森一边说一边干呕。

走出堂屋,依稀能看见他们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摇摆摆,像是绿色的火球,好奇心迫使我门朝亮光的地方出发。

每个人都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跟上他们的时候,这些已经来到了一个像是祠堂又像是墓室的地方,我们躲在门后朝里看。

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空间要比那个“村庄”还要大,只是这里四周虽有墙壁,但四周留有门洞,顶部留有一个像是采光的洞,而这个洞正和山顶的洞垂直相对,月光正好打进来,又折射到中间的石床上。

石床周围是排列整齐的石棺,棺材无盖,起码有几百副,全都围着石床。石床与石棺之间有很宽的缝隙,几个人站在那里没什么问题。而且这些人都是分散的,一个或者两个看守一个石棺,只有中心位置的石床边站了四个人,其中就有那个女主人!

“这些人在干嘛?”皮特教授轻生问道。

“那女主人的丈夫怎么不跟她站在一起?还有她的孩子也没在身边。”潘森说。

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他人把手伸进棺材像是打理着什么,这个打理完,又去了一边,直到打理完所有的石棺,然后又聚集到是床边。

忽然,女子站在高处张开双手,像是迎接谁的到来,其他人见状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嘴里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蜜蜂,又比那声音粗。

“这些人发神经啊?弄得跟邪教一样。”大锚说。

不一会,石床中间居然慢慢升起一个矩形石柱,石柱升起约有半米,整体看上去像两层蛋糕。

而石柱上面正躺着一个像是尸体的“人”,那女子走上前,抬起尸体的手。

尸体身着官服,至于是哪个朝代的官服,不得而知。

“这手也太柔软了把?这人是不是刚刚死去的?”大锚说。

大锚刚刚说完,这女子竟然慢慢的退去了衣服!

“这是什么情况?”大锚问我。

“我哪里知道……”我说。

李静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旁边,瞪着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看这个?”

我心想:“好事的时候不来,偏偏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这姑娘就在我跟前……”我连忙回道:“这是她自己脱的,而且我不喜欢这么大的。”

“什么?”李静流这次有些生气。

我连忙解释说:“你的比她的小,没事。”

“色狼……无耻!”李静流瞪着我低声说。

我急忙解释:“她的比你的大……不对……你比她好看……”总之越描越黑,看来我之前建立的勇敢形象,再此全毁了……

那女子在石床旁竟然挑起了舞,其他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女的老公居然也不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脱的这么光,美国那么开放,也不敢这么完吧?”大锚说。

“你说什么那?

没看这里有姑娘吗?不要老是盯着女人看,多看看其它地方有没有异常。”我说。

“对对对,多看看其它地方。”大锚嘿嘿了两声。

那女子就这样跳了一会,我门就趴在门口看了一会。李静流早已生气的去到了另一个门边,跟胡梅站在了一起。

“老帆,我看这女的就是搞‘形式主义’,就算祭拜,也不用脱衣服吧?难道脱了衣服能让死人复活不成?要是这么管用,等以后我也在你旁边跳,毫无保留。”

“你他娘的诅咒我呢?滚蛋!”我气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大锚嘿嘿道。

当我再转过头看着女子的时候,那洞顶居然有半柱光,之所以是半柱,因为光线并不是直接照射,而是像水一样从洞口缓缓的流下,清晰可见,极具震撼。

最后光线照在了石床的尸体上,尸体的光线又成分支流到了其它石棺上,然后光线又从石棺上反出,顺着头顶的方形原形“窗户”流到了外面;流到外面的光线居然拐了一个大弯,又从门里流到了石床上!

光线环绕流动,整个墓室被环绕在其中,就像外国那个谁提出的电场一样。

正巧我们站在门口,这股光就从我们身边穿过,而且有一半光柱甚至被我跟大锚挡住,另外几扇门也是如此,也都站着人。

这光柱摸上去冰冷如水,甚至能感受到它在流动,同时包裹着我的手;但看上去就又和光没有什么两样。

正在我感受这奇妙的光柱时,墓室里面忽然发出狂叫声,再看,那女子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的发灰,而且石床上的尸体也发出震动,甚至可以听见它嘴里发出的痛苦声。

我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那女子说:“是谁在外面!”随后她朝我们狂奔而来。

跪在地上的人也跟着她也朝我们跑来,很快我们便被包围起来。

“误会……误会……我们只是看看,并没恶意。”甘教授又说:“我们这就走,马上就走。”

“想走?哪有那么简单!”人群中有人说道。

“你们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把你们都杀了都不为过。”女子慢慢开口,她的脸看上去憔悴了不少,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

“我们只是好奇看一看,最多是道德上的问题,但不至于触犯什么法吧?更别说死刑,有点夸张了吧?”大锚说。

“不用跟他们废话,今天就用他们的血祭奠先祖!”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谁家里都有老人,你们这种情况我也感同身受,但是要用别人的命来祭奠你什么先祖,那锚爷可不乐意了!”大锚说。

“我们是在你家吃过饭的啊,难道你不认识了?我们只是过路的,并没有恶意。”胡梅说。

“你们从幽林中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人,那地方可禁地,从先祖开始就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人踏足!”人群中又有人说。

“我们只是迷路,真的不知道这里还有规定,而且这山下面还有古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胡梅说。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古墓,只知道这个地方葬着我们的先祖!”说完那人居然哭了起来,反而看起来我们真成了强盗一样……

这些人的话语间透着各种的漏洞,生活了几千年,就在这山洞里?难道吃石头吗?我接着说:“你们说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你们可有地种?野兔跟青菜又是哪里来的?”

“没错,你们连厨房都没有,那些菜更是用邪术变的,哪里有真正的菜?”大锚说。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家娘子可是用心招待你们,而且平常不舍得吃的肉都拿出来做了招待,你们居然说那些菜是假的?”那女子的相公辩解道。

“好,就算你做的饭是真的,也是用心招待我们;但是,请问你们这些食物是哪里来的?你们的田地呢?”大锚说。

经过了半天对话,发现这些人并不像坏人,只是我们破坏了他们的重要仪式,想报仇而已。

更奇怪的是他们一直宣称自己有田地,而且经常去田里除草浇水……田地就在之前我们趴着的位置,这让我有些吃惊那里可是一片洼地,而且地方根本不大。

“别跟他门废话了,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先祖把。”这人说完从人群众窜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朝我们刺来!

“砰”一声,这人的腿居然被打断!黑色的血和黑色的肉混在一起发出腥臭的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尸体。

开枪的正是兰博。

“你干嘛开枪?”我问。

“总不能眼看这家伙来杀了我们吧?而且我只是打了他的腿,谁知会变成这样,这可不管我的事。”兰博说。

那女子见她的人被打断了腿,开始愤怒,说:“你们说要走,却藏了起来,简直是无耻!”

“走哪里去啊?又没路,你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自己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潘森说。

他刚说完,一人拿起刀子朝潘森捅了过来,只是这人的速度很慢,要比刚刚的人还要慢,潘森只是抬起枪托朝他头上这么一砸,谁知这人的头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甚至还有渣子掉下,然后就是黑色的粘稠的东西流出。

“老帆,这人也不会是木炭做的吧?怎么跟那只公鸡似的。”大锚揉了揉眼睛。

旁边的潘森声音都有些抖,说:“我可没用多大力啊,这也不管我的事啊……”

那人虽然头被砸了一个坑,但是并没有死,也没有喊疼,这是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流的血是黑色的……

那女子跟其他人也是如此,他们虽然不让我们走,但是看见那断腿的还有这破了头的两人,也一脸诧异。

“他们怎么流的是黑血?我们人的血不都是红色的吗?”有人小声的在女子耳根说。女子没有说话。

“肯定是因为这些人破坏了先祖的阵法,才让我们的人变成了黑颜色的血!”人群中有人大喊。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其他人跟着喊了起来。

第六十四章 轮回珠

这些村民开始把我们围成一圈,开始朝中间挤,最后我们被挤得都转不开身子,只听张东啊的一声,这些村民才慢慢的朝后退去。

再看张东,居然被村民捅了一刀,同时扛了起来。大锚骂了一声,接着提起枪说:“再tm的不放人,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村民不管不顾,还是抬着张东朝石床那边走。我在空中开了两枪,他们似乎不害怕,接着我拿起枪朝那举着张东的人的胳膊上开了一枪。

胳膊断掉,张东落地,然而更激起了其他村民的怒火。

“老帆,你行啊。”大锚竖着大拇指,然后又朝兰博说:“刚刚那么能开枪,现在怎么不敢了?是不是害怕这些村民针对你?也把你杀了?”

“没有……没有……”兰博极力否认。

“那还愣着干嘛?开枪啊!”大锚说。

确实这种情况不开枪只用拳头已经不现实,这里虽然十几户人家,但村民却很多,这让我暂时有些不解。

就在我刚要开第二枪的时候,被谁猛地从后面抱住了,等我扭头再看的时候,才发现正是石棺里躺着的尸体,它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了起来。

大锚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一时间石棺里竟然又做起来十几个,同样锁住了其他人。

就在此刻,张东被扔进了石床的矩形棺椁里!

其实张东被扔进了石棺,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个问题,反而放松了不少,起码这些村民暂时不会再找张东的事。

谁知我这年头刚刚落下,只听石床里的张东惨叫起来,手想使劲的往外伸,却怎么也伸不出来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大锚问。

也就在大锚问完的同时,身后的尸体松开了我跟其他人,潘森在一边说:“这些人真奇怪。”

“快去看看张东!”我大声喊道。

就在此时,张东已经没了声音,忽然石床上的矩形棺椁开始震动,我拦住大锚,兰博见状也不敢朝前走。

那些村民好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都静了下来。

“老帆,这不会又是诈尸了吧?”大锚问。

“刚刚不是被尸体抱过了吗,还用问?”我说。

“但是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同。”大锚刚刚说完,又拍着我,说:“老帆,你看。”

我扭头一看,其它石棺里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村民顾不上其它,赶紧过来扶着石棺里活过来的尸体。

“都把这些刚出生的人扶到一边。”那女子说。

“刚出生的人?这是怎么回事?”胡梅问我。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我看了半天又联系到之前的事情,大胆的猜测道:“这村里的人可能不是人。”

潘森等人不相信,因为在他们心中,鬼妖哪有这般模样,都是凶神恶煞的存在,更何况这些村民还在这里过起了“日子”,这哪里像是僵尸或者鬼怪。

“既然是这样,那其它的尸体怎么不复活?我看可能是生病的村民,临时躺在里面,等死了就放里面,要是还能活就再拉出来,就像这些,肯定是病好了

。”潘森又说。

“都不要害怕,这是我们的祖先要活了!”女子站在一处说。

其他村民听到这个消息好像很兴奋,更像是期盼已久的事情,纷纷欢呼,还有一部分村民走朝石床走去。

“这是哪跟哪啊?我都有点糊涂了。”大锚说。

“我也不清楚,总之这里发生的事情,没一件好事。注意点。”我说。

那些村民凑过去,低头朝矩形棺椁里观望,就在他们把头刚伸进去的时候,矩形石棺“哐当”一声,立了起来!几个人被这种力打到一边,脸上留着黑血。

再看,张东已经成了骨架,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沾着血。

“张东!”兰博喊道。

我也很吃惊的望着张东的骨架,心想:“这得是何等的力量,才能把一个人从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一副骨架?”

晃眼间,张东的骨架就被扔了出来里面的穿着官服的人也活了。

“这是轮回珠!”胡梅指着官吏口中的珠子说。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轮回珠?我看也就是一个红宝石,以前丧葬,有钱人都这么干。”大锚说。

“一定是轮回珠,都给我抢过来!”胡梅命令其他人拿起枪。

其它村民纷纷跪倒在地,口里喊着“祖先万年,长生不灭”之类的词语。

也有人疑惑:“祖先嘴里的珠子不是蓝色的吗?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然而他们这个祖先好像并不想认他的这些子孙,迅速离开棺材飞了下来,抓住一个人的脑袋,一下就给摘了去。

“怎么会这样?祖先为什么要杀我们?”其它村民说。

“很可能是刚刚的仪式出了问题,才让祖先的复活变成了现在这样!”女子眼睛里带着失落。

“那该怎么办?我们会不会都死?”有的村民颤抖道。

“你们本来就是死人!还怕什么死?”我说。

“什么?我们是死人?你瞎说什么?”村民说。

“就是这些人破坏了我们的仪式,现在居然还说我们是死人?”村民你一言我一语。

“你们身上的血本身就是黑色的,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接着说:“这整个山洞本是一个世间仅有的风水宝地,你们也就是利用这个地方灵气,再和一些邪术配合,才最后复活的。但是我真没想到,世间还有会过日子的尸体。”

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管它明不明白,总之这地方决不能留在世上。

“难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说了这么多,潘森也从质疑到了半信半疑,我回头对他点点头,说:“你觉得他们像人吗?”

“万一是外星人那?”潘森这么一说,我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老僵尸纵身一跃,从窗户飞了出去。

“给我追!”胡梅反应极快,命令兰博跟陈大扛。他俩看了我一眼,端起枪朝外跑去。

“决不能让祖先走了,赶快去找。”女子说。

“先祖,你要去哪里?”村民也跟着跑了出去。

最后这里只

剩下我跟大锚还有小苗,小苗说:“起帆哥我们要不要出去?这里这么多棺材,感觉挺吓人的……”

“嗯,出去看看。”我说。

那僵尸飞出去后,一蹦一跳的朝小桥那边去了。我心生不妙,说:“赶快过去,别让这家伙去了林子。”

“没错,要是去了林子,那就不好找了。”大锚接着问:“老帆,我们是不是要除掉这个东西?”

“除掉。”我说。

那僵尸出来之后走的并不快,更像是看风景,走到某一处,甚至会抬手摸一摸那物。

赶上胡梅后,我问他们怎么不开枪,兰博说是胡老板不让,怕是子弹打碎了轮回珠。

大锚小声说:“老帆,这老妇女是不是想轮回珠想魔怔了?你觉得这是轮回珠吗?我怎么看还是个红宝石。”

“是不是红宝石不清楚,但我也觉得肯定不是什么轮回珠。”我说接着说:“这东西就算是轮回珠,干嘛还要等到现在复活?”

“没错,这东西要真是轮回珠,想必胡女士得到了也用不上。”小苗说。

“看看,连小苗都懂得道理,这老女人就是不明白。”大锚摇头叹息。

“大锚哥,你可不要小瞧我好不好?”小苗说。

“好好好,大学生。”大锚道。

“老帆,你说这些村民都是死人,这是真的吗?”大锚又问。

“真的。”我点点头,接着说:“而且我猜测,这些村民并不是这个僵尸的子孙,只是他们先复活而已。”

“为什么这些村民先复活?而不是官大的先?”小苗问。

“可能就等着今天把。你们没发现这些村民虽然变成了人的模样,但他们也只是表面像而已。”

这时僵尸已经上了小桥,村民则在桥头犹豫徘徊,因为桥头上有字不准进入幽林。

“都上去。”女子说。

“可是……”村民说。

“规定不准进幽林,但是没说不准过桥把,只要过了桥我们不再朝里走就行了。”女子说。

正当这些村民要踏上拱桥的时候,我拿出百爪钩往前一扔,钩子略过人群,正好勾在僵尸的肩膀上,我说:“决不能让它进入林子!”

胡梅在前面好像明白了一些,说:“对对对,拉住钩子,别让它进了林子!”

然而村民见我用钩子勾住他们的“祖先”,哪里愿意。

见此情形,我说:“就算是我们的错,但是你们的祖先确实没有边成人,你们也清楚,它刚刚还杀了你们的人,请问谁的祖先会杀自己的孩子?”

“没错,先把它制服再说,勾一下没问题,这老家伙硬的很。”大锚说。

村民互相对视拿不定主意,女子忽然开口道:“他们说的没错,先制住祖先,再跟他们算账也不迟。”

女子说完,其他村民才一起上前拉住绳子,百爪钩终于能派上大用场了……

谁知我刚刚想完,那僵尸猛地一跃,前面的人就被甩掉了一些,再一蹦,又掉了一些,来来回回,绳子虽然没断,但人却受不了了……

第六十五章 异界

有的人落到了河里;有的人被甩到了远处,我则被这僵尸甩到了它跟前……

这僵尸在我跟前站了会,它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而是直径朝幽林中走,步伐散漫像是散步,很悠闲;如果不从正面看,根本不知道它是一个僵尸。

“别的僵尸都那么凶,为什么这个僵尸不吃人?”大锚跑到我跟前。

“不用管我,快拦住他。”我说。

“哦。”大锚放下我扑向僵尸,抱住了它的腿。

而我这次直接掏出符咒,想要贴到它身上看看效果,谁知我刚跑到它身后,就被一种力量弹了出去。

大锚还在它腿根下趴着,眼睁睁看我被弹出去后,问:“老帆,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接着说:“难道它知道我手里有符?”

“不会这么神吧?”大锚说。

最终没人拦得住它,还是让它走到了幽林旁,庆幸的是,这僵尸走到林边停住了。

“别抱着了,赶快回来。”我对大锚说。

只见这僵尸在哪停了一会,忽然发出尖锐的叫声。

“好大的声音!”小苗说。

如果一个杯子放在此处,都会被震碎。

大锚只好松开它的腿,趴在地上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叫声过后,忽然山崖上的树木开始沙沙作响,不一会山洞中狂风猎猎,河水被吹起,在空中形成波纹。

“这是搞什么名堂?这风得有台风级别吧……”这次大锚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大地颤抖,岩石崩裂,河水倒流,四处飞沙走石,一片世界末日之像。

这僵尸把早已从里嘴里拿出的珠子扔到了空中,珠子悬空转了一圈朝之前的山顶洞口飞去。

整个山体开始塌陷,我说:“赶快躲起来。”

然而山洞中哪里有躲藏的地方,每一处都在塌陷。这一处塌陷我们撤到另一处,反反复复,已经没工夫顾及那个僵尸在干吗。

“都注意点,谁要是掉下去就没命了!”我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潘森在后面说。

随着塌方,地下慢慢浮现出一些建筑,建筑如恢宏的宫殿,就像埋藏在底下的宫殿“浮出水面”。

再见那小村庄早已落入“深渊”,代替茅舍的也是耸立的石柱和悬空的宫殿。

我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傻傻的站在那里,其他人好像跟我一样,对这些东西又怕又好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阴间吗?”甘教授说。

“更像地狱。”皮特教授说。

忽然我的余光发现李静流站着的地方,脚下的石面有塌陷的征兆,喊道:“李姑娘小心你脚下!”

李静流扭头看向我,然后低头;而然已经来不及了,她啊的一声滑了下去!

潘森跟金灿见脚下有塌方,便朝后退了退。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都是朝后退,但是我不能。

百爪钩勾着地面,我一只手抓着绳头,在李静流掉下去的下一秒,我也跳了下去。

“我又救了你一命。”我一只手拉着绳子,另一只手搂着李静流,把她死死的抱在怀

里。

“谢谢你,不过你也不用搂我那么紧吧?”李静流说。

“你好像不怕啊?”我说。

“有什么好怕的。”李静流说。

“哦。”我说完松了一下手,李静流“啊”了一声紧紧地抱着我,说:“你要死啊!干嘛松手?”

“我只是想看看你怕不怕……”我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李静流瞪了我一样,接着说:“你的那只手不累吗?”

“哪只?”我转头看向缠着绳子的手,这才发现由于刚刚的惯性,手都被勒出了血,而且我俩还在朝下坠着,绳子继续朝里勒。

“真的好痛……”我说。

李静流“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刚刚只想着英雄救美,是不是连自己的手伤没伤都不知道了?”李静流又说:“我劝你还是把我扔下去吧,不然咱俩都得掉下去。”

“刚刚松手你不是害怕吗?”我说。

“我怕我的,你扔你的,这是两回事。”李静流说。

就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忽然又开始塌方,山石从上面滚落,此时大锚站着的地方已经成了“孤岛”,四周已经没了任何路。

我抱着李静流开始朝下坠落,索性有百爪钩,它死死地抓住岩壁,这给了我俩不少的缓冲。

我把李静流转上前面,自己的背在石壁上摩擦,李静流皱了皱眉,说:“你不要命了?”

“一个人受伤总比两个人来的好,命大的话很快就能到底,不会死。”我说。

“不死也伤的不轻。”李静流有些着急起来。

“很少看你着急啊?不会替我担心吧?”我依然笑着说。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是不是没心没肺?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李静流说。

“刚刚你不是还开玩笑了吗?”我说。

“那是刚刚,而且那时候还没受伤!”李静流想要把我侧过来,但被我制止了。

“你看,到底了。”我说。

“你骗人!”李静流说。

“不信你自己看。”我说。

我跟李静流的头同时朝下低去,已经看见了屋顶。

几秒后,我就跟李静流同时站到了地上,再抬头,已经看不到大锚他们。

“让我看看你的后背。”李静流朝我身后转去。

“别,没什么大事。”我也转了一下身,面对她说。

“赶快躲开。”我又拉了她一把,李静流身后岩石又塌了下来。

我心中安生不妙:大锚他们还在上面,这要是都塌了,他们不得被摔死?

李静流好像也想到了这点,问我:“胡伯母在上面不会有事吧?”

然而这种情况下,想管也管不了了,我说:“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出口。”

李静流又朝上看了一眼,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

我朝包里摸了摸,幸好手电还在,打开手电,这么一招,宫殿就在眼前。

朝前走了两步,李静流看了看我,说:“我俩就这么进去?”

“有我在不用怕。”我说。

“有你在我就不用怕了?你以

为你是钢铁侠还是超级英雄?”

“钢铁侠是谁?”我问。

“美国一个老头画的漫画人物。”李静流说。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漫画人物能跟我比吗?”我说。

“你后背怎么样了?”李静流问。

“怎么了?关心我吗?”我说。

“我是想问,你的血流干没有,免得这么多话……”李静流说完自己朝前走去。

“你干嘛?”我问。

“被你吵死了,我自己走。”李静流说。

也不知为何,我跟刘细蕊一起的时候,几乎说不出什么话,但跟她一起,我就自然了不少。

以前母亲告诉我:很多男孩子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都会很腼腆,相反就不会在意那么多,也就不会腼腆。看来我的心理还是只有刘细蕊,这辈子也只能喜欢她。

想到这,我脑海中又浮现出小时候她偷偷在家里拿吃的给我的情景,多么善良的姑娘,哪像眼前这个,救了她那么多次,也不知道她心底有没有真的感谢过我。

“在那里发什么呆那?不走了?”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我,再看,不正是李静流吗……

“哦,马上过来。”我大夸了几步朝她而去。

“感觉我们会被困在这里。”李静流一边朝四周照着,一边说。

“不可能吧,修建这地方的人总会给自己留条路出去吧。”我说。

“万一他们修完都被杀了呢?以往也有这种例子。”李静流说。

“还是那句话,有我在,不用担心。我的法术厉害的很,还有你想都想不到的。”我得意道。

“难道你会钢铁侠那样把山体钻出一个洞?然后飞出去?”李静流说。

“你怎么老是提起钢铁侠?你那么喜欢这个漫画人物吗?”我说。

“他是我的偶像。”李静流说。

“果然女孩子都是这样。”我说。

“怎样?女孩子都怎样了?”李静流问。

“没事……没事……我只是随口说说。”我怕说出来她会吃了我。

“大锚……大锚!”我朝那上面喊道。

“吓我一跳,你干嘛啊?”李静流不满道。

“我看看有没有回应,万一他们能听见我的喊声呢?”我说。

“放心吧,他们肯定没事起码暂时没事。”李静流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事?”我问。

“要是有事的话,刚刚那下面就都是他们的尸体了。”李静流说。

我点点头,喃喃道:“有点道理……”

我们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四周看了看,这一看才知道,我们其实早已被建筑包围,不论是两侧还是身后,全都是建筑,就像置身于皇宫之中,就连刚刚掉下来的地方,也在“皇宫”之中。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同时有微微的灯光朝这边摇晃:“老帆,是你吗?”这不正是大锚的声音吗?

“是我!你们这是在哪里?”我回道。

我朝他们那边走去,原来之前我们落下的地方,由于塌方,居然出现了石阶!大锚他们就是从这上面下来的。

第六十六章 骷髅皇帝

除了甘教授的腿被摔骨折,其他人都没什么大碍,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好寒暄的,我们排成一字型长队朝房内走去。

这间屋虽然没有漂浮在上,但是它坐落在所有建筑的中下,就像是皇帝朝政的地方。

进屋之后,蜡烛忽然亮了起来,这些蜡烛都是由高低不等的说不上什么材质的人形仆役举着的,它们脸上露出笑容,眼睛盯着一处。

“这难道有感应吗?我们刚刚进来这里的灯就亮了。”潘森说。

“就你脸大?”大锚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快躲起来”我说。

我藏在门后,朝外觑视,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准动,是谁!”我先发制人,拿着枪站了出来。

然而用手电一照,竟然是之前的女子,只见她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有气无力道:“你们怎么也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大锚说。

原来她们的情况跟我们一样,都是从上面顺着石阶下来的,只是跟我们不在一处罢了。

再看女子身后,并不是所有村民都跟着她,大约有之前一半的人。

“其他人村民那?”我问。

“走散了。”女子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用费工夫’我们正要找你们呢!”女子身后的村民说。

“找我们干嘛?”大锚说。

“你把我们祖先弄丢了!不找你找谁?”其他村民纷纷道。

“你们祖先自己长着胳膊腿,想去哪里,管我们什么事?”大锚说。

“总之要是没有你们破坏,我们祖先也不会不认识我们!赶快说把我们祖先弄到哪里去了。”

“真是一帮无赖。”大锚说。

“各位别着急,我们真的没见到它。”胡梅解释道。

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时,一个黑影飞了过来,正好落到门口正是那穿着官服的老僵尸!

“找到了……找到了……”村民高兴坏了。

然而这僵尸落到门口,直径超屋里走来,大锚这家伙正伸着头,一脸好奇。

“有什么好看的,快让开。”我对大锚说。

只见这僵尸走到正中央的位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它怎么跪下了?”大锚问。

“你看看上面是什么。”我说。

“不就一个小孩吗?而且都成骷髅了。”大锚说。

“那你再看看这小孩身上穿的什么衣服?”我说。

“该不会是龙袍吧?”大锚说着便想去小孩那边走去。

“你干嘛!”我一把拉住大锚。

“你要是敢动一下那小孩,信不信老僵尸能把你撕了?”我说,

“为什么?”大锚一脸疑惑。

“你觉得这老僵尸会随便跪拜谁吗?”我说。

“难道这个小孩就是这个老头的皇帝?”大锚猜测。

“很有可能。”我说。

“祖先,您怎么跪拜一个骷髅?”两个不知死活的村民竟然跑到龙椅旁,用手

揪住龙袍,用力一拉,那小孩跟龙袍一起被甩了起来。

骨架跟衣服肯等不重,依然在村民手里,“居然还不散架。”说完它用力一扔,骨架“嗖”一下飞了出去……

那老僵尸一跃而起,接住了“小孩”。

我们都看的云里雾里,不知老僵尸到底想干什么。

它抱着小男孩爬上台阶把它重新放了上去,还细心地给小男孩整理了一下衣服。

“祖先……”那人居然还站在椅子旁。

眨眼间,僵尸的手朝他劈去,手起掌落,那人居然被劈成了两截。接着光可以看到,他的表情都还没有变化,就已经死了,可见速度之快。

其他村民见状不敢再朝前去,胡梅等人更是往后退了两步。

那僵尸从口中吐出一道绿气,绿气从铺满小孩的脸,在上面盘旋了一会,最后顺着七窍钻了进去。

正当我们不解的时候,那小孩竟然动了!

老僵尸抬头“嗡嗡”了两声,像是在说话,但字像是连载一起,又很浑厚,听不清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这老家伙跟谁说话呢?”大锚小声说。小苗也说:“对啊,这里什么都没有,真是奇怪……”

小苗刚说完话,我的目光还未完全落到门外的时候,只听外面轰隆隆的像是有马蹄的声音。

“我不会听错了吧?外面是马蹄的声音吗?”大锚说。

“好像真的是马蹄的声音,我也听见了。”小苗说。

忽然外面一阵狂风,从黑暗中竟然走出了两人,中间还押着一个人。

中间的人穿着打扮像是蒙古人,再看脸就更像了,体格壮硕,脸还有些肥。

虽然不能立马判断出旁边两人穿着是哪个朝代的,起码可以断定是中原人士,就像那个老僵尸的服侍,虽然不能明确辨别是哪个朝代的旧服,但也能有个范围。

两人身披甲胄,都带铁盔,虽不如蒙古人看上去宽圆,但整体看上去也很壮实。

他们嘴里发出的声音跟那老僵尸一模一样,分不清是人话还是鬼话,但这并不妨碍它们之间的交流。

说了一会,小孩好像说话了,老僵尸站在它旁边俯身侧耳,过了一会抬起头像是很愤怒的“嗡嗡”了几声。

下面的两人好像明白了意思,然后抽出刀,就要朝中间的人砍。

中间的人同样发出“嗡嗡”的声音,但是声音急促,虽然听不懂,但可以判断他是在求饶。

然而不管它怎么“求饶”,也改变不了刀砍脖子的命运。

手起刀落,头颅也跟着滚落在地,没有血,头颅片刻也如死灰消失,地面空空如也,就像刚刚没有发生这件事。

这两人拖着无头的尸体转身离开,消失在门外的黑暗中。

他俩刚刚消失,门外又传来马蹄声,接着又是两人押着一个犯人。然后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手起刀落。

就这样,大殿内一直上演着这出戏,在砍了几十个人之后,坐在上面的小孩终于“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老僵尸见小孩笑了,自己也笑了起来。然后屋

外又来了一群将士,有扛旗的、有拿弓箭的,纷纷下马走到大殿之上,然后纷纷跪下又站起了身。

“老帆,看这架势是要去打仗吗?”大锚嘀咕道。

“何止是打仗,还有种御驾亲征的感觉呢……”潘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仨跟前,一副想跟我们讨论讨论的模样。

“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种景象,真的是无憾啊。”潘森说。

“哎呦,什么时候学会感慨了?怎么看破红尘了?”大锚讽刺道。

“我是认真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连小说都写不出来。”潘森说。

“你过来就是想跟我们说这些?”大锚瞄了他一眼。

潘森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杨兄弟,你还有符咒吗?能给两张吗?”

“你小子要符咒干嘛?”大锚见他不说话,接着说:“不说明白就不给。”

“我说,我说……”潘森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说:“我觉得一会肯定有事情发生,所以想要两张来防身,毕竟这一路下来,杨兄弟的道术之高深,我还是看在眼里的,绝非那些江湖术士之辈所能及的。”

“还挺会拍马屁,你怎么知道一会会有事情发生?”大锚问道。

“你想想,我们都是凡胎肉身,来到这个地方,肯定就是它们的地盘。”潘森朝老僵尸仰了仰下巴,接着说:“所以它们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出去。现在没找我们的事,可能是还没忙完……”

“这小子挺聪明的啊,都能提前想这么远了?”大锚接着道:“我看你说一句就往你妈那边瞅一眼的样,想必是你妈让你过来的吧?”

“都一样,都一样……大锚兄弟真聪明。”潘森现在的态度跟刚刚上船时完全不同,现在我跟大锚反而成了他们的“中流砥柱”。

我掏出两张符,说:“这两张可以防止小妖近身。拿去吧。”

潘森低着头看了看符,然后抬头冲着我一直笑,不说话。

“怎么?还嫌少是不是?不要就都拿过来。”大锚伸手要去抢。

“不少,不少。我只是想问杨兄弟,还有没有更厉害的?”潘森笑着说。

“厉害的需要咒语跟修为才能触发,到你手里跟普通纸没什么区别,我给的你这两张,只要贴在身上,不用咒语就能触发。”我说。

潘森点了点头,又问:“那个大的僵尸要是来咬我,这两张顶不顶用?”

我看了他一眼,说:“能跑多快跑多快。”

潘森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我朝前跨了半步。

潘森高兴的回头,问:“杨兄弟,怎么了?”

“把这些也给他们,一人一张。”我指着兰博他们。

原本我只是想给李静流,但是想来有些不合适,只好一人一张。

就在这时,所有的建筑慢慢消失,瞬间的光阴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景物在眼前变化;时光在眼前流失。

不一会这里竟然变成了一个古战场!脚下尸横遍野,小皇帝也坐在了马车上,前面是将领带着的士兵,正朝我们杀来!

第六十七章 召唤地狱使者

我们如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抬头已经不是山顶,而是蓝黑色的天空,黑龙发着耀眼的光芒盘旋在空中。

最前面的士兵挑着长矛,每个士兵的矛头上插着人头,约莫有几十个。

小皇帝站在战车上,旁边站着的正是那老僵尸,它们的士兵好像要与谁决战,但不秒的是小皇帝的头转向了村民跟我们……

“老帆,它们这是想干嘛?不会是拿我们当‘靶子’吧……”大锚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说。

“快看,它们挑着的是我们的乡亲。”女子身后有人说。

“真的是我们的乡亲,祖先怎么会杀我们?”

“我看它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祖先!我们要跟它拼了!”

“对,拼了!拼了……”这些村民齐刷刷的喊。

“既然都是死,那我们就跟它们拼了!”女子最后说道。

“老帆,我们要怎么办啊?就我们这几个人,要是打,跟鸡蛋碰石头有啥两样……”大锚说。

此刻,那些士兵已经跟村民交叉在了一起,村民有的被一刀砍碎,有的被一刀斩断;然而村民当中也有勇猛的人,他们挥舞着大刀撕砍着对方。

“胡老板,还不跑一会我们可就全死在这里了这群妖怪简直是疯了!”甘教授说。

“老帆,我们也跑吧。”大锚说。

“是啊,起帆哥,我们也跑吧。”小苗也说。

我朝身后看了看,又朝那些村民看了看,说:“跑是跑不掉的,这里不是人间。”

“老帆,你说怎么干,就是死,我也跟着你!”大锚忽然硬气道。

“也算上我一个。”小苗说。

“你们想死没人管,胡老板我们走不走?”甘教授催促道,他又说:“我们跑有可能会死也有可能逃生,但是在这里不跑的话,一定会死!而且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什么地方,想想都害怕。”

“甘教授说的没错,我们赶快走吧,前面的村民已经快撑不住了。”潘森着急道。

“走!”胡梅下定决心道。其实胡梅还没说话的时候,甘教授就已经跑了。

“老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锚说。

“召唤地狱使者。”我淡淡道。

“什么使者?”大锚一脸诧异。

“说了你也不明白,照我说的做就行。”我说。

“好。”大锚点了点头。

“静流你怎么还不走?”

“这不是潘森那小子的声音吗?”大锚说。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李静流居然还在这里,显然是潘森发现李静流没有跟上又折了回来,胡梅跟其他人也跟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回来送死吗?”甘教授说。

“我觉得杨起帆说的有道理跑是跑不掉的,既然跑不掉,还不如拼一次。”李静流说。

“拼?我们加起来能坚持几分钟?我可想多活一会。”甘教授说。

“有你什么事?要走自己走,在这里瞎嚷嚷什么!”潘森对甘教授忽然厉害起来,显然他是真的着急了。

“好

好好!我自己走!”甘教授又往前走了两步,但又折了回来……只是没人再搭理他。

“既然静流要留下,我也不走!”潘森说。

“随你吧。”李静流说。

最后,李静流、潘森还有金灿留了下来,胡梅则带着皮特教授还有其他人离开了,临走前胡梅说是先去前面找找路,有路的话还会回来。

这段时间但已经按照我的吩咐把子弹都卸了下来,我在子弹上面画着符。

“老帆,你自己这么画恐怕来不及啊。”大锚说。

“能画多少画多少。等会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能用这子弹抵挡一会。”我说。

“你要去哪?”大锚说。

“施法。”我说。

“杨起帆,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拿什么法术对付这么多妖怪。”李静流说。

“我没开玩笑。”说完,我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朝地上这么一拍,道:“地狱使者!”

我喊了两次之后,李静流居然笑了出来,她说:“拿一张破纸就能在地上拍出什么使者?起码也得弄得像样一点吧……呵呵……”看得出她是打心底的在笑……

“老帆,前面的村民快撑不住了。”大锚说。

“等会使劲打。”我说完跑到他们后面。

李静流见我如此,问道:“杨起帆,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死了?要是真怕的话,只要你说一声,躲在姐身后也没问题。”

“呸!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躲在女人身后!要是躲,也是让女人躲在我后面!”我一边朝地面拍,一边回道。

“不怕死,那你躲在后面干嘛?”李静流又说。

“我这不是施法的吗。”我说。

“那您老慢慢施。”李静流说。

“静流,你躲在我身后,有我在不用怕。”金灿忽然走到李静流跟前说。

我心想:“这家伙真会挑时间。”

金灿说完,潘森不乐意的插在他俩中间,说:“静流我的肩膀比较宽,有我在,不用怕。”

“谢谢两位,我自己可以。”李静流说。

“我看是你的毛比他多吧?”大锚又说:“你俩是不是闲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泡妞,要是防御不住那些家伙的进攻,这辈子就别想牵女人的手了!”最后大锚脸色一变,笑着说:“李小姐,能不能让我牵一下手啊……”

李静流一副高冷模样的说:“只要你的好兄弟能把咱们救出去,我可以考虑考虑。”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大锚接着冲我喊道:“老帆,抓紧时间了。”

“滚蛋!”我抬头骂了他一句,接着召唤起来。

“想什么好事呢?一边去!”潘森说。

这种法术可不是一般小打小闹,就像一个普通人拿一张通行证,去指使大官给办事一样,而且还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加上我也是第一次用,真的有点难。

此时我已经满头大汗,大锚喊道:“老帆,它们来了!”大锚说完,就听见枪声响起。

过了一会,大锚又说:“老帆,子弹已经用完了!”说完就听大锚抽出刀要往前冲

“站住!”我一把拉住李静流,又叫住了大锚。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上的龙像是地震前的猪狗,狂躁不安,云层形成涡旋,瞬间把天上的黑龙卷了进去,片刻间,空中只剩下那黑龙的哀嚎声。

就在那群妖魔离我们还有几米的时候,几道闪电劈在双方中间的空地上,云烟过后,地壳开裂,一道横向裂开的口子延伸到肉眼看不见的两边,再看那深渊裂缝中发出阵阵巨响,伴随着鬼哭狼嚎之声。

没有来得及停住的士兵纷纷掉入裂缝,小皇帝的车被老僵尸急忙拉住,正好停在裂口旁。

“难道……难道下面就是地狱……?”潘森站在朔风虎虎的崖边颤抖的说。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只见一双如解放牌大卡车一般的手掌扒住地面,爬了上来;同时一掌还压死了不少士兵。

那老僵尸见此,使出法术直接朝这地狱使者的头飞去。

地狱使者挥起大手朝老僵尸拍了过去,谁知那僵尸本领极大,竟然悄无声息的闪了过去,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地狱使者跟前。

至于老僵尸什么表情看不清楚,但是依稀可以看见地狱使者并没有惊慌,果然老僵尸打出一道黑气,并没有伤到地狱使者。

这分毫之时,老僵尸再次射出几道黑气,这次果然凑效,地狱使者竟然朝后退了两步,然而地狱使者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要是没有两招,恐怕地狱早就乱了;毕竟比这老僵尸道行高的鬼怪,千万年间,不知有多少。

老僵尸虽然手法极快,但在打了两道黑气之后,地狱使者没有再给它第三次的机会。地狱使者再次挥来手掌,只是这次手心出现了一道“万字”咒,黑色的咒里带着红光,若隐若现,发出厉声,像是怨鬼的哀鸣。

这次老僵尸没有能突破,转而被吸入了万字咒中。

“这万字咒不是佛祖用的吗?怎么在这地狱中也能用?”大锚说。

“没看见是黑色的吗?”我说。

“老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大锚说。

“你以为施法不耗体力的吗?别忘了回去请我吃饭。”我说。

“不用我请,自有人请。”大锚说完对李静流说:“李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李静流没有回答,掏出水问我喝不喝,我说:“这是你的瓶子。”

“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我不成?”李静流说。

潘森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我点点头喝了一口,大锚忽然说:“老帆,你不是有水吗?”

“用你说?”我厉道。

李静流“哼”了一声,收起了瓶子。

再看对面的士兵已经被地狱使者收拾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个小皇帝,在老僵尸死后便又成了一副骨架瘫倒在马车上。

地狱使者最后转过身,一张纸符从天上慢慢飘下,正好落到地狱使者手中,它竟慢慢开口说:“你的要求我已做到;你在这张契约上放弃的东西我一并带走,这就是召唤地狱使者的代价……”

然后它又转身朝村民看了片刻,然后又爬回了裂缝,它不见之后,地面也重新“愈合”。

第六十八章 被利用

“老帆,你在上面写了什么啊?地狱里的使者都能被你请出来,你简直是神仙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大锚说。

“起帆哥,刚刚那个巨人真的是从地狱来的吗?简直不可思议,科学都没法解释……”小苗说。

“科学当然不能解释一切,而且有很多还是科学强行解释的。”大锚说。

大锚又问:“老帆,既然这样,以后每次遇到事情,直接请地狱使者得了,这样多省事,还没危险。”

“你以为在上面随便写写就行啊?你见过哪家的条约是不平等的?不然人家也不会帮你啊。”我说。

“清政府的条约不都是不平等的吗……”大锚说。

“地狱是清政府吗?再说,我要是有联军攻打清政府的本事,还需要求别人吗?”我说。

“也是哈……”大锚笑着说。

“那你到底在上面写了什么条件?”李静流忽然问。

我没“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她接着说:“不会是写的让你兄弟去地狱当人质吧?”

“老帆,不会真的是这样吧?你可不能害我啊。”大锚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我。

“你别听她胡说。”我说。

李静流微微一笑,说:“不是说要拿重要的事情换吗?你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吗?”她这是明显的挑事啊……

“你说谁是东西那?别以为我傻,我听得出来。”大锚又道:“你可别忘了你刚刚说的话:要是我兄弟召唤出地狱使者,你就怎么来着?”大锚一脸贱相,不过我没有打断他,因为他只是嘴上逞能,而且正好替我堵住李静流的嘴。

我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已经朝那些村民走去,大锚在后面喊道:“老帆,你到底还有啥重要的东西啊?不会是拿刘细蕊换的吧?”

其实在纸上写的内容只有“最重要”这几个字,至于具体是什么,这要看地狱那边要什么。说实话有点霸王条款的感觉,不过毕竟是求于人,只能如此了。

再者我也留了一手,如果他们真的把大锚当我最亲近的人,想要大锚死,我也不会同意,所以我早在大锚身上下了一道改命符,到时候要是还不管用,打不了给那阎罗斗上一斗!

“老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别走那么快啊……”大锚一边追一边说。

来到村民这边,他们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走到女子旁边,女子竟然开了口,然而声音很小,她示意我凑过去。

“老帆小心有诈……”大锚说。

“就是,起帆哥,你可要小心点,毕竟咱的罪过她们。”小苗也说。

“人都成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诈,几个大男人磨磨蹭蹭。”李静流说。

我挥了挥手,说:“放心好了。”

女子说了很多,最后还是闭上了眼,但是我清楚:这是她最好的归宿。

“这女的都说什么了?这个总不用隐瞒了吧?”大锚问我。

“刚刚地狱的使者一并把她们也收走了。”我接着说:“其实这些人都是皇帝的陪葬或者工人她们早就死了。”

“什么?她们真的不是人?”潘森吃惊道。

“你

抢了我的话了!”大锚说。

“更可悲的是,她们一直以为自己是人,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们在此也是阵法的一部分。”我说。

“那她的孩子那?”李静流说。

“那些也不是她的孩子包括老公。”我说。

“原来是这样……那要是遇不到我们,他们不就真的活了?”大锚说。

“有可能吧,但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来这里也是上天的安排?”李静流问。

“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我说。

就在我刚刚说完的时候,忽然眼睛被强光晃了一下,什么也看不见了,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进来时的墓道口!而且胡梅他们也在。

“我们终于出来了,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大锚说。

此时外面正黑着天,稀淋淋的小雨从天上飘了下来,地上的湿土大概有半指厚。

“可惜没有找到轮回珠,不行我要再回去看看。”胡梅说。

“你疯了是不是?还回去,你看看还有人跟你回去吗?”大锚厉道。

“谁跟我回去,我加钱。”胡梅转过身说。

然而这次真的没人敢答应,因为再多的钱,要是没了命可怎么花?张东、孙教授等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别说其他人,就是你儿子都不一定愿意跟你去!”大锚说。

胡梅盯着潘森看了一会,潘森低头没有说话,胡梅便知道了结果,然后她又扭头对着李静流说:“你也不肯跟我一起?”

“伯母,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很极端。”李静流说。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都过去的时候,四周的风开始急促起来,雨虽小,但是落在脸上,经过风吹,凉了不少。

“我们还是去别处吧,站在这个墓道口,怪得慌。”陈大扛说。

陈大扛刚走出两步,忽然“哎吆”了一声,说道:“是谁!”

忽然空气中飘来阵阵冷风,夜空中慢慢飘出几个白影为首的竟然是虾老大!

“虾老大?”我说。

“什么?又是鬼!”大锚拿起刀说。

其他人听见大锚这么一喊,也警觉起来,潘森问:“这个虾老大也是鬼?”

“这些都是之前船上的鬼,它们不是坏的,放心好了。”小苗说。

“原来是这样,那就放心了。”甘教授说。

“你来这里干嘛?到现在还没投胎吗?”我问。

“我带着它们过来要一样东西。”虾老大说。

“怎么你现在是老大了?”我说。

“我们老大忙的很,我来此代替就足够了。”虾老大说。

“还挺能混的。”我说。

“只要有手段不管在哪都吃香。我看你也跟刚刚上船时候不一样了,都能在他们前面说话了。”虾老大说。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我说。

“很好,爽快!我们老大要‘轮回珠’!”虾老大一字一句道。

“我没听错吧?你们也来要轮回珠?可是我们并没

有!”陈大扛站在虾老大跟前说。

谁知虾老大阴笑两声,接着把手放在陈大扛脑袋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想干什么,眨眼间,陈大扛的头就被他捏爆了!

头颅如爆裂的西瓜,汁水四溅,陈大扛的身体瘫软的倒在地上。

“不是说这些是好鬼吗?”甘教授哆嗦道。我两旁的兰博跟潘森也朝后退了两步。

大锚想要去拉陈大扛的尸体,但是被其它小鬼挡住了去路。

“你想干干什么!”我厉声呵斥。

“难道你没听清楚吗?我要轮回珠!”虾老大说话的期间,它身旁的小鬼都附在陈大扛的身体上,吸着他的血,甚至还说:“好些年没尝过了,这血的味道真好。”

“没错,趁热更好。”另一只鬼说。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我们一步步的路,都是这船上的鬼给布置好的!发现小岛、去找轮回珠。也有可能是他们听说了胡梅要找轮回珠,才布置的局,总之,结果都是如此。

“我就说,你救了它们,它们不一定感恩,而且还会成为海上新的‘灾祸’的根源。”李静流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左侧。

我确实有些想当然,被困在船上千百年的鬼怪,忽然自由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甘心的去投胎,它们肯定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

想到这里我也不想跟他废话,说道:“把你们老大叫来,不来,是不是没脸见我?”

“哈哈哈……你真以为你是神仙啊?就你那点能耐,还想命令我们老大?”虾老大说。

“老帆,再召唤个地狱使者给它们看看,吓不死它们?”大锚底气比我还足。

“什么地狱使者?恐怕他也没什么好跟人家交换的了吧。”虾老大笑着说。

“好了不给你们废话了,不交出来,都得死!”虾老大又说。

“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说完拿出符咒。

“我们老帆就连吸食你们精气的老僵尸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们这些小喽?”大锚说。

“早知道你们会来这一套。”虾老大说完,忽然口中发出一种声音,好像是信号。

果然,山顶上忽然有东西再朝我们奔来,不一会我们就被一群比黑猩猩还要大的白色“雪猿”包围住了。

“老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雪猿人?”大锚问,我点了点头,说:“不这么叫也没其它名字了。”

大锚跟我都没了子弹,胡梅她们的枪也早丢了。

大锚拿起刀说:“还会搬救兵了?这是给了什么好处?”

“哈哈,变成人的好处,你说诱人不诱人?这些血猿都活了几百岁,虽然不如山景灵怪,但也通的人性,变成人是它们的愿望。”虾老大说。

就在此刻空中飘下一个三条白影,仔细一看正是那个小孩,还有之前的两个大人。这些对这小孩毕恭毕敬。虾老大见了它也是弯腰鞠躬。

“你是它们的老大?”我问。

“没错。”那小孩开口说。

“真没想到,我是被你们利用了。”我苦笑道,然后对身后的人说:“这件事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我会保护好你们。”

第六十九章 蜥蜴精的帮助

虾老大哈哈大笑,说:“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其他人?你的符咒恐怕对这些雪猿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等着被撕碎吧……哈哈……”

那雪猿朝我们叫了两声,好像在展示它们的实力,我也不甘示弱的拿刀朝它们挥舞,然而我清楚:雪猿一会便知我们的实力,到时候恐怕刀剑就起不了作用了。

原来虾老大它们是想得到永生,不想再受轮回之苦,这个念头在它们受到船上老僵尸的百般折磨下更是变成了执念;而最后被我搭救,它们正好顺水推舟,把我们当做棋子,引诱到了此处。

如果我们找到轮回珠,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虾老大恐怕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四周那些雪猿还在狂叫,外围还有那虾老大跟小男孩。

“老帆,你的符咒真的对这些猴子没作用?”大锚手举着刀,一边还看向我。

“这些雪猿又不是动物修成的妖,它们只是活得久了有了灵性罢了;或者说是进化了。”我说。

“啥叫进化?”大锚问。

“就跟人一样,慢慢学会和懂得一些事情。”我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真的要完了?”大锚又道:“没想到我们‘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却要栽在这群‘猴子’身上。”大锚摇摇头,手里的刀举得更高了。

“起帆哥,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苗问。

“你看看这些猴子的体格,再看看它们的数量,你觉得我们还有啥办法?”大锚说。

就在此时,一只为首的雪猿试探性的朝前走了两步,在看到我们并没有什么有效的何反击,然后朝我扑来!

我刚要拿刀去砍它,谁知它竟然忽然变道扑向了李静流!危机之下,我把刀扔向了那雪猿,然后又抽出匕首。

还差几步就能碰到血猿的时候,一声枪响,雪猿“嗷”的一声跑了回去。原来是李静流的手枪。

那子弹就在我耳边划过,耳朵甚至都感觉到了子弹的风。李静流淡淡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简单的回道。

她拿着手枪又朝两只雪猿开了两枪,那些雪猿确实怕了,但是它们好像明白我们之中只有李静流有枪,而且清楚这枪的子弹是有限的。

所以它们试探性的又朝我们进攻了两次,终于李静流的几发子弹都用光了。

这些雪猿好像明白了一样,“嗷嗷”的叫起来,然后全都朝我们奔来。

“砍!”大锚说着便第一个与雪猿接触。

我捡起地上的刀,挥刀劈砍,然而这些雪猿的皮特厚,子弹虽然能伤到它们,但是刀却伤不了,就算刀能伤得了,人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一步步防守。

这些雪猿看上去虽然高大,但人本身的求生欲所激发的潜能也是不可小觑的,我躲过它的两次抓钳,绕到一只雪猿背后,后退两步,猛然冲刺,跳上它的背,双手抓住它背后的长毛。

它们的毛发特别浓密,而

且很长。

扒在它背后效果出奇的好,因为这些雪猿的手根本够不到背,很笨拙,只能用力晃动身体,想把我甩开。

我原本想一只手抓住它的毛发,另一只手拿着刀使劲朝一处砍,但是想来不行,因为就算砍伤它的后背或者胳膊,也不足致命,而且更会激怒它。

最后我索性把长刀仍在地上,又朝上爬了爬,在接近它眼睛的时候,我用力一刺!匕首直直的插进了它的眼里!先是“滋”一声,像是眼球里滋出的水,然后就是血。

被刺穿了的猿猴开始发狂,我故意松开手,被它甩到了地上。

然而其他人的情况并不乐观,甘教授被雪猿一拳打在了胸口,此刻还躺在地上,发出虚弱的声音。

陈大扛更的情况更危险,他正被几只猿猴包围,两只手被雪猿锁住,正朝两边拉扯。

陈大扛痛苦的喊叫刺破长夜,其他人也是自身难保,根本救不了他。想到这,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拿起刀,迅速朝陈大扛奔去,谁知还没等到跟前,陈大扛的双臂就被扯掉,鲜血直喷,雪猿的白毛都被染成了红色。

陈大扛并没有晕死过去,而是跪在了地上,已经没有气力的他,嘴里依然发出微微的声音,是那种死亡即将来临的不甘。

晃眼间,那雪猿竟拿着陈大扛的胳膊朝我砸来,我下意识拿刀去挡,胳膊从刀刃划过,被一分为二。

陈大扛的胳膊虽然已经断了,但又在我刀上被斩成两截,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给我的心蒙上了一层灰尘。

然而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平复心情,接下来只能继续战斗。

一场搏击,几分钟就能让一个训练有素的拳击手筋疲力尽,而此时,我们也跟搏击场上的拳击手一样,力气很快耗光。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吱吱”的叫声。然后树枝摇晃,树叶沙沙。竟然从上空跳下来一只蜥蜴!

“是你?”我疑惑看着眼前的人,正是之前找我学人话的精怪蜥蜴精。

“多日不见了哈……吼吼……”蜥蜴精憨憨的吼了吼。

“是啊,几日不见,你的人话说的有进步啊?”我说。

“真的?”蜥蜴精喜道。

“真的,都快赶上正宗普通话了。”我说。

我话音刚落,上空又跳出许多精怪,其中有熟悉的蚂蚁精、穿山甲还有一些不熟悉的面孔。

我心想:“看来这岛上的精怪有不少啊……”

“兄弟们,给我打!”蜥蜴精招呼着其它精怪跟雪猿打了起来。

然而不管是蜥蜴精还是蚂蚁精,对付这些雪猿简直像不是一个等级。想想也是,蚂蚁再小,起码也是个修炼千年的精怪,这些雪猿再怎么有力,怎么能和精怪比?

出现了这么多精怪,也是虾老大跟它们没有预料到的,但不管怎样,我决不能再心软的放过它们!

已经烂掉的苹果,怎样才能恢复?只有把它摔烂,也许才能重新发芽。

趁着虾老大临时

还没想出对策的之时,我拿出符咒,默念金光咒语,万般金光顿时照亮夜空,我的目标就是把它们圈禁起来,再慢慢收拾!

虾老大包括小男孩是知道我的厉害的,它们想跑但是为时已晚,就凭它们的修为,根本逃不出这万道金光。

金光咒虽然杀不死它们,却是很好的镇鬼术,果然,在金光咒的照射下,这些鬼怪的脸孔开始狰狞起来,纷纷撞向金光的边缘,试图逃走。

我冷笑一声,脚踏符咒,纵入空中,我最终还是没有赶尽杀绝给它们留了一道念气,让它们重新投胎。

这道念气只能维持三天,如果它们超出三天不去地府报道,就会永远消失在六界之中。做到此地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边我收拾完,那边也被蜥蜴精们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正朝大锚那边走,李静流捂着胳膊问:“那些鬼怪都被制服了?”

我点了点头说:“保证它们不会再兴风作浪了。”然后我又朝她小声说:“还是你看的长远。”

李静流微微一笑,忽然我肩膀被拍了一下,“老帆,你还有这一手那?”大锚也受了伤,但并不影响他“贫嘴”。

“哪一手啊?”我说。

大锚下巴挑了挑,说:“这些人好像跟你很熟啊?”

我这才想起来,蜥蜴精变化的是人形,当然这并不影响我分辨,因为还是之前的样子;就算它重新换了模样,只要它开口说话,那带着重重的蜥蜴式口音,我也能立马分辨的出……

我转过脸,朝向蜥蜴精,说:“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之前我以为你们进了墓穴是凶多吉少,但前几日穿山甲……”蜥蜴精也不傻,它连忙改口,说:“我兄弟穿山听大鼠说你们还活着,就把这事告诉了我。随后我就命人在此一直守着。”

还没等我说话,潘森就凑了过来,对蜥蜴精那是好话说尽,就差跪下磕头了。

蜥蜴精见有这么多人称赞和感谢它,一时间竟有些得意,吼吼道:“没什么,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我小声说对蜥蜴精说:“你人话说的挺不错啊,成语都会不少了。”

“敢问各位是从哪里来啊?”胡梅问道。

“我们就是这个……”蜥蜴精还没说出口就被我打断,它立马意识到问题,接着说:“我们就是这个地球上的!”

“真幽默,真幽默……哈哈……”皮特教授笑着说。

“谁跟你幽默了?我是哪里的还用跟你说吗?”蜥蜴精忽然凶了起来,皮特教授见状立马闭上了嘴。

“对对对,是我问的有些多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各位。”胡梅说道。

“你们快来看,甘教授好像伤的很重。”兰博已经把甘教授跟陈大扛都扶到了一起。

至于他为什么直说甘教授伤的很重,因为陈大扛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既然没什么危险,我们就先告辞了。”蜥蜴精说完便带着其它精怪消失在了丛林中。

第七十章 被勾走的魂

由于甘教授受伤严重,我们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略过峡谷直接去了另一边的海岸。来到海岸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头顶的太阳晒得沙滩有些烫。

不管怎样,这地方要比墓里安全多了,大锚直接跳进海里游起了涌。

“我们现在也没船没吃的,就算来到岸边也是等死啊。”兰博说。

“我记得出海前,金掌门不是给船施乐什么法吗?说不管船遇到什么情况,最终都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皮特教授带着讽刺的语气说。

“他还说过我们进了墓道都得死呢,这不我们也好好的出来了?我现在才明白,他就是江湖骗子!”潘森说。

“如果没有杨兄,你们觉得自己会活着出来吗?我唯一的问题就是低估了杨兄的能力,那搬山请神的法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金灿说。

“怎么?也许会拍马屁了?”潘森说。

“杨兄,你不是有朋友在岛上吗?他们肯定有船吧?要不让他们帮帮忙?我可以给钱。”潘森说。

“你是不是觉得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那你遇到那老僵尸,怎么不用钱摆平?”大锚说。

就在此刻,远处的海面出现一团黑云,云层很低,几乎贴着水面朝我们这边挪来。

没过一会,那团黑云从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停住,然后黑云慢慢散去,竟然出现了一艘船!

“这不正是我们的船吗!”兰博指着那船说。

“好像还真是……”潘森也朝那边张望。

仔细一看,那船四周正被十几根水柱固定,水柱里面正是那贴着符子的麻绳,确实是出海前金灿所布的法。

“太好了……太好了……!咱们赶快上船吧!”潘森说。

皮特教授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上船,还说船上有他珍藏十几年的拉菲!完全忘了刚刚怎么讽刺金灿的了。

从开始的尊重,到后来的不信任,再到刚刚的讽刺,有些人真的跟墙头草一样,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现在皮特教授又说:“看来金掌门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下我们得救了!”一边说一边朝海里走,完全忘记刚刚是怎么嘲笑别人的了。

然而潘森想拉着胡梅一起走的时候,胡梅却犹豫了,潘森不解道:“妈,怎么了?”

胡梅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朝岛内张望。

“妈,难道你还想着轮回珠啊?就算有,也不在这个岛上,这就是个骗局。”潘森说。

“我是想把弗兰克林的遗体找回来,把他自己丢在在这里,我忍不下心。”胡梅淡淡道。

“这里还有张东和陈大扛等人陪着他,放心他不会孤独的。”可是潘森怎么说,胡梅都不愿意走。

我跟大锚先上了船看了看,整个船虽然经历了海啸,后又从海上飘了这么久,但除了有些水之外,其它东西都还在,就连被子也是干的了。

甘教授被放在二层船舱,兰博还特意给他找了个枕头,拿起水壶想给甘教授喝点,但甘教授已经喝不下了,这可不是好征兆。

李静流想给他

打一针,但是针头都已经插不进去,我们做了最大的努力,但过了没一会,甘教授还是咽了气。

此时潘森正站在船头喊他的母亲,我跟大锚也走了出来,只见胡梅还是站在那里。

李静流见胡梅就是不肯上来,想要下去劝一劝胡梅,但被我拦住了。

“你要干嘛?”我说。

“你明知顾问,当然是去叫胡伯母上船。”李静流说。

“刚刚上来之前你也没少说吧?要是上来她早就上来了。”我说。

“你的意思她想留在这里吗?”李静流刚刚说完,忽然渔船的发动机响了起来。

潘森骂道:“是谁发动的船?没看见还有人没上来吗?”

“老帆,我怎么感觉胡女士有点不正常?”大锚小声问我。

“哪里不正常?”我说。

“就像……就像……什么来着?”大锚一时想不出词语,小苗接过话说:“大锚哥,你是不是想说就像村里的老人死前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种怪怪的,又说不上来的感觉,人死前好像都有这种奇怪的现象发生。”大锚连赞小苗两句,又说:“我看她是中了邪了。”

此时皮特教授跟兰博走了出来,潘森上去就揪住兰博的衣领,说:“是不是你启动的船?赶快给我停了!要是不听,休怪我不给你工钱。”

“这都是皮特教授让我做的,而且他说回去之后工钱加倍给我……”兰博说。

“皮特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潘森说。

“我这也是替你着想,你看看,我们要是启动了渔船,说不定胡女士看见渔船要走,她就上来了呢?况且船只是发动,有没开走,不用着急。”皮特教授说。

然而胡梅依然背朝我们,好像听不见潘森再叫她一样,背影越看越是奇怪,我习惯性的拿出了罗盘算了算,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周围显示还有不散的阴魂。我大声喊道:“胡女士赶快上来,周围不安全!”

“老帆,咋了?这阳光明媚的还能有啥不安全的?”大锚说。

我又喊了几声,胡梅依然没有朝这边走,我立马意识到有问题,对潘森说:“你妈不上来,你不会给牵过来啊?光在这喊有什么用?难道真的要女孩子下去吗?”我又说:“走,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我刚说完的时候,兰博好像很害怕的喊道:“快看……快看……那是谁!”

“嚷什么嚷?大白天的见鬼了吗?”大锚说完,忽然也喊道:“老帆,你看那是……这怎么可能?”

他们让我看的不是别人,正是甘教授!甘教授两只脚埋在海水里,只是他两腿周围并没有波纹,就像水里根本没有站着人一样。

我立马朝船舱二层跑去,跑到的时候,果然船舱里已经不见了甘教授的尸体,这时兰博跟李静流也跟了过来,我问:“刚刚确定甘教授死了?”

“我敢肯定。”兰博还没开口,李静流斩钉截铁的说。

“这不会真的见鬼了吧……”兰博小声嘀咕。

我又

连忙折回,看见看教授已经走到了胡梅身边,胡没好像并没感觉到有人在她旁边,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甘教授伸出手,胡梅居然也伸出了手!

胡梅就这样被甘教授牵着朝林中慢慢走去……准确地说,甘教授牵的只是胡梅的灵魂,胡梅的**依然在原地,只是在灵魂出窍的瞬间瘫倒在了沙滩上。

再往林中看,阴暗处似乎站着几个人,身形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

等把胡梅抬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迷过去,兰博见胡梅上来之后赶紧去了驾驶舱,船慢慢的驶向深海。

“这胡老板怎么会晕过去?好像是那人路过她之后晕倒的。”皮特教授好像很避讳“甘教授”这三个字,而且刚刚进屋的时候兰博把甘教授的被褥扔到了海里,怕是沾上晦气带回家。

胡梅出窍的灵魂恐怕这些人都没有看见,表面看上去就像是晕倒了一样,但我知道,如果找不回那失去的灵魂,恐怕胡梅的下半生都要躺在床上了,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植物人。

就算告诉了潘森真相,恐怕也找不回来,因为胡梅的心本就想留在这里,那些鬼魂正好抓住了这个点,胡梅得灵魂才会这么轻易就被带走。

说实话我也想早点回去,不想再折回岛上去折腾。舒舒服服的在这里睡上一觉岂不是更好?但是我良心不安,最后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潘森。

然而潘森听后并没有急着回去给他妈找灵魂,他的意思大概是:如果真如我所说,先回去修养一阵子,然后重新找一帮高人,再来寻找他母亲的灵魂……

反正该说的我也说了,怎么决定那是他的事情,毕竟丢魂的是他妈。

我走出船舱想出来透透气,第一眼就看见了金灿在船边绑的绳和贴的符,他本人也是站在船尾的甲板,好像在思考什么。

“金掌门,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这阵法。”我走过去说。

“我这点能耐,跟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要是没你,恐怕再也用不上这阵法了。”金灿确实变了,或者说他本性并不坏,只是经历了这些,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罢了。

除了李静流在自己房间,胡梅被兰博安置到了驾驶舱的床上之外,其他人都睡在了船舱二层。

我跟金灿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一会,他说自己有些累,想要回去休息,最后只剩我自己在甲板上。

凉凉的海风吹着,多日没有的轻松又重新回来了,我索性坐在甲板上彻底的来了个身心放松。

我刚闭上眼,忽然像是有谁再推我的腰,扭头一看,着实一惊居然是蜥蜴精!他身上正趴着蚂蚁精和穿山甲……

“你们三个什么时候上来的?上来干嘛?”我压低声音唯恐其他人发现,因为此时这三个都是“原形”。

“吼吼,就在你们上船之前,我偷偷爬上来的。我仨决定了,要去你们的世界走一走。”蜥蜴精说。

“还挺有理想,我可告诉你们,你这一走,恐怕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说。

“不用担心,我们有办法。”蚂蚁精很自信的说。

第七十一章 下沉的船

“你怎么坐在这里?”李静流忽然走了出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她把头发散开,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一些温柔,特别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哦,我出来透透气,你呢?”我问。

“我刚洗完头发,出来吹一吹。”李静流说。

我点了点头,忽然不知道往下说些什么,而且我又不能站起来,因为蜥蜴精正藏在我身后;更尴尬的是李静流站在这不说话,却也不走,我的脸正好到她大腿根,别提有多煎熬了。

“你怎么不站起来?”李静流问。

“哦,有点累,休息休息。”我说。

“怎么了?肾不好吗?”李静流调侃道。

“休息一下而已,怎么就跟肾扯上关系了呢?小姑娘,是不是荤菜吃多了?”气势上绝不能输,我回道。

“本来嘛,我穿的这么短的裤子,你看看你的脸都快贴上去了,要不要我再凑近一点?”李静流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穿的是一条短裤,很短的那种……

我此刻恨不得把它们仨扔进海里,但不管李静流说什么,我还是不能起身。

“这么大的地方,分明是你自己站在我这边的,又不是我真想看你的腿;再说了,看你的腿跟看我自己的腿有啥两样吗?”我说。

“你再仔细看看,哪里一样?”李静流说。

“这浪大海深的,你想干嘛?”我想站起身,立马又坐了下去。

李静流忽然把头探到我背后,我就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幸好没有被美色迷住,牢牢地坐在甲板上。

忽然一阵海风吹过,李静流的睡衣被风鼓起,李静流连忙捂住,羞愤的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摇摇头自然不能说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过确实也没什么,一条黑色内裤而已……

“静流你在干嘛?”潘森忽然冒了出来。

李静流的手正拽着我的衣服,潘森这么一喊,她依然拽着我的衣服说:“在找东西。”然后又不慌不忙的松开了我的衣服,然后又问潘森:“你怎么过来了?”

“哦,我想找你商量点事。”潘森说。

“行,等我换上衣服就去驾驶舱找你。”李静流说。

“杨兄,你也要来啊。”潘森说。

“我就没必要了吧?”我说。

“现在船上只剩下我们几个,而且你又懂得最多,少了你怎么可以?”潘森说。

“行,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我说。

李静流出去几步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她肯定发现我身后有东西,只是不知我藏得具体是什么。

李静流跟潘森走后,这仨偷偷的从我身后探出了头,蚂蚁精问:“她们都走了?”

“还挺有危机意识?告诉你们,我可没工夫照顾你们,怎么躲,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我站起身朝驾驶舱走去。

心想就是因为这三个家伙,我在李静流印象中肯定是再坏一步。

“你放心,我们绝对会找个好的地方,谁也发现不了。”蚂蚁精朝我挥手说。

走到驾驶舱,兰博正在开船,潘森则在隔段房里,听我进屋,潘森走了出来。

潘森跟我客套了两句,过了一会皮特教授跟李静流也走了进来。

我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问:“到底什么事?”

“兰博你先说。”潘森朝正在开船的兰博说。

兰博转过头,好像有什么大事一样,郑重道:“我感觉我们要死在海上了……”

“确实,你船舵都松开了。”我说。

“难道是没淡水了?我记得上次就说淡水要没了。”皮特教授说。

“这些都不是!”看上去兰博有些着急,并不像在开玩笑。

“这些都不是,还能有什么?难道船没油了?”皮特教授根本不慌张,因为根本不知道兰博到底再说什么,上面说的几件事,要是都没问题,那在海上还能有啥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

皮特教授有些着急,接着问:“这风和日丽的,到底有什么事,赶快说吧,我还没休息呢。”

“我们……我们的船好像……好像再往海底开……”头一次见兰博说话这般模样,就像心里发虚一样。

皮特教授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个事啊?”

“难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潘森连忙问道。

“我当然知道,很明显嘛!”皮特教授依然在那里笑着。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潘森说。

“是这里的问题。”皮特教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兰博不傻,回道:“我是认真的!不信你自己看看这天空,是不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也是认真的,你说我们在往海底开,要真是这样,我们不早就沉没了?还有这个天又怎么了?我看挺好,适合晒晒太阳。”皮特教授说。

我问兰博为什么判定船在往下走,他只说是因为天空在变得越来越高,所以就判定我们的船在往海底走。

“要是没有其它事,我先回去睡觉了,这些天都没好好合过眼。”皮特教授说完转身离开。潘森在后面叫了两声皮特教授依然没有回头。

“李姑娘,你有什么看法?”我试探性的问。

她犹豫了一会,说:“天空看上去确实高了,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她看了看潘森,说:“现在我们就拿出一个值班名单静观其变吧。”

我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了,你俩觉得呢?”

潘森跟兰博也没其它办法,只好点点头。我接着说:“回去的方向没错吧?”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兰博说。

“那就好,一直朝正确方向开,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拍了拍兰博的肩膀。

商量完,我走出驾驶舱,并没有回到船舱休息,而是直接去了船尾甲板,想看看那仨藏到哪里去了。

我回头看看没人跟过来,小声喊道:“你们仨藏哪里去了?”

“吼吼……在这。”寻声找去,原来他们仨正排成一排趴在外面的船体上,这要是有一个不小心,岂不是会掉进海里?

“你们怎么躲在这里?万一要是掉下去怎么办?”我赶快让它们仨上来。

“没事,我们都是修行过的,掉不下去。”穿山甲

说。

我还是不放心,可能是因为我按照人的思维去思考的这件事,不管怎样,它们也没必要冒这个险,我说:“赶快上来。”

最后这仨一跃,“嗖”一下就跳到了甲板上。

“我问你们仨一件事。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船在下沉?”我说。

“这个你可算问对人了。”蜥蜴好像很懂的样子。

“怎么?说说看。”我说。

“天都变高了,我们当然在下沉。”蜥蜴说。

“还有没有别的,这个我知道。就算下沉,我们怎么肉眼看不见?”我说。

“这肯定是一种障眼法。”蜥蜴精又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严重怀疑这家伙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蚂蚁犹豫了片刻,若有所思道:“我听别人说,去往毗骞城的路就是一直往下走的。”

“毗骞城?怎么往下走?”我问。

“我也是听海里的朋友说的,就是传说有个叫毗骞古国的地方,要是想去那里,就必须找到一条一直通往海底的路。关键通往海底之后,这个地方还不在海底。所以很神秘。”蚂蚁精说。

“对,上次我也听胖头鲨提起过。这是个很神秘的地方,路在海里,但是城却不在海里,你说这样咋找?”蜥蜴说。

我心想:“这传说也太不靠谱了吧,什么路在海里,城还不在海里,那这路是通往哪里的?以往传说归传说,起码也能说的通吧。”

“你门仨就别趴在外面了,躲在这个渔网下,一般就没人发现。”我说。

其实蚂蚁精可以变小,穿山甲也不算大,最难藏匿的是这个蜥蜴精,体型说小也不小。

我回到船舱一直在睡觉,因为下半夜要值班。

“老帆,该轮到你值班了,不行了,我要睡会。”大锚被我晃醒,原来是大锚值班回来了。

我简单的问了他两句,大锚说一切正常,我才放心的披上衣服走下船舱。

大锚跟小苗一起再好不过,这样我最放心,但是我跟谁一起值班就不清楚了。推开驾驶舱的门,小苗正在里面掌舵。

“回去睡吧。”我说。

小苗看起来也很困,说“起帆哥,那我走了。”我点了点头,开始掌舵。

隔着玻璃抬头看了看天空,夜空通透,繁星点点,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在陆地看不见的星星;只是这星月似乎变得更高了……

再听后面的隔段房里,潘森已经开始打起了胡噜,看来已经睡去多时。

想到这,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原来是李静流打开了驾驶舱的门吹进来的风。

“不好意思,来晚了。”李静流一边关着门一边说。

“怎么是你?”我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不能是我吗?”李静流又道:“你俩兄弟一队;潘森跟皮特教授一队;还有金灿跟兰博一起,最后只剩下我和我,难道有问题吗?”李静流说。

我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似乎又有点转不过弯,但是这不重要,我一个大男人干嘛在乎这些?再来俩女的更好,省的我半夜打盹……

第七十二章 塌陷的天与海

李静流烧了一壶热水,倒满一杯递给我,同时问我船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接过茶说了声谢谢,然后回道:“大概位置在精度160;维度35的样子。”

“能确定吗?”李静流问道。

“应该错不了。”我抿了一口茶又说:“这还是我们航行了一段时间才到达的地方,之前的岛屿离陆地更远。”

李静流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跑到了太平洋深处,不光是她想不明白,我自己也是想不通,不过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照着罗盘继续朝大陆航行。

此刻的天空变得有些奇怪,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天空好像陷了进去,和整体的天空一对比,就像鸡蛋壳顶端,而渔船就在鸡蛋里。

李静流也看到了这种天象,说:“地球虽然也是圆的,但这也凹陷的太严重了吧?难道这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天文现象吗?”

我摇摇头加大了发动机的马力,渔船在空旷的漆黑的海面上孤单的前行。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渔船正在下沉,首先我以为自己感觉错了,静下心又感觉了一会,还是这种感觉。

然而我朝外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然后就问了一声:“你有没有觉得这船在下沉?”

李静流点了点头,说:“你也感觉到了?”

我点了点头,李静流看了我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我也些担心,毕竟在大海中,就算没有什么诡异现象,一个大浪打过来,船身一晃,站在外面的人都有可能掉进海里。

“我去看看,你放心好了。”李静流跑到船头甲板,身子趴在栏杆上,低下头朝船下望去。

她来回转了一圈,最后跑了回来,说:“这地方的海水有点问题。”

“海水有问题?什么意思?”我问。

“我也不清楚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总之船体周围的海水像是凹进去了一样,而且并没有紧贴船体。”李静流描述道。

慢慢的这种下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扭头甚至可以看到凹陷的面积开始慢慢大,几米外的海水甚至已经高过了船顶。

我原本以为这又是什么海啸,然而尽管渔船继续下沉,但四周的海水并没有淹没渔船,此时的情景就像我们在鸡蛋底,天空在鸡蛋顶,形成凹陷,相互对称。

“我没不会最终死在这海里吧?”李静流看着周围的慢慢圈禁我们的海水说。

“不会。”我说完立马跑到身后的房间,说:“赶快起来!去叫其他人!”我没有客气,两下就把潘森弄醒了。

“这船舵的力量好大,我快控制不住了……”李静流忽然在我身后说。

我又踢了潘森一脚,折身跑到船舵旁,握到船舵的时候,就像汽车失控时无法操控的方向盘,左右摇晃,不听使唤。

“什么情况啊?应该还没到我值班的时间吧?”潘森在我身后说。

“你自己看看外面。”李静流说。

潘森可能是听见了李静流的声音,伸头查看、再到惊恐一气呵成,然后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做什么梦,赶快去叫醒其他人!快点!”我说。

“哦……哦!我现在就去。”潘森踉跄着出了门,朝船舱奔去……

不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其他人不解的恐惧声。

“这是怎么了?我们这是沉到海底了吗?”这是皮特教授的声音。

“别再外面了,都赶快进来!”李静流喊道。

李静流之所以这么喊,是因为这船好像要进入一条隧道隧道就在不远处!

“兰博呢?”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少了兰博。

“他说要在外面查看一下情况”潘森说。

“有什么好查看的?赶快喊他进来!”我说。

“我这就出去喊。”大锚想要出去。

“别出去了!抓住扶手!”我刚刚说完,船就进入了“隧道”,只是这个隧道四周全是海水。

船顺着隧道快速的下滑,李静流一时没找到抓手,下意识的抱住了我,而我使劲握住船舵。

虽然船已经不听“指挥”,但我知道如果松开船舵,将会更加危险。

由于速度太快,已经看不清楚四周的海水,转而像是一种光线在眼前划过。

经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只感觉船身急速朝上移动,光线变成了从上而下,在眼前划过。

等光线消失后,眼前的景象让人吃惊船停靠的地方居然是个港口,而且这里依然是白天。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穿越了吗?”大锚疑惑道。

我忽然想到毗骞古国的传说,心想:“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毗骞古国?”我走出驾驶舱,朝船后看去,依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海,只是四周云雾朵朵浮在海面上,大海像是飘在天上的一样。

我喃喃道:“这不还是在海上?”

不管这里是哪,起码到了陆地,脚在踏到地面的那一刻是踏实的。

大锚在船头下了锚也跟了上来,问:“这是什么地方?夏威夷还是阿拉斯加?怎么这些人的穿什么衣服的都有?”

更奇怪的是停靠的其它船只,船帆都是黑色的,大白天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老帆,你看那边也有人从船上下来了。要不咱们过去打个招呼问一问?”大锚指着不远处的一艘船,上面的人正排着队,井然有序的朝下走来。

“这些人素质还挺高?下了船都还排着队?这是来观光旅游的吗?”潘森喃喃道。

“你把胡女士放在船上,恐怕不安全把?”我见潘森好像并不担心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声。

“没事,我已经把驾驶舱的门都锁上了,安全的很。”我对潘森的反应表示无奈,摇摇头朝人群走去。

除了胡梅的问题,还有兰博,大家都一致的认为他掉进了海里,想找回来恐怕是不可能了。

由于刚刚视线被两边的船只挡住,走出码头才发现,原来远处停靠的不止左右两艘船,一长排,直到藏在云层中看不见。

“这地方的风

景还不错,伸手就能够到云彩,这可是咱小时候幻想过的场景啊。”说着,大锚朝身边一个拳头大小的云朵伸了过去,手掌在上面一扑,云朵便散开了。大锚笑道:“真不错,有种成仙的感觉。”然后他话锋一转,说:“没听说过哪个国家有这种美景啊?”

大锚说完又看了看李静流,问道:“李小姐学识渊博,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静流摇头,就连皮特教授也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

“不会是夏威夷吧?”潘森说。

“我没去过夏威夷都知道这里肯定不是;夏威夷有这种景色吗?”大锚问道。

“好像还真没听说过,而且这里的环境好像也跟夏威夷有些出入。”潘森说。

“何止是出入,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得出来好吧?”还是去问问其他人吧。

大锚说完两步作一步的朝人群走去,这里的人也是奇怪,每一艘船上下来的人都汇聚到一起,密密麻麻,但井然有序。

大锚走到人群边上,问:“请问一下,这是哪个国家啊?”这人看了大锚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哎……老帆,你说这里的人怎么回事?问话也不回答。”大锚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然后“哎”了一声,又朝我说道。

这时我看见一个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的人,这人没有死气沉沉的脸,看上去还挺“活泼”,我走了过去,客气道:“请问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什么是先生?叫我公子!”这人声音有些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一身掉了颜色的蓝灰色长袍,看样子像是位书生。

“不好意思,刚刚是在下失礼;请问公子这是何处啊?”我再次问道。

“这地方你们都不知道?当然是‘毗骞古国’,能来此的人可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书生说。

“此话怎讲?”我问。

此书生见我如此客气,更是一脸满足,接着说:“此地乃是仙地,能来这里的人都会免去轮回之苦或者能得到仙皇的指引。”

心想:“免受轮回之苦?”接着问:“难道你是死了吗?”

“呸呸呸!你才死了那,看好了!那些才是死人,而我则是有福之人,机缘巧合才来到这里的,得到指引后,还要回去升官发财呢!”他话锋一转,又说:“好了,好了,你们这些迂腐之人,我干嘛要跟你们说这么多?”说完他也随着大波的人群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这时大锚走了过来,问:“老帆,我刚刚也听到一些,那小子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不管是哪里,我们先跟上去看看。”我说。

我们跟再人群后面朝前移动,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我的视线,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潘森喊道:“兰博!快看,是兰博!”

“喊什么喊?要是兰博也是鬼!”大锚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潘森闭上了嘴,估计潘森心里也有些数了吧。

不管是人是鬼,我也要上前拉住兰博,就算是鬼,也要看看能问出点什么。

第七十三章 火焰山

挤进人群的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窖里,而且这种冷有增无减,不一会我便冻得浑身打起哆嗦,而兰博就像落入水中的雨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等再次回头想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被人流带走了……四处打量已经不见大锚跟小苗的踪影。

费劲力气最后还是挤了出来,这时我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港口边,心想怎么会走的这么快?

刚要回头去找大锚,不知从哪忽然冒出两个身穿白衣,头戴高帽,脸色泛白,跟涂了一层白面似的,两人一高一矮。

他俩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鞭子好像是用骨头一截一截的串起来的,见我要跑出队伍,挥起长鞭就朝我打来。幸好我反应快,及时躲开,鞭子抽在了我身后那人身上,看上去力气也不是很大,但是打在那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只是那人没怎么敢吭声,而是朝里挤了挤,继续朝前走。这情形惊得我朝后退了两步。

“还敢朝后退?找死!”矮个子的带着怒气说道。

朝地面仔细那么一瞅,原来地上画着一条黑色粗线,那些人虽然多,但是没有一个敢越过黑线的,而我早已在黑线之外……

“难道是我越过黑线的原因?”想到这里连忙跨到黑线内。

说来也是奇怪,我刚把脚跨进去,这俩白衣人就不说话了,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矮个子更是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像是赶着羊群不知往哪里去。

我从来就是个认命的人,更不可能会被谁强制的“赶”着走,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谁,或者想干些什么,想到这,找其他人的事情暂时被放到了一边。

再次试探性的跨过黑线,果然白衣人的目光就朝我射来。

收回脚,我躲进人群中站在原地,人流继续朝前,好像我不管做什么,只要在黑线内,白衣人都像看不见我一样。

等那俩人走远后,我快速速拨开人群挤了出去,越过黑线拔腿就跑,因为感觉跟着这群人迟早要出事。

虽说是跑,但没跑出两步,又被白衣人堵住了,那鞭子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抽在我身上,已经预备好疼的时候,发现鞭子打在身上一点是都没有。心想这白衣人怎么神出鬼没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衣人又朝我打了一鞭,那串起来的骨头看上去很硬,但打在身上像是棉花,更别说什么皮开肉绽了。

有了这经验,我又朝那白衣人推了一下,谁知他竟然也如棉花一样轻,被我一推,竟然滚出了老远……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不怕打?”那被我推到的矮个子站起身说。

“我试试。”高个子的白衣人说完又朝我抽了一鞭。

这次我连躲都没躲,甚至有些得意的说:“你俩使点劲,要不然我可反击了!”

他俩人一头雾水,大眼瞪小眼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看来这俩人也就是小卒,平日里千篇一律的工作没什么情况

,现在出现了状况,两人也不知如何解决了。

“一起上!”这次两人一起朝我抽来,我“哼哼”一笑,朝来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不出所料,两人都被我打趴在地,而且我都没用多少力……

“到地方了,别先管他了。”矮个子的白衣男说。

“这要是少了一个,我们没法交差啊……”高个子男显得有些为难。

“少一个总比这群都出事强吧?况且他想逃也逃不出去。”矮个子哼笑一声。

“也对,黑王早在这里布下了‘火焰山’,他想死的话就逃吧。哈哈哈……”说完两人竟然不在搭理我。

这俩人的对话我完全没有听明白,正要上前拦住他俩问个清楚,就见我旁边的人忽然飘了起来,刚要伸手触摸,晃眼间的工夫其它人也都飘了起来!

我转到侧面才发现,这些哪里是人,明明都是一张张纸片!这些人形纸片随风波浪,有规则的朝空中飘去,等他们飘到几米高的时候,我眼前忽然出现一座高塔!

高塔就像是放大版的埃及金字塔,为什么说是放大版,因为直耸云端的高塔要比金子塔打上不知几倍,而这些人正是要飘向那塔顶。

想想这么多人,就算是纸片,如果塔顶不够大,怎么能站的下?

我也想上去看看,但是找了找根本没发现什么台阶,墙面光滑的甚至看不出石头缝。

再看地面,空空荡荡,就连那两个白衣人也不见了。

我有抬头看了看,高处已经被云层遮住,我站在下面就像一只蚂蚁,摇了摇头,打散了身边一朵小云彩,掉头回走。

当我刚走没几步的时候,忽然觉得脚底有些发烫,顿时好奇心又起,蹲下身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地面忽然变得这么热。

我试了另外几处,发现只刚刚落脚的地方是热的,而且面积先是有拳头大小再变成现在的手掌大小,覆盖在上方的砂砾开始颤抖,甚至跳跃起来。

我用手想要摸一下,谁知那砂砾打在我手上都是烫的。

过了片刻,这种情况已经延伸到一旁,开始跳动的砂砾也开始变多,一簇一簇的分布开来。

当我看向远处的时候,感觉身下有些热,低头一看,地里面竟然开始往外呲火!

我连忙站起身,这地上的土被烧干成了块状,然后被地下的火焰带着热气顶了起来,火焰越来越大,我才意识到刚刚那俩人说的意思。

加快步伐,赶紧离开,地面已经有大大小小几十个冒着火焰的口子了,其中还有几个差点烧到我。

就在我纳闷这是什么怎么回事的时候,眼前忽然立起一座“火山”!此山正是火焰组成,拔地而起,数十丈高。

热流扑面而来,我赶忙退后两步。

此山虽高,但不是很宽,还没来得及庆幸,另一座火山就从旁边拔地而起,熊熊烈火像要把我吞噬掉。

我再次来到另一边,才算绕过两道火

山,可祸往往不是单行的,放眼望去全是火山,已经看不见其它东西,就连刚刚的高塔也被一排排的火山挡住了。

被这些火山炙烤着,汗水不停的流,就算烧不死,一会也要渴死了,更严重的是,这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淡薄,好像要被这些燃烧的火山抽干一样。

我的内心开始有些焦虑,但又清楚焦虑是没有用的,只是现在不管有用还是没用,都快要被烤成人肉干了。

火山长到了一定高度,此刻开始朝四周扩张,就像锅里蒸熟的满头,慢慢的要粘在一起了。到时候恐怕我连灰都不剩。

最后的办法就是符咒,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掏出一张水符,往天上这么一扔,默念咒语:天地之灵乍现……!片刻之后一道水团凭空而出,水团越来越大,等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直接跳了进去!

“去!”随我一声令下,水团像是有了意识,“嗖”一声的朝外飞去……“砰砰砰”接连装穿了三道火山屏障,然而从火山中穿过,水团也小了不少,接着施法,再次变大。

在穿过火山的时候我把头浸泡在水中,等到了空隙间,重新换气,接连几次效果极佳,坐在上面跟电视上坐过山车的人差不多,还挺过瘾。

然而人最怕的就是怎么做都没有尽头,现在就是如此。

之前从码头走到这里也没用这么久吧?况且水团要比跑的都快,而且方向也没有错,怎么就不见尽头了呢?难道这里全变成了火山就因为想要烧死我?要是这样,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当包里的水符用光的时候,我的“快乐时光”也将要消逝。

“别啊……再等会……”我对这个水团说。然而它“噗通”一声,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而那团水,只剩下一滩。

“靠!”我骂了一句,把气都撒在火山上,然后用脚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下去,惊奇的发现我的裤子居然没有被烧着。

试探性的又把手伸向火焰,确实很热,甚至要比普通的火还要热,但当我碰到火焰的那一刹那,居然是凉的,甚至还很舒服……

以为自己缺水虚脱产生了幻觉,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自己查看手掌,发现真的没有半点烧伤。

这次我直接把整个手臂都伸了到了火山之中一点事都没有!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大胆地钻进了火了!太神奇了!

就在钻进火山的一刹间,火山没了,码头出现了,大锚在后面拍了我一下,问:“老帆,你发什么呆那?那些人都走了。”

我打了一个激灵,也不知刚刚自己走神了还是站着睡着了,问大锚:“我怎么了?”

“你还问我们怎么了,我正要问你咋了呢……老帆你没事吧?”大锚说着就要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这么多人看着,我有病才让他这么放,说:“滚蛋。”

我这么一说,大锚“嘿嘿”道:“看来是没病……”

第七十四章 毗骞城

“起帆哥,刚刚你进去之后就不动了,我们叫你也不答应,最后那些人走了,你就留在这了。”小苗又说:“对了,有两个穿黑衣服的还说你不属于他们管,要我们看好你,不要乱走。”

我心想还有这事,只是怎么成了黑衣服,难道不是白衣服吗?接着问:“我站了多久了?”

“没多久,几秒钟吧。那些人的队伍刚刚过去。”小苗说。

“几秒钟那些队伍就过去了?”我问。

“是全部的队伍过去后,那俩白衣人才让我们过来,你刚刚一直在人群中的,至于在里面是不是也愣神,我就不知道了……”小苗说。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这时那个穿青布衫的书生正朝我们招手:“你们都站在那里干嘛?快黑天了,赶快来这边。”

书生见我们没有“动静”继续喊道:“你们在那里找死啊?磨叽什么呢!”

我不明白他这是何意,想过去问问,便朝他那边走了过去,大锚跟其他人在我后面也随了上来。

“什么事啊?”我走上前去问。

“你是不是叫杨起帆?”这书生问道。

我点点头,心想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然后就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可是这却一脸不情愿回答的样子,说:“一会你就知道了,跟我来吧,这里等会也不安全。”

“这里怎么不安全了?”大锚跟在后面问。

“这里一会要涨潮,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淹没。”书生说。

潘森一听急了,他的母亲可还在船里,问道:“这可是港口,怎么说淹就淹?”

“放心好了,只是淹,你们的船保证没有问题。”这方面,书生倒是愿意回答,只是我问是谁叫我,他只说一会就知道了。

不一会这书生竟然我把带到了塔下正是我刚刚经历过的那种塔。

“这是要上去吗?”我问。

“说对了,主神就在上面等着你的。”书生笑着点点头,又说:“主神可不是一般人能见的,算你运气好。”

“可我们要怎么上去啊?”大锚问道。

“就是嘛,这里连个台阶都没有,这么高飞上去啊?”潘森说。

“都闭上眼。”书生说。书生还特意嘱咐大家不准睁开眼,不然接待大伙的就不是主神而是黑王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书生再说什么,但还是照他说的闭上了眼睛。

“都闭上了吗?”书生又问了一次,好像这个过程还很重要。

“早就闭上了,弄得神神秘秘。”大锚有些不耐烦。

书生倒数了三生,只感觉脚底就像踩到了云彩,把人拖了起来,速度极快,袖子跟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想睁眼看看,但又因书生的嘱咐,没有睁开。

大概过了一分钟,好像踩到了地面,书生说:“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我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塔顶,空旷的塔顶上只有几跟立着的柱子,柱子外像是包裹着金箔一样。

塔顶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我走到边上想朝下看,一阵气流

像是鼓风机里吹出来的一样,差点把我吹倒。

书生在后面让大家小心,不要乱走,等会有人来喊你们,到时候跟着走就行了。

“请问这毗骞古国是干什么的啊?说实话我们现在只想回家,敢问公子能不能给指条路啊?”我向这书生讨教道。

“等见完神王自会让你回家,放心吧。”书生接着说:“能来这地方是你上辈子积的福气,一点不识好。”

“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了,但我也没觉得这地方有什么好的,难道能让人成仙或发财不成?”大锚说。

“来了。”书生指着那边走来的两人。

“请问谁是杨起帆?”这俩人是一对童男女,看上去七八岁模样,男孩手中执一柄青色如意,女子手上则端着一柄红色如意。如意尾部垂着一条穗子,两人看上去不像普通人。

“我是。”我回道。

“请随我来。”男童说完,女孩则拦住了大锚跟其他人:“主神只见杨公子,其他人可在此稍作等候。”

我想问一下里面到底是哪位神仙,但童男童女都显出一副能进去就不错了,还问东问西的态度,当然他俩没有说,但可以看得出。

“要进可以,但我们要一起进。”我说。

“你怎么还跟主神谈起条件来了?”书生说。

“你们主神是什么来头我不清楚,但你们所说的主神对我来讲,还不如我们村支书有用。”我说。

“你这是在侮辱上神!你是要倒霉的。”书生说。

“说句实话就要让我倒霉,这种神要着又有何意?”我接着说:“既然是请,我这些兄弟也不能站在外面。”

男童见我态度坚决,便回去问了问。

最后由童男童女带路,去见了主神。

原来这个塔台只是个传送门,我们踏进一个如同镜子一样光滑透明的原形物体时,身体像裹上了水,再出去的时候,就进入了一个大殿。

说是大殿,并没什么建筑,两旁的长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人都站着,没一旁都有七八排人,就像毕业的时候站着照相一样,后面的要比前面的高出不少,也是踩着东西;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些人间隔的比较远。

这里云雾缭绕,在最外围依然是几跟高耸的柱子,我心想难不成柱子是他们的最爱?怎么到处都是这东西;只有柱子没有屋顶……

“老帆,我怎么感觉咱们到西天佛祖的地盘了?”大锚四处打量着说。

这里虽然什么建筑都没有,但总感觉还是气派,只是比一些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更为低调,又不失庄严。

两旁的站着的人一直盯着我们看,他们中间的位置有很多空着的,这倒是让我感到好奇,“难道是生病没来或者是请假省亲了?”想到这忽然一个声音从正面传来:“来者可是杨起帆等……?”

“排场还挺大,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些都是何方神圣了。”大锚说道。

“起帆哥,这些人不会为难我们吧?”小苗说。

“会的。”李静流双臂盘于胸前,看了一眼小苗说。

“起帆

哥,李小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苗又问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静观其变吧。”我说。

“来者可是杨起帆……”有一个自带回音的人喊道。

“在下正是杨起帆。”我回道。

“那为何还不下跪?”这时大伙都已经走到大殿中央,说话的是一个高瘦模样身披褐色衫衣的一名白发中年男子。他旁边正危坐一人,看上去,应该相当于人间的皇帝。

“怎么?坐着的那人自己不会说话啊?皇帝都没他排场大。”大锚小声说完,又大声道:“我们凭什么要跪下?你们是谁啊?管过我们吃还是管我们什么?”

“大胆!见了主神竟然敢如此的说话!”旁边白发中年男说。

“我们真不知道你什么哪路的神仙,要真有名,也应该有些传说吧?”大锚又道。

“我兄弟虽然话说的直,但也有几分道理,敢问诸位是何方神圣?”我拱手问道。

“这里是毗骞城,我们就是毗骞城的神。”站在两旁的有人说。

“原来是毗骞国的神,又不是我们的神,有什么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大锚又瞅了瞅坐着的那个有些油腻肥胖的中老年模样的人,说:“他自己不会说话吗?让他说。”

“大胆!敢如此侮辱主神,你是找死!”右侧一人跳了下来,指着大锚骂道。

大锚小声在我耳旁说:“看这些人的举着模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神。”

大锚说完还未转过头,那人就朝大锚奔来。

我事先从包里掏出一张金光咒,当这人来的时候先推开大锚又一拳朝那人打了过去;虽然拳头离得很远,主要是想试一试这符咒在这里管不管用,好做最坏打算。

果然,我拳头都没碰到那人,他居然被弹飞出去,正巧重重的摔倒他自己的位置旁。

“住手!来者既是客,我们要好生招待。”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有些肥胖的人,而且此刻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但看起来有些笨重,这让我对“神”有了重新的认识。

“主神,您怎么站起来了……千万要注意您的金体啊……”旁边的白发中年男衣服媚态。

“老帆,看来你露这一手,是吓到他们了,果然要想得到尊重,还得先用武力。”大锚说道。

那胖子不但站了起来,最后还走下了台阶来到我跟前,说道:“你可知道这毗骞古城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

“这里乃是通往地狱跟天堂的交界口,我们则是把守此地的官。”这人说起话来嘴里发出一股肉味,脸上的肉都跟这颤抖。

我心想:“怪不得这么胖,原来是个肥差。”

这人挥了挥手,说:“黑色的塔就是通往地狱的,这里就是通往天堂的地方。”

‘那边的人怎么呢么多?这边却没见几个人?’李静流问。

“哈哈哈,听说过‘二八定律’吗?在这里也一样;而且更加残酷。”这胖子很淡定,就连笑声都听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夹杂,发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嚼过的蜡。

第七十五章 神心险恶

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神,面部油腻,说起话来荒诞离奇,官话连篇,就算真的是神,也让人厌恶。

这油腻的神打量了我一会,说道:“你的道术是跟谁所学?”

他这一问我更糊涂了,回道:“自学。”

“可有书籍?不妨拿来瞧一瞧。”主神说。

“不好意思,没有带。”我婉言拒绝。

“哈哈……这包里难道不是吗?小伙子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可都是神。”

“那怎么知道我包里有书?”我问道。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都是神……哈哈哈……”

“我怎么看你们像妖怪变成的暴发户呢?”大锚忽然冒出一句,两旁的站着的神听他这么羞辱自己的主子,不正是羞辱自己吗?纷纷嚷着要灭了大锚。

我心想:“这是进了什么地方啊?难道神仙真的都这幅德行?”

在他再三要求下,我依然拒绝不肯,最后他笑着说:“我见你命位有所偏移,是不是自己正试着改命?”

我改命的事这家伙居然也能看的出来,看来确实有两下子,回道:“没错。”

“你只要把包里的书给我看上一看,你想要什么命,我都可以给你。”这胖主神自信满满,看样子做过不诸如此类的买卖。

“这本书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老没让我给别人看,所以我也不能违背他老的意愿。”我暗道:“我都这样说了,看你还怎么回。”

这主神没有再说话,拖着重重的身体回到了原位,食指轻轻一指,旁边的人喊道:“带人上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父亲亲口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再找借口。”主神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白发男子“哼”了一声。

李静流来到我旁边说:“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你注意点。”我对她点了点头。

不一会那白发男子冷笑一声,说:“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我扭头一看,一人被带着头套被押了上来,说:“不认识。”

“等把头套打开,你再说认不认识也不迟。”坐在位子上的主神说。

再次转过身,那人的头套被摘下,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并跑到我心里,难以置信,甚至还带着一丝恐惧眼前站着的正是我父亲,确切说跟我父亲长得一摸一样,但我父亲已经去世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并非害怕自己的父亲,而是此时在这里遇见他,怎么想都不对劲。

“这就是你父亲,既然这东西本就是你父亲给你的,那就把你的书再次还给你父亲吧。”那肥主神又站了起来,感觉他今天的活动量都快赶上平常一月的了。

“不可能,我父亲早已去世,怎么会在这里!”我说。

李静流等人听说这是我父亲,也很惊讶。大锚则上前打量道:“老帆,别说这人跟照片里的伯父长得还挺像,要是不知伯父已经过世,真还以为他老来找咱了呢……”

“帆儿…

…我的帆儿……”这人忽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口吻跟父完全一样。

我心头一颤,喃喃道:“父亲……?”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所有死去的人都会经过这里,你的父亲自然也不例外。”白发中年男说。

“就算是魂魄,也早该投胎转世了吧?为何我父亲还在此?”我不解的问。

“帆儿,父亲是有罪之人,所以要在此赎罪,才能投胎转世。”

“您有什么罪?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被平反了,您是被冤枉的!”我说。

“这本书一天不毁,为父的罪就一天消不了……哎……是我连累了你……”父亲双眼带着忧伤,仰天长叹后,又说:“想好主神在此,你只要把书交给他,我们的杨家背负的千年罪行,就能一笔勾销了。”

“什么背负的罪行?您以前可从没这么说过;而且这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他?”我开始以为父亲是受到了威胁,但好像事情并不简单。

然而看见父亲就在眼前,如此的逼真,又心软下来,心里也不清楚,也许他再说上几句,自己就会把书交给他……

“杨兄,不就一本书嘛,给他们看看也没事吧?”潘森在一旁说。

“起帆哥,你还说过要把书给我看的那,都能给我看,就给他们看一眼呗。”小苗居然也建议我把书给他们看一看。

我又看了看大锚,问:“你觉得呢?”

大锚遇到这种情况依旧“嘿嘿”一笑,说:“我听你的。”

我看了一眼李静流,她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说道:“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做主,但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帆儿,难道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是不是要为父也把你母亲请过来啊!”父亲忽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着实吓了我一跳。

果不其然,不一会我母亲也被带了过来,见到母亲,眼泪在我眼眶终于待不住的流了下来,同时我上前抱住了她,此刻,不论她是不是我母亲,但确实使我内心波澜起伏,酸楚不断涌到喉咙眼。

“我母亲犯什么罪了?难道也要再此赎罪吗?”我尽量平复心情,对坐在上面的主神说。

“世人皆有罪,只是神有情罢了。不过你要是再不交出书,神也没有耐心跟你耗着了。”这个主神眯着眼说。

看着坐在上面的主神,我终于知道“不怕怒目金刚,只怕遇上眯眼的菩萨”这句话的意思了……

要知道我父母的墓地可是我给选的,而且是上好的风水宝地,可乘龙而去,怎么会被困在此地?

带着这种疑问,我开口问道:“母亲,你们可是安在风水宝地的,难道是我看错了,风水宝地没有起作用吗?”

“帆儿,我们的罪孽太重,什么风水也不管用。”母亲说。

她这么说,我就更怀疑了,风水根本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除非犯下滔天大罪,被老天盯上了,那种情况少之又少;况且父母本就是被冤枉的,怎么可能受到如此惩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面朝他们的主神问。

“不是都说过了吗,只要你交出那本书,一切罪孽将会一笔勾销。”主神依然眯着眼等我交出书。

犹豫片刻,我再次问道:“交出来可以,但你要告诉我这本书到底是什么书,你们既然都成了神,为何又要对一本凡间杂书如此在意?”

“哈哈……哈哈……杂书?你可知这是……”白发中年男还未说完,就被他的主神把话打断,然后说道:“其它的你不用知道,交出书,好好回家过日子,至于你的父母,我自会好生安排。”

“怎么安排?”我问。

“比你布置的风水所得到的好处还要多。”那胖主神说。

我看了一眼母亲还有旁边衣衫不整的父亲,心中一酸,把手伸进了包里,慢慢的拿出了那本祖传的书。

那所谓的神见我掏出书,激动地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我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忽然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闪出,冷不丁的把书从我手中夺了过去。

“没出息!没想到千年后我的子孙竟如此窝囊!就连真假都分辨不出,真是白瞎了这本书……”那黑衣人就站在中间沉沉道。

两旁站着的那些人,见殿中来了一个黑衣人,就像皇帝的侍卫见到刺客闯进了“太和殿”,有几个已经下来围住了黑衣人。

“你是谁?赶快把书还给我。”我说道。

这黑衣人白须垂落,看上去年纪很大,但眼睛如同放着光芒,同时身上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气息。

“起帆哥,刚刚就是这人把你送回来的。”小苗倒是很激动。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抢我的东西,赶快还给我。”我伸手去要。

“怎么?把书给你,然后你再交到这群败类手里?”黑衣人说。

“这是我的书,想这么处理那是我的事。”我说。

“你个老头,居然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要是想倚老卖老,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大锚撸起袖子说。

“呵呵,打死你,我只需要一口气,不过我从不欺负弱小,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黑衣人说。

大锚的脾气就怕别人激将,黑衣人这么一说,大锚顿时来劲了,刚刚撸起的袖子又朝上撸了撸,大步走到黑衣人跟前,刚要指这老头的鼻子,却不知什么力把大锚弹出了数米之外,整个过程黑衣人连眼都没眨一下。

大锚就这样被一种无形的力给打了出去。

黑衣人说道:“这就是你交的朋友?一点用都没有。”

我赶忙向前把大锚扶了起来,大锚摸着腰说:“这老头的力气还挺大……看来爷不拿出点真本事,你是不知道爷的厉害!”

“别动了,你不是他对手。”我让小苗扶着大锚去了一旁。

“你到底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那胖主神并没有让他两旁的手下动手。

“不用废话,让你这些弟子一起来,收拾完你这些没用的弟子再告诉你。”黑衣人捋了捋胡子。

第七十六章 七星引雷

“好大的口气!”主神转声道:“我看你最多也就是个修仙之人;你可知道我这些弟子都是什么身份吗?他们其中不乏上神,就凭你也敢口出狂言?”

“上神?怕是花钱买的吧?”黑衣人根本都没正眼看一下两旁的主神的弟子,转而一脸不屑道。

“何方妖孽,今天本神就要收了你!”一弟子手中忽然白光一闪,两个大锤赫然握在了手中,二话不说朝黑衣人砸来!

这两个锤子表面长满铁刺,要是砸在谁身上,恐怕骨头都会碎掉,不由得替黑衣人捏了一把汗。

本以为黑衣人要倒霉了,谁知铁锤悬在他脑袋前竟然不动了……

我终于把憋着的气呼了出来,接着感觉有些不妙,逐令大锚跟其他人往后推一推,没想到我话刚说完,一股气浪从头跟铁锤之间扩散出来,强大快速。

拿着铁锤的人往后踉跄了几步,面带吃惊,转而消失,毕竟面子不能丢,他又嘲讽了两句黑衣人,然后再次朝黑人砸去。

这次黑衣人食指中指合一,朝他一指,那人竟然被弹出,大锤也从手中甩飞出去,落到主神跟前的台阶上,“哐当”一声,砸出了一道豁口。

也不知是这黑衣人确实厉害,还是这些自称神仙的家伙都是酒囊饭袋,晃眼的工夫刚刚围在黑衣人身边的几个人全都被他料理完。

这时又下来两个神,如果他们的级别是按照穿着来划分的话,这两个可要比刚刚那人高级多了……看上去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仔细看,这两人身上的花纹可是用金丝秀成的。

这次黑衣人开始闪躲,但看的出也没费多大力气,不一会,两个上神也败下阵来。

我心想:“看来这俩也不行啊……”

“住手!”台上的主神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不会是专程为了打架而来的吧。”

“你作为这里的主神,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黑衣人说道。

“难道你也是毗骞城的人?”主神疑惑。

“在这毗骞城,我已经待了数千年,主神都换了好几个了;不过来到此处做主神的家伙一个比一个贪。”

“怎么?难道你是天庭或地府派来的不成?管的还挺宽。”白发中年“哈哈”一笑。

“你要是现在把书交出来,你可能会死的好看一点。”主神猛然站起身,好像多年的瘫痪忽然好了。

黑衣人皱了皱眉,像是知道有场恶战即将来临,他双臂一张,地面忽然多出十几个古铜杯盏,内有一根灯芯正在燃着绿光,最为明显的是中心的七盏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按照七星位置摆放。

其它小灯不规则的分布在“七颗星”周围,如繁星聚拢。

“七星引雷阵?竟然有修仙之人会得此术。”主神大吃一惊,连忙道:“赶快破掉他的阵法!你们几个上神都一起上!”

“这黑衣人什么来头?还要这么多上神一起上?难道仙界也不过如此吗?”大锚说。

忽然跳出十二人围住黑衣人,手中的法器释放一道

道光线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被十几个上神牵制住,地面的十几盏灯开始闪闪烁烁,像是要灭了一般。

“保护好七星灯!”黑衣人忽然说道。

然而这里这么多人谁知他跟谁说话,但我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声:“前辈,您在跟谁说话。”

“跟这里姓杨的。”黑衣人好像在用着力,说起话来也是压低了嗓子,好似一使劲说话,就会破了功力。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我姓杨,然而他们再为什么而战我都不清楚,又为什么要去帮助他?

“你小子是不是聋了?再不快点,你我都要死在这里!”黑衣人的口吻像是大人教训小孩一样。

“我们还是赶快跑吧,在这里说不准就被一道光线射中,估计要比子弹厉害多了……”潘森在后面说。

“在这里跑是跑不掉的,躲在一边看看吧。”李静流说。

也不知是我本身就贱,还是感觉自以为黑衣人是正义的一方,总之在他骂了两句后,就照他说的开始做了……

大锚见我要上前也跟在我身后,但嘴里一直没闲着:“老帆,这黑衣老头刚刚打的我现在还疼,咱真的要帮他啊?”

“看上去这老头不像坏人,再看看那些神仙,一个个肥头大耳,定不是什么好人。”我说。

“这里可是有几百号的神,就凭咱们几个,能行吗?”大锚说。

“看样子,只要不让他们把灯弄灭,那黑衣人就有办法。”说着我俩已经来到灯旁,而黑衣人跟其它十二人已经打到了空中,期间还有其他神不停的加入战斗。

“你俩赶紧让开,要是多管闲事,恐怕命也保不住。”这时有几个想要破坏阵法的人指着我跟大锚说。

我跟大锚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大锚几招就被击飞,而我用法撑了几招,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也被打倒在地。

“前辈,我实在无能为力了。”我朝空中的黑衣人喊道。

这时,上空气流骤缩,地下散落的物件也朝上空飞去,原来正是主神悬在空中,正在蓄力。

我心道:“难道这是要给黑衣人最后一击?”

主神蓄力之后,在手中形成一个七彩光球,然后对准了黑衣人。

此时的黑衣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来管其它进攻。

主神悬在空中冷冷道:“这次就让你们一起下地狱!”

主神说完把光球对准黑衣人,直接射了过去。

在这紧要关头,我提前在光线到达的地方设了一道屏障,屏障被光线击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金光咒乃是厉害的法术,竟然就被这个胖子发出的光轻而易举的穿透了……我心想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另一边,已经精疲力竭的黑衣人被光线正好击中胸口,一口鲜血飘落在地,他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就凭你一人也想大闹毗骞城?你以为自己是当年的齐天大圣吗?”主神不屑道。

“我不是齐天大圣,你也不

是玉皇大帝。”黑衣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说。

“嘴还挺硬,现在把书交出来,兴许留你一条活路。”主神说。

“赶快把书交出去吧,交出去总比死了强吧。”潘森在后面说。

“你是不是傻?交出去更得死。”大锚怼道。

“小伙子,谢谢你。”黑衣人站起身对我说。

“不用谢,不用谢。我都没帮上什么忙,你的阵法也被他们破了。”我连忙回道。

“要是没你的金光咒在前面挡那一下,恐怕我已经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这么严重的吗?”我话锋一转,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金光咒’?”

黑衣人笑了笑,说:“这本书上的法术,皆在老夫心中。”

“你小子刚刚不知好歹,竟然敢帮这个黑老头,等会有你好看的!”那白发中年男狠狠道。

“老帆,看这架势,这群人更像是强盗啊?”大锚扶着腰对我说。

“这下可好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这里的人全得罪了……”潘森像是蔫了一样,有气无力道。

“你别再那里废话了,有我跟老帆在,今天谁也死不了!”大锚拍着胸脯说。

“你哪来的这么大自信?”我说。

别说对面是一群有发力的人,就算是普通人,这几百号要是跟我们打起来,也只有跑的份。

“嘿嘿,再不吹,我怕没机会了……”大锚趴在我耳边小声说。

“你以为这样就能破了我的‘七星引雷’阵吗?”黑衣人语气忽然坚定起来。

“七星阵已破,你还有什么能耐?”白发中年男说。

白发男话音刚落,就有两人上前要去抢夺黑衣人身上的书,黑衣人拔地而起,上前而来的两人被弹飞出去。

主神“哼”了一声,冷冷道:“垂死挣扎!”

“你以为我的‘七星引雷’只能在地上用吗?”说完他再次一跃,道:“我亦可点燃那天上的繁星!”

说完,七道蓝光射入空中迅速消失。

“什么?还能点亮天上的北斗星?呵呵……”主神满脸笑意,他可能再笑面前的人说的大话。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白发男说:“这种法术就连我们神仙都没听过,你就在那吹吧!哈哈……”

忽然黑衣人的胡须像是被风吹的飘了起来,慢慢的风力变强,衣袖随风猎猎响起,再看黑衣人的眼睛如繁星闪烁,他双手张开,周围的气压慢慢变强,我跟大锚被压得已经弯下了腰,而且空气开始稀薄,周围像是有龙虎在那咆哮。

我费力的抬起头,忽然七道光线从天而降,北斗七星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天上,要比平常亮上很多,就像燃烧的巨大火球,黑衣人大喊一声:“七星引雷!”

天空中无数带着闪电的火球纷纷朝此处落下,而黑衣人依然悬在空中,飘荡的衣袖,如火如炬的眼睛,坚定地望向大地,好似有无穷的力量划破长空,冲过黑暗,随他而来……

第七十七章 渔场倒闭

再次听到大锚的讲话已经是几分钟之后,只是彼此的耳朵像是被震聋了一般,只能看到彼此的嘴巴在动,过了片刻才渐渐能听见。

“老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赶快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我打了打身上的灰尘,站起身说。

只见这里一片狼藉,那些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主神却不见了踪影。

“那胖子去哪了?”大锚好奇道。

大锚说完还想上前查看,我拦住他:“你不要命了?别看他们受伤了,动一动手指,也够你受的。”

“老帆,第一次见神,我好奇啊……等看仔细了,好回去炫耀不是……”大锚嘿嘿道。

“赶快去找小苗跟其他人。”我说。

“起帆哥,我在这里……”这是小苗的声音,闻声而往,发现小苗的一只腿正被一块石头压在下面。

走过去,把压在小苗身上的石头抬走,问:“感觉怎么样?”

“没事,幸好这块石头不是从太高的地方落下,不然就断了。”小苗说。

我看了看小苗的腿,果然只是稍微肿了一点,并未伤到骨头,扶起他说:“能走吗?”

小苗点了点头,说:“可以。”

“这是什么情况啊?比导弹的威力还大……幸好有这么几根石柱挡着,不然我也要躺在地上了……”潘森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真是太可怕了……”皮特教授一脸茫然道。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黑衣人忽然出现在我跟前。

虽然不知要往何处走,但还是站起身寻了其他人后,跟着黑衣人出了这塔台。

“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我问。

“黑前辈,你都把这些人打成这样了,还怕什么啊?”大锚说道。

“那主神肯定去请救兵了;还有,叫我前辈就行,不用加个‘黑’字!”黑衣人有些不高兴。

“来了也不用怕,您不是会七星引雷吗?再来一次就行了,正好我再仔细看一遍。”大锚说。

“你以为想引就引吗?再不闭嘴,我拿你嘴去点灯!”黑衣人这么一说,大锚闭上了嘴,然而过了一会他又问道:“前辈您到底是谁啊?”

“你问这些干嘛?”我问大锚。

“我好看看神话传说中有没有这位前辈的大名,要是有的话,那感觉,想必老帆你也能体会到吧……”大锚说。

穿过如镜如水的“门”,来到塔台边,果然海水已经淹没了刚刚的港口,一眼望去,一片汪洋。

“连船都被淹没了,看来是要死在这了。”皮特教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妈……”潘森忽然哭了起来。

“你哭个屁啊?之前不是说了,你母亲不会有事。”大锚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潘森可能更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哭声不止。

“前辈,我的书……”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就你现在所学,连上面的百分之一都没学到,还给你又有何意义?”黑衣人说道。

百分之一都没学到?虽然我没看过,但这上面有那么多字吗?”大锚倒是比我还惊讶的问。

“无知小儿。”黑衣人瞪了一眼大锚。

“那前辈又对这书有几分了解?”我问。

“六成不到。”黑衣人干脆道。

“什么?才学不到六成,就能打败那么多上神?那天上的神仙也太水了吧……要不就是您太厉害了。”大锚说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大锚的疑问,而是直接把书递给了我,说:“还给你。”他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又说:“好好保管属于的你东西。”

“谢谢前辈。”我又问道:“这里的事情就这样了吗?”

“七星引雷不仅伤害大,想必天上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后面的事就不用你我操心了。”黑衣人说完,抬起手,前方的海面忽然形成一个漩涡,忽然间,里面冒出一艘船。

“快看!我们的船!”潘森也不哭了,指着渔船高兴的说。

随后,船慢慢飘向我们,黑衣人抬起他的长袖,在海面上轻轻一挥,一道宽约几米的波纹出现在海面上。

“跟着波纹走,就会走出这片海域。记住一直走,不要拐弯。”黑衣人说道。

“前辈能否留下大名?”我问。

“有缘自会再见,若是无缘留下姓名又有何意。快走吧。”黑衣人说。

在等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黑衣人只留下一句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转而化成一道光,如流星般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

“这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这也太草率了吧……”大锚说。

“难不成你想跟着他修仙?就你,还是赶快回家吧。”李静流忽然说道。

“你……老帆,她居然怼我。”大锚说。

“你不该怼吗?”我微微一笑跨到了云梯上,说:“想回家的,都抓紧时间了。”

“你俩这是穿一条裤腿啊?老帆,你告诉我,你俩啥时候好上的!”大锚说。

只听李静流在后面说:“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跟他穿一条裤子了?”

我先上来发动了机器,等其他人陆陆续续爬上来后,船已经开始走了。

顺着海面上的波纹很快便航行了出来,回过头,只见天空一团无边无际黑云,里面闪着雷电。

“这黑云里面不会就是毗骞古城吧?”大锚说。

“不可能吧,我明明是顺着海水航行出来的,如果那片云里面藏着的是毗骞古国,渔船应该飞下来才对啊?”潘森说道。

“都看看自己的手表。”我说。

“手表怎么了?”大锚说完,立马又道:“我的表不会坏了吧?怎么去了毗骞古国这么久,表才显示进去了两分钟?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的也是。”李静流说。

“不管今晚发生了什么,想必依照我们现有的知识是无法给出答案的。如果非要给出答案,就当真的遇见了‘神’;不过这些都不如回家来的实在。”我若有所思的说。

“没错,回家最好!娟儿还在家等着我那。”大锚说接着道:“打道回府

!老帆的情人还在家等着呢……”

“你他娘的自己想见娟子,干嘛带上我?”我骂道。

“都一样,都一样。”大锚笑着说。

“一样个屁!”这家伙就是找骂。

李静流忽然转身走开了,我想叫住她,但又沉默了。

“怎么了?忽然气氛变得这么压抑了?”大锚左右摇晃着脑袋。

“大锚哥,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苗说道。

“怎么了?”大锚问道。

“没什么,你开心就好。”小苗说完也转身离开,去了船舱。

“你小子等等我,不给我说清楚,今晚就别想睡觉!”大锚冲我笑了两声,然后转身向小苗追去。

接下来的一路算是顺风顺水,在海上航行了十多天终于回到了出发地凤山港口。

然而来到凤山渔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一艘船都没了,不只是船,就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北风呼啸,地面的落叶随风飘起,一副荒凉跟冷意席卷而来。

“这人都跑哪去了?”大锚左右环顾,跑向值班室。

值班室的门是开着的,桌子上还有一杯热茶,看样子还有人在这里。

过了一会,李静流跟潘森也走了过来。

“宿舍那边都被封上了。”李静流说。

“怎么回事?咱们出去这些日子,厂子就倒闭了?”大锚说。

“咳咳……谁是在我屋里啊?”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看样子是个约莫七十多岁的老者,我问:“大爷,我们是这渔场的员工,刚出海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

“原来是厂里的职工啊,但我听说厂子关门前,都已经遣散了所有职工,你们是哪里来的?”老头说道。

原来这老头姓赵,是这里看门的。虽说这里没了人,但总还是需要一个看门的,比如周围小孩,想要进来玩,赵大爷就可以阻止。

“这赵大爷不傻啊。”大锚小声说。

“我们确实是这里的船员,只因为在海上耽搁了几日,今天才回来。”我说。

“大爷我们说的是真的,船还在港口那。”小苗说。

“不管你们是谁,赶快离开这里没有错;而且这里马上就要拆了,赶快回家重新找工作吧。”老头嗓子里发出“咯咯”声,像是有东西卡在了里面。

“怎么回事啊?难道这里还闹鬼不成?”大锚一副弄不明白不罢休的样子。

“小娃娃,这可不能乱说。”老头这才抬头仔细的打量了我们一眼,说:“嗓子是老毛病了,一抬头都疼。”

“大爷,您嗓子都这样了,还抽烟那?还是大烟袋,够呛哈……”大锚说道。

“年纪大了,看淡了,能多抽一口是一口,再说,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敢来这里看门啊……”说完又猛地抽了一口。

“大爷,这里到底怎么了?”我再次问道。

“这里真的闹鬼……!”大爷想要大声,可嗓子又不允许。

“真的假的?怎么到处都有鬼?”潘森一脸质疑。

第七十八章 鬼宿舍

这老者一说,我忽然想起临走时的事情,问道:“那宿舍郑大爷可还好?”

老头听到我说郑大爷,烟袋一抖,说:“这人早死了,而且第一个死的!”

“什么?难道这里死了不止一人?”大锚问道。

“不然这里能被封吗?”赵大爷又抽了两口烟。

赵大爷说完狗搂着身躯就到外面打扫落叶了,我去外面小店买了点东西放在了他桌上便匆匆的离开了。

我门一行人走到大门外,这时,门前忽然停下了来一辆豪华轿车,里面走下一人,朝潘森弯腰伸手。

同时后面又停下来几辆车,下来几人朝渔船跑去。

“杨兄,咱们就此别过。”潘森笑道。

“先把工钱给了。”大锚问道。

潘森没有说话,挥一挥手,一人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说:“东西都在里面,至于多的就不用还了,全党救命之恩。”

“那你的命有点不值钱啊?”我调侃道。

“我看是相当不值钱……”大锚也乐了。

“这是你给的还是李小姐给的?”我问。

“她是我未婚妻,谁给都一样。”潘森得意道。

我看了看李静流,她朝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先一步坐到了车里关上了门。

其他人从渔船下来后,也上了船,潘森摇下玻璃,说了声“拜”,汽车一阵轰鸣,带起尘土,扬长而去。

大锚看着远去的汽车,喃喃道:“我俩算是又回到了现实中还是有钱好啊……”大锚说完长叹一声。

我也有这种感觉,回到现实后,之间的关系立马就的微妙起来,或许他们不再依仗谁,因为陆地上的大多“鬼怪”用钱就能摆平。

“他们就这样走了?”小苗说道。

“人家是大富豪,而且还是有身份的人,你以为他们还带着你玩不成啊?多给的这点钱,就算有良心了。”大锚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为什么不能?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小苗说。

“哈哈……老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大锚笑着又说:“这顶多叫利益关系,你懂啥叫经历过生死吗?书读多了,是不是傻了?”

我拍了拍小苗的肩膀,说:“走吧。”

这是我才发现金灿不见了。要知道他带去的人可全都死了,而且自己喜欢的女子也跟着潘森回了美国,这家伙才是最难受的吧。

“起帆哥,你后背有张纸条。”小苗说着便从我后背揭下来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字告辞。

“这是谁搞的恶作剧?搞笑呢?”大锚说。

“肯定是金灿。”我又说:“既然其他人都各回各家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小苗,忽然想起,跟他也要作别的,“小苗,你是回家还是去哪?”我又问:“要不要去我那里玩几天?管吃管住。”

小苗笑着说:“等我考上大学再去吧,我想回家好好复习功课。”

“那也好,学业为重嘛,等以后功成名就了,再来找起帆哥。”我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

“我看好你,小子加油!”大锚拍了拍他另一个肩膀,大锚又贴着我耳边小声说:“人家要是混好了,还能记得你是谁?过客而已……”

“你俩嘀咕什么呢?还没吃饭呢,被你俩这么一拍,更饿了……”小苗也乐呵呵道。

“对!吃饭!”我说。

“没错,刚刚发的钱,使劲吃一顿,正好看看这美元好不好使。”大锚已经开始找饭馆了。

吃过饭,把小苗送到了车站,没有太多的“娇柔寒暄”,只是挥了挥手,小苗趴在床前露出头,说:“起帆哥,你答应给我看那本书的,你可别忘了!”

我微微一笑,说:“只要你来,准给你看!”

长途车带着小苗离开了这里。当然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但这些感慨只放在心中。

“老帆,我总感觉人就这么走了,心里感觉怪怪的。”大锚说。

“有什么好怪的?等习惯了就好了。”我说。

我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渔场。

“老帆,咱们又回来干嘛啊?”大锚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又说:“小点声,别让看门的赵大爷听见。”

“这会都已经凌晨一点了,赵大爷那身板熬不到这个点,估计早睡了。”大锚说。

大门右侧是一堵老墙,墙头上的插着的碎玻璃早已被岁月腐蚀干净,脱落后的墙皮裸露出红砖,正好方便攀爬。

进了大门,发现赵大爷的值班室已经熄了灯。

在此处,特别是夜晚,一年四季海里的风无时无刻的不停的吹,地面的又重新覆盖了一层梧桐叶。

黑色“染”黑了梧桐叶,像一只只断掉的手掌,朝我跟大锚的小腿抓来。

“老帆,你就是带我来宿舍?”大锚压低嗓音说。

我在黑夜中点了点头,说:“是。”

“这里可是闹鬼啊,咱们进去干吗?”大锚小声道。

“要是没鬼,我还不来了呢。”我说。

“啥?你要给鬼送餐啊?也没见你带吃的啊……”大锚摇晃着脑袋,黢黑一团。

担心打开手电被发现,所以越过“封堵”的墙才,来到宿舍楼前才把手电打开。

说是用墙堵上的,其实就是找来几块砖在那简单的垒了几下做做样子,毕竟这种地方没多少人敢来,几块砖警示一下足够了。

来到楼前,一股凉意,特别是打开手电,反而觉得更害怕了,自己就像暴露在“聚光灯下”,暗处却躲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首先我把手电照向那颗树,果然,贴在树上的符咒已经不见;再看宿舍,墙壁上的白灰脱落在地上,已经堆成一片,很明显,早已没人打扫。

地面砖头铺成大的路面,缝隙中已经杂草丛生,特别是这阴气极重之地,杂草生长的越是旺盛。

“老帆,你真的要降妖除魔吗?有把握吗?”大锚小声道。

“实在打不过就跑,这又不是在大海,怕什么?”我说。

“好!今晚咱就为民除害,省的他们在这里祸害。”大锚说。

下定

决心开始往楼梯口走去,一只脚刚刚搭在台阶上,身后忽然传来喊声:“你俩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我去!老帆这……”大锚欲言又止。

我慢慢扭过头转过身,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原来是郑大爷……

“郑大爷,我来就是过来看看,一会就走。”我说。

“对对对,看一看就走,您先忙。”大锚也说。

“那好,看一看就赶快离开,别瞎逛。”郑大爷说。

“好嘞……”我爽快的答应下。

整个过程我都没敢把手电直接往他身上照,毕竟用手电直接照人,显得不尊重对方。

郑大爷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我俩这才松了口气,大锚说:“怎么遇上他了。”

“人家就是管宿舍的,不再这里还能再哪?”我说。

“可是宿舍已经没人了啊……”大锚话说一半忽然停住,我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汗毛都能把内衣顶起来似的,拔腿就跑。

还是那句话,见鬼跟见人不一样;就算见过几次鬼,下一次见,照样害怕,这是人的本能。

人在危急时刻,往往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跑,我俩也是,前头有路,就往前面跑,结果来到了二楼……

“老帆,刚刚是见鬼了吧?”大锚说。

“应该是。”我又说:“不过正好当做预热,反正今晚都会见到。”

“你想的可真开……”大锚说着便朝四处照去,边照边问:“咱要怎么斩妖除魔,拯救人民与水火之中呢?”

“把这些门口都贴上符咒,我要来一次搞定!”大锚虽不知我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照我说的去做了。

很快二层就贴完,等到贴三层的时候,厕所忽然又异响,像是吃饭的铁缸掉在了地上。

就在我俩想要进去查看的时候,忽然阴风阵阵,三楼宿舍的门居然都开了!虽然看不见有任何的东西,但总感觉里面有人再往外走。

“我本想超度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变本加厉,在此作妖害人!今晚不管你们来多少鬼,我统统都收了!”我狠狠道,大锚都被我镇住了。

也不知是我的话激怒了他们,还是它们本就生了杀意,一双腐烂的手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朝我脖颈直直掐来。

我冷哼一声,双指在空中划过,一条带着弧度的金光牢牢地锁住那双手,然后被我一拽,一只全身腐烂,带着狰狞表情的恶鬼正朝我龇牙咧嘴。

大锚骂了一声,上去就是一脚,说道:“让你们害人!打不死你!”

我默念一声咒语,金色光圈顺着它的胳膊撸到脚底,金圈所到之处皆华为灰烬,只剩下一双手掌掉落在地。

“老帆,你这招够狠的啊……不过对待恶鬼就该如此!”大锚接着道:“是谁在这里为非作歹的?自己站出来!会考虑留给你留个全尸。”

我瞪了大锚一眼,说:“你这语气是跟那老僵尸学的吧?”大锚嘿嘿笑道:“现学现卖嘛,而且我觉得老僵尸说这话的时候特牛b,今天也拿来用用……”

第七十九章 午夜火车

大锚话音未落,我就感到空中又有凉气逼近,随后双掌合一,一道金佛“咣”一声罩住了我俩,紧接着就有撞击金佛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痛苦的哀嚎。

原来正是几只恶鬼朝我进攻,撞在大佛之上,随后身上燃起了火焰,它们这才知道我的厉害,纷纷开始向我求饶。

“人不是我们杀的,是虾老大指使的啊!”忽然又冒出几只鬼说。

“没错,我们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一个叫虾老大的鬼做的。”另一只鬼跪在地上说。

“虾老大?他为什么要来害这些人?”我问。

“我们也不知道,只听他说,只要杀够了人,就能带我们成仙,谁知这家伙说话不算话,之后就没出现过……”一只鬼说。

“那家伙,早被我们弄死了!手伸的还挺长,都祸害到陆地上了。”大锚呸了一声。

这些鬼听大锚说虾老大也被我们收了,说起话来更是和顺不少,看它们这样子就知道:确实也没多大能耐。

而我刚刚杀掉的那只,正是它们的老大……大锚有点不相信道:“你们老大就那点本事?”

“本事已经不小了,只是遇到两位高人,算它罪有应得!”底下的小鬼随声附和……

“这些小鬼还挺识时务。”大锚半讽道。

等到超度完这些亡灵,海天相接之处的太阳已经微微露出,望向大海,红色光辉随海水荡漾,映在我的脸上,崭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回头看了一眼宿舍,它已褪去黑色外衣,周围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然而这种感觉仅仅维持了几分钟,当我俩想再次翻过院墙的时候,大锚忽然说了一句:“值班室的玻璃也太脏了吧?昨天怎么不发现?”

而且这时天已经放亮,一般的老人睡得虽然很早,但起的也是很早,此刻的值班室并没有什么动静,那种感觉就像从未住过人一样。

“这赵大爷也够能睡的,不过也好,免得被发现。”大锚说。

“过去看看。”我说。

“老帆,你疯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大锚紧紧张道。

“你等一等我……”大锚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值班室前。

这时隔着窗户已经能看的清里面的布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桌子上还放着昨天我给赵大爷买的东西,只是那些东西都已发霉。

“昨天才买的东西,怎么今天就发霉了?而且东西还是昨天的样子。”大锚见屋里没人,声音便大了起来。

“你仔细看看这里像是有人住的吗?”我说。

大锚朝里瞄了几眼,一脸惊恐道:“难道赵大爷也是……那昨天我们是怎么进去的?”

出来后,我心中一惊,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在朝里看,屋内已经空空荡荡,地上落了一层灰尘。

这时,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忽然有人喊道:“你俩在那干什么?赶快让开。”机器已朝这边开来。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别耽误施工。”这人像是工头模样,身后还带着几个人。

“请问,这地方的人都去哪了?”我问。

“厂长都跳楼自杀了,你说人都去哪了?”工头模样的人说。

“这旁边的小卖部怎么也

没人了?”我问。

“两旁的小店就指望厂里的员工‘养活’,厂子都倒闭了,他们不搬地方,难道留在这里卖东西给鬼啊?”

公文包里有潘森给的两盒高档烟,我拿出一盒给了这个工头,工头接过后看了看,脸上顿时晴了不少。

“这里是不是闹鬼?”大锚问。

“现在不提倡这些东西,不过这厂长死的确实蹊跷,不过现在上面发话,这里的建筑都拆了重建,管它有什么,统统换新的!”这工头提到这些显得更为高兴,随后点了一颗烟,抽了两口说:“不错,不错……”

“你们俩把那艘船开到新码头,赶快点。”工头对他身后的两人说道。

“那宿舍旁边那些砖头是干嘛的?”大锚问。

“那些砖头当然是物料,前几天运来放在那里的。”工头说。

“可赵大爷说这些砖头是用来封堵宿舍楼的。”大锚又问。

“什么赵大爷?什么封堵宿舍楼?没有这人也没有这事。”工头已经抽完一颗烟,又说:“好了,你俩该干嘛干嘛,我也要干活了。”

“老帆,你怎么不说话?这事情不对啊。”大锚说。

“有什么不对的?”我一边朝大路走一边说。

“老帆你走那么快干嘛……倒是跟我讲一讲啊……”大锚在后面说。

来到车站的时候,最后一班长途车已经发走,我跟大锚只好去了火车站,幸好北站凌晨还有一趟火车。

车票上显示凤山发往徐州,凤山发车时间是一点四十五分,现在是一点二十二分。

除了检票口有两名值班检票的,大厅里并无其他人,就连等车的都没有。

毕竟发车时间在深夜,这种情况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也快到点了,咱先上站台等着吧。”大锚说。

“也行。”说完便朝站台走去。

“是不是所有火车站到这个点都没人啊?”大锚问。

“可能是这个站小吧,要是到了徐州站,人肯定多。”我说。

我俩爬上台阶,来到站台上,一个像是车站值班人员拿手电朝我俩晃了晃,走过来说:“你俩坐车呢?”

“是的。”我回道。

“把票拿出来看看。”这人看了看我俩的车票,重新递给我,说:“别站的那么近,大半夜的小心点。”

“谢谢……”还未等我话音落地,这人已经转身走下了台阶朝候车厅走去。

“这人真奇怪,大半夜的我们来这里不坐车,还能是玩啊?”大锚抱怨了一句,然后朝一边望去,说:“车好像还没来……”

“还有十几分钟,也有可能晚点,等着吧。”我说。

“老帆,快看!”大锚指着一边说。

这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传来,火车缓缓的驶入了车站。

我专门看了一眼手表,喃喃道:“居然早这么多?”

“看来火车遇到了咱也得给面子。”大锚朝绿皮车上照了照,说:“就是这辆车,没错。”

站台除了我跟大锚,并没有看见其他乘客,这个时候我脑子里都是时间太晚这个概念,也没对此多想;但是车停了之后,并没有乘务员下车,朝两旁的车厢看了看,除了门里照出来的昏暗灯光,其它什么

也没有。

“怎么连下车的也没有?”大锚质疑了不到两秒,接着说:“管它呢,再不上车可就开了。”说完,大锚跨上梯子进了车厢。

我朝后看了看,一阵凉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差点打在我脸上,裹了裹外套也跨上了车厢。

刚进车厢,火车就缓缓的启动了,我正纳闷的时候,忽然一个乘务员走了过来把门关上了,同时用钥匙打开了厕所的门。

原来只是乘务员没有下车而已,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心想:“虚惊一场……”

虽然没有多少人上车下车,但车厢内的乘客数量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

“没想到大半夜的这么多人,肯定是从其它大站上的人吧。”大锚说着开始寻找对应的座位。

“哥们,你坐的是我们的位子。”大锚拿出票说。

“我也有票。”说完那人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票。

大锚结果来一看,道:“老帆你看这个票。”

接过票一看,我也是有些纳闷,上面的时间明明是两年前的今天,大锚再也安奈不住,大声道:“你居然敢用过期的票?我现在就去举报你!”

“两位同志别激动,都是出门在外不容易,不嫌弃的话我那边正好有两个空位。”然后这人又说:“这俩人是我老乡,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你这话是啥意思?”大锚问道。

这人笑道:“这不是担心其他人为难两位嘛。”

“怎么感觉我俩不是坐火车,而是上了‘贼船’?”大锚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老乡?”我问。

“这位大哥刚刚拿票的时候看见的。”原来这个小伙子叫小磊,今年刚满18岁。

他说自己在外面打工,这次是回家看看;而且更巧的是,小磊就是我们隔壁村的。

“真是太巧了。”大锚说道。

就这样小磊跟我俩聊到了凌晨五点多,期间我想去别的车厢看看他小磊总是找各种理由把我拦下,而且这一夜他没话也得找话说,前半夜还好,可到了下半夜,该说的都说完了,但他就是不让我俩睡觉……

无奈是老乡,不好意思说啥,只好东一句西一句的跟他聊到下车的地方。

到了站,天还是黑的,小磊像是赶鸭子似的把我俩撵到了车下,说:“两位大哥,就此别过。”

大锚不明白他的意思,问:“啥?你不一起回村吗?”

“我在城里还有点事。”小磊说。

小磊刚说完,好像有张纸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我拿手电一照,原来是他的车票,捡起来递给了他。

小磊接过车票说了声谢谢,大锚调侃道:“你这车票还有用啊?扔了得了。”

“确实还得用……”说完便朝楼梯口走去。

这时火车缓缓开动,“轰隆……轰隆……”

等我在转过头,小苗已经不见了,大锚喃喃道:“这小子走的还挺快,他刚刚说这票还有用,啥意思?”大锚转过头又问:“老帆你怎么了?”

“他的票上下车的地点不是这里。”我说。

“你看错了吧?”大锚说。

“看的很仔细,出发点是‘威州’可上面没有打印终点……”

第八十章 周爷爷的葬礼

来到村头,这里是阔别已久的地方,微风中带来那熟悉的泥土的芬芳,万千感慨油然而生;即使是七老八十的老者,回到家乡,想必也是这般心情……

“爷总算回家了!”大锚往村口一站,擦了擦汗,像是凯旋的将军,只是土味十足。

“耍什么威风?褚老汉!”我对大锚说完朝村里走去。

我们村跟周围村比起来算是打的了,村上有专门的“大总管”,相当于古时候村里的老族长,红白喜事,各种活动他都管,再加上他本身也为革命“出过力”,就连大队书记都让他三分。

“今天村里人怎么这么少?”大锚疑惑道。

还未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听见有吹“吧啦”的声音,大锚说:“这是谁家死人了?看来都去他们家帮忙了。”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路两旁摆满了花圈跟纸扎人,大锚啧啧道:“看来又是哪个当官的或者当官的亲戚死了,看着花圈,一望无际啊……”

大锚说的虽有些夸张,但花圈确实多,就连之前县委书记的小舅子被车撞死,摆放的花圈都没现在这些多。

“怎么周爷爷门口站着那么多人?死的难道是他邻居?”大锚说。

“她邻居你还不知道?王姨两口子拉扯四五个孩子,穷的叮当响,就算有丧事,谁能给她家送这么多花圈?”我说。

“那也有可能是王姨的隔壁呢?”大锚说。

“你是不是傻了?王姨隔壁就是村上的谷场了,再远的人家,会把丧事摆在别人门口吗?”我说。

大锚哈哈大笑,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便跑了起来。

我俩跑到家门口没有开门进去,而是把行李直接扔进了院子里,墙头不高,手法熟练。

行李除了被褥,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也不怕摔。

当我路过周爷爷家的时候,这才发现披麻戴孝的人全都聚集在周爷爷的院子里,就连我们村的“大总管”也在里面。

我心咯噔跳了起来,感觉有些不妙,没有先进去,而是在门口找了个人问:“这是谁家的人过世了?”

这人扭过头,眼睛一亮,说:“哎吆,这不是帆子嘛?怎么当兵复员了?”

说话的这人跟我年纪相仿,名叫:都自,都自由自在的意思。

小时候,对他这名字我一直觉得绕口,觉得为啥不给他叫后面俩字“自由”呢?后来才知道,我们村有一个叫“自由”的人了……

他也算跟我一起长大的,只是经过我父母那件事后,就跟我疏远了,当然也不止他,所有的家长都不让自己的孩子跟我玩。

我拿出一根烟递给他,说了两声客气话,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这烟好啊!你俩这是在外面混好了啊?”都自说。

“你哪那么多废话?烟也抽了,问你的问题赶快说。”大锚估计早忍够他那副穷酸少爷的模样了。

“出去两年脾气见长啊?怎么想打我啊?‘外来户’还能翻了天不成?”都自不以为然。

他小时候仗着姐弟仨人,在我们一群孩子里面可谓是“呼风唤雨”,大家都要怕他,后来他哥哥“大劝”淹死在了他爷爷亲手挖的水塘里后,都自作为他家独苗,更是被宠上了天。

他们家起得名字就是:“劝大家笑一笑,都自都自……”这名字还是他爷爷给起的,算是有点学问的了,可谁知最笑不起来的就是他们一家……特别是都自的爷爷,自己孙子淹死在自己亲手挖的水塘里,整日活在自责中……

虽然失去了哥哥的庇护,但养成的骄纵性格是很难改了,唯独拳头能让他老实。

“再墨迹我可真打了!”大锚最烦别人叫他外来户,拳头一亮,都自算是老实了些,况且他姐“笑笑”也不再身边;再加上那场“运动”早已过去,父母也被平反,对我,他们也没什么闲话可说。

“这人都在周老头家,肯定是周老头“屁颠”了呗。”都自吞云吐雾的说。

“放屁!周爷爷要是过世,怎么会有怎么多人送花圈?”大锚说。

“我骗你们有啥好处?这些送花圈可都是他儿子跟老婆的面子听说都是大企业家!在美国都有地产。”都自又抽了一口烟,说:“生前没享过福,没想到死后排场还挺大……”

“生前没想过福,死后要这种排场有个屁用?”大锚话锋一转,又问:“在美国有地产,跟中国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他儿子最近给我们市带来了很多项目,就连市领导都特别重视,更不用说县领导了……”都自说。

“真有这么厉害?”大锚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有这么厉害!现在可是全国经济大发展,国家特别重视那些外企来我们这里建厂,起码能带动一整片的经济跟就业问题这不,我姐前两天还去一家外企公司应聘当工人呢。”

“老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见识哈?真是几年没见,当什么……相看啊!”大锚乐呵道。

“当刮目相看。”我替他补充道。

听我俩这么一夸,都自更是得意,继续道:“现在大家都在积极备战高考,听说今年的内容跟经济有关,我就补习了一番。嘿嘿……”

然而周爷爷的去世让我无法接受,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躺在棺材里的周爷爷。

“你小子在这里看什么呢?有你啥事?”大锚又问。

“你们不知道吧?周老头的尸体可都在这停了三天了,就是迟迟下不了葬!”都自像是看好戏一样继续趴在门外往里看。

原来周爷爷去世后,村里的人想按照老规矩给他土葬,谁知这时周爷爷的老婆带着孩子居然回来了,毕竟是周爷爷的孩子,谁也没话说,可是周爷爷的老婆却执意要把尸体“火化”,这下村里的老人可不愿意了。

依仗大总管为首的

老一派,怎么可能允许尸体火化?特别是想到自己百年以后也被如此对待,那是更加不肯了,这个“头”绝不能开,所以周爷爷的事情从私事就演变成了关乎村里未来丧葬习俗的大事……

虽然国家早有规定,但我们村偏远,而且有自己的“陵地”跟习俗;再加上陵地又在山上根本不占用任何耕地,所以火葬就一直延续到现在,就连上面领导也是默许的。

这时候院子里有人喊起来,声音好像是大总管的“大家想一想,我们到时候要是死了,也被一把火烧了,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不愿意!”下面甚至有人拿起了长枪短棍跟在大总管后面吆喝。

“你们这些人,跟那姓周的一样迂腐!怪不得一辈子都出不了山村!”说话的是个女人,看上去只有五十岁左右,但实际却有六七十岁,因为我知道这就是周爷爷的老婆。

“你个娘们,以前就跟老周这么嚷,虽然现在穿金戴银看起来华贵不少,但狗还是改不了吃屎!你也不是农村出去的嘛?牛什么牛!”

大总管在农村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对待能吵吵的妇女,他自有一招“妙计”,就是不用顾忌男不男人这些话,使劲对着吵就是了毕竟有些农村妇女撒起泼来要比男人还可怕,大总管自然深知其中利害……

“不用管这些老头!把棺材抬走!”周爷爷的老婆指着棺材说。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周爷爷前妻身后,说:“都照我娘说的做!火化这是法律规定!谁也不能改变!”

后面的人应该是周爷爷儿子找来撑场的,虽然一个个西服、领带、白手套带着,看上去挺专业,但气势上绝对压不过这些村里的人,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我看谁他娘的敢动一下!”大总管拄着拐棍,可谓是: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团结一切能团结的群众!光是他自己就有五个儿子,孙子更是不计其数,大一点的重孙子都能抗锄头了!

再加上他的“亲信”以及孩子,人数更是多不胜数,大总管这拐棍在地上一敲,大半个村子的人可都跟着吆喝呢……门外还有堵着的,这架势就怕想抬也抬不出来……

“大家有话好好说,事情是可以商量的嘛……!”说话的满口官腔,正在中间打圆场。

“钱书记,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女人欺人太甚!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照顾过一次老周,结果老周一死,她就要来火化老周的遗体,她有什么权利?我们没赶走他们母子就已经很仁慈了!大家说是不是?”大总管拿起拐棍指着他们母子,还有旁边的周爷爷的女儿。

“老杨啊……其实上面早就想让咱们跟规定靠齐了,只是我们一直照顾着大家的感受,就没有把文件下发下来,我看今天就让老周做第一个火化的,这也是一种荣誉嘛……”钱书记接着道:“大家说是不是啊!”

然而没有大总管发话,其他人都默不作声,这下可尴尬了钱书记……

第八十一章 道士和黑莲花

“可怜的老周啊……你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被你恶毒的前妻‘挫骨扬灰’。”说着说着,杨大总管居然抽泣起来,他擦了擦眼泪,又指着周爷爷的前妻又说:“我看你就是狠老周,想着就算他死了,也要把他‘挫骨扬灰’,真是太恶毒了!只是可怜这老周,死后竟然落的如此下场……”说完他又哭了起来。

大总管可谓是老奸巨猾,软硬兼施,这下倒把钱书记弄得没话说了,这个时候再提什么文件规定之类的事情,似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杨大爷,这要是再不下葬,过了中午,就是过了三天了,这可不吉利啊……”这人提着公文包站在钱书记身旁,像是钱书记的秘书。

钱书记看了提公文包的小伙子一眼,犹豫了片刻,忽然说:“对对对!小孙说的没错,死者为大,死者为大……咱们赶快下葬吧!”

“下葬可以,但要用什么方式啊?”大总管望向周爷爷的前妻,质问的语气中更有一番要挟之意。

话说了一圈又绕了回来,再次僵在了这里……

眼看就要过了中午,尸体要是再不下葬,这就不吉利了,最担心的莫过于他的儿子跟女儿。

虽然两人从小在美国长大,但这种事情要是到了自己身上,很多人都会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特别是那些很有钱的人,更是在意这些风水之事。

周爷爷的儿子着急道:“钱我再给一倍!都给我上!”说完自己带头朝棺材走去。

村里的人肯定不愿意,几个身强力壮的早已站成一排,挡在了棺材前面。

周爷爷的儿子见状,直接命人拿起“家伙事”,眼见就要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午时已过!午时已过!”

听到有人这么喊,气急的周爷爷的儿子“周叔”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面色极为难看。

大总管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顺着说:“你们不是喝的洋墨水吗?看来也是看中风水的嘛,既然这样就更不能火化了!况且就算现在火化完再葬,恐怕也会过了好时辰。”

其实还差几十分钟到中午,这是院外看戏的不怕事大,随便喊了两嗓子,想让他们吵得更凶一些……

“都别瞎嚷嚷了,赶快该干嘛干嘛去!”钱书记在一旁说,但院里院外看戏的人最多只是往后退两步,并没人愿意走。

钱书记自然明白这些庄家粗老汉比那些读书人难管理的多,他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一县之长在此落得这么尴尬,总得说点什么挽回一点面子吧?不然以后还怎么管理下属?

“轰隆……轰隆……”这时在人群中传来一阵响声。

“什么声音?”大总管用拐杖拨开人群,朝声源探去声音正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我跟大锚趁机挤进了院子,周爷爷的院子很大,院子中央还有一颗老槐树,按照风水上讲,这颗槐树种在这里是要招鬼的,但却是周爷

爷夏天避暑乘凉的好地方,所以一直留到现在。

再看大总管跟周爷爷的前妻以及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放在“堂屋”里的棺材上。

“棺材里怎么会有声音?难道周叔又活了?”站在大总管身后的人说,看长相应该是他儿子。

“放屁,人都死了三天了,要是还能活,老子现在就去死一次!”杨大总管说完又指了指身后几人,说:“你们几个过来把棺材打开。”

“这事应该他儿子做更合适吧……”其他人忌讳又不敢明说,只能找个理由推脱出去。

“大白天的怕个屁?”不过杨大总管这只是气话,接着转过脸对周爷爷的儿子说:“周家小儿,你既然这么想做主,那这事也应该你来做。”

这时棺材里的声音又停了,大总管说:“你要是不敢,那你就靠边站。”

周爷爷的儿子知道杨大总管这话的意思,他招呼两人过来,想要打开,但被大总管拦住说:“你作为他的儿子,生前也没尽过孝,我看开这口棺材你也得伸下手。”

“你不要得寸进尺!”周爷爷的前妻说。

周爷爷儿子生意做得这么大,想必也是有些能耐的人,他跟母亲说了两句,让她放心,然后跟其他三人,一人一角,用力一推,轰隆一声,棺材盖开了一半,他接着道:“都开了!”

只听周爷爷儿子话音刚落,另外两个人“啊”的一声,把手上的棺材往地上一扔,一头的棺材盖砸在了地上。

棺材盖实在太重,这边的人撒了手,周爷爷儿子那边也抬不住,就这样棺材盖就从棺材上彻底滑了下去。

周爷爷儿子气的大骂:“你俩没用的东西?嫌钱给的少了,还是想给老子难堪!”

“老板,你自己看……”刚刚扔下棺材盖的两人躲在一边往棺材里指着说。

“里面要是没长出花来,我都饶不了你俩!”说完,周爷爷儿子往棺材里一瞧,顿时脸色铁青,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幸好他的手下扶住了他。

“里面怎么会长这玩意?这是怎么回事?”周爷爷儿子转过头想从他母亲那里得到答案,但她母亲也是一脸煞白,看上去有些害怕。

大锚在跟其它看热闹的人一样,也猜着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一个劲的问我,本来周爷爷去世我就很伤心,他又这么看不透是非,“我又没透视眼,哪里知道里面是什么!”

“造孽啊!造孽啊……看来这是周老弟有怨气不想走啊~”杨大总管拍着大腿,可谓是声泪俱下,感天动地……

“这老头就会装,想当老好人,还又怕得罪上头,当年要是他替杨叔叔说两句,杨叔叔也不至于……”大锚狠狠道。

大锚说的这些确实是实话,我并没有打断他的话,况且这又不是什么特殊场合。

“坐起来了!坐起来了!”杨大总管的儿子惊恐的指着棺材说。

周爷爷似乎真的做起来了,在我这边能看见他的半个脑袋,似乎正靠在棺材

板上。

其他人哪里见过这种情景,纷纷以为是诈尸了,混乱之中甚至有人喊道:“谁会降妖除魔?”

杨大总管也急道:“有谁认识高人的,赶快请来啊……”

就在这时,周爷爷忽然从棺材里弹了起来,一下子就掐住了杨大总管的脖子!定睛一看,周爷爷身上竟然长出了好几朵黑色莲花,莲花黑如焦炭。

“还真他娘的长出了花……”大锚说。

杨大总管正背对棺材指挥“作战”,却不知自己竟被诈尸的周爷爷从后背掐了个正着……

杨总管不傻,用脚趾头也能想出这是谁掐的自己,本来就老而无力的骨头,被这一掐,竟然吓得拐杖都扶不稳了,扭曲的表情,已经说不出话来,嘴角的哈喇子随着哆嗦的嘴巴不停地上下拉丝,很快形成了白色泡沫粘在嘴边,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虽然看热闹的有不下百人,但那直勾勾的尸体站在眼前,那种震撼跟恐惧是无法言表的,而且恐惧程度因人而异,这不,我旁边的都自裤裆都有点潮了……

人就这样,就算天天祭拜的神,哪天要是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也会被吓一跳,更何况一具活了的尸体?

“是何方妖孽再次兴风作浪啊?”

“大仙,快来救救我啊……”杨大总管从嘴里艰难的挤出几字。

为何叫这人大仙?因为这人身穿道袍,说起话来一套接一套,而且见到周爷爷的尸体似乎并不害怕,随手从背后掏出一把桃木剑,在空中比画着,默念咒语,振振有词。

“大仙,大仙,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几个焦急的中年男子凑到道士跟前恳求道。

“今日云游此处,见这周围阴气笼罩,贫道故而前来,就是要替你们斩妖除魔!”道士停下了手中挥舞的剑,转而絮叨起来……还想忘记了救人才是第一。

“这道士想显摆,不能先救完人再显摆啊?”大锚都看不下去了。

道士虽然讲了一长串的大道理,但似乎并不着急救人,而是明目张胆的要起了小费,还说自己周游世界需要这东西……

“老帆,咱们还不出手吗?”大锚问我。

“出什么手?在这里看戏多好。”我说。

“可是上面的是周爷爷,你难道忍心看到周爷爷死后都不得安宁?”大锚说。

“周爷爷又没吃亏,让它再玩会呗。”我刚说完,那道士像是得了好处,然后操起木剑就朝周爷爷刺了过去。

木剑直插周爷爷的额头,也不知是这道士大意,还是初来乍到水平有限,桃木剑居然断了!老子差点没笑出声,恐怖的气氛瞬间被这道士硬生生的带出了喜感……

不过这道士似乎有些本事,不然他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出这么大一个“牛b”?

“没想到你这个畜生还有两下子,看来不能给你手下留情了!”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在断了的剑上比划了两下,再次朝周爷爷刺了过去!

第八十二章 道士被咬我被绿

这次木剑虽然断了头,但接触到尸体的一瞬间,尸体发出痛苦的嚎叫,被弹飞出去。

杨大总管的儿子赶忙向前“爹您没事吧?”一个个过来搀扶他,杨大总管算是暂时脱了险。

再看屋内的周爷爷,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了动静。道士微微点了点头,说:“它这股怨气已经被我打了出来,可以重新装棺了。”

可是这次真的没人敢上前动棺材了,更别说徒手搬尸体,万一再活了,一口咬上自己的脖子,今日岂不成了自己的忌日?

缓过神的杨大总管对这道士千恩万谢,还要时候请他到自己家里坐一坐。

“请问高人,我周老弟身上长得这些花是什么东西?老夫活了这把年纪,可从没见过如此离奇之事。”杨大总管问。

道士则一脸自信,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说:“世间离奇古怪之事多不胜数,贫道就是游遍天下,也不能一一见到,更何况你大半辈子都是活在村里?”

“是是……!听高人这么一说,老夫茅塞顿开啊……”杨大总管就是如此,只要对他有帮助或者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是这般模样。

“至于是何物,贫道也不敢断言,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具尸体有怨气!”道士侃侃而谈。

道士朝尸体走了过去,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言。道士走到尸体跟前,俯下身子,伸手拧腰,很轻松的就把尸体抗到了肩上。

“这老头力气还挺大。”期间大锚嘀咕了两句。

道士又说:“把棺材盖抬过来。”

还未等他的话完全落地,身后的尸体一口咬在了道士的肩膀上,道士痛的叫了一声,然后用力一甩,又把尸体甩了出去,只是这一甩,肩膀上额肉被撕掉了一大块,鲜血不止。

“孽畜,今天我非要斩杀了你不可!”说完拿出一面八卦镜,朝那尸体一照,尸体纵身一跃,顶破房顶,冲了出去。

房顶上的瓦片泥土纷纷掉落,下面的人也乱成了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比起大队书记跟县委书记,杨大总管才是村里真正有“实权”的人,自己村上的尸体要是飞到别的村,闹出了事,指不定回来找自己讨说法!

杨大总管看了一眼孙秘书,可能是想找钱书记问一问怎么办。但钱书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更何况他可是坚定地“唯物主义战士”,作为基层干部,然而事情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为了避嫌,他早就溜了,只留下他的秘书在这替他处理。

很快村卫生所的医生就被请了过来,急忙给倒是消毒包扎。道士留血过多,嘴唇发白,无力地坐在杨大总管给他找来的椅子上。

“高人……大师……现在该怎么办?尸体要是跑出去咬了人,就不好了啊……”杨大总管急道。

“爹,您不要着急,这不还有他儿子在吗?就算咬了人,有人来找,也有他儿子老婆扛着不是?”杨大爷的儿子说。

“那也要把尸体给我找回来!”

杨大总管对他儿子说。

“不用了,你们找也不一定能找到,而且盲目的去找,危险很大。”道士虚弱的摆了摆手,又说:“令郎说的没错,尸体的儿子在这,就不用我们操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爷爷的女儿终于开口说话。

原来道士想用他儿子引出僵尸,然后布下阵法,彻底消灭,但有人质疑这样做的把握性,因为谁也不知道周爷爷到底心里有没有他儿子,况且现在已经是尸体,其他人心里就更没底了。

刚开始我以为这道士就是个江湖骗子,现在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然而周爷爷的前妻说什么也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做诱饵。

“只是用你儿子一件衣服,又不是真让你儿子亲自上场。”杨大总管说。

“那也不行,我儿子这样会沾了晦气。”周爷爷前妻说。

“既然怕沾了晦气,你们今天来这里捣乱什么?”周爷爷的儿子在后面喊道。

“我带儿子来,不行吗?”女人又说。

“这么说话,这女人看起来就是不讲理了哈。”大锚跟我议论道。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我妈说,这女的年轻仗着自己漂亮,天天大骂周爷爷,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都自说。

“简直是胡搅蛮缠,胡搅蛮缠!孙秘书,我们东边的地不往外承包了!”杨大总管用拐杖敲击着地面。

“杨大爷,您这怎么说不承包就不承包了呢?咱们之前可是商量好的呀……”孙秘书显得有些慌张。

“承包给谁,也不承包给这对母子!他们对待自己的丈夫和父亲都这样,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坑害我们呢!”杨大总管咳嗽了两声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真以为这母女良心发现了呢,正好借着机会‘来点事’。”大锚说道。

“方女士,你看这事弄得。我看用一件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个事情要是惊动了上面,咱这里的工程可就真的要黄了。”孙秘书说。

“孙秘书,你们书记都要给我积分薄面,你难道是在威胁我吗?”周爷爷的老婆,也就是方女士,冷冷的看着孙秘书,果然是个狠女子。

“我哪里敢威胁您,刚刚所说都是实话,尸体的厉害想必你也看见了,虽然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尸体能复活。”孙秘书又说:“这要是再闹出人命,肯定会惊动上面,工程能不能继续,到呢时,恐怕你找市领导也不顶用了。”

我原本想给跪拜一下周爷爷,谁知竟然出了此等事情,而且更不想看再看他们争来争去。看来只能以后到周爷爷墓前再行跪拜了。

“老帆,等等我……”大锚在我身后喊道。跟大锚一起过来的还有都自。

“你跟过来有什么屁事吗?”大锚跟都自说。

“我有件事想对帆哥说。”都自笑眯眯道。

“什么事?不们不感兴趣。”大锚像把这个跟苍蝇一样的人赶走。

“帆哥,这可关乎你的终身大事,你

肯定愿意听。”都自依然笑着说。

“怎么跟狗皮膏药似得,赶紧走,我们不想听!”大锚烦道。

“什么事。”我问。

“老帆,咱不找周爷爷了?”大锚问道。

“找周老头?你俩没看见它现在都成啥样了,想被咬死吗?况且我说的这件事,肯定比找周老头更重要。”都自说。

“少废话,赶快说。”大锚催促道。

“说也可以……”都自伸着手摆出一副讨要好处的样子。

“老帆,咱们走,这小子就是骗吃骗喝来的。”大锚说。

“别误会,我只是想抽根好烟……”都自说。

都自点着我给他的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满足道:“看见停在路口的车了吗?”

“这么多车,哪辆啊?”大锚说。

“最显眼的那辆宝马车啊~这可是世界豪车,咱们国家能开得起这种车的可没多少人!”都自又抽了一口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车没关系,可车里的人就有关系了。”说完他忽然把我手里整盒烟都夺了过去,说:“你要是能打开那车门,就知道我说的事情不止值这包烟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不用追了,还有好几包。”我是觉得从小就认识,给他抽一包也没什么。

“就这样让着小子跑了?”大锚有些不甘心。

“不用跟他计较。”说话间便来到这辆宝马车前,这才主要到:车身正在摇晃。

“这是什么情况?车不会是坏了吧?”大锚说。

这个年代,很少有人开得起车,何况这种一直摇晃的豪车,一时间我也不知这车是不是坏了……

就在此时,车子不晃了,后面的车窗慢慢摇了下去,一男子伸出脑袋,满脸愤怒道:“你俩是不是有病?没看见老子正在兴头上吗?”这男子骂道。

这才看清里面还有个女子,才明白他们在干吗,“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给他道歉。

这男子似乎骂的不过瘾,然后走下车子,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你小子今天惹毛老子了,你倒霉了!”这人推了我一下,说道。

不管这男子怎么说,里面的女孩就是不下车,而且还用胳膊挡着自己的脸。

“还敢往车里看?想看是吧?宝贝,你下来给他们看看!搞得老子还挺兴奋!”男子污言秽语,一副公子哥模样。

“赶快下来,你听到没有!”这男子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没过多久女孩竟然真的走下了车,然而这时我也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大锚比我更惊讶的喊道:“刘细蕊?!”

没错,车里的女孩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姑娘,没想到回家的第一面,竟是在别人车里。

大锚上去就给了这男子一拳,我也没忍住,直接让大猫站在一边,自己动起了手。

这男子在地上没了刚刚的气焰,而是不停地喊着:“奶奶……老爸……老姑……快来救我啊~”

第八十三章 重逢在警局

担心从刘细蕊口中说出我不愿意听的话,先开口说:“细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现在就替你好好教训他!”我一边打着地上的男子,一边说。此时的内心非常混乱,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

可是刘细蕊见男子被打后,赶忙上前护着那男子,说:“你俩别打了!他没有欺负我~”

“我明明看见他在车里对你……”我继续对他拳打脚踢。

“那是我自愿的!你俩赶快走吧。”刘细蕊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他是我未婚夫!这样可以了吧?”刘细蕊犹豫了片刻说。

这句话不亚于一道惊雷,震的我有些耳鸣,“你说什么?”

“他是我未婚夫!”刘细蕊这次更坚决,声音更响亮。

我停了下手里的“活”,大脑一片空白。

“听见了没有?她是本少爷的未婚妻!”这男的生怕我看不见他,站起身移到我眼前,说:“你俩已经犯法了知道不?就等着吃‘公粮’吧!”

远处,从巷子里跑来一些人,其中就有周爷爷的儿子跟前妻。

“你这脸怎么回事?”周爷爷前妻心疼的问,手还在她孙子脸上轻轻擦拭。

“被他俩打的!特别是这人!”这小子一只手捂着腮,另一只手指着我说。

原来被我打的这个少爷就是他儿子,这样算来,这小子也算是周爷爷的孙子了。

“方忘、方怀,听见了吗?赶快把这俩给我抓起来!”周爷爷前妻直呼自己儿子的名字,要他狠狠地教训我跟大锚。

看得出这三人真的是吧这小子当成了宝,也难怪这少爷

“你们听见老太太说的话了吗?赶快给吧这两个小子抓起来!”周爷爷的儿子方忘狠狠道。

这些人虽然怕鬼,但不怕我俩,方忘的话刚落,就朝他们围了过来,大锚一脚就把最前面的一个踢飞了。

方忘的这帮手下看起来挺专业,但打起来就漏了陷,我俩一边跑一边打,这群酒囊饭袋根本抓不到我俩。

就在此刻,杨大总管走了出来,“都给我助手!”

原来都自回家抽烟被她姐看见了,就问烟是从哪里来的,一来二去竟然把我拱了出来。

都自一家虽然也疼爱这个仅存的独苗,但疼爱的方式跟周爷爷前妻疼爱她孙子完全不同。

都自是抽烟也不行,喝酒更不准,可谓啥都要被管着,生怕再出什么意外,从小便是如此,如今长大依然被这样管着,而且特别怕他姐。

“杨大爷,就是杨起帆欺负我弟!”说话的自称都自的姐姐,那肯定就是宋笑笑了,但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胖嘟嘟的,现在居然成了杨柳细腰,无关也精致了不少,两条麻花辫垂下,搭在前肩,垂在平摊的胸前。

“这不是宋笑笑吗?差点都没认出来,真是失礼……失礼……”我从小就看她不爽,一个女孩子天天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美名其曰是保护她老弟,在我看来就是男孩子性格,女孩子都不愿意跟她玩罢了。

“杨起帆你少跟我贫,居然敢教我弟学抽

烟!”宋笑笑满脸怒气。

宋笑笑只说抽烟的事情,看来都自并没有说我俩欺负他,还算这小子懂规矩。

“你是谁啊?没看见小爷正在跟姓杨的算账吗?”刚刚被我打的公子哥走到宋笑笑跟前说,由于他奶跟他爸都在旁边,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滚!老娘的事还没完,你吆喝什么?”宋笑笑看都没看那小子一眼,眼神没离开过我的脸……

“看上去瘦瘦弱弱,跟吃不上饭的一样,脾气倒是挺大,细蕊,你你们村有这么号人,你怎么没跟我说啊?”公子哥半讽道。

“唉吆喂……!你是不是找死?老子好男不跟女斗,但要是逼急了老子,也有你好看!”公子哥嗷嗷直叫,正是宋笑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宋笑笑此刻就像花木兰似得,根本不怕对方多豪和多有权势。

想到这,不由得替自己担心起来,这脾气真是随着年龄有增无减啊……

“杨起帆,你说要怎么办?”宋笑笑说。

“还能怎么办?又不是我逼着你弟吸的,不信你问他。”我说。

“反正烟就是你给的,这事没完。”宋笑笑跟长了尖牙的倔驴似得,咬住了我就是不松口。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孩子啊?这么大的脾气?”周爷爷前妻方女士见自己孙子被一个女孩欺负,自然不愿意。

然而宋笑笑根本没有搭理柳女士,还是一直盯着我,我这郁闷的心情都被她逗乐了。

“大锚咱走。”我刚转身,就听后面一群人让我站住,心想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同时正好撞到刚刚赶过来的孙秘书身上。

“不好意思……”我连忙致歉。

孙秘书也是精瘦形,戴着眼镜,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没事……没事……”他推了推眼镜,盯着我看了一眼,忽然说:“你是不是小杨?”

我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孙秘书接着说:“你不是被安排去当船员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大总管眯着眼看了看我,说:“还真是杨家孩儿……”又问孙秘书这是怎么回事?

孙秘书把我在战场上立功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我的文件跟资料早就调到县里来了。

“即便是如此,这小子今天打了人也不能算完。”方女士说。

“是谁报的警?”这时走来三名警察。

最后我还是被带到了警局,毕竟打人是真事,但孙秘书让我不用担心,还说很快就让别人保释我。

我俩被关在屋里,几个警员就在外面看着。

“下次见到那小子还老子面前显摆,老子照打不误!”大锚一肚子的怨气。

“嚷嚷什么那?要不是孙秘书替你们说情,今天你俩就不是在这待着了!”一个值班警察说。

过了一会外面有人进来,像是在跟警察交谈,“你们可以出去了!”说完一个警察走进里屋,给我打开手铐,说:“有人来接你们了。”

我有些不迷糊,嘀咕了一句:“是谁来赎咱们?”

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是谁。

出屋,在外面等着的竟然是李静流!

“hello……”潘森居然也在。

“你俩怎么进这里了?”李静流依然是那副看开一切的表情。

“你俩不是回美国了吗?”我问。

“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那!再说谁规定回美国就要立马回去啊?”李静流这才稍微把语气提高了一些。

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俩人来做保释,回道:“打架了……”

“看来也没吃亏。”李静流又跟值班警察客气了两句。

走出警局,李静流问我怎么回去,我说走着回去。

“都这么晚了,你要走着回去?这可不是在你们镇上。”李静流说。

“就是嘛,县城离你们镇起码也有十五公里,离你们村那就更远了,我看还是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吧,费用我出!”潘森说道。

我看了看表,说:“今晚必须回去,你有车吗?送我回去。”

“杨起帆,没想到你脸皮还挺厚,原来之前都是假客气。”李静流说。

“真的有急事。”我说。

“有什么急事?说说看。”李静流说。

“能不能先上车再说?”我说。

上了车之后,我把周爷爷的事情告诉了她俩,并且断定周爷爷尸体今晚肯定还会来。

“那要不要我俩帮忙?”潘森说。

我拒绝了他俩的好意,并且让他俩赶紧回去,路上就是看见有人搭车也不要停下。

潘森一听有些害怕,把我送到村口就转身上了车,“祝你俩好运!”说完便载着李静流离开了。

“这小子一听有危险,溜得还挺快。”大锚说。

“这已经不错了,起码比那少爷强。”我俩说着便沿着小路朝村子走去。

停车的地方是206国道,从这条路下来还要走两里地才能到村子。中间还有一条小河,现在河水相对于以前少了很多,但芦苇却在桥下丛生遍布。

黑那种大锚忽然拍了我一下,说:“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蹲在那里喝水。”说完他大锚就喊到:“老乡,怎么不回家喝啊?”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说:“你是不是傻,看不出来不对劲吗?赶快走!”

大锚依然小声的在我身后询问哪里不对,我让他别废话,赶紧到周爷爷家,不然会出大事!

来到村里,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要比村外的冷上不少,挨家挨户都已熄灯,唯独不远处的天空被照亮,看位置,应该就是周爷爷的家。

“赶快走!”来到周爷爷门前,发现大门是紧闭的,好像还从里面用木棍顶上了。

“院子里这么亮,怎么门关的这么紧?”大锚嘀咕了一声,忽然在周爷爷领居家的平房上照过来一束灯光,“是不是起帆哥啊?我是杨六啊!”

“哦,原来是杨六啊,你在上面干什么?”我问。

杨六正是杨大总管的其中一个孙子。

“我们正等诈尸的老周呢,你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不然怕你会出事。”杨六说完又把头缩了回去。

第八十四章 敲门声

杨六缩回去后,我便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杨六他们要干什么,只不过事不关己,也不想多问多说。

走进屋内,一股霉味,想要开灯,灯却不亮了……

“等明天买个灯泡吧,先应付一晚。”我说。

打开手电,地面、桌椅上全是灰尘,开始收拾起来,不过此时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我跟大锚正在忙活,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我心想:“一没有多近的亲戚;二也没有多少熟人,这大半夜的谁会敲我家的门?”

“大半夜的是谁啊?”大锚骂骂咧咧的朝大门旁喊。

“哐哐!”又是两声敲门声,但没有人回话。

此时周爷爷院子里可谓灯火通明,因为杨大总管跟方忘他们要抓“周爷爷”。所以杨六才在平房上埋伏。只怕他们想的太过简单。

这时大锚走到门前,一下把门打开,骂道:“谁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敲门?”

“是老娘敲得!怎么地!杨起帆在哪?”这人一开口我便知道了是谁,说道:“宋笑笑你没玩没了是吧?”

“你是不是有病?”大锚也说。

“我看你俩才有病,一句道歉的话还没说,怎么就算完了?”宋笑笑掐着腰说。

周爷爷院子里的灯,多多少少的找到这边院里,宋笑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清清楚楚的暴露在夜空中……

“全村就周老头家的灯还亮着,从远处看,反倒孤零零的像个隔绝的小岛……”都自在他姐身后说。

“闭嘴!谁让你扯这些了?”宋笑笑凶完她弟,接着说:“你说这事怎么办?”宋笑笑不依不挠。

“行,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道歉总可以了吧?”我说。

“那就赶快点!我们还得回家睡觉。我弟头一次睡得这么晚,也都是你的错!”宋笑笑说。

“你弟弟睡得晚,怎么也成我的错了?”我说。

“要不是因为你,他还用跟我来你家吗?这时候早就睡了。”宋笑笑说。

“你弟弟真可怜。都自,没想到你一直活得这么惨啊……怪不得喜欢在外面逞能,哥算是懂得你为什么了……”我摇头叹息道。

“你是我家什么人?要你管?赶快道歉!”宋笑笑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我说。

“还敢给我耍流氓!找打!”宋笑笑刚要抬手,忽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哐……框……”。

“别动,快听!”我说。

“听什么啊?!”宋笑笑依然大声道。

“闭嘴!”我猛地捂住孙笑笑的嘴,说:“老子的女朋友都没了,你别把我惹急了!”我故意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同时给大锚使了个眼色。

大锚收到“信号”直接把都自也拉到了一边。

这次的敲门声每次之间的间隔都很长,而且很有规律,我下意识的就感到不对,所以捂住了宋笑笑的嘴。

就在宋笑笑不停的踩我脚,我不停的躲着的时候,半掩的门发出一声长而匀的声音

“吱嘎”然后门慢慢的开了……

宋笑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一只腿跨了进来,然后是另一只腿。

“周老……”都自指着进来的身影说。

“闭嘴!别说话!”大锚捂住都自的嘴小声道。

隔壁的灯光照在周爷爷腐烂的脸上,呲着牙,恶狠狠地像是嗅着什么。

我大气不敢出一声,也不知是自己手心的汗,还是宋笑笑脸上的汗,总之已经湿漉漉了……

周爷爷问着气味,先是靠近了大锚跟都自,可以看见,都自的腿都在哆嗦,大锚则一直跟我使眼色,想问我该怎么办。

可我的包刚刚放在了屋里,而且现在也不知周爷爷的“道行”到底有多深,带着孙笑笑跟都自,贸然行事,恐怕要吃亏。

又不知怎么回事,孙笑笑开始挣扎起来,情急之下,我趴在她耳朵边,说:“再不老实,小心被僵尸咬死!”

宋笑笑听完忽然安静了下来,我暗想:“看来对待这种女孩子,还是要硬的!”

周爷爷在我们之间闻了闻,僵在原地,过了片刻伸着头,嘴里发出低沉的“呃……呃……”声走了出去。

周爷爷刚出去,我飞奔到门边,立马杠上了大门,同时大锚也跑过来用身子顶着门板。

“你俩还愣着干嘛?一起过来顶着啊!”大锚对他俩喊道。

都自是跑过来了,但宋笑笑站在原地却哭了……

“我要回家……这里太危险了……”原来都自跑过来是想回家,并不是想帮忙,再看他姐,站在原地抽涕个不停,心想:这兄妹俩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大锚朝都自屁股上踹了两下,说:“僵尸就在外面,你tm的再喊着回家,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给僵尸!”

果然对待这种人还是要用硬手段,“你给我老实点,不然那僵尸可不跟你讲道理。”我说完又朝他宋笑笑走了过去,问:“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哭个锤……哭什么?”我改口问道。

本来想用跟都自说话的方式跟他姐说,但想了想,对方毕竟是女的,就把脏话咽了回去……

宋笑笑一只手捂着胸,一只手擦着眼泪,我问她话,她也不回答,就在哪一直哭。

这时又有敲门声传了过来,“老帆,那东西又来了!”

“哐……哐……”依旧是刚刚那种敲门声。

又仔细听了两声,对面平房顶上开始有人骚动,院子里也好像有了挪动脚步的声音,才发现这次的周爷爷是在敲隔壁的门也就是它自己以前的家,不由的感慨万千。

然而感性解决不了问题,周爷爷已经不是周爷爷,它现在是个十足的“恶魔”,除掉它,然后再超度、安葬,才是最好的结局。

都自听见僵尸就在外面,也不再说回家的事情,见他不再给我俩添麻烦后,我跟大锚爬上了墙,想看看周爷爷院子里到底被那道士布下了什么阵。

都自也好奇的爬了上来。

只见周爷爷院子四周都蹲着人,其中有杨大总管以及他的“亲信”,还有方忘以及他的手下等人……在加上

平房上的人,不下三四十人。

靠着我这边的墙的人抬头看了看我仨,没有说什么,看起来很紧张。

而院子中间坐着的正是那个道士!

道士正面朝正南,也就是大门的位置,他脚底用黑墨水画了一个五行八卦图,周边有洒落的红色斑点,再加上旁边摆放着几只死鸡,我断定这八卦里面掺杂了鸡血,

让人疑惑的是,这些鸡的头都被整齐切掉,而且这些鸡都分别放在八卦的几个角上,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想不出这道士布的是什么阵法。

更诡异的是,这道士的手腕之上竟然绑着几根细绳,每根细绳又分别连着无头鸡,细绳之上好像也涂满了黑墨跟鸡血混合的液体。

再看此刻的道士,虽然面对正门,但歪着头,一点也不害怕外面的僵尸,而且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死人。

我在心中盘算了片刻,觉得这事情绝不简单。

外面的敲门声似乎变得急促起来,敲得人心霍霍作乱。

我在墙上扣下一块风化了的“三合土”,瞄准坐在院子正中的道士,手一扔,正好砸在道士的右胳膊上,道士依然没有动静!

这次离得最近的那人终于说话了:“谁他妈乱扔的石头?你们仨赶快滚蛋!”

这人说了两句就闭上了嘴,因为他现在更害怕门外敲门的东西,根本顾不上墙头上的我们仨。

“杨大总管,这个道士好像有问题!你们快去看看他怎么了?”我这一嗓子,就连平房上的杨六都听见了,他趴着身子抬着头,又着急又不敢大声,“杨起帆,你想干嘛?没看这里正操和正事的吗?你瞎嚷嚷啥?”

“你们三个赶快走!不要命了?”杨大总管抬起拐棍朝我们指道。

可这些人只顾着让我们仨走,却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根本没人查看道士的情况。

“道长说了,这个过程不准有人过去,更不准谁去打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杨六在平房顶上说道。

其实杨六趴着的平房是那种老式平房,很矮,个子高的蹦起来都能抓住平房沿子。

“老帆,这道士弄得什么花样?怎么还摆了几只无头鸡在他周围?”大锚问,

“看看再说,现在还说不准。”我摇摇头说。

就在此刻,门外的声音没了,下面的人互相张望,无果后,忽然平房上出现异响,大家同时把目光投向平房那僵尸正站在平房边上!

僵尸一只脚踩在杨六的头上,杨六包括他身边的帮手没有一个敢吭声的,也是难为他们了。这僵尸对杨六也不感兴趣,而是转过它那腐烂的脸望向院落中央的道士!

僵尸在杨六头上狠踩一下,纵身飞起,然后稳稳地落在了距离道士两米之外的正前方。

就在此刻,僵尸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几只无头鸡竟然发出声音:“咯咯哒……咯咯哒……咯咯哒……”

没有头的鸡发出的“咯咯哒”声完全跟正常的鸡不一样,声音空旷尖锐,像是厉鬼的哀鸣,又像是黄泉路上的指路铃声……晃眼间,几只无头鸡竟然站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 尸变的道士之天灯续命

那几只鸡叫起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而且不停地在地上的阴阳八卦上来回蹦,好像还很有规律。

僵尸听到鸡鸣声好像听到了魔咒一样,站在原地,像一根被风吹着的芦苇杆笔直的左右摇晃,又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不省人事”。

大锚刚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一道亮光闪了我一眼,愕然发现墙下之人的后背上竟然被贴上了一道符令!

“不妙!”我随口说完就连忙跳了下去。

“赶快撕掉后背的符咒,这道士在害你们!”我大喊道想去揭掉离我最近这人后背的纸符,但这人伸出双手阻拦道:“你想破坏天师的阵法吗?杨起帆,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反了,反了!千万别让这小子破坏了天师阵法!”杨大总摔着拐棍说。

“你们这天师都已经死了,难道你们看不见吗?”我指着道士说。

“这是天师灵魂出窍了,他事先告诉过我们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打断他施法!”杨六在平房顶上说。

“方老板,你也相信这个道士?”我问。

“比起你来,我的确更相信这个道士的话,就算这道士在故弄玄虚,对我也没多大影响。”方忘站在堂屋门前,周围是他的手下;他母亲跟姐姐则躲在屋里,屋里也有手下保护。

“大锚下来!跟我一起撕掉这些符咒!”我说玩便冲到方忘身前。

“你敢!”方忘指着我说。

方忘的手下见有人要对自己老板实行“暴力”手段,纷纷要过来保护他。

“都不要过来,免得破坏了道人的阵法!我看这小子能有多大的胆子,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就让他吃不了兜着……”方忘的话还未说完,我一把抓住他衣领把他甩了一圈,然后用手揭掉了他后背的符咒。

“你以后会感谢我的。”我说。

“你小子有种,不过你这种人迟早要倒霉的。”方忘说。

“我倒的霉已经不少了,让它们尽管来吧。”我说完又开始撕扯其他人后背的符咒。

这些人都不敢随意挪动地方,生怕破坏了道士的阵法,只能在原地焦急的让我助手,像是一个个被宰的羔羊,我倒成了破坏他们好事的恶人似得。

“快看,道人动了!”

那道士竟然左右摇晃的站起了身,看上去有些奇怪,仔细一看,竟是那绳子在操控他。

一团黑气从僵尸身上冒出飘向道士,脚底的鸡依然蹦不停。

“啊……!”有人在痛苦的喊叫,正是离僵尸最近的一人,此人头顶开始冒起了绿火。火苗越烧越旺,转眼间真个身体就抽空了似得,瘫倒在地。

火苗像是挨个烧,这个人倒地,离他最近的人头顶又开始烧了起来。这种看起来像火苗的东西,并不是把人烧成灰,更像是燃烧着人的精气,转而成为一团皮囊,而头顶则是灯芯……

在“烧死”第二个人的时候,其他人好像意识到了不妙,赶紧撕掉后背的符咒。

我跑到道士跟前,一脚想踢飞那几只看上去诡异的无头鸡,谁知这几只鸡像是钉在了地上,而且坚硬,一脚上去,差点痛的流出眼泪。

我暗骂一声,又试着去搬弄道士,这是这次连碰都没碰到,就被它身上一股气弹了出去,双手被震的发麻。

杨大总管已经语无伦次,因为他反应迟钝,火苗已经从他头上冒了一下才被他儿子帮忙撕掉,类似的人还有好几个。

方女士更严重,火苗已经从她头上冒了片刻才被方忘撕掉,现在已经闭上眼躺在她女儿的怀里了,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高人……仙人……您倒是说话啊……”杨大总管还是不相信这些是道士所为,手脚哆嗦,嘴唇颤抖的带着哭腔在原地问。

“爹,您还相信它啊?我看还是靠我们自己。”杨大爷的这个儿子又道:“大伙跟我一起把僵尸绑了!”

方忘也命令他的人向前帮忙。

就在此刻,地上已经有四个人被彻底的吸干,就连周爷爷的尸体也瘫倒在地,然而道士身上的绳子就在这时断了!

我心中一惊,这道士也就在同时跳了起来,快速的飞到方忘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然后转过身面朝院子,道士的脸很难看,像是死去很久的尸体才会表现出的样子。

方忘双脚离地,口中发出“嗡……嗡……”声,然后拼命的挤出两字:“救命……”

“弟弟……你们还愣着干嘛?赶快去救我弟啊!”方怀命令方忘的手下。

可是方忘的手下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人敢上。

地面上的无头鸡也没有闲下来,它们好像也跟着吸收了一些黑色雾气,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乱抓,甚至飞起来扑向人脸。

一时间,周爷爷的院子里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还有刺耳的鸡鸣声等……特别是在深夜,隔壁村估计都能听得见。

杨六站在平房也犹豫半天终于跳了下来,他拿起手上的铁棍朝道士狠狠打去,铁棍却一下弹了出去,正好反弹到自己的脑袋,顿时血流不止,包头哀嚎……

杨大总管的儿子跟亲信也都拿着“家伙事”过来打这道士,但连道士一根头发都不碰不到,而且自己还会多多少少受点伤。

“少侠你快救救我弟弟吧,只要你能救得了我弟弟,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方怀忽然跑过来向我求救,可见她已经实在没有办法,才会来求我吧。

我不知道方怀的年纪,但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有钱人可能保养的好。我点了点头,说:“可以救你弟,但是要用你一点血。”

方怀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就在拿起她一只手,在她手指上划了一刀,可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拿包……

“宋笑笑,你能听的见吗?”我喊道。

“我耳朵又没瞎,听得见!”宋笑笑依然在我家。

“帮我吧屋里的包扔过来,越快越好!”我说。

话刚说完,包就被漫墙扔了过来,心想:“还挺麻利,就是有点粗暴……”

我用嘴呼出一口热气,在方怀手上哈了口气,方怀吓了一跳,以为我要舔她的手指,我笑着说:“血有点干。”心想:年纪这么大了,居然还挺害羞。

画好符咒后,我让方怀靠后站,然后以默念咒语,两张符咒被我扔向地面的八卦上,八卦顿时冒气大火,烧了起来。

然后说道:“可以打了!”

“什么意思?”杨六捂着头站起身问。

“保护他的阵法被我破了,还不赶快救人?”我说。

杨六将信将疑的跑过去,又是一棍,说道:“真的可以打了!”然而等他想再打一次的时候,那道士忽然张开大口,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杨六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变……变……变成僵尸了……!”杨六指着道士说。

道士狠狠地盯着杨六,然后转头呲牙朝方忘的脖颈咬去。

“弟弟!”方怀喊道。

趁机拿出一道金光咒朝僵尸的额头贴了过去,金光咒的威力顿时把道士打在堂屋前面的墙壁上。

然后我又握住金光咒,在它头上狠狠地又是一拳,它的头砸进青石里,然后扔掉方忘跟杨大总管朝我扑来。

杨大总管那把年纪哪里受得了这般惊吓和这么长时间的悬空吊挂,刚刚被扔到地上就昏厥了过去,方忘除了嘴角有点血,跟一时喘不过气之外,别无大碍。

我虽然猜到这个道士用了邪法,但并不知道他所用的邪法到底精妙在何处,因为它并不像一个刚刚尸变或者普通的僵尸,更像一个百年尸王。

心中不禁庆幸:“这些人要都被它点了天灯,那还不知它能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由于我双手攥着金光咒,所以跟它对打起来,根本不会被它的力气弹飞出去,道士反而占了下风,果然只是个百年级别的的“变身”。

不知是这道士知道在我这占不了便宜还是其它原因,它忽然飞身朝院落另一边而去,正好逮住了都自。

大锚随然给了道士几拳,但起不了什么作用,道士长臂一挥,大锚便被打倒在地。

“救命啊……救命啊……”都自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似得,不停地呼救。

“谁敢欺负我弟?”宋笑笑听见都自呼救,忽然爬到墙上跳了下来。

她看见僵尸先是愣了一下,又毫不犹豫的跑过去,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不由分说的朝道士的脑袋砸了上去。

道士虽然变成了僵尸,但好像还有意识,竟然开口说道:“你们破坏我的阵法,今天就要把你们全都杀死!”

“你那么厉害?过来打我啊!你的阵法就是被我破坏的,老子专治你这种邪教徒!”我说道。

“你以为你很厉害?我见你的命中必有大难!”道士掐着都自转过身说。

“怎么?变成僵尸还会算命呢?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鬼!你这是自找死路!”我也不甘示弱的反击。

第八十六章 半夜打鬼

“我精心布下的阵法,居然被你小子搅了。让我少吸收了这么多的精气,损失无数法力,简直是找死!”道士长臂甩在宋笑笑身上,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应声撞在西墙之上。

“救命啊……帆哥,快来救我啊……”都自不停地向我求救。

这道士明显没想放了都自,露出尖利的牙齿,看来是想吸血。

“你墨迹什么?想要吸就赶快点啊?”大锚说道。

“锚哥,你想害死我啊……帆哥快来救救我啊……”都自又朝道士喊道:“求求您了,您是高人,放我一马吧……我的肉骚,不好吃。”

“狗道士,有本事来吃我啊!”见道士还能听得懂人话,我便不停地激它,没想到真的管用。

道士那双没有了白眼珠的全黑的眼珠朝我转过来,说:“等我吸完这些人的血,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就在它说话的空当,我疾步向前,一张金光咒正好贴在它的额头上。

道士被撞在了东墙上,但始终不肯松开都自。都自吓得都变了声,“救命……救命……”机械似得在僵尸胸前呼喊……

“这老道是不是喜欢都自,他娘的看我不打死你!”大锚拿起铁棍就朝道士走过去,我本想制止大锚,可话刚出,他已经走到了道士跟前,拿起铁棍朝道士撸了过去。

大锚抬起胳膊朝他撸了过去,可就在这时,不知为何大锚忽然停住了。

我感到情况有点不妙,谁知杨六走了过去,说:“都来一起打这死道士!”

杨六在最前面,大锚转身,铁棍正好撸到杨六的肩膀上!杨六痛的再次倒地嚎叫起来……

“褚铁锚,你他娘的想弄死我啊!唉吆喂……疼死我了……”杨六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大伙见这情况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还会出现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

这时大锚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朝其他人抡起铁棍,“谁要是敢伤到大锚,僵尸等会吃谁,我可不管!”我说。

“那要怎么办啊?总不能白挨打吧?”杨六坐在地上说。

“就是,铁棍不长眼,这大锚现在更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铁棍要是砸到头上,没被僵尸咬死,也被他砸死了……”其他人也说。

“不会找绳子把他捆起来啊?你们这么多人对付一个人还对付不了吗?”我又说:“这个老道士交给我,你们抓紧让大锚消停了。”

道士此刻已经站了起来,再次把獠牙凑向都自的脖子,这次我拿出匕首,穿上纸符,纵臂一扔,匕首正好插进他的右脸,整个腮帮瞬间冒气了白烟,像是烧着了。

这次它终于把都自扔掉,拔出匕首,恶狠狠地盯着我,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等修为之人。”说完便要逃跑。

“撒网!”我喊道。

平房上的人听到我的命令,把网子直接扔了下来,这僵尸冷冷道:“几个人就想困住我?”说完,纵身一跃,又重重的摔了下来。

“绳网早就

被绑在了树上,看来你是脑子变得不好使了。”我嘲笑道。

“谁也拦不住我!”道士说完用力撕扯,但此刻我已在网子上贴了符咒。

“这么大的口气,为什么要跑啊?你已经坠入邪道,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说。

“想让我死?没那么简单!”道士说完,几只无头鸡朝这边飞来,直接撞向符咒,一声爆炸,无头鸡被符咒震碎,不过绳网上的符咒也没了。

“方忘,方老板,你在那里看戏呢?告诉你,今晚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你祖上的风水就会被破,你很快就会穷困潦倒!”我说。

方忘今晚见到现在这些场景,想必心里对风水之事有了新的认识,将信将疑的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那么多手下,让他们一起来帮忙啊!”我说。

“要怎么帮?”方忘问道。

我心想:“果然是术业有专攻,这时的方忘跟个傻子一样,不会是吓得吧?”又说:“让你们的人抱住道士!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个道士咬到他们。”

“都听见没有!赶快过去帮忙!老子要是没了钱,你们一分也别想要!”方忘指着带头的人大声说道。

“是是是……都跟我一起上,怕死的别想赚钱!”带头大哥带着他的小弟一起冲了过来;另一边,杨大总管的几个儿子正带着人一起“镇压”大锚。

然而方忘的手下依然是雷声大雨点小,走到跟前还是不敢上。

道士已经撕开绳网,要是让他逃走,麻烦可就大了。

见他们如此不成器,只好自己动手。

就在这时,宋笑笑扑了上来,抓住僵尸的腿,说:“我来抓它!”

我皱了皱眉,三道符咒同时打出,镇和灭一气合成,金光把道士打了出去,只留下半截小腿还在宋笑笑的怀里。

道士全身如电击一样,随后化成一团火球,直到烧成灰烬。整个过程它一直狠狠的盯着我,最后还说:“你是个被诅咒的人!你死的会比我更惨!”

“去它娘的!”一条铁棍砸向道士,正好插进它的嘴里,让它彻底闭上了嘴。原来是清醒后的大锚所扔。

杨大总管这时也醒了,看见道士被消灭,送了口气说:“没想到这个道士想利用我们自己得到长生。幸好有杨家孩儿,不然大家可都要倒霉喽……”

“举手之劳,杨总管,你客气了。”我说。

虽然杨大总管让我称呼他杨大爷就好,说是显得亲近,但我并不想跟他亲近,至于救他,完全是出于本爷的“乐于助人”精神,跟主席的思想指导;再说,毕竟是一个村上的,也不能见死不救。

“没想到这个江湖道士竟然拿大家的命续它的命,简直太歹毒了。”方忘说。

其他人互相搀扶检查各自有没有受伤,宋笑笑则着急的在都自旁边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姐,我没事,真的没事~”都自说道。

杨大总管被他儿子搀扶着走到我跟前,问:“

杨家孩啊,这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真的是想用我们的命换他永生吗?”

我笑了笑,说:“杨大总管,这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长生不老。”

“那它这是干什么?”杨大总管好像很好奇。

“它做的这种法就是把你们的命续在它自己身上。只是它所用的法术过于邪恶,就算活过来,也不算是个人了。”我又补充道:“准确的说,只有死人才能用这种邪术。”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道人早已经死了?”杨大总管好像根本没听我之前说的话。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它来之前就是死人?就想害我们的吗?”杨大总管接着问我。

我心想:“都大半夜的也不困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回道:“它来的时候应该是好好打,事情应该是从它被咬后才改变的,可能是它忽然觉得死亡可怕了吧,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道人也怕死啊……”杨大总管说完长叹一声。

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刚刚你自己不也一样怕死?”

“大侄子,想什么呢?”杨大总管的大儿子拍了我一下。他倒是挺会攀亲带故。

“哦……什么事?”我问。

“你看接下来的事要怎么处理?”杨大总管的大儿子问道。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重新下葬,不过这次必须要把周爷爷的尸体火化,至于为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我说。

杨大总管连连点头,说:“对对对……一定要火化!”

“杨总管,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可要睡觉去了。”大锚说道。

“没了,没了……”杨大总管话还没说完,我跟大锚便翻墙回到了家里。身后传来杨大总管的声音:“这次走大门就可以了……”

“这老头真能问。”大锚又说:“总算可以睡觉了。”

我俩刚刚踏进房屋,就听门外又有敲门声,大锚骂了一句,说:“他娘的,还有多少僵尸?”

“听声音不像僵尸。”我说完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宋笑笑就冲了进来。

“宋笑笑,你没完了是吧?我可是救了你弟弟命。你要是再这样纠缠,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实在困得有些难受,一见宋笑笑又跑过来,顿时气就上来了。

“我是来谢谢你的……”宋笑笑忽然这么一说,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对自己刚刚的想法。

“哦……谢谢就不用了,我现在困了要睡觉了。”我说。

然而宋笑笑还是不走,我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刘细蕊?”宋笑笑突然一问,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

大锚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闻,两眼放光的走了过来。

“小时候就喜欢,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说。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跟了别人吗?”宋笑笑说。

“不知道。”我冷冷的说。

第八十七章 火车票

感情这种东西,我从不隐藏,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所以宋笑笑问这些,我一一回答。

“因为钱!她妈现在得了重病,而且是很费钱的那种。”宋笑笑说。

“哦。”我心想:“又是这种老掉牙的理由。”

“你就哦一声?”宋笑笑说。

“我明天会给她送些钱。”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要想把她抢回来,你就要更有钱,起码你明天送的肯定不够。”宋笑笑说。

“不好意思,那我现在真没那么多钱。”我说。

我以为宋笑笑要给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倒像她自己失恋后的感悟一样,“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要睡觉了,门给我关上就好,恕不远送。”说完我直接走进了屋里。

“你什么意思?我这可是帮你!”宋笑笑说。

“要是不想走,院子里随便睡。”随后关上了房门,躺下睡了去。

隐隐约约中,听见大门有开了又关的声音,迷迷糊糊中猜想应该是宋笑笑跟都自回家了,不知又过了多久,大门又有被打开的声音,“吱嘎……”

接着堂屋的门也开了,心想难道又是宋笑笑来了?可以堂屋的门我已经顶上了啊。

我想起身检查,可怎么也起不来,大脑也不是完全清醒,半梦之中,隐隐约约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影。

我想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手却抬不起来。

这个人开始一步一步的朝我床边走过来,渐渐的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样竟然是周爷爷!

周爷爷的样子还跟以前一样,慈祥和蔼。

“周爷爷……”我也分不清这话是梦里说的还是现实中的,总之周爷爷听见了,他微笑着点点头,说:“好孩子。”

“周爷爷您这是要走了吗?”明知道周爷爷已经去世,但梦里依然这么问。

“是的孩子,周爷爷今晚特意过来看看你,同时也要谢谢你救了我。”周爷爷温和的说。

“我救了您?”我有些不明白。

“要不是你除掉了那个道士,我的灵魂恐怕要被他困一辈子,更是无法转世投胎。”周爷爷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

“周爷爷还有一件事邀请你帮忙。”还没等我开头,周爷爷又说:“我生前并不完全相信这世间有什么鬼神,就算听别人传的多了,耳熟目染了,但也不相信风水能给人带来什么影响,但现在我信了。”

“周爷爷,是让我给您找块好去处吗?”我问。

“孩,是不是为难你了?”周爷爷问道,眼神中确有一丝期盼。

“这事也不为难,把您安葬在以前我说的那地方就好。”我说。

“周爷爷想说的就是这个事。”周爷爷好像有话又不好讲。

这时,站在后面的人说话了:“都成鬼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现在的脸就是一团气,皮肉都没有,又何谈脸面,赶快说,时辰就要到了。”

“周爷爷想让你再给找块更好的地方,能保佑世代子孙都能富贵的风水宝地。”周爷爷

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个事情啊,不过有些难……”我又说:“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这风水之事,只能看一段,不能看永久。不然那些帝王朝代为何会灭亡?就是因为当时选址的时候,风水是好的,但过了百年或者更久之后,那里的风水就变了。”

我接着解释:“风水跟地势走向都有关系,可地势走向又不是永恒不变的,地壳运动,人为开采都能改变地貌直接影响风水,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些精细之事。”

“所以宝地好找,万年不变的宝地可就难了,更不要说世世代代都能享受的宝地了……”

周爷爷点点头,说:“那就葬在之前那个地方吧……”

周爷爷说完,他身后的“黑影”走了过来,露出面容后,看上去竟有些面熟。

“小磊?”我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声。

“是我,没想到吧?”他又说:“没想到我的老乡里面也有懂法之人,而且会的还挺多,不过我要警告你:天机泄漏的太多,小心影响到你自己。”

“风水之事跟天机也能扯上关系?”我有些不解。

“当然有关系,你想:原本一些人死去后埋在哪里都是有定数的,结果来了个风水先生却改变了原来的地方,这当然就是漏了天机,改变了天意。”小磊说。

“棺没有‘落地’,谁又能说明哪一次才是最终结果?也许风水先生所指的地方才是天意呢?”我说。

“总之,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小磊说。

小磊说的这些我也清楚,但救人或帮人总没错吧?“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鬼……”我转过话题问。

“哈哈……实不相瞒,我不但鬼,还是个鬼差!”小磊并为因自己是鬼而沮丧,反而有些得意。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上次你坐的那辆火车没觉得有问题吗?”

“上面的人是有些问题,但又说不上来。”我说。

“那上面坐着的可都是鬼!要不是我帮忙,你俩就被一起带走了。”小磊说。

“带走?带到哪里?”我的好奇心跳了出来。

“你没发现我们的车票只有出发站没有终点站吗?当然就是去我们那边,至于是哪里,就是有,也不能让凡人看见。”小磊说。

我总算明白:原来小磊就是坐车来此押解那些即将死去人的灵魂的鬼差,此次我正好阴错阳差的坐上了一辆“鬼列车”又恰巧被这个小磊救了。

那车票上的出发地,也就是死者死去时候的地方;比如小磊,在外打工,死于“威州”,他手中的车票出发点正是威州,也就是我那晚捡起来还给他的那张车票。

“可是你说跟我是老乡,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住在隔壁村。”小磊说。

我说:“周爷爷您想葬在哪个风水宝地我都可以给您算出来,可是最终安葬在哪里,恐怕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这个你就放心,只要你说葬在哪,他们就会葬在哪。”周爷爷说。

我眼珠转向小磊,问:“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问便是了,等会我也有事情要求于你。”小磊说。

“哦?你还有事情求我?什么事。”我问。

“杨老乡先说不迟。”小磊说。

“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当上鬼差的?”我问。

“这件事啊……哈哈……”小磊接着说:“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小磊生前是在工地上干活,为了救一个失足的工友,结果自己摔死了。到了阴间,牛头马面见他心地善良,生前从未做过坏事,便把这一片划给了小磊。

等到这个区域再有人去世,直接由小磊押着去见牛头马面,然后再送往该去的地方。

“牛头马面还把事情交给你做了?”我好奇的问。

“告诉你吧,其实每个区域都有鬼差,就像阳间的官一样,不然跑断它的牛腿和马腿也忙不过来啊。”小磊说道。

“你敢这么说它俩?”我问。

“它俩其实还不错,平常没事的时候喜欢跟下属开玩笑,没事,没事……”小磊说。

我张了张嘴示意了解,然后问他:“那你刚刚要求我做什么?”

“帮我把这个交给宋笑笑。”小磊说完转身朝堂屋门走去。

周爷爷跟我做了最后的告别,穿过堂屋门,不见了。

他俩刚刚消失,我便猛然醒来,没有冷汗,也没有多害怕,只是心里有点虚,据说这是精气消耗太快所致,和鬼待得时间越长说的话越多,这种症状越明显。

再看大锚,睡得正酣。转头的瞬间,床头竟然放着一个荷包!用手电一照:正是刚刚小磊让我交给宋笑笑的那个物件!

我这才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真的见鬼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浅,外面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睁开眼睛看一看,就这样熬到了早上六点钟,然后等到天亮。

天刚刚亮,就听见有人敲门。

“来了!”我下床去开门,大锚还没睡醒的在一边嘟囔了一句:“大清早的是谁啊……”

原来大门被顶上了,我想宋笑笑肯定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大侄子,睡醒了吗?不好意思哈……”听这个声音像是杨大总管的大儿子杨大。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我问。

“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想让您看看,周叔跟昨晚死去的几个村民的后事如何安排。”杨大身后跟着杨六,杨六捂着青紫的脸站在后面跟着笑。

“杨叔,你跟我交流,还是用正常的语气吧。”我说。

“行。其实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人要葬在哪里,免得影响了咱们整个村的运势,这也是为了咱们村的子子孙孙着想不是。”杨大求助别人的时候依然不忘给自己扣高帽子。

原本想一早把荷包交给宋笑笑,谁知杨大跟杨六死皮赖脸的好话说尽,硬是拉扯着我说什么村里的事最重要,咱们都是这里的子孙不是。

弄得我好像不跟他去就是村里罪人一样,就先跟着他去了,最主要的是:小磊也没说什么时候给,想到中午再给应该不晚吧。

随后叫上大锚跟他一起去了山上的陵地。

第八十八章 方忘的邀请

这些人什么事都要问我,生怕葬的不好,影响村里的风水。在山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其它事情倒也顺利,下山之后直奔宋笑笑家。

原来宋笑笑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信了,正坐在院子的水井旁,脸上还有干涸的泪水留下的印记。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把小磊的荷包拿出来,轻问道:“这是小磊让我交给你的。”

宋笑笑听到小磊这个名字的时候,肩膀一颤,擦了擦泪渣,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荷包,接过去,看着荷包抽涕起来。

“荷包里好像有东西,你别忘了看。”我说。

宋笑笑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后:原来是一封信,信得内容不得而知,但宋笑笑嚎啕大哭的声音却响彻在我的身后,一直到我走远听不见为止。

“原来这俩人是一对啊,真是可惜。看这样子,两人爱的还挺深。”大锚叹息道。

我沉默片刻,说:“怎么不去找杜鹃?你俩爱的不也挺深吗?”

大锚“嘿嘿”了两声,说:“这不是看你失恋,怕勾起你的伤心事吗。”

“你小子还知道为我着想?没事,你去吧。”我说。

“真没事?”大锚又问。

“壶都被你提起来了,你才想起来问我水开没开?放心,凉水一样喝。”我说。

“老帆,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啥吗?”大锚已经转过身打算百米冲刺了。

“什么?”我问。

“不为儿女情长所困!我就不行,兄弟我先去缠绵了!”说完一溜烟的加速向杜鹃家方向跑去。

我要是一点事没有才怪,这是昨晚想了很多,如果刘细蕊跟着那小子能过上好日子这也算是好事;再说我自己:忽然觉得对刘细蕊的感情只是建立在小时候她对我的帮助上,从而产生的感激之情。

也许这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不管怎样,路还得继续走,痛暂且深埋,祝福她幸福。

可是越想又觉得不甘心,我不会纠缠她去寻找幸福,但什么原因总得问个明白吧?不然自己也太懦弱了吧?

想到着,我已经来到刘细蕊家门前,大门紧锁,好像都不在家。

刘细蕊门前不远处有座石碾,上面坐着几个妇女正在聊天,我走过去问:“婶子,这家都去哪了?”

几人打量了我一番,说:“你是小杨吧?”

“我是。”我笑着回道。

“可不得了了!你昨晚降妖除魔,可是救了我们村上上下下几百户呢!”一个胖一点的妇女站起身说。

“您真是太抬举我了,哪有那么夸张。”我说。

“还挺谦虚,跟你父亲一样实在!真好……!”另一个妇女瞪了她一眼,说话的妇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婶说话直,哪里有说的不对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哈。”

“没事……”我说。

这几个妇女又是好一阵好说,还说自己老公昨晚也在现场,回家亲口告诉她的当时有多恐怖多吓人……

“婶,我想问下这家人去哪了?”我终于忍不住的打

断了她们的闲聊。

“哦~这家人啊?都出去玩了。”胖一点的大婶说,看得出她就是村里“八卦闲扯”的重要头目。

“可我听说这家有谁生病了,怎么还能出去玩?”我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然是她女婿给接走的,到哪都有车,方便着来……”胖大婶一脸羡慕。

“也没什么,我看那男的花心的很,说不定细蕊哪天就被甩了。”瘦一点的大婶说。

这几个大婶也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说了声谢谢,我就走了。

在家过了些日子,这些天倒也清净,期间偶尔会有好奇之人过来跟我聊上几句,大锚白天出去跟杜鹃约会,而我一直呆在屋里潜心研习这本祖上传下来的书。

这日上午,忽然有两人急匆匆的跑到我家,说是出大事了,让我跟他们过去看看。

我一头雾水,问:“出什么大事了?谁家的大事?”

“是方老板让我们来请您的。”一人说道。

“哪个方老板?”我问。

“就是您周爷爷的儿子,说来也是缘分啊。”这人拿着一个公文包,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

“你知道的还挺多,不过我今天没空去不了。”我有些讨厌眼前这人。

“方老板早知道您会这么说,特意嘱咐:只要您去,条件随便开!”这人说道这,腰杆直了不少。

“没什么条件,你们方老板的忙我也没本事能帮的。”我说。

这人见我如此坚决,忽然哭了起来:“杨兄弟,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您要是不去,我俩的工作可就没了,你看这个小哥,家里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这要是失了业,可只有上吊的份了啊……”

这时大锚正好从外面回来,进门就说:“是谁在这里哭的啊?听上去还是个大老爷们!”

然后这人又把事情跟大锚说了一遍,软硬皆施,又拿着支票在大锚眼前晃悠。

大锚捡到钱眼睛一亮,凑到我跟前小声道:“老帆,咱能不能去看看啊?反正去走走,随便说两句就行了。”

“怎么?泡妞缺钱了?”我说。

“手头上确实有点紧……”大锚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那可是好几万块美刀啊,这么几天就花光了?”我说。

“老帆,你是不过日子‘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我还是省着花的呢。”大锚说。

“你知道我们国家现在人均收入才多少吗?你知道这些钱可以敢什么吗?”我说。

“这不是好久没见杜鹃了吗,出手确实大方了点。下次我保证听你的。”大锚说。

“你的日子不是给我过的,怎么过,你也不用听我的。”我说。

在大锚的百般劝说跟苦肉计下,我最后还是点了头。

这人带我来到了县城郊区,这里的环境甚至还不如我们村。

“你搞错了吧?这穷山僻壤的有什么事情?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大锚问。

“看那边盖起的高楼没有?我们方总打算在这里开发一个旅游项目。”拿着公文包的这

个大家称呼他“老王”,是方忘此次项目的负责人。

“我们这穷山僻壤,也没有山清水秀,在这里开发旅游项目?有人来吗?”我问道。

“当然有,只要盖起来就有人来。你看那边的山丘,只要简单一修,起个名字就叫‘谜龙骨’;再看那边的水池,只要一宣传就叫‘天池’,到时候还怕不来人?”老王说。

“你们这些生意人真会忽悠,别到时候成了烂尾项目。”大锚说。

生意场上的事我也不在行,更不想多问,便说:“你找我来这里干什么?”

“工地上死人了!”老王生怕别人听见,小声的对我说。

“死人了你们去找警察啊,找我干什么?”我转身要走。

“听我说完嘛。”老王紧跑两步来到我跟前说:“已经死了两个了!而且有点蹊跷,听附近的人说是我们动了这里的什么阵法,才会出这档子事的。”

“破了阵法?你们不会是挖出谁的棺材了吧?”我问。

“要不怎么说您神呢,还真挖出一口棺材,起初我们没在意,也没有上报,生怕影响项目进程,可是最近接连死了俩人,方总才让我找您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方忘的儿子走了过来,同时大声吆喝道:“你们在那边干什么?还不去干活!”

“这小子平常都这么猖狂吗?”大锚问。

“这是方志远,我们老总的儿子,也是我的上司,谁敢得罪他?劝你们也别招惹这个小祖宗。”老战战兢兢的说。

“你不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他管得着你吗?”大锚问。

“可人家是太子爷啊,方总安排他在这里,就是想历练历练他,难道他说话我还能反抗不成……”此时方志远已经走近,老王像一条哈巴狗似得不停地跟他问好。

“不去看着工地,在这嘀咕什么呢?”方致远问。

“我们正商量死掉的那俩人的事情。”老王毕恭毕敬道。

“不用商量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方志远说。

“处理好了?可是早上的时候方总还让我去找人呢……”老王说。

“找人?找什么人?”方志远看向我,说:“就是他俩?”

“是的,就是他俩,方总亲嘱咐的。”老王说。

方志远看了看我,忽然指着我说:“原来是你!真是太好了,今天自己送上门了!”

“少爷,您可不要胡来,这可是方总请来的人。”老王刚说完,就被方志远狠狠地抽了一耳巴子,又说:“你他娘的是谁的狗不清楚吗?居然敢帮着别人来咬你的主子?是不是也想跟死者家属一样挨打才老实啊?”

“什么?您打那些家属了?他们可都是附近的村民啊。”老王捂着嘴着急道。

“附近村民怎么了?本少爷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就是不走。”方志远得意道。

老王悄悄地跟旁边人说了些什么,那人抽空闪出身便离开了。

“你俩还不赶快滚?是不是真的想挨揍?”方志远说完朝工地吆喝了一嗓子,果然一些建筑工人拿着家伙就出来了。

第八十九章 工地下的古墓

这些人过来站在方志远身后给他撑腰,“少爷有什么吩咐?”

这架势哪里像是在工地干活的,倒更像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的。

老王把我拉到一边嘱咐我千万不要跟这小子硬来,否则会吃亏。

“我数十声,要是还不在我面前消失,看我不把你俩的腿打断!”方志远说。

“我已经让人去请方总了,要不你俩先到外面躲一会,等方总来了,我再去叫你?”老王说。

我并没有听老王的建议,对恶势力低头,就不叫杨起帆。

“是方总请我来的。”我只说了一句。

让我来就来,让我走就走,要是那样更会让一些人看不起,会显得自己很便宜,我正好一肚子的气,今天就拿这个公子哥出出气。

方志远数完了十声,见我跟大锚并没有离开,恼羞成怒道:“给我打!”

大锚健步如飞,胳膊环住方志远的脖子,使劲一勒,说:“谁敢!再他妈的跟我横,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对待这种流氓就要有流氓的方法,至于感化那是圣人的事情,就算我给他“割肉熬汤”也不一定领情,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方法,效果可能更好。

就在此刻,工地外又来了另一伙人,手里拿着锄头、铁锨等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就在那,就是他刚刚命人打的我们。”一个人在前面领路,脸上似乎还有些淤青。

这群人没有跟方志远废话,上来就要打,大锚连忙松开躲到了一边,紧接着拳脚就黏在了方志远身上。

这些人一边打一遍叫骂,“你们这些奸商,居然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给我打!”很快两队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原来这些正是死者家属找来的人,也巧了,死的两个人都是附近村上过来干活的,自己家门口受了气,自然不愿意。

“方总来了,方总来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喊。

老王连忙向前迎接,就像看见了大救星。

方忘示意老王什么也不用说,然后大声喊道:“都住手!”见对方并未停手,又说:“你们的事情我会给个交代,请你们放心!”这话刚说完,两队的人才算停下来。

“你要怎么给我们交代?”带头的村民问。

“保准你们满意!”方忘说,

“爹~你不能答应这些无赖的要求,他们喜欢得寸进尺!”方志远蓬头垢面走到方忘跟前说。

“你闭嘴!这不都是因为你处理不当?”方忘瞪了他一眼。

这时有个像是开挖掘机的走了过来,先是跟老王悄悄说了声,老王又悄悄的趴在方忘耳边嘀咕了几句。

方忘点了点头,说:“小吴,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大家有什么事找小吴就可以,要是不满意,随时来找我。”

“大家都先回去吧,留下两个代表,这件事我给处理。随我来这边。”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说。

村民就是如此的单纯,其实他们并不想惹事,只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碰硬,只

要对方诚心给他们处理事情,这些村民根本不会闹。

等这些村民走远了,方忘朝方志远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巴掌,说:“没出息的东西,公司要是交给你,迟早被你败光!”

方志远虽然被打,但没敢吭声,毕竟他奶奶现在可不在这里。

方忘看了我一眼,脸色由阴转晴,并且像是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连说好几声辛苦了、麻烦了之类的话。我心想果然是个合格的商人。

方忘客气完之后,让我跟他他走,老王跟方志远则跟在后头。

“方总,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我们先说好,一些简单的超度还是可以做的,其它事情恐怕爱莫能助。”我说。

方忘笑了笑,说:“超度这种事情,用钱就能摆平,只要家属不乱闹。”方忘又说:“既然你都来了,我也不能瞒着你,不然这事你也做不成。”

“愿闻其详。”我说。

“其实那两个人并非是摔死的,更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们是下了古墓,再也没有上来!”方忘说。

“古墓?不是说就挖到了一个棺材吗?”我说。

“就是有棺材才有古墓啊。”方忘说。

我本以为只是个小墓葬,或者挖了人家坟包,看来另有情况。

方忘把我带到这栋还未建完的楼后,有一处,绿棚很显眼的在地上罩了一片。方忘指着绿棚说:“问题就出在那里。”

走过去,旁边还有两人看守,大锚调侃道:“这是发现什么好东西,捂得这么严实?”

方忘掀开布帘,说:“请看。”

说实话我第一眼都没什么都没看见,因为印象中以为是个古墓的石门或者挖出的棺材,可眼下这两样都没有。

“你这是逗我们的吧?在外面弄得神秘兮兮,进来就看土坑啊?”大锚说完拉着我说:“老帆,咱们走,这小子在忽悠咱。”

“想走就走,想来就来,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方志远堵在大锚前面说。

“不可无礼!”方忘让他儿子闪到一边,又笑着说:“别见怪,我这不争气的儿子从小就被他姑姑和奶奶惯坏了,莫往心里去。”方忘说完又指着地上的一个黑洞说:“古墓就在里面!”

这里确实有个“井口”只不过这并非是普通的水井,而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坑。

方忘看了看我,说:“依仗你的本事,难道还看不出这是个墓道口吗?”

我沉默片刻,问:“你刚刚说:你的人进去就没再出来,可是从这下去的?”

“正是这里,绳子还在,可就不见人上来。”方忘说。

“呢就继续派人下去找啊!”大锚说。

“这种情况不宜再下人了,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要是真到了那时候,恐怕这个项目都得泡汤。”方忘说。

“不能下人了,呢你找我俩来干什么?”大锚问,

“正是不能下,所以才找你们俩。”方忘继续说。

“你什么意思?”大锚问。

“他们不能下,

可是你俩可以啊,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刚刚从海上的一座古墓回来,肯定熟悉这墓穴风水之事。”看上去,方忘对自己消息的灵通感到有些得意。

“方老板真是消息灵通啊。”我说。

“老帆,弄半天是他自己不敢下去,让咱俩下去送死呢?”大锚说。

“方老板,我兄弟说话直,莫怪。”我说。

“没事……没事……我就是喜欢和直性子的人交朋友。”方忘笑着看了一眼老王,老王也赔笑道:“方总为人你们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

“我们不是那意思,风水之术我确实懂一些,可这古墓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完全封闭,就怕里面有些毒气,到那时候,恐怕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了得。”我说。

“这个你就放心,来人!”方忘朝外喊了一嗓子。

外面回来走来两人,头上居然带着古怪的罩子,“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为了防止刚刚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专门弄了几套最新防毒面具。怎么样?”

“样子挺稀奇,不过这东西顶用吗?”大锚问。

“这可是方老板花了大价钱买的,绝对管用,放心好了。”老王说。

“方老板,老王说这里死了人,让我来看看,事先可没说是要下墓啊,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我说完便招呼大锚离开。

“杨兄弟,别走啊,有话好说,好说。”方忘追了出来。

“方老板,我可受不起你的称呼,说来你还是周爷爷的儿子,应该是我叔辈。”我说。

“你既然这么说了,你只要还认我这个叔叔,我给你这个数。”他见我没有理会,又说:“房子、车子我全给你买。”方忘说。

“这个数是多少?一千?一万?你就直接说了吧。”大锚问道。

“一百万!”方忘大声道。

“一百万!是人民币吗?”大锚有些激动,然后又追上我,说:“老帆,咱们可发了!一百万啊!”

“要不你自己下去,要是死了,我好烧给你?”我说。

“有你在,什么危险咱还过不去?咱们可都是过来人。”大锚又说:“你要知道,现在万元户都很少,别说十万的,更别说一百万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一百万就不用愁了?瞧你那点出息!”我说。

“反正从小咱就说过,你以后可是要让我吃香喝辣的,你可别忘了。”大锚说。

“我没忘,等机会吧。”我说。

“别等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咱下去,可就是一百万啊!打不了进去走一圈就上来。稳赚不赔!”大锚说。

“你真是眼里都是钱,一点骨气都没有,我这是在‘勒’他,不然怎么舍得出油?”我说。

“一百万美元!”方忘见我走远,大声说道。

“老帆,还是你厉害,已经变成美元了!”大锚又问:“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家伙下墓呗!”我又说:“别着急,先让他写下来,免得事后赖账。”

第九十章 水棺美人

我跟大锚先回了家,因为还有很多东西要带,最重要的就是我的“万能”背包,里面可有我下墓抓鬼必备的“武器”。

收拾完,刚锁上大门,一个邮差骑车在我跟前停下,问:“你是叫杨起帆吗?”

“是的。”我点点头,心想自己没什么亲戚,也没有什么可以写信的朋友啊?问道:“这是谁给我写的?”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邮递员把信递给我,蹬着自行车拐到了另一个巷子。

信上没有写寄件人的名字,大锚又在一边催我,就把信放在了包里,朝工地走去。

“方总,他俩来了。”老王大老远就跟我俩打招呼。

现在井口旁边又多了几人,他们已经戴上了防毒面罩,方忘对我说:“两位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我说。

“那好,我先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专门找来的当地懂这行的老师傅;这两位是我的保镖,全都跟你俩一起,好有个照应。”方忘给我介绍了四个人的基本情况,然后问我可不可以。

两个保镖:一个叫郑奎;一个叫王大。两个懂这行的师父:一个叫冯自立;一个叫卫图强。这四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行。”我说。

“那就请两位先下吧。”这个保镖说。

“凭什么让我俩先下?”大锚说。

“因为你俩收了钱。”郑奎说。

我看了一眼方忘,他只站在原地笑,其它的什么也没说。只是他的儿子倒挺能说:“你俩到底下不下,嫌钱少吗?要不要小爷再施舍点给你们?”

我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爷心胸宽着呢,想到这,戴上防毒面罩顺着绳子就进了洞。

这通道像是人工修砌过,四周潮湿,但有人工凿过的痕迹,下到大概十几米的时候,太头看,洞口已经很小,这时郑奎才开始朝下来。

大锚低头跟我说:“老帆,咱俩不会被算计了吧?我怎么总感觉这时咱俩做的有点仓促?”

“这还不都是你想要钱?告诉你,就算是坑,也是自己愿意往这里跳的!现在做的就是一切小心为妙。”我尽量压低声音,以免上面的人看见。

又下了两三米,终于到达洞低,解开绳索,两只老鼠忽然从我脚下窜过,这突如其来的老鼠,吓了我一跳,大锚还嘲笑了我半天。

“老帆,你干嘛摘到面罩!”大锚惊慌道。

“老鼠在这里都不死,起码没有毒气。”我说。

“原来是这样,还是你想的仔细。”大锚说完也脱掉了防毒面罩,说:“戴着这玩意真难受,还是脱掉了舒服。”

此刻上面的死人陆陆续续都已下来,也跟着我俩脱掉了面罩。

郑奎一下来便说:“上去吧。”

我跟大锚还有那两个老乡都感到有些诧异,其中一个老乡卫图强问:“这位郑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刚下来就要上去啊?”

“就是,起码也得转两圈吧,不然上去怎么交差?咱俩可也是拿着方老板工资的。”王大说。

“这破地方,还能有什么?撑死有五平方米,就算装的全是金子,老子也能全扛出去!一点意思都没有!”郑奎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块说。

“这地方面积确实不大,再加上中间有个井,我们六个人站在这里就已经拥挤不堪,更别说能藏着什么好东西。我看咱待一会就上去吧,反正洞深,上面的也看不见咱们做什么。”冯自立说。

“还是这哥们懂事,我看就这么办。”郑奎说。

“老帆,要不咱也转一转就上去?这是转手就能套一百万啊。”大锚小声的在我耳边说。

“一边去!”我又对着他们四个人说:“恐怕方老板单独给了你们不少承诺吧?不过我们要是就这么转一圈出去了,恐怕方老板不会买账,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我说。

他们四个寻思了片刻,冯自立说:“也对,方老板精明的很,咱们什么都没带出去,就想在他手里得到好处?我看想都不用想。”

“可是这地方确实什么都没有啊?”郑奎指着周围说。

“你们不觉得这个井有问题吗?”我说。

“这井能有什么问题?看这水黑的,肯定很深。”郑奎说。

“这井并不深。”我说完拿了一颗小石子一扔。

“还真是不深,但这水怎么看起来这么黑?”卫图强说。

这两个保镖跟两个懂行的老乡,其实年纪都不大,三四十岁的样子,想必懂得并没有他们跟方老板说的多。

我把手忽然伸了进去,其他四人包括大锚都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郑奎问:“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这个井里有宝贝?”

“没有宝贝。”我说。

“没有宝贝,你弄得一惊一乍的,把我们几个吓了一跳。”郑奎又道。

“你个大老爷们,每时每刻都把吓一跳挂在嘴边吗?方老板也敢用你做保镖?再说,你在上面的时候不是挺横的吗?”大锚说。

“在上面那不是因为有老板麻,现在没有领导在,我不能展露一下本性吗?”郑奎倒也不掩饰。

“宝贝没有,有机关。”我说。

“机关?这个小地方还值当的设置机关?”郑奎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对话,发现郑奎这个人倒是跟大锚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他比大锚更能吹嘘和爱面子。

就在郑奎话音刚落,王大等人正在疑惑的时候,井里的水开始往下漏去“哗啦……哗啦……”

“我去,这下面竟然还有个洞口!”郑奎大惊道。

“你们几个跟着杨爷走,绝对没错。”大锚替我吹道,此刻正是立威的时候,不然方老板说是让我带队,可这四个人各个觉得自己谁也不服,或者说自己一身本领的样子。

冯自立趴在井口下望,过了一会,说:“真是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没想到这么个小地方,居然有如此精心设计的古墓机关!”

“怎么回事?让我悄悄。”郑奎虽不懂下墓之事,但下墓这事情有谁不好奇?

原来这个井并非真的井,上面的一层水之事伪装而

用,水下是一块石板,而水则是从一侧漏出,再从一侧流走,就像是一个循环系统。

石板只开了一半,水从上面留下,像是一个水帘洞一般,郑奎盯着井口说:“就从这么小的口下去?不得淋湿啊?能不能把石板全都打开?”

“这里就数你最壮,能不能打开,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大锚说。

“这……我看这样也能挤进去。”郑奎说。

大锚白了他一眼,说:“那这次就由你先下。”

“这……”郑奎哑口无言。

“别闹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我先下,你们垫后”我说。

郑奎听后连说三声好,并且亲自把绳索固定好,等我下去。

“等一下,我们要不要带面罩啊?”冯自立问。

“这个好办,看我的。”大锚也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只老鼠,往下一扔,用手电一照,说:“等下看看这老鼠会不会死。”

“不会摔死了吧?”冯自立问。

“我刚刚照了,这个井底不深,摔不死老鼠。”大锚探着头往里看。

“怎么样了?老鼠跑了吗?”郑奎问。

“急什么?再看会。”大锚说。

过了一会确定下面没有问题的时候我才下去,并且嘱咐他们都要小心。

口子是有点小,下来的时候多多少少要沾上水,只要穿过这层水帘子,水就淋不到人了。

这个洞口不深,大概也就四五米,很快我就下来,确定安全后才让大锚他们往下来。

等他们下来之后,郑奎一脚踩到了棺材上,犹豫下面黑,可能被他当成了石块,只是一侧正好被上面的水不停的淋着,郑奎一个没踩稳,脚一滑,一屁股坐在了棺材上,又滑到了地上。

吓得他赶紧拿起手电,这一照,他更害怕了,根本不像一个大男人,更不像一个保镖,完全没了在方忘跟前的样子……

“郑兄,你这是不是过于夸张了?不就一个棺材吗?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王大一脸不敢相信的说。

“我从小就怕棺材,隔壁就是做棺材跟扎纸人的,看了这些东西,我心里就打哆嗦……”郑奎说。

“那你还下来?”王大说。

“这不是方老板的意思吗,我要是拒绝,以后还怎么跟着他混?”郑奎说。

“呢你就跟着大家走吧,小心脚下就好了。”王大说。

“真没想到这小子原来这么胆小,看来平常不能只看外表。”大锚跟我嘀咕道。

“杨兄弟,这里怎么会有一口棺材?”冯自立说。

“这肯定是个墓穴,没有棺材才不正常呢!”王大说。

“我的意思是,这个棺材怎么设计在这个位置?难道他们不知道上面只要一开,就会被水淋吗?这在风水上,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冯自立说。

“没错,况且这是他自己的墓,这样设计,显得就更奇怪了。”卫图强说。

“管它什么奇怪不奇怪,先撬开这个棺材,把里面的宝贝拿出来再说。”郑奎说。

第九十一章 棺材里的睡美人

“老帆,咱们赶紧开了吧。”大锚也想赶快把这个棺材打开。

冯自立就显得谨慎的多,他说:“我看这个棺材有些奇怪,以防万一,还是在旁边点一支蜡烛吧。”

“蜡烛?还有这种讲究?”大锚又问我:“咱们不都是点香吗?点蜡烛是什么意思?”

“在中国,盗墓兴起少有千年;往多了算:有坟冢的时候就有了盗墓这行,年代更是久远,演变出的门派也多不胜数,这点蜡烛想必就是冯大哥的手段。”我说。

“没错,看来杨兄弟果然有些见识,这点蜡烛名曰:鬼吹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如果蜡烛熄灭,咱们就得赶快走!不然就有生命危险。”冯自立说。

“你祖上又是哪门哪派啊?”郑奎问。

“说出来你们肯定知道。”冯自立忽然像变了一个人话多了起来。

“别卖关子了,你祖上到底是谁?”王大也问。

“我祖上就是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冯自立一脸骄傲。

“哈哈……就知道你在吹,摸金校尉只是一种盗墓职业,又怎么成了你家祖上了?”郑奎笑道。

“是一种职业没错,但我们都这么称呼,摸金校尉就是我们的祖师爷。”冯自立满脸骄傲,像是他家出了个大学生一样。

“我看你也就是个野路子,看你拿的那蜡烛,就是小卖部里一角钱一根的,能有什么神奇之处?也不弄个好一点的道具。”郑奎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话,在黑暗密闭的古墓中成了他放松的话茬。

至于冯自立是不是什么摸金校尉的后人,这点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伙的水分比较多,也有可能是散落乡间的一支?这些不重要,我接着说:“那就点上吧,有总比没有好。”

说来也奇怪冯自立的蜡烛怎么也点不着,不是火打不着,就是蜡烛芯太潮,总之来回试了几次最终没有点着。

“还摸金校尉那,蜡烛都点不着,真是笑死人了。”郑奎笑着说。

其实郑奎并没有贬低谁的意思,他可能真的觉得好笑,或者性子直,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是冯自立没有点着。

“他妈的真是邪门了,我看着棺材一定有问题。”冯自立说。

“不管有没有问题,总的打开吧?不然上去之后怎么跟方总交代?难道要说:下面有口棺材很邪性,所以大伙就上来了?”郑奎说。

“要我说,最烦人的就是这上面流下来的水,等会要是开棺,肯定会溅咱们一身水,这古墓又冷又潮湿,衣服贴在身上,肯定不好受。”卫图强又说:“下面也就咱们哥几个,而且看起来都是实在人,我就是说跟你们说了吧:其实我就是平常喜欢去山上或者哪里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以挖,至于大墓我可一次都没下过,只不过方老板给的钱多而且很着急,我就过来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看来我猜的没错,然后我说:“大家手里不是有铁撬吗?一人一个角,剩下两个人在一边,万一里面真有什么东西,赶快做出响应。”

“我看这

主意可行,那咱就赶快动手吧?!”郑奎说完掏出铁撬,然后又说:“我站在旁边给你们守着。”

“切!”卫图强鄙视的瞄了他一眼。

“大锚你在这边看着,你俩一人一边。其他三人跟我一起撬。”我说完点着了五根香。

“杨兄弟,你这又是什么讲究?”冯自立问。

“我这个跟你那‘鬼吹灯’差不多,也是观察凶吉的。”我说。

“还是香靠谱,一点就着。”冯自立自叹道。

“这墓穴潮湿,点不着蜡烛也是自然,不必多想,还是开棺吧。”我说。

我们四个人一起用力,然而这口棺材就像是千斤的大铁疙瘩,怎么撬也撬不开,不仅如此,就连“插针”的缝都很小。

“这棺材是德国货吧?做工怎么这么精细?”王大说。

“什么意思?你是说咱门做的东西就没有外国人的好?”大锚说。

“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以前在一家德国工厂当过保安,人家的机器精密度,还有做工真的很好。”王大又说:“再说,我只是调侃一下,支持国货,从你我做起嘛……”王大也笑着开起了玩笑。

“都扯得什么啊?还是赶快想办法开棺吧!”冯自立说。

我们四人再次一起用力,过了十几分钟后,棺材盖才出了一道细细的缝,而此时我已经有些累。

“这棺材盖上不会躺着人吧?这也太难开了吧?”王大抱怨道。

“这棺材要是打不开,咱们怎么给方总交代啊?”郑奎说。

“大不了骗他说地下什么都没有,反正他也不知道。”卫图强说。

“这可不行,方老板那人鬼的很,咱们这么说太苍白,他肯定不相信。倒时候要是让其他人下来再看,那咱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王大说。

“老帆,我看先用锯把这个棺材拉出几道缝,好让铁撬有地方可以插。”大锚说。

“这个主意不错,我看行。”郑奎又拿出细锯条,说:“我还是在旁边看着,你们继续。锯条不够的找我要。”

这次都没人搭理他了,我们一人一边开始“干活”,拉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才从棺木现出的细缝上拉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撬点。

我朝他们看了一眼,他们朝我点了点头,大锚手里拿着铁棍,说:“放心吧,这里面就算有鬼,我也能打死它!”

“一……二……三……!”再次用力,棺材哄一声,虽然没开,但我知道这是棺材盖跟棺材分离的声音,好事情!

收起铁撬,我们四人开始推,就在此时,站在棺材头上的冯自立说:“杨兄弟,你这香烧的好像有点问题不一样长啊?”

“一样的香还能烧的不一样长?我看看?”王大跟我都是在棺材尾;为自强跟冯自立是在棺材头的位置。

“这香有三长两短,我也是听说过,但是这香烧的,怎么是四根短,一根长?”王大喃喃道。

“老帆,这香烧的确实有点奇怪啊?说是不祥之兆也没听说过这种烧法啊?这可跟咱上次

在船上见到的不一样。”大锚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四根香短,一根长是什么意思,书中只记载了三长两短这一说,也有可能是我学艺不精,总之面对眼前的事情我也一头雾水。

“那这个棺到底是开还是不开为好?”冯自立小声的问。

“肯定是要开的啊?不然怎么交代?至于这香,我看就是这里太潮湿,导致香体受潮程度也不一样,所以才会有这种现象,所以不用担心。”郑奎手里拿着锯条,又说:“还需不需要锯条?”

“锯条就不需要了。”冯自立说。

“不需要就赶快开啊,我还要上去拿钱那!这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了……!”郑奎说道。

“你是方老板亲自封的队长,还是你说吧。”王大说。

“没错,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你是领头,你说开还是不开?出了事正好由你顶着……”郑奎又说:“杨老弟,你自己少拿点,总比大家都少拿强吧?放心,时候哥几个请你吃饭!”

“滚蛋!”大锚对郑奎说完,又问:“老帆,你决定吧,反正我都听你的。”

我犹豫了片刻,说:“开!”

我们四人回到原位,再次使劲,“走远点!”刚说完,棺材盖就落到了地上,上面的水直接流洒进了棺材里……

我的心有些忐忑,比上次见到“七星升龙阵”的时候还要忐忑,像是悬在半空,很脆弱。

怀着这种心理,把头探进棺材里,真的是震惊到我合不拢嘴。

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约莫十**岁,晶莹的的皮肤甚至能感觉到弹性十足。水滴打在她的衣服上,脸上,就像是水打在了红红的苹果上,娇艳欲滴。

“这也太美了吧?”大锚说。

“何止是美,简直是性感,你们看她的腿……”郑奎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我朝这女孩的腿看了过去,穿着轻纱织成的裙子,被水这么一淋,大腿根部居然若隐若现,简直让人忘记她是一具尸体了……

“郑奎,你干什么?!”郑奎的手居然伸向了她的脸。

“我试试她还有没有气息!”郑奎说。

“你可别胡闹了,她要真有气息,老子就留下来陪她!”王大色眯眯的说。

“就是,这古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纵然尸体保存的再好,也不可能是活人。”冯自立说。

然而郑奎还是不死心,手慢慢的朝她的鼻子伸了过去,几秒后,他脸色骤变,忽然把手伸了回来,说:“她……她……还有气!”

郑奎这么一说,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特别是王大,人都哆嗦了,问道:“不会吧?你不会弄错了吧……?”

王大说完便要往外跑,郑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看你小子吓得,怎么这时候也不管方总询问了?”

“你笑什么?”大锚问道。

“还能笑什么?笑你们傻呗,你们真相信这个女的还有气息啊?哈哈……真是太好骗了……”郑奎笑的合不拢嘴。

第九十二章 **

再看棺材里的躺着的女子,依旧那么美丽,像是睡着了似得,眼睛上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是什么东西这么亮?”大锚问。

大锚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棺材里的亮光并非是我们的手电发出的光,而是一种白中带着莹莹绿色的光芒,以至于这具尸体看上去那么清楚。

“不会有夜明珠吧?这下可发达了!”郑奎喜道。

“就算有夜明珠,也是方老板的,跟咱们没啥关系。”冯自立说。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卫图强说。

“可是这样一来,方老板要是知道了,咱们工钱可就别想要了,更严重的话很可能吃牢饭……”冯自立说。

“兄弟,这就是你想不开了。你想想,这个工地里面发现古墓,方老板敢报警吗?那样一来,他可是最担心建筑进度的。至于你说的工资,咱们要是有了宝贝,谁还指望他?这些宝贝才是‘爷’!”卫图强狡诈的笑道。

“没错,我看这个办法可行!”郑奎说。好像只要谁说的有点理,郑奎都表示赞同。

“那我就不客气了!”郑奎看见棺材里躺着的是个十足的美女,之前的害怕早已被**吞噬,他的手开始在尸体身上来回游走,说是寻宝,大伙都看得出,他这是在赚尸体的便宜……

过了一会这家伙还在摸,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问:“你找到什么好东西没有?”

“就是,你这样来回摸,这是对尸体的大不敬,小心遭报应!”冯自立说。

“遭报应?那就赶快来吧,我都快等不及了!”郑奎淫笑道。

“真是没救了……”我摇头又说:“你要是想要自己抬一边玩去。”

“别急……别急……我不正搜着的吗?”郑奎一边说一边摸,只是那双手还是在女子身上游走……

“一边玩去!”大锚对着郑奎用力一推,郑奎的手正摸着女子,惯性使然,往后一退,下意识的抓住女子的身体想维持平衡,谁知这一下,女子的身体竟然被翻了个九十度,侧着脸,露着后背。

“你们快看这是什么?”冯自立指着女子的后背说。

原来这女子后背竟然是裸露的,而且后背上还有闪闪发光的东西,正是这种东西让整个棺材亮了起来。

“这些是什么玩意?”王大好奇的凑近一看,忽然吓得后退了两步,指着棺材里的女子说:“她后背上竟然有东西!”

“废话,大家都看见有东西了。”大锚说。

“她身上的东西会动!”王大哆嗦道。

我们几人都凑了过来,发现这**后背的女子身上竟然发出一种奇怪的香味,香味好像就是从会动的物体上飘出来的。

不一会感觉大脑迷迷糊糊,其他几人情况跟我差不多,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怎么跟喝了酒一样?别说还挺舒服……”郑奎说着朝棺材走去。

我使劲揉了揉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郑奎居然爬进了棺材,而且还做起了不齿之事。

再看大锚好像在和一个很熟悉的人说话,可是他跟前谁也没有;另外几人的情况也是如此,都好像见了熟人一样,面带愉悦。

而我眼前竟然也出现了一个女子,正是刘细蕊!

刘细蕊吵吵闹闹的向我跑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颈,然后在我脖子上亲吻。

“你干嘛!”我一把推开她。

刘细蕊不说话,脸上带着笑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又一把搂住了我的腰,还不停的挑逗着我。

“你是谁!走开!”我再次把她推开,这次用的力要比上次还要大。

这次刘细蕊说话了,她生气的看着我,说:“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对我这个样子!”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心里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却又摆脱不了,半醉半醒,半梦半真,像是有种毒药浸泡着自己的心,慢慢的在侵蚀最后一丝“清醒”。

“难道你看我的脸还分不出来我是谁吗?”女子不高兴的说。

“你根本不是细蕊!”我扶着棺材说。

“我不是刘细蕊,难道还是李静流不成?!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见了一个比之前漂亮的,就忘记了以前的!”刘细蕊说。

“你别胡说八道!我心里一直装着细蕊,只不过……”我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只不过什么?是不是想说她现在跟着别的男人了?哈哈……”女子笑了笑,然后又说:“这不,我来陪你了吗?我就是细蕊啊……”

“你不是!你走开!”我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十香软筋散”似得,浑身开始无力……

“看来你是真的变心了……”刘细蕊说完,忽然跑到我身边,一下子从我包里掏出一件东西原来是来之前收到的信件。

“这是我的东西,赶快还给我!”我说。

“就是因为这个写信的人,你才会变了心!”刘细蕊又说:“让我打开看看这信里写着什么。”

说完,她一边笑着看着我,一边撕开了信件。

“果然是李静流的贱女人,她今天要是在这里,我非撕了她不可!”刘细蕊说。

“你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要侮辱别人。”我说。

“看来是急眼了啊?我怎么侮辱她了?自己明明有未婚夫,还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是贱是什么?”刘细蕊说完,竟然把信件撕了!

“想看?这辈子都让你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哈哈……你就留在这里永远的跟着我吧!”刘细蕊笑道。

说完刘细蕊居然退去了上衣,全身**,确实诱人,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被迷惑,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然后又喊:“大锚,你怎么样了?”

当我说完看向大锚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地上,好像再抱着谁的样子,一脸的享受……

我心里暗骂:“没出息的家伙……”

此刻自己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样,有一个想让我跟大锚他们一样屈服于眼前女子的“石榴裙”下,一个则清醒的告诉

自己千万不能这样做。

这女子疾步朝我走来,把撕碎的信件朝空中一扔,然后狠狠的保住了我,胸前的两峰顶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姑娘,你的双峰也太大了吧?”我说。

“喜欢吗?”这女子见我这样跟她搭话,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喜欢,当然喜欢……”我配合道。

现在全身没有力气,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那尚存的意思清醒,而“清醒”告诉我,我要动动脑子才有活路;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先顺从她,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呵呵……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过这也省了我不少力气……”又问:“你看是我诱人,还是李静流诱人?”

“谁也比不过你。爷就喜欢你这个样的。”我说。

“哼哼……!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就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吧。”刘细蕊推开我,伸出手。

“别着急嘛,怎么你们女生都喜欢看男人的心?”我说。

“当然,因为你不掏出来,我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装没装我啊?”刘细蕊嘴角微微上翘,妩媚的眼神盯着我,香舌在红唇上舔了一下,确实很诱惑。

“我还没有个跟你好完,要是把心掏给你,我不就死了?”我说。

“呵呵呵……看来你还是没有被我迷住啊?”刘细蕊细声的笑道。

“你不就是想要心吗?你过来,自己掏。”我说。

“哦?这种要求还是头一次见,也好,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让你的心出来之后,你自己还能看几眼再死,呵呵……”刘细蕊轻声笑语的说着,然后把手慢慢的伸向了我的胸口!

在她的手刚要碰到的心口的时候,我对着自己的“黑暗”面骂了一句,本来是想暗骂,谁知脱口而出。

女子忽然停住了手,问:“怎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是不是还想跟我继续亲热?那也好,反正不熟的心,我可不要。”

“我不是骂你,我是骂……”

“骂谁?”

“是骂李静流!”我说完这句话,在心里给李静流道了个歉。

“赶快来挖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心呈现给你了!”我说。

“奇怪的的要求,不过我喜欢!”刘细蕊说完重新把手伸了过来。

就在她的手刚刚碰到我的衣服的时候,一道金光射出,把她的胳膊弹断,而她也被这股力量弹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那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抬起她断掉的胳膊指着我,说:“你……你竟然会法术!”说完竟然化成一跳发光的小青蛇盘在了原地,随着血越流越多,身上的光也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这时大锚跟其他人还在“沉醉”,我见打了大锚两巴掌他没有醒来,就在他胸口也贴了一张“金光咒”。

说来也是巧,金光咒刚贴上去,大锚惨叫一声,立马起身,醒了过来!

醒来后还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心口,又看着我说:“老帆……我的心还在!”

第九十三章 郑奎死了

“你的心要是不在,早就死了!”我说。

大锚把刚刚的事情跟我说了一边:自己在梦中也梦见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长得很像杜鹃,还用各种手段不停的诱惑自己。

看来他的情况跟我一样。

“你是不是被迷住了?”我问大锚。

“没有!我知道她不是杜鹃。”大锚说。

“没被迷住,还能把心交给他?”我说。

“嘿嘿……确实漂亮……而且五官中透露的那种味道,还跟杜鹃有些不同……”大锚回味道。

王大、冯自立也被我救醒,他们都在说梦里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虽然刚刚差点被挖了心,但表情上看,还是有些流连忘返。

“郑奎呢?”王大忽然问了一声,我才想起郑奎还没被救过来,心道:“坏了……!”

“刚刚记得他爬进了棺材啊?”冯自立说完大伙一起朝棺材走去。

只见棺材里依旧躺着那个女子,只是女子的身体又重新翻了回去,却不见了郑奎。

“我们都是看着郑奎进的棺材,怎么不见了?”王大皱着眉头,好像有些害怕。

“王兄说的没错,郑奎还是爬着进去的,我也看见了,除此之外,他还能藏到哪里?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暗阁?”冯自立朝四周看了看。

“这尸体明明是侧着的,又没人动,怎么会翻过去了那?难道是郑奎弄得?”卫图强说。

“就算是郑奎弄得,那他人到底去哪了?”王大说。

我们几人围着这个墓室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暗阁,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机关,我甚至可以断定在,这个地方只有这么大的空间。

“这个墓就这么小?啥陪葬品也没有?”大锚说。

“这倒好,什么东西都没找到,还弄丢了一个人,上去还怎么跟方老板交代啊……”王大摇了摇头。

“问题可能还出在那女子身上。”我说。

“可那棺材里面只有那具古尸体啊,难道郑奎被这女的吃了?”王大说完乐道:“杨兄,你就别逗大家了,还是赶快上去向方总汇报情况吧。”

我再次来到棺材旁边,王大还在不停的说着。

“你想上去汇报,你自己上去,在这里嚷嚷什么?”大锚把王大怼的哑口无言。

“大锚,过来。”我让大锚跟我一起把尸体抬了起来,就在抬起女子尸体的瞬间,忽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飘过:你好狠心啊……

就在这句话飘过去之后,尸体被抬起的瞬间,搞过棺体的头发忽然枯萎,紧接着脸部开始发黑,变硬,开始朝下蔓延,我跟大锚赶紧把手松开,尸体应声重新躺了回去。

只是这样并没有改变结果,不一会整个尸体都变声了黑色,并且皮肉贴着骨头,就像是一具千年干尸。

“这……这是什么情况?我不会眼花了吧?”王大揉了揉眼睛说。

大锚也问道:“老帆,这怎么一个好好的漂亮的女孩子,就忽然成了干尸了?”

“快看,尸体还在变化。”冯自立指着说。

这具干尸的皮肉中钻出了一些发着绿光的小蛇,小蛇从皮肤中钻了出来,顺着棺材爬下,然后钻进了附近的地缝之中。

“快闪开!”冯自立吓得连忙后退,生怕小蛇爬到自己身上。

等这些小蛇爬完之后,干尸开始发出一种恶臭,就像是三伏天仍在沟里的烂鸡烂鸭发出的味道……

王大捂着鼻子退到了一边,卫图强忍了一会也退到了一边,我皱着眉头盯着尸体,不一会皮肤跟肉都烂没了,就连骨头跟衣服都没有剩下……好像这个棺材里从来没有躺过这具尸体,唯一能证明的就是空中还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这具尸体就这样消失了,可她下面居然还有一具黑色尸体!我连忙用手电去照,虽然脸上的肉已经干枯,但那衣服却是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郑奎吗?!

“老帆,你看见什么了?”大锚也走了过来。

“不会是金银财宝吧?我就说,这尸体看上去不简单,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陪葬品?”王大激动地大步跨了过来。

当他们都走过来的时候,都有喜悦变成了惊恐,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谁!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郑奎跟王大算是同事,王大的反应最为激烈。一个人,不管你是多强壮,还是其它本领都很强,头一次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就在自己跟前死去,心情都差不多,这可完全不同于见道古尸的心情。

我拿匕首在郑奎身上挑了挑:郑奎的全身跟他的脸一样,都已经干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皮肤还可以拉扯的动,这更能证明这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

“不管怎样,先把郑奎的尸体抬出去吧。”我说。

“我们不继续找了?”冯自立问我。

“恐怕掘地三尺,恐怕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我说。

“哦~?此话怎讲?”冯自立倒是一脸很想听听的样子。

此墓之中没有任何的陪葬,更没有墓志铭,完全就是一个深坑之中放了一口棺材(其实来的时候我就看了,此地从卦象上来看,并不适合墓葬),甚至可以说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墓葬。

“什么意思?难道其地方还有跟它相连的墓葬?”王大也好奇的问。

“很有可能。”我说。

“那在什么地方?老子倒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有才,难道放这一口棺材,在这当‘前哨’给它探路不成?”王大说。

“在哪我也不清楚。”我说。

“弄半天你也是胡说的啊?”王大又说:“那我还说这是玉皇大帝的老相好呢……!真没劲。”王大说完就要走。

“喂……!你干嘛去?”大锚问王大。

“还能干嘛?上去呗。”王大扭头说。

“你好像忘了见事情。”大锚说。

“什么事情?在这地方我还有事情?”王大说。

“你把你的朋友拉下了。”大锚指着郑奎的干枯的尸体说。

“对对……这是你的朋友。”卫图强生怕扛尸体的任务落到自己手里,连忙顺着大锚的话说了两三遍。

王大想发火,但他又咽了回去,至于他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可能怕留下人品不好之类的闲话吧,总之他站在郑奎跟前祷告了许久,在大锚都看不下去说了他一句:你到底抬不抬。之后他才把郑奎的尸体被到了背上……

就在王大抬起郑奎尸体的那一刻,忽然一块东西在灯光中闪了一下!

“什么东西?”大锚也看见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手伸了过去。

“轻点!别破坏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说。

“老帆,这是一块玉石!”大锚说完又再里面扒拉了一阵子,然后有些失望的说:“就这一块破玉石……”

我拿过来仔细观察:这是一块“青玉”,样子就是一个放大版的“逗号”,只不过细节上有差异;并且这块玉石内侧有嵌刻的沟槽,很明显这块青玉只是一部分。

冯自立也凑过来看了看这块玉,说:“做工真是精良,从花纹看来,像是商周时期的东西,也可能更远,只是在下能力有限,就看不出了……”

卫图强则只在乎手感,不停的说:“这玉真润,是块好玉,只是这陪葬品就这块玉?也太寒酸了点吧?”然后又说:“看那女子也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就这么点陪葬?难不成是被休了?”

“行了,都别瞎猜了,赶快上去吧。”我说。

“等一下,上去之后,这块玉要怎么办?”王大问道。

“你想怎么办?当然交给方老板。”我说。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一问,当然是交给方老板。”王大一脸尴尬。

“被好你的朋友,赶快走!”大锚说。

就在我的手刚刚碰到绳索的那一刻,忽然又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不过这次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大锚打了个夸张的冷颤,说:“老帆,你听见有谁在说话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赶快上去。”

“你们倒是好上,我可怎么办?”王大又说:“那声音我也听见了,你们可不能丢下我啊……”

最后我让大锚先上去,然后再把尸体绑上,剩下的人再依次而上。

就在我们爬上这个“水帘洞口”再次要朝最终的地面爬时,刚刚放棺材的地方忽然开始震动,像是有东西在撞击大地,颤动不止。

“不会地震了吧?”王大着急的也不顾上面子,抓住一个绳子就要往上爬,说:“这次我要先上!这地方老子一刻也不像待了……”

“这小子要是经历过海上的事情,估计得被活活吓死。”大锚笑着跟我说。

“你快点!”卫图强对着正在攀爬的王大喊道,然后看了看下面,又说:“我怎么感觉下面要有东西钻出来?不行,我也不等了!”说完也抓住绳索,开始往上爬,根本顾不绳索能承受多少重量。

“尸体还没上去,你那么着急干嘛?”冯自立这么一说,感觉形象顿时高大了不少,谁知说完他自己也爬了上去,转头对我俩说:“兄弟,尸体先绑上,可以最后再拉。”说完他朝上又喊了一句:“你俩快点!”像一条蛆一样开始往上蠕动……

第九十四章 蟒蛇

“方总,让你的人把尸体拽上来吧。”我说。

“尸体?谁的尸体?”方忘说。看他的反应:王大并没有把郑奎死去的事情告诉他。

“郑奎死了。”我淡淡道。

“什么?怎么死的?被金银珠宝压死的吧?”老王在一旁不相信的说。

“吓唬谁呢?以为老子没见过死人是不是?”方志远说。

方忘不相信王大他们说的情况,又问我这墓里到底有什么,我照实的给他说了一遍,方忘虽然点头,但看起来依然有些不相信。

“怎么?方总您要不要下去看看?”我说。

方忘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否定,又说:“我就知道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穷山僻壤的,我不懂风水,都知道这不是一块好地方!”

“没错,想必只有那些穷人死后,随便葬在此处,我跟方总的想法一样。”老王在一旁附和道。

“怎么变得这么重了?”王大正站在井口往上拽绳索,然后说道:“过来两个人帮一下啊!”

方总命令他的手下过去帮忙,老王还说:“尸体哪有这么重?明显是有珠宝。”然后又对我说:“杨兄弟,你是不是想给我们方总一个惊喜?”

见老王如此,我不忍心打搅他的美梦,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拉着大锚往后退了几步。

“老帆,干嘛啊?我得站在这小子面前,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大锚说。

“等会有你看的。”我说。

就在此时,郑奎的尸体从下面被拉了上来,尸体从地上一放,无数条发着绿光的小蛇跑了出来!

方忘见此大吃一惊,连忙后退。

方志远则愣在了原地,原本尸体就把他吓了一跳,结果又跑出这么多不知名的东西,方志远彻底被吓住了。

还好他父亲手下比较多,赶忙把他拉到一边。

还没等方忘问怎么回事,只听地下开始震动,也就在此刻,一条巨蟒从洞口窜了出来,一口咬住郑奎的尸体吞了下去!

“铲车!给我把它铲断!”方忘命令道。

这条巨蟒半条身体在地下,半条身体在上面,不停的吐着“信子”,两眼冒着绿光,绿色的光芒溢出眼眶,凶狠的看这周围的人。

“赶快开过来!给我狠狠的铲!”老王继续指挥。

能长到这么大的蟒蛇多少有些灵性,见铲车朝它开来,“嗖”一声竟然“飞”了出来。

蟒蛇移动到铲车一侧,头朝铲车驾驶舱快速伸去,粗长的信子瞬间穿透玻璃,驾驶员被活活戳死,然后身体发黑,连呼救都没来及喊,就死在了车里。

方忘想跑,可这又是他自己的工地,要是不赶快把这个事压下去,别说这个工程,恐怕他在国内的所有的项目都要受到影响。

这条大蛇在铲车周围盘旋了片刻,翘起头盯上了方忘,而且眼神一直跟随着方忘的手。

“这条蟒蛇怎么老盯着方忘?难道两人前世认识不成?”大锚说。

“它不是盯着方忘。”我说。

“那是看什么?”大锚问。

“它是看方忘手里的玉佩。”我说。

“方总赶快把你手里的玉佩扔了。”我说。

可是方忘不肯。巨蟒吐着信子,看了一会,直接冲向方忘!

就在这紧急关头,几声土枪声响起,巨蟒虽大,但皮还未生出鳞片,所以没法抵挡子弹的射击。

被子弹打中之后,迅速改变方向逃进了洞子!

“方总你没事吧?”原来是方忘的手下及时的拿出猎枪朝大蟒开了几枪,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赶快把这个洞给我填平了!”老王指挥道。

“慢着!”方忘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悠悠道:“拿炸药来。”

“方总的意思是……?”老王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说:“听到没有,拿炸药给老子把这个洞跟蛇一起炸了!”

“方总,我们要是在这里弄上炸药,会不会引来当地的公安?”老王说道。

“工地放个炸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总比让他们看见有蟒蛇跟古墓要合理吧?”方忘说。

“对对……还是方总高明。”老王说。

方忘的手下迅速朝洞里布置了炸药,然后扯上引线,大家伙朝后扯,并躲到了大楼后面。

随着方忘的一声令下,一人按动引爆装置,“轰隆”一声,尘土飞扬、砂石崩裂。

等到尘土散去,方忘命人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都拿着枪,怕什么?赶快点!”方忘催促道。

这次是王大带头,虽然他极为不情愿,但方总就点了他。王大只好拿起枪带着两人过去查看情况。

“前面怎么样?”老王在后面替方总不停的询问。

“洞口已经被炸平了,安全了!”王大扭头说。

另外两人再洞口旁边也说:“太好了,看你的蛇皮硬还是老子的炸药厉害!”

然而王大刚刚要朝这边走来,之间地面的砂石再次腾飞,转眼之间巨蟒钻出地面,王大听到声音想扭头,可蟒蛇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活吞进了肚子!

“快开枪!”剩下的人边跑边开枪。

巨蟒把王大存进肚子里又朝我们这边爬来,在人群中一口咬住了卫图强,也把他吞了下去!

“这是要把下墓的全都吃了啊?这明显是要报仇啊……!”冯自立吓得赶紧朝工地外跑,边跑还边说:“这里不能待了,赶紧跑!”

这蛇想去追,但在几声枪响后,蟒蛇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蟒蛇吃了俩人,撑死了?”见到蟒蛇倒地,方志远终于开口说话。

方忘这次又要派人过去查看情况,但王大刚被吃,这些人怕蟒蛇诈死,这次说什么也不敢再过去。

“老帆,要不咱过去看看?”大锚说。

大锚刚刚说完话,刘细蕊竟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方忘看了她一眼,对方志远说:“她怎么来了?你让她来的?”

“这次可真不是我让她来的,可能是想我了,所以自己就自己来了。”方志远一脸得意,像是一个刚刚完事的雄狮一样威风。

“还有脸笑!

竟给我添乱!赶快让她走!”方忘瞪了方志远一眼。

方志远见他老子生气了,赶紧朝刘细蕊挥手,说:“别过来!这里危险,赶快回去!”

然而刘细蕊好像没有听清,再加上那条大蟒蛇全身已经沾满了灰尘,倒在地上就像变色龙一样,离得近,不注意都分辨不出。

方志远一直喊,却不敢过去,因为他害怕经过大蟒蛇身边。

等刘细蕊越走越近,她忽然惊叫起来,因为巨蟒忽然抬起了头!

“就知道这蟒蛇是诈死!”老王喃喃道,像是躲过了一场大灾似的。

见刘细蕊有危险,我什么也没想,就跑了过去,握住她的胳膊,把她甩到我身后。

大锚拿着铁棍对着蟒蛇说:“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爷爷的棍子可不长眼!”

大锚刚刚说完,大蟒蛇再次趴下,它的头铺在地面上,眼睛盯着我,嘴里似乎在不停的发出细微的声音,没错!这声音跟刚刚在洞里听见的一模一样!

等我还未听清它说的什么,这条巨蟒就已经咽了气,同时它的眼睛也“熄灭”了。

“看来这次是真死了。”我说。

“看看这蟒蛇身上,皮肉都被炸药炸没了,怪不得沾了这么多灰土,原来都是血啊……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厉害了。”大锚又说:“你要报仇找炸你的人,千万别来找我……”

“你没事吧?”我对身后的刘细蕊说。

刘细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些人见我跟大锚没有事,就问:“蟒蛇是不是死了?”

“是的!”我说。

最先跑过来的是方志远,他一把推开我,然后说:“你敢握老子女人的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手剁了?”等他对我示完威才问刘细蕊有没有事。

刘细蕊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原本以为方志远接下来就是一顿甜言蜜语或者说一堆安慰的话,谁知他竟然责怪起刘细蕊,说她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非要过来,还害他被父亲训了一顿。

“你是不是有病?刘细蕊又不知道这里有危险,你吼什么吼?”我说。

“吆喝~!你小子想在爷跟前玩英雄救美啊?可以,爷给你个机会,让你亲一口。”

“你说什么?!”我瞪着方志远说。

“不好意思啊?还给我假正经?哈哈……也好,你亲他一口!”方志远用命令的口吻对刘细蕊说。

刘细蕊委屈的低下了头,方志远大声道:“没听见老子说话吗?你亲他一口,老子今天就不追究你私自来工地的事情!”

方志远说完竟然用手托着刘细蕊的下巴,使劲的让她抬起头。

我二话没说,往方志远脸上就是一拳,一拳不解恨,又给了他一脚!

大锚在旁边说道:“没见过你这么垃圾的男人。”说完也给了方志远这小子一脚。

方志远指着我俩骂骂咧咧,大锚割下一块蛇肉,扔在了方志远脸上,吓得方志远连滚带爬找他爹去了……

方忘见他儿子被我打,才加快了步伐朝这边快速走来。

第九十五章 路上遇见大小姐

方忘见见他儿子被我打,出奇意料的没有发火,反而教训起他儿子:“小杨这可是为了救你……”方忘看了刘细蕊一眼,略过称呼,又说:“你不知道感谢,还过来找别人麻烦?别以为我没看见!赶快给两位道歉!”

“什么?老爹你不会眼花了吧,让我给他俩道歉?明明是他们打得我啊!”方志远还不停的把脸凑向方忘,想让他父亲看清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方忘命人要把我俩送回村里,还承诺明天来找他,就把钱打给我们,一分不会少,然后老王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方忘的地址。

“你给的这地址要是假的怎么办?”大锚问。

“两位就放心吧,这可是我们方总的私人别墅,假不了,就是有点远;就算是假的,明天你们两位可以来工地找我。”老王保证道。

大锚一路上一直担心这地址是假的,同时还不停的问我跟刘细蕊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可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跟刘细蕊之间是怎么回事,哪里还有心情回答他的话,就随便给大锚找了一个差事:让他去镇上办一张存折。

在村头下了车,大锚就问我办存折干什么,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钱吗?没存折,你明天拿着布袋去扛啊?”

大锚笑道:“一路上看你不慌不忙的,我还以为你不想要了呢。”

“我傻啊?到手的钱能不要?别废话,赶快去办张存折。”我说。

“你不跟我一起去,这存折办不了啊……”大锚说。

“什么意思?怎么就没我就办不了了?”我说。

“得用你的身份证啊……”大锚说。

“用你的就行。”我说。

可是大锚坚决要用我的身份证,还说这些钱都是我赚的,他最多就是个下手,大锚就这样一直不肯自己去,最后我让他先办一张,到时候再转给我,他这才勉强同意。

第二天一早我俩就去了县城,一打听,原来这个地方不再县里,而是在齐南市!我现在才明白老王说那别墅有点远是什么意思……

“这老小子耍我们的吧?”大锚一听就急了,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为了这些钱,花点路费也值。”说着就拉着我一起去车站买票。

齐南市是我们省的省会城市,坐车要五六个小时,我坚定的说道:“这钱必须要!”

大锚一万个赞同,然后我俩加快步伐进了车站。

“车站的人怎么这么多?”大锚说。

“估计是块过年的原因吧。”我说。

我来到售票窗前,跟着人排起了队,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二十岁模样的女孩排在了我身后,好像在生谁的气,嘴里还嘟囔着:“居然不来接我,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们!”然后又用手在自己鼻子旁扇了扇,说:“真臭,这里真是太穷了!简直跟美国没法比……”

“你看什么看?”这姑娘忽然抬起头说。

“你是在说我吗?”我有些茫然。

“当然是说你,从我过来,就一直色眯眯的盯着我,以为本小姐本看见吗?”这女孩气冲冲的

说。

从面相看,这女孩属于邻家姑娘模样,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还有一对不知是未发育完全,还是永远长不大的“满头”,瘦弱的身形,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这女孩要比李静流稍微矮一些,但气势却不输李静流,而且她跟李静流有一点完全不一样就是这个女孩完全由着自己,想说啥说啥,这不,居然在车站喊了起来:“耍流氓了……耍流氓了……”

“这是哪家的姑奶奶,这也太狠了吧?”大锚对我小声说。

就在这时,有两个长得跟个二流子一样的男子最先走了过来,色眯眯的对这个女孩说:“小妹妹,谁欺负你了?大哥哥来帮你。”

这男子说话间,眼神不停的朝女孩屁股上瞧,还跟他的同伴说:“胸部是小了点,不过这屁股确实很大,再加上这长相,也算个美人坯子。”

女孩不傻,听这俩人这么说自己,明显是在调戏,转过头就给了说话的人一大耳巴子!

“真牛!这古代公主估计都没这个姑奶奶脾气大,咱还是赶快买票,尽快脱离此地吧……”大锚说。

这女孩真是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此时已经跟那俩人纠缠上,不再管我俩了这是好事……

来到售票口,售票的阿姨喊道:“那边嚷什么嚷?想吵出去朝!”说完问我去哪,然后打出两张票。

拿过票才发现我跟大锚的座位并不是挨着的,正想要问能不能换,卖票的阿姨看了我一眼,说:“干嘛呢?瞅着阿姨漂亮吗?”

“漂亮。”我点点头。

“那也要去一边看!别在这碍事!”说完便喊道:“下一个。”

“城里人都这么凶吗?这还是县城,要是到了市里,是不是咱就不能说话了?”大锚说。

我俩上了车,大锚还在讨论刚刚的事情,只不过他跟我的座位正好隔着一条过道。

“你那地方没人吧?”大锚问。

“我哪里知道,估计一会就有人了。”我说。

“不管了,等人来了再说吧。”大锚站起身做在了我的邻座。

“你自己有座,干嘛来这边?”我说。

“这不是跟你离得更近吗?说话方便。”大锚笑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快车子就要发动了,车上的位子也只剩下大锚那个是空的,明确空的是我旁边这个位子。

就在跟车的问人齐了没有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等等我,还有人……”

“起来吧,来人了。”我跟对大锚讲。

“你怎么知道来的人就做在这里?”大锚说。

“就剩下你这一个位置没人了,你说呢?”

“那就让他坐我那个位置,不都一样嘛……”大锚笑呵呵道。

我俩说话间,从前门气喘吁吁的上来一个女孩,定睛一看竟然是刚刚排在我身后的那个女孩。

我嘀咕道:“不会这么巧吧?”

由于大锚坐在里面,坐在位子上,视线是投不到前门的,大锚瘫坐在座位上,一副懒汉

模样的问:“老帆,是谁啊?看把你吓得。”

“你最好现在就上你自己的座位。”我说。

“不去。爷今天就坐在这了。”大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说完闭上了眼睛。

几秒种后,就听见那个女孩跟大锚讲:“又是你俩?!”

大锚看见是这个姑娘,立马坐了起来,然后跑到了自己座位上,然后小声的对我说:“老帆你也不早说,你帮我扛着哈。”这小子反而怪起我来了。

“赶快坐下了,车马上要加速了。”司机在前面说。

女孩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其它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我原本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这女孩忽然推了我一下,说:“都怪你,差点害我没赶上车!”

“姑娘,你这可是冤枉人啊。明明是你自己要跟那些人吵架的,怎么又怪起我了?”我说。

此时旁边座位上的人都朝这边瞅了过来。

身后的一个小伙说:“你俩吵架了?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就少说两句,让着点吧。”

另一个人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岂知还有饿死汉?”

“告诉你俩,我根本不认她!”我说。

“你想做本姑娘男朋友,还差的远了,就说你穿的这一身土衣服,本姑娘就看不上!”

“好男不跟女斗,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谁知这女的像是没事找事,见我闭上了眼睛,竟然又把我摇醒,说:“你必须跟我道歉!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求求你,千万别手下留情!”我闭着眼说。

“你什么态度?不跟我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你长得漂亮,我不敢看行不行?”我说。

就在此刻,跟车的中年女子说:“你俩别吵了,别人还要休息呢!”

这一路,这个女孩再没有说话,等车到了站,已经是下午,我跟大锚下了车,这女孩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我跟大锚出了齐南车站,大锚说:“这里确实比我们县城大啊。”

“就这破地方,还不如美国的小乡村,简直落后的不能在落后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又从我俩身后传来。

转过头一看:竟然又是那个女孩。

“怎么又是你?”我说。

“怎么又是你~?”女孩又说:“你是不是跟踪我?”

“姑娘你可得了吧,你有什么好跟踪的?我对没有发育完全的女孩不感兴趣。”我故意这么说。

这时我们已经来到一个巷子,这里人不多,这个女孩又不依不饶,我打算吓唬她一下,也好让她涨涨记性!

“你说谁发育不完全?”女孩说着,就朝我打来。

我一把握住她那细嫩的胳膊,说:“你再胡闹,休怪我不客气!”然后故意说出一些流氓话。

女孩白嫩的脸颊忽然变得红起来,说:“你要干什么?你再胡来,我可要喊了!”

第九十六章 敢吻本姑娘

“这地方,喊也没人来救你!”女孩刚要喊,我就捂住了她的嘴!

说实话这姑娘的皮肤真的很细嫩,就像摸在光滑的豆腐上,弹性更足……生怕被我粗糙的手扎破。

我心想:“对不住了。”适当的时候可以当一次“坏人”,但原则不能变,当坏人也是为了做好人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小丫头片子,让她明白什么叫平等待人,礼貌用语!

女孩急的开始用脚踢,我说:“你只要不嚷嚷,我就松开!”女孩非但没有同意,拳脚更加密集。

“大锚给我看着点,今天我非要治治这小刺猬不可!”我平常不愿意跟女孩一般见识,特别是这种长相无害的小姑娘,可谁知今天遇到这么个漫蛮不讲理的小妮子,彻底激起了压在老子心底的原始野性!

“老帆,你要来真的啊?”大锚一边朝巷口张望,一边对我说。

“当然,你以为我只是吓唬她吗?”我看着这个姑娘说:“怕了没?要是怕,现在就眨眨眼,爷可以考虑放了你!”我再次问道。

就在这时,大锚忽然喊了一声:“有人来了!”

我斜眼一看:是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子,谁知,晃眼间,这个骑自行车的男子就略过大锚飞快的来到了我身后,在我背后用力一推:“光天化日下竟然对姑娘做这种事?!”

他这一推,我下意识的把捂着女孩嘴的手松开,快去的去扶墙,稳住。可速度太快,最后还是靠我的嘴稳住的!只不过我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了这个女孩的嘴上!

女孩被我这么一吻,忽然安静了许多,同时眨了眨眼睛……

安静只维持了几秒,女孩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我这才松开了嘴……

“你亲够了没有!流氓,禽兽!我要杀了你!”女孩不停的喊着。

刚刚骑自行车的男子在巷口猛地掉头,来了个帅气的自行车漂移,放下车子,走到我跟前,对小姑娘说:“小妹妹不用怕,我来帮你。”

这女孩没有回他的话,依然带着一股怨恨看着我……

“你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耍流氓,信不信我现在就治你毛病?”这个年轻指着我的鼻子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对女孩说,但并没有理会旁边的这个男子。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还不赶快滚?”男子用力的推了我一把。

“这没你什么事。”我说。

“没我什么事?只要天底下有不平之事,就有我李明的事!”这个叫李明的家伙一副救人于水火之中,济世苍生的样子。

这人梳了一个标准的三七分,而且还用了发胶,穿戴整洁,上衣被烫的平整无褶,只是脚上的鞋子有些破旧,特别是当我看向他鞋子的时候,这人把脚往后缩了缩,同时对我大声吼道:“你看什么看?”想用这种声音掩盖住他的尴尬。

大锚见这人有些瘦弱,根本就没当回事,不然依照大锚的脾气,早就上来帮我了,而此刻他正看盯着手腕的表。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也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已经四点多了,要是不赶紧找到方忘,恐怕要等明

天才能见到钱了。

夜长梦多,不能耽搁。

这时大锚也问我:“老帆,咱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姑娘,我有事得先走了。这是我的身份证号跟联系方式,如果你气消不了,随时可以报警抓我,但今天不行。”我递给她一张纸条,跟大锚朝巷子另一头跑去。

“你们别跑!小姐,咱们赶紧报警把他们抓了吧!”只听见男子在后面说,女孩有没有说话或者说了也已经听不见,因为我跟大锚已经拐了弯。

幸好方忘的别墅距离刚刚的巷子不远,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来到了别墅门口。

这是一个别墅群,门外还有一个看门的中年大叔,岗亭里面还坐着一个年级更大的人,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的阅读者桌子上的报纸。

“老帆,进这种地方要不要通行证啥的?直接进,能让我们进吗?”大锚又说:“在城里住真不自由,去哪里都有人看着。”

“这不是韩教授吗?您来了?请进……请进……”那个中年男子正跟一个白发掺杂灰丝,看上去却很有精神的老者说话。

老者看上去有五六十岁模样,穿了一件掉了颜色却很干净的中山装,回了声“是的”又笑着说:“辛苦了。”

然后两人像是很熟悉的又寒暄了两句,中年男子放他这个韩教授进了别墅区。

“老帆,咱也不认识门卫,要怎么进啊?”大锚说。

“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一进城胆子也小了?”我说。

“这可是城里,咱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大锚说。

我真不相信这话是从大锚嘴里说出的,随即调侃道:“是不是这些天让杜鹃调教好了?”

“没有的事!她能调教我?只有老子调教她的份!”大锚挺直腰杆说。

“行了,不跟你贫了,在这呆着,我去看看什么情况。”我说完朝岗亭走了过去,然后从包里拿出烟,又从烟盒里掏出两根,对这个中年门卫笑着说:“大哥,我是来找人的,能不能进去啊?”说着我便把烟递给了他。

这男子看了看我手里的烟盒,然后结果烟,又看了看我,说:“小子,穿成这样还能抽得起这么好的烟,还挺讲究。”说着便把烟递进了自己嘴里。

“大哥,我来点。”说着我拿出火柴给他点上。

“小子,你抽这么好的烟,怎么没弄一个像样的打火机?”这门卫抽了一口烟说。

其实我有个打火机,只是装在内包,要是再找出来,恐怕就错过了给他点烟搭话的好时机。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又转移话题,问道:“大哥,能不能让我俩进去找个人?”

“想进去啊?这地方可不能随便进。”这人又问:“找谁啊?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方老板。”我说。

“是不是方忘,方总?”

“是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他继续问。

我心想,可能需要对进出的人进行登记,就回道:“我叫杨起帆。”

这门卫一听,眯着眼,狠抽了一口烟,拍了下衣服,说:“早说嘛,方

总昨天就给我打过招呼了。进去吧。”

我连忙道谢,喊上大锚进了别墅区,背后的门卫大哥还在抽着烟,咂着嘴唇,说:“好烟就是好抽……”

这个门卫人挺好,还专门告诉我进了别墅往哪边走,几分钟后便来到了目的地。

“老帆,是不是这里?别等会敲门敲错了。”大锚像说。

我仔细核对了一下门牌号,说:“没错,就是这里。”然后按了两下门铃。

“真高级,还有门铃,我刚刚都没看见。”大锚盯着门铃研究了起来,说:“这玩意是怎么发的声音?”

“站好!别丢人了~”我说。

院子里忽然走来一人正是老王!大锚小声道:“这老家伙怎么也在这里?那昨天说什么找不到地址就去工地找他,这真是扯犊子。”

“快进来,快进来……”老王笑脸相迎我就没再说别的,同时也让大锚不要乱讲。

一进屋,方忘就端着红酒朝我走来,同时伸出手。我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也只能入乡随俗的跟他握了握手。

“没想到你们俩来的这么快,正好今晚有个晚宴,两位就留在这里一起吧。”方忘说完又把我介绍给了旁边一个老者,说:“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青年才俊!”

“哦~?这就是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有为青年?”老者笑着说。看得出他并不是很相信方总的话,但作为长者又不可能直接拆穿我,同时朝我点了点头,说:“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不就是刚刚跟门卫说话的那个人吗?”大锚声音虽小,还是被韩教授听见了,说:“怎么?两位还认得在下?”

“刚刚我们在门口见过你。”大锚说。

“看来这是缘分啊,那今晚可要多喝两杯!”方忘说完拿出一块玉石,“韩教授,您看看这块玉石……”

韩教授接过玉石,也就十几秒钟,忽然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更有几分激动糅合在脸上。

“偶然间得到的,就像您那块。”方忘若有所指道。

“哎~!方老板可不能这么说,我那一块是国家的,在下只是拿来研究而已,早晚还是要还给国家的。”韩教授说完又朝我说:“小同志,怎么称呼啊?”

“我叫杨起帆。”我恭敬道。

“小杨啊,你看这块玉是出自何时?”很明显韩教授这是想试探我的底。

我接过玉石看了看,说:“这应该是商周时期的。”

“哦~?这么短时间就能看的出?”韩教授脸上多了一丝好奇。

“商周玉器重视选材,打量使用新疆优质软玉,色淡绿或白中泛绿,玉质细腻,抛光后表面呈现柔和的玻璃光泽,同时多为扁平状,或再加工为壁、瑗、环等等,而这款应该属于环的一种,应该是块嵌套子玉。”这些知识在我这里算是基本知识,小时就知道,还想考我?

我话音刚落,方忘就拍手叫好,韩教授也是连连点头,说:“小杨果然是学富五车,真是远比我那些学生啊……”韩教授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九十七章 冤家路窄

我还未回味完韩教授对我的称赞,就听门外有人喊道:“什么学富五车?我看肚子里全是下流思想吧!”

我跟其他人把头转向门口,原来是老王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人,这人正是刚刚骑自行车的那个学生模样的人。

我心想:“这齐南市也太小了吧,这样都能再碰上?”

“小李,不可在这大呼小叫。”韩教授说。

“教授,您不知道,这小子简直是人面兽心,是我们社会主义的y色蛀虫!”李明指着我,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好像跟我有世代血仇似的。

“小李,不可胡言乱语。”韩教授示意道。

“教授,我没有胡说,不信你问他自己!”李明指着我说。

“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大锚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万不可动手……千万不可动手……”韩教授说。

李明终归是韩教授的学生,来到他人家里,吵两句就够没面子的了,要是李明真的跟我和大锚打起来,那就更丢脸了,他们这些老教授在意面子就跟在意考古一样重要。这些特征我父亲也有。

“小李同志,你可不要‘见风就是雨’,更不要把恶意渲染。”我淡淡道。

“怎么?怕我说出来?要是男人的话敢做就敢当。”李明好像占了上风似的,一边嘴角上扬“哼”了一声,同时一脸不屑的瞧着我。

“我做什么了?还请李明同志说清楚。”我这么一说,李明脸色一沉,“这……”他左右环顾,不知如何开口。

我心想,你个书呆子,有本事就把事情描述一遍,再者,就算你描述了,我也不怕;因为我确实也没做什么,就算做了,你也没证人。

韩教授见李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便让他把话说完,同时还说:“李明这孩子我是知道的,没有什么大事,他是不会这么鲁莽行事的。”

“就是,小李同志,你有什么事就说嘛,要是没有事,不妨一起坐下来聊聊天。”方忘笑着说。

“对对对……我看大家都认识,不妨坐下来一起聊一聊。”老王总能接过方忘的话茬,然后帮方忘处理剩下的事情。

“怎么又不说了?大家可都等着你呢。”方忘的笑意稍微淡了些,但他绝不会跟李明生气,因为韩教授还在这里。

李明的手使劲攥着,憋了好一阵,猛地开口道:“这个人在街上耍流氓,正好被我撞见!”

“耍流氓?怎么耍的?”方忘问。

“就是嘴对嘴,都亲上了!简直是下流,下贱!”李明冲我说。

我本想给李明点颜色,可韩教授在旁边,我就忍了下来,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说:“这些都是你自己在说,你有证据吗?在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就在我话音刚落之时,门外又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谁在诽谤你啊……?我倒是很像听一听。”

走进来的正是被我亲到的那个姑娘!

我暗道:“今天是踩狗屎

了吗?怎么不想遇见的人全都来这了?”

李明一看是那女孩,眼睛都亮了,连忙迎向前,说:“就是这位小姐!”

“这位小姐?小李,你慢慢说。”韩教授让李明喘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我说他在街上非礼的小姐就是她!”李明说。

“什么?”方忘惊呼。

“小李,你可别弄错了,这可是方总的千金,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认错人?”韩教授说。

“我敢向主席发誓,这小子非礼的就是这位漂亮小姐!”李明再次重申。

我心想,怎么偏偏遇上的是方忘的女儿?这下可好了,一百万要打水漂了……

“柔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忘问道。

所有人都在等这个叫“柔儿”的姑娘的回答,对我来说,周围的空气包括时间都像凝固了似的,虽想拉着大锚赶紧走,但要是走了,又有此地无银之嫌,只好站在原地。

同时我一直盯着方忘的女儿,而她也一直看着我,忽然说:“爸爸,我饿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差点仰了过去,这姑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我就说嘛!小杨怎么可能做出非礼小姑娘的事情?小李,你下次可要看清楚了。”韩教授连忙说道。很明显他这是在给李明找台阶下,可是李明并不想下来。

“我真的没有看错!方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这个人报复你?”然后李明瞥了我一眼,说:“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咳咳……”方忘咳嗽了两声,老王立马做出反应,说:“小李啊,这里还有我们方总那,要保护也轮不上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哈。”

“小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韩教授让小李不要再说。

李明典型的“楞头青年”,情商也不是很高,但他不傻,只是反应有些迟钝。见韩教授这么一说,他可能也明白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连忙给方忘赔了不是。

方忘则一脸风轻云淡,说:“没事,都是年轻人……”变脸可真快。

方忘赶紧命人给他女儿去弄吃的,老王毕恭毕敬道:“惜柔小姐,跟我上楼吃饭吧~”在富贵人家当差也挺不容易,就像这个老王:时刻察言观色,生怕惹老板不高兴,小的回来还得伺候小的,而且这个小的比她爸还难缠,这不,刚刚还说自己饿了,饭做好了,又不吃了……

“怎么又不吃了?”方忘一脸疼爱,生怕这个宝贝女儿饿到,随即问:“是不是做的饭不和你的胃口?”

老王连忙解释:“做的可都是小姐爱吃的东西,味道都没变……!”

“那小姐怎么不吃了?”方忘一脸严肃。

此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来人正是方志远,刘细蕊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些年龄跟方志远差不多的红男绿女。

方志远一进门就大声说道:“这不是我那可爱的妹妹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好派人接你啊。”

“谁稀罕你接?我自己好得很。”方惜柔正眼都没看一眼的说。

方惜柔在车站可是埋怨过没人接她,都那样了,也没让她哥哥去接,看来这兄妹俩的关系不是融洽啊,起码方惜柔对他哥哥是如此。

“没看这里还有客人吗?你当哥哥的少说两句!”方忘明显有些偏心。

方志远不服气,接着说:“你见我来了不叫哥哥也就算了,见到你嫂子,总该叫一声吧?”见方惜柔无动于衷,又说:“怎么?喝了几天洋墨水,真以为自己跟国际接轨了?连自己国家的基本礼义都忘了?”

方惜柔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她哥哥,然后走到刘细蕊跟前打量了一番,慢慢说道:“不是我不想叫你嫂子,实在是因为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太快;就说现在,我敢保证,除了你他外面至少还有三个相好的,难不成我都要叫嫂子?”说完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同时还像模像样的安慰了刘细蕊两句。

“你是不是找死?!在这乱说什么!”方志远朝方惜柔推了一下。

“我说的有错吗?你有多花,大家都知道,却还有女的愿意跟着你,你以为她们就是真心的吗?还不是为了你的钱!”

“照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还真不用。”又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就你这样的性格,恐怕都没男人敢要你!”方志远冷嘲热讽,也没有想让一句的意思。

两个人可是把娇生惯养演义的淋漓尽致,不得不佩服……

“见面就吵,吵什么吵?”这时门外又来了一群人,其中就有方忘的母亲跟他姐姐,其他人跟在身后,看来也是参加今晚晚宴的。

方怀搀扶着方柳枝,放怀说:“你哥哥说的也没错,你个女孩子家,天天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你看看你们父亲跟姑姑,从小就互相友爱,再看看你们!”方柳枝又说:“你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以后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免得让别人说三道四。”很明显姑姑跟奶奶话语间都是偏向方志远的,这点完全跟方忘不同。

“我哪里不女孩子了?还有我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吗?喜欢我的人多的去了!”方惜柔“哼”了一声。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给惯得!”方柳枝冲着方忘说。

“怎么了?方志远还不是被你们惯得?你们怎么不说?”方惜柔说。

“闭嘴!”方忘说完又命令道:“把小姐扶回屋里,要吃什么给她送过去!”

“让各位见笑了……见笑了……”方忘招呼着前来的客人。

“没事……小孩子吵吵闹闹很正常,大了就知道最深的还是亲情。”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油腻中年男说。

“程总说的是,今晚咱哥俩要多喝两杯。”方忘满口官话,八面玲珑。

“必须的!”程总拍着他的大肚皮笑着说。

看得出韩教授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想跟方忘告辞,李明跟韩教授一样也不适合这种场合,但李明却不想走,再加上方忘的挽留,韩教授还是答应了留下来。

第九十八章 法师保镖之我的对手

一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一些社会名流和学者教授。

晚宴是在别墅后院,这里有水池,绿柳,风景优美,空间宽阔。

方忘答应明天一早,银行上了班就把钱打给我们,这会他正拿着酒杯跟其他人打招呼。

“老帆,快看。”大锚说。

李明正好在我视线前方,我说:“他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是让你看这小子,是让你看这小子看的人。”大锚又说。

大锚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李明这小子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方惜柔,我慢慢道:“就算方惜柔换了件漂亮衣服,这小子也不至于看的眼都直成这样吧?”

“我早就看见这小子不单纯,还英雄救美,他这是觊觎人家身体。”大锚说。

“什么身体?别胡说。”我说。

“我没胡说,你看这家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锚说。

“大家先停一停,在下有件事情要在此宣布。”方忘站在一处高地,灯光聚焦,像是今晚的主角。大伙暂停了交谈,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

“方总可是把大半个齐南市的达官贵人都请到了这里,也不知有什么大事宣布。”一片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方总在上面又做了一番陈述,最后才直奔主题要给她的女儿选一个保镖!

这下可把大伙惊得不轻,按照方总的权势地位,找个保镖还用如此?把钱一亮,天下保镖就算不任选,也可以论斤称吧?

“方总,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说话的是一个煤老板,这些人交谈间就已经亮明了身份,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是谁,巴不得地上的虫蚁都得认识自己,不然自己的富,炫给谁看?

“说来惭愧,在下虽有一女,却没有履行好一个父亲的职责,惭愧啊……”方总摇头长叹,已然一副老父亲模样。

“方总是不是想给贵千金找个保镖啊?”煤老板说。

“正是!梅老板可有合适的人介绍一下啊?”方忘说。

“我看是给贵千金找夫婿吧,哈哈……”台下一阵骚动。

地下的方志远站在他奶奶跟前,说:“这肯定是那死丫头出的鬼主意。”

“她毕竟是你妹妹,有些时候该让着点就让。”方柳枝摸了摸方志远的头,一脸宠爱的说。

“我哪里敢不让着她,不然老爹还不得打死我。”方志远说。

“你父亲也是恨铁不成钢,以后不好的女孩少交往,把心思多放在正式上,多替你父亲分忧,要比什么都强。”方柳枝又说:“听说你妹妹这次回来在路上被流氓欺负了?是真的吗?”

“谁知道,这死丫头满嘴没一句实话。要是真遇上流氓,我还想专程去感谢那个流氓呢!”方志远狠狠道。

“别胡说!”方柳枝拍了方志远一下。

“这一家子,感觉都能演一出伦理大剧了。”大锚又说:“周爷爷幸好没跟她们一起生活,不然还不一定在哪边苦呢,他这些子女包括老婆没一个省油

的灯。”

我看了看她们这一家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想。忽然那个煤老板又开口说:“我这里有个何时的,可是有名的快拳手,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

此时方惜柔身穿一身礼服,优雅的走到方忘跟前,聚光灯把她照的更亮了,恍惚间,灯光环绕,视线朦胧,竟有些天人下凡之觉。

台下的人纷纷咂舌称赞,同时还说方总好福气,竟有个如此漂亮的女儿。下面甚至有些不是保镖的也充当保镖,要知道接近了方惜柔就有可能少奋斗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然而方惜柔一直摇头,竟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方老板,贵千金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保镖?你们倒是给个标准啊。”煤老板说完,下面的一些人也跟着起哄。

方忘站在那有些下不来台,虽然他权大势大,但也不能“烽火戏诸侯”不是。方忘干笑两声,说:“实不相瞒,我女儿小时候算过命,说是命中有一场劫难,大概在20岁之时,眼看还有一年就到了,所以在下想找个懂法的,帮我看着小女。”

“这有什么难的?我认识的懂风水的先生就有好几个。”一人说道。

方忘把声音压低两度,说:“年纪还不能太大,而且长得还得顺小女的眼……或者让小女不顺眼的也行……”方忘说完这些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不由得又干笑了两声。

“奶奶,你看父亲也跟着她胡闹,你也不管管……”方志远说。

“要是这样就有点难了……毕竟法术这东西,需要修行,年纪轻的也没保护贵千金的能力啊,更别提给贵千金抵挡什么煞气了。”台下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也未必,在下就有一干儿子,正是方总口中所说之人。”又是那个梅老板再说话。

“不亏是挖煤的,连姓都是梅,而且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大锚说。

“哦~?”方忘也很好奇。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年轻男子,长相清秀,如昆仑山上修的正果,成仙问道的少侠,虽然穿着普通,但也掩盖不了他一身的不凡之气。

“刚刚怎么没注意还有这号人?”大锚又问:“老帆,你刚刚看见了吗?”

“我也没看见。”我说。

这人走出,所有人的目光既被吸引,甚至有些人看见这人的相貌,就已经断定此人一定有着不凡的能力,因为他的相貌实在太出众,在场的所有人,也只有方惜柔的仙气能跟他配的上,“好一对郎才女貌!”有人起哄。

“确定这是那梅老板的儿子?”大锚说。

“干儿子,不是亲的。”我说。

梅老板见他的干儿子得到这么多的瞩目,自吹道:“我这儿子,乃是修仙得道之人,别看年纪轻轻,他可是昆仑山最有天赋的弟子!”

“啥?老帆,我耳朵是不是坏了?还什么昆仑山弟子?昆仑山上现在还有人吗?真会吹。”大锚说。

“昆仑山乃是圣地,就算有神仙,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我说。

“好好……就算他是什么修仙之人,但从他认那个‘暴发户’当干爹这一点,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锚愤愤然。

大锚虽然有些过激,但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一个煤老板怎么会认一个修道之人做干儿子,当然这是人家自己的事,闲人无从过问,但这煤老板像是有备而来,不管方忘提出什么条件,他都能应对,好像这个保镖他志在必得,更是事先就知道方忘会给他闺女选保镖一样,这点就有些可疑了。

话又说回来,不管哪里可疑,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明天拿了一百万就走人,从此逍遥自在,看来改命有所成效啊……

我正想着,入了迷,忽然一声大吼惊醒了我,“方老板,你这是耍我们大家的吧?我条件都附和,你又说不行,到底哪里不行,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可就是失信!以后生意场上,大家对你可要敬而远之了。”

果然这个煤老板是有备而来,而且刚刚所说已经很明显**裸的威胁。

方忘纵然权势再大,但在大陆还未扎稳根,要是跟这些人因为这件事闹翻了,恐怕以后也是不好过。

“煤老板的这个干儿子,在下十分欣赏,如果真有煤老板说的那些本领,在下就给小女做主了!只是……”方忘话锋一转:“不妨当着大伙的面露上两手,让大家见识见识。”

“这方大脸是想试一试这小子啊。”大锚说。就连大锚都看出了意思,其他人也明白,纷纷道:“就露两手,免得方总说咱一起为难他。”

“就是,要是真有那本事,恐怕方总也是愿意的,就露两手让大家开开眼。昆仑派,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底下说什么的都有。

那男子走上前,方忘问道:“这……怎么称呼啊?”

“回方伯伯,在下草名:牧原。”这个叫牧原的人拱手自称。

“哈哈……说起话来还挺有古风之意,果然有几分昆仑之气象。”方忘夸赞完,就给牧原腾了个地方,而牧原则摆手示意:不需要刻意给他腾位置。

“不腾位置,你有地方摆把式吗?故弄玄虚!”方志远终于忍不住的在一旁喊道。

“我派之法讲究实用,对敌之时,敌人更不会给我等留出时间或空间,故,一切法术皆可在万变之中操纵。”牧原依然淡淡道。

“别扯这些虚的了,我们听不懂,弄点让我们看的明白的东西!”方志远身后的那些红男绿女起哄喊道。

大锚也当起了观众,一脸吃瓜相,咂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说:“你说这小子能有什么花样?变戏法?”

“急什么?一会就知道了。”我说。

就在我跟大锚对话之时,牧原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咒,大锚见此,对我说:“老帆,他拿的符咒怎么跟你的那么像?”

“都用的黄纸,当然差不多,主要是看黄纸上的内容,才能得知他想施展何术。”我没有看大锚,眼睛也一直盯着这个叫牧原的年轻人;因为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有人用的符咒跟我如此相同。

第九十九章 晚宴上的白鹤

牧原从手中的符咒开始变化,就像折纸一样,只不过是纸自己在折,过了几秒把纸扔向空中,黄纸自己折成了一朵玫瑰。

“原来是个变戏法的。”大锚一脸不屑道:“这招,也就骗骗小女生吧。”

牧原又朝天上扔了一张纸符,顷刻之间竟然化作一只白鹤,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咬住了那支玫瑰,然后停到了牧原身边。

变化玫瑰如果只是小戏法;变化白鹤也不过是个难度稍微大点的戏法而已,但牧原却跳到白鹤身上,转眼间白鹤嘴中叼一玫瑰,带着牧原飞了起来。

这下可把其他人惊呆了,要知道魔术可以欺骗人的眼睛来得到效果,可这牧原已经坐在了白鹤身上,这可不是简单魔术就能做得到的。

就连大锚也说:“看来这小子是有两下子。”

牧原在骑着白鹤在空中飘荡了几圈,最终落到了方惜柔跟前,方惜柔脸上带着一丝惊喜,毕竟小女生都喜欢这种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事情。

牧原把玫瑰从白鹤口中拿出递到方惜柔脸前,方惜柔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还是她旁边的老爹把她从“梦”中叫醒,方惜柔才缓过神,微笑的接过了玫瑰。牧原微微一笑,伸出手,方惜柔愣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被牧原用力一拉也坐到了白鹤之上。

方惜柔又惊又喜,被牧原带着穿过水池,略过别墅顶,像是两个下凡的仙子。

带着方惜柔转了两圈落到原地,牧原像是一个绅士,伸手扶着方惜柔下来。同时他双指轻轻一弹,那只白鹤飞向方惜柔然后跟她手中的玫瑰一起消失了,肉眼看去,就像白鹤进入了方惜柔的身体。

“此白鹤可以替方小姐抵挡一时的煞气,对命中之事也有所帮助。”牧原慢慢道。

“太好了,太好了!”方忘拍手叫好。

“方总可还满意?”梅老板笑着问。

“当然满意,当然满意,这事情我就替柔儿做主了!”方忘说。

“没想到这个叫牧原的还真会哄姑娘。”大锚说。

“方小姐可还满意?”梅老板问道。

方忘看了看牧原,忽然又把目光投向了我,说:“这个是父亲的安排,我还要自己找一个!”

“怎么?在下还有哪里做的不周的地方吗?”牧原说。

“你什么都没做,何谈什么周不周的?”方惜柔说。

“那你想找谁?”方忘问。

方惜柔没有说话,朝一边走来。

“老帆,我怎能感觉她再朝我们这边走?不会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咱俩……说你就是那个流氓吧?”大锚又说:“要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恐怕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瞪了大锚一眼,说:“滚蛋,想甩锅是吧?”

“本来嘛,亲人家的确实是你……”大锚“嘿嘿”一笑。

方惜柔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了一遍,当我的心刚要放下的时候,她忽然指着我这边说:“就是他!”

我以为她要指认我,连忙说:“方小姐,你指的谁啊?”

“当然指的是你!”方惜柔走到我跟前,趴在我

耳根上,悄悄道:“你要是敢不顺着我的意思,我立马就说你在大街上非礼过我!别忘了,我还有证人那。”

“方小姐,你怎么可以让他做您的保镖?难道你忘了……”李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教授打断,“小李,你今天是怎么了?这是人家方小姐自己的事,你多什么嘴?”

我心想,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又想:“你个小丫头片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方惜柔见我不表态,又说:“你的一百万已经暂存我这里了,只有本小姐高兴的时候,才会考虑给不给你。”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刚要大声说,方惜柔又说:“你可以报警,看看有没有用?”

看来这父女俩早就说好了,怪不得方忘提了那么多条件,现在想来,这不都是冲着我来的吗?又会法术,又年轻,又帅……

想到这,我也没没什么好怕,难不成还能吃了我?我也学着人家绅士,微微一笑,故意放开嗓子,说:“谢谢大小姐的赏识,在下真是荣幸之至。”

方惜柔愣了一下,可能她怎么想也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然后悄悄道:“你脸皮还真是厚实,等着瞧!”

方惜柔跟她父亲说:“父亲,我就让他做我的保镖。”

方忘假装惊讶,但还是满口道:“既然是我女儿自己选的,那在下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完竟哈哈大笑起来。

“他不可以做方小姐的保镖!”说话的正是李明,好像方惜柔跟他有多大关系似的。

“老帆,这家伙是不是盯上你了?怎么只要是你的事情,他总会插上一杠子。”大锚说。

韩教授拦也拦不住的走到“台前”指着我说,你绝对不可以做方小姐的保镖!

李明这么一闹,把方忘都弄得云里雾里的,一脸疑惑的问:“小李,你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又望了望韩教授,说:“韩教授,你这个学生还挺有意思哈……”

韩教授可是齐南市有名的教授,在场的哪个不知道他的大名,可这闹的然他有些下不来台,尴尬道:“小李快言快语,方总莫怪。”

韩教授招呼李明赶快下来,可李明就像中了邪一样,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对着方惜柔说:“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找他当保镖?”

“我找谁做保镖,管你什么事?要不是看你心地不坏的份上,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方惜柔不紧不慢的说。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李明看上去真的很着急。

地下的人见有人这么跟方惜柔说话,开始议论起来,那个梅老板再次充当“记者”问道:“方总这是早有女婿了?这种喜事怎么也不告诉大家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问道:“看着穿着还挺低调,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啊?”

“他啊,就是韩教授的一个普通学生,在下也是今天才认识的。”方忘说。

“原来只是个穷学生,要是再纠缠方小姐,他的保镖可就要做点什么了。”梅老板若有所指道。

可李明这根木头,其他人的话他都听不进去,还是执意不让我做方惜柔的保镖。

“真是‘咸吃萝卜淡

操心’,这家伙脑子有病吧?”大锚也说。

梅老板刚说完,牧原走了过来,挡在方惜柔前面,手臂朝前供伸,示意李明离这远一点。

李明见有人当着他,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说道:“你个江湖骗子,会点小把戏就在这里卖弄?你这是宣传迷信!再不让开小心我举报你!”

“随便,但请你离方小姐远一点。”牧原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让李明生气。

李明忽然抬起手臂猛地推了牧原一把,大家本以为牧原会被推到,可是倒地的竟是李明!

李明踉跄的后退两步,一个没站稳,“噗通”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在场的见李明这模样,有哈哈大笑的;有连连称奇的。

“这简直是金庸武侠里的高手啊!”没想到现实中竟然真的有这种人,然后又对着方忘说:被你捡到宝了,有这种保镖,别说人,就连鬼也怕,诸如此类的话重复不断。

这些人看上去是在羡慕方忘,其实是在拍梅老板的屁股。梅老板还有一个身份天使投资人。他挖煤的钱大多都用来投资了,这院子里就有不少他投的项目,一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

李明爬上来,非但没有胆怯反而再次来到牧原跟前,擦了擦脸上的水,说:“你有什么本事都用出来,我不怕。”然后又看了我一眼,但这次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心想:“这小子果然是个愣头青,而且还是一个榆木疙瘩。”

“韩教授,你要是不管管你的学生,在下可要帮你管管了。”方忘说。

幸好韩教授身后还有两个男学生,他俩好不容易把李明拽了回来,韩教授狠狠的训斥了李明一番也算是给方老板一个态度,然后就带着李明告了辞。

方忘也被忽然冒出的“这出戏”弄的没了心情,转身去了屋内。

“真不让人省心,这不是给别人留闲话吗?传出去,还以为我方家姑娘水性杨花,随意在外勾搭野男人呢!”方柳枝说。

“妈~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吧?就是无知穷学生,不至于您生这么大气。”方怀安慰道。

“可是会有人瞎传,你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吗?”说完方柳枝也进了屋。

方志远则一脸得意的跟他妹扮了个鬼脸,然后跟着他的“靠山”也进了屋。

下面的人看完热闹又开始交流起来,红酒、美食、荡漾的池水,不眠的夜晚……

“老帆,咱俩这钱还能要来吗?我怎么眼皮一直再跳?”大锚说道。

“放心,是咱的,不会少。”我说。

“那咱现在干嘛?”大锚说。

“找个地方睡觉去。”我说。

“咱就这样走了?那个方小姐能让吗?”大锚问。

“腿长在自己身上,她还能把咱俩捆起来?再说,她让我做保镖我就做啊?等一百万兑现了再谈吧。”我说。

我跟大锚走出小区,门口的保安已经换了人,应该执夜班的,寒风让我裹了裹淡薄的衣服,望着身后的豪华小区,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的路到底该往何方,忽然有些迷茫……

第一百章 校园风波

我跟大锚找了一家旅社,两人挤了再长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钟。

老板问我俩今晚还来不来,我让老板不用给我们单独预留,便匆匆的出了门。

“老帆,大早上怪冷的,喝碗豆腐脑吧。”大锚指着路边卖油条豆腐脑的摊位说。

这个季节的早晨确实有些冷,是需要一点热乎的豆腐脑暖暖肠胃。当我俩刚坐下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这不是小杨吗?真巧。”

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扭头瞧望,原来是韩教授。

“是挺巧,韩教授也是来喝豆腐脑?”我说。

韩教授笑着点头,说:“这里的豆腐脑可是全城最好喝的,我是二十多年的老顾客了。”

“不就是一碗豆腐脑,还能好喝到哪里去?”大锚不以为然。

“哎~这家豆腐脑的卤料可是秘制的,香辣融合,自然醇香。”韩教授好像已经喝到了似的。

“再怎么好喝的东西,要是让我喝20年也腻。”大锚说。

“大锚不可无礼。”我笑着说对韩教授说:“我这兄弟就这样,嘴贫,但没恶意。韩教授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哎~现在是吃饭时间,不用把我当成什么教授,相互辩论,各抒己见,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嘛。”韩教授倒是随性,一脸的笑意,看上去并不在乎大锚刚刚跟他说话的口气。

“这豆腐脑真好喝。”我尝了一口称赞道。

韩教授把“满意”挂在脸上,问:“小杨是什么学历啊?懂得这么多,是哪个大学的才子啊?”

我喝了一口豆腐脑,抬起头说:“只读过小学。”又说:“老板再给我来两根油条。”

“不可能吧?小学学历,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知识?”韩教授很惊讶。

而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回道:“都是自学的。”

韩教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喝了两口豆腐脑,对我说:“想不想去大学里面看一看啊?”

“太想了……!”大锚比我还激动的回道。

这个年代,上大学可真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我自然也是向往的,虽然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在里面读书了,但能进去看一看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大锚迫不及待现在就想去,韩教授则压了压手,说:“不急,等喝完了豆腐脑再去不迟可不能浪费粮食啊。”

齐南市是一座文化历史悠久的名城,光是乾隆皇帝就来过多次,可谓是美景与文化的双重结合。

齐南大学在这种文化熏陶下,很多建筑都是古香古色,随韩教授走近学府就像一种历史的穿越,现代建筑、明清建筑伫立在此,互相照应,像是一种文化跟民族的传承,生生不息……虽不如清华北大,但学术成就也是能排到全国前十的名校。

所到之处,韩教授总会给我们介绍建筑的来历或历史,最后把我俩带进了教室,我是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学习气氛,羡慕之意油然而生。

下课之后,韩教授带着李明过来给我俩打招呼,李明这次见到我

并没有跟昨晚一样大呼小叫,只是对我俩的到来有些诧异,说:“你们俩怎么来这里了?”

韩教授依然一副长者模样,和蔼慈祥,说:“是我让他俩进来看看的。”

“教授,您怎么可以随便让外人进入校园?”李明说。

韩教授罢了罢手,说:“校园是学习的地方,更是承担民族使命的地方,不论是什么人,只要想学习,都可以进来看一看,这才是包容万物,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宗旨吗?”

李明点了点头,说:“教授训斥的是。”

“李明哥~”这时一个女生朝这边跑了过来,同时她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生。女孩跑过来跟韩教授打了声招呼,说:“李明哥,我这里有两张今晚的电影票,咱俩一起去看吧。”

女孩说不上漂亮,倒也青春可人。

李明不假思索的回道:“今晚我有事,恐怕没时间。”

“就一个半小时。”女孩说。

“我真的没有时间,下次吧。”李明回道。

“又不耽误你多少时间……而且过了今晚票就作废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女孩有些失落,声音也越来越小。

李明看了一眼旁边的男生,说:“你可以跟吴磊一起去啊,这不就不浪费了?”

小芳看了李明一眼,气的脚在地上一跺,说:“你爱去不去!”说完便把一张票仍在了地上。

李明想喊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捡起地上的票塞给吴磊,说:“你快去追啊!小芳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拿你是问!”吴磊接过票“哦”了一声就追了上去。

“这个李明真是奇怪,一边拒绝;一边又担心,真不知怎么想的。”大锚小声嘀咕。

“男女之间就不能有友情或者兄妹之情了?”我说。

“小芳的情,恐怕不是你说的这两种吧……”大锚说。

“管你什么事?”我瞪了大锚一眼,对韩教授说:“韩教授,我俩也看完了,这就不打扰了。”

“两位可以在学校里随便走走,下午可否到老夫家里坐一坐?”韩教授说。

“恐怕会打搅到您吧?”我客气道。

“不打搅。老夫倒是很像跟两位聊一聊。”韩教授笑着说。

虽说拳头不打笑脸人,但话也不好拒绝笑脸人……

“原来你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方惜柔的忽然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学生们纷纷聚集,一起来看这位漂亮的大小姐。别说男学生,就是女学生见到方惜柔都不禁的羡慕起来。

可能方惜柔对这些目光已经见怪不怪,她直径走到我跟前,说:“你昨晚怎么走了?这可不是个合格的保镖。”

我心想:“正想着怎么问你要钱呢,你倒自己来了,这也好。”想到这我直接说道:“欠的钱可以还了吧?”

“我问你话呢,你昨晚怎么走了?”方惜柔又问。

“不给是不是?大锚咱们走。”我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此处。

旁边的学生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我,甚至有些人猜测我的身份:“这男的是谁

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问他话,他居然爱答不理。”

“就是,好像很拽的样子……”

我无暇理会这些人的话,然而牧原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平视他一眼,说:“你这半路招聘的保镖,还挺像那回事。”又说:“不过你可管不着我的去路,识相的让开!”我故作凶悍。

可是牧原就像一颗树,站在这就是不动。

“行,有本事你就站在这别动!”我说完绕过他,谁知他立马就闪到了我前面,再次挡住我的去路。

旁边的学生越积越多,而且一边倒的都支持牧原,有些甚至喊了出来,让牧原打我一顿,因为他们看我都很拽……我心想:“冤假错案就是这么来的吧……明明是这个牧原在我跟前拽,怎么我成‘恶人’了?”

此时韩教授已经离开,因为还有堂课需要他去讲。我心想,韩教授都去上课了,怎么这些学生还不走吗?不但这些学生没走,就连李明也没走。

“你再不走开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对着牧原说。

可牧原依旧那副高冷王子模样,这让我有些生气。好人、帅哥、王子都让你一人扮演,老子却成了恶霸,想到这,我便要推他一把,可想到昨夜李明推他时的情景,要是在我身上重演,那我就真成了笑话了。

我悄悄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符攥在手心,在我发出最后一次警告后用力一推,牧原后退了两步,他一脸惊讶,我也一脸惊讶。

他肯定惊讶我居然能推动他,而我惊讶是因为他才后退了两步,按理说应该踉跄着倒地才对。

这暗地里的较量其他人自然不知道,因为表面看就是比力气,学生们见我动了手,热情高涨起来。

大锚在一旁喊:“你们是不是闲的?看什么热闹,赶快学习去!”

“我们就是闲的,又怎样?在学校里憋着,好久没看戏了,遇见了当然不能错过!”学生们继续起哄。

“牧原你给我拦住他!”方惜柔命令道。

“方惜柔,你可不要不讲理。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当你什么保镖,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无聊!”我说。

“你昨晚可是答应了!”方惜柔说。

“我可没明确同意,你老爹还写了纸条,说要给我钱,结果都没给,更何况咱俩什么也没签,我凭什么听你摆布?”又说:“要是想耍大小姐脾气,爱找谁找谁,老子没空陪你玩!”

方惜柔气的脸通红,狠狠地瞪着我,然后挤出几字:“你算是得罪本小姐了,你会倒霉的!”

“吓死爷了!那你就让我倒霉吧,反正现在我不想跟你废话。”对待这种女孩,就得用“爷”自称,不然镇不住她。

说完我打算从另一边走,谁知牧原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又黏在了我前面。

就这样我走到哪牧原就挡在哪,旁边的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对方惜柔说:“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难不成你敢打我?”方惜柔仰着她的小脸蛋,一脸傲娇……

第一百零一章 韩教授的故事

“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方惜柔睁着大眼望着我,像是受惊的小鸟,我往前走一步,她往后退一步。

心想:“对付这种女孩就得用奇招。”

“牧原!”方惜柔话刚出口,牧原还未来得及过来,我一咬牙,心一横,一手搂住方惜柔的脖子,抬腿把她抱了起来!

牧原想阻拦,可我拿着方惜柔要挟道:“你也想碰她吗?要不给你?”牧原不敢上前,生怕碰到方惜柔,一直保持距离。

“你们说我还是恶人吗?”我向周围学生们问道。

“你是牛人!”其他人纷纷喊道。

“还挺沉。”我低头看了方惜柔一眼,把她扛在了肩上,他捶打着我的后背,说:“你刚刚说谁沉?你个流氓,我会让父亲把你宰了的!”

我一直扛着方惜柔出了校门,路上的行人交头接耳朝我这边指指点点,反正又不认识这些人,继续扛!

我扛着方惜柔在街上转了一圈,从开始的打骂到啃咬,再到最后声音渐弱,没了力气,我才找了个地方把她放下。

放下之后她坐在地上,脸埋在双臂中间开始哽咽起来。

本来以为制服了她,想转身走掉,可听见她这么一哭,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又转回身问:“不至于吧?”

见她没会有回答,而且还在小声的抽泣,走到她跟前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就在此刻,她忽然抬起头,双手抓住我的衣领,说:“这次看你往哪跑!牧原赶快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我要宰了他!”

“你还愣着干什么?”方惜柔见牧原迟迟不动。

“回小姐,在下没有绳子啊……”牧原这么回答差点把我笑死,之前一直板着脸,一副天能耐他何的表情,谁知被一跳绳子难住了。

“你可真会演戏啊。”我说。

“对付你这种流氓,就得用这种方法!”方惜柔一边拽着我的衣领,一边说。

怎么这想法跟我如出一辙?不过我还要去韩教授家,不想继续跟她耗下去,说道:“你再不松手可不要怪我非礼了!”

“你又想干什么?”方惜柔一脸惊恐。

心想,既然把我当成流氓,那我今天就做个流氓,想到这,我坏笑一声,说:“再不松开,我可要再亲了!”

谁知我这话刚说完,她吓得赶紧松开了手,我叫上大锚赶紧跑,牧原紧跟接着追了上来,可方惜柔哪里跑得过,转眼就被拉下了。

“牧原,你家主子要是不见了,看你怎么交差,是继续追我,还是回去看好主子,自己想想吧。”果然,我刚说完,牧原停住了脚步。我跟大锚重新回到了校门口。

我俩在门口等了一会,等到放学,韩教授正好出校门,看见我俩便朝这边挥手:“小杨,小锚,你俩跟我一起走吧。”

韩教授住的宅子是四合院,院子宽敞,树木成荫,虽是寒冬,但院子里的景色跟外面完全不同,好像把春天留在了这个院子里。

屋内的桌椅板凳全为红木制作

,座子上放着沏好的一壶茶,韩教授招呼我俩坐下。

可我俩刚刚坐下,韩教授就没了在外的精神,愁容满面,像有心事。

“韩教授这是怎么了?”我问。

韩教授长叹一口气,拿起茶壶要给我俩倒上,我连忙结果茶壶,说:“我们自己来就好……”

韩教授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愁容更重了。

“教授,您有啥事就说嘛。”大锚一脸好奇的问。

“哎~私事,不说也罢。”韩教授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

“别啊,您这话都到嘴边了,怎么又咽回去了?”大锚说道。

“大锚,这是韩教授的私事,你瞎着什么急?”我说。

“其实也不完全是私事,大部分还是为公。”韩教授说。

“韩教授这是何意?”我问道。

韩教授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道:“这事还要从老夫年轻时说起……我跟师妹意思去西藏考察,结果死在了那里那时她已是我的未婚妻了……”

我打断韩教授的话,问:“刚刚给我们沏茶的不是您夫人吗?”

“是我夫人,但是我以后认识的。”韩教授说。

我心想韩教授心也是够大的,自己老婆就在跟前,居然跟我俩弹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恋爱史……

韩教授像是看出了我的意思,又说:“我现在的爱人是知道这件事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人都死了几十年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情谊上的愧疚吧。”

其实韩教授还有一件事隐瞒了我,就是他现在的爱人跟在新疆死去的爱人三人都认识更是同学。

“几十年了,您还能点击着一个死去的人,想必她在天之灵也心满意足了。”我说。

“就是,你们都这么明事理,还有啥好亏欠的,人又不是你害死的。”大锚这话一出,韩教授的脸顿时发青,我听大锚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惊,说:“你胡说什么?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大锚倒是一脸委屈。

韩教授喝了一口茶,笑了笑,看得出他这次的笑有些僵硬,说:“不碍事……不碍事……你这朋友的脾气我可是见识过,脾气直,同志还是好同志。”

韩教授又叹了口气说:“老夫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把她的遗体带回来好好安葬,可是现在……”然后摇摇头带着不甘慢慢道:“老了……老了……”

“恕晚辈冒昧的问一句:把遗体带回来,还是什么难事吗?就算您当时自己带不动,大不了回来再找人啊?”

“问题就出在这。”韩教授说。

“难不成人没了?”大锚说。

“不是人没了,是整个地方都不见了!”韩教授再说这话的时候,手有些颤抖,好像这么多年,那对他来讲恐怖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

我轻轻推了推韩教授,他这才缓过神来,连忙说:“不好意思,老夫今日有些失态了……”看得出如果不能把尸体带回来,他今生都会

被浸泡在自责的苦水之中。

虽然知道提起这些往事会让韩教授陷入自责,但我还是问道:“好好的一个地方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是不是您当时没有做标记?”

“记号肯定是做了,可是寻着记号去找,记号就中断了!当时找了很久,只要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再加上当时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只能回来。”韩教授一脸失落,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那您之后又回去找过吗?”我问。

“找过啊,可是……”韩教授摇摇头。三人无话,屋内沉静了大概三四十米,韩教授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了里屋,然后拿出一个盒子,说:“这个就是当时我俩一起发现的,就在她去世的地方。”

原来这是一块玉佩,可这玉佩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心一惊,说:“这怎么跟方老板的呢块那么像?”

“岂止是像,它们原本就是合在一起的。”韩教授又从另一个盒子里拿出了另一半,然后把两块玉对到了一起。

只是玉石看上去依然是不完整的,我疑惑方老板的那块玉石怎么在这里的同时,又问:“怎么还缺少一块?”

“这块玉确实还少一块,而我觉得这玉石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所以说说着不单单是我的个人私事。”韩教授说。

我点点头,又问:“这块玉不是方老板的吗?怎么也咱您这里?”

韩教授把玉石小心的放进盒子里,然后说:“方老板也是深明大义,知道这块玉的价值所在,就上交给了国家,而我也只是临时调用而已。用完还是要还回去的。”

“原来是这样,那韩教授叫我俩来此就只是喝喝茶吗?”我说。

韩教授又把忧伤“涂”在了脸上,然后说:“我希望两位能帮帮我。”

“韩教授说笑了,我们哪有什么本事,更不要说帮您什么了。”我说。

“我一度怀疑当时没有再找到‘杏儿’失踪的地点,绝对是有原因的。”韩教授说。

“当然有原因,要是没原因不就找到了……”大锚笑了笑。

我对大猫说:“你少说两句没事。”又问韩教授:“那您的意思是遇上什么诡异现象了?”

我对面可是一位教授,“诡异现象”我用的已经是最委婉的词语了,要是换做别人,我直接会问你以为自己遇到鬼打墙了?

“显然并不是简单的鬼打墙,恐怕事情更复杂;不过想要解开谜团,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而且那里真的要跟这块玉有关系,那么地下肯定有隐藏的大墓。”韩教授说。

“会有多大?金银财宝可多?”大墓听到大墓就来劲。

韩教授倒是没因大墓的话而生气,回道:“墓有多大不知道,但价值一定不亚于始皇陵,甚至有更不可思议的发现。”

“会有这种事情?”大墓两眼放光,对我说:“老帆,我觉得这地方还真得去看看,你说呢?”大锚见我不说话,又说:“老帆,你还犹豫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跟着教授去,还合法!”

第一百零二章 旅馆惊魂

韩教授听大锚这么要说,顿时笑了起来,说:“你这朋友还挺幽默……哈哈……”

我跟着笑了笑,问:“教授的意思呢?”

韩教授收起笑容,说:“你要是能跟着一起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叫上我?”有些话明知问不出结果,可还得问一问。

“昨晚的事情我也都看见了,你多少懂些风水之事,而我们学校专业生不缺,但就缺你这种人才!”韩教授说。

“韩教授过奖了,我真没您说的那么厉害。”我依然婉拒。要知道西藏路途遥远,路上都很可能出事,别说还要去他未婚妻失踪的地方,那地方肯定危险重重,不然他们一行有经验的人不可能找了两次都无功而返,恐怕其中有隐情。

“小杨啊,你的父亲当年是不是被抓了?平反了吗?”韩教授问道。

韩教授这么一问倒是让我觉得有些突然,回道:“反正乡亲们都清楚实情,而且现在正常已经宽松,算是平反了吧。”

“有公文吗?”韩教授说。

“什么公文?好像没有吧……”我说。

“没有明确的文件,怎么能叫平反?起码也得有县里的明确批示才可以。”韩教授说,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说。

“放心,这个事包在教授身上了,正好我也认识几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韩教授说。

我忽然感到心中一酸,觉得父母终于可以平反了,但我表面却没露出过多的表情,因为清楚:韩教授这么做无非就是让我跟他一起去西藏,或者其它事情。

“这样不好吧……”我说。

“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令尊还真犯过什么法不成?”韩教授说。

“这个到没有。”我说。

“这不就得了,既然没犯法,那就必须要平反。”韩教授正义凌然,又说:“要不这样,我明天就写个介绍信,你正好带回县里交给领导,保证可以平反。”

“真的假的?这么管用?”大锚说。

韩教授哈哈大笑道:“你韩教授这点面子还有的,放心就好了。”

临走的时候韩教授要留我吃完晚饭被我婉拒了,出了门大锚还抱怨怎么不吃完再出来,我说:“今晚我请你吃大餐!”

大锚说:“老帆,你可不能骗我,既然是大餐就不能少了鸡鱼肉蛋!”

“没问题!”我包里装着韩教授给写的介绍信,高兴的想哭,便说:“今晚不醉不归!”

“太好了!”大锚惊喜过后,又问:“你哪来的钱?”

“你忘了?你的钱都给杜鹃了,我的可还在。”我说。

我俩酒足饭饱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再次回到昨晚住的旅馆,店主笑脸相迎,说:“就只你俩还会回来,这不房间给你们留着的!”

虽然我有点醉意,但心里清楚,这只是老板的生意话,什么跟我们专门留着的,这个旅馆压根就没住几个人。

我交了钱回道房间,大锚的酒量还不如我,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忽然听见“吱嘎”一声,半醒半睡之中约莫这是开门的声音,只是这门声怎么那么近?难不成是自己的房门?可是我记得自己插上了啊?

我转过脸,一道光照在眼睛上,由于酒劲还未完全消去,而且这酒还有点后劲,费劲的把眼睁开一条缝,“眼皮真累”,接着又闭上了。

就在我闭上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顿时酒醒了一半门开了!心想,难不成被贼惦记上了?

这次我强行把眼睛稍微睁开一点,果然是自己的房门,走廊里很静,静的连楼道里灯泡的电流声都能听得清。

这是一座三层建筑,每一层的房间分左右两边,门对门,加起来有十几间房的样子,按照这个规模算,这个旅馆算是附近比较大的了旅店了。

只是我早就观察过:这里并没有住多少人,甚至可以用生意惨淡来形容。

而且这个旅馆距离汽车站并不远,老板人也不错,生意不应该这么差啊?难道就是因为这里的贼太多?

在大脑里想了这一会,睡意全无,大脑清醒,只是身体还有些疲惫。

说来也奇怪,等我睁开眼后,这扇门又不动了,这扇门映出的影子就像一个人形,直直的站在一角看着我。

想到这,我自嘲了一句,心中轻笑,可还没等我笑完,我忽然发现门后的影子在动!可那扇门却没有动!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可就在这时门忽然关上了,只是那影子好像还在!心底咯噔一下,做了起来,这下我的酒算是醒了。

等我清醒的再看门后时一切如常,走到门口,门依然是被反锁,好像从未开过。我长长输了口气,心想:“原来是一场梦啊……”

我打开房门,走廊有一股凉凉风吹了过来,两边张望,原来是楼道尽头走廊的窗户没有关上。

就在此刻一道白影从我落在我的余光中,她好像站在二楼跟三楼的楼梯拐角处,我猛地扭头一忘,白影一下闪上了楼。

我拔腿跟了上去,站在三楼的走廊尽头,一股更强烈的风从窗户缝里吹了进来,纵使风再强劲,也吹不散这里的一股霉味,我心想:“怪不得没人来住,这味道也太打了吧?”

想到这,我关上了窗子,朝前走去,同时左右观察。

这里的房门一个个紧闭,也对,这都半夜了,有人的房间自然关上了门;没人的房间老板一般也都是关着的。

当我走到另一头想从这边楼梯下去的时候,左边靠近楼道的这间屋竟然是开着的!而且里面还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姑娘!

“这么晚了,这俩人怎么还不睡?难道是火车站刚刚下车的旅客刚刚投宿在这?”只是觉得刚刚这女的走的也太快了。又想:“可能是赶路累了,所以刚刚上来的快,所以门都还没来得关。”

我刚要说“打扰了”,就见这女的伸出脚轻轻一踢,把门关上了。

这让我有些尴尬,匆匆下到了楼下,不过此时我已经睡不着了,看了一眼大锚还在熟睡,我就下到一楼,想出去透透气。

等我下到一楼的时候,老板居然还没睡觉,他依然精神抖擞的跟我打了声招呼,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出去透透气,但老板则说:“我们就要关门了,您还是别出去的好。”

“旅馆也关门吗?”我问。

“当然,我们也得休息不是?”老板一脸和气,我问道:“几点关门?”

“三点,还差几分钟。”老板又说:“你可以敲门喊我,门虽关了,还是照样迎客的。”

我心想:“原来是这样”说:“好。”然后转身走上了马路。不远处好像有灯光,正好有点饿,看看有没有吃的。

走了几分钟,果然,车站附近依然灯火通明,好几处推车三轮车的大妈大爷依旧卖着小吃。还有几个从车站刚刚出来的旅客正朝这边走来。

我走到一个卷煎饼的三轮车旁,说:“大爷,给我卷四个煎饼。”大爷连忙应和,我有说:“您这生意还不错啊。”

“还行,还行……”大爷一边给我卷煎饼,一边说。

这时车站走出的两个乘客也到了这边,去到了隔壁摊位,说:“大娘,给我们俩来六个肉夹馍。”

“好嘞……”大娘熟练的用刀切开面饼,嘴里还说:“你们俩是刚出站的吧?”

“是啊?我俩正愁不知道住哪里呢。”一人说道。

大娘指着远处说:“看见那条路了没?进去之后都是旅馆,随便住都差不多。”

“谢谢大娘。”两人异口同声。

“但是千万别去那家‘站前旅馆’。”大娘这么一说,我倒好奇起来,因为我跟大锚住的那家正是站前旅馆。

那俩人还没开口,我便问道:“为什么不能住那家?我看那家还挺大的。”

“你外来的吧?你不知道,那家旅馆死过人!”大妈停下手中的活,小心翼翼的说。

“真的假的?”那两人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而且不止死过一个!不相信的话,你俩可以进去住住看,可到时候别怪大娘没提醒过你们。”

那俩人连忙摆手,说:“这个险还是不要冒了吧……”说完接过肉夹馍,付了钱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那家旅馆也没有那么可怕吧?我都住了一晚上了,也没觉得有事啊?”我说。

我这么一说,这大爷跟大娘可是惊掉了下巴,说:“什么?你都在里面睡了一晚上了?”

大爷又说:“小伙子啊,建议你赶快搬出来,实在不行到大爷这里凑合到天亮,我这有炉子,暖和。”

“这没什么,我刚刚还在里面见到一对母女呢,她们都敢住,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啥?”我笑着说。

“什么?母女俩?是不是一个穿白衣服,小孩穿红裙子?”大娘一脸惊恐的说。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我说。

“唉吆喂……可坏了……小伙子,你见鬼了!”大娘拍着大腿就差没跳起来了。

“不可能吧?”我说。

我接过大爷的煎饼,并对他俩说了声“谢谢”然后跑回了旅馆……

第一百零三章 临行前的准备

此刻旅馆的门已经关上,在我敲了几下,等了两分钟后,老板才披着衣服给我开了门。

我进屋就问:“老板,你这店死过人吗?”

老板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说:“实不相瞒,以前是死过一对老夫妻,不过不是在我们旅馆里死的,是在旅馆门口。”说到这,老板叹了口气:“想想都倒霉,就是因为那件事,影响了我的生意。”

“楼上那对母女是怎么回事?”我问。

“那对母女啊?是这里的房客,虽然人脏了点,不过只要给钱就可以。”老板说。

我将信将疑的跑了上了楼,先去看了看大锚,还好没什么事;又跑上三楼,厚着脸皮敲了敲门,不一会那女的打开了,身后的小女孩说:“叔叔,有什么事吗?”

这时我故意把一张符咒仍在地上,小姑娘一直顺着符咒滑落的轨迹看,直到落到地面,她蹲下身捡了起来,问:“叔叔,你的东西掉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那俩老人竟然骗我。”我尴尬的接过符咒,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那女的开口说:“你大半夜的敲门就是给我说句不好意思吗?你刚刚就来过一次,不会是小偷吧?”

“不是……不是……”我辩解道。

“那你敲门干什么?”说着她便大声喊道:“老板……老板……”

不一会那老板便披着衣服上了楼,在楼梯口就问:“怎么了?大半夜的吵着其他人怎么办?”老板又看了看我,问:“你怎么上三楼来了?”

我把刚刚在外面的事情告诉的老板,那女的一听别人说自己是鬼,骂了我一句神经病,然后猛的关上了门。

老板也说:“你是不是想砸我的场子?看我这里住的人少,还不够可怜是吧?”说着便把我撵下了楼。一边撵一边说:“什么卖煎饼的老头,我离得这么近都从来没见过!”

我下了楼,这才想起手中的煎饼,低头一看,手里竟然是空的!怪不得刚刚拿符咒的时候就没有煎饼,只是刚刚的心思完全忽略了此事。

我连忙跑出门外,对老板说:“等我几分钟。”只听老板在我身后说:“哎~赚个钱真tm的难!”

来到刚刚买煎饼的地方,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摊位,只有一缕凉风卷起了地上的纸屑,形成一个涡旋漂走,消失在看不见尽头的黑夜。

我又朝不远处的,灯火更明亮的车站附近走去,那里的人更多,找了一个卷煎饼的大妈又卷了四个煎饼,同时问她刚刚那边卷煎饼的大爷去了哪里。

大妈摇头说从没有见过那地方有卖东西的,而且在车站卖东西,都是有专门的地点的。比如大伙都在这里卖吃的,要是出了这片区域,是要被罚款和赶走的!

我点点头,接过煎饼,回到旅社,躺在床上把事情连在一起,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第二天我临走的时候,交给了店家四张符咒,让他贴在门口跟每层楼的楼梯口,同时告诉他,最好把这四张符咒找东西裱起来,以免太过显眼。

普通人第一眼看到符咒是觉得晦气的,老板也摆摆手不愿接受,但我告

诉他:只要贴上这几张符咒,你的声音就会好起来,你这里的不干净东西也自然会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老板听我这么一说,似乎相信了点,因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毕竟传播迷信,散播谣言严重了是要被抓的。

“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管用的话你也吃不了亏。”我说完便跟大锚朝车站走去。

大锚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拿出买了没吃的煎饼,说:“给你弄吃的去了!”

大锚接过煎饼,一口咬下去一半,我回头看了看这个站前旅馆,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村里,县里领导早就在大队院等着我了,杨大总管跟大队书记都在那里,从我进到院子的那一刻,他们就笑脸相迎,其中那么瘦瘦的秘书我认识,就是周爷爷葬礼上的孙秘书,他指着最前面的一个人:“这是我们县宣传部的陶科长。”

“陶科长您好。”我客气的说。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官场氛围,但是父亲的平反之事有得靠他们,况且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在大队院等着我干什么。

“小杨啊,你可是替咱们县长脸了啊。”陶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长者模样的说。其他人,特别是杨大总管也跟着附和,夸奖:“小时候就看小杨有出息!老夫的眼光从没错过。”

你的事情上面都知道了,你父亲的事情经过县委领导的反复商议,决定给你父亲平反了!

我一听这事,心里第一想到的是韩教授的面子还挺大,然后惊讶的问:“真的吗?”

“领导说话还有假?”孙秘书在一旁说。

“不止要给你父亲平反,还要专门的表扬你!”说着后面两个下属就拿出了一面锦旗,还有一个跟奖状一样的裱起来的东西,陶科长接过锦旗亲递到我脸前,说:“这就是对你的嘉奖!好好收着,这可是荣誉。”

原来这是表扬我在自卫站中立下的那点功劳,可我清楚的记得:之前我也去找过领导,但他们说我父亲是“反革命,走资一派”说我那点功劳不值一提,可跟今天的态度完全不同。

我接过锦旗,说了声谢谢,让大锚拿过奖状转身就要离开,但被杨大总管叫住了:“小杨,还有事。”

原来大队书记已经召集了全村人去了“村广场”,那里要比大队院大多了,此时已经人山人海,人群中竟然还有方老板方惜柔也在!真是冤家路窄……

“我们可是红色革命老区,世代都是出英才的,这不,今天就要表扬一个为国家做出贡献,给我们家乡争光的年轻人!”

孙秘书招呼我上去,大队书记指着我说:“他就是杨家的孩儿,杨起帆同志!”台下一片掌声。

说实话我很尴尬,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伟大,虽然为在战争中付出过,但也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搞这么一出戏吧?

杨大总管说完大队书记说,大队书记慷慨激昂半天,最后陶科长做出总结。

大会一直开到下午,等散了会孙秘书告诉我有什么事尽管说,然后就跟陶科长一起离开了。

“老帆,

我怎么感觉这是拿你当广告,使劲儿做自己搞业绩呢?”大锚说。

父亲这次终于被平反,其它的事情我并不在意,回道:“管它呢,收拾好东西,明天回齐南!”

“啥?回齐南干什么?”大锚问道。

“你说呢?”我回道。

“难不成你答应韩教授了?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大锚问。

“刚刚答应的。”我说。

“刚刚答应的?难道他也来了?我怎么没看见?”大锚一直追着我问。

就在这个时,方惜柔挡在了我前面,说:“要去哪啊?”

“怎么哪里都有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径自前行,没有搭理她。

“我父亲的工地遍布全国,去哪里还不是本小姐一句话的事情?”方惜柔一脸高傲的说。

“哦。借过一下。”我说。

我侧身穿了过去,方惜柔在后面气道:“你等着,得罪我的人没有好下场!”

“她怎么又来了?”大锚问。

“咱们村头那块地也被他父亲买下了,打算盖完上次咱去的那个,就来这里。”我说。

“真有钱,哪里的都有他家的地。”大锚羡慕道。

我本来第二天就想回去,可大锚一大早就去找杜鹃了,自己一想也是:两人几年才见了这么几次面,就在家又多住了两天。

这两天倒也清净,宋笑笑跟他那烦人的弟弟都没来过,方惜柔也想人间蒸发了似的,全无踪迹。

等到了第四天一早,我跟大锚便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此次去西藏路途遥远,其中艰险不比出海少上半分,要做万全准备。

大锚沉寂在温柔乡中还未苏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老帆,咱就不能再待两天?我都还没稀罕够呢……”

“等你有钱了,有你稀罕的时候。”我又说:“别磨蹭了,赶快收拾。”

走到村口,见前方有一人,当我走进时才发现,这人竟是都自!

“帆哥,总算等到你了。”都自站起身一脸献媚之情露于言表。

“都自,你这大包小包的背着,要去哪里打工吗?”大锚问。

都自笑了笑,说:“我是要跟着帆哥出去混!”

“什么?大锚,我耳朵没听错吧?”我故意问了一声。

“您老没听错,我就是要跟着您出去混。”都自又说:“您现在可是咱们村的榜样,想跟着您出去混世界的多的去了,石头、能能、他们几个都想跟你一起,现在要不走,他们一会肯定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今天要走的?”我问。

“我们几个天天在这轮流守着,这不今天轮到我值早班了。”都自又说:“咱们村穷,您老就带着我们去发家致富吧!”

“得,你tm称呼谁老呢?会不会拍马屁?”大锚说道。

“对对……是我食言,帆哥大人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啊。”都自说。

我让都自收起了他这一套,因为实在不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

“快看!车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进藏寻秘

下了车,再次踏在齐南市的土地上,这次没有了头一次的生疏,直奔目的地韩教授的家。

旁边站着的除了大锚,身后还跟着宋都自。宋都自死皮来源,软磨硬泡,其实也是我想带着他,不然岂是他说几句好话就能让他跟着的?

我们村并不富裕,很多大龄剩男在村子里逛游,也不知干点什么,要是真能带出去一两个,让他们见见世面,对他们应该是件好事。

“这就是大城市啊?真气派!”宋都自在后面一直不停的叨叨。

大锚把包都给了他,说是要让这小子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好混的,已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当然这并不影响宋都自观赏大都市的心情。

走出车站,正巧路过站前旅馆,只见老板柜台前站着好几个人,就连门外都被安排上了几张椅子。

“这家旅馆生意怎么变得这么好了?”大锚问。

“要不今晚咱就从这里住吧?”都自说。

“有你什么事?好好的扛着包,别掉了!”大锚又说:“老帆,咱是不是要把行李放一放再去韩教授的家?这大包小包的提着也不好看啊……”

我应了一声,然后走近旅馆,正在跟客人聊天的老板忽然看见了我,连忙迎了上来“我的贵人啊,什么风把您又吹来了?”老板的嘴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什么叫‘又’?难道不欢迎我们啊?”大锚说。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老板笑着说。

“这些都是住宿的客人?”我问。

“这都是托您的福!”老板说。

“你照我说的做了?”我问。

“那是必须的,您走第二天我就找人重新装饰了一下门口,东西也都按照您说的一一分配好了。”老板靠近我悄悄说道。

老板把我领到一间比较宽敞的三人间,当我要付钱的时候,老板死活都不要,还声称我在这住多久都不会要钱!

“老帆,你这是给老板什么好处了?还有这种好事?”大锚说。

“帆哥,我真是开了眼界了,果然大千世界什么事情都有。”都自说。

这时老板已经走了,而我打算去拜访一下韩教授,只是这次并没有带大锚跟都自。

来到教授家,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韩教授本人,他见到也虽然很高兴,但似乎也在他预料之中。

我还未进屋,他就问我家里的事还顺利吧,我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我又把此次拜访的原因告诉了他,韩教授自然是欣喜万分。

我问他什么时候出发,自己好准备一下,他说只要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

“韩教授这么着急?我看还是做个完全的准备再出发吧。”我说。

“老夫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可是耗不起了,早一天是一天啊……”韩教授又开始长叹起来,见他这幅模样我便没再多说,最后约定好明天十点钟在此集合。

这次出行我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遇到无法确定的事情的时候,我有否定权,就算到时

候他们不听,那就各走各的。韩教授很痛快的答应了。

一夜过的很快,转眼就是第二天……

上午九点多我便带着大锚跟都自来到了韩教授家,韩教授家门口多了几辆吉普车。

“这车真帅!”大锚跑过去摸着绿色车皮说。

“帆哥,这是啥车啊?以前也没见过啊?”都自问。

“北京212”我淡淡的说。

“以前见过的212都是棚子都不是铁的啊?这不一样啊。”都自也一脸羡慕,又说:“听说坐在212里面,冬天要船棉袄,雨天要穿雨衣,可看这辆车就好多了,而且更帅!”

“没看见焊接的地方啊?这是用212的底子改装的!”我说。

“还真是,这肯定得花不少钱吧?”都自摸着焊接处说。

“何止是钱,还要有关系,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改装汽车啊?”大锚补充道。

这三两北京212不仅外观被改了,后排的座椅也被大改过。后排原先是两个横排座位,现在被改成了纵排,一边两个,这样一来,一辆车里就能坐下6人,而且还能多方很多物资。不过只改了两辆。

我叮嘱都自,让他一会不管见了谁也不要多说话,别话多丢了咱们村的脸!

“这个您放心,装大爷,我最在行!”都自拍着胸脯说。

这时韩教授走了出来,见到我便打招呼:“小杨这么早就来了,进来喝碗热汤吧。”

“不用了,我们吃过了。”我笑道。

“不用客气,大家都喝了,暖暖身子,才好出发。”韩教授说。

“老帆,喝点吧,这是人家教授的一番好意。”大锚说。

其实我只是客气一下,路途遥远,肚子才是最重要的,“外面这么多车啊?”我边问便朝院子里走去。

“之前忘了给你说,咱们这次出行可要带不少人。”韩教授说。

“这个不用给我说,我也只是其中一员而已。”我说。

这次领队依然是韩教授,虽然他一直声称自己身体不好,但毕竟他去过几次西藏,他领队没问题。

走到锅前,韩教授的老板给我仨拿了三个碗,我连忙接过,说:“我们自己盛就可以了。”

这一锅的面疙瘩汤,是北方冬天最爱喝的东西,只有一点面,加点葱花,如果条件好再个鸡蛋,技能当饭也能当汤。

韩教授则给我介绍站在院子里的其它五人,这些人都是上面专门给韩教授找的,一个个野外经验丰富,分别是飞队、大炮、小米、旗手、大玉这四男一女;同时这五人以前也一起参加很多类似的任务,只是这些人里面只有飞队这个人去过西藏,其他四人都没有去过。

我对他们几人客气的微微一笑,然后就喝起了碗里的热汤。都自则伸出手挨个给握了握手,同时说道:“咱们以后就是队友,可要互相帮助啊……”那五人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我把都自往身边拽了拽,小声问:“你干嘛?”

都自也小声的回道:“您不是不让我给村里丢脸吗?我刚刚表现

的还可以吧?”

“赶快喝汤吧!”我松开他,又说:“韩教授,还有其他人吗?”

韩教授看了看表,说:“还有两人,再等等。”李明也在旁边着急,说:“怎么还不来?”

“韩教授,我们去趟西藏还用带这么多人?有点多此一举吧?况且人多了也不好管理。”大锚说。

“你说的没错,你们仨可以走了,跟着也是累赘!”那个叫大炮的一脸络腮胡,虽然剃了,但依旧可以看出茂密程度,体格也很大,他站在都自跟前,都自就像小了一圈。

“几位从今天开始都是老夫的队员。”韩教授又说:“刚刚这位小同志说的对,大家应该互相帮助,都懂了吗?”他们五人还是很听韩教授话的。

而我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不过处于对韩教授的尊重也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以表对他所说之话的赞同,同时又说:“你俩赶快喝,多喝点。”

已经到了十点半,还不见人来,飞队说:“韩教授,您要等的人是不是不来了?”

“不可能吧?”韩教授说。

而李明早跑到门外东张西望了,好像等的人是他的恋人。

“既然人还未到,咱们就先分一分车。”韩教授问我:“小杨,你会不会开车啊?”

“开过两年的车。”我说。

“那就好,你开第二辆,我在最前面,大飞啊,你就带着小米他们跟在最后面。”

韩教授把车钥匙分发给我,上了车,这可比之前开的卡车舒服多了。

大锚也坐到了副驾驶上,摸了摸座椅,说:“这玩意可比那沙发舒服多了!”

“锚哥,您就会说实话,这车可不便宜,做起来当然舒服。”坐在后排的都自说。

大锚左右打量,说:“这车就座咱仨,谁上来也不行!”都自在后面附和。

“别这么瑟,又不是咱的车,怎么安排要看等会谁来,韩教授自有安排。”我说。

“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爷让大家等这么长时间,不过跟咱没多大关系,最好下午来,老子在车里睡上一觉。”大锚舒服的靠在座椅上。

“现在觉得舒服,做时间长了,你屁股就疼了。”我说。

“你看前面是谁?”大锚朝玻璃外指着。

“管他是谁,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我正熟悉这辆车的结构,见大锚挺惊讶,自己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暗骂一句:“我去,怎么又是她?”

这人正是方惜柔,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只是拿了很多东西,甚至都快把身体遮住了,旁边的牧原也提了不少东西,一只手还拉着一个皮箱。

“韩教授等的人不会就是她吧?”大锚说。

“不可能吧?方老板怎么舍得让他闺女去西藏?”我坐在车里时刻观望着外面的情况。

“不过那个牧原的提着箱子也太搞笑了吧?完全看不出他之前那种公子爷的气质了……”大锚嘲讽道。

方惜柔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包,在外面喊道:“杨起帆在哪里?!本小姐见到你非要剥了你的皮!”

第一百零五章 昆仑山口

“真是倒霉,怎么遇到的女生没有一个省心的?这个方惜柔,要是不给她个结果,看来她是不肯罢休了。”想到这我依然没有再车里下来。静观其变。

韩教授让阿飞几人把方惜柔的行李接下来,然后打开了我这辆的后门放了进去,放不了的皮箱又扔到了车顶。

“看来方小姐真的要跟咱们一起了”大锚又说:“不过,这小姐以为是旅游呢?带这么多东西?”

我倒是不担心她带什么,三个车顶有的地是地方,我问道:“飞队,干嘛要把她的行李放这车上啊?”

“你没发现就这两车是四个座的吗?”飞队这人倒也挺好说话。

“发现是发现了,可这跟放行李有什么关系吗?”我从驾驶座上回过头,飞队正开着后门方行李,然后又走到一侧把放不了的东西扔到车顶,然后对我说:“这可是专门给那姑娘准备的专车。”飞队说完给我扣上了后门,然后朝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大锚赶紧下车换车!”我连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正要下车,大锚不解的问我为什么。

还没等我来得及解释,我半开的车门一下被按住,“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原来在这里!”

“教授,我就座这辆车?”方惜柔说着就做到了后座,说:“你是谁?给本小姐下车!”

“凭什么啊?”都自说道。

“一起下!”我招呼都自。

就在这时韩教授走了过来,满脸笑意,说:“这里会开车的有几个,可技术好的却没几个,这次山高路远,小杨啊,这车还必须你开,不然老夫不放心啊……”

“可是……”我刚要说就被韩教授打断,说:“我就在前面,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教授,这是谁啊?他坐这里,苗儿坐哪里啊?”方惜柔指着都自说。

最后都自做到了韩教授那辆车上,而且是韩教授亲自开车!真可谓老当益壮啊……

就这样,方教授扯上坐着李明、牧原还有都自;我这辆车上坐着大锚、方惜柔还有她的佣人小苗。

此次进藏路线是先到达西宁,再走青藏公路到达拉萨,最后再入羌塘无人区也就是方教授曾经爱人失踪的地方。

羌塘无人区位于昆仑山南坡,羌塘高原西北,又被唐古拉山冈底斯山以及昆仑山三山包围,是可可西里无人区的十倍之多,也是世界上最危险最神秘的无人区之一。

这里隔壁冻层,荒无人烟,要是深入腹地很难活着出来,所幸韩教授说目的地就在双湖县西北方向,并不远,但我总觉得韩教授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车子开得慢,开到西宁用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下午,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格尔木,再往前就是无人区。

再往前走就是无人区,原本计划再此过夜,但韩教授觉得天还没黑,还能再走一会,争取晚上到达昆仑山口,在那附近休息。

大锚坐在副驾驶上端详着地图,后排的方惜柔已经有了高原反应,话也少多了。

车子继续顺着公路稳稳前行,“老帆,前面就是昆仑山口了,还不如直接在这上山

,然后直接进入羌塘呢。”

“你说胡话的吧?你在这上山,下了山就是羌塘腹地,你是急着想去见太上老君吗?”我说。

“昆仑山有这么大吗?”大锚问。

“当然大,如果你运气好,不止能见到太上老君,还能见到玉皇大帝呢。你要个仙丹啥的,就可以在此修仙了。”我又说:“昆仑山指的不是你印象中的一座两座山,绵延千里的山脉在此纵横。”

“那这个仙我还是不修了吧……”大锚说。

由于这里人烟稀少,相关的资料也不是很多,我也没有专门去图书馆查找。

“地图上有没有标注去昆仑山口的距离。”我问道。

“地图上也没标注,但看亮点的距离,也不是很远吧。”大锚说。

由于是冬季,这边虽然天黑的晚,但七点多基本已经全黑,只是这里的夜色更纯,黑色也就更纯,如同在深渊中摸索。

就在这时,韩教授忽然停下了车,外面要比车里冷的多,我走下车问:“韩教授有什么情况吗?”

“我看看有没有走错路。”韩教授拿出一张地图认真的看着,他这张可是用动物皮做的,只是具体是什么动物皮,我也没问,不过肯定比我手中这张简易的纸张印刷的抗造。

李明给他打着手电,车里的苗儿一直在喊着方惜柔的名字,后面的阿飞跟大炮也走了下来,十几人的队伍在这无人的戈壁滩竟然觉得心里没了底。

“教授,您这个担心是不是多余了些?从格尔木到昆仑山口、唐古拉山口,就这一条路吧?怎么能走错呢?”我说。

“还是小心点好……小心点好啊……”韩教授说。

大锚下来站了一下就说冷,又回到了车里。

我跟韩教授在外面站了几分钟,这才上车继续往前开。

大锚舒服的躺在座椅上,说:“韩教授这也太小心了吧?难不成会出现地图上没有的路?”

“方小姐你没事吧?”虽然不想跟她一起,但既然在一个队伍里了,她要是出了问题,全队都要受到拖累,所以我还是问了一声。

“我们小姐没什么事,放心吧。”说话的是苗儿,这姑娘倒是挺懂事,而且高原反应也没有。

其实高原反应跟身体素质没多大关系,反而有些“欺硬怕软”的感觉,越是需氧量高的肺活量大的人高原反应越是严重,反而一些需氧少的女生比较赚便宜。

就拿方惜柔说,她虽然有些高原反应,但她的情况要比飞队好多了,刚刚下车我看见飞队跟他队友大炮的嘴唇都白了,肯定不好受。

又开了大概半小时,忽然韩教授的车开始狂按喇叭,刺耳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大锚伸了伸懒腰,说:“这屁都没有的地方,按什么汽车喇叭?”

“可能是有野生动物吧。”我又说:“你别就知道睡觉,看着点!”

我话音还未落,前面的车又停了,这次大锚最先下车,拿起手电走到韩教授车头前,开始朝四周照了起来,大锚问:“教授,大半夜的您刚刚按喇叭干嘛?看见挡路的人了?”

这时我跟飞队他们也走了过

来,大锚见韩教授没有说话,又问:“那个李明你看见啥了?”

李明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说:“这就奇怪了,刚刚看见一个背包的人,教授按完喇叭那人就朝路边一拐,然后就不见了。”

“这大半夜的,天这么冷,在这戈壁滩上你说有人,还是一个人?你的眼镜是不是该换了?”大锚说。

“这又不是我自己看见的,不信你问问教授!”坐在副驾驶的李明说。

“教授,李明说的是真的吗?”飞队问。

韩教授一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同时我把后排的都自叫到一边,问:“刚刚怎么回事?你看见了没有?”

“那个……我刚刚在后排眯了一会,等按完喇叭停下车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自以为我要说他,一脸无辜道。

“行,我知道了。”我说完又走到韩教授车前,这时方惜柔也下了车,她走过来,牧原就说话了:“方小姐,你怎么下车了?”

“做了一路,想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方惜柔这说话的语气,跟一蹦一跳的,看来她是适应了高原反应,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杨起帆,你会不会开车?这一路把本小姐颠的晕头转向的。”果然担心的马上就应验了,这明显就是没事找事。

“路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觉得颠,可以换一辆车坐。”我回道。

“你……!”方惜柔咳嗽了一声,我又说:“方大小姐,这里是高原,动气容易伤肺。”

“谢谢关心!不过你放心,本小姐肯定比你活的长!”方惜柔说完就招呼苗儿坐回了车里。

飞队跟大炮从前面走了回来,飞队说:“去前面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人,教授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环大炮帮您开吧?”

韩教授摆了摆手,说:“这段路太危险,我有来过的经验,还是我开吧;况且一会就能到昆仑山口了,老夫这身子还能行。”

“那您开慢点。”飞队又说:“行了,没什么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上了车大锚抱怨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大飞这么喜欢当领导?有没有事,难道我们还看不出来吗?用他废话?”

“大家现在都是一个队伍,能安全回去才是最重要的,别那么小心眼。”我刚说完,身后的方惜柔“啧啧”了两声,说:“哎吆……没想到咱们的杨大哥,还是个正人君子呢……?”

我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车身迅速飞出,后座的方惜柔被哐了一下,头跟座椅撞击的声音都清脆悦耳,我暗地笑了笑,方惜柔则在后面指责我。

可刚刚启动的车子又被我猛踩刹车停住了!身后的方惜柔又被哐了一下,气得她直接伸过手来掐我脖子。

“这次不是我,是前面韩教授的车又停了……!”我说。

“这走走停停,别说到拉萨,就是到昆仑山口也要明天!”大锚开开车门,我头往前一伸,摆脱放心头的魔爪,也下了车!

“我就说有人吧!”我刚下车就发现李明朝路边跑去,很快只能看见他闪烁的手电筒了……

第一百零六章 戈壁滩上的探险队员

“小李……!”韩教授朝李明的地方喊道:“小李这孩子太冲动了!这里可是戈壁滩啊……”

我刚要去追李明,发现包没有带,折回车内拿起包,期间我一边询问韩教授什么事,一边迅速的找出自己需要的物品。

在这荒芜的戈壁滩上,只要离开队伍,哪怕不远,也要带齐装备,不然有个万一,说死就死。

大锚想跟着我去,方惜柔也下车询问怎么回事。

“老帆,你就让我跟着一起去吧。”大锚说。

“你留下来照看方小姐他们,千万不可大意!”我说完背着包,迅速离开队伍,朝李明方向跑去。

“大炮跟我一起去,其他人警戒!保护好韩教授!”飞队说完也急忙随了过来。

夜里的戈壁滩异常干冷,脚底的熔岩石被踩踏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只能依稀的看见李明左右摇晃的灯光。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这么黑的夜,也敢自己去救人?”大炮一边喘着粗气奔跑,一边说。

我转头看了看车队,灯光以及小成了一粒星光,一眨眼再想寻找,还需花费一番功夫。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人!”这是李明的声音,但声音很微弱。

我们仨赶紧顺着声音找去,不一会,一束在黑夜中摇晃的光照了过来……

“快来人啊……赶快救人……!”李明像是跪在地上,他旁边好像真的有一个人。

“这人怎么了?”飞队跑过来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过来的时候这人就在这里了。”李明蹲在那里说。

飞队也蹲了过去,用手在那人鼻子上试了试,说:“还有呼吸。”说完又拿出水壶给那人灌了点水。

那人喉咙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咯咯”声,然后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李明见人醒了过来,急忙询问他的情况,那人微微张口,大炮说:“你着什么急,人家才刚刚醒。”

“对对……”李明想拿出自己的水壶给他喝点,可在身上一摸,这才发现什么都没带。

“就你这样还救别人,要是我们仨不来,你小子就会死在这里信不信?”大炮一脸不满。

“没这么严重吧?离车队又不远……”李明这才朝他以为的车队方向指了指,惊讶道:“车队呢?”

我跟飞队他们又气又想笑,这哪里是救人,简直就是送命。

“车队离这里起码有几公里,你小子可真是不要命啊。”飞队说。

“他哪是不要命,这就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大炮说。

“好了,别说他了,你小子第一次野外探险的时候,不也是这样?”飞队又说:“赶快看看这人怎么样了。”

这人还没完全恢复意识,闭着眼,喉咙里依旧发出“咯咯”声……

“李明,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人的?”我问。

李明看见是我,依然对我有些不屑,不过他还是回道:“当然是听见的了,这么远,这么黑,难不成我是看见的?”

“听见的?”大炮话

锋一转,抢先说:“恐怕这么远,你也听不见吧?”

“我要是听不见,怎么会知道?赶紧想办法把人抬回去吧。”李明又说:“你们就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告诉你们在,我这就是天生的探险的料!你们当然不会懂。”

“哎……!这小子还跟咱们牛起来了哈?”看得出大炮也是个大老粗,想说的就说,他见李明这种态度,立马对他吼了起来。

“行了,既然这里确实有人,先把人救回去再说。”飞队说。

“把人抬回去可以,但你们先回去。”李明这么一说我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脑子坏了。

“我们先回去?你什么意思?”大炮说。

“那边山上还有个他队友我要去救!”李明义愤填膺,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你什么都没带,你拿什么去救?”大炮说。

“把你们的背包给我一个就行。”李明又说:“这些野外生存在学校我都学过,你们就放心吧,这不,我现在不是很好?”

“你可别给大家添乱了。”大炮说。

可李明怎么也不愿意,自己执意要上山。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你是怎么知道山上还有人的?难道也是听见的?”

我这么一问,大炮跟飞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大炮问:“就是,小子,你是怎么知道山上还有人的?”

“当然是这人告诉我的。”李明说。

“这人?这人都快断气了,他怎么告诉你的啊?”大炮朝那人身边靠了靠,问:“同志,是不是你说的啊?”

不出所料,那人没有回话,喉咙中依旧“轰隆隆”像是有痰咳不出来……

“这都半死不活了,还能告诉你山上有人呢?”大炮说。

“我刚刚来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不行啊?告诉完,他才这样的。”李明又说:“你们把他送回去把,我现在就去山上看看,要是找不到就回去!应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你指的那个山,实际上没有你看上去那么近,我建议还是回去跟韩教授商量一下,再做打算。”飞队说。

“要是等着被营救的是你自己,或者是你的老婆,你还会这么说吗?汤山大地震的时候,那些等着营救的人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现在那个人就需要赶紧去救,一刻也不能耽误!”李明像是一个坚定地莫斯科战士,竟然把飞队跟大炮说的哑口无言,就连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李明不但说而且还行动了起来,说着就要去要飞队的包,大炮见他这样,连忙上前阻拦,两人动起了手……

厚厚的衣服相互碰撞,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就是一帮自私的人,根本不去考虑那些急需帮助的人的感受!”李明依旧没有想回去的意思。

“都助手!”飞队大声呵斥,又说:“大炮你跟李明同志一起把人抬回去,我跟杨兄弟一起去山上看看。”飞队说完又征求我的意思。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呗,况且说什么也不能被一个书生瞧不起。

不管是李明还是飞队,其实看得出他们都是诚心想去救人,只是救人并不是那么简单,没有准备的盲目,很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而我们跟李明之间的分歧就在此。

“就你们俩?”大炮又看了我一眼,说:“我怎么那么不放心呢?”

看的出大炮这是不相信我,飞队见我想回他,抢过话,说:“现在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人,不可无礼!”

大炮倒是跟大锚有些相似,除了说话有些直,人并不坏,所以我并没有跟他一般见识,说:“没事,救人要紧,咱们要去就得赶紧的。”

“行!大炮你俩赶紧回去,把事情给韩教授说清楚。”飞队又把大炮招呼过来,小声叮嘱道:“你要亲自把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韩教授,不可添油加醋,懂吗?”

“放心吧,我会如实汇报的!”大炮说完就跟李明抬起那人,戈壁滩的岩石再次发出“咯吱”的摩擦声,人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少了大炮跟李明,周围忽然静了不少,冷风呼呼的吹过,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了车队的灯光,就像在黑夜中失去了方向。

就在这时我手电朝那人刚刚躺的位置照了一下,一个铁牌落入我的视线中,蹲下去捡起来,飞队我问是什么,我说好像是一个刻着字的铁牌。

飞队看了看说:“看上去像是身份牌,俗称狗牌。只是这上面的字怎么都被磨没了?应该就是刚刚那个人掉的!”飞队嘀咕着。

我刚想去追李明,飞队一把拦住了我,问我要干什么,我说:“我多跑几步,追上他们,让他们把狗牌交给韩教授,兴许韩教授能知道些什么。”

“我看不必了吧……咱还是先留着吧,也许有用呢?”飞队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飞队跟我会心一笑,同时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杨兄弟,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说。

“好……好……!”飞队笑着又说:“以后叫我大飞就行了,毕竟你又不是我的队员,老是叫飞队,我听着也别扭。”

“行!”我说。

我俩开始朝那座山行去,大飞很专业,他一路上都在做记号,同时还跟我聊起野外生存的技能,问我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经历。

他这明显是想探探我的底细,“出过几次海,打过几次仗,至于野外生存这些,也没专门学过。”我也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有实战经验好啊,比那些只在书本上学过的强。”大飞看上去不有二十**岁的样子,只是脸有些黑,不算胖,大骨架,很魁梧,黑也是那种健康的黑,这是经常在野外活动的结果。

他背着沉重的背包,走起路来要比我轻松的多,这也是经常锻炼的结果,看得出他在这一行已经算是个“老手”了,再加上韩教授能找的人,肯定也不简单,恐怕在他们这一行也很出名。

“杨兄弟,咱们要加快点步伐了……”

“好嘞……!”

我俩趟过冰冻融化后的形成的溪水,踩着熔岩石朝那大山紧步驶去……

第一百零七章 死去多时

我称呼了他两次大飞,觉得还是再称呼飞队比较合适,毕竟他年长与我,而且我俩也不是很熟,就当是一种尊重,而且叫多了觉得挺顺口,反而大飞这个名字有点像香港黑帮里的称呼……

我俩走了大概半小时,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飞队说:“你说咱俩是不是不该来?”又说:“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就被李明那小子给套进去了呢?”飞队叹了口气,拿着手电又左右照了照。

“既然都来了,咱俩还是赶紧走吧。”我说。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要是回去,李明那小子不定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那样,我的威严可就折损喽……”飞队半开玩笑半调侃的说。

玩笑归玩笑,但那周围怪怪的感觉越来越重,方队拿出指南针,转了一圈,说:“没什么问题啊。”

而且拿出自己的罗盘开始来回测试,确实没有问题,飞队看了看我拿的东西,说:“杨兄弟,你这罗盘够大啊……”

又走了半小时,地面的熔岩石已经变成混合细沙的冻土层,虽然地面有些硬,但鞋子踩在上面依然能留下脚印。

除了我俩脚印,再无其他人的脚印,飞队嘀咕着:“咱俩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也没见有别人的脚印啊?”

“也有可能,毕竟这么大的地方,数米以外就已经看不见有其它什么线索,就凭咱俩这么搜寻,无疑是大海捞针……”我补充道。

“就咱俩确实不好找行!再往前找一会,如果没有线索就返回,等到天亮在做计划。”飞队说完又加快了步伐,而我已经有些疲惫,因为这里氧气太稀薄,此时已经到了山下,如果往上爬,即将快速消耗体力。

没有尽头的爬了一会,飞队说:“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会?”

“可以。”我说完直接坐到了地上,都没等他回复。

飞队也走了过来,看他嘴唇白的吓人,我说:“你没事吧?”

“没事,这是咱们刚来,等过几天缓过来,就没反应了。”飞队也一屁股坐下,又说:“再往上就要有积雪了,我看咱不能再继续了。”

有了积雪,危险无疑更大,就凭我俩,在这漆黑的山上去搜救别人,无疑是天方夜谭,就算是专业探险队,在这个时候也该安营扎寨了。

我俩达成一致,准备休息片刻便原路返回,就在心情稍微有些放松的时候,我拿手电四处照了照,忽然一道亮光闪了我一下,第一反应:难道有什么奇石美玉不成?

等我再次把手电返回刚刚的位置,飞队也看出我的不对,问我:“你发现什么了?”

我站起身随着反光朝前走,飞队一下拦住我,说:“你看前面,我看地面。”我点点头,知道他这是想看看地面有没有留下来的什么线索或者脚印。

终于,一个半埋在泥土中的反着光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我捡起来擦了擦,有种眼熟的感觉,飞队忽然说:“这东西跟刚刚那人身上掉下来的有点像啊?”

飞队这么一说,我连忙掏出刚刚的金属牌,这么一对

比,还真一模一样,就连中间的信息也被磨掉,唯一区别就是这个牌子上的信息要短一些,磨掉的面积也就小。

“人肯定就在附近!”飞队说完便开始在周围寻找,同时我俩都看着脚底,因为有人就有脚印。

“快看!在那!”飞队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巨型岩石,旁边正好靠着一个人。

“小心点!”我对飞队说。

飞队救人心切可以理解,他的野外生存经验也毋庸置疑,但我总觉得整个过程有些奇怪。不过此时飞队已经跑到了我的前头。

飞队走过去,听他忽然骂了一句“我操!”往后退了两步。

能让一个专业人士有如此反应的该不是件简单的事。我问:“飞队怎么了?”

“咱们碰到干的了。”飞队说。

我没听懂他说的干的是什么意思,就问:“什么干的?”

“就是干尸……!”飞队说。

我走过来,发现这个人静静的靠在岩石上,一只腿上铺满了泥沙,可由于环境原因,它居然没有腐烂,而是像腊肉一样被风干……

飞队细细打量着这具干尸,从手中搜到了一块金属牌,正是跟之前的两片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信息也被划掉。

然而没发现这人手里的金属牌之前,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干尸,毕竟每隔一段时间,无人区就会有人失踪,这些人就很有可能成为干尸,长眠于此……

可是发现了这块金属牌,也就是飞队口中的狗牌后,事情似乎就串联不起来了,说白了就是不对劲!

从这个干尸表面情况分析,他起码在此至少“长眠”了几十年以上,然而要是这样的话,刚刚被李明救起的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在这附近游荡了几十年?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假设他们是一个队的,按照正常逻辑,那人应该下山不久,哪怕半月,附近也应该有足迹,可是这一路,除了我跟飞队的足迹,再没有发现第三人的。

如果那人跟这具干尸不是一个队伍的,可这狗牌也不会这么巧都一样吧?就算出自一家厂商,可上面被涂抹的痕迹应该是人为的吧?

我跟飞队分析了所有的可能,最终也没捋出头绪。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须去问一问那个被救的人。

分析道这里,飞队明显有些紧张起来,他说:“老子在外这么多年,这种说不通的事还真没见过!”他又看了一眼尸体,说:“咱就别再找了,还是赶紧下山吧。”

回来的时候已经午夜一点钟,韩教授还专门把车灯打开,对在黑夜中的人,就像海岸的灯塔。

我俩快走到车前的时候,我跟飞队商量好:先不把发现干尸的事情说出去包括韩教授也不要给说。对外就说天太黑,什么也没有找到。

虽然这样说有些丢脸,但有些事情要比脸面重要的多。

果然,我俩离车队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就有人喊道:“他们回来了……!”

由于汽车调了方向,车灯真好对着我俩来的路,那人背对车灯

,等爬到我们跟前,才发现是飞队手下叫旗手的那人。

飞队跟我都用手挡了挡直接照着眼睛的汽车强光,飞队直接进入主题,问:“送回来的那人怎么样了?”

“在韩教授帐篷里,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旗手说。

“谁值班都分好了吗?”飞队一边走一边问。

“走分好了,零点道两点是我跟小米。”旗手说。

“对了,小米呢?”飞队问。

“他在那边巡逻,要不要喊他一声?”旗手说。

“不用了,你也去四周看看,戈壁滩看似平静,可一点也不平静。”飞队说。

“行,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旗手明显要理智的多,他在队伍里可是充当侦查角色,这个角色可不是一般人能当得。

“老帆,你可回来了!”大锚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我问:“都自跟你一起的吗?”

“他小子睡得正熟呢……你就放心吧!”大锚指着帐篷说。

“方小姐跟她的苗儿怎么样了?”我问。

“大家都很好,你还是多惦记惦记自己吧……”大锚说道。

就在这时候方惜柔从帐篷里走了出来,飞队说:“这么晚了,方小姐还没睡啊?”

“你们在外面这么吵,本小姐怎么睡啊?”方惜柔说。

“看你这样是衣服都没脱吧?”飞队说。

方惜柔“哼”了一声,说:“杨起帆,给本小姐倒杯热水去!”

“方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牧原,想要喝热水,找他去!我这边还有其它事呢。”我跟飞队要是找韩教授看看那人的情况,谁知这半路又杀出个大小姐……

“杨起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不知是高原缺氧,还是其它原因,方惜柔的脸蛋红红的,用那双大眼盯着我,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那请问大小姐,我是什么身份啊?”我说。

“你是我的保镖!”方惜柔扑腾着双手,像一只发怒的小彩鸟。

我差点没笑出声,说:“大小姐,你就自己这么以为吧。”

“你个大男人说话不算话!明明是你答应了做我保镖,现在又出尔反尔……!”方惜柔又冲着旁边的飞队,还有闻声走过来的旗手跟小米说:“大家评评理,一个大男人头子,说过的话不算话,你们说这种人还值得一起共事吗?”方惜柔又冲着飞队说:“飞队,你跟这种不讲信用的人一起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飞队问。

“不怕这种人随时出卖你吗?比如你掉进了冰窟窿……这冰天雪地的,这种人肯定会丢下你自己逃。”方惜柔又冲着小米说:“你们不怕吗?”

“怕……”小米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然后被飞队瞪了他一眼,才没继续说下去。

方惜柔这口才是跟鸭子学的吧?“呱呱”个没完,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算是服了,拿出自己的水壶说:“这里有水,喝不喝?”

“我要热的!”方惜柔嘟囔着小嘴说。

第一百零八章 奇怪的队伍

“已经被我暖热了,你喝不喝?”我说。

也不知这个妮子发的什么神经,我这么一说她居然接了过去,正当我以为她要喝的时候,忽然拧开盖子,把水全给我倒了出来!

“喂!你要干什么?知道在这里水有多珍贵吗?你不喝也不能全倒了啊?”我说。

“就是,在无人区,水确实很珍贵的。”飞队也说。

“反正你已经给了我,怎么处理那是本小姐的事情!你心疼了?那就别给我啊?相当英雄还没那气魄?”方惜柔说。

“这哪跟哪啊?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实在不能理解这位大小姐想干什么,更不敢想她下一步想怎么捉弄我……

“好了……本小姐困了。”方惜柔说完就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关上手电,帐篷黑了下去,她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飞队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说:“她还是个小孩,别跟她一般见识。”

“谁再说我是小孩!”帐篷里发出那带着火药味的声音。

飞队连忙小声道:“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俩赶快巡逻去,杨兄弟,咱去那边……”看得出飞队也不想招惹这个小姑奶奶……

“是小杨吗?”韩教授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教授,那人醒了吗?”我问。

“命是保住了,就是问他什么还不能正常回答。”韩教授说。

期间我跟飞队透过帐篷口往里看了看,那人胸膛起伏平稳,看上去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休息休息,应该就能醒来。

韩教授把我跟飞队拉到一旁问:“你们是在哪发现的这人?”

“怎么?李明没有跟您说吗?”我说。

“对啊,我还让大炮回来专门给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这小子是不是又忘了……”飞队说。

“他俩跟我说了,但是两人说的情况有些出入。”韩教授若有所思,片刻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李明说这人给他说山上还有人,而大炮说不知道。”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当时到的时候,李明已经先到了,至于这人有没有给他说过什么,我们确实不知道不过李明应该不会说谎吧?”飞队说。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人怎么偏偏就给李明说了那么一句话?”韩教授摇摇头,小声道:“这也太巧了吧……”然后忽然又问:“对了,你俩找到那人的队友了吗?”

飞队跟我异口同声的回道:“没有。”然后飞队又补充道:“路太黑,搜索面太广,无疑是大海捞针。”

并不是不想告诉韩教授,可要怎么说?总不能说遇到了一个干尸队友吧,这也不好解释。

“没事,没事……你俩能安全回来就好。”韩教授又说:“恐怕那人今晚是醒不来了,等明天醒了咱们把事情问清楚。”

我俩应了一声,韩教授说:“都快两点了,都赶紧休息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远处的小米大喊一声:“是谁!”

飞队反应极为迅速,危险意识也很高,小米

的话几乎还未落定,他就拔腿朝那边跑了过去。

“大锚!看着教授!”大锚此刻已经回到车里又被我叫了起来,说:“啥事啊……?”

韩教授则摆手说:“我自己就可以。”

说着我便拿起手电照着朝飞队那边小跑过去,等到了小米的位置,飞队跟他还在朝前寻找着什么,两束光芒在漆黑的夜里来回摇晃,像是两根黄色木棍。

飞队正一边搜寻着一边问小米,好像是小米听见有什么动静。

“真的听见了,虽然声音有些飘忽,但很真实。”小米肯定道。

“飞队,你们发现什么了?”我问。

飞队放慢搜索频率,说:“哦小米说他听见附近有人说话。”

我也拿着手电朝地下甚至空中都照了一遍,说:“小米,你能不能感觉出声音大概的位置跟距离?”

“位置应该就在这边,好像还有好几个人在细声碎语的交谈着什么,但离我们有多远,我还真说不准;不过既然我能听见肯定也不远……”小米越说声音越小,属于那种想给出肯定,可找来找去,自己也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等找到两点钟交班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要真是有人,地上多少会留下痕迹,只找过的地方只有碎石冻土,一切如常,还是那个空旷的戈壁滩。

“你们几个找什么那?”说话的是飞队手下的大玉,这女子步伐矫健,走起路来周围的风都能被她带起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大玉姐,我们再找人……”小米说。小米是个懂技术的大男孩,年纪看上去比我还小,至于功夫,恐怕稀松了了,他说话总是柔柔弱弱,跟他长相倒是挺配。

“有人?呵呵……”大玉轻蔑的笑了笑,又说:“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埋伏在本姑娘周围?”说着大玉便喊道:“谁在附近?!有种的就出来,别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大玉姐……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小米说。

“什么打草惊蛇?你们都拿着手电照这么久了,告诉你,他们早就走远了!不然这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有他们藏身的地方吗?”大玉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随手朝远处扔了过去,嘀咕道:“要是真有人,还能逃出本姑娘的手心?”

飞队见大炮也过来了,就命旗手跟小米先去休息,等小米跟旗手都回到帐篷,飞队又说:“杨兄弟,咱们也回去吧。”

我确实也很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可没走两步,忽然听到大玉喊:“谁!快跟本姑奶奶出来!”

大玉说着朝前狂奔,飞队跟我见情况不妙又折了回去,飞队老远就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大炮说道。

大玉在一个坑洼地带停了下来,我跟飞队随后也跟了过来。

“大炮你别跟过来了,营地不能没人看守,赶快回去。”飞队说。

“我也想看看这附近到底有谁,你还是让大玉回去吧。”大炮说。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快回去!韩教授他们要是出

了什么问题,我拿你试问!”飞队直接了当的不容反驳,大炮只好乖乖地掉头回朝营地走去。

此刻大玉已经去了外地对面斜坡,这个洼地不算太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有一人高低,只是两边有些宽敞,像是一条干枯的河道。

“大玉,你发现什么了?”飞队顺着碎石滑到洼地底部。

“刚刚有人拿石头扔我,我敢肯定石头就是从这个方向飞出来的。”大玉继续搜寻着,

“有人拿石头扔你?你能确定吗?”飞队用同样询问小米的语气再次询问大玉。

“飞队,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敢肯定这附近确实有人。”大玉说。

大玉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相信了,随口说了一句:“你又没有特异功能,怎么能确定附近就有人?也有可能是动物呢?”我又补充道:“也有可能是成精的动物。”

“你谁啊?本姑奶奶没工夫跟你瞎扯。这里没你什么事,赶紧睡你的觉去吧,免得在这说胡话!”大玉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说呢句话,因为我已经算是得罪她了,而且看她的架势一点也不必方惜柔“弱”。

心中暗骂自己一句:“真是犯贱!”

“飞队,你快来!”大玉把手电光打向远处,同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把手电又关了。

“怎么关手电了?”飞队说。

“飞队,你也赶紧把手电关了!”大玉忽然蹲了下去。

我意识到可能真的有情况,在爬上洼地的时候也把手电关了。

飞队蹲下身子,悄悄问道:“什么情况?”

“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再走?”大玉指向前方,借着微弱的环境光,前方隐隐约约的似乎有好几个人在排着队行走,他们背着包,看上去就像一直探险队!

可事情并不像看见的那样,按照常理,那几个人怎么能看不见我们这里的帐篷跟灯光?要是看见了,肯定会过来打招呼的,毕竟在戈壁滩遇见人的几率要比遇见鬼都小。

飞队经验丰富,自然也甚至其中意思,他甚至蹲的比我俩都要底,像是半跪在地上,说:“我怎么觉得这几个人有些问题?怎么走了这么半天,他们几个还跟在原地不动似的?”飞队“啧”了一声,说:“可是他们确实是在行走啊……难道我眼花了?”

飞队接着问我是不是也跟他看见的一样,经过核对,我们仨看见的都是一种情况:这几个人看上去一直在行走,可过一会再看,他们依然在原地……

“他娘的,还真是见鬼了!你俩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飞队终于忍不住,又说:“不管是什么,必须要弄清楚!”

我想跟他一起,被他拒绝,说:“你俩在这等着,以防我有什么不测好去叫支援。”

“飞队……您胡说什么那!”大玉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记住了,我万一有个情况,或者举动异常,就赶紧叫人过来!”飞队说完便朝前走去,只是他依然是半蹲着,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东西。

第一百零九章 不知所终

我的目光同时在他跟那几个探险队员身上来回切换,一刻不敢离开,等飞队走了过去,他居然打开了手电,像是再找着什么,更离奇的是,那几个黑影就在他旁边,最近的一个几乎与他肩并肩!

我倒吸一口凉气,旁边的大玉则安耐不住站起了身。

“你干嘛?”我开口道。

“情况有些不对,我要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还未等我开口阻拦,大玉已经跑了过去。

我并没有忙着回去叫人,而是看见大玉到了飞队跟前并没有让他回来,两人离得还很远……

大玉也没开手电,而是手舞足蹈的跟谁交谈着,再看飞队则依然开着手电在寻找着什么,我虽然不理解他俩这是怎么了的,但我知道这肯定是遇到什么邪祟了。

我拿出“金光符”分别攥在手心跑了过去,当我跑到这边,感觉头有点发晕,不过片刻那种感觉又好了。

“飞队,你怎么了?”我这么一摇晃,飞队像是刚刚缓过神,一脸诧异的望着我,说:“我正在找那几个人啊……刚刚过来就发现不见了。”

“你怎么过来了?大玉怎么也在这?”飞队一脸诧异的问,然后他看了看大玉,说:“大玉!你怎么不回话?”

“你去晃一晃她,兴许就能看见你。”我说。

飞队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还是走到大玉跟前抓住她的双肩晃了晃。

大玉跟刚刚的飞队一样如梦初醒,她既惊讶又疑惑道:“飞队?”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飞队说。

“可是我刚刚还在跟您说话,怎么您忽然摇晃起我来了?”大玉依然一脸疑惑。

飞队松开她,说:“我一直在这里找刚刚的几个人,根本没见你过来啊。”

“可我真的在跟您说话,还没有打开手电,生怕被那几个人发现。”大玉描述着自己的所见。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说。

他俩一口同声道:“什么问题?”

“就是你俩依照什么心情去找,你们过来看到的就是什么。”我说。

飞队跟大玉都不明白,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飞队,过来是找人的,所以过来之后就开始四处寻找,却找不到。”我又说:“再说大玉姑娘,你过来的目的是找飞队,所以你就看见了飞队,还以为自己再跟他说话。”

飞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就是,难道是见到了鬼不成?”大玉说。

“你们看这几个是什么。”我指着旁边,拿起手电照到。

“几棵枯木,怎么了?”大玉说。

“几棵?”我说。

“几棵你自己不会数啊?”大玉说。

我心里暗想:“怎么我长得那么丑吗?怎么这几个女的都喜欢对我吼来吼去?大玉对待飞队的态度可完全跟对我不同……”

“是不是很像刚刚的几个人?”我说。

飞队跟大玉围着几棵树转了两圈

,飞队说:“还真像,位置都差不多,可是就算再像也不像刚刚的人啊?”

大玉说:“刚刚看见的人那么真实,而且也没看见有这几棵树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想必两位心里也有些底了。”我说。

“飞队,是你们吗?”就在这时,洼地对岸有人拿着手电朝这边挥舞,同时大声的喊道。

飞队跟大玉同时回应并报了平安,对面的灯光才掉过头朝营地飘去。

他俩回去的这段路上都没有说话,到了营地,大炮才走过来问我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刚刚正是大炮在洼地地面喊的飞队。

我一看手表已经快三点了,而且实在有些困意,说:“我先回去睡了。”原本本想说:你们也早点去睡吧,后又一想,好像他们睡不睡我也管不着,多说这句话还有可能让人觉得烦。

飞队似乎还想跟我说些什么,但他没有开口,而我也实在太困,找到大锚住的帐篷钻了进去就睡了,至于飞队跟大玉是什么时候睡的,我也不知道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外面喊什么,由于还没睡醒,在心里还埋怨了一句:“大早上的喊什么喊?”

谁知声音越来越嘈杂,好像飞队也出来了,我睁开眼,这才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原来外面是韩教授在喊:“人哪去了?人不见了……!”

“韩教授您找谁呢?什么人去哪了?”飞队最先赶到韩教授身边问。

方惜柔正蹲在不远处用水洗漱;牧原也站在不远处像是在欣赏戈壁滩独特的晨景;苗儿则在给方惜柔收拾东西,大家都在,好像没有谁走丢。

“是昨晚那个人!昨晚那个人!”韩教授连说两声。

“您是说昨晚我们搭救的那个探险队员不见了?”大玉问道。

“没错,不见了!”韩教授一脸懊恼。

韩教授跟他睡在一个帐篷,所以飞队又问:“那您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没的吗?”

“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好了。”韩教授说。

“那您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飞队继续问。

韩教授仔细回想了片刻,慢慢道:“没有……”

我弯腰朝帐篷里看了看,这个帐篷睡了三个人:分别是李明、韩教授还有那个被救的人,韩教授睡在中间,那消失的人睡在帐篷靠着门的地方。

韩教授懊恼道:“要是把他放在中间就好了,这样他出去肯定能吵醒我或李明。”

我发现这个帐篷的拉链是从里面拉的,就问韩教授:“教授,您醒来的时候帐篷的拉链是拉开的吗?”

我这么一问,韩教授的脸色一沉,想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好像是紧闭的……”

飞队也走到帐篷前看了看,说:“这就奇怪了,教授的帐篷跟大家的帐篷都一样:都是从里面才能拉开的,这人要是出去了,是怎么从外面把拉链拉上的呢?”

这时方惜柔走了过来,说:“有没有人做饭啊?本小姐都快饿死了,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呢?”

“不是有饼干吗?怎么你们

没给方小姐准备吗?”飞队明显是故意这么说。大玉自然回道:“给了,而且她自己也准备了吃的,干嘛问我们要?”

“你什么意思?我要吃热乎的,吃凉的本小姐肚子会疼!”方惜柔说。

“热的还真没有,要不您自己去弄,大伙也跟着沾沾光?”大玉回道。

“你……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我告诉父亲,让你好看!”方惜柔气道。

“父亲?谁父亲?你父亲吗?呵呵……恐怕你父亲管不着本姑奶奶,我更不认识你父亲是谁。”大玉冷笑道。

方惜柔哪里吃过这个气,就连昨晚我得罪她都要跟她道歉示弱,然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治不了她,今天就有人治她。

大玉的工钱又不是方惜柔父亲给,也没有交集,就算方总再有钱,也没必要巴结他,更不会理会方惜柔什么脾气。

“杨起帆,你还站在那干什么?!”方惜柔忽然对喊道。

我有些不明所以,心里暗道:“这种时候你该喊得是苗儿或者牧原吧?”说:“方大小姐,你叫我干什么?”

“有人欺负我,你看不见啊?”方惜柔指着大玉说。

我看了一眼大玉,大玉头一仰,眯着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好惹,然后说:“怎么,你小子小想替她出头?”

我原本没想说什么,可听见大玉居然称呼我“小子”,而且满脸不屑,我顿时就来了气,怎么活,也不能被女人瞧不起,回道:“你说谁小子呢?”然后我又觉得自己跟一个女的计较怪不好,正好可以拿方惜柔说事,然后道:“你一个大老姑娘,跟一个小女孩计较什么?还亏你是‘走江湖’的呢。”

大玉想说什么,被我抢先一步,说:“人家肚子疼想吃点热的怎么了?又不是没带工具,有什么难的?”

“飞队,既然有人愿意给大家做饭,那不如我们吃完饭再做打算?”大玉说。

飞队不明白,问:“谁说要做饭的?”

“他刚刚不是说自己很会做饭吗?”大玉指着我嘴角微微一笑,让人后背一凉。

“好好……杨兄弟既然你愿意给大家做饭,那真是太好了,在这种地方能吃上热乎的饭,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飞队满意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饭了?”我话还没说完,大玉抢过话说:“赶快去吧……方小姐和大家都等着你热乎的饭呢,放心,工具都齐全大炮给杨同志把锅灶搭起来!”大玉又说:“怎么样?我替你想的周不周全?”说完“呵呵”一笑转身便转过了身。

他们几人打算趁我做饭之时再去附近找一找失踪的那人,而我就成了他们的“伙夫……”!

大炮还真被留下帮我搭建锅灶,而我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去的话也不能说收回就收回,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方惜柔以为我真的是帮她,忽然对我殷勤起来,在我跟前跟个麻雀一样“飞来飞去,吱吱喳喳”个不停。

而我心里一肚子的苦水啊……心里暗道:“老天啊,我咋这么倒霉呢……!”擦干心中的泪,拿起勺子开始做饭……

第一百一十章 伙夫跟冤大头

做饭其实是我的强项,拿着勺子铲子,不一会便融入其中,乐在其中。只是方惜柔有些烦人,我让她去一边,她也不听,一直盯着锅里的菜,还说些刻薄的话“你做的这饭能不能吃?看起来就没食欲。”

居然怀疑我的厨艺,我说:“西餐整的花里胡哨的,那是看还是吃啊?吃饭要的就是味道!等着吧……!”

我说完继续忙活着,偶尔抬头看看飞队他们是不是快回来了。

可是茫茫戈壁滩,四周环境都差不多,就连人去哪个方向都不知道,这要怎么找?恐怕会无功而返。

旁边的大炮说:“杨兄弟,没想到你做的饭还挺香,等会给俺多来点!”大炮见我做的饭香,说话都客气了起来。

“都有份,管饱!”我现在活脱脱的想一个伙夫,就差头上带个高帽子了。

大锚也围了过来,用筷子夹了锅里的一棵白菜,说:“老帆,你这白菜炖的也太香了吧?”

“你这是什么样子,等会熟了再吃!”我说。

“白菜有什么好吃的?”方惜柔不以为然的站在一旁说。

“大小姐,你就将就着点吧,再过几天就连白菜都没了!”我说。

“你吓唬谁呢?到了拉萨不会补给啊?别以为本小姐没出来过,就以为我好忽悠。”方惜柔带着哼腔。

“方小姐你说的没错,到了拉萨是有吃的,但是我们的目的地是羌塘无人区,到时候车也开不进去的。”大炮说。

“什么?你的意思要步行?”方惜柔又说:“无人区怎么不能开车?”

“无人区是可以开车,可是没有加油站啊,开进去要是没了油,那车全都仍在里面了。”大炮说。

“教授不是说离双湖县不远吗?难不成说的是假话?”方惜柔说。

“我只是打个比方,这个可是你自己说的。”大炮说着就跟大锚聊起了我炒的白菜怎么怎么好吃起来……

忽然方惜柔把苗儿喊过来,说:“苗儿跟我去那边走走。”

牧原想要跟过去,被方惜柔拒绝,可牧原这个木头脑子还执意要跟过去,气的方惜柔说:“本小姐来大姨妈了,你是不是也想过去看一看?!”

我没想到方惜柔说话这么直接,差点没一口把昨天的饭喷出来,大锚大炮都被她这种气势惊到,生怕把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不敢说话。

“杨起帆,我命令你拦住他!要是拦不住有你好看!”方惜柔踢了一下地面的石子,大步朝一边走去,苗儿便跟方惜柔去了一处洼地,直到看不见头顶。

大锚跟大炮正在笑我,而且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我说:“你俩想不想吃饭?”

“当然想。”他俩异口同声。

“想就去把牧原拦住!这个木头疙瘩,真是跟他外表不符!”又小声嘀咕道:“不会是装的吧……!”

他俩一听要不给饭吃,连忙闪到牧原跟前,好说歹说总算把牧原拦住,同时我又去帐篷把都自叫醒,看得出这小子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高原反应了?等会多给你盛点土豆,吃了就好了。”

我说。

飞队跟韩教授是兵分两路搜寻的,为的就是加大搜寻的几率。

“饭都快好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大炮又说:“不行,我要去看看。”

“大炮兄弟,你去哪了?!”我说。

“当然是去找人。”大炮说。

“他们分成两路,你自己要去找哪路啊?难不成把自己分成两半?”我说。

大炮一时语塞,我又说:“你跟飞队比,谁的经验多丰富啊?”我说。

“当然是飞队。”大炮说。

“那不就是了,你就不用去了,还是安心在这里等着吧。”我又说:“菜马上就好了,他们要是不来,大家先吃,锅里的给他们留着。”

“就是,你自己出去找人,说不定他们回来还得专门找你去那。”大锚说。

“这倒也是……飞队的经验跟能力在哪,肯定不会有事。”大炮说完便不再说出去找人的事。

就在此刻,只听方惜柔在不远处叫到:“救命啊……啊……救命啊……!”

听到声音我立马放下手中的勺子,手在裤子上磨蹭两下,说:“大锚把火关了!菜可以吃了。”说着我已经离开了灶台。

牧原跟我一起也朝方惜柔一边跑去,我俩几乎同时赶到,正见方惜柔不停的抬脚,牧原连忙抽出他随身携带的长剑,问:“方小姐不要怕。”

可我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同时又追出去几步,朝远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回来就问:“我刚刚检查了一边,好像也没什么 啊?方小姐,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方惜柔心有余悸,苗儿也吓得不轻,最后还是苗儿说话:“是一只大老鼠……!”

“一只大老鼠就把你俩吓成这样?要是到了无人区,说不定还有干尸呢!”我哭笑不得道。

“你们是没看见,是一只很大的老鼠!”苗儿用手丈量着。

“要是真有那么大,那它去哪了?”我跟本不相信,因为女孩子往往会把见到的事情夸张渲染的说出来。

“你好像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啊?”方惜柔总算从惊吓中缓过了神,她看了我一眼又说:“牧原你相信我们说的话吗?”

牧原还在拿着剑戒备着,听到方惜柔问他话,随口回道:“相信!”

我心想:“真是个没有原则的男人。”

方惜柔又问:“杨起帆,你相信不相信?”

“老鼠去哪了?”我问。

“就在那个洞里!你有本事把它弄出来?”方惜柔指着洼地斜坡上的一个板凳大小的石头,我走过去一看,这里还真有个大洞,洞口大概有成年人大腿那么粗。

心想:“难不成还真有这么大的老鼠?”想到这我便蹲下身子往里看了看,“我去,什么味道……!”

一股奇怪的味从洞口里窜了出来,就像老家里院子里养的鸡,鸡笼子里的味道,只是多了一股子腥味。

就在我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一对红色光点从洞里飘忽着,像是黑色的洞窟长了一双眼睛。

我下意识的往侧面一闪,洞里并没有出现什么,幸好方惜柔她们没看见我在凭空闪躲,不然又要嘲笑我一番。

“大锚!”我让大锚找了一根木头跟一些破布,又再上面沾了些油,点着塞进了洞里。

“这里面真有大老鼠?”大锚问。

“当然了!难不成我能瞎说?”本来大锚是问我的,谁知这个方小姐自尊心太强,连忙抢过话茬,生怕我说不是……

“是什么不知道,但里面确实有东西。”我说。

“怎么样?本小姐说的没错吧?”方惜柔站在洞口前说。

方惜柔话音未落,木棒带着火焰从洞里飞了出来,我飞快起身将方惜柔扑倒,木棍直直的插进对面的斜披上,这要是插到方惜柔的身上,不死也得断骨。

再看洞里,一只大老鼠正露着头“吱吱”的叫着,只是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像每时每刻都在生着怒气一样。

它脑袋有一处烧伤,刚刚的木头正是它用脑袋顶出来的,可以推断这老鼠的力气很大。

“还真有这么大的老鼠啊?眼睛还这么红,比上次在岛上那么吓人多了。”大锚说。

牧原见状抬起手中的剑朝那老鼠刺了过去,可这老鼠极其灵敏,它也知道牧原这是要宰了自己,“嗖”一下蹦了出来,经过半空,跳到对面斜坡。

“还挺快……!”大锚也加入了战斗。

我被方惜柔一把推开,她说:“杨起帆,你压够了没有?!”此刻化解尴尬的唯一方法就是也加入“捉鼠队”中。

牧原见老鼠跳的极快,他竟从衣服中掏出一支飞镖,冷不丁的快速朝巨鼠打去,巨鼠应声翻滚道斜坡底。

“好厉害……!还是牧原厉害!不像某些人,只会趁着危险之际赚姑娘便宜!”方惜柔“哼”了一声,斜看我一眼。

我心想:“自己可真够倒霉了。”

我们几个都很好奇,凑到老鼠跟前想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怪物,毕竟这么大的老鼠还真少见。

“牧原,你确定这个老鼠死了吗?”方惜柔小声问道。

“应该是死了。”牧原回道。

方惜柔“哦”了一声,正当大家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的时候,那老鼠居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瞬间又蹦了出去,方惜柔吓得一下子抱住了我,说:“牧原,你不是说这老鼠被你打死了吗?!”

牧原追了上去,我说道:“方小姐,这次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哦。”

方惜柔这才反应过来来,一把推开我,说:“流氓!”方惜柔又说:“你看看人家牧原,都去抓怪物了,你再看看你,简直是人渣!”

“方大小姐,您老这是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啊?明明是你自己抱的我,怎么现在又要怪我?再说两次我还不都是为了救你?不然我早把你推开了,真以为我乐意抱你似的……”最后两句话我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她听见。

“杨起帆你说什么坏话呢?以为本小姐听不见是吧!”方惜柔的小拳头已经朝我袭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大坏蛋……!”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次出现的探险队员

我刚要跟过去,牧原就已经回来了,方惜柔问道:“牧原,那只老鼠死了吗?”

牧原点点头说:“被它跑了,不过它中了我的飞镖肯定活不了多久了。”

“快来吃饭了。”这时都自在营地朝这边喊道。

“那就回去吃饭吧。”我说完其他人已经离开,我忽然发现一个带着血的东西,捡起来,说:“这是什么东西?跟创膏贴似的。”

方惜柔转过头,脸色煞白,指着我说:“杨起帆,你太恶心了吧?!赶快放下!”

“怎么了?这个可能是什么线索呢。”我说。

方惜柔跑过来,一把扇掉了我手中的东西,说:“那个跟线索没有任何关系,这样说你懂了吗?”

“我不懂。”我说。

不是我想这么说,我是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方惜柔让苗儿拿了几块石头把那个带着血的东西埋上了,然后气哼哼的告诉我不要再碰那东西一下!

见她这幅模样,我也只好作罢,再说那东西像是新的,应该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一直等到中午的时候飞队才回来,韩教授那路则等到下午两点钟才回来,原本打算开快点今天就能赶到拉萨,看这样,最多能到下一个山口唐古拉,而且两队人都是无功而返,一点线索都没有。

韩教授刚刚回来,方惜柔就把遇见老鼠的事情告诉了韩教授,韩教授则觉得不可思议,但飞队则显得平静不少,说:“无人之地,怪异之事自然少不了,大家以后不要单独行动就好了。”

“怎们还是赶紧赶路吧,看来今天恐怕是到不了拉萨了。”韩教授说。

等到收拾完帐篷跟其它行李,又过去了半个小时,韩教授说:“这个季节天黑的早,不过既然到不了拉萨,路上也不用开太快了,还是安全第一。”

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座位坐下,只是这次由飞队带头,韩教授在最后面,同时飞队还让大炮上了韩教授的车,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大概还差几十公里到达唐古拉山口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车速也放慢了不少,三辆车相隔十几米匀速的在公路上行驶着。

正当汽车的发动机声在空荡荡的无人区“轰隆隆”的鸣响时,忽然另一种声音传入耳朵,是一种撞击的声音,只听后面韩教授的车不停的鸣笛,大锚说:“老帆,好像有情况,快停一下。”

我停下车,然后也按了按喇叭,开出去几十米远的飞队的车又倒了回来。

我下车查看情况,自己开的这辆车好像没什么问题,就问韩教授他们发现什么了。

“帆哥,刚刚好像有个人撞到我们车上了……!”都自说。

这时飞队跑了过来,问:“教授怎么了?”

韩教授又把刚刚他们撞见的事情说了一遍,事情也正如都自所讲。

飞队包括其他人在车周围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有人。正当大伙奇怪的时候,同时飞队建议大家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可韩教授则想

找出个原因,就在这时,方惜柔指着进气网说:“这是谁的东西?”

这是一条褐色布条,像是从衣服上划下来的,韩教授接过来一看,说道:“这肯定是刚刚那个人留下的!”

“可是有一点讲不通,要是真的撞了人,扯上怎么没有留下痕迹?就算我们的车速不快,但起码也有四十公里,这个速度要是撞上人,恐怕也不轻吧?”飞队说道。

“飞队,我们确实看见有个人。”大炮也肯定道。

“飞队没说你们看到的是假的,他只是推测一下问题。”大玉说道。

“你们看这里也有一块布。”旗手捡起地上的布片。

“难不成这个布还跟人的血一样,会往下流不成……?”大锚嘀咕了一句。

“好,咱们往前看看,要是真没什么,咱们再回来。”韩教授说。

我跟飞队还有韩教授三人往前去找一找,大炮跟大锚则在后面作掩护,其他人留在车前听从大玉指挥。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人多力量大,人多能壮胆了……心想:再来两辆车的人更好不过。

我跟韩教授还有飞队往前走了不到五百米,忽然听见有人喊:“救命……”灯光随声音照了过去,只见一人正躺在地上,虚弱的发出呻吟……

飞队跟我赶紧上前查看,可我俩四目而对,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等韩教授走过来时,他更惊讶,大声说道:“这……这不就是昨天失踪的那个人吗?!”

说实话,听到韩教授这么说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想松开这人,往后退上两步再做观察,可旁边又不止我自己,这个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了。

“什么?昨天那个人?韩教授您没看错把?”我连问好几句,韩教授依然肯定的说这就是昨天那个人。

我跟飞队之所以不能肯定,完全是因为昨天没有看清楚,但是韩教授可是清楚的看了那人张什么样子的,他既然这么肯定,那应该就没有错;只是这人怎么会跑到这里?

而且越想越离奇:我们的车紧赶慢赶花了一下午到晚上才抵达此处,他一个普通人,还满身是伤,怎么可能徒步走到了这里?

想到这我汗毛直竖,一种不解之谜萦绕心中,想问这人,可这人依旧无法正常交流,就连刚刚的救命我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大锚见我们从这边停下,以为有什么事就跑了过来,见到这人,大锚也是大吃一惊,说:“怎么又是他?”

见到大锚也这么说,基本可以肯定这人就是昨晚消失的那个了。

“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锚也好奇的问了一句,见这人不回话,大锚说道:“怎么每次见到这人都半死不活,见不到的时候自己却走了好几百公里?这这是邪乎了。”

虽然有重重的疑点不能解开,但毕竟一个还没咽气的人就在跟前,总不能把他扔下吧?就算我同意,估计韩教授也不允许。

“赶紧把他抬到车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韩教授果然会这么说。

抬起这人的一瞬间,就觉

得这人很重,我调侃道:“这人在无人区都这样了,居然还这么重,看来吃的还挺好。”

等把这人抬到车队旁,其他人也都很惊讶,觉得这人不能出现在这里,等他醒了一定要问一问!

这人被放置了在了韩教授车里,飞队专门叮嘱大炮要提高警惕,说这事情不简单。不光是飞队,所有人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谁也说不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人被台上车之后,韩教授给他喂了口水,等他张开嘴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叫住韩教授,说:“教授,这人的虎牙怎么那么长?”

韩教授看了一眼,说:“昨晚可能太仓促,还真没注意他的牙齿,不过人跟人也不一样,有些的牙齿本来就长,没什么。”

不过看韩教授这样子,就算昨晚发现了这人的牙齿的问题也不一定在意,与其跟牙齿想必,他更希望这人赶快醒来,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然而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韩教授的车居然打不着火了……!在戈壁滩发生汽车打不着火,无疑是件丧气的事。

幸好飞队的手下人才济济,小米虽然不是专业的修车工,但他的技术放在哪家修理厂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是大炮之前在我面前说的。

“真倒霉,这一天能到的路程,结果要在这里被耽误两天。”大炮愤愤道。

飞队把我叫到一旁,说:“杨兄弟,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这个人本身就有些问题,必须小心。”

飞队点点头,说:“杨兄弟跟我想的一样,自从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人有些问题,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了。”

“主要是韩教授,他好像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我说。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你不说,我会让大炮保护好韩教授的;毕竟教授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好跟上面交代。”飞队说。

“行吧,那咱们就分好工,我跟大锚看外围,你们看教授。”我说。

“用不了那么多人,外围就让旗手跟大玉他们看着吧,杨兄弟你就跟我一起盯着教授把。”飞队说。

飞队的意见我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谁看哪里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我点了点头说:“可以。”

虽然我没有明面上说什么,但还是让大锚去了外围,以防万一。

就当我们觉得布局完美无缺之时,从远处的戈壁滩上传来像是狼叫的声音“嗷嗷!”

方惜柔有些害怕,说:“这是什么叫的啊?像狼又不像……”

李明则安慰道:“方小姐不用害怕,我们有这么多人,而且飞队他们还有猎枪,不用怕。”

牧原也安慰道:“有在下,小姐不必惊慌。”

“就是……就是……小姐不用害怕,我们这么多人呢。”苗儿也说。

我心想:“不就一声狼叫吗?至于这么多人都来安慰吗?特别是那个李明,管他什么事?真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的典型。”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知名红眼怪

“小米,这车子是哪里出的问题?”韩教授问。

“好像是根线断了。”小米说。

“哦,好修吗?”韩教授又问。

“教授您就放心把,最多半小时就能搞定。”小米保证的说道。

“好好好……”韩教授满意的连说三声好。

那些怪声叫了一会便停了,空旷的荒野只剩下风在吹,似乎更渗人起来。

现在那人是半靠在车里的,韩教授趁着间隙下来看一看车子的情况。我也在最后这路车前看小米修车子,忽然车子颤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韩教授问。

我以为是小米弄得,并没有在意,小米却说不是他弄的,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由于心理一直绷着,所以下意识的朝车里看了一眼人居然又不见了!我立刻喊了出来:“教授,人又不见了!”

这才明白刚刚车身震动肯定是那人起来了!不过一个人怎么又那么大的力气?这时候也想不了那么多了,韩教授跟我一起朝车尾追去。

飞队也跟了过来,拿手电一照说:“就在前面!”

果然那人已经走了大概一百多米,而且马上下了公路要往戈壁滩走去。

“这人怎么回事?自己什么也不带就往戈壁滩走,这不是找死吗?”飞队说着快速向前追去,而且已经成功的赶上了我跟韩教授,一百多米,对于飞队来说,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

“兄弟!你醒了也不跟大家说一声,怎么自己就走了?”飞队说着便用手拍了拍那人肩膀。

那人停住脚步,飞队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又说:“我们把你送到拉萨,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是那人没有回头,飞队这时又问:“兄弟,你怎么了?既然都能走路了,说句话总可以吧?”说着又拍了拍那人肩膀。

就在此刻,一阵邪风刮过,那人猛地把头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好跟飞队脸对脸,而且我敢肯定那人转过头的时候,身体是没有动的!

更可怕的是,他两眼发红,就像一个魔鬼,嘴里的牙齿似乎更长了,在他闪着红光的眼珠子的照耀下,阴森恐怖……

只听飞队尖叫一声,连忙后退,可脚步跟不上节奏,踉跄两下摔倒在地,这种情况就算是谁碰上也是这种反应。我连忙向前去扶飞队,韩教授也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么了,站在原地没有过来。

当我碰到飞队胳膊的时候,明显感觉他在发抖,不过从他语气中可以判断,他在尽量恢复情绪,对我说:“刚刚那是什么……?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没有立马回复他,而且那东西在飞队摔倒,我过来的一瞬间就跳走了!没错,就是蹦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了黑色的戈壁滩中!

我把飞队扶起来,这时大玉跟其他人也赶了过来,走到韩教授跟前,大玉问:“教授您怎么了?”再看教授像是受了惊吓。

飞队都被吓的摔倒在地,更何况一个年迈的文人?

“赶快扶教授回去休息,弄点水给他喝。”我说。

大炮跟小米开

始扶着教授往回走,大玉则问:“那个人呢?就这样不找了?”又问:“飞队您怎么了?是不是见到什么野兽了?”

飞队就是飞队,他已经从刚刚的惊吓中走了出来,还调侃道:“要真是野兽就好了,那样我也不至于摔倒在地,还让杨兄弟看了笑话……”

“飞队严重了,那种情况下你那是自然反应,放在谁身上都会先往后退的。”我说。

“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大玉又说:“我就说嘛,飞队您什么野兽没见过,就连狼都亲手杀死过,要是真的见到野兽也不至于摔倒啊?”大玉眼睛朝我一撇,又问我:“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

“先回去。大玉你把其它人都叫过来。”飞队说。

“哦。”大玉快速离开,飞队说:“杨兄弟,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搀扶了……”话语间飞队依然有些自嘲,而我爽快的笑了笑,他也哈哈大笑起来……

“杨兄弟,我见你好像并不害怕啊?看来你是深藏不露啊?”飞队连问我几句。

“哪有什么好隐藏的,当时我在后面,而且还没来得及害怕,那东西就跑了。”我说。

飞队轻轻点了点头,问:“杨兄弟,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

“恐怕已经不是人了,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说。

“对……那肯定不是人,要是人,那眼睛怎么可能那么吓人?而且脖子居然可以转180度!说句惭愧话:老哥死都不怕,但刚刚真的是怕了,而且从来都没这么怕过……”

“没事,估计那东西并不害人。”我安慰道。

回道车旁飞队就问小米车修好了没有,可小米擦了擦脸上的汗,说:“真是奇怪了,断掉的线都接上了,可就是打不着火!”

“是不是你水平不行啊?”李明说。

不过这些人现在更关心韩教授,李明关切的问:“教授,您怎么了?”然后又转过脸问我:“你们把韩教授怎么了?!”

“你小子别瞎嚷,什么叫我们把韩教授怎么了?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大锚说道。

“我说的有错吗?韩教授刚刚不就是跟姓杨的一起出去的吗?”李明说。

“你瞎啊?跟韩教授出去的还有别人呢,你怎么只说我们家老帆?我看你就是他娘的没事找事!”大锚说。

“我可以作证,这事跟杨兄弟没有关系,咱们还是看看韩教授怎么样了吧。”飞队说。

飞队这么一说,李明才算消停,然后拿出一壶水给,韩教授艰难的喝了两口,李明又问:“教授您好点了吗?”

大家都围在车前,过了几秒,韩教授咳嗽两声,终于开口说话,缓缓道:“我没事……没事……”然后又跟李明说:“小李,快扶我起来。”

“教授您现在不能起,要休息。”李明说。

大玉跟其他人也关切的说道:“就是,教授您还是休息一会吧,您才是我们的领头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

“老夫身体还没差到那种地步,只是刚刚的事情有些突然跟离奇,让我这个活

了大半辈子的老头子开了眼,同时也吓了一跳而已,别的没什么。”韩教授用手一撑,吃力的站了起来。

“大家都过来了吗?”韩教授说。

“除了我让旗手在一边看着,其他人都过来了。”飞队说。

“好,那怎们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一说,也好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以免再次遇见。”韩教授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他人虽然吃惊,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所以从他们脸上是看不出刚刚飞队跟韩教授那惊恐的样子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我们见鬼了?”大炮问道。

旁边的方惜柔一听到我们看见了奇怪的东西,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活泼”起来。

方惜柔不好意思问韩教授也跟飞队不熟,最后又摇晃着我,要我跟她详细描述一下刚刚的情景。

我心想,要是你真的见到了,就没现在这么能了!然后回她:“教授跟飞队刚刚都说的很详细了,而且我们也就见到这么一下,那东西就飞走了。”

“真没意思,下次遇到这种事,记得叫上我啊!”方惜柔嘟嘟着小嘴说。

“方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真遇上了,说不准就会有危险。”飞队说。

“什么危险?你们不照样安全的回来了?我看就是你们自己胆子小,然后回来故意吓唬我们。”方惜柔说。

“你这意思是说教授也是胆子小吗?”大玉毫无表情的说。

方惜柔也知道这么说等于把教授带上了,对着教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教授我可没说您啊……我是说杨起帆!”说完她又瞅向我。

“方姑娘,我可没说你,你怎么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说。

“好了,都别吵了,再吵就把怪物都引来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修好车,赶紧离开这里!”韩教授咳咳了两声,又说:“这里可是戈壁滩、无人区,不是吵架的地方!”看得出韩教授真的着急了。

飞队也看出韩教授的意思,然后问小米:“小米,车修了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小米一脸无辜,说道:“飞队,这改修的地方我都修过了啊,你们个个去追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修好了。”

“修好了怎么还打不着火?”李明问。

“这个你就要问车子自己了,能修的地方我都修了。”小米说。

“我看还是你不行!”李明说道。

“行了!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开始互相埋怨,要真遇上更危险的事情,这还不得乱套?”韩教授说道。

李明见韩教授这么生气就不在说小米,他说:“教授,既然车子打不着火,那我们干脆座另外两辆车走吧。”

“不行!”韩教授当即否决了李明的建议,说道:“要是腾到另外两辆车是,车子上的行李拉不了,人也坐不下。”

“可是我们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吧?万一车子一直好不了呢?”李明说。

韩教授没有回李明的话,他看了看我,问:“小杨,你觉得我们遇到的问题大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次出现的红眼怪

韩教授这么一问,其他人也都把目光投向我,我心想:“都看我干吗?我又不是领导。”不过想归想,既然韩教授问了,回答还是要的,我说:“当务之急也只有先等车好了再说,如果实在好不了,再做打算吧。”

“你这话说跟没说都一样。”李明说道。

“但是等也要制定出计划,大家都要轮番值班。”我说。

“值班还需要大家都值吗?简直是浪费资源。”李明好像跟我杠上了,但我没有回他,继续说:“我只是建议,最后怎么做还要看教授的意思。”

韩教授犹豫了片刻,说:“就按照小杨的建议,今晚只要车子一好,就立马开走,在这之前,大家分成三组,每组站岗时间为三小时。”韩教授又说:“具体的谁跟谁一组,飞队跟小杨你们俩给分吧。”

“教授我看分成四队都可以,这样大家还能多休息一会。”李明说。

“分成四队人员太分散了,不安全。”韩教授说。

我跟大锚、都自自然是一队,但是方惜柔却分要跟我一队,我真是倒了霉让这个橡皮泥黏上了。

但方惜柔要跟我一队,我们这边就六个人了,其他两个队伍不管怎么分都会有一个三人队伍,韩教授并不同意这样,因为三人太少,太危险。

最后飞队跟韩教授两队都分完了,韩教授、李明、大炮、旗手是一队;飞队、大玉还有小米是一队,只差我们这边往飞队那边拨一人,但苗儿是方惜柔的贴身“丫鬟”,方惜柔自然不同意让苗儿过去;而大锚跟都自都是我兄弟,我自然也不愿意让他们去别的队。

最后飞队说:“要不就让牧原兄弟来我们这边,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仨也没问题。”

“绝对不行,你们三人太少了,今晚绝对不可掉以轻心。”韩教授明确的说。

“教授我们不能耽搁了。”李明说。

“要不小原你去飞队他们那组?”韩教授说。

“我是方小姐的保镖,不可能离开她!”牧原完全没给韩教授面子,韩教授尴尬一笑,又说:“小杨,要不让你的朋友腾出来一个?”

我左右为难,大炮说:“不就是分个队吗?又不是生离死别,难道你们以前没站过岗吗?婆婆妈妈。”

“帆哥,我去飞队那边。”都自忽然毛遂自荐。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识大局,说:“你想好了?”

“就跟大炮说的一样,又不是生离死别,没事。”都自说。

“杨兄弟你放心,小宋在我们这不会有任何问题。”飞队说。

“何止是没问题,应该说比在他那里都安全。”大玉依然傲慢的看着我。

老子自从遇到李静流、方惜柔、再到现在的这个叫大玉的,就没一个不跟自己做对的,可谓一波接一波,没完也没了……

队伍是分好了,而且教授让我们站第一岗,其实他这是照顾我们,因为谁都知道,下半夜的岗才是最难熬的,而且我明显是

沾了方小姐的光……

岗位总算分好,飞队忽然喊道:“小李,你在干什么?”

“哦,我在搭帐篷。”李明说。

“今晚就别搭帐篷了,就在车里凑合一宿吧。”飞队说。

“我们有帐篷不住,为什么啊教授?”李明不解道。

“车子有可能随时打着,到时候再收耽误时间。”飞队说。

李明则一脸不屑,说:“有帐篷不用,脑子有问题?”说着,手里依然没有住下。

这时韩教授不在,李明谁的话也不听,飞队说:“这时韩教授说的,难道你也不听?”

“教授的话我自然听,可在你嘴里说出的话,谁能保证就是教授说的?”李明依然不屑道。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大玉忽然揪住李明的衣领。

飞队连忙上前,说:“大玉不可胡来。”

我忽然感觉这个大玉比大锚还要凶,然后大锚在一旁说:“这个女人真凶。”我笑了笑心想:“算你小子心里还有点数。”

“怎么?你想打我吗?我要是求你一声,都不算男人!”李明强硬的态度让大玉更加恼火,看的出这个大玉平常也是没有遇见过对手,今天有人挑战她的权威,自然很是生气。

大玉的拳头都快要打到李明的脸上,幸好被飞队一把拦住,大锚在一旁说:“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来真的啊?”

李明见有人帮忙,声音更大起来,说:“你打啊?你要不打你就是女人!”李明这么一说,可真是厉害了,听的我都目瞪口呆,真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大玉气的摔开手,“哼”了一声走到了一边。

李明则说:“你们不住就不搭,我自己住自己搭还不行吗?放心倒时候也不用你们收拾!”

别说李明也是够犟的,他还真的搭起了帐篷,等到他快搭建完的时候,也不知刚刚做什么去的韩教授才回来,见空荡荡的戈壁滩上只有李明自己在搭建帐篷,走过去问:“小李,你这是干什么?”

“哦,教授,正好这个帐篷能睡俩三人,您一会就可以进来休息了。”李明说道。

“谁说我要睡帐篷?刚刚不是说不让搭建帐篷了吗?”韩教授说。

“这……我刚刚没听见啊……”李明又说:“教授,您看都快搭好了,反正拆也是拆,不如就在里面休息吧,这样对您的身体也好。”

“我说过,我的身体还没到那种需要别人操心的地步,别的不用说了,赶快把它拆了!”教授又说:“真是胡闹。”

李明只好乖乖地开始拆卸帐篷……

教授生气的回了车里,大炮跟他是一个队伍的,自然也跟了过去,飞队既然也上了自己的车开始休息起来。

而我们这一队也守在车队附近,只有李明在不远处依旧拆卸着帐篷,还能听见他嘴里发出稀碎的模糊的声音,像是在抱怨。

当然我包括其他人都没在意,而且有方惜柔在的地方,还能有闲工夫去看别的事情?自己的时间跟

空间全被她占领,叽叽喳喳不停。

一会儿说自己饿了;一会儿说自己要喝水,但我就当她在自导自演,或者说一句:“饿了渴了去找苗儿,跟我说什么劲?”

在方惜柔烦我的时候,我让大锚多盯着点,因为我们这边虽然五个人,但方惜柔基本不算,苗儿也一直跟着她,其实说来,我们组人看上去最多,但要真出了什么事,战斗力肯定是最低的。

过了一会原本靠在车尾的牧原猛然站起身,方惜柔似乎吓了一跳,问:“牧原你魔怔了?吓我一跳……”

“是不是少个人?”牧原对着我说。

“少谁?我们不都在这里吗?”方惜柔说。

“那边。”牧原指了指,我往那边一看,这次想起来:李明什么时候没有了声音?难道没有拆帐篷,而是在里面睡着了?

我用手推大锚一下,说:“李明什么时候不见得?”

“不知道啊……”大锚说。

“我不是让你看着点吗?你是怎么看的?”我说。

“我刚刚看他还在的啊?不会是拉屎去了吧?”大锚说。

“讲话能不能文明点?”方惜柔说。

这四面八方全都要人看,说实话谁也不能一直盯着李明,想到这,我已经开始朝那边走去。

走到帐篷前,并没有发现李明,再看帐篷已经装进了袋子里,但只是装了一半。

“这就奇怪了,怎么只装了一半?”我说。

“说的也是,就差这一点就装进去了,正常人就算有事也会装进去再做其它事情吧?”牧原终于跟我交流起来。

“可能真的上厕所了,而且这小子真么能,让他吃会苦头也行。”大锚说虽然真么说还是跟我一起搜寻起来。

就在此刻,我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东西,圆滚滚的,差点让我摔倒,捡起来一看是手电!心中一震,暗道:“不妙!”随即说道:“赶快去找人!惜柔,你赶紧去叫其他人!”

大锚跟我还有牧原形成一条线开始搜寻,并且大声喊道:“李明……李明……!”

前面是一条深沟,就在往沟里看的一瞬间,沟里有两双眼睛朝上面也看了过来!用手电一照李明正在被它们拖拽着!

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上去就是一脚,同时牧原也拔出剑来,大锚紧跟在我身后。

虽然我那一脚并没有踢到那两只怪物,但明显两只怪物见我们人多,像是蚂蚱一样的跳走了!

大锚想要去追,我说:“别追了,免得有埋伏。”

“就这种怪物还知道埋伏?看那丑样,就知道脑子不好用。”大锚说。

“据我所知,有些长得丑的更聪明。”牧原这么一说,我跟大锚都差点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也不知该回他什么……大锚看看我,我说:“看什么看?不知道过来扶人啊?”

大锚这才“哦”了一声,牧原则在后面掩护,生怕还有其它怪物再次发动袭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吃人

这时韩教授他们也都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此时的李明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韩教授问他话,他也不回答。

“这是怎么回事?”韩教授问道。

李明是韩教授的学生,虽然情商上有些不足,但专业知识跟学习成绩在韩教授众多学生之中算是很好的了,而且韩教授对他也格外照顾,不然此次出来磨炼也不会只带他;更何况要是真出了事情,回去之后也不好跟学校交代。

“小李,我是教授,你没事吧?”韩教授再次问道。

李明被扶上了车,情绪有所好转,说:“教授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韩教授长出一口气。

“你是怎么被抓的?”飞队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刚刚收拾帐篷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腿,然后使劲的把我往后拖拽。”

“你怎么不喊?”我问。

“我也喊啊,可是另一只用手捂着我的嘴,我喊不出啊……”李明这次没有针对我,而是问什么他说什么。

“你的意思它们的手跟人差不多?不是动物?”飞队问。

“差不多吧,反正是几跟手指,只是手指甲有些长。”李明指了指自己的脸,又说:“我的脸是不是破了?感觉好疼。”

“只是有些轻微的掉皮,没什么大碍。”飞队又问:“那你看清它们长什么样了吗?”

“环境太黑,而且它们眼睛猩红猩红的,根本看不到脸。”李明说道这里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又说:“不过他们嗓子里一直发出出奇怪的‘嗡嗡’声,很可怕……”

就在此刻,远处的山上再次出现那种像狼又不同于狼的叫声,飞队这次拿出了枪,还问我会不会用。

我点点头说:“会。”

这是那种猎枪,效率不大,但威力惊人,在关键时刻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我跟大锚使劲装了很多子弹,大玉说:“飞队,我看没必要用枪吧?”

“还是准备上的好。”韩教授说。

大玉抽出自己背上的剑,说:“要是真有什么怪物,我这把剑就足够了。”

“救命啊……救命啊……!”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呼救的声音,我眼神在人群中迅速搜索了一遍,这才发现都自不在!

“都去去哪了?”说完我便开始找了起来。

“帆哥,救命啊……”声音从西面传来,我赶紧跑过去。飞队让大炮跟小米在这里保护教授跟李明等,他跟我一起朝声源奔去。

只见都自的裤子都被撤掉,他的一只腿已经埋在了土里,而去还正在往下陷。

要知道这可是戈壁滩,怎么会有这种松软的如同沙漠一般的“吃人”的泥土?我赶紧拉住都自的手,大锚跟飞队也拽着都自的身体一起往外拉。

可当拉住都自的时候,就感觉他不是简单的被埋在泥土下面,而是有种东西在地下使劲的拽着他。

“帆哥,快救救我啊……”都自还在不停地喊着,都快发出哭腔了。

“放心,我们几个人一起拽,还能拽不出你来?”大锚说。

大锚话音刚落,地下泥沙飞起,飞溅一身。

由于沙石溅到了眼里,在闭眼的一瞬间,一个好像有个东西从地面钻了出来,在我胸口狠狠地来了一拳!使我松开了都自。

再听都自的声音,都已经哭了出来,“我不想死啊……快来救救我啊……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你们不是在昆仑山吗,快显显灵吧……!”

我闭着眼就开始摸索,同时另一只手不停的擦拭眼睛,试图再次睁开,期间我还鼓励都自:“放心,你死不了!”

“帆哥,我感觉腿都快断了……”都自哭着说。

这是我已经能睁开眼,都自的一整条腿都已经埋在了里面,大锚站起身,说:“里面还有鬼不成?看我朝里面开两枪,不打死它个东西?!”

“锚哥,别乱来啊,我的腿可还在里面呢……”都自喊道。

“就是,他的腿还在里面,恐怕不行。”飞队说。

“他娘的!”大锚说完朝空中开了一枪,又上好子弹再次开了一枪,说:“这枪真费劲,不过威力蛮大,声音够响!”

说来也是奇怪,大锚开了两枪之后,地下的东西好像不在拽都自,这样一来,我们仨便轻松的把他从下面拉了上来。

再看他的腿,皮都被抓掉,血淋淋的沾满了沙子跟泥土。

“砰砰!”两声枪响从车队那边发出,飞队大喊一声:“不好!出事了!”

“杨兄弟,我先过去看看!”说完,飞队起身跑了过去。

“那边那么多人,应该没事吧?”大锚说。

“有没有事的,先把都自安置好。”我说。

我俩抬着都自朝前走,就在走了没有两步的时候,那边的车灯忽然灭了!

教授那边只有几束光在来回照射,都自见到这种情况,本来腿就受伤的腿又开始抖了起来,说:“帆哥,咱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别放屁了,汽车灭个灯就把你吓这样,那你还跟着出来干嘛?”大锚说。

“可我刚刚也看见你们说的红眼怪了,真的太吓人了……”都自说。

“你从哪见到的?”我问。

“就是刚刚我被拽进去的时候,那东西就站在我跟前望着我,还以为它要把我头拧掉呢,可把我吓死了……”都自说。

“你看清它的样子了吗?”我问。

“也没有。”都自说。

只听车队那边有人开始喊叫,好像是方惜柔的声音。

都自掉进去的地方大概离车队又两百米,加上都自行动不便,两百米就不是几十秒能到的了。

而把大锚留下,让他自己扶着都自,这样我又不放心,只能朝车队缓缓的移动。

“你小子平常见你不胖,怎么这时候这么重了?”大锚说。

“这不是腿受伤了吗……辛苦两位大哥了……”都自笑道。

我把眼往下面一瞅,原来这家伙居然把两只腿都悬在了半空,这哪里是扶,根本就是抬着他走嘛,我跟大锚使了个眼色,他也往下看了看,又跟我点点头。

我俩同时撒手,都自反应迅速,及时

的站了起来。

“你小子居然敢耍我俩?你真活腻歪了!”大锚说着故作打人的样子。

“没有啊……小弟的腿真的是疼……”我把手电往他身上照了照,看见他那表演出来的疼痛的样子,就也想踢他一脚。

“行了,就你那演技,别在这秀了。”我说。

“老帆,这小子欠收拾,你别拦我。”大锚说完,都自忽然撒腿就跑,说道:“我的腿真的是疼,只是还能走路罢了……”

“老帆,你看见了?这小子不实诚!”大锚说着操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都自扔了过去,说道:“你他娘的能走路,还让我俩扶着?”

都自又说:“你们只问我腿疼不疼,又没问我能不能走路,而且你们那么想扶,我也不能拒绝这番好意不是……?”

“还他娘的诡辩?!看我怎么收拾你!”大锚又要从地上捡石头。

时间过了几秒,忽然再没大锚的声音,我有些奇怪,低头看去,大锚正弯着腰,我问:“大锚你干什么呢?”

可大锚没有说话,身体不停的在摇晃,我知情况不妙,狠狠地一脚踹在他后背上,大锚瞬间翻滚在地,大声说道:“老帆,地下有东西……真的有东西!”

我撇过头,再看,正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看着我。

我举起猎枪,瞄准其中一只眼睛,“砰!”一声,只听地下发出一声像人一样的惨叫,然后有变成了狼一样的“嗷嗷”声钻入了地下。

“它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还会钻地?”我又说:“赶紧走!”

大锚也不揍都自了,都自也老实了,他俩跟在我后面朝车队方向跑去。

用手电照了照,发现地上一片狼藉,车顶的帐篷衣物都被扯了出来,而且人都不知去了哪里。

“韩教授……”我喊了一声。

“刚刚还有人呢,现在都去哪了?”大锚问。

忽然这戈壁滩只剩下我们仨,一种恐惧感不由的从心底生出。

“我没会不会被那些怪物吃了……”都自说道。

“你可闭上你的乌鸦嘴巴!要不是因为救你,我们能跟大家走散?”大锚又问:“对了,还没问你刚刚怎么被抓了?”

“我刚刚去那边小便来,谁知被什么东西就拽住了。”都自说。

“怪不得,你裤子都没提上,看来是挺突然。”大锚嘲笑道。

“大锚哥,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的小弟弟可都差点在地上被磨没了……”都自说。

我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说:“这能怪谁?谁让你自己跑那么远?”

“这不是有女生嘛……我怕被看见多不好……”都自说。

“吆喝!还挺文明?就你那点东西,还怕被看见?就是拿望远镜都难发现!”大锚笑道。

“你俩还有工夫开玩笑?现在可就剩咱仨了。”我说。

“那怎么办?”大锚问我。

“还能怎么办?你俩都给我使劲喊!”我说。

“这要是把怪物引来了怎么办?”都自说。

“引来了就打!”我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玉姑娘借点血

“快看,有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大锚指着一边说。

果然,一个身影正朝这边跑过来,等她走近才发现:好像是个女的,而且看身形,好像是大玉。

她一只手捂着胳膊,好像是受了伤,我拿点灯朝她晃了晃,问:“是大玉姑娘吗?”我询问道。

“后面有东西在追我!”大玉回答了我的话然后又说她身后有东西再追她。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

“就是被那些怪物伤的。”大玉说。

“那些怪物?”我嘀咕了一声又问:“其他人呢?”

“都走散了。”大玉喘了口气又说:“我也不清楚他们现在在哪。”

“你们那么多人,刚刚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就跟残兵败将似的?”大锚说道。

“你才残兵败将!知道刚刚的怪物有多少吗?没看见车子都被它们洗劫了?”大玉道。

“就那些鬼东西,来一群爷也不怕。”大锚满脸自信。

“好,你可真厉害。”大玉又转向我,说:“真是有什么样的大哥,就有什么样的小弟,恐怕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什么怎么想的?你俩说话可别扯上我。”我说。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大家都不如你?要是来一群怪物,你也能收拾了?”大玉说。

“我可没这么想。”我说。

“你要是没这么吹过,你的小弟敢说出这种大话?”大玉又说:“行,你要真有那个本事,我还真叫你一声爷!”

“我看你还不如干脆嫁给我们帆哥,有我们帆哥在,保准你不会受伤。”都自笑嘻嘻的说。

“果然是三个流氓,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来跟本姑奶奶炫耀吧!”大玉说。

“大玉姑娘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包扎一下吧。”我说。

“滚,拿开你的脏手,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要了本姑奶奶的命。”大玉说道。

“老帆,咱都别管她,看她嘴还硬不!”大锚说道。

“快看!它们来了!”大玉指着前方。

“谁来了啊?大惊小怪!”大锚刚说完,立马举起猎枪,说道:“我去!这么多?”

大玉“冷哼”一声,说:“怎么,还没开始打就怕了?叫声姑奶奶的话,本姑奶奶可以保护你们!”

“大玉姑娘你还是呆在这吧,别给我们扯后腿就行!”大锚说道。

大玉还未开口,我跟大锚就朝前面的红眼怪物开了一枪,前面的两只发出“吱吱”后跑掉了,谁知还未高兴起来的心又绷紧走掉了两只,来了四只!

而且它们已经进入了手电筒的光束范围,这才算看清楚它们的长相:红红的眼睛,一张扭曲的人脸上长着尖利的牙齿,身形也和人很像,但是除了直立行走,也可以像老鼠一样爬行。

它们一个个长着血盆大口,扭曲的脸像是不断地变化着形态,抽象恐惧,那种感觉无法言表,就像梵高的那副“呐喊”中的人似的。

这种恐惧是来自地狱深渊的寒冷气浇筑在心头,冰冷易碎!

“你他娘的愣着干嘛?开枪啊!”我跟大

锚正在填子弹的时候,大锚对着都自说。

“我没用……没用过啊……”都自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真的不会开。

“你他娘的刚刚不是说会开吗?”大锚又朝他靠了靠,低声说道:“你小子要是被那娘们看扁了,连累了我跟老帆,看我怎么收拾你!”

期间我跟大锚又开了两枪,那群怪物似乎害怕枪支,站在对面,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怕了吧?你们这帮怪东西,看我不把你们的那丑陋的头打爆!”大锚得意的说。

“你们别大意,它们会钻地!不然刚刚飞队他们那么多人怎么会被打乱?”大玉从后面说道。

大玉的话音未落,大锚的笑声未止,就听都自“啊”一声,再看他的半条腿又被地下的东西抓住了!

都自扔掉手里的枪,喊道:“救命啊……帆哥,我不想死啊……”

“嚷什么嚷?真没出息!”大锚说完要拿枪对着地下的怪物开枪,都自喊道:“锚哥,你想打死我啊……这里面不是单头子弹,都是钢珠啊……一打一片……”

大锚收起枪,说道:“你小子懂得还挺多!”说完就是一枪!只不过这枪打在了都自侧面,因为此刻我们被怪物围成了u形!

这种局面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大锚也被下面的怪物拉住了腿!

不同的是,大锚骂了一句,然后用匕首刺了怪物一刀,怪物松手,大锚还未拔出小腿之时,他又被拽了下去!

等我想要去搭救大锚的时候,那群怪物蜂拥而上,大锚喊道:“老帆快跑!不用管我们!”

都自在大锚一旁一直哭喊,见我也确实没有了办法,又开始祈求“太上老君”了……

“赶快上车!”我拉着大玉爬上了车顶。

等我俩上了车顶,那些怪物居然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它们是不是都逃走了?”都自抹了抹眼泪,又说:“帆跟,快来把我们拔出去……”

就在此时,车身开始猛烈摇晃,我死死的抓住车上的支架,以防掉下去。

“啊~”大玉叫道。

我侧头一看:原来是大玉手上的个胳膊经不起剧烈的摇晃,所以她才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我走过去一把抓住她,她瞪大眼睛,怒道:“谁让你碰我的?!赶快给我松开!”

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原来她的胳膊受的不是什么小伤,整个小臂都快要被贯穿,索性的是没有伤到骨头。

“我要是不逮着你,你会掉下去的!”我说。

“掉下去也不用你管,反正都是死。”大玉说。

“你怎么说这种丧气话?怎么就反正都是死了?”我说。

“说这种丧气话又怎了吗?伤到你的自尊了?”大玉又说:“对了,你不是说来一群怪物都不怕吗?”大玉的嘴唇已经发白。

“大姐,你在上面就少说两句吧!不指望老帆,难道指望你啊?还是指望你的飞哥哥来救你?”大锚说。

“你瞎说什么?什么飞哥哥?你再胡说,小心姑奶奶把你舌头割掉!”大玉说道。

“你最好现在就过来割,恐怕

你也就嘴上能行了吧!”大锚这么一说,大玉像是真的被气到了,捂着胳膊痛的“啊~”了一声,然后又说:“土都快埋到脖子了,还嘴贱!流氓习性!死都不改!”

大玉这说话的语气,忽然让我想起了李静流,仿佛李静流就在我眼前一样,然而我这一晃神,差点掉了下去!

而车身摇晃的越来越严重,我暗想:“绝不能坐以待毙,现在还是摇车,万一这些怪物一起发动攻击,我俩能被撕成碎片。”

我发现这些怪物外表很像人,最明显的就是眼睛外皮跟红色火焰隔了很远。确切来说,是一罩着一层躯壳的怪物,这幅皮囊之下像是被一种鬼魂或者妖灵所控制,至于是不是,还要用我的符咒来验证验证!

想到这,随即从包中拿出一张黄纸,但是我怕金光咒对这些妖物不管用,就画了一道“魔咒”而这魔咒必须要用鲜血!而且还是人的血!其它毛笔墨迹统统引不出这魔咒的力量!

这也是我回到村子之后,刚刚从书中所学所悟,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我想拿刀划破自己的手指,但转念一想,旁边不是有个流血的吗?而且滚滚的热血求之不尽,干嘛还要自己虐待自己的手指呢?

想到这,我收起匕首,冲着大玉微微一笑,大玉见我这么对着她看,说道:“杨起帆!你想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眼见就要死了,而我连女人的嘴都没亲过,我不甘心啊!”我故作一副流氓坏人模样。

“老帆,你不是亲过方小姐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大锚喊道。

“闭上你的嘴,没人当你是哑巴!”我说道。

“你个流氓,看我不杀了你!”大玉说着就要去抽剑,可她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还要扶着车顶的支架,根本腾不出来哪只手攻击我。

此刻她就像一个被绑起来拷问的犯人,怎么处置,完全看我的心情。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大声叫了一声,然后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我说:“我就是用点你的血!”

她这才松开口,然后问:“你用我的血干什么?而且用血还用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嘛?”

“我这不是见你天天板着个脸,想给你开个玩笑嘛……”我说。

“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大玉说。

“这时候要是不开,万一真的没机会了怎么办?”我这么一说,大玉居然“呵呵”的笑了一声,当然只是一声,接着又板起了脸。

“你这话说的没错,你确实快要死了。”大玉又说:“都快死了,你还弄这些江湖把戏,也真够可笑的!”

大玉刚刚说完,我一把撕开她的袖子,吓得她大喊:“你又要干什么!”

“当然是借用一点血啊!”我说。

“袖子上不有血吗?你是不是想赚姑奶奶便宜?”大玉说。

“年纪不大,一口一个姑奶奶自称,你那么想当奶奶,也得先生了儿子再说……”她气的想要说什么,被我抢先道:“外面的血都干了,借点里面的用。反正你比男人还凶,这点血不至于痛吧?”我故意这么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遛狗

“你说谁比男人还凶呢?!是不是找死?”大玉发起火来简直比方惜柔还厉害,怪不得方惜柔在她面前就只能是“小妹妹”。

“你擦够了没有?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大玉又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写好符咒,跳下车子,大喊道:“你们这帮丑八怪,你爷爷下来了,不用摇了!”

也不知道它们是听懂我的话了,还是看见我的人了,总之我说完它们就不再摇车了。

大玉见车子不晃了,也想下来,我说道:“大玉姑娘,你千万别下来。”

“我下去帮你还不行?”大玉说。

“你现在胳膊有伤,下来只会拖累我,再说,我自己能搞定。”我说。

“好,很好,本姑奶奶就看着它们是怎么把你撕碎的!”大玉又嘀咕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

我朝外跑了几步,那几只怪物跟了上来,大锚喊道:“老帆,你自己小心点啊!”

跑出几百米,我朝最前头一只妖怪扔了一张符咒,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居然不管用!

心想这下可装大了,保不准真的会死在这里。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听见刚刚被我贴中的妖怪“嗷嗷”直叫起来,再看它全身发红,过了片刻,一缕红光忽然从它身体中窜出,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再看地面,这东西还能动弹,只是没有了之前的灵活,那样子真的像狗又像老鼠,在地上“吱吱嘎嘎”的叫着,也不跑。

其它几只见状一起朝我扑了过来!

我灵机一动,跳下身后的沟壑之中,算是躲过了它们这一轮的攻击。但这些怪物哪里肯善罢甘休,它们像狗一样掉过头,后退正在蓄力,我清楚他们这是要朝我扑来!

就在这危机关头,再次拿出两张符咒,分别朝它们扔了过去,谁知这次它们想知道了符咒的厉害,竟然躲开了!

这两次虽然没有打中它们,但这些怪物似乎有些忌惮了,领头的刚刚被我打残,它们想必都清楚,所以它们的后腿虽然使着劲,但没一个敢上的。

几只怪物在我周围徘徊,口中发出“翁隆隆”的声音。

最诡异的是:这些原本像狗一样的东西还会站起来,特别像人,这就有些受不了了。

我站在洼地的斜坡上,慢慢朝上退,身后的怪物见我后退,还给我让了一条道,就在我扭头看向身后的时候,余光处,一只怪物朝我扑来。

我“冷哼”一声,暗想:“你以为扑过来大爷就怕吗?在空中你可没机会闪躲!”想到这,我快速定位目标,然后抽出符咒,伸出手臂,符咒带着一缕紫光打飞出去,那只怪物应声落入地面!它体内又飞出几缕红光消失在夜空中。

这次的打击让其它几只怪物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僵持着大概有十几分钟的后,忽然听到远处又传来那种像是狼叫一样的声音。

这几只怪物像是听到了命令,原本站着像人的东西再次趴下,竟然像狗一样的迅速朝着声音方向奔去,晃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那两只被打废了的怪物似乎还能听的懂召唤,像一只乌龟似的在地上爬,我也顾不上思索这是怎么回事,为了防止两个逃走,站起身就找绳子像是栓狗一样栓在它们脖子上,别说,就算它们不肯走,拽起来也不难,而且身体重量似乎轻了不少。

当我再次出现在大玉她们跟前的时候,都自像是看救星一样的看着我,大玉则一脸惊讶,问:“你居然没有死?那些怪物呢?”

“我当然死不了,不然谁来救你们?”又说:“怪物在这,其它的全跑了。”说着我便把两只怪物牵了过来。

这三人看见这怪物就被我这么牵了过来,特别是大玉跟都自,那么是目瞪口,说不出话来。

由于怪物已经离开,大锚跟都自不需要我帮忙,自己就可以爬出来,就是有些费劲。

大锚打了打裤子上的泥土,围着这个怪物看了起来,都自则离得稍微远一些,生怕怪物再次把他拖走。

“你这个是刚刚的怪物吗?不会怕丢了面子,找了两条狗来冒充的吧?”大玉从车上跳下来,一边说一边朝这边走。

“你在这戈壁滩上要是能给我找到一条狗,我就给你下跪磕头!”我说。

“那这两只怪物的眼睛怎么都不红了?”大玉说。

“对啊,我就说哪里有不一样的地方,原来是这眼睛不红了……”都自说道。

“要是红的话,你以为还会这么老实吗?”我说。

“你什么意思?”大玉说。

“当然是被我降服了才会这样的,这还用问?”我说。

“你降服了它们?呵呵……”大玉又说:“就连我们飞队都拿它没办法,你就凭你?”

“大玉姑娘,你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脑子坏了?要不是我降服的,我能牵着它过来吗?”我又说:“你要是觉得谁厉害,那你去找谁帮忙去,不必在这嗦。”

“你说谁嗦呢?!”大玉还要接着往下说,我打断道:“多说无益,要走便走,想留就不要嗦。”

“你……”大玉被我气得说不出话,然后又“啊~”一声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

“气性还挺大。”我嘀咕道。

“这次我没说话吧?你又瞎嘀咕什么?!”大玉疼的皱着眉头问。

“没什么,就是让你注意点自己的胳膊。”我说。

“这不用你管。”大玉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说。

“就是本姑奶奶说的,怎样!”大玉大声说道。

我转过身喊道:“大锚、都自跟着哥走!”然后把一只怪物交给大锚,大锚就像牵着一只狗一样,欣喜若狂,说道:“真拉风,要是把这东西带回家,走在大街上那感觉肯定带劲!”

“你想什么呢?”我又问都自要不要也体验一下,都自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大锚靠近我,问道:“老帆咱们真不管她了?”

“管也要先杀杀她的傲气,不然怎么管?”我说。

“还是你懂女人。”大锚说。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说。

“当然是夸你了。杀杀这女人的锐气,免得咱做啥她都想挑毛病。”大锚说道。

“帆哥,那咱现在要去哪啊?”都自问道。

“往前走就是了。”我说。

走到一百步的时候,大玉忽然在后面喊道:“你们几个要去哪啊?”

我们没有回答,她又问:“杨起帆!我问你们要去哪!”

“想知道就跟过来,前提是要服从管理!”我回道。

“老帆,她真的会跟过来吗?”大锚问道。

“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女的,况且还受了伤。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个男的,让他自己呆在这无人区,他也得打怵。”我对着大锚跟都自说:“把你单独留下害怕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害怕……”大锚笑着又说:“嘿嘿……那我可就等着看好戏了!想想一个那么高傲的女人,要真的被你征服,还挺带劲!”

“什么征服?这叫策略,整体就知道带劲不带劲,龌龊!”我说。

我们仨大概又走了几十步,忽然听见后面有跑动的声音,同时喊道:“你们几个到底要去哪?!”

话音落定,脚步停止,大玉已经来到了我们旁边,她又问:“你们这样乱走,小心一会韩教授他们找不到。”

“还韩教授呢,不让我们去找他就不错了!”大锚又说:“老帆,看来这又是一场赔本买卖!”

“什么赔本买卖?你会不会说话?有没有点良心?”大玉说。

“吆喝……还谈良心呢?我们老帆可是救了大家救了你,我怎么也没看见你说声谢谢,不但没有感恩的心,还在这大呼小叫,你的良心去哪了?”大锚这么一说,大玉哑口无言,只回道:“我懒得跟你说。”然后又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总不会一直牵着这两个怪物在戈壁滩上溜达吧?”

“真有意思,都懒得跟我们说话了,还问我们干什么?”大锚说道。

“好了,那我们就说说正事。”我指着这两个怪物说:“也许他俩能帮我们找到韩教他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玉又说:“难道你认为韩教授他们被抓了?”

“不止韩教授,很可能飞队他们都被抓了。”我说。

“不可能!飞队的本事我是清楚的,他不可能被抓。”大玉辩解道。

“你可得了吧,要是不被抓,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大锚说道。

“难道只准你救韩教授,不准飞队救吗?也许飞队也正在制定计划准备营救韩教授呢?”大玉说。

“你也看见了,就凭你这身普通凡人的本领是打不过这群妖怪的,最后还得指望我们老帆。”大锚说。

“说的好像你们不是普通人一样。”大玉说。

“我是普通人的,但我们老帆不是!”大锚说道。我都被大锚吹得有些飘了,大锚又说:“行了,我也不跟你瞎扯,咱们还是听老帆的,看看怎么去救人吧,到时候你就知道谁的本事大了!”

我转过头跟大锚小声说:“这都还不知道人在哪,你小子就开始胡吹,小心牛皮吹破了,到时候没台阶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妖穴

“杨起帆,你到底搞什么名堂?你有把握找到教授他们?”大玉又说:“要是没有把握,还不如在车前等着。”

“你可以在车前等着啊,干嘛要跟过来。”大锚说道。

大玉刚要说话,其中一只怪物钻到她腿下一阵狂舔,大玉惊慌之中抽出长剑,准确的刺入它的脖颈,怪物当场死亡!

虽然大玉受了伤,但这种失去能力的怪物,在她眼中就是个活靶子,一只手照样解决。

说着她又要去刺第二只,我连忙拦住她,说:“你干嘛杀了它?我找教授还要它们帮忙呢!”

“你没看见它在轻薄本姑奶奶吗?!我当然要杀了它!”大玉又说:“你要是再敢轻薄我,下场跟它一样!”

“可是你这样把它杀了,还想不想找教授还有飞队?”我又说:“也许飞队现在正急需帮助,你有没有想过?”

我一提到飞队,大玉就静了下来,问:“这东西真能帮我们找到飞队跟教授?”

“别人用它找不到,但我可以。”我说。

“那就别嗦了,赶快点!”大玉说。

“我是想赶快一点,可你刚刚不是把它杀了吗?”我说。

“我杀它是因为它……它乱蹭……!”大玉说。

“它刚刚就是被我施了法才会活跃起来,人家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了,你躲着点不就行了?有必要把它杀了吗?”我说。

“那你不早说?”大玉说道。

“那我这次在对这只施法,你可不要再‘动粗’了,不然咱们可真就失去寻找教授跟飞队他们的机会了!”我说。

“行,你赶快点。”大玉看了看我,说:“不过它的舌头要再胡乱蹭怎么办?”

“刚刚不是说了,你躲着点啊……她又不是专门舔你的,刚刚只是凑巧了……”我说完立马对这只怪物施了法。

其实不难,这其中有一部分原理是从湘西赶尸匠那里吸取的,就是画好一张符,再用它身上一样东西团进纸中,然后塞入它的口中,这样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施法完毕,大锚问我它会把我们带到哪里,我说:“会带到它的老窝!”

“这东西还有老窝?你是怎么知道的?”大玉说。

“什么东西没有个家啊?难道你以为这些怪物都住在地下吗?就算住在地下,也应该有家。”我说完这怪物又开始活跃起来。

大玉这次事先朝后退了退,跟大锚讲:“你牵好它,别让它乱蹦!”

说来我也没用过这一招,开始心中也有些疑虑,但这东西却真的往前开始走了!

大锚牵着它在前面,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让他跟着这东西走就行,不用过多的干扰它。

走了二十分钟的时候还没什么,可走了有四十分钟的时候,大玉最先开口说话了:“咱们包里的吃的可不多,都走这么久了都没尽头,要是再走,我们很可能就会迷失在这戈壁滩里。”

“胆子小就别跟着来嘛,果然女人不如男人。”都自小声说道。

大玉这次没跟他计较,又问我:“杨起帆,我说的话你听

见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大玉说的其实很在理,我这次的行为很大程度上是在“赌”,但是都已经到这了,总不能放弃把?我说:“在走走看,马上就到了。”

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钟,我们穿过一处下场的山谷,然后一座更大的山挡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没路可走了吗……?”都自说。

“老帆,这好像真的没路了。”大锚说。

“把它撒开。”我说。

“什么?”大锚又问了我一遍。

“我说把这个怪物撒开。”我说。

“哦哦……”大锚这才听见,然后把它撒开。

这怪物在地上像狗一样嗅了嗅,大玉问我这是要干什么,我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怪物在周围转了几圈,然后走到了一棵枯树干下,忽然它便跑了起来!我见状大喊:“快跟上!”

“什么情况啊?”大锚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紧紧地跟着我。

大概跑了七八分钟,这只东西忽然停住了,大锚指着前面,说:“老帆,有个山洞!”

“我看见了。”我慢慢走到山洞跟前看了看,发现地上真的有脚印,然后我对大玉说:“大玉姑娘能不能用下你的剑?”

“要剑做什么?”大玉问。

“当然是救人。”我又说:“其中还有飞队。”

“你少拿飞队说事!”大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剑给了我。

我举起长剑在怪物脖子后面丈量了一番,找准位置狠狠插了进去!待到我拔出剑时,这怪物“嗖”一下朝远处跑去。

大锚喊道:“老帆你怎么让它跑了!”

“别他娘的瞎喊!你怕里面的东西听不见是不是?”我气道。

“可是那东西跑了,万一被其它怪物发现怎么办?”大锚这次的声音倒是小了不少。

“没用过剑的人就是不行,刚刚要是再往上扎一寸,那东西必死!”大玉说道。

“我就是然他跑。”我又说:“你们想想:如果把它杀了,尸体放在这里难道就不会被怪物发现吗?再看看这四周,又没有能藏尸体的地方。”

“说的也是……可它这么一跑也有可能被发现啊?”大锚问。

“放心吧,它只会朝反方向跑,而且直到血流干了为止,到那时候恐怕早已跑出几公里甚至更远了。”我说。

“真有这么神奇?”大玉问。

“你说呢?”我指着洞口问道。

“老帆,你确定这里面就是那些怪物的老巢吗?”大锚问我。

“是不是的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但是进去之后都不要出声!更要小心四周!”我叮嘱道。

“知道了……放心吧!”大锚说。

“你俩知道了吗?”我问。

都自点头倒是很痛快,大玉却“哼”了一声,但我也没再问她,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有数,不然飞队也不会夸奖她。

我在最前面,大玉紧跟其后,大锚则在最后面警戒,我们四人悄悄的潜入了洞穴之中……

进了洞穴才发现里面的空间

要比想象中的大的多,而且里面竟然还生长着一些植物!

我回头看了看大锚,他果然对这些植物很好奇,我小声对他说:“别碰!忘记之前的事了?小心有毒!”我又说:“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进来就别给我惹事!不然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大锚做了保证后我们又继续往前走。

穿过山洞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山洞,而是两个几乎搭在一起的山形成的空间,前方没有了山,就连地面的砂石都变成了普通泥土,还有就是一些小小的如同坟包一样的土丘。

“帆哥,这些土丘是干什么用的?”都自问我。

我们躲在土球后面,忽然发现前面有亮光,慢慢的靠近才发现竟然是韩教授他们!

韩教授跟飞队正被捆绑在木柱上,一个比其它怪物更高大的怪物正站在他们跟其它怪物交流。

其它怪物在它跟前居然显出了下人的模样,一个个围着它点头哈腰,只是那动作跟人还有些区别,加上那变形的脸,整体看上去诡异无比。

“帆哥你真厉害,这里真的是它们的老巢!”都自小声说。

再看飞队那边:大怪物呲着牙,在飞队肚子上狠狠地来了一拳,飞队虽然面露痛苦,但是没有叫出一声,旁边的大炮骂道:“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本事放开老子单挑!”

旁边的一个怪物朝大炮嘴上就是一耳光,大玉见到她的队友受到如此折磨就要起身,我连忙按住她要抽出剑的手,压低嗓音,说:“你想干嘛?”

“当然是去救他们!”大玉说。

“你拿什么救?它们要真的那么好对付,飞队还能被抓?况且飞队手里还有枪都落得如此,你拿把剑就像拯救大家?”我又说:“之前是不是答应都要听我的?”

大玉点点头,我又说:“既然这样就要相信我。收起你的剑,一会有用到的时候。”

我对四周环境进行了一番观察,发现这里除了有几个土丘,其它地方再没有躲藏之地,这可就大大增加了救人的难度。

索性夜比较黑,再加上还有几个土丘可以利用,既然这些怪物害怕我的我的符咒,那今晚我就布置一个大阵法!

想到这,我让大锚带着几张符咒去了一角,让都自带着符咒去了另一角。

“说吧,接下来让我做点什么?”大玉说。

“你确定同意?”我问。

“只要能救飞队他们,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除了以身相许。”大玉说。

我心想:“你可真会开玩笑,我可不敢把你收了当老婆,万一哪天没吃饱,还不得拿着剑使劲要?当然跟着我也不会出现吃不饱的局面,但我也不想要这么一个女人……”

“也没什么,就是再借点你的血。”我说。

“刚刚不是用了吗?”大玉说。

“刚刚的那些都给大锚和都自了,我还需要点呢……”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杨起帆,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到时候你这招要是不管用,别怪我不客气!”大玉瞪了我一眼然后伸出胳膊,瞪着我说:“自己取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灭绝

我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不客气的用手在她胳膊上沾抹,说道:“其实也不用太多,只要有个颜色就行。”

“那你找点水勾兑一下不行?”大玉说。

“没想到你还挺幽默。”我说。

“谁跟你幽默了?!你以为我的血是用不完的吗?”大玉低声说道。

这时大锚跟都自弯腰走了过来,大锚说:“老帆,都按照你说的弄完了。”都自也点点头问道:“帆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出去跟他们说说话。”我说。

“啥?你要跟他们说话?”大锚一脸惊慌,又说:“你自己出去不是送死吗?不行……不行……!”

“刚刚让你们布置的阵就是逃命用的,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弄好了,就不会有事。”我说。

“那我再去看看弄没弄好。”大锚说完便要转身再去检查一遍。

“回来!别去了。”我又说:“时间紧迫,说不定下一秒飞队就挨了刀子,我只要把它们引出来,你们就看准时机去营救教授他们。”

“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到时候要真配合不好,说不定真会要了命……”我说。

“没问题!”大锚说道。

我又看看大玉,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这点能耐我还是有的,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一动到另一边的土丘后,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猛地站起身,说:“大家好!”

话音还未落,之间那些怪物猛然朝我这边转过身,虽然它们的脸跟人有些区别,但依然可以看出它们的对我出现的不可思议。

教授他们看见我也同样显得惊讶,甚至惊讶的说不出话,只有方惜柔说道:“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这里!不愧是我的保镖!”

我在那些怪物眼里估计也是个怪物,它们的嘴中发出“翁隆隆”的声音,特别是那个高个子的怪物,再看了我片刻后,竟然给了它身旁怪物一个大耳巴子!然后好像交流着什么,那个小怪物像是犯了错“吱吱”的像是在辩解。

“你们说什么呢?”我又说:“不是想抓我们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们倒是来抓啊!”

说话的期间我看了看所有人,教授飞队他们都在,可唯独少了一人牧原!

反正这些怪物也听不懂人话,我就问:“牧原去哪了?”

“我们也不清楚,刚刚的时候走散了。”飞队说完韩教授终于开口问道:“小杨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它们的人带我来的。”我说。

“它们的人,你指的是怪物?”韩教授问。

我点点头说:“是的。”

“别管什么带来的了,赶快把我们救出去!”方惜柔插过话说道。

“急什么,我这不就是来救你们的吗?”我又问:“教授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被抓了呢?”

“你还说,这些怪物厉害的很!会钻地,还会跳跃!”方惜柔又说,根本看出去她害怕。

“你是被抓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玩游戏一点也不害怕?”我说。

“害怕有什么用?别废话了,赶快过来帮我们解开绳子!”方惜柔说。

“你刚刚还说这些怪物厉害,你觉得它们能让我去解绳子吗?”我说。

“呢你来干嘛?送死啊?”方惜柔说。

那些怪物说来也是奇怪,我都跟教授他们聊了这么久了,它们竟然不朝我发动攻击,照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要的就是它们攻击我!

我必须想个办法激怒它们,想到这,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那最大个的怪物砸了过去,石头正好砸在它的头上。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大一样的怪物刚要朝我发起进攻,就被旁边的一只怪物拉住,然后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老大的脸更加扭曲,就像流体一般,有些人。

我心想难道是刚刚跟我交过手的怪物回来报了信:说我会法术不成?

就算是这样,它们这么多怪物也不用怕我一个人吧?还是说它们刚刚发现了大锚他们?

然而我也不能上前,因为我设的“陷阱”只在我背后,要是过去被抓住,那就得不偿失了,既然你不动我也不动,反正这样你们也临时没工夫处理教授他们。

“小杨你不要命了?赶快走吧!你要是逃回去,起码还能告诉其他人我们是怎么死的,要是都丧生于此,恐怕就是个消息留不下了……”韩教授说。

“教授,你们放心,我说要把你们救出去,就一定把你们救出去!”我又说:“既然这些怪物不跟爷玩,那就别怪爷纠缠你们了!”

“小杨啊,我知道你会点本事,可也不能逞能啊,我们这么多人都被它们抓住了,更何况现在只有你自己,赶快走吧……!”韩教授说道。

“就是,赶快走吧!炮爷我都打不过它们,更何况你这个身板,估计不撑几下就会被它们撕碎!”大炮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迅速从手中拿出符咒朝那大怪物扔了过去,符咒像是一张铁片,直奔怪物身体而去,那怪物虽然反应慢了片刻,但它躲闪的速度极快,两者抵扣,符咒在它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顿时像烧着的木头,火星四溅。

只是划到的伤口太小,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次这个怪物终于发火,它“嗷嗷”的叫着,发出狼嚎般的叫声。那些小怪物迅速集结,说冷冷道:“一帮孙子,还挺看的起你爷爷我。行!想一起上就来吧!怕你们我就是你们孙子!”

那些小怪物在那只大怪物的催促下慢慢朝我靠拢,而我也慢慢的朝后退,同时看准洞口的方位,又跟大锚他们使了个眼色。

大概过了几秒,那些怪物朝我狂奔而来,而前面的几只正好踏入我布置的阵法当中,瞬间化成了水,就连皮囊都没剩下!这就是一加一的效果!

后面的几只见情况不妙,就钻入了地下,片刻,在地下发出惨叫,再也没有上来,这下其

它怪物真的怕了,就连那只大怪物都跟刚刚不一样了。

正当我得意之时,同时也觉得时机成熟,便说道:“快去救人!”

谁知我刚刚说完话,那只大怪物使劲吼了一声,声音如雷,竟然形成了一卷强风,把地上的符咒全部吹走,整块地皮都被掀了起来,埋在土下的符咒也被刮走!

我心想:这下可坏了!还未等我收起神,那怪物指挥其它小怪物再次朝我发起攻击,眼见那只怪物快扑到我身上,听见一声枪响,大锚说道:“老帆你想啥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运用着手中的符咒开始跟怪物打了起来,在关键时刻,忽然一个人影从我身后闪过,直接把我跟前的两只怪物的头齐刷刷的斩掉,这人竟然是牧原!

“你来的挺是时候啊?”我调侃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牧原的剑刺入怪物的身体又再次拔出。

自从上次牧原展示了他的本领,我就知道他的本领肯定不止于此,我能找到的地方他一定也能找到,只是没想到他比我慢了一些,一边跟怪物打,我一边说:“怎么来的这么慢?早知道就喊着你了!”

“少废话,刚刚要不是我那一剑,你就少了半条命!”牧原这一打起仗来话居然也多了起来。

“切!我都打了这么久了,不好好的?你赶快帮去飞队那边,大锚突破不过去!”我说。

大锚他们想去救韩教授,但被怪物挡住,根本无法突破,而且每个人都被分割开来,情况极度危险!

“妈的,要是有个机枪就好了。”大锚在一边拿着猎枪说。而已经没有时间给猎枪换子弹,只能拿着当棍棒用。

“小心地面!”我喊道。

由于地面的阵法被破坏,这些怪物已经可以重新钻入地下,看着大锚跟都自他们节节败退,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心想:“决不能食言我要救他们!”

我拿出匕首分别在两只手掌上各划一刀,然后用掌心的血沾满黄纸,洒向空中,黄纸瞬间飘在空中。

我再把双掌合璧,中间攥着一张引火符咒,默念咒语,在那大怪物朝我扑来的瞬间,我听见大锚还有方惜柔的呼喊声。

我没有躲避,依然默念咒语,在它的手即将抓住我的时候,头顶沾了我血迹的黄纸忽然发出一道火焰,火焰的速度要比“火焰喷射器”的威力还大,直接钻进了这怪物的体内。

从后背进去前心出来,火焰又直插地面,捣出了一个大坑!

怪物被火焰驱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连抽搐都没有抽搐就死了!

飘在上面的符咒就像一个个带着力量的我的分身,火焰在它们“身体”里无限的发出,那冲击力也让这些纸张猎猎作响!

其它怪物的下场也是如此,火焰穿透它们的身体或是脑袋,再砸向地面,一时间尘土飘扬,血腥满堂。

我看着这个场景,视线慢慢开始模糊,越来越困……越来越困……

第一百一十九章 身份的变化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车上,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还未等我完全睁开眼,就听有人喊:“杨起帆醒了……杨起帆醒了……!”听声音像是方惜柔。

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然后起身下了车,太阳还未到正中,汽车的影子斜斜的映在马路上,柏油路面炙烤着我的鞋底,“这什么鬼天气?”我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恍恍惚惚。

大锚忽然跟教授还有飞队他们都朝我走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不同的表情,但有一点他们一样,就像刚认识我一样除了大锚以外。

“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说,我又问大锚怎么回事,他只是憨憨的在那笑。

“小杨啊,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简直赶上们所有人了……!”韩教授先开口说。

“杨兄弟,真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我来飞是比不上你啊……”飞队说道。

就连外层的牧原都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盯着我,我心想:“这小子可别崇拜上我……”

“杨起帆是我的保镖,要是差了,我能看的上他吗?”方惜柔像是比我还高兴,不停的在叽叽喳喳……

其他人哈哈大笑,韩教授说:“是啊……还是方姑娘有眼光慧眼识英才啊……哈哈……”

“杨兄弟,你在昨晚可是一人拯救了我们所有人啊!”飞队说。

“对对对!特别是那个漫天飞起的法术,这种本领我只在小说里见过!昨晚简直是开了眼!回去我就要跟朋友吹一吹!”小米在后面附和。

我心想原来昨晚的事情不是做梦,而且我使用的法术对付那些怪物还挺管用,然后说:“没什么……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杨兄弟,你那本领要是再用出来,都可以跟着昆仑山上的神仙打架了!说不准还能赢!”大炮一脸羡慕,又说:“老炮我要是有这个本事,那可就发财了!”然后他又问:“杨兄弟,你这些本领都是在哪学的?师从何处?等改天我也去学一学!”

“是啊,小杨,你这些本领都是跟谁学的?”韩教授也是一脸好奇的问。

我心想:不就使了点法术吗,至于这些人看我跟看外星人一样吗?

想归想,该怎么说还得怎么说,我故作谦逊,说道:“这一些招式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以前就是用这些道术行走江湖,混个饭吃罢了……没什么,也不值一提……”

“杨兄弟你可别骗咱们,真没有师傅?”大炮问道。

“真的只是祖上为了混口饭吃的本领,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笑着说。

“我怎么就没摊上这么一个老祖呢……”大炮说道。

我略过这个话题问:“教授咱们不出发吗?”

“怪物都被铲除了,也不着急,吃完中午饭再出发也行。”韩教授又问:“对了,车子修好了吗?”

小米一拍脑袋,说:“居然把这件事忘了,我再去看看……”

“教授,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那边

透透气。”我说。

“也好。”教授又说:“飞队,你带人看看有没有少的东西,整理整理,吃完饭咱们就出发吧。”

“好的。”飞队说完便带着大炮跟旗手去了车旁。

大锚跟都自陪着我,我问他俩大玉去哪了,大锚指了指车子,说:“应该在他们那个车上休息的吧。”

我点点头,忽然被谁扯了一下,还未看就听见方惜柔的声音开始“叽叽喳喳”说道:“杨起帆,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

“大小姐,又有什么事情吩咐啊?”我说。

“你什么态度?”方惜柔说。

“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哥仨想单独说说话,请你去一边先休息休息……”我说。

“你说什么!别忘了你是我的保镖,哪有保镖命令主人的?”方惜柔掐着腰。

“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也最后重申一次:我不是你保镖,你的保镖在那边,有事去找他!”我指了指牧原。

见方惜柔不肯走,我说:“你是不是喜欢看男人小便?”

“你说什么?”显然方惜柔没有听清或者她不敢想象我能说出这种话。

“我们要小便,你还要不要跟着过来看一看啊?”我跟大锚使了个眼色,大锚“嗯嗯”的点着头说:“对对……我们哥仨要去方便一下,方小姐还是先回避回避吧……”

“少跟我来这一套,以为本小姐是三岁小孩好骗不成?谁不知道你这就是想支开本小姐的伎俩!”方惜柔仰着头一脸傲娇。

见她如此刁蛮,我心想不给你来点真格的看来你是不怕了,说着我当场就解开了腰带,吓得她花容失色,但她还以为我是再做样子,依然坚持不肯转身。

见她这样,我心一横,直接把裤子往下一拉,其实我只是动作比较大,实际上没往下脱多少。现场这么多人,我要是真脱掉裤子,那之前的“英雄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但方惜柔可不知道我要脱多少,之间我动作如此之大,吓得“啊”一声,转身就跑掉了,连带着她的丫鬟小苗也跑掉了。

小苗转过头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果然是个流氓!”

李静流说我流氓;大玉说我流氓;方惜柔也说我流氓,就连现在她的丫鬟也说我是流氓,以至于我现在有了“抗体”,根本不在乎这些了,想说就说去吧……!

旁边的大锚跟都自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都自说:“帆哥,你果然是高手,看来我都自没有跟错人!”然后又把嗓音提高了两度,说:“以后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如有食言,天打雷劈!苍天再上,黄土在下,昆仑为证……”

“行了……越说越离谱,你做人做鬼都跟我没半毛关系,别tm瞎扯淡。”我说完招呼大锚又朝远处走了些,然后问他昨晚我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然后大锚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怪物都死了,人得救了,然后大伙就把我抬了回来。”

点点头又问:“要是让你去找昨天的虫洞,你还能不能找到?”

大锚吸了口气,说:“别说还真不好找,主要是网上天黑,也没什么坐标。”

都自在一旁说:“确实难找,朝四周望去,这戈壁滩都长得差不多特别是晚上……”

“老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大锚问。

“我担心这些怪物还没死干净。”我说。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咱们今天就离开这里,至于今晚跟以后的事情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大锚说道。

“你小子看的倒是挺开啊?”我说。

大锚“嘿嘿”了两声,就在这时听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朝车队方向望去:韩教授的那辆车修好了!

小米高兴的喊道:“车子好了……车子好了……”

我见车子修好了,心里也很高兴,便走了过去,韩教授早已赶到,问:“这车子是哪里的问题?”

“这车子跟我昨天说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小米说。

“没有任何问题?呢昨天怎么打不着?”李明说道。

从脸色上看,李明的气色好了不少,说起话来也不再像昨晚受到惊吓时候打着哆嗦的样子,只是伤疤稍微愈合一点,他就又继续犯起了他那挑刺的毛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现在也是没有修,它就自己好了。”小米说。

“不用管什么原因了,能好就行,赶快吃点饭,就出发吧。有人还在拉萨等着我们呢。”韩教授说。

“拉萨还有人啊?是谁啊?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吗?”方惜柔倒是比谁都好奇。

“那地方可要比这里凶险百倍,咱们这些人恐怕还真不够……”韩教授说完又说:“赶快吃点东西,争取今晚能赶到拉萨!”

大锚小声道:“这大小姐真是什么都好奇,老帆,你说是谁跟她有关系吗?这个都要问……”

“别多说了,小心被她听见又要找咱们‘麻烦’。”我说。

“老帆,你说会是谁呢?韩教授居然单独说,肯定是个重要的人物。”大锚小声猜测。

“你不是刚说完方小姐问的多,怎么你现在也关心起这个问题了?管他是谁,你别沾上那丫头片子的毛病就行,要是那样,我可受不了你。”我又说:“先去车里坐一会吧,估计大家也都没心情吃饭,咱俩也简单吃点。”

“这肚子,自从出来就没吃过好的……”大锚摸了摸他方滚滚的肚子。

“别摸了,到了拉萨咱们下馆子!”我说。

“真的?!呢谁请客啊?”大锚问。

“我请行了吧?瞧你那点出息!”我说。

大伙都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在韩教授再三叮嘱别有遗漏的东西后大家坐上车继续朝着拉萨行驶……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我被安排在了最前面,教授的意思是万一再遇到什么怪物我能比大家早发现,其实言外之意就是遇到怪物你先上……

第一百二十章 鬼婆婆

我们一行人到了拉萨已经快凌晨一点,原本打算在路上安营扎寨,但见离拉萨也不是太远了,就没有再休息。

到了市区,再次由韩教授带路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前面有几家住户,但韩教授让大家在此凑合一晚,等明天再找住处。

“已经凑合两晚上了,还要继续凑合啊?”方惜柔又说:“不管怎样,本小姐今晚不会再车里睡了!”

方惜柔说完就要离开此处,苗儿赶紧拦住她,说:“小姐,这黑天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本小姐去哪里也不会留在这里!”方惜柔说。

“方小姐,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别乱跑的好。”飞队说道。

“老帆你看这大小姐又来事了真难伺候……”大锚在一旁跟我说。

“少管闲事,咱们搭帐篷。”我说。

我刚刚说完,就听方惜柔说:“我有保镖,怕什么?”然后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杨起帆!你要不要保护本小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惜柔见我没有回话,又问:“杨起帆你听见了没有?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你先搭着,我过去看看。”我跟大锚说完就走了过去,说:“黑灯瞎火的,而且也不熟悉当地路况,你想去哪啊?”

“找酒店!”方惜柔说。

“你以为这是哪啊?还酒店,能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我又说:“方小姐咱能消停一会吗?你看大家都在搭建帐篷,住在里面也不比酒店差。”

“这里没有热水,没有洗澡的地方!”方惜柔说完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说:“再不洗澡本小姐就要崩溃了!”

“也不差那一天了不是?就在凑合凑合吧。”我说。

“我就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放心,衣食住行都抱在本小姐身上!”方惜柔说。

“这地方恐怕没有什么酒店吧?”牧原忽然说道。

“我刚刚问过教授了,他说有!”然后方惜柔又问:“教授这附近是不是有酒店啊?”

韩教授说:“确实有个酒店,只是跟大城市的比起来还差些,不过也是应有尽有。”韩教授又说:“小杨啊,你要是没事可以陪方小姐一起去看看,反正都已经到了拉萨,也没什么危险了,明天在这地方集合就行了。”

我本来想说让牧原陪着就行了,但韩教授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自己是个大佬也没,人家姑娘既然这么要求了,就算不是保镖,跟着她一起也算是分内之事吧。

“好!”我又说:“衣食住行你可都包着,到时候可不准耍赖啊。”

方惜柔白了我一眼,说:“本小姐就钱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然后她叫上苗儿跟牧原我们四个就朝外面走去。

我出来之前是想带着大锚的,但大锚这次坚决的不跟我一起伺候这个姑奶奶,还说自己睡在帐篷里都比我舒服,还说不管今天我说什么他都不会跟着我受那方小姐的气……

再看都自也是这态度,看来这俩是商量好的,然后就听见背后方

惜柔在叫我的名字……

“小姐等一下,我去拿点衣服。”苗儿说。

“不用了,明天咱们都买新的!然后在这里好好逛一逛……!”方惜柔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姑娘似的开心。其实她看上去就是个小姑娘……

这附近的路还都是土路,等往前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到了大马路,两边的建筑也稍微好些,只是这深夜的大街上空空荡荡,但方惜柔好像很兴奋,一边蹦一边旋转,像是一个挣脱了鸟笼的鸟儿……

“小姐你慢点,小心有车!”苗儿赶紧上前生怕方惜柔出了什么意外。

“放心吧,这穷山僻壤的本来车就少,何况现在又是晚上。”方惜柔依然蹦蹦跳跳。

“方小姐,咱们还是先找住的地方吧。”我说。

就在我刚刚说完的时候,方惜柔忽然大叫了一声,我跟牧原第一时间跑了过去,问她怎么了。

方惜柔指着路旁树后说:“那里有人……”

牧原朝她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围着树转了一圈对着我摇了摇头。

“方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说。

但是方惜柔声称她就是看到了,然后自己又走到大树旁看了看,正当我们要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要不要啊……你们要不要啊……”

我猛然转身,竟然是一个老太太……她佝偻着身体,手里提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的好像是玩偶一样的东西,然后还在问:“你们要不要啊……”

方惜柔跟苗儿吓得“啊”一声,就连牧原都下意识的拔出了剑。

但看见是个老婆婆的时候,我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然后问:“老婆婆,您大半夜的怎么还出来卖东西啊?”

“就是啊,大晚上的哪里有人?老婆婆您还是回家休息,等明天再来卖吧……”苗儿说道。

然而这个老婆婆依然重复着同样的话:“你们要不要啊……你们要不要啊……”

我发现她的框子里的小人“长得”都特别难看,就像是小孩子的针线活一样,有些五官甚至都扭曲了……

“烦不烦人?我们都说不要了!你可别再这里倚老卖老哈!”方惜柔气道。

虽然我不想让方惜柔这么说,但也没有阻止她,一是因为她的性格;二就是这个老婆婆确实有些古怪,大半夜的在这里卖什么娃娃?

这老婆婆可能见我们对她的娃娃不感兴趣,就转身走掉了,方惜柔还小声说道:“算她识相,要是倚老卖老,我也不惯着她!”

“小姐,看那老婆婆怪可怜的,您还是少说两句吧……”苗儿说。

“我也知道她可怜,可是更可恶!而且还透着一股怪怪的感觉,让我心里不舒服!”方惜柔哼了哼。

“行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地方休息吧。”我说。

可当我转过身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甚至可以用恐惧来形容,他们三人见我不说话,也转过身,方惜柔在还未转过身的时候,还说我怎么不走。

可当她们转

过身的时候,神情估计跟我差不多,苗儿哆嗦到:“我们……我们刚刚不是在去酒店的路上吗?而且……我……我都看见了酒店了,怎么现在没了?”

我再次转过身去看那个老婆婆,身后早已没有了她的踪影,而且环境也变了,唯一没有变的就是我们跟前这可树!

而且这棵树已经和其它树排列在了一起我们身处树林之中!

这些都是一些高大的杨树,虽然是冬季,但树上依然挂着树叶,只是叶子都已经发黄。

“我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吗?”方惜柔颤颤巍巍的说。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拉萨市区,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牧原说。

牧原手中的剑依然没有收起来,他又说:“不会是刚刚那个老婆婆搞得鬼啊?”

“她就是一个烦人的老婆婆,她怎么搞鬼?”方惜柔又说:“难道她是鬼不成?!”

“你们听到有什么声音了没?”我问。

方惜柔听我这么说,她也不再说话,细细听了片刻,说:“哪有什么声音?”可就在她说完的时候,另一种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要不要啊……你们要不要啊……”

方惜柔这次叫的声音更大,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苗儿则抓着她,牧原的剑稍微往上提了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卖娃娃的啊……你们要不要啊……”老婆婆终于说了不同的话。

“老婆婆我们不买娃娃,我们只想知道这是哪里?怎么能回道刚刚的地方。”苗儿问道。

“这里就是刚刚的地方啊……”老婆婆终于说道。

“这里明明跟刚刚的地方不一样,看看这周围的树木,刚刚我们可是在市区啊!”方惜柔说。

“这里也是市区啊……不信你们看那边……!”老婆婆指了指远处。果然不远处有灯光,好像还很热闹。

“要不要过去看看啊?那边什么都有卖的。”老婆婆说。

“住宿的酒店也有吗?”方惜柔问。

“当然有,而且还很豪华。”老婆婆说道。

“真是太好了,咱们赶紧过去吧!”方惜柔说着就要往那边走。

我一把拉住她,小声跟她说道:“你是不是傻了?这地方像是有住的地方的样子吗?还大酒店,你自己不会动动脑子吗?”

“可是……”方惜柔好像从喜悦中跳了出来,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些不对,不然我这么说她,她肯定不愿意。

“老婆婆你家住在哪里啊?现在还不回去睡觉吗?”牧原问道。

牧原这么问其实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婆婆的底细,谁知这个老婆婆不但没有说话,反而离开了……

牧原下意识的逮住她,说:“老婆婆别走……!”

可牧原越是不让她走,她走的越快。牧原说道:“老婆婆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怎么看上去一点不像老婆婆啊?”

我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然后也追了过去,同时让方惜柔跟苗儿紧跟着我,千万不要走丢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鬼市上的预言

虽然我想和牧原一起追上去,但又担心方惜柔跟不上,一来二去,牧原追着那个老婆婆朝灯火处方向跑去。

我跟方惜柔过了片刻才赶到,穿过树林,豁然开朗,前方行人络绎不绝。大到酒铺、布段行;小到包子摊、泥人瓦哨样样齐全。

“原来这里还有夜市啊!真是太好了!”方惜柔高兴的说。

“卖包子了……早上的大包子……又香有好吃!”包子摊的老板吆喝道。

这些人跟我们穿的都差不多,看上去并没什么异常,方惜柔说:“明明是大半夜,那卖包子的怎么说是大早上的包子?”

“小姐你忘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说是早上也不为过。”苗儿解释道。

“哦……”方惜柔点了点头,说:“管它喊什么,正好本小姐饿了。”方惜柔说着就朝包子摊过去,蒸笼里冒着热气,老板见她过来笑脸相迎:“小姐来几个包子啊?”

我朝前后看了看,长长的街道上并没有发现牧原在哪里。我走到方惜柔跟前,说:“你不担心你的保镖吗?”

“哪个保镖?”方惜柔正要掏钱买包子。

“大小姐,你是在逗我吗?还能有谁?当然是牧原!”我说道。

“他啊?他肯定会找过来的。”方惜柔说。

方惜柔刚刚说完,忽然一声音传来:“小姐,你是再喊我吗?”这人正是牧原……

我心想这小子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要是长得再难看点,都能比那老婆婆还要吓人了……

“小姐,这个包子还是别吃了吧。”牧原一把抓住了方惜柔付钱的手。

大手攥着小胳膊,有一种极强的视觉感,方惜柔可能没想到牧原会握住她的手,先是一脸惊讶,接着又说:“你干嘛?!放开……!”

牧原这才发现自己攥住了方惜柔的胳膊,赶忙松开,并且给方惜柔道歉。方惜柔并没有说什么。我看到这一幕,心想:“要是我握住她的胳膊,肯定又会跟我大呼小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难道这姑娘喜欢牧原?”

想到这忽然听方惜柔说:“包子不要了。”

“哎……小姐,这可不行,我都已经把包子装好了,再装放进笼子里可就不好卖了!”那人说道。

“有什么不好卖的?我连摸都没摸过。”方惜柔说。

可不管方惜柔怎么说,老板就是不愿意,还说要是不买就要报官了。

听到这话不但方惜柔觉得可笑,并且还是哈哈大笑,就连我心里也是觉得有点扯,这深更半夜的,为了一个包子还报官,这老板也是够倔的。

但是这个卖包子的老板还真没给我们开玩笑,他朝远处招手,说道:“官爷……官爷……!这里有吃‘霸王餐’的,赶快帮帮小的啊……”

听老板说有吃霸王餐的,这让我顿时来了火,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你的包子我们都还没吃,怎么就叫吃霸王餐了?”

“要是上了一桌酒席,你没有吃就走了,我问你,这钱需要谁付?”然后

他指着包子说:“这不就是一个道理吗?包子都给你拿出来了,结果又不要了,这不叫吃霸王餐,还能叫什么?”

没想到这老板看起来忠厚老实,没想到却是一副伶牙俐齿,而且说得还都是些歪理,但一时我又找不到如何反驳他的理由……于此同时街道上真的走来两个官差,他们身穿制服,只是颜色跟款式我从没见过,心想他们应该是上面专门给城管置办的衣服。

只是他们脸上毫无表情,甚至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心想:“上面还真会找人,这长相在大街上一站,不说话就已经赢了一半。”

再看他们身后竟然跟着一个老太太正是之前的那个老婆婆!

我正好要问牧原老婆婆去了哪里,她就出现了。

只是这个老婆婆的手上被绑了绳子,另一头正攥在其中一个城管手里。

虽然那老婆婆看上去让人有些不舒服,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城管还这样对待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用现在话来说:这就是虐待!决不能袖手旁观。

“我说城管大人,你们怎么可以对待这么一位老婆婆?”我说。

“她犯了法,难道不能逮吗?”牵着老婆婆的那个城管说。

“他犯什么法了?”我问。

“我们这里规定,谁都不准去树林那边,而她偏偏不守规矩,已经去那边偷偷的卖过好几次布娃娃了!你说犯法不犯法?”这官差看了我一眼,又说:“你小子是不是新来的?这里的规矩难道还用我给你讲吗?”

“就算犯了法,也不能绑着人家啊?你们这是虐待!”我说 。

“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你小子要是不老实,官爷我也这样绑了你!”牵绳的官差说。

“难道拉萨的法律跟我们那里不一样吗?还是这里的土皇帝自己设的规矩?就不怕有人去北京告你们吗?!”方惜柔说。

“这些人都扯得什么?别跟他们废话。”另一个人说完又对卖包子的老板说:“是你叫的我们吗?”

包子摊老板点头哈腰,样子完全跟刚刚不同,要不是见他这样,我还以为这人从没笑过呢。

“是小的叫的……是小的叫的……”包子老板说。

“叫我们什么事啊?”没牵绳的城管说。

“他们几个吃了包子不给钱!官爷可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上有老……”包子摊老板说着就要哭了出来,被城管把话打断,说:“行了,有事说事,别给爷来这套!”

“是是是……!”包子摊老板说。

“你胡说什么?谁吃你包子了?!”方惜柔道。

“本官差还没问你话,你说什么说!”没牵绳的城管说。

“他说谎,难道还不准我们辩解了吗?”方惜柔说。

“说没说谎先跟我们去下面走一趟!”没牵绳的官差说着就把绳子掏了出来,然后就要把方惜柔绑起来。

我心想这哪里是官,简直就是恶霸嘛,脚一跨,手一伸把他的绳子推了回去,说:“虽说

这里山高皇帝远,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那城管显然是作威作福惯了,以前肯定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没人敢推他;所以他根本不听我说什么,直接把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腕,厉声道:“我看你小子是想倒霉了!信不信爷跟上头说一声,让你下辈子做畜生?!”

我以为他在骂,更不愿跟他走,想要甩开他的手,谁知这人的力气极大,握着我的手臂,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脉搏在“砰砰”的跳动。

也就在同一时间,这人忽然愣住了,脸色甚至比刚刚的还要难看,然后甩开我的手拉着另一个城管就去了一边。

两人交头接耳嘀咕了半天,竟然拉着那老婆婆走了……

方惜柔说:“他们怎么就走了?那老婆婆怎么办?”说着就要去追。

牧原把她拦住,说:“这事还是别管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对那老婆婆怎么样。”

“官爷……官爷……您怎么走了……?”包子老板还在喊。

“行了!别喊了!真是烦人!”方惜柔从包里掏出钱,说:“钱给你,包子我也不要了!”

这人见有钱了,果然不再叫喊,只是他看见钱,还未接过去的时候,忽然摆手说:“既然你不要包子了,那这钱我也不能收。”说完罢了罢手,方惜柔说什么他也不要这钱了……

“这里的人真奇怪!不要就不要!”说完方惜柔朝前走去。

我跟牧原跟了上去,听方惜柔说:“苗儿给我看着点,看看有没有算命的,让他算算本小姐为什么这么倒霉!”

“知道了小姐。”苗儿应道。

方惜柔走在前面,没一会苗儿喊道:“小姐快看那里!”两人走了过去。

原来真的有算命的,方惜柔已经坐到了算命的对面,只是这个算命的并不是先生,而是以为上了年纪的白发老太太,当然不是什么瞎子也不是什么残疾,就一个普通的老人,看上去还有些慈祥。

方惜柔刚一坐下来,就问:“老奶奶,我要算卦。”

“小姐想要算什么啊?”

“随便吧,你能看出来什么就说什么,但一定不要只说好话我可不相信人这一辈子只有好事情。”

方惜柔说完就把手伸了过去,那老奶奶摇了摇头,说:“老身已经算好了。”

“什么?手相都还没看,你就算好了?”方惜柔诧异道。

苗儿也说:“人家算命不都要看手相吗?怎么你还没看我们小姐的手相,就已经算好了?不会是忽悠人的吧?”

“老身算命从不需要看手相,况且看手相来算命的那些都又怎能跟老身比?”老太太不紧不慢的说。

“口气还不小,那你说说都给我家小姐看出什么了?”苗儿有些不服气的说。

别说苗儿,就连我都觉得这老太太吹得有些过了……

“小姐千万不要被情所困,更不要过于去爱一个人……否则会有生命之忧。”老太太像是闭着眼,悠悠道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来自大洋彼岸的嘲笑

“说的什么啊?我不算了!”方惜柔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算命的也是,人家让你说实话就说实话啊?况且你说的这些也不一定准,干嘛不说些好听的?平常摊位上的算命老头不都是捡着好听的说吗?

“多少钱?”我问。

虽然这个老太太说的话不好听,但毕竟张口算过了,钱还是要给的。

老太太摆摆手说:“不要钱。”

我心想,还有这种事?难不成算命就是为了消遣别人,让别人不高兴?老太太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小伙子,你懂什么叫爱吗?”

“什么跟什么啊?”我又问了她一遍,老太太依然不要钱,而且我也不想跟她继续嗦,转身追了上去。

方惜柔没有继续在这街上逛,她穿过林子,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一点也不好玩,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本小姐早就去睡觉了!”

“小姐,您慢点……等等苗儿……”苗儿在方惜柔后面喊,牧原则一直紧随方惜柔。

等我在转身往后看的时候,那片灯火早已不见,更别说什么夜市。微凉的冷风吹着,依然是拉萨半黑半明的街道。

我们重新走上马路,方惜柔好像也察觉到了变化,但她只是问了一句,就朝酒店方向走去。

由于是马路,苗儿则追上了她,牧原见苗儿追上了方惜柔,自己则慢下来,等跟我并排的时候,他问:“你觉得刚刚那是普通夜市吗?”

我指了指那个方向,说:“你觉得现在回去还能找到吗?”

牧原点了点头,一个潇洒的转身重新追上了方惜柔,我心想:“跟我还耍什么酷啊?一点礼貌都不懂。”

我们下榻的酒店应该算是当地最好的了,听说一些有钱来旅游都到这里,而且酒店里面还有外国人。

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好像也刚刚到,一男一女正在付钱。

“我们要三个房间。”方惜柔说。

“不好意思,只有两间房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微笑着说。

“这么大的酒店就剩两间了?北京上海也没这么多人吧!”方惜柔不相信。

“实在抱歉,往常确实不会这样,但最近几天客流量比较大。”那女子依然保持微笑,看得出是专门接受过培训的。

我心想,这拉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难道是我以前没来过,不知道这里本身游客就多?

虽然想到这些,但我还是不相信,就算人多,也不可能人人都能住得起这种酒店吧?光看这酒店外观跟装潢,就知道价格不便宜,我随口问道:“难道这里就你们一家酒店吗?”

“里面跟车站都有。”那女子说。

“那怎么都来你们这里了?难道来的都是大老板?”我问。

“有钱没钱的都有吧,听同事说,车站那边的旅店也都住满了。”那女子说道。

“行吧,两间就两间。”方惜柔说完就拿出钱。

有这个大小姐在,关于钱的问题根本不用其他人操心,我问一问情况,也只是好奇罢了……

第二天我一早来到一楼大厅,这里真和昨晚的前台说的一样人来人往,像是赶集。有的刚刚来,正为没有空房发愁;有的则坐在大厅里谈论什么事情,好像在说什么古墓之类的……

我要急着赶往昨晚停车的地方,就没再细听,心想,可能是去哪个景点参观的吧。

我并没有喊方惜柔,因为有牧原跟苗儿在,再加上是白天,安全问题应该用不着我操心,况且现在喊,恐怕也喊不起来。

说来也巧,我刚出门,就看见韩教授跟李明,韩教授也看见了我,然后朝我挥手。

“韩教授您这是……?”我问道。

“大家都出去吃饭了,也正好逛一逛,我也抽空想看看你们住在哪里,万一有事也好联系。”韩教授说。

“您怎么知道我们就住在这里?”我说。

“我也是猜的,我记得这里就这家酒店最好,依照方小姐的脾气,想必只有这地方能令她满意了。”韩教授笑着说。

“教授咱也进去看看吧。”李明说。

“好,进去坐坐。”韩教授说。

“方小姐她们是不是还没醒?”韩教授说。

“肯能吧。正好也该吃饭了,要不要把她叫醒?”我问。

还没等韩教授说话,李明就抢过话茬,说:“我去!”

我心想,这家伙真是勇敢,既然这么想去那就去吧,然后告诉了他房间号,李明转身就上了楼。

“这孩子,火急火燎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韩教授看着李明的背影说。

“年轻人嘛,都这样。”我说。

“你也是年轻人啊,我看就稳重多了。”韩教授说。

我笑了笑,指着沙发说:“教授请坐。”然后又问:“大锚跟都自去哪了?”

“他俩啊?一大早就去出逛街去了,说是要好好欣赏拉萨的风景。”韩教授又说:“拉萨确实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值得好好的走上一番。”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心想:“大锚这家伙,看来是被我管够了,这次终于可以自己当老大,随便吃喝了,怪不得昨晚见我走一点也不想跟着,索性这俩早就打算好了啊?”

“小杨,想什么呢?”韩教授说。

“哦……没什么……”我又说:“等会咱们就在这里吃饭吧。”

“这里?这里还有吃饭的地方?”韩教授说。

“有~”我回道。

“那得多贵啊,咱可吃不起……而且去外面吃个油条喝个稀饭就足够了。”韩教授说。

“这些都有,而且还是免费的……”我说。

这时里面走了过了,他走过来说:“教授,她们马上就起来了。”

“好……好……”韩教授微微点头说。

真不知道这小子用的什么招数,竟然能把方惜柔叫起来,看来还有两把“刷子”。

“教授,要不我们先去吃饭?”我说。

“这不好吧?要不再等等方小姐他们?”韩教授说。

“不用等了,她们醒了估计也

会来吃饭的。”我说。

“那好吧,咱们就先去吃点。”韩教授起身跟我一起朝餐厅走去。

餐厅设置在一楼,就在这个休息区的左手边,就算从没来过,也知道这地方是吃饭的。

“先生请留不……”一个服务生弯了弯腰说。

“怎么了?我们要过去吃饭,难道还不准吃?”李明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允许在此居住的旅客就餐,外来人员不享受早餐服务。”服务生有条不紊的给我们陈述着酒店的规定。

“你怎么就知道谁住在这里,谁不住在这里了?”我问。

“所以请您出示一下房卡……”服务生说。

说道房卡我才发现自己没带,因为一间屋只有一张房卡,牧原还没起床,所以就留给了他。

“照这么说,我没房卡也不能进去吃饭了?”我说。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是这样规定的,实在不好意思……”服务生说道。

说来也是气人,牧原其实在我醒之前就起床了,但他就是不出门,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要等到方小姐出门他才出去。

“我付钱,就在这里吃!”这时方惜柔从楼上走了下来,从她散乱的头发上可以看出,起床还没来得及打扮,而且穿的也是酒店的睡衣。

我心想,这姑娘可真放得开,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方惜柔可不管这一套,说:“不就一顿饭吗?说吧,要多少钱?”

“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酒店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也没办法啊……”服务生虽然很专业,但遇上方惜柔这种大小姐,就算有一百个嘴也说不清,因为方惜柔压根就不像听他废话……

“规定是吧?那就请定规矩的人出来!”方惜柔又说:“本小姐就不相信,你们酒店不想赚钱?!”

经过一番争论,前台的女子请来一个像是经理模样的人,好像还悄悄跟他说了些什么,那人笑这朝我们走来,说:“不就一顿饭吗?而且几位确实都是在这里住的,就算没有房卡,那也无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他这么大声,明显是说给那些看热闹的人听的,也算是给酒店形象“装潢”了一番。

但是私底下确是收了方惜柔的钱,这一点他可压根没往台面上提,而是在之后的房费上另加的钱,而且还很多……

这也不能说酒店“黑”,而是方大小姐叫的菜确实贵……牛排、咖啡全是西餐,而且免费的菜单里根本没有这些,全是她另外点的。

酒店哪有放着钱不赚的?而且这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后厨都已经上班,想要什么,几乎都能做出了。

这也让我感叹只要有钱,这贫瘠的一方也能吃到山珍海味……

刚刚那些看热闹的,特别是几个外国人,看见我们叫了西餐,竟然窃窃私语起来,从他们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它们肯定在说我们是乡巴佬。但方惜柔硬是用钱堵住了他们的嘴,足足要了上万元的吃的!这些钱在现在是什么概念?足够堵住老外那双狗眼跟狗嘴的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准备

“没事,我们吃不了就带回去给他们吃。”李明说。

“什么带回去?想带回去吃的话,本小姐再重新买一份!”方惜柔扔掉刀叉,说:“这玩意本小姐用不惯!”说着竟然让服员拿来几双筷子,说:“还是这样方便!”

那几个外国人看见我们用筷子,都笑出了声,方惜柔说道:“笑什么笑?本姑娘有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然后又用英语说了一遍,那几个外国人才转过头吃起了自己的饭。

“这西餐用筷子,确实不太雅观吧……”李明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刀叉,正左右为难的喃喃自语。

“你想用什么用什么,反正我觉得筷子合适!而且现在用最合适!”方惜柔明摆着是给那些外国人看的,用筷子直接夹起牛排,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牛肉还在嘴里嚼动的时候,方惜柔也没忘记说话:“这样吃多方便,还非要用个刀叉?”

果然这样吃起来效率增倍不少,没一会,方惜柔就吃完了所有,说道:“我还要回房间整理一下,教授你们慢慢吃。”说完她连嘴都没擦就离开了。

苗儿则问服务员要来一盒子,然后把没吃完的牛肉打了包,然后追着方惜柔上了楼……

“小原啊,你怎么也不吃了?”韩教授问道。

“哦~教授我吃饱了。”说着便也跟上了楼。

“现在的年轻人,做起事来都火急火燎的。”韩教授又说:“咱们接着吃,用筷子吃。”

吃完饭,我们又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方惜柔才从楼上了走下,这次她是精心打扮一番后的样子。

“教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方惜柔问。

“教授要带你们去找住的地方。”韩教授说。

“住的地方?我们不是有住的地方了吗?这个酒店虽然比不上我们呢的,但设施也算齐全,住着还不错。”方惜柔说。

“教授带你们住更好的地方,想不想去看看?”韩教授说。

“难道还有比这个酒店更好的地方?”方惜柔略显好奇的问。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教授总不能让他们天天睡在帐篷里吧……”韩教授自己也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表,说:“我让他们十一点钟在停车点集合,现在咱们回去,他们应该也回去了。”

果然我们回去后,飞队他们已经在停车的地方等着我们了,大锚跟都自也在。大锚跑向我,说:“老帆,昨晚睡得还好吧?”

“星级酒店,睡得当然好。”我又说:“你俩出去吃什么了?”

“身上都没带多少钱,看了看也没舍得吃……这不等你回来请我们吃大餐的吗……”大锚笑嘻嘻的说。

“小杨啊,咱们要出发了。”其他人已经坐上了车,飞队他们也早吧帐篷收拾好。

我应了一声,对大锚跟都自说:“赶快上车,别整体嬉皮笑脸的。”

上了车,发动汽车,方惜柔还是坐在后排,并且说道:“刚刚我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韩教授,他说咱们可能遇到‘鬼市’了。”

“什么是鬼市?”大锚比我先

开口问。

“就是晚上鬼出来摆的夜市……”方惜柔说。

“那韩教授有没有说遇到鬼市的后果?”我问。

“韩教授也不清楚会有什么后果,只是让咱们以后做事都小心点。”方惜柔说。

“做什么事都小心点?那还不的累死?”大锚又问:“对了,你们昨晚遇到什么了?什么鬼市?”

目的地跟刚刚的停车点其实不远,一个在城这头;一个在城那边。只是现在来的地方,环境要比之前的停车点好的多。

而韩教授带我们来住的地方,更是建在了一高地,前面还有一小河,站在院子上,就如站在了几层楼高的地方,放眼望去,自然风光尽收眼底。

“这真是一处好地方。”飞队说道。

我们来到院子,屋里才走出一人,这人一瘸一拐,但看见是韩教授来了,像是见到了亲人,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怎么见了韩教授这么热情?”方惜柔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李明站在方惜柔旁边,小声说:“教授当年救过这人的命,看这腿了吗?要是没有教授,他整个人都没了!”

方惜柔显然没想到李明知道,也没想到李明会在这个时候搭她的话茬,点点头,轻声“哦”了一声。

韩教授跟这人寒暄完,这人带着我们进了屋,同时在韩教授的介绍下,我们知道这人叫“蔑尔根”,是一位神射手。不论弓箭还是火枪,在他手里都被用的出神入化。

“这些年不见,你还是跟当初一样精神啊。”韩教授说。

“不行了,老了。”蔑尔根大叔说。

“蔑尔根大叔,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方惜柔问。

“就老汉一人,自由自在……”蔑尔根大叔笑的很真诚,纯净的就像这高原上的蓝天。

“我那边几间房都住满了客人,这几间是专门留给你们的。”原来韩教授早已把自己要来拉萨的消息传给了蔑尔根,这是他专门为我们预留的。

“那边也都是您的地产?用我们那里的话,您就是房地产大亨!”方惜柔说。蔑尔根和韩教授则乐了起来。

“下面的几间房都被我弄成了民宿,虽然不比大酒店那般,但住的也舒心。也能够老汉的吃穿酒钱。不然我拖着这条老腿,早就被饿死了。”

蔑尔根又说:“这还要多亏韩教授您啊,要是没有您,恐怕这世上早就没我蔑尔根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现在不也正帮我嘛。”韩教授说。

“我这点小忙算什么?您要是有需要,我下面那些房子也都空出来给您用。”蔑尔根说。

“这倒不用了,你山上这么大几间房子,组组能住一个排人了,住我们这点人,都有些浪费了。”韩教授打趣道。

“行!那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至于住哪间房间,你们自己看着选吧。”蔑尔根说着就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并且下了台阶,朝下面走去。

“这蔑尔根大叔的腿看上去不利索,但走起路来好像也挺麻利。”方惜柔说。

“你们可不要小看了这蔑尔根。他可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怜。”韩教授说。

“您这是什么意思?”飞队问。

“我们这次要进无人区,少了他还真不行。”韩教授说。

“可他的腿都那样了,还能进无人区吗?”大锚说。

“这个倒不是问题,刚刚方小姐不是说了,你们也都看见了:他的腿并不影响走路,只是样子上有些拐瘸。”

韩教授指了指下面的那些房子说:“你们以为他一人真能管得过来下面那那么多房子啊?他可是有自己队伍的。而且各个身怀绝技。带路跟搜救也是他们赚钱的路子之一。”

“真的假的,怎么听起来跟黑帮似的?”大炮说。

“什么黑帮,人家做的都是正当买卖,比如每年在无人区都有走丢的人,或者要带路的人,这钱他们不赚,也会有别人赚。”韩教授说。

“教授,咱们要在这里住几天啊?能不能多玩几天?”方惜柔早已去了外面,一边欣赏着美丽的风景,一边问道。

“想住咱们就多住几天。”韩教授说。

我有些不明白,可韩教授好像并不着急,我问:“教授咱们怎么在这还要住上几天?”

飞队也有些不明白,问:“教授,咱们不是越快越好吗?”

“不是教授不想早点出发,只是咱们少了蔑尔根真的去不了,而且地方都找不到……”韩教授说。

“那地方您也不知道了吗?”大玉问道。韩教授摇了摇头。

“那咱们就让他带路不是就是了?而且看他呢样子,好像您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大炮说。

“小伙子还是年轻啊,你们只是看见了表面,真以为他能为了几十年前的一点恩情,放弃他的财路,跟我们去无人区?这一去可至少要半月或者更久。”韩教授又说:“况且他要是去,肯定还会带着他的手下,下面的那些主人的地方,可能就要关些日子了。”

“关就关呗,倒时候回来,又不是不能重新营业了。”大炮说。

“你没看见现在这个季节有多少客人吧?要是错过这个季节,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营生了。”韩教授又嘀咕道:“今年怎么这么多人?”

“我也发现了,这人多的确实有些奇怪啊。”飞队说。

“有啥奇怪的,咱们都没来过拉萨,就连韩教授也就是以前来的,可能现在这里每年都这么多人呢?”大炮说道。

“行了,你们先各自看看睡哪间房吧,这么多天跟着教授也没睡好,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等去了无人区,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这屋子分为三段,中间是巨大的客厅,两边是客房,而两边的客房又被走廊隔开,形成四个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又有好几间房,空间极大,互不影响,说能住下一个排,那都是往少了说的。

别看这房子建在高丘之上,但除了前院子,还有后院,后院虽然小了些,但花草跟树木,秋千与美景一样不少。

方惜柔在前院跟后院来回穿梭,像是来到了游乐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合影

由于房间比较多,我们几乎都是一人一间房,大锚非要跟我住在一起,实在没办法,我找了个双人房……

其实双人房也还好,只是自己想干点隐晦的事情,就不方便了。

都自见大锚跟我住在一起,也非要加入进来,索性没有三人的房间,都自只好住在隔壁。

牧原住在走廊对门,方惜柔跟苗儿则住在走廊斜对门,李明则住在我的隔壁;飞队他们去了另一边。

各自选好自己的房间,接下来的时间基本属于“自由活动”,韩教授也下了山,至于去干什么,我也没问。

刚放下行李,就听有人敲门,我说道:“门没关,进来吧。”

原来是方惜柔。她探头进来,说:“出去照相吗?”

“什么?照相?”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个词语在我这里很生疏,从小到大都没照过几次。

“没错,门外有个照相的,正好让他给大家照个合影。”方惜柔说。

“我还是不照了吧。”我说。

“大家都来,你也来吧。”方惜柔依旧探着头没有进屋,可能她也知道这样进来不是很好。

“我照相不好看,你们照吧。”我说。

“杨起帆,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照个相又怎么了?”方惜柔这次把门直接推开,站在门旁,又说:“你到底来不来!”

见她这样,我这犯贱的毛病又来了只有挨骂才听话……大锚在我旁边说:“不就照个相吗,这也是好事啊,就当来拉萨的纪念。”

我点点头说:“行吧……走~”

我也说怎么忽然就有个照相的,原来是骑自行车下乡的,此时他已经爬上台阶来到的院子。

方惜柔兴高采烈的把飞队他们也都叫了出来,李明说:“教授还没来呢。”

“没事,我们就先照吧,等教授来了再照一张。”方惜柔说。

那照相的老板说:“还有其他人吗?”

“暂时就这些了。”方惜柔说。

“那好。”老板让大家排成两排,女的还有个子矮的站在前面。

“等下,我把背包拿下来。”飞队说。

“你们不都是来探险的吗?背着包更应景。”老板又说:“说你呢,不用脱下来也行。”

这些人都是大老粗,就算是有学问的飞队或者旗手,也是很少接触这些洋玩意,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自己被照的难看或者出丑。

大家见飞队这样手忙脚乱,都笑了起来,飞队脾气也好,而且不再野外,大家就跟朋友一样,他也笑了起来……

“老板,你是怎么猜到我们是探险的?”我问。

“这还用猜?我已经给向你们这样的人找过很多相了。”老板指了指下面,说:“看见那些人了吗?他们都是来探险的。”

“这里每年都会来这么多人吗?”大玉问道。

“往年还真没这么多人,就连五分之一都没有,说来也是奇怪,今年怎么就来这么多人呢?”老板鼓弄着他的相机,又说:“管它呢,人越多我生意越好;大家赶紧站好,都保持微笑哈。”

随着快门响起照

片也照好了,老板问我们什么时候走,但没有教授在这,谁也说不准,方惜柔说:“你什么时候能把照片洗出来?”

“要是急着要的话,明天就可以洗出来。你们要还是在这里的话,我会给你们送过来。”老板说。

“那要不要另外加钱?”方惜柔说。

“送过来的话就不用了,我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客户嘛,只是要今晚就洗出来的话……恐怕就要多收点钱了。”老板说。

这老板也算实在,听我们说还有一个人没来,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可韩教授始终没来,照相的老板问:“那人什么时候来啊?”

“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飞队说。

“那这也吧:等明天我来的时候再照吧,下面还有好几个等着我去照相呢。”老板说。

“也行,反正明天你还要来送照片。”方惜柔说。

说好之后,这人走下去,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经过这次照相,大家彼此之间好像更熟悉了些,在院子里说了会话,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我跟大锚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下午自来醒,这时大锚也醒了过来,在床上翻了个身,说:“老帆,我好饿啊……”

听得出来,这小子还惦记着我的呢顿饭,我靠在床头,说:“哥等会就带你们下馆子!”

我刚说完,大锚就来了精神,忽然从床上弹起来,问:“真的?”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一顿饭吗?哥还是能请得起的……”我靠在床头上说。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到大餐了!”大锚又说:“老帆,咱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啊,还能有什么事?”我说。

“那咱就别等了,现在就出发吧……?”大锚迫不及待的穿上鞋,转眼间就站在了床头。

“别的没看你这么积极过,一听到吃,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我说着也开始穿鞋。

大锚敲了敲都自的门,喊道:“丫的还在睡那?出去吃饭了!”

“你妹的小点声!”我说。

都自打开门,看他这样子像是还没睡醒,我故意说:“既然还没睡醒,那就改天再吃吧。”

“吃?吃什么?帆哥是不是要请客?太好了!我现在就穿鞋!”“请客”这俩字真是比灵丹妙药还管用,听进去,就能立马醒困。

都自这一跑一喊,弄得叮当响,我生怕被方惜柔听见,她要是跟着一起去,那可就不好了……

不是我自作多情,真是这丫头的性子实在让人摸不清,真说不准,她要是看见我们出去,也会跟着一起来!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你越担心什么,它就来什么!我们仨刚刚要下去,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杨起帆,你们要去哪?!”

我心咯噔一下,心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可是要不搭理喊话的那人,又显得太没男子汉的样子,我勉强微笑道:“我们下去有点事。”

“有什么事啊?是不是要去里面?”方惜柔问道。

“是。”我说。

“那把我也带过去。”方惜柔说。

方惜柔既然这

么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只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问:“你去里面干什么?跟李明说一声了吗?”

“我为什么要给他说?”方惜柔问。

“他可以把话转给韩教授,不然你这样就走了,韩教授到时候找不到人会担心的。”我说。

“我就是去里面拿个东西,一会就回来。”方惜柔说。

“那苗儿呢?她总得跟着你吧?”我问。

“她睡着了,我没喊她。”方惜柔说着便走了下去。就连平常视线不离方小姐身的牧原也没有跟来,看来是真都累了。

我原本打算开车过去,但想了想一会肯定要喝酒,就没开车,而且这里距离市区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这一路,就当欣赏这高原景色了。

原来方惜柔是要去之前住的那个酒店,她有个东西落在那里了。我心想:“原来不是跟着我们的啊,看了是‘老夫’我想多了……”

二十多分钟很快就过去,这里的人虽然没有齐南市密,但也算是人来人往。

“你们要去哪里?”方惜柔说。

“哦~我们要去吃点饭。”我说。

“哦,那你们去吧,我拿了东西就回去了。”方惜柔说。

我应了一声,感觉她好像落下了很重要的事情,跟我们说完便匆匆的朝酒店方向跑去。

“刚刚照相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忽然变得稳重了呢……?”大锚摇了摇头,又说:“管她呢,老帆,这顿饭,必须要有肉!”

“废话!那是必须的!”我说完,大锚跟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可我越走越不放心方惜柔,然后说道:“方小姐自己去酒店再自己回去,我怎么有些不放心呢?”

“老帆,你这不会是‘兽性大发’了吧?”大锚又说:“也正常,刚刚失恋的人,都想赶快下一段爱情……”

“滚蛋!我是说真的!”我说。

“这个简单,你要是真不放心,那咱就过去瞧一瞧,反正这顿酒今晚你是别想躲。”大锚说道。

说着,我就来到了酒店,到了前台,已经不再是那天的女子,当然这些也不重要,我便问她刚刚有没有一个女孩子过来?

她说是有个女孩子来过,但是已经走了。

“走了?”我问。

“没错,刚走没一会。”这女子很热情的回道。

我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叫上大锚跟都自离开了酒店。

大锚在后面说:“老帆,人既然都回去了,那咱们就去喝酒吧……?”

“先找到方小姐,把她送回去再喝不迟。”我说。

“老帆,你是不是担心她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大锚说。

“就是,这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还有劫色的?”都自说。

“要是遇上劫财的呢?”我说。

“不会吧?一眼看上去,除了色,也看不出来哪里有才啊?”都自说。

“有区别吗?你俩别贫了!人可是咱们带出来的,要是真出点乱子,谁也逃不了干系!”我这么一说,他俩才认真起来,随着我赶紧的返回原路……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外国流氓

“你们三个不是有事吗?怎么又折回来了?”说话的正是方惜柔,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她正在我们身后……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在我们后面?”我问。

“谁说我回去了?”方惜柔背着手,又说:“我刚想在附近逛一逛,正好看见你们仨鬼鬼祟祟的,就过来看看你们想干什么。”

“方小姐,我们可不是鬼鬼祟祟的,是老帆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正在找你呢……”大锚说。

“就你话多?!”我对大锚说。

“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你确定这是杨起帆说的话吗?”方惜柔故意问大锚。

大锚尴尬的一笑,又看了看我,说:“老帆,我俩先去找地方,一会就在这里集合。”大锚给都自使了个眼色,都自“哦”了一声,两人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想:“这俩白眼狼,一边想从我这里找吃的;另一边居然敢把我自己晾在这……”

“杨起帆,你发什么呆?”方惜柔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也不闹了。

可我这种念头刚刚升起,她那边就用手推了我一把,又问:“杨起帆,你是不是聋了?本小姐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是吧?!”

“听见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说。

“谁说我要回去了?”方惜柔说。

“眼看就要天黑了,你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不回去这可不行。”我说。

“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方惜柔说。

“你是我带出来的,要真是出个什么情况,韩教授肯定第一个找我。”我说。

“谁说是我自己?这不还有你们一起吗?”方惜柔又说:“刚刚听大锚说要找地方,你们是不是找地方喝酒吃饭的来的?”

这个大锚临走还是给我挖了个坑,我心想,这可是你们自己没事找事,等会可别怪我!想到这,我点点头说:“是。”

“正好我也没吃饭,就一起吧。”方惜柔说。

我心想,你可真不客气,然后故意说:“我们去的地方都是路边摊,人多繁杂,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起,恐怕不好吧?”

“女孩子怎么了?难道你们去的地方,没有女的吗?”方惜柔说。

“这倒不是……你想去也可以,但一定不要胡闹。”我看着她的脸色,又说:“只要你答应我这个条件,今天哥就带你去!”

“你是谁哥啊?我可不缺!”方惜柔说着便与我擦肩而过,头也没回的说:“带路!”

“等一下。”我说。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大锚跟都自要去哪里找馆子,我也不清楚,要是盲目的去找他俩,恐怕到时候会两边都找不着人。

“怎么了?”方惜柔回头问道。

“他们去哪我也不清楚,要不咱们就在这等一会吧。”我说。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走来两个外国男子,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另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两人正交头接耳的朝我们这边走来。

马路

上走人这本是正常的一件事,但这俩人好像一直在盯着方惜柔看,而此时的方惜柔离我有十几米远;如果单从表面看,我跟方惜柔的距离就像两个陌生人。

于此同时那俩人已经接近方惜柔,而方惜柔正背对他们,正面朝我。

那俩外国男走到方惜柔跟前,居然用手摸了一把方惜柔的屁股!方惜柔吓了一跳,“啊”一声,猛地转过身。

那俩外国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淫笑着慢慢朝方惜柔身上贴过去,方惜柔想闪开,却被另一个男子堵上,方惜柔说:“你们俩想干嘛?”

“当然是玩一玩哦,小妞,多少钱啊?”年纪大一点的外国人说道。

“你说什么?!滚开!”方惜柔双臂抱着胸口说。

“还挺野,我就喜欢这样的!之前在餐厅的时候不是挺横吗?今晚到爷床上野一野怎么样啊?”年纪大一点的外国人说。

“想想都刺激……哈哈……”年纪轻的外国男笑着说。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俩是之前在餐厅吃饭的那两个!”方惜柔说。

“认识更好,可以省去不少前戏了……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笑道。

看到这种情况,我实在忍不了了,这分明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小姐!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飞快的跑向他们,然后朝那年纪大的外国人身上狠狠的踢了一脚,由于是飞身起踹,力量比较大,那外国人被我踢出数米,然后又从地上滚了两圈。

那年纪轻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脸就被我的拳头击中!接着又是一脚,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眼痛苦的哀嚎着……

我把方惜柔拉到一边,这时被我踹倒的那个外国人站了起来,气冲冲的朝我走来,越走越快,然后拿出一把匕首,一脸要报仇雪恨的样子。

“杨起帆,你快跑!他有刀子!”方惜柔拽了拽我的袖口。

就在这时那人已经跑了过来,方惜柔在我身后也已经来不及走开。

在战场上洗礼过的我,并不在意他手中那把匕首,只是害怕误伤到方惜柔,明晃晃的刀子要是在她身上,哪怕是手臂上划一下,那都是触目惊心的……

关键时刻,刹那之间,我冷哼一声,想要踹飞他手中的匕首,可大腿却被地面的那个年轻人抱住了。

这时在想摆脱下面的这人,再去防守已经是不可能了,这外国男的刀身直刺于我,而我迅速做出反应,双手握住他拿刀的手腕,用力一崴,匕首从他手中跌落,被我接住!然后插进他的胳膊里!

我从开他的手,这年龄大的外国人痛的在地上开始打起了滚,我原本是没想把刀子插进他胳膊里的,但看见他满脸的胡须下那张丑恶的嘴脸,就让我联想起他们侵略中国时的样子,然后就毫不犹豫的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胳膊,同时让他以后长点记性这里是中国!

至于抱着我退的那个外国小伙,我哦退一弯,膝盖直接顶住了他的脖子,瞬间锁住了他!

此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嘴里喊道:“打得

好!打得好!”

这时警察也赶到了现场,在询问了情况之后,便把两个外国人押走了。同时我跟方惜柔也去了一趟警察局,做了笔录。

出了警局方惜柔问我有没有事,我开玩笑的说:“怎么现在才想起问啊?”

“杨起帆,那你觉得我要什么时候问啊?要不要我把我父亲的家产都给你,你才高兴?”方惜柔说。

“这倒不必了……那么多家产背在身上也累……”我笑着说。

“那咱们现在干什么?”方惜柔问道。

我沉思片刻,说:“会喝酒吗?”

“啤酒可以喝一些。”方惜柔说。

“那咱们今晚就一起喝一些,也算给你压压惊!”我说。

“我看是你给压压惊吧……”方惜柔“哼”了一声。

走出警察局,外面的空气似乎凉了不少,我带着方惜柔来到之前跟大锚约定的地方大锚正在那里等着我!而他正好也看见了我。

“老帆,你去哪了?我看这地上有血,还以为是你的呢……”大锚指着那个老外留下的血渍。

“就没从你嘴里听过好话!别乌鸦嘴了!赶快带路吃饭去!”我说。

大锚看了看方惜柔,又看了看我,我说:“看什么看,赶快带路!”

来到一家餐馆面前,大锚停住了脚步,说:“就是这家,还可以吧?”然后他又说:“本来想找个路边摊,但这个季节外面太冷,就算有人摆摊,也没人坐在外面吃。”

“点菜了吗?”我朝屋内走去。

“主要的客人没来,我们哪敢点啊……不过鸡鱼肉蛋这四样我可早在脑子里预定好了!”大锚笑着说。

“你丫的可真不贪!”我说。

这个饭店叫“惠民饭店”,空间虽然不是很大,倒也是用心装潢了一番,而且各方面看上去都很卫生,两旁的摆着桌子,中间空出一条道,由于门口两张桌子有了客人,我们就朝里走去,都自也正好坐在那里,见我来了连忙招手。

这家店用的桌子也很讲究,用的是八仙桌,只是又稍微改造了一番,看上去更加大气跟时尚。

我们四人正好一人一边,老板这时也热情的走了过来,一只里拿着一个小本;另一只手给我们递过一张菜谱,说:“小店不大,菜都在上面了,几位别嫌弃。”说话的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女子,过来倒水的男子应该是他的老公,“外面冷,几位先喝点热茶,等点好了想吃的,这边就立马做起来。”

两人都很和气,而且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但我没有问,因为我天生就不喜欢跟人套近乎,只有慢慢的相处过程中,才会熟悉。

但这个中年女子却听出了我们的口音,问:“几位是山东来的吧?”大锚点了点头,这女子又说:“真巧了,我们夫妻俩是河南的!在这这方能遇见诸位,也算是遇见的半个老乡了……”

“那太好了!”大锚说着又点了几道菜,说是要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老板娘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秘的药酒

大锚跟都自很快说出了自己要点的菜,很明显,这俩小子早就想好怎么“宰”我了,只是我不来他们不好意思先点。

方惜柔可能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吃过饭,她好奇地看着菜单上菜名,老板娘还特意给她介绍了几道店里的特色菜,方惜柔看了看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能说什么?虽然钱在不断地折合成菜品,但我依然笑着说:“不用客气!今晚咱们几个使劲喝!”

“好……使劲喝!”大锚跟着附和道。

“这还没喝酒呢,怎么就像喝了二斤白酒后的样子?”方惜柔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喝酒要的就是气氛!”我说。

“没错,老帆这话说的,我举双手赞成!”大锚说道。

没一会老板娘就端来了炒好的菜,我跟大锚喝了白酒,方惜柔原本是想喝点的,但她说她的肚子不是很舒服,就也就没再强人所难。

但是酒过三旬之后,方惜柔见我们喝的起劲,她问老板娘要了一瓶啤酒。

老板娘拿着啤酒走过来,说:“姑娘,我听你刚刚说肚子不舒服,啤酒还是不喝的好。”老板娘好心建议道。

“没事,我少喝点就是了。”方惜柔想要接过啤酒,可老板娘并没有想把啤酒给她的意思,我有些好奇,还以为这女老板不想赚钱了,我这念头刚过,她就说:“姑娘要是真想喝,我这里有专门泡制的药酒,喝了不但不伤身体,还对那方面有好处呢!”

“老板娘,哪方面啊?说的我都想喝了。”都自笑着说。

“这东西女人喝了对身体好,男人喝了可就不好了。”老板娘带着一股过来人的腔调,把方惜柔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娘见方惜柔没有拒绝,便撤了啤酒然后从里面拿来一只杯子,跟我们用的一样,是盛二两五的玻璃杯,里面盛满了红色液体!

老板娘把酒杯放到方惜柔面前的桌子上,说:“就是这个。”

“就这么点?”方惜柔问。

“这点就足够了。”老板娘笑着说。

“老板娘,这是什么酒啊?看起来红红的,还挺好看。”大锚问道。

“这是红酒,里面可是泡了很多药材的,大补的很呢~”老板娘依旧笑着说。

“真的假的?只听说过白酒里面可以泡药酒,这红酒也能泡制药酒?真是稀奇……”大锚说道。

老板娘在这跟我们说话,老板自己把炒好的菜端了上来,说:“你们还别不信,这酒真的管用!”然后他看了看老板娘,又说:“你们猜我们今年都有多大了?”

“看上去有四十多?或者不还小一些?”大锚倒是挺实在。

“不对……”老板摇摇头,女老板则哈哈大笑起来。

“四十五六?”都自猜完,老板依然摇头。

见我们猜了几次没有猜出,他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说:“再有俩月,我俩刚好六十岁。”

老板这么一说,差点惊掉我的下巴,我问:“老板你们这是

开玩笑的吧?”

“没有……没有……”老板连忙回道。

“可是怎么看,你们也就像四十岁出头的啊?”方惜柔说。

“这都是喝了这酒的原因,所以说,我们酿制的这酒,可是好东西……!”老板娘说道。

“可你刚刚说:这酒男的不能喝啊?”我问道。

喝酒本来就是放松的,而老板娘这酒正好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而且看上去,老板娘也很想跟我们炫耀他们的“养生之道”。

“我刚刚说男的不能喝,这只是相对的。男人要是喝也行,但必须要有个老婆……”老板娘说完这话,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大锚跟小苗还一个劲的问是为什么。

老板娘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原因,这下脸最红的就是方惜柔了……她推着杯子,说:“那我还是不喝了吧……”

“女孩子喝了没事,最多就是肚子热一热。”老板娘说道。

“别怪我不相信,这酒要这么神,你们还用得着在这里开小店?随便去哪里买酒都能成为千万富翁!”大锚又说:“就算不想卖酒,这方子随便卖给谁也能值不少钱。”

然后老板娘又跟我们讲述了这个药酒的来历:说是当年一个快要饿死的老道士经过他们家门前,见道士怪可怜,夫妻俩就给了他一些吃的跟喝的,这药方也是老道士为了报答两人的救命之恩给他们的,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个药方只能他们两人用,或者拿给一些过路的人小尝一下,决不能量产,更不能把药方给其他人!

听完老板娘讲的故事,大锚第一个说道:“得了吧,要真有这本是,还能连饭都吃不上?”大锚说道。

“这个咱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们俩这么多年一直喝这酒,效果也确实得到了印证。”老板娘说。

这个期间,邻桌吃饭的都已经走了,店里只剩下我们这么一桌,老板娘喜欢说,我们喝着酒也喜欢听,不知不觉的聊到了深夜。

这期间大锚还非要喝这酒,但都被我劝住了。虽然心里不相信这药酒有这么神奇,但还是别尝试了,万一要是真的,大锚可不像老板有老婆陪在身边……

在我心里,觉得这些东西无非就是一些壮阳和大补的药物而已,也就在酒桌上听一听,放在平常,根本不会过多地去了解。

等喝完酒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午夜了,我便问:“方小姐,你出来的时候给苗儿说了吗?”

“没有。”方惜柔说。

“那可坏了。”我说。

“怎么了?”方惜柔最终还是把老板娘给的那红色药酒喝了,此时说话竟也有些醉意。

“现在他们肯定着急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结完账赶紧朝门外走去,同时招呼着大锚跟都自。

此时大锚跟都自都喝的醉醺醺的,而我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依旧不敢松开那道绳,不然几个人恐怕都回不了家了。

“没事,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他们应该担心不到哪里去的。”方惜柔说。

“时间也

不早了,不管怎样,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说。

走出小酒家,回头再看,店里微微亮起的灯光,在漆黑的深夜之中竟有些虚无,我摇了摇头,暗道:“这酒千万可别有后劲,不然我肯定也会醉……”

我一路搀扶着大锚跟都自,让方惜柔走在前面,免得不留神她也走丢了。

把大锚扶上台阶;把方惜柔领上去,我自己也耍了个小聪明:他们仨都醉成这样,一会要是问起我们去了哪,是谁把方惜柔带出去的,韩教授肯定会找我,干脆我也装醉,抹黑就上床,问什么也不知道!

果然,我刚刚把他们扶到院子,就听屋内传来朝外走的脚步声这人正是韩教授!

没有别人,只有韩教授一人,我正纳闷的时候,韩教授说:“你们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没有回答,心想反正到家了,索性装醉装到底,然后就像大锚跟都自一样说着胡话,一边朝屋内走。

“怎么不说话?他们都出去找你们了,怎么,你们没看见吗?”韩教授问道。

“我们出去吃了点饭,没什么事,教授你也不用担心。”方惜柔说。

“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我能不担心吗?万一要真把你弄丢了,我可怎么向方老板交代?”听上去,韩教授真的是着急了……

“现在没什么事了,教授我要去睡觉了……”方惜柔说。

韩教授还想问我,但我早就溜之大吉,等明天醒来,你们自己问方惜柔吧……

想到这,我把都自扶到他的房间,再把大锚扶了进来,准备抹黑上床一觉天亮!

当我躺下的时候,听见韩教授在方惜柔门口喊了两声,也不知过了多久,自己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门外有动静,大锚嘟囔了了一句:“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然后就听不见大锚再说什么,但我被吵醒后就睡不着了,心里总觉得万一有事情,把我们落下了可不好。

想到这里,我就下了床想到外面看一看,只见韩教授形色匆匆,我问:“韩教授,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这么着急?”

“小杨啊,你酒醒了?昨晚喝的太多了,以后可得注意身体……”我点点头,韩教授接着说:“出人命了,我得过去看看,等会你跟大玉他们一起过来就行了。”韩教授说完便带着飞队跟大炮朝台阶下走去。

我本想再问些什么,但看他们行色匆匆,便没好意思开口,看来韩教授是想让大玉等其他人醒了再一起过去。

我忽然觉得这事还真的过去看看,带着好奇跟疑惑,赶紧跑回房间:“大锚赶紧起床了!有事了!”

“大早上的能有什么事啊?能不能让我再多睡会?”大锚翻了个身,又钻进了被窝里……

好不容易把大锚叫醒,又叫了半天的都自!这个过程还把方惜柔给吵醒了,见她又要找我麻烦的时候,我随口说:“等会带你看热闹,想不想去?”其实说完这话我就反悔了,心想:我这不是犯贱吗?但是求生欲却让我言不由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抬回来的尸首

我坐在院子里一边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拉萨还有韩教授的亲戚?或者值得他这么着急的人?”

这时大锚跟都自伸着懒腰走了出来,“老帆,你这么大清早的把我们叫起来,是要干什么啊?难道又要请我们吃饭?”大锚打着哈欠说。

“想得美,赶快洗把脸,等会还有事。”我说。

“有什么事情啊?”大锚问道。

“是韩教授让我们过去的。”我又说:“你哪那么多问题?”

我跟大锚正在互相调侃,大玉从屋内走了出来,“你的胳膊怎么样了?”我起身问道。

大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直接问方小姐起了没有,我见她不爱搭理我,就识趣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大锚则回答:“没有你去叫,谁敢喊那个姑奶奶啊……”

大玉看了看我们仨,说:“她不去也好,免得又给教授添麻烦。”

我跟大锚都知道:其实方惜柔已经醒了,只是刚刚她见我们都坐在院子里,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就又回屋了。

大玉明显是要去给牧原说一声,因为剩下的人只有他最靠谱,能保护好方惜柔。可她这么一敲门,方惜柔肯定还会再出来,我连忙起身,说:“教授刚刚要我们赶紧去,咱们还是别喊他们了吧,你放心,只要有牧原在,方小姐肯定安全。”

我本来没指望大玉会听我的,毕竟她一直都看我不爽,要不是上次我在救她们的任务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恐怕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更恶劣。

我虽然不在乎这些名啊、利啊的,但也不能一直看别人脸子不是,所以我打算:以后再有这种需要救人的事情,都要尽量的冲在前面!

这次韩教授叫我们过去,肯定又有什么事,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走吧。”大玉在我面前已经走出了屋舍,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了台阶口,我急忙招呼大锚跟小苗,说:“赶快跟上!”

我想是躲避瘟神一样的躲避赶紧下了台阶,大玉在前面回头

看了我一眼,说:“跑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还有人给你抢东西不成?”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往前走了几步,大玉又问:“你们昨晚去哪了?”她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

我心想,这姑娘平常也是个冷酷傲慢的主,这会想问我问题,却又连头都不会,本不想回答她,但又觉得一个大男人不能跟一个女子计较不是,我回道:“你说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大玉加快步伐。

其实韩教授让我们去的地方并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这里不止有蔑尔根的“房产”,还有其他人的“房产”。

一排排的房子,搭建成的民宿,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比我们住的地方清净,但也多了份热闹,更热闹的要数前面,人围着人,好像正在议论什么。

“老帆,前面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人群处是一个空旷的像广场一样的地方,周围都是民宿,大锚随我朝人群中挤去,一边挤,大锚还一边问旁边的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死人了!”一人跟对着大锚说,从他表情跟语言上分析:他看好戏的成分更足一些,不止是他,其他人都差不多,嘀嘀咕咕中听见他们好像在议论这人是怎么死的。而且好像死法还很难看似的!

就在我跟大锚拨开人群,挤进了最里面的时候,蔑尔根说话了:“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时候……!”

“听你说什么啊?人都死了!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住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就是,不但这个人死了,就连跟着他一起去的人也没了下落,你们到底会不会带路啊……?!”

这些说话的看上去像是游客,还有一部分看上去并不像游客,他们的眼神更加犀利,脸上透着沧桑,站在人群中很明显,就像白色的石灰里掺杂了碳末,而且有好几队这种人,分别分布在人群中。

蔑尔根身后站着的正是韩教授

还有飞队他们,大玉也走了过去,看了飞队一样,站在了他的身后。

都自也想过去,被大锚拦住了,说 :“站在这里就行,瞎跑什么?”

“可是他们都在那边啊……”都自说道。

“他们都在那边,我们就要过去啊?你是不是见美女眼就拔不出来了?”大锚说。

“你俩小声点,好好听着,看着!”我说。

听了一会总算听出了些意思:这躺在地上的尸体正是蔑尔根的手下,说是手下,其实就是雇来帮忙的,有钱大伙一起赚。

但是这个伙计居然死了!而且他作为“导游”,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他带出去的那些游客也都失踪了!

原本计划前天就能回来的,结果昨天也没见人,蔑尔根这才着急,好不容易找到了,身体早已凉透了……

而且从蔑尔根口中得知:这个死去的人叫玛曲,是以为经验丰富的向导,虽说他们进的是无人区,但依照玛曲的本事,就算不能闭着眼走出无人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吧?

可不管蔑尔根怎么解释,其他人跟本不相信,毕竟这些游客只看结局,况且蔑尔根口中经验丰富的玛曲已经死了,这就更没人信了。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这里已经没有失踪者的朋友了,因为都已经跟随玛曲外出失踪了,不然蔑尔根得被口水淹死。

周围这些人还是那样,除了看个好奇,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甚至已经有些人开始收拾行李要离开这里了。

“老帆,你看呢几个人,光看外表,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失踪的人不会跟他们有关系吧?”大锚用眼神往那一边挑了挑。

我说:“你小子别胡说,小心被人听见,我都不好给你收场。”

都自也是:“帆哥,那几个人看上去确实不像好人,说不定这些人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

“那边几个长得也不怎么善,是不是跟他们也有关系?”我又说:“别瞎猜了,先看看再说。”

第一百二十八 大玉被羞辱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有一波人开始在人群中故意煽风点火起来,甚至还有两个人站了出来,非要蔑尔根给大家一个说法。

火不怕大,就怕有人点。要是每个地方都来上一把火,这火势恐怕就难扑灭了。

其他人见有“领头”的了,也喊了起来:“给个说法!给个说法!”我旁边的两个人也开始跟着喊了起来,而且还相当的卖力,大锚还抱怨了一句:“喊那么大声干嘛啊?”

这群人从开始的看热闹,情绪慢慢的被煽动起来,甚至有些几个人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头朝蔑尔根的民宿里砸去,一时间,玻璃碎掉的声音,跟石头撞墙壁的声音接连不断。

我又挤出了人群,都自问:“帆哥,这些人是不是疯了?这都快成暴乱了……”

大锚说:“老帆,你说韩教授他们会不会有事?毕竟他可是蔑尔根的朋友。”

我看了一眼飞队他们,发现他们什么家伙事都没带,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大锚不明白我的意思,一边跟着我走,一边喊:“老帆,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都自也在后面问我要干什么,我让他俩跟着我,赶快点!说玩我便跑了起来……

“老帆,你这怎么往回走啊?”大锚一边追,一边喊。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赶紧的!”我说。

幸好回来的路不远,很快就到了住的地方,大锚一路问个没完,“老帆,你这怎么回家了?”

“就是,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教授他们怎么样了吧。”都自说。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关心起别人了?”我说。

都自笑了笑,说:“万一韩教授真要出个什么事,怎们的钱问谁要啊?”都自顿了顿,又说:“主要是我还打算让韩教授帮我写个证明信件呢。”

“什么介绍信?”大锚问道。

“当然是为了考古事业做出贡献的证明信……”都自说道。

“你可想的美吧!”大锚说。

他俩说话期间,我已经来到了汽车旁,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了两杆枪,大锚跟都自两人还在滔滔不绝的胡侃,我说:“你俩还在那里说什么呢?赶紧的过来!”

“老帆,你这是再干什么?”大锚走过来问。

“反正干的比你俩在那胡侃八拉的有意义!”我说完一人递给他们一只猎枪,又说:“没有这个东西,你们也想保护自己人?”

大锚跟都自这才明白我的用意,都自说道:“还是帆哥头脑灵活!”

大锚看了看猎枪,同时还瞄了瞄,说:“老帆,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都自,有时候跟你小苗很像?”

“哪里像了?”我一边往猎枪里装子弹,一边问。

“就是喜欢拍马屁!”大锚笑着说。

都自看了看我,说:“锚哥,你平常不也喜欢拍帆哥马屁吗?”

大锚把瞄着枪的眼收了回来,说:“你懂个屁?我们那叫革命友谊!是在促进感情!”大锚一脸郑重的说,我差点都被他忽悠住。

大锚说完,又看了看我,时候:“老帆,你这是要玩真的啊?”

“这还能有假?”我说。

大锚跟都自都以为我只是拿着枪去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我真的会把子弹装上,都自小心翼翼的说:“帆哥,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怎么?现在就怕了?不是一直想去救韩教授吗?要是没有这两杆枪,事情才大呢!”我又说:“你俩赶快拿上子弹在路上填装!再晚就来不及了!”

大锚在我身后说:“没那么夸张吧……”

“夸张不夸张,等会一会你就知道了。”我话音刚落,就听头上有人再喊我的名字,大锚说:“老帆,有人喊你的名字!”

“我耳朵不聋,听见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李静流正趴在院子木质的护栏上,朝我招了招手,又说:“杨起帆,你们刚刚去哪里了?怎么我一转眼就不见你们了?”

我心想:“你那可不是一转眼的事

。”我虽然这么一想,但并没有停住脚步,因为韩教授那边的事情要更严重。

这时,我听见方惜柔喊了一声苗儿,我暗生不妙她要是跟上来捣乱,什么事还能“妙”的起来?

“快走!”说完我便加快了步伐,可大锚跟都自还正在填装子弹,根本没我走的快。

而且这段距离也不是很远,我便先他们几步又来到了韩教授他们这里。这时那些人彻底的算是把蔑尔根围住了其中还包括韩教授,而且韩教授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些要围攻他们,同时又要讨个说法的人……

“你又是谁?我们不想跟你说话!”这个说话的人,正是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人的其中一个,这人脸上有一道从左眼到嘴角的长长的刀疤,说起话来,就是不发火,也让人觉得特别凶狠。

“你又是谁?”大玉又说:“想讨说法,去找警察去,在这里瞎起什么哄?”

“大哥,这小妞我看不错,要不今晚就给兄弟们‘解解馋’……?”站在刀疤身后贼眉鼠眼的一个人说。

“这个起码要让老大先玩,才能轮到你我,怎么,这个规矩都不懂了吗?”这人说起话来好像漏风,仔细一看,原来是少了两颗牙。

我心想:“这一群都是什么人,少了两颗牙都这么能,要是牙齿都还在的话,那不得更能咧咧……?”

这三人一唱一和,周围又都是大老爷们,听到这些,也哄然大笑起来,大玉又气又羞,想要出手,然而她还未动手,其他人已经看出她想干什么,纷纷收起笑脸,给那三人撑起了场子!

飞队见着几百号人一起围了过来,就示意大玉不要轻举妄动,同时韩教授也给她摆了摆手,让她以大局为重。

大玉只能把这口气咽到肚子里,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一脸的不甘跟委屈!要知道我之前只是稍微触犯了她,她都饶不了我,更何况光天化日之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估计要不是飞队跟韩教授拦着,她才不管这些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替她出气

然而人性并没有想的那么美好,对于有些人的挑衅,如果不反抗,反而让他们更加猖狂,肆无忌惮!

刀疤脸见韩教授他们制止了大玉,这丑恶的嘴脸更是显露无疑,他竟然伸手摸了一把大玉的身体!而且口中各种荤词不断。

刀疤的手下接着喊:“他们都是一伙的,必须要付出代价!”

“没错,要是不给交代,我们就把他们扔进无人区,让他们把失踪的人找回来!”有一些好事的人跟着嚷嚷。

可这次韩教授依旧阻拦大玉,让她不要动怒,而大玉看了看飞队,飞队依然一副以大局为重的姿态,也让她再忍一忍。

见大玉无动于衷,刀疤脸这次朝大玉搂了过来。按照平常,大玉早就拔剑了,这次她只用手去阻挡,谁知这个刀疤脸有两下子,大玉拗不过他那蛮横之力,“啊~”的一声朝后躲去。

“小妞叫的爷心里舒服极了!哈哈……哈哈……”刀疤脸笑道。

就在他还想赚点便宜的时候,这次飞队终于忍不住的出手了,可这刀疤脸不是吃素的,飞队虽然挡住了他进攻的双臂,但也没占多少便宜。

我心想:这不应该啊?刚刚明显飞队用力了,按照常理,这个刀疤就算不摔倒,也要往后退上几步,然而并不是我想的这样。

刀疤脸的两个手下喊道:“看他们要打人了……要打人了……”这俩人这么一喊呼,周围的其他人开始朝前簇拥,很快韩教授跟蔑尔根以及大玉和飞队他们都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只听见大玉的喊声:“啊~”

我心想,这真是一帮流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这么玩,想到这,我把枪管举起,“砰”一声,接着喊道:“都给我住手!”

再看都自,他被我吓了一跳,我说:“还愣着干什么,开枪!”

“哦……哦……!”都自也举起枪,“砰”一声,他喊道:“都他娘的给……给本……爷住手!”

这期间我重新把子弹上膛,朝着后面一人狠狠踹了一脚,说:“滚蛋!”

大锚跟我一起这么久,只要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其它的事情不用多说。这次他看我来真格的了,

自己当然也动起了真格,一边扒拉着人群,还一边跟我说:“真tm解气!”

往往真狠的那种人,都是话不多,出招就只致命的;而这种看起来能嚷嚷的人,只要你来点狠得,他们就立马住嘴,怕得很,听到枪声,纷纷躲开。

里面还有几个迷失在春色之中的人像是没有听见,我一把揪住他脖颈的衣领,骂了一句,同时把他甩到一边。

大炮跟飞队虽然拼命的反抗,但这不是电影,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一人一拳,他们都难以招架。

大玉的剑也被踢得老远,而她一脸受辱的样子,点点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是他妈的哪个找死的?没看见爷爷我正玩得高兴吗?”刀疤脸转过头一脸不耐烦的说。

刀疤脸的脸刚转过来,额头就顶在了我的猎枪枪口上,他表情一紧,说:“你们是谁?识相的赶紧给爷滚!”刀疤脸见我没有按他说的做,当着他的手下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可能觉得有些挂不住脸,又说:“爷今天心情好,我数三声……不,爷给你个面子,数十声!你要是还不走,可别怪我到时候让你好看!”

“老大,你放心,再给他们两个胆,他们也不敢开枪!”大豁牙说道。

这人刚说完,我给大锚枪管直接贴在他的脸上,二话没说,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头发被从枪管里喷出的气流吹散,甚至还发出焦糊的味道。这人已经开始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再敢说一遍,把你锚爷惹急了,下次就让子弹穿过你的脑袋!”大锚狠狠道。

“他们这种猎枪就一发子弹,大哥不用怕!”这个看上去贼眉鼠眼的家伙刚刚说完,大锚就拿过都自的枪直接顶到了他的脑袋上,对都自说:“把子弹装上!”然后又对鼠眼说:“怎么,你也想试一试吗?”

“你们不要太猖狂,这里还有广大群众看着呢!”这个刀疤脸说。

“别他娘的给我废话,老子问你,十声数完了吗?”我把枪管又朝他脑袋上顶了顶,说:“要是没说完,老子给你数十!”

“你到底想干什么?”刀疤脸说。

“我想干什么,老子要

你给这位姑娘道歉!”我又把枪管在他脑袋上又顶了顶,又说:“没听清吗?”

由于我刚刚开过枪,枪管还有温度,他的额头有块皮都发白了,像是熟肉。

这时,教授走了过来,他说:“小杨啊,你怎么把枪带过来了?赶快把枪放下,我相信这些人还是能听进去我的话的。”

“教授,您没看见这些人刚刚的样子?他们要是能听进您的话,刚刚就不会围攻你们了。”我说。

“就算不听,咱们也不能拿着枪指着人家,这是破坏同志之间的友谊,这样不好!”韩教授说。

“教授,你没有搞错吧?难道他们打我就行,我们反抗就是破坏同志友谊了?”大锚说。

我看了看大玉,又看了看飞队跟教授,最后转过脸来,盯着刀疤。

刀疤脸连忙接过教授的话茬,说:“对……对……你们这是破坏同志友谊,赶快把枪放下。”

我长舒一口气,给了刀疤脸一脚,说:“老子让你道歉,你听见没有!”然后冲着刀疤脸又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给你说情也没用!”

“杨起帆,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讽教授吗?你算什么东西?”李明站在韩教授身后大声朝我吼道。

这刀疤脸见谁说话也没用,只好不情愿的走到大玉跟前,说:“对不起……”

“声音这么小,说给谁听呢?大点声!”我朝刀疤脸吼道。

“对不起……!这位小姐,请你原谅我吧!”刀疤脸又对我说:“这样可以了吧……”

“这话你不要问我,问这位姑娘!她说可以就可以!要是没有诚意,令她不满意,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我故作凶狠的说。

“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就原来在下吧……”刀疤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觉得他这态度还行吗?要是不解气,就让他说到你满意为止。”我又说:“叫她姑奶奶,她喜欢听这个!”

“姑奶奶,我错了,您就放过在下吧……”刀疤脸说。

“呵呵……”大玉像是被我逗乐了,然后又说:“行了,就放过他吧……”

第一百三十章 检验尸体

刀疤脸招呼着他的两个手下,像落水狗一般的跑开,临走的时候,还叫嚣道:“你叫杨起帆是吧?给老子等着!”

“还敢叫嚣,是不是没挨够啊?”大锚说道。

其他人见没什么好戏可看,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离开,但依然还有一些人不肯善罢甘休,非要嚷着退房,或者把失踪的人找出来,当然他们的语气已经平和很多,现在的要求也是在理的,毕竟人确实失踪了,而且向导正是蔑尔根的人。

“大家放心,我蔑尔根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蔑尔根说道。

在蔑尔根的保证下,其他人才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接下来,蔑尔根让蓬勃带着几个人把玛曲的尸体抬到了后院草房。

“杨起帆!”我正盯着尸体看的时候,谁这么一喊,正要想是谁这么没有眼时头的的时候,这人已经来到了我眼前,正是方惜柔!

“你想吓死我啊?”我说。

“还看什么呢?尸体都抬走了!”方惜柔又说:“刚刚你拿枪惩戒那些流氓的样子还挺帅,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还有成强扶弱的心啊?”方惜柔瞅着我说。

“方小姐,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可不安全……”韩教授问了我想问的话。

“这里有什么不安全的?刚刚我躲在后面都看见了,我觉得挺好玩的啊……”方惜柔又说:“教授您就放心吧,就算有事,不还有杨起帆的嘛?遇到危险,他能帮大玉姐姐,难道还不帮本小姐?”方惜柔又看着我说:“杨起帆,你说是不是?”

这丫头片子既然这么问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还能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微微一笑,只不过尴尬藏于心,微笑露于表。

方惜柔见我做了回答,便蹦蹦跳跳的跑到大玉跟前,问:“大玉姐姐,你刚刚没事吧?”

“我没事。”大玉说。

飞队把大玉的剑捡了会来,大玉盯着她的剑愣了一下,然后接过去,说:“谢谢飞队。”

“跟我还客气什么?”飞队又说:“应该我们谢谢你

才对,要不是你刚刚那么识大体,要真的举起剑把那家伙宰了,那麻烦就大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飞队就不用再客气了。”大玉说完便称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大炮,你陪着大玉,看她哪里不舒服,去药店给抓点药。”飞队叮嘱道。韩教授也在一旁嘘寒问暖。

“不用了,我自己睡一会就行了。”大玉说。

“大玉姐姐,你不会也是肚子疼吧……我那里有姜片,你要不要喝点?”方惜柔说。

大玉可没方惜柔这么“放得开”,她一听方惜柔这么说,顿时脸有些红,说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说完便朝我们的住处走去,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她顿住脚步,说了声谢谢,然后加快步伐的离开了。

大锚问我:“老帆,她刚刚说的什么啊?平时说话那么大声,还一口一个姑奶奶的自称,怎么这会声音变得比蚊子还小了?”

我瞪了大锚一眼,说:“就是问题多?!”

“老帆,你怎么说话跟大玉姑娘那么像了?你可不能……”我知道大锚又要说什么,但旁边还有飞队跟韩教授,我便让大锚住了嘴,代价又是一顿饭!

我心想:看来这小子就是明白了想再蹭我一顿饭啊……

大锚冲着我露出一脸欠揍的笑。

“方小姐,要不你跟着大玉姑娘后面去看看?万一她身体要真的不舒服,也好有个人照顾。”韩教授说。

“我们小姐怎么会去照顾别人,就算她想照顾也不会啊……”苗儿说道。

“苗儿!”方惜柔喊了苗儿一声,又说:“谁说本小姐不会照顾人?只是从来没遇到值得本小姐照顾的罢了!”

苗儿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又补充道:“是是是!我们小姐什么都会……!”

“既然什么都会,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说。

“你什么意思?是要赶我走吗?”方惜柔说。

“我怎么舍得赶你走,你不要去照顾大玉姑娘吗……”

我又说:“你不会只是说说吧?”

“谁说,我只是说说,你们就等这瞧好吧!”方惜柔又“哼”了一声,叫上苗儿一起去追赶大玉,“大玉姐,等等我……”

我暗道:“这小姑奶奶终于走了,有她在一分钟,就没有一分安分的时候。”

“大家都去后面看看尸体吧,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韩教授特意喊道:“小杨,你也过来看一看。”

穿过前面住着旅客的房间,来到后院,这是一个空旷的大院子,有草房、锅棚甚至还有马圈,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这地方也太大了吧?要是放到我们村,得多种多少粮食……”都自说道。

“你知道,在新疆就什么多吗?”大锚问都自。

“什么多?”都自问。

“当然就是土地!这里的土地要是平均起来:一个人,比你全家的地都多!”大锚说。

马棚是空的,尸体就放在里面,蔑尔根早已过来,正跟他的手下蓬勃一起检验尸体。

旁边还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上去像是村卫生所的医生,蔑尔根正在询问他一些专业性的知识,只听那医生某样的人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恕在下学医不精,实在看不出这人是被何物所伤,只知道他的致命伤在脖颈的大动脉,应该是动脉破裂后,失血过多而亡。”他说完再次摇头,重申道:“其它的实在看不出了……”

这时韩教授跟我们已经靠近他们,韩教授问:“蔑尔根老弟,你检查的怎么样了?可否看出一些门道?”

蔑尔根抬头看了一眼韩教授,又环顾了我们一眼,说:“老夫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可在江湖混迹了大半辈子,还真不知道玛曲是被何物所害。”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一杆烟枪,又从烟袋里捏出一些烟丝,然后撵上,点着。

李明小声问韩教授:“教授,您不是说蔑尔根他不抽烟吗?”

“那是还未到愁的时候,看来他现在是真遇上事了。”教授喃喃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裂开的后背

“这具尸体身上恐怕还有别的伤口。”我盯着尸体说道。

“还有别的尸体?在哪里?”韩教授问。

我走到尸体前面,看了看,对这医生点了点头,说:“能不能帮我把他翻过来?”

这村医虽然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也回敬的点点头,然后他抬着尸体的腿,我抓着尸体的上身,腰部用力,使劲一台尸体被翻了过来。

“小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发现?”韩教授问道。

我在这具尸体的背上看了看,两手按在尸体脊椎两侧,往两边一掰,一道裂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具尸体的脖颈虽然被割破,但他后背有道极深的口子,后背的脊椎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就像一匹被隔开的猪肉。

“这……这是怎么回事?”韩教授跟蔑尔根,以及那村医等人异口同声,表情惊讶。

那村医看了一会,嘴里啧啧称奇的同时,又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情况?”

蔑尔根问村医:“这伤口是怎么形成了?”

村医摇头说:“在下虽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医,但对各种利器所致的伤口也是有些研究了解的,但这伤口……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何物所致……”

“这还用问?肯定是某种锋利的刀子所致。”蓬勃说道。

蓝仓说:“这要是刀刃所伤,这得是多锋利的刀子?而且这伤口的深度,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划出这等伤口?”

韩教授问飞队:“飞队,你怎么看?”

飞队则说:“这伤口虽深,但及其隐蔽,如果不是杨兄弟专门检测,恐怕根本没人能发现。”飞队顿了顿,说:“我看这事不简单,恐怕我们在这猜是猜不出来结果的。”

韩教授点点头,又对蔑尔根说:“老兄,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蔑尔根摇摇头,说:“难啊……难啊……”

韩教授则拍了拍蔑尔根的肩膀,说:“老兄,难道你往了,还有我在呢。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老夫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蔑尔根把眼神从尸体上收回,然后抬头问:“你是我最好的‘阿达西’!”蔑尔根带着满脸的谢意,然后

又问:“我的‘阿达西’你可有什么好办法?”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房子,说:“这可都是老夫的命啊,这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恐怕这下半辈子就要在牢里度过了……”

韩教授安慰道:“老兄严重了,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件事又不是你做的。”韩教授话锋一转:“只要我们重走一次当天他们走的路,咱们肯定能找到线索。”

“这倒是个好方法。”蓬勃又说:“我一定要找出杀害玛曲的凶手替他报仇!”

“这恐怕使不得吧……”蔑尔根说。

“‘阿卡’……!这有什么使不得的?我们要不去寻找线索,怎么可能找到杀人凶手?”蓬勃说道。

蔑尔根使劲裹着他的烟嘴,狠狠的抽了一口,此刻,他心中的愁绪,一定像这烟雾一样的浓,然后开口说:“万一教授您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老夫的罪过可就大了……”然后使劲摇头说:“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

韩教授“哈哈”一笑,说:“难道你忘记咱们以前的事情了?我虽然老是老了点,但那些本事可还没忘呢,老兄你要是担心我的话,那大可不必……况且我这次带来的人可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你就放心吧!”

大锚在我旁边小声嘀咕:“没想到这韩教授也会吹牛,他那点本事咱们可是见过的,遇到一些低级妖怪,都束手无策,竟能瞎吹……”

我瞪了大锚一眼,压低嗓音说:“你小子别在这瞎扯,自己知道就行了……”然后我俩相视一笑,然后又一脸严肃起来……

就在这时,方惜柔从外面跑了进来,她先是看见了桌子上裂开后背的尸体,然后干呕着有跑出了门外,然后说:“那人怎么了?太恶心了吧……”

蔑尔根让人用白布把尸体暂且盖住,韩教授带头走到外面,飞队先开口问:“方小姐,你不是再照顾大玉吗?怎么自己来这里了?”

“对……对……”方惜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得出她是一路狂奔到此。

大伙跟我一样,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飞队又问:“方姑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遇到什么情况了?”

“我看还是让她歇一歇。”蔑尔根吩咐人要去给方惜柔端碗水,方

惜柔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们还是赶紧去看一看大玉姐去吧!”

“她怎么了?”韩教授急忙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方惜柔话音刚落,飞队第一个冲了出去,然后就是大炮跟旗手他们,纷纷也跟着飞队跑了出去。

当我也想追过去看一看的时候,忽然被韩教授叫住了,他说:“小杨啊,我看你就别先过去了,这里的事情暂且离不开你……”

韩教授这话让我有些想不通,心想:“大玉的事情难道就吧重要吗?更何况一个死人怎么能跟活人比?”但我没有这么说,只是问道:“教授有何吩咐?”

“方小姐,你没事吧?”李明见方惜柔如此模样,早已跑到她跟前嘘寒问暖起来。

“我没事……只是跑的有些急而已……”方惜柔摆了摆手说。

这边,韩教授说:“小杨,你真不知道这伤口是怎么回事?猜一猜也行无妨嘛……”

我很奇怪,教授怎么忽然对这个问题这么上心?只是我真不知道这个伤口是什么东西所致,只能如实的回答。

跟韩教授还有蔑尔根又在这里交谈了片刻,教授这才说:“行吧,你先回去看看大玉姑娘怎么样了,我随后就到。”

“杨起帆,你没看见本小姐也在这里吗?”方惜柔说。

“看见了又能怎样?”我说。

“看见了,你还走那么快?”方惜柔说。

“你跑的不是挺快的么?难道见了我就不会走路了?”我说着继续朝门外走去,并没有回头看她。

可能李明也想这跟着方惜柔,但被教授叫住了,李明在后面喊道:“方小姐,你要小心啊,特别是跟姓杨的在一起!”

我隐隐约约听见韩教授说了李明两句,然后就走了出去,此刻外面已经没有了看热闹的人,我加快步伐朝住处赶去,方惜柔则在后面一边追,一边说:“看我能不能追的上你!要是被本小姐追上了,有你好果子吃!”

这期间我还叮嘱大锚跟都自赶紧跑,然后说道:“你要是能跑过我,我名字以后就倒着写!”

然而跑了一会,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后面没了方惜柔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二章 障眼法

我好奇的转过身,想看一看这丫头片子又玩什么花样,谁知这么一回头,身后空荡荡的,方惜柔竟然不见了……

住处还有大玉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这边方惜柔又不见了。起初,我认为是方惜柔故意躲藏起来的,可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没有栽种任何农作物的田地一块一块的排列着,地头的水沟一望就能望到头,方惜柔也不可能躲在沟里。

然而能藏人的地方都排除掉之后,那人真的就消失了……我的心咯噔一下,赶紧往回跑,可跑了两步,发现根本没有意义。

大锚跟都自都喊了起来:“方小姐……方小姐……”

然而我们怎么喊,田间的小道上依然没有任何回音。我抱着一丝侥幸,问道:“方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还是赶快出来吧,难道你不去看望大玉姑娘了?”

“老帆,这人不会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吧?”大锚说道。

我心想:“这倒霉的事情,怎么都被我遇上了?”然后回道:“这要真的消失了,咱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人又不是咱们弄丢的,我们能有什么罪过?”都自说道。

“不是你弄丢的,那是不是跟我们一起丢的?这种事情,教授肯定会第一个审问我们,到时候我们说: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大锚跟都自点了点头,说:“老帆,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我在你胳膊上来一刀?”

“你想干什么?”我说。

“也没什么,就是咱们仨互相弄上点伤,就说人让劫匪给绑走了,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大锚说道。

“亏你想得出来,今天我们要是撒了这个谎,以后可就回不了头了;更拿不出什么去缝补另一个谎言!”我说。

大锚“嘿嘿”一笑,说:“我就是建议一下,这种事情咱确实不能做……!”

都自指着来时的路,说:“帆哥,咱们再不把方小姐找出来,韩

教授一会真的要来了……”

“他来就来,你小子怕他啊?”大锚说。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就像帆哥说的:韩教授要是问起来,我们该怎么说啊?要不要先统一一下说辞?”

“我看就不用了。”我说。

“为什么?”大锚也问。

我下巴朝上抬了抬,说:“看看身后就知道了。”

大锚跟都自转过身,说:“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小杨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韩教授老远就问道。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见他身后的李明窜到前面,说:“教授,我怎么没看见方小姐呢?”

跟韩教授一起的除了李明还有蔑尔根和村医,他们听到李明这么一说,头朝四周望了望,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寻找方惜柔的;但韩教授肯定是在寻找方惜柔,在看了两遍空旷的田地后,韩教授问:“你们仨怎么还没一个姑娘走的快?难不成这里还有值得看的风景?”韩教授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时他们几人已经走到了我跟前,俗话说:“纸是保不住火的。”我还是把刚刚的经过一字不差的描述给了韩教授。

韩教授听完还没怎么着,李明则不愿意了,直接用手推了我一下,说:“你是怎么保护方小姐的?大家都这么信任你,你却把人弄丢了?还说什么凭空消失的,你还不如说被外星人掳走的!”

“这也有可能。”我说。

“杨起帆,你少跟我贫!你要是找不到人,我就报警抓你!说你拐卖少女!”李明比丢了老婆还着急。

“小李,你别遇到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小杨怎么可能会拐卖方小姐?”韩教授说道。

“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方小姐是你什么人啊?跟你有个屁关系?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要不是看在韩教授的面子上,锚爷今天就教你做人信不信?!”大锚撸起袖子又说:“亏你小子还是个大学生,遇

到事情都不动脑子的嘛?我们这个时候绑架方小姐干什么?而且绑了还不走,就等这你们来问?”

“你们看,这地上有脚印。”这是蔑尔根的声音,他此时正蹲在地上,像是在寻找什么线索。

我皱了皱眉,走了过去,问:“这些脚印我刚刚也发现了,但着并不代表就是劫走方小姐的人吧?”我又补充道:“这条路每天来往的人不少,有脚印这也很正常吧?”

“小伙子你说的没错,而且能发现这些脚印也说明心很细,但你有没有发现这脚底边上的泥土有些事湿的?”蔑尔根指着那脚边留下的一丁点的湿土。

韩教授也凑过来,说:“颜色确实跟其它地方的不同,看起来要潮湿不少。”

“我刚刚已经观察了你们仨的鞋边包括我们几人的,都没有这种潮湿的泥土,而且这块泥土体积不大,在这种环境下一会就能干;所以我敢断定,你们走过来的时候,这附近肯定还有别人!”

“真的假的?根叔,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后背发凉啊?”都自说。

“叫谁根叔呢?会不会说话?”李明说道。

蔑尔根对李明摆了摆手,说:“无妨……无妨……”然后又说:“这不是叔想吓你,刚刚真的有人在这里,而且照这个脚印来分析,他们跟你们相距也不过一两米。”

“这不会吧……?”我说:“要是离得这么近,我们没理由看不见啊?”

“就是,这沟又不深,也藏不了什么人啊?就算他们穿了隐身服,但把方小姐掳走要藏在哪里?”大锚说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方小姐消失的?明确的说:方小姐最后一句话到你们转头寻找,这中间隔了多久?”蔑尔根问。

“也没有多久吧?”我又想了想,说:“不到三十秒!”

“能确定吗?”蔑尔根问。

“差不多吧。”我说。

我刚说完,蔑尔根就跨过沟壑,朝田地里走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狼族之眼

包括韩教授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蔑尔根想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我跨过沟子,大锚问:“老帆,这尔根头怎么神神秘秘的?到底有没有能耐啊,还是装出来给大伙看的?”

“装不装的,等会不就知道了?急什么?”我说。

就在我跟大锚还在说话的时候,前面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快看!”只见蔑尔根还有韩教授他们围在一处,好像在向下张望。

“地面上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吗?他们往下看什么?”都自悻悻道。

紧跨两步,来到韩教授跟前,顺着他们望的地方看去,大锚先开口说道:“咱们来看这口井干什么?”

“就是,方小姐不知现在怎么样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找人来搜寻把……”都自说道。

真是一口普通的灌溉用井,只是平常的这种井都是深窄形,这井口却很大,而且周围好像还有被什么勒过的痕迹。

我便指着这痕迹,说:“难不能这不是井?而是用来储藏庄家的地窖?”

“储藏东西的地方是没错,但不是储藏庄家粮食的。”蔑尔根把他的老烟枪塞进嘴里,猛地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重重的说了一句。

“这不是藏东西的地窖,那到底是藏什么的?”大锚问道。

“就是,蔑老弟,你知道些什么就赶快说吧方小姐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韩教授说道。

“你们谁有绳子吗?”蔑尔根伸着手说。

“这尔根头架子还不小。”大锚在我旁边小声嘀咕。

“现在正是用人家的时候,你就少说两句吧。”我回道。

“在昆仑山口,大伙最后还不都是咱们救的,咱们骄傲了吗?这老头就是喜欢显摆!”大锚说道。

“锚哥,在昆仑山口主要还是指望的帆哥吧,怎么又成咱们了?”都自说。

“一边去……!这家伙越来越像小苗了,喜欢跟我贫了。”大锚说完,蔑尔根又问了一句谁有绳子。

我心想,这不明摆着问我仨要的吗?然后说道:“

我这里有,不知合不合适……”我从包里掏出“百爪钩”递给蔑尔根。

蔑尔根先是接过“百爪钩”打量了一番,然后说:“看来也是个行家啊……”我似乎知道他什么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你到底会不会用这绳子?在这里磨叽什么呢?再磨叽,人都凉了!”大锚说道。

我凶了大锚一句:“不可对前辈这么说话。”然后又替大锚打圆场:“他这人就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没事,等会老夫还需要你们帮忙呢。”蔑尔根说。

“就知道他自己办不成。看来还得要我们出手。”大锚说。

“锚哥,咱们就连他要干嘛都不知道,还是少说话,多看看吧……”都自说。

“你小子懂个屁,他肯定就是下去随便找找,然后就上来了。”大锚说道。

这时候,韩教授终于开头,问:“蔑老弟,你这要是作甚?”

虽然方小姐跟村医没有什么瓜葛,可能也是出于好奇,问道:“蔑先生,您这么下去,跟找那位失踪的小姐有关系吗?”

此时蔑尔根的身体已经下到了井里,他一手握着绳子,一手拿着老烟杆从井壁上弹了弹,然后把老烟杆别在腰上,说:“现在就是要找方小姐。”说完他便顺着绳子往下去。

韩教授可能不放心,然后对我说:“小杨,要不你也下去看看?两个人也好有些照应。”

大锚在我耳旁说:“这韩教授怎么不自己下去?之前他还吹嘘自己多厉害不是?”

“你哪那么多话?”然后又跟韩教授说:“好。”

“你俩在这里看着,我下去看看。”我说。

“我也下去吧。”大锚说。

“不用了,就这么一个荒废的小井,不用那么多人下去。”我说完便跳进了井里,下这种井,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蔑尔根脚刚落地,我便紧跟其后的松了绳。

下来之后,我朝四周看了看,这下面竟然有三个通道,而且上面都有木桩支撑,只是年岁久远,木桩已经发黑甚至有些松腐。

然后又看了看蔑尔根,暗想:“这人看来真的有两下子。”只见他步伐轻盈,在坑洼不平的地面,就像如履平地。

地面坑洼处有很多积水,像是从地下渗出的,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我问:“蔑叔,这里有三条路,咱们要往哪条去?”

蔑尔根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指了指他左手边的那条道,我好奇的问:“您怎么就确定要走这条?”

“因为这两条是死路。”蔑尔根说。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个蔑尔根到底要想干什么,说句好听的是;不慌不忙;说句难听的就是;磨磨唧唧。

而且三条道都一样黑,他也没有往里走走看,现在就说那两条道是“死路”,我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他的本事,相信大锚说的了……

“蔑大爷,你都没有去另外两条路走上一走,怎么就知道那两条路是死路?”我带着质疑,甚至有些轻蔑的问。

蔑尔根猛地朝我扭过脸,说:“就凭我看见了!”

他的眼居然是红色的!甚至吓了我一跳!我还没有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他说:“跟上!”

蔑尔根一改平常之态,像一匹灵活的头狼朝前快速奔跑起来……地面溅起的水花还未落下,他就已经又踏出了三四步……

我拿起手电,照着地面说:“蔑叔,等一下……”一边追,心里一边想,但又不能沉下心仔细想,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绊倒或者碰到墙壁上。

然而这些问题好像并不影响蔑尔根,而且他也没有打起手电筒,暗想:“真是邪乎……”

这条地道不算太长,也不算短:不算太长是因为蔑尔根几分钟就跑完了;不算太短是因为我跑了十几分钟才跑完,而且鞋子都已经湿了。

等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是我没刹住车,一下顶在了蔑尔根身上,这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像撞在了一根巨大的铁柱子上,感觉很强壮……完全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瘦弱。

要不是因为他开口说话,我还以为撞错了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昏迷不醒

“怎么停下了?”我站住脚跟,问道。然后自己又朝前面看了看,顿时火冒三丈!方惜柔正躺在一石板床上,三个人围着她,正在动手动脚。

蔑尔根想要拦住我,但见那三人都快把方惜柔的衣服解开了,我此刻要是还在意其它事情,还算男人嘛?

想到这,我大喊一声:“住手!”

那三人朝我看了一眼,眼睛居然冒着绿幽幽的光!然后朝我龇牙咧嘴起来。

见这情景,我没有第一时间跑过去,而且它们也已经停下了手,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它们扔了过去,它们三个迅速的躲开石头,嘴里还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我拿手电去照它们,只见它们的头长得像黄鼠狼,心想:“还以为是之前的刀疤脸呢,看来是遇到山精野怪了!”

“这三只是黄鼠狼精,咱们得小心着点。”蔑尔根说。

心里虽然有些惊,但很快就不是那么害怕了,毕竟黄鼠狼精这东西是可以解释的,最可怕的东西是无法解释,却又真实遇见的。

我又在地上捡起两块裹着泥的石头,嘴里骂道:“一帮小崽子,真是色胆包天了!”“嗖嗖”两声,石头朝它们飞去。

蔑尔根大爷见我如此不在意前面的情况,就说:“杨同志,你这样会把它们激怒的。想要抓着些野怪,还是需要动一动脑筋的。”

我也知道蔑尔根说的有道理,但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就在我刚要掏出符咒,给这些妖魔邪祟一些教训之时,不知哪里传来口哨声,然后三只野怪像是听到了信号,瞬间趴在地上,窜进了黑暗处。

我赶紧跑到方惜柔躺着的地上,这是一块青石板子,我正纳闷这里怎么会有石床的时候,忽然想起这里不是跟墓穴有关系吗?也许就是陪葬之物。

方惜柔的衣领已经被解开,要是我们来晚一步,她的清白可就……

“刚刚那个口哨是您吹的吗?”我问。

蔑尔根摇摇头,说:“不是。很可能是有人操控这些妖精,总之人已经找到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蔑尔根又说:“这地方有墓穴……还请杨同志给保密。”

“为何?”我又说:“正好韩教授是考古专家,把这事告诉他,岂不再合适不过?”

“韩教授还有别的事情,而且这里不止有韩教授,最近还来了不少盗墓的。之前那个刀疤,他很可能也是一个盗墓的。”蔑尔根重新掏出烟枪,捻上烟丝,然后抽了起来。

“蔑老叔,这还没上去,你就又开始了?”我随便说道。

“反正人也找到了,抽两口

解解闷……解解闷……”蔑尔根半笑着说。

把方惜柔抬上来,李明激动的一直再喊方惜柔的名字,而且毛遂自荐的要把方惜柔背回去。

这种事情,既然有人要求了,这活基本就是谁的了,毕竟抢着干活,没有理由不让人家背不是……

可就在李明接过方惜柔的时候,从方惜柔的身上落下一张纸,我捡起地上的纸,上面竟然写到:“赶快回家,不然下次就让你们见血!”

“简直太可恶了!小杨,这是谁写的?”韩教授接过纸条,看后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教授,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也不知道方小姐会不会有事。”李明着急道。

教授问:“蔑老弟,可有什么发现?”

蔑尔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发现,地下就一枯井。”教授又看了看我,我说:“没错,就一枯井,没什么特别的。”我又说:“这地方也不像有东西的地。”

听我说完,教授点了点头,才说:“既然人都已经找到了,那就回去吧……!”

回到住处,李明把方惜柔背进卧室,苗儿着急的喊着小姐,然后跑到我跟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心想:“怎么出了事,这些人都来问我啊?”

我确实不知道方惜柔是被谁抓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反问道:“你还问我,平常你们不是跟在小姐身后形影不离吗?怎么这次让她单独出去了?”

“是小姐让我留在这里的……”苗儿低声细语,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见她确实可怜,我便对牧原说:“怎么你也不知道跟着去?之前不都是随叫随到的吗?”

牧原也一脸无奈,苗儿说:“也是小姐不让他去的,让我们留下来照看大玉姐……”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人已经回来了,至于怎样,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说完便转身要走。

大锚一脸纳闷的凑到我跟前,问:“老帆,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怎么发这么大火?”

“我要不这么说,指不定这俩人会怎么赖我呢,与其如此,不如先把问题仍给他们。”我小声的说。

“老帆,还是你聪明。”大锚说。

“这哪里是聪明,简直是‘鬼’的很……!”都自侧了半天耳,最后总结道。

“一边去,我这是明哲保身,你懂个锤?”我说完刚要离开,韩教授把我叫住,说:“小杨啊,你来看看大玉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心想:“我又不是你们的保姆,怎么什么事情都喊着我啊?而且大玉是发烧,这个找村医不就行了

?”

但想归想,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韩教授这个面子吧?

“老帆,怎么什么事都要咱过去看?这次咱不去,我都还没吃中午饭呢。”大锚说道。

“教授有恩于我,能不去吗?”我说。

“那是有恩于你,可不是我。”大锚又说:“再说了,你在昆仑山口还救过他呢,这也算扯平了不是?”

“还是过去看看吧。就咱仨吃饭,也不好看。”我说着便朝大玉姑娘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第一感觉就是这房间真大!飞队跟教授还有蔑尔根都站在房间里,还有很多空间。

房子虽然在阴面,但窗户直连阳台,光线依然充足,舒适。阳台的窗帘被微风卷起,顺着阳台,放眼远望,高原那独特的景色尽收眼底。

大锚拍了我一下,说:“老帆,你发什么呆那?”这才回过神,头一眼并没有看大玉,而是朝蔑尔根的眼睛看了看,此刻的眼睛跟平常人一样,并没有之前那种血红。

然而大玉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坏,不止是简单的发烧,昏迷的她已经开始说起胡话……

“飞队,大玉妹子不会有事吧?”大炮说道。

“大玉姐能有什么事?炮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小米在一旁说。

“教授,您可知道大玉这是怎么回事?”飞队希望从教授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韩教授摸了摸大玉的脉搏,又问村医:“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像是发烧,可又不像。”村医也是满脸困惑。

“这肯定不是简单的感冒,这还用你说?教授是问你该怎么医治!”大炮着急道。

“这位壮士莫要着急,在下就这点本事。”说着,村医从背箱里拿出一包药,然后剥开包着的纸,说:“要是这姑娘吃了药还不见好,那就请各位另请高人吧。”

飞队拿来水,接过村医给的药,把大玉慢慢托起,然后给她喂下了药。

村医给蔑尔根说了两句,就要辞别,但被大炮拦住,说:“你这药效还没起作用,不能先走。”

“在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卫生所还有排队等我看病的每天都有很多人。”村医说道。

“那也不行,今天你必须留下给大玉妹子治病!”大炮说。

“蔑老汉,我这可是看你面子才来这里的,怎么?难道帮人还成错的了不成?你想限制我自由是不是?告诉你,我还真不怕!”村医看上去也是个不吃硬的家伙,而且跟蔑尔根说话也没了尊称,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鱼欢之毒

在蔑尔根的解释跟韩教授的示意下:大炮也没再继续纠缠村医,村医则一脸不高兴的甩手离开了。

“你说你,村医要是能治得好,他能不给咱们治吗?”飞队象征性的训斥了大炮两声。

“我这也不是替大玉妹子着急了……”大炮说道。

“你这是瞎着急!”飞队说完,再次问韩教授还有没有其它办法,韩教授寻思了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问我:“小杨,你行走江湖的日子比较多,可看出点端倪?”

“弄半天,教授这是想起我来了……可我哪里有什么办法?”然后说道:“看大玉姑娘像是中了什么邪术。”

“你可得了吧,刚刚你还说方小姐也是中了邪术,现在又来说大玉姑娘也是中了邪术,你还有没有点新的骗术?”李明在一旁说道。

“你不去照顾你的方小姐,什么时候跑这边来了?”我不紧不慢,看了一眼李明。

李明被我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恼羞成怒,说道:“教授,我早就说过这人有问题,说不定大玉跟方小姐都是他找人害的!现在又编造一些谎话来欺骗大家,咱们可不能上了他的当!”

“教授我自有分寸,小李你多去看着点方小姐,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韩教授虽然这么说了,但李明好像并没有听懂,继续说道:“教授,您真的不能相信这人的花言巧语啊……”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教授让你去看着点方小姐,你难道没听明白吗?”大锚说道。

这时旗手走了过来,说:“李兄弟,咱们去那屋看看吧。”然后就拉着李明去了外面,李明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旗手去了另一边。

“这小子脑子是不是长歪了?”大锚对着李明的背影摇摇头说了一句。

“小杨,你别介意哈,你也知道小李这孩子其实不坏,就是性子古怪了点。”韩教授又说:“你刚刚说到哪了?说大玉姑娘是受了什么邪术?接着说一说……”

我暗自倒霉:“怎么韩教授还不如李明呢,我刚刚确实是胡说的,却没想到韩教授居然真的愿意继续听下去。”

只能继续往下扯,然后又说了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越玄越好的,就连我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但有一点:我怎么看,大玉姑娘都像是中了邪,只是我又不清楚她到底中了那种邪,所以只能给教授胡扯一通。

后教授问我有没有医治的办法,我就把问题推到源头得找出病根。

教授听我说完,微微点了点头,片刻又问:“那你可知道中的是何种邪术?”

这问题我刚刚已经说明,韩教授虽然再问,但我还是摇头说明自己只知道这些,然后有些不地道的把话茬扔给了蔑尔根,说:“也许蔑大叔知道的比我多。”

其实我这样说也不是完全出于私心,在跟他短暂的相处后,发现这人确实有些本领,而且那眼睛能看清黑暗中的一切,说不准,真是个世外高人呢……

“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就不要再打扰大玉姑娘休息了。”韩教授说完便招呼大家出了屋子。

望了望窗外,下午的阳光依然耀眼,大伙坐在客厅的椅子或者沙发上,开始讨论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同时也商量着看有没有更好的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玉吃了村医给的药,不但没有作用,反而情况更加糟糕起来。

本以为方惜柔只是昏迷,却没想到,她的情况跟大玉的越来越像,两人都开始出现持续昏迷状态。

最可怕的是:大玉姑娘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嘴里还发出喃喃碎语:“好热……我好热……”

不止是我,其他人都看出这种症状像是吃了性药产生的状态,但大伙都是男的,又不好多说什么,而且每次大玉褪去身上的衣服,都要喊苗儿给穿上。

这种情况很快出现在方惜柔身上,苗儿只能来回跑,而且她们脱去的衣服开始越来越多,至于画面,我是没有看的,也不好在这多说……

韩教授问:“你们觉得她们这种病情,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从样子上看,应该是同一种病,而且不可能同时遇上两伙会这种手段的人吧?所以我觉得是一伙人干的。”蔑尔根抽了口烟说。

“咱们来这里,也没得罪谁吧?”飞队说。

“要是让爷知道是谁做的,非把他们撕碎不可!对姑娘用这种手段,简直是无赖!有种跟炮爷耍耍?!”大炮气哼哼的说。

“对了,会不会是脸上有刀疤的那几个人?我见那几个人不像普通的地痞流氓,说不准有些手段。”小米忽然说道。

“就那几个人?能有啥本事,还不是被我跟老帆吓得屁滚尿流?我觉得可以排除他们几个的嫌疑。”大锚说道。

“大锚哥,你怎么没说我的名字?

当时可还有我都自给你们上子弹呢!”都自说道。

“行行行,还有你!”大锚说道。

“当时他们是畏惧杨兄弟手中的枪,也许真的是不甘心,回头报复了?或者当时他们就给大玉下了什么咒语?”飞队说道。

“要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小米说。

“找出来就是了!”牧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大家都被这从来不怎么说话的人惊到了,大炮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别说去抓人,就连他们是谁都不清楚,到哪去抓人?要是能抓到,爷第一个上!”

“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寻龙一脉:搬山道人!”

寻龙一脉我是从祖上留下的书中了解过的,也知道这个寻龙一脉后来又分为几个派系,只是具体的就不清楚了,要真如牧原所说,那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而且他又是怎么辨别出那几人就是寻龙一脉搬山道人?

我的反应还算平常,只是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什么寻龙一脉,还有搬山道人之类的门派。大炮说:“我只听说过‘唐门’还有‘武当’,这寻什么龙,搬什么山又是什么野路子?从没听说过。”

蔑尔根跟韩教授好像知道点什么,特别是蔑尔根,眼神飘忽两下后,说:“可是专门盗墓的那个搬山?”

“正是用一些下三滥手段盗墓的搬山一派,而且这种奇门淫术,也只有他们一直用着。”牧原好像很是不齿,但话赶话都说道这了,又不得不讲清楚。

牧原这么一讲,可正好勾起了大炮、旗手还有飞队等人的好奇心,就连都自都想听一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炮便问道:“什么盗墓,听起来还挺玄的,要真有这种门派,那你得好好给大伙说一说,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牧原把我所知道的那些都讲了一遍,又说了一些“搬山”自从自立门户之后,做的一些愁事,探到墓穴基本都是破坏性的进入,盗取,手段极其下流,卑劣。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就是搬山一派的?”牧原讲完这些,我问道。

“是从他腰间挂着的牌子,还有方小姐跟大玉姑娘所中的毒上分析出的。”牧原说。

“那这是什么毒?”李明问道。

“鱼欢散。”牧原说。

“你知道是什么,怎么现在才说?”大炮又说:“你小子平常不爱说话就罢了,关键时候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对策

“我也是想确定之后再说的。”牧原说。

“那你是怎么确定的?”蔑尔根说。

“毒药发作后的症状。”牧原依旧不紧不慢的说。

“行!真行!你这是哪两位姑娘的性命做赌注啊?!”大炮这次指着牧原说:“你小子真狠啊……!”

“你不要这么急,现在不是知道她们中的是什么毒了吗。”飞队说完,又问:“对了,这个药为什么叫‘鱼欢散’?”

“因为鱼吃了,都能快乐的忘记喝水。”牧原说。

“然后呢?”飞队问。

“忘记喝水,自然就是死。”牧原说。

“快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米刚开口,就被大炮狠狠的拽了一下,说:“你小屁孩瞎问什么?”

“这小子还挺能装,说起话来一直稳稳当当,看上去神情自若的样子,真能装。”大锚偷偷的白了牧原一眼。

“锚哥,我看是你心理不平衡吧?是不是怪这人抢了你的风头?”都自说。

“去去去……!你丫的哪一边的?向着谁说话呢?”大锚跟都自互相小声的说。

“既然知道是中了什么毒,那就赶快找解药吧?”大炮说。

“这解药恐怕要问下毒的人要。”牧原说。

“他们在哪,我去把他们抓来!”大炮从椅上弹起,站起身,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接着“一盆凉水”就浇在他的头上,因为牧原也不知道那刀疤在哪。

“啥?弄半天你就是在这给我们画饼呢,害得瞎高兴一场。”大炮像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说:“你说了半天:解药也不会配制,下毒的人也找不到,这跟没说又什么区别吗?”大炮又把脸抬起来,对着大家说:“你们说他是不是说了一通废话?”

“你别瞎说,牧兄弟这不给大家指出明路了吗,难道你小子还想让人家把饭喂到你嘴里啊?”飞队在一旁说道。

“想配出这解药也不是不可以,但时间太长,恐怕方小姐跟大玉姑娘撑不了那么久。”牧原说。

“还跟没说一样。”大炮闷闷不乐道。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就一直在这里干等吗?”旗手问道。

“那也未必,下了这种药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很有可能会找到被下药的人,以寻求……”牧原说道这停住了。大炮问:“寻求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

“寻求鱼水之欢……”牧原道。

“那他们真的是不想活了,我们这么多人,他们也敢来抢人?”大锚忽

然插了一句。

“就是,他们要是敢来,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我看这个就不用想了,还是赶紧出去找人或者配制解药吧!”大炮接过大锚的话茬说。

“那今晚我们就设好埋伏,来一个瓮中捉鳖!”韩教授说道。

“教授,您相信他们会来吗?”李明问道。

“来不来的,试试看吧,也不耽误其它事情。”韩教授说。

韩教授的意思是让牧原一边配制解药,其他人则在周围埋伏好;但是牧原却说我们这些人恐怕也没用。

牧原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首先大炮就不乐意了,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们这些都是废物吗?怎么就叫我们这些人都没什么用了?”

李明也说:“牧原,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哈。”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蔑尔根开口了:这位牧同志的话没有错,据我所知,搬山一派所用道法跟手段虽然卑劣一些,但还是有些能耐的,甚至可以操控一些成精的动物,恐怕普通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的跟唱的似的,爷还真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厉害!”大炮说道。

大炮这人可以用“莽夫”两字形容,包括形象,跟三国中的张飞;水浒中的李逵有的一拼。

大锚这人虽然话多,喜欢逞能,但只要我一点头,或者给个眼色,他还是能领会其中含义的;但是大炮这人,只要自己认定的事情,就是两头牛都拉不回来,牵绳的飞队,最多拽他两下,消停片刻,但牛性就像死灰,片刻复燃。这不,大锚正自我跟前说:“大炮这小子,这能嚷嚷,就跟三国中的李逵似的。”

“大锚哥,你说错了,应该是水浒中的张飞!”都自说。

“是吗?都差不多吧,反正理都是这个理。”大锚说道。

“你俩不知道就别瞎扯淡,什么三国李逵,水浒张飞?”我话还未落地,大锚就扯了我一下,说:“老帆,这风头不能都让这小子抢去吧,咱也得想办法露两手不是?”

“你想露,你自己去,可别拉着我。”我说。

“没你,我也发挥不出潜力不是……”大锚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只要他这么一笑,准没憋好主意。

“小杨啊,晚上就要靠你们了。”韩教授的声音忽然传入我耳朵里。

我问大锚:“你听见他们刚刚说什么了吗?”大锚跟都自都摇头不知。

我也一脸懵的问:“教授,您这是什么意思?”由于刚刚正跟大锚都自两人说话,完全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心想:“

难道他们刚刚又商量了什么新的对策?”

韩教授说:“刚刚小原说:需要你帮忙,咱们才能抓到‘行凶者’。”

“我帮忙?教授您听错了吧,我能帮上什么忙?”我说。

“教授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牧原在一旁,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话也不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一样,他越是这种表情,越是让人讨厌!我直接说道:“不好意思,办不了!”

我本来是想怼牧原的,完全忘记了旁边还坐着教授飞队他们,此话一出,教授有些激动:“小杨啊,你的本领我们都是知道的,这要真的是有妖怪,需要对付,少了你还真不行……”

韩教授这么一说,我自然不能像怼牧原一样回他,只是委婉道:“我看牧原也懂法术,这些小妖小怪,他自己就能搞定,教授你就放心吧。”

还没等韩教授说话,牧原说:“我搞不定。”韩教授顺着牧原的话又重说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要是再拒绝,那就矫情了。然后说:“要怎么做,您安排就是了。”

教授这才开怀颜笑,说道:“也没什么,咱们就在周围埋伏起来,等关键时刻,小杨你多出点力就是了……”

见韩教授这么诚恳,我只能点头应下,只是心想:“这不就是有情况,想让我第一个冲上前线吗?学问多,就是会说话……”

“这离晚上还很早,要不咱先吃完饭再安排?”我说。

“没错,这肚子一定要先填饱,才能干革命嘛。”韩教授笑着说。

“不行,现在就要布置,而且要尽快把方姑娘跟大玉小姐抬到一起。”牧原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却又在关键时刻不停的指手画脚。

“为什么要把她们放在一起?”李明问道。

“你傻啊?当然是为了集中力量。”大炮说道。

我不管什么原因,只看牧原这指手画脚的样子,就来气,现在又建议饭都不能吃!这又不是真的要上战场,未免太急张拘诸了吧?想到这,冲着牧原回道:“要是不吃饭,那你自己弄去!”

韩教授见我有些不高兴,专门过来安抚我,并保证:完事之后,让我们吃一顿烤全羊!

“烤全羊”这三个字确实有吸引力,我瞬间就放下了“矜持”,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但表面却不能露出因为一只全羊,就抛弃的原则的姿态,便说:“那就听教授的。”

其实要我做的事情并不多,只是关键时刻“背上炸药包”往上冲就行,至于布置陷阱,安排位置,这些都是飞队的强项,旁人也无从插手。

第一百三十七章 搬山起尸

原本打算在外围也布置上陷阱,可是我们的目的是抓活人,而且地势也不允许在外围布置陷阱,因为剩下人手都要去盯着房间的两位姑娘。

我们的住所是一处独立的高地,如果在外围就惊动了敌人,就很难追到他们了。

我跟大锚在一底线躲在大玉的房间橱柜里;韩教授跟蔑尔根则躲在隔壁房间;飞队、大炮还有牧原则躲在院子一角,并用草席遮住;最外围,也就是高地下,则由旗手跟小米放哨。

我们约定好,如果发现情况,就学鸟叫,当然这些都是外围的工作;我跟大锚只需关键时刻冲出去抓人……!

“老帆,凭什么就把咱俩安排到了这间屋?还让咱俩躲在柜子里。”大锚跟我挤在一起,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索性柜子的门是那种下翻网格,透气性比较好,而且从里面还能看见外面,外面则看不见里面。

“你不是想出风头吗?这不就是给你机会了?”我说。

“可是出风头,也不用躲在这里面吧?外面那么多人守着,可谓是‘天罗地网’,咱俩直接坐在床上等不就是了?”

“你想不想成大事?”我问。

“当然想,做梦都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大锚说道。

“你他妈小点声,告诉你:想成就大事,现在就给我忍着!叽叽歪歪,怨天怨地的,怎么能成大事?”我又说:“现在天已经黑了,随时有人来,咱俩都别先说话了。”

“外面不是有放风的吗?要是真有人来,他们会先给我们信号的,你就放心吧。”大锚说道。

“这可不一定,说不准,你一眨眼就有妖怪站在衣柜前了。”我说。

“老帆,你可别吓唬我哈……”大锚说完,眯着眼,贴着衣柜门往外看了看,说:“怎么还没动静?他们会不会不来了?”

“不来也不管咱们得事,只是我担心方小姐和大玉姑娘的安全。”我说。

“老帆,你终于说实话了!而且还想脚踏两只船!”大锚激动道。

“你他妈的小点声!是不是想把事情搞砸?”我小声道。

就在我俩低声细语,互相调侃之时,一阵凉风忽然从衣柜的缝隙中吹了进来。风很凉,跟周围温度产生极大的反差,我心想:哪来的这么凉的风?透过衣柜缝隙往外一瞧:阳台上好像站着一个人!

由于阳台是跟卧室连通的,只要阳台的窗户一开,风自然就能

吹进来。

“这人是谁啊?”大锚小声问我。

“我哪里知道。别说话,专心盯着!”我说。

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锚的嘴越是像涂了黄油巴巴个没完!

“怎么看这人的背影,好像从哪里见过啊?特别是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大锚嘀咕道。

我以为他只是嘀咕两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要出去,衣柜的门差点都被他推开,我骂了他一句,说:“你丫的不想好了?!”

大锚则一脸没事似的,说:“要真是外面来的人,咱们早就接到信号了。没事,不用紧张。”

大锚倒像是个“老人精”似的,开始教育起我来了。

就在跟大锚说完话,再次朝外看的时候刚刚站着的人居然没了!这下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

大锚也趴着往外看,说:“刚刚的人呢?”话音刚落,忽然!一张人脸移到了柜子前。

这突如其来的画面,让我心咯噔跳了一下,当我眼球再次聚焦到他的脸上时,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大锚好像也看出了端倪,他睁大眼睛盯着我,只是这次他不敢再说话了。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人从无人区抬回来的尸体玛曲!

此刻,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这个玛曲怎么可能又活了呢?他到底是人是鬼等等……

我最后还是秉承“宁可信其有”的原则:假设他是一个僵尸!所以我跟大锚都屏住了呼吸。

这玛曲也是配合,在柜子前嗅了嗅,转身朝床边走去。

我暗道:不好!大锚则直接从嘴里说了出来:“老帆,他去床边了!”

玛曲好像听见了声音,他猛地回过头,瞬间移动到衣柜前!这次我敢肯定,正常人绝不能移动的如此之快。我已经打算好:它要是开门,我就立马冲出去,并且先给它来上一脚!

然而这个玛曲并没有要打开柜子的意思,而是从它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

屋里是开着灯的,虽然灯光不是很亮,但我依然可以看清这是一张符咒,大小跟我所用差不多,但是上面具体画了什么就看不清了。

玛曲在柜子上贴完,又去了门口,由于角度问题,并不能完全看到他在门口干什么,我猜测:可能也是再做类似的事情。

最后,玛曲在墙上也贴上了黄纸,大锚见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们,就问道:“老帆,你知道它这是

再干什么吗?还有,这小子是不是蔑尔根的手下玛曲?”

“干什么不清楚,不过他肯定是玛曲。”我说。

“可是玛曲不是死了妈妈?你我都是见过的啊……”大锚寻思了片刻,又说:“会不会是玛曲的双胞胎兄弟?”

“扯犊子,刚刚我仔细看了看它的表情,还有刚刚他移动的样子,我敢肯定它肯定不是人!”我小声回道。

“那咱要不要现在就冲出去把它抓住?”大锚说。

“不着急,再等等看。”我说。

“还等什么啊?在等就真的要出事了。”大锚说道。

“有咱俩在这盯着,能出什么事?”我又说:“这家伙只是个幌子,出去就是打草惊蛇!”

“哦。”大锚点了点头,又说:“我就是奇怪,这个家伙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来到这里不‘作案’,反而满屋子贴起了黄纸,它是不是傻了?”

大锚刚刚说完,玛曲从阳台直接跃起腾空飞了出去!我跟大锚面面相觑,大锚冲着我点着头,说:“我终于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了……”

而我更疑惑的是,这个玛曲来了一趟,像是观光旅游了,贴了几张纸就这么走了?

“老帆,这次咱要不要出去看看?或者把这事情给教授他们说一说?”大锚问道。

“再等等。”我说。

我跟大锚在柜子里又瞪了十几分钟,忽然听到阳台有窃窃私语之声,好像在交谈着什么,大锚也听见了声音,我的心再次提起,并且嘱咐大锚:“这次千万不要再说话了!”大锚趴在门上往外看着,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声音越来越近,我再次趴到衣柜门上,往外看:阳台隐隐约约出现了三个人影,再到看清之时,正是刀疤跟他的两个手下!

他们靠着刀疤一左一右,好像在整理绳索,我立马想到这个住处的后面是个陡崖,又想:这下坏了!被他们找到楼洞了。

可我再仔细一想:后崖不是也布置了预警的机关了吗?而且还有小米跟旗手在下面放哨,就算刀疤有这攀岩的本领,但总不会隐身吧?

想到这里,刀疤三人已经来到了屋里。

自从他们进了屋,说话的声音反而要比在外面的时候更大,而且刀疤好像并不害怕有埋伏似的,就像进了自己的家,没有直接把方惜柔怎么样,而是大摇大摆的在房间里打量起来,毫无顾忌!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通鬼之术

“老大,咱这么大声的在屋里说话,就不怕被别人听见吗?”大豁牙问道。

“这些人肯定躲在周围,想要抓咱们呢;老大,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鼠眼说道。

“你俩懂个屁?怕个鸡毛?老子刚刚让那飞尸过来,就是布阵用的。”刀疤指了指墙上的符咒,最后指着衣柜,说:“瞧见了吗?这些地方都贴着符咒,屋外的人根本听不见。还有外面那两个放风的,以为能发现咱们,可他们不知道,老子早就得到黄大仙的信,机关布置在哪,老子都比他们自己清楚!”刀疤脸一口一个老子的说。

刀疤说了一通,总之就是:只要不出阳台,在这屋里做什么都行!谁也发现不了!

大豁牙跟鼠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老大,还是您厉害。”

“废话!这可是祖师爷传下来的绝学!不过告诉你们几个,赶快干活。”刀疤催促道。

两人眼神带着崇拜,大豁牙说:“老大,您不是说在这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吗?我想睡一会行不行?”

“睡什么,我见这两个小妞挺漂亮,不如咱们就在这里把事情做了吧?!”鼠眼说道。

“睡你妹!这法术十五分钟就会失效,咱们得赶紧的!”刀疤说道。

“老大,你刚刚不是说可以随便玩吗?现在怎么又成十五分钟了?”大豁牙说。

“别说十五分钟,两分钟就完事。”鼠眼看了一眼刀疤脸,笑嘻嘻道:“您是老大,您先来。”此刻,鼠眼已经开始解腰带。

“来你老妹!”刀疤脸狠狠的朝鼠眼头上来了一巴掌,又说:“老子起码也要半小时,发挥的好,一小时也不是问题!谁跟你娘的两分钟?”说着刀疤又给了鼠眼一脚,说:“狗嘴吐不出象牙!赶快把人给我抬走。”

鼠眼应了两声,低头不敢再说什么,大豁牙则问:“老大,那衣柜里要是藏着人怎么办?”

大豁牙这么一说,我的心咯噔一下,刀疤脸扭过头,朝这边望了望,说:“不用怕,就算有,他们也出不来!”以为刀疤脸说完这话就算过去了,谁知他又把头重新转到衣柜这边,像是在寻思什么,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说:“过去看看。”

“老大,我就是说说,您不会真以为里面有人吧?”大豁牙说完,已经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刀刃反着银光,肯定比杀猪刀还要锋利……

“老帆,咱现在就冲出去吧!正好把他们抓个正着。”大锚说。

我原先也想这么做,但想他们三人,手中又有匕首,况

且他们贴的符咒,要真的那么管用,恐怕我俩得不到支援,还会吃亏。

“再等下。”我说。

他们仨走了过来,顺着衣柜看了一圈,“老大咱们还用看吗?直接打开柜子不就行了?”鼠眼说着便伸手要开柜子。

“你是不是傻?别破坏老子的阵法!”我跟大锚都以为鼠眼要开门,在刀疤脸说话的同时想把门踹开,这一踹非但门没开,身体还被反弹了出去。

“老大,里面真的有人!”鼠眼在外面说。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索性也不用顾忌了,我再次狠狠地踹了一脚衣柜门,可还是踹不开,而且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总是把我往回弹。

“老帆,这柜子什么时候成铁做的了?怎么打不开了?”大锚说。

“就算是铁做的,也不会是这种情况。”我说。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中邪了?”大锚说。

“说的没错,你们就是中邪了!中了刀爷的邪!”这是刀疤脸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种得意。

“老大,要不要弄死他们?”大豁牙说道。

“不用了。”刀疤脸说。

“可他们肯定看见我们的长相了,要是出去报警怎么办?”大豁牙又说。

“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那些警察,还想抓我们?门都没有!好了,赶快干正经的,时间不多了。”刀疤脸说道。

我再次透过衣柜网格看见他们正要把方惜柔跟大玉抬走,喃喃道:“坏了……!”

“这可不坏了吗,人要是从我们眼皮底下被掳走,咱的脸以后往哪放啊……”大锚一边说一边狠踹衣柜门,但起不了任何作用。

见他们已经把大玉跟方惜柔背在了肩上,我情急之下说道:“刀疤脸,你难道忘记了之前被人羞辱的事情了?”

“忘记?要是让我找到呢俩小子,我立马宰了他们!”刀疤脸沉默了片刻,带着讥讽的语气说:“你俩要是知道他们在哪,告诉大爷,兴许放了你们。”

“你不用找了,之前让你们出丑的就是杨爷……我!”我盯着他们,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

“什么?!我也说你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呢,原来就是你们两个半死鬼!”刀疤脸说道。

“老大,什么是‘半死鬼’?”鼠眼问道。

“这个还用问,你平常是怎么跟老大混的?就是说他们马上就要见阎王了!”大豁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就把他们宰了!”鼠眼说。

“不用了,弄两床被子过去。”刀疤脸说。

“老大,弄被子干啥?”鼠眼说。

“让你弄你就弄,哪那么多废话!”刀疤脸说道。

“老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大锚问道。

“反正没好事。”我说。

“那你还一点不着急?”大锚说。

“着急有个屁用?”我说。

“老帆,你不是会法术吗?赶快破阵啊……我可不想就这么窝囊的死掉了。”大锚说道。

“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呢?不同的法术是要根据环境才能发挥和变换出威力的!”我说。

此刻,鼠眼已经把被子堆到了衣柜前,刀疤脸说:“点着!熏死他们!”

“老帆,他这是要烧死我咱俩!”大锚喊道:“有本事放老子出去!你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哈……爷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了?”刀疤脸反问他俩:“我有说过吗?”

“老大您可从没说过!哈哈……”大豁牙还有鼠眼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刀疤脸又说:“老子只有一个目的得罪我的人必死!至于手段,爷不在乎!”鼠眼把被子点着,火势迅速扩张。

“这棉花被,烧起来就是带劲!跟小时候在人家棉花地里点火的感觉一模一样!”鼠眼望着燃烧的棉被,好像回忆起了往事……接过又被刀疤脸扇了一巴掌,说:“追忆往事呢?没看出来,你他娘的还挺文艺啊?”

鼠眼以为刀疤脸再夸他,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一秒就被刀疤脸吼道没脾气“赶快把人抬走!他娘的真让人不省心!”

弥漫的浓烟顺着衣柜的网格呼呼的往里进,我跟大锚被呛的不停的咳嗽,同时氧气越来越稀薄,如果不想点办法,几分钟后就是我俩的死期,十几分钟用不了,我俩就会被烧成炭,想想那画面,哪里甘心!

烈火呼啸在眼前,忽然让我想起了一个点子!掏出符咒,默念咒语的同时还不忘刺激刀疤脸,各种鄙视的话,好让他走的慢点。

这刀疤脸可谓是老油条,根本不吃我这一套,眼见他们就要离开了,大锚在旁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老帆,你这是干嘛?还不如跟着我一起踹门。”大锚一边踹门,一边说。人到这种地步,也顾不上烟熏火燎了,而且更容易丧失理智。

在我的努力下,离符咒最近的火焰,终于开始变换方向,开始随着我的意念朝刀疤脸贴的符咒窜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引火破阵

这时,我听见大豁牙说:“老大,你看那边的火焰好像有点不对。”

“不用管它,这俩人必死在里面,趁着还没被发现,赶紧走。”刀疤脸说。

“你他娘的,刚刚不挺会吹的吗?怎么现在又急着要走了?”大锚骂道。

“有本事就到阎王老儿那里告我吧,爷不跟将死之人一般见识!”刀疤说道。

我大喊一声破!那火焰如刀,直接朝符咒斩去!纸张发出被撕裂斩断的声音,接着我一脚踹开了衣柜门,大锚站在原地,说道:“老帆,你是怎么弄得?”

“都这时候了,还管这个?赶快把墙上的符咒撕了,你去喊人,我去追!”说完,我便跑向阳台,往下张望,刀疤脸正顺着绳索往下爬。

大豁牙跟鼠眼,单手抱着方惜柔跟大玉,竟然还能攀爬绳索,也算有些本事。不过遇上爷我!算你们倒霉!

我选择了鼠眼的绳索,开始快速下滑,因为鼠眼要比其他两人慢的多。

“老大,这人居然追上来了!”鼠眼大喊道。

“谁让你小子下的那么慢,赶紧的!”刀疤脸又说:“你居然没死,还能从里面跑出来!老子真是小瞧了你!”

“老大,别说这些了,赶快想办法救救我啊!”鼠眼狠狠的抱着大玉,我想拽却拽不过来,现在又是在峭壁之上,万一鼠眼“狗急跳墙”把大玉一扔,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也不敢太刺激他,况且我越拽,他抱着大玉更紧,便宜让他赚了不少。

我跟着他们脱离了绳索,刀疤脸跑的虽然快,但背着人的大豁牙跟鼠眼可就没那么麻利了,“老大,你快来帮帮忙啊,这小子快追上我们了……”大豁牙说道。

“没用的东西!”刀疤脸忽然吹了声口哨,这声音正是地窖中听见的那个。

我心想:“难道这家伙要召唤帮手?”俗话说想什么它就来什么,还未收起这想法,脚腕好像被什么绊住了,幸好我身手敏捷,不然肯定翻跟头!

更让我奇怪的是:就算飞队还没赶过来,但小米跟旗手怎么也没动静?我重新站稳脚跟,发先地面好像有东西在来回穿梭,又看不清楚。

初步判定:这肯定是刀疤脸召唤的田间野怪,估计这些也都是低级的修炼者,厉害不到哪里去,只要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此刻,并没有人来帮我,大豁牙他们已经离我很远,只能依稀的看着他们背着方惜柔跟大玉的身影,一摇一晃的的往前走着。

这次有了经验,一边注意脚下,一边

快速跟进,地面的东西好像不止一只,它们像是在集结,不用想,肯定又是要找我麻烦。

这大黑天的,前面的人只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再想找回可就难了,所以不管地上是什么东西,都决不能跟丢了前面的人。

当我朝前要走的时候,地面的东西又开始朝我的小腿发起进攻,这次我终于照到了它们,原来是几只小黄鼠狼!个头要比平常见到的大一些;但要比在地窖里见到的那三只小的多。

我本以为一脚可以踹飞它们,谁知这几只小崽子身上像是涨了刺,使劲抓着我的裤子,感觉爪子都潜入了布中,怎么甩都甩不掉,“想趴在上面是吧?那就好好的趴着吧!”心想“我还能被你们几只小崽子困住?”攒足了劲,拔腿就跑。

这一使劲跑起来,也就跟腿上绑了几近沙袋一样,起码要比大豁牙跟鼠眼轻松的多,这不,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只是我用手电照了照前面,并没有看见刀疤脸,鼠眼正在抱怨:“也不知老大跑哪里去了,咱俩这样,一准会被追上!”

“你说的没错!”我在他俩背后说道。

“谁……是谁!”鼠眼像是被我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你爷了?”说完,我想从地上捡块石头砸下他们,可粗略的照了下,却没发现什么石头,黄鼠狼倒是有几只……我用手从裤腿上摘下一只黄鼠狼,朝鼠眼的头扔去。

黄鼠狼“吱”一声,正好砸在鼠眼的头上,鼠眼哀嚎一声,说:“什么玩意?老子的头好像被抓破了!”

“让你平常留着头发,你非要剃个光头,现在知道有头发的好处了吧?”大豁牙刚嘲笑完鼠眼,我又摘下一只黄鼠狼,甩到大豁牙的头上,小黄鼠狼可能被吓着了,在他的头上不停的抓挠,大豁牙的头发比较长,这次黄鼠狼并没有掉下来。

旁边的鼠眼嘲笑道:“现在知道有头发跟没头发的区别了吧?哈哈……哈哈……”

大豁牙只能放下方惜柔,用手去揪黄鼠狼,谁知这黄鼠狼好像恋上了他柔顺丝滑的发丝,就是不肯下来,痛的大豁牙“嗷嗷”直叫……

“你俩没用的东西!”刀疤脸的声音忽然从我后方传了过来,等我想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说:“老实点,不然杀了你!”

“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我可提醒你,反派往往死于话多。”我说。

“你只要答应别再追,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刀疤脸又说:“你们俩整完了没有?他娘的,老子在这给你们打掩护,是

让你们玩耍的吗?赶快给我背上人滚!”

“小声点,爷的耳膜都被你喊穿孔了。”我说。

“你小子,看来是真不怕死啊?到这时候了,还敢跟爷贫嘴?你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杀你?!”刀疤脸气汹汹道。

“活了二十多,没钱也没女朋友,正好不想活了,你要是杀了我,还得感谢你呢!放心,到阎王那里,我绝对让判官给你记上一功!”我说道。

“少跟老子贫!你是怎么破了老子阵法的?”刀疤脸好像很想知道的样子。

“就你那点本事,三岁小孩都能破。”我说道。

“你少贫!我这法术是寻龙一门传下来的绝技,其它门派根本没人能破得了!你说,你到底是谁!”刀疤脸说。

“寻龙算什么,见到我还不得叫我一声主上,更何况你们这种无名分支。”我说。

“好大的口气!”刀疤脸又说:“你们俩怎么还不走?!”

“老大,我们也想走啊,可不知为何,脚被草缠住了!”鼠眼说道。

“放屁!这里哪有什么能缠人的草?”刀疤脸骂道。

“这里真的有可以缠人的草,不信你看看你的手。”我说。

“我去!”刀疤脸惊叹一声,他勒着我脖子的手腕,慢慢的被干草枝拉开,而我轻松的抽出身,转过头身,说:“感觉怎么样?”

“你小子果然懂点法术,看来是老子小瞧你了!”刀疤脸带着嘲讽的语气,冷哼一声,说:“不过……你想用这点把戏困住老子?”刀疤脸全身用力,并且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搬山’的厉害!”他大吼一声,双臂后拉,双脚外撑,只听“啪”一声,被我施了法的草枝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挣断了!

心想:“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看来‘寻龙分家’的时候,他们搬山一派的祖师爷没少花心思争夺法术淫技。”

“既然想跟老子斗法,那老子今天就用搬山的法术杀了你!”刀疤脸在口中念叨了几句,然后又吹了一声口哨,只是这次口哨的音调跟之前召唤黄鼠狼的不同。

等我还没想明白,忽然吹起一阵凉风,就像之前躲在柜子里,阳台上吹来的那种风,跟环境温度完全不同!

我心道:“不好!”接着把头往一侧闪去,一双手正好插到我脑袋刚刚的位置!扭身仰脸,发现这正是死去的玛曲!看来这家伙真的是被刀疤脸控制了!

以前听说湘西有种职业叫赶尸匠,可以操控尸体,没想到这搬山一门也会这种类似的法术。

第一百四十章 黄大仙的爪牙

这会我才彻底看清玛曲的样子,它已经完全“尸化”,牙齿已经长出外面,脸上的皮肤跟肌肉也已严重僵硬,以至于只能做出跟电视里那种僵尸的动作,但恐怖程度绝不是电视机里那种感觉能比的。

大锚跟飞队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赶过来,我想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事已至此,只能靠自己了……

尸变的玛曲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难缠,虽然动作僵硬,但速度极快,它的手要是插到我的身上,估计能被捅出两个血窟窿;再加上它这狰狞恐怖的表情,要是普通人见到了,肯定双腿都软了,更别说还手跟逃命了。

玛曲不停的跳跃,步步紧逼,我连掏符咒的时间都没有,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插一个血窟窿……

刀疤脸在一旁道:“你就慢慢跟它玩吧!看你有多大能耐!你需要吃饭,它可不需要,拖也能把你拖死!”刀疤脸转身说:“快走,黄爷还等着我们呢……”

“老大,要不我们先把这两个妞玩了,再送给黄爷吧?”鼠眼又说:“这俩妞长得还挺水灵,不先玩上一玩,有些浪费了。”

“就是,这俩说不定还是处女,直接给了那畜生,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大豁牙跟着说。

“你俩眼光短浅的东西,懂个屁?把黄爷伺候好了,自然就会有钱,有了钱,还怕找不到美女?”刀疤脸又说:“你俩腿上的草枝子都还没弄掉,想的倒他娘的挺花哨。赶快用刀自己割断!”

“老大,我们的手也被这平破玩意缠住了,没法弄啊……”两人哭丧着说。

刀疤脸骂骂咧咧,又道:“废物!说了那么多废话,最后还得让老子给你们擦屁股,早知道,还不如不带你俩来!”

先是鼠眼痛的嗷嗷直叫,刀疤脸正在拉拽干草枝,这肯定是用力过猛,干草枝嵌进了肉里。

“他娘的,没想到这干草枝还能这么缠人,要是时间充足,我非亲自宰了那小子,拿他的血来洗手不可!”

“吹你娘的牛b,还想宰了爷爷我?爷爷今天告诉你个事情:伺候你那叫黄爷的人,还不如伺候爷我,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我说这些,是想尽量拖住刀疤脸,如果能激怒他跟我打一架更好,反正一个人追跟两个人追也没多大区别。

这玛曲像是能听懂我说话似的,进攻起来更加凶狠,由于多次跟它坚硬的手臂碰撞,我的小臂都快肿了。

再这样下去,我这双随时随地能用的“武器”手臂,很快就要废了,更别说救人了,必须要想个点

子,不然大豁牙他们一会就挣脱了。

玛曲再次朝我发起进攻,这次等他的胳膊离我很近的时候,才猛然躲开,由于惯性,玛曲的腰朝前倾斜,借助这个时间,我快速闪到它的背后,此刻我的手也摸进了包里,但时间还是不够,需要找出专门对付僵尸的符咒才可以。

我倏地而起,登上它的后背,又在它后背上使劲一蹬,纵入空中,找出符咒。落地之时,这玛曲已经回过身,张开嘴,露出尖牙,朝我扑来!

金光咒这种咒语对付妖魔鬼怪倒是很管用,但在对付僵尸方面,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好用,至于其中因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然就不用这么费事了。(金光咒放的位置最好找)

等拿出符咒,心态就不一样了,在玛曲朝我插来之时,我侧身闪入它双臂之间,把符咒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贴完之后,我长舒一口气,心想:“这要是符咒不管用,我的脖子非得被它双臂夹断不可……”

玛曲的尸体虽然被我贴上符咒,但这也是暂时的镇压,再加上这里是旷野,符咒随时有被风吹掉的可能,但看刀疤脸跟大豁牙已经跑了老远,只能暂且把尸体放在这里,但求不要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我只能赶紧去追刀疤脸,再回头看一看,大锚他们依然没有出现的迹象。

借着微弱的月光,跟前方隐约晃动的身体,一直跟到了一片防风林中。这片林子已经完全“野化”,而且此处防风林面积很大,进来之后,像是进入了原始森林;而且当地人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坟场,隔三差五的就能出现一个野坟头,最高的坟头,甚至比一个成年男性还要高,这种坟头一般都是长满草木的,雨水很难冲刷;年岁久远的坟头,可就没这种“福气”了,也许就在脚底下踩着。

平常出来,身边总有大锚跟着,而且深夜独闯林中墓地,那感觉是平常想不出来的这次我终于明白了……

忽然,他们仨的身影再次闪过,我连忙追了上去,并喊道:“站住!”紧追上去。

果然是他们仨,只听鼠眼道:“老大,这好像还是那个姓杨的小子,他怎么追上来了?”

“怕个毛?刚刚老子都能对付的了他,何况这里可是黄爷的地盘,他小子想死,谁也拦不住。”刀疤脸说。

几束灯光在林间不停的晃动,我在后面迈过杂草,杂草在跟我裤脚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杂草多也算是有了“地利”,我再次施法,只听刀疤脸大骂一声:“他娘的

!”我迅速朝他跑去,他正在撕扯脚上的杂草。

“你小子跟老子玩阴的是吧?”刀疤脸冲他俩喊道:“你俩还愣着干什么?先把人放下,给我上!”刀疤脸又说:“你有能耐镇住僵尸,那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镇的住人!三人打一个,能把你屎打出来!”

“老大,您现在被绑着,我们就俩人……”鼠眼说道。

“就你聪明?你俩难道还打不过他?而且你们手里的刀子比他的长,怕什么?”刀疤脸又叮嘱道:“不要给他施法的机会!”

那俩人看上去有些智商不足,但刀疤脸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俩也明白,掏出长刀就朝我砍了过来。

索性这里的树木比较多,闪躲不成问题,我就在这跟他们纠缠,同时想办法接近刀疤脸,让他交出解药!

鼠眼这家伙不但智商低,伸手也不咋地,大豁牙虽然强点,但也是稀松了了,我专门把他俩引开,然后快速的折回,就在此刻,忽然两个新的身影映入眼帘,仔细一看,竟然是两只黄皮子!

那一身黄色皮毛,在昏暗的月光下都能这样油光锃亮,要是平常,要是阳光照射,那不得闪闪发光?光看体型,就知道是有年岁的两只黄皮子。

刀疤脸像是见到了队友,喊道:“哥们,咱们是一伙的,赶紧来救救我……”

可那两只黄皮子并没有搭理刀疤脸的意思,其中一只已经背上了大玉,我学着电视里道人模样,忽喊一声:“孽畜,哪里走!”

别说,这两只黄皮子像能听懂我的话,真的就抬起了头,俩眼放光的望着我,别说还挺可爱……

趁着它们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倏地而起,轻车熟路的掏出一张符咒,朝一只还没有背人的黄皮子扔去!黄皮子像是被千斤重石砸在胸口,“吱吆”一声,飞出数米。当我再想扔出另一张的时候,另一只黄皮子也不知使得什么法术,忽然隔空把刀疤脸掀了起来,力量巨大,草木被挣断,只是这结果是要付出皮肉代价的。

刀疤脸痛的嗷嗷直叫,不停的嚷着:“老子的腿断了……腿断了……”

拿出的符咒,虽对妖物有极大的震慑力,但贴在人身上没有什么伤害,据我研究:还有活血化瘀的效果……

刀疤脸被这种力量掀起后,又飞向我,速度极快,来不及闪躲,我就被他砸倒在地。

我把刀疤脸从我身上掀开,想要追另一只的时候,发现那只黄皮子已经不见了!暗道不妙,刚要起身去追,腿就被刀疤脸抱住。

第一百四十一章 黄皮子精

“都被你的黄爷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继续帮他们?就怕你把他当爷,它们可不把你当人。”

我让他赶紧松开,但这家伙一直嚷着自己腿断了,要我帮帮忙,我说:“我帮你?凭什么?”然后想甩开他,谁知这家伙的手倒是挺有力,就是不肯松手,见他腿脚确实有些伤残,也不好用强硬的把他踢开。

“我知道这些畜生的住处,只要你帮我把腿接上,就带你去!”刀疤脸痛的直打哆嗦,但手却不肯松开。

“你真的知道它们在哪?”我问。

“你就放心吧,老子诚心诚意的对它们,今天居然把老子打成这样,你刚刚扔过来的要是刀子,那老子的命可就被那黄皮子畜生给害没了!”说完痛的哎吆一声……

我望了望被我打倒的黄皮子,还有躺在草丛里的方惜柔,蹲下身子,说:“我看看。”然后抬起他的腿,谁知这刀疤脸没受伤的时候说起话来跟个“枭雄”似的,这受了点伤,嗷嗷起来,比我们村被杀的猪叫的还凄惨……

“你个大老爷们,叫什么叫?这又不是骨头断了,就是脚踝扭到了,等我给你接上,消了肿就没事了。”我说。

刚要给刀疤脸接骨,那俩二货不知转了几圈,终于找了回来,举着刀说:“就在那!赶快把他砍了!”

他俩走过来,发现刀疤脸受了伤,问:“老大你怎么了?”

“把刀放下!两个没用的东西……”刀疤脸说道。

这俩人好像没听懂刀疤脸的意思,面面相觑,又不知说什么,刀疤脸再次喊道:“你俩眼瞎啊?杨少侠正在帮老子接腿,你还砍,砍你娘的……”刀疤脸把声音降了降,说:“老子现在不想动怒,可这俩货就是不懂事。”

我摇头无语,用力一推,刀疤脸“啊~”一声,周围睡着的鸟虫都被他的惨叫惊醒飞走了。

那俩人这才收起手里的刀,问:“老大,您没事吧?”

“你俩眼瞎啊?老子都叫这么大声了,你说有没有事?”刀疤脸望着他俩,说:“还他娘的愣着干嘛?过来扶一下啊!”

“没什么大问题,顶多就是水肿带了的疼痛感,过几天消了肿就没事了。”我再次说道。

我走到那个被我打倒的黄皮子旁边,发现它已经一动不动了,用手电筒照了照它的鼻孔,心想:“这体型也不小,怎么鼻孔这么难找?”原来他脸上的毛发太长,已经覆盖了它的鼻孔,用手试了试,已经断

气了,又摸了摸它的胸口,肋骨好像都断了。

这时,鼠眼扶着刀疤脸,刀疤脸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道行居然如此得高,老子要是有你这本领,还跟什么黄皮子混?随便在江湖上走上一遭,就能够腰缠万贯,最起码也能扬名立万!”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带路吧。”我说。

“这位小姐怎么办?”刀疤脸问。

“管的还挺宽,先把解药拿过来。”我说。

“你小子,什么态度?竟然敢命令我们老大做事?”大豁牙说道。

“你他娘的跟谁说话呢?老子都没发话,你叽歪个屁?”刀疤脸对着大豁牙说:“你把解药拿出来给杨少侠。愣什么?赶快点!”

大豁牙“哦”了一声,用手电照了照,问:“老大,是不是这瓶?”

“这瓶黑色的是毒……毒药!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白色药瓶里装的是解药。”刀疤脸气的咳嗽了两声。

大豁牙拿过解药递给我,我问:“服了这解药,人要多久能醒来?”

“大概半小时就能醒来吧。”刀疤脸说。

我“嗯”了一声,说:“这解药先在我这里保管着,等救了另一位姑娘,一起服下后,再还你。”

“随意……随意……”刀疤脸说道。

原本想带着方惜柔一起去,又恐怕到时候没人照看她,而且给她现在服下解药也不行,要是醒了,我还没有回来,这黑灯瞎火满是坟冢的树林,还不得把她吓坏?

想到这,我把解药装进兜里,然后在她身上贴了张驱虫咒,可以让那些昆虫闻不到这里有人包括那些黄皮子。

“杨少侠,你怎么……怎么不给她吃解药了?”刀疤脸问道。

“赶快带路把,等救出去,一起吃。”我又问:“地方远不远?”

“不远,就在前面。”刀疤脸又问:“你把她放在这里,不担心被黄皮子发现?”

“我在她身上贴了符咒,黄皮子闻不到她,闻不到气味的黄皮子,跟人差不多,这么黑自然不用担心被找到。”我说。

“真厉害……居然连这种法术都有。”刀疤脸还想打听些事情,我说:“赶快带路!”

几分钟后,刀疤脸带我来到一处荒坟比较集中的地方,我问:“洞口在哪里?”

刀疤脸指了指前面,说:“顺着这个坟头往前第六个坟头,再往左三个坟头,然后

再往前四个……再……”

“行了,你别再不再的了,赶紧带路!”我说。

刀疤脸一脸惊恐,摆起一只手,说道:“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怎么了?就只黄鼠狼就把你吓成这模样?”我又说:“你不是自称搬山道人吗?难不成,黄鼠狼是搬山道人的克星?”

“我就实话跟你说话了吧……杨兄弟,这里面住着的可不是一般的黄皮子精,可要比你刚刚打死的那只还大!”刀疤脸说道。

“大一点又有什么?保准也经不起我一张符。”我说。

“里面那只可不只是大!它可是黄皮子大仙!会法术的!”刀疤脸看上去有些紧张。

“你的意思是:里面的黄皮子成仙了?”我问。刀疤脸连忙点头。

“那更好了,这僵尸也算见过不少,今天就去看看这成仙的黄皮子到底的什么样,要是真像传说里说的那样,也许还能搞个内丹回来。”我说。

“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我还是要多说两句,要是进去了,恐怕内丹没有,你的心倒是会成它的下酒菜。”我这么说您别生气,这也是为你好,刀疤脸又道:“只要进了黄大仙洞里的美女,就没有一个能再出来的。”

“咒谁呢?看来你这家伙没少坑害姑娘啊?今天你要是进去,我可以保你不死,你要是不进,我等会就把你扔进去!”我看了看他的脚,说:“你想跑,恐怕是跑不了的。”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还有我们俩呢!”鼠眼冲着我说。

“就你俩?信不信我一个法术,就能让你们化成血水?”我又说:“那肉一块一块的,烂掉,骨头也跟着碎掉,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还能看见自己化成血水的整个国产,那个惨啊……”

鼠眼跟大豁牙被我吓的不敢说话,刀疤脸没有办法,他只能一步一个不情愿的朝前挪动着脚步。

“赶快点!里面的姑娘要是出了事情,你也别想再出来!”我发现对待这种人,就得硬气着点,不然他们不怕你。

我连吓加要挟,刀疤脸这才加快了脚步,我说:“一分钟的路程,领着老子走了三四分钟。”话语间故带痞气,不然镇不住这种流氓混混。

“就是这里了。”刀疤脸指了指一簇草丛,让大豁牙扒开。

果然,这坟包下有一个大洞,洞口起码要比两百多斤的胖子的腰还要粗。

“你带路!快点!”我厉声道。

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有黄大仙

朔风虎虎,坟头上的白布,被刮得猎猎作响,他们仨在前,我在后,一步一步的朝坟坑深处探去。

刀疤脸自从进了这个洞,话少了很多,步子也放慢了很多,我在后面催促道“想活命的话,就赶快走!要是里面的姑娘出点岔子,拿你当祭品!”

“不是我不想走啊,这是着实阴森,心里害怕啊……”刀疤脸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瘸一拐的说。

地道之中,脚下之地,零零散散落着些白骨,看样子有人骨也有动物骨骼,“你不是经常来这里供奉你黄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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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吸血炼化

面对一个会说话的畜生,是个人都不愿靠近,大豁牙也是如此,但刀疤脸执意想要好黄鼠狼精,扇了大豁牙两巴掌,大豁牙才悻悻的、胆怯的朝黄鼠狼精走过去。

“黄大仙,您有何吩咐,小的就是付出生命,也愿意!”大豁牙小心翼翼的说。

“是吗?”黄鼠狼精问道。

“是的。”大豁牙回道。

“那我刚刚怎么看见,你并不想过来啊?”

大豁牙在那嗯嗯唧唧不知怎么回答,黄鼠狼精说“你刚刚说为了我可以付出生命,是真的吗?”

大豁牙像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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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血符

当我躲过它的进攻后,转身发现,这个黄鼠狼精居然站在原地,好像从没用动弹死一样,惊讶之余,它再次朝我扑来!

这会才看清楚,原来朝我扑来的,并不是它本人,由于没有交手,也不能判定这些分身是影子还是肉身。

它的两个分身分别从我两侧发起进攻,手上锋利的指甲,只要能碰到肉,就能把我撕裂开来。

心想看来是小看这畜生了,随后手指悬空,划出练到符咒,然后朝它的分身打了过去,被击中的分身,瞬间消散。

“看来你小子还有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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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没有非礼你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吃那边的?”黑白脸指了指我。我心想“他娘的怎么老是遇见奇葩?现在就连鬼都这么逗了?”便喊道“你们几个叽歪什么?要是不打,就赶紧放杨爷走!”

“大哥,你听,他也姓杨!”黑白脸说。原来这个看上去最弱的是他们大哥,真是鬼不可貌相。

这个家伙既然能当上大哥,肯定不是靠的外表,果然它大口一张,竟然从后背撑出一双翅膀!

光盾竟然开始流动,像画盘上的调稀的颜料,用手一划,全部进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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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玄十心悲大咒

“兽爷我好久没见过女人了,今天一见,还是个极品!兄弟们,三个男的全杀了,女的留给老子享用!”翅膀老大说道。

我心想“这个黄鼠狼精是个色鬼,没想到召唤出来的妖物,也他娘的是个淫——兽!”

“老大,这人会法术,光盾不好破啊……”那几个妖怪说道。

“没事,这小子的法术还没到杨老头那种境界,撑不了多久,他就会耗尽法力的。”翅膀老大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因为它眼里全是大玉。

“你个妖怪,吃我一刀!”大玉虽然没有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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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万物俱灭

玄十心悲咒正在吸食“猎物”的精气,而且发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我自身的精气确实在朝咒语之中不断输送;另一个是被吸收的猎物的精气又再次返还到我身体之中。

这个不属于我的东西,到了我体内,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就算有,也不能停止。

很快,黑白脸只剩下一副皮囊,而这皮囊又被其它血触撕碎,就连它用的大锤都被勒遍,扔到了一旁,现场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那几个家伙好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想要问它们的老大,可我的血触可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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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八章 着火

黄鼠狼精说它的子孙有危险,又想到刀疤脸肯定不会放过那些黄鼠狼,我便朝那洞穴方向跑去。

果然,我去的时候,正好碰见鼠眼,他手里正提着两桶东西,我问“你在干什么?刀疤脸呢?”我问。

鼠眼说“在里面那。”

“你提的是什么东西?”我问。

“这些都是老大之前埋的汽油,就等着关键时候用的。”鼠眼刚说完,刀疤脸就从洞里跑了出来,说“烧死这帮东西!”

原来刀疤脸已经把洞里浇上了汽油,此刻燃起熊熊烈火,很多黄鼠狼身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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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尸毒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这个地方应该算当地的经济区,很多“土著”人都在这里做起了民宿的生意,此时他们正举着火把,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三五成群,七八成队的挨条路巡视,步伐匆忙,像是再找什么东西似的。

“我还以为是着火了呢,原来是这些人点的火把。”都自又说“也没看见锚哥啊,会不会不在这里?”

“他们一群人,不用咱们担心,找不到大……大玉姑娘,他们自然会回去。”我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大玉。

“那咱们现在要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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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五十章 路家陵地的风水阵

这个叫路叔的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见他态度那么诚恳,而又执意让我们回家,我最后便说“尸毒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就来不及了。”这话他们肯定是没有听进去的,不然就不会继续赶我们走了。

“帆哥,咱们就这么走了?”都自问。

“你不是早就想回家了吗?怎么这会又不想走了?”我说。

“这被赶走,和自己想走,感觉不一样啊……”都自说道。

“放心吧,他们到时候还会来找我们的。”我说。

都自不明白,在后面一直追问,大玉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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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阴宫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倒挂金龙

而他们所说的祖先,其实就是第一个在这落户的路老太祖。据说路老太祖是个大地主,虽然是逃难于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他本身就有经商的头脑,很快就在这里扎稳了根基,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个路老太祖,还是个大善人,进场帮助一些穷人,可谓名声远播……

俗话说,事事难全,路老太祖虽然有钱也有名,但唯独香火不忘,为一个儿子,在逃亡的路上染病死了,在后来,一直到了六十岁,娶了四房姨太,生了七个女儿,可就是没有没一个儿子!

望着自己万贯家财无人继承,路老太祖整日闷闷不乐,忽然有一天,一个道士出现在路俯门前,说知道路家为何没有后的原因,路老太赶紧把人招呼进屋,道士告诉他:“你上辈子乃是罪恶滔天之人,杀人无数,今生就是来还债的,想要有后,毫无可能。”道士又说:“但老夫见你多年以来,一直行善,今天就给你指一条路。只要你同意,我就告诉你!”

路老太祖一听有戏,想都不想的就答应了。

道士给他选了一处比较奇怪的墓地,据说叫:“倒挂金龙”,风水坟冢布局更是奇特路老太祖死后,要让他的坟冢排在子孙后面!百世千代都不可变之。

虽然这种做法,在当时被奉为另类,乡亲的指指点点自然少不了,但求子心切的路老太祖,哪里管得了这些,只要能保他后世子孙满堂,死后坟冢怎么埋,又怕啥?

最要命的是:如果此阵一但形成,只要得了子,三年之内,大限将至。

果然路老太祖在当年就得到了一个儿子,据说这个儿子生下来额头有个黑痣,据说这个老道士借了天种,才给路老太求来这么一个儿子,后来这个儿子更是当上了镇边大将军,更是儿孙满堂。

路叔带着我,来到他们的祠堂前,走进他们路家的祠堂,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路家当年的辉煌,只是他们路家的后代没再出过什么大将军,不过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他们路家到现在,依然人丁兴旺。越是这样,祖宗的坟冢被破坏,就等于风水被破,在他们眼里,这件事,可真的比野兽咬伤要大得多。

虽然祖先的坟

冢被破坏是大事,毕竟也是破坏完了,为今之计还是先救要救人。

被咬伤的一共三人:两人被咬到了手,其中一个就是昨晚我见的那个,他躺在那里,还能开口说话,撸去衣袖,毒素已经蔓延到肩膀;另一人被咬到了肩膀,此刻虽有呼吸,但一直闭着眼,好像没有了意识。

路叔问我是这是怎么回事,都自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们?这是中了尸毒,你们偏偏不信!现在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吧?”

路叔连连说是,这时,飞队跟大玉她们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心想:“来的可真够快的……”然后回答路叔的问题,又让他准备一些糯米粉跟铁沙子,如果没有铁沙,用砸碎的鹅卵石也可以。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飞队走过来问。大炮跟小米见到这些人的样子,也都一脸惊讶,说:“这是中了什么毒了吧?”

“这些确实是中了毒。”我说。

“杨兄弟,你可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飞队问。

“他们中的是尸毒!”都自在一旁插嘴说道。飞队又看向我,我点点头说:“中的确实是尸毒。”

然后我把飞队叫到一边,问他昨天玛曲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飞队说:“当时天太黑,也没仔细看,不过像是一处墓地,很大。”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跟路叔说:“找来的糯米跟铁沙掺在一起,让中毒的人在上面蹦跳,然后在用清水泡一些糯米,放在中毒之人的口中,糯米变黑,再换新的。切不可弄错。”

路叔叫来两人,把我说的又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又问我:“那个没有意识的要怎么办?”

“让人抬起来,总之想办法呗。”我说。

“这样行不行啊?路叔,我看咱们还是把人送到医院吧?”一人问道。

路叔凶了那人两句,然后又说:“阿四这小子说话不着调,您别在意,只是他刚刚所担心的……”

我明白路叔的意思,还是不相信我这糯米加铁沙就能去毒,而且那人问的话,很有可能也是他交代的,不过这种担心我也理解,望了望那中毒之人,对路叔说道:“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别出了差错,那两个伤的轻的

肯定可以痊愈。”那俩人虽然也不清楚我这招到底管不管用,但听我这么一说,还是满脸高兴的喊道:“有救了……有救了……”

“那个伤势严重的……”路叔用眼瞟了瞟那人。

说实话,对于这个人的伤势,能不能治好,我心里也没有个底,便说:“这人伤势太重,我从未见过……我所知道的就这些,是按照我说的做,还是怎么处置,最后还得由你,跟他的家人做决定。”只能这么说,免得到时候人真的死了,家属再来找我说理,那可真就是惹了一身骚,还洗不干净了。

听我这么一手,守在昏迷那人旁边的家属哭了起来:“我的个老汉哎……你可不能丢下俺吆……”

“既然这里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还有劳杨大师去我们祖陵看一看。”路叔又说:“刚刚交代你们的都记清楚了吗?”

“都清楚了。”那几人回道。

路叔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二孩他妈,你是要按照杨大师所说的去做,还是要送医院啊?”

那女子一副典型的庄家婆娘,遇到这种事,早已乱了神,便说:“都听路叔的……”

路叔说道:“好。”然后再次嘱咐了一遍,带着我去了他们的祖陵。

来到他们路家祖陵,最先给人的感觉就是怪!

最怪的就是那埋在最下边的一个坟头,好像被从中间劈开,中间留出一道四五米宽的路,被分开的坟头又用水泥包裹,所以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被分开的坟头。

飞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而我在绕到一边,开始观察这块墓地的风水结构。只听那路叔开始跟飞队说:“这最下面的就是他们的路太祖,坟头被劈开,也是万不得已啊……”

“还有这种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大炮在那边说道。

大锚跟在我后面,问:“老帆,你看出什么门道没有?”然后指着最上面一个坟头,说:“那个坟头看起来不小啊,你说里面会不会有宝藏?”

“你是不是傻?就算有宝藏,你敢挖吗?这路叔他们可都是那坟包的子孙后代,能轻饶了你?”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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