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世纪 - xp1024.com
《深海世纪》


第一章 新生

贫民窟

透着腥臭的水沟里浑浊地浮现了肮脏,清晨的阳光为这里带来一丝丝生息。穿着不知洗了多少次学员服的少年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出自己身后破旧不堪的小屋。集祈垂着头,修长的发丝遮盖了他的双眼,没人能够看到他的神情。他抬头看着明媚的太阳,微微苦笑。

今天是集祈毕业的日子,自从多年前深海的出现,就衍生出了舰娘和提督着两个新的职业。舰娘是从海洋中诞生的强大武器,为了人类的安危而和深海战斗,而她们最亲的人就是提督。提督就像是战场上的指挥官,进行战场指挥和调度等一系列事宜,这就对提督的指挥能力和大局观有很大的要求,而且还要被检测合格才能成为提督。

集祈本来是个贫民窟普通的一员,跟着命苦的母亲生活,这个名字也是母亲给他取的,希望他能够集众人之祈望,成为一个能够帮助到大家的人。可是他却没能帮助到自己的母亲,在暴雨的夜晚,母亲因为肺痨逝去,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或许这个名字本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骗局,欺骗了所有人。

或许是用母亲的生命作为交换,集祈被附近的企业学院检测出有成为提督的潜质,成为了一名见习提督。学院里都是身份显赫,家族庞大的存在。集祈的加入,就像是白天鹅群里出现了一只打上天鹅标签的丑小鸭,原先的天鹅自然不乐意了,纷纷对丑小鸭进行打压嘲弄,以显示他们的高贵。

集祈每次都是低着头,他卑贱的出身似乎让他不敢与其他人对视,其实并不是他害怕,只是不愿意看到这些自诩高贵的人眼中的鄙夷。而今天则是集祈毕业的日子,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去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或许这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吧,集祈望着头顶的太阳,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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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提督学校,涌现出了许多优秀的提督,其中的佼佼者就是一位拥有企业号的提督,他出资建立了这座学院,以企业航母之名来命名。

学院恢弘气派,占地面积巨大,师资一流,训练场应有尽有,舰娘导师也十分尽责。如此优良的环境让每个学院都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但是集祈没有,对于他来说这里仿佛只是一个装饰豪华的监狱,将他关押在这里,受到许多看不见的目光的鄙夷。他们仿佛在说,你看你看这就是集祈,一个贫民窟的下等人,就这样还想成为提督,做梦吧?旁边的人也在大声应合,是啊是啊,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待在贫民窟捡垃圾,怎么会跑到我们学校,简直是脏了这块地,感觉他呼吸过的空气都变得污浊起来。

每天类似的话语似乎是魔咒不停在集祈耳边响起,尽管只是窃窃私语,但是却足以让人听见。对于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集祈的选择无视,他的选择也只有无视。

集祈走到学院中央的大型操场,毕业典礼即将开始,每个即将毕业的提督都像是骄傲的大公鸡,昂着头,趾高气昂地接受后辈的仰望。集祈隐藏在这些大公鸡宽阔的羽翼下,站在队伍的角落,没有人注意。

典礼台上的是历经过无数次战役的企业号航母,她穿着一身白色海军服,一头白发,像是位凌冽的魔女,手持长剑,注视众生,目光如刀。

“今天是你们这些菜鸟成长为提督的一天,在这一天之前你们还没有资格被称为提督,而过了今天,你们就要被分配到不同的镇守府,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那时你们将会在战火中经受洗礼,在痛苦中经历磨难。战争,总会有牺牲。或许不久之后你们这群人中的某个或者某几个就将会牺牲。而只有战死那才叫牺牲,逃兵只会被称为懦夫,不配被人祭奠!”企业大声地说,坚定的语气如滂沱大雨,浇灭了这些公鸡的气焰。“所以,别以为战争是好玩的,战争是跌倒了就没有机会爬起来的游戏,每个人的机会只有一次,深海是冷酷无情的敌人,她们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就如秋风横扫落叶一般无情。所以,从今天起,你们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你们来这里学习了这么多年,也正是为此而准备的。学院钟塔面前的石碑将会刻下那些牺牲者的姓名,让世人铭记。”说到这,企业号停顿了下,因为石碑上第一个镌刻的名字就是她提督的名字——徐凯。没人知道这个秘密,企业号一直将他隐藏在心中。

“现在请校长上典礼台进行授勋仪式。”企业深吸口气,说出了典礼最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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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站在队伍的最后,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一切的发生。他微微抬头,从无数攒动的人间看到了典礼台上的那位天使,她仿佛一位高傲的大小姐,但是那高贵的气质却让一切显得理所当然,仿佛每个人就应该站在她的脚下瞻仰,在她是石榴裙下跪拜。

这就是舰娘吗?集祈在心中默默地说,他尽管在学院里不受人待见,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为了心中的一个念想,他每一门课程都是优秀通过,因为他还记得他第一天走进学院,带队老师所说的话。

“在学院里成绩优异的学员毕业成为提督后可以获得一份特别的礼物,而且成绩越优秀以后在战斗中能够给予舰娘的帮助也会越大,获胜的几率也会比其他人高。所以,为了美好的未来,好好学习吧少年!”

那是一位提督前辈开学所说的激励词,或许他对每一届的学生都说了同样的话,甚至每一个字词都没有改变,或许他只是敷衍地重复。但是,集祈当真了,他就是那么傻,当时母亲说他一定会会集众人之祈望,成为一个可以帮助大家的人,他就会为此努力。那位前辈这样说,他就会每门科目以优秀通过。他相信一个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相信,没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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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台上

年老的校长拿着花名册接替了企业号,走上典礼台。老人一身白色的海军服,端着白色军帽,肩上是中将的军衔,胸口挂满了勋章。

他轻咳一声,年老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他挺直的身子却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仿佛依旧是那个敢在战场上冲在最前面的老兵。他用锐利的目光扫过人群,“今天是你们毕业的日子,四年前的你们走进这座学校,为了人类的和平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四年后,你们将带着理想和抱负从这里走出去,独自面对狂风暴雨。是雄鹰就应该翱翔于天空,是飞龙就应该龙翔九天。这是我的导师最常给我说的话,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给在座的各位,希望你们能够牢记。”

他顿了顿,接着说,“战争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你踏上战场的一刻开始就注定有牺牲,你活下来了,是因为别人牺牲了,没有人例外。当你选择了提督这个身份,就请你牢记,你活下来是因为舰娘在枪林弹雨中站在你的面前,为你阻挡了一切,而你能做的就是用你所学的知识让她们的付出得到最大化以及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提督,作为战斗的指挥官有最高的决策权,当然权利也会带来义务,所以,在你做出决策的时候,请三思而后行!不要让你错误的决定葬送无辜的生命。”

他用力地指了指胸前的勋章,“每一次战斗胜利的背后总有人付出,每一枚勋章的背后总有人流血。所以谨记告诫吧,诸君!”

老人深吸口气,“接下来请念到名字的学院上台,进行建造仪式。”

“集祈,射击课目满分通过,军事理论科目满分通过,厨艺满分通过,战术战略科目满分。集祈学员是多年来唯二一位以满分成绩通过毕业考试的。”老人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册欣慰地笑,“由于集祈学员分数排名第一,按照传统,他是第一位上来进行建造的舰长。所以,有请集祈上台,开启建造仪式。”

老人的话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所有毕业的学员都齐向后转,看着站在队伍最后的集祈,像是大臣注视着在高台上的王。其实每个人都认识集祈,知道他是来自贫民窟的提督,就像认识一个整天在学院里晃荡的乞丐,你知道他的存在却不会上前和他进行任何对话。然而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曾经被他们视作蝼蚁的存在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将所有的科目呢以满分通过,那是怎样的毅力在支撑着他。

或许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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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道光,照亮了这个漆黑的世界。集祈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像现在这样受人注目,似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他微微抬起头,看着老人和善的笑容,以及所有注视着他的目光。他感觉到这似乎就是一个闪亮的舞台,聚光灯指向他,现在轮到他的登场。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集祈如当年的楚庄王一样,浴火重生。众人的目光仿佛鸣响的礼炮,在为王的诞生而燃放。

在鸣响的礼炮中,集祈一步步走向王台,整个世界被他揽入怀中。这一刻,宛若新生。

第二章 威尔士亲王

集祈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站在高台上受万人敬仰。尽管他并不受那些富家子弟的待见,但是现在是他站在典礼台上,第一位进行建造仪式。不管承不承认,那些人现在只能抬头看着他,而不能像以往一样低头俯视。或许这就是很多人喜欢成为伟大存在的原因吧。集祈在心中说,他对于这种感觉并没有什么渴望,只是单纯的有点小小的报复心,你们平日里不是看不起我这个贫民窟来的学员吗?现在你们却只能排在我的后面,看着我进行建造。

像是稚嫩的孩子一样,集祈此刻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并不是那种受人瞩目带来的满足,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

“集祈学员,你优秀的表现令我钦佩。”老人从授勋盒里拿出那枚象征着提督身份的勋章,海蓝色的绣铁锚图案在勋章中央,周围缠绕着的是双螺旋的海浪条纹。老人郑重地将勋章佩戴在集祈有些泛黄的制服上,神情凝重。

“从戴上勋章这一刻开始,你就是一名正式提督了,也象征着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男人,注定要走上战场,注定要征服星辰大海。”老人仿佛是在为即将出征的士兵鼓舞士气,语气低沉。

“嗯,我会记住的。”集祈微微抬头,肯定地回答。他是那种说了就一定会做到的人,说会记住别人说的话,就永远不会忘记。

“好了,人老了别的毛病没有,就是话多。”老人尴尬地笑笑,“现在是进行建造仪式的时候,瑞斯坦把建造器拿过来。”

一个身材强壮的中年人,微微点头,将摆放在典礼台后方的巨大机器推了出来。建造器集祈是见过的,那些留级的学员经常三五成群的去建造区进行所谓的赌船游戏,集祈也是有所耳闻。但是赌船所需要的资源实在不是他这样的穷人可以承受的。所以尽管集祈知道有这样的存在,但是却从没进行过尝试。而今天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进行一次所谓的建造。

建造器是个庞大而又复杂的机械,主体由一个传送门和投入口组成,其余是无法拆解的巨大立方体在投入口的后方。整个建造器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似乎有着岁月的味道。

“现在到了考验你运气的时候,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老人重重地拍了拍集祈的肩膀,“现在是时候展现你运气的时候了。”

“那个是没有上限的吗?”

“次数只有一次,但是你投入的资源上限最多只有四项999,弹药,燃油,钢材,铝材投入的比例不一样,得到的结果也就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建造是有公式的吗?”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被称为赌船,不过第一发还是你自己决定想要什么样的舰娘,不过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毕竟建造可是有极大失败率的。”

集祈深吸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决定命运的一刻,这似乎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要是这次建造没有建造出舰娘,他多半没有下一次建造的机会,也没有了拥有镇守府的机会。一个连舰娘都没有的提督怎么在前线作战,只能被扔在后方做后勤吧。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是冲在前线的疯狂和证明自己荣耀,他不想辜负母亲的期望,他想做一个可以帮助到大家的人,而这一切最有效的途径,就是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提督,拥有舰娘的提督。他记得母亲曾经跟他说过,如果有机会就成为一名提督吧,提督是个受人敬仰的存在,你可以和你的舰娘开心地生活下去,不用担心温饱,不用担心冷暖。就算是死亡,也是荣耀,你的名字会永远铭刻在纪念碑上。当时的他没有办法做到,但现在他有机会实现。

集祈深吸口气,伸出手,按在投入口旁的手柄上,狠狠地摇下了四项都是999的数字,开始进行建造。由于他从来没有进行过赌船,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驱逐,航母和战列公式,只是单纯地觉得投入的资源越多,得到的舰娘会越好而已,他投入了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一个渺茫的希望。

建造器在得到指令后,微微颤动,显示的时间在疯狂地跳动,犹如乱码。最终时间停留在4小时50分,集祈知道他成功了,因为只有建造成功才会有时间的显示,失败的话,什么都没有。

“四小时五十分,这应该是一位极为稀有的舰娘,我记得这似乎是威尔士亲王战列舰的时间。”老人看着建造器神色欣喜,每建造出一位强大的舰娘就意味着人类在和深海的战斗中占据一分上风,就多了一分希望。

“威尔士亲王战列舰,英国著名的战列舰,拥有火力强大的主炮和不俗的航速,是一位极强的舰娘。”集祈还记得图册上对于威尔士亲王的评价,那是一位五星稀有度舰娘,拥有者寥寥无几,几乎可以说是罕见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欧洲之证。

“小子不错嘛,”老人十分高兴,“你现在是使用快速建造呢还是在这等着建造完毕呢?”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使用快速建造的舰娘,对于提督的好感度没有那么高,而等着建造完毕的舰娘,由于感受到提督的诚意,好感度会较高,这就是两者唯一的差别。”

“我想等着建造完毕,可是剩下的人怎么办,陪着我等吗?”集祈想选择后者,但是台下还有那么多等着使用建造器的提督。

“这个没有关系,就算是等,他们也得等,这是第一名的特权。”老人露出了你放心的笑容,“再说了,我们学院可不止一台建造器,在建造室有那么多的机器可不是摆设。”

“那这台为什么被单独拿出来呢?”集祈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中,这台机器一直被拜访在典礼台后面,似乎是和其他机器不一样的存在。

“这台不一样,这台是历史最为久远的建造机器,拥有运气的加成。在这台机器上建造,要么出稀有度极高的舰娘,要么什么都没有。因此,这台建造机器也被拿来作为第一名的奖励。每一届的第一名都有权在这台机器上进行一次免费建造,而其余学员只能到建造室进行建造。”老人说,“所以你别担心,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这里慢慢地等待,我要带着其他的学员前往建造室了。”

老人挥挥手,瑞斯坦便作为领队带着剩余的学员前往建造室。每一位学员经过典礼台时,都对集祈露出了既羡慕又嫉妒的神情。其实集祈曾经也十分羡慕过他们,有着尊贵的身份,不愁吃喝,穿着华丽的衣裳,有资源进行赌船,当然最羡慕的还是那些拥有舰娘的学员,他们每一次都带着自家的舰娘趾高气昂地走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远处羡慕地看着那些像是天使一般的存在,有时候他也会不切实际地幻想,要是自己能够拥有一位舰娘该多好,哪怕是稀有度只有一星的舰娘,没有任何的作战能力。就像一个一直孤独的疯子渴望有人的陪伴。

终于,四年过去了,集祈在这四年里兢兢业业,每一次的学习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次拥有舰娘的机会,每一次考试他都会全力以赴认真对待,因为他记得最开始的进入学院时一位提督前辈所说的开学词,第一名拥有一份特别的礼物,他不知道是什么礼物,但是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学员来说,称得上特别的恐怕只有舰娘了吧。

时至今日,他终于知道这份特别的礼物是什么,是一次免费的建造,而且还是在有运气加成的建造器上进行建造。而幸运女神似乎对他充满了眷顾,这一次,给予了他极大的好运,建造出来稀有度为五星的战列,这是其他人做梦都想拥有的存在,却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成为他的第一位舰娘。

集祈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着数字建造器,他悄悄地流泪,他很想对逝去的母亲说,我终于赢了,终于实现了你当时对我的期望,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提督,即将拥有自己的第一位舰娘。或许整个过程是艰辛的,但是结局就如雨后的彩虹一样,美好而又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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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流逝的十分迅速,四个小时五十分钟,一万七千四百秒,在集祈一秒一秒的倒数下,时间终于清零。传送门开始不断地颤抖,从漆黑的门缝里传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天使下凡一样,一头金色长发的少女穿着红色的华丽礼服出现在集祈面前,黑色的齐膝短裙下的一对修长的双腿与洁白的白色过膝腿袜相得益彰,身后背负着两座四联装和一座两联装主炮14英寸的巨型主炮,旁边是数十座副炮以及数不清的防空火炮。集祈从没见过火力如此强大的舰娘,整个学院中没有一位舰娘如威尔士亲王一般拥有这样变态的火力,强大的火力配上近乎无死角的防空,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威尔士亲王被评为五星稀有度的舰娘的原因之一吧。

“那个,请问你是威尔士亲王吗?”集祈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近距离地面对舰娘,而且还是自己的舰娘。

“是的,指挥官,威尔士亲王,向您报道。”少女用着手中的装饰华丽的指挥刀指向地面,向集祈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此刻的微风也似乎平静下来,不忍打扰这肃穆的仪式。集祈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英武的少女微微愣神,不知所措。

就如《牡丹亭》中句子一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这就是心动吧,集祈感受到自己发烫的脸,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

第三章 不想分开

“威尔士亲王,这样叫你可以吧。”集祈不知道该怎样称呼面前的少女,叫她威尔士吧,似乎亲密度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后面加上亲王吧,又显得生分,所以还是问问本人的意见吧。

“指挥官叫我威尔士就好。”少女给出来肯定的回答。

“那个,你叫我提督就行了,指挥官我还不够资格,我才刚刚毕业,还没有指挥作战的经验。”

“那提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威尔士看着集祈。

“明天就是选择镇守府的时候,今天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集祈想了想说,“不过现在已经下午了,要不你在学院的食堂把晚饭解决了。”

“那你呢,提督,你和我一起去食堂吗?”威尔士问,刚才集祈回答的时候并没有加上自己。

“我那个,”集祈有些吞吞吐吐,他其实是想回贫民窟的家里去收拾好行李,明天好和威尔士一起坐渡轮去到自己的镇守府。但是,在他看来,威尔士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而自己所居住的地方却是污浊的贫民窟,那是天使不会去,也不应该去的地方。或许是心中的表现欲在作祟,集祈不想让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知道自己很贫穷,穷到可能养不起她的地步,就像小伙子总喜欢在女神面前展现出最优秀的一面,哪怕在没有钱也会死撑。集祈也是这样,他不想让威尔士知道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是怎样的存在。

“提督不和我一起去食堂吗?”威尔士微微皱眉,她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少年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她不喜欢彼此之间有任何的隐瞒,尤其是以后要并肩作战的伙伴。“那么提督要去哪儿?”威尔士再次追问。

“回家收拾行李。”集祈垂着头,小声地说。“我不想让你去那儿,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那儿?是指提督的家吗?我为什么不能去?”威尔士很好奇。

“那里是贫民窟,很脏的,你去的的话会弄脏你的衣服的。而且那里环境很不好,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场景。”集祈小声地说,他知道威尔士不会有丝毫的介意,尽管她没说,但是集祈感觉得到。然而他还是不想让威尔士看到那样破旧房屋和散发着臭味的沟壑。他此时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和学院里的其他人一样,有着气派的别墅,偌大的房屋。这样他就可以骄傲地带着自己的舰娘回家,自豪地对她说,这就是我的家,我们住的地方。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不蔽风雨的破旧小雨,里面黑漆漆的,点上煤油灯也显得昏暗,还有些奇怪的发霉的味道,这样的环境任谁也会觉得难受吧,更别说还要在那住上一晚。再说了,威尔士和自己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人家凭什么要为你忍受那样恶劣的环境。想到这集祈微微捏紧了拳头,抬起头,眼眶中闪烁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那个,威尔士你还是在学院里住一晚,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吃的话食堂里面是免费提供给舰娘的,住的我会让校长给你安排好的,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呆在这,为什么不能和提督你一起回家呢?”威尔士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穷问不舍。她只是个才被建造出来的舰娘,还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尽管她是稀有度极高的舰娘,但还是不能明白提督让她就在这里的缘由。

“因为他这个懦夫在害怕。”正当集祈想要回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年老的声音,铿锵有力,隐隐燃着怒火。

集祈回过头,发现是穿着海军制服的校长出现在他的身后,似乎早就等候多时。

“校长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这个懦夫了。”老人没好气地说,他听见两人的对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从没见过这样胆小的人,连带自己的舰娘回家的勇气都没有,还想让舰娘在外面独自过夜,哪里有这样的提督。

绕过集祈,老人走到威尔士面前,标准地行了个英国的绅士礼,“威尔士亲王阁下你好,我是这座学院校长,我现在想和你的提督单独说几句话,你看可以吗?”

威尔士看着老人双眼,没有觉察任何的恶意,点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收起身后的舰装走到远处树荫下的长椅坐下,以回避两人的对话。

老人见威尔士走远后,回过头看着集祈,语气严肃,仿佛是长官在教训不听话的士兵。“集祈,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她看到你居住的环境后离你而去,还是你的心里始终没把她当作你的舰娘,你以后并肩作战的伙伴!集祈,现在的你很让我失望,在你走上典礼台上时,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个NO.1该有自信,可现在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个逃跑的懦夫,要是我不来的话,我看你还真打算把威尔士一个人留在学院,自己跑回贫民窟里痛哭是吧!”

“校长,抱歉。”集祈低着头,不敢面对愤怒的老人。

“抬起头,像个男人一样抬起头看着我!”老人狠狠地按着集祈的双肩,双眼中仿佛烧着怒火。“你不是跟我抱歉,而且和威尔士,你的舰娘抱歉!贫民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是像监狱一样住满了十恶不赦的罪犯?还是像青楼一样有些红杏出墙的荡妇?都没有,有的只是你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我从开学那一天就关注着你,因为你是唯一一位出身平凡的提督,但是你却没有因为他人的嘲讽而自暴自弃,你认真上好每一天课,作业也按时完成,就连提督们最不愿意学习的厨艺课程你都以满分通过。我知道你不像你外表那样看起来软弱,你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强大到你可以为了心中的目标竭尽全力。但是今天的你,此刻的你,真的让我怀疑我的判断。舰娘不是那种嫌贫嫉富的女孩,她们一生只会承认一个提督,不会和任何其他人假以辞色,不论她的提督是恶棍也好,是酒鬼也好都无所谓,只要他是提督,他一日不死,他的舰娘就一日不会离开。这可以说是一种愚忠,也是舰娘的一种悲哀。”

说到这,老人微微叹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你知道你今天留下威尔士会给她带来怎样深刻的影响吗?”

集祈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她会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否不受提督的待见,而你和她也会产生严重的隔阂,就像各怀心思的两人一样,就算在一起战斗,迟早也会因为怀疑而覆没。这对于提督和舰娘来说是致命的影响,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敢保证威尔士会由于今天你错误的决定而在战死海面之上。”老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现在很难理解我所说的话,但是你要记住,永远不要隐瞒自己的舰娘,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就告诉她们,不要藏在心里,那样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老人叹了口气,从怀里抽出一张金色的磁卡,塞到集祈手中。

“校长,这是什么?”集祈看中手中的金卡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的资源卡,每个月政府分配的资源会打到你的卡上,你也可以通过消耗资源去换钱,比例都是固定的1:1000,还有这张卡里面有这个月你所分配的到各项五千资源,好好利用它吧。对了,我记得你的厨艺是满分,从里面取出一些资源,给你的舰娘好好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战列舰可是最喜欢吃红烧钢块的了,这可是你的拿手好菜。好好表现吧,少年。用你的手艺来牢牢抓住舰娘的胃,提高她们的战斗力,这也是提督职责的一部分。”老人用力地拍了拍集祈的肩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走了,不然你的舰娘该等急了,记得把威尔士带回家,我的学校可不收留她。”

“知道了,校长。”集祈抬起头,郑重地向老人深鞠一躬,“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知道就好,傻小子,好好照顾好威尔士,她可是很强的,注定会闪耀,可别在你的手里把她给毁了,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老人恶狠狠地说出最后的忠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他知道集祈是真的想明白了,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和威尔士一起面对任何困难。他迟早会成长为下一个和徐凯一样的存在,毕竟他可是第二个和徐凯一样满分毕业的学员。

集祈站在原地看着离去老人的背影,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走向等待着他的威尔士。向这个坐在长椅上,有些局促不安的少女伸出了手,“威尔士,我们一起回家吧!”

威尔士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还带着泪痕的清秀少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开心地笑了,笑容如盛开的牡丹般炽烈。她抬起手,放到少年的掌心,紧紧的,不想分开。

第四章 心中的鹿

街道

“喂,提督我们买这些干什么?”金发少女看着怀中抱满大包小包东西的少年很不理解,不知道他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是都是用的着的,食物转换器必备,不然怎么给你做饭吃,还有提督必备的水面滑翔器,和一些舰装维修装置,这些都是必需的,等到了镇守府再去买的话,价格会贵上许多,我们现在可是创业初期,能省一点是一点。”集祈叽叽喳喳地盘点着怀里购买的东西的好处,像个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他现在很感谢校长提前给他的金卡,让他有了更多的底气和解决了许多燃眉之急。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基础,怎么建造他心中的摩天大楼。

“可是这些东西我感觉都没有必要啊,食物转换器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其他东西为什么要购买呢?尤其是那个什么水面滑翔器,提督你又不上战场,买那个有什么用。”少女有些无力吐槽,这些东西便宜是便宜,可是没用啊。作为提督现在唯一的舰娘,威尔士觉得她有职责对提督的经济进行管理,以避免出征时没有补给的尴尬场面出现。在她看来,集祈买的这些东西大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废品,买下它们根本就是在浪费钱。

“谁说我不上战场的,别忘了每个提督都有所谓对舰娘的加成,要是不和你们一起作战,怎么让你们享受到提督BUFF的加成呢?”集祈认真地回答。

提督加成,这是每个提督所拥有的特殊技能,能够给一定范围内的舰娘根据自身等级的不同而在炮击,鱼雷,防空和火力等方面给予一定的加成。但是这个范围十分有限,也就是说,如果提督想要自己的舰娘享受到加成,自己就必须和舰娘一起踏上战场。众所周知,提督和舰娘相比是十分脆弱的。一枚子弹打到舰娘身上,她们只会感到有些疼痛,而对于提督来说,这有可能就是致命的一击,所以基本没人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和舰娘一起作战,用丧命的危险去换取那一点加成。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战场那么危险,就连舰娘都有随时覆灭的可能性,更别说比我们脆弱得多的你了。提督你不是疯了?”威尔士有些急了,她不明白集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就那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非要去送死。

“威尔士,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而且为了变强,我必须踏上战场。”集祈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自信。“而且,不是有你吗?我相信你,你一定会保护我的,不是吗?还是说,你对于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

“才没有呢!”少女别过头,有些脸红,对于提督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十分开心。而且她对于自己也是十分有信心,著名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最强的战列舰之一,怎么可能连保护自己提督的能力都没有。

她红着脸说,“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怕你死了没人给我资源补给,对,就是这样!”少女似乎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回击,点头表示赞同,“还有既然你这样坚持要去送死,我也拦不住,到时候陨落深海可别怪我。”

集祈微微一笑,他知道少女是在关心自己,但却口是心非,不愿意表露。他轻声地说,“知道了,威尔士,到时候死了,我可不会怪你,我会变成鬼一直缠着你,让你整晚整晚地做噩梦。”集祈声音变得低沉,将脑袋凑过去,在威尔士面前摆出一张扭曲的鬼脸,仿佛索命的厉鬼。

“提督,你是想死吗!”少女挑眉,看着眼前作怪的提督,拳头已然捏紧。

“那要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咯!”集祈感觉到少女的怒气生气,立马抱着手中的包裹跑得飞快,边跑还不忘回头挑衅,说你来追我啊,十分欠揍。

“集祈,你给我站住。”被挑衅成功的少女紧追不舍,指着前面的少年大叫,连提督都不喊了,直呼其名。

“你给我站住,集祈。”

“等你追到我再说!”

“等下你别求饶!”少女愤怒地挥舞着拳头。

两人追逐的身影在夕阳下拖得长长的,欢声笑语洒落一地,留下一路的足记。

集祈转过头看着身后因愤怒而变得脸红的美丽少女,心中悄悄地对沉睡许久的老鹿说,嘿,伙计,该醒醒了,是时候乱撞了。

老鹿叼着烟问集祈,这样啊,还不错,算你小子有眼光。接着踩灭了扔在地上的烟头,开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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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

集祈一只手抱着怀里的包裹,一只手牵着威尔士柔软如凝脂的小手,“跟着我,这里黑漆漆的,一不留神就会走丢的。”

“嗯。”少女小声地回答,尽管作为舰娘她有着强大到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火力,但是却和真正的人类女孩一样,有害怕黑暗的天性。她紧紧的抓住提督温暖而宽阔的手掌,心中的不安渐渐消失。

此时已经是傍晚,由于两人在海边疯玩了一阵,没有注意到时间,回到贫民窟时这里又恢复到平日里的黑暗。周围有着咕咕的响声,似乎是某种不知名的昆虫发出的,让没有经历过的少女紧抱着集祈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前进。

此刻的集祈也是天人交织,右手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以及少女呼吸中所带的淡淡馨香,让他心中的小鹿疯狂乱撞,体温急剧升高,就算在晚风的散热下,他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脸蛋的滚烫,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那个,威尔士马上就到了,”集祈组织着语言,他好想让这个时刻一直维持下去,好好享受那份美好的触感,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送开,这样的话我不好开门。”

“啊!不好意思啊,提督。”威尔士这才注意到自己几乎是将自己全身都靠在集祈身上,“我才不是因为害怕才抱着你的。”黑暗中的少女羞红了脸,大声地辩解。

“是是是,我知道勇敢的威尔士才不会害怕黑暗呢。”经过一下午的相处,集祈已经基本摸清了少女的套路,有些娇羞外加口嫌体正直,其他都还蛮正常。不过,或许这也正是自己喜欢上她的理由吧。集祈现在很肯定自己绝逼是动心了,十八年没乱撞过的老鹿现在似乎焕发出了青春的活力。

“知道就好。”少女丝毫没注意到他敷衍的语气,为自家的提督同意了自己的看法而自鸣得意。

一旁的集祈熟练地拿出揣在兜里的钥匙,打开了陈旧的木门,尽管房屋十分老旧,但集祈平日里还是老老实实地打扫,就像对待课程一样认真。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带着人来到这里。而今天,这间小屋将会对让集祈心动的少女开放。

走进屋,集祈点燃四周的煤油灯,漆黑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屋子挺小,门对面摆放着木质单人床,右边墙角是一张书桌,上面堆满了教材和集祈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左边是个简陋的厨房,穿过一道门就是厕所。整间屋子尽管有些昏暗,但是却出奇的干净,由于这里没有通电,用于照明的只有煤油灯,日积月累,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煤油的味道。

“屋子很简陋,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带你来的原因,害怕你难以忍受这里的环境。”集祈将手中的包裹放到单人床前的餐桌上,拆开食物转换器的包装,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晚餐。“威尔士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我去做晚饭。”

少女点点头,四处打量了一番,坐到了单人床上,老旧的木床受到压迫发出嘎吱的呻吟。“提督,这里虽然有点昏暗,但是很干净嘛,床单上也没有任何味道,看来你还蛮勤快的。”威尔士拿起床单仔细嗅嗅,钻入鼻腔的只有提督身上的味道,她说不出这是什么味道,但是闻着却特别让人心安。

“那是当然,我做事可是很认真的。”在厨房忙碌的少年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少女的夸奖。

集祈熟练地将手中的钢材加入机器中,经过加工,坚硬的钢材变成了类似猪肉的模样。手中的刀将其切成整齐的方形,放入香料调味,开火,倒油,入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任何生疏,仿佛是练习了成上千上万次的大师一样熟练。

等待十几分钟后,集祈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品一一端上餐桌。两菜一汤,红烧钢块,爆炒钢条以及以研磨成粉的钢材为原料的清汤,这些都是战列舰的最爱。

“来来来,少女尝尝本提督做的美味大餐。”集祈从蒸炉里端出蒸好的燃料米饭,将洗净的筷子递给威尔士,“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哪里没做好,说出来我下次改进。”

少女接过筷子,看着趴在自己面前仿佛一条在主人面前摇尾巴邀功求赏的忠犬少年,忍不住莞尔一笑,骄傲地说,“既然少年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地品尝一下你的拙作,看看有什么不足。”

吃入第一口看似油腻的红烧钢块,但是进嘴后感受到的却是满满的酱汁,油腻感被很好地掩盖了,少女细细品尝,她从来没想到这样一道普通的菜竟会有些如此不一样的感觉。她觉得拥有这样会做饭的提督真是太幸福了,每次战斗后回来能够吃上这样一份美味,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难怪提督总是说他什么厨艺满分,原来不是吹嘘,而是事实啊。威尔士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望,开始大快朵颐,丝毫没有了英国战列舰的优雅与矜持。

不一会儿,几道菜就被一扫而空,就连蒸炉里的燃料米饭也被吃得精光,少女此时满足地呼了口气,对晚饭做出了评价。“味道嘛,还行,勉强能够做我的御用厨师了,缺点嘛,暂时还没发现,等以后发现再说啦。”

“是,多谢夸奖我的亲王殿下。”少年装模作样地拜谢,心中对于少女的口嫌体正直有了更深的认识。

看着红润的嘴唇上还沾有酱汁的少女,集祈微微有些愣神,心中的鹿再次复苏,如沐浴春风一般,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

第五章 兄弟你单身啊?活该!

企业学院

漆黑的夜空被钟楼上的四座高空探照灯撕裂,炽白色的灯光将头顶的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昼。老人站在冷风飒飒的钟楼楼顶,看着这片被灯光照亮得世界。

他的面前就是几乎看不到光亮的贫民区,那是比黑暗更深的区域。

“那就是和我一样满分通过的学生?”老人身后的中年人低声地问。他站在灯束照不到的黑暗处,只能隐约地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和一身带帽的黑色卫衣。

“的确,和你一样优秀,也和你一样愚蠢。”老人毫不留情地给出自己的评价。

“所以你想像利用我一样利用他?”中年人的声音有些愤怒,“当初就是我轻易地相信了你这个疯子,才会有今天的地步。”

“谈不上利用,只是培养。就像炒股一样,我投入资本,他给我带来回报,就是这么简单。”老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中年人的看法。“深海自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不可阻挡,就像动物进化,自然选择一样。她们的基因比人类更加优秀,在大自然的选择中更有优势,物竞天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我只不过是将这个进程稍稍加快了一点而已,我并没有做错。”说到这,老人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起来,仿佛从地狱而来的恶鬼。“错的只是你们,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你究竟想怎样!”中年人低声怒吼。他就像是一条没了脊梁的土狗,没有了底气,只能软瘫在这个老人精心设计的泥潭里,愤愤地哀叫几声,对周围的挑衅无可奈何,然后慢慢被周围的污泥侵蚀殆尽。踏进深渊的他只能被缓缓吞噬,绝无脱逃的可能。“你又想毁掉一个人类的希望,像我一样!”

“不不不,人类已经没有什么希望。我这次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新的试验又要开始了,你这个试验品不来要怎么开展下去呢?”老人轻蔑地一笑,眼神锐利,似乎看穿了土狗骨子里的懦弱。“你暗地里所做的一些小花招我都很清楚,只是不想揭穿,毕竟现在的你还有很大的利用,不,是使用价值。可不像他,还只是个没有成长起来的小提督。”

“我知道,但是别忘了你的承诺。”中年人冷声回答。他已经无力阻止老人的计划,只能无奈地接受现状。

“这是当然,我们是等价交换,你用你的命换取她的命,很划算不是吗?”老人点点头,表示赞同。转过身看着黑暗中的人影,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逃跑?明明以你的身份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是为什么仅仅因为一枚金属打造的指环就放弃大好的前程,选择在一棵树上吊死呢?直到现在她还在为你的牺牲而痛苦,你脚下的纪念碑依旧还镂刻着你的大名,而你却只能躲在黑暗中悄悄地看她一眼,这样做值得吗?舰娘这种东西生来就是作为武器,武器拖住了你前进的脚步,就应该放弃,换下一个,何必紧抓不放而被我拖进深渊呢?”老人像是个理性的分析师,向着面前固执的客户分析着种种利弊,希望他能选择最优的方案,以改变现状。可是,固执的顾客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

“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懂!没有情感的你永远不会理解什么叫做爱!你只配整天在阴影中度日,不配行走在阳光下!”中年人像头炸毛的狮子冲着这个分析师怒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去暴揍老人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我不明白是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至也。诗句中描绘的多么美好,而你就像是诗中的蠢蛋。”老人声情并茂地朗诵出《牡丹亭》中的诗句,抬头看着晃动的灯束,举起双手,做出悲伤状,如登台演出的戏子。妖媚的嗓音与他苍老的面容格格不入,仿佛这具老去的身体只是容器,里面盛放着存在于神话里的妖怪灵魂。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中年人咬牙切齿地留下狠话,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一秒也不想多呆。

老人微微冷笑,似乎预见到了顾客的回答,他高举双手,如敬业的戏妓,进行着最后演出。整个舞台剧已经结束,独留下老人一人以狞笑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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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的破旧小屋

坐在威尔士对面的集祈像是个没见过美色的和尚一样,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目不转睛。

“喂,你看够没有,有那么好看吗?”少女瘪瘪嘴,表情有些不耐烦,心里却沾沾自喜。从刚才到现在提督一直盯着我看,说明提督对自己动心了,可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连他的本性都还没有看清,怎么能草率地向他提出成为秘书舰的请求呢?不行,不行,自己还是再观察几天再说,免得让提督误以为自己那么好追,一点都不矜持。威尔士在心中打定主意,随即态度也变得高傲起来,仿佛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

“提督,你看了我那么久,作为补偿,今晚我睡这张床,你自己想办法将就一夜吧。”威尔士趾高气昂地下达了命令。

“这是当然,”忠犬集祈点头表示遵命,“我还害怕你会嫌弃我睡过的床而选择不睡觉呢。”

“是挺嫌弃的,可是没办法,只能将就一下了。”少女摆摆手,一副嫌弃却有无可奈何的神情,可是另一只纤细的手却紧抓这床上的被单不放,还不停用自己细嫩的脸蛋去蹭这张床单。

集祈一脸恶寒地看着威尔士,心说,少女你这哪里是嫌弃,根本就是喜欢得不得了嘛。此刻,他对少女的口嫌体正直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但是集祈不敢说出心中的想法,他怕一说出来,少女就会因为娇羞死活不肯在床上睡觉,而选择将就一晚,那样的话,很不符合他心中的绅士准则。

微微叹了口气,集祈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把书桌旁的几张椅子拼在一起组成一张简陋的床,准备在这张临时拼接的床上度过夜晚。可是,转过身却看见躺在床上的威尔士一脸歉意地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提督,要不,要不你和我一起睡吧。”威尔士涨红了脸,捏紧了胸前的床单,结结巴巴地说。“你可别多想,我是怕你休息不好而影响明天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意思,更没有喜欢你的意思,你知道吗?。”

“没事,我身体很好的,再说只是睡一晚,影响不了什么的。”集祈微笑像个绅士一样,拒绝了威尔士的好意。不过,说出口的瞬间他总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这样回答,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部分。

“那就算了。”少女看着不解风情的少年冷哼一声,愤愤地卷起被子盖上,将整个脑袋埋入被窝,闻着里面那股令人心安的味道闭上双眼,嘴里似乎在小声嘟囔着什么。

垃圾提督,死提督,自己给你机会你还不把握,真的像个木头一样笨!少女在被窝里小声地咒骂。

一旁的集祈看着生气的少女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天衣无缝,没有任何问题,是完全正确的选择,绅士不都是这样的吗?柳下惠也是这样坐怀不乱的嘛,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女怎么能够同睡一张床呢,哪怕是青梅竹马也不行啊。但是,威尔士为什么要生气呢?难道她很愿意和自己睡在一起?这也不可能吧,就算自己是提督,她是舰娘,有好感度的加成,可是也没有那么离谱吧,多半是威尔士的客套话吧,只是问问自己的意见,就算自已愿意她也会找其他的理由拒绝吧,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多半只是在试探自己吧。集祈心说。

摇了摇头,将多余的想法排除,吹灭了煤油灯,屋子瞬间漆黑一片。集祈摸索着躺上有些冰冷的椅子,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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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的深处

妖娆魅丽的少女穿着绚烂的浴衣,脚步轻盈,行走在海面之上。精致的如同完美人偶的脸庞露出丝丝诡异的笑容,她微微抬起纤细而又白皙的手,周围的海水跟随着她的指令,在四周环绕,如同拱卫王的骑士。在皎洁的月色下,少女浴衣上的浮世绘繁花盛开,流溢着幽冷的月光。

她明亮的双眼里面仿佛闪耀着太阳的光芒,明亮得令人向往。少女微微一笑,看着远方被人造灯光照亮的城市,用红润如火的樱唇说出了仿佛预言般的诅咒。

“终有一日,我将带着无尽仇恨的海水覆灭整个世界,没有人能够逃离,他们所犯下的罪恶!”

瞬间,深海如咆哮的虎鲨,在海底发出愤怒的怒吼。

第六章 镇守府格尔斯特

清晨,希望的微光透过玻璃窗照进这间破旧的小屋。

少女微微张开双眼,洁白的面容尽是满足的神色。昨晚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晚,尽管没有提督的陪伴,但是闻着那股让人心安的味道入睡,或许是最美好的事情吧。

“提督,你在哪儿?”威尔士微微起身,没有发现集祈的身影,有些着急。

“我在做早饭呢。”厨房里探出了个身影,手里还拿着铲子。“威尔士你醒了啊,早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再等一会儿。”

“嗯,知道啦,提督。”少女露出月牙般满足的笑容。她此刻觉得拥有一个这样的提督可能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对人温柔,有着绅士的性格,最重要的是厨艺满分,虽然有时候像木头一样笨拙,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评分。要是自己以后和提督结婚的话,那该多么美好。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是提督精心为自己做的早餐送到面前,而且还是提督亲手喂自己。那样的生活想想都好激动呢!少女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停脑补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集祈端着热气腾腾的肉粥,走了出来。整个屋子被散发出的肉香味所弥漫,少女抽抽鼻子,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这是肉粥吗?”少女好奇地问,身后看不见的尾巴似乎在不停地摇摆。

“我看书上说的,战列舰舰娘是最喜欢吃钢材的,所以我就想早饭要不要做以燃料米饭和钢块为原料的肉粥。快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集祈希冀地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早餐送到少女手中,像是为大小姐服务的完美执事,周到细致是他的代名词。

“嗯。”少女吃着肉粥含糊不清地说,“好好吃,我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这样好吃的早餐。”

“以前,以前你在哪儿啊?”自从集祈建造出威尔士后,就一直听见她说以前的事,但是却不知道威尔士以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以前啊,我就在一片黑暗中沉睡,也不算是沉睡啦,只是有意识的入眠,尽管知道你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但是你却不能和她们打招呼。知道感受到提督你的召唤,我才从那一片黑暗中逃离。”威尔士说。

“那你会害怕吗?”

“还好啦,当时的自己可不想现在一样,拥有很多人类的情感,诸如害怕伤心之类的。”少女解释说。

“那你所拥有的情感都是之后才学会的?”集祈有些好奇,按理来说,情感的学习是最为复杂的过程,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绝不是短期内能够实现的目标。可是威尔士现在看起来却和正常的女孩子在感情上没有任何区别。难道是因为稀有度的原因,稀有度越高的舰娘情感的丰富度越高?

“不知道,反正待在提督身边之后,感觉身体里就多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和人类一样的情感。”威尔士回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能明显感觉到它的存在。”

“是这样吗?”集祈似乎对舰娘有了一些更深的理解,但是问题随之而来。为什么舰娘在未被建造出来时会存在在一片黑暗之中,按照威尔士的说法,那个世界中存在的舰娘不止她一个,似乎所有的舰娘都在那里沉睡。而在学院的教育和书籍中对于舰娘起源的描述更是少得可怜,只是说舰娘是深海诞生之后应运而生的存在。那么人类又是如何得知建造器可以建造出舰娘的呢?那些神秘的建造机器又是谁发明出来的?这些问题至今都没有一个答案,集祈觉得这似乎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背后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操纵这一切的发生。

集祈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力量,可以制造出舰娘这样强大而美丽的存在,也可以创造出深海那样可怕的怪物。他只是莫名的觉得,背后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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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

无数毕业提督拥堵在门口的通告栏前,查看自己被分配的镇守府。每一年这个时候是学院最拥挤的时候,也是提督大换血的时候。由于深海强烈的攻势,导致越多镇守府的提督刚刚上任,就被蚁群般的深海围攻嗝屁。所以,每一个刚毕业的提督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自己不要被分配到位于前线的镇守府,那可是被誉为死亡地带的区域,是个人都不想去。

但是,集祈并不害怕。拥有了最强战列舰之一的威尔士亲王后再加上自己满分的军事理论,集祈觉得只要不是那种必死的局面。自己还是可以猥琐发育起来的。

“提督,你说他们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呢?”威尔士小声地问,她看着四周犹如恶狼的毕业新生,有些心悸。

说的不是废话,这些刚毕业的学员大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舰娘,就算有大都也是驱逐小学生和普通的战列舰小姐姐,哪能和自己的威尔士相比。集祈拉着少女的手,趾高气昂,“他们只是在羡慕而已,羡慕我拥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舰娘。”他一针见血的给出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威尔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尤其是那些已经拥有舰娘的提督。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舰娘,还厚颜无耻地看着别人家的舰娘,真是人渣。少女忍不住在心底骂,她觉得这些人像是不专一的渣男,越看越恶心,还是自己的提督好,别人的舰娘看都不带看一眼的,这才是好提督嘛。少女想到这,拉着集祈的手变得更紧了。

集祈排开拥挤的人群,带着威尔士挤到了前面,在通告栏里努力搜寻着自己的名字。在最顶层,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他的名字,或许是按照毕业成绩来排名的吧。集祈心说。

他顺着名字往后看,格尔斯特镇守府,那不是位于西太平洋附近的区域吗?集祈凭借着自身强悍的记忆能力,对照脑海中的世界地图,瞬间找到了自己镇守府所在的地区。那里说安全也不安全,说危险也没有那么可怕,是个适合打怪升级的好地方。集祈给出了结论。

随即,他拉着少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准备去码头坐渡轮,前往自己的镇守府。至于行李和一些必备品早已被威尔士一股脑地装进了自己的舰装空间里,最让集祈无语的是,威尔士竟然想把那张老旧的单人床一起带走,理由竟然是因为上面有自己的气味。少女你就这么喜欢睡我睡过的床?最后好说歹说,威尔士终于放弃了带走床的想法,而条件是自己必须答应她一个要求,至于是什么,威尔士暂时还没提。

回忆着答应少女请求时她狡黠的笑容,集祈就觉得这个要求可能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拥有自己的镇守府了,心中一片火热。这么多年的夙愿,今天就要实现了,集祈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像个即将出征的士兵,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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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号渡轮

集祈在码头上按照通告栏里告知的编码顺利地登上了前往西太平洋的渡轮。这艘中型船上没有几个人,除去大胡子船长和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副手,就只剩下那个有些自来熟的不知名的热心校友和他的舰娘——Z23,一位可爱的小女孩,一头棕黄色的短发。穿着严谨的德式制服,露出白皙的小腿,是位稀有度为四星的驱逐舰娘。有着灵活的机动性和不俗的鱼雷,唯一的缺点就是防空太过薄弱。

这位元气满满的小女孩和她的提督一样热情,一上船就拉着威尔士,带着她到处跑,两人在船上玩得不亦乐乎。

而集祈对这个热心校友却没有什么印象,可以说他对学院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印象,就连被评为校花的阿芙罗拉,一位来自俄罗斯的美丽少女都只是在远处看过几眼而已。这样的风云人物是集祈在食堂吃饭时听见周围人的激烈讨论时才知道的,可想而知,他在学院里的存在感有多微弱。

但是这位与校花同乡的热心校友可不这么想。集祈带着威尔士一登上船,他就像是见到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热情。然而集祈的一句你是谁啊?如同暴雨瞬间将这位亚历山大同学的热情火焰浇得连一点火星都不剩。

但是亚历山大仿佛不服输的小强,继续死皮赖脸地跟集祈套着近乎。

“亲爱的集祈,你知不知道你建造出威尔士亲王后,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亚历山大一脸崇拜,“我在学院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这样一日成名的人。”

“这么多年?你在学院留级了。”集祈看着现在自己身旁的拥有浓密胡须的少年,有些好奇。

“我现在都马上快25了,你说我留了几级。”亚历山大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般正常来算,一位按照正常学年毕业的提督是十八岁,但是由于集祈入学晚,进去就比别人大了一岁,所以他毕业时是十九岁。而亚历山大毕业已经25了,整整比集祈大了六岁,按照正常来说,他被留了七级才得以毕业。

集祈看着牢笼里解脱的大龄青年,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随即又狠狠地补上一刀。“难怪你看起来像个俄罗斯大叔呢,刚开始看见你和你的舰娘,我还以为是父女俩呢。”

瞬间亚历山大语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将对话继续进行下去。他很想对集祈说,你不知道你这样说话会没有朋友的吗?

不过说得也是,亚历山大一脸络腮胡和没怎么打理的卷发,鼻梁高挺,眼眶深邃,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帅气大叔的范。而集祈却是干净清秀的脸庞配上齐眉的刘海,仿佛某个电影里走出来的青年明星,这也难怪集祈会这样认为。

“集祈同志,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只不过是迟点毕业而已,怎么就像大叔了,你这样说我以后该怎么勾搭妹子啊!人家还以为我是带着孩子还出来泡妹的人渣呢!”亚历山大痛苦的怪叫,他这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大叔,以往别人最多说他长得成熟,而到了集祈这,直接变成三四十岁的奶爸,这怎能不令他抓狂。

“难道不是吗?亚历山大大叔?”集祈耸耸肩,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样子。

一旁的威尔士和Z23的对话让大叔瞬间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倒地不起,感觉到人生是如此的灰暗。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老,原来是大叔啊!”威尔士掩着嘴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本来就是,我最开始叫他大叔提督,他还不乐意,现在看来我当初的观点十分正确!”Z23点点头,给亚历山大下了结论。

看着一副生无可恋的大龄青年,集祈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这是在学院四年所没感觉到的东西,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朋友吧?他心想。

正午的阳光十分明媚,在欢声笑语中集祈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有这样一个家伙做邻居,应该还不赖。他在心底悄悄地说。

第七章 隐藏在背后的暗影

下午

温暖的海风拂过海面,泛起涟漪。舷号为303的中型渡轮划破水面,靠近格撒群岛,将新上任的提督送到目的地。

集祈站在船头看着位于群岛之上的建筑,微微愣神。

镇守府占地面积极大,几乎和企业学院有的一拼。不过大部分都是荒芜的小岛,没有丝毫人烟,有的只是野兽虫鸟。只有位于最边缘位置的区域是真正居住的所在地。

几栋三层楼高的建筑和一条用于起降飞机的标准跑道,其余就是用来种植蔬菜的田地。虽然有些简陋,但该有的一应俱全。

“小伙子,前面就是这次的目的地,格尔斯特镇守府了。”大胡子控制着船舵,降低航速,缓缓驶入码头准备停靠。

集祈是这艘渡轮的最后一位乘客,亚历山大被分配的镇守府紧挨格尔斯特。下船时他还不忘打招呼,让集祈多去他的镇守府玩玩,他也会不定期的前来串门,以达到增进两人感情的目的。

威尔士似乎也很喜欢Z23这个可爱的驱逐舰娘,离别时还恋恋不舍。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羁绊吧。集祈看着身边因为Z23的离去而有些闷闷不乐的威尔士,心说。

渡轮平稳地靠岸,集祈拉着威尔士的手走下船,第一次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他转过身挥手和船长告别,感谢他的相送。

透过渡轮的舷窗集祈看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身影,是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副手,他对着自己微微笑,似乎在告别,但是他却不停在用手冲自己比划着什么。集祈微微眯着双眼,想将他的动作看得更加清晰,但是大胡子船长似乎觉察到什么,猛地转头,紧盯着身边的副手。副手的动作戛然而止,摇摇头,表示无奈。

渡轮渐行渐远,集祈站在码头,回忆着刚刚副手冲自己比划的奇怪动作。

由于学院图书馆里的书都是免费借阅,所以集祈为了打发时间经常往图书馆里钻,里面的大部分书他基本都看过并且将其中重要的部分记录下来,就连那些十分偏门的书籍,他也有所涉猎。

刚才副手对自己比划的是很少使用的手语。这种语言是为了方便无法开口说话的残疾人之间的交流而发明的,常人极少使用。那么他为什么这么确信自己能够知晓他所表达的意思呢?让集祈有些奇怪的是,大胡子船长和副手在船上根本没有丝毫地交流,两人连所谓的眼神交流都没有,更别说语言了。这让他一度怀疑那位副手是个无法说话的哑巴,而刚才副手的举动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想到这,集祈似乎有些明白两人的关系了,大胡子和副手或许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明白副手想告诉自己什么。

“威尔士把我的那些书拿出来。”集祈将小屋里的所有书籍都打包带走了,拜托威尔士装在她的舰装空间中,而里面就有些关于手语的详细笔记。

“提督现在拿书干什么?”威尔士有些不解,但还是将打包的书籍全部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有些疑问想要得到答案。”集祈从书堆中找出厚重的笔记本不停地翻阅,根据记忆寻找相同的手势。“不要,相信,没,卡,轮。”最后三个字使用的是谐音,看起来似乎是某个人的姓名,这也是手语最常见的缺陷之一,无法像书写一样准确地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而名字也是如此,所以通常都会用谐音来弥补。

“梅卡伦,梅卡伦。”集祈轻声念叨这三个字,每念一次都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似乎听谁提起过这个名字,而且不止一个人,也不止一次。

突然,他想起来了,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学院食堂,一个学员经常在吃午饭时向他人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而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爸可是梅卡伦的学生。旁边就有人问梅卡伦是谁,这时他就会很自豪地说,那就是企业学院的校长。

“校长叫梅卡伦?可是为什么叫我不要相信他呢?”集祈皱着眉头,他对老人的印象非常好,可以说是学院里所有人中印象最好的人,没有之一。典礼台上给自己指导,关键时候站出来阻止自己的愚蠢行为。可以说,他做到了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是个值得尊敬和信赖的人。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不要相信这位富有责任心的老人,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位副手的动机。

“提督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吗?”威尔士看着紧皱眉头的少年,有些担心。

“没什么,只是有点疑问得不到答案。”集祈现在只是有些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这两方谁才是真正的好人,他并不打算相信副手对自己的警告,但是他也会对老人有所提防。

没有全然的空穴来风,也没有全然的善意。这是这个世界无言的准则。

“什么疑问?不能告诉我吗?”威尔士神情有些严肃,她很不喜欢这种隐瞒的感觉,从第一次看见集祈以来,她就表露过自己的底线,不要对自己有任何的隐瞒,是什么说出来就好了。不要任何事都一个人承受。

集祈转过头,看着紧绷着脸的生气少女,暗骂自己一声,他忘了老人给他说的忠告,任何事都不要隐瞒舰娘,你有什么想法就请告诉她们,她们有权得知一切。

他带着歉意地说,“是刚才那位副手的事,他临走时告诉我不要相信校长,要小心提防。现在我都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谁又是在误导我。”

“那位副手?那个不爱讲话的人?”威尔士回忆道。

“不是不爱讲话,是他很有可能就是个不能讲话的哑巴。”集祈解释说,“他最后离开的时候对我比手势,根据他手势翻译出来的结果就是叫我不要相信校长。”

“校长,是那天和你单独谈话的老人?”威尔士问。

集祈点点头。

“那么我也劝你不要相信他。”威尔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为什么?”集祈表示十分不解。

“因为他身上有一种不好的味道。”威尔士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舰娘看人会把人分为好人和坏人两类,尽管他给人的感觉是好人,但是他身上却有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气味,虽然这种气味很淡,但是却可以感受得到。”

“不好的味道。”集祈此刻对梅卡伦打上了怀疑的标签。

如果说集祈心中有一个天平,左边放着梅卡伦,右边放着副手,而威尔士的认知就像是重磅的砝码压到了副手这边,让他相信的天平猛然右倾。一个素不相识的副手悄悄地提醒自己,威尔士也对他有不好的印象,看来他真的是值得提防了。集祈在心中下了结论,将老人划分到不信任的底层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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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附近的码头

消瘦的身影在来往的人群中快速穿梭,时不时地回头看,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身影左拐右折地钻进狭小的巷道,绕过几个墙角,猫腰进入了一个有些昏暗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壁炉,穿着带帽卫衣的中年人依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中,看着闯入的来客,微微点头示意。

“任务都完成了?”中年人声音低沉。

“嗯,完成了,不过似乎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中年人有些诧异,似乎猜到了什么。“那个大胡子?”

“是的,我在传递信息的时候,他似乎有所察觉,我怀疑他是那边的人。”身影解释说,“而且一上船他就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这个不重要,只要没被抓住把柄,一切都好说。”中年人站起身,走到旁边的小餐座上,拿起已经打开的红酒瓶,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透亮的高脚杯里滚入鲜血般的液体,在壁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现在他也对我有所怀疑了,不,不是怀疑,是已经有我行动的证据,只不过我现在对他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还不至于因为某些风声而和我翻脸。下次小心一点就好了。”

“但是这真的有用吗?他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中年人微微一笑,似乎在让他放心。“一个优秀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他人的话,但也不会轻易不相信他人善意的提醒。不管他信不信,总会对那个老家伙有所怀疑。而且别忘了,他的身边可是有着舰娘的存在。”

“舰娘?那有什么用?”

“舰娘可是识人最为准确的生物,她们有着锐利地嗅觉和敏锐的第六感,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她们的识别下伪装成功。那个老家伙虽然从未表露出任何恶意,但是他身上可是有着恶语的味道,别忘了,我也接触过那种药物,尽管是被迫的。”中年人轻轻抿了口杯中的红酒,眼神中流溢着悲伤。“舰娘对于它的味道可是十分敏锐的,哪怕只有微弱的一丝,也能被觉察出来,所以他的舰娘对于老家伙的印象并不好。”

“那样说的话,他相信的几率很大?”

“看起来是这样的,就算不相信我们也别无选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管结局怎么样,我们已经尽力了。”中年人看着壁炉里烧得正旺的炉火,双眼也如火焰般明亮地燃烧着某种名为愤怒的东西。

第八章 拥有无限希望的提督

格尔斯特镇守府

集祈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看着躺在身旁抱着他像抱着心爱玩偶的少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少女面容恬淡美好,长长的睫毛像是看不见的丝线,缠绕住了集祈以前从未打开过的心。集祈不知道为什么对待威尔士这么特别,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她的出现让集祈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的人生变得不同起来,如清水中滴入墨汁。

面对威尔士时,他第一次有了自卑的情绪,那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受,就算直面学院里无数人的嘲笑与讽刺时,集祈也没有丝毫在意,权当做是疯狗在狂吠。

仿佛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面对令自己动心的女孩就截然不同了。就像无数美好的童话故事一样,出身卑微的灰姑娘在面对帅气的王子时需要水晶鞋和南瓜车为她提供勇气,才能与王子共舞。集祈也是这样,初次见面时他不愿对像天使一样美好的少女说自己是来自贫民窟的穷逼,什么都没有。

然而美丽的王子可不在乎这些,拉着胆怯的灰姑娘回到了贫民窟,体验了一把平民生活。或许和大多数的美好结局一样,自卑的灰姑娘和高贵的王子还是走到了一起,尽管没有任何人的祝福。

集祈傻傻地笑,回忆起与威尔士见面的场景,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走进奢华的西餐厅,面对精致美丽的刀叉不知所措的样子。

就像老人跟他说过的一样,舰娘可不会在乎你是否贫穷富贵,是酒鬼还是恶棍。只要你是她的提督,舰娘就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直至你因故死亡。

或许当时局促的他只是因为心动而感到不安。

爱情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她的魔力。她会令自信的人变得不自信,出门时都要再三思考,自己是穿这件衣服好看还是那件衣服帅气呢?她会令冷静的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甚至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她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存在。

集祈觉得现在他好像被这神奇的爱情俘获了,成了蛛网中难以逃脱的猎物,无法自拔,就算现在让他为眼前的少女献出生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那种。不然,昨晚也不会答应少女请求,与她同床共枕。或许,此生都离不开她了吧,集祈在心中默默地说。动作轻柔地将少女揽入怀中,像是得到全世界那样开心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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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办公室

位于钟楼顶层的房间,是整座学院里最为特殊的地方。因为这是将整座钟楼在不破坏原本功能和结构的情况下掏空出一个用来办公的房间,至于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卡梅尔陷入柔软的单人沙发里,背靠着办公桌,看着眼前缓慢转动的指针,眼神里闪烁着微光。办公室的落地窗是贴着钟楼的表盘而建的,中间隔着一层透亮的玻璃。

靠近门口的座椅上,一位络腮胡子的壮汉细细品尝着手中茗品,静静看着背对着他的身影。

窗外的光在房间的实木地板上投射出指针的阴影,如古代日冕,随着太阳的运动慢慢改变。

中央宽大的红木桌上十分干净,只摆放着几件模型。企业号的航母模型以及威尔士亲王的战列模型,像是掌控命运的神明,老人用看不见的命运线掌控着她们的命运。

桌面中央放着的是份打开的档案,几张薄薄的纸记录了他下一个目标的消息。

集祈,19岁,第二位全科目满分毕业的提督。

天赋:根据出征次数提升自己所能对舰娘施加的BUFF等级,没有上限。

结论:极有天赋的一位提督,建议全力培养,是人类未来的希望。

整个档案的开头配着一张集祈的照片,模样清秀,像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微微撇过头,十分羞怯。

梅卡伦苍老的骨节轻轻敲动着沙发的扶手,眼神中微微有些凝重,“你还是没打算放弃吗?”

仿佛是质问,老人捏紧了沙发两边的扶手,微微皱眉。

身后的壮汉微微抖动着他茂密的胡须,“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不需要什么证据!”老人摆摆手,“除了他我不知道谁还会这么愚蠢,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真以为我不敢把他怎么样了吗?”

梅卡伦十分震怒,但也无可奈何,一旦撕破脸皮,吃亏的可是他自己。就像笼中的恶魔,一旦失去牢笼的束缚,他将会像疯子一样不死不休,没人能够阻止一个疯子复仇的决心,梅卡伦也不行,甚至死亡也不行,他可不想被这一条虎视眈眈的疯狗咬上一口,弄得狼狈不堪。

“可是你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不是。”壮汉一针见血,“要是以前的你,可不会容忍任何在你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现在的我。”梅卡伦有些无奈地叹息,“每个人都有疯狂的年纪,我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但是你敢说你现在做的事,哪一件不疯狂。”壮汉说,“要是有地狱的话,你一定会被审判的。”

“可是就像古人说的一样,开弓就已经没有回头箭了。”梅卡伦指着窗外的指针,“就像这座钟楼一样,命运的齿轮迫使着指针的转动,没人能阻止时间的流逝。我们只能在历史的车轮中选择站对边,不然会被车轮碾得粉身碎骨。”

“算了,我也是上了贼船没有退路了。”壮汉苦笑着摇摇头。

“是不是贼船只有事实说了算。”梅卡伦站起身,用那张苍老的面容正对着背后的质疑者。他轻声地问,声音如同饱含深情的诗人般低沉。“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将办公室建在这座钟楼之中吗?”

壮汉放下手中的茶杯,摇摇头,等待着老人的解释。

“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牌。”梅卡伦挺直了食指,用力点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底牌就是要紧抓在手中才叫底牌,否则只会是无法掌握的烂牌一张,没有任何价值。”

“所以你还有后手?”壮汉摊手,一副你最厉害的神情。

“你知道就好!”梅卡伦冷哼一声,他对于壮汉的态度很不满意。如果说他是给人严肃正直的老兵形象,那么眼前的这位只有一股浓浓的逗比气息。每次和他谈论重要的事情时,他就会露出你是老大,你很厉害的表情。但是却总给人给人一种我很敷衍,我在嘲讽你的感觉,像是小丑一般滑稽得让人火大。按照他本人的原话,他也不想这样,可能是他自带嘲讽的底BUFF吧。

梅卡伦甚至一度怀疑,和他待久了,寿命都会因此而缩短。

“那你准备的怎么样?那边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吗?”梅卡伦强压着内心的过气,尽量心平气和。

“很顺利,毕竟那位大人可是一直很支持我们的计划的。”壮汉自信地点点头。

“那就好。”梅卡伦双手撑着桌面,看着摆放在上面的舰船模型,冷冷地微笑。“我们就像布好陷阱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的上钩。没人能够逃离他们内心的渴望。”

“所以你打算怎么让他上钩?甘愿为你这个糟老头子效命?”壮汉表示不理解。

“也对,以你的智商,不,情商恐怕难以理解我的想法。”老人一脸嫌弃,他缓缓地解释。“有一必有二,有了先驱必然会有人步后尘。”

“所以说有了先例,就必然会有后一个,是这个意思吧?”壮汉努力理解着梅卡伦高深的心理战术,然而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一定会成功。“你就这么肯定他一定会上钩。”

“狐狸再狡猾依旧被猎人抓去剥皮,越聪明的猎物越会上钩。”老人自信地说。

他抬头看着不停转动的时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如同得逞奸计的魔王,嘲笑着凡人的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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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

优雅的少女看着桌上清秀少年的照片,熟练地把玩着手中锐利的匕首。

“王,根据他们的信息,这就是我们下一位的目标。”长发的少女面无表情,阴冷无情。

“集祈,没有上限的提督,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少女用光滑的手慢慢划过匕首锋利的刀刃,眼神迷醉,红润诱人的樱唇发出赞叹的声音。少女站起身,华丽瑰丽的浴衣上绘着繁花盛开的浮世绘。

“那么王的意思是?”长发的少女微微弯腰,等待着王的指令。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少女纤细的手像是抚摸艺术品一般划过少年微微撇到一旁的脸庞,紧接着用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桌面。刀刃刺破少年白皙而又脆弱的咽喉,像是绝杀,被将军了。

“复仇的火已经被点燃,不知道所谓的正义使者可以承受住我们多少仇恨。”像是预言,空灵的声音在海底深处回荡,没有停歇。

第九章 王的决意

深夜

格撒群岛

皎洁的月光流溢在宽阔的海面,无数攒动的黑影在月色下潜行。它们有着暗灰色的厚重装甲,流线型的躯体悄无声息地划过水面,留下微不可见的水波。

它们就是海洋里数量最为庞大的存在,人类的天敌之一——死侍,它们是低级的深海,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感,不会害怕,不会痛苦,只会接受脑海中的更为高级的命令。就像是预先设计好指令的机械,为完成目的而存在。

一团团模糊不清的阴影在群岛附近徘徊,如等待冲锋指令的死士,一旦冲锋,就是不死不休。

今夜注定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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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海底基地

被称为王的少女动作优雅,神色愉悦,仿佛贪玩的少女遇上好玩的人偶一般。对于她来说一个有意思的提督,就是最好的玩具。看着玩具在自己脚下痛哭求饶,发出哀嚎,就是她最大的爱好。就像是疯狂的小丑,狂笑的面具下是颗已经死亡的心。

“王,我们已经按照计划执行派出死侍,什么时候开始发起进攻?”长发少女微微鞠躬,静候王的指令。

“我们后日进攻,只派出先遣部队,其余的等待我的命令。”少女用手指着桌上的地图,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他们不是要求明日正午进攻的吗?为什么不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长发少女十分不解,以往都是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王从来没有拒绝,而这一次却截然不同。

“不要事事都按他们说的来做,时间久了,就会产生依赖感,变得没有主见。”少女笑了笑,接着说。“我们可是深海,人类的主宰,怎么能听从蝼蚁的安排。他们说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可谁有知道他们是不是借此求得一丝喘息之机。”

“王是说他们是假意投靠?”

“谁知道呢?”少女摆摆手,“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真心实意也好,是虚以委蛇也罢,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趁早将人类的希望扼杀在摇篮中。多一分等待,就多一分威胁。”

“知道了,王。”长发少女点点头,表示知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什么为了我们深海的未来,要留着那位做实验,来强化我们的血统。说一千道一万还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留着他,等待时机。上一次放过了,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少女看着地图上的格撒群岛,神情兴奋,灵动的双眼闪烁着名为疯狂的火焰。

亲爱的提督集祈,这是来自深海的第一份礼物,希望你能笑纳。她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魔,此刻露出了狰狞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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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哼着小调在镇守府的厨房了忙得不亦乐乎。自从昨晚和威尔士一起过夜后,集祈仿佛是经历了人生重大的洗礼,变得更为成熟起来,眉角也多了几分喜悦。

“威尔士果然还是喜欢早餐是可口的肉粥吧。”集祈自言自语,眼神中尽是满足的感觉。尽管昨晚他们相拥而眠,没有做出任何逾越的事,但是集祈自己的内心已经认定了这个有些傲娇的少女,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威尔士殿下,起来吃饭啦。”集祈端着冒着热气的早餐,向楼上走去。他已经摸清了威尔士的本性,早上除非自己亲自去叫醒她,一般是不会轻易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的。像只可爱的小猫,十分喜欢赖床。

果然不出集祈所料,推开门,少女还是裹着被单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集祈伸出手,戳了戳少女的脸颊,像是棉花糖一样柔软。少女发出字节不清的喃喃声,仿佛是在责怪扰人清梦的家伙。

“殿下,该起床啦。”集祈宠溺地说,“不然的话,早餐就会没有哦!”

“谁敢抢我的爱心早餐!”少女猛地睁开眼睛,做好了护食的战斗准备。

集祈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眼神凌厉的少女,他没有想到威尔士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强烈,他现在很怀疑,要是某一天告诉她说早餐被自己吃掉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拿出刀将自己开膛破肚,掏出胃里的早餐,尽情享用。

“谁敢啊,早餐在这里呢,你再不起来就冷了。”集祈无奈地扶额,半蹲下身子,为亲王上膳。

“哼,知道就好。”少女抽抽鼻子,眸子里透着月牙的微光。“提督,我要你喂我。”

“是是是,尊敬的亲王殿下,小的这就来。”集祈轻车熟路地拿起汤匙,舀起一勺,轻轻地吹冷,送入少女微张的小嘴。

“好吃吗?”集祈希冀地问。

“还不错,就是没有加葱花,要是加入一点糖就好了。”少女毫不客气地给出评价。

“呵呵,殿下你的要求还真高呢。”集祈额角抽抽,不过他还是认真地说,“下次我会记得的。”

“那就好。”少女含着粥,发音有些不清。

集祈将最后一口早餐送入威尔士的嘴中,结束了早上的投喂时间。少女摸摸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认真地问,“对了提督,今天我们是不是该出征讨伐深海了?”

集祈偏着头想了会儿,“按照你写的计划的话,应该是的。”

“那提督会和我一起去吗?”

“会啊,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吗?我们会一起并肩作战。”集祈点点头。

少女看着眼神坚定的少年,知道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固执的想法,她拿出存放在舰装空间的指挥刀,象征着荣耀的武器。“这个给你,先说好,我可不是关心你,只是害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做饭。”少女嘟嘟囔囔,娇声地说。

指挥刀装饰华丽,瑰丽花纹盘绕,刀身笔直,一往无前。集祈看着少女有些发红的脸,心中微微一暖,给出了肯定的誓言。

“我不会死的,至少不会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伤心的。”

“谁会在乎你的死活,都说了只是怕你这个厨子死了本王以后没饭吃!”少女愤愤地说。

“是是是,尊贵的亲王殿下怎么会在乎小的死活,是小的自作多情了。”集祈敷衍地回应。

威尔士撇过头,在心底小声地说,其实我还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把象征英国皇家海军荣耀的指挥刀给你了,大笨蛋,臭提督!

这来自内心的声音是少女最为真实的想法,丝毫没有矫揉造作,可惜集祈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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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卡伦站在电话桌前,捏紧的拳头青筋崩出,他耳边依旧回响着少女有些嘲弄的声音。

“我的部队为什么要听你的摆布?什么时候进攻是我说了算。”

“可是这样会打乱我们早已安排好的计划!”老人据理力争。

“别忘了你只是个臣子,凭什么干涉王的决定。”少女轻蔑地一笑,粗暴地挂断了电话。

老人无奈地叹息,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怀疑和不信任。他看着一脸轻松在品茗的壮汉,有些怒不可遏。

“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了!”梅卡伦厉声怒喝。

壮汉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丝毫没有生气。“有用吗?你现在发火有用吗?”

老人尽力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他也知道现在发火无济于事,只会令事情变得更为糟糕。“你早就猜到了她们会这样做?”

壮汉摇摇头,一副“你失算了”的表情,“你看过那么多书,竟然不知道功高盖主?还是说你把她们当做没有智商的阿斗?”

梅卡伦深吸口气,在与深海的合作中,他就如三国中的蜀国丞相,尽心尽力地为深海着想,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基准来施行每一个计划。他希望深海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种族,没有之一。他以为他遇上的是刘禅,但并不是,而是枭雄曹操。

正如诗句中所描述的那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怀疑你的人,不论你做什么都不会获得他的信任。就如同恋爱一般,不爱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错。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她们不会完全相信我们?”梅卡伦问。

“正如一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壮汉轻轻敲着茶桌,“我们不是深海,就算再怎样做得完美优秀,她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激和信任。在她们看来,对待人类就应该斩草除根,不应该留有余地。而你在最开始就留下了这个余地,一直没有将他除去。”

“现在我们真的是进退两难。”梅卡伦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现在却无力挽回。“除去这个余地,我们会被认为是在掩盖野心。留有余地,我们只会被置身事外,眼看着我们的计划付之东流。”

“是啊,所以说我们现在怎样做都没有用,不相信就是不相信,怀疑就是怀疑。”壮汉站起身,微微叹息,“梅卡伦,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吧。我们这个年纪,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健硕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外,留下梅卡伦一人独坐在窗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是失败的艺术家开始狂笑,屈辱的泪水流溢在眼角。“想让我放弃,简直是做梦。深海注定要统治世界,我一定会将王扶上皇座,让她君临天下!”

“等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疯狂的烈焰在这个不老的心灵中燃起,没人知道他会点燃些什么,或许是自己,又或许是整个世界。

第十章 威尔士的一炮之威

集祈略显笨拙地站在水面上,努力适应脚下的水面滑翔器。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海面的宏达,一眼望去没有边际。这是在学院的模拟实战中所不能体会到的东西,孤寂和无助。要是没有身旁的少女陪伴,集祈觉得自己恐怕不敢独自前行。

水面滑翔器是可爱的小精灵制作的,可以让人类拥有与舰娘一样的水面行走能力。据说大部分人类无法理解的科技产物皆出自它们之手,比如能够创造舰娘的机器和食物装换器。可是集祈不相信这些传言,他自始至终都坚信舰娘并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本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就算创造也是上帝,而不是这些体型微小的精灵,它们没有创造生命的智慧和权力。就如同深海,没人知道她们的由来,也没人知道谁创造了这样近乎完美的种族,无情,残忍像是不会疲倦的机器,为达目的不死不休。

但是集祈觉得最终获胜的会是人类,而不是完美生物的代表深海。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这样觉得,尽管无法证明,但他还是坚信。人类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哪怕结局凄凉,站着的依旧会是人类。集祈看着充满未知危险的大海,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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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等会站在我后面,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威尔士说。

为了尽可能地保证集祈的安全,他必须站在一个拥有全方位保护的地方。而威尔士的身后就是最好的选择。正面是三座联装主炮,火力输出最为强大的地方,而后面则是十几座副炮和无数的防空火炮,火力也丝毫不弱。威尔士相信,除非是遇上数不清的深海死侍或者是火力可怕的深海旗舰,她都有百分百的把握保护好自己身后的提督。

“嗯,我知道了。”集祈点点头。他知道少女这是在变相地保护,他上战场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去送死。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脱离少女的保护,独自面对深海。热血也是要看场合的,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我什么时候使用加成。”集祈问。

“现在就可以。”威尔士回答,她的眼神凌厉,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慵懒。“前面就有几只深海死侍,在海面游弋,似乎是巡查部队。”

集祈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瞳孔变得湛蓝,如同浩瀚的星空,幽邃宁静。

每个人在入学之前都会被检测是否有资格成为提督。而最基本的就是要有所谓的血统,是血液中的某种特殊因子,能够为舰娘提供各方面的加持,就如游戏里的牧师,为前方的战斗人员增加各种BUFF,让她们的战斗能力有明显的提高。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一名提督,才能成为舰娘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而早期的培养会促使这种能力的出现。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提督大都来自有名望的大家族,因为他们垄断了这种方法,让提督这一职业成为身份尊贵的象征。而集祈则是例外,他没有什么培养,仿佛天生就拥有,这种可以让人冷静异常的力量。

像是在炎热的夏季被泼了一桶冰水一样,集祈的脑海里其余的杂念被一扫而空,瞳孔中的世界在他眼中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他能够倾听到远处十分细微的水浪声,也能看清千米外正在海面游弋的黑影。整个世界像是褪去面纱,真实地呈现在他的面前。仿佛登基称王,可以掌控一切。

威尔士也明显地感觉到变化,自己仿佛变得更为强大和自信,不是仿佛,事实就是如此。航速,火力等相较之前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原来这就是提督的加成吗?威尔士轻声呢喃,她捏紧了手中的拳头,身后的三座主炮缓缓滑动,调整方向,空洞而带着怒火的炮口对准了前方。

烈焰在狭小的炮膛绽放,重达数百公斤的炮弹被强大的动能推出炮口,如同盛开的红莲,旋转的弹身带着火焰向无知的敌人呼啸而去。

威尔士开炮了,她不是那种会等待时机的人。只要射程足够,她就会先发制人。管你是什么,射穿就好了。

射程即是正义,口径即是真理。这就是所有战列舰信奉的准则,我射程比你远,就是比你先开炮,口径比你大,就是比你后沉没。没有人能够直面这14寸的主炮,哪怕对方是深海。

炮弹带着雷鸣般的巨响在空中呼啸,如挣脱牢笼的猛虎,带着凌厉的风声扑向敌人。

在水面游弋死侍察觉到巨响,微微抬头。空洞的双眼留下的是她们最后的画面。

带着火光的炮弹遮天蔽日,尖锐的弹头如无情的利刃,穿透她们外在装甲。碰撞所带来的猛烈爆炸,瞬间将周围的温度抬高几百度,燃起烈焰,无情的火审判一切有罪之人,没人能够逃离威尔士的制裁。

死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消失在这个世界,只留下炮击后漂浮的装甲碎片和一片猩红的血液在海面流淌,证明着她们曾经的存在。

集祈微微愣神,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如此强大的火力,远方的死侍连碰都没能碰到他们,就被威尔士一炮解决。此刻他对威尔士的火力有了更为明显的认识,一炮可以改变战局的战列舰果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这就结束战斗了?”集祈有些目瞪口呆,不是应该还有什么拼刺刀,秀操作什么的,怎么一下子就完了?这也太,太快了吧。

“不然你还想怎样。”少女撇撇嘴,“难道要我一个战列舰冲到她们面前,举起拳头一个个揍翻?”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的火力这么强大。”集祈小心准备着措辞,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他内心的震撼。一直威胁着人类未来的深海,就这样被瞬间秒杀,尽管那时最低级的深海——死侍。但就算这样,对于集祈来说还是难以置信。

“那时当然,我可是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火力的代名词。”少女自豪地说。

“那么,我们的第一次出征就结束了?”

“你要是想继续,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少女摆摆手,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表情。

“那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

“有啊,一颗驱逐改造核心。”少女指着前方被她一炮轰过的海面,“那里有一颗驱逐改造核心,提督要是想要的话就去拿吧。”

威尔士是战列舰,对于这种改造核心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集祈却一脸兴奋,仿佛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

“改造核心,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不要,快快,我们去捡核心。”集祈十分高兴,他没想到随随便便出来划水一次,一点输出都没有,竟然可以爆出核心。莫非真的是上天眷顾,人品大爆发?集祈在心中笑着说。

“好吧,你想要那就去拿吧。”少女扶额,她很想告诉天真的提督,驱逐改造核心这种东西一场小型战役都能爆出好几个,这根本就是烂大街的东西,扔在地上都不见有人要的。真正珍贵的是更为高级的战列改造核心和航母改造核心,那才是稀有的存在,数次战役都不一定能够见影的东西。

一脸开心的少年和满脸无奈的少女行走在大海上,午日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留下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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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淋淋地下,年轻的提督站在雨中,全身被浸透。他双眼空洞,看着一片被染红的海面,痛苦地无声哀嚎。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完美的计划执行,一切应该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不应该是自己的舰队完胜深海,毫无缺陷地完成自己的首秀吗?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自己竟然全军覆没,完胜变成完败,转折如同暴雨般来得这么突然。

年轻地提督双手捂着自己年轻稚嫩的脸,希望一切都是假象,睁开双眼时会恢复正常。可是一切只是他自欺欺人,现实如同冷血无情的老师,用血与泪教会你认识世界的残酷,打破童话的美好。

强大深海拥有令人窒息的战斗能力,如同棒喝当头而来,将这个新晋提督一棍敲昏,破灭了他可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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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猛地睁开双眼,这是他无数次地梦见过去的回忆,当时的他意气风发,身为优秀的新晋提督,被家族给予厚望,本以为有着光明的前程。但是残酷的事实让他认识到战场上根本没有什么天之骄子,神选之人,有的只是杀戮和倒下。这就是自然的进化法则,适者生存,不适者出局。简单粗暴但却十分有效。

从那一天开始,年轻的提督开始依附强者,渴望见证深海站上金字塔顶端的一刻。如同垫脚石,帮助王一步步走上巅峰。

“万王之王,盖世功业敢叫天公折服。此外无一物,但见一片荒芜。”老人耳边依稀回响着暴雨冲刷大地的巨响,以及年轻提督在雨中疯狂的呓语。

第十一章 午夜的群狼

深夜

集祈端坐在床边,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月光如溪水般在地面静静流淌,整个房间如同置于海底,他在寂静的世界里沉思。

集祈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明如清水的刀刃映着他微皱的眉头。

今天的战斗给予了他深深的震撼。舰娘可以凭借自己的优势轻易地将人类的生存之敌毁灭,而在一旁的自己越感到震撼就愈发看到自己的渺小。就像到时母亲去世时的自己,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拉着她不断变冷的手,祈求她不要离开。

集祈深吸口气,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的银月,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他看到了威尔士的强大,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他不想要这样的无力感,威尔士尽管强,但是深海里的怪物那么多,谁敢保证她每一次战斗都能像今天这样轻松惬意,不会遇上比她更加强大的深海。到时得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多半也只能看着美丽的少女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吧。

不,不能再次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些事有过一次就够了,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集祈红着眼睛在心底愤怒地大叫。

他记得第一次给他上格斗科目的导师——亚伯,就曾经说过,人类和舰娘相比如普通大象和蚂蚁的区别,不论人类再怎样突破界限,都无法达到大象的高度。但是人类却有着坚不可摧的意志,正是有着这样的东西,才让我们能够承受数倍的重压,能够在深海的围攻下生存。

集祈一直相信着亚伯的话,意志决定存在。

而他的提督能力也印证了心中坚信的存在,可以随着出征次数的增加而使给予舰娘的加持增强,没有上限。但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力量,这种依靠他人来实现目的的力量。他想要的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包括舰娘。

集祈闭上双眼,再次进入那种冷静异常的状态,仿佛成为上帝一样,掌控着一切。

睁开双眼,湛蓝色的火焰永不熄灭,在集祈的瞳孔中静静燃烧。他感受到这股力量的与众不同,这绝不是单纯的提督给予舰娘的加持状态,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变得更为强大,甚至可以仅凭手中的长刀就可以在海面上猎杀死侍,如同威尔士一样轻松潇洒。这并不是错觉,而是有种强烈的自信感,仿佛神话故事中的天人之姿,各项潜能在瞬间爆发,力量成倍增长,与以前的自己相比,更为强大。

集祈紧握住刀柄,站起身,猛地向前直劈。锐利的刃身狠狠地划破空气,将其斩断。残余的气流形成气漩,包裹住整个刀身,使其更加锐利,一往无前。

这不是错觉!集祈看着手中发出破空声的长刀,对自己的力量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似乎我自己的加持不仅仅可以给舰娘,也可以给自己。集祈在心里说。

这就意味着,只要集祈出征的次数足够多,他就可以像这样一直强大下去,没有上限。总有一天他可以不用舰娘的保护直面深海,再也不用像蚂蚁仰望大象般的存在。集祈在内心充满了喜悦,这样的发现意味着,他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会拥有足以守护一切的力量。在战场上也不用躲在威尔士的身后,看着她为自己战斗。

“未来将由我来守护!”

燃烧的火焰在瞳孔中瞬间绽放,如同蓝色的玫瑰,承诺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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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行动了?”梅卡伦敲着桌面,一脸凝重。

“暂时没有。”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回答,“不过应该是今日黎明。”

“今晚行动是吗?”梅卡伦转身看着窗外,点点灯光点缀着整个学院,如同萤火虫在黑暗中象征着希望。“那是决定斩草除根了吗?深海果然不留情面。”

“那就是没有希望了。”年轻人伸了个懒腰,“不过没希望就没希望,反正我们最开始想的就是毁灭世界,一个人的生死根本不足挂齿。”

梅卡伦没有回答,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想法。被王遗弃臣子,是否还应该继续效忠,他不知道该怎样抉择。

“你在犹豫,梅卡伦。”年轻人收起嬉笑的神情,严肃地说,“你在怀疑你当初自己的选择?”

“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自己。”老人摇摇头,“我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那么你在犹豫什么?”年轻人站起身,盯着老人看不出表情的脸,“你在犹豫是否还应该跟随王的脚步,又或者是推翻她的统治,自立为王。”

“吾乃万王之王,盖世功业,敢叫天公折服!此外无一物,但见废墟周围,寂寞平沙空茫茫,伸向荒凉的四方。”老人深情地念起雪莱的《奥西曼提斯》,眼神透着一股悲凉。“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现在没有什么退路,只能踩着枯骨前行。”

年轻人看着梅卡伦许久,最终轻叹一声,“我知道了,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是踏上了不归路。”

窗外的钟盘缓缓转动,指针指向了12,发出古朴肃穆的响声,声音在学院里回荡,如同丧钟,在为即将逝去的生命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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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斯特镇守府

凄凉悲惨的哀嚎回响在镇守府周围,像是无数被遗弃的孩子,发出怨恨的诅咒。

无数黑影如同群狼,将这座镇守府团团围住。披着灰暗色装甲的死侍浮出海面,双眼空洞腥红,没有丝毫生机。

集祈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的警觉告诉他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他翻下床跑到床边,无数红色的点出现在镇守府周围的海域,像是夜晚的萤火虫闪烁着光芒。

他开启天人之姿,湛蓝色的瞳孔透过黑暗,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那哪是什么萤火虫,是无数的深海死侍,如同复仇的群鬼,将自己的镇守府围个水泄不通。红色的光点就是它们带血的双眼,在月色的照耀下格外恐怖。

集祈深吸口气,他知道现在面临的是灭顶之灾,如同无数牺牲的前辈,他此刻也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一边是生一边是死,生与死全在一念之间。他提起床边的长刀,杀气腾腾。他知道,仅凭威尔士一个人的力量很难保证镇守府不在这些死侍的手中覆灭,自己必须和她一起同心协力,在死侍的围攻下杀出一条血路,才有一线生机。

“男人,有时候必须要狠一点!”集祈如同疯狂的戏子念出了属于自己的结尾词。他紧握着威尔士给他的指挥刀,像踏上战场的士兵,神色坚定。但是那双湛蓝的眼睛却透着一丝悲凉,看来自己的命运将在今夜终结,或许本就是命运的安排,集祈在心中对自己说,但是,威尔士,我不后悔遇见你,我会感谢命运让你我相遇。

少女,我喜欢你哟,你知道吗?集祈面带笑意,决绝地走出自己的房间,直面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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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你也发现了?”少女站在门口,似乎等候多时。身后的舰装已然展开。三座14寸的主炮在月光下发出慑人的微光,如同沉睡的猛虎在此刻惊醒,发出愤怒的咆哮。

“是啊,看来我们要并肩作战了。”集祈提刀看着随时准备进攻的深海,眼神凌厉。“这么多的深海你没有办法一个人应对的。”

“可是提督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根本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涉足这场战斗。”威尔士紧张地说,现在的情况与白天的出征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面对这样数量的深海她的结局似乎也只有沉没,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提督了。“提督,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记得仓库里有艘快艇,燃油也是满的,你趁着黑夜走吧,我会为你断后的。”

集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为他担心的少女。他开口说:“你觉得我会走吗?威尔士。不,我不会。有些事情已经有过一次,就绝对不能有第二次。就算战死我也不会做那个逃跑的懦夫。所以威尔士,一起战斗吧,这是提督的命令。”

少女沉默了许久,看着眼前勇敢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吧,你非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只是到时候可别死在我的前面。”威尔士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或许这就是提督的执念,也正是自己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吧,她在心底默默地说。

“才不会呢,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呢!”集祈自信地笑,“有时候我就是一个会发疯的人呢,疯子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不管对任何人都是一样。”

这话不知是对面前的深海说还是对身边的少女说,他理了理自己白色提督服的衣领,胸前的毕业勋章被他收起来握在手中,尖锐的边角刺破他的掌心,丝丝血迹在拳缝中流溢。

我不想后悔,我见过后悔时的自己,我不想再见一次,与其失去后发狂,不如此刻燃烧,哪怕经历死亡。集祈握紧长刀,如同古时的大将,将用手中的利剑审判这些不知所谓的怪物,让它们知道,什么叫做死亡。

古朴的钟声在此刻敲响,混合着死侍们的哀嚎,如同冲锋的号令,将战役打响。

第十二章 名为死亡的预言

死侍张开狰狞的大嘴,尖锐的利齿混合着厚重的血腥味,仿佛地狱而来的噬人恶鬼。

它们用枯骨的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如同行动笨拙的海龟,一步步向岸上爬去。集祈记得学院的教材里曾经提起过死侍,它们在水里十分灵活,但到了陆地就会变得行动迟缓。所以当你遇上死侍时请尽量将它向岸上引,那样你会有一线生机。这是书上的原话,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一般死侍不会轻易上岸,它们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

但是此刻却完全不同,所有的死侍仿佛疯了一般,离开水面,向着陆地前进,仿佛有种力量驱使着它们,不顾一切。

这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集祈在心中肯定地说。他深吸了口气,周围的血腥味浓郁得令他窒息。每个死侍都张大了自己的嘴,露出如蛇般灵活的口器,上面带着尖锐的倒刺,不知沾满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血腥味就是从它们嘴里散发出来的。

这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死侍。集祈在心中给它们下了定义,如同人类的士兵一样,死侍也会在战斗中不断成长,每次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都会变得更强。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更难对付。而今晚入侵镇守府的就是这样一批老兵,月色下狰狞的獠牙,就是它们最好的武器。

集祈不愿意再等下去,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来的黎明。尽管在阳光下死侍依旧能够行动,但是却不同于黑夜,它们会从狂暴中苏醒过来,变得不再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身上重甲的防御能力也会大幅度下降。因此,白天是舰娘出征最好的选择,而夜晚作战则会增大舰娘受伤的可能性,一个不留神就被一炮大破的原因就在于此。

黑夜如同兴奋的催化剂,将它们骨子里的狂暴充分激发,让这些白天温顺如猫的怪物,露出它们嗜血的本性。集祈握紧手中的刀,决定当机立断。

“威尔士准备开炮,将这些怪物扼杀在浅滩,别让它们上岸。”尽管眼前遮天蔽日的死侍深深震撼着他的心灵,集祈还是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决定。

“是,接到命令。”少女转动自己身后主炮的角度,将黝黑的炮口对准着这些只剩下本能的死侍,用毁灭赐予它们新生。

璀璨的火焰在修长的炮膛瞬间绽裂,如同在黑暗中盛开的玫瑰,代表毁灭。炮弹旋转出膛,带着尾焰,如同制导武器,精准的落在死侍最多的地方,燃起一片巨大的火海。在烈焰中挣扎的死侍,发出痛苦的哀嚎,令人头皮发麻。

尽管威尔士一炮下去,将大部分已经登陆的死侍消灭,但是集祈仍旧神色凝重。战列舰虽然威力强大,但是持续输出能力却远远低于其他战舰。开完一炮后,必须要等待几分钟的装填和冷却才能进行下一轮的射击。而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每一秒都至关重要,更别说长达几分钟没有火力支援,这样的等待对于提督和舰娘来说都是致命的。因此,一个正常的舰队必须要有灵活的驱逐,有极强防空能力的轻巡,持续输出能力的重巡,改变战局的战列以及提供空中支援的航母。这样才能保证输出的连贯和不间断。但是集祈没有,他只有威尔士这艘强大的战列舰,拥有一炮改变结局的存在,但却没有持续的输出能力。所以,集祈不能坐以待毙。没人承担这个冲在前面吸引火力的位置,他来承担!

“威尔士等下一炮装填好了后,直接往死侍多的地方开炮,我去将那些已经登陆的零星死侍解决掉。”集祈提着刀准备独自前行。

“别,提督你不能去。”威尔士大声叫,“你去了只能送死,这不是普通的死侍,是它们中的精锐,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集祈集祈微微一笑,向少女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一脸自信。“相信我威尔士,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威尔士看着面带笑容的提督没有说话,良久后,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计划。

“小心一点,可别死了。”少女说出离别的祝福。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集祈没有回头,他怕看见少女担心的表情,动摇他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

威尔士,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哪怕就此死去。集祈在心中立誓。

少女声音有些呜咽,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如同清澈的溪流,映着少年远去的身影。

希望这不会是我们相见的最后一面。威尔士在心中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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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府格尔斯特

集祈在周围的密林穿梭,这是未经开发的地方,平时作为天然的屏障保护着位于中心的镇守府。但是此刻却成了死侍们的藏身之地,黑夜如同保护色,将这些怪物很好地隐藏在密林之中。

丛林周围一片漆黑,高大而茂盛的树木遮盖了大部分的月光,只能凭借投射下来的微弱月色将周围看清。但这对于集祈没有任何影响,湛蓝的双眼如同黑夜里的指示器,自动过滤掉没有危险的生物,指引着自己前往死侍的位置。在他的视网膜上,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怪物散发着猩红的微光,在一片黑的世界里格外显眼。距离越近,红色点越亮,而前方就是一颗最亮的红星,带着危险的警告。

锐利的獠牙刮过一阵阴风,滑过集祈的脸庞。躲在树后的死侍如猛虎下山般扑向他,准备一击致命。集祈扭动着身体,侧闪躲过袭击,转身用手中的长刀刺入它的背部,冰冷的刀刃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易地穿过厚重的装甲,命中本体,直入心脏,一刀了解它的生命。死侍微微挣扎几下,发出哀鸣,随即失去了生机。

集祈长舒了口气,他的心脏猛跳。在这看似简单的几秒,他在脑海里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从发现危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计算对方何时发动进攻,会以怎样的方式进行。不出所料,死侍就是死侍,只有野兽的本能,它们的方式就是瞬间给予对方致命打击,绝不思考。

还好身体反应跟上了,不然就命丧于此了。集祈心说,他现在对死侍的进攻方式又有了新的认识,快速准确,没有停留。不会和人类一样进行思考,亦不会害怕恐惧,这才是它们真正可怕的地方所在,除了心智成熟的舰娘,不管是谁面对这样不畏死的怪物的进攻,恐怕第一想法就是转身逃跑吧,这也正是人类在深海的进攻下只有退守没有还击的原因。人类会恐惧害怕的天性注定了他们的命运。

厌恶地拔出长刀,狠狠地将粘黏在刀身上的血红色液体甩开。看来这次战斗后要把这把刀好好地洗一洗了,不然会沾染上一股血腥味。他在心中默念。

集祈继续前行,搜寻下一个目标。如同黑夜里的猎人,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走向下一个十字路口。而下一次,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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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一片寂静,集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记得这是丛林的中央地带,应该是生物最多的地方,但此刻却没有丝毫声音,如同上帝按下了静音键。

他微微捏紧了刀柄,周围有股点点的清香直往鼻子里钻,这是不同与死侍的血腥气味,是那种美好令人沉醉的味道。

他用自己的双眼四处搜寻敌人的身影,但是视网膜上没有任何代表敌意的红点出现,有的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集祈在安静的环境中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如同打鼓,在这夜里格外刺耳。

他猛地抬头,举刀格挡,一阵微风带着杀意从上方吹过,金属间碰撞的摩擦崩出点点火光。集祈被逼得猛然后退,脚下松软的泥土留下两道深深的印记。

这绝对不是什么死侍,而且也比死侍更为强大。集祈在心中下了定论。趁着微弱的月色,他看清了对方大致的轮廓,体型纤瘦,穿着类似长袍的服装。

他不打算贸然进攻,集祈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所在,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这是学院教导的结果,每个人类在遇上深海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拼命地逃跑。而学院的导师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教会了学生逃跑和防守,没有教他们如何战斗。因为没人会想转过身和深海近距离格斗,那是舰娘们的工作,不是人类的职责。而且就算有勇士想和这些怪物作战,悲惨的结局也会告诉他,什么叫做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但是集祈不同,他觉得他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从觉醒天人之姿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疯狂的成长,从最开始的无能为力,到现在的提刀猎杀,这是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做到的事,他却在短短一晚上实现。

但是此刻不行,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就算玩游戏一样,一路上将小怪轻松地击败,但是出场的boss一击却足以摧毁你的自信。现在就是如此,对方显然根本只是随手试探一下,而自己却不得不全力防守,狼狈不堪。他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是转身逃跑还是正面迎战,心里根本没有一个底。

“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吗?”像是boss的登场台词,冰冷无情。对方在黑夜中说出了名为死亡的预言。

第十四章 诺亚方舟

黎明悄悄降临,少女看着周围望不到边的死侍海,捏紧了双拳,眼神中尽是无奈。身后14寸的三座联装主炮在黑暗中微微泛着红光,刺鼻的硝烟从黝黑的炮口冒出。这已经是她最后一炮,尽管威力强大,但面对数以万计的死侍,依旧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战败的结局。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远处依旧是一片漆黑的丛林,那是提督离去时的方向。她知道,按照此刻情况,提督多半也遭遇不测,不然绝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自己身陷重围,也绝对会来。这并不是盲目的地相信,而是事实。她知道提督是个怎样的人,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回来,如果没有,那就是死亡,唯有这样的东西才能阻挡他前行的脚步,其余的都不行。

然而在她没有看到提督的尸体之前,威尔士依旧相信那个露出自信微笑的少年依旧活着,哪怕这样的几率近乎为零。她微微抬头,看着在死侍群中漫步的长发少女,她表情冷漠,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少女所到之处,诸死侍无不退让,宛如走在登基路上的新王,两边全是她的臣子,向她表示臣服。但威尔士不是,她昂着头看着这位美丽的少女,双眼中燃着愤怒的火苗,身后的主炮转动将炮口对准前来的少女,尽管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弹药。

她是深海,威尔士瞬间给少女下了定义,她身上浓厚的深海气息让威尔士感到一阵恶寒。舰娘和深海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是宿敌,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战斗,绝无共存的可能。这是宿命的安排,也是世界的准则。

但是,威尔士此刻却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弹药的她只能讲自己的炮口对准宿敌,宣泄她心中的愤怒。

“这是你的吧。”长发少女看着面前的战败者,神色冷漠,她从浴衣的长袖中抽出那把沾满血迹的指挥刀,插在威尔士的面前,完成她答应过的承诺。对于舰娘眼中的怒火她视而不见,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其余的都不重要,没有任何在乎的必要。

“你把他怎么样了?”威尔士抬头质问眼前的身影。她拔起面前的武器,用手抚摸过沾面血迹的剑身,鲜血干凝,留下一深一浅的痕迹,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死了。”少女的回答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情绪,她愣了愣,接着说:“他最后让我告诉你,他很爱你,一直很爱你。”说到最后,长发少女微微停顿,一字一句,尤其是那个带着强烈情感的字眼,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她难以开口。

威尔士低下头没有说话,她早就猜到了结局,从提督离去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但是她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就像是注定会输钱的赌徒明知没有任何赢得机会,就算只剩下最后一枚筹码,都会倔强地坚持下去,直至输光一切。现在她输了,连手中唯一拥有的都输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锋利笔直的指挥刀上血迹斑驳,带着铁锈般的腥味,像是抹不去的印记永久烙印在刀上。威尔士看着上面红色的斑点,可以想象得出,提督的鲜血是怎样一点一滴沾染在这把自己亲手给他的武器上,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濒临死亡的最后说出很爱自己的字眼。尽管她没有亲耳听到提督的表白,尽管转述者的语气冷得如冰,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那炽热而强烈的情感,那发自肺腑的爱意。

或许这就是难以逃避的宿命,历史上的她被如蜂群般的舰载飞机击沉于大海之上,现在她在无数的死侍围攻下永久地失去了自己提督的生命。像是写好的剧本,注定有人牺牲,用鲜血印证结局。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为什么要破坏我来自不易的安宁生活。”威尔士喃喃地说。她的声音略带哭腔,像是失去丈夫的妻子,语气中充满了无助。

她只是想和提督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每天早上起来有提督做好的早饭,晚上能够抱着他睡觉,偶尔也和他一起看看夕阳,做做普通情侣该做的事,这就是她所期望的生活,要是一直能够持续下去,她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有时候小小的愿望都很难实现,有时候世界的残酷会将人折磨成魔鬼。每个人的命运都像是在风中飘荡的蒲公英,没人能够决定最终要去的地方。

面对质问,长发少女没有回答,她在对方的眼中读懂了名为悲伤的情感,像是厚重得不会散去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她自己的心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从来没有过的的感觉,此刻却像爆发的火山,喷涌而出,将那颗麻木的心烧得滚烫。

她转身离开,跟随着她的还有数不清的死侍大军。它们紧跟王的步伐,凯旋而归,徒留下战败者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默默哭泣,在废墟中承受失败的后果。

离去的前一刻,长发少女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身看着站在黎明中的身影,她只觉得那里仿佛下着雨,雨滴是她难以理解的情绪,狠狠地敲打在她的心窗,叫醒她沉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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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

中年人神色肃穆地站在这片写上贫穷标签的地方,他穿戴着整齐的西装,白色衬衫黑色外套,衣角领口都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像是参加葬礼的宾客。他手里拿着一束怒放的白色雏菊,前来祭奠逝者。

“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中年人轻声念叨《启示录》中的语句,语气悲伤得如同登台演出的戏子。他微微弯腰,将手中的花束放在那间破旧的小屋前,如同信仰主的虔诚教徒。

他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子里昏暗一片,只有微微的晨曦透过墙角的窗户照射进来,为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带来一丝生的气息。中年人并没有露出不适的表情,他从胸口的衣兜掏出火柴,用微弱的火苗点燃摆在四周的煤油灯,将昏暗的房间点亮。

他站在门口,透出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影在地上,如同墓地里的十字架,默默守护着主人的长眠之地。

中年人愣愣地看着煤油灯里跳动的灯光,微微叹息,眼神中流溢着惋惜,似乎在为死去的逝者感慨。良久,他关上房门,转身离去,将灯光留在屋里,让那一片的黑暗点亮。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晨曦的微光将这座城市照亮,也将中年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仿佛通往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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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

梅卡伦彻夜未眠,苍老布满褶皱的手紧握着单薄的电报,双眼布满血丝。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校长,消息不是已经确定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啊。”年轻人有些不理解,等待了整个晚上,终于等来了消息。按道理来说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可以让自己安心地去睡个觉了吧。可是看着老人的表情,仿佛还没有结束。

“深海从来没有失过手,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那不就得了,救世主死了,而且还是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世界末日终于即将来临,我们这新帮助新王登基的开国大臣就等着加官进爵,得到丰厚奖赏。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一切都已成定局,木头都被钉上铁钉了,我还不信有人能把钉子拔出来。”年轻人信誓旦旦,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老人用骨节敲击着红木桌面,摇摇头,“不,还没有结束,至少在我看来一切还有转变。”

“那你说说转变在哪?”

“徐凯,至少他还没有死。”老人沉声说。

“他?”年轻人轻蔑地一笑,“他不就是个没有自主权的傀儡,被我们牢牢握在手心,他能有什么办法改变着既定的事实。”

“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有一位很特殊的舰娘。”老人抬起头,眼神凌厉,“尽管他没有和那位舰娘签订任何契约。”

“没有签订契约?那是为什么?”年轻人有些好奇。按理来说舰娘是越多越好,他还没见过哪一个提督不愿意和舰娘签订契约的,当然不排除有些穷逼提督养不起舰娘,比如才死掉的那位。

“因为他说他不值得签订契约。”老人解释。

“是舰娘拒绝了签订契约的请求?”年轻人有些惊愕,“不应该啊,像他那样优秀的提督都被拒绝的话,就没有提督符合要求了。”

舰娘在被建造出来后就会选择提督,当然不排除有一些特别优秀的舰娘,有着极其强烈的自主意识和情感。如果建造她的提督不符合她的要求,便会拒绝其签订契约的请求,从此成为没有提督的独立舰娘,在漫长的余生中寻找属于自己的提督。

“不,不是舰娘拒绝,而是他拒绝了舰娘的请求。”老人转过身,看着初生的太阳,沉声说,“那是名为希望的舰娘,她叫诺亚方舟。”

第十五章 充满希望的黎明

昏暗的小屋里,几盏煤油灯发出的橘黄色火光将整间屋子照亮。中年人站在窗前,落日的余晖将他那张略带沧桑的脸映得通红。

身后站着的俏皮少女有些秀丽的短发,有些婴儿肥的脸庞透露着些许不满,神情高傲得如同公主。

“你叫我来这个破地方干嘛?又破又烂,还有这么刺鼻的煤油味。”少女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眼神里透着鄙夷。

“这是一位极其优秀的提督居住的屋子,这里以后也会成为被世人瞻仰的地方。”中年人给出了肯定的赞赏。

“就这破地方也会被人瞻仰?”少女摇了摇头,一副“你骗人”的表情。

“当成为英雄的那一刻,不管是怎样卑微的起点,依旧会被人尊重并且敬仰。”中年人坚定地说。

他慢慢转过身,低头看着少女,眼神凝重。他轻声问,“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拒绝你的请求吗?”

“谁知道呢。”少女不在意地回答,但搅动着衣角的手却出卖了她不安的内心。

“就像我当时说的那样,我配不上你。”中年人认真地说,“我并没有骗你,你就像璀璨的明珠,应该找到一个真正识货的人将你好好保护起来,可是我并不是那个人。”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敷衍我呢。”少女撇过头,一副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并不是敷衍。”中年人有些无奈,“现在配得上你的提督出现了,只要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去找他。”

“就是你说的这个破屋子的主人?”

“的确。”中年人点点头,“他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而且很会做饭,我想你见到他之后一定不会后悔。”

“怎么不会后悔,连住的地方都是这样破破烂烂,谁知道跟他签订契约会不会连饭都吃不饱。”少女大声反驳,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嫌弃着恶劣的环境。

中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闹脾气的公主,沉声说,“有时候外在的物质条件并不能决定一切,只有内心的快乐才是选择的唯一标准。如果当时的我身上没有一丁点资源,甚至连温饱的问题都不能解决,你,还会选择我吗?”

“不知道,我想,”少女低着头,有些不敢和中年人对视,她捏紧了衣角,内心在挣扎,最后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会吧。”

“这就对了,其实你在意的并不是什么优越的外在条件,富裕的物质生活,仅仅只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提督,管他是贫穷还是富贵,只要喜欢就行。”中年抬起手,重重地按在少女瘦弱的肩上,仿佛将伟大的重任交给她。“相信我,他会是一个很好的提督,尽管现在几乎一无所有,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会以他为荣。而且时间紧迫,我也无法说得更多,现在的情形十分不乐观,我随时都有与你失去联系的可能,这有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你仔细听我说。”中年人半蹲下身子,神情严肃,“等下你去码头,在尽头有一艘船,103号渡轮,你告诉船长说我要去有光的地方,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暗语,他会带你去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到了那里,你会见到一具尸体。”

“尸体?难道他已经死了?”少女有些惊愕。

“对,如果情报没有出错,他应该已经被深海杀掉了。”中年人点点头,“这正是我要拜托你的事。”

“你想让我用唯一一次的机会去拯救一具尸体?”

“对,我的意思就是这个。”

“凭什么!我连他是谁,叫什么,怎么样完全都不了解,就凭你一句话就让我和一具尸体签订契约,成为他的舰娘?凭什么!”少女有些愤怒,她连说两句凭什么来宣泄心头的怒火。她是没有提督,这是事实。但是并不是缺少提督,只要她想的话,说一声,无数优秀的提督排着队求着她签订契约,从这头可以排到太平洋那一头。而现在居然被要求去和一个素不相识并且一贫如洗的尸体签订终身的约定,凭什么,就凭你是曾经令我心动的提督?

中年人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少女会这么气愤,像个炸毛的母狮子。不过想想也是,当初自己拒绝她的请求,这么多年对她几乎不闻不问,现在需要她的时候,又来要求她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和已经死亡的集祈签订契约,这样的要求是个人都会生气吧。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也很不合理。”他抽抽鼻子,语气沉重,“我知道当时拒绝你是我的错,但是真的是我配不上你,我的潜力有限,而且当时我的处境十分危险,她们想要我死,想了许多办法。尽管现在我还活着,但完全和死掉没有任何区别,学院的纪念碑上还刻着我的名字,甚至连我的婚舰,企业号我也不能去看她。”

说到这,中年人摸了摸眼角渗出的泪水,接着说,“而他是比我更加优秀的提督,拥有无限的潜力,能够将深海毁灭带领人类走向胜利的存在。但是这样的人深海是不会放过的,正因为这一点,深海几乎倾巢出动,将他的镇守府彻底地清洗一遍。”

“所以他死了?”少女问。

“对,他战死了。”中年人点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像我一样选择逃避,而是拿起武器战斗,这一点也正是我钦佩他的地方。”

他从自己西装口袋中抽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上面镌刻着神秘的花纹,他郑重地交到少女手中,“这是我这么多年留下来的东西,现在我也没有用了。如果你不想和他签订契约的话,就带着这张卡去你想要去的地方,里面的钱足够你生活几十年了。我并不想强迫任何一个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哪怕那一件事可以拯救世界。”

“所以,请告诉我你的选择,不管是怎样的选择,我都会尊重。”中年人等待着少女的回答,如同等待结局的观众,焦急万分。他当然希望少女能够听从他的建议和集祈签订契约,这样的话他还有最后的希望,要是不愿意的话,他也只能默默接受失败的结局,没有人能够强迫一个自由的人做他不愿意的事情,舰娘也是如此。

“我,我还是去看看。”少女小声地说,“先说好了,只是看看,要是不符合我的要求,我立马转身就走。”

中年人开心地笑,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他重重地点头,“嗯,他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棒的提督,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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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中渗出的光芒将少年冰冷的身体照亮,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双眼紧闭,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是他最后的微笑。少年身上洁白的提督服被鲜红的血液染红,狰狞的伤口布满全身,有的深可见骨。

威尔士步履沉重地走向那片被浸湿的土地,她呆呆地看着提督冰冷的尸体,她甚至可以想象提督是怎样被残忍的深海一刀一刀杀害,又是怎样倔强地拿起自己送给他的武器同敌人战斗,直至死亡。

她蹲下身,将集祈瘦弱且冰凉的身体拥入怀中,像是抱着全世界那样沉重。眼眶中的泪水如同突如其来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停歇。

她很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应该在提督离去的时候拦住他,不让他一个人单独去面对。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像这样只能无助地抱着尸体哭泣,至少还可以和傻傻的提督一起战斗,一起面对一切,哪怕结局是毁灭,也不错。至少,能够躺在提督身边,和平时睡觉一样,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带着微笑的脸,抱着他陷入沉睡。

就算是死亡,自己也不会后悔,会很开心的接受。可是,没有如果,没有哪怕,没有就算。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谁也不能预料未来,也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过去的已成历史,没有人可以改变历史,自己也不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别无他法。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懊丧,哪怕当时自己被无数的舰载机击沉时,也没有丝毫的后悔,只是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安心地去另一个世界了。可是,现在心中的悔恨如同惊涛骇浪,将这个失去一切的可怜少女狠狠淹没,拍向海底。

威尔士抽抽鼻子,轻轻地抬起集祈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脸庞,丝毫不介意粘在他脸上的泥土和落叶,像是说悄悄话一样,她在集祈的耳边轻声念叨,“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御用厨师,每天为我做饭,逗我开心吗?可是你现在这算什么?违背约定吗?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不实现。”

面对少女的质问,集祈无法给出任何回答,他并不想离她而去,他也尽力去拼搏,努力地在战斗。可是,如同世界上所有的悲剧一样,上帝摇摇头,对祈祷的人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输了,输得很彻底,甚至不能入土为安,只能躺在冰凉的土地上,任凭风吹雨打,慢慢腐朽成一具枯骨,然后没有人记得他的存在,除了他心底的那个美丽的身影。

然而这似乎并不是终结,威尔士没有根据地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熟悉的微笑,像最初的见面一样。抱着自己,就像现在自己抱着他一样,轻声告诉她,我,回来了,而且再也不会离开。

她望着远方撒满金光的海面,紧紧地抱着集祈,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来,期限亦或是,永远

第十六章 生之契约的拥有者

103号渡轮

可爱的少女站在船头,海风拂动着她额前的短发,她望着远处的群岛,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她从被建造出来到登船前的几个小时都是住在一座豪华的别墅里,别墅坐落在海边,在二楼的阳台上可以看到一片碧蓝。里面装饰豪华,每一件家具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藏品,拿出去都会引起疯抢的那种。

别墅很大,有一望看不到边的花园,也有沿着海岸线的沙滩。这座巨型建筑里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什么豪华的室内温泉,一人独享的大型餐厅,几乎占满整堵墙壁的超薄电视机,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有可能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存在。她在这片充斥着奢靡气息的天地生活了数年,按道理来说,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应该使她笑容满面,每天都是内心愉悦地度过。但是,每当深夜降临,关上明亮的灯光,周围一片漆黑的时候,她总是在黑暗中感受的莫名的空虚,像是心脏缺少了一块重要的肌肉,只能无力地跳动。她端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抱着自己的双膝,看着空旷得像是荒野的房间,内心孤独。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太寂寞了,才会有那种奇怪的情绪。于是,她买了只波斯猫和无数可爱的抱枕玩偶,每天夜里让它们陪伴自己。但是,最终宠物猫送人了,玩偶也被扔在角落沾满灰尘,无人问津。她无法从这些东西中得到发自内心的满足,有的只是虚假的高兴。

她这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什么,知道周围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什么价值不菲的家具,什么奢华昂贵的浴室,这些都不重要。身为舰娘,哪怕自己没有丝毫的作战能力,向往的依旧是星辰大海,和提督并肩作战。这是隐藏在内心中的本能,哪怕周围的环境再怎样安逸舒适,也无法抹杀。

在自己睁开双眼的第一刻,见到的就是一个神情有些颓废的男人,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但是那双瞳孔依旧明亮,仿佛里面闪耀的是最灿烂的阳光。她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提督,成熟稳重,有着坚定的内心。她害羞地表达出自己想要成为他的舰娘的想法,本以为他会痛快的答应。但他面露难色,委婉的拒绝了自己的请求。那一刻,少女高傲的自尊心被敲得粉碎,她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拒绝自己,尽管自己没有作战能力,没有改变战局的强大火力,但她可是象征希望的诺亚方舟,传说中拯救人类的那艘巨轮,拥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可不比巨舰大炮差,而且更为珍贵。

但是这样优秀的舰娘知道现在都没有提督,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吧。少女自嘲地笑笑,她低头看着中年人给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身形消瘦,站在温暖的夕阳中,白色的提督服被余晖染成橘黄,他的嘴角上扬,微微笑,眼神中撒满让人心暖的光芒。

这就是他吗?少女用手拂过照片,瞳孔中闪烁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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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撒群岛附近

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坐在沙滩边上的巨石上,在温暖的海风中摇晃着自己修长的双腿。她穿着白色的海军服,下面是齐膝的短裙,黑色的腿袜将完美的腿型显露无疑。少女嘟着嘴看着远方,眉头微皱,似乎在苦恼什么。

“姐姐,姐姐。”从沙滩上跑过来的少女同样穿着海军服,宽大的衣服将她的身材遮盖住,略显稚嫩的脸庞洋溢着笑容。“我看了看周围,前面好像有个镇守府,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

“应该是新上任的提督吧。”姐姐拿出胸前口袋里的小本子,翻阅着里面的笔记,歪着头想了想,“我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镇守府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居住。”

“要不这就是最后一个?”妹妹小心翼翼地说。她和姐姐去过无数的镇守府,也见过许多不一样的提督,但是每一个见到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欲望让她们姐妹俩很不舒服。因此,至今还没有找到自己希望的镇守府和提督。

“好吧,就是最后一个。”姐姐点点头,下定了决心。“要是这个提督还是让我们不满意的话,我们就自己随便找个小岛,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镇守府,打劫来往的深海船只。”

“好像舰娘建不了镇守府吧。而且就算我们建立了镇守府,也无法领取政府每个月发放的津贴,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还是要靠吃铝矿为生。”妹妹小声地说。

舰娘可以通过吃各种矿石为生,但是没有经过提纯处理的矿石充满了许多杂质,难以下咽。除非贫困到了极致,否则舰娘是不会选择去吃那种东西的。

“是吗?”姐姐叹了口气,看看了手里的矿石,面露苦涩。“还是要找一个提督啊,而且要找个会做很多美味的提督。”

“姐姐你的要求还真高呢,哪有那样完美的提督。”妹妹无奈地摇摇头,“我们都看过那么多提督了,几乎没一个会做饭,全是吃食堂的。而且要么长相猥琐,一来就色眯眯地盯着我们,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要么就是年龄太大,胡子拉碴的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姐姐你说,找一个姐夫就这么难吗?”

“什么姐夫,是提督。”姐姐娇羞地说,抬起手给了妹妹一个爆栗,疼得她抱头痛呼。

“姐姐,你这么暴力,没有提督会要你的!”妹妹站起身,奔跑在夕阳下的沙滩上,深谙装完逼就跑的道理。

“萨拉托加别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么编排你姐姐!”姐姐跳下来,踩着沙滩上带着温热的沙粒,追逐着年轻的身影。

“就不就不,等以后我做了秘书舰,一定要给你穿小鞋,竟敢这样欺负我。”萨拉托加一边跑一边叫嚣。

“那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等你抓到我再说,笨蛋姐姐!”

“有种你别跑!”

“傻子才不跑!”

夕阳下,半轮落日撒下余晖,两道充满活力的身影在沙滩上留下一路的欢笑,秀丽的亚麻色长发在风中飘荡,带着缕缕茉莉花味的清香,沁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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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站在鲜血流溢的地面上,她愣愣地看着遍布地面的死侍尸体,大都是断肢残腿,血肉模糊,似乎是被战列舰娘一炮轰灭。地面布满弹坑和炮弹轰击留下的痕迹,可以想象这里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战斗。

她小心地迈着步伐,尽量地避开脚下的尸体,在血泊中寻找未被污染的土地落脚。少女并没有露出恶心和难以忍受的厌恶神情,只是单纯的被这样惨烈的场面震慑住,他不知道在这场战斗中经历过多少生死的战斗,只是觉得在这样的围攻下,应该没有人能够生还,哪怕是所谓的大型镇守府。

舰娘并不惧怕生死,或许是天性如此,不用经历训练就可以直面死亡,哪怕是心智尚未成熟的驱逐舰娘,这些小女孩面对深海时也不会丝毫畏惧,她们就像天生的战士,只有在战场上才能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少女顺着血迹前行,前面是镇守府的建筑,里面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左边是通往丛林的小路,在那里隐隐有微弱的哭泣声传来。难道还有人或者舰娘活着?少女有些不相信,面对这样规模的深海,唯一的结局就是团灭,有极小几率活下来的只能是被舰娘拼命保护的提督,难道那个混蛋的情报出现错误了?这里的提督没有死,还活着?那样的话,我就没有必要浪费我的天赋技能去和他签订契约了。

少女微微有些心安,毕竟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签订,而且是那种决定终身的契约,想想就难以接受。

她松了口气,顺着声音向丛林走去。

丛林中树木茂盛,枝繁叶茂的植物将大部分阳光遮挡,留下一团团的树荫,将温度控制在让人凉爽的地步。少女撩了撩耳发,低温凝结的露水有些模糊她的双眼,透过树木的缝隙她看到两个身影。

金色长发的少女坐在潮湿的泥土上,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华贵的衣服,她的怀中是的模样清秀的少年,他的胸膛被鲜红的血液浸湿,数不清的伤口有些泛白,里面维系生命的液体已经流尽。少年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然而带着微笑,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她缓缓地靠近两人,少女猛然抬头,用着祈求神明的双眼看着自己,用虚弱且微弱的声音说:“你可以救救他,我的提督吗?”

诺亚方舟愣住了,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绝望中有着浓厚得难以驱散的悲伤。她不知道是经历过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她只知道,眼前的少女似乎被暴雨淹没,伸出手等待着拯救,而她就是那个少女等待的人,带她离开深渊的希望。

她没有想到死掉的竟会是提督,而活下来的却是舰娘。或许这就是那个混蛋所相信的人吧,没有和其他提督一样,在舰娘的保护下懦弱地逃跑,而是坚强地拿起刀剑和深海战斗,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就是最好的明证。

或许这样的提督就是我所期望的吧,诺亚方舟心说,她蹲下身子,看着威尔士,用从没有过的语气坚定地说,“我是诺亚方舟,生之契约的拥有者。”

第十七章 誓约

正午之时,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照进这间小屋。粉色的装饰映着金光,混合着木头的清香,透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躺在床上的集祈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皮,重启的视网膜中出现有些泛黄的天花板。

他看着头顶的粉色灯饰,知道这是威尔士的房间。微微转头,少女恬静的面容出现在枕边,修长的黑色睫毛微微上翘,之上是紧皱的眉头,丝缕皱纹仿佛理不清的线团搅在眉心,而小巧的鼻子下是半张的樱唇,嘟嘟囔囔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集祈轻轻地挪动着身子,尽量不吵醒疲惫的少女,他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穿过金色的额发,抚平她的眉头。

“提督,提督!”被惊扰的少女在半梦半醒之中小声叫喊起来,神情突然紧张,双手紧抓住被单,如同做着恶梦。她猛然张开双眼,四处寻找着什么,看到眼前苏醒的少年,一下子愣住了,眼眶中缓缓流溢出透明的泪水。

“提督,你醒了。对不起,对不起!”少女声音呜咽,像是流浪许久的宠物猫,迫不及待地扑到主人的怀中,找到了唯一的避风港。

“提督,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的,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威尔士不停地小声道歉,她慢慢抬起头,泪水沾满了脸庞,梨花带雨般让人心疼。

集祈看着哭泣的少女,静静地,没有说话,他觉得这恐怕才是威尔士最真实的一面。他微微张开双手,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怀中,深吸口气,嗅着她发间缕缕清香,在耳边深情地说,“威尔士,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是爱上你了,从我们在树荫下认识的那一刻开始。”集祈直接说。

他并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这样说是否正确,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说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够让他难以遏制住内心的悸动。或许这就是字典中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最真实的写照。

“咦,为什么,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明明,明明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说的。”

少女呆住了,脸蛋发烫。她有些不解,明明以前的提督连直面自己的勇气都没有,眼神里总是充满闪躲。现在却变得如此大胆,一苏醒就如此直接了当地向自己表露心声。她看着认真的少年,有些措不及防。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集祈解释说。“有时候我并不是木讷,也并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时机不合适。在我看来表白是一个很神圣的仪式,失败还是成功全看前面的积累,就像建高楼一样,时间越久,地基也就越牢固,就越不会倒塌。但是,对于你,我没有办法等待,不想像以前那样继续沉默下去。我怕,我怕就像之前那样,到死也没能说出那三个字,一直被埋在心中,无法言语。我并不在意成败,只是想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表达给你,决定权在你手上,拒绝或是接受我都不会觉得感伤,至少我说出了我想要说的话。我还记得在学院里的时候,心理老师给我们上课时就说过,有些事,就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总以为对方会和你心有灵犀,你不说出来,对方怎么会知道你想要的的是什么。所以,我现在说出来了,那么,威尔士,你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集祈按着少女的双肩,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等待着她的回答。他觉得这几秒钟是他人生中最为漫长的时刻,也是最为紧张的时刻,他心中的鹿猛地跳个不停,像是嗑了药般疯狂。就连毕业典礼他登台面对全校几千人时也没有感到有多紧张,只是陌生地看着台下的众人,没有任何感觉。也对,毕竟是面对无数的陌生人,没有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根本不会产生紧张的情绪。

而此时他仿佛站在决定命运的十字路口前,是左还是右,都会让他这个赌徒心惊胆战。如果威尔士拒绝了自己的好感,尽管还是会带着微笑说没事,我不在意的。但内心还是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伤感,自己甚至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被窝里悲伤地哭泣。话都是那样说的,说自己不在意,无所谓。但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欺骗自己内心的情感,这是做不得假的。或许,自己想要的根本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希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接受自己。没有什么不在意,没有什么不伤心,其实都会在意也会伤心。

希望如心中所想那样,王子能够接受我这个灰姑娘,集祈在心中双手合十,默默地为自己祈祷。

威尔士看着集祈,没有平日里的傲娇和娇羞,她直视着神色紧张的提督,嘴角带着丝丝微笑,眼神没有一点闪躲。

“真是个笨蛋,还说自己不迟钝木讷,人家明明表示得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少女娇声地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伸出纤细的手,像是完成某种仪式,将它移到集祈的掌心,张开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紧紧地,不愿放手。

“现在契约达成了,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情侣了,再也不会分离的那种。所以,我的答案是愿意。”少女肯定地回答,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犹豫。

集祈紧张的表情瞬间松懈,忐忑的心情终于平复,他傻乎乎地笑,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他从没有像这样焦急地等待他人的答复,而且是那种决定一生的回答。还好结局和他所期望的,没有偏差。他颤抖着张开手,和少女十指相交,掌心相对,笑着说,“我会永远记住你今天的回答,到时候可不要丢下我这个厨子自己一个人跑掉了,说话算话的威尔士亲王殿下。”

“才不会呢,厨师大人对本王这么重要,就算丢掉自己也不会把你放弃的。”少女笑着回答,两人戏谑的对话充满了默契。威尔士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她在心中用强硬的语气说,提督,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会,我保证。

两人自然而然地靠近,相互依偎着对方,新婚的夫妇般亲密。金色的阳光撒在他们身上,如温暖的祝福。

紧闭的房门被微微被推开,站在门外的诺亚方舟透过缝隙痴痴地看着两人,淡灰色的瞳孔中尽是羡慕。她微叹口气,撩了撩短发,小心翼翼地步步倒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她看着头顶璀璨的太阳,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将她那颗有些麻木的心重新注满。她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眼神里尽是迷茫。

真是般配的两人,自己恐怕只能在一旁默默注视吧。少女按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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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群岛

长发少女坐在海边的椰树根旁,伸直的双腿上摆放着沾满鲜血的斩舰刀。她拿着被海水浸湿的手帕,准备将血迹擦拭干净,然而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的手显示出她不安的内心。

“真是悲哀呢。没有情感的怪物只知道杀戮,根本不能理解名为人类的坚持。”

“哦,对了。才发现你是深海,没有情感,不知道什么叫做爱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爱情就是那种会让人疯狂的东西,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和她在一起的东西。”

“我拼了命想要活下来,就想和心爱的女孩一起看落日的余晖。”

每一星一点的鲜血仿佛都倒影着少年那张倔强的脸和不服输的神情,她挣扎了许久,还是用润湿的手帕一点点擦去血痕,也拭去那段让她心乱如麻的记忆。

自己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情感,不能理解那名为爱的东西吗?少女看着明如清水的刀刃,默默地问着自己。

她诞生在一片黑暗之中,那里充满了血腥与杀戮,唯有活到最后的才有资格保留思考的能力,其余的都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死侍,只能听从他人的摆布,作为冲在前面的炮灰,起到为后续的部队开路的作用。

而自己就是从那残酷的地狱中一步步爬上来的,用着手中的刀,斩断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管他是什么,只要挡住了自己的路,那就将它抹杀。从那样环境中走出来的少女,不可避免地带着死亡的气息。每次听从命令斩杀敌人过后,总会仔细清洗那把相当于自己伙伴的斩舰刀,将它擦拭得一尘不染。但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自己犹豫了,拿着手帕的手不知为什么在颤抖。

少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同样是提督的鲜血,同样是面对死亡,自己却对他有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情感。她失神地望着大海,脑中浮现出他最后解脱似的微笑。

“你赢了,真的是你赢了。”少女轻声说,她慢慢撩起衣袖,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出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那里依稀还渗出鲜血。

她摸着伤口眼神迷茫,像是自问自答。“他承受的痛苦应该比我还要多千百倍吧,又是什么支撑着他以一介凡人之躯和自己战斗那么久,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爱吗?”

“那样强大的东西真的会存在于孱弱的身躯之中吗?”她抬起头向大海发问,回答她的是呼啸的海浪和晚风的尖叫。

第十八章 啊咧,你要尝尝吗?

集祈站在灶台面前,修长的手指紧贴刀背,掌心握着实木刀柄,快速准确地将案板之上的肉块切成厚薄一致的肉片。一旁的炉灶燃着猛火,将锅里的红油加热煮沸,散发出浓浓的烟雾,那令人欲罢不能的辣椒味弥漫了整个厨房,呛入鼻腔,直入心肺。集祈紧闭呼吸,看着冒泡的热油,准备将案板上的肉片倒入锅里。这是他在为镇守府新来的舰娘——诺亚方舟,做所谓的迎新午饭。

苏醒后,从威尔士的口中,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从死亡的深渊中走出来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舰娘存在,拥有让人起死回生的不可思议的力量。尽管万能的图书馆对于诺亚方舟有所描述,说她和《圣经》里的那艘拯救世人的巨轮一样,能够拯救万物。但对于她的特殊能力的描述却是一笔带过,只是说她是稀有度为六星的舰娘,和传说中的兴登堡号和狮号战列舰属于金字塔尖端的存在,拥有其他舰娘所没有的的力量。而整个世界至今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拥有这样能力强悍的舰娘,可想而知,她们是有多么的稀有,达到了凤毛麟角的程度。

作为六星级舰娘的诺亚方舟虽然没有任何作战能力,也几乎没有装备任何武器系统,但她特殊的能力——生之契约却有着不可替代的效果。将自己的生命与提督联系在一起,自己死亡时,对提督没有影响,而提督死亡时自己也会一同消失,看似不平等的契约却有着强大的作用,可以复活已死的存在,并且可以让提督以一介人类之躯拥有和舰娘一样的寿命,近乎无限。这也是众多提督垂涎她的重要原因。谁不想长生不老,就连古往今来的帝王都在苦苦追寻长生之道,谁又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呢?

或许,这样也很好,集祈微笑着。他现在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当然想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然而人类的寿命怎么能和舰娘相提并论呢,他在学院里看过许多舰娘导师,她们都是在提督死后为了实现自己价值来到学院教书,而其中不乏许多是提督自己老去而死,而她们依旧拥有如初见一样的不老容颜。集祈当时也在想,要是自己以后有了舰娘,并且喜欢上她,那么会不会和那些逝去的提督一样,有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悲哀呢。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拥有了令人羡慕的生命长度,也有了足够的时间去陪伴心爱的人。

这应该就是我所期待的生活吧,集祈看着灶台上被炉火煮得翻滚的肉汤,内心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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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短发少女狼吞虎咽地享用着桌上美味的水煮肉片,整个碗上浮着一层火红的油层,上面尽是令人舌头发麻,散发着热气的辣椒。

滑腻的肉片混着火辣的汤汁在口腔中爆发,令少女吐着舌头发出满足的娇呼。看来那个老混蛋还是很诚信的嘛,没有欺骗自己,提督的厨艺果然满分,这样的美味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吃到过,现在却能一个人独享,真的是太好了。诺亚方舟眯着眼,清澈溪水的眸子如月牙一般。

而一旁眼神的幽怨的威尔士捏着筷子,愤愤地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由于她是英国战舰,不喜欢吃辛辣的食物,对于辣椒那些东西更是敬而远之。而诺亚方舟却恰恰相反,最喜欢这种红红火火吃起来令人舌苔发麻的东西,于是请求提督特意为她做了这份美味,供她享用。

看着桌上最美味的一道菜被人独占,作为女友的威尔士自然心里不平衡,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半,对方还蹦蹦跳跳趾,高气昂地在自己面前炫耀。

她泄愤似的嚼着碗里美味的炒肉,看着吃得满头大汗的少女,眼神里充满了幽怨。要不是你救了提督的命,我才不会让提督为你单独做菜呢!她在心中不停地抱怨,看着诺亚方舟的眼神也变得不友善起来,尽管没有任何根据,但是威尔士总有一种感觉,诺亚方舟以后极有可能会是自己成为秘书舰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对方可能对提督动心了,就跟自己一样,彻底沦陷了。

优秀的舰娘会吸引无数的提督,优秀的提督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吸引舰娘的注意,让她们产生难以遏制的爱慕之意。而集祈就是属于后者,他长相清秀,穿着干净的提督服,如同帅气的少年将军,举手抬足之间有着令人臣服的气质。而他露出微笑的时候,则会让人有沐浴春风的感觉,像是温暖的阳光,令人心生向往。

“提督,以后我想天天吃到这样美味的饭菜,可以吗?”诺亚方舟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白开水,缓解下舌头的麻痹感。她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就连那些所谓的五星大厨也比不上。

“当然可以,以后你想吃什么都可以。”集祈笑着回答。他对于诺亚方舟有种哥哥照顾妹妹一样的感觉,再加上她是与自己共享生命的存在,会尽量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那我呢,我也想要亲爱的亲手做的美味。”威尔士像是示威一样,面带微笑的看着诺亚方舟,把“亲爱的”三个字咬的特别清楚。

哼,别忘了,我现在才是正宫,你一个才来的小姑娘也想篡位,做梦吧!威尔士看着诺亚方舟,眸子里带着炫耀的神色

“可是,提督今天亲手给我做的水煮肉片好好吃,就是威尔士姐姐不喜欢吃。”诺亚方舟作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面对威尔士的进攻,她也毫不留情地给予回应。她特意将“亲手”二字咬得特别重,又旁敲侧击地说她不喜欢吃集祈做的饭菜,以此来破坏她在提督心里的形象。

“谁说我不喜欢吃提督做的饭菜!”威尔士大声回应,一副“你诬蔑”的表情。

“啊咧,真的吗?那要不你尝尝这道水煮肉片怎么样?”诺亚方舟狡黠地一笑,仿佛奸计得逞的小狐狸,身后的尾巴不停地摇啊摇。

“呃,尝尝就,就。”威尔士结结巴巴,她看着碗里浮着的一层辣椒油,咬着嘴唇面露难色。现在她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对方的圈套里,然而却找不到逃脱的出口,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威尔士没有想到诺亚方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角色,看着她懵懂的面容,还以为是个情商不高的小妹妹呢,没想到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果然,还是小看她了。她在心里愤愤地说。

而一旁的集祈也觉察到了两人的针锋相对,站出来解围。“威尔士作为英国战列舰,不喜欢吃太辣的食物,诺亚方舟你就别作弄她了。”

“还有你们以后要是想吃什么就给我说,作为你们的提督,我有义务填饱你们的肚子。”他笑着说。听着两人火药味十足的对话,他觉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两方都讨好,都不得罪。毕竟一个是令自己心动的女孩,而且还成为了自己现在的女朋友,注定要共度一生的人。而另一个是救了自己命的舰娘,让自己有了重来的机会,可爱俏皮的容颜有着如妹妹一样让人心生怜惜的感觉。双方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向那一边都会让另一方伤心。

集祈最希望的就是舰娘们能够和平相处,但是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每个舰娘都有自己的喜好,比如威尔士喜欢吃红烧的肉块,诺亚方舟喜欢吃辛辣的食物。不同喜好的人待在一起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摩擦,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他能做的就是起润滑剂的作用,将这些摩擦消弭在无形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轻哼一声,谁也没有多说一句。作为舰娘,提督的命令十分管用。就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一起打闹,就算再怎样调皮,面对威严满满的兄长还是会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提督就是起主导作用的存在,他们的表情和行为都会影响到处于从属位置的舰娘,年龄越小的舰娘所受的影响越大。而威尔士和诺亚方舟都是心智成熟的少女,尽管有着强烈的主观意志,但是面对生气的提督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这是契约所起到的作用,也是提督约束舰娘行为的办法之一,毕竟舰娘们可是拥有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要是没人管得住她们的话,世界早就被弄得千疮百孔了。而深海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们和舰娘一样,拥有令人窒息的力量,甚至比她们还要强大。但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她们的暴行,因此无数年轻提督的生命消失在无尽的深海之中。

集祈抚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暂时安稳下来的两人,有些头疼以后的日子。不过,经过这次自己的提醒,她们应该会友好地相处吧。他吃着饭安慰自己说。

第十九章 列克星敦的考验

列克星敦站在有些老旧的建筑面前,凉爽的晚风吹拂着她亚麻色的长发,根根青丝在风中荡漾,泛起丝缕涟漪。

眼前的镇守府是她计划中的最后一个,也是她寻找旅途的终结。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结束,她也是如此。去过无数的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看过无数悲剧的发生和直视人性的丑恶,她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仿佛看破红尘准备遁入空门的苦修者,进行在尘世间的最后一次旅行。就像伯牙和子期一样,要是没有遇上那个与自己心灵相通的子期,伯牙恐怕只能一直悲伤地抚琴,直至终老。而现在她寻找的就是所谓的知音,要是这个也不是的话,自己就只能尽断琴弦,不复鼓琴,找个小岛,自立门户。建个属于自己镇守府,不需要什么提督,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列克星敦理了理衣襟,正了正海军帽,将修长的秀发撩到耳边,披在肩上。白色的制服衬着亚麻色的长发,将她成熟的气质显露无疑。

整理自己的形象是她在面见每一个提督之前必做的事情,如同古代希望得到重用的臣子觐见君王一样,总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以求君王青睐。列克星敦也是如此,不管对方是不是她心目中的人选,依旧会笑脸以对,以礼相待,让人在礼仪上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有着如此严谨认真的作风,她也被众多提督戏称为最适合成为秘书舰的人选,当然也有不少臆想的人,称她为“完美的太太”,是婚舰的不二人选。

而身后的妹妹萨拉托加这是一副和自己姐姐完全相反的模样,懒洋洋的神情,如午后晒完阳光的小猫般。她扯着姐姐的衣角,嘟嘴小声抱怨,“姐姐姐姐,等会进去的时候记得多向人家要点补给,我们都很久没有吃饱饭了,最好多要点铝条,正好我包里的点心也不够了。”

流浪的独立舰娘在没有和提督签订契约之前,是很难拥有充足的食物来源,从深海尸体上分解出来的资源还不够她们出击消耗的多。因此,两姐妹在大海中流浪,不至于饿死靠的就是不停地索要补给。每到一个镇守府,作为姐姐的列克星敦总会身先士卒,厚着脸皮向对方讨要资源,而作为等价交换,她也会将对方列入自己提督的人选之中。

这都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交换,而能够成为提督的人大都是非富即贵的富家子弟,有些良好的家世和庞大的家族作为支撑,他们几乎什么都不缺,缺的只是实力强大的舰娘。用一点小小的资源换取强大舰娘的好感,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没有人会拒绝。毕竟谁能保证她哪天不会流浪够了,回来找你,让你成为她的提督呢?

于是,每一个镇守府的提督都会尽量满足她们的请求,在姐妹俩面前尽显土豪气质,以此来博取美人一笑。要是遇上那种财大气粗的,所给的补给足以填满她们空荡荡的舰装空间。

而这次也不会例外,哪怕是最后一个。列克星敦微微笑,摸了摸妹妹的头,示意让她放心。她看着眼前的镇守府大门,嘴角洋溢了客套般的微笑,让人心生好感。经历过无数次的尝试,她发现对于面带笑意的自己,提督们难以拒绝,就像是能够魅惑众生的妲己,连君主都要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何况凡夫俗子呢。

列克星敦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像是个玩弄他人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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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这里的提督吗?”清脆如画眉鸟的嗓音出现在门口,集祈抬起头,看见了一道令人心生悸动的身影。那是不同于威尔士的美丽,仿佛透过胸膛,直入心灵。轻易地捏住了跳动的心脏,让人难以逃脱。

“是,是我。”集祈站起身有些紧张地回答,他不敢直视对方,只是微微抬眼,透过少女纤细玲珑的身影,注意到她的身后有个略显怯懦的女孩,扯着她的衣角,躲在她的长发之下,不时探出脑袋,像只怕生的动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这应该是她的妹妹吧,集祈看着女孩娇小的身形心说。

“十分抱歉,很冒昧地打扰您,我是流浪至此的舰娘,身上的补给已经消耗完毕,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列克星敦垂着头,照本宣科地按照剧本念着台词,打算和以往一样敷衍了事。她每次准备的理由都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躲在后面从不开口的萨拉托加都知道姐姐下一句会说什么,又是以怎样的语气说,清清楚楚,没有丝毫偏差。

最开始的低头是为了营造出悲凉的氛围,随后的抬头是为了让对方被自己的美丽所震撼,一步步将他引向自己布好的陷阱。就跟钓鱼一样,上好的饵料已经挂钩,坐等大鱼上钩。

念完台词的列克星敦按照剧本微微抬头,将自己美好的一面显露无疑。她这才注意到眼前身影,那是个身影略显消瘦少年,他穿着洁白的制服,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稚嫩的面孔宛如白纸一张,不染纤尘。黑色额发下的双瞳清澈如水,仿佛明镜照亮他人的内心,透过这面不带丝毫杂质的镜子,列克星敦在他的眼瞳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她有些惊愕,她从没在任何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干净透亮,如山间溪流,一眼可以看到底。在这汪清泉的洗涤下,她那颗染上世俗气息的心渐渐苏醒,褪去一切铅华。

她愣愣地看着对方,仿佛忘词的演员,不知道接下来还说什么,在舞台上局促不安。

这应该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提督吧,能够让自己心动的存在,那么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呢?是和对待其他人一样,假以辞色?还是对他敞开心扉,展现出真实自己?列克星敦两难。

就像登台表演了无数次的戏妓,每天用自己倾城的姿色作着表演,面对台下面容不同本质相同的观众。

每次在表演结束的闭幕式上,他们都会用带着欲望的双眼注视着自己,巴不得自己走下台,像个风俗店的小姐姐跟他们回家。而自己早已看透他们腐朽的心,忍受着腐烂的臭味,利用他们对自己美色的垂涎换取利益。然而就算再敬业的戏子,也会有疲惫的一天。每一次都是满怀期望地表演,希望能够在观众席上看到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眼神。可是千篇一律,来的人依旧污浊,发出的腐臭让人窒息。无数次的重复后,她累了,决定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独自一人,在看不见的黑暗处生活。

就在她绝望的最后一天,台下的观众突然换了,换成了一个真正懂你的人,整个观众席似乎都只为他而开放。他端正地坐在台下,身上的服饰用心熨烫,一丝不苟。他眼神清明,用纯粹的欣赏目光注视着你,不带其他任何私欲,和之前的色鬼截然不同。

这个时候,结束演出的表演者开始不知所措,闭幕时的她不知该怎样做,是冲下台和这个知音真情相拥,和他共度一生?还是默默走入幕后,结束一切和他就此错过?

列克星敦微微咬着自己的樱色的嘴唇,快速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既然遇上了,就不会错过。她深吸口气,眼神坚定得如看见猎物的猛虎。

身后暗中观察的萨拉托加也觉察到了不对,姐姐根本没有按照写好的剧本继续表演下去,而是像触电般,微微战栗。她微微探头,透过姐姐的长发,她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对方,但是萨拉托加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与那些人截然不同的气息,干净清爽,让人舒心,仿佛是回到自己家里那样心安,尽管她从来没有过家。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萨拉托加对集祈的评分,近乎满分。要是他会做饭就好了,她天真地想。

“既然是流浪到这里的舰娘,我想你们应该还没吃午饭吧。”集祈说,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眼神希冀的少女。“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正好厨房里还有一些食材,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些饭菜。”

“提督你会做饭吗?”列克星敦有些好奇,她见过的提督中没几个会做饭的,就算会,端上桌的东西也是焦糊糊的一坨,冒着黑烟的那种。看着都想吐,更别说吃了。每次列克星敦遇上这种情况,都会笑着说自己已经饱了来回绝对方的“恶意”,而在心中她早已将对方骂个狗血淋头,抱怨他这是糟蹋食材,还不如给自己几块铝条来的直接。

但是列克星敦觉得这个提督不一样,她在集祈的眼中看到了强烈的自信,那是胸有成竹的人才会有的眼神。而且餐桌上的另外两位舰娘也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味,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按理来说他的厨艺应该不会差到哪去,至少能够达到可以下肚的标准。

希望他会会出乎我的预料,不过就算他厨艺不尽如人意,自己还是会选择留下来。毕竟他可是唯一让自己动心的提督,没有之一,错过了,就再也遇不上了。

要是他真的和自己梦想中的那样完美就好了,列克星敦在心中贪婪地想。

“是啊,”集祈肯定地回答,“不知道你和你妹妹喜欢吃什么?”

“那么,就来两份爆炒铝条吧,正好我和我妹妹都很喜欢呢。”列克星敦偏着头想了许久,给出了答案。她打算出个难题考考他,看看他是否如他所言,真的是个会做饭的提督。而这道菜就是最好的考题,是道做好容易做精难的家常菜,对于火候把握的要求十分高,要是略微出现一点偏差,味道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而一旁的威尔士和诺亚方舟看着对方的刁难,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享用着美味,看着一切的发生。她们知道这是对于提督的一个考验,而且已经进入了最终的阶段。

流浪舰娘自然也不想到处流浪,而没有一个家。她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个提督和一个不大的镇守府。镇守府倒是其次,而对于提督她们可是一点也不愿意将就。她们对于选择提督有着自己严苛的标准,要是对方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她们宁愿继续流浪也不会留在原地。

而这两姐妹对提督的映象十分满意,就算做出的饭菜不太合她们的胃口,她们也十有八九会选择留在格尔斯特镇守府,成为提督的舰娘之一。威尔士看着神色愉悦,脸蛋微微发红的列克星敦,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转过头和旁边的诺亚方舟对视而笑,两人心照不宣地准备离开,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空间。

第二十章 世间最美好的事

集祈将手中的两份餐碟端上餐桌,冒着热气的佳肴像一只无形的手,钻入鼻腔,将少女们的心牢牢抓住。

这是两份份几乎满分的极品,也是集祈在这一学科毕业时的拿手绝活。

由于当时厨艺科目的主考官是位航母舰娘——凤翔,因此她出的考题就是最有难度的爆炒铝条,尽管看似简单却对火候和时机的把控有些近乎苛刻的要求。完美的作品不容偏差,做出来容易,可是要想的高分难。考官像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似的,最先进行考核的学员如同屠宰场的生猪,被残忍的屠夫一刀切,全部零分。在她眼里不合格的东西就不应该进入舰娘的嘴,舰娘每天站在死亡的边缘为人类的存亡而战,理应享用到最好的东西,而不是这些滥竽充数的垃圾。

集祈记得这是她第一天来授课时的发言,看似疯狂的言论引得下方一阵哀嚎,但是集祈没有,他觉得这样的观点没有任何错,付出努力就应该有回报,舰娘可是拿着生命在战斗,难道不应该吃到最美味的饭菜吗?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学院里认真学习了四年,将每一个细节熟记于心,兢兢业业直至毕业。

期末考试那天,天气阴沉,如同大家的脸色很不好看。众人胆颤心惊,排着长队的人群每个都端着盘子,像是给皇帝进膳的厨子,拿着手中的作品等着考官的考核。但是在集祈的印象中,那天的考试大部分人都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零分。而集祈凭借自身的努力和天分让考官刮目相看,惊呼说这是从未品尝到的美味,是无人能超越的极限,破例给出了首个满分。尽管集祈知道,她说得有些夸张,毕竟山外青山楼外楼,没有真正的完美。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是十分有信心,就像淫浸此道多年的高手,独自站在顶峰,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冷风,尽显无敌之姿。毕竟在学院这么多年他就没见到过什么所谓的山外山人外人,见到的都是些土坡,有的甚至是看不到底的深坑。

整个宽大的餐厅里只剩下列克星敦两姐妹和集祈,吃完饭的威尔士拉着诺亚方舟早早离开,不知去干什么。而坐在一旁等待的列克星敦神色严谨,认真得像是进行专业评测的美食家。

她先是微微低头,用手轻扇,仔细品味着散发出来的香味。再拿起一旁的筷子,捻起一块进行细赏。

夹在筷子中间的铝条长短适中,大小合适,裹着厚薄均匀的酱汁,略带青葱的淡香。她捻起对光,透过明媚的阳光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铝条的纹理和整齐的切痕,像是完美艺术品,令人沉醉其中。

她很是合意,觉得这位年轻的提督并没有大放厥词,凭借这一手他就足以自傲,毕竟她可没见过有人的刀功能做到如此精细,甚至完美。

列克星敦满意地微笑,表示色香俱全,接下来看的就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味了,她可不想自家的提督和某个英国重巡一样,做出来的东西美丽得足以成为工艺品,而味道却像是在下水道里浸泡过的腐鼠肉,可以置人于死地。

她微微张嘴,略带紧张地将铝条送入。嫩滑的铝条混合着美味的酱汁在她的齿间炸裂,瞬间将她挑剔的味蕾尽数满足。她眼睛微眯,如同月牙。

集祈看着列克星敦的表情,紧张的心已然放松。他知道这是对方对自己的考验,合格就会留下反之则会离开。

毕竟厨艺科目的导师也是舰娘,对于舰娘的心思可谓是在熟悉不过。而她就是这样被俘获,找到了自己的提督。这都是上课无聊时导师凤翔所讲述的故事,流浪舰娘最想要的就是拥有一个提督,符合自己标准的那种,镇守府是大是小,是新是旧都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厨艺能够把舰娘留住,集祈至今还记得凤翔说这话时的认真神情,她说自己就是被一位厨艺还不错的提督所吸引,最终和他签订契约,直至他走完一生。

“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看着你开心的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别无其他。”这句话就是凤翔提督与她初见时的情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誓言,那位提督为凤翔做了一辈子的饭,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每当她提起时,眼眶还时常饱含泪水。

这是让集祈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幕,也是让他下定决心要以满分通过厨艺考试的信念所在。尽管在那些富家子弟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博人一笑而已,有谁会做一个整天在厨房里忙碌的煮夫,他们可是胸有大志的人。注定要成为名垂青史的将军,驰骋疆场,扬名后世,让那座鲜血染红的功绩碑刻上他们的名字。

这似乎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也是他们经受过的教育的体现,毕竟每个大家族可不想他们的继承人是个整天在灶台边忙碌的厨子,那样会遭到其他家族无情的嘲笑。高贵的人就应该有些远大的志向,从事上等的工作,而厨师则是为他们服务的仆人,没有人会自降身份去越庖代俎。

尽管集祈并不认同他们的想法,但是也不抨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没人能评判对错。

但从小出生在贫民窟的他,早就没有孩童的天真和幼稚,中二地妄想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能够改变一切。在进入学院之前,集祈每天跟在母亲身边为了生活而奔波,捡垃圾是时常的任务之一。每次夕阳西下,和母亲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他看着逐渐下沉太阳,仿佛渐灭的希望,悲哀地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会一直待在这个阴暗的地方直到死亡,每天早上睁开双眼都要为今天的温饱挣扎,根本没有多余的能量供他胡思乱想。因此,在那样的环境中,他也变得现实起来,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在意,每一分钱都恨不得当成两分来花。这也塑造了他精打细算的性格,而最开始选择厨艺作为选修课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害怕在舰娘吃的这一方面会有过多的支出,自己动手,会节省下来很大一部分的开支,但这只是他想学做饭的最初想法。后来导师凤翔的出现改变了他的看法,原来厨艺也是联系幸福的重要纽带,也有着更为深刻的含义。从那以后,每次做菜,他都会饱含深情,让食者感受到他的情感,而不是机械地按照书上步骤,做出空洞的残次品。

集祈将自己希望她们能够留下来的期望注入到这小小的餐盘之中,通过味蕾传递到她们心中。

列克星敦浅尝辄止,放下木筷,没有和对面的妹妹一样,像个几辈子没吃过饭的恶鬼,抱着餐碟大块朵颐,满嘴沾满了滑腻的酱汁。她站起身,将头上的海军帽摘下,露出了倾国倾城的容颜,身后的亚麻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黄,映衬她的容颜,让人难以遏制地动心。

列克星敦像是找到主君的骑士,拿着手中象征誓约的长剑,对中意的主君进行宣誓。

“列克星敦级航空母舰一号舰,列克星敦在此。司令官,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感受海风的气息吗?”誓言真挚恳切,像是邀请,将决定权交到集祈的手中。

一旁嘴里还嚼着食物的萨拉托加也高举起拿着筷子的手,含糊不清,“司令官司令官,还有我,列克星敦级航空母舰2号,萨拉托加,也想和提督一起去感受海风。”

集祈看着列克星敦认真的神色,微笑着说,“我只是个新上任的提督,舰娘一共就只有她们两个,资源也比不上那些富裕的提督,有些吃不完的食物。你还不知道吧,我其实就只是个贫民窟的幸运儿,凭着好运当上了提督,我没有丝毫的背景,也没有庞大的家族作为支撑,更没有什么宏图大志。”说到这,他自嘲地笑笑,仿佛尽是缺点的失败者。“我的情况就是如此,没有你们想象得那样美好,甚至是垫底的存在。现在,你们还要坚持自己的选择留下来吗?”

集祈微笑着看着列克星敦,等待着她的选择。他有义务告诉对方自己真实的情况,让她对于自己的未来有个大概的了解,如果对方因此而离去,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后悔,因为那注定不是他想要的舰娘。一个会因为外物离去的舰娘,总有一天也会因为害怕而在战场上转身,他不是圣人,但只求问心无愧。

听到回答的列克星敦撩了撩耳边的长发,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司令官会天天给我做饭吗?就像今天这样。”列克星敦问。

“当然会。”集祈毫不犹豫。

两人对视而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集祈此时又想起了凤翔导师和她提督的誓言,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看着你开心的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别无其他。

他看着正在享用午饭的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在心底悄悄地对自己说,世间最美好的事,不过如此。

第二十一章 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

“提督提督,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是超人般的力量?亦或是神话中的权能?”白色长发的少女好奇地问着一头板寸的少年。她带着温暖的微笑,双手在身后交织,将她姣好的体态尽显。沙滩上的海风带着海盐的咸味,撩动着她的长发,如摇摆的白色芦苇,顺着风飘荡。

“我并不渴望那种天赋异禀的力量,也不渴望那种超然的权威,只是希望能够守护身边的人。”少年望着远方波澜壮阔的海面,瞳孔中闪烁着微光,像是平静无垠的深空,让人想深入其中。“神话和传说中的英雄伟大得像是巨型雕塑,而我不是那样的英雄。注定我的人生中迸发不出耀眼的火花,只能如深海中的巨石永远过着平淡的生活,我想要的并不多,只是这些而已。”

“提督,你知道吗?其实我偷偷读过你办公室里的那本《神话传说》,书里面有一个大力神,他叫赫拉克勒斯,是个长相魁梧,仪表堂堂的英雄。但是由于他太过于优秀便引起了神母赫拉的嫉妒和报复,为了克勒斯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在他成年之后,他的母亲将他送到很远的地方。在旅途中他凭借着惊人的勇气和智慧,搭救了为人类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也杀掉了凶残的猛兽,在路过伊利斯城邦时,和那位贪婪的国王打赌,他赢了,但是国王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一怒之下,他赶走了国王,解放了长期受到欺压的百姓,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少女仔细地讲述着书中的故事,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自豪,她心目的英雄就是大力神,用巨大的身形将她保护。

少年只是微笑着倾听,没有出言打断。那是一本讲述神话的书,是他最喜欢的一本书,里面讲述了许多有趣而奇幻的传说,每一个故事的情节和发展他都熟记于心。

“而我呢,觉得提督你就是里面的大力神,高大威武,正直且富有智慧,拥有可以比肩天地的力量,可以去改变一切,仿佛整个天地间,没有提督做不到的事。”少女眸子里尽是崇拜,像是最忠实的信徒,信仰着心中的主。

“有些故事并没有如你想象得那样美好,每一个美丽的故事背后总有着阴暗的情节,只是被美化得你看不见而已。”少年苦笑着回答,他抬头望着被晚霞染红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淡淡的悲凉。

故事中的大力神一生做过十二件伟大的事,也有过四段没有结局的婚姻,每一段都是以惨淡收尾。故事的最后,他被那件有毒的罩衫所吞噬,只剩枯骨,他请求给予他死亡的解脱。在燃烧着的火焰之中,他结束了作为人类的一生,化为骨灰,飘散在空中。而这些内容才是故事背后的真相,也是残酷的现实。少年知道这些事实,并没有说出,只是希望天真的女孩能永远活在童话中,对世界充满爱与希望而不是绝望和怨恨。有时候,现实就是那样的冷酷无情,如冰冷的巨斧,将一切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彻底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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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躺在柔软的床上,头顶是闪耀的琉璃灯饰,白冷的灯光透过精美的玻璃制品,将整个房间照亮。

她抬起手,五指张开遮挡着头顶的光。精致冷漠的脸上布满泪痕,模糊的双眼看着自己举起的右手,那上面有过他们的誓言。修长的无名指上佩戴着璀璨如新的戒指,尽管没有钻石的镶嵌,但有着誓言的镌刻。戒指外面刻着的是徐凯的名字,环绕一周,里面是他要用生命守护的存在——企业。

他说到也做到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将白发的美丽少女推下船,自己淹没在漫天的火光和刺鼻的硝烟之中,没有留下丝毫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只有船身解体时飞溅的碎渣在水面飘荡。

浑身湿透的少女半浮在海面,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切的发生。死亡转瞬即至,像是划过天空的闪电,在眨眼间就将脆弱的云层撕裂,降临大地。

周围的人无不惊呼尖叫,慌乱逃窜。他们害怕死亡,却目睹了它的降临,于是心生恐惧,手足无措。但是水中的企业没有,她看着在海面燃着的火光,神色冷静。尽管她亲眼目睹了灾难的发生,但是依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提督之间的连线没有断,那份相伴终身的契约并没被撕毁,如同来自远方的讯号,证明了他的存在。

她以为他会重新回到在自己面前,像过去一样拥抱自己。但是却如真实的死亡一样,他健硕的身影再没有出现,永久消失在了那一天,在熊熊燃烧的火光之中,没有留下一点信息。

她微微转头,床边的书柜上摆放的是那本他最爱的《神话传说》。她将里面的故事看了个遍,也知道了大力神最后悲惨的结局,穿着有毒的罩衫变成枯骨,永远地消失在了烈焰之中,化为灰烬。她以前只知道大力神是个正直且富有智慧的人,以凡人之躯做到了十二件伟大的事,是人类意志的体现。而现在她终于明白,再伟大的人,也有阴暗的内心和悲剧的结尾。

不过,她依然相信着过去的天真和美好,在她的记忆中,大力神依旧是那个她对提督讲述的英雄,是正义的化身。

她将书中无所不能的赫拉克勒斯看作提督。在她眼中,徐凯就是这些美好品德的集合体,正直善良,诚实勇敢,是她心中最为坚固的信仰,像是擎天柱,支撑起了她心中的世界。

然而,就像古时的不周山支撑着天地,依然有被撞断的时候。擎天柱也终有倒塌的一天,尽管那天来的如此突然,让人难以接受。

“我曾饱览古老的书籍,里面有着传说与神话,阿克琉斯和他的战利品,大力神与他的天赋,那是权能和力量的体现,显而易见我未能名列其中,我也不是那样的英雄。你问我我想去何方?最想要的是何物?我说,我并不渴求那些超人类的天赋,羡慕那些超级英雄,憧憬那些童话般的天赐之福。我只想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亲吻到我所爱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企业低声念叨,斑驳的泪光在灯光下闪耀。

这是她在提督日记中看到的笔记,是他写下的诗句,里面的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像是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述说。或许就像提督回答自己的那样,他只是一块深海里的巨石,不是什么英雄,只希望有平淡的人生。这或许没有神话史诗中的波澜壮阔,也没有传说故事中的惊天动地,但是却和钻石一样,恒久永远。

可是,有一天巨石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仿佛带走了生命之源,让原本生机勃勃的深海只有一片死寂,如死水一般,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企业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看着它在光滑的木板上流溢,泛不起丝毫涟漪,如同深海的心,冰冷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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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中年人苦涩地品尝着杯中的红酒,他看着眼前燃烧着的壁炉,思绪如同缠绕的丝线,没有尽头。

“彼得,你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中年人咽下一口酒,开口问。

“我并不知道,”身影消瘦的少年诚实地摇摇头,“我最开始就只是一个渔民,没有了亲人,那时的我只想每天有一网鱼入船,维持着生活,仅此而已。”

“我最初也是这样想的,和你一样简单。”中年人笑笑,他端起高脚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可是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连你最基本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也许是这样吧,”彼得点点头,“否则我也不会因为生存而被迫冒着暴雨独自出海,最终被老师在海浪中救起,给予新生。”

“那么你想过做提督吗?”中年人继续问。

“从没想过吧,我只是个小小的渔民,能够靠打渔为生就已经很满足了。”彼得顿了顿,接着说,“提督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神话里的英雄,和大力神一样。那是我小时候父亲告诉我的故事,他说在很远的村子里有个身材高大的人类,力大无穷,为了保护村民和凶猛的野兽战斗,最终战胜猛兽和村长的女儿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中年人微微一笑,仔细听着少年的讲述。这使他想起那道美丽的身影,那个天真的女孩,她也很喜欢故事中的主人公,也向往他所做的功绩。他知道原本的故事并不是彼得口中的那样,并没有如此最后美好的结局。但是由于人类天性向往幸福,因此这个故事也被改变了,变得符合人类的愿望,变得更加天真美好。

“我小时候也很向往故事中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但是长大后我知道,自己不过是故事中的村民,永远成不了主角。”彼得自嘲地笑笑,“而提督才是主角,他们拥有天使般的舰娘,拥有高贵的出身,挥霍不完的财富。我也不是那样的英雄,只是个迎接主角归来的路人,在人群中发出欢呼的存在。注定不能站在人群前,接受他们敬仰的目光。所以,我宁愿就做一个村民,一生过着平淡的生活,有着会时常抱怨的妻子,和有些调皮的孩子,这就让我很满足了。”

中年人聆听着少年的愿望,转过头,看着他老实憨厚的脸,认真地说,“那你会后悔成为现在这样见不得光的存在吗?每天只能听从我的命令,去做一些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危险事情。”

“不,并没有。”彼得眼神真挚,没有撒谎。“我父亲告诉过我,救过你命的人,你要拿命去回报他,就像等价交换,一命换一命。”

“那是愚蠢的想法,没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中年人否定他的看法。

“我并不觉得,”彼得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生命这种东西,从诞生的时候就是注定要结束的,早一点结束和晚一点结束没有任何区别。别人冒着危险将你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你也有义务冒着危险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哪怕是用你的命去做交换。有时候,不要想太多,反而会变得很勇敢。”

“无知者无畏,不想太多,就不会害怕。”中年人将杯中仅剩的红酒一饮而尽,看着面前的少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彼得,你也不是那样的英雄,没有义务承担英雄的职责,我保证,你会过上你想要的简单生活。”中年人做出承诺。

他紧捏着酒杯,手指有些泛白,眼神如大力神一样坚定。

我只想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亲吻到我所爱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他在心里低声说。

第二十二章 祝你生日快乐

夜晚

忽明忽暗的星辰点缀在深空之中。

集祈坐在海边,光着的脚丫踩着柔软的沙粒,不远处是随着浪潮翻涌的海水,散发着丝丝凉意透过脚趾直达全身。他微微弯曲双膝,双手向后撑着,神态放松地注视着眼前泛着银光的海面。

夜晚的海风洗去残留在地面的热气,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拂去了夏日的炎热。

他扭过头看着背后灯火通明的餐厅,露出欣慰的笑容,可眼神却尽是落寞。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成为这个家庭成员的日子,也是集祈他自己的生日。

对于生日他没有过多的回忆,只有那场磅礴如雷的雨夜和那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留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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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还只是个每天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穷逼,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有时候也会躲在角落里眺望对面的富人区,羡慕那些坐着豪华汽车穿行在街头的公子和小姐。

他们穿着最华丽的服饰,拥有没有人能够复制的风格,独一无二,像是时尚的风向标,所有人都以他们为焦点,跟随他们的脚步。当时的他只是木然地看看自己的粗布麻衣,对他们带着向往的神情。

而在他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是那些公子小姐,而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一个由美味做成的塑像。那是冬日的一天,一张由马车拖着的餐桌驶过街头,铺着白布的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蛋糕,那是集祈从没见过的食物,油腻的纯白奶油混着黝黑的巧克力,在金属的铁盘上做成了一个孩童的形象。他骄傲地站在餐桌上,穿着合身的黑色燕尾服,戴着蓝色的蝴蝶结,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和来往的路人打招呼,像是出巡的王子,眼神里尽是高傲。

后来集祈才知道,那是生日蛋糕,是生日时父母送出的美好祝愿,也是生命的绝唱。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夜,那块母亲冒雨带回来的蛋糕。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黑色的巧克力块,仿佛是世间最诱人的美味。

说实话,他并不想回忆起悲伤的过往,跟触碰针一样,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痛。可是有时候,回忆并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出现,它没有那么听话。就像个调皮的小丑,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吓你一跳,当你伸手去揭开它龇牙咧嘴的面具时,下方却是张哭丧的脸,失去所有般。你看着它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当时的自己,也曾露出过那样的表情,悲哀无助,在午夜的暴雨中浑身湿透。

集祈深吸口气,微微抬头看着头顶如星盘的夜空,拼命不让自己眼角的泪水滑落。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永远不要露出软弱的一面,永远别让泪水渗出眼眶。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主观意识能够决定的,有些东西永远无法遏制。

他擦了擦眼角,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软弱,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珠,尤其是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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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走出餐厅,在黑暗的周围寻找集祈的身影。

今晚的餐桌尽管摆着五张椅子,可其实只有四个人的存在。坐在边缘的提督木然地品尝着晚餐,仿佛是站在角落里的人,卑微得不易察觉。她站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看着站在黑暗中的提督,中间明与暗的交织线就是两个世界的界限,她想踏足那个世界,却被狠狠地阻挡在无形的围墙之外。提督做了一桌丰盛晚宴,带着笑颜地面对每一个人,和往日的他没有分别,可是列克星敦透过虚假的面具,看到了他眼底的哀伤。

列克星敦和妹妹流浪了许久,作为姐姐的她如遮风挡雨的伞,将世界罪恶的一面挡在外面,留给妹妹的是它的天真和美好。她经历过人情世故,接触过一个个带着面具的行者,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三思后行。正因为如此,她才可以透过虚妄看到真实,看到那些人内心的世界。

而她在提督内心看到的是一场没有停歇的暴雨,雨声磅礴震耳,雨中他一个人,浑身湿透。过往的人冷漠地路过,没有人给这个失魂落魄的少年一点温暖,一个拥抱。列克星敦注视着他空洞的眼睛,只觉得心凉悲哀,那是近乎凝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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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透着冷意,刮着微微凉风,舞动着周围的树影。在反射着月光的沙砾上,她在海面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丝毫没有初见时的坚定勇敢,懦弱得如孩子,让人忍不住张开怀抱,给予他温暖。

列克星敦愣住了,她没有见过提督这样的一面。孤单无助,微微颤动的背影仿佛是在抽泣。她悄悄地靠近,可脚下的圆头小皮鞋踩在沙滩无法避免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如同警钟,将懦弱得精灵吓跑,跑到黑暗的密林中消失。

提督慌乱地抬起手划过额角,回过头看着自己,带着笑意。他依旧是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如同初见。但是他刚刚的动作,似乎是在……擦拭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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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的列克星敦大大方方地坐到集祈身边,双脚一蹬,将皮鞋扔在一边,露出被腿袜包裹的脚掌。她拿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剪刀,干净利落地将腿袜剪开几个大口子,将小巧的脚丫解放出来,脚腕晃动,像是在风中飘荡的柳絮,有着洁白而柔软的触感。

“为什么要这样呢?”集祈问。

在他的印象中列克星敦永远是个端庄的大姐姐,完美的贵族,说话做事不会有任何偏差,就算落魄,身上的衣服也不会有丝毫的褶皱,永远保持着最初的整洁。而她现在的表现却和未成熟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该笑就笑,该哭就哭,不会有任何的矫揉造作。仿佛这才是她背后的面孔,我行我素,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因为喜欢啊,这才是我的本性,被掩盖掉的那一部分。”列克星敦开心地笑着,肆无忌惮,有着女孩般的天真。“人类总喜欢将不好的情绪埋在心中,提督你也是一样。”

“所以你看到了?”集祈撇过头问,没有回避。他听出来列克星敦言语中的暗示,也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她,这个拥有阅读人心力量的魔女。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在列克星敦面前任何小小的举动都会告诉她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哪怕有着厚厚的伪装也无济于事。所以,集祈也不打算进行多余的掩饰去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她只会更合适。

“是看到了。”列克星敦点点头承认,也知道提督在问她看到了什么。“我刚开始只是怀疑,但是在看到你之后,那张带着微笑的脸,我就知道你在哭。”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哭了?有可能只是我眼睛里进沙子了,这可是沙滩,再加上海风,眼睛里进沙子很正常。”集祈笑着说,神色轻松。他想作着最后的挣扎,不愿在别人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就像倔强的士兵,不到死不会停止脚步。

“司令官你骗得了我妹妹萨拉托加,骗得了威尔士亲王,骗得了诺亚方舟,骗得了所有人,却唯独骗不了我,我并不是说她们不行,只是她们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列克星敦自信地笑,她指着集祈的眼睛说,“我见过无数的人,有好的也有坏的。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伪装,坏的装成好的,软弱的装成坚强的,卑微的装成高贵的。他们的伪装那么完美,可还是被我看透本质。因为他们的眼神却做不了假。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并不是毫无根据。一个人的内心是怎样的,会从他的眼睛透露出来。就像是管中窥豹,一叶知秋,是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我都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出端倪。”

集祈耸耸肩,有些无奈。微微叹了口气,认输了。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会掩盖,也无法将这扇心灵的窗户堵上,留下一片黑暗。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觉察到的了?”他问。

“晚餐的时候。”列克星敦回答,“尽管你带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可就像一个局外人站在角落发呆,眼里流着悲伤,怎么说呢?”她偏着头努力寻找比喻的对象,“就像是脸上写着‘我很惨’三个大字的流浪汉,祈求他人的帮助一样。”

集祈笑了笑,对列克星敦的修辞颇有微词,却没有出声反驳。就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过去的自己就是个流浪汉,没有任何的依靠,只能对着来往的人无力地伸手。

他微微叹了口气,解脱似的说,“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最不愿意回忆起的日子。可是脑子就是不听使唤,一直浮现着过去的记忆。”

“伤心的回忆?”

“的确,伤心得我想将它封存。”集祈肯定地回答。

“就算是这样,按照人类的传统,今天也应该是高兴的一天,我是不是应该唱一首生日快乐歌送给你?”列克星敦眯着眼,面带笑意地转移话题。

“如果你想的话,也行。”集祈想了想,没有拒绝,觉得她说的不过是少女的玩笑话。

可是,列克星敦没有开玩笑,她认真地清了清嗓子,用着画眉鸟般的声音,轻声哼唱起那首陌生的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声音波动起伏,缓缓变慢,最后低沉结尾,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对上了曲调。

如同一只庞大的乐队,只为他一人而演奏。

集祈有着惊愕,心里酸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粗暴地敲破了,里面的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深入内心。他呆滞地看着一边打着节拍一边眯着眼开心唱歌的列克星敦,眼眶有些湿润。许久他才用颤抖的声音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唱给我的生日快乐歌,很好听。谢谢你,列克星敦。”

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仿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在里面搜索半天,找不出任何华丽的辞藻来修饰,只能用最简单也是最忠实的三个字评价,很好听,是真的很好听,足以打动人心。

“好听的话,以后每年司令官你生日的时候,我都会唱给你听。”列克星敦微笑着,露出了洁白整洁的秀齿,像个傻子。

可那一刻集祈却觉得她很美,像个天使,听到他的呼唤,带着圣洁的光从天堂降下,对他这个无助的可怜虫伸出了手。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洗濯,只留下一片白和那一抹亚麻色的青丝,如同泼墨,洒在素白的背景之上。

好半天,他才小声地说,“谢谢你,列克星敦。”

少女笑靥如花,她带着茉莉花的清香,一点点靠近少年,似乎要亲吻他单薄的嘴唇。少女贴在他的耳边,语气强硬得如同命令。“我可不想我喜欢的人在生日这天流泪,哪怕一点也不行。”

列克星敦的浓郁发香,如同炽烈的闪电,从天而降,那一刻集祈只觉得一阵电流流过全身,击中了自己,瞬间心脏骤停,无法动弹。而耳边依旧回荡着她欢快的声音,如同学舌的鹦鹉,一遍一遍唱着那首生日快乐歌。

第二十三章 你相信爱情吗?

深夜

集祈躺在自己床上,如雪的月光照亮他微微泛红的脸,亢奋的双瞳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的木质天花板,丝毫没有疲倦的神色。

此时是午夜时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虫鸣和蛙声从远处传来。按照平时的作息时间,集祈早就陷入沉睡和周公比拼棋艺去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个小时,硬是没有一点睡意,连绵羊都快被他点名点晕了,还是无法进入梦乡。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列克星敦,那个扰乱军心的苏妲己。

和她谈了一晚上的心,最后是她把自己送到门口,本以为这就完了。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书生的狐妖怎能就此罢手,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恐怖分子送来的炸弹,把集祈作息表炸掉,连一点残渣都找不回。

进入房间关上门的他脑袋晕沉沉的,像是漂浮在云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女孩子的嘴巴是什么味道了,现在他知道了,是和棉花糖一样,甜蜜而柔软。

躺在床上的他脑子里全是列克星敦回眸一笑的万种风情,和她离去时强抱着自己轻吻的模样。她樱色的嘴唇如导火索将自己彻底点燃,兴奋得无法抑制。集祈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嘴,回味着当时的味道,那一幕幕熟悉的剧情在脑海中被回放无数次,就像是吃了罂粟的鹦鹉,一直狂叫,管都管不住。

这应该是初吻吧?集祈在心里问自己,他尽管和威尔士建立了所谓的情侣关系,可是除了牵手拥抱,最多抱着一起睡觉,除此之外,情侣该做的事一件没做。打KISS、滚床单这些项目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和威尔士的选项当中,就算两人单独相处也只是搂搂抱抱,从不逾矩。像是纯洁的友谊,干净得只剩下白纸。可是,这张白纸被另一种颜色浸染,打上了更为深刻的烙印——列克星敦。她就像是个蛮不讲理的强盗,闯进自己的房间,用那一抹青丝将自己绑住,强迫自己写下了归属于她的卖身契,还夺走了保留多年的贞洁。集祈傻笑,他对强盗的暴行并不反感。就像一扇门,她是第一个将门一脚踢开,大摇大摆,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来的那个。如凌驾众生的魔女,手持天下无敌的刀剑,噼里啪啦,一招就将自己的防线轻易击溃,用锐利的剑尖指着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待宰羔羊,大笑着说,你小子以后就是朕的人了,没有反抗的权利,乖乖等着本王的临幸吧。而自己在这样的淫威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同意,以示屈服,将手中的卖身契签字画押,彰显她的主权,目送她扬长而去。

至于为什么就这样被征服,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集祈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想可能是因为列克星敦是第一个为他唱生日快乐歌的人。像是贫穷的乡下少女被有权有势的霸道总裁看上,在烟花漫天炸裂的夜晚,总裁用他低沉而带有魅惑力的声音献唱了一首《生日快乐》,随后挑着少女的下巴,说,你愿意跟我签订终身的契约吗?

场景满分,对白满分,就连语言动作神情都是满分,没有会拒绝这满分的告白场景,少女也不会。被逼到墙角的她别无退路,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点头同意,被总裁粗暴地拉入怀中,在绚烂的烟花下亲吻。

在这样火力强大的攻势下,自己已经沦陷了吧。集祈回忆起少女身上茉莉花香,悄悄地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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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基地

由厚重钢板建造而成的巨型建筑被粗大的支柱固定在陡峭的海底山壁上,隐藏在数百米深的水中。建筑外形狰狞,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将深海中的一切生灵吞噬殆尽。

位于基地中心的办公室,豪华宽大,门对面伫立着顶墙的巨型书柜,前面是张超大的实木办公桌。长发少女站在书柜旁的窗前,默默注视着窗外的景色。

钢化玻璃外的景色和夜晚的星空没有什么两样。奇异的海底生物如同闪烁的星辰,会在黑暗的世界中发出属于自己的微光,为死寂的深海,带来一丝丝生的希望。

少女伸出手,触摸着冰凉的窗户,透过那层看不见的阻碍,她感受着万物的喜怒哀乐。

“你到底是怎么了,爱宕?”躺在沙发上的少女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抬起手轻轻敲着边上木桌的桌面发出脆响,以示不满,“你一回来就对着窗子发呆,窗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爱宕摇摇头,伸出手指,哈口热气,在水雾凝结的玻璃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下名为“爱”的字眼。她好奇地问,“大和,你相信爱情吗?”

“爱情?”听到提问的少女不屑地冷笑,像是嘲弄。“那种人类口中可以为之奉献生命的信仰?抱歉,我从没相信过那样的东西,我也不觉得它会存在。”

“那你觉得提督愿意为舰娘而死吗?”爱宕转过身继续问。

“谁会愿意去做那样的傻事?尤其是那些提督,一个个惜命如金,深海来袭的时候,巴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跑得最快的就是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们不惜留下舰娘为他们断后,因为在他们眼里,舰娘就是可以使用的武器而已,没有了再建造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剧情我见过无数次,没有一次例外。”大和站起身,神情厌恶,轻蔑地说:“他们就跟虚伪教徒一样,穿着洁白的圣衣,整天对心中的神明叩拜信仰,虔诚无比。然而呢?在面对闯进殿堂大肆扫杀抢掠的暴徒时,轮到他们舍身证道的时候,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祈求神明的庇护。看着他们懦弱的表情,就令人作呕。”

“那你相信会有那样的提督存在吗?”

“怎么可能!”大和大声否定了爱宕的看法,“面对深海,面对死侍,那些凡夫俗子跑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回头的勇气?”

“可是,我遇到了,遇到了一个不畏惧死亡,视它为无物的提督。”爱宕说,“最后临死的时候,他对我说,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就是那种可以让人豁出命的东西,我很想陪着我的舰娘一起看日出日落,可是我答应了,却没做到。”

大和沉默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对话,只是盯着爱宕漆黑如墨的瞳孔,如群星闪耀,有着名为情绪的光在跳动。她撇过头看着窗外,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有些波动的内心。

“你也不相信会有那样的傻子?”爱宕接着问。一连串的发问让大和有着难以招架,她就像辩论的反方,被正方的逼问压得喘不过气,节节败退。

“最后他死了?”大和叹了口气,表示认输,没有继续和爱宕讨论傻子是否存在的问题。

“的确,我杀了他,就跟我杀了的无数提督一样,凡人之躯无法回避死亡。”她顿了顿,“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受伤了,被他的最后一击砍到了。”

“为什么会受伤?你可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击中的人,尤其是面对一个人类。”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他绝望而发狠的眼睛,里面燃烧着湛蓝色的光,像是逆境中人最后的绝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战。”爱宕舒了口气,许久才幽幽地说,“我愣神了,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所措,以前的记忆像是铺天盖地的潮汐向我袭来,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以前的回忆?你记起了什么吗?”大和有些紧张。

爱宕摇摇头,笑着说:“并没有,只是回来之后有时候脑海里会浮现空无一人的海域,那里下着无休止的暴雨。而夜晚的星空和窗外的场景一样,明灭变幻,看到不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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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死亡回忆。”沉默了许久,大和才喃喃地说,眼里淌着悲伤。“每个坠入深海的舰娘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当你彻底想起过往时,你只会对提督充满仇恨,如同宿敌不共戴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一个已死之人这样好奇。”

“我曾经是一位舰娘?”爱宕抓住了关键点,有些惊愕。

“不然你觉得爱宕这个名字从何而来?高雄二号舰——爱宕号。”

“那我又是怎么堕入深海的?”

“谁知道呢?”大和有些不耐烦,她被对方不停的提问消磨掉了所有的耐心。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讨论提督的问题,一提起这两个字,她就会忍不住想起过往,那段被封存的记忆。雨夜、死亡、鲜血如同轮回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有可能是你自己跳到海里,想去海底世界一探究竟,结果发现自己不会游泳,就这样淹死在海里变成了深海。”大和张口就开始乱说,她知道答案,但不想回答,面对质问却又无可奈何。

她仿佛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被淹死的舰娘。可是爱宕没有笑,她认真地看着眼神闪躲的少女,像是逼问,“舰娘会游泳,而且她们无法自己沉入海底,你没有说真话,你,说谎了。”

大和的谎言被无情揭穿,有些难堪。被逼到绝境的她没有回答,而是垂着头,声音低沉,像是被激怒的猛兽。“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你现在是深海!是舰娘的天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就是听从我的命令,消灭舰娘还有那些沾满罪孽的提督!”

“还有我从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也靠不住!你要是再提及那样的字眼,我会杀了你,毫不犹豫!”她抬起头接着说,眼神凌厉如刀,仿佛有头噬人的老虎要从里面跳出来。

爱宕点点头表示知晓,她没有再问缘由,因为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大和站在了爆发的边缘。再多说一句,她真的会暴起杀人,一刀捅进自己的心脏,不带丁点的犹豫。

但是她却从那双暴怒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无数被遗弃者一样的东西,深不见底的……绝望。

第二十四章 出海前的决意

清晨

站在床边的集祈呆呆地看着摆在书桌上的那把熟悉的长刀和被压着的纸条,有些心酸。

那是威尔士专属的指挥刀,刀脊笔直,刀身清澈如流水,透着幽幽的寒光。他记得自从上一次战斗过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把武器的模样,本以为会从此遗失,但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

她没有食言。集祈想起了那位表情如寒冰不会笑的深海少女,尽管是她用手中的斩舰刀将自己送入深渊,但对于她,集祈生不起一丝恨意。就像被遗弃的玩偶一样,给人的感觉只有心痛和怜惜。她也是个可怜人吧,像是不知道去哪的麋鹿,在十字路口前茫然地跺着脚,眼里透着迷茫,不管是对过去还是未来。

集祈呼了口气,将心中多余的想法驱逐,拿起那张被压在桌面的字条,仔细读了起来。

“提督,这是我昨晚留下的字条,别问我是怎么进来的,(作为你的婚舰,整个镇守府房间的钥匙我可是全都有,包括你的房间。)指挥刀也是我留下给你的,本来不想留下的,但是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就像一头红着眼只会冲锋的蛮牛,除非你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够阻挡你前进的步伐,我也不行。作为舰娘,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提督的安危,哪怕他是不要命的疯子。对,说的就是你这个疯子,一点也不顾惜自己,还让我担心。”

写到这,墨迹有些模糊不清,纸条也变得有些皱巴巴的,像是被滴落下来的水浸透后晾干了的模样。但集祈知道那不是水,而是威尔士的眼泪,让白纸有些泛黄,滚烫得让人不敢触摸。

他叹了口气,接着读下去。

“那个我刚才不小心把水弄倒了,纸条上也沾了一些,不过不影响你这个笨蛋阅读。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纸条就快写不下了。这把刀给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战斗的时候不要不顾后果,多想想我,多想想这把刀的主人,你不在了的话,她会怎样,我想,她可能,不,是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很伤心。”

结尾是单独的重句,但却字字诛心。

集祈摩挲着褶皱的字条,角落是被晕染的墨汁,模糊不清,让人难以辨认。

不过集祈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上面的每一个扭曲的字符都会让那个脆弱的少女如坐针毡,内心不安,甚至难以下笔。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她无法阻止,也没有资格阻止,作为舰娘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提督的抉择,哪怕那条路通往不归,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所以为了提督的安危,她再一次将手中的武器交与自己,希望能够多一分保障,哪怕自己曾经对她食言,没有活着回来,但是她还是再一次选择的相信,相信这个曾经对自己撒谎的少年。

集祈的眼眶有些泛红,像是失控的潮汐,将眼眶润湿。

纸条上面每一个歪歪扭扭的字都将少女纠结的内心暴露。她不想让自己踏上战场,不想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不想再一次品尝失去的痛苦。可是就和送军的妻子一样,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带笑颜,小心翼翼地目送着丈夫踏上征途。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时候,泪水会如决堤的洪,瞬间占满眼眶,浓郁得浸湿胸膛的衣襟。她不会像个小女生一样,对自己说,她哭了,她很伤心,也不会像个娇弱的姑娘将她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像字条上写的一样,她没哭,那不是泪,只是杯子里撒出的水,而她就是那个杯子,里面装满了带着咸味的水,多得溢出杯沿。

集祈颤抖着拿起那把熟悉的刀,他觉得很重,仿佛多出一人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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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

“司令官,你要和我们一起出海?”萨拉托加张大了嘴巴,里面还有着未被充分嚼碎的汉堡残渣。

“嗯,你们才来镇守府,还不知道,你们每一次出征我都会和你们一起。”集祈喝着碗里的肉粥,一脸满足。

他本来想去厨房为舰娘们做早饭的,结果一走进餐厅,就闻到一股热腾腾的香味,穿着围裙的列克星敦手拿勺子走了出来,餐盘里放着几碗冒着热气的肉粥。

果然不愧为最完美的舰娘,在舰娘的图册里,综合排名第一的就是列克星敦,虽然稀有度只有四星,但是经过改造只有,有些不逊于六星战列舰的强大火力,最重要的是,她还精通厨艺,情商高得离谱,一致被提督们认为是最适合做婚舰的舰娘。

“可是提督出海不是闹着玩的,面对成千上万的死侍,你没有还手的机会。”列克星敦开始担心起集祈的安危,但是情商高的她并没有直接说“你不行”这样直接而现实的伤人话。她委婉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

“就是,要死也别拉上我。”诺亚方舟也不乐意,提督一死她也会跟着送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稳的镇守府,过上了惬意的生活,她可不想在家就不明不白的嗝屁掉,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就是,我就没见过哪个镇守府的提督会和舰娘一起出海。”萨拉托加也在一旁附和,“威尔士姐姐你说是吧。”

聪明的萨拉托加准备把威尔士亲王拉入她们的反对阵营,以改变提督愚蠢的想法,毕竟她可是镇守府资格最老的舰娘,没有之一。她开口的话,提督多多少少会听得进去。

可是威尔士却没有如萨拉托加所料,站在她们那边,而是支持提督的决定。

“提督想去就去吧,毕竟有我和你们姐妹俩的保护,几乎不太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提督跟我们在一起还有天赋的加成,我们会更快地解决战斗,就大大降低了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她理性地分析。

“你不说我都忘了,竟然还有提督的天赋加成。”萨拉托加恍然大悟。毕竟提督不上战场已经成为不成明的规定,几乎很少有舰娘可以享受到加成的BUFF。

“那提督最多可以增加我们多少实力呢?”列克星敦问出了关键的问题,加成的多少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这对于千变万化的战场来说十分重要。

“五成吧。”集祈思索一会儿,伸出手掌比了个数。上一次与威尔士一起作战,他仅能提供三成半的加成。但是经历过那还死亡,自己亲手杀掉了死侍之后,加成的百分比开始猛涨,涨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五十的巨额增幅,想想都令人瞠目结舌。

“这么高?”萨拉托加有些难以置信,尽管她每天几乎都是在玩耍的过程中度过,但是对于这些技术性问题她还是知道答案的。一般来说,大部分提督都只有百分之五,也就是半成的加成,这种增幅聊胜于无。一些优秀的提督也只有一成到两成的增幅,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三十这个阈值。可是提督一张嘴就是一半,不会是骗人的吧?

威尔士也看出了萨拉托加眼里的怀疑,她轻声说,“提督没有说谎,他是以全科目满分毕业的提督,好像这几十年里面只有两个是满分毕业,提督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第一次我和提督出海的时候,他对我的加成就已经达到吓人的百分之三十五了,这一点我能明确地感觉得到。”

“上一次百分之三十五,这一次一半。提督你的天赋加成会增强吗?”列克星敦好奇地问,加成高就算了,还能增长,那就太吓人了。

“的确,我的天赋会随着出征的次数以及击杀的深海数量而增强。”集祈没有隐瞒属于自己的秘密,身为提督,有义务告诉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舰娘一切情况。“而且这个加成可以对我自己使用。”

“对你自己使用?那你的意思就是只要出征的次数足够多,你一个人就可以单挑深海旗舰了吗?”诺亚方舟大胆地做出了猜想。

“怎么可能,这样的天赋增长肯定是有上限的。”萨拉托加一口否决。

“不,有可能。”集祈自信地摇摇头,说:“我的天赋没有上限,只要出征的次数够多,哪怕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可以单挑深海的千军万马。这也是我为什么被评为NO.1的原因。”

集祈的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仿佛无所畏惧的绝世大将,骑着传说中的龙马,左拉马缰,右持锐利无敌长枪,孤身一人在敌阵中七进七出,单挑万人却毫发无伤,尽显天神下凡的无敌之姿。

“所以,你们不需要过于担心我的安危。毕竟我一个人还是可以单挑死侍的,只要对方数量不是太多。再加上有你们在我身边,根本没有害怕的必要。”集祈面带笑意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一个优秀的提督就是要打消点舰娘的顾虑,没有牵挂的人才能不畏生死,用手中的刀剑,开辟出自己的道路。

舰娘们看着提督已经决定,没人再开口反对。有着这样拥有无限可能的提督,不让他把潜能发挥到极致,简直是暴遣天物。至于危险?我会让它知道,什么叫做末日!威尔士和列克星敦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燃着的怒火,仿佛携毁天灭地,不可阻挡之势!

第二十五章 提督提督,你做我姐夫好不好

集祈站在海面,瞳孔中燃起的蓝色火焰如同他内心永不熄灭的的希望,给予他战斗的勇气。他紧握着手中的指挥刀,神情冷静如机械,在脑海中快速地绘制出周围的地图及敌人出现的位置和移动方向,制定出最佳的作战计划。

“司令官一点钟方向三公里处有死侍群接近,数量中等规模。”列克星敦操控着海毒牙飞行编队在高中之中盘旋,侦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提督,三点钟方向一公里处有死侍群,规模为小型。”威尔士的索敌能力远不及拥有舰载机的航母,只能探测一公里范围内的敌人。而萨拉托加和列克星敦姐妹以姐姐侦查能力最强,因此列克星敦负责最外圈的侦查任务,妹妹负责中圈,威尔士负责内圈的保护工作。

三位舰娘将保护如同层层推进的铁桶,将保护圈的范围扩大到十公里的距离。不管是怎样的深海,她们都有先发制人的权力,哪怕是跑得最快的深海驱逐也无法逃脱她们的搜捕。

因此集祈可以安心地站在她们周围,为舰娘们提供强悍的天赋加成,并根据她们汇报的情况定下最优的进攻路线。

“威尔士先炮击最近的死侍群,”集祈迅速下达了指令,“列克星敦,用TBD—蹂躏者舰队去阻隔一点钟方向的死侍群,萨拉托加你现在负责空中侦查和警戒,列克星敦负责进攻。”

“知道了提督。”

“是,司令官。”

“知道了,提督。”

威尔士和姐妹俩迅速明确分工。

十四寸主炮在炮台上无声滑动,散发着硝烟气息的炮管口将死亡对准了那些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怪物——死侍。炮弹瞬间出膛,尖锐的弹头刺破空幕,将达到极致的毁灭之花带给所指之敌。

带着呼啸的咆哮,弹头精准命中,不远处的海域燃起火光,厚重的重甲残片散落在大海之上,如同爆炸后的建筑,尽是残垣断壁。将暴力的美学展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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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控制着第二舰队的二十架梭鱼鱼雷机一一从列甲板上滑翔起飞,机头的螺旋桨高速旋转,带来强大的动力,帮助笨重的机身离开跑道,进入云霄。绿色涂装机身的下掠翼微微下摆,为处在升空过程中的飞机提供升力,机头上扬,气流顺着修长的机翼在机身后交织成气漩,留下一道道可见的尾迹后,扬长而去。

厚重的云层中,海毒牙舰队在空中如鹰盘旋,修长的机身平整,航速缓慢。嵌着金色条纹和圆形涂装的机翼将身边的云块划出口子,留下朵朵如昙花盛开的气漩于高空之中。

萨拉托加借着这些航行战斗机的眼睛将周围一切看清,担任着舰队观察者的角色。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油耗,萨拉托加并没有起飞自己机库里的舰载机,而是借用姐姐的飞机为舰队夺取制空权和侦查视野。

而作为先遣部队的梭鱼鱼雷机此刻已经到达预定的攻击位置,机头下垂,开始俯冲。机腹下方的投弹口悄然滑开,如同出牢恶鲨的鱼雷借着飞机的初速,在空中开始做平抛运动。

任务完成,列克星敦接管,她瞬间拉起梭鱼的机身,垂直爬升,轻薄的机翼在强大的阻力作用下微微颤抖,头部的引擎发出悲鸣地怒吼,玩命地转动,提供强大的气流,为整机提供动力,以便顺利升空。

被投下的鱼雷如熟练的跳水冠军,在看不见的高台之上一个猛扎子入水,尾部的发动机猛地点火,尾焰突起,在冰冷的水中燃起属于自己的怒火。

流线型的弹头排开两边的水流,按照预定的方向急冲,溅起的水在海面上泛起美丽的浪花。这些细小如同暗器的鱼雷,拥有传闻中暴雨梨花般的残暴,一发足以击穿装甲,进入核心,随后炸裂,用剧烈的爆炸为这些死侍赠送葬礼之花。

瞬间,中等规模的深海被二十发并排的鱼雷消灭得干干净净,所到之处没有任何生灵存活,如同杀戮的魔鬼,将这些怪物的灵魂吸收殆尽,唯有遗留的碎片证明了它们曾经的存在。

列克星敦抬起手,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准备回收归来的梭鱼舰队。

她以为一个舰队的鱼雷机是难以将这些死侍全部消灭,可是在集祈强大的加成和自己完美的投弹角度的影响下,梭鱼完美利落地完成了任务,达成绝杀,并没有给予这些悲鸣的灵魂站起来的机会,一击足以致命,没有例外。

“提督,周围十公里海域的深海已经被我们清扫完毕,我们可以安心地获取战利品了。”空中的海毒牙进行完最后的巡视,萨拉托加将控制权交还给姐姐列克星敦,让她回收。

“又没有战列的改造核心,尽是些没用的东西。”威尔士抱怨着,一脸遗憾。她看着远处几枚漂浮在海面的驱逐改造核心,瘪瘪嘴,不情愿地走上去回收。

毕竟现在是镇守府创建的初期,资源什么的还是比较重要的,而且镇守府也没剩下多少了,每天要维持着四位舰娘的吃饱喝足,外加出征消耗的弹药燃油,尤其是舰载机这个烧铝大户,仔细算算每天消耗十分吓人,这还是提督直到现在都没有用建造机赌船情况下,要是换个爱赌船的提督,那张金卡里的几千资源早就消耗殆尽丁点不剩了,甚至连饭都没得吃了。虽然这些驱逐核心对于她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但还是可以扔到在分解机里转化成资源,以此来维持镇守府的正常运转。所以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威尔士还是认认真真地在死侍的尸体附近搜寻小方块形状的驱逐核心。

而在这方面列克星敦才是真正的行家,过日子的专家。每次带着妹妹在海上遭遇深海从不会使用自己最大的火力,是能省则省,连舰载机都不敢一个舰队一个舰队地起飞,都是几架几架地用。以最小的消耗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是她常挂在嘴边的名言,当时的她们真的是饿怕了,连深海死侍的尸体都不愿放过,姐妹俩非要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分解那些被打碎的装甲,为的就是那少的可怜的资源残渣,以此解决平日里的零食问题。而现在终于不用了,集祈的镇守府就算在穷,资源再少,每个月也有政府的补助和学院的津贴,加起来也有四项近万的资源供他挥霍,过个宽裕的日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根本不需要担心饿肚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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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提督,我们还要继续吗?”萨拉托加娇声问,“我肚子有点饿了。”

一旁的姐姐列克星敦听到自己妹妹的发言,真的想一巴掌给她扇到脸上。她抬起手就是一个爆栗,痛得萨拉托加抱头蹲下。“你什么事都没干,就肚子饿了,提督一直维持天赋加成的状态,他一句话都没说,就你事多。”

列克星敦教育起妹妹来也是毫不手软,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成了个自知道好吃懒做的蛀虫,那样的话会毁掉她的一生。要是自己以后不在了,娇生惯养的她要怎么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好好地生活下去。所以,警钟要长鸣,不能让萨拉托加逮到任何偷奸耍滑的机会,就算是提督的命令也不行。

“谁说我什么事也没干,我也是负责看侦查的任务。”萨拉托加举手小声反驳。

“哦,你是想挑战姐姐的威严吗?”列克星敦厉声冷笑,眼神凌厉。

“好了好了,你姐姐只是吓唬你的,不痛不痛。”集祈阻挡住列克星敦的攻势,蹲下身像个大哥哥安慰受伤的妹妹一样,眼神温柔地摸着萨拉托加被敲的脑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铝递到她的手中,眼睛里尽是溺爱的神色。“给,饿了就该吃东西,在坚持一会我们就回去吃午饭了,如果不够,提督这里还有。”

作为缺少亲情的提督,集祈母亲的早逝让他很早就学会了一个人生活。但是内心的孤独让他渴望能够有人陪伴。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个能陪自己说话的妹妹,天真可爱,惹人疼惜。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生活在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而萨拉托加的到来,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可爱、喜欢撒娇、有些懒惰这些都是集祈心目中妹妹的形象特点,萨拉托加几乎完美地契合了。因此看到列克星敦教育自己认定的妹妹,他才会出言阻止,并给予受伤的她摸头奖励。

“嗯嗯,还是提督最好,提督最疼我。”萨拉托加开心地笑,和个得到棒棒糖的天真女孩没什么两样。

“司令官,可别把她宠坏了。”列克星敦冷哼,在集祈面前她不好发作,毕竟是提督,作为舰娘的自己再怎样都要给他面子。

“这么可爱的妹妹本来就是拿来宠爱的。”集祈反驳说。

“就是就是,姐姐你听到没有,以后不能对我这么凶。”萨拉托加嘟着嘴大声叫嚣,如聪明的小蛇顺着杆子往上爬,和提督一起同仇敌忾,反对姐姐的暴政。

“是啊是啊,提督最好了,你以后就跟着提督就好了,反正你也不想要我这个姐姐。”列克星敦这个魔女天生的演技派,转过身用衣袖捂着眼角,佯装伤心流泪被抛弃的模样。

“对不起姐姐,你别哭,你别哭。”萨拉托加像个智商不足需要充值的小孩,慌忙地起身,从背后抱着姐姐满脸歉意,一直哀声地祈求原谅。

在一旁的集祈真想拿桶爆米花,像看琼瑶剧一样看姐妹俩的爱恨情仇,相爱相杀。他真的很想把最佳女演员的小金人颁给列克星敦,并问她你这样欺骗你妹妹稚嫩的心,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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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选吧,是要提督还是要我。”发着脾气的列克星敦得寸进尺,给萨拉托加出了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看看在自己妹妹心中,姐姐和提督那一个更重要。

“这个,”萨拉托加陷入两难,她贪婪地说,“能不能两个都要?”

“不行!想都别想!不可能两个都要的!”列克星敦一口回绝。

“好吧。”泄气的萨拉托加不停地思考着两者的孰轻孰重,突然她灵关一闪,对集祈说出了让他难以回答的话,“提督提督,你做我姐夫好不好?这样的话,我两个就都可以要了!”

第二十六章 孩子,我以你为荣

深夜

寂静的学院空无一人,典礼台升起的校旗在晚风中颤动,冷如流水的月光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流溢,一切都仿佛被按中了静音键,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但是穿过薄薄的表层,进入地底的世界则完全不同。学院的地下室里灯火通明,一流水的白炽氙灯在头顶发光,接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将这个巨大的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大厅中人来人往,如不停沸腾的开水,冒出充满活力和热情的气泡。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没人怠惰,因为他们这么拼命的目的只有一个——拯救世界,尽管他们不是冲在前线挥洒热血的士兵,也没有如舰娘们般对战局巨大的贡献,但是他们以自己的方式——研制武器,为与深海的作战的战士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研究员,昨天研制到一半的四联533毫米磁性鱼雷呢?里面的制导装置还没装上呢!”在空中扑腾着透明翅膀的精灵卡伦焦急地喊叫着,年轻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眉宇间透着忧虑的神色。

“研究员研究员,先进型对空雷达试机没有?数据出来没有?”苍老的精灵站在摆放装备的平台之上,用力地杵着手中的拐杖,下巴上长长的白须微微颤动,眼神明亮,似乎是在等待结果的出炉。。

而被精灵们称为研究员的则是做着跑腿工作的年轻人,他们如同精灵们的学生,每次研制武器时都会在一旁认真地做笔记,将其中的细节详细地记录下来。当然身为导师的精灵们使唤起这些学生也是毫不手软,由于他们力量有限,很多装备的重大部件他们一个人难以搬运,因此需要身强力壮的学生代劳,而他们只需要在一旁喊话,要什么来什么。

“维西导师,你要的对空雷达。”几个彪形大汉将一台巨大的机器搬上研究台,长方形的条网发射天线占据了整个装备的大部分,下方是用于接受并处理信息的信号处理机和终端设备,是整件装备最核心的部分,也是最脆弱需要保护的地方。

“数据出来没有,”维西胡须微颤,着急地说:“这可是我的心血之作,希望能够超越同代的一切产品。”

“维西导师经过我们彻夜测试。”身穿黑色背心的年轻人翻开文件夹,将里面关于雷达试机的数据单抽出。

“说重点,拜伦,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这样向我报告。”维西用手中的拐杖敲地。

“是!”拜伦挺直腰杆,“先进型对空雷达,索敌+7,对空+6,命中+3,对空补正40%,是目前最好的雷达,没有之一。”

“果然,果然如此!”维西惊声大叫,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他一步步向面前的庞然大物走去,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在自己手上诞生的作品。苍老的身形在雷达面前看起来格外渺小,但正是这样渺小的存在,为这件装备的开发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整件装备的图纸都是他亲手绘制,而在这里的研究员则是按图索骥,一步步叫图纸上的设计变为现实,将雷达开发并组装起来。

如果说精灵是技术型人才,则人类只能算技能型人才。技术支配一切,技能服务于技术,这就是企业学院装备部的规则。这也正是这些学生所信仰的,他们不辞辛苦地跟在导师身边,为的就是能够学到知识,哪怕是一些皮毛,也足以自傲,毕竟人类现在能够自主开发的不过是些普通装备,比如烂大街的三联533毫米鱼雷,61厘米三联装鱼雷以及一些舰载机和标准雷达。这些装备能力有限且十分笨重,稍微有点小钱的提督都不会购买这些装备,而是花大价钱购买精灵出产的精品。就像游戏一样,如果说人类生产的武器是白板,那么精灵出品的就是紫色级的高强装备,只有傻子会拿着白板装备去和深海PK。

“对了,卡伦他的研制进行得怎么样了?”维西看了看在一旁沉思不语的小精灵,轻声问拜伦。

“维西导师,卡伦导师他的研制遇到一些问题,很难进展下去。”拜伦诚实地回答。

“什么问题?”维西问。

“因为卡伦导师要的是一款可以对潜的新式磁性鱼雷,这是之前所有鱼雷所不具备的能力,因此在武器制导方面必须推翻所有的设计,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这是从没有过的设计。”拜伦苦笑,接着说:“按照卡伦导师的设计要求,这款四联533毫米磁性鱼雷必须要有+6的鱼雷和+3的命中,这些都好办,可是最重要的是,他还想要+3的对潜,这就难办了。毕竟您之前研制的五联装533毫米鱼雷MK17型那样的巅峰之作,拥有不可思议的+8鱼雷和+2命中,但也没有丝毫的对潜能力。”

“的确,”维西点点头赞同,在平台上踱步。“当时画下设计图的时候,就没想过鱼雷这样的装备需要对潜能力。毕竟驱逐、轻巡和轻母舰娘是自带对潜属性,装备上普通的有对潜能力的舰载机和声呐,对付深海的潜艇是绰绰有余。如果卡伦他能突破这个瓶颈,研制出唯一的对潜鱼雷,我想他可能会成为超越我的存在。”

“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拜伦低头轻声赞同。

“是啊,我的子嗣就是要比我优秀才行,不然就配不上汉斯这个伟大的姓氏了。”他看着一旁在图纸上不停写画陷入困境的卡伦,眼神里充满了自豪。

汉斯·卡伦我会以你为荣,一直以你为荣。他在心底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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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导师要不试试将声呐组装到鱼雷上?”一旁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他是最早跟在卡伦身边的研究员之一,也是他得意的学生。

“不不不,索尔,你想得太简单了。”卡伦放下手中的比,对着弯腰鞠躬的索尔认真地说,“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磁性鱼雷是通过检测金属舰体对地磁的影响从而引爆的,因此不需要和普通的传统鱼雷一样,必须要通过撞击时的反作用力撞击引信才能引爆。哪怕只是从深海舰体的下方通过,磁性鱼雷也能发挥出全部的威力。所以磁性鱼雷是优于普通鱼雷的存在,它在战场上更为灵活,也更容易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威力。”

“所以装上声呐装备会导致鱼雷的引爆装置失效?”索尔似乎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也不尽然。”卡伦摇摇头,面露难色。“只是可能会失效,但是战场上要的就是一定,决不能有可能这个词的出现,对于环境千变万化的战场来说,装备要的就是威力强大并且安全可靠,要是研发出来的武器不能稳定地发挥出战斗力,那和废品有什么区别。”

“但是导师您想要那+3的对潜,只能通过声呐来想办法,否则这个设计指标是无法实现的。”

“我知道,但是对于声呐的不确定性,我也无可奈何。”卡伦摆摆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他从下就对研制武器装备有着近乎狂热的执着和偏爱,可能是得益于父亲维西的影响,他也有着强烈的好胜心。每次看到别人对父亲研制出的武器赞不绝口的时候,他眼神里透着羡慕和仰望,他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父亲一样,站在那绚丽的舞台上,接受众人的敬仰。

但是一次次的失败,让他明白自己和父亲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他以前成功研制出拥有最强性能的三联16英寸炮MK7,+27的火力和+3的命中以及超长的射程,可以说是无法超越的存在。卡伦自认为自己在鱼雷设计方面有着天赋,可是不久前父亲研制的五联装533毫米鱼雷MK17型,将他唯一的一点信心彻底击碎。他不想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不想人们一提到汉斯这个姓氏,想到的只有汉斯·维西,而不是卡伦。所以他要做出父亲也无法创造出的作品,拥有对潜属性的磁性鱼雷,只要成功,他的名字将会被人们镌刻在功绩碑上最显眼的位置,以此纪念他的贡献。就连深海,也会因为他研制的武器而颤抖。而他也会摆脱那大如天空的阴影,创造出属于自己一方天地。

他捏紧了手中的笔,看着面前半成品的鱼雷,眼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索尔,你把标准型声呐里的换能器拿来。”他下达指令。

“不需要增音机吗?”索尔回过头问。

“不需要,我们只要+3的对潜,这对于鱼雷来说已经足以,并不需要增音机来加强对声波的探测。”卡伦自信地说,他知道声呐是解决目前难题的唯一出路,但是里面设备对于磁场的影响还是十分巨大。为了保证精准,他不得不舍弃掉一些东西。

“那样导师您是打算使用主动声呐来增强探测效果吗?”索尔从旁边的声呐零件中挑出换能器,将声波装换为磁能的装置摆在卡伦面前。由于导师要研制拥有对潜能力的鱼雷,因此周围摆满了拆卸完毕的声呐。

“不需要主动声呐。”卡伦摆摆手,一脸狂喜,握着笔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颤抖。“我们只需要简单的被动声呐即可。除非遭遇拥有智能的深海潜艇,否则被动声呐足以担任探测的任务。”

“的确,”索尔点头,“一般的深海潜艇遭遇舰娘的时候都是冲上前发射鱼雷,她们发出的巨大声波足以被简易的被动声呐摸清她们前进的脚步,根本不需要更为优秀的装备。”

“是啊,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卡伦看着一点点装进鱼雷制导装置的换能器,眼睛里泛着如信徒般虔诚的目光,他是见证这一伟大创造的发现者,也是这旷世奇作的缔造者。他,汉斯·卡伦已经打破逆境,创造出了无人能及的作品。他看着一旁杵着拐杖的父亲,很想大笑三声,如同舞台上浮夸造作的演员,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你汉斯·维西被我超越了!人们以后提及汉斯这个姓氏,想到的不只是你,还有我,卡伦!

可是当他看着最后一个部件装上时,像是舞台剧的终结,他反而没有感受到多少的快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和空虚。他为了这一时刻的存在准备了多少年?他为了超越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影又做出了怎样的努力?可是现在侧着脸看着背影佝偻的父亲,他的鼻子酸酸的,如同灌进浓醋一般。或许,自己最初想要的根本什么狗屁成就,要的只是父亲对缺乏自信的孩子的一句肯定,从小到大憧憬的那句——我以你为荣。

他对着苍老的父亲笑,可是表情却是那么难看,像个哭泣的孩子,皱着脸勉强挤出笑容。父亲杵着拐杖,白发苍苍,下巴上的白胡须颤动,他用口型说出了自己一直梦想得到的那句话。

孩子,我以你为荣,我一直都以你为荣。像是交付给自己的遗言,沉重得让自己落泪不止。

他问自己,自己到底有没有注视过那个曾经如钢铁一样强壮的男人。现在的他早已不能像过去一样,将自己轻易地举过头顶,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跑在前面叫自己跟随他的步伐。或许他遭遇苍老,只能迈着沉重的步伐注视着远行的自己,或许他早已不能威严满满地教训自己,指着自己鼻子大骂。

或许,自己早该回头看看落在后面的那个男人,那个苍老的身影。

卡伦听到了父亲说出的话,清晰无比,尽管整个世界十分嘈杂,充斥着杂乱的音符。但他却没有一点遗漏地听到了那句,我以你为荣。

瞬间,卡伦泪目,像是拧坏的龙头,止不住。

第二十七章 列克星敦的挫败

格尔斯特镇守府办公室

集祈神色认真地用手中的钢笔做着记录,每天都是如此,他会将一天发生的点点滴滴记录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中,而每次出征的详细情况他则会写在提督专用的记录单中,以便向政府也就是所谓的总督府和学院申请资源的补充和个人津贴。

这间作为提督私人空间的房间,现在却闯进了两个外来者,两个以对方为竞争对手的外来者。

“你们来是想让我从你们两人中选出一个作为镇守府的秘书舰?”集祈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不苟言笑的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不禁有些头疼,他正是因为难以抉择才迟迟没有确立秘书舰。一个是自己现在的女友,一个是十分适合该位置的全能舰娘,不管怎么选择都会伤另一个的心。选威尔士吧,会被剩下的舰娘认为是偏心,明明列克星敦才是最适合的人选。顺应民意选列克星敦吧,自己的正牌女友又会伤心,尽管做到了公平,但是难以做到自己内心的公正。每个人都有私心,集祈也不例外。在私情面前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就连铁面无情的大法官也无法义正言辞地宣判自己的亲友,敲下木槌的手总会颤抖。

“的确。现在提督的镇守府里舰娘也变得多了起来,不选出一个秘书舰,恐怕不便于日常的管理。”列克星敦率先发言,作为此次竞选最有希望的人选,她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就像是国不可一日无君,镇守府也不可一直没有秘书舰。

“我的意见也是如此。”威尔士发声附和,尽管她也想得到那份荣誉,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所以并没有准备什么长篇大论来规划镇守府以后的发展路线,她不是那块料,再怎样努力也是徒劳。所以,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了提督的办公室,至于结果如何,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个完美的航母舰娘完胜,当然,她也可以选择走后门,祈求提督让自己成为秘书舰,但是那是她不屑的方式。身为英国皇家海军之一的她,有着自己的骄傲。

“那么这样吧,我出个考题,谁回答得更好谁就是格尔斯特镇守府的秘书舰,权力仅次于我,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全权管理整个镇守府。这是秘书舰的特权,也是能力的体现。”集祈坐直了身子,神色认真,语气严肃。

毕竟秘书舰的权力过于庞大,对于以后自己舰队的管理至关重要,他不得不慎重选择。如果说他是古时的君王,那么这次的考核将会决定谁是辅助君王的丞相,唯一的不同就是,秘书舰不分左右,只有一个,一旦确立,在她没有犯重大过错的情况下,自己是无权撤销她的职位,除非她自己离职。

因此,就和誓约一样,一旦确立,几乎就注定终身。

坐在考生位置的两位舰娘也挺直身子,认真地等待提督的提问。毕竟庞大的权力是每个人都向往的,连舰娘也无法免俗。一旦坐上秘书舰的位置,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对其他舰娘发号施令,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必须有更大的能力和承担更多的职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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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谁可以告诉我今天我们镇守府一共消耗了多少资源?又得到了多少资源?以后我们又该怎样利用这些有限的资源做更多事?”集祈提出了三个说简单也不简单的问题。只要稍微认真细心前两个问题是可以轻松回答上来的,但是第三个问题则是十分考究,它考的是舰娘们的大局观以及对于镇守府发展的看法,如果前两个问题威尔士和列克星敦都回答正确,则第三个问题就成为了决定性的一问,集祈会根据两人的最终回答来评断最后的结果。优秀者胜出,反之淘汰,和提督的入学检测一样,简单粗暴,干脆利落。

“根据我的计算,今天出征一共遭遇了七次深海,其中六次是死侍群,三个中型三个小型,最后一次则是遭遇了深海的驱逐舰队,每一场战斗我们都大获全胜,将对方消灭殆尽。”列克星敦毫厘不爽地回答出每一个细节,“至于消耗,我一共起飞了五个架次的飞机,第一舰队起飞两次,第二舰队起飞一次,也就是最后一场战役起飞过,第三舰队一次,第四舰队一次。而威尔士七次战斗中开火十次,至于萨拉托加,”说到这,她面露难色,稍微停顿了一下,“全部战斗她除了进行过三次侦查任务,其余时间全在划水,没有打出一点输出。”

听到这,集祈额角有些抽抽,列克星敦果然是列克星敦,丝毫不给自己妹妹留一点面子,对她的评判就是全程划水,没有一点输出。话说你这样打趣你妹妹,她不会和你断绝姐妹关系吗?集祈在心中狠狠地吐槽。

“最后经过计算,”列克星敦从自己海军服胸前的口袋中掏出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看来她对于这次的竞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是势在必得。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消耗了燃油弹药各200,钢材170,要是最后威尔士没有被深海驱逐舰命中的话,用于修理和入渠的钢材只会有120,”说到这,列克星敦还不忘挖苦一下自己的竞争对手,要不是你不小心,也不会花费如此多的钢材入渠维修。“而铝材是这次出海消耗最多的资源,算上提督滥用职权各某个划水菜鸡的几块铝,一共消耗了300。以上各项之和为870。”

话说列克星敦你连我私人掏出去的资源也要算进去吗?集祈有些嘴角抽抽,他不知道这样一个精打细算的舰娘成为秘书舰,整个镇守府会是怎样的光景。不会连自己每次下厨做饭,她都会跳出来告诉自己,提督提督,你这钢块放多了,吃不完会浪费的。提督提督你这燃油放多了,会剩下的等等等等。那样的话自己会被活活憋死吧?集祈想象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至于收获,我们一共获得了十五个驱逐核心,一个航母核心,一个巡洋核心,外加各项600共计2400的资源。”列克星敦深吸口气,最后总结,“整体来说我们这次出海是非常成功的,由于现在还处于镇守府建设的初期,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尽量减少某些不必要的消耗,”说着她看了集祈和威尔士一眼,如同神色严肃的老师,再次对这两个铺张浪费的学生进行批评。“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节省下更多的资源去购买精良的舰装,如此循坏,我相信我们镇守府会发展得更为强大。”

列克星敦竞选人的完美发言完毕,自信地等待着裁判的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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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深吸口气,神情渐渐冷漠下来,带着不掺任何情绪的评判语气,沉声说:“列克星敦,我不得不承认,你在各方面都是十分完美,包括计算和对于战场的把控能力,但是唯有一点,你太喜欢拿数据说话,也太在意小方面的损失。”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声音低沉。“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最初的影子,这也是我唯一不满意的地方。最开始我就只是个贫民窟的穷小子,每天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当我进入企业学院进修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点要节省,任何一丁点的浪费都不可以。”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集祈像是回忆过去,苦笑着说:“我最开始会选厨艺这门选修的课程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避免舰娘们在食物上多余的消耗,不用吃着烹饪机做出来的劣质食品。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资源和外物来评判的。就如做菜,你多放一些食材,品尝的舰娘就会因为多出来的一点而心满意足,就如你评判我和威尔士一样,我给予萨拉托加零食是因为她是我的舰娘,我并不会在意那一点的消耗,我说的是消耗而不是浪费。在我看来,舰娘可不是什么冰冷的武器,她们会哭会笑,会高兴会悲伤,她们喜欢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绝不会考虑这是否值得,在我眼里,只有值得二字,没有任何付出是不值得的。”

“至于威尔士受伤入渠的事,这并不她的过错,当时她只是想为我阻挡深海驱逐齐射过来的炮弹才会受伤,尽管那枚炮弹射得很歪,根本没有击中我的可能。”集祈用力地用指关节敲着桌面,如同告诫,“所以,列克星敦我希望你记住,有些事是无法说值得或是不值得的,就算某一天你遇上危险,我也会像今天的威尔士一样奋不顾身地挡在你面前,哪怕就此丢掉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或许这跟你的想法相悖,但是在我看来,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最后秘书舰的人选,我已经确定就是你,列克星敦。”集祈给出最后的选择,一锤定音。“至于威尔士我知道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知道她意不在此,来这里只是尝试而已。但是列克星敦,我希望你记得我说的话,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又看到了什么。但是在我的镇守府里,舰娘们就是我最亲密的家人,你也一样。我为家人付出没有值不值得一说,而对待家人也要展现出自己的诚意,只有这样,你才是一位完美的秘书舰,而不是像今天一样,让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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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垂着头,像只战败的公鸡,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会得到提督的大力赞同和支持,满意地让自己坐上秘书舰的位子。但是现实却是提督失望地看着自己,对自己的表现不甚满意。尽管如愿地得到了秘书舰这个职位,可内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像个得了第一却被老师被否定的学生,低着头,默默思考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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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这个词是她第一次从提督的嘴里听到。在无数的镇守府中,她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和萨拉托加之间温馨的气氛,有的只有冷漠和不关心,像是几个陌生人在一起组队,维系他们关系的只有冰冷的提督和舰娘,别无其他温暖的情愫。

而自己第一次来到镇守府,看到提督的时候。他没有和别的提督一样,戴起虚伪的面具和自己交谈,而是坦诚相对,亲自下厨为素不相识的舰娘做饭。他任何事都是先考虑舰娘们的感受,再考虑自己。他说把舰娘当做家人对待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真切切地做到了。至于为舰娘而死这样的傻事,列克星敦并不怀疑这样一位眼里燃着热情的提督会食言,就像他说的一样,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她相信,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提督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战斗。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从不说谎。

她别过眼,悄悄地看着落选的威尔士,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失意,而是满脸祝福的神色看着自己,眼神真挚得没人会怀疑。而站在她身后的集祈,则是神色懊恼,眼里带着歉意,伸在半空中想来安抚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像是为自己刚才说的重话而悔恨。

这是她从未在提督眼里看到的情绪——后悔。提督作为舰娘们的主心骨,如同独裁的王,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如山般沉重的责任,需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决意和兼顾大局的观念,决不能因为某个舰娘而动摇自己的决心。王是不会后悔的,就算有,也不能让作为臣子的舰娘们觉察,那样会丧失作为王的威严。

所以,列克星敦在提督眼里看到最多的是坚定如铁的意志,如同古代的流浪剑客,要的就是绝不后退的勇气,才有一直走下去的动力。而集祈和那些提督完全不同,如果说他们是古时的大将,是手持刀剑带头冲锋的战士,那么集祈这是手拿铲子的厨师,细心照顾着每一个舰娘的长兄。

或许,正因为如此提督才会对自己如此失望吧。

列克星敦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挫败感,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深刻得直入心底。

第二十八章 乱臣贼子

列克星敦坐在书桌前,身子前倾,借着桌角的台灯,写下今天的感受。

写日记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一次找不到镇守府,无奈在外面过夜时,自己都会趁着妹妹熟睡的时候,拿出舰装空间中的笔记本,用娟秀的字体写下今天的点滴。上面的墨汁记录了她一路走来的历程,直至今日。

今天我如愿成为了镇守府的秘书舰,列克星敦写下开头。但是今天并不是开心的一天,司令官认同了我的能力同时也表示了对我的失望。自己是第一次看见司令官板着脸的模样,语气冷漠地像是冰块。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忐忑。

写到这,列克星敦抬起头,看着眼前有些刺眼的灯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感受。伤心?或许真的有一点,但也没有那样严重。高兴?尽管自己成为了秘书舰,但是最后还是被司令官批评了,再怎样高兴也高兴不起来。那自己到底在担忧什么呢?或许自己又在害怕什么呢?

害怕自己真的和提督口中说的那样,太在意小的损失,太在意值不值得这件事,还是自己太在意他的看法。就跟热恋中的小女生一样,男孩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会在意得整晚都睡不着。而自己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真的已经变成了自己口中鄙夷的小女生,对于提督的每句话都看得特别重,仿佛只要他一皱眉,自己的世界就会变成雨季,他开心的笑,自己的世界就是晴天。

没有为什么,在意就是在意。就跟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你的心。在外面你是驰骋疆场的大将,骑着最强壮的战马,威风凛凛。可是在她面前就是卑微的无名小卒,你和她的位置调转,她擦拭掌握生杀大权的将军,而你就被她握在手心。

列克星敦呼了口气,摸着自己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在日记本上郑重地写下,我想我是彻底沦陷了吧,坚固如金汤的城堡第一次没有设防,让那个可恶的小混蛋趁虚而入。那一晚的亲吻,如同签下的契约,自己已经确定他就是那个梦中的王子,骑着白马,带着温暖人心的微笑,风度翩翩走到自己面前,对自己说,嗨,小姐要上马兜一圈吗?自己傻乎乎地点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这个恶魔骗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

列克星敦停下笔尖,看着被洋洋洒洒写满的纸面,开心地笑着。她从未写过这样煽情的语言,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在意某一个人的看法,如同周幽王被那个该死的褒姒迷了心智,丢掉了整个硕大的王国。可是自己连江山都为他付出了,还能怎么办呢?她傻乎乎地笑,写下了结尾的话。

自己恐怕是真的爱上司令官了,镇守府里每一个人都叫他提督,但是我没有。在我心中他是司令官,我一个人的司令官。所以,为了司令官,自己还必须努力,身为秘书舰,可不能让司令官失望。哼,反正宰相谋权囚禁君王的故事又不是没有过,到时候等我主宰镇守府,把他捏在手心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列克星敦哼哼地笑,眯着眼,眸子月牙般。她合上笔记本,傻傻地笑着,像个幸福的傻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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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办公室

梅卡伦看着发来的提督回执单,眉头紧皱,捏着回执单的手微颤。

“伙计,怎么了?一副吃了屎的模样。”嘴欠的壮汉是校长办公室的常客,时不时就会来这里享受空调,以度过炎炎的夏日。

“他没死,果然是这样,他没死!”梅卡伦像个发癫的精神病人,嘴里重复着。

“他?集祈?那个满分的学生?”壮汉一脸高兴地说,“我就知道嘛,当时你跟我说他死定了,我说救世主可不是会轻易挂掉的主儿,你看,我是不是说的很准。你还别不信,拥有主角光环的人,有时候就是活到最后的天选之人。”

壮汉絮絮叨叨地说,丝毫没有注意梅卡伦变得铁青的脸色,像个不会察言观色情商低下的傻子,自顾自地说着。

“你给我住口!”梅卡伦是在忍不住,厉声大喝,“现在叫你来是商量对策的,不是来显摆你准确的预言的,你说的那么准,怎么不去赌场买球赛输赢呢?那样你早就成为百万富翁,坐着豪华游轮抱着妞儿,享受人生了,那还会在这跟着我这糟老头儿,大眼瞪小眼。”

仿佛没有觉察到梅卡伦的吐槽,壮汉眉飞色舞,“你说的有道理,早知道我预测的这么准,就去买球赛了,那样的话别说百万,至少是千万起步。”

“啪!”梅卡伦重重地一掌排在红木桌面,打断了对方的臆想,厉声说,“想意淫自己回家缩在被窝里慢慢想,现在是叫你来讨论怎么解决现在的局面,而不是和你扯淡的。别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们是坏蛋,上的是贼船,坏蛋就要有坏蛋的样子,凶狠果断,别和一只愚蠢的绵羊一样软绵绵的,是个人都想上去踩一脚。”

“那你说怎么办?”壮汉恢复正常,摆手表示无可奈何,“主角复生,最简单的就是我们提着刀再去砍他一次,我还不信他是九尾猫,有九条命?”

“行不通。”梅卡伦坐下,摇摇头,“现在他的镇守府可不像以前一样只有一个舰娘,现在算上徐凯的那个诺亚方舟,他至少拥有三位舰娘,而且还有一位实力强悍的航母作为底牌,我们硬来,只怕得不偿失。”

“那你说怎么办?硬来不行,软来你又不愿意。”壮汉表示“你很难搞”。

“我也想过你说的办法,虽然有些蠢,但是有效。”梅卡伦瞥他一眼,算是同意他的看法,“可是我是校长,不是提督,我就没有什么舰娘,有的只是如浮萍的权力,看似美丽,可是连作为根基的力量都没有。”梅卡伦回答。

“你以前不是有那么多舰娘的吗?当时的太平洋四杰可是吹的,作为四人之首的你跟我说你一个舰娘都没有,你说我会相信吗?”壮汉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我才懒得说谎,”梅卡伦没好气地说,“以前的舰娘大都沉没在深海了,就算剩下一些,我也和她们解除契约,放她们离开了。”

“你有这么好心?”壮汉不信。

“可能是年轻的时候太傻,谁知道呢?”梅卡伦耸耸肩,对于壮汉的提问,他不置可否。

“那硬来的方案被否决,别看我,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有点蛮力,什么都没有。”壮汉捏了捏自己坚实的肌肉,“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就一个没脑子的傻瓜,每次做决策的都是你,我只是跑跑腿。要是作为智囊的你没有决定会叫跑腿的我过来?”

“有是有,只是我很犹豫。”梅卡伦面露难色。

“让深海再次出手?”壮汉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不不,不是这样。”梅卡伦站起身,挺直了身子看着壮汉,“我们这样做什么都得不到。集祈他现在就是一个筹码,一个我们和深海之间这个天平上的筹码。”

“所以你想用筹码和深海谈判?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想法就是在作死。”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梅卡伦弯腰,对壮汉低声说:“我们从最开始就没有被深海看中过,哪怕拿出了那么多的成绩。所以这一次,我想做一回渔翁,看着鹬蚌相争。”

“你确定不是老鹰和小鸡的战斗?就算再怎样是主角也得等他成长起来啊,现在根本就是不对称的两边,结局一边倒地倒向深海。”

“不是还有我们的吗?”

“你想凭你这老胳膊老腿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搏斗?要去你去,我可不会去送死。”壮汉露出害怕的表情。

梅卡伦扶额,忍住想骂街的冲动,“我是校长,拥有整个太平洋最豪华的装备部,我们派不了人,但是可以给军火武器啊!”

“也对,”壮汉恍然大悟,“你也就只能这样了,毕竟军火库的钥匙是在你的手中。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是去社区送温暖,还是像那些快递员一样,呢?”

“那你打算选哪个,是做快递员还是想去送温暖?”梅卡伦接话。

“还是送温暖好一点,毕竟不像快递员一样还要看顾客的脸色。”壮汉说。

“所以这就是你白送装备不收钱的理由?”梅卡伦白眼,“好吧好吧,白送就白送,等会你去地下室把MK7和流星,还有那架HE-119给他送过去。”

“一来就送这么豪华的装备?”

“不是你说的什么屠龙宝刀,点击就送吗?”梅卡伦嘴角抽抽,他发现自己好像被眼前这个智障带偏了,变得跟他一样,喜欢吐槽。“不送这些豪华神装,要是碰上BOSS团灭怎么办,我们现在就他一个希望,不像呵护小火苗一样呵护他,你还想像后妈一样在边上使劲吹啊?”

“你是校长,你说了算。”壮汉站起身,收起嬉笑的神情,目光如烈火,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老头,“不过你确定有把握将深海拉下王座,自立为王吗?要知道乱臣贼子的下场可是十分凄惨的,别到时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那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乱臣贼子可是有成功的时候,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梅卡伦笑着回答,眼里透着坚决,“反正都这把年纪了,不最后疯狂下,怎么能安心入土呢?”

壮汉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转过身拉开门,迈着如战士一样不会后退的步伐,走出房间。

梅卡伦,最后陪你疯一次,是生是死都是最后一次。他在心里写下出征的决绝。

第二十九章 强大的装备部

装备部办公室

贴墙而置的巨大书柜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前面是张摆满了图纸的办公桌,红木质的桌面上维西嘴角抽抽地看着眼前的不请自来的恶客,瞳孔里燃着想打人的冲动。

“维西部长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瑞斯坦轻车熟路地打着招呼,脸上挂着一幅淫荡的笑容。像是上门推销的业务员,让人反感。

“呵呵,这不是瑞副校长吗?”维西没好气地回答,狠狠地杵着手中的拐杖,在办公桌面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发泄心中的不满。“你来干什么?又是想像上次一样空手套白狼?二话不说直接从装备部把武器拖走?”

“哪能啊!”瑞斯坦搓搓手,义正言辞地说,“上一次是意外嘛,我后来不是让学院把拖欠的经费给付了嘛,毕竟人老了总有点健忘,买东西忘了给钱也是十分正常的,你也是老人最能理解这样的痛苦是吧。”

“的确能理解,”维西厉声冷笑,“毕竟记忆力衰退了几个月,整整三个月才想起买东西要给钱,你这样的老头早该入土了,怎么还活着啊!”

“别这样说,我会伤心的。”瑞斯坦捧着看不见的心,一副心碎的样子,配上他健硕的肌肉,看着都让人反胃。

“行了行了,别装了。”维西强忍着反感,“你这一次来又是想干什么,像你这样的贵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过,要是你敢和上次一样拖欠经费的话,我绝对立马叫人把地下室的门焊死,到时候谁也别想进来!”

“别这样强硬嘛,”瑞斯坦尴尬地笑笑,搓着手扭捏地说,“这次来嘛,也和上次差不多,”说到这,为了打消顾虑,他立马保证,“这次一定会给钱的,我可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

“哟?”维西一脸怀疑,他试探地说,“那你打算要那些装备,又打算给多少钱呢?要知道我装备部出品的东西,可全都是性能优异的精品,别拿烂大街的白菜价来唬我!”

“知道知道,毕竟你可是装备部的顶梁柱,武器界的大师。”瑞斯坦不停地拍着马屁,笑容满面,“我这次来呢,是奉校长之命来的,想要三件装备。”

“别拿那个死老头的名字吓我,要是把我逼急了,老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维西躺在图纸堆里,懒洋洋地掏掏耳朵,一副耍横的流氓模样。“说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装备?”

“一座三联装16英寸主炮、流星舰载机和HE-119轰炸机,就这三样。”瑞斯坦回答。

“这三样准备价钱可不便宜。”维西跳起来,杵着拐杖,摸着自己修长的胡须,带着黑心商人特有的嘴脸,强硬地说,“MK7各项资源一万不二价,流星各项资源八千,HE-119各项资源一万五。这就是报价,你嫌贵的话可以去别家店买,反正我汉斯这个招牌就值这个价,爱买不买,不买就滚!”

“喂,维西你要不要这么狠!”瑞斯坦哭丧着脸,仿佛死了爹妈,“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啊!要知道我一个月的津贴也才三千资源,连买个零部件都买不起,你这样定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反正已经被狗吃了,怎么会痛。”维西冷笑着回答,嘴角里透着阴险。“再说了,你企业学院这么大个地,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资源都付不起吧?”他伸出手,特意比了个“一丁点”的手势。

“可是我不是校长,我就是个跑腿的苦力,哪来那么多钱?”瑞斯坦可怜巴巴。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这么多,”维西摆摆手,一副“我不管你”的样子,丝毫不同情面前像流浪狗一样可怜的死老头,对着瑞斯坦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装备部,身上可是带着校长的批条,你还想跟上次一样跟我俩空手套白狼,然后自己私吞公款,做梦!老子可是上过你一次当了,这次不见到钱,装备你看都别想看!”

“额,被你发现了。”被揭穿的瑞斯坦一脸尴尬地挠挠头,傻笑着说:“你看我着记性,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自己带着梅卡伦批的凭条,真的是人老了,记忆力衰退得十分严重,这个真没办法。”

“哼!把批条拿出来给我看看,看看他这次批了多少限额给你,他可不像你一样,老奸巨猾!”维西也不拆穿他的谎言,冷冷地说。

“各项资源一万,这根本不够,要不你打个折?”瑞斯坦掏出裤兜里的纸条,粗略地看了一眼,然后试探性地说。

“恐怕少了个零吧?”维西十分清楚着老家伙的尿性,杵着拐杖冷笑一声。

“额,还真是。”瑞斯坦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指头仔细数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就好,批条留下,自己去仓库拿,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免得到时候仓库被清空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维西扑腾着身后的透明翅膀,猛跳到半空中,一下子从瑞斯坦的手中抢过纸条,迅速地折叠好揣在怀里,像是得到预支的卖家,露出安心的模样。

“好吧好吧,这次我可是很有诚意的。”瑞斯坦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消失在手里的财富,一脸苦涩。“还有这次别拿那些残次品来滥竽充数,这些装备可是作为奖品奖励给优秀的提督的,那可是要上战场的,当时候因为装备的原因出了事,你难辞其咎!”

“知道知道,我什么时候拿过残次品给你?从我这出去的装备都是精良的制式武器,质量都是有保障的。”维西摆摆手,一副“你想多了”的样子。

“谁说没有,上次给我的磁性鱼雷里面竟然没有装制导装置,一丁点命中属性都没有,还有那一次,批给我的舰载机,竟然偷工减料,机体的强度根本没有你报告中说的那样坚固。还有还有……”瑞斯坦絮絮叨叨地扳着手指头盘点着被黑心伤心坑过的伤心经历,一脸苦大仇深。

听到这话的维西一脸尴尬,嘴角的微笑也瞬间凝固,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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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底层

这是整个学院地下室中最神秘的地方,平常几乎禁止进入,就算你有幸通过重重的防线,潜入了这里,没有密码和钥匙也只能看着面前厚重的钢制大门傻眼,别无他法。

“你又换了大门?”瑞斯坦看着焕然一新的大门,好奇地问。

“自从上次某个强盗仗着自己有我家的钥匙,还蛮不讲理地闯进去偷了许多珍品后,我痛定思痛,换了一个更加结实的防盗门。”维西的语气充满了嘲讽,“300毫米的高级机械密码门,没有我的掌纹和钥匙,谁也别想进来。”

“谁有那个胆子抢劫维西部长啊,我都说了那只是个意外,意外。”瑞斯坦再三解释。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经常发生意外呢?”维西冷哼一声,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还想再次实施入室抢劫的强盗。他扇动着自己翅膀,飞到圆形大门的中央,伸出苍老且布满褶皱的手,按到光滑如镜的平面上,一道微弱的红光扫过,掌纹正确,随后弹出幽黑的钥匙孔,等待正确的齿纹。

维西掏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钥匙,直插到底,随后缓缓扭动。“砰——”的一声,内置机械条锁在智能电脑的指挥下猛地弹开,大门缓缓内陷开启,迎接主人的到来。

瑞斯坦推开大门,近千平米的巨大空间映入眼帘。离地达百米的探照灯垂直射下,打在锃亮的磨砂大理石地板上,照亮着这里的一切。大门两边堆积着数不清的木式集装箱,高大耸立,透过厚实的木板都能闻到里面隐藏的杀气。

“你要的装备就在右边墙角的的第二个箱子和第三个箱子里,自己去打开。”维西扑腾着翅膀在前面带路。瑞斯坦跟着他的步伐,来到这个被黑色雨布遮盖住的集装箱面前,他抬起手抓住布角,然后猛然扯下。

精致的金属钢架抬着金色的主炮在灯光下显现,修长纤细的炮管镶在厚重的炮台上静静平躺,幽暗的炮口一眼看不到底,隐藏着危险的信号,像是熟睡的猛虎,喷出慑人的鼻息。

“MK7,我的得意之作,27点火力,3点命中外加超长的射程,任谁都难以逃脱它的瞄准。”维西像个职业的军火商贩,为顾客介绍着自家产品的性能。

“那另外两架舰载机在另一个箱子?”瑞斯坦说着扯下了遮羞的黑布,让这款让提督为之疯狂的装备展现出真正的面目。

青绿色的机身上有着淡黄色的前缀,庞大的螺旋桨静静停在红色的机头之上,如同红眼的杀手,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时机。在它旁边是架通体银白的HE-119轰炸机,这是所有舰载机中最为奇特的一架,平坦的机腹下有两个两个方形的支柱,由横梁连接,支撑着机体,略显单薄的桨翼接在透亮的机头上,尾部是有些宽大的十字尾翼,奇特的造型组成了这个看似小巧却载弹量惊人的怪物。

“流星攻击机,鱼雷+11,对潜+1,对空+2。铝耗为5,一架优秀的舰载机,强大的鱼雷输出足以撕裂任何深海的防护。”维西跳到机身上,侃侃而谈,“如果说流星是丛林中的老虎,那么而那一架HE-119则是在草原狂奔的猛狮。”他鼓动着翅膀,飞到银色的机翼上,“+10的高强轰炸和+3的索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冗杂的属性,它就是一个字,强。和其他拥有很多属性的舰载机不同,它要的就是纯粹,要的就是一力降十会!你可以想象它在空中翱翔时,滑开投弹仓,无数的炸弹带着强风般的呼啸声袭向深海,然后冲天的火焰在海面上骤燃,带着毁灭的意志给予那些怪物以致命打击。没人会拒绝这样的美丽!”说着他叹了口气,“不过强大的力量必然打来更为强大的消耗,铝耗为6,算是轰炸机里喷铝的大户了。”

“这些都是你要的装备,全都在这了。现在你可以叫人把他们拖走,反正是给了钱的。”维西耸耸肩,一脸笑意,像是得意的奸商。“不过其他的东西,你看都别想看。当然如果你还想要更为强力的装备,一句话,给钱就卖!”

“这样强力的属性都不是最强的装备?”瑞斯坦有些难以置信。

“那是当然,”维西撇撇嘴,一脸不屑,像是看到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就拿刚才的HE-119来说,它在轰炸机里面只能排第四,第一可是我父亲诺克西德的呕心沥血的作品——A-2,你很难想象那架黑不溜秋的巨型飞机竟然有着丧心病狂的轰炸+21以及+5的对潜能力,我这架和它一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无话可说。”

“好吧。”瑞斯坦嘴角有些抽抽。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梅卡伦有信心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君主拉下神台,主要是有着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强大武器库在手。就算是神,我也能用强悍到不可思议的火力在她身上炸几个窟窿出来。没人能够忽视这样可怕的存在,连深海里的那一位也不可以。

当这些武器送到满分毕业的提督手上,他配上可以这些屠神的装备,谁知道他会在深海里面搅出怎样的波澜,说不定他都可以直接团灭深海,一劳永逸,谁知道呢?想到这,他安心似的笑笑,身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的光。

第三十章 大和,对不起

办公室

坐在实木靠椅上的集祈看着面前眯眯眼的列克星敦有些不知所措。他尽量低着头,不停地整理着自己上任以来的资料,以便月底向学院和总督府汇报,要取津贴。但是微微颤抖的笔尖将他忐忑的心暴露出来,他时不时地抬眼偷瞄,发现昨天被自己任命的秘书舰一直盯着自己,她的瞳孔里全是自己埋头办公的身影,像个狂热的歌迷遇上自己最爱的歌手一样,目光寸步不移。

他微微叹了口气,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事情。

今天早上一起来,集祈就发现一个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里,拿着铲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愉悦地做着早餐。之后又像个完美的女仆长一样为自己呈上热气腾腾的肉粥,之后就什么也不说,拉张椅子坐在自己对面,像个傻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嘴角微咧,瞳孔里尽是星星。

集祈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导致今天列克星敦故意这样蓄意报复。可是这也不是报复该有的行为啊,真正狠的不都是什么粥里下毒,枕头底下藏刀片,深夜在窗口发出恐怖的尖叫之类的恐吓和谋杀行为吗?这才叫报复嘛!早上那么早起,为自己一个人做早饭,这叫什么报复,这叫,叫喜欢上自己了吗?集祈在心中小声地推断,他并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情商为负的木头,他也看的出女孩明显的心思。以前在学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蛮可爱的妹子每天为班上的一个男孩送午饭,可是不知道脑袋抽筋还是里面灌满了水,男孩竟然没有觉察到女孩的心意,还以为是家族安排来照顾他的女仆,就这样两人不温不火地过来大半年,没有任何进展,于是女孩果断放弃,独留下那个可怜的孩子小声嘀咕,我的女仆怎么还不给我送饭来。说实话,这样的片片挑花落在他身上真的是瞎了眼,跟古诗里写的一模一样,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花约美水越冷。所以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边,集祈果断选择进修一些关于女孩子心思的恋爱手册,毕竟舰娘也是雌性,有着和普通女孩子一样的想法和表达方式。于是,学院图书馆里关于心理学和恋爱学的书被他翻了个遍,以免重蹈覆辙,落得和那位仁兄一样孤身一人的下场。

因此,自认为学成归来,可以出师的集祈对于女孩子某些特别明显的明示暗示还是可以觉察出来的,比如早起为喜欢的人写情书,这样的事不止发生在青春萌动的男孩身上,大部分女孩子也会这样做,就算十分矜持的少女,遇上自己对上眼的那款,照样会捏着裙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问对方有没有女朋友。集祈也不例外,就跟他为威尔士做早饭是一个样,都是喜欢对方的表现。如此明确的暗示还看不出来,那么兄弟活该你单身这么久!

所以,集祈看着眼前有些犯傻的少女,更加明确的自己的猜测,更何况对方之前还亲口告诉过喜欢自己的事实。这不是摆明了的示爱嘛,伙计你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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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集祈放下手中的钢笔,在发呆的少女面前摆摆手,小声地问,“你怎么了?怎么看你和平常很不一样啊?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没有啊!我真的没事!真的!”像是如梦初醒的列克星敦瞬间回过神,摆摆手大声地否认。

“好吧,我知道我昨天说的话有点重,很伤人。”集祈吸了口气,回忆起书上的内容,按照书上说的,女生都是喜欢口是心非,她越说没事,心里就越有事,因此大部分女生说的话都要反着听。“所以,抱歉,列克星敦,我道歉。以后说话的时候,我会注意的,不会像昨天一样,那样伤人心。”

听到司令官的亲口道歉,列克星敦不禁脸红,她捏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小声说:“也不全是因为昨天的事,还有一些其他原因。”

“那我哪里还做错了?”集祈顺着杆子问。他认真仔细地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一切,也没有找到自己来另外的过错。

“不是因为司令官,”列克星敦急忙地回答,随后又连忙否认,“就是因为司令官!”

“我?”集祈有些懵逼,心想你才说不是我的原因,又立马否认,这叫什么事啊?

“就是你!”列克星敦深吸口气,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为自己加油打气,抬起头,目光如刀一样地盯着集祈,仿佛又恢复到了那个凌驾众生的魔女模式,语气也变得强有力起来,她沉声说:“司令官你记得我之前给你说什么吗?”

“是想要一份爆炒铝条?”集祈看着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有些蒙圈了。他不知道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从最开始她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回答。

“不是!不是这句!时间线往后推!”列克星敦摇头。

“那是想和我一起去感受海风的气息?”

“也不是,跟这句类似的。”

“那是祝你生日快乐?”

“这句话的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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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仔细回忆着那晚的场景,列克星敦为自己唱完生日快乐歌之后,猛然贴近自己,在自己耳边说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说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在生日那天流泪,哪怕一点也不行。

集祈微微脸红,仿佛知道了什么,他略带不自信的语气小声说,“我,喜欢你?”

“对!”列克星敦猛地一拍桌子,面色如燃烧起来的牡丹一样,红润而滚烫。她站起身,纤纤细手撑着办公桌,像是抓捕束手就擒的猎物一样,整个身子慢慢地逼近,把无处可逃的集祈逼到角落。如同带着香味的桃花,一片片落在他的脸上。她小声地说,如同那晚的场景,让人终生难忘。

“我也喜欢司令官,要不我们在一起吧?”她笑靥如花,倾国倾城,如同惊世的魔女捏住了集祈的咽喉,让他难以发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集祈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里只有列克星敦美得打动人心的笑容。他木然地点头同意,如同牵线木偶,细线的另一头被人抓在手心,牢牢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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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皇家海军学院

校长办公室

塞西卡尔端着骨瓷杯,小口抿着里面泡着冒着热气的绿茶,他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到悲喜,那双原本凶狠果断的眼睛也如被驯服的野兽一样,平和温柔,像是宁静的湖,一眼看到底。

“院长,这是你要的调查报告。”穿着格子西装的前卫依旧年轻,金色的长发被她整齐地盘起,用木钗束起,高挺的鼻梁之上夹着的是一副平光的金丝眼镜,现在的她知性干练,不同于以前。她打开文件夹,将里面的报告一一拿出。

“梅卡伦,梅卡伦。我果然没有猜错。”塞西卡尔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枯瘦的指节微微用力,隐藏在之下的青筋突起,蕴藏着愤怒的血液。良久,他放下报告,有些无奈地说:“看来他就是通敌的那个人,背叛了我们的叛徒。”

“报告上证据确凿,的确如您猜想的那样。”前卫说。

“那现在他们的交易进行到了哪一步?”

“暂时还不知道,毕竟太平洋那一片是梅卡伦家族的地盘,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调查到详细的情况,就像这些情报都是一名在档案中已经除名的提督提供给我们的。”前卫解释说。

“已经被除名了?”塞西卡尔有些诧异,“那就是说他是一名在档案中被注明死亡的提督?”

“是,是被梅卡伦除名的,也就是二十年前那位太平洋满分毕业的提督——徐凯。”

“那梅卡伦为什么这么做?”塞西卡尔问。

“是想以他做实验品,进行某项研究项目。”前卫看着桌面上的报告,小声回答,“研究项目的目的是让深海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不过具体的实施徐凯也无法了解,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梅卡伦会带他去一个地方,进行抽血。除此这外就没有任何别的情报了。”

“什么地方?”塞西卡尔问。

“不知道,徐凯被全程蒙眼,不过他说那似乎是在海面的一个基地。”前卫耸耸肩,无奈地说。

“他简直是丧心病狂!”塞西卡尔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愤怒的吼声响彻整间房间,平静如湖的眼神也被怒火所取代,“这简直是只手遮天,一个前途无量的提督都能被他这样把控,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太平洋出现了另一个满分毕业的提督。”前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

“另一个?”塞西卡尔捏紧了拳头,狠狠地锤在了桌上。“可是总督府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备案,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要不是徐凯在报告中声明了这样的情况,他猜测梅卡伦想控制他一样控制这个新上任的提督,为了避免麻烦,故意抹去了档案,这样就没人会知道还有一个人类的希望被隐藏在远方的大洋之中。”

“果然,人一旦有了欲望,再残破的身躯也会迸发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塞西卡尔转过身,看着落地窗外的夕阳,露出苦涩的笑。

“那么校长,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前卫低头询问。

“必须派人去太平洋分部查明情况,而且必须是不能让那只老狐狸有所察觉。”塞西卡尔想出了对策,“这样,前卫你去一趟,这件事交给你我才放心。”

“是,校长。”前卫整理好桌面的文件,踩着清脆的脚步声准备离开。

“前卫。”塞西卡尔转身看着那道靓丽的身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要是那个年轻的提督符合你的胃口,你就和他签订契约吧。”

前卫没有回答,只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背影在窗外的阳光下微微颤抖,她没有回答,而是深吸口气,拉开了紧闭的门离开,消失在塞西卡尔的视野之中,如同不会回头的战士一样决绝。

前卫,抱歉,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提督,也不配提督这个称呼。所以,你还是去寻找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吧,我不是,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配让你停留。他看着紧闭地门,长长地呼了口气,像是呼出了一生的遗憾。他抬头看着这桌角摆着的合照,年轻的提督被五位漂亮的舰娘簇拥在中间,站在提督身后的是位撑着纸伞的少女,穿着华丽的浴衣,笑容甜美得打动人心。塞西卡尔抬起如同枯枝的手指,想要触摸那张被保存在玻璃下的照片,但是又像是感受到烈焰一半,停留在了半空。他苦笑着,深陷的眼眶中尽是浑浊的泪水,如不停歇的雨,布满他整张苍老的容颜。

大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像是忏悔的小学生,用最简单的字眼表示内心无尽的悔恨,他没有多余的言语,仿佛说一万遍对不起与无法弥补。可是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塞西卡尔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捂着眼眶,泪水从他的指缝溢出,滴落在光滑的木桌之上。

第三十一章 攻略之神——集祈

“司令官,司令官!”萨拉托加猛地推开了房门,“今天是周末,要不我们……”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小嘴张得足以吞下鸡蛋。

姐姐隔着办公桌把司令官扑倒在座椅上,一个强势得如同噬人的猛虎,一个软弱得如同待宰的羔羊,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嘴唇靠得越来越近,似乎准备进一步的亲密交流,可是自己此时的进场,像个外来者一样,打扰了这场神圣仪式的继续。她紧捂着嘴,拼命不让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的声音蹦出,她紧张地捏着门把,想要轻轻地离去,不留下丝毫足迹。可是刚想关上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她却没能如愿,一只纤长如白玉的手伸出来阻止了她,对方猛地一推,办公室里的恋情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被公之于众。

“你关门干什么,我要进去。”威尔士闯了进来,转过头一看,也和萨拉托加一个表现,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冷嘲热讽,咬牙切齿地说:“秘书舰就是这样履行职责的?看来你还真是蓄谋已久啊!”

其实威尔士早就觉察列克星敦的目的,就跟他一样,被提督深深迷住了,就跟完美的艺术品一样,是个人都想得到他的归属权,无人例外。毕竟这样帅气温柔外加厨艺满分的提督就像是毒药,明知道会沦陷进去难以自拔,可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渴求,如飞蛾扑火一样,毫不犹豫地跳进这团火光之中,尽情地享受那光和热。所以同为舰娘的威尔士可以理解列克星敦此刻的举动,但是她不能容忍的是这种表面装作不在意,结果暗地里和提督卿卿我我的行为。有本事跟我正面斗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算什么英雄好汉!威尔士在心中怒喝,捏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站在暴走的边缘。

“这不是秘书舰该有的特权吗?”列克星敦缓缓站直,转过身对堵在门口的来客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毫不畏惧的将军,看着眼前的来犯之敌,挑衅地说:“所以你想跟我争司令官的所有权是吗?”

“所有权?”听到列克星敦的发言,威尔士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明明什么都是她先,先成为提督的舰娘,先了解提督,先品尝他的饭菜,先和他一起睡觉,先和他私定终身。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列克星敦领先的,凭什么说提督的所有权是你的,明明一直属于我!

“所有权从来没有在你的手上,自始至终都是如此。”威尔士强硬地回答。

“是吗,不信你问问司令官,看他怎么说。”列克星敦将球传到了集祈的手上,等待他的回答。毕竟再怎么说,他才是整个镇守府的核心,也是她和威尔士争夺的焦点。

“司令官你说,归属权属于谁?”

“提督你说,选我还是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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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集祈面露苦色,像是生吞下咖啡豆一样难受。从那晚列克星敦的亲吻开始,他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本以为可以隐瞒很久,威尔士才会发现他和列克星敦之间不正常的关系,就跟原配发现丈夫外面的小三一样,是个正常人都会生气。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跟黑道大哥对他说,我看你小子不顺眼,这里有把刀,左手右手选一个,不然老子就捅死你!要威尔士和留列克星敦这和选左右手的问题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两个人对他来说同样重要,于是集祈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

“那个,”集祈小心翼翼举起手,胆怯地说,“我能两个都选吗?”

这应该是被拒绝的禁止选项吧,是个女生都不会同意吧。集祈在心中小声默念。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并没有说出拒绝的字眼,而是冷哼一声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再说话。毕竟两人也是心知肚明,提督已经无法在她们之中做出选择,换言之她们两人在提督的心中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舰娘无法阻止提督的花心,她们也一样。就跟充满魅力的王子能够轻易俘获万千少女们的芳心,人人都想成为王子的入幕之宾,可是位置就只有一个,谁也不想放弃。但是只要王子一声令下,说现在有两个位置了,你们还愿意成为我的王后吗?疯狂的少女们犹豫一下,随即向着城堡进发,拼了命地想成为王子的妻子之一。

而舰娘们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和无比强大的力量,她们可比少女们更加疯狂,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找到一个能够共度一生的提督就是她们毕生的愿望,哪怕是和别的舰娘分享,她们也愿意接受。毕竟谁也不想成为角落中的失败者,看着得意的胜利者占有自己渴望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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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集祈诧异地看着冷眼对视的两人,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接受我的提议了。”

“想的美!”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异口同声,此刻她们干戈化玉帛,同仇敌忾,枪口一致对外。

“戒指婚礼什么都没有,司令官你还想空手套白狼,想的也太天真了吧。”列克星敦抿嘴笑,抬起光滑的玉手,仿佛在暗示说我的手上什么也没有,你不觉得缺点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就是就是。”威尔士随声符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誓约之戒都没有,还想要两个婚舰,提督你是做梦没睡醒吧。”

瞬间,集祈觉得书上说的很有道理,那些能够写出恋爱攻略的人果然是揣度人心的大师。女生的逻辑正如他们所说的那种是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她们上一刻还喜笑颜开如同晴天,下一秒就不知道为什么脸色阴沉,像是死了爹妈。前一秒威尔士和列克星敦还针尖对麦芒,吵得不可开交,下一刻就成了关系好得可以换衣服穿的闺蜜一样,一同讨伐自己这个负心汉。

自己真的是无话可说,百口难辩。不过,看样子,她们暂时不会争吵了,想到这,集祈松了口气。他最害怕的不是什么深海来袭,也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舰娘们的争吵,甚至为此大动干戈。深海来袭打退就行了,阴谋诡计识破就好了,可是面对刚才的争吵,集祈可是一点辙都没有,说选谁都不行,就跟道特殊的多选题一样,同时选择两个答案才是正确选项,少选一个都是零分。集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出来正确的选择。

“那么做错事的司令官,你打算怎样弥补你的过错呢?”冷笑着的列克星敦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眼神冰冷地盯着集祈,像是铁面的考官,等待着考生的作答,只要答案错误,一道红叉就扔到他的脸上,随即赶出考场,宣布考试失败。

而副考官威尔士也站在一旁,尽管没有说话,可是凌冽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你不让我们满意的话,你就死定了!

坐在靠椅上的集祈如坐针毡,他像是被审讯的罪犯不敢动弹,拼命想着怎样回答才是最优的答案。这就是个考验,正确的答案通向天堂,错误的直入地狱。

我哪里做错了?集祈在心中质问,但是他知道按照攻略书上说的那样,女生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永远不要和她们讲道理,因为那样你会被她们打入冷宫,永不出头之日。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认错,就算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也必须摆出一副罪孽深重的样子,诚恳地道歉。集祈一点点回忆攻略的步骤,然后就是听取对方的要求,不管她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眨眼不要皱眉头,立马照做!

集祈点点头,有了注意,他抬起头诚恳地说,“我既然已经错了就一定会想办法弥补,至于如何弥补,你们说了算。”这样的发言如同甘愿成为刀俎上的鱼肉,将选择权交到了拿刀的屠夫手中。

“哎呀呀,司令官态度这么恳切,我都不好意思怪罪了。”列克星敦捂着嘴轻笑,像是奸计得逞,她伸出手指按着下巴,仔细思索。“我们的衣柜里空空荡荡的,看着都让人心疼,要不司令官带我们去买几件衣服怎么样?”

“我也是!”威尔士冷漠地举手附议。

“司令官司令官,我也是!”看到有便宜占的萨拉托加躲在门后举手,表示自己也要和姐姐们一样的待遇。

刚才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争斗的气场太过强烈,吓得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的萨拉托加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冒头。不过此刻风平浪静,她也敢跳出来坐在姐姐身后兴风作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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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到舰娘们回答的集祈暗叹一声,不得不佩服写书人的聪明才智,少女们的想法如同写好的剧本,被人揣摩得一清二楚。

他收起紧张的神情站起身,拍板决定。“好吧,反正今天是周末,是放松的时候,我们镇守府放假一天。等会我们坐船去附近的镇上购物,一切由我承担,满足你们的任何要求。对了,”集祈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什么,“萨拉托加记得把诺亚方舟也叫上,一起出去才是一家人嘛。”

“遵命,司令官。”接到命令萨拉托加歪歪扭扭地敬了个礼,撒开脚丫子就跑了出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愉悦的笑声在门外撒落一地。

第三十二章 海德堡小镇

石桥下,河水清可见底,白色的荷花在水波中荡漾,小鱼小虾灵活地在河底的石块中跳跃,不知疲倦。河堤边长着几株玉兰,少女般的花枝招展,零落的凝脂花瓣一片片乘着微风飘落,跌入冰凉的流水之中,随着流水去往看不见的远方。

集祈站在玉兰树下,轻轻嗅着那淡雅的清香,萨拉托加在一旁蹦蹦跳跳,从树枝上摘下白色的花朵,放在鼻尖闻嗅。

“司令官司令官,这是什么花啊,白白的好香啊!”萨拉托加手舞足蹈,像个对周围充满好奇的孩子,一路上看到什么都会问问在自己身边的提督。

“这是玉兰花,夏天才会开放。”集祈耐心地回答,“有人会把这些花用针线串起来,戴在身上来祛除汗味,这个花瓣也是可以用来熬粥的,有清热祛火的功效。”

“要不我们摘一些回去做粥吧?”萨拉托加高兴地问。

“不能这样。”集祈摇摇头,指了指树后面的店铺,小声地说,“这可是人家的玉兰树,我们没有权利去这样做。”

“好吧,”萨拉托加有些泄气,她靠着树干坐下,扭头看着身后的店铺望眼欲穿,苦着一张脸,“司令官,你说姐姐她们多久才出来啊,我们都等了好久了,要不是姐姐让我留在外面照顾你,我也很想进去看看,因为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听到这,集祈有些脸红。列克星敦带着威尔士和诺亚方舟两人一来就直奔传说中男人不能进入的内衣店,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什么,列克星敦临走的时候还在自己耳边吹气,小声地说:“司令官好好期待夜晚的降临吧。”说完就挽着两人的手,并排走进了全是香水味道的店铺,留下萨拉托加和自己在门口的玉兰树下百无聊赖。只能看看这个小镇的美景和闻闻头顶散发出来的缕缕清香。

这是距离格尔斯特镇守府最近的海德堡小镇,坐落在内卡河畔。镇子里的建筑保留了古世纪的风格,道路两旁尽是暗红色的店铺,远处是耸立的高山和遍布山坡的绿树,郁郁苍苍,一眼看不尽。在河水的对面是林立的古堡,链接两岸的是一座由青石砌成的石桥,环形拱桥,清澈的河水从桥下过,流淌着小镇的古朴与淡雅。

这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城镇,来往的人对来客热情大方,就好比身后身材丰满,穿着黑白女仆装束的老板娘,大胆地询问自己是不是要陪着自己的女友们进店选购。说实话,集祈那一刻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要一探究竟。但是看着列克星敦冰冷的眼神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集祈怂了,毕竟店里面还有那么多不认识的少女,就算自己的舰娘不会介意,搞不好刚走进一步就被这些活力满满的少女轰出来,那才是最大的笑料。于是,集祈讪笑几声,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老板娘的好意,带着萨拉托加如丧家之犬一样,在店门口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姐姐没带你去过那种地方吗?”集祈接过话问,他问的那种地方就是女孩子常去的私密地方——内衣店,好比身后那家。

“才没有呢,”萨拉托加愤愤地回答,随即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瞳孔中留着悲伤,像是回忆起了过往的伤心事。“毕竟我和姐姐在海上流浪了那么久,能填饱肚子就是最大的愿望,像什么上街购物,去游乐园玩耍之类的从来没有过。”

“那你们的衣服是哪来的啊?”集祈抬起手,安抚着萨拉托加。

“是遇上某些女提督,姐姐跟她们要的。”萨拉托加回答,她冷哼一声,“最可恶的就是某些男提督,一看到姐姐眼睛就跟被施了法术一样,挪都挪不动,眼神里尽是让人恶心的东西。”

“那你们通常会怎么办?”集祈比划着拳头,像是教训坏蛋的武师,“会像这样给他们一只眼睛来上一拳,让他们变成熊猫眼吗?”

“噗呲!”萨拉托加忍不住咧嘴笑,有些无奈地说:“才不会呢,我们是舰娘,一般是不能对提督动手的,再说别人只是看了你几眼,你就直接动手打人,这说不过去。”

“那是你们没遇上我。”集祈哼哼地说,站起身,像是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大侠,“要是我在你们身边,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姐妹的。遇上那种淫贼,直接一拳上去,踩着他的胸膛,浩然正气地问,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对方就会像条狗一样,跪地求饶,说大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之后我就踹起就是一脚,让他滚回去。”集祈对着空气比划着动作,配上他清秀的面容和在风中飞舞的额发,倒真有几分大侠的风范。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不过想想还是蛮快乐的,有着这样的姐夫保护我们,以后走到哪都不会害怕了。”萨拉托加捂嘴笑,不过看着面前的提督,她感觉到内心一阵温暖。

“姐夫,什么时候成为姐夫了?”集祈转过头问,尽管他和列克星敦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自己也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和威尔士一样的那种。但是,自己还没有做姐夫的心理准备,尤其是有着这样傻乎乎却可爱万分的小姨子。

“难道不是吗?”萨拉托加歪着头反问,“你不是和我姐姐私定终身了吗?难道你这么快就吃干抹净不要我们姐妹俩了吗?”她一副看着负心汉的模样,用衣袖捂着眼角,泫然欲泣。

集祈无奈地扶额,果然姐妹俩都是一样的会演戏,姐姐是个魔女,妹妹也不差。最佳演员的奖杯不颁给她们真的是可惜。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对你姐姐有非分之想。”集祈坐到萨拉托加边,无奈地说,“不过我还没有做好成为你姐夫的心理准备。”

“难道你想姐妹通吃吗?”萨拉托加一副“你是变态”的表情。

“我才没有那种想法呢!”集祈大声否认,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但是当你要去接纳她家人的时候,一种看不见但却可以清楚感觉的重担会出现在身上,那就是所谓的责任感。成为萨拉托加的姐夫之后,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这个时常会撒娇闹脾气的小姨子,毕竟自己接受了她的姐姐,也必须要接受她。“只是觉得我还不够成熟吧,毕竟一个才毕业上任的提督,就要承担起这样的重任,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危我都要在乎,你们每一个人的喜怒我都要关心。所以,还没做好那样的准备,毕竟在我眼里,我自己就还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呢。”

“也是哦,”萨拉托加扳着手指头,一个个地点名,“我,姐姐,威尔士还有诺亚方舟,加起来就有四个人了,以后还有那么多的舰娘还没出现,司令官以后管理起来肯定会很辛苦吧。就像你说的,每个人的感受你都要照顾,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但是既然最初的时候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成了提督,对于与自己签订契约的舰娘自己有义务照顾好她们每一个。”集祈站起身笑着说,“这可是提督的职责呢,没人能够分担,我也不会容许别人分担。”

“嗯嗯嗯,司令官最厉害了。”萨拉托加像个崇拜哥哥的懂事妹妹,猛地跳起身,为集祈加油鼓劲。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会是排名第一的提督嘛!”集祈自信地回答,笑容里有着掩盖不了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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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让你久等了。”一脸歉意的威尔士出来就连忙道歉,为了不让集祈在外面久等,她计划尽早结束选购。计划中半个小时就该结束的购物,硬生生地被列克星敦拖到一个小时,其中她还不停地挑选一些极具诱惑力的内衣,什么黑色蕾丝版,白色薄纱版,怎样大胆怎样来,说什么这是为以后的新婚生活做准备。

在她的鼓励之下,威尔士也频繁地进出试衣间,地狱魔女版,圣洁天使装,每一套都是不一样的风格。全程诺亚方舟就像赶鸭子上架似的,一点女孩子购物的天性都没有,坐在一旁不停地打着哈欠。而列克星敦和她截然相反,像打了鸡血,拉着自己把整个店铺逛了个遍,还不停地对自己说,选这个好,那个好,女孩子不诱惑大胆一点,提督是不会上钩的之类让人脸红心跳的露骨话。

于是,威尔士在这个亚麻色长发魔女的蛊惑之下,买了好几套所谓的决胜内衣,打算用这些来牢牢地抓住提督的心。其实威尔士知道,就算自己不买这些东西,集祈的心里也绝对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花钱买内衣,只是为了那一点点安心而已。

“没事没事,也没多久啦。”集祈摆摆手,笑着表示不在意。他知道陪女孩子逛街是需要很大的耐心,舰娘也是如此。她们有着和正常女生一样的选择困难,看到好看的衣服都会停下脚步驻足,试穿后又觉得另一件不错,如此循环往复,时间就在无数的选择之中流逝。这是大部分女孩子的天性,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包容,谁让自己被她们俘获了呢?

“提督,我们去哪吃饭啊,都快中午了,肚子饿。”诺亚方舟简洁明了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她看了看头顶正盛的太阳,一脸无奈。她过去的生活养尊处优,要什么一个电话就行,根本不需要自己去买。所以她不太喜欢自己顶着炎炎烈日出门逛街的生活,她觉得那样简直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待在家吹吹电扇,看看电视来的实在,尽管镇守府还没有电视。

“司令官司令官,我也是肚子好饿!”萨拉托加举手,捂着肚子一副“我再不吃饭就要饿死”的样子。

“那我们去吃牛排吧。”集祈环顾一周,指着前方不远处装饰豪华的西餐厅,做出决定。

第三十四章 过山车上的地狱之行

集祈在游乐园门口眺望在空中盘旋折叠的钢轨,如同飞龙的过山车在轨道上疾驰,上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顺着轨道一路蔓延。

这是海德堡小镇边陲地带,边上就是临近的大西洋。在这里坐上游乐园门口的巨型摩天轮,缓缓升到半空,就可以透过玻璃窗享受窗外的美景,碧蓝海洋,一望无际,没有尽头,夏日的阳光直射,照在水面经过波浪的反射,在海面泛起一阵阵银色的光芒,如同海龙的鱼鳞,遍布整个大洋。

集祈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这种充满刺激惊险的运动和娱乐,当然也包括这看着都吓人的过山车。因为他骨子里就没有爱冒险的性格,所以当看到坐在过山车上的人在半空中肆意尖叫的时候,集祈果断选择退缩,根本不等萨拉托加开口,直接以提督的名义选择了最安稳妥当的游乐设施——摩天轮。三十米高的巨大轮盘由钢架支撑伫立门口,像个慢悠悠的巨人,把游客们托在他坚实宽阔的臂弯之中,用有力的双手带着他们缓缓爬升,领略空中的景色。

集祈坐在窗边,俯瞰着整个小镇的样貌。由于舰娘们不想和自己分开,集祈特意选了个大型的多人座舱,空间大得足以容下一行五人。

“司令官司令官,下去之后我们去坐过山车怎么样?”萨拉托加隔着窗户指着面前飞驰的蛟龙,一脸兴奋,“感觉好刺激啊!”

集祈无助地捂脸,面对萨拉托加的提议,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可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你没看出来本提督眼神里深深的恐惧吗?集祈在心里嘟囔。

“那个,你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吧。”他没有直接给出回答,而是将决定权扔给了列克星敦她们。集祈知道要是自己一口回绝,按照萨拉托加的性格,绝对会缠着自己问缘由,总不可能直接对她说,你提督我胆小,不敢去坐这样危险刺激的飞车。这样回答的话,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完美提督形象就会毁于一旦,不复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男人不能说不行,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绝不能认怂。大不了舍命陪君子,去体验一次失重和超重的快感,也,也不是不……可以。集祈在心中破罐子破摔,嚎哭着发出悲鸣。

“姐姐姐姐,你觉得怎么样?”萨拉托加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列克星敦。

“我觉得?”列克星敦按着下巴思考,而坐在她对面的集祈不停地冲着她眨眼睛,示意不要同意。可是她狡黠地一笑,像扔足球似的,再次把难题扔了出去。“你问问威尔士姐姐同不同意,要是她赞成,我们就去坐云霄飞车。”

“威尔士姐姐,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萨拉托加继续问,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之势。

仿佛是商量好的,从电影院一出来,列克星敦就对自己保持距离,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贤淑,拉着妹妹萨拉托加和诺亚方舟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给威尔士和自己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一路上威尔士拉着自己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从她精致的容颜上看不出悲喜。不过集祈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一丝丝的伤心,尽管她没说,但是紧抓自己的小手和她掌心里的冷汗还是证明了威尔士的内心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她应该看到了吧,在电影院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没说而已。集祈自问。他对于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尽管他博览群书,但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却没有丝毫作用。有些东西理论知识再丰富,到了实践的时候,依然是个软脚虾。

坐上摩天轮后,列克星敦出奇地乖巧,没有黏着自己你侬我侬,而是拉着诺亚方舟坐到了对面的位置,笑意吟吟地和威尔士眼神交流,仿佛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威尔士这才露出笑意,满足地拉着自己的手臂,和电影院荧幕下发生的场景如出一辙,一模一样。集祈再一次感受到了同样柔软的触感,但丝毫没有面对魔女时的手足无措,脸红心跳,有的只是淡淡的温馨和美好,像是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直入心灵。

所以当萨拉托加将选择权交到威尔士手中的时候,集祈松了口气,他微微撇过头,在威尔士耳边小声说,“别答应她,我怕坐那个东西。”

可是威尔士像没有听到似的,置若罔闻,不带一点考虑,兴高采烈地说:“飞车呀?听起来蛮好玩的,等下就去坐吧。我想提督是不会拒绝的,对吧?”说完用柔和而凌厉的眼神看着怀中的提督,语气肉麻得都起鸡皮疙瘩。

得到肯定答案的萨拉托加摩拳擦掌,惊喜万分,兴奋地摇着自己身旁提督的臂膀,示意他下达最终指令。

集祈无奈地笑笑,像是无奈的君王最终提笔下诏。“好……好吧,既然大家都喜欢,那么就这样……对了。”集祈好像找到了最后的救星,再一次燃起挣扎的希望,义正言辞地说,“诺亚方舟,你还没发表你的意见,毕竟现在是众人的娱乐项目,我身为提督绝不会因为多数人而忽视少数人的意见。我想你不喜欢那样惊险刺激的运动吧,一定会拒绝我们的提议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集祈满怀希望,可是诺亚方舟不为所动,丝毫不买账,撩撩耳边的短发,嫣然一笑,无情地熄灭这最后一丝希望之火。“我最喜欢刺激的运动了。”回答简单明了,却直插心脏,让不肯下诏的君主瞬间倒地。那一刻集祈觉得她根本就不是救苦救难的方舟,而是堕落的路西法,扑腾着漆黑的羽翼,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无奈地叹口气,像是吐出了所有的希望,集祈尬笑着,嘴角抽抽。“既然大家意见都这么……这么统一,那就一起去吧。”最后几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后集祈像条认命的狗,靠着身后柔软的皮垫,软瘫在座椅之上。

一旁报复成功的威尔士捂嘴轻笑,学着列克星敦的模样,顺着集祈的手臂,在他耳边吹气。“这是报应哦,你和她在电影院里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和她约定好了,前两个小时你属于他,现在提督你可是本王的人,本王的决定岂能因你这个厨子而动摇!”说完哼哼笑,眼睛如弯月般。

喂!你们这样将我分成两半,问过我的意见吗?集祈在心中呐喊。不过他也猜到了两人之间的私密交易,毕竟一走出电影院,列克星敦就露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像个事后无情的大丈夫,将自己推入她人的怀中。要是没给钱,打死都不信!集祈露出略显无助的表情,刚刚才是魔女的手中玩物,现在就成了亲王脚下的御用厨师。这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

集祈看着窗外缓缓下沉的风景,眼神惊恐。最终,巨人停止了转动,结束了空中的观赏之旅。萨拉托加一马当先,冲出了座舱,直奔前方的过山车而去。集祈缩在后面,腿脚发麻地跟着,看着面前一闪而过如同骏马飞驰的过山车,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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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顿塔游乐园飞车娱乐区

集祈忐忑不安地踏上通向地狱的列车。这是比普通过山车更加刺激的存在,下方完全悬空,没有任何支撑,几根厚实的支架将人固定在靠椅之上。

集祈紧抓住双肩的扶手,脸色苍白地平视前方,他不敢松手,生怕在半空中被甩出去,砸在地上粉身碎骨。他扭头瞥瞥威尔士,发现她毫无惧色,像个勇敢的女武神手持刀剑站在前线,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为她平添几分英气。而自己就只是个躲在她身后有着逃跑想法且两腿战战的小卒,没有勇气拿起武器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深吸口气,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上都上来了,坐都坐了,安全扣也系好了,总不能跳下去说我不玩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复自己砰砰跳的内心,尽量放松,这样的话在半空中惨叫的面容不至于那么难看。

反正也就这一次,集祈叹口气,心中认命。

他送开紧抓把手的右手,跨过那两人之间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抓住了威尔士光滑白皙的手腕,向上延伸,握住她柔如无骨的手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自己完全地交到了威尔士手中。

现在还没有出游乐园,也没有到两个小时的期限,所以说我现在还是属于少女你的哦,那样的话你可要紧抓住我,就像我抓住你一样,不要松手。集祈撇过头,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威尔士,感受到她渐渐用力反握住自己的手心,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工作人员检查完毕,关闭进出口,过山车猛地震动,缓缓启动进入加速阶段。慢慢地爬上了面前的陡坡。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过山车爬升至整个乐园的最高点,这时只要回头就可以看到下方的摩天轮。但是集祈不敢转头,他瞪大着双眼看着前方,死死地抓着威尔士,等待着地狱的到来。

瞬间,像是世界轰然崩塌。强烈的重力加速度狠狠地把集祈压在椅背上,无法动弹。耳边的风呼啸刮过,打在脸上生痛。面前猛烈的气流扑面,浓郁得令人窒息。双脚腾空,随着钢龙的扭转而舞动,像个坏掉的节拍器,不停地颤抖。

这哪是什么过山车,明明就是没有装座舱的飞机,还是超音速的那种。在这样高速行驶的飞车之上,集祈忍不住张大嘴巴,发出痛苦的哀嚎。强烈的风顺着食道灌进肺腔,在里面扫过一圈后快速排出,循环往复,没有停歇。

头顶的云,蓝色的天,远处银光粼粼的海洋以及随时都会撞上去的地面,不同的场景在视网膜中疯狂交织,如同旋转万花筒,令在其中穿行的人眼花缭乱。

集祈无助地抓着手心中的唯一稻草。在这疯狂的旅行中,他只觉得时光荏苒,岁月沧桑,仿佛一切都在这极速飞行的列车中停止。他害怕地歪着头,在空中急颤的金色发丝如同他杂乱无章的心弦,在狂风中波澜起伏。

第三十六章 前卫的愤怒

“校长,那边传来消息,说我们的事情已经被总督府的人有所察觉。”年轻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办公室,略显稚嫩的脸上尽是焦急的神情,他将手里的报告扔到桌面上,一脸凝重。在太平洋分部,梅卡伦的家族可谓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但是这次的事情败露被传了出去,只能证明自己这边出现了内鬼。

“事情败露?”梅卡伦拿起桌上的报告,干枯额指节一页一页翻阅,认真审读,“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天前。”年轻人回答,他敲了敲桌面,沉声说:“根据我在大西洋那边眼线的情报,皇家海军学院的校长已经有所动静,应该是知道我们的计划,尽管没有立即出动大规模的调查人员,但是他派了手下的舰娘过来探明真相。我想再过几天,那群疯子就会赶来,他们可是一群沾不得腥的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逮着不放的主儿。”

“皇家学院校长塞西卡尔?”梅卡伦挑眉。

“对,那个半截入土的老头。”

梅卡伦点点头,撑着办公桌的边缘站起身,“那个老头我是知道的,顽固要强,还有强烈的好胜心。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有没有抹去他的棱角。”说着,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这件事我知道迟早都会暴露的,毕竟有些人可是一点都不安分,调查团先不用担心,没有证据他们拿我们可是无可奈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不安分的因素清除掉,免得调查团来的时候这只不安分的虫子跳出来闹出事。”

“你说的是徐凯?”年轻人猜测。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梅卡伦无声地笑笑,“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永远都向往自由,只要一发现笼子有一丁点的破绽,他都有想要钻出来的欲望。”

“那他为什么之前不这样做?”年轻人有些不解,按道理来说,这种事情是越早越好,拖久了反而会越来越麻烦,因为当你想要挣脱的时候,却发现你自己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两个原因,第一他这么就是为了打消我们的疑心,洗脱自己的嫌疑。第二就是客观的原因,因为调查团原来是瑞斯坦把控的,他还是提督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按兵不动。”

“瑞斯坦?副校长?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年轻人惊奇地问。

“厉害的角色从来都是匿迹销声的,不显山不露水说的就是如此。”梅卡伦平静地回答。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年轻人平复住紧张的心情,询问下一步的计划。

“能怎么办?”梅卡伦冷笑一声,像是心狠手辣的枭雄,“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的计划,徐凯不行,塞西卡尔不行,就连总督府那帮人也不行!既然徐凯你想困兽之斗,那我就将你最后的一点希望掐灭掉,看你这头猛兽能嚣张多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真理,没人会不理解。”

“所以,校长你是想把那位杀了?”年轻头有些迟疑,不敢接话。

“不然呢?”梅卡伦冷笑一声,一拳猛锤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杀鸡,猴子总会以为我们的仁慈是软弱,总以为自己身手敏捷不会被猎人抓住。可是他忘了,拴着他的绳子还在我们的掌心中,这一次,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梅卡伦转身看着窗外的夕阳,苍老的脸上透着阴沉,那双燃着愤怒火焰的眼睛被落日的余晖染得通红,像是红眼的魔鬼,在夜晚露出狰狞的獠牙。

企业学院,以后就要改名了!他在心中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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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皇家海军学院会议室

这里灯火明亮,实木地板配上柔软的毛毯,让每个人的脚步声消弭与无形。正中央是张大型的实木圆桌,十二张靠椅等距摆放,坐在上面的人每个都是西装革履,神情严肃,不苟言笑,默默地等待会议的开始。四周是朴素的书柜,上面陈列着古老的陶瓷珍品。头顶是华丽的水晶灯饰,明亮的光经过折射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照亮。

前卫站在圆桌前,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沉声问。“帕卡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前卫秘书长。”一位年轻人躬身回答,他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修长,如同侍卫站在角落。

“那么废话不多说,会议开始。”前卫一锤定音,轻拍桌面示意,接着直入主题。“这次我们有情报表明有人背叛了我们这个为人类未来而努力的联盟,投靠了我们的敌对面——深海。”

话音一落,众人切切私语,没人会怀疑前卫说话的真假,因为这么多年,她从来不会说出没有根据的话,一旦开口,那就是事实。

前卫轻扣桌面表示肃静,“我知道你们在怀疑这个人是谁,但是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不是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是做不出这样胆大的事,也无法和深海进行等价的交换。”说到这,她顿了顿。“所以,不出意外这是一个家族的背叛。”

说到这,众人屏声,无人发话,都被这恐怖的事实所震撼。

“全世界一百三十个家族,有大有小,地位有高有低,但是他们从来不会有这背叛的想法,因为他们知道,和深海交易,无疑是与虎谋皮,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总有人不信邪!总有人想试试我们总督府的底线!总有人想挑战我们总督府的威严!”前卫捶桌怒喝,尖锐的声波混着沉闷的响声如同爆发的火山,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我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帝王威严不可侵犯,什么叫做——灭族!”说到最后,前卫用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的声音低沉得如恶鬼,发出噬人的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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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福坦,我记得你是负责太平洋分部的资料搜集是吧。”前卫开始点名。

“是,前卫秘书长。”中年人颤颤巍巍地起身,他推了推厚重的眼睛,光秃秃的头顶油光可鉴,额角不停地冒着冷汗。司福坦自认为上任以来尽职尽责,但是今天却第一个被点名,这让他惶恐不安。按照惯例,被点名的人要不就是接受处罚,要不就是提前离职,他的前任就是后者。而今天,有可能他会成为另一个前任。

“你知道太平洋分部有几个优秀的提督吗?”前卫问。

“根据统计,应该,应该有一千三百二十名提督被评为优秀。”司福坦紧张地回答、他从胸前的口袋掏出手帕,颤抖着地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那么满分毕业的有几个?”前卫接着问。

“自我上任以来,就只有一个,就是已经牺牲的徐凯。”

“我记得你是十年前上任的吧,那个时候我才刚坐上秘书长的位置,我还记得,你这个位置是我任命的,没错吧。”前卫笑着说,“当时你还只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也还茂盛,没想到十年过去,你成了这副模样。”

“是,我上任的确已经十年。”司福坦点点头,他有些迷糊,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秘书长的问题。“这十年我也一直兢兢业业,一直牢记您的教诲,不敢有半点怠慢。”

“的确,否则我也不会任命你来做太平洋分部的管理了。”前卫露出感慨的表情,接着说:“但是你真的让我有些失望,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司福坦垂着头小声回答。

“十年,也才一千三百二十名优秀提督,每一年只有一百三十二人。但是一千多人只有一个是满分毕业,比率不到千分之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前卫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这意味着希望,是人类最大的希望,也是我们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所在。但是你知道吗?其实你管理的分部中还有另一个人类的希望,但是却因为你的失职,将这个明亮的珍珠埋没在砂砾之中。”

“这个,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司福坦几乎快哭出来了,他在任期间,每一份上报的档案盒报告他都是看了再看,确保自己没有任何遗漏,十年如一日,可是现在还是出现了重大的纰漏。

“那你告诉我企业学院一共有多少学员?”前卫追问。

“我没记错的话一共有三千五百四十一人。”司福坦准确地报出数字。

“不错,没有任何偏差,和我们总督府上的数据一模一样。”前卫点头赞同,突然她话锋一转,像是拔出的利剑,尖锐无比。“可是你没学过数学吗?还是你的小学老师没教过你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都不会!企业学院上报多少人,就是多少人!你不会实地去学院叫所有学生出来按照名单挨个点名!”前卫怒不可遏,炮语连珠,愤怒地质问着眼前的中年人。

“企业学院早该改名叫梅卡伦学院了!他在太平洋只手遮天你不知道?他随意篡改提督档案你也不知道?他抹去了一个优秀的提督你还是不知道?那我们总督府要你这个管理员有何用!”前卫拍板质问,句句都带着火星。在座的也是人人自危,士气低落,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管理员要是连管理都做不到,那还当什么管理员,全部滚回家好了!”

说完前卫深吸口气,尽力平息内心的怒火。“帕卡,下达通缉令,马上集合调查团,一个小时后在学院操场上我要看到所有人,不到者剥夺身份,管他是谁,别想在我面前翻天!集合之后,直接去企业学院,我倒要看看梅卡伦到底有多大能耐,他的家族能不能承受我们的怒火!”她接着说,“还有,司福坦失职处罚一年津贴,下一次再出现这样的纰漏,不管是谁,直接卷铺盖走人,总督府养不起连数数都不会的废物!”

如同披坚执锐的女武神,前卫在这一刻拔出了从没出鞘的利剑,剑尖所指之处就是总督府的意志所在,没人能阻挡这恐怖的铁蹄,哪怕是对面是千军万马。

第三十七章 初夜

夜晚

威尔士躺在床上拉着单薄的被单忐忑不安,眼神不时飘向虚掩的房门,滑嫩的脸蛋微微泛红,如同雨后娇艳的玫瑰。

提督那个大笨蛋怎么还不来,明明都已经是晚上了。威尔士在心里小声嘀咕。

一想到下午对提督的暗示,威尔士的脸蛋就开始发烫。其实她并不是胆大的女孩,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也不懂如何表达,她不像列克星敦那样直接,喜欢就直说,但也不是诺亚方舟那样,有好感只能藏在心中。她是处于两者之间的存在,想要表达内心想法时会犹豫,看到提督和别人亲亲我我时会伤心,所以经历了下午电影院里的故事,威尔士终于决定先下手为强,一定要坐实婚舰的事实,不然提督早晚会被列克星敦那个狐狸精吃的一干二净,渣都不剩。那样,自己后悔都没地哭去。

但是,看着一直没有动静的门,威尔士又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提督是那种传统的男孩子,不会主动出击只会守株待兔的那种,说好听点叫害羞,难听点就是木头。明明自己明示暗示那么多,他都当没看见似的,就算有所察觉也只会红红脸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反观列克星敦,直接一来就是强势的进攻,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最后的结局就是提督无力反抗,丢盔卸甲,彻底沦陷,躺在地上任由对方处置。之后就是列克星敦想怎样把玩就怎样把玩,还当着自己的面和提督搂搂抱抱,而那根该死的木头能做的就只有低声求饶,一点反抗的精神都没有,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想到这,威尔士就来气。她捏着被单猛锤,发泄着对提督的不满。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要学列克星敦主动出击。她咬咬牙,决定前往提督的休息室。

死提督,竟然还要本亲王亲自来,你就不知道来接驾吗?威尔士在心里骂骂咧咧,她轻手轻脚地翻下床,准备实施这个大胆的计划。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动静的门被人推开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提督那张泛红的脸,配上一身白色的衬衫短裤,像是头送上门开的羔羊,等待屠夫的宰杀。

“那个,威尔士你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少年徘徊在门口,如同雷池,不敢跨进。

“在门口等着人看见?”威尔士没好气地说,“还关上门不进来,难道要本亲王请啊!”

“嗯,知道了。”集祈点点头,关好门,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其实他也猜到了威尔士的意图,尽管嘴上花花说要给她暖床,但是真正地迈出那一步还是非常艰难。

“你下午不是说要给我暖床吗?还不上来做你的本职工作?”威尔士顺着集祈的话往下说,她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不把它当真的话,这个傻木头就只会一直在那站着,什么也不做。

“可是,现在是夏天,不需要暖床的。”集祈小声辩解,可还是迈着步子靠近少女的床榻,粉色的床单上有股好闻的香味,如同熏香,将他的脸熏得更红了,如红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上一口。

“叫你上来就上来!”威尔士有些恼了,她伸出手,把瘦弱的集祈直接拉上了床。“喂,我可是把你的话当真了,今晚你要是不给我暖床,就别想走!”

“嗯,知道了。”集祈软弱地回答。他扯过一角被单,缩在少女的身旁。淡淡的清香如同剧烈的催化剂,将他心跳的频率猛升,砰砰砰的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似的。

“提督,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知道吗?”威尔士挪动着身子贴近,撩了撩长长的耳发,一脸认真。

集祈点点头表示知晓。

“你和列克星敦接吻过吗?”威尔士问。她对于这个问题其实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按照列克星敦的性格,怕是提督的初吻早就被她收入囊中了。

“有过。”集祈点头承认。

“几次?”威尔士继续问。

集祈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两次。”

这就跟原配审问丈夫是一个性质,妻子问你在外面有几个啊,会在搓衣板上的丈夫带着哭腔回答两个,结果立马换来妻子的一顿毒打,一个都不能原谅了,你还两个,是不是找死啊!

他知道这对威尔士来说是莫大的伤害,毕竟她才是自己口头上承认的正牌,列克星敦只是个强盗。但是现在却是强盗抢走了正牌的位置,也抢走了房间的主人。

“那个,都是她强吻我的。”看着脸色阴沉,没有说话的少女,集祈连忙解释。

“我知道,你也没有那个胆子主动。”威尔士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那你有没有和她做过,那种事情。”

听到少女隐晦的提问,集祈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他摇摇头,肯定地说,“没有,除了接吻,我们什么都没做。”

威尔士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扶正少年歪着的脑袋,狠狠地像是报复,将自己单薄的嘴唇印了上去,有些强硬地撬开了对方的牙关。瞬间。灵活如蛇的舌头在狭小的空间中探索,湿润燥热的气息充斥在其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威尔士愈发想一探究竟,搂着集祈的脖子,用力地亲吻。

**在口腔中彼此交换,两舌互相缠绕。集祈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想用力挣脱,可是化为行动,却是无力的推搡,助长了威尔士的暴行,也点燃了她隐藏内心的占有欲。

“是这样的感觉吗?”威尔士送开挣扎的提督,脸红心跳地问。

“是,就是这样。”集祈躺在床上喘息,长时间的缺氧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口腔也变得很奇怪,里面残留着少女的**,甜甜的,如同小时候吃的麦芽糖,让人回味。

“原来这么美好的感觉,难怪那个狐狸精千方百计地想要你的亲吻。”威尔士摸着发烫的脸,喃喃地说。这就像是深陷在柔软的云朵中,全身发软,嘴里面尽是那种淡淡的清香,仔细品味还有微微的香甜,如同棉花糖一样,又软又好吃。

“那个,暖床好了我可以走了吗?”集祈看着完全变了个人的威尔士,有些害怕,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前一秒还是娇羞的少女模式。下一刻就和列克星敦一样,如同饥饿的老虎,眼里闪着吃人的凶光,仿佛想一口将自己吞下似的。

“提督,你觉得呢?”威尔士从被单中爬出,如同行走的猛兽,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猎物。“我都没开口,提督你还敢离开吗?”说着,伸出了锐利的前爪,将集祈按在身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惶恐不安的他。

“可是,不是,不是说好只是暖床的吗?我没有答应别的啊。”集祈似乎猜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尽管没有丝毫排斥的情绪,但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对于未知的事。人们总是怀着敬畏的心。

“哟,还学会顶嘴了?”威尔士邪魅地笑,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用修长的手指划过集祈光洁的脖颈,如同君王宣示提督的归属权。

“那个,威尔士。”集祈试探性地问。

“叫亲王陛下!”威尔士霸气十足。

“亲王陛下,放了我好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集祈小声祈求。

“放了你?”威尔士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这次放了你,下一次你就会出现在列克星敦的床上,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明明什么都是我先,我是你的第一个舰娘,和你签订契约,和你去过贫民窟,和你经历生死,为什么你就不愿意主动一点接受我呢?我到底哪里比列克星敦差,哪一点比不上她?如此此刻压在你身上的是列克星敦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看着集祈想要逃避的眼神,威尔士内心的委屈在一瞬间完全释放,泪水如同打开的阀门,一点点浸湿了少年的衬衫,湿热地打在他的胸膛。

看着梨花带雨的少女,集祈沉默了。他扪心自问,自己对待威尔士和列克星敦时有着本质的区别,面对威尔士只是想循序渐进,如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加深彼此的感情。可是列克星敦不会等,只会直接了当,而自己每次在面对那样强烈的攻势时,能做的只有退让,就跟威尔士说的一样,如果压在自己身上的是列克星敦,恐怕自己会做的就只有点头同意。

“抱歉,威尔士。”他转过头正视,用手擦去少女的泪水。“你和列克星敦是不一样的,面对她我有种深深的无力,而你我只有淡淡的温馨。但是这并不说明我更偏爱他,其实你和她在我心中都是同等重要,和我的生命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威尔士带着哭腔。

“并不是躲着,只是觉得不是时候做那样的事,或许是差一点点时间的沉淀吧。”集祈苦笑着回答。

“那我不想等时间的沉淀,现在就要水到渠成呢!”少女蛮狠不讲理。

“那今晚就由亲王陛下做主咯。”集祈笑着说。他张开双臂,一副“你做决定”的样子。

“哼!这还差不多。”威尔士破涕为笑,再一次,狠狠地亲吻了下去,集祈无力地反抗,任凭处置。

此刻,窗外的月色静好,皎洁的月光透入,默默见证着两人的交织。

第三十八章 污污的舰娘

清晨的光透过窗照进来,带来温暖的气息,将整个房间照亮。

少女气息的床榻上,两人相视而笑,彼此躺在对方的怀抱之中,谁也不愿离开。

“可爱的少女,你还不起来吗?太阳都晒到屁股了。”集祈拍了拍威尔士弹性满满的翘臀,看着怀里抱着自己不放的少女有些哭笑不得。金色的发丝凌乱,单薄的睡衣也半穿未穿,根本掩盖不住姣好的身线,胸口也露出一大片,顺着往下瞄,甚至可以看到令人荡漾的春色。

“不嘛不嘛,再多躺一会儿。”少女撒娇卖萌,拉着集祈的手不放,像个耍赖的小猫,让人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而按照以往的作息习惯,这个时候自己早就坐在镇守府的办公室写着报告了,但是现在却躺在床上温存。果然是温柔乡英雄冢吗?想到这集祈无奈地苦笑,“但是我还要起来为大家做早饭呢。”

“提督你别想骗我,自从列克星敦来了之后早饭都是她做,就没见过提督你动手,找借口也要找个像样的啊。”威尔士嘟着嘴抱怨,她紧紧楼着怀里瘦弱的提督,鼻尖尽是熟悉的气息,像是抱着熊玩偶的少女,一脸开心。“还有我现在还不想起来,你也不准起来。”

“真是个强势的小懒虫。”集祈摇摇头,刮了刮少女的琼鼻,用玩笑的语气说,“列克星敦没来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是我做好饭,端到床边一口一口喂你,感觉跟我养了个懒猪似的,脾气大不说,还爱欺负我这个主人。”

“怎么样嘛!”少女哼哼地说,捏起粉拳表情一脸凶狠,“你还想把我丢了是吧,告诉你,我现在可是镇守府里名正言顺的婚舰,作为我丈夫的你有义务养我一辈子,知道吗?以后要是你吃干抹净敢跟我提出离婚的话,我绝对拿斧头砍死你这个负心汉!”

“是是是,我可爱的威尔士,谁敢把你丢了啊,我把自己丢了都不会抛弃你。”集祈笑着说,他看着表情凶狠的少女,伸出手,轻捏她滑嫩有弹性的脸蛋。

“知道就好。”威尔士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像只需要主人的流浪猫,她看着微笑的少年,小声地说,“以后不论做什么都要带着我,知道吗?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和之前一样。”说到最后少女的声音小得可怜,像是蚊子在嗡嗡。

“不会的,绝对不会了。”集祈看着像只软猫的少女,抱紧她娇小的身躯,在她耳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以后做什么都会带上你,以后除了死亡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

“死亡也不行!”威尔士愤愤地说,比着愤怒的小铁拳。“要是它敢来的话,我就一炮轰趴它!”

“是是是,我家的威尔士最厉害了,连死亡都会畏惧你!”集祈顺着话接下去。“那么厉害的威尔士亲王陛下要不我们起床用膳?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想列克星敦秘书舰会带着人来敲门了。”

“那好吧。”威尔士清清嗓子,一副傲娇的神情。“既然提督你都这样说了,那么大慈大悲的本王就给那什么秘书舰一个面子,那你扶本王起来更衣吧。”

“是,我可爱的威尔士亲王。”

“什么可爱,明明是威严满满好不好!”少女反驳。

“知道了知道了,威严满满!”

“哼,敷衍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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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集祈埋头喝着碗里的热粥,不敢抬头看列克星敦等人此刻的表情。当他带着威尔士走进来的时候,三人纷纷抬头,全都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尤其是列克星敦,她还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像是看透真相的侦探。

喂,你们什么都不问问吗?不问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不问问今早为什么和威尔士一起。你们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眼神是几个意思?难道事情彻底败露了?看着无人发言的餐桌,集祈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现在的他坐立不安,只想快点吃完,早点结束这让人忐忑的对视。

有时候可怕的不是刨根问底的追问,而是像现在这样没人开口,每个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盯着你,仿佛审讯罪犯一样,等待他自行招供。就连平日里话最多,嘴巴张个不停的萨拉托加也坐在座位上,乖乖地吃着汉堡,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里时不时闪过好奇的光。少女你在好奇个什么东西啊!集祈看着偷瞄自己的萨拉托加和她不明所以得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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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家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忍不住的集祈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样的环境跟一群人拿刀子对着他没差,哪怕捅自己几刀也好啊,拿着刀冷眼旁观是什么操作?我不就是昨晚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活动嘛,你们用得着每个人都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的看着自己?

“司令官想让我们说什么?”列克星敦咬了口早餐,轻笑一声,用看着变态的眼神注视着集祈。“是说某男子彻夜难眠,内心空虚,寂寞难耐,趁着月色潜入某少女房间后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还是说昨晚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说到这,她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按照总督府的规定,我是不是可以去举报提督猥琐少女,然后让宪兵队把你抓走呢?听说那边的伙食不错,司令官你不想去试试。”魔女一开口就是一阵尖锐的针雨,密密麻麻地下着,戳在集祈的痛处。让他有口难言。再说这本就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根本无力反驳。

集祈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借着夜色潜行,一路小跑到少女虚掩的门前,除了威尔士没人会发现提督的房间早就空无一人。没想到早上起来发现是人人皆知,无人不晓。难道昨晚自己出门的时候被人一路尾随,看着自己走进了威尔士的闺房,然后趴在门口偷听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之后掏出小本本记录下昨晚发生的一切?以后将它公之于众?不会吧,还有这种操作?狗仔队都不带这么玩的!看着面带笑意舰娘们,集祈不免有些相信自己的猜测了。

“就是就是,昨晚动静那么大,整个镇守府都被你们两个吵醒了!你们不知道小声一点吗。”萨拉托加一脸愤怒地发表自己的不满,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纳尼?集祈语塞,他难以置信,昨晚的声音真的有那么大?大到扰人清梦?他转过头偷偷瞄了一脸身旁的少女,用眼神询问她,昨晚你叫的有那么大声?

威尔士白他一眼,仿佛是在责怪,昨晚还不是你的错,那么用力干什么,早上起来,整个人都感觉散架了!

收到回馈的集祈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笑笑。“那个怪我太激动了,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是吗?”列克星敦妩媚地笑笑,咬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渴望的表情,挑逗地说:“要不今晚我来司令官的房间,试试司令官口中的冲动到底有多冲动?”

瞬间,集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样接这个话。就跟站街女跟他说要不要进来玩玩,纯情的他能做的只有捂着脸逃走。话说,少女你一个女孩子这样说真的好吗?我知道你口无遮拦,可是要不要这么露骨,你妹妹还在旁边坐着呢,她那么天真可爱,什么都不懂。你就忍心把她带坏?

刚想教育列克星敦口无遮拦,随即萨拉托加的发言让他彻底不想说话,只想早点吃完离开,捂脸表示不认识这群污污的舰娘。

“对了对了,司令官你昨晚用的是什么姿势啊?是正常的还是非正常的?”少女一脸好奇,用渴求知识的眼神看着集祈,像是求知欲强烈的学生,希望得到老师的讲解。

讲解个鸡毛啊,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集祈捂脸。这把来自萨拉托加的十米长的大刀猛地插入老师的心,让他十分心塞。喂!要不要这样!本以为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萌新,没想到你才是深藏不露的老司机。顿时,集祈欲哭无泪,表示心累。

“肯定不是正常的体位。”宅女诺亚方舟吃完最后一口肉粥,大胆地推测,“按照昨晚叫声的分贝来看,肯定是某些高难度的方式。”她推了推不存在的智慧眼睛,进行精准的分析。

顿时,集祈胸口再多一把长刀,幼小的心被堵住了,彻底心碎,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

我的舰娘们真的厉害,各方面都是精英,是的,各个方面!看着在餐桌上讨论色情的少女,集祈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最后,连威尔士这个三好学生也加入了她们,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昨晚发生的故事,比学院的老师讲的还生动。提督是怎样被她按在身下蹂躏,她又是怎样享受提督的服务,做那种事又是怎样的感觉,说什么就跟在云端飞翔一样,下不来。总之像个天桥下的说书人,说的周围的听众一愣一愣的,全都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就差人手一本本子做笔记了。而且每个人眼睛都冒着精光,似乎想体验一番故事里的感受。

那一刻,集祈像个商人坐船夫的船过河一样。有橘麻麦皮想要马上当桨。

第三十九章 集祈的决意

镇守府格尔斯特办公室

集祈坐在靠椅上神色凝重,隔着办公桌的列克星敦看着手上刚传来的电报,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是学院的电报?”列克星敦有些不解。“遇上这种好事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司令官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是早上学院传来的,按理来说我是应该高兴。”集祈靠着背后的椅背,看着头顶的熄灭的灯泡,严肃地说:“学院给我这样好的装备,自然是值得庆贺,但是我从小到大都牢记一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司令官的意思是学院不怀好意?”列克星敦试探着问。

集祈摇摇头,“怀不怀好意我不知道,但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重复了一遍电报的内容。“鉴于集祈提督成绩优异但家庭贫困,学院特此将MK7主炮、流星舰载机和HE-119轰炸机作为奖励发放给集祈提督,以此奖章他为抗击深海所做出的贡献。”

“这内容有什么不对吗?”列克星敦觉得只是一份很普通的奖赏电报,内容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异常。

“你才来多久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集祈垂下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少女,沉声说:“你知道吗?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换言之我本应该是一个死人,学院把这样豪华贵重的装备给一个死人,你觉得正常吗?换做你是校长,会批准这样的奖励给一个已经覆灭的镇守府吗?”

“死过一次?”列克星敦难以理解。

“的确,在你和萨拉托加来之前,整个镇守府就只有我和威尔士两个人。”集祈开始回忆起那段痛苦的经历,“那是我上任后第三天的夜晚,镇守府周围的海域全是密密麻麻的死侍,你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吗?一群望不到尽头的生物集结在你家门口,每个都红着眼睛,拿着利器,随时都会踹开房门,入室血洗的那种。”

“那之后呢?司令官是怎么活下来的?”

“之后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迎战,尽管没有任何能够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提督就是这样,死亡会在不经意间降临,一旦降临,没人能够脱逃。”集祈摇头苦笑,但眼神里闪烁的坚定的光。

“为什么司令官不选择逃跑?”列克星敦十分不解,在面对这样的危机,提督首先做的就是撤退,哪怕镇守府覆灭,但只要提督还在,就有重建的希望。

“逃跑?”集祈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这是他们那些人的首选,但不是我。”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记得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只是个贫民窟的幸运儿,运气好当上了提督。我没有任何重来的机会,威尔士是我用学院给予第一名的奖励建造出来的,我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不会也没有资格做那一个逃兵。”

“那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列克星敦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年轻的司令官竟然已经经历过生死,并将其置之度外。

“结局就是我被杀了,威尔士活了下来。”他耸耸肩,故作轻松。“尽管我也害怕死亡,害怕就此结束一切。但是我并不后悔,有些东西比生命还要珍贵,有些信仰值得为之以命相搏!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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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是诺亚方舟复活司令官的?”列克星敦沉默了许久,接着问。因为她知道威尔士没有任何能力能让人起死回生,自己和萨拉托加也没有,唯一有可能的只有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宅女诺亚方舟。尽管她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但是听名字就知道,她是能够创造奇迹的舰娘。

“是的,是她用舰娘的技能——生命契约复活我的。”集祈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问过她是怎么找到自己镇守府的,她告诉我说是徐凯让她来的。”

“徐凯?”列克星敦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位太平洋的英雄?”

“你也听说过他?”集祈有些惊奇。

“是啊,”列克星敦点点头,“他可是许多提督心中的偶像,每个人都以他为荣。”

“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没有死呢?那刻在功绩碑上名字的主人还活得好好的。”

“这怎么可能,很多年之前就传出了他在前线牺牲的讯息,怎么可能还没死?”列克星敦难以置信。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集祈点点头,“一个和我一样全科目满分从企业学院毕业的人,拥有超稀有的五星航母——企业号,按理来说他是前途无量的提督,人类希望的来源,但是为什么会宁愿隐姓埋名也不愿现身呢?”

“或许是有人威胁他,让他不得不从台前退到幕后。”列克星敦分析说。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么能够威胁他的人寥寥无几,你觉得会是谁呢?”集祈继续说。

列克星敦看着手中的电报,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司令官认为是企业学院在威胁他?”

“准确的说是学院校长——梅卡伦。”集祈说出了答案。从最初的来到镇守府时,那位奇怪的副手用手语告诉他不要相信梅卡伦以及威尔士的担忧,他就将这位看起来和善的老人列入了心里的怀疑目标。之后紧接着的镇守府被围攻事件以及现在给予自己装备的电报,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自己的镇守府处于内海附近,周围就算有深海也不会有太多,遭遇大规模死侍袭击事件发生的概率更是小得可怜,除非是有人给它们指路,而这个指路人就是梅卡伦。

“司令官为什么怀疑他呢?”

“第一,威尔士对他的感觉不太好,说他身上有种不好的味道。舰娘对于人类好坏的判断是最准确的,就跟列克星敦你一样,看人一眼,几乎就可以断定他是好是坏”集祈敲敲桌面,一点点分析。

“的确,”列克星敦点头赞同,“我是依靠眼神来看人,其他舰娘都是靠感觉。”

“第二,我来到镇守府时,乘坐的是一艘中型的渡轮,下船时船上的副手给我比手势,而手势的内容就是不要相信梅卡伦。”集祈吸口气,接着说,“当时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在我下船的时候这么隐晦地给我暗示,而且之后发生的事跟让我对他产生怀疑。”

“深海来袭?”列克星敦猜到了。

“对,就是这件事。当时我醒后还没有对他打上否定的标记,直到这封电报。”集祈冷笑一声,看到了真相。“一个偌大的学院竟然不先派人来查明镇守府是否还存在,就直接送武器过来,这难道不是事先知道我还没死的消息吗?”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司令官寄的提督回执单,这才让学院知道这边镇守府依旧存在的消息。”列克星敦猜测。

集祈站起身,笑着摇摇头,“就算我不寄那张回执单,这封电报很可能依旧会来,因为那是我的试探。”

“试探?”

“我在回执单上的消耗故意夸大了,表明我拥有了更多的舰娘,镇守府更加强大。这就是一道选择题,你觉得是锦上添花好,还是雪中送炭好?”没等列克星敦回答,集祈接着说,“他最后选择了雪中送炭,这就直接暴露了他的目的,这也正是我怀疑他最重要的一点。一个以人类未来为目标的学院不把如此精良的武器送到最需要的前线士兵手上去,而是给了没有担忧的后方,交到我这个算是后勤人员的手中,你说这奇不奇怪?”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列克星敦不懂,“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不,没有好处的事梅卡伦是不会做的,他尽管老了,但那股气魄还在,老兵不死只会慢慢凋零。”集祈回忆着那站得笔直的老人,如同不会退缩的士兵。“他这样做无非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扶持自己,成为他的棋子,第二则是想让我成为他手中的一把矛,一把锐利的矛,足以刺穿一切的那种,”

“用来对付他的敌人?”列克星敦接话。

“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我现在一直不懂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最开始的种种迹象表明他是站在深海那边的,但是现在又仿佛和那些怪物反目成仇,希望我来吸引火力,对抗深海的反扑。”集祈看着窗外,那是一片波澜的海,海水有规律地拍打着海岸,发出清脆的声音。但是海水却泛起破碎的白色粉末,将少年的视线阻挡,让他看不到底。

“那我们还要这些武器吗?”列克星敦问。

“要,怎么不要!”集祈自信地笑笑,“既然他觉得可以把我这个第一名玩弄在掌心,我就要让他看看,我是怎么跳出他的棋局,打翻棋盘的。”

梅卡伦,虽然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上次我的死亡已经还清所有。这一次,你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更别想动我的舰娘,我不是徐凯,也不会是下一个徐凯。集祈看着掌心中的提督勋章,海蓝色的绣铁锚像是不屈的刀剑,在海浪中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

第四十章 专员斯卡

豪华的游轮用锐利的船头划开波光粼粼的海面,周围的阳光在银白的船体上反射,映着海水的湛蓝,泛出微绿的光,如同生长在海面的海草,随着游轮的轨迹,一路延伸。

学生会长斯卡穿着湛蓝色的西装,戴着黑色的蝴蝶结,手上是纯白色的手套,脚上是锃亮的皮鞋,一头金发用发油梳在脑后,泛着油光的背头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如同微服出巡的王子,他灿金色的瞳孔中尽是高傲,嘴角展现出迷人的微笑。作为这次运送武器的专员之一,他主要的目的是下乡视察看看贫困镇守府的风貌,顺便见识下那位传说中的NO.1,和他交谈一下人生的理想和追求。

“斯卡,还有多久才到啊?”坐在对面的壮汉发出不合时宜的痛苦哀嚎,他一脸的无奈,本来瑞斯坦是不想参与这次行动的,但是迫于梅卡伦的命令,不得不来。他现在坐在荡漾的船舱中像是坐上小时候的秋千似的,在海浪的和引擎的推动下,在空中荡来荡去,整个人就没有落过地,胃部也在这样的摇摆中不停地翻腾,随时都有清胃的可能。

“还有小半个小时吧,”年轻人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微笑着回答。看着面前捂着肚子,像只煮熟的虾一样的校长,他伸出修长的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小瓶药丸扔给面前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校长不舒服就吃两粒吧,这是特效药,对付晕船很管用。”

“你怎么知道我有严重晕船的毛病的?”瑞斯坦挤眉弄眼,好奇地问。他接过药瓶,倒出两粒在掌心,拿起桌上的水杯混着水咽了下去,像是被上帝按压的海面,瞬间风平浪静,胃里的翻腾也立马停止,秋千的绳子断裂,他又踩到地面,恢复了往日的正常。“你别说,这药还真的管用,话说你这药是从哪来的?”他偷偷摸摸地揣在怀里,丝毫没有还的意思。

“家族的特效药,因为我家族里也有和你一样晕船的长老,底下人就特意研制出这种药,以防万一。”斯卡看着中年人的小动作,没有在意。他解释说,“临走的时候,梅卡伦校长也特意跟我说过你晕船的毛病。”

“原来是这样啊。”瑞斯坦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傻傻地笑着说:“看来那老家伙还是挺讲情分的,话说他既然知道我晕船,为什么还要我亲自去一趟,遭受这样的罪?”

“因为学院总要排个职位高点的人才能镇住场子。”斯卡说,“毕竟校长他可是想要收获大将,不排一个位高权重的前去谈判,显得没有诚意,也显得我们不懂礼数。”

“他想让我去说服集祈?”瑞斯坦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那老家伙想得太简单了吧,他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说服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直接,还有要是他知道了我们针对他的计划,他绝对会提着刀就开始乱砍的!和徐凯是一个德行。”

“每个人都有弱点,徐凯不例外,他也不例外。我们俗话不是说先礼后兵吗?”斯卡笑着回答,眼里却燃起凌冽的杀意,像是冲天的火焰,充斥了他的瞳孔。“而校长的意思就是如此,要是谈不拢的话就没办法了,我们好话说尽,就只能作恶清除掉这个不安分的因素。没人会要一个不听话的宠物,我们也一样。”

“梅卡伦那个老家伙不是前几天还让我去装备部,拿武器资助这个小子,准备扶持他,怎么今天就变卦了?变脸都没他这么快的!”瑞斯坦滔滔不绝,一脸疑惑不解。

“这是校长决定的事,他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斯卡看着窗开在船身泛起的碎浪,耸耸肩表示无奈。“昨天校长得到通知,说总督府那边已经有所察觉了,调查团马上就会来了,而且带队的可是有着铁娘子之称的前卫秘书长,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那个疯娘们是不会带着调查团倾巢而出的。他们这次估计是冲着徐凯的案子来的,还有被我们隐藏起来的集祈也有暴露的可能,多半已经被对方知晓。因为徐凯是知道这第二个满分提督的存在,很有可能总督府的人也知道,所以为了不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为了我们的大计,只好抹除掉这个本就不存在的人。”年轻人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生命对他来说就是轻如鸿毛的东西,挥挥手的事。

“这是昨天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瑞斯坦问。

“那是事出突然,校长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太多。”斯卡耐心地说,“你知道那一位秘书长的作风,早上得到消息,说不定中午她就出现在你的面前,开始抄家一样地搜查了,你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粗暴的行径,最多发发牢骚表示下不满而已。她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不计后果,就跟十年前一句话就罢免了半数的管理员,反对者站出来,她直接一把指挥刀比在对方的脖子上,说只要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娘马上让你倒地不起,抬着出去。结果大家都怂了,只能无奈地接受她的任命,要知道这是连总督都不敢做出的决定。”

“没法办,她就是个疯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那种。”斯瑞坦摊着手,表示深有体会。

“所以校长不得不尽早做出决定,是抵抗还是认怂。”斯卡摇摇头无奈地笑笑,“毕竟我们再怎样厉害,面对总督府这个庞然大物也是无能为力,还有那条作为门面的疯狗,四处逮着人就不放,这次她直接冲着我们来,校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就是他叫我们来的理由,要我们拿下这个破绽?”瑞斯坦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接着问,“那我们两个人能够拿下他们吗?要知道他可是拥有舰娘的,我们难道用拳头对付舰娘的巨炮和轰炸?”说着,他还捏紧拳头,展示了一下他健硕的肌肉。

“当然不是这样。”斯卡额角抽抽,有些不想搭理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家伙,难怪校长说每次和他讲话就跟做次心理咨询一样,一定要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我们还有准备的后手,保证万无一失。”

“那后手是什么啊?”瑞斯坦死皮烂脸地靠上来,眼里写着“你告诉我吧”几个大字。“你不要又像那个老家伙一样,什么都说一半就不说了,吊着别人的胃口,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很难受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斯卡摇头,捏紧自己的拳头,纯白的手套也出现褶皱,他强忍住心中的火气,尽量平静地回答。

“别这样啊,你不要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什么都不愿意说啊!”瑞斯坦絮絮叨叨,像个不知进退的傻子一样不停地进行着逼问,也不停地刺激着这即将爆发的火山。

“等谈不拢的时候我会进行说明,这次行动我是上级,瑞斯坦副校长您只是我的助手,负责协助我而已,别忘了您现在的身份,不要逾越!”斯卡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冰冷起来,仿佛成了高傲的君王,眼神凌厉得如同刀剑,瞳孔里的金色愈加灿烂,如同当空烈日,让人心生臣服之感。王的决定是其他人无权知晓的,除非他自己亲自开口,否则询问之人便是死罪。

说完带着火药味的回答,他愣住了,意识到了自己失控的情绪和自己的失言。眼里锐利的目光逐渐消去,眼神也变得平和,随即他轻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缓和下来,强挤出丝丝笑意,接着说:“所以,准备的后手到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说就不说嘛!”瑞斯坦神经大条地哼哼一声,他撇过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尖锐的回应,继续口无遮拦地嘟囔。“你跟那个老家伙一个德行,难怪是他的得意门生,说话的语气都和他一模一样。”

“抱歉并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是校长的决定,说你问起来的时候,不能开口。”斯卡脸上带着歉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瑞斯坦摆摆手,冷哼一声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闭口不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沙发的一角,眯着眼靠着垫子开始打盹,不在搭理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尽管他给了自己晕船的特效药,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实在让人难生好感,冰冷得像是含了冰块咽在喉咙一样。

斯卡看着闭上眼睛的壮汉,也没有开口。瞬间,宽大的船舱中重新恢复平静,只有微微作响的引擎轰鸣和外面的海浪声在耳边回荡。

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轻轻呼了口气,他侧过脸,看着窗外,明亮瞳孔中倒映着蔚蓝的海水,白色泡沫在海面泛起,阻挡了一探究竟的目光,没人能够看不到海底的模样,就跟看不到他眼底的光景一样。

第四十一章 亡者的哀鸣

支线列车在光滑的铁轨之上滑过,掠起周围盛放的蒲公英,白色的小伞在风中荡漾,被吹得飘向远方。不远处是清水洗过的湛蓝海面,干净清澈,可以看到底面游动的生物。这是靠近大西洋海岸的列车,驶向的终点是远方的机场,那是直飞太平洋分部的飞机,等待专员的降临。

前卫秘书长坐在车窗边,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青绿变得枯黄,象征了生命的历程,出生后走向死亡。

“秘书长,我们还有十五分钟就到终点站了。”帕卡微微弯腰,恭敬地说。

“是吗?那我们按照计划还有多久可以到太平洋分部。”前卫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她纤细的骨节有节奏地敲着手肘下的桌面,在车厢中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一首曲子,节奏欢快。

“正常的话还有五个小时左右。”帕卡回答。

“五个小时,现在是上午九点,也就是说我们下午两点会到那里?”前卫在心中悄悄计算了下,接着说:“我们的材料那些准备好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好,不过你觉得我们这次的调查之行会顺利吗?”前卫转过身,用墨蓝色的瞳孔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微微弯着腰,长长的额发遮去了他的瞳孔,让人看不到他的眼光。

“我想,不会。”帕卡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是公然反抗还是在我们身后做些我们看不见的小动作呢?”前卫接着问,窗外的光照在她盘起的金色长发上,为她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我想他们应该会选择后者。”帕卡认真地思索后,给出了答案。“因为他们还没有选择前者的实力和资格,公然和我们对抗,换来的只有死亡。”

“那他们会怎样选择呢?是选择把泄密者徐凯杀掉还是将他藏起来?”

“我想应该是斩草除根吧。”

“我想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这个证人能够在我们到来之前活下来。”前卫点点头,赞同他的看法。“我们现在就像是一只猛虎,尽管有强大的力量,但是面对在远处的地头蛇,除非我们亲临,否则我们的威严不会使他们感到畏惧。”

“我想还有值得我们担心的,还有另一位满分毕业的提督——集祈。”帕卡冷静地分析,“因为徐凯已经老了,已经渐渐步入中年,而集祈不同,他才毕业,按照我们得到的信息,他今年才十九岁,还有很大的发掘空间,这才是我们值得关注的地方。”

“不,年轻和年老没有多大的区别,重要的使他们的天赋,一个拥有良好天赋的提督,就算他再年老依然是抗击深海的中流砥柱。”前卫摇摇头,“所以,最让我们看中的是集祈的天赋。”

“天赋?是怎样的天赋。”帕卡问。

“让人难以置信的那种,你敢相信一个提督会拥有无限的可能吗?”前卫抬起头问,眼神中闪着狂热。“他就是那种让人不敢相信的存在,他可以全属性叠加自己的提督加成,而且这样恐怖的加成会随着出征的次数而上升,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叠加是没有上限的。也就是说,只要他出征的次数足够多,他可以仅凭一个舰队,就将深海一锅端掉。”

“这样恐怖的天赋真的存在吗?”帕卡不敢相信,他喃喃地问,语气中尽是犹豫。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这样的存在,说是恐怖也不为过。

“我不知道,不过那封书信上是这样写的,假的无所谓,要是真的,那值得我们用命去呵护他的成长。”前卫摇头回答。

“那秘书长派人去了吗?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都值得我们一试。”帕卡焦急地说,这样的璞玉在成长起来之前绝对不能陨落,必须要严密地保护起来。

“没有,”前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太平洋那边根本没有一个值得我们信任的人,我们也是鞭长莫及。”

听到回答,帕卡有些深感惋惜,他抬起头,异色的双瞳出现在长长的额发间,如同绚烂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我们只能为他祈祷了,希望他不会就此逝去。”

“这或许就是一个考验吧,活下来就是光明的前途,无可限量。”前卫顿了顿,说出了相反的结局,“死去救证明他还不能成为人类的救世主,我们的未来还需要另外的强者来开辟,他不是那个天选之人。”

“也不会是我要的提督。”前卫在心中补了一句,她转头看着窗外,透明的车窗上映出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长长额发齐眉,如大雨洗刷过的眼神透亮清澈,可以看到他眼底的骄傲和自信,仿佛运筹帷幄,羽扇纶巾的智者,也如刚强坚毅,一剑之任的士兵,只要决定了就不会后退,哪怕面前是死亡的深渊,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跃下,视死如归说的就是如此。

只希望你能够等待我来到你面前的那一刻吧,集祈。前卫看着玻璃上清秀的少年,嘴角如月牙般带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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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中,徐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他深沉地对面前苍老的身影说:“你这次来不会像以前那样简单吧。”

“的确。”老人没有否定,他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看着壁炉中燃起的火焰,声音低沉。“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我倒对你产生了情感,有些舍不得你离开。所以每次想把你抹除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多他一个不多,没有必要为自己心里添堵。所以,每当到了最后关头,我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那么今天就是来做出决定的?”徐凯努力地笑笑,看着面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一口将杯中酒咽下。“说实话,梅卡伦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耐心,为了心中的目标,不知道奋斗了多少年,一直没有放弃。不像我,只能对残酷的现实低头,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和过街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那是你自愿选择的,有坦途你不要,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梅卡伦摇摇头,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或许使我们的信念不同吧。”徐凯心平气和地说,完全没有往日相见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你想要成为强者,我只想过着安稳的小日子。你是站在最高处的英雄,我只想成为那些瞻仰你的人群中的一员,或许没有你那样伟大,但至少能够安心。”

“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梅卡伦叹了口气,没有和这个固执的人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你知道总督府吗?”

“总督府?”徐凯有些疑惑,“就算不是提督,总督府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谁会不知道。”

“里面臭名昭著的调查团也是知道的吧?”梅卡伦接着问。

“那群疯子?”徐凯直言不讳,“他们的疯狂我是见识过的,跟条鼻子灵敏的狗一样,嗅到一丁点味道就会追根溯源,抓住不放。所以他们对于提督来说,是最可怕的噩梦。”

“不止提督,对于我们来说依旧是可怕的存在。”梅卡伦点点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也正是我今天来的理由。”

“他们来调查我的案子?”徐凯猜测得十分准确。

“的确,他们得到情报,说你还活着,所以倾巢出动,企图将你这个死人变活。”梅卡伦扶额,一副头痛的表情,但是在他的眼睛中看不到丝毫忧愁的神色,有的只是平静和深不见底。

“所以你想让我彻底变成死人?”徐凯冷笑,知道了眼前这个老头儿的目的。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轻松。”梅卡伦没有否认,反而是肯定地给出了回答。“虽然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个老朋友的离去,但是没办法,在梦想面前,一切都无法阻挡我的脚步,所以,只能委屈你做出牺牲。”他说的轻描淡写,丝毫没有惋惜和沉重。

“我早就是已死之人,多活了这么多年而已。”徐凯没有露出面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一脸的解脱。他笑着说:“那么你知道我留在世上唯一的执念是什么,在意的是什么,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为她找到另一个好的提督吧,我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希望你能帮她找到那个人。”

“我会的,我说的事一定会做到。”梅卡伦严肃点头,神色认真如同立誓。

“那我能最后再见她一面吗?”徐凯露出祈求的神情,他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但是在爱情和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自尊什么的都变得可笑至极。他连生命都不在意,也不会在意那一点脸面。

“可以,不过只能和往常一样,在远处看看。”梅卡伦同意,但是给出了要求。

“我知道了。”徐凯笑着叹息,他站起身,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木桌上。跳动的火光在玻璃杯上闪耀,如同他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希望你以后能够在的墓前献束话,就当对我这个老朋友的怀念吧。”

“会的,一定会的。”梅卡伦深沉地说,眼里闪着惋惜的光。

徐凯解脱似的笑笑,笑意里尽是挥之不去的不舍。企业,或许你以后真的会一个人了吧。他轻轻地蠕动了单薄的嘴唇,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心里轻声念叨着那首被他写在日记里的诗。

我曾饱览古老的书籍,里面有着传说与神话,阿克琉斯和他的战利品,大力神与他的天赋,那是权能和力量的体现,显而易见我未能名列其中,我也不是那样的英雄。你问我我想去何方?最想要的是何物?我说,我并不渴求那些超人类的天赋,羡慕那些超级英雄,憧憬那些童话般的天赐之福。我只想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亲吻到我所爱的人,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

念完最后一个字节,徐凯微红眼眶中的泪水划过他老去的面容,流过颧角,顺着嘴角的胡茬子,滴落在脚下的青色石板上,如同滴墨,在上面盛放出看不见的涟漪。

企业,再见了,再也不见。他苦笑着在心里留下遗言,如同失去一切的孩子,在黑暗中跪地痛哭。他跟着梅卡伦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光明,亦如深不见底的黑暗。

第四十二章 失态的王

“这茶蛮不错的。”瑞斯坦小口抿着骨瓷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发出由衷的赞叹。那双如贼敏锐的眼睛不停地转呀转,四处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房间。角落是张齐顶的书柜,玻璃窗后面堆满了重叠的报告单,左边是张不大的长桌,今天会见的目标带着笑意迎接来访的到来。而他面前则是自己和斯卡坐的两张略显老旧的沙发。自己到没觉得有什么,可是那个高傲的学生会长有些不太适应,皱着眉头看了老半天,才慢慢地坐下,眼神里也闪烁着厌恶的光。怕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太久,忘了俭朴二字怎么写了。瑞斯坦偷瞄着面前的年轻人,心里小声嘀咕。

对于他,瑞斯坦着实没有太多好感,看着他就跟看见笑面虎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怒,会冲破枷锁将你扑倒在地,用藏在肉掌中的利爪取你性命。对于这样的危险人物,瑞斯坦深谙相处之道,就是远离,离他远远地,总不会被这头猛虎盯上。

“还好,这是原来镇守府上就有的茶叶,我来的时候这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不过包装是完好的,我就冒昧地拿来招待两位了。”集祈笑吟吟地说,他搓着手,像是酒店中的服务生,尽职尽责地照顾这两位上帝。

听到这,拿起茶杯的斯卡毫不犹豫地将杯子放回原位,用上衣口袋中的手帕擦手。说实话,他并不想品尝任何未经检测的食物,包括茶水。但是贵族的修养告诉他,在主人面前,自己这个宾客还是要讲讲礼数,不要丢了贵族的脸面,尽管在他心里他从来没有将这个穷乡僻壤来的傻小子当成主人,但是表面上还是给予他充分的尊重。

“是陈茶啊?”瑞斯坦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更加仔细地品茗,像是艺术家鉴赏珍品一样,仔仔细细,认真品味。“陈茶好啊,经过岁月的沉淀,味道反而更加浓郁。”

“也对,这茶就跟人一样,越老越成熟,明白的事情就会更多。”集祈赞同他的看法,絮絮叨叨地接着说。“所以年轻人还是要多喝点茶才好,这样才能更好地领悟人生哲理,明白人情世故。”

“就是就是,没想到集祈学员你和我还是同道中人啊,今天可遇见知音了。”瑞斯坦两眼发光,眼神闪着狂热的光。

“咳咳,”斯卡轻咳几声,打断了两人相见恨晚的交谈,他重新戴上桌上的白色手套,动作仔细像是追求完美的疯狂画家。“校长,我们这次来不是来讨论茶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和集祈学员谈谈,你说是吧?”他看着瑞斯坦,眼里尽是冰冷。

“对对对,”瑞斯坦拍拍脑门,恍然大悟,尴尬地笑笑。“你看我这记性,真的是老了脑子就不好使了。”

“哦,是吗?”集祈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好奇地问,“那么不知道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副校长和学生会长亲临,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们这次来首先是来运送那批作为奖励给你的武器。”说到这,斯卡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继续说,“第二则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一个稳赚不赔,一个你不会拒绝的交易。”

“哦?说来听听?我正好最近手头比较紧,有人送钱上门怎么会不领情呢?”集祈露出奸商般的阴笑。

“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我们会每个月给予你数额庞大的津贴和资源,以及你需要的各项武器,只要你开口,武器库里面有的,都可以给你。”斯卡直截了当,没有一丝拐弯抹角。“但是,作为交换,你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要求,我想这和你得到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吧。”

“这算是不对等的交换吧?”集祈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微微笑,眼神迷离似乎是在回忆过去。“我记得我的政治学导师,是谁来着?对了是诺威,那个满头白发走路都不太稳的老头儿,虽然他有些老眼昏花,但是他说的道理还是十分受用。他告诉我们说,交易只是相对而言,你以为在这场交换中你赚的比对方多,而对方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一点点津贴和资源就想换取的我效忠,这筹码恐怕还是不足以称量我心中的那杆秤吧。”

“哦?也就是说集祈学员对我们的交易不感兴趣?”斯卡问。

“不不不,只是觉得太少了。”集祈摆摆手指,表示否认。“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贪心,想一口吃成胖子,因为我现在还是太瘦,瘦到肚子都填不饱。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开价太低了,一个NO.1可不止这点价吧,我希望看到你们的诚意,最大的诚意。”

“这样吧,”斯卡点点头,看着对方动摇的表情,知道这场交易即将达成。“每个月各项资源五十万,津贴也是这么多,至于武器,最多十件,不管是怎样的武器都可以。这是我最大的底线,希望集祈学员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威胁的口吻。

“这么多啊?”集祈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会点头同意。“对了,我还想问我们的学生会长最后一个问题。”

“问吧,有什么疑问现在问清楚,免得以后没机会。”斯卡带着贵族标准的笑意,看着面前已经被俘获的猎物。

“我听说你们都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钱买不到的,哪怕是一些无价的东西只要开的价足够高,一样可以收入囊中是吧?”

“这句话也对也不对。”斯卡说,“其他东西都可以用财富去衡量,但是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资本去和对方谈判,一无所有的人,可说不出这样大气的话。”

“是吗?”集祈摇摇头,不同意对方的看法。“那么我想问问,你脖子上的那块头骨值多少钱,我对他很感兴趣,想把它买下来作为收藏品,可是身上没多少钱,你能不能贱卖呢?要不用桌上的那杯茶作为交换,将你的头骨给我怎么样?”他收起嬉笑的神情,眼神凌厉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

“这样说那就是谈不拢了?”斯卡冷笑,他站起身,第一次正视这个他认为只需要俯视的无名小卒,他没有想到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对方玩弄的对象,自己还以为稳操胜券,没想到他压根就没有过同意的想法,一切只是玩笑。他这个高傲的王子,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愤怒的情绪,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你确定拒绝我们的要求?”

“你觉得我同意过吗?”集祈挑挑眉,露出不屑的神情,“还是说你一个学生会长膨胀到可以威胁我?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一开始就是在玩弄而已,没想到你这个自诩人上人的贵族,也会经历这样的耻辱。我的别的本事没有多少,最喜欢的就是看到你们愤怒的表情,你们越愤怒,我越开心。”说到最后,他开始狞笑,像是疯子一样彻底陷入疯狂,开始一人的独舞。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开玩笑,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斯卡声音低沉,如同厉鬼。他猛然抬头,湛金色的瞳孔如同太阳,发出王的凝视,注视着面前的乱臣贼子。如同黄金一样,斯卡在这一刻闪耀着它尊贵的光芒。瞬间,像是时间停滞,周围的一切都开始缓慢起来,一缕缕飘散的尘埃在半空中停下脚步,悬浮在斯卡的眼中,不能动弹丝毫。这就是他的提督血统,名为凝滞的天赋,一定范围内的一切会听从他的旨意凝滞,在那方天地中,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王,没人能够违背,就算逆贼也只能在君王面前臣服。也是他被称为至强者的原因,他不需要什么底牌,他就是最好的底牌!

“NO.1?也不过如此。”他伸出手,像是侮辱般的准备轻拍对方的脸颊作为回应,然后用袖中的利刃插入对方脆弱的脖颈,鲜血如喷泉般涌流,随着时间而陷入名为死亡的沉睡之中。他自傲地伸出手,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原本如雕塑一样,不会有任何行为的集祈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是小丑,嘲笑着面前的君主。

“这就是你的提督天赋?”集祈捧腹大笑,像个疯子一样狂笑不止。随后如同没有能源的机器,他停下笑声,缓缓地站起身,表情变得冰冷,他冷冷地说,像是嘲弄。“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力呢?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真是可笑!”他侧过身,拿起身后的桌上的指挥刀,精贵华丽,如同屠龙之刀,准备将神明拉下高台。

他一手握刀柄,一手抓刀鞘,缓缓将长剑抽出。带着寒意的光一点点从鞘中崩出,像是寒光,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冰冷,冒着丝丝寒气,如同他的瞳子,被彻底冰封,看不见丝毫的情愫。“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NO.1,什么叫做第一!”

“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的!不可能会这样!”斯卡开始心慌,他疯狂地叫喊,如同即将退位的王,抓着身边的龙椅瑟瑟发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在停滞的时空中还能和常人一样与自己谈笑风生,还能拥有反击的力量。这像是违背科学的奇迹,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敲碎了他的认知。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挣脱时光的束缚,不管是多么敏捷的敌人,在他的领域中都会如陷入泥潭般,寸步难行,之后任他宰割,每次都是屡试不爽。可是,这次却不是,对方不是人,而是常识难以理解的怪物,他看着狞笑的少年,如同看见恶魔般惊恐。

第四十三章 深海组织——狄拉克

“你想杀了我?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的镇守府会被夷为平地,你也会失去提督这个身份。”斯卡色厉内茬,一步步后退,小腿肚子在不停颤抖,如同逃兵,拼了命想要逃出战场。

可是狭小的房间就那么大,他根本无处可退,只能倒在沙发之上,仰望着这个他原本俯视的疯子。他每挥动一次手中的长刀,像是绷紧的弦,会让斯卡的心猛然一跳,生怕下一个动作就是一刀宰了他,跟杀猪一样,毫不留情。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眼前这个拿刀的屠夫尽量平静下来,别发神经似的,捅自己一刀,把命丢在这里可就不值当了。

“你觉得呢?”集祈冷冷地笑,笑意中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像是僵硬的面具,看到的只有僵硬的笑意。他像不懂事的小孩,拿着手中的利器细细把玩,用白皙嫩滑的手指划过刀刃,锐利的刀剑压迫着他泛白的指尖,随时都有划破出血的可能。

“说真的,我真的很讨厌你现在的嘴脸。”说着,他蹲下身和斯卡等高,伸出手如街头小混混打招呼一样,轻拍着他的脸颊,歪着头,看着他那双湛金色的瞳孔,轻声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眼神就跟来贫民窟收税的执政官一样,高傲且不可一世,我很讨厌。”

“是吗?或许是天生的吧。”斯卡讪讪地笑,他有些不知道该怎样接话,就像一个正常人和疯子对话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神经会跳跃到何种程度,也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话会是怎样的出人意料,就跟赌场的老虎机的一样,没人能够猜得透他心中的念头。

“天生吗?”集祈点点头,似乎赞同他的说法。“那么你知道为什么你会想现在这样,跟条丧家之犬一样趴在我面前吗?”

“不,不知道。”斯卡惊恐地摇摇头,不敢多说一句。

现在不管对方再怎样辱骂他和他的家族,骂得多难听,斯卡能做的只有迎合,不敢有丝毫的反对意见。这就跟对方拿把枪指着你脑门叫你学狗叫一样,该忍辱的要忍辱,该叫的还是要叫,这时候尊严不过是地上的废纸,扔了就扔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只不过被骂成条狗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在这节骨眼都不重要。都可以舍弃。

“因为你高看了自己,也小瞧了我。”集祈像个善良的老师,对不听话的学生循循善诱,告诉他做错的地方。“我知道你们的计划,不管是梅卡伦还是你,我都知道。”

“你知道?不,这不可能,知道我们计划的没几个,你绝对不是其中之一!”斯卡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一个一直以来被认为是局外人的学员竟然知晓他们隐藏了数十年之久的计划,而且也知道他们的目的。这就跟从密封的盒子里掏出放在里面的小球,盒子没有任何的破碎,而球却出现在了对方的手心。

“深海不是你们的合作伙伴吗?怎么这一次她们没有帮助你这个朋友?”

“深海?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斯卡还想做最后的辩解,可是看着对方眼神中的笑意,就知道根本无法隐瞒。

“不想说是吗?”集祈露出阴沉的笑意,像是噬人的恶魔,即将发怒。“你知道吗,在你这个领域中,时间被无限的延长,也就意味着痛苦被无限拉大,我只要用刀捅你一下,流动的鲜血不会涌出,但是痛苦会一直存留,也就是说你会经受无休止的折磨,直到领域终结。你要不要试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我想你的惨叫一定会让我愉悦的,不是吗?”说着,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长刀,寒得沁人心肺的光在斯卡的双眼中跳动,像是判官手中的催命令牌,随时都有降下的可能。

“别别,我们有话好好说。”在生与死之间,斯卡明智地选择了前者。他的声音颤抖,像是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地说出了所有的一切。“深海的确是我们的合作对象,但那已经是过去式,我们现在已经和她们没有任何来往,彻底断绝关系了。”

“为什么?”

“因为信任问题。”斯卡苦涩地说,“毕竟深海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就算做的再多,她们也不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

“那之前围攻我镇守府的深海,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集祈接着问。

“不,那不是我们下达的指令,是深海自己的想法,他想将优秀的提督,能够给予人类希望的那一部分斩杀殆尽,这样才能稳固她们的地位,我们充其量只是她们的帮凶而已。”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和深海合作?”集祈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问到这,斯卡才知道面前这个疯子是虚张声势,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接触到一些皮毛。但是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中,要是自己闭口不言,保不齐就是一刀下来。“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是组织的中心成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

“组织?”集祈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什么组织?”

“是和深海合作的组织,叫狄拉克,我只是其中的边缘人员,里面的机密根本不是我能接触的。”斯卡结结巴巴地解释。

“那还有谁是这个组织中的成员?梅卡伦?还是说旁边的瑞斯坦?”

“只要梅卡伦校长是,瑞斯坦我从来没在组织中加过他。”斯卡唯唯诺诺。

“是吗?”集祈点点头,继续问,“你们的组织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每次去的时候都是蒙眼的,我只知道它在海底。”

“最后一个问题,”集祈接着问,“徐凯还活着吗?当年他为什么会死?”

斯卡心说大哥,你这是两个问题不是一个啊,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只能擦擦额角的汗,继续为眼前的魔鬼服务。“徐凯还活着,至于当年他的死亡,只不过是假象,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上面的决定。你知道的,我们这些跑腿的,能做的只有听话,缘由什么的,谁敢去问啊。”

“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喂!大哥你有完没完啊,这都超出几个问题了,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咋不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看看,里面全是你要的答案。斯卡看着没有止境的魔鬼,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这茬子这么硬,就不来了,非要跑这么远受这罪,我这是何苦啊!他在心中不停地哀怨,但是面对问题却不得不回答。“因为调查团的人来了,他们不知怎么知道徐凯没死的事实,于是决定到太平洋分部来调查。”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在总督府是没有档案的,但是他们知道了你这个提督存在。”斯卡叹了口气,接着说:“为了以防万一,校长决定将你拉入伙,要是你不愿意,就,就斩草除根。”

“我在总督府没有档案,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最开始就是我们培养的一枚棋子。毕竟我们的计划都是见不得光的,自然需要一些优秀的骨干来支撑,所以,你就是我们当初选择的一员。”斯卡耐心地解释,他这辈子都没说过这样多的话,跟个话唠似的。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比自己厉害,还拿着一把长刀。自己只是天赋变态而已,根本没有多少硬实力,和这个全科目满分包括搏斗科目的怪物对拼,那不是找死是什么。所以,奉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斯卡像个服务周到的接待员,认真回答着上帝的每一个询问。

“好吧,我都知道了。”集祈呼口气,站起身,将手中的利器收回刀鞘。“那你回去该怎么交差呢?任务失败没有惩罚吗?”

“还能怎么说,只能照实说。”斯卡颤颤巍巍地站起,刚才审问像是地狱的煎熬一般,每分每秒都要注意自己的措辞和疯子手上那把刀,免得一个不小心,走错一步,等待他的只有漆黑一片的死亡。“毕竟校长对于你十分看重,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面对你这样的天才,我失败也是无可厚非。”

“不会有接下来的行动?”集祈问。

“怎么可能!”斯卡耸耸肩,一副“你多了”的表情。“我之前说过调查团的人会来,你可能还没见识过这群疯狗,那是咬住人就不放,校长这次就算没有被抓住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多半他也只能退位让贤,隐居二线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在太平洋分部的暗线会被连根拔起?”

“恐怕是如此。”斯卡无奈地说,金色的瞳孔中闪着暗淡的光。“我们和总督府的差距还是过于巨大,就跟走独木桥,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我想这次会是一场庞大的暴雨,对整个太平洋来一次彻底的清洗,我是如此,梅卡伦是如此,企业学院也是如此,没人能够逃脱。”

第四十四章 少女的信

正午

烈阳当空,灼热的气息铺洒地面,像是蒸腾而起的巨龙,势要将一切冰冷驱散。

徐凯跟着梅卡伦的脚步,从学院的侧门进入了这片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脚下的小路贯穿密林,青石板上斑驳的树影随着微风颤抖,投下星星点点的日辉。像是棋盘上交错的纵横,也如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通向死亡的必输的棋局。

小路的尽头是座隐藏在竹林中的二层小楼,楼梯由水泥浇灌,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将整个楼吞噬,仅楼下点点缝隙,如同绝境,将名为希望的光接纳。

“这是企业她现在住的地方。”梅卡伦指着面前的小楼,轻声感慨,“当年你在学院的时候,也是住在这里,只不过后来你毕业了,这里也就荒废下来了,知道企业将它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这吗?”徐凯微微抬头,将不高的楼房一览无余。

“是啊,除了学院重大的典礼以外,她几乎不会踏出这里半步,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能在这里煽动翅膀。”老人靠近小楼,从上衣口袋中摸出把古朴的铜匙,齿纹崭新,似乎从没被使用。“这是大门的钥匙,当年她转交给我的,说是找到你之后给你,让你自己来这里找她。本以为至死都用不上,但我还是每天随身带在身上,没想到最终还是和她说的一样,到了你的手上。”梅卡伦回忆起过往,语气唏嘘。

“她知道我会回来?”徐凯看着递到自己手心的钥匙,肌肉微颤,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究竟要有着怎样的决心,才能等另一个人这么久,久到时光荏苒,沧海桑田。像是块固执的石头,任凭风吹雨打,依旧伫立在此处,等待有缘人的铭刻。只是这样的坚持让人心痛得想哭,想肆无忌惮地用泪水浸湿。

“应该知道吧。”梅卡伦摇摇头,没有给出自己的答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认输的失败者一样,第一次在徐凯面前承认自己输了。“舰娘本就是种神奇的生物,她们的一生只为一人而存在,只要他没有彻底消失在世界上,她们就会一直等待下去,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他出现在眼前。我承认我在这一点上输了,我不会有那样的耐心也没有那样的毅力,我终究比不上你,至少我一直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为我牵挂。”

“所以她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等待我打开这扇笼子?要是我不回来,她会等到死?”徐凯的声音低沉,像是哽咽。

“是啊,没人能够理解她的孤独,没人能够理解她的痛苦。在人前她是霸气如同神明的企业号,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可是在这里,她只是个可怜虫,等待破茧成蝶。”梅卡伦用干枯的手掌拍了拍这个多年来的宿敌,像是鼓励。“去吧徐凯,用手中的钥匙打开这枷锁。我想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见她最后一面,有什么话就趁现在对她说,对你心爱的女孩说,尽管迟了这么久。不要像过去一样,连爱她两字都说不出口,那样你会留下终身的遗憾的。”

徐凯回过头看着这个苍老的面容,第一次有了不认识他的感觉,第一次有了不再恨他的感觉,第一次有了解脱的轻松。

树荫下,两人对立而视。

或许,两人注定就要站在对立面,或许两人注定就要彼此厮杀,但是这却阻止不了他们间的惺惺相惜,他们的握手,以及像现在这样对视。一生的宿敌有时候会因为一人的离场而黯淡,而沉寂。因为此后在此世再也找不到和当初一样与你作对的对手,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针尖对麦芒,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如同绝杀般的畅快。

梅卡伦,我想这是我最感谢你的时刻。徐凯看着佝偻如枯树的身影,重重点点头,用钥匙打开尘封的大门,隐没在了那片阴影之中,如同沉入地狱,决定在如枯骨般绚烂的美好回忆中悄无声息地逝去。流星亦是如此,最美的时候,便是燃烧自己划过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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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凯站在生锈的铁门面前,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上面有着淡淡锈味,如同岁月的沉淀,在这里挥之不去。他捏着钥匙,插入门孔,缓缓转动。当初的他随意可以踹开厚重的房门,多年过去后,现在的他如同流浪汉一样沧桑,满脸胡茬,头发也如鸡窝般槽糕。他借着不透明的门,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像是出去约会的少年一样,对着这扇门整理自己的发型,用兜里的刮胡刀,刮去尖锐的胡茬。如同初见,他体面地打开这扇门,像是打开新的世界,心里沉重而虔诚。

门被推开,面前是满地的阳光,璀璨如明亮的灯光。对面是扇巨大的落地窗,白色的纱布窗帘被推开,玻璃窗也大开,阳光毫无阻碍的照进来,在光与影的交汇处,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纤尘,如同精灵,为这件房间注入生的气息。

窗户旁是张巨大而柔软的床,白色的被单整整齐齐,似乎没有触碰过的痕迹。徐凯伸手触摸,指尖尽是灰尘。床边是个等到的小书桌,上面堆叠着书本,摆在最上面的是那本《神话故事》,那是过去他在镇守府中最喜欢的一本书,里面奇幻的故事深深吸引着他这个年轻的提督。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将厚重的书拿在手中,仿佛跨越时空,徐凯甚至能看到企业每晚躺在床边看着这本书入眠的场景,像是等待归家丈夫的妻子,睹物思人。

书的扉页被翻开,首页是张卡在里面的照片,那是自己刚上任时留下的合影。年轻的寸头少年和美丽的白色少女站在一起,身后是蔚蓝的大海,空旷无垠。少女长发飘飘,穿着一身白色的海军服,英武无比。她高兴地搂着面无表情的少年,眼神中充盈着溢出的满足。徐凯颤抖地伸出手触摸着那张最初的回忆,如同触电般,心仿佛被堵住了,沉重得令人窒息。

他缓慢地继续翻动扉页,后面全是一张张卡在里面的纸条,上面写着少女的点点滴滴。

“7月31日,这是这个月的月底。这是提督失踪的的第三天,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早上起来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8月5日,这是提督失踪的第八天,我似乎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我知道他没有死,只是消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回来,明明自己都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不去想他,但是,但是泪水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会落下。”结尾的字迹扭曲如虫爬,泛黄的纸上满是淋漓的泪痕。

“8月13日,这是提督的生日,可是他没有回来,这个主角没有出场。我买了商店中最大的那个蛋糕,亲手写下了他的名字,也点满了蜡烛为他祈祷,可是……可是没有用,他依旧没出现。像个骗子一样,骗走了我的心,再也不回来。”

“9月1日,这是学院开学的日子,我必须出场做致辞。出门化妆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妆容有些想哭。人们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连悦己者都没有了,还需要什么妆容。”

…………

书里面零零洒洒地记录着少女等待的日记,像是历程一样,深刻无比。书的最后是封被包起来的信,上面贴好了邮票,是数值最大的那张,可以寄到世界的任何地方。徐凯慢慢地放下出,拿起那封没有密封的信,缓缓打开。墨迹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张信纸,像是情书般厚重。

“提督,提督。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我等了你多久了,你知道吗?”

“或许你都不记得你消失了多久,但是我还清晰地记得,这是你消失的地一千天,已经快三年了,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去无尽的深海,去拥挤的人群,去无数的镇守府,去另一片大洋。我都尝试过,可是……都没有,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每一次听到说有人见过你,可是去了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你知道那是怎样的心情吗?是绝望,是绝望啊!我之前不理解人类的情绪,现在终于知道,那种堵在心里发闷的情绪就叫绝望。”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写这封信给你,邮票我都买好了,是最大的那种,你曾经告诉过我,这样的邮票可以寄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因为它的面额足够大,大到可以邮寄到世界的另一边。但是却永远邮寄不到你的手上,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的邮局,可以闯进你的心。”

“我现在也把这本书好好地看完了,我也知道了大力神并没有那样完美,知道他也有悲惨的结局。但是我不觉得这是令人惋惜的事,每个人都会有死亡的时候,提督也不例外。我想要是有一天,我感觉不到提督的存在,我想那就是提督死去的时候,那时候,我也会和提督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尽管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在那里我们会永远永远,不分开。”

“提督,你会回来的对吧?一定会回来的,我会一直等着你,一直一直,直到永远。”

信的最后没有落款,只有少女沉重的心,里面仿佛下着没有止境的雨,势要将一切伤悲吞噬殆尽。

第四十五章 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吧

徐凯沿着楼梯走上二楼,墙壁上布满即将脱落的墙皮,那是被雨水浸湿的白色墙块,经过时间的洗礼,现在也泛黄如同枯叶,没精打采地挂在枝干上。

这是小楼的顶层,上面是个狭小的房间,大部分的面积被巨大的书柜占据,透明的橱窗里全是堆叠的书信,如同从未清扫的落叶,一层层将这个空间吞噬。这就是那个女孩内心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的对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开放。

徐凯看着将自己层层包围的书柜,他仿佛看到了女孩每天在这里写信的场景,一封封都是她未曾说出的心声,将一字一句化为青墨,用不会褪色的墨汁写下。这是她最想对自己说的话,如同戏子的绝唱,是受伤的心一点点滴下的血,是她在夜里无数次惊醒过来而落下的泪,一点一滴都是巨石般的沉重,重得他不敢触摸。

书柜中央是张小小的书桌,上面有盏黯淡的台灯,外面是被推开的窗,窗外是可水洗的碧蓝天空,可以将整个学院一览无余,借着视线,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功绩碑,上面镌刻着无数因深海而死的英雄姓名,自己也在其中,而且是第一个,但是那不是英雄,是逃避了多年的懦夫。

她每天都会和自己一样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世界吧?他问自己。

或许会吧,她看的不是窗外的世界,而是丰碑上的名字——徐凯。尽管那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名字,但是依旧有人一直牵挂,不管过去多久,依然会留在某人心中。这也正是梅卡伦羡慕的原因吧。徐凯自嘲地笑笑,他靠近摆上了纸笔的桌面,上面粗糙棱角被磨平。纯黑色外壳的钢笔安静地躺在厚厚的纸堆上,像是沉睡的少女,等待惊醒的时刻。徐凯记得这是自己最爱的那支笔,在镇守府的记录和报告中全是它的身影。

犹豫了许久,徐凯还是伸手打开了书桌下方的抽屉。里面塞得满满的,无数的勋章和照片组成了这个秘密天地的所有。那全是徐凯上任后得到的奖章,每一个都有企业的功劳。照片也大多是他和少女的合影,每张上面的自己都是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有一些是少女拿着相机偷拍的画面,沉思或者熟睡,每一帧都是过去的回忆。

他微微叹了口气,坐上了那张略显老旧的木椅,上面干净如新,是整个屋子里唯一没有沾满灰尘的地方。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柔和的风以及普照的阳光,外面一片沉寂,没有喧杂的吵闹声,在蝉鸣的盛夏中,他看到了少女挂满泪痕的面容,像是密布的蛛网,将他已死的心抽丝剥茧,让它再次跳动。

这些年她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吗?写着永远寄不出去的信,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不停念叨某个没有回音的名字,不停思念。多少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改变。

春风沐浴,夏雨如歌,秋风萧瑟,冬雪盈天。无数的四季过去,那块坚强的石头依旧守在路口,守在最初的起点,还想再一次与某人相遇。可是,他却从没回过头,看看身后注视着的目光,看看锈蚀的少女心。

自己真的是个人渣呢!徐凯痛骂,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渣会被一个人思念如此之久,久到忘记岁月的存在。正如梅卡伦说的那样,自己已经留下了遗憾,不要到死都不愿看她一眼。他擦擦润湿的眼角,这是他第一次流泪,坚强得像块炼不化的钢铁的他,第一次被柔情缠绕,流下灼热的铁水,像是悔恨的印记。

他站起身,深吸口气,房间中弥漫着少女的香味,混着窗外植被的阴凉,沁人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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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行走在熟悉的竹林间,零碎的光阴映着她如雪的白发。

路的尽头,她呆呆地站在小楼的门口,接着明媚的光看着那扇虚掩的房门,上面布满了铁锈,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着金属腐化的气息。但是她不在意,她伸出手摸着冰冷的铁门,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

提督是你吗?她急不可耐地打开房门,白色的光瞬间泄出。

门的另一边阳光洒满地板,浮动的游尘在光影中颤动。

少女面容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傻傻地看着面前没有丝毫改变的额场景,以为出现的会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和那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可是并没有。一切和原来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傻乎乎地看着面前的场景,自嘲地笑笑,像是痛哭又像是在笑,精致的面容微微扭曲。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回来看我一眼会怎样!”少女无力地嘶吼,她的忍耐似乎到了阈值,像是火山般猛然爆发。她弯着腰,和条断了脊梁的狗一样,软爬在地上。她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心中的一个信念,不停地追寻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都说付出总会有回报,可是她付出了这么,怎么一点影子都没看到?

她苦笑着,泪水流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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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凯站在楼梯口,渗出的光拖长了他的身影。他看着面前趴在地板上的少女,看不见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眶,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女孩,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也无法直视这样的少女,梨花带雨如同被风吹雨打。

他小心地挪动着步子,慢慢地接近这个脆弱的身影。

可是似乎是心有灵犀,趴着的少女猛然转身,回眸发现了身后的影子,那个消失了许久又终于出现的影子。她眼中泪水倒映着徐凯的面容。

“提督?”企业有些难以置信,面前的男人早已不再年轻,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的短袖也被洗得泛白,但是那种让人心安的气息依旧还在,依旧是自己最安心的港湾。

“是……是我,”徐凯有些不敢触碰这依旧美丽的少女,多少年过去了,对方依然是风采依旧,可自己却从少年长成了大叔,原本细嫩的手也变得粗糙无比,像是砂磨过一般。他低着头,小声地说:“我,回来了。”

纵然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到嘴边却无话可说,最终只能憋出简单的几个字节。

可是少女一点都不在乎,她快速地擦干眼泪,撩撩自己长长的额发,像是打扮妆容。“抱歉啊提督,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她一边说话一边快速地整理着自己的面容,可是泪水却像打开的阀门,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企业,你不用这样的。”徐凯伸出的手举在半空,他看着手忙脚乱的少女,不知为什么感觉难受,像是石头压在胸口,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不,我怎么会哭呢,明明应该笑,明明应该笑得很开心的,为什么会哭,为什么泪水会止不住?”少女捏着浸透的衣袖小声喃喃,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

“企业,企业!”徐凯再也忍不住,上前将这个看似坚强的少女抱入怀中,仿佛每多一分等待便是无尽的煎熬。她要的不是什么千言万语,也不是安慰鼓励,更不是什么狗屁坚强。要的仅仅是一个熟悉的拥抱,一个和过去一样的拥抱,一个能容纳她的拥抱,仅此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用有些粗糙的手掌安抚怀里抽泣的女孩,她的泪水浸湿了徐凯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衣布,带着温热和湿润拷问着他那颗心。

“提督,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回来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少女喃喃地问,她傻傻地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是我,是我回来了。”徐凯用力地回应着。

“不会离开了吗?永远都不会离开了吗?”少女抬起头,用渴望他回答“是”的眼神盯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到肯定的回答。

可是没有。

他的眼里只有闪躲,再也没有以往的清澈透亮,没有半点犹豫。

“提督还是会走吗?”少女笑着说,她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语气里带着失望,瞳孔也逐渐暗淡下来。

“抱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徐凯撇过头,不敢和怀中的少女对视,不敢看到她渴求自己留下来的眼神,更不敢面对她的质问。像是个逃避者,永远无法正视。

“为什么?为什么提督要走,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哪怕是死亡,我也没有畏惧过。但是我最怕……最怕的就是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她愤愤地嘶吼着,像头发怒的母兽,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说到最后,完全是怒吼。

“我知道,我知道。”徐凯昂着头,尽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也不愿看到企业那张精致的面容,像是针刺,每一眼都是心痛。

“那你为什么要走!”少女有些疯狂,她奋力撕扯着徐凯的衣袖,努力想要看清这张变得苍老的面容。“你告诉我,徐凯!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啊!是谁威胁你,你告诉我!我马上去杀了他!不管是谁,哪怕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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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企业。”徐凯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我是不得已的苦衷,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这就是你的理由?”少女有些蛮不讲理,换谁被抛弃了这么久,都会和她一样不讲道理。“我不知道什么苦衷,我只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十三年,你知道吗!”

“但是。”

“没有但是,徐凯你今天别想走,我管他是谁,只要赶来,我绝对毫不犹豫杀了他!”少女杀气腾腾,像个嗜血的怪物。

“要是我自己想走呢?”徐凯问。

“你也不行,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要是我死了呢?”

“我会跟着你一起,死亡不过如此。”少女毫不犹豫,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吗?”徐凯傻傻的笑着,像是得到一切的孩子一样。“那我们就死在一起吧,企业。”他贴近少女的耳垂,说出如同誓约的约定。

少女猛然抬头,傻乎乎地笑,面容如彩虹般灿烂。她重重地点点头,伸出小指和徐凯的指头勾在一起,做着最古老的约定。

“只要和提督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金色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如同降临的圣光。

第四十六章 燃放的礼花,为陨落而鸣

“不会后悔吗?”徐凯轻声问,他紧紧地抱着少女瘦弱的身体,面带笑意。

他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不管是和平还是战争。他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时光,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冲劲,现在也是如此,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再怎样的黑暗都不会害怕,如同被神明赐福,而她就是那个照耀全世界的神明,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不会,从没有后悔过。”企业嫣然一笑,像是只为徐凯一人盛开的樱花,一生一世永不放弃。她用纤细的手紧抓着结实的后背,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她轻声说,语气如温和的春风。“提督,你知道吗?”

“什么?”

“我喜欢你,不,应该说是我爱你吧。”少女天真烂漫,眼里有着如月湾般的微笑,“从一开始就是,一直都是,从来没改变过,一直都是。”

“我知道。”徐凯垂着头,深陷的眼眶中眼神深沉。“我看到你写给我的信了,我看到了,就不会逃避。”

“是吗?”企业伸出手,攀上徐凯的脸颊,和他对望。没有完全剃干净的胡须还残留着余渣,轻轻刺痛着少女的肌肤。“我以为你从来都不知道呢。”

“我知道,只是我一直没有说出口。”徐凯解释说。“我没有大力神那样勇敢,我只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一生都不敢回头。”

“不,你不是,你不是!”企业否定了他的妄自菲薄,她伸出手慢慢划过徐凯的眼眶,深沉地说,仿佛带着她所有的希望。“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个完美的神明,从来都是,一直都是。”

“可是没有神明只会逃跑的。”

“那就算逃跑,现在也还不是回来了?”

“是啊,因为你这个唯一信徒而回来了。”徐凯回答,眼里尽是沉重的爱意。尽管周围没有舞台和灯光,但他还是像个能打动人心的演员,说出让女孩心动的情话。情话每个人都会说,不管是木讷还是沉默,只要遇上对的那个人,就算是哑巴也能开口。

“那我们就不分离了。”少女张开手,和他十指相握,掌心间的温度透过肌肤进入血液,再流进两人的心,他们深情地对视,眼神中写满了复杂的情愫,像是彼此的情书,述说着最沉重的爱。

“永远不分离。”徐凯肯定地回答,眼神透亮如水,没有丝毫闪躲。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这个有些苍老的身影再次迸发出活力,像个不会退缩的年轻人一样。他直视着少女的眼神,微微俯身,带着胡须的嘴唇贴上了少女的樱唇,像是雨滴降落,一点点在她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不停歇的涟漪。

少女用力地回应,她搂着徐凯的脖颈,默默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像是遇上烈焰的火药,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窗外的阳光照着交织的身影,那枚镂刻着誓约的戒指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如同钻石,闪耀着最璀璨的光。

舰载机从平直的甲板上弹射起飞,展翅的机翼在这一次再次划过天空。整整四个舰队的飞机全数在空中翱翔,它们沐浴着阳光,像是盘旋在天空的秃鹫,锐利的齿爪等待俯冲的时刻。

全弹发射!如同得到命令,编队瞬间改变飞行的姿态,机头下摆,尾翼上撩,像无数横冲直撞的野兽,从空中加速陨落。没人能够阻挡它们的攻势,它们的使命就是给予一切以毁灭的指令。

像是核弹爆炸,火和光在一瞬间从一个点爆发,漫起的火光冲天,混合着如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势要摧毁一切。刹那间,如同永恒,从小楼爆发出的冲击波如同辐射般横扫千军万马,脆弱的植被在眨眼间偃旗息鼓,被悉数截断,如同残酷的腰斩。

我们的光要照亮世界,我们的火要燃尽一切!如同诗歌中吟唱的灭世,这一刻真切地发生在眼前。被碾成粉末的建筑混着枯枝败叶在空中飘荡,像是没有家的游子,飞向了看不见的远方。

这一刻,即是终结,亦是永恒。有人在这里死亡,也有人在这里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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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办公室

梅卡伦站在窗前,瞳孔中倒映着远处燃起的火光,他淡淡地笑着,眼里却是惋惜的神情。像个矛盾的结合体,没人知道他是开心还是伤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轻声喃喃,语气柔和得如咋舌的灵鸟。“斯卡你觉得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值得吗?”他回头问着身后的少年,像是询问观众的戏子。

“看每个人吧。”斯卡笑着回答。此刻的他又恢复了贵家公子的形象,没有一点狼狈和不堪,云淡风轻地品尝着杯中的淡茶。“每个人不一样,但是只要你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别人的价值观可取代不了你。”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吗?”梅卡伦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头顶转动的时针分割着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女孩子们都是很傻的,只要她相信一个人,哪怕他说的话能够被轻易识破,但她还是会相信,就算知道是假话,也义无反顾。就跟扑火的飞蛾,只有永远的悲哀。”

“但至少她是在火光中死去的,没有任何的遗憾。”斯卡有些不太理解梅卡伦口中的爱情,他是个高傲的人,没对任何人假以辞色,也不知道心动是怎样的体验,只知道他口中的东西十分沉重,重得他不敢轻易亵渎。“就跟古贤圣明说的那样,汝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她,你永远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或许在你看来这是很不值得的交换,但是在她眼里,就是一生。”

“是啊,女孩子都很傻,她爱上一个男人,像是孤独的银荷花,期待着没有结果的恋情,有些时候直至凋零都没能得到对方的回眸。”梅卡伦轻声感慨,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感到伤悲。一生的宿敌消失在自己面前,但至少他是笑着离开的,而自己却还在这个世界上痛苦的挣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有时候,他也想放下一切,放下所有,做个简简单单的人,但是他还没看到最终,还没看到自己一生的夙愿实现,就跟射出的箭,无法回头。

“所以校长有些后悔了,不忍心看到这出舞台剧?”斯卡问。

“不,我们只是观众,无法决定剧本的走向,就算伤心也只能默默接受。”梅卡伦苦笑一声,像个无奈的老头发发牢骚,“毕竟我们不是编剧,谁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坐着,看着演员将一切结束。”

“那么校长你打算怎么应付就快来了的调查团?”斯卡问,他现在没有丝毫的担心。他只是个跟在老狐狸身后的小狐狸,连最精明的老狐狸都没办法,他能做的只有坐以待毙。

“现在这出剧已经终了,另一出戏该上演了。”梅卡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出了意味深长的话语。“该来的终究回来,该走的也留不住。”

“所以校长你是打算放弃这里?”

“不然你想跟这群疯狗互相撕咬吗?”梅卡伦转过身,戏谑地说。“疯狗咬人是它们的本能,但是你要跟疯狗计较,那就是你的愚蠢了。”

“话都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无缘无故被狗咬伤一口,心里还是很不爽啊。”斯卡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我们呆了这么久的地方,说走就走,还是很不舍。”

“再不舍也得走,毕竟这也是我们的计划的一部分。”梅卡伦语气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知道啦知道啦,校长你每次都是这样强硬,不让人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斯卡摆摆手,有些不耐烦。

“那你和瑞斯坦的计划怎么样?是结局一还是结局二?”梅卡伦接着问。

“本来我是想结局一的,但是对方太强,只能直接掠过第一个结局,进入第二个剧情。”斯卡苦笑着,语气里尽是强烈的挫败感。

“毕竟是曾经的第一,你和他还是有点差距的。”梅卡伦似乎预料到了斯卡的失败,“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没人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深海也不行?”斯卡挑眉问。

“说不准,谁知道他隐藏着多大的实力呢?”梅卡伦摇摇头,“现在他也知道我们的计划,就看他的选择了?”

“他难道不会按照剧情发展走下去吗?”斯卡有些好奇。

“不,越是厉害的戏子越会临场发挥,就算你是编剧,你也不知道他下一句话会不会按照剧本来。”

“所以校长的意思他不会死磕到底?”斯卡似乎有些不明白。

“他和徐凯一样,都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只求能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没人来他地里抢食,他就会永远偏安一隅,像头沉睡的雄狮不会惊醒。”梅卡伦叹了口气,接着说,“所以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

“激怒这头睡狮?”斯卡给出了自己答案,如同点穴,准确地猜测到了老人的计划。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眼神里似乎明白了一切。

第四十七章 除非我死

镇守府格尔斯特

“司令官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列克星敦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惬意的提督,有些不太理解。刚才全程她都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可以看见提督和对方谈判的场景。过程很不友好,几乎可以说是剑拔弩张,要不是事先得到提督的暗示,列克星敦说不准真的会火力全开,将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送进地狱。她可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对于杀人这种事早就看淡了。现在提督才是她最重要的人,不管是谁,别想动他分毫。

“所以你想把他们留下来?”集祈问。

“不然呢?”列克星敦眼里闪着如刀光般的清影,“他们已经对司令官你起了杀意,要不是司令官你的天赋比他强,说不定现在你就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我知道。”集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那为什么还放过他。”列克星敦问,“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每一次遇上比他强的人,怂得跟孙子似的,遇上可以揉捏的,就跟恶霸一样不讲理。你不把他打疼,他是不会害怕的。”

“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对付他们。”集祈摇摇头,“现在在太平洋仍然是他们一家独大,在调查团来之前,任何轻举妄动的人都是出头之鸟,他们的手里的猎枪专打这样的出头鸟。”

“所以司令官你是想忍耐?”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他轻轻叹了口气,“就算如此,我还是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一些重要的讯息。”

“什么讯息?关于深海的?”

“不全是,有深海的,也有徐凯的,还有我的。”集祈集祈揉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有些头疼。现在他知道的信息太过杂乱也太过零散,像是没有头绪的丝线,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团缠绕的线团里找到线头,然后挨个理清一切。“深海是他们的合作伙伴,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列克星敦并不觉得提督和深海合作这是多么惊奇的故事,她对于这样的消息也是有所耳闻,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句俗语可不是白说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人们命都可以不要。

“不知道,有的只是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有的是为了更为宏大的目标。毕竟深海和人类的战斗一直以来都是对方占据上风,依附强者做个什么开国功臣还是不错的。”集祈一点点作着冷静的分析。“接下来是关于徐凯的计划。”

“徐凯真的还活着?”列克星敦渐渐相信了这奇妙的事实,一个被人称颂的烈士还一直活在世上,并没有死去。

“对,这是已经确定的,不过我想现在他已经真的成了烈士了。”集祈无力地叹息,眼眶有些红肿。尽管从没谋面,但是可以明显第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善意。提醒自己小心梅卡伦,让诺亚方舟前来拯救自己,没有一点恶意。

“司令官你是说他们会把徐凯杀了?”

“对,而且很有可能早就实施了。”集祈捏着自己的鼻翼,声音有点哽塞。“毕竟这次调查团就是冲着徐凯来的,他们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败,必须让死亡的人再死一次,这样就算是死无对证了。”

“那样的话,调查团岂不是无功而返?”列克星敦问。

“不,不会的。”集祈摇摇头,否定了列克星敦的猜测。“根据斯卡给我的情报,就算找不到任何证据,他们也会把梅卡伦的院长职务撤销掉,换一个人来。这是上位者的权谋,他们不会允许一个不透明的机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现。”

“所以之后梅卡伦会离开这里?”

“对,这也正是我头疼的地方,因为不知道他会去哪儿,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他是一个固执的老头儿,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交换。”

“那他们为什么要找到司令官你呢?”

“因为我也是漏洞的一环,我在总督府是没有任何登记记录的,这一点我才知道。原来镇守府的津贴和资源的报销一直是学院方面在承担,只是盖上了总督府的章而已。”

“现在正主要来了,他们就必须把假冒的东西带走?”

“对!”集祈点点头,“如果带不走就只能毁掉。不管现在他们一点也没做到,既没带走也没毁掉。”他轻轻敲着桌面,眉头紧锁。“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他们之后的打算,徐凯那个隐患他们可以轻松解决,但是我这里,我并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一劳永逸。”

“斯卡最后不是说不会有下一步的行动吗?”列克星敦在门外偷听了整个对话,自然知道对方最后的回答。

“那只是他说的,不是梅卡伦。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就是个完美主义者,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纰漏。”集祈有些头疼,他就算现在对方的角度和立场去思考整个事件,也想不出有任何方法来清理自己这块绊脚石,但是不清理又不行,万一被调查团追查到,这又将会是一条新的罪名,而且还不小。就像远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致命的可能,以精明著称的梅卡伦绝不会让这样可能的事发生,哪怕可能性只有短短的一丝。

“那他会怎么做?”列克星敦问。

“不知道,我也是完全没头绪。”集祈叹气,他站起身,窗外烈阳正盛,燥热的气息弥漫在海面之上,而他却感到了一丝来自心底的寒意。

“司令官没必要太过担心,现在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就算对方有什么计划,也必须掂量掂量。”列克星敦开口安慰。她作为秘书舰唯一的职责就是为提督分忧,可是现在却只能看着他皱眉头,自己却无能为力,那一瞬间,她感到深深的自责。

“是啊,我还有你们呢。”集祈呼了口气笑笑,脸上有重新露出轻松惬意的神情。正如列克星敦说的那样,自己并不是谁都可以捏的的软柿子,就算梅卡伦有什么阴谋诡计自己也无所畏惧。他伸出手摸摸少女的脑袋,滑如丝的长发在指间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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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办公的时间结束了,下午要不我们去哪儿放松放松?”集祈满面笑容。

“这么热哪有心情出去啊?”列克星敦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再说现在镇守府里该有的都有了,也没什么要出去买的。”

“谁说没有要买的。”集祈从口袋中掏出手帕,这是学院毕业时给他的礼物,全是每个提督的必备。他端起桌上的凉茶,用茶水浸湿,然后轻轻地撩开少女亚麻色的长发,将带水的手帕敷在额头上,丝丝凉意透过肌肤直入心底,让列克星敦在夏日里感受到了沁人心脾的凉爽。“看来我们镇守府要买几台空调了,这么热,我的秘书舰都流汗了,这样可不行。”他打趣地说,指头轻划过少女的鼻尖。

“嗯,谢谢司令官。”列克星敦红着脸小声说,她感受到提督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幽兰盛开的芬芳,一点点钻入鼻腔,让自己感到阵阵心安。她微微抬起手,抓住住那只有些瘦弱的手腕,抬眼看着凝望着自己的少年,眸子里流过一湾清水。“司令官也流汗了,为什么不擦擦呢?”

“没事,”集祈傻傻地笑笑,随意用手背抹了抹,露出一口白皙的齿牙,“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女孩子要比男孩子娇贵的多,她们本就是温室中盛开的花,遇上一个喜欢你的女孩,一定要像照顾花一样照顾她,这才是一个男孩还承担的责任。所以说,现在是我照顾你,你才是那朵盛开的玉兰,我只是个花丁。”

“难道司令官没听过这样的故事吗?”列克星敦掩嘴轻笑,眼里闪着清水般的微光,“花妖都是成精后喜欢上了当初照顾她的园丁,然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这不是应该有的剧情吗?”

“所以秘书舰大人想说你是成精来找园丁的花妖小姐?”集祈接话继续说。

“唉,没办法,谁叫你前世拿走了人家的心,现在只能倾情于你。”少女抓住提督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之上,透过手心,感受到对方的温暖。“所以说,你这个花丁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可不会像企业一样任由自己的提督消失在眼前,就算是抓住尸体,也要和他厮守一生。”

“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尸体都不放过。”集祈捏了捏列克星敦滑嫩的脸蛋,眼里有些止不住的笑意。他听说过企业和徐凯的故事,也知道现在他们的结局,提督死了,舰娘也不会独活吧,他看着眼里闪着认真光的少女,心里想要永远守护少女的念头也愈加坚定。

“怎么嘛,我可是听日系舰娘说过,她们那儿有个脚踏两只船的人渣,就跟你一样。那个女孩为了把心爱的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拿刀把他捅死了,割下他的头,与他共度一生。”

“这么说列克星敦你也打算这样做?”集祈佯装出一脸的惊恐。

“那要看司令官你的表现了,要是我不满意的话,说不定会和威尔士商量商量,一人一半从中间划开。”少女轻声哼哼,瞳子里掩不住的笑意。

“那可不行,像我这么帅的提督怎么能死的这么惨,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表现,让秘书舰大人满意,然后让我多活几天。”集祈一脸谄媚。

“这还差不多。”列克星敦紧抓住少年的手,和他对视而笑,她轻声地说,像是呢喃。“所以说,司令官你不会像那个徐凯一样离开我们吧?”

“不会,除非我死。”集祈目光坚定,如同永不弯折的直刀,给少女立下誓言。

“我也是,除非我死,否则就不会离开司令官。”少女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第四十八章 暴怒

企业学院

川流不息的车流悄无声息地聚集在学院大门,一辆辆如同排兵布阵般整齐地停在门前。

此时正值烈阳放空,升腾起的灼热不停地烘烤着大地,但是在这群像是上门讨债的黑社会团体面前,你却只能感受到凛冬的寒意,每一辆都冒着滚滚的杀气,像是内敛的神兵,在这一刻拔刀出鞘,流出清水般的刀光。

车门被猛然推开,下来的人无不是五大三粗,杀意凛然,一副墨镜夹在鼻梁上。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纯黑色的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被擦得发亮的皮鞋在地上发出刀剑般碰撞的声响。每个人胸口佩戴着象征正义的勋章,上面刀剑纵横,神秘的花纹镶底,周围是绕成一圈的波纹。每个人都在烈日中站得笔直,如同不会动摇的松柏,让人新生畏惧。

最中央的车门被人弯腰拉开,帕卡恭敬地撑开遮阳伞打在车顶,推开车门,为今天正主的出场鞍前马后。

前卫一身女式西服登场。金色长发盘起绾在脑后,金丝平光镜框下是双凌冽得不敢与之对视的墨蓝色瞳孔,合身的上衣凸显着她傲人的身姿,下身齐膝的紧身裙配上修长的大腿,脚上是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尖锐的脚跟刺入地面。

她抬眼看着头顶企业学院几个大字,像是上门踢馆的挑衅者一样,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她迈开清脆的脚步,一往无前,没人能够在她前进的道路上站立,像是柄看不到尽头的长矛,在今天彻底展露她的锋芒。一行人跟随她的脚步,如同鱼贯而入的恶鱼,在这巨大的池塘中待人而噬,他们跃入水中,发出如同丧钟的脚步声,像是一群送葬者,为王的衰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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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前卫现在这扇木质门前,门上用正楷字书镂写权贵的名字,也隐藏着这里的神秘。这是整个学院最核心的地方,也是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地之一,如同战争中的据点,是他们势要攻陷的要塞。

前卫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放在凉意十足的金属门柄上,微微用力轻扭,直接毫无阻碍地将隐藏在门板中的锁芯折断,没用钥匙,直接暴力破门,像是搜查官一样,没有等待开门的习惯。

门被粗暴地推开,正午的阳光从门后露出,在实木地板上留下大片足迹。左右两边是两栋与屋顶齐高的书柜,面前是张大型的木桌,木桌后面是个背对他们的身影,苍老孤寂,如同末代君王,背影落寞。

梅卡伦看着窗外空无一人的学院,脸上说不清是哭还是笑,他背对着千军万马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意,而是孤身一人等待群马的嘶鸣。他缓缓站起身,背影在阳光下直挺,如同战到最后的将,等待亮剑的时刻。“各位来就来,何必将整个学院都清空呢?早知道现在还没到放假的时候。”他如古钟鸣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透着厚重古朴。

“我说清空就清空,你可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不。”前卫毫不讲理,她大步流星地越过中间的待客沙发,每一步都像是催命的钟声,一下下敲在对方心上。她停下脚步站在梅卡伦面前,现在她们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一米宽的实木桌,作为最后的底线。如同大将对垒,这一刻,她们对上了。

“我说是谁,原来是前卫秘书长大驾光临,我未能远接,真是失礼。”梅卡伦转过身,苍颜白发。他一身白色的军服,无数勋章佩戴在胸前,像是数不清的荣耀默默述说着他在战场上做出的贡献,也如利器被他牢握在手中。

“看来梅卡伦校长还不知道我们的到来呢。”前卫冷笑,金色的光照在她的脸上,看不到阴晴。

“那么不知前卫秘书长这次来有何贵干,要是没事就留片清净给我吧,毕竟我可不像你们这群年轻人,生命之火燃得正旺。”梅卡伦没有挑破对方的来意,而是像个耐心十足的猎人,等待破绽的出现。

“看来校长是要油尽灯枯了吗?”前卫挑刺,语气十分不善。“既然校长自认为年老体衰,要不就退位让贤,好让总督府另请高明不是吗?”

“秘书长是想让我回家颐养天年?”梅卡伦没有动怒,他尽管是第一次碰上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但是却如枯骨老僧般圆滑,没有和年轻人一样气盛,要是换个年轻人来,说不定早就火冒三丈了。“可是我记得秘书长只有在总督府的许可下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收拾铺盖回家吧,现在你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总督府的许可?”前卫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微微颤抖。她强忍着笑意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吗?还是觉得我这次来只是突发奇想?梅卡伦你还是太小看我了。”

“所以说秘书长这次是带了退职书来的?”梅卡伦似乎猜到了什么。

“看来你也不笨。”前卫笑笑,从胸前凸起的口袋中夹出那张被折叠的退职书,一点点打开。“经总督府十二管理员研究决定,由于梅卡伦年事已高,已不适合担任企业学院校长一职,让前卫秘书长兼并这一职位。”前卫字正腔圆地念完上面的内容,如同战胜的将军,看着败军,眼里透着寒光。“所以说,现在企业学院的校长不是你,而是我前卫。”她轻摆着手指,似乎在说“你输了”。

“看来秘书长和传闻中的一样,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战。”梅卡伦微笑。

“你也是一样,我不相信你会像这样坐以待毙。”前卫不甘示弱。

“好了,我们也没必要假装了。”梅卡伦撑着椅柄坐下,抬头看着面前有些铁娘子之称的少女,一脸的玩味。“我想秘书长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恐怕不单单是念个退职书这么简单,还有别的事吧?”

“我也不喜欢兜圈子,”前卫也是直来直去,丝毫不拖泥带水。“告诉我徐凯在哪里?”

“前卫秘书长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梅卡伦摇摇头,“他在十三年前就死了,你们档案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你问我一个死人在哪里,我能怎么回答?难道跟秘书长您说他的骨灰在海上?”

“别跟我装!”前卫似乎有些怒了,她能拍着桌面,像是拔刀的剑士,将利器架在敌人的头颅之上。“我才接到报告,说企业学院三个小时前发生了意外,舰娘企业号在家中身亡,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也打算没有隐瞒这件事,”梅卡伦正气凛然地拿起桌上的报告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墨汁还为完全干透。“你看,这是我准备上报的报告,来说明秘书长口中的意外。”他拿起报告,大声地朗读,每一个字都像是无情的嘲弄,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中午十二点整,企业号因为操控舰载机失误,四个梯队的共九十架舰载机悉数坠落于她居住的楼房之上,发生剧烈的爆炸,舰娘企业因公殉职。”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前卫有些怒不可遏,她明明知道这意外绝对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必定有她没有看到的阴谋在背后,可是面对这只像泥鳅一样润滑的老狐狸,她第一次有了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像是用拳锤棉花,毫无意义。“一个经历过无数战斗的精英舰娘会因为操作失误而殉职?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谎话!”

“我也不相信。”梅卡伦摆摆手,表示无可奈何,“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对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怎么能这样写报告呢,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应该写企业号独自出海面对无数深海,力战而竭,最终光荣牺牲。之后总督府在给她追授一个烈士勋章怎么样?这才对嘛!不然报告要是公之于众,被大家看到,企业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舰载机砸死的舰娘,被贻笑大方。而且这会被记入史册,留下千古的笑话,这于公于私脸面上都说不过去,您说是吧,同为舰娘的前卫秘书长。”

“所以说你是不愿意承认了?”前卫有些咬牙切齿,要是她现在不是什么狗屁秘书长,她绝对展开舰装,用自己15英寸的主炮将面前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轰成肉渣。什么狗屁报告,简直是在玩弄智商!

“承认什么?”梅卡伦继续装疯卖傻,露出一脸不知情的无辜。“难道总督府的人都是像前卫秘书长这样逼人招供?那样的话,可不是发生了无数的冤案?我真为那群被冤枉的同僚惋惜,遇上了这样昏庸的领导,让他们的才华无处施展。”他无力地摇摇头,一脸可惜的表情。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人?”前卫已经现在愤怒的边缘,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从来都是她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但是今天却被别人狠狠作弄。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秘书长是准备杀人灭口?”梅卡伦看着处在暴怒边缘的前卫,眼神里毫无惧色,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暴起杀人,而他只需要继续激怒对手,便可以赢得这场博弈的最终胜利。

“你可以试试!”前卫语气冰冷,在这可以挥汗如雨的天气里甚至可以感到来自心底的寒意。她悄无声息的展开舰装,四座15英寸的黝黑炮口对准了面前这个挑衅之人,带着火星的炮弹在膛口里慢慢蓄力,似乎随时都有出膛轰鸣的可能。她用力地按压着实木桌面,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凹下去的掌印,她语气低沉如同来自地狱,“告诉我,徐凯他在哪?否则后果自负!”这一刻,前卫彻底暴走,墨蓝色的眼睛变得通红,像是觉醒的杀戮天使,身后洁白的羽翼也变成漆黑的炮台,准备用手中的刀剑审判罪孽!

第四十九章 看不见的手

“我说过,他死了。”梅卡伦再次重复,他平静地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少女,如同坐禅老僧入定一般,眼神里看不到丝毫波动。他在赌,赌对方不会动手,一旦赌输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但是如果赌赢了,他就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一半的一半,这个战场老兵拿生命去赌另一半,在经历过生死的梅卡伦眼里,生命这种东西就是拿来利用的。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前卫声音低沉如同龇牙的野兽。现在他们就是赌桌对上的庄家和散户,谁也不愿放弃桌上诱人的筹码。梅卡伦占据着坐庄的位置,前卫成了他面前的赌徒,形势对她来说很不利。“最后再问你一遍,徐凯他在哪?”她发布了最后的通牒。

“秘书长是人老记性差吗?”梅卡伦笑笑,似乎看穿了对方的色厉内茬,“我说了他死了,难道秘书长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刹那间,房间安静无声落针可听。两人像是对峙的猛兽,每个人都红着眼怒视对方,站在各自领地的边境,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流动的空气在桌面上凝固,像是化为带着寒意的冷气,渐渐冰冻着一切。许久,前卫似乎发出了叹息声,像是休战的信号。她无奈地微叹,收起了舰装起身直立。“好吧,你赢了。”她摆摆手,眼里闪着不甘的光。

“你也没输。”梅卡伦笑笑,一脸轻松。“这场战斗我们谁都没输。”

“是吗?不过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你会永远笑不出。”

“那我在这恭迎秘书长大驾的再次光临。”梅卡伦站起身,眼神里有着止不住的笑意,他轻声说,“希望下一次的见面会更加愉快。”

“会的,一定会的。”前卫咬牙吐出几字留下狠话,转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像只天鹅般大摇大摆留下高傲的背影。

这是前卫一生的耻辱,她从来没有和现在这样憋屈。从来都是别人如落水狗一样在她面前跪地求饶然后爬着出门,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这样了!她微微抬头,望着白色的垩墙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那团要喷出来的怒火,挥挥手带着调查团撤离。

临走时,她回头看着目送自己离开梅卡伦,他苍老如树皮的面容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是嘲弄,似乎在说“你也不能拿我怎样”。

前卫捏紧拳头像个复仇者,在心中发狠地说,自己终有回归之日!

车上

前卫大口喝着杯中放了冰块的凉水,混合着冰凉的液体如流水灌入她的嘴,像是场暴雨浇灭燃起的烈火。

她输了,尽管明面上对方失去了校长的职位退居二线,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场几乎快要失控的博弈中,她彻底的输了。

前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冷静得像是蹲在雪地里的猞猁般一动不动,默默等待着反击的时刻,就算暂时失利也不会有丝毫气馁,而是回到原地再次等待,可怕的像是无情的魔鬼,也如圆润得滴水不漏的老僧,每一次自己的攻势都被他化解在无形之中。她无奈地叹息,从没出现过的无力充斥在她的内心。

“秘书长,其实没必要担心这一次的得失,你和他都心知肚明,徐凯作为行动的关键不可能有活下来的可能。”坐在后座的帕卡理性地分析,他在门口目睹了两人的对峙,也知道他们争夺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们现在首要的目的是找到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提督。”

“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前卫揉揉有些胀痛的脑袋,“他知道我们想要什么要调查什么,我们现在像是那头面前挂着胡萝卜的驴,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却浑然不知。”

“不,我觉得我们才是驴背上坐着的那个人。”帕卡提出相反的意见。“从他得知我们出发的消息到我们的抵达不超过三天时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的只有堵上最大的漏洞,至于集祈我想他的手还没有那么长。”

“你的意思是那个新人提督还在自己的镇守府里待的好好的?”前卫问。

“我想应是如此。”帕卡低头回答。

“可是我们现在连他在那都不知道,怎么找?”

“其实不难。”帕卡从车的前座拿过太平洋的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点标出每个镇守府的方位。“梅卡伦隐藏优秀学员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帮自己找个好的助手或者是接班人,既然抱着培养的目的,就不会派他去深海密布的区域,自然也不会将这块璞玉放在后方,”他伸出手在地图的中央划了个圈,“我想这就是最好的范围,格撒群岛周围只有三个镇守府,一个诺萨,一个戈尔韦,一个格尔斯特。我们只需要搜查这三个镇守府,我想就会找到那个名叫集祈的提督。”

“你确定?”前卫对于他的分析有些怀疑。

“秘书长请相信我,毕竟我可是为此而生的。”帕卡抬起头,像冰块一样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也对,”前卫点点头,“毕竟揣测人心这方面谁也比不过你。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我们就去格撒群岛逛逛,看看那名被推崇备至的新人。”她迅速下达指令,车头调转向码头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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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学院

梅卡伦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脸上有着人走茶凉的悲哀,他撑着椅把手缓缓坐下,靠着背后柔软的坐垫无力地苦笑。

他现在可以明显感觉到背后的凉意,汗水在开着空调的房间中浸湿了他的后背,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冷静,他也在害怕也在犹豫,更有一丝丝恐惧。但是在千军万马面前必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一旦露出任何胆怯,等待他的只会是齐鸣的万马和冲锋的号角。这是背水一战没有任何退路可言,唯有出奇才能制胜。

最终他成功喝退了强敌,给自己留下了喘息之机。

“瑞斯坦出来吧,他们走了。”梅卡伦声音不大,却足以传到房间中的每个角落。

像是得到开门指令一般,左边的书柜猛地抖动,然后被缓缓推开,一个壮硕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

“哎呀呀,真的厉害啊我的老伙计!你不知道我躲在后面都不敢透过缝隙偷看一眼,生怕被那个秘书长有所觉察然后前功尽弃。”瑞斯坦一脸贱笑,嘴里不停地嘟囔,“还是你技高一筹,要不然我今天可就交代在这了。”

“别说些有的没的,”梅卡伦白他一眼,这个伙计什么都好就是话多,如难改的本性一样永远残留。“谁面对这样吓人的架势不害怕,我后背全都湿透了,你站在后面都瑟瑟发抖,我岂不是都腿软跪倒在地了!”

“那是你胆量足,就跟那个古时候的大将一样浑身是胆!”瑞斯坦一脸夸奖。

“好了别拍我马屁了。”梅卡伦摆摆手示意他打住,“现在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什么事?”他也收起嬉笑变得严肃。

“恶语的研究进行到了那一步?进入最后的试验阶段了吗?”梅卡伦沉声问,“药物的缺陷现在找到弥补的办法没有?”

“已经是最后阶段,对于缺陷的弥补研究员们也有了头绪就差试验了。只是这几天因为撤离的缘由,他们都没时间进行工作。”瑞斯坦说。

“那就好,撤离的工作你一定要全权负责,最近整个太平洋都被他们牢牢把控,你可别让他们发现什么。”梅卡伦神色凝重,“徐凯的问题我们是解决了,现在就只剩下那个有些不听话的新人了。”

“他?应该不会主动去找调查团吧,因为这根本和他没什么关系。”

“我让你送那么多精良装备给他就是为了换取一个安分。”梅卡伦叹了口气,接着说,“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们破财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他会不会找调查团,而是调查团会不会找他。”

“应该不会吧。”瑞斯坦不敢肯定。“就算找他们也找不到啊,太平洋上几百个镇守府,挨个去看至少要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吧,他们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逗留。”

“不,就算他们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也有找到的可能。”梅卡伦摇摇头,仿佛是在说“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不可能像徐凯一样抹去他的存在。”

“现在只能等。”梅卡伦给出自己的答案,“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们找到了集祈并将他保护起来,那样他们最多罚我一个失职的罪名,不可能对我怎样。毕竟一个大洋上提督那么多,漏掉一两个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现在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算是这样吧。”梅卡伦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盯着反射着光的桌面,脑海不停运转整理头绪,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最初是徐凯的事情被曝光,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调查团到来导致自己不得不放弃根基进行转移。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开始的起点——徐凯。但是至今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企业号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恶语的恐怖他是见识过的,又不是不知道,那么是谁给了他的胆量让他做出这样极不明智的决定,又或者说曝光一切的另有其人,徐凯只是那头无辜的替罪羊?想到这梅卡伦心中一冷,如同站在极点的冰窟之中。他只觉得背后有双看不见的大手在主导着一切的走向,而得意洋洋的他至今未觉。

有内鬼?这时他脑海里冒出他不敢相信的念头。

第五十章 喂!我的空调呢?

下午海边吹着暖风,像是从海面上飘来的热浪一点点拍击着海岸。集祈现在码头前,汗如暴雨般狂下浸湿了他的全身,薄薄的衬衫无精打采地粘在身上,完全没有往日的的飘逸。

码头上整齐地堆放着还没来得及搬运的箱子,透过外面的木质包裹可以感受到里面金属的气息。这是斯卡临走时从船上卸下来的礼物,里面装着他口中作为筹码的东西——舰装,对于这样的好事集祈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直接照单全收。他知道对方的目的也知道自己拿了东西之后该做的事,无非就是嘴巴注意一点,别在调查团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对于早就经历过人情世故的他来说,这就跟玩儿似的,谁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小九九啊。

于是双方的交谈以皆大欢喜告终,对方也十分乐意地留下赠礼以增进双方感情,然后互相挥手告别祈求别再见面而已,这都是俗套的流程,不说都知道。

集祈看着面前在阳光下投下大片阴影的箱子,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

对于搬运的工作他自然是无可奈何,只能叫来列克星敦和威尔士来帮忙,毕竟舰娘身负几千吨的舰装都身轻如燕来去自如,搬运这些货箱自然不在话下。

“提督里面的MK7主炮我听说很厉害啊。”威尔士盯着编号为2的箱子目不转睛,透过包装她都可以感受到那门巨型主炮的气息。如果说宝剑赠英雄,那么舰装必定是舰娘最喜爱的东西之一,地位甚至可以排在第一。毕竟每一个舰娘在战场上赖以生存的就是身上的武器,它的强弱直接决定了整场战斗的胜负甚至她们的生死,没有那个舰娘不想要更豪华更强大的舰装,除非是诺亚方舟那种不知战场为何物的辅助型舰娘。

“知道了知道了,整个镇守府里就你一个战列舰,主炮不给你给谁啊。”集祈一眼就看穿了威尔士心中的念头。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自己把MK7主炮批给她,让她的火力再上一个台阶,他在心底小声说。但是就算威尔士不提集祈还是会将主炮给她,因为只有威尔士才能完美契合这样可以迸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力的神器。

“提督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威尔士满眼都是金色的星星。得到指令后的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直接动手暴力拆除外面的木质包装,将包裹在里面的武器显露。

三根修长的炮管安静地躺在炮台上,幽黑看不到底的炮口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在烈日下散发着缕缕寒气,像是猛虎慑人的鼻息,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这就是传说中的MK7吗?”列克星敦看着这门为毁灭而生的杀器,内心只有震撼。

“列克星敦你知道这门主炮?”集祈问。

“知道,这算是每个战列舰的终极梦想。24+的火力完爆其他装备,超长的射程和命中属性的加成让它从沙砾之中脱颖而出。”列克星敦解释说,“之前去过无数镇守府,就没几个镇守府里能够拥有这样的武器。”

“就是就是,”威尔士在一旁迎合,“虽然还没装备上它,但是我都可以感觉到它的强大了。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少了,”说到这她撇撇嘴,似乎有些沮丧。“要是再多两门和一个八一穿甲弹那就完美了,那样我的三座主炮都可以换装了。”

喂!大姐你不要想的太多了,三座MK7你把我卖了都没那么多钱啊。集祈看着陷入美好幻想中的少女,不禁嘴角抽抽。他作为提督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件装备的稀有和强悍,也知道它作为战列舰毕业武器的难得和昂贵,现在唯一的获取途径就是高价从精灵手中购买,当然这售价也是贵的吓人,一件各项十万资源,这让大部分的提督望而却步,然而除此之外你别想在其他任何地方看到它的身影。

所以说稀少而昂贵是它的代名词,拥有它几乎可以说是站在了人上人的位置。

“既然司令官把主炮给了威尔士,那么剩下的装备我想司令官应该心里有数吧。”列克星敦开口,她看着一脸得意的少女,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尽管她是镇守府里心智最为成熟的那一个,不应该这样小孩子气,但是作为舰娘看到舰装,尤其是这种强大到让人心生渴望的东西,她还是会有想要拥有的欲望。

“流星给萨拉托加吧,那架HE-119轰炸机给你。”集祈想了想给出了分配的方案,对于列克星敦口中的潜台词他还是能够听出来的。由于萨拉托加不太喜欢战斗,每次出海时他都只是负责巡逻和空中格斗任务,将操控较为简单的鱼雷机给她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轰炸机的释放要考虑各种因素,对于不喜欢麻烦的少女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我就替萨拉托加谢谢司令官了。”列克星敦笑容如花般绽放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洋溢着开心和欢笑。之前作为流浪的舰娘,她最想要的除了一个有个好提督的镇守府,其次就是这样强力的舰装,毕竟在舰娘中也是会有攀比的心理,谁的舰装瞩目,谁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如同开屏的孔雀,美丽的羽毛就是强大的象征。可是今日不同往日,现在要是谁还敢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舰装,列克星敦直接一个HE-119扔过去,问她一句我的舰载机怎样你心里没点B数?

“那之后的东西是什么?”威尔士指着后面的几个小箱子好奇地问。

“那应该不是舰装,应该是其他吧。”集祈靠近这几个只有半人高的货箱,透过木板间的缝隙,他可以看到里面的方形轮廓。由于送来的舰装只有三件,所以只需要三个大的箱子,但是从船上卸下的箱子可不止三个,还有几个只有前者一半大小。“这个斯卡他们也没说,不知道是什么。”

“不会是炸弹吧?”威尔士一语惊人。

“不是炸弹。”列克星敦摇头否决,“里面没有一点火药的气味,也没有危险的味道,应该不是什么拥有杀伤力的东西。”

“那会什么?”威尔士有些按捺不住,直接用手指伸进木板的夹缝,将用铁钉固定的包装直接破开,让里面的神秘物品露出原本的模样。

白得如雪的外漆涂装在方形的金属物体上,巨大的涡扇叶片隐藏在铁栅栏之后,背后是银色的金属铁片,侧身是支出的粗大导管由胶布包裹,里面是黄色的铜管,连接着后面长方形的机器。看到整个物体的外貌,集祈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明明是夏天消暑的神器——空调,没有什么比它消除热气还要管用。

“这是空调?”威尔士的声音高出几调,似乎难以掩住内心的激动。如果说舰装是舰娘们的最爱,那么空调可以说是所有人的最爱,冬暖夏凉再也不用担心夏暑和冬寒了。“提督提督,我的房间里正好缺个空调,这个看起来不错给我吧。”少女眼里似乎闪着激动的光。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身为秘书舰的我拥有优先选择权吗?”列克星敦也不甘示弱。身为舰娘的她尽管对炎热和寒冷有着强大的抵抗能力,但是她们还是会和人一样流汗和发颤。要不是提督的命令,她们宁愿在家摊在凉席上吹着冒出热风的电扇,也不愿意踏出房间半步。毕竟现在外面可是有着40度的高温,随便打个鸡蛋在地上都可以蒸熟的天气。靠近赤道的镇守府的名声可不是白叫的,集祈身上湿透的衬衫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当面对有着夏日救星之称的空调时,列克星敦和威尔士谁也不愿退让,都想将其占为己有。

“你们别争了,后面还有几个没打开的箱子,看样子应该全是一样的东西。”集祈指着包装一模一样的剩下的箱子,他实在有些没想明白,买装备送空调难道是夏日的促销活动?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对于处在热带地区的他来说,确实比什么武器要来得实在得多。

“真的吗?”威尔士有些不相信,她直接将所有的箱子打开,果然如集祈说的那样,后面的箱子里全部装的是一样的东西,外机加上内置机一共三套。

“这样的话我和萨拉托加一台,威尔士一台,还有诺亚方舟一台,正好呢。”列克星敦扳着手指数,不等提督开口就将这些东西分配完毕。

“对的对的,”威尔士也十分赞同,连连点头。“诺亚方舟她天天跟我抱怨天气太热,热得她连看本子的念头都没有了。”

“你们这样分配也没什么不对啊。”集祈微皱眉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总是想不起来。

“那我们就先把空调搬回去了。”列克星敦不说废话,直接和威尔士一起动手将这几台消暑利器收入舰装空间,顺便也把各自的舰装换上,昂着头像两只结队的天鹅一样,伸长着高傲的脖子大摇大摆。

看着眼前只剩下木板的箱子,集祈终于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冲着两个跑得飞快的身影大喊,“喂!我的空调呢?”

两个少女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像逃跑的小贼,脚下仿佛生风。

第五十二章 调查团的到来

“司令官你知道姐姐最喜欢什么吗?”萨拉托加一副“你肯定不知道”的模样。

“最喜欢什么?”集祈盘腿而坐,捏着下巴仔细思考,“应该是喜欢吃铝?”

“什么嘛!才不是呢!”萨拉托加一脸气呼呼的表情,“每个航母舰娘都喜欢铝条,又不止我和姐姐两个人。不是这个,司令官再好好想想!”

“喜欢买衣服?”集祈问,“应该是这样吧,上次去镇子上玩的时候,她好像对买衣服情有独钟。”

“也不是啦,”萨拉托加摇摇头,“买衣服是女孩子的天性,是个女孩都喜欢穿着漂亮的衣服。”

“那为什么上次诺亚方舟一脸无奈呢?”

“她啊,”萨拉托加挠挠脑袋,亚麻色的长发被她绕在指尖,稚嫩的脸有些涨红。“她不一样啦,不能把她当做普通的女孩子来看。”

“那我真的不知道你姐姐喜欢什么了。”集祈有些无奈,说出几个答案结果都不是,看来他对舰娘们的了解还只是停留在表面。

“她最喜欢的就是司令官了!”萨拉托加笑着给出谜底,“我不知早就跟你说过嘛,她最喜欢的就是你司令官。”

“这算哪门子答案啊,”集祈怪叫,“我是人又不是东西。”

“但是我只是问司令官姐姐最喜欢什么,也没说她最喜欢做什么。”萨拉托加认真地解释,“所以她最喜欢就是你啊,难道司令官没有一点觉察?”

“有倒是有,”集祈想起她靠近自己在耳边轻声的低语,每一次列克星敦说出喜欢自己的话语时,自己都觉得像是虚幻的彩虹,尽管看的到她的美丽,但是难以触摸。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集祈不知道她的那一句话是真,那一句只是玩笑。所以集祈并不太确定她是否真的真的喜欢自己。“不过因为她说话都带着玩笑的味道,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的那句话是真那句是假。”

“但是司令官你知道吗?姐姐在面对其他人时都不会跟他们多说一句话,只有在司令官面前才会暴露她的本性。”萨拉托加说,“所以司令官你可以把姐姐说的每句话都当真,因为她不喜欢对司令官你说谎,尽管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每一句都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是吗?每一句都是真话?集祈靠着墙壁,眼前浮现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少女,亚麻色的长发在海风中翩翩,带着纯白色的沙滩草帽,上面有着玉兰花的淡香。列克星敦,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吗?他微微叹了口气,苦涩地笑笑。

“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啊,陌生人多说一句都觉得烦,喜欢的人就算说千百遍她也会很开心。”萨拉托加接着说,她每次看到晚上在窗边孤独的身影,心里像是吃了雪粉一样,凉凉的。她知道姐姐想的是什么,也知道让她魂牵梦绕的是什么,所以身为妹妹的她帮助姐姐变得开心起来,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所以司令官,”她最后说,“一定不要忽视姐姐的心意,给她多一点点的关心就好了,一点点就行。”

“知道了,我会的,一定会的。”集祈笑笑摸着少女的头发,像是答应了她请求。“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嗯,司令官的掌心好温暖,难怪姐姐那么喜欢你。”萨拉托加像条祈求拥抱的狗狗蹭蹭集祈的手心,眼睛眯着像是月湾。

“你也可以一直享受啊。”集祈揉揉她的小脑袋,眼神里尽是溺爱的神色,“毕竟你是我的舰娘。”

“我只想司令官的小姨子,只要姐姐和司令官在一起之后,就算我闯了祸,只要躲在司令官的背后,姐姐就不能那我怎样。”萨拉托加微微挪动着身子依偎在集祈的肩膀上,眼神里尽是迷离。

“那要等你姐姐同意吧。”集祈拍拍她的小脑袋,不知道她一天在想些什么。“还有你不要靠这么近,要是被你姐姐看到了,会打死我的。

“才不会呢,”少女嘟着嘴起身,不满地看着集祈,“大不了我们姐妹花都嫁给司令官好了,这样和司令官再怎么亲近都没关系的吧。”

“你这样说我会被当成是变态的。”集祈看着少女,觉得她的想法很吓人。

“变态就变态,反正提督和舰娘在一起又不是没有过。”

“有是有但是没有一个是姐妹花的。”

“谁说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吗?”

“我才没有那种想法呢!”

“真的?”

“真的!”

“你骗人,司令官你迟疑了!”萨拉托加朝集祈扑了上去,将他按在地上,“司令官难道不愿意承认你心里的想法吗?”

“喂喂喂,你这是屈打成招,我才不会承认我有过这样的想法。”集祈大叫着反抗,他现在最希望的是列克星敦的出现,来拯救他这个惨遭欺压的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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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门被推开,像是天使听从召唤降临一般,纯白色的长裙飘飘,带着夏日的清香走进房间。列克星敦站在门口,脸色冰冷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嘴巴微张难以置信。

瘦弱的提督被自己的妹妹压在身下,一个一脸凶恶,一个一脸无奈。就跟某些不可描述的电影场景一样,怎么看都像是什么不好的剧情的展开。

“萨拉托加!你在干什么!”她隐隐提高了喊话的分贝,语气幽寒如冰,端着杯子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杯里的咖啡不停晃动,像是沸腾的水似乎随时都有洒落的可能。

“姐……姐,”听到声音的萨拉托加慢慢地抬头,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下了苦涩的咖啡豆,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姐姐,像是遇上了魔鬼。“你……你怎么来了。”她的声线在抖。

“我不来你还想怎样!”列克星敦深吸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她蹲下身将冰凉的咖啡放在地板上,扯着自己妹妹的衣领将她粗暴地从集祈的身上拉起来,“萨拉托加说说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意外,真的是意外!”萨拉托加站起身大声辩解,手舞足蹈。

“真的?”列克星敦眼神如鹰般锐利。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司令官。”萨拉托加指向挣扎着起身的集祈,眼睛在不停地眨巴眨巴,似乎在说你可别乱说话!

“真的,萨拉托加她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倒在我的身上,仅此而已!”集祈也是立马应合,义正言辞地解释,“刚才她脚踩滑了就倒在我身上,之后就是你看到的了”

“是这样?”列克星敦有些怀疑,但是看到集祈没有闪躲的眼神,她选择了相信。她安心似的拍拍自己波涛汹涌的胸口,脸上的阴霾消失,重新挂上笑容。“我还以为是萨拉托加不懂事,欺负提督呢。”

是啊,就是你妹妹不懂事,把我按在地上欺负。他在心里哭丧着脸说,但脸上却春意盎然,没有丝毫委屈。

“对了,列克星敦你怎么去了厨房这么久,是没找到咖啡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集祈趁机转移话题,他觉得要是再和这个魔女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结太久,肯定会被她有所察觉。毕竟揣测人心可是她的拿手好戏,没人能在她的审问下说谎。

“是这样的,回来的路上发现有人来我们镇守府了。”列克星敦拿起冰凉的咖啡放到集祈的手中。

“谁?调查团的人吗?”集祈轻轻抿了一口,凉意席卷全身。

“是啊,是前卫秘书长带队。”列克星敦回答。

“是那个很厉害的大姐姐吗?”萨拉托加问。

“大姐姐?你们认识她?”集祈有些好奇。

“以前见过一面。”列克星敦解释说。

“就是姐姐去某个镇守府的时候,在那里碰到了那个金发的大姐姐。”萨拉托加说。“她很凶的,直接把那个镇守府上的提督抓走了,本来那个提督还想反抗,大姐姐直接掏枪抵在他的脑袋上,瞬间把他吓尿了,裤子都湿透了。”她不停比划着当时的场景,像个认真的演员还原剧场。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集祈有些被吓住了,拿着骨瓷杯的手有些发软。他在学院里这么久,没见过这种架势,什么上门调查直接带人走,不走还掏枪威胁,这是哪门子的调查团啊,比入室抢劫的强盗还野蛮。

“尽管萨拉托加说的有些夸张,但当时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列克星敦点点头,同意了自己妹妹的说法。“因为对方是总督府的秘书长,位高权重外加做事的风格有些跋扈,所以很多提督暗地称她为不能招惹的铁娘子。”

“那她这次来是为了梅卡伦的事?”

“应该是这样,毕竟司令官还没接触过总督府的人,不知道她们办事效率的可怕,几乎只要有人被查到有犯罪的迹象,不管在哪,最多一两天总督府就会派人来抓捕。”

“他们是狗吗?这么厉害?”集祈咽下喉咙的凉咖啡,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答应他们了。”

“也还好,毕竟司令官从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她们不会把司令官怎样的。”列克星敦安慰。

“好吧好吧,那现在他们在哪?”

“在办公室,我把他们安排在那了,提督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们。”

“当然是现在,要是怠慢了这群疯子,保不齐把我镇守府都给掀翻了。”集祈摇摇头站起身,露出无奈的眼神。

第五十三章 有意思的秘书长

集祈坐在椅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不停忙碌的人群,每个人都戴着墨镜穿着背心,膀大腰圆得像是一头头在森林里肆意横行的野猪,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挑衅。

“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拆家吗?”集祈指着手里拿着扳手的黑恶势力,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摇动着蒲扇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他从列克星敦口中得知调查团到来后,就急急忙忙地赶到办公室准备会见这群难缠的疯子,没想到门一打开,像是走进了正在装修的屋子,里面挤满了走来走去的壮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不停地在靠窗的墙边忙碌。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少女还在云淡风轻地指挥,俨然一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调查团很吊,但是要不要不经过同意就跟拆迁队一样,直接拿起工具轮起膀子就开工了,至少问问我的意见啊!集祈看着这群视他为无物的人,有些发懵。

“你就是提督集祈吧?”少女没等回答,直接掏出照片,目不转睛地看着年轻的提督,将他的形象和照片上的一点点进行对比。“应该就是你了。”审视完之后,她点点头表示找到正主了。

“你是哪位?”集祈问。

“总督府前卫秘书长,”少女不停地摆动着蒲扇,晶莹的汗珠不从从她的额角冒出。

“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准备把我的镇守府夷为平地吗?”

“不是,只是进行一些必要的改造。”少女吐吐舌头,有些有气无力。“这里太热了,我觉得有必要加装一台空调。”

集祈瞬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忙碌的人群,挠挠头,蹑手蹑脚地找个地方坐下,等待这群社会大哥完工。

“喂,你的镇守府里面怎么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破旧的像是上世纪的古建筑,你的导师没有教过你要好好照顾你的舰娘吗?”坐在旁边的前卫微微扯开胸口的衣襟,拿起蒲扇不停煽动。她原来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早就被脱下扔在一旁,现在身上只有件白色的女式衬衫和紧身的短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线,下方可爱的脚丫上光溜溜的,旁边是她脱下的高跟鞋。

“其他的地方是有空调的,这里没有。”集祈回答。

“为什么这里没有?这是办公室,不是最应该有空调的地方吗?”

“因为空调只有三台,数量不够,这里就没有了。”

“那你有几位舰娘?”

“四位。”

“四位三台空调?这不够分吧?”前卫转过头看着神色平静的少年,他厚重的额发下不停冒着热气。“是有你不喜欢的舰娘吗?你才故意没有给她装空调?”

“不是,因为有两个是姐妹俩,她们住在一起。”集祈摇摇头解释。

“那么你的房间里呢?也跟这里一样?”

“嗯,一样没有空调。”集祈点点头,看着她手中的蒲扇,“你手里的扇子就是我晚上睡觉时最常用的东西。”

“是吗?”前卫说着停下了手腕的摆动,看着那把有些破旧的蒲扇,上面有着稀疏的裂纹,像是一道道沟壑镂刻在上面。她扭头看着这位格外年轻的提督,他在这样的炎热的天气中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情,反而和平静的湖水一样,没有一丝涟漪。“那你的舰娘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她接着问。

“没必要,又不是深海入侵,只是调查团来调查情况而已,再说天气这么热,自己一个人出来受罪就好了,她们只需要待在家吹空调。”

“这样吗?”她看着额角流汗的少年莞尔一笑,“你真是个奇怪的提督呢,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奇怪?哪里奇怪?”集祈有些好奇。

“我见过这么多提督,把舰娘放在首位的,你还是第一个。”她轻微摇动着蒲扇,吹出的风拂过集祈的脸庞,“他们从来都是先想到自己,之后才是舰娘。比如在夏天他有一台,他一定会装在自己的房间默默享受,而不会去考虑手下的舰娘会不会热,会不会流汗。这和你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是这样吗?”集祈从少女手中抢过扇柄,捏在手心用力地煽动,强劲的风凌乱她金色的耳发。“我并不觉得提督要比舰娘高出一等,反而我觉得舰娘才是最重要的。她们是抗击深海的主力军,而提督只不过是躲在背后指手画脚的存在。”

“你这样说会被其他提督认为是异类的。”前卫伸出手撩撩耳发,注视着面前很帅气的提督,俏脸微微泛红,像是在风中盛开的蔷薇,带着粉红。“他们只会觉得你是个傻瓜,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是吗?”集祈微微笑,“随便他们怎么想,我又不是为了他们的想法而生。”

“嗯,那么你能讲讲你的经历吗?因为你不在我们总督府的档案里,所以我们这次来是为了重新搜集你的资料。”

“我的经历?”集祈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摇摇头笑笑,“我就只是个来自贫民窟的幸运小子而已,最初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整天都在想要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

“那你是怎么成为提督的?”

“是学院找到我说我有成为提督的潜质,他们跟我说进入学院后不用交学费,吃饭有补贴。为了活下来,我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去了学校。”

“之后呢?你在学校有没有什么辉煌的经历?”前卫像个听话的听众不停地问着接下来的故事,让集祈觉得他说的话很重要,似乎每一句都可以载入史册。

“后来就是枯燥的学校生活,每天早起在家做早饭,吃完去学校,晚上再回去。基本每天都是这样。”

“为什么不住在学校呢?我记得学校是可以安排住宿的吧。”

“我也想啊,听他们说学校的寝室里有独立浴室,每个房间还有空调,比一些高级宾馆还要豪华。”集祈苦笑一声,“但是我就只是个穷小子,连饭都吃不饱那还有什么钱交住宿费啊。”

“难道学院就没有补助吗?”

“有啊,但是我决定把那些补助留下来,等以后成为提督的时候给自己的舰娘用。毕竟自己一个人苦就苦,但是舰娘不一样,她们被建造出来就是用命在战斗,人家把命都交给你了,理应得到你最好的回报。”

“所以你这四年就一直这样过的?”前卫取下琼鼻上的金丝镜框,墨蓝色的瞳孔映着集祈俊秀的模样。“那最后怎样了?”

“最后就是以全科目满分,学院第一的身份毕业了。”集祈笑了笑,“到那天我才知道我这么多年节省下来的津贴甚至连一次最基础的建造都做不到。”

“那你是怎么进行的第一次建造?找人借的资源?”

“学校送的,那是属于第一名的荣耀,可以用学校的资源免费进行一次建造,那也是我时至今日的唯一一次建造。”集祈说到这,语气有些唏嘘,“站上典礼台的时候,我看着下面无数双看着我的眼睛,当时的脑子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投入资源,怎么按下建造按钮的,我只知道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成为一名正式的机会,幸运的是我成功了,威尔士成了我的第一位舰娘,我也从此开启了提督的人生。”

“所以你才说你是个幸运小子?”

“难道不是吗?”集祈反问。“要不是拥有提督天赋,要不是建造成功,我都不知道我现在会在哪,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也是,你说的很对。”前卫嘴角微翘,带着浅笑。“人生就是因为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才会如此让人为她着迷,你也是这样,就是因为不一样的出生才会有现在不一样的你。”

“是啊,我也很感谢当时在学校里刻骨努力的自己,否则就不会有今天能够淡然从容面对一切的我。”集祈渐渐停下手中的蒲扇,他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的凉意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回头看,发现立式的空调已经被安放在了墙角,那群壮汉也全都消失不见,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俩。凉爽的冷风经过过滤网吹出,像是席卷了整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空调似乎已经装好了,这个也没啥用了。”他看着手中失去作用的蒲扇,眼神里有着惋惜。

“那这个对你没用不如把它给我怎样?”前卫抽出集祈手中的蒲扇,拿在手里丝毫没有要还的意思。

“这算是交换吗?”

“是啊,一个空调换你把扇子,我可是亏大了。”前卫站起身,笑意盎然。“好了好了,情况我也了解完了,空调我也给你装好了,我现在也该走了。”

“那你还回再来吗?”集祈抬头,他现在有些不舍这个和他相谈甚欢的少女,尽管知道她是站在权力巅峰的秘书长,但是和她的交谈却像和朋友谈心,丝毫没有冰冷和虚假。

“会的,以后一定会再来看看你这个有意思的提督。”前卫捂着嘴轻笑。“那么再见了,有意思的新人提督。”她现在门口挥手道别。

“再见,有意思的秘书长。”集祈挥手回应,看着对方消失在门后的身影,眼里闪着留恋和不舍。

第五十四章 海的女儿

前卫静静品尝着杯中的红酒,鲜红如血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摇晃,渗出的寒气让容器结雾。她柔如同蒲柳的手指夹住杯底座,像是艺术家,一点点赏析艺术品的美。

她坐在车的后排,身后是柔软的椅垫,金色的沙滩出现在车窗之外,前卫扭着头小口抿着杯中冰凉的酒,平光的镜片下是映着灿金的深瞳。

“帕卡你觉得他怎么样?”前卫问,这次的镇守府之行让她体验到不同于以往的感觉,像是在淤泥中看到了盛开的青莲,整个世界都是他散发出的莲香。

“很奇怪吧,不像是个提督,倒像是个烂好人。”帕卡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烂好人?”前卫摇摇头,“你没有现在他面前,只是在旁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他并不是你口中的烂好人,因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

“你在他眼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平静的海面,但是也看到了他的汹涌。”前卫微笑,“你见过那种浩瀚无垠的星辰大海吗?他眼里的光景就是如此,有缥缈的星尘也有零碎的星光,最重要的是他有些你摸不透的力量。”

“所以他对我们来说会很危险?”

前卫摇摇头,“他对于敌人来说很危险,但是对于他的舰娘来说却是吹不进丝毫风雨的港湾。他就像是舰娘的守护神,你对他怎样都好,就算是侮辱他也当成是玩笑,一旦你伸过手了,碰到了他的舰娘,对待你的是波涛骇浪和不死不休。”

“所以他对我们来说是敌是友呢?”帕卡问。

“谁知道呢?”前卫嫣然一笑,如同乱颤的花枝,“因为他会是我的新提督,是敌是友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他。”

“秘书长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帕卡有些不好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了。

“不。我从来不会开玩笑。”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一字一顿。“他就是我确定的那个人。”

其实在塞西卡尔和她解除契约之后,前卫和那个男人之间只有朋友般的友谊。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么,就是这样的一眼清泉,清凉的光影在水里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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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司令官司令官,你输了你输了。”萨拉托加兴奋地将手中的牌扔了出去,得意的笑容浮现在她稚嫩可爱的脸上。

这是集祈在和列克星敦姐妹俩玩的纸牌游戏,谁手中的牌面小,谁就是最后的输家。当然作为惩罚,输家的脸上要被贴上纸条,而现在集祈已经看不到面前视线的全貌,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像只小恶魔的萨拉托加。

“哎呀呀,萨拉托加真的厉害,提督已经输得快倾家荡产了。”集祈举起手示意投降,他脸上的白条密密麻麻,看起来像是出棺的木乃伊,被白色的绷带狠狠缠绕。

“就是就是,司令官你太弱了,一次都没赢过我和姐姐。”萨拉托加一脸得意地将手中惩罚的纸条寻找缝隙贴在他的脸上。

一旁的列克星敦也是掩嘴笑,她白洁的脸上光溜溜的,没有一张白条。因为输的人都是集祈,所以作为惩罚道具的纸条也全部布满了他清秀的脸庞,一张不少,全部贴上。

“司令官现在没有纸条了。”萨拉托加的手心空荡荡的,她猛然发现作为惩罚的用具早就消耗殆尽,跑到了面前司令官的脸上。“玩不了游戏了。”说到这她的心情有些沮丧。

“玩不了就该睡觉了,”集祈扯下眼前的两张白条,将两只黑溜溜的眼睛露出来。“我记得我们说好的,把纸条消耗完游戏就该结束,你就该上床睡觉了。”他摸摸萨拉托加的小脑袋,示意她乖乖听话。

“嗯嗯,知道了司令官。”萨拉托加乖巧地点头,光着脚丫子踩着地板跳到了柔软的床垫上,钻进单薄的被单,探出可爱的小脑袋。“那司令官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她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像是需要安抚的小猫。

“好好好,”集祈摇摇头,坐到床边。“那么萨拉托加你想听什么故事?是美丽的童话还有奇幻的神话?”

“司令官司令官,我想听美丽的童话故事。”萨拉托加举手兴奋地回答。

“嗯,那我们今天就来听听一个叫做《海的女儿》的童话。”集祈略微思索做出决定,这个故事是他在图书馆的童话集里看到了,尽管不知道以严谨和认真的著称的图书馆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子的读物,但他还是仔仔细细地将里面的故事全部看了一遍,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海的女儿。

“从前在深海里有一座豪华的宫殿,里面住着海王人鱼家族。这位年迈的王有六位可爱的小孙女,每一位都很美丽。”他开口讲述。

“那她们有姐姐漂亮吗?”萨拉托加指着在一旁倾听的列克星敦,好奇地问。

“当然没有,你姐姐可是最漂亮的那一个。”集祈撇过头看着低头撩耳发的可爱少女,感觉整个心都被这个美得不可万物的女孩所掌握,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

“那之后呢?”萨拉托加问。

“之后就是六个孙女中最小的那个人鱼的故事。”集祈收回目光接着说,“她是所有姐妹中最小的那个,也是最美丽的那个。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她浮出海面看到了美丽的世界,那时候太阳刚刚落下,落日的余晖撒在海面上,红透了半个世界,她在海面的尽头看到了一艘巨大的帆船,里面亮着最闪亮的灯和最热闹的欢呼。她趴在船舷透过窗,看到了一个帅气的王子,他穿着华贵的王服,腰间撇着把镶嵌着钻石的刀,一头瞩目的金发,高耸的鼻梁上是双会说话的眼睛。”

“人鱼姑娘看着帅气的王子渐渐被他迷住了,之后她跟着这艘船直到夜晚。”集祈顿了顿,“夜晚的时候,海面上刮起了狂风,整艘船在风中被撕裂,上面的人无不在睡梦中跌入海底,葬身在大海之中,而一直跟随着的人鱼姑娘在骇浪中找到了昏迷的王子,当时的他脸色苍白,浑身湿透,似乎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人鱼姑娘拼命地托着他的头,向着海岸游去。上岸时,姑娘亲吻了王子,希望他能快点醒来,可是她听到远处有人的呼喊声,她连忙潜入水底,在海岸边偷偷观察。”

“来的人是前来营救的士兵,他们发现了昏迷的王子,将他带回了宫殿。醒来后的王子隐约的记得有人救了,还是个漂亮的姑娘。于是他就发出通告,说不管是谁只要能够找到他记忆中的姑娘都可以得到一块金锭的奖赏,而那位姑娘将成为她的妻子。”

“通告发出后,整个王国都开始寻找那位美丽的姑娘,不少人为了悬赏和荣华富贵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王宫,说这就是救了王子性命的姑娘。可是哪能那么容易,每次王子都是载兴而去败兴而归,发现找到的人每一个是他记忆中的姑娘,就这样王子不厌其烦地每天寻找,可是始终没有找到。”

“这时候,在海底的人鱼姑娘知道了王子正在寻找自己的故事,想去人类的世界和王子永远在一起,可是因为她是人鱼,没有人类一样的双腿,只有一天由鳞片覆盖的鱼尾,所以犹豫不决的她找到了自己的外祖母——海王。她告诉自己的外祖母,说自己想要和人类一样,能够自由地在海面行走,她的祖母说,这可以办到但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一旦变成人类,你就将永远失去作为王族悠久的生命,会和人一样有生老病死。人鱼姑娘没有犹豫同意了外祖母的交换。”

“后来海王施法,将自己孙女的鱼尾变成了和人类一样的双腿。就这样人鱼姑娘变成了人类,来到了海岸上的王宫,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喜爱的王子,他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但看到人鱼姑娘的时候,王子脸上的阴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像彩虹一样的笑容。他们俩在王宫中互相拥抱,而人鱼姑娘也成为了王子一生的挚爱,和他一起治理整个王国,直至终老。”

说到这里故事已经结尾,集祈没有像书上写的说出人鱼姑娘真是的结局,而是在中途转换了剧情,将这个让人流泪的悲剧变成了美好的故事。他不想人别人听完后也因为人鱼姑娘的痴心而流泪,不想因为他们的错过而伤悲,有些伤心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没必要让别人一起承担。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看着眼睛紧闭的萨拉托加,少女的小手抓着身前的被单,平稳的呼吸声混合着头顶空调吹出的冷风,像是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笑笑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捏着门把缓缓打开,准备离开姐妹俩的房间。可是刚准备跨出门时,身后就被人紧紧抱住了,凹凸有致的身线在他背上勾勒,让他呼吸有些沉重。

“列克星敦怎么了?”他微微扭头看着背后穿着白色短袖的美丽少女,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司令官我们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少女的声音糯糯的,她的小脑袋埋在集祈的后背中,脸上带着粉色的嫣红,像是盛开的蔷薇。

第五十七章 姐妹花

列克星敦捏紧门把,一点点拧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她身上穿着的是件白色的衬衫,将她完美的身线包裹起来,下方露出洁白的大腿。她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猫腰靠近在墙边的衣柜,想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

由于昨晚的激烈战斗,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扔进了洗衣机,只能穿着集祈的干净衬衫回来。由于现在时间还比较早,镇守府所有人还处在梦乡之中,所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被人发现任何的异样。她微微松了口气,扭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的妹妹,悄无声息地拉开衣柜门。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的衣物。衣柜分为三层,最上面是她们的内衣,中间是上衣,下方是裤子,而另一扇门打开里面挂着的是长裙和几件礼服。这里面大多数的衣服都是那天在海德堡小镇购买的,貌似是因为打折促销,再加上提督的要求,镇守府里的每个人都买了五件以上的衣服来充实自己的衣柜。

列克星敦伸出手从最上方拿下套白色内衣,再从侧面拿出条蕾丝镶边的白裙子。她将裙子放在床边,解开提督系好的衬衫纽扣,准备换上衣服开启新的一天。至于这件衬衫她会洗干净保存起来,作为留念。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突然,列克星敦背后冷不丁地冒出声音,语气冰凉得像是嘴里含着冰块。她尴尬地转头,看着背后坐起来的萨拉托加,她的眼神里似乎泛着生气的红光。

“萨拉托加你怎么醒了,不多睡一会吗?”列克星敦假装镇定地继续解开扣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脱下衬衫,里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窗外的的阳光透过蕾丝的窗帘照进房间,在她光洁的裸背上留下淡淡的光。

“那么姐姐昨晚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萨拉托加没有轻易地被糊弄,而是直接了当地质问。她其实昨晚根本没睡着,提督给她讲完故事之后,她只是在浅睡,最后微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姐姐从身后抱住了要离开的提督,两人关上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之后她在房间里一直一个人等待,直到天亮。她其实不问也知道,按照自己姐姐的性格能和司令官做写什么,无非就是做一些羞耻而刺激的事,两人光着身子在被单里滚来滚去,和书上说的一样。想到这,她看着姐姐的目光羡慕而嫉妒。

“没有啦,只是昨晚司令官那里还有一些材料要我去整理,整理完之后我们就在办公室睡着了。”列克星敦开口解释,她并没有直接和萨拉托加摊牌,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觉得还不是时候直接告诉她真相,毕竟她也算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之一,尽管没有任何的希望。

“是吗?那为什么姐姐还穿着提督的衬衫,姐姐的衣服呢?”萨拉托加看着被脱下的白色衬衫,拿起放到鼻尖嗅嗅,上面有着列克星敦的香味还混合着另一股熟悉的味道,萨拉托加知道那是司令官身上的气味。

“是姐姐的衣服脏了,穿的司令官的回来。”列克星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假话,她换好长裙,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完美形象,亚麻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像是个初为人妇的新婚妻子。“对了,我现在要去为司令官做早饭了,萨拉托加你想吃什么?”她温柔地对着自己的妹妹微笑,眼里似乎有着怜悯和得意的光。

“随便什么都行。”萨拉托加板着脸回答,身为妹妹的她自然能够觉察到姐姐眼里得意的神色和身上的变化,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说话的语气,什么为司令官做早饭,问我的意见只是附带的吧。想到这,她嘟着嘴倒在床上,钻进被窝背对着列克星敦,不想说话。

“那姐姐先走了,等会记得起床吃早饭。”列克星敦的看着发脾气的妹妹,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穿上鞋柜上的凉鞋走出了房间,独留下萨拉托加一个人蜷缩在被窝。

什么嘛!姐姐怎么可以这样!萨拉托加咬着嘴唇捏着被单的一角,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对于司令官她是有不同于常人的非分之想,想要每天看到她的笑容,想要每天感受他掌心的温度,想要每天都听着他的故事入眠,也想要每天都可以独享一会儿他的温暖的怀抱。可是她知道司令官的心思全都在姐姐的身上,对待自己顶多有着亲情般的关爱。毕竟姐姐什么都比自己好,会做饭,会打扮,会撒娇还会语气温柔地安抚人。她什么都不会,唯一会的就是偷懒和调皮捣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谁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呢?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吧。

但就算是这样的她也想要躺在司令官的怀抱里,听着他的声音入眠,每天早上可以看到熟悉的面容和得到甜美的早安吻,但是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吧。她抽抽鼻子,深吸口气,带着阳光的气息进入她的鼻腔,尽量平复酸楚的内心。晨光照在她皱皱的小脸上,看起来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孩,没人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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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集祈哼着小调站在冒着热气的炉灶让,不停用手中的叉子翻动着锅里煎着的培根和肉饼,这是他时隔多日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自从列克星敦来了之后,就觉得自己变懒了,几乎每天都是赖在床上等待日上三竿,然后慢悠悠地走到食堂,吃着早已准备好的早餐。说真的,现在集祈终于知道图册中那句最适合做婚舰的舰娘是什么意思,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列克星敦不是太太,那谁配得上太太这个称号。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才和列克星敦太太做了羞羞的事,还让她起床做早饭,集祈自问自己做不出这样人渣的事。于是,他穿上那条太太专属的粉色的围裙,顶替她出现在了厨房里。

“达令!”柔美的声音出现在集祈的身后,甜甜像是软软的棉花糖。他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进来的是列克星敦,因为只有她才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出这样肉麻的话。

“怎么了太太。”集祈没有回头,只是专心地盯着冒着热泡的油锅。

“想你了达令。”列克星敦从身后环抱住集祈的胸膛,侧着脸埋在他的厚实的脊背中。白色的长裙掩盖不住她姣好的身材,那惊人的弹性和触感一点点瓦解集祈平静的防线。

“明明才分开一会儿,那有那么黏人。”集祈笑笑,扭过头蹭蹭少女的长发。“你回去萨拉托加没有发现什么吧。”

“你觉得呢?”列克星敦哼哼几声,“她只是有些调皮捣蛋罢了,可一点也不傻。”

“那么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了吗?”集祈再次翻动着培根,冒出的油珠不断发出吱吱的响声。

“肯定啊,我回去的时候她就醒了,看着我身上穿着你的衬衫,是傻子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列克星敦滑腻的手滑进集祈的短袖之下,在他的胸口滑动。“还不是都怪你,非要我穿什么你的衣服,这下好了被发现了,你说怎么办。”

“可是你穿上的时候不是蛮开心的吗?”集祈左手按住少女乱动的小手。“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坦白了啊。”他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但是要是告诉她的话,她会很伤心的。”列克星敦小声说。对于妹妹的脾气她是深有体会,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得到的话,她会一直耿耿于怀,像个死孩子一样,非要得到不可的那种。

“但是我不说的话,你也会伤心的吧。”集祈关上炉灶,将煎好的肉饼和培根铲起来放进盘子,将考好的面包块一层一层放好,做成汉堡的模样。

“是啊,所以说司令官打算怎么办呢?”列克星敦好奇问。现在的决定权并不在她的手中,而是在提督的手中,至于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就不是她能干涉的。就算她是婚舰,有些事的底线也是不能触碰的。

“能怎么办,你要是不想告诉她的话,那只能我去说。”集祈叹了口气,“我并不太懂爱情这件事,但是我知道要是没有感觉的人就算强凑在一起,最后也没有什么结局。”

是啊,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奇妙得像是让人看不懂的迷雾,谁都不知道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就算现在自己对萨拉托加没有任何感觉和心跳,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有可能会和威尔士和列克星敦一样,主动地爬上她的床榻。幻想着那样的画面,集祈的脸有些涨红。

“那么达令的意思是要是你对萨拉托加有感觉的话,那就会接受她的心意?”列克星敦玩味地说,读懂了他的潜台词。

“你这样说搞得我就像是人渣一样,来者不拒。”集祈无奈地笑笑。

“难道不是吗?姐妹花什么的难道你敢说没想过吗?”她伸出手轻轻地划动着集祈的胸膛,嘴角露出看不懂的笑容。

第五十八章 列克星敦背后的萨拉托加

集祈端着手里的盘子,身线挺拔找个专业的服务小生。盘子里盛放的是装满冰好肉粥的小碗,旁边放着他亲手做的的汉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面包的清淡和生菜的清脆,让人食欲大开。

他走进列克星敦姐妹的房间,床单被萨拉托加裹成一团,她侧着身,眼里凝结着模糊的水雾,似乎才哭过的模样。

微微叹了口气,集祈光着脚丫走进来,由于房间中的空调一直吹着冷风,木质地板上冰冰凉凉的,透过脚底直达全身,洗去了夏季的炎热。

“怎么了萨拉托加,怎么不起来吃完饭?”集祈坐在她的身旁,将盘子的套餐放在床头柜上,揉揉这个可爱少女的小脑袋。

“抱歉司令官,我今天不太舒服。”少女挤出勉强的笑容,抬抬眼看着一脸笑意的司令官,像是晒焉的豆苗,没精打采地软瘫在床上。

“是感冒了吗?”集祈越过少女凌乱的额发,用自己的掌心感受着她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烫,温度正常。”他对比着自己的体温给出了结论。

“并不是感冒,只是心里不舒服。”萨拉托加小声嘟囔,她一看到司令官就会想起昨晚他和姐姐做的事情,心里像是被蛮横地抢走了一块,空荡荡的不知道怎么填补。其实她也知道这无可厚非,明明司令官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姐姐,对她的关心只是附带,但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沉浸在了司令官的温柔中,像是恐怖的泥沼,无法自拔。最开始和司令官交流姐姐的日记的时候,她就暗示过集祈,说要不要姐妹双吃,那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在问他对自己有没有一点心动,可是他却傻乎乎地回答没有。就算把他扑倒在地板上做着那样暧昧的动作,他回应给自己的也只有闪躲。

正如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无法让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和你在一起,就算强扭,最后也是以悲剧收尾。

可内心总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像是火苗一样在心里燃烧,似乎全世界的雨都无法熄灭。

“心里不舒服吗?”集祈笑笑,他捏捏少女的脸颊,开玩笑似的问,“那要司令官喂你吃早饭吗?这可是连你姐姐都没有的待遇。”

像是为这点火星添加进了燃料,萨拉托加暗淡的瞳孔再一次亮了起来,像是闪烁的璀璨星光。“司令官说的是真的吗?”她兴奋地问,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是真的,不过是有时间限制的,要是一分钟内没有人享受这个待遇的话,那就只好作废。”集祈狡猾地笑,他从列克星敦口中知道了萨拉托加的想法,也知道她难受的原因,这就跟喜欢女神的普通人看到对方有了男朋友一样的感觉,尽管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比陌生人稍微好点,就算是这样,当你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时候,你的心里还是会有些莫名的难受,不知道缘由,但就是不想看到那一幕。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多给她一点温暖和关爱,让她的幻想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哪怕明知道这只是镜花水月,但还是会不自觉地走进这个虚幻的陷阱。毕竟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小姨子,自己也有责任和义务去关心和呵护少女脆弱的心。

“那么萨拉托加你的决定是什么?时间不多了,要是再不做出决定的话,我刚才说的话就作废了。”集祈嘴角挂着微笑,像个不停催促的推销员,让顾客快点做出自己的决定。

“司令官你这是欺负人!”少女嘟着嘴抗议,但还是无法忽视内心的想法,像只纠结的小猫咪,从被单中钻出后再一点点挤进司令官温暖而柔软的怀抱。她靠在少年的臂弯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她昂着头,目光中带着得到后的满足,嘴角弯弯如月牙。

“那么现在萨拉托加要先吃什么?是肉粥还是汉堡?”他抱着轻柔的少女,端起旁边的餐盘,递到面前让她做出选择。

“哪一个是司令官做的?”她咬咬指头,似乎在犹豫。

“汉堡是我亲手做的,粥是你姐姐特意为你做的,其他人可没有。”集祈认真地回答。他知道列克星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自己妹妹的关爱没有少一分,像个默默付出的身影,一直站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那我先喝口粥。”萨拉托加小声地说,她知道这件事里谁都没有错,姐姐喜欢司令官没有错,司令官喜欢姐姐也没有错,唯一有错的就是自己喜欢司令官而他不喜欢自己,这就是原因。所以她尽管对列克星敦发小脾气,但心里没有一点怨恨。

“来,萨拉托加。”集祈拿起汤匙,舀了口粥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在小心地喂进少女的小口,像个照顾婴儿的母亲,做什么都仔细轻柔。

“司令官我要吃汉堡。”萨拉托加嚼着嘴里的东西含糊不清。她现在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变成了那个有些调皮的小姑娘,在司令官的怀抱里颐指气使。

“嗯嗯,知道了。”集祈拿起热的汉堡捏紧,让她张嘴咬了小口。培根的香味加上香菜的清脆和黏稠的肉粥,一起混合出现在少女的口腔中,她皱着眉咀嚼,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味道。

“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啦,只是我不喜欢吃生菜,那种没有熟透的东西吃在嘴里感觉怪怪的。”萨拉托加小声解释,强忍着不适感咽了下去。她本质上就是个小魔女,没有姐姐的八面玲珑,也没有她的惹人喜爱,有的只是俏皮和可爱,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她会直接说出来,从来不会看别人脸色说话,哪怕抱着她的是令她心动的身影。

“嗯,这样啊。”集祈点点头明白了,他拿起上层的面包块,将培根和肉饼上方的生菜夹出来,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放回面包,让汉堡恢复原状。“这样可以了吧。”他嚼着香脆的生菜,眼里有着溢出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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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明明我就只是个喜欢捣蛋的坏女孩,在战场上也喜欢偷懒,平日里也喜欢欺负司令官,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的关爱。”她垂着头,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集祈没有怨言的付出让她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她想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会面带着微笑吃下去吧,因为那可是司令官的心意,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不会和自己一样不懂事的说出口,因为那样会伤人心。

“谁说你不值得的,你可是我的舰娘,身为你的司令官要是不关心和爱护你,这可是我的失职。”

“可是姐姐什么事都做得那么出色,根本不需要我去努力做什么嘛,反正大家也不是特别关注我。那些提督眼里一个个的只有列克星敦,根本不知道萨拉托加。”少女语气低落。姐姐列克星敦对于她来说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在前面为她挡住了风雨,也挡住了耀眼的光芒,能照到她的只有黑暗。她知道自己的缺点和不足,也知道和姐姐列克星敦之间巨大的差距。每一次去别的镇守府时,对方眼里只有姐姐的身影,而她只不过是个长得比较像的陪衬,可有可无罢了。

“并不是这样。”集祈用力抱着萨拉托加娇小的身子,用脸颊蹭着她的脑袋,低声说,“你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你觉得你现在没用只是因为你没有发现你的价值而已。就像我一样,在贫民窟的时候没人会相信我这样一个穷光蛋会成为一个提督,也没人会相信毕业典礼上我是第一个走上台的学生。有些事你不去做怎么知道你不行呢?所以,答应我萨拉托加,你要相信你自己,就如我相信你比列克星敦优秀一样,你也有不一样的闪光点,迟早有一天你会站在她的面前。当人们提到列克星敦的时候也会想起她还有一个优秀的妹妹——萨拉托加。”

“那么司令官相信我吗?”她抬起头,如一个渴望得到认同的可怜虫。“相信我会成为那样优秀的存在吗?”她的语气轻柔,仿佛随时都会断掉的线。

“我相信,一直都相信。”集祈点点头,用力地回应。

“那司令官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要是我得到舰队的MVP的话,我可以向司令官提一个请求吗?”

集祈怔住了,他看着少女认真的神色,隐约地猜到了她口中说的请求是什么。沉默了几秒钟,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可以,不管你的请求是什么我都答应。”他沉声说。

“是吗?”萨拉托加似乎感觉到了司令官的变化,咧着嘴傻傻地笑,“谢谢司令官,我最喜欢你了。”她埋在集祈的胸膛,轻声说出她心底的话,尽管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第五十九章 疯子没有逻辑可言

企业学院

前卫坐在带着软垫的椅子上,面前是张红色的的长桌,桌面光滑,将窗外金色的阳光反射,像是浩瀚的星河,泛着点点白光。

她像个身居高位的上位者,坐在最尊贵的位置,手掌生杀大权。

“秘书长我们已经将整个学院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隔着长桌站在前卫面前的帕卡,微微弯腰汇报工作,额前的长发遮去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瞳孔里的神色。

“这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老狐狸做事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猎人有迹可循。”她向后仰着,看着头顶精美的琉璃灯饰,苦笑一声。“现在我们是拿他真的没有办法,就算找到了集祈,也只能罚他个监管不力的罪名,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帕卡问,因为前卫才是这次行动的主要决策者,该做些什么都是由她来决定。

“下一步只能接管整个学院以及分部,至少在我要在这里听到我们的声音。”前卫斩钉截铁,“之后就是逐渐地建立暗哨和拔掉在这里驻扎的钉子,进行完全的接管。”

“这样的进程恐怕不会如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不顺利?”她冷笑一声,仿佛是嘲弄,“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死亡,既然他想开口发声,那我就让他永远闭嘴!”

“是,秘书长。”帕卡恭敬地点头,像是君王膝下的臣子遵从女王的旨意。作为秘书长的助手,他对于前卫的强硬是深有体会。正因为有着这样的铁血的君主,才有了总督府今天的绝对主导地位。有些时候有些人总会把仁慈当做弱小,但是在秘书长的眼里,仁慈便是最后的底线,要是不愿意接受降临的只会是死亡和强硬。

“那么秘书长打算来一场大清洗吗?”他微微抬起眼帘,询问君王。

“清洗是必然的,我可不会步我前任的后尘,一味忍让只会让这些跳梁小丑一直在你的面前挑衅嘲笑,只有直接给他一刀,整个世界才会瞬间安静。”前卫站起身,大声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必然要发生的事,而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有未卜先知,我们才能站在对手的前面,让他无路可走。”

“那秘书长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是销声匿迹还是在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来打乱我们的进程?”

“应该两者都会有。”前卫笑笑,她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每一个都将权与力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像是噬人的毒药,在未察觉中缓慢地侵蚀掉他们的内心,而这群傻蛋却浑然不觉,还沉醉于致命的泥潭中沾沾自喜。尽管她没有在梅卡伦的眼里看到这种强烈的欲望,但是她却看到了另一幅比深不见底的泥沼还要恐怖的景象,那是如大海般的坚定,不过途中遇上多少困难和挫折,他都不会停下他前进的脚步,唯一能阻止他的恐怕只有死亡。对于这样的敌人,她也是第一次见,像是顽固不化的石头,坚固得让人难受。

“只可惜现在没有找到徐凯,要是能够找到他的话,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弹劾他。”说到这,帕卡的语气有些惋惜。

“这不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吗?”前卫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那耀眼的金光开始讲整个大地照亮,就算是这样的庞然大物,总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就是黑暗。“我自从上任以来就一直将光复总督府的荣耀为己任,十年过后,我也没有辜负当初上任时做出的承诺。我要将总督府的意志化为阳光,照亮世界的整个角落。知道现在我才明白,就算是炽热如太阳也有无法照亮的黑暗,也有无法触及的地方,更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现在就是乌云密布,我们的光照不亮世界。”

“秘书长是您妄自菲薄了。”帕卡低声恭敬,他知道眼前的少女承担着怎样的重担,也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他们。别看表面风光无限,暗地里想要她命的人如麻草般数不清。因为总督府的调查团每一次行动都会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蛋糕,一旦两大利益集团发生碰撞,最先遭殃的就是位于前线的他们。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无数调察团的人被这看不见光的深渊无情吞噬,连尸骨都找不到一根的多了去。“我们最初的愿想现在已经基本实现,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怀疑秘书长您这颗太阳的耀眼程度。”他看着眼前挺拔而瘦弱的身影,眼神里闪着崇敬的光。

“可是在面对梅卡伦的时候,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害怕和恐惧,像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疯子,甚至说他是冰冷的机器也不为过。”她的脑海里浮现在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有些浑浊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只有空洞和深邃。“对于他我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仿佛一个预先设定好程序的机械,只会朝着他既定的目标前行,不管前面有什么,都会做出最优的选择绕过或者清除,然后继续他的行动。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是,我们现在根本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连敌人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在这一点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他的目的不是很明确了吗?和深海合作得到她们的支持,然后……然后。”帕卡语塞了,他知道对方想创造出一个新世纪,一个只有深海和他们的世界。但是在推翻总督府以及人类的统治之后,等待他们的只有和人类一样的结局——灭亡。因为深海是不会容忍他们在新世界的存在,一旦将他们的利用价值榨干之后,留下的就只会是毁灭。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明明知道自己的努力不会换来任何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样自掘坟墓的愚蠢决定?想到这,帕卡在这个怪圈里不停地重复,一直没有找到出口。

“然后在新的世界里,他们也会灭亡,和无数死去的人类一样,遭到深海的无情围剿,最后世界属于深海,人类只有灭绝。”前卫将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接下。她也不止一次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他们和深海合作到底可以得到什么?但是经过验算得到的结论就是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会给予深海一个助力,加速她们的扩张。

“所以他们在这场战斗中可以得到什么?”

“什么也得不到,就如你想的那样,唯一算是他们得到的,就是灭亡。”前卫摇头苦笑,敌人不可怕,强大的敌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对方强大而且摸不透。这场博弈就跟下起一样,有可能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把棋盘掀了,你也只能对着他干瞪眼。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帮助深海?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帕卡抬起头惊叹,他作为秘书长的助手,他的任务就是帮助秘书长分析这些人的心理以及预测他接下来可能会做的事情。但是他是第一次遇上这样没有常理的人,做事的行为和方法没有一点逻辑,明知道没有结果可还是走上了那条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的黑路,一直走到尽头,踏进深渊。

“他们知道,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可是他们还是做了,做得义无反顾,做得不惜一切代价。”她伸手按压着面前的窗户玻璃,隔着这层透明她感受不到外面的温暖,像是永远琢磨不透的人心。“在面对疯子时,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想什么要什么,因为他们的思维是混乱的,上一刻他还认为自己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下一刻就可能在夏威夷沙滩上度假。我们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程度,自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因为疯子没有逻辑可言,和他们的对话注定徒劳无功。”

“所以秘书长您觉得梅卡伦是疯子?精神错乱或者是精神分裂?”尽管帕卡不相信这样荒诞的解释,但是又觉得这说的很有道理。

“那你用常人的思维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吗?”她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地说:“不能,你不能我也不能,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就算是他突然用自杀来终结这场游戏,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只能看着他冰凉的尸体皱眉头。最可笑的就是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真是个可怕的敌人。”帕卡怔住了,好久才开口感叹。在梅卡伦身上,他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竟然毫无用武之地,完完全全是盲人摸象,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对方会做什么,自己又该怎样应对,一点头绪都没有。这说白了就是两眼一抹黑,剩下的基本靠猜。

“是啊,这是我上任以来最无力的一场战斗。”前卫抬眼看着窗外笔直如一把利剑垂下的分针,像是不会停歇的车轮一直在轮盘上不停地转动,就如梅卡伦的计划一样,在暗地里照常进行。没人知道那黑暗中藏着怎样的厉鬼,也没人知道他有着怎样可怕的疯狂。她闭上眼,眼前的视线被无尽的暗影所占据,看不到名为希望的光。

第六十章 大雨

今天天气灰暗,整个天空被铅色的云层密布,像是脸色阴沉的老人,在肆意地发着脾气。紧接着就是蒙蒙的夏雨,空中挂满连着的雨丝,似断非断,像是无数看不见的线通往天际。

梅卡伦站在湿润柔软的泥土里,这是企业学院的角落,也是曾经企业号舰娘居住的地方。现在这里是一片废墟,无数的瓦砾横七竖八,夹杂着些枯枝败叶,组成着这幅萧索的画面。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废墟,一张张只剩下零星的照片在在雨中无力地呻吟,有残破的容颜,只剩下一半的海,还有那张熟悉的脸,面色平静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梅卡伦如同枯井的瞳孔中,像是投进去的火把,点亮了他的眼睛。

他深深地叹息,蹲下身用苍老而颤抖的指节夹起那张还算完整的双人合照,上面的背景是白雪皑皑的雪山,净白的画面在焦黄的边角中格外显眼,像是未曾打扰的圣地,没有人烟的污浊。梅卡伦知道那是阿尔卑斯雪山,位于大西洋的边陲小国境内,是个很美丽的地方。照片上徐凯瘦弱的身影站在山腰,边上是和雪山一样纯洁而美丽的少女,她洁白如雪的长发在风中飘散,精致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他从没见过笑得这样开心的舰娘,像个天真的孩子,拥有那样纯粹的笑容。

或许这才叫真正的舰娘和提督吧,两人都是彼此最大的依靠,像个牢不可分的组合,失去了谁都不完整。而他就是个残酷的刽子手,拿起手中的大刀,将两人之间的连线狠狠地劈开,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嚎哭和惨叫,强迫着他们再也不能见面。这像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让两个相爱的人天各一方,在无尽的岁月中凭借记忆想起彼此的模样。这恐怕是世界上最遭人唾弃的职业吧,而自己却卑鄙地以此为乐,像是人偶背后的提线,操控着两人命运的轨迹。

梅卡伦颤抖着微笑,他的脸庞像是个盘虬的树根,扭曲得十分难看。他深深将肺中的空气吐出,像是吐出了所有沉重的负担。他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以疯子自称的老家伙会有这么伤感的一天,在这片废墟中湿润了眼眶,不知道是滴滴雨水,还是难受的泪。他取下戴在头顶的黑色礼帽,用指节夹着,从自己这件黑色的西装口袋中摸出压得皱巴巴的雪茄,叼在嘴里,用铜质的打火机在细雨中点燃。滚滚烟雾从烟口冒出,伴随着烟草的清香在雨中飘散。这是他时隔多年后点燃的第一只烟,为了心中那个疯狂的计划,他把自己磨炼得如同在世间行走的苦行僧,每天除了保持必要的锻炼,以及戒掉烟瘾外,还有洗澡时冷水的冲洗。很难想象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还有这年轻人都羡慕的身材,坚实的肌肉隐藏在正装下,像个等待时机的老骥,干枯的心中有着千里的志向。

他深吸一口,熟悉而陌生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和肺部,在里面翻涌一遍后从口里吐出。他看着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站在这甚至可以隐约地嗅到那浓浓得让人窒息的火药味,如无数驱之不散的幽灵,盘踞在这里。梅卡伦对着只剩下残胚的建筑傻傻地笑,他翕动着嘴唇,像是和看不见的灵魂对话。

“徐凯,我遵守约定来这里看你了。”他找块突出的石块,丝毫不在意上面的淤泥,盘腿坐下。“尽管我这次来没有带上鲜花,但是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喜欢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在学院的时候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就算是现在的学生会会长斯卡在我眼里也没有你优秀。在我成为你的终身导师的时候,我问过你,说要是以后发现世界不是你想象得那样简单,而是像个困难度满级的迷宫,你必须在里面不停地绕啊绕,才有机会逃出生天,你是会选择待在原地还是随波逐流。我至今都记得你的回答,一个奇特而充满幻想的答案。你说我不会走进这样的迷宫,就算进入了也会把它敲碎,一条道儿走出去。”

“要是别人的话我只会当他是年轻气盛,不知道变通。但是你不是,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没有之一。”说到这,他深吸口雪茄,让浓郁的烟雾驱散这些不知名的悲伤情绪。“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有时候你说你永远不会怎么样,按照墨菲定律就一定会怎样。你说你永远不会走进那个迷宫,最后还是在里面不停地兜着圈子,你说你会一拳打算墙壁,但还是在封锁中绕路而行。现实有时候完全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幻想中的世界注定只存在于幻想,现实不会因为你而发生改变。尽管我也是个想要改变世界的人,但有时候也会感觉到无力。”

他抬起头,苍白的头发在雨中凌乱,细雨连成丝模糊了他的视线。“徐凯我真的很羡慕你,就算是在绝境中依然有人牵挂着你的安危,而我只剩下这具残破之躯和依然倔强燃烧的灵魂。就算我突然在某一天暴毙在路上,也没人会多看一眼吧。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你为了心中那个身影而活着,而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存在。他们都说人老了就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不相信,我觉得欲望才是人类活下去的最大理由,也是驱使着我们前进的巨大车轮。”

“你的心理导师亚斯曾经跟我讨论过有没有命运这回事,这个固执的老头一直相信《圣经》上的观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可是我不相信那虚无缥缈的神明,我就是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使徒,就算有神明也不会让他宽恕的光照亮我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而且我相信的永远只有我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像是个被封锁的岛屿,上面只有我一人居住。”他夹起快要燃尽的雪茄,上面猩红的圆点在雨中燃得正盛。“几个月之后的冬季亚斯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那天下着大雪,他在家心脏病突发猝死。这个虔诚的信徒最终还是回到了主的怀抱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当时赶到他家中的时候,他的面容十分安详,没有丝毫的的痛苦,感觉他就只是在地板上睡着了一样。周围全是为他哭泣的亲友,但是我没有,只有深深的惋惜和不舍,而没有伤悲。我当时在想这就应该就是他心中坚定的信仰吧,每个人在自己的信仰面前都会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亚斯在临死的时候看到他的主,没有痛苦和纠结,面带微笑地跟随着主一步步离开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我死掉的时候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也不知道我还能用这具身躯支撑多久,可能在我入土的时候,我心中疯狂的想法还只停留在纸面,没有实现的希望。”

“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困难的东西的越想得到,感觉自己似乎只要再努力一点,在前进一步就触手可及。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些得不到的永远在前方,永远离你的指尖只差一点,但是却没有触及的机会。”梅卡伦站起身,头顶的雨有着愈下愈大的趋势,豆大的雨点开始陨落,开始将这片土地浸湿。他重新戴起礼帽,背影挺直得像个参加葬礼的嘉宾。他在雨中肃穆地站着,静静地注视,指间的雪茄已经被雨点打灭,丝丝缕缕的烟雾在雨中陨落。“徐凯,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去往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冻土,靠近世界的极点,每天都下着鹅毛大雪,到处都是及膝的积雪。在哪里我会继续我的计划,或许会功成名就地回来,或许会长眠于那块荒芜的土地之中。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我能够做到哪一步,不管结局如何,我会一直走下去,直至死亡。”他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雨中的凉气,“徐凯再见吧,你这个令人羡慕的家伙。”他说出了临别的话,将手中的烟头扔进雨中,转身顶着大雨行走。密集的雨幕遮天盖地,像个愤怒的人在空中不断倾斜自己的怒火,雨点在空中噼里啪啦地碰撞,还没落地就撞得粉碎,化为一片白茫茫的碎屑水沫滴落。

梅卡伦在这样的大雨中慢慢地行走,没有惊慌和失措。他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的天边,那里划过一道道树杈形的闪电,白光突破云层带着暴雷的嘶鸣,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雨所淹没。这场景让他想起亚斯说过的大洪水,那是神明审判罪孽的手段,无数的雨从天上不停歇地降下,直到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被这无尽的水灾湮灭才停息。而拥有善念的生灵可以坐上那艘巨大的诺亚方舟来躲避这样灭世的灾难。

如果真的会有这样的惩罚,自己恐怕只会是在水中沉没的骸骨,根本没有上船的资格。他自嘲地笑笑,踩着脚下泥泞的路,一步步走向他不知道的远方。像个独行者,没有人陪伴。

第六十一章 西伯利亚

前卫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报告,站在她对面的帕卡也是一脸严肃,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无奈和疑惑,像是同病相怜,两人深叹。

“已经确定这是属实的情报吗?”前卫取下镜框放在茶几上,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眶。

“秘书长我早上已经再三确认,梅卡伦的确是消失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帕卡脸色有些难看,发生这样始料未及的突发状况,是他这个智囊的失职,在他的推测中这是根本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对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直接离开盘踞多年的立足之地,没有惋惜和不舍,甚至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是将这里作为大礼拱手相让。就跟秘书长推测的一样,这样的对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出牌根本没有套路可言。

“也就是说昨天他就开始计划逃离了?是吗?”前卫想起昨天阴暗的天气,和她的脸色一样难看。一上午都是灰蒙蒙的夹带着点点细雨,下午就开始发疯似的狂泻,将这个城市淹没在漫天的雨幕之中,放眼望去都是茫茫的水沫一片,甚至看不到远方建筑的轮廓。没有人会想到梅卡伦会趁着这样的大雨逃离,就像坚毅的壁虎断尾一样,他用这块大蛋糕换取了继续下去的机会,如条滑腻的泥鳅再一次从前卫的手上逃脱,钻进大海无影无踪。

“应该是这样的,这是我的失职。”帕卡垂着头像个犯错的新兵,等待教官的训话。他一直没有派任何人去监视梅卡伦的动向,因为他认为对方只会安分地待在家,等待总督府的最后决定。令他没想到是,梅卡伦直接一走了之,甚至连依附他的势力也从太平洋分部的地图上消失了,如同有计划的迁徙。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逃之夭夭,让身为猎人的调查团对这些猎物无可奈何。

“这不是你的错,身为主要负责人的我也有责任。没人会想到这一步,你没有想到,我也没有。”前卫摆摆手安慰,她将报告单扔在光滑的茶几桌面上,枕着脑后柔软的靠垫,胸膛深深起伏,像是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无名火。

几天前她和梅卡伦的第一次交锋就以失败而告终,对方一夫当关将千军万马挡在门外,之后城门大开本以为是瓮中捉鳖,可以轻易地将这只老狐狸牢牢地抓在手心,没想到里面是空城,根本什么都没有留下。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退缩,这些一步步事先的计划都被实施得滴水不漏,让前卫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她知道现在对手在下一步很大的棋,可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样的棋,会在什么时候起到将军的作用,让局势瞬间逆转,变成她最不想见到的糟糕模样。

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局,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帕卡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轻易地放弃掉整个立足的基业,到底有什么作用!”前卫声音逐渐提高,最后完全是愤怒地嘶吼。那双墨蓝色的瞳孔中甚至可以喷出摄人的火焰来。敌人她从不害怕,但是这种你摸不透也猜不着的敌人是让她最难受的。对方的每一步计划似乎都有深意,但你就是看不懂,像是高手和新手间的对弈,对方每走一步都是在为胜局奠定基础,而你看着棋盘却完全没有一点明悟的味道。

帕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发火的秘书长,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前卫,像个被激怒的抓狂野兽,疯狂地挥动着她的利爪撕咬,发出怒不可遏的雷鸣,没人可以忽视这样的猛兽。可是现在她面对的是虚无的空气,这一切的张牙舞爪都是徒劳。

前卫深深吸了口房间中的凉气,收起了那如枪矛般的狞厉之气,用力地揉了揉她坚毅的脸线,让它看起来柔和一点。“帕卡你觉得他们会去哪儿来逃避我们的追捕?”她看着头顶天花板的精美花纹,眸子里黯淡无光。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算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只有西伯利亚。”帕卡沉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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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边陲小镇一间无名木屋。

灰蒙蒙的天飘荡着片片雪花,静静地打在这片凄凉的土地上。

在木屋下方位于冻土层的地下室中,梅卡伦坐在古朴的木椅上,轻荡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深紫色的葡萄酒在暖色灯光下微漾,散发着迷醉的红光。

他眼睛微眯,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身后的是个价值不菲的紫檀书柜,风格古朴典雅,游龙雕纹在木质层上缠绕,发出慑人的精光。柜侧是个被固定在墙上的木质楼梯,连接着上层。

面前摆张硬木长桌,宽大的两侧整齐地排着数张古式红木椅,深红如血的木椅在头顶莹白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有鲜血在其间流动。在往外看去就是翻起来白得发黄的墙皮,长时间的水分侵蚀让这个狭小地下室透出一股霉臭味,混合着紫檀香,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忽然头顶的墙粉灰簌簌落下,撒满酒杯。梅卡伦皱着眉头,抬头发现身穿灰色军装的老人顺着楼梯从上面爬下来,布满灰尘的木梯发出嘎吱嘎吱的酸响。

“梅卡伦,让你久等了。”老人走下楼梯,拉把椅子在,梅卡伦面前坐下,头顶暖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白色额发在那深邃的湛蓝双眼前晃荡。

“西奥多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不知道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他将撒满墙灰的酒杯放在长桌上,站起身给了这个老人一个深深的拥抱,像是故人重逢,眼里闪着激动的光。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有变,身上的肌肉没有一点松懈的样子。”西奥多用力地拍着梅卡伦坚实的臂膀,发声感叹。

“你可是变得更老了,我记得你真实的年龄可是比我还小。”梅卡伦笑笑坐回了木椅上,看着这个曾经的老友,眼神里流溢着岁月的时光。

“我哪能跟你比,”西奥多摇摇头,“自从留在这块荒芜的土地上之后,我整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逐渐凋零。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观赏的景色,有的只有茫茫的白雪和无尽的冰冷,就算是钢铁在这里也只能冻成粉碎。”他看着窗外的飘零的雪,眼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结了霜。

“那我现在也和你一样了,回到了我们约定的地方。”

“我想这恐怕是你最不想来的地方吧。”西奥多嘴角上扬,似乎看穿了对方的鬼话,“说说吧,我想你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恐怕永远也不会来这块靠近极地的冻土吧。”

“的确,正如你说的那样,我现在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梅卡伦苦涩地笑,“我现在在太平洋分部已经没有丝毫立足之地了。”

“这怎么可能,你是谁?你可是那里的地头蛇,就算是总督府拿你们都无能为力。”西奥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梅卡伦口中的天方夜谭。

“那是过去的岁月了。”

“过去的岁月?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总督府已经是一手遮天了,每个大洋的分部在它面前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梅卡伦叹息。

西奥多仰躺在座椅上,盯着泛黄的墙皮沉默了许久。“那现在你们是什么都没有了?”他翕动着苍老的嘴唇,眼神里尽是悲凉。

“也不算是,我们该运走的东西都装上了货轮,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这里光复当日的荣光。”

“是吗?”他无奈地笑笑,站起身,灰色的军装在红色的微红的光下泛着如血色的光。“我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什么也做不了了,不像你们还有着继续下去的动力。或许以后能继续的就只剩下你们了吧,我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他抬起手摸着自己有些光秃的脑袋,指间夹着缕缕掉落的白发。

“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原来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梅卡伦看着这个迟暮的老人,不知道岁月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恶语吧。”西奥多低声说,嘴角全是苦涩。

“知道那是我们从深海的血液中提取的一种元素。”

“我服用过它。”他看着自己布满褶皱的手掌,里面缓慢地流动着近乎凝固的血液。“那仿佛是恶魔的契约,让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恶魔的契约?这是什么意思?”梅卡伦不懂西奥多口中的话。

“它可以增强你的提督天赋,而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西奥多声音低沉,如幽深枯井般的双眼猛地点亮,金色的灿光迸发,像是睁开眼的上帝,冷漠地凝视着整个世界。

第六十二章 龙化

“你也走到了那一步?”梅卡伦对于西奥多的回答并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神情镇定得像是理所应当。

“你们知道这个秘密?”西奥多金色的瞳孔中散发着威严的光,他挑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知道,我们现在进行的就是这个试验,将提取出来的深海血液注入拥有提督天赋的人体内,这会让他们的天赋上升一个台阶,与此同时付出的代价就是生命的流逝,他会比别人衰老得更快,像你现在的模样,才不惑之年已经行将就木了。”

“没有解救的办法吗?”

“现在还没有,这似乎是一种神秘的代价。”梅卡伦摇摇头,“就像一种平等的交换契约,深海血液进入人体内会以某种形式潜伏起来,持续地激发潜能。你知道的,能够成为提督的唯一要求就是必须要拥有天赋,而天赋并不是众所周知的可以培养,而是天生注定。像是一种未知的血统一样,有高低贵贱之分,而这种契约可以打破界限让低级的天赋跃升至顶峰。”

“听上去像是一种化学催化剂?”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你说的那样。提督的血液中就存在一种因子,这就是天赋能够存在的原因,而恶语的注入可以让这种稳定的化学反应急剧变化,形成更加狂暴的存在。这会让他们获得强有力的天赋,但也会让他们的性格暴躁,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碰就会爆炸。”

“也就是说情绪会失控?”

“的确,这是我们做过无数试验得出的结论,只要是动物,不管是人还是猴子,一旦被注入恶语在之后的几个月中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在直线上升,但是也变得更加易怒,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就会在铁笼子里龇牙咧嘴,冲着我们大喊大叫,只有生命的终止才会让他们停止。”

“按最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是像普通人一样老去,还是会蜕变成怪物般的存在。”西奥多看着梅卡伦严肃的神情,似乎猜测到了结局并不像他想象中的简单,他紧盯着梅卡伦的双眼,想从里面看到答案。

“你也猜到了,不是吗?”梅卡伦抽动着嘴角,似笑非笑。“就跟你想的那样,他们最终的结局就是死侍,不同的动物会变成不一样的死侍,那种口器上带着尖刺,有着触手和坚硬装甲的怪物。”

“我的结局也是如此?”西奥多沉声问,他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却不愿意相信,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梅卡伦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可能是这样吧。”他没有和西奥多对视,只是抬头望着残破的天花板,注视着那夹杂着裂纹的墙壁,像是人类的躯体,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他不知道这个曾经的老朋友还有多少日子,也不知道当他变成死侍时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只是单纯地觉得此刻的空气在缓缓凝固,冻住了时空,也冻住了房间中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他们的心肺也跟着结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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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多哆哆嗦嗦地从灰色的军大衣中摸出根雪茄,叼在嘴里,掏出火柴点燃,点点硝石的味道混着雪茄的清香开始在房间中弥漫。他用干枯的指节夹着,深深吸口湿热的烟雾入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他鼻腔中喷出着浓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是继续和深海合作还是另有打算?”他没有继续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尽管那是让人绝望的深渊。

“应该是继续我们的计划,最开始我们就是为此而奋斗的,现在我们没有看到最终的结局就没有停下脚步的必要。”他站起身,站在凝结着薄薄冰雾的窗前,外面是模糊的冰天雪地,甚至可以在这里感受到那凌冽的寒意。“深海现在已经彻底抛弃掉我们了,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和她们走下去了。”

“那么我们打算单干?”西奥多挑眉。

“你觉得我们有过伙伴吗?”梅卡伦摇头,似乎感到可笑。“从最开始选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定要孤独地前行,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在黑暗中点亮世界,哪怕点燃自己。”他语气低沉,仿佛站在最前面的大将,孤傲地穿戴着盔甲手持锐利长剑,眼神里闪着一往无前的信念。

“所以说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从来就没有过,自始至终。”梅卡伦转过身,看着坐在木椅上吞云吐雾的西奥多,他眼中的金光开始渐渐暗淡,恢复了最开始的空洞和黯灭,仿佛绝望般的死亡,从里面看不到一丁点的光。“那你现在怎么办?”他语气平淡,轻声说出这这样一句没有缘由的话,像是不经意的问话。

“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西奥多笑笑耸耸肩,神色轻松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说着他叹了口气,指间夹着冒烟的雪茄,感慨地说:“没人能够逃脱死亡的宿命,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在朝着死亡走去,我会有这样的结局从我拿起那管试剂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我一辈子奉行的信条就是不劳无获,既然得到这样一份惊喜的大礼,自然要相应地付出代价。世界上从来没有能有不付出就能得到的东西,就算是虚无的爱情也是这样。”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喝下恶语,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那是一个危险得足以永久封存的毒药。”梅卡伦神情凝重,似乎恨铁不成钢。“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会听他人的劝告。”

“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总会有好奇心,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毒药是何种味道。”他抬着头,像个倔强的孩子和梅卡伦对视。“现在我知道了,甜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这样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喝下去。”

“那么你就这样白白地浪费掉自己的性命?像是什么不在意的东西说丢就丢!”梅卡伦捏着拳头,字里行间里带着星星怒火。“你总是这样,每一次我说什么,你都没有听过!听我一次劝告会怎么样!”

“可是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恶语已经没了,就跟吃了禁果的亚当和夏娃,已经没有吐出去的可能。”西奥多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后悔,他黯灭的双眼开始再次明亮起来,像是璀璨的明星,再一次闪耀。“趁着我现在还活着还有呼吸的力气,希望你别让我等太久,这样我还能够为我们的计划尽最后一份力。”金色的光像是珍贵的珠宝,尽情地发出自己的光芒,像是燃烧的蜡烛,摇曳着生命。

梅卡伦看着西奥多,沉默了许久。慢慢地松开了自己捏紧的骨节,叹了口气,低声说:“你的天赋被强化到了什么地步?我记得以前你就是我们中最优秀的那一个,现在的你应该不会比以前还要弱吧。”

“那是当然,我现在比之前的自己强上十倍不止。”他站起身,苍老残破的躯体像是睡醒的猛虎迸发出惊人的气势,如猛烈的风暴,让人不敢直面。他缓缓地开口,一字一顿。“我觉得我可以和那位有一战之力。”他的眼里燃着熊熊的自信之火,如降下的神明,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你的龙威已经到了那个地步吗?”梅卡伦轻声感叹,在西奥多的衣袖和领口中,他可以隐约地看到青色的龙鳞,似乎布满了他的全身。

“的确。”他抬起手,露出布满干枯手臂的青色龙鳞,上面的鳞片一片片张合,像是特殊的金属,在暖色的光下泛着光泽,缓缓张合,发出金属的锤打声,清脆响亮。他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像是有着龙尾的怪物,如同只存在于神话中的高傲生物,黄金般的铁瞳像是永不灭的意志静静燃烧。他缓缓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发出摄人的嘶吼。尖锐的利爪刺破指尖,取代了他的指节,点点锐利的星光闪烁着寒意。“我现在的形态已经近乎完美,只差一步就能化为真正的龙。”他此刻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一个要躺进棺材的老头,倒像是充满朝气的年轻小伙,掌控着无尽的精力和撕碎一切的力量。

“的确只差一步,我想这已经是极限了,在进一步就是灭亡。”梅卡伦没有丝毫畏惧地看着眼前这个吓人的怪物,瞳孔里映着青色的光。他知道对方的天赋技能——龙威,可以借用龙的力量,强化自身将自己的身体变得更为强大。这个不算强大的天赋在恶语的进化下已经崭露头角,显现峥嵘。像是进化论一般,西奥多已经从处于低端的位置一步步向上爬,爬到了位于顶端的位置。尽管距离神坛还有不小距离,但是也差不了太多,如同宰相,站在君王之下万人之上。

西奥多摇摇头冷笑,抬起有着爆发力的手臂,青色的龙鳞下放佛涌动着无尽的神力,他看着自己的利爪,每一根都薄如蝉翼渗着金属般的幽光。他低声说,如同君王宣判。“就算只是这样,我想那位深海在我面前也根本不够看,梅卡伦你说她的血液会不会更加鲜艳,更加甜美。”他伸出如蛇般舞动的红舌,狰狞地舔着自己的龙爪,散发着嗜血的微笑。

第六十三章 沉睡的王

漆黑的世界中淅淅沥沥地响着点点雨声,仿佛是无数大大小小的雨点从天而降,一直不停地洗濯着。橘色的火焰在这样潮湿的空间中燃起,晃动的火光给予黑暗的世界一丝丝光明。

梅卡伦举着手中的火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那件木屋下的矿洞,是西奥多在这里发现的底下遗迹。这里阴冷异常,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进的寒风一点点降低着两人的体温,梅卡伦裹紧了身上厚实的军大衣,带着绒毛手套的手捏紧着火把,将仅剩的光牢牢的把握。

“这应该是大灾灭之前留下的遗迹,里面还保留着过去的痕迹。”西奥多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格外耀眼,如宝石般发出光芒,现在的他处于半龙化状态,龙族强壮的身体让他不再畏惧寒冷和这里的黑暗。他伸出如枯枝般细长的手指划过旁边的石壁,上面是被凝结的冻土,借着火把的光,可以看到用小刀用力凿出的痕迹。

“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也是恶魔的巢穴。”如同诅咒般的恶语,旁边是镰刀和铁锤交错的勋章,上面镌刻着精美的花纹,神秘而古老。虽然字迹潦草但是这凿刻的勋章却清晰可见,仿佛留下的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完成这项神圣的工作。

“这是厄塞尔帝国的国徽,是他们每个人的骄傲。”西奥多摩挲着凹凸不平的墙面,发出了轻声感慨。“在大灾灭之前那是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强盛帝国,就连现在的总督府在她的面前都只有臣服的命。”他的语气唏嘘,似乎为这个帝国的覆灭感到悲凉。

“你知道厄塞尔?”梅卡伦似乎听说过这个名词,眼神里闪着微光。

“知道,在一本遗留下来的羊皮卷上看到过这样的名字。”西奥多笑着解释,周围的结冰在火焰的照耀下反射了美丽的白光,“我想这些过去的历史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毕竟你可是亲身经历过那段黑暗而血腥的历史。”他穿着厚重的皮靴,踩着啪啪作响的积水,一步步向着更黑暗的深处走去。

前方的下面是个巨大的坑洞,那是一条近乎笔直的垂直通往地底的通道。边缘是人工修造的简陋楼梯,像条丑陋的蛇一样在边缘盘绕向下,粗糙无比的做工像是直接用简单的工具硬生生开凿出来的。光滑的洞壁上每隔一定的距离还有用来安插火把的小眼,延伸到黑暗之中,有的上面还留有燃尽的火把残渣。

种种迹象表明过去这里有着灯火通明的景象,整个地下世界杯无数的火光所照亮,每个人用最原始简单的铁镐一下下敲击着这里比花岗岩还坚硬的土地,用时间和生命开凿出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世界。

“下面是什么?”梅卡伦站在边缘警惕地注视着宛如深渊的通向下方的隧道,里面不断升腾起的寒气像是某种低声警告,标明这里是不允许进入的禁地。

“这是某种噩梦最初的开始。”西奥多摇摇头没有给予过多的解释,他一马当先地攀着冰冷的石壁往下行走。脚上的皮靴踩着光滑阶梯上,发出清脆的窸窣声回荡在看不到底的坑洞中。整个隧道陡峭无比,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他轻车熟路地进发,没有火光的他在黑暗中起起伏伏。

梅卡伦没有犹豫,跟随着他的脚步向着未知的世界前行。他将火把插入小眼中,走上几步再取下插入下一个眼洞。他的身子跟着脚步一步步下沉,环绕着光滑的冰壁走进西奥多口中的噩梦。

“我有幸进去过几次,每一次看到那副场景只有深深的震撼!”下方的西奥多大声地说,他的语气中带着激动,仿佛是喜欢炫耀的小孩带着他的伙伴观看他新买的玩具,有着难以遏制的兴奋。“你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就永远无法知道我口中说的震撼是什么意思,当你看到那宛若创世的画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是什么。”他像个狂热的演说家絮絮叨叨,嘴里嘟囔个不停。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梅卡伦问。他原本打算回到燃着壁炉的房间睡觉,用睡眠来度过这冰冷的天气,等待着货轮的到来。但是临走时西奥多一脸神秘地告诉他有个地方必须要去看看,而且就在他们的脚下,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梅卡伦点头同意了,当西奥多将破旧木屋一角的地板掀开时,仿佛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看不到底的漆黑映入他们的视网膜中,将新世界的路口呈现。如同神话故事中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没人知道下面藏着的是妖魔鬼怪还是上帝天使。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住的,每天待在实验室里不愁吃喝地度日那可不是我的风格。”在黑暗中的西奥多大声回应,声波在周围不断回荡。“于是某一天也算是一种偶然,我发现了这样一个通道,一个封印着神秘的地下世界。”

“那实验室现在怎么样?”梅卡伦拿起火把,嘴里大口吐着湿热的粗气,冰凉的气息开始渐渐侵入他的鼻腔,每呼吸一次他肺部的收缩都伴随着深深的刺痛,像是细小的冰雾被吸入进去,在里面不停地撞击一样。

“很好,和原来没任何区别。你们走的时候留下的东西我都好好地保存在里面的冰库里,吃的用的还剩下很多,根本几十年内都用不着补给。”

“是吗?”梅卡伦尽量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缓慢地腾挪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向下。他粗重的鼻息声在空旷的世界中回响,像是不断抽动的风箱。“西奥多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底,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我有些撑不住了。”他的脸色有些涨红,像是难以呼吸的症状。尽管每天都会进行严格的训练,但是在这样极端的天气中常人再强健的体魄也无法让他做到和像西奥多一样的无视,最多只能让他的症状减轻一些。

“到了到了!”西奥多停下了脚步,猛地从阶梯上跳了下去,将最后一点路程直接掠过。厚实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预示着道路的终结。他张开手臂,轻而易举地将还在上面的梅卡伦接了下来。两人脚踏实地,站在了新世界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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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卡伦抬头看!”西奥多大叫,他一路小跑将边上的矿灯用火柴一个个点上,微弱的灯光逐渐聚集,将这个空洞的世界照亮得如同白昼。

梅卡伦抬头,面前是张如同明镜的巨型墙面,由结实的冰块组成,仿佛被上帝的利剑划过,平整得令人惊奇。最让人震撼的不是这冰面而是冻结在里面的生物,那保持了帝王般威严的怪物。

它们有着数米高的身形,黑色的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寒光,长长的触手像是古老的世界树根般盘虬卧龙。一张张隐藏在在厚重铠甲之下的脸庞安宁平静,带着神的光辉悄无声息地阖上双眼。它们像是创世纪诞生的新生物,有着人类少女完美的面容和怪物按的外形,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让人无不沉醉于它们的美丽。就算是画家看到这样的场景,第一个想法也只会找出画笔将其记录在素描纸上,永久封存作为传世物留下。

梅卡伦盯着这幅瑰丽的画面,喉咙像是被掐住了,无法说出任何的预言形容,美丽与丑陋的完美结合体,超出了他现有的认知。

“这是……深海?”他结结巴巴地问,甚至不敢伸出手指指向这些看起来似乎只是陷入沉睡的生物。

“这是近乎完美的深海形态,但还不是最完美的。”西奥多感叹着渐渐靠近,用他没有血色的枯掌按在冒着凉气的冰面上,在他站着的地方,梅卡伦看到了另一幅让她终身难忘的场景,仿佛是追寻光明的飞蛾看到了燃起的火光,他的内心在瞬间被点燃,血液刹那开始涌动暴走。

那是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女,她漆黑如墨的长发挥洒,恬静美好的面容上甚至可以看到微红的血色纤细的血管,如童话中沉睡的公主等待骑士的唤醒。一袭纯黑色的蕾丝长裙将这迷人的胴体勾勒,露出的小腿白皙如凝脂般的白玉,上面没有穿戴任何东西,就这样光溜溜的如同完美的艺术品,没人敢亵渎这样的美。

周围深海纤细修长的触手轻轻围绕着她,却没有丝毫的触碰,如站在皇帝身边的臣子对她保持着最大的尊敬。

她就像是一道明亮的光一样,出现在最中心,将整个世界照亮,所有人都应该臣服,没有任何的缘由!

“这就是……神!”梅卡伦将站在面前的西奥多推开,神的面容完整地出现在他的眼中。他微微战栗然后单膝跪下,如同觐见尊贵的皇帝,眼神里除了恭敬还有深深的期待。“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了!这才是真正的王,这才是我夜思梦想的王!”他高举着自己的双臂跪拜,语气狂热如虔诚的信徒,一瞬间将周围的寒冷点燃。

他的眼里燃着不知名的火焰,注定要将一切燃烧。

第六十四章 不为所知的历史

“这是个很美的生物,对吧?”西奥多挑眉看着梅卡伦,他第一次见到这样被冰存的少女时内心的震撼简直无法言喻。对方就这样在寒冰中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但是时间对她来说毫无意义,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完美。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我一直都梦寐以求的场景,和王相遇的场景。”梅卡伦轻声喃喃,他缓慢地靠近,仿佛每走上前一步都是亵渎。他颤抖着伸出手,脱下厚重的毛绒手套,将自己的手掌按在寒意凛然的结冰之上,似乎可以透过厚厚的冰层,感受到王的气息。

“你以前见到过这样的生物?”西奥多看着眼神狂热的梅卡伦,知道现在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说看吧这是谁?我想要是你不认识的话不会这么兴奋。”他摸出根雪茄点燃,红着的烟头伴随着烟雾散发。

“的确,我之前曾经目睹过她的容颜,让我无法忘怀。”梅卡伦笑笑,他从军大衣的口袋中摸出装着热酒的钢壶,拧开瓶盖,将带着热气的酒灌入咽喉。“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应该是大灾灭之前的历史,那段无比血腥而黑暗的历史。”他吐出带着浓郁酒香的鼻息。

“大灾灭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西奥多皱着眉头,眼里闪着疑惑。这像是一段被人故意封存的历史,没有人知道不久之前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之前的世界你永远无法想象,美丽平和几乎没有任何的战争发生。”梅卡伦叹了口气,瞳孔中似乎闪耀着那样美丽的光芒。“那是一个人类说一不二的世界,所以一切的主导都是他们,他们像是造物主一般彻底将这个世界掌握。”

“之后发生了什么?深海到底因为什么出现?”西奥多的语气有些急切,他似乎距离新世界的大门只差一步,就能够窥视门后的历史。

“之后算是毁灭吧,无穷无尽的毁灭。”梅卡伦深深灌了口热酒,用炽热的酒精洗濯着冻结的身体。“在旧世纪的最后一天,无尽的黑暗开始在海面上蔓延,仿佛一瞬间正片蔚蓝都被这浓郁得让人窒息的墨黑所污染,它们一个个长着数十米的触手,外面包被着打不透的装甲,无数在海面行驶的船只被这突如其来的生物拉进深海,难逃厄运,被救起生还的人嘴里无不大声叫喊着魔鬼,他们脸上沾满了伤口和血污,看起来像个彻底疯掉的疯子一样。在没有任何的征兆下,世界就这样开始发生了看不见的变化,那时候海洋的归属权已经被它们强硬地夺走了,从自诩为高等动物的人类手中夺走,似乎再也没有回来的希望。”

“后来呢?我想人类不会容忍这样超出控制的情况发生,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这些生物毁灭。”

“的确是这样,他们并没有坐以待毙。”梅卡伦点点头,继续说:“你知道当时的人类有多强大吗?他们拥有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拥有无尽的知识和无尽的创造力,没有任何一个种族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对于这样威胁到自身存在的生物,他们做出的决定就是将其全部毁灭,一点残渣都不能剩下。”

“人类动用了终焉武器?”西奥多似乎猜测到了结局。

“的确,那的确是可以称作终焉的灭世武器——核武。”梅卡伦将最后一口热酒灌入,“他们最终找到了深海隐藏在海底的巢穴,那是一个靠近北极的地点,一个寒冷无比的世界。当时厄塞尔帝国掌控着那里,帝王列科夫·叶同意了最后摧毁的计划,他们派出了躲在港口的航母编队和无数潜航的潜艇,带着数不清的导弹从港口出发,他们自信满满地起航,竖起了人类的旗帜开启了最后的讨伐,这是殊死一搏背水一战,根本没有再来一次的可能。”

“最后失败了?”

“算是成功了,也算是失败了。”梅卡伦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一战像是世界毁灭,数不清的舰载机从航母甲板上弹射起飞,带着满荷的炸药奔赴前线的战场,那些年轻的飞行员为了能够完美地执行计划,每个人都写好了自己的遗书,做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他们用自己的生命驾驶着战机在深海的上空投弹,无数的深海从巢穴中出来反扑。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碰撞,谁也不想被对方剥夺生存下去的权力,谁都想要统治整个世界,谁都是杀红了眼的疯子,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那一场战争几乎将世界的武器库都腾空,所有能够扔出去的有杀伤力的东西几乎都用上了。最终的结局也像是预料中的顺利,人类成功将深海一网打尽,无数深海的尸体漂浮这冰凉的水面,而且帝国的士兵成功地闯进了巢穴,俘虏了被称为王的深海少女,在目睹她的真容之前,没有人会相信这样柔弱的少女是深海的幕后者,拥有近乎无穷毁灭的力量。”

“那这里被封存在这里的少女就是你口中的王?”西奥多说。

“的确,因为我是当时的研究主任之一,有很多机会近距离接触这样她。”他看着在冰层里沉睡的少女,眼里有着不知名的情愫。“当时俘获王后,本应该将她彻底扼杀,但是帝王列科夫·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这个美丽的少女,认为可以将她作为研究的素材,进行人类基因强化的研究,在他看来这样的生物就是进化树上顶端的存在,是称霸世界的重要武器。”

“所以你们就开始了研究的计划?”西奥多笑笑。

“计划就在帝国的支持下开始了,当时我身为最年轻的生物学教授被任命为计划的主导者之一,跟我一起的还有许多帝国的精英。当时我们最初的打算是先抽取王的血液进行分析,之后将其注入到不同的动物体内观察现象,最后再是人体的试验。”

“那当时她已经死了?”西奥多问。

“不,并没有,这样完美的生物怎么可能这样简单的死去。她来到我们研究所时像个人类的小女孩一样胆怯,手上和脚上带着特殊的束缚装置,只要发现有所异动,里面隐藏的镇定剂便会刺破她的肌肤,进入血液,让她迅速安静下来。尽管她从没有任何的反抗行为,但我们还是将她关押在特殊的透明容器中,每天安排士兵持枪轮流看守,一旦有任何的异常,他们都可以将少女击毙。就这样安静地过了一个月,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彻底打乱了一切。”

“那一天?”

“是的,那一天。”梅卡伦点点头,继续自己的讲述。“那一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走进研究所,观察那些被注入王血的动物的情况,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容器中的动物少了一只,那是一只猴子,一只编号为232的试验品。它不知什么时候出逃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不安,尽管只是一只小动物的消失,但是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如此简单。当我跑出去的时候,外面一片狼藉,无数腥红的鲜血泼溅在金属的墙壁上,尖叫声中夹杂着枪响在整个研究所里回荡,那些被称为样本的死亡深海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复活,它们闪烁着红色的眼睛,锐利的触手轻而易举地刺破士兵们和研究员的胸膛,将里面的内脏扯出,跳动的心脏和肺在冰凉的地面到处都是,像是一场屠杀,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人们在绝望中痛苦挣扎,深海在死亡和鲜血中疯狂狞笑。”

“那你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西奥多说。

“我作为研究计划的负责人之一,知道这个计划最初就设定好了毁灭的程序。为了不然计划泄露,研究所被建造在厚厚的冰层之下,坚固的墙壁中流淌着冒着寒气的液氮,作为最后的保障。一旦研究按计划完成,事先准备好的液体便会从金属的墙壁涌出,几十万吨的液氮足以将一切封印,让这些完美的生物永远长眠。”梅卡伦指指脚下的冰层,借着周围的矿灯,可以模糊地看到一抹抹血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下面应该就是当时研究所的地面,你现在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依旧栩栩如生的尸体。”

“所以你就没有任何犹豫地启动了毁灭的程序?”

“尽管作为文职人员,我依旧是接受过军事洗脑,当时我们的使命是一切为了帝国,哪怕牺牲也无所畏惧。所以为了彻底将这个不能暴露出来的试验封存,我冲进了位于实验所最顶层的控制室,将那里的人员全部枪杀,按下了毁灭的按钮。在主控台的屏幕中我看到了一切的终结,王和她的深海骑士一瞬间被浓浓的冷雾所淹没,无数人在寒冷中失声,接着就像是一场巨大的清洗,一切都在冰冷和绝望中结束。”梅卡伦叹了口气,环顾周围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眼神里有着迷茫的光。“之后我整理好一切的资料坐上潜艇出逃。而当我重新回到内陆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尽管我那时候当机立断,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的出现,它们巨大的身影开始重新出现在海面,可怕的繁殖能力让它们很快拥有了再战的实力,由于没有了王的束缚,它们开始疯狂地毁灭一切位于海边的城市,像是发泄一样进行无尽的杀戮。而那时的人类已经没有资本和力量再一次阻止深海的反扑,他们节节败退,放弃了曾经的海洋,只能蜷缩在内陆。而曾经的厄塞尔帝国也在那场骚乱中走向衰败并最终覆灭,庞大的政权被那几个古老的家族牢牢把控,他们将这个曾经的巨人四分五裂,但是在深海的威胁下,他们放弃了这片曾经无比光荣的土地。而我则跟着家族迁徙到了了内陆,在那里开始了新的生活,成了一名新晋的提督。”说到这,梅卡伦将手中已经空掉的酒瓶塞进大衣中,戴上了脱下的手套。“这就是整个完整的故事,由于当时的研究计划只有少部分人知晓,所以根本没人知道那段真正的历史究竟是怎样。”

“所以最后是人类的贪念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西奥多得出结论。

“的确,人类的欲望就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最后的结局只有坠入看不到底的深渊。”梅卡伦点头同意,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注视着冰层后面美丽的少女,瞳孔里倒映着她闭上眼睛的甜美面容。

第六十五章 荔枝味的吻

初秋

集祈站在海边,面前是泛着银光的大海和即将沉下的夕阳,火红的余晖染透了大半的天空,成为世界最主要的色调。带着凉意的晚风轻轻拂动着他长长的额发,露出光洁白滑的额头,他感慨地看着这片留下很多回忆的地方,眼神跳动着留念的光。

他在这座小岛上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如果说他的从出生到毕业的那天都是一副灰白的素描,上面没有一丝色彩,那么威尔士的到来就像是浓墨的画笔,为这幅单调朴素的画增添了活泼的金色和燃烧的火焰,他第一次对生命这种东西有了新的期盼。之后的诺亚方舟、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她们的出现像是斑斓的彩虹涂抹在粗糙的画纸上,让集祈的人生有了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改变。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离开,离开这个充满了回忆和欢声笑语的地方。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留下自己的最后一丝痕迹。

集祈知道这是总督府直接下达的命令,自己这个小小的新任提督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调任书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说什么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和承担更多的责任,因此将自己调任至新的镇守府,那里设备齐全,环境优美,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上任提督。那口吻像是推销员一样,尽力吹嘘着哪里的种种好处,生怕自己不愿意似的。这真的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是个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集祈也一样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看着前卫到来时狡黠的笑容,就知道这份调任书恐怕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结果。恐怕这份指令都没有经过总督府,直接由她写好盖上章就交到了自己的手中,算是个小小的把戏,没人会将这样的好意拒之门外。

这就是明摆着的圈套,但套圈里放着让人垂涎的奶酪。

当昨晚集祈在餐桌将这个消息告诉威尔士她们时,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样。诺亚方舟则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说什么只要那里有漫画和空调就行,对于她这个宅女来说,只要有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那一刻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模样,集祈觉得自己的地位在诺亚方舟的心中根本就是排不上号的那种,可有可无。而列克星敦姐妹俩也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举手表示同意自己的决定。

但是威尔士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沉默不语。她捏着筷子一点点挑动着碗里的饭菜,额前的金发挡住了她的面容,任何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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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怎么了?”柔和甜美的声音伴随着温暖的坏抱从集祈的身后袭来,打断了集祈的思绪。他嗅到了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是谁。

“威尔士你怎么来了?”他捏着少女环绕过来的手腕,抬起头微微蹭着她柔软的脸颊,黑色和金色的发丝相互交织。

“来叫你吃饭了,列克星敦姐姐都已经做好晚餐了,就差你了。”威尔士倚靠着他的背,嘟着嘴抱怨。

“是吗?”集祈摇头笑笑,他转过身看着金发的美丽少女,“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新的镇守府了。”

“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尽管夏天很热,但是装了空调之后待在房间里也很凉快,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呢?”少女抬起头使劲地摇头,灵动如水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以及隐藏在深处的害怕。

其实集祈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对啊,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另一个镇守府比这里更好?环境天气什么更加舒适?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在心里隐隐地感觉,待在原地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为什么威尔士不愿意离开呢?”他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选择反问。

“因为这里是我们最开始的地方,我想待在这里。”威尔士垂着头低声说,她其实在说谎,最大的原因根本不是她口中的理由,而是在这里她见证了自己提督的死亡,在这里她看到了一个不会退后的身影,像是一把执念的长剑,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尽管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不要去回想过去,但是每一次夜晚在没有提督的陪伴的时候,她都会在皎洁的月光中看到当时的画面,如一帧帧回放的电影。

“相信我威尔士,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她做到了相信,但是结局却是深刻如刀般痛苦的回忆。她不想离开这里,因为怕离开之后,她会渐渐淡忘过去,渐渐淡忘那个背影。尽管这本应是段选择遗忘的过去,因为有太多的不美好和惋惜。但是她不愿意,她每晚睡觉之前都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威尔士你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如同不断加深,拼命让自己不去遗忘不应该遗忘的过去。

像是长鸣的警钟,一直在威尔士的脑海中敲响。

集祈看着声音低沉的少女,她捏着自己白色长裙的一角,大拇指微微弯曲,如害怕的孩子在逃避。

集祈张开手将这个柔软的少女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这个有些颤抖的女孩,他在威尔士的耳边小声说,语气轻柔如安抚。“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别怕好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轻拍着少女瘦弱的肩,像是安抚哭泣的孩子。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忘不了提督……你死在我面前的画面,当时你身上全都是伤口,每一道里面都没有丝毫的血色,像脱了水的肉干,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白皙的骨架。”她紧紧地抱紧这唯一的支柱,无助且脆弱,金色的发丝凌乱在集祈的胸前,如同她乱如麻的心。“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抱着提督哭,可是那根本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说到最后,威尔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声线逐渐低沉。

作为大英皇家海军的荣耀,威尔士一直以坚强的女骑士形象展现,她很讨厌懦弱和退缩,因为那不是一个骑士该具有的品质。但是当她在面对绝望的时候,在自己心里唯一的信仰轰然倒塌的时候,再坚强的骑士都会变得脆弱无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来源。她曾经无数次痛恨回忆中那张懦夫一样的脸,如果能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跟随着集祈的脚步,哪怕战死!

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舰娘和提督一起战死。但是她却没有,在黑暗降临的一刻,她选择了逃避,也从此为梦魇留下了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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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开始湿润,滚烫的泪珠开始一点点浸透。他是个不太会安慰别人的人,在贫民窟的时候深夜看到母亲抹眼泪的时候,他都会一动不动地假装沉睡,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面对,跟个没用的胆小鬼似的,躲在墙角的后面注视着一切的发生。他不知道自己睁开眼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当时给他的唯一选择就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这种假装不能永久,也不能埋没他的心。当他第一次遇见威尔士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应该肩负起责任,像逝去的母亲一样,站在面前为身后的孩子遮风挡雨。每个人都会有转变,他也不例外。

有时候话说得再多还不如行动来的直接。集祈抱紧这颤抖的少女,突然想起了书里写下过的名言,那是一本讲述少男少女恋爱的故事,算是一本比较偏门的书籍,没有人知道是谁将那本书放在图书馆的角落,上面沾满了灰尘,似乎没有人触碰。

那本书很薄,只有寥寥几页纸。里面的故事也很短,但是却让人唏嘘惋惜。少男和少女恋爱了,他们准备第一次的接吻,少女问男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味道,男生回答说是荔枝的味道。少女便吃下一刻荔枝味的糖果,拉着他的衣领用力地亲吻。尽管最后的结局很悲伤,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但是之后的岁月里男生每次吃下荔枝味的糖果就会想起当时那个难以忘记的初吻。

集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放着萨拉托加给自己的几颗糖,那是几天前去购物时候买的。列克星敦买了一些洗发水和沐浴露,而威尔士则在水果区徘徊了很久,她面前摆放着的就是新鲜的荔枝水果,透着果皮都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集祈用手划过威尔士的眼角,抹去了晶莹的泪水。“你喜欢什么样的味道?”他贴在少女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深情。

“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少女不解地抬头,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泪痕。她迷茫地看着集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我记得威尔士你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荔枝吧,上次买了许多荔枝都被你一个人吃完了。”集祈一边说话一边摸出口袋里的糖果,双手躲在少女的背后将糖果的包装拆开。火红的夕阳照在有些透亮的糖果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你忘记过去那段痛苦的回忆,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有没有用。但是只要你以后想起什么痛苦的事情,吃一颗荔枝,就会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来没有离去。”

他将糖果扔进口中,荔枝的味道开始在嘴里不断蔓延,沾满每一个角落。集祈搂着威尔士纤细而修长的脖子,低头狠狠地亲吻了上去,带着荔枝味道的唾液如流动的蜂蜜进入少女的口腔,充斥每一个味蕾。威尔士睁大了眼睛感受着突如其来的甜蜜,她整张小巧的嘴都已经被最喜欢的味道所占据,那种让人沉醉的味道一点点流入喉咙,顺着食道滴进了她的心。如同黑夜中亮起的光,带给人无限的希望。现在的她已经给你感觉不到任何的悲伤和绝望,如同深陷在柔软的云端之中,有的只是满足的温馨和在心里不断涌动的暖意。她渐渐放松,用力地回应着面前的少年,明亮如溪的眼里闪烁着粼粼的水波。她贪婪地吮吸着自己最喜欢的味道,宛如一丝丝不断交织的光线,一点点温暖着那颗受伤的心。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荔枝味的吻,一直吻上她的心。

第六十七章 威尔士的改变

深夜

群星璀璨,每一颗都在漆黑的夜空中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像个喜欢眨眼睛的女孩,不停地闪烁。

集祈坐在窗台边的阳台上,脚下瓷质地板上泛着幽冷凄清的月光。一旁的威尔士紧挨着他,小小的脑袋依靠在他有些瘦弱的肩膀上,长长的金色发丝如帘请垂。两人的手撑在地板上,微微弯曲的指尖互相交织,小心翼翼地相触。

“提督,他们都说每个人在天空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星座,那么我的星座在哪里?”威尔士指着灿烂如烟花盛放的夜空,眸子里充满了好奇。

星座这是集祈在图书馆里看到过的一种预测性格和运势的东西,算是种带着猜测性质的占卜,没有任何的科学性可言,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却有着令人意外的吸引力。集祈不知道威尔士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不过想想平时和她走的比较近的就只有诺亚方舟了,这个宁愿一辈子待在房间里的宅女对于这些东西算是再熟悉不过了。

“星座一般是根据每个人出生的月份来划分的,比如三月到四月是热情的白羊座,九月到十月是平和的天秤座。”说到这集祈猛然想起了什么,他挠挠头尴尬地笑笑,“不过威尔士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所以并不能确定你的星座。”

身为提督竟然连婚舰的生日都一无所知,这应该算是自己的失职。想到这集祈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是六月二十五日。”威尔士侧着脸认真地说。“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和提督相遇的日子,当时的提督还没有现在这样大胆,连和我打招呼都是红着脸低着头的。”她回想起过去的初见,嘴角带着浅笑。

“的确,当时我就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穷小子,突然有了你这个和天使一样美丽的女孩,让我有些期待未来的日子也有些害怕,因为怕你看不上我这个穷苦的提督。”他自嘲地笑,撑在地面上的右手却将少女伸过来的手腕抓得更紧。“六月份的话是巨蟹座,是连起来像是一只蟹子的星座。这样的女孩子常常温柔天真,有时候又喜欢幻想。不过这些东西看看就行了,没有当真的必要。”集祈没有将星座书上的东西继续说下去,只是说了个大概。

“难道这都是骗人的吗?”威尔士有些不理解。“可是诺亚方舟告诉我这些的时候可都是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大多在一个范围,因为大部分的人都觉得自己比别人好,几乎没有人认为自己是最差的那个。于是写这些星座说的人就抓住了人们的虚荣心,将人们认为美好的品质一一记录下来。比如温柔善良,勇敢热情。之后再加上一些调查和研究,将这些情绪划分到不同月份出生的人身上,才有了星座决定性格的说话。”集祈看过许多类似的书,每一本几乎都是大同小异,再加上他对于这些预测运势的书不感冒,所以几乎不太相信里面写的预言。

“这就只是一种统计吗?”威尔士似乎有些明白。“将同月份出生的人的性格做一个大致的统计,然后得出不全面的结论。”

“的确是这样。”集祈点点头。

“那为什么诺亚方舟说很多女生都很相信这个,并且还用星座预测自己以后会遇上怎样的男孩,就是那种注定一生的人。”

“因为人类永远无法准确预知未来的事,也无法掌控之后发生的一切。但是这无法阻止他们的幻想和猜测,所以才有了类似占卜的星座学说。”集祈注视少女迷惑的眼睛,接着说:“他们自认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要是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预知怎么能算掌控一切呢?所以过去的很多君王都很迷信身为女巫的巫术占卜,觉得这就是之后的命运。但是我不相信那些所谓的预测和预言,人生之所以被称为充满不确定性的旅程,就是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下一秒会预见什么。就好比我和威尔士你的相遇,在你走出来之前,我永远无法想象你是怎样的模样,脾气是害羞还是大方,这些东西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都是未知,正因为这许许多多的未知,才让我们有了现在的模样,才让我能抓住你的手不放。”集祈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的话,像个傻逼话痨一样,明明只需要像恋爱书上写的那样和女孩子谈谈星座,尽量避开太过煽情的对话。但是集祈并不觉得此时此刻那样的发言是正确的,因为恋爱本就不是预先设定好的程序有着固定的套路可言,而是和他口中的未来一样充满了许多的不确定。

他看着似懂非懂的少女,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对于一个只知道提督的舰娘来说还是太难理解,就算她们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会哭和笑,但是她们却没有普通女孩一样的自由,一旦决定了提督,付出的可能就是一生,而作为威尔士心中唯一的支柱,集祈能做的就是尽量给予这样脆弱的少女以温暖和呵护。

“所以有些时候未来就是不可信的东西,你的未来不会出来在别人的预测之中,只会出现在你的手中,你希望未来是怎样的模样,现在就必须用自己的手去创造出你期待的模样。”集祈深沉地说,他希望威尔士能够在自己的鼓励下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而不是和现在一样因为过去的失败而变得胆怯和不安。他知道威尔士在原地胆怯和害怕,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的鼓励和支持,像是一股推力,给她前进的勇气。

“那么提督希望我变成怎样?”威尔士看着集祈,似乎想从他的眼里看到期许和希望。

“不是我希望你变成怎样的模样,而是你希望你未来是怎样的模样。就算我是提督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你什么,你的未来只能由你做主,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集祈轻声地说,但是语气却如岩石般坚硬。他知道要是自己说出口,威尔士决定会用尽全力去变成他口中的模样,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威尔士想要的。

正如那本谚语书上的故事,那个想要把握自己命运的巫婆和亚瑟王骑士的故事。为了王国的命运骑士不情愿地和丑陋的巫婆走进了婚房,本以为等待他的是痛苦的未来,没想到在床上等待他的是绝世的美人。巫婆告诉骑士,在一天中她只有一半的时间能够维持现在的模样,而另一半时间就是丑陋的巫婆。她问骑士,你究竟是白天想带着美女出现在朋友面前而夜晚和丑陋的巫婆共寝,还是白天带着丑陋的巫婆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而夜晚却可以和美丽的女子共度春宵。这对于常人来说就是一道单项的选择题,是要在众人面前的面子还是要自己的心安,似乎两个都很难选择。但是骑士却没有犯难,他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巫婆,告诉她你的命运由你来决定。故事最后巫婆选择了白天和夜晚都是美丽,而骑士和她共同地度过了幸福的一生。

当时看完整本书的集祈合上书想了许久,终于知道故事想要表达什么。命运这种东西本就是应该握在自己的手心,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你的选择指手画脚,就算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集祈侧着脸盯着犹豫的少女,希望她能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

威尔士看着集祈垂下头沉默了许久,她现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提督的问题,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会决定一生。

晚风如流逝的时光从两人的侧脸拂过,整个世界都在刹那间变得寂静,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少女的回答。不知过了多久,威尔士缓缓抬头,她的脸上没有了当时的悲伤和懦弱,有的只是宛如新生般的平和,她抬手按在集祈的肩上,用力地将他推到在冰凉的地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如大灰狼般凶狠。

“威尔士你怎么了?”面对突如其来的集祈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少女的意图。

“提督被我吓到了?”威尔士莞尔一笑,她纤长的手一点点攀上集祈的侧脸,如强硬的王凝视躺在身下的臣子。“提督现在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明白了我想要变成的模样。”

“什么……模样?”集祈的语气有些结巴,他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想要成为提督的骑士王,永永远远将提督霸占。”威尔士一改过去软弱的模样,像个执政的女王般强硬,她伸手滑进集祈单薄的衣物下如灵蛇般开始游动,如带着侵略性的暴雨一点点将身下毫无无力反抗的小白兔扒光,露出那白皙且带着诱惑的肌肤。

“威尔士你……你没事吧?”集祈胆怯地问,现在他和少女的地位似乎调转了过来,对方成了主动进攻的狼,他才是待宰的羊。

“没事,我现在从没有这样好过。”威尔士趴在集祈的胸膛上轻声喃喃,灵活的手指在嫩滑的肌肤上不断游走。“我现在才知道我希望的是什么,就是不后悔的模样,就像现在一样,我心里想什么就开始做什么。”

“那么威尔士你现在想做什么?”集祈轻声问。

“你觉得呢?我的御用厨师。”威尔士娇媚地一笑,撩起自己的耳发用力地将吻上那带着诱惑的嘴唇。

无力的呜咽从集祈的咽喉中发出,如同进攻的号角让威尔士的攻势更加强烈。她紧抱着怀里瘦弱的身躯,让自己内心的欲望做主导,用力地回应着对方软弱无力的模样。

她看着红着脸喘息的少年,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满足感,如同征服的快乐。

第六十八章 爱宕的执念

爱宕静静地站在窗前,窗外是没有一点光的世界,漆黑无助透着绝望。她俏生生地伸出手掌,轻轻地按在厚厚的玻璃上,掌心上面有着冰凉的感觉,像是冷水滴上。她隔着这扇看不见的阻碍,似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外面世界的悲凉和冷漠。

“大和我想出去一趟。”她忽然冷冷地开口,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和波动,仿佛这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

“出去?现在外面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躺在沙发里的大和小口抿着杯里冰凉的柳橙汁,橙黄色的液体里面有着大颗饱满的果粒和被榨得粉碎的冰。

“我想去那里看看。”爱宕小声回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个已经死掉的人有着这样的执念,宛如临死前放不下的身影,心里总是希望能够再见上他一面,哪怕只是一个远远的背影。

“那里?那个死掉提督的镇守府?”大和猜到了少女口中说的地方是什么,她站起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女,她长长的衣摆上用潦草的画笔勾勒出狰狞的幽鬼和凄惨的怨魂。穿戴这样一副地狱中百鬼夜行的奇幻画卷在身上,如被这些谓之不详的鬼怪紧紧围绕。“你现在不觉得后悔吗?当初那样毫不犹豫地将他杀掉,看着他倒在你的脚下无力挣扎。现在又对死掉的他念念不忘,真是矛盾啊你!”她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

“当时杀掉他是必须要做的事情,那是你的命令,必须执行的命令。”爱宕淡淡地说,她精致的脸上没有发生任何的表情变化,但是漆黑的瞳孔中却闪着淡淡的光,像是点燃的蜡烛在风中摇曳。“我只是对他好奇罢了,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她盯着窗外的黑暗小声说。

“好奇?”大和一口将冰凉的柳橙汁喝下,果粒里面的甜混合着凉意灌进咽喉,让她已经死掉的心更加冰凉。“被你杀掉的人那么多,也没见你对谁产生好奇。还有你不知道吗?当一个女孩子对一个陌生男孩产生好奇的时候,就是她堕落的时候,只要你进一步地和他接触就会一点点掉进那温柔的陷阱里,到了最后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一个死人难道还能让我动摇?”爱宕反驳。

“死人当然没戏,但是他现在可是还活得好好的,和她的舰娘们你侬我侬。”大和将空了的高脚杯砸在桌面,两者相碰的清脆如钟声般猛地敲在了爱宕的心上。

“他……没有死?”爱宕一字一句,她捏着自己胸前的衣领,手指因用力而有些泛白。

“是啊,他没有死,或者说是死而复生了。”大和再次沉声重复自己刚才说出的话,她盯着身影在灯光下晃动的少女,似乎想从这样瘦弱的背影中看透她的内心。“得到这个消息后,你的内心是不是在期待什么?还是说有了更多想法,一些以前从来没有的想法。”

“并……并没有,我只是单纯地想去……看看。”爱宕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连她都不相信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仿佛是从未说谎的诚实小孩红着脸撒谎一样,灯光下的她神色有些窘迫。

“是吗?你以前说话时从来不会这样犹豫,说一是一说一不二。”大和玩味地看着不敢回头和她对视的少女,她知道对方内心真正的想法,这么多年的相处,她算是最了解爱宕的那个。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站着,用沉默来应对。

不知多了多久,大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算了算了,反正你要去我也拦不住,就算不同意你还是会偷偷溜出去。”,她摆摆手像是放弃,踩着木屐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清脆的脚步声一路蔓延远去。她走到门口猛然停住,转过头看着垂着头的少女,语气严厉像是告诫般。“爱宕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你是深海中的王,而他是提督,别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绚烂的事情发生,就算有,结局也只有生离和死别。”最后的几个字被说得很重,如同恶毒的诅咒

大和捏着门把缓缓地将门阖上,丝丝缕缕幽凉的气息随着她的衣摆离去,空荡荡的房间里独留下少女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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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太阳刚刚上到树梢,镇守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少女们在各自的房间里收拾着准备带离的必要品和行李,集祈也不例外,在威尔士的房间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资料,两人忙碌的身影在晨光中互相交错。

在镇守府装好空调之后,集祈除了第一天晚上是在办公室里度过的,其余的时候都是待在威尔士的房间中度过炎炎的夏日,打着蹭空调的名号他几乎将自己的小屋都清空了,把换洗的衣物塞进了少女的衣柜中,晚上入夜的时候搂着少女曼妙的曲线入睡,至于中间发生过什么,就只有集祈和威尔士知道了。

“提督这个要带走吗?”威尔士指着叠好被放在衣柜角落里的床单,上面还有着淡淡的血迹,似乎是洗不掉的那种。“这个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还有这条大裤衩不是提督你几天前穿过的吗?怎么扔在这里?咦!上面怎么也有血迹?”少女看着藏在角落里的东西产生了浓浓好奇,她伸出手将被单和短裤展开,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那个……是那晚的东西。”集祈站在一旁脸色涨红,这些东西是他收集起来作为留念的,尽管每一件都是洗干净后在叠好放置的,但是上面的红色依旧鲜红。

“我知道是那晚的东西,我还以为被提督扔掉了呢,当时没找到还有一些可惜。”威尔士将蓝色的被单收好,指着剩下的裤衩,脸色有些疑惑。“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想提督给我解释解释。”她嘴角抽动,似乎在厉声冷笑。

“那个……是意外。”集祈像只战败公鸡般垂着脑袋,他本以为这些东西会一直隐藏下去,没想到会有曝光的一天。

“是列克星敦吧,一定是她吧。”少女抽抽鼻子说了出来。尽管她不是秘书舰,但是对于镇守府里的情况她还是了如指掌的,一共才两个和提督走得亲近的女孩子,除了她就是列克星敦这个大胆的美系航母偷腥猫。“我知道的,她几天前跟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情。”一想起当时的画面,威尔士心里就有一句麻麦皮想要脱口而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也早就知道两人迟早会走到那一步,但是一想到提督瘦弱而火热的身体被别的女孩子肆意享用,摆出各种姿势,她的心里总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和不愿。毕竟独占是每个女孩子的通病,就算是没有灵魂的人偶也没几个喜欢共享的。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毕竟提督不是人偶而是整个镇守府的精神支柱,每个舰娘都希望能够得到他更多的关爱,就算是成天待在家里的诺亚方舟也不例外。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啊。”集祈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他一直没有将那天晚上在办公室发生的旖旎告诉威尔士,总觉得面对这个可爱的少女时总有种愧疚的感觉,像是渣男在外面厮混后回到家里面对微笑着的妻子一样,心里有鬼般忐忑。

“这些东西以后你就不要偷偷藏起来了,而且这根本是女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吧。”威尔士将被单叠好放进自己的提箱,里面全是她的贴身衣物。她拿起那条染血的短裤,塞到集祈的手里。“这个你拿给列克星敦吧,我想她会好好保存的。”

“给她?”集祈拿着短裤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提督不知道第一次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吗?尤其是一些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是值得一辈子保存的。”威尔士一边将装满的提箱封存,一边撩动着自己长长的金发。

“我保留不是一样的吗?”

“女孩子保留这些很正常,但是如果是男孩子的话。”说着她看着集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会被人认为是变态的。”她轻易地说出那两个恶毒的字眼,让某人的脸色变得灰白。

“这样啊,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明白。”集祈挠挠头,尴尬地笑笑。

“既然知道了还不去?”威尔士毫不留情地下达了逐客令,仿佛看着拖欠房租的租客,巴不得对方快点搬出去一样。“我等下还要换衣服,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她挑挑眉,口吻如黑道大哥般强硬。她现在已经和过去软弱的自己彻底告别,变成了她想要变成的坚强模样,连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往不同。

“遵命,我的亲王陛下。”集祈苦笑着地点头,像条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从少女的闺房退了出来。昨晚他算是体验了被征服的痛苦和快乐,整整一个晚上都被变了样的少女按在身下狠狠承应,根本没有丁点反抗的余地。

他现在知道威尔士是彻底改变了,变成了她自己希望的样子,像个骑士一样坚强勇敢不会后退。

他站在门口看着埋头整理的少女微微笑,拿着手里的短裤无声离开。

第六十九章 萨拉托加的主意

“姐姐姐姐,你说我们的新镇守府会是什么样子?”萨拉托加一边小心地叠着自己蓝色的长裙,一边问在一旁忙碌的列克星敦。

“新镇守府应该很大吧,应该比这里要好很多。”列克星敦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抱出,一件件整理好放进自己准备带走的提箱。“而且这次的镇守府是总督府的秘书长亲自定下的,条件至少不会太差。”她撩了撩耳边亚麻色的发丝,看着基本上整理完毕的房间,轻轻地舒了口气。

“总督府秘书长?”萨拉托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乎想起了某位永远穿着一身整洁西装短裙,带着金丝平光眼镜的大姐姐。“是那位金发的大姐姐吗?”她好奇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对于这样位高权重而且神情不怒自威的存在,萨拉托加有种从心底里的畏惧,就像是看到了板着脸生气的列克星敦一样。

“是啊,上次秘书长亲自来给提督送的调任书,让他前往新的镇守府赴任。”

“为什么要她亲自送来,随便找个人不就好了吗?”萨拉托加敏锐地觉察到这里面的不对劲。

“也是哦,一个秘书长为什么要跑这么远给一个普通的提督送调任书。”经过自己妹妹这么一提醒,列克星敦也绝对对方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就像是书上写的那种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每天都会在她经过的路上等候,只为了能够有个和她打招呼的机会,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献殷勤。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姐姐姐姐,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比如说司令官,你有没有时时刻刻都想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冲动,就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的那种。”化身为小恶魔萨拉托加循循善诱。对于对方这种小把戏她是一清二楚,毕竟她也曾经暗恋过集祈也就是自己的姐夫,心里会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了如指掌。所以她现在有很大的把握确定那个金发的大姐姐一定是对自己的姐夫有某种不可告人的想法,毕竟自己的司令官那么优秀,模样俊秀而且性格温柔,简直是舰娘们选择丈夫时的不二人选,是个女孩子都难以逃脱他的温柔的陷阱,就跟当时的自己一样。所以她要先统一战线,不让这个有非分之想的小偷有可趁之机,毕竟司令官就只有一个,怎么能够让这么多女孩子一起分享。

而且一个堂堂的总督府秘书长为了一封调任书亲自动身,说没有别的企图,谁信啊!萨拉托加在心里哼哼地说,像只不断喷着怒火鼻息的野牛。

“的确有这种冲动。”列克星敦点头赞同,她捏着自己的下巴,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早上一早起来想的就是今天该为他做怎样的早餐,是中式还是西式,是肉粥还是汉堡。坐在在办公室的时候,就算什么也不做,站在一边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模样就很满足。”

“这就对了!”萨拉托加一拍手打断了自己姐姐继续说下去的欲望,“既然姐姐都有这样的想法,难道那个什么秘书长亲自送调任书难道不是抱着和姐姐一样的想法吗?”她一点点给予提示,一点点告诉自己这个没有丝毫防备心的姐姐这件事背后的重要性。毕竟自家的姐姐什么都好,身材匀称性格温柔,而且家务全能,但是却对于其他女孩子没有一点防备的心理,像个在家等待夜不归宿的丈夫的妻子一样,傻乎乎地没有一点点戒备。

“所以萨拉托加你是觉得秘书长对司令官有想法?”列克星敦终于明白了自己妹妹的意思。

“不是觉得而是有很大的把握肯定。”萨拉托加说得斩钉截铁,“姐姐你想想司令官这样优秀的一个提督,长得帅会做饭,性格好脾气温柔,而且对待女孩子呵护有加,你说你要是一个这么多年没有找提督的舰娘,看到这样的司令官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问他需不需要舰娘!不管他需不需要我都会一直缠着他,直到他和我签订契约!”列克星敦像条忠犬一样不停地吐着舌头摇尾巴。

“就是这样!”萨拉托加锤手拍板,“由于对方是秘书长自然会矜持很多,但是依旧无法遏制住内心对于提督的渴望,所以我觉得那个什么秘书长肯定是用这个新镇守府作为诱饵来勾引司令官上钩,一旦我们搬过去她一定会借着职务之便每天将司令官留下来,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而司令官迫于她的淫威只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被蹂躏得惨不忍睹。”说着萨拉托加捧着心做出心碎的动作,像是事情真的发生了一样。

“她敢!”列克星敦此刻愤怒地像只燃烧的火鸟,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向上窜。对于集祈的分享权她可是一点都不愿意忍让,毕竟威尔士和她两个人都不够分,再多来一个想都别想!毕竟当初她都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换来和司令官的共度春宵,一个新来的什么都不做就像成为婚舰中的一员,怎么可能!

“可是要是司令官喜欢上了她怎么办?”萨拉托加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就算姐姐身为秘书舰也没有阻止司令官喜欢谁的权力吧?”

“那就……那就。”列克星敦软了下来,对于自己妹妹说的话她根本无力反驳,就算自己再怎么希望司令官不去喜欢别的女孩子,但那都只是希望,毕竟他有着自己的情绪和自己的选择,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阻挡什么,毕竟他是司令官自己只是舰娘。“那就……”说到最后列克星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什么也做不了。

“别担心,司令官才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渣呢!”萨拉托加大声地说,“而且只要姐姐你牢牢地把司令官看住,那个秘书长根本没有一点点机会。”说着,她伸手捏着自己的指节比出点点的手势。

“怎样牢牢看住?”列克星敦来了兴致,她知道司令官之后的镇守府里肯定会有许多新舰娘的加入,她们肯定抱着和当初自己一样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够成为提督的婚舰之一,毕竟这可是许多舰娘们毕生的追求和梦想。而对于已经成为婚舰的舰娘来说,这种情况的发生当然是越少越好。

“就是就是……这样。”萨拉托加贴在自己姐姐的耳边小声地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里面敏感的字眼让列克星敦有些面红耳赤。

“这样做真的能行吗?”列克星敦有些怀疑自己的妹妹。

“难道姐姐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这样做可是对你对司令官都好,毕竟做那种事情谁都不会产生疲倦。”萨拉托加像个得逞的奸商阴笑。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和司令官那样了?”

“那天晚上夜不归宿,早上还穿着司令官的衬衫回来,是傻子都知道晚上你们做了些什么。”萨拉托加没好气地冷哼。

“那天晚上是情不自禁。”列克星敦小声辩解。

“所以那天晚上你们在司令官的房间中不觉得热吗?没有空调的夏天两个人还抱得紧紧的,想想都觉得汗流浃背。”萨拉托加毒舌地吐槽,其实她心里是在羡慕自己的姐姐,能够有和司令官独处的机会,而自己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切的发生。

“并不是在司令官的房间,是在办公室里,那里装了台很大的空调,一点也不热。”列克星敦小声说。

“办公室?”萨拉托加额角有些抽抽,感觉天地在旋转。她此刻才觉得自己对于姐姐的认知还是完全不够,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她竟然敢和提督在那样神圣的地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这到底是有多情不自禁难以遏制!“所以说你们就在那种地方度过了一晚?”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只要和司令官在一起什么地方都是无所谓的。”列克星敦回想起当时快乐的场景一脸自豪。

喂!姐姐这是你值得自豪的地方吗?一个秘书舰和自家的提督在办公室里幽会厮混了一整晚,第二天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间。这说出去一定会被人当做唾弃的对象吧!萨拉托加在心里无助地大喊。她撇过头看着姐姐痴迷的表情,对于爱情的憧憬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东西才能把往日端庄的姐姐变成现在这样只要司令官高兴什么都无所谓的列克星敦。她看着嘴角挂着笑意的姐姐,心里有点泛酸,里面似乎充斥着羡慕和嫉妒,还有一丝丝向往和憧憬。

加油啊萨拉托加,以后你也能和姐姐一样,拥有那样的笑容,拥有司令官的怀抱,拥有和他共度夜晚的机会,只要努力牛奶和面包都会有的。她捏着拳头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第七十章 关于爱情的舞台剧

集祈站在列克星敦姐妹房间的门口,木质的大门洞开,站在外面都可以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对话。他把那条短裤放在身后,探出个脑袋对着里面的列克星敦努力眨巴眼睛,张大着嘴巴无声蠕动,示意她自己有事情找她出来。

列克星敦撇过头,眼神疑惑地看着表情有些窘迫的司令官,碧蓝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微光,似乎不太明白集祈这时候找她出去是为了什么。但是她还是趁着自己妹妹没注意的时候轻手轻脚地从房间中溜了出去,纤细修长的脚丫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司令官有什么事情吗?”列克星敦靠在门口一边小声地说,一边扭头看着在衣柜里翻找的萨拉托加。两人像是像是在秘密接头,一边互相交换情报一边还要躲避巡警的追查。

“这个给你。”犹豫了许久,集祈还是把身后的那条有着纪念价值的短裤拿了出来,白色的布料上盛开着血色的鲜花,点点滴滴,像是寒冬中的腊梅。“威尔士说这个东西应该给你,当做一种特殊的纪念。”他红着脸小声说,表情像是男生表白般羞涩。

但是列克星敦并没有笑场,只是伸出手像是接过什么值得郑重对待的东西一样。“司令官是过来把这个送给我的吗?”她轻声问。

“算是这样,这个本来是想留着自己收藏的,但是威尔士说这样做会被当做是变态的,她叫我把这个当成礼物送给你。”集祈小声地解释。其实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给女生送礼物,以前从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尽管这礼物没有任何包装。

“是吗?”列克星敦仔细看着这条被洗的干干净净的白色短裤,红色的印记如同宣纸上洒下的颜料,凌乱如火宛如那晚的热烈。“我本来还想找司令官要这条短裤的,没想到司令官会将它送给我做为纪念。”她的声音细小,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难道这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吗?”集祈有些不能理解少女心里的想法。要是他自己收到这样奇怪的礼物,说不定会想都不想地直接扔掉,哪里会像现在的列克星敦一样,神情郑重地像是收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礼物一样。

“当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列克星敦毫不犹豫地点头,“对于舰娘来说最重要的是提督,之后如果喜欢上自己提督的话,最重要的莫过于一件可以永久留念的东西。”其实还有后半句少女并没有说出口,这件可以永久留念的东西并不是手中这条白色的短裤,而是一枚戴在无名指上的誓约之戒,那才是婚舰真正渴望的东西。而列克星敦也知道现在镇守府的情况,对于一个资源维持在温饱线上的镇守府来说誓约之戒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过于虚幻,不切实际。要知道一枚精灵制造的具有战斗力加成的戒指几乎算是有价无市,列克星敦到访的众多镇守府里除了最受提督疼爱的舰娘手上有着那样的戒指,其余的手上都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尽管内心十分期望提督能够亲手为她戴上象征爱情的戒指,但是现实却让这个想法只能停留在脑海。她已经不再是那种只顾浪漫的小女生,而是成长为贤惠持家的太太。

“原来是这样吗?”集祈挠挠头轻笑几声,现在他才知道有时候女孩子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只要是自己心爱的人送的,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会永久保留。“我之前一直以为女孩子喜欢华丽的珠宝和闪耀的钻石,因为在学院里的时候,班上有钱的男生遇上漂亮的女生一出手都是送这些东西,之后他们就在无数的鲜花和祝福声中在一起了。”

“但是那样的爱情并不能长久吧?”列克星敦说:“那样的女孩只是喜欢珠宝和钻石而已,并不是喜欢送她们珠宝和钻石的人,要是那个人送不了这样昂贵的礼物,我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到此为止吧。”

“的确是这样,”集祈点头同意,在他的印象中,那些闹得越大的情侣到最后都只有分开的结局,而那些悄悄在一起的才是真正地走到了最后。“他们没过多久都分开了。”

“因为那只是物质铺垫的情绪发泄而已。”列克星敦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其中的关键,“两人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们中间连接的物质基础,而不是所谓的爱情。”

“可是我的经济学导师常常跟我们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要是连温饱都不能解决何来的爱情。”

“的确是这样,但是物质和财富永远无法凌驾于爱情之上。”她盯着集祈,瞳孔里燃着热切的光,像是冬夜里亮起的火把一样炽烈。“就像我和司令官一样,就算司令官一无所有,但我还是会选择留在司令官的身边,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我爱你。”她薄薄的樱唇缓缓地说出那三个灼热的字眼,没有害羞和回避,在面对爱情的时候,她列克星敦从来不会退缩。

集祈忽然怔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眼神坚定如铁的少女,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炽烈如火的爱。他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内心那样激烈跳动的情绪是什么,他就像个快要爆发的火山,里面滚烫的岩浆在不安地跳动。他颤抖地抬起手,手有些无力的手掌按住少女静美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贴近她的脸庞,用深沉如山般的语气回应,“列克星敦我也爱你。”他的声音轻如羽毛,却在少女的心中下去了大雪,用无尽的厚重将那个世界装点。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列克星敦静静地躺在少年温柔的怀抱中,想永远这样沉浸在其中,如在微风中感受阳光的沐浴,点点滴滴都是沁人心肺的温暖。“司令官送的礼物我会好好保留的。”她埋在集祈的胸膛小声说。

“但是你和威尔士最期望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誓约之戒。”集祈纤长的手指滑过少女的脸庞,面带笑意地看着脸色微红的她。

“司令官……怎么知道的。”列克星敦有些意外,这是藏在她和威尔士心底的秘密,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那天我们晚上去购物的时候,在超市的旁边有个卖戒指的首饰店,你和威尔士站在那里看着那对买戒指的情侣很久很久,我就知道了。”说到这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想过去买一枚普通的戒指给你们戴上,但是后来我并没有,我知道那种做法无异于滥竽充数,要卖就要卖真正的誓约之戒,那种冒牌货配不上你们。”

“可是誓约之戒基本上没有几个提督拥有,而且我们也并不需要那种东西。”她小声地反驳,但是说到最后语气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谁说不需要的,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个遥不可及的约定,但是请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拿着誓约之戒向你和威尔士求婚,总有一天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地告诉他们,我集祈会永永远远守护我的妻子。”集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铿锵般的坚定。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起骑着单车回家的情侣脸上会露出发自心底的幸福的微笑,而坐在豪车里的少女却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哭泣。尽管没有绚烂的烟花和挥金如土的豪气,但是却有着坚定的心,一颗比钻石还要恒久远的心。他抱住列克星敦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我相信司令官,一直都相信着司令官。”她虔诚的语气如狂热的信徒,一直坚信着她心里唯一的神明,不管他说出怎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她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一脸自信的少年,嘴角露出如清水般纯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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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托加无力地依靠在硕大的衣柜中,像个逃避的孩子一样,抱着自己露出的小腿,将脑袋埋了进去。在一墙之隔的外面正上演着世间最快乐幸福的喜剧,而她只是个无所谓的观众坐在黑漆漆的世界里,仿佛所有的光都汇聚在舞台上,没有一丝丝怜悯地照在她挂满泪水的脸上。

她知道作为列克星敦妹妹的自己此刻能做的就是送上自己最真挚的祝福,如同婚礼上的伴娘,作为背景衬托着新娘的美丽。没人会在乎伴娘心里的想法,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到了新娘和新郎的身上,就算她在一旁止不住地流泪,也没有人会在乎。但是她总会止不住地想,要是那场盛大的典礼上有两个新娘该多好,那样的话她也有机会戴上礼盘中的戒指,也有机会得到司令官温暖的怀抱。可是那终究是臆想,终究是虚幻,像是无法触及的梦,仿佛没有实现的可能。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窗外照进来的光,如无声地嘲笑一点点洒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她慢慢地咧开嘴,露出勉强而僵硬的微笑,给予这场正在上演的喜剧以最大的祝福。

第七十一章 诺亚方舟的孤独

诺亚方舟弯曲着光溜溜的脚丫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白色T恤上映着永远微笑的兔子头,海蓝色的牛仔短裤下是那双修长曼妙的双腿,洁白的肌肤在阳关下反射出如玉般的柔软。

她呆呆地抬起双手,手心里是张已经完成的素描,简单的铅笔墨迹描绘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黑色的额发及眉,清澈不掺丝毫杂质的眼睛如山泉清水般透亮,带着浅浅微笑的嘴角透着王子般的自信和高贵。她愣愣地看着展开的画纸,精致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伤感,她一点点张开嘴,露出勉强的笑容。

她现在始终都记得最初和他相见时的画面,像是无数次巧合后的偶然,她站在静谧的丛林中,周围全是参天的树木和凌乱的草丛,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少女的怀中,没有痛苦和不甘,就像沉睡一样,眼睛阖上面容安详。但是他身上却有着数不清的或大或小的伤口,如残破的花柳般被凌厉的刀锋划伤,每一道都似乎足以致命,但是他却如一个没有感觉得木头,将所有的一切自己承受,用生命保护着诺言中的那道身影。

那一刹如无穷般绵长,诺亚方舟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光景,如同宇宙般浩瀚。

然而最让她着迷的还是那双眼睛,可以看到山川湖泊,可以看到三千流云,可以看到草长莺飞,似乎漆黑的里面就是个世界,一个诺亚方舟从没见过的世界。她缓缓伸出手指触碰画卷上的那双眼睛,带着铅笔粉末的滑腻和一丝丝温柔的触感,透过指尖深入。她傻傻地笑着,像个躲在角落里的偷窥者,没有迈出步伐走进光明的勇气,就和她们口中的宅女一样,永远不敢踏出自己的天地。

其实诺亚方舟也知道隐藏在心里的情愫到底是怎样的东西,但是当她在门外看到互相依偎的身影时,她就知道或许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和那个幸运的少女一样,躺在那个足以温暖世界的怀抱里,或许就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臆想,通过这些堆叠的画卷一点点将自己渴望的一切幻想出来。她或许就是别人口中的胆小鬼,一直躲在看不见的角落羡慕,除此之外,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诺亚方舟转了个身,她没有表情的脸前是打在地板上的灿金色阳光,像是照亮寒冰世界的光,可是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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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站在紧闭的门口,抬起的手悬在半空犹豫。

这是诺亚方舟的房间,一个位于二楼最里面角落的房间,封隔的大门像是把她和现实分开,外面是一个世界,推开门又是一个世界。而他作为镇守府里的提督,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办公室、列克星敦和威尔士的房间,而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就没有几次。明明是那个可爱的少女将自己从死亡的深渊拉回来,而自己却像个恶心的人渣一样狠心地将她遗忘,甚至连一点点怜悯的关爱都不愿意给她。

他抬头望着天花板,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深吸口气,轻轻地扣响了房门。

“是谁?”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仿佛才睡醒一般。

“诺亚方舟是我。”

“提督?”声音的主人有些诧异,紧接着就是一阵如雨点般的窸窸窣窣,之后一切归于沉寂,紧闭的大门被悄悄地拉开一条缝,略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庞从里面探了出来,她一脸疑惑地看着集祈,声音有些颤抖。“提督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你收拾好没有?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新的镇守府了。”集祈解释说。

“收拾?”诺亚方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灰白,“什么时候……要离开这里?”说到这,她才猛然想起好像几天前晚餐的时候,提督就当着大家的面说过这件事。可是一回到家之后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连一点残渣都不剩。

“诺亚方舟你没有……准备?”看着面色涨红的少女,集祈似乎猜到了什么。

“那个……那个,”诺亚方舟已经找不到借口为自己开脱,最终无奈地叹口气,“的确是这样我,我一点都没有准备。”她垂着头不敢看集祈的脸色,像个犯错的小女孩。这样的舰娘一定会被嫌弃的吧,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了,像条没有用的蛀虫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她低头自责,如只在雷鸣中飞行的雨燕,等到暴雨的降临。

“没有准备也没事。”集祈微微笑揉揉少女圆圆的小脑袋,丝滑的黑色短发一点点在他的掌心流动。

“哎?”诺亚方舟不解地抬头,眼神迷惑。本以为看到的是提督阴沉的脸色和严厉的责怪,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带着笑容的嘴角,如那时的初见。她结结巴巴地小声说:“提督……不怪我吗?本来就是说好的,但是我却没有……好好地去执行。”

“没事的,我也常常有忘记的时候。再说我是你的提督,也有责任帮助你,不是吗?”他的语气温柔如和煦的春风。

“那么……提督是打算帮助我收拾行李?”少女小声地问。

“是啊,”集祈点点头,“不过你可以让我先进去吗?”他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有些凌乱的画面。

“嗯,提督请进。”她捏着门把一点点将门缝拉开,也一点点将整个房间的全貌展现,像是个孤独的人一样,第一次把自己的世界呈现给别人。

少女的房间不大,对着门口的是那扇被推开的落地窗,挂在两边的粉色帘幕在晨风中微漾。左边是个立式衣柜,灰色的木漆反射着金色的阳光。在那之上就是挂在墙角的空调,出风口的扇叶展开,缓缓送出丝丝凉爽的风。而另一侧则是一张堆满了书籍和漫画的长桌,中央的台灯下凌乱地摆放着画纸,一只削尖的铅笔静静平躺。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只有简单和朴素,没有丝毫温馨的色彩,仿佛住在这里的是个普通的男孩,而不是个可爱的女孩。

“那个……房间有点乱,提督你不要介意。”诺亚方舟摆摆手小声地说,怯懦的眼神不时偷瞟。

“没事,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好多了。”集祈记得上一次走进这里还是那次装空调的时候,一推开门,木质的地板上全是乱扔的漫画和小说,乱得像个卖旧书的书屋。

“嗯,因为上次提督来过之后自己有收拾过。”少女解释说。其实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是因为不喜欢。就像个傻乎乎的小女孩一样,只要对方不喜欢什么,她就会逼着自己做出改变。

“是吗?”集祈小心翼翼地慢慢踱步,这算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短发少女的世界,里面简单得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他可以想象这样一个少女每天躲在这片狭小的世界中过着没有人陪伴的日子,像只孤独的熊猫透过窗感受外面的风光。他走近了那张靠墙的长桌前,位于中央的绿色灯罩的台灯下堆叠着一张张用铅笔精心描绘的素描,墨色的曲线不断勾勒连接,栩栩如生得描出那个存在于想象中的世界。“这是诺亚方舟你画的吗?”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审视,那是一张瑰丽的画卷,杂草丛生的密林中紧闭着双眼的少年躺在柔软的草堆中,吹过的风撩起他长长的额发,露出了那张清秀的脸庞,他的嘴脸挂着浅笑如一湾清水般纯洁。

“是我没事的时候画的。”诺亚方舟盯着集祈手中的画纸低声说。那是她刚刚完成的画作,描绘的是在躺在草堆里的提督。

“那这个人……是我吗?”集祈看着画卷上的少年,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别过头看着少女,似乎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是……是我偷偷画的,参照了……提督的模样。”诺亚方舟的脸红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她低着头不敢和集祈对视,仿佛是偷东西的小偷被主人发现了罪证一样。

一瞬间,房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窗外掠过的树叶的风声微微作响。集祈慢慢地回过头看着画纸上帅气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这场对话继续下去。他对于诺亚方舟并没有多少了解,只是从其他舰娘的口中得知她是一个喜欢待在家里的女孩,也就是所谓的宅女,不喜欢外出购物,不喜欢看电影和去游乐园,仿佛只有漫画和小说才是她的最爱。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她和其他舰娘一样,喜欢自己的陪伴。没有人喜欢孤独,她也是如此,只是她从不会像别人一样将自己内心的想法真实勇敢地表达出来,只会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像个闷葫芦一样,什么都不愿意说出口。

集祈叹了口气放下画卷,拿起了摆在下方的另一张,那是同样的人物同样的表情,唯一不一样的是身后的场景,他再拿起另一张,直到所有的画都被他浏览个遍。这时候集祈才发现这一堆画纸上画的全部都是一个人,一个几乎没来过这里的人,长长的额发,帅气的脸庞和明亮的眼睛,每一张都是那样尽善尽美,仿佛没有一点缺陷。隔着这些画集祈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少女认真的模样,在台灯的照耀下捏着简单的铅笔一笔笔将心中的自己描绘勾勒,用这样枯燥的方式来度过一个个孤独的夜晚。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头顶洁白的垩墙有种想哭的味道,如果不是今天的偶然他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觉察到这样孤独寂寞的存在,又要过多久自己才能给予她温暖的回应。他捏紧着自己的拳头,指尖无力地泛白。他转过身一步步逼近这个垂着头捏着自己衣角不知所措的可爱少女,轻轻地张开怀抱,给予她这个迟来的温暖的拥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集祈用力地紧抱,而少女则是蜷缩在她夜思梦想的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流泪。湿热而滚烫的泪浸透了集祈的胸膛,也流进他那颗满带愧疚的心。

第七十四章 帕卡的到来

镇守府格尔斯特码头

集祈站在夕阳中凝视,面前的那片土地被落日余晖染红,橘黄色的光照耀在这座远离世俗的群岛上,如笼罩着的轻纱遮面。他愣愣地看着,瞳孔里全是这样的红光,心里突然迸发着不舍的情感,似乎死不想离开。

和当初离开贫民窟的时候一样,尽管早晨站在门口关上大门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地告诉自己还有回去的一天,但是当踏上了自己的镇守府时,脑子里却没有一次闪过过那样的念头,仿佛是把那块地方彻底地忘掉了,有或许是那里的记忆被自己清除。有时候话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信誓旦旦,诚恳地保证,但是回过头就忘得一干二净,连渣都不剩的那种。这次也一样,和那个被抛弃的破旧小屋一样,这里也不会有再来的机会。

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素白的短袖在晚风中摇动。

集祈转过身迈动脚步,踏上了那艘在码头停靠等待着他登船的游轮,身后紧跟着神色肃穆的舰娘们,像是一群背井离乡的流浪者,要去往下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的是一艘豪华的巨型游轮,金属的甲板上伫立着高耸的三层建筑,夕阳照在顶部终焉的巨大的游泳池中,泛着涟漪般的光泽。整艘船的涂装是少见的金色,被擦得光亮的船漆在阳光下反射出华丽的流光,如同闪耀的黄金。

“尊敬的提督集祈你好,我是这艘游轮的大副帕卡,遵秘书长的命令专程过来迎接。”穿着整齐燕尾服的青年站在登船口等待,他微微弯腰以示对客人的尊重。

“帕卡大副?”集祈看着这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他歪着头努力回想。

“是上次前卫秘书长到访你的镇守府。”帕卡善意地提醒。“我当时是作为秘书长的助手站在门外守候。”

“是你啊?”集祈终于想起,那时他和前卫谈话时,扫过的余光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他的额发长长,没人能够看到他的眼睛。“这次是你来接我们去新的镇守府?”他顺着舷梯向上,身后跟着舰娘。

“是的,这是秘书长亲自交代的。”帕卡紧跟在集祈身后半个身位,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登上这艘钢铁巨兽。“她让我作为专员来接你去往新的镇守府。”

“为什么要这样呢?”集祈偏着头问,“我只是个普通的提督,没必要这样特殊对待。”

“不,从你一开始成为提督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帕卡快跑几步走上前,将紧闭的舱门推开,弯腰恭请集祈和他的舰娘们进入。

门内是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门口的不远处摆放着用来进餐的长桌,后面是休息的布艺沙发,另一侧则是两扇可以推开的滑窗,外面是空荡荡的甲板,上面放置着用来享受日光浴的沙滩躺椅和放好凉饮的圆木桌。此时夕阳西下,温暖的光最后一次挥洒。

“这是用来休息的房间,有任何问题可以问我,我想在这里我们应该会有一次愉快的会谈。”帕卡微笑着走进房间,在门口将木质的凉拖鞋递给集祈,示意他和舰娘们换上,“头顶是用来休息的二楼和可供游泳的三楼,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通过那边的楼梯上去。”他指了指在门口对面的楼梯金属的支架上是实木材质的扶手。

“那么第一个问题。”集祈穿上凉拖,露出光着的脚趾,“秘书长如此关注我这样一个提督是为了什么?”他开门见山,不带丝毫犹豫。

“那是因为你值得秘书长这样做。”帕卡挪步走到长桌后的织布沙发上,示意集祈坐下慢慢谈。“第一次我和秘书长从报告中得到你的存在就已经决定,只要你在这场风暴中活下来,你就是下一个值得我们总督府全力保护和培养的提督。”

集祈坐下,柔软的沙发将他整个包裹。“所以你们看中的是我的潜力?”他挑挑眉,说的很直接。

“可以这样说,”帕卡点头,“因为你的提督天赋拥有者无限的可能性,所以我们相信只要给你一定的时间,你可以成长到出乎我们意料的存在。”

“所以这次更换镇守府也是你们的主意?”集祈撇过头看着舰娘们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看样子似乎是为了不打扰自己和帕卡的谈话,列克星敦决定带着她们上楼参观。

“不,这是秘书长自己的决定。”帕卡摇头否认。“总督府的意见是静观其变,但是秘书长执意要求给你更换一个新的镇守府。”

“哦?”集祈有些不明白前卫的意图,“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秘书长的助手,没有资格和权力质疑她的决定,唯一能做的就是执行。”帕卡摇头苦笑,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集祈叹了口气,“那么第二个问题,梅卡伦你们准备怎么办?是将他降职还是发配。”

“他?”帕卡面露难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他已经逃脱我们的监控,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失踪了,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失踪?”集祈有种自己被欺骗的感觉。“总督府那么多人,怎么连个老头都看不住?”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这是我的失职。我们当时的计划是全力对抗梅卡伦势力的反扑,但是最后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就这样突然消失了,连带着的是在大平洋盘踞的势力也跟着不见了。”

“那么现在整个太平洋是你们说了算?”集祈问。

“可以这样说,我们现在已经将整个分部全盘接手,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眼线。”帕卡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是做了件简单轻易的小事。但是集祈知道,要将这片巨大的海洋和陆地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中,绝对不是一件动动嘴皮就可以办到的事,要动用数不清的人力和财富才能填满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他看着表情写满不在意的青年,对总督府的可怕有了新的认识。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安心地行走在大街上?”集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下明晃晃的瓷砖。

“可以这样说,因为我们会始终保护着你的安全。”帕卡点头同意。

“我想与其说这是保护还不如说监视,就像监控试验白鼠一样,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集祈冷笑着回答,眼神也变得冰凉。尽管对方说的很诚恳,但是却让他有种无处可逃的无力。

“不不不,这是理解上的错误。”帕卡连忙摆手,他没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会让对方认为是一种示威和警告,其实总督府只是单纯地想培养这个潜力无限的提督,不是监视不是囚禁,而是真正的保护,不是任何的利益交换。再说了,现在秘书长大人都自愿成为这个少年的舰娘,谁还敢对他动手那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们并没有任何胁迫的意味,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保护,我们可以把那些人撤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举起自己的手掌,语气坚定如铁。

集祈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发丝间的缝隙看透那双幽深的眼睛,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帕卡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波动,似乎没有说谎的样子。这些小动作都是和列克星敦学的,因为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知道说谎的人眼睛会有不一样的波动。“那么你们又是为了什么呢?要知道每个人做某件事都有一个目的,我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说的全是真话。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培养更多值得培养的舰娘和提督为人类的未来而战。”帕卡自豪地说,语气里带着骄傲。

集祈泛着白眼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神经质的青年,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体内涌动的热血,像是充满无限斗志的战士。要是再早上些日子,他说不定不会被这个叫帕卡的热血青年所感染,高呼着为了世界的未来而加入总督府,从未里面默默无闻的一员。但是现在经历过死亡和看透世界本质的他早就熄灭了那燃烧的火焰,就算再次燃烧也只会是因为自己的舰娘,而不是什么狗屁人类的未来。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英雄,英雄最后的结局都是很惨的,就算你拯救了全世界,但还是会有人责怪和埋怨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大部分都只会想着自己,除了可怜的小部分会燃烧自己照亮世界。他不愿意成为那一小部分,就算燃烧他也只会照亮自己爱的人,那些面目可憎的人不配拥有那一丝光亮,他也不会给予。

“所以你是想让我加入你们?”集祈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以这样说,”帕卡沉吟了一会儿点头,“但是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不管你是否同意,我们都会保护和培养你,因为你现在才是人类的希望。”他最后缓缓地吐出那几个字,语气带着沉重和期盼。

集祈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轻声叹息。“怎么说呢?我不是那种胸怀远大志向的人,我只是希望自己有保护身边那群可爱少女的力量,别的什么东西并不奢望。”说着他转过头看着帕卡,轻声说:“我知道你十分希望我能够加入总督府,为你口中的人类未来做出贡献。但是你觉得这真的可能吗?人类现在的力量虽说没有深海强大,舰娘们的数量也比不上那些如狼群般的死侍。但是偏安一隅是足够的,那为什么每一年都还是会有许多镇守府和海港沦陷,被深海所吞噬,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夺回那些失去的东西。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些上位者他们一直在害怕和逃避,他们总说顾全大局,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是说白了那些人的脑子里只有逃跑的想法而没有前进的方向。就像一个没喝酒的人站在一群醉汉中间,他知道回家的路在哪边,但是没有人听他说的话,因为他们都是喝醉的人,脑袋中全是麻痹自己的酒精。”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残忍地说出口。“所以帕卡你的想法很美好,但是我想最后的结局或许不会和你想的那样,或许会让你感到很失望。”

帕卡愣了愣,张开嘴想要反驳,但是直到最后也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第七十五章 神父的故事

帕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政府里有很多人都是求和派,也就是你们口中说的鸽派,代表着温和和退让。但是也有极少是鹰派,他们强硬铁血渴求着战争,而我们总督府就是那极少的部分。”

“但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老鹰的雄鸣,耳边只有鸽子的咕咕声。”集祈轻笑一声。

“主战和主和根本不是我们说了算,尽管现在总督府看起来是占据着主导的地位,但是拥有真正战斗力的却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你知道的,提督几乎可以说是贵族的特殊,几乎每一个提督都是有头有脸的某个贵族后裔,像你一样是贫民窟出身的屈指可数。”帕卡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所以说尽管总督府对内的震慑力是足够的,但是在面对深海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就是你们招揽我的原因?”

“是,我们对于另外的有资质的提督也进行过劝说,但是他们大都只听从家族的安排,战与和都是那些脑袋腐朽的老家伙说了算。”帕卡回答。

“而他们在面临真正的战争的时候,只会嚷嚷着逃跑而不会像你一样渴望战争。”集祈接话,“所以你们才希望总督府能够有一群真正敢于搏命的疯子,这样才能不依仗那些胆小鬼的帮助,从而抵御甚至是向深海进发。”

“你说的没错。”帕卡第一次有了遇上知己的感觉,以前遇上那些提督的时候,一提起和深海战斗他们眼里流露出来的只有深深的恐惧和害怕,而集祈眼里只有淡然和无所谓。只有有实力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胆小鬼都是两股战战,瞳孔无光。“那么你是答应了我们的邀请?”他试探性地问,似乎在期待着集祈的开口。

“不不不,你还是没明白我说的话。”集祈坚定地摇摇头,“我刚才说的那个脑子清醒的人就是我和你,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类有未来,但是那又能怎样呢?”他无力地摊着手,手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只能是然并卵。”

“可……可是,”帕卡还想争取一下,但是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没什么可是,现在人类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总以为忍让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死掉一些人而已,但是他们却没有想过,要是一直忍让下去会是什么后果,死的人多了又会是什么后果。那些掌权者就是鼠目寸光,只顾着眼前却没有看到未来。”集祈站起身,他已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过多的交流,事实就是如此,他们两个再怎样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被主导的洪流所吞噬得一干二净。“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有些悲观,但是事实就摆在你眼前,不管是总督府也好,贵族也罢,你们想要的都只是人类的主导权而已,对人类的未来没做出哪怕一丁点的贡献。我想以后的世界就是深海成为主导,尽管我一直不相信,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她们残酷无情,不会又什么勾心斗角的龌龊,只会老老实实地执行命令,人类和这些怪物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帕卡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身体前倾,黑色的额发将他的脸遮去了大半,没人看到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集祈,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帕卡突然抬头站起身,那双额发下的漆黑眼睛看不到一点光。

“什么故事?”集祈回过头看着这个表情冰冷的年轻人。

“我的老师曾经跟我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他说在深海刚刚出现的时候,遇害的全都是在海上打渔的渔夫,他们被深海残忍地杀害,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渔夫。之后深海杀掉了沿海居住的市民,我也没有说话,因为我没有住在海边。再后来,深海开始扩张,她们爬上岸杀害小孩和女人,我依旧没有说话,因为那不是我的小孩和女人。最后深海冲着我来了,我说话了,但是没有用,因为周围已经没人为我说话。”帕卡顿了顿,“虽然说话不能阻止深海,但是我们的拳头和热血可以,如果故事中的每个人一开始都能站出来说话,那么整个故事的结局可能会逆转。当时我的老师告诉我,冷漠比死亡更可怕,冷漠比憎恨更可怕,冷漠是人类尚存恶念的理由,冷漠也是人类毁灭的根源。”

集祈愣住了,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他在学院里并没有听到这样的故事和名言,那些导师告诉他的只有逃避,告诉他的只有退缩,而从没有这样像刀子一样深刻的哲理。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那你的老师最后怎样了。”

“他死了,不过他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伤口是从胸膛贯入从脊背贯出。”帕卡抽抽鼻子,眼眶泛红。“他一生并没有多大的贡献,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神父,精通一些医术,每天行走在街道小巷为那些只能在阴暗潮湿中呻吟的病人带去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我则是被他拯救过的最后一员。”

“最后一员?”

“是的,他是我父亲请来教我神学的老师,我第一次和他相遇时并不算愉快,我那时候还小,在我家的庄园里碰上这个带着破旧礼帽神父时好好地嘲弄了他一番,说你这个贫民也配到我的后院里来?”帕卡轻笑着,声音颤抖。“当老师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火冒三丈或是卑躬屈膝,他只是摘下帽子,露出那头白色的银发,轻声地告诉我人不能决定他出身在什么地方,也不能决定他的父母是谁,但唯一能决定的是他想要变成怎样的人。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睛是那样的柔和,和湖边飘动的芦苇一样,是我从没在我父母眼中看到过的。当时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老师,那个可以教育我一生的老师。但是最后他却没能陪伴我长大,在给我讲了几次课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我的庄园里出现,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救一个瘸腿的孩子,被深海用那根锐利无比的触手直接将整个胸膛贯穿,而那里正好……是心脏。”帕卡微微抬头,微张着嘴用力呼吸,“之后我去他所在的教堂看他,我现在都忘不了当时的场景,仿佛所有贫民窟里的人都走出来了,他们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但是每一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光。他们安静地站在那座破旧的教堂外面,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最里面就是老师躺在棺木中的尸体,他双手放着胸口,手心里紧捏着那枚已经泛黑的银十字架。我冲破人群挤了进去,看到的事一张安详平和的脸,没有抱怨和不甘,什么都没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而跪在边上的是那个被老师救下的瘸腿小孩,他趴在棺材边上,流下的泪水一点点浸湿老师那件黑色的教袍。”

“当时我并没有哭,只是跪在了老师的面前,整整一天我都在那里。”帕卡静静地说,但是集祈却能感受到语气里的沉重。“夜晚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我本以为那些人会离开,可是当我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每个人都像是一个个钉在原地的木桩,雨点打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根本无法动摇。”

“之后呢?”

“之后我父亲开着他的汽车来了,打着伞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我想应该是有人告诉他我在这里。他粗暴地挤开人群,直接给了我一巴掌,叫人强硬地把我拉回家。那一刻我没有反抗,也感觉不到痛苦,周围全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刺耳的车鸣。当父亲开着那辆车驶离那座教堂的时候,我呆呆地看着雨幕纵横的车窗,在雷电的照耀中我在那扇透明的玻璃上看到了老师带着微笑的脸,那一瞬间我才知道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才知道他所信奉的主是什么,是他心里渴望拯救世人的善念!而我则是他一生中拯救的最后一个人。在那场暴雨中我彻底地长大了,彻底地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以后要成为怎样的人。”

整个故事就这样被划上了句号,听完后集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所以你才成为了现在的模样,为了人类的未来可以付出一切。”

“的确,我只是希望能够成为老师那样的人,用自己的力量拯救更多的人。”帕卡静静地凝视着集祈,“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还是想最后问你一句,你可以加入总督府吗?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如果你不愿意沉默,那就大声地开口,告诉我,告诉深海,你的答案。”他抬起手悬在半空,摊开的掌心似乎在等待着紧握它的人。

集祈神色凝重地看着帕卡,在这个年轻人的眼里看到其他人没有的勇敢和不惧,他本来想草草结束和他的对话,但是现在却被他点燃了心里的火,那把要燃尽一切的心火。他垂着头看着对方的空荡荡的掌心,深深呼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紧握着他有力的手掌。

或许我就是个疯子,明知道这是飞蛾扑火却还是选择答应。集祈在心里摇头苦笑,但是他的瞳孔里却映着如山般的坚定。

第七十六章 待在黑暗中的飞蛾

巨大的游轮划破水面,轻微的引擎声带动着船尾的螺旋桨拼命转动,无数的水流穿过旋转的扇叶,在银月下画出两道水纹。

集祈站在被推开的落地窗前,皎洁幽冷的月色毫无阻碍地打在他素白的脸上,他紧抿着嘴唇,瞳孔里看不到任何的神色。帕卡一身燕尾服站在他的旁边,晚风荡漾着他的衣摆,纤细修长的手里摇晃着透明的高脚杯,里面盛上了没有酒精的果汁,橙黄色的液体在他的手里左摇右摆,在月色的照耀下,宛如一杯诱人的毒药。

帕卡轻抿了口充斥着果粒的果汁,带着甜蜜的饮料一点点灌入他的咽喉。“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说。

“知道什么?”

“以前我也很想成为一个提督,带着自己最喜欢的舰娘闯南走北,惩恶扬善,就像古时候的侠客一样,背着自己的武器浪迹天涯。”帕卡轻笑着,语气里尽是无奈的苦涩。

“那之后你成功了吗?”

“成功?”帕卡摇摇头,“当然没有。我去学院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你没有成为提督的天赋,这一辈子就只能成为一个不愁吃穿的纨绔少爷。”

“但那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对吗?”集祈撇过头盯着他。

“对,我想要不是那种整天带着一帮狗腿子,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像个地痞流氓走在街上,所到之处每个人都露出畏惧的神色,那种如烂泥般的人生是我最讨厌也是我最不想要的。”帕卡将仅剩的果汁灌入嘴,修长的手指捏着空了的高脚杯,指尖开始慢慢泛白,随后缓缓松开,将杯子放在了他身后的长桌上。“但是我能怎样呢?一个想成为提督的人却连最开始的门槛都跨不过去,要知道天赋这种东西可不是无数的汗水就能换来的,这就像是上帝给你的恩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他狠狠地说着,语气里带着不甘和愤怒。

在集祈的印象中,这是帕卡第一次露出略带着绝望的神情,像个弱者,眼神里写满了无力。“那之后呢?你是怎么进入总督府的?”他开口问,希望对方能跳过那段不好的回忆。

“之后我就在一所普通的学院进修,顺利拿到了全等级为A的毕业证书,被保送进了总督府,成为了里面一名普通的文职人员。”帕卡抬头看着天空中高挂的银月,眼神微眯,似乎在回忆过往。“那段是我人生中最枯燥乏味的日子,整天准点起床洗漱,踩点进入办公室,然后将摆在桌面上的资料按照分类收集整理,之后送到各个部门,最后就是下班回家。就跟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样,每天都是一样的人生,每天都是一样步调,就跟课本上打印出来的直线一样,平直地没有一点弯曲。”

“但这却是有些人梦寐以求的人生。”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帕卡静静地说,他的眼神里漆黑一片,但是仿佛有着看不见的光在闪烁。“终于,我是在无法忍受那样枯燥的日子,决定辞职回家。但是在我去往人事部递交我的辞职信的时候,我在门口贴上的名单上看到了我的名字。”

“名单?晋升的名单?”集祈问。

“不,那不是。”帕卡摇头,“那是一张试验名单,名单上的人可以选择接受或是拒绝,接受就是喝下试验品,成为总督府研究计划的试验品,拒绝就是拿着钱离开。”

“你最后选择了前者?”集祈轻声问,他觉得帕卡口中的试验远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简单,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的确,我觉得人的一生就是要充满未知和神秘,这才是最刺激的事情,就跟你做过山车一样,在失重和不断变换旋转的场景中放声尖叫,这才是我期待的。”帕卡眉飞色舞,眼里跳动着激烈的光。“所以我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间位于总督府大楼顶层的办公室,在生死契约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生死契约?也就是说那样的试验是有生命危险的?”

“对,是有很大的危险,那个报告员也再三提醒过我要慎重选择。但是别忘了风险和机遇总是并存的,巨大的风险也伴随着巨大的收益。”

“那是怎样的回报可以让你放弃掉所有。”集祈抬头看着他,神情凝重。

“你记得我最开始说过的吗?”帕卡微咧着嘴轻笑,“我想要成为一个提督,但是我却被那虚无缥缈的天赋所挡在了门外。”

集祈瞬间明白了那是怎样的回报,一个可以让帕卡成为提督的可能,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深思的交换,而对于一个一直做梦都想成为提督的人来说,那就是最大的诱惑,让人失去了思考的本能。“那是……可以让你拥有提督天赋的机遇?”他犹豫着开口,但是随即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提督的天赋不是天生的吗?怎么可能制造?”

“你知道深海吗?”帕卡问。

“知道,我见过它们,也杀过它们。”集祈点头回答。

“那你知道这些提督的天赋从何而来吗?”帕卡接着问,他就像是一个有耐心的老师,对不明白的学生循循善诱,让他懂得万物背后的真理。

“提督的天赋不是与生俱来的吗?就和你说的一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不,那只是你们导师的谎言,又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流动在提督身体里的东西究竟从何而来。”帕卡伸出手指摆动,似乎在告诉集祈,你所看到的和知道的都是假象,真理从来都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说出来或许你不敢相信,每个提督都是深海的后裔。”他缓缓地吐出那几个字,像是晦涩难懂的经文一般,没人能够理解。

“深海的后裔?”集祈轻声喃喃,脑海中的认知在瞬间开始崩塌,他踉跄地退后,伸出手紧捏着身边的滑窗,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疑惑,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真相。“也就是说提督都是流淌着深海血液的……怪物。”他不敢相信自己说出口的话,像是个疯子一样,说着怪诞且没有人相信的谎言。

“可以这样说,”帕卡点头,“我当时听到这样的结论,我也是吓了一大跳,明明提督和深海是两个对立面的东西,没想到中间却有着血脉的联系。”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你当时喝下的就是深海的血液?”集祈终于明白提督天赋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就是这样直接地将深海血液灌入人的体内,在这个肉体铸成的容器中发生着巨大的化学反应,活下来的就是成功的试验品——人造提督,而死去的就只能进入看不见光亮的坟墓。

“是的,不过是经过提纯和除杂的深海血清,并不完全是血液,因为未经处理的血液反应太过强烈,试验的失败率很高,所以退而求其次,他们选择了将血液提纯,尽管这样制造出来的提督天赋等级不会很高,但是成功的几率会很大。”帕卡解释说。“而我就是那成功的一部分。”

“因此你获得了所谓的天赋?”集祈向后退了几步,冷冷地说,眼里闪着冷漠的光。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肮脏的存在,用深海的血液去制造这些所谓的提督。就如书上说的那样,人为了窃取伟大的力量,可以不择手段,哪怕变成怪物的模样。“这就是你说的代表着正义的总督府?用无数的生命进行这样的研究,我不知道你们和梅卡伦他们有什么分别,一样的恶心一样的让人厌恶,我现在很后悔答应答应你的邀请,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下一个研究目标。”他嘴角轻咧,露出了冷笑。

“你天生拥有提督天赋当然可以冠冕堂皇地站在我的面前用道义来指责甚至谴责我。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想要成为提督但是没有天赋,就像在悬崖边上马上要掉进深渊的人看到了根稻草一样,你的第一念头就是伸手去抓住它,不管他是食人花还是吃人藤,你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抓住着唯一的一点光!”帕卡愤怒地嘶吼,他那张如寒冰般冷静的面容扭曲,如怪物一般龇牙咧嘴。“的确,就和你说的那样,我也是流着深海血液的怪物,是制造出来的假冒提督,但是哪又怎样!就像和恶魔做交换的骑士一样,尽管他使用的是不被世人所认可邪术,但他拯救了无数被围困的村民。难道就因为他沾染了恶魔的气息,就要被贴上坏人的标签?”

说到这他停住了,深深地吸了口夜晚的凉气,让他那颗躁动的心平静,他缓缓地开口,“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如果你现在后悔当时做的决定,你可以退出,可以继续做你普普通通的提督,没有任何人能够强求你做什么,不管是我还是总督府。所以,你可以认真思考后在做出决定。”他迈出脚步向着房间的门口走去,木质的拖鞋在瓷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他在敞开的门前停住,用不大却足以让集祈听到的声音说:“我和你谁都没有错,你是可以在阳光下自由飞舞的蝴蝶,而我只是待在黑暗里的蛾子,我永远只能羡慕地看着你,看着温暖的光,却不敢出现在阳光下。因为那对你来说是温暖的光,对我来说,就是足以将我烧焦的火。”

帕卡站在门口没有回头,只是迈着规律的步伐一步步离开,月光照在他孤单的身影上,显得那样无助。

第七十七章 夜晚

帕卡无力软瘫在柔软的床垫上,头顶明晃晃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他缓缓地抬起手遮住吗有些刺眼的光,在手掌投射下来的阴影中,他看到了那张扭曲的面容,像是在黑暗中无助嘶鸣的野兽,伸出的獠牙和利齿让人望而生畏。

他知道集祈口中的怪物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这张平静面容下隐藏的是什么。当他拿起那关试剂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有今天的局面,就像是飞蛾披上了蝴蝶的伪装出现在阳光下,温暖的火在一点点将他燃烧殆尽。是的,就是一点点将他燃烧。那管试剂给予了他梦寐以求的提督天赋,让他顺利地成为了一个提督,但是也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每隔一段时间他必须服用用于镇定的药物和注射大量的镇定剂,只有那样才能将他体内涌动的暴力因子彻底压制,才能不让那深海的残暴在他身上显露,才能让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和恶魔做交易的后果,一个没有天资的普通人想要窃取神坛上的力量,必要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帕卡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一丝后悔,如果再给他选择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走进那扇门,毫不犹豫地在契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毫不犹豫地喝下那管试剂。因为那至少能让他明白他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复仇!

每个人对人生都有些不一样的理解,在帕卡的眼中,生命这种东西早就随着那位神父的离去而变得无所谓,就像是可以用来做交换的东西,有着明码的标价,而那管可以称之为进化的药剂就值这个价,值他这条命。如果他注定要死,那么就让他死在前进的道路上,因为他已经没有了退后的机会和权力。

他深深叹了口气,拿起床头边上的相册,薄薄的玻璃下是一张年轻人和一个可爱小女孩的合影,小女孩穿着蕾丝镶边的白色连衣裙,小巧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是名为奥班农的驱逐舰娘,是帕卡成为提督之后收留的唯一舰娘。每次看到自己的回来,她都会用自己的裙摆兜着土豆,问要不要吃点土豆。尽管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帕卡从不觉得,他总是用力地揉着女孩的小脑袋,问她晚上要吃红烧土豆吗?因为他知道那是奥班农唯一拥有的东西,作为一个作战能力几乎可以忽略的驱逐舰娘,能够拥有的就只有她那个叫做一袋土豆的舰装。

帕卡看着相册无声地笑,他伸出手划过照片上女孩的小脸,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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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角落里的房间

集祈躺在床上,头顶明亮的灯光照得他有些发懵,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帕卡临走时的声音,像是不停回放的音频,充斥着他整个大脑。

“你天生拥有提督天赋当然可以冠冕堂皇地站在我的面前用道义来指责甚至谴责我。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想要成为提督但是没有天赋,就像在悬崖边上马上要掉进深渊的人看到了根稻草一样,你的第一念头就是伸手去抓住它,不管他是食人花还是吃人藤,你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抓住着唯一的一点光!”

“我和你谁都没有错,你是可以在阳光下自由飞舞的蝴蝶,而我只是待在黑暗里的蛾子,我永远只能羡慕地看着你,看着温暖的光,却不敢出现在阳光下。因为那对你来说是温暖的光,对我来说,就是足以将我烧焦的火。”

他闭上眼,眼前浮现着帕卡那张扭曲的面容,像个孤独而发狠的野兽。或许就跟他说的一样,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对他的选择说三道四,因为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就跟当时在贫民窟里的自己一样,每天穿着破旧的衣服,蜷缩在墙角看着往来的人流,那时自己也会想,要是自己能够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该多少,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有女仆为自己穿衣,走到餐厅有着热气腾腾的早饭,出门可以骑马或者坐车,在商场中可以任意购买想要的东西。他向往那样衣食无忧的日子,如果当时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集祈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和那个恶魔签下契约,哪怕生命的长度因此缩短一半也无所谓,因为半生的富裕远比一生的贫穷更加诱人。

想到这,集祈才发现当时的自己和帕卡一样,都是个渴望得到光的可怜虫,只是他幸运地得到了化茧成蝶的机会,而帕卡只能拖着飞蛾的身躯在黑暗中等待。

集祈轻叹口气,微微抬眼看向窗外,外面此刻是漆黑一片,银色的月牙高挂在星空中。这艘巨大的豪华游轮在撒满月光的海面上前行,隐藏在内部的机械装置中燃烧着昂贵的柴油,用几乎听不见声音却动力强劲的引擎带着他和他的舰娘们去往新的镇守府。在那里,他可以享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尊贵,可以吃上装点在精致餐盘中的烤肉,可以用上处处镀金光芒闪耀的浴室,也可以和美丽的女孩子们共处一室,搂抱着她们曼妙迷人的曲线入睡。这些东西是他在贫民窟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唾手可得,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或许这就是人心中渴求的欲望,也是人类不断前进的动力。只不过有的人似乎是上帝的私生子,可以简单从深渊中飞向天堂,在唱诗班的歌声中获得天使的羽翼,而有的倒霉蛋却只能从地狱跌入更深的地狱,在燃烧的鬼火中长出狰狞的骨翼。两个都是所谓的天使,只不过一个被人称为圣洁,一个被人称为堕落。

就跟帕卡说的一样,自己天生拥有提督的天赋,当然可以冠冕堂皇地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去自责那些付出了代价爬上神坛的后来者,但是说一千道一万,自己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出生的时候得到了眷顾,可以少承受一些痛苦罢了,同样都是流着深海血液的怪物,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分别。

这应该就是故事中所说的天意吧,当初从学院毕业的时候,想的就是有一个舰娘有一个镇守府,每天出海和深海战斗,月底拿着报表找政府要津贴,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当然有可能没有那么地幸运,有可能中途就被反扑的深海干掉,有可能刚上任就死不瞑目。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做任何事都有风险,就算你躲在家里自以为把所有的危险都拒之门外,但当你拿起杯子喝水的时候也有可能会被这柔若无物的液体呛死,做提督只不过是死亡的风险大了一点而已。可是当你做风险巨大的事并且以为这能为人类的未来带来希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你会有怎样的感觉?

就像现在集祈知道提督在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讲,竟然是深海的后裔,以为那些天赋都是由深海的血液带来的,他的内心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脑袋蒙圈。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结局,像是一部历史正剧在结尾出现了荒诞怪异的表演,是个人都会觉得惊奇和不可能,集祈也是如此。

但是那又能怎样?是哭着喊着跑去深海告诉她们我要回来认亲?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和这些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怪物战斗?前者的话只会被那些没有感情的死侍撕成碎片,唯一的选择只有后者——继续战斗。按照生物学上的理论来说,这是两个物种之间的竞争,而且还是那种除非一个灭绝不然不死不休的竞争,而作为人类的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这场看不到结局的战争中,保护好哪些可爱的少女。

或许多年后人类会以惨重的代价获胜,自己也有机会在海上驾驶着自己的帆船,带着美丽的舰娘们环游世界,但那绝对不是现在可以臆想的画面。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拥有绝对的力量,可以守护少女们的力量,至少再次面对深海的时候不会像过去那样充满了无力与绝望。

想到这,集祈突然有些同情起那个永远直着身子低着头的年轻人,长长的黑色额发遮挡着他没有神采的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的孤独。

或许当初的他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渴望力量,才会毫不犹豫地走进那间办公室,喝下了那管如同毒药的血液。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像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弱者,在世界的底层挣扎蠕动,一定要爬上金字塔,用手中的长刀告诉深海,我这个复仇者再一次回来了。

杀不死你的,必会使你更加强大!怀着这样的信念,那个神色平静但是眼睛里却藏着嘶吼野兽的帕卡出现在了那场暴雨夜中,出现在了神父的葬礼上,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清楚地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就像个从高山上滚下来的顽石,没人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不管是现实还是深海,每一个都只能在他燃烧着的生命之光中,瑟瑟发抖。

第七十八章 爱宕的誓言

夜晚

一身纯黑色浴衣的少女站在镇守府格尔斯特的码头,初秋的晚风夹杂着凉意,一点点扫过她没有表情的脸,长长的衣摆在风中凌乱,上面用墨笔勾勒描绘的群鬼浮世绘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幽冷和凄清,像是真正的地狱,里面有着无数的怨魂,它们张着嘴挥舞着手,幽白色的灵魂从它们的头骨中飘出,述说着它们的孤独和无助。

少女微微抬眼,看着这片在黑夜中没有一丝亮光的土地,水墨色的眼睛映着黑暗。木质码头下起伏的潮水不断拍击,混合着风发出呼呼的哀鸣。

她慢慢地迈着小步子,光着的脚丫下是双樱花木制成的木屐,加厚的木垫在木板上发出脆响,叮叮叮如同在风中响着的银铃。少女缓缓地靠近面前熟悉而陌生的镇守府,她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带着深海大军以不可阻挡之势降临,而这一次,却只有空荡和寂静迎接这位来自深海的王女。她微皱着眉头,在月光的照耀下逼近这个曾经在她梦中出现的场景,真实和虚幻在此刻混淆,让她有种那个男人就在门后,推开门就可以看到他倔强而顽强的脸和听到他重复恶狠狠的话的错觉。

她抬起手,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臂从纤长的衣袖中滑出,修长的手掌将面前紧锁的木门猛然破开,里面是摆放整齐的沙发和长桌,边上还有被清空的书柜,这里似乎是人类提督的办公室,用来做出重大决定的地方。

少女抽抽琼鼻,一股让人心安的气味从鼻尖进入,如同迷香沁人心肺。眼前的房间不大,冷色的光从对面推开的窗户照进,给予这个房间最后的一点明亮。少女踩着流溢在木质地板上的月光,靠近那张在长桌后面披着熟悉的提督制服的木椅,微微泛黄的海军服被整齐地挂在椅背上,两只长袖空荡荡的,别在胸口的勋章在光亮下闪耀。

爱宕记得这是当时那个和自己搏命的男人穿过的衣服,上面甚至还有这被自己斩舰刀划破的痕迹和点点星星的嫣红。她愣愣地伸出手隔着长桌触碰,透过柔软的布料,爱宕似乎可以感觉到来自他的味道和气息。她领着平整的领口将这件被遗弃的提督服提起,然后像只木偶一样,动作僵硬地将它披在身上,瞬间一股温暖的感觉笼罩着她冰冷的全身,如旭日将她找个人包围。她呆呆地捏着胸前的衣领,不知道为什么要穿上人类的衣服,明明自己是令他们闻风丧胆的深海,也是视这些蝼蚁如无物的王,但是此刻却披上了他们的外套,感受着残留在上面的气息。爱宕抬头看着天空,小声地在心里辩解,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仅仅是因为冷而这样做。但是她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从胸口迸发的热量,如在水中扩散的墨,通过纤细的血管,丝丝缕缕地传达至全身。

这是她在深海里从未有过的感觉,带着一点冰粉的清凉和果汁的甜蜜,以及柔软的触感和如冬日阳光的温暖,似乎世界上所有的感觉都汇聚在她的心中,让她感觉到来自远方的善意和关心。

这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爱吧,爱宕微红着脸埋进了这件泛黄的提督外套中,甚至能够清楚地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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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宕站在柔软的沙滩上,木屐下是被浸湿的砂砾,不远处就是泛着银光的大海,浩瀚无垠看不到边际。

少女垂着头,掌心里紧握的是那枚从提督服上取下的勋章,中央是海蓝色的绣铁锚图案,周围是螺旋波浪的条纹。她将整个镇守府都搜查了一遍,除了这件披在身上的外套之外就什么都没剩下,就像准备妥当的迁徙,丢在地上的只会是无用的东西。但她却把这件衣服当成了最宝贵的存在,从披上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脱下的打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对一件满是伤痕和血迹的衣服抱着这样珍惜的心,明明在那个深海里的钢铁城堡里,那间属于她自己的房间中的衣柜里,有无数件华丽精美的浴衣和和服,也有长裙和短裤,但是她对于它们的定义却只有可以随时丢掉的非必需品,而对这件泛黄提督服,却从心底有着她难以理解的执念,仿佛这就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就跟风筝和下面的女孩一样,连接着他们的只有在狂风中颤抖的细线,一旦断裂就再也找不回。

她静静地伸出手摩挲着掌心里的勋章,凹凸不平的触感通过指尖传达,仿佛他那张死也不肯认输的倔强脸。爱宕在晚风中咧开嘴,无声地笑。

现在的情况是她来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对方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而离开,她想跟着脚步去寻找,但是这里却没有留下任何行踪和目的地,似乎没有回来的打算。她合上手掌,尖锐的棱角刺痛着她娇嫩的肌肤,让她有了自己还存在的错觉。她微张开嘴,发出如风中银铃般的哨声,柔和的嗓音顺着风飘荡,去往看不见的深海。

如同王吹响了集合的号令,无数在海底蛰伏的死侍在这一刻瞬间暴动,流线型的黑色外壳划破水面,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前进。它们如群狼般在狼王的号角下齐聚,在月色中发出摄人的嘶吼。

没人能够阻挡这样凶狠的群狼,正如没人能够逃脱它们的追捕。

少女轻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在月光下舞动,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无比的坚定。“我的子民们,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告诉我他所在的地方。”王下达了命令,露出头的臣子们恭敬地后退执行,缓缓地潜入海底。

聚集的群狼消失在泛着银光的海面,在没有一点光的黑暗世界中快速游弋,它们感受得到在水中的细微震动,也能感受到远方螺旋桨的轰鸣,它们开始哀鸣和嘶吼,用人类听不到的次声波告诉王,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那艘游轮所到达的目的地。

少女阖上眼,在黑暗中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回声。她轻笑着,充满樱花味道的笑声从她小巧的嘴里传出。她猛然睁开眼看向远处,眼里闪着渴望和坚定。

她缓缓开口,说出了她这一生做出的最疯狂的决定。此刻的爱宕早已将大和的警告抛之脑后,她不是什么深海之主,只是一个渴望爱情的小女孩。那颗跳动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呐喊,那就是:“我一定会再遇见你,不管阴天雨天,不管刮风下雨,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再遇见你。”她轻声述说,仿佛签下了世间最可怕的誓言,如同战争般不死不休。

她迈着轻盈如玉莲般的脚步踏上大海,踩着樱木木屐踏浪而行,周围的海如跪拜的骑士拱卫,泛起的浪花在她的脚下跳跃。

这一刻,她就是世间最伟大的王,任何东西在她的面前只有臣服,这件提督服的主人也不例外,她张开手掌,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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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游轮缓缓减速,轰鸣的引擎在这一刻彻底停止运行,因为游轮到达了目的地,前方就是钢铁建筑的码头,高耸的灯塔上晃动的光束远在千米之外就将这艘按照预定时间到达的大船锁定,监视着它的成功靠岸。

巨大的链条搅动着,沉重如山的铁锚在船头缓缓落下,被扔进冰凉漆黑的海水中,深陷入海底的淤泥中,将这艘钢铁巨兽牢牢地固定在岸边。

被叫醒的集祈站在船头,身后是打着哈欠的威尔士和萨拉托加,列克星敦似乎早就做好准备,一脸精神的站在灯塔的灯光下,而宅女诺亚方舟则是牢牢搂着集祈的左手,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嘴角微张,平稳的呼吸声从琼鼻中喷出。这完全就是没有睡醒的样子嘛!集祈无奈地将这个可爱的短发少女背上,她柔软的双臂紧紧地围着自己提督的脖子,脸蛋侧着躺在集祈的肩膀上。

现在是凌晨的四点,这艘船经过十个小时的航行平安地将他们送达到新镇守府的码头。由钢铁铸成的码头在月光下闪烁着寒意,隔着老远集祈都能在船舱的窗边看到远处岛屿明亮的灯束,如同挥舞的手电筒,将周围的海域照亮。

这和原来的格尔斯特完全是不一样的光景,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灯塔后面依旧闪烁着霓虹和灯光的繁华城镇,如同书上描述的不夜城,没有睡眠的概念,只有无尽的绚烂。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特洛伊,那座希腊神话中繁华城镇的名字。”帕卡站在船头,等待着舷梯的放下,灯塔的光照在他脸上,如同寒冰般看不到表情。“秘书长派了车来迎接,应该就在码头的不远处。”他伸出手指着灯光下的阴影。

集祈微眯着眼,借着这明亮的灯束,他依稀可以看见几辆停在海边的黑色汽车,和站在码头的一头金发的少女,体型纤细悠长的她穿着一袭红色的褶皱长裙,华丽的裙摆在风中摇晃,如同燃烧着的美丽蝴蝶在黑夜中翩翩起舞。她挥舞着手,捏着的圆礼帽在黑暗中不停晃动,似乎在向自己这个新上任的提督问好。

第七十九章 绚烂的霓虹

这是集祈第二次见到这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少女,前一次是在那个镇守府中,她颐指气使地指挥着无数壮汉将自己的办公室底朝天地翻了个遍,仿佛是站在王座上的女皇,所有在她的权杖之下的都是他的子民,都应该听从她的命令。那一刻集祈觉得这个女孩似乎离所有人都很远,每个人都只能在她的裙摆下跪拜。但这一次完全不同,集祈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如黑道大姐大般的女孩,她在如利剑般投射出来的车灯下亭亭,万千金色发丝在海风中飘散,明亮灵动的眸子弯弯。她轻轻撩着自己凌乱的耳发,似乎在无声中撩动着某人的心弦。

“很高兴再次见面,有意思的提督。”少女微微弯腰,嘴里说着旁人不能理解的话。但是集祈知道那是上次离别时说的烂话,一个叫对方有意思的秘书长,一个回击有意思的提督。没想到这么久了,对方似乎一点都没淡忘,还拿出来调侃。

“是啊,有意思的秘书长。”集祈毫不客气的回应,在他背上的诺亚方舟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继续地搂着自家提督的脖子,侧着脸靠在他的肩上,而她的肩上披上了一件崭新的提督服,宽大的衣服很好地将少女娇小的身躯包裹住,这是集祈下船后害怕她着凉而特意搭上的。

“那么这几位应该就是你的舰娘吧?”前卫歪着头面带笑意地看着站在少年身后的三位少女,眼里跳动着友好的光。

除了面对陌生人胆小的萨拉托加,列克星敦和威尔士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秘书长,眼神里有着母兽般的警惕。因为她们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提督和这个她们不认识的少女之间的关系匪浅,一个总督府的秘书长会无缘无故地在凌晨四点带着车队迎接一个新人提督,他们之间要是一些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打死也不信!

“我是秘书舰兼婚舰的航空母舰列克星敦。”温柔的太太弯腰首先做出自我介绍,她吐字清晰,却特意咬重了婚舰两字。在自家妹妹的提醒下,她对这个无事献殷勤的秘书长抱着极高的警惕,因为她可以清楚地觉察到对方看着集祈的眼神很不正常,似乎有着超越友谊的情愫在里面。身为正室的太太,对于这些企图沾染提督的阿猫阿狗有权让她们知难而退。

“婚舰威尔士。”金发的骑士少女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眼神凌厉地看着面前这个如同火蝴蝶的女孩,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想要从我手中得到提督,先问问我手中的长剑。她的语气冰凉,如同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的战士,拔出手中的利剑,带着凉意的剑气划过对方的脸颊,让来犯者失去了靠近的勇气。

“我……我是提督的小姨子——萨拉托加。”胆怯的女孩捏着集祈的衣角战战兢兢地举手,她在前卫的面前,就像是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遇上了兵痞一样,对方尽管嘴角上扬,挂着礼貌的微笑,但是她却能从对方的眼睛中感受到凌冽的气场,这是上位者才有的从容,仿佛有着“世界这么大我怎么还没有死掉”的慵懒感。而且一看见眼前的秘书长,萨拉托加的脑海里就回想起那个二话不说就掏出枪抵着对方脑袋的黑道大姐凶狠的模样。

想到这,萨拉托加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腿软,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枪,瞬间脑浆崩出,自己到底不起。尽管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妄想,但是对方眉宇间的凌冽之气还是让她不敢与之对视。

前卫挑挑眉,凭借着记忆和介绍,她很快确定了每个人的身份。那个带着温柔笑容的亚麻色少女就是航母列克星敦,另外躲在后面面容年轻一些的就是她的妹妹萨拉托加。边上一脸不爽地站着的是战列威尔士,而趴在集祈背上陷入熟睡的就是最神秘的诺亚方舟。这些信息几个星期之前就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过,包括他们每个人的照片,她仔细地看了一遍并将其记忆。

果然这两个婚舰都是劲敌呢!前卫在心里冷笑一声,拉开车门,让集祈一行人上车。由于人数太多挤不上一辆车,列克星敦和威尔士对视一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她们快速地决定,让提督带着威尔士和诺亚方舟坐上第一辆车的后排,而列克星敦带着自己的妹妹拉开了旁边的车门。

车门关闭,黑色汽车的氙灯突亮,六道明亮的灯束刺破黑幕,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将这位凌晨驾到的尊贵客人送往那等待着提督降临的镇守府。一路上海风呼啸,似乎如庞大的演奏乐队在和鸣。

车队顺着码头驶进市区,明亮绚烂的霓虹灯在道路的两旁闪烁,酒吧和夜店还夹杂着许多小吃店都在这夜晚敞开大门,迎接街道上三五成群夜游的人们。他们提着酒瓶,鼻息间喷涌出醉酒的气息,脸上泛着糜烂的红晕,迈着左摇右摆的猫步在街道上摇摇晃晃。很明显现在还在街上游荡的大都是买醉的浪子,每一个人都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中沉迷。

集祈微皱着眉头,似乎很讨厌这些酒鬼。毕竟身为提督的他,第一准则就是随时要保证自己的清醒,看着这群醉鬼上街,他眼角里跳动着火星。

“你想说他们是群没用的人渣吧?”坐在前排的前卫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集祈的眉宇间的厌恶,她轻声开口解释,“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是特洛伊的夏日祭,这是一年一度盛大的庆祝节日,在这三天里,整个城市没有休息,你可以理解为全民的狂欢。”

“所以街道上才会有这么多的醉鬼?”集祈望着窗外。

“是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城市里的巡警和宪兵队,因为只有在这几天里他们才可以轻松地发泄,而喝酒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前卫回答。

“那不怕他们酒后闹事吗?”这样的事情集祈见得多了去,以前小时候,他就见过无数喝醉后殴打路人的案列,大都是某些家族的贵族子弟,他们喝醉后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就算伤了人最多也是赔钱了事,在路上巡逻的宪兵队和巡警拿他们根本毫无办法。

“他们首先要有那个胆子才行。”前卫冷笑一声,眼神凌厉。“这可是我直接管辖的城市,你觉得他们还敢这样做吗?一旦被值班的宪兵队和巡警发现,等待他们的可是痛苦的牢狱之灾。”

“是吗?”集祈看着窗外,果然如前卫说的那样,尽管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敢闹事。他们大喊大叫着猛灌杯中的清酒,渴求在这透明的液体中醉生梦死般。看到这,集祈突然想起了帕卡的脸,那个似乎永远都在沉默不语的人,那个和他们一样的男人。车窗外的人黑夜中喝着的麻痹自己的酒精,在冰凉的地板上憨憨大睡。他喝的是葬送生命的毒药,在黑夜中渴求光明。尽管两者喝的东西不一样,但是都是在现实中失意者,渴望通过某种东西让自己忘记痛苦的过去。外面的人选择了低廉的酒精,喝了之后最多头疼,而帕卡选择了来自深海的毒酒,让自己从现实中剥离,成为了梦想的中模样,但是却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并不是说这样的方式是错误的,只是觉得生活中的人们应该勇敢一点,不要露出那副无力的失败者的形象。因为他在多年前就是那样的模样,在雨夜中无声哭泣,在湿透的地板上哀嚎。在那之后他永远地就把这两个字从自己的字典中剔除,不管什么时候对于自己永远只会拼命让自己坚持下去,而现在却在这群人的身上看到那时候同样的样子,当时的他任由暴雨冲刷,现在的他们任由清酒灌下。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发泄方式,他没有评价的资格,只是觉得莫名的怜悯,不知道是对他们还是对帕卡。

集祈正过脸靠着脑后柔软的垫子躺下,望着漆黑一片的车顶没有说话。他无声轻叹,慢慢阖上眼,歪着头依靠在威尔士的秀肩上。

在帕卡走之后,集祈愣愣地迈着步伐走进了那间为自己安排好的房间,躺在洁白柔软的床垫上望着头顶的垩墙,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离去时的嘶吼,像极了当时的自己,想要发狠却无能为力。直到下船的时候,集祈都没有闭上眼,几乎整个夜晚他都没有一丝睡意,就像是在台下观看舞台剧的观众一样,他想为帕卡的故事找到一个算是正确的解,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悲剧,不是所有的都能阻止和避免,有些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就像他无法阻止帕卡当时的选择一样,也没有人能够避免那场暴雨,也没有人会伸出手给他这个无助的孩子。

窗外的霓虹闪过,集祈在黑暗的空间中静静沉睡。

第八十章 前卫的契约

集祈睁开眼,鼻尖弥漫的是熟悉的少女特有香味,清淡如盛莲。

他坐起身环顾四周,明亮的阳光挥洒在整个房间。四周是宽敞的空间,眼前是张简朴长桌,右边是紧闭的红木门,另一侧是推开的窗户,两边的轻纱和帘布在晨风中微漾。而自己正坐在一床巨大的双人床上,洁白柔软的被单覆盖在自己身上,边上精致面容的主人是威尔士,他依稀记得昨晚闭眼之前一直依靠着她的秀肩。少女轻声喃喃,迷糊地睁开眼睛从被窝中钻出,似乎是因为集祈的动作将她吵醒。

“提督,你这么早就醒了啊?”少女慵懒地揉着眼睛,披散的金色发丝垂在她的肩上,如降下的雨幕。她俯身伸出软如柔荑的手臂,轻轻环绕着集祈的腰腹。

“这里是哪里?是新的镇守府吗?”集祈握住威尔士的手腕,环顾了一圈他对于现在的地方有了大致的猜测。

“是啊,昨晚前卫带我们来的,说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新镇守府,名字好像就叫集祈,是提督你的名字。”威尔士凭借着记忆小声地解释。昨晚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这里的豪华的宽阔震惊地脑袋发麻,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新镇守府会是这样豪华的存在,而且每一个房间似乎都是经过精心的准备,每一个都对应好了相应的舰娘。例如一推开诺亚方舟的房间,侧墙壁上挂着的就是一张可收放的帘幕,对面是台小型的投影机,边上的长桌上就是一台准备好的电脑,对着的书柜里堆满了她喜欢的手办漫画和小说,窗户边的侧墙是台巨大的显示屏,下面就是台昂贵的PS4主机,整个房间似乎就是为她而建,每一样东西都让这个不太爱说话的短发少女惊声尖叫,像条汪汪叫的狗扑了进去。而自己房间最大的特色则是挂在头顶的风铃,晚上推窗风吹的时候,整间屋子会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婉转的声音如奏响的钢琴曲,让人枕着自然之音入眠。

“这个镇守府就叫……集祈镇守府?”集祈语气有些不敢确定。

“是啊,是前卫用你的名字来命名上报的。”

不是吧?集祈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能够让这座称得上豪华的镇守府以他的名字命名,历史上有此特权屈指可数,而他区区一个新人什么功绩都没有,竟然能够获此殊荣,他有些受宠若惊。

“那列克星敦她们呢?”集祈接着问。

“在旁边的房间里,萨拉托加好像也和她姐姐在一起,貌似她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威尔士小声回答。昨晚是她抱着熟睡的提督进了这间写上集祈名字的房间,本来列克星敦还想争夺晚上的侍寝权,但是抬头看挂在过道上的时钟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算第二天了,而今天正好是单数日子,所以列克星敦哼哼一声,拉着自己的妹妹推开了房门。一回想起那个骄傲秘书舰她吃瘪的模样,威尔士就不禁哑笑。

“是吗?”集祈点点头,轻柔地将少女的手分开,下床穿上拖鞋。“我先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先睡一会儿吧。”他算是知道少女的恶习,不管睡得多早,第二天都有懒床的习惯。

“去把去吧,记得给我带一份上来。”威尔士毫不在意地挥着手告别,一个猛扎子钻进满是提督气息的被窝,阖上眼继续进入梦乡。

集祈摇摇头苦笑,拉开关上的木门,外面的楼道上铺满了毛绒地毯,金色的阳光如雨点洒落在上面,预示着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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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

集祈扶着楼下缓缓向下,越过围栏在中央的圆木桌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披散着金发的少女一袭白色的褶皱裙,左叉右刀,一点点切割着盘中冒着热气的牛排。听到身后清脆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看着从实木楼梯上一步步走下的少年。

“你醒了啊有意思的提督,我还以为太阳晒屁股的时候你才会起来呢。”前卫咬下叉子上的小口牛肉,说话的语气里充满着揶揄。

“嗯,昨晚有些累,睡得有点久。”集祈点点头走到她面前,拉出了圆桌下的木椅,毫不客气地坐下,面前是盘还没有动过的牛排,似乎是给他准备的。“这是给我的吗?”他指着这份早餐,撇过头问。

“是的,厨房里还有两份,是列克星敦早上起来做的。”前卫点头回答。

“那她人呢?”集祈问。

“她昨晚早餐就带着萨拉托加出去,似乎要给你买几件衣服。”

“买衣服?我的房间里不是有吗?”集祈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秘书舰为什么要花那些冤枉钱。

“就那几件?”前卫呵呵地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看过你的衣柜,一共就三套衣服,两套白色短袖和大裤衩外加一套新提督服,这叫有衣服?你也太节省了吧,我看你的每个舰娘的衣柜里的都是堆得满满当当的,只有你的是空荡荡的。而且我还听列克星敦说,上一套提督服都穿得破破烂烂的了,你还是舍不得丢,整天像宝贝似的穿在身上,要不是她趁你不注意偷偷将那件衣服丢在原来的镇守府,你还想把它带过来呢。”说到这,她的笑容渐渐凝固了,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她呆呆地看着餐盘中的酱汁,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作为秘书长的她见过无数的提督,每一个都是穿着最华丽的衣服,每一天都会换上新的一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的那种。然而到了集祈这里,整个大衣柜里除了学院毕业发放的两套提督海军服,就只剩下洗了又洗的两套夏装,白色的布料都被洗得有些泛黄了,里面甚至连冬天的长袖和大衣都没有,前卫真不知道他这样瘦弱的身躯是怎样熬过那冰冷刺骨的寒冬的。是因为没有钱吗?不可能,只要成为提督之后政府的津贴虽然不算丰厚,但是买满几个衣柜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从列克星敦她们每个人的衣柜里就可以看出他并不缺钱,什么长裙短裙,什么晚礼服褶皱纱裙,基本上应该有的都有。那些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名牌价值不菲的那种,但也不是什么地摊上的廉价货色,算是小资水平的中档货。但那应该是他在自己范围内能给予她们最好的了。作为一个没有背景的提督,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或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把舰娘们放在了把自己还要重要的地位。当时在那间闷热的办公室里就可以感受得到,在那么热的天气里,一个提督自己的房间甚至办公室里都没有一台可以驱暑的空调,而他麾下的舰娘房间中却每个人都有一台。想到这,前卫心里有些发堵,觉得这个傻子傻得让人心疼。她深吸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沉重。

“你很傻你知道吗?”前卫垂着头,有点羡慕那些脸上露出幸福笑容的少女们,她们是何等地幸运可以遇上这样的提督,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关爱。

“我很傻?”集祈咽下一口牛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前卫,“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前卫无声地笑笑,“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无数提督当中最穷酸的那一个,没有之一。作为提督讲究的就是脸面,而衣服则是他们最好的标签,谁的衣服好看帅气,谁的衣服是某某手工大师亲手制作,这些都能成为他们宴会上的谈资,而穿得不好的人会被当成笑柄嘲笑。而你就是他们眼中的怪胎,所有人都西装革履,脚下皮鞋锃亮,而你却一双木拖鞋一套洗得发白的提督外套,就这样直接推门而入,就算你长得再怎样帅气好看,在那些人的眼中你就是贫穷的代名词,会受到所有人的排挤。”

“排挤就排挤,我从小就是在无数人的白眼里长大的,也经受过无数的嘲笑和讽刺,说白了他们的话我就当是狗在放屁,难道狗冲着你吠叫一声,你还去反咬它一口吗?”集祈满不在乎地继续消灭着盘子里的早餐,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填饱肚子,那些人的冷嘲热讽还不如餐盘里的一滴酱汁。

“的确和你说的一样。”前卫无奈地点头,她早就猜到了按照集祈满不在乎的性格,那些人说的话对他来说就跟放屁一样,没有一点营养和价值。“他们只是一群顶着提督名号的伪君子,把自己打扮得冠冕堂皇,背地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模样。”

“所以说你很讨厌他们?”集祈将最后一口牛排塞进嘴里,用刀叉边上的餐布抹嘴。

“是啊,我每次去搜查那些提督的镇守府的时候,总是会带上枪,因为那样我至少可以在找到罪证过后用枪口抵在他们的脑门上,看着他们吓得脚软甚至尿裤子的画面。”说到这,前卫止不住地轻笑,眼神里尽是嘲弄和蔑视。在她的印象中,大多数人都是腿软得下跪,只有某几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被她吓得湿了裤子,地板是滴答着腥黄的液体。她每次看到这些人的脸,心里都只有深深的厌恶和恶心,她以为所有的提督都是一个样,直到遇上了眼前这个大傻瓜,她才知道原来乌鸦也有白色的,自己也有心动的一天。她别过头看着集祈,眸子弯如月牙。

“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集祈挠挠头讪讪地笑,他本来想说你这么凶残的,但话刚到嘴边就忍住了,生怕说出口抵在自己脑门上的就是一杆黑枪。

“是啊,你讨厌这样的我吗?”前卫轻声说,你这衣角的手指因用力泛白,她在等一个答案,一个决定一生的答案。

“讨厌吗?”集祈歪着头想了想,“不讨厌,没有一点那样的感觉。感觉和你说话就跟臭味相投的朋友一样,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都口无遮拦。”

“是这样吗?”前卫小声说。她似乎得到了继续的勇气,深吸口气酝酿情绪。“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提督吗?”她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前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一句话断了四次,每一次都抱着莫大的勇气才敢说出口,像是犯错小孩遇上家长一样,出来胆怯就只有懦弱。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看面前这个傻瓜的表情,瞥着自己的衣角不安地等待着答案。

这几秒中仿佛一生般漫长,前卫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在人前威风的秘书长在这一刻像是卑微的骑士,等待着君主的册封,是接受还是拒绝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她不敢想象自己听到拒绝二字会是怎样的表情,心里是怎样的沉重,因为她祈求的只有同意。

不知过了多久,前几乎都在绝望的悬崖边上害怕得闭上了眼,突然宛如圣音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前卫,你是……认真的吗?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穷酸的提督,几乎什么都没有,就算这样,你还是愿意成为我的舰娘?”集祈愣了好半天才喃喃地说,他最初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吃得太饱了耳朵有点不好使。之后在脑海里不断回放刚才少女小声说的话,再三重复才能够确认刚才的的确确没听错,前卫的确说是要成为自己的舰娘。由于再三,集祈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她,毕竟加入镇守府是舰娘们的意愿,他就算是提督也无法勉强。

“所以说,你确定要……加入我的镇守府,成为我的舰娘?”集祈再次重复,眼神迷惑地看着面前被金发额发遮挡住的少女。

前卫紧捏着自己的长裙的衣角,胸口里的心脏猛跳个不停。她缓缓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重复,“你是说……只要我愿意,你就可以成为我的……提督?”她看着集祈,瞳孔中跳动着渴求的光。

集祈撇过头挠挠脑袋,小声地说:“是这样的,只要你……愿意就可以了。”

“那么,我愿意!”前卫毫不犹疑地回答,她颤抖着拉起集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眼神坚定得如同锐利的苍鹰。

第八十一章 傻傻的熊

集祈愣愣感受着少女手心的柔软和湿润,她宛如秋光的眸子里流淌着清澈的溪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值得眼前这位秘书长刮目相看,但在她的眼里,自己似乎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

“为什么……选择我呢?”集祈看着少女的眼睛轻声说。

“什么意思?”前卫歪着头问。

“就是……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作为你的提督呢?”集祈说,“世界上那么多提督,比我优秀的有,比我有钱的也有。但是,身为秘书长的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这就好比一个帝国最尊贵的公主,选择和一个农夫缔结婚约一样,我就只是个没有什么闪光点的普通人,前卫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他并不是不自信,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小说中写得那样无敌,可以让世界上所有的舰娘都对他青睐有加。

前卫突然开心地笑了,她笑得前仰后合,眼里挤出了泪花。“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就跟个傻子没差,为什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她扶着边上的桌面,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你这个问题我也很难回答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因为我想的是你,就选择了你。”她想了想笑着给出了回答。

“可是……是你要跟我签订契约,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嗯……怎么说呢?”前卫沉声思索给出了回答。“你这个问题就像在路边当服务生的新娘问某个贵族新郎,说你这么帅气这么优秀这么有钱,追求你的女孩子多了,为什么最后会选择跟我结婚?提督,你觉得新郎会怎么回答?”

一个有钱优秀的男人到底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孩作为自己终身的伴侣呢?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还是贵族学院毕业的博士,亦或是面容美丽的少女?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新郎自己。“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新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集祈摇摇头。

“那是因为……喜欢啊,”前卫微张着嘴说出答案,“因为新郎喜欢新娘啊,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他才不会在乎新娘的穷苦出身,也不会在乎新娘的容颜并不完美,更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某个贵族后裔,是不是什么名校毕业。因为喜欢,新郎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整个婚礼现场没有任何人给他们祝福,他们也会把戒指戴在彼此的手上,把自己交给对方。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喜欢。”

集祈张开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就跟前卫说的一样,如果两人不是因为喜欢,根本不会在一起,也根本不会选择对方。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纵然有千千万,但是其中最重要最基础的就是喜欢,如果对对方没有丝毫感觉的话,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所以说,前卫你……”集祈没有说出最后的几个字,因为他怕是自己想得太多。

“是啊,我喜欢提督呢。”前卫开心地笑着,像个吃到糖果的女孩。“从最开始遇上提督的时候,就很喜欢了,不然也不会选择提督你呢。”

“是这样吗?”集祈傻傻地看着她,脸上仿佛拂过夹杂着偏偏桃花瓣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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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满阳光的房间

集祈坐在床边,怀中倚靠着少女轻柔的身躯,他用手中的叉子小心地叉起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少女的小嘴里,溅出的酱汁滴落在她的嘴边。

“威尔士,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集祈捏着从楼下餐桌上拿上来的餐布,仔细地擦拭着少女的嘴角。

“什么事?”少女嚼着口中的美味的牛肉,可爱的小脑袋枕在自己提督的肩上,等待着下一块牛肉入口。

“就是前卫她说她要加入我们镇守府。”集祈再次叉起一块。

“前卫?那个金发女?”威尔士一口咬下叉子上的肉。“所以说提督你答应了她的请求?”

“是啊,我答应了她的请求。”集祈说,他没有说什么理由原因,就像前卫告诉他的一样,舰娘们和提督签订契约的原因就是喜欢,如果不喜欢是根本不会交付一生的。或许自己答应的理由也是如此,仅仅是因为喜欢吧。

“那也不错,毕竟前卫作为英国最后一艘战列舰,她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威尔士并没有反对集祈的决定,因为舰娘数量的增多意味着镇守府的壮大,对方还是贵为秘书长的舰娘,她的加入如同雪中送炭,而且还是那种品质极高的炭火。

“是这样吗?”集祈将最后一块牛肉送进威尔士的嘴里。“对了早上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出去给我买衣服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们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明明镇守府里最重要的就是提督,但是你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次陪我们出去的时候,都是穿着那一套白色的海军服,从来都没有一点变化。”威尔士嘟着嘴小声抱怨。其实她也知道提督这样做是为了把钱省下来给舰娘们用,毕竟他不是什么有钱人,每个月只能靠着政府和学院的津贴过日,那些钱并不算多,所以他宁愿选择自己一分不用,也要留给舰娘们。威尔士瞬间觉得抱着她的男孩跟个傻瓜似的,在她们看不见的黑暗里默默付出。要不是离开的时候收拾行李,她们根本不会知道提督房间的衣柜是那样的空荡,硕大的空间就只简单的摆放着几件贴好的衣服。那个时候,她们才发现原来提督在看不见的地方为她们付出了那么多,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威尔士觉得心里发堵,她用力地抱着这个大傻瓜,声音颤抖。“提督你为什么这么傻,要不是……要不是列克星敦偷偷告诉我这些事,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她还跟我说,有一次陪我们出去的时候,你站在店门外偷瞄着边上的那件黑色的千花暗纹羽织和服,只不过你从来对任何人没说过,一点都没有提起……。”威尔士眼眶湿润,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这个婚舰一点都不称职,连提督喜欢吃什么穿什么都不知道。而他每次出门都可以清楚地记得每个人喜欢的风格和食物上的禁忌。那天离开的时候她才在提督的办公室里发现那个小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每个舰娘的喜好和讨厌。

威尔士早上喜欢懒床,所以早上要做好早餐再叫醒她,而且她很喜欢吃红烧肉,穿蓝色的褶皱裙…………列克星敦早餐喜欢喝肉粥吃汉堡,喜欢吃爆炒铝条,喜欢穿黑色的小皮鞋或者凉鞋,腿袜的颜色只喜欢黑色,裙子喜欢纯白的百花裙…………

那时候才知道,提督这么了解她们是因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被他都用笔记录下来,深刻在脑海里。而那个本子上却没有一个字提及他的喜好,就像上次去海德堡小镇的时候,所有人都提出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唯独他没有。

就像一个只会燃烧自己的火,除了他给予温暖,没人能够给他一点光。

集祈也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自己纯粹是因为觉得那件衣服看起来很好看,才偷偷瞄了几眼,但是当看到了下方数不清的零,集祈就打消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么贵的东西他根本买不起。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动作竟然被那个亚麻发色的少女看到了。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女可爱的脑袋,解释说:“其实那天我只是看了几眼,单纯地觉得好看而已。”

“那提督提督不买下来呢?明明那么喜欢。”

“其实也没有多喜欢那件衣服,而且那件千花暗纹和服似乎是镇守的裁缝大师纯手工打造的,价格高得离谱。”

“可是……明明为我们买东西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威尔士抬起头泪目地看着。“为什么提督就不愿意为自己想想呢?”

集祈微笑着用手指轻滑过少女的眼眶,擦去湿润的泪光。“我记得我母亲曾告诉我说,女孩子都是很傻的,要是她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一生。所以以后要是遇上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对她好一点。而你们都是我的舰娘,我有义务给予你们关爱和照顾,这是我的责任。再说我自己都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穷日子都已经习惯了,没事的。”他轻笑着,眼里是满足的光。就像他说的一样,舰娘就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她们才是支撑起他整个小小世界的支柱。如果没有了她们,自己的生命根本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一个曾经处在黑暗里的人渴望的就是光,一旦手心里有一点星光,只会拼了命的保护。

威尔士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可以遇上这个傻乎乎的少年,就像童话故事里笨拙的熊用自己宽大的手掌为不听话的小女孩挡雨一样,熊忠实用它那笨重的身躯小心翼翼地呵护,而淘气的女孩终是没有觉察到它的关爱。

她抽了抽鼻子,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紧抱着他,将自己埋在这头傻傻的熊的胸膛里,眼眶中泪水止不住的溢出。

第八十二章 价值不菲的衣物

集祈一脸无奈地站在巨大的落地镜面前,镜中是位穿着黑色和服的美少年,黑色的额发遮眉,微皱的眉头下是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淌着淅淅沥沥的流水,素白的脸上是柔和的曲线,小巧的嘴边露出淡淡的微笑。整张脸唇红齿白,看起来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样。而那用浓墨挥洒的墨汁被精心地勾勒在柔滑丝滑的布料上,怒盛的莲花用银色的丝线绘出,纤细的枝蔓顺着花瓣亭立,纯黑色的背景遍布整件衣服,配上纯白的腰带,颜色简单却给人惊艳。

回想起十几分钟前的惊喜,集祈额角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威尔士还窝在自己怀抱里流泪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萨拉托加兴奋的叫声,伴随着一路急促的脚步声。听到这声音,少女连忙用手擦去自己的泪水,端正地坐在一旁,等待着列克星敦姐妹俩回来。

没一会儿,萨拉托加就直接推门而入,怀里抱满了数不清的纸袋,而且跟在她身后的列克星敦也是如此,两个人不知道买了多少东西,里面似乎都装着不同样的衣服。

之后便是痛苦的试穿时间,在舰娘们的催促下,集祈不得不拿起袋子走进位于门口的浴室,在里面换上秘书舰长大人买回来的衣服,走出来让她们欣赏。袋子里什么样的衣服都有,纯白的短袖,蓝色的衬衫,休闲的长裤各种各样的都有,让集祈在浴室和房间之间来来回回许多次,然而每一件在她们眼里都普普通通,没有多少惊艳的地方。而最后一件就是这件穿戴繁琐的日式和服,是列克星敦抱着最大期望的一件,也是花费最高的一件。她还清楚地记得提督当时偷瞄的款式,在这里买了一件颜色花纹都差不多的回来,毕竟那件是海德堡小镇的是限量款,这里几乎买不到同样的款式。

而当自己一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少女的眼神瞬间都变得不一样了,强烈占有欲的火光猛地在她们的眼睛里熊熊燃烧。集祈看着她们如野兽般的眼神,心里一寒,突然想起了某种不好的交易,听说有些富家公子去红灯区的时候,会特意要求那里的老妈妈要点名的少女穿上自己带来的衣服,而里面装的大部分都是黑白的女仆装和猫儿头饰,以此来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而那一刻集祈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就像是穿好女仆装等待点名的楚楚可怜的少女,扭捏地从换衣间里走出来,等待这些富家小姐的发泄心中的欲望。

谁知道她们晚上会不会要求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只有任由她们为所欲为。集祈在心里感觉到一阵恶寒。

“这件衣服你们觉得怎么样?”站在窗前集祈扭过头问,窗外的阳光照在银色的莲花上泛起阵阵金光。

“很好很漂亮!”威尔士大叫着回答,“我觉得这是所有衣服里最好看的一件,真的很适合提督你,看起来像是画中的谪仙。”她竖着大拇指表示满分。

“我也觉得很不错,这件衣服配上司令官的样子,简直完美。”列克星敦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的脑海里甚至已经在幻想自己提督穿上这件衣服在床上挣扎的画面。

“我也觉得很好看。”萨拉托加高举着自己的双手,一脸兴奋。毕竟这是她和姐姐共同作出的选择,有这样完美的效果,她也功不可没。

“是这样吗?”集祈回过头看着镜子,觉得里面的自己的确看起来像个登台演出的戏妓一样给所有的观众眼前一亮的惊艳,但还是觉得穿戴起来很麻烦,要不是他在学院里学过类似的技能,恐怕只能拿着腰带披散着走出来。他低头观察着滑如蚕丝的布料和精致美妙的做工,瞬间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件纯手工制作的定制款,而且还是价值不菲的那种。不会又是像上一件一样,价格表上有数不清的零的那种吧。他嘴角抽抽,感觉这件衣服可以抵上几千资源了。“列克星敦这件衣服……很贵吧?”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口。

“不贵不贵,低价促销很便宜的。”列克星敦慌忙地摆摆手一脸讪笑,她知道自家提督不论为舰娘买什么东西,价格再吓人都不会眨眨眼睛,直接付款就是。但是对于自己就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样,是个一块钱都要考虑半天的主儿,所以让他自己去买衣服,说不定一整天下来什么都没买,就直接选择回家。所以她才特意趁着早上提督在家的时候拉着自己的妹妹出门,就是不想让提督看着这些衣服的价格,要是知道的话,你就算打死他也不会付钱的。而这件和服是她和萨拉托加挑选许久之后的结果,这是一件定制款被挂在橱窗最显眼的地方,头顶的照灯打在上面,流溢着华丽的光泽。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件标价昂贵的衣服,觉得只有穿在集祈的身上才能完全凸显它的价值。所以咬咬牙直接掏出提督的金卡拍在收银台上,至于为什么那张金卡会出现在列克星敦的手里,你觉得在精明的太太成为秘书舰之后,自家提督还有所谓的财政大权吗?

尽管付款的时候,列克星敦一脸肉痛地看着被消费的数字,但是一想想提督穿上的模样,她就觉得这钱再贵也是花的值。而现在她沉醉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点都不贵,也就两三千而已。”萨拉托加连忙发声为自己的姐姐打掩护。其实她根本没有说谎,这件衣服的确是一两千,不过后面还要加上两个字——资源。按照现在一比一千的比率来算的话,这件黑色的莲花银纹羽织和服花掉了几十万大洋,这笔钱都足够进行几次大建了,要是实话实话的话,她觉得得知真相后的提督恐怕会心脏骤停,直接倒地不起。然后小心翼翼地脱下叠好放进纸袋,然后问自己在那家店买的,之后心急火燎地跑去退货,以此来降低损失。

“两三千?”集祈挑挑眉,瞬间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他记得上次看到的那件的标价就是六位数,这件的做工看起来比那一件还要好,按理来说花费不可能这么低廉吧。“真的,你们没骗我?”他扭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姐妹,不敢相信。

“真的真的,就是这个价格,我很那个老板娘谈了很久才谈成的。”列克星敦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砍价能手的样子,强烈的语气让自己说的话更具有可信度。

“那我就当做这件衣服是低价促销的。”集祈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已经在心里有了大致的答案。不过他现在对于已经花费掉的巨额钱财没有一点点心痛,反而很是开心。就像一个因为贫穷而不敢进入餐厅享受一次的贫民一样,集祈尽管心痛自己的钱包,不愿意走进琳琅满目的男装店,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崭新的衣服。而且这还是舰娘们亲手给他挑选的,每一件都是她们对于自己的心意,集祈对着镜子满意地点头,似乎对这一件深有喜爱。

“提督你是很喜欢这一件吗?”威尔士看着露出微笑的提督,觉得这次花的钱很值。

“是啊,这一件看起来比上次在海德堡小镇上看到的还要漂亮。”集祈满意地回答。

这个回答让身为采购员的萨拉托加飘飘然,她连忙接过话,骄傲地说:“那是当然,这可是整家店里最贵的那一款,是什么梅塞尔大师纯手工制作的,上面的金线都是用真正的黄金,布料也是极佳的上等布料,而且……”萨拉托加猛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用手肘抵她,她本来还想继续把那位老板娘的原话说完,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说漏嘴了?她脸色苍白地看着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模样的提督,瞬间觉得他眼里似乎有无数道光扫过自己的脸。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死了无数次了。此刻她只能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把这个谎话圆回来。

“司令官,抱……抱歉,我们骗了你。”列克星敦身为这件事的主谋最先站出来承认错误,现在自己的妹妹说漏嘴了,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这件衣服价值不菲。而且依照提督的性格,虽然不会说什么狠话教训自己,但是心里面应该会对自己和萨拉托加很失望吧。她低着头小声说,不敢看集祈现在的脸色。“这……这件衣服其实是里面最贵的一件,很抱歉司令官,我们不应该随便花钱买这么贵的衣服回来,很抱歉。”列克星敦情绪低落,觉得自己这个秘书舰做的很失职。

集祈看着垂头丧气的姐妹俩,再看看在一边咬着嘴唇的威尔士,心里根本没有丝毫责怪的想法,毕竟这钱再怎么说是花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她们也是出于好心,只不过买的东西贵了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自己的钱不就是舰娘的钱吗?她们花了就花了,没什么好心痛的。他摇摇头,抬起手按在不敢抬头的萨拉托加的小脑袋上,柔声地说:“没事的,我不怪你们,再说钱赚来本就是要花的。而且这是你们的心意,为我买了这么好看的衣服,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他捏捏少女可爱的脸颊,蹲在她的面前,一脸笑容。

“真……的?”萨拉托加结结巴巴地说,“司令官真的不怪我们吗?”

“真的不怪你们。”集祈肯定地点头。

“就算这件衣服很贵你也不怪我们?”萨拉托加再三确认。

“真的真的,就算很贵也没事。”集祈再次回答。

“就算这件衣服花掉了两千九百资源,你也不会生气?”萨拉托加一脸认真。

“不就是两千九百……资源。”集祈随口答应,但是说出口才发现刚刚说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他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在脑子里再三确定之后,才发现对方说的是两千九百资源而不是两千九百大洋。他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依靠强大的心算能力在心里得出了一个让他无话可说的数字——二十九万。

集祈看着这件寸布寸金的昂贵丝织品,刹那间有种想死的冲动。

第八十三章 死宅女和小姨子的交易

夜晚

绚烂的霓虹的人群的嘈杂充斥着整条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流如不停歇的溪水,在这个纵横交织的城市中流淌。

集祈一身黑色银莲纹和服行走在这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黑色的额发在晚风中微晃。左边的列克星敦一袭湛白色的连衣长裙,亚麻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纤细的手紧抓着自己司令官的手腕,温柔的脸上挂着浅笑。而另一边的威尔士则是一身简单的短袖长裤,金色的长发绾在脑后。这两位镇守府名正言顺的婚舰,像护法一样一左一右地在集祈身边,将他的两只手完全霸占。

而萨拉托加和诺亚方舟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走在最前面的前卫大姐头的身后,她们本来并不想出来观看什么夏日祭的烟花表演,但是一个碍于自己姐姐的威严,一个碍于与自己签订契约的魔王大人的请求,被迫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萨拉托加还好,她倒是不太喜欢宅在家里,但是出门对于诺亚方舟来说则是最大的痛苦。在之前的镇守府除了整天趴在地板上看漫画小说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消遣了。但是搬到新的镇守府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房间完全符合她心里的游戏厅的模样,无聊了就玩玩PS4游戏机,累了就躺在地板上打开投影机看电影,总之她觉得要是没人打扰的话,她可以在那间被称之为天堂的房间里待上一辈子不出来。但是谁叫她和那个可恶的魔王大人签订了契约了呢?而且他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今晚可以陪她玩一个通宵的游戏,只为了换取她答应出来看烟花。可爱的少女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尽管她很喜欢这里的游戏机和电脑,但是也希望有人能陪着她一起,能够一起体会她的快乐。犹豫了半天,看着魔王大人诚恳的面容她还是不情愿地答应了。

诺亚方舟扭过头看着黏在一起的三个身影,嘟着嘴皱眉。她还以为出来可以享受提督的牵手福利,但是当她走出镇守府大门的时候,才发现提督左右两边的位置早就被这两个占据了,根本没有空位,看到这她只能无奈地跟着这位难姐难妹——萨拉托加和前卫一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喂喂喂,诺亚方舟提督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这个死宅女竟然愿意和我们一起出来?”萨拉托加一脸好奇地问,她记得这个短发宅女在原来的镇守府里,除了出门去过海德堡小镇,其余时候根本都是看不到人的,在那之后每一次出门都只有四个人。但是这一次不知道她是发了什么疯,竟然愿意和大家一起在街上闲逛。萨拉托加觉得一定是提督对她许下了什么好处,否则这个死宅怎么可能从那个豪华的游戏厅里走出来。一定是这样的!她在心里笃定地说。

“什么死宅女!”诺亚方舟一脸没好气,她冷哼一声。“是是是,是提督答应我今晚一整晚都陪我玩游戏,我才愿意出来呢,不然才不会陪着你们这群凡人逛什么街呢?”她嘟着嘴看着周围喧闹的街道,眼神里闪过不屑。这些东西没一个好玩的,还不如在家打游戏呢,她在心里抱怨。

“啊啊啊,你说什么?你这个该死的现充!”萨拉托加惊奇地低声大叫起来,要不是有人在这,她绝对要打死这个海豹。她万万没想到司令官为了这个死宅女竟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一个晚上的归属权,她也很想要啊。而且现在镇守府里除了她和前面这个不喜欢说话的黑道大姐大,其余的都拥有过提督晚上的侍寝权,姐姐就不用说了,婚舰之一,这种特权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威尔士也不用说,镇守府最早的舰娘,几乎算是她们的前辈了。而没想到今晚这个整天只知道待在屋子里看一些邪恶的百合本子的宅女也能拥有这样的权力。反观自己,除了有时候能够听听司令官的睡前故事,趁着姐姐不在的时候享受享受他温暖的怀抱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和司令官的KISS,没有和他咬耳朵,更别说什么搂搂抱抱滚床单了,那简直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想到这,她不禁情绪有些低落,明明她也很可爱啊,也有着和姐姐一样的发色,看起来也很年轻,然而这么久了和司令官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进展。

这要是换成什么十八禁的攻略游戏的话,她这样子的表现简直就是不合格,是要被踢出局的。但是她一直记得司令官对她的承诺,只要能够得到一次舰队的MVP,就可以跟他提一个要求,但是每次出海战斗的时候,这样的荣耀几乎都是在姐姐列克星敦的头上,要不就是威尔士,反正没有她的份。也对啊,威尔士有MK7,姐姐也有HE-119,尽管自己身上有架流星,但是在这两人面前,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争夺的能力。这倒也算了,她也经常安慰自己说至少镇守府上还有一个比我还惨的,天天在家根本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但是最可恶的是,这个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竞争能力的目标,竟然也咸鱼翻身了。一想到这,萨拉托加就一脸幽怨地看着身后那个渴望的身影,那穿着黑色的和服俊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眼里闪着复杂的情绪,渴望、嫉妒、羡慕,什么都有。

“什么现充太难听了,明明就是提督求着我出来的,又不是我求他。”诺亚方舟轻哼一声,露出骄傲的神色,一副轻描淡的模样。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对方开出了她无法拒绝的价码,让她不得不答应。

“什么,竟然是司令官求着你?”萨拉托加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很失败,连一个败犬都斗不过。

“是啊,”诺亚方舟狡黠地笑着,贴近这个觉得人生灰暗的失败者,小声说:“你是不是觉得羡慕嫉妒?”她得意洋洋地像个胜利者,在萨拉托加面前扬武扬威。

“我才不羡慕呢,一点都不!”萨拉托加撇过头吗,咬牙切齿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不想在这个死宅女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她败给谁都可以认,唯独不能是这个喜欢看邪恶漫画的变态女。“你等着,等我拿到舰队MVP的时候,司令官的归属权就是我的了!”她色厉内茬地说。

“舰队MVP啊?”她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我想你永远没有机会了,你姐姐不用说,威尔士也不用说,就连才加入镇守府的前卫你也打不过,当然我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是镇守府里垫底的存在,但是那又怎样呢?我又不出海,不参加战斗。”她耸耸肩一脸可怜地看着这个嘟着嘴的少女,“所以说啊,什么MVP你想都不要想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别的办法?”眼神灰暗的少女似乎看到一点希望,她轻咳了几声,慢慢地凑了过来,结结巴巴地低声问:“你……你说,还有……还有什么办法?”她觉得这个死宅女竟然可以轻易地得到司令官的归属权,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在里面,就如同那些精通攻略的大师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手段。

“你想知道吗?”诺亚方舟轻笑着说,像是奸诈的商人等待小白的上钩。

“想……有一点想。”萨拉托加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屈服,“想……知道。”她咬着牙回答。

“哎呀呀,那本《我的魔王不可能这么可爱》的漫画好像出了新的一期,但是我又没有钱去买啊,真的让人头疼。”可爱少女唉声叹气,扶额叹息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出钱给你买!”萨拉托加斩钉截铁,她早就猜到这个死宅女不会这么轻易地告诉她方法,也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毕竟每个月司令官都会从他的津贴里拿出一部分发给每个舰娘作为她们的零花钱,是可以自由支配的,尽管没有多少,但是买一本漫画书还是绰绰有余的。

“莉莉安和卡特亚的手办好像又有新的了。”诺亚方舟苦恼地说。

“这个……也行。”萨拉托加咬咬牙答应,她知道手办的价格要比什么漫画书贵得多,但是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个莉莉安的明信片也出了新的。”诺亚方舟故技重施。

“你够了!”萨拉托加的忍耐到了极限,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的黑心商人,还是那种良心被狗吃了的那种。她愤愤地说,鼻息里喷着怒火。“漫画书手办明信片都给你买,但是你还是不说的话,这些东西你一样也别想得到。”

“哎呀呀,你别生气嘛。”诺亚方舟知道了这个小白的极限所在,打算见好就收。她笑吟吟地像个收到巨额赏金的奸商,轻咳几声,开始了她的恋爱大讲堂。

第八十四章 诺亚老师小课堂

“第一,你确定提督对你有感觉?”诺亚方舟一上来就是狠狠地一击拔刀斩,直插这个可怜少女的心脏。

“这个……这个当然能……能确定。”萨拉托加低着头犹豫地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集祈对她到底有没有那种意思,还是说他仅仅是把自己当做小姨子看待。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他对自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不然也不会许下那个承诺了。

“既然最基础的一步你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诺亚方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不存在的智慧眼睛,打算接下来的教学。

“要是我连第一步都做不到呢?”萨拉托加突然小声地说,她撇过脸看着诺亚方舟,等待着她的回答。

瞬间气氛凝重了起来,诺亚方舟愣了愣,沉默了几秒钟,深沉地说:“如果连第一步都不行的话,那说什么都是白搭。就像一段话说的一样,如果成绩不好,我可以努力,刷题听课提高成绩;如果体育不好,我可以跑步深蹲锻炼身体;如果长得不好看,我可以钻研穿衣搭配化妆修图,几乎所有事,我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一个好一点的结果。但是你不喜欢我,唯独这件事,我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说到这,她顿了顿,给出了结论。“所以喜欢这件事不管做出多少努力,也是徒劳。”

“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萨拉托加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其实并不是觉得自己连第一步都做不到,只是清楚地感觉到,司令官对自己的希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如果说对姐姐和威尔士的喜欢深到可以溢出,那么对于自己就只是浅浅一点,甚至连杯底都无法淹没。更多的恐怕是亲情,那种纯洁的兄妹之情。如果说姐姐不高兴的话,司令官会以为她在撒娇,而自己的话,他只会认为是小女孩耍性子。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差距。

“是啊,这种事无法勉强,也勉强不来。”诺亚方舟轻叹。街道上红红绿绿的光照在来往的情侣身上,映出绚烂的色彩。

“那……你说的第二步是什么呢?”萨拉托加犹豫了一下接着问,她现在的想法就是直接跳过第一步,或者说是心里已经确认第一步能够达成。

“第二步的话,”诺亚方舟捏着自己的圆润的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第二步就是要学会打扮,最好是打扮得……好看一点。”

“好看?”萨拉托加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姐姐和威尔士那一个不比自己好看,尽管在外人面前两人冷得像冰块一样,但是单独和提督相处的时候,每一个都是姿态万千,姹紫嫣红。所以看来自己以后要改变装扮了,尤其是一个人和司令官在一起的时候。

“那怎么样才叫好看呢?”萨拉托加继续虚心请教。

“这要看每个人的风格了,”诺亚方舟说,“就比如你姐姐,她就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白色的长裙或者黑色的短裙就很适合她的风格,你看她基本上陪着提督的时候都是这套妆容。”她用手指了指依靠在集祈肩上的亚麻色少女。

“嗯,果然是这样。”萨拉托加扭过头瞅瞅,姐姐果然如诺亚方舟所说的那样,一袭湛白色长裙在夜景中格外耀眼。“那么我是什么样的风格呢?适合什么衣服?”她回过头接着问。

“你的话?”诺亚方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你的话,身材方面没有你姐姐那样丰满,只能算是标准的少女的范,所以高中女生的装束就比较适合你。”

“高中女生的装束?”萨拉托加有些不明白,“那是什么装束?”

“就是简单的纯色上衣配上外套,下面就是及膝的短裙或者是白色的七分裙,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在脖子上弄一些装扮,比如冬天的时候为一条浅色的围巾,最好是只围一圈剩下的全部拖在背后,这样的话,少女气息会很浓郁,比较符合你稚嫩的脸和身材。”

“纯色上衣和下身裙子,还有围巾。”萨拉托加点头重复,一点点记在自己的脑袋里。

“之后就是一些小技巧了,”诺亚方舟轻轻嗓子,继续自己的讲座。“比如说话时要轻柔,不能粗暴,还有回答提督的问题时,要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的样子。而且要表现得你很崇拜他的模样,这样的话,他的虚荣心就会从你的言语和眼神中得到满足。男人都是比较喜欢虚荣的,提督的话虽然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但还是会有一点点痕迹。”

“说话温柔,眼神天真,表现出崇拜的模样。”萨拉托加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之后就是要学会装可怜,也不一定是装,但是一定要学会表现出可怜的样子。”诺亚方舟在黑板上敲划重点。

“可怜?这样怎么表现啊?我根本一点经验都没有。”

“先举个例子,比如说你姐姐,如果她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会跑到提督面前娇声说‘达令,我今天很不开心,怎么怎么……’,之后提督就会用他的怀抱温暖你姐姐受伤的心灵。这就是装可怜的一种。”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虚心的学生继续求问老师。

“你的话,对于提督的称呼一点要变一下,不能跟着你姐姐叫司令官。”

“那应该叫什么?”

“叫叫……叫姐夫,对就是叫姐夫!”诺亚方舟猛地一拍手。

“姐夫?可这样不是说明了他是我姐夫,我是他小姨子了吗?这样基本上就没戏了。”萨拉托加不懂。

“谁说的?这些都是你错误的想法。”诺亚方舟摇头说,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你要知道男人嘛都是喜欢禁忌之恋的,尤其是像什么《姐姐来了》的姐弟恋,《缘之空》的德国骨科兄妹恋,还有姐夫和小姨子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对了,以前不是江南有个皮革厂的故事吗?老板因为迷恋自己小姨子年轻的身体,结果搞得皮革厂倒闭了,最后只能带上公款和自己的小姨子跑路。你想想他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了,跑路的时候都只带上小姨子,你说这不是禁忌之恋的典范吗?还有一部最新的电影叫什么《年轻的小姨子》,你看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男人对小姨子这个身份有特殊的偏好。所以说,你每次遇见提督,都要甜甜地叫他姐夫,叫得他骨头酥软。”

“原来是这样啊。”萨拉托加点头,一副似懂非懂但是不明觉厉的表情。

“之后就是要学会抓住时机了。正所谓一个好的时辰可以胜过千军万马,如果不行的话,那一切都是时辰的错。”

“那要怎么抓取正确的时机呢?基本上每次想和姐夫单独相处的时候,要不是姐姐突然闯了进来,要不就是威尔士黏着他,自己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了。”诺亚方舟摇摇头,一副你还是太笨的神情。“以前你和你姐姐同住一个房间,确实不好下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有了自己的房间,你可以把提督约到你的房间里,然后锁好门,这不就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和空间了吗?”

“原来还有这这种操作啊!”萨拉托加恍然大悟,拍手叫绝,清澈的眸子里闪过对美好未来无限憧憬的光。

“还有你的房间必须好好装饰一下,最好是以粉色作为主色调,要突出你少女的气息和味道。什么床单被套纱布窗帘统统要那种浅粉色,还有最好书架上要多摆一些你喜欢的书,如果可以的话,里面最好夹上一些你自己手写的情书或者明信片,这样在提督翻看的时候就会在‘不经意间’看到关于你的一些小秘密,你们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近。”诺亚方舟老师循循善诱,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爱情小白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其实这些套路和方法她也是在漫画书和小说里学到的,里面有很多女主为了得到男主的小技巧,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啊。”萨拉托加觉得自己在这堂价值一本漫画一个手办一套明信片的课堂上学到了很多以前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感觉一下子整个人都充满了信心,甚至可以预想提督一步步走进自己圈套的场景和画面。

“那是当然,不然我怎么可以和提督签订你们都没有的契约,还可以和他玩一整晚的游戏。”诺亚方舟冷哼一声,一脸“我知道我很厉害你不用告诉我”的表情。

“我们都没有的契约?那是什么东西?”萨拉托加一脸好奇。

“那是魔王和少女的契约,是我和提督之间坚不可摧的纽带,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够理解。”

“那样怎样才能和姐夫签订契约呢?”萨拉托加渴求地问。

“那个的话……哎呀呀,最近PS4游戏又有新的了,可是……”

“没事,我有钱,我给你买!”

“那我想定制一款提督的等身抱枕,这钱……”

“没事,我出!”萨拉托加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哎呀呀,这多不好意思,既然你都这样说,我下次课上会告诉你——怎样和提督签订契约。”诺亚方舟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语气充满了诱惑。

第八十五章 喂!你们可以闭嘴吗?

特洛伊街道

前卫停下了脚步,可爱的霓虹图标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卡通形象的黑白女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微微抬眼,发现面前是家新开张的女仆咖啡店,宽大的门口摆满了用于庆贺的花盆和红色横幅,燃放过后的鞭炮残渣散落一地。透过被擦得明亮如新的玻璃橱窗,整间店里面除了几位穿着黑白色的女仆之外,几乎没几个客人在这停留。

看起来这件开张的新店似乎不怎么受欢迎。前卫站在门口微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周围,在斜前方的不远处发现有几个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的青年在对面的树下嬉笑,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烟头,眼神如豺狼般扫过来往的人群,只要发现有想进入这家店的客人,便会围上去掏出别在腰上的小刀恶狠狠地警告,让他们知难而退。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肆无忌惮的狂笑,好像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老大。

这似乎是一场有预谋的竞争游戏呢。前卫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有趣的微笑。她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会碰见这么有趣的东西,看来这次要好好教训一下不听话的人了。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少年说:“提督我们现在这间店吃点东西吧,焰火晚会要凌晨才开始,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集祈点点头没有什么意见,拉着列克星敦和威尔士,带着一直在后面窃窃私语的萨拉托加和诺亚方舟走进了这件略显冷清的咖啡店。玻璃门被前卫缓缓推开,凉爽的冷气从门缝中溢出,洗去了外界的燥热。关上门,外界的喧杂在瞬间被隔绝,只有头顶悠扬的钢琴声在耳边环绕。

这是一家很不错的咖啡店。集祈在心里给出了很高的评价,整洁的瓷质地板上被擦得透亮,几乎可以如明镜般映出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周围淡黄色的温馨装饰也带个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再加上舒缓的音乐和美丽的女仆服务生,评价几乎可以说是满分。但就是在这样一家评价很高的店了,却很少看到前来消费的客人。集祈微皱眉,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想的那么简答。

可爱的女仆看见客人的进场,轻拍了自己有些沮丧的脸颊,带着甜美温柔的微笑小跑几步上前,抱着胸前菜单走到前卫面前,她微微鞠躬嗓音轻柔。“请问几位客人想吃点什么吗?”

“提督你要什么?”前卫扭头询问意见,要是在以前这些东西都是她一个人拍板决定的,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已经不是秘书长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舰娘,一个找到了自己提督的舰娘。

“我的话来一杯白水就好了,列克星敦比较喜欢和咖啡,给她来一杯咖啡,适度加糖。威尔士的话糖要多加一点,还要给她一份提拉米苏芝士蛋糕。”集祈回忆着本子上记录的每个舰娘的喜好和平时出门时她们的举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萨拉托加的不喜欢喝咖啡,给她来一杯柳橙汁吧,诺亚方舟喜欢椰奶。你的话,我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集祈无奈地笑笑,毕竟前卫是今天才加入镇守府的,他对于她的了解几乎可以说是零。

“我要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前卫回过头说。

“好的,一杯白水,两杯加糖咖啡,一杯纯咖啡,一杯果汁,一杯椰奶和一份蛋糕,是这样吗?”可爱的女仆少女用笔在菜单上记录,微抬起头,看着集祈再三确认。她现在已经确认这位神情冷漠的俊美少年才是一行人的主心骨,而作为提督的他,跟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舰娘了吧。少女在心里小声说。

“是的,就这些。”集祈点头肯定,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这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来往的人流,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缓缓朝这里逼近的青年。他们高耸如鸡冠的红绿头发和地痞流氓的行为,让集祈的眼神更加冰冷。

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而是见过很多。在贫民窟外面的那条被人们叫做老鼠道的街道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地痞流氓牛鬼蛇神在那里多如牛毛。他们如不敢见光的老鼠一样躲藏在散发着臭味的下水道里,拿着捡来的匕首或者小刀,恐吓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目标,然后将他们身上的钱财抢夺挥一空,在酒吧里肆意挥霍。他对这样的人印象很深,因为母亲就曾经被他们恐吓过,将身上为数不多的钱币扔给了这些人渣。而当时的自己却只能在她的怀抱里瑟瑟发抖,作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孩。

“提督你也看见了那群社会青年?”列克星敦挑挑下巴指着外面那群人,带着蔑视的笑容。她看人很准,只要扫过一眼对方的瞳孔,就能透过那扇狭小的窗户看到里面是灰暗还是光明,是丑恶还是美丽。

“来的时候看见了,看来他们似乎对这家店有所不满。”集祈微微笑,他现在已经不是当时那个害怕得不敢抬头的怂蛋,他拥有着自己的力量,那涌动在血液里的天赋。

“应该是所谓的收保护费吧,然而这家店老板不愿意,之后就演变成了恶意的恐吓。”前卫用秀丽的指尖敲击木桌上的玻璃板,眉宇间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她见过无数这种拦路的小鬼,明明什么本事都没有,还装出一副我是老大我很吊的样子。真正的凶残的人是根本不会这样张扬和高调,只会默默地掏出枪,直接简单地扣动扳机。不过现在由于卸任,那把为她定制的手枪也被扔在镇守府里,没有带在身上。即使如此,她手中的铁拳也是致命的武器。

“收保护费?”诺亚方舟似乎想起了某本小说里面的情节,作为反派龙套出场的小瘪三被主角一拳打倒在地,然后只出现了一集就消失不见。“那么提督打算出手教训这些龙套吗?”她抬头看着面前和她签订契约的魔王大人,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是啊是啊,姐夫不是以前常跟我说要像行走江湖的大侠一样,把这些人渣打得跟一条狗一样跪地求饶,然后踩着他们的胸膛恶狠狠地叫他们滚!”她手舞足蹈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姐夫,眼睛里闪着星星,像是小女生看到自己的偶像一样。

“那是当然,等会提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乌鸦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集祈一脸自信地拍拍胸膛,给出了保证。他还不信这些街头混混比他杀过的死侍还要厉害,就算现在身上没有武器,赤手空拳也能教训这些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

他看着推门而入肆无忌惮地坐在他们对面的混混,眼里的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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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客人,让你们久等了,这是你们要的咖啡和蛋糕。”可爱的女仆端着装满餐盘的小步走到集祈面前,将里面的果汁和奶茶一杯杯放在桌上。她弓着身子小声说:“客人,你们还是快走吧,那群人是来捣乱的,要是不小心伤到你们就不好了,至于这些你们就不用付钱了,直接走就好了。”她可爱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不时瞥着身后大声喧哗的人群,眼里露出深深的担忧。

“看起来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前卫挑眉问。

“是……是的,因为我们没有缴纳他们所谓的保护费,所以……”女仆低声地说。

“所以他们就天天来?”集祈已经猜到了这些混混的套路。他们就像草原上的豺狼,只要闻着肉腥味就会如跗骨之蛆一般想来分一杯羹,要是没有吃到肉的话,他们就会露出利齿爪牙,让人无可奈何。

“是……是的,本来我们这里就才开张没多久,现在他们这样一闹,基本上只能关门倒闭了。”说到这,委屈的泪花出现在少女的眼眶,让人怜惜。

“达令这可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哦,而且我很讨厌吵闹的人。”列克星敦扑在集祈的耳边低声说,语气里充满了怂恿的味道。他知道自己提督的实力,可不和别的废材提督一样,没有丝毫的战斗能力。

集祈轻叹了口气露出了微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冷漠地走到对面这群没有教养大声吵杂的混混面前。他们有的撩着拖鞋,有的光着脚踩在身下的真皮沙发上,每个身上都穿着纯黑的背心,肩头还刻着青色的虎头纹身,嘴里叼着烟头,鼻尖不断喷涌着让人厌恶的味道。

是的,集祈很讨厌这种香烟的味道,因为每一次来贫民窟收税的那个胖子就喜欢将嘴里的烟雾吐到这些他自认为是贱民的脸上,用不屑而冰冷地语气宣布哪一家应该缴税缴多少。每一次他那坨肥肉的阴影出现,就是集祈最害怕的时刻。

他深深吸了口气,鼻腔中充满了刺鼻的味道,他抬起手,轻拍着面前这个面目凶狠腰间别着匕首的青年,语气低沉而生硬,眼里闪着如狮子呲牙的目光。

“喂!你们可以闭嘴吗?”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四个围成一座的混混听得清清楚楚。

第八十六章 所谓正义

“哟,兄弟,你是那条道上的?”刺青男似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微微扭过头,看着这个小白脸一样的少年,眼里闪过凶狠的光。他慢慢地将桌上的手滑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我哪条道上也不是,只是单纯地提醒你,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对方的一切小动作都被集祈看在眼里,但是脸上没有丝毫害怕和恐惧,只是如狂风都吹不动的水面般平静,像个不懂恐惧为何物的怪物。

“你们听到了没有?”刺青男突然小声地对自己的小弟们说,语气里充满了嘲弄。“他说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那你们说说我们应该去哪儿?”他叼着烟的嘴放肆地发出笑声,像是在看喜剧的无礼观众一样,大声嘲笑着台上的演员。

“对啊,我们应该去哪儿?”

“这里有这么可爱的女仆,我们不应该来这里过过眼瘾不是吗?”

“就是就是,我们这种人就是应该来这里!”

老大的话让手下的小弟笑得更加欢快,他们一个个狂妄得如同天地之间我最大的龙傲天,根本将集祈的善意的警告当成了狗屁。他们让人作呕的嘴里发出狂笑,让店里的客人避之不及小心翼翼从正门离开,也让那个可爱的女仆露出担心的神情,要不是前卫拉着她,恐怕她会冲上来向这些人渣赔礼道歉,以换取他们的放过。

“所以说你们是不打算离开了?”集祈挑挑眉,给这群人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他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有些东西说过一次就好了,要是再说第二次,恐怕语气就不会那么轻柔。他缓缓地闭上眼,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是啊,我们不打算离开,你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刺青男声音低沉,他捏紧着腰间的匕首,缓缓地抽出。锐利的刀刃上是一道道被粗糙石块摸过的痕迹,上面还有这淡淡的嫣红。看来他也不是个只会装腔作势的混混,也是见过血的狠人。

“老大你看他都害怕得闭上眼了,这种怂包还敢来逞英雄,真的是找死!”

“老大直接给他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手下的小弟在不断地叫嚣,在一旁不停地为自己的大哥加油打气。然而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在他们看起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热血青年的背后有着恶魔般的凶狠。

集祈冷笑一声,得到了他们的答案。他慢慢地睁开眼,如同黑夜被猛然照亮,湛蓝色的光又一次点亮了他的眼睛,如同苏醒的君王发出冷人心悸的嘶鸣。他冷冷地看着拿着匕首的刺青男,伸出藏在黑色长袖下的手,用力地按在了他在颤抖的肩上。“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们的眼神和语气,尤其是你们在面对我时候的叫嚣,像个可怜而可悲的小丑一样,没有看到实力的差距。”

身为老大的刺青男傻傻地看着对方平静却又凶狠如狼的眼睛,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瞳孔和眼神,蓝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里面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跳出一头猛虎,一口将他吞噬殆尽。他的握着匕首的手在不停颤抖,如同在密林里遭遇猛兽的猎户。现在的他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拿起武器反击,放手一搏,另一种就是等待野兽的血盆大口,两条路都没有好的结果,通往的都只有无底的深渊。

“你吓……吓不了我的!”老大结结巴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捏着刀的手不停地冒着冷汗,对方明明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少年,跟牛郎店里长相清秀深受打扮艳丽的熟妇喜爱的牛郎一样,只有任人欺压的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恐惧,甚至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多看一样就会被他隐藏的利爪撕碎。

他嘴里的眼无力地掉在光滑的地面上,牙关不停地打颤。他深吸几口气,咬牙发狠地将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挥舞出去,像是弑君的逆臣般决绝,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失败等待他的就只有无尽的痛苦。

挥出的利刃在淡黄色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一道道刀刃上的划痕在集祈的眼里清晰可以。这一刻所有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都开始变得无比缓慢,甚至是停滞。他如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冷漠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用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掌为刀进行反击,一记手刀敲在了对手抽出匕首的手腕上,如同敲碎豆腐渣般轻描淡写。在那一瞬间的寂静中,整个房间似乎都响起了轻微的骨裂声音,如同被横腰斩断的荆棘,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紧接着,就是痛苦的哀嚎和清脆的匕首落地。

“啊!啊!啊!”刺青男面目狰狞地用左手捏着自己已经变形的右手手腕,透过薄薄的皮肤甚至可以看到下面断裂的骨头和从里面迅速渗出的血液,他无助地哭喊,眼里挤出泪花,像个被打却无力还手的孩子,而那把他引以为傲的匕首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磨砺过的刀刃被断成两截,中间是平整的切口。

周围的小弟看到自己的大哥受伤,无不暴起,掏出腰上的长刀匕首指着集祈,妄图为大哥找回场子,但却被刺青男的厉喝给逼退。

“你们……你们都给老子坐下!”刺青男不断地吸了冷气,强忍着痛苦发号施令。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突然冒出那种从未出现过的恐惧和颤抖,原来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善茬,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回想起那双蓝色的眼睛,心里就止不住地发颤。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地对话了吧。”集祈冷笑着用手轻拍着对方不断冒着冷汗的脸颊,从后面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刺青男的面前,弯着腰靠近。“你们这样捣乱几次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无法违背的威严。

“两……两次,头一次是我们来收费,她们没有给。”老大颤抖着伸出两根手指,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他现在根本不敢触碰自己右手的手腕,被直接敲碎的腕骨似乎再也没有接上的可能,恐怕以后再也拿不稳刀了。但是他却不敢有半点怨恨之情,整个大脑都被无尽的恐惧所充斥。

“是的,我们……我们就只来了两次。”边上的小弟低着头附和。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少年根本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柔弱,而是人形怪兽。连他们之中身手最为矫健,力量最为强大的大哥都被这个怪兽轻易地将手斩断,他们冲上去的话,恐怕一个照面的功夫就直接趴下起不了了。他们小声地回答,生怕激怒了这个脸上看不到表情的恶魔。

“两次?”集祈点点头,站起身冷笑一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直接挥起右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刚才那个回答的小弟脸上,瞬间血丝布满了他丑陋的脸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在瓷质地板上,而他却只能点点头,头顶绿色的鸡冠像是火烧了一样焉萎,脸上一副您教训得是的模样,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听你的语气,两次似乎很少是吧?”集祈站在他的面前,灯光在地板上投影出他黑色的影子,如有着强烈压迫感的大山一样压在对方的心上,这让其他的人再也不敢乱说话,生怕下一个挨上这样重重一巴掌的就是自己。

“不……不是,真的……不是。”嘴角渗着鲜血的小弟低声说,他现在害怕地抽着自己的鼻子,委屈的泪水不停地在他充满害怕和恐惧的眼里打转。

“下一个问题,”集祈直接无视对方可怜的模样,重新在那张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这群像是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学生,开始了新的提问。“谁让你们这样做的,你们背后的指使者者是谁?”集祈知道就凭这几个人是没有胆子这样明目张胆地收所谓的保护费的,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人,就像洋葱一样,他们只不过是最外面的一层。

“是……是周围店铺的老板,他们……他们看见这家店抢了他们的生意,就……就叫我们过来处理一下。因为本来是他们……几家联盟的,但是这家咖啡店一开张,许多……人都跑到这里来消费了,所以……”

“所以为了利益,那群人就找到了你们,让你们把这家店弄倒闭,是这样吧。”集祈接过刺青男没有说完的话。这些背地里阴暗的交易,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曾经学院外面就有过因为新开张的店生意太红火而被人砸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就是新店直接关门走人,而老店却依旧如常青树般屹立不倒。其实当时看热闹的人谁都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但是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主持正义,毕竟命都只有一条,谁敢在那群手持凶器的壮汉面前说什么正义公道。

“是的,的确是这样。”刺青男咬牙点头。

第八十七章 女仆长声望

“最后一个问题,”集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现在的情况他在脑海里有了大概的了解,接下来就是前卫的事了,她作为这么的直辖长官,想要对付几个店铺老板还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你们现在想离开吗?”他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如同最后的希望出现在这群混混阴暗的视线中。

他们难以置信地抬头,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这个蓝眼恶魔。“想……当然想。”他们颤抖着回答,语气中尽是畏惧。或许这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场景,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恶霸,突然有一天被人踩在地上摩擦,如此巨大的摩擦让人难以接受。

“那么我的要求也很简单,道个歉离开,如果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恐怕就是受点伤,断个手那么容易了。”集祈眼里闪过清刀水剑般的光影,锋利得如同出鞘利器。

“是是,没有下一次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刺青男唯唯诺诺地带着自己的小弟起身,走到脸色被吓得苍白的可爱女仆面前,齐身弯腰道歉,然后灰溜溜得如同丧家之犬从大开的玻璃门离开,那个脸颊被集祈扇肿的小弟还贴心地将门小心关上,然后小跑几步跟上前面的大哥。

此时门外的霓虹正盛,映出他们佝偻如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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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帅啊,提督好帅啊。”诺亚方舟第一个站出来打破沉默,她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小手掌,眼里面尽是星星。

“姐夫好厉害啊,直接一下子就把这些混球治得服服帖帖。”萨拉托加高举着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姐夫的帅气加油打气。而坐在旁边的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只是对着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微笑,没有跟个小女生似的大喊大叫。因为她们相信自己的爱人一定可以能行,根本没有害怕担心的必要。

“没什么,要是连这两个混混都解决不了,就太丢脸了。”集祈摆摆手淡然地笑,他并没有露出丝毫多余的表情,就像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因为身上的小伤口而呼天喊地。他慢慢地走到女仆少女的面前,把自己温暖的掌心放在她水蓝色的头发上,半蹲着身子轻声说:“抱歉呢,把你吓着了吧,其实我只是对那些坏人才这么凶,对待可爱的女孩子是很温柔的。”他开心地笑着,希望这个可爱的少女不会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害怕自己。其实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脾气了,否则对方能不能走出这家店都是个问题。

“没……没有,”少女懦声回答,她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如阳光板温柔的少年,捏着自己女仆服的衣角,小声地说:“其……其实提督大人很帅气呢,以前他们来的时候,没人敢站出来为我们说话,只有提督大人这么勇敢和善良,愿意帮助我们。很……很感谢提督大人。”说完,她捏着自己的裙摆弯腰道谢,垂帘下来的水蓝色长发遮住了她可爱的脸。

“没有的事。集祈摇摇头表示没事。“对了,这家咖啡店就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老板呢?”他扫过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发现这里除了她一个女仆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少女口中的老板都看不到身影。看来又是一个不敢出头的胆小鬼呢。集祈心里无奈地叹气。

“姐姐她出去找下家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少女抬起头回答,粉红的瞳孔里有着深深的不舍。“因为姐姐说这里呆不下去了,只能把这家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店卖掉,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

“是这样吗?”集祈点点头,心说看来是错怪了少女口中的姐姐了。“那么现在店里面除了你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还……还有几个妹妹,不过她们还太小,姐姐没有让她们工作,说让她们在家呆着。”少女回答。

集祈轻叹口气,抬起头看着门外,在门口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穿着黑白女仆服的身影,她异色的瞳孔在夜色和霓虹灯下格外耀眼。那个应该就是少女口中的姐姐了吧。集祈看着门外急匆匆赶来的淡金色卷发的少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吹雪,你没事吧!”女仆姐姐猛地推门而入,看着站在少女面前集祈,异色的瞳孔里闪过疑惑的光。因为她见过几天前来找麻烦的那几个混混,但是里面并没有他的身影。而且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的眼里根本没有一丝邪恶的光,和那些混蛋完全不一样,反而清澈见底如山间溪流。

她慢慢地走到集祈的面前,试探性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声望姐姐,是这位提督大人将那群赶跑了。”没等集祈回答,吹雪就向自己的姐姐解释说明了一切。

“是这样吗?”她安心地舒了口气,神情也开始冷静下来。“真的很谢谢你,提督大人。”她伸出手表达自己的感谢。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集祈讪笑着伸出手握住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滑腻的丝织品上带着体温和淡淡的清香。

“那么这些就是提督大人你的舰娘吧。”她微微转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美味的少女。突然间愣住了,在这里面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过看起来好像和当时的模样有些出入。

“声望,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呢。”前卫轻笑着站起身,朝着这传说中的女仆长打招呼。

“前……前卫?是你?”声望语气犹豫,有些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总是喜欢带着金丝平光镜,把自己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的少女竟然会是现在这幅模样,长发披散在肩上,眼睛也消失不见,像是完全改头换面。

“是啊,是我。本以为你会在一直呆在那边不回来,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看到你。”前卫语气唏嘘。

“那边因为深海的原因,已经没多少人愿意待在那里了,所以不得已我们才把那家店出手卖掉,然后辗转来到了这里。”

“那么天狼星和空想呢?她们没跟着你吗?”前卫接着问。

“她们还待在家里,因为还是不太懂事,所以没让她们到这里工作。”声望解释说,她看着面前这个嘴角带着淡笑的少年,露出了满意的神情。“那么这一位应该就是你的新提督吧,看起来很可靠很让人心动。”她轻笑着,眼里露出了羡慕。对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却给她一种亲切和可以依靠的感觉,如同淤泥中的清莲,让人向往。

“是啊,这就是我的提督。”前卫自豪地笑着回答,眼角有掩不住的得意。“这个少女就是驱逐舰吹雪?”她看着这个水蓝色发色的女孩开口问。

“是的,因为她们四姐妹被某个脸黑的提督用大建公式建造出来后,镇守府的资源基本上就消耗殆尽了,而且加上没有提督愿意收留她们,我就只好带着她们到了这里。”声望苦涩地回答,毕竟是普普通通的驱逐舰,在图鉴上也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养这几个没什么用的四姐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现在你的日子应该很苦吧,听吹雪说你都打算把这家店买了离开去别的地方,是这样吧?”前卫轻声叹息,她看着这个曾经一起作战的好友如今却陷入这样的境地,心里闪过和她同样的苦涩。

“是啊,没办法,这里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只能带着她们离开了。”声望无奈地说。

“那么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卖掉这家店,至少要把这些装修的钱拿回来,之后就是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声望看着这家空荡荡的咖啡店苦笑。

“那个要不……要不你们来我们镇守府怎么样?方正我们镇守府还缺舰娘,你们的加入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集祈看着眼前可怜的少女还是于心不忍地开口。他知道流浪的滋味很不好受,就如同之前的萨拉托加和列克星敦一样,只能靠着每个镇守府可怜的补给过日,有时候甚至只是吃从海岛上挖出来的铝矿来填饱肚子,直到和自己在一起之后情况才开始好转。所以集祈不愿意再看到这个可爱的少女经受无依无靠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她们的生活,想了想还是觉定自己收留她们,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提……提督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吹雪眼里闪过惊喜的光,“就算我和我的妹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驱逐舰,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也……也可以吗?”她期待地看着集祈,等待答案。因为之前没有任何一个提督愿意收留她们这几个拖油瓶,让她对拥有一个提督的想法失去了期望,现在却在这样一个如大哥哥般温柔的少年身上重新看到了她从没见过的希望,她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只要你们愿意,就可以成为我们镇守府的一员。”集祈用力地点头给出肯定的回答。他咧着嘴笑,伸出手等待着少女。

第八十八章 可爱的少女们

集祈走在逐渐变得漆黑的街道上,周围的树荫密布,青翠嫩绿的枝叶将夜晚的灯光切得粉碎。可爱的少女拉着自家提督大人温暖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欢快的小调,水蓝色的头发在阴影中泛着淡光。

后面跟着的一脸幽怨的萨拉托加,她嘟着嘴看着这个新来的小姑娘,眼神里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站在她旁边的诺亚方舟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今晚提督的归属权还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中,失去只不过是暂时,没什么大不了。跟在她们后面列克星敦和威尔士扭着头四处打量,漆黑的周围几乎全是废弃的工厂和老房子,摇摇欲坠的砖瓦在晚风中晃动。而相见恨晚的老朋友前卫和声望走在最后面,她们彼此贴近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声望你真的不打算加入我们镇守府吗?”前卫皱着眉头,似乎对自己这个老朋友的固执有些不理解。

“我的话再看看吧。”女仆长摇摇头淡笑,她看着最前面瘦弱的身影,异色的瞳孔里有着不明所以的光。她其实知道这个一个让这位眼界高得吓人的秘书长倾心的提督几乎是可遇不可求,似乎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但是她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在睡梦中做的美梦,随时都有破灭的可能。或许正是因为那一点点的感觉,让她没有踏出最后一步。

“你在害怕吗?”前卫轻声说,她知道曾经那个男人在她们心里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迹,像是用刀凿刻,就算岁月荏苒沧海桑田,那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声望她应该是在害怕吧,害怕这个提督也会有冰冷的一面,害怕自己也有被抛弃的一天。

“有一点,”声望没有回避,“毕竟那个男人的身影一直留在我们心中,就算接触了契约,经历过的事还是会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其实我也会想,要是当时没有遇上他自己现在会是什么光景,是在海面上上一个人流浪还是呆在温暖的镇守府里为自己的提督做早饭。但是经历过就是经历过,你永远无法否定它的存在。”她抬头望着天空,此刻已经有零星的几朵烟花在璀璨如棋盘的夜空中绽放,一朵朵在黑夜中盛开随即陨落。

“所以你才没有和提督签订契约吗?”

“我想……再看看吧,反正我会陪着吹雪姐妹们待在镇守府,以后签订契约的机会还多的是,没有必要着急。”

“是吗?随你便吧,反正我是不会后悔的,这可是我找了多久才找到的提督,可不会像你一样还等待观察。”前卫哼哼地说,对于声望的选择她也无法说什么,毕竟当时灰心意冷的她带着剩下的舰娘远走高飞,似乎再也没有回来的打算。而现在前卫只希望她能早日和自己一起,成为提督的舰娘,找到这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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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空中的烟花正盛,在星空中怒放。

“提督大人,你看天空中的烟花好漂亮啊,要不等会儿带着妹妹们一起去看烟火晚会吧。”吹雪听到空中烟花绽放的璀璨声,猛地抬头,无数繁花在她粉红色的眼里盛放,像是如霓虹般绚烂。她高兴地拉着集祈提出建议。

“好好好,等会提督就带着你们去市中心的公园里去看,还要带着你们把周围的小吃都品尝个遍。”集祈宠溺地揉着少女的小脑袋,笑着说。

“真的吗?提督大人。”少女抬起头露出期待的眼神。

“当然是真的,提督我可从来不会骗人的,说什么就是什么。”集祈信誓旦旦地给出保证。

“吹雪一直相信这提督大人呢,”少女用力地点点头,开心地笑,“因为以前姐姐带着我们总是很辛苦,所以几乎从来没有去外面吃过东西,都是姐姐在家亲手做给我们。所以听到提督的承诺,很高兴。”她微微低头,似乎想起了过去不好的回忆。

“原来是这样吗?”集祈的声音也软了下来,他可以想象出一个人要带着好几个妹妹的清苦日子,过去母亲也是如此,每天要精打细算地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记录在本子上,保证没有一丝多余的支出。相比她们过去也是如此吧,每天都要为还没到来的明天做打算,要为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所苦恼,还要担心今天那群流氓会不会来店里捣乱,客人会不会多一点,什么都要考虑。现实如同大山般,压在了这个少女瘦削的肩上。他叹了口气,拉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以后到了镇守府,你们想要什么就跟提督说,提督会好好照顾你们姐妹的。”他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就跟他说过的一样,他从来不会骗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是对自己舰娘的承诺。

“谢谢你提督,谢谢你。”少女的声音哽咽,在她们四姐妹被建造出来的时候,本以为等待她们的是提督和温暖的镇守府,但是留给她们的确实无情地抛弃。她至今都记得那个狠心离开的背影,那个从没有回过头的背影,就这样干脆直接地将她们姐妹扔在建造器边,不管不问。她深吸口气,鼻翼抽抽,用自己的衣袖擦去泪水。现在她已经看到了希望,也已经感受到了提督大人的温柔,就应该高兴微笑,不应该回想过去。她抬起头,露出了雨后梨花般的笑容。

集祈愣愣地看着这个懂事听话的少女没有说话,他慢慢地停下脚步,张开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如柳絮的身子在怀抱里微微颤抖,似乎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柔。“没事的吹雪,提督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我发誓。”他靠近少女的耳边,声音深沉得如钢铁般凝重。

吹雪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抱着集祈的脖颈,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安心地在心里说:“我一直相信着提督呢,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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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路的尽头,集祈看到了这座被少女们称为家的屋子。这是一件破旧的教堂,木质门板被岁月侵蚀得酥软,轻轻用力都可以在上面拧下一块碎木渣。目光越过正门,里面昏暗的灯光在漏风的屋顶上摇曳,灯光下密密当当地摆满了木板铺成的床铺,可爱的女孩们在围坐在床铺上借着灯光玩着纸牌游戏,欢快的笑声撒满整个房间。

“深雪深雪,你又输了!”梳着单马尾的少女高兴地将手中地纸牌一把丢掉,蹦蹦跳跳地站在床上高举着自己的双手,系在腰间的褐色外套如同披风般得意洋洋。

“怎么……怎么可能。”穿着碧蓝色褶皱短裙的少女捏着手里的纸牌,瘫坐在穿上傻傻地呢喃,小小的眼里写满了委屈。

“初雪别欺负妹妹。”坐在旁边的一身白色巫女服的少女一击手刀直接敲在初雪头上,如倾盆而下的大雨瞬间将对方嚣张的气焰浇灭。然后转过身露出温柔的表情,轻声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哎?姐姐回来了!”所在被窝里的白发少女突然指着门外大声叫,原本空荡荡的庭院此刻已经站满了人,她一个听声从床上蹦了下去,白嫩的小脚套上淡紫色的小皮鞋就跑了出来,精致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真的吗?是姐姐回来了?”前一刻还在蹲着抱头的初雪猛地抬头,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元气满满,猛地从床上跳下,系在胸口的蓝领巾在风中飘荡。

“初雪初雪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巫女服姐姐在后面疾呼,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自己的妹妹从屋子里出来。

而最后出来的银色卷发少女则是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波动。她纤细修长的身影在月色下被拖长,精致的脸上带着眼罩,露出了紫色的眼眸。

“声望姐姐,这个就是……我们的提督吗?”冲在最前面的白发少女一脸惊奇地看着抱着吹雪的集祈,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身后的女仆大姐姐。

“难道这就是……姐姐带回来的提督吗?”第二个赶到的初雪踩着红白运动鞋,冲到了集祈的面前,看着挣扎着从怀里下来的大姐,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敢相信。

“是啊,我就是你们的提督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集祈蹲下身看着面前这群可爱的女孩,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姐姐是真……真的吗?”深雪鼓起勇气小声地问。

“我们……我们也有提督了?”穿着巫女服的白雪捏着自己的衣角愣愣地说。

“那是当然,这就是我们以后的提督大人了。”穿着女仆服的吹雪威严满满地轻咳几声表示安静,“尽管提督大人很温柔,但是你们可不能调皮,尤其是初雪。”姐姐大人直接点名,让充满活力的初雪瞬间焉萎。

“哎哎哎,姐姐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我才是最听话的那一个。”她嘟嘴表示不满。

“可是……初雪姐姐每次……每次都欺负我。”躲在白雪身后的深雪小声发言。

“什么,才不是这样的呢。”初雪脸色变得灰白。

“没事的,我相信初雪一定是最乖的。”集祈揉着她的头给予鼓励。

“嗯嗯,果然还是提督是好人。”初雪侧着脸如小猫般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站在女仆大姐姐边上的两位少女,小声地问:“那么提督也愿意成为空想和天狼星姐姐的提督吗?她们也很乖的,一定会好好听话的。”她怯生生地说,带着祈求的语气。

集祈扭头看着站在边上没有说话的少女,伸出藏在和服衣袖下的手,“你们也愿意成为我的舰娘吗?”他静静地凝望等待。

空想捏着自己胸前垂下的白发,回头看看没有说话的声望,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这件事你们自己做决定,不用问我。”声望轻笑着回答,“选择提督是决定一生的事,所以你们如果愿意就不要逃避。”尽管身为她们的姐姐,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没有发言的资格,这是她们自己的决定,只能自己选择。

“那么我是驱逐舰空想号,没有船能比我更快,很高兴见到司令官你。”白发少女愣了愣还是将自己的手交到集祈的手中,略带着冰凉的手贴近温暖的掌心,脸上的橙色眸子弯如月牙。

“防空巡洋舰,天狼星。请放心我不会让任何敌人靠近指挥官。”纤细的身影微微靠前,带着淡淡的清香。尽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但紫色的瞳孔里却倒映着集祈的笑容。

最后要说的话

这本书算是我第一本用心写的书吧,从六月份开始构思写到几天后的签约,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顺当。

而两个月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美好。现在的话这本书还是会写,但是更新不会那么勤,因为要去别的地方写新书。

对此我只想对支持我的人说一句抱歉。尽管现实告诉我有时候不是你优秀就能比别人好,但是我只想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至于原因我不想说也不敢说,应该是不敢说吧,既然这样,那就等着吧。

《深海世纪》最后要说的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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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书和本书的通知

新书神魂之冰之爱{大概30万字}写完之后会接着写这本书,喜欢的书友可以去看看新书,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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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死巷

夜晚

狭小的巷道中几个染红绿头发的混混一个个挨着墙壁痛苦地喘息,每一个的眼瞳中都倒映着恐惧和庆幸。是的,他们就是从声望咖啡店跑出来的那几个,一出门他们就开始狂奔,尽管对方嘴上说着放过他们,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跟着自己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将自己全部解决掉。毕竟这样的事情作为老大的他又不是没有见过,而且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杀人越货加灭口他也是干过的。所以他才带着小弟们左晃右绕在背后看了好几眼确定那个蓝眼恶魔没有跟来,才敢在这个小巷子里停下来休息。

“大……大哥他没有……没有追来吧。”靠在巷子最里面的绿毛小弟一边喘气一边问,他跟着大哥混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样凶残的少年,敲碎人的手腕甚至连骨头一起弄碎,而自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自认为自己算是混混中的狠角色,但是和咖啡店里的那一位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人家这种才叫真正的狠人,恐怕连捅别人刀子这种事都不会眨眼睛吧。

“没有没有,”绣着虎头的刺青男摇摇头,他那秀长的头发此刻早都被汗水浸湿,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痛苦,他垂着头看着自己变形的手腕咬牙切齿,借着头顶照下来的月光,他甚至可以看到淤血中碎裂成块的碎骨。他心中仿佛有无数团怒火在猛烈地燃烧,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拿那个少年毫无办法,就算加上自己的小弟一拥而上,最后结局恐怕也是秒杀吧。他顺着粗糙的墙壁缓缓而无力地蹲下,露出的笑容中全是苦涩。

“大哥今天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出手啊,就算他再厉害,我还不信我们四个人打不过他一个!”蹲坐在大哥旁边的红发混混恶狠狠地说,用力地在空气中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就算他不出手我们也没有机会。”刺青男抬起头缓缓地说,声音中充满了无力。

“怎么可能没有机会!”红发混混似乎没有看清楚当时的局势。“我们四个人可以都是带了匕首的,他就一个人赤手空拳能怎么办?拿拳头和我们硬刚吗?”他在月色下像个跳梁小丑叫嚣,眼神却充斥着怯懦。

“你注意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的那几个女的了吗?”刺青男问。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如此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他自身的实力,而且他还有着超出他们想象的力量。

“坐在窗户边上的?”红发混混皱眉眉头使劲回想。“你是说那几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女?”他似乎想起当时坐在一旁的列克星敦她们。

“就是她们,”刺青那么点点头,“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是谁?”红发混混好奇地问,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大如此凝重的神色,不免对那些人的身份产生了猜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们应该是舰娘,可以轻易决定我们生死的存在。”老大缓缓地说,每一个字节里面都带着轻微的颤抖。他不是没见过提督,但都是在人群中远远地瞥过几眼,而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跟在自己提督身后纯洁漂亮得像是天使降临的少女们。后来他才从人群中的嘀咕声中知道了她们的身份——舰娘,拥有强大力量的钢铁少女。而他现在有很大的把握,当时坐在那里的少女们就是舰娘,而那个蓝眼的少年恐怕就是尊贵无比的提督了。

“老……老大,你不是在说笑吧。”红发混混声音颤抖,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群看似柔弱的女孩们竟会是守护人类最后领土的舰娘,传说中可以一炮毁灭一个城市的存在。“大哥,你……真的确定他们就是舰娘?”

“应该没有错,”刺青男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边上的小弟识趣地给他点上。他深吸口烟雾入肺,用力地吐出。“因为我几年前曾在港口的时候见过凯旋而归的提督们,他们身后跟着的魅力少女们就是她们麾下的舰娘。我记得他们是讨伐深海胜利后在我们城市进行短暂休整,这也是我唯一一次见过舰娘的模样,美丽得像是那个什么《圣经》中歌颂的天使一般。”

“那么老大我们今天遇上的……就是提督和他的舰娘?”绿头发的小弟在一旁战战兢兢,他一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和一个提督叫嚣,心脏就止不住地猛跳。

“你觉得呢?”老大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觉得如果是普通的女孩看到我们那副场景不会被吓得花容失色?而她们却悠闲地坐在位置上,似乎没有一点害怕,除了舰娘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那……老大,”红发混混缩了缩脖子,试探性地问,“我们要不要回去跟那位提督认个错?”

刺青男白了他一眼,左手夹着香烟,当即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红发男的脸上。“说要动手的是你,说要去认错的也是你!你现在回去找死啊!人家放我们走就是没有继续追究的打算了,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找没趣吗!”他凶狠地对着自己的小弟怒吼。其实他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撒只能撒在自家小弟的身上。而红发男只能捂着自己的脸颊点头认错。

他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这个新开的咖啡店搞垮,自己可以拿到那些人承诺的酬金,但是哪里想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斧子就将他的计划完全打破了,甚至没有了继续的可能。而自己也根本没可能拿到那笔钱,毕竟那群精打细算的商人是没可能给没有完成任务的自己酬金,最多对之后的遭遇表示同情。想到这,刺青男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皎洁的月亮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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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清脆的脚步声从小巷的的入口传来,一声一声像是夜晚寺庙中敲响的古钟,一下下地回荡在耳旁,敲动着耳膜。

躲在巷子尽头的四个人都听到了这格外清晰的脚步声,每个人都打起了精神,伸长了脖子望着被黑夜掩盖看不清的外面,但是除了可以看到一个逐渐靠近的身影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老……老大,不会是他追过来要杀我们……灭口吧。”绿毛小弟哭丧着脸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

同样紧张的刺青男摸了摸额角冒出的冷汗微微地摇头,“应该不是他,他应该……应该不会跟过来。”

“那……是谁啊?”红发混混轻声问,声线在起伏地颤抖。

老大回头刚想回答不知道的时候,藏在黑夜中的身影回答了他们的疑问。“我是来杀人的人。”对方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幽深的深渊传来,让刺青男们不禁打了个冷颤。

“什……什么人,出来别装神弄鬼!”刺青男站起身结结巴巴地用大声的吼叫来给自己壮胆,他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个女性,但是他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那个少年麾下的舰娘前来清理麻烦的。

随着他的声音,对方渐渐从黑夜中浮现出来,那是一个脸色冷漠的少女,纤细的手腕握着一把黑色的刀鞘,泛光的刀柄上隐隐透着杀气。她白润如玉小脚踏着木屐一步步朝着四个混混走来,上方的紫色和服闪着银色的月光,素白的莲花在上面怒盛。而套少女瘦弱身体外面却是一件泛黄的白色提督服,密密麻麻的刀痕留在了上面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看到丝丝血迹的嫣红。

“你们几个就是刚刚冒犯了提督的人?”她挑挑眉,语气不善。她其实在那家女仆咖啡店对面偷偷地看了很久,当看到那几个混混嬉皮笑脸地走进去在里面肆无忌惮的时候,她当时就有种冲上去的一刀刀把他们砍翻的冲动。虽然集祈放过了这群混混,但是不代表她会放过这群人渣。她提着刀跟着这群惊慌失措的混混在街道中穿行,最后来到了这个死胡同。看着里面的漆黑这她不禁笑了笑,嘴角上扬地走了进去。

今天这里恐怕就是你们的坟墓吧,她一边走一边给这些不知所谓的愚者留下遗言。

“提……提督?”刺青男听到这个词语脸色瞬间霎白,他微微低头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刀,心中咯噔一声,来自死亡的寒冷在这一刻笼罩他的全身。“可……可是你提督不是答应放过我们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来这里?”他发出了近乎绝望的声音大声地辩解。他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可能就是寄希望于少女口中的提督,毕竟强大的舰娘只会听从自家提督的命令。

明明你都答应放过我们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派舰娘来清理掉我们?他颤抖着嘴唇在心中不断地质问,可是却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回答他的只有一道划过的白光,上面印着银色的月牙,然后所有人眼前都是同样的画面——一片看不到一点光的黑暗。

“因为提督心善放过了你们,而我心狠不会让你们活下去。”少女从破旧的提督服中摸出白色的刀帕,一点点擦拭着上面沾染的血迹,嘴角扬起了疯狂的微笑。

“提督等着我吧,我一定会一定会和你在一起。”她捏着自己身上的提督服,瞳孔中充满了爱意。

第九十章 不会消失的南瓜车和水晶鞋

夜晚

璀璨的烟花在呼啸的破空声中上升,在最高处的星空中爆裂绽放,像是夜晚盛放的昙花,巨大的花瓣一片片散落在夜空中,引得在下方观赏的人群发出惊讶的叹声。

集祈拉着初雪的小手行走在喧闹拥挤的街道中,街道两旁都是买着各种小吃的摊点,混杂的香味伴着烧烤的烟味弥漫在整条街上,引得跟在自家提督身后的几个小女孩这瞅瞅那瞅瞅,不断吞咽着,似乎在寻找符合自己口味的小吃。

“提督提督,我想吃章鱼烧!章鱼烧!”被集祈牵着的初雪指着面前排满了队伍的章鱼烧摊点大叫。因为她是四姐妹中最调皮最容易在人群中走丢的那个,所以在举手表决之后,她就成为了那个被集祈牵着的女孩。而这丝毫不影响她逛街的热情,一路上蹦蹦跳跳像个得到心爱熊玩偶的姑娘。

“好好好,我们去吃章鱼烧。”集祈宠溺地微笑着,在初雪的拉着下前行排在了人群中的最后,而身后的舰娘们似乎对于这个新奇的小吃抱着同样的期待,跟着提督的脚步在后面等候。

“提督提督,我们等会还会住在教堂吗?”站在身边的初雪好奇地问。

“不会啊,等会我们就回提督府,那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集祈揉揉女孩的小脑袋柔声地说。他其实在教堂的时候对于这个问题就已经回答看一遍,但是对于这些被伤害过的女孩来说,有些话不是说一遍就能让他们那颗受伤的心得到慰藉的,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们自己集祈会好好地保护她们,给予她们关心与爱护。当然这些东西不是说说就可以的,要有实际行动。

“那我的房间里会有很多大大的布偶吗?就是那种玩具店橱窗里面的大熊玩偶。”初雪用自己的小手比划着,突然她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慌张地说:“提督提督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玩偶,也不要什么优越的生活,只要……只要提督不离开我们就好了,因为我怕提督离开了我们,我们……我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说着她垂下头,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神情沮丧。她觉得自己刚才提出的要求有些过分,明明像自己这样战斗力孱弱舰娘,根本就没有提督会要自己四姐妹,好不容易有个温柔的提督收留我们,自己还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这样不知道满足的自己真的很讨厌。她在心中小声地说,不敢抬头看集祈的神色,生怕他露出生气的神色。

叹了口气,集祈在她面前蹲下,轻声地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发誓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也一定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什么大玩偶什么好吃的小吃都会给你们买的。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别的优点,但是对于自己的舰娘可是很温柔的,只要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们的。”说着他伸出藏在和服下白皙的手,轻轻地攀上女孩的脸颊,将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看着初雪怯弱而胆小的模样,集祈想起了过去在贫民窟生活的自己,在面对未知未来的时候和她是一样的表情,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那……那提督也会给我们买大熊玩偶吗?”初雪小声地说,灵动的眼睛不时偷瞟。

“会会会,”集祈轻笑着回答,“不仅会给你们买大熊,还会给你们买可爱的衣服,带你们去游乐园,给你们买好吃的,只要你们想要的提督都会给你们。”

“那……那提督能……抱抱我吗?”初雪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才敢说出口,她抬头望着集祈,眼睛里尽是渴望。

其实原来跟着声望姐姐一起流浪的时候,她就看到许多提督宠溺地抱着自家的驱逐舰娘,舰娘开心地搂着自家提督的脖子,而自己和姐姐们却从来都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而每次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受宠爱的舰娘,眼里流露出羡慕。她也曾在晚上的时候窝在被窝中偷偷地臆想,自己以后要是有了提督,就能舒服地缩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搂着他的脖子开心的笑,甚至做梦梦到的都是这样的场景。可是每一次醒来之后睁开眼看到的不是梦中宽大整洁的房间,依旧是那斑驳的天花板和摇摇欲坠的泛黄墙皮。而这些秘密她一直藏在心中从没对别人说起过,因为她是所有姐妹中最活泼的那个,绝对不能露出软弱的模样。

但是,她们现在有了提督,再也不是过去没人要的流浪舰娘了,所以初雪也想试试提督的怀抱是怎样的感觉。那一定一定是一件很温暖的事吧,就像提督现在按在自己脸颊的手心一样温暖,不,一定比那还要温暖。她在心里小声地对自己说,小小的脸蛋在绚丽的灯光心爱变得嫣红滚烫,如杜鹃啼血。

集祈看着脸红的初雪没有说话,只是张开手,像是张开翅膀的天使,将可怜的少女拥入怀中,身后闪烁的彩色霓虹,宛如从天空中降下的圣光,照亮了女孩流溢着水波的眼。

“这样可以吗初雪?”集祈站起身,抱着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女孩,他撇过头在她耳边轻声问,如春风吹过杨柳枝。

“可……可以,这样就……就足够了。”被搂在怀中的初雪结结巴巴,脸上仿佛被火霞晕染。她怯生生地抬起手,纤细如藕枝的手一点点搂着集祈的脖子,像个小心翼翼的猫,慢慢地靠近。这就是提督的怀抱吗?温暖得像是冬日围坐的火炉,像是冷天升起的旭阳,发出的光抽丝剥茧般沁入冰凉的世界,像是黑暗中投出的光,敲破了封闭的窗,给蜷缩在角落中身影一丝希望。

初雪傻傻地笑,轻轻地将自己的小脑袋枕在了集祈不算宽阔的胸膛,里面规律的鼓动声一下一下在她的耳旁回荡。这就是自己的提督吗?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尽管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大威武,但是却像大哥哥一样温暖着自己。她微微抬头看着集祈的侧脸,嘴角露出了得意而满足的笑容。这样真好呢,就算死掉也会毫无遗憾了呢,她悄悄地说,微笑着像是个傻瓜。

“初雪你们之前是怎么过的呢?”抱着女孩的集祈轻声问,他顺着人流一点点前行,身后的列克星敦像是和丈夫出门的太太,带着剩下的舰娘们安静地跟在自己提督身后,站在她身边的萨拉托加则是一脸幽怨和羡慕。

“我们之前吗?”初雪愣了愣,小声地说:“我们四姐妹在被建造出来之后就被抛弃了,是当时的声望姐姐好心收留了我们,不然我们四姐妹或许会流浪街头吧。”

“是这样吗?”集祈并没有问她们为什么会被过去的提督抛弃,因为他也可以想象得到原因,多半是因为她们并不是什么稀有的舰娘,也没有多强的作战能力,仅仅只是几个驱逐舰娘而已,这是大多数提督的想法,对于战局没有多大帮助的舰娘他们都会选择放弃。他微微叹了口气,垂头在初雪耳边说:“那在那之后呢?你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之后啊?”初雪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们跟着声望姐姐去了很多地方,比如说靠近大海的乌拖城,我们在那里仅仅只待了几个月就离开了,本来声望姐姐打算在那里开一间咖啡馆的,但是因为深海的缘故,乌拖城的所有人都被迫内迁了,我们也只能跟着一起离开。之后我们去了海德堡也去了玛森,最后到了这里,这里已经算是我们计划中的最后一站了,本来我都以为之后就会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但是没想到还是不可以。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我们有一个可以保护我们的提督该多好,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我们也不用一直在没有终点的旅途上流浪了。其实提督你知道吗?在姐姐把你带回教堂的时候,我都以为这是在做梦,我也曾经想过自己有了提督时的场景,但是没想到这个梦会来得这么快,让我感觉到不真实。提督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梦啊?就像声望姐姐晚上给我们讲的童话故事那里面的灰姑娘的南瓜车和水晶鞋一样,只是一种有时限的幻想,一旦过了午夜就会彻底地消失不见,我们也会变回没有提督的流浪舰娘。”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开始呜咽,张大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像是害怕失去的女孩在苦苦地祈求。

集祈看着这样患得患失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那颗脆弱且容易受伤的心,他咬咬嘴唇用力地搂着初雪,用不大却坚定的声音说:“不会的不会的,灰姑娘最后一样得到了王子的垂青,而我也不会像南瓜车和水晶鞋一样消失,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直到永远。”

“真的吗提督?”初雪擦了擦眼角的泪,认真地问。

“真的,一定是真的,我不会骗你们,从来不会。”集祈抱着她用力地回应,声音温柔如荡起的芦苇花。

第九十一幕 可爱的女仆吹雪

烟火晚会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欢呼声中开幕,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如彩色的莲花盛开,随后如飘散的蒲公英般飘荡坠落,姹紫嫣红点缀在黑幕中。

集祈带着舰娘们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静静地仰头看着在星空之中盛开又凋零的烟火,眼睛中映着它们绽放的美丽瞬间。这并不是拥挤的人群,而是一片没有人打扰的小山坡,本来集祈想带着舰娘们去现场观看,但是在远远看到汹涌波动的人海时,集祈选择了退让。最后在前卫的建议下选择在这观看一年一度的盛会。尽管少了些人潮涌动时的热闹,但却多了些独处时的温馨。

“提督提督,以后你也会带我们来看烟花吗?”盯着绽放烟火的吹雪突然侧过脸问,划破夜空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印出淡淡的嫣红。

“会啊,一定会的,我会经常带着你们出来玩的,这是我答应过的事。”集祈望着天空淡淡地说,但拉着吹雪的手却抓得更紧了。他微微转头看着在自己身边玩耍打闹嘴里还咬着美味章鱼烧的萨拉托加和吹雪级姐妹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清澈的瞳子中倒映着她们欢笑的模样。

“嗯,我相信提督,因为提督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欺骗的痕迹。”吹雪傻傻地点头,看着集祈认真地说,天蓝色的长发垂下,灵动的眼睛闪烁着光波。

“因为我对你们从来不会说谎啊,”集祈笑着回答。“我对于其他人可能会说一些假话,但是对于你们我从不会。因为你是我的舰娘,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你们就把所有的一切交给了我,我要是再不好好珍惜你们的话,还会有谁可以给你们关心和爱呢?”

“可是很多提督对于自己的舰娘都没有提督您对我们这么好。”吹雪小声地说。

“所以说吹雪你是认为我和别的提督不一样吗?”集祈笑着问。

“是啊,”吹雪点头,“因为提督对待初雪就像是大哥哥宠溺地带着妹妹逛街一样,而我从没有见过其他的提督对待舰娘这么宠爱,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战斗能力的存在,其他提督就算宠爱也只会宠爱稀有度极高的舰娘。而提督你却根本不会这个原因而对我们区别对待,甚至对调皮的初雪会格外关心,那些别的提督常挂在嘴边的稀有度定律在提督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点点踪影。”

“稀有度定律?”集祈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他在企业学院的时候,并没有从那些贵族子弟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定律。“那是什么意思?”他挑眉好奇地问。

“那就是对待稀有度在四星之上的舰娘会给予她们重视,而对于四星之下的舰娘,他们对待的态度就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候甚至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吹雪小声地说,神色中充满了沮丧。“我其实也想过会有提督收留我们姐妹,但是对于提督的关爱这种奢望我是从来想都没有想过,当时我每天晚上睡觉时候都会想要是有个提督愿意收留我们该多好,这样我的妹妹们就不会和我们一起流浪,过着吃不饱穿不暖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哪怕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提督愿意收留我们也好,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说到最后,她垂着头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现在没事了现在没事了,”集祈看着垂头的少女想起那个独自在咖啡厅中坚强地对客人微笑的女仆,在妹妹面前永远只会露出微笑的阶级,他抽抽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开手把吹雪拉入自己的怀中,用有点呜咽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安慰,“吹雪没事了,现在有我在,你们姐妹们再也不用遭受原来流浪的痛苦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答应提督以后再也别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好吗?我们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没有去做没有去看,何必要自己的记忆停留在过去呢?”他伸手抚摸着吹雪的脸颊,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给予她慰藉。

“是啊,”吹雪抬起头,擦拭着湿润的眼眶,嘴角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按着提督的手背,用颤抖的声线轻声说:“我没想到我们四姐妹能够如此的幸运遇上提督您,当你站出来为了保护我们,出手教训那群来捣乱的混蛋的时候,我就在后面默默地想,要是您能成为我们姐妹的提督那该多好,会站出来保护我们,会为我们出头抱不平,而没想到这个美梦最后竟然成真了,而且提督你还对我们这么好,丝毫不会因为弱小而忽视我们,我真的……真的感到很幸福。”初雪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红润滚烫的脸颊蹭着集祈的掌心,眼里流动着幸福的光。

“别哭啦吹雪,爱哭鬼小女仆。”集祈笑着为她拭去泪花,伸出的手轻捏着少女滑嫩的脸蛋。

“我才不是什么爱哭鬼呢!”吹雪嘟着嘴轻哼,但眼角眉锋却跳动喜悦。“就算是提督大人也不能这样说人家是什么爱哭鬼。”她蹭着集祈的手心声音微小地嘟嘟囔囔。

“知道啦知道啦,我可爱的吹雪女仆大人。”集祈笑着说,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调侃。

“什么女仆大人,提督真是坏心眼!”吹雪轻哼一声,但是眼角却有着掩不住的笑意。她扭了扭小脑袋,在集祈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放松地躺下。“呐,提督。”赖在怀里的吹雪突然小声说。

“怎么了,吹雪大人。”集祈笑着问。

“提督,列克星敦姐姐是你的婚舰对吧?”她轻声问,小手紧紧地抓着集祈的衣角,她微微抬起头,眼睛闪烁。

“是啊。”集祈点头,笑意中充满了幸福。“她和威尔士都是我的婚舰,尽管没有给她们买誓约之戒,但是我对于她们的心意却是真心实意。”

“早就看出来了。”吹雪嘀咕着小声说。

“这个很容易看出来吗?”集祈有些好奇,这一路上列克星敦和威尔士和自己都没有太过亲密的解除,都是在自己身后照顾着吹雪姐妹和喜欢乱跑的空想,吹雪又是怎样看出来的?

“是啊,”吹雪嘟着嘴点头,“因为列克星敦姐姐虽然在后面照顾着初雪她们,但是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偷偷瞥着提督,威尔士姐姐也是,所以尽管没有看到她们手上的誓约之戒,但是还是可以猜测出来提督和她们的关系不一般。”

“吹雪原来观察的这么仔细啊?”集祈惊讶地挑挑眉,伸出的手揉揉她的小脑袋,丝滑的天蓝色发丝在他指缝间凌乱。“所以说女仆大人你是一直在悄悄观察?”

“那是当然,”吹雪拍了拍在自己脑袋上作怪的手,一脸自信哼哼地说:“作为待在提督身边亲密的舰娘一定要肩负好保护提督的职责,时刻观察周围有没有危险的可能,而且作为驱逐舰娘的我,索敌值可是很高的,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很快的觉察到。所以要是以后出海的话,提督请务必带上我,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说到后来吹雪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没有底气一般。她撇过头看着身后在草坪上坐着的舰娘们,内心不自信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提督都已经有了被称为战列舰里面的大哥的威尔士也有了,号称改造之后无敌的航空母舰姐妹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也默默守候在他身边,就连最有威望的前卫前辈也一样心甘情愿地加入提督的镇守府,而且还有着传说中可以给予提督无限生命的诺亚方舟——唯二稀有度为满星的史诗级舰娘,这么豪华的阵容出海对付深海还不是手到擒来,根本不需要自己这几个相形见绌的驱逐舰的帮助,想到这她低下头为自己说的大话而羞愧。

“提督提督,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吹雪突然沮丧地说,明明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出海的消耗比其他舰娘少,其余的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甚至连保护提督这样的本职都不如别人。这样的自己除了呆在提督的镇守府浪费资源,其他的事情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集祈问。

“因为我感觉在镇守府里什么也做不了,出海的话有前卫和威尔士姐姐,打扫镇守府的话有声望姐姐,做饭有列克星敦姐姐,而我和妹妹们除了在镇守府里吃白饭什么都不能为提督做。”吹雪低着头声音呜咽,声线颤抖。

“吹雪别这样妄自菲薄啦。”集祈双手抬起她皱巴巴的小脸,伸出的拇指一点点滑去眼角的湿润。“其实你说的一点都不对,出海的话我都是和列克星敦威尔士一起的,有时候会带上萨拉托加这个小懒虫,而诺亚方舟一般都是宅在家里玩游戏看漫画玩游戏,活脱脱的一个小宅女,而我的话是负责做饭的那个厨子哦,基本上镇守府上所有人的吃喝可都指望着我呢!要是吹雪来的话至少可以帮帮我,毕竟女仆大人在做饭这方面应该是很擅长的吧。”他微笑着,语气中带着鼓励。

“哎?”吹雪愣住了,“原来提督你是才是负责做饭的那个吗?不是说所有提督从来都不会做饭的吗?”

“谁说的,吹雪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哦。”集祈贴近少女的耳垂,小声地说:“其实你知道吗,我才是镇守府里地位最低的那个,每次做饭所有人都指望着我,而且晚上还要被列克星敦和威尔士欺负,所以我就一直想找到一个会做饭的舰娘来减轻我的负担,我觉得吹雪你就是那个最佳的人选啦。”他轻轻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一副“少女我看好你哦”的表情。

“那……那好吧,”吹雪红着脸嘟嘟囔囔,她害羞地撇过脸,小声说:“做饭这件事我可是很有自信的,应该可以帮到提督的,所以提督可以不用担心的。”她点点头偷偷瞟着高兴微笑的提督,脸上的红晕似盛放牡丹。

第九十二章 提督归属权争霸赛的开幕

夜晚

集祈镇守府诺亚方舟的房间

集祈呆呆地看着聚集在这个小房间中的舰娘们,脸上的神色有些惊奇。这……这是打算举行什么聚会吗?不是说好今晚是自己和诺亚方舟独处的时间吗?这些人是来凑热闹的?他不解地盯着诺亚方舟,发现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她愤愤地盯着萨拉托加,眼神中仿佛可以冒出燃烧的怒火,而萨拉托加则是挠挠头尴尬地笑笑,一副“别怪我啊我也不想这样”的表情。本来今晚都是说好是笨蛋魔王大人和狡猾恶魔少女按照契约独处的时间,但是萨拉托加不知道怎么的在自家姐姐列克星敦面前说漏了嘴,将这个本来只属于她们之间的秘密泄漏了出去,本着提督的每个夜晚都是婚舰的准则,列克星敦当即拍案决定不能让提督落入她人之后,随即拉来了威尔士准备同仇敌忾。而在前来实行“捉拿提督”行动的路上,碰上了吃完晚餐的前卫和女仆声望,本着要多多了解提督的原则,她们也跟着列克星敦的脚步,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嵌进,目标直至宅女诺亚方舟的房间。

当听到猛烈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诺亚方舟心中就有个不好的预感,她光着脚丫跑去开门,门一开涌进来了一大群人,列克星敦、萨拉托加、威尔士亲王、前卫和声望像是警察走进夜总会般趾高气昂,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吓得可怜的诺亚方舟脸色苍白。她干笑着将这些她惹不起的前辈们请进自己布满宅物的房间,中央挂着的巨大屏幕上正跳动着哭泣的Q般人偶,仿佛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本来她和提督正玩着用萨拉托加私房钱买来的PS4游戏碟,正准备将最终BOSS一举拿下通关的时候,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当她回来的时候,那个刚刚还拿着长剑威风凛凛的剑士少女就被BOSS一拳KO,跌坐在地上死掉,而现在她看到这群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的舰娘们的时候,她心中那头准备在夜晚驰骋的小鹿也在瞬间被可恶的猎人一枪打死,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她微笑着给每一位倒上茶水,心中却在恶狠狠地抱怨。大姐我这是做错了什么,明明就只是想和提督这个笨蛋魔王大人单独呆一会,怎么搞得好像是违反了镇守府风纪一样,这群风纪委员带着红袖章就闯进来视察,喝着茶水就没有丝毫准备离开的意思,这一定是萨拉托加这个叛徒告的秘,亏我还叫她怎么引起提督的注意,还把提督准备和自己独处的秘密告诉她,没想到这个小叛徒转头就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姐姐!她恶狠狠地盯着背叛了自己的少女,嘟着的嘴唇倾泻着不满,她苦笑着坐在木质地板上,心中沮丧得像是下着没有止境的暴雨。她看着周围小口品茶的列克星敦等人,知道今天晚上是没有机会了,她看着可爱的魔王大人,眼里充满了希冀的光,似期待又似无奈。

“提督听说你在这里玩游戏,”列克星敦喝了一小口热茶,缓缓开口。作为这次行动的主要成员以及提督名正言顺的婚舰,她打响了捉拿提督行动的第一枪。“所以我们大家都来凑凑热闹,诺亚方舟你没有意见吧?”

被大姐点名的诺亚方舟本来想说我很有意见的反驳,但是看到对方微笑中带着威胁的意味以及那被列克星敦捏在手中一点点冒出裂纹的茶杯的时候,她知道要是自己说出反对意见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连尸骨都找不到的那种。她认怂地缩了缩脑袋,苦笑着说:“我一点意见都没有,毕竟玩游戏人多才有意思嘛,萨拉托加你说是不是啊?”她祸水东引,将这个滚烫的山芋扔到了这个“背叛者”的手上。

“是啊是啊,诺亚方舟说的对。”萨拉托加傻笑着回答,她感觉到她每说一句是啊,就会从侧方传来一阵锐利的目光,她不敢回头和诺亚方舟对视。要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自己应该早就被凌迟了吧。她擦了擦额角的虚汗,讪讪地笑。

“大家一起玩游戏?”集祈摸了摸下巴觉得列克星敦的提议很不错,因为声望和前卫是镇守府里新来的舰娘,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能够对她们有更多的了解,这也是很不错的决策。“我也赞同列克星敦的意见,要不我们就在这一起玩游戏吧?”他看着大家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听到这个几乎是宣判她死刑的决定,诺亚方舟瞬间欲哭无泪,她当时还抱有一丝丝希望在自己那个笨蛋魔王大人身上,结果事实证明,笨蛋就是笨蛋,对于现在局势一点都没有看清,还傻乎乎地以为对方只是前来找自己玩游戏而已,殊不知这是在阻止我们的独处啊!她在心中哀嚎,但脸上还要保持着微笑。

“那要不麻烦提督去我房间的抽屉里拿副扑克过来,我们一起玩纸牌游戏怎么样?”列克星敦眼神闪烁,嘴角露出了窃笑。

“诶?”集祈愣了愣,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但还是点头同意,站起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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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列克星敦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是故意把提督从这里支开,准备来说一些不能让提督听到的话。她清了清嗓子,像个宣布懿旨的皇后。“诺亚方舟你这么晚把提督叫到你房间的意图你不说我都知道,毕竟镇守府里对提督抱有憧憬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你这样欲盖弥彰的行为傻子都看的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打扰我和提督的独处?”一听这话诺亚方舟火冒三丈,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那为什么还要来阻止我?

“其实我也不想来的,但是一想到这是提督来到新镇守府的第一个夜晚,毕竟我和威尔士可是个确定明确关系的婚舰。”

“明明威尔士大姐她才是第一个婚舰,她都没说什么你为什么要站出来!”诺亚方舟站起来不服气地反驳。

列克星敦摇摇头,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你说的对,威尔士的确是提督认识的第一个舰娘,但是,”说到这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威尔士不知秘书舰,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出来阻止,所以只能让我这个姐姐出来代劳了。”说完她摇摇头露出一副“我也不想这样”的无奈。

“哼!”诺亚方舟冷哼一声坐下,虽然她现在很火大,但是不得不承认列克星敦的话,秘书舰的职权是比普通舰娘要大,这是她们心照不宣的规矩,要是提督不在的话,能够号令镇守府的就只有秘书舰和婚舰,其他的舰娘只能靠边站,而她还没有成为婚舰之前的确没有和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抗衡的资本。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她决定暂时隐忍,等到和提督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和这个可恶的女人算账。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会举行一个游戏,叫做提督归属权的游戏,谁赢了谁就可以拥有提督今晚的侍寝权,这可是秘书舰的权利!”她得意地笑着,眼神中充满了必胜的自信。“所以说候要参加的人可以来我这报名哦。”

诺亚方舟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扬扬的秘书舰,心想这个权利本来就是只属于我的,现在搞得每个人都有机会,她本来想傲气地不参加这个什么归属权游戏,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不参加的话就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了,参加了至少还有赢的可能,而且对于纸牌游戏我可是也有独到的理解,鹿死谁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她冷哼一声,高傲地说:“本来我不想和你们争什么的,但是一想到今晚的美好夜晚被你搅黄了,我就很不爽!所以我参加,我要让你知道今晚的提督是你抢不走的!”她指着列克星敦发出了必胜的宣言。

“我也参加。”威尔士举手,她对于这些游戏没大的兴趣,而且她自己还是镇守府里第一个婚舰,根本不需要这些什么归属权,随随便便一声明令,提督就得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房间侍寝。但是本着娱乐的精神——重在参与,她还是还是决定加入竞争。

“好了好了,现在参赛的选手有三名了,前卫你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呢?”她完全将坐在自己身后的萨拉托加无视,而且碍于姐姐她也不敢举手参加,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有想抢姐夫的念头,一定会被她拔掉裤子打屁股的,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萨拉托加安静地呆在一旁,做一个不说话的观众。

“提督归属权争夺?”前卫听到后眼睛冒光,嘴角上扬。“听起来很有趣,我也决定参加,声望你要不要一起呢?”她撇过头问。

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声望沉默了几秒,开口问:“如果赢了的话是不是可以对提督做任何事?”

“可是可以但是必须要提督愿意,我就算作为提督的婚舰也没有权利强迫他做什么。”列克星敦解释。

“是这样?”声望明白似得点点头,带着白手套的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那么我也参加。”

“好!那么我现在宣布第一届提督归属权争夺赛正式开始!参赛人员一共五人,冠军奖品就是最可遇不可求的提督一晚上归属权,亚军则是本秘书舰亲自资助的各项资源五百。今晚就让我们各凭本事,看鹿死谁手吧!”列克星敦拍掌一锤定音,宣布了这场集祈不知道的比赛的开始。

第九十三章 最后一名的惩罚

集祈推开虚掩的门,看着正襟危坐的少女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拿着两盒没有开封过的扑克牌讪讪地走进房间,挠挠脑袋讪笑着说:“那个你们都在等我回来开始游戏吗?”

“是啊,”列克星敦微笑着点头,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毕竟提督可是这次游戏最重要的人呢,你们说对吧?”

“是啊,提督不来我们的游戏可就开始不了了。”诺亚方舟哼哼地说,盯着列克星敦的眼里闪着不服输的光,毕竟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权利,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

“的确是哦,”前卫撩了撩垂下的金色长发,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毕竟我们可是要一决胜负的呢。”她看着自信满满的列克星敦和诺亚方舟,露出了玩味的笑。

瞬间在场的参赛选手为了获得冠军奖品分为了三个势力,列克星敦和可有可无的萨拉托加,前卫和身旁的声望以及为了自己权益独自一人作战的诺亚方舟,和不知道自己成为比赛奖品的提督集祈。

集祈看着自信满满的少女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游戏嘛,用得着这么认真吗?他一边撕开扑克的包装,一边在心里小声嘀咕。“那我们玩什么纸牌游戏?”他打开扑克盒,问列克星敦等人的意见。

“这么多人都想玩,那就玩抽鬼牌吧,这样也好定输赢。”列克星敦数了数在场的人数,看了看身边的威尔士,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说出了她们的决定。

“我没有异议,毕竟这可是我最擅长的游戏。”诺亚方舟点头表示同意。

“我无所谓,毕竟我可是很相信我自己的运气。”前卫无所谓地耸耸肩。

“抽鬼牌?”声望点点头,“这样也好,毕竟这种游戏方式大都看自己的运气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准备开始吧。加上提督我们一共六个人,那我们就六局定胜负,要是出现平分情况,平分的人进行加赛角出胜者。萨拉托加你在一边没事就由你来发牌和记录每个人的积分。”列克星敦将集祈手中的洗好并剔除了四张大小王的两幅扑克递到了自家妹妹的手中,预示着提督归属权争霸赛的正式打响。

作为裁判的萨拉托加首先给了自己姐姐派牌,毕竟作为妹妹的她还是很希望看到自己的姐姐取得胜利,说不定还可以趁机和提督来个以前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她垂着头不敢去看自己面前脸色铁青的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愤愤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牌,看着萨拉托加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好你个萨拉托加,背叛我就算了,还不给我先发牌,你以后找我想都别想找我进行什么情感咨询,不,咨询费用翻倍!她在心中咬牙切齿。

两副牌开始一张一张的减少,按着顺时针的顺序平均地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中,在这么多的纸牌中只有一张是白板牌,也就是所谓的鬼牌。之后将自己手中成对的牌扔出,然后按照发牌的顺序每个人可以从自己的左边或者右边进行抽牌,抽到成对的扔进牌堆,谁的手中最先没有牌谁就是赢家,也就可以获得这局游戏的胜利,获得决定冠军的积分。

每个人都拿起面前的牌堆,将手中成对的扔在地面组成牌堆,之后就是比赛的正式开始。

列克星敦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牌,在心中默算。其实说实话他很不想被自己的妹妹第一个发牌,但是那个笨蛋妹妹是个数学白痴,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妹妹都不会给自己的姐姐先派牌,因为那不是在帮她而是在拖后腿。由于人数和牌数,每个人拿到的牌的数量是不一样的,而自己、诺亚方舟和前卫则是要比其他人多出一张牌,有时候多出的牌就可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捏着自己手中的牌,脸色凝重。

或许是因为运气的原因,她在自己手中的牌里看到了那张素白的鬼牌,也就是说一开始她就很难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毕竟要让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自己手中的鬼牌抽走,这可是一件很难的事。列克星敦无声地呼了口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毕竟她可不能让别人知道那张孤独的鬼牌在自己手中。

列克星敦环顾了一圈四周,因为按照顺序是她先进行抽牌。她想了想从自己左边的诺亚方舟的手中抽取了一张牌。

运气很好,抽到了一张2。列克星敦看到自己的手牌中正好有一张孤零零的2等待配对,她向牌堆中扔出一对示意诺亚方舟开始抽牌。

相比较神色凝重的列克星敦,诺亚方舟的脸色也是要好看很多,她嘴里哼着小调,看看周围的人纸牌的厚度,然后决定从坐在自己身边的提督开始入手,她伸出手,将集祈手牌中最后一张抽走,眉角跳跃地朝牌堆中扔出一对。

“该我了吗?”集祈看了看先后的顺序,点点头思索准备抽谁手中的牌。

而坐在集祈旁边的诺亚方舟则是兴奋地喜笑颜开,“提督抽我的吧,抽我的!”她将自己仅剩下几张的手牌凑到自己笨蛋魔王大人面前,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那……那就抽你的吧。”集祈犹豫了一下,伸出手从诺亚方舟的手牌中随意地抽出一张。然而幸运女神似乎没有眷顾他,抽到的牌和手牌一样是孤零零的那一个。他无奈地耸耸肩,转过头轻声说:“前卫该你抽牌了。”

“该我了吗?”前卫捏着自己金色长发点头,她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人,捏着下巴看着自己的手牌认真思索。现在手牌最少的是声望,仅仅只有五张,最多的是列克星敦有十张,而她刚刚扔了一对出来,只剩下九张。但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才抽了张牌的提督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声望,她呼了口气,决定从提督手中抽牌。因为她不想让声望如此轻易地赢得游戏,毕竟她也是那个对提督抱有憧憬的那个少女,也想要和提督在夜晚进行独处。

运气很不错,抽到了可以和自己手牌配对的牌。前卫笑着扔出一对,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人,因为她现在的手牌和声望一样也是最少的那个,比赛对她的压力瞬间小了很多。她看向声望,示意轮到她了。

“只能抽自己左右人的牌吗?”声望看了看自己的手牌问,由于她这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对于规则只是有个大致了解,并不详细。

“是的,不能随便抽牌,只能抽自己左右人的牌。”列克星敦开口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就抽威尔士的牌吧。”声望点头,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从威尔士手中抽出一张牌,她的手牌并没有减少,而是增加到六张,她咬咬嘴唇,脸上并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她参加这场游戏只是对于冠军的奖品感觉到有趣而已,输赢对于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威尔士选择了手牌最多的列克星敦,作为同样是婚舰的姐妹,她可不想让列克星敦这么早就出局。而运气似乎站在她的身后,她也朝牌堆扔了一对牌。一轮下来,手牌最少的是前卫,她占据着场上最大的优势,而集祈却成了手牌最多的那个人。

在时间不断的流逝下,声望在之后的每一轮抽到的牌都能够和手牌组成对,她因此成为了最先将手牌扔完的幸运儿。而一开始就占据鬼牌劣势的列克星敦和集祈鏖战到了最后,而列克星敦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集祈,他也因此成为了那个最后手持鬼牌的那个人。

“提督你知道吗,我们可是事先说好的最后一名可是要有惩罚的。”列克星敦坏笑着看着拿着白板牌的集祈,眉头眼角跳动着得意。

“惩罚?我怎么不知道啊?”集祈一脸懵逼,从他拿到扑克到进门之后就没听谁说过最后一名有惩罚的规则,难道这是之前自己不在她们制定的规则?他在心里问。

“是啊,这可是我们一起制定的规则哦。”列克星敦捏着纸牌掩嘴笑,眨巴着眼睛暗示着周围的心照不宣的少女们。

“是啊是啊,这可是我们早就说好的哦,提督你可不能耍赖!”诺亚方舟第一个站了出来,毕竟作为冠军奖品的提督可是不能少的,要是连这样特殊的奖品都没有,谁还会有兴趣去争夺第一呢?

“的确是这样,我们在提督没来之前确定了这个规则,要是提督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们没说过吧。”前卫也是发声站在了列克星敦这边。

“那好吧,既然是事先制定好的规则,我也不能不遵守,列克星敦你说吧,最后一名的惩罚是什么。”集祈点头认输,毕竟他作为一个关爱舰娘的好提督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正愁找不到理由的列克星敦看着天真得像个乖乖孩的提督,嘴角荡漾着水波。“这个惩罚可是很特殊的哦,我们事前制定的决定是得到冠军的舰娘可是有得到提督今晚归属权的哦。”

“归属权?”集祈嘴角有些抽抽,他没有想到自己在镇守府中竟然这么抢手,火热到每个舰娘都想得到和自己独处的机会,他现在似乎明白了这摆明就是一个坑,挖好了让自己跳。他傻傻地愣了愣,撇过头怯生生地问列克星敦:“那么要是最后赢的人是我,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那就抽签决定谁是那个幸运儿咯,”列克星敦似乎早就想好的对策,她坏坏地对集祈笑这说:“提督你今晚可就别想逃了,毕竟我们对你可都是充满着憧憬哦”她伸出捏着纸牌的手挑起集祈的下巴,一副“我们今天就要定提督你,你想都别想逃”的霸道。

瞬间,集祈脸色苍白,像是一张凉凉的宣纸一般。

第九十四章 诺亚方舟的野望

第九十四章诺亚方舟的野望

第一盘声望以巨大优势赢下游戏,第二场陷入胶着状态,但还是声望率先将手中的牌扔完,第三场诺亚方舟得到的幸运女神的垂青,成为第一名,第四场列克星敦获胜,第五场声望取胜,最后一场前卫在声望的帮助下获得胜利。六场比赛声望以三分的大优势获得第一,并没有出现列克星敦最开始所说的平分情况。最后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个今天才来镇守府的舰娘,竟会在这场比赛中以压倒性的优势取胜,获得在场所有舰娘做梦都想得到的特权——提督今晚的归属权。

比赛完之后,列克星敦看着眉角眼角跳动喜悦的声望,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的胜者是声望,按照我们事前说好,今晚你可以拥有提督的归属权,但是并不能强迫提督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说好的注意事项。”

“我知道,我不会违背司令官的意志的。”声望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那么亚军出现了三个平分的现象,我选择退出争夺将奖励让个前卫和诺亚方舟。”列克星敦接着说,她本来以为这场比赛她可以稳稳地将第一拿下,但是最后的结局让她十分沮丧,所以对于这个可有可五的资源奖励,她也没有兴趣去争夺了。

“我也选择退出,这个奖励就留给诺亚方舟吧。”前卫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虽然这次的失利让她有些伤心,但是以后和提督独处的机会多得是,何必在这一次的失败中斤斤计较。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有些惋惜地看着集祈。“提督别忘了,等下记得去声望的房间,就是靠近列克星敦那个房间,别走错门了。”

“那个……我知道的,你们每个人住的房间我都在本子上做好标记了,不会弄错的。”集祈挠挠头喃喃地说。

“那好吧,那我和声望先离开了。”前卫叹了口气拉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好姐妹离开诺亚方舟的房间。

而作为主人的诺亚方舟既是高兴优势伤心,高兴的是自己轻松地获得了第二名的各项五百资源,但是看看本来都跳进自己掌心的熟鸭子提督竟然就这样飞了,她咬咬嘴唇抽抽鼻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萨拉托加我们也走吧。”列克星敦也拉着自己的妹妹站起身,“提督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哦,我和威尔士可是会很伤心的哦。”她轻笑着看着集祈,从她月牙般的眼角中看不出伤心沮丧的情绪。

而一旁的威尔士也是冲着自己的提督点头,一副“列克星敦说的对,你给我们小心点的”的冷漠,她那双看不透的眼睛中,似乎闪烁着不坏好意和秋后算账的光。

集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这个……你们就这样不相信我吗?”他此刻感觉到房间中冒出一丝丝冷意,直往他身上钻。大姐们啊,这场比赛的输赢可不受我的控制啊,你们这种“全部都是你的错”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可是很相信提督你的哦,所以才会放心地让提督你一个人去哦。”列克星敦坏笑着回答,留下了一个“我相信你哦”的眼神,拉着威尔士和自己的妹妹离开房间。瞬间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了两眼荡漾着水波看着自家提督的诺亚方舟和不知所措的集祈,他现在不知道是离开去声望的房间完成惩罚还是留下来安慰可怜兮兮的诺亚方舟。

他微微叹了口气,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贴近了这个垂头丧气的女孩,抬头摸摸她低垂的小脑袋。“别伤心啦,一次的输赢又不能代表什么,下次赢回来就好啦。”笨笨的集祈单纯地以为诺亚方舟只是因为输掉游戏而伤心,并没有想到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应有权利被夺走而感到愤愤不平。

“提督我才不是因为游戏的输赢而伤心,”诺亚方舟抬头嘟嘴,闪烁着水光的眼睛里尽是委屈,“明明今晚提督答应了要陪着我的,但是……但是最后却不能履行承诺,我是因为这个才觉得委屈。”

“很抱歉。”集祈愣了愣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抚慰她的心情,尽管他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的错,但是作为答应了承诺而没有履行来说,他在这一点上的的确确没有做到。所以他现在很纠结,是留下在陪着诺亚方舟玩游戏,还是去声望的房间陪伴那个潇洒的女仆长。不论选择那一个另外一个都会觉得受伤,他呼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提督不用说抱歉的,这不是提督的错。”诺亚方舟轻声地回答,偏过头轻轻依靠在集祈的肩上。“都怪我没有赢得比赛的最后胜利,不然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提督留下了。”

“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并不算什么比赛,所以并没有实质上的输赢。”集祈微笑着解释,伸出的手捏了捏少女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而且就算今晚上提督不能陪你玩游戏,以后也有很多机会啊,何必苦苦纠结今晚呢?”

“提督你的意思是……”听到这诺亚方舟的眼中泛着微光,她直起身声线颤抖。“提督以后可以陪我玩游戏吗?”

“是啊,只要恶魔少女有吩咐,我这个魔王大人可是随叫随到哦!”集祈笑着说,他现在依旧记得和这个喜欢待在房间看漫画玩游戏的宅女签订的约定,两人在午后的夕阳下拉钩的承诺。

“哼哼!那是当然!”诺亚方舟似乎恢复了元气,眨巴的眼睛精神满满。“笨蛋魔王大人怎么可能逃出狡猾恶魔少女的手心!所以说我们约好了,下次你可不能再逃了,不然我可是会像教训游戏BOSS那样,把提督你揍扁!”她嘟嘴恶狠狠地举起自己小拳头,一副“你敢不听话”试试的霸道。

“是是是,和我签订契约的狡猾恶魔少女最厉害了,我这个笨蛋魔王大人怎么可能是对手,就像教训小怪一样,还没用力就倒下了。”集祈笑着回应,语气中充满了诺亚方舟你最厉害的崇拜。

“知道就好了,所以说提督你就放心地去吧,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诺亚方舟摆摆手,示意集祈放心离开。“而且我可是这次比赛的第二名,那些资源足够我买好几个新游戏和新出的漫画了,而且提督你也答应过我要陪我玩游戏。所以转念一想今晚什么都没有亏,反而还大赚了一笔,所以提督根本不用担心我,以后记得陪我玩就好了。”可爱的萌萌少女站起身眼睛如月牙般弯弯,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集祈笑着呼了口气,拍了拍诺亚方舟的蓬松得像是蘑菇的头发。伸出的手捏成拳只支出小指,在少女的眼前晃动。“所以说我们拉钩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提督可要遵守约定哦!”诺亚方舟轻声地说,微笑伸出手指,和集祈的小指灯光下交织缠绕,像是锁上了一把坚固的锁,除了他们世间没有人可以打开。集祈看着露出满足笑容的少女,眼角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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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方舟房间

诺亚方舟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凉凉的木质地板上,望着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傻傻地笑。其实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样不在意,那颗干枯的心其实还是很渴望春雨的降临,而现在却只看到了天空中密集的乌云,没有一点点雨滴的落下。

其实诺亚方舟也知道,这并不能怪任何人,每个舰娘都渴望得到提督的垂青和关爱,每一个舰娘都想拥有和提督独处的机会,但是提督只有一个,总有人会像自己现在这样的孤独,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而自己必须学着去接受。

她侧过脸看着贴在自己墙角的描画,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傻乎乎的少年背着个长着恶魔小角和尾巴的少女,两人在崎岖的上路上行走,背后是阳光正盛的明媚。这是她最近才画好的插画,上面的人物就是她自己和集祈的自画像,那个傻乎乎的少年就是她心目中的提督,会一直照顾她,关心她,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不会抛弃她的集祈。现实中的他们也的确是如此,两人的生命通过看不见的线链接在一起,似乎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都是同步,所以她每次孤单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砰砰的跳动,仿佛就能触摸到笨蛋魔王大人的温暖脸蛋。而那个长着恶魔角和钩尾巴的在少年身上作威作福的女孩就是她自己,毕竟狡猾的恶魔少女可是要狠狠地欺压可怜的少年的。想到这,诺亚方舟摸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在心中悄悄地对自己说,下次一定要和提督玩那种十八禁的GALGAME,然后借着羞耻的画面和舒缓的音乐将提督狠狠地压在身下,然后好好蹂躏,就像列克星敦和威尔士她们一样,每天晚上都可以轻易地享受到提督爱的抱抱和他温暖的胸膛,她的心里就升腾起羡慕的情愫。

她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诺亚方舟加油,终有一天我一定要实现早上醒来就看到提督柔和侧脸的梦想!她紧捏着拳,为自己打气。

第九十五章 声望的迟疑和决定

深夜

声望推开门站在门口注视着这间从今天开始就属于自己的房间,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空,绽放的花火在黑色的帷幕中上演。她缓缓地走进房间,看着摆放整齐的家具和装饰,心中不知道是怎样的感受。

她微微呼了口气,坐上了素白柔软的床,蓬松的枕头洁白如雪。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这样豪华的房间,之前在星海镇守府镇压深海的时候,也是和其他舰娘同住一个房间,之后接触契约后带着空想吹雪她们流浪的时候,能够吃饱饭就是她们每天最大的期盼,从没有时间去想能够有这样优越的居住条件,尽管没有答应和那个年轻少年签订契约,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对自己区别对待。想到这,声望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动,她微微松了口气,冷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前卫的果然没有选错人,这样的提督是值得托付的。声望在心中说,在今晚玩游戏的时候,她曾经偷偷地瞥见过集祈的手牌,其实他手里有成对的牌,可以扔进牌堆增大自己的赢面。但是每一次看到自己手牌成为在场所有人最少的那个的时候,他总会悄悄地把成对的牌捏在手中,一点点累积,使自己成为游戏中的最后一名,她看着少年清澈如谁的眼睛,并没有拆穿他的骗局。自从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她总是在心里问自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这么想要输掉游戏呢?直到最后一场游戏结束她也没有得出答案。直到离开诺亚方舟房间时,走在过道的前卫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问了自己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他作为自己的提督吗?”当时的自己摇头回答不知道。

她微叹了口气,笑着对自己说:“因为他和其他提督不一样啊,因为他可是那个敢于为了自己舰娘不顾一切的傻子,他也是那个为了自己舰娘敢和深海拼命的疯子,也是那个对于少女不太明白的呆子,正因为是他,才让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傻子?疯子?呆子?”声望并不明白前卫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沉重。

“你才来还不知道吧,”前卫擦了擦自己有些湿润的眼角,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这是我从列克星敦口中得到的故事,一个没有后退和自己舰娘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故事。”

声望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喃喃地问:“你确定自己没有开玩笑?”因为她从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故事,像个神话一般只存在与幻想中。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吗?”前卫反问,她笑了笑接着说:“或许其他人不会这样,但是他一定会做出这样傻到家的决定,因为他的眼睛里闪光的是沉重的爱意。”

“所以那个和他一起战斗的舰娘是谁?是列克星敦吗?”声望问。

“并不是,”前卫摇摇头,“她和妹妹萨拉托加是之后才到镇守府的,在那之前是威尔士陪伴在他身边。提督最开始的镇守府并不在这里,而是在靠近深海的格撒群岛格尔斯特镇守府,那个曾经被深海覆灭的老旧镇守府,而在提督上任之后镇守府再一次经历着深海大规模的清洗,而他在那场不对称的战斗中死在了深海的斩舰刀下,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而最后或许是因为提督的勇敢打动了那群残暴的怪兽,威尔士活到了最后,但是却只能抱着自己提督的尸体哭泣,摸着他没有跳动的心无能为力,这或许就是作为舰娘最大的痛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提督倒在自己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当时听到她的讲述以为这只是舰娘为了宣扬自家提督的伟大而做出的夸大处理,但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你看到了证据?”声望皱着眉头问,她当时听到的想法和前卫是一样的,觉得事实并没有如此的悲壮。

“是的,”前卫点头,“当时列克星敦看着眼神疑惑的我,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是那件已经开始泛黄的白色提督服,又破又旧。而上面白色的布料上密密麻麻地纵横着锋利长刀留下的划扣,而最大的是那道就在心口的划痕,周围留下了没有洗掉的斑驳血痕,那似乎就是深海的最后一击。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那件曾经沾满血迹的提督服,但是却能从那一道道边角锐利的伤口中感受到鲜血淋漓的痛苦和战斗到最后的信念,而这样值得炫耀的过去他却从没有对我们任何人提起,只是把那个过去埋在自己心中。”

“那那件衣服呢?”声望愣了愣问。

“被列克星敦悄悄地就在了原来的镇守府,因为她不想让威尔士看到那件代表着她曾经痛苦的痕迹,所以瞒着提督扔在了那里。”前卫说到这厉声笑了笑,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事,眼角夹着泪花。“而且你知道吗?提督刚来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衣服加起来不过寥寥数件,一套长袖一套短袖和两件学院发的提督服,这就是他衣柜里所有的东西,空荡荡的让人想哭。”

“成为提督不是每个月都有不少的津贴吗?那么多的钱他都花到哪儿了?”声望疑惑地问,按理来说提督这个职业再不济也不会穷酸到如此地步,这种情况甚至比一些贫民还不如。

“你知道的,提督的津贴一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学校的津贴,发给提督的是可以直接用的钱,这一部分数额会根据毕业成绩优劣产生波动,而提督作为企业学院多年来唯二全科目满分毕业的提督,这一部分的钱是最多的。第二部分就是总督府发给舰娘的资源补给,根据镇守府舰娘数量多来分发。这一部分提督他从来没动过,都是全部给了秘书舰列克星敦。”说到这,前卫呼了口气,笑着说,“他唯一会用的就是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津贴,但是他却从未用那笔钱为自己买过一件衣服,装满威尔士、列克星敦姐妹和诺亚方舟衣柜的衣服都是拜那笔钱所赐。我第一次在格尔斯特遇见提督的时候,他就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袖灰色短裤,脚上一双拖鞋,待在像是蒸笼般的办公室,一边大汗淋漓一边写着报告,我当时还以为他虐待舰娘,那么炎热的天气都不给她们装空调,而他的回答却傻得我想哭,他说镇守府一共就两个空调,一个装在列克星敦姐妹的房间,另一个则在威尔士的房间,当时我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好久没有说话,而他却在我都难以忍受的炎热下习以为常,我那时终于明白了傻瓜这个词到底该怎么写,他就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没有提督会像他那样为了自己的舰娘付出一切,他虽然没有其他的提督可以拥有硕大的别墅优越的条件,但是他却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们,一点都没给自己剩下。”说完前卫昂着头眨巴眼睛,眼眶中淌着清澈的水。

“那么司令官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和服是你们给他买的?”声望轻声问。

“是列克星敦偷偷用资源津贴卡去买的,这些都是瞒着提督做的,因为他对自己可以说是苛刻到了极点,如果他知道那件衣服的价格话,打死他都不会花那笔在他口中是浪费的冤枉钱。”前卫笑着点头回答,嘴角尽是苦涩和无奈。“所以声望我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你也应该明白,我们舰娘最终的归宿就是有个温暖的镇守府和会对自己嘘寒问暖的提督,不可能一直流浪下去。”她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所以声望还是尽早做决定吧,不要让你自己后悔终生。”

声望看着离开前卫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她的背影比原来更加沉稳,整齐梳在脑后的头发比以前更加耀眼,就连从眼角滑落的泪珠都带着幸福的光,一切的一切和过去都不一样。

或许,现在的前卫才是真正幸福的吧,声望捏紧拳头对自己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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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望闭上眼叹息,她其实对于这个看起来很温柔也很帅气可爱的提督有动心的感觉,尽管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对于这种让人心痒痒的感觉她还是在关于爱情的书上看过。她之前以为自己以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会随便找个提督作为自己无奈的归属,以此让吹雪她们能够在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中成长。但是当看到那个笑容去春风的少年时,声望觉得那一刻所有的桃花瓣仿佛在瞬间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带着春日的温暖。

就是这种奇怪的心动感觉才让声望选择留下而不是带着吹雪她们离开,但是心中那种的不真实感却让她迟迟不敢迈出那关键性的一部,她总有种这一切就像镜花水月一样,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她重重地呼了口气,躺在身后柔软的床上,望着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微微笑。

声望今晚可是你和他独处的唯一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抓住机会哦。她心中的小人在不断地给她加油打气,捏紧的拳头做着FIGHTING的手势,像是窗

第九十六章 声望……姐姐

声望嘴角微扬地看坐在自己身边手足无措,脸色通红的少年,他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慌张,红润的嘴唇微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他似乎并不知道该和自己说些什么才好。

看着这个单纯而有些呆萌的少年,声望忍不住掩嘴轻笑。“司令官你就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她率先打破了沉默,声望觉得要是等这个傻乎乎的少年开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而她用的称呼是对于她来说有些生分的司令官,而不是亲昵的提督,因为两人还没有签订契约,距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近。

“我……那个,”集祈看着镇定自若的女仆长,张大了嘴拼命地想在脑海中找到可以聊的话题,但是在里面搜索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对她根本没有丝毫的了解,只知道她是前卫以前的朋友,两人曾经并肩作战过,其他的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集祈干巴巴地找着话题,他红着脸挠挠头,望着窗外夜空中燃放的烟花,尴尬地笑了笑。“今天外面还真是热闹啊。”他傻傻地笑,他此刻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找不到话聊的傻逼一样,只能干坐在这个漂亮的大姐姐面前,什么也做不了。他点点头干笑一声,如水的目光中流露出歉意。

“司令官是没有话想对我说吗?”声望轻笑着问,从她听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到集祈不安地坐在自己身边时,他就像个局促不安的上门客人,坐在柔软的床垫上眼神闪躲,好像他身下的并不是舒适的床垫,而是个不断吞噬他的泥潭,让他既挣扎又纠结。她之前也见过许多想要来招揽她的提督,前来的无不都穿上整齐笔挺的西装,谈吐不凡语言幽默,举止潇洒,但是每一次看到他们都觉得他们仿佛是带着虚伪面具参加舞会的贵族,和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也没有一个能够触动声望的心。但是眼前这个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好的少年,却让她心里萌生想要保护他的冲动。她侧着头微笑,异色的瞳孔的眼睛眨巴。

“我……我”集祈涨红着脸,手舞足蹈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了好几秒,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那个……声望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和你聊些什么,因为我不知道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我对你的了解怎么说呢,”集祈挠挠头在脑子里寻找着形容词,“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或许是因为你才来镇守府的原因吧,要是你愿意……愿意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会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

说到最后的集祈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有底气一样。因为他知道声望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要成为自己的舰娘,只是因为吹雪姐妹和空想她们的原因而选择暂时留在自己的镇守府,就像没有栓绳子的风筝,随时都有飞走的可能。

而且他是一个嘴笨的人,做个默默的倾听者他是合格的,但是要他做一个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演说家,登上舞台的他只会呆呆地望着台下的观众,什么也说不出。所以他并没有凭借自己口才可以让对方留下的自信。他微叹了口气,眼神怯弱地看着始终微笑的声望,她一定对我这样一个不会聊天的无趣提督失望吧,他在心中悄悄地说。

“所以提督是想让我留下来吗?”声望浅笑着问,眼睛弯弯。其实她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但是知道和亲口告诉自己是不一样的,她想听到这个青涩少年对自己的挽留,不论是怎样的回答都算是给准备留下的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和他签订誓约的理由、

“这个……”集祈嘟嘟囔囔,“说想不想,我当然是想声望你留下来的,不仅是因为你的强大,也是因为我对于你的憧憬。或许说这些有些突然,但是我在学院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在图书馆看到关于声望你的图鉴的时候,就对这个全能的女仆长产生了深深憧憬,尽管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但是依然会幻想当自己拥有这样一个舰娘会是一副怎样的画面。”说到这,他侧过头看着外面升上空中然后绽放的花火,愣愣地笑。“当然我也知道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而且自己的镇守府只是算作普通,也没有什么赫赫的战功,甚至连像样的舰装都拿不出几件。所以我觉得自己或许没有资格对你说留下来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因为我连一个像样的镇守府都不曾拥有,又何谈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呢。”

集祈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将自己所有想要表达的话都说出了,他转过脸对声望歉意地笑了笑,笑容中写着苦涩和无奈。他很想留下眼前这个潇洒的女仆大姐姐,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权利,他轻咬着自己的嘴唇,静静等待着声望的回应。

声望默默地看着眼前局促的少年没有说话,她记得过去招揽她的提督们都是豪气地拍拍胸膛,自信心爆棚地对自己说我的镇守府里舰装多可以把仓库堆满,房间大得你可以随便折腾,每个月的资源和津贴管够,只要你来我的镇守府,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说实话这样优越的条件的的确确很诱人,但是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有过哪怕一丝的心动,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不是豪华的舰装,宽大的房间,多得吃不完用不完的资源和津贴,她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温暖的家,那些只能被称作镇守府,而不能被称之为——家。

她愣愣地盯着有些沮丧的集祈,傻傻地裂开嘴笑了。内心就像是有种难以遏制的冲动,想要冲上前狠狠地给予这个垂头等待自己回答的少年一个温暖的拥抱,并轻声地告诉他自己愿意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为自己找到了安抚眼前这个可怜兮兮少年的借口一样。她伸出手,取下素白的手套,将带着余热的手心按在了集祈的-脸庞,像是姐姐拥抱受伤的弟弟一样,顺势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摸着他的小脑袋。

“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呢,我可爱的小提督。”声望微眯着眼睛蹭蹭集祈的脑袋,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

“这……这,”集祈脸庞变得通红,说话结巴。那让人心惊的柔软触感无时不刻不在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他现在感觉就像是深陷在柔软的棉花糖云朵中,柔软而带着温馨的香味。“声……声望,你……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在回应提督的请求呢,”声望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划过集祈细嫩的脸庞,嘴角洋溢着得意。她现在终于体会到拥有提督的快乐,那种充实的满足让她感到无比的开心,她像个傻瓜一样地开始傻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对提督很中意,只是因为我害怕这样的提督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假象,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所以我很害怕,害怕到不敢接近。但是现在我却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提督的存在,甚至可以随意地触碰,而且心中那种莫名的担忧感也消失不见了。所以我算是被提督可怜的模样打败了,本来还想表现得矜持一点,过几天再对提督说出我的决定,但是却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声望你的决定是……”集祈不确定地问了问,他只是想亲口听到“我会留下来”这几个字的确切回答。

“提督还没听懂吗?”声望无奈地笑了笑,像个宠溺弟弟的无奈大姐姐。“我说我愿意留在提督的身边,做那个照顾提督的女仆大姐姐,会永远地陪着我这个长不大的弟弟。”

“女仆……大姐姐?”集祈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声望口中那个长不大的弟弟,而且现在的姿势就像是温柔的姐姐安慰受伤的弟弟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是啊,”声望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得意。“难道提督不想成为我可爱的弟弟吗?”说着她伸出食指按着自己红红的嘴,露出了坏笑。“如果那样的话,我可就不打算留下来哦。”

“那个……那个别啊,声望。。”集祈哭丧着回答,他现在终于知道了最恶姐姐心的由来了。虽然嘴上说着被自己吃的死死的,但事实上是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诶?”声望似乎对集祈刚才的称呼不太满意,“提督弟弟你刚才说什么呢?我似乎没有听清楚,你要不要再说一遍?”她将“弟弟”二字咬重音,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我……我知道了。”集祈抽抽鼻翼无奈苦笑,他咬咬嘴唇小声地说:“声望……姐姐。”

听到这,女仆长露出了满意的笑,拥抱的力度变得更大了,异色的双瞳微眯,像是窗外弯弯的月牙。

第九十七章 姐妹的夜话

深夜

萨拉托加的房间

萨拉托加光着脚丫趴在自己粉色的柔软床垫上,纤细的小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嘟嘴看着在木桌上认真写着报告的姐姐,稚嫩的小脸上洋溢着微笑。因为今天晚上对于萨拉托加来说算是比较特殊的一天,自从自己的姐姐和提督确定关系之后,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在提督的房间里度过,然后每天早上起来对自己说昨晚写报告写晚了,就在提督那里休息了。

瞎说什么大谎话!就算姐姐你是秘书舰就算你是提督的左膀右臂,每天也没有那么多的报告可以写,这分明就是借着写报告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和提督滚床单,每天晚上肆意享受提督不知道有多幸福,早上却还在自己面前装辛苦的样子,其实内心不知道有多开心。想到这她嘟着嘴轻哼,眼神羡慕地看着自家哼着欢快小调在桌上写报告的姐姐。

“对了姐姐,”她跳动着自己的脚丫,“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陪我一起睡吗?”

“是啊,”列克星敦停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看着趴在床上的妹妹,亚麻色的长发在桌上台灯的灯光下闪耀。“难道萨拉托加不愿意姐姐留下来吗?”她嘟着嘴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才没有呢,”萨拉托加撇过头不去看自家姐姐那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现在知道提督为什么被她吃得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任谁看到了这样泫然欲泣的少女,再坚硬如铁的心都会被融化吧。“只是姐姐自从那次之后,基本上就没和我一起睡了,基本上房间里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她偏着头咬着嘴唇,语气中带着丝丝抱怨。

“那次之后?”列克星敦捏着黑色的钢笔轻轻敲了敲下巴,似乎在努力回忆萨拉托加口中的那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天晚上你以为我睡着了后偷偷溜出房间。”回想起在格尔斯特的那晚,萨拉托加神情更加幽怨。“姐姐那天晚上肯定是去找提督做羞羞的事情了吧,然后第二天还欲盖弥彰地一大早回来,生怕我发现。”

“那个……”列克星敦尴尬地笑了笑,原来萨拉托加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那个笨拙的只知道姐姐姐姐地叫的小女孩,但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我也是怕打扰你睡觉才偷偷摸摸地出去的。”

“姐姐别回避我的话题,”萨拉托加对于自家姐姐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你说那天晚上是不是去找提督了,不然提督和你的关系怎么会在那之后变成了夫妇,而且还是提督公开宣布的。”说到这萨拉托加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就是趁着夜色去做坏事了,还冠冕堂皇地告诉自己是和提督谈论工作,难道非要促膝长谈秉烛夜谈吗?

列克星敦看着一脸认真的妹妹,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她干笑了几声,讪讪地说:“原来你都知道啦,那天晚上我和提督的确是做了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她把自己妹妹口中的羞羞的事情换成了不能明说的事,两者虽然意思相近,但说出口却没有那么羞耻。“而你作为一个还没有张大的小女孩,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你知道。”她一副不告诉你这些都是为了你好的大义凛然,仿佛在这件事上她根本没有做错,瞒着萨拉托加都是为了她好。

“我才不是什么没长大的小女孩!”萨拉托加瞬间像只小狮子炸毛,她愤愤地说:“我都已经张大了好不好,我也知道姐姐你和提督做的是什么,别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哎呀呀,”列克星敦放下手中的笔坐到了萨拉托加旁边,如玉葱般的手轻捏着她的脸。“不管怎样,我可还是你的姐姐啊,你在我眼里始终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啊。”

“可是……可是我才不想成为姐姐口中所说的小女孩,”萨拉托加嘟嘟囔囔,侧过的脸露出了沮丧的神情。“这样的话提督在我心中就只能是个有些疏远的名词——姐夫罢了,我可不想成为万年的小姨子,明明镇守府里那么多舰娘都可以对提督暗送秋波,甚至可以装可怜来搏得提督的同情,而我就只能像个妹妹一样,跟在他身后。我才不想这样呢!”

“所以说加加是想和诺亚方舟还有威尔士她们一样成为婚舰或者准婚舰之一?”列克星敦坏笑着问,她从来到镇守府之后就觉察到了自己妹妹对于集祈的心意,而最让她确定心中猜测的是那次和威尔士一起出海的时候,萨拉托加竟然会对着提督撒娇,作为姐姐,她可是很清楚自己妹妹的脾气和秉性的,除非是特别亲近的人,否则说什么也不会显露出那样的一面。而自己也并非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拉近和提督的关系,不过现在看来提督的念头似乎已经动摇了,看着萨拉托加的眼光也不像之前那样哥哥看妹妹的清澈纯粹,而是掺杂了一些其他的情愫。哼,男人果然在美少女的强烈攻势下无法坚持太久,看来总有一天提督会沦陷在加加可爱的外表之下。她想着,嘴角露出了浅笑。

“唉唉唉?”萨拉托加一脸懵逼,她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早就暴露得一览无余,而自己却还天真的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原来姐姐……你早就知道了啊,我还以为……”她喃喃地说,像是被人发现了所有一样心虚。

“你还以为镇守府里没有人知道你喜欢提督这件事?”列克星敦笑了,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妹妹已经张大了,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笨,跟昆西一个样。

“所以……镇守府里每个人都知道吗?”萨拉托加有些不敢相信,原来她表现的就这么明显?

“是啊,”列克星敦掩嘴笑,“每个人都知道,包括提督。”

“啊——!”萨拉托加发出大声的羞耻惨叫,裹上被单将自己的小脸埋在里面,她怪叫着问:“那为什么姐姐不告诉我这些,我一直以为提督不知道我的心意的。”

“不告诉你正好,这样你就可以不用有任何害怕地去跟提督表达自己的心意啊。”列克星敦揉揉自己妹妹小脑袋,“所以说我也问过提督对你的看法,你想知道吗?”

“提督对我的看法?”一听到这个,萨拉托加瞬间来精神。“姐姐快说提督是不是也喜欢我啊?是不是?”她焦急得像是一个等待自己考试成绩的学生,努力地追问。

“不是哦,”列克星敦摇摇头,“提督对我说你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妹妹哦。”

“妹妹?”听到着萨拉托加高涨的热情瞬间被冷水浇灭。她裹紧了被单,将自己完全盖在里面,只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出来。“原来只是妹妹吗?”她低垂着头神情沮丧。

“不过我可不这样认为哦。”列克星敦说,“毕竟这个问题是我提出来的,他回答的话可不是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因为姐妹通吃这种事情在提督看来可是违背了他心中的道德底线哦,而且他现在看着加加的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纯粹了,里面夹杂着其他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萨拉托加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只剩下灰烬的火中有燃起了零星的火光。“姐姐是想告诉我说,其实提督也是喜欢我的?”她侧过脸一脸的期待。

“那是当然啦,不然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列克星敦笑着捏了捏自己妹妹傻傻的脸蛋,“所以说你可以努力哦,你看看诺亚方舟那个宅女都能抢到提督晚上的独属权,要不是我们去阻止,她就有可能得逞了。”其实列克星敦从自己妹妹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并不想去做什么阻挠,但是转念一想现在镇守府里舰娘还少,要是以后舰娘多了,每个人都借着提督的怜悯,像诺亚方舟那样去向提督祈求,而提督这个心软的家伙一心软就会答应某些在她看来很不合理的要求。要是每个人都这样那岂不是每个舰娘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地成为婚舰,婚舰要是这么廉价的话整个镇守府都要乱套了。

最重要的是她内心的那一点点无法忽视的占有欲在作怪,一想到这样不断纵容的话,提督有可能一个月都不能陪着自己一天。所以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拉着威尔士一起去,给那些对提督有想法而且想偷偷摸摸的舰娘们一个警告。毕竟提督只有一个,不可能满足镇守府上的所有人,所以必须要让这些偷腥猫知道,想要成为婚舰,光有提督的喜欢可是不够的,还必须得到我们这些前辈们的同意,就像古时候的正妻和平妻一样,入不入门还得看我们的意见。

“那为什么姐姐还要去诺亚方舟的房间呢?明明这样做我都觉得很对不起她了。”萨拉托加轻声问,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不小心说漏嘴,让自己的姐姐知道了诺亚方舟和提督的秘密。她看着诺亚方舟那几乎可以冒出火焰的眼神,瞬间觉得很对不起她。

“其实我当时也觉得没有必要去管这些,但是怎么说呢,”列克星敦想了想,“其实就是心中的占有欲在作怪吧,一想到镇守府以后舰娘多了之后,提督会变得越来越忙,一个月甚至都不能抽出一天陪伴自己,所以姐姐才决定要那些偷腥猫知道,想成为提督的婚舰得到戒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任何东西如果很容易地得到就不会珍惜了,这可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至理名言。”

“那……那姐姐也会阻止我这只偷腥猫吗?”萨拉托加缩了缩脑袋问。其实她知道在姐姐眼中,所有对提督有觊觎想法的都是偷腥猫,都不能让她们轻易地得到提督的归属权。

列克星敦看着自己的傻妹妹忍不住笑,她使劲揉揉她的脸蛋,轻声说:“当然不会啦,毕竟你可是我可爱的妹妹啊,不过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帮助哦,想要得到提督的心就得要自己去努力哦。”

萨拉托加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用力地点点头。心中那团几乎都快熄灭的火仿佛被投进了无数的枯草,瞬间火势汹汹,直冲心云。

第九十八章 夜晚的躁动

“对了,”趴在床上的萨拉托加似乎想起了什么,“姐姐你和提督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她钻出被窝,探出个小脑袋,一脸期待。

“什么感觉啊?”列克星敦伸出手指按着自己的嘴,似乎在想如何形容那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肚子饿了的时候吃到了甜蜜的蛋糕一样,既充实又满足,而且吃完之后还有淡淡的温馨和值得回味的甜味,这应该就是和提督在一起的感觉吧,只要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内心就会有无限的安宁,哪怕下一秒就死掉,只要和他一起就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害怕。”

萨拉托加静静地聆听,她扭着头看着一脸幸福的姐姐,眼睛中闪过羡慕的情愫。这就是姐姐每天都这么开心的原因吗?就是因为有了提督在身边,所以才会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不会像过去一样在看不到希望的路上一直流浪。

“那姐姐最开始为什么会喜欢上提督呢?觉得提督最好的地方在哪?”萨拉托加接着问,她现在对于自家姐姐和提督相知相恋的历史很感兴趣,很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偷偷咪咪地在一起的。

“这个嘛,我想多半是因为他很帅气吧,也很年轻,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在我面前说谎,而且也很勇敢很有责任心。”列克星敦眼睛里闪烁着微光,扳着手指头一点点细数集祈的闪光之处,仿佛在她的眼里,集祈身上只有优点,而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

萨拉托加点头表示赞同,她知道这说白了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的人不管对方做什么,自己都会觉得是好的。就跟暗恋提督的自己一样,不论什么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会让自己心中的小鹿乱撞。她看着犯花痴的姐姐,微微浅笑。“所以提督在姐姐眼里是完美的吗?”她接着问。

“当然不是完美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人。”列克星敦摇摇头,“如果有人认为提督没有任何一丝缺点的话,那她肯定是犯了花痴。而我虽然很爱提督,但是如果他做错了我也会说出来,因为我知道真正的爱并不是无条件的包容,那样并不会让他前进,只会阻碍他的道路,让他止步不前。”

列克星敦笑了笑,接着说:“如果说非要说提督有什么缺点的话,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他的优点就是心软,只要你稍微对他撒撒娇,装装可怜,他就会因为同情心而答应你的要求,这可以说是提督最大的软肋了。”

“难怪诺亚方舟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提督的垂青,原来她是抓住了提督的弱点,就是温柔。”萨拉托加若有所思,要不是诺亚方舟那天跟自己炫耀的时候说漏嘴,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提督夜晚的专属权竟然被她拿走了,

“其实也并不是这样,”列克星敦摇头,“提督只是对待我们的时候会像个绵羊一样温柔甚至是无条件答应我们的请求,但是在和我们出海一起面对深海,拿着斩舰刀的手却丝毫没有颤抖,就算深海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也不会露出丝毫害怕的情绪,根本不像他外表表现出的那样柔和。”

“是哦,提督每次跟着我们出海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害怕的样子。”萨拉托加点头赞同,“提督有时候简直比我们舰娘还要勇敢。”

“其实那并不是天生的勇敢,而是被逼出来的勇敢。”列克星敦摇头叹气,她笑了笑神情苦涩。“或许是因为那一次镇守府的几近覆灭,或许是因为威尔士的眼泪,才让这个本应该躲在我们身后的提督敢提着刀冲在最前面,强逼着自己成为那个最勇敢的人,因为他尽管温和,但是却有着坚定心,说过要保护我们就一定会做到,就像个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傻瓜。”说到这她无奈地笑了笑,但是笑容中却隐隐有着幸福。毕竟舰娘们在面对凶残的深海的时候,身边有着提督的身影,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道不会倒下的旗帜,给予所有人以士气,哪怕面对的深海再厉害,面对的敌人再如潮水,她们也不会退后,也不会害怕,因为她们知道自己与提督同在,一旦退后就会让提督站在生与死的边界。

要么一起回去,要么一起埋葬在深海,这就是集祈对所有舰娘们的承诺。

“所以镇守府里所有的舰娘都对提督有觊觎,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提督那一个舰娘会不喜欢呢?”列克星敦伸了伸懒腰,婀娜的身姿在灯光下扭动,“好了好了,都快十二点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出海呢。”她趴上床垫揉揉所有所思的萨拉托加的脑袋,示意她是时候该睡觉。

萨拉托加点点头钻进了被窝,那双懵懂的眼睛中闪烁着以前从未有过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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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姐妹房间

寂静的呼吸声在已经熄灯只剩漆黑的房间中,四姐妹一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全部都眨巴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

调皮的初雪睡在最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女巫姐姐白雪和文静姐姐吹雪,她左右扭头看着同样没睡的姐姐们,看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轻声开口:“白雪姐你们还不睡吗?是不太习惯这里吗?”

“的确是有点不习惯,”吹雪点头说,“只是没想到我们今晚会住在这样豪华的房间中,有柔软的大床,有好吃的晚餐,还有爱我们的提督,这是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是啊,提督很温柔,而且也丝毫不在意我们四姐妹只是普普通通的驱逐舰娘。”女巫白雪也表示赞同,“我们以前都是没人要的存在,现在却被提督这样珍视的对待,感觉到……很突然。”

“但正因为提督对我们温柔,我们才更应该用力地回报提督。”初雪接过话,将自己的小手伸出被窝,捏紧拳头直指窗外看不见的光的夜空。“哼哼,我初雪大人可是很厉害的,明天出海镇压深海我一定要让提督刮目相看,让他知道我们姐妹才不是没有用的舰娘!”

“可是镇守府里面有很多厉害的大姐姐,像列克星敦姐姐、威尔士前卫姐姐,很有可能我们连出海的机会都没有。”睡在最边上的深雪开口,她深蓝色的瞳孔写着沮丧。“就算再怎么说漂亮话,很有可能出海之后拉后腿的就是我们。”

“这……这”最兴奋活跃的初雪结结巴巴地想找理由反驳,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嘟着嘴呼气,高举的小手也渐渐放了下来。她是很自信,但不代表她自大,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姐妹和镇守府姐姐们之间的差距,别人遇见深海随随便便都可以轻松应对,而自己姐妹们的舰炮打上去有可能连对面的装甲都无法穿透。这就是摆在面前的现实差距,是事实存在的,并不是说漂亮话就可以将其缩小的。

“那我们还是像过去一样,只能在镇守府里吃白饭吗?”白雪开口问,过去跟着声望姐姐流浪的时候,弱小的她们就只能生活在声望的遮蔽下,现在到了新的镇守府,本来以为可以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只能吃着白饭,什么也做不了。

“不然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深雪冷冷地回答,墨蓝色的瞳孔中仿佛燃烧着幽冷的鬼火。“我们本来就是弱小的舰娘们,除了被富有同情心的提督收留以外,就不要想其他的事了,而出海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可是……我们就这样呆在镇守府里什么都不做吗?”吹雪开口小声说,她尽管在声望姐姐的咖啡店中是作为女仆的存在,但是她内心最渴望的还是出海与深海战斗,这是她们作为舰娘的宿命。就像武器一样,只有出鞘才能称为武器,不然就只能被当做工艺品。

“我们可以打扫镇守府,给提督和姐姐们做早饭,这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深雪说,她是所有姐妹中最冷静的那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知道如果跟那个温柔的大哥哥提出要出海的要求,他的确是不会拒绝,但是这不仅会让他为难,也会拖累和深海战斗的舰娘姐姐。毕竟要分神照顾自己这几个弱小的姐妹,再强大的舰娘也会有受伤的可能。所以待在镇守府才是最好的决定。

“但是那并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吹雪喃喃地说,“我们作为舰娘,出海战斗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她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微弱,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资格说这样漂亮的话。就像深雪说的那样,待在镇守府才是自己最佳选择,可是这样想着心里总有一丝不愿意熄灭的火苗,倔强地在燃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出不出海还是由提督决定吧,毕竟他才是我们的指挥官。”她决定将这个选择权交给那个在她心中留下印记的少年。他,应该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吧。吹雪在心中小声说,眼神却闪烁着犹豫和迟疑。

第九十九章 集祈的奸计

清晨

集祈睁开眼睛,外面透亮的光从拉上的窗纱和帘布中透出,将房间染成淡黄色的白。清晨的凉风在外拂过,撩动着厚重的窗帘。

他躺在床上,望着素白的天花板深深地呼了口气,伸出手狠狠地拍着自己有些疲倦的脸颊,充满困意的眼睛中闪烁坚定。昨晚为了完成承诺他在声望的房间中坐在那个孤单的大姐姐旁边,陪她看着窗外夏日祭烟花表演,直至零点,响彻在整座城市的烟火才慢慢停歇。他也是那个时候才和声望道别回到房间,这比往常的作息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所以今天早上自然醒来的时候,集祈觉得眼皮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重。

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怠惰的理由,也不是自己赖床的原因。自己作为镇守府的提督,肩负着所有舰娘的希望,必须承担起所有人目光的重任,必须对得起曾经她们流过的眼泪。他拉开窗帘,清晨的眼光如破幕之剑,将所有的一切在瞬间照亮,他穿上崭新的提督服,这是前卫给他准备的新装,素白色的布料上精细地镶着鎏金的三道稻穗,胸口整齐地别着象征总督府的勋章,翱翔展翅的雄鹰身后是交织的修长舰炮,锐利的鹰眼注视着远方的深海。他理了理自己翻折的领口,手上紧捏着放在自己床边的指挥刀,对着眼前初升的阳光作着深呼吸,这是他每次出海都会做的准备,就像是所谓的强化记忆,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面对深海不管是怎样的场景和画面,自己绝对不能露出害怕的神情,既然选择了和舰娘们一起面对,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因为自己一旦害怕或者畏惧,那群可爱的姑娘们就会分神来照顾自己,谁也不能保证这种状态下的她们不会被数不清的深海所覆灭。

他做完最后一次呼吸,修长细碎额发下的墨黑色眼瞳中闪烁着凌厉和决绝,他微微闭眼仿佛待机等待启动的机器,再次睁开时,那双眼睛中射出锐利的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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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集祈坐在主座上小口和着碗里的冒着热气的周,素白的米粒在滚热的汤中翻涌。

坐在长木桌尾的是几个瘦弱有些胆怯的身影,眨巴着的眼睛不时偷瞄。那是局促不安的吹雪姐妹们,她们一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抿着粥,一边用闪烁的眼睛看着面前嘴角带着浅笑的少年。

她们怯懦的眼神扫过整张长桌,发现仿佛每个坐在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声望和列克星敦在厨房里来回忙碌,萨拉托加一遍喝粥一遍用歉意的眼神跟坐在她对面的诺亚方舟道歉,前卫和威尔士则是安静地坐在提督左右两边像是护法一样,静静地品尝自己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饭,空想和天狼星则是早早地吃完了盘中的早餐,默默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提督出海的命令,脸上的神情写满自信。而只有她们姐妹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昨晚临睡前的夜话,到底应不应该向提督提出出海的请求。

看着碗里肉粥的吹雪连续做着深呼吸,似乎在自己加油打气,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提督。但是每次话到嘴边总是卡住,像是差了一点什么,她知道那是自信的勇气,她们姐妹并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也不是图鉴上排名靠前的舰娘,更没有强大的实力。想到这她垂头看着碗里浓郁的肉粥,里面冒出的泛白气泡仿佛就是她们自己的幻想,轻轻一触就会破碎得没影儿。

“提督等下我们要出海吗?”坐在位置上荡腿的空想似乎忍不住现在的沉默,率先举手开口问。她那头天蓝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微微泛光,像是水光般粼粼。

“这是肯定的,我们当然要出海,”集祈喝完最后一口粥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嘴角的扬起露出微笑。“等下我们会组成两个舰队,第一舰队由列克星敦作为旗舰,萨拉托加、前卫、声望以及你和天狼星作为成员,第二舰队威尔士作为旗舰,我带着吹雪姐妹跟在你们的后面。”

“诶?”埋头喝粥的吹雪姐妹好像在提督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提……提督,我们也要出海吗?”她抬起头,眼神诧异。

“难道你们不愿意出海吗?”集祈有些奇怪。

“当然不……不是,我们超级想出海的!”活泼的初雪举手跳了出来,小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嘴角还有这没有擦掉的米粒。她原本都以为自己姐妹们吃完饭就会被留在镇守服看家,没想到还有出海讨伐深海的机会。

“提督?”而在厨房中忙碌的声望突然探出头问,她似乎从集祈的口中听到了奇怪的内容。“你也要和我们一起吗?”她仿佛在第二舰队中听到了提督提起了他自己。

“是啊,”集祈点头,“这是我们镇守府的惯例,每次出海我都会和你们一起,不信你可以问问列克星敦和威尔士。”

“列克星敦这是真的吗?”她回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列克星敦,金色长发下的眉头紧皱。像提督陪着舰娘出海的事情,她从没有在任何一座镇守府里听说过,因为是个人都知道,战场上对方的炮弹和头顶的导弹可是不会长眼睛的,如果不幸被这些东西砸中,舰娘还好只需要泡泡澡就能修复,而对于孱弱的提督来说,这很有可能就是生和死。

“提督是真的,刚来镇守府的时候我也是被他的奇怪要求给吓了一大跳。”列克星敦耸耸肩无奈地笑笑,将洗好的碗沥水放进橱柜。

“所以你们就这样纵容提督乱来吗?”声望此时的语气有些不善,她知道集祈身边的舰娘都是那种强大到可以在深海中横着走的存在,但是要保证提督安全,她还是不放心。“你们难道不知道深海有多危险吗?就算是史诗级的舰娘在那种地方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作为舰娘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凌厉如剑,就算经过战列核心改造的她,被无数提督称为战神的她,也无法完完全全地保证提督的安全,更何况她们这群连改造都没有经历过的舰娘,她们又能拿什么保证。

“声望不要怪她们,这是我给我自己定下的规矩,和你们一起出海这是我作为提督的底线。”集祈开口解释。

“可是从来没有提督会这样做,这简直就是……在送死。”声望异色的双瞳中充满了疑惑,她简直不能理解,一个仅仅拥有血肉之躯的提督要如何面对深海的坚船利炮,尽管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可以给大家鼓舞士气以及能够是提督天赋生效,可是这个可有可无的增幅不值得拿命去搏。

“可能这样做对于其他提督来说意味着送死,但是对我来说并不是。“集祈摇头回答,“声望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提督技能吧,要是你们知道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诧异了。”

“提督技能?”这是声望很好听到的名词,但是她知道这是提督身上像是流星坠落般稀有的存在,一般提督只会拥有可以为自己舰娘增幅的提督天赋,而技能则是其中凤毛麟角的存在。

“我的提督天赋可以对我自己使用,也就是说在给予你们天赋增幅的同时,我也可以拥有不弱的战斗力。”集祈解释说,她知道声望发火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但是作为提督,就一定要对舰娘们负责。自己虽然不能正面和深海硬刚,但还是可以作为辅助在后面给她们加加BUFF的。“而且就算遇上危险,声望你难道没有信心保护我的安全吗?”他转过头坏笑,她知道越是强大的舰娘自尊心会越强,所以当自己提督质疑她们作战能力的时候,她们会想方设法来证明提督所言是虚。

“谁……谁说的!”听到这话的声望仿佛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炸毛,她抱着胸哼哼地说:“我可是被称作{非洲}战神的舰娘,怎么可能保护不了提督的安危。”

“那不就好了,”集祈得意地笑笑,他记得上次也对列克星敦用了同样的激将法,没想到这个方法在声望身上同样管用,他在心中得意洋洋。“所以我的安全可就全权交给声望姐姐你了,等下出海的时候可要照顾好我。”他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拉拉声望的黑色裙摆,一副“你可是说好了要让我出海”的模样。

“这……这,提督你怎么能这样。”回过神来的声望才知道被提督套路了,她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明明是她不希望提督跟着她们一起出海,但是现在却变成了答应提督出海保护他的安全,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声望在心中苦笑。原本她以为这个刚刚成年的年轻提督会像自己的弟弟一样听话可爱,没想到他可爱的面容下竟会有像小恶魔般的坏心眼。

这真……真实太可恶了!她在心中故作恶狠狠地说。可是现在已经说出口了,反悔也没有理由。

“所以说,声望你可是已经答应了,作为舰娘你可不能欺骗我。”集祈打蛇随棍上,趁着声望犹豫的时候加紧攻势。

看着自己有些耍无赖的提督,声望无力地叹气,选择做出让步。“好吧好吧,不过出海的时候,提督你一定要跟在我身后,可别乱跑。”

话音刚来,集祈就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小恶魔一样开心。

第一百章 深海,来了!

特洛伊海域

这是靠近大西洋边缘的地方,而这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海中央就是没有人涉足的绝对深海,据说在那里有着说不清的死侍以及凶残的栖姬,没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回来。

而集祈则是带着舰队在这片海域的边缘游荡,一路上遇上的都是小规模深海,甚至连提督天赋都不用开都能轻松镇压,但是除了爆出几个闪烁蓝光的方形驱逐核心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样的战果让威尔士一脸不开心,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击杀深海到底能不能爆出战列核心了。而最开心的当然还是要属吹雪姐妹了,毕竟这些驱逐核心可是她们以后改造的关键。

“提督,我们要深入探测吗?”威尔士开口问,她作为镇守府中最早的战列舰,现在的战斗力除去驱逐和轻巡,排名竟然是镇守府里垫底的存在,打不过曾经是总督府秘书舰的前卫,甚至连身为战列巡洋舰的声望都没有一战之力,这让身为英国皇家海军荣光的威尔士很是受伤,所以她才这么急切地想要先积攒一些战列改造核心,为未来的改造早早地做好准备。

“进行深入探测?”站在舰队中央的集祈静静思索,似乎在考虑威尔士提议的可行性。尽管这次出动的舰队实力足够强大,但是谁知道深海里会有些什么强大的怪物,毕竟上一次自己镇守府覆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像是长鸣的警钟在自己耳边敲响。但是换句话说,自己已经非吴下阿蒙,自己的舰娘也不止当初的威尔士,和过去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去探查大海的深处。想到这集祈十分犹豫,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一天是稳妥一天略微有些冒险,但是风险的程度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深吸口气,捏着威尔士指挥刀的手有些泛白。

“去吧,”最终集祈还是决定冒险,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强大起来,以此应对未知的威胁,毕竟企业号身陨的消息可不就是血淋淋的事实?被迫在自己舰娘面前消失的徐凯不就是前车之鉴?而这一切的元凶——梅卡伦却早就在调查团的围剿中从容地脱逃,去了没人知道的远方,谁知道他回来后的目标会不会是自己这个曾经企业学院的NO.1。所以为了无法预知的未来,他不得不做出有些大胆的决定,用风险换取成长的时间。“萨拉托加你负责用海毒牙战斗机警戒,声望你在后方断后,在深入探测后我会开启自己的提督天赋,以此来保证安全。”他迅速地下达了指令。

“放心吧提督!”萨拉托加举手回答,修长甲板上传来了战斗机起飞时的轰鸣,银色的战机编队像是射出的利箭,在阳光正盛的天空中弹射起飞。

“了解提督。”声望点头,手上舰装上的6门15寸口径主炮微颤,幽黑的炮口泛着冷光。

瞬间,舰队中所有成员打起精神,进入最佳的战斗状态。因为她们也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可就不是好欺负的死侍了,而很有可能遇上的是凶狠残暴的深海栖姬,那可是覆灭了无数镇守府的BOSS级别的存在,在她面前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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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中央海域

集祈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周围寂静的环境,湛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微微起伏的海面。

这已经算是靠近大西洋中央的位置,在继续向前就是几乎所有提督都不敢涉足的禁地,集祈紧皱着眉头,眼瞳变得更加深邃,仔细凝视他的瞳孔里面仿佛有活蛇在游动。

他看着远处平静的海面,在那里温暖的阳光被笼罩在高空挥之不去的乌云掩盖,没有一丝一缕能够透过那厚厚的云层照在海面之上,其边界仿佛是光与暗的交接处,外面是光明,里面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突然,像是有人在海面上歌唱着悲哀的送葬曲,调子伤感而悠长,宛如缓缓逼近的声浪,里面涌动着令人心惊的压迫感,仿佛被隐藏在海底的恶龙凝视,灿金色的瞳孔中带着蔑视和死亡。

“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有敌人接近!”集祈在瞬间做出回应,他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黑云海,里面仿佛慢慢走出一个恐怖的怪物,它的每一步都让面对它的人心悸产生逃跑的念头。但是集祈知道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的气息虽然缓慢,但是却在短短的几秒之内迅速靠近,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他闭上双眼在缓缓睁开,原本墨黑色的眼瞳也在瞬间变为魅蓝,像是夜晚在坟墓上燃烧的鬼火,给那些已死者歌唱挽歌。

霎时,一股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如浓雾般在整个舰队中流动,在里面的每一个舰娘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变得比以往更加强大,火力闪避护甲等全方面被强悍的提督天赋进行了恐怖的增幅,像是拥有了金色级的舰装一样,仿佛可以将所有的来犯之敌彻底撕碎。

这就是提督可怕的天赋吗?前卫声望和吹雪姐妹们在心中同时发出这样的感叹,她们作为新加入镇守府的舰娘,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提督到底有多强大,直到现在她们才对这个温柔的少年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原来提督的天赋如此强大,前卫和声望对视一眼,她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作为曾经有过提督的舰娘来说,她们自然是感受过天赋这种东西的,毕竟她们曾经的提督可是敢在战斗前线镇压深海的疯子,也是一个敢和舰娘们一起战斗的异类。但是过去的塞西卡尔展开天赋的时候只能为她们提供百分之二十左右的增幅,其强度大致和加上一门CA(重巡)专用的8寸炮(U国三联8英寸炮)相当,而现在给她们的感觉却像是直接加上一门彩虹级的MK7(U国三联16英寸炮),火力甚至达到了一触,这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这还没有算上在闪避护甲等其他方面对她们的增幅,仅仅只是火力方面的改变,就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现在的她们甚至有种错觉,在提督的天赋下甚至可以做到单挑深海栖,并至少取得B级胜利{战术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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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提督,我在高空中并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雷达上也没有发现。”借着翱翔在空中的海毒冴编队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萨拉托加疑惑地问,在她们宽阔的视野中没有发现敌人一丝一毫的踪迹,尽管如此,她还是听从集祈的命令将停留在甲板上的所有的飞行舰队起飞,做好了完全的战斗准备。作为第一舰队旗舰的列克星敦也将自己所有的飞行编队弹射,金色的HE-119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鱼雷机梭鱼在半空中开始俯冲滑翔。顿时,海面上的半空中盘旋着无数飞机,密密麻麻如倾巢出动的蜜蜂,嗡嗡地煽动着修长的机翼,高速滑过的机身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寒光,转动的螺旋桨一次次划破空气,搅动气流,拼命运作的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所有的声音开始混杂,像是音乐演出开始的前奏,宏大激昂如同神话序曲。

“敌人应该从中央海域而来。”看着那团不曾退散的黑压压的乌云,集祈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力,他微眯着双眼,瞳孔中的蓝光更深浓郁得像是深黑。他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次的敌人拥有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强大,仿佛从远方汹涌而来的滔天巨浪,缓缓地向自己逼近。尽管萨拉托加的雷达上是空白一片,根本没有对方的丝毫踪迹,但是他知道对方一定隐藏在自己看不到的阴影处,一点点接近自己。“那里似乎是雷达和舰载机无法探测到的盲区。”集祈大声解释。

“但我也没有感受到丝毫危险的气息。”站在集祈身边的列克星敦微微摇头,就算遇上雷达无法侦查出来的敌人,她也可以凭借自己战斗本能,觉察到危险的来临,但是现在她却和自己的妹妹一样,没有探测到敌人踪迹,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

列克星敦微微叹了口气。海面上吹拂过的凉风撩起了她披散的亚麻长发,露出了她凝重的脸色。她作为镇守府的秘书舰最大的职责就是在战斗中保证提督的安全,所以在敌人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她起飞所有舰载机让它们围绕在自己身边,形成一个紧实的防护网,将集祈紧紧地包裹起来。

“提督我们也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站在最前面的声望也是摇头,表示自己的看法和列克星敦一致。

而她和前卫作为护甲厚实火力强大的战列舰,展开舰装站在舰队的最前方,修长而巨大的主炮微微转动,指向了面前看不到光的黑暗深海,幽冷的炮口散发着寒意。她们作为强大的战列舰既要负责火力支援,又要承担深海伤害,同时担任着锐利的矛和厚重的盾。而等级稍低一些的威尔士也是站在稍后一些的地方,她作为还没有经历改造的舰娘护甲和火力并没有声望她们强大,所以她最主要的责任就是保护提督。而舰队的最后方是负责探查的萨拉托加和天狼星,周围的是初雪姐妹和空想,她们利用自己超高的机动性在舰队周围游荡。

“不,敌人就在我们面前。”集祈沉声说,语气中带着坚决和肯定。他现在并不知道为什么舰娘们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但是他此刻却能够清晰地觉察到对方正在缓慢逼近的脚步。他深吸口气,缓缓抽出指挥刀,清澈如水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像是黑夜中闪过的雷鸣般耀眼。

深海,来了!集祈在心中发狠地说。

第一百零一章 深海中的绝望

集祈紧皱着眉头看着从那团乌云中逐渐浮现出来的身影,湛蓝如大海的瞳孔中闪烁更盛之光,他缓缓抽出那把藏在刀柄中的指挥刀,蓝色的光如燃烧的火一样蔓延在清冽的刀刃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五指合十紧扣住刀柄,复杂的柄纹紧握在他的手心。

面前的水波开始翻滚涌动,像是大锅中沸腾的水,冒出一个个带着热气的气泡。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买着轻缓的步伐从阴影中走出来,头顶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是白光撒在雪上,有的只有冷与寒。

她一袭黑色和服,素白的莲花在上面盛放,脚上一双樱木色的木屐,纤细婀娜的腰上别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刀,黑色的长发瀑直洒在身后,发尾在在海风中微颤。她黑色的眼睛中闪烁着近乎凝滞的杀意,她纤细的手握上了刀柄,似乎随时都有拔刀的可能。她的目光如锐利的剑,直指站在舰娘周围的集祈。

“舰娘和提督?”她冷冽的声音在海面上响起,轻薄的嘴唇里仿佛含着冰块,她轻挑着柳眉,眼神冰冷。“你们还真是胆子大,竟然敢涉足这片海域,你不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是禁地吗?”

“深……海?”站在最前面的声望捏紧着手中的舰装,眼神凝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深海,身上没有一点让自己厌恶的气息,而却面对如此多展开舰装的舰娘还能面不改色,仿佛在她眼中所有的人都是蝼蚁,数量是多是少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深海?”少女清冽地笑,笑容中带着无尽的嘲弄,她昂着头大笑,声音轻蔑。“你们真的是胆大啊,既然知道这里是深海。”说到这她垂下头,眼神变了,像是出鞘的长剑,涌出了无尽的刀光剑影,每一道都像是吹毛可断的宝剑之光,锐利得没有人可以直视。她张嘴冷冷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魔。“那你们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她语气淡漠,里面却有着无人可以质疑的坚决。

瞬间,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面前这个在舰娘看来没有丝毫危险气息的少女变了,如果说最开始的她只是一个无害的少女,现在的她却想是展开了双翼的魔女,从痛苦的深渊中跃出,将世界毁灭。那双黑色的瞳孔也开始变化,带着太古般的森严,凝视着敢于挑衅王座的逆臣。

周围的海面也在此刻沸腾,无数的黑影开始在海底涌动,浓郁如泼洒的墨汁。现在整片海域都已经被数不清的深海死侍所包围,它们付出海绵用空洞的眼睛看着被围在中央的猎物,目光中闪着冰冷,仿佛这块到嘴的肉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站在中央的集祈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敢于一个人站出来的勇气到底从而来,因为这就是她的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他微微咬着嘴唇,神色凝重地环顾着四周,周围除了狰狞的面孔就是看不到底的黑暗,现在的他根本感受不到从头顶正盛太阳那里散发出来的温暖,有的只是深深的恶寒,宛如飘雪的冬九,没有一丝热光。

他微微扭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列克星敦,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从容模样的少女,此刻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凝重,像是没有把握和自信的自卑者,无法始终微笑着面对一切。

“我们可以活着出去吗?”集祈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他知道自己和列克星敦她们已经站到了死亡的悬崖边上,而对方就是那个无情的刽子手,随时做好将自己推下去的准备,现在让自己多活一会儿,只不过是对方不想这么早就结束掉好不容易等来的戏剧演出。

“已经……没有可能了。”列克星敦轻声说,她现在的念头已经不是什么活着回镇守府了,只是希望用所有人的牺牲换来提督的存活,她昂着头看着在头顶盘旋的飞行编队,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提督等下听我的话,千万不要任性好吗?”她看着没有露出丝毫畏惧表情的提督,傻傻地笑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看见他的侧脸了吧。列克星敦在心中做着道别。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集祈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了丝丝笑容。“我不会走的,因为就算我活着回到镇守府,那里也不是我想要的家了,失去了你们,那还算什么镇守府,我还算什么提督。”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他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后的道别,就像上次自己和威尔士一样,一旦离别仿佛就是永远。

“其实说实话,我很喜欢看着提督笑,特别喜欢。”她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光,嘴角挤出微笑,充满了苦涩和沮丧。“抱歉啊提督,让你看到了这么狼狈的一面,真的很……对不起。”她别过头声音颤抖,她没有想到离别的一天会到来的如此早,甚至在她没有预料到就在突然之间到来,她甚至来不及做好……一丝准备。

“我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要么一起回镇守府,要么一起死在深海,这是我对自己的底线,也是对你们的承诺。”集祈回答,他的声音虽然轻柔,里面去却坚定如钢。

“所以提督会陪着我们的对吗?”列克星敦颤抖着声音,她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站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后就是深渊,能陪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起坠入看不见底的地方,那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会的,我一直在你们身边从未离开过。”集祈点头回答,他慢慢举起指挥刀,明亮的刀刃映出他决绝的表情。

深海,做个了断吧!集祈咬牙发狠地说,捏紧的刀扬起,直至露出嘲弄笑容的深海少女。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向我宣战吗?年轻的提督和无知的舰娘们。”黑色和服少女蔑笑着问,充满威严的双眼微眯,里面的精光更盛。

“我们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从开始就注定要用战争来解决。”集祈冷笑回答。他无比清晰的大脑在疯狂转动,计算着无数种可能,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只能葬身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海中,直至永远。但是在此之前他要人眼前这个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少女知道,我集祈绝不是那种面对死亡只会逃避害怕瑟瑟发抖的提督,而是敢于拿着刀冲向死神的疯子,既然疯那就疯狂到极致,用最后的力量挥出最后一拳。就像帕卡曾经说过他的神父老师一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敢在深海面前战斗,他一个以第一名身份从学院毕业的优秀提督,怎么可以像个逃兵一样临阵脱逃!

“那么你是想负隅顽抗了?”少女厉声冷笑,随即露出可怜的模样。“不过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提督中最勇敢的那一个,以前死在我手上的提督不计其数,但是每一个面对我的时候,露出的只有恐惧和害怕,有的为了心中强烈的求生念头,甚至不惜让自己朝夕相伴的舰娘为自己那一丝丝生的可能作为祭品而无情地献祭掉,以此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对于这样无情的人渣我给予了他们痛苦的死亡。但是你却没有,甚至连一丝害怕的表情都没有露出,就像个不知道死亡是什么的疯子一样盯着我,甚至敢提刀相向,少年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也就只是到此为止了。作为让我感兴趣的回报,我会记得你的名字,作为一个死者的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疯狂的提督。”她微笑着说,嘴角露出了赞扬的表情,她的确是杀人不眨眼的深海,但是也会对勇敢赴死的提督表示赞许。

“疯狂的提督?”集祈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称赞笑了笑,“这可真是对我最贴切的称呼,我的名字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毕竟我只是一个不想放弃我所有舰娘的傻瓜——集祈。”他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站在自己周围的少女们,斑驳着水光的眼睛仿佛在对她们说着无声的再见。

“集祈?你的名字?”少女挑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听到着熟悉的两个字似乎想起了一些曾经发生过的故事,被掩盖的记忆开始一点点在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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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企业学院第二位全科目满分毕业的优秀提督——集祈,被分配的镇守府在格撒群岛的格尔斯特。”少女指着地图上标示出来的地址说。

“王,我完成了我的任务,已经将那个提督成功杀掉了。”少女带着染血的斩舰刀站在门口向她汇报任务,那张原本冷漠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犹豫和不舍,像是在内心做着无声的挣扎。

“大和,我想去那里看看。”站在窗前的少女轻声说,她精致的脸微微泛红露出了犹豫和迟疑,仅仅是因为一个已经被她自己亲手宣告死亡的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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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幅幅闪现过的画面,让这个如君王般的少女露出了有趣的笑容,她玩味地看着集祈年轻而稚嫩的脸庞,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第一百零二章 深海的游戏

“既然你是第一个如此勇敢的提督,那么你可以让我我看看你到底能勇敢到哪一步吗?”她侧着头说,表情像个渴望玩游戏的天真女孩。

“勇敢到……哪一步?”集祈皱着眉问,他不知道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换种形式的羞辱?

“都说舰娘和提督是关系密切的,两者是不能分割的部分,看在你如此勇敢的份上,要不我们来做个游戏吧?”少女挑眉轻笑,“一个关于勇敢的游戏。”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被爱宕无情杀掉的可怜虫,也是那个让原本冷漠的少女可以愣愣地站在窗前发呆的奇怪提督。然而在大和的眼中,所有的提督都只是弱小到可怜的蝼蚁,眼前这个少年只不过是有一点不一样的蝼蚁罢了,能为自己带来一点欢乐,除此之外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关于勇敢的游戏?”集祈并不知道对方在玩什么什么把戏,自己明明是瓮中之鳖,随随便便一伸手都可以抓在手心,但是却非要打开口子看自己苦苦挣扎的表情。

“是啊,现在我很想和你玩一个选择游戏,一个是选择舰娘还是提督的游戏。”少女舔舐着嘴角,露出了病态的微笑。“游戏内容就是现在你可以进行选择,是选择自己和我战斗,让舰娘们离开,还是让舰娘们为你而战斗,自己一个人离开。做出选择吧,可怜的提督,是让自己生还是让舰娘们活,是拔剑为舰娘们战斗至死,还是带着你的胆小和怯弱回到镇守府。做出你的决定!让我看看你到底可以勇敢到哪一步!”

她拔出鞘中的长刀,如蝉翼般轻薄的刀刃闪着透亮的光,在温暖的阳光下泛着幽冷。她看着面前脆弱无比的少年,森严古奥的眼瞳中倒映着对方年轻稚嫩的脸,她在等待对方给出的回答,她不相信那个爱宕口中的少年可以勇敢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不相信他可以为了自己的舰娘而放弃掉自己宝贵的生命。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她不相信眼前这个就是特例,唯一的白乌鸦。所以她自信对方会选择后者,尽管会心痛会不舍,但相较于自己丢掉性命,还是让他人为自己牺牲会比较好。提督总是这样,嘴上说着我很爱舰娘,可以用为她们舍弃一切。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该舍弃就舍弃该放弃就放弃,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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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笑了,他终于知道对方口中的游戏到底意味着什么。是选择舰娘生自己死,还是选择自己苟活舰娘牺牲,这样的问题或许对于其他提督来说可能是一道很困难的选择题,但是对于集祈来说,这已经是确定了的事。

他看着露出“我已经知道你一定会选择后者”的微笑少女,看着她眼中的轻蔑,厉声冷笑。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列克星敦,露出了不舍和惋惜。

“列克星敦”集祈缓缓地开口,不舍的眼中流动着深情。“在这以后镇守府就交给你了,你作为提督要好好照顾其他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在我的房间里,靠窗的桌子抽屉里有一本蓝色的小本子,上面写着所有人的喜好,我想那应该对你有所帮助吧。”他说到这眼眶开始变得湿润,像是装满水的破瓶子,不断在伤口处渗出。他微微抽抽鼻子,声音开始颤抖,像是起起伏伏的乐调,滴答滴答。他的嘴唇张开闭合,反复了多次却没能多说出一个字,他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会害怕再也不能回到过去。他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害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尽管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留恋,此刻也只能藏在心底无法开口。

“提督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明明你才是我们最应该保护的人,现在却……却”说到这她的声音哽咽,嘴唇颤抖着说不下去。晶莹的泪水开始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像是雨打过的梨花,一片片在雨中凋零。

“列克星敦,”他侧过脸不敢去看梨花带雨的少女,颤抖着手在胸口摸索,解下那个代表总督府提督的胸章,在上面展开宽阔翅膀的雄鹰此时却显得那么无助,像是孤独的行者无人陪伴。他看着躺在手心的胸章,沉重而缓缓地叹了口气,像是吐出了所有的希望。他垂下头轻颤着拉起少女倔强的手,一点点扳开她捏紧的手指,硬生地将胸章塞到了她的手心。“列克星敦听话好吗,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镇守府的提督了,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像我一样跟个傻瓜似的,根本不懂得你们的少女心。“他声线抖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抬起手一点点擦去列克星敦眼角的的泪光,心情沉重得像是在里面塞满了铅块,苦涩而灰暗。他取下自己头上崭新的提督帽,摆正之后戴在了少女的小脑袋上,宽阔的帽檐遮挡住了她流泪的眼睛,让集祈有勇气将自己要说的话继续说下去。“还有你们一定要好好地回到镇守府,一定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做傻事,这是我作为提督给你们最后的命令,答应我一定会好好遵守,好吗?”

“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什么?”列克星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她紧紧捏着自己手心那块带着体温的铁片,锐利的边角刺着她柔软的掌心。她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能够留给自己的东西了,要是连它都弄丢了,就没有东西可以证明他曾经的存在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脸皱巴巴得像是捏在手中的宣纸。

“有时候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有时候你必须在坏结果和更坏结果之中选择前者。”他用力拍拍少女的肩,似乎在给予她自己最后的鼓励。“所以答应我好吗?答应我你会听我的话带着所有人回去,答应我你不会做傻事,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们做一个比我更优秀的提督。答应我好吗列克星敦?”他再次重复,站在少女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这样他才可以安心地向前走。

沉默了好几秒钟,列克星敦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我答应你提督,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每一声仿佛都用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那么用力又那么无力。

“那么再见了列克星敦,记住你说过的话。”集祈点头轻声回答,用洁白的衣袖狠狠地擦去泪水,那对墨蓝色的瞳孔中再也没有留恋和不舍的牵绊。他捏紧了手中的长刀,像是出征之人,目光坚定如铁,里面有的只是最后的决绝。

再见了,所有人,如果绝望有终章,那么就让我用鲜血为她写上。集祈提刀迈步,从保护圈的最中央一步步走到最前方。在前进中他看到了威尔士眼中的泪光,声望眼中的不解,前卫颤抖捏紧而泛白的手。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提督为什么要站在最前面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来,但是她们却仿佛猜到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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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可怜提督,你做出了决定吗?”大和厉声问,仿佛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对于死亡的恐惧,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对方宛如顽固的石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表情。

“你说话算话对吧?”集祈大声问,他现在不害怕牺牲,最害怕的是对方不讲承诺,答应自己却又反悔。

“那是当然,我说过的话就是绝对,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决定,我就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大和肯定地回答,她现在很想听到这个被爱宕称为傻瓜的提督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死神的鼻息能否让他清醒过来。

“那么我的决定是,”集祈微微闭眼再次睁开,胸腔起伏。“让我的舰娘回去,可以吗?”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成为那个留下来的牺牲品?”大和挑眉,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定对方的答案。

“牺牲品也好,勇气可嘉也罢,只要你答应让我的舰娘们离开,我可以用我的命换她们活下来,一个人死,这么多人生,这可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交易,是个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他张开手絮絮叨叨地说,嘴角露出了轻松的笑,仿佛他现在就是在赌桌上挥霍的赌徒,将自己的生命筹码扔到自认为最好的选择之中。

是啊,一个人的命换这么多人的命,任何理性的人都会选择这样的决定,但是没人会希望自己是那一个人,用作牺牲的人。

“你确定?”大和再次问,眼神中带着疑惑。

“我确定。”集祈用力地点头再次回答,他转过头看着沉默的舰娘们,大声地对站在中间垂着头的少女说:“提督列克星敦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一定要带着她们回去,别让我失望,好吗?”他朝着泪目的少女们露出了最后的微笑,抬起手用力的挥舞像是道别。

第一百零三章 道别

“提督?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站在最前面的声望厉声问,她不理解集祈为什么要做出最坏的决定。的确就像集祈说的那样,用一个人的死换来所有人的生,这固然是是场很划算的交易,但是这是建立在同等的位置上才能得出的结论。而被救下她们仅仅是从建造机器中走出来的人形兵器,是用资源换来的语气,有什么资格让这样一个满分毕业的优秀提督用生命来换取她们活下去!声望看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眼神中流着不明白,她微微摇头告诉集祈不要这样做。声望现在只需要一句话一个命令,她就可以用手中的舰装以及她自己的命为提督搏出一条路,一条可以让他活着回到镇守府的路。

集祈微笑着摇摇头,他看懂了声望眼神中的意思,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而她眼中的第三条路的尽头就是所有人都得葬身在这里,死在深海的刀下。这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所以他做了他认为最好的决定。

“不,声望。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提督了。”他垂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无声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不管用什么理由都无法说服声望,所以他只能用来自提督的命令,使用最强硬的方式。“我已经将象征着提督的胸章给了列克星敦,她以后就是你们的提督了,以后要好好听她的话,这是我作为你们曾经提督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

声望看着眼前这个笑着却像是在哭的少年,张大了嘴翕动却无法发出声音。舰娘听从提督的命令,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所以当提督做出决定的时候,舰娘能做的只有执行,哪怕那是最不想做的命令。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前卫那天晚上对自己说那些话时候的心情,也终于知道了她口中的傻瓜是怎样的。是啊,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为了舰娘可以付出一切的傻瓜,傻得让人心痛的傻瓜。

“声望所以你还是尽早做出决定吧,不要让自己后悔终生。”我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可是得到的依旧是终生的后悔。她在心中哭着说,里面涌流着心痛和沉重。她看着集祈微微摇头,眼中波光粼粼地荡漾着水花。

“提督,那么你还会回来吗?”站在边上的初雪傻傻地问,她看着集祈,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她虽然知道这次道别很有可能就是永远,但是她希望这只是一场会醒过来的恶梦罢了,只要醒了就会看到提督出现在自己身边。

“会的,等你们张大之后我就会回来的。”集祈用力地点头,他实在无法狠下心告诉这几个才来镇守府的天真姑娘事实的真相,只能用虚假的谎言来换取她们的心安。这应该就是自己唯一一次对她们说谎吧,他在心中说。

“那我们会在镇守府里等着提督,提督你可一定要回来,我和姐姐们还有大家都会等着你。”初雪一边说着一边撇过头抹泪,她直到这是提督的谎言,但是她信了,因为那个温柔的大哥哥绝对不会骗人,等自己张大了他一定会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定!所以初雪你要坚强,要快快长大,这样提督就会早点回来了。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不想让提督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会的,一定会的。”集祈昂着头眨巴着眼睛,不像让自己在离别的时候被人发现自己的软弱,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勇敢地走下去。“集祈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说过你永远不会对我们说谎,你说了就要做到。”那个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的坚强女骑士威尔士用力地回应,她的眼中如水般荡漾,倒映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知道这就是永别,喜欢捉弄人的上帝再一次给她开了大玩笑,让她无力地大笑,像个傻瓜一样相信着不会实现的诺言。

“集祈我会好好照顾大家的,直到你回来。”带着白色提督帽的列克星敦抬头发生说,手心中的胸章也被她整齐地别在胸上。那头亚麻色的长发在海风中凌乱,像是即将断掉姐姐风筝线,另一头的风筝在大海中摇晃。

“列克星敦带着大家离开吧,这是你答应过我的承诺。”集祈深深地呼气,他知道已经到了道别的时候,也是时候说再见了,他木然地抬起手,张开的手心轻轻地晃动,像是飘散的蒲公英,在风中舞动。

“再见提督。”列克星敦用力地点头,那双灵动的眼睛中流溢着水波,里面荡漾着集祈的面容,她笑着大声说,“我们,回去。”

最后几个字,她用尽了全力才勉强说出口,她也很想留下来和集祈同生死,但是既然答应了他要好好照顾大家,要壮大镇守府,就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努力去实现这一切。她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她闭上双眼,瞬间泪花四溅。

“要么一起回去,要么一起葬身深海。”这是集祈给予她们所有人的承诺,他答应了,但是却没能做到,明明说好要一起回去,结果你却至始至终都做好一个人留下来的准备,你真是个大骗子,可恶的集祈。列克星敦抽抽鼻翼,泪目地看着天空,迈动的步伐沉重异常,她重重地呼了口气,像是诀别。

吹雪姐妹们慢腾腾地转身,一边跟着列克星敦的步伐一边不时回头偷瞟。萨拉托加没有回头偷看,像她姐姐一样坚强,但是她的小手却用力地捏紧着,手指无力泛白。空想和天狼星走在舰队的最后,她们迈着小小的步子一步步将距离拉开,微微弯曲的身影像被抛弃的宠物一样,透着悲凉和无奈。

威尔士和前卫侧着头颤笑,她们翕动着自己嘴唇,想要说些漂亮的道别,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对提督说些什么,就像是沉默的木偶,留下的只有目光。

再见提督,对不起提督。她们在心中发狠而无助地说,然后慢慢转身,眼神留恋。

集祈微笑着目送舰娘们一点点的远离,前方包围着他们的死侍也在王的命令下主动给让出一条路来,那些怪物的空洞眼睛目送着她们的离开,慢慢地直至消失在海面尽头。

大家一定好好好地活下去,这样我的牺牲才会有意义,不然我做出的决定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集祈慢慢地放下自己抬起的手,脸皱巴巴的,跟个痛哭的孩子一样,无助地站在原地。再见了大家,对不起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们,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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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威尔士亲王向你报道。”金发的少女拿着指挥刀,对自己露出了微笑。

“提督提督我早饭要吃肉粥。”慵懒的少女窝在被单中探出一个脑袋大声地说,眯着的眼睛像是月弯。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亚麻色长发的女孩蹲坐在沙滩边,用清脆如画眉鸟的嗓音为沮丧的男孩歌唱好听的《生日快乐》,海风轻轻地吹,荡起她的长发露出美丽而柔和的侧脸。

“司令官司令官,我想听美丽的童话故事。”稚嫩的少女在被窝中举手大声说,小脸上写满了高兴与幸福。

“那是因为……喜欢啊,”前卫微笑着回答,“因为喜欢,新郎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就算整个婚礼现场没有任何人给他们祝福,他们也会把戒指戴在彼此的手上,把自己交给对方。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喜欢。”

“嗯,我相信提督,因为提督的眼睛里从来没有欺骗的痕迹。”吹雪傻傻地点头,看着集祈认真地说,天蓝色的长发垂下,灵动的眼睛闪烁着光波。

“以后提督必须在我召唤的时候出现,就像是《我的魔王不可能这么可爱》里的可爱少女和笨蛋魔王的故事。”短发俏丽的少女认真地说,眼神坚定。

“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呢,我可爱的小提督。”声望微眯着眼睛蹭蹭集祈的脑袋,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

过去的回忆像是潮水般向集祈涌来,带着无数的甜味和幸福。自己在这里倒下的话,那个签订了魔王契约的可爱少女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或许这就是签订契约的代价,一个人消失另一个人也会跟着消失,那样的话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孤单吧,那样自己就能一直一直陪着那个孤独的可爱少女了。集祈阖上眼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再次睁眼眼睛中流溢过过往的画面和场景,一帧帧慢慢滑过。

他抿抿嘴唇,捏着刀的手更加用力。少女们和你们过往的记忆我会永远地记在心中,永远永远不会忘记。集祈在心中说,如立下誓言般郑重。他转身看着眼神轻蔑的少女,用力咬牙举起长刀开始她口中所谓的游戏,自己心中立下的誓约。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完成我对你们的承诺,活着回去!集祈扬起刀,刀尖直至深海之王。

第一百零四章 樱花少女

“说真的,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至少无数死在我手上的提督没有一个是像你这样做出了他们眼中不可思议的决定。”大和看着这个敢于在自己面前拔刀的提督,心中感到一丝丝可怜和好奇。就算她周围的死侍不出现,她也可以轻易地让所有的舰娘葬身大海,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制定了选择舰娘还是提督的游戏规则,她只是想看看那个让爱宕魂不守舍的提督究竟和其他人有着怎样的不同,是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勇敢到跟个傻瓜一样。现在看来真的的确是这样,在做出别人看来最困难的选择的时候,他眼睛里至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流露出对舰娘们的不舍。

真的就像爱宕说的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傻到不可救药。大和在心中无力地叹了口气,她其实想过无数中场景,但是没有一种是现在的结果。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跪地求饶,有的只是像现在这样勇敢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抱着必死的决心将游戏进行到底。

如果……如果当时的他像现在这个傻瓜一样的话,自己恐怕也不会站在这里,成为冰冷的深海了吧。大和在心里愣愣地颤笑,重重地呼气,挥手示意死侍让它们退下。像是洗去铅华般,所有没有情感的怪物在王的命令下下沉消失,海面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湛蓝,倒映着金灿的阳光。

“你很傻你知道吗?”大和笑着说,但是笑容中却没有嘲弄和轻蔑,她现在将集祈当做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来看待,不管对方的实力再微弱渺小,但至少他的勇气值得尊重。“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提督,用自己的命去换舰娘的命,你觉得这很划算吗?”她继续问,似乎想知道这个傻瓜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

“一个人换这么多人,当然是很划算的交易。”集祈点头肯定地回答,“就算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想我依然不会犹豫。”

“提督?舰娘?”大和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冷声颤笑,像是颤抖的花枝,“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多少个提督?不到一千个,舰娘呢?至少有几万个。而且舰娘可以用建造机器来批量制造,只要有资源只要脸不是太黑,都可以批量建造。而培养一个合格的提督呢?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财富,而且能够成为提督的人可以说是万里挑一,没有天赋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提督,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所以说这几乎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样两种的存在根本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就算再多的舰娘有时候都比不上一个优秀的提督,这些东西你的老师没有告诉你吗?”她语气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这样一个被卡梅尔认为是人类未来希望的存在,竟然可以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而目的仅仅是为了救下一群在她眼中看来是蝼蚁的舰娘。

“听你的语气,你这是在为我感到不值?”集祈皱着眉头问,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的废话,直接一刀将自己了解不是更好?

“我只是为你觉得不值罢了,你本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现在却只能葬身在这里。”大和回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傻子说这么的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提不起杀意,明明过去的看到提督就会从心底产生无比的厌恶感,而现在却只有深深的惋惜。而对方倔强的眼神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丝毫改变,或许在他看来,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吧。她无声喟叹。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为我惋惜。”集祈看着对方眼中的怜悯回答,此时的他忽然想起了前卫曾经问他的问题,贵族为什么要选择路边摊当服务生的女孩作为新娘,仅仅是因为喜欢而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喜欢,新郎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因为喜欢,整场婚礼可以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她们也会把戒指戴在彼此的无名指上。没有任何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喜欢。“这种事情只要我觉得值得就好了,就跟你们不懂的爱情一样,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爱情?”听到这两个字大和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见过无数提督在深海的战场上抛下自己的婚舰独自逃跑,都不带回头的那种。从那以后她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贴上了不可信的标签,她很难相信一个提督会为了自己的婚舰而做出牺牲,尤其是在生死之间。“所以你就是那种愿意为了爱情做出牺牲的傻子?”她盯着集祈,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爱情这种东西她原本是相信的,但是在看过无数提督为了自己活下来而选择牺牲掉婚舰,而那些傻乎乎的舰娘还愿意为她们心爱的人付出的时候,她原本不是那么冰冷的心彻底凉了,变得和冰山一样寒冷,变得再也不会相信这种骗人的童话。

“为爱情牺牲的不是傻子,而是勇敢的前行者。”集祈摇头否定,他坚定地说,像块不会改变的顽石。“你不相信她的存在,不代表她不存在,至少我可以证明。”

“既然你可以证明,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大和在此刻彻底怒了,带着山海般汹涌的压迫感瞬间释放,威压掀起巨浪,周围的海水在瞬间翻滚涌动,盘旋在面容狰狞的少女周围。她微微垂头,纤柔的手指握上了那柄从未出鞘的长刀,笔直没有丝毫弧度。带着寒冷的刀缓缓被少女拔出,尾部的斜切透着刺破一切的锐利,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它的杀戮。“那你告诉我,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这样不顾生死!”大和黑色的眼瞳中闪烁着愤怒,她很讨厌在别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可笑的字句,就算是她亲如姐妹的爱宕也不能,更何况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傻子提督。

她微微弯腰,脚下的木屐在水面上猛发力,像是突进的鹰隼,踏浪而行。手中的斩舰刀放在侧面,随时做好挥刀的准备。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是苦口婆心,现在的她就是冷面无情,不会给对手丝毫的机会,准备一击致命。

集祈神色凝重,在他的眼中,对方的速度快到他甚至无法捕捉到动作,只是在天赋的加持下看到一个大概。他从觉醒了天赋之后,就没遇上过这样强大的对手,就算当时那个覆灭了自己镇守府的和服少女也没有像现在这位这样变态,两者似乎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当时的她至少可以看清对方的动作,而现在甚至只能看到对方在空中划过的拖影。

或许这才是对方真正的实力吧,集祈在心中无奈地苦笑,他现在才知道就算对方只有一个人,凭借这样极快的速度也可以轻易地将自己和舰娘们斩于刀下,甚至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他咬咬牙,捏紧着手中唯一的希望。

就这一刀决定胜负了吧。他微微弯腰做出拔刀的动作,等到挥出决定生死的一刀。

忽然间,樱花飘落的花瓣一点点掉落在海面,正片海域被这无数的粉色花瓣所覆盖。大和在花海中穿行,侧着的手猛地挥出,笔直的长刀将眼前的花瓣一片片被直斩,薄如蝶翅的刀刃带着锐利的剑气朝集祈扑面而来,似乎要将他一刀斩断。

来了!集祈湛蓝色的瞳孔瞬间变成魅蓝,手中的横在胸前进行格挡,阻挡这藏在樱花雨中的杀机。

“叮——”清脆的响声如敲响的古钟回响在飘落的樱花雨中,像是宏大音乐的开幕曲,在这篇洒满花瓣的海面中奏响。

集祈被巨大的冲击力正面直撞,胸口像是被飞速的石头直接敲在胸上,瞬间一口猩红的液体被喷出口,断裂的胸骨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胸腔,被撕裂的肺泡爆裂,迸出的鲜血逆流。集祈无力地弯腰蹲在海面,靠着脚上的水面滑行器来提供支持他在水面的浮力。他看着手中猛烈颤抖的指挥刀,来回晃荡的刀刃发出钟磬之音,上面流动着自己刚刚喷出的鲜血。他用力地张大嘴喘息,铁屑般的血腥味充满他的口腔,顺着嘴角往下滴落,嘴里里面全是咸咸的味道,像是被人撒进了浓浓的海盐般难受。

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集祈蜷缩着身体看着海面中狼狈的自己颤抖着苦笑,像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一样,能做的就只有痛哭流涕。他看着手中的指挥刀,瞳孔中的湛蓝逐渐变为原本的墨黑,肺部被撕裂的痛苦如呼啸而来的山水般向他涌来,可是他现在却感受不到这样剧烈的痛苦,眼前的视线像是即将将近黑夜的黄昏,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像是灌进了铅。这就是死亡前的场景吗?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异常,回荡着的只有自己剧烈跳动着的砰砰心跳声。他抬眼看着已经开始模糊的少女,她如白玉般的小脚踏着木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飘落的樱花掉落在她黑色银文莲花和服上,为眼神冰冷的她增添了一丝柔和温柔。那柄笔直没有弧度的长刀也被她收进了刀鞘,黑色的刀镡上雕刻着镂空的花纹,这把致命的凶器安静地别在少女纤细的腰肢上,随着她款款的步伐微晃。

集祈看着像是斩断世间一切邪恶的巫女一步步朝他走开,墨黑色的衣摆在风中摇晃,带着少女般的婀娜和纤柔。他微微张嘴,用温柔的声音对这个不相信的爱情的少女轻声而深情地说了一句,“真……真美啊,像凋零的樱花般绚烂。”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去触摸这个美丽的身影,但是肺中逆流的鲜血涌进了胸腔,让他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他无力地软瘫在海面上,脚上的动力鞋也停止了运转,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像是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没有希望和光明。

集祈慢慢地沉入水中,冰凉的海水逐渐将他浸湿。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在耳边听到了一声陌生的叹息,随后樱花的香味将他温柔的包围,像是柔软的云笼罩在他身边。

第一百零五章 深海少女

“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轻声的呼唤像是敲响的钟声一声声在耳边回荡,集祈用力地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睛,但是眼前的黑暗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海浪将他拍向海底,无情地吞噬到深渊的最深处。但是奇怪的是周围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寒冷和孤独,像是一直有个人在身边陪伴着自己,用她的温度一直默默温暖着自己。

这是……哪里?集祈在心中悄悄地问,但是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一只柔软得如棉花糖的小手一直抓着她,像是海上的灯塔一样,拉着他走在没有尽头的黑夜中。

“不要死啊,马上就要到了。”少女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里面带着他从没听到过的焦急和轻柔,像是春风吹过凋落的花一样美好。

他在黑暗中勉强露出了微笑,张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不会死,因为你还在这里啊,因为你还没有放弃我啊。”

带着咸味的液体顺着他说话的声音慢慢从里面流淌出来,像是一种带着生命的东西一点点从他的身体中剥离,逐渐让集祈更加虚弱无力。他反手抓紧了那只柔软的手,纤细的食指在对方的手心中轻敲,告诉她自己还活着,还不会死,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实现对她的承诺。那个看不到的少女也抓紧集祈无力的手用力地给予他回应。她探过头,垂下的长发就像是樱花花瓣片片飘落,缓缓地落在了集祈的脸上,淡淡的馨香让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疲倦。集祈轻晃着脑袋,似乎在无声地述说,在迷迷糊糊中他依靠在了一团带着温暖的柔软之中,舒适的触感让他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在一片黑暗的梦中,集祈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却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和轻柔的**,像是睡在了铺满樱花的床上,温馨而满足。

“谢谢你,”他在心底小声说,“谢谢你还没有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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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被温暖的热气熏醒了,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胸口被绑满绷带,赤裸地躺在淡碧色的温泉中,宽大的池子中不断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将他的脸庞浸湿。

周围是被厚厚石壁包围的房间,水池边的木盘里整齐地摆放件黑色和服。青石板上的金色阳光从唯一的小窗户中照进来,洒落在他的脸上,照亮着整个房间。

忽然面前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穿着黑底白纹和服的少女踏着木屐走了进来,冰冷的眼睛看着泡在温泉里的集祈,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醒了?醒了就把衣服穿上。”少女冷冷地说,丝毫没有因为看到集祈赤裸的身体而感到丝毫的害羞。

“那个……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集祈红着脸转过身,用手遮蔽着自己的下体。

少女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个赤裸的少年看了几秒,然后微叹口气,像是做出了妥协。“十分钟,我在门口等你十分钟,要是你再不出来的话,我会把你丢进深海喂鲨鱼。”

“我知道了,十分钟足够了。”背对着少女的集祈点头如捣蒜。

“我在门口等你。”少女冷冷地扔下话,转身离开房间,将木门关上。

听到清脆的关门声,集祈松了口气。他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这里是深海的地方,因为开门的少女就是那个一刀差点将他打死的深海,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能在那种重伤的情况下活下来,而且还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难道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是这个凶残的深海少女救了自己?不过她救自己是为了什么呢?明明自己是提督,是站在她对立面的存在,是那种恨不得对方消失的存在,那么她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呢?集祈躺在池子边上,无力地呼吸。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绑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绷带和整整齐齐放在木盘中的和服,愣愣地笑了笑,拿起那一条纯黑色的衣服,忍着胸口钻心的痛,慢慢地穿戴起来。窗外的阳光正盛,照在他素白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列克星敦、威尔士我做到了和你们的承诺,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集祈捏紧了手中的拳头,用力而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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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轻柔的手指缓慢而有规律地敲动着木门边上的石墙,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流逝的时间。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个本应该死在海底的提督带回来,为什么不给濒死的他补上一刀,让他彻底失去生的可能。或许这是因为他用生命最后的力气对自己说“真美啊,像凋零的樱花般绚烂。”

明明都是将死之人,却说出这样诗情画意般的字句。明明是自己要将他送进看不到希望的深渊,他却望着自己说着赞叹之词。明明举起的长刀都要落下了解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却因为他无力的伸手而改变了原本的想法,那时候的他就像个可怜得让人心生怜悯的小孩,没有人可以对那副可怜巴巴模样的孩子狠下心,就算可以轻易地杀掉无数提督的自己也做不到。

自己第一次遇上了这个不讨厌的提督呢。大和在心中小声说,微不可查的嫣红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让那张在金色阳光下冰冷的脸融化了一些,多出了几分柔和和温柔。

忽然,大和跳动的手指停下了,因为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她微呼口气伸手推门,脸色冰冷。

门后是笨拙地在系着腰带的少年,他素白而柔和的脸上龇牙咧嘴,似乎是因为牵动了胸口还没好的伤口,痛苦的表情写在他年轻的脸上。

“还没弄好吗?”大和依靠在门口,挑眉看着笨手笨脚的集祈。

“快好了,就是这个腰带很难系好。”集祈颤抖着手一点点将交织的腰带打好结。他原本是想按照正常的方法系好,但是一动手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做到,稍微弯腰低头都能牵动胸口碎裂的断骨,胸口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枪,喘息都带着无比的艰难。所以他系到一半就打算随便将最后的几步跳过,胡乱地应付一下就好了。没想到到了最后一步,颤抖的手开始抽搐起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这对于集祈来说十分艰难的任务。

“停下,站好。”大和冷冷地说,樱木的木屐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踩着木屐一步步靠近。

“那个……”集祈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毛。大姐你不会真的要把我扔进深海喂鲨鱼吧?我只是手抖一下耽误了一些时间,你没必要这么严格吧。他一脸绝望地看着逼近的深海少女,心想自己真的是被你克得死死的,没有被你一刀砍死在深海,也要被你扔进海里喂鲨鱼,不管怎么样都要死在你手里对吧。他哭丧着脸闭上眼,静静地聆听着她一下一下的脚步声,做好了准备等待死亡的降临。

一股淡淡的樱花香味钻进了集祈的鼻腔,像柳絮般柔软的长发拂过他的鼻尖。他悄悄地微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这个冰冷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如柔荑的手正在灵活地在那被自己搅得一团糟的腰带上跳动,像是翻飞的素白色蝴蝶,一点点将腰带摆正系好。那张如冰山的脸也在此时微微柔化,露出了柔和的线条。

现在的集祈甚至有种错觉,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武力值爆表的深海之王,只是一个温柔恬静的邻家姐姐,在细心地为自己这个笨拙的弟弟系腰带。他不得不承认对方此刻的模样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像副秀丽的山水画,清淡而典雅。

他咧开嘴无声地轻笑,看着她素净的脸,那颗藏在受伤胸腔中的心竟不知在什么情况下仍然跳动,像个一直回荡的古钟,在此刻的寂静中回荡。

集祈,她可是深海啊,你的宿命仇敌,你怎么可以对她动心?你这样对得起自己身上那套白色的提督服吗?对得起众多的舰娘吗?他无声叹息,微微抬头,将视线上移,盯从那扇小窗户中照进来的金色阳光,沉默不语。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仿佛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打破这难得的美好片刻,他微微笑了笑,紧绷的身体放松如坠云端。

而画面仿佛在这一刻被悄悄停滞的时间定格。害羞的少年望着温暖的阳光,黑色长发的少女微微弯腰为他系着腰带,像是临行前为丈夫打理衣服的妻子。她素白的脸上悄悄爬上了丝缕微红,墨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难以觉察的开心,她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地将最后一个结系好,匀称落在两边的腰带仿佛形成了一个满意的笑脸,赞扬着心灵手巧的少女。

觉察到对方停止动作的集祈慢慢低头,看着对方闪烁的眼瞳,悄悄地撇过头不敢与之对视。他微微张了张最,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大和没有回答,只是踩着木屐走出浴室。她的背影在门外的纤尘漂浮的阳光下显得那样孤独和无助,像个需要陪伴的孩子一样。

集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迈出脚悄悄地跟在后面,踩着她拖长的影子,没有说话。

第一百零六章 让我爱上你

集祈坐立不安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中,眼神闪烁地看着坐在对面细细品茶的少女。

在从浴室中出来之后,对方就领着自己来到了这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明亮的挂灯闪耀在头顶,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修长宽阔的办公桌摆在中央,背后是装满的书柜。这里面的东西无一不透露着昂为,一股奢华的气息铺面而来。

而作为这里主人的深海少女似乎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随意地找了个舒适的方式窝在沙发中,端起矮桌上热腾腾的茶水,轻张樱唇细细品味。仿佛这个房间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集祈不过是透明的空气罢了。

就在这样微妙而尴尬的场景中,集祈和眼前的少女坐了十分钟,谁也没有开口像是在玩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一样。

终于集祈对方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了几声做好了开口的准备。

“嗓子痛是吧?”少女挑眉冷冷地问,眼神中透露着“你要是再敢发出杂音就一刀把你斩成两半”的冰冷。

集祈害怕地缩了缩脑袋,探着脑袋小声地问:“那个那个,你为什么要救我啊?”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这就跟猫和老鼠一样,凶残的小猫在抓住老鼠之后不但不把它吃掉,还给它治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这种故事不是只会出现在骗人的童话故事中吗?

“所以说你是很想死哦?”少女轻笑,凌厉的眼神似乎在说“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才……才不是,”集祈害怕地用力摆手否认,生怕眼前这个少女突然拔刀将自己切成两半,然后无所谓地甩甩刀上流过的鲜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品着碗里的清茶。这就像是对方明明都饶你一命了,为什么非要去作死朝枪口上撞呢?“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集祈在脑海中拼命地想着措辞,不知道还用什么词语才能让这个动不动就把别人的生死挂在嘴边的少女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少女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声说,“你无非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手下留情了是吧。”

什么手下留情,你拔刀的时候那么用力,根本就是打算将自己一刀劈死的节奏,哪里留情了,不过只是你后来良心发现把濒死的我救了下来而已。集祈在心中恶狠狠地吐槽,但是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我特别感谢你手下留情的微笑。“是啊是啊,我就是想问这个问题。”他点头如捣蒜,几乎都快把蒜捣成泥了。

“我只是想让你证明你所说的话而已。”说到这少女的脸不可察觉地微红。

“我所说的话?”集祈皱着眉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到底说什么了,让你可以给我这个宿敌再来一次的机会。

“你忘了?”少女声音变了,挑动的眉毛下是双开始慢慢结冰的眼睛。“你自己对我说的话你忘了?”她再次问,似乎只要对方给出确定的回答,她就会给予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自己对你说的话?我到底说了什么?集祈此刻看着对方不是那么友善的眼睛,心中焦急如燃烧的烈火。大哥大姐你好歹给我一个提示啊,我都昏迷这么久了,说了什么早都记不得了,就算记得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啊。他哭丧着脸,语气可怜。“那个……要不你告诉我吧,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你也知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忘掉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伤的是胸口而不是脑子。”少女盯着他缓缓地说,眼神锐利如拔刀。

“那个……那个”集祈疯狂地在脑海中寻找理由和借口,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披着美少女外皮的猛虎给安抚好,不然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不高兴挥挥爪子就把自己弄死了,她可是凶残的深海,谁知道她在想什么。终于在对方即将爆发的临界点,集祈终于找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借口。“失血过多会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从而导致失忆。”他严肃且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所以你就忘了之前对我说的话?”少女接着问。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集祈点头肯定。

“那你还记不记得,”突然少女像是吹过的一阵风探到了集祈面前,那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冰冷。“你之前对我说过要向我证明爱情的存在。”她墨黑色的眼睛微眯,带着寒意的眼神似乎在对集祈发出警告,要是你敢说忘了的话那你也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

在对方几乎是摆明了的警告的威胁下,集祈为了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小命着想,机械地点头回答。“那个……我记得。”的确,他是在被对方一刀砍翻之前说过这句话,不过话一说出口,对方就像炸毛的狮子一样瞬间发火了。

“记得就好。”少女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似乎对集祈的回答很满意。“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吧。”她躺在舒服的沙发上,微微冷笑等待着集祈的回答。

“那……要怎么证明啊?”集祈怯弱地问。他的确是说过要证明爱情的存在,但是这种东西存在心中的东西要怎么证明给这个不懂情感的深海看,让她明白呢?想到这集祈有些犯难了。他将目光看向少女,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你想要怎样证明?”他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

“我想要怎么证明?”少女伸出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慢慢地点头思索。“要不这样吧,”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边点头一边回答。“要不你让我爱上你。”

听到这话,集祈差点都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要不然就是神经错乱了。一个深海竟然会对提督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吞了吞口水,用试探性的语气小声地问:“你说让你爱上我?我……我没有听错吧。”

“你不是说要跟我证明爱情的存在吗?难道你现在是想赖账不认吗?”说到这,少女微眯着眼睛,像是即将呲牙发火的猛虎,利爪都已经处于待机状态,随时准备撕碎眼前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否认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大姐你这是严刑逼供啊,我明明只是说过要证明爱情的存在,没有说要怎么证明啊。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必须要让你爱上我这么荒谬的结论了呢?集祈在心中哭笑,然而脸上还是要保持微笑。他无奈地叹息,在生命面前选择了屈服,毕竟他可是要活着回去见自己婚舰的好好提督。“那个……你决定就好了,我一点点意见都没有,真的。”他勉强自己挤出礼貌的微笑,点头赞同对方的说法。

“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少女挑眉点头,眼角露出了难以觉察的得意。“那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你如果让我爱上你,我就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让你回去和你的舰娘们团聚,不过必须随叫随到,要是你不听话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我一定听话。”集祈点头哈腰,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可以回去和列克星敦威尔士她们团聚的希望。

“如果一个月你还是没能让我爱上你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死亡究竟是怎样的恐惧。”少女的脸色突然变了,近乎凝滞的杀意在她的瞳孔中缓缓流动,庞大的气势压得躺在沙发上的集祈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说,时间就只有一个月,能不能让我爱上你就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在这期间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断手断脚。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集祈像小鸡点头一样,他恐惧地看着少女,表示自己一定做一个正人君子,不会做出什么小人之事。

“好了,游戏规则我们也讲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少女微微点头说,她轻松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表现。

“一个月吗?”集祈呼了口气喃喃地说,他现在终于知道对方救下他的原因是什么了,仅仅是因为自己一时热血说的大话。证明爱情的存在?他偷偷瞟了少女几眼,除去她深海的身份和爆表的武力值,不得不说对方还是很漂亮的,甚至可以让无数人为之倾心。但是她可是深海啊,和原来覆灭自己镇守府是一样的存在,她们会哭会笑,但是不一定会明白人类的情感,尤其是里面最奇妙的爱情,这是许多伟大哲学家都无法准确解释的东西,自己又要怎样让一个难以明白人类情感的凶残深海知道陷入爱河是怎样的体验,这可不是说说而已就能做到的。对方可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懵懂姑娘,因为自己的甜言蜜语就能动心,而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不会说什么好听而打动人心的话啊。想到这,集祈不知道这一个月要怎样才能让对方喜欢甚至爱上自己,尽管在镇守府里列克星敦和威尔士是他的婚舰,但这两段感情几乎都是对方主动自己被动的,他甚至连该如何和女孩子聊天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让眼前这个少女对自己充满好感呢?他无力地躺在沙发里,望着晶莹的灯饰,微微苦笑叹气。

第一百零七章 开始改变的深海

“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可以吗?”集祈望着头顶明亮的灯光轻声说,他现在脑海有些零乱,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好。

“可以,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少女点头表示理解,“而今天也可以不算在我们约定的一个月中。”她站起身垂头看了集祈几秒钟,冰凉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她现在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当她决定伸出手给予那个在深海中挣扎的身影时,似乎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当年遭遇同样境遇时的遗憾。在那时候没有人给予濒死的她一丝丝温暖,一个拥抱,甚至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而当她看着同样在坠入深海,无力伸出手想要得到救赎的集祈时,她作为站在对立面的深海,犹豫了,像是轰鸣的雷电划过了厚厚的乌云。

尽管她她在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对方是提督,是该死的人渣,是不值得被拯救的存在。但是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述说,救救他吧,救救他吧,哪怕……仅仅是因为他敢于一个人留下的勇敢。是啊,他比当时的那个人渣强太多了,至少他敢于牺牲自己来换取舰娘们活下去的权利,至少他没有像其他胆小鬼一样对自己跪地求饶,至少……自己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念头,不想让他这样死掉。当时的她心中复杂万千,像是绚烂的霓虹一般,什么样的颜色都在里面混杂。

最后,大和还是对这个在临死之前对自己露出笑容的提督伸出了手,抱着他瘦弱的身体回到了这里。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不止一次想要扔掉这个负担,但是每一次看到他可怜兮兮的脸庞和嘴角不断渗出的鲜血,她都会告诉自己,他不应该被这样放弃,至少自己还没有放弃掉他的念头。

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一点点的执念,她第一次对别人说出了温柔的安慰话,一次次叫他不要死,不要死。如果他在路途中就这样死掉了,那么她这样辛苦拯救他的意义就完全不存在了,所以她告诉他说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回到深海的时候,大和给集祈清理伤口脱下他沾满鲜血的提督服的时候,才发现宽大的衣服下是一具如此瘦弱的身体,瘦弱到她根本无法相信里面会涌动着如此强烈的勇气和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她一边笨拙地用浸湿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一边找来绷带为他缠上。而这些似乎都不能停止他在缓缓流逝的生命,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像盏点亮在风中的灯,随时都有被风掐灭的可能。看着对方到死还在傻笑的脸,大和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量让她划开自己的手腕,将嫣红的鲜血一点一点灌进他素白的嘴唇。她知道所有拥有提督天赋的人,体内流动的鲜血都是沾染着深海的气息,而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将一个站在生与死境界线的人彻底拉回来。

尽管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微微的刺痛,尽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来拯救一个仇敌。但是那一刻看着他霎白的脸色在自己鲜血的灌注下逐渐泛红的时候,内心悄悄地涌过一缕缕以前从未有过的情感,和多少年之前自己刚刚走出建造机器看到那个人时候的心情一模一样,尽管时间将自己的记忆变得模糊,但是当时的感觉至今没有忘记。

她胆怯地伸出手,悄悄地触摸着他有了温度的脸庞,看着他清秀而俊美的脸微微发呆,不知什么时候大和的脸上爬上了少见的酡红,像是燃烧的火焰般炙热,她看着集祈的侧脸发愣,冰冷的眼瞳在那一瞬间被融化了,里面涌动着大和从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像是小孩子嘴里的糖果,甜蜜得让她忍不住露出笑颜。

这难道就是人类所说的爱情吗?大和看着集祈,心中没有答案。她侧过头踩着木屐离开,留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考虑。这一个月他应该会让自己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吧,她在心中小声说,屋外的阳光洒在她素美的容颜上,泛着点点滴滴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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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

集祈躺在在沙发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发亮的琉璃灯饰。透亮的光照进瞳孔,强烈的光照让他微眯眼睛,瞳心收缩。

他现在着实有些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作为宿敌的存在救下自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举动了,接下来让集祈更加无法理解,让你爱上我?这难道又是在玩什么新的深海游戏吗?他对着空气无力地呼了口气,不知道接下来的三十天该做些什么。就算那只是对方玩的一个游戏,他也没有说不的权利,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所谓的游戏中取得胜利,就像她所说的那样,让我爱上你。

论如何让一个不懂人类情感的深海少女爱上自己,这可真是一片困难度MAX的论文,集祈在心中自嘲地说。不过他也绝对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和人类一样拥有情感,爱上一个人。不然对方也没有如此大费周章的必要,不但将濒死的自己救下,还用绑带将自己的伤口包好,尽管绑的不是那么好看,不过也可以从上面感受到对方的用心。毕竟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为一个人类做出这样大的牺牲了吧,或许她这一次是真的真的认真了吧,并不是把嘴上的爱情当成游戏来玩玩。

集祈咧嘴笑笑,慢慢走向那扇紧闭的门,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了少女为自己系腰带时的画面,像是美好的回忆,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像是坠落凡尘的仙子,出现了世俗的开心一面。

深海少女,三十天后我一定会让你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他捏紧着拳头,眼神坚定地拉开了门,外面阳光正盛,那道被拖长的纤细身影微微颤抖,她转过身如惊鸿一瞥,风华之姿在阳光下盛放。

“那个……你还在这里啊?”集祈讪讪地笑了笑,他原本以为对方早就离开,没想到一直在门口等待。

“嗯,只是晒晒太阳。”大和点头回答,冰冷的眼睛丝毫没有因为温暖的阳光而融化。

他看着继续转过头望着夕阳的少女,愣愣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样将对话进行下去。因为在镇守府中他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列克星敦和威尔士,而且自己身为她们的提督,就算在没有话题可聊,就算只是坐在那看看夕阳,都觉得十分温馨。而面对这样不论说什么都只会得到冰冷的少女,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才能融化,他自认为自己不是灼热的火焰,也不是温暖的夕阳,仅仅只是凉凉的月光,只是在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默默给予你关心。

集祈看着少女静美的背影,无声地干笑了几声。“那个……你要吃饭吗?”说到这,他似乎想起了自己与其他提督不一样的长处,沮丧的眼神也变得眉飞色舞起来。“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出来,油焖茄子、白宰鸡、红烧肉,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身影在阳光下不停跳动。

“我不喜欢吃东西,你见过吃饭的深海吗?”大和头也没回,轻声地回答,眼睛依旧看着太阳没有转动。她自从变成深海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人类的饭菜了,她平时除了喝喝柳橙汁之外,在食物上就没有别的兴趣了。

“这样啊……说的也是啊。”集祈垂头丧气地挠头,他的笑容此时显得如此干涩。他的确没有听说过深海还需要进食的说法。

“不过在走廊的尽头还是有间厨房的,冰柜里面似乎还有一些食材,如果你饿了可以去那里自己做饭吃。”少女似乎想起了他只是一个需要吃饭的人类的事实,翕动着嘴唇提醒到。

“这里还有厨房吗?”集祈有些不懂,明明是不需要吃饭的存在,这里为什么还会有厨房呢?忽然他黯淡的眼睛闪过一道光,尽管对方对食物没有需求,但是平时还是会做些东西来解解馋,毕竟要不是自己知道她有着深海的身份的话,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恬静不喜欢说话的少女呢。想到这,集祈对于之后的三十天充满了希望,书上不都是说要想抓住一个女孩,必须要抓住她的胃,只要抓住她的胃,害怕她不喜欢你吗?他再次打起了精神,似乎胜券在握。

“是的,那是建造时候保留下来的东西。”大和回答。其实这座在海边的巨大城堡是卡梅尔出资为她和爱宕建造的,建造的时候古堡的设计师并不知道是为深海建造的栖息之地,所以随带建造了不必要的厨房,还特意在冰柜里装了些食材,似乎想凭借这一点讨得主人的欢心,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座花费了他们无数心血古堡之后会被恶名昭著的深海所占据,而且还成为了她们海上的居住地。

“是这样吗?”集祈说,裂开的嘴露出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借口,我懂得”的笑容。他开心地在过道上哼着小曲,朝着少女口中的厨房走去。

殊不知,站在背后看着她的大和,不悲不喜,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第一百零八章 对……不起

集祈站在过道的尽头,面前是布满灰尘的木门,上面钉上了薄薄的已经生锈的铁片,中央斑驳地写着“厨房”二字,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彩虹的斑纹。

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厨房吗?集祈抽抽嘴角,似乎开始有点相信少女说的“我不喜欢吃东西”的话了,要是喜欢的话,这扇门就不会被蜘蛛网和灰尘所占据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集祈伸出指尖慢慢地推开虚掩的木门,门后面是漆黑的世界,唯一的亮光只有墙角的幽冷蓝光,他在墙边摸索着开关,点亮吱吱作响的白炽灯。头顶的灯光闪烁几次,吃力地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还算比较干净,地板除了靠近门那一小块堆积着灰,其余地方还算光可鉴人。而泛着蓝光的是个巨大的方形容器,不断发出轻轻的嗡嗡声。这应该就是少女口中说的冰柜了。

集祈伸手抓住冰冷的手把,用力地拉开,一股寒气铺面向他袭来,在浓浓的凉雾中他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食材。一块不大的肉、一把青菜和一小袋精装的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东西只能勉强够做一人份的吧。集祈挠挠头弯腰想一样一样将它们从冰柜中拿出,但是伸出手才发现它们已经牢牢地被凝结的冰块彻底冻住了,不费点力是别想做今晚的晚餐了。

真的是天不遂人愿,集祈在心中无力地吐槽,从身后摆上案板和刀具的桌上抽出敲冰的小刀,用力地用尖锐的顶部一下一下地敲击。这些原本不算什么的体力活却让现在的集祈大口喘着粗气,本来他就是胸腔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肺部被断裂的肋骨扎穿,微微喘息冰冷的雾气就顺着他的呼吸进入了受伤的肺。瞬间像是供氧不足一般,集祈眼前的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漆黑,举起的小刀一下扎在了左手手背上,胸腔的痛疼混合着受伤的手背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集祈无力地依靠着冰柜,大口地喘息,眼前的漆黑才开始慢慢地消散。

他看着自己开始留血的手苦笑。集祈你这样做值得吗?不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深海少女,值得为了她付出这么多吗?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他知道至少自己这条命是对方救下的,就算还给她也是应该的。他拿起刀从自己黑色的和服上划下一根布条,胡乱地绑在渗血的手背上,继续自己的工作。

清脆的凿冰声一下下回荡在这个没有人来过的房间中,带着几分无力和几分坚持和一丝傻到透顶的倔强,集祈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能不能融化那颗冰山般的心,但他只知道,就算涌出的热血也带着几分温度,如果一滴不够那就两滴,两滴不够那就全部。他就是那样认死理的傻瓜,既然这条本就应该消失在大海的命被捡了回来,既然答应了要向对方证明爱情的存在,现在就算因此倒下也无所谓,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至于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她们,自己只能对她们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她们的信任,也对不起答应过她们要活着回去的承诺。但是至少我努力过了,如果最后的结果没有能够和自己想得那样,对方依旧是无动于衷,那么自己应该是真的没有办法回去了吧,真的只能葬身于此了吧。集祈一边凿着冰一边在心里做着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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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大和坐在寂静的房间中,面前的落地窗外是渐渐被黑夜笼罩的大海,涌动的海浪此起彼伏地泛着粼粼的光,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了海面的最远处,逐渐被漆黑所吞噬。

她一边小口抿着高脚杯中的柳橙汁,一边望着窗外慢慢变换的景色默默愣神。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中总是有一种从没冒出来过的烦躁,像是一团小小的火苗在心底窜啊窜。喝了好几杯冰镇的柳橙汁都无法将这种燥热压制住。难道是因为那个可怜提督的原因吗?她抬头将最后一口橙汁混着冰沙喝下,墨黑色的眼睛开始逐渐变得冰冷。如果要是那个人的原因的话,还是直接将他抹杀掉好了。她捏紧了手中的高脚杯,玻璃材质的杯子应声迸出一丝丝裂纹,随即像是撒落的残花瓣,一点点从她的手中凋落。

忽然,身后的木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开始在这个房间中弥漫。她转过头发现集祈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开心和幸福,像个为舰娘做好晚饭的提督一样。

“那个我给你做了晚饭,有红烧肉和素炒青菜,那个冰柜里面就只有这些食材了,尽管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尝一尝。”集祈端着餐盘放到了大和面前的矮桌上,将盛满米饭的碗放到少女面前,边上摆着一双洗净的筷子,上面还残留着滴落的水滴。他怯弱弱地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大和,希望她能够赏光品尝一下自己忙碌了几个小时做出来的美味。他有自信对方只要品尝那么一点,就会对过去的印象产生改观,从而对人类的食物产生兴趣,这样他就可以凭借着这一点点的缺口,慢慢地扩大战果,从而让对方喜欢上自己所做的饭菜,进而喜欢为她做到的人,甚至爱上他。而对方需要做的仅仅是迈出小小的一步,做出一次尝试而已,仅仅只是一次。

“我不喜欢。”大和冷冷地回答,微微抬起地眼瞳中写着“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的质问。

“你尝一下就好了,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可是我们学院唯一厨艺满分毕业的那个,厨艺可是大师级的。”集祈弯腰奉起木筷,脚上流露着微笑,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冰冷和无情而感到哭丧,只是仅仅希望对方做一次尝试而已。

“我说过我不喜欢。”大和毫不留情地直接掀翻矮桌上的餐盘。糯白的米饭和酱色的汤汁混着清凉的油光在空中交织,像是无数的残破的花瓣从苍老的枝丫上掉落。

集祈愣愣地看着从自己手中如蝴蝶翻飞出去的木筷和洒落一地的饭菜,心中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无情地打破了,从里面流出了溢满的酸楚,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像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一样,作着讨人厌的事。

他抽抽鼻翼,用近乎哽咽却又勉强平和的声音说着,“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这些东西。”

大和猛地站起身,素白的手像雄鹰伸出的利爪扼住了集祈脆弱的咽喉,空洞的瞳孔盯着在她手下无力挣扎的猎物。“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是听不懂吗?”她微微用力,让集祈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缺氧的痛苦一点点在吞噬他的意识。

“对……对不起。”集祈断断续续地回答,他从没想过会发生现在的情况,自己的好心会让对方感到如此讨厌。他咧着嘴无力地笑,看着逐渐升腾起杀意的少女,眼睛中没有遗憾也没有抱怨。

自己的命本就是对方留下的,现在就算收回去,也没有什么所谓了。集祈在心中苦涩地笑,他现在已经放弃了无力的挣扎,只是在慢慢地等待死亡。他的眼皮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视线也开始一点点模糊,逐渐被看不到底的黑暗吞没。他轻轻地喘息,每一次呼吸他都感觉愈加微弱,疲倦也去潮水般向他涌来,像是疲倦得即将陷入沉睡似的。

这样死掉也好,不用再等待三十天之后了。看来自己是没可能让她说出我爱你这样深情的告白了,毕竟自己永远无法让一头猛虎吃素,永远无法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冰川,就像所有海水倒流一样,永远不可能。

大和看着气息逐渐微弱的集祈,看着他依旧露出的最后微笑,她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用力的手猛地一下松开,墨黑色的眼瞳中透着不理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像是心中的烦躁在无限地扩大,控制着她变得易怒。

她垂着头看着趴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喘息的少年,一股淡淡的心痛在心里浮现,她傻傻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不知道刚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集祈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像是跳回海里的鱼一样,用力地呼吸,仿佛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是在为自己脆弱的生命做出重要的延续。

“你……我?”大和张嘴轻声嗫嚅,她并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模糊地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

“没事,这些都是因为……因为我的错,”集祈一边喘气一边撑起身收拾着地板上的残渣,他一点点将地上散落的饭菜装进餐盘,蹲下的身影可怜得像个被欺负却没有怨恨的孩子。

大和愣愣地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少年,仿佛可以在他勉强的笑容中感受到大雨倾盆的冰凉。自己刚才对他做了什么?她微微弯下腰想要帮忙,却被对方温柔地制止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不用这样。”集祈将最后一点散落的米饭捡完,被地板上散落的玻璃碎渣划破渗血的手端着餐盘慢慢起身,苍白地对着少女点头微笑,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离开,身影如苍树。

大和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感受到了对方深深的落寞,像是下着的大雨,将无助的她全身淋湿。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里面仿佛有千百根针在狠狠地扎,很痛。但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轻声对她说,你的痛及不上他的千万分之一,该道歉的是你而不是他。她看着被悄悄关上的门,墨黑的眼睛慢慢湿润,里面好像有滴滴泪水溢出。

第一百零九章 傻瓜

厨房

集祈蜷缩在冰冷的角落中,头顶不断闪烁的灯照亮着他惨白的脸,他捏着冰凉的木筷,小口吃着餐盘中散落在地上后被他一点点捡起的饭菜,尽管不是那么干净,甚至还混杂着一些玻璃的碎渣,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腹中的饥饿感和强烈的求生欲望像是不断驱赶着他的恶魔,驱使着他吃下本应该被倒掉的晚餐。他以前并不是没有遭受过类似的境遇,在跟着母亲住在贫民窟的时候,吃别人的剩饭剩菜是常有的事情,而现在只不过更惨上一点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他在心中自嘲地笑着,但是眼睛却像是吹进了风沙一样,不断地渗出委屈的泪水,低落在已经混杂着看不出原样的饭菜中,每一口里都带着淡淡的咸味。

他小口地吃着他几乎花费了一个下午做出来的晚餐,那份全心全意为她做的一人份晚餐,因为食材的原因,从一开始集祈就知道做出来的食物只够一个人享用,尽管内心的欲望告诉他对方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这一份饭菜就是你的了,为什么还要端给她呢?但是他知道要是遵从自己内心的欲望去做的话,根本无法做到像自己说的那样。爱情本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如果你连付出都做不大,怎么能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真心。但是集祈如傻瓜的举动换回来的却不是对方的感同身受的感动,他得到的也不是什么微笑和感谢,而是近乎绝望的黑暗。想到这,他望着头顶的灯,苦涩且干巴巴的嘴露出无力的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哪里没有做好,只是无望地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在对方看来都是徒劳的无用功,因为对方是深海啊!不是什么舰娘也不是什么青春懵懂的少女,就像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无法拯救一个被杀戮和冷漠侵蚀的深海。你为她做的任何事,都无法换来她哪怕一丁点的感动,她只会愣愣地看着你,不知这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就像一块不会说话也没有情感的石头一样,不管你对她倾述再多,她回应给你的也只有冰凉。哪怕你天天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她,最后你离开的时候,也只能感受到快速流逝的热量。

这或许就是深海吧,集祈靠在冰冷的墙角喃喃地说,他现在终于知道教科书上对于深海描述的凶狠残暴这样的词语到底是怎样的由来,并不是凭空猜想,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你刨开胸膛对她露出自己的真心,她们却不会因此有任何的触动,只会一口将你的心吃下,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舍。就像教导提督的那些老师讲述的一样,她们就是没有理智和情感的怪物,没可能依靠爱去感化她们,所以人类和深海之间永远只有战争,没有和平。而当时的他竟然对这样的真理感到怀疑,现在他才明白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幼稚,真正的现实有多么的残酷。

那么自己到底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呢?集祈叹息,他无神地望着泛白的天花板,瞳孔黯淡如同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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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坐在沙发上,眼前是已经被黑夜笼罩的落地窗,此刻已经是深夜,而她却没有丝毫想要睡觉的欲望,她愣愣地盯着窗外闪烁的星辰,墨黑色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神采,她现在感觉到莫名的难受,心中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样,沉重而发闷。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感觉相机做了一个噩梦一样,梦中她狠狠地卡住了一个看不清脸的瘦弱少年,他朝着自己苦涩地笑,眼睛透亮如清澈之水。醒来之后她发现原本明亮得可以当做镜子的地面散落着无数的残渣剩菜,散发着食物的热气和香味,而他却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一点点将地板上的饭菜收拾干净,眼角中流露着无奈和委屈,就像是被狠狠欺负嚎啕大哭的孩子,露出让人可怜的模样。她傻傻地站着,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或许就像自己梦中的那样,自己将对方送来的饭菜无情地打翻,眼神冰冷地掐着他的脖子,似乎只要稍稍用力他就可能失去呼吸。自己真的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吗?大和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现实,她垂头看着矮桌上残留的酱汁,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她伸出手轻蘸一点,放进嘴里。瞬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在口舌间弥漫,带着残留的余热和香甜,点点滴滴融进津液。她傻傻地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指,才发现对方做的东西竟然如此美味,超过了她原来还是舰娘时吃到的一切。而自己却亲手将所有的东西无情地毁掉,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在这份饭菜中付出的一切。

她还记得冰柜中存放的食材并不多,似乎是卡梅尔在离开之前最后送来补给时,叫人随便放进去的。而自己和爱宕并没有吃饭的习惯,身为深海已经做到了不用进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的必须,会把各项资源当做零食吃。所以在这么多个天后,那个在走廊尽头的房间谁也没有推开,而他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进去的人,第一个使用那里餐具的人。而自己却像是毁掉什么无所谓的东西一样,将他所有为自己准备的心意都抹杀掉,甚至还差点要了他的生命,难怪他离开时会那么伤心,尽管依旧露着微笑,可是瞳孔中却下着无尽的大雨,将他的全身淋得湿透。

自己真的……很讨厌呢,大和站起身看着狼藉的地面,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她尽管身为深海,但还是保留着原来舰娘的一面,对于优秀的提督尽管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做出羞辱。但是对于那个人,她坚定的内心却开始不断动摇,像是被放上砝码的天平,左右摇摆不定,慢慢地向着她从未经历过的另一面倾斜。她转身走出房间,门外是扇形的过道,由无数的透明落地窗包围。

海浪在夜晚汹涌地发出拍岸之声,鸣叫的海鸟在月色下展翅,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掠过。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吧,他睡在哪个房间呢?大和一边踩着柔软的地毯前行,一边在心中小声问,因为今天晚上的意外,她并没有安排集祈的房间,但是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对方就呆在那个她从未去过的尽头。

她快速地迈着步伐,窗外凄冷的月光拖长着她的身影。

终于缓缓地转了个弯,她终于看到了那扇沾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房间,房门虚掩,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见里面亮着的蓝光和听到嗡嗡作响的冰柜,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大和推开门,月光顺着门廓照进。明与暗的交织线处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双脚弯曲,像个呆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而那张素白的脸在月色的衬托下更加惨白。她一点点靠近,脚上的木屐踩着月光前行。

他就是在这里睡觉吗?大和看着对方因为寒冷而微颤的身躯,愣愣地叹了口气。真的就是个傻子呢,一点一点都不聪明,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找个地方,甚至连一张被单都没有。明明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晚上也没有了炎热,有的只是独属于秋天的冰凉,而他打算就这样度过寒冷的秋夜。她在心中不断地数落着对方的愚蠢,但是每说一句,心中那份拥堵感也变得愈加严重,甚至连一滴水都无法流动。

她慢慢地蹲下身,借月色看着他静美的侧脸。按照卡梅尔的资料,他才刚刚成年没多久吧,还只是……一个孩子呢,可就是这样年轻稚嫩的存在,却像座高山一般成熟和坚毅。为了自己的舰娘毫不犹豫地牺牲掉自己,仿佛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东西比他的舰娘们还要珍贵,包括他自己才刚刚开始的生命。

她伸出手轻轻触摸集祈的侧脸,从身上滑落的左手在月色下泛着深深的嫣红,甚至透过黑色的布条都能够清晰地看见。大和垂头看着那团红色,慢慢地伸手解开胡乱绑着的布条,布条下是有些模糊的血肉,已经凝固的鲜血纵横在手背,整个手都被这样的鲜红所占据。

这应该是他做饭时弄伤的吧,大和裂开嘴无声地说,她微微转头,脚边是几乎空荡荡的餐盘,里面的玻璃碎渣闪烁,边上是剩下的米粒。他把那些被自己打翻在地方的饭菜都吃掉了吗?不是……还有吗?难道他……就只做了那一份饭菜?大和眼睛死死地盯着整齐摆放在角落的餐盘,内心涌动着从没有过的酸楚。是啊,冰柜里就只有那么多的东西,能做出一份饭菜都很勉强,哪里还有第二份。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做好饿肚子的准备了,将仅有的一份端给了自己,而自己却拒绝了,冷漠到无情,甚至没有给他一丝丝解释的机会。想到这,大和眼眶中凝结着泪花,晶莹而灿烂,在月色下泛着彩光。她终于知道了爱宕口中的傻瓜究竟是怎样的,她口中可以为爱情而死掉的傻子究竟是怎样的。就是这样,只会在背后默默付出,而从没有想过要有回报。

所以在遇见自己的时候,会不犹豫地站出来牺牲,因为他生来就是蜡烛,一直燃烧着自己的命去照亮他周围的所有人,哪怕燃烧殆尽也无所谓,哪怕坠入海底熄灭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发出最后的一点光亮,一丝温暖,只要光和热能够温暖他爱的人,他自己再怎样都不会在意。

她之前说所有提督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彻底地错了。至少他不是,他是一直为了他爱的舰娘而活的,傻瓜。

第一百一十章 大和的笑

“对……不起,对不起”微颤着身体的少年裂开嘴轻声喃喃,整张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害怕,沾满鲜血的手时而紧抓时而放松,像是在醒不来的噩梦中不断挣扎。

大和看着他,眼眶湿润。她记得这是对方离开时垂头对自己说的话,明明该说道歉的是她,但是说出口的却是这个傻瓜。她伸出手抓住集祈颤抖的手,用自己的手心给予这个在寒冷中颤抖的身影以温暖。她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给予这个受到惊吓的孩子一丝安慰,但至少能让她感到那么一点心安。

“你不用说对不起,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大和小心翼翼地拭去对方额角冒出的冷汗,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轻柔如鹅毛地为集祈披上。她不想去叫醒这样脆弱的存在,只是在为之前的错误做出一点点尽可能的弥补。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爱宕为对这样的提督动心,是啊,一个将所有一切都献给舰娘的提督,谁会不喜欢呢?哪怕她们是深海,没有资格去成为他爱护的一员,但是一样会憧憬那样的生活,幸福平和。

而自己却亲手将这一切毁掉,甚至没有给他一点点的光明。她看着在睡梦中紧皱眉头少年,眼神中充满了心痛。她伸出手划过集祈的脸颊,裂开嘴无力地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而不是你啊,这个傻瓜。大和看着他一点点平息的颤抖,搂着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在月光下阖眼沉睡。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她依靠在集祈的胸膛,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在心中小声说,那张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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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略微清冷的太阳从海面的尽头升起,带着暖意的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

躺在地上集祈皱眉,缓缓睁开眼睛。他微微低头发现披着和服的少女压在在自己的胸口,微张的嘴流出的晶莹液体将他的衣服浸湿,那张樱色的嘴唇在阳光下透着诱人的味道。

这位大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集祈小心翼翼地挪动这身体,生怕将这个大姐头吵醒。但是尽管如此小心,但是动作似乎还是有点大。

被惊醒的大和紧促眉头,红润的小嘴轻轻砸吧砸吧,黑色额发下的眼睛张开,露出墨色的眼瞳,里面写满了疑惑和不解,似乎她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趴在了集祈的胸口。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昨晚是睡得最安稳的,在梦中她似乎看到了温暖的云朵,在周围环绕。她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集祈微微脸红,随即站起身,将解开的和服穿好,清咳几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其实她昨晚打算只是在集祈胸口眯一会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像是陷入了黑夜中火光的温暖,让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结果睡到了早上,而且尴尬的是,先醒的是对方,而且还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要怪就怪你的……胸口太温暖了吧。她在心中嘟着嘴抱怨。

“那个……你?”集祈结结巴巴地问,他似乎有些懵逼,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怕你着凉,才过来看看而已。”大和侧过脸嘟嘟囔囔地解释,但是晨光下的脸却泛起红晕,似乎在悄悄地告诉集祈,我在说谎。

只是过来看看而已?集祈抽抽嘴角难以相信对方的借口。只是过来看看,那么我自己胸口上的那一坨湿润又是怎么回事?尽管他表示万分不相信,但还是点头表示“我理解,你说的我都相信”的表情。“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他点头站起身,慢慢用衣袖擦拭这胸口的湿润。经过昨晚的思索,他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和人类少女一样的存在,只是一块没有情感的顽石而已,就算她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人类的一面,但最终还是深海的一面占据了上风。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必须用他自己口中的爱,去做最后的努力,哪怕结果没有如期般美好。

“关心……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大和怯生地说,其实关心这个词语最应该出现在对方身上,而不是自己。“那个,”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你能再为我做一次饭吗?”

“做饭?”集祈挑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提到这两个字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对方冷漠而凶狠的模样一直刻在他的脑海中,像是梦魇,挥之不去。他无力地叹口气,低着头问,“你这次想吃什么?我记下来去买。”

“你问我想吃什么吗?”大和诧异地问,她原本都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毕竟昨晚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对方的心。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询问自己的意见,真的就像是个无所谓的傻瓜一样。她侧着头微笑,眼睛中跳动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低着头的集祈感到惊奇,他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对方会从一个冰山女神变成了现在让自己心动的邻家姐姐,他抬起头看着大和,皱眉问。“你确定吗?”他看着对方不一样的眼睛,再三确认。

“这有什么不对吗?”大和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现在只是想弥补昨晚的遗憾,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许是因为昨天的自己给对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吧,她心说。

“没什么。”集祈摇头,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间隔了一晚上,对方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也不喜欢她昨晚的模样,想到这他呼了口气点头答应。“所以说你要跟着我一起去吗?”

“那是当然。”大和肯定地点头微笑。让他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话,要是偷偷跑了怎么办。尽管她知道对方不会这样做,但心中还是会有这样的担忧。就像是心中惴惴不安,毕竟她只是一个深海少女,而不是可以在他怀中理所当然撒娇的舰娘,就像只是暂时放在这里的东西,总有会失去的一天。但是在此之前,自己一定要牢牢地抓在手中,感受最后的触感。

集祈看着在阳光下微笑的少女,第一次感到失神。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他愣愣地看着大和在心中小声说。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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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深海或舰娘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集祈侧脸看着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少女。本来他只是打算出来随便买点菜回去做饭,但是外面的世界对于这个一直宅在家的深海少女来说,似乎格外有吸引力。

看到蝴蝶就会问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看到插在木棍上的冰糖葫芦,就会兴奋地问自己那是什么,好不好吃。大姐,你不是不喜欢吃人类的食物的吗?为什么手上还有那么多的零食。集祈嘴角抽抽地看着左手啃着冰糖葫芦右手章鱼烧的少女,有些心痛自己的钱包。明明自己是被你掳来的,说要出门的也是你,为啥到了付钱的时候,就一副你为什么不给钱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吧好吧,看在我现在是你俘虏的情况下,这钱我出了,但是你把花我钱当成理所当然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我可爱的舰娘们,为什么要本提督大人的可怜的工资。集祈看着自己逐渐干瘪下来的钱包,有些替它感到担心。

“也不算是吧,上次我是和爱宕一起来的。”大和咬着木签上的章鱼烧,含糊不清地说。她以前除了喜欢和柳橙汁之外对什么人类食物都感到厌恶,但是好像在这个人还不错的提督来之后,对于散发香味的食物有种莫名地冲动,仿佛回到了过去身为舰娘的时候。她侧过脸悄悄地看着偷看自己干瘪钱包的少年,嘴角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满足笑容。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她心中小声说。

“爱宕?那个日系重巡?”集祈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搜寻,他记得这是在图鉴上存在的名字,是稀有度为四星可以改造的舰娘。

“诶?你认识她?”大和有些好奇,虽然爱宕和集祈是见过面的,但是彼此之间并不知道名字,不应该会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啊。

“不认识,只是在图鉴中听到过她的名字。”集祈摇头。说实在的,他当时在学院最喜欢的就是待在图书馆一遍又一遍地看画有舰娘们的图鉴,就像是传说故事中的望梅止渴一样,没有舰娘的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弥补内心的憧憬。

“原来是这样。”大和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她并不想让集祈知道那个带着深海大军将那个在格撒群岛的镇守府覆灭的少女就是她口中说的爱宕,要是他知道的话,恐怕很难原谅一个举刀将他所有希望掐灭的少女。她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经的过往,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块章鱼烧,嘟着嘴犹豫。“你……肚子饿了吗?”她紧捏这木签,小声地问。

“当然饿啊。”集祈点头肯定地回答,毕竟昨天就只吃了一顿饭,还是那顿被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少女嫌弃的一顿饭。

“喏,这个……给你。”大和举起自己手上的章鱼烧凑到集祈面前,墨色的眼睛仿佛在说“你不是肚子饿吗?这个给你吃,要是不吃的话,后果有你好受的。”

看着突然对自己献殷勤的少女,集祈有些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的感觉,他从没想过和深海少女一起的日子会像和舰娘一样温馨,但是现在看着少女认真的眼神,他不得不开始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穷凶极恶的深海了。

“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我生气了!”大和看着犹豫的少年嘟嘴,这是她第一次将手中的东西分享给别人,而且还是一个提督。

“吃吃吃,我吃。”集祈低头将那个沾满了辣椒粉的章鱼烧咬进嘴,爆出的酱汁沾满了他的嘴角。

“好吃吗?”大和希冀地问,她现在就像个处在热恋期的小姑娘,对于自己心爱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十分在意。

“味道还不错,但是没有我做的好吃。”集祈回答,虽然味道上还过得去,但是细节上还是有些差距,比如作为调料的辣椒粉研磨地不够细致,章鱼烧的火候也有些老了,有些地方已经糊掉了,这些地方都是完全可以做的更好的。

“你会做吗?”大和有些惊奇,她之前看过集祈的资料,知道他是除了徐凯之外第二个全科目满分毕业的优秀提督,但是没想到他在厨艺上会如此精通,连街边小吃都会做。

“当然,大到满汉全席川菜鲁菜粤菜,小到街边小吃,我可是什么都会做。”集祈笑着说大话,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大部分的菜和小吃他都是在学院里练习过,毕竟之前的凤翔可是厨艺课的导师,作为交换他给凤翔做好吃的爆炒铝条,而他可以在周末任意使用厨房和里面的食材。什么章鱼烧炸鸡翅蛋烘糕,这些小吃都是在他的练习名单之中。

“真的假的?”大和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不相信。毕竟一个提督再怎么全面,他的本职还是提督不是厨子。

“不信是吧,今天晚上就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厨艺。”集祈哼哼,伸手使劲揉着少女长长的黑发,似乎在告诉她这就是你小看我的下场。

“知道啦知道啦,你厉害你最厉害。”大和嘟嘴排开了作怪的手,一副“你最厉害的”表情挂在脸上。

忽然间,集祈愣住了,他现在才猛地发现自己身边的少女是深海,是提督历史上最凶恶的存在,但是刚才却可以像舰娘一样在自己身边撒娇,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模糊了两者的界限,像是对待舰娘一样对待这个曾经想要扼杀掉他的少女。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大和看着愣神的集祈好奇地问,她看了看自己似乎没有发发现有什么不同。

“没事,”集祈笑着叹息,摇头回答。“只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而已。”

“哦,”大和呆呆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哪里没有做好,让原本开心的氛围一瞬间尴尬起来。她垂头看着自己手上已经空荡荡的木签,嘴上地微笑也渐渐收敛,沉默地跟在集祈身后,没有说话。

自己到底还能这样清晰地界定深海和舰娘之间的界限多久呢?还是说会在剩下的二十九天中,将她当做舰娘来看到,直到约定好的最后离别,或许这样下去也不错,至少自己对于她提不起任何的厌恶感,反而可以向和舰娘一样打闹嬉戏玩耍聊天。他侧过脸看着因为自己而有些沮丧的少女,伸出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对她露出微笑。

“誒?”大和傻傻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小手,嫣红如红线般爬上了她的侧脸。她轻咬这嘴唇,嘴角上扬如月牙。

第一百一十二章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这个是什么啊?白色的东西?”大和指着冰柜中的蔬菜好奇的问。

“那个是竹笋,看样子是苦笋你也要吃吗?”集祈问。为了满足这位大小姐的食欲,他不得不来到小镇上的超市,给她买要做她口中的满汉全席的食材,说白了就只有三菜一汤,其实是集祈怕麻烦,毕竟一桌满汉全席做出来,他整个人恐怕都得累趴下吧,所以他和大和达成协议,每天吃几道不重样的菜,一个月之内尽量把所有他会做的菜品吃完。

“苦笋?”大和拿起素白的竹笋端详,若有所思。“就是很苦的意思吗?”

“是啊,就算经过漂水还是会有苦味在上面,但是味道还算是不错。”集祈点头。

“那么苦是什么味道呢?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大和想了想还是捡了几根放到了篮子中。

“苦的话就是一种会有淡淡心痛的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的。”他犹豫着给出解释,他并无法详细地描述一种味道,因为只有品尝过才会知道,而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他挠挠头,接着说:“你尝试过就知道是怎样的感觉了。”

“是吗?”大和似懂非懂地点头,毕竟要让她明白一种代表情绪的味道还是太困难了。

“你还想吃什么?”集祈看了看只有几根竹笋的篮子问,现在要买什么东西全部都是由大和决定,所以她的意见至关重要。

“要吃肉。”她想了想点头给出了肯定的意见,因为她记得昨晚那份单人餐中就有一份叫做红烧肉的东西,虽然她没有尝到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是那一抹酱汁却让她记忆尤新,甜蜜中带着满足。

“肉吗?”集祈走到超市食材区的尽头,看着一块块放在冰柜中冒着寒气的肉块,仔细挑选。“你要吃牛肉、羊肉还是猪肉?”他扭头问。

“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都喜欢。”大和俏生生地站在集祈身后笑着说,她本来想回答说“昨晚的肉”,但是却开不了口。她一想起昨晚对他做的那样过分的事,心中就有种被重锤的痛,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集祈口中所说的苦,也不知道那在人类情感中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知道就像钉子锤进墙壁,拔出来始终会留下孔洞,而那就是自己给对方带来的伤害。

集祈摇头无力地笑笑,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对方根本不是深海,只是一个涉世未深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罢了,尽管她有时候会露出温柔姐姐的一面,但还是掩不住她小女孩的心性。“接下来还想吃什么?”他拿起一块放进了购物篮接着问。

“想吃章鱼烧、像是冰糖葫芦、还有炸鸡翅。”大和扳着手指细数这今天吃的小吃,每一样她都想吃集祈亲手做的。

“章鱼烧要去海鲜区,冰糖葫芦要去水果区,炸鸡翅的话,这里似乎就有食材。”集祈一边漫步一边一边寻找,他尽管知道这几样小吃制作过程会十分繁琐,尤其是冰糖葫芦,要红枣和冰糖,也可以添加一些其他的水果进去,然后串上木签裹上融化的冰糖,虽然看起来过程很简单,但是做起来会很难,火候时间缺一不可,但是就算这样又能怎样呢?毕竟这是自己对她的承诺,自己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还会怕什么麻烦呢?

他回头看着跟着自己身后像是妹妹一样喃喃自语的少女,无声地笑。看她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吧,要是自己离开之后她又会是怎样的模样呢?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个月之后的分离的画面,他不知道那一天会有怎样的光景,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不舍和留恋,这是他从现在就已经确定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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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集祈小心地搅拌着锅中逐渐融化的冰糖,这是在制作冰糖葫芦中最关键的一步,他一边用木勺搅拌,一边侧过脸吃着少女递过来的章鱼烧。这是在之前做好的小吃,大和站在一边等待着出炉,一做好就连忙拿起一串大口的嚼起来,然后看了看额头冒着热汗的不停在灶台面前忙碌的少年,看了看自己手上冒着热气的章鱼烧,然后递到了集祈面前,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似乎在说这个分给你吃。

集祈侧过脸笑了笑,张嘴接受。他现在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脾气,只要有好吃的基本上对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选择性忽略,就算自己弄乱她的头发,她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发火,顶多对自己呲呲牙嘟嘟嘴而已,就跟一个喜欢撒娇的女孩没有区别。

要是接下来的日子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忽然间集祈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他看着开始冒泡的冰糖水,上面密密麻麻的泡沫映着自己失神的模样。他用力地摇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中驱逐,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地待在这里,不可能永远地陪在这个少女身边,因为他答应过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和她们一起。当她们看到还待在房间中呼呼大睡的诺亚方舟后,应该就知道自己没事了吧。他想着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要是接下来的日子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大和抬头看着集祈咧嘴笑的侧脸,在心中小声地说。她觉得今天是她成为深海以来嘴开心快乐的一天,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做,只是简简单单地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认真微笑的样子,自己的心似乎也会得到满足。她小口嚼着美味的小吃,再次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就算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样,要证明爱情的存在。难道这样的满足和快乐就是那种东西的本质吗?她摸了摸自己汹涌的胸口,感受着里面逐渐加快的心跳,不停地问自己。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答案,但是至少她现在不讨厌而很喜欢这样的温馨,她抬头看着集祈,空着的左手伸出拉着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什么她不是很明白的东西一样,心被这样的感觉所填满。如果这就是爱宕和他口中所说的爱情的话,真想一直待在这样的柔软之中,永远,直到永远。她用力地捏紧手心,丝毫没有放开。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想着不一样的未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列克星敦的誓言

夜晚

列克星敦将办公桌上的最后一份文档整理完毕,揉了揉自己疲倦的脸蛋,望着窗外零星的星光,无力地叹气。

这是提督消失的第二天,也是再次出海将提督找回来的最后期限的倒数第二十八天。当她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镇守府打开诺亚方舟房门时,并没有发现想象中的惨剧。那个喜欢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的宅女依旧好好地盘腿坐在PS4面前,聚精会神地盯着宽大的屏幕玩着游戏,丝毫没有出现签订生之契约之后的严重后果——提督死后舰娘也会跟着死去。

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只有提督还活着,并没有死掉,这也是她们唯一的愿意相信的结果。事实也正是她们想象中的那样,当列克星敦取下诺亚方舟待在头上的耳机,呜咽地告诉她发生的一切时,那个平时几乎将所有一切都投进了游戏漫画的宅女愣愣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挤出笑容,轻声地对自己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一定是这样的对吧。你们这么强大厉害,怎么可能会把提督丢在那,怎么可能!”说到最后她开始嘶吼起来,将那个她爱惜的游戏手柄狠狠地扔在地上,坚硬的塑料外壳被砸出缺口,露出里面的电子元件。

其实她也很想笑着说这只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而已。可是那一天不是四月一号,那也不是玩笑而是事实。她只是看着诺亚方舟无力地点头,承认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提督已经不见了。

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无力感和对自己的厌恶感,一个镇守府的舰娘竟然连自己的提督都无法保护好,这就是赤裸裸的失职和无能,而最后还要靠着提督作为交换才能活下来,这样的生命她们宁可不要。

可是说得再多说得再好听,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作为秘书舰的她只能遵照提督的命令成为镇守府新的提督,不去做傻事好好照顾大家。

在集祈离开以后,每一次走进这间位于镇守府中央的房间,看着放置在办公桌上的那顶白色的军帽,列克星敦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曾经早起为所有人做早餐的身影,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身影,那个只会对大家露出温柔一面,将所有的责任都一人承担的身影。但是他现在却消失了,而且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无能为力。

在那天之后,镇守府里的所有人都变了,吹雪姐妹们每天早上和天狼星空想在声望的带领下一起出海,直到夜晚才回来吃完饭,平时最活泼的初雪也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只是在吃完饭后会在海边看到她一个人孤独眺望大海的身影。威尔士也是自己一个人独自镇压深海,吃完晚饭她就会坐在床边默默地发呆,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星空。前卫则是离开了,说是去学院寻找过去一起并肩作战的舰娘朋友,让她们加入镇守府,为一个月之后的出海做好充足的准备。而自己的妹妹萨拉托加最近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努力了,每天出海的舰队中都会有她的身影,有时候和声望她们一起,有时候和威尔士一起。她之前最大的梦想就是从小姨子变成自己的妹夫,可是现在姐夫都不见了,想找他增进感情也变成了奢望。

而自己也是担起了他原来的责任,每天待在镇守府处理文书,做好饭等待着回来的舰娘们。剩下的空余时间更多的也是看着放在书柜中的提督帽静静地一点点回忆过去和集祈在一起的过往。

第一次的相遇,第一次和他在海边的交谈,第一次为他唱生日快乐歌,第一次和他在办公室里度过夜晚,第一次搂着他安心地睡觉,第一次静静地看着他认真为自己做饭的模样。但是现在这些回忆却像是压在心中的沉重石头,让那个原本活着的心一点点走向死亡,一点点枯萎凋零。

她从遇上集祈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失去他自己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但是现在这个从没有想象过的画面,却真实地在她生活中出现了。

她无力地叹口气,取下掩盖秀丽长发的白色军帽,用纤细的手指将帽檐慢慢地抚平,然后郑重地将它放到书柜中,这是列克星敦自集祈离开后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她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她还是倔强地将这顶由提督亲手为她的象征在镇守府的帽子每天都让它保持干净整洁,每天都抚平上面的褶皱,这是她作为现任提督能够做的事情。

集祈,你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啊?难道你忘了你和我们的约定吗?明明说好要活着回来,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实现承诺?列克星敦抬头静静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张全身照,他身后是波澜壮阔的大海,洁白的海鸥在湛蓝的天空中飞翔。那是前卫在集祈来了之后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本来想在出海回来之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但是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深海中最大的绝望——深海栖姬,那个让无数镇守府系数覆灭的BOSS存在。

遇上她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最终让这个本该属于集祈的礼物到头来却并没有成为他的礼物,而只是一个挂在墙上的装饰品,一个只能当做依托的存在,就像是为谁而存在的东西一样,如果连那个谁不在了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对着自己微笑的少年,身上的黑色和服在海风中摇曳,如盛开的黑色素莲,让人感受到清淡的馨香。这是前卫她趁着集祈不注意时躲在后面在海边偷拍的照片,也是他最帅气的一瞬间,没有之一。她傻乎乎地对着那张全身照笑,既苦涩又无力,像个失去所有一切的孩子一样,晶莹的泪水开始溢满她的眼眶。

提督,你为什么不回来?如果你没有死的话,回不来的话,我会带着姐妹们出海将你带回来,将你这个不负责任,不实现承诺的提督带回来,然后永远把你关在镇守府,你永远别想离开我们!列克星敦捏紧自己的手,用力而发狠。抱歉提督,我无法遵守和你的承诺,好好地照顾大家不犯傻,因为镇守府没了你就已经不再是镇守府了,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二十八天之后我会带着所有的姐妹,将你带回来,哪怕全部覆灭在深海,也在所不惜!她盯着集祈的照片,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坚定和不退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想成为你的婚舰

“你输了,你输了。”大和大笑着将手中的纸条贴在集祈苦笑的脸上,黑色的眼睛中带着笑意。“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她举着手中的纸条高兴地问。

“是是是,大和你最厉害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集祈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大和,那艘图鉴中火力最强的战列舰,也是帝国最后的荣光。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在成为深海之前竟然是舰娘。

“知道就好,我可是最强的,这个小小的游戏你只有输的份。”大和得意地笑,看着对方温柔的笑脸,那颗以前一直冰冷的心也变得如细雨般温和起来,再也没有如过往般干枯。

“嗯嗯,大和你可真厉害。”集祈笑着点头,他现在要是不刻意去回想对方之前的凶残,他根本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女会是臭名昭著让无数提督闻风丧胆的深海。如果要是以后能够和她一起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吧。他看着大和心想。

“你在想什么啊集祈?”她看着愣神的少年轻声问,她现在似乎已经忘掉了她和集祈之间的身份差异,而是表现像个跟提督撒娇的舰娘一样。

“没什么,”集祈本来并不想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但是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愣了愣还是决定开口。“我只是想,要是我们以后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一直这样吗?”这句话像是镇定剂一样,让大和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愣愣地看着集祈,眼睛中的高兴逐渐消去。“集祈,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成为提督的吗?”她忽然抬起头问,紧闭着嘴角看不到悲喜。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集祈好奇地看着她,似乎不太明白。

“只是突然想听听你和你舰娘的故事。”大和喃喃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突然开始憧憬以后的生活,以后自己成为类似于他的舰娘存在的生活。

“嗯,我知道了。”集祈点头,开始慢慢讲述他自己的故事。“你应该知道要成为提督的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出生,高贵的出生可以让你距离这个梦想的距离更近,然而我并不是。”

“你并不是?”大和看着他,似乎想要继续听下去。

“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贫民窟的孩子,每天都在温饱的饥饿线之间徘徊。”集祈说,“在成为见习提督之前,我一直在贫民窟生活,每天与垃圾为伴,但是直到那一天,企业学院的校长梅卡伦找到了我,给予了我这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孩子一点希望。”集祈呼了口气接着说,虽然他后来知道那位看似慈祥的老人是所有阴谋背后的主谋,但是他依旧很感激那一天他的出现。“在那天之后,我被检测出拥有提督天赋,这是我生活的最重要的转折点,从那天开始我就以见习提督的身份进入了企业学院,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四年生活。”

“学院的学习很枯燥是吗?”大和好奇地问,她作为舰娘和深海,从来没有在学校这种地方待过,但是也听说过那里。

“不,虽然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但是我从没有感到枯燥,也从没有抱怨过。”集祈摇头说,“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对我很重要。我至今都记得我开始进入学校的时候,他们说只要在毕业的时候得到第一名,就会有机会拥有一位舰娘,你知道吗?这对于一个连一次建造都无法进行的贫民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吗?当时我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够拥有一个舰娘,哪怕只是最普通的一个舰娘也好,但是那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是种莫大的奢望。”

“建造舰娘很昂贵吗?”大和问,她虽然在成为深海之前是舰娘,但是并不能体会到建造舰娘需要花费多少资源。

“对于拥有无数财富的贵族来说,这些资源或许什么都不算,但是对于一个连吃饭问题都需要学校解决的我来说,这简直是自己无法凑齐的天文数字。”集祈苦笑着说,“所以那时候的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待在图书馆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画着舰娘图片的图鉴,抱着那本书产生不切实际的臆想,这就是那时的我唯一能够支持自己下去的动力,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自己以第一的成绩毕业,就有机会进行一次建造,就有可能获得舰娘,有可能成为名副其实的提督,所以每一次上课那些贵族在嬉闹的时候,我总会认真地听课,每一次他们不耐烦地做饭的时候,我都会仔仔细细地做了一遍又一遍,就只是为了那一份可以让舰娘笑的饭菜。”

“那之后呢?”大和接着问,其实她知道最后对方以全科目满分的成绩毕业,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之后我进行了梦寐以求的建造,当时的我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投进去了,结果没让我感到失望,我建造出了威尔士,我的第一个舰娘。”集祈说到这,想起了那个金色长发的女骑士,喜欢吃他做的饭菜的可爱少女,那个他的第一位婚舰。

“你很爱她对吧。”大和看着集祈认真的目光问,她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似乎就是她还没有理解的爱情。

“是啊,她作为我第一位舰娘,是当时我的唯一希望。而且她也很可爱,虽然有时候会调皮。”集祈笑着点头,他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画面,感到了格外的温馨和幸福。就像一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突然见到光明的人一样,为了保护那束唯一的光亮,他可以付出所有。

“那么你现在有几个婚舰?”大和愣了愣突然抬头问。她很想知道那个镇守府里到底有多少舰娘如此幸运能够得到他的偏爱。

“婚舰吗?”集祈想了想苦笑着说,“应该有三个吧。”他眼中的婚舰是列克星敦、威尔士和可爱宅女诺亚方舟。尽管最后一个还没有确定关系,但是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三个,你这个人渣,竟然有这么多的婚舰!”大和说着就将集祈压在身下,语气义正言辞,但是浅笑的嘴角却出卖她,告诉集祈她这是在开玩笑。

“我觉只有三个而已,怎么就人渣了。”集祈在大和的身下笑着大叫,不断地无力挣扎。

“哼,我说你是人渣就是人渣,反驳无效。”大和用力地挠着这个人渣的腰,似乎在报复他这个欺骗女孩子渣男。

“我错了我错了,大和你饶了我吧。”集祈笑得花枝乱颤,最终无力地举白旗头像。

“知道错了?”大和得意地笑,“那你还敢不敢欺骗女孩子的情感了?”她一边质问一边继续挠痒痒。

“不……不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虽然集祈很想说我什么时候欺骗女孩子感情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暂时认怂。

“不敢了是吗?”大和停手再一次问,眼神中开始流动着清澈的水波。

“是的,不敢了。”集祈信誓旦旦举手回答。

“那么你现在也欺骗了我的情感,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你的婚舰?”大和突然猛地俯下身,在集祈耳边轻声说,呼出的樱花气息,让他的脸颊通红。

他看着对方静美的侧脸,愣住了,傻傻地呆了好几秒,然后微微点头,眼睛带着笑意。

第一百一十五章 镇守府的改变

“萨拉托加起床了。”列克星敦端着手中的餐盘轻敲着自己妹妹的房间。

“知道啦姐姐,”里面传出慵懒的声音,伴随着哈欠,似乎是才睡醒的模样。列克星敦知道自己妹妹和那个喜欢待在房间中的宅女诺亚方舟一样,特别喜欢睡懒觉,但是这几天只要自己一叫就会早早地起来,与过去的她简直是换了一个模样。

“姐姐你把早餐放在门口,我等下出来吃。”萨拉托加房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似乎在换衣服。

“嗯,出海的时候小心一点。”列克星敦将餐盘放下,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模样,之前跟着自己在海上流浪的时候,总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躲在自己的身后,享受着姐姐带来的余荫,但是现在却突然长大了,懒觉不睡了,零食也不吃了,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跟着声望或者威尔士一起出海,用一次次战斗的洗礼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而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个被她叫做姐夫其实是整个镇守府主心骨的提督的消失,让镇守府上的所有人都变了一个样。萨拉托加会早起,初雪再也不会整天大大咧咧的闲逛,空想也变得不会假摔,异常认真。至于诺亚方舟则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但并不是在里面玩着她喜欢的游戏,而是像个疯子一样,不停地把他过去的模样一张又一张画下,像是睹物思人,看着那些画像发呆。这些都是列克星敦去给她送饭时发现的,她原本以为镇守府中最没心没肺的就是宅女诺亚方舟,但是现在才发现,受伤最深的是她,她也和自己一样,憧憬着提督回来。

想到这,她笑着叹口气,正了正自己自己白色的军帽,亚麻色的长发在晨风中翩翩,像是沉默的蝴蝶舞动双翅。深海,我们失去的一定会一笔一笔拿回来,不管你是恶魔还是深渊,我们都不会再退缩。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绝对不能有第二次。她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初日,眼神坚定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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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起床了,今天还要出海训练。”吹雪推着还懒在床上的妹妹,穿戴整齐的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已经早上了吗?”在被单中慢慢蠕动的少女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勉强将黑暗着凉的光亮,深深吸了口气,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对疲倦的自己作出FIGHTING的手势。她尽管还没有长大,但是却知道这一段时间是绝对不能偷懒的时候,因为提督还没有回来,提督还被困在深海等待着她们的救援。尽管和那个爱笑的大哥哥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但是她很感激对方愿意收留自己姐妹,不是出于可怜和同情,而是出于对自己的爱,至少这是她在那双清澈如水的目光中看到的。

而那天第一次出海遇上那位号称“提督终结者”的深海时,她原本以为这一切都要被画上终结句号的时候,那个她原本以为会逃避的身影却勇敢地站了出来,用自己作为交换换来了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离开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他和其他提督很不一样,至少他不会因为舰娘们的弱小而不屑一顾,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调皮捣蛋而讨厌,更不会像他们一样只是一个躲在提督府的胆小鬼。他可以勇敢到和大家一起出海,可以勇敢到在面对深海时没有退缩,可以勇敢到,用自己的命去作交换而没有任何犹豫。离开的那一刻,她从没有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她看着笑着挥手道别的身影,才发现原来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无能为力是她当时唯一能够想到的词语。

在这之前她也曾经因为自己的弱小和无能而感到愧疚,因为没有提督愿意收留她们,后来遇上了集祈,本以为只会被当做花瓶一样留在镇守府当做装饰,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这种打算。似乎,不就是在他的眼中所有的舰娘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稀有度和强弱之分而产生偏爱。所以既然提督给了我们新的生命,我们也必须用自己所有去将他换回,哪怕组以后的结局是葬身于深海。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捏紧小小的拳头,为新的一天而努力。

“好了好了,姐姐今天我们要击沉多少深海?”初雪雷厉风行地换好衣服,蹦下床准备出发。

“你战斗时不要走神就好。”吹雪一记手刀狠狠地敲在自己的妹妹上,痛得她捂头。

“姐姐,你轻点啊,很痛的。”初雪揉着头抱怨。

“前几天战斗你都是一直在走神,要不是声望姐姐,你早就打破了。”吹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个平时活泼的妹妹。

“才不会呢,最多……最多只会中破,哪有姐姐说的那么严重。”初雪小声辩解。

“今天你必须给我好好打起精神,要不是我跟声望姐姐求情,你早就被列克星敦姐姐禁止出海了。”吹雪侧过脸认真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每一次出海回来的时候,列克星敦姐姐都会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检查我们一遍,生怕我们受伤,我们出海本来就是她想了很久才勉强答应的,你还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非要让大家都不能出海才行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认真地,姐姐。”初雪小声回答,用力地点头让自己的姐姐放心。

“你要是知道就好了。”吹雪叹息。她知道自己姐妹们在不久之后的战斗中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但是为了提督她们也必须发挥出属于自己的作用。

对于列克星敦的小心谨慎她也能够理解,毕竟在那之前她可是答应了提督要好好照顾大家,不要去做傻事,所以在出海这件事情上她在会犹豫再三。而她们也是答应过提督要等着他的回来,但是深海谁都知道是凶残的代名词,所以为了这个承诺,她必须要不断努力,用她们自己的力量去实现这个承诺。

提督,等着吧,我们一定会将你带回来的,因为镇守府要是没了你,就不是镇守府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傻瓜前卫

大西洋皇家海军学院

前卫神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穿着黑色德式军装的少女,海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厉。“俾斯麦,你确定不再考虑下我的提议吗?”

“我说过,你要让我加入镇守府你就让你的提督来跟我面谈,你自己来是什么意思。”高挑的少女脸色冷漠,头上的白色猫耳微微蹙动,红色的瞳孔中跳动着坚定。她作为德意志的荣光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配拥有的,就算对方是曾经和自己战斗过的战友也不能。

“你确定?”前卫再一次问,语气冰冷地像是嘴里含冰。

“我说过要么你让你的提督来这里,要么你自己回去。”俾斯麦毫不退让,作为稀有的五星级舰娘她有属于她自己的坚持。

“那我们就没得谈了,”前卫垂下头深吸口气,猛地抬头展开舰装,银白色的修长主炮在阳光下闪烁着寒意,让周围来往的舰娘和见习提督无不退让为眼前的两人让出一块空地,生怕不长眼的炮弹砸到自己身上。不过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地离开,毕竟两位同时五星级的传说级舰娘之间的战斗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他们至今都没有见过敢在学院中这样明目张胆地展开舰装的舰娘,哪怕她是曾经总督府的掌权者——前卫。

“你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我也说过我可以给你的提督一个机会,但是他人都不来,你难道就让我这样随随便便地做出决定。”俾斯麦挑眉,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前卫,冷漠无情而且变得易怒,像是炸药桶一样,似乎只要一触碰,就会猛烈地爆炸。不过她也并不怕眼前剑拔弩张的前卫,虽然她们两者同属于战列舰中的顶尖存在,但论火力强大还是她俾斯麦更胜一筹。“如果你非要这样做的话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说完她展开舰装,四门巨型主炮出现在她周围,像是拔剑的骑士守卫着她。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也并不想毁掉这座我出生的学校,这样我们用各自手中的指挥刀一决胜负。”说到这,她用力地一口气,眼中布满决绝,那把她用来处决深海的指挥剑被她用力拔出,纤细而尖锐的剑身透着她的意志,金色的光彩遍布这把象征着日不落荣耀的骑士之剑上。“你赢了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你郑重地道歉走人,你输了跟我回镇守府,并答应成为我提督的舰娘,你想要什么舰装我都可以给你,就连我身上装备的也一样。你以前不是最想要我身上的彩虹级U18(U国双连十八英寸炮,火力+28,命中+1,射程:超长)吗?那个也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就行。”她摊着手,示意对方这场交易对她很有利。

“前卫,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俾斯麦不理解,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决绝的前卫,仿佛就是站在悬崖边上,已经没有丝毫退路可以,只能用手中的刀破釜沉舟,她不知道这几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为了自己的提督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可以将那件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一件彩虹级舰装主炮拱手相让,那可是无数战列舰娘想都不敢想的舰装,除了她总督府前秘书长前卫没人看到第二件,而现在她却像个无所谓的赌徒,将手中所拥有的一切都拿出来作为筹码,孤注一掷。

“没有为什么,”前卫咬着牙说,她作为英伦帝国的荣光,作为最强火力的代名词,竟然在面对那位深海的时候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竟然只能听从提督的命令离开,将他作为交换来换取自己的苟活,这简直是她作为舰娘最大的耻辱,这就像是战场上将军战死,而他的护卫却过的好好的,这简直可笑到极点。她颤抖着发狠地说:“我知道你俾斯麦比我强,火力装甲各方面都是机制,也正因为如此你拒绝了无数的提督,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前卫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将你带回镇守府!”她用力地捏紧着手中的金色刺剑,像是握住了最后的希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眼前的少女加入镇守府,为即将到来的再次出海做好全面的准备,因为这是她们最后的机会,要么死在深海,要么带回提督,绝没有第三种可能。

“前卫你疯了?”俾斯麦看着对方,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可以把这场赌局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她就算在深海和对方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像是失去了所有,只留下深深的绝望。而这绝望化作热血,支撑着她走到最后的尽头。“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她一边挽留一边无奈地取出手中的指挥刀,银白色的刀身缓缓抽出,在正盛的午日下反射着冷光。“我真的很不想对曾经和我一起镇压过深海的战友拔刀。”她微微叹息,似乎想让眼前的少女悬崖勒马。

“什么都别说了,既然你也拔刀了,那么就让我们决胜负,我有我的坚持,你也有你的坚持,既然无法理解那就只能用战斗来决定了。”前卫叹气着摇头,缓缓举起手中纤细圆润的刺剑,锐利的剑尖直至对方,海蓝色的眼睛如冰般透着寒意。她慢慢阖上眼,胸口一起一伏。她在心中坚定地说,提督,我一定会来救你的,一定会,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再也不想又一次失去你了,再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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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秘书长?”穿着白色提督服的少年带着微笑出现在自己面前,身后的海风吹气他长长的额发,露出那双清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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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有把舰娘当做是一种武器,我觉得他们就是我的家人,我最亲近的人。她们开心我就开心,她们悲伤我也会落泪,这或许就是我和其他提督不一样的地方吧。”在闷热的办公室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少年,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炎热而有任何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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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你以后就是镇守府的提督了,你一定要要好好照顾大家,答应我不要让她们做傻事。”将胸口的勋章取下塞到少女不愿张开的手心中,为她戴上象征着提督的海军帽,那个坚强的少年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不舍和留恋,虽然他前行的脚步微微颤抖,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犹豫,像个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傻瓜,一步步走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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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猛地睁开眼,蓝色的眼眶中流溢着泪水和不愿熄灭的火苗,她用力而发狠地咬牙,手指握紧剑柄,身体微蹲用力,像是准备展翅的鹰隼。

提督,你是傻子,我也是傻子,你认定的事情可以毫不犹豫,我也是一样。我答应过列克星敦会带着强大的舰娘回去,出海救你。我说到了就会做到,哪怕因此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我的世界在你离开的那一天就已经彻底陷入黑暗,没有你我根本就不是前卫,只是一个只会逃跑的懦夫,不配拥有前卫之名。

“提督,这一次我跟你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呢。”她浅笑着喃喃,像是留下了最后的遗言般沉重。

第一百一十七章 俾斯麦的沉默

像是创世纪的光,绚烂而璀璨。这是前卫第一次对着自己同样身为舰娘的存在出手,纤细而坚韧的剑身直接划破气流,尖锐如针的剑尖如从高空急降的隼鹰,锐利的鹰眼中透着刀光剑影般的清水。

金色的剑身像是急速出膛的炮弹,在眨眼间接近。俾斯麦无奈地摇头,她作为经常在前线战斗的舰娘,对于深海从没有留情,但是对于自己的同伴总是抱着最大的善意。然而现在却不得不将手中的刀对准眼前的疯子,一个拼命的疯子。

用力拔刀,银色的刀身流溢水纹,轻薄如蝶翅的刀刃荡开靠近自己的剑尖,顺着对方滑润的剑身直下,锐利的刀刃滑至剑镡。前卫猛地松开自己握剑的手,手掌轻拍剑柄,让对方的劈砍顺势消力。五指合一为拳,用力地朝面前的猫耳少女打去,她知道自己正面战斗是无法在对方这种常年在前线战斗的舰娘身上取得便宜,必须剑走偏锋才可能有取胜的希望,所以当自己的细剑被黏住的时候,她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因为在这样的战斗中要是稍微犹豫,有可能就会落败。

俾斯麦轻挑眉头,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果断,但是随即摇头冷笑。前卫我确实看到了你的觉悟,但是你和我之间的差距还是太过巨大。她横臂格挡,对方出奇的一击被她轻易地挡下,然后猛挑手肘,顺着前卫的手腕直指她的脸颊。

“你输了。”她的手肘停在距离对方脸颊只有分毫的地方,溅起的气流卷起前卫丝缕垂下的额发,冷厉的风从她的耳边猛烈吹过。

前卫愣愣地看着斜插在地面的指挥剑,以及对方停在自己侧脸的手肘,用力地喘息,然后咬牙抬臂挣开俾斯麦的手,右手捏拳带着猛烈的风直击。“俾斯麦,我说过我不会认输!”她知道自己和对方有差距,但是却没想到彼此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甚至对方只需要一击,就可以将自己拿下。

“疯子。”俾斯麦冷哼,抬手捏住前卫打过来的拳头,右手狠狠地击打腹部,让她无力地弯腰失去挣扎的能力。“现在可以让你冷静下来了吗前卫?”她垂头看着这个还想继续下去的身影,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对方这样不顾一切。

“不够不够!”前卫大叫着挥拳,带着最后的绝望,沙哑的声音撕心裂肺。“还不够,我说过……”

俾斯麦抓住她挥舞过来的手腕,一个侧扔将前卫重重地摔在地上。“前卫清醒一些好吗?我本以为你来这里只是看看我这个曾经和你一起战斗的朋友,没想到你变得跟疯子没有两样。”她居高临下地摇头,红色的瞳孔中透着同情。

“疯子?”听到这个词语的前卫无力地躺在地上颤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要是跟我有一样的经历,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了,没有提督的你永远不会明白那是什么感觉,被称为最强之一的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天空,眼眶被泪水注满至溢出。她看着头顶那张熟悉的脸,哭着说:“俾斯麦,我这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和舰娘,这一次就当我求你了好吗?跟我回我的镇守府好吗?”

“前卫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想到初你成为秘书舰的时候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眼神中只有自信,和现在无力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俾斯麦看着她流泪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就是你和你的提督签订契约之后的样子,我真为你感到不值。”

“你他妈懂什么!”前卫像只发怒的狮子,起身猛地抓住了俾斯麦的衣领,海蓝色的眼瞳凶狠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你怎样说我都好,要是你再敢说我提督一个字,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陪葬。”她说到最后,声音低沉得仿佛在低语,但是没有人怀疑她语气中的坚决。她再次展开舰装,银白的四门主炮直指俾斯麦,黝黑的炮口闪烁着橘红的火光,似乎随时都有将这里夷为平地的可能。

“俾斯麦你记住,我的提督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如果你敢说他一句坏话,我刚才的狠话一定会说到,做到。”她恶狠狠地盯着俾斯麦,神情发狠。像是个亡命者,随时都有搏命的可能。

“好吧好吧,”俾斯麦看着眼前的失去理智的少女耸耸肩点头表示自己服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对你的提督做任何评价,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吗?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想关心你一下。可以吗前卫?”她呼了口气看着前卫,等待她的回答。

前卫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最终慢慢地松开手,无力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们谈谈吧。”她缓缓地转身将地面上的两把指挥刀捡起,神情沮丧得像个失败者,如同枯井的眼瞳中没有任何的光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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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酒吧角落

前卫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溢出的液体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流下,微红的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了吧?”俾斯麦小口抿着杯中的橙汁,看着面前不停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少女,无奈地叹气。

“怎么回事?”喝醉酒的少女低头颤笑着,声线起伏。“你知道吗?我输了,输得很彻底,我前卫从来没有像这样狼狈,像条丧家之犬一样。”

“输了?”俾斯麦挑眉,她并不知道对方口中的输是指什么,她放下玻璃杯轻声问:“是出海失败了吗?”

“失败?何止是失败,那简直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说到这她捏着手中的高脚杯用力地砸向桌面,愤愤而无力,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一样。“你知道吗?我们出海遇上深海栖姬了,那个将无数镇守府轻易覆灭的存在。”

“深海栖姬?”俾斯麦愣住了,她对于那样的存在也有所耳闻,而且不止一次听说过她的强大和残忍。“你们输了是吗?”她知道遇上那种存在除了逃跑可能没有别的办法了。

“输了?”前卫抬起头看着她,笑容苦涩。“当然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把我们的提督都赔进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明明是……保护提督的舰娘,到头来却要他用命换来我们的苟活,整个镇守府都在他的庇护下得以保存,而他……他却永远地消失在了深海。”说到这,前卫无力地趴在桌上痛哭流涕,红肿的眼眶中被泪水占据。“俾斯麦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连自己提督都保护不了,连他都……保护不了。”

俾斯麦看着痛哭的少女,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一提到她的提督会像炸毛的狮子一样凶狠,因为她现在的命都是她口中的男人给予的,那个为了自己的舰娘可以豁出命的傻瓜。

她愣愣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默了许久。抬头望着头顶暗淡的灯,仿佛看到了那个男人勇敢的模样。她抽抽鼻翼,红色的眼眶微微湿润,里面仿佛有感动在流动。

第七十三章 狡猾的恶魔少女

“这些你都要带走吗?”集祈指着书桌上杂乱堆叠的漫画和小说,歪着头问像条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后的少女。经过刚才的契约之吻,少女和他的关系似乎在一瞬间拉近了,变得跟认主的小猫似的,喜欢趴在自己的身上。

“肯定要带走啊,不然提督想把它们扔掉吗?”她的小手紧紧地搂着集祈的腰腹,小脑袋靠在他的耳边,露出可怜兮兮的祈求表情。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集祈无奈扶额,算是彻底被打败了。对于这样的少女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方说什么他做什么,就像是忠仆一样。可是明明刚才签订契约的时候,他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魔王,怎么现在搞得跟个没地位的贱民一样。他悄悄在心里诉苦。

集祈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将翻开乱扔的漫画书一本本按照集数放好,而诺亚方舟则是像只树懒一样,一直紧抱着自己的魔王大人,小脸埋在他温暖的脊背间,嘴角露出满足快乐的笑容。

“提督你知道吗?”靠在身后的少女忽然说。

“知道什么?”集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扭头看着身后的少女。

“我现在很开心,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快乐。”少女轻声喃喃,淡灰色的眸子弯弯。

“以前是我不好,一直没有发现你的孤独和无助。”他将一整套的漫画书码整齐,纤细灵动的手指在桌上不停跳跃。“因为以前看着你总觉得你是个贵族大小姐,所以不太敢和你接触。”的确是这样,第一次和诺亚方舟见面的时候,集祈就已经看到了她眼里的高傲和不屑一顾,和学院里那些贵族大小姐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大小姐就必须一个人待着吗?”少女反驳,声音里带着委屈。

“不,不是这样的。”集祈摇头苦笑,他在学院里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人,但是说实话他对于这些大小姐的印象却是不怎么好。他还记得当初刚进学院的时候,还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贫民窟来的学生,由于长相不错说话也很温柔,也确实有几个少女羞涩地和他接触,但是在身份被某个人心怀嫉妒的人曝光之后,那些少女都对他敬而远之,甚至遇上了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停留,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从那之后集祈潜意识里就对这些贵族少女打上了不要接触的标签,从心底里排斥和他们的对话和接触。“因为以前遇上过一个大小姐,但是最后变成了比陌生人还要冷淡的存在,之后我就尽量避免和她们的接触。”

“所以提督也是因为这样而冷淡我?”少女搂住集祈的手似乎变得更加用力,她趴在后背小声地说:“其实提督只是没有进一步接触而已,大多数时候那些大小姐都是因为别人的话而不愿意和你有过多接触的,因为她们还要背负着家族的期望,有时候家族长辈的一句话就有可能决定她们的一生,所以她们并没有提督你想的那样自由。”在来到镇守府之前,诺亚方舟就从徐凯手中得到了关于集祈的一切资料,知道他在学院里受到的不公对待,也知道他这些年是怎样忍受着孤独一步步走来的。所以她也可以大致地猜测出来那些贵族小姐冷淡集祈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身份的差距让她们不敢和在她们长辈眼中低贱的存在有过多接触,毕竟她们也只是一群长得美丽的金丝雀,周围有着束缚的鸟笼。

“其实我也不怪她们,因为她们的冷漠对待我也少了很多麻烦,至少那些纨绔子弟不会因为某个少女和我亲近而故意找我茬。”

“没想到提督在学院里还是蛮受女孩子喜欢的嘛!”诺亚方舟噗呲一笑。

“那是当然,要不是因为囊中羞涩,我想我可能会是学院里著名的风流才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集祈自嘲地说,不过要是真的如想象中的那样,或许现在自己根本不会站在这里,而是在某个风月场所花天酒地。权与力是最容易让人迷失自己的两件东西,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那样的巨大旋涡中保留本心。

“但是要是那样的话,提督就不是现在的提督了,而是会变成一个让我讨厌的花花公子。”

“可是现在还不是一样的花花吗?”集祈无力地苦笑,现在镇守府里没一个能够说和他有清白的关系的,就连最没有想法的萨拉托加他都不敢问心无愧。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可耻的人渣一样,应该被狠狠地柴刀,但是说要放弃心里又有着深深地不舍,仿佛每个少女对他来说都很重要,不管那一个他都可以用生命来做交换。“先是威尔士,后是列克星敦,之后又是你,你都不觉得我这样做很人渣吗?”

“是很人渣,要是我独占的欲望强一点的话,一定会把提督杀掉做成人偶,然后每天晚上抱着入睡。”少女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说出让人心惊胆战的话。但是随即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像是无可奈何。“但是我能怎么办呢?你是提督,是镇守府里的希望,没了你的话镇守府面临的命运就只有解散,大家都只能各奔东西,甚至从此走上流浪之旅。所以就算再怎样不甘心不情愿,也只能学着和大家一起分享,这样的话尽管分到的不多,但是至少有自己的一份。”她捏着集祈的衣角,在心里悄悄地对自己说,“诺亚方舟你也分到了属于你的一份。”

“但是总感觉这样做对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公平。”

“公平都只是相对而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诺亚方舟摇摇头,“而且提督对于大家来说就像是火把一样的存在,大家都围坐在光亮的周围,每个人都想独占这样温暖的火光,但是之后呢?一旦火把被某个人独享之后,其他人就只能在看不见希望的黑暗中痛苦,没人希望待在那样的漆黑世界中,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火把放在众人的中央,这样每个人都能得到光与热,尽管不多但足以照亮自己。”

“所以诺亚方舟你是希望我成为一个花花公子哦?”集祈半开玩笑地说。

“谁说的,要是你以后不经过我们同意的话,去找什么别的女孩,我会和威尔士还有列克星敦一起把你捆起来扔在镇守府里,像是变态漫画中的囚禁,晚上的时候我们想怎样玩弄你就怎样玩弄你!”诺亚方舟生气地用手指捏着这个人渣提督腰间的嫩肉,用力地扭动让他直吸冷气,发出求饶的痛呼。

“别别别,”集祈捏住了少女发狠的柔荑,小声地求饶。“少女我错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笨蛋魔王大人在恶魔可爱少女面前完败。

“哼!”少女轻哼一声放手,“谁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有没有罪恶的想法,反正我的魔王大人在我面前就不能提也不能说这种应该被天诛的念头,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话一定要在你的脖子上咬出血来!”她龇牙咧嘴,仿佛发怒的小猫露出自己的利齿。

“是是是,我的契约少女,下次不敢了。”集祈举手投降,他瞬间觉得在镇守府里地位最低下就是他这个提督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而他能够的就是趴在地上摇着尾巴讨好这些姑奶奶。在列克星敦面前毫无反抗的机会,在威尔士面前只能被女骑士征服,就连在诺亚方舟面前都讨不了好,仿佛契约中的魔王是她,自己才是那个废材少女。不过他对于这样的感觉并不讨厌,在外面他可以是强硬如钢铁的提督,但是在镇守府里他就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俗话不都是那样说的吗?做提督学集祈,他就是所有提督的好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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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你那里还疼吗?”少女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她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揉动那块被她捏过的软肉,“提督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和你接触过的那些贵族小姐一样,蛮横不讲理。”她紧紧抱着集祈,声线颤抖,生怕再一次被无情地抛弃在这孤单得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不疼一点也不疼。”集祈握着少女微微颤抖的手腕,轻声安慰。

“可是明明是我……是我需要提督的关爱,但是却这么粗暴地对待提督。”她怯懦地小声说,像个犯错的孩子。

“谁说你粗暴了。”集祈转过身,紧抱着可怜的少女,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知道吗?诺亚方舟其实是整个镇守府里最温柔的女孩子了。”

“哎?怎么……怎么这样说?”少女抬眼看着面带笑意的提督,似乎不明白他所说的话。

“因为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她们一点都不温柔,每天晚上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被她们压在身下的可怜虫。”为了安抚少女心,集祈也是不惜曝出猛料。

“难道提督每天晚上都是像个女孩子一样被她们欺压?”诺亚方舟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是啊,而且她们想怎样就怎样。所以我才说诺亚方舟是最温柔的女孩子。”集祈用手抚摸着少女柔软的侧脸。

“那么提督觉得列克星敦姐姐和威尔士姐姐很粗暴吗?”少女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

“是啊,一点都没有你温柔。”说着集祈眯着眼用耳垂蹭着少女可爱的脸颊,似乎在享受她的温柔。

“那么提督知道什么叫做残忍吗?”少女贴着耳朵说出了不明所以的话。

“残忍?是什么……意思?”集祈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

“提督,你说要是我把这些话原话转告给列克星敦姐姐和威尔士姐姐,你说她们会怎样回应提督呢?”此刻恶魔少女露出了漆黑的羽翼和尖锐的利爪,再一次将笨蛋魔王玩弄在鼓掌之间。

瞬间集祈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白,他傻傻地看着像只狡猾狐狸摇着尾巴露出微笑的恶魔少女,只觉得未来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欲哭却无泪。

第一百一十八章 提尔比茨的登场

教师公寓

俾斯麦扶着醉得七荤八素的前卫费力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将不省人事的她扔在沙发上。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前卫喝酒,而且还是一瓶接一瓶的灌,似乎想用酒精来麻痹痛苦的自己。她看着毫无姿态地倚在沙发上嘴里不停喃喃的少女,转头望着窗外的星空,重重地叹气。

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个曾经的战友为什么会像发了疯一样地祈求自己去她的镇守府,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出海将她消失在深海的提督带回来,哪怕最后还是失败,死在那位强大的深海手中,也比现在这样的苟活好。

第一次,俾斯麦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不仅仅是因为前卫的疯狂,也因为她口中那个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舰娘命的傻瓜。她经常在抗击深海的最前线战斗,在哪里她见过无数提督与舰娘的生离死别,但是从来都是舰娘勇敢地作出牺牲,而那些从学院中毕业的精英到了生死边缘,没有一个选择了留下来和舰娘一起,都是逃避,顶多给自己的舰娘说几句好听的道别语罢了,无一例外。

见得越多,俾斯麦的心愈加冰冷。最开始她只是觉得痛心和不值,到了后来逐渐开始变得麻木。所以每当她看到有穿着提督服的身影朝她走来,她总是会感到厌恶,然后冰冷地拒绝对方的招揽,因为她觉得这些人根本不配成为她——俾斯麦的提督,只有那种感和她一起战斗到最后的才有资格,但是她寻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本以为这一生会一直这样孤独地战斗下去,直到前卫的出现,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傻瓜存在,难怪曾经潇洒的秘书长也会因此变得疯狂,拼了命也希望自己能够去她的镇守府。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这样勇敢而不畏死亡的提督。

俾斯麦转过头看着嘴唇一直翕动的少女,跑去浴室给她拿了热毛巾过来,撩起她金色的额发给她敷上。对方在半睡半醒的醉酒状态中感受到额头的温暖,嘴角上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抓住俾斯麦的手,傻乎乎地笑,“集祈,你不要离开我们好吗?集祈我喜欢你……集祈别走。”

她应该是想起了自己与那位勇敢提督温馨的过往吧,俾斯麦看着傻笑的少女心说。她并不知道拥有提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坚持让前卫可以如此不顾一切,就像扑火风飞蛾一样。或许是有怎样的提督就有怎样的舰娘吧,她叹了口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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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是谁啊?怎么在我们房间?”打着哈欠的少女睡眼惺忪地从自己的房间中出来,一团糟的粉色长发下是张可爱的笑脸,黑色的眼睛不断眨巴。

“提尔比茨,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整天待在房间里玩游戏。”俾斯麦转过头,表情无奈,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她各方面都很出色,但是正因为如此,她这个妹妹才变得这么懒散,像个,不,就是个不求上进的宅女,每天窝在房间中除了玩PS4游戏就是看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漫画,这些她作为姐姐都可以容忍,但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自己的妹妹竟然画百合本子,里面的主人公还是自己,另一个就是她自己。为此提尔比茨的小脑袋不知道挨了多少记正义铁拳和必杀手刀,但还是在自己姐姐严密的监视下偷偷摸摸地进行自己的本子计划。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任何暴政都无法阻止自己的梦想,总有一天自己会实现自己的本子大业。

不过虽然自家妹妹喜欢画那种不正经的漫画,但至少从没有给别人看过,都是当做自己平时无聊的消遣。所以只要没有直接发现,俾斯麦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姐姐,我今天又没有玩游戏,只是待在家……看漫画。”说到最后可爱的粉毛少女赶紧捂嘴,在呼吸和平仄之间转换,生怕说错了什么。

看漫画?肯定又是在画本子吧,昨天才把你画的标题叫什么《姐姐的另一面》,那本邪恶的画作烧掉,才过了多少个小时,你就又开始了?俾斯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眼神闪烁的妹妹,红色的眼睛似乎在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在做什么,这次就算了,下次要你好看。”

俾斯麦无奈地叹口气,她看着躺在沙发上睡着的少女心想,是时候找个提督教育一下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了。

“是前卫,她这次过来希望我们去她的镇守府待几天。”俾斯麦从前卫的手心中抽出,对着自己妹妹冷声说。

“前卫?”提尔比茨愣愣地点头,她的小脑袋平时装得最多的就是游戏和漫画,对于那种不重要的人,她都会选择性遗忘。“那为什么要我们去她的镇守府玩?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出门很麻烦的。”她作为标准宅女,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出门。

“这不是跟你商量,这是命令。”俾斯麦说,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意味。“你今晚就把你房间中的所有东西收拾好,我们明天叫上罗德尼纳尔逊姐妹,我们一起去前卫的镇守府。”她并不觉得仅凭自己一个人就有可能将那位号称深海BOSS的栖姬斩于马下,为了稳妥起见,正好将那两个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叫上,反正她们现在也正在挑选提督。敢于为舰娘牺牲的提督,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吧,俾斯麦看着沉睡的前卫在心中小声说。

“啊?”提尔比茨无力地惨叫,她知道自己姐姐用这种语气说话就是没得商量了,是必须执行的事项。她嘟着嘴看着俾斯麦,黑色的眼睛仿佛在问“姐姐你不爱我了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没用。”俾斯麦直接一击重重的手刀打在提尔比茨粉色的小脑袋上,让她打消念头。“这一次我们很有可能不会回来了,就在那边一直生活。”她看着自己的妹妹认真地说。

“不会回来?”可爱的少女揉着自己的小脑袋好奇地问,黑色的小眼睛在放光。“姐姐难道是要加入那个什么……前卫的镇守府?我们以后也要有提督了?”她怯生生地说,语气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她一直幻想有一天自己的姐姐可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提督,这样她就可以凭借着自己可爱的模样博得提督的喜爱,下一次画本子被抓的时候就可以躲在提督身后,再也不用害怕姐姐的暴政了。一想到这,她不仅有些欢呼雀跃。

“有没有提督以后再说,”俾斯麦并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案,而是模棱两可。因为舰娘选择提督是决定一生的,除非对方像前卫过去的提督塞西卡尔一样主动接触契约,否则那道看不见的约定就像是锁链一样将两人连在一起。“要是这一次对方不合格的话,你以后就只能跟着姐姐一起过日子了,但是你还是把你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带上,变得还要回来拿。”她看着自己的妹妹苦笑着摇头。

没想到自己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集祈,不知道你到底合不合我的口味呢?她抬头看着素白的灯光,无奈地笑了笑。

第一百一十九章 立志要反抗暴政的提尔比茨

提尔比茨房间

俾斯麦推开门,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妹妹一团糟的房间。床头贴着游戏海报,书柜里摆满了一套又一套的小说,而凌乱的地板上则是什么都有,游戏手柄、漫画、零食一应俱全,这简直是宅女房间的典范,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自己的妹妹却还趴在地上,翘起光溜溜的小脚丫,捏着游戏手柄沉迷于游戏机之中,挂在墙上巨大屏幕中的剑士正在她的操作下,提着手中的长剑将眼前的怪物一个个潇洒地砍倒,看到这,俾斯麦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捏紧拳头朝着那个粉色的小脑袋就是一记正义的铁拳。提尔比茨应声倒地抱头打滚,她手中的手柄瞬间落地让屏幕上的人物失去了操控,短短几秒,那个曾潇洒无比的剑士就被如潮水的怪兽击败,和缩在墙角抱头的她一样,弹出了Game Over的提示框。

“提尔比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把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俾斯麦冷笑着甩甩自己的秀拳,居高临下地对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姐姐,可……可是我一晚上根本收拾不完,要带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练就了超强抗击打能力的提尔比茨缩在墙角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小脑袋,抬头看着自己凶狠的姐姐,小小的眼睛中透着可怜。

“别给我装可怜,你知道这对我没用。”俾斯麦冷哼一声,对于自己妹妹的演技她可是深有体会,之前当场抓住她画自己的本子,本来想直接销毁的,但就是因为看到她可怜的眼神而选择放过她一次,没想到第二天去她房间搜查,直接在床底下发现了新的本子,上面的上色的水彩都还没干,明显是才画完没多久。从那以后,俾斯麦就知道绝对不能对这个屡教不改的妹妹手软,否则结果就是变本加厉。“明天要是我发现你房间里还有东西的话,我会选择直接扔进海里,让你捡都没地方捡去。”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红色的瞳孔中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产生丝毫的同情。

“姐姐别这样啊,我……我是真的收拾不完。”提尔比茨哭丧着脸说,她这个房间里的每一样都是她的最爱,没有一样是可以割舍的。“姐姐……要不你帮我一起收拾下,好吗?”她像只受伤的小猫慢慢地爬到俾斯麦的脚边,用自己的小爪子不停地挠挠,黑色的眼睛不停眨巴。

俾斯麦轻咬着嘴唇看着在脚下装可爱的少女,头上的白绒绒的猫耳微颤,她无奈地呼气,算是被自己妹妹的可爱打败了,作出了艰难的让步。“好吧好吧,今晚姐姐帮你一起收拾。”她一边说着一边叹气,表情无奈。

“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提尔比茨瞬间满血复活,蹦跳起来紧抱着自己姐姐,可爱的小脸上洋溢着笑意。

“别磨蹭快收拾!”俾斯麦毫不留情地一击手刀重击,让提尔比茨认识到现实的残酷。

“知道啦知道啦,这个冷酷的姐姐,以后我让提督教训你。”少女抱头蹲地,嘟着嘴小声嘀咕,生怕自己的姐姐听到。

“这些小说你都要带走吗?”俾斯麦看着塞满的书柜问,她自己的书柜里虽然也会放书,但大部分都是军事理论和战斗技巧一类具有较大实用性的书籍,而不是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全是些在她看来无用的幻想小说。之前她也曾经看过里面的几本,但都是随便翻翻了事,里面的东西她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什么魔王勇者,恐怕只有自己妹妹这样的宅女才会感兴趣吧。

“当然要全部都带走,这些书可全都是限量发售的,姐姐要是把它们扔了我就……”提尔比茨愣愣地看着脸色逐渐冰冷下来的姐姐,最后几个威胁的字眼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你就怎样?你说啊?”俾斯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凌厉的眼睛似乎在说“你能把我怎样?”的挑衅话语。

看着俾斯麦冷厉的眼神,提尔比茨瞬间认怂,傻笑着说。“姐姐大不了我再买一套就是了。”

“既然可以再买,那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不重要可以扔掉是吧?”俾斯麦挑眉,迈着步子缓缓走向书柜。

“别啊,姐姐你不是常说我们要节约吗?你扔了的话再买一套要多花很多很多很多钱的。”提尔比茨惊声尖叫,不断重复强调节约的重要性。为了拯救自己的书柜她立马眼疾手快地跑过去打开,将里面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扔进了自己的舰装空间中,没有给俾斯麦丝毫机会去触碰它们。

“哟,这不是收拾得挺快的嘛,刚才我记得是谁说一晚上收拾不完的?”这个狡猾而奸诈的恶魔姐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侧着脸明知故问。从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只是在找借口偷懒而已。提尔比茨想偷懒是吧?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她在心中得意地冷哼。嘴角上扬,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那个……那个是我计算失误了,姐姐现在就不用麻烦你帮忙了,你就放心去睡觉吧,明天早上我一定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提尔比茨讪讪地干笑几声。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个姐姐的可怕之处,为了不让自己这些珍贵的藏品遭受毒手的灭顶之灾,她连忙摆出一副“我能行不用帮忙”的样子,费力地把俾斯麦推出自己的房间,让她远离自己那些宝贝。

“既然我可爱的妹妹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很放心了。”俾斯麦站在房间门口微笑着说,声音在“可爱”二字上着重强调,上扬的嘴脸似乎在做无声的警告,内容大致就是“明天早上要是你房间里还有东西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全部扔掉不管你同不同意”之类的话。

“是姐姐,我一定会收拾干净好所有的东西。”提尔比茨狠狠地拍着自己波澜的胸口,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交代的任务,黑色的眼睛中闪着坚定。

“那就好,”俾斯麦放心地点头,打着哈欠朝自己房间走去。“不过要是没有弄好的话,后果你可是知道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警告,语气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但却让提尔比茨打了个寒颤。

“我一定会收拾好的。”她冲着姐姐的背影大声地说,随即猛地关上门,看着自己凌乱的房间苦笑。

可恶的姐姐,等以后有了提督,我一定要率先成为婚舰,推翻你的暴政,然后给提督吹枕边风,让他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我提尔比茨的权威,以报我那三百二十八本画册(本子)惨死的仇!她一边在心里憧憬着俾斯麦给自己道歉的美好未来,一边哭丧着脸慢腾腾地整理自己的房间。

她抬头望望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再看看自己凌乱无比的房间,她瞬间觉得今天晚上自己是别想睡了。

第一百二十章 罗德尼的好奇

金色的短发少女站在洗漱间的镜子前,圆润的小脸上的蓝色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仔细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红润的小嘴微张,哼着轻快的曲调。

“姐姐,你觉得我这件衣服怎么样?”她蹦蹦跳跳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过膝的白色连衣褶皱群在灯光下如蝴蝶飞舞。

“罗德尼我们这一次不是去玩的,是战斗的,你穿这个不合适。”带着眼罩的少女依靠着门框摇头,橙色的短发下是张冷峻的脸,天蓝色的眼睛中透着绝对的自信。

“知道啦知道啦,姐姐。”罗德尼转过头笑着回答,她知道自己的姐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刻板,作为学院的老师是合格的,但是作为舰娘,尤其是有提督的舰娘会很不讨喜,毕竟大部分提督都不太喜欢一个整天板着脸的女孩,哪怕她很漂亮。

“对了,姐姐你知道我们这次要去的镇守府是哪里啊?那个提督人怎么样?”罗德尼忽然问。

她和姐姐在这里一直是作为老师的存在,对于提督这样的存在一直是抱着可遇不可求的态度,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两个人相互偎依,和她们的教官俾斯麦并称为“孤独的战列姐妹”。

没想到这样平静而有些乏味的生活在今天却被打破,晚上作为曾经教导过她们的教官俾斯麦前来,开门见山询问她们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前卫的镇守府,成为那里的一员。

当时她们姐妹俩都以为自己这个曾经的教官疯了,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个不苟言笑的德系战列舰娘一直是眼高于顶的存在,对于提督总是有着似有似无的厌恶,尽管她从未表现出来,但是同为舰娘的她们却能够清晰的觉察到。所以当她们听到这样的话语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教官疯了。

一个对提督产生厌恶的舰娘竟然会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动身前往某个镇守府,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当她们知道是谁的镇守府时,也就没有最初的那么惊讶了。

前总督府秘书长前卫,那位曾经让无数提督谈虎变色心惊胆战的存在,也是无数提督趋之如骛的向往,毕竟谁只要成为那位女皇般存在的提督,那简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伟大壮举,不过直到她辞去秘书长一职也没有人完成对她的攻略。

当她离职的时候无数人还在猜想其中的原因,没想到其中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因为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提督。

可以成为秘书长前卫的提督,难怪能让自己那位从来不对提督假以辞色的教官动心。这是她们听到俾斯麦提议后的唯一想法。

“镇守府?我记得俾斯麦说那似乎是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纳尔逊回答道。

“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镇守府?”罗德尼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相信,“那……前卫秘书长的提督不会是个很老的老头吧。”她结结巴巴地喃喃说,在她的印象中有此殊荣的都是些名镇一方的大佬,所谓的大佬都是些头发花白甚至秃掉的老人,没一个年轻的。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提督是个说话都颤巍巍的老头,罗德尼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你觉得可能吗?”纳尔逊挑眉看着自己自己的妹妹,冷冷地笑了笑。“这项殊荣是前卫秘书长给予他的,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功勋。”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软饭吗?”罗德尼小声地说,她很难想象一个年轻的提督凭什么可以得到其他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殊荣,除了这种出卖自己色相的办法,她想不到其他。

“吃软饭?”纳尔逊摇摇头,“你觉得前卫秘书长会是那种肤浅的人吗?虽然他确实长得很好看。”

“长得很好看?”罗德尼眼睛放光,似乎得到了一些让她激动的信息。她看着纳尔逊好奇地问,似乎想得到更多关于集祈的信息。“姐姐你难道……见过我们未来的提督?”

“只是照片而已,是俾斯麦给我的照片,说是前卫秘书长给她的。”纳尔逊解释说。

她的确是见过对方的模样,而且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像个需要呵护的小孩一样,稚嫩的脸上是双清澈的眼睛,上扬的嘴脸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总是是个看起来就忍不住想要去呵护的存在。她很难将这样柔弱的存在和提督这个威严满满的职业相联系起来,更难想象这样一具瘦弱的身躯是如何迸发出让人难以想象的勇气,敢和舰娘们一起出海,哪怕到了生死的危机关头,他也没有抛下舰娘们一个人逃走,而是用自己的命作为交换,去换所有人都认为不值的舰娘。

她当时问自己敬仰的教官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时,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反问了自己几个问题。你见过全科目满分毕业的提督吗?你见过和自己舰娘一起出海的提督吗?你见过……为了自己舰娘连命都不要的提督吗?她站起身愣愣地看着哑口无言的自己,最后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不意外,我想他应该就是我俾斯麦的提督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冷漠得像是什么都不关心,而是露出了自己从没看过笑容,尽管如昙花一现般短暂。

“那么姐姐我们的提督是个怎样的人?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罗德尼一脸激动地问,如果手上有一本笔记本的话,她一定会像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一样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任何一点也不放过。

纳尔逊无奈地看了自己这样犯花痴的妹妹一样,叹口气接着说。“个子嘛不知道,因为没见过他本人,模样的话我也不好形容,总之是那种看起来让人心生好感的类型。”她侧着头回忆着照片上的的样子,“他很喜欢笑,而且笑起来很温柔,至少在照片上是这样的。”

“阳光温柔类型的提督?”罗德尼点头笑着说,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轻声喃喃。“就是不知道他勇不勇敢,要是他可以和我们一起上战场,那这样的提督简直是完美!”

“勇敢,他很勇敢。”纳尔逊叹了口气,抬头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轻声喃喃,“他可以勇敢到为了自己的舰娘连命都不要,像个发疯的傻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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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俾斯麦心中的阳光

清晨皇家学院码头

提尔比茨打着哈欠无奈地站在码头,黑色的小眼睛时张时闭,粉色的长发无精打采地披散,小脑袋歪歪倒到,似乎随时都有倒下睡着的可能。她转头伸出小手抓着自己站得笔直姐姐的衣角,无力的小脑袋依靠在她的肩上。

昨晚为了完成姐姐交给她的任务,她一晚上没有睡,才把自己房间中的所有东西都打包放进了自己的舰装空间中。好不容易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好好补个觉,没想到才倒在床上眯了几分钟,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门口却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紧接着就是提尔比茨此生最无助的时刻降临,她硬生生地被姐姐从温暖的被窝中拖了出来。加上那个像恶魔一样附在她身上的疲倦,让可怜的提尔比茨在面对俾斯麦的暴政时,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对方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提出房间提进洗漱间,强迫着进行洗脸刷牙。最后在迷迷糊糊之中,来到了学院码头准备坐船离开。

她看着站在姐姐身边的金发少女,恶狠狠地咬牙。要不是她的到来,姐姐怎么可能叫自己收拾房间,把所有东西带走,今天还这么早的就把自己从床上拖下来,这一切的元凶都怪这个突然到来的什么……前卫,她皱着眉头终于回忆起了对方的名字。哼,等到了镇守府,我一定要好好敲诈提督一笔,以此来补偿我今天受伤的心灵!她嘟嘴看着前卫,在心中愤愤地说。

她看着在秋日的冷风中站得笔直的姐姐,不禁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姐姐我们怎么还不走啊,不是说要去新的镇守府吗?”她有气无力地问,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躺在船上好好地睡上一觉。

“我们还要等纳尔逊罗德尼姐妹,她们也会和我一起。”俾斯麦揉揉自己妹妹疲倦的脑袋,解释说:“她们两个因为还要去办理离校手续,要等会才能过来。”

“哦,”提尔比茨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声,趴在姐姐的肩上微眯。“姐姐你说这么多年你都一直在学校和前线之间来回,有无数提督希望你成为他的舰娘,你全部都拒绝了,可今天却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面的提督,作出这样的决定。”

“我的确是没有见过他,但是我相信前卫的眼光。”俾斯麦说,“她是和我曾经一起战斗过的战友,还是曾经总督府执掌大权的秘书长,之前的她也是对任何提督都不假以辞色的,既然她现在为了她的提督而选择离职,我想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少年肯定有其让她动心的地方吧。”

“少年?”提尔比茨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中越有成就的提督越能吸引强大的舰娘加入,因为那些名镇一方的提督都是有钱有势的存在,衣食住行和舰装都是小型镇守府所不能及的,不过能够拥有如此殊荣的提督,大部分都是年纪较大的老头,只有岁月的沉淀才能让他们成长到其他人所不能企及的位置。

“姐姐你是说前卫的提督很年轻吗?”她忽然间对素未谋面的提督产生了兴趣。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让姐姐动心的男人,作为她的可爱妹妹,一定要为自己这个情商有些捉急的姐姐把把关。她看着姐姐流动着水波的眼睛心说。

“的确是很年轻。”俾斯麦点头肯定,那张前卫给她看的照片上面稚嫩的模样依旧留在她的脑海中,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年在海边牵着初雪的手,夜晚的群星璀璨月色明亮,映着他温和的浅笑,像是一副带着欢乐的画卷,而他就是画中最美好的存在

“很年轻?那有多年轻啊?”提尔比茨接着问,黑色的瞳孔中闪着灵动。

“听前卫说对方似乎才从企业学院毕业没多久,算是才成为正式提督没多久的新人。”俾斯麦回答。“不过虽然年轻,但很有天分,是学院这么多年来第二个满分毕业的提督,就算是放眼世界也没几个能有如此优秀的毕业成绩。”

满分毕业只是他众多的闪光点之一,自己最看重还是他可以将舰娘的生死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这是她见过的无数提督所不能具备的特质。也难怪比自己眼光还要高的前卫会选择他。年轻帅气会做饭以及把舰娘当做自己的亲人来对待,这不正是舰娘想象中的完美提督的样子吗?

“哦,原来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啊,不过这也不至于让姐姐产生如此强烈的兴趣吧,以至于连面都没见都准备去他的镇守府长住了。”提尔比茨好奇地问。那些来找姐姐的提督那一个不是又有实力又有潜力,但是姐姐还是一个都没看上,但是这个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一样,让姐姐那颗冰冷的心怦然跳动。

“也不能算是去长住,只是去帮忙而已。”俾斯麦摇头说,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提尔比茨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像是一去就不会回来一样。只是她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对方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要是这一次错过了,就永远没有再次相遇的机会了。

“帮忙?”提尔比茨有些不明白,这是别人的镇守府,需要去帮什么忙。

“出海帮前卫寻找她的提督。”她淡淡地回答到,但是红色的眼睛中却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像是燃烧冰山的火,顽强而倔强。

“出海寻找提督?莫非是她的提督离家出走了吗?”提尔比茨轻笑着说。

她记得之前有一些提督因为才毕业,年龄小处在叛逆期加之不想承担镇守府巨大的压力,所以最后选择逃跑,以此来回避那些不想面对的东西。莫非前卫消失的提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到这看了看站在姐姐身边的前卫,笑声中充满了可怜。

俾斯麦看着觉得这件事好笑的妹妹,脸色变得如冰山般冷漠,她盯着提尔比茨黑色的瞳孔沉声说:“你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如果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话,你可能再也不会觉得好笑,只会觉得无比的沉重。”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说:“她提督的消失并不是因为什么离家出走,而是因为一次意外的悲剧。她们出海时不幸地遇上了深海栖姬,也就是那位代号为‘大和’覆灭了无数镇守府,让无数提督丧命的强大存在。”

“大和?”提尔比茨听到这她咧开轻笑的嘴缓缓凝固,笑声戛然而止。

她虽然整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中看漫画和玩游戏,但是对于这位由塞西卡尔校长定下代号的深海依旧记忆犹新,因为自己的姐姐曾经见过她,尽管只是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是的,那位我曾经见过背影的深海。”俾斯麦点头,红色的瞳孔中尽是凝重,就算只是一眼,她依然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对方如山般沉重的气息。“你知道一般在深海遇上这样的存在,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除了死亡没有别的选择。”

“那……那她是怎样活下来的。”提尔比茨结结巴巴地问,她看着前卫萧瑟的背影,很难想象她在那场战斗中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大和没有立刻将他们覆灭,只是玩了一个游戏而已,一个是选择舰娘死还是选择提督死的游戏。”说到最后,俾斯麦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像是宣读悼词的神父,怀着沉重的心情。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幅画面,但是可以想象出当时凝重的气氛。

死亡是每一个人都像极力逃避的东西,也是所有人都无法回避的现实。但是只要能多活,哪怕一秒,人类也会用尽所有的东西去交换。这也是无数在深海遭遇强敌时,死亡的大都是舰娘而不是提督的原因。

听到这提尔比茨沉默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可笑,一个敢于为自己舰娘牺牲的提督,竟然遭到了她无知的亵渎,那一刻她为了的笑声感到羞耻。她咬咬自己的小嘴,轻声说:“那……之后呢?”尽管她已经知道了之后的答案,但是却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她的提督选择留下来,作为交换大和放过了他的舰娘。”俾斯麦鼻翼抽抽,声音开始有些呜咽,她听过了无数舰娘为提督牺牲的消息,每一次的心情都只有麻木。而这一次却是反了过来,提督为了所有舰娘而选择留下,这是她难以想象的沉重。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接着说:“不过,前卫告诉我她的提督并没有死还活着,还在深海等着她们。”

“这不可能把,没有提督可以在深海手中活下来。”提尔比茨抬头大声说,她当然希望这样的好提督能够活下来,但是她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愿景,没有实现的可能。

“不,他的确还活着,”俾斯麦摇头,“因为和他签订了契约的诺亚方舟还在,并没有因此而死亡。”

作为在前线战斗过的舰娘,她自然知道诺亚方舟是怎样的存在,那是无数提督都疯狂追求的舰娘,没有之一。尽管她没有强大的战斗力,甚至在活力装甲等方面没有丝毫的出彩,但是她却可以赋予提督永生,这是其他所有舰娘都无法做到的。

“诺亚方舟?”听到这几个字提尔比茨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寻求自己姐姐的帮助,因为她明确地知道自己的提督还活着,还在深海里苦苦等待,就像待在黑暗中的人等待光明一样,他的舰娘就是那一束救命的光。

“正因为如此,前卫才希望我们能够去她的镇守府,和她一起出海寻找……提督。”最后俾斯麦本来想说‘她的提督’,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这样勇敢的提督值得成为她俾斯麦的拥有者。

俾斯麦抬头看着逐渐升起的太阳,金色璀璨的阳光温暖地洒下,像是创世的圣光。她叹了口气轻笑着回头,在视线的尽头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勇敢的提督,我们一定会来拯救你的,就像现在的阳光一样,给予你温暖。她微微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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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和的饭菜

下午

慵懒的夕阳无力地照进这座位于海边的褐色古堡,透过围绕成圈的落地窗给房间带来秋日的暖意。

站在柔软羊毛毯上的集祈愣愣地看着墙上被红色马克笔勾画掉的日历,素白纤细的手指在日历上从开口慢慢到结尾,指尖因用力而缓缓泛白。

他傻傻地看着指尖上最后几个没有打叉的代表日期的数字,墨色的眼睛闪烁着水光。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到约定的日期了,结束这段特殊的旅程。他看着从上到下的二十七个被红色墨迹叉掉的数字,重重地叹了口气。

转身拿起矮桌上的马克笔,旋开笔盖,看着日历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咬咬牙将第二十八天重重地划掉。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集祈看着即将被红色占满的表格苦涩地笑了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舍。

从第一天开始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早点结束掉这漫长的一个月,然后回到自己的镇守府,再也不会回来。但是当离别的日子即将到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并不是高兴和激动,而是像窗外开始泛黄的树叶一般,有着秋日的萧瑟和对离别的不舍。环顾周围陌生却渐渐熟悉的一切,他转身站在落地窗前,盯着即将落下用余晖晕染海面的圆日沉默不语。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知道了那个喜欢穿黑色和服的少女名字叫做大和,也知道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下雨天打纸伞,踏着木屐踩地面堆积的水花。最喜欢喝的饮料就是新鲜的加冰柳橙汁,最喜欢吃的小吃就是加上芥末的章鱼烧,而且每一次都要自己多撒些调料在上面,说这样吃起来才有味道。想到这集祈咧嘴傻笑,他昂着头反复眨巴眼睛,不让湿润的眼眶凝结泪水。

当然她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逛街看电影,遇上可爱的玩偶也会激动大叫,也喜欢去玩抓娃娃机,不过一次都没有成功,倒是自己给她抓住了好几个印有可爱的小熊和花猫玩偶枕头,当时的她开心得像个满足的小女孩一样,笑容天真如和煦阳光。那一刻,集祈看着她,眼神宠溺,他甚至完全忘掉了对方是深海的事实,似乎想一直这样继续下去,永远不会到分别的那一天。

但是就像曾经教导自己的老师说的那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所有的舰娘和提督总有一天会因为生命而分别,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实。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就算面对降临的死亡也会欣然接受。

当时坐在讲台下的他对于头发花白的教授的话还不太理解,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离别到底意味着什么,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再次相见,这就是离别最本质的存在。

大和,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集祈在心中无力地说,墨色的瞳孔中映着逐渐西沉的夕阳,里面的光逐渐黯淡,直至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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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你在这干什么?”忽然身后虚掩的门被悄悄地推开,带着笑意的小脑袋好奇地看着。

“大和?”集祈抽抽鼻翼,没敢第一时间回头,而是抬起手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抿抿嘴笑着转身。“你不是说要去厨房做晚餐给我吃吗?怎么来这里了?”在吃了这么久自己做的饭菜之后,她打算也亲自动手进行尝试,为自己做一顿美味的晚餐。

为此前几天在观摩集祈做饭的时候,大和除了在边上偷吃,还有了一个新的任务,拿起小本将每道菜的重点记录下来,为之后自己的尝试做准备。

“那个……”大和背着手嗫嚅着,没有回答。她本来看着案板上集祈为她精心准备的食材和调料,自信满满准备大展身手。但是一上手才发现做饭原来根本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严格按照笔记本上的流程制作,最后出炉的竟然是一团黑乎乎地看不出原型的残渣。看着名为鱼香肉丝的菜谱再看看自己盘子中冒着黑烟的糊状物,大和瞬间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做菜的天赋,还是老老实实地吃现成的好了。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把那份失败的作品从厨房中端了出来,希望给集祈一个惊喜。

“怎么了?是做的不好吗?”集祈走进几步关切地问,他第一次做饭也是遭受了打击,做出来卖相合格但是味道不合格的残次品。不过经过之后的练习,他终于可以得到导师凤翔的肯定。“第一次做出来都会多多少说有问题,这是正常的,你不用介怀。”他伸手揉揉少女沮丧的小脑袋轻声安慰。

哪里是做得不好,明明就是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大和咬着嘴在心中小声说。

“是……做得不好,”她微微点头,俏生生的眼睛中充满了委屈。“你看……这是我做得鱼香肉丝。”说着,她脸红地慢慢将藏在身后的餐盘端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在黑色的不明粘稠物上散发,开始在整个房间中弥漫。

“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但是……做出来的却根本……不一样。”她哽咽地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第一次的处女作,眼眶湿润。

“鱼香肉丝?”集祈接过餐盘,愣愣地看着这团不明物体,要不是大和告诉他这是所谓的肉丝,他真的会以为这就是烧糊的钢条。轻轻地笑了笑,集祈伸手从盘子中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浓郁的糊焦味呛了他一嗓子,满嘴都是苦如中药的味道。

他深吸口气强忍着不适吃了下去,一边点头一边说。“还行吧,虽然没有那么好看,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他违心地笑着给出自己的点评,真挚的笑容让人难以怀疑。

因为他知道第一次做什么东西成功的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是从一次次失败中不断成长,直至可以做到完美。所以对于垂头丧气的大和他能做的就是给予鼓励,让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真……真的?”本来都做好准备接受失败的少女愣愣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不断吃着自己作品的少年。“味道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吗?”她难以置信地再次问,生怕刚才是自己听错了结果。

“是啊,味道还不错,就是盐放多了点,下次少放一些就好了。”集祈肯定地点头,不断地往自己嘴里塞进充满烟熏味的足以咸死人的食物,他记得自己给大和说过,做这道菜只需要放两勺盐就可以了,按道理来说就算火大炒糊了,也不至于像是倒进去了一包盐一样,可以让人咸不欲生。

吃完最后一口,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用清澈的水流冲掉嘴里的味道。喝完水之后,集祈用力地呼口气,接着说:“只要下次注意下火候和放盐的多少,你差不多就可以作出既好看又好吃的饭菜了。”

他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大和的肩,灵动的眼神似乎在说‘只要下次注意就可以了’之类鼓励的话语。

不过要是最后两天一直吃这样的食物,恐怕自己撑不到离别的时候了吧。集祈一边面带笑意,一边在心中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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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也爱我的,对吧?

“嗯,我知道了。”大和点头,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她精致的脸上。“下次我一定会让集祈尝尝我最满意的作品。”她用力地点头,捏紧的秀拳代表着她爆棚的信心。

“嗯嗯,”集祈笑着点头肯定,“到了那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的。”

说着,他微微撇头看着墙上即将被画满的日历,呆呆地愣了愣,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无声地叹息,在心中小声地说,有可能自己已经等不到那天的到来了吧。

因为他知道做饭是一个需要时间和天分的东西,并不是短短两三天就可以获得巨大进步的,成功是无数次失败堆叠起来的,并没有大和想得那么简单。

“怎……怎么了,集祈?”看着在自己面前发呆的少年,大和怯生生地问,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关切。

摇了摇头,集祈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就是抱着早日结束掉这一个月的念头,到了即将结束的最后两天,明明应该露出庆幸的神色,高兴地对自己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镇守府了,应该欢呼应该雀跃。

但是现在自己的心却像是被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一样,如木头般发麻,没有丝毫的感觉,似乎就算一直待在这里也并不是不可以接受,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家。

想到这,他用力地摇头,将这些奇怪的念头驱逐出去,在心中严肃而认真地告诉自己,集祈你是一个提督,有着无数舰娘在镇守府等着你回去,你离开的时候不是答应过吹雪姐妹,等她们长大就回去,不是答应过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会活着回去。怎么可以抛下她们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仅仅是为了一个……深海。

他想到最后拼命地告诉自己,对方是凶残的深海不是温柔的普通少女,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幻想,这样才能在离开的时候不那么不情愿不那么不舍。

或许之后到了那天一切才会被画上句号吧,集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样将对话继续下去。

“是想到了要离开的事情吗?”大和忽然开口,她转头看着即将抵达尽头的日历轻声问。其实她在几天前就主要到了这件事,自己与集祈在一起的日子像是流水一般迅速地消失,好像昨天才开始,明天就要结束了一样。

她看着最后两个没有被划去的日期,勉强地笑着说:“我们还有两天就到一个月了对吧?”

“嗯,是的。”集祈抿嘴点头,从最开始到现在已经度过了二十八天,虽然在最开始的两三天两人相处得并不好,但是后来他们就像是很久没有见过的朋友一样无话不说,甚至互相打趣,在欢声笑语中一起度过,而现在却到了不得不说离别的时候。他叹息一声,侧着头尽量不去看大和闪着水光的眼睛。

“还有两天我就要离开了。”他看着日历接着重复。

“那个……”大和抽抽鼻翼,她抬头看着眼前偏头的少年,声音略带着哽咽。“集祈你可以不走吗?可以再留下来陪我一个月吗?就最后一个月。”她开口说,语气带着软弱和祈求。

她作为深海的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卑微,就差下跪恳求了。就像对方最开始说的那样,这一个月她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情。

她现在已经把集祈当做自己生活中不可分的一部分,现在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这是她难以接受的,她伸手像过去一样轻轻地抓住集祈的衣角,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像以前一样陪着自己。每天叫自己起床,给自己做早饭,带着自己出去逛街,下厨给自己做饭……仿佛这一个月中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印上了他的影子,一哭一笑一颦一蹙,怎么也无法分开。

“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会陪着你一个月,在这段时间中给你证明爱情的存在。”集祈愣了愣,咬着牙冷声说。他知道要是自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一个月又一个月,会无限循环下去没有止境。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学会爱情到底是什么啊!”大和颤抖着声音大叫,她现在很讨厌这样即将离别的感觉,像是用刀从她的心上割下了什么东西一样,那里似乎缺了一块。她用力地抓着集祈的衣角,纤细的手指无力泛白。

“不,”集祈摇头,声音无助地颤抖。“你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也知道了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而你现在的感觉就是失恋分手时的痛苦,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再怎么也……无法回避。”他一边叹气一边咬牙说。

他知道自己现在决不能因为对方露出一点点心软,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他是提督,一个属于舰娘而不是深海的提督。

“可是我不想……不想经历这些痛苦,我只想你……一直一直陪着我。”大和哭丧着脸拽着衣角,晶莹的泪水开始慢慢溢出她的眼眶。“你不是说过要我成为你的婚舰吗?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的吗?明明都说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变卦,为什么……”她无力地哭泣,声音到了最后混着哭声已经模糊不清,像个失去掉所有的孩子般痛哭。

“不圆满的爱情也是……爱情的一部分,有时候事情无法像你想象的那样美好,总会有……”集祈捏紧手慢慢地说,墨色的眼瞳已经逐渐湿润。他知道自己对于大和也有强烈的不舍,也想留下来陪着她。但是对方就像带刺的罂粟,他要是伸手触碰,就会一直沉迷下去,没有尽头。

“别说了,集祈!”大和撕心裂肺地大吼,她泪目地看着不敢正脸看自己的少年,伸手抚着他的侧脸。

“集祈你看着我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来没有!你正眼看着我说啊!”她哭着大叫,声音似暴雨中的风筝线般起伏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明明自己是称霸深海的王,但是现在却像是一个软弱的舰娘一样,因为提督的离开而伤心到流泪。

“我……从来没有……”集祈深吸口气,颤笑着闭上眼睛,让泪水留在眼眶不落下。就像大和说的一样,他无法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对这个可爱的少女动心过,没有因为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而痛心过,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但却不得不欺骗。

他咬咬嘴用力,准备把最后几个卡在喉咙里的字说出口。

大和看着和她一样痛苦闭眼的集祈,裂开嘴傻笑着。她用力扶正对方不敢直面自己的脸,樱色的嘴唇用力地印了上去,笨拙而用力。

瞬间,湿润而带着温度的舌头闯进了集祈松开的牙关,在狭小的空间中傻傻地舞动。

大和搂着集祈瘦弱的身体,拼命将他想要远离的脑袋贴近。看着对方睁开的带着惊恐的眼睛,她红红的眼眶如月牙般弯弯微眯,像是雨后露出的彩虹。因为她感受到了集祈逐渐微弱的挣扎,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无法抗拒。

你也爱我的,对吧?她慢慢地感受这奇妙得像是在云端飘翔的愉悦感,在心中替集祈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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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到达

宝鉴全能游戏设计师凡人修仙之仙界篇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当前位置:棉花糖>网游动漫>深海世纪>《深海世纪》下载本书作者:集祈字数:145返回书页推荐阅读:全能游戏设计师凡人修仙之仙界篇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神医弃女:鬼帝的驭兽狂妃三生三世枕上书生于1984女帝的大内总管男欢女爱修仙归来当奶爸海贼之雷神降临重生过去当神厨宿主请留步逆流2002合租医仙

“这就是你们的镇守府吗?”俾斯麦打量这座如城堡般建造在海边的镇守府好奇地问。

她带着妹妹和纳尔逊姐妹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在今天下午从大西洋皇家海军学院赶到了前卫的镇守府。

提尔比茨一下船就高兴地拉着纳尔逊姐妹去商业街闲逛,俾斯麦则是自己一个人跟着前卫来到这里。

不然让她惊讶的是,这座硕大的镇守府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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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海前夕的挫败

夜晚

零星的星光洒落在深海海域,在翻涌的海面上被伸缩拉长。剧烈的炮击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回响在寂静的海上,带着愤怒如火的气息。

“列克星敦进行警戒!”现在舰队最前方的声望朝着身后大吼。此刻的她金色的头发散乱,身上的黑白女仆服布满褶皱,刚经过一轮齐射后她舰装的灰色炮管变得通红,冒着炙热气流。

而倒映在她凝重瞳孔中的并不是什么平静无风的海面,而是在单薄月色下窜动不安的黑影,其中甚至夹杂着她们之前从未见过的深海物种。

纤细的触手上包裹着厚重的装甲,漆黑的厚甲遍布全身,修长黝黑的炮口冒着红色的光点,每闪烁一次,便有一枚炮弹朝她们袭来,威力不亚于轻巡的炮击。

在这样的骚扰下,她们被弄得不厌其烦。而最让她们心悸的是那张惨白的人脸,这让它看上去并不像是之前见过的深海,更像是堕落的……舰娘,穿上了深海的外壳,与她们进行战斗。尤其是双通红的眼睛,里面似乎流动着人类的冷漠和嘲弄,就像是她们并不是愚蠢的死侍,而是拥有智慧的……新物种。

看到隐藏在死侍海中的深海再一次闪烁着猩红的光点,冷漠惨白的脸对着她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声望瞬间侧切身,呼啸的漆黑炮弹在她身旁擦肩而过无力地落进波动着星光的海水,但是卷起的气流却将她黑色的裙摆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了下方黑色的腿袜。

声望垂头愣愣地看着裂开的裙摆,随即咬牙厉声嘶吼,她直接架起手中冷却完毕的主炮,灰色的炮管中再次如烧铁般通红,异色的瞳孔中燃着愤怒的火光。

这件女仆装可是她唯一的一件正装,也是明天她准备见提督时的衣服,现在却被撕开这样一个大口子,这怎么能让她不怒火中烧。

她异瞳微眯,里面透着剑影般的凌厉。深海,你彻底惹毛我了。声望在心中厉声说,语气如出鞘之剑离弦之箭般毫无回旋余地。炮弹瞬间出膛,在冰冷的海风中旋转,划过道带着锐利的弧线,刺破苍空直指深海。瞬间,尖锐的弹头直接透过对方的装甲贯穿入海,像是切断了生命之线,那双猩红色的瞳孔在月色下逐渐黯灭,直至沉寂。

“声望,周围的深海已经开始退散了。”列克星敦透过侦察机观察到原本将她们团团包围的深海现在却仿佛得到命令一般,开始有秩序的撤退。短短几秒钟,笼罩整片海域的黑影逐渐消散,海面又一次恢复了往日的蔚蓝和深邃,像坐在秋千上安静的孩子,温顺地在星光下平静。

“我知道。”声望点头,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出现如此庞大的死侍群,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那个她们之前从未见过的深海新物种。

就像等级森严的金字塔一样,死侍是处于最底层的存在,刚才那道身影则是比它们高一级的生物,对于死侍拥有全权的掌控。它们的出现是因为那一位将提督带走的存在吗?她望着远处看不到尽头的海面,悄悄地问。

想到着,声望对于明天的出海行动再一次有了一丝丝担心。仅凭这只舰队的实力的话,真的可以将提督带回来吗?她望着明月无力叹气。

“好了,任务结束,大家也该回去了,至于这次出海的MVP,依旧是萨拉托加。”列克星敦放松地看着身边擦汗的妹妹,对她露出了鼓励的笑容。她再次操控着舰载机将四周仔细观察一边,最终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嗯,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萨拉托加笑着松了口气,并没有因为得到了整只舰队的MVP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在这次出海行动中,她作为舰队中唯二的航母,是整只舰队中大半的信息来源,也是最先可以发现深海的舰娘之一,另外一位就是她的姐姐列克星敦。

所以在整次行动中她不仅要聚精会神地操控自己的海毒牙编队进行侦查对空,有时候还要进行必要的航空支援,鱼雷机和轰炸机也要及时出动。因此她现在根本不能像过去一样,在提督和姐姐的庇护下偷懒,而是随时都必须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时刻注意周围的动向。

因为她知道现在提督不在了,她萨拉托加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撒娇,也不能躲在姐姐的身后,她已经到了必须要站出来独当一面的时候。

她傻傻地望着头顶逐渐圆满的月亮,在心中轻声说。提督,你不是对我说过吗,当我得到舰队的MVP时,你就可以答应我任何的要求吗?我现在已经得到了三次了,我只想用这三次的机会换来你的出现,可是你……为什么听不到我的呼唤。明明过去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你怀里撒娇,也可以紧紧地抱着你感受你的心跳,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的战斗来麻痹自己。所以,提督明天你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好吗?再也不离开了,因为我再也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她看着天空中一架架回飞的舰载机,墨蓝色的瞳孔中流溢着凄冷的月光。

“姐姐明天就是我们最开始决定出海的日期,对吧?”她张开嘴轻声问。此时最后一架飞机也在甲板上平稳着陆,缓缓滑行减速,直至进入机库。

“嗯,的确是。”列克星敦点头肯定,她看着在舰队周围巡航的初雪姐妹,那双曾经被喜悦占据的眼睛也开始凝重起来。

通过这几天的出海练习,虽然整个舰队的战斗力相较于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想要从那一个让她们感到可怕的身影中夺回提督,她们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只希望前卫能够带回几个实力足够强大的舰娘,这样她们成功的几率会大上很多。

“姐姐有把握把提督带回来吗?”萨拉托加并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只是现在整只舰队的实力与那位穿着和服脸色冰冷的少女相比较,还是天差地别。一想到着,她就无法对明天的出海充满自信,而是感到惴惴不安。因为这是她们唯一的机会了,要是这一次依然失败,就真的是绝望了。

“不知道,虽然我作为现在镇守府临时的提督,应该用自信的回答来鼓舞大家。”列克星敦顿了顿,叹了凉气,“但是现实并不是我一两句可以就能够打破的,说实话,我们现在的实力和她相比,无能为力。”

萨拉托加之后姐姐口中的她是谁,是那一个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可以屠杀千军万马的深海栖姬,死在她受伤的舰娘和提督不计其数,很有可能明天自己也会成为她手上的一缕亡魂。

“所以姐姐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其实她很想质问列克星敦,既然从最开始就知道没有可能,那么为什么大家还要这么刻苦地训练,每天起早贪黑,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只能换来一句无能为力吗?萨拉托加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无力地咬着嘴唇。

“不,前卫答应过我会带着强大的舰娘回来,就算她没有成功我们依然会出海。”

听到这,萨拉托加愣住了,“可是……姐姐不是说我们没有任何的可能吗?”

“就算没有任何的可能,我们依然会出海啊。”列克星敦说,她亚麻色的头发在海风中飘荡,湛蓝色的眼睛透着决绝。她抬头望着明月,轻声说。“因为能够和提督死在一起,是我们身为舰娘的最大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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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诺亚方舟的请求

夜晚

集祈镇守府一楼餐桌

列克星敦开心地坐在位置上,小口地抿着晚饭,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俾斯麦和纳尔逊姐妹,她露出了自信而不迷茫的笑容。

本来在舰队回镇守府之前,她对于明天的出海是没有报一丝希望的,只是抱着去见集祈最后一面的决绝。

但是当疲倦的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那道穿着黑色德系军装不苟言笑的身影让她仿佛看到了绝望深渊中名为希望的光。

那是被所有提督和舰娘誉为最强火力之一的俾斯麦,那个在前线用手中的四门主炮轰趴了无数深海的舰娘,那个在授勋仪式上取得无数荣誉的战列舰,更是无数提督做梦都想拥有的存在,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卫竟然可以把她带回来,那一刻她对于明天的出海再也没有丝毫的无力,而是坚定地相信一定会成功。

而最让她喜出望外的是出现在镇守府的纳尔逊罗德尼以及站在她们身后只会慵懒地打着哈欠的提尔比茨。

把那个只会窝在房间里打游戏和诺亚方舟没差的小宅女除开,纳尔逊姐妹也是在人类抗击深海战线上取得无数勋章的功绩舰娘,虽然火力和装甲方面和俾斯麦还是有一些差距,但这样的差距却是微乎其微。

可以说就算只有她们三个出海,在面对那位强大如斯的深海栖姬的时候也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想到这,她对于明天的行动更加有信心了。集祈这次一定会把你带回来,一定!想到这,列克星敦在心中捏拳立誓。

“列克星敦,你们明天就要出海了吗?”坐在尾座的诺亚方舟放下手中的木筷开口。

这一个月以来,诺亚方舟除了每天在自己房间中拿起疯狂作画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就是瘫坐在地上,看着贴在墙上的提督画像一个人默默发呆,对于以前充满了她生活的游戏和漫画熟视无睹,甚至连触碰它们的兴趣都没有。

作为镇守府中唯一和笨蛋魔王大人签订了特殊契约的狡猾恶魔少女,在失去了魔王的庇护那一刻起,她就在这条荆棘的路上寸步难行,以前笨蛋的魔王总会在她身边照顾她,但是现在却像是违背了契约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每次在看着画中对她温柔微笑的少年时,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默默流泪。

那时候她总会对自己说,等等吧,魔王大人一定不会抛弃自己的,因为自己还活着,他就一定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要是他不听话没有听从自己的召唤,一个月之后自己一定要亲手把这个不听话的魔王带回来,让他知道自己与他的契约,就算距离再远,也一样存在不会失效。

而明天就到了最后的期限,是恶魔少女一定会沿着契约把魔王找回来的期限。

“的确,明天就是我们最开始定下的日期。”列克星敦用力地点头,“而且俾斯麦和纳尔逊姐妹会和我们一起,我们一定可以把提督找回来的,让镇守府回到过去的模样。”

“那是当然,我们和教官可是在前线消灭了无数的深海,是最强火力的代名词,一定可以把帅气而勇敢得指挥官带回来的。”活泼的罗德尼捏拳举手,金色短发下可爱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在来之前她就和俾斯麦教官做好约定,一定会把这个勇敢的指挥官从深海的手中带回来,因为他是她们见过的最优秀的提督,不应该在深海中被埋没。

“是的,这一点我之前就答应过前卫,所以可以请大家放心。”从不轻易给别人许诺的俾斯麦这一次破天荒地给出了承诺。

第一她相信自己强大的实力,第二她不想看到这样一个愿意为了舰娘牺牲的提督从她眼前永远消失。或许是为了他的勇敢,又或许是因为心中那突如其来的悸动。

“这一点我从没有怀疑过。”诺亚方舟瞥了瞥坐在自己身边大口啃着汉堡的提尔比茨小声说,“我想说的是,我希望明天的出海我也能够一起前往。”

听到这,列克星敦愣愣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惊奇。诺亚方舟作为镇守府上唯一一个没有丝毫战斗能力的舰娘,虽然对付坏人是绰绰有余,但是面对深海时是真的……无能为力。这就是上帝的法则,在给予了她不可思议的舰娘契约后,剥夺了她的战斗能力。

所以在这一个月之中,就算是吹雪姐妹也会跟着舰队出海训练,而她只能一个人待在房间中盯着贴满墙壁的画像发呆。

“我知道我作为特殊的舰娘没有丝毫的战斗力,但是我还是想和大家一起出海,把提督从深海的手中夺回来。”说到这,她抬眼眨巴,深深吸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

“我再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什么也做不了,哪怕这一次只是去看看也行,这样至少可以让我感到……心安,因为我对提督的爱从不比任何人少,只是无法像你们那样可以直接地表示出来。”她指着自己的不断起伏的胸口用力地说,墨色的眼睛中闪烁着不退缩的坚定。

沉默了许久,列克星敦选择了退让。本来她是不想让对方跟着舰队一起出海的,因为这并不是普通的出海训练,而是以把提督带回来为目的的战斗。

没人会知道在这样的战斗中会发生什么,也没人可以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平安地回来,很可能会有牺牲,要是再带上诺亚方舟的话无疑会对这次的行动增添了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是看着对方不愿放弃的坚定目光,列克星敦叹了口气,最后做出让步。

“所以诺亚方舟你是心意已决了吗?”她看着对方沉声说,因为这不仅关系到大家的安危,也关系到提督。“你的请求我无法做出决定,必须要大家同意之后我才能准许你和我们一起出海,因为你要知道这可关系到所有人,如果因为我个人同意你的加入而导致……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出现,我想我到死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我知道,”诺亚方舟用力地点头,表示她知道列克星敦所说的一切。“但是如果这一次没有和你们一起,这将会作为我终身的遗憾,永远地留在我心中。因为,我无法原谅只是待在镇守府傻傻等待的懦弱的自己,我可是与他共享生命的舰娘,怎么能……这样胆小!”

她猛地起身,用捏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那双被慵懒占据的眼睛现在却如孤狼般凶狠。

“那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也不能一票拒绝。”列克星敦点头,环顾一周接着说:“所以这件事情由大家投票决定吧,同意诺亚方舟和大家一起出海的举左手,不同意的举右手。在做出决定之前请大家想清楚,想清楚一切的后果,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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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提督……提督,救救他

“所以,大家举手表决吧。”列克星敦沉声说,她虽然作为镇守府的临时提督,必须考虑所有人的安危,但是也无法将诺亚方舟的请求忽视,因为对方认真的心情她可以感同身受。

“我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我觉得对于战局并没有影响。”俾斯麦耸耸肩表示不在意,接着她轻松地举起了左手表示同意,红色的眼睛中透着自信。作为舰娘中强大火力代名词,她并不觉得对方的加入算是拖累。

“我赞同。”前卫和威尔士对视一眼,互相点头举起左手,表示支持诺亚方舟的决定。

“我们也支持诺亚方舟姐姐!”桌尾的初雪带头怯生生地举手赞同,虽然她们并无法清楚地知道这次出海的危险有多高,但是她们商量之后觉得这样的决定值得支持。

“我的……话?”提尔比茨看看了发言的顺序,觉得应该轮到自己了,于是将碗中的饭菜狼吞虎咽地塞进嘴,含糊不清地说:“我是无所谓,不过诺亚方舟你要是将你房间里的那套漫画《我的魔王不可能那么可爱》的漫画送给我,我就举手支持你怎么样?”她眨巴着眼睛,一副只要你给你的漫画我就站在你这边的模样。

作为这套漫画的忠实粉丝,她万万没想到能够在这里找到与她有同样爱好的宅女,而最让她兴奋的是对方的那套漫画还是限量发布的珍藏版,现在根本买不到的存在,当她自己知道这个消息后想去购买的时候,才发线珍藏版都已经售罄。这算是她收藏事业中最大的遗憾,不过现在这个遗憾即将被弥补。

“行,只要你同意那套漫画就归你了。”诺亚方舟无所谓地耸肩,因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再多珍藏版的漫画都不如提督来得重要,如果能够将她拥有的所有去作交换,她也会毫不犹豫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拱手相送。要是笨蛋魔王都不在了,自己还算什么恶魔少女。

“成交!”提尔比茨露出了奸商得逞般的笑容,紧接着高兴地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无条件的支持,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收受贿赂而感到羞耻。

看到这场在自己眼皮下上演的闹剧,俾斯麦无奈地捂住脸装作不认识这个一脸得意的少女。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妹妹可以不要脸到什么地步了,为了一套什么漫画可以将自己的节操毫不在意地扔在地上,都不带一丝犹豫的那种。要是别人给她更多好处的话,恐怕连画自己姐姐的本子送给别人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吧。想到这,她盯着提尔比茨的红色瞳孔中开始充满了不善的气息。

“既然教官都觉得无所谓,那我也表示赞同吧。”纳尔逊冷冷地说,她本来想投反对票的,因为她觉得这是去战斗,没有带上一个累赘的必要。但是既然她崇敬的教官都没有说什么,她也不会像个异类一样站出来,而是选择了赞同的一方。

“大家都没人反对的话,我也只能赞同了。”罗德尼用力地点头,金色的俏丽短发在灯光下欢快地颤动。

“我也同意诺亚方舟的请求,毕竟她可是我们所有人中唯一和提督共享生命的舰娘。”最后的声望也是微微点头,她很能理解这种占据生命的思念,仿佛自己的所有都被那个消失的身影所占满,一点都没有剩下。

“所以列克星敦可以宣布结果了吧,所有人都同意我的请求,明天你们出海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了吧。”诺亚方舟送了口气笑着说,在此之前她也和眼前这个代理提督说过关于带上她出海训练的请求,但是以没有丝毫战斗力的理由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次的要求依然会落得尸骨无存的结果,再次被这个代理提督冰冷地一票否决。然而没想到的是,对方没有直接进行独裁,而是让大家来进行投票表决,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全票通过,没有一个人反对。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的话,我也只能同意了。”列克星敦对着眼前的少女点头微笑,她知道这个宅女和提督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尽管没有进行到确定婚舰关系的最后一步,然而她对于集祈的爱意并不比任何少,因为她都把自己的命交给了那个温柔而喜欢冒险的身影,还有什么是无法付出的呢?

就像一直肩负着提督重任的自己,为了那个缥缈的承诺而一直坚持到现在。“就像提督说过的一样,只有镇守府的所有人在一起,一个人都不缺,那才叫真正的团聚。所以对于你的请求,我不得不答应。”她无奈地耸肩,但是湛蓝的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仿佛一开始她就没有丝毫拒绝的意味。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拒绝我的请求。”诺亚方舟得意地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损失的一套珍藏版漫画书而沮丧,因为在她眼里,见到提督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必须要跟你做好约定。”列克星敦清咳嗽几声,纤细的手指轻敲着桌面,透着笑容的脸也逐渐凝重起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要我注意安全什么的,我知道我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会好好跟在你们身后的。”诺亚方舟撇嘴,她知道列克星敦做什么都十分谨慎细心,也因此深受提督的喜爱,但是对于她啰嗦的毛病,自己着实有些受不了。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跟你做好约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以提督的名义拒绝你这一次的请求了。”列克星敦盯着她沉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

“好吧好吧,你说我听着。”诺亚方舟不耐烦地摆手坐下,嘟着嘴表示抱怨。要是以前她绝对二话不说直接离开,但是现在为了见到提督她不得不忍受对方像老婆婆一样的唠叨。

“第一明天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列克星敦说,因为她知道对方从来没有出海的经历,所以才首先强调重点。“第二你必须时刻站在中央的保护圈中,任何情况都不能违背。就只有这两点,只要你遵守就可以。”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会听你话的。”诺亚方舟叹息着回答,她知道对方虽然有些啰嗦,但这都是为了自己着想。毕竟对于一个没有丝毫作战经历的舰娘来说,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陷入危险,从而拖累整个舰队,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她尽管表现得不耐烦,但是还是能够理解对方的。如果多听几次列克星敦的唠叨就能提前见到提督,自己听个一百遍也不会厌倦。她轻轻摇头在心中傻笑,期待着明天和魔王大人见面时的画面,可爱小脸上的璀璨笑容如繁花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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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像是被看不见的利剑直刺一般,让那颗在她胸腔平稳跳动的心脏瞬间骤停,她用力地捂着胸口,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撕裂的痛苦,和上一次失去提督时的感觉如出一辙。

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是因为和她共享生命的提督又一次站在了生与死的边缘上。她咬牙皱着眉头,颤抖的手狠狠地按在桌上想要起身,然而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她顺着木椅软瘫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开始笼罩她的全身,红润的嘴唇也失去血色变得素白。头顶刺眼的灯光照进她墨色的瞳孔,映着里面如同枯井般的黯淡。

她微张嘴费劲地喃喃,想要对从一脸焦急而不知所措的初雪开口说着什么,但是她的声音却如最后的遗言有气无力。

“提督……提督,快出海……救他,快……救。”她紧紧地抓住初雪的小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断断续续地将最后想要说的话说出。

之后,她无力地松开,眼前的黑暗如巨大的浪潮将她狠狠拍进了看不见光亮的深渊,带着如死亡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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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前卫的决议

诺亚方舟房间门外

列克星敦无力地软瘫在冰冷的墙角,望着头顶素白的灯光,无力叹息。

诺亚方舟昏迷倒在地上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突发状况,她本以为今天是黎明前露出曙光的晨曦,但是确实深不见底的深渊。

与提督签订了生命契约的舰娘昏迷不醒,是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那个离开了她的傻瓜提督在自己看不到的深海中,发生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意外导致濒临死亡。

她在此之前无数次劝说自己,提督一定还好好地活着,还好好地等待着自己去救他,明天就可以和那个傻瓜团聚,过上过去平淡却温馨的日子。可是现在的现实却无情地敲碎了他的幻想,似冷水般狠狠地将她浇醒,告诉她深海的残暴和无常。

她颤笑着依靠在墙上,瘦弱的身形如暴风中无力颤抖的柳枝,随之都有断裂的可能。本来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准备妥当,一切会按着她的预想进行,可是现实却无情地告诉她,这一切并不由她说了算,也不由她决定,而是变化无常的深海牢牢地将其掌控。

提督,对不起……对不起。列克星敦看着放在一边的白色提督帽,眼眶湿润,纤细的手捏紧又无奈地放开,似乎什么都无法抓进那小小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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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前卫悄然推开,她落寞的身影在明亮的灯光下颤抖。

“诺亚方舟怎么样了?”列克星敦擦擦湿润的眼角,站起来希冀地问。她现在唯一想要听到的消息就是那个可爱的宅女还好好的,这次的晕倒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而已,并不是因为契约的缘故。但是看到前卫凝重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她似乎就猜到了,这件事可能有了最坏的结果。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温柔微笑的身影,在这一刻开始一点点消逝。

“情况很不容乐观。”前卫摇头叹气,无力地倚在门框上,抽抽鼻翼接着说:“诺亚方舟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甚至连呼吸和脉搏都在一点点变得微弱,可能……”说到这她用力地深吸口气,缓缓开口,“可能撑不到明天早上了。”

“那么提督的情况也和她一样对吧。”列克星敦垂着头叹气,她知道诺亚方舟和提督签订了生之契约,作为主体的提督死亡,附属的舰娘也会跟着一起坠入黑暗。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提督濒死,诺亚方舟一样会跟着失去意识,渐渐变得冰凉直至死亡。

“的确,提督他……”前卫无力地瘫坐在冰凉的地面,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她本以为自己用尽了全力将俾斯麦带回来了,就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光明的希望,有了和深海进行争夺的资本,可是……连最重要的提督都要永远地消失了,什么都没了,出海还有什么意义!

“他也站在了生死之间对吧。”列克星敦紧捏着手中象征着提督的胸章,小声地将前卫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她本以为在和提督分开的那一刻就是诀别,但是诺亚方舟的存在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光,给予了她们所有人希望,但是现在就连那一点点的光都黯灭了,她们不知道还可以拿什么走下去。

失望中的希望等于前行,前行中希望消逝就等于绝望。

“对!”前卫颤抖地点头,“的确,提督也和诺亚方舟一样,在一点点地走向死亡,而我们却只能在这里目睹一切的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列克星敦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的地板,微张嘴,什么也无法说出。如失掉所有羽毛的苍鹰,再怎么扑腾翅膀也无法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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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列克星敦,你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吗?”前卫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喃喃,语气悲凉却带着不甘。“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甚至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是吗?”她捏紧着拳,指尖因用力泛白如雪。

她从成为秘书长的那一刻开始,就发誓绝不会轻易地放弃掉任何事。不管是面对各地割据的贵族大家还是态度强硬的提督,她从没有惧怕和手软过。潇洒和雷厉风行这两个词语逐渐成了她的代名词,不会轻言放弃的铁娘子成了所有心怀鬼胎的提督的噩梦。

然而现在这一刻是她最感到自己无力的时候,只能望着头顶的灯光,什么也做不了。她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懦弱而胆小的感觉。

“前卫你想做什么?”列克星敦抬头看着露出决绝的前卫,海蓝色的眼瞳望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决定。

“我们现在就出海!叫上俾斯麦和纳尔逊姐妹,去那片海域寻找提督。”她抽抽鼻翼猛地起身,用力地捏紧拳头,那双被浸湿的眼睛中透着不容改变的坚决。

既然提督还没有彻底地走向死亡,那就让她们在此之前将他拉回。既然一切都还没有到掀开结局的最后一刻,我们凭什么要坐在这里无力地认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前卫。”列克星敦颤笑着抬头质问,“你身为舰娘难道不知道深夜出海到底有多危险吗?在夜晚舰娘的各项能力都会大大下降,而我和萨拉托加甚至脸舰载机都无法起飞,舰队的放空和索敌几乎为零,你这样做难道是想带着舰娘们去送死吗!”

“危险?”前卫咬牙切齿地俯身,盯着列克星敦的瞳孔中燃起了名为愤怒的火光。“列克星敦你别跟我说这个词语,谁不知道危险!就你知道!我就算死在深海也比你窝在这里狼狈地流泪强,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叫上俾斯麦她们一起出海,至少她们不会像你这样……懦弱。”

“所以你就想看着镇守府彻底覆灭对吧?”列克星敦抬头毫不退步地与她对视,荡漾的水光的眼睛闪烁着痛苦,但她还是哽咽地说:“我答应过提督要好好照顾你们,不让你们做傻事,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和他交代!”

“交代?”前卫用力地抓住列克星敦的衣领,面容无比狰狞。“你拿什么交代!提督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说这种话,他不在了我们这个镇守府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列克星敦!”

前卫说出的每个字眼都如愤怒的火焰般字字诛心,用力地质问面前这个少女。她知道对方是为了整个镇守府着想,可是如果连提督都不在了,这个镇守府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答应过提督,我不想违背与他的诺言。”列克星敦侧着脸不敢直视前卫,也不敢正面回答她的质问。她当然也想抛弃掉所有不顾一切,但是她手心沉重的勋章告诉她,你不能这样做。“而且我现在是镇守府的代理提督,这件事……我不会同意。”她闭着眼将最后的沉重的字眼说出口,清水般的泪将她的脸湿透。

“你别拿什么代理提督来压我,我说过我只认集祈这一个提督,你这个提督……根本不配!”前卫一点点松开,看着无力的对方瘫软在地,她海蓝色的眼睛带着凝结的冰冷。

“就算是死亡我也不会惧怕,因为我这条命就是由提督换来的,现在也是时候还给他了。”前卫一字一句,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列克星敦慢慢转身。

她直接展开舰装离开,银色的四门主炮闪烁着寒光。

她孤独背影如苍松般坚定无比,丝毫没有颤抖和畏惧。因为现在她连死亡都不畏惧,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感到害怕和绝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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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都是骗你的

夜晚

海边古堡办公室

丰盛的晚餐摆满了房间中央的矮桌,散发的香味在头顶明亮的灯光下彼此交织弥漫。

集祈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眼前不悲不喜的少女,黑色长发下的脸上透着无比的冰冷,墨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他,目光中带着淡漠和悲凉。

“你明天就决定要离开了吗?”大和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垂头看着满桌子丰盛的晚餐,就知道这是对方留给自己最后的陪伴。因为今天就是他们约定的最后日期,时间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走到了尽头。就像他对自己说的那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这就是最后分离的晚餐。从明天开始他就是提督,而自己只是站在他对立面的深海,而不是他曾经宠爱的大和。

“嗯,”集祈默默地点头,没有否认。他看着神情沮丧的少女笑着说:“所以我今天才为你做了这么丰富的晚饭,你看这里面有你最爱吃的章鱼烧,要不你现在趁热尝尝,我还特意在上面撒了很多芥末。”

他本来是想用这顿晚宴让大和忘记今天是最后的日期,但是没有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美食,连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章鱼烧都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你不要再说了好吗?”大和昂着头深吸口气,精致的脸皱巴巴的像张捏紧的宣纸。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痛,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冒着香味的晚餐一点也不能让她感受到往日的开心和快乐,只有无尽的悲凉,像是秋风中飘落的树叶,只剩下干枯和脆弱。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来呢?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集祈,墨色的眼眶泛起一层层的水波。

集祈垂着头,没有直视她的勇气。的确就像她说的一样,自己的心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似乎已经被她的身影占据,每天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带着欢声笑语,充溢着温暖的阳光。尤其是前天她的亲吻让集祈很清楚地知道,他似乎已经爱上了这个名叫大和的少女,因为他无法欺骗自己心里对她的不舍和留恋。

要是她不是深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该多好。这是集祈这两天时常会在脑海中冒出的想法,每一次都带着无奈和惋惜。但是他很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臆想,深海就是深海,哪怕她和人类一样学会了爱情这种复杂的情感,自己也不能因为她的存在而抛弃掉所有,尤其是在镇守府等待着的舰娘们,相比较于大和,她们更需要自己。

你是一个提督,一个应该承担起责任的提督。这是每天晚上集祈都会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因为他怕自己会在这中美好之中渐渐迷失,以至于忘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沉默了几秒,叹息着喃喃。“我们说好的,就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就会离开。而今天就是我们约定的时间,过了今天我依然是我的提督,你依然是……深海栖姬大和。”本来在他心中对方从来不是什么臭名昭著的深海,也不是什么残暴凶狠的代名词,只是一个与他有约定的少女——大和。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说出这样伤人而真实的话,既是对她的警告,也是对自己的警告。

“深海栖姬大和?”少女颤声重复,晶莹的泪水在她的脸上悄然滑落。“我在你心中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吗?你之前对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是,都是骗你的,只是因为这个不得不的约定。”集祈咬着嘴唇轻声回答,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狠心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深海栖姬,从不是什么……大和。”

对不起大和,为了我的舰娘们,我不得不说这些狠心的话来骗你,要是我不是什么提督,也没有我爱的舰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话,该多好。那样就能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我走向生命的尽头。

可是,我是提督,消灭深海的提督,而你是深海栖姬大和。就像两条无比靠近却永不会相交的线一样,总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在那里,怎么都不能在一起。集祈在心中无力地悲凉,他闭着眼叹息,苦涩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滴落,打在了脚下透亮的大理石上,斑驳着光影。

“你也从来都没有爱过我?说希望我成为你的婚舰也是骗人的,对吗?”大和不死心地继续问,泪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桌上饭菜中,将上面的温度一点点降低,直至冰凉。

“对啊,都是骗你的。”集祈颤笑着回答,“你一个深海你觉得有可能成为我的婚舰吗?这些话都是为了让你爱上我而撒的谎,都是为了完成你那该死的约定才这样说的,只有你这么傻的深海才会相信我这个提督的鬼话。反正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刻,反正我也你也成功地在我一步步的计划下爱上我了,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所有的真相,我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他抬起头狰狞地狂笑,溢出的泪水在他痛苦的脸上纵横。

他为了让眼前这个傻傻的女孩死心,不得不硬着心说出这些绝情的话,不得不扮演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露出一点点的犹豫和软弱,对方都不会罢。,只有像现在这样彻底地将两者的联系斩断,才能让这个傻乎乎的少女彻底对自己绝望。

女孩们都是很傻的,一旦确定了一个人,那么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所以你们作为提督,要是遇上了那个你喜欢的而她也喜欢你的舰娘,一定不要欺骗她,因为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相信,因为……那是对你深沉的爱。

集祈此刻终于明白了这段被写在《提督与舰娘的爱情》扉页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此刻对方可怜眼神中流露的是怎样沉重的情感。

可是,他不能。不能告诉她自己很喜欢她身上的樱花味道,不能告诉她自己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情的流露,而不是他口中的逢场作戏,不能告诉她自己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婚舰这句话也是真的,更不能告诉她,自己其实真的很爱她。

因为集祈知道,他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考虑的少年,而是镇守府的提督。两者身份的差距,注定了彼此,无法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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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对不起,我爱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吧?”大和看着集祈,墨色的眼瞳如枯井般空洞。“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开始演的戏对吧?没有一个是真的。”

“对,没有一个是真的。”集祈看着她用力地点头回答,瘦弱的身躯在灯光下透着倔强。

“所以你最开始就做好欺骗我的打算是吧?”大和站起身渐渐靠近,精致的脸逐渐变得冰冷,像是重新凝结的冰山,透着寒意。“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离开我而不得已的,是吧提督集祈?”最后几个字她说的缓慢而用力,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凉。

“大……大和?”集祈皱着眉头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神情冰冷的少女,因为他在对方的眼瞳中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温柔,只有凝结的杀意。

“大和?”少女咧嘴狞笑,猛地伸出手用力地卡住了集祈脆弱的脖颈。“你还不配这样叫我,提督集祈。”

“你……你不是大和,”脖子上面的力度越来越大,让集祈渐渐地难以呼吸,他看着对方嘲弄和轻蔑的眼神,就知道站在他面前绝不是原来那个温柔的大和,而是另一个人。“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大和,”少女侧头笑着回答。她手掌上纤细的手指开始渐渐收拢用力,精致的脸上露出疯狂神情。她俯身在集祈耳边轻声说,声音中透着实质性的杀意。“我的确是大和,你口中的深海栖姬大和,这个傻瓜女孩的另一面,我想我们第一天不就已经见过了一次吗?虽然时间很短,但我想我应该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天?第一天?集祈无力地扳动着对方渐渐合拢的手指,在脑海中疯狂回忆。对,那副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神情。

他终于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异常,她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打翻在地,而且和现在一样想将自己彻底扼杀。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之后,大和露出了那样的神情,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惊讶。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在她体内的另一个人——深海栖姬。

大和?大和?他早该想到的,对方原本就是那位拥有最强火力之名的舰娘,只不过因为堕落而变成了现在臭名昭著的深海栖姬。

“哟哟哟,你说我应该怎么将你这个隐患处理掉呢?”她伸出手指一点点划过集祈因缺氧而开始泛红的脸颊,咧开的嘴露出戏谑的微笑。“毕竟你可是第一个让那个傻瓜女孩动心的存在,也是让她逐渐舰娘化的提督,如果你们之间约定的时间再长一点,我想她深海的一面就会慢慢消失掉吧。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让我出现呢,不然她真的有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成为你的婚舰,一个彻彻底底的舰娘。”

“所以按照你说的话,只要……只要杀掉我,大和就永远……醒不过来了,是吧。”集祈看着她断断续续地说。

他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到缺氧带来的窒息感了。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头顶灯光也时暗时亮,似乎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坠入看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彻底地死亡。

“可怜的提督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杀了你大和就永远不存在了,就永远只剩下深海栖姬这一个名字了。”她狂笑着捏紧着手中拔出鞘的长刀,透亮如清水的刀刃闪烁致命的寒意。“哦,对了。”她挑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知道这把作为大和舰装的刀沾染了多少提督的鲜血吗?你肯定不知道吧,整整一千个!”说到这她疯狂地狞笑,“一千个提督死在她的刀下,而你今天就是这第一千零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记住了你名字的存在。感到莫大的荣幸吧,提督集祈。”

像是说完了将死之人的悼词,深海栖姬泽声带着怜悯的笑容,慢慢地举起刀身。略带弧度的刀刃一点点靠近,斜切的刀尖直抵集祈发出了震颤的胸口,薄如蝉翼的刀刃似乎因为剧烈的心跳而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墨色的眼睛中透着最后落叶般的悲凉。

“大和,你知道吗?”他颤笑着开口,语气像是最后的遗言般沉重。“其实我和你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说想让你成为我的婚舰那也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说谎。”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用吗?我可不是那个相信爱情的傻瓜,而是无情的深海!”深海栖姬咬牙猛地用力直刺,锐利的刀尖轻易地穿过了那脆弱的胸腔,直接地插进了跳动着热血的心脏中,让那颗跳动的心慢慢停滞。

瞬间像是飘落的枫叶,鲜血顺着刀刃如流水般滴落,慢慢地将他胸口的黑色和服浸湿。

“大和,”集祈张开失去血色的嘴唇深情地看着眼前冷漠的少女,涌上来的鲜血顺着他张开的嘴流淌,滴答滴答地将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浸湿。“我……说那些假话只是希望……你能忘了我……,因为……”

“闭嘴!我叫你闭嘴!”深海栖舰愤怒地嘶吼,手上的力量猛地加大。

她现在不想听到对方说的任何话,因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自己感到无比的焦虑和不安,仿佛只有彻底地除掉眼前的讨厌鬼,那个傻瓜大和才会彻底地从自己身体中消失。

深海不需要爱情,爱情那种骗人的东西都是弱者的借口。她咬牙在心中发狠地说,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带着决绝和不犹豫。

“咳——!”集祈瞬间将口中的鲜血吐出,喉咙被卡得无法说出任何的字句,只能勉强地发出模模糊糊地音节。他傻笑着颤巍巍地举起自己苍白的手,缓慢地攀上了对方狰狞的脸,身体顺着胸口的长刀一点一点地前倾,带血的嘴唇逐渐地向对方靠近。

大和,我骗了你,我的确无法忽视我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但是这些话你却再也听不到了,可能是我的爱情,她来得太晚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只想对你说——我爱你,大和。

集祈强忍着穿长刀透自己身体的剧痛,勉强地张开手,将眼前这个只剩下深海一面的怪物少女拥入怀中,用带着鲜血的嘴用力地吻上她紧闭的樱唇,就像那时强吻他的大和一样,笨拙而用力。渗出的鲜血沾满了她的嘴唇,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大和,对不起。大和,我,爱你。集祈在心中用力地说,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比的沉重。

他用颤抖而无力的手慢慢地拭去少女眼角的泪痕,那双带着温柔的眼睛渐渐如枯叶般空洞,失去了流动的水波,只剩下黯淡的黑暗。

集祈最终还是没能敌过死亡,无力地倒在了大和的怀中,那颗曾经为她所跳动的火热的心,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只剩无力的冰冷,再也无法和过去一样发出有力的震颤,余下的是无声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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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迟来的告白

“是自己……杀了他?”大和悲戚地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瘦弱的身躯,嫣红的鲜血占满了他的胸口,浸湿他和服上那朵在黑暗中盛开的银莲,展出的花瓣每一片都带着欲滴的娇艳,仿佛是盛放在地狱的曼陀罗,带着死者的哀鸣。

而那把终结了无数提督的长刀,这一次没有躲过它自己的宿命,插进了集祈的胸口,从他的后背穿出。让那张曾经透着温柔和阳光笑容的,此时只剩下无力的素白。而那张曾经被她倔强亲吻的嘴,凝固着流溢出来的血,一点点顺着嘴角滑落。

她愣愣摸了摸到了自己湿润嘴唇的湿润,纤细的手指上沉重的红,每一点一滴仿佛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大和,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你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说想让你成为我的婚舰那也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说谎。”她看着只剩下一点点温度的少年,无力地笑。

在混乱的记忆中,她似乎听到了那个傻瓜在临死前最真挚的告白,也看到了那张渗血而微笑的脸,和过去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个笑脸一模一样,但是却宛如即将坠落的夕阳,洒下的是最后的余晖。而那个沐浴着温暖的人,也是亲手将光明葬送的怪物。

她无力地抽抽鼻翼,握上刀柄,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再次终结掉生命的长刀抽出,顺着锐利的刀刃依旧可以看到冒着微凉热气的血流下,甚至还可以在上面感受到那个倔强而不愿放弃的心的跳动。她伸出皙白的手腕,用蝉翼般的刀刃用力地划开,让里面深红色的血如细雨般涌进进那颗受伤的心,用本质相同的鲜血,去一点点修补被刺穿的心脏。

她知道他还没有死,还没有彻底地离开自己,只是在离开的路上。因为她还可以从那具瘦小的身体感受到蕴藏着的最后余温,还可以看到他留恋的目光。就像刚坠入深渊的亡者,在对身后光明用力地发出无声的呐喊。

别死……好吗?求你了,集祈。大和哽咽着声音,泪目地抓紧手中无力的手,用自己掌心给予他最后的温暖。她脸颊上纵横的泪混着嘴角沉重的血缓缓滴落,在泛着白光的地板上逐渐晕染。

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让他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笑,对自己拥抱。因为集祈现在的呼吸已经如风中残烛般微弱,猛烈的风随时都有将他熄灭的可能,而自己却只能一直尽着最后的努力,根本无法决定那个温柔身影的生与死。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要彻底离开自己了吧,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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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一下就好了,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可是我们学院唯一厨艺满分毕业的那个,厨艺可是大师级的。”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露出微笑时的模样,那样地纯粹像个傻瓜一样。

而自己,却是毫不在意地将他精心准备的饭菜打翻在地,最后说着对不起的却不是自己,是那个笨蛋。

你这个倔强的傻瓜不要死好不好,我到现在还没有跟你道歉,还没跟你说对不起,你是要让我一直内疚下去吗?你这个坏蛋为什么不回答啊?你不是说要我成为你的婚舰吗?我答应我答应,你醒过来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你要回镇守府我也跟着你一起,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只要你醒过来,求你了集祈,求你了。

大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一个人活下去,作为深海的她一直是死亡的代名词,每一次出现对于提督和舰娘来说都是噩梦的开始和生命的终结。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这样傻得可怜的提督,还爱得如此深刻。

可是在这场爱情之中,付出掉所有的却只有眼前这个大笨蛋,为自己做饭、给自己抓娃娃、逗自己开心、一直在身边默默地关心照顾,每一天中都有着他的身影,而自己……自己从来都是被深爱的那一个,却从没对他说一句谢谢,直到他就要彻底地离开自己,那两个字却一直被自己忽视掉,仿佛一切都是那个笨蛋应该为自己做的,一切在自己看来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自己……从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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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你们人类的爱情是怎样的啊?”

“爱情吗?那是一个用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的东西,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为她做的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哪怕……为她放弃掉自己的生命也无所谓。”

“也就是说,你可以为了你心爱的人死掉吗?”

“是,我想我可以做到。”他沉默了几秒中后对自己轻声地说,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却可以感受到坚定和真切,就像他在舰娘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舰娘,那双眼睛在死亡面前从没有犹豫过。

“那么你可以为了我而死吗?”

“我想我现在还做不到,因为……我还没有爱上你。”他转过脸认真地看着自己,那双墨色的眼瞳中不悲不喜,仿佛只剩下秋的萧瑟。“如果那一天我爱上了你的话,我想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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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己曾经问过他的问题,当时的他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但是现在他却用行动告诉自己,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最真挚的告白。

就像第一次碰见他时,他倔强地对自己说过的,我一定会向你证明爱情的存在。他的的确确地证明了,用他的生命告诉了自己,爱情就是这样会让人不顾一切的奇怪东西,生命在她的面前,只有让步。

而自己这个被他温柔以待的深海怪物却亲手将死亡给予了他,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说的也不是抱怨,是深沉的爱,露出的也不是痛苦,是温柔的笑。给予自己的也不是记忆中冰冷的子弹,是他无力而苍白的亲吻。

他将自己所能拥有的一切都给了这个来自深海复仇的怪物,换来的缺是冰冷的死亡。

大和眼神空洞地看着渐渐干涸的手腕,滴落的鲜血似乎再也无法唤醒踏进了黑暗的身影。她没有像个失去掉所有的少女一样痛哭,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开,让里面带着温暖的鲜血血涌流。粘稠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指节滴落,流进那颗被她刺穿而彻底伤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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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我记得你说过爱情可以让人不惧生死,不害怕长久地等待,变成世界上最勇敢的那个人。之前的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明白了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我这个怪物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被我亲手毁掉,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记得每天你都会在那间小小的厨房中给我准备精心的饭菜,也会在嘈杂的大街上抓进我的手,而现在失去了你的我,再也看不到来自深海之外的光和热。像是将我淋湿的倾盆大雨,只有黑夜和冰冷。

既然这个世界没了你,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我现在懂得了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深沉,当他离开时又是怎样的痛苦,你说过爱情中有聚集和分别,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别,永远……都没有想过。

所以,就像我用鲜血为你洒下最后的温暖,也为我歌唱葬礼上的挽歌。

你说你爱我,我听到了,我也想让你听到这迟来的告白,集祈,我爱你。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雨中痛苦的抉择

深夜

狂风夹杂着洗墨的雨,丝丝缕缕似连成不断的线,一根一根从头顶看不见的乌云中垂下,汹涌地在海面上疯狂肆虐,

“可恶,难道就要在这里止步了吗?”前卫狠狠地抹去脸上的雨水,看着面前不断涌来的深海潮,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愤怒。

“前卫,你们之前就是在这里遇上深海大和的吗?”雨中的俾斯麦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边熟练地调整炮塔进行攻击,一边回头大声问。

“教官,周围的深海似乎越来越多了。”身边的纳尔逊大声汇报,她抬头看着在风雨中飘摇的侦察飞机,脸色凝重。

“姐姐我们身后也渐渐出现深海了。”处在四人舰队最末尾的罗德尼同样发现了敌情,三联装的主炮经过一轮齐射之后,在雨水的洗濯下冒着淬火的热气。

由于四个人是在代理提督列克星敦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偷偷出海的,所以同行的并没有负责侦查的航母和巡逻的驱逐。所有情报的获取都依靠纳尔逊自带的海上飞机——海水獭,那架拥有+7索敌的飞机。

但是在风雨中飞行的飞机,犹豫机翼和旋转的螺旋桨会受到雨滴和风速的影响,姿态极不稳定。再加上纳尔逊并不是对操控舰载机有心得的航母,只是一位优秀的战列舰娘,所以从起飞到现在,海水獭的都是摇摇晃晃,根本没有平稳地飞行。

所以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原路返回镇守府,第二是在几乎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继续前行。

“的确,就是这里,前面就是那团位于海域中央的黑云了,据说里面就是深海的巢穴。”前卫看了看眼前模糊的世界,大声地回答。尽管此时眼前只能凭借着舰装上的照灯进行照明,但是看着脚下熟悉的海域,前卫还是大致地确定了现在的位置。

“那么你现在还打算继续吗?”俾斯麦一个侧身躲过了从远处的黑暗中袭来的炮弹,那张平时冷漠而自信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认真对待的凝重。

果然是要接近最中央的深海了吗?竟然会出现我之前从没有见过的深海物种,她调整着舰装上的探照灯,照亮了远处一抹迅速闪过的黑影,弯曲的鲨鱼形状的装甲上是狰狞的大型主炮,尺寸和一般重巡舰娘的主炮相当,而它的拥有者是脸色苍白的少女,银白色的长发在黑暗中飞舞如飘动柳枝。

这绝对是之前从没有见过的深海。回忆着刚才身影的模样,俾斯麦在心中肯定地说,她现在对与此次违背命令的出行有了隐隐的担忧,因为出现了她无法确定强弱和数量的深海新物种,而且不知道继续向前,会不会遇到类似舰娘的深海战列乃至深海航母,这些都是她现在无法确定的未知。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列克星敦强烈反对她们出海的原因了,因为在这样的夜晚,就算是强大的自己也无法保证安全地全身而退,更别说等级比自己还低的驱逐和轻巡了。要是整个镇守府的舰娘一起出海,现在可能都有好几个中破甚至大破了吧。她叹了口气,捏紧着手中的舰装,红色的眼瞳透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现在吗?”前卫捏紧着拳头沉默,感受着不断滴落在身上的雨滴和从脸庞刮过的冷风,她不知道该作出怎样的抉择。是继续地冒险前进去寻找垂死的提督,还是选择安全地返回,她犹豫不决。

从诺亚方舟昏迷的情况来看,提督已经站在生死的边缘,自己再不做一些什么的话,有可能只能看着那个平时喜欢待在房间的宅女和提督一起消失。正是因为这个重要的原因,前卫才会在列克星敦反对下选择出海。

可是,上天似乎没有站在她们这边。航行过程中头顶的天空愈加阴沉,飘来的乌云挡住了皎洁的月光,她们前行的道路中只剩下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果只是这样还不会让前卫放弃,但是接下来如附骨之蛆的深海冒了出来,一个接一个像是阻挠她们前行的爪牙,让她们航行的速度大大下降,现在都不得不停下来进行迎击。

眺望着远方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前卫感受到了莫名的绝望。她现在终于知道提督选择牺牲自己换取大家时候的心情了。因为他知道当时的情况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就算舰娘们再努力面对在数量上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深海,也无能为力。

“前卫快作出决定吧,就算你选择继续前行我们也会陪着你。”俾斯麦大叫。

她已经抽出近战的武器——指挥刀,用力地挥舞,将周围靠近自己的死侍群一个个斩成两段。在雨中不断冒着热气的舰装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再次进行射击,因为战列舰娘的每一次炮击都需要等待很长时间的冷却。虽然每一枚炮弹都可以达到清场的效果,但是在庞大的数量面前,依然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海时,舰队中舰娘种类不可能一样的原因。而现在她们四人组成的编队,就是严重失去平衡的结果。火力的确强大如斯,但是在续航方面却是不及格。

用力地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前卫捏紧着自己的拳头,沉重地说:“俾斯麦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她知道俾斯麦是一个很重承诺的人,答应了自己的事总会尽全力去完成。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像那个懦弱的代理提督说的一样,在夜晚出海无异于自杀。

她叹息着望着一片漆黑的远方,在心中默默地说着抱歉。

“前卫你确定吗?你要知道这可是救提督唯一的机会了,错过了可能就……”俾斯麦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味确是不言而喻。

“别说了,俾斯麦。”前卫红着眼咬牙。她知道俾斯麦的意思,但是她也知道这样继续下去出现的只有全军覆灭。

或许,列克星敦才是最像提督的那个人吧,宁愿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痛苦,也要尽全力地保护大家,而不理解的自己却在临行前对她说出了那样伤人心的狠话。可是自己……自己真的很讨厌就这样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只能慢慢地看着提督的离开,甚至连挽留的余地都没有。

前卫深深叹气,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屹立不倒的身影,带着水光的湛蓝瞳孔中透着隐隐笑意。谢谢你俾斯麦纳尔逊罗德尼,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你们涉险,因为丢掉提督是我们的责任,失职的后果不应该由你们来承担,总有一天我会扫平所有的深海,用它们的哀鸣作为提督的葬歌。

她昂着头,发狠地望着头顶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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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名为希望的晨光

诺亚方舟房间

列克星敦担心地抓着诺亚方舟逐渐冰冷的手,眨巴的眼睛里凝结着浓浓的水雾,似乎随时都有溢出的可能。

她知道现在提督的状况和眼前昏迷的少女一模一样,都是风中跳动的火花,只要轻轻一吹都可以将脆弱的生命之火熄灭。而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的手通过诺亚方舟,给予集祈仅剩的温暖。

“萨拉托加现在几点了。”列克星敦轻声问,海蓝色的眼睛透着深深的担心。

“姐姐已经快六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就天亮了,姐姐要不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照顾诺亚方舟。”萨拉托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回答。从诺亚方舟昏迷到现在这段时间里,姐姐一直守在床边,彻夜未眠。一直抓着她的小手,生怕在不经意之间诺亚方舟就这样逝去,因为那样的死亡不只是一个人的,而是连在一起的两个人。

“都已经六点了吗?”列克星敦抬头看了看挂钟,缓缓地叹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从诺亚方舟昏迷的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十个小时了,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从最开始的呼吸和体温不断地下降,到现在的一点点趋近于轻微,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掌心带来的温热和微弱的心跳,仿佛只是进入了受伤的昏迷状态,随时都有醒过来的可能。

或许是那个傻瓜也不愿就这样离开自己吧,列克星敦垂头颤笑,用力地眨巴眼睛,紧捏着可爱少女的手,在心中一直给那个在深海远处的身影祈祷。

提督你知道吗?她在心中悄悄地说,仿佛集祈就坐在她身边静静倾听一样。

其实今天我和前卫吵架了,因为出海的问题我们吵得很厉害,虽然最终她说我不配作为这个镇守府的提督,但是我一点也不怪她。相反我还很羡慕她能够不顾一切地作出那样的决定,至少证明了她为了你可以什么都不怕。而作为你托付的代理提督,这个在夜晚不能起降舰载机的航母,没有丝毫的战斗能力的舰娘,去了也只是拖前卫她们的后腿。就只能留在镇守府里照顾好吹雪姐妹和昏迷不醒的诺亚方舟。

说到吹雪姐妹,在你离开之后,她们特别懂事,每天都早起坚持出海训练,希望能够快点长大。尤其是那个曾经活泼的初雪,她一直记得你曾经对她说过的承诺,等她们长大之后你就会回来。

所以她每天回来都会说,列克星敦姐姐你看我又长大了,今天用鱼雷击沉了好多深海呢。我问她说你为什么希望自己长大呢?她说提督答应过我,只要等我长大他就会回来的,这样就能早点见到提督了。

说到这,她抽抽鼻翼在心中继续。

那个曾经喜欢在你怀里萨拉托加,也成长了很多。每一次出海训练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她在负责一切,侦查轰炸以及进行警戒,有些地方甚至比我这个姐姐做的还要好。而且最近的战斗好几次都是她的MVP,我记得提督你跟我说过,只要她能够得到一次战斗的MVP,你就会答应她任意一个要求,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用所有的要求做交换,希望你能够回来。

至于威尔士亲王,那个要强的女骑士,每次都是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但是我知道她特别想你,每次吃完早餐总会在海边眺望着海平面,一个静静地发呆。

声望每天晚上总会在房间里忙碌,还抽空去买了布料,说是要给你做一套帅气的西服,等你回来的时候穿。

前卫几天之前从大西洋皇家海军学院那里回来,还带回来了那位被誉为最强战列之一的俾斯麦和她的妹妹提尔比茨以及纳尔逊姐妹。

俾斯麦总是穿着她那套黑色的德系军服,每天都板着脸,但是头上冒出的白绒绒的猫耳有时候会不自觉地颤动,看起来很是呆萌。

而她的妹妹提尔比茨则是个个诺亚方舟一样喜欢动漫游戏的宅女,听她姐姐说,她从来就没出过海,每天都窝在房间里不出来。

跟着一起的纳尔逊则是和她的教官俾斯麦一样,性格刻板认真,做事仔细谨慎,几乎从来不会笑。而她的妹妹罗德尼则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开朗活泼,几乎任何时刻看到她的时候,那可爱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还有那个最活泼的空想,被誉为跑得最快的驱逐舰之一。虽然她每次出海的时候总是最潇洒的那一个,但是回来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摔倒,有时候平地都会摔得中破入渠,因此我们私下里都会叫她可爱的假摔小公主。

而我的话,每天除了在办公室整理公文,就只有看着你的画像发呆了。

画像是你那天晚上拉着吹雪去海边玩的时候前卫用相机偷拍的,洗出来之后装裱挂在办公室里的。本来她把这张照片作为惊喜送给你的,可是你却没有看到。还有前卫跟总督府要了好几个誓约之戒,全部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就等你回来给我和威尔士带上。

当然我知道这个可爱的宅女跟你也有着不一样的关系,声望和前卫也对你有着深深的憧憬,就连略微成熟的吹雪也是一样,所以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骗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心,就想一走了之吗?只要你还活着,不管在天涯还是海角,我们都会把你找回来,好好地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负心汉。

所以,你这个可恶的负心汉提督答应我不要死好吗?你之前说好要亲手给我带上誓约之戒的,然后永远陪着我和威尔士的,给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我们穿上洁白的婚纱和你牵手,拿着花束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你说这才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而且你还答应一直陪在我们身边直到永远。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你总是说答应过舰娘的每一件事你都会做到,可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陪伴你就已经失职了,所以我们打算等你回来之后好好惩罚你这个不听话的提督。

说到这,列克星敦悲凉地叹气,看着依旧没有苏醒迹象的少女,她无力地垂头,溢出的泪水沉重地滴在诺亚方舟的指尖。

提督你听到了吗?我们所有人都在镇守府等着你回来,所以求你不要任性了好吗?求你早点回来好吗?要是你再不回来的话,我一定会带着大家一起出海,不管你在哪儿,都要抓住你这个不听话的坏蛋。

她叹息着将掌心中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望着窗外逐渐透亮的天空,咧开嘴颤抖地笑。

忽然,像是破茧的蝴蝶扑腾着自己的翅膀一样,诺亚方舟那双无力的手微微颤动,纤细素白的指尖悄悄地划过列克星敦带着泪痕的脸颊。

那一刻,世界的黑暗被第一缕阳光刺破,带着清冷的温暖又重新照耀。在晨光中,列克星敦破涕为笑,眼眶中的泪水闪烁着彩虹般名为希望的光。

哎呀呀,主角终于复活了,之后就是喜闻乐见的修罗场了,呵呵呵呵。继续求订阅收藏票票,谢谢?、冰封之心的打赏,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三十四章 梦中的婚礼

集祈在幽蓝色的深水中起起伏伏,头顶昏暗的天空被看不到尽头的乌云笼罩,只有点点滴滴的金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渗透出来,给予这个世界以一点点光明。

他在水中拼命地游,向着前方的孤岛慢慢缓行。当初还在学院的时候,游泳是每个学员的必修课。毕竟舰娘和深海的战斗绝大部分都是发生在海上,在面对那样凶残的怪物时,脆弱的提督要是连游泳都不会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作为全科目满分的,他在游泳这一项必修课上依旧出类拔萃。

集祈一边用力地喘息,一边攀上岸边的礁石,在这座小小的孤岛上,只有这柔软的沙滩和零星的椰树,翠绿的枝叶在昏暗的天空下随风摇曳。他无力地躺在柔软而带着温度的沙滩上,望着头顶的漆黑喘气。

在这个只有轻轻海风声的寂静世界中,他忽然听到了宏大的音乐声。悠扬的提琴混合着高昂的嗓音,仿佛在举办着一场巨大的交响乐表演。集祈猛地起身,才发现身后根本不是什么柔软的沙滩,而是有洁白玉石砌城的古典教堂,周围是望不到尽头的翠色草地。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苍老神父手上持本纯黑的《圣经》,慈祥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站在神父身边的是许多穿着不同风格婚纱的少女,素白的纱布遮住了她们俏丽的脸,让集祈看不清她们都是谁。

“今天的春风让我们相聚再次,见证他们伟大的爱情。新郎集祈,你愿意接受她们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不论是贫穷还是富贵,生或者死,你都会与她们同在。你愿意吗?”神父紧捏着胸前的十字架,眼睛紧紧盯着集祈,展开的《圣经》见证着一切。

集祈垂头看了看,一套黑色整齐的西服穿在自己身上。胸口的蝴蝶结被精心地系上,在拂过草地的微风中轻晃。

“新郎请尽快作出决定,让淑女久等可不是绅士作为。”神父再次看口提醒,等待着这个沉默新郎的回答。

新郎?那她们就是自己的新娘了吗?集祈看着面前带着洁白头纱的少女们,微眯着眼睛想要将她们的面容看清。

第一个应该是列克星敦吧,一头亚麻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荡,头纱下是张精致而素美的脸。站在她旁边的是金色长发的少女,手中紧握装饰华丽的指挥刀,她是威尔士吧。集祈在心中给出答案。

第三个是有着俏丽短发的可爱少女,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浅笑。她应该是诺亚方舟吧,集祈转头继续往下看,第四个是一头瀑直的黑色长发的高挑身影,手上捏着一柄绘上华丽浮世绘的纸伞,黑色的眼瞳中有着淡淡的水雾。这是谁?集祈愣住了,拼命在脑海中回忆,却不知道这个身影是谁。

再往后是同样有着亚麻色长发的少女,蓝色的蝴蝶结出现在发丝间,给她增添了年青活泼的气息,她静静地看着自己,湛蓝的眼瞳带着笑意。这是萨拉托加吗?她也是我这次婚礼的主角之一吗?集祈在心中喃喃。

站在萨拉托加边上的是一头白发的少女,毛茸茸的猫耳在不安地颤动,安静的脸上略带着紧张和不安,那只素白的手被看起来是她妹妹的少女拉在掌心,粉色的发丝在风中像兔子一样可爱跳动,小小的脸上带着害羞和淡淡的慵懒。自己真的认识这两姐妹吗?集祈心中疑惑地问,但是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目光继续向后,集祈只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她们的脸庞和身影。站成一排的少女们从教堂的中央一直蔓延至看不见的尽头,每个人的目光都看着集祈,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所以,新郎请您告诉我,您的决定。”神父再次开口。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集祈的决定,仿佛他的每一个字都是无比的郑重。

“我愿意。”集祈捏紧了拳头,深深吸气,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了这决定他终生的誓言。

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上帝打开了欢乐的开关,无数的蝴蝶在教堂周围飞舞跳动,扑腾的翅膀带来的是淡淡的花馨香。

少女们从身后拿出一个个红色的小盒子,这似乎是她们早就为这场盛典准备好的礼物。缓缓打开,里面放着的是闪耀的戒指,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透着彩虹的光芒。

“提督,请为我戴上誓约之戒,签订属于我们终生的约定。”所有的少女都异口同声,将手中的戒指摆在这个帅气的新郎面前,然后伸出光洁细长的手指默默等待着幸福的来临。

集祈微笑着为她们一个个戴上象征爱情的戒指,然后笨拙地给予一个用力的深吻,柔软带着甜美味道的嘴唇一次次印在了他红润的嘴上,像是飘荡在柔软的云层中,只剩下静静的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集祈终于将最后一个戒指为少女戴上,他猛地抬头才发现对方是最特殊的存在。她没有穿着同样洁白的婚纱,而是一袭高贵的纯黑礼服,婀娜的身姿在风中如柳枝般让人心动,精致的脸带着得意而满足的浅笑。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集祈,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开心。

“集祈,现在你可是属于我的哦。”黑色的少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素黑的长发轻轻拂过,带着令人淡淡的香味,如盛放的薰衣草般让人心安。她紧紧地抓着集祈的手,纤细如柳絮的手指顺着他的胸口向上,划过温柔的侧脸。

“所以,集祈我等着你,因为我手上已经戴上了你给我的戒指,只属于我们的特别誓约。”她笑着说,声音渐渐淹没在的春风中,仿佛离开指头的轻柔蒲公英一样,在风中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这场盛大的婚礼以圆满告终,让我们给新郎新娘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神父带头鼓掌,然后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潮水声,天空中飘荡着数不清的花瓣,像是美丽的精灵们为集祈和少女们送上真挚的祝愿。

集祈站在原地抬头,魅蓝色的瞳孔中是无尽的花雨,不停地倾下,直至将他和周围的少女们完全淹没。

像是为盛典画上了圆满的句号,集祈渐渐坠入了无尽的花海,在眼前的黑暗中,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馨香。

这场婚礼真好呢,集祈闭上眼在心中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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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关于爱你这件事

集祈看着趴在自己胸口呼呼大睡的可爱少女,露出了无奈的微笑。他抬头望着被阳光洒满的天花板,一点点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本以为自己只有被深海化的大和杀掉的份,但是没想到今天依然可以看到初生的太阳和感受到温暖的阳光。

又是大和救了自己吗?他愣愣地看着少女静美的侧脸,在心中疑惑。因为他知道昨晚自己的伤势几乎达到了不可治愈的程度,心脏被那把长刀彻底贯穿,这样严重的伤势已经达到了必死的地步,当时的他都不相信自己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事实有时候就是这么出乎意料,让人难以置信。他起身垂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胸膛,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只有留下的殷殷血迹证明了那把长刀的锐利。他伸出手轻轻颤抖,放在自己胸口,顺着那如蛆虫般狰狞可怕的伤口缓缓向上,感觉到了平时熟悉的声音——胸腔中平稳的颤动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

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呢,自己真的改变了自己死亡的结局活下来了,集祈叹笑着感慨,墨色的眼睛透着余生的喜悦。在他的记忆中昨晚应该就是他年轻生命的尽头,那个被悲惨的现实强行地画上句号的生命,再也没有继续的可能,可是现实却给了他莫大的惊喜,虽然他不知道趴在自己胸口沉睡的女孩是怎么做到的,付出了怎样相应的代价,当自己在濒死的状态下作出了什么举动,但是可以呼吸到空气的感觉让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或许,这就是最后圆满的结局吧,至少不用像个孤独的亡者一样,步入死亡的深渊。

“集祈……集祈,不要死好吗,求求你,别……死。”少女在睡梦中喃喃,小手抓紧又放松,透着深深的不安,似乎在醒不过来的噩梦中拼命挣扎。

“不,我没死,我就在你身边。”集祈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平静安稳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达至少女的掌心,似乎在悄悄地告诉她说,你看,我一直都在,从没有离去。

“集祈?”少女猛地睁开眼,带着泪花的眼眶湿润,像是绵绵的细雨在里面不停歇地下着。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冲她微笑的少女,愣愣地伸出手攀上他素白的脸颊。

“集祈,你没死对吧?这不是虚假的梦,对吧?”她轻声地喃喃,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不过从手心传来的余温在告诉她,这并不是虚假的梦境,而是真实的存在。

集祈笑着叹气,用轻柔的声音告诉眼前这个不愿意相信现实的女孩,“是,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现在所感受到的也不是虚假的梦,是真实的存在。”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沉默,清澈如水的泪顺着眼眶直下,如倾泻之雨。

“好啦别哭了,”集祈微笑着为她拭泪,似乎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带着特别的温暖,如和煦之春风。“我知道昨晚那个凶狠狠的大姐姐才不是我温柔可爱的大和呢,就算是我也无法责怪,谁叫我是个喜欢沾花惹草的人渣呢,接受柴刀的制裁也是理所当然的。”说到这他无奈地笑了笑,露出了看待渣男的厌恶表情,惟妙惟肖如被抛弃的可怜少女。

大和看着他颤抖地破涕为笑,她没有想到这个傻乎乎的少年竟然没有丝毫责怪自己的意思,而是拼命了不让自己难过伤心。也对,毕竟眼前这个人可是傻到可以为爱情付出一切的笨蛋。不过也正因为他是个笨蛋,才能这样彻底地在自己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好了,笑了可就别哭了,我可不记得大和是个可怜的爱哭鬼。”集祈捏着少女的脸颊打趣。

“才不是什么爱哭鬼,”少女嘟嘴拍开集祈作怪的手,愤愤地轻哼,“而且你昨天晚上不是答应了我成为你的婚舰,还说什么你爱我之类肉麻的情话,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婚舰太太吗?”

“婚舰?”集祈惊讶地叫出声,黑色的眼睛中透着狡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喂,集祈你现在是要翻脸不认账吗?”大和用力地将他压在身下,像个骑士一样坐在他的腰间,黑色的长发垂下,映着她薄怒的脸。“既然你这个渣男不想认账,那么我今天就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抱着你的孩子去镇守府,看你怎么和你的婚舰们交代。”她急躁地将集祈身上残破的和服扒开,像个要进行不轨举动的痴汉般。

“喂,大和你别这样,”集祈在身下无力地挣扎,但是在对方强烈的攻势下,这样软弱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更刺激了对方心中燃起的欲望之火。

“别这样?”大和厉声颤笑,眼神中透着你今天就别想反抗的决意。“你说过要我成为你的婚舰这样的话,那么现在我就在行使我婚舰的义务。”

“可是,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吗?”集祈抓着少女的手腕,露出了可怜巴巴的模样。

“别……别以为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就会放过你。”大和哼哼地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变得缓慢轻柔起来。她撇过头看着窗外的波光粼粼的海面,轻轻地说:“谁叫你不承认你说过的话,要是承认我是你的婚舰,这次我就……就放过你。”

“我承认。”集祈立马打蛇上棍,丝毫没有犹豫。毕竟最后一步对于两人来说是一种郑重的仪式,并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不负责任的举动。

“没诚意,我不信。”大和轻咬着嘴唇,脸蛋嫣红如旭。

“我承认可爱温柔的大和是我集祈的婚舰,永远的婚舰。”集祈深吸口气,缓缓开口,眼神中透着郑重和严肃。

“那……那戒指呢?你不是跟我说过结婚的时候新郎会给新娘一枚象征爱情的戒指,没有戒指算什么婚舰。”大和不依不饶。

“戒指嘛,那个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说过我就是个贫民窟的穷光蛋。”说到这,集祈尴尬地笑笑,眼神飘忽不敢和大和对视。“戒指这个……我还没来得及买,等我有了戒指一定亲手给你戴上。”

“真的?”大和侧着脸看着他,灵动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这句话我可是牢牢记住了,你要是再敢像过去一样骗我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集祈诚恳地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就在刚刚,刚刚你就骗了我,关于婚舰的事,你明明答应了我,却不愿意承认。”大和嘟嘴回答。

“那个……其实是逗你玩的。”集祈干干地讪笑,他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而已,没想到这个傻傻的少女将它当真了。他呼了口气,看着大和素美如银莲的容颜,轻声而深沉。“

我答应过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包括爱你这件事,从没有忘记。”

大和愣愣地看着集祈沉默,随即露出了如盛莲般美好的笑。她摸着集祈结痂的胸口,沉声说:“关于爱你这件事,我也从没有……忘记。”

我认错我道歉,起床起的太迟了,都十二点多了才醒。。。。。谢谢大家的支持,关于很多人说的套路,我只想说你们都想错了。上一章最后出现的根本不是什么黑化压码头,而是要出场的另一个人物,上一章只是为了她的出场而作铺垫而已,没有什么套路,而且这是我写的第一本,又不是什么老作者,看到你们说我套路的评论,我真的是一脸懵逼。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和的希望

厨房

“大和,还没出锅你别那么着急啊。”集祈拿着勺子无奈地看着眼前偷吃的小馋猫,眸子里满是笑意。

在和大和商量之后,集祈打算为她做完午餐就带她回自己的镇守府。毕竟是自己亲口承认的婚舰,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座孤独的城堡中,集祈自认为自己做不到那样绝情。

“嗯嗯,还是和原来一样好吃,以后做章鱼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大和舔着手指残留的油脂,开心地笑着,墨色的眼瞳弯弯如月牙。

“知道你喜欢吃章鱼烧,特意在里面加了很多芥末。”集祈笑着说,握着锅柄的手慢慢挪动,让里面的冰糖充分受热融化,上面不时冒出的汽包在阳光下如透亮的镜子倒映着幸福的两人。

“集祈最爱你了。”大和咬着章鱼烧含糊不清地说,嘴角残留着溢出的芥末酱。

“你吃东西注意一点好吗?”集祈摇头看着狼狈的少女,伸手将她嘴角的残余拭去,伸出舌头尝了尝她最喜欢的芥末。瞬间,一股辛辣的感觉刺激着舌苔,冲进脑袋,让他皱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么辣的东西,你就不觉得很难受吗?”集祈端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灌了一口,嘴巴的麻木感才微微减轻。他转头看着一脸享受的少女,摇头表示不理解。

“傻瓜那又不是叫你生吃的,这个要混着一起吃味道才好,生吃的话只会觉得难受。”大和轻笑着解释,凑过脸将嘴中只咬掉一半章鱼烧递到集祈的嘴边,墨色的眼睛中透着幸福的期待。

集祈愣了愣,盯着少女贝齿轻咬的食物犹豫了几秒,然后慢慢地靠近,微张着嘴准备品尝。大和看着动作慢悠悠的集祈,猛地搂住他的脖子,像是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用力。

那一刻,食物的香味混合着少女特有的味道一下子涌进了两人狭小的口腔中,灵活如蛇的舌头在里面彼此搅动,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在湿润中不断游动。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滞不动了,窗外的阳光带着漂浮的纤尘照进,温暖如燃烧的火光,将两人的热情升温。身边慢慢融化的糖水猛地冒泡,沸腾的气泡带着嘈杂的声音如盛大的交响乐,奏响爱情的篇章。集祈默默感受大和柔软的触感,游动的手轻搂她纤细的脖颈,掌心滑过无数柔顺的发丝,宛如春风拂过。

良久,集祈喘息着分开,带着少女味道的章鱼烧被他咽下,上面没有丝毫的芥末辛辣味,只有淡淡的甜味和柔软的触感如棉花糖一样美好。

垂着头的少女抓住集祈的衣角微微喘息,脸上残留的酡红还未消去。

“怎么了大和?”集祈好奇地问,转身急忙将开始沸腾至微糊的糖水端出,将燃烧的灶火熄灭。

“就是跟你去镇守府的事,我有点害怕。”大和低头嗫嚅着说。毕竟她和集祈的感情再怎样好,也无法回避自己是深海的事实,一个深海出现在满是舰娘的镇守府里,任谁都不能介怀吧。

不过这并不是让她担心的,因为她发现现在的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深海的气息完全消失了,也可以和过去一样使用舰装和武器,仿佛变回了原来那个最强火力的大和。

“别怕好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集祈抓进少女怯弱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给予她勇气。“而且列克星敦她们人很好的,肯定不会为难你的,就算她们欺负你,不是还有我可以保护你吗?”

“我可是最强的大和,才不会害怕她们呢,”大和嘟着嘴哼哼,灵动的眼睛中闪烁着骄傲。“我只是害怕她们认出我。”说到这她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不安。

“认出你是……深海栖姬吗?”集祈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出那个让人心悸的名词,“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会跟她们解释的,你不用担心。”

“深海栖姬,我现在已经不是了。”大和微微摇头否定,“在和集祈你签订契约之后,深海的气息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而且我也可以像过去一样正常地展开舰装和使用武器,所以我现在并不是什么深海,而是大和,只属于你的大和。”她抬头望着集祈,眼睛中有着浓浓的水雾。

“那你这个小傻瓜还在担心什么呢?”集祈捏捏少女的琼鼻,笑着说,“作为我的婚舰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我回去,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原以为大和还在因为深海化的问题而担忧,但是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我怕被她们认出我就是那个将你掳走的深海,害怕她们知道我对你做过那样过分的事情,害怕她们知道我举刀相向的事实,甚至还差点……让你死掉。”大和说到这声音颤抖,开始微微啜泣。“如果让她们知道这些事的话,她们绝对不会认同我这个可怕的婚舰,一个差点杀掉提督的舰娘怎么可以继续待在你的身边,连我都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她昂着头哭泣,泪水如溪流溢出。

集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的确,就像她说的一样,一个差点将提督杀害的舰娘的确是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资格。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大和的错,而是自己的欺骗让她彻底地深海化直至暴走,所以再怎样说也不能让她来承担这样的痛苦。

“不让她们知道就好了。”集祈用力地给予这个颤抖的少女以温暖的拥抱,沉声地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不会让她们知道我们过去发生的所有,因为那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知晓。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会带你回去,回到我们的家。”

“那……那如果列克星敦她们问起呢?”大和破涕为笑,带着泪痕的脸上重新洒满阳光。

“我只会告诉她,你就是我在外面新找的婚舰——大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什么叫你在外面新找的婚舰,”听到这个解释,大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你贪恋我的美色,对我死缠烂打,我……我被逼无奈才同意的。”

“是是是,我温柔可爱的大和婚舰,都是因为我耍无赖你才同意的。”集祈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说,眼神中满是溺爱。

“还有,我知道你的镇守府里婚舰不止我一个,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每个星期必须有一天你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不然我就把你打入冷宫,一辈子也别想上我的床。”大和嘟嘴像个霸道的女皇,对这个此刻专属于自己的臣子提出要求。

“我答应你每个星期都会陪着你,毕竟是我最爱的婚舰,不宠你宠谁。”集祈用力地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还……还有,”大和轻咬着嘴,犹豫地开口。“以后要是再遇上了一个对你很痴情的女孩,你可一定一定不能辜负她,否则……我就永远不原谅你。”说到着,她想起了那个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情感的少女,每天总是一脸的冷漠,但是在提到这个傻瓜的时候,会露出从未有过的浅笑与柔和,像个痴情等待的少女。

大和虽然不想将怀里的这个傻瓜再分出去一份,但是想起那个笨拙得让人可怜的女孩,她想到着过去的自己,犹豫了许久还是于心不忍。爱宕,你说的对,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可以让人作出巨大的改变和牺牲,什么都无法阻挡。她感受着怀里的温暖,傻傻地笑。

“痴情的女孩?”集祈挑眉有些不理解。

“嗯,一个对你很痴情很痴情的女孩,你以后一定会遇上她的,一定。”大和用力地点头,眼神坚定。

“如果我喜欢她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想了想,集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对于那个神秘的女孩,他无法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了。”大和叹气着点头,她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无法强求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强加在一起也没有好的结局。

爱宕,喜欢你可以幸福吧。大和望着窗外的阳光在心中悄悄地说。

终于早点回来了,谢谢时间海、SCP000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顺便说一下那个黑色的少女也不是爱宕,而是另外一个,之后会写的。继续求票票收藏订阅。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吹雪的愤怒

集祈镇守府

初雪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呆呆望着起起伏伏的海面,金色的阳光洒下,泛起粼粼的波光。

她虽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她看到前卫姐姐带着俾斯麦姐姐在夜幕中出海时,她就知道或许提督永远无法回来了。

在夜晚出海对于舰娘来说无异于自杀行为,没有人会傻到这种地步。而能够让前卫姐姐作出那样的决定恐怕只有提督的安危了吧,初雪沉默着在心中叹气。

她虽然才来镇守府没多久,但是却感受到了和其他镇守府不一样的气氛。提督对于每一个舰娘都是平等的,并没有因为战斗力的强弱和稀有度而有着区别对待,这是其他提督难以做到的。所以大家才会对提督如此的尊敬和爱戴,才甘愿冒着死亡的危险在夜晚出海。

今早前卫姐姐她们沮丧着脸回来了,虽然没有哭,但是却可以从她们的眼眶中看到泪花。而说好等自己姐妹长大后就出现的提督,并没有实现承诺跟着前卫姐姐她们一起回来。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的远离,渐渐的离开,像当初和声望姐姐一起流浪的日子,所有的寄托都开始消失不见。

她抽抽红红的小鼻子,回头看着没有往日欢声和笑语的镇守府,默默地叹气。她还记得当初提督在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像个充满活力的机器。但是现在机器的心脏丢了,镇守府也开始了渐渐的分崩离析。

前卫姐姐和列克星敦姐姐的因为出海的问题大声争吵,威尔士姐姐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诺亚方舟姐姐也因为提督的原因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声望姐姐则是每天木然地准备着没有人吃的早餐和午餐,一个人站在提督曾经坐的座位边看着摆满餐桌的饭菜,眼神空洞地发呆。

自己的妹妹初雪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在这几天没有出海的日子里和深雪一起窝在被窝里,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白雪也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人默默为远方的提督进行着祈祷,真挚的眼神中透着期待。

就像声望姐姐曾经对自己说的那样,一个舰娘没有提督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但是一个镇守府没有了提督,最终的结果就只有渐渐地分崩离析,各自为伴。而现在就是如此,在提督不在的三十一天中,虽然开始每个人都为了拯救提督而努力训练,但是当知道提督彻底……消失的消息后,每个人都变得完全不同。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着。前卫姐姐猛地站起身告诉大家她决定离开镇守府,回到她曾经的总督府的消息。

与此同时的是俾斯麦姐姐她们也准备离开,尽管可爱的提尔比茨姐姐对比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可是依然无法改变她们的决意。而身为代理提督的列克星敦则是沉默着没有说话,并没有对她们的离去做出任何的挽留。因为她只是代理提督列克星敦,而不是提督,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她的命令言听计从,至少前卫就不会。

那一刻,坐在桌尾的吹雪看着一切的发生,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凉,比看到镇守府里梧桐树落叶还要让人心酸。仿佛每个人都变得那样陌生和无情,每个人都不想在这样的痛苦中继续下去。

想到这,吹雪回头望着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改变的海面,静静啜泣,小小的眼睛中凝结着大大的泪珠。

提督你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这么久都还不回来,明明说好的,说好我们长大你就会出现,说好你一定不会违背承诺。可是现在你这算什么啊,说话不算话的大坏蛋。吹雪用力地眨巴着眼睛,泪水一点点溢出,在她的脸颊上流动。

其实她也在想要是那天她们不听从提督的命令,而是选择留下来和那个强大的深海战斗,或许现在的情况会有所不同。就算所有人都在那片海域葬身死掉,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难受痛苦,因为心里总感觉不到满足的踏实感,而是被像丢掉了什么东西一样的空洞所填满。

列克星敦姐姐不会像过去一样对自己露出笑容,声望姐姐也不会在厨房中哼着欢快的调子准备午餐,威尔士也不会一副潇洒的模样从海边回来,诺亚方舟也不会待在自己的房间中开心地看漫画玩游戏,萨拉托加也不会带着初雪在镇守府跑来跑去,前卫也不会坐在办公室里幸福地品味着下午茶。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幸福和满足,而是有着如枯井般的空洞。

可是,没有什么如果。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而无力的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提督消失的背影,像个发呆的木偶一般,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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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站起身用洁白的袖角擦去眼角的泪,抽抽鼻翼,望着没有丝毫希望的海面准备离开。

忽然,她仿佛在遥远的海平线看到了小小的黑点,在阳光下一点点放大。

是提督吗?吹雪捏着衣角不断地在心中一遍遍问自己,红色的眼瞳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希望的光芒。她拼命爬上身边高高的石块上,微眯着眼睛眺望,海蓝色的长发在海风中跳动,如重生的茧蝶。

焦急地等待了一会儿,吹雪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他穿着纯黑色的和服,清秀的脸上带着和过去一样温柔的微笑。

提督,是提督回来了!吹雪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上面传来的痛感在告诉她这并不是自己的美梦,而是她期待已久的现实。她伸出手对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挥舞示意,沮丧得皱巴巴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提督提督,我在这里,在这里。”她对着海面大声叫喊,稚嫩的嗓音带着高昂的音调,透着无比的激动和喜悦。

不过,当视线中的身影逐渐清晰之后,她看到了另一个和提督一起的黑色身影,瀑直的长发在海风中洒落,碧玉般白皙的手臂紧紧地搂抱着自己的提督,那张素白而美丽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满足。

吹雪愣愣地放下挥动的小手,看着那个有一些熟悉的脸,在脑海中拼命回忆。

她,她是那个……深海。

终于吹雪在那天悲伤的记忆中找到了与之匹配的容颜,只不过那天的她冷漠如锐利的冰山,现在的她笑得如盛开繁花般美好。但是在怎样也无法改变对方是深海,将提督掳走让镇守府一个月以来都陷入悲痛中的事实。

可是提督为什么会带着这个可恶的女人回来,明明……明明她是我们的敌人深海啊,吹雪在心中愤愤地说,对于那个搂抱着提督的身影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敌意。

她转过身一路小跑,在心中用力地说,可恶的女人你不在深海好好地带着,还敢要挟着提督到镇守府来,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看我不叫列克星敦姐姐她们过来,狠狠地揍你一顿,叫你知道什么叫做舰娘的愤怒,什么叫做镇守府的强大。吹雪咬牙切齿,在心中燃起了愤怒的火苗。

什么也不说了谢谢各位的支持,这几天真的是因为考试的原因不能准时更新,很对不起大家,集祈对大家说声抱歉,不过每天的两更是不会少的,这一点可以放心,加更的话已经决定加一更{一千订阅},在这个月十五号或者十六号会加更。谢谢大家的月票推荐订阅打赏,集祈拜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流泪的列克星敦

集祈镇守府办公室

列克星敦端着瓷杯中的清茶轻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提督和那个抓住提督手不放的黑发少女,湛蓝色的瞳孔中透着不善的气息。

“提督说说吧,你这一个月都在深海做什么,大家都想听听你一个月的经历。”列克星敦喝下一口热茶后缓缓开口,看着面前挑衅地抱着自家提督手臂的少女,她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冷笑。

“这一个月吗?”集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看着面容不善的舰娘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我就只是在那边……”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样讲述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难道直接跟眼前这个开始冒着黑气的列克星敦说,本提督在深海那边和新的婚舰培养感情,从今天起大和就是我新的婚舰了。如果这样实话实说的话,集祈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所有的舰娘一人一拳头打死,明明这么多人都在镇守府里苦苦地等着自己的回来,而自己却不负责任地泡起了深海栖姬,这可是要被柴刀砍死的节奏啊。

而要是选择说谎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谎言,最主要的是,在人肉测谎仪太太面前撒谎,无异于鲁班门前耍大斧——班门弄斧,一下子就是要被拆穿的节奏啊。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站在海边的吹雪是怎么跑回来和列克星敦太太答复的。一回来就发现所有的舰娘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仿佛要三堂会审似的。而且看着列克星敦她们“提督你说我听着”的认真眼神,他瞬间就没了说谎的勇气。

所以现在他就处于两难的状态,说谎吧一下就被拆穿,不说谎吧,迎接他的恐怕就是一把把锐利的柴刀了。

“在深海那边整天遭受痛苦是吧?”列克星敦挑眉,开口将自己提督没有说出的话接上。

“遭受痛苦这也算不上。”集祈搓着手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和这个……大和在一起而已。”

“只是和大和在一起,而已?”列克星敦厉声冷笑,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女眼神中透着冰冷的凉意。

“这位我想应该就是提督口中的大和了吧,嗯,长得的确是很漂亮,连我都有些心动呢,难怪可以将提督留下足足一个月呢。”她一边颤笑着一边捏着手中的骨瓷杯,一道道可怕的裂纹慢慢地在杯子上蔓延。

“提督你不要怕好吗,我们大家都在这里,这个深海她胁迫不了你的。”站在一旁的吹雪大声说,当她看到消失的提督带着这个可恶的深海女人回来之后,她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温柔的提督被这个深海胁迫了,不然怎么可能和这个女人这么亲密,就跟他和列克星敦姐姐一样。

“吹雪,她不是深海,是舰娘大和,是……”集祈开口解释,他在回来之前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毕竟大和的深海气息消失了,但是她的脸却无法改变。

“是什么?你说啊提督。”列克星敦微笑着问,笑容中带着清水般的刀光剑影。

“是我的……婚舰。”集祈咬着牙将事实说出,他垂着头不敢去看列克星敦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真的很……人渣,很伤别人的心。

“婚舰是吧?”列克星敦手中的瓷杯瞬间炸裂开来,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崩出的碎渣洒落一地,伴随着的还有她碎落的泪花。

“集祈,”列克星敦直呼其名,声音哽咽。“你知道我们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天早起出海训练,每天想着你期待着未来。可是你呢?你这一个月在那边整天沉沦在温柔乡里,和这个大和你侬我侬,都乐得快乐不思蜀了吧!”她站起身,眸子中闪着委屈和无助的泪光。

集祈咬着嘴不看看此刻的列克星敦,从她来到自己的镇守府开始,就没有见过她情绪失控的模样,而今天就像是个失去所有的女孩一样,将自己所有真实的情感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其实他也很能理解列克星敦,自己深爱的人消失在深海,生死未卜,每天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回家。但是当他回来之后,却发现他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不管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吧。集祈在心中悄悄地说。他知道现在解释再多都没有用,事实已经发生了,能做的只有祈求原谅。

“对不起,列克星敦。”沉默了许久,集祈抽抽鼻翼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对不起,说对不起有用吗?”列克星敦侧着脸,泪水不断流溢。她叹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倔强。“也对,你是提督,你是镇守府最重要的那个人,你做什么我们都只能接受同意,就算从深海带回来一个婚舰又能怎么样,带回一群我也只能笑着祝福,是吧?”她咬着嘴唇,身体如秋风中的柳絮般透着悲凉,不断颤抖。

“列克星敦,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集祈抬起头解释说,他知道现在的列克星敦已经被自己伤透了,根本不是什么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那又怎样,现在事实都摆在面前了,她大和就是你的新婚舰对吧。”列克星敦倔强地说,她垂下头,颤抖着将胸口的勋章从自己的海军服上解下,拿起摆在矮桌上的白色海军帽,将这两样集祈临走时留给她的东西塞回原主人的手里。

“这些东西你拿好,你这个正主回来了,也没有我这个代理提督什么事了。”列克星敦看着他,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委屈的情愫。

她之前也想过会有新的婚舰出现在自己提督的身边,可是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深海,不是提督口中的舰娘大和。她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孤男寡女干菜烈火外加一个没有人打扰的世界,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能够发生些什么傻子都可以猜到。

“列克星敦,”集祈心痛地看着流泪的少女,声音哽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提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列克星敦笑着回答,可是笑容里却满是苦涩。“没事,多一个婚舰也没事,会让镇守府热闹很多。提督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列克星敦转身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房间,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在地面拖长着颤抖的影子。

集祈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想要挽留的手无论如何也无法伸出,仿佛僵硬住的石头一样,麻木得没有知觉。

对不起,列克星敦。集祈看着那个亚麻色的少女,泪花在眼眶中翻涌。

第一百三十九章 列克星敦的原谅

房间

列克星敦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窗外是起伏的海面,映着逐渐下沉的夕阳,她抱膝垂头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像是被人狠狠地分出一块,有着荡荡的空洞,从里面不断涌流着酸楚。

集祈……你明明和我说好的,婚舰什么的都要经过我这个正宫的同意才行,可是这次带回来的大和算什么,算是你这个负心汉在外面瞒着所有人找的小三吗?还如此正大光明地带回来,生怕我们不知道吗?

列克星敦捏着掌心中璀璨如彩虹的戒指,咬着嘴抽泣。这是前卫给她的誓约之戒,是总督府那边派人送来的,她本来想等到集祈回来就将这枚象征着誓约的戒指交给他,让他为自己亲手戴上。

可是……可是当她在办公室看着站在那个负心汉身边的少女时,尤其是她脸上幸福的笑容时,列克星敦就知道这个女孩和那个负心汉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果然,在面对自己的质问时尽管很犹豫,可恶的负心汉还是咬牙说大和是他新的婚舰。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比自己高一点,身材……比自己好一点而已,其余的到底哪一点值得那个负心汉喜欢。想到这,她望着窗外无力的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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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你在吗?”集祈伸出手轻敲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神色中充满了愧疚。

其实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只是没有想到那个原本温柔的秘书舰会有那样剧烈的反应。

不过,他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做错事的是自己,这个她最爱的人。

“列克星敦,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犹豫了几秒钟,集祈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片昏暗,敞开的窗户洒进一片落日的余晖,带着凉意的秋风将两边的窗帘撩动。而那个可怜的少女就坐在窗台边,望着逐渐坠落的夕阳发呆,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站在门口的集祈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靠近。

“你不是去陪你的新婚舰大和了吗?还来找我这个不温柔也不可爱的婚舰干什么。”少女偏着头,咬嘴倔强。

“列克星敦,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突然地带大和回来。”集祈站在窗前,眼神中充满了怜爱。

“你是提督,怎么可能会错,要错都是我们的错。”列克星敦嘟着嘴回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怒气。

“太太,”集祈低身伸手,穿过少女的纤细的腰,不顾她的挣扎将这个瘦弱的身影用力地搂抱在自己的怀中。“太太,我错了,原谅我好吗?”他埋在少女的耳边低声说,墨色的眼睛中带着楚楚的可怜。

“我才不是你的太太呢,那个大和才是。”列克星敦微微挣扎着反驳,但是脸上的悲伤却开始逐渐消散。

“她不是,你才是我唯一的太太。”集祈抓住她的手腕,手指穿过她的指间与她合十,掌心相对。“我知道你对于大和的出现很不满,但是,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也是我答应过的事情,再怎么也无法改变了。”

“所以说,你以后还会继续带别的女人回来?”列克星敦回头怒视着眼前的负心汉,湛蓝的眸子中燃烧着小小的火苗。

“只有这一次,我保证再也没有了,真的。”集祈信誓旦旦地回答,不苟言笑的脸上写着诚恳二字。

“真的?”列克星敦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鬼话。

“真的,我保证。”集祈用力地点头,像条忠诚的哈巴狗一样摇尾巴。

“没有下次了?”列克星敦不依不饶,她可以原谅提督这一次,但是绝不能容忍下一次。

“真的没有下一次了,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可爱又温柔的列克星敦太太。”集祈在少女的脸颊边蹭蹭,如撒娇的小猫。

列克星敦看着对方无赖的模样,摇头着叹口气,伸手摸着他熟悉的侧脸,眼神中带着留恋。

“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她无奈地笑笑。

“真的吗?”

“真的,你是提督,我不原谅你能怎么办呢?”她捏着集祈的脸颊,嘟嘴回答。“不过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算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知道了吗?”她盯着眼前撒娇的可爱少年,凶狠如发怒小猫咪的眼神似乎在说,要是下次再这样就用爪子抓死你。

“嗯嗯,我答应我的太太,绝对没有下次了。”集祈乖巧地点头,清秀的脸上露着俏皮的可爱。他看着眼前这么多天没有见过的容颜,黑色的眼瞳中透着怜惜。“太太,你瘦了。”他望着列克星敦轻声喃喃。

“是啊,为了你这个可恶的负心汉,我每天都吃不下饭,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少女苦涩地笑,眼里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画面。

“每天我们都会早起,我则是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声望则会带着吹雪她们出海,萨拉托加和威尔士两个也会一起。那时候,镇守府的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能够努力地训练成长,成长到可以将那天那个将你带走的深海击败,可以带你回来。”

说到这,她微微叹气。

“所以每个人都没有懈怠过,包括曾经只知道玩耍的吹雪姐妹们,而萨拉托加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长大,她现在也经常拿到舰队的MVP,她也经常问我说,姐姐姐姐,提督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是说我拿到MVP就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我现在的要求就只是希望他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

集祈只是默默地倾听,没有插嘴。他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导致很多不可预见的后果,但是,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他还是会有着深深的自责。因为自己的不负责任而让那些可爱的舰娘们有了不开心的回忆和过去。

他抓着列克星敦颤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脸颊。“对不起,列克星敦,”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歉的话,只能用简单的几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列克星敦微笑着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着集祈,轻声问:“提督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我吗?”集祈愣了愣,不知道该怎样讲述自己的经历,他转头望着还有一点点余光的落日,淡淡地说:“我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就像是青涩的苹果一样,有酸也有甜。”

列克星敦听着,手指不断跳动。她知道提督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事实,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就是之前带走提督的深海栖姬,代号叫做大和的深海。

而诺亚方舟的突然昏迷,也是她造成的吧,是她差点杀掉了提督。她捏紧着拳头然后又慢慢松开,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提督为什么对对于自己濒死的事只字不提,是不想让所有人知道,那个大和曾经对他做过些什么,要是将一切都挑明的话,镇守府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接受她,那个残暴的深海。

想到这,她释然地笑笑,看着少年静静的侧脸,柔声问:“所以提督很爱那个大和吗?”

“嗯,”集祈点头,瞳孔中映着傍晚的黑暗。“很爱她,就跟我爱你和威尔士一样,否则也不会带她回来了,”

果然是这样呢,这个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的傻瓜。列克星敦在心里悄悄地说,语气中带着可怜和无奈。

第一百四十章 戴上婚戒的太太

“提督,这个给你。”列克星敦拉拉集祈的衣角,手心中摆放着的是那枚璀璨的誓约之戒,象征着爱情的戒指在头顶的灯光下闪耀。

“这是?”集祈疑惑着挑眉,“是誓约之戒吗?”

“嗯,是前卫跟总督府要的,”列克星敦笑着点头。“前卫要了很多戒指,镇守府里几乎每个人都有。”

“每个人都有一枚?”集祈抽抽嘴角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印象中无比珍贵的东西,现在都多到烂大街了吗?

“提督你在想什么啊,”列克星敦太太一击手刀敲在集祈的小脑袋上,“萨拉托加她可是没有的,难道提督对自己的妹妹也会动心吗?”她看着集祈,露出了你是变态的神情。

“我才没有想过这些画面呢,一点都没有。”集祈撇嘴小声解释,不过刚才她的脑海中的确闪过萨拉托加可爱而害羞的模样,怯生生地让自己给她戴上婚戒的模样。

他用力地摇摇头,将这些不应该出现的杂念驱逐出自己的脑海。

“真的没有吗什么姐妹花双吃吗?变态提督。”列克星敦坏笑着继续问,眼神中充满了不相信的目光。

“才……才没有呢。”集祈撇过头,小声嘟囔。不过经过列克星敦这样一提醒,他想起了过去对那个可爱少女的誓言,只要她得到舰队的一次MVP,自己就可以答应她任意一个请求。这样看来,自己欠下她三个请求了,还是可以任意提条件的请求。

可爱的萨拉托加肯定不会对自己的姐夫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肯定不会。集祈在心中反复肯定地安慰自己。

“哎呀呀,我好像记错了,除了吹雪姐妹因为还没长大的原因,前卫给了所有人一个戒指,包括萨拉托加哦。”列克星敦狡黠地笑,语气中充满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的诱惑。

“那……那又怎样,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你懂不懂,妹妹而已。”集祈结结巴巴地解释,可是眼前狡猾的少女露出一副管你怎么说我都不相信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如此地苍白无力。

“嗯嗯,提督我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别忘了我可是能够看穿你是不是在说谎的哦。”列克星敦倚在集祈的肩上小声说,语气中有掩不住的笑意。

其实她知道自己妹妹对于提督是怎样的感情,也知道提督心里对于萨拉托加做不到问心无愧,毕竟那可是和自己很像的妹妹,拜倒在自己身下的提督怎么能够经得住诱惑。

哼哼,萨拉托加,姐姐可是帮你把姐夫变成妹夫哦。她搂着集祈的腰,嗅着熟悉的味道,在心中哼哼地轻笑。

“我才没有说谎呢。”集祈小声解释,可是闪烁的眼睛却无法让人信服。

就像列克星敦说的一样,对于萨拉托加他的确做不到问心无愧,毕竟,他对于那个可爱的女孩,也心动过,否则也不会对她作出那样近乎于直接表白的承诺了。

“嗯,我相信提督没有说谎。”列克星敦笑着将手中的戒指放到集祈的手心,抬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嘴角弯如月牙。“那么提督可以为我戴上这枚戒指吗?这是我作为婚舰的请求哦。”

集祈拿起戒指,牵起列克星敦的手掌,扭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少女无奈地轻笑。“你这个小迷糊,这么郑重的仪式,你就打算这样子完成吗?”

“这样子怎么了?”列克星敦有些不明白。

“那么我亲爱的婚舰兼秘书舰大人,你现在可以站起来吗?”集祈清咳几声,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站起来?”列克星敦虽然不懂,但还是听话地跳下低矮的窗台,站在亮起的灯光下等待。

集祈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将和服上的褶皱弄平,然后将戴在自己头上的白色军帽取下,戴在列克星敦的亚麻色的脑袋上,然后深吸口气,郑重而严肃地开口。

“亲爱的列克星敦小姐,你就像那天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我对于你的仰慕像春风一样绵绵不绝,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日月为证。”集祈郑重地单膝蜷缩下跪,牵起少女的手,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爱意。“所以,列克星敦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列克星敦幸福地笑着点头,淡淡的水雾在她湛蓝的眼眶中凝结。

“我愿意。”她点头回答,声音略带着颤抖。

“那么我们之间爱情的誓约签订完成。”集祈将戒指顺着少女光滑的无名指向上,上面晶莹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彩虹般的光芒。

“那么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呢?我最爱的提督大人。”列克星敦幸福地笑着问,看着手指上期待已久的誓约之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太太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毕竟你今天可是我最漂亮的新娘。”集祈起身宠溺地看着她,将决定权交给她。

“那……”列克星敦害羞地笑,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红着脸开口。“我最爱的……提督老公。”

“嗯嗯,太太我就在这里,有什么吩咐吗?”集祈听话地点头,像条忠犬一样。

“我今天晚上希望老公你侍寝,可以吗?”她红脸轻声问,手指不安地搅动。自从提督离开之后,她已经一个月没有闻到集祈安心的味道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觉得心里空荡荡,怎么也填不满。

“当然可以啦。”集祈张开手紧紧地搂着面前的少女,笑着回答。“毕竟我今晚可是完完全全属于太太你的呢。”他看着列克星敦消瘦的脸蛋,觉得深深的心痛。

毕竟在他离开的时间里,整个镇守府都是由列克星敦她支撑着,什么大事小事都必须由这个眼前瘦弱的少女负责。想必在这一个月之中,她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想到这,他抱着少女轻声叹气。

“今晚吗?”列克星敦像头可爱的小猪哼哼,得意地笑着,她伸出手张牙舞爪地比划。“那今晚提督可要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哦,因为今晚我可会变成一头可怕的巨兽,将提督一口一口吃掉哦。”

看着可爱的少女,集祈捏着她的脸蛋,露出一副我好害怕你不要吃我的害怕模样。“列克星敦太太,你就这么狠心要吃掉我吗?”

“当然,你这个不听话的提督,今晚我可要好好地教训你,让你知道我婚舰列克星敦太太的厉害!”列克星敦恶狠狠地回答,弯弯的眼眸带着掩不住的满足。

今天下午去签什么离校表了,晚了一些,抱歉大家。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强盗三人组

镇守府餐厅

无数的少女在这个摆上餐桌的房间中来来回回,欢声和笑语再一次在这个镇守府中出现。

“初雪,别乱跑。”集祈看着在自己身边来回绕,躲着空想追逐的少女,无奈地大喊。

“提督提督,保护我,空想她要抓住我。”初雪一边含糊不清地叫,一边咬着嘴里露出半截冒着热气的肉块,小小的脸蛋上充满了欢乐。

“初雪,你这个偷吃的坏蛋,我跑得最快的空想奉列克星敦姐姐的命令将你捉拿归案。”天蓝色长发的少女蹦蹦跳跳,嘴里和初雪一样咬着刚出锅的食物。

“空想你也不是和我一样,你这个偷吃的坏蛋。”初雪躲在集祈身后大笑着扮鬼脸,吐出的小舌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才不是呢,”空想看着她愤愤地说,“这是列克星敦姐姐给我的,才不是你那种偷吃的呢。等我把你抓住送到列克星敦姐姐面前,她还会给我奖励的。”说着,她跑得跟欢快了,像条洁白的小猫,充满了可爱。

两人就这样绕着无奈苦笑的集祈不断地兜圈子,最后以空想摔倒而告终。不愧是图鉴上特别标注的假摔王,集祈将趴在地上嘟嘴的少女抱起,在心中悄悄的说。

“怎么样空想,没事吧。”集祈抱着少女,轻揉着她受伤的膝盖,白丝腿袜上的滑腻触感在她的手心上来回。

“指挥官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就……这样了。”空想摸摸她自己的小脑袋,吐着小舌头尬笑着回答。

“嗯嗯,没事就好了。”集祈笑着回答,对于空想的摔倒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是所有提督记录的事实,算是这样稀有的驱逐舰自带的BUFF吧。就跟硬币一样有着两面性,而这算是她小小的缺点吧。

“对了空想你刚才说什么偷吃的坏蛋,是初雪吗?”集祈摸摸她的小脑袋好奇地问。

“是初雪偷吃列克星敦姐姐为提督准备的晚餐,”空想指着躲在自己指挥官身后的身影大声说,“所以列克星敦姐姐才让我来抓你的。”

“才没有,”初雪红着脸解释,然后小声地说:“就算……就算有,你也不是和我一样,偷吃了提督的晚餐。”

“没事没事,”集祈侧身抓住初雪的小手,笑容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既然列克星敦姐姐做的晚餐这么好吃,我们强盗三人组现在就去把它全部吃掉怎么样?”

“可是……列克星敦姐姐会怪我们的。”空想犹豫着说,但是金橙色的小眼睛却不停地眨巴,似乎在无声地给出好啊好啊的回答。

“没关系的,我可是提督啊,列克星敦姐姐要怪也只能怪我,不会怪你们的。”他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意动的诱惑。毕竟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这些可爱的少女一直压抑着自己爱玩的天性,自己回来后,也是时候释放了。

“提督真的可以吗?”初雪抬头问,小小的嘴巴微张,似乎还在回味自己刚才偷吃的美味。

“当然可以了。”集祈用力地点头,肯定地回答。“所以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呢?要是不愿意的我就一个人将美味独吞咯。”说着,他装出一副要自己一个人去的样子。

“指挥官带上我,我们两个享用就好了,不用带上初雪这个坏蛋。”空想在集祈的怀中大声回答,眉宇间充满了笑意。

“才不是呢,提督应该和我一起,才不是你这个假摔的空想。”初雪直接给予空想以致命的反击,一刀让她哑口无言。

“什……什么假摔,我才不是呢!”她嘟着嘴辩解,涨红的脸上透着委屈。

“是是是,我的空想才没有假摔呢。”集祈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蛋,笑着回答。

“还是指挥官了解我,你这个可恶的初雪坏蛋。”她对着被集祈牵着手的初雪扮鬼脸,发出一声声萌萌的怪叫。

就这样,以集祈为头目的强盗三人组磕磕绊绊地向厨房进发,开始了他们的“抢劫”食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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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列克星敦哼着欢快的小调来回忙碌,带着笑容的脸上充满了幸福的意味。

她不时看看手上璀璨的婚戒,湛蓝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枚象征着爱情的誓约之戒。

“姐姐,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站在一旁帮忙的萨拉托加好奇地问。

在她的印象中姐姐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难道是因为消失的提督又回来的缘故?但是那个负心汉姐夫不是带回来了一个叫做大和的漂亮姐姐吗?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对方是婚舰的事实,但是她的身材的确要比自家姐姐好一点,不就是那个地方大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到这,她在心中愤愤。

“萨拉托加你看。”列克星敦伸出自己的手掌,上面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誓约之戒?是……是那个负心汉给你戴上的?”萨拉托加一脸的羡慕,但是嘴上却不愿意原谅那个让自己姐姐伤心的身影。“不愧是负心汉,明明有了那个什么大和,还想通吃。”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提督,毕竟他也有难处。”列克星敦温柔地摇摇头,轻笑着说。

“有什么难处?”萨拉托加撇撇嘴,她才不相信姐姐为集祈的开脱之词,明明就是想左拥右抱嘛,家花不如野花香嘛,还说什么有难处。

“这个不能说,说了的话,就没有人愿意接受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呢。”列克星敦轻叹着回答。

她决不能将大和就是深海的事实说出口,一旦所有人都知道的话,那个可怜的少女就真的真的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了,就连提督也保护不了她。毕竟一个曾经有着那样无法原谅的黑历史,谁会相信她不会再次作出同样的举动呢?只是希望提督对你的温柔是正确的,不然就算你是强大如斯的深海,我们所有人也会让你沉没。她看着锅里不时冒着热泡的鸡汤,在心里用力地说。

“什么叫不能说,什么叫没有人愿意接受那个狐狸精。”萨拉托加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姐姐和威尔士才是镇守府所有人承认的正宫,在面对这个闯入的狐狸精的时候,怎么还没有了维护自己的权利?难道就像吹雪说的那样,那个和深海栖姬有着一样模样的大和就是真正的深海,而不是什么舰娘?她在心里疯狂地猜测。

“难道……大和她就是深海?”萨拉托加犹豫着开口,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萨拉托加,她是舰娘,提督说她是就是,你不要在胡思乱想了。”列克星敦盯着倒映着自己模样的热汤沉声说,语气中带着严肃。“这样的话以后不能再说了,知道吗?”

“可是……”萨拉托加还想反驳。

“没什么可是,提督说是就是,你难道还想违背提督的意志吗?”列克星敦转头怒声,让自己的妹妹闭嘴。

有时候就算知道事实的真相也不能开口,因为一旦将真相公布,便会将所有的宁静打破,甚至陷入战争的混乱之中。提督,希望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她只是舰娘,不是大和。列克星敦叹气口,在心中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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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馋猫行动

厨房

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角落,不停地窃窃私语。

“小馋猫一号。”集祈清脆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提督,到。”初雪直起身叫到。

“小馋猫二号。”集祈继续点到。

“指挥官,到。”空想用力地点头。

“记住,我们今天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带走那份放在桌上的炒肉丝,然后一起分享胜利果实。”集祈点头,像个将军一样对眼前这两个新兵蛋子下达命令。

“那么提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初雪举手发问,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

“问得好,”集祈点头肯定。“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在前方吸引守护者列克星敦的注意,你们绕道后面,将战利品悄悄端走,然后我们在餐厅那里会和。”

“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空想和初雪同时点头,拍拍自己初具规模的胸脯,像个意志坚定的士兵一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集祈清咳几声,提出此次任务的重点。“就是你们必须等我和你们会和之后才能开动,知道吗?”

“知道,我们一定会等待提督和我们会和才开动。”两个可爱的女孩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一点不会偷吃。

“那好,”集祈轻拍手掌,表示行动的开始。“此次行动的代号就叫小馋猫出动,现在行动开始,我先去吸引地方火力,你们从后方进攻,知道了吗?馋猫一号、馋猫二号。”

“嗯嗯,我们知道了。”初雪和空想用有神的目光目送集祈的离开,对于此次的小馋猫出动行动,她们表示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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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集祈清咳几声靠近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看着她身边的脸色有些阴沉的萨拉托加,不好意思地讪笑了几声。

“提督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叫你在餐厅等我吗?”列克星敦转过身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提督。

“想来就来了啊,而且你可是我的婚舰,我不来看你来看谁啊?”集祈红着脸回答。

其实他这次并没有说谎,大部分是为了看看这个为自己准备晚餐的可爱少女,另一小部分才是为了空想和初雪的小馋猫计划。毕竟两个可爱的女孩因为自己的消失而不得不品尝到成长的痛苦味道,所以现在这就算是对她们愧疚的补偿吧。

“哟,姐夫你不去陪你那个大和,来找我姐姐干什么。”萨拉托加嘟嘴拆台,可爱的小脸上带着抱怨的幽怨。毕竟自己最爱的姐姐因为那个叫大和的狐狸精给弄哭了,如果是大和是主谋,那么眼前的这个负心汉就是帮凶。

“萨拉托加别乱说话。”列克星敦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明明刚才才跟她说了不要再提大和的事,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听话。

“没事的,我知道是我的错。”集祈没有怪罪的意思。列克星敦因为大和的事情而伤心,这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而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而不是与之无关的大和。

“知道错了,还不跟我姐姐道歉。”萨拉托加对于自家姐姐凶狠的眼神选择无视,对这个负心汉继续不依不饶。

“我最爱的太太,你现在可以原谅犯错的我吗?”集祈牵起列克星敦的手,看着她深情地开口。

列克星敦摇头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该说什么。

“提督我知道了,我早就原谅你了。”她望着眼前露出愧疚神色的少年,幸福地笑着。

“嗯嗯,我最爱列克星敦太太了。”集祈搂抱着眼前温柔的少女,对着站在列克星敦身后鬼鬼祟祟的初雪和空想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示意她们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将灶台上的那份炒肉丝端走。

两个小馋猫探头探脑地望着冒着香味的美食,小小的眼睛里透着渴求的欲望。她们对视一眼,然后一人端一边,悄无声息地将她们此次任务的胜利果实带走。

集祈轻笑一声,感受着和怀里的柔软,眉宇间跳动着幸福。

萨拉托加看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哼哼几声,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姐姐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吗?你可爱的妹妹我还在这里,你们就开始这样搂抱在一起了?当我不存在吗?”她嘟着嘴抱怨。

“萨拉托加你之前不是说要等提督回来跟他提要求吗?”列克星敦狡黠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笑容中透着打趣。“我想想啊,萨拉托加你已经得到了三次MVP,按照你和提督的约定,你可任意跟他提出三个要求哦。”她摸着自己的小巴,轻笑着说。

“谁要跟他……他提什么要求呢。”萨拉托加红着脸低声说,本来她是想等着集祈回来就跟他表达自己对于他的喜欢,可是没想到跟着这个负心汉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叫做大和的狐狸精,而且还把姐姐给气哭了。虽然自己看着姐姐手上的誓约之戒很想要,但是对于这个可恶的陈世美,自己必须要让他知道,自己姐妹俩可不是好欺负的主儿。

就算……就算要跟他表白,也必须再等上几天,不然他这个负心汉肯定会嘚瑟得尾巴都上天了。萨拉托加咬着嘴唇在心中悄悄地说,搅动的手指表达了她的不安。

“可是提督之前还跟我说等着你跟他提要求呢,难道萨拉托加你打算放弃这个机会吗?”列克星敦歪着小脑袋问,语气中带着你要是不要可就过期作废的意味。

“谁……谁要放弃了,我……我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而已。”萨拉托加大声解释,愤愤地看着和眼前这个陈世美站在同一战线的姐姐。“还有,提……提督,我的三个要求暂时还没想好,等我……等我想好再跟你说。”

“我会记得的,萨拉托加,这三个要求随时都有效。”集祈温柔地笑笑,看着眼前这个闹着小情绪的少女,笑容中带着无奈。

“那……那我先走了,我答应了诺亚方舟要和她一起玩游戏。”感受到了浓浓恩爱气息的萨拉托加只好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因为她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毕竟姐姐和提督的眼里只有彼此,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她一路小跑离开,走出厨房的一瞬间,望着头顶明亮而温暖的灯光轻轻叹气。萨拉托加,现在提督回来了,你可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将自己的情感隐藏,你一定要成为可以名正言顺享受他温柔怀抱的存在,这可是你一直渴求的目标。她捏紧着自己的小拳头,在心中用力地告诉自己,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第二更迟了点,抱歉抱歉。

第一百四十三章 空想的疑问

餐厅

初雪和空想望着餐盘中冒着热气的美味不断吞咽,死死盯着的眼睛透着渴望。

“初雪你想吃吗?”空想侧过脸问,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嗯,”初雪咬着嘴唇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小小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纠结。“可是我们都已经答应了提督要和他一起吃的,我们不能先吃。”

“也是啊,我们此次的小馋猫行动还没有完全完成,因为提督还没有跟我们会和。”空想沮丧着说,天蓝色的长发无精打采地披散身上。

“对了,你说提督这次带回来的那个叫做大和的姐姐怎么样啊?”初雪突然问。

她小小的脑袋中至今还有着列克星敦姐姐今天生气的模样,因为那是她见过的最可怕的模样,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炸毛。所以对于这个新来的大和姐姐,她充满了好奇

“大和姐姐吗?”空想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知道诶,不过看起来应该和列克星敦姐姐一样温柔吧。”

“那空想你说为什么列克星敦姐姐会那么生气,之后又那么伤心。”初雪好奇地问,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嗯,应该是因为爱情吧。”空想思索了一会儿,“因为我记得威尔士姐姐跟我说过,爱情就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就想和你爱你的那个人一直在一起下去,直到永远。”

“那你也没有说列克星敦姐姐为什么生气又伤心呢。”初雪继续好奇地问。她之前问过自己姐姐这个问题,可是她的回答确实等你长大就知道为什么了。

“可能是爱情的独享欲吧,就像你有一个你很喜欢的东西,你也不希望给别人分享一样。”空想似懂非懂地解释。

“所以是列克星敦姐姐不想把提督分出去吗?”初雪问,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么为什么列克星敦姐姐可以和威尔士姐姐一起分享提督呢?”

“因为威尔士姐姐和列克星敦姐姐熟啊,一个跟你很要好的朋友,你当然愿意将东西分享出去,可是在面对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时,你还愿意分享吗?”

初雪歪着头想了想,摇头回答。“肯定不愿意,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分享啊。”

“这应该就是列克星敦姐姐生气的原因了,”空想肯定地点头,“而提督说大和姐姐是他新的婚舰,我想这应该就是让她伤心的原因了。”

“这就像是忠诚的仆人不侍奉两个主人是一样的道理。”初雪似乎明白了什么,愣愣地点头。

“提督才不是什么忠诚的仆人呢,你这样说……”说到这,空想顿了顿,撇着嘴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形容得很贴切。但是提督真的不是什么仆人,是我们所有人的中心。”

“但是意思就是一样的嘛,”初雪说,“毕竟能让提督改变主意的就只有列克星敦姐姐和威尔士姐姐。”

“可是你发现没有?”空想突然说。

“发现什么?”初雪一脸好奇地问。

“就是列克星敦姐姐手上的婚戒啊,那么明晃晃的戒指你都没看见吗?”空想说。

她刚刚在厨房的时候,可是看见了好几次列克星敦姐姐发呆地盯着手掌,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是手上多出了一枚璀璨的戒指。

“是誓约之戒吗?”初雪问,她对于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很在意,所以刚刚在行动中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次的胜利果实上,眼睛一刻没有移开。

“当然啦,不然你觉得提督用什么方法让伤心的列克星敦姐姐原谅自己,肯定是用所有人都渴望的誓约之戒。”空想一副“你这都不知道的”神色看着初雪。

“我并不觉得什么,要是提督给我誓约之戒的话,我宁愿跟他要上许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初雪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长大,要是你长大了,你就知道誓约之戒的重要性了。”空想嘟着嘴解释,“而且镇守府里几乎所有人都对提督有好感,都希望提督给自己一枚戒指,毕竟那可是婚舰的象征呢。”

“几乎所有人?”初雪愣了愣,看着身边一脸羡慕的空想,问:“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成为提督的婚舰?”

“不知道诶,想是当然想的,可是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做爱。”空想有些迷茫。

“爱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吗?”初雪说,她对于这样让她不太明白的东西总是选择回避,不去想它。所以对于空想所说的话,她一直不是很明白。

“那只是叫做喜欢,你和深雪、白雪对于提督都是喜欢,只有你们姐姐吹雪对于提督的才叫做爱。”空想小声解释。

因为之前听诺亚方舟姐姐解释过这两者的区别,当时的她依旧是似懂非懂,现在好像大致明白了一些。

“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初雪点头,“姐姐在提督不在的时候,好像很伤心,而我只是觉得难受。”

“这就是区别了,爱的话比喜欢更深一些。”空想回答。

“那姐姐有可能成为提督的婚舰吗?”

“这个的话要看提督和吹雪之间的发展了,当然也不排除发展迅猛这种特殊的情况,毕竟大和姐姐就是这样的例子。”空想说。

“要是姐姐是婚舰的话就好了,这样我就和萨拉托加是一样的存在了——名正言顺的小姨子了,以后只要想吃什么,利用小姨子的特权跟提督撒撒娇就可以了。”初雪傻笑着说,“就算做错事了,也可以躲在提督的身后,这样的话姐姐也不能惩罚我了。”她一边说一边幻想着姐姐成为婚舰后,自己的幸福生活。

“真是笨蛋呢。”空想看着在自己身边臆想的初雪,撇撇嘴无奈。然后她趴在桌上望着逐渐冰凉的美味发呆,像朵打焉儿的花垂头丧气。

其实她也很羡慕列克星敦姐姐和威尔士姐姐,尤其是在看到列克星敦手上的戒指之后,心中渴望的欲望愈加强烈。婚舰这样的存在对于成熟的舰娘来说是充满幸福味道的名词,虽然她还没有完全长大,但是和小女仆吹雪一样,在懵懵懂懂中开始憧憬自己和提督的爱情。而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声望姐姐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在提督不在的日子里,每天晚上待在房间里精心制作着那一件帅气的西装,等待着提督回来可以穿上。

她还记得声望姐姐曾经说过,女孩子为男孩子做衣服是爱的体现,这不就摆明了她已经喜欢上提督了吗?而前卫姐姐就更不用说了,可以为了提督晚上出海,连命都不要了。而天狼星的话,自己虽然不太确定,但还是觉得她对于提督喜欢肯定是有的,但是爱的话可能没有那么多,而最喜欢撒娇的萨拉托加和诺亚方舟她们对于提督的憧憬,这都已经是镇守府秘而不宣的事实了。尤其是萨拉托加姐姐,凭借着自己小姨子的身份,一直对提督明示暗示,而这次提督回来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吧。

一想到这,空想就觉得心里乱乱的,连对于面前美味的渴望感也渐渐降低。自己……是不是爱上了提督呢?她小脑袋趴在桌上,在心中不确定地问自己,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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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她是名为大和的舰娘

特洛伊城街道

“俾斯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前卫侧过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女,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中跳动着喜悦的神色。

“应该会在这里待上几天吧,毕竟现在提督也回来了,我也想看看被你看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提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俾斯麦摇头回答,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想提督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一旁的声望开口,异色的双瞳中带着坚定。

“那么你们对于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是怎样的看法呢?”纳尔逊问,眉宇间透着严肃的凝重。

“大和?”罗德尼回忆着那张带着笑容的脸,微微点头。“虽然提督说她是舰娘,可是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不好的过去。”

“深海栖姬大和,那是塞西卡尔校长亲自定下的代号。”俾斯麦附和。

“嗯,因为她是我们曾经的战友,虽然只和她战斗过一次。”前卫叹口气,在那张熟悉的脸上,她想起了过去黑暗的记忆。

“前卫你和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是曾经的战友?”俾斯麦有些好奇,因为她一直以为大和是那位老人根据舰娘原型定下的代号,没想到那个深海的过去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存在——舰娘。

“是啊,”前卫望着头顶被余晖染红的天空,在集祈镇守府门口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我们之前就参加了星海镇守府镇压深海的任务,而牺牲的就是那位叫做大和的最强战列舰,被……塞西卡尔用他自己的提督技能牺牲掉了,换来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胜利。”

“所以说现在这位被提督带回来的少女,就是那位已经牺牲掉变成深海的舰娘大和?”纳尔逊挑眉问,眉角间透着惊讶。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提督带回来的就是深海栖姬大和。”前卫愣愣地点头肯定,“虽然我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受不到她身上丝毫的深海气息。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曾经对提督……下过杀手。”

她用力地呼了口气,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诺亚方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场景。她知道舰娘在正常的情况下几乎不会生病,更不会发生那样的突发状况。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和诺亚方舟签订了生之契约的集祈,受到了近乎可以判定死亡的重伤,而可以作出那样凶残的人,只有那个被提督称为舰娘的大和了。

“下过杀手?”俾斯麦表示不理解,明明对方是提督的婚舰,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事情。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突发事件吗?”前卫问,“诺亚方舟昏迷的事件。”

“我记得,我们当时刚刚决定让她跟我们一起出海,之后她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后倒地昏迷。”俾斯麦点头说,她当时很奇怪,因为舰娘与脆弱的提督不同,她们是舰船意志的化身,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坚硬的舰装,几乎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因为诺亚方舟是唯三的六星级史诗舰娘,虽然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但是却可以给予提督永久的生命。”前卫顿了顿接着说,“而提督已经和她签订了契约,当提督死亡的时候,她也会死亡。”

“所以你是说,当时诺亚方舟的情况是因为提督处于濒死的状态?”罗德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前卫会说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对提督曾经下过杀手这样荒谬的话。

“的确如此,”前卫抽抽鼻翼点头,“加上她曾经是深海栖姬的存在,对于提督有着天生的恨意,所以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并不奇怪。”

“那为什么提督还会将她带回来,她还摇身一变变成了婚舰。”俾斯麦皱着眉头,眼神凝重如凝结之冰。“我不明白提督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这简直是在玩火自焚!一个曾经对他起过杀心并且付诸行动过的人,怎么可以让她继续待在自己的身边。”

“谁知道呢?”前卫摇头苦笑,“而且现在对方是提督亲口承认的舰娘,地位还是和列克星敦一样平等的婚舰,我们就算知道她是深海栖姬,又能怎样?”

“的确是不能拿她怎样。”声望叹气着说,“可能就像提督亲口说的那样,她也是提督爱的人,和列克星敦威尔士一样,否则也不会承认她是婚舰的事实了。”

“或许这就是提督想要隐瞒的真相了,之所以给予她大和婚舰的身份,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段血腥的曾经,不想让我们知道大和曾经对他下过杀手。毕竟一个将死亡施加在提督身上的舰娘,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前卫悲凉地说,蓝色的瞳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会这样傻?”俾斯麦叹气着说。

她不明白一个将杀戮利器指向自己提督的舰娘凭什么可以得到原谅,凭什么可以让提督为她隐瞒,明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那个少年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一样的没事,还可以向所有人宣布,她大和是自己新的婚舰。

她不懂,只是觉得那个少年就像前卫对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笨蛋。

“因为他就是一个傻瓜啊,”前卫愣愣地笑,笑声中充满了可怜。“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初始舰威尔士放弃逃跑的机会,而选择战死,也可以为什么我们大家,而选择留下,更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存在,为她隐瞒一切的真相。我想要是哪一天他爱的女孩对他说,我想毁灭世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成为帮凶。因为他就是一个傻瓜笨蛋,完完全全依靠自己的情感而作出决定。”

“这正是他和其他只知道利益的提督的不同之处,也是他让人可怜的地方,一个不知道死亡和畏惧为何物的疯子,就像是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永远都在燃烧着自己,给予他周围所有人的温暖,在敌人看来他是炽热的烈火,而在我们面前却只是温暖的光。”声望摇摇头颤笑,异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晚霞的火红。

俾斯麦愣愣地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所以你们就打算放过那个深海吗?要是她再次出现那种情况,对着所有人提刀相向呢?你们难道对她就那么放心吗?”

“不,她不是深海,而是名叫大和的舰娘。”前卫笑着摇头,否定了俾斯麦错误的看法,叹口气沉声说:“就算再次出现那种情况,第一时间挡在我们面前的也是那个将生命这种东西看作无所谓的傻瓜,而不是我们。还有我们并不是对她放心,我们只是相信我们的提督而已,因为他是一个从舍不得让我们受伤的笨蛋,每一次……都是如此。而下一次我们就算违背命令也不会将他一个人留下,有些事有一就决不能再有二。”

听到这,俾斯麦愣住了。她傻傻地看着目光坚定的前卫和声望,她们的眼中有着自己不理解的……盲目信任,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将这样的信念击碎,就算是全世界的深海也不行。

看来,他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提督呢,可以让他自己的舰娘如此相信和信任。俾斯麦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看着眼前镇守府的目光中,多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像是顽石一般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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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集祈的回答

夜晚

集祈无奈地看着面前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的吹雪姐妹,听着她们嬉戏的欢笑声,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提督,你要吃点这个吗?”列克星敦端着一份才炒好的肉丝走过来,浅浅的笑容中带着狡黠,似乎早就将集祈那点小心思看穿了。

集祈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了啊。”他在离开厨房之后,就跟馋猫们会和了,然后一起享用了那份经过他们共同努力得到的胜利果实。虽说是一起,但是大部分都进了空想和初雪的嘴里,他只是看着满足的她们傻笑。

最重要的他本以为这件事天衣无缝的,但是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狡猾的太太知道了。

“是萨拉托加跟我说的,”列克星敦清咳几声,模仿起了跟自己通风报信的妹妹。“姐姐,你为提督做的饭菜被初雪她们偷吃了。”

“嗯,是我让她们吃的。”集祈点头承认。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又重新为提督做了一份。”列克星敦笑着说,“我早就猜到了,要不是有你的命令,她们哪敢将我为你准备的晚餐吃掉。”

“嗯,果然是我聪明温柔的太太。”集祈捏捏她的脸蛋,温柔地笑。

“对了,”列克星敦轻拍他作怪的手,犹豫了几秒,缓缓地说,“我也将大和她的房间准备好了,也跟她说了你今晚要陪我的事情。”

“她没有同意吗?”集祈看着列克星敦严肃的神色,有些担心。

她噗呲一笑,看着集祈担心的脸,眼神中跳动着得意。“才没有呢,她才没有你说的那样不通情达理呢。”

“所以说她是同意了吗?”集祈有些不确定地问。

列克星敦将手中的餐盘放在身边的矮桌上,踮起脚尖贴近集祈的耳垂,用充满诱惑的声音低声说:“那是当然的哦,所以可爱的提督老公今晚可是……要做好彻夜不眠的准备哦。”

感受着耳边带着鼻息的灼热气息,集祈微微有些脸红。“现在距离睡觉还有……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不要太得意。”

“但是不管怎么说,提督今晚都是属于我的了。”她拉起集祈的手,按在自己的侧脸上,幸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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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集祈似乎想起了什么,“前卫她们对于大和没有什么怀疑吗?”

如果说大和会因为身份而引起排挤的话,而最有可能这么做的就是前卫了,毕竟她可是曾经总督府的秘书长,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而且她对于深海的恨意,可是比任何人都深恶痛绝。

“没有啊,她和大和交谈甚欢,丝毫没有出现提督担忧的问题哦。”列克星敦将准备好的晚餐端在手上,一口一口地喂。

“那就好,”集祈嚼着饭菜点头,“我就怕前卫她们会找大和的麻烦。”

“所以说,提督她就是……深海,对吗?”列克星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她对于这个问题很执着,要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很难真正地放心让大和待在集祈身边。

毕竟,她们已经尝到了失去的滋味,第二次的可能必须把它扼杀在摇篮中。

集祈垂着头从列克星敦手中接过餐盘,小口地吃着,犹豫的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怎么说呢?”他吃下一口微微叹气,“是的,就跟你们想的那样,她的确是。”

“那为什么提督还要把她带回来?甚至……给她婚舰的身份。”列克星敦声音提高,语气中充满着焦急。

“带回来是因为她现在是舰娘了。”集祈咽下嘴里的饭菜接着说,“给她婚舰的身份一方面是我答应了她,另一方面是我真的爱他。”

“难道就因为一句爱她,就可以让曾经对你下过杀手的人继续待在你身边,就可以带她回来对她如此地信任?”列克星敦盯着他大声质问。

其实在前卫她们出去买东西回来之后,前卫就在办公室里将所有的推测告诉了列克星敦,所以现在她才会问集祈这样的问题,她们的确是想相信自己提督作出的决定,但是唯一不相信的就是那个危险至极的大和。

集祈停下手里的动作,愣愣地捏着勺子一次次轻敲着盘子中剩下的饭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们是从那里听到这样的话?”他叹息着问,垂下的眼眸不敢和面前的少女对视。

“提督难道就真的以为这些事可以将我们所有人瞒过吗?”列克星敦颤笑着摇头,“你别忘了你的生命和诺亚方舟是连在一起的,当时的诺亚方舟无缘无故地陷入昏迷,所有的生命体征都在一瞬间降到了最低点,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吗?”

集祈苦笑着摇头,沉默着没有辩解。他本以为这些不美好的过去可以一直隐瞒下去,但是没想到自己忘了还有诺亚方舟,那个和自己同在的可爱宅女。

“所以……你们都知道了吗?”集祈轻声说。他没有正面回答列克星敦的问题,但是这些话却算是已经默认。

“知道了,从你带着大和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猜到了。”列克星敦点头,“一个和深海栖姬大和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而且一样拥有大和之名,你觉得你的一句她是舰娘就可以瞒过我们所有人吗?唯一相信的恐怕就只有初雪和空想了。”

集祈笑着点头,他抬起头看着列克星敦,问:“那么你们想知道什么呢?是大和的过往还是她变成舰娘这件事。”

“我们对于她并不关心,只要她不露出深海的一面就可以。”列克星敦沉声说,“我们嘴关心的是,在昨天晚上,她到底有没有作出伤害提督的事,提督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回答?”集祈皱着眉头,“如果我说是,你们就会把她赶走吗?”

“不会,我们所有人只是希望得到一个答案,因为她作为婚舰有很对与你独处的机会,我们……我们只是不想再让提督受伤害而已。”列克星敦心痛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里凝结着淡淡的水雾,如潺潺的溪水。

“没有,”集祈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受伤并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深海栖姬,就像我告诉你们的一样,她是舰娘大和,不是深海栖姬大和。”

“提督我相信你。”列克星敦笑着回答,笑容中充满了释然。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她知道提督口中的栖姬就是大和,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集祈的判断。

提督,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与我们的分离,永远……永远都不要有下一次。列克星敦摸着集祈的侧脸在心中用力喃喃。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与俾斯麦的会面

“对了,提督等会你还得去见俾斯麦。”列克星敦笑着整理集祈有些褶皱的衣领,没有在大和那件事情上继续纠结,因为她知道提督可是不会愿意这么轻易地就离开自己,而自己也不会让他再次离开。

“俾斯麦吗?”集祈惊奇得挑眉,他没想到那个在图鉴上无比强大的舰娘竟会来到自己的镇守府。“她,她不是在大西洋皇家海军当教官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是前卫叫她们过来的。”列克星敦点头,海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帅气的模样。

“她们?难道还有其他人吗?”集祈疑惑地问,对于这次和俾斯麦的见面充满了期待。

“嗯,还有她的妹妹,以及纳尔逊罗德尼姐妹。”列克星敦疑惑地看着集祈身上的黑色和服,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提督这件衣服……不是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件吧,这个花纹和领口和之前的有一些不一样。”

集祈尴尬地挠头,之前那件已经被大和的刀在胸口开了一个大口子,而且上面全都是凝固的血液,根本洗不干净。所以,离开的时候,他只能在大和的衣柜中找了一件与之前类似的衣服,没想到还是被细心的列克星敦发现了。

“是大和的衣服吧。”列克星敦撇嘴,看着这件衣服,她就想起了那张搂着自己提督傻笑的脸。

“是她的。”集祈讪笑着点头承认。

“那提督把这件脱了,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列克星敦拉着集祈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你给我准备的衣服?”集祈一边走心中有种莫名的心痛。“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给我买的那个什么梅塞尔大师定制衣服吧?”

“诶,提督你还记得那个名字啊。”列克星敦得意地点头,“因为那位大师制作的衣服非常适合提督啊,所以我就买了几件放在我的衣柜里,等提督回来试穿。”

“几件?”集祈想起一件两千资源寸布存金的衣服,顿时觉得眼前有许多数不清的资源在向自己挥手道别。

“那个列克星敦,”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口。“你为我买衣服到底花了多少资源啊?不会把仓库都清空了吧?”

他愣愣地看着这位作为秘书舰却一点都不知道节省的少女,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有啊,仓库里还是满满当当的。”列克星敦笑着摇头,脸上露出提督你多虑了的神色。“因为曾经总督府的大姐大前卫是提督麾下的舰娘,随意每个月的资源和津贴都是翻倍给的,再加上前卫殷实的家底,所以说现在镇守府的资源可以处于溢出状态。”列克星敦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仿佛那些被她花点的资源都只是毛毛雨而已。

“仓库爆仓,资源处于溢出状态。”集祈愣愣地喃喃,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惊讶。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突如其来的横财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提督以后我就可以放心地为你买衣服了。”列克星敦笑吟吟地说,眉宇间跳动着喜悦。

“那好吧,不过还是要节约一点,那些衣服真的是太贵了。”集祈点头,但还是不愿意这样白白浪费掉资源。

“提督你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太吝啬了。”列克星敦用力地将集祈拉进自己的房间,语气愤愤。“所以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提督打扮一下,这样才不会被别的提督嘲笑。”

“太太你又要乱花钱吗?”集祈大叫。

“才不是乱花钱,这是作为对无缘无故给我带回来一个姐妹的提督的恶狠狠报复。”列克星敦嘟嘴反驳,随即将门关上,准备给自己这个不听话的提督换上自己的衣服。

那个可恶女人的衣服怎么能出现在提督身上!她在心中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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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集祈有些局促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位少女,眼神闪烁。

尤其是坐在正中央的穿着黑色德式军装的少女,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地盯着自己,仿佛是等待着将军命令的士兵一样。

“俾斯麦向指挥官报告。”俾斯麦正襟危坐地大声说,盯着集祈的目光炯炯。

“俾斯麦你不用这么正式的。”集祈笑着回答。

他在学院的时候对于这位在前线战斗的强大舰娘有所耳闻,因为她可是所有提督做梦都想要的舰娘,被誉为火力的代表,再加上她一丝不苟的性格,简直是出海旗舰的不二人选。

“不,在面对值得尊敬的长官时,必须这么正式。”俾斯麦摇头回答,红色的眼睛的中透着无比的坚定。

“好吧,”集祈点点头,看着认真的俾斯麦无奈地笑了笑。“你们是前卫的朋友,对吧。”

“的确,”坐在俾斯麦边上的纳尔逊点头,“我们这次来的原因是因为前卫秘书长的邀请,希望我们能够给予她帮助。”

“当时我们还以为这个消息是假的呢,没想到提督你这么帅气勇敢。”罗德尼兴奋地说,目光中闪烁着激动。

她在来之前就听到姐姐对于这个提督的描述,当时的她很难想象出集祈的模样,直到见面之后才发现原来姐姐的讲述并没有丝毫夸大的成分,对方看起来是真的很年轻,而且丝毫没有那些让人厌烦的味道,看起来让人特别喜欢。

“这个消息?那是指什么?”集祈看着可爱圆脸的金发少女,笑着问。

“当时是提督为了自己舰娘而选择留下的英勇壮举啊。”罗德尼开心地说,眉宇间充满了崇拜。“之前我和姐姐还在怀疑,没想到提督真的这么勇敢。”

“的确,”俾斯麦认真地点头,“我是因为指挥官的勇敢,才决定前来帮助前卫。”

她来之前还在担心自己对于这个勇敢的提督没有想象中的好感,但是见面后才发现,自己那个一直沉寂的心,开始了跳动般的复苏。

“其实并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勇敢啦,”集祈不好意思地笑笑,并没有因为俾斯麦的赞许而沾沾自喜,他摇摇头说:“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在我看来提督的使命就是为了保护舰娘,让她们开心地出海战斗。”

“指挥官可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呢,”俾斯麦愣了愣,她从没有在提督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在她的印象中,所有的提督都是为了自己的存在而努力,舰娘只不过是他们的工具和武器而已。“因为我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对于提督存在的定义。”

“我说这样的话很奇怪吗?”集祈有些不理解。

“不是奇怪,”俾斯麦摇头沉声说,红色的瞳子中跳动着光芒。“只是从来没有那一个提督说过他的使命是为了舰娘,指挥官你是第一个。”

看来,他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提督呢,她看着集祈的清秀的脸,素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我承认我有罪,今天陪室友去吃火锅了,才回来没多久。很对不起大家,下次不会这么迟了,我以集祈的名义保证。

第一百四十七章 颤动的猫耳

“所以俾斯麦你是打算……加入我们镇守府吗?”集祈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毕竟对方愿意留在这里就是一个明确的表示,要是自己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那以后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有这个打算,”俾斯麦点头肯定,并没没有否认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觉的提督你应该就是我要找的指挥官,所以我希望能够待在镇守府一段时间后再对于去留作出决定。”

“我的决定也和教官一样。”纳尔逊回答,她对于选择提督这件事可是十分看中,所以还是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抉择。

“姐姐你怎么和教官一样啊。”罗德尼撇嘴,无奈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姐姐。

她对于集祈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几乎都有马上拍板决定的想法了,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和俾斯麦教官都决定观望,她也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悸动等待。

“没事的,我知道舰娘选择提督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集祈微笑表示理解。舰娘和提督一旦签订契约,那几乎就是决定终身的大事,不得不慎重考虑。

“指挥官理解就好。”俾斯麦点头,那张几乎被冷漠霸占的脸上露出的淡淡的微笑。“那么,我想知道指挥官对于战争是怎样的看法?”

“战争?”集祈愣了愣,没想到俾斯麦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认真地想了想,给出自己的答案。

“对于战争的话,说实话,就像那些教科书里面写的一样,是血与泪的结合。任何人想要在战争中取得胜利,总会付出和失去些什么。”

“那么指挥官对于舰娘这种战争兵器又是怎样的看法。”俾斯麦接着问,她对于集祈的第一个回答只能给出及格的分数,算不上优秀。

“舰娘?战争兵器?”集祈皱着眉头,并不同意对方这种冷漠的说法。“我觉得舰娘并不是你口中的兵器,而是和人类一样的存在,有些有肉有情感,会和人一样哭笑,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舰船意志的化身,拥有着更为强大的力量,所以有些时候我认为她们甚至比提督本身还要重要。”

虽然他在企业学院中学到的知识中有这么明确的一条就是,在自己和舰娘同时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舍弃掉舰娘,让自己活下来,因为提督存在的意义远超舰娘。但是在集祈看来,提督和舰娘没有什么区别,有些时候一个强大的舰娘比孱弱的提督更加重要。

“那么指挥官认为战场上必须要作出牺牲的时候,是选择强大得分舰娘还是弱小的提督呢?”她愣愣地盯着集祈,红色的眼瞳中带着如血般的凝重。

她看过无数提督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将自己舰娘抛弃掉的事实,有时候自己明明没有力量去保护她们,却还要逞强跟着舰娘们一起出海,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舰娘作出无谓的牺牲,去保护战场上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提督。

在战场上,有勇气固然是好事,但是不自量力却让别人为他付出代价,这就是最大的愚蠢。

“弱小的提督?强大的舰娘?”集祈看着脸色逐渐冰冷起来的少女沉默,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该选择谁,因为两者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存在,就像摆放在天平两边的砝码一样。提督有了舰娘才有存在的意义,舰娘的话有了提督才会有归宿。”

“那为什么提督会选择在面对深海的时候,宁愿牺牲掉自己换取舰娘,按照指挥官的说法,这两者不是一样的存在吗?”俾斯麦咄咄逼人。她听前卫讲述过当时的场景,这个傻瓜一样的笨蛋,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做出了决定,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两者是平等的存在。

“虽然是一样的存在,可是一个人的牺牲可以换来这么多人的存活,是谁都知道该怎样作出选择。”集祈挠头讪笑,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牺牲掉自己一个人可以换来大家,这样的决定很值得。“这就像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一样,那时牺牲自己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没有人会愿意就这样将自己葬送掉,每个人都会犹豫,都会不愿意。”俾斯麦低声说。虽然她也知道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集祈说的,但是没有提督会为了他们心中的兵器而牺牲,这是无数此血淋淋的现实让她知道的事实。

“他们是他们,但至少我不会,就算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也不想做一个战场上的逃兵,因为心灵上的谴责比死亡还要痛苦。”集祈叹气着回答,“虽然在学院的时候,导师总是对我们说,你们是以后要成为提督的男人,必须要学会保全自己,就算舍弃掉自己的婚舰也要活下来。我们当时都答应那位老师,说一定会听从他的话。但是直到我遇上了我人生中第一位舰娘,我才知道舍弃有时候真的只能在嘴上说说,到了抉择的时候依然会忘记教科书上的教条,作出自己内心最希望的选择。”

“指挥官你可真傻。”罗德尼啧声赞叹,金发下的蓝色瞳子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

“的确,列克星敦她也经常这样说我。”集祈笑着点头,“但是我只是知道,要是从最开始的第一次就作出违背自己心意的判断,到了后来就会愈加麻木,愈加像个胆小鬼一样畏手畏脚,生怕必会到来的死神降临在自己身上。”

“所以指挥官从最开始就不愿意退缩?”俾斯麦问。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一味的回避不是办法,一味地让自己的舰娘去承担一切更不是自己应该做的。作为一个提督,首先是要对自己的舰娘们负责,如果当她们踏上战场时,去面对那些如潮水般的深海时,看到的不是站在自己身边给予鼓励的提督,而是一个逃跑的背影,我想没有人愿意继续为这个逃兵而战吧。”他顿了顿接着说。

“就像之前前卫的助理帕卡告诉我的一样,当别人面对危险时,自己选择缄默其口,最后当危险降临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为会为你开口申诉。”

“这就是指挥官一开始就不希望让步的原因吗?哪怕战死也不想放弃。”俾斯麦看着他,想起了前卫对她讲述的故事,一个新上任的提督被深海残忍杀戮,他的舰娘却只能抱着他的尸体痛哭的悲剧,一个在面对死亡选择题时,选择了最不应该选择的选项的笨蛋。

或许就是因为他口中的不愿意放弃,才让这么多的舰娘愿意为了他不顾一切。她回忆起那晚在风雨交加的海面上流泪的前卫,以及为了救出自己提督而不断努力的舰娘,这些是她从没有在别的镇守府看到过的景象。这里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其他的被冷漠所笼罩的房间。

集祈摇摇头笑笑,他猜到了前卫将自己所有的故事都一股脑地给眼前的军装少女讲了,毕竟她也希望俾斯麦能够成为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那只是自己心中不愿意放弃的倔强罢了。”他轻笑回答,神色中没有因为过去的死亡而露出丝毫的害怕。“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突然有了一个可以带来温暖的家人,说什么也不会让深海将她带走。”集祈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像坚硬的顽石一样固执。

“家人吗?”俾斯麦小声喃喃。“原来指挥官一直将舰娘看做不能轻易放弃的家人吗?”

“难道不是吗?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出海。伤心的时候可以一起哭,高兴的时候也能够一起笑。这难道不就是一个一直陪着你的家人吗?”集祈反问,露出的笑容中充满着真挚。“那么俾斯麦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没有了指挥官。”俾斯麦笑着点头,脸上的冰凉被阳光融化。

“我也是指挥官。”纳尔逊回答。

“我和姐姐一样,对指挥官很满意。”罗德尼活泼地说。

“那么你们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看吧,先不用着急着作出决定。”集祈呼了口气,露出了轻松的笑。“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且这是决定一生的契约,我不想你们就这么草率地作出决定。”

俾斯麦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年,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像其他讨厌的提督一样,一上来就谈签订契约的事情,而是给予了她们充分的考虑时间和充分的选择权。

或许他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吧。她转过头看着眼神闪烁的纳尔逊和罗德尼,相视一笑。

“谢谢你指挥官,我们会好好考虑之后给出答案的。”俾斯麦点头回答,笑容中充满了温暖。少女头上那对白绒绒的猫耳也在灯光下微微颤动,像是找到了主人的小猫一样撒娇,露出了可爱的欣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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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眠的夜晚

夜晚

列克星敦房间

集祈红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不安的手在互相搅动,瘦弱的身影像是水面上无根的浮萍,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抱。

“列克星敦……我们这就开始了吗?”他撇着头望着窗外零零散散的星辰,不敢直视现在脸色酡红的太太。

“提督跟俾斯麦她们谈得怎么样?”列克星敦笑着问,纤细如柳枝的手慢慢划过集祈的脸颊,停留在他脖颈,感受着温热的跳动。

“俾斯麦吗?”集祈向后缩了缩,鼻尖全是少女淡雅的香味,像是微风中盛放白花,带着让人心安的味道。“她们打算在镇守府待一段时间再做决定,毕竟是才来没多久,对很多事情包括我都不是太了解,等她们熟悉之后再做决定。”

“所以说她们就已经决定留下来是吗?”少女弯腰俯身,将自己的侧脸贴在集祈的胸膛,隔着丝滑的布料,倾听着他有些慌乱的心跳。

“还没有做决定呢,这些都是不一定的事情。”集祈摇摇头,颤抖的手放在少女的腰间,指尖微微跳动。

“提督可真是傻瓜,”列克星敦轻笑,精致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要是她们不愿意留下来,直接会选择离开,根本不会待在这里,提督连女孩子这么简单的心思都看不明白吗?”

集祈干干地讪笑,对于这些列克星敦口中的小心思,他是真的不太明白。“她们留下来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她们心里还没作出选择呢。”

“舰娘选择提督,第一印象占据了大部分,而且基本上在看到的那一刻就在心里决定了是去还是留。”列克星敦伸出食指在集祈的胸口画圆,嘴角微咧狡黠地笑。“所以俾斯麦她们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就基本上已经在心中有了选择了。所以提督,恭喜你哦,俾斯麦她们可是非常强大的舰娘,许多提督做梦都想跟她签订契约,可是没有一个是她看上的,提督可真是幸运呢。”

“幸运吗?”集祈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

自己虽然在企业学院中是最卑微的那一个,但是自从毕业那一天,自己身上所有的厄运仿佛都消失了一样,先是拥有了威尔士,之后有了现在已经是自己婚舰的列克星敦和她妹妹萨拉托加。

从那天开始,镇守府就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有喜欢撒娇的萨拉托加和有些腹黑的列克星敦,喜欢让自己喂食的女骑士威尔士,和与自己签订魔王契约的宅女诺亚方舟。一直到现在,镇守府已经被吹雪和空想的欢笑声占据,渐渐有了一个温暖的家的雏形。

“自己应该真的是很幸运,有了你们这群可爱的少女。”他微微低头,蹭蹭列克星敦亚麻色的小脑袋。

“提督明明才是最可爱的那一个。”少女伸手捏捏集祈的脸蛋,坏笑着说。

“我哪里可爱了,明明我是最帅气的那一个。”集祈嘟嘴反驳。

“明明每次提督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会露出莫名可爱的表情,难道提督还不愿意承认吗?”列克星敦哼哼地说,蓝色的眼睛透着你要是不承认我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可爱模样的威胁。

“那……那还不是你害得。”集祈撇嘴,看着自家太太恶狠狠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投降,毕竟他明天早上可还想早起给俾斯麦树立一个好提督的形象。

“难道每一次提督都没有一点享受吗?”捏着集祈脸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是太太生气的质问。“每一次都是我先投降,提督却还是生龙活虎地一次次索取,明明你才是那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放过人家。”她说着,眸子中开始凝结起淡淡的水雾,像是荡漾的春光。

“可是每一次都是你这个小坏蛋挑起战争的,我作为你最可爱的提督,怎么能在你之前认输呢?”集祈紧紧地搂抱着列克星敦,笑容中带着满满的得意。

“提督你别得意,今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列克星敦色厉内荏,捏着脸颊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回忆起了之前被一次次征伐,而自己却无力反抗的场面。

“那我就拭目以待。”集祈哼哼,然后横抱起娇羞的少女,在她的惊呼声中拉闸关灯,开始了今晚彼此之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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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托加百无聊赖地望着头顶明亮的灯光,抱着怀里的等身抱枕,撅起嘴愤愤地在心中自言自语。

该死的混蛋提督,明明答应我得到MVP之后就让我提要求的,结果今晚就鬼鬼祟祟地跑进了姐姐的房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做什么。她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抱枕上那张可恶的脸上,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这个抱枕是诺亚方舟给她的,说是定做的时候多做了一个,所以将多出来的这个提督抱枕给她当做回礼。虽然表现得不情愿,但是每天晚上她还是会紧紧地抱着这个枕头睡觉,尤其是在提督消失的那一个月里,似乎只有看着印在枕头上的温柔而熟悉的脸才能入眠。

而今晚这个枕头却仿佛失去了作用,直到深夜,萨拉托加还是瞪大着眼睛,望着头顶的灯,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

都怪你这个整天欺负姐姐的臭姐夫,明明早上就把姐姐给气哭了,晚上还要溜到姐姐的闺房里欺负。

她将这个抱枕立起,嘟着嘴恶狠狠地看着。“你这个混蛋,为什么眼睛里就只有姐姐,就没有看到我为了作出的努力吗?”她用力地捏着枕头上那张可恶的脸,蓝色的眼睛中仿佛一直喷着炙热的怒火。

明明她都改变了那么多,改掉了睡懒觉和偷懒的坏习惯,每天早起出海训练,战斗的时候也非常认真,还拿到了以前从没有过的MVP。可是那个混蛋的眼中就只有姐姐,根本没有自己。

难道萨拉托加就永远比不过列克星敦吗?她重重地呼气,无奈地软瘫在柔软的粉色大床上,回想着今天和那个混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无声地傻笑。

“萨拉托加你的三个要求我会一直记得的,随时都有效。”想起那张在厨房对自己温柔笑的脸,她笑了笑,像个傻瓜一样。

混蛋提督,你可还是欠我三个愿望的,等本萨拉托加大小姐想好之后,一定要给你一个难忘的回忆,就像姐姐过去在沙滩上给你唱生日快乐歌后偷偷亲你那样深刻。

然后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心甘情愿地为本小姐戴上婚戒,向所有人宣布,萨拉托加以后也是你集祈的婚舰了,再也不是什么姐夫的小棉袄,再也不是什么小姨子,就像诺亚方舟老师教导的那样,小姨子最终都翻身爬上了姐夫的床,姐夫最后也成为了姐姐的妹夫。

等到那之后,我就是镇守府名正言顺的二太太。虽然我和姐姐姐妹俩被你双吃,便宜你这个混蛋了,但是谁让你是个卑劣的小偷呢,将我整颗还处于懵懂的少女心给偷走了。

她抬起手,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背,在心中用力地说,眼睛中充满了对幸福的憧憬。她望着窗外,傻笑着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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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紧急的深海报告

清晨

集祈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从紧紧搂抱着自己的少女怀中悄悄爬出,看了看窗前已经被阳光染成橘黄的地板,无奈地苦笑。

昨晚可真是疯狂呢,他看着疲倦地蜷缩在被单中的少女,笑着摇头,在心里小声地说,真是个不愿意服输的太太。

“提督起床了吗?”列克星敦睡眼惺忪地摸了摸,发现身边的温暖已经消失,只剩下空荡荡的床。

“嗯,已经快中午了,太太你还不起床吗?”集祈一边换上列克星敦为他准备的崭新的白色提督服,一边对着这个变得慵懒的太太苦笑。

明明之前还每天早上早起为自己准备早餐,现在却和自己一样,养成了懒床的坏习惯。他揉揉少女小脑袋心说。

“俾斯麦之前都跟我说好了,这几天镇守府的资料和公文都由她来负责,所以我就不用像之前那样辛苦了,也有更多的时间陪提督了。”少女撒娇地蹭蹭掌心,蓝色的瞳子如一湾清水。

“难怪你昨天晚上一直不愿意服输。”集祈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隐隐觉得有些腰酸。

“明明是提督你不愿意服输,”列克星敦嘟嘴反驳,“要是提督你早早的认输了,也不至于会拖到那么迟,都快早晨了才睡觉。”她裹紧了被子,眯上眼准备再睡上一会儿补觉。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的错。”集祈叹气着点头,为粗心的少女盖好被子,然后无声地离开。

不知道俾斯麦会对我这个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提督会怎么想,他一边关上列克星敦房间的门,一边在心中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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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府办公室

俾斯麦捏着才从总督府传来的资料,红色的眼睛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像是深深的潭水一般,透着资料上清晰的红色。

“俾斯麦。”看着坐在座位上一脸认真的少女,站在门口的集祈轻敲几声,干净的脸上透着迟到的羞愧。

“指挥官你来了?”俾斯麦猛地抬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迟到而有丝毫的责怪。“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她站起身关切地问。

我的身体?集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尽管如此他还是干笑几声,走进房间。“身体还好,没有什么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回忆昨晚的事情,想来想去并不觉得昨晚列克星敦的叫声可以穿透那扇厚厚的隔音墙,不会让隔着老远的俾斯麦听见。

那么她问我身体怎么样又是什么意思呢?集祈一边坐下,一边在心中疑惑。

“昨天列克星敦告诉我说,指挥官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一个星期都会晚起,而她为了照顾指挥官所以不能继续担任秘书舰的责任,所以希望我能够承担起批阅公文的重任。”俾斯麦将准备好的热茶和公文放在集祈面前的矮桌上,等待他的批阅。

集祈嘴角抽抽,心说我身体那里有什么问题,明明是懒太太想要拉着自己睡懒觉想出来的借口,没想到俾斯麦还真信了,看着一脸关切的少女,他替躺在床上睡觉的列克星敦道歉。

“是……是啊,”集祈点头,将这个谎言圆了下去。“真是谢谢俾斯麦了。”

“没有的事,之前在学院当教官也是每天都要带着舰娘们晨跑,然后再进行一天的训练。”冷漠的波斯猫少女摇头,“还有今天早上总督府那边发来紧急通知,我觉得指挥官有看一看的必要。”

“紧急通知?”集祈挑眉,看着资料上的红色大字,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是什么样的通知?”

“是关于深海新物种的报告。”俾斯麦解释说,“报告上说,最近有许多深海的新物种出现,比之前没有智慧的死侍更加凶残和狡猾,他们甚至推测深海可能已经孕育出更加智慧的生物,默默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的总攻。”

“新物种?”集祈看着报告上的配图,脸色苍白的少女有着令人恐惧的猩红如血的眼睛,纯黑色的狰狞装甲上有着黝黑巨大的炮口,每一门都闪烁着寒光。“这就像是……”他看着报告张嘴喃喃。

“这就像是坠入深海的舰娘一样。”俾斯麦点头接着说,“这是驻守前线的镇守府拍下来的最后一张珍贵的照片,是发起进攻的深海的全貌,是之前从没有接触过的物种。而且据……”说到这,少女愣了愣,情绪有些波动。“据活下来的提督说,对方和之前的深海死侍完全不同,仿佛有着智慧一样,趁着夜晚换岗的间隙,发动了突袭。因为没有事先的预警,所以在这次进攻中,位于最前线的几个镇守府全军覆没,没有一个存活下来。”

“全军覆没?”集祈无力地叹气,听到这几个字让他想起了之前的自己,在面对深海如潮水般的进攻时,只能无力地覆灭。

他用力地呼了口气,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微微点头。“所以现在深海的战线有向前了一步?”他放下手中的报告接着问。

“是的,现在深海占据的海域比之前的更为庞大,已经开始和之前的巅峰数值逼近。”俾斯麦点头回答,红色的眼睛中凝结着淡淡的悲凉,似乎是为那些在战争中死亡的舰娘们而哀悼。

“新物种,新物种。”集祈揉揉自己紧绷的脸,问:“这些新物种俾斯麦之前你们遇到过吗?”

“嗯,”俾斯麦肯定地说,“之前跟着前卫在夜晚出海的时候遇上过一个,虽然没有报告中描述的那样强大,但是比那些只会向前冲锋的死侍更加聪明,至少学会了躲避。”

“跟着前卫夜晚出海?”集祈皱眉。

舰娘在夜晚出海是众所周知的大忌,眼前有着严格军人作风的俾斯麦怎么会跟着前卫如此胡闹,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疑惑不解。

“那是因为为了寻找指挥官的踪迹,我们才冒险出海的。”俾斯麦没有回避,她知道这是极其错误而愚蠢的行为,但是她并不后悔当时和前卫一起的冲动。因为眼前的少年,值得她们去冒这样的风险。

“好吧好吧,”集祈知道了原因无可奈何,毕竟他也可以猜到,就是前天晚上被大和柴刀的时候,她们看到昏迷的诺亚方舟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出海也是情有可原。

“只能有这一次,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夜晚出海了,因为夜晚是深海的天地,并不是舰娘和提督。”集祈点头说,语气中充满了强硬。

“我知道了,指挥官。”俾斯麦作出肯定的回答,冷漠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些温柔。

“那么你觉得面对深海的新物种诞生,我们应该怎么办?”集祈有些头疼,他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上一段日子,可是突如其来的报告如警钟般将他敲醒。看来之后要问问大和关于深海的情况了,他叹息着在心中说。

“我觉得人类和深海的再一次大战迟早会继续上演,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壮大自己,让镇守府在这次战争中存活下来。”她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捏紧了自己的铁拳。在心中用力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付出怎样的代价,至少指挥官您,一定要活下来,决不能再让您为我们做出牺牲。

不好意思,今天实在是很累,下午两点到车站,三点到家,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睡觉,才起来写稿。很抱歉。第二更应该会在十点左右更新,继续求订阅收藏推荐。

第一百五十章 轻巡公式出战列?

“的确,在战争中存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集祈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轻笑。

他已经不是那种头脑发热高喊着为了人类而冲锋的热血青年了,而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

就像他对帕卡说的那样,自己才不会为了什么狗屁的人类事业,而白白地牺牲掉自己的舰娘们,不管别人说他胆小也好,说他自私也罢。不管怎样他都会将舰娘的生命放在首位,任何人也别想鼓动他去送死。

“既然指挥官也同意我的看法,那么我觉得指挥官可以进行几次建造。”俾斯麦接着说,“根据镇守府的报告情况来看,指挥官似乎只进行过一次建造,还是在全科目满分毕业时的典礼上进行的,从那之后镇守府的建造记录就是一片空白,指挥官是不喜欢进行建造吗?”她疑惑地看着集祈,眼中不解。

因为建造是任何一个提督都会进行的一件事,有的甚至沉迷在那种赌博幸运之中,但是只进行过一次建造,而且用的还是学校提供的免费资源,这样的提督俾斯麦这是第一次见到。

“额,那个是因为特殊情况在里面。”集祈结结巴巴,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将自己真实的情况说出口,“其实并不是我不想进行建造,只是因为穷,没有资源去大建。”他垂着头低声说,脸上露着我穷没有资源大建还真是对不起了的羞愧。

毕竟,穷到这种地步的提督,他也是第一次见。

俾斯麦看着他愣了愣,脸上的淡漠再也无法维持,猛地噗呲一笑。“指挥官,你还……真是直接了当。”

集祈愤愤地抬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少女愤愤地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又不是我不想大建,是真的穷得来没有多余的资源,我又不是地主家,哪来的余粮。”

“可是……指挥官真的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因为穷而不建造的提督。”俾斯麦深吸口气,慢慢地缓了过来,看着集祈,脸上的充满了温柔。

“我又不是什么有钱的富家公子,”集祈垂着头撇撇嘴说,他现在回忆起过去的穷苦生活,依然觉得有点淡淡的悲凉。“我只是一个贫民窟的幸运儿,上学的时候每天都在为温饱而发愁,哪有资源去进行什么大建,所以在拥有了威尔士之后,我就没有想过要花珍贵的资源去赌博,而且还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

俾斯麦愣了几秒钟,缓缓地叹气。她之前以为眼前的少年只是不喜欢进行建造而已,并不知道他在学院里度过的那段痛苦的岁月。

“抱歉指挥官,我并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俾斯麦轻声说,她没有写想到这样优秀的提督会有那么辛酸的过往,或许这就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原因吧。因为从没有拥有,所以拥有之后会格外珍惜。

“没事,没有资源大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集祈抬起头,像是满血复活般笑着说,“而且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也是时候进行一波建造了。”他站起身自信地点头。

“所以指挥官决定进行几次大建呢?”俾斯麦看着他笑着问。

“嗯,我想想。”集祈摸摸自己的下巴,认真地考虑。“我觉得一次就好了,毕竟资源再多还是不能浪费,勤俭节约可是不能够忘记的优良品质。”

俾斯麦愣愣地看着他认真的脸,忍住了冲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大建大建一般都是十次起步,哪有这样一次的说法。

她深吸口气,接着问。“那指挥官需要我去准备多少资源呢?”

“资源?”集祈想了想回答,有些肉痛地说:“各项一资源可以吗?”

什么叫各项一资源?还有你脸上的肉痛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曾经总督府秘书长前卫的镇守府连资源都到了这么稀缺的地步了吗?果然就跟前卫说的一样,这个指挥官就是一个对自己扣门到极致的主儿,但是对舰娘不管花费多少资源都不会心痛。

她现在终于有些理解前卫说她看到指挥官衣柜时候的无奈了。真的,真的对于这种吝啬的指挥官,剩下的只有无可奈何。

“指挥官,建造的话最少每项资源都要三十。”俾斯麦强忍着怒气回答。

“三十?这么多啊。”集祈惊讶地说,脸上的肉痛愈加明显。他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做出决定。“好吧,那就每项资源三十,进行一次建造。”他点头着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指挥官,三十资源大部分时候只能建造出驱逐舰,镇守府已经有了吹雪姐妹,我觉得现在并不需要更多的驱逐舰了。”俾斯麦叹气着说,“我看了看,现在镇守府缺的是巡洋舰和潜艇,其余的都基本上都有了。”

“巡洋舰和潜艇?”集祈若有所思地点头,潜艇的话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因为之前在企业学院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个赌潜艇入迷的学员,每天必定会在建造机器面前赌十发潜艇,但是四年过去了,知道毕业他依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潜艇,反倒是周围多了一群小学生。

所以,第一时间集祈在心中排除了后者。“那么这次大建就按照巡洋舰的公式来建造吧。”他想了想最终拍案决定。

“巡洋舰的话,一般公式是2323{200 30 200 30},但是大部分只有轻巡洋舰。”俾斯麦喃喃,“不过镇守府上的火力已经达到了溢出状态,并不需要重巡来补充火力,轻巡的话也已足够。”

“轻巡对吗?”集祈用力地点头对于这次他真正意义上的大建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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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府建造室

集祈紧张地看着面前陌生的机器,模仿那些玄学提督建造时的动作,用力地吹了吹自己的手,说是可以将什么非气吹走。

“指挥官资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按下建造按钮了。”俾斯麦站在一边等候。

“俾斯麦你说这次我会建造出什么样的轻巡舰娘啊?”集祈一边犹豫地将资源投入,一边对自己的运气充满了信心。毕竟我可是建造出了威尔士亲王的幸运儿,这次的运气也不会太差吧。

俾斯麦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知道建造成功的几率很小,大部分时候资源都只有被建造机吃掉的份,所以其他提督每次进行建造的时候都是用数量来赌舰娘,哪有集祈这样一发入魂的,就算有,也不可能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她看着充满了信心的指挥官,犹豫着说:“应该会有舰娘出来吧。”

“希望如此吧。”集祈捏着建造机的操控柄,将轻巡公式狠狠地摇出,然后深吸口气,拍下了建造按钮。

像是发生了猛烈的化学反应一样,这台苍老的机器不停地晃动,发出老太太磨牙般的嘎吱声。集祈死死地盯着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一定要出货啊,一定要出货啊,不然我白花花的资源可就浪费了。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在建造机面前一直祈祷的提督在按下建造按钮后是怎样的心情,就是现在这样的忐忑和不安,以及对结果的期待。然后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将自己所拥有的资源一点点败光。

建造机不停地晃动,最后再集祈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停止,显示建造时间的屏幕上出现了1:20的字样。

“这算是成功了吗?”集祈愣愣地说,看着慢慢倒计时的时间,开心地笑了,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一样。

“嗯,一小时二十分钟,”俾斯麦惊讶地看着建造机器,她没有写想到一发入魂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就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她在脑海中回忆各种舰娘的建造时间,毕竟是学院的舰娘,她对于建造的时间表还是比较了解的。

她想了想,轻声说:“这个时间的话,轻巡里面就只有两位,一位是海伦娜一位是布鲁克林。”

“海伦娜?布鲁克林?”集祈对于这两个名字有些陌生,因为他在学院时,了解最多的就是稀有度极地的舰娘图鉴,当时他只是希望自己毕业的时候能够拥有一个普普通通的舰娘就好了,没有想太多。而像威尔士那样的存在,他只是偷偷地看过几眼,毕竟第一次建造就建造出欧证,基本上是很难发生的小概率事件。

“指挥官等建造结束了就知道是哪一位了。”俾斯麦说。

她看着一脸期待的少年,微微地露出了笑容。果然,就算不是什么稀有的舰娘,指挥官一样会满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而不是选择使用快速建造知道结果,然后狠狠地做出抉择。

她依稀记得自己被建造出来时,那个让她厌恶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目光。还好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力,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那只伸过来的手,选择了离开。如果当时自己看到的是这样的目光,恐怕会答应他签订契约的请求吧。她愣愣地看着集祈干净素白的侧脸,带着笑意的脸微微发烫。

时间在两位微妙而暧昧的气氛中缓缓流逝,那扇紧闭的门也慢慢打开,陌生的少女也渐渐出里面走出。

深蓝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飘荡,白皙的肌肤透着如玉的光泽,橙色瞳子中带着淡淡的害羞。她羞涩地捂着自己有些裸露的身体,身上有些破旧的黑色纱衣难以遮掩住她姣好的身材,像是阳光下怒盛的蓝色花,带着让人移不开眼的诱惑。

集祈红着脸移动视线,看着身边有些惊讶的俾斯麦,带着浪费资源的责怪意味小声说:“俾斯麦,你不是说这是轻巡公式吗?怎么出来了一个战列舰娘,你是不是记错公式了?”

害羞的少女听到自己提督的小声喃喃后,如枫叶的酡红占据了她的脸颊,她看着眼前红着脸的少年,娇羞地大声地说:“我是轻巡洋舰,海伦娜号,才不是什么战列舰!”

奶伦娜出现,大家鼓掌。接下来出场的舰娘会按照群里投票来的,所以想要看到自己喜欢的舰娘,就加群进行下一轮的投票吧。有意想不到的惊喜。6 1 2 3 4 1 6 8 8 继续求订阅收藏推荐。

第一百五十一章 深海世纪

“海伦娜?”俾斯麦看着一脸害羞的少女轻声问,在她的印象中海伦娜算是轻巡舰娘中最优秀的一位,火力、护甲各方面的属性都很优秀,加上和战列舰娘一般的身材,是许多提督镇守府秘书舰的不二人选。

“是的,俾斯麦前辈!”害羞的少女直起身回答,橙色的眼瞳中充满了尊敬。“我是轻巡洋舰海伦娜号,虽然身材很像战列舰,但是我真的是……轻巡洋舰。”说到最后,少女的脸微红,似乎是在回答着集祈之前的疑问。

“那个海伦娜,很抱歉啊,是我的错。”集祈挠头笑笑,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充满了歉意。

“没事的提督,”少女怯生生地小声说,虽然被眼前的少年误解了,但她的心中却生不起一丝丝的讨厌,像是被驯化的猫咪,就算再怎样被主人戏弄,还是会一样在主人的手心中蹭蹭。

“对了,”集祈将自己的白色提督服脱下,然后披在少女的身上,带着温暖的外套让少女的脸更加酡红,如欲滴玫瑰。

“现在都已经入秋了,不像之前的夏天一样,还是要多穿一点才不会冷。”他一边细心地给少女整理衣领,一边像个老婆婆一样认真地说。

“提督,我是舰娘,不会感冒的。”海伦娜捏着温暖的衣角小声说,带着提督余热的衣服让她觉得格外温暖。

“可是还是一样会觉得冷啊,又不是没有感觉一样。”集祈笑着回答,墨色的眼睛中有着如水般的温柔。

“提督真的很温柔呢,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海伦娜感受着胸口传来的温暖,低头轻声喃喃。

她之前还在想自己的提督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是一个很不错的长官。她低头埋进提督服的衣领中,闻着上面的安心味道,咧嘴开心地笑。

而站在一旁将一切目睹的俾斯麦轻笑着摇头,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前卫如此幸福的原因,有这样的指挥官,自己以后的生活恐怕也前卫一样吧。她看着温柔的少年,在心中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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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

漆黑的世界中一片寂静,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将黑暗照亮,宛如黑夜中的狼群,露出了狰狞的齿爪。

“世界,我们再一次降临了。”有人在寂静的深海中轻声喃喃,宛如吟唱诗歌的少女,声音中带着对主的无比虔诚。

她高举着自己舰装上的黝黑深邃炮口,猛地上浮出水,在撒满月光的海面上朝天炮击,周围无数的深海跟随着王的动作,朝天鸣礼。

一颗颗炮弹出膛升空,在巨大的圆月下怦然炸开,猛烈的巨响如礼炮般庆祝王的诞生。少女伸出碧玉般白皙的手,缓慢抬起,周围的潮水挥舞成圆,紧紧地拱卫着她的娇躯,将她托举至半空,她一步步登上海水铸成的宏伟王座,像是君临天下一般睥睨。

她看着自己周围跪拜的子民,清脆的声音却带着洪钟的古朴。“凡我们失去的,皆要一点点拿回来,凡我们占有的,毕竟烙印上我们的深海之名。”她坐上王座,戴上冰封的王冠,发表了属于自己的宣言。

瞬间,万人欢呼,万民朝拜。仿佛所有的世界在此刻都刻上了深海之名,无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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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

卡梅尔小口抿着杯中的炙热的红酒,被握在掌心的高脚杯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闪烁,透着点点滴滴的腥红。

“校长,一切都已经按照我们原先的预定计划进行。”站在面前的斯卡弯腰躬身,被梳理整齐的金发在灯光下反光。

“那就好,”卡梅尔微微点头,苍老的脸上透着狰狞的笑意。“斯卡,你知道吗?我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而在我生命到达尽头的时候,上帝终于将我想要的东西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感到很幸运。”

“那么校长觉得这次的选择是正确的吗?”斯卡犹豫了几秒钟,还是开口问。

“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正确不正确的选择,只有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卡梅尔站起身,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边上的木桌上。

他望着窗外慢慢飘零的雪花,眼神中充满了缅怀。“让深海成为世界的主宰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而现在我已经将梦想中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释放出的东西必将会毁灭掉这个漂亮的世界,也必会毁灭掉我们这群有罪之人。”

“那么既然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校长为什么还要选择将王释放出来,而西奥多也因此而……”他深吸口气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他回忆着当时完全龙化的老人,青色的龙鳞遍布他的全身,尖锐的齿爪将那块巨大的冰墙撕开一道道裂纹,让坚固的封印渐渐松动,释放出里面无数真正意味上的深海。

当无数带着火把温暖的气息从裂缝中涌入后,那些僵硬不动的怪物在世间的洗礼之后,开始了渐渐的苏醒。它们用自己纤细而锐利的触手,狠狠地将冰层敲碎,然后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西奥多龙化之后被坚固龙鳞覆盖的胸膛,没有丝毫的犹豫。

炙热的鲜血从他的胸口一点点涌出,那双因燃烧着生命而明亮的黄金瞳,也因为生命的流逝而渐渐暗淡,像是灯枯油尽的蜡烛,逐渐失去了发光发热的资格。

按照卡梅尔的话来说,这就是深海的无情和冷漠,绝不会因为你帮助了它,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也不会因为你深深的仇恨而对你高看一眼,它们就是按照着自己的本能和王的命令进行存活,其余不会因为别的东西而产生任何的改变。

幸运的是,那些挣脱束缚的怪物放过了他们,选择恭迎它们尊贵的王的降临。而他们趁着那宝贵的时间,从那个冰窟中逃离。

“西奥多,”卡梅尔提起这个名字深深地叹气,苍老而浑浊的眼睛中闪烁一丝悲凉,随后又被坚强所替代。“他是我一生的挚友,他的死亡我自然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但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有些牺牲是必然的,我们无法回避。”

“所以西奥多的死亡,从最开始校长就预料到了吗?”斯卡哽咽着问,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慈祥的老人竟然会有如此坚强的一面,仿佛在他引以为傲的事业面前,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随时牺牲的存在。

“不,我并没有预料到。”卡梅尔叹气着回答,“如果知道的话,我绝不会让他去做如此危险的任务,虽然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了,但至少我不想让他因为而死。”

他闭上眼,视线上全是那片血红。当西奥多被深海赐予死亡的时候,他冷冷地看着自己被穿透的胸口,回过头对自己傻笑,然后用无声的嘴型对自己说——快走。

就像是奉上了献祭的祭品一样,最先恢复自由的深海转身用自己的触手一次次敲击着坚硬的冰层,为自己的王开辟出通向自由的道路,而没有对剩下的两个蝼蚁继续追杀。

终于,仿佛是燃放了礼炮,那天傍晚巨大的声响在西伯利亚这片冻土上响起,让人心悸的气息笼罩着冰雪天地。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除了跪拜别无他法,像是从血液中响起的召唤,卡梅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一片的斯卡则是脸色难看的无力颤抖。或许是因为血统的缘故,没有提督天赋的卡梅尔只是觉得畏惧,拥有着天赋的斯卡,则是有着从心底的害怕,像是羊看到了狼一样,只剩下恐惧。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一个声音,就是深海世纪再一次被掀开篇章。

下午那章会迟点,自己家里的电脑出问题了,下午要抱去修,很烦。

第一百五十二章 GAGAME游戏

镇守府诺亚方舟房间

两位少女像是看守罪犯的警察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丝毫不给他溜出去的可能。

“那个……两位我们难道就这样一直耗下去吗?”集祈试探性地问,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从今天中午开始,他就被列克星敦和威尔士逼进了诺亚方舟的房间,让两个喜欢待在镇守府的宅女进行看守。在秘书舰的强压下,提尔比茨和诺亚方舟只能接受命令,将这个喜欢违背命令的提督好好地看守在家,不给他丝毫溜出去的可能。

“指挥官,我可是答应了姐姐不让你出门的。”提尔比茨哭丧着脸,一脸疲倦地盯着眼前的集祈。“而且要是让指挥官你出了这扇门的话,我房间里的所有收藏品可全部都要被姐姐狠狠地扔掉。所以为了我的收藏,指挥官你就忍忍吧。”

“是啊,上次的事件给整个镇守府都敲响了警钟,绝对不能让提督再次出海。”诺亚方舟赞同地说,为了避免上一次的悲剧,她决不能给这个笨蛋魔王大人有可趁之机。

“可是,上次那个事件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们不用这样吧。”集祈嬉笑着说。

因为平时陪着舰娘们一起出海训练,而现在却只能赖在镇守府,陪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宅女大眼瞪小眼。这样的突然改变,让他觉得坐立不安。

“意外也有再次发生的可能性。”诺亚方舟愤愤地说,丝毫不给情面。“而且这次是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下了死命令,在她们回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你走出这扇门。”

“就是,指挥官你只需要安静地待在这里,等待姐姐凯旋回来就好了。”提尔比茨打了个哈欠,抱着可爱的抱枕趴在地上,眼睛微眯微张。

“如果提督觉得无聊的话,就陪我……打游戏吧。”她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的提尔比茨,撇嘴叹气。

本来想和这个笨蛋魔王大人,做一些签订契约后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个宅女第三者出现的情况,让她的心中的幻想只有破灭的可能了。

这个可恶的列克星敦明明知道自己一个人看住这个笨蛋魔王大人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让俾斯麦叫上她自己的宅女妹妹,三个人怎么放得开嘛。肯定是这个可恶的秘书舰不想让自己完成和魔王大人的最终契约,才让这个抢走了自己那一套珍贵漫画的宅女和自己一起。

哼,等我抓住机会了,一定要完成最终的魔法契约,一定!

“玩游戏吗?”集祈无奈地叹气,看来这一次是怎么也不能像之前一样出海了。“那么我们玩什么游戏?”

“游戏吗?”诺亚方舟站起身,将准备好的游戏手柄塞到集祈的手中,在摆满游戏碟的书架上慢慢寻找。“要不就玩《提督与舰娘的爱情故事》吧,这是最新才出来的GALGAME游戏,很好玩的。”

“提督与舰娘的爱情故事?这是什么游戏啊?”集祈嘴角抽抽,他对于游戏和漫画没有多少了解,并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可是只有这个游戏比较能打发时间啊,其他的我都已经全部通关了,并不想再玩一遍。”诺亚方舟摇头撇嘴,一副你要玩就只能玩这个的强硬模样。

集祈想了想,叹气着点头。“好吧,那我们就玩这个游戏吧。毕竟上次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玩游戏的。”他想起了上次的承诺,笑着说。

“这次才不算陪我一起玩游戏,因为有北宅在这里,才不算契约中说好的独处呢。”诺亚方舟愤愤地说,一点都没有要承认的意思。

“那好吧,这次不算。”集祈摇头无奈地苦笑。拿好手柄挪动到这台豪华宽大的屏幕面前,准备好开始游戏。

随着诺亚方舟将游戏光盘放进,巨大的屏幕开始出现最初的开场白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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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毕业后,我正式成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提督,而她就是我的舰娘,成为我的秘书舰的舰娘。

接着就弹出了对话框,里面跳动着闪烁的光标,等待着输入。你希望你的秘书舰的名字是什么?

“这是什么?”集祈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并不知道该做什么。

反倒是诺亚方舟得意地在对话框中输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点击确认继续。

“为什么秘书舰的名字叫诺亚方舟呢?”集祈好奇地问,他还没有做出反应,诺亚方舟就跳过了这一步。

“明明是提督陪我玩游戏,问那么多干什么。”她嘟嘴哼哼,根本没有想要解释的意图。

游戏继续下去。

屏幕上出现了清晨的阳光,游戏中的提督微微睁开眼睛,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是可爱的蓝发少女,穿着黑白色的女仆服站在床边,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提督,你准备先做什么呢?”她清脆的嗓音出现在房间中,像是春天的拂过的风,温柔如清澈的溪水。

接着再次出现了对话框,等待选择。

A:我想要给予可爱的诺亚方舟一个早安吻

B:把她叫走,自己起床洗漱

C:冷淡地摇头,什么都不做

“提督现在该你做出选择了,选错的话就会Game over哦。”她笑着说,笑容中充满了揶揄。

“选择?”集祈按动着手柄上的按钮,在ABC三个选项中来回跳动。最后停留在最后一项答案上,按下了确认键。

“咦?提督不愿意让我服侍吗?”屏幕上的蓝色可爱少女充满了沮丧,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房间。阳光下孤单的背影,那样的落寞。

然后屏幕上出现了灰色的画面,很抱歉,你选择了错误的答案,诺亚方舟的好感度下降。

“提督你这个笨蛋,怎么会选择那个答案,一看就知道是减分的选项。”诺亚方舟愤愤地拍着集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不是最正确的选项吗?”集祈奇怪地问。明明才是第一天见面,怎么可能会选择第一个选项,第二个选项肯定会让这个可爱的少女伤心,所以排除,最有可能的就只有最后一个选项了——冷淡地摇头,什么也不做。

可是游戏的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什么叫最正确的选项!”诺亚方舟冷哼一声,看着这个笨蛋魔王大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好感度降低,但是游戏并没有结束,集祈叹口气继续。

然后屏幕上画面一转,转到了镇守府的办公室。

提督将所有的文件整理完毕,准备离开的时候,可爱的少女悄悄地推开门,手上端着一份煲好的热汤。

接着又出现对话框选项。友情提示:这份充满了少女爱意的汤很难喝,喝下之后可能会导致生命危险。

A:接受少女的好意,但是不准备喝

B:不接受少女的好意

C:鼓起勇气品尝一小口,然后摇头拒绝

又到了选择的时候,集祈不断跳转选项,最后确定了C。

然后画面继续变成灰白,可爱的少女啜泣着抱着自己花费了一下午煲好的汤离开,脸上露出让人心痛的沮丧。

那一刻,诺亚方舟顿时绝对让自己的提督玩这个游戏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虽然没有选择最差劲的选项,但是好感度这样继续下降,最终撑不了几个回合就只有game over的份了。

她叹气着看着集祈继续,然后在她果然如此的表情中,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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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猫咪诺亚方舟

“提督你这样玩只有game over的份。”诺亚方舟看着屏幕上游戏结束的灰白色,叹气着说。

她虽然之前想过集祈玩这个游戏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惨败。而在生活中吸引这么多舰娘喜欢的魅力,在游戏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就像是个恋爱中的白痴一般迟钝。

喂,笨蛋魔王大人,你的魅力都被狗吃掉了吗?她看着一脸无奈的少年,在心中大声质问。

“但是这个游戏完全不符合现实嘛。”集祈将手中的手柄放下,盯着惨白的屏幕叹气。

“你看那第一个问题,B选项肯定是最差劲的那个选项,而A选项根本不可能嘛,只会让女孩子厌恶,所以只能够选择C,可是选择之后好感度就开始下降,这根本不合逻辑嘛。”他回忆着之前的选择题,大声地为自己辩解。

“这道题最正确的选项就是A啊,游戏一开始就说了是舰娘和提督的爱情故事,怎么可能会和普通男女一样嘛。”诺亚方舟回答,撅着可爱的小嘴无奈。“所以说,增加舰娘好感度的选项就只有在提督眼中会让女孩子厌恶的选项,就是不断地跟她们亲密接触,接受她们的心意。因为提督在舰娘的心中,就是所有的一切,整个世界的中心,不管他做什么,就算是违背道德法律,只要不过分,舰娘们都会接受,甚至会成为他的帮凶。”

“提督对舰娘的影响就这么大吗?”集祈问。

他虽然没有见过像诺亚方舟说的那样的人渣提督,但在学院的时候还是听说过类似的事情,说有个可怜的驱逐舰娘因为肚子饿可怜巴巴地蹲在学校的角落,而她的提督却不愿意将多余的资源浪费在这个稀有度极低的舰娘身上。

那时候他并没有看到那位可怜的小女孩,所以不太相信这样的传言,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傻,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觉得呢?笨蛋的魔王大人。”诺亚方舟撇嘴,“舰娘从和提督签订契约之后,除非是舰娘极度抗拒或者提督主动接触契约,否则是根本没有可能摆脱人渣提督的控制,所以说每一次舰娘和提督签订契约就是一种巨大的赌博,赌对了可以幸福一生,赌错了就没有什么如果了。”

集祈微微转头看着可爱的诺亚方舟无声地叹气,然后伸出手在她脑袋上轻柔。

就像她说的一样,提督是整个镇守府的灵魂,是绝对不能够缺失的存在。他现在也理解了为什么列克星敦宁愿把自己关在诺亚方舟的房间,也不愿意让自己跟着她们继续出海。因为舰娘没了可能只是缺少一部分,但是提督没了,整个镇守府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上次回来的时候,作为代理提督的列克星敦就将自己和前卫争吵的事情告诉了自己,说如果自己再回来晚上今天,前卫说不定会真的离开,用自己的方式为提督报仇。

在提督在的时候,舰娘们之间就算有矛盾也会看在提督的面子上选择忍让,但是提督不在了,这些潜在的矛盾就会在世间的流逝中被激化,让整个镇守府分崩离析。这也正是为什么一个镇守府没有提督,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解散的原因。

“当然我并没有说提督对我们不好。”诺亚方舟侧着脸温柔地看着这个笨蛋,黑黑的眼睛中带着笑意。

“相反提督对我们是最好的,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在提督不在的日子里,整个镇守府格外冷清,每个人都不愿意说话,就算过去亲密的朋友之间,见面也只是点头而已。所以那个时候是镇守府最安静的时候,初雪不会跟空想胡闹,列克星敦不会温柔地微笑,就连声望姐姐也没有为大家准备早晚餐的动力了。这些情况直到提督回来之后才有所改善,所以提督不要怪列克星敦和威尔士她们,她们选择这样做也是为了提督和镇守府好。”她依靠在集祈的怀里,小声地喃喃,声音如微风般轻柔。“因为镇守府要是没了提督,就什么也不是了。”

“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不会怪你们的。”集祈摇摇头抱紧怀里的柔软,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每次出海都只是想好好地保护你们,因为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弱小而失去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在我有了威尔士之后,在那一次镇守府覆灭时间之后,我就对自己说,集祈你绝对不能失去任何一个舰娘,因为你是她们的提督,是她们的指挥官,她们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里,你绝不能让她们走进你曾踏足的深渊。”

“所以提督才会对于出海这件事这么执着吗?”诺亚方舟问。她知道自己这个魔王大人虽然很笨,但是却拥有着最恐怖的提督天赋,在一次次的出海之中逐渐成长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是啊,不过现在没有继续出海的必要了。”集祈笑着摇头,用自己的脸颊蹭蹭少女的小脑袋,感受着她俏丽短发的丝滑。

“没有出海的必要?”诺亚方舟有些不懂,她抬起头高兴地问:“是提督已经放弃了出海的想法了吗?”

“并不是,是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了,继续出海也没有意义了。”集祈解释。

在那天醒过来回到镇守府之后,他就偷偷地进行过天人之姿的测试,发现对自己增幅的强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可以做到单挑前卫或者威尔士而不落下风,但是在可怕的大和面前,自己依旧像是个可以轻易秒掉的精英怪,所以和她作比较就免了。

而且集祈也明显地感觉得到,出海对于自己的提升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了,所以今天中午在吃完午饭后,对于列克星敦的要求,他虽然表示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待在镇守府,陪着两个小宅女。

“难怪提督愿意留下来。”诺亚方舟嘟嘴,像个小魔女一样哼哼。她之前还以为这个笨蛋魔王打消了出海的念头,没想到只是因为出海已经对于他没有提升的作用了,对于列克星敦的要求才选择屈服。

所以说,就算从深海那边回来,这个笨蛋的愚蠢还是一点没有减少,和原来一样。

她伸出手狠狠地捏着这个笨蛋的脸,愤愤地说:“你这个笨蛋留下来陪我就这么不情愿吗?别忘了我们可是签订了契约的,你要随叫随到的,可是你却一次没有遵守。”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的魔女大人。”集祈抓住小宅女的手腕,求饶着说。“我才没有不情愿,对于陪伴我可爱的魔女大人,小的可是一直都很愿意的。”

“真的?”诺亚方舟挑眉表示不相信。

“真的,我可是从来没有骗过我的魔女大人。”集祈点头哈腰一脸殷勤。

“谁说的,明明那天晚上你答应陪我一起玩游戏的,结果最后你跑到了声望的房间,那怎么说!”诺亚方舟对于上次自己痛失成为婚舰的机会一直记着。

“那么魔女大人准备怎么办呢?”集祈笑着问。

“怎么办?”诺亚方舟反手用力地抓住这个笨蛋魔王,红着脸结结巴巴。“今天……今晚,你不论用什么方法也必须来这里,陪我……陪我一晚上作为补偿。”

集祈看着害羞的少女,温柔地摸着她红红的脸颊,没有说话。

“喂,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你这个笨蛋魔王。”诺亚方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开嘴露出洁白的贝齿,像是只伸出利爪的小猫,龇牙咧嘴。

“好好好,我答应我可爱的魔女大人,小的今晚不管怎样都会来这里和大人会和。”他点头轻笑,脑袋抵着少女光洁的额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必……必须来哦,不然我……我咬死你这个笨蛋!”她咧嘴威胁,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你要是不来我就永远不原谅你的神色,傲娇得像是只炸毛的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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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出现在厨房的少女

锐利的机翼划过空气,轰鸣的发动机在天空中不停转动,每一次都带动着搅动的气流,像是出鞘的利剑般,带着猛烈的呼啸。

而这把利剑的主人列克星敦此时却一脸地凝重,看着波澜起伏的海面,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黑色的身影。

“声望,七点钟方向依然有残留的深海。”列克星敦站在舰队中央大声报告,提醒着旗舰小心。

“十点钟方向的深海已经被全部消灭。”萨拉托加汇报,操控回收的舰载机在甲板上滑翔。她看了看头顶已经开始西沉的太阳,撇嘴叹气。

要是姐夫在这里就好了,她在心中小声抱怨。

有他的提督天赋加成,这些深海分分钟就可以解决掉,何至于一直战斗到这个时候,都快日落了还没有将这一批深海彻底消灭。现在肚子都饿了,可是却没有温柔的提督给铝条当零食,想到这她撅起嘴叹气。

“了解,七点钟方向准备就绪。”女仆长点头,缓缓地调整炮台,将带着死神意志的炮口对准了最后还在窥视的舰队的深海,出膛的炮弹潇洒地终结掉对方的生命。

看着没有动静的海面再三确认之后,声望收起舰装,给出了自己的战况报告。“七点钟深海尽数消灭。”

“战斗结束,警戒接触。”列克星敦一边收回舰载机,一边下达撤退的命令。

“列克星敦说实话,我们离开提督的天赋加成之后,我们战斗的时间拖得很长。”声望小声说,她看着微微冒着热气的炮膛,抬头看了看被晚霞染红的天空,在心中对于这次战斗的时长大致给出了判断。

“抱歉,声望姐姐,是我拖累了大家。”海伦娜歉声说。

她作为才加入镇守府的新舰娘,在这次战斗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划水。警戒有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战斗的话有俾斯麦和纳尔逊,她唯一的作用就只有反潜和护航,而在这次战斗中完全没有体现。

“并不是你的错,你第一次参加战斗没有必要对自己那么高要求。”萨拉托加摇头笑笑,“我们只是觉得战斗的时间被拖得太长了而已,因为之前提督一直是跟着我们一起出海的。”

“提督也会跟着大家一起出海吗?”海伦娜有些疑惑。虽然她知道提督的存在可以给予舰娘们战斗时的加成,但是深海的危险对于提督那样的脆弱的身体来说,基本上是稍微有擦破都可能致命的,所以现在几乎没有提督愿意跟着舰娘一起。

“是啊,因为之前有提督的天赋加成,战斗往往都直接是清场。”萨拉托加回忆起当时在集祈的加持下用轰炸机肆意轰炸的畅快,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萨拉托加别乱说。”站在旁边的列克星敦一击手刀敲在自己妹妹的脑袋上,让她断了和提督一起战斗的念想。“上次的事件还不够引起重视吗?你还想再上演一次是吧。”她愤愤地说,语气中夹杂着怒火。

不管怎样,她作为镇守府的秘书舰决不能让上次的事件重演。

“虽然萨拉托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再怎样也决不能让提督再次上战场。”前卫收起自己的舰装,迎着微凉的海风在海面上前行。

“难道提督之前都是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的吗?”海伦娜有些不确信地问,不过听了大家的对方,似乎之前的战斗那个温柔的少年都有参与。

“是啊,不过在出过一次事件后,虽然提督还是平安地回来了,但是我们一致决定不能让他再陪着我们出海了。”列克星敦撩了撩自己亚麻色的长发,想起那个身影,露出温柔的笑容。

“是吗?”海伦娜喃喃,她望着远方逐渐露出轮廓的镇守府,海蓝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散,眼中荡起了如水般的波纹。

集祈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看着面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灰白屏幕,对着身边嘟嘴的少女不好意思地笑。

“又再一次地攻略失败了。”屏幕上的名叫诺亚方舟的可爱少女对于新任提督的好感度再次降低至零,探出了game over的对话框。

“算了,提督我看你根本没有玩这个游戏的天赋。”诺亚方舟彻底地绝望了。

由于游戏是随即进行对话的,所以第一次失败的场景在之后的游戏中几乎不会重复出现,所以每一次都是新的场景。有时候是两人一起去海边,诺亚方舟希望提督能够给她涂上防晒油,是普通人都知道选择同一,可是这个情商低下的少年不识一般人,作死地选择了拒绝。好感度再次直线下降。

在一次次新的场景中,集祈一次次失败,一次次伤透了女孩子的心。结果最后这一次,依旧不负众望,在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

“我只是觉得游戏里的选项都很奇怪,不符合逻辑啊。”集祈挠头为自己辩解。

他之前在学院图书馆恶补的感情知识,在这个游戏中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让他不去选择最差劲的选项,却不能让他得到少女的芳心,最多只能和她成为一般的异性朋友。

嗯,就是那种没有激情的朋友。

“提督你觉得爱情之间会有逻辑这种东西吗?认真你就输了。”诺亚方舟将游戏光盘退出,彻底断了想要继续的念头。

“好吧,我对于这种复杂的东西不明白。要不今天晚上我们玩个格斗游戏多好,我在学院的时候,玩这种游戏可是没有输过。”集祈对于这次的失利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这种东西,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好吧好吧,”诺亚方舟点头同意,她本来想趁着galgame的浪漫气氛偷亲这个笨蛋,但是没想到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总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结果就是灰白屏,搞得好好气氛彻底没有了。再加上身后熟睡的提尔比茨,让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没了。

所以还是两个人在一起独处的时候才好下手,她在心中对于今晚充满了期待。

“指挥官,”眨巴着睡眼的提尔比茨在晚霞的呼唤下,渐渐地醒了过来,她揉揉自己的小眼睛轻声说。“指挥官我想喝橙汁,可以帮我去拿一杯过来吗?”她瘫在地上慵懒地请求。

“我也要一杯。”看着起身的提督,诺亚方舟举手示意。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列克星敦她们也快回来了。她看了看外面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放心地给予了集祈离开房间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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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集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虚掩着的房门,疑惑不解。

他明明记得在列克星敦她们走之前门一直是关上的,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难道是待在房间的大和来过这里?

他疑惑地推开门,发现地板上散落着许多树叶和杂草,更加觉得奇怪。

忽然,他似乎听到这窸窸窣窣地响声,似乎就是从不远处的冰箱传来。他蹑手蹑脚地靠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女女。

小脑袋埋进了装满食物的冰箱,蓝色的头发凌乱,其中夹杂着树叶和杂草。而她身上海蓝色的制服充满了褶皱,上面甚至还残留着许多弹孔,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她一边在冰箱里狼吞虎咽,一边在嘴里发出满足的笑声,似乎是很久没有吃过饭一样。

集祈在身后看着这个饥肠辘辘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家可以猜猜这个偷吃的少女是谁。第二更准时,继续求订阅收藏票票。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笨蛋饭桶昆

“哞哞,真好吃,没想到这个镇守府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还好昆西酱的鼻子很灵,闻到了藏在这里的食物味道。”少女端着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端着已经凉掉的饭菜,大口地吞咽,丝毫没有在意饭菜的冰冷。

站在她身后自始至终没有被发现的集祈有些无奈,心说少女你的注意力就全都在眼前的碗里吗?就一点点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他叹了口气开口:“你要不要让我把饭菜热一下再吃。”

“热一下?”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住了,僵硬地回头,终于发现了集祈的存在。

她吓得脸色苍白,挂在嘴角的饭粒也悄悄地落下,她连忙把手中的碗放回冰箱,抱头蹲在角落,不停地说:“昆西才没有偷吃,一点都没有,就算有也是肚子吃的,不是昆西吃的。”

集祈哭笑不得,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笨蛋,看着抱头蹲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先把嘴角的饭粒清理干净再说这句话好吧。”他指着少女偷吃的犯罪证据,提醒她销毁。

“诶?真的吗?”昆西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将仅剩的饭粒吃掉,然后高兴地说:“现在没有饭粒了,可以证明昆西没有偷吃了吧。”她看着集祈,眼中透着得意。

喂,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这简直是欲盖弥彰了吧。集祈在心中无力地吐槽。

他打开被少女关上的冰箱,将里面的饭菜端出。“吃东西要吃热的,不然会生病的。”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饭菜倒进锅,打开灶火给这个可怜的少女准备晚餐。

“可是昆西是舰娘诶,不会生命的。”少女跟在集祈身后,小声地说,红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好奇。“对了,你就是这座镇守府的提督吗?”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集祈。

“是啊,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的提督呢?”集祈点头回答。他回头看着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女,温柔地摸摸她的可怜的小脑袋。

“昆西是从有很多坏人的地方跑出来的,昆西也没有提督,被建造出来后就被扔掉了,因为他们说昆西太笨了,只知道吃,和昆西签订契约就是浪费资源。”少女垂着头哽咽,那张可爱的脸也变得皱巴巴,像是褶皱的宣纸,充满了委屈。

“那个提督大人镇守府上还缺舰娘吗?”她抬起头,眼神期待。“昆西可是很厉害的,是新奥尔良级重巡,吃的也很少,也很聪明,一定会帮助提督大人的。”她一边说一边蹭着集祈的掌心,像是一只渴望收留的猫咪,不停地摇动着自己的尾巴卖乖。

少女你这说的前后不一致啊,前面你还说别人说你太笨,就知道吃,后面就说自己吃的很少也很聪明,这不是在对我说谎吗?集祈虽然知道少女是在对自己撒谎,但却丝毫生不起责怪。

他细心地将少女头上的杂草和树叶清理掉,然后将自己身上的提督服给这个可怜的少女披上。“所以昆西想要加入我的镇守府吗?”他关掉火,将准备好的饭菜端到昆西面前。

“那是当然。”昆西用力地点头,拿起筷子就开始专心于消灭饭菜这件事上。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着这个温柔的提督大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提督大人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提督,我一定会报答提督大人的。”

“报答就不用了,”集祈揉揉少女的脑袋,捏着手帕将她脸上的饭菜擦掉。“你真的确定要加入我的镇守府吗?”他再次轻声问。

“诶?”昆西停下手中的筷子,红红的眼睛中充满失望。“难道提督大人也不愿意要昆西吗?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昆西是一个没人要的笨蛋饭桶吗?”她一边说,一边嘟嘴,豆大的泪珠已经噙满眼眶。

“没有哦,我只是问昆西酱的意见,要是昆西酱同意的话,我以后就是你的提督了。”集祈捏着自己提督服的衣角,轻轻地将少女的泪水擦拭。

“真的吗?只要我同意,提督就会要我吗?”她不确定地再次问,大大的眼睛全是集祈的身影。

“当然了,只要昆西酱愿意。”集祈肯定地点头,给予这个被人抛弃的少女以温柔的微笑。

“那么昆西愿意,以后昆西一定要告诉姐姐,昆西也是有提督的了,不是没人要的笨蛋。”她高兴地抱着自己的提督,眼神中充满了高兴和满足。

“姐姐吗?”集祈有些好奇地问。

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少女是一个人从前线逃出来的,因为少女口中坏人很多的地方应该就是前线了,在加上她身上的伤痕和今天的深海报告,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是啊,因为之前昆西一直是和姐姐在一起,但是今天前因为那些可怕的怪物,昆西就和姐姐走散了,不过姐姐叫我往南边走,说会来找我。”昆西认真地解释,然后疑惑地问,“对了提督大人,这边是南边吗?”

集祈想了想,按照前线的地理位置来说,自己的镇守府的确是在南边。“是的哦,昆西没有走错。”

“嗯嗯,果然昆西的选择是对的呢,随便选了一个方向竟然就是姐姐说的方向。”昆西高兴地点头,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果然昆西还是很厉害的,才不是什么只知道吃的笨蛋。”

说到吃,少女似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饭菜,端起桌上的饭碗,继续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去,一边吃一边发出奇怪的哞哞声。

“昆西你慢点吃,不够的话提督可以给你做。”集祈看着着急的少女有些无奈,他不知道昆西是多久没有吃到东西,才会对于食物有这么大的执念。

“可是提督做的饭菜真的好好吃。”她嘴里含着饭菜模糊不清,“昆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东西了,自从和新奥尔良姐姐走散之后,昆西就没有东西可以吃了。”

“那你头上的树叶和杂草是怎么回事?”集祈接着问,对于这些东西的存在很好奇。

“是,是饿得不行了,只能在提督花园里的树叶吃掉。”昆西抬起头认真地说,回忆着那个味道,她嘟嘴露出了不喜欢的表情。“不过树叶和杂草很苦,而且一点也吃不饱。”

吃树叶吃杂草,集祈看着这个露出理所当然表情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知道舰娘因为肚子饿而去挖矿的,没见过舰娘因为肚子饿吃树叶的。果然就跟她自己说的那样,真是的笨蛋呢,不过是个很可爱的笨蛋。他看着昆西在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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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夜晚的偷腥猫

夜晚

镇守府餐厅

“所以说提督就这样幸运地遇上了这只知道吃的重巡舰娘昆西?”列克星敦温柔地笑着,看着埋头在自己饭碗中的少女,眼中总有着“她不会就是笨蛋吧?”的错觉。

“就是这样,”集祈点头,对于这个从前线中逃出来的少女,就算她像自己说的那样,有些笨只知道吃,他也生不起任何的责怪,她揉揉少女可爱的脑袋接着说:“据说她还有一个姐姐叫新奥尔良,是跟她一起的,不过之后走散了。”

“新奥尔良吗?”俾斯麦皱眉,似乎在努力地回忆。

在她的记忆中和自己一起再前线战斗过的舰娘就那么几个,不过印象中并没有叫做新奥尔良的舰娘,毕竟作为火力代名词的她,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实力不够的舰娘根本没有资格和她一起战斗。看来这位少女的姐姐,没有和自己一起战斗过的经历。她找遍了所有的记忆并没有发现新奥尔良的存在。

“指挥官抱歉,我印象中对于新奥尔良并没有什么印象。”俾斯麦摇头回答。

“没事的,昆西说她的姐姐回来找她的。”集祈笑着回答,“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她就行了。”

“对的,”昆西抬头,混着汤汁的饭粒沾满了她可爱的小嘴。“姐姐说过一定会找到我的,每一次我走丢的时候,她都能找到我。”

“果然是个小吃货加笨蛋呢。”萨拉托加开心地说,嘴角露出不坏好意的笑容。

“吃货加笨蛋?”昆西好奇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萨拉托加的眼神中带着崇拜。“好神奇啊,你怎么知道我另外的名字?”

听到少女天真的回答,萨拉托加再也忍不住,噗呲地笑出声了。她一边轻拍着桌子,一边花枝乱颤地喘气。“那是因为我很聪明啊,所以才知道你这个笨蛋另外的名字。”

“聪明吗?”昆西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很聪明。“昆西也很聪明的,肯定比你聪明。”她不服输地举手,手里还拿着不离手的筷子。

“那么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多少?”萨拉托加狡黠地问,她对于这个呆萌的少女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对于自己之后的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

看来自己也可以趁着提督不注意欺负下这个笨蛋了,她心中的小恶魔拿着叉子扑腾地飞飞。

“一加一吗?”昆西扳着自己手指一点点数,想了许久不确定地给出自己的答案。“是等于三吗?”

听到这个回答,萨拉托加已经笑趴在桌上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昆西啊,你还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啊,这么简单的算术题都不会啊,这只有笨蛋会算错吧。

“诶?是昆西算错了吗?”少女好奇地问,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是个错误的答案。

“没有没有,昆西的答案是对的。”萨拉托加无力地举手,颤笑着说。

“萨拉托加别欺负昆西。”集祈揉着昆西的小脑袋说。

“姐夫我才没有欺负昆西呢,是她自己太笨了。”萨拉托加嘟嘴,她只不过是玩玩这个笨蛋而已,这个偏心的姐夫就开始教育自己了。

她不就是比较可爱,然后那里……比自己大嘛,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一个笨蛋加饭桶,吃这么多全都长到那里去了。

她愤愤地看着对方抵在桌边,柔软得不断变换形状的胸,眼中充满了嫉妒的火焰。

“昆西才不笨呢,昆西很聪明的,不然怎么会找到提督大人。”昆西用自己的小脑袋不断蹭蹭集祈的胸口,充满了满足的神色。

提督大人是除了姐姐意外第二个对昆西这么好的人呢,她傻傻地笑着,在心里小声地说。

“是是是,昆西好厉害的,找到了提督大人。”萨拉托加无力地叹气,本以为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欺负下这个连算术都不会的笨蛋,可是看着像只趴在主人脚边对自己耀武扬威的笨猫,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提督的爱抚,她的心中甚至有一些羡慕。

或许只有这样的傻人才有这样的傻福吧,她看着高兴的昆西有些心酸。

自己虽然是提督名义上的小姨子,是最有机会亲近姐夫的存在,但是每一次似乎上天都没有站在她的这一边,想和姐夫牵手,姐姐出现在自己身后。想享受姐夫温暖的怀抱,可是他却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像之前那样顽皮。

就算拥抱也只能适可而止,根本不能像姐姐一样,又搂又亲,完全是发乎情止乎礼。自己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她趴在桌上看着得意的昆西笨蛋,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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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萨拉托加小心翼翼地拉开自己的房门,借着虚掩的门缝朝外面偷瞄。

从刚才开始就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从自己的门口走过,她看了看头顶的时钟,发现这个时候已经即将到午夜了,谁会这么晚还出门呢?

于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从床上爬了下来,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走到门口观察。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向二楼的尽头走去。

姐夫?萨拉托加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差点叫出声,她无论如何也没余想到自己的提督竟然会这么晚起床,还一副鬼鬼祟祟得生怕别人发现的模样。

姐夫不是应该待在姐姐的房间里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心中好奇地问,然后悄悄地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继续观望。发现集祈在走廊的尽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抬起手三长一短地轻敲着面前的房门。

好呀姐夫,你竟然敢瞒着姐姐和我偷腥,如果是威尔士姐姐也就算了,可那个房间分明是宅女诺亚方舟的房间。你竟然喜欢她,而对我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姨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越想越气愤,嘟起的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

姐夫,今晚你这只偷腥猫就好好接受来自小姨子的天诛吧!她愤愤地哼哼,看着那个身影进入了房间之后,然后轻咳几声,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从自己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准备将这个在夜晚瞒着自己和姐姐偷腥的姐夫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姐夫,今晚就是你的末日了!萨拉托加捏捏自己的小拳头,一步步逼近了那个进行着不法交易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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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夜晚紧张刺激的游戏

集祈借着月光看了看头顶挂在墙上的钟盘,最短的时针逐渐逼近上方十二的方向,提示午夜即将来临。

“笨蛋的魔王大人,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也必须陪我玩游戏,否则的话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本魔女的原谅。”集祈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是诺亚方舟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

仿佛今天就是她给自己这个笨蛋魔王留下的最后期限,要是错过了今晚的话,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有和那个可爱少女一起玩游戏的可能了。

想到这,集祈深吸口气,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决定遵守约定。他披上白色的提督服,悄声地翻下床,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左顾右盼,在确定没有任何人发现之后,一点点地挪动着步子,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明明只需要几十步就可以到达的终点,但是却花费了集祈漫长的时间。尤其是经过列克星敦和威尔士的房门时,生怕紧闭的门突然打开,窜出来的是张带着冷笑的脸,手中拿着的是锐利的柴刀。要是太太们发现自己这么晚去别的舰娘房间的话,肯定会被狠狠地打死,然后用手中的柴刀将自己这只偷腥猫腰斩吧。

一想到这,集祈脆弱的小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像是挂上了水壶一样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想象中的噩梦在现实中发生。他侧过脸看了看没哟丝毫动静的房门,慢慢地舒了口气,点点头给自己加油。

终于度过了危险的地带,集祈看着近在咫尺的终点,然后开始小步快走。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快步经过认为最没有危险的小姨子房间时。那个躺在床上,对自己姐夫抱有非分之想的少女,竟然听到了门外转瞬即逝的脚步声,最坑爹的是为此还专程爬下床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将这只夜晚不安分的偷腥猫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集祈站在诺亚方舟房间门口,抬起手按照三长一短的频率轻敲。这是他和狡猾的恶魔少女约定好的暗号,按照少女的意思,这就是专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暗号,以后要是晚上陪她一起玩游戏的话,就是这个暗号。

等了几秒钟,面前的少女轻轻地打开门,然后探头探脑,像是两个接头的地下党,生怕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

“笨蛋魔王大人你怎么才来?”诺亚方舟嘟着嘴抱怨,眼睛中却没有丝毫的责怪,反倒是充满了期待的意味。

“抱歉,来的有些迟了。”集祈尴尬地笑笑,小声地解释。

其实他是怕自己深夜出门这件事被列克星敦发现,但是为了和恶魔少女的约定,还是不得不以身犯险。

“来了就好,要是你这个笨蛋爽约的话,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少女将他拉进房间,愤愤地说。

上一次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被那个可恶的喜欢打小报告的萨拉托加给搅黄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来打搅自己。她狠狠地将自己的房门反锁,对今天晚上可是志在必得。

终于在今天晚上,这个神圣的时刻,笨蛋魔王大人和恶魔少女的故事终于要和漫画中的一样,他们之间的契约终于要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只有经历过最后的洗礼,两人的契约才能无比的坚固,任何东西都不能拆散彼此。

诺亚方舟捏着自己的小拳头,眼神中跳动着无比的激动。

“今天晚上要玩什么游戏?”集祈盘腿坐在柔软的毛毯上,拿起游戏手柄好奇地问。

“今晚吗?我们玩这个。”诺亚方舟脸蛋微红,将早已准备好的游戏光碟拿了出来。

《魔王大人的游戏物语》这是诺亚方舟最喜欢的动漫新推出的游戏,是动作和恋爱的结合。里面的剧情是按照漫画《我的魔王不可能那么可爱》的剧情来的,没有任何一个场景的遗漏,所以算是漫画的动画版。

“这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最喜欢的动漫的游戏版本吗?”集祈好奇地看着少女手中的游戏光碟,对于接下来的游戏充满了期待。

“是啊,讲述的就是魔王大人和离家出走的少女签订契约之后的故事。”少女点头,将手中的光碟放进游戏主机中,几秒之后巨大的屏幕开始显示。

离家出走的恶魔少女在危机四伏的森林中遭遇了危险,而远处和她签订了契约的魔王大人正在往这边赶来。

此刻游戏正式开始,集祈操控的是游戏中的魔王大人,而诺亚方舟则是被怪物围困的恶魔少女。魔王大人必须在短时间内赶到恶魔少女的身边,而她要做的就是撑到那个时候。

屏幕开始被分隔开,左边是集祈控制的帅气魔王,手中的巨剑用力地挥舞,右边则是可怜的恶魔少女,拿着手中单薄的魔法杖一边逃跑一边吟唱,而不足量的法力值只能够让她释放有限的技能,要是在此之前魔王大人的增援没有赶到的话,第一幕就会打出GG。

“笨蛋提督你快点来救我啊,我没蓝放技能了。”诺亚方舟哭丧着脸,看着周围不断出现的怪物,脸色被吓得苍白。

“我知道我知道。”集祈熟练地操控,一边释放华丽的剑招,一边朝着诺亚方舟所在的地方赶去。周围的怪物没有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他的长剑所到之处皆是死亡。

两人立马沉迷在这款紧张刺激的游戏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蹲在门口偷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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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我就要死了。”少女朦朦胧胧的惊声尖叫透过木门,传到了萨拉托加的耳朵,她红着脸继续贴耳倾听,眼中荡漾着如波的秋水。

“我已经很快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到了。”接着是集祈的叫喊,声音中充满了刺激和焦急。

像是正在激战的两人,不断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不是吧,这才进去多久啊,两人这就开始了?而且还这么快就到达了那种事情的巅峰?粗重喘息的萨拉托加软瘫在门口,红着的脸带着滚烫的温度。

她本来以为提督这个夜晚的偷腥猫进去之后会有一个前戏过程,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完全是简单粗暴直接,开门见山后就直奔主题。

她轻咬着嘴唇,举起的准备敲门的手颤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自己直接进去之后看到的是两具躺在地上的白花花的胴体怎么办,要是进去之后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的画面又该怎么办。萨拉托加此刻天人交织,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执法人员应该怎么处理这样激烈的情况。

她犹豫了许久,听着背后尖叫和喘息声,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正义之手,决定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算了。

诺亚方舟这次……这次就暂时放过你,谁……谁叫我上次说漏嘴了。萨拉托加扶着墙,脚软地一步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头看着在房间中不知羞耻的两人,眼中的水波几乎快要溢出。

哼,偷腥猫姐夫,这次我可是抓住了你的小尾巴,下次有机会我也要和你做跟诺亚方舟一样的事情,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镇守府的婚舰,戴上誓约之戒,成为人生赢家。她一边在心中说,一边对那种事情产生了强烈的期待。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今晚……魔女大人说了算

凌晨三点

诺亚方舟房间

笨蛋魔王和恶魔少女正拿着手中的手柄在游戏中大肆厮杀,屏幕上的怪物一个个惨死在他们的脚下,华丽的剑招配合上绚烂的法术,几乎将整个屏幕占据,没有一个怪物是他们的一合之敌。在他们清理完这座地底迷宫的最后一只怪物后,屏幕上弹出了第一幕结束的画面。

最终在魔王大人和少女的共同努力之下,这座被怪物占据的地宫迎来了彻底的解放。

在素白的字幕过后是魔王和少女神情对望的画面,帅气的魔王大人穿着黑色的披风,头顶燃烧的火把投下橘黄色的光,映照着他清秀的侧脸。而站在他对面的是害羞的少女,飘飘的白色法师袍映衬着她的婀娜的身姿,精致的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酡红,像是滴水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两人互相深情对望,在彼此如水的目光中慢慢靠近,嘴唇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最后紧紧相贴,像是点水的蜻蜓,荡漾着粼粼的波光。

集祈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手柄放下,看着窗外深沉的黑夜,疲倦地打着哈欠。

“诺亚方舟还玩吗?已经很晚了,再继续玩下去的话都要白天了。”集祈抬头瞟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在如潮水的睡意中起伏。

“不玩了,我也好想睡觉啊。”诺亚方舟眨巴着眼睛,扔下手柄,像只无力的八爪鱼缠绕着眼前的魔王大人,樱色的嘴唇模仿屏幕中的场景,用力地映了上去。

带着淡淡香甜的味道开始从嘴巴上涌入。集祈看着眼前的少女无奈地苦笑,想要反抗的手也变成搂抱的姿态。他无力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压在他身上的则是因为游戏开始动情的少女。

“笨蛋的魔王大人。”诺亚方舟眼神迷离地看着身下的少年,红润的嘴唇上带着丝丝透明的液体。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集祈的脸颊,顺势而下。

“狡猾的恶魔少女。”集祈看着她咧嘴微笑,给出了相应的回答。

诺亚方舟看着傻笑的他,自己也开心地露出笑容。

“你知道吗?笨蛋。我现在很开心哦,因为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魔王大人的陪伴,就像现在这样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暖,感受到他的笑容,也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喜欢。”她轻咬着嘴唇,黑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她一直期待着的面容。

“狡猾的恶魔少女,你知道吗?我也很开心,能够成为你心中的那个魔王大人,一直守护着你。”集祈抬手攀上她滚烫的脸颊,深情地说。

“我就知道,”少女得意地露出贝齿哼哼,眸子弯弯,里面似乎荡漾着春水。“我就知道本少女的魅力岂是你这个笨蛋魔王能够抵挡的。”

“是啊,”集祈笑着点头,“毕竟你是镇守府里最特殊的那一个,与我共享生命的少女。”

“既然知道我和你共享生命,你为什么还那么不珍惜自己。”诺亚方舟嘟嘴说,然后慢慢地俯下身趴在集祈的胸口,倾听着那颗和她频率一样的心的跳动。

“明明知道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为什么还要去冒险。”她轻声喃喃,语气中带着沉重的担忧。

“那是因为我是提督啊,要对镇守府里的所有人负责。”

“可是你明明是只属于我的笨蛋魔王。”少女愤愤地反驳。

“然而我在是魔王大人之前,是大家的提督啊。”集祈揉揉她的小脑袋,柔声回答。

他知道诺亚方舟还在因为大和的事情而责怪他,毕竟她是镇守府上唯一一个,在死亡来临时可以和自己感同身受的人,也是他死亡后唯一的陪伴。

“笨蛋。”她甜甜地说,声音中有着淡淡的责怪。“你知道吗?在出海的那一次,我正在玩游戏,但是那天我却总是心神不宁,直到剧烈的痛疼突然出现在我胸口的时候,我才知道,是你这个笨蛋遇上了危险。”

“抱歉,很对不起。”集祈紧紧地抱着她。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临死前的痛苦会通过生之契约传达到诺亚方舟的身上,会让她感受到与自己一样的痛苦。

“我知道你就是彻头彻尾,为了大家可以付出所有的笨蛋。”诺亚方舟摇头说,声音中带着哭腔。“当时我都以为我会就此死掉,不过转念一想,和你这个笨蛋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也不错,至少那时候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笑着接着说:“但是在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原来还躺在房间中,而门外是列克星敦她们急促的脚步声。虽然我真的不愿意相信她们说的话,但是知道这就是事实,你这个笨蛋被深海栖姬带走了,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当时我也以为我没命了,但是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温泉中,身上缠满了绷带。”集祈望着头顶的灯光轻声说,当时他认为深海不会对自己这个提督留手,会毫不犹豫地送自己去见上帝,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和就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否则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

“哼哼,笨蛋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和那个大和对上眼了。”听到这,少女起身怒视,眼睛中带着浓浓的醋意。

“诺亚方舟你吃醋了?”集祈笑着问,他本以为这种表情只会出现在列克星敦的脸上,没想到自己这个狡猾的恶魔少女会有一样的情绪。

“才没有呢,你不要太自恋你这个笨蛋。”少女傲娇地否认,但是眼神中浓浓的关切酸味是做不了假的。她无奈地看着集祈,叹口气接着问:“那你和她之后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做过和列克星敦威尔士一样的事情?”

她步步紧逼,似乎非要问个子丑寅卯出来才肯罢休。

集祈看着吃醋的她摇头苦笑。“没有,我和她最多只是拉拉手而已,亲吻都很少,根本说你口中的那种事了。”

“我才不信呢!”她偏着头回答,但是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她知道自己来到镇守府不算早,是排在威尔士之后的,但是对于这个笨蛋却一直不知道主动出击,让后来的列克星敦抢了先,要是再让这个偷腥猫大和偷跑的话,她这个恶魔少女的脸往哪儿放。

所以,诺亚方舟在今晚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他们之间的最后契约签订完毕,不管是谁都别想阻止。

“所以说你还没有说你和大和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难道就想这样敷衍了事吗?”她恶狠狠地按着这个不愿意老实交代的笨蛋,像只龇牙咧嘴的小猫。

“我答应过她,不能说。”集祈笑着摇头,态度坚决。

“那你还答应过我呢!”少女哼哼,看着对方坚决的态度也知道继续追问没有结果,她无奈地叹气,作出退让。

“那……那你打算怎样弥补我因为你而产生的痛苦,先说好,今晚是弥补上次的约定,根本不能算作补偿。”她一边说一边脸红,不敢去看对方写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脸。

果然自己的笨蛋魔王被可恶的列克星敦带坏了,她偷瞄着带着笑意的集祈,在心中愤愤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集祈上道地点头,一副“你是大哥你说了算”的模样。

“那……那你说你怎么补偿?”

集祈坏笑着将眼前害羞的少女抱入自己的怀中,用带着热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深情地说,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今晚……魔女大人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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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于此,誓成

清晨

窗外温暖的阳光照进房间,带着秋日特有的气味。

“诺亚方舟都快中午了,你还不起床吗?”集祈轻捏着诺亚方舟的脸,但是却无法叫醒这只赖在自己身上的可爱猫咪。金色的光撒在她恬静的脸上,透着满足的潮红。

“笨蛋,再让我睡一会儿。”少女轻摇着自己的小脑袋,嘟着的嘴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说着,她在集祈的胸膛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安睡。

“可是都已经太阳晒屁股了,要是再不起来的话,列克星敦就回来敲门了。”集祈坏笑着吓唬这个赖床的小猫。

不过他也知道昨晚的的确确是睡得比较晚,凌晨三点才关掉PS4,之后还发生了一些理所当然的事,事后两人都是疲倦地睡去,一直到现在集祈才醒。

“她来就来,我才没有什么好怕的呢。”少女撇嘴说,一副不怕开水的小猪模样。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集祈,无所谓地说:“而且,昨晚是你这个笨蛋引诱我的,又不是我的错。”

“好好好,全部都是我的错。”集祈无奈地看着这个将所有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的少女,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本来就是你的错,要不是昨晚把时间拖得那么久,害得我赖床。”少女嘟嘴愤愤,但是脸颊上却带着微微的红色。“还有,”她嗫嚅着犹豫,“现在我也是婚舰了,你以后也得想痛爱列克星敦和威尔士那样痛爱我,知道吗?”

她看着集祈,凶恶的眼神中仿佛在说要是你敢对我不好的话,我就一口吃掉你的威胁之词。

“是是是,现在狡猾的恶魔少女也是婚舰了,我这个笨蛋魔王可不能像以前一样忽视你的心意。”集祈笑着点头,如水的瞳子中荡漾着温柔。

“知道就好,还有以后每个星期都必须有一天陪我玩游戏看漫画,这是我们契约中的一部分。”少女理所当然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契约的一部分?我们什么时候签订了这样的契约。”集祈虽然没有拒绝少女的要求,但是在他的印象中他和诺亚方舟之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契约。

“是我们之间的魔王契约啊。”少女看着他,灵动的眼睛似乎在问,你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特殊约定吗?

“我知道,但是我记得我们契约中似乎并没有这一条吧。”集祈傻傻地挠头,小声地问。

“魔王契约里面说的很清楚,我拥有最终的解释权,意思就是我有权利在里面添加任何的条款。”少女哼哼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啊。”集祈傻眼地看着她。

“什么叫霸王条款?”少女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狠狠地瞪着集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列克星敦和你之间的约定,萨拉托加都跟我说了,你都可以答应她每个星期抽出一天陪她,我就不行吗?”

她看着这个犹豫的笨蛋魔王,眼睛中噙着泪水。

“我没有说我不答应啊,”集祈轻轻擦着少女眼角的泪,苦笑着摇头,对她柔声说:“再说了你是我的婚舰,你提什么要求,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不行,这个条件太便宜你了。”少女嘟嘴,似乎对于刚才的要求不满意。

“那么我狡猾的恶魔少女又想提什么条件呢?”集祈笑着问。

“我要你陪我玩游戏看漫画,还要陪我追剧,还要永远地宠我爱我。”少女一项项扳着手指数,似乎将她心中所有心中的想法都说出。

“都行,我都答应。”集祈点头。

“还有,”少女咬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然后用力地说:“我还要让你给我戴上誓约之戒。”说着她慵懒地爬向墙边的书柜,从抽屉中拿出一个装饰精致的盒子。

“这个是前卫给我们每个人的誓约之戒,现在我把它给你,你必须要找一个很浪漫的时机给我戴上。”她红着脸将戒指塞进集祈的手心,眼睛中拂动着爱意的春风。

“那现在可以给你戴上吗?”集祈拿着戒指好奇地问。

“你这个笨蛋,都说了要找一个浪漫的时机给我戴上,现在算什么啊!”少女嘟嘴愤愤,但是看着对方手中的爱情象征,她犹豫了一下,“那个,要是你想现在给我戴上我也不会反对,不过……不过你要说一些浪漫的话才行,不然我才不会接受呢。”她傲娇地说。

其实诺亚方舟是想让集祈找一个好的时机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但是一想起他玩galgame时差劲的表现,她觉得要是现在不接受的话,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有戴上戒指的机会了。

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戴上戒指是最好的,至少誓约之戒可以让她名正言顺地和这个笨蛋亲近,让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再也没有理由阻挠。

“浪漫的话?”集祈有些不懂,挠挠头也没从空空如也的脑袋中找到什么称得上是浪漫的话语。“浪漫的话应该怎么说?”他好奇地看着诺亚方舟。

少女无奈地叹气,果然自己对这个恋爱白痴还是抱了太大的期望,连最简单的情话都不会,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看着这个笨蛋魔王摇头,最后从自己的书柜中找出了《我的魔王不可能那么可爱》的,翻开厚厚的书递到集祈的面前。

“你……你先把我圈起来的语句背熟了,然后单膝跪地深情地说一遍就行了。”

“圈起来的话?”集祈认真地看着被红色墨迹圈上的重点,在心中轻声默念。

汝与吾完成了终之誓约,吾在此立誓,必与汝不离不弃,不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必会共同面对。于此誓约成立,请誓约少女接受我爱之戒指,签订更深之约定。

语句不长,只有短短的两句,但是却被少女用红色的笔一次次标上重点。集祈看了看上面精致的插图,终于明白了诺亚方舟为什么会让自己说这样的话,因为那是魔王与少女完成最终誓约的时刻,魔王单膝跪地为少女戴上戒指,周围的天空中下着无尽的花雨。

集祈深吸口气,合上。然后打开装有誓约之戒的盒子,模仿着魔王的动作,单膝跪地,牵起眼前脸红如旭的少女的手,深情地说:“汝与吾完成了终之誓约,吾在此立誓,必与汝不离不弃,不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必会共同面对。于此誓约成立,请誓约少女接受我爱之戒指,签订更深之约定。”

他抬头望着诺亚方舟,眼睛轻柔如芦花,在荡漾着波纹的溪水中飘动。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傻乎乎地笑。“于此,誓成。”她没有说出华丽的回答,但是简简单单的四字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心。

笨蛋魔王大人将手中的誓约之戒为狡猾恶魔少女戴上,两人深情对望,眼中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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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趁火打劫的小姨子

镇守府集祈房间

集祈脸色难看地看着面前亚麻色发色的少女,对方嘟着的嘴表示了她心中强烈的不满。

“姐夫,诺亚方舟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呢。”她趴在撒满阳光的地板上,眼中带着不甘和愤怒。

她本以为昨天晚上,这个偷腥猫姐夫只是和宅女诺亚方舟做了那种羞羞的事,没想到今天对方就带着誓约之戒在自己面前耀武耀威。要是昨晚自己用力敲门,怎么可能会让婚戒这种事情发生。

“萨拉托加啊,”集祈讪讪地干笑。他本以为今天镇守府上留下来的依然之后诺亚方舟和提尔比茨,没想到中午一过,自己的房门就传来的剧烈的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每一下里都带着不甘的怒火。

胆战心惊地打开门,这个冷笑的小姨子就闯了进来,丝毫没有往常的柔和。

“萨拉托加你怎么没和你姐姐列克星敦一起出海啊?”他擦了擦自己额角冒出的冷汗,干笑着问。

“臭姐夫别转移话题,你说,诺亚方舟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她直起身愤愤地质问,双眼中燃烧着不熄灭的小火苗。

“就……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她……她现在也是我的婚舰之一了。”集祈嗫嚅着回答,笑容干涩如秋风中的枯叶。

“婚舰,姐姐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她冷冷地挑眉,语气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那个……那个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姐姐这件事。”

“哦,是吗?”萨拉托加似笑非笑,“哎呀呀,我昨天晚上可是发现了一只在夜晚出动的偷腥猫,都快凌晨了鬼鬼祟祟地在走廊里活动,然后悄悄咪咪地进了诺亚方舟的房间,然后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意外。姐夫你说要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姐,她会怎么做呢?”

不是吧,昨晚我都那么小心了,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啊?集祈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这个扑腾着自己骨翼的小恶魔。“那……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结结巴巴地问,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就是某人经过我的房间时,脚步声有点大,而我那个时候正准备打算睡觉,但是因为这个夜晚的脚步声,我就起床看了下,结果正好抓住了一直夜晚的偷腥猫,你说该怎么办呢?”她露出为难的表情,湛蓝色的眼珠转呀转,里面带着不坏好意的笑容。

听到这,集祈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奈。话说,大姐你睡得好好的下什么床啊,下床就算了为什么要开门偷看,偷看也就罢了,自己自认为如此地小心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上次才因为大和的事情惹得列克星敦生气,这次对于诺亚方舟的事,虽然他知道太太不会反对这个宅女成为婚舰,但是对于自己夜晚溜出门偷腥的事肯定会追究到底。

他哭丧着脸叹气,仿佛看到了隐藏在这个小恶魔身后得意晃动着的尾巴。

“好吧,我可爱的小姨子,你说,你有什么条件,姐夫都答应你。”他看着这个抓住了他尾巴的少女,作出妥协。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啊。”萨拉托加笑着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羞愧。

果然和她姐姐是一个样,连威胁自己的口吻都是一模一样。集祈看着自己这个恶魔小姨子,心中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既然姐夫都这么说了,那我得好好想想了。”她捏着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思索。

喂,你这个小姨子变脸都没你这么快的。刚才还说怎么好意思,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不客气。集祈看着她认真地模样,在心中大叫。

“对了哦,我记得姐夫好像还欠我三个要求对吧。”她猛地拍手,忽然想起了集祈曾经答应过给予她的特权。

“是是是,我还欠你三个要求,现在你想好了要什么了吗?”他叹息着点头,做好了迎接审判的准备。

“第一我想要提督拿出一天属于我的时间。”她扳着手指说,表情中充满了期待。

“没问题。”集祈点头同意。

“第二在那一天中,我说什么提督你都得答应,不管是什么!”她着重强调,语气坚决。

“不管是什么?这个……有点困难。”集祈微皱着眉,没有立马给出自己的答案。

“喂,你这个臭提督,不是之前说这三个要求做什么都可以吗?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犹豫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她嘟嘴愤愤,小眼睛中带着怒火。

“好吧好吧,什么都可以。”的确自己之前是这样答应萨拉托加的,现在也不能食言。

“这还差不多,”听到肯定的回复,萨拉托加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第三就是那一天绝对不能让姐姐知道,要是姐姐问我们去做什么,你必须找个理由蒙混过去,决不能让她知道我们之间的秘密,知道吗偷腥猫姐夫?”

说到这,她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凌厉。像是集祈敢把现在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结果就是她会把偷腥猫的故事告诉姐姐,让他接受正义的制裁。

“这个?”集祈面露难色,他不知道萨拉托加这是想做什么,还让自己决不能告诉她姐姐。

“提督你是做不到吗?”她微笑的像是盛开的曼陀罗,里面蕴藏着死亡的气息。“要是提督做不到的话,偷腥猫的故事,我想整个镇守府的人都会知道,她们的提督在夜晚偷腥的故事。”

“别别别,有话好说,万事好商量。”集祈几乎都快哭了,要是整个镇守府都知道这只偷腥猫就是他的话,他原本高大威猛的形象会瞬间崩塌,尤其是还没加入镇守府的俾斯麦她们,一定会对自己十分失望的。

自己憧憬的提督竟然是一个晚上会出去偷腥的野猫,任谁也会失望透顶吧。

这些都是其次,要是被可怕的太太知道的话,自己一定会被像抓壮丁一样的被抓进她的房间,然后就是暗无天日的压榨,上一次大和事件的痛苦回忆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一句话,提督你答不答应。”萨拉托加直接了当,不给这个偷腥猫选择的余地。

“行行行,我可爱的小姨子你说了算。”集祈这个被压榨的无产阶级发出了哀鸣。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非要负隅顽抗。”少女高兴地哼哼,蓝色的眸子弯如月牙。“还有那天记得穿帅气一点,不然的话我们之间的秘密作废。”

“好,一切听从萨拉托加大人的安排。”

“对了,”恶魔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摇动着她的夜叉尾巴,接着说:“这三个要求只能算是之前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不想整个镇守府都知道偷腥猫的故事的话,还必须再答应我三个要求。”

再答应三个要求,大姐你这是趁火打劫呢?强盗都不带你这样的。尽管集祈心中充满了不情愿,但是为了自己的英明神武,他看着无情剥削自己的萨拉托加,饱含着泪水点头。

“我答应,不就是三个要求嘛。”说到这他感觉到生无可恋的悲凉,没有一丝丝的温暖。

“这才是我的好姐夫好提督嘛。”萨拉托加小人得志地拍拍集祈软瘫下去的肩,笑容中带着得意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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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少年和少女的约会之旅

房间

集祈苦恼地看着衣柜中排得满满当当的衣服,犹犹豫豫迟迟没有决定。他看着头顶即将指向九的时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今天是那个可恶的小姨子与自己约定好的周末,而且昨晚还再三嘱咐他一定穿帅气的正装,否则偷腥猫的故事就会在镇守府流传,所以为了好好地选择一套符合这个恶魔小姨子口味的衣服,他站在衣柜面前徘徊了许久。

还有半小时就是约定的时间了,但他还是没有做出选择。虽然衣柜里多出了许多他都没穿过的衣服,但是却并没有让他行动的脚步有丝毫的加快。之前是愁没有衣服可以选,现在是衣服太多又不好选择了。真的是难办。

算了,就穿这一套好了。集祈看着挂在自己面前的纯黑色西装,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正装的话,只有这一套最符合正装的定义了。他一边看着即将指向约定时间的挂钟,一边手忙脚乱地穿戴。

而窗外的阳光正盛,在地面上撒下金色,映着他素白紧张的脸,透着微微的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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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

穿着蓝色褶皱裙的少女一脸期待地站在路边,天蓝色的遮阳帽下是张精致的小脸,亚麻色的长发在秋风中飘散,散发着少女茉莉花的香味。

她踮起脚尖望着街道的尽头,眼睛中充满了期待。

臭姐夫,你这个臭姐夫不是说好不会让我等多久的吗?我站在这里都快半个小时了,这个笨蛋竟然让我这个美少女等这么久,等下一定要狠狠地惩罚你这个笨蛋提督。

她嘟嘴搅动着不安的手指,但是眼睛中却一直倒映着远处没有出现那个她期待身影的街道。

终于,在她心中的小火山即将爆发的时刻,远处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大口喘气着朝她跑来,俊秀的脸上透着焦急和愧疚。

“抱歉啊,萨拉托加我来玩了。”集祈弯腰喘气,连声对这个眼前的少女说着抱歉。

“提督,”萨拉托加哼哼地冷笑,精致的脸上透着和天气相反的阴冷。“你迟到了很久很久,看来我们约定的时间必须得加倍了。”

“我只是迟到了一小会儿,不用这样吧。”集祈直起身哭丧着脸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出门的理由,要是再拖下去的话,列克星敦肯定会觉察到不对劲的。

自己的妹妹和提督同时消失这么长的时间,说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连集祈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用这样?”萨拉托加挑眉,湛蓝色的瞳孔中透着阴沉。“提督你可是让我等了这么久,难道连来自美少女的惩罚都不愿意接受吗?你这个臭提督!”

“不是啊,我知道是我的错迟到了,但是我走的时候给跟你姐姐说好的,今天晚上就回去,要是再把时间拖下去的话,她肯定会觉察到的。”

“今天晚上?”听到这,萨拉托加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明明说好陪自己一整天的,这算什么,这算打折吗?“我们不是说好是一整天的吗?意思就是我们要在外面过夜,晚上回去怎么过夜啊?”

“过夜,不是只是出来随便玩玩就好了的吗?怎么又有过夜了?”集祈诧异地问。他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和小姨子萨拉托加之间的约定中还有这么一条。

姐夫和小姨子瞒着姐姐在外面过夜,说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要是列克星敦知道自己和萨拉托加在外面过夜的话,非得打死自己不可。所以说他打死不愿意答应这个小姨子过分的要求。

“提督你是笨蛋吗!”她愤愤地大叫,精致的脸上带着燃烧的怒气。“我们都说好了,是一整天一整天,不在外面过夜算什么一整天。”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准备好了书上说的决胜内衣,决定今晚将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就算姐姐再怎么不情愿,只需要一句我已经有了姐夫的骨肉了,她再怎么也不会狠心地拆散自己和提督。

而现在这个笨蛋竟然只是以为在外面随便玩玩就好,要是随便玩的话,用得着弄这么神秘,还要瞒着姐姐进行。果然,就跟姐姐跟自己说的那样,自家的提督就是一个榆木脑袋,虽然比较老实,但是就是不解风情。自己都这样各种明示暗示了,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到这,准备好浪漫约会的美少女在心中无奈地叹气。

“一句话,要是你不愿意陪我在外面过夜,明天镇守府每个人都会知道偷腥猫的故事,要是过夜的话,最多在姐姐那里不好解释,但是不至于让所有人知道。所以,你好好想想吧,臭提督大笨蛋。”萨拉托加轻敲着自己圆头小皮鞋的鞋尖,厉声地冷哼。

今天我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你这个笨蛋是别想从我的手心中逃脱。她看着为难的提督,在心中得意地哼哼。

集祈看着这个将自己吃得死死的少女,抽抽鼻子无奈地惨叫。“好吧好吧,大不了……大不了姐夫今天在外面陪你过夜好了。”说到这他做好了接受太太死亡审讯的准备。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们事先说好,今天你不能叫我小姨子,我也不会叫你姐夫,知道吗?”萨拉托加说。

“为什么啊?明明你就是我的小姨子,我就是你的姐夫啊。”集祈有些不明白。不是平常都是这样叫的吗?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总之……总之就是不行。”萨拉托加红着脸,没有任何的解释。

她只是单纯地希望今天是萨拉托加和集祈的约会,而不是背德的小姨子瞒着姐姐和姐夫之间的幽会。而且一提到这个称呼,她都会想起姐姐列克星敦。虽然她也鼓励自己为婚舰而做出努力,但是作为她的妹妹,萨拉托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姐姐对于提督的占有欲。

虽然她可以接受婚舰的增多,可以接受自己老公的花心,但不代表她会诚然接受,毕竟任何一个舰娘都希望自己能够独占提督,就算是大方的姐姐也不例外。所以她不想让心中的愧疚感充满整个约会。

或许这只是自己的自欺欺人吧,她低着头看着自己不安搅动的手指,心中喃喃。

“那好吧。”集祈呼了口气点头,尽管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去问为什么了。

“萨拉托加,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呢?”他看着害羞地少女柔声问。

阳光下集祈的背影是那样的挺拔笔直,带着强烈的魅力,笼罩着面前精心装扮的少女,让她脸上的红晕更加炽热,仿佛温暖的吹风拂面。

“我们先去……咖啡店。”萨拉托加勇敢地抬头,将自己的小手交到了集祈的手中。

两人的手心相对,感受着彼此掌心间的温度。而头顶的阳光如旭,拖长了他们依偎的身影。

就这样,背德的小姨子和姐夫……咳咳咳,是美丽的少女萨拉托加和帅气的集祈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约会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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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咖啡厅的吻

情侣咖啡厅

萨拉托加甜蜜地咬着瓷杯中的吸管,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脸红的少女,湛蓝的眼睛里带着满足的笑意。

她之前在睡梦中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和画面,自己穿着碧蓝的褶皱裙,提督穿上帅气的西装,两人坐在充满爱意的咖啡厅中深情对望,各自的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再也不用像在镇守府那样,有诸多的顾忌。

因为此刻这里只属于他们两人。

“萨拉托加,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他小声地问,看着周围不断秀着恩爱的情侣,再看看面前少女微红的脸,一种背德的刺激感逐渐涌上他的心头。

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姨子的诱惑?他看着穿着蓝色褶皱裙的少女,在心中悄悄地说。

“提督我们才刚来,你就想走了,你是不是不愿意陪着我啊?”少女撅着嘴巴哼哼,脆弱的吸管在她的手中不断发生形变。

“没有啊,萨拉托加。”集祈看着周围的情侣,嗫嚅着小声说:“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感觉我们……不应该来这里。”

“不应该来这里?”少女用力地咬着嘴里的吸管,杯中的咖啡像是沸腾的水不断地冒着气泡。

真的是个榆木脑袋,今天是我们的约会,情侣之间的约会,不是哥哥带着妹妹。不来这里难道是幼稚的游乐园坐什么旋转木马吗?她在心中咬牙切齿。

“是啊,我们周围全是情侣秀恩爱,我们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感觉很尴尬。”集祈看看周围不是接吻就是手拉手深情对望的少男少女,再看看自己和萨拉托加除了大眼瞪小眼之外,就是干喝着杯中的咖啡,连对话都是这种你问我答式的。

这简直是天差地别啊,他在心中捂脸。

“什么都不做感觉很尴尬?”萨拉托加放在桌上的小手紧捏着,脸上的红晕愈加强烈。

“是啊,他们要不是接吻要不就是手拉手,我们就……只是在这干瞪眼。”集祈小声地解释,他看着脸红如旭的萨拉托加,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少女猛地起身,跨过面前的玻璃桌将集祈狠狠地按在单人沙发里,樱色的嘴唇不断颤抖。她深吸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朝着毫无准备的集祈用力地亲吻下去。动作如从未经历过的新手般羞涩,她笨拙地伸出舌头,一点点撬开了集祈的牙关,闯进了那片她一直期待的湿地。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她闭上眼尽情地感受这片柔软和温暖,像是坠入了云端般美好。难怪姐姐总是喜欢缠着提督,原来待在他身边和他亲吻是这样美妙的感觉。她在心中傻傻地笑,翕动的嘴唇一点点将集祈的防备瓦解。

不是吧,我只是想……想说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再找个地方喝咖啡怎么样?可是你这样直接亲吻上来是几个意思啊,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我。

他手足无措地挣扎着,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坦然接受。但是他却从萨拉托加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列克星敦一样的感觉,像是为自己的心注入了看不见的动力,扑通扑通地猛跳个不停。

自己……对于萨拉托加有着一样的情感吗?他默默地问自己,但是那颗跳动的心却始终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像是奔跑的鹿,朝着心房猛撞。

萨拉托加……萨拉托加,他在心中无奈地叹气,像是妥协了一般,默默地接受着对方青涩的吻,那双不知道该放哪里的手也悄悄地攀上了少女的后背,轻轻地搂着瘦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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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外

萨拉托加垂着头,脸红得像是风中飘落的枫树叶,带着火焰般的炽烈。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毫不犹豫地就这样亲了上去,明明自己……自己心里没有这个念头的。她搅动着自己的指头,心中不安。

萨拉托加啊萨拉托加,他可是你的姐夫啊,你再怎么喜欢他,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跟他做出如此亲热的举动吧,而且你还不是婚舰啊,你只是他心中的小姨子而已,你这样背德怎么对得起你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姐姐啊。少女心中代表理性地声音在不断质问。

但是随之而来的声音又将她心中对列克星敦的愧疚感减少。

这有什么,你姐姐不是都同意了你和提督之前的事情了,既然得到了姐姐的同意和祝福,就应该勇敢而大胆地行动,将这来自不易地机会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不要白白浪费。你看提督刚才和你接吻的时候不是一点反抗都没有吗?这就证明了他心里面还是有你萨拉托加的,而不是像妹妹一样的小姨子,否则他刚刚早就把你推开了。

再说了,你是舰娘他是提督,两人互相喜欢是天经地义的嘛,更何况还是这样优秀年轻帅气温柔的提督,要是你不抓住这次宝贵的机会,镇守府里想要的人多的是,声望前卫诺亚方舟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你看看别人诺亚方舟整天宅在房间里,依然将提督轻易地拿下了,手上都戴上誓约之戒了,而你呢?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可是一个都没有把握住,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地的机会,一个没有任何人会打扰的独处时机,要是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恐怕你萨拉托加就永远只是小姨子了。

所以少女好好地把握住机会,是小姨子翻身成妹夫,还是如原来一样只是提督的妹妹,这一切就看今天了。扑腾这位恶魔翅膀的小萨拉托加在耳边不停地蛊惑,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诱惑意味。

是啊,自己如果就这样算了的话,恐怕就永远只是待在提督身边的,相当于妹妹的存在了。对于这个情商低下的榆木脑袋,要是本小姐不主动出击,而是守株待兔地等着,恐怕到最后在树桩上撞死的不是兔子,而是自己这个傻子。

她捏紧了拳头,在心中不断地加油打气。

“那个……”集祈看着一直站在咖啡厅门口不说话的少女,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他先开口,毕竟刚才发生了那样让人尴尬的事,害羞到不敢说话也是正常的。

“那个……萨拉托加我们现在去哪里啊?”他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讪笑着问。

“去电影院看电影。”少女猛地抬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她看着集祈空荡荡的手,将自己的手掌放了上去,然后用力地抓紧,不给他丝毫犹豫退缩的机会。

“可……可我们这样牵手,会不会……有点奇怪。”在尝试了几次缩回自己的手无果之后,集祈无奈地放弃了。

毕竟再怎么说对方是舰娘,力气可比身板子脆弱的提督大多了。他在心中这样为自己找理由,可他的手却渐渐地抓紧了萨拉托加,彼此的掌心互相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自己,或许就最开始就没有放手的勇气吧。他侧过脸偷瞄着高兴的少女,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

“牵手,因为今天提督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既然是我的私有物品,那么牵手也只是怕你走丢了而已。”她得意地笑着说,歪着的小脑袋依偎在集祈微微颤抖的肩上,亚麻色的长发下是荡漾着水波的眼睛,里面仿佛凝结着浓浓的爱。

怕我走丢了吗?集祈侧过头看着她,在心中无力地微笑。像是感受着柔和的春风一般,没有紧张和害怕,有的只是淡淡的柔软和温馨。

自己,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姐夫呢,被小姨子牵着手去看电影。他在心中无奈地耸肩,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责怪,倒是带着淡淡的甜意,如恋爱的糖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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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名侦探列克星敦

集祈镇守府

“诺亚方舟你看到萨拉托加了吗?”列克星敦推开门轻声问。

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没有在镇守府中看到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妹妹,于此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自己的提督。说是出去自己买衣服,当时她还很欣慰,这个铁公鸡终于开窍了,知道给自己买衣服了,不想之前一样对自己一毛不拔。

但是从上午这都快到晚上了,两人依旧没有回来的迹象,这不免让列克星敦有些担心。

毕竟上一次的大和事件才刚刚过去没多久,要是这一次再出什么事的话,她自己这个秘书舰就得引咎辞职了,连提督都看不好还怎么做秘书舰?

“提督吗?没有看到啊。”诺亚方舟一边操纵着屏幕上的恶魔少女,一边回答,游戏手柄上的小手不断地跳动,像是乱舞动的活蛇。

“那你上一次见到提督是什么时候?”列克星敦接着问,因为她心中的直觉告诉她,集祈似乎来过这里,这个小宅女的房间。

“上一次吗?”诺亚方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仔细地思考。“应该是前天晚上吧,他来我房间……”说到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生硬地转动着自己的小脑袋,瞳色死灰,屏幕上的恶魔少女失去控制之后,短短几秒就被围攻的怪物赐予了死亡,弹出了game over的字样,和她现在的场景简直没差别。

“前天晚上?”列克星敦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想继续听她没有说完的话。“那么提督那么晚到你这做什么?”她轻笑着问,但笑容中却藏着刀光。

“那个……那个我说错了,提督前天晚上绝对没有偷偷地溜进我房间,绝对没有。”说完她就赶紧捂嘴,想给自己来个狠狠地大嘴巴子。说什么都不经过脑子,现在好了,全部都露馅了。她苦恼地咬着自己的嘴巴,看着列克星敦愈加阴沉的脸色,心中只剩下忐忑的咯噔声了。

完了,彻底完了。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头了。

“哟哟,诺亚方舟你手上是什么啊,还闪闪发光,真让我好奇啊。”眼尖的列克星敦从少女的手上发现了一丝丝不寻常,原本光溜溜的手指现在却戴上了发光的戒指,还是和自己一样的誓约之戒。

“什么都没有,你看错了,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少女慌忙地遮挡自己戴上戒指的无名指,眼中的透着慌乱的气息。

这下子是彻底地完了,戒指的事也完全败露了。她在心中发出绝望的哀鸣。

而列克星敦则是什么话都没说,继续看着这个演技拙劣的少女表演,眼神中的刀光愈加凌厉,似乎随时都有要拔刀就斩的可能。

看着脸色黑黑的列克星敦,诺亚方舟知道再怎么隐瞒也无济于事了,于是她决定破罐子破摔,和这个一直欺负她的可恶的少女拼了。

“这就是提督给我的誓约之戒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我现在也是婚舰,我……我不怕你的列克星敦,你休想想上次那样欺负我,狠狠地将我和提督拆散,给你说不可能。”她盯着列克星敦咬牙切齿,但是不断颤抖的身体却将她心中的害怕出卖。

“原来诺亚方舟已经是婚舰了啊,我之前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看来等提督回来之后要好好地问问他了。”她吟笑着说,但是语句中的好好二字则是咬得十分清楚,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抱歉,我的笨蛋魔王,等你回来要面对的恐怕是……悲惨的命运了。她在心中为集祈默默祈祷。

“所以说,你从前天晚上之后就没有见过提督了吗?”列克星敦接着问。

她现在对于生命婚不婚舰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先找到提督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她可不想让上次的事件重新上演。

“是,前天晚上之后,提督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这里了。”诺亚方舟像只担惊受怕的小绵羊,嗫嚅着说。

“前天晚上?”列克星敦喃喃。

因为她之前就知道集祈说是去买什么衣服是骗人的,但是她并没有当场拆穿,以为他只是觉得闷想出去逛逛。但是现在都快晚上了,依然没有见到他人影,这就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再怎么样,至少会在晚饭之前回来啊,他可并不是那种喜欢在外面留宿的人啊。

她看了看窗外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眼中充满了担心。

要不去大和那里问问,作为提督的新婚舰,她应该知道点什么吧。她叹气着摇头,向着那个曾经让她咬牙切齿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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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打着哈欠慵懒少女,宽大的黑色和服难掩她姣好的身材,裸露的香肩散发了迷人的魅力。难怪提督会喜欢这个女人,就算她是深海也毫不在意。列克星敦盯着对方胸前巨大的凸起,在心中愤愤。

“诶,是列克星敦,找我有什么事吗?”大和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看样子似乎才睡醒。

“是关于提督的事。”列克星敦坐在沙发上,轻声说,“因为提督从早上就出门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比较担心,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集祈吗?”大和并没有和舰娘们一样称呼提督的习惯,虽然她现在也算是舰娘,不过是那种比较特殊的存在。“前几天来找过我一次,但是我当时很困就没有怎么搭理他,他随便和我聊了几句就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似乎随时都有再次睡下的可能。

因为上次为了救那个大笨蛋,她不知道将自己的手腕划破了多少次,让里面的和他同源的血缓缓流进那颗残破的心。从那之后她就时常犯困,她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所以集祈来找她想要亲热的时候,她一点心情都没有。或许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和那个笨蛋你侬我侬了吧,她看着窗外的晚霞,心中暗喜。

“那之后你就没有见过提督吗?”列克星敦接着问。

她现在简直是一头雾水,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提督这次出门绝不是买什么衣服,毕竟对自己扣门惯了,怎么可能突然做出如此大的改变呢。而且衣柜里也摆满了自己给他准备的新衣,按照他的勤俭节约的性格,怎么可能还去买衣服。

“没有啊,一次都没有。”大和眼睛不停眨巴,脸色疲倦。“要是你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继续睡一下。”她歪着头看列克星敦,眼中的送客意味明显。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列克星敦看着对方无奈地叹气,然后悄悄地退出房间。

依然什么线索都没有,现在整个镇守府都问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提督离开时留下的任何踪迹。好像就是无缘无故地离开,没有任何理由似的。她扭头愣愣地看着身旁自己妹妹萨拉托加的房间,似乎想起了什么。

提督似乎还欠自己妹妹三个要求,而今天他们两个却几乎是同时消失在镇守府的,再加上自己几天前对萨拉托加说的那些话,鼓励她跟提督表明自己的心意。将所有的线索连接起来,这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列克星敦猛地捶手,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萨拉托加喜欢提督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于此在自己姐姐的鼓励下她决定主动出击,利用三个还没有使用过的条件让提督和她一起外出,趁此机会与提督的关系拉近,然后跟他表明心意。

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发现自己的意图,她就利用要求让提督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两人离奇的失踪,提督为了出门而撒的拙劣谎言。

哼哼,萨拉托加,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等你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私自外出的后果!她冷笑着点头,湛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厉。

第一更送上。继续求订阅收藏推荐月票。话说想看大和日常的等几章的话,小姨子事件过去之后就是大和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雨中狂奔

夜晚

少男少女并排地站在电影院门口,头顶是璀璨的星辰,映着幽冷的月色在夜空中闪烁。

萨拉托加鼻翼抽抽,红红的眼睛里还淌着未干涸的泪,她紧抓着集祈的手,湛蓝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像电影里面的一样,会有分开的可能。”她嘟着小嘴嗫嚅着说。

本来集祈以为电影院里放映的是什么青春喜剧,进去之后才知道是新上映的电影——《至死不渝》,讲述的是提督与舰娘离别后又重逢的故事,导演的话似乎是个新人叫彼得,这好像是他的第一部作品。

尽管这是新作,但是各方面都处理得十分老练,让在场的观众无不因为舰娘和提督之间深厚的爱情动容,流下激动的泪。而萨拉托加就是其中的一个。

“不会,绝对不会的。”集祈摇头肯定地说。

但是在他的心里对于这件事却无法明确,因为他知道提督和舰娘大部分都是因为深海的缘故而丧生,能够终老的就没有几个,而他也不敢确定他自己就是少数派的其中之一。

“但是电影里面的企业号的提督徐凯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没有留在企业的身边。”她咬着嘴唇小声说,语气沮丧。

这部电影是根据提督徐凯和舰娘企业之间的故事而改编的,讲述的是在前线牺牲的提督的英勇故事,以及在提督牺牲后企业号舰娘在学院等待十年后无果,最终选择自沉的悲剧。电影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以徐凯的视角进行讲述,第二部分是以舰娘企业的角度进行的。两部分合在一起,将这个最终没有美好结果的故事呈现,让无数人为之潸然泪下。

“可是我不是徐凯啊,我是集祈,你也不是企业,你是萨拉托加啊。”集祈温柔地摇头,揉揉她不安的小脑袋,“我们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存在,他们是已经注定发生的过去和事实,而我们的未来却还是未知的,所以不要担心了好吗?”他半蹲下身,轻轻地擦去少女眼角的泪。

“可是……可是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提督和舰娘,谁……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上次的事就是最好的提醒。”她嘶哑着声音用力地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心。“要是我们不是舰娘,你不是提督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微弱宛如喃喃。

集祈看着胡思乱想的少女,叹气着点头,“的确,谁也不能保证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然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站起身,将少女颤抖的身体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而如果我不是提督的话,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遇上你了,不是吗?”

少女红着脸颤抖,“似乎是这样,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让提督离开我,不想让整个镇守府里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欢声笑语。”

“那我们就努力不然这一切发生不就好了,难道舰队MVP的萨拉托加没有把握保护我吗?”他捏捏少女的小鼻子笑着说。

“才不是,”少女嘟嘴狠狠地拍开集祈的手,瞪着他愤愤地说:“看来姐姐说的没错,只有把你关在镇守府里才不会出事,不然每一次出海都会让我们提心吊胆。”

“可是你们现在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现在每次出海都没有我的份。”集祈哭丧着脸叫苦,“险遭我每天我除了陪着诺亚方舟打游戏、看漫画,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这样才最好,就算觉得无聊,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少女用力地点头,丝毫没有在意集祈的抱怨。

“好吧好吧,我们不说这些让人悲伤的话题了。”集祈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漆黑的星空,隆隆的雷声开始在黑色的云层中跳动,让街道上的人每一个都行色匆匆,准备回家避雨。“现在外面要下雨了,我们还要去玩吗?”

“下雨还玩什么,只能找一个……找一个酒店住下来,等明天再回镇守府。”少女结结巴巴,但是眉宇间却透着喜悦。

看来老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这场暴雨就是我从小姨子翻身成妹夫的阶梯了。她看着天空在心中暗喜。

“酒店?”本来集祈想说要不咱们回镇守府算了,但是萨拉托加事先可是说好的,一整天的意思就是要在外面过夜,而他也是已经答应了的,现在再提起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既然小姨子都要求住在外面,我这个做姐夫的为了她的安危,也只能陪着她胡闹了。集祈在心中叹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是啊,我记得这座电影院旁边就有一家很划算的酒店,好像叫什么速八酒店,我看到很多人都去那里住宿。”萨拉托加脸红心跳地说,小小的眼睛中带着期待。

速八酒店?小姨子萨拉托加你这是要把姐夫我拉近火坑啊,虽然我从没有在外面住过酒店,但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啊,这分明就是那种为了方便情侣做坏事准备的,你拉我去那种地方,你姐姐要是知道的话,非把我打死不可。

“很多人?是不是全部都是成对的一男一女啊?”集祈冷声说,他看着不时踮起脚尖眺望不远处明亮着的招牌的少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力。

萨拉托加你是非要我从姐夫变成妹夫吗?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今天出来的意思了,说是陪她闲逛,摆明了就是约会。先去什么情侣咖啡厅,之后又去首饰店,现在看完情侣场的电影就说要去酒店了。这不是学校里那里富二代泡妞常用的套路吗?酒店之后给点钱就两不相欠,彼此相忘于江湖。

只不过现在他是那个被泡的妞儿,对方才是泡他的富二代。

“诶,提督你怎么知道?”萨拉托加看着集祈好奇地问。她记得自己的提督之前可是从来没有来过这边的,怎么会对那个酒店的情况了如指掌呢?她在心中疑惑。

“我不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去哪里的情侣都是肉体上的需求伴侣,根本没几个动过真情。”集祈没好气地说,他看着雷声愈加剧烈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奈。

不会今天真的要陪萨拉托加在那种地方过夜吧,他在心中哀鸣,哀鸣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点点的小期待。

喂,集祈你在瞎想什么呢,你可是她的姐夫,是她的兄长,怎么能有这种龌蹉的想法。他咬着牙在德与情之前徘徊。

“可是提督要是我们不去哪儿的话,就没地方可去了,现在已经开始下雨了。”萨拉托加指着逐渐湿润的地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倾泻而下,随之而来的就是磅礴的暴雨,豆大的雨点猛砸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看来现在只能去那里了,只是希望不要再晚上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他看着屋檐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在心中叹气。

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少女的头上,然后抱着她就开始朝面前在雨中闪烁的招牌奔跑。带着秋意的雨瞬间将他的全身浸湿,可是却无法浇灭他心中因此而燃起的火。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就是咳咳咳的诱惑了。对了这一章里面有个彩蛋,不知道谁看出来了。继续不要脸地求订阅收藏推荐月票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住宿的专属服务

速八酒店

接待大厅中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打着躲雨旗号的情侣,而集祈和萨拉托加就是其中之一。呸,才不是什么其中之一,他们是真的因为外面的大雨而不得不来这里避雨,住宿只是……只是另一个需求。

集祈叹气着将披在少女身上的西装外套取下,而自己却早已经被滂沱的大雨全身浸湿,沥沥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落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大厅中的理石地板上,晕染着他的倒影。

“提督。”萨拉托加红着脸望着不断喘息的集祈,捏着手中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他脸角的雨水,眼睛中充满了柔情。

“怎么了?”集祈看着黏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衬衫,再撇过头看看面前排满人的长队,在心中无声哀叹,今晚不会客满然后没地方住了吧?“萨拉托加是担心会没地方住吗?没事的,就算留宿街头的话,提督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提督很傻。”她心痛地看着浑身湿透的少女,再看看他手中浸湿的外套,心中一股酸楚涌出。“我是舰娘淋雨也不会怎样,倒是提督的话,淋了这么久的雨,要是不早一点弄干的话,会感冒的。”她小声地说,捏着手帕的手交织搅动。

“可是因为萨拉托加是女孩子啊,我作为萨拉托加的提督肯定要保护她,这可是我对你们每个人的承诺。”他笑着摇头,“而且你提督我可是身强力壮,淋点雨没有事的。”

果然就像姐姐说的那样,提督啊就是一个大傻子,对于任何一件事都仔细到了极致,为了保护我们可以什么都不要。而自己和姐姐有这样的提督真的是太幸运了,像是在做美梦一般。

她看着傻笑的集祈,无奈的叹气,但是眼角却透着掩不住的笑意。

要是今晚能够成为提督的婚舰,像姐姐一样的话,那该多好啊。她紧紧地抓着集祈的手,像是抓住了一生的幸福一般,不愿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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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两位是提督和舰娘吗?”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窜出了个穿着翩翩和服的风韵犹存的中年阿姨,笑吟吟地站在集祈和萨拉托加面前,试探性地问。

“是……是啊,那个……大妈你有什么事吗?”萨拉托加毫不客气地看着面前打扰她和提督单独相处的不速之客,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礼貌。

“大……大妈?”中年阿姨听到这个称呼气得发抖,涂在脸上的厚粉一点点在掉落。

看到情形不对的集祈立马将萨拉托加拉到自己的身后,赔笑地说:“阿姨,你别介意啊,我这个……”说到这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介绍萨拉托加,想了想他还是说,“这个妹妹她不太会说话,你多见谅。”

中年阿姨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女朋友就小女朋友,你这个衣冠楚楚的人我见过了,要是真的是妹妹的话你还会带她来这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那么害羞嘛。”阿姨拍着他湿漉漉的肩,露出一副你懂得笑容。

小女朋友这个称呼顿时让心情不好的萨拉托加心花怒放,她从集祈身后探出脑袋,笑着问,“那么阿姨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听见你们说什么提督和舰娘,请问你是提督,她是舰娘吗?”阿姨探过头小声地说,生怕别人听到。

“那个……那个我是提督,她也的确是我的舰娘。”集祈讪笑着点头。

“那就好,我们这边正在搞一个打折促销活动,是专门针对有需求想要开房的提督和舰娘的。你们有兴趣吗?”阿姨笑着问,看着他们的笑容中充满了狡黠的意味。

“那个我可以问一下是怎样的促销活动呢?”集祈微皱着眉头有些好奇,毕竟他在学院的时候可是听说过酒店住宿可不便宜,尤其是这种专门针对情侣的速八酒店。

“就是只要你出示相关的提督证明,我们就可以为你们提供专为提督和舰娘准备的特供房间,而且一切的费用我们都会打五折。”阿姨耐心地解释,但是声音微弱,似乎生怕周围的客人听到似的。

毕竟这指针对提督和舰娘的服务在此之前可是被总督府严厉警告过的,理由就是无数提督为了躲避婚舰而带着新欢来这里开房,倒是被抓进宪兵队的提督直线上升,最后不得不严令禁止这样的活动。

但是他们虽然明面上没有这样的打折优惠,暗地里依然会接待那些来过许多次的老客户,而集祈就是阿姨找到的新客户。

“那……我们住一晚要多少钱呢?”集祈问,他本着有优惠不享受是笨蛋的原则,开始问起了价格,丝毫忘记了自己来这里最原本的目的是避雨,而不是住什么专为提督和舰娘准备的特供房间。

“只需要五个资源,不管是油、钢什么资源都可以。之前的价格可是十个资源的,我们最近为了更好地服务提督,才做出这样的大额打折优惠。”她讪笑着说。

其实是因为大部分来过这里的提督都被抓进宪兵队接受改造了,所以客源大大减少,他们也不得不出此下策来吸引更多的提督入住,毕竟资源和钱的比例可是高达1:1000,住一晚就是十万,普通人谁消费得起啊,只有提督这种金主才行。

“五个资源?”集祈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他记得之前学院流传的风流提督可是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消费的,据说每天晚上的消费都是一百资源起步,果然这里要便宜很多啊。

他微微点头,在自己湿透的西装外套中摸索着自己的胸章。“这个可以证明吗?”他摊着手,展翅的雄鹰出现在他的掌心。

阿姨愣愣地看着这只雄鹰,笑容逐渐凝固。“你……你不会是来钓鱼执法的吧。”她颤抖着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害怕。

“什么钓鱼执法?我们只是单纯想过来住宿,不,是单纯过来避雨的。”集祈义正言辞地解释。

“你们难道不知道总督府发布的禁令?”阿姨紧张地问。

“什么禁令?我是最近才进入总督府的,他们发布了什么禁令?”集祈表示不懂。

听到这样的解释,阿姨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原来是新人啊,而且那条禁令只是针对我们酒店,又没有针对提督,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嘛。

她点头微笑,引着集祈和萨拉托加向前台走去。“所以客人是准备好要住宿了吗?我们这里是先交钱再住宿的,要不我带你们去前台把费用缴纳了,领好钥匙去房间怎么样?”

集祈点头同意,接着摸索出了自己揣在裤兜的资源金卡。这可是之前被列克星敦牢牢把控的资源卡,但是在前卫来了之后,她就把金卡给了自己,说什么男人出门要有钱才行,空着口袋出门是不行的。

但是从那之后,这张卡基本上就没有怎么用过,但是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嗯,我和萨拉托加只是来避雨,绝不是来住宿的。他在心中一遍遍默念,但是愈靠近前台,心中那团火就燃烧得愈加猛烈,每一步都像是朝里面浇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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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得逞的小姨子

酒店浴室

集祈躺在宽大的浴缸中,望着头顶温暖的灯光,重重地呼气。

现在好了,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都是屎了。他扭头看着关上的磨砂玻璃门,眼神中透着犹豫。

自己这个姐夫跟小姨子同处一室,还是这种专门为想要偷腥的提督准备的,说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集祈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列克星敦了。

“提督,你在里面吗?”玻璃门外出现了黑色的身影,萨拉托加怯生生的声音透过薄薄的玻璃传进来。

“在……在,你有什么事吗?”集祈瞬间紧张起来,他连忙拿起旁边的浴巾,胡乱地披上就从浴缸中跳了出来。

他看着没有门把为情侣而指定的可以轻易推开的玻璃门,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吧萨拉托加,你都知道我在里面洗澡,你问我在不在这是什么意思啊?他紧张地将浴巾打上结,生怕这个不听话的小姨子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推门而入。

“我可以进来吗?”少女害羞地问,声音颤抖。

进来?大姐我在这里面泡澡你进来干什么。他无语地看着只有一门之隔的少女,胸腔中的小心脏猛跳。

“那个我还没有洗完,你要不……等会进来。”集祈犹豫着回答。

他现在终于知道那些在这里过夜的情侣的感受是怎样的了,女的在里面洗澡,男的在外面焦急等待,是在忍不住了就直接推门而入,然后天雷勾地火,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战斗,战况激烈异常。而现在他就是在里面洗澡的美少女,门外的萨拉托加才是等得急不可耐的咸湿佬。

喂,剧情不是这样的啊!他在心中无力地大喊,表情哭丧却带着一丝期待。明明我和萨拉托加是因为外面的暴雨才会来到这种鬼地方,又是因为这边对提督和舰娘打折才会住进什么特供房间。

特供房间?想到这集祈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尤其是自己拿到钥匙之后,那个大妈看自己的表情,就像是再看外出瞒着妻子偷晴的丈夫一样,而萨拉托加就是她眼中的小三。

我就说怎么一进来床上就摆满了爱心形状的玫瑰花,而且这个浴室的门还没有锁,这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情侣而存在的。而现在的自己就是那个误上了贼船的无辜人士,门外那个就是蓄谋已久的痴女。

难怪一定要在外面过夜,不能回镇守府,这一切是萨拉托加早就计划好的,就是准备在今晚将自己一举拿下,然后名正言顺地成为和她姐姐一样的婚舰。而那个无良的列克星敦前几天还问自己对她妹妹有没有意思,原来姐妹俩早就串通一气,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而自己就是佛祖手上的可怜猴子,怎么也跑不出她们的五指山。

那个……既然注定了无法反抗,要不……要不就接受吧。集祈心中扑腾着自己漆黑翅膀的身影在耳边轻声说。不是以前学院的老师就说过吗,生活就像是XX,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享受,而你姐妹花双吃,如此享受的事,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义正言辞地回答,集祈你这样做可是逾越了道德的底线,萨拉托加可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

但是她和列克星敦都是舰娘,不用受到人类道德的约束,再说了,舰娘不喜欢提督,难道喜欢别人吗?

可是喜欢是喜欢,你这是夫妇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啊。

假正经,别人萨拉托加都没有介意,列克星敦还鼓励你和她妹妹多亲近,希望你能够成为她的妹夫,人家姐妹俩都清楚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你作为她们最爱的提督还在这里纠结什么?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不行。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姐妹花是所有男人的向往吗?

最终心中正义的声音选择了屈服,站在了邪恶的恶魔身边,对姐妹花产生了强烈的向往。他站在原地,发呆地傻笑。

“提督?提督?”萨拉托加看着许久没有声音浴室大喊,然后猛地推开面前几乎形同虚设的玻璃门,看到了系着浴巾赤裸着上身的集祈,而他确实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脸红的少女,脸上的表情丰富异常。

“萨……萨拉托加,你怎么就穿着浴巾就进来了。”他瞪大着眼睛,出现在视线中的是少女青春的身体,单薄的浴巾根本无法掩盖她诱人的曲线,一颦一蹙之间都透着诱惑的气息。

“我……我在外面喊了提督好几次,提督你都没有回答,我才……才闯进来的。”少女捏着自己的浴巾衣角,小声地回答。

“那……那你现在可以出去吗?”他咬着牙说出了自己违心的话。

“可……可是我都已经进来了,而且提督不是答应过我吗,今天要一整天陪着我的吗?”少女怯弱地回答,湛蓝的眸子却一直看着集祈赤裸的身体,脸红心跳地毫不避讳。

“连泡澡就不能分开吗?”集祈小声地说,身体却在慢慢地往后退,似乎想要拉开他和萨拉托加之间的距离。

“是啊,这可是我们事先都说好的。”少女哼哼地步步紧逼,将面前想要逃脱的猎物逼到了浴室的角落。

集祈猛地回头,才发现背后就是不断冒着缥缈热气的浴缸了,自己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了。他回过头对着如狼般目光闪烁的少女干干地讪笑,“那个……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可是你姐夫啊!”

“姐夫?”萨拉托加听到这个词语脸色阴沉,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像是饿狼张开嘴露出利齿一般凶恶。“提督我记得我可是跟你说过,姐夫这个词语今天可是不能够出现的,所以说提督你现在可是违规了。”

“违……违规?”集祈已经退到了浴缸之中,干净的浴巾瞬间被热水浸湿,慢慢地滑落在水中,他猛地抓住想要逃跑的浴巾,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所以说违规的提督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萨拉托加恶狠狠地笑着,抬起骨肉匀停的长腿,如玉般的肌肤在热气中透着晶莹的光泽。她踏进浴缸,一步步朝着角落中的集祈走去。“惩罚就是让姐夫提督变成妹夫哦。”

“妹……妹夫。”集祈听到这次词语,脸色惊恐,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反抗。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自己的小姨子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这种主意出门的,而现在的她就正在实施着心中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是啊,因为我也和姐姐一样,深深地爱着提督呢。”她一字一句地说,然后缓缓地将自己身上的浴巾解开,露出了傲人的身材。

淡淡的水雾缭绕着少女,晕红了她可爱的脸颊。她慢慢蹲下身,像只爬行的小猫咪在水中行走,白嫩细腻的肌肤让集祈瞬间觉得口干舌燥。

“提督,你跑不掉的。”她抓着集祈在浴缸中的小腿,如八爪鱼般缓缓地向上攀,紧紧地缠绕着瘦弱的少年,红润的樱唇用力地吻了上去,两人之间再也不留任何的缝隙。

提督你没有反抗,果然像姐姐说的那样,你也爱着我呢。萨拉托加感受着温暖的亲吻,在心中幸福地说。

而集祈此时的念头就像是在云端飘荡一样美好。或许,自己命中注定要和这个可爱的小姨子发生一些说不清的事情吧。他无力地叹笑,心却被甜蜜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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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事后风暴的前夕

清晨

列克星敦早早地起床,看着集祈空荡荡的房间,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去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餐。

她本以为自己的妹妹再怎么也会把提督带会镇守府来过夜,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彻夜未归,独自在外面留宿。

一定是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妹妹的主意,不然凭着提督的性格怎么敢不回来过夜。列克星敦咬着牙在心中愤愤,但是却有着无奈的悲凉。或许今天他们回来,加加的手上会多出一个跟自己手上一样的戒指吧,毕竟都在外面过夜了,这个笨蛋不可能连这种完美的机会都不抓住,不然她就不是我古灵精怪的妹妹了。自己以后应该要叫提督妹夫了吧。想到这她咧嘴笑,笑容中有无奈也有欣喜。

她之前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毕竟萨拉托加对她的姐夫可是从最开始就有幻想的,而且后来这个傻傻的提督对于这样的禁忌之恋并没有强烈的拒绝意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感并没有因此而消弭,反而愈加强烈,如火般将他们燃烧。

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将这件事继续隐瞒下去吧,她回头看着安静的周围,在心中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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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八酒店特供房间

集祈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赖床不愿意起来的萨拉托加,眼神中带着无奈。

“萨拉托加快点起来啦,再不回镇守府的话你姐姐列克星敦恐怕会带人过来了。”集祈对着怀中的少女小声说。

现在的情况是他和自己的小姨子彻夜未归,列克星敦这个做姐姐的肯定觉察到了不对。就算她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而故意装作不知情,前卫那个雷厉风行的少女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让总督府的人帮忙寻找。毕竟她前秘书长的提督离奇地失踪了,怎么可能不担心。

所以集祈早早地起床决定早点回镇守府,免得出什么乱子。

“我才不怕姐姐了呢!”少女眯着眼哼哼,带着余韵潮红的脸充满了得意,她高兴地从被窝中伸出自己的小手,上面的誓约之戒在耀眼地闪烁,这是集祈在睡觉之前给她的礼物——婚舰的象征。

“现在我也是提督的婚舰了,镇守府里除了提督就数我最大了。”说着她嘿嘿地傻笑,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她感觉到阵阵酸软和无力。

“可是整个镇守府依然是你姐姐说了算,她可是我指定的秘书舰。但是现在最主要的不是你姐姐,而是前卫。”集祈摇着头脸色难看,“你姐姐自然是猜到了我们之间的事,但是前卫不知道啊,她要是带着人来酒店搜查可就遭了,你别忘了昨晚我可是拿总督府的勋章进行登记的,他们一查就知道我昨晚在这里。”

“可是提督我好困啊,昨晚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觉。”说着她眨巴着眼睛,眼神中带着祈求,皱巴巴的小脸上充满了疲倦。不过虽然如此,她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是觉得格外的满足。因为她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今天。

“可爱的萨拉托加我们会镇守府再睡好吗?现在先下床把衣服穿上。”集祈拍了拍少女光洁的后背,滑腻的触感遍布掌心。

“提督你帮我穿上,我好累啊。”少女无力地摇头,趴在集祈的温暖的怀抱中不愿醒来。

“好好好,我帮你穿上。”集祈扭身拿起昨晚扔在床边的凌乱的衣物,在暖和的被窝中笨拙地为这个疲倦的少女穿上。而少女肌肤柔软和光滑的触感让集祈心猿意马脸红心跳,似乎想起了几个小时之前的画面,原本安静下来的心瞬间又变得躁动起来。

真的被她们姐妹俩吃的死死的,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在心中无奈地叹气,但是笑容中却带着满足。

“好了好了,萨拉托加我们该起床了。”终于闭着眼将最后的扣子扣上的集祈缓缓地舒了口气,轻揉着少女的脸颊,想将她叫醒。

“可是加加还是觉得很累,”少女眯眼摇头,嘟起的小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加加需要提督的爱心早安吻才有力气起床。”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小嘴,红润的唇色让集祈口干舌燥。

刮刮少女的琼鼻,集祈搂着她用力地亲吻,像是在浴室时一样用力。

然后将她慢慢地拉起身,窗外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在他们彼此的脸上,透着温暖的幸福。

“好了,现在我可爱的加加少女可以起床了吗?”他喘息着分开,回身看着窗外的照进来的亮光,嘴角有些抽抽。

看起来是来不及在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清晨赶回去了,现在的时间都已经快临近中午。大家应该都在办公室中等待着对自己的三堂会审吧。集祈想起上次大和回来时的凝重气氛,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提督,都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回去肯定会被姐姐骂死的。”少女缩着脖子看着从窗帘透进来的光,小小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害怕,像是可爱的小老鼠一样,躲在洞里不敢出去。

喂萨拉托加,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你刚刚不是还躺在床上大放厥词吗?不是说你一点都不怕姐姐的吗?不是说你现在是婚舰,是镇守府的老大。可一起床怎么就全都变了?一下子就从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变成了缩在自己后背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但是现在的最重要的并不是老虎和老鼠,而是想好回到镇守府之后怎么面对可怕太太的三堂会审。集祈看着趴在自己背上的少女,再看看窗外正盛的阳光,有些头疼。

“加加,昨天你走的时候给你姐姐说了我们之间的事吗?”集祈叹气着问,如果列克星敦是知情的话一切都还好说,要是不知情的话,等待着自己的恐怕就是……恶魔般的微笑了。

“没有啊,我离开镇守府的事都瞒着姐姐的,我以为提督你跟姐姐说了呢?”少女悲凉地摇头。她以为集祈一定会告诉列克星敦自己和萨拉托加出去约会的事实,但是现在看来两人似乎谁都没有对镇守府的秘书舰说出实情。

此刻集祈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无力。现在的他就是站在这两种感受的边缘,一边绝望一边无力。

他叹气着回头揉揉萨拉托加可怜的小脑袋,抱着她颤抖的身体用力地说:“没事的加加,提督会站在你面前的,就算你姐姐要责怪的话,我会把一切责任都揽下来的,你别怕。”

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小姨子,而是自己的婚舰了,自己最爱的加加。集祈在心中用力地回答,语气坚决而没有一丝的闪躲。

或许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吧,一直没有觉察到少女心意的惩罚,他摇着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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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雨中的稻草人

雨夜

滂沱的大雨将一切无情地冲刷,撑着纸伞的少女缓缓地走在街上,周围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每一个都快速地与她擦肩而过,没有丝毫的停留。

她愣愣地抬头望着白茫茫的雨幕,清冷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伴着滴落的雨点,打在有着浅浅积水的街道上,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脑海中回忆着那副少年抱着少女幸福地在雨中奔跑的画面,心就像是被堵住的溪水一般,木然而发闷。

或许这就是他曾经对自己说的可以让人生死不惧的爱情吧,他们之间的情愫就像是一团不会熄灭的火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暴雨可以浇灭的。

而自己不过是那个躲在阴影中期待的身影,永远只有观望的资格。

“哦,对了,我忘了你是深海,凶狠残暴而无情的怪物,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情。”她紧了近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海军服,上面破旧的痕迹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里面的酸酸的液体流尽之后,就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她看着前方在雨中闪烁的霓虹招牌,站在一街之隔的对面,却无法继续迈出脚步。她站在街角,无情的雨继续伴随着划过天际的雷声,夜空中漆黑一片,甚至看不到丝毫的月光,仿佛只有黑暗和冰冷作伴。

渐渐堆积的雨水漫过她的脚踝,她踏着木屐站在街口等待。因为她能做的就只有这样无声无息的陪伴,像是永远跟在他身后的影子一样,跟随着他的脚步孤独地前行,而他却从没有回头,没有注视到自己的存在。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可以一直跟着他,直到迈向生命的尽头。少女也时常会对自己这样安慰,仿佛跟随是她这个没有情感的怪物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她撑着伞慢慢地阖眼,眼前出现的是那张在临死前拼命的脸,他大声而用力地对自己说:“爱情就是那种会让人疯狂的东西,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和她在一起的东西。我拼了命想要活下来,就是想和心爱的女孩一起看落日的余晖。可是,我答应了,却没有做到。”

那是自己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临别赠言,而现在却只是自己对他仅剩的思念。

集祈你说的对,爱情就是那种会让人疯狂的东西,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东西。而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当时所说的话的真正含义,于是我从明悟的那一刻答应了要成为你的影子,我不会像你一样食言,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

或许,这就是你口中说的爱吧。

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渗出,带着辛酸和悲凉。她无力地松开握住伞柄的手,脆弱的纸伞在狂风飘散,被猛烈的暴雨瞬间击如枯叶般零碎。

雨,无尽的雨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如流淌的水将她全身浸湿。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的心痛,像是被看不见的刀猛插一般。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对站在电影院门口亲昵的身影时,她曾无数次幻想,她自己是那个幸福的女孩。幸福到可以站在他的身边而毫无顾忌,幸福到可以肆意享受那样温暖的怀抱,幸福到可以陪着他走进这家酒店,举行情侣最后的仪式。

可是一切注定是她的幻想,没有实现的可能。

她还记得上一次那个傻瓜带着他的舰娘出海时遇上大和的场景,她本以为会再次见证这个傻瓜的死亡,但是却没有,在最后一秒,那个她曾经的王,曾经让无数提督闻风丧胆的大和露出了心软的一面,选择了手下留情,将他带回了那座卡梅尔为她建造的宫殿。

虽然她没有去过那里,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他和大和在一起的甜蜜,让这个看似心狠的少女露出了软弱的一面。因为最后她看到的是带着笑容的大和,没有了过去了冰冷和暴戾,就只是一个温柔的少女一样,拉着傻瓜的手,从那座城堡中走出。

那一刻她想过自己与他的重逢,想过自己以后或许会像大和一样幸福,但是她却迟迟地犹豫,站在原地不敢迈出。

她知道,自己是当时覆灭她镇守府的罪魁祸首,也是自己给予了他痛苦的死亡,而大和却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过他的事。他们自然可以幸福地在一起,而自己这个杀人凶手,被他称作怪物的深海却没有站在他面前的资格。

或许这就像是人类常说的幸运一样,大和就是那个她羡慕的幸运儿,而她就只是一个被悲惨厄运缠身的堕落的深海舰娘而已,又有什么权利去奢望上帝的眷顾呢?

虽然她不知道她过去的提督是怎样的模样,但是她依旧记得那场无尽的暴雨,那个只会蜷缩在最后痛哭的懦夫,不像那个曾经死在自己刀下的少年,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可是自己却没有给他重来的机会,毫不犹豫地赐予了他死亡。

虽然她总是对自己说,那是大和下达的命令,她只是无奈地听从而已,错的并不是她爱宕。但是她知道,说一千道一万,最后持刀的人是她,杀人的人也是她,而她身上披的这件染血的军服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抬头望天无奈地颤笑,精致的脸上只有着如雨般的悲凉。她睁开眼望着对面亮着灯的一个个小窗户,她虽然不知道他和那个幸福的女孩住在那一个房间,但是她却可以感受到里面溢出的幸福。

就像是燃烧的篝火一样,坐在周围的人都可以感受的火光带来的温暖,而站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中的她,只能看着亮光对没有感受过的温暖憧憬。

她不能迈出脚步靠近,也不能伸出手触碰。因为她向往的火,对于舰娘来说是温暖的光,而对于她这个从深海之中诞生的怪物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

深海决不能有情感,这是大和之前常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但是现在的她却成为了舰娘,而自己却依旧是那个只能躲在阴暗潮湿处的深海。

她叹气着站在街角,像个不会笑的木偶一般直立,而透着如雨般悲伤的瞳子却一直凝望着她期望的远方。直至雨停,直至天亮,直至衣干,直至她再一次看到那个身影出现。她僵硬地迈开脚步,继续如影子一般跟随。周而复始,仿佛只是在没有岔路的圆圈中来回反复。

她站在在早晨的阳光下,呆呆地看着集祈的背影。那双空洞的眼睛一点点有了闪烁的光点,脸上冰冷的表情也慢慢融化,她咧开嘴,缓慢而用力地笑着,像个孤独的被雨淋湿的稻草人一样,僵硬而发木。

抱歉迟了点,抱歉各位。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对于萨拉托加的处罚决定

镇守府

集祈坐立不安地在列克星敦太太房间的沙发上躁动,而他旁边的还有一声不吭的小姨子萨拉托加。两人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等待着面前这个脸色阴沉的太太的惩罚。

“说说吧,”坐在对面的列克星敦叹气着开口,眼神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今天中午玩疯了才回来的两人。“这是谁的主意?”

萨拉托加嘟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生气的姐姐,努着嘴怯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小手,承认自己这次的错误。

“姐姐,这是我的”

正当萨拉托加准备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的时候,她后面的字句还没有说完,坐在边上的集祈就将这只举起的小手猛地拉了下去,站起身大声回答。“这是我的主意,是我带着萨拉托加出去的。”

他知道这次的列克星敦可能是动了真怒,毕竟自己的提督和妹妹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还在外面彻夜不归,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是作为这次行动的从犯,他虽然狮被逼的,但是也要负有一定的责任,谁叫他是整个镇守府的提督呢?所以他于公于私都得站出来保护这个在姐姐淫威下瑟瑟发抖的少女。

列克星敦看着讲义气的集祈无奈地苦笑。这次的事件可大可小,而身为秘书舰的她要是没有好好处理这件事的话,恐怕其他喜欢提督的舰娘也会跟着萨拉托加效仿。你都可以带着提督出去过夜,那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所以当列克星敦看到这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回来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妹妹真的是会给自己惹事啊!她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认错的萨拉托加在心中无奈地叹气。

“因为加加说她想出去玩,所以我就带着她出去了。”集祈看着太太嗫嚅着说。他回来之前并没有想好为少女开脱的说辞,他因为列克星敦只会说两句就算了,毕竟这可是她可爱的妹妹。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严苛的秘书舰似乎并不打算睁只眼闭只眼放过,而是仔仔细细地追究责任,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提督你知道这件事闹得有多大吗?”列克星敦看着面前的集祈真是头都大了,他们还以为这只是一件小打小闹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自从大和事件之后,她和前卫就商量过,接下来要以提督的生命安危为重,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能超过这个前提。而这次自己的妹妹萨拉托加私自带着提督出门就已经触及了红线,就算她想算了,前卫也不肯啊。

虽然她并不是秘书舰,但是可是前总督府秘书长,威严和地位还是在那儿的,就算是提督也不敢忽视她的意见。所以为了自己的妹妹,列克星敦还是决定大义灭亲。在自己手上受罚总比前卫插手好。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吗?”集祈试探性地问,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看来这不就是在外面过了一夜而已,又不是什么非要较真不可的大事。

列克星敦叹气着回答,“从昨天中午开始前卫和声望就注意到了提督的消失,她们本以为提督和萨拉托加晚上就会回来,可是直到今天中午才看到你们的身影。而且为此前卫秘书长还专门委托帕卡对你的行踪进行调查,然后发现你们昨晚是在酒店度过的。”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们在酒店过夜有什么罪大恶极,但是萨拉托加私自带你出去彻夜不归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镇守府准则的红线了,就算我不处罚她,前卫也会对她做出处罚。”

“镇守府准则?这是什么东西?”集祈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他记得他并没有制定这种准则。

“是提督回来之后我和前卫声望还有俾斯麦一起制定的,这些准则对于提督是无效的,只是对于舰娘有效。其中明确的第一条就是舰娘单独带提督出门必须在秘书舰处进行报备,在确认绝对的安全之后才可以批准通过。”她厉笑着看着萨拉托加,无奈地揉揉她可怜的小脑袋。“对于加加的实力我是相信的,许多次舰队的MVP都是她,但是她并没有对我进行外出的报备,所以我就算是她的姐姐也不能徇私,否则难以服众。”

“也就是说以后舰娘和我出去都要向你进行报备?”集祈嘴角有些抽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回来自己平时温柔的太太就阴沉着脸,将他们带到房间进行教育,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些她们私下制定的准则。

“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上一次的大和事件给我们每个人都敲响了警钟,不管做什么提督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提督出事了,镇守府真的就不复存在了。”她回想起那天镇守府分崩离析的场景,语气唏嘘。

“那……列克星敦你打算怎么处罚萨拉托加呢?”集祈听到这也只能接受,毕竟她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和整个镇守府。

“克扣她这个月的津贴以及资源。”列克星敦冷冷地回答,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温柔。她知道这一次绝对不能心软,要是每个人都这样做的话,镇守府可就彻底地没有规矩了。“还要写一份千字的检讨,我会将处罚和检讨一起张贴在镇守府办公室的门口,以儆效尤。”

“千字检讨?”听到这萨拉托加的心彻底碎了,当她听到前几个处罚的时候只是觉得心凉,而最后一个处罚就像是重重的一锤,将她的心彻底敲碎。

检讨这种东西她就从来没有写过,如果说只是写给姐姐看还好,要是张贴出去一定会被大家当做茶余饭后的笑点的。然后自己不管走到哪别人都会说,你看那就是私自带着提督出去开房的萨拉托加,镇守府办公室那里还有她写的检讨呢。一想到这,萨拉托加就觉得这成为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没有之一。

“姐姐,可不可以把检讨贴出去啊。”她蹲着身抱着列克星敦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觉得呢?”铁面无私的秘书舰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冷笑着看着堂下的犯人冷冷地说,“这次我劝你还是好好接受惩罚,不要再找提督求情,要是提督敢多为你说一句话,处罚就会加倍。不是我不讲人情,是萨拉托加你这次犯的错太大了,不好好处罚你不会长记性。”

那一刻,萨拉托加唯一的生路都被自己这个黑脸姐姐彻底断了,她本来还想让集祈为自己求求情,但是现在看来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她小鼻子不断地抽抽,看着面前将令牌扔下堂的包公大人列克星敦,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如窗外的干枯飘落的枯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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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妄图抄作业的初雪

镇守府办公室

“萨拉托加同志因为私自将提督带出镇守府过夜,虽然没有发生危险情况,但是违反舰娘准则地一条之规定,经过风纪委员调查会研究决定,给予萨拉托加以下处罚,本月津贴和资源全部克扣,以及写一份千字的深刻检讨,三日内完成,并且处罚于即日执行,不得有误。”后面盖上的是提督的印章,以及列克星敦等人的联名签字,有效性和真实性不容质疑。

调皮的初雪和空想在办公室门口蹦蹦跳跳地看着张贴在墙上的公告,可爱的小脸上充满了疑惑。

“空想你说为什么萨拉托加姐姐会受到处罚?”初雪指着告示好奇地问,不明白为什么和提督一起也会受到处罚,难道以后就不能像往常一样和提督亲热了吗?

“应该是她私自带着提督离开镇守府才会被处罚的吧。”假摔小公主咬着自己的小指头回答。

“就是我们不能喝提督一起出门了吗?”初雪有些沮丧。

她还想过几天带着姐姐们和提督一起出门呢,还想让提督带着她去买浣熊玩偶呢,但是现实却告诉她这一切都已经被命令禁止,而被处罚的萨拉托加姐姐就是最好的证明。

“笨蛋,才不是你那样理解的呢。”空想捂着自己的小脸不想和这个笨蛋对话。“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带着提督出门,就算要出去也得告诉列克星敦姐姐才行。”

“意思就是只要列克星敦姐姐同意就可以出去玩了吗?”初雪瞬间转哀为喜,小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就是这样,而萨拉托加姐姐就是瞒着带提督出去才会被这样狠狠地处罚。”空想解释说。

“那为什么要处罚她呢?我记得以前都是可以不用这样,只要提督答应了就可以出门的。”初雪似乎又不太理解。

“上次我们出海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这次提督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还想他遭受到危险吗?”空想叹气着继续,“我问了声望姐姐,她说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提督的安全着想,要是提督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哦,我懂了。”初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高兴地捏着自己的小拳头,洋洋得意。“意思就是只要出去的人多就可以了是吧?”

果然还是一个笨蛋呢。空想嘴角抽抽地看着面前的初雪,心想果然是小学生,想法果然这么简单。她摇摇头无奈地说:“你这样理解也没有错,但是谁会让这样宝贵的独处机会变成单纯的外出玩耍呢?”

“独处机会?是很重要的机会吗?”初雪不明白。

也对,毕竟还只是一个心智没有成熟的小学生,不理解也是正常的。要是自己能够和萨拉托加姐姐一样,有着和提督在外面过夜的机会,那样该多好啊。她抬头看着公告臆想。

或许萨拉托加姐姐现在已经戴上了提督给她的戒指,成了婚舰之一吧,难怪会受到这么严厉的处罚。空想看着处罚的内容在心中小声说。

毕竟,她带着提督在外面过夜,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要是没发生点什么,根本没人回想相信的,更别说萨拉托加是个可怕的提督控。在提督不在的时候,她可是每天晚上抱着那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提督抱枕睡觉,这可是她亲眼看到的事实。

空想当时还在想要是提督回来了,她一定会找机会像抱着抱枕一样抱着提督睡觉,果然如此,才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垂着头叹气,橙色的眼睛中即是羡慕又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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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对了,海伦娜姐姐布置的作业你做完没有?”初雪想了起什么回头问。

在海伦娜来了之后,在前卫和帮助下在镇守府的空房间中开办了一个学堂,而初雪姐妹和空想每天早上都回去那儿上早课,学习相关的知识和战斗技巧,毕竟海伦娜在图鉴上号称驱逐小学生的大姐姐,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虽然每天海伦娜姐姐都会给她们布置一些作业,但是她们为了快速地成长起来,都会去认真地完成。

“已经做完了,初雪你还空着吗?”空想看着脸色有些窘迫的初雪,猜到了她的想法,哼哼地说:“先说好我是不会把作业给你抄的。”

“我才没有想抄作业呢。”初雪嘟嘴狡辩,小小的眼睛看着空想,透着可怜巴巴的祈求。“我只是想借你的作业看一下答案而已,我的也早就做完了,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做对没有,才不是想抄袭呢。”她犹犹豫豫地说,但是脸色涨红。

“看一下答案?”空想看着身后慢慢接近的身影,得意地问。“你真的只是看一下答案吗?”

“那是当然,我早就做完了。”初雪拍着自己平坦的胸口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说谎。“所以我只是借空想你的作业看看我作对没有,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但是我记得海伦娜老师说过,自己的作业不能给别人看的。”空想狡黠地笑着,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没事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海伦娜老师不会知道的。”初雪眼看着奸计就要得逞了,小脸上充满了笑意。“最多……最多我把我的零食分你一半,你把作业给我作为交换怎么样?”

空想对着这个傻乎乎的初雪笑笑,看着已经站在这个笨蛋身后的海伦娜,可怜地摇摇头露出了自求多福的表情。

“怎么了?空想你不愿意吗?”她看着摇头的空想,觉得似乎是自己给出的条件不够诱人。“要不……要不我把我的零食全部给你。”她咬咬牙接着说。

“初雪,我记得你这样做可是海伦娜老师说的收买同学的,她要是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好好地惩罚你。”她叹气着回答,似乎在给这个笨蛋最后的提示。

然而笨蛋就是笨蛋,她丝毫没有从空想睁大的眼睛中看到自己身后脸色不断阴沉的身影,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海伦娜老师又不在,我才不怕她惩罚我呢。”她得意地笑着叉腰,像是称大王的猴子一样。

“初雪,我听说你似乎不怕老师的惩罚呢?”站在身后将一切听得轻轻处处的海伦娜缓缓开口,带着微笑的脸上透着阴沉的黑气。

“海……海伦娜老师?”初雪僵硬地扭过头看着背后对自己笑的少女,小小的脸上透着害怕。“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某位想要偷奸耍滑的同学开始用零食作为诱惑的时候,我就已经站在这里了。”海伦娜人赃俱获,“而空想同学经受住了你的诱惑没有将作业给你,这很值得表扬,我会在明天的课上给予她一份特别的奖品,而你的作业明天我会重点检查,如果没有完成的话,明天就只能顶着书本上课了。”

听到这,可怜的初雪含着眼泪花点头回答,皱巴巴的脸上充满了可怜。

而站在旁边的空想则是一脸的无奈,她都无数次明示暗示了,但是这个笨蛋愣是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她,空想心中有点想笑又有点为她而感到可怜。

昆西和初雪简直就是镇守府的两个笨蛋嘛,她在心中叹气着说。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歼灭妄想舰队

萨拉托加房间

可爱的少女嘟着嘴坐在书桌前,咬着笔盯着空空如也的白纸,露出犯难的神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描述自己的犯罪经历,以及深深检讨自己的罪行。

她扭头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无力地趴在桌上悲惨地哀嚎。

这个千字的检讨到底要怎么写啊?明明自己都已经是提督的婚舰了,为什么还要写这种东西承认自己的罪行。不是说婚舰都有特权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可是自己却依然和以前一样,被那个可恶的姐姐欺负,就算成了婚舰以后也还是一样。

而且我又不是将提督掳走的,明明是他欠我三个要求,我只不过是夺取了我正当的权益而已,为什么这还要被姐姐认为是做了错事?想到这,萨拉托加越想越气,咬着钢笔的贝齿用力,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咬痕。

她无奈地叹口气,慢慢地旋开笔盖,在白纸上写下第一句开头。

“今天我为了维护我获得舰队MVP之后的正当权益,我去提督的房间找到那个可恶的混蛋,恶狠狠地告诉他我的要求,那个胆小鬼瞬间就被我萨拉托加大人的气势给吓住了,立马屁滚尿流地答应了本大人的要求。”

看着写下的第一句话,萨拉托加得意地笑着,捏着笔继续。

“为了补偿本萨拉托加大人受伤的心灵,胆小鬼提督还提出一起外出约会的请求,经过无数次的拒绝和邀请,最终本大人看在提督可怜的份上就答应了他的邀请,约定一起外出约会,并且成功地以出门买衣服的理由骗过了自己那个笨蛋又可恶的姐姐。”

“最后本大人在提督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他去速八酒店开房的要求,然后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发生了一切美妙的邂逅。不过在此本大人郑重声明,这件事情都是那个混蛋姐夫强迫的,我这个听话的小姨子是逼不得已才和他发生了关系,戴上了誓约之戒,成了镇守府新的婚舰。”

“在此萨拉托加深刻地检讨自己的错误,第一不应该因为提督的祈求而心软,第二在姐夫的强逼下没有坚持住。”

萨拉托加看着纸上洋洋洒洒的文字,得意地点头,似乎在肯定自己写得很好,将一切“事实”的真相都完整地表达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遗漏。她重重地呼了口气,然后在下方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字迹扭曲得像是在土里蠕动的蛆虫。

“好了好了,本萨拉托加大人的检讨终于写完了,可以放心地去找提督,不,是我可爱的姐夫玩了。”她伸出手借着窗外的阳光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小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终于我再也不是什么小姨子了,而是名正言顺的婚舰萨拉托加了,现在提督也不是过去像哥哥一样的姐夫了,而是本大人可爱的老公。一想起那天晚上集祈脸红着说不要的可爱模样,萨拉托加的脸瞬间泛红,像是飘落的片片桃花落在了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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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府办公室

集祈头痛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公文,虽然这些都已经在前卫和列克星敦的帮助下审批完毕,但是最后还需要他进行最后的审核,然后进行决定。

其中最让他觉得苦恼的就是一封来自总督府的命令,希望他能够带着自己的舰娘去前线支援,以此达到镇压深海的目的。然而公文上并没有像过去一样写上不容拒绝的必须,只是说希望自己能够前往。毕竟前卫的面子在这里摆着,他们再怎样也不敢和这位曾经只手遮天的女皇一较高下。

而且上面也写得清清楚楚,这次的战斗会根据最后的战绩来评分,评分高的人可以获得总督府的奖励,金色级舰载机烈风以及61厘米四联装氧气鱼雷,这似乎是精灵们新开发出来的装备,公布出来的参数可怕到让人惊叹。

而且这还不是最诱人的,最诱人的是对于此次战斗中贡献最大者,总督府会给予一次和潜艇舰娘大青花鱼和航母大风签订契约的机会,至于对方接不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此次战役的奖励丰厚,然而却没几个愿意前往。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过去的深海,而是新诞生的物种,她们有着属于自己的智慧,甚至还给自己取了名字,占据着前线的海域,让属于深海的地盘一点点扩大蚕食,让曾经稳固的战线在疯狂地后移。

这样难怪总督府发布这样丰厚的奖励却没有人愿意前去,毕竟舰装和舰娘虽然好,但是也得自己有命才行。

看着手上的公文,集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他知道现在镇守府的实力有所提升,但是提升并不大,要是自己去往前线的话,恐怕等待他的只有覆灭。

但是镇守府中却依然有着可以决定战争走向的底牌——大和。虽然她现在整天都在沉睡,但是按照她的说话,最多还有几天就可以恢复到过去的状态,实力在自己提督天赋的加持下会有恐怖的提升。

他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里面涌动的血液,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他现在的提督似乎已经超过两倍,逼近三倍了。也就是说大和在他的加持下几乎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三百的战斗力,就算新物种的深海再厉害,在大和的面前恐怕也不堪一击。

所以他觉得此次的前线的战役自己有实力拿下。

“歼灭妄想舰队,”集祈看着公文小声呢喃,妄想舰队是新深海给自己取的名字,“战列舰Kaga、Yamato和雷装巡洋舰Kitagami。”

这几个名字是深海新物种给她们自己取的名字,是她们给予前线指挥所下达的战书上的留名。而按照总督府的大概估计,每一个的实力几乎都是未知,因为没有人在她们带领的深海舰队手上活了下来,全部都是全军覆没。

虽然极其对于大和的实力有信心,但是并不知道这次的战役能够顺利。他起身看着窗外的正盛的午日,胸前佩戴的展翅雄鹰更加耀眼,锐利的鹰嘴似乎在发出尖啸,透过大海传到另一面的海域。

他望着起伏的海面捏紧了拳头,作出了自己的决定。有时候一味的逃避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只有雷霆般的手段才能横扫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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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和的战前鼓励

镇守府大和房间

集祈嘴角抽抽地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以为大和和之前一样会在床上睡觉,开门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熟睡的少女蜷缩在被窝中一动不动,正当他摇头准备离开下次再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却突然被拉住了,转过头就是望着自己笑吟吟的少女,眉宇间丝毫没有才睡醒的疲倦意味。

那个时候集祈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大和分明是在装睡。之后这个少女就顺着杆子往上爬,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和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而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集祈集祈,你终于过来找我玩了。”穿着和服的少女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像只猫咪一样在集祈的身上胡乱地蹭蹭,裸露出来的秀肩让集祈有一些口干舌燥。

“大和,我……我不是来找你玩的。”集祈目不斜视地回答。

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大和恢复的情况,虽然他不知道上一次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看着大和每天待在床上疲倦的模样,还是可以大致地猜测出来,她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的代价。

“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集祈了。”大和抱怨。

之前虽然集祈来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没有办法和他一起浓情。但是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了,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也已经完全消失了,再加上和集祈签订了舰娘契约,几乎不用担心深海的反噬,和普通的舰娘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我们先说完正事再说玩的事吧。”集祈温柔地揉揉她探过来的小脑袋,轻声地说。

“嗯嗯,”大和乖巧地点头,精致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告诉集祈一个好消息哦,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疲倦到不得不睡觉的地步。”

在此之前,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无法整天地待在集祈身边,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恢复完全的她有信心将提督牢牢地拴在自己身边,不让其他的偷腥猫有任何的机会。尤其是那个叫列克星敦航母,第一次见面就哭哭啼啼的,不给自己好脸色。大和在心中愤愤地说。

“大和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集祈开心地松了口气。

之前他还担心会因为大和的身体原因导致这次的战役不能参与,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如他预期所想。看来这次的战斗应该能够如自己所想一般,获得胜利吧。他看在大和在心中自信地说。

“总督府最近发布了新的战役,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奖励非常丰厚。”集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舰载机烈风和鱼雷对于舰娘实力的增加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集祈希望我能够参加战斗?”大和搂着集祈的脖子,笑容中充满了得意。

对于舰娘来说,最自豪的就是提督对于自己实力的认可。

“是这样,因为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不再是过去的深海,而是深海的新物种。”集祈神情凝重地点头。

“深海新物种?”大和挑眉,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在过去她还是深海之王的时候,大部分的深海死侍都是人类坠入深海后形成的,而她和爱宕则是舰娘深海化。对于集祈口中的深海新物种,她从没有过耳闻。

“是新诞生的具有智慧的深海生物,她们几乎和堕落的舰娘一模一样,有着几乎一样的舰装以及比过去深海更加强大的实力,而这次我们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敌人。”集祈解释。

因为他看过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照片,尤其是那一张近距离的深海照片,惨白肤色的少女拥有着狰狞的舰装,黝黑的炮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而跟在她周围的全是一些让人可怕的怪物,每一个都拥有着之前从未见过的舰装,仿佛她们就是来自深海的舰娘。

“和舰娘一样拥有舰装和智慧?”大和微微点头沉思,因为在过去深海虽然多,但是大部分都是不堪一击,所以每一次战斗都是靠着人数的优势获得胜利,而不是依靠自身的强大。但是现在的深海却完完全全地改头换面,拥有了可怕的智慧和强大的实力,强大的实力不容置疑。

“的确,现在前线的战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几乎所有的镇守府都已经被覆灭掉了,战线也在不断地后移。”对于总督府的无奈,集祈也是能够理解的。

虽然看起来它是所有镇守府的代表,但是她能够命令的镇守府却是寥寥无几,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这样强大的深海,没有人愿意去白白送死。

“所以总督府就下达了增兵的命令?”大和问,她知道人类和深海过去虽然有一些小的磕碰,但是却从没有发生过大的战斗。但今时不同往日,强大的深海必然会用强大的手段来获得她们想要的局面。

“是这样,而且公布了丰厚的奖励。”集祈点头回答。烈风的话应该可以给萨拉托加或者列克星敦,氧气鱼雷可以给空想或者吹雪,因为她们是所有驱逐舰娘中表现最出色的两位,也最适合装备。

“可是……没有强大的主炮装备,有点不想去参加战斗”大和撇撇嘴似乎不乐意,奖励的确是很丰厚,但是没有一个是她能够用的。

“主炮吗?”集祈看着摇头的少女苦笑,捏捏她板着的脸轻声说:“主炮的话我会想办法。”

这次战斗的主力他都想好了就是大和,要是她没有想要战斗的想法,那么之前的预想都没有用了。

“其实没有主炮也行。”大和狡黠地笑,转动的眼瞳似乎在想着什么坏主意。“只要集祈答应陪我就好了,比如说战前的鼓励。”说到这她紧紧了抱住集祈,在他的耳边低语,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战……战前鼓励?”集祈有些不太明白,“那个是什么意思?”他愣愣地看着大和,似乎不懂。

“就是今天晚上陪着我啊。”大和哼哼地说,眸子弯弯像是月牙。“之前我都一直想要集祈陪着我睡觉,但是你每天都只知道陪着你的婚舰列克星敦她们,明明我也是婚舰,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她撇着嘴委屈,尤其是一想到集祈过去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却成了大家共享,心中的酸楚就愈加强烈。

集祈算是明白了,大和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多陪陪她,舰装对于曾经是深海的她来说,并没有多么地重要。

“我知道了,我的婚舰大和,今晚就一直陪着你好吗?”他侧身抱着大和,声音轻柔如细雨。

“这还差不多。”少女用力地点头,躺在在心爱而温暖的怀抱中甜甜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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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办公室中的演习

镇守府办公室

明亮的灯光将房间照亮,透亮的地板上泛着光晕,倒映着无数的身影。

“提督是打算参加这次总督府的战役吗?”坐在沙发上的俾斯麦直起身问,红色的眼睛闪烁。

“应该是这样。”坐在木椅上的集祈点头回答。

之前在相对和平的时期他可以为了自己舰娘的安慰对于深海不管不问,但是现在面对新诞生的深海物种却不行。就像过去帕卡对自己说的一样,有些事情从最开始就一定要做出选择,拖延只会让这些处在萌芽阶段的威胁迅速成长。

“可是提督你也应该知道新诞生的深海有多么地危险,她们根本不像过去一样那样好欺负,而是更加的狡诈和强大。提督你考虑好了吗?”前卫开口问,神色凝重。

她作为曾经的秘书长自然是知道总督府最新的命令,而且碍于她的颜面没有下达强硬的命令,但是其他的镇守府能否遵守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前线所有的镇守府都在这次战斗中覆灭,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人愿意趟这趟浑水了。

毕竟舰装再怎么珍贵,命也只有一条啊。

“我考虑过了,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对于我们实力的自信,再加上总督府丰厚的奖励。”集祈深吸口气点头,他在拿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就认真地想过,俾斯麦和大和作为战列舰中火力的代名词,实力毋庸置疑,再加上自己的天赋加持,面对这样的战斗应该没有太大的风险。

“所以提督又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吗?”列克星敦似乎明白了集祈背后的潜台词,恐怕会和之前的一样,他也会跟着舰娘一起出海参加战斗。

“的确是这样,因为这次的敌人会比之前更加强大,所以我不能继续地待在镇守府,必须和你们一起战斗。”集祈点头肯定,他在这之前在心中大致地算过,如果这次的战斗没有自己的参与,胜算可能不到五成,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让舰娘受伤。毕竟自己的天赋加持比以往更加强大,可以增加更多的胜算。

“那提督有把握保护自己吗?”俾斯麦冷声说,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上次的事件,但是也知道提督跟着舰娘一起出海有多么地危险。

有勇气是好事,但是有时候错误地高估自己会导致悲惨的结局。她可不想自己的提督会像个傻蛋一样,去战场上送死。

“所以说提督又想和以前一样与我们一起战斗。”威尔士开口。她可是镇守府中资历最老的舰娘,对于集祈安危这件事格外地看中,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再次经历失去的痛苦,每一次都剧烈得如同撕心裂肺。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全,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像过去一样脆弱,至少在开启提督天赋之后,我自认为可以和威尔士一较高下。”他知道舰娘们都是在担心自己,因为上一次的事件才过去没多久,幸运女神可不会每一次都眷顾自己,所以要是再出现过去的危险,恐怕就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提督你确认你不是在开玩笑吗?”俾斯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着自己的猫耳沉声说。

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提督敢说出这样的大话,自己能够和舰娘一较高下。虽然她承认威尔士在镇守府中不是最强的那一位,但是也绝对不弱,毕竟是英国皇家海军的荣光,稀有度为五星的舰娘,要战胜这样强大的存在,俾斯麦自己都必须要花费一些功夫,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提督。所以她对于集祈的说辞一点都不相信。

“俾斯麦或许你认为我是在说大话,但是这不是大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集祈站起身叹气。

他为了能够让列克星敦她们同意自己的请求,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不得不再一次地使用自己的天人之姿,用实力告诉她们,自己和其他的提督不一样,自己也可以像她们一样战斗。

“所以说提督你要来一次演习吗?”威尔士战意盎然直截了当。

她为了不让集祈再次涉险,必须要用自己的实力告诉他,深海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孱弱,可以随便地进出。尤其在最近出现深海新物种之后,海洋变得更加凶险。那些深海的实力比以往更加强大,也更加狡诈,宛如人类一样拥有着自己的情感。最主要的是在这次的战斗中她们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更别说保护好提督了。

其次她也很想见识一下集祈的实力,想知道是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以与自己一较高下。

“我无所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我也只好证明一下了。”集祈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接过大和递过来的长刀,漆黑而沉重的刀鞘在灯光下泛寒,如沉睡的黑龙发出阵阵的鼻息,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大。

“那提督我们先说好,你输了这次的战斗你就不能参加,你赢了自然可以出海。”威尔士拿出自己的指挥刀,金色的瞳孔中透着强大的战意。

提督,抱歉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使出全力了,她缓缓抽出长刀,在心中小声地说。

集祈缓缓阖上眼,像是古时的剑客一般抽出那把曾经染过自己鲜血的长刀,清澈透亮的刀身一点点从刀鞘中流溢而出,每一丝都带着让人心悸的寒冷。

他叹口气猛地睁眼,瞳孔中倒映着深邃的蔚蓝,宛如黑夜的星空,闪烁星辰的光点。瞬间,整个办公室被集祈的提督天赋所笼罩,每个在场的舰娘无不挑眉震惊。因为她们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天赋对自己的加持,仿佛将自己的舰装完全更换了一遍。尤其是从没有感受过的俾斯麦和纳尔逊姐妹,她们嘴巴微张地看着面前的集祈,仿佛此刻才从真正的意义上认识他一样。

因为她们从没有感受过这样强大的增幅,简直就是翻倍一样。她们捏紧着拳头,有着一炮可以破天的错觉。

“提……提督,你的天赋比过去更加强大了,简……简直跟过去完全不一样。”萨拉托加结结巴巴地轻声喃喃。在此之前她只是觉得集祈的提督天赋比普通的提督强大很多,但是现在看来,何止是很多,简直就是翻了数倍一样的天差地别。

“现在我的增幅可以达到将近三倍,而且我的天赋可以对自己使用,也就是说,必要时我也可以和你们一样战斗,而不只是在后方提供天赋。”集祈一边说一边调整着天赋的范围,将其锁定在只给自己使用。

“所以你们现在还在怀疑我在说大话吗?”他看着威尔士,眼中透着自信,如手中锐利的长刀一样,可以斩断一切。。

“虽然如此,但是提督并不能证明你可以在战场上保护自己。”威尔士摇头否认,她觉得有时候话说得再多不如拳头来得直接。

“所以威尔士我们还是要进行演习吗?”集祈苦笑,他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威尔士止步,但是倔强的女骑士一如既往,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味。

看来这场战斗时在所难免的了,他看着威尔士在心中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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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落败

集祈捏着布满褶纹的刀柄向着面前的金发少女劈砍,清冽的刀光在狭小的空间中用力挥舞,卷起的风带着轻柔以及锐利,将眼前少女的金发吹起,飘荡的发丝在空中急颤。

威尔士看着面前认真的少年,愣愣地微笑。她一直以为集祈会像过去一样的孱弱,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只能用生命去搏取希望。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也并不是舰娘们实力的强大,只是另一种意义上弱小罢了,弱小到舰娘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提督好好地活下去。

所以在集祈回来之后,列克星敦找到自己,希望威尔士能够同意将提督留在镇守府的决定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同意了。因为她知道,她真的不想再次见到提督用自己生命去争取活下来的希望,而那个希望却始终没有将他自己照亮。

而这一次提督像之前一样提出一起战斗的请求,她害怕会得到和之前一样的结局,那个躺在她怀中无力而冰冷的提督依旧记忆犹新,仿佛从没有忘记过一般。

她深吸口气,紧捏着那柄属于她和集祈两人的指挥刀,目光如炬。

笔直的刀身猛地上挥,带着坚定将面前的长刀挡下。如古朴钟声的清脆在房间中响起,两柄刀第一次在空中发生碰撞,彼此都带着各自的坚持,谁也不肯退让。集祈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的舰娘们,而威尔士则是想保护自己的提督,两人都没有错,但是结果相悖的时候,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做出决定。

集祈猛地松手,反手握刀,微蹲的身子猛然发力,借着自己的力量将威尔士上扬的刀身向下压,逼着对方后退。他知道提督和舰娘的差距不仅仅是实力方面的,还有对于战斗的直觉。每一位舰娘从诞生之日起对于战斗就没有任何的害怕,甚至一些强大的舰娘在绝境中还会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而人类从最开始就注定是羸弱的一方,虽然他现在在天赋的加持下可以达到和威尔士同等的实力,但是却没有着她与生俱来的直觉,在战斗中关于时机判断的直觉。所以他绝对不能拖延,否则落败的只会是他自己。

坐在一旁观看的俾斯麦露出了凝重而不敢相信的表情,她本以为集祈只是在为自己的出海找借口,但是当他展开提督天赋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宛如一鸣惊人的飞鸟,展开的双翅遮天蔽日。过去的她总以为自己的提督只是一个性格比较温柔的老好人,不会因为舰娘的强大或者弱小而区别对待,就算自己的舰娘做错了什么事也不会生气。现在才知道他拥有着两面不一样的性格,对待舰娘温柔和善,而对待敌人确实如孤狼般凶狠。

而现在展露出来的就是他的另一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奋力的模样。

的确就像集祈自己说的那样,这次的战役有了他的存在会增加许多的胜算,在这样强大的天赋加持下,俾斯麦不知道谁能够承受她的愤怒。但是有利的一面也有弊,尤其是对于前卫她们来说,提督已经为她们牺牲过一次了,而对于威尔士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难道还要让提督涉险第三次第四次吗?

明明提督自己才是最应该被保护的那一个,但是每一次都是他自己做出牺牲。而这一次不管怎样威尔士都绝不会让这个傻瓜再一次踏进危险的阴影,不管他怎样保证。

威尔士向上滑刀,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刺耳地在房间中回荡。她知道自己的提督已经成长了她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地步,除了不能使用舰装之外,几乎和自己相差无几。

轻薄笔直的刀身顺着集祈手中微微弯曲的弧度向上滑动,威尔士瞬间侧身躲过对方顺势的劈砍,精致的脸上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吹拂而过的劲风,虽然轻微但是却带着无比的锋利,如离弦之箭般。

集祈似乎对于威尔士的选择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惊讶,他神情冷漠地转身,手中的长刀如翩飞的蝴蝶一般在他身边围绕旋转,趁着对方扬刀准备挥砍的时候猛地拔刀出鞘,薄如蝉翼的刀刃瞬间贴上了少女脆弱的脖颈,随之而来的就是冰冷的触感。

威尔士输了,她缓缓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第二次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第一次是面对集祈死亡的时候,而第二次就是现在,无力的感觉再一次充斥了她的内心。

她颤笑着叹气,那只握刀的手慢慢放下,看着面前的集祈默然泪目。

“提督,你赢了,你赢了。”她叹气着说,但是眉宇间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是有着落叶一般的悲凉。

她输了就意味着这个傻瓜会像之前一样和自己站在危险之中,那一次他答应了自己一定会回来但是却没有,第二次他说自己不会有事的,但是待在镇守府的诺亚方舟却因为他而频临死亡。

他说好不会对自己撒谎,可是每一次却都像这样一般倔强,每一次一旦离开就意味着生死,她真的不想再一次地看到那个画面,那个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画面。这个骗子就静静地躺在那片染血的草地上,灼热的风中夹杂着他鲜血的味道,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红。而他,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呼吸没有笑容没有心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威尔士垂着头叹气,将自己的指挥刀插进刀鞘,然后默默转身离开。她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和她感同身受,没有一个见过那样让人绝望的场景。她昂着头将身后的门光上,拼命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这一次又会和过去一样吗?她慢慢地蹲在墙角,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手指用力泛白,涌现了无奈和担忧。

她知道自己就算说什么也不能阻止他已经决定了的事,对于战斗这方面他会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计算进去,而唯独没有计算的就是他自己遭遇危险的可能。因为对于那个笨蛋来说,他的生命就是随时可以豁出去的东西,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时候,他依然会像上次一样,用提督的命令强制地替所有人做出决定。而这一次依旧如此,没有任何的改变。

只是希望这次战役所有人都能够平安地归来,没有任何人例外。她抬头看着发光的灯饰,在心中小声地说,红红的眼睛中透着希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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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溃败的前线战局

深海前线

黎塞留将主炮最后的炮弹齐射出去,炮弹在空中呼啸,望向远方飘荡着硝烟的海面。海面上一片漆黑,无数的深海与她们隔海相望。那些怪物惨白色的脸上透着凶狠和戏谑,仿佛在看着好戏的好事者,等待着舰娘和人类的失败。

这已经是战争打响的第六天,这六天来囤积在前线的弹药如瀑布般疯狂倾泻,所有舰娘几乎都没有阖过眼,整天精神紧绷地望着海面,生怕这短暂的宁静被突然打破,属于人类的边境不得不再次后移。

金发少女无力地收起身后的舰装,身上的蓝白红裙尾在秋风中急颤。她看着被硝烟熏黑的蓝白制服无奈叹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那间破旧的临时指挥所进行补给。

其实最开始指挥所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前方那座巨大的孤岛之上,那座巨大的古堡就是最开始进行战斗决策的地方,但是现在深海进攻的脚步愈加快速而剧烈,尤其是在诞生了新的深海物种之后,对方的战斗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结果自然是人类惨败,许多镇守府的提督和舰娘都葬身在这边被黑暗笼罩的海域之中,现在仅剩下她们在苦苦支撑,等待着总督府派来的援军。

其实黎塞留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援军,因为战斗从打响到现在,除了看到某些胆小鬼从前线临阵脱逃之外,就没有看到有任何提督或者舰娘赶来,仿佛总督府下达的增援命令只是一道儿戏罢了,没有人愿意相信。

不过她也知道在面对这些深海怪物的时候,什么奖励都是白搭,只有安全对于那些胆小鬼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只要保证绝对安全的同时又有奖励可以拿,那些懦夫绝对会屁颠屁颠地跑来。

难道真的就像逸仙说的一样,这里过不了多久就又要失守然后继续内迁吗?她慢慢地推开眼前破旧的木门,悲凉的叹气。

临时指挥所虽然破旧,但是里面空间很大,这两天她吃住都是在这里度过,虽然深海在前天给她们下达了战书,说只要歼灭她们率领的妄想舰队就可以将人类失去的领土夺回,并且保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不会发起进攻。

虽然这两天她们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将深海与人类的战线固定在这里,但是黎塞留作为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丝毫不敢大意,每天仍然会坚持巡逻已经将靠近边线的深海逼退。因为最开始战斗的打响就是深海摸清了前线边哨换岗的时间节点,趁着那短短的几分钟在灯塔的盲区发动了进攻,让舰娘们措手不及从而节节退败。所以吃过这样的大亏,黎塞留重新制定了守夜制度,让换岗的时间重叠,不给那些新诞生的可怕深海以可趁之机。

“黎塞留指挥官我们现在剩下的资源没有多少了,恐怕只能再坚持三天了。”站在门口穿着灰白制服的蓝发少女开口,望着黎塞留的红色眼瞳中闪烁着凝重。

“我不是说实行配给制度了吗?怎么资源依旧消耗得这么快。”黎塞留皱眉。早在一开始她为了防止资源的过度消耗,就实行按照前线的镇守府舰娘数量进行严格分配,按理来说应该还可以坚持一个星期,但是现在却大幅度地缩水。

“不是消耗的问题。”蓝发少女叹气摇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嗫嚅着小声说:“是因为大部分提督都带着各自的舰娘离开了前线。”

“大部分?大部分是多少?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待在前线的舰娘和提督寥寥无几了?”她咬着牙厉声质问。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总督府的命令下没有提督和舰娘原来增援的原因了。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在就连驻扎在前线的提督都敢临阵脱逃,每个月总督府发给他们的高昂津贴算是喂了白眼狼了。

看来在前卫离职之后总督府有恢复了往日的懦弱,像只生病的老虎一样,只能发出病恹恹的嘶吼,根本无法震慑那些寸光的鼠辈。黎塞留胸膛猛烈欺负,仿佛在不断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是的,按照统计现在在前线的就只有十二位舰娘,连同我们在内只剩下十四位舰娘。”少女小声回答,生怕这个结果让面前坚持战斗了三天三夜的指挥官发火,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继续坚持下去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一个提督都没有了吗?”黎塞留抱着最后的希望问,语气中透着秋季的悲凉。

“是的,没有一个提督愿意留下来。”少女点头。

黎塞留咬着牙颤笑,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但是她的笑容中却只有苦涩和无奈。“那那些胆小鬼也把资源带走了是吧?”

既然只剩下十四位舰娘,剩下的资源竟然还撑不到三天?她可以想象这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因为最开始实行配给制度的时候就是按照每个镇守府舰娘数量的多少来分配的,而这几天因为战斗的原因连看管仓库的舰娘都没有了,那些早就做好逃跑打算的胆小鬼跑路就算了,没想到还将仓库中的资源扫劫一空,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黎塞留捏着自己的拳头在心中怒骂,但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倚靠着门框望天叹气,红色的眼瞳失去了神采,仿佛干枯的井。“那总督府的增援也依旧没有消息吗?”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开口问。

“就算这次总督府发布的奖励非常丰厚,但是没有提督愿意前往,”说到这,蓝发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早上俾斯麦教官发来电报,说她的提督会带着镇守府全员前来支援,按照约定的时间,他们会在两天后到达。”

“俾斯麦的提督?”黎塞留紧皱着眉头,她和这位德意志的强大舰娘曾经共事过一段时间,希望和她签订契约的提督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成功。“她什么时候有了提督的?”

“俾斯麦教官说是最新找到的新提督,虽然还没有签订正式的契约,不过她已经确定对方就是她的提督。”蓝发少女解释,“而且她对于这次的深海下达战书中的战役充满信心,说一定会将失去的领土夺回。”

“将失去的领土夺回?”黎塞留望着门外的海面苦笑,“她以为还是之前的深海吗?现在已经变天了,深海在不断地进化,以现在的姿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而我们却在好不容易的和平之中虚度光阴,出来勾心斗角的能力强了不少之外,所有的提督都变得软弱起来。”

她叹口气接着说:“欧根亲王你知道吗?过去皇家海军学院的院长曾经一个人带着舰娘将星海镇守府附近的深海完全镇压,那可是数倍以他的敌人,他都从没有后退过,但是现在那些提督只剩下了逃避。说真的,我看不到人类未来的任何希望。”

“但至少现在又提督愿意赶来支援啊。”欧根亲王回答,她看着黎塞留绝望的表情,心中也感受到了无奈的凉意。

“是啊,还是俾斯麦的眼光好,虽然我从没见过她的提督,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他不是一个胆小的人。”黎塞留点头颤笑,蓝色的眼瞳透着点点的星光。“只希望这一次能够如她所说的那样,能够扭转战局吧。”她轻声喃喃,声音在风中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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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空下的迷茫

拉开镇守府的大门门,外面的黑夜中吹着冷冷的凉风,头顶的路灯发出微弱的灯光,将少女的身影拖长,如瑟瑟秋叶般微微颤抖。

“威尔士,抱歉。”集祈蹲下身坐在少女身边,轻柔的声音在风中渐渐飘散。他知道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她们一样担心着自己的安危,担心着这次的战斗会让自己身处险境。否则对于自己的决定也不会这样反对,甚至想用演习这种方式来阻止自己。但是他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样的危险,而且无路可逃。

在这个被深海主宰的世界上,活下去,这种简单的愿望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种难以达成的奢望。帕卡为了活下去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喝下了那瓶鸩毒,获得了提督的天赋,顽强而固执地走着自己的道路。

自己虽然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但是如果就这样一直荒废下去,最终的结局也只会是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深海洪流之中泯灭。没有人能说深海的蔓延与自己无关,就像那个血淋淋的故事一样,你看着别人的死亡而不在意,当你自己死亡的时候,也没有会在意。

“提督你没有必要对我说抱歉,这次的演习是你赢了,我输了。”威尔士冷冷地回答,她微微地抬头,橘色的光照在她冷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

或许就像她想象的一样,她害怕再一次见到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无力。所以她拼命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拼命不想让这个傻瓜再一次地涉险。

但是一切都似乎事与愿违,能够阻止的必然能够阻止,不能阻止的永远无法挽留。

“其实这次的演习根本没有任何的输赢,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无力的提督了,已经拥有了保护你们的力量。”集祈抬头望天,漆黑的夜空中无声地吹拂过冷风,干枯的落叶在风中慢慢飘落,带着悲凉与无奈。

“是啊,提督你总是这样说。”威尔士轻笑,她撩起自己金色的耳发,缕缕青丝在风中急颤。“明明你才是最应该被保护的那个人,可是到头来却一直是你在默默地付出,从没有改变过。”

“因为我是你们的提督,自然要对你们负责。”集祈说,“提督是舰娘的指挥官,是整场战斗中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个人,所以关于战斗的每一部分我都要再三考虑作出正确的决定。”

“所以在提督看来自己参加战斗就是那个正确的决定?”

“嗯,的确如此。”集祈点头,“我计算过这次战斗的胜率,如果我不去的话,就算胜利也只会是惨胜,毕竟缺少了提督的天赋加持,而且面对的还是新的深海,比过去更加强大和狡猾。所以刚才的演习就算我输了,我也会利用提督的权威,强迫你们同意我参加战斗。”

“所以提督你这是打算耍赖吗?”威尔士愣愣地问,淡漠的脸露出了丝丝笑容。“其实我也猜到了你会这样做,毕竟你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威尔士你已经上了本提督的贼船,想要下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集祈牵起少女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中。此刻外面的风呼啸地吹,但是却无法让掌心间的温暖消散。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下船,只是想要改变你这艘船的航向而已。”威尔士自然地依靠在集祈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从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她就知道面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有着和他外表不匹配的坚决,或许他的性格十分温柔,但是一旦决定了一些事,不论怎样都不会放弃。

“但是船长的舵已经确定了方向,改变不了。”集祈揉揉她的脸颊笑着说,“只有等这艘船驶向它最终的目的地才能够停下。”

“要是它驶向的是无尽的深渊,里面全是林立的礁石,你这个船长又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让船员坐着求生艇下船了。”集祈耸耸肩笑着说。

“那你这个决定方向的船长呢?”

“只能跟着船一条道走到黑了,谁叫我是船长了,既然决定了错误的方向,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你就一定都没有想过弃船逃生吗?”威尔士沉默了许久,喃喃地问。

“没有,从来都没有。”集祈微微摇头,“因为从踏入学院的大门后,我就知道自己有可能一生都无法逃避这件白色海军服的责任,或许其他人会说我很傻,但是我在想用力量的人都不愿意站出来,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帕卡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前卫过去的助手,上次派船来接我们的那个人。”集祈想起了那个愿意为了自己愿望付出一切的疯子,为了实现自己将所有深海屠尽的愿望,他利用着魔鬼的力量,将他眼中的正义之光洒向远方。“他曾经给我讲过一个关于他老师的故事,一个普通神父为了拯救孩子而死在深海手中的故事。他并不是什么力量强大的超人,也没有什么绝对的权威,就只是一个孱弱的老人,但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做出了他认为的正确的决定。而我有着你们有着强大的天赋,如果我像许多胆小鬼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的话,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的死亡,只不过比他们活得更久一点而已。”

“所以这就是提督你决定要奔赴前线的原因。”威尔士问。

她虽然不知道当时的帕卡跟集祈叹了一些什么,但是她可以从当时集祈的脸色中看到悲凉与无奈以及一点点的同情。

“算是吧,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明明不想去做什么救世主,但是却不得不披起那件救世主的外衣。”集祈摇头苦笑,他从毕业那天建造出威尔士之后的唯一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和自己的舰娘在这样的世界中好好地活下去,不管什么勾心斗角不管什么强敌压境。

但是帕卡的话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整个世界都被深海所占据,自己的梦想又怎么能够实现呢?尤其是这一次深海的进攻,让集祈感觉到了终结的降临。

如果自己这次失败了,或许就真的像威尔士说的那样,那条船会撞上暗礁,倾覆于深海之中,没有人可以逃脱,包括集祈希望乘着救生艇逃离的船员们。

集祈抬头轻呼口气,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头顶的星空,也闪烁着迷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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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今晚,不眠不休

深夜

集祈害羞地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墨色的眼瞳中倒映着面前微笑的大和,对方像是展露出自己恶魔骨翼的魔女一般,看不见的尾巴在身后得意地摇啊摇。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她大和的专属时间了,之前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原因,让跟集祈更进一步的机会无数次在手中溜走,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她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带进自己的房间,因为这可是她所谓的战前鼓励。

“集祈,我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可是看到列克星敦和她妹妹手上可都是有什么誓约之戒的,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少女狡黠地笑,宛如聪明的狐狸一样,裸露出来的肩膀让集祈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最开始以为大和是不太习惯穿这样的宽大的和服,才会露出诱人的肩膀。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故意这样做的。毕竟今天在办公室讨论战役问题的时候,她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过去在深海那边一起同居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有在和自己独处的时候会露出自己诱人的一面,仿佛是拿着火把的小恶魔,想将自己这堆干柴彻底点燃。

“那个戒指是前卫从总督府那边拿的,好像每一个舰娘都有吧。”集祈讪讪地解释。

自从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总觉得前卫就是打着将整个镇守府培养成自己的后宫应援团的主意,只要一旦确立婚舰的关系,可爱的少女们就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让自己给她戴上,以此向所有人宣告。

而大和是后来才来到镇守府的,这个象征着爱情与誓约的戒指自然是暂时没有的,而且要是花钱去买一个廉价版的话,恐怕这个看起来温柔无比的少女会瞬间黑化,直接拿刀把自己砍死吧。他抬眼看着面前嘟嘴的少女,在心中小声嘀咕。

“可是我怎么没有,这是不是列克星敦的主意!”她捏着拳头愤愤地说,黑色的眼睛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不知道是历史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大和从看到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第一眼起,就对这姐妹俩没有丝毫的好感。其实最主要是她一跟着集祈回到镇守府,这个传说中的秘书舰就开始跟集祈发脾气,哭哭啼啼地让场面极度尴尬。而大和看着对方不是瞟向自己的目光,就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这个被自家提督亲口承认的婚舰而发火。

不过这也不能怪列克星敦,毕竟自己的提督离开足足一个月,回来的时候却带着另一个女人回来,还是她以后就是新的婚舰了,这让列太太怎么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不过在大和看来,这就是赤裸裸地针对,凭什么你们婚舰都有戒指,我这个婚舰就什么都没有。她恶狠狠地看着集祈,似乎想要在他这里讨一个说法。

“这个不是列克星敦的主意啦,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有来镇守府,要是来了的话,肯定会有戒指的。”集祈笑着摇头否定。

因为他知道最开始前卫讨要戒指的时候,是按照镇守府最有可能成为婚舰的舰娘数量来的,比如说天狼星空想和吹雪姐妹们被排除在外,没有派发戒指,而声望萨拉托加和小宅女都是有戒指的。而大和是后来居上,所以没有给她准备婚戒也实属正常。

“我不管,总之我就是想要戒指,而且今天下午初雪还问我说,大和姐姐你也是婚舰,为什么没有戒指呢?”大和一想起可爱少女的天真模样,就觉得很丢人。

明明是和这些可爱的吹雪级姐妹同系的战列舰,明明也是镇守府的婚舰之一,为什么别人有的自己就没有,搞得自己这个婚舰是骗人的一样。

不过似乎自己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婚舰,她可是记得集祈之前跟她讲过,真正的情侣之前会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拥抱牵手打KISS滚床单,前面几个她都做过了,就只有最后这个滚床单至今没有任何的进展,一想到之前列克星敦以及她那个偷腥猫妹妹在夜晚搂抱着集祈睡觉,她心中的小火苗就越燃越烈。

“戒指这次战役之后我会想办法让前卫再去总督府要一个回来,大和你就别生气了好吗?”他柔声地安慰。

他知道眼前的少女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因为自己过去的身份而介怀。毕竟虽然他没有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去,但是列克星敦她们也将真相猜出了大半,诺亚方舟的昏迷可是自己无法隐瞒的。

所以虽然在自己的命令下,大和和其他的舰娘们表面相处得很好,没有丝毫的碰撞和摩擦,但是也没有过多的继续接触,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状态。集祈十分确定,要是自己像上一次消失的话,镇守府上第一个闹矛盾的就是列克星敦和大和了。

列克星敦对于大和也不像其他的舰娘那样关心,或许是因为她猜到了自己曾经差一点丧生在她手上的原因,虽然没有找她报复,也绝对不会关心。而大和则是因为第一天见面时的尴尬,列克星敦当时发火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坐在自己身边的大和。

所以两人的梁子从第一天见面就结下了,毕竟一个是舰娘,一个曾经是深海的舰娘,没有矛盾还能和平相处就真的是奇了怪了。

“戒指的事我们先放一边。”大和厉声哼哼,语气中透着阴沉的气息。“另一件事集祈你必须好好地跟我解释清楚。”她站起身,宛如咧嘴的母狮一般凶狠。

“什……什么事?”集祈结结巴巴,他看着面前面色十分不友善的少女,有种不安的感觉。

“今天初雪跟我通风报信说,你几天前晚上跟萨拉托加出去过的夜,是不是?”大和沉声问,语气中带着实质性燃烧的怒火。要是没有和她同系的吹雪姐妹们报信,这件事她还会被一直蒙在鼓里。

“那个……是真的,我们出去过的夜。”集祈面露难色,他本以为这个事情大和不会知道的,没想到这个调皮的初雪真能坑自家的提督,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她这个战列舰大姐姐汇报。

“过夜的时候你和那个萨拉托加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说,有没有!”大和一个母狮扑食将集祈按在沙发上,她居高临下地审问,宽大的和服露出了她胸前的雪白。

集祈侧过脸小声地回答,“是的,所以她现在也是婚舰之一了。”

“好啊!”大和搜查官将一切罪证搜集完毕,准备对眼前这个犯人定罪。“之前我就说你是花心提督,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她一边愤愤地说一边将集祈的白色海军服粗暴地撕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

“大和……大和,你要做什么。”集祈有些心慌,他看着大和燃烧着火焰的瞳孔,大致猜测到了自己的结局。

“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你跟那个美系狐狸精做过的事情!”大和不假思索地回答,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

“可……可是明天我们还要出海去前线了,今晚……今晚不行的。”集祈据理力争,想要从这个已经展开骨翼的恶魔少女手中逃脱。

“就算明天是世界终结也没用,今晚我说了算,你这只敢瞒着我出去偷腥的花猫,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大和龇牙咧嘴地笑,粗暴地扯开里面的衬衣,露出集祈光洁的胸膛。

在上次苏醒过后,胸口上原本的伤口开始快速地愈合结痂,现在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疤痕了,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到一点白痕。

“不……不行的。”集祈还想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开启天人之姿都不是眼前少女的对手,毕竟她可是之前称霸深海的王,火力值爆表的战列舰,根本不是自己小胳膊小腿就能够反抗的。

“现在已经晚了,本来只是想抱着你睡觉的,但是谁叫你做出了这样花心的事,这是我给你的惩罚,今晚你就不要睡了。”大和这几天天天待在床上睡觉,睡意都已经被消灭的无影无踪,所以今晚就算不眠也不会对明后天的战役有丝毫的影响。不过,对于集祈那就说不定了。

她看着像只绵羊一般在自己身下瑟瑟发抖的集祈,露出了得意的狞笑。然后一个饿虎扑食开始了今晚的享用,丝毫不在意对方微弱的呜呜声,反而更加激起了她心中的占有欲望。

今晚,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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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看不到光的世界

银色的船影刺破光幕,在寂静的海面上缓缓前行,如游动的银鱼,在水面上留下一道道波澜,将撒下的阳光切得粉碎。

集祈站在船头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远方,捏着船栏的手微微用力,墨色的眼瞳透着坚定。

“没想到最后愿意出头的竟然是你这个不想做救世主的提督。”帕卡摇晃着高脚杯,里面橘黄色的果汁混着搅拌得粉碎的冰渣,在阳光下散发着丝丝寒气。

“我也没想到这一次还能够碰到你。”集祈扭过头笑笑,他最开始听到前卫说今天中午会有船来接他们去前线,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秘书长的助手帕卡会和之前一样出现在这艘船上。“所以说这一次战斗你也会参加吗?”他接着问。

“应该不会,你知道的,这一次你们要面对的是新诞生的深海,就像是物种进化一般,它们成长的脚步已经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步。”帕卡抿一口冰渣果汁,缓缓吐出寒气,摇头苦笑。“而最让我寒心的是,这一次愿意前往前线支援的,只有你集祈一个镇守府。”

“其他人呢?他们都选择作壁上观?”集祈蔑笑一声,眼神不屑。

他之前就有所听闻,说这一次的战役没有几个提督愿意前往,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假的。毕竟前线可是关乎到整个人类种族能够继续存活下去的关键,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算是这样,”帕卡神情凝重地点头,“总督府在前卫秘书长离开之后,俨然回到了过去孱弱的模样,要是前卫秘书长还在的话,要是谁敢不听从命令,直接带人去镇守府一枪崩掉,毕竟杀鸡儆猴莫敢不从。”说到这他愣愣地笑了笑,似乎在回忆过去总督府强大的光景。然后深深地叹气,“可是现在的总督府,就真的成了摆设。”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集祈也感到十分的唏嘘。

当初的总督府可是能够让梅卡伦退避三舍的存在,但是现在发布的命令却无人理会。诸侯不朝天子,各自割据为政。这就是现在世界最真实的写照。深海正忙着进攻人类,而人类却依旧忙着互相争斗。

“所以其实说实话,总督府其实没多少人认为你能够力挽狂澜扭转战局,甚至很多人主张同深海谈判,他们认为现在深海拥有了智慧,谈判求和是最好的主张。”说到这,帕卡仰天大笑,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可悲,人类向那些怪物们求和,还不如直接将领土拱手相让。

“求和?你见过豺狼虎豹会跟你讲感情吗?”集祈也感到好笑,他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主张,就像是割自己的肉去喂饿狼一样,只会暂时求得安宁,长此以往,终有一天自己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狼和深海一眼个,是永远喂不饱的主儿。

“果然是鸽派的作风,殊不知羸弱的鸽子终有被一口吞下的一天。”集祈看着海面唏嘘。

“是啊,但是现在前卫秘书长已经卸任,想要改变必须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秘书长根本无法胜任。”帕卡点头赞同,“只是希望这一次的战斗能够如你在文件上所说的那样,能够将所有失去的领土夺回,这样至少可以用战果让那里昏睡的愚昧惊醒,让他们知道唯有战争才是同深海相处的最好方式,只有战斗才能让它们知道,人类不会认输。”

“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说大话,尤其是在这样重要的战役之中。”集祈说,“我觉得能够将它们所谓的妄想舰队击败,就有十足的把握,而不是在这里口若悬河。因为信心是来源于强大的实力,我有这样的实力自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帕卡侧过脸看着集祈,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而沉重地说:“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前卫秘书长的眼光,因为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让她倾心的人。”

“好了,我们说说其他的吧。”集祈长长地呼了口气,转移话题。“你这一次跟着我们一起去前线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除了接送你们,就是将船上这些资源送往前线,毕竟几天前前线的资源就已经告急,再加上离开的提督将仓库中的资源瓜分,她们似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帕卡回想起昨天收到的电报,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驻扎在前线的镇守府竟然全都人去楼空,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战斗。现在只剩下总督府的十几位没有提督的舰娘还在苦苦坚持,整个战线已经处于绷紧的状态,深海一旦发起进攻,完完全全就是溃败之势甚至可以直接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可是他们依然在这样危急的关头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贪生怕死。想到了帕卡的捏紧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翻滚的岩浆一样,冒着愤怒的火。

“离开的提督?”集祈挑眉,“前卫有人选择离开自己的镇守府?他们这样做就不怕总督府秋后算账?”

“怕?怕什么?现在总督府几乎已经被那些大家族的势力所把控,整个说白了就是他们的傀儡政府。”帕卡叹气,“之前前卫秘书长在的时候,那些议员根本不敢收取贵族的贿赂,因为一旦触碰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毕竟钱再好也比不过命。但是现在不同了,每一个人都是肆无忌惮,只顾自己的利益,对于前线的状况如何根本不会在意,而这次前线提督离开事件一部分是因为家族害怕损失的原因,一部分就是那些胆小鬼害怕牺牲。”

集祈沉默了许久,只是望着海面不说话。他过去时常相信人类和深海的战斗中人类必将获胜,依然能够在黑暗之中看到光明。但是现在原本那个坚定的信念也开始不断地动摇。都说物竞天择,人类现在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资格了,如腐朽的枯木一般,摇摇欲坠。

“帕卡你还觉得有希望吗?”他看着海面轻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应该没有了吧,从现在开始就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帕卡沮丧地摇摇头,眼神悲凉如冰。“或许到了最后,我拿起自己的刀,冲向那些怪物,然后就此终结掉自己吧,因为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之中,我已经彻底看不到希望了。”

此时海面吹起泛凉的秋风,带着戚戚然的凉意,拂动着海面,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倒影着这艘大船在阳光下拖长微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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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黎塞留的下马威

夜晚凌晨

漆黑的暗幕被巨轮舰桥上的氙灯刺破,长鸣的笛声第一次在这片被硝烟与战火笼罩的地方响起,带着希望的讯息让黎塞留微微放心。

本以为前来增援的提督会今天早上才会抵达,没想到在夜晚凌晨时分就已经可以看到船的身影了。站在破旧指挥所外凝望的少女在心中小声地说,她肩上披散的长发在夜晚的秋风中飘散,在凄冷的月色下泛着金色的光。

她身为现在前线的最高指挥官,可是却面临着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原本被命令在前线镇守的提督也一个个选择逃跑。本以为前线就会这样轻易地沦陷掉,但是现在对方的出现又给了她莫大的希望,宛如划过夜空的流星,用燃烧的着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俾斯麦,又能再一次和你一起战斗了,少女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在心中个用力地说。

“黎塞留指挥官,我们不去迎接吗?”站在一旁的欧根亲王小声问,她看着渐渐在远处停靠的巨轮,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身边金发少女。

“没必要,我们这里是前线,就算有欢迎仪式也只能是巨炮的声响。”黎塞留冷冷地说,她现在是前线的指挥官不是什么迎宾小姐,这种官僚主义的拍马屁她自认为做不出来。

“但是,这样做会不会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欧根亲王有些担心,她知道人类尤其是担任官职的人类会特别在意这样的排场,也就是他们所说的面子,要是没有什么欢迎仪式的话,她怕对方会对黎塞留留下极差的印象。

“既然俾斯麦选择了他,我觉得他就不是在意这种东西的提督,如果我说错了,那只能证明俾斯麦看走了眼。”黎塞留说,“现在前线的战况如此的严峻,加上每个舰娘都在在这片海域的岛群上镇守,哪还有什么闲工夫给这位新来的提督举办欢迎仪式。”她一边说一边朝着巨轮停靠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三色裙摆在风中飒飒作响。

虽然她不会举办什么欢迎仪式,但是对于对方最起码的尊重还是会有的。她不是什么拍须溜马之徒,只是一个为了人类希望而战斗的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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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站在船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被灯塔照亮的孤岛,上面那座破旧的木屋在秋风中伫立。据帕卡说这就是现在整个前线的指挥所,原本那座耗资巨大的城堡已经消失在了更远的远方,被无数的深海生物所占据。

而站在指挥所旁的少女就是现在的前线指挥官——战列舰黎塞留,那位以法国大主教命名的战舰,有着法兰西最后的荣光之称。他在来之前听俾斯麦提起过这位指挥官,她对于对方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雷厉风行,是一个从不讲形式作风的舰娘,因此也得罪了不少贵族,导致她这一次被发配到最危险的前线进行战斗。

强大的舰娘仅仅因为贵族的一家之辞就被发配到这种地方,看来整个世界已经是彻底地腐朽了。他一边静静地等待巨轮抛锚靠岸,一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少女,在心中冷声叹气。

修长的舷梯慢慢放下,集祈顺梯而下,身后半步是紧跟着的帕卡,最后面是秘书舰列克星敦为首的舰娘们。

这一次的战斗,诺亚方舟按照惯例依旧是留在镇守府里看家。驱逐舰中除了吹雪空想,其他的少女也集祈被留下,而为了照顾她们,新建造出来的海伦娜也选择了留下,照顾着笨蛋昆西和初雪她们。

跟着集祈一起出海的大部分都是经历过无数战斗的舰娘,而其中担负最重责任的不是俾斯麦或者萨拉托加,而是天狼星,这个不喜欢说话的少女肩负着整只舰队的防空重任。

最开始提尔比茨这个小宅女也想偷懒赖在镇守府里玩游戏,但是迫于姐姐俾斯麦的淫威以及用整个房间的漫画作为威胁,大致就是你要是不出海整套曼胡就只能和你说再见之类的。

因此她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出海,所以今天集祈在船上看到那个粉色头发的可爱少女的时候,对方总是嘟着嘴跟自己抱怨,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不过据她姐姐俾斯麦说,提尔比茨其实实力很强大,丝毫不逊色与她,只是太懒了而不愿意出海而已。这次就权当做是一次特训,为了消除她的懒惰而准备的。

集祈扭过头看着已经调整好情绪的少女,在心中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提督你好,我是前线指挥官黎塞留。”站在舷梯之下的少女大声说,挺得笔直的身躯如不弯的苍松一般,透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你好,我是集祈镇守府的提督集祈,是这一次前来增援的提督。”集祈微微点头示意,对方没有伸出手,他也只好简化见面的礼仪。

果然如俾斯麦说的那样,她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少女,集祈在心中默默点头。

“非常感谢提督你的增援,其实现在前线的战况很不容乐观。”一旁的欧根亲王笑着说,红色的眼瞳在不是偷瞟着站在少年身后的俾斯麦长官。

“我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前线的战役而来。”帕卡插话说,“这一位是目前所有提督中最优秀的一位,有了他的帮助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如希望的那样,将所有失去的领土夺回。”

黎塞留看着面前非常年轻的少年,微微有些皱眉。她从欧根亲王的口中得知了对方的年龄,才从学院毕业不到一年,也就是说对方才成年没多久。这样年青的提督也能被称作最优秀的那一位?恐怕又是什么贵族大家随便派来的过来的一个,来前线镀金的公子哥。

她微微冷哼,在心中叹气。“请问这位提督你参加过战斗吗?”黎塞留毫不留情地质问,她作为指挥官自然知道现在前线最需要的是拥有真材实料的提督,而不是这种贵家公子哥。

“黎塞留指挥官你是在怀疑集祈提督的资历吗?”帕卡算是听明白了,对方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这里是有着死亡的前线,不是你这个贵族散步的公园。要是连战斗都没有参加过,还是趁早回家,免得拖我们的后退。

“所以黎塞留指挥官是觉得我的提督配不上最优秀之名吗?”列克星敦站出来反问,蓝色的瞳孔透着薄怒。

她知道对方是现在决定一切的指挥官,但是决不能这样贬低自己的提督。集祈优秀与否她自己是最清楚的。

“列克星敦?”黎塞留看着站在这位少年身后的舰娘们,冷声地笑。她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否经历过战斗的洗礼,但是从豪华的阵容来看,丝毫不逊色某些超大型的镇守府。“现在前线需要的是有着真正指挥能力的提督,而不是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菜鸟。”

“是不是菜鸟战斗的时候自然会分晓,黎塞留指挥官不用这么着急下结论。”穿着军服的猫耳少女冷声回答,她见过集祈使用提督天赋的场景,自然知道他配得上最优秀之名。她看着黎塞留,这位曾经的战友,接着说:“而且我相信我的选择,我俾斯麦的提督自然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只能用战斗来揭开结果了。”黎塞留无所谓的耸肩。

她现在虽然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提督有什么魅力能够吸引到这么多强大的舰娘跟随,但至少可以知道一件事,对方和其他的提督不一样,那双平静如湖水的眼睛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语而产生任何的波澜,依旧寂静地流淌。

或许俾斯麦的看法是对的吧,她看着面前始终微笑的少女,在心中悄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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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暗流涌动

前线指挥所

“所以说现在前线就只剩下十四位舰娘了?”看着破旧木桌上地图的集祈轻声问。

他现在已经在欧根亲王的帮助下大致了解了情况,待在前线的所有舰娘一共只有十四位。而在对面的深海的数量则是她们的数倍,而且实力非常强大,因此现在的局面极其不容乐观。

“的确是这样,所以我们希望的是有着真正战斗力的提督,否则我们面对的可能就是不断地溃败。”

黎塞留看着面前模样帅气的少年撇嘴,虽然她很愿意相信俾斯麦的眼光,但是对方瘦弱的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样子,尤其是对方那双在地图上比划的手,白嫩得不像样,连一点经常锻炼的茧子都没有,何谈战斗。

“因此总督府才会让我来支援前线。”集祈抬头看着这个对自己有偏见的少女,叹口气无奈地说,“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并不代表真相,如果你认为我一点战斗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只能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希望像你说的那样。”黎塞留看着面前的少年,对方眼中的自信是她从没有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

“那么现在的状况就是对方已经下达战书,一个月之内击败她们组建的妄想舰队,赢了自然可以获得之前被夺走的领土,输了一个月之后对方会再次发动进攻,一举将整块大陆拿下。”集祈看着深海书写的战书,沉声说。

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已经进化到了这种地步,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甚至拥有了个人类一样的情绪,眼前的战书就是最好的证据。

“的确,”一旁的帕卡点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大部分提督不愿意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罪人,赢了自然是好事,但是一旦战斗失败,整个镇守府乃至世界面临的可能就是毁灭。”

“那么现在对方的实力怎么样?”集祈并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过多地纠结,他对于自己和自己的舰娘们有信心,所以这一次的战斗他志在必得。

“实力的话,比我们更加强大。”欧根亲王回答,“对方同样拥有驱逐轻巡重巡和战列,甚至有着航母,战斗力每一个都堪比舰娘中的精英。”

“精英?”集祈微微点头,之前他对于这些深海的实力就已经产生了大致的评估,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而且我和对方的战列舰Yamato交过手,在单挑的情况下,落败的是我。”黎塞留苦声说,虽然她不想提起这一段回忆,但是为了让这个年轻的提督对于现在严峻的局势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她不得不让他知道深海已经不是过去的深海。

“也就是说对方的旗舰有着和俾斯麦相当的实力?”集祈问。

俾斯麦的话算是镇守府上火力排名第二的舰娘,大和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就算解除深海化之后,她的实力依然没有丝毫的下落,反而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算是如此,”黎塞留点头,“而且明天就是她们战书上月底的时间,也就是说,要是明天能够击败她们,我们就能够夺回失去的领土。”

“你能够确定她们会对我们信守承诺?”帕卡不太相信。

因为在战争之中,任何的条约都是在拥有对等的实力下才能够实现的,现在人类已经处于绝对的弱势,对方真的会按照战书上说的那样,将到嘴的美味吐出来吗?

“应该会,因为这几天前线的防护是最薄弱的时候,但是她们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严苛地按照战书上的条约进行。”黎塞留回忆起这几天不眠不休地守夜,得出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对方似乎真的会像她们说的那样,遵守自己说出的约定。这一个月她们会在对面的海域中等待前来挑战的提督,赢了自然可以获得奖励,输了就所有人都得葬身深海。宛如等待勇者挑战的魔王,在自己的城堡中等待着上门能够给她带来乐子的蝼蚁,输与赢就看她们自己的想法了。至少黎塞留是不太相信眼前的提督能够获胜,就算他拥有强大的俾斯麦。

“尊严,这就是人类人格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集祈开口回答,他现在已经不能单纯地把对方看做是怪物来对待,因为从种种的迹象来看,对方已经拥有了人类所有的智慧和情感,包括尊严。

严格遵守战书上的条约,只有有着一定程度的智慧才能做出的选择。那些只是依靠着本能而生活下去的动物,根本不会在乎战书上的约定,而是会选择简单直接的进攻。

莽撞的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样拥有智慧,而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的敌人。集祈看着地图上被红色打叉布满的海域,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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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洋

巨大的破冰船在厚厚的冰层中缓慢前行,船身上升腾的黑烟,熏染着湛蓝的天空。

站在船头的梅卡伦过着厚实的军大衣,望着远处白皑皑的雪景,枯井般苍老的眼中带着悲凉。

“校长外面太冷了,你还是回船舱里休息吧。”站在旁边的斯卡轻声提醒。

毕竟眼前的校长已经半截入土的老人,再加上没有丝毫的提督天赋,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撑不了多久,就会对身体产生影响。

“不用了,”梅卡伦无力地摇摇头,剧烈地咳嗽。从来到这边的几个月,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这里弥漫的寒气在一点点将他带向死亡的深渊。“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希望在最后看到自己多年的心愿实现。”他喟叹着说,布满褶皱的脸带着沧桑。

“校长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斯卡肯定地点头,“现在总督府大部分的议员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加上各大家族的提督,我们几乎已经距离实现只差一步之遥。”

“总督府?”听到这嘲讽的三个字,梅卡伦无奈地笑。“没想到在前卫离开之后,这个曾经的霸主已经孱弱到了这种地步。”他依旧记得之前总督府的强硬,不管你是谁,只要违反了他们制定的规矩,没有任何的例外,都只有灭亡。

“是啊,我们也没有写想到会这么地轻松。”斯卡点头赞同,他本以为在前卫离职之后要掌控这个庞然大物会花费很多的心血和精力,但是似乎那些曾经两袖清风的议员也变得势利起来,只要给钱,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

“所以说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时间了,整个世界毁灭的倒计时。”梅卡伦看着被冰块覆盖的海面,带着手套的手紧紧地捏着船栏,眼睛像是投进了火把一样,燃烧着熊熊的光。

这本书再过几天应该就会完结了,很抱歉大家。不过也不算是烂尾,毕竟该写的剧情也都写了,新书也已经准备好了。说实话真的很不想说这个消息,但是有时候不得不这样。这本书的成绩烂到早该太监了,但是还是一直坚持写了下去,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写完。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只能对大家说抱歉。谢谢各位的支持,下一本书才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一章 梅卡伦的出现

清晨

依靠在座椅上闭目的集祈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映着初升的太阳,金色的光点照亮整个破旧的木屋。昨晚集祈就是这样度过了一晚,静静地坐在这把木椅之上,担任着守夜的职责。

他并不敢丝毫地放松自己的警惕心,因为过去惨重的教训让他知道,有时候相信别人就是害了自己。所以尽管黎塞留告诉他没有留下来守夜的必要,但他还是选择留下来,跟着他一起的还有那位前卫曾经的助手——帕卡。

两人在这间被称作指挥所的木屋中度过了前线的第一个夜晚,而陪伴着他们的还有门外的舰娘们。本来列克星敦打算是想让自己的提督回轮船的客舱中睡觉的,但是由于集祈的不同意也只能作罢。

集祈并不想搞什么特殊,其他人都选择留下来守夜,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客舱睡觉的话,恐怕又会被那个穿着三色裙的少女白眼吧。毕竟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丝毫能力的花瓶,否则也不会一直牢牢地把握着手中的指挥权,不愿意交给自己了。

将前线的指挥权交给一个不会战斗的提督,恐怕在黎塞留看来就是她最大的错误吧。

集祈站起身,用力地呼了口气,推开面前的木门。

列克星敦已经在放飞自己舰装甲板上的海毒牙,进行着战斗前的侦查行动,金色的机翼在高空中滑翔,映着晨光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而俾斯麦则已经展开舰装,等待着战斗的命令。

“提督,我和萨拉托加已经将周围仔细的侦查过了,在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深海的踪迹。”列克星敦报告,她作为为了保护集祈的安全,带着自己的妹妹彻夜未眠,轮流用各自的舰载机侦查。

虽说现在有一些疲劳,但是非常的时期不得不这样做,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再一次发生深海突袭的事件,上一次的战败可就是因为守夜的失误而导致的。

“我知道了。”集祈微微点头,眺望着远处平静地海面,神色有一些凝重。

对方这样的姿态摆明了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否则周围也不会连深海的影子都看不到。就像遵守约定的骑士一般,等待着人类舰队的大驾。

只是希望这一次战斗真的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赢得胜利吧。集祈捏紧着拳头,在心中用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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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海军学院

塞西卡尔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报告,沧桑的眼瞳中透着落叶的悲凉。

这一次的战斗,导致无数的提督和舰娘牺牲在前线,但是那条象征着停战的三八线依旧被深海不断地延后,原本在人类掌控之中的领海也变成的深海的所有地。

而报告上写的就是等待批示的抚恤金。这是学院和总督府对于前线提督的保证,战死的提督其家族可以领取大批的资源作为补偿,但是看到报表上的一个个名字,这位即将踏进坟墓的老人依旧直吸冷气。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谁有知道要做到那功成背后要付出多少的代价。当初的自己就是付出了那样惨重的代价,他看着摆在桌上的照片,轻声叹气。

晨光下的照片泛着金色的幽光,那个打着纸伞的少女似乎一直在愣愣地看着他,想要要一个最后的答案。

他知道当时的自己还是过于稚嫩,甚至连最后的安慰都无法给予那个被他无情抛弃的少女。虽然说当时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牺牲一个舰娘保护剩下的所有人,乃至取得战斗的最后胜利,但是他却忘记了。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用数量来衡量的,死在自己手上的人,哪怕只有一个,也会不断遭受良心上的折磨。

而大和就是他塞西卡尔一直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像是顽强的石块一样,一直堵在他那颗苍老的心中,直至他踏进坟墓。

他微微叹气,端起办公桌上准备好的热茶轻抿,清冽的茶水顺着他的咽喉而下,漂浮在上面的茶叶带着初生的翠绿。

“塞西卡尔。”门口突然响起了扣门的轻敲声,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了在整个房间之中。

塞西卡尔猛地抬头,枯槁的面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看到了一张本不应该出现的脸,对方轻笑着看着他,笑容中带着老朋友相见的和煦。

“塞西卡尔,我们又见面了。”卡梅尔穿着笔挺的西装,那个即将步入死亡深渊的老头在这套衣服的衬托下愈加年轻,仿佛焕发容光的古树,带着勃勃的生机。

“卡梅尔,这似乎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先可是总督府的通缉犯。”塞西卡尔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垫着柔软垫子的木椅上,颤抖的手在办公桌下摸索着什么。

他知道对方既然敢出现,就必然有原因,而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想将自己这位与他同名的院长送进坟墓。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何来的勇气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但是从最近总督府的近况来看,曾经在前卫手上凶名昭著的庞然大物,已经变成了人人都可以上来踩一脚的冢虎,就算依然有着自己锐利的齿爪,但是却已经没有了支撑它的坚强脊梁。

莫非现在的总督府已经被面前这个疯子完全掌握了?塞西卡尔在心中有了最坏的猜想。

“塞西卡尔,现在我已经不是总督府的通缉犯了,而是十二议员中的一位,我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外面行走。”梅卡伦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你知道吗?赤城她作为舰娘是合格的,但是作为总督府的秘书长,她实在是太软弱了。”

“所以你就买通了所有人?”塞西卡尔紧捏着手中的手枪愤愤地质问,他知道眼前这个疯子的手段,之前为了隐藏他的计划,不惜将那一位优秀的提督徐凯杀害,甚至还有想要动手集祈的打算。虽然最后没能成功,但是他雷霆般的撤退躲过了前卫的追杀。

本以为就这样两人永远不会见面,但是没想到对方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一直在寒冬中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而现在梅卡伦的出现就预示了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准备将这个世界毁灭。

“不,这不叫买通,只是叫利益互换而已。”梅卡伦狞笑着摇头,那双苍老的瞳孔散发着勃勃的生命之光。为了现在这一刻,他已经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献给了魔鬼,喝下了那瓶禁忌的毒药,换来了现在年轻的活力。

总督府,等着吧,我会让你见证整个世界的终焉。他用力而发狠地在心中说。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万王之王是也

“所以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打算复仇?”塞西卡尔恶狠狠地说,苍老的身躯慢慢地直立,捏着手中的勃朗宁,身体微微颤抖。

“复仇?并不是复仇,只是为了完成我终生的梦想。”梅卡伦轻蔑地摇头,眼神冷厉。

“梦想?就是将整个世界彻底地毁掉吗?”塞西卡尔难以理解这个疯子的想法,明明和他一样是学院的校长,但是最后两人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塞西卡尔,我记得当初的你可是被誉为大西洋之星的提督,但是现在,你真的是太老了。”梅卡伦蔑笑,用嘲弄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老人。“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从最开始就是属于深海的,而不是属于人类。”

“但是无数的事实证明,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塞西卡尔愤愤,但是眼前的视线却开始一点点模糊,干枯如朽木的身体似乎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站立,只能扶着桌面一点点坐回木椅上。他愣愣地看着桌上空掉的咖啡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盯着面前的疯子,声音惊恐。

“不,现在的事实证明,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蛀虫,有着无数美好品质的深海才最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梅卡伦啧舌赞叹,如火焰一般燃烧的瞳光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对了,我来这里之前我那不懂事的手下已经开始准备清场了,你好像也是被清场的对象之一。”他微微皱眉,似乎为这个即将逝世的老人感到无奈和惋惜。

“清场?”塞西卡尔算是彻底地明白了,对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将整个学院彻底地掌握在手中,来实现他心中的疯狂梦想,让深海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现在整个学院已经被你清场了?”他不敢相信地问,但是梅卡伦身上自信的眼神让他不得不相信。

“不,不只是整个学院,而是整个世界。”梅卡伦张开双手狞笑着说,像个在舞台上煽情的戏子,每一个动作都是发自内心般地动情,那双燃着生命火光的瞳孔盯着对方,丝毫没有退让。

他为了实现今天的目的已经准备了几十年,从那一次他经历过失败之后就知道,整个世界不应该是现在的模样,而是另一个模样,一个被深海统治的模样。

“你真的彻底地疯了。”塞西卡尔摇头,手中的手枪也慢慢地开始无法握住,他颤笑着说,像是最终留下遗言般无力。“但是,我只想说,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勃朗宁,这把曾经伤透过那位打伞少女的枪,再一次被他握在了手中。

“所以说你要让我停下我所做的一切?”梅卡伦挑眉摇头,“不,我为了今天已经准备了无数个日夜,你现在一把枪就想让我放弃一切?你也太天真了吧,塞西卡尔。”

“不,世界不应该是你想象的那样。”塞西卡尔无力地摇头,按在扳机上颤抖的手指微微用力,将黝黑的枪口对准了这个在戏台上演出的疯子。他要终结掉这一切,让这个纵情演出的戏子滚下舞台。

“所以说你是打算将一切都结束掉吗?”面对着枪口梅卡伦毫不在意地耸肩,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你是知道的,我这个没有别的什么优点,但是我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会尽力去把它做到最好,而你觉得现在的你真的有机会杀掉我吗?”他看着勃朗宁的枪口挑眉,似乎在示意这个迟暮的老人,朝自己开枪。

塞西卡尔愣愣地看着如枯树逢春的梅卡伦,无力地放下枪,露出了苦笑。他早该想到的,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就必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连那把他藏在办公桌下的手枪,也已经被卸下了所有的子弹,就像是苍老的雄狮,对于来犯之敌只能呲牙咧嘴,而无可奈何。

“所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对吧?”他颤笑着抬头正视,如枯井般的瞳孔已经开始渐渐地黯淡。

“不能说是掌握,因为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大礼物啊,塞西卡尔。”梅卡伦弯腰皱眉,露出小丑一般的笑容,那双通亮的眼睛中透着怜悯与同情。

“真的是……谢谢你了,”老人跌坐在木椅上,视线已经开始彻底的模糊,身体也逐渐地瘫软,像是断了脊梁的老狗一样无力。他闭上眼昂头,望着被晨光照亮的天花板傻傻地笑。“梅卡伦,你永远赢不了的,永远。因为……你放过了集祈,就是最大的错误。”

“你是说那个和徐凯一样傻的傻瓜?”梅卡伦笑着摇头,似乎在否定这个预言。“他现在正带着他的舰娘在前线战斗呢,就算回来之后,你觉得他单枪匹马能够赢得了我吗?天赋固然强大,但是给予他的时间还是太短,成长不到足以威胁我的地步。”

“不,梅卡伦有些事情是你永远无法估计的,有些东西也是你永远无法控制的。”老人倚靠在椅背上微微摇头,声音逐渐微弱如残烛,仿佛轻轻的微风就可以将其吹散。“他已经成长到了你难以想象的地步,你永远……赢不了的。”

他像是呼出最后一口气般缓缓地阖上了眼睛,起伏的胸口也渐渐禁止,没有了呼吸。老人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坚持下去,而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但是那枯竹般的指节依旧紧紧地抓着那把勃朗宁,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无声反抗。

“塞西卡尔,我一定会赢的,一定。”看着那个这个躺在木椅上逝去的老人,梅卡伦语气唏嘘,但是目光却依旧坚定如铁,没有丝毫的同情。

他现在就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生物,只有在他有力的虎爪之下死亡,没有任何的例外。他知道前方就是他梦想中的世界,在即将踏入大门的前夜,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就算牺牲掉所有的一切。

“吾乃万王之王是也,盖世功业,敢叫天公折服!”他望着窗外升腾起的太阳,用深情的话语默默朗诵,每一个字中都带着如铁一般的坚定,像是只会前冲的蛮牛,从没有想过后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击破妄想舰队

激烈的炮火声在海面上溅起水花,轰鸣的舰载机在空中呼啸,火光再一次点燃了战争,猛烈的战火在这片被人类和深海反复争夺的海域再次打响。

黎塞留用手中的斩舰刀将企图靠近的深海驱逐舰一刀斩碎,微红的炮管已经经过了一轮的齐射,暂时只能用手中的长刀阻止深海的逼近。

她微微扭头看着勇敢地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坚毅的脸上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害怕和恐惧,反而像个勇敢的士兵一样,驾轻就熟地指挥战斗。

他和其他的提督完全不一样,并不是一个帅气的花瓶呢。黎塞留看着集祈在心中小声地说,金发下那张认真的脸如飘落的桃花一般红润。

“萨拉托加准备起飞鱼雷机!”处于舰队中的集祈厉声大吼,看着天空中的如蜂巢出动般的舰载机,神色非常凝重。他在战斗之前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是开战的时候还是被对方的强大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本以为对方最强的火力点就只是对方的战列舰Yamato和Kaga,但是拥有着金色舰装的深海航母起飞的舰载机,将整片空域完全占据,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在制空权的争夺下根本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最让集祈头疼的并不是对方火力几乎媲美俾斯麦的火力,而是在一旁骚扰的雷驱Kitagami,对方的攻击让处在舰队前方的纳尔逊姐妹不得不分神,注意从各个方向发射而来的鱼雷,要知道战列舰的装甲虽然厚实,但至少相对于炮击而言,对于从水下发动的进攻,仿佛摧枯拉朽一般,只要被命中一发,几乎就是中破以上的损害。

但是这些都只是集祈还没有展开提督天赋时的战况,他本以为对付最初始的深海舰队用不着如此地认真,因为天人之姿虽然强大,但是很有可能却不能支撑到最后的决胜局。没想到的是,对方深海一开始就全部倾巢出动,尤其是那两位拥有四跑道舰装的深海航母,一次次起飞的黑色舰载机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

她们躲在深海舰队的最后方,位于前方的是拥有着狰狞巨鲨舰装的深海少女,一黑一白的鲨鱼将少女牢牢拱卫,黑色的气息不断从它们张开大嘴中喷涌,锐利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一妹妹喷出的巨大的炮弹带着暗色的光,如离弦之箭般在海面上呼啸。

而这座巨大的舰装与拥有者的身材十分不对称,位于左右舰装之中的是银白色长发的少女,露出的紫色独瞳中闪烁着浓郁的杀意,另一只眼睛却被刺出的尖角取代,她神色狰狞地站在鲨鱼头颅之上,手中握着的是一把紫色的长剑,飘飘的长发在海风中急颤。她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紫边的紧身衣,修长的大腿完全裸露,拥有完美的身材曲线。

集祈看着战意盎然的少女,微微皱眉,手中清冽的刀身扬起,透着太阳耀眼的金光。他瞬间进入天人之姿,黑色的瞳孔变得如夜晚燃烧的鬼火一般魅蓝,里面透着近乎实质的杀意。

那一刻,整个战场的所有画面都在他的脑海中放映,一枚枚在空中呼啸的炮弹也在他的视线中变慢,如爬动的蜗牛一般。

“大和十一点钟方向炮击!”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现在对方的进攻有条不紊,而将这一切节奏掌握在手中的是那个白发少女,飞舞的缕缕青丝在海面映出倒影。

接到命令的少女迅速调整炮管,刚冷却完毕的舰装在集祈强大的提督天赋的加持下,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一轮不讲理的齐射中透着她强大的自信。

她身为舰娘之中火力最为强悍的战列舰,这一次的攻坚任务当仁不让,尤其是几乎三倍的加持,让她有种可以一炮击沉对方的错觉。

四枚魅蓝色的炮弹瞬间出膛,尖锐的弹尖在空中告诉旋转,刺破了吹过的海风,朝着深海少女呼啸。集祈虽然不知道对方是Yamato还是Kaga,但是心中的直觉告诉他,那个白发少女就是这一次战役中最关键的因素,只要她被歼灭,深海舰队便会不攻自破。

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将提督天赋加持的范围急剧压缩,能够享受到加成的就只有大和一人。范围缩小,其加持愈加恐怖,甚至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百的上限。

集祈坚信这一轮齐射,一定给予这只庞大的深海舰队与重创,甚至可以扭转现在胶着的战况,而成败就在此一举。

如流星般划过空际的炮弹眨眼之间来到了白发少女的面前,尽管她似乎早就发现了对方的偷袭,也做出了相对应的反击,瞬间张开了自己黑色的防护盾,阻挡炮弹的继续前进。

但是在集祈恐怖天赋的加持下,那层厚厚的防护盾还是薄如宣纸一般被直接戳破,击中了深海少女。

那一刻巨大的爆炸声在海面上响起,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水面猛地激荡,溅起的水花一圈圈地向外扩散。

弯腰用力喘息的集祈看着远处的爆炸,咬牙颤抖地笑。他知道自己的偷袭成功了,对方也已经遭受了巨大的重创,至少短时间内是没有再次战斗的能力了。

希望,自己的努力是正确的。他看着如雨般滴落的水花,仔细盯着背后少女的身影。

那对狰狞的鲨鱼头变得萎靡,上面的六根炮管有一半已经弯折扭曲,如麻花一般。而白色长发的少女狼狈地捂着自己的左手,鲜红的血顺着她手臂上的伤口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脚下的舰装之上。

她受重伤了。这是集祈第一个想法。

虽然对方的防护盾挡掉了炮弹大部分的伤害,但是恐怖的天赋加持让大和的火力超出了对方的想象,那层黑色的护盾根本无法阻挡这一次的进攻。正如舰娘图鉴上所说的一样,460主炮面前,众生平等。也就是说,大和的一次炮击,就可以将所有坚固的防御摧毁,更别说在集祈天赋加持下的一轮齐射,就算对方是新诞生的无比强大的深海,依然无法在挨了一轮众生平等炮后,还有战斗的能力。

“人类,这一次……你们赢了。”白发少女怒视着站在舰娘中间的集祈,紫色独眸中透着实质性的杀意。本来她对于这一次的战役只有两个字——轻蔑,因为在她看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舰队能够阻挡妄想舰队的进攻,包括面前这一只精英舰队。

但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胆敢冲上前线的提督拥有着她难以想象的恐怖,在他天赋的加持下,那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舰娘,竟然可以一炮将她大破,甚至彻底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莫非他就是王如看中的那一位提督?她咬着牙在心中怒喝,看着开始节节溃败的舰队,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这一次,只是一次幸运而已,下一次可就是厄运的降临。她在心中发狠地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鲜红的地毯

皇家海军学院

梅卡伦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气息粗重地将面前矮桌上的玻璃杯端起,哆哆嗦嗦地从西装的上衣口袋中摸出精致的铁盒子,将里面准备好的药丸抖出,混着透明的清水将它服下。

在服用下恶语之后,他的身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宛如朽木逢春一般,活勃的生机再一次降临在这句苍老的身体之中,让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去完成最后一步,为深海之王的登基扫清道路。但是这完完全全就是饮鸩止渴,用燃烧的方式将生命的火焰变得愈加蓬勃。

而铁盒子中装的是镇定剂,为了压下喝下恶语之后身体的燥热感。刚才的他就如冒着火星的炸药桶,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而药丸就像是一盆冰水,将所有的危机用冰冷将其熄灭。

他微微地喘息,那双燃着火光的眼睛缓缓地平息如止水般宁静。他依靠在脑后柔软的枕垫上,望着天花板中央华丽的灯饰,轻声叹气。

“校长,没事吧。”站在门口的斯卡轻轻扣门,凝重的脸色上透着关切。

眼前拥有着雄心壮志的老人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服下毒药暗语,对此他是完全知情的。而且他也进行过劝说,但是梅卡伦虽然苍老,但是他决定了的事,任何人也无法让他改变主意,像个倔强的顽石一样。

“没事,只是出现了服用暗语之后的症状。”梅卡伦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现在已经开始计划了吗?”他问着眼前的年轻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已经按照计划进行,各大贵族已经完全被我们买通,现在前线除了剩下总督府的十几位舰娘之外,已经可以算是大门洞开,只要这一次的战斗集祈失败了,深海前进的道路完全就是畅通无阻。”现在的局面就是所有拥有战斗力的镇守府已经被严令必须放弃抵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战斗。毕竟所有的提督都是家族的贵族子弟,起家族长老的命令他们不得不接受。

而现在梅卡伦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唯一可变因素集祈被新诞生的深海击败,那些冰冷无情的生物进驻的消息了,而最后他们这些开国功臣的结局就只有死亡。深海从不会跟人讲什么情理和人情,人类在她们的眼中就是应该被清除的异类,不管他们曾经为了王的登基付出多大的代价,一样毫不留情。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吗?”梅卡伦问,语气中带着不确定的犹豫。他虽然相信集祈在强大的深海面前不可能会有获胜的机会,但是,万事无绝对,谁也不知道那个不确定的因素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他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徐凯,而是可以为了舰娘将一切毁掉的集祈,其他人怎样羞辱针对他,他都不会在意,但是只要触碰到他的逆鳞,等待你的就会是不死,不休。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斯卡点头同意,他们可以掌控整个人类的动向,但是却无法与舰娘们正面对抗。毕竟那些寄托着钢铁意志的少女们,可不想人类那样可以轻易地用金钱去买通。

“那么斯卡你觉得集祈他们会胜利还是失败呢?”梅卡伦轻声问。

“这个校长不是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了吗?”他弯腰回答。虽然他也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一个可以为了心中梦想付出一切的疯子,应该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胜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地迷茫。

但是看着老人不确定的眼神,他心中对于这一次疯狂地决定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我心中并没有丝毫的结果,也并没有任何的胜算。”梅卡伦轻笑着摇头,他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会认为他是老谋深算的那种狐狸,但是其实他连狐狸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看到一点希望就敢拼命的疯子,这次也是一样,他并没有绝对的胜算,甚至连五成的把握都不到。

可是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亡命一搏。

“校长,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斯卡干笑一声,摇头不敢相信。

“我并没有说笑,我对于这一次的把握是真的没有任何的信心。”

“那为什么校长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甚至连西奥多主任的命也搭进去,难道校长在做出决定之前就没有计算风险吗?”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在跟着一个疯子的脚步,跟着他一起疯狂,而自始至终都还没有发觉。

“西奥多的事,那是一场我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梅卡伦叹气说,他望着天花板语气唏嘘,泛着泪光的眼瞳似乎在缅怀那位为了他疯狂事业牺牲的老友。“我没有想到他会那样地死掉,就算直到最后我们也没能够给他一个风光的大葬,甚至连一个简单的葬礼都没有,只有那座倒塌的冰山陪伴着他长眠。”

“难道对于校长来说,所有人在校长的计划面前都是可以……随便就牺牲掉的棋子吗?”他忍不住大声质问,想要问问这个他一直追随的老人,自己是否也是他心中可以牺牲掉的棋子。

“你说的没错,”梅卡伦没有否认,在他看来,所有人的确是可以随便牺牲掉的棋子,只要是为了他的心中的梦想,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所有人都是可以牺牲的棋子,包括我也是如此,如果必要的话,也可以牺牲掉我。”

“所以校长才会毫不犹豫地喝下还没有进入试验阶段的暗语?”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对方喝下暗语的那一刻,就是决定了要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去为王的登基铺垫,像一块无怨无悔的垫脚石一般。

“暗语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可不想用自己那具苍老的身体去觐见登基的王。”他站起身轻笑,看着斯卡的目光依旧坚定和自信。

“那么就此死掉也在所不惜?”

“我现在已经将自己能够拥有的一切都投了进去,就像是那个站在典礼台上进行建造的少年一样,投入了自己能够拥有的所有资源,只是希望最后的结果能够如自己如愿的一样。”梅卡伦说到这想起了那个畏畏缩缩站在典礼台上的少年,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遭受过无数的嘲笑,但是最后得到那项殊荣的却是那个从没被看好的少年。

自己之前对别人说出心中想法的时候,得到的依然是嘲弄和讥讽,但是现在整个世界都为自己证明了,只要一个人有野心,愿意为心中的梦想付出,总有一日会得到他想要的,哪怕是整个世界。

“现在的我,正在为王的登基铺上鲜红的地毯。”他看着窗外如洗的蓝天,低沉地说,入张开骨翼的恶魔。

最近填坑的时候发现前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慢慢填,看来短时间是无法完结了,只能继续按照剧情写下去了。谢谢无畏全球鹰的月票继续求订阅收藏推荐月票打赏。

第一百八十五章 Yamato的要求

“所以你们准备认输了吗?”集祈大声地质问着眼前的白发少女,捏着指挥刀的手始终没有放松。他虽然知道对方几乎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能力,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就此罢休。毕竟深海从诞生之初就是残暴和凶狠的代名词,要想她们放弃除非彻底地将她们消灭。

“认输?”用力按压着受伤手臂的少女厉声冷哼,纤细的白发在风中飘散如絮。“这次我承认是小看了你们,但是不代表你们赢了。你们的敌人可不止我,还有别的人。”

“别的人?”集祈皱眉,“你说的是谁?”他虽然不知道在少女口中的别人是谁,但是想来应该不是深海,而是人类。

“就是你们人类自己啊!”Yamto笑着回答,紫色的独眸中透着嘲弄的神色。“看在你赢了我们的份上,这个情报就免费地提供给你。”

“人类自己?”集祈想起了那个在前卫手中逃跑的梅卡伦,那个妄图将一切毁灭掉的疯狂老头。他虽然知道梅卡伦有可能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成为自己的敌人,但是他现在却不敢带着舰娘们回总督府,毕竟他一旦离开,深海很有可能趁虚而入。

“你是在担心我们会趁着你离开的时候进攻?”少女似乎看透了这个年轻少年眼中的担忧,轻蔑地冷笑。“不用担心,按照战书上说的那样,我们既然输了就不会继续开战。”、

“那之前答应归还的领土呢?”按照对方发布的战书来看,赢了这一次的战役对方会退回原先的三八线,将占领的土地吐出来。然后现在对方似乎并不打算遵守约定。

“很抱歉呢,这个约定我们暂时无法遵守。”少女耸肩回答。

“你们打算食言吗?”最初他本以为对方所谓的战役只是一个彻底的圈套而已,但是根据黎塞留的汇报,对方这几天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动进攻,而是龟缩在停战线之外。可是现在看来,对方依旧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凶狠狡诈,根本不会遵守与人类的约定。

“并不是试验,你只是击败了我,但是Kaga还没有与你们交手,所以你们并不能算是赢了这场战役。”少女回答,在下达给人类的战书上写得十分清楚,必须要击败妄想舰队的所有人,才能算是赢得了这场决定深海和人类的最终胜利者的战争。

“战列舰Kaga?”集祈回忆起了战书上的内容。对方说的没错,上面的确是写得很清楚,击败妄想舰队全部成员才算胜利,这个深海少女说得并没有错。“那么她人呢,我的舰娘还有继续作战的能力,还可以继续进行战斗。”

虽然俾斯麦处于中破状态,但是大和依旧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几乎还保留着完全的战斗力,集祈相信在自己天赋的加持下,可以一鼓作气地将对方全部击败。

“战斗恐怕暂时不行了。”少女摇头轻笑,“因为她现在可是处在被你们人类雇佣的状态,你还先考虑一下总督府的状况吧。”

按照王与那个老头的约定来看,这只来自深海的妄想舰队只需要进行拖延而已。她本来想在这里将人类的希望扼杀在前线,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恐怖的天赋增幅,让舰娘的一轮齐射导致战局瞬间扭转,出现了Yamato没有想到额局面。不过现在拖延的时间几乎已经足够了,就算失败也不算是违背约定。

毕竟,那个几乎快步如坟墓的老头,根本没有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资格。

“那么你能够保证在我离开的时刻,不在前线发动进攻吗?”他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梅卡伦,而是眼前手上的孤狼。都说猛兽在受伤的时候才是最疯狂的,谁知道自己一旦离开,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要是直接大军压境加上梅卡伦的配合,有可能人类会直接被深海驱赶到大陆的边界,彻底失去活下去的资格。

“这个我不敢保证。”少女歪着脑袋冷笑,“不过要是你答应我一个要求的话,说不准一高兴我就会答应你的请求。”

“要求?什么要求?”集祈问,他虽然知道对方是噬人的猛虎,但是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与虎谋皮。

“去觐见我们的王。”少女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她的记忆中,王说过人类的提督之中,有一个提督是她看中的,而现在对方表现出的恐怖天赋和战斗中冷静地处理,都无不在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王说过的那个提督。至于是或者不是,只有等王见过才能得出结论。

王?在集祈的印象中,之前深海的王就是现在变成舰娘的大和,不过在新的深海诞生之后,新王登基,让整个世界再一次陷入了新的恐惧。恐怕对方口中的王比大和还要恐怖吧,毕竟Yamato的实力都比大和更加强大,要是没有自己天赋加持的话,这场战斗,必败无疑。

“我可以拒绝吗?”有了大和的前车之鉴,集祈现在不想再去冒险。因为现在优势的一方是自己,而不是深海。

“拒绝的话我就不敢保证前线的宁静了。”Yamato对于集祈已经算是志在必得,在她看来人类的领地只不过是深海的囊中之物,随时都可以获取,没有着急的必要。

就像是王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可以让她感到乐趣的游戏而已,要是人类彻底被深海消灭了,也就没有从游戏中获得欢乐的机会了。所以,她们才会对人类下达那样的战书,用战斗的方式来获得蹂躏的快乐,但是现在她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败挫折感。

不过,尽管如此,在她看来这样能够正面击败妄想舰队的提督只有少数,而面前的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集祈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问,“好吧,我答应,什么时候?”

“这个也不一定哦,要是我们的王心情好的话,可能会直接去你的镇守府。”王在她们看来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心智却像是没有成熟的小女孩一样,对所有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人类生产的游戏,这一次和那个老头的谈判中,王向他索取了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几台崭新的PS4游戏机和几百张不同种类的游戏光碟,为她修建的王宫也充满了宅的气息。

而Yamto她们要做的就是,用一次次的战争为王掠取她想要的所有东西,包括眼前她很感兴趣的提督。所以要是对方不愿意的话,她也就只能在前线施加更大的压力了。

“所以,可爱的提督等着王的大驾吧。”Yamato狞笑着回答,苍白的皮肤呈现着病态的颜色,如同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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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深海之王

“唔——!怎么又死了,这里的关卡应该怎么过啊?”少女嘟嘴抱怨,光着的脚丫用力地敲打着身下柔软的毛毯,纤细修长的长腿完全裸露在灯光下,泛着如玉般光泽。素黑色的连衣裙上耷拉着瀑直的长发,蕾丝的裙摆全是褶皱,凸显着她青涩的身材。

而她眼前的是显示着game over的屏幕,英武的女剑士倒在成群的怪物之中,那柄锐利的长剑斜插在地面,剑柄上镶嵌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烁。

这是她从梅卡伦那里得到的最新游戏光碟,好像是什么《我的魔王不可能那么可爱》的游戏版本,虽然是特别的单人版,并没有魔王操控的界面,但是里面的剧情却是和漫画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所以她就被这个吸引人的剧情给深深地抓住了,从拿到这盘游戏开始,她就一直宅在房间中拿着手柄一关关地闯,但是现在却一直卡在了最后的一关,无法通过。从中午开始,她就一直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

这一次她将无数的小怪清理完毕,但是遇上最终的BOSS之后,结果就是被一招解决掉,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秒杀,甚至她操控的女剑士连招数都没有使用。

她翻了个身,将手中的游戏手柄扔在一旁,呆呆地望着头顶明亮华丽的灯饰,精致的小脸透着淡淡的沮丧。

“王,我们的计划已经顺利完成了。”提着紫色长刀的Yamato站在门口轻敲,独眸透着不甘失望的目光。

“你受伤了?”少女头也没抬,轻声地说。房间中弥漫的血腥味,虽然清淡但是清晰可闻。

“嗯,我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地强大,失手了。”Yamato点头回答。她在此之前一直是都是抱着必胜的信念,但是现实却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样简单。

“失手?”少女轻蔑地挑眉,在她的记忆之中,人类中的提督似乎没有一个能够正面击败Yamato的舰队,莫非是自己的手下大意了?“是塞西卡尔亲自率领的舰队吗?”

塞西卡尔这个名字是梅卡伦告诉她的,她从对方手中的资料上得到了所有提督的资料,其中战功赫赫的就是他,曾经以一己之力将前线的深海拒之门外。所以在她看来,唯一能够有可能将Yamato击败的就只有那个即将迈入坟墓的老人了。

“并不是塞西卡尔,而是一个叫做集祈的新人提督,麾下的舰娘每一个都十分强大,尤其是其中一位撑着纸伞的舰娘,在他的天赋加持下,一轮齐射直接让我丧失战斗能力。”Yamato解释,她侧着脑袋看着鲜血凝固的左臂,嫣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泛光。

“集祈?”少女从梅卡伦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他认为威胁最大的提督,她虽然相信那个老头的话十分看重这个新人,但是远远没有达到重视的程度。没想到这一次最大的阻力就是那个才成为提督不到半年的少年。“那个梅卡伦说过的最有希望的提督?”

“是的,就是他。我们最开始以为他没有丝毫的威胁,但是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他拥有的提督天赋已经恐怖到可怕的地步了。”Yamato轻声叹气,虽然她始终觉得所有的提督都是懦弱的胆小鬼,但是对方并不是那样的。一个提督胆敢直接和自己的舰娘们一起战斗,这本就是一种大胆的表现。

“那么他是不是和照片一样的帅气啊?”少女猛地起身,墨色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Yamato无力地扶额,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个王很不靠谱,喜欢动漫,爱玩游戏,甚至和某些宅女一样,喜欢帅气的少年,而最吸引她的就是梅卡伦口中那个拥有着无限可能的提督。她甚至会时不时地幻想,深海和提督之间的爱情会是怎样的模样,他们的婚礼会是怎样的盛大。

那一刻Yamato在心中是真的欲哭无泪,明明她是深海的王,为什么会对那个提督产生浓厚的兴趣,不是应该像天敌一样互相仇恨,直接拿刀终结完事吗?然而这样正常的画风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没有丝毫的体现。

“很帅,和照片上一样的帅气。”Yamato无力地回答。

“那么他的镇守府在哪里啊?我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去他的镇守府里玩。”少女高兴地问,眉宇间透着兴奋。

“他的镇守府就在特洛伊城,在一座建在海边的城堡。”为了这一次的战斗,她可是将所有梅卡伦提供的资料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尤其是那个被寄予厚望的集祈的详细资料。

才从企业学院毕业的新人,拥有着无限成长上限的提督天赋,所以这一次对方的加持已经超过了既定的界限,让Yamato感到了不可思议。因为她是除了王之外深海中火力最强的战列舰,竟然被对方的一轮齐射直接大破,甚至连防护盾都没有丝毫的作用,由此可见,对方应该是深海征服整个世界最大的阻碍。

不过在王的眼中,征服世界并不是她的梦想,她的梦想是将所有的游戏全部都玩通关,而最近受到什么恋爱游戏的影响,王似乎也对帅气的提督产生了兴趣,而这个集祈似乎就是她最中意的一位,没有之一。

王说对方有一种吸引人的特别气质,虽然Yamato没有感觉,但是今天的战斗虽然在对方的手上失利,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愤怒,像是碰见了惺惺相惜的对手一样,输和赢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要是那场战斗自己赢了的话,恐怕也难以对勇敢的提督下杀手吧,她垂头看着手上的微微颤抖的颤抖,在心中喃喃自语。

“特洛伊城?”少女操控着面前的屏幕,将整个世界的地图调出,一点点搜寻那个城市的地址。“貌似离我们这里也没有多远嘛。”她看了对方的地址之后眉飞色舞,光着的脚丫在地毯上轻轻摇晃。

“我已经将王的想法跟那位提督说过了,对方也答应了请求。”Yamato弯腰恭敬,“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对方送一张请帖,定个时间告诉他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去他的镇守府,变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其实里面还有另一个潜台词,就是希望对方做好迎接的准备。毕竟她再怎么心智不成熟,也是深海现在唯一的王。

“嗯,”少女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Yamato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等我把这个游戏彻底地通关了,我们就去对方的镇守府。”她站起身在地毯上蹦蹦跳跳,像个高兴的小女孩一样。在空中飞舞的黑色长发,透着她玩玩眼眸中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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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梅卡伦的叹息

皇家海军学院

“已经确认这是真的消息了吗?”软瘫在沙发上的梅卡伦轻声问,苍老的脸上充满了深深地无力。

刚才发来的前线电报让他深感失望,如此强大的深海竟然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提督。本来他在做出这些抉择之前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没想到真的发生了,而且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自己的梦彻底地敲碎。

“是的,”斯卡微微点头,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电报上的战况,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输了就是输了,再怎样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前线的战报的确是这样说的,最后获得此次战役胜利的是……集祈,那个新人提督。”

“集祈,集祈啊!”梅卡伦厉声冷声,捏着茶杯的手因用力而泛白,然后又缓缓地无力松开,深深地叹息。“塞西卡尔说的没有错,自己没有赢,一点都没有赢。”

“那么校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是放弃还是奋力一搏?”现在的选择就只有两个,不过由于他们拥有深海战列舰Kaga的存在,选择后者未必没有胜利的可能。毕竟对方可是极为强大的深海,如果集祈的舰队受损严重的话,他们有极大的可能取得胜利。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没有彻底地失去对局面的把控能力,”梅卡伦站起身,将手中的骨瓷茶杯放下。“但是事实就是我们已经输了,放弃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虽然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下一次的机会。”说到这他无力地苦笑。

喝下毒药的人自然无时不刻在被恶魔慢慢侵蚀,虽然他现在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年轻力量,但是这些都是通过燃烧他生命换取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后梅卡伦的生命会急剧地缩短,甚至连他都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死神脚步的临近,嗅到它身上的死亡气息。

没有能够逃离死亡,他也不会例外,但是,他希望的并不是此刻。

“可是我们不是还拥有着深海的支持吗?战列舰Kaga也还站在我们这边。”斯卡大声反驳,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

“斯卡你还是太年轻了。”梅卡伦叹气摇头,“我们现在掌握的只是那些贵族大家而已,真正的武力依旧掌握在集祈的手中。那些贵族大家只是接受我们的贿赂答应我们约束各自家族的提督,让他们不去前线增援而已,并没有答应我们要和集祈的舰队战斗。”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一样的性质啊!”斯卡不理解,既然他们已经违抗了总督府的命令,为什么不能直接翻脸呢?

“不,这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梅卡伦摇头,“前者总督府怪罪下来只能算是违背命令,后者就是赤裸裸地反叛,对于反叛者,自古以来每一个上位者从不会手软,而对于违抗命令者,只要人数够多,总督府也不能一个个地严厉惩罚,毕竟法不责众。而且各大家族心里都很明白,要是整个世界变成深海的世界,他们也会无路可逃。所以为了眼前巨大的利益,他们可以装聋作哑,但是绝不会拿起武器,将枪口对准人类,那样无异于自食恶果,所以当你逼迫他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反咬一口,将枪口对准我们。”

“可是就算没有她们的支持,我们不是还有深海战列舰Kaga吗?她总可以帮我们对付集祈了吧。”

“这样的情况是建立在集祈舰队受到重创的情况之下,要是这一次的战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连他的筋骨都没有伤到,你觉得一个Kaga有任何的胜算吗?”梅卡伦轻声反问,他现在虽然相信深海的妄想舰队一定对集祈造成了重创,他们还有一点希望。

这里可是皇家海军学院,总督府管辖的地盘,就算现在这个政府再怎么孱弱,但依旧还是一头病狮,只要前卫一来,这头狮子便会站起身发出用力的嘶吼。

当初总督府为什么可以将所有的贵族大家治得服服帖帖,就是因为有着铁娘子前卫的存在,行事风格如雷霆一般,毫不留情,就算如此,她依然有着许多的拥护者,人数不在少数。

所以一旦选择奋力一搏,十之八九输掉的不是集祈,而是他们。那时候,可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而且战列舰Kaga并没有多么的强大,只是相当于俾斯麦的程度。”梅卡伦回忆着那位被称为王的少女对于这一位深海的评价,身为战列舰但是却没有大型口径的主炮,因此实力虽然强大,但是也强不到哪儿去,还不如改装成航母来得厉害。

所以,这一位深海只是为了表示对方诚意的装饰品,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意义。

“仅仅只是有着俾斯麦的实力?”听到这梅卡伦对于深海评价的斯卡愣愣地张嘴,神色沮丧。

他本以为对方和Yamato拥有着同等的实力,强大的火力和厚重的护甲比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强舰娘大和还要更胜一筹,但是现在看来却只是一个顶尖的战力而已,而集祈的舰队中可是根本不缺乏这样的顶尖战力。

的确,就像校长说的那样,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就此放弃,等待下一次的机会。毕竟深海之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战斗能力,但是能够成为所有深海的王,她的实力毋庸置疑,绝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是啊,她只是对方诚意的表现而已,对于现在的局面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梅卡伦站起身,挺得笔直的脊背在地面拉长了他的身影。“或许就跟塞西卡尔死前说的一样,我真的没有成功的可能,从头到尾就没有过。”

“校长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并不代表我们失败了,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机会,还可以和那位王进行交涉。”斯卡对于未来依旧是充满了信心,他相信梅卡伦的梦想一定会有实现的一天。

“那位王空有王的威严和实力,却没有王的野心。”梅卡伦回忆着与那位少女见面时的场景,低头叹气。在对方的眼中,他只看到了慵懒和好奇,仿佛整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用来取乐的玩物而已,根本没有征服整个世界的想法。

相反更让她提起兴趣的反而是那些无聊的游戏光碟和漫画,简直和人类的宅女没有任何的区别,根本称不上是一个深海的王。指望那个宅女王恐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梅卡伦在心中叹气。

“所以,我们唯一有希望的机会就只有现在这一次,其他的,成功的几率都十分地渺茫。”他抬头看着位于学院远方的海面,慢慢地阖上眼,发出从心底而来的绝望叹气。

西奥多,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来陪着你了,自己真的……快到极限了。他捏紧着拳头,在心中悄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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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无能的秘书长

总督府办公室

瀑黑长发的少女面色苦恼地坐在木椅上,看着面前的支出报告,墨色的眼瞳中透着为难。

因为报告山明确地写着各大家族的伤亡情况,在这一次的深海入侵战争中,死伤的提督每一个总督府都要为其支付大笔的抚恤金,而现在总金额的累加已经超过了总督府承受的范围。

不过好消息是,这次与深海妄想舰队的战斗最终获得了胜利,而其中起着主要作用的是一名叫做西斯卡的新人提督,按照之前发布的悬赏,对方可以获得两件金色级的舰装以及得到和大凤大青花鱼签订契约的机会。

不过遇到的问题是总督府已经没有那么的钱去支付死去提督的抚恤金,不过给予新人提督的奖励却是不能够拖延的,要是拖延着奖励迟迟不发,下次就没有人愿意为总督府战斗了。

她咬着钢笔头认真地思索,然后用力地点头,准备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但是在她即将下笔的瞬间,门口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少女猛地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前卫?你怎么来了?”她放下笔,神色之中透着喜悦。

在此之前对方才是总督府的主人,那个将总督府名望提升到顶峰的存在,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失败的秘书长。

“我们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就回来领奖励了。”她微微点头回答,跟在她身后一起的还有集祈,他俊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在前卫口中称作是不堪重任的少女,轻轻点头示意。

“他就是前卫你现在的提督吗?他也跟着你们一起去了前线吗?”少女看着神色温柔的少年,好奇地问。

因为她至今都记得前卫在离职之前对她说的话,说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要卸任总督府秘书长一职,成为一名合格的舰娘,而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个可以让前卫放弃一切权势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但她相信前卫的眼光。

“的确,我的提督带着我们击败了深海的妄想舰队,按照惯例,我们是来总督府领取舰装的。”前卫点头回答,眉宇间充满了自豪。

“领取舰装?”少女疑惑地挑眉,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报告,轻声问:“莫非他就是提督西斯卡,那个在与深海战争中力挽狂澜的新人提督?”

“西斯卡?谁是西斯卡?”前卫厉声质问。

在战斗结束的时候,Yamato就告诉过他们,深海并不是他们唯一的敌人,那个消失了的梅卡伦才是他们最大的对手,所以他们才急急忙忙地赶回总督府,想看看是否发生了深海口中所说的意外,整个总督府的大权被梅卡伦那个疯子掌握在手中。但是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是撤走了?

不过,赤城口中的西斯卡,这个陌生的名字让她引起了怀疑。

“就是那个在这次歼灭妄想舰队战役中表现优异的提督啊?你们难道没有见过他吗?”少女有些不明白。按理来说前卫她们应该是认识报告中的新人提督的,毕竟在同一个战场上战斗过,怎么可能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对方还是表现最为出色的那一位,就算没有接触也应该有所耳闻。但是,前卫的反应就是根本毫不知情的样子。

“表现优异的提督?”前卫拿起桌上的的报告,随着上面的内容不断浮现,她蓝色的眼瞳中透着近乎实质性的杀意。

“这群欺上瞒下尸位素餐的废物!”她狠狠地将手中的报告撕得粉碎,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怒火从牙缝中蹦出来的。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利欲熏心的贵族大家,为了所谓的利益竟然可以如此地不要脸,甚至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阴招都做得出来,早知道就不让自己的提督冒着危险上前线战斗了,到头来,那群懦弱的胆小鬼还敢跳出来说,这次能够取得战斗的胜利,全部都是他们的功劳。

真的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混蛋!她捏紧着自己的拳头,在心中怒骂。

“前……前卫,怎么了?”赤城小心翼翼地问。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前卫回如此地生气,要是她手上有枪的话,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朝天开枪,把子弹打空,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怎么了?”前卫狠狠地拍着木桌,看着面前一脸不知所措的少女,神色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你知道吗?这场战斗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的提督参与了,他亲自上阵带着舰娘们将深海的舰队击败。其中没有任何提督援助过我们,没有任何一个!而且那些原本领着总督府高额津贴的驻扎在前线的提督,一个个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带着自己的舰娘逃跑了,这些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她像头炸毛的母狮对着这个还被蒙在鼓里的少女呲牙,每一个字句中都带着她大声的质问,她很想知道,面前这个总督府的秘书长到底在做什么!

“赤城你真的很让我失望!我离职之前本以为总督府在你手上会慢慢地壮大起来,毕竟之前总督府的威名可以深入人心的,只要你做事认真一点态度强硬一点,根本不会让那些贵族有可趁之机。但是现在,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失望透顶!”她之前从没有对这个软弱的少女说过这样的狠话,但是现在她的提督冒着巨大的风险出战,带着她们英勇战斗,才勉强取得了胜利。

虽然最终没有人伤亡,但是这些荣耀的奖励理应属于集祈,而不是那个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胆小鬼西斯卡。而身为总督府的赤城连这么明显的欺骗都看不出来,简直没有资格成为总督府的掌权者。

“报告上的抚恤金全部都是骗人的,虽然不可否认在战争的初期的确有提督战死,但是不可能那么多。而且按照前线指挥官黎塞留的记录,这次战斗中逃跑的提督占据了巨大部分,只有少数几位是真正地因为战斗而阵亡的。”她回忆着那张被书写得密密麻麻的名单,咬牙切齿。这些贵族大家打得无非就是同一个念头,想要浑水摸鱼而已。毕竟现在的秘书长就是一个昏庸无能的舰娘而已,总督府的荣光已经彻底的消逝在她的手上。

少女垂着头默默地倾听,没有发声反驳。毕竟就像前卫说的那样,自己这个秘书长的的确确不称职,甚至连是谁在为整个人类战斗,是谁将深海击败都不知道,反而被那些贵族大家当成傻子来戏耍。这在之前可是谁也不敢做的事情,毕竟铁娘子前卫的名声让每一个镇守府都感到畏惧,而自己只不过是软猫赤城而已,那个当做玩物的秘书长。

她深吸口气,慢慢抬头看着生气的前卫,轻声地说:“抱歉,前卫。我知道我不适合这个职位,因为我没有你那么细心的观察力,也没有你做事时的决断,但是我已经在努力地去学习了,学你的雷厉风行,学你的雷霆手段。本以为总督府会像你期望的那样逐渐壮大,但是没想到……出现了这样的岔子。真的很抱歉前卫。”她的声音哽咽,墨色的眼瞳被盈眶的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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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狐狸精赤城

就像前卫说的一样,现在的自己真的真的让她很失望。

如果没有提督冒着晟敏危险去前线战斗,如果他没有能够击败来自深海的妄想舰队。那么现在的结局会完全不同,整个世界恐怕只有被那群怪物慢慢侵蚀的份。而自己却还坐在这样的高位之上洋洋自得,自以为整个总督府在自己的手上比过去更加强大,自以为天下太平祥和盛世,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随随便便一份报告都可以将自己欺瞒,一份申请都可以冒领总督府的奖励。这在几年之前都是天方夜谭,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而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自己面前,成为了现实。

就像离职时前卫对自己说的那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各大家族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你绝不能将任何的一点利益扔给摇尾巴的他们,否则,他们就会觉得你很好欺负,从而变本加厉。

前卫是狮子,自然可以镇住那群饿狼,而自己只不过是披着虎皮的弱猫,面对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她看着桌面上散落的纸片,伤心地抽抽鼻翼,墨色的眼睛噙满了泪水。

“前卫,别这样……好吗?”虽然集祈知道前卫这么严厉是为了眼前这个少女好,但是他看着对方眼中的眼泪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每一个舰娘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前卫和列克星敦的长处就是善于仔细观察和审时度势,而面前的赤城或许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否则一个偌大的总督府在她的手上也不至于没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依旧记得帕卡对他说过的话,现在的总督府已经全部变成了鸽子,每天都是温和的咕咕声,以前的锐利的老鹰已经渐渐被磨去了锐利,退化成了象征着和平的白鸽。

而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这群鸽子除了在笼子里咕咕叫之外,只能看着逐渐逼近的深海无能为力,甚至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也难怪那些前线的提督会选择逃跑,因为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可怕的东西,只要能够多活哪怕一天,他们也愿意赖活着。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将这句话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或许这就是梅卡伦一开始打的主意,让深海进攻前线,用利益引诱贵族,让他们实行绥靖政策,对深海的侵略不加抵抗,姑息纵容。

而现在面前的少女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身边没有一个人对她下达的命令言听计从,都是在跟这个涉世未深的秘书长打马虎眼,搪塞而已,让她有种自己很强大的错觉。

看着她,集祈想起了历史上无数被大臣把持朝政的时代。年幼上任的小皇帝连外面世界的真实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只能通过周围人美好的叙述想象,而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真实,只知道在自己的治理下,国家民强国富,和泰民安。但是真正的现实就是,王朝被无情地覆灭,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别这样?”前卫深吸口气压住内心的火。“提督我只是在为你感到不值而已,你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上前线战斗,而最后什么荣誉和奖励都被别人拿走,那些人真当总督府没有了锐利的獠牙了吗?”

前卫记得她刚刚上任的时候,下面的人也是这样欺下瞒上,跟自己耍花招。但是当她拿着枪干脆利落地杀掉几只蹦得最厉害的鸡之后,那些精明的猴子也瞬间安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害怕,害怕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所以谁也不敢谎报或者瞒报,尤其是对于提督伤亡的抚恤金和战斗中的功勋。

现在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这叫曾经杀伐果断的前卫怎么能够容忍。身为帝国最后的荣光,在此世她也要将整个世界彻底照亮,让总督府的光辉洒满大地。

“要知道当初我还是秘书长的时候,那群混蛋根本不敢这么嚣张。还生怕被我抓住丝毫的把柄,因为一旦有任何的马脚露出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亡。”前卫接着愤愤地说,虽然因为自己找到了提督,而无法继续担任秘书长一职,但并不代表总督府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只需要总督府的一个授权,她就可以带着俾斯麦和纳尔逊她们将所有胆敢逃跑的提督一个个以叛国罪处决。在那样危急的时刻竟然临阵脱逃,真以为总督府不会秋后算账吗?

集祈回忆着当时这个有意思的秘书长来到自己镇守府时的场景,简直就跟黑道大姐出门似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裤兜里带着足以致命的武器,仿佛只要谁敢违抗他们的命令,下一刻就会掏出自己的枪,将漆黑的枪口对准,将对方生与死的权力交到前卫手上。

“我知道你说的对,但是你知道的,每一个舰娘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没有人是完美的,可能赤城她就不擅长和那些贵族勾心斗角,或许……她本就不适合这个职位。”集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说出口。

他知道虽然说这话有些伤人,但是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对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都是慈不掌权,而她真的过于仁慈也过于天真了。

“所以……前卫我才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继续成为秘书长,带领总督府不断壮大的。”少女怯弱弱地小声说,因为从最开始,她就并不想成为什么秘书长,只不过是为了保证大部分舰娘能够被提督公平的对待,她才被迫上任。因为总不能让一个人类成为秘书长,那从上到下都无法听到舰娘的声音了,何谈保护舰娘的正当权益呢?

“所以说,赤城你现在觉得逼迫你成为秘书长是我的错咯?”前卫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她,脸上的笑容透着阴沉。

“本……本来就是嘛,当初你说你找到了提督要离职。我当时就想和你一起加入你现在的镇守府,你却告诉我说,我必须成为秘书长。结果现在事情搞砸了,就全都是我的错了?前卫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错?”赤城一边小声地反问,一边站起身朝着集祈的背后走去。

她知道现在能够管住前卫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年轻的帅气提督了,虽然他很温柔,但是毕竟是前卫的提督,身为舰娘,她不可能连自己提督的命令都不听了吧。她躲在集祈的背后,探出脑袋看着脸色更加阴沉的前卫。

“哟哟,赤城现在你还学会反抗了是吧!”前卫直接作出一个母狮扑食的动作,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秘书长,但是碍于面前的提督,只能绕道。

“我……我才不怕你呢!这本来就是你的错,秘书长什么的还不如铝条来得好,谁相当秘书长谁当!”她绕着集祈大声反驳,墨色的眼瞳中透着小小的得意。

“那你有本事就别躲在我提督的身后!”前卫扑空了好几次有些恼羞成怒,要是提督不在这里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她看着赤城,心中哼哼。

“他现在也是我的提督!当初我就想和你一起成为她的舰娘,都说姐妹之间有好东西就要一起分享,有好提督也是一样,所以他现在不仅是你的提督也是我的提督。”

“你们根本没有签订契约,不能作数!”前卫不服。

“那我现在就跟他签订契约!”赤城拉着集祈的手,放在自己那饱满得将黑色的西装支撑起来的胸前,得意地看着前卫,仿佛在说,现在我也是提督的舰娘了,你能拿我怎样?

“赤城你这只妄图偷腥的狐狸精!”前卫看着对方的不知羞耻的动作大叫,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愤怒。

“我才不是什么狐狸精呢!”赤城搂着集祈哼哼地反驳,嘟着的小嘴充满了委屈。

“是吗?我可是看过你展开舰装的样子,等你那个样子被提督看到之后,我看他还要不要你这个狐狸精!”前卫声音低沉狠狠地说。

因为她可是曾经看过赤城展开舰装时候的模样,身后的舰装在她的小脑袋后面有两个尖角的吐出,再加上她那张足倾国倾城的可爱小脸,因此前卫生气的时候也会叫她狐狸精。

“我……我才不是什么狐狸精呢!前……前卫你别乱说。”少女急得都快哭了,那是她经过改造之后第一次展开舰装的时候,本以为会比之前更加的好看,但是脑袋后面突出的舰装却让她直接从美少女变成了狐狸精。这是她永远不想回忆的黑历史,竟然被前卫直接扒开。想到这,她咬着自己的小嘴,抽抽琼鼻,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赤城的形象是舰R中赤城改造之后的形象,喜欢的可以去百度一下。继续求订阅收藏推荐月票打赏,谢谢书虫一枚123、书友119***、书友20170313152629069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九十章 决定改变的男人婆

“是不是狐狸精你展开舰装让提督看看就知道了。”前卫轻声冷哼,看着抱着自己提督不放的赤城,眼中带着燃烧的火焰。

本来这次她是想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称职的秘书长,没想到对方竟然耍小聪明躲在自己提督的身后了,死活不肯出来。要是她在秘书长这个职位上也能有现在的机智的话,恐怕也不至于被骗着团团转了。前卫看着她,在心中无奈地说。

“狐狸精又怎么了,能得到提督欢心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都加入镇守府那么久了,结果手上连个戒指都没有,一看你就是那种不讨提督喜欢的男人婆,还那么凶,难怪婚舰都没有你的份!”赤城轻蔑地瞥着手掌上光秃秃的前卫,语气之中充满了嘲弄。

这一个个字句像是浇在火上的油,瞬间将前卫心中的怒火完全点燃。她颤抖地抽笑,神情凶恶地像是受伤的孤狼。她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一个健步,将那个只敢躲在背后说自己坏话的不听话的少女拖出来,用自己的手刀一下下发泄似的敲在她的小脑袋上,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男人婆的威严。

“别——!我错了——!前卫——你这个男人婆!住手啊!提督救命啊!你的舰娘要杀人啦!”那一刻,整个房间中回荡着少女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悔意,透过厚厚的玻璃窗,传到了外面的天空。

她没想到男人婆那个字眼竟然让这个潇洒的前秘书长直接暴走,毫不留情面地在提督面前狠狠地教训她,本以为仗着有集祈的撑腰,对方不敢把自己怎样,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触及到对方的底线了,直接触底反弹,二话不说对着她的脑袋就是无数个正义的手刀。

其实最开始前卫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只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罢了,没想到这个狐狸精还敢得寸进尺,一下子戳到了她的痛处,真当前卫老虎不发威是病猫啊!不过赤城也说得没错,整个镇守府中有誓约之戒的舰娘有三个,但是唯独没有她前卫的份。或许就像这个狐狸精说的一样,自己在提督的眼中是一个可靠的战友潇洒的舰娘,但唯独不是婚舰的最好人选。

列克星敦,镇守府的秘书舰,性格温柔和善,虽然有时候坏化身成魔女作怪,但是尺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是镇守府中第一个得到戒指的舰娘。

诺亚方舟,镇守府中唯二的宅女,另一个就是俾斯麦的妹妹提尔比茨。虽然宅但是却是和提督签订了生之契约的舰娘,同样有着温柔的性格,加上下作的身材,是镇守府中第二个得到戒指的舰娘。

萨拉托加,秘书舰列克星敦的妹妹,虽然之前还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但是经过不断地成长,也渐渐成为了和她姐姐一样温柔可爱的少女,再加上小姨子那层充满禁忌和刺激的关系,直接让还处在青春期的提督沦陷,两人在外过夜之后,她就一跃成为了镇守府的第三位婚舰。

而自己呢?除了战斗的时候能够有何提督相处的机会之外,其余的时候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和公文,有时候俾斯麦也会一起帮忙。而被称为秘书舰的列克星敦自从提督从深海回来之后,就一直像个缠人的小猫黏着他,根本不给其他人有可趁之机。

而下一个戴上戒指的恐怕就会是镇守府的第一舰娘——威尔士亲王了吧,而自己根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一想到这,前卫偷偷瞥着一脸同情的集祈慢慢地停手。赤城说的对,要是自己依旧是这样的模样的话,恐怕婚舰的机会永远都降临不到自己的身上。

“前卫……前卫,我错了我错了!”赤城蹲着抱头求饶,墨色的眼角挂着泪水,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她怯生生地抬头,忽然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可怕男人婆忽然停手了,小嘴微张得救似的叹气。

果然这个男人婆在自己提督的面前还是不想展现出自己暴力的一面。她偷偷瞟了瞟用眼神示意前卫停手的帅气提督,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赤城,站起来!”前卫抄着手厉声说,眉宇间透着严肃。

她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自己决不能继续这样妥协下去,当初成为集祈的舰娘,选择离职还不是因为喜欢这个帅气年轻的提督,要是直到最后都还只是一个镇守府的舰娘而不是婚舰的话,那岂不是要被这个狐狸精笑死。所以她决定了必须要做出改变,而眼前这个少女就是她最好的助手。

“前……前卫,你又要做什么,你可别忘了,提督还坐在那里的。”少女姐姐巴巴,色厉内茬,像只炸毛的猫咪,浑身都在微颤。

“咳咳!”前卫轻咳几声,语气郑重地说:“既然你想加入镇守府,我没有意见,只要提督同意,你就可以和他签订契约成为镇守府的一员了。”

萨拉托加有她姐姐保驾护航才能顺利地成为婚舰,诺亚方舟有着自己特别的契约才可以和提督夜晚独处,而自己的话,则是需要一个能够出谋划策的猫头军师,帮自己想出成为婚舰的最好办法,而赤城就是最佳的人选。

她看过无数本青春恋爱,熟知许多交往套路,在这个狐狸精的帮助下,自己一定可以成为继威尔士之后的第五位婚舰,戴上象征着爱情的婚戒。她在心中得意地哼笑,冷漠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

“诶?真的吗?”赤城意外地问,她本以为自己的这个想法会遭到前卫的拒绝,毕竟要是她自己离职之后,整个总督府秘书长一职可就彻底没人担任了。“但是……秘书长这个职位要怎么办呢?毕竟成为了舰娘之后,这个职位就会空出来。”她为难地说,虽然她的确不喜欢这个职位,但是为了所有和她一样的舰娘,她还是一直在坚持,突然要离开了,还是有一些不舍。

“秘书长一职我会另外找人担任,你不用担心。”前卫说,“现在你要担心的事情,就是提督愿不愿意和你签订契约。”

“怎么可能不愿意!”赤城自信地回答,可爱的脸上充满了得意。“所以说提督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呢?”她一边说一边朝着集祈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墨色的眼瞳中流露着楚楚可怜的水雾。“我可是很强大的日系航母哦,而且已经经过了改造,虽然……造型有一些奇怪,但是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说到这她攀着集祈的脖子向上,在他红红的耳垂边低语。“而且和我签订契约之后,提督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哦!”

那一刻,集祈嘴角抽抽地看着面前一脸冷笑的前卫,感受着耳边火热的气息,知道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在前卫注视的目光之下,他答应了赤城的要求,但是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的诱惑。看着少女失望又欣喜的神色,他觉得自己仿佛有错过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他在心中苦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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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这,就是我的提督吗?

总督府舰娘宿舍

粉色长发的少女无奈地趴在桌前,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厚厚的书。敞开的窗户将金色的阳光放进来,下午的夕阳暖洋洋地照在少女素白的脸上,透着她淡淡的嫣红。

“如果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时就会不由地自语道:要活下去!”少女看着书的扉页轻声喃喃,心形的瞳心带着淡淡的伤感。

她是总督府的航母舰娘大凤,那个被当做奖励之一舰娘。

虽然她不知道这一次能够有机会与她签订契约的提督是哪一位,但是对于自己的未来,她只有深深的迷茫。

她并不知道那个能够在如此强大的深海战场之上力挽狂澜的提督是怎样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有了提督又是怎样的模样。总之就像是托尔斯泰名著《安娜·卡列尼拉》中说的那样,又一天过去了,幸福的人无不相似,我的幸福……和他们相比如此渺小。

她从诞生之初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所谓的幸福是怎样的东西,每天住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之中,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开窗,看着窗台清澈的天空一个人默默看书,感受着书中人物的悲喜,也感受着拂过的微风淡凉。

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是怎样的模样,是幸福或是不幸?她轻抬起头望着天空,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张开的手掌,感受着从指缝间洒落的光影和温暖。虽然她听赤城说过,那个可能会成为她相伴一生提督的人,一定是一个勇敢的人,也是最优秀的提督。

但是其实她并不想要什么优秀和勇敢,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一直陪伴着她,让生活不再像过去一样那么孤单。

我只是希望你能陪陪我,并没有想太多。她呆呆地放下手,在心中轻声低语。

“大凤,你又在想新提督的事吗?”趴在床上的大青花鱼迷迷糊糊地问,她才刚睡醒没多久,就听到文艺少女的吟诗。可爱的小脸皱巴巴的,蓝色的眼瞳中透着疑惑。“我们又不是必须要答应和那个提督签订契约,没有必要那么担心的。”

“我并不是担心提督的问题,而是在想那个能够战胜深海舰队的提督是怎样的存在。”大凤回过头反驳。

大青花鱼是和她同住的舰娘,也算是她的室友,虽然这个潜艇舰娘喜欢穿着比基尼到处乱跑,但是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她也不得不套上了红色的条纹裙,和她娇小身材完全不对称的金色长发,长长地拖在床上。

“能够是怎样的存在?肯定是某些强大的镇守府的提督而已,肯定都是一些年纪很大的老人了,多半已经快到了接触契约的年纪了。”大青花鱼从床上蹦下,撇着嘴说。她身为稀有度极高的潜艇舰娘,是无数提督争相追捧的对象,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让她觉得是值得签订契约的。

而这一次来的提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但是从对方在这次战斗中获得的赫赫战果来看,一定是一个拥有着强大的舰娘的提督,或许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地步。毕竟在提督中,年龄就代表的着阅历以及强大。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提督,古板无趣,整个镇守府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点欢快的氛围都没有,更别说好玩的东西了。要是那样刻板的提督知道自己是个喜欢捉弄人的调皮鬼,肯定又会大发雷霆火冒三丈。

而年轻的提督之中没有一个是她看上眼的,要么就是怯弱胆小根本不敢正眼看自己的,要么就是会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无法容忍选择放弃的。总之,直到现在大青花鱼都没有找到一个符合心意的提督,所以才会被当做这次战役的奖励之一。

虽然保证了被选中提督的强大,但是在她看来又是一个无趣的老头,又是一个需要浪费时间拒绝的提督。

“好像这一次的提督并不是什么老提督,而是新人提督,才从学校毕业的那种。”大凤回忆着赤城对她说的话,说这一位提督是现在能够找到最有实力也最年轻的提督了,要是这一次还不能符合她们的心意,那么就真的没有什么提督是配得上她们的了。

或许这一次真的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是一个人一直孤独,还是找到了可以陪伴自己的提督。发疯看着窗外在心中轻声说。

“是新人提督吗?”大青花鱼好奇地问,蓝色的大眼睛中透着点点的希冀。“是不是那种很帅气的模样,而且像神话故事中那样特别的勇敢?”她蹦蹦跳跳地手舞足蹈,将自己心中期待的模样比划出来。

“并不知道,只是赤城对他的期望很高,说这应该是最符合我们心意的提督了,要是这一次错过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有提督配得上我们了。”她照着赤城的语气原话转告。

“最符合心意的提督?”大青花鱼咬着手指在小小的心中不停幻想,但却根本难以想象出对方的模样。“要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就好了,这样我们以后也不用继续住在这里了,可以去提督的镇守府里,和大家一起玩。”说到最后,少女的语气愈加微弱。

尽管和大凤一起,有时候还能够捉弄她玩,但是时间久了之后,玩过无数遍的把戏就再也没有一点乐趣了,甚至连捉弄对方的想法都没有,只有深深的寂寞。她看着系在手上的长长丝带,想起了过去和大凤一起的时光。

那个时候她几乎算是大凤的天敌,每天抢她的玉子烧吃,在她看书的时候捉弄她,甚至将她心爱的发带偷偷拿走藏起来,偷笑着看她在房间里披头散发地乱窜模样。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再好玩的东西也会腻,在好笑的玩笑也不好笑了。而现在的她只能看着那条被当做战利品迎来的红蓝白的三色丝带,回忆着过去的欢声笑语。

“所以说,大凤那个提督什么时候来啊?”她抬头轻声问,语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期望。

“赤城说是今天,但是这都快晚上了,但是依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窗外的晚霞染红整个天空,随着远方渐渐推来的乌云,整个天空逐渐阴沉下来,伴随着阵阵的雷鸣。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她垂着头吟唱着《万叶集》中的雷神短歌。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门外忽然响起了清澈的嗓音,如流淌的溪水般潺潺。那扇一直紧闭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陌生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太阳的余晖之中。

素白而干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清澈流动的双瞳中仿佛倒映着千山万水,也倒映着少女静美的容颜。他穿着整洁纯白的提督服站在门口,像是在雨中漫步而来的书生,伴着滚滚的雷鸣,透着白莲般素洁的香味。

大凤轻轻地抬头与眼前的少年对望,心形的瞳孔中流动着淡淡的光。

这,就是我的提督吗?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在心中轻声问。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但盼风雨来,能与你在此

“你就是赤城姐姐说的提督吗?”大青花鱼好奇地问,湛蓝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集祈,似乎想将这个年轻的提督从头到尾彻底看清。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我想我应该就是了。”集祈笑着回答。

在赤城和自己签订完契约之后,就直接被脸红的赤城拉走了,说是要去讨论什么大计划,而自己则只好按照赤城给的号码,在这座空荡荡的舰娘宿舍中按图索骥,最终找到了战役奖励上的两位舰娘,文艺少女大凤和小可爱大青花鱼。

“所以说你就是这一次战役中最为优秀的提督?”大凤轻声问,心形的眼瞳中透着浅浅的笑意。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集祈,但是对方却给她一种宁和安详的感觉,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里面带着温柔的暖意。

或许是因为对方答上了自己吟唱的短歌吧,她在心中默念着对方的回答,咬着嘴唇轻笑。

“这次的战役因为只有我一个提督参加,所以没办法总督府也只能将我评为最优秀的提督了。”集祈耸耸肩幽默。

虽然对于那些临阵逃脱的提督有着微微的不满和蔑视,但是现在却深深地感到庆幸,要是没有他们的所作所为,自己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站在这里,与这两位舰娘在阴雨天中邂逅。

“所以说提督你一个人就将深海舰队击败了吗?”大青花鱼目瞪口呆地大叫,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在她的想象中自己的提督就是一个可以宽容她所有恶作剧的大哥哥,也是一个能够为自己遮风挡雨的港湾。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样将深海那支强大的妄想舰队干净利落地击败的,但是可以想象出他勇敢战斗时的场景。

“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依靠着我的舰娘才能取得胜利,所以最重要的不是我而是舰娘。”集祈蹲下身看着可爱的女孩。

在战场之上对胜利的天平起决定性作用的并不是提督,而是战斗的舰娘们。就算提督再怎么重要,但是大部分都只是待在镇守府等待结果,就算是自己,也只不过是为她们提供加成的BUFF而已,除非到了敌众我寡的绝境,他才有机会战斗。

“可是她们总说提督才是最重要的,一个镇守府要是没有了提督,就根本算不上镇守府,舰娘也是一样,要是没有的提督,就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舰娘。”大清花鱼垂着头小声地说。

虽然她自己一直和大凤一起生活,也不算孤单。但是每一次看到其他牵着提督的手在总督府来来往往的舰娘们,她还是会时不时露出羡慕的神色。这就像是注定的宿命一样,舰娘有了提督,她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舰娘,没有提督的舰娘,只能算是孤独的行者,哪怕她的身边不缺少陪伴,但没有一种是她心中期盼的。

所以大青花鱼会时不时地问这个文艺少女女兼吃货少女一些关于提督的问题和想法,虽然每一次对方都会淡淡地装作无所谓地给出答案,虽然她听不懂大凤口中念叨的名句的含义,但是她却可以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少女的孤独和落寞。

就像是一个人撑伞行走在雨中,虽然周围有熙熙攘攘的人流陪着你一起,但是却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从根本上和你同行。你眼中只有淅淅沥沥不断的白线连接天际,只有哔哩啪啦的雨点在地面敲碎的声音。而你却只能在白茫茫的雨幕之中,独自继续前行。

所以她知道大凤心中和她的希望是一样的,都是像找到一个温暖的镇守府,在那里一直停留。她可以说不喜欢提督,也可以说不在乎这些,但是她却骗不了自己的心,那颗为了心中提督而跳动的心。

而现在那个一直没有感觉甚至已经开始有些麻木的心渐渐复苏了,恢复了往昔的活力。大青花鱼看着身边脸红如飘落桃花的少女,心中淡淡地微笑。

“怎么说呢,要是这个世界没有舰娘的话,现在已经成为了深海占据的世界,但是没有提督的话,强大的舰娘依然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战斗,只是少了一些安慰和寄托而已。”集祈摇头解释。

提督和舰娘虽然是相辅相成的存在,但是相较之下集祈觉得更重要的是舰娘,而不是懦弱的提督。舰娘可以脱离提督自己战斗,而提督没有了舰娘的话,恐怕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去阻挡深海的入侵。

“那么提督觉得大青花鱼很重要吗?”可爱的女孩叉腰得意,金色的双马尾在灯光下洋洋颤抖,透着骄傲的模样。

集祈看着她点头肯定。“当然很重要的,否则我也不会激动得直接过来和你们签订契约了。”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还没有成熟的小女孩,但是稀有度和战斗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在战斗中,除了拥有反潜能力的驱逐轻巡和轻母之外,大青花鱼几乎没有任何的天敌,但是敌方只要被她的鱼雷命中,基本上都是一发入魂直接沉没的结果。毕竟她手中的21英寸鱼雷可不是吃素的。

“我就知道嘛,”大青花鱼得意地哼哼,蓝色的眼睛中透着自信的骄傲。“提督我告诉你哦,我大青花鱼可是很厉害的,别看我小,但是我的鱼雷可是很大的。”她高兴地用自己的小手比划着,系在手腕上的丝带划出一道道弧线。

“所以说提督这次来是为了和我们签订契约吗?”大凤无奈地看着这个眉宇间透着欣喜的少女,虽然她也很中意眼前的提督,也愿意和他签订下决定一生的契约。

但是来自文艺少女的矜持让她并没有讲这种激动表现出来,而是暗自藏在自己的心中。

“是啊,”集祈站起身用力地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浅笑。“我知道你们是很优秀的舰娘,虽然我是侥幸得到了这次的机会,但是我还想争取一下,毕竟不喜欢舰娘的提督不是好提督。”

这样向陌生舰娘提出签订契约要求的情况,集祈也不算是第一次碰上了。虽然他麾下的每一个舰娘都是这样争取来的,但是每一次在等待对方给出的答案时,心中还是会充满了忐忑和不安,生怕对方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所以说我想知道你们的想法是怎样的。”他深吸口气,直截了当。

大青花鱼得意地举手,可爱小脸上透着得意和兴奋。“提督提督,我可是很中意你的呢,只不过这个吃货少女是跟我一起的,要是她同意的话,我就会同意的哦!”

大凤看着身边等待着答案的大青花鱼,无奈地苦笑。

她轻叹一声,轻轻地撩起她的耳边,给出自己的答案。“我的答案提督你已经帮我回答了,即使天无雨,我亦随君去。”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但盼风雨来,能与你在此。”集祈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暖暖的喜悦,如刺破乌云的光。

今天感冒了,晚上还要去打针,加更要推迟了。抱歉。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害羞的俾斯麦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外面不停歇地下着,透过肌肤的寒意蕴藏在点点滴滴的雨点之中。镇守府中的每个房间也从前几天开始也一直保持着暖气的供应,所以虽然外面比较寒冷,但是里面却依旧温暖如夏。而今天就是冬至,宣告着寒冬来临的日子。

集祈坐在办公室中仔细检阅着从总督府送来的文件,在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前卫重新回归了秘书长的职位,虽然很多人反对这项内定的决定。但是在前卫强硬的姿态以及那些隐匿的主战派和集祈的支持之下,她最终依然成为了秘书长。

其实说白了就是前卫带着调察团挨个搜查,将名单上临阵脱逃的逃兵全部送进了监狱。而那几个负隅顽抗的则是直接掏出枪将子弹送给他,所以在杀了几只蹦跶得很厉害的鸡之后,鸽子们再一次回到了被统治的局面,没有一个胆敢当那个出头鸟。

因此前卫再一次坐上了总督府掌权者的位置,而帕卡依然是那个充当着智囊角色的助手。不过这一次和上次有所不同的是,前卫将总督府处理公务的地方搬到了集祈的镇守府,将少部分需要她亲自确认的公文交到了自己提督的手上,而另一些无关紧要的决定,前卫全权交给了帕卡来负责。

现在就是大事前卫决定,小事帕卡决策。毕竟要是再像过去那样事无巨细都要挨个过问的话,这个秘书长大人还怎么实现成为婚舰的梦想。所以,虽然大权依旧掌握在前卫,准确来说是集祈的手上,但是秘书长的责任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而新加入的舰娘们也很快地在镇守府找到了自己玩伴。大青花鱼来到镇守府之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欺负吹雪姐妹们,但是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毕竟人多势众,四姐妹有着不错的反潜能力怎么可能被区区一艘潜艇搞得灰头土脸。

大凤则是和之前一样待在屋子里静静地吃着玉子烧看书,而那个从秘书长职位上解放出来的赤城就成了她最喜欢的专属厨师,毕竟整个镇守府会做饭的一共就四个,列克星敦声望和赤城,再加上集祈自己。

能够做出玉子烧这种特色风味小吃的恐怕就只有赤城和集祈了,而他身为提督,尤其是在舰娘这么多的情况下,集祈已经不能像之前一样经常下厨了。取而代之的是赤城列克星敦和声望,整个镇守府中吃喝基本都指望着她们。

新来的赤城则是将自己狐狸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次都摇着她款款的尾巴诱惑着集祈,在办公室之中进行了羞耻而脸红的喂食play,而每一次正当她想要进一步的时候,都会被前来报告的前卫抓个正着,将这段还在萌芽状态的办公室恋情直接掐断。

威尔士也在集祈从总督府回来的那个夜晚,经过一晚上激烈的战斗,终于戴上了那枚象征着婚舰的戒指,成为了镇守府第四个拥有戒指的舰娘,而第五个还迟迟没有踪影。

吹雪姐妹和空想也已经从海伦娜老师的教鞭之下解放了,几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整个镇守府中乱跑,气得那个想给她们放个长假的海伦娜直接布置了许多的寒假作业,当做对她们的惩罚。

集祈回忆着几天之前发生的一切,有些唏嘘不已,摇摇头将最后一份需要签字的档案放在一边,结束了所有的工作。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声地叹了口气。

“司令官,所有的公文我已经整理完毕了。”抱着资料走进门的是俾斯麦,她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制式军装没有任何的变化,那双毛茸茸的猫耳和她严肃的脸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谢谢你俾斯麦。”看着帮忙为自己分担的少女,集祈笑着点头。

虽然总督府的档案比之前少了很多,但是对于集祈一个人来说,还是比较吃力,不过在俾斯麦和列克星敦前卫的帮助下,今天终于将所有的文件全部审批完毕,接下来就是很长的一段休息时间,毕竟再过一个月就是热闹的春节了,总督府也会根据情况来放假,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情都是那个任劳任怨的帕卡负责了,除非是前线的战斗打响这样的大事,才需要前卫亲自处理。

“不用道谢,司令官的事就是我的事,为提督分忧是俾斯麦分内的事。”少女点头回答,但是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喜悦。

“对了我记得你来镇守府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一套军装,都快过年了,我想给每个舰娘准备一份新年礼物,我想给你买一套衣服,你看怎么样?”集祈好奇地问。

虽然他知道俾斯麦一直保持了优良的军人作风,做事和她那个宅女妹妹完全不同,仔细认真外加严谨。但是对于自己的穿着打扮却从来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一直是这一套黑色的德意志制服,从没有换过。

反观镇守府的其他舰娘,几乎每天都在改变自己的风格。尤其是太太列克星敦,每一次走进办公室给自己送饭的时候,都会换上不一样风格的衣服,有时候是白色的连衣裙,有时候是干练的西装,几乎每一次都给集祈一种不同的感受。

虽然他知道列克星敦和俾斯麦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但是如果一年四季都是一模一样风格的话,还是显得很单调,尽管不得不说眼前的少女和她的猫耳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萌,像是一只高傲的波斯猫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跪拜在她的脚下。

“这是司令官的要求吗?”俾斯麦好奇地问。

在此之前她那个宅女妹妹就说过同样的问题,不过问题的关键点并不在这,而是在于婚舰的身份。

在提尔比茨看来一个不想成为婚舰的舰娘不是好舰娘,尤其是在镇守府有这么优秀而且富有魅力的提督的情况下。而自己那个木讷的姐姐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打扮,一年四季都是一样的装扮。

之前在学院还好,毕竟没有提督。但是现在有了提督,她依然不知道改变,这让恋爱专家提尔比茨替自己的姐姐感到无奈。明明有着一张足以成为婚舰的脸,但是却根本没有一点点想要成为婚舰的觉悟,明明很多次都是盯着提督脸红发呆,但是就是不敢迈出那一步,这让作为妹妹的她很是着急。

“不算是要求,只是一些建议。”集祈摇摇头。

“那么要是俾斯麦改变之后,司令官会喜欢吗?”她想了想,还是撇过头小声地问,淡淡的红晕染上她素白的脸,如清水上飘荡着桃花。

“只要俾斯麦觉得好看,我都会喜欢的。要不明天我带俾斯麦去外面准备新年礼物,顺便给你买一套衣服,你觉得怎么样?”集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对俾斯麦发出了明天的邀请。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少女看着自己司令官挺拔的背影小声地问,怦怦猛跳的心跳如鼓响,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是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愿意吗?”集祈回头好奇地问。

“不不不,”俾斯麦用力地摇头,红色的瞳孔中透着掩不住的欣喜,她偷偷瞥了瞥集祈微笑的侧脸,脸上的红晕更加地滚烫。“司令官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她闭着眼大声地回答。之后就一溜烟儿地从办公室中跑了出去,留下愣神的集祈不知所措。

准备?要这么早就准备吗?这……应该是害羞了吧?集祈看着消失的身影,回忆着少女娇羞的红脸,在心中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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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恋爱大师提尔比茨的教导 上

特洛伊城

明媚的阳光带着冬日的温暖照在被小雨洗刷过的路面上,微微湿润的地面倒映着来往的人影。

站在街角的俾斯麦穿着一身黑色高领毛衣,下身是黑色的及膝短裙,厚厚的黑色腿袜将她修长的大腿完美包裹,宽大的厚实外套披在她的肩上,那对白绒绒的猫耳朵局促不安地跳动,将她紧张的内心显露无疑。

这身装扮是那个宅女提尔比茨给她推荐的,说是什么时尚杂志上登过封面的装束,在加上她姣好而诱人的曲线,一定可以在这次和提督的单人约会中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然后成为婚舰,走上舰娘的人生巅峰。

这样的话,她作为妹妹也可以和萨拉托加一样成为有着禁忌身份的小姨子,甚至成为第六个婚舰也说不定。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提尔比茨将冬日中最能够吸引目光的装束往自己姐姐身上套,于是就有了俾斯麦现在的模样。

“司令官你觉得这样打扮……怎么样?”俾斯麦红着脸小声地问。

因为在此之前她身为舰娘首先要关注的并不是别人的眼光,而是战场的胜利与否,毕竟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是作为前线的一员不停地参加着战斗,用手中的舰炮将入侵的深海驱赶出人类的领地,而作为德意志科技的结晶,俾斯麦同样继承了德意志严谨认真的性格,将自己所有关注的焦点集中到了战场之上,而不是在自己穿着打扮的装束之上。

这样的性格一直影响着她,就算是结束了自己战斗的生涯,来到皇家海军学院成为舰娘的教官之后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今天是她从诞生到现在为止做出的第一次改变,仅仅是因为自己提督的一句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在离开办公室之后,就在自家妹妹的房间中转悠了半天,一直在苦恼地选择着今天出门的装束。而最终决定这套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套是提尔比茨推荐之中最为正常的一套,前面都是一些反季节的装束。

比如什么黑色连衣裙配上厚厚的腿袜,什么白色的短袖配上牛仔短裙,这些都是些什么啊!一想起昨天提尔比茨的推荐,她在心中无力地叹气。这些装扮虽然好看是好看,但是没有一套是是和这个季节的,全部都是反季节的打扮,这么冷的天气谁还穿裙子和短袖啊!

不过最终还是有一套正常人的打扮,虽然俾斯麦不知道这一身在集祈看来怎样,但至少也算是脱离了之前她固定的装束,做出了自己的改变。

“很好看啊,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集祈笑着回答。

他这算是第一次看到俾斯麦穿着这样的装束,虽然依然和过去一样是一身的黑色,但是却换下了之前一直穿着的那套黑色军装,换上了自己的便装。

“是吗?”俾斯麦红着脸点头,为了今天的独处,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在脑海中默默回忆着自己妹妹的忠告,准备着接下来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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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和司令官约会,姐姐绝对不能和过去一样,一定要展现出自己的温柔的一面。”盘腿坐在地板上的提尔比茨认真地说,像是站在讲台上的恋爱老师,一脸严肃地用手中的教鞭敲着重点。“因为这是约会,不是战斗,战斗的时候姐姐可以强硬,但是在约会之中姐姐必须表现得软弱一点,才能勾起司令官对你的保护欲望。”

“我最讨厌的就是软弱,而且我觉得司令官也不会喜欢软弱的自己。”坐在台下的俾斯麦同学举手表示表示自己还是不太明白重点。

“我说的软弱不是姐姐你理解的那种软弱,而是表现得更加女性话一点。”提尔比茨在心中拼命地寻找措辞给自己这个跟木头一样木讷的姐姐解释,毕竟在此之前,她都是以凶猛在战场上著称,否则也不会赢得那么多枚的战斗勋章了。

可是约会不是战场,恋爱也不是战斗,根本用不着自己这个姐姐强硬,而仅仅是需要她像一条波斯猫一样,展现出自己柔软的一面。

“所以说在提尔比茨你看来,我是一点女性化的一面都没有吗?”俾斯麦认真地问,在此之前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疑问,毕竟没有提督,她的心中就只有和强敌交手的渴望。

但是在来到镇守府之后,与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提督不断接触之后,她渐渐发现自己那颗原本单调的心有了更加丰富的色彩,也有了更加渴望的东西。每一次和集祈在办公室之中的单独相处,都让她觉得比获得胜利时的感觉还要好,虽然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和提督有更近的接触和交往。

“是的,”提尔比茨老师失望地点头,“在我看来,姐姐之前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女人味,简直跟个男人婆一样,和女性的代名词温柔根本搭不上丝毫的边。”她回忆着过去强硬在自己房间之中搜查本子的俾斯麦,用正义的手刀让自己乖乖就范的姐姐,她深深地感到一阵阵的无力,对俾斯麦婚舰这个远大的目标有些无可奈何。

现在镇守府确定的婚舰一共就几个,哪一个不是在外面强硬,在司令官的面前就温顺得像是绵羊的。而自己的姐姐就是个木鱼脑袋,根本不知道在约会之中做些什么,就连自己是否喜欢司令官这个问题都不太明白,只是知道自己对于明天的约会充满了期待。

对于这样的姐姐提尔比茨感到压力山大,她不知道俾斯麦的属性点是不是全部加在了火力之上,而恋爱技巧这种东西在她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影子,活脱脱地一个恋爱白痴啊!

要是没有自己的帮助,可能司令官把戒指都给小学生了,自己的姐姐依然还是一个普通的舰娘,最多能和提督说上几句话的那种,而且说得内容还全是关于战斗和公文有关的方面。

所以虽然提尔比茨觉得任重道远,但是为了自己姐姐的幸福,她还是连夜让俾斯麦恶补了一些关于恋爱约会的注意事项以及如何和司令官交流之类的科目,虽然不知道这样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但至少是聊胜于无吧。

俾斯麦一点点地在脑海中回忆着提尔比茨的课程,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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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恋爱大师提尔比茨的教导 中

“恋爱最好的圣地有四个,一个游乐园一个水族馆一个咖啡厅以及电影院。”提尔比茨导师敦敦教诲,用力地在黑板上敲击着重点。

“那么除了这四个地方,其他的地方就不能去了吗?”俾斯麦好奇地问,因为她之前是答应了集祈要外出给镇守府的每个人都准备好新年礼物的,并不是单纯地去约会,虽然男女独处有着约会的性质,但是并不全是。

“我知道,这一次司令官找你只是一起去买新年礼物而已。”提尔比茨认真地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但是在去之前,你可以带着司令官去咖啡厅将氛围营造好,之后陪着他一起去商场购物,最后回来的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电影院看场关于恋爱的电影,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和萨拉托加一样,跟司令官在外面的酒店过夜。”

“过夜的话恐怕不行,因为上一次那个舰娘守则我也是其中的制定者之一,要是我违反的话,恐怕会让司令官为难。”俾斯麦想了想还是否定了自己妹妹的提议,毕竟上一次萨拉托加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要是自己还明知故犯的话,恐怕会让其他舰娘跟风效仿。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个提议不行。”提尔比茨摆手点头,“但是姐姐之前的提议是完全可行的,先拉着司令官去咖啡厅,最好是那种特别的情侣咖啡厅,否则最开始的氛围就不能营造出来。”她捏着自己肉肉的小下巴认真地说。

“知道了,第一去情侣咖啡厅。”学生俾斯麦掏出笔和纸将明天的重点全部记录下来,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而自己最终的目的就是和司令官愉快地度过明天的约会,和他之间的关系能够更近一步。

“司令官,要不我们……先去咖啡厅,再去商场购物怎么样?”俾斯麦按照着自己妹妹的方法一步步推进。

“咖啡厅?”集祈有些疑惑,但是既然是俾斯麦提出的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便带着这个有些紧张局促的少女向着前面不远处的情侣咖啡厅走去,他记得上一次和萨拉托加来的也是这家,虽然气氛有些怪怪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咖啡真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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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咖啡厅

坐在柔软单人沙发上的俾斯麦不时偷瞄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司令官,放在腿间搅动的手指将她的紧张完全暴露。她仔细回忆着自己妹妹接下来的话,为下一步的进行做着准备。

“第二步就是阶级你要注意你说话时的语气和用词。”提尔比茨接着说。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对于这方面的细节从来不会在意,每一次去办公室和司令官汇报的时候,总是一副公式化的口吻,从来没有任何的变化。

反观那个经常偷偷溜进去的那个日系航母舰娘——狐狸精赤城,每一次都是挪动着她婀娜的步伐走进去,然后自来熟似的跟司令官套近乎。虽然次次都被秘书长前卫抓住赶出去,但是提尔比茨相信赤城与提督的关系肯定要比自己姐姐和提督的关系更好,毕竟一个每一次见面都是说些无趣的话,一个是每一次都是在**打趣。

而自己的姐姐就是那个无趣的前者,要是这样的话能把自己与司令官之间的关系拉近,她只会觉得司令官是个不近女色的GAY。不过有着好几个婚舰的事实证明他根本不是,所以提尔比茨觉得自己的姐姐必须要在这一次的单独相处之中做出一些本质上的改变,而改变说话口吻则是重中之重。

就算不希望她能想赤城那样自来熟地进行**,但至少两个人一起约会的时候,自己的姐姐不要总谈一些无趣的话题,多聊聊彼此的喜好和想法不是更好?

“说话的语气?我说话时候的语气很奇怪吗?”俾斯麦摇摇头。她觉得直接了当的说话方式才是最节省时间的,毕竟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

“很奇怪,甚至不像是一个女性应有的口吻。”提尔比茨说,“一般的女性说话方式都是以温柔为主,而不是像姐姐你这样直接粗暴。”

“温柔?应该怎么温柔呢?”

“我们就以姐姐和秘书舰列克星敦作为比较,”提尔比茨老师开始讲述其案例,毕竟列克星敦应该是现在镇守府之中最受提督喜爱的舰娘,没有之一,就算是第一舰娘威尔士亲王相较之下也要差上一筹。

如果说要给镇守府中的舰娘跟司令官之间的关系打分的话,列克星敦是满分,威尔士亲王是接近满分,萨拉托加和诺亚方舟都是远超及格线的水准,就算是小学生吹雪她们在司令官的心中也是达到了及格线之上的水平,而自己的姐姐则是完全地不及格。

虽然她每天有很多的时间和提督相处,但是那些时间他们讨论的全都是关于镇守府的公文和总督府发来的资料,根本没有一丁点私人的空间,搞到现在自己的姐姐连司令官什么时候从学院毕业,毕业成绩如何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知道,更别说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更加深层次的东西了。这就是活脱脱地一问三不知嘛!

提尔比茨感到了形势的严峻,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自己的教学。“秘书舰列克星敦每一次去办公室的时候,除了跟司令官讨论公文之外,还会问问他今天的心情以及站在他的身后用按摩帮助他缓解疲劳,之后用自己温柔的喂食增近彼此的感情。而姐姐你除了汇报工作之外,就什么都不会了。”

“按摩喂食?这些我也会啊,只不过就是用手在司令官的肩上揉揉,用勺子将他想吃的东西喂进嘴里而已。”俾斯麦神经大条地觉得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自己也可以。

“算了姐姐你还是别想了,你要是帮司令官按摩的话,我觉得他的肩胛骨都会被你捏碎。”提尔比茨狠狠地吐槽,她很明白自己的姐姐根本不是那块料,还是在另外的方面做一些改变,这样至少司令官不会觉得违和。

“我觉得姐姐你还是在别的方面改变,比如说和司令官一起去咖啡厅的时候,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谈什么镇守府的事。”提尔比茨强调着重点。

“那我应该问些什么?毕竟喝咖啡大约要花掉将近小半个小时,这段时间我总不可能和司令官一直干坐着什么都不说吧。”

“这个时候你们就要找到共同的话题聊,不过我觉得姐姐你和司令官应该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提尔比茨叹气,“这个时候你可以问问司令官平常喜欢做什么,最讨厌什么,等下要去买些什么东西,需不需要你提供参考意见等等。能问的问题有很多,姐姐你完全可以随机应变,没有必要死记。”她本来想让俾斯麦自己看情况而定,不过想到自己姐姐那为零的恋爱经历,她还是按照漫画书上的套路一一列举,希望对她能够有所帮助。

毕竟她可是要成为小姨子,要推翻自己姐姐暴政的提尔比茨,现在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不抓住的话,自己以后就不能自由地画姐姐和司令官的本子了,就不能为那些被姐姐烧掉的漫画报仇了。

她看着似懂非懂的俾斯麦,对于明天他们两人的约会,充满了期待。

第二更赶出来了,明天应该会早点更新的。抱歉。

第一百九十六章 恋爱大师提尔比茨的教导 下

“司令官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捏着骨瓷咖啡杯的俾斯麦小声地开口,杯中微微荡漾的咖啡倒映着她害羞的面容。

“可以,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轻抿了一口咖啡的集祈点头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俾斯麦有一些不一样,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温柔?

“我想知道司令官平时最喜欢什么?”她按照着事前制定好的计划一步步进行。先询问司令官的喜好,再根据这里的氛围营造出两人约会时的温馨场景。虽然点餐的时候没有狠下心点哪个什么情侣套餐,但是俾斯麦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将自己和司令官的距离不断拉近。

“喜欢什么?”集祈捏着自己的下巴仔细思索,因为似乎在他的生活中并没有碰到什么让他感到厌恶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是他特别喜爱的事物。“喜欢的话,应该说是喜欢看到你们每天都能够开心。因为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在学院的时候特别喜欢待在图书馆里看舰娘的图鉴,因为那个时候很渴望自己能有一位舰娘,但是后来毕业之后这个喜好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喜欢看舰娘图鉴?”俾斯麦有些好奇,因为这样的喜好十分特别,只能算是一种单纯的渴望。但她还是将这个奇怪的爱好记录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么司令官讨厌什么呢?比如说吃的方面或者其他的方面。”

问完喜好自然会接着问讨厌的东西,这是提尔比茨最开始就跟她说过的诀窍。

“讨厌的话,不太喜欢吃芥末。”说到这集祈想起大和,那个特别喜欢在章鱼烧上面撒满芥末的少女,“最不想吃的就是生姜,因为很久之前吃过一次,那个味道自己很不喜欢。其他的话就是很讨厌那种将舰娘当做战斗武器的提督,也很讨厌别人觊觎我的舰娘,要是他敢把手伸到我舰娘身上的话,我绝对会将他的手砍断。”集祈恶狠狠地说,语气斩钉截铁。

对舰娘有着独特的占有欲是所有提督都有的通病,并不只是集祈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大部分提督的眼中舰娘就是他们私有物品,别人的觊觎自然会招来厌恶。

“讨厌芥末和生姜。”俾斯麦小声喃喃,认真得像个笨拙的女孩一样,将这些东西一点点记下来,在脑海中逐渐建立起关于集祈的个人档案。毕竟要想缩小彼此的距离,相互了解是必不可少的。

“俾斯麦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呢?”集祈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中,俾斯麦从来都是一副严肃的军人形象,都是简单而直接,在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用语全部都是公式化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说,但是今天却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仿佛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个有着严谨德意志作风的俾斯麦也有了些许的柔软。

“这些问题会帮助我更好地了解司令官,”俾斯麦点头解释,“因为我来了镇守府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处理公文和战斗方面,对于司令官的喜好等方面的了解几乎为零,加上司令官以后会和我一起生活的原因,我觉得深入了解司令官很有必要。”她垂着头盯着杯中的咖啡,嗫嚅着小声解释。

在和眼前的司令官签订契约之后,他在自己心中就会时不时地出现,每一次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认真模样的集祈,俾斯麦都会不自觉地脸红,那颗原本发木的心也变得活跃起来,怦怦地猛跳。

“更好的了解吗?”集祈微微点头,似懂非懂。虽然他不知道今天的奇怪的俾斯麦是由于什么原因,但是能够看到这个高傲的波斯猫柔软的一面,集祈觉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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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完司令官的喜好之后,姐姐可以适当地对司令官进行适当地提醒。”提尔比茨敲着黑板认真地进行着下一步的教学。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战斗中是一个灵活的舰娘,但是在恋爱这方面却是彻彻底底的傻瓜。所以她必须用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司令官明白自己这个白痴姐姐的想法,让他的关注点更多地放在姐姐的身上。

“提醒?怎么提醒?”俾斯麦有些不明白,因为她对于恋爱这方面完完全全就是空白,没有任何的经验。

“比如说直接告诉司令官说自己很喜欢他,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告诉司令官自己喜欢他?”俾斯麦轻声喃喃,有一些犹豫。

因为她不是很清楚自己心中这样的情愫是不是提尔比茨所谓的喜欢,虽然每一次一个人看到司令官认真的模样时,心中都有怦然的心动,但是对于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感觉的俾斯麦来说,直接进行下一步的接触还是很勉强。

就像一个互相有好感的陌生人直接表白,突然起来的关系变化会让两人都感到很大的不适应。

“姐姐不愿意吗?”提尔比茨沉默了一会儿,好奇地问。她虽然每天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中玩游戏看漫画,但是对于姐姐的变化她是一直看在心中,作为她的妹妹,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姐姐对于司令官的喜欢。

一个温柔帅气还很勇敢的提督,几乎每个方面都是近乎完美的表现,就算是在高傲的舰娘也会被这样的提督潜移默化地吸引,就算是自己姐姐这个女汉子性格的舰娘也会默默地被吸引。但是她很能明白自己姐姐心中的犹豫和担忧,毕竟这么久战斗一直是贯穿她始终的东西,现在却被司令官的身影逐步替代,最初的确是会有一些不适应,不过适应之后会慢慢地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

“并不是不愿意,只是还没有习惯这样的改变吧。”俾斯麦愣愣地小声说,心中充满了迟疑和忐忑。

“要是姐姐不想要这么直接的话,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牵手。”提尔比茨叹口气接着说。虽然牵手没有第一个方法那么直接,但至少可以用彼此的身体接触来增近感情,不然这个机会就只有白白地浪费了。

“牵手吗?”

“就是牵手,虽然司令官最开始可能会因为姐姐的举动而脸红局促不安,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慢慢习惯这样的接触。”提尔比茨一本正经。

“那我应该用什么的借口和司令官牵手呢?”好学生俾斯麦认真地问,似乎对于这种之前从没有尝试过的接触充满了兴趣。

“理由很多啊,”提尔比茨举例子,“比如说你可以跟司令官说,这样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毕竟上一次的深海事件给整个镇守府都敲响了警钟,你这样牵着他的手表现得正常一点他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怀疑的。”

“嗯,用保护他的借口和司令官牵手。”俾斯麦继续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仔细地记录,萌萌的猫耳朵微微跳动,透着欣喜和期待。

第一百九十七章 躲在背后的影子

情侣咖啡店门口

俾斯麦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微垂的脸上露着害羞的酡红,如秋季的枫叶一般,在微风中炽烈地燃烧着。她用力搅动着自己不安的手指,红色的眼瞳中透着犹豫。

她现在很想按照计划进行接下来的接触,就是和司令官牵手一起去购买新年礼物。这个想法从之前就已经产生了,但是直到走到现在也还在犹豫,迟迟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俾斯麦?”集祈有些疑惑,从刚才喝完咖啡之后俾斯麦就变得很奇怪了,似乎有什么话很想对自己说,但是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司令官,因为……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俾斯麦在心中拼命地找着措辞,想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集祈跟她牵手,虽然她不知道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怦怦跳动的心却似乎在隐隐的期待。

“是啊,因为我很相信俾斯麦才决定让你跟我一起出来的。”在此之前集祈其实想让列克星敦和他一起的,但是太太却希望他能够和俾斯麦一起,理由是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照顾新来的舰娘,于是希望这次一起的人选是俾斯麦而不是她。

再加上集祈很喜欢俾斯麦的行事作风,所以便答应了列克星敦的请求。

“而且经过上一次的深海事件,现在的我肩负着保护司令官的责任。”俾斯麦接着往下说,现在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准备将自己的请求说出口。

“是的,现在俾斯麦肩负着保护我的责任。”集祈点头肯定。

“所以为了保护司令官的绝对安全,我希望司令官能够和我有更进一步接触的请求。”俾斯麦抬起头大声地说,语气中带着义正言辞。

“更近一步的接触?那是什么?”集祈看着神情严肃的少女好奇地问。

“希望司令官再接下来的旅程之中能够……能够和我牵着手,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司令官。”俾斯麦红着脸将自己的手微微伸出,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希望接下来的一切能够和提尔比茨说的那样顺利,这样自己和司令官的关系就会更近一步了。她在心中小声地说,默默地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集祈微笑着看着害羞得闭上眼的少女,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掌交到对方的掌心。“这样可以了吗?俾斯麦?”他感受着少女手心中的微微颤抖,用力地握着她的小手,彼此的体温透过掌心传达给对方。

或许这就是俾斯麦柔软的一面吧,他看着害羞到不敢抬头的少女,在心中悄声。

“嗯,”俾斯麦红着脸点头,这算是她和集祈之间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虽然只是牵着手一起走而已,但是对于这个之前只知道战斗的女汉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样我就能更好地保护司令官了。”她嗫嚅着小声说,飘忽的目光注视着左右,唯独不敢看身边的集祈,只敢用眼睛的余光偷瞄,和害羞的女孩一样,丝毫没有战场上的风姿。

“嗯嗯,有着俾斯麦的保护,我很放心呢。”集祈知道现在的俾斯麦处于害羞的状态,所以只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要是直接说破的话,这个战场上功勋赫赫的舰娘恐怕会恼羞成怒的吧,就像刚开始和自己接触的威尔士一样,他回忆着当初娇羞的少女,看了看身边假装没有注意自己的俾斯麦,摇摇头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样的俾斯麦,才是她坚强外表下真正的柔软吧。之前这个凝结着德意志科技结晶的舰娘被无数的提督成为战场上的旗舰杀手,那个能够和深海旗舰硬碰硬的强大舰娘,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战场上的女武神,但是集祈现在才知道,就算是女武神也有柔软的背面,也有害羞的模样。

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地保护着这群可爱的少女吧,他微微叹了口气,用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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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破旧提督服的少女呆呆地站在树下,愣愣地看着前面牵手的少年少女,清澈的眼瞳中透着渴望和淡淡的哀伤,像是茫茫大海中孤独的行者,身影透着无尽的孤单。

她虽然对自己说过要成为集祈的影子,但是却依然无法抑制着内心对于那个少年的期望。虽然她知道自己依然是深海重巡爱宕,但是却一直对身为提督的集祈有着无限的憧憬。

每一次看到待在那个身影身边的少女,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爱宕总是在心中幻想着如果那个人是自己会是多么的幸福,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但是却一直听到人们用这个词来形容情侣之前的感觉,而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旁观者和暗恋者,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对方的面前,成为那个可以待在他身边的少女。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提督服,继续跟着集祈的脚步前行,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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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俾斯麦渐渐地放慢了脚步,红色的眼瞳中透着谨慎和凝重。她从离开咖啡厅的那一刻就感觉背后有人一直在默默地窥视着自己和司令官,虽然没有丝毫的恶意,但是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提督,我觉得有人跟在我们的背后。”她感受着忽远忽近的气息,贴在集祈的耳边小声说,

“有人跟着我们?”集祈也在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因为最近前卫可是狠狠地制裁了无数的贵族大家,而他作为秘书长背后的提督,必然有人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回场子,甚至是以此威胁总督府的掌权者。毕竟舰娘很难针对,但是柔弱的提督就很好针对了。

“是,从咖啡厅那边就一直跟着了,但是我在对方的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恶意,似乎是偷偷保护着司令官的存在。”俾斯麦不确定地说。

她虽然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但是绝不会拿司令官的安危当做筹码,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带着集祈去往前面的巷道中,看看一直跟着他们的究竟是谁。

“提督我们去前面的巷道,看看背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捏紧着自己的拳头用力地说。今天是她和司令官独处的时间,也是拉近关系的唯一机会,俾斯麦可不想让这个背后的跟屁虫打扰他们。

“好,必要的时候我会为你提供天赋加持。”集祈点头同意,他也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毕竟这样一个跟在自己的身后的人,说没有任何的目的谁信啊。他握紧了俾斯麦的手,转弯钻进了空荡荡的巷道之中,等到着背后影子的现身。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暴露在阳光下的赎罪者

爱宕站在拐角的树下,看着消失在巷道之中的集祈,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毕竟狭小的巷道之中可没有外面街道这样的宽阔,而且也没有遮挡物来隐匿自己的身影,这样的话,自己很容易会被发现。

她犹豫地贴近转弯的拐角,微微叹口气还是跟了进去,像个倔强的小孩子一样,在自己坚持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影子如果不跟跟随着主人的脚步,那么就不是影子了。她紧了紧身上的白色提督服,迈着坚定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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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官对方跟过来了,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我从她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们现在先不要回头。”俾斯麦贴在集祈耳边轻声说,默默感受着背后不断逼近的气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俾斯麦可以看到对方是什么人吗?”集祈探过头小声地问,他现在不能回头,生怕一回头会将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吓跑了,毕竟他也很想看看一直跟着自己的是谁。

俾斯麦微微挪动着身子,依靠在集祈的肩上,小心翼翼地往后偷瞄。“司令官对方是深海,虽然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味道,但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还是可以清楚地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她微眯着眼睛严肃地说。虽然她从这个深海少女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恶意,但是她看着对方身上披着的那件沾染着血迹的提督服神色凝重。

“深海?”集祈想起了在前线时自己答应Yamato的场景。对方说过会在适当的时机来自己的镇守府作客,莫非跟在自己背后的深海就是来找自己兑现这个承诺的吗?他在心中疑惑。

“是深海,而且她身上还披着一件染血的提督服。”俾斯麦小声地回答。现在的他们已经走到了巷道的尽头,面前就是没有出口的实墙,将他们继续前进的脚步完全封锁。

“染血的提督服?”集祈皱着眉轻声喃喃,总觉得对方并不是Yamato派来的深海,而是另一个曾经和自己见过面的少女,那个在午夜提着刀给予自己死亡的深海。

他猛地回头,看着站在身后披着白色提督服的少女,一头黑色的长发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精致的面容愣愣地看着自己,不想之前那样的冷漠没有表情,而是有些惊慌失措,被黑色和服包裹的娇小身躯微微颤抖,脚下的木屐在望着背后的方向挪动,似乎是想逃避。

“是你?”集祈张大了嘴,眼神透着难以置信。

他想过了无数的可能,也没有想到那个跟着自己的竟然是在格尔斯特镇守府给予他死亡的深海,虽然现在的她比之前更加像个人类的少女,会哭会笑也会现在这样惊慌,但是她身上此刻的怯弱却是集祈从没有见过的神色。

“抱……抱歉,你认错人了。”爱宕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只能像个埋进沙地里的鸵鸟一样转过头准备着逃跑。她只是一个跟在别人身后的影子,根本没有出现在阳光下的资格。爱宕垂着头看着阳光下自己颤抖的身影,墨色的眼瞳中透着不知所措的慌张。

她本就是一个被牵着线的人偶,跟随着集祈的脚步而舞动,现在对方将所有看不见的丝线直接斩断了,而身为人偶的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好。

“我绝对没有认错人,是你,那个夜晚出现在格尔斯特镇守府的少女。”集祈看着她背影大声地说,语气中充满了肯定的意味。

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因为那是第一次让他生不起任何恨意的少女,对方完全就像是没有情感的木偶一样,执行着来自主人的命令,手中的挥舞的斩舰刀透着她无心的悲哀。

爱宕没有回答集祈的质问,只是垂着头微微抽泣。她本想用自己的接下来的岁月去补偿这个曾经被她手中锐利的长刀深深伤害过的少年,说过要一辈子做跟在他身后的影子,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之中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和注视着他。

然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爆嗮在阳光下的老鼠,胆怯的她只能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不敢直视对方温暖如光的笑容。自己终究还是没有站在他面前的勇气,终究没有直面他的胆量。明明自己才是凶残的深海,对方是无害的提督,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没有一点点回头的冲动和勇气呢?她在心中嘶哑地吼叫着麻木的自己,可是那具身体却像朽木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动作。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地闭着自己的眼睛,清澈的泪顺着眼缝不断渗出。或许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吧,不应该出现在阳光下的自己,已经被这温暖的光燃烧得千疮百孔,再也没有继续的意义了。

她在心中叹气,挪动的脚步充满了不舍。

“抱歉,你就当是一个……赎罪者最后的善念吧。”少女背着身哽咽地说,那具曾经无比坚强的身体此刻却像是断了脊柱的狗一样,慢腾腾地移动着,背影萧瑟而落寞。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集祈上前几步拉住了准备离开的爱宕,“我知道你还在你之前的事情而感到介怀,但是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因为我知道那并不是你的本意。”

锐利的刀是没有错的,有错的只是持刀的人而已。

“可是我会一直责怪我自己啊!”爱宕嘶哑着声音回头大吼,纵横的眼泪将她精致的脸湿润,那双墨色的眼瞳中透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每一次我都会想起你倒下时嘲弄的笑容,都会想起你眼中的深情和留恋。我知道我就像你说的那样,就是一个没有情感什么都不懂的怪物!这样的我根本不值得你原谅!”

她一直记得集祈对她的评价和对方眼中深深地嘲弄。“哦,对了,才发现你是深海,没有情感,不知道什么叫做爱啊。”

是啊,过去的她不懂,现在的她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每一次在路边看到亲亲我我的的情侣时,她总会仔细聆听着他们彼此之间的对话,想要从他们带着甜蜜气息的话语中明白,到底什么是爱,这样的东西为什么可以让人生死相许。

可是就算明白了理解了,也太迟了。身为杀人凶手的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和权力对面前这个少年说出任何透着喜欢的字眼,那件被她的斩舰刀狠狠划破的提督服依旧残留着对方的血迹,似乎在无时不刻地提醒她告诫她,深海没有爱别人的权力,也没有被别人爱的可能。

她视线模糊地看着这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少年,颤抖地笑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一样。仿佛整个世界又回到了那天的磅礴大雨,她只是一个悲哀的稻草人,只能默默地站在雨幕之中看着对方,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你。

那个曾经用刀给予你死亡的没有情感的怪物,一直一直,一直深深地在你看不见的角落,用她仅剩的倔强来表达对你的爱。

或许这就是天地下最大的笑话,深海爱上提督,一个她曾经亲手杀掉的提督

第一百九十九章 谢谢你

集祈愣愣地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少女,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像这个少女说的那样,就算自己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有些时候,原谅是彼此相互的事情,而不是一个人说愿意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理解了之前大和对他说的话的意味。“以后要是再遇上了一个对你很痴情的女孩,你可一定一定不能辜负她。”他现在知道了大和口中痴情的女孩应该就是眼前的少女吧,这应该就是她之前问过自己一次的名字——爱宕,那个和大和一样同为深海的少女。

“怎么说呢,”集祈傻笑着挠挠头,在脑海中寻找着用词。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像这样跟着自己有多久了,但是回忆着大和对自己说的话,他可以想象对方为什么会被成为痴情的少女。或许多少次她都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注视着自己,像个影子一样,从没有离去。

“或许在你看来你所做的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严重。”他看着流泪的少女认真地说,“一把武器过于锐利并不是她的错,而是她的拥有者会拿她做什么。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记恨过你,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无辜的受罪者。”

“可是不管说什么,我依然记得我是那个罪无可赦的杀人凶手,这件被我斩舰刀划破的提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提督服,上面的每一刀伤痕都仿佛在告诉她,当时的自己有多么得无情,当时的自己是怎样一刀一刀将眼前这个少年的生命剥夺。

这样的事实并不是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而是已经发生了的过去。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对方的死亡也是已经发生了的既定事实。

集祈看着披在少女身上的白色提督服,他想起了这件衣服是被列克星敦遗留在过去的镇守府,说是已经太破无法穿了,没想到会出现在对方的身上。

“这件衣服是你在格尔斯特镇守府拿的吧。”集祈轻声问,语气中充满了唏嘘。他现在知道要是和爱宕继续讨论之前的话题,会更加让对方感到无比的自责。虽然最后自己在诺亚方舟的契约之下活了下来,但是依然让这个可怜的少女无法释怀。

“我记得这件衣服是我当时和你见面时穿着的那件吧。”

“是的,上面还残留着你伤口渗出的血迹。”爱宕愣了愣,还是点点头回答。

她泪目着垂头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外套,虽然上面的被划破了无数的口子,但爱宕还是经常地温柔清洗,使这件衣服依旧保持着干净和整洁。每一次的清洗都会将上面的味道消散一些,但是只要披上这件白色的外套,她就会感到那个少年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是啊,没想打过了这么久我还能看到这件衣服,但是丢掉它我还觉得很可惜。”集祈笑着回答,当时听到列克星敦将这件衣服丢掉的时候,他还有一点点惋惜,不过现在至少能够给予这个脆弱的少女一丁点的慰藉。

“所以说现在你要把这件外套收回去吗?”爱宕紧紧地抓着提督服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集祈,希望他不要将自己最后的一点安慰给夺走。就像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但渴望光明的人一样,一点点的光都会让她感到莫大的欣喜。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集祈苦笑着回答,看着对方墨色的眼瞳摇头。“我只是觉得没想到你会一直保留着这件本应该丢弃的衣服。”

“或许看来这是应该丢弃的衣服,但是在我眼中却是唯一可以让我想起你的东西了。”爱宕颤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所以在那之后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吗?”

“是,因为我犯下了不可被原谅的错,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赎罪了。”爱宕点头,她记得之前听人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想办法弥补,用自己的方法去弥补。而成为集祈的影子就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很笨是吧,这样的想法或许在你看来很傻,但却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了。”

笨是用来形容人傻的字眼,而眼前的少女在此之前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深海,根本无法理解人类口中的情感。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很傻的行为,但确实她能够想到的唯一。

就像一个人有着十块糖,给别人一块当做分享他并不会觉得有多么的心痛,但是当让他将全部的糖果给别人的时候,他就会犹豫和纠结,因为那是他所有的东西,要是全部给了出去,就没有任何的剩余。而爱宕不同,她并没有觉得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予眼前这个曾经被她伤害的少年有什么不妥,反而还傻傻地认为,这些作为对于他的补偿还远远不够。

“在那次的战斗过后,我就拼命地想要明白你口中的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可以让当时孱弱的你爆发出那样的毅力,为什么可以让我一直忘不掉你倒下时的笑容。”爱宕絮絮叨叨地说着,每一声都带着哽咽。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口中的爱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就像你说的,那是一种可以让人付出一切而不会有丝毫皱眉的东西,虽然看不到,但却是深深地影响着你一举一动。”她微微抬头看着集祈,想要知道自己这次的回答是不是正确。

就像是个渴望得到认可的少女,希望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是的,你说的没有错,爱情就是这样奇妙的存在,可以让你因为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哭时笑,可以让你付出所有而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犹豫和惋惜。”集祈点头肯定。

此刻的他不得不佩服爱情这种奇妙,可以让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深海少女苦苦守候这么久,也可以让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和普通的女孩一样,懂得情感和哭笑。

“所以即使是这样的你,也还是无法原谅你自己吗?”他认真地看着爱宕,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抱歉,现在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爱宕摇头,“正因为是现在的我才无法原谅自己。”

在明白了许多人类的请感之后,她才终于知道当初自己的做法对于集祈来说有多大的伤害,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无法释怀。

集祈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知道了,爱宕既然你现在还无法原谅当时自己的过错,那么我现在可以惩罚你对吧?毕竟你之前可是对我做过那么过分的事。”他故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集祈知道现在根本不能用普通的方法让这个倔强的少女原谅自己,只能用一些特别的手段。

“是的,作为补偿你的确可以惩罚我。”

“你确定不会后悔刚才说的话?”集祈继续问。

“确定,从我披上这件外套的那一刻,我就非常确定了。”爱宕用力地点头。

“那么我惩罚你成为我镇守府之中唯一的深海舰娘,你说过不会后悔的。”集祈得意地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知道对方倔强,也知道对方固执,但是可以凭借着对方过的倔强和固执让这个可怜的少女脱离她不应该承受的命运。

明明自己都原谅她了,她自己也没有坚持的理由了。

“可……可是,”爱宕愣愣地看着集祈,似乎对于对方奇怪的要求感到疑惑。“明明我才是应该被狠狠惩罚的那一个,但是……”

“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啊,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就是对你的的惩罚,而且你也已经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集祈笑着紧紧地抓着少女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知道要是这一次放手了,就真的没有下一次抓住这个痴情少女的机会了。

爱宕傻傻地看着面前微笑的少年,愣了愣也无力地颤笑着,她现在终于知道此刻的幸福是怎样的味道,就像是她没有品尝过的棉花糖一样,柔软而带着甜蜜。

她用力地扑进了这个渴望了无数次的怀抱,纵横的泪水浸湿了集祈的胸膛,透进了他的心。

谢谢你,集祈。闭着眼微笑的爱宕在心中用力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第两百章 没有尽头的路

“梅卡伦,你真的确定了你要走的道路吗?”站在身后的壮汉轻声地问,他的眉宇间透着无比的坚定,像是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

“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有时候只有疯子才能将那些狂想付诸实现。”梅卡伦紧紧地捏着手中冒热气的骨瓷茶杯,里面微微荡漾着清澈透亮的茶水。“而从一开始我就确定了唯一的一个目标,一个可以将其一生付出的目标。”他默默地望着窗外逐渐下沉的夕阳,年轻的面容被洒下的阳光照亮,黑色的眼瞳之中倒映着红色的余晖。

“所以你才拼了命想要成为这个学院的院长?”瑞斯坦明白似的点点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他现在并不能将这个误入歧途的挚友拉回来,只能跟着眼前这个疯子一起,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整个世界或者是将其彻底地毁掉。

疯子的思维常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所以身为疯子朋友的他也只能耸耸肩,自认倒霉。

“成为太平洋提督学院的院长只是一个必须达到的目的,在此之后的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此之上。”年轻的梅卡伦用力地点头,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疯子的计划从这一刻就要开始了,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告诉我,谁才是最应该活下去的种族,是人类亦或是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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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卡伦缓缓地睁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依然是泛白的垩墙,柔软的床垫起起伏伏,窗外是一望不到边的冰面,无数巨大的碎冰纵横在刺骨的海域之中。

他没有记错的话,现在他和斯卡在会西伯利亚的船上,巨大的破冰船缓缓地行驶在冰面之上,如钢铁巨龙在海中翻涌。

他慢慢地坐起身依靠在床头,望着面前凝结着薄雾的窗户,愣愣地颤笑。那双原本迸发着活力的眼睛此刻也变得苍老而空洞,仿佛恶语的药效已经在开始逐渐地消散,这支被彻底燃烧的蜡烛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支撑。

他缓慢而用力地叹气,回忆着出现在梦中的瑞斯坦,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老友,从青年时期两人在提督学院就是住同一个寝室的室友,直到现在他们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也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反而从友情逐渐进化到了亲情。

“瑞斯坦或许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早就看到了我们失败时的画面,尽管你看起来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但是我知道你比谁都明白。”梅卡伦对着空气无力地叹气,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淡漠和悲凉。

他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让深海彻底地将人类取而代之,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和时间,他和瑞斯坦也从过去的青年变成了现在的老年。本以为在人生最后的时光之中,可以看到梦想变为现实,但是上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把原本向他倾斜的天平倒向了最不可能的另一边,将所有的砝码压在了那个被他视为威胁的集祈身上。

他知道这个从贫民窟而来的提督拥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天赋,也知道他是比徐凯还要优秀的存在,但是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所有的一切最终会毁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一般,自己始终得不到眷顾,成为了那个被抛弃的失败者,输掉了所有的一切。

“瑞斯坦如果你还在我面前的话,听到这个答案肯定会好好嘲笑我一番吧,明明这就只是自己一个疯狂的想法,却偏偏要为其付出一切,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样去追寻看不到也不可能实现的未来。”他垂着头自言自语,每一个字中都带着对自己无尽的嘲弄和讽刺。

他知道瑞斯坦听到这个消息,并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对自己充满了嘲弄,而是有着跟自己感同身受的苦涩和哀伤。毕竟那个傻乎乎的男人也将自己所有的一切投了进去,跟着自己一起疯狂。

“而且我也说好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回西伯利亚将最后的结果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连这样简单的最后愿望也完成不了了。”服用下恶语之后,虽然会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生命力悉数激发,使人获得充沛的精力和强大的力量,但是那仅仅是针对拥有提督天赋的人而言。

毕竟强大的提督天赋就像是高质量的柴火,可以更好地燃烧,而没有任何天赋的梅卡伦仅仅是用着自己低劣的生命投进燃烧的火焰之中,火势虽大,但是却无法持久。仅仅几天,梅卡伦就已经明确地感受到了自己将近的大限,也在夜晚的睡梦之中看到了过去的回忆和冒着岩浆的炙热地狱。

他并不相信什么信仰,也并不相信什么天堂和地狱,他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这个在坎坷道路上坚持的疯子。但是就像是那个安详地死在自己家中的老头亚斯一样,他说作恶的人死后会去往地狱,经受那里无尽的折磨,被所有怨魂纠缠。

他过去虽然不相信,但是现在的他却不得不信。在梦中他不止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也看到了逝去的西奥多,那个几乎将所有岁月都浪费在了冰雪的西伯利亚的老人,那个用自己的生命将被冰封的王释放出来的傻子。而他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惨死在无尽的雪块之中,被永远地冰封在那片冻土之下。

不过那样也好,那个老家伙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安静,这样他也就能永远安静地沉睡了。梅卡伦颤抖地笑着,布满沟壑的脸透着深深的无力,像是寿终正寝的枯树,再也无法萌发出新的生机。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可以长眠在这边冰海之上,将所有的罪恶一切冰封在这片无人涉足的海域。

他颤巍巍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佝偻着腰一步步走向眼前的窗户。透过这扇透明的玻璃他可以看到那个在西伯利亚等待着的壮汉,也可以看到那个形容枯槁的西奥多,还可以看到安静地沉睡的自己。

那扇窗仿佛跨过了时光,将未来的影像一一呈现砸自己的面前,将自己的末路照亮得清清楚楚,这条路没有尽头,因为从一开始就被上帝无情地斩断了,最后的末尾,只有通向深渊的悬崖。

梅卡伦张着嘴颤笑,浑浊的泪一点点在空洞的眼瞳之中凝结,如冰晶一般寒冷。

下午要出去吃饭,第二章会晚点更新。

第二百零一章 剧终

“校长你醒了?”站在门口的斯卡走进来搀扶着梅卡伦,让这个年迈的老人坐下。虽然他不知道校长是什么时候醒的,但是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和之前充满活力的样子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我要是再不醒的话,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梅卡伦依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叹气。“现在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到西伯利亚?”他轻声问。

他现在想要知道这趟归途距离终点还有多远,看看自己能否撑到最后,完成自己临终的遗愿,见到瑞斯坦的最后一面,用最后的力气告诉这个老友,自己如他所愿地失败了。

“现在我们大概还有一天才能到西伯利亚。”斯卡犹豫了一会儿,弯腰回答。

他知道这个老人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很有可能撑不到自己说的那个时候。毕竟服用恶语无异于自杀,那种燃烧生命换来的力量,和饮鸩止渴没有任何的差别。

“还有一天吗?”梅卡伦无力地摇头,枯槁的面容露出无奈的苦笑。一天在之前的他看来不过就是眨眨眼的功夫,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一秒都好像那么地漫长,每活一秒都是一种幸福。

“斯卡你觉得我们的事业有成功的一天吗?”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轻声问。“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希望成功,对吧?”

“并不是这样的,”斯卡摇头,“我从最开始知道校长您的计划之后,虽然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但是之后我觉得只是一个可以付出一生的宏伟事业,值得我去为它做出牺牲。”他作为一个喜欢冒险的贵族子弟,对于这样疯狂的想法自然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自始至终,他都不觉得后悔。

“是吗?”梅卡伦轻笑一声,苍老的面容带着一丝丝的欣慰。“是啊,这的确是可以付出一生的宏伟事业,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做这样疯狂的事就像是赌博一样,输和赢在揭晓之前都是未知,但是一旦知道结果之后,就根本没有翻盘的可能了。现在的我们就是这样,知道了失败的结局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所以在校长您看来我们已经彻底地输了吗?”斯卡不理解,明明这只是一次有很大希望的试探而已,暂时的失利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是啊,我们已经彻底地输了。”梅卡伦点头,“Yamato输给了集祈,接下来之后那位王亲自出手才有可能将那颗新星彻底地黯灭。”

“所以说我们不是还有机会吗?只要那位王愿意出手,我们就还有机会。”斯卡用力地说,那双年轻的眼瞳之中充满了信心。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他一直相信人定可以胜天,所以当得到Yamato战败的消息时,他第一想法并不是放弃,而是殊死一搏。

这就像是初升的太阳,总相信自己的光可以照亮一切。

“那位王和之前的那一位完全不一样,我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野心和欲望,她对于战斗没有兴趣,对于我们的事业也没有任何的兴趣。”梅卡伦悲观地摇头,回忆着与少女见面时的场景,他无力地苦笑。“或许在她的眼中,我们的计划还不如几本漫画来得有趣。”

对方被无数的深海尊称为王,但是却根本没有王的野心和气概,倒像是个普普通通的死宅女,喜欢游戏和漫画。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充满了厌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王的慵懒,慵懒到可以无视一切。

“我们可以用那位喜欢的东西作为交换,未必没有可能让她出手,完成我们的事业。”

“你觉得可能吗?”梅卡伦愣愣地看着这个天真的年轻人,轻蔑地笑着。“一个没有野心的王永远不可能率先挑起战斗,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的胜率就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好了,斯卡,现在我已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了。”他摇摇头,并不想继续在这个已经成事实的问题上讨论,失败就是失败,输了就是输了,说什么都像是借口。

“我知道了校长。”斯卡弯腰点头,他看着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就知道了他剩下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地步。随时都有逝世的可能,与一个将死之人讨论他的过错,斯卡自认为做不出来这样没道德的事。

“其实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提督,一个充满自信的提督。”梅卡伦回忆着过去的自己,语气之中充满了唏嘘。“那个时候的我总是相信自己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将所有的深海消灭,成为可以载入史册的英雄。”

“英雄?”斯卡有些疑惑,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疯子曾经竟然有一个英雄的梦。

“是啊,英雄,一个几乎是所有孩子都会有的梦想,那时的我总会幻想要是自己带着舰娘将深海彻底地消灭,然后将人类被夺走的领土全部拿回,那样的自己凯旋之时会有多少少女和人民为我欢呼,为我鼓掌。”梅卡伦微眯着眼睛声音一点点变得微弱起来,像是疲倦的老人即将陷入沉睡一般。

但是斯卡知道,要是他真的就这样睡着的话,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恶语的药效已经侵入了他全身的血液,将那致命的毒药遍布。

“那之后呢?为什么校长会改变自己最开始的初衷。”斯卡愣愣地看着他,犹豫了许久接着问。

“之后,之后我……输了,我带着我的舰娘迎战深海,结局是自己惨败。”梅卡伦翕动着嘴唇,慢慢地讲述了过去的故事,但是语气却透着深深的无力。“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了自己的英雄梦有多么地可笑,对于深海的认知有多么的无知。”他闭上眼回忆着过去,无数的记忆仿佛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让他的身体愈发沉重。

“而现在……这个英雄梦的主角成了集祈和徐凯,而我只是一个衬托着他们伟岸的反派……坏蛋。”他轻声地念叨,每说一句话都带着粗重的鼻息,仿佛每一个字要用去他莫大的力气。“或许这样的我……只能……只能下地狱了吧。”

斯卡看着在清醒与死亡边缘徘徊的梅卡伦沉默,但是那双充满了高昂的眼瞳中却凝结着淡淡的水雾。虽然他一直叫梅卡伦为校长,但是在他的心中,这个老人却是他尊敬的老师。

“斯卡,回到西伯利亚之后把握埋在……西奥多的身边。”梅卡伦交代着自己的后事,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和死亡作斗争了,只能一点点地屈服。“你也回到你的家族做个安心的少爷,再……找一个你们彼此喜欢的女孩,就此度过自己的……一生吧。”

斯卡蹲下身用力地点头回答,虽然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够看到他的回答。

“徐凯,我一直很羡慕他……那个家伙虽然一直逃避,但是……有着爱他的少女女一直等待。”梅卡伦回忆着那场将企业学院彻底冲刷的大雨,愣愣地笑了。“集祈也是一样,有这那么多的舰娘在背后支持他,而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所以斯卡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不要……一个人孤独……终老。”像是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梅卡伦最终停止了呼吸,那一刻整个船舱之中变得无比的安静,仿佛空气也被这淡淡的悲凉所凝固。

校长,我会的,我会听从你的话,一定会的。斯卡闭着眼昂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但是渗出的泪,还是在窗外的阳光下闪烁,如同剧终。

谢谢心与繁华的月票

特殊的礼物券 上

夜晚

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蹲在镇守府办公室门前交头接耳,几双大大的眼睛不停眨巴,仿佛在执行什么不得了的机密任务。

在前几天提督和俾斯麦两人带着一个名为爱宕的姐姐回来之后,镇守府里就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在提督办公室之中隐藏着他给每个舰娘准备的新年礼物以及唯一的一份特殊礼物劵,拥有礼物劵的舰娘可以得到特殊的礼物。虽然传言之中并没有说特殊礼物是什么,但是按照传言来说,礼物券似乎就藏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只要得到它就可以得到那个传言之中的特殊礼物。

所以在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几个喜欢神秘的舰娘们经不住礼物的诱惑,准备在今晚将新年礼物的神秘面纱揭开,顺带看看那张神秘的礼物券,到底可以兑换些什么。

“初雪空想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偷偷潜入办公室,找到那张神秘的礼物券,顺便看看姐夫……提督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新年礼物。”萨拉托加施号发令。

“萨拉托加姐姐,你的情报准确吗?新年礼物我相信肯定是有的,但是那个神秘的礼物券是不是真的啊?”初雪怯弱弱地举手,小小的脸上充满了怀疑的神色。

“我也很怀疑。”空想举手表示赞同初雪的看法。

“你们竟然怀疑我?”萨拉托加气呼呼地说,“这个消息可是我姐姐亲口跟我说的,说这张礼物券是新年时第二届提督争霸赛的奖励,要是我们提前得到这章礼物券的话,不就可以不用参加什么争霸赛了嘛。”她一边说一边傻笑,心中已经在幻想自己得到特殊礼物券时候的画面,就像大臣得到了皇帝的尚方宝剑一样,可以在镇守府之中为所欲为。

“第二届提督争霸赛?那是什么东西啊?”初雪似懂非懂,毕竟上一次开始第一届争霸赛的时候是在她刚来镇守府的夜晚,并且根本没有她参加的份儿。

“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比赛,参加的人只有舰娘,而且只要在这场比赛之中得到第一,就可以让提督陪你一晚上。”空想举手解释。

“诶,空想你是怎么知道的?”萨拉托加好奇地问,她记得当时参加比赛的并没有她,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是声望姐姐跟我说的,因为她是那一次比赛最终的优胜者。”

“所以说只要找的那张神秘的特殊礼物券,就可以让提督陪我们一晚上吗?”初雪激动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小小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是啊,所以我才会这么晚叫你们出来,不然再过上几天,我们就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了。”萨拉托加回答。因为她之前就仔细计算过日期,再过上几天就是新年了,唯一能够下手将特殊礼品券拿到手的机会就只有今天晚上了。

“可是我记得每天晚上列克星敦姐姐都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没有钥匙的话,我们根本进不去。”空想拧了拧门把,神情有些沮丧。

她虽然在集祈眼中和初雪是一样的小女孩的存在,但是她心里依然对于和提督独处有着憧憬和幻想,所以对于那张可以兑换特殊礼品的礼物券依然有着很强烈的期待。

“你觉得我会连准备都没有就叫你们出来吗?”萨拉托加狡黠地笑着,从背后摸出了一把钥匙,得意洋洋地在初雪和空想面前晃荡。“这可是我趁着姐姐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拿出来的。”

“就是趁着列克星敦姐姐不注意偷出来的吧。”空想不给情面地戳穿了对方,橙色的眼睛中透着鄙视的意味。

“这……这怎么能算偷呢,”萨拉托加尴尬地讪笑着,想要拼命挽回自己的脸面。“小姨子做的事,怎么能叫偷呢,最多……最多就叫借。”她一边拿着钥匙开门,一边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解释开脱。

说实话,她也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得到办公室的钥匙,但是在面对礼物券的时候,她作为小姨子兼婚舰的存在,自然很希望能够得到再一次和集祈独处的机会。所以在**的面前,萨拉托加选择了妥协。

门被打开,凄冷的月光照在木质的地板上,幽冷地洒在整个房间之中,纯白色的提督服整齐地挂在座椅上,胸前的战斗勋章闪闪发光。

萨拉托加轻手轻脚地走进去,“你们说我姐姐会把礼物券放在什么地方啊?”她一边用湛蓝色的眼睛,一边回过头小声地问。

她在来之前就仔细想过,这种特殊的东西要么在姐姐的房间要么在办公室之中,不可能会出现在提督的房间中,毕竟这项活动主要的举办方是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亲王两位婚舰,她们绝对不会让提督知道这种py交易的存在。

而姐姐的房间中,她之前趁着列克星敦忙碌的时候仔细搜查过,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所以萨拉托加把希望寄托在了这间办公室,希望能够在这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要不我们先看看办公桌的抽屉里有没有。”初雪一边说一边打开抽屉,从里面米处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列克星敦工作日记,这好像是列克星敦姐姐平时使用的日记本。”

“里面写了些什么?”萨拉托加好奇地凑过脑袋,摸出准备好的手电筒,认真仔细地观看着。“这好像就是姐姐平时工作时使用的日记本。”她捏着本子翻到了最后几页,因为礼物券的事情是几天列克星敦对她说的,所以要是日记上记录了这件事的话,也应该是在最后几页上会有描述。

“这这这!”空想伸出手指着上面的几个大字,“第二届提督争霸赛准备事项。”

“参赛人员列克星敦萨拉托加、威尔士亲王、前卫、声望、诺亚方舟、俾斯麦、罗德尼纳尔逊……”初雪挨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但是读到最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有吹雪姐姐都没有我。”她嘟着嘴哭丧着脸。

“也没有我。”空想的语气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初雪和大青花鱼是一样的女孩,而略微成熟的自己应该算是少女的存在。本以为自己有可能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中,但是果然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啊。

“就连昆西笨蛋都在名单之中,为什么我就不能参加这个比赛。”初雪看着出现在最后的昆西,心中更加不服气,小小的脸上充满了幽怨。

“可能在姐姐的眼中昆西比你们成熟吧。”萨拉托加看着自己的名字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姨子在姐姐的眼中分量还是挺重的。

“日记里虽然写了提督争霸赛的参赛人员,但是并没有像写奖励的礼物券放在哪里。”空想翻了翻本子,后面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

“那我们再找找抽屉里,看看那张特殊礼物券是不是在里面。”萨拉托加在抽屉里不停地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传说中神秘的存在,只有一叠叠公文和资料,根本没有什么类似小卡片的礼物券。

“不会列克星敦姐姐把那张礼物券藏起来了吧。”空想神情凝重地说,“又或许从头到尾这张礼物券根本就不存在,谁在这场比赛之中得到了胜利,谁就可以拥有和提督独处的权力,所谓的礼物券根本就是虚拟的东西。”

“可是姐姐明明说过,这次的比赛会比较正式,所以说我觉得那张礼物券肯定是存在的。”萨拉托加摇头反驳,而是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特殊的礼物券 中

“很有可能那张礼物券一直就在列克星敦姐姐的身上,根本就不在办公室的抽屉里。”空想认真地说,“所以我们还不如看看提督为我们准备的新年礼物。”她放弃了寻找礼物券的想法,毕竟列克星敦身为镇守府的秘书舰,不可能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随便放置,肯定在她们找不到的地方。

“等等,这个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好像写着什么东西。”萨拉托加惊奇地低呼,她仔细地看着日记本上的字,湛蓝的眼睛中充满着期待。“好像是关于礼物券的。”

“礼物券?上面写着礼物券放在提督的上衣口袋里,而这次比赛的内容就是能够在提督不知情的情况下率先得到礼物券者为优胜,优胜者可以凭借手中的礼物券向提督提出任意要求。”探过脑袋的初雪一字一句地读,读到最后她大大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期待。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公平竞争,不管名字是否出现在参赛名单上,都可以参加礼物券的争夺。”空想认真地说,因为在参赛的规则上,并没有写明非名单舰娘不能参加,也就是说她和初雪都有资格参加。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萨拉托加抢过笔记本,对着月光小声地朗读:“非参赛舰娘也可以参加,但是礼物券不得用于提出违反风纪的要求,否则剥夺其优胜资格。”

“风纪?那是什么意思啊?”初雪一脸认真地问,她对于上面的规定不是很明白。

“风纪规定是前卫姐姐和俾斯麦姐姐制定的舰娘行为,意思就是出现在参赛名单上的舰娘得到礼物券之后可以提出例如要求提督在自己房间过夜,或者给予一个亲吻的要求,但是如果不是参赛名单上的舰娘得到了那张礼物券,就不能提出过于亲密的请求。”空想寻找着措辞解释,毕竟初雪还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驱逐舰娘,就像小女孩一样,无法理解过于成熟的事情。

“哦!”初雪似懂非懂地点头,“意思就是说列克星敦姐姐得到了礼物券就可以让提督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得到了礼物券就只能提出适当的要求,而不能趁此机会和提督过分接触对吧?”

“按照上面的解释是这样没错。”萨拉托加点头说。

“不过上面说礼物券在提督的上衣口袋里,而且还要再提督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那张礼物券,也就是说只有能够接近与提督亲密接触的人才有可能得到那张礼物券。”空想认真地说,说完微微点头,小小的脑袋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难怪姐姐说这次的比赛只有婚舰才有较大获胜的可能,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萨拉托加恍然大悟。

“不过我记得正式比赛的日期好像就是明天中午过后,”空想回忆着日记本上描写的内容,“也就是说现在比赛还并没有正式开始。”

“而提督今天晚上好像就是在姐姐的房间里过夜,所以那张特殊的礼物券一定在姐姐的手里。”萨拉托加锤了锤自己的手心,仿佛将所有的线索都联系了起来。“而今晚姐姐就会趁着这个机会,将那张礼物券放到提督的上衣口袋之中,好为明天的比赛做好准备。”

“而姐姐会在今天通知全部的参赛舰娘,而我则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萨拉托加嘴角抽抽脸色有些难看,要是她今晚没有拉上空想和初雪来找什么特殊礼物券的话,有可能明天都决出优胜者了,她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我觉得萨拉托加你就算是知道这件事,也没什么获胜的可能,毕竟和你一样参加比赛的还有列克星敦姐姐和威尔士姐姐,她们可是和提督关系最亲密的婚舰,而你只不过是戴上婚戒的小姨子,根本没有和她们竞争的可能。”初雪直言不讳地说。

听完这些话,萨拉托加的脸色变得有些灰白,像是游戏之中被系统宣布死亡的玩家界面一般。

“什……什么叫做只不过是戴上戒指的小姨子,我的戒指是提督心甘情愿给我的,又不是……又不是我逼着他给我戴上的。”说到最后,萨拉托加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有底气一般。

她回忆着那天和自己姐夫宾馆过夜时的场景合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精致的脸庞不禁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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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想好明天去找指挥官的理由没有?”光着脚丫在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的提尔比茨大声地问,她看着坐在书桌前准备着明天计划的姐姐,墨色的眼睛中充满了点点羡慕的光。

她并没有出现在第二届提督争霸赛的比赛名单之中,虽然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听到姐姐亲口说出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像是什么少了一块一样,空荡荡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补。

虽然她来到镇守府后和集祈的接触只有那么几次而已,但是她对于那个平时挂着温柔微笑的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这么帅气年轻还勇敢的提督根本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她也是众多的仰慕者之一,那个只能躲在墙角偷看的胆小鬼。

她之前也听过诺亚方舟和爱宕的故事,她们两个都算是提督的影子,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守护,最后都成了与指挥官关系最密切的舰娘之一,而自己甚至连影子都不算,顶多只能算个贴在他后背上的纸条,永远看不到。

而自己的姐姐虽然平时很刻板,但是经过那一次和提督的约会之后,古板的性格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冰块遇上了火焰一样,慢慢地融化成了水。要是在这次的比赛之中能够将那张特殊的礼物券拿到手的话,提尔比茨有很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姐姐会是下一个婚舰。

“想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俾斯麦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脸色有些苦恼。如果说让她处理公文的话,她会干净利索地解决掉,但是让她想这些对于她来说算是‘阴谋诡计’的方案,想了许久一个方法都没有。

对于俾斯麦来说,直来直去才是她擅长的,这种绕弯子的东西对于她就是噩梦。

特殊的礼物券 下

“所以姐姐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方法?”提尔比茨问。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战斗方面是天赋异禀,但是在和司令官相处的方面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没有想到方法是正常的,想到了才不正常。

“的确是这样。”俾斯麦沮丧地点头,她抬头看着即将指向十二的时针,毛茸茸的猫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姐姐真是笨蛋呢,”提尔比茨小声地说,她放下手中的漫画,从被窝之中钻了出来,盘腿坐着开始了恋爱大师的教导课程。“首先姐姐要明白这次比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司令官知道他身上有一张特殊的礼物券,否则则被认为失败。所以姐姐你要做的就是在司令官不知情的前提下将那张礼物券拿走。”

“这个我知道,列克星敦也详细地说过比赛的规则。”俾斯麦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恋爱导师,点头表示知晓。

“所以姐姐的任务就是在明天中午过后得到抢在别人面前得到那张礼物券。”提尔比茨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智慧眼睛,认真地说。“所以姐姐可以借着给司令官送资料的机会,接近他从而得到那张礼物券。”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但是你总得靠近他才行啊,我平时给司令官送资料的时候,从来都是送完就走,基本上和他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俾斯麦小声地嘟囔,神色带着胆怯。

提尔比茨嘴角抽抽,无奈地扶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姐姐来到镇守府这么久,与司令官的关系甚至连密切都算不上,这样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和一个不会主动出击的傻提督之间,能触碰出火花那才叫怪事。

“所以说姐姐从来都是这样给提督送资料的?从来都没有说些别的话,做一些别的事?”提尔比茨不死心地继续问,她不相信自己的姐姐和司令官之间的交流就这么简单而粗暴,肯定还有一些别的转机。

“别的话?别的事?”俾斯麦歪着脑袋认真地回忆,“我记得上次他叫我陪他一起去买新年礼物的时候,说过一些别的话。”

“什么话?”提尔比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说问我要不要陪他去买新年礼物。”俾斯麦回忆着当时的画面,脸蛋微红。

“那姐姐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提尔比茨接着问,她记得当时的姐姐从办公室回来之后,就一直缠着自己问明天要穿怎样的衣服才合适,和司令官单独相处的时候要说些什么话才合格。

“我说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俾斯麦小声地回答。

“就这样?就这样就没了?”

“是啊,就这样。难道你还要说一些什么?”俾斯麦反问,脸上透着“难道不应该这样说”的疑惑。

提尔比茨这个恋爱导师算是彻底无语了,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和司令官单独约会之后为什么两人的关系依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按照自家姐姐这样的情商,能够一次约会就确定婚舰的关系的话,那真是活见鬼了。

“所以姐姐你在约会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按照我交给你的方法和司令官进行交谈,对吧?”

“谁说没有的,我把你说的方法全部记录了下来,在那天的进展之中,我都是严格地按照上面的计划进行的。”

“严格按照计划执行?”提尔比茨有些不相信,因为在她的预想之中,如果姐姐按照她制定的计划进行的话,虽说不可能一步成为婚舰,但至少和提督的关系会迅速拉近,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话都说不上几句。“严格到了什么程度呢?”

“我问了司令官的喜好和讨厌的东西,在喝完咖啡之后也成功地和他牵了手。”俾斯麦自豪地说,因为她觉得这些进步是里程碑似的进步,也是她和集祈之间关系不断拉近的见证。

“那之后呢?不是成功地和司令官牵手了,怎么回来的时候多出了一个舰娘爱宕?”提尔比茨记得那天她满怀欣喜地等待着自己姐姐和提督的归来,但是出去的时候明明只有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三个人。

三个人也就算了,最奇怪的是,待在司令官怀中的并不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姐姐,而是那个不知名的新舰娘——爱宕,和大和是一样的存在。

虽然她知道自家的提督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别人对于深海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而他却和她们有着剪不断的青丝,一个成了婚舰得到了戒指的大和,现在还要来一个陪嫁的丫鬟。提尔比茨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深海舰娘出现在镇守府中,而且听说上次和她们交手的妄想舰队的王,对自己的提督也有很深的好奇。

都说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的时候,就是她渐渐沦陷的时候。所以提尔比茨有强烈的预感,以后的镇守府中,可能会出现几个深海舰娘,而且还会成为婚舰的那种。

连深海的舰娘都能成为婚舰,而自己的姐姐却只能在一旁羡慕地看着,这叫什么事儿啊!她在心中恶狠狠地捏紧着自己的拳头,在心中用力地说,一定要让自己的姐姐成为下一个婚舰,自己也要成为继萨拉托加之后,镇守府第二个小姨子,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偷画司令官和姐姐的本子,自己躲在被窝中偷偷地看。

要是以后姐姐还敢教训自己的话,那一本本邪恶的本子可就是自己最好的保护伞,大不了让镇守府的所有人看看,那只波斯猫背后柔软的一面以及她和提督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想到这提尔比茨在心中忍不住地窃笑。

“之后因为司令官遇到了那个叫做爱宕的舰娘,然后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俾斯麦无奈地说,她现在还在幻想,要是那天自己没有觉察到背后跟踪者的气息该多好,这样的话,就能一直按照计划进行下去,不断拉近和提督的关系了。

“上次的事我知道是没有预料的意外,不过这次则是完全不一样了。”提尔比茨用力地点头,沉声回答。“所以只要姐姐这次能够得到那张礼物券,我相信姐姐一定会是镇守府下一个婚舰!”她捏紧着自己的小拳头,对于明天的作战充满了信心。

昨天新年休息一天,没有更新。祝大家新年快乐。顺便为新书求求推荐和收藏,集祈再次拜谢了。新书名字《末日游戏——恐怖地狱》

出谋划策

“姐姐你明天可以趁着给司令官送资料的时候偷偷接近他,然后得到那张特殊的礼物券。”提尔比茨恋爱导师开始了她的讲课,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姐姐传授知识。

“接近司令官?”俾斯麦的脸有些微红,她平时和集祈的接触仅仅限于口头上的交流,肢体上的触碰除了那次的牵手几乎就没有过。“那要怎么做?”

“很简单啊,姐姐只需要和提督拥抱,之后趁机将他身上的礼物券拿到手就行了。”提尔比茨一脸认真,她觉得这次的比赛自己的姐姐想要得到最后的优胜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掌握一些小小的技巧就可以了,并没有什么难的。

“拥……拥抱?”俾斯麦有些结结巴巴,上次他和集祈牵手都觉得那是莫大的幸运,这次甚至直接跳过了牵手,进行进一步的拥抱。“可是上次不是说牵手就可以了,为什么直接就进行拥抱了?”少女的脸滚烫,头上毛茸茸的猫耳兴奋得直接立起来。

“姐姐你到底想不想得到这次比赛的胜利了,要是连简简单单的拥抱都不行的话,那就彻底没有任何的希望了。”提尔比茨扶额叹气,她开始就想到过自己的姐姐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毕竟在她的眼中,牵个手都是莫大的进步,更别说莫名的拥抱了,而且还是那种抱得紧紧的可以互相感受到彼此身体温度的亲密。

所以对于俾斯麦这个战场女武神来说,还是太过于刺激。

“当然想得到那张礼物券。”俾斯麦点头肯定,语气斩钉截铁。“我上次和司令官的约会还没有完成,一定要抓住这次来自不易的机会,完成上次未完成的约会。”她捏紧着自己的拳头,表明自己的决心。

“那么明天姐姐你一定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和提督进行亲密的接触。”看到自己这个笨蛋姐姐的决心,提尔比茨放心地点头。

“装作毫不在意?为什么?”俾斯麦并不明白,如果装作毫不在意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和司令官进行亲密的接触。

“因为姐姐每一次和司令官亲密接触的时候都会紧张。”提尔比茨无奈地解释。“所以为了姐姐能够在比赛中顺利的得到优胜,明天和提督拥抱的时候,你必须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脸不能红也不能让司令官看出任何的端倪。”出谋划策的恋爱导师明确地制定着明天的计划。

“那和他拥抱之后呢?”俾斯麦红着脸继续问。

“之后就是最重要的地方了,寻找被列克星敦藏在司令官身上的礼物券。”提尔比茨皱着眉头凝重地说。

“寻找礼物券?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寻找?”

“先从上衣口袋摸,要是没有就摸司令官的裤兜。”

“要是再没有呢?”俾斯麦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觉得这样摸来摸去和街上看见帅气男生就上去套近乎的痴女有什么区别,而她作为德意志科技的结晶,帝国最后的荣光,说什么也做不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再没有就把提督全身上下都摸遍,总会找到那张礼物券的。”提尔比茨恶狠狠地说,语气不容商量。“我知道姐姐你觉得这样做很羞耻,但是这场比赛没有任何所谓的羞耻,能够从提督身上得到优胜者的礼物券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所有的一切在礼物券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她站起身一脸认真地看着脸红的俾斯麦,锐利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这次绝对不能退让,否则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成为镇守府的婚舰了。

“可……可是,这样做会被司令官……他认为是痴女的。”俾斯麦小声地辩解。她知道自己妹妹说的方法是现阶段得到礼物券最直接的方式了,可是一想到集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勇气。

“就算是痴女又怎么样?”提尔比茨恨铁不成钢。“姐姐你看看现在镇守府的婚舰那一个不是缠着司令官与他发生了关系之后才得到誓约之戒的,就连镇守府上存在感最薄弱的诺亚方舟也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了戒指,而姐姐到镇守府之后,除了上次和提督牵过一次手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要是按照姐姐这个进度继续下去的话,估计等待吹雪姐妹长大了进行改造了,然后得到戒指了,姐姐依然是那个尽心尽力为司令官整理公文的舰娘。”

“所以姐姐这一次必须要听我的安排才有可能在这场残酷的比赛之中得到最后的胜利。”提尔比茨翻下床在自己的床底仔细地搜寻,找出了一个对型的麦克风和单耳耳机。“这就是我为姐姐你准备的秘密武器,明天姐姐你去办公室的时候把这个戴上,有什么突发状况我可以帮忙解决。”

“这是什么?”俾斯麦看着面前的耳麦有些不明白。

“明天只需要姐姐戴上这个耳麦将这个麦克风放在兜里,我就可以在房间里对姐姐进行远程的指挥,让我们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提尔比茨认真地讲解具体的使用方法,墨色的眼瞳中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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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房间

“喂,爱宕你说明天的比赛我们能赢吗?”少女脸色苦恼地问。虽然她现在也是镇守府的婚舰之一,但是却是最尴尬的婚舰,她垂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手掌,回忆着列克星敦无名指上的誓约之戒,墨色的眼睛中流露着羡慕和嫉妒。

“大和一定会赢的。”站在一旁的爱宕用力地点头肯定,对于自己这个曾经的王充满了信心。

“可是这次的比赛并不是我擅长的项目啊,如果比火力的强大,镇守府上任何一个舰娘都不是我的对手。”这次比赛是谁得到那张礼物券谁就是最后的优胜者,而且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不能让提督发现自己的意图,也不能让他知道礼物券在他身上的事实。

这就好比你要从凤凰身上拔一根羽毛下来,还不能让它觉察到一样,对于大和这个只知道粗暴直接的舰娘来说,无疑是最困难的难题。

“是要从提督的身上得到礼物券吗?”虽然爱宕不在这次的名单上,但是大致的规则她还是知道的。

“是啊,爱宕你说明天我要怎么才能得到那张可以兑换任何东西的礼物券。”大和愁眉苦脸。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集祈亲手为她戴上婚戒,而只要得到这张礼物券,就可以从列克星敦那里兑换到真正的誓约之戒,从而摆脱现在没有戒指的婚舰的尴尬。

大和的决意

戒指虽然只是一个象征爱情的指环,但是对于舰娘们来说确实无比珍贵的东西。或许多少年之后那个曾经发誓要永远陪伴你的身影消失了,但是只要看到那枚最接近心的戒指,依然可以想起过去难以忘记的画面。

虽然大和身份有些不一样,并不是完全的舰娘,但是一样对誓约之戒有着渴望和执着。她知道列克星敦其实对于她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认同,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给她代表着婚舰的戒指,也知道自己曾经做过许多伤害过那个傻瓜的事情,甚至一度让他站在了生与死的边缘。

所以这一次的比赛是她得到戒指唯一的可能了,她作为帝国火力最强大的战列舰,在强悍实力背后也有着一个高傲的心。她不想让集祈去为她得到那枚戒指,她想要用这张礼物券去获得她想要的但始终没有得到的东西。

“想要得到礼物券的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爱宕回答,那双原本淡漠的眼瞳之中现在却被灵动所占据。在与人类的不断接触之中,她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也明白了如何使用智慧的手段得到自己预想的结果。“因为我记得大和你说过,比赛是明天中午开始,也就是说只要大和你在比赛开始之前占据好有利的地形,率先出现在办公室之中,然后等到比赛开始,将提督身上的礼物券拿走,就可以得到最后的优胜。”

大和愣愣地看着站在身边一本正经分析的爱宕,诧异的脸上透着难以置信。她记得过去的爱宕就是一个冰冷到没有任何情感的少女,也就是诺亚方舟口中常说的三无少女。但是现在却已经能够像普通人一样与人交流,甚至还可以如此头头是道地进行分析,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可以让一个少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爱宕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大和惊奇地问,眼睛中充满了好奇。

“其实这些并不难,因为最开始我想要明白提督口中说的爱到底是怎样的东西,于是在跟着他的同时我也会偷偷去书店看那些所谓的恋爱,也会跟在情侣的身后,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渐渐地我也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人情世故。”站在一旁的爱宕平静地解释。

虽然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淡漠,但是大和却可以从字里行间读懂她背后的艰辛。她知道过去的爱宕是怎样的模样,也看到了现在的爱宕,两者的差别完全是天壤之别。

“学这些东西一定……一定很困难吧。”大和轻声问。她和爱宕相比,她是幸运的一方,从开始就拥有了情感和智慧,不像过去的爱宕一样,除了听从自己的命令之外,就根本没有别的情愫,那张精致的脸也从来都只有冰冷,没有温暖的笑容。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困难的。”爱宕回忆着那天的让她不知所措的雨夜,感受着当时的心痛。“有时候会因为看到提督身边的舰娘而产生莫名的羡慕,有时候也会因为他对待舰娘的某些举动而感到心酸。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之后后来我才明白,那就是爱情的力量,是她让我嫉妒,也是她让我羡慕,更是她让我能够有坚持下去的勇气,而从来不会感到疲惫。”

大和静静地倾听着,没有开口回答。

她最开始救下那个在海面上对自己伸出手的傻瓜也是因为心中莫名的悸动而做出的决定,她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现在的自己还会是这样的吗?又或者依然和过去一样,是个孤独的深海,一个人待在属于自己的城堡之中,看着窗外的海面泛着粼粼波光,看着潮起潮落。

“所以爱宕你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样做吗?”大和看着窗外高挂的冷月轻声问。

在她与集祈的故事之中,集祈永远都是付出的那一方,而她总是被动接受她并不能真正地理解付出者的痛与泪,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集祈是怎样坚持下去的。她问爱宕后悔没有,也是在问那个笨蛋有没有为当初做的决定后悔。

“后悔有过吧,”爱宕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回答,“我很后悔当时的自己没有能够明白他口中说的话,也很后悔自己没能早一点下定决心。”

“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怪过他吗?那么久都是你在他背后,而他却从没有回过头。”大和虽然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爱宕的存在,但是却迟迟没有说出口,她很想知道,这个过去没有丝毫情感的女孩,到底能够为了心中的悸动坚持多久。没想到最后是她输了,要是没有这一次的意外,这个固执的女孩甚至可以一直坚持下去,从没有想过放弃的那种。

“没有,”爱宕摇头,“因为我知道做错的是我,而不是他,他有权利选择永远不原谅我,我也会继续坚持下去,直到我彻底消失的那一天。”

如果说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话,那样的爱情只能叫做一时的冲动和冒险,因为真正的爱情和钻石一样,恒久远永流传。

“是吗?”大和愣愣地傻笑着,她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个傻瓜最开始是抱着怎样的心意和她开始那样愚蠢的赌注,又是抱着怎样的决心一直默默守护在自己这个怪物的身边,又是怀着怎样的情愫在濒死时对自己说出那样深沉的情话。有时候爱你说千遍或者万遍,都比不上临死时的一遍,在死亡来临的时候,说出的话永远不会是假话。

“爱宕你真傻,他也和你一样地傻。”大和站起身,看着爱宕的墨色眼瞳中含着浓浓的泪光,像是在月色下泛起波澜的湖面荡漾。

“其实书上说,恋爱中的男女都是不折不扣的傻瓜。”爱宕笑着回答,笑容带着阳光般的温暖。“男生可以为女生做任何事,我也可以为了他一直待在暗影之中,直到他回头的那一刻。”

“那么我也可以为了他,做出我自己的努力。”大和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对明天的比赛充满了信心。“明天的优胜我必须拿下!”

很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在现实面前梦想到底能不能够坚持下去。有人说可以有人说不行,我一直对自己说可以坚持,但是现实却像是无情的刀,一下下斩断我的梦,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现实的逼迫下坚持多久,至少就算是倒下也是在前进的路上吧。谢谢各位的支持。

比赛的规则

列克星敦房间

声望前卫俾斯麦正襟危坐,敞开的落地窗外是冬日温暖的阳光,带着微微的凉意照亮了整个房间,静悄悄地洒落在她们严肃凝重的侧脸。

今天是第二届提督争霸赛开始的日子,她们早早来到了参赛点进行报到。而坐在主位的列克星敦则是紧紧地盯着挂钟,看着报到的时间一点点逼近。

虚掩的木门被悄然推开,进来的是威尔士和诺亚方舟。亲王陛下冲着主座的列克星敦点了点头,而宅女则是高傲地走进,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可是一直记得当初自己和提督单独相处的权力是怎么消失的,就是在那个临时举办的第一届提督争霸赛输掉的,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举办者——列克星敦。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女是提督身边最亲密的舰娘,而且还被称为太太的第一秘书舰,可谓是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但是她诺亚方舟从来不会对强权低头!她在心中愤愤地说,对于这一次的比赛势在必得。

亲王陛下则是表现得不冷不热,她垂头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闪烁着光芒的戒指,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毕竟是戴上戒指了的婚舰,也是整个镇守府第一个婚舰,亲王陛下自然不用担心失宠,或许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她对于那张特殊的礼物券虽然有争夺的兴趣,但是并不打算全力以赴。

亲王陛下雍容地入座,看着此次的参赛者,淡然微笑。

门再一次被推开,涌入的是穿着华丽和服的大和和姗姗来迟的萨拉托加和纳尔逊姐妹,而跟在大和身边的则是一直被前卫抓住不轨行径的狐狸精赤城。到此为止几乎所有参赛的舰娘都已经到齐,除了某一个名为笨蛋的昆西。

“昆西没有到吗?”列克星敦扫视了整个房间一周,却依然没有发现那个湛蓝发色傻乎乎的少女。或许自己请她参加比赛就是一个错误吧,她在心中悄声。看了看已经到点的挂钟,然后摸出记事本将最后写上去的名字狠心划掉。

“好了,现在人全部都到齐了。我来详细说明一下这次比赛的规则。”列克星敦站起身,亚麻色的长发映衬着她精致的面容,湛蓝的眼睛带着不言而喻的自信。

“这次的比赛会比上一届更加精彩和公正。”太太大人照着准备好的开场白朗读,却遭到了诺亚方舟的反驳。

“那么列克星敦你是承认上一次比赛的不公正了?”宅女站起身质问,眉宇间带着怒意。

“的确,上一次的比赛我承认有不公正的地方。”列克星敦点头,看着面前可爱的额少女狡黠地笑。“所以诺亚方舟你想怎样呢?”

“既然你都承认了上次比赛不公正,那么这次的比赛就不用那么麻烦了。”诺亚方舟轻咳几声,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这次比赛你是举办者,那么就直接宣布我获得最后的优胜,把那张特殊的礼物券给我就好了。”她一脸得意地看着对方,仿佛自己的理由天衣无缝,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就得到最后的胜利。

“很抱歉呢,这恐怕不行。”列克星敦笑着摇头,“因为这次比赛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前卫威尔士俾斯麦和我会组成调察团,对这次的比赛全权负责。所以虽然我很想让你得到优胜,但是这一次却爱莫能助了。”狡猾的少女露出了恶魔的羽翼,身后晃动的尾巴似乎在嘲弄着诺亚方舟痴人说梦。

诺亚方舟愤愤地看着面容露出虚假面容的列克星敦,缓缓地坐下。她知道就算这一次的比赛由对方一人全权决定,也绝对不会给她任何的可能。毕竟谁不想得到这次比赛的优胜,谁不想拿到那张代表着婚舰和戒指的礼物券。就算她同意,其他的舰娘也绝不会答应。

“那么参赛者诺亚方舟还有什么异议吗?”太太微笑着问。

“没——有!”可爱的少女嘟嘴用力地回答,她虽然被这个狡猾的秘书舰坑过了一回,但是这一次她一定会拿到最后的优胜,一定!诺亚方舟捏着自己的小拳头,

“那么我们继续讲今天比赛的规则,”列克星敦接着说,“首先是这次的比赛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提督知道礼物券的存在,一旦谁泄露这个秘密,比赛直接作废,并剥夺起参赛资格,其余参赛者会继续进行比赛,不过比赛内容暂定。”

“也就是说,这次比赛一旦违背这个规定会直接作废,然后另外进行一场比赛,是吧?”纳尔逊认真地问。虽然她才来镇守府没多久,但是能够得到这次比赛的参赛资格还是很意外的。不过听到最后的奖品之后,她那颗原本木然的心开始猛然地跳动。

“是的,也就是说,我们准备了备用的比赛,会在这次的比赛作废之后启用,奖品不变,依然是那张可以兑换任何的礼物券。”列克星敦解释,“然后这次比赛还需要注意的就是,礼物券就在提督的上衣口袋中,但是却不能使用暴力抢夺的方式得到那件提督外套,这是其一。”

“那么提督自愿脱下外套包不包括在内?”萨拉托加举手发问,手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发光。

“不包括在内,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用自己的智慧让提督把那件上衣交给你,然后拿出礼物券到我的房间报到。”列克星敦回答,“而在比赛开始之后,我房间的门会被关闭。所以想要得到最后的胜利必须找到我藏在镇守府的备用钥匙和提督的上衣,然后第一个进入我的房间,这才算是最后的优胜。”

“提问,意思是必须要上衣和钥匙齐全才算胜利吗?”罗德尼问。

“不用,只要你手中有礼物券和钥匙然后打开我房间的门就可以。”列克星敦解释,“而为了这次比赛的公正,我会将我手中的钥匙留在房间,等待比赛时间开始时关闭房门,这样除了找到备用的钥匙,没有别的办法能够进入我的房间。”

“那么对于备用钥匙存放的地点有没有什么提示呢?”俾斯麦问,她已经完全理解了这次比赛的全部规则。提督的上衣并不难得到,最难的是得到列克星敦口中所说的备用钥匙。

“钥匙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列克星敦笑着回答,“还有,除了使用钥匙开门之外,不接受其他的任何方法,也就是说只能用钥匙开门进入房间,决不能使用别的任何方式,例如翻窗等投机取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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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的开始

集祈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再看了看墙上挂钟的指针,确定自己并没有来早或者来晚。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平时一定会出现在办公室的身影,今天却离奇地消失了?

莫非俾斯麦今天有事或者是身体不舒服没有来?他一边在心中猜测,一边诧异地看着桌上已经整理完毕的公文,心中的疑惑更加。

莫非今天俾斯麦她们打算给自己一个惊喜,所以故意在今天选择集体消失吗?集祈微微皱眉,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俾斯麦从来到镇守府之后,都是一直以一个军人姿态存在的舰娘。做事雷厉风行,说话也是简单粗暴直截了当。虽然在上一次两人单独去购买新年礼物的时候表现出了女性柔软的一面,但是那仅仅只是一次偶然的错觉,从那天回来之后,俾斯麦又恢复了过去的姿态。

每天早上早起吃完列克星敦做的早饭之后,俾斯麦就会出现在办公室之中整理公文,尽管她并没有秘书舰的职位,但是却承担着秘书舰的责任。而今天却完全不同,早上起床后,集祈就发现有些不一样。

以往在太太房间过夜之后,最早起床的总是自己,温柔的太太在自己面前最喜欢做的就是赖床,然后让自己做好早饭端到面前,和最开始的威尔士亲王如出一辙。

不过今天起床时却发现房间之中就只有自己的身影,太太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带着疑惑的心情集祈洗漱完毕后来到了办公室,本以为俾斯麦会像过去一样坐在木椅上工作,但是再一次让他感到失望的是,整个房间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影。

“提督你是在找俾斯麦吗?”敞开的门外偷偷地探出个小脑袋,带着狡黠笑容的赤城是所有参赛者之中第一个接近集祈的舰娘。她歪着脑袋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确认这场比赛会在半个小时之后开始。

“是啊,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了吗?”集祈点头,“从早上开始我就没有见到她的人影了。”

“那俾斯麦还真是失职呢。”赤城一边说着一边提着早就准备好的饭盒走了进来,因为她在之前就得知了这场比赛的存在,所以机智的她早在几天前就做好了完全之策。利用着送饭的时机得到那张特殊的礼物券。

“提督提督,你快尝尝,今天我可是精心为你准备了天罗妇哦。”开心的赤城小心翼翼地打开漆木盒,月牙般的眼睛中透着高兴的情绪。木盒中放置的是她精心炸好的虾尾,整齐地摆放在如玉般洁白的米粒上,边上是带着清油的翠绿青菜,木盒下层则是味道鲜美的味增汤,虽然简单但却丰盛。

“谢谢你赤城。”集祈笑着回答,捏着筷子准备开动。过去在镇守府舰娘还比较少的时候,做饭几乎都是他和列克星敦轮换着,而到了现在做饭的事情已经不用他来担心了,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尝到不一样的美味。

有时候是列克星敦的美式汉堡和牛排,有时候会是赤城的日式料理,当然大和做的饭菜他还是有些不敢下筷子的,毕竟在见识过对方碳烤土豆块之后,他有着深深的阴影。不过大和的厨艺也在不断地提升,前几天的午饭都是那个打着纸伞的舰娘准备的,虽然还没有什么大厨的味道,但至少比过去有很大的提升。

毕竟她过去可是不会做饭的深海舰娘啊。

“提督说谢谢就不用了,只需要提督等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了。”赤城认真地看着品尝着午饭的集祈,开始实施她早就准备好的计划。

“要求?什么要求啊?”集祈有些不是很明白。他虽然觉得今天有些与众不同,舰娘们似乎在策划着某些他不知道的计划,但是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策划与自己有关。

“等一会儿我告诉提督,”赤城看了看即将指向十二的时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胜利即将就在眼前了。“不过提督必须答应我,等会我不管提什么要求提督都得答应我。”她可爱的小脑袋趴在桌上,红色的眼睛盯着集祈的侧脸。

集祈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木筷,总觉得在这顿丰盛的午餐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易。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吧?他回忆着过去赤城在办公室对自己各种各样的所作所为,他莫名地感到一阵恶寒。

“那个……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要求我才能决定能否答应你。”他尴尬地捏着手中的木筷,看着赤城的眼神有些闪烁和不安。

“那个……”赤城有些扭捏,她在计划上已经猜测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特意地制定了另一套方案。“我只是想要提督身上的外套而已,提督你是知道的,我可是镇守府里最喜欢提督的舰娘了,所以我想要提督的衣服做一个安慰。”她不断地搅动着手指,说话结结巴巴。

“仅仅只是这个要求吗?”集祈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本以为对方会提出什么奇怪的请求,没想到只是想要自己的一件外套,并不算是什么不能答应的要求。

“是啊,难道提督认为我会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吗?”赤城慢慢地伸出自己纤细的手,一点点靠近集祈的白色的外套,准备将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

“所以赤城是打算现在就要这件外套吗?”集祈挑眉看着对方伸过来的魔爪,总感觉有一股丝丝的凉意。

“当然不是哦,因为我昨天计算过,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拿到提督的贴身衣物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赤城笑眯眯地回答,月牙般弯弯的眼睛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提督你就乖乖地把这件藏有特殊礼物券的外套交给我吧,这样我赤城就会是抢在前卫那个笨蛋之前的婚舰了,从此成为人生赢家,戴上誓约之戒,走上舰娘巅峰。她一边在心中疯狂地臆想着,一边抓着集祈的衣角死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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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弩级海盗船

镇守府办公室门口的墙角

“提尔比茨你确定这样做有用吗?”站在过道角落的俾斯麦对着面前的墙壁自言自语,轻皱的眉宇间透着不确定的担心。

“姐姐相信我,我可是超级厉害的提尔比茨大人,一定可以帮助姐姐取得这次比赛的最终优胜。”俾斯麦隐藏在银白长发下的耳机微微颤动,里面传出了提尔比茨的声音。

“可是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办公室门口观望赤城得到那件藏有礼物券的提督上衣吗?”俾斯麦的语气有些焦急,本来按照她的想法是和赤城一样利用职务之便接近集祈,然后得到礼物券,但是现在的情形是提尔比茨明确拒绝了这种方案,而是让她继续保持观望的态度。

“姐姐你可别忘了,得到礼物券并不能够让你成为最后的优胜者,必须礼物券和列克星敦房门的备用钥匙一起拿到手才行。”提尔比茨可是将列克星敦宣布的游戏规则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明确知道藏匿地点的礼物券并不是这次比赛最重要的东西,那把不知道藏在何处的钥匙才是。

“可是这样等下去有什么意义呢?钥匙和礼物券我一样也得不到。”俾斯麦对于自己妹妹的决定表示不理解,她知道钥匙和礼物券缺一不可,但是要是她一样都没有拿到手的话,最后的优胜肯定会和她擦肩而过。

“安啦安啦,姐姐只要听我的指挥一定可以成为最后的优胜。”耳机中回荡着提尔比茨志在必得的轻松语气,仿佛最后的冠军早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好吧,只希望真的如你说的那样轻松。”俾斯麦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既然她选择了相信自己这个妹妹,至少在比赛结束之前她是会听从对方的指挥。如果最后的结果如她预期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那么就是时候去那个死宅女的房间进行一波名为正义的搜查了,要是搜查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话,还是就地烧毁的好!俾斯麦在心中阴沉的说,语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姐姐你现在慢慢挪向办公室的门口,记住千万别让里面的赤城和提督发现。”耳机中的提尔比茨下达行动的命令,夹杂在其中的是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仿佛这个宅女在进行精密的计算。

俾斯麦点头开始行动,慢慢地朝着敞开的办公室门口前进。

“大概三十秒之后赤城会从办公室中走出来,姐姐你要做的就是将她手中的外套抢过来。”另一头的指挥官提尔比茨继续下达指令,开启了这次名为提督所有权争霸赛的帷幕。

“抢东西是吗?这可是我很久很久没有干过的勾当了。”俾斯麦听到自己妹妹的命令没有感到惊讶,只是低沉地自言自语,那双红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仿佛流溢着名为兴奋的情绪。

俾斯麦号战列舰是德意志最高科技的结晶,是厚重装甲和强大火力的完美结合,因此从诞生之日起她就有着许多称号,而其中就有一个为的名号。

而此刻开始她就不是那个有着严苛军人作风的俾斯麦,而是那个不为人所知的。

“按照姐姐战列舰的实力和对方赤城航母实力的比对,赤城能够在姐姐的突然袭击之下保住提督上衣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姐姐可以轻易地得到礼物券。”提尔比茨在冷静地进行分析,她之前让俾斯麦躲在过道的拐角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她早就知道让自己这个情商低下的姐姐去跟提督讨要他身上的外套肯定会露馅,等会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司令官知道那张礼物券的存在的话,姐姐肯定会被剥夺参赛的资格。

就像俗语说的那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今天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姐姐成为那个在后的黄雀,凭借强大的实力半路将礼物券拿到手。

“因为之前列克星敦说过比赛的规则,里面并没有说过在提督不知道礼物券的前提下不能用暴力进行抢夺,所以利用这个规则的漏洞,姐姐可以进行守株待兔,得到礼物券之后进而得到那把被列克星敦藏起来的关键钥匙。”提尔比茨可是利用藏在自家姐姐上衣口袋的麦克风将列克星敦制定的规则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才制定了这样的强盗计划。

毕竟姐姐在诞生之日起,就有着成为海域上强大海盗船的打算,所以抢东西对于俾斯麦来说,虽然有些陌生,但是绝对不会生疏。用雷霆般的强硬手段得到最后的胜利,这就是提尔比茨今天计划的核心。

“所以提尔比茨你的计划就是想让我用拳头得到最后的胜利吗?”俾斯麦轻声问,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反倒是透着隐隐的激动。在来到镇守府之后,除了在那张与深海妄想舰队战斗的战役上有所表现,不过最后的舰队的mVP并不是她俾斯麦,而是那位被她们成为深海舰娘的大和。

俾斯麦虽然很骄傲,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和的实力并不弱与她,甚至比她还要强大。而大和也参加了这次的比赛。所以这一次她会用自己的实力来告诉集祈和大和,她俾斯麦才是镇守府火力最为强大的那一个舰娘。

“是的,因为比拼实力可是姐姐的最擅长的。”提尔比茨本来想吐槽以姐姐低下的情商,只能用这种愚蠢的办法得到优胜了。不过一想到那几本才新鲜出炉的名为《波斯猫另一面》的系列本子,提尔比茨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冲动,用极尽言美之词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姐姐还是要小心舰娘大和,她可是在和妄想舰队作战过程中一炮击穿Yamato舰身的舰娘,她的实力并不比姐姐差。”提尔比茨凝重地说。如果按照舰炮的口径来看,大和的确是处于优势状态,不过姐姐的实战经验可比大和丰富许多。所以这样两个舰娘进行战斗的话,最后的输赢没人知道。

“我会的,毕竟她可是镇守府唯一可以与我一战的舰娘。”俾斯麦冷声地回答,红色的眼睛透着昂然的战意。

大和,或许最后的优胜就在你我之间吧。俾斯麦自信地笑着,在心中用力地说。

列克星敦和威尔士的赌局

“列克星敦你就打算这样放弃?”坐在一楼餐桌上的威尔士亲王好奇地看着眼前慢慢品尝着杯中飘着浓郁香味咖啡的列克星敦,似乎对于她的决定表示不理解。

在比赛开始之后列克星敦就坐在餐桌上,悠闲地品尝着杯中咖啡,似乎丝毫没有想要参加比赛的意味。明明这次的奖品这么丰厚,为什么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威尔士亲王微微皱着眉,心中疑惑不解。

“放弃?”列克星敦优雅地轻抿了一口咖啡,轻笑着摇头。“我并没有放弃,只是觉得这次的比赛我没有丝毫的胜算而已,所以不参加。”

“没有丝毫胜算?”这是威尔士第一次听到这位近乎完美的秘书舰第一次说出这样丧气的话,就算是之前提督消失在深海的时候,她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莫非在她看来这次比赛最后的优胜者似乎早已经确定?

“是啊,而且我早已经是镇守府名副其实的婚舰了,所以对于这次的比赛我并没有非参加不可的理由。”列克星敦笑着说,亚麻色长发下精致的面容上带着无所谓的轻松。

她知道参加这次比赛的所有舰娘都是想成为婚舰的少女,所以那张可以兑换任何东西,包括誓约之戒的礼物券对于她们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而她已经是镇守府的婚舰兼秘书舰,自然对于这样的礼物券没有多大的兴趣。

威尔士看着她,对于她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反驳。“所以列克星敦你觉得这次的比赛谁会是最后的优胜者呢?”她接着问。

她其实也和列克星敦一样,对于这次的比赛没有多大的兴趣,觉得参加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毕竟每一个参赛的舰娘无论是谁得到礼物券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凭借着它成为镇守府新的婚舰。而她和列克星敦作为镇守府的婚舰来说,要做的不过是为这些新人让路而已。

“我觉得最后的优胜者应该是俾斯麦或者那个名为大和的舰娘吧。”列克星敦想了想回答。

“所以在你看来这次的优胜者会是这两位火力强大的舰娘之一?”威尔士有些不明白实力的强大和这次比赛的优胜之间有着什么必然的关系。

“威尔士你没有发现这次比赛规则存在这一个漏洞吗?”列克星敦笑着问,笑容中带着隐秘的狡黠。

“漏洞?”威尔士摇头,表示不知道。

毕竟她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参加比赛得到最后的优胜,所以在眼前这位举办者宣布规则时没有太认真听,只是知道那张礼物券的存在不能让提督知道。

“漏洞就是参加比赛的舰娘们可以使用暴力去争夺礼物券,只要不让知道提督知道我们背后的动作,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得到那张礼物券。”列克星敦笑着说,笑容中似乎透着智慧的意味。

她其实在制定这次比赛的规则之前就猜到了有舰娘会利用这个漏洞进行礼物券的争夺,但是她并没有选择制止,因为在她看来只有优秀的舰娘才有资格成为婚舰,而这个优秀自然包括了战斗的实力。

“所以你觉得俾斯麦和大和会利用这个规则的漏洞而大打出手?”威尔士算是明白了列克星敦最开始说这话的意思。

虽然同一个镇守府的舰娘彼此之间会因为提督的存在而保持了最基本的平和。比如大和和列克星敦在历史上就是彼此敌对的不同势力,但是在镇守府中,她们两个就算再怎样看对方不顺眼也会看在提督的面子上克制,所以虽然列克星敦没有将前卫发放的誓约之戒给大和,大和也一直因为这个原因而和这个秘书舰不对眼,但是她们始终没有因此而闹矛盾。

不过在这次的比赛之中则是完全不一样,因为对于俾斯麦和大和两人来说,那张礼物券是她们谁都想得到的东西。虽然俾斯麦平时表现出来的是一副古板的军人模样,但是列克星敦知道在那颗看似木然的心中,隐藏着深深的对于集祈的悸动,而与之相比,大和对于婚舰的渴望也是毫不逊色。

所以在列克星敦看来,两人一定会因为这张礼物券而产生斗争,这是必然的结果。

“那是当然,她们两个都是极其骄傲的舰娘,谁都不愿意放弃最后的胜利,所以最后的优胜者很有可能就是她们其中之一。”列克星敦点头肯定,因为她早就猜测到了最后的结果,所以才不想卷入这次的战斗之中。毕竟她一个有着绝对制空权的航母和身为战列舰娘近身肉搏,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那么你觉得谁会有更大的胜算呢?”威尔士问。她其实在心里比较偏向俾斯麦,毕竟她可是经受过无数次战争洗礼的强大舰娘,拥有着德系强大的火力和厚重的装甲,而且被无数的提督认为是所有战列舰娘中最为完美的一位,所以在她看来俾斯麦的胜算要略胜一筹。

“我觉得应该是大和。”列克星敦肯定地说,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虽然不太喜欢这个提督带回来的深海舰娘,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实力的强大。就在上次和深海妄想舰娘战斗的过程中,她可是在提督天赋的加持下一炮击穿了对方主舰的装甲,这可是俾斯麦都很难做到的。”

“但是近身战斗话,俾斯麦不一定会处于劣势。”威尔士摇头,并不同意列克星敦的看法。

“是吗?”列克星敦轻笑着,看着面前和自己意见相左的威尔士,认真地说:“威尔士要不我们来一个赌局,看看谁才是这次比赛最后的优胜者。”

“赌局是吗?”威尔士本以为今天会在无聊之中度过,但是现在没想到有乐子找上门了。她也毫不示弱地点头,同意了列克星敦的请求。“那么列克星敦你想用什么来作为赌注呢?”

“要不用各自的资源来做赌注?”列克星敦试探着问。她知道对方身为战列舰喜欢的钢材,而她身为航母,最喜欢的则是美味的铝条。而她们正好可以拿出各自的资源作为交换,各取所需。

“我拿出五千铝材作为赌注,你拿出五千钢材,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对方的资源。”威尔士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这场赌局。

列克星敦看着答应的威尔士咧开嘴得意地笑着,仿佛她早已经取得了这场赌局的胜利。

想了很久,还是把深海番外写完再开新书吧。每天转换不同的思绪真的很困难。等会应该还有一章更新。

海盗的得手

赤城得意洋洋地紧紧捏着刚到手还带着余热的提督服,哼着欢快的小调走出了办公室,出门没几步就看到了早就站在墙角等候的俾斯麦。那一刻她看到的并不是平时神色淡漠的军人俾斯麦,而是带着深意坏笑的海盗。

“赤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俾斯麦伸出手将想要快速离开的赤城拦了下来,捏紧的拳头发出清脆的骨响,这种清脆的声音仿佛一种意味明确的威胁,让这个利用奸计得到礼物券的赤城微微颤抖。

“我……我只是想回自己的房间而已。”赤城将拿到手的提督服慌忙地藏在自己的身后,结结巴巴地回答。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俾斯麦在这里出现的意味,毕竟对方也是这场提督所有权争夺比赛的参赛者,能够让这个平时有着军人作风的舰娘露出这样的笑容,恐怕就只有自己手中可以兑换任何东西的礼物券了。

“回房间是吗?”俾斯麦裂开嘴轻笑,“既然想回房间,那么我看你身后的那件提督服算是不必要的累赘,不如将它交给我,我帮你解决。”她其实很不想对身为自己同伴的舰娘动手,不过为了得到这次比赛的优胜,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不……不用麻烦俾斯麦你,我自己不觉得这件衣服是累赘,不用这么麻烦。”赤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地挪动着自己的步子,想要尽快地从这个可怕的魔王面前溜走。她知道对方背后的潜台词就是让自己乖乖地把到手的礼物券交给她,不过她才不会那样乖乖地就范呢!

“可是我觉得这是累赘,那件衣服必须留下。”俾斯麦步步紧逼,将自己的手狠狠地放在了赤城瘦削的肩上,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俾斯麦……我……我给你说,你不要乱来,列克星敦说过,你这种行为是违反比赛规则的。”赤城色厉内荏,和服下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她对于这次比赛的规则并没有详细听,不过她还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这种暴力的行为似乎……好像是不被允许的。

可是看对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味,她也并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规则。

不会是自己记错了吧,这次比赛的规则之中,并没有说过不能使用暴力来争夺礼物券。赤城一边心说一边向后倒退,退到无路可退的墙角,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只能在这个脱掉羊皮的饿狼面前瑟瑟发抖。

“哎呀呀,赤城你好像并没有仔细听列克星敦宣读的规则啊。”俾斯麦摇头蔑笑,似乎在嘲笑眼前软弱的羔羊。

“可……可是列克星敦可没有说过可以使用暴力来抢夺礼物券啊。”赤城作着最后的挣扎,她并不想将手中的提督服这么轻易地拱手相让。

“但是她也没有说过不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取得这次比赛的胜利。”俾斯麦冷声回答,红色的眼睛之中透着深深的阴冷,宛如睁眼恶魔一般凝视着赤城。“所以赤城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给我提督服你自己回房间,另一个就是让我用你口中的暴力和你进行这件提督服的抢夺。”

赤城微张着嘴傻笑,表情呆滞。她现在算是看到了俾斯麦另外一面可怕,像个在海上航行的海盗一般,绝不会讲任何的道理,从来都是用手中的拳头来决定胜负。

而且最让赤城感到无力的就是,对方如果是实力不算强大的舰娘的话,她还会有反抗的念头,可是俾斯麦可是一直在深海前线战斗的舰娘,拥有者丰富的战斗经验,再加上她强大到令人无力的实力,自己这个航母舰娘根本没有和她竞争的可能。

微微叹了口气,赤城无奈将那张藏在白色提督服口袋之中的礼物券摸了出来,那是一章由蓝色硬纸片做成的,上面写着礼物券三个字,下方有着提督印章和秘书舰印章盖上的红印,其真实性和有效性毋庸置疑。

“礼物券可以给你,但是这件提督服说什么都不能交给你。”赤城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白色海军服牢牢地抓在自己的胸口,丝毫不愿意放手。

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战胜俾斯麦,尤其是现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毕竟一个航母根本没办法在和战列舰近身战斗,尤其是无法起飞舰载机的情况。不过就算是认输,但是对于这件衣服,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因为这应该是她在这场比赛之中,唯一的收获了。如果连这件衣服都丢掉的话,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俾斯麦看着将衣服死死护住的赤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对方递过来的礼物券,将它放进自己上衣的口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在得到礼物券之后,距离最后的优胜又近了一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找到最后的钥匙,就可以确定自己就是提督争霸赛的冠军。

大和,真的很希望与你的交手。俾斯麦低头看了看嘟嘴抽泣的赤城,对着她颤抖的身影微微摇头,趾高气昂准备离开,徒留下失败者赤城。

“这个俾斯麦坏蛋,平时看她和提督话都说不上两句,本以为她对于这次的比赛没有多大的兴致,没想到她竟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得到礼物券。”蹲在墙角可怜巴巴的赤城嘟嘴抱怨,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伤悲。

她在轻易地使用美食得到藏有礼物券的上衣之后,本以为自己会在这场比赛之中轻易地获胜,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柔的俾斯麦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用自己强大的实力对自己进行逼迫,丝毫没有顾忌镇守府舰娘之间的情谊。

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这次比赛的优胜可是决定着谁是下一个的婚舰,谁也不想将这样诱人的奖励让给别人,就算是平时很少和提督进行交流的俾斯麦,那个被人看做是古板不懂风趣的舰娘也是如此。

赤城看着自己手中带着集祈味道的外套,悲然地露出了可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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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爆发的战争

“爱宕你说那个美航母会把她自己房间的钥匙放在哪里呢?”偷偷潜入集祈房间的大和微皱着眉头,看着周围摆放整齐的家具不知道从何下手。

因为列克星敦说过,那把钥匙放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虽然大和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是什么地方,但是在爱宕看来,这把钥匙应该就在提督房间的某个角落,因为只有这个地方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

“应该会在提督的衣柜里,而且很有可能会在提督昨天穿过的衣服里。”爱宕垂头思索了片刻开口,“因为昨天提督是在列克星敦房间过夜的,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礼物券放在提督的上衣口袋里,而那把钥匙应该就在提督的裤兜。”

“爱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大和一边开始寻找提督的衣柜,一边对于爱宕的蜕变喜出望外。

在过去她和爱宕还是深海舰娘的时候,整个深海只有她们两个拥有一定的智慧和情感,虽然大和有时候会觉得异常地孤单,但是两人至少可以互相陪伴,让无趣的生活不那么枯燥。

而那个时候爱宕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杀戮机器,接到命令之后从来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而每次的结果都是完美。本以为这个没有情感的爱宕会一直是这个模样,直到她遇上了那个傻乎乎的笨蛋,那个可以为了舰娘付出一切的傻瓜。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强大到甚至可以赋予爱宕以人类的情感。大和在心中感叹。

“爱宕你说那把钥匙很有可能在集祈昨天穿过的裤兜里?”大和在衣柜的最下方仔细寻找,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条本应该出现在洗衣机的裤子,终于在左边的口袋里摸到了一把坚硬而有着金属质感的钥匙。看来列克星敦为了这一次的比赛,做足了准备。大和暗说。

“找到了吗?”爱宕歪着头问,她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出错,那把和礼物券一样重要的要是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而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的衣柜。

“找到了。”大和得意地扬起手中的钥匙,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后成为优胜者的模样。

爱宕点点头,接着说:“现在我们找到了钥匙,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得到礼物券,而这次我们面对的应该就是得到礼物券的舰娘了。”

“爱宕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接下来有战斗要发生了吗?”大和将钥匙藏进和服宽大的衣袖中。她记得列克星敦只是说过不能用取巧的方法进入她的房间,并没有说过舰娘之间不能用所谓的暴力得到对方手中的战利品,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拥有礼物券的舰娘,然后用自己的主炮让对方乖乖就范,交出礼物券。

“是的,而我觉得大和你这一次最有可能面对的就是那个德系舰娘——俾斯麦。”爱宕沉声回答,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但是她隐隐觉得大和这次最大的敌人就是那个古板的军娘。

因为她是整个镇守府唯一可以和大和有一战之力的舰娘。

“俾斯麦?”大和仔细回忆着那个担任着秘书舰责任的身影,虽然她和对方并没有多少接触,但是还是可以隐隐觉察到对方在这次比赛中对她的威胁。“爱宕你觉得这次谁会得到最后的胜利?”虽然她使用的是疑问语气,但是却没有丝毫疑问的口吻,而是带着无比的坚定。

因为她大和从来都是最强者的代名词,不管是战斗还是比赛,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爱宕没有回答这个有着必然答案的问题,只是看着大和自信的脸,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绝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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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根据我对整个镇守府的调查,发现刚才提督的房间有人潜入。”提尔比茨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俾斯麦一边朝着自己妹妹标注的最后地点前进,一边按着耳边的耳机轻声问。“提尔比茨其他的参赛者呢?”

这次的比赛参赛者几乎包括了镇守府中所有的舰娘,除了一些不成熟的驱逐舰和某个智商和草履虫差不多的蓝发少女之外,其余的舰娘都参与了这次的比赛,不过最让俾斯麦觉得有威胁的只有那位总是穿着黑色和服,脸上带着笑容的深海舰娘——大和。

大和是提督从深海带回来的舰娘这已经是镇守府心照不宣的秘密,而第二个这样的存在就是那天破坏了她和司令官约会的爱宕,虽然俾斯麦不得不承认爱宕的可怜,但是对于那次约会她还是一直耿耿于怀。毕竟那可是她唯一觉得自己和提督距离无限拉近的一天,没想到后来竟然是以失败而告终。

“其他的参赛者,”提尔比茨在电脑屏幕前寻找,跳动的手指在键盘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纳尔逊罗德尼姐妹似乎放弃了比赛,赤城已经被姐姐宣告出局,萨拉托加在镇守府的花园中寻找着什么,而声望前卫的位置则是在餐厅,和威尔士列克星敦在同一个地点,至于毫无威胁可言的诺亚方舟则是在整个镇守府之间来回乱窜,看样子应该是在寻找着钥匙。”

“那么说来,唯一有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就只有那个潜入提督房间的大和?”俾斯麦早已猜出了那个小贼的身份,因为大部分的参赛者都已经被提尔比茨掌握了行踪,除了没有提及名字的大和。

“是的,不过看来提督房间中似乎不止一个身影,是两个人待在一起。”提尔比茨语气凝重,她是利用自己的装备上的雷达连接电脑实施对镇守府范围内的监控,所以大部分的舰娘她都知道,唯二不知道的就只有来自深海的大和和那个破坏自己姐姐约会的爱宕。

“也就是说,大和和爱宕一起出现在了提督的房间?”俾斯麦冷声说,微张的嘴露出了冰凉的笑容。她此时已经站在了目的地的门前,隔着挂着提督木牌的木门,她可以微微地感受到门后的气息,如潜伏蛟龙般深邃。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所以姐姐接下来要面对的应该就是她们两人。”提尔比茨一边收拾着面前的电脑,一边和俾斯麦保持通话。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赶往自己姐姐的身边,因为她并不觉得俾斯麦能够以一敌二还能够取得上风。

“两个人吗?”俾斯麦冷笑着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她俾斯麦从诞生之日就代表着一个帝国的荣光,也代表着从不没落的太阳。面对敌人她从不会害怕,只会用巨大的主炮给予最强烈的回应,而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看来我们姐妹是时候将德意志的光芒照亮整个镇守府了。”她看着面前的木门,对着耳机那边的妹妹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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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VS俾斯麦 上

这扇隔在大和和俾斯麦之间的木门缓缓打开,两人带着自信的面容慢慢出现在彼此的视线之中,像是两个带着长剑的剑士缓缓地出现在了角斗场,唯有胜者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大和?”站在门口的俾斯麦冷声说,语气坚定如钢。她早已经猜到了门后会是这个镇守府中最难对付的大和,不过就算是最强大的敌人,她俾斯麦也从没有退缩的理由,尤其是这场她无论如何必须优胜的比赛。

“俾斯麦?”大和轻笑着,笑容中带着对自己必胜的自信。就像爱宕说的那样,整个镇守府中唯一对她有威胁的就是这个被提督称为旗舰杀手的俾斯麦,因为死在她手上的深海旗舰不计其数,每一个都是被她一发入魂,直接沉没。

此刻两位镇守府火力最为强大的舰娘终于碰面,在这个看不见的角斗场之中,两人必会拔出象征着荣誉的长剑,为了彼此的信念而战斗直到某人得到最后的胜利。

“礼物券在你的手上,对吧?”大和问,她摸出藏在和服长袖中的钥匙,在俾斯麦的面前晃动,似乎在对着她进行无言的宣战。

“那么我眼前的就是列克星敦所说的那把唯一的备用钥匙吧,可以轻易打开她房间的钥匙。”俾斯麦也不敢示弱地将自己上衣口袋中的礼物券摸出,蓝色的礼物券在窗外的阳光下边泛着幽蓝色的光,宛如粼粼波光的大海,透着深邃。

“是啊,所以我们彼此都拿着这场比赛之中最重要的两件物品,谁得到对方手中的东西就可以确定这次比赛最终的优胜,不是吗?”大和向上轻抛着手中的钥匙,空中不断转换着姿态的钥匙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光泽,宛如在水面闪烁的鱼鳞。

“所以你是想用手中的钥匙作为赌注和我进行战斗,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对方拥有的东西。”俾斯麦明白大和说的话背后的潜台词,这就意味着她们之间的战斗无可避免,谁赢了谁就是比赛最后的优胜。

“既然我们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兜圈子了,打一场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对方手中的东西,谁就是这场比赛最后的胜者,怎么样?”大和耸耸肩直截了当,她知道这样拖下来根本没有一个结果,唯有战斗才能角逐出最后的胜者。

“可以,一对一是吗?”俾斯麦看了看站在大和身后的爱宕轻声问,因为她现在处于人数上的劣势,以一敌二她并没有把握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尤其是在面对大和这样的劲敌。

“就算是你们要二对二我们也不会害怕。”提尔比茨的声音出现在俾斯麦的身后,给予了她坚实的后盾。

俾斯麦回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提尔比茨,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慵懒,露出了凌厉的神色。如果说她平时是个喜欢看动漫打游戏的死宅女,现在的她则是标准的战士,如出鞘利剑般锋芒毕露。这一刻两人的关系从一个镇守府的舰娘变成了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唯有胜利才是她们现在唯一想到的东西。

“既然这本就是我们彼此之间的战斗,那么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决出胜负吧。”大和猛地抬手,面前的空间缓缓出现看不见的波动,如泛起波光的水面,一把黑色的长刀缓缓出现在大和的手中,黑色的花纹精致地雕刻在刀鞘上,在阳光下闪烁着暗色的纹理,大和紧捏着刀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在两者谁也不愿意退让的时候,唯有手中的刀可以分出胜负。

“那么你想要在这里战斗吗?”俾斯麦提刀耸肩,微微出鞘清水般刀刃在阳光下透着凌厉的寒光。

她对于对方的挑衅丝毫没有退步,不过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两人战斗时的波及,毕竟这里可是提督的私人房间,如果因为她们的战斗而出现损坏的话,恐怕她们两人非但不能够得到最后的优胜,还很有可能会被列克星敦这个实权举办者剥夺参赛资格,还会接受严厉的惩罚。

毕竟这可是提督的房间,就算是秘书舰列克星敦也不敢在这样的地方放肆。

“你觉得这里是动手的好地方吗?”大和耸肩轻笑,“当然如果俾斯麦你想在这里动手,那么我直接认输好了,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集祈的房间,是我心爱之人的私人领地,我可不想把这里摧毁殆尽。”

“那么镇守府后面的沙滩怎么样?那里应该是我们能够完全放开手的地方。”俾斯麦提议。

镇守府后面是一片靠近海面面积巨大的沙滩,算是平时需要演戏舰娘最喜欢去的地方,对于她们来说,那已经是最佳的选择。

“可以,”大和点头,然后慢慢地贴近俾斯麦,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旗舰杀手这个称号,让我这个舰队旗舰感受到真正的畏惧。”大和的声音在俾斯麦的耳边回荡,带着戏谑的意味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仿佛在肆意嘲弄。

在上一次歼灭妄想舰队的饿战役之中,大和自己是整个舰队的旗舰,而她这个旗舰倒是想要看看,眼前这个被誉为旗舰杀手的舰娘,是否能打败她这个镇守府火力最强大的战列——旗舰大和。

“到时候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旗舰杀手。”俾斯麦沉声回答,一字一顿,每一个字节之间都带着近乎实质的愤怒。她几乎从来不会轻易动怒,但是在对方大和的挑衅下,她心中的火在剧烈地燃烧,宛如冲天的火光,将她心中的世界完全照亮。

这一次的战斗不再是决定胜负的战斗,而是关乎着尊严战争,谁输了谁就是彻底的失败。这一刻,带着两大帝国最后荣光的战舰,在这一刻彻底亮剑。

“是吗?我等着呢,俾斯麦。”大和一边说一边慢慢朝着门外走,在经过俾斯麦身边时,她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笑容中似乎有着对这场战斗无比的期待。

“会的,一定会让你知道到底什么叫做旗舰杀手。”俾斯麦提着刀跟在大和身后,银色长发飘散,那对毛绒的猫耳微颤直立,像是发出愤怒低鸣的猫,亮出了手中锐利的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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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VS俾斯麦 中

镇守府外围沙滩

大和和俾斯麦相对而立,冰凉的海风拂过两人精致的脸颊,纤细的长发随风而飘散,宛如河边垂下的柔嫩柳枝带着纤细的线条,不断晃动。而站在她们身边的是沉默的爱宕和提尔比茨,她们看着彼此支持的身影,谁也没有说话,

她们知道这是决定输赢胜负的一场战斗,谁赢了谁就可以直接得到这次比赛的优胜,得到那张可以兑换一切的礼物券,得到戒指成为镇守府新的婚舰。这是她们唯一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们谁也不愿意退让。

“俾斯麦你知道吗?”大和说,“在抗击深海前线的时候,我总是会听到你的名字,所有的提督都说你是舰娘之中最为强大的之一,有着军人的风范以及强大的实力,是战斗时舰队旗舰的不二人选,而你也没有辜负所有提督的期望,成为了将无数深海送进坟墓的旗舰杀手,而我今天倒想看看所谓的旗舰杀手到底有着怎样的实力。”

大和在被建造完毕的时候,帝国的荣光已经开始渐渐衰弱,她也肩负了帝国最后的希望。但是天不遂人愿,拥有最强大主炮口径的大和,最终依然没有挽回战争的颓势,无奈地沉没在无数舰载机的轰炸之下。

而在这个世界之中,她本以为会遇上一个疼爱自己的提督,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世界的冰冷。她在临死之前伸出的手,伸出想要握住对方的手,得到回应却是一发冰冷的子弹划过海水,在自己的脸庞边留下一道紊乱的弧线。

那一刻她对整个世界彻底绝望,觉得这个世界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迎来新生,所以在成为深海之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用自己拥有的力量将整个世界彻底灭亡,所以她对于提督从来都是还不留情,因为她经受过那样的伤害,便下意识的认为,所有的提督都是那样,对于自己的舰娘从不在意。

但是在她即将觉得绝望的时候,遇上那个对她伸出无力手掌的傻瓜,对她的身影说着真美。她那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赞她,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傻瓜,傻到连给予他死亡的身影都不曾有过怨恨,用自己笨拙到可笑的方法去呵护自己这个没有资格承受的身影。

在接下来的接触之中,那个傻瓜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这个世界还是有温暖和爱存在的,她大和并不是被遗弃,而是被他温柔以待。在那短短的三十天之中,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虽然她最后竟然作出了那样不可原谅的动作,但是他至始至终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待,始终保护着自己。因此为了弥补过去对他的伤害,为了保护那个傻瓜,为了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他的爱,她,大和绝对要赢下这场比赛。

所以不管是怎样的理由,在这场战斗之中她都决不能输,因为她要名正言顺地得到那枚象征着爱情誓约的戒指,象征着婚舰存在的戒指,成为真正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舰娘,而不是那个不被舰娘们认同的身影,不是过去那个只有杀戮和冰冷的深海。

“是吗?”俾斯麦轻笑着点头,她是第一次看到对方露出如此愤怒的神色,像是在和自己争夺着什么不能放弃的东西一般,值得以命相搏。“所以这次的战斗你不打算留任何的余地了吗?”

“你觉得可能吗?这是象征着荣誉的战斗,也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大和咬着牙冷声回答,语气之中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坚定。“我知道从我来到镇守府的那一刻,你们从来没有认同过我婚舰的身份,但是我大和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要过你们的认同,因为我只是为了集祈而存在,只是为了集祈而战斗,所以不管他作出怎样的抉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下达的命令,我和他之间的羁绊并不是你们可以理解的。”说到最后,大和的声音十分低沉,如同坠入深渊的恶魔,展开了她隐藏的骨翼。

“你和司令官的羁绊?”俾斯麦轻笑着挑眉,她虽然对于大和没有多少的认识,但是她却知道司令官曾经差一点死在这个深海舰娘的手上,虽然她是被集祈承认的婚舰,但是她从来没有认同过。对于给予自己司令官以深深伤害的舰娘,她俾斯麦绝不会认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对他做过些什么,当诺亚方舟出现昏迷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猜测到了提督的情况,而造成这样情况的恐怕就只有你——深海舰娘大和。”

“深海舰娘?”大和颤抖地笑,仿佛听到了无比侮辱的词语。“我知道我曾经对他做过一些永远无法原谅的错事,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无法愈合的伤口,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从那之后就只为了他而存在,我的生命就已经是为了他而活,只要他一句话我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所以就算你们再怎样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们!因为你们不是集祈,不是他!”

“所以这一次的战斗你也是为了他而战斗吗?”俾斯麦虽然无法理解对方说这话的意味,但是她却能从中感觉到近乎病态的爱恋,仿佛她现在的所有一切都是司令官给予,她可以为了司令官的命令作出任何疯狂到难以想象的事。

虽然她没有成为过深海,没有感受过世界给予的绝望,但是她却不得不佩服大和的决意,就像是临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束光,不管付出什么,她都会紧紧地抓住那道光,那道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

“是啊,我的存在就是因为他而存在,要是他消失了,整个世界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我的生命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大和低沉地说,纤细的手握上了刀柄,清水般的刀刃缓缓从刀鞘之中流溢出来,如解冻的溪水,带着难以想象的寒冷。

她,大和,从拔刀出来的那一刻就彻底表明了她对于胜利的决心,因为她已经是站在悬崖边上得到回应的祈求者,为了自己心中将她拯救的身影而战。

“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信念,所以就用手中的刀来决定最后的胜负吧。”俾斯麦渐渐地扬起手中的长刀,锐利的刀尖在阳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亮,透亮的刀刃闪烁着金属的光泽,透着无坚不摧的锐利。

这一瞬间,战斗被猛烈地燃烧,在两人之间冒出冲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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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VS俾斯麦 下

“那么就让我们用手中的刀为这场比赛画上终结。”大和迈着沉稳的步伐一点点将她和俾斯麦之间的距离拉近,她手中的刀已然出鞘,像是出海的蛟龙,露出锐利的齿爪对着面前的敌人愤怒嘶鸣。

在这场比赛之中没有留手和留情,因为她们将所有的尊严压在了这次豪赌之上,没有人会在这样的悬崖边上选择后退。

“我也是这样想的。”俾斯麦冷声回答,纤细的手指收合,将刀柄紧握在掌心,锐利的刀身径直划开空气,朝着大和劈砍而去。她俾斯麦虽然在其他的地方就像提尔比茨所得那样,像个愚不可及的笨蛋一样,但是在战斗之中,她从没有输过,就像是极其具有天赋的天才,没有人可以在她擅长的领域之中将她击败,就算这次的敌人是强大的大和也是一样,她相信这次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变。

大和挥手抬刀,带着弧度的刀刃直接和俾斯麦的直刀对撞,清脆的声音在沙滩上回荡,如同在寂静夜晚想起的钟声,古朴而宏大。

大和看着俾斯麦认真的脸,用力地将自己的刀刃压上,她虽然不知道俾斯麦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不过既然能够被无数提督称为旗舰杀手,能够将无数的深海一发入魂直接沉没,再怎样也不会孱弱,而顺着刀身传来的力量果然没有让她感到失望。

这应该是自己面对的最为强大的舰娘,没有之一。大和在心中发狠地说,咬着牙向前紧逼。两把锐利的刀刃在空中缓慢摩擦,刺耳的声音伴随着点点火花飞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璀璨烟火,猛然绽放。

俾斯麦借力滑刀,侧身躲过了径直而来的直劈,紧握着手中的直刀再一次用力劈砍,带着一阵阵卷起的劲风向着大和而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整个镇守府的舰娘都拿大和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提督留下而无能为力,因为这样强大的深海根本不是当时镇守府可以应对的,再加上将她们团团围住的深海死侍,当时的舰队就算加上她和纳尔逊,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就像舰娘图鉴上描述的那样,大和拥有着最大口径的主炮——460毫米众生平等跑,没有人能够直面她的炮击而不沉没,就算是俾斯麦自己也绝对不行,这样口径的火力完全超乎了所有人想象的空间,可以轻易地将她的装甲撕碎,命中脆弱的核心区。

不过现在她们拼的并不是主炮火力,而是舰娘之间最纯粹的战斗,用各自的斩舰刀分出胜负。在这样的近身搏斗之中,俾斯麦有着觉得的自信,因为她相信手中的刀可以将这个实力比她还要强大的深海舰娘击败。

最后的优胜必须是我俾斯麦,也只能是我俾斯麦,因为我的决心从没有比你大和弱多少,我一样有着必胜的理由,有着想要将那场半途而废的约会完美进行的梦想,而这张礼物券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俾斯麦在心中怒吼,双手紧抓着刀柄,笔直的刀刃再一次带着她所有的力量朝着大和劈砍,想要将最后的胜利牢牢地抓在手中。

大和瞬间侧身,锐利的刀刃带着卷起的锐利气流将她黑色的青丝削掉,纤细的发丝伴随着劲风在空中飞舞,细小的口子在她和服上一点点蔓延,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和素白的内衣。

大和垂头看着自己留下一道道伤口的和服,颤抖地冷笑着。如果说最开始她还有顾及镇守府舰娘的情谊有所留手,那么现在最后一丝留情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每一件和服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而每一件都是黑色的底色,因为她觉得自己就是大洋之中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她的掌握。

不过在碰到集祈之后,在被他傻乎乎地告白之后,在成为他新的婚舰之后,她所有的和服都成为了她心爱的衣物,因为在与那个傻瓜碰面的那一天,他就是穿着那身黑色的和服,清秀的脸上始终带着淡然的笑容,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从那一天过后,她所有心爱的和服成了与那个傻瓜共享的东西,在与他约定的恋爱三十天之中,大和衣柜之中的每一件衣服都沾染上了他的气息,成为了她收藏中的一部分。而这样珍贵的和服竟然在俾斯麦的刀下出现这样无法弥补的伤口,对方简直犯下了不可原谅的罪过。

她垂着头颤笑,身上爆发出的气息像是汹涌的海浪瞬间爆发,像是看不见的手让俾斯麦感受到了窒息的恐怖。这一刻,真正的深海大和彻底将她凶残的另一面展露无疑,整个镇守府都在她的鼻息之下瑟瑟发抖。仿佛所有人都回到了那一天,那样地无力,那样地恐怖。

“俾斯麦!”大和朝着眼前的敌人愤怒地低鸣,如丛林中的野兽龇牙咧嘴。她原本墨色的眼瞳瞬间变得通红,如凝血之玉,透着寒冷和阴森。

“大和?”俾斯麦皱着眉头凝重地看着面前脸色巨变的大和,她根本无法想象出这样强大的气息竟然从这样瘦弱的身体之中迸发出来,像是面对难以敌对的深海,骄傲的她第一次感受了挫败。

难道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吗?俾斯麦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要防御住对方接下来的致命一击,因为她知道这才是大和真正的实力,这才是能够一发主炮将妄想舰队主舰Yamato击穿的大和。

她过去一直以为自己的实力和大和相差无几,就算有差距也不会过于悬殊,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根本不是她俾斯麦所能抗衡的。那一瞬间,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迎面而来的锐利刀刃,轻薄如同蝉翼但是却带着难以阻挡的锋芒。

她愣愣地看着逐渐接近的刀刃,无力地露出了悲凉的苦笑。或许这一刀就是生与死的差别吧,她昂着头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风,凌厉的风从她的侧脸猛烈地吹过,带着冬日般的凌厉。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阵风渐渐在她面前停留,慢慢停歇。

俾斯麦慢慢睁开眼,看见的是停留在眼前的刀刃和那张平静如冰的脸。她知道这一刻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输得心服口服。她深深吸了口气,捏着口袋中的礼物券放在了大和的手中,然后慢慢地转身,提刀离开。她孤单的背影如同落败者一般,带着萧瑟和微微的颤抖。

大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心上的礼物券,恢复的墨色眼瞳带着浅浅的笑意,如同得到全世界那样满足。

自己,终于可以得到誓约之戒了。大和颤抖地笑着,笑容中有着喜悦,也有着淡淡的惋惜,不知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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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的挫败

夜晚

镇守府外围沙滩

俾斯麦静静地蹲坐在沙滩上突出的礁石上,红色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远处拂过冷风的海面,银色的长发随风而飘散,带着伤悲飘荡在寂静的夜空。

如果说待在房间开心地看着红盒里面的誓约戒指的大和是这场比赛最大的胜利者,那么坐在凉风中一个人发呆的俾斯麦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宛如比赛之中说的那句话,最大的输家不是别人就是第二名,明明只差最后的一步就可以得到优胜,但是那一步却如同鸿沟般,遥不可及。而她则是站在鸿沟之外的孤单身影,感受不到任何的喜悦,被深深刻上了失败的烙印。

俾斯麦对着海面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力的苦笑。这是过去的她从没有感受过的挫败,仿佛输了这一场比赛就输掉了整个世界一样,再也无法对自己说,自己还有机会,还没有彻底地输掉一切。

俾斯麦号战列舰从诞生之初就承载着俾斯麦这个铁血宰相的名字,寄托着德意志整个帝国的荣耀与希望,所以她也以铁血的军人性格出现在这个世界,有着坚定的意志和昂扬的斗志,仿佛一个从不会被击垮的勇者,用手中的主炮和长剑保护着自己的提督。

按理来说这样的自己不应该会因为一次比赛的失利而郁郁寡欢,可是回忆着战斗中的最后时刻,最后自己露出软弱一面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割舍的俾斯麦了,至少她当时不想就这样死掉,因为在她眼前闪过的画面之中,有着提尔比茨和司令官的身影。

过去在深海前线战斗的时候,回到学院时总会给那个喜欢待在家里的妹妹带上她喜欢的东西,有时候回事一本漫画一套,有时候则是一份她精心挑选的晚餐。本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她葬身大海的那天,直到她遇上了过去的战友,那个跌跌撞撞冒冒失失来到皇家海军学院恳求自己帮助的前卫。

在那个和自己一样坚强的眼中,她第一次看到了名为软弱的神情,仿佛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伸出自己无力的手,祈求着最后的光芒。

她很难想象一个过去是总督府秘书长的舰娘会露出那样的神色,会想条断了脊梁的犬一样跪在自己面前祈求。直到后来,她在看到这个年轻的身影后,在与这个被前卫叫做傻瓜的提督接触后,她终于直到了前卫当时的心情,也让她看到了自己心目中期待的提督。

提督和舰娘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角色,扮演着世界的救世主,因为唯有她们才能将深海抵御在战线之外,唯有她们才能给予这个世界最后一片可以安息的净土。不过舰娘在许多提督的眼中都是武器的存在,既然是武器那么就意味着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可以放弃掉,所以许多提督在自己生命和舰娘生命之间进行二选一的时候,他们虽然不舍,虽然不想,但还是会选择后者。

人类是万物之灵,这是他们生来就比其他生物高出一等的优越,就算是和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舰娘也是如此。而前卫口中的少年并不是这样的存在,她一边说着他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一边为他的消失而抽泣流泪。

如果一个人在最后的时刻,可以为了其他人而牺牲,那么他最后的举动会被所有人铭记。而那个傻瓜则是一直存在于前卫和其他舰娘的心中,哪怕最后她们没有找到那个说好要回来的身影,没有等到他遵守约定的时刻,不管过去多久,俾斯麦相信整个镇守府依然会存在,依然会以集祈之名而存在。

虽然舰娘们可能会因为提督的消失而分崩离析,不过没有一个人会忘记那天那个身影,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所有人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和机会。最后,傻瓜遵守了约定,回到了这个等待他的镇守府。

那一天,俾斯麦才开始真正接触这个被前卫称作傻瓜的少年,虽然他才从提督学院毕业没有多久,但是却从没有因此而显得稚嫩和青涩,在战斗中一直展现着身为指挥官最优秀的一面。

而自己身为最优秀的舰娘之一,也在不断的接触之中,对那个在办公室认真的身影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她虽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情感,但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里面的炽烈和滚烫,仿佛就是一把突如其来的火,将她原本平淡的世界全部照亮得如同白昼永存。

自己的妹妹提尔比茨说,那样炙热的情绪就是恋爱中不断提到的爱情,当一个从不会关心其他事物的舰娘在某一天突然因为某个身影而魂牵梦绕的时候,她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坠入了爱情的网中,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是,但是俾斯麦的心中却很清楚,自己似乎已经爱上了那个年轻的身影,那个在办公室中认真的身影,那个在战场上从没有害怕过的身影,那个对镇守府所有舰娘都会报以温柔微笑的少年。

而她本以为可以在这场比赛之中轻易地得到最后的优胜,得到那张可以向他兑换任何东西的礼物券,得到再一次与他单独邂逅的机会,得到将自己和他距离无限拉近的可能。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冰冷地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击碎,将她所有的希望彻底泯灭。

她,俾斯麦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大和,那个拥有着战列舰历史上最大口径最强火力的战舰。当自己露出畏惧神色时,当对方的长刀向自己袭来的时候,俾斯麦就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那一刻,胜负已分。

俾斯麦深吸口夜晚中飘荡的冷风,然后重重地呼出,看着眼前在灯塔照耀下起起伏伏不断浸湿着沙滩的海水,第一次流下了泪,像个在雨夜之中的少女,可怜到没有人给予冰冷雨水之中的她一丝温暖。

夜空下柔软的少女——俾斯麦

集祈站在沙滩的远处,静静地看着海滩边孤零零的少女,凄冷的月色下拖长了她的身影,孤单得让人心疼。

在晚餐的时候,集祈就注意到了餐桌上俾斯麦空缺的位置,而且列克星敦也将这次比赛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毕竟那张礼物券想要兑换礼物的话,必须要经过他的点头同意。而对于这样的比赛集祈觉得是镇守府年前的娱乐活动,算是新年的特殊礼物,所以对于大和想要誓约之戒的要求,他丝毫没有犹豫答应了,从前卫那里拿到了准备好的誓约之戒,在给予了她一个郑重其事的誓约后,集祈为大和戴上了戒指。

本以为这场比赛到这里就宣布告终,但是在晚餐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的状况。在最后和大和竞争失败的俾斯麦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餐桌上,那个空缺的位置一直让集祈惴惴不安,最终集祈没有拿起桌上的碗筷,径直走出了镇守府的大门,最终在镇守府外围的海滩发现了那个消失的身影。

最后俾斯麦和大和的战斗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她和大和之间的战斗,但是对于处于这样状态的少女,他感到深深的忧虑。他知道俾斯麦不会因为这样的失败而一蹶不振,但是失败带来的挫败感对于她这个骄傲的舰娘来说十分清晰,甚至深刻到难以忘记。一个拥有着不败战绩的舰娘却败在另一个舰娘手上,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仿佛毕业典礼时的自己,用自己的实力将那些贵族的脸打得生疼,而此刻的俾斯麦就是那个难以接受失败的骄傲者。

集祈微微叹了口气,踩着柔软而有些凉意的砂砾缓缓朝着俾斯麦走去。在靠近的时候他看到了俾斯麦抹泪的动作,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借着夜空中的月色,他还是看得十分清楚,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因为生日而伤心的自己,在沙滩上一个人默默伤心。本来还想在列克星敦面前强装欢笑,但是却被狡黠的她直接识破。

集祈微微笑了笑,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在这个可怜的少女身边坐下。

“司……司令官,你来了啊?”俾斯麦微微抽泣了一下,咧开嘴笑着问。她并不想让集祈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一面,尤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她俾斯麦在集祈的面前从来都是坚强的样子,从来没有像这样软弱得想要依靠。

“是啊,因为我看到我的舰娘没有吃完饭,所以就来找你了。”集祈没有戳破少女的谎言,只是试图转移开话题,不想让她一直待在过去的失败之中。

“只是觉得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吃晚饭。”俾斯麦垂着脑袋轻声说,语气丝毫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带着淡淡的悲凉和闪躲,仿佛不敢正眼和自己对视。

“是因为大和的事吧?”集祈笑着问,他知道要是自己不开口的话,这个看似坚强倔强的少女恐怕永远不会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她虽然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军人的样子,但是集祈知道她内心也有柔软的地方,如那天和他约会的软猫。

“司令官……你都知道了啊。”俾斯麦小声说,晶莹的泪悄无声息地滴落在沙滩中,被涌上来的海水无情淹没。

“是啊,列克星敦将一切都告诉了我。”集祈笑着点头,“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你,但是我知道俾斯麦你是一个坚强的少女,但是也有着柔软的时候,所以现在的你可以放下坚强,将柔软展现出来,就像那天的你一样,让我觉得很温暖。”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在俾斯麦的眼前蹲下,用自己灿烂的笑脸给予她肆意哭泣的勇气。

每个人都有受伤的时候,就连集祈自己也没有例外,而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而是另一个人莫大的鼓励。

“那天的我?”挂着泪痕的俾斯麦微微抬头,带着水雾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对自己微笑的少年。

“是啊,那天和我约会的俾斯麦可是很温柔的呢。”集祈用力地说,语气中带着肯定。“虽然我知道俾斯麦不想把那样的自己展现在别人面前,不过我可不是别人哦,是一直关心着俾斯麦的提督呢。”集祈微微张开手将少女微微颤抖的身子搂进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柔声地说:“因为那样的俾斯麦真的很可爱,很让人觉得亲近,所以想哭就哭吧,因为现在我在你身边,从没有离开过。”

集祈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俾斯麦的脑袋,那对柔软的猫耳第一次放下了戒备,在温暖的手心中享受似的蹭蹭。

“司令官你不会讨厌这样的俾斯麦吗?”爬在集祈怀中的少女喃喃地问,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和深深的担忧。

过去的她总是将自己伪装成无比坚强的少女,从来不会落泪伤心,因为那样的东西在战场是只会拖累战友的后退,对于战局没有丝毫的帮助。所以,她总是将软弱的自己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黑影之中,从来没有与人分享过内心的酸楚和无助。

不过现在她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出内心的情绪,将柔软的自己完完全全展现在集祈的面前,因为他是自己的提督,那个可以在战场上时刻陪伴着自己而不会将自己遗弃的傻瓜。

“才不会呢。”集祈肯定地回答,用力抱紧了少女,在她耳边柔声说:“因为这样的俾斯麦才是最真实的俾斯麦,才是个会哭会笑的少女,我可不想自己的舰娘一直穿着伪装过后的外衣,因为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称职的提督,连让自己的舰娘肆意宣泄都不行。”

“那么提督可以帮我保密吗?不……不让别人知道我这幅模样。”俾斯麦微微点了点头,喃喃地轻声问。她虽然可以在集祈面前流泪哭泣,但是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

“当然,”集祈用力地点头,然后深沉地说:“因为这样的俾斯麦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俾斯麦。”

那一刻,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而沉重地笑着,晶莹的泪顺着脸颊落下,浸湿了集祈的胸膛。

谢谢你,提督。俾斯麦在心中小声地说,在那颗带着悲伤和无助的心中,她看到了盛开的花,一瓣瓣都带着沁人心扉的芬芳,如同夜空下怒放的白莲,映着皎洁的月光和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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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比茨的担忧

“今天姐姐在第二届提督所有权争夺赛之中惜败,输在了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手上。”趴在书桌上的提尔比茨捏着手中的黑色钢笔用力地写下今天所见所闻。灯光下是锐利的笔尖,在明亮的光照下拖着纤细的身影,一点一点在素白的纸上游走。

在俾斯麦落败的那一刻,提尔比茨就知道这一次的失败对于姐姐来说是一个十分重大的打击,尤其是在最后即将决定优胜的战斗之中。就像是明明你已经触碰到了眼前的奖杯,但是却无情地被他人拿走一样。

提尔比茨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写,“本以为姐姐会因此而感到深深的挫败,会就此失去成为婚舰的机会,不过却是因祸得福。”写到这,她停下笔回忆着刚才自己在沙滩边上看到的一切。

在看到姐姐没有出现在餐桌上的时候,她就知道姐姐一定是因为这次的战败而伤心难过,所以她也悄悄地离开了餐厅,走上了寻找俾斯麦的旅程。

最后还是在镇守府外的沙滩上发现了姐姐的身影,不过与此同时出现在那里的还有缓缓靠近的提督。提尔比茨本来想就此离开,留给姐姐和自己这个准姐夫一定的空间,让他们进行情感的交流,不过最后强大的好奇心还是束缚了她的脚步,她深吸口气,躲在一颗桐树下偷偷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虽然她已经不大记得她们之间说过什么,但是当她看到自己平日里坚强得要命的姐姐埋进提督的胸口时,本应该感到开心和祝福的心中却像朽木一样发麻,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下。皎洁的月光下是两人互相依偎说着甜蜜情话的画面,而她就像是坐在台下无法感同身受的观众,木然地拿着手中的爆米花,看着这出情与爱的舞台剧,像个傻瓜似的,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在今天夜晚八点十分,姐姐成功将自己与提督之间的距离拉近至零,两人互相拥抱在月光直下,整个闪烁的星空都在为他们祝福,而……”写到这提尔比茨的笔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拖住了,锐利的笔尖慢慢地挪动,像是无力的蛇。“而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见证者,除了为他们之间的爱情作着唯一的见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提尔比茨抬起手慢慢地将日记本合上,呆呆地盯着摆在桌上的钢笔,黑色的外壳倒映着她呆滞的脸庞和麻木的眼瞳。那双平时被漫画和游戏所淹没的眼睛此时也只剩下深深的黑暗和空洞。

她记得姐姐来到镇守府没多久就问过自己一个问题,说如果她每天夜晚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另一个人的身影,这算不算是喜欢或者爱情。当时自己给姐姐的回答是肯定,虽然她不能确定自己那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但是今晚,她已经明了,自己就如妹妹所说的那样,喜欢上了这个年轻的指挥官,并且在他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现出软弱的一面,不用整天披着坚强的外衣出现在别人面前。

而现在同样的问题,提尔比茨也在问着自己。

她慢慢地阖上眼,回忆着自己与提督为数不多的接触。刚来的时候,与他初次见面是在镇守府的办公室之中,所有人都期盼着他的回归,而他也实现了当初的承诺回来了,不过与他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少女——那个曾经给予过他伤痛的大和。

当时提尔比茨并不明白为什么提督可以原谅对方,甚至为了她向所有人宣布,她大和就是镇守府新的婚舰。不过后来,她可能想明白了,当一个傻瓜全心全意为你付出的时候,就算是再坚硬的心也会被这样炙热的火给慢慢融化,会露出坚硬外表下软弱的一面,就像今晚的姐姐。

或许大和在她们看来是臭名昭著的深海,是整个镇守府乃至提督的敌人,因为她曾经给镇守府和司令官带来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不过在那个傻瓜看来,那一直陪伴着的三十天中,对方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没有任何情感的怪物,而是和我们一样,有着哭笑悲乐的普通少女,为了让她感受到整个世界对她的温暖,傻瓜开始了自己的行动,用近乎笨拙的方式去一点点感化那个被称为怪物的深海,甚至差一点为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是啊,从所有的一举一动来说,自己的司令官是个很傻的少年,傻到可以跟着舰娘一起出海,陪同她们战斗,傻到可以为了舰队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傻到可以妄想用情感去感化深海。可是正因为他傻瓜般的举动,才让整个镇守府有了现在的模样,才让所有的舰娘都感受到了他的关爱。

而自己也是感受着温暖火光之中的一个,只不过是那个从不会在火光面前露头,一直躲在黑暗之中。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和之前的笨蛋姐姐没有任何区别,总是一个人在角落中默默期待,跟个胆小鬼似的。而她总是以着恋爱大师自居,但是对于恋爱这种东西,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尝试和经历,所有给俾斯麦讲述的见解和意见都是根据书本上的知识得来,其中没有她丝毫的想法。

如果说俾斯麦是带着坚强面具的少女,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以古板的形象出现,但是面具的下面却有着一个柔软的心。那么自己就是一个穿着大师外套的萌新,外套之下是颗空白的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情,甚至于给自己姐姐讲述的知识都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虚幻。

这样的伪装一直紧紧地包裹着她,像是看不到尽头的潮水一般,狠狠地将她团团围住,在这样本应该欢庆的夜晚之中,让她痛苦得难以喘息。

自己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呢,骗过了姐姐,骗过了所有人,甚至骗过了自己。提尔比茨慢慢地旋上笔盖,慢腾腾地瘫在柔软的床垫之上,墨色的眼睛倒映着头顶明亮的灯光,白色的光晕如同看不见的丝线将她一点点牵动。

自己到底在担忧着什么?她在心中小声地问自己,希望得到答案,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回答,她颤笑着慢慢闭上了空洞如枯井的眼。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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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的终焉

“喂,Yamato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个有意思提督的镇守府啊?”趴在柔软羊毛毯上的少女心不在焉地问,黑色的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摆在面前的屏幕,灵活纤细的手指不断在手柄上跳动,操控着游戏之中的人物一路过关斩将。

“这种事情王决定就好,不用过问我们。”站在一旁的Yamato恭敬地低头,“王打算什么时候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就让他们做好准备。”

“做好迎接我的准备吗?”少女小声地问,嘟着嘴看着面前再一次变得灰白的屏幕,眼神之中带着深深的沮丧和无奈。“其实我并不喜欢他们对我毕恭毕敬的状况。”少女一边摇头一边起身,似乎并不同意对方的建议。

“所以王的意思是?”Yamato弯腰轻声问,等待着王的意见。

“我觉得要不我们直接去那个有意思提督的镇守府吧?看看那些舰娘看到我的来临会有怎样的反应。”少女窃笑着说,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仿佛这个主意是她很喜欢的恶作剧一般,可以让她无聊的生活诞生出一丁点不一样的火花。

“如果王希望这样做的话,我们没有任何意见。”Yamato点头同意,并没有说出任何与之相背的建议。她知道一旦王说出口的话,就是已成事实的决定,谁也不能也没有资格去更改,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

王权至高无上,这是Yamato从诞生时就遵守的戒律。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少女在羊毛毯上蹦蹦跳跳,瀑直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舞,无数纤细的青丝带着淡淡的花香,在房间中跳动。“听说再过几天就是人类最盛大的节日了,要不我们就在那一天去他的镇守府怎样?”少女说出的话似乎是在询问着对方的意见,但是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陈述,仿佛她说出的话就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怀疑她的威严。

“王您决定就好,我们会做好一切的准备。”Yamato沉声点头。

“对了,在此之前你把与那个提督有关的所有事情都搜集起来,我忽然间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少女仰躺在地毯上,光着的脚丫不停地晃荡,灯光下如玉般白皙的肌肤透着牛奶般的丝滑,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从黑色蕾丝长裙下裸露出来的小腿,轻笑着说:“必须是和他有关的所有消息,因为他在我眼中可是很好玩的东西呢,足以让我愉悦的存在。”说到最后她狞笑着张开嘴,素白的贝齿中跳动着火红的舌头,仿佛舞动的活蛇在不断地吐着信子,透着让人心悸的危险。

“是,我一定会将对方所有的资料搜集起来的。”Yamato点头,闪烁着的紫色独眸中透着冰冷,如同看待死者般麻木。

因为被王顶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包括那个率领自己舰娘将深海妄想舰队击溃的提督,哪怕他是无人能及的天才,最终也避免不了陨落的结果。

希望那个可怜的提督能够在王的手中多坚持一会儿吧,Yamato轻声冷笑着,笑声中带着怜悯和同情,却没有丝毫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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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

看着平静躺在裹尸袋中的梅卡伦,瑞斯坦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沉默着,健硕的身体在狭小房间之中的灯光下不停颤抖,仿佛在为这位逝去的老友奏响着听不见的哀乐。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最终会有这样的结局,每个人再怎样强大也逃不过死神的怀抱,就连希望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之中上继续前行的梅卡伦也是如此,没有人能够躲避死亡,就连整个世界也是如此。

他愣愣地叹了口气,摸出口袋中的铁盒,颤抖着双手从里面抖出剩下的一支雪茄,默默地划燃火柴点燃,浓郁的烟雾顺着喉咙进入他的肺,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瑞斯坦是个不喝酒不抽烟的好男人,但是这样的他却没有像常人一样找到自己爱情的归宿,而是跟随着好友的脚步,一步步朝着看不见底的深渊坠落。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陪着这个疯子坚持这么多年,明明早就知道最后得不到任何的结果,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不归路。而这么多年的坚持,最终还是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最终还是画上了早已经存在的休止符。

他深吸口气,烟雾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弯腰猛烈咳嗽,晶莹的泪花从眼眶中不断溢出,滴滴哒哒地滴落在带着寒意的地板上,润湿了凝结起的淡淡冰霜,慢慢地将冰融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伤心难过,像是自己的心突然失去了一块,空洞得想要仰天狂笑。

他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过去的梅卡伦是怎样地意气风发,又是怎样地以优异的成绩从学院毕业去往前线,但是这样天才般的存在最终却只能折戟在沙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舰娘一个个倒在深海之中,而他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那是一个让我绝望的日子,我终于知道了人类根本没有可能战胜深海这样强大的怪物,而我只不过是在做着没有结局的努力罢了。所有的舰娘在那一天全部都离开了我,本以为凭借着我优异的指挥才能能够把她们活着带回去,迎接所有人的欢呼。

可是,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虚幻的梦罢了。

每个人都想成为一个让人敬仰的英雄,我也没有例外。可是成为英雄的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昂贵,所以逐渐被黑暗笼罩的我,能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坏蛋,彻头彻尾的坏蛋,用自己的邪恶宣告这个世界的灭亡。

英雄梦,本就不应该存在!

最后的几个字是梅卡伦用力写下的,一笔一划都带着无奈和愤怒,力度之大甚至划破了纸,溅出的墨迹将整个日记本全部浸湿。这个本子是梅卡伦临走时留给瑞斯坦的唯一东西,他说要是这一次他没有回来,这个日记本就当做他留给自己的遗物吧,算是留下一个纪念。

不过最后他还是回来了,不过确实以这样的方式。瑞斯坦颤笑着看着阖上眼的梅卡伦,肆意的笑声之中带着无尽的苦涩,如同不会停歇的暴雨,将整个世界淹没。

旖旎的清晨

清晨的晨曦刚刚从海边的尽头升起,刺破笼罩夜空的暗幕,将带着温暖的光撒向粼粼的海面。

而待在集祈房间之中的俾斯麦却在这样的清晨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准备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离开。

看了看还在被窝中熟睡的侧脸,俾斯麦微叹了口气,将被集祈抓住的手悄悄地抽出,精致的脸庞透着夕阳般的红晕。或许就像提尔比茨对她说过的一样,爱情有时候就会在不经意间降临,尽管你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但是却已经有了要接受的心意。

虽然昨晚没有很正式的求婚,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但是俾斯麦的右手上还是出现了那枚她向往已久,希望通过赢得比赛得到的誓约之戒。

这枚戒指是她很多年之前通过自己的功勋换来的,就是为了防止某些提督不厌其烦地找她签订契约,所以每一次上前线的时候都会戴上这枚戒指,消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之后到了学院之后,戒指也渐渐失去了作用。毕竟学院里都是还没有毕业的见习提督,谁也不敢奢望能够与自己这个拥有着无数功勋战绩的舰娘签订契约。因此那枚戒指也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装饰品,被俾斯麦扔在了自己的舰装空间之中。

不过最终它还是迎来了真正的主人,等来了能够让俾斯麦倾心的提督,在昨天那个她感到无比挫败和伤心的夜晚,却得到了最舒心的安慰,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求的归宿。虽然没能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取得婚舰的地位,但是俾斯麦对于这样的现状却感到格外的满足,仿佛整个镇守府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温馨的家,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

或许,自己以后再也离不开这个温柔的傻瓜了吧。俾斯麦笑着伸手,一点点拂过集祈的侧脸,从掌心中感受着点点滴滴的温暖。

“俾……俾斯麦?”集祈迷迷糊糊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侧身坐在床边的身影,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司……司令官?你醒了啊?”俾斯麦像只受到惊吓的画眉鸟,颤抖着想要将伸出的手收回,没想到却被醒过来的集祈猛然抓住了纤细的手腕,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味。

“是啊,一醒过来就发现了一个吃干抹净就像逃跑的猫咪。”集祈坏笑着回答,愣愣地看着她通红害羞的脸,瞳孔中倒映着她闪躲的眼睛。

“才……才没有想要逃跑呢,司令官不要乱说。”俾斯麦小声的辩解,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不让人相信的犹豫。

“可是现在才这么早,俾斯麦想要去哪里?”集祈将柔软的少女再一次拉近了温暖的被窝,看着她发烫的脸轻声问。

“我……我,”俾斯麦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她这么早起其实是想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溜回自己的房间,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本应该可以光明正大宣布的事情,可心里总有一丝丝害怕,害怕在她成为婚舰之后,其他的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尤其是不想和大和碰面,对方身为这场比赛之中的优胜者自然有资格可以戴上誓约之戒,而她只不过是个失败的第二名,有什么权利得到手上这枚戒指。

想到这,她微微叹了口气,垂头看着手指上的婚戒,沉默不语。

“还在担心吗?”集祈看着没有说话的少女轻声问,他知道俾斯麦虽然一直以一副坚强的模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但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另一面,却是柔软无比,像个可怜的小女孩一样,需要别人的鼓励和关心。

“嗯。”俾斯麦埋在集祈的胸口,微微点头。“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戴上这枚戒指,大和才是这次比赛的优胜者,而我,并不是。”说到最后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没有了往日的自信。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对错,也没有任何的有资格或者没有资格,需要的仅仅只是对于彼此的喜欢而已。”他知道俾斯麦在经历过昨天的战败之后,一直患得患失,完全没有了往常的铁血和骄傲。“所以俾斯麦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一直在你的身后,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你。”他将少女的柔荑按在自己的脸颊上,用力地述说着。

俾斯麦看着集祈认真的脸,沉默了许久默默地点头。那双红色的眼眸再也没有了闪烁和躲闪,而是和过去一样坚定。她俾斯麦虽然输给了大和,但不代表着她会因此而惧怕,甚至没有面对对方的勇气。因为她有着这枚集祈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也有着自己心爱之人莫大的鼓励。这些都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她的身后一直给予她支持和力量。

“我知道了,司令官。”俾斯麦用力的点头,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迷茫。“我再也不会因为失败而退缩了,因为我是俾斯麦,那个继承了德意志科技结晶,永不会战败的俾斯麦。”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此时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这才是我的俾斯麦,那个永远充满了自信,永远不会因为挫败而停下脚步的少女。”集祈轻刮着俾斯麦的琼鼻,开心地露出了笑容。

他一直担心俾斯麦会因为这次的失败而一直在阴影之中原地踏步,如同陷入泥沼一般越陷越深。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因为她可是有着德意志的俾斯麦,被赋予了铁血宰相之名的战舰。

“那么提督可以放开我了吗?等会我还得去办公室整理公文呢。”俾斯麦冷着脸说,语气之中再也没有刚才的柔软和犹豫,仿佛这只娇羞的波斯猫再一次抖擞起精神,变得骄傲起来。

“啊?”集祈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脸色说变就变的少女,嘴角有些微微抽搐。“可……可是现在还很早呢,没有必要去这么早吧?”他看了看厚重窗帘之外的微亮的天空,想要找借口在和柔软的猫咪温存。

不过这个美好的想法终究只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俾斯麦用力地捏着集祈想要作怪的手腕,在他的痛呼声中慢慢地将他的爪子挪开,红色的眼瞳微缩,仿佛发出愤怒低鸣的猫咪一般。

“司令官现在已经不早了,要是我再陪着司令官胡闹的话,整个镇守府的公文就根本不能在早上处理完毕了。”俾斯麦冷笑着,笑容中带着仿佛看穿一切的狡黠。她自然知道集祈现在抱着怎样的想法赖床,毕竟昨晚她可是一直被欺负的存在。因此在她恢复了过去的威严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司令官,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波斯猫的傲娇。

“可……可是俾斯麦你昨天晚上……”集祈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传来一阵疼痛,让他接下来的话全部转换成了单调的痛呼声,丝毫没有将所有话说出口的可能。

“司令官,你说我昨晚怎么了?”俾斯麦得意地问,捏着集祈手腕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味。现在的她可是反客为主,再也不是昨晚柔软的猫咪了。

虽然不得不说她很享受昨晚那种奇异的感觉,但是为了维持她此刻的威严,俾斯麦也不得不将那些出现在她脑海中在里面生起璇漪的画面驱逐出去,把那些旖旎深深隐藏在心中。

“没什么,没什么。”集祈苦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美梦在瞬间破碎。本以为他能够一直默默享受俾斯麦的柔软的一面,没想到最终还是只能是一触就破的泡影。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看到那样让人心痛的俾斯麦,不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因为昨晚的俾斯麦并不是真正的她,现在的俾斯麦才是那个永不会失败的少女。

“对了,现在我也是镇守府的婚舰了。”说到这俾斯麦的脸微微红了红,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清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害羞,继续说:“所以我以后也有陪着司令官的责任了,当然这些都是要建立在司令官表现良好的情况下才行,所以说……如果司令官想的话,必须认真听话才行。”越说到后面俾斯麦的声音越来越小,虽然现在的她充满了自信,但是说出这些话还是让她感到了深深的羞耻。

不过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现在已经戴上了戒指,成为了镇守府的婚舰,自然也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虽然羞耻,但是必须得说出口,不然这个透着坏笑的笨蛋就会趁着自己柔软的时候得寸进尺,昨天晚上被欺负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想到这,不由冷哼一声。

“所以司令官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表现才能让我满意。”傲娇的俾斯麦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朝着门外走去,似乎想要借这唯一的机会脱身。毕竟身为婚舰的她并不能像过去一样板着脸对待司令官,但是一旦露出柔软的神色,这个坏蛋一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用尽各种手段将自己留下。

所以俾斯麦只能借着这唯一的机会脱身,否则一定会被自己那个宅女妹妹狠狠地嘲笑的,失去作为姐姐应有的威严。想到这,走到门口的俾斯麦看了看露出可怜巴巴神色的集祈,咬咬牙,还是打开门离开,徒留下美梦破碎的集祈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唉声叹气。

看来这次的革命尚未成功,自己还需努力啊,集祈在心中无力地苦笑,看着虚掩的房门哭丧着脸。

逆流的伤悲

早晨

提尔比茨迷迷糊糊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厚厚的布帘照进了整个房间,带着冬日特有的温暖和门外时隐时现的笑声。

她知道这应该是活泼到有着用不完活力的吹雪和空想,从海伦娜老师宣布结束那群小学生的课程之后,她们就像脱缰的野马,每天都在偌大的镇守府之中宣泄着。而每天早上将她唤醒的不只是窗外温暖的阳光,还有那一阵阵熟悉的喧闹。

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用枕头讲自己的脑袋闷住,换个姿势继续赖在床上不愿起来,不过今天却完全没有过去的慵懒,只剩下深深的空荡,仿佛这里就是与世隔绝的房间,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待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感受着光影的变换。

她深深叹了口气,坐起身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愣愣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似苦涩又似欣慰。她昨天晚上彻夜未眠,一直等待这那熟悉的脚步声,但是在担忧和期待之中,姐姐熟悉的脚步声并没有出现在门外,整个夜晚都只剩下空荡荡的寂静,仿佛世界大得只剩下她自己。

她知道姐姐肯定是在提督的房间过夜,毕竟星空下的两人都将彼此的关系拉得那么近,就只剩下水到渠成了,不用想也能够猜到他们在夜晚做了一些什么。

而作为那个情商低下笨蛋姐姐的妹妹,自己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可是眼前却被淡淡的水雾所笼罩,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她用力地闭上眼无力地软瘫在柔软的床上,注视着视网膜之中的黑暗,颤抖地轻笑着。

姐姐最终还是踏出了那一步,或许现在的她都已经戴上了提督给她准备的婚戒,成为了镇守府上新的婚舰,哼着欢快的小调坐在办公室中开心地处理着公文。是啊,姐姐可是有着旗舰杀手称号的俾斯麦,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北方的孤独女王”,一个喜欢呆在自己房间之中的死宅女罢了,又有什么资格去奢求提督的关爱呢?她侧过身愣愣地咧嘴,苦涩像是一种缓慢流动的液体充斥了那双墨色的眼瞳,在里面缓慢地凝固。

此时的她又想起了出现在漫画书中的童话故事,那个为了王子付出一切的人鱼公主,最后却只得到了化为泡沫飘散在阳光下的结局。如果说姐姐是能够将这个悲伤结局逆转的公主,而站在身后的她只不过是那个为其施法的巫婆而已,除了将自己的法力全部倾注在那次宏大的魔法之中,什么也做不了。

她没有姐姐那么勇敢,也没有姐姐那么优秀。过去在皇家海军学院的时候,姐姐每天出门教导着新生提督,而自己只不过是别人口中从没有出现过的妹妹而已,甚至连一个响亮的名字都没有。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游戏之中的龙套身上,因为制作者根本没有将关注的焦点放在她的身上,能够给予这样的路人甲一个名字都算是天大的施舍,这样的她还能去奢求什么呢?

因为龙套在剧情之中只是起到衬托主角高大的垫脚石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的优良品质,和现在的她一样,除了待在房间之中,什么也做不了。就连平时舰队出海时,都不会有人想到要叫上她一起,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和那个没有任何战斗能力却是婚舰的诺亚方舟一样,本就应该待在镇守府守家。

对方是有着特殊能力的舰娘还说得过去,而自己却是单纯地被遗忘,像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东西一样,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喜怒哀乐,只要她一直存在就好,就像被遗弃的玩偶一样,除了放在角落里沾满灰尘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用处。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素白的垩墙,在喧闹声之中默默沉寂。

忽然,清脆的脚步声在门口由远及近,带着熟悉的味道。提尔比茨知道这是自己姐姐的声音,那个彻夜未归的姐姐。

紧闭的木门被悄然推开,黑色的身影被窗外的阳光慢慢拖长,一点点逼近。

“提尔比茨?”站在门口的俾斯麦轻声开口,看着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妹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提尔比茨轻声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瞬间整个房间之中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两人都像是在做着无声的思考,想着该怎么应对对方的问话,两人一直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带着纤尘的光混着欢快的嬉笑声,缓慢飘落,如同掉落的枯叶,回应着时间的流逝。

“姐姐……”提尔比茨小声说,“姐姐已经戴上了司令官给的戒指了吧?”她没有质问,没有埋怨,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句,但是却带着已经知晓一切的通透。

她虽然宅,但是并不傻,至少在感情这方面是这样。往日的姐姐都是迈着轻快和脚步靠近,开门时从不会像这样站在门口犹豫,而且严厉的她要是看到此时还赖在床上的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温柔,而是直接将被子掀开,严厉地让自己起床。

可是今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虽然没有看到俾斯麦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可以从她犹豫的动作和迟疑的语气之中猜到,姐姐在想着怎么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肯定瞒不过自己,所以从一开始就在想着解释的说辞,想要将自己成为婚舰的事实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说出口。

“是……是啊,”俾斯麦讪笑着回答,她发现自己妹妹的语气没有了往日的欢快和慵懒,而是带着淡淡的伤心,就像过去自己将她辛辛苦苦制作的本子毁掉了一样,一字一句都带着透彻的哀凉。“提督给我……戴上了婚戒,让我成了镇守府里新的婚舰。”她点点头,犹豫着将一切的事实说出口。

“那要恭喜姐姐了。”提尔比茨笑着说,但是笑声却如枯黄的苍松,有气无力。“姐姐你先出去吧,我等会起来吃早餐。”她转了个身,将自己的小脑袋埋进了枕头下,声音如跳动的音符一般颤抖。

俾斯麦看着没有正脸看着自己的提尔比茨沉默,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此时的妹妹并不想有人打扰,而是希望能够安静地一个人。她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回答,接着关上门离开。

脚步声慢慢地响起,一声一声逐渐微弱。整个世界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可是流溢而出的液体却像是洪流将一切浸湿,带着逆流的伤悲席卷了提尔比茨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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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的笑容 上

赤城得意地看着张贴在办公室旁告示栏中的公告,红色的眼瞳之中透着幸灾乐祸的神色。

明明她才是所有人之中最先得到礼物券的,可是……可是那个狡猾的俾斯麦竟然将礼物券抢走了,本以为这个蛮横的女海盗会得到最后的优胜,但是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今天公告上优胜者的名字果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不被她看好的大和。

因为在比赛最开始的时候,赤城本以为这场比赛是凭借着计谋取胜,所以在赛前她就不看好那个与她同系但是却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虽然那位被所有人称为深海的舰娘在来到镇守府之后存在感稀薄如同空气,但是她记得列克星敦说过,如果凭着火力强大来给镇守府上所有舰娘来一个大排名的话,大和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因为过去她一个人就可以震慑一个舰队,让提督选择留下来保全整个镇守府,虽然后来她因为提督的原因而和大家成为了同伴,但是依然无法让人忘记过去一人敢战千军万马的她。

所以在列克星敦看来,就算是俾斯麦这样被誉为旗舰杀手的舰娘,在面对大和的时候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难怪这次比赛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亲王直接选择退赛,剩下的就只有完全不知道可以使用暴力抢夺礼物券和钥匙真相的舰娘们,都还傻乎乎地作着可以得到优胜的美梦,而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想到这,赤城嘟着嘴叹气,不过一想到昨晚被她抱着睡觉的白色提督外套,她心中的失落也微微减弱。

她虽然没有得到最后的优胜,但至少得到一件可以珍藏的外套,算是可以安慰她受伤心灵的一点奖励了。她微微叹了口气,提着准备好的早餐对自己做了一个FIGHTING的手势,告诉自己加油一定可以成为镇守府继大和之后新的婚舰,戴上提督亲手给予的婚戒。

毕竟这是她来镇守府最大的目标。就像前卫可以为了提督放弃整个总督府,她也可以为了提督放弃所有的脸面,整天死皮赖脸地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用自己的手段得到他的青睐。虽然每一次都会被自称为风纪委员会成员的前卫抓个正着,导致之后一系列的计划无奈破产,但是她从没有放弃过。就像前卫对她说过的一样,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那个她心目中的提督,整个总督府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当时的赤城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当时在前卫的领导下,总督府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最大的暴力机构,没有任何一个镇守府胆敢对总督府的命令熟视无睹,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就是站在了死神之镰的对立面,它挥动是带起的死亡气息会将一切无情吞没。

可是后来,当前卫真正地对她说出要辞去秘书长职位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并不是一句玩笑,而是她毕生存在的意义。

舰娘的诞生就是为了寻找她认同的提督,不管等待的岁月多么地漫长,但是她们却始终怀着最初的期待默默等候,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排在此之前,就算是最滔天的权势也无法对舰娘产生任何的留恋。哪怕是秘书长这样的职位也比不上心爱提督的丝毫,这就是前卫当时离开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原因,也是赤城一直坚持下去的原因。

所以,提督你就乖乖地拜倒在我赤城的长裙之下吧。赤城一边美好地幻想着,一边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嘴角挂着浅笑,哼唱着欢快的小调。

“提督提督,我又给你送早餐了。”赤城自顾自地走进房间,和往常一样像只黏人的小猫朝着自己的主人集祈蹦蹦跳跳跑去,手中提着的漆木盒在窗外明媚的阳光下泛着微光。

集祈不用抬头都知道能够每天用这样快乐的语气闯进自己办公室的恐怕就只有被前卫称为狐狸精的赤城了,这个日系航母从来到镇守府之后就每天换着花样为自己准备早餐和午饭,虽然最开始对于她的厨艺还是有所怀疑,但是在品尝过之后,集祈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等待着赤城的到来,因为每一次看到她就知道自己的空荡荡的肚子有救了。

“提督今天给你准备的是烤鱼、玉子烧以及热腾腾的味噌汤,还有一小碗米饭。”赤城一边说一边像是为客人介绍菜品的厨师一样将准备的早餐一份份从木盒中端出,她来到镇守府之后每天都会很早地起来,在蒙蒙亮的晨光之中准备好她心中给集祈的爱心早餐,虽然冬日的寒冷让她感到难受,但是一想到当提督吃下早餐时露出的笑容,她就觉得全身充满了温暖,像是躺在他的怀中一样。

集祈看着在桌上摆开的饭菜,每一份都带着浓郁的热气,显然不是早就准备好的,而是才出炉的。集祈看了看窗外依旧带着冰凉的阳光,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微笑着等待自己品尝的少女女,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她轻声问:“做这些……很辛苦吧。”

之前集祈在格尔斯特镇守府的时候,也会经常早起为威尔士准备早餐,但那时候每天早上不会像现在这样寒冷,而是充满了阳光带来的温暖,就算是夜晚也可以在沙滩边上感受到太阳的余热。

而现在每天的早起却是集祈最头疼的时候,每一次被窝外的凉意总是阻碍他起床的最大敌人,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镇守府的舰娘们几乎都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了,就算是早起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俾斯麦也不例外。

不过赤城依然像个不知道寒冷的倔强少女,每天这个时候依然会带着做好的早餐送到办公室来,每一次看着带着满足笑容的她,集祈总觉得对于她有种莫名的亏欠。

“一点都不辛苦,因为每一次看到看到提督满足的笑容总觉得一切……都值得。”赤城笑着回答,红色的眼瞳之中带着满满的期待。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舰娘,只是渴望得到一点点提督关怀的少女,所以每一次看到集祈品尝自己亲手制作食物时露出的笑容,她都会感受到莫大的满足。

昨天终于了却了心中的遗憾,三个小时的路途只是为了见上一面,虽然还处于有结果和没有结果之间,但至少自己迈出了勇敢的一步。继续求收藏推荐打赏月票,谢谢心与繁华的月票。

赤城的笑容 下

喜欢和爱本就是一种奇怪的情愫,可以让人感觉不到疲惫和厌倦,甚至忘却所有的痛苦,所以每一次赤城在制作着她心中的爱心早餐时,都会感觉到深深的满足,而不是寒冬之中吹动的冷风。

集祈听着少女可爱的回答,看着她挂着浅笑的面容,咧嘴微微点头,捏着雕饰着静美繁花纹的木筷,细细品尝着木盒中的菜肴。窗外初生的阳光正盛,拖长了少女战立的身影,像是伫立在一旁的古树,一直默默守护着树荫下的少年。

“提督……?”赤城搅动着自己的手指,犹豫而不安,仿佛想要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嗯?怎么了赤城?”集祈抬头看着这个害羞的少女,好奇地问。

“就是……就是”赤城鼓起勇气想要将自己心中隐藏的话说出口,但是却被门外的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司令官,这是今天你要审批签字的公文。”俾斯麦雷厉风行地走进房间,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的无关人员赤城,因为在处于工作状态的她是丝毫不会顾及与工作无关的事或物,除非是眼前给她戴上婚戒的提督。

“这么多吗?”集祈放下木筷,站起身接过厚厚一叠的资料,将它们全部放置在办公桌的角落。现在他已经没有空闲的时间消灭这些美味可口的早饭了,只能将所有的精力放在这些等待着他签字审批的公文上了。

“是啊,因为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为了在此之前将所有工作做完,现在我们每天必须超额工作,否则春节之前无法完成。”俾斯麦一边解释一边将集祈审批完毕的公文一份份仔细检查,而她无名指上闪烁光芒的戒指正在阳光下散发刺眼的光。

赤城呆呆地看着俾斯麦的手,上面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让她感觉到深深的诧异。因为昨天比赛的优胜者是大和,她最后用礼物券向列克星敦兑换了一枚誓约之戒作为她的愿望,按理来说镇守府能够拥有戒指的就只有那么几位,但是其中不应该有俾斯麦。

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作为失败者的俾斯麦和优胜者大和一样,戴上了戒指,而且看她这样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样子,这枚戒指应该不是什么赝品,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提督亲手为她戴上的。

一般来说,镇守府上的舰娘几乎每一个都有一枚珍贵的誓约之戒,这是之前前卫来到总督府向自己讨要的,说是为了什么镇守府上舰娘着想,一下子要走了几乎大半的库存。毕竟这种东西是只有小精灵才能够制造出来,人类制作的誓约之戒只是空有模样,而没有丝毫的效果。

所以当时赤城很不情愿地答应着前卫无理的要求,然后也为自己拿到了一枚誓约之戒,不过她却从来没有戴上过那枚戒指,因为当时没有提督的她,根本用不上这样珍贵的象征着爱情的戒指。

在来到镇守府之后,她也了解到一些流传在镇守府之中不成文的规矩,第一个就是只有提督亲自为婚舰戴上的誓约之戒才有资格出现在镇守府之中,也就是说想要像俾斯麦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戒指,必须要满足两个要求,第一个就是成为婚舰,第二个就是戒指必须是提督亲手为你戴上的。

可是俾斯麦这个蛮横无理的海盗之前根本没有丝毫关于她成为婚舰的消息,可是才过去短短的一天,在比赛之中落败的她就可以带着戒指大摇大摆,难道在这段时间之中,她和提督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或者进行了某些奇奇怪怪的交易?赤城看着俾斯麦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好奇,同时也有一丝丝无奈的挫败。

果然是擅长海盗行径的超弩级海盗舰娘,连婚舰这样的东西都可以抢夺到自己手中。

她看着在不断交谈的两人,慢腾腾地挪动到沙发边上坐下,无聊地看着窗外阳光下翻涌的海面,在时间缓缓的流逝之中沉默地等待。

她本来想问集祈明天有没有空可以陪着她去买一些春节需要的物品,其实说白了就是想单独和他进行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约会,可是听到俾斯麦说的话后,她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不甘心地扑腾几下,被带着寒冷的凉风吹熄灭了,甚至连一丁点火花都没有了。

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还有堆积成山的公文等待着提督的审批和签字确认,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陪伴自己在俾斯麦看来就是无关人员的舰娘。是啊,在提督的眼中整个镇守府才是最重要的,其次就是他喜欢的婚舰,最后才是自己。明明排名在最后的自己,又为什么要奢望明天能够与提督进行一场单独的约会呢?

想到这,她弯腰撑着自己沮丧的小脸,看着认真工作的集祈,眼中流动着淡淡却又没有希望的光,如同夕阳洒下的最后余晖,随着时间而慢慢消逝。

赤城啊赤城,亏你还被前卫那个大坏蛋叫做狐狸精,故事书中的狐狸精都是轻易地可以将自己心爱的人迷得神魂颠倒,招招手,对方就会屁颠屁颠地过来,根本不用这样大费周折,费尽心思去考虑如何得到提督的青睐。

看来自己这个狐狸精真的很失败,失败到只能在这里变成透明的第三者,看着婚舰俾斯麦和她的司令官,看着她手上的誓约之戒心生羡慕。而自己却只是安静地待在角落,在心中述说着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语,幻想着自己和提督单独约会时的浪漫场景,就像是那个在寒冬之中可怜的买着火柴的少女,只能在微弱的火光之中看到美梦成真的画面,等到火焰熄灭的时候,周围依然吹动着冰冷的寒风,寒冷得让她瑟瑟发抖。

她深深地吸了口带着凉意的寒气,再用力地吐出,像是连带最后的希望一样,之后她空荡荡的心中就什么也没有剩下,只有残留的淡淡的期待和希望。

提督,什么时候我才能戴上你亲手给我的戒指啊?赤城在心中轻声问,语气似期盼又似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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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初始

赤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温暖而和煦的阳光照在她静美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和如玉般白皙的光泽。

耳边的嘈杂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只有寂静的风和眼前饶有兴趣看着她的带着浅浅笑的脸,那双清澈的眼睛的之中透着宁静,像是一片没有丝毫波澜的湖泊,清亮到可以看见底面。

“提……提督?”赤城涨红着脸结结巴巴,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本来是想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枯燥的工作结束后再向集祈提出自己心中的请求,但是不知道是因为和煦的阳光,还是自己的疲倦,赤城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睡着了,直到眼前的提督出现。

她起身看了看周围,发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白色外套,带着提督身上的气息,微微的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似芬芳的薰衣草,让人慢慢地放松。她紧了紧盖在身上的外套,小声地问:“提督这是你……披在我身上的吗?”她偷偷瞄了瞄四周,发现整个办公室之中只剩下了自己和站在自己面前的提督。

“是啊,看你睡得这么香,怕你着凉了,所以给你盖上的。”集祈点头,捏着手中的瓷杯递到赤城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散发着无比温暖的气息。“喝口茶吧,阳光虽然温暖但已经是深冬了,这样在沙发上睡着难免会觉得有些冷。”

赤城接过微微滚热的茶杯,上面的热气透过掌心一直传递到那个原本带着淡淡失望的心。她垂下头轻抿一口,清凉而温热的茶水带着芬芳和清香,宛如飘散的花瓣,一片片在水面落下,泛起微弱的涟漪。

“果然早起做早餐是件很辛苦的事呢。”集祈笑着坐在赤城的身边,侧脸看着这个可爱而有些黏人的少女。“赤城下次不用这么费心做早餐了,早上的天气实在是很冷了,这样会很容易犯困的。”

赤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透亮的茶水,沉默着。她知道提督说得对,早起做早餐的确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是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她不像列克星敦一样那么精明,什么事情都可以安排妥当,也不像俾斯麦一样可以认真地完成每天的公文,她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精巧的双手为心爱的人作出能够传达自己心意的饭菜。如果连这样的事她都无法坚持下去的话,赤城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不……不用了提督。”赤城摇着头笑,笑容中似苦涩似欣慰。“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为提督做的事,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就太可惜了。”

“可是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疲倦的赤城。”集祈歪着头回答,他知道赤城这样做的原因,也知道这个可爱少女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意,像极了当时的自己,那样傻而天真。“对了,我记得赤城你刚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吧?”

在俾斯麦来之前,集祈记得她似乎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似乎是某些希望得到肯定回答的请求。

“是……是的。”赤城捏着瓷杯点头,她现在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的请求,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几天提督都会因为繁重的公文而脱不开身,虽然以他善良而不会拒绝的性格,自己的请求他虽然会犹豫但却不会回绝,可是那样借着提督善良而让自己要求满足,她还是难以开口说出这样卑鄙的要求。

“是什么就说吧,”集祈看着犹豫的赤城,等待着她的回答。“虽然接下来的几天会比较忙,但是下午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所以不用担心。”他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担忧,接着说。

“是……”赤城轻咬着嘴唇鼓起勇气,“是希望提督能够和我一起……一起约会。”本来赤城想要用一些委婉的词句来代替那两个字,但是到嘴边的时候还是脱口而出,或许从最开始她脑海之中的那些词语就是借口,这才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但是在说出口的瞬间,她却有着深深的担忧,明明她只是一个镇守府上普通的舰娘,又有什么资格占用提督宝贵的时间呢?她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垂下的眼帘一直看着自己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艰难的等待之中,等待着集祈的回答。

“约会吗?”集祈虽然被赤城的要求吓了一跳,但是却只是感觉到了微微的诧异。也对啊,毕竟赤城从来到镇守府之处就将自己的心意表露无疑,每一次漆木盒之中的菜肴都是精心准备的,要是这样的方式和举动都还不能让集祈明白的话,他可真的只能是一块不懂情感的朽木了。

“约会的话……”集祈沉吟着思考着自己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安排,就像俾斯麦说的那样,在春节之前他每天早上必须完成超额的工作,不过下午倒是有着足够的时间可以安排。“要不今天下午怎么样?”他试探性地问。

因为明天下午要准备镇守府的新春节目,就是给所有舰娘发放准备好的春节礼物,后天下午还要装饰整个镇守府,贴春联挂灯笼包饺子等等,再往后就是除夕夜了,更没有时间出去了。所以想来想去今天下午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可不能让可爱的少女等候太久。

“诶?”赤城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认真的集祈,微张的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是……是今天下午吗?”她本以为自己的要求会被提督委婉的回绝,毕竟接下来的几天之中,他都会在忙碌中度过,根本抽不出时间答应自己的要求。

“是啊,因为只有今天下午才有空。”集祈点头回答,“难道赤城你今天没有空吗?”他看着少女,好奇地问。

“不……不是,只是没想到提督会答应得这么快。”赤城猛地摇头,她都已经抱着被拒绝的心情了,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答复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答案。

“那么说赤城你今天是有空了?”集祈笑着站起身,在赤城眼前微微弯腰像个邀请女士跳舞的绅士般伸出自己的手,轻声说:“那么可爱美丽的赤城小姐,今天下午可以陪着我一起出行吗?”

“这是我的荣幸。”赤城高兴地将自己纤细的手掌交到伸过来的掌心之中,红色的眼眸弯弯如月牙,透着明亮清澈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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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的野望 上

冬日阳光肆意地照耀在喧闹的街道,人来人往的路上充斥着热闹的气氛,周围的建筑也早已被装饰成素红,竖立在两旁的古树也挂上了红色的信封,粉色的桃心紧紧将里面的秘密包裹。

赤城高兴地拉着集祈的手蹦蹦跳跳,红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周围的街景,张大了的小嘴之中透着对周围世界的好奇,像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热闹的场景一样。

“提督你看这就是前卫跟我说的姻缘树。”赤城站在一颗挂满粉色信封的树前停下脚步,看着如风铃般在飘动在风中的信笺愣愣地出神。

“姻缘树?”集祈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并不知道其具体的含义。“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他好奇地看着许多挂在树枝上的信笺,好奇地问。

“就是希望恋爱的少年少女将自己的心意写在信中,放进信封之中,然后挂在这个姻缘树之上,等待着有缘人将它取下。”赤城解释,“而凭借着这样方式促成的情侣有很多,所以这个古树就得到了姻缘树的名字。”

“只要将表明自己心意的信封挂在就可以了吗?”集祈站在树下抬头,繁盛的枝叶被粉色所包围,像是一只只跳动的蝴蝶,在风中优雅地舞动。

“是啊,提督要不要取下一封信来看看?”赤城歪着头问,柳叶般精细的眉毛微微跳动,似乎在对于这样未知的缘分充满期待。

“算了,还是不要。”集祈笑着摇头,表示拒绝。这种东西他的确并不需要,毕竟镇守府里还有几位婚舰,尤其是还有着最喜欢吃醋的列克星敦,要是这次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招惹到了什么可爱的女生,恐怕那位始终笑眯眯的秘书舰会直接翻脸吧。

回忆着上次带大和回镇守府时列克星敦可怕的样子,集祈至今都心有余悸,想到这一股淡淡的凉意在他的心中慢慢弥漫。

“提督是在担心什么吗?”赤城回过头坏笑着,眼神之中透着看透一切的狡黠。她慢慢地踮起脚,贴近集祈的微红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提督是在担心列克星敦吗?”

“你……你怎么知道?”集祈诧异地小声惊呼,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赤城可以看穿他心中的想法,难道是因为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集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将这样的想法写在脸上啊。

“那是因为提督的一切我都很了解啊,”赤城歪着头认真地说,“因为上一次提督带着俾斯麦一起出门之后,回来的时候又带着那个名叫爱宕的舰娘回来,虽然列克星敦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那天晚上我似乎看到了被拒之门外的提督在寒冷的门外苦苦哀求。”

一听到这,集祈瞬间想起了那段让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去。那天他带着爱宕回镇守府之后,列克星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却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酸味在整个镇守府之中弥漫。果然夜晚发生的事件印证了他不好的猜测,当他夜晚偷偷去敲秘书舰列克星敦的房门时,门却一直没有像往常一样轻易地打开,而是传出了带着怨气的声音。

“提督既然这么喜欢深海的舰娘,那就去爱宕或者大和的房间过夜吧。”列克星敦站在门口轻声地说,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深深的埋怨。

不过那个时候集祈的情商还在线,立马知道吃醋状态的列克星敦说的是反话,要是当时的集祈听话的去爱宕或者大和的房间过夜的话,后果恐怕就是列克星敦会立马冲出房间,操控着她甲板上所有的舰载机将整个镇守府夷为平地。毕竟因爱生恨,爱之深恨之也深。

所以集祈明智地选择了留在原地,祈求列克星敦的原谅。

后来这个喜欢吃醋的少女还是哼哼地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嘟着嘴板着脸,虽然房间之中没有开灯,敞开的窗外吹进微微凉意的冷风,但是集祈却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热气,像是直接从列克星敦身上传来的,透着火药般的炽烈和危险。

其实列克星敦并不是因为爱宕而生气,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并没有事先告知。她知道自己的提督绝不可能只会有着她一个婚舰,从她来到镇守府看到威尔士亲王和诺亚方舟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所以列克星敦一直抱着宽容的态度开看待婚舰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宽容则是有着限度的,并不是无止境的纵容。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要事先告知她这位镇守府之中的秘书舰,让她有一个心理准备和接受现实的过程。否则突然之间冒出个像大和一样抱着自己心爱提督臂膀的少女,嘴上得意洋洋的笑容像是向她发起挑战的战书般,每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列克星敦总有种自己被忽视的感觉。因此她才会因为大和和爱宕的事情发脾气。

要是新冒出来的婚舰是镇守府上的舰娘还好,毕竟每天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再怎么也是认识的,不会有所谓的疏离感。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从爱宕的事情过后,集祈对于这种可能会引起列克星敦生气的事情敬而远之,毕竟那可是他唯一有着太太之称的婚舰,这样的爱称仅她而已。

“上次那个只是一个意外。”集祈轻咳了几声,俊秀的脸有些微红。

他本以为那样的黑历史只有他和列克星敦知道,没想到当时将一切看在眼中的还有躲在暗处的赤城,真是失策啊!他在心中哀叹。

“所以提督这次陪着我出来也是瞒着秘书舰列克星敦的吗?”赤城在秘书舰三个字上着重强调,窃笑的脸上透着狐狸般的狡猾,似乎在心中策划着某些坏主意。

她在来之前就从前卫的口中知道整个镇守府之中最受宠的舰娘就是列克星敦,她可是能够当着提督面发火,而提督却无言反驳。虽然她没有见到过前卫说的那个场面,但是却依然可以在脑海之中想象出来。

能够拥有太太之称的婚舰,唯有列克星敦一人,其余舰娘根本无此殊荣,而赤城对此只有深深的羡慕和向往,她知道镇守府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撼动列克星敦的地位,所以她也是仅仅希望能够成为众多婚舰之一而已。

虽然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提督很花心,明明有了这么多的婚舰但还是一直沾花惹草。不过,他就像是一张看不见而巨大的网,将少女们的芳心牢牢地抓住,没有人可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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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的野望 中

听到这,集祈清咳了几声,俊秀的脸在阳光下透着微红。的确就像是赤城问的那样,这次临时的出门他根本没来得及告诉太太列克星敦,只是看着时间就直接带着想要和自己约会的赤城出门了。

不过自己这样做只是和新来镇守府的舰娘进行情感的深入交流而已,只要不做什么超越界限的事情,太太她应该不会生气吧。集祈偷偷瞄了瞄坏笑的少女,心中这个想法像是泡沫一样在缓慢地破裂。

喂,少女都这样单独约你出来了,你觉得你们今天能够把持住界限吗?集祈在心中犹豫地质问,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底气。

“提督你不会是像许多肥皂剧中写的那样,什么都没说就带着我出逃私奔吗?”赤城坏笑着说,红色的眼瞳之中透着隐隐的兴奋,像是跳动的星辰,透着闪烁的光。

“什么……叫做出逃私奔?”集祈嘴角有些抽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底的圈套,就是赤城想要找机会和他单独相处的圈套。不过想到这个可爱的少女每天都精心地为自己准备早餐和午饭,他根本不能说出任何拒绝的词语。

“本来就是啊,肥皂剧里面都是这样说的,主人公想要和心爱的少女在一起,但是由于家人的反对而无可奈何,最后他们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选择逃出豪华但是却像是牢笼的豪宅,最后过上了平淡却很幸福的生活。”赤城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说,大大的眼睛之中透着羡慕的笑意。

她过去在总督府成为代理秘书长的时候,每天面对的就是无聊的公文和必须要自己签名的资料,所以每一次有空闲时间的时候,赤城都会拿出私藏的,躲在办公桌下偷看。里面讲述的提督和舰娘的故事让她向往不已,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中意的提督,但丝毫不影响她带着期待的臆想。

“可是那些是因为家人的反对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我们这根本不算好吧。”集祈摇头,他虽然很少接触这种类型的肥皂剧,但是在诺亚方舟的影响下,对于这样的剧情也是见怪不怪。

“所以说在提督看来我们之间的约会是得到镇守府同意的哦?”赤城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吟吟地抓住了集祈有些瘦弱的手臂,丝毫没有放手的意味。

“这个……”集祈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他对于这个经常给他准备午餐的少女有着一定的好感,但是这样的好感还不足以他给出像大和一样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我知道,”赤城没等到集祈回答就自顾自地为自己解围,她从提督刚才的犹豫之中已经知道了答案,“提督你觉得我们根本不是出逃的少年少女,只是一个关心亲密的提督和舰娘。”她撇着嘴解释,虽然语气之中充满了画眉鸟般的跳脱,但是渐渐微弱的声音却将她心中的沮丧显露。

集祈微微侧脸看着撇嘴的少女,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明白赤城对他的心意,但是现在的他却不能给出明确的回答,就像是一直默默接受他人好意却没有回应一般,让等待的少女黯然伤心。

他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少女微垂的脑袋,像是安抚着哀鸣的猫咪一样,露出温柔的笑容。“但是今天可是我答应和你的单独约会,仅限今天可以回答你的心意。”

的确他无法正面给出自己的答案,但是在今天却可以让这个可爱的少女肆无忌惮地依靠。

“今天……可以吗?”赤城抬头瞪大了眼睛,温暖如炎色的眼瞳之中透着深深的期待和满足。“也……也就是说今天可以像普通情侣一样和提督在一起吗?”

她本以为今天只能像一般的提督和舰娘一样,没有什么进行亲密接触的机会。但是惊醒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这样突如其来。

“是啊,不过仅限于今天,今天过了的话就没有了。”集祈捏捏少女可爱的小脸,用力地点头。

他知道自己要是还是不愿意在两个这样单独相处的情况下给予少女一点温暖,恐怕下一次赤城的漆木盒之中装的就不是什么美味的饭菜了,而是焦糊的毒药了吧。想到这,集祈的额角有些抽抽,一点一滴的冷汗在不断地涌出。

虽然他并不太了解赤城是怎样的性格,但是从大和的强势之中还是可见一斑,毕竟两人同样是日系舰娘,彼此之间应该还是有一些相似的吧。他看着得意地笑着的少女,在心中暗想。

“所以说提督今天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赤城坏笑着紧紧地搂抱着集祈的脖颈,樱色的嘴唇狠狠地印上了集祈微红的脸颊,那一刻像是飘落的桃花飘落在清澈的溪水之中,荡漾起的涟漪透着淡淡的花香。

不是吧?才说了要和赤城保持距离,结果现在直接把彼此之间的距离变成了负数,这样的画面要是被太太列克星敦看到了的话,恐怕她甲板上待机的HE-119会直接起飞,将机腹之中携带的炸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眼前这对胆敢在正牌婚舰面前作出不轨举动的少男少女炸成残渣,还是那种不带丝毫犹豫的。

还好列克星敦不在这里,否则自己真的就要变成和诺亚方舟口中的诚哥了,那个劈腿被剑道少女砍下脑袋的渣男。

“那么现在提督就是我今天的男朋友了。”赤城像只满足的小猫不停地哼哼,弯弯的眼睛如同柳叶,透着活泼的气氛。她拉着集祈的手腕开心地朝着人流最多的地方奔跑,风中飘荡的长发飞舞,缕缕青丝肆意。

“赤城慢点啊,现在时间还早呢!”集祈踉跄着脚步跟在少女的身后,飘动的长发一丝丝拂过他泛红的脸庞,像是吹动的春风一样温暖而轻柔。

“才不要呢!现在的我可是提督正牌的婚舰,虽然没有戒指,但是今天提督可是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一个人的,所以我要好好珍惜,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时间。”赤城肆意地大叫,叫声之中透着初恋般的欣喜若狂,她朝着正盛的阳光努力奔跑,身后的少年透着无奈的笑容。

赤城,真的很可爱呢。集祈看着回过头的笑颜,在心中小声地说。

赤城的野望 下

“提督我要吃这个!”赤城嘟囔着嘴含糊不清地说,纤细的手中还捏着许多没有下嘴的小吃,但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停地嚷嚷,像是手中的东西根本无法满足她大大的心。

“可是你现在手里的都还没有吃完呢?”虽然集祈话是这样说,但还是朝着前方走去,摸出了有些空瘪的钱包。

出门的时候这个钱包还是鼓鼓当当的,但是在经历了赤城不断的摧残之后,现在已经体无完肤。唉,谁叫今天自己说了要成为这个吃货少女的男朋友呢?男朋友不就是在买东西的时候用来给钱的嘛。

“提督难道不知道少女的胃都是通往异世界的大门的吗?所以说这些东西看起来虽然多,根本不够敲门的。”赤城将嘴里的章鱼烧咽下,得意地笑着说。

因为按照约定,现在的提督就是她赤城大人的男朋友,而她暂时是镇守府的婚舰之一,虽然只是暂时,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变成正牌,不会像现在一样有着短暂的时限。

她哼哼地接着享用手中散发着香味的美食,看着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少年,心中仿佛被粘稠的蜂蜜一样,带着浓郁的香甜。提督今天你就好好接受来自我的爱意吧,她将手中的木签递到集祈面前,上面留着她咬剩下一半的玉子烧。

集祈看了看带着笑容的少女,犹豫了下,还是将递过来的好意乖乖地咽下,带着甜味和柔软的玉子烧慢慢在口中融化,仿佛棉花般一点点随着津液消散在嘴里。

“提督好吃吗?”赤城认真地问,大大的眼睛之中充满了好奇。

集祈回味着嘴中的香甜,虽然赤城也和大和一样很喜欢章鱼烧,但是她最喜欢的却是软软甜甜的玉子烧,就像是现在跳脱的她一样,充满了香甜的味道。

“很美味。”集祈点头,看着面前已经制作到尾声的寿司,穿着素色和服的欧巴桑笑眯眯地看着亲密的两人,苍老的面容之中带着羡慕。

“两人的关系还真好呢,是才开始交往的情侣吗?”欧巴桑涂抹着准备好的芥末酱,带着笑容的脸上充满着向往的神色。

“是啊,我和我的提督可是男女朋友关系哦。”赤城用力地跳起身抱着瘦弱的集祈,泛红的脸庞贴近他微红的侧脸,纤细修长的手紧紧地搂抱着脖颈,一股淡淡的花香开始在两人的脸间弥漫。“你说是不是啊?我亲爱的提督哦!”赤城在背后悄悄地探出手,放在集祈的腰间,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似乎在透着某种警告。

提督要是你回答错误的话,那么就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吧!赤城在心中阴沉着脸色狠狠地说。

“是……是啊,这是我的婚舰哦,最可爱的婚舰。”集祈笑着点头,但是笑容之中却带着一丝丝勉强。的确就像是这位欧巴桑说的那样,自己和赤城的确很像是正处于热恋之中的情侣,但是毕竟今天是他和赤城约定的日子,所以他也必须用自己真诚的心意给她回应。

“难怪呢,”欧巴桑笑着说,“因为很多年之前我和我的丈夫也是这样的,在街上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很害羞,但是却被我坚持着牵手。”她回忆着过往,眼睛之中透着怀念和惋惜,仿佛是在回忆着过去某种已经消失的美好。

“那欧巴桑你的丈夫呢?”认真的听众赤城好奇地问,她对于这样的事情很感兴趣,尤其是这样关于情侣和恋人之前的故事。

“后来因为深海的原因,在我们逃亡的过程之中,他为了保护我而……”说到这欧巴桑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眼眶之中闪烁的泪光却和她手中的银色戒指一样,透着金属性的光泽。

集祈听到这已经知道了后面的答案,他知趣地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选择了闭嘴。

这样悲痛的事情就像是永远不会痊愈的伤口,每一次回忆都像是重新掀开一次,将里面的伤口再一次暴露,疼痛和伤心会再一次涌上心头。

“很……抱歉。”赤城愣了愣,轻声地说。她知道这样足以铭记一生的伤痛回忆本不该再一次被回忆,就算过去了很久很久,时间依然无法冲淡所有的一切。

“没事的,只是看到你们让我想起了过去。”欧巴桑笑着摇头,将裹好的寿司小心翼翼地装进木盒。“因为过去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很软弱的人,因为他做什么都需要我的鼓励才能拥有勇气,但是那一刻他却从没有犹豫过,一点都没有。”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无比哽咽,像是秋风中凋零的树叶,和周围繁华的街景格格不入。

“因此有时候迁就并不是软弱只是他对你的温柔,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你的提督,因为我看到出来他虽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勇敢,但是却是一个倔强而固执的男孩。”欧巴桑擦了擦眼角,轻笑着将手中的木盒放到赤城的手中,对她认真地说。

赤城回过头看着现在自己身边的集祈,然后对着面前的欧巴桑用力地点头,红色的眼瞳倒映着周围璀璨的光景。

虽然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答案,但是却在心中却有着肯定的答案。自己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赤城捏着手中装着寿司的木盒,在心中用力地说。

“怎么了赤城?”走在前方的集祈猛地回头,看着脚步慢腾腾的少女,关心地问。他不知道赤城是怎么了,从刚开始就变成了这样,像是遇上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一样。

“提督?”赤城垂着头轻声喃喃,迈出的脚步像是灌了铅块一样,无比地沉重。“你之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那样的决定?什么意思?”集祈停下脚步回头,似乎不是很明白赤城说这话的意思。

“就是为什么那次会选择让自己留下,而让舰娘们离开。”赤城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样生离死别的场景,但是却可以从前卫苦涩的笑容之中明白,当时的选择有多么的无奈。

就像是那位欧巴桑说的一样,自己的提督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勇敢,但是在最后的时候还是会倔强地站出来,就像上次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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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口中的利息

“那次吗?”集祈微微愣了愣,知道赤城想要知道的答案是什么。“那次其实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换来镇守府的那么多人,很值得而已。”这完全就是简单的数学题而已,一个人可以换来许多人,这是一个根本不会亏本的交易。

“可是你是提督啊,你是最重要的提督啊,仅仅因为自己的舰娘就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吗?”赤城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集祈可以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生命在他眼中就像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随时都可以丢掉似的。

她之前没有来到镇守府,并不知道提督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大家是怎样坚持过来的。或许就像是前卫说的那样,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提督还没有死,还在深海之中等待着大家。

“因为我不希望我爱着的舰娘们受伤,所以有时候尽管知道自己的选择在你们看来是错误的,但还是会不知觉地作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集祈慢慢地走到赤城的面前,轻轻地揉动着她丧气的脑袋。

“可是我很担心提督有一天会像欧巴桑说的那样,因为做不值得的傻事而彻底地消失。”赤城伸出手紧紧地抓住着集祈的衣角,似乎很害怕他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别害怕好吗,我就在这里一直没有离开。”集祈用拥抱回应,他虽然不知道刚才还跳脱如画眉鸟的少女此刻为什么会这样伤感,但还是感受到莫名的心痛。“而且镇守府还有那么多的舰娘,我可是一点都舍不得离开呢。”他笑着说,希望用自己的笑声来缓解少女的伤心。

“那么提督可以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吗?”赤城不依不饶,她很害怕过去发生在镇守府的事情再一次上演,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嗯嗯,我答应赤城一定不会离开镇守府。”集祈举手发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毕竟这么可爱的赤城还没有成为我的婚舰,我怎么舍得离开呢?”他捏着少女女柔软的脸颊,半蹲着身子想要将其逗笑。

“我知道我很可爱,”赤城哼哼地说,嘟着的嘴巴忍不住噗呲地笑了起来,她虽然知道集祈说着玩笑话,但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少年说出的谎话。“那么提督算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吗?”她反手抓住集祈伸过来的手腕,没有放松的意味。

“是啊,谁叫我今天是可爱赤城的男朋友呢?”集祈笑着点头,慢慢地攀上少女柔软的侧脸,将她眼角的泪花轻轻地擦拭。“所以说我的赤城女友,接下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呢?”他站起身看着周围有些涌动的人流,抓着赤城的小手慢慢地向前。

“接下来吗?”赤城犹豫地咬着手指,想了想放进舰娘空间的寿司和其他零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要不我们回镇守府好了,毕竟提督你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和列克星敦说一声,要是让她担心就不好了。”她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空,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继续在外面玩下去的话,那个喜欢吃醋的秘书舰恐怕会带着镇守府上的舰娘出门找提督了吧。

赤城想了想那个舰载机漫天乱飞的宏大场面,顿时觉得心中有股淡淡的凉意。

“回镇守府吗?”集祈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这似乎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毕竟现在时间并不算早了,远方的夕阳西下,洒落的余晖带着冬日最后的温暖,阴沉的天空透着厚重的云层,似乎下一刻就会使电闪雷鸣暴雨倾下。“也行吧,要是我们回去晚了,肯定会被列克星敦发现的。”

“所以说提督还是害怕列克星敦嘛。”赤城看着顺杆子向下爬的集祈,捅了捅他的腰间,红色的眼瞳中透着看穿一切的智慧。

“这不算是怕嘛,是尊重。”集祈红着脸轻咳几声,用有些尴尬的语气拼命进行着解释。“我这不是怕列克星敦担心,毕竟她可是镇守府的秘书舰,所有的事情她都要负责。”

秘书舰是镇守府之中仅次于提督的存在,在提督不在的时候,秘书舰可以全权负责镇守府的所有事务,就像上次他消失的一个月,所有的镇守府的事情都是列克星敦在处理。尽管她和前卫之间有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但丝毫无法影响她在镇守府之中的权威。

毕竟是温柔可爱贤惠的太太,集祈回忆着列克星敦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以及湛蓝眼眸之中带着的冰冷,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凉意。

“知道啦知道啦,提督我们回去就是了。”赤城嘟着嘴哼哼,她本以为今天晚上有机会能够和萨拉托加一样带着提督在外面过夜,然后趁势成为婚舰。不过现在看情况现在是不可能了,萨拉托加再怎么说还是列克星的妹妹,算是有着特殊的关系户,而自己只不过是新来镇守府的舰娘而已。

“要不等下一次我们再出来?”看着闷闷不乐的少女,集祈试探性地问。都说好要陪着她一天,结果天还没暗就得结束回镇守府,换做是谁,也会像赤城一样不开心。

“下一次谁知道是多久,要是一直没有机会那提督就一直不会和我出来?”赤城哼哼地说,语气之中带着抱怨,她回头看着集祈,小小的樱唇像是待放的花苞一样嘟嘴。

“才不会呢,提督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集祈哭笑不得地捏着少女柔软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想要让这个可爱的少女安心。

“真的不会骗我?”赤城瞪大了眼睛认真地问。

“真的,我可不是一个会对舰娘说谎的提督。”集祈信誓旦旦,用力地点头。

“那么在此之前我可得先收点利息。”赤城坏笑着哼哼,像个想出坏主意的小狐狸一样。

“利息?什么利息?”集祈不明白,愣愣地看着坏笑的少女。

赤城没有回答,只是用自己纤细的手腕紧紧地搂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集祈,然后用力地将自己的樱色的嘴唇印了上去。那一瞬间,集祈只觉得一股淡淡的花香带着闪烁的雷鸣向他袭来,那颗还没有做好准备的心开始如狂奔之马般猛跳,用它健硕的马蹄踢动着脚下的心。

这就是……利息吗?集祈愣愣地享受着嘴唇上传来的温暖,在心中傻乎乎地问。

列克星敦太太严厉的“惩罚”

列克星敦看着墙上即将指向八的挂钟,脸色和窗外的天气一样,像是被厚厚的云层笼罩般,逐渐变得阴沉。

她从下午开始就发现集祈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了,跟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新来的日系舰娘赤城。据俾斯麦说,他们两人似乎中午就一起离开了镇守府,现在都快晚上八点了,两人依然没有要打算回来的意思。

这仿佛是不断朝杯子中倾泻的水,让列克星敦心中的怒气不断堆叠,马上就快要溢出一般。上一次的意外依旧历历在目,而且妄想舰队的Yamato也说过她们的王对于自己的提督很感兴趣,要知道上一次能够将妄想舰队击溃依靠的是整个舰队的力量,而要是提督自己单独行动的话,一旦遇上深海,几乎没有任何脱逃的可能。

赤城只是一艘拥有强大制空能力的航母,没有战列和驱逐的配合根本无法在深海面前发挥出应有的实力,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和上次一样,提督被带走,留下无能为力的舰娘。

看着窗外乌云逐渐密布的天空,列克星敦深吸口气,打算继续等待。要是八点的时候,提督还没有回来的话,她就会行驶秘书舰的权利,带着镇守府上的所有舰娘外出寻找。有过的事情她决不能让其再一次发生。

列克星敦深吸口气,慢慢地依靠着柔软的沙发坐下,看着一点点走动的秒针,焦急地等待。

忽然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虽然很轻但是还是被敏锐的列克星敦觉察到了,伴随着的还有赤城的嬉笑声,仿佛是游玩归来的两人,少女的声音之中透着得意和满足。

哼,集祈你现在知道回来了是吧。坐在沙发上的列克星敦厉声冷哼,纤细的手腕在胸口交叉,脸色冰冷地等待着门外胆敢私自出逃的提督回来。

门被缓缓地推开,集祈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张望,本以为整个镇守府还处于十分安静的状态时,结果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候已久的列克星敦,就像是看到了即将降临的暴风雨一般,脸色变得尴尬素白。

“列……列克星敦原来你在这里啊。”集祈尬笑着慢腾腾地进门,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着像受惊小猫般躲起来的赤城。她本来想趁着秘书舰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但是一声冷喝将她的美梦彻底击碎。

“赤城你先别急着走,先和提督一起坐下,我有事情和你们好好地认真交谈。”列克星敦丝毫不留情面,她知道这种事情会有再一次发生的可能,就像上一次的萨拉托加一样,所以她不得不再一次在这两个违反规定的两人面前再一次重申。

“列克星敦,这一次是我要求提督陪我出去的。”赤城知道这一次是躲不过了,但是为了回报集祈今天愿意做她男朋友,虽然只是短短半天的婚舰体验,但是她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开心。

“所以你打算一个人接受惩罚了?”列克星敦看着勇敢站出来的少女,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勇敢而有心软的打算。她知道舰娘们对于优秀的提督总有着憧憬般的向往,因此做出私自带着提督离开镇守府的事情也不算奇怪,不过这样的冲动并不能凌驾于提督的安全之上。

“是的,要是有什么惩罚我愿意一人承担。”赤城勇敢地点头,她在作出这样的决定之前就知道可能会面临这样的后果,但是她不后悔,因为至少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她品尝到了婚舰的甜蜜。为了这样的甜蜜,她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列克星敦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集祈叹了口气,小声地问。虽然他知道列克星敦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但是对于这样的规定他很难以理解。“因为这一次是我提出要带着赤城出门的,虽然我知道走的时候没有和你说,让你担心。但是这并不能全怪赤城,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他不能看着赤城将所有的惩罚一个人担下,毕竟他作为提督和主谋,没有置身事外的资格。

“所以提督愿意接受惩罚咯?”列克星敦露出古怪的坏笑。她知道要是现在站在集祈的对立面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两人都不想看到的冲突。她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于不喜欢受到约束的提督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在深海尚未完全被消灭之前,她不得不严格执行。

谁知道下一次出门前的见面会不会就是最后的诀别。

“我愿意接受这次惩罚。”集祈用力地点头,但是看着列克星敦狡黠的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看见瑟瑟发抖老鼠的猫一样,笑容的背后透着淡淡的凶狠。

列克星敦不会又想出什么可怕的惩罚吧?他吸了口淡淡的凉气,看着坏笑的列克星敦,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命运。

“那么既然提督这么配合,我也就不追究赤城了。”列克星敦得意地站起身,仿佛取得了最后胜利的将军一般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在经过集祈身旁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瘦弱的肩,笑容之中透着看不懂的阴沉,仿佛暴雨前夕的乌云般。

“今天来我的房间接受惩罚哦,提督。”列克星敦俯身在集祈耳边轻声说,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诱惑,仿佛撒娇的狐狸,柔软的尾巴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心。

“我……我知道了。”集祈机械般地点点头,呆滞的脸不知道露出怎样的表情。他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列克星敦口中的惩罚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因为上一次他从深海回来的时候接受的就是那样的惩罚,虽然算不上是一种痛苦的事情,但是一直不断的索求还是让第二天的他感觉到全身发软。

不会这一次又要这样吧,集祈愣愣地傻笑,脸色素白到有些难看。他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对于今天的惩罚有一些不知所措。

希望别是自己想的那样吧。集祈在心中暗自叹气。他回过头看着赤城,喃喃地小声说:“赤城明天记得帮我熬碗大补的汤,我怕到时候我脚软得站不起来。”

“大补汤吗?”赤城看着脸色难看的提督愣愣地点头,“我……我一定会的,提督你一定要坚持住。”她拍着集祈有些颤抖的肩膀,微微抽了抽鼻翼,然后用鼓励地眼神看着他。

集祈苦涩地笑了笑,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悲哀。列克星敦太太,真的很严厉呢!

在月夜变成为饿狼的太太

夜晚

列克星敦房间

头顶明亮的灯光辉映着窗外凄凉的月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如同盛大的舞台。而舞台之上则上演着一场难以详细秒速描述的话剧,作为主人公之一的集祈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床角,看着眼前不断逼近还露出迷之微笑的少女,直吸着凉气。

“列……列克星敦,那个你所说的惩罚……是什么啊?”集祈紧抓着胸前的被单,这是现在唯一能够让他有一丝安全感的东西了。

现在的他就像是无力反抗的猫咪,对方就是露出獠牙的饿狼,两者之间的战斗力根本不成正比,没有丝毫的说不的余地。

“提督今天不是蛮有精神的嘛,还敢带着赤城出门。”列克星敦呵呵地冷笑,笑容之中透着无比的阴冷。她慢慢地伸出纤细的魔爪,朝着集祈一点点逼近。

“是……是啊,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同意她出门的要求的。”集祈退无可退,背后已经是透着冰凉的床头木,他看着不断接近的少女,心中有股淡淡的凉意。

“提督可是一点没有错呢,”列克星敦笑着摇头,阴冷的笑容仿佛在说着无声的警告。“所以说现在提督认错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都说好要接受惩罚了,现在再怎么也不能逃脱了哦。”少女的魔爪已经攀上了集祈瘦弱的肩,像是无法挣脱的蛛网一样将他牢牢地抓住,无法逃脱。

“所……所以列克星敦想要怎么惩罚我呢?”集祈看了看纤细如白玉的手腕,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事后自己的结局,不过他还是有着一丝的期望,觉得还有一点点逃脱的可能。

“提督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事后就叫我太太,难道亲爱的提督忘了我们的约定吗?”她悄悄地顺着肩膀向集祈的脖颈蔓延,带着温润的手指一点点划过集祈的皮肤,每一下都透着戏谑般的玩弄。

“那……那么温柔可爱的太太到底想怎么惩罚我这个犯错的提督呢?”集祈的语气几乎算是在求饶了,都快过新年了,他可不想第二天腿软到无法起床的地步。

“提督难道没有猜到一些什么吗?”列克星敦如饿虎般张开自己的手臂,将瘦弱的集祈狠狠地压在身下,火红的舌头不断舔舐着樱色的嘴唇,如同可怕的恶魔少女一般展开自己的骨翼。“所以说提督准备接受来自可爱温柔太太的惩罚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将集祈抱紧的手分开,单薄的被单也被一点点掀开。

集祈看着自己身上一层层被剥去的外衣,愣愣地抽了抽鼻翼,苦笑着接受无情的现实。

“你知道吗,提督?”列克星敦一边进行着今晚的惩罚,一边带着怨气地说。“当我知道你瞒着我出门的时候,我可是特别地生气哦。”

“是……是吗?”集祈看着恶狠狠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挽救现在的已成事实的局面。

“尤其还是跟着那个赤城狐狸精一起出门,明明提督知道她对你抱着怎样的心思,为什么还要瞒着我给她可趁之机。”她嘟着嘴用力地吻上了集祈的脸颊脖颈和嘴唇,像是饥饿到极点饿狼,不断用火红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食物。“所以说我很生气,提督的后果就很严重。”

“可……可是我也不能忽视对方的心意啊。”集祈小声地辩解,如雨点般的亲吻让他的喘息透着粗重的感觉。他虽然不喜欢过度的索取,但是为了平息太太的怒火,只能被动地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所以……说提督就要忽视我想要独占你的心意吗?”列克星敦一边轻咬着集祈的耳垂,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声音之中带着淫靡的气息。“明明我才是镇守府唯一的太太,其他人最多只是婚舰而已,为什么提督继续想要其他人的温暖,难道我做的好不足够吗?”

“也……也不是啦。”集祈无力地摇头,“只是我觉得我作为……提督,必须要回应每一个人的心意,赤城她一直默默……默默地付出,我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害怕和恐惧,反而像是在柔软的饿云端之中肆意地翱翔,每一处都带着淡淡的温暖和花香。

“所以提督想要将每一个对你有心意的舰娘都纳入伟大的后宫吗?”列克星敦咬着嘴唇,意乱情迷地柔声质问,洁白的贝齿沾染着透明的津液,不知道是她的还是集祈的。

“所以太太不同意吗?”集祈傻乎乎地伸出手将少女柔软的身躯搂入怀中,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手的意味。“难道太太在吃醋吗?”他傻笑着轻声问,微红的脸颊透着诱人的气息。

“是啊,我就是在吃醋。”列克星敦哼哼地回答,湛蓝色的眼眸之中透着薄怒。“不过谁叫你是镇守府的提督呢,所有舰娘都希望得到你的怀抱,我也不例外。”她慢慢地俯身,用力地亲吻着集祈微红的脸颊。

“不过现在太太可是一个人在独享呢。”集祈深深地吸了口凉气,感受着列克星敦的火热。

“所以说提督是不想放弃可爱的赤城吗?”列克星敦笑着质问,不过语气之中并没有最初的生气,而是带着打趣,仿佛在她看来,多一个婚舰赤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她才是镇守府之中唯一的太太,谁也无法改变。

“是啊,所以太太想要狠狠地惩罚我这个负心汉吗?”集祈毫不避讳地点头,他知道列克星敦今天并不是因为赤城的原因而生气,只是因为自己没有事先告知。

“提督你今晚可真大胆。”列克星敦纤细的手不断在集祈的胸膛滑动,她狡黠地笑着,看着身下的少年,眼神满足。“不过要是提督可以乖乖地接受惩罚,我倒是可以考虑下提督的提议。”

她猛地将温暖的被单盖上,像是拉上了黑夜的暗幕,然后将房间之中的灯光关闭。瞬间,出来窗外皎洁的月光见证着两人的火热,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微弱的求饶。

今夜还很漫长,集祈苦笑着看近乎疯狂的列克星敦,似痛苦又快乐地承受着一次次不知疲倦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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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解释特别的“惩罚”

办公室

集祈无力地趴在冰凉的桌面上,身无可恋四个大字写在了他的脸上,疲倦像是看不见的恶魔给予他全身以重压,让他根本无法站起身和之前一样精神。

列克星敦……太太的惩罚可真的……严厉啊。集祈在心中叹气,感受着不断像筛糠一样打颤的小腿,回忆着昨晚彻夜未眠的疯狂,他想着太太不断索取时的狞笑,顿时觉得心中冰凉。

明明他都开始求饶说不要了,但是太太却丝毫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一次次将自己压在身下,在自己的求饶声之继续驰骋。那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惹太太生气了,所谓的惩罚真的太可啪了,可啪到了极点。

集祈撇着嘴抬头,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期待着赤城带来的大补汤。希望她没有忘记和自己说过的东西吧,微微叹了口气,他望着墙上的挂钟,在漫长而冰冷的清晨之中默默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集祈终于在迷迷糊糊的疲倦之中听到了焦急的呼喊。他微微抬头,看着了站在面前着急的少女,她挥手在自己眼前示意,红色的眼眸之中透着深深的饿担心。

“提督你怎么了?”赤城轻拍着集祈的脸颊,担心地看着他充满疲倦的面容。她昨天还记得今天要准备大补汤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惩罚过后的提督会这样地脆弱,像是昨晚彻夜未眠一般。

“没……没事,只是觉得太累了,想睡觉。”集祈强打起精神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将看不见的疲倦尽力驱散,然后看着赤城手中溢出香气的漆木盒,轻咬着嘴唇声音颤抖地问:“赤城……你果然是我的救星,我终于把你等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得趴在这儿了。”

他一边激动地看着一点点被少女从木盒中端出的汤,一边贪婪地闻着甜美的味道,就像是干枯的树苗遇上了甘甜的泉水一般,那一刻待在黑暗世界之中的集祈,似乎看到了无尽的光明。

“那么提督昨晚到底是接受了怎样的惩罚?才会有现在的模样。”赤城一边盛着冒热气的汤,一边好奇地问着。因为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提督,完全就跟被掏空了一样。

“总……总之是很严厉的惩罚。”集祈红着脸解释,他对于昨晚不堪回首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这是既舒服又痛苦的事情,并不是赤城这样懵懂的少女所能够理解的。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碗中的大补汤,温暖的汤汁顺着咽喉而下,流经他无力的全身,仿佛是在冰冷寒夜之中燃起的火堆,让他宛如重生。

“终于得救了,”集祈慢慢地将一碗大补汤一饮而下,只觉得疲倦如光下之冰霜迅速地瓦解,整个人再一次地获得了充沛的活力,他放下木碗,紧紧地抓着赤城的手,墨色的眼瞳之中露出宛如看见救命恩人一般的感激。“还好有赤城在,不然几天我真的没有办法好好工作了。”

集祈直起身,看着面前堆积的公文,又重新充满了动力。

“那……提督可以告诉我昨晚你和列克星敦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吗?”赤城担心地看着集祈,红色的眸子中透着无比的认真。她知道昨天本应接受惩罚的是自己,而不是提督,可是他却将一切一个人承担了下来,今天还露出了这样疲倦的状态。

一想到着,她心中就充满了歉意。

“只……只是接受了列克星敦对我的惩罚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集祈小心翼翼地在心中寻找着措辞,并不想让赤城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她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要是她知晓了惩罚到底是指的什么,一定会目瞪口呆的。

“那么提督可以告诉我列克星敦说的惩罚到底是什么?”赤城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丝毫不给集祈想要蒙混过关的可能。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是在告诉集祈,她今天一定要知道所谓的惩罚到底是怎样的酷刑。

“那个赤城……你真的想要知道吗?”集祈试探性地问,现在的他似乎没有能够蒙混的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出口。

“是的,我不是想要知道,是必须要知道。”赤城丝毫没有犹豫,用力地点头。“因为昨天是提的代替我接受惩罚,我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其实……所谓的惩罚,”集祈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想要用尽量隐晦的词语来解释这样羞耻的事情。“就是一种特别的运动,是……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

“是……接吻吗?”赤城好奇地问。她觉得情侣之间能够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牵手拥抱接吻而已,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吗?

“不是,是别这个还要亲密的接触,而且是一种……一种很费力的运动。”集祈看着一脸懵逼的少女,知道了她果然不像诺亚方舟那个宅女一样对于男女之事非常了解,而是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什么都不是很明白。

“很费力的运动?”赤城好像明白了什么。她难以置信地挑着眉,看着集祈的眼神开始慢慢递到发生改变。“是那种很羞耻但是很舒服的事情吗?”她接着问,似乎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是……是的,赤城你应该没有猜错。”集祈红着脸点头,他现在都不敢与眼前的少女对视,因为他觉得说出这样的话很羞耻。

“那么说你和列克星敦一直做到了天亮?”回忆着集祈最初时半死不活的模样,赤城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昨天他要自己准备好大补汤的原因了,因为一直做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一件很损耗精力的事情,尤其是这样疯狂地直到天明,能活下来多半都是全靠提督的身体素质和诺亚方舟的生命链接了。

“是的,这就是列克星敦所说的惩罚。”集祈抿着嘴点头,声音之中带着淡淡的哭腔,仿佛昨晚他经过了惨无人道般的折磨一样,就像是盛放的花受到了无情的摧残,只剩下打焉儿的花骨般无力地站立着。

赤城嘴角抽抽,颤抖着手继续为集祈盛了满满的一碗大补汤,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可怜和同情。她本以为列克星敦会胆大到胆敢对提督动手,不过现在看来这种特别的惩罚更加可怕,简直是在舒服之中不断痛苦。

不过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地惩罚提督的权利,我也很想要得到,这样的话就可以和他进行更加亲密的接触了。赤城看着眼前不断品尝着大补汤的集祈,红色的眼睛之中充满了渴望。

太太的独占欲 上

列克星敦虚弱地蜷缩在被窝中,平静地感受着洒在自己脸庞上的温暖阳光,她回忆着昨晚的疯狂,愣愣地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她其实早就觉察到了赤城对于集祈的心意,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这种必然事件的发生,不过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占有欲还是让她不愿意这样轻易地任由其发生,所以才会做出那样可笑的举动,想要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对他宣示着主权。

她感受着自己身体的酥软和下方不断传来的疼痛,傻傻地笑着。

安静的门外悄然响起了有些怯弱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朝着列克星敦的房门逼近。列克星敦微微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傻乎乎地笑。果然指挥官还是那个像过去一样被自己迷得团团转的傻瓜。

她悄然地阖上眼,假装着熟睡的模样,等待着傻瓜的入场。

站在门口的集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地捏着门把进入了这间昨晚挥洒着汗水与疯狂的房间。他知道此时的列克星敦还虚弱地躺在床上,根本没有起床的力气。如果说昨晚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的话,那么这个喜欢吃醋的太太就是傻瓜般的凶手,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集祈也不能让受伤的太太一个人躺在床上,所以还是提着赤城的漆木盒,带着热气腾腾的大补汤来到了列克星敦的房间。

门被缓缓推开,鼓鼓的被窝之中躺着的是还是熟睡状态的太太,背后的阳光将她疲倦的身形拖长,柔和的曲线在温暖之中如平静海潮般起伏。

集祈歉意地走近,慢慢地蹲在少女的面前,将溢出着香味的漆木盒小心地放在床头的小木桌上,安静地看着少女熟睡时的模样。

现在看到列克星敦和昨晚疯狂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呢。集祈在心中小声说,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素静的脸庞,却突然被她从被窝中探出来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手腕。列克星敦猛地睁开眼睛,弯弯如清澈的溪流一般,她带着笑意地看着蹑手蹑脚的少年,像是编制着蛛网的女皇将他紧紧地抓入网中。

“列……列克星敦原来你是装睡啊。”集祈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看着少女狡黠的笑容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这个狡猾的太太给骗了。

“是啊,所以提督你打算怎样惩罚我这个欺上罔下的舰娘呢?”列克星敦坏笑着,丝毫没有认错的意味。她当初在日记本中想要达成的成为镇守府之中可以肆意妄为丞相的目标,现在早就已经实现。整个镇守府之中唯有她可以被提督亲昵的叫做太太,可以肆意地对着提督发脾气撒娇,可以不计后果地给予提督惩罚。

完全就像是历史书上描写的大奸臣,在朝堂之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对她说不,哪怕是坐在王座之上的提督。

“惩罚吗?”集祈愣愣地看着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的少女,无奈地摇头。他侧身将漆木盒中准备的大补汤慢慢地拿出,溢出的香气开始在整个房间之中,带着温暖的味道。“我的惩罚就是让我可爱的太太把这碗汤一点不剩下喝完。”集祈像条忠犬一样蹲在少女的面前,等待着她的赏光。

“这是提督为我做的吗?”列克星敦慢慢地坐起身,感动地接过这带着热气的木碗,看着傻乎乎的集祈,呆呆地笑。“所以提督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给我做这个吗?”她依靠着床头,轻抿着碗中的热汤。

“其实这汤是赤城给我准备的,我没有喝完剩下了一半,想到你昨晚也不好受,所以才给太太你端过来。”集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口。毕竟今天早上的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去做什么大补汤,能够苟延残喘地趴在办公桌上就是万幸了。

一回想到昨晚的疯狂,现在集祈仍然记忆尤新,宛如穷冻烈风一般,吹在他瘦弱的身上,让他瑟瑟发抖。

“哦,原来这是赤城狐狸精的殷勤啊。”列克星敦阴阳怪气,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拒绝,而是继续喝着温暖的汤汁,原本有些素白的脸也变得红润。“所以说她今天早上就为提督准备好了这碗大补汤?”她看着飘荡在碗中的红枣和人参,愣愣地露出笑容。

“并不是,只是我隐约地猜到了太太你所谓的惩罚,我事先叫她准备好了这碗大补汤。”集祈本以为自己的猜测与现实有些出入,就算是惩罚也不可能如他想象之中那样疯狂。

但是列克星敦太太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主儿,是要进行严厉的惩罚,就不会有丝毫的懈怠,说要让自己终身难忘就一定会做到清晨。

“哦,原来提督已经猜到了我会怎么做了吗?”列克星敦笑着问,“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吗?”

“只是因为上一次我带着大和回来的时候,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做的。”集祈点点头,嗫嚅着回答。当时他带着大和回到镇守府的时候,列克星敦二话没说直接将她心中蕴藏的不满完全发泄出来。

不过集祈也能够理解,当时作为在整个镇守府的秘书舰,在他不在的时候她要肩负起代理提督的责任,而一直被她担心的自己却像是个负心汉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还大摇大摆地带了大和回来,丝毫没有打算实现自己承诺的意味。

所以在发完脾气的当天晚上,太太就像一只龇牙咧嘴的猛虎饿狼一样,用自己的方法告诉提督,秘书舰的威严到底有多么地无法忽视。在那晚,列克星敦将自己心中的独占欲望完完全全地表现出来,让集祈看到了不同于平常模样的太太。

“那一次我其实是真的很生气,明明我们所有人都在担心着提督,但是提督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丝毫没有顾及到大家的心情,甚至还敢带着深海舰娘——大和回来。”说到这,列克星敦的语气之中带着抱怨,像是幽深的怨妇。“而且提督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每一个舰娘心中都有着丝丝的独占欲望,只不过我的比较强烈而已。但是我也知道,一个优秀的提督必然会有许多优秀的舰娘进行竞争,也不可能一直对某一个舰娘一直垂青,所以我也做好了和别人一起分享的准备。”

今天说好的三更应该只有一更了,欠下的两章会在明天和下星期补上的。因为今天临时去看漫展,一整天都在外面晃荡。

太太的独占欲 下

“但是当我看到大和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接受,尤其她还是那个让我们感受到莫大耻辱的深海舰娘。”列克星敦深吸口气,回忆着当时看到大和的场景。“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因为提督而生气,更多的则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可以带着提督回来,而不得不让你选择留下。”

整个镇守府的舰娘竟让保护不了自己的提督,最后还要让指挥官留下保全大家,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话和耻辱,最让列克星敦无可奈何的却是,当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那个那一个让她感到屈辱的深海舰娘——大和。

完全就像是在整个镇守府所有的舰娘面前大声的嘲笑,宣示着她才是最有资格成为提督舰娘的存在,其他人在她的面前就是彻底的失败者,包括列克星敦。她愣愣地看着头顶泛着橘色阳光的天花板,轻轻地叹气。

集祈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地问:“所以列克星敦直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大和吗?”他并没有想到在对方心中一直有着这样的心结,尽管他知道列克星敦对于大和的态度从来都是无比的冷漠,从大和来到镇守府开始后,她们两人几乎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虽然都是一个镇守府的舰娘,但是却如同陌生人一样,形同陌路。

“也不是这样。”列克星敦笑着摇头,笑容之中带着莫名的苦涩,像是完全认命了一般。“毕竟她对于的爱并不比我少,而且她来到镇守府之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提督的事情,我再怎样也无法对她生出恨意。或许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任何改变的能力了。”

“最开始是威尔士,的确她比我早来镇守府,这是已成既定的事实。”列克星敦愣了愣,接着说,“后来则是诺亚方舟和萨拉托加,其实加加对于自己姐夫的情感我早就觉察到了,不过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任何人对于提督的爱,包括曾经给予所有人和提督深深伤害的大和。”

“所以列克星敦你一直把这些都藏在心里吗?”集祈沉声地问,“一直一直都压在心底没有说,对吧?”

“过去的确是这样,”列克星敦用力地点头,没有回避。“因为过去在格尔斯特镇守府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提督只是我和威尔士两人的私有物品,可是到了后来,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舰娘,诺亚方舟、前卫、俾斯麦,提督的时间也渐渐地被其他的身影所占据。”

“不过后来我也释然了,我知道提督你不可能为了我们某一个人而停留,你就像是燃烧着的火光,所有人都想要感受到其中的温暖,我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列克星敦淡淡地说,但是那张素美的脸带着儿点点的不甘。谁都可以嘴上说着不在乎,但是心中真实的情感却根本没有办法欺骗。

集祈愣愣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牵起列克星敦的手,按在自己的侧脸。“可是至少我这一刻只属于太太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

那一瞬间,窗外的阳光静静地照进他们带着浅笑的脸,宛如创世界的圣光般祥和。两人沉默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如同两个不会动的木偶,呆然地站在原地,满足的笑容在那一刻悄无声息地凝滞停留。

“集祈,你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列克星敦歪着头小声地问,樱色的嘴唇悄无声息地贴近,带着炙热气息的鼻息开始在集祈的耳边蔓延。

“答应过……你什么?”集祈微微皱眉,他似乎已经不记得答应过太太什么,因为很多事情都在他小小的脑海之中,宛如看不清细节的浪潮,他很难从里面找出之前自己说过的话。

“提督答应我说每个星期都有一天是属于我的专属时间,这么重要的承诺提督难道忘了吗?”当初集祈为太太戴上婚戒的时候,的确是答应过这样的承诺,不过由于那个时候整个镇守府的公文还是列克星敦在处理,所以这样的诺言一直没有实现的机会。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真正意义上的秘书舰是任劳任怨的俾斯麦,而不是她太太列克星敦。

“所以说太太你打算兑现这个承诺吗?”回忆起来的集祈并没有回避的打算,毕竟这可是他亲口答应的承诺,没有想要食言的打算。

“并不是,这只是算给提督一个提醒,我可是被提督答应了这样承诺的太太,所以我有权利向提督你提出要求。”列克星敦得意地笑着,现在的她似乎已经从最开始的失落之中慢慢地走了出来,丝毫没有悲伤的语气。

“那么如果要是太太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也必须要答应吗?”集祈打趣地问,他知道以列克星敦温柔的性格来说,她不会凭借着这个承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否则在大和一开始来到镇守府的时候她就会想尽办法将这个深海舰娘驱逐。

“谁知道呢,要是我继续提出要像昨晚一样惩罚提督的话,提督会乖乖的答应吗?”列克星敦轻咬着集祈的耳垂,诱惑似的说。

“那个还是……还是算了吧,毕竟那种事情做多了很伤身体的。”集祈结结巴巴地小声说,像个示弱的小狗一样发出无力的哀嚎。现在他的腿都还是软的,要是今天晚上再继续的话,恐怕第二天他就只能躺在床上,根本没有起床的可能了。

“难道提督怕了吗?”列克星敦轻笑着挑衅,“其实说实话,我现在全身也没有任何的力气,要是不提督给我带来的大补汤,恐怕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安静地躺在床上,直到天黑。”

“那为什么太太还要说出这样的话?”集祈看着坏笑的少女表示不理解。明明都已经这样虚弱了,却还是要不停地索取。

“因为我想要感受到提督的存在。”列克星敦愣愣地笑着,声音之中带着没有颤抖的坚定。

集祈看着她,无奈地苦笑着,将这个任性的少女揽入怀中,用自己带着温暖的怀抱告诉她,自己从没有离开。

萨拉托加的美梦 上

夜晚

“提督提督,这个要贴在哪里啊?”空想高举着手中的红色春联认真地问,银白的长发下的可爱面容透着溢于言表的开心,她娇小的身体周围被无数的欢闹声所包围。

今天距离新年还有最后一天,按照传统的话,今天晚上就是除夕夜,也是集祈要发放为所有舰娘准备礼物的时间,虽然早在一两个星期之前就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完毕了,但是萨拉托加空想和初雪一直没能看到礼物的真实面目。

因此礼物的神秘面具一直没有被揭开,每个人会得到怎样的礼物没有人知道。

“这个的话,要贴在镇守府的大门上。”集祈回头解释,“还有那张福字的必须要倒着贴,等下你和俾斯麦姐姐一起。”他看了看面前可爱的小脸,柔声地提醒。毕竟空想现在还只是一个可爱的女孩,身高也没有到达可以自己一个人将春联贴好的地步,所以让俾斯麦陪伴是最好的选择。

“要倒着贴吗?”空想看着手中的福字,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倒着呢?一般来说不是正着贴吗?”她摇着头不明白。

“倒着贴就代表福到啊,这是一种谐音的美好寓意。”集祈笑着回答,“因为明天就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人们为了博得美好的寓意,所以才会故意将福字倒着贴。”

“哦……是代表着这个意思吗?”空想似懂非懂,拿着手中一大叠的春联去找还在办公室中处理最后公文的俾斯麦。今天算是最后的期限了,明天开始就是漫长的假期,接下来的几天整个镇守府都会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姐夫姐夫,那个礼物什么时候给我们。”蹦蹦跳跳的小姨子萨拉托加对于今晚的礼物十分好奇,毕竟这是集祈精心为每个舰娘准备的,谁都想知道神秘背后的是什么。

“礼物吗?”集祈神秘地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这个可爱小姨子的问题。“礼物的话今天晚上会发放的,最多再登上一个小时就可以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估算了一下时间。

“一个小时啊?”萨拉托加痛苦地怪叫,嘟着嘴看着缓慢移动的时钟,仿佛是在用意念让钟表走得更加快。“那么姐夫可以让我提前知道一点点消息吗?”少女死皮赖脸地凑过来,伸出自己的小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似乎是想和集祈套近乎。

“想知道吗?想知道我为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吗?”集祈坏笑着问,他准备将这个秘密保留到最后一刻揭开,可不想提前被这个缠人的小姨子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话,几分钟之后,整个镇守府都会知道,诺亚方舟就是最大的前车之鉴,否则就不会有什么第一届提督所有权争霸赛了。

“是啊,我很想知道,姐夫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萨拉托加顺着杆子往上爬,现在的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光亮的背后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那你就慢慢想吧,反正这个秘密的答案我会留到最后才揭晓。”集祈丝毫没有给面子,直接拒绝了萨拉托加过分的要求。为了保持这份礼物的神秘性,他在买完所有礼物之后将其全部交给了俾斯麦,让她放在了自己的舰娘空间之中。

所以现在只要集祈不同意,萨拉托加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看到礼物盒里面的真相。

“可是还要等那么久,提前知道又不怎么样。”萨拉托加作着最后的挣扎,还想继续负隅顽抗。

“提前知道的话,就没有惊喜和神秘感了,就像一部你已经知道结局的漫画,你还有看下去的欲望吗?”集祈丝毫不给机会。

“当然有,因为过程我不知道啊。”萨拉托加狡辩地说,她现在可不管什么有没有结局的漫画,她现在想要的就是知道提督给每个人准备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加加别捣乱。”但是还没等萨拉托加将自己的话说完,自己敏感的耳朵上就传来了一阵巨痛。她回过头就看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像是龇牙咧嘴的可怕猛虎一般,笑容之中透着无比的威严。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准备晚餐的吗?”萨拉托加结结巴巴,她本来就是想趁着自己这个秘书舰姐姐在厨房忙碌的时候问问礼物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背后就感觉到了一阵阵凉意。

“晚餐现在是赤城和大凤在负责,我要准备的已经做完了。”列克星敦皮笑肉不笑地解释,因为今晚她们要准备的是混合的宴席,有着自助的牛排,也有着美味的寿司。“而且要是我不过来的话,我就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缠着自己姐夫的小姨子了。”

她昨天就知道了自己妹妹想要知道礼物秘密的想法,本以为她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死心,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我只是想问问提督给我准备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而已,姐姐你也知道的,我从之前就一直想要知道这个秘密,结果你和姐夫都不肯说。”萨拉托加委屈地揉着自己红红的耳朵,小声地解释。

“所以你就这样缠着你的姐夫吗?”列克星敦哼哼地冷笑,一个暴栗直接敲到了她的头上。“提督又不只是我的姐夫,还是我的提督呢。”萨拉托加不甘示弱地哼哼,举起她带着婚戒的左手,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我作为提督的婚舰,有权利缠着他。”

“那我作为你的姐姐也有权利教训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

“可是今天是新年除夕,姐姐不能打人的。”萨拉托加一边闪躲着一边大声地说。

“可是提督却告诉我说,除夕的时候长辈教训晚辈可是很正常的事情哦。”列克星敦坏笑着,丝毫没有停手的意味。

“提督,姐夫救我啊。”萨拉托连忙寻找着救星,紧紧地抓着集祈的腰,想要以此来躲避自己可怕姐姐的追杀。

“加加今天你就好好地接受来自姐姐的威严吧。”列克星敦嬉笑着大声说。

“才不要呢,今天我不但不会接受姐姐的威严,还要将姐夫抢到自己的房间。”萨拉托加依托着集祈地势大声地反击,她抓着集祈的衣角,丝毫没有放手的意味。而且还大胆地朝着自己这个秘书舰姐姐扮着鬼脸,似乎是在进行着挑衅。

谢谢我一个人,的月票。

萨拉托加的美梦 中

萨拉托加愁眉苦脸地蹲下捂着自己有些发肿的小脑袋,又勉强地露出满足的笑容,因为她面前摆放着的是一份让她高兴的礼物。

精美的礼物盒之中躺着的是一套崭新的,正是她很想要买的《我的魔王大人不可能那么可爱》的第二部全套。由于经常和诺亚方舟那个自诩为恋爱大师的舰娘在一起,萨拉托加也养成了喜欢看这部轻的习惯,尤其是之中的男女主角,让她感受到了一样的共鸣。

所以她一直在期待这套的出现,没想到今天会以礼物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来自己的姐夫还蛮了解自己的呢,她抱着礼物盒傻乎乎地笑着。

她刚才在打开礼物盒之前把其他所有人的礼物都看了一遍。俾斯麦得到的是一把勃朗宁手枪,而且还是改装过的,粉色的外壳上雕刻着繁盛的玫瑰,配上小巧的外形,让这个军人一样的舰娘爱不释手。

诺亚方舟拿到的是一个有着提督自己模样的等身抱枕,一打开的时候,那个宅女就发出了惊声的呼喊,对于这个礼物她简直找不到比其更好的礼物了。而另一个宅女提尔比茨拿到的则是最新的PS4游戏光碟的全套,一看到礼物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进行试玩,多半今天晚上都不会有休息的时间了。

纳尔逊拿到的是一把做工精良的指挥刀,黑色的精美花纹密密麻麻地雕刻在刀鞘之上,笔直的刀身隐藏在其中。而可爱的罗德尼得到的是一身华丽的和服,在此之前,她一直想要一套大和一样的衣服,虽然提督给她买的那一套并不是素色的黑,而是缤纷的繁花色,宛如盛放的花朵绚丽地出现在和服之上。

才来镇守府的大青花鱼和大凤得到的分别是一套可爱的连衣裙和一套诗词集,当然是适合大青花鱼年龄和身材的那种,诗词集则是提督想了许多才想出来的,毕竟大凤平日里除了待在房间里看书,就是为可爱调皮的大青花鱼准备美味的玉子烧,除此之外貌似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

威尔士亲王的礼物则是最神秘的,萨拉托加并没有看到全貌,不过看包裹得严严实实外形来看貌似是一个大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这算是所有舰娘礼物之中最神秘的了,也是萨拉托加唯一的遗憾。

前卫的是一把装饰华丽的匕首,很符合她强势秘书长的风格,声望则是一套全新的女仆装,初雪姐妹们是她们喜欢的玩偶,空想拿到手的是一盒她特别喜欢的进口糖果,天狼星则是六对锐利的小型飞刀,和她舰装很是相似,不过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装饰品,并没有实战作用。不过还是让那个喜欢沉默存在感十分底下的少女感到欣喜。

最特别的厉害还是自己姐姐列克星敦的,她打开礼物盒的那一瞬间萨拉托加看着竟然有一些嫉妒的情绪。礼物盒里面装着的是一份总督府发布的提督和舰娘的结婚证,红色外壳上写着的大字,仿佛一种无声的认同,在告诉着所有人她才是镇守府之中真正的婚舰,有着总督府的证明。

那一刻萨拉托加才知道什么叫做最好的礼物,这本结婚证虽然只有薄薄的几页,打开之后却有着两人的合照,虽然不知道姐姐和姐夫是什么时候去拍的照片,但是依偎着的两人却露出着幸福的笑容,宛如天作之合般完美,让人心生羡慕。在照片的下方是总督府的钢印,证明着证件的真实性。

而姐姐在打开礼物的那一刻,像是人生赢家一般透着此生没有遗憾的光芒,再和自己手中这套书一对比。尽管结婚证很轻,轻得如同天空之中飘荡的鸿毛,但是却有着沉重的含义,比自己手中的一套书还要沉重千万倍。

果然姐姐的礼物才是最好的呢。萨拉托加瘪嘴看着手中的,不断幻想着自己拿到姐姐那份礼物时的场面,就像是划燃火柴的小女孩,在微弱而摇曳的火光之中看到自己美好的幻想。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姐姐一样得到那样珍贵的礼物呢?她倚靠着墙角,呆呆地望着窗外在空中绚烂绽放的烟花,痴痴地臆想。

如果自己能够和姐姐一样跟提督有着亲密的关系,再加上温柔的笑容和恶魔般的性格,就像是一本你不知道下一页会是什么内容的书,始终在提督面前保持了神秘的感觉,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会把提督牢牢地抓在掌心。

虽然期间可能会有别的舰娘和自己进行争夺,但是归根结底,能够被提督亲昵地称为太太的舰娘,唯有自己的姐姐一人,就算是威尔士亲王,整个镇守府的第一位舰娘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不过那只能是自己的美梦罢了。萨拉托加丧气地抬头看了看挂在自己头顶的挂钟,看了看即将指向十二的时钟,微微地叹气。今天晚上提督应该还是在姐姐的房间过夜吧,毕竟那本总督府颁发的结婚证就像是一大堆干燥的木柴,投进了他们之间燃起的火焰之中,让那团从没有熄灭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让身为局外人的她,都感觉到了炽热的温暖。

真的很羡慕姐姐和姐夫,仿佛整个镇守府之中他们才是感情最深厚的两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他们彼此发出的耀眼光芒,像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得为他们的前行而让出自己的路,没有人例外。

而自己这个名为小姨子的婚舰能做的也只是在这样耀眼的光芒周围瑟瑟发抖,根本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或许自己只能在夜晚的美梦之中才能够实现火柴划燃时的场景了,虽然此时的窗外被无数的烟火所覆盖,像是无数朵美丽的花朵在夜空中肆意地盛开,但是坐在角落之中的萨拉托加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感觉到了只有失落和火柴之中的淡淡温暖。

姐夫姐夫,总有一天自己这个可爱活力的小姨子一定会让你感受到背德的愉悦,总有一天要实现某皮革厂老板的故事,让自己成为那个能够陪着他一生的影子。当然要是姐姐向自己求饶的话,也不是不能让她待在姐夫的身边,到时候曼妙的姐妹花会变成可怕的食人花,将傻乎乎的提督牢牢地吞噬掉,没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她想到这,傻傻地笑着,笑容和窗外的烟花一样绚丽。

今天只有一更了,今天满课,欠下的三章会在周四和周五补上。抱歉。

萨拉托加的美梦 下

“请问可爱温柔美丽活泼的萨拉托加小姐愿意接受我的婚戒吗?”单膝跪地的少年举着手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戒指,足有鹅蛋大小的钻石晶莹剔透,透着璀璨的光。

而少年眼前的是位穿着素白婚纱的少女,碧蓝色的长发映着洁白的头纱,银色的耳坠在阳光下晃荡摇曳,像是翠绿的嫩叶在溪水中飘荡。她双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花束,浅笑着看着跪在自己身前少年,白色的花朵在风中轻晃。

“提督你能够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吗?”萨拉托加高兴地问,可爱的脸蛋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她现在就感觉在做梦一样,这样浪漫的事情竟让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而不是她姐姐的身上。

现在的她被浓郁的温暖所包围,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宛如飘荡在云端。

“当然可以啦,我可爱的萨拉托加小姐。”单膝跪地的集祈肯定地点头,像个绅士一般深情地凝视,然后缓缓地开口。“请问可爱温柔美丽的萨拉托加小姐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一旦萨拉托加小姐答应,我们可以马上去办理总督府颁发的结婚证,镇守府秘书舰的职位也可以让你来担任,甚至我可以将整个镇守府都交给美丽的萨拉托加小姐,只要萨拉托加小姐愿意,我什么都可以做。”

此刻的集祈卑躬屈膝得难以想象,甚至只要萨拉托加说出口,不管怎样的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萨拉托加摘下来。

“可是镇守府的秘书舰不是我姐姐吗?”捏着花束的萨拉托加皱着眉头问。她记得镇守府上的秘书舰是她的姐姐列克星敦,但是现在听提督说的话来看,镇守府之中似乎并没有秘书舰。

“萨拉托加小姐的姐姐?”集祈摇着头,“可是萨拉托加不是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萨拉托加小姐有什么姐姐啊?”

“我没有姐姐吗?”萨拉托加喃喃地低声,“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是的,”集祈点头,“正因为萨拉托加小姐一直是一个人,所以我才对这样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萨拉托加小姐心生仰慕,才想要得到萨拉托加小姐的爱意。”他高举着手中的钻石戒指,似乎想要迫切地得到萨拉托加的回答。

“所以只要我答应了,提督做什么都可以吗?”萨拉托加微笑着问,但是笑容之中却带着一丝阴冷和不屑。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之中出现了她想要的婚礼,想要的求婚,想要的提督的爱,想要的一切。但是她不会答应这个没有姐姐存在的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是啊,只要萨拉托加小姐答应,我什么都可以为萨拉托加小姐做。”集祈用力地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宛如信誓旦旦发下誓言般。

“就算是……”说到这萨拉托加慢慢地扔掉了手中的花束,慢慢地展开了舰装,无数舰载机在甲板上弹射起飞。瞬间轰鸣的引擎声响彻这个世界,仿佛所有蝴蝶的翅膀在这一刻扇动,卷起的狂风让人感到可怕的心悸。

“让提督死掉也可以吗?”她慢慢地退后了几步,冷笑着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少年,湛蓝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散,透着阴沉的愤怒。

“让我死掉吗?”集祈垂着头慢慢地起身,那张俊秀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所以说萨拉托加小姐的愿望是让自己的提督死掉吗?”

“我的愿望是让你这个冒牌货死掉,而不是我最爱的姐夫提督。”萨拉托加直接拆穿了眼前虚假的骗局。她从对方口中听到了姐姐根本不存在的谎言时就知道这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因为就算是在梦境之中,她萨拉托加也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温柔的姐姐消失。

“所以说,萨拉托加你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是一场骗局吗?”集祈也不选择回避,而是直接问。她知道自己已经隐藏不下去了,毕竟再怎么模仿,也无法完全地模仿出真正的集祈。

“是啊,因为我再怎么想要得到和姐姐一样的东西,也绝不会希望姐姐消失,这是你这个恶魔所不能理解的东西。”萨拉托加操控着天空之中的海毒牙和萤火虫舰载机朝着面前的假冒提督发起进攻,既然对方承认了自己并不是自己的姐夫,那么就是站在镇守府对立面的敌人,面对敌人,她要做的就是彻底地毁灭。

“原来萨拉托加对待自己提督的态度就是这样啊。”假冒的集祈冷冷地笑着,猛地一挥手天空之中所有的舰载机像是失去动力而坠落的火花般,一架架直接往地面下坠,燃起的火光照亮着这个原本透着温馨和爱意的世界。

“我对待自己的提督是什么态度用不着你这个冒牌货来指责,而且你也根本不是我的提督,别以为有着一张和他一样的脸就可以假装他,提督可不会像你一样恶心到这样卑躬屈膝。”萨拉托加毒蛇地说,再次将甲板上剩下的舰载机起飞,她虽然没有和姐姐一样强大的制空权,但是提督给予她的舰载机却丝毫不差,尤其是那一舰队的HD-119,强大的轰炸能力让她成为舰队MVP的常客。

“所以像你这样的冒牌货,最好还是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我很有可能会因为恶心而反胃的。”

空中的轰炸机舰队摇晃着自己素白色的机翼划过布满柔软白云的天空,庞大的机腹缓缓洞开,一枚枚巨大的炸弹朝着下方的草地落下,留下的抛物线带着出鞘长刀般的锐利。

“看来他的舰娘们还真的是很敏锐,这个镇守府可真的让我感到了一丝丝乐趣,不知道当你们面临毁灭的时候会是怎样可怜的表情。”对方的面容开始疯狂的扭曲,那张虚假面具背后的并不是一张熟悉的脸,而是一个有着素白面容的少女,素黑色的长裙笼罩着她姣好的身材。她狞笑着轻咬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红色的瞳孔之中透着轻蔑的凝视,如同看待蝼蚁一般。

“萨拉托加希望我们下一次的见面更加有趣。”少女的身影慢慢开始变得透明,整个世界随着她的离去而逐渐崩塌,宛如末日一般被厚重的云层笼罩。黑暗一点点蔓延,所到之处草地枯萎,如同死神降临。

病娇少女

萨拉托加直起身坐在床头大口地喘着粗气,窗外的月光正盛,照在她流淌着冷汗的脸上,素白得像是凄冷月光下的白莲。

她回忆着梦境之中出现的少女,只觉得全身都在不停地冒着汗,像是丛林中遇上猛虎的野猫,能做的只有瑟瑟发抖。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地侵入别人的梦境,甚至可以在那片虚无的幻境之中肆意妄为,完全如入无人之境。

难道对方就是深海口中神秘的王?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在心中小声地问,却根本没有答案。

“不知道当你们面临毁灭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梦境中的少女像是从地狱深渊爬上来的恶鬼,面容病态地扭曲,笑容狰狞无比,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透着阴冷。仿佛她就是预示着死亡的毁灭之神,没有人可以违背她的意志。

萨拉托加重重地呼了口气,微微地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她现在有着莫名的感觉,就是在之后的不久,那个说出要毁灭少女会出现在镇守府中,就像上一次的大和一样,会是整个镇守府的又一次最大危机,很有可能在这一次,所有的舰娘就真的会和提督作出最后的诀别。

她慢慢地躺在柔软地床上,望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轻声叹气。

自己真的有能力从那个恶魔的手中拯救提督吗?看她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提督的存在,每一步都似乎经过了精心地计算,就连这一次进入自己的梦境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她有理由相信,要是自己在梦境之中接受了那个假冒提督的求婚的话,很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在那个梦境之中永远无法出来,毕竟对方那个可怕的能力几乎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只有在无限的死循环之中,没有出去的可能。

她真的是深海吗?是拥有着控制梦境能力的深海吗?莫非此时的提督也在被这个可怕的恶魔困在无法逃脱的梦境之中吗?她猛地起身,光着脚丫打开自己房间的大门,朝着集祈的房间狂奔。

提督,提督,一定要坚持住啊!她踩着柔软的地毯,在心中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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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结婚呢?”少女妩媚地笑着,纤细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素黑色的头纱下是盘起的黑色长发,乌木的木杈末端挂着银色的樱花。微风轻轻地吹着,樱花不停地摇晃,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结婚?”集祈呆呆地看着出现在手中的黑色礼盒,敞开的礼盒中安静地躺着一枚戒指,里面雕刻着一串他看不懂的文字,仿佛是对方的名字。“我和你结婚吗?”他看了看穿着黑色西服的自己,再一次地问。

“是啊,难道提督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少女点头,轻柔如同盛开白莲花的声音从她涂上素红色口红的嘴中发出,像是能够蛊惑人心的魔音,让集祈根本没有拒绝的想法。

“我答应过要娶你对吧?”集祈木然地抬起手,捏着礼盒之中的戒指,单膝跪地牵起少女素白如柔荑的手,缓缓地将手中的戒指戴上她左手的无名指之上。柔软光滑的触感仿佛被放大数倍,让穿着燕尾服的集祈痴痴地笑着,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礼物一般满足。

“既然提督现在已经将戒指给我戴上了,那么现在提督就是我的所有物了吧?”少女慢慢地蹲下身,手掌攀上了他的侧脸,红色的眼睛凝视着,用近乎病态的语气缓缓地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我现在……就是……就是”集祈刚想要顺着对方的意思说出最后的话,但是却像是一个电量不足的机器,最后的几个字句一直无法说出口。他微微皱眉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想要将对方的面容看透。

“来,跟着我说,我现在是王的所有物。”少女再一次进行着耐心地引导,她现在得到了机器给她的婚戒,只差对方说出永远听从她的誓言,就可以将整个完善整个契约,完全地掌控整个镇守府,但是在即将将整个誓约之印完全完成的时候,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错误。

“所以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到底相对我的丈夫做些什么!”带着愤怒低吼的声音从集祈的身后响起,伴随着的还有无数舰载机的轰鸣,旋转的扇叶在一次次将空气切割喷出,迸发出绚丽而危险的空气之花。

“列克星敦?”少女慢慢地站起身直呼其名,语气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敬意。仿佛在她的眼中,对方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挥挥手就可以将其泯灭。

“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你还敢对我的丈夫做些什么!”列克星敦直接大步走上前,将穿着燕尾服单膝跪地的集祈拉起身,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放。“达令,你没事吧。”她轻拍着有些呆滞的集祈,想要将他从迷惑之中唤醒。

“列克……星敦?”集祈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眼前焦急少女的名字,回过头看着穿着黑色婚纱的少女微微地皱眉,墨色的眼瞳开始变得深沉,其中透着深邃的湛蓝。他开启了天人之姿,汹涌的气势在这一刻如浪潮般开始席卷。

“是你?那个曾经出现在我梦中的神秘少女?”他终于在记忆之中找到了对方的存在,对方就是那个曾经出现在那个举办婚礼教堂的少女,尽管她站在所有人的最后,但是那一身黑色的装束已经最后对自己说出的话,仍旧让集祈记忆犹新,无法忘记。

“看来亲爱的并没有将我忘记,否则也不会这样心甘情愿地给我戴上镌刻着我名字的婚戒了。”她高举着带着戒指的左手,像是挑衅般地对眼前的列克星敦说。

“戒指?只会对我的达令使用一些低级手段得到的东西也配叫婚戒吗?”列克星敦冷冷地说,将集祈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脆弱的他。“所以你这个第三者在正室出现之后还不打算离开吗?还真是大胆呢,不亏是胆敢勾引我丈夫的狐狸精。”

“狐狸精是吗?”少女弯着腰颤笑,笑容之中充满了得意。“做一个狐狸精也蛮不错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好好地保护你自己的提督吧,不然……”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得低沉,但是就算隔着巨大的飞机轰鸣声,列克星敦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然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们永远没有机会再次和她见面!”

说到最后,她仰着头狂笑,笑声如同无情的嘲讽般,响彻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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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名为王的少女

“所以你是要和我硬碰硬了吗?”列克星敦怒视着眼前挑衅的少女,跟随在她身后的舰载机如愤怒的蜂群一般将对方团团包围,根本没有丝毫的空隙。宛如伸出毒针的黄蜂,等待着女皇的命令。

“硬碰硬?”少女冷声地蔑笑,她看着面前愤怒的少女,像是在欣赏着可笑的小丑在舞台上进行着表演,她坐在台下的观众席之中发出轻蔑的窃笑。“你有这个资格吗?就算是大和出现在这里也不配说这个话,列克星敦你……”

她并没有说出最后的话,但是其中的嘲讽意味却不言而喻。

镇守府之中有着最强大火力的是深海舰娘大和,就算是被誉为旗舰杀手的俾斯麦也不是大和的一合之敌。而这个消息似乎被对方准确地掌握了。

“你知道大和?”集祈皱着眉问。“你到底是谁?”如果说之前他还把眼前的少女当做是喜欢恶作剧的女孩,那么这一刻他已经将对方当成了真正的敌人。能够如此漠然地说出这样的话,不是狂妄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是谁,提督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少女微微狞笑,洁白如雪的贝齿映着她红润的樱唇,让她有着一种疯狂而怪异的美。“我就是要陪伴着你一身的新娘,而你则是我选择的新郎,我们在神父虔诚的祝福下完成了婚礼,我手上你为我戴上的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我的新郎——集祈。”

她像个阴沉的恶鬼死死地盯着面前她口中的新郎,纤细的手如同跳动的琴弦,在整个世界之中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

“新娘?”列克星敦咬着牙从齿缝之中蹦出字眼,每一个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她今天才拿到了集祈给她的特别礼物——盖着总督府钢印的结婚证,没想到现在竟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女孩,说她才是可以陪着自己提督到老的新娘,这让身为秘书舰和第一婚舰的列克星敦怎能不愤怒。

“我才是注定要和提督一生的舰娘,而不是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秘书舰列克星敦厉声,亚麻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荡,湛蓝的眼眸中透着深邃不见底的愤怒。

空中的舰载机旋转着锐利的扇叶,一次次将空中的气流搅乱,无数从机炮口中射出的子弹如倾盆大雨般淋下,每一个铜黄色的雨滴都如锐利无比的离弦之箭,锋利的箭尖都指向眼前狂妄的少女。

紧随雨滴之后的还有臃肿的炸弹,带着尾翼的炮弹在空中划过圆弧般的抛物线,椭圆的弹头笨拙地舞动着,但是庞大身体之中蕴藏着的威力,却是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

这一刻的列克星敦是真正地愤怒了,她知道自己的提督有着数不清的桃花,这些她都可以忍,但是面前不懂礼貌的少女对她的侮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忍受的。

“如果说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那么我只能说……太让我失望了。”少女微微抬起手,宛如神明创造世界一般威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跳动,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必须得听从她的命令。

一瞬间,整个世界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巨大的黑幕缓缓地拉开,黑暗的夜晚出现在整个世界之中,流动的时间也在这一刻仿佛凝滞,所有的舰载机旋转的螺旋桨都停止,甚至连看不见的风都在这样粘稠如蜜的时间之中停下了它无法阻止的脚步。

时间和空间在少女的手中凝滞如固。

“在梦境之中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列克星敦。”她迈着骄傲而轻盈的脚步朝着微张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的列克星敦,抬起手轻蔑地拍着对方的脸颊,如同街头混混般拉风。

“只不过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不然我一定会用小刀在你这样骄傲的面容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刀痕,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她抬头看了看空中密密麻麻如蜂巢出动的舰载机,惬意而轻松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所有在空中停滞的黄蜂如同直接死亡一般在空中不停地坠落,停止旋转的桨叶透着深深的无力。

“提督提督,我最可爱的新郎,这一次只是我们之间的订婚,下一次见面就是彻底的典礼,我要让整个世界都为我们祝福吟唱。”她慢慢地挪动到集祈的面前,充满爱意的面容上带着彻底的疯狂。她轻轻地攀上对方的侧脸,指尖轻触着,每一下都透着贪婪的满足。

“不过现在我只能和我可爱的提督说声道别了,因为我现在马上就快要离开,不过提督你放心,这不是诀别,只不过是我们永远在一起的前奏。”她一边说着,纤细玲珑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变得虚化,笼罩整个世界的暗幕也开始慢慢地变得黯淡。

如同摇曳跳动着燃烧着最后烛油的火焰,微弱得让人怜惜。

世界开始慢慢地崩塌,整个天空化成碎裂的玻璃,一块一块地从天降落,锐利的边缘深深地刺入了翠绿的地面,翻卷起的地皮如同疮痍,让人感受到莫名的悲伤。

“你……要走了吗?”恢复了时间的集祈紧紧地抓着列克星敦的手腕,看着面前变得虚无的少女,愣愣地问。

“是啊,因为现在的我还不能在这里停留过长的时间。”少女微微地笑,“不过下一次见面我会停留很长时间,因为提督是我选中的新郎,我可不会轻易地放弃。所以提督就在这里好好地等着我,我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集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他虽然在之前的那场梦境之中见过对方,但是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会选择他自己。

“我是深海的意志,是所有深海当之无愧的王!”她轻声地回答,但是每一个字都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她是王,是深海当之无愧的王,就算是恐怖的Yamato在她的面前也只有跪拜!

列克星敦的誓言

夜晚

坐在床头集祈愣愣地望着头顶明亮的灯,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女解释。

他侧着脸看着嘟着嘴表示自己很不高兴的列克星敦,苦笑着表示自己的委屈。

“说吧,那个女的是谁,为什么她说自己是你的新娘?”列克星敦紧紧地抱着集祈的腰,愤愤地质问。

要是那个少女是她认识的女孩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她根本没有见过对方的面,完全是个陌生人。而且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对方挑衅的言语和动作,丝毫没有将她这个前辈放在眼里。如果对她不敬,她也可以忍受,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对方想要独占的欲望,似乎在她看来,她才是那个可以陪伴着集祈一生的存在,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格。

而且对方的实力强大到她难以想象的地步,尽管那只是在虚幻的梦境,但是那样可怕的实力让任何人感到心悸。就连镇守府强大的大和在对方的眼中似乎也没有丝毫的震慑力,对她来说完全就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

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一次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探,下一次就是真正的进攻。而按照她的实力,或许整个镇守府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脚步。

“她啊,”集祈轻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深海少女之间的关系。“她和我第一次见面是在梦中,我们在现实之中从来没有见过面。”他想了想将整件事的缘由全部说出口,没有丝毫的隐瞒。

“梦中见过面?什么梦?”列克星敦不依不饶,她紧紧地抓着集祈的手腕不放,似乎不问清楚她绝不会放手一般。“在梦中你和她做过什么事?”她焦急地质问,她现在怕的就是和自己有着结婚证的丈夫在梦境之中作出了什么出格的事,会让她难以接受。

“我和她没做什么。”集祈犹豫着在脑子里寻找着争取的措辞,想要正确地解释清楚整件事情,免得让这个喜欢吃醋的少女生气。“那个梦最开始我是新郎。”

“那新娘就是那个狐狸精?”列克星敦气呼呼地说,“你和她在梦中举办了婚礼?是不是?”

“是的,不过和她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女孩。”集祈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小声地解释。

“还有其他的女孩?也就是说不止那一个狐狸精?”列克星敦猛地将声音提高,捏着集祈手腕的手用力,气鼓鼓地看着他。“说,和你一起举办了婚礼的还有那几个狐狸精!”

“还有……”集祈讪笑几声,看着面前吃醋的少女,抬起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还有我最爱的太太,在梦中你可是第一个和我举办婚礼的舰娘呢。”

“还有……我?”列克星敦生气的表情开始慢慢凝固,“而且我还是第一个和提督举办婚礼了的舰娘?”她呆呆地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毕竟是我最爱的太太,就算是做梦肯定也会出现在我的梦中。”集祈点头肯定,“所以我温柔可爱又喜欢吃醋的太太可以听我继续将整个梦讲完吗?”

“我……我才不喜欢吃醋呢!”列克星敦哼哼,“提督要说就继续说,反正我知道提的梦中有我就好了。”

“是是是,我的太太才不会吃醋呢。”他张开手抱着傲娇的太太,继续将整个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继续说下去。“那是一片翠绿的草地,有一个巨大的教堂,教堂外面站着一位年老的神父,还有很多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排成一排。”

“很多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听到这列克星敦的嘴角有些抽抽,看着集祈的眼神有些不善。“所以说提的你的梦想就是开一个很大的后宫咯?”

“这个……应该……不是吧。”集祈犹豫着为人渣的自己开脱,虽然他的确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毕竟镇守府之中就有许多舰娘带着婚戒,成为他的婚舰。

“那之后呢?”列克星敦冷哼一声,继续问。“之后提督做了什么?”其实她大致已经猜到了后面的结局,只不过是想听提督亲口说而已。

“就是挨个给少女们戴上婚戒,然后在神父的引导下完成整个仪式。”集祈回答,“而那个女孩则是所有人之中站在最后的,也是最为特殊的。因为她并没有穿着洁白的婚纱,穿着的而是黑色的礼服,而且她是所有女孩之中唯一对我说了不一样的话。”

“不一样的话是指什么?”列克星敦问。她现在知道了对方拥有着可以入侵别人梦境的神奇能力,所以对于这样的见面也见怪不怪。

“因为在她前面的女孩都是在神父的引导下说着我愿意,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人偶,只会说准备好的那一句话一样。”集祈叹口气继续。“而她则完全不一样,她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一样看着我,狞笑着对我说‘提督,现在你可是属于我的哦’,声音之中透着绝对的自信,仿佛她说的就是事实。”

“提督才不是属于她的呢!”列克星敦大声地反驳,紧紧地抱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集祈,趴在他砰砰跳动的胸膛之上,宣示着自己的主权。“提督是属于镇守府的,是属于所有舰娘的,而现在提督是属于我列克星敦的。”

她颤抖地说出一连串肯定的话,她现在很害怕的就是对方会无情地将自己怀中的提督抢走,就像那个可恶的大和一样,要不是提督成功将她攻略了,他能不能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而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少女肯定不会乖乖地像大和一样让提督回来,也不会愿意和其他人共同分享,再加上她强大的实力,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直接无情地将提督带走,将他软禁起来,一个人肆意地享用。

就像她说的那样,提督只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但是她真的真的很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变为现实,这一次就算赌上镇守府所有人的代价,身为秘书舰的她也绝不会让那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她微微地抬头,泪目地看着集祈,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樱色的嘴唇缓缓张开,说出了她第一次违背自己提督意志的决定。

“提督,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违背你的命令我也会赌上镇守府所有人的命!因为没有你的镇守府真的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她用力地说,像是一头倔强的猫,伸出的利爪没有收回的可能。她已经退后过一次,这一次决不能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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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的执着 上

新年第一天

窗外的阳光将天空照亮,晴朗的天气映着碧蓝的天,柔软的白云懒洋洋地飘荡,慢悠悠地透着慵懒。

“提督提督,新年的红包还没有给我!”初雪蹦跳着摊着手,素白色的褶皱裙像是蝴蝶一样抖动着,那张可爱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笑容和欢乐,宛如外面明媚温暖的阳光,透着喜悦。

“是是是,我可爱的初雪小姐,提督这就把准备好的红包给你。”集祈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准备的红包,放到少女摊出来的小手上,刮了刮她小小的鼻子。今天按照传统的习俗,自己是要给每个舰娘一个准备好的红包,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却是对于美好未来的祝愿。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未来不知道能不能到来。他牵强地笑着,回忆起昨晚少女对他说出的话,心中就像是被堵住一般难受。

“我是深海的意志,是所有深海当之无愧的王,任何人在我的面前只要跪拜。”少女狞笑着说出可怕的话,宛如神明般宏伟。

他知道对方不会对自己说谎,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就是有着那样的直觉,再加上Yamato对她尊敬的态度,集祈难以想象出对方强大的实力,或许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道路。

“提督?提督?怎么了?”吹雪看着愣神的集祈,担心地问。今天本应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可是看着自己的提督僵硬的笑容,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开心,反倒是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没……没事,只是突然发了一下神而已。”集祈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他并不想让吹雪姐妹们知道这件事,毕竟她们还只是一群没有长大的女孩,没有任何的义务要承担这么沉重的事实。

“如果提督有什么事的话,不要藏在心中,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因为我们都是提督的舰娘。”深雪小声地说,空灵的声音之中带着担心的意味。她虽然不像自己姐姐吹雪那样可爱温柔,但是依然对于这个爱着自己姐妹们的提督有着深深的关心。

“是因为镇守府要发生什么事了吗?”站在旁边的深雪小声问,她碧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淡淡的水光,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小手。

“深雪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集祈蹲下身问,他觉得列克星敦不会把那样重要的事情告诉吹雪姐妹,那么为什么深雪会有所察觉呢?

“因为今天早上镇守府里除了空想萨拉托加姐姐和我们,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根本没有看到姐姐们的身影。”深雪解释,她虽然并不知道她们消失是因为什么,但是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虽然可以用她们藏起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来解释,但是深雪莫名地觉得,这恐怕不是惊喜而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惊吓。或许又是下一个大和事件,就像是被帷幕掩盖的真相,在大幕被揭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会出现什么。

“所有人都消失了?”集祈皱着眉问,他并不知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值得所有人都去参加。“那么深雪你知道列克星敦她们去哪儿了吗?”

“我知道我知道,”初雪蹦蹦跳跳地高举着自己的小手,“我今天早上的时候看到前卫和俾斯麦姐姐她们都朝列克星敦姐姐的房间走去,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事情。不过看她们严肃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列克星敦的房间吗?”听到这,集祈愈发觉得事情开始不简单起来,因为昨晚对于深海少女有所了解的除了他就只有列克星敦姐妹,难道她们今天聚齐就是为了那个神秘的少女?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集祈紧张地问,他现在很害怕固执的列克星敦会凭借着她手中秘书舰的权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尤其是凭借着总督府颁发的结婚证,取得镇守府一半的拥有权之后,列克星敦几乎成了与他平等的存在。

婚舰和秘书舰为同一舰娘时,总督府会为其颁发结婚证,这个证件不但证明其和提督的恩爱,也意味着从那之后,拥有着证件的舰娘有着和提督平等权利,这是总督府为了制约提督权利而最新实行的政策。

也就是说,现在的列克星敦有着和他一样的地位,没有任何的差别。

“什么时候吗?”初雪歪着脑袋回忆,“好像是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吧,她们进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我趴在门口想偷听,结果发现那扇房间是完全隔音的,什么也听不到。”说到这,初雪的神色有些沮丧,似乎因为没能满足自己小小的好奇心。

“早上八点?”集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也就是说她们在里面一直待了近两个小时?”

说到这,集祈的心中隐隐不安。难道列克星敦趁着这个时间做了些什么吗?

“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和也在那个房间里吗?”大和是列克星敦在镇守府之中最为讨厌的舰娘,没有之一。

其实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她们之间从一开始似乎有一些不愉快,所以不管是什么事情,列克星敦从来不会主动邀请大和。

“大和姐姐吗?”吹雪想了想,“其实我们今天早上就打算去找大和姐姐一起出去玩的,但是她的房间似乎没有人,就连爱宕姐姐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空想和天狼星姐姐也不在房间里。”初雪回答。她平时最好的玩伴出了吹雪她们就是那个活泼的空想,但是让她失望的是,空想也没有在自己的房间。

“也就是说,除了你们,现在镇守府的舰娘们都没有在各自的房间吗?”集祈深吸口气,大致知道了现在的情况。

列克星敦在动用她拥有的权利,在履行着昨晚她用力说下的誓言。她说过她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就算是违背自己的命令她也会赌上镇守府所有人的命!

可是,我也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因为没了你们的镇守府,同样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那个紧闭着房门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灌铅般沉重。

列克星敦的执着 中

“今天我叫大家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站在晨光之中的列克星敦认真严肃,静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反而带着深深的凝重。

她昨天晚上很认真地思考过,从一开始,提督就一直在为她们默默地付出。在最开始和威尔士一起并肩作战,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有退缩。每一次的出海他都会紧紧地陪伴,每一次战斗他都会站在身边。

而最让她觉得自己无能的就是上一次的大和事件,出现在深海之中的大和无情地将提督带走,甚至让他一度濒临死亡的边缘。虽然最后他还是按照约定回来了,但是每一次当列克星敦看到大和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那次痛苦铭心的经历,那难以忘记的三十天。

而现在深海少女和当时的大和完全不同,完全就是一个被独占欲充斥的存在,所说的每一个字句都带着想要将提督完全占有的贪婪,丝毫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列克星敦有理由相信,要是提督落在对方的手上,根本没有回来的可能。她不像大和,不是一个没有情感主导的木偶,而是一个有着自己野心的君王。

她要的是完完全全的掌控,要是谁敢违背她的意志,她会将毁灭给予。

“重要的事?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把大家全部叫来?”纳尔逊认真地问,她对于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并不知道怎样重要的事情值得秘书舰将所有人叫来。

“是又一次关乎着镇守府存亡的事。”列克星敦深吸口气,说出了沉重的话语。“甚至我们在这一次的灾难之中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

“没有任何的胜算?”大和沉声,她作为镇守府之中火力的代名词,既然列克星敦这一次将她叫来,就证明这一次的敌人很有可能是倾尽整个镇守府之力都无法获胜。“是新的妄想舰队吗?”

能够让她感受到压力的只有上一次的妄想舰队,那位有着白色长发的Yamato是一位比她还要强大的存在,如果没有自己提督的天赋加成,大和相信,自己一个人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新的妄想舰队?”俾斯麦微微皱眉,因为上一次在面对妄想舰队的时候,要不是大和一炮将对方旗舰大破,最后的胜负谁也说不准。

“不,比新的妄想舰队还要可怕的存在。”列克星敦无力地摇头,声音之中透着近乎凝滞的绝望。如果是新的妄想舰队她还有获胜的信心,就算有差距也并不会太大。但是面对那个恐怖的女孩,是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因为她是王,所有深海当之无愧的王!每一个深海在她的面前只有跪拜。

“比妄想舰队还要可怕的存在?”前卫低着头轻声喃喃,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她犹犹豫豫地说:“是……是Yamato口中的王吗?是那个深海尊称为王的存在吗?”

因为只有那样的存在才会让列克星敦如此地紧张,因为只有那样的存在,才能让列克星敦说出没有任何胜算这样丧气的话。的确,深海的妄想舰队并不可怕,对方再怎样强大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那一位则是远远超出了她们的预计,或许在对方的眼中,每一个舰娘都是吹灰可灭的蝼蚁,而她们只不过是抱成团的大点蝼蚁而已,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

“虽然我很想说不是,但是事实就是前卫你说的那样,对方就是被尊称为王的深海。”列克星敦昂着头叹息,回忆着昨晚在虚幻梦境之中发生的一切,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像是根本注定了的结局,她也没有改变的可能。

“她已经向我们宣战了吗?”俾斯麦严肃地问,因为知道现在她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那位王的消息,唯一的认知都还是从Yamato的口中得知。她记得Yamato曾经说过,在不久之后她们的那位王将会拜访镇守府,难道她口中的拜访并不是她们理解的拜访,而是彻底的毁灭?

“算是这样,”列克星敦点头回应,“她昨晚出现在了我和提督的梦境之中,并说出了要带走提督的话,你们知道的,这样的存在说出的话是不会带着任何的玩笑性质,就像是下达的命令和誓言,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将提督带走,然后将他囚禁在深海的某个角落,永远没有回来的可能。”

“带走指挥官?”俾斯麦咬着牙质问,“她的意思是要直接无视我们的存在,强硬地将指挥官带走?”她捏紧着自己的铁拳,微微发抖的手表达着她的愤怒。

对方这简直是肆意妄为,根本没有将整个镇守府的舰娘放在眼中。

“那……那有没有可能这只是秘书舰你做的一个梦呢?”一旁的罗德尼举手,她虽然很想相信列克星敦,但是这样荒诞的事实她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毕竟仅凭一个梦就判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还是有一些武断。

“如果说我姐姐的只是一个梦,那么我也做了同样的梦,这样凑巧的事情几乎不会同一时间发生。”萨拉托加站起身回答,不大的声音之中隐隐带着燃起的怒火。“虽然我和姐姐的梦内容不一样,但是都有着一样的人物在里面,那就是穿着黑色婚纱的少女,有着操控整个梦境的力量,在那个梦境之中,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

“按照你们这样说,对方有着可以操控梦境的力量?”俾斯麦认真地问,她从一开始对于列克星敦所说的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Yamato说过,她们的王会在不久拜访镇守府,按照时间来算,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

“是的,虽然不知道对方还有着什么奇特的能力,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可以随意地入侵进别人的梦中,而且在梦中,她有着可以掌控一切的力量。”列克星敦接着说,“因为在我和提督的梦中,我起飞机舱中所有的舰载机,但是依然被她轻易地毁灭,所有的舰载机像是坠落的火花下落,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列克星敦的执着 下

“而且在那个梦境之中我有着强烈的预感,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列克星敦深沉地说,语气之中充满了深深的后怕。“要是我和提督在那个梦境之中死去,那么就会永远无法醒来。”

“萨拉托加你也有着这样的预感吗?”俾斯麦扭过头问,现在除了列克星敦之外,就只有萨拉托加见过对方。

“是的,有着一样的感觉,宛如被可怕的梦魇盯上一般。”萨拉托加点头,“而且她也很会伪装,在我的梦境之中和我见面的时候,伪装成了提督的模样,还好我看穿了她的破绽,否则真的很有可能被她在梦境之中杀死。”

“梦境之中杀人可以让人真正的死亡?”纳尔逊沉声说,带着眼罩的面容透着深深的担忧。“也就是说对方可以侵入任何人的梦境,然后在那个她肆无忌惮的世界之中,用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将人杀死在梦境之中,造成对方真正的死亡。这样说的话,只要她愿意,那岂不是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她的追杀。”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她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声望插嘴,她虽然很不相信对方拥有着这样可怕的力量,但是既然可以让强大的Yamato和深海尊称为王,那个少女一定有着超乎想象的能力,而利用梦境杀人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就是这样有着可怕能力的深海?”威尔士问,她虽然没有见过对方的面容,但是在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的描述之中,对于那样一个可怕的少女,还是有了一些基础的认知。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应该是这样。”列克星敦站起身点头,“不过就算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也不能有丝毫的退缩。上一次提督为了我们选择了留下,差一点就没有回来的可能,要是这一次我们还是等待着他为我们牺牲,我自认为自己做不出那样的事情。”

“我也做不出那样的事。”声望点头赞同,“舰娘本就是为了提督而存在的武器,要是我们镇守府连最重要的提督都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上一次我已经无法原谅那样怯弱的自己,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退缩。”

“我也是如此,”前卫说,“如果在场的有谁想要离开,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代表总督府和镇守府绝不会追究,只不过我会深深鄙视离开的人,一个不愿意为了自己提督而牺牲的舰娘,真的不配我的尊重!”

“前卫你觉得能够坐在这里的舰娘,有谁会选择退缩呢?”俾斯麦冷冷地回答,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愤怒。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上一次的事件,但是对于那个自己喜欢的提督来说,任何人都不能将他夺走,就算是强大到无法对抗的深海。

“就算是才来镇守府没多久的我也不会,”罗德尼骄傲地举起手,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俏丽的金发下是张坚毅而可爱的脸蛋。“毕竟提督可是我们镇守府存在的唯一意义,要是他不在了,就是做舰娘的我们的失职。”

“我和我妹妹的意见一致。”带着眼罩的纳尔逊说,“毕竟我对于我们的提督还是很满意的,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里都没有他的存在。”

“也算我一个,虽然我只是镇守府的女仆,战斗力也比不上你们,但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我绝不会退缩。”声望举起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异色的瞳孔闪烁着坚定。

“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我们的做法,而是提督的决定。”列克星敦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语气有些无奈。她知道所有的舰娘都不会在战场上选择退缩,就算是死亡也是一样。只不过那个深爱着她们的提督不愿意让她们受伤,更别说牺牲。

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猜到接下来集祈会做出的选择,就是自己乖乖地听从对方,跟着那个想要将他独占的少女离开。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舰娘受到一丝的伤害,就算是普通的出海,他也会坚持固执地跟着。

所以这一次,他恐怕也不会例外。

“姐姐是在担心姐夫会像上一次一样,选择牺牲自己吗?”萨拉托加明白自己姐姐的意思,上一次那个傻瓜就是如此,宁愿自己受伤都不愿意自己的舰娘受伤。

“是啊,所以我这一次叫大家过来就是希望大家到了关键的时候,可以违背提督的命令。”列克星敦深吸口气,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她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很大逆不道。因为一个镇守府有着绝对决定权的就是提督,而不是比提督强大许多的舰娘,

“列克星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前卫垂着头沉声地质问,捏着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列克星敦说的没错,但是依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请求。“你身为秘书舰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列克星敦咬着牙反驳,“如果我不这样说,到时候我们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提督又一次地消失在我们眼前,甚至是很有可能你明明知道他还活着,却永远回不来的那种!”说到这她打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仿佛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很害怕又像过去那样回到没有集祈的日子,又像过去一样只能看着他的照片度日,只能一天天地看着窗外的海面等待,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就像是一个明明什么也做不到的人却在痴痴地奢望一样,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我可不想让我们的镇守府没有了提督,我可不想又一次回到那样没有欢声笑语的日子!”列克星敦嘶哑地怒吼,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力和深深的愤怒。她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能永远地将那些集祈可能面对的危险拒之门外,最后却不得不让他作出牺牲。

“所以这一次就算是再大逆不道,我也希望大家能够违背提督的命令,我现在以总督府认命的集祈镇守府秘书舰的身份祈求大家,由此带来的后果全由我一人承担。因此,这一次不论如何都不要让提督再为我们作出牺牲,我真的……真的希望大家能够听从我的意见。”她抽抽酸楚的鼻翼,笔直地直起身朝着所有人弯腰,用恭敬的态度希望在场的所有人能够理解她的苦心。

那一刻,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透着喧闹和嘈杂的温暖。但是整个房间却猛然地安静起来,所有人都看着面前这样疯狂的秘书舰,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她的请求,像是无声的默认,认同她的做法。

的确,已经没有人愿意让那个傻瓜般的少年为她们作出牺牲,就算这一次违背命令,也在所不惜。一切的选择,都在不言之中。

第三更送上,明天依然会是三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集祈拜谢。

Yamato的无奈

“王,你真的会毁灭掉那个人的镇守府吗?”站在一旁的Yamato恭敬地问,素白的长发轻轻垂下,独眸的紫瞳中倒映着正在进行着最后攻略的游戏画面。

“才不要呢,那样很麻烦。”穿着黑色蕾丝长裙的少女撇撇嘴,聚精会神地操控着手中的游戏手柄,进行着最后的战斗。“其实那段话是我在《我的魔王大人不可能那么可爱》魔王大人对那些胆敢冒犯他的敌人说的话,”说到这她按下暂停键,扔下手柄用深沉的声音进行着模仿。“胆敢冒犯我契约者的愚蠢笨蛋,你们做好了被我彻底毁灭的准备吗?”

她手叉着腰,伸出自己的食指指着她想象出来的敌人,认真而严肃的脸蛋上透着淡淡的愤怒,而低沉的声音却和她稚嫩的模样不相符合。

“所以王的意思是,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Yamato捂着脸叹气,她就知道真实的情况是这样,毕竟自己的王可是一个彻底的宅女{败犬},战斗什么的从来都是她们负责,什么时候王会亲自动手。

“并不是,这一次他们要想逃过我的怒火,就必须交出他们镇守府之中所有的……”说到这,少女的声音停顿了,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无比的重要。

“王是想要什么东西?”Yamato好奇地问,等待着这个无比重要的答案。

“所有的游戏光碟!”少女酝酿了一会儿,终于将她想要的东西说出了口。

“游戏光碟?”听到这,Yamato的嘴角有些抽抽,“难道王就只是想要这个东西吗?”

“难道还有什么比游戏更好玩吗?”少女扭过头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下属,身后看不见的尾巴似乎在不安地跳动。

看着像条发情母犬一样的王,Yamato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表达自己的内心。她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很认真地点头。“的确,没有任何东西比游戏更好玩。”她点头表示附和。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通关游戏更加让人愉快的东西嘛。”少女叉腰大笑,仿佛在为自己明智的决定而感到骄傲,素白的小脸上充满了得意,像是一直舞动着自己华美羽翼的孔雀。

“不过,我记得我们的仓库里不是还有新的游戏光碟吗?”Yamato认真地说,因为她是掌管着整个深海镇守府财政大权的存在,而且她为了装人类为王送来的游戏光碟,特意腾出了一个房间来堆放,不过看现在的样子,王是把所有的游戏都玩了个遍?

“那些全部被我扔掉了!”少女冷哼着回答,语气之中似乎充满了不满。

“扔……扔掉了?”Yamato结结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副理所当然的王,似乎听到了什么比晴天霹雳还要可怕的消息。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地挤出一点点的笑容。“那么请问为什么王要把那些珍贵的游戏光碟全部扔掉?是对里面的内容有什么不满吗?”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迸出的青筋透着无比的悲愤。

“只是因为那些都是盗版光碟,虽然里面的游戏内容和正版的一样,但是因为是盗版所以就扔掉了。”少女不在乎地耸耸肩,仿佛扔掉所有的盗版游戏光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王你知道那些光碟是怎样得来的吗?”Yamato冷笑着质问,笑容之中仿佛透着无尽的心痛,宛如无数数不清的资源在她眼前溜走流逝一般。

“不是我卑微的子民们进贡的吗?那又什么好可惜的?”少女嘟着嘴好奇地问,她觉得扔掉仓库里堆满了的盗版光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下属Yamato会露出死了爹妈的模样,尽管她们本来就没有爹妈。

“那些由梅卡伦进贡的正版游戏光碟全部都已经被王玩过了,因此,为了满足王的要求,我用资源和人类进行了兑换。”Yamato颤抖地说出事实的真相,“而那些王口中的盗版光碟就是我用资源换来的。”

“用资源兑换光碟?”少女微微地点头,似乎赞同对方的做法。“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得到新游戏的不错途径,所以为了兑换那些盗版光碟,你花费了多少资源。”

“花费了……”Yamato沉声地叹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个可怕的数字说出了口。“整整十万资源,换来了一万张游戏光碟,因为对方是捆绑销售,所以这些都是一次性两清。”

“十万资源换一万张游戏光碟,也就是说一张光碟是十资源?”少女咬着嘴唇扳着自己的手指进行着计算,最后得出了正确的答案。“还蛮划算的,比购买正版光碟划算多了,不过很可惜它们都是盗版的,我玩游戏的唯一底线就是不支持盗版光碟。”少女义正言辞,似乎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所以王为了自己的原则就将价值十万资源的游戏光碟全部扔进了大海?”Yamato颤抖地说,声线不断地跳动,像是燃烧的火苗,透着无比的愤怒。

“不就是十万资源嘛,我们深海镇守府又不是没有资源。”少女撇嘴表示不在乎这点被她浪费的资源。

“可是王你知道吗,现在我们的仓库里面已经告罄了。”Yamato无奈地说出自己愤怒的原因,语气如秋叶般悲凉。

“告罄?那就找梅卡伦要啊,他不是很有钱的吗?”

“很不幸的是,梅卡伦在十几天之前已经死亡,他的学生斯卡也表示不会再和我们继续合作下去。”Yamato叹气,“所以说我们现在已经彻底地失去了经济来源,甚至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的温饱都快成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作为深海的舰娘,她们在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拥有着让人吃惊的食量,尤其是对于各项资源的需求,甚至远超出舰娘。因此现在最让Yamato担心的并不是空荡荡的仓库,而是所剩不多的资源和即将到来的吃饭危机。

而她们的王,竟然将那些她打算拿去换取资源的游戏光碟全部扔进了深海,这完完全全是将最后的可能之火彻底地掐灭,让Yamato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自己可以申请换一个靠谱一点的深海镇守府提督吗?她捂着自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脸,在心中无力地叹气。

哈哈哈,你们都猜错了,这都已经是番外篇了,怎么可能还有战斗嘛,肯定都是温馨搞怪的日常了。而且这样一个喜欢打游戏的宅少女,怎么可能放下手中的手柄去战斗呢?你们想多了。继续求收藏推荐打赏月票。

Yamato的敲诈计划

“所以说现在我们就是坐吃空山的状态?”少女愣愣地傻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处于愤怒状态的Yamato。的确关于财政方面的问题,她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一个只会花钱的白痴,就算是她最爱的游戏光碟,她也是只负责说出游戏名,其他的任务就全部交给她忠实的管家Yamato。

因此有Yamato在的时候她根本不用担心任何财政上的问题,这个有着素白长发的独眸少女会将一切安排妥当。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情况是深海镇守府中唯一可以兑换资源的被王称为盗版游戏的光碟,全部被扔进了大海,冰冷的海水直接将她们的希望之火完全熄灭。

“是啊,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希望的坐吃空山。”Yamato无奈地扶额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败犬宅女王,每天除了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打游戏,就没有任何别的爱好了,甚至连吃喝都是在这个被游戏光碟布满的房间中度过的,根本就没有走出过这扇门,完完全全就是所谓的家里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少女完全慌了神,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她知道资源的重要性,但是在Yamato的操持之下,从来没有出现过资源短缺的问题,没有了资源就向那个叫做梅卡伦的老头子要,反正在她的眼中,对方就是人傻钱多的典型代表。

所以从那座被冰封了不知道多久的牢笼之中出来之后,她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资源的问题,宛如被溺爱的女孩,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是现在梅卡伦死了,她们一直赖以生存的金主没了,这让她们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没有办法了,”Yamato叹气,“本来我是想要用王那批堆积在仓库之中的游戏光碟去换资源来补上那个大坑,但是现在看来只能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强硬的手段?”少女挑眉,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我就知道Yamato肯定有办法,快说是什么强硬的手段,需要我出手吗?”她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磨刀霍霍,似乎可以为了那些用来买游戏光碟的资源而大打出手。

“这次强硬的行动只需要王出现就可以,并不需要你出手。”Yamato认真地回答,她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这个败犬宅女王去拜访那个傻乎乎提督的镇守府,利用着这个败犬少女的威严趁机狠狠地敲诈她一波,然后利用这笔资源度过镇守府最困难的时间。

“是要敲诈那个傻乎乎的提督吗?”少女哼哼地坏笑着,一副似乎早就明白了Yamato说这话意思的模样。因为昨天晚上她就在对方和对方小姨子的梦境之中度过,对于他那傻乎乎的劲完全了解。

虽然最后她说过将要毁灭对方的镇守府,但是其实只是一个新年的玩笑而已。

“王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了吗?”Yamato问,她本以为这个她临时想出来的计划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

“是啊,因为Yamato除了认识那个傻瓜之外你就不认识别的提督了,当然除了那个已经消失掉了的梅卡伦一样。”少女笑着说,她知道Yamato看起来虽然是一个凶残的深海少女,有着缟素般的白发和可怕的紫色独眸,但是依然有着最基本的原则,除非是真正的敌对势力,她从不会痛下杀手。

“好了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商量怎么在那个傻瓜的手中敲诈到资源,听梅卡伦说过,他手下的舰娘有一个是总督府的秘书舰,掌握着整个总督府的所有资源。”Yamato回忆着梅卡伦给她的资料,里面详细地介绍了那个有着无限潜力的提督,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他镇守府的消息。

那座镇守府之中有着许多优秀的舰娘,其中之一就是那位被称为铁娘子的前卫,那个拥有着无比权威的舰娘。

“所以我最厉害的Yamato管家到底打算怎样好好欺负这个傻瓜呢?”少女乖巧地盘坐在柔软的低毯上,墨色的眼瞳之中带着期待。

“王你就没有自己的一点主见吗?”Yamato无奈地扶额,应该作出这样重要决定的不应该是她这个下属,而是这位拥有着难以想象能力却一直慵懒着的王。

“因为我有Yamato就好了这样头疼的问题就不需要我费脑筋了,”说着她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一样慵懒地趴在地毯上撒娇,“而且你也知道的,我所有的脑筋都花费在了我喜欢的游戏之中,我才不想把这样宝贵的东西浪费在其他的方面。”

“所以王你就打算永远这样吗?”Yamato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计划说出口。“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用王的权威作为威胁,让那个傻乎乎的提督乖乖地交出资源,就是这样。”她知道对方很爱他的舰娘,甚至还有着为舰娘牺牲的经历。

所以,她知道这次计划能够成功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利用对方对于舰娘的爱意。

“Yamato的意思就是这一次只需要出场就可以了吗?”少女似懂非懂地点头,似乎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是啊,所以我才说这次的计划非常简单,我们只需要拿到想要的资源就直接离开,然后一直凭借着这个理由不断地对那个人傻钱多的提督进行勒索。”Yamato点头肯定,在她得到梅卡伦死亡的消息之后,她就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替代的金主,而那个有着无限天赋的集祈就是她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我的出场费很贵的,我一旦离开自己的房间就没有时间玩游戏了。”少女看了看被按下暂停键的PS4,嘟着嘴抱怨。

其实要是没有这一次的资源危机的话,她根本不想走出去,和她心爱的游戏告别。不过,要是这一次她不出场的话,以后就真的很有可能没有资源买游戏了。想到这她的心中就感到了一阵焦虑。

“我知道,所以我会狠狠地对着那个傻瓜进行敲诈。”Yamato用力地点头,看着面前这个还处在犹豫状态的少女,无奈且深深地叹气。

可怜的Yamato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制定接下来的敲诈计划,”Yamato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扮演着狗头军师开始出谋划策。“首先我们要想一个很响亮很霸气的口号。”

“很响亮霸气的口号?”少女歪着脑袋仔细搜寻,“我记得游戏里面的反派在出场的时候总会说一些冗长的话,宣示着他的邪恶,所以我们也要和反派一样说同样的话?”

‘“是的王,因为我们现在扮演的就是反派,去敲诈别的镇守府的反派。”Yamato点头肯定。

“哦,所以我们就要说”说到这,少女蹦跳着起身,轻轻咳嗽了几声,用低沉而邪恶的声音开口。“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她一边说着一边张牙舞爪地乱叫,似乎是在进行了某种没有丝毫威慑力的恐吓。

“王,那是山贼,我们这次要扮演的是强盗。”Yamato无奈地摇头,她觉得不行。

“强盗?那我们需要说什么?”少女好奇地问。

“我们只需要说把资源全部交出来,否则就将你的镇守府夷为平地!”Yamato恶狠狠地说,可怕的脸上透着深深的阴沉。“所以王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这样的恐怖,才有可能让那个傻瓜相信,然后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祈求,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

说到这,Yamato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发出了空荡荡的咕咕声,仿佛在进行着无声的抗议和鼓励,里面已经空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消化的地步了。她哭丧着脸垂头看了看自己有些焉瘪的肚子,回想起上一次吃饱饭的时候还是几个星期之前,再加上和那个傻瓜提督的舰队进行过一场战斗,还被对方的战列舰一炮大破,这一系列的种种加起来让那原本就没有任何库存的肚子空得更加迅速。

要是那个时候自己是吃饱饭的状态,肯定不会那么狼狈,自己的护盾一定可以将那发炮弹挡住。一想到这,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坚定,在心中下定了要去敲诈的决心。

而且还是那种狠狠的敲诈,可以让自己饱餐一顿,让对方感受到心痛的那种。

“那么我们敲诈多少资源才算合适呢?”少女问。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应该从那个有意思的提督手中敲诈多少的资源才算合适,毕竟他只是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穷提督,就算是有着身为总督府秘书长的舰娘,但还是没有办法和梅卡伦一个庞大的家族相提并论。

“敲诈多少?”Yamato沉吟,她歪着头仔细地思考。因为她现在是想把对方当成长期的饭票来对待,敲诈多了会让对方难以接受,敲诈少了又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好打发,所以必须要想一个合适的数字,既能让对方感觉到心疼,又不会过于让自己觉得吃亏。

“我觉得各项资源三万比较合适。”她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家族背景的贫民提督,能够拿出这样的资源似乎已经到了他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三万资源?会不会太少了?”少女撇嘴,她虽然没有参与镇守府的财政管理,但是也知道当初和梅卡伦签订互助协议的时候,对方开出的价格是每个月十万资源,这两者之间差了整整十倍,难道她第一次的出场费就这么地廉价?

“各项三万资源,加起来是十二万资源,已经很接近过去梅卡伦给我开出的价格了,这对于那个贫民提督来说已经不少了。”Yamato摇摇头,“因为现在梅卡伦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敲诈的就只有那个傻瓜提督,而且我们以后会把他当成镇守府的长期饭票,要是一下子敲诈过头了,下一次可能就没有了。”

“所以这么看来我的出场费已经便宜到这种地步了吗?”少女对于这个价格很不满意,但是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得到资源来补充已经干枯的库存,所以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同意自己管家的意见。“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这次的敲诈行动我会全力配合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摆手叹气,似乎对于这样的低价十分不满。

她记得游戏之中的反派都是走路生风,没人敢惹的主儿,随便走到哪里吃饭买东西都是不给钱,别人还不敢说什么。可是自己呢?非但良心发现支持正版,就连抢劫都得考虑对方的经济状况,还不敢抢多了,生怕别人心痛。

她现在愈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异类一样,反派之中被坏人唾弃的败类。她虽然不想,但现在还是接受了这样奇怪的设定。

“既然已经定下了敲诈资源的数目和计划,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证计划的完美实施。”Yamato清咳了几声,她知道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状态,但是对于自己王这个从没有出过门的东风,她还是有一些不放心,生怕在敲诈的过程中说漏嘴,将自己镇守府仓库已经枯竭的事实说出口,然后被那个将自己大破的可恶提督狠狠地嘲笑。

那恐怕会是自己一辈子的黑历史吧?想到这Yamato的心中像是吹过了一阵冬季的寒风,席卷全身。

“这一点Yamato你就不用担心了,”少女轻拍着自己只有一对C的胸脯,信誓旦旦地给出自信的回答。“因为我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反派,所有深海当之无愧不容置疑的王,要是连这一点威严都没有的话,那我这个王岂不是很废材?”她挺直了自己的身姿,用力地说。

“看来王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很有信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想要的资源就唾手可得了。”Yamato点头微微松了口气,现在最大的担心已经没有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实施敲诈计划,得到可以填饱肚子的资源。

她回想着上次吃着零碎钢块时甜美的幸福感,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充满了期待。美味的钢块,我来了,你等着我。她在心中手舞足蹈地拥抱着假象出来的美味,泪流满面感激涕零。

黎塞留的决定

欧根亲王站在前线指挥所的门口,眼前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中午和煦如沐的阳光挥洒在这片人类边境的海面上,反射着粼粼波光。

距离上一次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那个年轻的提督以自己出色的指挥证明了他的实力,用自己的舰队将可怕的深海妄想舰队击退,更将那位恐怖的战列Yamato一炮大破,完全就是以碾压的姿态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从那之后黎塞留指挥官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每一次巡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和自己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海面,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欧根亲王大致还是可以猜测出来。多半是因为对于那位年轻提督的轻视而导致的吧,毕竟那个年轻的提督可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并不像她认为的那样,是某些贵族的关系户,想来前线镀金。

想到这,欧根微微地叹了口气,回忆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值班表,发现接下来几天是春节的假期,再加上和深海签订了停战的协议,所以她和黎塞留指挥官也是有着好几天宝贵的空闲时间可以挥霍。一想到这,她就想陪着自己这个不是很会说话的指挥官一起对方的镇守府道歉,而自己也可以顺便看看那位她尊敬的俾斯麦长官。

“欧根亲王又在偷懒?”黎塞留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穿着三色长裙的少女踩着布满碎石的海滩走来,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在威风中飘荡。

“黎塞留指挥官?”欧根回头讪讪地笑了笑,本以为自己偷偷地发呆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对方似乎早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进行观察了。“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在你望着海面发呆的时候就来了。”黎塞留冷哼,“虽然说现在总督府的秘书长已经由前卫担任,深海的妄想舰队也那个……那个自大的提督击败,但是我们这里依然是最危险的前线,你在这里发呆对得起自己的职责吗?”虽然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超出了她的想象,本以为是个瘦弱无力的少年,但是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实力却丝毫没有青涩。

“黎塞留指挥官,你就别硬撑了,对方可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用响亮的耳光啪啪地打了你的脸。”欧根在一旁抽抽嘴角喃喃,恶狠狠地吐槽。

“我……我才没有硬撑呢!”黎塞留大声地反驳,语气之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愤。“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为什么不早点来,让我们辛苦地坚持了那么久。”

“所以这就是指挥官你从对方一来就冷嘲热讽的原因吗?”欧根呵呵地傻笑,不知道该怎样说自己这个傲娇的指挥官。

“我才没有对他冷嘲热讽呢,明明是他让我产生了奇怪的错觉。”黎塞留愣愣地说,她从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明明那么地年轻,却有着可怕的实力,甚至还敢和自己的舰娘一起战斗。

他仿佛就是一座温暖的港湾,不管面对怎样强大的对手,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就可以感觉到莫名的安全,这是黎塞留从来没有的陌生感觉,虽然陌生但不讨厌。

“好吧好吧,黎塞留指挥官一点错都没有,有错的是对方那个被你称为贵族公子哥的提督。”欧根摊手表示无奈,“所以指挥官我们接下来有几天的春节假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对那个公子哥的镇守府看看?”她试探性地问,想要将自己这个傲娇的指挥官拉下水。

“所以你在这里发呆就是在想这些无用的事情?”黎塞留问,她其实对于欧根的请求也有着微微的动心,毕竟那个时候对别人冷嘲热讽是她自己做错,但是一想到去他的镇守府就意味对他低头,她心中骄傲的自尊就开始隐隐作祟。

“那么指挥官是不想趁着假期去对方的镇守府吗?”智慧的欧根似乎早就看穿了黎塞留的强撑,微笑地看着这个法兰西少女。“哎呀呀,这样的话,我就只能一个人趁着假期去看望我尊敬的俾斯麦教官了,顺便看看指挥官口中的贵族公子哥,问问他对于指挥官你的看法。”她自顾自地说,丝毫没有在意对方逐渐变得难看的面容。

“所以欧根觉得那个可恶的贵族公子哥会对我有怎样的评价呢?”黎塞留冷声问,一想起自己被打得啪啪作响的脸,心中对于集祈的恨意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迅速升腾。

“肯定会说指挥官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董,就像枯井里面的青蛙,看到的只有井口大的天空之类贬低的话。”欧根笑着回答,她知道要是按照普通的方法根本不能让自己这个傲娇指挥官去对方的镇守府,只能用这种带着刺激性的言语才能让她怒火中烧,然后跟着自己去找回场子。

“是……是这样吗?”黎塞留哼哼地冷笑,脸色开始变得十分阴沉。“看来我这一次不去是不行了吧,不然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公子哥会怎样评价我这个前线指挥官。”

“所以指挥官决定要和我一起去了吗?”欧根奸笑着问,她现在已经将这个傻乎乎的指挥官引进了自己的陷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我记得今天似乎就是我们的假期了,要是不早点去的话,来回的时间就会占据整个假期了。”毕竟这里距离那个指挥官中的可恶公子哥有着很远的路程,一个是前线一个是边缘城市,虽然在地图上看起来比较接近,但是中途要经过一些深海的掌控区域,不得不进行绕路。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交接完工作,立马动身。”黎塞留恶狠狠地说,声音中透着黑暗般的阴沉。她这一次去并不是想和那个可恶的提督道歉,而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对方的镇守府,以及陪着自己的副手欧根看望她尊敬的俾斯麦教官。

就算是遇上了他,自己也绝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歉意,一定不会。黎塞留在心中用力地说,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淡淡的心虚。

和你们在一起

“所以列克星敦你是想让大家去送死吗?”站在门口将秘书舰列克星敦奸计听得一清二楚的集祈猛地打开了这扇紧闭的大门,看着倔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冷声地质问。

他虽然猜到了这个看起来温柔的亚麻色少女会做出这样疯狂的决定,但是没想到她会利用着自己秘书舰的职权,想跳过自己,将这样的事情强制进行。

“提……提督?你……怎么来了。”列克星敦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集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质问。按照计划,整个事情会瞒着集祈进行,但是现在却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意外,集祈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投出了反对的意见。

虽然整个镇守府之中有她的话语权,但是却根本无法忽视提督的意见。

“如果我要是不来的话,整个镇守府都可能被你拉着陪葬。”集祈冷声地回答,他知道列克星敦这样做是不想再一次的失去自己,但是这样的后果很有可能就是会让镇守府陪葬。而他作为提督,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提督你还是打算和上次一样,牺牲掉自己换来整个镇守府吗?”前卫站起身质问,她虽然对于列克星敦的做法有些意见,但是同样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集祈又一次地消失。上一次是三十天,难道这一次要永远吗?一个镇守府的舰娘连自己的提督都不能保护,那还能做什么?

“这件事情现在还只是一个猜测,并没有真正的发生,所以我还没有作出决定。”集祈面对质问选择了回避,他知道自己在心中早就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还在犹豫之中。

“可是这已经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就算现在不发生,之后也一定会发生,指挥官迟早会做出决定,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俾斯麦说,那张从来都是淡漠冷静的脸第一次露出慌张和担忧,她垂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婚戒,上面镌刻着她自己的名字。

她这一次之所以站在列克星敦这边,就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的爱情才开始就要面临结束,明明自己才成为梦想的婚舰,才戴上了真正的婚戒,才可以享受司令官温暖的怀抱。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即将醒来的美梦,当梦醒的那一刻,就是梦境破碎的瞬间。

集祈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看着房间之中的舰娘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无法避免的问题。是啊,对方是深海之王,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而现在的选择除了牺牲掉自己,就只有带着所有的舰娘和对方背水一战。

可是前者只需要一个人作出牺牲,而后者则是完完全全地全军覆没。他本想用自己提督的权利强硬地去选择前者,但是列克星敦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所以你们都想站在列克星敦那边吗?没有人愿意退出是吗?”集祈抬头深深叹了口气,轻声地问。现在的局面似乎已成定局,没有人愿意成为那个躲在背后看着别人牺牲的懦夫,她们也希望用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没有任何改变可能的结局。

“没有任何一个舰娘愿意看着自己的提督为自己作出这样的牺牲,尽管我和罗德尼才来镇守府没有多久,但是我知道提督你为了大家付出了很多很多。”纳尔逊缓缓地起身,带着眼罩的面容透着无比的认真,那只露出的紫蓝色眼瞳倒映着集祈瘦弱的身影。“我从来到镇守府之后,就对自己说过,一定会在自己的岗位上恪尽职守,而保护提督的安全就是我们最本职的工作,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好的话,舰娘就真的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她来之前听俾斯麦教官说过集祈的故事,在没有见面接触之前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夸大了的玩笑,但是现在她才知道前卫秘书长说的故事其实是发生了的事实,现在坐在她身边强大的战列舰大和和有着深海气息的爱宕就是证明。

而现在这个傻瓜还想用自己换取大家活下来的机会,要不是列克星敦说出了整件事的事实,很有可能某一天自己的提督突然消失,她才知道对方默默作出了怎样的牺牲。

“是啊,而且我可是对提督很有好感的,可不想就这样看着提督死掉。”罗德尼附和着自己姐姐的意见,粲然的金发下是张透着笑意的可爱脸蛋。

“什么叫做死掉,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你这个乌鸦嘴别乱说话。”纳尔逊直接一个暴栗敲在自己妹妹的头上。虽然她知道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如此,但是至少现在要抱着对于美好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要是连这样的希望都没有的话,她们真的会不堪一击。

“我知道错了,求求姐姐你别打啦。”可爱的罗德尼小姐抱着自己的脑袋蹲下,噘着嘴可怜巴巴地求饶。

“谁叫你乱说话,明明提督还在这里,却说着这样的丧气话。”纳尔逊姐姐不依不饶,愤愤地教训着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其实她也很害怕,也在尽力的回避这个不能回避的事实。

“没事的纳尔逊,既然大家都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也不能违背所有人的意志。”集祈蹲下身将罗德尼抱在怀中,她在这个傻乎乎却又天真的少女身上看到过去萨拉托加的影子,当初还没有长大的小姨子和她一样,都是躲在自己姐姐的羽翼下接受着庇护。“所以下一次的战斗我会和大家一起,再也不会作出自己一个人的决定,因为我们是一个镇守府的家人,彼此之间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所以说提督也不会一个人去做傻事了吗?”罗德尼认真地问,大大的眼眸之中期待着得到肯定的回答。她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和姐姐都喜欢的提督,才不想就这样失去掉,变成那些可怜的流浪舰娘。

“是啊,因为我放不下可爱的你们,也不想离开自己的镇守府。”集祈用力地微笑点头,用不大的声音作着郑重的承诺。

“不过就算是这样,列克星敦你也得接受处罚。”集祈抬头看着身边的微笑的少女,用恶狠狠的语气严厉地说,“秘书舰列克星敦由于逾越职权,现在接受克扣一个月资源的严厉惩罚。”“知道啦我的傻瓜提督。”列克星敦嬉笑着回答,丝毫没有将这个没有任何威慑力的处罚放在眼里。毕竟她就是整个镇守府的财政大臣,谁能够从她的手中将资源拉走,就算是提督也没有可能。

“才……才不是傻瓜呢。”集祈结结巴巴地愤愤,他脸红地撇过头,不敢和面前这个像魔女一样的少女对视。

“知道啦,我们的傻瓜提督。”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随后灿烂如烟火的笑声在这个房间之中肆意地绽放开了。集祈看着带着笑容的舰娘们,心中透着明媚的阳光,如同窗外和煦的温暖。

这一次,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和你们在一起,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集祈看着怀里可爱的少女,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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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开始

“这就是那个提督的镇守府吗?”少女看着这个如同中世纪古堡般的建筑,淡漠的脸上透着冰冷。不过那双墨色的眼瞳中却有着温柔的波光,毕竟再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喜欢游戏的小宅女,尽管有着深海之王的实力,但是没有着与之相匹配的冰冷性格。

“是啊,王。”平稳站在海面之上的Yamato垂头躬身,恭敬之意显露无疑。“这就是提督集祈的镇守府,这个镇守府的名字以他的名字命名,这在提督之中是莫大的荣誉。”

“荣誉?”少女挑眉,似乎对于这样简单的荣誉感到意外。“不过他的确配得上这个荣誉,能够将我的妄想舰队击破,将Yamato一炮大破,这是那群愚昧凡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不过这也是王对他感兴趣的原因。”Yamato点头赞同。她不会在自己失败这件事情之上有任何的回避,输了就是输了,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她对于之前的那次失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反倒觉得那是一种无声的警醒,在告诉着她,提督之中依然有着天才,能够带领着自己的舰队威胁深海的存在。

“是啊,毕竟在我眼中,能够称得上有意思的提督就只有他一人。”少女冷声地轻笑,身上的长长裙摆随着海风飘荡,露出的纤细小腿下是一双素白的小脚,踩着冰凉的木屐行走在波澜的海面之上。“他似乎拥有着上帝的眷顾,拥有着近乎完美的天赋——无限的成长,要是给他时间,他可以成为整个世界的君王。”

“所以在王看来他会成为深海未来最大的敌人?”Yamato轻声问,现在她虽然对于这个提督没有任何的恨意,但只要他站在深海的对立面,那么她也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将他彻底抹杀,为王的道路扫清宿敌。毕竟谁也不想养虎为患,而且还是这样极其有天赋的提督。

假以时日,Yamato可以想象,对方或许可以带着他的舰娘,凭借着他恐怖的天赋增幅,踏平整个深海,将所有深海的领地全部夺走。

“敌人或者是朋友谁也说不准,”少女笑着摇头,她可不认为对方会是自己命中的宿敌。“毕竟他的镇守府上可是有着大和爱宕这样特殊的存在,他可不像其他古板的提督,把自己看做正义的使者,要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小怪兽。”

“大和和爱宕?”Yamato回忆着梅卡伦给予她们的资料,她轻挑眉头。“那两个曾经是深海的舰娘?”

“不是曾经,就算是现在大和虽然没有了深海的气息,但是她依然流动着深海的血液。”少女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大和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流动着和我一样的血液。虽然大部分的提督都有着深海的饿血脉,但是他的气息却和其他人浑浊的气息完全不同,像是天生一般,竟然是和我一样的完美血脉,否则大和的血液根本不能和他相互融合。”

“这就是他有着如此可怕天赋的原因吗?”Yamato知道,身上的深海血液愈加浓厚,所能够拥有的实力就愈加强悍,这是提督之中不言而喻的定则。而且一般来说,提督的血液浓度远远低于深海,如果深海的血液进入提督身体之内,不是那种天赋极强的天才,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因为血液浓度升高导致身体无法承受而死亡。

“可能吧,”少女不置可否,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她现在却有着隐隐的猜测,这个能够引起她注意的提督,很有可能和她有着十分亲密的联系,甚至和多年前的那场实验有关。“不过他的努力和勇气也是无法忽视的因素,要是他是个胆小而懦弱的提督,恐怕除了他的初始舰娘,没有舰娘愿意跟着这样一个提督,哪怕他天赋惊人。”

“的确,他是很少见的可以和自己的舰娘一起战斗的提督,就算是上次如此危险的战斗,他还是依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舰娘身边。”Yamato点头认同,她虽然是深海,但是依然对于勇敢的提督有着最基本的敬意。任何种族都是一样,因为勇气是一种跨越了种族的东西,任何人都会给予它崇高的尊敬。

“不过再怎么说,这一次还是要狠狠地敲诈他,不能因为他是一个勇敢的提督就手下留情。”少女猛地转移话题,今天她们过来做的就是强盗般的敲诈勒索,根本不是讲感情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王。”Yamato点头,“到时候我们会按照计划进行,毕竟我们镇守府没有资源也根本撑不了多久,这一次必须要成功。”她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紫色的独眸透着凶狠,如饥饿的孤狼,想要将那个瘦弱的提督一口吃下。

“我知道啦,Yamato你好啰嗦哦。”少女嘟嘴抱怨。“我待会就只需要坐在那里摆出一副可怕的样子就好了,你就负责进行恐吓,让那群笨蛋乖乖地将镇守府的资源叫出来,然后我们带着资源回去。整个计划就是这样对吧?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一边撇嘴掏着耳朵,一边抱怨。

“是的,不过为了避免王露出破绽,我不得不反复嘱咐。”Yamato说,她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变化,她知道自己的王就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宅女,能够让她出门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期望她能够按照计划好好进行了。而她又是这次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如果露馅的话,就真的一丁点资源都拿不到了。

战斗的话,王肯定是处于袖手旁观的状态,她最讨厌的就是使用自己的力量去战斗。而自己处于饥饿的状态,最多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五十的状态,面对有着恐怖提督天赋加成的舰娘们,根本没有丝毫的胜算,上一次被对方大和一炮大破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期待自己这个宅女败犬王,在关键的时刻不会掉链子,不然整个计划就全玩完了。她看了看面前紧闭着的镇守府大门,深吸口气,按下了门口的门铃,进行着等待。

今天的第三更补上昨天欠下的章节,现在还欠一章加更,下周会补上。谢谢Cv-2 Lex的月票。

将深海威严丢尽的深海少女

镇守府办公室

大和眼神冰冷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Yamato,她很清楚地记得,对方就是上一次被她一发主炮大破的深海,虽然她之前也是一样的深海舰娘,和她们站在同一列。但是现在,她有了自己的提督,那个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的傻瓜,谁要是妄图将集祈从她的手中抢走,得先问问她舰装之上的460众生平等跑。

没有人可以忽视她的实力,尤其是在提督天赋加持的状况之下,就连深海之王她都有挑战的资本。

“不知道两位前来拜访有什么事?”列克星敦抿了一口桌上的清茶,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始终带着淡漠表情的少女。对于她来说,Yamato是已经交过手的敌人,而这一位有着如同深渊般不见底气息的少女,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深海之王。

“我们前来拜访只是我们的王想看看这位被梅卡伦如此看中的提督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Yamato笑着回答,看着面前的集祈,紫色的独眸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想看看我们的提督?”俾斯麦冷笑一声,在之前她就从列克星敦的口中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对方这次前来的真实目的就是将提督带走,作为提督的舰娘之一,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们的提督已经在这里了,看也看够了吧?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吧?”她丝毫不给任何的情面,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你们提督都没有开口赶我们走,我们这次来是来找你们提督商量事情的,并不是找你。”Yamato冷冷地看着俾斯麦,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奇怪。她这一次并不是来引起战争的,但是现在看对方的架势,似乎就是朝着打架来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都带着凌厉。

难道她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来敲诈勒索的?Yamato皱着眉头,在心中悄声地问。

“是要找我们的达令吗?”列克星敦微笑着,像是温柔的女仆一般,但是那双湛蓝的眼眸之中却有着深邃般的锐利,如同半鞘之剑,透出着不容忽视的寒光。“你们想找提督商量什么事呢?我这个秘书舰加婚舰应该有旁听的资格了吧?”

绝对不能让提督和对方单独相处这是一定不能发生的事情,毕竟对方可是可怕的深海,而且还有着近乎碾压她们在场任何人的实力,谁也不知道对方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很有可能就像那个病态少女说的那样,她要一个人独享提督,成为唯一的婚舰。

Yamato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质问。的确,秘书舰和婚舰几乎就是在镇守府之中和提督完全平等的存在,她的确有资格坐在这里旁听她们的敲诈……呃,不,是援助深海计划。不过按照列克星敦的性格,她们一旦开口,很有可能得到就是拒绝的回答。

舰娘都是护食的,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资源让给别人,尤其是给深海这种天敌,谁也不会答应。

“婚舰和秘书舰?”少女喃喃地重复,忽然那双冰冷的眼眸如同被投进了温暖的火把,猛地亮了起来。她高兴地说,如同看到在黑暗中看到希望的人。“也就是说你就是镇守府之中除了集祈最有权势的存在了吗?”

“是啊,”列克星敦点头肯定,“所以你们有什么想和我的达令说的话,也是可以直接给我说。”

喂,王!你在干什么啊!不是说好了你只需要坐在那里保持威严就好了,什么都不用说的啊!可是现在完全和计划不一样啊。Yamato无奈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在之前说了很多次,一定要按照计划来做,结果现在还是和她预想的一样,王完全无视了已经安排好的步骤,有着自己的想法。

“那么你们可以给我一点点资源吗?”少女傻笑着试探性地问,伸出她纤细的手指比着一个一点点的手势,那双大大的眼睛也透着可怜的目光,仿佛是在祈求。

“一点点资源?”列克星敦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是说好要来抢提督的吗?怎么现在成了过来要资源的乞丐了?“那么你们要资源干什么?是有着什么别的难处吗?”深海是舰娘的天敌,这是注定的。不过深海朝舰娘要资源,这可是第一次出现。

“因为我们镇守府仓库已经空了,要是再没有资源的话,我们都会饿死的。”说到这,少女可怜兮兮地眨巴着自己灵动的眼睛,透着无比的委屈。“所以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要资源的,并不是想打架。”

“全……全完了。”Yamato叹气着捂脸,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个宅女败犬王,明明说好了按照计划行事,结果还是自己乱来。这下子深海之王的威严就像是不值钱的垃圾,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成了舰娘们茶余饭后的笑谈。“深海的威严全部……没了。”她小声地说着,语气之中透着无奈和沮丧。

“所以……你们这次来就只是想要一点点资源来度过这次的危机?”列克星敦算是全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山穷水尽的乞丐前来要钱了,而这次的主动权则是掌握在她们的手中,给还是不给都是她们说了算。不过不给的话,保不齐对方会直接翻脸,不过只有两个人翻脸也不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是啊,因为镇守府的资源都已经被我换成游戏光碟了,所以现在我的镇守府已经处于没有资源的困难状态了。”她可怜地说,指了指自己身边捂脸不愿意见人的少女。“我的管家Yamato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吃上饱饭了。”她的声音透着悲戚,简直是让听者落泪闻者悲伤。

“游戏……光碟?”集祈的嘴角有些抽抽,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和提尔比茨一样的游戏少女为什么可以和让人闻风丧胆的深海之王挂上钩,明明两者就是完全不同的种类啊,一个宅女败犬,一个睥睨天下,现在却融合在了一起,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违和。

这不会真的就是Yamato所说的尊敬的王吧。他看着羞愧到捂脸的少女,似乎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被美味征服的深海

“王别说了好吗?很羞耻的。”Yamato傻笑着回答,整个脸蛋似乎已经变得无比痴呆甚至黑化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丢脸的一天,仿佛自己全部的脸面都被踩在地上摩擦,一点换回的余地都没有。

“有什么好羞耻的,我们最开始不就是说好了的吗?”少女天真地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Yamato会变成这幅没有生气的模样,仿佛丢掉了所有尊严一般。“我们最开始就是来这里要资源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她轻咬着自己的手指,表示不懂。

“因为这样说,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就像个乞丐一样——跟别人要吃要喝。”Yamato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这个败犬王明白,尊严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重要的。

“难道我们不是来要资源的吗?”少女好奇地问,因为最开始来的时候,虽然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但是最后的目标还是资源啊,还不如直接跳过中间的步骤,直奔目标,没有必要那么地麻烦。

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的事情,所以她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之上。

“这样说的确没有错,但是能不能委婉一点啊。”Yamato点头叹气,对于自己这个将深海颜面丢尽了的深海之王彻底地绝望,她垂着脑袋,丝毫没有勇气面对现在的一切,尤其是当初将她一炮大破的大和,她觉得现在她一定被所有的舰娘无情地嘲笑着,如同看不到尽头的暗幕将她原本光明的世界完全笼罩。

这真是无比灰暗的一天,被舰娘嘲笑的深海一定会被无数人计入史册吧。Yamato在心中哼哼,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那么你们要不要先吃点饭?”集祈讪笑着,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做深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饿着肚子战斗,还要照顾这样和宅女一般的王,果然Yamato的日子不好过啊。他在心中替这个捂着脸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少女心痛。

“对了,Yamato你要吃饭吗?”少女不解风情地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我记得你不是说你吃饱饭是几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吗?要不就在这里将肚子填饱怎么样?”

“才……才不要,吃提督的饭这样的事情……很丢脸的。”Yamato咬着牙回答,她堂堂一个深海妄想舰队旗舰,怎么能够因为食物而向卑微的提督低头。

“如果你不想吃的话,”少女点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么有意思的提督可以给我做一份饭菜吗?我肚子现在挺饿的,而且我听说你做的饭菜很好吃,我很想品尝一下。”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蹦跳,似乎很是期待集祈做出来的美味。

这……真实丢脸丢到家了,深海之王竟然对一个提督的饭菜感兴趣,还露出这样期待的表情。在一旁听着的Yamato差点气到吐血,她本以为自己的王只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宅女,现在看来,还得在宅女的属性上加上一个吃货,为了吃的可以不顾自己的脸面。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无语到无力的王啊,Y阿码头借着自己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像条小狗一样跟在集祈身后的王,摆着看不见的尾巴祈求着美食。

算了,还是跟在王的身后吧,不然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出怎样更丢脸的事情。Yamato缓缓地站起身,垂着头如同断了脊梁的狗,慢腾腾地跟在后面。

餐厅

“哇,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寿司吗?”少女轻咬着手中的紫菜寿司,里面夹杂着的芥末和奶油让她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美味。“难怪梅卡伦说,你除了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提督之外,还是一个厨艺满分的厨师,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她满足地吃着手中的寿司,似乎早就将今天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说好了对这个傻瓜般的提督进行恐怖的敲诈和勒索,结果却完全将自己的软弱表现得淋漓尽致,明明说好要展现出深海之王的无比威严,可是现在却不顾脸面地吃着对方制作的寿司,还一副满足的表情,简直是将深海的脸丢得一干二净。

Yamato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饭菜,拿在手中的木筷不断地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该向这个可恶到将自己打败的提督低头,如果吃提督的饭菜是向她们屈服的话,那么自己的已经完完全全地趴在地上了,那张白痴般的脸已经着地。

可是……可是眼前的饭菜看起来真的很美味啊,翠绿的青菜,散满酱汁的牛肉,漂浮着鲜美虾米的味噌汤,每一样都是无比的诱惑,让她的手不断地颤抖,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那个没有节操的王一样,享受着这里美味的午餐。

“Yamato你也吃啊,很好吃的哦。”少女诱惑地将手中的寿司不停地在Yamato的眼前晃荡,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引诱,让她那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如同被人猛敲的鼓,发出着无法掩盖的剧烈声响。“要是再不吃的话,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光了。”

少女一边用着木筷在摆满菜品的餐桌上猛夹,如同在盛开的花丛中跳动的蝴蝶,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和轻盈,但是餐桌上的饭菜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似乎用不了多久,就真的会和她说的那样,整个餐桌上的饭菜都会完全的消失。

“既……既然这是王的命令,”Yamato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毕竟这些饭菜实在是太过于诱人,她饥饿了几个星期的肚子还是难以忍受这样的诱惑。她捏着手中的木筷,开始慢慢地品尝面前的美味。

那一刻如同感受到滋润的枯井,清澈的水开始慢慢地将她空荡荡的肚子填满。果然和王说的那样,这个有意思的提督做的饭菜真的如此美味,就像是每一道饭菜都可以从里面感受到无比的幸福。

Yamato咬着带着酱汁的木筷,陶醉地吮吸着。“看……看来,你这个提督的厨艺还……还不赖嘛。”她咬着牙恶狠狠地回答,但是语气之中却有着无比的满足。

决定出逃的深海舰娘

“Kaga,我肚子好饿啊,你那里有什么吃的吗?”Kitagami痛苦地捂着自己自己干瘪的在柔软的地毯上像条毛毛虫一般慢慢地蠕动,黑色的长发凌乱如同稠密的雨丝,配上她惨白而痛苦的脸,看起来像是快到极限的饿死鬼。

“没了,最后一块钢块已经在几天前吃掉了。”蜷缩在墙角的少女无奈地摇头,雪白的长发将她瘦削的身体完全包裹,那双原本精神的湛蓝色瞳孔也开始变得黯淡。她可怜巴巴地嘟着嘴,呆呆地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房间,抽抽鼻子眼睛中荡漾着淡淡的水雾。

“听说王和Yamato已经去那个有意思提督的镇守府了,现在镇守府里好像就只剩下我们了。”Kitagami叹气着说,咕咕的肚子声开始像鼓声一般咚咚作响,每一声都将她心中的饥饿完美地表现。

“所以她们就是去镇守府骗吃骗喝了吗?”Kaga小声地说,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浓浓的羡慕,明明她也是妄想舰队的主力之一,为什么现在却要在这里守着空荡荡的镇守府,而且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完全就是传说中的不毛之地。

而她和Kitagami就是被流放的两人,苦苦地在这里挣扎。

“看Yamato的高兴样子应该是这样,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和王出去了。”Kitagami点头,对于Yamato表示强烈的羡慕和嫉妒。“而且听说那个提督的镇守府里有着身为总督府秘书长的舰娘,资源肯定是不用发愁的,很有可能我们现在正在饿肚子,而王和Yamato正在对方的餐桌上饱餐呢,不像我们还在这里傻乎乎地挨饿。”她一边说着一边叹气,棕色的眼瞳中透着闪烁的光,如同看到火柴之中美梦的小女孩,呆呆地张大着嘴。

“要不……我们也跟着一起去怎么样?”Kaga抬起头试探性地问,湛蓝的眼睛充满了期待。她也很想和Yamato一样吃饱肚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蹲在墙角什么也不做,默默忍受着此起彼伏的咕咕声。

“可……可是Yamato不是说过要我们在镇守府里待着的吗?”Kitagami小声地回答,毕竟再怎么说Yamato也是深海镇守府的秘书舰,是属于掌管着一切的存在,除了王的命令,她几乎可以算是一手遮天。

所以,Kitagami对于她的命令还是很遵守的。

“难道我们两个傻瓜就在这里看着?”Kaga愤愤不平,空空如也的肚子又一次开始了如同交响乐的抗议。“我们都已经饿了好几个星期了,要是在这样下去,我感觉我已经撑不住了。”她痛苦地哀嚎着,伸出手像个在沙漠之中看到虚假绿洲的行者,想要触碰她臆想出来的美食。“所以这次就算是违背Yamato的命令,我也要去那个富饶的镇守府里好好饱餐一顿。”

长腿少女撑着墙壁缓慢地站起身,那双纤细的长腿此刻在不断地颤抖,就连脚步也因此变得漂浮。那头素白色的长发无精打采地披散在她身后,和蔚蓝大海一样的眼睛迸发出最后的光芒,如同燃烧着的火星,透着无法换回的决绝。

她可不想成为深海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没有资源而饿死的深海,这样的事情被载入史册的话,绝对是天大的笑话。所以她现在打算违抗命令,出去寻找可以吃的东西。而这次的目的地就是那个被王标记出来的富饶镇守府,她一定要在那个地方将空空的肚子填饱。

“Kitagami,你是要跟着我一起去那个提督的镇守府,还是要在这里继续挨饿,你自己做出选择吧。”她伸出手,冷冷地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的犹豫的少女,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可是,”雷驱少女依然还在犹豫纠结,一面是不好违背的命令,一面是自己不断抗议的肚子,她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蹲在原地,微微地颤抖。

“没什么可是,现在你的选择就只有去或者不去。”Kaga强硬地打断,像个睥睨天下的君王一般霸气。她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绝不做第一个被饿死的深海,如果这样耻辱的事情发生了的话,这绝对是她最憋屈的死法。

深海,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要么死在舰娘的手上,要么死在去杀舰娘的路上。不过,现在去对方的镇守府就是一种悲壮的决定,宁愿死在对方的餐桌上,也不愿意饿死在自己的深海之中。

再怎么说,自己也为削弱敌方镇守府的实力做出一定的贡献,将那些原本要给舰娘的资源狠狠地吞下肚,让那些可恶到可以轻易吃饱的舰娘只有饿肚子的份,让她们也尝尝自己此刻的痛苦!

她在心中愤愤地说,瞳孔里闪动的光如同地狱里跳跃的鬼火。

“那……那我还是……去吧。”Kitagami结结巴巴犹豫了许久最终做出了选择。

毕竟饿肚子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孤独地在寒风中前行一般,除了难受就是虚浮,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力气,这样的状态别说战斗了,就连能不能站起来走路都成了严重的问题。

她虽然不像Yamato和Kaga一样属于那种饭量特别巨大的深海,但是几个星期没有摄入任何的能量还是让她这个有着强大雷击属性的雷驱无法继续撑下去。再加上之前和对方的战斗,让这样空荡荡的感觉愈加强烈,仿佛每天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暗,她就在厚重的乌云之下苦苦挣扎。

“好了,再继续坚持一会儿,等到了那边一定要狠狠地将那个可恶提督的镇守府吃空。”Kaga抱起虚弱到无力动弹的雷驱少女,咬着牙朝门外走去。她现在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但至少还能有活动的能力,不过Kitagami现在的状况,完全就是到了饿晕的边缘,甚至连正常的行走都做不到。

“我……要吃红烧牛肉、要喝椰肉的奶茶……”虚弱的少女一边张着小嘴喃喃,无力的小手紧紧抓着Kaga的衣角,如同救命稻草般。

“好好好,等到了那里,你想吃什么我叫那个可恶的提督亲自下厨给你做,不然我就将他的镇守府夷为平地。”Kaga用力地回答,艰难地迈着脚步,纤细白皙的长腿踏着海面缓缓前行。午日的阳光将她的身影拖长,那头飘散的白发如同根根纤细的光丝,在橘黄色的光芒之中透着坚定。

此时海风暖意,海面波澜,涌动的海流将她们朝着正确的方向推去。

想要带走集祈的深海 上

“呃……!第一次吃饱了。”Yamato打着饱嗝,按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长长地舒了口气。看着餐桌上堆叠起来的只剩下汤汁的餐盘,满足地仰躺在木椅上,看着头顶的琉璃灯饰傻笑。

看来自己最开始的打算就是正确的,这个有意思的提督真的是一个厨艺技能Max的厨师,做出来的饭菜简直就是天堂之中的圣光和空中柔软的白云,让自己这个从没有品尝过如此美味的深海,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我完美的管家Yamato,我也是一样的感受。”少女惬意地望着头顶的墙壁傻笑着,慢慢地抚摸着自己感觉到饱胀的肚子,那张原本被冷漠占据的脸,此时也只剩下温柔,如同燃烧着的火把,散发着温暖的光。

她现在才知道食物竟然有这样的美味,甚至比她最爱的游戏还要让她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就像是通关时的畅快,一种从没有过的快乐从心底油然而生。

“要是生活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少女傻乎乎地笑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露出无奈目光的集祈和列克星敦,咧嘴轻笑。“还有别忘了你们还要赞助我们资源,不然……不然我可是会很生气的哦。”她摇晃着自己瘦弱的小拳头,一点没有杀伤力地吓唬着面前的少年。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最爱的达令亲自下厨给你们做饭,你们还想敲诈我们的资源,简直是恩将仇报!”列克星敦愤愤地站起身,看着两个酒足饭饱的深海,湛蓝色的眼眸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什么嘛,”少女摇头摆手,似乎没有将对方的警告放在心上。“你知道吗?我们深海其实很羡慕你们舰娘,不仅有提督陪伴着你们,回到镇守府还有吃不完的资源以及如此美味的饭菜。”她一边说着一边嘟着嘴抱怨。

“而我们深海镇守府,除了每天讨论着怎么吃最节省之外,就是要头疼你们这些可恶的舰娘,每一次都找我们的茬。”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集祈的身边,像个兄弟一样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瘦削的肩上。可爱的脸凑近,带着不同味道的鼻息吐在集祈的脸上。“说真的,你这个有意思的提督要不要来我们的深海镇守府,我可以把我提督的位置让给你,只要你每天下厨给我们做饭就行。怎么样,这个条件很诱人吧?”

“想都不要想!”列克星敦直接排开了对方的咸猪手,讲集祈紧紧地拉在自己的怀中。“提督可是我们的,不可能去你们那个穷苦的深海镇守府!”她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特意讲穷苦二字加重鼻音。

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镇守府想要拐骗自己的提督,想都别想!

“真实小气,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少女撇撇嘴,可惜地看着从自己手中溜走的完美提督。“不过我羡慕你们有这样一个完美的提督是事实,我虽然身为深海镇守府的提督,但是每天除了打游戏之外就什么也不做了,就连饭菜都是Yamato做的,虽然不是很好吃,但是至少每天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所以就你这样的废材提督,镇守府还能维持这么久真是一个奇迹。”列克星敦不留情面地吐槽,她之前本以为被Yamato尊称为王的存在会是冰冷可怕到极点,但是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宅女,和待在房间里玩游戏的诺亚方舟和提尔比茨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可能就是她拥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吧。

“是啊,要是没有梅卡伦每个月的资助,我的深海镇守府早就倒闭了。”少女讪讪地点头,似乎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不过就算是这样,我的镇守府里存放的资源也被我消耗殆尽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找你们要资源的地步。”她语气唏嘘地叹气,似乎对于自己的错误有了深刻的认识。

“所以你们这次来就只是……要资源度过难关?”列克星敦试探性地问,她本以为对方今天的来意就是兑现梦境之中说下的话,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是啊,难道列克星敦你觉得我们来是要做什么?”少女点头。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将我们的提督带走一个人独享吗?”列克星敦呵呵地冷笑,她认真地看着对方,抓着集祈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难道说才过了几个小时,你这个深海之王和就变卦了?”

“变卦也不是说变就变的。”少女傻笑,“其实昨天晚上我在梦境之中说的话有一部分是我真实的想法,但是你知道的对我这种喜欢玩游戏的人来说,战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所以我其实并不想实现当时说过的话。”

“麻烦?”集祈看着她微微挑眉,似乎不能理解。

“是啊,战斗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我还不如拿着个时间去玩游戏或者吃一顿你做的大餐。”

她死皮赖脸地凑过身,眼睛放光地抓着集祈的手,似乎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专职厨师,想要在自己的镇守府中每天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那你还是乖乖地拿着资源回你的深海镇守府打游戏吧。”列克星敦直接干脆地拍开了对方意欲图谋不轨的手,站起身像护着小鸡的母鸡一样面对着眼前的老鹰。“我说了,提督是我们镇守府所有舰娘的私人物品,不管你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我们都不会外借。”

“那我要是以后想吃集祈做的饭菜该怎么办?”少女哭丧着脸,一副要是没有这样美味的饭菜可以吃还不如去死的生无可恋。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谁叫你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上这样完美的提督。”列克星敦一边说一边紧抱着怀中的集祈,像是互相争斗的小孩一样宣誓着自己拥有的主权。“而且要是你想要硬抢的话,我们镇守府中所有的舰娘都不会答应,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让你们把提督抢走。”

她紧捏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坚硬的拳头表示了她不会退缩的决心。

有点迟,抱歉。

想要带走集祈的深海 中

“安啦安啦,”少女轻松地摆手,“我可不想和你们打架,要是因此而被你们提督记恨不给我做饭就不好了。”

现在吃饭成了她玩游戏之外的第二爱好,之前只是因为Yamato的厨艺不精,没能做出好吃的饭菜。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她遇到了眼前厨艺满分毕业的提督,一个能将普通的食材变成如此美味的少年。

虽然因为不能将他带回自己的深海镇守府而感到遗憾,但是可以品尝到这样的美味,还是不虚此行。

“的确是这样,因为我们最开始就没有战斗这项计划。”Yamato点头,“最开始我们就是抱着敲诈的目的来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废材败犬王竟然会这么地没骨气,直接选择投降。”说到这,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无比的愤愤,似乎因为少女的怒其不争而哀其不幸。

明明说好按照计划行事,结果一见到这个有意思的提督,就跟狗看到骨头一样,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去,丝毫没有在意在身后苦苦呼喊的自己。

“敲诈?所以说你们这次来的根本目的就是敲诈吗?”集祈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喜欢游戏的深海少女还是一个腹黑的小恶魔。“难怪你们一开口就是要我们赞助资源。”

“本来就是啊,”少女一副理所应当,“要不是梅卡伦死掉了,我们才不会沦落到这种丢脸的地步。”她愤愤地和列克星敦鄙视的眼睛对视,毕竟再怎么说她现在也只是个上门要资源的穷乞丐,而且还将对方精心准备的一桌饭菜全部吃完了。

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现在根本不能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

“梅卡伦死了吗?”集祈抓住了话语之中的重点,他一直以为那个有着远大目标的老人会像个不愿意低头的老骥默默前行,但是没有想到他已经在不经意间陨落,如同突然坠落的流星,无声无息只留下一段淡淡的划痕。

“是啊,好像就是十多天之前的事情。”少女无所谓地点头,没有丝毫的惋惜和悲伤。毕竟她和梅卡伦之间除了有着合作的关系之外,就根本没有别的联系。不过,最后那个疯狂的老头还是输了,没有看到他想要的场景。“而且他的学生斯卡也没有想要继续下去的意思,所以我和他们之间的合约只能终止,说好的每个月十万资源也只能化作泡影。”说到这,她微微撇嘴,似乎在为那些消失的资源而痛心。

“十多天之前?”集祈挑眉,他从前卫那里知道,梅卡伦在得知自己的计划失败之后,就带着斯卡坐船出逃,逃向那片被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但是没有想到,那里竟然成了他的终眠之地,将他深深地埋葬。

不过死了也好,至少企业和徐凯能够安宁地继续生活下去,虽然不是在这一个世界。他愣愣地点头,回忆着那个在毕业典礼之上凌厉如刀却固执得让人想哭的舰娘,明明她拥有着让人畏惧的力量,最后依然选择了和自己的提督一起消逝在那爆炸的火光之中。

“对啊,看样子似乎是因为他那具苍老的身体承受不住高浓度的深海血液带来的力量。”少女回忆着和那个老头见面的场景。“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服用那样危险的东西,不过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死掉了,只要再坚持几天,这个月的十万资源就可以拿到手了。”

少女对于梅卡伦的死活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对于无数本应该到手的资源却消失而感到惋惜。

“服用深海的血液?”坐在餐桌末尾的俾斯麦似乎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东西。“那个东西有着强化身体的作用吗?”她好奇地问。

“当然啦,你们提督身上流动的就是我们深海的血液。”Yamato点头解释,毕竟与集祈近在咫尺的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虽然和她完全不同,但是和王身上的味道却是一样的,这就是血液达到完美程度时所散发的气息。

“可……可是提督不是深海的敌人吗?为什么会流动着深海的血液?”萨拉托加站起身,表情之中充满了诧异。如果这样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她们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在和一奶同胞的同类作战?

“的确是这样,”大和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因为提督的身上也流淌着我的血液。”

“流淌着你的血液?”列克星敦似乎听到了某些从没有被公开的秘密。“这是什么意思?”她虽然大致知道提督和大和之间的爱恨情仇,但是有一些细节的东西还是一直被两人隐藏,从没有说出口。

“上一次我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长刀插进了提督的胸膛。”大和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将那个隐藏的秘密说出口。

“所以才会导致诺亚方舟的突然昏迷?”前卫厉声质问,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和提督之间有着生命契约的少女会在出海的前夜昏迷不醒,因为那个时候的提督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一度濒临死亡。

“是的,后来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提督已经站在了生与死的边缘。”大和叹气着,“所以为了挽回我的过错,我只能将自己身上的血液灌进他的胸口,因为提督和深海本就是流动着同样血液的同类,虽然我的血液浓度没有提督体内的高,但是至少可以将他拉回死亡的悬崖。最后,提督如我期望的那般醒了过来,有着巨大创口的胸膛也慢慢地愈合。”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完整经过……对吧?”列克星敦颤笑着问,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提督对于自己和大和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讳莫如深,原来他们之间有着这样的过去。也对,要是当时的自己知道了整件事情,一定不会同意提督将这个曾经对他痛下杀手的怪物带回镇守府,一定会带着所有的舰娘将她赶出去。

她看着垂头沉默着的集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对待所有的婚舰一样,就算大和曾经对他刀剑相向,但是他依然用自己的方式去爱着这个孤独的深海舰娘,哪怕他的胸口依然残留着曾经的伤口。

想要带走集祈的深海 下

“所以这就是提督你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的原因吗?”前卫轻声问,她现在才知道那个时候的集祈沉默不语的原因,就算是列克星敦那样的愤怒和伤心,他依然像个木头一样一言不发。并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回答之后,大和在整个镇守府就彻底没了容身之地。

“是的,”集祈笑着点头,只是笑容之中带着深深的担忧。他害怕这件事情的真相一公布,所有的舰娘都会对大和有着深深的敌意。“因为那个时候要是我说出真相没有人会愿意让大和留下。”

“可是现在也不是一样的吗?”俾斯麦轻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大和。“现在她自己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司令官你觉得还有人愿意接受她吗?”

“要是你们不愿意接受的话,我的深海镇守府可是永远为大和你敞开大门的哦!”少女见缝插针,对大和抛出了接纳的橄榄枝。

“不用王费心。”集祈替大和作出了回答,回绝了她的邀请。“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她,我会带着她离开镇守府。”他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曾经答应过大和,一定会永远地在她身边。她不像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从一开始就有着人给予她温暖和关怀,而是像个孤独的行者在深海之中,苦苦地等待着那个能够给予她光明的人。

如果自己现在离开她,集祈可以想象那个可怜的少女会变成怎样的模样,和之前的一样,被冷漠和无情充斥着内心,会用自己的力量对着抛弃她的所有人复仇,而自己也在其中。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啊。”列克星敦无奈地扶额,她早就猜到了自己这个傻瓜提督会做出这样的回答,要他放弃掉任何一个舰娘,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对方是过去给予他深深伤害的深海。“大和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镇守府的舰娘,还是和我一样的婚舰,怎么可能赶她走啊。”她知道集祈的倔强,无奈地作出了妥协和退让。

“难怪你的舰娘都会这样地爱你,看来你果然是……值得这样对待的提督。”Yamato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表达此时的心情,是羡慕亦或是嫉妒。

在之前她一直以为集祈只是一个有着强大天赋的提督而已,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他不像其他的提督对于深海有着深深的成见,也不像他们一样有着睚眦必报的性格,而是像个接受一切的笨蛋,不管怎样都对着他的舰娘们有着深深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集祈你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提督,可以为了自己的舰娘付出一切。”少女微微地狞笑,原本瘦弱的身体之中渐渐迸发出难以想象的气息如同喷涌的火山,涌出的炙热岩浆透着危险。“Yamato你说要不要我们违背约定,直接将这个有意思的提督带回我们的深海镇守府呢?”她回过头询问,但是语气却没有任何询问的意味,仿佛只有陈述。

原本缓和的氛围突然剑拔弩张起来,在座的所有舰娘都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是爆炸前的平静,每一次呼吸都透着炙热。

“王你决定就好,毕竟只要你出手,整个镇守府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Yamato起身点头,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只要有命令,她随时可以动手。

“所以你们最后还是要违背最开始的约定吗?”列克星敦神色紧张地将集祈推到大和的身边,现在唯一有可能将提督安全带走的就强大的深海舰娘——大和,除了她没有人能够直面Yamato,尤其是这个不知道深浅的可怕少女,谁也不知道她动起手来,会是怎样可怕的场景。

“其实说真的,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舰娘到底可以为你付出到怎样的程度,明明你都为她们做了这么多,也是时候轮到她们回报的时候了。”少女缓缓地站起身,像是从王座之上起身的君王,有着君临天下的威严。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们保护提督的决心吗?”俾斯麦展开舰装,修长的主炮正对着眼前狞笑的少女,黝黑的炮口透着深深的幽寒。

“大和,你带着提督离开,我们断后。”列克星敦没有废话直接下达命令,现在能够给予提督相对保护的就只有实力最为强大的大和,她和剩下的舰娘要做的就是拖住眼前的强敌,为提督的离开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既然上一次那个傻瓜都敢用自己的牺牲换取所有人,那么这一次所有人也敢做出同样的事情。

纳尔逊罗德尼同样展开舰装,警惕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大和直接将还想要挣扎的集祈紧紧地抱在怀中,看着气息不断攀升的深海,墨色的眼瞳透着谨慎。

“列克星敦,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吗?”集祈大声地嘶吼着,之前都说好了会一切面对,但是现在她们却违背了当初的约定。“现在算什么啊!”他奋力地挣扎着,但是却无法挣脱这个坚固的牢笼,那双纤细的手臂此时就像是坚硬铁壁,将他束缚。

“现在算是我们单方面的决定,”列克星敦笑着回答,她没有回头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我们最后还是作出了决定,因为提督你都愿意为我们作出那样傻乎乎的事情,现在也轮到我们了。”

“是啊,作为女仆,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主人的安全。”声望紧捏着手中的主炮,异色的双瞳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所以大和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保护提督,这是作为你曾经做错事的惩罚!”潇洒的秘书长前卫挺直了身子,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那双金色的眼睛透着昂然的战意。

“保护主君是骑士的最重要的责任。”威尔士亲王说着离别的话语,但是那双曾经见过集祈死亡的眼睛透着坚定。

“我会的,这是我作为提督婚舰的责任。”大和用力地点头,缓缓地回答。然后直接强硬地将集祈敲晕,沉重地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身后走去。

“如果她们不愿意接受你,我会带着你永远地离开镇守府。”大和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回忆着那个傻瓜对她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傻傻地笑。

提督,现在所有人都接受了我,都将你放心地交给我,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一定!不管面对的是任何人,都会用我的主炮将对方撕裂!没有人可以阻挡我的道路,就算那是可怕的深海之王!

因为,我这条命是你给我的,也是大家给我的,现在也到了要偿还的时候。她沉重地迈着脚步,每一下都带着决绝。

玩笑开大了的恶作剧 上

“你觉得你们的提督逃得掉吗?”少女厉声冷笑,似乎是在嘲笑列克星敦她们的幼稚和无知,深海之王的力量并不是距离就可以阻挡的,那是一种她们难以想象的力量。

“就算逃不掉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拱手想让。”列克星敦自信地给予回击,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吹雪姐妹和空想是属于没有战斗力的,大凤好大青花鱼是镇守府最后的火星,而大和和爱宕则是带着集祈离开的关键。其他的所有人都会留下来断后,阻挡着这个可怕的深海之王的追击。

而诺亚方舟牙将自己积攒下来的资源装进了自己的舰装空间,那张徐凯给予她的金卡会是最后东山再起的资本,而俾斯麦的宅女妹妹则会成为最后的防线,要是她们输掉了,她会接替自己姐姐的意志,继续拖延着深海前进的脚步。

这些安排都是列克星敦在那场会议之后制定的,虽然嘴上说着会和提督一起战斗,但是她们并不想再次见到离别时的场面,因为她们不愿意看到集祈被带走时的背影。

大和,接下来的就全靠你了。列克星敦轻声地在心中喃喃,那双一直透着温柔的湛蓝色瞳孔此时如同深邃的大海一样开始翻涌。

“看来列克星敦你似乎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呢,”少女啧声赞叹,似乎是在为对方的完美计划而鼓掌。“不过说真的,我其实并不想动手,因为战斗真的是一件很麻烦很麻烦的事情,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的事情,要是你们直接放手的话,真的会是一件让我很开心的事情。”

“是吗?”前卫轻笑着质问,语气之中没有丝毫因为对方是深海之王而有的尊敬。“不过我可是最喜欢看到别人不开心的样子,因为这样会让我特别开心。”

“所以你们说什么也是不会让开了的吗?”Yamato活动了一下有些生锈的身体,噼里啪啦作响的骨声透着危险的气息。她身为深海妄想舰队的旗舰,是这次战斗的主力。之前的战败只是因为饥饿的原因,而这一次自己处于完全的巅峰,她甚至自信到自己可以将眼前的舰娘全部击溃。

“你觉得我们可能会让开吗?出尔反尔的深海!”纳尔逊咬着牙冷声回答,每一声都带着无比的愤怒。

她几乎从不会动怒,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自己好不容易遇上令自己满意的提督,现在却不得不因此而选择离开,而原因则是面前的深海,两个吃完提督精心准备的饭菜就直接翻脸的白眼狼。

对于这样的存在,她只能用手中的主炮告诉她们什么叫做愤怒。

“出尔反尔?”少女挑着眉露出类似嘲笑的声音,似乎听到这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会放弃将你们提督带走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的可笑想法而已。”

她歪着头惬意地找了个木椅坐下,像是个看戏的旁观者一般坐在边上观看。她说过她很讨厌战斗,所以这一次的战斗就交给她的完美管家——Yamato。她相信处于完全状态的Yamato可以将眼前的舰娘全部解决,毕竟那个将她打败的大和并不在这里,剩下的只不过是土鸡瓦狗。

这一场战斗似乎一触即发,但是转机却在悄然地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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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a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我好像快坚持不住了。”趴在Kaga怀中的少女有气无力地问,眼睛似闭似睁,瞳孔之中的光也逐渐变得黯淡,就像烧到尽头的火把,残留着最后的火星。

“快到了,马上就到了,前面就是那个提督的镇守府了。”Kaga用力地回答,看着面前逐渐拉近的镇守府,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但是一股熟悉的气息却在迅速地逼近,似乎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Kaga皱着眉头开始放慢自己的脚步,眼前逼近的身影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那个在战场上将Yamato一炮大破的身影如同梦魇般出现。

“大……大和?”Kaga皱着眉头轻声喃喃,不知道是该绕路离开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地离开,这让她陷入了深深地纠结。

“深海舰娘?”大和厉声地冷笑着,看着面前微微颤抖的身影亮出了自己的舰装。虽然她在没有提督天赋加持之下不是Yamato的对手,但是解决掉眼前的深海还是手到擒来绰绰有余,根本浪费不了任何的时间。

“大和,是你?”Kaga深吸口气,还是决定直接面对这样可怕的强敌,因为她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了,尤其是处于饥饿状态下的自己还抱着Kitagami,这样的情形之下,面对这样的大和,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你不是应该在镇守府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硬着头皮开始拖延时间,毕竟自己的王和一起的Yamato就在附近,要是感受到自己的气息的话,一定会赶过来的。

“我为什么在这里,这恐怕要问问你那位出尔反尔的王了。”大和将怀中的集祈递到大凤手中,扭动着自己有着狰狞面容的脑袋,似乎在作着战斗之前的准备活动。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气息的羸弱,和上一次在前线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趁你病要你命这是大和此刻的想法,趁着现在的机会将这两个难缠的深海解决掉,以后复仇的时候会轻松许多,只需要面对那个骗子深海王和Yamato就可以了,不用再担心眼前两人的骚扰。

“出尔反尔?”Kaga一头雾水,她不明白明明说好是去要资源赞助的王为什么会让眼前的大和如此痛恨,难道王和对方发生了什么计划之外的意外?“王不只是过来要点资源的吗?为什么会被你说成是出尔反尔?”

“要资源?难道一个想要我们提督的深海还不足以让我愤怒吗?”大和调整着自己众生平等炮的炮口,泛着银色金属光芒的主炮直指着面前的深海。“既然你们的王胆敢欺骗我们,我也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大和的愤怒,什么叫做舰娘的决绝!”

她聚集着愤怒的炮火,准备将眼前的两人直接泯灭!

玩笑开大了的恶作剧 中

Yamato看着面前做好战斗准备的舰娘,轻咳了几声,像是要说什么郑重的开战前幕词一般。

“既然你们都做好战斗的准备,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予你们一点时间给予彼此遗言,我也和王商量一下,如何给你们一个漂亮的死法。”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挪步,慢慢接近坐在木椅之上的少女。

“王,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她挤眉弄眼地跳动着她的眼眉,似乎是在寻求着方法。“我们不是说好的只是吓唬吓唬她们一下,然后趁机敲诈更多的资源,但是现在的局面……似乎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明明自己的王都说了,她很讨厌战斗这种麻烦的事情,也就间接证明了她不会参加战斗,可是这群舰娘就跟榆木脑袋一样的,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她们就不会认真地想想吗?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战胜一群有着变态的提督天赋加成的舰娘,上一次都是因为自己有着深海妄想舰队的加持,才能够与这群舰娘战斗,现在就她一个人,这群笨蛋竟然让自己的主力带着自家的提督逃跑,真以为自己的败犬宅女王会动手吗?

想到这,Yamato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状况就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

“可……可是她们都已经认真起来了,我们作为有着尊严的深海,怎么……怎么可以向她们认输呢?”少女结结巴巴,现在的情况也超出了她的想象,素白的脸上透着无比的慌张,那份装出来的镇定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完完全全地露馅了。

“尊严这种东西……我们还有吗?”Yamato呵呵地喃喃,回忆着像个乞丐一样跟别人祈求讨要资源的场景,看了看被王轻易丢在脚下的节操,替它哀默。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女傲娇地愤愤,“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挽回现在的局面,搞不好她们会直接开打的,要是我们也动手的话,资源什么的就真的没有了。而且镇守府里还有着挨饿的Kaga和Kitagami等着我们带资源回去呢,总……总之无论如何你不能和她们战斗,就算是……打假赛也是可以的。”

“打假赛?”Yamato的嘴角抽抽,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尊严和节操这种东西,在王的眼中远没有游戏和食物重要,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打假赛?王你觉得她们看不出来吗?”

“这个还需要我教你吗?”少女哼哼地说,“你就让她随便打一下,然后直接到底不起,痛苦呻吟,接下来就让我跟她们讨厌高额的资源作为补偿就好了,Yamato果然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她手舞足蹈地回答,语气之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我是笨蛋还真是对不起了,果然尊严这种东西就是完全多余的存在。”Yamato无奈地叹气,她现在已经做好了变成和少女一样没有节操的存在,以此配合她来骗取对方高额的资源补偿。“而且这根本不是什么打假赛,就是彻头彻尾的碰瓷啊!”她小声地哀鸣,为自己即将逝去的节操而默默伤心。

“喂你们到底在那里嘀嘀咕咕些什么,要打就打,别磨磨蹭蹭的!”萨拉托加叉腰质问,本以为对方是真的要留给自己几分钟当做彼此的分离时间,但是看着对方慌张的神色,似乎并不是这样。

明明慌张的应该是她们,可先看样子慌到不行的却是眼前的深海,这让萨拉托加表示很不能理解。

“那个……再等等!再需要几分钟就好,你们先别动手。”Yamato举手表示中途暂停,还在和面前的不知所措的少女商量着对策。

“王现在的问题不是打假赛,而是大和已经带着她们的提督离开了,她们已经认为我们一定会用强硬的手段与她们开战,并抢走她们的提督。”Yamato无奈地述说着现在的情况,现在并不是能不能敲诈到资源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着回镇守府的问题。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自己和这群认死理的舰娘之间一定会爆发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几乎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如果打假赛的话,很有可能就直接会被这群舰娘打死在当场。”Yamato回头瞄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列克星敦等人,对于自己之后的命运感受到了无比的灰暗。

死亡她从来没有畏惧过,但是毫无抵抗地赴死却是一种对于她赤裸裸的耻辱,她明明是深海之中让所有舰娘闻风丧胆的存在,现在却不得不配合自己这个笨蛋宅女王演出。

“那么Yamato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少女耸耸肩表示自己刚才提出的方法是现在最为有效的办法,“动手的话我们的资源就全部泡汤,不动手Yamato你最多掉那么一点点的节操,但是我们却可以趁机敲诈一大笔的补偿金,到时候我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看这群舰娘的脸色。”少女用蛊惑的语气对自己这个想要退缩的管家加油打气,其实她也知道要是一开始她能够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行事的话,现在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不过,她可是深海之中当之无愧的王,本来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主儿,也不是会轻易承认错误的存在。其实要不是这一次因为仓库之中的资源消耗殆尽,她才不会从自己的房间之中出来,和自己的管家Yamato一起来这里进行着无奈的敲诈计划。

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只能让Yamato作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否则整个计划就会完全泡汤,想要的资源一丁点都拿不到。想到这自己,她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推了推身前还在尊严节操和资源之间纠结的少女,示意让她勇敢地选择后者,毕竟吃饱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Yamato无奈地点点头叹气,咳嗽几声慢慢地转声,表情如同从容赴死般凝重。碰瓷就碰瓷吧,至少可以让那些可恶的舰娘来一次大出血。而且这可是王的命令,自己再怎样不情愿也不能违背啊。

她抽抽鼻子,不情愿地展开了自己的舰装,无可奈何地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舰娘,做好了挨揍后碰瓷的准备。

玩笑开大了的恶作剧 下

“所以说你们的王一开始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大和挑眉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看着面前慌张解释的少女Kaga,对于她的说辞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如果按照她所说的,Yamato和那个可怕的少女就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这是在为自己寻找活下去的理由吗?”她的声音冰冷,似乎带着刺骨的寒气。

“并不是,我们的王就是一个宅女,除了打游戏之外对于战斗这件事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Kaga真的不知道Yamato和王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会违背最开始制定的计划,而是和对方镇守府的舰娘动手,但是她相信自己那个喜欢整天待在房间之中的王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会动手的也就只有Yamato一个人。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Yamato的实力远远超出对方镇守府之中的任何一个舰娘,就算面对眼前强大到可怕的大和也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不过要是舰娘们有着提督天赋的加成,她相信Yamato只有败北的份。

不过现在的情况就说不准了,毕竟主力舰大和都带着提督出逃了,剩下的舰娘再怎样强大也无法在那样狭小的地形之中对Yamato造成任何的威胁。

“而且我觉得你们现在最好的选择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回镇守府。”她试探性地说出口,看了看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Kitagami,提出了这样的意见。

她现在依然相信王的意愿并不是要真正地拉开战斗的序幕,而只是想要得到资源度过镇守府的难关,而让大和回去也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既能让Kitagami得到补给,也能够阻止Yamato。虽然可能会让Yamato感觉到不爽,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战斗,而是让怀中濒临死亡边缘的少女好好地活下来,要是王在这里的话,在心中用力地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大和,希望她能够听从自己的建议。

“让我回去?”大和厉声冷笑,“你是在让我回去带着提督送死吗?镇守府的舰娘用命换来了我们的出逃,你现在却让我带着自己的提督回去,你是在玩弄我的智商吗?”她慢慢地抬起手,锐利的长刀穿过舰装空间,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握上刀柄,扬起长刀直至面前的深海。

“深海这是我们宣布复仇的第一刀,从今天开始我大和一定会将整个深海完全覆灭!”她缓缓扬起手中的长刀,像个残忍的刽子手一般将锐利的刀刃指向对方柔软的脖颈,似乎想要用对方体内冰冷的血液染红她手中的刀身。

站在原地的Kaga露出了绝望的眼神,不知道该怎样使用自己无力的身体躲避掉对方的斩击。她垂头看了看怀中昏迷露出恬淡笑容的少女,愣愣地傻笑着,似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住……住手,大和。”透着痛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挣扎着从大凤的怀中中起身。他紧紧抓住大和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这样做。

“提督……为什么?”大和侧过脸看着面前的少年,轻声地质问。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她将眼前的深海彻底消灭。

“因为她说的的确就是事实,深海一开始就没有和我们战斗的打算,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她们想要的资源。”集祈开口解释,从最开始少女说要将他带走直到她爆发出磅礴气势的时候,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对方的气息之中感受到任何的敌意,如果用对方不喜欢战斗来解释的话,那么他至少应该从Yamato的身上感觉到这样的气息。

但是和少女一样,Yamato虽然站起身表现除了要战斗的欲望,但是那只紫色的独眸之中却只有如湖泊般的宁静。他记得上一次对方的眼神远不像现在这样平静,而是带着如汹涌海浪般的疯狂。

所以那一刻他就很怀疑对方做出这些举动的动机,直到他被敲晕的前一刻,再加上迷迷糊糊之中听到Kaga的解释,他现在终于知道,对方做这些只不过是想以此来进行要挟,狠狠地敲诈自己一波。

唉,果然就像Yamato自己说的那样,她的王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实质上却只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宅女,根本就没有什么坏心眼。说白了这一次的闹剧就只是她的一个恶作剧而已,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战斗。他无奈地捂着脸,对于那个被称为管家的少女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难道提督你现在也被深海迷惑了吗?”大和咬牙将手中的刀慢慢垂下,看着面前为深海说话的少年,眼神之中透着不敢相信。“你可是亲眼看到了的,深海是怎样出尔反尔,又是怎样强硬地想要将你带走的,现在你是想要我们回去,乖乖地将你交给深海是吗?”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之中说着不可能。因为之前就有先例,这个傻瓜宁愿牺牲自己都要保护所有的舰娘,保不齐他现在想用撒谎的技能来欺骗自己,再一次上演过去发生过的悲剧。

她得到了列克星敦的命令,所以不管集祈下达怎样的命令,她都会强硬地将他带走,远离身后的那座镇守府。

“并不是,只是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而已。”集祈叹了口气缓缓解释。“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从Yamato的身上感觉到了任何的敌意吗?从那个喜欢玩游戏的深海少女眼中看到了丝毫的杀气吗?这些都没有,就像我们上一次和妄想舰队作战的时候,对方每个人的身上都涌动着可怕的气息,和今天的她们完全不一样。”

“所以提督你就因此相信了眼前这个深海的鬼话?”站在身后的大凤表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深海至始至终都是无法相信的存在,作为舰娘的她对于对方的解释表示强烈的怀疑。

“并不是我相信了她的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集祈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眼前这几个神经粗条认死理的舰娘明白,毕竟她们不是列克星敦,而且就算是列克星敦,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很有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这样吧,我带着你们回镇守府,我相信Yamato和深海少女依然在那里等着我们,而且她们并没有和列克星敦开战。”

“我不同意!”大和抄着手别过身,直接表明了反对的意见。她好不容易才带着集祈出逃,现在又要回去,这样做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而且谁知道这个狡猾的傻瓜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犯傻,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不论怎样,大和都不会同意集祈的白痴般的提议。

玩笑开大了的恶作剧 终

“难道大和你在害怕?”集祈带着嘲弄的语气,他知道普通的办法对于眼前的少女没有丝毫的作用,只有刺激才能让她愤怒从而改变自己固执的想法,和自己一起回去。“也对吧,毕竟对方是Yamato,可是大和你无法战胜的对手呢,也不能怪你害怕。”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似乎在感叹了少女的胆小。

“害……害怕?”大和生气地声音颤抖,她虽然在没有提督天赋的加持下不是那个白发深海的对手,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害怕到那种地步。“提督你是在质疑我的勇气吗?”她紧捏着手中的长刀,语气宛如质问。

“并不是,我只是不想做一个让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懦夫。”他轻笑着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的唏嘘。“我从成为提督的那一天就对自己说,不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不能抛下自己的舰娘一个人逃跑,那么面对的是千军万马。”

“所以提督你就想让我带着你回去送死吗?”大和质问着。其他人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现在的生机,而这个傻瓜竟然要将这样的希望彻底掐灭。难道生命对于他来说就这么不值得吗?她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可是这样活下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没了列克星敦、没了前卫、没了大家的镇守府还叫镇守府吗?”集祈抬头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中得到答案。“而且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面对所有的一切,可是这叫什么?这叫这叫欺骗!而且你觉得我要是知道了列克星敦她们死亡的讯息,我还有勇气一个人活下去吗?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像懦夫一样的自己,绝对不会。”他的声音冰冷,如同凝结的寒冰一般。

他垂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回忆着曾经许下的誓言,像是一句句可笑的嘲讽回荡在他的耳边。

说好要一起,就不要分离。不然再好听的海誓山盟都只是可笑的笑话而已。集祈深深地吸了口气,等待着大和的回答,要是最终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的话,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自己都一定要回去,哪怕看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

“果然和列克星敦说的一样,提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大和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扶额叹气给出回答。在这之前列克星敦就说过,这个傻挂很有可能会用这样的方法对自己进行逼迫,那个时候自己对于她的话还半信半疑,现在果真如此。

“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大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毕竟要是强硬地带着集祈离开的话,这个傻瓜说不定真的会做出像他说的那样的傻事,那样的话,列克星敦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会白费。

救下一个死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和他一起牺牲掉。她看着眼神认真的少年,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他倔强的身影。

或许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喜欢上他的吧,大和牵起集祈的手腕无奈地苦笑,点头同意了他倔强的意见。

不管结局是怎样,是一场无聊的闹剧还是注定了结局的悲剧,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

“对了大和把身后的两个深海也带上,如果真的是我猜错了的话,她们还可以当做人质。”集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虚弱的深海,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有些不道德,但是为了自己舰娘的安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让这场本不应该出现的闹剧早日结束。集祈在心中小声地说,语气却没有丝毫的肯定,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心情如天气一般阴晴不定的少女,又超级喜欢玩游戏,谁知道这是不是让这个宅女觉得高兴的一场游戏呢?

看着舰娘和提督之间不断挣扎,或许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游戏。

俾斯麦用力地挥击着手中的斩舰刀,笔直的刀身如跳动的蝴蝶般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来回穿梭,凌厉的刀刃轻易地划破空气,卷起的气流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弄得一团糟。溢出的汤汁顺着残破的瓷片如雨点般掉落在地面,发出磅礴雨点敲击地面的脆响。

而在这样狂风栾雨之中闪躲的Yamato灵活地躲避着所有的攻击,手中的紫色的长刀不断进行着格挡,斜切般的刀刃在阳光下透着邪魅的气息,如同她那双闪烁的眼睛。

本来按照计划,她应该和某些缺德的人一样,随随便便地闪躲几下就躺在地上假装受到了很重的伤,发出痛苦的呼喊,然后自己的王趁机敲诈完成她们的计划。

但是当对方提出单挑的时候,俾斯麦凌厉的眼神还是如锐利的刀一般刺激着她。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为了继续拖延时间,让大和带着集祈跑到更远的地方,让自己找到她们提督的可能变得更加渺小。

如果是对方所有人一起上,自己说不定会按照计划行事,但是既然只有一个人,她的自尊就决不允许她轻易地认输。因为她可是深海妄想舰队的旗舰——Yamato,那个击败了无数提督的深海梦魇。

她捏紧了手中的刀柄,菱形般长梭的刀身直接将眼前挡住视野的瓷杯径直劈开,随后在最高点旋转向下,进行着用力的劈砍,如同霹雳的雷电带着紫色的迅疾。

俾斯麦横刀,重重的压力让她不断的后退。她咬着牙坚持,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现在的Yamato似乎只是在随意地玩,最开始面对自己的攻击只是进行着闪躲,并没有进行回击,然而现在她的随手一击都让自己有些无力抵抗。

果然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能够对她造成威胁的恐怕就只有那个拥有着可怕实力的大和了。她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窗外波澜海面中泛起的粼粼波光,深吸口气站起身继续战斗。

自己一定要拖够时间,不然提督和大和他们根本跑不了多远,这样的话,自己和列克星敦的努力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提督,这一次可能真的是诀别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后悔,因为我可是你的婚舰啊!她摩挲着手指上的婚戒,露出狞笑般的疯狂,再一次如同发疯般冲了上去。

即将登场的黎塞留

“真是难缠!”Yamato低声,她没有想到这个比大和弱上不少的俾斯麦竟然让她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明明对方的实力都是在她之下,但是这种以命搏命的打发居然逼得她束手束脚,不敢真正地下死手。

要不是王交代过,以及自己对那个勇敢的提督还抱着一丝丝好感,不然区区俾斯麦竟敢在我面前嚣张。大和挥动着手中的刀,挡下对方又一次不要命的攻击,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俾斯麦,在心中愤愤地怒声。

“还手啊!你这个怪物!抢走我提督的深海怪物!”俾斯麦厉声地怒吼,字眼之中带着实质性的愤怒。明明对方有着远远超出她的实力,但是却一直这样闪躲回避,根本没有和自己正面战斗的意味,这让她感到很愤怒。

难道在你的眼中,我俾斯麦就不值得你认真对待吗?她在心中大声地问,可是却没有人回答。

“怪物?”Yamato颤抖地捏着手中的长刀,邪魅的紫色透着如乌云般厚重的阴沉。“这可是我不止一次听到你们舰娘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在你们眼中我们就是这样的存在吗?”她一边说着一边颤笑,声音之中透着威严般质问,如同君王质问逆臣。

“难道不是吗?”俾斯麦站在原地轻蔑地嘲笑,那张平时被冷漠占据的脸此时有着深深的嘲弄。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所以索性直接将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彻底宣泄。“不然怎么会没有人爱着你们。正因为你们是一群没有感情的冰冷怪物,所以才不懂得我们搏命的理由!”她高举着左手,手指上的戒指在午日的阳光下闪烁,如同夜空中最灿烂的星,在阳光之下依然发出耀眼的光。

这可是她如此努力最根本的理由,就是因为眼前这个深海怪物不明白的爱情。

“的确,我们是不太理解人类要死要活而说的爱情。”Yamato冷笑着回答,每一个字眼之中都带着深深的嘲讽。“不过要是你所说的爱情那么伟大,我想你的提督也不会将你们抛弃。”说到这她回头看了看窗外,外面明媚的光如流逝的砂砾般洒在波澜的海面,泛起的波光辉映着大海深处的黑暗。“不过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的提督似乎没有一点点回来的意思,这么看来,他似乎是……将你们全部抛弃了。真是可怜呢,一群还在为一个将你们彻底遗弃的提督而战斗的舰娘。”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字一句似乎都带着让人感到火大的能力。

“真不知道你们口中所说的爱情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是现在听你这个弃子说出这样伟大的字眼,真是让人感到莫大的可笑。”她摇着头蔑笑,紫色的独眸透着彻底的怜悯,仿佛在为眼前即将踏入坟墓的舰娘们歌唱着哀伤的挽歌,每一声之中都带着可怜和悲伤。

“可不可笑不是由你说了算,就算是因此而送命,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后悔,因为这是你们从没有理解过的力量,也是我们一直坚持下去的原因。”俾斯麦垂着头低声,她没有用自己的力气去和这中怪物争辩着她们不明白的东西,只是如同加入了无数柴堆般,她心中那团燃起的火焰愈加炽烈。

她再一次捏紧了手中的斩舰刀,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提着刀径直向眼前露出可怜表情的深海冲去。锐利的刀刃直接砍了上去,和之前以命搏命的打发如出一辙,但是却多了一分没有任何怀疑的决绝。

深海或许不会明白爱的沉重,但是自己会用手中的刀让她们知道,她们嘲笑的东西是怎样的不容亵渎和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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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塞留指挥官,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欧根亲王无力地趴在船舷,看着面前枯燥重复的海面,痴痴地眺望着远方,似乎想要见到她期待已久的镇守府。她们早上离开的前线,现在都已经快到下午了,好几个小时的航行似乎依旧没有将两者之间的距离拉近多少。

“按照地图上的标注来看,我们应该在晚上的时候可以到达对方的镇守府。”黎塞留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根据自己的雷达反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两者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近,一个在前线,一个在总督府附近,虽说总督府最近因为前卫秘书长的原因,搬到了那个提督的镇守府附近,说是方便秘书长的办公,但真实的目的还不是想离自己的提督更近一些。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在这样除了大海的地方继续坚持好几个小时?”欧根亲王像个泄气的皮球,无奈地躺在船甲板上,望着头顶的天空,无力地呻吟。

“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黎塞留点头,“难道欧根亲王很想快点看到那个可恶的提督?”她对于欧根的无病呻吟表示不能理解,她虽然不是很讨厌那个提督,但是一想到他那张带着微笑的脸,就觉得有种愤愤的感觉,仿佛被嘲笑一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有用手中的拳头狠狠地教训他一顿的冲动。

“对了指挥官,我去那个提督的镇守府是想看看俾斯麦教官,指挥官你去是为了什么?”欧根猛地坐起身,像个八卦记者好奇地问。她记得自己这个指挥官似乎从来不会对某个提督感兴趣,但是这一次却似乎很反常。虽然嘴上说着要教训那个贵族公子哥,但是看她充满期待的脸,似乎真正的答案并不是这样。

莫非自己这个对于提督从不会有多余感情的指挥官也有了春天来临的一天?她看了看头顶高挂的太阳,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春风,在心中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呢,春天都快到了,自己这个笨蛋一般不会交际的指挥官似乎也有了自己喜欢的提督了呢。她在心中哼哼地笑着,大大的眼睛弯如清溪。

“我……我不是说了吗?是去好好教训那个可恶的提督,看他还敢不敢嘲笑我。”黎塞留冷哼一声,板着脸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语气之中充满了对于集祈的厌恶。

演员欧根的自我修养

“确定是要好好教训对方?”欧根死皮赖脸地凑过来,眼眸弯弯带着笑意,似乎根本不相信对方说的谎话。“而不是好好和他拉近关系?”

“谁……谁要跟他拉近关系!”黎塞留像是脚踩到电门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大声地否认。“他就是一个可恶到了极点的公子哥,虽然很年轻,但是我每一次看到他那张淡漠的脸都感到很不爽!”她一边回忆一边咬着牙愤愤,每一个字眼之中都带着强烈的怒火。“所以我才会和你一起去他的镇守府,好好地将他教训一顿。”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了吧。”欧根亲王露出一副你别装了我都看透你了的模样,呵呵地傻笑。“明明自己以为对方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来前线的目的就是为了镀金,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让有着超出自己想象的能力,这样一来对他露出蔑视的自己就会变得十分的尴尬,然后就直接恼羞成怒。”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面前脸色逐渐变得涨红的少女,似乎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嘲讽,如同锐利的针一般,无视任何的防御,刺进了她骄傲的心。

“才……才不是这样的呢。”黎塞留大声的辩解,但是那张涨红的脸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仿佛对方说的就是事实,没有任何的偏差。“明明是他的错,我身为前线的指挥官才……才没有任何的错呢。”她愤愤地说,但是却似乎没有任何的底气。

“不是这样?”欧根亲王像个带着照相机的八卦记者一般,紧紧不放地追问着想要回避的当事人。“那么请问我的前线指挥官,你这一次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一起去对方的镇守府呢?明明最开始嘲讽别人的是你,那个讲礼貌有素质的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反驳,我觉得这似乎并不能作为指挥官你去对方镇守府的正当理由。”

“我……我都说了我这一次是为了好好教训他才和你一起去的,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黎塞留清咳几声,故作镇定地给出自己的回答,但是不安搅动的手指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所以说指挥官你根本没有任何因为对方优秀而想和他更进一步亲密接触,从而成为对方舰娘的想法?”欧根亲王顺着黎塞留的话继续往下说,进行着进一步的追问。

“对的,我根本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黎塞留理所当然地点头,同意欧根亲王的看法。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指挥官还是被那个可恶的贵族公子哥欺负了,因此内心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这一次才会这么急切地想要找回场子。”记者欧根痛心疾首,充分表达了自己对于自己指挥官被欺负的愤怒和对于那个可恶提督的仇视,似乎只要集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拳头替黎塞留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对的,就是这样!”黎塞留用力点头,十分同意自己这个副官的看法。

“既然这样,指挥官请你将教训可恶提督的重任交给我。”欧根伸出了已经捏紧的拳头,用恳切的目光进行着祈求,似乎这个任务非她不可。

“既……既然欧根你都这么说了的话,”黎塞留犹豫了一会儿,为了证明自己对于那个可恶提督只有深深的仇恨,而没有丝毫喜欢的意味,她还是顺着对方的请求将这个原本应该由她来执行的重任交给了欧根。“那么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忠实的副官欧根。”她拍了拍对方的肩,露出了一副信任的模样。

“这样的话,我一定不会辜负指挥官的期望的。”欧根露出了凶狠如饿狼的表情,捏紧了自己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拳头对着空气用力地挥舞。“等会晚上见到那个叫做集祈的提督后,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头朝他那帅气到犯罪的脸上招呼,以解指挥官心中的怒气,然后再一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让他满地打滚。”她一边比划着,一边对着假象出来的集祈狠揍,仿佛不把这个黎塞留口中的可恶提督揍到住进医院不罢手似的。

“指挥官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是不是很解气?”比划完了之后的欧根像个忠实的狗腿,凑近脸献媚地问。似乎只要黎塞留一个命令,她随时可以换一个揍法。

“这样……解气是解气。”黎塞留犹豫着回答,看着面前一副殷勤的脸,讪笑着微微点头。“只不过我觉得这样做的话,会让对方在自己的舰娘面前很没有面子的。”

“面子?”欧根挑眉,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诧异。“既然他不给我的指挥官您面子,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必要给他留面子。”她愤愤地说,“所以我决定了,不管指挥官怎么阻拦我都会狠狠地揍他一顿。”她扬起拳头,表明着自己坚定到不会改变的决心。

“那……那还是算了吧,毕竟他也没对我怎样啊。”黎塞留看着一脸认真的欧根,还是决定阻止她疯狂的想法。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秘书长前卫的镇守府,前卫的提督啊!要是欧根真的把对方揍了的话,恐怕自己这个前线指挥官也到头了。

而且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这一切都是自己骄傲的自尊心在作祟。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要是自己任由欧根乱来的话,最后理亏的还是自己。

“虽然没有怎样,但是他让我的指挥官感到丢脸生气,那么那个可恶的提督就一定做错了。”欧根信誓旦旦,丝毫没有改变自己心意的想法。“不过要是指挥官你说自己的确对于他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好感,并不想继续追究这件事的话,说不定我就会改变我的想法。”她侧过身板着脸伸手比划着一丝丝的手势,但是眼眸之中的笑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

她是在等着自己这个傲娇的指挥官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对于那个提督并不是仇恨和厌恶,而是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丝的好感,就像见到一个想要了解的陌生人一样,想要进一步地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

傲娇不愿意表明自己心意的指挥官你就乖乖认输吧,你那张脸上早就写上了我对于集祈充满了好奇的字句。不然也不会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一起,跑这么远的路去对方的镇守府了。说是教训对方,说不定教训教训就变成了对方的舰娘,成了对方镇守府的一员了。

欧根一边在心中悄然地窃笑,一边板着脸等待着回答。

黎塞留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欧根,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对于那个可恶的提督并没有任何的厌恶,只是因为好奇而想继续了解他。”她虽然看出来了这是对方的圈套,但是就怕自己这个副官到时候真的将自己傻乎乎的想法付诸行动,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哎呀呀,指挥官早一点承认不就好了嘛,非要这样字死撑。”演员欧根猛地转身,嬉皮笑脸地看着面前败下阵的黎塞留。

“好啊,你这可恶的副官竟然敢蒙骗自己的指挥官。”黎塞留恼羞成怒,伸出手就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副官。

“本来就是,明明是指挥官你太不坦率了。”演员欧根开始逃跑,但是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进行嘲讽。

“你这个可恶的副官,和那个提督一样可恶。”傲娇黎塞留开始追赶,“给我站住,在教训他之前我可要好好地教训你!”

“才不会被指挥官你抓住呢!”欧根在甲板上逃跑,但是语气之中却没有任何的慌张,反而充满了得意。“傲娇的指挥官配上可恶的提督,你们俩还真实般配呢!”她哈哈地大笑着,身影在阳光下不断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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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大和的登场

俾斯麦无力地弯腰,用手中颤抖的斩舰刀杵着地面,大口地喘息,带着炙热气息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流淌,在破碎的地板上留下点点水渍,碎裂的水珠映着她无奈的面容。

自己,难道就要输了吗?她微微扭头,看着刀刃之上倒映的狼狈模样,咧开嘴苦涩地笑了笑。果然自己和大和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她可以做到轻易地击败自己,也可以做到让眼前始终带着蔑笑的Yamato露出严肃认真的神色。而且配合上提督的天赋加成,她甚至可以轻易地击败对方,用自己的主炮击破对方厚实的装甲。

而自己却根本伤不了对方分毫,这样的自己……还真是孱弱到没用呢。俾斯麦吃力地慢慢起身,颤笑着看着对方。

“还要继续坚持吗?”Yamato轻松地耸耸肩,表示自己根本没有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俾斯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们镇守府除了大和能够让我认真对待之外,其余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让我感到战斗的丝毫乐趣。”她摇着头,低头用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长刀,锐利的刀刃慢慢地划过她的指尖,紫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幽光。

“是啊,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我无法反驳。”俾斯麦回答,“不过唯一我无法认同的就是你对于战斗的态度,充满了蔑视和无所谓的模样,简直就是狂妄到了极点。”她咬着牙说出最后的几个字,对方轻蔑的模样让她十分不爽,但是现在的她却没有任何改变的能力。

曾经的旗舰杀手,在深海妄想舰队旗舰Yamato的面前终于还是露出了无力的一面。

“这并不是狂妄,只是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罢了。”Yamato笑着回答,笑容之中透着对于俾斯麦的可怜。“好了,热身运动也应该结束了,还是早一点将王的任务完成,找到你们的提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说着她动身准备离开,直接无视眼前疲惫到了极点的俾斯麦,越过了她的身边。

“站……站住,我还……还没有输。”俾斯麦伸手无力地抓住了Yamato的手腕,还想要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将这个可恶的深海留住,给自己的提督再多一点的时间。

“还没有输?你现在还有战斗的力气吗?”Yamato没有回头,只是猛地挥手,想要甩开这个难缠的舰娘。但是她预想之外的事情出现了,那双微微颤抖透着虚弱的手竟然倔强地缠着她,并没有被甩开。

“果然是这样,那个傻瓜还是回来了啊。”俾斯麦无奈地苦笑,但是那双透着疲惫的眼睛此时却平静如同不起波澜的湖水,透着深邃。她慢慢地站起身,又一次握上了那把她都要放弃的斩舰刀,接近快要熄灭的气息再一次如同烈焰一般燃烧,甚至比之前的气势还要汹涌。

如果说之前的俾斯麦只是大海之中的木船,在翻涌的海面起起伏伏。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乘风破浪的巨轮,锐利的船头直接刺破所有的风浪,而她站在船头,挥刀直至前方。

“陌生而熟悉的气息?”Yamato微微皱眉,从没有感到危机的她,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她已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股透着无比危险的气息正在迅速地接近,和上一次将她大破的大和如出一辙。

大和?难道她回来了?Yamato在心中疑惑。虽然她从没有想要消灭舰娘的打算,但是对方至始至终都将这一切看成真正的战斗来对待。大和负责将那个傻瓜提督带走,其余的舰娘负责断后拖延时间,一切都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因此,大和就是那个最不可能回来的存在,因为她从离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负责自己提督的安危,也注定了不会回头。但是此刻那个最不可能的存在,却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周围,那熟悉而凌厉的气息如同带着怒火的野兽,在海面狂奔朝自己而来。

整个天地都似乎因她而风云变幻,而自己也感到了一丝丝可怕。莫非上一次的大和根本没有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此刻的她才是揭开面容的恶魔吗?

Yamato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的海面,一枚高速如同隼鹰般掠过海面的炮弹径直地朝自己而来,尖锐的弹头与离弦之箭般迅疾,将所有的阻拦穿透。平静的海面也开始变得汹涌,被强大气流卷起的海水变成旋涡跟随,如龙卷一般在海上肆意席卷。

Yamato迅速开启了自己的护盾,手中的紫色长刀横直,想要阻挡下这一枚挑战书般的炮击。她知道大和就在不远处的附近,而这一枚炮弹只不过是她无声的警告,告诉自己她——回来了,带着自己的提督,带着愤怒的火焰,带着无可阻挡之势,以复仇者的姿态宣告着她的死亡。

炮弹精准地击破眼前的玻璃窗,残破如同繁花碎瓣的残渣在阳光下肆意挥洒,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镇守府。卷起的水幕化为锐利的枪矛,朝着Yamato眼前的护盾直刺。最强大的进攻与眼前的防守开始了彼此之间的相互碰撞,结局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均衡,而是摧枯拉朽一般的结束。

炮弹没有任何阻挡般地穿过了Yamato的防线,与她手中的长刀直接碰撞。巨大的冲击波朝着周围迅速扩散。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并不断扩大,露出下方褐色的材质。

一瞬间,扩散开来的烟尘将整个餐厅笼罩,在烟雾慢慢消散之后出现的场景让列克星敦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Yamato半跪着,她的脚下出现了巨大的坑,右手手臂出现了巨大的伤口,潺潺流动着如溪流的血,那把紫色的长刀也无力地躺在她的身边。她纤细白皙的长腿也被溅起的碎渣无情划破,嫣红的鲜血顺着她跪下的膝盖开始流淌。那张最开始透着自信面容的脸,也出现了几道细小的划痕,渗出的腥红配上她脸上的狰狞,让她看起来像是痛苦的魔女。

Yamato毫无悬念地败了,甚至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战斗能力。此时的她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肉,而踩着如同废墟般残破地面缓缓入场的大和,却是那把锐利无比的刀,要将她完全切碎。

落幕

“Yamato,这是来自镇守府的绝杀!”大和将手中的长刀架在了眼前半跪在地上颤抖着的少女脖颈之上,清冽如水的刀刃下方是微微被压迫的肌肤,雪白而娇嫩的肌肤下布满了血管。似乎只要微微用力,里面流动的鲜血就会涌出如泉。

“是啊,我输了,输得很彻底。”Yamato颤笑着抬头,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止带着胜利者微笑的大和,还有站在她身后的集祈和离开的所有舰娘,以及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我没有想到你们为什么还有回来的勇气,明明知道回来就没有了再次离开的机会,这就是一个彻底的圈套,为什么还要往里面跳呢?”她杵着手中的长刀慢慢起身,看着身后脸色冷漠的集祈,盯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瞳,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质问。

“因为你们一开始就没有和我们彻底开战的想法。”集祈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Kaga和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Kitagami,看着面前还想狡辩的Yamato。“我已经从Kaga的口中知道了你们镇守府的状况,一个连饭都吃不饱镇守府,一个永远不喜欢动手的提督,根本没有任何和我们开战的资本,所以你们最开始就是想借着这个理由敲诈资源吧?说什么要带我离开,只不过是你们想要资源的砝码而已。”

他回头认真地看着坐在木椅上没有说话的少女,似乎想从她慵懒的眼神之中得到自己猜测的答案。

“好吧好吧,”少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似乎是因为受不了集祈认真的眼神,站起身笑了笑。“看来还是你这个有意思的提督看透了一切的局面,比你的舰娘们聪明多了。”

“所以说……这一切从最开始就是彻头彻尾的闹剧吗?”俾斯麦有些不敢相信,她努力拖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本以为自己的努力会在集祈回来的那一刻就白费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只不过在这个表演着闹剧的舞台上认真演出而已。她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斩舰刀收起,默默地站在了集祈的身边。

“是啊,难道你们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杀气了吗?”集祈问,“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和列克星敦你们相比怎么样,但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丝毫的战意和杀气。上一次好妄想舰队作战的时候,对方的状态可不是现在的模样。”

“所以有意思的提督仅凭自己的感觉就敢作出这样的判断吗?”少女轻笑,还在作着最后的挣扎,她可不想在集祈的面前这样轻易地认输。王就算到了被拉下王座的末日,也要保持威严的状态。

“所以有意思的少女你现在还有要强撑吗?”他一边笑着一边从俾斯麦的身后走出,不顾列克星敦担心的目光靠近眼前的少女。“我现在和你的距离只有咫尺,也就是说,如果你想要动手,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是根本无法躲避的,但是我赌你不会。”他站在少女面前,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并不是一个嗜赌的赌徒,但是此刻的他却又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眼前的少女女绝对不会作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包括用强硬的手段将他带走。她不会让自己受伤,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少女和集祈互相对视着,就像是丛林中相遇的两头野兽,互相用自己的眼神进行着警告和交流,等待着对方露出破绽。耐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对于少女来说,这种东西根本就可有可无。

她沉默了好几秒种,似乎实在是受不了集祈充满自信的眼神,耸耸肩叹气。“好吧,集祈我承认你猜对了,我和Yamato根本没有想要将你带走挑起战争的意思,只是我单纯想玩一场游戏而已。你知道的,我就是个喜欢玩游戏的宅女,要是没有任何的乐趣的话,我都没有出门的欲望。”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是在无奈抱怨的女孩一样,充满了淡淡的怨气。

“所以这就是你们开玩笑开得这么过分的理由吗?”列克星敦愤怒地质问,她看着面前变成废墟的餐厅,每一块残渣都像是一把枯木投进了她燃起的火堆之中,让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

明明好好的一个镇守府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仿佛是经过大爆炸一般的场景,而爆炸的中心就是Yamato站在的地方,蛛网一般的裂纹如瘟疫一般朝周围蔓延,直至墙角。

她深吸着冷气,尽力将自己心中的火压下。她知道要是真的生气的话,要好好教训这个罪魁祸首的话,保不齐会将这个喜欢玩游戏的深海少女激怒。在愤怒的状态下,不管怎样不想动手的人,都会因为暴怒而大开杀戒。

那个时候很有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阻止这个喷发的火山,会在炙热的岩浆之中泯灭。

“哎呀,镇守府秘书舰列克星敦你就别那么小气嘛。”少女讪讪地傻笑着,似乎想转移话题,让列克星敦忘记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不然她想要讨要资源的计划多半会受到严重的阻挠。

不过现在看来,将一个好好的镇守府餐厅变成现在的模样,多半自己的计划已经惨死当场了。她看了看站在大和身后露出愁苦面容的Kaga和虚弱到了极点的Kitagami,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呢,连自己臣子最基本的要求都无法满足,更别说带着她们征服星辰大海了。她在心中垂头丧气,捏紧着自己的手,又缓缓地无力松开,对于自己的失职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列克星敦,先别生气了,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也不会离开你们了。”集祈回头抓着列克星敦的手腕,带着笑容地说,让她平息心中的怒火。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纠结这场本不应该出现的闹剧是谁的过错,而是先让站在大和身后饥饿到了极限的Kaga和她怀中的少女恢复,他觉得要是她们俩再没有资源的补给,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消逝。

虽然他不太清楚深海是怎样产生的,但是在和大和相处的时间之中,她除了有时候会露出深海无情的一面,但是其余的时候和一般的舰娘没有任何的区别,也需要资源补充营养和能量,想来Kaga她们要是一样的吧。

集祈虽然有和对方战斗的经历,但是对于眼前的深海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就像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一般,他并不想让这些少女因此而消逝,或许这会是他心中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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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关注着的黎塞留

夜晚

黎塞留看着坐在角落处,拼命将餐盘之中散发着香味的烤肉朝自己嘴里塞的少女,惊讶到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当她乘着游轮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让她感到震惊的并不是那栋从外面露出了一个大口子的古堡,而是一群站在海滩上进行着烧烤的少女,其中甚至还有着当时出现在深海妄想舰队的成员,也就是说,深海的舰娘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而且当时最可怕的深海旗舰Yamato也出现在了这场烧烤派对之中,尽管当黎塞留看到她的时候,她端着堆满烤肉的餐盘一脸不爽,默默地找了一个角落一言不发地消灭着餐盘之中美味的食物。但是黎塞留依然从她不爽的脸上看到了满足的眼神,像是条被玩弄过后的废狗,又得到了施舍的食物一般,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眼神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之后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这群妄想舰队的主力深海就径直地留了下来,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和欧根亲王诧异的眼光,似乎在她们看来,这里就是自己的镇守府一般。

“指挥官,现在的这个情况有些……”欧根在脑袋里拼命寻找着措辞,想要形容此刻的氛围。“有些怪异,为什么这么多的深海会出现在这里啊?”她小口咬着木签上撒上孜然的烤肉,轻声问。

她虽然并不觉得此时的氛围有着剑拔弩张的紧张,只是看着深海在提督的镇守府之中肆意来回,觉得很奇怪而已。不过之前就听教官俾斯麦说过她的镇守府上有深海的存在,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有了提督之后的教官也学会开玩笑。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并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事实。

就算是有了提督,以俾斯麦那个认真到了极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笑话嘛。欧根在心中暗自说。

“谁知道呢?这个可恶的提督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上一次胆大到和自己的舰娘一起战斗就是最好的例子。”黎塞留咬着嘴里的肉冷哼,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在意,但是那双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眼眸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担忧。

这样的可恶的提督,竟然和敌对的深海同流合污,这不正好多了一个可以好好教训他的把柄了吗?她哼哼地想着,看了看在烤肉架一旁忙碌的少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所以指挥官你就一点不在意他吗?”欧根哼哼地说,咬着烤肉的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凌厉得看透了黎塞留的伪装。“要是不在意的话,指挥官就别往那边看了。”欧根挑了挑自己的下巴,指指被列克星敦和俾斯麦紧紧包围住的集祈。

“哼,不就是个渣提督嘛,我一点都不稀罕。”黎塞留别过头愤愤地回答,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时不时会飘向发出欢声笑语的那边。

虽然她嘴上说着对方是渣提督,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是个让舰娘感到喜欢的提督。战斗时她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而且不会像其他的提督一样是个无用的累赘。平时在镇守府也会为舰娘们制作美食,就像现在这样,为每个舰娘准备晚餐。

难怪他会受到这么多舰娘的喜欢,就连俾斯麦也成为了他的婚舰。眼尖的黎塞留瞥见了俾斯麦手上的誓约之戒,她记得上一次面对深海妄想舰队的时候,俾斯麦和集祈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还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不过现在黎塞留可以明显从俾斯麦的脸上感觉到幸福的味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像过去那样有些疏远,而是如正在热恋中的情侣,如胶似漆。

“虽然不得不承认集祈提督的婚舰有很多,”欧根亲王点头赞同,“但是她对待每一个舰娘都很好,就算是我们,也很热情的招待。”

“要是他热情地招待我们就不会让我们在海滩这里享用晚餐了。”黎塞留没好气地说,她记得这个镇守府是总督府秘书长前卫亲自购买的古堡改造的,据说里面的装饰十分豪华。她本来还想看看这传说之中奢华的镇守府,结果一来就看到海滩上架起的烧烤架,这让黎塞留感到有些失望。

“那个是有原因的啦。”欧根亲王凑近小声地说,似乎要说什么神秘的秘密一样。“指挥官你知道吗?今天提督集祈似乎和深海Yamato她们进行了一场战斗,我悄悄地去镇守府的楼上看了,餐厅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地面的瓷砖全都碎掉了,中央位置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里面似乎还有这干涸的血迹。”

“血迹?”黎塞留探出头,仔细看了看角落里的身影,那双白皙的腿上似乎缠绕着白色的绷带,尤其是膝盖的地方,厚厚地缠上了一圈。“你说会不会是Yamato的血迹啊?”她用手肘示意,小声地问。

欧根亲王仔细地观察着,好半天才微微点头。“有可能吧,毕竟看集祈提督的样子也不像是输了的模样,反倒是角落里的Yamato露出了不爽的模样,很有可能是输了。”她认真地说。因为上一次和深海妄想舰队作战并且取得最后胜利的就是集祈舰队,再一次将过去的手下败将击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样子,这一次的失败对于那个有着紫色独眸的少女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应该是这样吧。”黎塞留也十分赞同欧根的看法。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事情的大致经过,应该是深海上门挑衅,结果被集祈的舰娘轻易击败,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过程中将餐厅彻底毁掉,也让这个妄想舰队的旗舰露出了那样挫败的神色。

多半这一次的战斗,那个喜欢逞强的可恶提督也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吧,不然他的舰娘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击败了强大的深海。她回头看了看在烧烤架边忙碌的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口咬着餐盘之中的烤肉。

好像,这个时候的他,没有那么讨厌了。她垂头看着盘中的烤肉,在心中小声地说。

俾斯麦的担心

海边

结束了自己工作的集祈软瘫在柔软的沙滩上。面前是倒映着星辰的海面,泛起的光在海面上荡漾。

“指挥官没事吧?”俾斯麦从上衣口袋中摸出黑色的手帕,蹲下身轻柔地擦拭着集祈淌着汗珠的额头。“今天明明都说好了让大和带着你离开,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回来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抱怨,但是语气之中却带着丝丝的欣喜。毕竟再怎么说,她还是希望能够看到集祈出现在她的身边,尤其是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因为我知道那个少女不会对你们出手,而且我也不想像个逃兵一样地离开。”

“可是就因为这样,指挥官就可以任性地否定我们作出的决定?”俾斯麦有些生气,虽然她知道集祈绝不会乖乖地听从她们的安排,但是这样执着地选择回来,让她觉得自己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部都白费了。“明明我和列克星敦都说好了,我会尽力拖住Yamato,让提督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离开,但是最后依然没有任何的作用。”她一边说着一边怒视着眼前带着微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生气的集祈,捏着手帕的手停留在他的脸颊微微用力,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

“别别别,俾斯麦好疼啊。”集祈小声地求饶,看着嘟嘴生气的俾斯麦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疼?”俾斯麦冷哼,“我都没有用力,司令官你别继续跟我装可怜了,这一次我可是真的很生气,要是你的感觉出错了,对方并不是开玩笑该怎么办?难道又要我们再一次地看着你被对方带走吗?”她看着集祈,眼神认真。

“带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集祈死皮赖脸,“不就是一次深海旅行而已,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什么叫做就是一次深海旅行?”俾斯麦看着没有丝毫悔改之意的集祈,两只手一起用力,狠狠地教训着这个不懂事的指挥官。“上一次要是大和没有成为你的婚舰,你就只有被她一直束缚在深海的份,而且很有可能会被深海化的她毫不留情地杀掉,然后将你残忍地肢解,根本没有回来的可能!”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一次的绝望,但是当在学院看到那样疯狂的前卫,依然可以猜到那一次对于列克星敦她们的强烈打击。一个镇守府上的所有舰娘保护不了自己的提督,这几乎就是让人感到可笑的笑话,而这样的笑话却真实地发生了,让镇守府的舰娘们感到了莫大的耻辱。

而如果今天自己的指挥官被带走的话,自己也会和前卫是一样的感觉,努力了那么多最后换来的却是极度的绝望。就像享受着沐浴般阳光的人,某一天突然被夺走了太阳一样,除了席卷而来的黑暗还有深深的绝望。

“那又那么恐怖嘛。”集祈讪笑,“大和她又不是什么电锯杀人狂魔,怎么可能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指挥官不相信吗?”俾斯麦认真地说,“我可是听说过日系舰娘的疯狂,之前就听其他的舰娘说过,一旦提督婚了日系的舰娘,她们强烈的占有欲就会变成恐怖的恶魔将你牢牢地抓住。不能和其他的女性有多余的接触,一旦发现她们就会用强硬的手段让提督知道错误的严重性。”

“这……这是开玩笑的吧?”集祈嘴角有些抽抽,“我看大和平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就算看到了我和列克星敦的亲密接触,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事情。”他回忆着始终保持了平静的大和,当然除了某些时候她会像条饿狼一般疯狂,而之前的列克星敦也是如此。

是不是所有舰娘们在晚上的时候都会变身成可怕的恶魔啊?集祈回忆着之前因此而虚脱的自己,有着深深的后怕。

“才没有呢!大和只是因为对于指挥官有着深深的愧疚才会这样的大度,要是正常情况下的话,我觉得指挥官你可能都根本没有和列克星敦接触的机会了。”俾斯麦歪着头回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和她一起战斗的欧根说的,虽然那个时候的她对于这样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无聊,但是现在却觉得十分重要,尤其是之前欧根说的一些关于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对于现在成为婚舰了的俾斯麦十分有用。

“所以俾斯麦你想说什么啊?”集祈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时严肃的少女会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这么久。

“我想说的是指挥官不要再到处招惹别的舰娘了,尤其是深海的舰娘。”俾斯麦歪着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镇守府里多了大和和爱宕就算了,要是再多出Yamato什么的,我们以后可能就没有和指挥官你亲密接触的机会了。”说到最后,俾斯麦的声音变得小了起来,像是底气不足一般。

如果Yamato和大和一样成为了新的婚舰,再加上她又是欧根之前说的日系舰娘,再加上是强大的深海,很有可能她在和对方进行集祈的争夺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打又打不过,硬抢也没有任何的胜算,俾斯麦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只希望欧根对于日系舰娘的评价是乱说的吧。俾斯麦在心中祈祷。

“所以俾斯麦在担心吗?”集祈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本来就是。”俾斯麦冷声哼哼。“今天那个什么Yamato受了伤,指挥官你还认真地用绷带给她包裹,你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可恶深海的眼神,完全就想要把你吃掉一样的,要是我们没有在旁边看着的话,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大和,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镇守府的婚舰。”她酸酸地说着,语气之中充满了醋意。

“好啦好啦。”集祈张开手将吃醋的俾斯麦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柔地说:“俾斯麦别担心那么多了,就算大和来了,你还不是成了我的婚舰。说什么别人的占有欲强,那都是谣言啦,俾斯麦别相信就好了。”他轻揉着少女的脑袋,示意她安心。

“提督真的不会和那个什么可恶的Yamato发生什么关系?”俾斯麦不安地问。

“真的真的,别人是妄想舰队的旗舰,我可是站在她对面的提督,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嘛。”集祈笑着摇头,肯定地回答。

“真的?”

“真的真的,俾斯麦我发誓。”

“嗯,我相信指挥官。”俾斯麦点头,然后用力地抱着集祈哼哼。“还有就算是Yamato敢跟我抢,我也不会害怕,毕竟提督在我身边的话,我可什么都不会怕!”她动动脑袋蹭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默默倾听着集祈的心跳,脸上露出了如同繁花盛放的笑容。

Yamato的迷茫 上

Yamato愤愤地咬着嘴里的烤肉,看到手中的餐盘就会想起那张始终带着浅笑没有丝毫责怪的脸。尽管自己腿上的上都是那个少年细心为自己包扎的,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素白的绷带,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就好像是在宁静海面之上一个人默默飘荡,平静到世界之中似乎只剩下她和那个认真的身影,如同雨季为她撑伞的少年,用自己的细心默默照顾着从没有感觉过温暖的她。过去之前,她一直被暴雨淋湿,而现在的她,则感觉到了雨滴停歇,站在伞下看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不一样的风景。

什么嘛,不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提督罢了,真以为身为深海的自己有那么容易受伤?Yamato垂头看着包裹着绷带的膝盖,回忆着那个时候的场景,在心中强硬地说,然而那双紫色的独眸中却透着闪烁的光,如同溢出的泪花。

她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为什么会一直浮现着奇怪的身影,或许是自己很久没有感觉到了关心的缘故?她悄悄地问自己,但是却没有答案。

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是在那次战斗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带着妄想舰队迎战,本以为可以轻易地赢下那场关乎着人类命运的战争,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了她的意料。虽然自己可以用状态不好来逃避自己的过错,然而怎么也无法回避的就是对方的强大。

在那之前她没有见过这样勇敢而富有天分的提督,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天赋和实力,每一个在前线镇守的提督都是一击既溃的懦夫,丢下为自己断后的舰娘们拼命逃跑。对于那样的人渣,Yamato从来没有手软,都是给予他们恐怖的死亡。

而对于集祈,她平时发狠而稳健的手却停滞颤抖了,似乎无论如何都对这样勇敢的傻瓜下不去手。不管是那个时候与自己平静对视的少年,还是今天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身影,不得不说这样的提督值得舰娘们的托付。

要是自己的王也和那个傻瓜一样这么负责就好了,Yamato叹气着,在心中默默抱怨。

“大姐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跑过来的Kitagami蹲下身好奇地问。

她的手中端着已经空掉了的餐盘,嘴角的油渍在月色下锃亮。“王和那个很好的提督在那边呢,大姐头你不过去吗?”她指了指那边燃着火光的地方,热闹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不过去了,他们应该在讨论讨要资源的事情吧。”Yamato叉了一块肉咬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再说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去了也没用,而且我还和对方发生了战斗,过去只会让那些舰娘们心情不好,说不定会因此少给我们一些资源。”

才被那个嚣张的大和打败了,身上还缠绕着绷带,她才不想过去看见那个趾高气昂的少女。不就是有着能给自己提供天赋加成的提督嘛,要是没有那个可恶的提督存在,那个什么大和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她咬着牙冷哼,对于这一次的失败很不服气。

“原来王和大姐头来这里就是为了要资源吗?”Kitagami恍然大悟,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那个喜欢宅在家里的王为什么会选择出门,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们这一次出门只是为了狠狠敲这个很好的提督一笔。“难道我们的镇守府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源了吗?”她回想着自己饿肚子的经历,喃喃地问。

“是啊,不然最近几个星期我们也不会饿肚子了。”Yamato点头,“王因为这件事也不得不出来,和我一起敲诈这个资源多到难以想象地步的提督。”毕竟那个金发的舰娘就是总督府的秘书长,再怎么穷也比她们富足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Kitagami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可是什么?”Yamato轻轻挑眉,看了看结结巴巴的少女,似乎猜到了她藏在心中的话。“难道你还在为那个可恶的提督感到心痛?明明饿肚子的时候最痛苦的就是你,现在却要为别人担心,真是天真。”她轻哼一声,为不必要的仁慈感到不屑。

“可是,那个很好的提督不但没有因为我们的冒犯而生气,也没有拒绝我们的要求,要是我们再继续得寸进尺的话。”Kitagami小声地说,语气轻柔生怕这个平时在镇守府被称为大姐头Yamato生气。“这样做会很不好的。”

“不好?”Yamato径直将手中的餐盘扔给了Kitagami,看着她冷笑。“深海和提督从一开始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尽管现在他们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谈,但这些都是表面的平静,谁知道背后藏着怎样的汹涌!别以为现在我们和那个可恶的提督看似有着很好的关系,就想要和对方套近乎,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深海,是杀掉过无数提督的深海!”

她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似乎在发出类似于绝望中的呼喊。她看着面前呆滞的少女,那张原本冷漠如冰的脸此时却透着无比的扭曲,像是剧烈燃烧着的火焰,在狂风中跳动。

“抱……抱歉大姐头。”Kitagami弱弱开口道歉,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让Yamato感到如此的愤怒。之前她虽然知道这个承担着镇守府一切事宜的大姐头有些不能冒犯的威严,但是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看到她如此生气的一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火焰,炙热得让人不敢触碰。“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明明我们是深海,却还妄想和提督建立良好的关系。”她颤抖着慌乱认错,垂着头不敢去看此时Yamato的狰狞的脸,像个遇上危险的刺猬一样,卷曲着颤抖。

Yamato深吸口气,尽力平息着自己内心窜起来的无名火,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开口。“该说抱歉的是我,不是你Kitagami。”她将手中的刀叉扔给瑟瑟发抖认错的少女,一个人朝着漆黑一片的海面走去。“你先去王的那里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她叹息着隐入看不见的黑暗之中,被月色拖长的身影孤独而犹豫。

Kitagami看着远去的Yamato,墨色的眼瞳中透着不理解和诧异。

大姐头……这是怎么了?她看着手中空荡的餐盘在心中疑惑,然而却没有任何的答案。

Yamato的迷茫 中

办公室

安静如同梦魇般笼罩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之中,白炽的灯光径直照下,将所有的不苟言笑的面容倒映如明镜。

集祈坐在主座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愁眉苦脸的少女,她像个遇上难题的女孩一样趴在桌上,嘟嘴看着眼前的文件,她小手中捏着的钢笔如风中的苇杆不停摇晃。

“这个一定要这么正式吗?”少女指了指面前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宣纸,苦笑着问。“我们答应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直接给我资源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她捏着笔杆用笔帽轻敲着桌面,似乎并不想在这份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要是你们不签,资源我可是一丁点都不会给你们的。”坐在集祈左侧的列克星敦直接打破了少女想要耍赖的幻想,她可不想让上一次的场景再一次上演。“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对你们的信誉很不放心,要是不正式一点,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又一次的出尔反尔。”

“啊,怎么这样啊。”少女悲戚地喊叫,“我明明都说了上一次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和你们交战的想法,要不然我一出手整个镇守府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其实少女并不是不想出手,只是很厌恶自己那个可怕到了极致的能力,就像上一次将整个西伯利亚研究所完全毁灭的末日一般,没有人可以忘记那样的血腥和暴力。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必须要你签订协议。”列克星敦回答,她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纸质条约能不能约束眼前的少女,但是至少是一种能够勉强让她有些安心的东西,算是聊胜于无吧。“要是你再像之前一样乱来的话,我想我们比毁掉的就不是一个餐厅了,而是整个镇守府。”

“好吧好吧,我签字就是了。”少女捂着耳朵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听那么多的唠叨,捏着笔杆直接潦草地在同意栏一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芙妮弥,一个陌生却带着森严的名字,像是从远古而来,透着无比威严。

芙妮弥?集祈微微皱眉,他这是第一次了解到对方的名字,之前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任何渠道之中知道这个深海少女的名字,如同卑微的臣子没有资格了解王的名讳。

“人很好的提督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很好听?”芙妮弥像个傻乎乎的小女孩,趴在木桌上看着集祈好奇地问,那双黑色连衣裙摆下的素白小腿不停地摇晃,如风中的秋千在灯光下划出弧线。“要不要继续考虑一下我的提督,到我的镇守府来当提督怎么样?你看我的管家Yamato也很漂亮,还是一个长腿御姐,要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她给你暖床,就算你对她作出那样的事情也可以,只要你给她戒指就好啦。”

她完全当坐在一旁的正牌婚舰列克星敦为看不见的空气,丝毫没有注意到她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喋喋不休,那双小手跟疯狂生长的爬山虎一样,慢慢地朝着面前的集祈蔓延。

“记住你刚才才签下的条约书,里面的第二条就是禁止和我们的提督有着亲密接触。”列克星敦冷哼一声,然后直接一个暴栗敲在了少女的额头上,疼得她立马缩手捂着自己的小脑袋。

“好疼啊!”芙妮弥揉揉自己的额头,愤愤地喊出声。她可是所有深海无可争议的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列克星敦你可别太过分了!”她指着眼前的露出温柔笑容的少女大叫,对于她突然袭击的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

“你可是已经签了我们的条约,在条约的最后写得清清楚楚,要是你违反了条约之一,我可以有权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进行教训的。”列克星敦指着条约得意洋洋,露出的浅浅笑容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嘲讽。“所以签下了《禁止条约》的少女,你还是乖乖地遵守约定吧,否则身为镇守府财政大臣的我很有可能会考虑克扣给你们的资源哦。”她一边微笑着一边说出这样带着强烈威胁意味的话语,可怕的腹黑属性在此刻显露无疑。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现在我们镇守府的资源本来就近乎于无,要是再克扣的话,就一点都不剩了。”少女立马合手求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毕竟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现在她镇守府的死活可都掌握在眼前这个带着微笑的恶魔手中。

果然和舰娘图鉴上说的一样,列克星敦是温柔的婚舰,但也是带着微笑的腹黑恶魔。她撇嘴愤愤眼前有着人妻属性却有十分可怕的少女,敢怒不敢言,生怕又违反了什么禁止条约,被分给自己镇守府的补给又会莫名其妙地被减少。

“既然这样的话,”列克星敦坏笑着轻咬自己的手指,仔细地思索着。她看着面前忐忑不安等待着自己回答的少女,像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般得意。“看在你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话,那些克扣的资源还是一起给你吧。”她大手一挥宣告了少女的无罪。

“谢列克星敦秘书舰大恩。”少女叹气放松地趴在桌上。

她看着面前露出得意眼神的列克星敦莫名地感觉到憋屈,明明自己才应该是让所有舰娘感到闻风丧胆的存在,结果现在却被这个可恶的秘书舰掌握了主动,而自己却只能在她的淫威下瑟瑟发抖,像个卑微的奴才一样卑躬屈膝,而跟自己在教堂前交换了戒指的丈夫,却在一旁冷眼旁观。她侧着头偷瞥着坐在自己面前露出无可奈何表情的集祈,嘟嘴愤愤地在心中抱怨。

臭集祈,死渣男!亏你还在梦中和我交换了戒指,在神父的见证下进行了婚礼。结果现在你的正牌妻子被这个可恶的秘书舰这样子欺负,你竟然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你的良心就没有一丝愧疚吗?她咬着牙哼哼。

等我拿到资源回去,一定要在梦中好好教训你这个负心汉,让你知道我芙妮弥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没有这样带着微笑的腹黑恶魔可怕,但至少也是叱咤深海的王,教训你这个提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她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心中却暗自计划着。

集祈,今晚我可以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深海少女芙妮弥的威严,让你在我的身下呻吟颤抖!她在心中臆想着,那张可爱的脸上透着止不住的得意。

Yamato的迷茫 下

夜晚

Yamato躺在床上,头顶灯光明亮如昼,明晃晃地让她觉得莫名地心烦。她皱着眉头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想起当时被大和再一次一炮大破时无力的自己,竟然露出了那样的软弱的模样,就像是无数锐利的刀,深深刺进了她那个一直充满着高傲的自尊心中。

“肯定很疼吧,真的很抱歉,都怪大和她太认真了。”带着歉意笑容的少年慌乱地寻找着医药箱,然后认真地躲在自己的面前,用沾满了酒精的纱布细心地为自己清洗伤口。

明明应该感觉到剧烈疼痛的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那个时候的身体仿佛流过无数的细小电流,每一道都经过了自己的心,让麻木的她再一次恢复跳动。

那个时候自己仿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顺从得像条只会发出咪咪叫的小猫,将平时露出的獠牙和利爪全部收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Yamato摸着自己发出平稳心跳的胸口,发现那一刻从不会慌张的心,在这一刻发出了不规则的呼喊。如同在凌乱风中荡漾的蒲公英,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因为吹拂而过的清风,而这一缕清风的源头竟然是那个讨厌的提督。

“Yamato?”一旁睡得迷迷糊糊的Kaga翻身,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自己身边没有丝毫睡衣的少女,发出轻声的呢喃。“还不睡吗?这都快深夜了。”她揉动着眼睛,好奇地问。

“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睡不着。”Yamato冷声回答,没有丝毫的回避。她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提督,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对于集祈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很想和Kitagami一样和他成为……朋友。

难道Kitagami的傻劲也传染到了我的身上?她皱着眉头在心中问自己,却没有得到回答。

“事情想不明白?”Kaga凑过身轻声问,“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我们妄想舰队的旗舰大人犯难的呢?”

在她的印象中Yamato就是一个几乎是无所不能的镇守府秘书舰,什么难题在她的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很少看到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遇上难以逾越的障碍一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的脑海里会出现那个可恶提督的身影。”Yamato回答。她是一个不太会隐瞒自己心事的少女,平时在深海的镇守府之中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不过现在的她却觉得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奇怪,像是在询问着……某些情感问题。

她微红着脸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Kaga,希望能够在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脑海中会出现那个提督的身影?”Kaga有深意地坏笑着,语气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充满了惊奇。“难道我们的舰队的旗舰大人也开始思春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条灵活的八爪鱼一样在她的脸蛋上游动。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这是为什么?”Yamato毫不犹豫地拍开了对方作怪的手,冷声质问。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被那个身影所困扰,明明她就是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深海,却会出现这样奇怪的现象。

“旗舰大人,这可不是问问题还有的语气。”Kaga狡黠地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旗舰大人的问题,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Yamato微红的脸,像看待奇怪的动物一样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Yamato深吸口气,似乎在酝酿着自己的情绪,她微微点头然后挤出了丝丝笑容。“请问Kaga,我出现现在这种状况是为什么?”她知道这个深海航母的性格,对她强硬是没有丝毫作用。

“这样的语气才对嘛。”Kaga得意地笑着。这可算是她第一次看到了Yamato露出这样的表情,过去的她挂在脸上的从来只有冰冷和淡漠,而今天却多出来了从没有见过的一丝丝温柔,虽然只有一点点的改变,但还是让Kaga更加确信了她心中的猜测。“我觉得Yamato你有这样的问题,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喜欢上了那个帅气的提督哦。”她窃笑着回答,但是语气中却带着肯定。

当一个女孩心中出现另一个身影的时候,不是喜欢就是极度地厌恶,而如果是后者说起对方的时候一定会露出非常讨厌的神色,但是当Yamato说出那个提督的时候,紫色的独眸中闪烁着粼粼波光,如同阳光撒在海面,透着淡淡的温暖。

所以Kaga非常确信,自己面前的深海旗舰Yamto应该是出现了人类少女都会出现的怀春,对于那个提督产生了所谓的好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事情,但是从种种的迹象来看,的确如此。

“喜欢?那是什么意思?”Yamato摇头表示不理解。“这是人类才会出现的感情吗?”

“是哦,而且大部分都只发生在异性之间,不过也不排除有同性的可能。”说到这Kaga露出了有深意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从Yamato你所描述的状况来看,原因就是你喜欢上了那个提督,不然你的脑海里是不会出现对方的身影的。”

“所以脑海中出现异性的身影就是所谓的喜欢?”Yamato似懂非懂,仿佛明白了一些。

“也可以这样说,不过并不全对。”Kaga微微点头,“因为喜欢只是情感的浅层表示,当你喜欢某一个人的时候,脑海中会不自觉地出现对方的身影,每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也会变得和平时不一样。比如说Yamato你,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提督的话,我想你见到对方的时候不会像面对我们一样的冷漠,而是带着温柔。”Kaga歪着头思索,似乎在脑海中寻找着正确的措辞。

“那么你所说的更深一层的情感是什么?”Yamato微微点头,她回忆着第一次和集祈见面时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她的确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本来想简短说明的东西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认真解释,要是其他的提督给予他们回应的恐怕就是手中的斩舰刀了。

“比喜欢更深一层的就是情侣之间常挂在嘴边的爱,那是比喜欢还要深刻的东西。”Kaga认真地解释,“如果说喜欢只是一种臆想出来的憧憬,那么爱就是连接彼此刻骨铭心的存在,就像那个傻乎乎的提督一样,他可以不顾一切地回到自己的镇守府,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婚舰付出所有的一切而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就是所谓的爱,比喜欢还要强大的存在。”

一旁的Yamato仔细地倾听,并没有说话。只是莫名地觉得这样沉重的情感是他所不能够理解的东西,似乎比整个看不到底的深海还要深邃。

这就是……爱?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灯光,在心中悄然发问。

Kaga的回答

“那么如果……”Yamato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出口。“我是说如果他消失了,我对她的喜欢还会继续存在下去吗?”她不想让这样奇怪的情趣对她进行着看不见的牵绊,也不想让自己以后和他现在敌对面的时候手下留情。深海和提督并不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存在,不管是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所以Yamato你是想将那个提督除掉咯?”Kaga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毕竟想让一个人消失是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死亡也并不能将一个人的存在彻底抹杀,只有还有人记得他,他就还没有消失。“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那样做的好,毕竟要是那个提督真的消失的话,很有可能我们镇守府面对的就是那群舰娘不死不休的复仇,你今天也是领会到了那群舰娘的疯狂,我可不想被一群疯子盯上。”

“我问的并不是后果,而是如果他消失了我对他的喜欢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存在下去吗?”Yamato沙哑着嗓子吼了出来,如同不计后果的疯子。她现在想要知道的并不是做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而是想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让那如跗骨之蛆的身影从她的脑海中彻底消失。

一个深海的脑中竟然会出现一个提督的身影,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可笑到了极点。

kaga看着疯狂的Yamato沉默着,神情诧异。她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冷静到了极点的少女也会有这样如野猫般发狂的一面。“并不会,”Kaga深吸口气摇头,轻笑着回答:“如果是你杀了他,并不会让你对他的喜欢有任何的减弱,反倒会让你一直忘不掉他的脸,会和触碰不到的梦魇一般一直纠缠,这就像是你亲手种下的一颗种子,最终也会收获到那个你最不想得到的果实。”

“所以说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Yamato问,她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答案,而是一种肯定的回答,肯定到可以明确地给出方法让那个身影消失,让自己再也不会不自觉地想念,可是结果却没能如她所愿,反而让她感到深深的失落。

“是啊,没有任何的办法。”Kaga翻身张开手像条死掉的鱼一样平躺着,望着头顶的灯光喃喃。“喜欢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她看不见摸不着却足以让无比迟钝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可是她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她一旦出现,就很难消失,就算那个你喜欢的人没有了踪影依然如此,所以不要轻易地喜欢上一个人,因为那样很有可能就是一生。”

“所以你想要告诉我什么?”Yamato看着同样的灯光轻声问,不是很懂对方说的这段话的含义。“是想告诉我我这种状况已经彻底没有救了吗?”

“是啊,Yamato你已经彻底没救了,一个深海舰队的旗舰竟然喜欢上了敌对势力的提督,情感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啊。”Kaga像个悲天悯人的诗人在为陷入情网的少女感到伤心,为她坎坷的未来而担忧。这是一段似乎不被认同的恋情,最后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所以你在为我担忧?”Yamato挑眉,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未来有那样的命途多舛。

“并没有,我只是在为我们镇守府的未来而暗自庆幸。”Kaga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呲地一笑。“不过这样的话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此以后我们镇守府再也不用担心资源的问题了。”

“资源问题?”Yamato不懂,“这和我喜欢那个可恶的提督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傻瓜一样的提督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婚舰,他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自己的舰娘受委屈,所以要是他一旦知道你喜欢他的话,一定会因为愧疚而给你很多的资源,毕竟像Yamato这样帅气的女孩可是很有吸引力的哦。”Kaga转身坏笑推搡着身边没有丝毫高兴神色的少女,似乎在鼓励她和集祈进行着亲密的接触。

“所以Kaga你的想法就是让我成为两个镇守府之间的牺牲品,以此来换取资源?”她算是明白了Kaga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是让自己跟那个提督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然后就可以以此来利用那个傻瓜的善心,让自己的镇守府再也不用担心资源的问题。

“也不能这样说嘛,”Kaga尴尬地讪笑,轻咳了几声掩饰。“现在的情况就是Yamato你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提督,对方说不定也喜欢你这个帅气的深海,这样的话双方结为亲家,我们就吃喝不愁,彼此之间也没有了爆发战争的风险。反正王也不喜欢打打杀杀,也没有什么要占领全世界的野心。这样的岂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有什么不好的呢?”Kaga蛊惑地说,似乎在怂恿着Yamato勇敢地迈出那样禁忌的一步,让禁忌的因得到禁忌的果。

“所以你就让我在这样可怕的漩涡之中越陷越深?”Yamato微微皱眉,对于Kaga的提议没有丝毫的兴趣。“明明你知道深海和提督之间是没有可能得,为什么还要说出这样的话?”

“也不是彻底没有任何希望,”Kaga狡辩着,“那个提督镇守府上的大和和爱宕过去一样是深海,但是现在却可以以舰娘的身份出现,这表明了只要是真心喜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爱宕和大和身上的深海气息尽管没有她们身上的浓郁,但是依然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尤其是当大和彻底展露出自己舰装的时候。而且按理来说那样的大和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血统纯度不足而被可怕的深海气息反噬,然而在她和Yamato战斗的时候却至始至终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情况。

难道是那个提督的天赋加成将这一切进行了压制,让可怕的深海依然可以和舰娘一样,在暴走的边缘保持着近乎平静的清醒?Kaga不知道,但是这样的事情却真实地发生在了她的眼前。

看来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可以让舰娘接纳深海,可以让深海保持理智,更可以让自己这个从不会动心的Yamato脑海中出现对方的模样,奇妙得让他感到惊奇和诧异。

Kaga微微叹气,接着说:“所以说,Yamato如果你是真的喜欢那个提督,就不要否认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该怎样做就大胆地去做,不要让那样痛苦的思念对你一直纠缠。”

“那如果最后的结局是悲惨的悲剧呢?”Yamato反问。

“至少比过你痛苦煎熬,有时候不知道结局才是最让人伤悲的事情。”Kaga笑着,“就像看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电影,漫长而痛苦的等待会让你抓狂。所以,有结局,不管是怎样的结局都可以为这段电影画上一个句号,一个代表着圆满或者不圆满的句号。”

Yamato看着头顶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只是默默地眨巴着眼睛,感受着眼前的光亮,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在凄冷的月色下孤独地沉寂。

梦境中的对话

青翠的草地被清风拂动,散发的清香混杂着泥土的芬芳。

集祈躺在微微倾斜的草坪上,在微风中感受着来自头顶阳光的温暖和身边少女的香味。

“喂,不是说好了你不再使用这种能力了吗?”他的声音有些无奈,本以为今天晚上签订了《禁止条约》的芙妮弥会安分地睡觉,然后明天带着资源离开。但是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喜欢玩游戏少女的跳脱,像个喜欢蹦跳的兔子一样,虽然看起来温顺,但是背后却是与她毛色不同的腹黑。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哦,”躺在集祈身边的芙妮弥笑着摇头,可爱的脸上透着魔王奸计得逞的得意,身后那只看不见的尾巴不停地摇晃,似乎在对在熟睡状态之中的列克星敦作着无声的抗议。“《禁止条约》之中可没有说过我不能使用这样的能力,我可是把那厚厚的条约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说我现在这样做根本不算违规。”

“说白了还不是钻了条约的空子嘛,”集祈撇嘴,“要是列克星敦细心一点的话,你现在这种做就已经算是违约了。”

“可惜那个可恶的秘书舰还是棋差一招啊,”芙妮弥哼哼,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得意。从最开始的签订契约开始,她仿佛就像是谈判桌上处于下风的劣势方,被那个带着温柔笑容的列克星敦吃得死死的,丝毫没有作出反击的机会。

不过现在不一样,夜晚降临就成了她的主场,只要条约之中没有明确的规定,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她的能力,好好地进行着自己的反击,将这个胆敢在谈判桌上倒戈的少年狠狠地教训。

“所以说现在我可爱的提督可就是我一个人的哦。”她侧身紧抱着集祈,将自己的脸蛋埋进他的胸膛,深吸着熟悉的味道。“就算是逼迫我签下《禁止条约》的列克星敦也无法阻止我这样亲密和你接触,因为现在这个世界只属于你和我两人。”

“好吧好吧,真的拿你没有任何办法。”集祈望着天空叹气。这里虽然是他自己的梦境,然而可以掌控整个世界的并不是他,而是躺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奇怪的能力是怎样的存在,但是从之前在那个梦境之中,她宛如神明,可以掌控天地。

“还有……其实我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芙妮弥轻声喃喃,说着没有缘由的话。“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改变过自己当时的想法。”

“你是说带我离开的想法?”集祈微微皱眉。他清楚地记得昨晚少女狞笑着说出话语,要用强硬的手段将自己从镇守府带走,她说过自己只属于她一个人,别的舰娘根本没有资格触碰自己,只有她才是自己唯一的新娘。“就算是现在你的想法也没有改变吗?就算签订了列克星敦所说的《禁止条约》也是如此?”

他没有侧过脸去看少女此时的表情,只是平静地望着天空,等待着她的回答。

或许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王说出的话就是绝对的旨意,无人能够违背。

“是啊,”少女点头,将自己的脑袋慢慢往上挪动,微张着嘴巴亲吻着集祈的脖颈,贪婪地像条吃不饱的小蛇。“因为你可是亲手给我戴上戒指的提督,那可是我唯一接受了的戒指。所以早就在很早的过去,我们早就早教堂和神父的见证下签订了彼此之间的契约,那个时候我就说过,我们已经注定了无法分离。”

“所以你才会这样想要将我带走吗?”集祈接着问。他现在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对方做出怎样的回答,他都不会屈服,因为只有这里才是他集祈的家,而远方的深海只是一片陌生的天地。“就算违背了签订的《禁止条约》也在所不惜吗?”

“当然并不是,”少女撇嘴摇头,“因为我知道我那样做的话,得到的并不是你,而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木偶而已,只有在自己舰娘身边的你才是我喜欢的集祈,会开心会带着微笑,会温柔地照顾别人,就算对方是人们常说的可怕深海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害怕。这样的你才是集祈,才是那个为我戴上戒指的新郎。”

“因此你不会带我走对吧。”集祈轻声问。听到对方答案的他慢慢放松了下来,并没有之前那样的紧张。

“这可说不定,要是那一天你想要离开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带你离开,不管前方有多少的舰娘阻挡,不管我在怎样不想动手。”芙妮弥慢慢地爬上集祈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严肃和认真。“只要那一天你对我说,我想要离开,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带你走,我说到做到。”

“不会有那一天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我的舰娘。”集祈迅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答应过所有的舰娘,身为提督的他永远不会离开她们。

“好啦好啦,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给我回答。”少女泄气地趴在集祈的身上,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失望。“而且我也知道根本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我能够和你单独在一起,没有列克星敦没有Yamato,没有舰娘没有深海,只有我们两个。”

“那为什么你会有这样想要将我独占的想法呢?”集祈摸摸她露出可怜巴巴表情的脸,好奇地问。之前这样的想法他也从列克星敦的口中听到过,不过最后她选择了妥协。难道女孩子都有这样强烈的独占欲吗?他摇着头表示不明白。

“因为我是王啊,书上都说王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存在,想做什么别人都不能反对,而且她所拥有的爱情一定是那种独一无二的,没有被别人占有的,所以我才会那样想要将你带走,带到我的领地之中。这样的话,整个世界中就只有我和你,再也没有其他。”芙妮弥天真地回答,语气理所当然。毕竟她记得十分清楚,王的要求都应该得到满足,因为她就是一切。

“谁说王都是那样霸道的存在。”集祈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才发现对方的认知大部分都是从漫画游戏之中得到的,就连她的腹黑属性也很有可能是游戏之中某个人物的隐藏属性。“王也有好和坏之分,好的王可以温和地对待任何事物,而坏的王只会用霸道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像我,我虽然是掌控整个镇守府的提督,但是我从来不会用自己的权利去强迫舰娘们做她们不愿意的事情,因为我觉得,她们将所有的一切交给你,你就应该要对她们的信任负责,否则你就是一个失职的王,终有一天会失去别人的信任和一切。”

集祈的奇怪想法

“那按照集祈的说法,我岂不是一个十分失职的王。”芙妮弥嘟嘴沮丧,她趴在集祈的胸口声音低沉。“每天除了玩游戏看漫画之外,貌似从来没有管过任何的事情。”

“那么你的镇守府所有事情都是谁在做呢?”集祈问。他记得对方说过,她拥有一个深海镇守府,她是其中的提督,而Yamato她们则是舰娘,尽管是深海的舰娘。

“是Yamato,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负责,所以我才叫她我的完美管家。”芙妮弥点头回答,语气之中充满了敬佩。“她每天会为我准备好午餐和晚餐,也会把镇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很厉害,不然她也不会成为我妄想舰队的旗舰。”她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像个小孩说起她佩服的姐姐一样。

虽然她名义上是深海舰娘的王,但是事实上却是舰娘们默默照顾这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是她吗?”集祈深吸口气,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那个倔强的面容,就算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也只是咬着牙强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奇特的紫色独眸,另一只眼睛被她素白的长发遮挡,似乎和英格兰少女女纳尔逊一样,带着眼罩。

“当然啦,毕竟可是我镇守府里完美的管家。”芙妮弥得意地点头,然后眼睛不停地眨巴,若有深意地看着面前的集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说真的,集祈你是不是对我的管家有什么别的想法啊?比如说把她变成……什么奇怪的暖床女仆。”

“你想多了。”集祈毫不客气地将凑过来带着坏笑的脸推开,撇过头脸微微泛红。虽然他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芙妮弥一说,他就会在脑海之中幻想出那个长腿白发少女换上女仆装的样子,那股从心中如火山岩浆般喷涌而出的热血让他的脸有些滚烫。“我才没有那样奇怪的想法,而且我觉得要是让Yamato穿上那样的衣服,她宁愿去死都不会做那样羞耻的事情。”让一个冷脸御姐穿上女仆装,要是是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的话,她多半半句话都不会说,直接展开自己的舰装将自己一炮轰成灰。

“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芙妮弥挣扎着哼哼,像个不愿放弃自己客户的恶魔一样,对集祈进行着利诱,让他想象出那样心动的画面。“你可以想象哦,纤细的长腿裹上如丝绸一般润滑腿袜,白色或者黑色,配上她黑白色蓬松的裙摆和纤细的腰肢,上面是带着镶边蕾丝的上衣,露出少女素白的手臂,手腕上带着的是白色的丝布。而那披散在她肩上的素白长发下是张很不情愿的脸,带着淡淡的娇羞。而她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有些胆怯地看着你。”

集祈深吸着冷气,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那幅画面。仿佛那个冷脸的少女此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微微泛红的脸透着无比的诱惑。

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集祈微微皱眉,看着面前坏笑的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

“芙妮弥是你做了什么吗?”他盯着坏笑的少女,似乎想从她的笑容之中得到什么讯息。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哦。”少女笑着摇头,但是她狡黠的笑容让集祈不相信。与集祈对视了几秒,她最终还是微微叹气。“我只是将集祈心中的想法变得更加真实了一些,其余的都是集祈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所以只要你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就会有将它变成现实的冲动。”

集祈挑眉,他看着耸肩的芙妮弥,算是相信了她的解释。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那个永远冷着一张脸的深海舰娘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或许换句话说,就是对她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他微微摇头,难以相信这样奇怪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虽然说大和之前也是深海,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发生感情是在那短短的三十天之中,而且最开始集祈也只是为了报答对方救下自己的恩情,后来也慢慢演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感情,如同厚重云层下酝酿的暴雨,终有降下的一天。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有这样奇怪的想法,”集祈深吸口气点头,在眼前少女的不断引导下,他心中的画面变得更加的生动形象,甚至仿佛就直接发生在眼前似的。“不过要不是你这样的引导,我心中的想法也不会那样的强烈。”他愤愤地回答,将一切的错误归咎于少女的作祟之上。

“才不是呢,”芙妮弥哼哼,“要不是集祈你有这样的想法,你的脑中才不会浮现那样生动的画面。”似乎看穿了集祈脑中的画面,少女深意地笑着。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咯?”集祈死鸭子嘴硬。

“当然,”少女点头,“你说要是Yamato知道这件事的话,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她撑起身歪着头,似乎在想象Yamato得知后的画面。

“所以你想把这件事告诉她吗?”集祈挑眉,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辩解。“而且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普通的提督,是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少年,对于漂亮的少女有这样的想法并不算奇怪吧,没有必要让她知道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想起了之前对于列克星敦和威尔士的臆想。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刚从学院毕业的提督,遇上了如同天使般美丽的少女,心中那头一直沉寂的鹿焕发新生,开始在他的心中怦然乱跳。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情愫竟然发生Yamato的身上,让集祈有些不知所措。

提督爱上深海舰娘,这恐怕又是什么题材奇特恋爱情节吧。集祈捂脸,感到了莫名的羞耻,和他想象出来的穿着女仆装问“主人需要什么服务”的Yamato一样,有种想死的冲动。

“这就要看集祈你的表现咯,”芙妮弥居高临下占据了主动,像个霸道的恶魔一样,展开了她可怕的骨翼。“现在那个讨厌的列克星敦不在,我可要好好惩罚你这个不帮你妻子的负心汉。”她张开手指,像张开了利爪的野猫,低沉地咕咕。

“才不要,”集祈抓住她想要作怪的手,迅捷地从她的身下逃脱。“《禁止条约》第二项写得很清楚,禁止芙妮弥和集祈进行亲密接触,现在可以再加上一条备注,就算是在梦境之中《禁止条约》依然生效。”他慢慢地松开手,一点点远离这个想要在梦境之中违反条例的少女。

“但是可惜的是上面没有写,所以在加上那条备注之前,我可以肆意妄为。”少女得意地回答,看着面前想要逃跑的少年,眼神仿佛在说你根本跑不了。“而且这里可是梦境,是我说了算的主场。”她微微挥动着手,眼前的草坪开始剧烈变化,无数的高墙升起,将集祈隔开之中。

“这是另一种玩法吗?”集祈无奈地耸肩,他知道对方又想和他玩什么奇怪的游戏了,毕竟对于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少女来说,这样的想法没有才很奇怪。

“是啊,”站在墙外的芙妮弥大声回答,“接下来我们要玩的就是猫抓老鼠,我会在这个迷宫之中将你这个想要从我的猫爪下逃脱的老鼠抓住,然后用我锐利的牙齿对你进行恶狠狠的惩罚!”她的声音充满了得意,似乎早就看到了自己将集祈抓住的场景。

“好吧,反正今天晚上我也没有办法睡觉了。”集祈耸肩表示无所谓。“不过这样的机会恐怕只有今晚一次,明天我就会让列克星敦把我所说的备注加上,让你没有任何的空子可以钻。”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位置的迷宫奔跑,希望能够找到尽头,将这场游戏尽快结束。

“的确只有一次,”站在原地的少女喃喃地回答,带着开心的笑容看着面前的石墙。“不过我一定会抓住你这个小老鼠的,毕竟我手上的戒指可是你亲手为我戴上的。”

被猫抓住了的老鼠

“喂,你这是耍赖。”筋疲力尽的集祈半躺在草地上,退到墙角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少女,指着她狡黠的笑容大声说。

明明说好是什么迷宫捉迷藏,结果他硬生生地在这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出去的路。后来才觉察到自己一直在原地兜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出口,就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而已。

最后发现惨淡事实的他只能无奈地待在原地,等待着这个狡猾的小猫将他抓住。

“说我耍赖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这场游戏就算我赢了。”芙妮弥轻吹着口哨,得意洋洋。

“明明就是,这个迷宫根本没有人任何所谓的出口。”集祈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周围的石墙,结果他发现原本高大的石墙在慢慢地下沉,头顶的阳光开始没有任何遮拦地照亮这个世界。“喂,你这是打算销毁罪证吗?”他指着面前假装仰望天空观看明媚阳光的少女大叫,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玩游戏作弊,结果还死不承认,最后竟然作出销毁罪证的无耻行径。

“什么罪证啊,你可不要乱说。”少女耸肩讪笑,周围的石墙在她的暗箱操作之下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翠绿的草坪和头顶依旧明媚的天空。“还有这场游戏可是你输了,你身为镇守府的提督我的丈夫可不要赖账啊。”她慢慢地靠近眼前没有力气挣扎的集祈,像个前来收账的地主一般露出了有深意的坏笑。

“你刚才说的前半句我承认,但是后半句……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丈夫了?”集祈朝着身后挪动,似乎想要作着最后的挣扎。“我明明记得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的。”

“这里可是梦境,在这里我们可是在教堂和神父的见证下举办了婚礼,你这个负心汉难道想不认账吗?”芙妮弥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她不断靠近的身影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明明那是在你的威逼利诱下完成的,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承认。”无力的集祈躺在草地上,看着面前逐渐将阳光遮挡住的阴影叹气。

“不会那么轻易地承认?”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宛如胜利者的姿态。“所以说你还是承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举着手中的戒指,闪烁着的光似乎在无声地述说。

“没办法,谁叫你手上的戒指是我给你戴上的呢。”集祈摊手耸肩,算是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毕竟再怎么说,那枚戒指可是象征着爱情的存在。

“对了,你的第一个婚舰是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吗?”坐在集祈身上的少女好奇地问,她对于逼迫她签下《禁止条约》的列克星敦有着很深的怨念,尤其是在知道她和自己心爱的集祈还有着那么亲密的关系,她心中的怨念愈加深厚。

“列克星敦?”集祈摇头,“我的第一个婚舰并不是她,而是那个不太喜欢说话的威尔士亲王,就是那个长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少女。”在那次离开格尔斯特镇守府之后,之前的威尔士似乎已经消失了,变得不在喜欢撒娇,不再软弱,也不再优柔寡断不愿意表现自己的情绪,而是像个骑士一样,勇往直前从不犹豫。

“威尔士亲王?”少女歪着头回忆,“那个一直默默坐在你身边的穿着华丽骑士装的少女?”芙妮弥似乎回忆起来了,那个总是和列克星敦一样坐在集祈身边的存在,虽然她很少开口说话,但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却让芙妮弥记忆尤新。

“是啊,她之前可不是这样沉默寡言的,而是和你一样像个兔子般跳脱。”集祈说,“那个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早上赖床,然后让我给她准备好早餐,端到床头给她喂食。不过后来她就从来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了,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

“长大了?”芙妮弥微微愣了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吗?”她虽然知道过去集祈的镇守府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是她从梅卡伦给她的档案上知晓的,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

“是深海的原因,”集祈深吸口气,接着回答。“那个时候她是我镇守府上唯一的舰娘,也是我继续成为提督唯一的动力,但是在我上任镇守府之后不久,无数的深海就出现了,而我也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牺牲。”

“她亲眼看到了你的死亡?”芙妮弥轻声问,她可以想象当时威尔士的心情有多么的沉重,自己的提督死在自己面前,而她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集祈摇头,“并没有,不过根绝诺亚方舟告诉我的信息,她来到我的镇守府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是一个眼神空洞如枯井的少女抱着冰冷的我,在草地上默默哭泣。”

“所以之后的她才会变得那样沉默吗?”芙妮弥知道诺亚方舟的特殊能力,这是梅卡伦档案上特意注明的。因此她也知道最后集祈是怎样复活重生的,不然很有可能这个她觉得有意思的提督就不会存在了。

“是的,不然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集祈点头,“虽然说现在的她成熟了许多,但是我依然觉得过去的那个爱笑的少女很让我怀念。”说到这,他耸肩轻笑着,似乎想起了过去那个喜欢撒娇赖床的威尔士。

“难怪你的舰娘们都不想要你离开她们,有这样好的提督,换我我也舍不得。”芙妮弥紧抱着哼哼。“不过说真的,有时候我倒是觉得你挺傻的,明明知道自己会死,还是傻乎乎去做。”

“可是要是不这样做的话,我会很讨厌那样的自己,明明身为所有舰娘的提督,却胆小到只敢逃跑。”集祈苦笑着回答。

其实在之前的学院里,那些导师对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在危险的时候首先要保护的就是自己,而不是舰娘。可是他毕业之后的所作所为全都和导师的训言相悖,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教出了这样傻的学生,而且还是以学院第一的身份毕业,多半他们会被气疯吧。

“或许正因为你傻,我才会觉得你和其他的提督不一样吧。”得到回答的芙妮弥趴在集祈的胸口轻声说,墨色的眼眸透着无药可救的迷恋,如同头顶的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对于Yamato的执念

清晨

集祈打着哈欠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空气之中还残留着熟悉的香味。他扭头看了看已经空荡的床侧和留下的褶皱的床单,知道列克星敦应该一早就起来为自己准备早餐了。

还好太太还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会直接气势汹汹地跑到芙妮弥的房间,在《禁止条约》中添加选项,再一次用援助的资源逼迫她进行签字。

毕竟太太的占有欲还是蛮强的,尤其是在这种“来路不明”的深海少女面前,如果是镇守府的舰娘她还可以接受,但是这种从半路杀出来的存在,她可从不会心慈手软。

而且昨天晚上虽然最后被芙妮弥抓住,但是后来两人聊天聊着聊着就互相睡着了,两个人互相搂抱,在那片看不到尽头的草地上,在温暖如春的阳光下相拥而眠。谁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像两个在雨夜互相寻找依偎的猫咪,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其实,芙妮弥也没有那样的可怕。集祈起身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微微叹气。之前在没有认识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个被Yamato称为王的少女是个十分可怕的存在,和过去的大和一样,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主儿。可是在了解之后,才发现所谓的王,所谓的威严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虚妄,一击既碎。

喜欢看漫画,玩游戏,读。几乎所有宅女喜欢做的事情她都会做,而且那个给无数提督带来无限恐怖的深海镇守府,只是一个供她玩乐的地点而已。虽然不知道那个宅女的房间是怎样的,不过从Yamato心累的表情之中可以猜出个大概,多半和诺亚方舟、提尔比茨一样,摆在中央的游戏主机、堆满书柜的漫画、随意扔在地上的抱枕、放在收藏柜里面的手办,宅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房间。

有着这样颓废的王,也难怪Kaga和Kitagami会饿肚子,甚至一度让那个深海雷驱少女陷入昏迷的境地,多半她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游戏和漫画之上,对于镇守府的事情从来不会过问,都是她口中的完美管家Yamato解决。

真是不幸呢,摊上了这样的王。集祈扶额,为Yamato她们感到悲哀,要是自己的话,恐怕会和历史上的平民英雄一样高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然后直接揭竿而起,推翻这样的昏君。

不过这一套似乎对于深海这种有着严格阶级制度的种族来说,没有丝毫的借鉴作用。

不过,自己要不要偷偷给Yamato一些资源,免得芙妮弥拿到资源之后又开始过去的生活,然后没多久,她的深海镇守府又会和过去一样,除了她其余的每个人都饿着肚子。一想到Yamato紧皱了她的眉头,然后咬着牙默默忍受饥饿,集祈心中就会有中莫名的心痛。

他深深叹了口气,从床边的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白色提督服,从上衣口袋中摸出张金色的资源卡。集祈记得这是之前前卫利用自己的职权为自己办的资源卡,说是为了摆脱秘书舰列克星敦的财政控制,让自己不会被其他的提督笑话。

其实集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一般出门列克星敦都会提前将资源卡给自己,然后让自己去结账,然后再扔给她。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脸的,毕竟集祈不想其他的提督有什么额外的花销,所以这么久他自己的资源金卡几乎都没在他的手上待过,大部分都是列克星敦把持。

所以当前卫偷偷将这张卡给自己的时候,他还有些诧异,认为没有用上的一天。不过在秘书长强烈的要求之下,他还是接受了,之后就一直被遗弃在他的上衣口袋,从来没有使用。集祈记得这张卡里面每个月会有来自总督府的额外津贴,而且数量不少,似乎是因为上一次击败了妄想舰队,大部分的贵族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便商量着雇佣自己成为他们的保护伞,有深海入侵的时候,自己的镇守府便会成为第一批奔赴前线的舰队。对此,前卫还专程问过自己的意见。

那个时候自己只觉得这笔庞大的资源会成为镇守府的最后储备,不过现在看来却成了让那个喜欢玩游戏的宅女深海王不来找自己麻烦的贡品。

看着手中的卡,集祈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就算没有这张卡,芙妮弥也没有力气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游戏之外的任何事情之上,而上一次的妄想舰队,只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的产物而已。毕竟梅卡伦给了她需要的资源,她提供对方想要的深海舰队,各取所需而已。

而现在梅卡伦消逝,他的继任者也没有任何想要将那个疯狂想法继续下去的念头,所以只要自己提供她们所需要的资源,整个世界就会进入长时间的平和之中,没有战争,没有灾难,就像是在海滩上享受着阳光,惬意而舒适。

Yamato应该可以在自己资源的帮助下,过上比较舒适的生活吧。集祈垂头盯着手中的资源卡,忽然在镜面的反光下看到了那个白发少女的模样,她仿佛站在金色的光芒之中,那张冷漠的脸看着自己,纤细素白的长腿微紧,透着她心中的紧张和害羞。那只紫色的独眸闪烁着清澈的水光,如同粉色的桃花瓣轻点,泛起的涟漪似乎直接在集祈的心中翻涌。

自己真的不会像芙妮弥说的那样,对于那个妄想舰队的旗舰Yamato产生了特别的情愫吧。明明自己和她见过的面只有寥寥几次,说上的话也没有几句,根本说不上熟悉和了解,但是她的影子却和附骨之蛆般深刻,让自己难以忘记。

或许就和她说的一样,因为自己心中有那样的念头,昨天晚上的梦境之中才会产生那样生动的想法,如同她真实地穿着黑白女仆装站在自己面前一样,露出害羞的表情,如同闪电般击中了自己的心。

或许,自己和她很有可能又是一段斩不断的情缘吧,就和列克星敦和威尔士一样,注定了要彼此接触交融,就算是突如其来的死亡也没能够阻止。

Yamato,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呢,让我……不知所措。集祈紧捏着手中的金卡,望着窗外的天空,露出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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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邂逅

海边

集祈紧张地不知所措,看着面前的海面不停地搅动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怎样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冷脸少女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才趁着列克星敦和芙妮弥讨论援助资源的空档,把这个板着脸的少女叫了出来。结果两人一到海边,谁也没有开口,就像是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都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什么。

“说吧?你这个提督偷偷叫我出来干什么?”Yamato冷声问,她紫色的独眸盯着海面,声音如同拂过的海风般透着冰凉。

“只是……”集祈深深叹气,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有些事情找你。”

“有事情找我?”Yamato侧脸挑眉,似乎感到好笑。“你一个镇守府提督找我一个深海舰娘有什么事情?是要让我因为上一次的战斗和那个叫做俾斯麦的舰娘道歉?”她冷笑着质问,如同暴雨中倔强的少女,宁愿全身湿透也不愿意撑开手中的雨伞。

她的确将俾斯麦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如同锐利的长刀将她的自信心击溃,可是再怎样如自己的王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玩闹的游戏,她也不会向输在她手上的俾斯麦道歉。

“你别紧张,我并不是想让你跟俾斯麦道歉才叫你出来的。”集祈无奈地扶额,Yamato简直就像是个带着锐利尖刺的刺猬,每一次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都会将自己蜷缩起来,用尖锐的刺去保护自己。“我是想和你说别的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自己的上衣口袋,将那张准备好的金卡捏在手中。

“这是什么意思?”Yamato皱眉看着面前的集祈,似乎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是想收买我?和过去的梅卡伦一样,想用资源达到收买的目的?”她虽然摸不清楚集祈的想法,但是看到对方手中出现的资源金卡,在心中几乎有了大致的猜测。

“你觉得我会做这么笨的事情吗?”集祈有些无奈,他没有想到这个被芙妮弥叫做完美管家的少女Yamato竟然像条永远忠于她的忠犬,有着这样强烈的警惕性,就算肚子再饿也不会吃别人任何一点的施舍。

“难道不是吗?”Yamato眯着眼睛,似乎看透了对方的想法。“一个傻到可以和舰娘们一起上战场战斗的提督,保不齐会为了自己的舰娘而拿出所有的资源收买地方势力,然后用这样笨蛋的方法保护自己的舰娘。难道你打的不是这个想法?”她蔑笑着,眼神中透着无比的智慧。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想。”集祈叹气,将手中的金卡递到少女的手中。“这张卡里面每个月会有来自总督府的高额津贴,要是你们的那个王将我们援助的资源用完了,这张卡里面的资源省着点用,还是可以一直坚持下去的。至少……”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说:“至少不会再让你们出现饿肚子的情况,毕竟那样的你们……我不想看到。”最后的那句话,集祈说的十分小声,几乎已经被凌厉的海风完全掩盖。

他不知道最后的那句话该不该说出口,但是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真的不想看到因为饿肚子而露出痛苦表情的Yamato。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苦苦地笑着。

“说到头你还不是想要用资源对我们进行收买嘛。”Yamato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了看手中的金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了下来。对方说的很对,自己的那个王耗费资源如同流水一般毫不怜惜,甚至可以用所有的资源去购买她想要的游戏光碟,丝毫不会去想没有资源之后的窘境。

这就当做是为Kaga和Kitagami准备的储备粮食吧,她微微叹气,把这个傻瓜提督给予的资源金卡收进了自己的舰装空间之中。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将这个收下了。”Yamato傲娇地露出笑容,声音有些结结巴巴。

“还有,别让芙妮弥知道这张卡的事情,要是她知道了,恐怕你们又得饿肚子了。”集祈点头回答,进行着善意的提醒。他一开始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对方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要是不接受的话,他反而会觉得头疼,让那颗悸动的心惴惴不安。

“我当然知道,”Yamato哼哼,表示不用你来提醒。“我的王是怎样我很了解,我会担任起自己的责任,你没有必要担心。”

“知道就好,我只是稍微提醒一下。”集祈松口气点头,他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现在似乎已经陷入了僵局,就像是舞台剧开始了最后的落幕。

明明在这之前都在心里想好了无数的台词,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却根本笨拙得像个傻瓜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集祈侧过脸看着海面来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但是闪烁的目光却不时偷瞄着身边的Yamato,似乎想偷偷看看她的表情。

“对了?”集祈似乎想起了什么,像个终于找到了话题一般露出了欣喜。“我记得芙妮弥跟我说过,说你是她镇守府上完美的管家,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负责,和列克星敦一样,是镇守府的秘书舰。”

“那是当然,”听到称赞的Yamato得意地笑笑,纤细如青丝般的白发在风中肆意飘荡,透着欣喜的气息。“因为王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游戏上面,而且她也很讨厌麻烦的事情,比如说战斗和处理什么公文,所以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在做。”

“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很累吧?”集祈侧头看着他,眼神如溪水般温柔。“明明自己是妄想舰队的旗舰,还要肩负起镇守府秘书舰的责任,甚至还要担心芙妮弥的生活,有时候还得饿着肚子战斗。”

“其实也还好,”Yamato摇摇头,“因为我是深海,是王忠实的下属,所以不管怎样都会将自己的责任做到最好,否则我也配不上我这个名字了,曾经被誉为最强大的战舰。”

集祈知道对方的名字是大和的罗马音,虽然不知道她和大和有着怎样的联系,但是从她强悍的战斗力上可以知道,她应该是所有深海舰队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除了那个不喜欢战斗的芙妮弥之外。

“是吗?难怪Yamato这么厉害。”集祈看着坚强的她苦涩地笑,笑容中带了同情。他微微抬起自己的手,想要触碰这个虽然表面上看着坚硬,内心却透着孤独的少女,但是空中的冷风却如尖刺般阻止着他的动作,他看着露出好奇表情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少女看了半天,才慢慢地放下自己的手喃喃地说:“如果……以后不开心的话,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等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没有头绪的话,根本就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当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希望得到的回答却是肯定。

“诶?”Yamato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点头。“我……我会的,还有……谢谢你。”少女红着脸垂头,素白的长发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搅动,如同这海风,透着不规律的凌乱。

Kaga心中的想法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了。”趴在船栏的芙妮弥高兴地对着面前的大海大声吼叫,像个挣脱束缚的孩子一样跳脱,穿着樱木木屐的脚在甲板上蹦蹦跳跳,清脆的脚步如同画眉在海面回荡。

而一旁的Yamato则是安静地站在角落,垂头看着安静躺在手心的金色资源卡,打磨得如同镜面的卡面倒映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似乎像个木偶在照镜子一般,除了淡漠别无其他。

“以后……如果你不开心,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等着你。”这是她和那个傻瓜提督最后的对话,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说出那样奇怪的话,然而那个时候悸动的心缺如平静海面之下汹涌的海浪,泛起看不见却能够清晰感觉到的涟漪。

这难道就是之前Kaga对自己说的喜欢吗?她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卡片,甚至可以从上面感觉到对方残留的温度和气息,明明过去了这么久,明明不应该感觉到这样荒诞的错觉,可是现在却清晰地觉察到。Yamato将卡收回,抬头望着那个逐渐变得渺小的圆点默默地发呆,直至它彻底消失在海面。

“喜欢本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是所有人类情绪之中最为奇妙的存在,没有人能够解释她为什么存在,也没有人可以轻易忽视这样的存在,她如同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到的东西,默默地改变着所有陷入之中的人,包括我们深海。”这是昨晚Kaga对她说的话,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她似乎稍微有些理解了,因为她所说的喜欢,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可以改变所有的一切。

“Yamato?”远处的Kaga带着深意的笑容走了过来,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景象。“你刚刚在做什么?我似乎看到你手里有什么东西?”她一边靠近一边用锐利的目光在Yamato的身上仔细搜寻,想要找到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只是在发呆而已,什么也没有做。”Yamato侧过头脸色微红,开始撒谎。

“真的?”Kaga凑过脸用着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她,“你可不要骗我哦,Yamato。”

“真……真的。”Yamato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太会撒谎,所以一旦说谎几乎是破绽百出。“我……只是在发呆。”

“堂堂的妄想舰队旗舰Yamato竟然会在船角发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Kaga微眯着眼睛,绫白的和服长裙在风中摆动,纤细素白的长腿上露出着魅蓝色的梅花,在她如白玉般的肌肤上肆意盛放。“我刚才明明看到你低着头在看什么,手里似乎有着金色的卡片?是那个傻瓜提督给你的东西?”她微微笑,眼神透着看透一切的锐利。

“你……你怎么知道?”Yamato有些诧异,黑紫色的礼服裹着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胸口起伏。“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她红着脸小声地说。

“是啊,你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你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你自己。”Kaga转身依靠着身后的船栏,站在Yamato的身边微微叹了口气。“你本来就不会说谎,却硬要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自然会露馅。”她耸耸肩解释。

“所以你才会这么轻易地看透吗?”Yamato点头,将那张藏起来的资源金卡重新拿了出来,捏着指间。“这个就是你刚才看到的东西,也是那个傻瓜提督给我的东西。”

“资源卡?还是总督府直接颁发的?”Kaga惊奇地看着这张金卡,看着如同镜面的卡身上的烫印低声惊呼。“他怎么把这样的东西给你了?有了这张卡基本上意味了无限的资源。”

听到这,Yamato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似乎听到了什么让她难以置信的话。“无限的资源?”她喃喃地反复,忽然感觉到手中的资源卡有些沉重。她之前只是以为这张卡是那个提督给她的收买费,并没有想到这张卡会是这样的存在。“你确定有了这张卡就意味着无限的资源?”她不敢相信地再次问,觉得这只是Kaga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是啊,”Kaga认真地点头,指了指镜面卡面上烫印的海军总督府图标,翱翔展翅的雄鹰身后是交织的修长舰炮,锐利的鹰眼注视着远方的深海。“这可是总督府的图标,也就意味着这张资源金卡直接属于总督府,不受其他任何人的限制,而且总督府每个月会往里面打数额不菲的资源,足够我们镇守府每个月的开销了。”说到最后,她露出了羡慕的表情,用自己玉白的手肘捅了捅身边的Yamato,微笑着对她眨眼。

“你想说什么?”Yamato似乎不明白对方的暗示是什么意思,诧异地看着她。

“你可真的是迟钝呢,”Kaga无奈地扶额,顺着船栏慢慢蹲下,纤细的长腿肆意伸张,蓝白相见的脚腕绸带微微在掠过甲板的海风中微颤。“对方都把这么重要的资源卡给你了,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Yamato摇头,还是不明白。

“真的是没救了。”Kaga叹气摇头,“我觉得对方的片片桃花落在你的身上简直是瞎了眼,你根本就不是情商低,而是根本没有情商。这就表明对方喜欢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喜欢……我?”Yamato同样地蹲下身,坐在Kaga身边的甲板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还是煮的?”Kaga冷哼一声,“对方都这样明显了,你要是还不懂的话,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心意了。对了,你走的时候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吗?”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认真地问,毕竟这可是关乎着自己舰队旗舰的终身大事,她作为对方的同伴还是很关心的。

“什么奇怪的话?”Yamato沉吟了一会儿,仔细回忆。“他说要是以后我不开心的话,可以去他的镇守府找他,他会在那儿等着我。”

“哇,”Kaga发出羡慕的怪叫,双手合十,抿嘴微笑。“其实说真的,我对于那个有意思的提督也很感兴趣,Yamato你要不要考虑将他让给我?”她轻轻摇晃着Yamato的肩,声音中带着微微的祈求。她并不是在说假话,这样一个有这样强大天赋的提督对于舰娘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而对于她也有着让她悸动的能力,尤其是当她想象到对方在她怀中娇羞挣扎的模样,她喜欢恶作剧的心理开始悄然作祟。

赤城的提督,舔着自己红润的嘴唇,魅蓝色的梅花在和服下玉白的长腿上肆意绽放,如同她妩媚的笑容,透着无比的诱惑。

鼓起勇气的Yamato

“将那个提督让给你?”Yamato挑眉,似乎不明白Kaga想要说什么,“你想对他做什么?”

“当然是像他的舰娘一样,成为他亲密的人咯。”Kaga轻笑,眼神中跳动着闪烁的光芒。“而且成了他的舰娘,几乎可以说是吃穿不愁,而且还可以享受他温暖的怀抱,这样美好的事情,我怎么能够错过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幻想着,可爱的面容上透着兴奋和满足。

“所以你想背叛王?”Yamato冷声质问,她虽然知道自己的王是那种沉迷于游戏的宅女,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在自己心中志高的地位。

“什么叫做背叛?”Kaga冷冷地哼哼,“我们的王都成了那个提督的新娘了,而我们这些深海舰娘都只能当做陪嫁一起嫁过去了,接受陪嫁丫头悲惨的命运。不过这正是我趁机接近那个提督的大好机会,说不定丫头也可以翻身成为婚舰。”

前半句Kaga的声音透着对于自己未来命运多舛的淡淡悲凉,而后半句则完全像个想要得到自己心爱东西孩子,充满了想要将他占有的欲望。

Yamato愣愣地侧头看着痴笑的少女,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这样近乎痴女状态的Kaga。她回头仰靠着船栏看着天空,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并不能理解对方言语之中的兴奋从何而来,仿佛那个在她看来有特别的提督对于身边这个少女来说,是极其特殊的存在。而且她明明是深海的舰娘,看起来却像是那个提督麾下的舰娘一般。

果然是因为王倾慕那个提督,导致Kaga也对他感兴趣起来了吗?Yamato心说。

“多半现在的Yamato你还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吧。”Kaga扭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她,轻笑着自顾自地问。“因为我之前说过的喜欢啊,要是喜欢的时候,不管怎样都会对他产生想要进一步接触的想法,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因此Kaga现在也喜欢上了那个提督吗?”Yamato扭头问,她不知道身边的深海航母是什么时候对于集祈产生那样奇怪的情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脑海之中经常出现那样奇怪的画面,但至少她可以从对方带着认真的眼神之中看出,这个少女没有对自己说假话。

“不知道诶,”Kaga笑着耸肩,“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喜欢他,还是一时的冲动,要更进一步的接触我才能够知道。”

“那么你的脑海中就没有出现过他的画面吗?”

“有时候会出现,但是没有像你一样深刻。”Kaga回答,“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不能确定我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真的对于他有一点心动。”她站起身,飘然的白发映着她带着浅笑的脸庞。

“所以你还想和那个提督接触?”Yamato似乎有些明白了对方说话的含义,看着站起身站在船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少女。“难道你不怕王会怪罪下来?”

“你觉得王会怪罪吗?”Kaga微微撩起自己素白的和服,纤细的长腿裸露出来。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摆,作着翻越船栏的动作,后头对着Yamato大笑着说:“而且我可不像Yamato你那样是个不明白自己心意的笨蛋,而且我也不像你一样喜欢等待,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那个提督的镇守府确定我自己的心意,说不定我会抢在王之前成为那个提督的婚舰哦。”她媚笑着朝着泛起波澜的海面纵身一跃,樱木的木屐轻易地踏在海面,踩着海面前行。

“Kaga记得和我的约定哦!”站在船尾的芙妮弥看到了远去的背影,冲着Kaga挥手大叫,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要把那个提督迷得神魂颠倒,好好教训那个胆敢欺负我的可恶列克星敦。”

“知道啦,王。”Kaga回头媚笑,紧捏的拳头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一定会完成王交代的任务。”说到这,她扭头看了看站在芙妮弥身后的Yamato,锐利的眼神似乎在对她进行着无声的挑衅,让Yamato感觉到了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东西眼睁睁地被夺走了一样,心里被空荡占据了所有。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微微皱眉,并不知道这样难受的情绪从何而来。如同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捏住了她原本不会痛疼的心,强烈而明显的紧迫感瞬间如潮水向她涌来,压得她难以呼吸。

Yamato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看着Kaga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海面,缓缓地迈动着自己的脚步,靠近身前的芙妮弥。

“王……”她轻咬着嘴唇,那张素白的脸此时如同飘落的桃花般红润,那只紫色的独眸闪烁着水光。“我想……想和Kaga一起去,那个镇守府。”简单的一句话被她分割成了好几段才勉强说出口,起伏的呼吸充斥其中。

芙妮弥挑眉回头,墨色的眼瞳中带着狡黠,似乎早就猜到了Yamato会对她作出这样的请求。“你要和Kaga一起?为什么?”她并没有直接答应自己这个完美管家的请求,而是饶有兴趣地询问着理由,像个不明白的傻瓜一样,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因……因为,”Yamato不知道该怎样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结结巴巴地站在原地犹豫,心中的焦急感如同恶魔般开始对她进行缠绕,让她不得不在这样的纠结状态之中快速作出回答。“是想知道……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喜欢我。”她咬着嘴唇还是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说出口,没有任何的犹豫。

就像Kaga一样,她也很想确认那个她看起来傻乎乎的提督是不是对她有着特殊的情愫,和她一样,时常在脑海之中出现对方的身影,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是失败还是圆满,至少比在这里经受煎熬来得好。

“他?”芙妮弥笑着,看着面前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少女,抬起手轻拍着她的肩膀。“Yamato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样犹豫纠结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你对于集祈是抱着怎样的心意,但是我会和Kaga一样,对你说着深深的祝福,毕竟你可是我的秘书舰,我最完美的管家,必然要有一个配得上你的身影在你身边才行,而他我觉得便是这样的人选。”说到最后,她扭头望着远处的海面,那个镇守府消逝掉的海面。

来自Kaga的突然袭击

集祈看着肆意坐在自己办公室木椅上的少女,再回头看看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位少女,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内心。

不是说好得到了资源就离开吗?你们两个这样死皮赖脸回来又是想干什么啊!他尴尬地笑着,嘴角有些抽抽。

“提督提督,你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啊。”肆无忌惮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木椅上的Kaga如同娇艳的蓝色梅花依躺在桌上,蓝白的和服将她姣好的身姿完全包裹,纤细散乱的白发轻披在桌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是啊,脸色很不好。之前有个被叫做狐狸精的赤城,现在来了一个深海Kaga,不就是航母舰娘加贺的深海化版本吗?要是列克星敦看着这样子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少女,多半会和前卫看到想要接近自己的赤城一个感觉,一大股带着浓浓酸味的醋意会瞬间弥漫整个房间。他看着每一个动作,一颦一蹙都带着诱惑的Kaga,不断地吸着冷气,缓解心中不断燃起的火焰。

如果说Yamato是凭借自己冷漠的气质将自己完全吸引,那么眼前的Kaga就是一朵盛放的蓝色梅花,散发着迷人香味让一旦沦陷的自己完全难以自拔。而同为日系舰娘的赤城和眼前的Kaga相比,完全就是大巫见小巫,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是啊,那个……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们两位会回来。”集祈讪笑着挠头,不知道自己该坐在什么地方。沙发被Yamato占据,办公椅也被Kaga当成了她的专属座位,纤细白嫩的长腿弯曲在红木桌面上,樱木木屐上的脚腕在阳光下微弯,那枝如同纹身般的蓝色梅花在大腿上肆意绽放,如同织密编制的网,牢牢地将集祈的视线吸引。

“所以提督你现在是没有做一点准备吗?”Kaga慢慢地趴在桌上,如柔荑般的手臂似活蛇在桌面游动,隔着木桌悄然地抓住了集祈的衣角,如同抓住了猎物的猛兽一般,没有想要放手的意味。“看来果然是这样呢,不然也不会对我没有丝毫的防备。”她渐渐地将集祈拉近自己的身边,绕过办公桌,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像个成为了婚舰的舰娘一样自然。

“那个……你这是要做什么?”集祈紧绷着自己的全身,对于对方的突然袭击摸不着头脑,生怕这又是什么对方准备好的奇怪战术,跟那时候口出狂言的芙妮弥一样,说出什么让人诧异的话。

“当然是想近距离接触提督你呢,”她坐在木椅上紧抱着怀中的温暖,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后背,感受着从没有过的气息,如同被柔和阳光洒满的森林,安静和祥和在一瞬间席卷进她的内心,树林的阴翳和阳光的温暖让Kaga完全沉醉其中,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深海的事实。

果然是这样呢,她感受着胸口怦然心动的心跳,完全知晓了自己此时的感觉,像个找到了避风港的漂泊者,第一次露出了心安的神色。

“那个……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被Kaga紧抱住的集祈不敢乱动,身怕在背后那柔软而充满诱惑的触感之中越陷越深。而且这个时候要是列克星敦闯进来的话,恐怕什么话都不会说,直接展开自己的舰装,用机库之中的舰载机将自己这个负心汉和眼前的狐狸精彻底消灭,连渣都不会留下一丝。

就算是不会轻易吃醋的俾斯麦看到自己和Kaga此时的动作,也会铁青着脸色将两人分开吧。毕竟这样的姿势太容易让人引起误会了,尤其是在自己不自觉颤动下而发生形变的柔软,很有可能会让进来的婚舰直接暴走吧。

“现在……还不行。”沉迷于其中的Kaga微微摇头拒绝,手腕上的力量再次加强,让那样让人心安的味道更加浓郁,以此满足那个在不断悸动的心。“果然提督你的身上有着让人心安的味道,这是王和其他深海身上从来没有过的味道。这样的提督,我……很喜欢。”她小声着说出最后几个字,微眯的眼睛荡漾着水波,透着从没有过的认真。

她之前说要确认自己的心意,现在已经确定了。集祈就是那阵可以撩动她心弦的风,是那阵她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风。想到这,她不免十分羡慕那些可以待在他身边,肆意享受这种味道的舰娘们,而她们却只能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深海之中感受着冰冷和孤独,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存在,一直在边际放逐。

“果然是你呢,提督。”她轻笑着喃喃,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中悄然回荡。

“是我?这是……什么意思?”坐在Kaga大腿上的集祈微微回头,看见的只是遮挡住视线的白色长发,其中带着海面的淡蓝。

“这个提督你就不用管了,反正现在的我已经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深海舰娘Kaga的提督了。”她抬起头认真地说,眼中的水波淡然溢出。她慢慢地站起身,将自己的脑袋埋进集祈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我虽然没有Yamato那样强大,但是我的战斗力也丝毫不逊色于她,所以我心爱的提督,还是乖乖地接受来自加贺的爱意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特殊契约,就算是王也无法斩断我们的联系。”她的双手按着集祈的侧脸,让他慢慢转身,把那张开始泛红如霞的脸正对着自己。然后用樱色的嘴唇逐渐靠近,如飘落的桃花点击溪水轻柔,轻轻而用力地亲吻。

那一瞬间,集祈只觉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看到视野之中不断接近的脸,带着淡然而逐渐变得浓郁的香味,然后就是柔软的特殊触感,像是和化为凉水的冰块接吻,水顺着唇缝流进嘴里咽喉直达突然停跳的心。

干枯的枯井被清澈的水一点点浇灌,井底被逐渐填满,他愣愣地感受着奇妙的感觉,然后双手不自觉地搂上了对方纤细到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透过层层的丝布感受到了下方的柔软和温度。

而胸口的心跳仿佛被对方胸前的柔软完全掌握,随着触感猛然跳动,心中的鹿在那个被桃花花瓣洒满的地面之上狂奔,没有停歇。

这……算是彻底沦陷了吗?这是集祈微眯上眼之前最后的念头,之后就是一片蔚蓝和素白,仿佛在海面盛开的梅花花海中漫步,周围都是去云般的柔软和带着淡淡凉意的触感,彻底将他完全包裹,没有丝毫的空隙可以逃脱。

表白

不知在这样的柔软之中度过了多久,集祈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是带着满足笑容的少女,她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侧脸轻划,如玉般嫩滑的感觉开始在脸上一点点绽开。

“提督还不满足吗?”Kaga轻咬着嘴唇,看着面前呆滞的集祈,轻声问。

“才……才没有,”集祈红着脸扭头,小声回答。“只是突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想到Kaga你会这样做。”他慌乱地挣脱对方温柔的怀抱,生怕这个时候会有舰娘闯进来,一旦看到这样的景象,多半今天晚上自己又要被列克星敦拒之门外了,一回想起当时温柔太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集祈莫名地感到一丝心寒。

“提督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成为你的舰娘,难道提督和舰娘之间不是这样亲密地接触?”Kaga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嘴脸,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集祈扭着头捂脸,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对方这样天真的表情,似乎自己对她不经意间的疏远,就是对她无声的责怪。

真难办,自己为什么对于深海的舰娘这么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呢?集祈抽抽鼻翼,在心中唉声。

“舰娘和提督关系密切的确不假,但是除了婚舰之间别的舰娘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算是婚舰也没有你那么……”集祈犹豫着在脑海中寻找着措辞,想要准确描述对方刚才的行为。“那么大胆,大部分都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这样做。”

“哦……”Kaga拖长了尾音,似乎明白了集祈所说的话。她如同浮莲般款款挪动着,将她和集祈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进。“提督的意思就是只要我是婚舰,刚才那样的事情就可以做了对吧?甚至我们可以做一些更加亲密的事情。”她慢慢地伸出自己的手,如同柳蒲般柔似无骨的手指不断地撩动着集祈的心弦。

“你这是……做什么?”集祈看着伸出的手,不明白对方又要对她做什么。

“戒指啊,”Kaga理所当然地说,“虽然我不是舰娘,但是这些东西还是明白的,舰娘只有得到了提督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才能全是成为了婚舰,才能和自己心爱的提督做亲密的事情,所以现在我想要提督亲手给我戴上戒指,好和提督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戒……戒指?”集祈一脸呆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才见过没几次,结果彼此之间的关系就要发展得这么迅速吗?他嘴角抽抽地看着面前跟自己讨要誓约之戒的深海航母Kaga,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他心中的无语。

“难道不可以吗?”看着没有动作的集祈,Kaga接着问,在她看来这样的戒指只不过是舰娘和提督确定更加亲密关系的证明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给她一枚戒指,还不如让她吃上一顿饱饱的铝块大餐来得好。不过现在既然出现了在对方的镇守府,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比如只有婚舰才有戒指。

“这怎么可以。”集祈扭头拒绝,“我们根本只是见过几次面,怎么可以直接就到了那种签订婚礼契约的程度。还有我们刚才的举动也是不可以的,接……接吻这是只有婚舰才能够做的事情。”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始终在回味着刚才那如清凉溪水流过的柔软,那颗跳动的心依然砰砰作响。

“哎呀,那可真是让人伤心的事情。”Kaga嘟嘴抱怨,虽然手上的动作因此而有所收敛,但是那双湛蓝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将目光从集祈的身上移开。“也就是说我必须得长时间待在提督身边加深我们之间的情感了,毕竟我的目标可是成为提督新的婚舰呢。”她的声音如荡漾水面的蒲柳般轻柔。可是却有着让集祈无法怀疑的肯定。

“所以Kaga你打算长时间在这里逗留吗?”一旁脸上透着薄怒的Yamato猛地站起身,用近乎冰冷的语气对她进行着质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Kaga的所作所为如此生气,就像是刚才他们之间的举动点燃了她这个炸药桶,迸发出的火星在其中隐隐作祟,让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有着想要狠狠教训对方的冲动。

“难道不行吗?”Kaga眯着自己魅蓝色的眼眸,似乎在对眼前现在愤怒边缘的Yamato作着无声的示威。“毕竟我可是很喜欢我的提督哦!”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将Kaga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

“你是忘记了你的身份吗?Kaga。”Yamato冷声质问,声音低沉如同梦魇。“而且最开始他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这个自作多情的深海航母。”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明明集祈和她才是互相喜欢着的存在,现在却被这个可恶的Kaga横插一脚,将自己可以好好和集祈接触的美梦彻底击碎。

看来自己已经到了不能忽视对于他喜欢的地步了。Yamato在心中明确了自己的情感,伸出手紧紧抓着集祈来不及反应躲避的手腕,如同宣誓主权般看着眼前的Kaga,丝毫没有之前的回避和犹豫。

她Yamato是深海妄想舰队的旗舰,毋容置疑的大姐头,就算是在抢提督这方面也绝不会输。

“Yamato?”集祈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不知道明明很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生气和愤怒,而且丝毫没有犹豫地和自己表现出这样亲密的动作,难道和芙妮弥说的一样,这个不知道该怎样正确表达自己情绪的深海旗舰也……喜欢着自己?

想到这,集祈微微垂头,脸慢慢泛红,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如同第一次和列克星敦太太亲密接触时的模样——不知所措。

“提督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Yamato回头认真地看着集祈,纤细的手指慢慢地和对方的手指交错,温暖的掌心第一次相触。“因为我喜欢你,”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将心中的话直接说出口,她不会再怀疑在心中作祟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感,因为她已经确定。“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和Kaga进行刚才那样亲密的接触,不想轻易地将你的所有权交给这个只会偷腥的狐狸精,所以我才会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抓着你的手,因为我喜欢你。”

Yamato再一次将心中的话重复,眼中荡漾着水光。她只是希望让眼前这个傻瓜明白,自己并没有说谎。

集祈的身世

“王,你为什么让大姐头和Kaga大姐一起回去啊?”站在船尾的Kitagami好奇地问,棕色的眼瞳中透着不理解。

她知道自己的大姐头很喜欢那个帅气的提督,但是不明白王为什么要加贺姐姐一起跟着去,加贺姐姐可是说一不二,从不会犹豫的主儿,这不是让大姐头的恋爱计划受挫吗?她嘟着嘴摇头。

“因为只有Kaga跟着一起去了,我的完美管家Yamato才不会怀疑自己心中的情感。”芙妮弥看着海面自信地回答。

她知道作为深海妄想舰队旗舰的Yamato属于那种特别认真的存在,尤其是在心里感觉这件事上,她虽然知道自己喜欢集祈,但是并不知道有多喜欢,喜欢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所以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迈出自己的脚步,和对方接触的。

而Kaga则完全不一样,她在感情上比Yamato更加大胆,只有稍微有一点的心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确定自己的心意。

所以,只有在Kaga的刺激下,Yamato才能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才能不像现在这样,迟疑地试探着,不敢迈出脚步。

“为什么王会这样说呢?”Kitagami还是不明白,“难道要是Kaga姐姐不去的话,大姐头和那个提督就没有可能了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芙妮弥摇头微笑,“只是这样的过程会十分缓慢,你大姐头的性格也是知道的,尤其是在感情上十分的认真,如果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的话,可能永远也不会迈出那一步。所以为了加快进度,我只能让Kaga跟着一起,不然这两个傻乎乎的存在,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够触碰出火花。”

“所以说Kaga姐姐的任务就是帮助大姐头?”

“这可以说是她任务的一部分。”芙妮弥摇头表示Kitagami说的并不全对。

“任务的一部分?”少女挑眉,“难道Kaga姐姐还有其他的任务吗?”

“是啊,毕竟Kaga对于那个提督也表现出了深深的兴趣,很有可能是Yamato这次的劲敌。”毕竟Kaga就是一个一旦确定就不会放手的少女,再凭借着她看过的许多恋爱书籍和漫画,芙妮弥觉得这个日系深海航母很有可能会在Yamato之前得到那个傻瓜的钟意。

“所以王是觉得大姐头和Kaga姐姐会因为那个好人提督而大打出手吗?”Kitagami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也确实很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我还不明白喜欢是怎样的情感,但是昨天晚上坐在那个好人提督身边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很安心的气息,几乎和王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那一刻要是我闭上眼,都会有一种王就在我身边的错觉。”她点着头认真的说。

“那是当然,毕竟他的身上流动的可是我的鲜血,否则他怎么会拥有着那样顶尖且没有上限的天赋。”芙妮弥得意地轻笑,墨色的眼瞳中透着看穿一切的空明。“本来在我苏醒过后以为他会是我一生最大的死敌,会是我前进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

“王的意思是……那个提督是王您的子嗣?”Kitagami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从没有听说过王除了对方之外有任何动心的存在,可是现在王却说出了这样奇怪的话。难道在她们不知道的过去,王和某个男人有过一段禁忌的恋情,而那个好人提督就是这段情感最后能够证明其存在的产物?

“算是这样吧,不过不是以你想象的那样诞生的。”芙妮弥清弹了Kitagami的脑门,让她不要乱想。“之前的事情你们只是知道大概经过,有一些细节我并没有告诉你们。在我被那个强大的厄塞尔帝国抓住以后,他们计划将我用于研究试验。在那段我被关押的虚弱状态时,他们提取我的鲜血进行着研究,其中之一的项目就是妄图复制出一个和我一样强大的存在,然后用洗脑的手段对他加以控制,可是所有由我鲜血制造出来的胚胎,没有一个存活,就在他们即将宣布结束这项试验的时候,他诞生了,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胚胎。”

“他……就是那个提督吗?”听到这Kitagami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她们还并没有诞生,不过记忆之中也有着过去的片段,虽然不是很连贯,但是还是可以大致猜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

“是的,在他们打算继续研究的时候,我用仅有的一点力量将研究室的动物操控,偷到了钥匙,将我之前散落在深海的士兵召集,将那个研究室完全毁灭,不过最后我还是没能逃脱,被无情地冰封在那个永远被冰雪覆盖的无毛之地。”说到这,芙妮弥无奈地叹气,当时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就此挣脱所有的束缚,再一次君临天下,可是事实却没有如她预料般的顺利。

“就是那个地点在西伯利亚的研究室?”Kitagami问。他知道那个地方,在王苏醒的那一刻,他就和大姐头她们朝着那个地方赶去,迎接王的再一次降临。

“就是那儿,”芙妮弥点头,“本以为那个唯一活下来的胚胎也在那一次的灾难之中被彻底消灭,但是当梅卡伦找上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样一个流着和我一样鲜血的提督存在。”

“这也就是当时王为什么会答应梅卡伦的原因?”

“是的,”芙妮弥接着说,“本来我并不想要毁灭现在的世界,毕竟胆敢冒犯我的厄塞尔帝国早已经不复存在,我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不过,当梅卡伦告诉我集祈的存在,并对我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我最大的敌人的时候,我的心开始慢慢动摇。”

“这就有了后来王让大姐头对那个提督进行试探的战斗?”Kitagami很清楚地记得,在那场战斗之前,王很少见地认真地说,就算赢了也不要让那个提督死掉,或许正因为他是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存在了。

“是啊,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会是我最大的敌人,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特殊的情感。”芙妮弥回忆着梦境之中发生的一切,愣愣地傻笑着,像个满足的孩子一样。

“可是按照人类的说法来说,这应该算是……乱那个什么伦吧。”Kitagami歪着头回忆,想了许久才想出这样的措辞来准确地形容。

“可是那又怎样,”芙妮弥冷笑一声,“我不是人类,他按照严格的区分来说也不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她咬着牙蹦出最后的字眼,透着斩钉截铁般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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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的审判

“所以当梅卡伦想要利用我将他除掉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绝对没有纸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如果一个简单的人,绝不会让那个老狐狸如此看中。”芙妮弥接着回忆和梅卡伦进行交易的场景,“他对于集祈,露出了十分忌惮的表情,就算是面对我的时候,也没有那样的紧张。而且当我问他关于集祈来历的时候,他除了能够拿出纸面上的资料,其余的什么也不愿意说。”

“所以那个时候王就猜测到好人提督的身份不简单?”

“算是这样,因为梅卡伦可是之前的研究人员,虽然他的面容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变得如枯木般苍老,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让我讨厌的味道。”芙妮弥微微皱眉,墨色的眼睛透着精光。“因此那个时候我就猜测,集祈会不会就是那个唯一存活下来的胚胎,毕竟只有那样的存在才能够让梅卡伦感到紧张让我认真地打起精神,否则一般的提督,我从来不会高看任何一眼。”

“不过当我第一次利用梦境和他进行接触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他是一个花心的好提督。”芙妮弥微微苦笑着叹气,想起第一次在教堂和集祈见面的场景,感到好笑也无奈。

“花心的好提督?”Kitagami不是很能够理解这样的形容词,“王,这样的形容听起来和别扭啊。”

“是很别扭,但是却很准确。”芙妮弥说,“因为在他的梦境之中,和他举行婚礼的舰娘竟然将整个草地站满了,两只手的手指头都不够数的那种,不过可以从她们的眼神之中看出来,所有的少女都是真心希望得到他的垂青,戴上戒指成为婚舰。”

“所以好人提督虽然很花心,有很多的舰娘,但是却对每个舰娘都很好,王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个意思吧。”Kitagami问。她虽然无法评价对方这样的行为是好是坏,但是却隐隐觉得要是他不这样做的话,很多的舰娘都会为此而感到伤心。

“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花心但却不滥情,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地进行对待,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的舰娘可以为了他甘愿作出牺牲了。”芙妮弥想起当时列克星敦迅速下达的命令,以及舰娘们好不犹豫地执行。那是她在别的提督镇守府中从没有见过的场景,面对强敌时,所有的舰娘没有任何想要退后的意味,全部站在提督的身前,为他阻挡即将到来的风雨。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让自己感兴趣吧。芙妮弥在心中说。

“那么王觉得大姐头这一次能行吗?”Kitagami的语气有些迟疑,她不太确定那个喜欢冷脸的大姐头能不能按照计划将那个好人提督带回来,毕竟他的舰娘们可不会放任大姐头轻易地接近她们的宝贵提督。

“谁知道呢?”芙妮弥摇头轻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能够确定Yamato和Kaga能不能够接近集祈,并且将计划实施成功。毕竟有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存在,她觉得妄图用自己的舰娘接近集祈的计划很有可能泡汤。

可是没有让她想到的是,Yamato和Kaga此时正在镇守府的沙发上和眼前的两个婚舰勇敢地进行着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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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有些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样和面前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太太以及她身边脸色冰冷的俾斯麦解释现在的状况。

而且最让他头疼的是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抓着自己手腕不放的Yamato和搂抱着自己腰已联系享受的Kaga,她们两个没有感到丝毫的羞耻,还对着自己的两位婚舰大人露出挑衅的眼神和表情,生怕她们不知道自己是前来偷腥的猫咪一样,这让集祈感觉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甚至在太太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死亡日期。

“我最亲爱的集祈提督,”列克星敦拖长了声音的尾音,但是却让集祈感到了明显威胁的意味,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他完全明白,无非就是臭提督死渣男,现在你身边冒出来的两个狐狸精又是怎么回事,要是你解释不清楚的话,今天晚上就准备接受来自秘书舰列克星敦严厉的惩罚吧。

想到这,集祈深吸口冷气,在脑海之中疯狂寻找着措辞,为站在嫌疑犯席位的自己辩解。

“太太你听我解释,她们两个是突然冒出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想想要从两人的夹击之中挣脱,可是却完全是一种浪费力气的徒劳,在两个深海舰娘的夹击之下,他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提督你这样说我就很伤心了,”Kaga掩面微微抽泣,嘟着自己的小嘴露出了被抛弃的可怜表情,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对集祈这个负心汉做着无声地痛诉。“明明我们之间都做过那样的事情了,难道提督你玩弄我之后就将我丢弃了吗?”她可怜巴巴地抓着集祈的衣角,用闪烁着泪光的眼睛看着他,如同小狗一样可怜。

“对的,集祈做出了不能够原谅的事情,现在却想要将Kaga一脚踢开,真是渣男。”坐在一旁的Yamato点头附和,看着集祈的脸透着微微的冷漠,如同看待渣男一般透着微微的厌恶。

喂!搞错没有啊!Yamato你不是刚才才摆出一副要和Kaga战斗的表情吗?怎么才短短几分钟,你的愤怒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把你的愤怒还给我啊!集祈在心中无奈地诉苦,却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拆穿两个精湛的演技,毕竟人言可畏啊,尤其是在列克星敦和俾斯麦两位婚舰的密切注视之下,自己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性。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对这个世界说GG了吗?对这两个深海舰娘说一声您玩得忒好了。自己彻底被你们两个玩死了。集祈无奈地捂脸,在心中痛诉着两人的罪行。

而此刻站在法官席上的列克星敦也慢慢起身,手中紧捏着她代表着正义的法槌,重重地敲下了对于集祈罪行的宣判结果。“所以说我亲爱的提督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关于你将Kaga小姐玩弄之后轻易丢弃的罪行,如果没有的话……”她虽然没有说出最后的话语,但是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犯人集祈举手示意法官,“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接受正义的审判。”那一刻他慷慨就义,没有丝毫的犹豫,阳光照在他充满无奈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悲凉,如同飘落的雪花,在上面一点点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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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列克星敦的宣判

“既然犯人集祈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话,那么就让作为秘书舰的我来宣判如下判决。”法官列克星敦进行着最后的宣判,副官俾斯麦站在一旁认真倾听,就连Kaga和Yamato两位证人也在一边点头等待。

“说吧,我温柔的太太准备对我进行这样的宣判。”坐在沙发上的集祈抽抽鼻子,做好了面对灰暗人生的准备。这并不是第一次,之前他带着大和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而且那一次的阵仗比这一次还要盛大,几乎所有镇守府的舰娘都来进行围观,看着自己这个负心汉提督是怎样被秘书舰大人进行审判的。

而这一次,坐在观众席上面的不是自己的舰娘,而是来自深海的Kaga和Yamato,导演你确定她们没有走错片场吗?集祈看着乖巧地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位少女,在心中狠狠地吐槽。

“判决如下,提督集祈因为到处沾花惹草,招惹深海舰娘Kaga和Yamato,导致秘书舰列克星敦极其不高兴。”列克星敦装模作样地清咳着,对垂头丧气的集祈进行着名为正义的审判。

喂,太太!招惹深海舰娘难道是我的错吗?为什么只惩罚我一个,这两个应该遭受连坐的。他看来点头赞同的两人,在心中默默诉苦,却不敢说出口。

“鉴于提督集祈种种恶劣行迹,本秘书舰作出如下惩罚。”列克星敦清咳几声,以此来严肃现场的气氛。“第一必须答应本秘书舰和所有婚舰每人一个请求,注明婚舰是在此之前拥有誓约之戒的舰娘,也包括深海舰娘大和。”

“没有异议。”集祈垂头丧气地举手表示没有任何异议,毕竟现在他都坐在犯罪嫌疑人席位上了,除了接受舰娘们的审判什么也做不了。

“所有婚舰每人一个请求?”Yamato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指,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毕竟她虽然很喜欢集祈,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她并不是婚舰,没有办法得到列克星敦口中所说的请求。

“第二,”法官列克星敦接着宣布,“由于芙妮弥和本秘书舰签订了协议,所以Yamato和Kaga虽然可以暂留在本镇守府,不过必须得遵守规定,否则本秘书舰有权利越过提督将你们两位赶走。”说完,她认真地看着一左一右如同护法坐在集祈身边的少女,语气之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了解知道!”Kaga率先举手表示自己明白,她这一次来的目的除了完成王给她交代的计划,就是确定自己的心对于集祈是否是那样的情愫。现在事实证明,她心中的猜测没有错,所以为了留下来成为戴上戒指的婚舰,她乖乖地点头表示会遵守规定。

“我也知道了。”Yamato点头。她虽然在深海镇守府被誉为舰队旗舰,但是除了极度让她愤怒和王的命令之外,她也很不喜欢战斗,尤其是像和大和这样仗着自己有提督天赋加成的对手,她是深深地感到无力。

第一次可以用自己实力不在巅峰来解释,但是第二次还是完败,就只能证明她和大和之间差了一个提督天赋而已,所以为了打败那个两次一招将她大破的宿敌,她必须得到与集祈签订契约的机会,从而和大和站在同一起跑线。这样的话,她有信心自己对上大和,能够战而胜之。

列克星敦看着面前的两人没有异议,微微点头。然后清咳了几声,宣布着接下来的事情。“由于昨天Yamato和大和的战斗,导致现在的餐厅和厨房无法使用,所以作为罪魁祸首,Yamato你负责修缮餐厅,Kaga负责准备今天中午的饭菜。”

“为什么我要准备饭菜啊,明明是Yamato一个人的错。”Kaga嘟着嘴举手,抓着集祈手腕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她现在只想趁着现在的时间好好享受集祈的温暖,并不想离开,可是一看到列克星敦那不容商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美好的想法注定要破灭。

“我会去做的。”Yamato没有任何的反驳,毕竟造成那样的局面她的确有很大的责任,虽然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不务正业喜欢玩游戏的芙妮弥,但是她现在已经带着资源回镇守府了,现在这个锅也只能让她来背了。

“反对无效哦Kaga。”列克星敦微笑着摇头,语气之中带着不容商量的强硬。“如果Kaga不愿意去的话,就违反第一条约,我作为镇守府的秘书舰有权利将你驱逐。”她现在就像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主宰,掌控着眼前两人的命运,是离开还是留下,全都由她一言决定。谁叫她现在可是那个宅女芙妮弥的大金主呢,要是不听话的话,她会马上切断补给,让那个少女哭着求饶。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Kaga哭丧着自己的小脸慢慢起身,不舍地挪动着自己的小步子,跟在Yamato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待在原地的集祈,像是不得不离别的恋人一般煽情。

她本来很不想去准备什么午餐,但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了王在身边撑腰,只能听从这个可恶秘书舰的安排。

哼,以后等我成为了提督的婚舰,我看你怎么欺负我!Kaga嘟着嘴哼哼,带着不甘离开了这个房间。

列克星敦微笑着看着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笑容之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得意,似乎如同战争的胜利者一般。深海再怎样厉害还不是得乖乖听我列克星敦的命令,再怎样想要成为偷腥的野猫,能够被提督亲昵地称为太太的也还不是只有我一个。她哼哼地在心中得意,然而一想到集祈竟然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和深海的舰娘有着这样亲密的接触,而且竟然和Kaga才见面没有多久,就进行了接吻。

要不是俾斯麦拦着自己,恐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展开舰装用舰载机将眼前的一切彻底毁灭。

看来自己上一次的惩罚还是不够狠啊,竟然让自己的提督还有力气去勾搭别的舰娘。她一边在心中阴沉地说着,一边慢慢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惴惴不安的集祈,如同死神在对他进行了死亡的宣告。

提督,准备好接受来自秘书舰列克星敦的惩罚了吗?她用力地捏着自己啪啪作响的手指,慢慢地接近眼前微微颤抖的身影。

列克星敦的改变

“提督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列克星敦坐在集祈面前的木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脸色微微泛白的少年,亚麻色的长发微微飘散,露出她带着浅笑的脸。

“我想说我是无辜的,太太你会相信吗?”集祈哭丧着脸抬头,作着最后的挣扎。明明他才是这一次事件的受害者,可是在列克星敦的眼中他仿佛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根本没有被原谅的余地。

“当然会相信啊。”太太坐在木椅上歪着头回答,神色认真地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只要是提督对我说的话,我都相信,从来没有怀疑。”

“所以太太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对吧?”集祈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激动,欣慰的笑容如春风般将他的愁容消散。他本以为太太是想等待Yamato和Kaga走了之后,再好好地教训自己,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相信自己的话来,难道这一次自己的结局和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对啊,”太太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用让集祈感到绝望的声音说着接下来的话语。“不过我很想让提督好好解释一下,在我进来之前,提督和Kaga小姐做了一些什么呢?”

“我和列克星敦可是在门口看的一清二楚,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可是不会进来对提督进行宣判的。”俾斯麦点头,严肃的脸上透着让集祈自己自求多福的可怜。

毕竟这一次可不像大和那次,那一次是没有抓住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Kaga和集祈进行忘我的接吻,她们两人在门口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当时她拦着列克星敦的,按照她当时的脾气,很有可能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就不知道了,毕竟那样状态下的列克星敦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所以说……太太刚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集祈的嘴角不自主地抽抽,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列克星敦的问题。

“提督你觉得呢?”列克星敦冷笑一身,起身坐在了集祈的身边,琼鼻微皱,似乎在闻着Kaga残留在他身上的味道。

“我觉得太太你……应该看到了全部。”集祈挑眉进行试探性地提问。毕竟从列克星敦都露出了自己的眼神,要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应该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列克星敦笑着将自己的脑袋靠近,带着薄怒的声音慢慢地从她嘴里缓缓吐出。“我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哦,包括提督和Kaga拥抱,然后两人情不自禁地接吻,什么我都看到了。”她平静地说着这些话,但是语气之中却隐隐透着让集祈心寒的力量。

“那个……那个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啊,我是被迫的。”集祈都快哭了,他本以为自己和Kaga之间的小动作列克星敦不会发现,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已经在门口将一切都尽收眼底,然后手持证据进来兴师问罪。

“我知道提督是被迫的,”列克星敦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按着集祈的脸,让他无法动弹,然后朝着他露出愧疚的脸一点点靠近。“其实我并不是讨厌提督沾花惹草,只是不想让提督沾染上其他人的味道,因为镇守府的太太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秘书舰也只有我列克星敦一个人。”说完,她朝着集祈单薄的嘴唇狠狠地印了上去,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她可不想自己的提督沾染上Kaga那个狐狸精的气息,难怪都说日系舰娘是最容易将提督攻略的舰娘,果然如此。在这样强势而温柔的进攻之下,能够不被攻略的恐怕只有复活岛上的石像了吧。

她知道芙妮弥让Kaga和Yamato过来的原因,无非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慢慢将自己的深海镇守府朝这里转移。毕竟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提督的婚舰之一了,虽然那枚戒指是在梦境之中为她戴上的,不过按照自己傻瓜提督的性格,他恐怕不会耸肩不承认。而且镇守府以后多了个可以称霸深海的王,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提督的安危了。

连所有深海的王都是自己提督的婚舰了,谁还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列克星敦回忆着之前那幅她永远难以忘记的画面,搂抱着集祈的手更加用力,让怀中的少年微微感到难以呼吸。

提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不管做出怎样的牺牲,就算是让深海舰娘们成为你的婚舰,我也不会再想看到那样孤独而决绝的背影。因为,没有了你的世界就是一片没有色彩的灰暗。

她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温暖,在心中用力地说。

列克……星敦?被强吻的集祈感觉到了太太和往常的不同,如果说过去的她只是一个温柔有时候喜欢捉弄人的少女,那么现在的她就像是在发泄着心中情绪的妻子。也对啊,毕竟身为镇守府唯一有着太太之称的列克星敦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办公室和其他少女进行着亲密的动作,换做是谁也很难以接受吧。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点,我还站在这里呢!”身边的俾斯麦愤怒地大叫,额角抽抽。她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明明是想看看列克星敦好好教训提督的画面,没想到等到两个壮丁Yamato和Kaga离开房间,这两人就开始无情地对自己撒起狗粮来,明明自己也是婚舰,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她在心中无奈地悲鸣。

“难道……”列克星敦从集祈的怀中起身,依靠在他的肩上看着面前的扭头生气的俾斯麦。“难道说俾斯麦也想这样吗?”

“想又能怎么,反正你是秘书舰你最大,说不让就不让。”俾斯麦冷哼着抱怨,但是闪烁的眼睛之中带着渴望的目光。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看着列克星敦满足的表情,她垂头看了看手上的婚戒,那颗跳动的心又一次不安躁动。

“可以哦,”列克星敦歪着头回答,“只要俾斯麦想的话,是可以的哦。”她知道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说,一定要开始学会接受自己提督和其他舰娘接吻的场景,毕竟现在镇守府之中的婚舰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不可能再想之前那样和威尔士两人独享。

而既然要学会接受,那么俾斯麦作为第一个练习的对象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她微笑着慢慢挪动出空位,似乎在等待着俾斯麦的行动。

俾斯麦和列克星敦之间的交易

“列克星敦你……确定?”俾斯麦挑眉,她在成为婚舰之后对于自己情感的表达也不像之前那样隐藏在心中,而是愿意表达出来,虽然没有赤城和Kaga那样大胆,然而对于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进步。

所以在列克星敦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她最开始的反应并不是直接拒绝,而是大胆地询问。

“当然。”列克星敦挑衅似的点头,带着笑意的脸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行动。

“你们……就直接忽视了我的意见了吗?”夹在中间的集祈举手表示自己的存在,声音之中透着微微的怯弱。

“提督,你的意见现在没用。”俾斯麦列克星敦异口同声,愤愤地对着集祈大叫。

“尤其是提督你是个和其他深海舰娘勾搭不清的渣男。”列克星敦眯着眼冷笑。

“是啊,尤其是深海还有其他女人味道的提督。”俾斯麦也开始毒舌起来,穿着黑色军服的少女假装着板脸,冷漠的脸色透着微微厌恶,如同看到变态的美少女一样。

“好吧,我知道了。”集祈垂头丧气地点头被迫同意了两人的做法,毕竟现在是他为鱼肉,对方为刀俎,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所以俾斯麦你现在做决定吧。”列克星敦像个售卖物品的奸商一样,将集祈当做商品一样对这个有购买意向的俾斯麦进行推销。让她掏钱购买。“要不要这个沾染了其他女人味道的提督,只需要一千铝块就可以哦。”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摆动。

“一千铝块吗?”俾斯麦摸摸自己的下巴进行思索,似乎在考虑着自己的购买意向。“可以附赠今晚的使用权吗?”她想了想伸出手指,打算得寸进尺向列克星敦这个奸商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今晚的使用权吗?”奸商列克星敦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不过俾斯麦你这个价格似乎不够啊。”

今晚的使用权?这是什么鬼啊!集祈默默倾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现在有种被肆意买卖的感觉,他现在连鱼肉都算不上了,就是一个不能动弹的商品而已,而这两人也不是什么锐利的刀俎,而是奸诈的商人,不断地对自己进行着讨价还价。

“价钱吗?”俾斯麦挑眉点头,表示明白。“五千铝块可以了吧。”她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开出自己的心理价位。

“五千铝块吗?”列克星敦沉吟了一会儿后微微点头,表示可以接受对方的开价。“这个价格可以成交,那么今天晚上这个人渣提督的使用权就属于俾斯麦你了。”她微笑着拍拍眼神黯淡的集祈,似乎在安慰似的说着你就接受现在的现状吧。

五千铝块,我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吗?集祈抽抽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自己才是镇守府的提督,现在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他瞬间觉得他才是镇守府之中最弱的那个,所有人都可以对他进行肆意的欺负。

将手中的资源卡扔给列克星敦的俾斯麦直接坐在了集祈的身边,像是交钱拿货的消费者一样进行着验货,而要检验的货物就是眼前的集祈。

“现在我可以先收利息了吧?”俾斯麦此时霸道得像个闯进红灯区的贵公子一样伸手挑起集祈的下巴,露出坏坏的笑容,似乎不怀好意。

“行行行,现在他就是属于俾斯麦你的了,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哦。”列克星敦奸笑地看着手中的资源金卡,如同镜面的卡面映着她得意的面容。

“那提督……”俾斯麦挑着下巴慢慢靠近,带着坏笑的少女一点点在集祈的视野之中变大,透着淡淡香味的身体一点点拉近。在成为集祈的婚舰之后,俾斯麦也不像之前一样大大咧咧,而是变得和恋爱之中的小女生一样,也会每天花上时间对自己进行打扮,虽然从不化妆,但是也会找前卫借用她的香水,虽然味道没有花香般浓郁,但是靠近的时候还是可以闻到淡淡的味道,透着安心的气息。

“提督你就安心接受不一样的俾斯麦吧。”少女带着柔弱的腰肢慢慢弯曲靠近,丹樱色的唇缓缓迎上。这算是她第一次这样主动亲吻,就算上一次被大和打败,傻乎乎地成为了婚舰之后的夜晚,也没有这样地主动,完全就像是吃了猫薄荷的小猫咪一样任由这个坏提督摆布,她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有些强硬的接吻让集祈难以喘息,他除了可以感受到少女笨拙的嘴唇之外,还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纤细腰肢上充满着爆发力的腹肌。在那天晚上,他非常清楚地记得布满肌肉的触感,如同摸上了有着纹路的玉石般。

现在的自己,应该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了吧。感受着如同暴雨般炽烈进攻,在俾斯麦怀中的集祈在心里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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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办公室

“秘书长这是需要你过目的公文。”帕卡弯腰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递到前卫的面前。

本来今天是春节刚过的假期,但是由于有不得不经过前卫签字同意的公文,他想了想还是将秘书长前卫从附近的镇守府叫了过来。

“是什么事情需要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前卫皱着眉头打开面前的公文,出现在上面的照片让她神色有些凝重。

“是关于实习舰娘的问题。”帕卡回答,“因为这一位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不得不让您过来一趟。”

公文上出现的是穿着白色礼服的少女,飘然的褶皱白裙,纤细的长腿被白色的腿袜完全包裹。上方让人羡慕的胸围占据了整张照片的大部分,金色的长发蜷曲飘散,红色的皇冠出现在她的头上。而最让前卫感觉到凝重的则是她手上象征着志高权利的手杖,不怒自威的狮子头颅被她捏在掌心。

“她?为什么会来到我提督的镇守府?”前卫没有继续往后看,因为她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是那个和她一样拥有着志高权威的舰娘,一个是总督府的秘书舰,一个是被舰娘们称之为教皇的狮。

在前卫还没有成为总督府秘书长之前,拥有着与各大家族平等地位的就只有这一位拥有着强大实力被称为欧皇的舰娘——黎塞留。而在她之后拥有着欧皇之称的舰娘,则是即将来到自己提督镇守府的狮。

当时的黎塞留主动放弃了自己欧皇的地位,将权杖给予给了新诞生的狮,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前线战斗,希望用自己的实力改变人类的战局。而二世欧皇狮也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不过这样的光景并没有维持多久,当前卫成为总督府秘书舰之后,凭借着其强硬的手段稳定住了整个局面,因此狮也渐渐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虽然关于她的消息很少,但并不代表着她不值得被重视,毕竟她代表着的可是整个英伦皇家,而镇守府之中的威尔士亲王则是其中成员之一。

狮?难道是代表着皇家舰娘和自己的提督进行着特殊的交易吗?前卫微微摇头,不知道对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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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的前卫

“虽然不知道那位为什么会以这样的身份来这里,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谨慎对待。”帕卡弯腰回答,神色恭敬。这一次过来实习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舰娘,她的名字代表着尊贵。

在大西洋皇家海军镇守府之中,她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虽然大部分舰娘都没有成为提督的资格,但是她的镇守府之中,她就是自己镇守府的提督,虽然她是舰娘,依然可以行驶着提督的权利,这是总督府给予的特权。

最开始前卫上任秘书长的时候,为了争取到足够多的筹码对提督大家族进行彻底的清洗,便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给予了狮提督的权利,于是便出现了历史上第一个舰娘提督,虽然在当时引起了一些人的反对,到那些跳梁小丑都只敢逞口舌之强,没有人胆敢挑战由黎塞留带领的皇家海军镇守府。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接待那个骄傲的少女吗?”前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声喃喃。

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次和对方见面的时候是多年之前,那个时候的她还只是个刚刚上位的秘书长,几乎没有多大的实权,空有着架子。

所以当她决定寻求那个由舰娘组成的镇守府的帮助,希望借用她们的力量实现自己对于各大家族的清洗。

而接待她的并不是当时的被称为欧皇的黎塞留,而是那个手持着狮头权杖的骄傲少女,高挑的身形让前卫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似乎在她面前,你永远只能够仰视。

“如果这份由皇家海军镇守府发来的公文没有出错的话,的确是这样。”帕卡点头,“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位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他从前卫上任开始就担任着秘书长的助理职位,在那一次的谈判之中,他也是见过对方的面容,如同展翅的天使,扇动的白色羽翼卷起让人膜拜的气息。

那是让人不敢挑战的威严,那个时候的他和秘书长如同觐见的臣子,在那一位的面前只有点头的份。仿佛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懿旨,作为下属的他们只有答应。

“只是希望她不要乱来吧。”前卫回忆着那个看起来威严实际跳脱的舰娘,感觉到了深深的头疼。当时她为了争取到对方的支持,算是既当爹又当妈,跟着那个少女的身后,跟个全职保姆一样。

那几天真的让前卫记忆犹新,完全是头疼的时间,每天除了跟着她上街买东西之外,就是去各种餐厅品尝不同的美味,完全是惬意而腐败的生活。每一块糕点都是由什么厨艺大师准备的,几乎她每顿饭吃的都不是饭,而是如流水般的资源,数量多到让前卫瞠目结舌。

如果说自己遇上集祈的时候,他是一个节俭到极点的提督,那么狮就是贵家大小姐,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和威严。

不知道当这样的大小姐遇上这样的提督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前卫将面前的公文合上,深深地叹气。

“秘书长是在担心什么吗?”帕卡轻声问,他并不觉得这一次是一件坏事,毕竟对方虽然充满了威严,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让人觉得难以接触。至少她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威严对当时的秘书长进行为难,而是像个朋友一样和她逛街聊天。

“的确有点担心,”前卫微微点头,“很有可能她这一次过来是进行某种事情的商谈,然而你也是知道的,我提督可不想那一位那样奢侈,而是处处抱着能省则省的态度,所以我很担心她会觉得我的提督是个……”说到最后她并没有将最后的话说出口,因为她觉得那是对于她和集祈的一种侮辱。如果狮真的有那样的想法和表现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驱逐,就算她代表着一个庞大的镇守府也在所不惜。

“会认为他是庶民对吗?”帕卡将前卫没有说出口的话谨慎地说出,他知道那一位有着大英帝国皇族血统,自认为高人一等,所以在她麾下的舰娘一旦遭受提督的欺负,她什么也不会说,直接带着舰娘们上门逼迫其道歉。因此,她在舰娘的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如同历史之中的教皇一般,高于所有的王权。

毕竟她可是曾经日不落的象征,是一个时代之中宏伟的神话,没人敢在她面前不敬。

“是啊,我担心地正是这个。”前卫点头,她作为总督府的秘书长有着志高权利的同时也是帝国出访的皇家游轮和检阅礼仪舰,在狮的眼中也是极为尊贵的存在,因为那个时候的黎塞留才会让狮对其进行接见,否则她根本没有和对方接触的可能。“在她们看来,只有配得上她们身份的存在才会认真对待,否则都只会和历史上的女王一样,对其他不重要的存在露出轻蔑的眼神。虽然集祈作为我的提督,在我眼中是极为尊贵的存在,但是很有可能在狮看来只是一个有趣的存在而已。”

“所以秘书长是担心那一位来访的时候对总提督不敬?”前卫作为总督府的秘书长,拥有着实质性的巨大权利,而集祈作为秘书长的提督,在帕卡口中也被尊称为总提督。

“是这样,”前卫皱眉,“而你也是知道的,一般接见这样贵重的客人时,提督他总会带上大和和列克星敦俾斯麦几位,当然这一次我也会出席。不过很有可能在狮看来,值得让她平视的恐怕只有自己。要是真是那样的话,我觉得那场宴会很有可能变成一块战斗的场地,大和她可不是喜欢讲究利益和道理的主儿,谁要是对她的提督不敬,迎接对方的很有可能是她460的众生平等炮。”

“那这样的话,很有可能爆发的就是一场全面的战争。”帕卡点头表示理解。“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恐怕整个世界都会震动,而且很有可能会是秘书长您这边……”他说到最后戛然而止,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个由舰娘组成的镇守府之中全是日不落帝国出色的舰娘以及其他拥有着强大实力的存在,其数量根本多到难以想象,而秘书长的镇守府之中,除了那几位强大战列舰之外,貌似没有什么其他的舰娘了。

但从数量上来说,两者根本不处于同一个量级。

狮的看法

“帕卡你觉得如果真的爆发战争,我们会处于劣势是吗?”前卫轻声地冷笑一声,似乎在为对方的无知感到可笑。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并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提督是怎样强大的存在,有着怎样恐怖如斯的天赋,能够为她们提供怎样的加持,如果全部知道的话,就根本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而是会为对方感到悲哀。

“至少从数量上来看……是这样没错。”帕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口。“难道秘书长有着相反的想法吗?”他看了看前卫自信的面容,试探性地接着问。

“是啊,”前卫从自己的位置上起立,纤细的手指蜷曲,对木质的桌面进行着轻扣,如同到点响起的古钟。“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输,就算是输,也会是对方而不是我们。”

“可是……”帕卡张大着嘴辩解,“对方镇守府中舰娘的数量多到难以想象,而且每一个都是很多提督梦寐以求的存在。”

“帕卡你要记住,”前卫直接摆手打断了他,用着如铁钉般的语气。“有时候数量并不代表一切,强大的存在有时候已经超出了你能够想象的范围。所以,我并不觉得我的提督我的镇守府会输,因为我知道我提督和我同伴的强大。”说到这,她微微叹气,轻松地耸耸肩。“当然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并不是如何在这场还没有发生的战斗之中取胜,而是如何接待那一位尊贵的舰娘,让她觉得我们没有失礼,你要知道在英系舰娘眼中,懂得礼仪的人是最有资格受到她们尊重的存在,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在和集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有些傻的提督是个懂得关心舰娘的绅士,就是那种在雨天宁愿自己淋湿也会将雨伞为自己身边的女士撑上的“傻子”。

“礼仪方面的话,秘书长并不用担心。”帕卡在接到这份公文之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已经预约好了最好的酒店和餐厅,一定不会让那位觉得失望。”

“希望如此吧。”前卫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座城市的繁华程度,毕竟距离前线也没有多少距离,能够拥有这样的繁华已经实属不易,但是和远在大洋彼岸的狮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简陋的乡村,谁也不能保证能够让那个少女感到满意。

她看着眼前的窗户中倒映着金色长发的身影,仿佛在里面看到了狮穿着华丽礼服的模样,雍容而华贵,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威严和优雅,和展翅的白色天鹅一样,纤细的脖颈仰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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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你决定了要去那边吗?”穿着宽大白色长袍的少女站在一旁持剑认真地问,红色的十字条出现在她两边的长袖和胸前。单马尾的金色长发在灯光下飘散,头上是别着白色花朵的宽发箍,下方是冰凉的蓝色眼眸,宽大的雄伟和那位被成为皇的少女一样,让女性感到深深的羡慕和嫉妒。

“是啊,”狮一边点头一边收拾着自己想要带走的行李,“之前就听说前卫找了一个提督,听说是个蛮帅气的少年,还是才从企业学院毕业的新人,所以我想去看看那个提督怎样,配不配得上我们的皇家游艇。”

“皇所说的新人提督的资料我已经收集完毕了。”单马尾少女从自己的长袖中拿出已经准备好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关于她口中提督的资料。“那位提督叫做集祈,是企业学院毕业心中之中的第一名,拥有着让人羡慕的天赋,而且他前不久带领自己的舰队参加了镇压深海妄想舰队的战斗,并且成功地取得了胜利。”

“妄想舰队?”狮微微皱眉,对于这个有些陌生的舰队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时候深海也有舰队了?”她回过头疑惑地问。

“现在的深海已经完成了进化,其实力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少女认真地说,蓝色的眼瞳之中透着深深的凝重。“尤其是那一位被前线所有提督成为恶魔的Yamato,据说是日系战列舰娘大和深海化之后的产物,所以其实力应该……在您之上。”她犹豫了一会儿,作为一位诚实的骑士,她还是说出了这样可能会让狮觉得不高兴的话。毕竟这是对于深海实力最公正的评价,没有任何的弄虚作假。

“实力在我之上吗?”狮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生气,而是微微耸肩表示无所谓。“那样看来的话,那个叫做集祈的提督还是很有实力的,前卫并没有选错人。”

“从战绩上来看的确是这样。”少女点头赞同,笔直的身线微微弯曲表示恭敬。“因为从总督府的资料来看,那一位提督是亲自带着自己的舰娘战斗的,并不是和其他提督一样,躲在自己的镇守府中等待。”

“自己亲自上战场?”狮将面前的行李箱扣上,威严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疑惑。“如果他有极强的天赋的话,这样做就是对于自己和自己的舰娘充满了自信,如果没有的话,就是盲目的自大,跟傻子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那么皇认为是前者还是后者?”少女轻声问,捏在右手手心的剑柄微微颤抖。如同狮所说的那样,她对于这样的提督表示惊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对那个提督的勇气表示敬佩,至少不会像个胆小鬼一样蜷缩在角落,什么也不做。

“当然是前者,”狮轻笑着,“毕竟前卫的眼光可不会差,一个身为总督府秘书长的舰娘会和一个普通的提督缔结决定终生的契约吗?所以,这让我对于那个叫做集祈的提督充满了兴趣,我很想看看能够让前卫辞去秘书长之职的少年是怎样的存在。”

“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让皇失望。”少女起身回答,平静如湖的眼睛波澜不惊,透着看不到底的深邃。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狮回头看着面前如同侍卫一般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深吸口气接着说:“你知道吗,约克公爵?这是第一次让我产生兴趣的提督,如同看不见的跳动的蝴蝶,撩动了我的心弦,让我有着这样想要去看看的冲动,虽然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但至少,我觉得我自己不会后悔。”她看着窗外闪烁着星辰的夜空咧着嘴笑,如同君王般让人受宠若惊。

关于皇家镇守府的过去

“提督!”前卫轻扣木门,清脆的声音提醒着房间之中正在热烈相吻的俾斯麦和集祈。她一得到狮要来自己镇守府的消息之后就立马从总督府那边赶了过来,想和集祈商量怎样接待那一位尊贵的舰娘。

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才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画面,几乎从不会在人前对自己提督假以辞色的少女,竟然会这样的奔放,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扑在了自己主人的身上,让前卫着实感觉到了大跌眼镜。

“咳咳咳,提督,前卫来了。”站在一旁的列克星敦清咳几声,让沙发上相拥的两人收敛一些。

接收到讯息的俾斯麦红着脸从集祈的怀中起身,微微整理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站在窗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沉默。她本以为刚才自己的举动只会有列克星敦在一旁看着,没有想到的是,出门去总督府的前卫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办公室寻找提督。

结果就是四个人之间的尴尬,不光是前卫,待在房间之中的俾斯麦和列克星敦也是如此,都用看向窗外或者抬头看天花板来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而最无奈的则是慌忙地从沙发上起身的集祈,素白的提督外套已经被褶皱占据,仿佛刚才两人之间的拥吻透着无比的激烈。

“前……前卫,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集祈尴尬地起身讪笑,不知道该对站在门口的少女说些什么才好。就像是偷那什么被抓住之后的场景一样,说什么都是借口和谎言。

“是啊,要是不早一点回来也看不到俾斯麦这样的一面。”前卫哼哼地走进来,锐利的目光慢慢地飘向面前的俾斯麦,似乎在无声地对她进行着质问,难道这样子的俾斯麦才是真正的俾斯麦?

不过,前卫也顿时释然,毕竟在过去的时候,俾斯麦可是被称为海盗船的舰船,拥有着强悍的海盗作风也是不足为奇的。

“刚才那一个……只是一个测试而已,算是意外。”角落处的俾斯麦小声地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进行着辩解,她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以为这样的自己只会在集祈和列克星敦面前显露,结果如同黑暗之鼠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可能。

都怪列克星敦和那个不敢反抗的提督,要是他们对自己的行为稍加制止的话,根本不会出现如此尴尬的一面。俾斯麦深吸口气在心中愤愤地说,不过一想起今晚可以肆意使用的提督使用权,她稍微感觉到了一丝丝欣慰。

“好吧,那就算是一种意外吧。”前卫点头并没有在刚才的问题上纠结,她现在要和集祈讨论的并不是认真严肃是俾斯麦的真实面容,还是刚才如同大胆偷腥猫的模样才是她真正的一面。而是那一位即将要到来的舰娘,毕竟对方的身份十分特殊,所以前卫不得不认真对待。

“提督我有个不算太好的消息要和你说。”前卫直接进入主题,拿出舰装空间中的资料。“我们的镇守府即将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而且她的身份极为尊贵,所以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特殊的客人?是某个大型镇守府的提督吗?”集祈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一边朝着自己办公桌后的位置走去。出现在他视野之中的是一份关于将要到集祈镇守府实习舰娘说明,那一位将要过来进行实习的舰娘叫做狮。

照片栏上出现的是位带着蔑视眼神的少女,穿着白色发华丽礼服,纤细的腰肢和硕大的胸围让人印象深刻,修长的双腿被白色的腿袜完全包裹,而出现在她如暗玉般手套中则是有着狮子头颅的权杖。

“这一位就是即将来镇守府进行实习的舰娘吗?”一旁的列克星敦好奇地问,看着对方比自己还要雄伟的胸,她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畏惧。“是……那一位?”她轻声地喃喃,似乎在轻声询问着前卫自己猜测的正确性。

“对的,列克星敦你没有说错,这一次要来的是那一位。”前卫深吸口气点头,表示列克星敦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一次要来的舰娘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位。“皇家海军镇守府的现任提督——狮,是一位实力极其强大的舰娘,而且也是一位极其骄傲的舰娘。”

“是的,一位十分骄傲的舰娘,在她看来其他的舰娘都是卑微的下属,唯有拥有着强大实力或者在血统上拥有着高贵历史的舰娘,才能够让她平视,因为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让她高看。”俾斯麦接话回答,她作为舰娘对于狮算是十分了解的,毕竟在之前她可算是和那一位有过接触。

“就像俾斯麦说的那样,对方十分地骄傲,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于她的到来十分担心。”前卫点头。

狮作为拥有着强大实力的舰娘,其实力几乎在大部分的战列舰娘之上。而且从历史上来看,她算是前卫的前辈,是其动力系统的提供者,虽然并没有被真正地建造出来,最终迎来了解体的命运,但是在深海出现之后,狮还是以幻想舰娘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拥有着尊贵的身份和毋庸置疑的实力。

不过她骄傲的性格却让前卫有些头疼,要是她不是作为对方的后辈出现的话,恐怕那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任何与对方接触的机会,更别说得到她麾下镇守府的支持了。而且在那陪同着狮的几天之中,前卫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睥睨的自信,丝毫没有将其他的提督或者舰娘放在眼中,仿佛在她看来她一个人就足以阻挡深海的脚步,而人类的存在还不足以让她为其战斗。

或许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想法,导致了其和黎塞留的分道扬镳。在黎塞留看来,舰娘就应该出现在战争的前线,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人类的存在,而不是和狮所说的一样,只要没有威胁到自己镇守府的存在出现,她们就不会为人类的存亡付出努力。

因此在黎塞留和狮闹出分歧之后,她决定从皇家镇守府出走,并且将手中的权杖交给狮,让她成为新的舰娘提督。

前卫的坚决

不过最让前卫感到不能理解的是其的性格,明明历史上几乎没有对于她的任何描述,然而却有着这样骄傲的脾性。

比如俾斯麦在历史上被成为海盗船,因此她有时候喜欢抢夺别人的东西,在第二届的提督所有权争霸赛的时候,她那海盗的性格就显露无疑。

而列克星敦作为镇守府的秘书舰,有着温柔的太太之称,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在历史上她就是被成为Lady Lex的航母,拥有着丰富的演习和实战经验,而且多次将日系航母击沉,因此她来到镇守府之后才能够轻易确定自己秘书舰的地位,就算是第一舰娘威尔士亲王也不能撼动。

至于前卫则是大英帝国的皇家游轮和检阅礼仪舰,象征着永不会落下的太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作为帝国的脸面出现,而不是作为战舰出现在战场之上。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光,但是却并不是前卫想要的。因此这样的历史经历让她在政治的权势上有着极强的天赋,是个出色的政客,会利用自己的权势取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就和列克星敦会制作许多美味的美食一样,算是舰娘自带的天赋。

“前卫是在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的骄傲而和提督产生意见上的分歧吗?”列克星敦算是听明白了前卫担心的意味,一位自诩高人一等的舰娘怎么会和自己的贫民提督心平气和地对话,而且对方这一次来很有可能不是为了自己的提督,而是为了总督府的秘书长前卫。

最让列克星敦担心的是,狮很有可能做出逼迫集祈和前卫解除契约的事情,在此之前她曾经对其他的提督做过同样的事情,只要她觉得提督配不上其麾下的舰娘,就会直接不管不顾地带着舰娘们上门,直至提督愿意解除契约为止,如此霸道的行径恐怕只有她才能做出来。

“产生分歧?”集祈挑眉表示疑惑,他在前卫她们之间的对话之中,只是对于这位看起来如同白色天鹅般高傲的少女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然而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和自己产生分歧。“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俾斯麦说,她曾经可是和对方进行过接触,对方的性格虽然怪异,但是是建立在其强大实力的基础之上。“提督你听过有些提督被迫和舰娘接触契约的事情吗?”

“提督被迫和舰娘接触契约?”集祈皱眉摇头,他在学院之中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图书馆和教室,对于大部分的事情都不是很了解,只是有所听闻。“在学院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说过这件事情,但是却不知道那位可怜的提督是谁。”

“梅卡伦,那位你口中的可怜提督就是已经消失掉的梅卡伦。”俾斯麦冷声回答,“而让他接触契约的舰娘就是这一次即将来镇守府的狮,那位被成为欧皇二世的舰娘,那个时候梅卡伦还是其家族的掌权者,依然无法和其相抗衡。”

“梅卡伦?”此时的集祈算是有些明白了,之前一直听说企业学院的院长过去曾是提督,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着舰娘,按理来说,提督就算再不济,都有着初始舰的陪伴。那时候集祈还以为梅卡伦的舰娘在战场上牺牲了,所以他才一直孤身一人,不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而是被人逼迫和舰娘接触契约,而那个人就是即将要来自己镇守府的狮。

“所以说你们在担心狮会让我和前卫接触契约吗?”集祈接着问。

“虽然我觉得她并不会那样做,但是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前卫回答,“毕竟之前的她可是逼迫着梅卡伦接触契约,理由就是他根本配不上自己的舰娘,而那个时候的皇家镇守府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和数不清的舰娘,因此梅卡伦只能选择在这样的压迫下低头。”

“不过我们现在可不是那个时候的梅卡伦,”俾斯麦冷哼一声,声音之中透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只要她敢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手中的斩舰刀可不会答应,她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和我们整个镇守府相提并论。”

“我觉得是我们想多了,而且你们现在能别摆出一副马上就要战斗的样子啊。”集祈无奈地大叫,“对方说不定只是过来看看前卫选择的提督是怎样的存在,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要对我们进行逼迫的意思。”

毕竟对方这一次是以镇守府实习舰娘的身份过来,并不是以皇家镇守府提督狮的身份莅临,所以集祈并不觉得狮会作出前卫和俾斯麦口中那样过分的事情。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俾斯麦口中配不上自己舰娘的提督,虽然他是从贫民窟之中走出来的,但是强大的天赋和绝不会后退的心让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如果自己都是配不上前卫的提督,那么就没有人能够配得上这位秘书长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列克星敦举手表示赞同集祈的意见,“如果对方是想来逼迫提督和前卫接触契约的话,就不会以舰娘实习生的身份到访,而是直接以其提督身份过来,既然对方以前者到访,那么就间接证明了对方认同了提督的实力和天赋,所以我觉得我们做好接待的准备就好了,不用担心那么多。而且要是我们的提督都不是配得上前卫的提督,那么就真的没有提督能够和她签订契约了。”

“是啊,毕竟这可是我自己确定的提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手。”前卫用力地点头,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表明了她坚定的决心。

曾经的秘书长一直是孤独而高傲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但是现在的秘书长则是一个有提督的舰娘而已,有了更多的温柔和担忧。虽然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在那位看来是对于舰娘的拖累,但是在前卫心中却是进步的坚实动力和能够遮风挡雨的港湾。

舰娘一个人的时候只是一个孤独的前行者,只有在有了提督之后,才是真正的有了家的存在,而作为这个温暖大家庭之中的一员,前卫并不会因为对方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现状,如果那个骄傲的欧皇一定要用自己的意志进行改变的话,她手中的长刀虽然大部分用在礼仪场合,但是依然有着穿透人心的锐利。

在海面上流浪的姐妹俩

“姐姐你那里还有吃的吗?”在海面上缓慢航行的少女有气无力地叫喊着,白色的长发蜷曲地披散在身后,和她嘟着嘴抱怨的脸一样,无精打采。

“昨天我们就已经把最后一点钢块吃完了。”被称作姐姐的少女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舰装空间,摇头叹气。“而且我们在被建造出来之后,身上仅有的一点资源也完全被消耗殆尽了。”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吗?”白发少女弯着腰蹲在海面皱着脸抱怨,棕色的眼瞳之中被沮丧和气愤所充斥。“都怪那个可恶的提督,把我们建造出来之后也不签订契约,还将我们直接丢在那里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她回忆着几天之前的经历,咬牙切齿地说着。

她和姐姐才被建造出来的时候,本以为会得到来自提督的契约,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直接拒绝了签订契约的请求,不管不顾地将她们姐妹俩扔在原地,还说什么战列舰的攻势竟然出了这两个废物,真是浪费资源之类伤人的话,要不是姐姐当时拦着她,她一定会冲上去给那个提督一拳,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舰娘的威严。

“不过他做的也不能算是错误。”姐姐微微叹气,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无奈。“毕竟我们只是稀有度为三星的战列舰娘,航速低而且火力方面也不算突出,被遗弃是正常的。”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少女的脸色依然充满了沮丧,她知道自己只是一艘名为扶桑的战列舰舰娘,没有任何突出的表现,然而依然和许多舰娘一样,希望自己能够有个提督,哪怕对方对她们姐妹俩漠不关心也好。

可是,当她抱着这样的心态从建造机器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却得到了这样冰冷的结局,如同玩笑一般让她不敢相信。

“才不是这样的呢!”妹妹山城大声地反驳,“明明是那个提督配不上我们,我们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比他还要优秀的提督,然后告诉他,当时他的做法有多么的可笑。”

而且,就算没有提督,只要能够和姐姐在一起就好了。她看着眼前穿着樱花和服的姐姐,在心中小声地说着,这是她藏在心中的秘密,一直没有告诉姐姐扶桑。

“希望是这样吧,不过我们现在的状态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要是再没有任何补给的话,就真的会饿死在海面上了。”扶桑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微微叹气。

她和自己的妹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要是再看不到镇守府,没有资源补给的话,恐怕真的支撑不了多久了。她看了看依旧茫茫蔚蓝的海面,对于前面的道路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希望。

“哼,就算饿死也比留在那里被人笑话的好。”山城有骨气地哼哼,对于那个可恶提督不识货的行为表示深深的鄙视。她知道如果当时自己和姐姐去祈求的话,那个提督可能会跟她们签订契约,但是她们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们那样做,明明是舰娘却要那样死皮赖脸,她们才不会接受。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容乐观,要是再往前走还没有镇守府的话,山城你就回去吧,找那个提督签订契约,就算……。”扶桑看了看几乎没有力气前行的妹妹小声地说。她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到一个能够让她们补给的镇守府,就算不愿意和她们姐妹签订契约,至少可以让她们吃顿饱饭吧。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山城站起身大叫着反对。“才不要呢,那样的提督我才不会和他签订契约呢,而且……”说到这,她的声音变得微小起来,喃喃地犹豫。“而且只要能够和姐姐在一起,就算死掉也无所谓了。”说完之后,她垂着头等待着自己姐姐的回答,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给予她回应的并不是她期待的答案,而是充满欣喜的声音。

“找到了,前面有一个建造在海边的镇守府。”扶桑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妹妹小声的真情告白,而是激动地指着眼前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小黑点,在不断放大的过程之中,她看到了镇守府和伫立的灯塔轮廓。

一般来说,建造在海边而且有灯塔就说明那里就是镇守府,只有这样时刻需要做好战斗准备的镇守府才会建造在这样危险的海边。所以,只要看到灯塔,几乎等于看到了镇守府。

“果然,姐姐还是一样地笨蛋呢。”山城叹气着抱怨,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跟在了扶桑的身边。“姐姐我们现在就直接去那个镇守府补给吗?要是……要是他和之前那个可恶的提督一样,不给我们补给怎么办?”

“当然是这样,”扶桑看了看有些不情愿的妹妹,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就算结局是你说的那样,我们也必须去碰碰运气,我想不会所有的提督都和那一位一样无情吧。”她虽然不怨恨那个将她们姐妹抛弃的提督,但是那个无情的背影依然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忘记的阴影。

“谁知道呢,”山城愤愤地说,“要是他和那个可恶的提督一样世俗,我们就放弃补给,直接离开就好了,反正我们这样的舰娘也不需要什么提督。”

或许是在建造出来后因为那个提督的缘故,山城现在对于那些提督都有着不好的印象,觉得他们都是那种只看舰娘实力和稀有度的存在,对于她们姐妹俩这样的舰娘根本不会多看一眼。所以,就算去向他们要资源,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会是冰冷的拒绝。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放弃来的直接。

“别自暴自弃,山城。”作为姐姐的扶桑摇头叹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对于有提督的存在竟然有这么大的误解,明明她们只是遇上了一个不好的提督而已,但是在她看来却是所有的提督都是如此。“说不定我们这一次遇上的提督会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是个很好的提督,愿意给我们补给愿意和我们签订契约呢?”她微笑着说,对于前面的路充满了希望。

“是这样就好了,就怕到时候会让姐姐失望。”山城小声喃喃,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应这样天真的姐姐。

不过眼前的镇守府却越来越接近,已经几乎可以看到清晰的轮廓了。在海水蔓延的海滩上,跳动着几个欢快的身影,似乎是小女孩的模样,她们在海边欢快地跳脱着,如同扇动着翅膀的蝴蝶。

而其中的几个身影让扶桑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是那几个孩子吗?她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在心中激动地问。

扶桑的向往

“姐姐你看到了海面上出现的是什么吗?”站在礁石上如猴子一样眺望着远方的初雪大声地问,在她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两个黑色的两点,似乎是朝着她们而来的舰娘。

“海面上的身影吗?”坐在树荫下的吹雪站起身微眯眼睛,仔细看着蔚蓝的海面。“那似乎是两个舰娘吧,是流浪到这里的舰娘吗?”对于流浪的舰娘她并不陌生,毕竟在之前她和声望姐姐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到处流浪,直到到了提督的镇守府,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弱小而拒绝和她们签订契约。才过上了她们梦寐以求的平稳生活,吃喝不愁还有喜欢她们的提督。

“应该是吧,”初雪点头肯定,逐渐清晰的身影让她的对于姐姐的猜测更加肯定。“好像真的是流浪到这里的舰娘,不过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难道是过去一起战斗过的姐姐吗?”

初雪所说的亲切感指的是历史上的关系,就像她们刚来镇守府的时候,第一次与大和见面的时候,总觉得有种亲切,虽然那个时候的她还被成为深海舰娘,但是依然不影响她们的感觉。

所以初雪觉得这一次过来的舰娘,应该是与她们一样是日系舰娘,而且看她们雄伟的身材,很有可能是战列舰的舰娘,毕竟拥有那样让小学生们羡慕的胸围,恐怕只有重型舰船才能够拥有了。

“过去一起战斗过吗?”吹雪认真地看着海面,出现在她视野之中的是两位紧挨在一起的身影,似乎是姐妹两人。穿着的樱色和和服的少女走在前面,黑色的长发在微微的海风中飘散。而在她身后的是穿着素黑色的和服,素白色的长发下是张带着淡漠的脸,红色的眼瞳透着让人心悸的深邃,如同流动的血液一般。

“好像真的是熟悉的同伴啊,而且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吹雪点头赞同初雪的看法,然后举起手朝着她们挥动,似乎在朝她们示意。“应该是寻找补给的流浪舰娘吧,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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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认识的舰娘吗?”山城看着朝她们挥手的小女孩,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激动感到了如同亲人一样的感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几个孩子吧。”扶桑笑着说,“不然她们也不会这样和我们打招呼了。”在历史上的时候,她们算是吹雪姐妹们的前辈,虽然最后落得被帝国从舰队之中除名的结局,但是依然会对后辈们产生和睦的亲切,因此她还是记得这几个姐妹们的名字——吹雪四姐妹。

她缓缓地踏上被海水浸湿的沙滩,摸了摸挥手吹雪的小脑袋,半蹲着身子笑着问:“你是吹雪对吧?”她看了看从礁石上蹦跳下来的初雪以及从树荫下走过来的深雪和白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啊是啊,她是我姐姐吹雪,我是最活泼的初雪哦!”穿着运动鞋的初雪蹦跳着回答,可爱的小脸上洋溢着如花般的笑容。“那么姐姐你是那一位啊?为什么会认识我们啊?”她歪着头认真地问。

“我是你们的前辈扶桑,她是我的妹妹山城。之前被编进了帝国的后备舰队,所以你们没有见过我们也是很正常的。”

“扶桑和山城……姐姐?”吹雪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两人的身份。“是你们啊,我想起来了。”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起对方的身份,“难怪我一看到你们就有着亲切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啊。”

“话说姐姐你们是要来我们镇守府的吗?”初雪如同小袋鼠一样兴奋地跳起来,有了更多可以陪她一起玩的战列姐姐,是她最希望的事情。“给你们说哦,我们的提督人可好了,要是你们和他签订契约的话,一定不会后悔的。”她像个诚实的推销员,大力推销吹嘘着自己的提督。

“并不是专程过来你们镇守府的,”扶桑尴尬地摇头笑笑,不过从这四姐妹高兴的脸中还是可以轻易地看出来,她们的提督对她们很不错,否则活泼的初雪也不会这样地推荐自己的提督了。“我们是流浪到这里的,因为没有提督愿意和我们签订契约,再加上我们的资源已经耗尽了,所以我们想要在……这里补给,不知道能不能行。”她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毕竟她们虽然稀有度不高实力不强,但是作为战列舰舰娘,相较于这四姐妹吃的还是蛮多的,所以她挺害怕对方会说出拒绝的字句。

“姐姐你们没有吃的了吗?”白雪明白了她们此时的处境,就如同当时被狠心抛弃的她们,被建造出来之后提督不愿意和弱小的她们签订契约,不过幸运的是她们遇上了声望姐姐,否则最后的结局很有可能会饿死在海上或者街头。

正因为那一份幸运,她们才能够遇上现在的提督,那个总是带着微笑保护着她们的少年。

“是的……的确是这样。”扶桑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的处境的确如此窘迫。“所以你们能够给我们一些资源补给吗?”她拉下脸继续进行着请求。

“资源吗?”初雪打开自己的舰装空间,抱出里面堆积的钢块,一点点放在沙滩上面。“扶桑山城姐姐,这些够了吗?不够的话我叫提督再给你们,毕竟他人可是很好的,尤其是对待舰娘。”

“这些太多了,不用那么多的。”扶桑没有想到初雪的舰装空间之中会有这么多的资源,甚至比她们刚刚建造出来时自带的资源还要多。难道她们的提督很富有吗?她在心中疑惑,不过却觉得很奇怪,因为一般这样富有的提督的舰娘都会是什么实力强悍或者稀有度高得吓人的存在,几乎不会和这样弱小的四姐妹签订契约,再加上初雪对于她们提督的描述,让扶桑怀疑她们口中的提督是一个奇怪的烂好人?

“那个你们的提督……真的对你们很好吗?”她接着问,想要知道答案。

“是啊,我们最开始被建造出来的时候提督不愿意和我们四姐妹签订契约,而是将我们扔在原地。”吹雪回忆着过去的心酸深吸着冷气。“本以为我们会就此流浪,不过之后我们遇上了声望姐姐。”

“那个女仆长战巡?”山城问,她对于这些舰娘的存在还是有所了解的。

“是啊,是声望姐姐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然后才遇上我们的提督的。”初雪高兴地舞动着自己的双手表示内心的高兴。“提督根本没有因为我们弱小而拒绝和我们签订契约,而是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我们的感受,并且给我们买好吃的和软软的小熊玩偶,我房间里的玩偶就是前几天提督送给我的春节礼物。”初雪像个骄傲的小女孩一样炫耀着自己的提督,眉飞色舞如同展翅的斑斓蝴蝶,在阳光下透着绚丽的色彩。

“原来你们的提督对你们那么好啊,难怪你们的舰装空间中装了那么多的资源。”扶桑苦笑着喃喃,语气羡慕。她和自己的妹妹并没有遇上这样的提督,不过现在在山穷水尽的时候看到了如此绚丽的彩虹,不知道她们能不能触碰到彩虹的温暖。

她看着叉腰得意的初雪,对于她们姐妹口中的提督充满了向往。

扶桑和山城的改造出来了,立绘真的很好看,有兴趣想回舰R坑的咸鱼可以去看看哦。

不幸姐妹俩的幸运

扶桑和山城有些忐忑地坐在沙发上,不安地看着面前对着她们微笑的少年和坐在他旁边的列克星敦。本来是想跟初雪她们要一点资源后就直接离开的,没有想到这帮热情的小学生竟然直接将她们拉进了镇守府,说是让她们见见她们自己的提督,一副要把她们留下来的架势。

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很年轻帅气的提督真的会和我们签订契约吗?扶桑和自己的妹妹山城对视一眼,在心中没有答案。

“你们两位先吃点东西吧,我听吹雪说你们已经有几天没有吃饭了。”列克星敦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扶桑面前的木桌,伸手示意。毕竟她之前和妹妹也有过同样的经历,知道饿肚子是种很难受的感觉。

“这样……不太好吧。”扶桑伸出想要触碰木筷的手悬在半空,她觉得在提督的面前吃放是中很不尊重别人的行为,虽然说实话她的肚子已经饿到不行了,但是来自内心的想法还是让她希望能够在这个年轻的提督面前保持自己的礼仪。

可是,还在犹豫状态的扶桑姐妹的肚子却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声,咕咕咕的像是不断敲响的鼓声,清晰地回荡在整个房间。顿时,扶桑阴沉着脸垂头,不想承认这样羞耻的声音是从她们姐妹俩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真是……丢脸啊,在自己觉得心动的提督面前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捂着自己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脸,一边在心中碎碎念,一边咬着牙羞耻地垂头,不敢看列克星敦和集祈的面容。

“快吃吧,不要继续硬撑了。”如同素玉般温雅的声音在扶桑的耳边想起,伴随着的还有冒出的香腾腾的饭菜香味,在扶桑的鼻尖围绕,挥之不去。

扶桑惊奇地抬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带着浅笑的笑脸,白皙的面容上透着让人悸动的光芒,如同彩虹一般。“提……提督。”她结结巴巴地说,呆呆地凝视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端着饭菜捏着木筷递到面前的少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如同荡漾着微波的水面,泛起了不会停歇的涟漪。

明明她们本就是不应该得到这样亲切关心的舰娘,本就不是有着强大实力和极高稀有度的舰娘,可是却和初雪说的一样,得到了提督的关怀。

之前她听到初雪说她们的提督不会因为舰娘的强大或者弱小而有任何的区别对待,那个时候她以为只是一个美好的笑话,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谎话,而是来自那群小女孩心中最真挚的情感。

“怎么了?是饭菜不适合胃口吗?”集祈低头看着精心准备的饭菜,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不……不是这样的,”扶桑慌忙地从对方的手中接过餐盘,山城也受宠若惊地端起桌面的饭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这样的饭菜很丰盛,只是……”说到这,扶桑捏着木筷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只是……因为别的原因吗?”集祈歪着头认真地问,他并不理解这两位舰娘会一开始拒绝他和列克星敦的好意,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为什么还要犹豫呢?

“因为……我们不想在您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堪,在提督面前吃饭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所以……”扶桑结结巴巴地进行着解释,慌乱的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只能紧紧地捏着木筷呆呆地看着对方,棕色的眼瞳透着明亮的光芒。

“没事的,我的镇守府不在意这些无所谓的礼节,所以肚子饿了就吃,想玩就去玩没有那么多的约束。”集祈笑着摇头,表示不要在意。他没有想到眼前的战舰大姐姐竟然这样在乎礼仪,明明肚子都已经空荡到发出叫声,却还是在那里硬撑着。真像两个傻瓜一样啊。集祈在心中无奈地感叹。

“提督,对了我记得初雪她们好像很想让扶桑她们留下来,你觉得怎样呢?”列克星敦轻声问。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扶桑对于集祈的好感,而且在她们身上感觉不到已经签订了契约的气息,当然这样的气息只有舰娘才可以感觉到,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不长眼的提督去死皮赖脸地去找已经签订了契约的舰娘了。

而且她记得扶桑和妹妹山城并不算是强大的或者稀有度极高的舰娘,而且看她们风尘仆仆的模样,多半是因为那个将她们建造出来的提督不愿意和她们签订契约的结局吧。和当初的初雪姐妹一样,就此踏上了流浪的旅途。

因此,列克星敦很希望这样可怜的她们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个归属,毕竟舰娘再怎么说都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个提督,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

“我觉得吗?”集祈微微地点头思索,看着因此而停下手中木筷的姐妹俩,她们紧捏着的手似乎在等待着决定她们命运的回答。“这要看她们的意愿了,只要她们愿意留下来,我不会反对的。”

列克星敦扶额叹气,“我就知道提督你会是这个回答,”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了解集祈的太太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在之前她和萨拉托加来到镇守府的时候得到的也是类似的回答,虽然那时候有些失望,没能够得到肯定的回答,然而更多的是欣慰,因为这样的回答是充分尊重舰娘的想法。

“好吧,”秘书舰太太微微点头,看着面前的紧张的少女,清咳几声认真地问:“所以说现在扶桑和山城你们的意见是什么?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在留下来,你也看到了我们镇守府还是挺大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傻乎乎的提督是挺会关心人的。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无偿补给,你们自己作出选择吧。”

她把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扶桑她们,站在集祈的身边等待着她们的回答。

扶桑紧绷的手开始慢慢放松,呆滞的表情逐渐缓和,她微微抬头看着站在面前认真地等待着她们回答的少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样的提督才是我们姐妹真正希望的提督啊,不需要别的多余东西,期待的只是偶尔能够触动心的关心。

“超弩级战列舰——扶桑。和妹妹山城一起轻多关照。”她抬起手擦拭着湿润的眼角,抽抽鼻翼轻声地给出回答。

“战列舰,山城在此。”作为妹妹的山城站起身朝着集祈伸出了自己的手,腥红如血的眼眸透着欣喜和激动。她之前没有想到能够遇上这样好的提督,以为那个出现在她们视野之中的镇守府只是一个会快速经过的存在,然而不幸的她们却如此幸运地遇上了眼前取下海军帽和她们握手的少年,遇上了那个能够认真和她们签订契约的提督。

那一刻,山城感受到初雪眼中的情绪,和彩虹一样,能够将她们灰暗的天空彻底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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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傲娇状态的指挥官——黎塞留

黎塞留站在门口看着陌生的扶桑和山城,板着脸挑眉走进办公室。“可恶的提督你又多了两个舰娘啊,我倒是挺奇怪的你这样可恶的提督,怎么还有舰娘会送上门和你签订契约啊。”她冷笑着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将所谓的提督威严放在眼中。

她这一次来本就是想狠狠地教训集祈,只可惜没有找到正当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上次见到这个被自己舰娘称作傻瓜的提督开始,总觉得心中对于这个傻瓜有种亲切的感觉,明明不需要她陪同舰队一起战斗,最后她依然还是选择听从这个年轻提督的命令,参加了那场与深海妄想舰队的战斗。

本以为那场不对等的战斗她们会迎来惨败,但是没有像想到的是,在集祈强大到难以想象的提督天赋加持之下,大和一炮将对方旗舰大破,结束了这场战斗。那一刻就像是一记清脆到响亮程度的耳光扇在了黎塞留的脸上,让她战前所说的一切都变成了笑柄。

虽然集祈从来没有提起那些话,但是在黎塞留的眼中却留下了深深的阴影。能够让前任欧皇吃亏的提督,在她骄傲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黎塞留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集祈看着径直走进来的少女好奇地问,她记得对方是前天带着欧根一起来的,在那个沙滩上吃烤肉的夜晚,由于当时的客厅已经被大和和Yamato破坏的不成样子了。“是要跟我们道别吗?”他试探性地问。

“道别?原来你这个可恶的提督竟然这么想赶我离开啊。”黎塞留好不客气地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木椅上,那算是前卫、列克星敦或者集祈的专属位置,一般其他的舰娘都不会坐在那个位置上,这几乎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对于秘书舰及提督的尊重。

“不过我并不是前来道别的,这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啊?”黎塞留挑衅似的说道,舒服惬意地仰躺在带着柔软坐垫的木椅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解释。“其实我这一次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很不幸的消息,我觉得对于你这个可恶的提督来说算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她轻哼着欢快的曲调,像个孩子一样高兴,仿佛看到了集祈吃瘪的模样。

“不幸的消息?”集祈摇头耸肩,“黎塞留你所说的不幸消息指的是什么?”他并不记得有什么是称得上不幸的事情,现在深海舰队的旗舰也在自己镇守府,芙妮弥也带着资源回去了,基本没有任何不幸的事情值得他头疼,算是世界和平的慵懒期。

“看来你的消息还是不够灵通啊,”黎塞留得意地哼哼,纤细的手指不断地在桌面上跳动,发出清脆如鸟鸣的声音。“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叫做欧皇二世的舰娘狮,就是那个有着下作乳量喜欢俯视别人的舰娘,她即将要来你的镇守府,难道你没有收到消息吗?”她看着集祈,像是在不断摇尾巴邀功的忠犬。

“有着下作乳量的舰娘。”列克星敦用力地点头,对于黎塞留的准确形容词表示赞同。在那张照片之中最让她羡慕和嫉妒的就是对方傲人的胸围,其次就是她那双修长的长腿,这样的组合简直是所有提督心中渴望想法的结合体。

这列克星敦一度怀疑,对方来到自己的镇守府之后,会不会把自己涉世还未深的提督勾的魂都没有了。虽然她对于自己的身材也很有自信,但是和那个叫做狮的舰娘一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最让太太感到挫败的是,这两位才加入镇守府的战列舰舰娘扶桑和山城,都拥有着远远超出正常水平的胸围。她微微垂头看了看自己,感到了败犬一般的挫败。

不过手上闪烁的戒指以及不会将关注目光注意到这种羞耻地方的提督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安全感,自己可是镇守府中唯一被称为太太,有着肆意使用提督权的秘书舰,那些才来镇守府的舰娘拿什么和自己争夺提督。一想到这,列克星敦只剩下灰烬的自信再一次猛烈燃烧起来,愈燃愈烈。

“你说的是即将到访的狮对吧?”集祈露出一副我知道的表情,这样的淡然让骄傲得意的黎塞留凝滞,露出的笑容也慢慢变得僵硬。“我今天早上已经从前卫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以舰娘实习生的身份到访,而不是以欧皇的名义。对了,”集祈猛地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前卫说过,黎塞留你是前任欧皇,也就是欧皇一世,你应该知道一点什么内幕吧。”他比着能不能透露一点点的手势,带着浅笑的表情中透着淡淡的祈求。

现在他对于那位叫做狮的舰娘几乎是一无所知,只能从前卫的描述之中大致猜测到对方的性格有些恶劣,和之前在学院之中的那些贵家大小姐一样趾高气昂,在她的眼中其他人都是卑微的仆人,只有她是高傲的主人。

所以集祈对于这位即将莅临的少女勉强做好了心理准备,简而言之就是一切顺着他的心意去做就好了,让她的骄傲的自尊心得到满足。这样的话,集祈觉得应该就不会出现前卫担心的情况吧。

“你……你不要露出这样祈求的表情,我……我才不会吃你这套的。”黎塞留慌张地像个乖学生摆正身子端正地坐好,看着像个牛皮糖一样死皮赖脸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集祈,慌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集祈强硬地给出不想了解的回答,黎塞留倒觉得是正常的反应。毕竟他有着优秀的天赋,有足够的自信应对即将到来的舰娘狮。可是他却没有如黎塞留想象中的那样保持着淡漠的态度,而是找个小孩子一样寻求自己的帮助,这样低姿态的动作让她骄傲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让她对于这个可恶的提督莫名地顺眼起来。

“当然……当然,既然你都这样求着我了,我就告诉你一点关于那个有着下作乳量的舰娘的讯息吧。”她红着脸轻咳几声,缓解自己的尴尬,开始认真地向集祈介绍狮。“狮是继我之后的第二位欧皇,是比我还要……骄傲的舰娘。”她在这里本来想借用欧根对于她的评价词——傲娇,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说不就是变相地承认了自己也和那个奶牛一样是个傲娇的舰娘,因此她微微停顿了下,在脑海中寻找着另外的措辞。

“骄傲吗?”集祈点头表示赞同,“我记得前卫也有一样的评价。”

“当然这种骄傲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黎塞留点头接着说,“因为她自身拥有着强大的实力作为基础,再加上她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自我感觉,所以造就了她的骄傲。”

“提问,”列克星敦举手,“那个有着下作乳量的舰娘比我们镇守府的大和还要强大吗?”这是太太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毕竟要是对方的实力远远超过最强者大和的话,那岂不是对方过来之后就没有人能够制止她的行为了,这样的话,她会为集祈的安全感到深深的担忧。

“这个问题问的好,”黎塞留老师点头赞赏,沉默思索了一会儿给出了答案。“不过就算他再怎么骄傲也无法回避她的实力没有达到能够与大和抗衡的现实,这样说吧,甚至就算是女仆长声望在可恶提督的天赋加持下,都能够将她好好地教训一顿。”

“哦,”列克星敦拉长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表示对于对方孱弱实力的不屑。“原来她这么弱啊,连声望都打不过。”

听到这,黎塞留的额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还用怎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要骂人的冲动。她深吸几口气缓和心情,咬着牙一字一句。

“谁让你们的提督是个变态呢,我就没见过这么有着这么变态天赋的提督。能够让一个普通战巡在天赋的加持下实力超过战列,而且还是那种顶级的战列,这样的提督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她虽然一直都是可恶的提督称呼集祈,但是对于他的变态天赋还是不得不感到惊讶,不仅可以让与他签订契约的舰娘实力上升一个大台阶,还可以将这样的加持给自己使用,她甚至可以幻想,终有一天他的天赋会成长到可怕的地步,仅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和强大的深海展开战斗。

要是自己也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天赋加持的话,一定可以为前线的战局做出更多的贡献吧。她偷瞄着看着自己的集祈,安静而柔和的脸线在视野中变得清晰,温暖的冬日暖阳照在她的侧脸,让黎塞留的心微微悸动,和她泛红的脸一样,透着淡淡的心动。

喂!黎塞留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样可恶的提督你怎么可以幻想和他签订契约之后的画面,就算想也得是自己狠狠教训他,他趴在自己脚下求饶的模样。除非……除非他诚恳地不断地向自己祈求,求着自己和他签订契约,你才可以有……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记住了,只能有一点点。

黎塞留在心中傲娇地大叫着,如同有着长鼻子的匹诺曹,说着自欺欺人的谎言。那如晚霞般的面容在阳光下透着心动的气息,早已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完全出卖。

前任欧皇黎塞留的继续傲娇

“我是个变态还真是对不起了呢。”集祈嘴角抽抽地扶额,对于黎塞留的评价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似乎自己在那个有着军人风范的舰娘眼中就是一个被称为变态的提督,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用可恶的提督来称呼自己,难道他口中的可恶就是变态的替代词?每次称呼他的真实含义都是变态的提督?

一想到这,集祈突然觉得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似乎低得可怜。

“什么叫做变态的提督,你这一定是嫉妒。”现在一旁的列克星敦愤愤地哼哼,得意地看着面前露出鄙视表情的黎塞留,悄然地牵起集祈的手腕,闪烁在她指间的戒指透着骄傲的光芒。

“我嫉妒你?”一瞬间,黎塞留的自尊心被深深地刺激了,像只炸毛的三色高卢鸡尖锐地鸣叫。“我可是前任皇家镇守府的提督欧皇,竟然可怜到嫉妒这个可恶的变态提督?要不是欧根想要看看她的教官俾斯麦,你们就算是求我我也不会过来。”她叉腰愤愤不平地大叫着,蓝色的眼瞳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想要用这样的行为来掩盖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所以这位前任欧皇可以继续讲讲关于那位现任欧皇的故事吗?”集祈拉了拉列克星敦的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他现在算是很明白了,多半那位被称为狮的舰娘也和黎塞留一样有着这样有些恶劣的性格吧。

他看着面前炸毛的少女,在心中无奈地苦笑。

列克星敦也是哼哼了几声,没有继续说话。她本来就不想和黎塞留进行争辩,只是想简单地进行一个试探而已。通过刚才对方如此强烈的反应,她大致知道了这个前线指挥官内心真实的想法,说白了就和当时自己看到那个傻瓜集祈一样的想法,希望能够成为他的舰娘。

不过自己是大胆地进行表达,而眼前这个前任欧皇也是傲娇到了极点,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想法。哼哼,这个傲娇的高卢鸡,我到要看看你能够遏制到什么时候,明明对自己的集祈有着明显的想法,却还在那儿死撑。

列克星敦一边在心中狡黠地冷笑,一边紧紧地抓住集祈的手腕保持微笑地看着对方,似乎在进行着一种无声的挑衅。

“看在你这个可恶提督这么渴求的份上,我……我就继续讲述。”黎塞留红着脸别过头不敢直面跟自己陪笑的集祈,傻乎乎地看着窗外轻轻咳嗽,继续进行自己的讲述。“虽然狮是个很骄傲的舰娘,但是她也是有软肋的。”

“软肋?算是弱点吗?”集祈好奇地问。

“也不能算是弱点,只是一个你们可以借此可以讨好她的机会。”黎塞留说,“她作为战列舰舰娘,最大的爱好就是各种各样的美食,而她在制作美食方面和大部分的英系舰娘一样,没有任何的天赋。而且我听前卫说过,你是企业学院唯一厨艺满分毕业的提督,我觉得这是展示你厨艺的最佳机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她到访的期间成为她的专属厨师吗?”集祈的嘴角有些抽抽,看着黎塞留一脸点头认同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我觉得这是现阶段最好的方法了。”黎塞留用力地点头,蓝色的眼眸中透着期待。“当然,要是你邀请我这个前任欧皇对你的美食进行品尝的话,我……我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她眼眸弯弯声音愉快地哼哼,似乎对于集祈的厨艺很是期待。

毕竟前卫可是悄悄地告诉过她,这个可恶提督的厨艺可是至臻完美的。绝不是那种二吊子水平提督可以比拟的,而她也是品尝过的,所以才会对自己强烈推荐。

一想到前卫口中种类繁多听起来就很美味的菜品,黎塞留对于这样的美味很是期待。

“其实后半句你想要品尝才是重点吧。”狡猾的列克星敦直接用自己锐利的鹰眼看透了黎塞留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对其进行了揭发,然后用认真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地点头,一副你别隐藏了我早就将你的想法看透了的表情。

“才……才不是呢,列克星敦你可不要乱说。”黎塞留慌张到手舞足蹈来掩饰自己,她本以为这个傻乎乎的提督根本难以觉察到她心中的想法,然后直接邀请她品尝自己制作的菜肴。

本以为这样的计划天衣无缝,她都想好了如何欲拒还迎一番,最后勉强地接受这个可恶提督的好意。没有想到的是,最可恶的不是这个提督,而是站在他身边的秘书舰列克星敦。

难怪在前卫进入这个镇守府之后丝毫没有动摇列克星敦秘书舰的地位,原来她和那个前卫一样,是个不好欺负的主儿。

“可恶的提督你管管你的舰娘好吗?”黎塞留用力地跺脚,过膝的白色皮靴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明明我对于你的那个美食品味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我可是前任欧皇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说到这她的脸庞微微泛红,的确欧皇在镇守府之中说一不二,但是在吃的方面就很尴尬了,除了第一顿之外,其余的时候,她都是偷偷溜出镇守府去外面吃的。虽然那个地方的所有餐厅味道都不怎么样,但是至少比镇守府里的可以杀人的黑暗料理好多了。

而她和欧根到了这里之后,吃到这个可恶提督亲手制作的烤肉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美味了,她觉得她之前吃的都是垃圾,唯有这一份烤肉才让她知道了有天堂的存在。

但是在这个可恶提督和他的舰娘面前,欧皇的面子还是要继续维持下去的。她顿了顿接着说。“我都说了,要是你非要我品尝你制作的普通菜肴,我这个吃遍过各种美味的前任欧皇还是会给你这个面子,勉强……记住是勉强尝尝,先说好要是味道不好吃的话,我会直接吐掉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集祈,仿佛让她品尝一下就是欧皇对集祈的天大恩赐一般。

集祈微眯着眼睛嘴角抽抽,不知道该不该揭穿这个少女的谎言。这简直和当初的威尔士亲王陛下如出一辙,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要品尝就直说啊,我又没有说不让你吃,用得着这样……傲娇吗?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但脸上还是露出‘哇你能赏光品尝就是我天大荣幸’的表情,献媚似地说。“前任欧皇黎塞留你能品尝我的美味真是我莫大的幸运,让我万分荣幸。”他尴尬地笑着,等待着这个傲娇前任欧皇的回答。

狮的真正面目

“看……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尝尝你为我准备的食物好了。”黎塞留得意地轻声哼哼,似乎为自己目的的达成而感到高兴。她挑眉看着列克星敦,用眼神在进行着无声的挑衅,锐利的目光似乎在说看到没有,你的傻瓜提督还不是乖乖地听我的话,你再怎么说也没有任何作用之类的话,让列克星敦很是不爽。

“那可还真是我莫大的荣幸了。”集祈嘴角抽抽,看着露出一副你还不感谢我的赏光的黎塞留,无力吐槽。明明最辛苦的是自己,又要向保姆一样照顾着那个即将来到自己镇守府的现任欧皇,还要照顾这个傲娇的前任欧皇的情绪,配合她进行着演出,根本就是又当爹又当妈的节奏。结果对方还露出这样的表情,让集祈感到无奈和心累。

“对了,我记得狮似乎明天就会到这里,看样子你们今天晚上就要开始准备了,否则明天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黎塞留昂着头沉吟,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还要为皇家镇守府提督欧皇进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吗?”

“难道不应该吗?”黎塞留露出一副奇怪而理所应当的表情,诧异地看着集祈。“对方可以我的后辈,皇家镇守府的提督——欧皇二世,来到你的镇守府都已经是莫大的赏光了,难道你们不应该举行一个欢迎仪式来迎接她的到来吗?”

在她看来,狮的莅临简直是这个可恶提督的荣幸,不是应该感激到痛哭流涕的地步才对吗?

“抱歉我真的没有那个想法,毕竟我现在可是总督府的现任提督,前卫是我的秘书长,列克星敦是我的秘书舰,如果狮是以皇家镇守府提督的身份过来,欢迎仪式我自然是会准备好的,但是她只是以舰娘实习生的身份来到我的镇守府,我觉得并没有必要弄出那样无用的欢迎仪式。”集祈缓和的脸色逐渐凝滞,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之中透着淡淡的冰冷,丝毫没有之前的柔和。如果之前他还是体贴的保姆形象,那么现在的他已经蜕下了围裙,提上了长刀用凌冽的气势注视着眼前的前卫。

对方如果是以和他平等的身份到访,这样的仪式是十分有必要的,毕竟体现的是他对于对方的尊重。但是她并不是,所以集祈从最开始就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冰冷的话如同凌厉的雨将刚刚还处在温暖阳光之中的黎塞留彻底浇醒,之前她还只是觉得对方是一个没有威严非常好说话的提督,现在却从这样柔软的身影之中看到了坚硬如同长刀的锐利。

她脸上带着笑意的表情渐渐地凝滞,像是看到了加冕时候的狮一样,掌握着权杖的她让所有人都在她的裙摆之下跪拜,无人不臣服,无人不跪拜,就算她也是如此。

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黎塞留缓缓地后退了一步在心中沉声说。

“抱……抱歉,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方面。”沉默了一会儿,傲娇的指挥官终于还是低下了她骄傲的头颅,说出了服软的话语。本以为这个年轻看起来很温柔的提督会十分的好欺负,但是现在的事实却并不是如此。

如果真的如她想象之中的软弱的话,自己也不会因为他而心动,他也不会成为前卫的提督了,更不会和自己的舰娘一起战斗了。黎塞留在心中自嘲地笑着,为自己的之前无知认识而感到可笑。

“其实也并不是这样,”集祈叹口气摇头解释,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对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尤其是在听到俾斯麦说过对方强势的做法之后,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她愿意成为我的舰娘话,我还是会为她举办欢迎仪式的,毕竟我就是那样可以为了自己的舰娘做任何事的傻瓜。不过在我看来,狮她这次过来的目的或许仅仅只是为了看看前卫选择了一个怎样的提督吧,看看我是否配的上被成为皇家游艇的前卫。如果我按照黎塞留你说的那样为她举行欢迎仪式的话,当她踏进镇守府的第一步就会在心中对我给出否定的结论。在她看来我恐怕就只是一个希望讨好她的提督,会认为前卫的选择是错误的,甚至会强逼着自己和前卫解除契约。因为这样软弱的自己不配前卫的尊贵之名”

“所以你为了前卫才会在这方面表现得这么强硬?”黎塞留愣愣地问,她本以为对方终究还是露出了强势的一面,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强势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舰娘涨涨面子而已。

果然啊,和前卫自己描述的一模一样,他就是一个傻到极点的傻瓜提督,为了自己的舰娘什么都可以做,不然也不会连那样危险的战斗都参加。他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和舰娘们表明,不管什么时候,他始终都站在她们的身后,默默地给予支持和鼓励。

“也不算是强硬吧,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那个选择了自己的前卫秘书长在对方面前丢脸吧。”集祈讪讪地挠挠头,笑容之中带着如同窗外旭日一样的温暖。“而且那个叫做狮的舰娘多半抱着的也是和我一样的心理,否则也不会带着镇守府的所有舰娘跑到对方提督的镇守府上,强迫起解除契约了。多半在她看来配不上自己舰娘的提督,都不应该用契约来约束她的舰娘。”

第一次听到对方所作所为的集祈最开始的感觉和俾斯麦她们一样,就是感觉到对方的无比强势,甚至比那个时候的前卫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当集祈把那样强势的形象和照片上带着微笑的少女相联系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着那样如阳光般温暖笑容的少女会是外界所说的那样蛮不讲理。那么她这样做的理由恐怕只有一个,就是为了保护从自己镇守府之中走出去的舰娘。

当身为欧皇的她知道梅卡伦想要用舰娘们作为战斗的工具,利用契约的约束,让她们站在总督府的对立面,让她们和同为舰娘的同伴战斗的时候,那个叫做狮的舰娘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强硬的姿态逼迫其解除契约,带她们回到过去的家。

一想到这,集祈觉得对方所有的行为全都解释得通了。就像傻乎乎的自己一样,为了自己的舰娘可以毫不犹豫地和任何人进行战斗,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可以轻易赐予他死亡的存在,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或许根本不会如前卫担心的那样,自己和狮会有看法上的分歧,毕竟自己和她都是一样的傻瓜啊。集祈在心中苦笑着感叹,看着面前的黎塞留,仿佛在这个前任欧皇身上看到了现任欧皇狮的模样。

狮,我很期待着你的到来,这个被称为强硬欧皇其实却是傻瓜的舰娘。集祈咧嘴轻笑着,如同总督府舰标上的雄鹰一般,露出了锐利如刀的目光。

不后悔的狮

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女直身站在甲板之上,凌厉的海风吹起她金色的长发,淡漠而森严威古的面容出现在金发之下。她紧紧地抓着手中象征权利的权杖,呲牙的狮子在她手中怒声咆哮。

急颤的袍尾显露出少女如竹枝纤细修长的双腿,尖锐的鱼嘴鞋跟如直刺般插进地面,她莲步般轻移,站在船栏之前,看着海面眼神深邃如同幽谷。

“皇,又在思考关于那位提督的事情了吗?”踏着清脆脚步声出现在狮身边的约克公爵轻声问,红色十字白袍将她姣好的身体完全包裹,她的右手始终紧捏着腰间的长剑,如同做好准备的战士一般随时准备拔剑出鞘,直指眼前来犯之敌。

“是啊,”狮深深地吸气,缓缓吐出,似乎在悲哀。“没有想到现在的世界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当初可以肆无忌惮去别人镇守府强迫其解除契约的我们也开始慢慢落于人后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由我们一言而断之的世界了。”

“皇也不必因此而如此担忧,虽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是我们现在的力量依然可以决定整个世界。”约克公爵微微抽出手中的长刀,用力地回答。

她作为皇身边的秘书舰,需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贤明的大臣,为皇分忧解难,在迷茫的时候告诉她世界依然掌握在她的手中,皇权虽然这么多年没有显露出她的威严,但是却没有人胆敢怀疑她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对其进行不知所谓的挑战。

现在的世界虽然对于她们来说有些陌生,但约克公爵相信,只要自己手中的刀足够锐利,可以斩破一切的迷茫。

“可是我们现在在总督府的面前不能像过去一样说一不二了,过去我们的一言一行决定着整个总督府,但是现在两者的身份却悄然进行着变化,发生了莫大的反转。”狮微微叹气,似乎感觉到了曾经被她紧紧抓在手中的权力的流逝,也感觉到了自己正在从皇座上慢慢跌下的失落。

“但是我相信只要皇愿意,往日皇家镇守府的荣光一定会再次照耀整个世界。”约克公爵对于未来充满了自信,并不觉得有任何人可以挑战她们的权威。

“不,已经回不去了,当多年之前我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我就知道多年之后会有这样的后果。”狮闭上眼叹气,回忆着当初那个老谋深算的面容,淡漠的脸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当年的决定我觉得那是皇最大的错误,如果当时王选择后者,恐怕现在站在总督府高度的就不会是前卫,而是皇您了。”约克公爵微微弯腰,恭敬地轻声。她虽然从没有对皇的权威有过任何的怀疑,但是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明白当时的皇为什么会做出那样错误的决定,让闪耀的皇家威严瞬间黯淡,直至今日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将皇家镇守府这个名字遗忘。

狮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而是看着海面轻声地笑,笑声逐渐淹泯在淡然的海风之中。“或许在约克你看来皇做决定的时候应该考虑的就是全盘大局,而不是在意细小的得与失,然而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冷漠,我也会哭也会笑也会自傲也会迷茫。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一块没有感情的钢铁,而是担任着皇之名的舰娘——狮,所以在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我都会仔细地思考。就算现在让我在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做出在约克你看来是错误的选择,并不因为是因为我固执,只是因为那样的选择对你们是最好的。”

所有人都只知道皇家镇守府狮强硬的风格代表了总督府前卫的意志,可以带着自己的舰娘去当时大家族之一梅卡伦的镇守府之上强逼其与自己的舰娘解除契约。

而没有人知道她狮为了那几位舰娘做出了怎样的妥协,才得来了梅卡伦愿意与舰娘解除契约的决定。

按照与当时梅卡伦的约定,在他与无比和厌战接触契约之后,狮和她所代表的皇家镇守府必须在未来的时间之中不得再次出现在世人眼中,直到他彻底逝世。

也就是说梅卡伦只利用两位舰娘的代价就换来了整个皇家镇守府的落没,让代表着皇家的荣光在那一刻彻底暗淡。

在所有人看来这根本是不对等的交换,除了傻子才愿意点头,约克公爵当时给出的建议也是拒绝这样的交换。

因为那个时候的皇家镇守府才得到了总督府的任命,才答应会使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才坐上总督府秘书长之位的前卫完成对大家族的清洗,一旦答应这样的要求,就意味着让前卫孤军奋战,让大家族继续耀武扬威利用舰娘作为武器站在总督府的对立面。

可是就算约克公爵把所有的厉害关系摆在了狮的面前,这位才登上皇位不久的少女依然摇头,否定了约克公爵这位大臣的看法,答应了这个本不应该答应的条约。

虽然换回了无比和厌战两位舰娘,却也导致了皇家镇守府的彻底没落。

“可是用镇守府这么多年的沉寂真的……值得吗?”约克公爵轻声质问,现在梅卡伦已经去世,她们签订的契约也如同枯黄的落叶一样彻底作废。

然而当过去拥有着无限荣光的她们再一次出现在所有人眼中的时候,世界却已经不由她们做主了。

“舰娘的生命在那些自诩为高人一等的提督眼中并不算珍贵,但是在我的眼中,每一个舰娘都是我们不能够失去的存在。”狮铿锵有力地给出自己的回答,捏在手中的狮子权杖在阳光下发出无声怒喝。“所以不管再让我做多少次当时的选择,我依然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依然会做出在约克你看来是傻瓜般的决定。”

约克公爵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直起身站在狮的身边,和她一起注视着被蔚蓝所占据的海面。“所以皇在契约作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将自己的光芒撒向世界吗?”

“是啊,因为我可不会让配不上皇家舰娘的提督对她们进行着死缠难打,当然如果那个前卫看中的提督足够优秀,我想我们可以为镇守府之中想要签订契约的舰娘找到一个不错的归宿。”她耸肩轻笑着,凌厉的眼神荡漾着温柔的水波。

“那想要签订契约的舰娘也包括皇您吗?”约克公爵用着开玩笑的口吻问着,手中紧捏剑柄的手也慢慢放松。

“谁知道呢?”狮微微摊手,“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是那些想要找个提督签订契约的舰娘之一。”她用着模棱两可的口吻进行回答,对于约克公爵的提问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那样的话,皇家镇守府就没有提督了。”约克公爵接着说,似乎在为镇守府的未来而感到担忧。

“不,不会的。”狮用力的摇头,“因为迟早会有欧皇三世的出现,他会接过我手中的权杖继续履行着提督的义务。”

“会是他吗?”

狮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看着大海,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飘散,透着和她眼眸一样少见的温柔。

狮的到来

晨曦的光再一次地照耀在这片平静而蔚蓝的海面,这是这一次似乎与之前的所有次都不一样,伴随着阳光而来的并不只是温暖,还有那个代表着过去一个时代的称号——欧皇,那位手持权杖站上神台的舰娘,再一次以骄傲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过去,她悄然退位,现在她要用自己手中的权杖告诉世界,自己再一次归来。

狮顺着铺上红色地毯的舷梯径直而下,素色的白袍轻拂过阶梯,纤细的双腿迈出沉闷的脚步声,她捏着狮头的权杖第一次踏足这片陌生而熟悉的地面,之前在她看来世界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但是时间的无情流逝让她感觉到了这样想法的可笑。

世界一直在改变,如同洪流一般不断将所有人淹没在其中,唯有拥有实力的人才可以在这场洪流之中战立,而狮始终相信自己会是那个,也一定是那个站在洪流之中的身影。

“皇,这就是那位叫做集祈提督的管辖地,而前面就是以集祈之名命名的镇守府。”跟随着狮的的约克公爵轻声说,凌厉的眼神看着远方的出现在视野之中的镇守府,森严的轮廓在晨光之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

“不愧是现在前卫定下的总督府,这样宏大的气势恐怕也只有这个总督府秘书长做得出来了。”狮一边缓缓朝着眼前的古堡走近,一边用赞叹的语气轻声说。

在之前,几乎所有的镇守府尤其是靠近前线的镇守府都是按照战斗之中的建筑风格修筑,而面前的古堡,要不是约克公爵告诉自己,狮很难想象这样的古堡竟然会是前卫的镇守府。如同在战场之中修建了一座庄园般,让她感到诧异。

“不过我不是很明白,这样距离前线不远的镇守府竟然只是一座贵族用于休闲的城堡,有草坪有花园有喷泉,却没有任何镇守府应该有的设施,没有机场没有训练场更别说什么模拟海战场了。要不是地图上标注的是这里,我很难想象前卫的镇守府竟然是这样的外表。”约克公爵摇头,在她看来机场和训练场是镇守府的标准建筑,是舰娘日常训练必须的东西,也是对于战争的一种认真态度。

如果在对方的眼中战争只是一种游戏的话,多半才会建造出这样的镇守府吧。约克公爵看着面前的城堡,在心中悄然地说。

“前卫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多年之前她的强势是有着谨慎的支撑,多年之后我依然相信她拥有着和过去一样的性格。”狮摇头否定约克公爵的看法,“所以她既然选择这座城堡作为她的镇守府,并不是对于战争的轻蔑,而是对于她提督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就像那个时候的我们,没有任何是值得我们畏惧的,在绝对实力的面前,认不认真都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皇觉得前卫的提督会是一个我们难以想象的天才?”约克公爵在集祈镇守府的大门前停下脚步,黑铜的栅栏之后的是汉白玉砌成的大型喷泉,几颗苍老的桐树生长在翠绿的草坪之中。

她按下旁边的门铃,后退两步站在狮的身后。

“难道不是吗?”狮反问,“如果不是这样的天才,我想坐在秘书长位置之上的前卫也不会和他签订契约了,而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那个被我们称为天才的提督,想看看他到底为什么值得前卫为他建造这样庞大的城堡,并且以他的名字命名镇守府,我记得这样的殊荣可是没有几个提督可以拥有。”

“我和皇的想法也是一样,对于这个天才提督很是好奇。”约克公爵看着缓慢出现在视野之中的身影,深蓝色的眼瞳微微收缩。

迎接她们的并不只是一位舰娘,而是两位。一位穿着黑色樱花和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同深海之中的幽冰。另一位则是完全不同,白色海军服下是匀称姣好的身材,亚麻色的长发下是带着温柔笑容的面容。

她们两人站在喷泉之前,黑铜色的大门在彼此的眼神之中缓缓敞开,无声的气势在悄然地蔓延。宛如在丛林之中相遇的两头野兽,互相用无声的的低吼进行着试探。

“欧皇二世——狮,妾身集祈镇守府秘书舰列克星敦欢迎您的到来。”列克星敦弯腰用恭敬的语气进行着欢迎,带着微笑的脸透着如水般的温柔。

“妾身婚舰大和,欢迎你们的到来。”大和没有鞠躬,只是嘴里崩出冰冷的几个字。她作为深海自然是以实力为尊,只有实力在她之上的存在才有资格接受她的敬意,而面前的舰娘还达不到让人尊重的程度。

狮并没有跟随着列克星敦伸出的手踏进这座镇守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蓝色的眼瞳微眯,透着冰冷的凉意。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们的提督都不出来迎接,只让你们两位前来吗?你们这是在挑战皇的威严吗?”约克公爵紧捏着剑柄声音之中透着寒冷,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只是简单地让两位舰娘前来迎接她们的到来,就算其中一位是镇守府的秘书舰,但是在她看来还是不够资格。

唯有对方提督的亲自迎接,才能够体现皇的尊贵。

“如果你们是以皇家镇守府提督的身份前来到访,我们的提督自然会出来亲自迎接。”列克星敦依然挂着礼仪式的微笑,但是笑容之中却透着幽冷。“但是你们这一次只是以集祈镇守府实习舰娘的身份前来,你觉得这样的身份值得让我们提督亲自迎接吗?”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变得阴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压抑内心的怒火。

“想让我的提督亲自接待你们,你们还真的高看了自己。”大和向后轻摆着修长的衣袖,淡然的风悄然吹拂,黑色的刀鞘缓缓滑进在她的掌心。伴随着的的还有她让人心悸的可怕气势,从她纤细玲珑的身躯之中瞬间迸发,让她黑色的长发肆意飘散,冷漠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怕。

她裂开嘴狞笑,如同疯子一样对于战斗充满了渴望。

这样的意味已经十分明了,要么你们接受这样的现状进入镇守府,完成拜访。要么直接撕破脸皮开战,让她用手中的长刀告诉世界,名为集祈的镇守府才是最强大的镇守府。

对于战斗,她大和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人,就算是Yamato和芙妮弥。她相信自己的提督,相信那个能够为她付出生命的傻瓜,因为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用强大的天赋为她这个出现在前线的战士提供着无声的加持,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疯狂。

在那样天赋加持之下,她有信心将面前所谓的欧皇一击击溃,将拿着权杖的皇拉下高高在上的王座。

提督,没有人可以挑战您的威严,我这把锐利的剑会为您扫清一切阻碍。大和在心中疯狂地大叫,手中的刀微微颤抖,随时都有出鞘的可能。

皇之间的碰撞 上

剑拔弩张的气息悄然弥漫,如同靠近火花的炸药桶,随时都有发生猛烈爆炸的可能。

狮深吸着冷气,捏紧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这是她第一次遇上了这样有着强硬态度的舰娘,之前她所到之处无不跪拜臣服,就算是当时家族的掌权者梅卡伦也不敢对她如此无礼。唯有现在的两位舰娘胆敢这样对待她们,将她们阻挡在大门之外。

“抱歉,的确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来镇守府实习的舰娘,并不是所谓的皇家镇守府的提督欧皇。”狮咬着牙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屈辱般的用力。她看着露出狞笑的黑色和服少女,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让人心悸的力量。

她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在所有的舰娘之中已经算是顶级,然而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她却遇上了比自身还要强大的舰娘存在,而且这还是没有提督天赋加成的情况下。狮相信如果真的发生冲突,那个神秘的提督一定会使用自身的天赋加持,让他的舰娘处于不败之地。

和这样强大的镇守府正面冲突对于狮来说是十分愚蠢的事情,她和约克公爵就算是一对一也没有任何的胜算。而且就像列克星敦说的那样,她现在的身份是前来实习的舰娘狮,而不是皇家镇守府提督欧皇,以这样的身份要求对方提督亲自出门迎接对于她们来说的确是一件觉得耻辱的事情。

前卫,你果然找到了一个不会懦弱的提督,其强势的程度甚至比当时的梅卡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狮看着持刀的大和,微微地咧嘴冷笑。本以为对方会因为她的到来而露出卑躬屈膝让她觉得厌恶的一面,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如同锐利的剑,每一面都是锋芒。

“皇?”约克公爵诧异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狮,手中的长剑在她的掌心微微颤抖。她这是第一次见到皇选择退让,就算当时的梅卡伦掌握着舰娘的契约,也没能够让皇退让,至多是妥协。

而今天这样的退让却第一次发生在了皇的身上,让跟随者约克公爵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如果她能够更加强大的话,就根本不会让皇感觉到这样的屈辱。她看着狞笑的大和和身边选择退让的狮,她捏紧刀柄的手不断颤抖,似乎在心中进行着无言的抉择。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听从狮的命令。慢慢地将持刀的手悄然放下,如同被暴雨淋熄的火堆,只剩下残留的灰烬在不甘地飘荡着缕缕青烟。

“既然这样,那么两位请跟我一起来。”列克星敦转身无声地轻笑,她本以为对方会不识趣地直接开战,和她们两人直接硬碰硬。

毕竟从前卫的描述来看,对方是一个骄傲的舰娘,就算是谁也不能够让她低头,因此在之前她就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而集祈也在她们的背后随时进行支援。

列克星敦相信凭借着自己提督强大的天赋加持,轻易击败眼前的狮和约克公爵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甚至都不需要她动手,大和一个人就可以将其全部解决。

这个曾经被称作深海之王的舰娘,可是在天赋的加持下一炮将妄想舰队旗舰Yamato直接大破,她并不觉得眼前的两人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她们如此强硬的原因只是不想让这个骄傲的皇觉得集祈镇守府是一个可以肆意在掌心中拿捏的镇守府,集祈的威严并不是欧皇可以轻易挑衅的,就算多年前皇家镇守府是比总督府还要强大的存在。但是现在列克星敦觉得,她们的镇守府才是站在王座之上的身影,就算是所有的深海也得为她们的脚步而让路,所以她们的提督才是掌握权利权杖的皇,可以对所有一言而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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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没有?”前卫站在集祈面前细心地为他整理着提督服的衣领,将总督府授予他在击败妄想舰队中做出卓越贡献的勋章佩戴在胸前,展翅的雄鹰在晨光下翱翔。

“记住了,”集祈点头,“说话的时候不要犹豫,和那个欧皇对话要看着她的眼睛,像个老虎一样展现出自己的气势。”为了不在那个强势的欧皇面前怯场,前卫昨晚和她说了一大堆的东西,现在脑子里面全是皇家游艇的唠叨,像不停歇的咒经一直萦绕。

“嗯,记住就好。”前卫满意地看了看装束完毕的集祈,微微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得意地笑着。“其实说真的,提督我觉得现在你是最有威严的时候,这才是一个大型镇守府提督应该有的样子。”她得寸进尺的捏了捏集祈紧绷起来的脸颊,原本严肃的脸也开始变得温柔。

“难道我之前都没有威严吗?”集祈哼哼地排开了前卫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假装出生气的表情。

“是啊,因为之前提督给人的印象就是温柔的大哥哥,尤其是在吹雪姐妹和空想面前,现在还多了一个更加调皮的大青花鱼。”前卫笑着点头,丝毫没有回避。

在大青花鱼来到镇守府之后,最好的玩伴就是初雪,那个小学生四姐妹之中最为调皮的存在。因此她们两个也经常遭到海伦娜老师的批评,每一次没有完成左右的名单上都有她们的名字。不过集祈一旦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这两只小野猫就会收起自己喜欢玩耍的利爪,温顺地抓着自己提督的衣角。

因此看到这一幕的前卫也给集祈多了一个外号——温柔的邻家大哥哥。不过前卫现在并不希望集祈将这样柔软的一面表现在狮的面前,一个镇守府的提督在面对自己舰娘的时候可以充满了溺爱,但是在面对别的提督时,必须要有威严,否则在对方看来自己的提督就是一个可以肆意欺凌的弱者。

这并不是前卫想要看到的结果,她们的提督可以温柔,但是对于带着不确定意图的来客,唯有威严可以表明他和镇守府的强硬立场。

“不过这一次提督你可再也不是什么温柔的大哥哥,而是总督府的总督,有着铁娘子之称的前卫秘书长的提督,那个将深海舰队彻底击溃的英雄。所有的荣光都化为皇冠戴在您的头上,就算对方是欧皇,在您的面前也只有臣服。”前卫的语气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如同举行着为皇的加冕仪式,而集祈则是这场盛大仪式的主角,并非那个叫做狮的欧皇。

“我会的,不会让前卫你们失望的。”集祈自信地咧嘴轻笑,微微点头。锐利的目光似出鞘的长刀,清冽的刀刃锋芒毕露,而无人可以与其直视。

皇之间的碰撞 中

眼前的大门虚掩,从门缝中渗出的是金色而璀璨的光芒,将外面的灰暗彻底照亮。

列克星敦缓缓地将门推开,门后的阳光愈加浓郁,像是只剩下一种颜色的麦田直接呈现在狮的面前。

这位放下骄傲身段的欧皇微微眯眼,出现在她蓝色眼眸之中的是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橘色的阳光透过清澈如洗的玻璃将他挺拔的身体拉长,素白色的提督海军服整齐地穿戴,而摆放在他身侧办公红木桌上的是白色海军帽。他并没有戴上军帽,将他素黑色的长发完全显露。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却透着宛如巍峨泰山的气质,温柔而无人胆敢冒犯。

这就是前卫的提督?狮缓慢地走进这件装饰简单但是每一件都透着奢华格调的房间,她之前的熟人前卫也在,她穿着灰格制服微微弯腰向狮表示示意,原本披散的金色长发也被她精心地盘起,深蓝色的眼睛透着淡然,如同看见陌生人一样没有过多的言语。

“皇家镇守府欧皇——狮?”巍峨泰山缓缓移动,伴随着的还有似春风般温柔的声音。这位神秘的提督慢慢转身,带着浅笑的脸第一次在狮的面前显露。水墨画一样的萦纡素白,纤细的额发下是双精致的眼瞳,墨色和水白让狮感觉到了如同山水的宏大和深邃。

集祈微笑着弯腰伸手,朝着眼前的少女露出微微歉意的表情。

“你就是现任总督府总督——集祈?”狮微微点头,将手中灰色的手套褪下,如葱白般滑嫩的手指与对方相互接触,表达来自皇家镇守府的敬意。她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是看着这样年轻而帅气的面容,狮还是在心中对她给出了肯定的点头。

“抱歉,我的舰娘有些失礼了。”集祈伸手示意眼前这个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女坐下。他看着对方没有笑意的脸就知道列克星敦和大和的行为让这位骄傲的少女感觉到了耻辱,明明在过去是所到之处无不臣服的皇,但是却被大和她们挡在了自己镇守府的门外,这样的经历不管对于谁来说都会有愤怒的感觉吧。

“没事,你的秘书舰说的没有错,我现在只是集祈镇守府的舰娘实习生,并不是什么欧皇。”狮解开身上的白色长袍,微微抚平身上的褶皱裙摆,优雅地坐下。她对于集祈的印象很不错,只是没有想到这样温柔的提督麾下竟然有着如此强势的舰娘。

“好吧,”集祈微微点头,明白了这位少女的意思。“狮,那么你们这一次前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觉得你们过来只是想见见我这个前卫的提督而已。”如果对方只是有着如此简单而粗暴的目的,那么只会以皇家镇守府提督身份而来,而以如此的身份到访,集祈很是奇怪。

“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味,”狮端着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只是想见见皇家游艇前卫选择的提督,只是没想到传说中将深海舰队击溃的提督是如此年轻的少年。”

“只能说是幸运吧,”集祈谦虚地摇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吹捧而有丝毫的得意。“要知道几个月之前我才从企业学院毕业,还只是一个不知道未来会怎样的提督,成长到这样的地步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为自己只会是个普通的提督,和自己的舰娘平庸地度过一生,但是当我因为前卫的关系成为总督府总督之时,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脱这样的重任了。”

“看你的样子并不喜欢这个职位?”狮惊奇地挑眉,从对方清澈的眼睛之中,她看不到任何的谎言,也就是说对方并没有撒谎,而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所有人都渴望的职位。

“是啊,之前我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伴我的舰娘,但是现在却因为总督的原因无法实现了。”集祈自嘲地笑笑,灵动的眼睛盯着杯中的茶水,漂浮的茶叶在他眼中纤毫毕显。“我其实并没有什么远大的想法,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保护好我的舰娘,然后每天和她们开心地度过,或许我的导师们听到我这样的回答,恐怕会骂我胸无大志,但是我也不想说谎,我的愿望就是这样。”

这是他成为见习提督后的第一个想法,也是持续到现在的唯一想法,从没有任何的改变。

“很简单却很困难的想法。”狮伸出手指轻敲着光滑的桌面,清脆的声音顺着她的节奏响起。“过去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只是简单地想要保护好我的舰娘们,但是却付出了比之还要沉重的代价。”

“沉重的代价?”集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可是在前卫那里知道,过去的欧皇算是说一不二的上位者,几乎没有人胆敢挑战她的地位,他很难想象这样的狮竟然会为了保护自己的舰娘付出惨重的代价,难道这对于她来说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狮叹气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洁白的垩墙苦笑。“你知道当时的梅卡伦,也就是你毕业学院的学院长,那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所有人都只知道我强迫他和舰娘解除契约,但是不知道的是,我为了我的舰娘们答应了直到他逝世之前都不能对总督府提供帮助的要求。”

“这就是当时皇你不辞而别的原因?”前卫挑眉,她现在终于直到为什么明明答应会协助她对大家族进行清洗的狮,到头来却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以她骄傲的性格绝不会将答应了的事情置之不理。

“是啊,否则你觉得我会惧怕那些贵族吗?”狮咬着牙露出冷笑,声音之中透着深深的愤怒,如同炸毛的狮子,她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瓷杯,微微的脆响开始在杯沿蔓延。“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依然从没有后悔过那个时候自己的选择。”

集祈点头,他没有想到强势并不是对方的本意,而是保护自己舰娘一种不得已的措施。如果自己当时是皇家镇守府的提督话,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所以你才会说我的想法是一件简单却又困难的事情。”

简单指的是想法十分纯粹,困难是指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有时候必须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甚至是远远超出其本身的代价。狮付出了无尽的岁月,让皇家镇守府的荣光黯灭,而集祈也曾经为其献出过生命。

他们不管是谁,都是别人口中的傻瓜。不论是狮还是集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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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之间的碰撞 下

“的确,”狮将手中的瓷杯放回桌面,金色长发下的面容透着赞同的神色。“最开始我还以为你和那个梅卡伦一样是个很难相处的提督呢,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在别人镇守府大门遭受这样强硬的态度,这是是遭遇的第二次,第一次是她带着舰娘去梅卡伦的镇守府,第二次则是现在。不过上一次她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没有选择退步,而这一次对方却凭借着强大的实力让她做出退步。

从踏进大门的那一刻,是就觉得这一次的到访可能会以不愉快而告终,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和这个神秘提督相互接触过后才发现,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反倒是他挂在脸上的温柔让之前的不愉快直接烟消云散。

也不知道这样性格柔和的提督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硬的舰娘,她看了看冷脸站在集祈身后的大和,轻咬嘴唇愤愤地抿嘴,在心中用她手中的权杖将对方恶狠狠地教训。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远远超出她意料的强大,不仅仅是在实力,更多是那张对战斗露出渴望的脸,狞笑得像是展开翅膀的恶魔,扑腾的骨翼透着阴沉和邪恶。

那一刻,她仿佛从大和的身上看到了来自深海深处的深邃,在那样的黑暗之中,她仿佛听到了狰狞野兽的咆哮。

那样强大的气势让狮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并且选择了退缩,就算是现在,她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大和,还是会不自主地想起当时如疯子的她。

“你很好相处,可是你的舰娘却并不是这样。”狮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耸耸肩无奈地看着集祈,似乎在朝他申诉列克星敦和大和对她的威逼。

“如果提督很好相处,舰娘也很好相处,那么镇守府岂不是要被人欺负死啊。”列克星敦插话回答,语气之中丝毫没有温柔。“尤其是对于你这样来意不明又有着强大实力的舰娘,谁知道你会不会让我们的提督成为第二个梅卡伦,强逼着前卫解除契约。”

如果说此时他们在共同演绎一出舞台剧,集祈戴着的素色的白脸,那么列克星敦就是那个凶神恶煞的黑脸,一个让人抱着想要近距离接触的心,一个让那些怀有恶意的人自觉离开。而她就是黑脸,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提督一点也不好欺负。

“所以你们两个就这样对待我这个来访的欧皇?”狮大叫,看着列克星敦的眼睛之中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她就说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结果对方直接将她们拒之门外,要是不忍让退步,恐怕她们连镇守府大门都进不去。

“所以你就什么也不说,直接带着目的不明的意图来到我们的镇守府?”列克星敦也好不示弱地大声反驳。

对方虽然是皇家镇守府的提督欧皇,但她也是总督府总督的秘书舰,丝毫不比对方地位低多少,而且面对这样的舰娘,就是要用强硬的态度应对,告诉她自己一点也不好欺负。

“因此在你们眼中,我和约克公爵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前卫和你们的提督解除契约,然后不管不顾地将她带回自己的镇守府?”狮扶额叹气,她算是明白了,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好意接待她们,而是像对待即将前来的豺狼一样准备好了战斗。

对于她们来说过去被逼着和自己舰娘解除契约的梅卡伦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她们可不想自己的提督遭受那样的屈辱,毕竟集祈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的镇守府,还有掌控世界的总督府,要是总督府的总督府都被自己逼到如此境地,那岂不是要被别人嘲笑。

难怪对方一看到自己就没有任何的好脸色。狮回忆着大和当初恨不得与自己一战的模样,在心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明明她才是那场接触契约风波中的最大受害者,结果被对方看成了带着邪恶光环的坏人,将她们手中的舰炮径直指向自己,不带丝毫犹豫的那种。

果然流言才是最为强大的武器啊,如果自己当时和婚舰大和直接交手,恐怕带来的后果就不是简单的言语可以解决的,而是一场皇家镇守府和集祈镇守府之间的开战,唯有一方的消亡可以终止。

“那个……的确是这样。”集祈看着一脸诧异的狮,知道了这从最开始就是一个误解。自己觉得对方会用强硬手段进行逼迫,而对方却丝毫没有任何类似的想法,到访只不过是想见见自己这个前卫的提督而已。

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和前卫想多了啊。集祈讪笑着捂脸,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这个被殃及的无辜少女。明明别人没有任何恶意地进行拜访,结果自己让列克星敦和大和她们进行强硬的逼迫,真的……很抱歉啊。

“那么……我和约克公爵算是无辜的受害者吗?”狮的额角开始剧烈抽搐,捏紧权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的……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样。”集祈羞愧地垂下脑袋,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么……你就没有任何想要弥补的想法吗?”狮咬着牙冷声说,声线如风中的柳絮一样上下起伏。

“弥补的想法?”集祈苦笑,他看着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的狮,知道了情况的不妙。开始在脑海中寻找着补救的办法。“不知道欧皇大人想要怎样的弥补?”他试探性地问,希望能够得到一个他可以做到而准确的回答。

“欧皇大人?”狮微微冷笑,“这可真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你的秘书舰和婚舰可是毫不客气地叫我为狮呢!”她抬头看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列克星敦以及依旧一脸冷漠的大和,心中开始升腾起无名的怒火。

“我替她们向欧皇大人道歉,是我们的失礼。。”集祈毫不犹豫。

列克星敦也微微鞠躬为自己之前的无礼表示致歉,而大和虽然很不想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看着身前的认错的身影,她微微叹气,对着这个被她轻视的狮浅躬,算是她为了集祈作出的最大让步。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不过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毕竟我到访的身份只是舰娘实习生,不是欧皇,也难怪你们会引起误会。”狮站起身摆手表示不在意,阴沉的脸色也逐渐缓和,重新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她并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让对方拥有如此强大舰娘的提督道歉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也没有真正的生气,尤其是在看到集祈温柔的笑容之后,像是燃烧的火苗遇上了冰水一般,彻底熄灭。

油腻的狮姐和醉醺醺的约克公爵 上

“皇,你就是这样散心的吗?”约克公爵嘴角抽抽地冷声问,叹气着捂脸表示自己不想看到将优雅抛诸脑后的狮。

明明说好要好好地惩罚这些冒犯皇威严的存在,但是当那个可恶的提督端出他精心准备的晚餐时,当她皱皱琼鼻闻到足以让她心中怒火平息的美味之后,这个威严满满的狮就清咳几声说要出去走走散心。

当约克公爵出去寻找的时候,却在餐桌上发现了这个像个得意小孩品尝着对方糖衣炮弹的狮。她右手捏着木筷,左手拿着油腻的炸鸡翅,那张嘟着的小嘴也被油光沾满,空着的餐盘旁边整齐地摆放着黑色的手套。

最让约克公爵不能容忍的是,那身素白的褶皱裙上面沾染了血多食物的残渣,巧克力、奶油、红酒渍甚至还有一大团的油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皇为什么会露出如此丢脸的一面,明明来之前好好地在镇守府的食堂饱餐了一顿,没想到才过去一天不到,就跟饿到极点的豺狼似的,只能用简单粗暴狼吞虎咽来形容她此时的动作。

难道镇守府的礼仪课程都是被皇这样当做食物吃掉了吗?约克公爵看着对自己不管不顾的狮,在心里狠狠地吐槽。

“皇!你听到了吗!”忍无可忍的约克公爵提高了音量,声音中透着阴冷和淡淡的羞耻。明明狮是皇家镇守府的提督,当之无愧的欧皇,但是却在这个可恶提督的面前露出这样丢脸的一面,此时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提督的影子,只有一个肚子饿到极点饥不择食的少女。

“诶……?”听到带着愤怒语气的呼喊,狮慢慢地像个木偶一样凝滞,张大的小嘴呆呆地张着,还没来得及吞咽的鸡肉出现在她的嘴里。她僵硬地扭过头,手中的鸡翅啪叽地掉在了她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裙摆上,又是一团巨大的油污出现。

“是……是约克公爵啊,我……我,”她回头看着餐桌上堆叠着的餐盘,涨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尤其是那一堆只剩下残渣的已经光掉的盘子,每一个似乎都留下了她的印记。“我……我只是出来走走而已,”她结结巴巴地说,停顿在这里找不到继续说下去的措辞。

“然后呢?”约克公爵一副我看你表演的神色,点头让这个油腻的狮姐继续说。

“然后……然后,”狮紧张地在自己已经被各种美食所占据的小脑袋里寻找着解释这种情况的话语,明明说好只是因为心烦在这个镇守府里走走,结果却被自己的秘书舰在餐厅里发现,发现也就算了,还是她吃得正爽的时候,左手木筷,右手鸡翅,全身都沾满了各种印记。这简直是铁证如山难以狡辩。

“然后因为走饿了,而餐厅之中正好有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的晚餐,而皇你就不自觉地坐在了现在的位置上,然后就没有经得集祈提督的同意就开始品尝?”约克公爵似乎早就站在一旁将所有事情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快速地翕动着嘴唇将她几乎和事实一致的猜测说出口,每一个字都让狮的脸色更加涨红,仿佛如一把把长刀直插在她的心中。

“那个……约克公爵你都看到了吗?”狮尴尬地笑笑,知道已经瞒不过这个了解自己的秘书舰。

“并没有看到,只是按照皇的现状和性格进行的推测。”约克公爵一边走进几乎没剩下什么的餐桌,一边看着餐厅后不断冒出香味的厨房,轻轻皱皱鼻子,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不过也不能全怪皇,毕竟这样的香味的确很诱人。”

“是啊是啊,”狮用力地点头,大大的眼睛表明吃了这么多并不是我的错,全是食物太美味的锅。“都怪那个集祈,非说要亲自给我准备晚餐当作赔礼,不然我也不会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餐厅。”她自顾自地进行着解释,空着的左手又一次被新的美味所占据,这一次是淋上酱汁的烤肉,带着诱人的香甜味道。

“所以说皇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是吗?”约克公爵叹气着找个位置坐下,找个了酒杯为自己倒上半杯威士忌,在夕阳的余晖下微微荡漾。她现在也和狮有着一样的感觉,整整一天的颠簸让她感觉到了淡淡的饥饿感,尤其是在眼前无数美食的刺激下,这样的感觉开始变得尤其强烈。

“看来那个提督还真是对皇有着近乎无限的容忍呢,为你做了这么的饭菜,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她拿起空余的木筷小口品尝着盛放在餐盘中的红烧肉,美味的酱汁混着不油腻的肉让她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体验。

难怪皇会不顾自己的姿态吃了这么多的东西,换作是自己恐怕也难以控制吧。她现在突然对前卫她们很是羡慕,在这里可以吃到这么多从没有吃过的美味,而且每一道都如珍馐般让人回味无穷。

和她们自己镇守府的食堂相比,简直一个就是来自地狱的黑暗料理,一个是从美妙天堂而来的佳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一想到着,约克公爵就为那个在镇守府食堂中兢兢业业的身影而感到抱歉。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啊。”狮含糊不清地问,蓝色的眼眸弯弯,透着得意和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骄傲,好像那个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是她提督似的。

“嗯嗯,”约克公爵一口清酒一口肉,素白的脸色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变得红润,自然得像是在自己镇守府一样。“不得不说这个提督的舰娘虽然对皇十分不敬,但是他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这个穿着红色十字白袍的少女第一次觉得来到这里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第一次觉得那个始终带着浅笑的提督很是顺眼,而让她改观的原因仅仅是一顿饭菜。

“约克公爵你少喝点,这里可不是我们镇守府,要是等会儿醉了的话,我们的脸可就丢大了。”狮一边说着一边提醒,然而她却没有任何想要停止的意味,似乎对于约克公爵的行为见怪不该。

“皇,我们现在的模样早就没有任何脸面可言了,尤其是你现在的模样。”约克公爵看着满身油腻的狮毫不客气地回答。

之前在皇家镇守府的时候,她和狮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趁着那个喜欢唠叨的老婆婆不注意,然后偷偷溜出镇守府,去不远处的餐厅享受威士忌和美味,然后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前再偷偷回去。

而她们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夜晚两人在房间之中肆无忌惮的光景,一个喝得醉醺醺地在灯光下爱摇晃着脚步,一个吃得心满意足仰躺在柔软的地摊上露出惬意的微笑。本以为自己的皇会在别人的镇守府之中有所收敛,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完完全全就是本性难以的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那个提督还是挺让皇喜欢的,约克公爵一边朝自己的玻璃杯中倒上麦黄色的威士忌,一边在心中轻声说。

油腻的狮姐和醉醺醺的约克公爵 中

“喂,皇你看见了这个站在我眼前的提督没有?”约克公爵左摇右晃,根本难以维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浓郁的酒精从她微张的嘴中不断渗出,那双保持着清澈的蓝色眼眸此时也被浑浊所覆盖,里面荡漾的水波倒映着集祈苦笑的表情。

“他……他怎么突然变成三个了,明明之前……我还只看到一个他的啊?”几瓶威士忌下肚的约克公爵已经开始迷糊起来了,原本脸色淡漠的少女也在酒精的刺激下变得红润起来,她手中的长剑早就被她收回了舰装空间,就像是挣脱枷锁的疯子,傻笑着张牙舞爪,如八爪鱼般将集祈瘦弱的身体紧紧包裹在她的怀中。

“那个……集祈你别……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狮别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她本以为一身有你的自己已经够丢脸了,没想到趁着她没注意的功夫,约克公爵这个喜欢喝酒的醉鬼就直接显露了她的本性,将这个镇守府为数不多的酒全部找了出来,桌面上空空如也堆积的酒瓶就是最好的证据。

大哥我只是吃相有些难看,你这样喝醉了的话,简直是直接将皇家镇守府的脸面扔在地上摩擦啊。狮看着逐渐朝餐厅而来的舰娘们,悄悄地朝后面缩着身子,摆出一副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醉鬼的模样。

“这……这是喝醉了吗?”秘书舰列克星敦将趴在集祈怀中胡言乱语的约克公爵搀扶着,刺鼻的酒气让她微微皱眉。“之前看她还以为和俾斯麦一样是个不苟言笑的舰娘,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她掩着自己的琼鼻,将如软泥的少女挪动到木椅上。

“应该是的,”集祈叹气着收拾桌上摆满的空酒瓶,不知道拿这个已经喝醉的少女怎么办。这些酒本来是前卫留着晚上睡前品尝的,没想到现在一下子被直接清空了库存,不知道皇家游艇秘书舰会作何感想。“本来我只是在厨房准备今晚的晚餐,没有想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现在的模样。”

“果然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出现在现场的俾斯麦将想要溜之大吉的狮抓了回来,那身高贵的礼服裙摆已经难以看出原来的颜色,被油污和各种食物残渣所沾染,甚至凑近过后还能够在上面闻到相应的味道。“一个皇家镇守府提督竟然偷吃我们的晚餐,另一个皇家镇守府的秘书舰竟直接喝醉。”她扶额叹气,在这两人的身上看到了当初不听话的提尔比茨的身影,完全就跟没长大似的。

“才……才不是俾斯麦你所说的偷吃呢!”狮红着脸大声辩解,她本以为自己偷偷地溜走就没事了,没想到的是竟然被那个曾经和她交过手的俾斯麦毫不留情地抓了回来,丝毫没有顾念当时的情谊。“而且这可是你们提督答应了赔礼,我……我只是接受他的道歉而已。”她为自己的偷吃找到了理由,义正言辞地回答。

“所以这就是狮你弄得全身油腻的理由?”从办公室防线赶来的站在狮的身后,冷冷地质问。

作为之前和狮有过接触的舰娘来说,她其实是知道狮吃饭时的小癖好,每一次吃完后身上总是会莫名地出现油腻的光泽。本以为这此她代表着皇家镇守府前来会在这方面有所收敛,没有想到完全没有任何的变化,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卫甚至都可以从对方身上油腻的裙摆上可以知道什么食物进了她的肚子。

“只……只吃晚餐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了一点而已。”狮小声地解释,垂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礼服裙摆,小小的嘴嘟囔。

“好吧,”集祈无奈地点头,像个收拾残局的清洁员为这两个没有长大的舰娘寻找着善后措施。“太太你带着狮去换身衣服,我来照顾这个喝醉酒的舰娘。”他指了指趴在桌上傻笑的约克公爵,深深地叹气。

“知道了提督。”列克星敦带着油腻狮姐去换衣服,俾斯麦也从冰箱中找出储藏的茶叶,调制着醒酒的茶水。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约克公爵却丝毫没有感觉任何的羞愧,反而不甘趴在桌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寻找着她集祈的身影。

“提督?刚刚出现在我眼前的提督?”她像个傻子一样趴在集祈的肩上,白色长袍下傲人的胸围在对方的胸口上微微形变,透着诱人的味道。“嗯嗯,果然你还是被窝……窝找到了。”

她伸手在集祈泛红的脸上胡乱地舞动,让一旁的前卫和俾斯麦在心中暗骂着不知羞耻。

“约克公爵,你喝醉了,注意一下你的行为。”作为婚舰的俾斯麦有些看不下去了,明明对方只是一个从皇家镇守府前来的舰娘,和自己的提督根本没有那样亲密的关系,现在他们两人却如此肆无忌惮。

虽然她知道这不是集祈的错,是这个醉鬼的责任,但是心中的占有欲依然促使着俾斯麦将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你谁啊!”约克公爵倔强地将俾斯麦伸过来的手直接排开,露出了如同护食猫咪般凶恶的表情。“原来是你啊,那个被皇叫做傲娇波斯猫的俾斯麦啊?”她呵呵地咧嘴笑,说出了俾斯麦隐匿的外号,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

傲娇的波斯猫是过去俾斯麦和狮交手过后对方给她的外号,算是失败者的昵称,也是俾斯麦从没有在集祈面前提起过的黑历史。

“傲娇的……波斯猫?”集祈小声地喃喃,对于波斯猫这个外号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喝醉了的约克公爵直接将这个羞耻的称号说了出来,让俾斯麦的脸色如同夜幕般阴沉。

“约克公爵,你可还真是敢说啊!”俾斯麦咬着牙崩出透着愤怒的字句,啪啪作响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随时都有可能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的可能。

看着形式不对的集祈,扭身将这个醉鬼抱在怀中。“前卫拦着俾斯麦,我带约克公爵先离开。”他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不断挣扎的少女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提督你别走,将那个可恶的醉鬼给我留下,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俾斯麦显然是真正地愤怒了,就算在前卫的阻拦下依然用力地挣扎着。

“诶?怎么傲娇的波斯猫越来越远了呢?”喝醉了的约克公爵不知死活地继续说着俾斯麦的黑历史外号,泛红的脸上透着疑惑和傻笑。她趴在集祈的肩上,还挑衅地对着留在原地的俾斯麦挥手,似乎是在和她作着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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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的狮姐和醉醺醺的约克公爵 下

“诶?这里这么多衣服?”被太太带到自己房间的狮看着满满当当的衣柜发出啧声的赞叹,小嘴惊讶地微张着,有些吃惊。如同繁华商城之中的衣橱,各种款式的衣物整齐地摆放着。

“那是当然,我可是镇守府的秘书舰,提督的太太。”列克星敦骄傲地回答。

都说衣柜是女性的第二脸面,尤其是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衣橱,是一种特别骄傲的事情。

“也难怪啊,毕竟是集祈提督的婚舰和秘书舰。”狮慢慢地脱下自己的裙摆,如莹玉般滑嫩白腻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傲人的身线微微弯曲。她套上列克星敦递过来的浴袍,在琳琅满目的衣橱前慢慢挑选。

“其实也并不是这样,”列克星敦摇头,“其实镇守府的舰娘们衣柜大部分都差不多,只不过我和前卫比较喜欢买衣服,所以衣柜会比较满当。”

“也就是说你们镇守府并没有什么常见的差异化?”狮挑眉问,她记得其他提督的镇守府都是最受宠的舰娘有着最优越的地位,这一点可以从舰娘们的衣柜里面可以看出。有的只有寥寥几件,有的却可以每天进行着穿衣风格上的替换。

“是啊,就算想要有那个傻瓜也不会答应。”列克星敦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提起集祈她总会想起始终默默站在她们身边的身影。“在他看来舰娘们都是一样的存在,没有强与弱的分别,所以不管是怎样的舰娘他都会认真地照顾。”

“难怪我会在你们镇守府里看到吹雪姐妹们,”狮挑选好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褪下用来遮掩的浴袍。“不过其实在你们提督强大天赋的加持下,就算是普通的舰娘依然可以发挥出强大的战斗力。”

她在前卫的介绍下已经对集祈的强大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能够带领自己的舰娘将比大和还要强大的深海旗舰直接大破,可以想象他的天赋加持到了怎样恐怖的地步。

强大的提督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强硬性格,真是一个奇怪的矛盾体。狮整理着长裙裙摆,在心中惊奇地说。

“不过就算没有强大的天赋,提督还是一样不会因为舰娘的强弱而对任何人有不一样的看法。”列克星敦摇头否认着狮的看法,她作为镇守府和集祈最亲密的舰娘,对于这个年轻的提督有着清楚的认识。

“应该是这样,毕竟对于舰娘的态度是根据提督的性格来决定的。”狮点头认同。

她作为曾经的欧皇见过很多不同的提督,胆小怯弱莽撞什么样的都有,毕竟那个时候提督还全是由高傲的贵族们所把持,只有这个从贫民窟而来的提督显露出了不一样的场景。

“这也难怪你们镇守府的气氛会这么融洽,倒不像是一个镇守府而是一个由舰娘和提督组成的家,每一个舰娘和提督之间都没有任何的间隙。”她微微赞叹,眼神中透着羡慕。

虽然她也是皇家镇守府的提督,但是和自己舰娘的关系没有像集祈一样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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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提督?”醉醺醺的少女紧紧搂抱着集祈的脖颈,用带着酒精的嘴轻声地说。“你要带着我这个诱人的少女去哪儿啊?”她咧嘴傻笑,但是声音和那在集祈胸口不断形变的胸围透着无比的诱惑。

“带你去房间里清醒下。”集祈抱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推开了自己房间的们,将这个软弱泥潭的少女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将准备好的醒酒茶递到她的嘴边。“来,张嘴把这个喝了,好好地清醒一下。”

这是集祈第一次见到醉酒的舰娘,本以为这些拥有着强大战斗力的少女女会对酒精这种东西敬而远之,而镇守府也没有人对于这种东西感兴趣。唯一想尝尝酒精的就只有秘书长前卫了,不过她也只是在睡前会小酌一杯,不会像约克公爵这样酗酒。

“清醒什么啊?”虽然约克公爵嘴上说着不要,但还是在集祈温柔的动作下慢慢张嘴,浓郁的酒气和清冽微微苦涩的茶水缓缓混合,少女在这样的刺激下慢慢清醒,迷糊的眼眸逐渐清澈。“好苦啊!”她抱怨着直接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混合着的还有难闻的味道。

集祈无奈地将将她扶到自己房间的洗漱间,拍着她的背让她趴在洗漱台里。几分钟之后,伴随着让人恶心的声音,少女吐得稀里哗啦。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她逐渐清明的眼睛,吐完之后约克公爵开水清洗自己的脸颊,缓慢地深呼吸。

“清醒了吗?”集祈利用流淌的水将自己沾染上酒精味道的茶水清洗干净。看了看身边脸上泛红的少女,并没有说出任何责怪的话语。

“那个……很抱歉,只是想稍微品尝下酒,没有想到会如此失态。”她关上水龙头,趴在洗漱台前看着眼前镜子中狼狈的自己。

金色的长发被溅起的清水浸湿,素白的脸蛋也因为酒精而变得十分红润,像是成熟的樱桃一般,透着诱人的味道。而同样出现在镜面中的不止自己,还有提督服布满褶皱的集祈,甚至可以在上面看到威士忌麦黄色酒渍。

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啊!约克公爵在心中大声地哀嚎着,觉得皇家镇守府的脸面在自己身上彻底丢尽,自己竟然在别人的镇守府中喝醉,而且还露出那样丢脸的表情,像个疯子一样胡言乱语。她回忆着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闭上眼希望这是一场梦,睁开眼就是苏醒。

可是不管她怎么眨眼眼前的画面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约克公爵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集祈。

“没事的,喝酒不是什么过错,只是下一次别像这样喝醉了就好。”集祈对于少女的爱好没有批评,毕竟再怎么说对方并不是他的舰娘,就算不喜欢醉酒的少女也无法对她说什么。

“我知道的,下次不会了。”约克公爵怯生生地点头表示认错,她最开始对自己说只喝一瓶就好,但是当威士忌一瓶喝完之后,就像是空荡荡的心没有被填满一样,渴望驱使着她继续。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就是一段段出现在脑海之中迷迷糊糊的记忆片段,出现最多的就是自己和集祈紧紧抱在一起的画面,两人没有空隙地拥抱着,安心的味道一直在鼻尖停留。不过,刚才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像是坐在雨夜之中的火堆旁,温暖和平静将她牢牢包围。她抬起头偷瞄着在房间之中换下褶皱的提督服,瘦弱而充满肌肉爆发力的赤裸上身让她心跳如骏马般狂奔,砰砰地疯狂跳动。

好像成为他的舰娘一直保护着这样的提督啊。约克公爵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在心中用力地说。

集祈对于提督的看法 上

“约克公爵你还要洗漱多久?”将沾染上酒精味道提督服换下,集祈挑眉问一直站在洗漱台前像个傻子一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少女。

从自己刚刚在这里换衣服的时候,对方就傻乎乎地注视着,到了现在衣服都换好了,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依然没有挪开,如同不断流淌而下的清水,在她眼中不断荡漾。

“诶——?”约克公爵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手忙脚乱地将水关闭,溅起的水花浸湿了她白色的衣袖,黏糊糊地粘在她的手腕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提着两只湿漉漉的手怯生生地走出来。

“站着别动。”集祈看着对方湿透的衣袖微微叹气,拿起桌上的干净的毛巾捏在手心。“还是擦干比较好,虽然现在天气渐渐回暖,但是还是很容易着凉的。”他牵起少女的手,轻柔地擦拭着,水渍开始微微浸湿毛巾。

“可……可是舰娘一般不会生病的,更别说感冒了。”约克公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所以,提督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只是衣袖浸湿而已。而且就算是全身湿透,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被集祈牵起的手却还是乖乖地躺在手心,没有任何的反抗。

约克公爵说出这样的话之后就有些微微后悔,明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并不想让眼前温柔的提督放手,但是一旦说出口,似乎就在委婉地拒绝着对方的好意。她微微张大着嘴,想要说什么来挽回。

“就算是舰娘依然有着和人一样的感受,并不能简单地因为你们是舰娘就有区别的对待。”集祈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像个傻子一样不管不顾。“虽然我不是你的舰娘,但这里是我的镇守府,我身为镇守府的提督,也有责任对你们负责任。”

尽管之前由于前卫的原因,集祈对于狮的到来并没有那么多的好感,反而是充满了警惕。一个想要自己和舰娘接触契约的存在,不管她是舰娘还是提督都足以让集祈感到威胁。因此才会出现大和和列克星敦将对方堵在镇守府大门的强势。

不过在与这个名叫欧皇的舰娘见面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欧皇也和他一样,是个被自己舰娘称为傻瓜的提督。为了保护住自己的舰娘,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让梅卡伦接触契约。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一切都只是流言带来的误会,让他一开始就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不知道是处于因为自己过错的补偿还是其他别的奇怪情愫,集祈对于约克公爵和狮有着和列克星敦她们一样的感觉,仿佛她们就是自己的舰娘,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欧皇,只有油腻的战列舰舰娘狮和喜欢喝酒的约克公爵。

而且两人也丝毫没有将这里当做是别人的镇守府,该怎样依然还是怎样,否则也不会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丢脸了。

“这也难怪你的舰娘都说你好,之前我还以为她们是在假意维护你,但是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约克公爵看着集祈的侧脸自语,对于这个温柔得不像掌权者的少年充满了好奇。因为如此温柔的性格是不适合总督府总督这样的高位,因为心慈手软在权力的斗争之中会让他处于下风,甚至会被对手轻易地击溃。

不过后来看了看他舰娘的性格就全部明白了,就和最初列克星敦说的一样,如果一个镇守府的人都是那样温柔的话,那岂不是要被别人欺负死。所以她们的提督负责温柔,她们负责强硬,唯有这样才能让一个镇守府在深海和人类的缝隙之中好好地活下来。

“如果一个提督做到需要自己的舰娘在别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的话,那么他真的不配拥有舰娘们的信任。”虽然对方的声音不大,但是集祈还是听得很清楚。

之前在学院的时候,他见过许多有钱有势的提督在学院学习的时候去建造区赌船,尽管赌出的几率很小,但是经不住他们用无数的资源朝机器里砸。因此还是有不少学员在学习期间得到了自己的舰娘,

按照舰娘图鉴的排序来说,舰娘有强有弱,有烂大街的也有稀有到只存在于图鉴之上。如果赌船赌出稀有度极高的舰娘自然是满心欢喜,但是赌出了稀有度极低而且战斗低下没有战斗能力的舰娘,那些有钱的贵族公子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

因此在企业学院的后街,那条几乎是贫民窟的代名词的街道里,有着许多被遗弃的舰娘,大部分都是一些可怜的驱逐和轻巡。每一次集祈从那里回家的时候,总会看到饿着肚子蹲在街角的身影。

那个时候集祈还只是一个每个月领着学院微弱津贴的学生,每次从那里经过的时候,总会从包里摸出几块铝或者钢,让那些可怜的少女填饱肚子。

每一次想起过去那些可怜的驱逐少女,集祈就不止一次对自己说,你成为提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又能够做些什么来保护那些将生命托付给你的舰娘?那个时候的他为这两个问题感到无比的迷茫,但是后来他才慢慢地明白,唯有强大的实力可以作出响亮的回答,就像权利永远掌握在拥有力量的少数人手中,舰娘的安全也永远掌握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提督手中。

“虽然我知道有很多提督对于舰娘的评价只有战争武器以及实力的强大与弱小,但是在我看来,最好的提督并不一定拥有着最强大舰娘,有着最好的镇守府。”他缓缓地放下手心中的手腕,捏着湿润的毛巾继续说。“而是有着适合自己的舰娘,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和掌握的力量去击败强大的深海,或许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种虚假的命题,强大的舰娘自然可以轻易地击败深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弱小的舰娘就无法做到一样的目的。”

在第一堂军事理论课的时候,那位苍老的导师说出了让那些贵族子弟嗤之以鼻的理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老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用弱小的舰娘击败强大的深海,那是傻子才会去做的事情。

就像人类对于力量的追求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永远都希望自己手中的力量越强大越好,就算足以毁灭整个世界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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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祈对于提督的看法 下

“而且当舰娘和你签订下几乎可以决定她们一生的契约的时候,已经把她们能够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你,可以在生活中因为你的不高兴而伤心,可以因为战场上你的错误指挥而毫不犹豫地听从,甚至最后惨重的代价都由她们来承担。”说到这集祈顿了顿,语气变得伤感起来,似乎想起了某些让人伤感的事情。

“我记得在吗图书馆中关于舰娘介绍的书上清楚地写着,每一年在深海边境因为深海的缘故阵亡的舰娘多达百位,而提督却只有寥寥几位,其中造成镇守府全军覆没的原因几乎都是提督的指挥失误造成的,可是最有活下来的却是那些下达错误指令的提督。那些舰娘用生命为他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虽然我无法改变那些提督的想法和行为,但至少可以改变我自己的想法好行为。”

约克公爵认真地看着他双手交织在胸前不断搅动。“所以这就是提督你这么关心我和狮的原因吗?”

“算是吧,虽然狮被成为欧皇,是皇家镇守府的提督,但是在我看来却只是个还没有长大的舰娘。”集祈点头轻笑,“还有你啊,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喜欢喝酒的舰娘,而且还是和威士忌这种烈酒。虽然我不知道酒精对舰娘有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我觉得这种东西适量还好,要是喝醉了的话,”说到这,他瞄了眼扔在木椅上沾满酒气的提督服。“还是会很麻烦的,要是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你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是比较危险。”

虽然他知道舰娘对于普通人来说有着强大的实力,但是不知道这种实力在醉酒的状态还能不能够正常使用。

“才不会有危险呢,”约克公爵嘟嘴愤愤,她其实早就知道了集祈说这话背后的潜台词。“我看提督你真实的想法其实还是觉得喝醉酒的我很麻烦是吧。”她冷哼地不断逼近,像是摄人的猛虎。

他像个精明的猎人将集祈一点点逼进房间的角落,伸出手如同展开翅膀的雄鹰露出锐利的羽翼。

“没……没有这种想法啊,我真的没有觉得约克公爵你喝醉了酒很麻烦。”集祈结结巴巴地回答,他看着对方如烈焰般升腾的气息,终觉得对方的酒根本没有完全醒,依然残留着一些。

而且这里只有他和约克公爵两人,对方还不是和他签订了契约的舰娘,要是等会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真的没有吗?”约克公爵对集祈进行了凶狠的壁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脸庞,如枫叶般滚烫的脸透着我不相信的怀疑。她空出手像个宿夜的贵公子挑起集祈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露出慌张的脸。“提督你应该是知道的,舰娘可是能够轻易看出别人是否说话的,这一点可是很多舰娘自带的天赋哦。”

“我真的没有觉得你麻烦啊。”集祈真的是快哭了。要是现在的动作被闯进来的舰娘看到的话,恐怕不出几分钟镇守府就会疯传自己和约克公爵有着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了,恐怕到时候要面对的就不止是秘书舰列克星敦的质问,还有来自狮的质问。

明明我和眼前这个舰娘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来熟啊。集祈在心中哭诉。

约克公爵显然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集祈,依然挑眉再次质问,表示自己并不相信他的谎话。

不过看着集祈无奈的表情,她揶揄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噗呲地发出了窃笑。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这个可爱的提督了,我相信你没有说谎好了。”她直起身,将壁咚的动作收回。“不过说真的,你也是第一次让我这样高兴和感到亲密的提督,就算是在狮的面前我也没有这样放松。”

“所以你就这样戏弄我吗?”集祈叹气着站直,看着对方戏谑的表情,有种被被那种后对方不给钱的感受,完全就是白嫖。

“提督你就别生气啦,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而已,你别当真就好。”约克公爵像和集祈十分熟悉的朋友一般拍着他的肩膀,肆意地放声大笑。“而且我们现在也已经熟到可以成为朋友的地步了,不是吗?”

“成为朋友?”集祈看了看毫无形象的可言的约克公爵,依稀还是可以从她的鼻息之中感觉到浓郁的酒气,如同打开瓶塞的威士忌,不断渗出着味道。

果然约克公爵还是没有完全醒酒呢,否则也不会做出与她形象完全不一样的动作呢。他看了看肆无忌惮地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在脑海中回忆着她刚来时的严肃模样,在心中吐槽。

“好吧,毕竟我都是见过你出丑时候的模样。”集祈扶额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那就对了,既然成为了我约克公爵的朋友,那么可以再告诉我一些秘密吗?。”少女再一次重重地拍着集祈的肩,顺势搂住他的脖颈,雄伟的雄伟,不,是雄伟的胸围在对方的侧脸不断形变,让来不及反应的集祈瞬间脸色通红滚烫。

“什……什么秘密啊?”集祈一脸难受{享受}地喃喃,微微用力想要挣脱,但是却发现自己在这种状态下根本不是喝醉了酒的约克公爵的对手,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样柔软的感觉真的……真的很难自拔啊,集祈感受着脸颊上温柔柔软的触感,心中的弦被疯狂地撩拨着,发出杂乱的琴音,如同敲响的鼓声,砰砰地让他根本无法平静。

“就是……”约克公爵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脸蛋不断靠近,随着的还有她纤细玲珑带着婀娜身线的身体,炙热的感觉让集祈聚德燥热。

“就……就是什么啊?”集祈被巨大的压迫感不断压得向后,被少女直接按在了柔软的床上,无路可退。他侧过脸想要回避,但是少女的鼻息混着的酒精的气味不断逼近,朝着他的鼻尖肆意弥漫。

“就是提督可以告诉我,镇守府里还有……还有威士忌吗?”少女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加微弱,如同嗡嗡的的蚊子声,只有淡淡的振翅。

“没……没有了,真的一点都没有了。”那些酒本来就不是镇守府里必须的东西,因此前卫虽然囤了一些,但是只有几瓶而已,现在早就已经进了约克公爵的肚子了。

怀着忐忑的心,集祈等待着这个喝醉酒发疯的少女的回答,但是发现他的耳边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在他耳垂边挠痒。他试探地慢慢扭头,发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少女现在已经缓缓地阖上了眼睛,金色的长发轻垂,如同帘幕般遮挡着她安心的脸,扬起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白色长袍下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和抱着松果的松鼠一样,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微微挪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找了个舒适的方式埋在自己的胸口,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集祈看着少女纤细如丝的睫毛,挂着红晕的脸颊,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微微咧嘴傻笑,没有继续开口打扰这一刻的宁静,而是像认命似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光阖上眼。

约克公爵,你这个自称朋友的舰娘,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不过对于提督来说,舰娘不就是陪伴着自己一生的朋友吗?虽然你这个朋友有些特别。

来自小狮子的蓄意报复

坐在木椅上的俾斯麦不断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钟。透明玻璃下不断转动的表针如同用力的鼓槌,一下下地敲动着她的心弦,让她原本平静的脸逐渐被焦急所替代。

明明今天晚上拥有提督使用权的是她俾斯麦,而不是什么才来的约克公爵,而且她为了这项权利还从列克星敦那里用自己的资源金卡作为交换。

然而她这个有着从秘书舰那里购买的提督使用权的婚舰,竟然还没来得及行驶自己的权力,就被这个才来镇守府没多久的约克公爵抢了先。

虽然俾斯麦相信集祈不会和那个酒鬼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反过来说就不一定了。毕竟皇家镇守府舰娘几乎都有着和她们提督一样的骄傲,在这种骄傲的驱使下,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谁知道两个共处一室的提督和舰娘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都说酒精是舰娘最难以驾驭的东西,之前在前线重巡威奇塔的诱惑下品尝过一次,喝完之后俾斯麦就觉得晕乎乎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焰,炙热的感觉充斥内心。这还只是只喝了一杯的情况下,都只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而那个才来的约克公爵则是把前卫私藏的威士忌全部都找了出来,整整五瓶全部下肚,这简直就是将无数的汽油直接浇在燃烧的烈火之上,只会让那团心中的火更加猛烈。

而那种情况下唯一的宣泄口就是自己柔软的提督,俾斯麦甚至可以想象出那样的画面,就像猛虎扑倒绵羊一般凶残。

这样不断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画面让俾斯麦坐立不安,在不断流逝的时间中,她咬着嘴唇犹豫,最终猛地站起身在心中的做出了选择。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让那个舰娘对自己的提督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紧捏着拳头在心中用力地说,似乎在为自己此次的行动寻找着正当的理由。要不然这个酒鬼约克公爵就会成为镇守府的下一个大和,别看她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谁知道会不会在酒精的作用下变成另外一副自己难以想象的模样。

俾斯麦担心地在心里不停念叨,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朝着集祈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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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我似乎忘了和你说件事。”站在等身镜前的狮猛然想起了什么,提着湛蓝色的裙摆在镜子前缓缓转动。

“忘了和我说件事?”列克星敦挑眉,像只嗅到不详思维的猎犬。“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对你来说算是不好的事情,”看着有些不合身的长裙,狮扯了扯有些小的胸围微微皱眉。“你多半还不太了解约克公爵吧,别看她总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但是在威士忌的面前却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所以她今天才会喝得那样醉?”列克星敦还是不太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

“是啊,”狮点头,“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在喝完酒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如果说没喝酒的她是高冷得不想接触别人的少女,那么喝完酒的她就会完全将心中的想法付诸实践。而且我似乎记得……”说到这她歪着头回忆,“她对于你的提督似乎有些奇怪的想法,要是在酒精的刺激下,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听到这,列克星敦的心猛地收缩,想起当时的大和,在和自己提督单独相处的时间之中,从深海舰娘摇身一变成了镇守府的婚舰,这还是建立在对方是深海舰娘的前提下。而且那个叫做约克公爵的舰娘不仅是普通的舰娘,身上也没有任何签订了契约的气息,毕竟虽然狮被总督府赐予了提督的身份,但是作为舰娘的她却没有和舰娘签订契约的能力,因此她的镇守府中所有舰娘都和约克公爵一样,等待着她们真正的提督。

这还不是最让列克星敦担心的是,对方那让她羡慕的身材,就算是白色的长袍也难以掩盖住她可怕的胸围,与之相对的黑色腿袜将她纤细修长的身线完美勾勒。要是自己是提督的话,面对这样舰娘的进攻,恐怕也难以抵挡吧。她捏紧着自己的拳头,充满了忐忑。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约克公爵会对我的提督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奇怪事情?”她挑眉质问,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知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去你提督的房间看看吧,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而且约克公爵还是喝醉了的状态,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倒是挺高兴的,毕竟为我的舰娘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归宿。”她扭头看了看脸上有些难看的列克星敦,接着说:“不过按照你提督温柔的性格来说,在醉酒的约克公爵面前应该不会有任何反抗,就算有反抗的举动多半也是刺激约克公爵的兴奋剂,要是你再不去的话,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就真的不能保证了。”

“这样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列克星敦愤愤地快步朝着自己虚掩的房门走去,仓促的脚步声带着焦急的意味。“要是你的舰娘敢对我的提督做出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集祈镇守府秘书舰列克星敦的威严!”

“对了!”狮猛地大声叫住了要离开前去阻止这一切的列克星敦,“我还有件事忘了说!”

“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我还要敢去我达令的房间。”列克星敦深吸口气,停住脚步回头。由于她的房间距离集祈的房间只有短短的几步路,因此她还是有时间听听这个来自皇家镇守府的狮想要说些什么。

“列克星敦你的衣服貌似有点小,尤其是胸这个地方。”她扯扯紧绷的胸口,用抱怨的语气说,“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你的衣柜里就没有胸围大一点的衣服吗?”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衣柜和眼前已经被彻底点燃的少女的胸,露出了“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我们不一样”的无奈。

这个类似于嘲笑的表情,直接让列克星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样完全爆发。“去死吧!你这个下作的大奶牛!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提督愿意要你!我看你的什么皇家镇守府就是彻彻底底的皇家窑子!不仅仅是你这个提督,你的舰娘也是这样。还有,我才不会让那个穿着白袍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大奶牛抢走我的提督!他是我的,是我们镇守府!”她咬着牙愤愤地说,大声地宣示着集祈的主权。

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好好地教训这个可恶的狮,毕竟要是将宝贵的时间花费在她的身上,自己的一个人和约克公爵独处的提督就很有可能喝醉了的舰娘做出某些奇怪的事情。

所以列克星敦虽然很想用自己手中的拳头一拳打在那个对方引以为傲的胸部上,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朝着集祈的房间狂奔。

而留在原地的狮则是愉快地哼着轻松的小调,露出了战斗胜利的得意。

“哼,叫你和那个可恶大和欺负我和约克公爵,现在我也要让你知道我这个被称作欧皇的提督,可不是好惹的!”她看了看身上的浅蓝色长裙,华丽地在原地转圈,如开心展翅的画眉般。

俾斯麦的暴怒

“俾斯麦?你也在这里?”站在自家提督房间门口的列克星敦碰到了有着同样想法的俾斯麦,两人在目的地碰头。

“是啊,”俾斯麦点头,“我怕那个喝醉了的舰娘会对提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认真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将自己的手慢慢地放上了冰凉的门把之上,缓缓扭动,在粗重的呼吸之中将眼前的门打开。她很害怕门背后的场景就是她来之前脑海之中所预想的模样。

门在两位婚舰的期待之中慢慢向后打开,里面金色的光芒一点点从不断扩大的门缝渗出,后面的场景在她们的期待中呈现。

果……果然是这样呢,喜欢偷腥的外来舰娘才来一天就能够和自己的提督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可真是……该狠狠地对这些偷腥猫进行处罚呢!俾斯麦脸色阴沉得不断散发着可怕的黑气,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她悄无声息地走进这间弥漫着偷腥猫约克公爵酒味的房间,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扬起的嘴角透着狰狞和疯狂。

她虽然只是才成为婚舰的舰娘,虽然很不会正确地在自己提督的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是心中的占有欲却是无比的强烈。之前有威尔士亲王、列克星敦她们,她觉得自己来到镇守府比较晚,被其他的舰娘抢先了也是无可厚非。

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无法容忍心中沸腾的火焰,一个胆敢公然将自己黑历史外号傲娇的波斯猫叫出口的舰娘,竟然还敢跑到自己提督的房间进行只有婚舰才能够享有的亲密接触。最开始,面对约克公爵的公然挑衅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说对方是喝醉了酒,是无心之言,把心中的怒火压制了下去。

然而现在那团压制下去的怒火再一次升腾,比之前的还要强烈,甚至她都直接想要展开自己的舰装,将被对方抱在怀中的提督夺回来,然后用自己的主炮朝着这个新来的偷腥猫来一轮齐射,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俾斯麦的愤怒,什么叫做她口中的傲娇波斯猫!

“提督!”俾斯麦强硬地将约克公爵抱着集祈的手掰开,强烈的动作让本来就没睡着的集祈直接睁开了眼睛,在他墨色的眼睛之中倒映着散发着黑色气息的少女,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展开的骨翼透着无比的威严。

“俾……俾斯麦?”看着将自己直接抱在怀中的少女,集祈显然不知所措,并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俾斯麦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和深海化的大和一样强势。“你……你怎么了?”

“怎么了?”俾斯麦看着惺忪着眼睛的约克公爵发出尖锐的冷笑,笑声中透着无比的阴冷。“我今天要好好地教训这个胆敢在提督房间偷腥的大奶牛,让她知道你倒是是谁的提督,谁又是你的婚舰!”她冷眼盯着逐渐清醒的少女,似乎想要将一切的恩怨在这一刻清算。

“诶?傲娇的波斯猫——俾斯麦?”有些迷糊的约克公爵揉动着自己的眼睛,慢慢地从柔软的床上下来。“还有列克星敦和提督?你们怎么都在我的房间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只来到集祈镇守府的大奶牛偷腥猫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看着脸色阴冷的俾斯麦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的房间?要是这是你的房间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俾斯麦咬着牙冷声回答,“你不但出现在我们提督的房间之中,不但叫我不愿提起的外号,这些我都可以用你喝醉的理由来解释。但是唯一不能让我释然的就是你竟然抱着我的提督睡觉,难道你不知道你是那个油腻狮姐镇守府的舰娘,而不是我提督的舰娘吗?”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乎透着嘶哑和愤怒。

她俾斯麦从诞生之初就拒绝了那位不知名提督的契约请求,本以为她一生都会和自己的妹妹生活,不会再有别人在她的生活之中出现。但是当在皇家海军学院遇上过去的战友前卫,看到她不惜牺牲掉自己总督府秘书长尊严对自己发出痛苦的哀求时,她才知道原来不会对提督感兴趣的自己,也会有动心的一天。

在来到镇守府后和集祈相处的这段时间,是她觉得最安心的岁月,每天在办公室中看到认真工作的提督侧脸,感受着和他独处的点点滴滴。后来在自己那个宅女妹妹的帮助下与自己提督的距离不断拉近,在那个提督争霸赛失利的那个夜晚,她终于如愿地成为了镇守府新的婚舰。

在这样的不断挫折之中,她俾斯麦才慢慢地从舰娘成为了婚舰,而眼前的约克公爵甚至直接跳过了成为自己提督舰娘的第一步,却达到了最后一步的目的。她知道自己的提督年轻帅气有着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天赋,再加上他标志性的温柔笑容,几乎只要稍微接触就会被这样的他所深深吸引。

但是这并不是约克公爵可以直接和自己提督进行如此亲密接触的理由,如果所有的舰娘都可以这样投机取巧,那么还要契约来做什么,还要她戴在手上的婚戒做什么。

“所以你就因为这件小事而感到生气吗?”约克公爵的酒显然还是没有完全醒,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

这样轻视的动作直接让俾斯麦炸毛,她径直拎着对方的衣领,狰狞的面容颤抖,声音低沉且暴怒,像是一触就会直接爆炸的炸药桶,让人觉得可怕。

“你再说一句这是小事试试?”俾斯麦挑眉冷声质问,语气透着不容怀疑的威胁。“只要你敢再说一句,就算你的提督狮在这里,我也会用我们舰娘之间的不死不休的决斗来解决,如果你不相信那么就……尽管试试。”最后的声音虽然轻,但是却如惊雷般炸响。

她生气地其实并不是对方对于她不愿提及外号的触碰,而是对于对方和自己提督不知羞耻的亲密接触,以及她觉得这只是小事而满不在乎的态度。她俾斯麦之所以对于婚舰和契约的如此看中,是因为那是和提督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系。

婚舰是和提督关系的顶点,是情感相互交融之后的结果,而不是一时冲动下的产物。而在对方的眼中,这样的关系似乎只是一种简单的关联,没有多大的意义。

要是没有意义的话,她的提督就不会在面对如此强大而没有任何胜算的深海时,依然选择了回来。也不会傻乎乎地用自己的牺牲换取所有舰娘的存活,更不会像个傻子一样在每一次的战斗中都在身后默默陪同。

如果这一切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那么为什么她的提督要这样无畏地为她们付出,以他优秀的天赋和才能,想要什么样的舰娘会没有,却还是愿意为了她们默默牺牲。那是因为,她们是他的舰娘,而他是她们的提督,仅此而不仅此而已。

月光下的约克公爵

约克公爵愣愣地看着神色狰狞如同恶魔的俾斯麦,微张的嘴透着害怕的颤抖,她看着对方眼睛中燃烧的火焰,仿佛就在她的面前猛烈燃烧,产生的炙热让她望而却步。

俾斯麦和这样露出害怕神色的她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缓缓地放开手,吐出的气息中带着强烈的炽烈。约克公爵后退几步,跌坐在了集祈柔软的床上。她失神地垂着头,露出了颤抖的笑容。

像是酒精在惊恐之中完全挥发了一样,她颤抖着发出笑声,似乎在无情地嘲笑着刚才的自己。“抱歉俾斯麦,是我失态了。”她垂头丧气地站起身,看了看站在俾斯麦身边露出歉意眼神的集祈,微微点点头,像是在对他说着抱歉的话语。

她没有继续说着什么话,就像是已经注定的结局在说什么都是徒然。只是站在原地深深地叹气,像是将心中所有的希望彻底吐了出来。之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在注视的眼光之中离开了这个不属于也不应该和她牵扯上联系的房间。

她本想借着酒精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完全表露,想靠近这个让她感到悸动和心安的身影。

可是她不是大胆的狮,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将心中想法明确表达出来的前卫,只是一个有着骑士之名的约克公爵,就算在酒精的刺激下依然没能对他说出自己的心声,依然只能让所有人觉得她只是一个喝醉酒就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醉鬼,甚至让俾斯麦对她产生了厌恶。

她其实当时有很多话想要解释,但这些话语到嘴边的时候却只剩下无力的叹息,就像一个不会说话却疯狂想要表达的哑巴一样,焦急的手舞足蹈过后却是没有可以的理解,看着所有人误解的眼神,她只能翕动着无法张开的嘴,选择落寞地离场。

约克公爵垂着头踩着柔软地地板,朝着镇守府的大门走去,暗红色的厚重木门外是一片宽阔的海滩,海面倒映着泛着涟漪的月色,熙熙攘攘的星光在海面拥挤,顺着此起彼伏的海水,在湿润的海边上下。

俾斯麦说的没有错,舰娘和提督之间在最重要的联系就是彼此签订的契约,这是他们从开始到结尾都存在的东西,除非一方消失,或者一方主动放弃,这样的牢固的线才会被绷断。

但是她并不是对方所说的那种将契约看得毫不重要的舰娘,这样的想法对于舰娘来说就是意味着轻佻和下贱,是永远不会触碰的选项。当时抱着集祈的她,很想借着那样完美的机会将心中的想法完全说出,或许在那个傻瓜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但是至少可以得到了一个大致的回答,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当自己鼓起勇气想要说出口的时候,他侧身的动作虽然微小但是却明确。她知道温柔的提督一般不会直接拒绝任何舰娘签订契约的请求,只会用这样轻微的动作来进行着暗示。如果当时的他是愿意的答案,他一定会看着自己等待着下一句。

然而并没有,就像是在井边捞月的猴子一样,费了无数的力气永远只是水中花。

她无声地颤笑,慢慢地顺着这座前卫秘书长为她心爱提督修建的城堡边缘前进,倚靠着有些冰冷的树干缓缓坐下,头顶的树荫遮住了大半的月色,唯有切割得零碎的光从缝隙中渗下,照在自己惨白无力的脸上。

约克公爵抱着自己的膝盖,将如败犬般失落的脸埋了进去。

俾斯麦为了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可以用舰娘之间不死不休的决斗进行相逼,仿佛那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话,而是对她和她提督的最大侮辱。就像是给自己和狮下马威的列克星敦跟大和一样,她们的眼中燃烧着同样的东西,只要是关联到她们的提督,只要是任何人胆敢用言语和行为对她们的提督造成威胁,她们就会像失去理智的疯狗一样狂吠,对于自己的生命,就像是扔掉什么无用的东西一样丝毫不在意。

这是她从没有在皇家镇守府同伴中看到的东西,像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一样,在这个镇守府之中悄然蔓延。而她却也想要成为下一个感染者。

或许这就是真正拥有提督和没有提督舰娘之间的区别吧。在这个镇守府中,不管是在她看来弱小的吹雪姐妹、扶桑山城,还是有着让她觉得害怕力量的大和俾斯麦,每一个人都看似柔和,实则有着不可言明的倔强。

就像列克星敦对她们说过的一样,如果一个镇守府中所有人都好说话,那么岂不是要被别人欺负死。提督温柔这是她们无法改变的现实,所以她们能够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无比的强大,脊背变得挺直,用自己的强硬保护着那个一直带着浅笑的身影。

虽然她不了解这个镇守府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劫难,才会让所有的舰娘对于自己提督如此地爱戴。但是从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在那场将人类前线所有镇守府全部覆灭的战争之中,出现的是崭新的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深海妄想舰队。

几乎所有的镇守府都不敢正视这把锋芒毕露的长剑。

都在所有人都以为深海会就此开启所谓的深海世纪,将整个世界变成她们领地的时候,这个名叫集祈的提督站了出来,用自己并不算强大的舰队,以一己之力将深海舰娘完全击溃,那位穿着黑色樱花和服的大和用她的主炮直接将对方旗舰大破,为那场战斗划上了终止的句号。

而那个看似温柔的身影,却赫然出现在了那场战斗之中。也就是说,那场和深海妄想舰队的战斗中,他是直接参与的,并不像其他的提督,躲在后方等待着答案。

或许正因为有着这样敢于一直默默陪伴着她们的提督,才会有着如此辉煌的战果吧。否则,那个曾经到访过皇家镇守府俾斯麦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直接翻脸,甚至想要用决斗来让自己知道她的决心。

要知道她口中的决斗可不是普通的演习,而是真正的战斗,不死不休的那种,唯有一方永远沉没在大海,决斗才会终止。而用这样决斗解决矛盾的,历史上唯有寥寥几例。所以当俾斯麦咬着牙对她说出那样疯狂的话时,约克公爵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对方已经疯了,和疯子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

可是当她看到对方眼中燃烧的火焰时,看到列克星敦没有阻止的表情时,她才知道,疯的并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当一个提督可以不顾生命陪同着自己舰娘一起战斗的时候,舰娘同样也可以为了一句简单的话语,而和对方进行不死不休的决斗。这才是真正的舰娘和提督,将彼此最宝贵的生命交到了对方的手中,这是情感累积后的升华,而不是自己一时产生的悸动。

她抬头看着月光,露出了对自己嘲笑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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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时代遗弃的舰娘

“出了什么意外吗?”看到从镇守府走出来身影的狮站在约克公爵身边轻声问,她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在集祈房间之中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约克公爵落寞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算是吧。”约克公爵抬起头,倚靠着树干傻笑。她没有将在集祈房间之中发生的事情告诉站在自己身边的狮,而是将它隐藏在心中。

狮微微叹气,没有对约克公爵进行着追问,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那么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不是可以值得和你签订契约的提督?”

她来到集祈镇守府最开始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看看前卫的提督到底配不配得上她,如果是个优秀的提督,那么就可以为跟随在自己身边的约克公爵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这是她们在之前就决定了的事情,本以为一切会按照她们的计划顺利进行,但是当她站在列克星敦房间的门口看到出走离开的约克公爵时,就知道很有可能这个计划已经泡汤。

“我觉得怎样?”约克公爵点点头,慢慢地站起身。“我觉得很好,但是就像是才刚刚见面的两个陌生人一样,彼此之间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曾经为他的舰娘们付出了什么,也不知道过去的他是怎样的存在。所以,尽管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但我……还是想看看。”她咬着牙,还是说出了略带不甘的回答。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作为一个成熟的骑士,她的目标就是寻找到真正值得她侍奉的主君,而集祈则是她一见面就确定了的目标,可是她却没有开口的勇气。

最后的结局就是被他的舰娘无情阻拦,直接将继续下去可能的火苗掐灭。

或许就像俾斯麦对自己低声怒喝的那样,没有建立在彼此了解基础上就签订契约的提督和舰娘,很难有更近一步的可能。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俾斯麦可以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却真切地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相信,就像集祈相信他的舰娘一般。而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除了透着温柔的水波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仿佛在看到陌生人一样,透着疏远。

“再了解一下也很好,”狮微微点头同意约克公爵的看法,“毕竟再怎么说他只是第一印象不错而已,要是就这样和他签订契约的话,还是太过于……草率了,毕竟你可是我决定了要接替我位置的欧皇三世啊,要是这样就被那个提督签订了契约,岂不是让他十分得意。”

她愤愤地说,似乎在为沮丧的约克公爵进行着由衷的鼓励,但是她僵硬的脸却将她的内心完全出卖。

虽然她很想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这个平时不喜欢说话的骑士长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毕竟前卫的眼光可是从没有出过错,不管是在政治上,还是在选择提督上。

但是当这些话到嘴边的时候,她看到了约克公爵沮丧的表情,还是停滞了,顺着对方的回答对她进行着安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狮。”约克公爵将对方的小伎俩完全识破,她知道对方是想用那个提督配不上自己来安慰,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于对方是说真话还是在说话十分了解。“或许在你看来我们来到这里,算是屈膝降尊,然后我觉得在对方看来,我们也只是舰娘而已,只不过一个是有着欧皇之称的舰娘而已。”

“本来就是这样,”狮顿时就不乐意了,虽然她知道自己远远没有那个叫做大和的舰娘强大,但是心中强烈的自尊心还是让她不愿意这样轻易地认输。“我们可是来自欧皇的镇守府,在之前我们可是在这个世界上说一不二的存在,就算是现在强势的总督府也根本不能在我们面前直起身。我们……我们可是……”

狮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语塞,看着约克公爵露出可笑的表情,微张的嘴巴开始僵硬住,无话可说。

她从之前用强硬之姿让梅卡伦解除契约之后,就一直严格地按照与梅卡伦的约定没有对当时正处于起步状态的总督府进行该有的帮助,让前卫在没有援助的境地之下缓慢前行。

似乎从那一天开始,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的她们就开始了原地踏步的模式,直到多年后的现在。

过去她还可以自豪地称自己是欧皇,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时代,但是现在却已经没有人知道什么叫做欧皇,什么叫做皇家镇守府,就像是被人遗忘的戏子一样,依然自顾自地唱着过去的歌谣,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首歌谣的名字。

“狮你也看到了吧,属于我们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们只不过是被时代抛弃的可怜存在。现在是总督府一家独大,而他作为总督府秘书长选择的提督自然也是最有优秀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带着自己的舰队将强大到我们难以想象的深海击溃。”约克公爵看着海面,粼粼的波光在她的眼睛中不断闪烁。“或许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是他展现的舞台了,而我们只不过是这场演出的配角而已,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资格。”

说到最后她摇摇头微微叹气,似乎感到了深深的惋惜。“所以现在并不是我选择他,而是他在选择我们,这就是无情的事实,虽然狮你不愿意相信,可是这就是现在的真相。”她回过头看着依旧骄傲地想要辩解的狮,对她倔强的脸微微摇头。

狮愣了愣,最终还是微微垂下了她高傲的脑袋,轻声地问。“所以约克公爵刚才你是被他直接拒绝了吗?否则你也不会露出这样挫败的表情。而且我还记得这样的表情你从来没有过,像个被扔在雨中似的,全身上下都被大雨淋透,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和不在乎,唯有他才能让以骑士自居的约克公爵发生这样的表情吧?”

其实她从最开始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为了约克公爵的自尊心没有提起罢了。

“是啊,狮你说的没错,我是被拒绝了,不过不是他,而是俾斯麦,那个被你称作傲娇波斯猫的舰娘。”回忆着对方可怕的话语,约克公爵现在还能够感受到她眼中的愤怒,不只是为了她,更多了是因为自己过度接触她的提督。“你知道吗?她为了保护她的提督,不惜向我提出舰娘之间的决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对吧?”她颤笑着问。

“我知道,那是舰娘最后的底线,也是她们最后的尊严,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的尊严。”狮点点头,轻声喃喃,声音之中透着无比的颤抖。

狮与约克公爵的夜话 上

决斗这种话对于舰娘来说并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东西,一旦开口就是做好了泯灭的准备,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愤怒到了极点就是已经彻底疯狂,而让那个永远都是沉稳表情的俾斯麦发生改变的,就只有她选择的提督了。

“是啊,在她看来我对于她的提督一点点的了解都没有,却还想如此轻易地靠近她的提督。”约克公爵露出无奈的苦笑。

“所以她就直接发火了?”狮挑眉问。她从约克公爵的口中知道了大致事情的经过,那个温柔的傻瓜自然是不会拒绝约克公爵,但是强势的俾斯麦和列克星敦就说不定。毕竟她们都说过自己的责任就是好好地保护集祈,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保护。

“不过我并不怪她。”约克公爵点头,“虽然她对我说出了那样凶狠的话,但是我知道,在她眼中我就是怀着目的而来的舰娘,除了想要和她提督签订契约之外就没有别人想法了。所以当她看到和她提督如此亲密的我,发火也是正常。”

有着这样想法的舰娘都是对自己的提督有着充分的自信,要是自己的提督都不够优秀,那么有凭什么可以让别人抱着这样的目的前来接近呢?

“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集祈的婚舰,”狮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才发现似乎这个镇守府里所有的舰娘对于那个年轻的提督都有着非分之想,她们身为自己提督的舰娘都没有机会和集祈亲密接触,这样的事情却被你这个连契约都还没有签订的舰娘抢先了,能不生气吗?”她耸耸肩表示理解有着这样状态的俾斯麦。

毕竟在舰娘眼中,她们的提督就是她们最亲近的人,再加上每个舰娘都有的独占欲望,排斥其他没有和自己提督签订契约的舰娘的接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对,要是和他签订了契约的话,就算再出现这么亲密的场景,俾斯麦也不能找到借口了。”约克公爵挑眉,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手段。

要让她轻易放弃掉集祈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女骑士长你下一步的想法就是重整旗鼓,不折手段地让那个傻瓜和你签订契约?”狮似乎明白了对方说这话后面的潜台词。

“不折手段说的有些难听。”约克公爵撇撇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沮丧。“不过重整旗鼓倒是真的,傲娇的波斯猫别以为她有了个好的提督就可以轻易地让我退步,要知道过去我可以战胜过她的。”之前俾斯麦来到皇家镇守府的时候,狮和她交过手,并且取得了胜利,而自己也以镇守府秘书舰的身份和其进行了又一次的切磋。

那个时候的她和俾斯麦几乎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最后约克公爵是以微弱的优势将手中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逼迫她认输。

没有想到曾经的手下败将已经成长到了足以和狮交手的地步,甚至在对方强大的提督天赋加持下,可以做到轻易地完败。

“可是现在对方就算没有那个傻瓜的帮助,也可以将你轻松击败。”狮笑着说,“更别说要是那个傻瓜知道自己的舰娘和你进行不死不休的决斗的话,就算再不忍,也会展开自己的天赋领域帮助他的舰娘。毕竟再怎么说,俾斯麦是他的婚舰,而你什么都不是。”

“好吧好吧,有个厉害的提督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对吧。”约克公爵愤愤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对于俾斯麦的羡慕,要是她能够有一个这样保护她的提督,她也可以这样这样耀武扬威,对着看不顺眼的舰娘提出决斗的要求,然后用自己提督强大的天赋加持对其进行碾压。

她相信集祈的天赋应该是可以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否则也不可能仅凭着他镇守府之中的舰娘将强大的妄想舰队击败,虽然她从没有体验过集祈的天赋加持,但是她心中有着坚定的直觉。

“要是你和他签订契约的话,你也可以这样。”狮耸肩,“还有我今天可是听前卫说了,关于那个傻瓜的大致情况,你要不要听听?”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充满了诱惑,似乎在对今天这个遭受了挫败的骑士长进行着再来一次的鼓励。

“听听就听听,反正就算没有那些情报,我也可以凭借着自己的魅力,让那个提督乖乖地和我签订契约。”骑士长展现出了她傲娇的一面,抄着手撇过脸,假装出不情愿的样子。

“第一就是他并不是什么贵族。”狮点头说出了她得知的情报,当她听到这句话从前卫的口中说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她是在说谎吗?要是不是贵族,凭什么可以让前卫心甘情愿地辞去总督府秘书长的职位,成为一个集祈镇守府的普通舰娘,甚至连秘书舰都还不是。

“不是贵族?”约克公爵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不是贵族那是什么?难道是平民?”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提督都是出自于贵族,不管怎样都至少拥有可以供他们建立起一个镇守府的资金。

要是连投进建造器的资源都没有,那还谈什么成为提督。

“甚至连平民都算不上,”狮颤笑,“因为前卫告诉我的是,她的提督就只是一个从贫民窟中走出来的孤儿,就连学费都是学院长赞助的,这才让他能够顺利毕业。”

“贫民窟中的孤儿?”约克公爵微微皱眉,她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提督虽然是所有人都想成为的职业,但是这个职业的门槛高得可怕,不仅要有强大的资金作为支持,还需要有自身的天赋作为加持,前者是最重要的,要是只是有天赋而没有钱的话,会很快就泯然众人。

“是啊,据说是梅卡伦发现了他的惊人天赋,才免去了所有的学费让他进入企业学院。”狮点头。

听到这的约克公爵沉默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温柔阳光的少年竟然会有那样的过去,失去了双亲,每天在温饱之中挣扎,就算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天赋被人发现,从而进入了学院,面对的恐怕还是那些骄傲的贵族子弟的嘲笑吧。

她微微叹气,接着问:“他在学院……过得很苦对吧,毕竟有着这样低人一等的身份,一定会被很多人嘲笑和讽刺。”

狮与约克公爵的夜话 下

要知道在过去提督这个职业一直都是贵族的专有名词,所有的提督都是贵族,但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并不一点都是提督。

因此,提督是所有人向往的存在,但是却有着看不见的但无比厚实墙壁将他们的想法和脚步拒之门外。

“是啊,很苦。”狮叹气着点头,当她听到关于集祈的过去经历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替他感到难过。“你无法想象一个贫民出身的见习提督如何在学院中生存,你也无法想到他每一次看到别人拥有着舰娘,而他永远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是怎样的感受。不过就算如此艰难,他还是挺了过来,成功地从企业学院毕业,不是以平庸的成绩,也不是以垫底的身份,是以学院第一,全科目满分的身份出现在典礼台之上,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当时的狮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所有的贵族都以为站上那台舞台的是自己,然后当梅卡伦宣布名字的时候,却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他们从不看好的存在,那个从贫民窟而来的集祈。

如同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他们的脸上。

“学院……第一?”约克公爵的声音透着颤抖,她现在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卫会选择集祈作为她的提督,一个全科目满分的提督无疑是众多舰娘最好的选择,哪怕她是秘书长也不会例外。

“是啊,而且他的天赋也是强大到可怕的地步。”狮点头,声音中透着因为激动而引起的颤抖。

“可怕?难道是天赋加持的强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约克公爵轻挑眉毛,轻声问。

因为她和前卫没有那么熟悉的关系,所以没有几乎和那个秘书长进行交流,因此难以理解狮口中的可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这样跟你说吧,他的天赋是没有上限的。”狮微微叹气,“约克公爵你应该知道,提督的确是可以为自己的舰娘提供来自他们天赋的加持,不够由于这样的加持有范围的限制,必须要提督和舰娘的距离不能够太远,再加上提督的脆弱性。因此导致很多舰娘都无法享受到自己提督的天赋加持,因为他们处于安全的考虑就没有和舰娘一起战斗的打算。”

“但是集祈不一样,我记得上一次和深海舰队战斗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舰娘身边。”约克公爵插嘴,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扭转战局的就是在提督天赋加持下的大和,她主炮的一轮齐射让对方旗舰直接大破。

“是啊,而且那样的加持效果现在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三倍,也就是说,就算是在普通的舰娘,在她天赋的加持下都可以发挥出自身三倍的实力,如果他特意将自己天赋的范围缩小,小到只有一个舰娘的范围,甚至可以实现恐怖的超频,让享受到天赋加成的舰娘,发挥出五倍的实力。”说到这,狮顿了顿,声线如飘絮般抖动,“也就是说,只要他开启自己的天赋,他镇守府之上任意的舰娘都可能在演戏中击败我们。”

“就连……那几个驱逐舰娘也是如此?”约克公爵微微喃喃,蔚蓝的眼眸近乎呆滞,这样的事情她之前从没有听说过,能够仅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就让自己的舰娘发挥出如此恐怖的实力,这……这是骗人的吧。她微张着嘴,不敢相信地喃喃。

“不然你觉得前卫为什么会对这个提督如此上心,不仅为他辞去秘书长职位,还用总督府的资金为他建造这样豪华的镇守府,而且还是这种看一眼就知道是用来度假享受的城堡,不是标准的镇守府,这些都从侧面说明了她对于自己提督的充分自信,自信到可以藐视深海的地步。”狮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卫会把自己的镇守府建立在这样的城堡之中。并不是对深海有着松懈的态度,而是对于自己提督的强大充满信心。

“要是不相信的话约克公爵你明天可以和那群小学生演习试试,到时候你被她们的鱼雷直接大破可不要哭鼻子。”

“我相信好吧,”约克公爵叹气着点头,没有和狮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虽然她心中还是很难相信集祈有着这样恐怖的天赋,但是却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有着这样优秀的提督,难怪俾斯麦和列克星敦会把他牢牢地看住,丝毫不给我接近后下一步的机会。如果是我的话,早就会将他全方位地保护起来了,让她只属于我一个舰娘的。”

“一个舰娘的,你觉得可能吗?”狮摇头轻笑,“这样优秀的提督注定不是一个舰娘能够满足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舰娘了,虽然这样说起来他很渣,但是不得不说他配得上这么多舰娘的青睐。”

“是啊,有着这么多的舰娘,我们还不是依然对他趋之若鹜。”约克公爵点头,看着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的海面,眼眸之中倒映着天空的幽蓝的月光,如同在夜晚肆意燃烧的火苗。“所以,多我们不多,少我们也不少,再加上两个舰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喂,约克公爵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不要脸的一面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羞耻心吗?”狮恶狠狠地吐槽,现在她和约克公爵已经是同一战线上的舰娘了,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就是和这个优秀的提督签订契约。

皇家镇守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她狮也没有必要再苦苦地继续坚持下去了。虽然她被总督府赐予了提督欧皇的权利,但是依然无法掩盖她是舰娘的本质,对于提督有着天然的渴望,尤其是像集祈这样优秀到可怕的提督。

也是时候将手中的权杖放下了,是时候终结欧皇的时代了。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丝毫没有接替自己位置想法的约克公爵,在心中用悲凉的语气说着,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是透着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羞耻心?那是什么东西?”约克公爵淡淡地冷笑,似乎根本不知道口中的羞耻为何物。“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和他签订契约,然后名正言顺地和他进行亲密的接触,让那个可恶的傲娇波斯猫再也找不到借口欺负我!”

她回想着俾斯麦当时凶恶的表情,恨得牙直痒痒。身为皇家镇守府的舰娘,不,应该马上就是集祈镇守府的舰娘,约克公爵奉行的就是有想法就直接行动,不会犹犹豫豫地拖沓下去。

就像是和集祈签订契约这件重要的事情一样。骑士长捏紧着手中的血红色长剑,微微出鞘的长剑透着清冽的寒水之光。

扶桑的特殊情愫

“姐姐,你觉得这个提督怎么样?”躺在床上的山城望着投影着窗外月光的银色天花板,缩在温暖的被窝中轻声地问。

这是她们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之前的几天都是在礁石小岛上度过的,白天还好,夜晚则是让人难受的经历,冰冷的凉风在没有任何遮拦的礁岛上横行,让本来饿着肚子的她们瑟瑟发抖,根本没有睡觉的欲望。只能姐妹俩互相拥抱着取暖,可怜巴巴地看着粼粼的海面,等待着阳光的降临。

那个时候的她们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对自己不错的提督,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不用这样可怜地在海面上行流浪,甚至连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不过那一切在之前看来似乎都是奢望,像是在雨中没有伞行走的傻瓜,只能被无边无际的暴雨肆意淋透。

而现在,就像是雨停歇后的晴天,绚丽的彩虹照耀在她们的身上,透着无比的温暖和安心。

“你觉得呢?”扶桑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妹妹的问题,而是窃笑地反问。毕竟最开始对于提督,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可是坚持自己的反对意见,甚至说出了就算没有提督,只要有姐姐就可以的话。

“我觉得吗?”山城侧身搂着扶桑丰满的曲线,轻声地喃喃。“觉得他还不错啦,没有像其他提督一样对我们轻视,而且还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这是其他提督远远做不到的。”她回忆着今天在心中产生的悸动,那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让她有种受宠若惊到不做所措。

本来她们姐妹俩从一开始就因为弱小而被其他的提督所轻视,而现在却得到了这样温柔的对待,就像是做梦一样虚幻,知道此刻,山城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存在她体内的契约是虚假的存在。

“而且镇守府也有过去的很多同伴,赤城、大和以及吹雪姐妹,而且和列克星敦相处得很愉快,这个镇守府不想其他的一样,不仅提督人好,而且舰娘关系之间也很融洽。”扶桑柔笑地点头,“在这里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属于我们的家一样,没有任何的突兀和生硬。说真的我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提督,温柔的就像是舰娘的亲人一样。”

“所以说姐姐你对于提督动心了吗?”山城狡黠地偷笑,“也对啊,毕竟提督那么年轻还那么帅气,对于舰娘又那么地温柔,是个舰娘都会对他动心啊,今天那个约克公爵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虽然是今天才来镇守府的,但是从前卫的口中还是知道了关于狮和约克公爵的信息。所以当看到了被俾斯麦从集祈房间中轰出来的约克公爵时,她大致就猜测到了所有的事情。

无非就是约克公爵想要趁着酒劲接近自己的提督,然后被婚舰俾斯麦发现。后面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发生在舰娘之间对于提督的争夺,不过再怎么说约克公爵也只是别的镇守府舰娘,就算再怎样优秀也没有和集祈签订契约。

所以最后自然是俾斯麦取得了优胜,将这个想要趁机偷腥的野猫从自己提督的房间之间赶了出去,捍卫了自己婚舰的地位。

“然而她最后还是被俾斯麦赶了出去。”扶桑摇头,其实她对于约克公爵的做法表示无可厚非,但是并不赞同。

舰娘都是拥有独占的自私心,尤其是对于自己的提督。

“可是我们不一样啊,”山城露出得意的一面。约克公爵如此优秀的舰娘都没能成为自己提督的舰娘,而自己和姐姐没有那么优秀,却依然得到了提督的温柔对待。“我们可以已经和提督签订了契约,和他亲密的接触是我们所拥有的特权。”

“所以妹妹你想和我们的提督亲密接触吗?”扶桑打趣地说,似乎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对于集祈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才不要呢,”山城傲娇地愤愤,虽然她对于提督集祈很有兴趣,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姐姐,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对于他有那样特殊的情愫。“我只要有姐姐就可以了。我知道在姐姐看来提督很重要,可是我们现在也已经有了舒适的镇守府,有了很好的提督,所以我们现在这样就好了,不要去接触什么提督了。”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姐姐扶桑,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她的肩上,安静地享受来自姐姐身上的温柔。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提督的舰娘,要是和提督关系不亲密的话,我们签订下的契约就和废纸一般了。”扶桑并不觉得自己妹妹的想法是正确的。“而且提督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我们要是不能在他的面前展现出我们的实力的话,我会觉得很愧疚的。”

扶桑回忆着当时集祈对她露出的温柔笑容,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感动。的确就像吹雪对她们说的一样,提督对舰娘们很好,不管是强大的俾斯麦还是弱小的吹雪姐妹,在他的眼中,舰娘都一样,没有强大和弱小之分,只有他的舰娘和其他人的舰娘的区别。

因此整个镇守府在扶桑看来,就是一个由舰娘和提督组成打家。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对于自己的姐姐有着特殊感情的山城无奈地点头,她本来不想和自己的提督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对于姐姐的命令也只能够听从。“我会帮助提督的,不过说真的,秘书舰有列克星敦和前卫,其余的有俾斯麦,我们好像什么也做不了。”说到这,她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虽然她始终说自己很厉害,对于那个将她们狠狠抛弃的提督,总是说他没有任何的眼光。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实力的孱弱是唯一的原因,就算自己的提督愿意不在意地接受她们,但是与镇守府之中的其他舰娘相互对比,她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俾斯麦是舰娘之中强大的存在,本以为她就是舰娘之中有着最强火力的战列舰,但是没有让她想到的竟然还有大和的存在,而且还是被成为深海的舰娘。虽然她身上几乎没有了任何深海的气息,但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她还是能够隐隐感觉到可怕的味道。

深海的舰娘都已经开始出现在了她们的镇守府,就算是强大的旗舰Yamato也根本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像个温顺的猫咪待在集祈的身边,就算是列克星敦也可以对她们施号发令,这是她们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果然啊,就像前卫说的一样,自己的提督就是一个天赋可怕到极点的变态啊。山城在心中无力吐槽,但是却透着隐隐的骄傲。

在犹豫中作出决定的山城

“虽然话是这么说,我们的确比不上镇守府的其他舰娘。”扶桑叹气表示赞同,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在怎样的水平,也知道自己能为集祈做的事情几乎少得可怜,但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能够想俾斯麦或者列克星敦一样,骄傲地站在他的身边,让所有人知道,她扶桑并不是没有丝毫作用的舰娘。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就算是吹雪姐妹每天也会拿出时间训练反潜和鱼雷发射,就算是她们也依然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整个镇守府作着贡献,要是我们就这样享受着提督的温柔,却不愿意作出任何的改变,我无法接受。”扶桑叹气着回答。

她并不赞同自己妹妹那种既然什么都不能做,那就什么都不做的观念。如果她们选择那样在这个镇守府上生活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的提督和她们签订契约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像之前的那个身影一样,将她们直接抛弃。

她扶桑和山城虽然弱小,但并不代表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啦,姐姐。”山城认真地点头,之前的她总是说自己有很强大的潜力,那个提督拒绝和她签订契约绝对是他的损失,然而当她有了提督之后,过去的信心却被镇守府之中其他的舰娘打击得体无完肤。“不就是处理公文什么的嘛,我也会啊,不会比那个俾斯麦差的。”

她咬牙逞强,虽然她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她相信自己还是能为这个镇守府做出属于她的一份贡献,让和她们姐妹俩签订了契约的提督知道她山城并不是好看的花瓶,也是有强大实力的。

“希望是这样吧。”扶桑并不想打击自己妹妹的自信心,但是还是希望她能够像她所说的那样,成为一个能够帮助提督的舰娘。“如果山城你真的想成为镇守府的秘书舰的话,我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列克星敦一直是镇守府无可动摇的秘书舰,但是自从俾斯麦和前卫来到镇守府之后,她尽管保留着秘书舰的职位,但是却几乎从没有履行秘书舰的责任,每天除了黏着提督之外,根本不会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看来偷懒果然是大多数美系舰娘的天性啊,扶桑在心中吐槽。

“什么叫希望是这样啊!”山城咬着嘴唇愤愤,“难道姐姐对我就没有任何的信心吗?明明我自己认为我在秘书舰这个事情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不像那个列克星敦虽然占着秘书舰的职位,但是从我们来了镇守府之后,就从来没有履行过任何秘书舰的责任。除了像牛皮糖一样黏在提督的身边,就什么也不做。”

“这个没办法,毕竟她可是镇守府最早的婚舰之一,好像排在她前面的就只有威尔士亲王了。”扶桑的语气之中带着羡慕。

“所以说姐姐也想和列克星敦一样成为那个提督的婚舰?”山城紧张地问,她从自己姐姐的语气之中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似乎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姐姐就要被自己的提督抢走了,再也不能和之前一样花费那么多的时间陪伴自己,而是和那个喜欢偷懒的列克星敦一样,黏在他的身边,腻腻歪歪。

“是啊,提督他人很好,再加上他温柔的性格,我觉得他很适合成为我的丈夫。”扶桑用力地点头,眨巴的眼睛中充满了对于集祈的向往。“不过,”说到这,她的声音微微失落。“多半对于提督来说,我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舰娘而已,甚至达不到配上他的标准。毕竟他身边的舰娘每一个都很厉害,比如列克星敦姐妹,是毋庸置疑的强大航母,威尔士亲王英系不容质疑的大哥,俾斯麦火力和护甲都是强大的存在,就算是那个没有战斗力的诺亚方舟都有着特殊的能力,能够为提督提供近乎无限的生命,而我什么都没有。”

她对于自己的弱小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似乎连站在自己提督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用手中的主炮去保护他了。

“她们不就是实力比我们强一些嘛,”山城看着情绪失落的姐姐用力地拍着她的肩,“虽然姐姐我们的实力没有她们强大,但是姐姐你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啊,这可是列克星敦都没有的优势啊。”她坏笑地伸出了自己的魔爪,顺着扶桑丰满的身线慢慢向前,攀上了和那位油腻狮姐一样的巨大雄伟,微微用力让扶桑发出了惊声的呼喊。

“你这可恶的妹妹!”她直接毫不留情地将山城的手排掉,“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是”

“是什么?”山城紧紧地抱着自己姐姐的腰肢,带着幽怨的语气。“是不是只有提督才能触碰的地方?我可是很清楚姐姐你对于提督抱着怎样的心思,从第一次他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的。”

“别……别乱说,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可能的,他那么优秀,而我……”

“姐姐不是才告诉我说要相信自己吗?既然我都相信自己可以胜任秘书舰的责任,难道姐姐就不相信自己可以成为提督的婚舰,变成和列克星敦一样的存在吗?”她反声地质问,似乎在对自己这个姐姐作着挑衅。

“才……才不是这样的呢,”扶桑结结巴巴地反驳,看着自己妹妹充满信心的眼神,才到嘴边的犹豫还是没能够说出口。她知道自己的身材算是所有舰娘之中最好的存在,当然和那个骄傲的欧皇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毕竟她不仅有着可怕的胸围还有着玲珑的曲线和纤细的长腿,几乎只要一看到她的面容,几乎就会被她完完全全地吸引住,就算是自己的提督也毫不例外。

想了想,她还是叹口气点头,算是答应了自己妹妹的请求。“我知道了,我会去试试的,毕竟我对于提督的情感可不比那个偷腥猫约克公爵差,也不会比其他的任何舰娘差。”

她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轻声地回答,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向往。可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身边透着微微失落的眼神,和带着淡淡沮丧表情的妹妹。

姐姐,虽然我很喜欢你,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提督是你想要的选择,那么就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吧。不管怎么说,在姐姐你看来,提督才是舰娘的一切。山城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被单,在纠结和犹豫中作出了决定。她荡漾的眼睛微微闪烁,透着浅浅的泪花。

谢谢マシュ?キリエライト的七次打赏,很感谢。

寻找偷腥猫的侦探——俾斯麦

今天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刚刚经历了将约克公爵赶出自己房间风波的集祈,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关灯准备睡觉,结果发现俾斯麦一直板着脸站在自己面前,丝毫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

他愣愣地坐起身,看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女,心中像是被柳絮挠痒一样发毛。

“俾……俾斯麦?”他试探性地张嘴,似乎不明白她一直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不睡觉吗?”

“睡觉?”俾斯麦冷声地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慢慢地朝着集祈靠近,脚步如同黑帮老大一样凌厉。“难道提督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为了这件事情,我可是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她啪啪地活动着自己的手中,清脆的骨响让躺在床上的的集祈慢慢后退,无助地蜷缩在床的角落。“重要的事情?那是……什么啊?”他捏着自己的被单,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他是真的记不起来自己答应过对方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自己刚才和约克公爵的亲密接触让俾斯麦生气了?他挑眉看了看带着冷笑的少女,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也对啊,虽然俾斯麦平时总是摆出一副军人少女的模样,对于自己的心情总是不能够正确及时地表达出来,但是在那天被大和击败过后,那次的失败似乎成了一个巨大的突破口,让这个少女彻底将自己心中的情绪完全宣泄出来。

后来成为婚舰之后的俾斯麦也不像之前一样对于自己和别人有着严苛的要求,之前对于那个慵懒到极点的妹妹提尔比茨总是有着严格的要求,晚上不能熬夜,不允许白天睡懒觉,但是在戴上戒指过后,这些严格也只变成温柔的训斥。导致露出猫爪尖锐鸣叫的俾斯麦也变成了温顺的波斯猫。

不过现在似乎又回归了过去的本性,那个为了一点工作上错误就严厉批评自己的俾斯麦。

“什么事情,提督你心里没点数吗?”俾斯麦强硬地将集祈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猎人抓住猎物一般的微笑。“别忘了,那个无良的秘书舰列克星敦可是将你的使用权高价卖给我了,而我作为用户却还没来得及享用,你是想让我给列克星敦打个差评吗?”

听到这,集祈算是明白了。前几天列克星敦才将自己夜晚的使用权用五千资源进行明码标价出售,而这个冤大头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出价,将自己买下。现在则是到了享受购买的使用权的时候了。

“你这样说的好像我就是一个已经出售了商品似的,没有丝毫的人权啊!”集祈发出微弱的抗议,对于俾斯麦的评价表示不满。明明他才是镇守府的提督,是最有权威的那一个,然而在列克星敦、俾斯麦的面前,却好像根本不是这样回事,完完全全是调换过来的。

搞得她们才是自己的提督,自己才是她们的舰男一样。

“提督你要知道我为了你可是花了整整五千资源从列克星敦那个奸商买到了你的使用权,难道你就不应该有什么表示吗?”俾斯麦丝毫不在意自己提督提出的人权,倒是对于自己已经花出去的资源表示心疼。

明明她和列克星敦同样是婚舰,为什么自己却沦落到用资源购买提督使用权的地步。不过既然花了资源,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地享受,让资源花得物超所值。

“不……不就是五千资源而已嘛,我给你补偿就好了。”集祈嘴硬地回答,当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那张特殊的资源卡似乎已经到了Yamato的手上,早就送出去了。现在的他几乎算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了。

“补偿?”俾斯麦微微挑眉,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我可是记得列克星敦跟我说过,前卫可是给了提督一张几乎用不完的资源金卡,难道提督是想用那张卡将我包养?”少女窃笑地问,闪烁着光芒的眼睛不停地眨巴,似乎在等待着集祈给她的补偿。

毕竟她同样是婚舰,凭什么列克星敦什么都不用就可以享受提督的使用权,而自己不断要给钱,还得自己主动。真的是舰娘待遇天差地别!

所以她这一次一定要在自己提督的身上将失去的资源补回来,五千的铝材虽然对于俾斯麦这个战列舰娘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依然感觉到深深的心痛和不爽。所以她这一次打算做一个霸王嫖客,不给钱就不算那什么。

一想到这,俾斯麦的海盗性格就开始慢慢涌现。

“包养什么的……还是有些困难,毕竟那张卡……”说到这集祈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少女解释关于那张资源金卡,他之前并不知道那张卡里面竟然有着几乎用不完的资源,也没有想到俾斯麦今天会突然提这么一茬,突然将这个他打算隐瞒的真相挖了出来,达到了马上就要公之于众的地步,这让他心情忐忑。

要是那张卡给了镇守府上的别的舰娘都还好说,毕竟都是一个镇守府的舰娘,在自己手上和舰娘手上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是Yamato就完全不一样了,她可是实打实的深海舰娘,与之前的大和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如果说大和算是舰娘们心中的一道阴影,只要不在巨大的阳光下,都还是可以忽略不计。而Yamato则是一根无法忽视的尖刺,透着危险的气息。因此可能的话,列克星敦甚至不想让Yamato和Kaga跟自己的提督有任何过多的接触。

因此要是集祈直接将真相告诉俾斯麦的话,多半充满阴冷气息的邪恶波斯猫又要再一次出现了,那样可怕的场面,集祈真的不想再见一次。

“那张卡……?怎么了?”俾斯麦这个敏锐的波斯猫似乎嗅到了不好的味道,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纤细的手腕开始慢慢在集祈的身上游走。“是不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给了某个偷腥猫?”她锐利如鹰的眼神凌厉地扫过集祈露出尴尬笑容的脸,似乎想要从他的神色之中看到那个她口中偷腥猫的名字。

“是你的小姨子婚舰萨拉托加还是我的妹妹提尔比茨呢?”她试探性地提问,在她看来能够成为偷腥猫的似乎就只有那几个有潜质的舰娘,毕竟萨拉托加可是比列克星敦更加充满火力,匀称的身材也丝毫不逊色与她的姐姐。而自己的妹妹虽然是个宅女,但是丰满的身线和特殊的爱好依然可以在她成为婚舰的道路上进行加分。

因此这两位就是她现在觉得最有可能的猜测。

提尔比茨的渴望

萨拉托加还是提尔比茨,俾斯麦把自己的妹妹都列入了怀疑的人选,真的像列克星敦说过的一样,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在不断下降,但是一旦发现有潜在的竞争者出现,智商便会迅速回升,感觉敏锐得就像是侦探,只要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寻根问底。

不过很遗憾的是,俾斯麦相比于狡猾的秘书舰太太还是过于年轻了,要是列克星敦话,多半会准确地猜测到那张金卡的去向,而不会像列克星敦这样胡乱猜测。

“是提尔比茨啦,之前她想要那套什么新出的手办和漫画,还差一些钱,我就把我的资源金卡给她了。”集祈最后还是选择了交代,他在萨拉托加和提尔比茨之间选择了后者,前者的话自己太太秘书舰那里根本说不通,毕竟她可不像傻乎乎的俾斯麦看不出自己在撒谎,所以只要俾斯麦稍加询问,自己的谎话就会不攻自破。

而宅女提尔比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自己只要答应给她买新出的游戏机和漫画,她就会和一个讲义气的小弟一样,将所有的罪责自己一个人担下来,也不用担心俾斯麦会觉察。所以在短短的几秒之中,集祈在脑海之中进行了无数波的博弈,得出了最优的选项。

提尔比茨,这一次你就帮你这个无良的提督先背背锅吧,之后一定会对你进行补偿的。集祈在心中默默地说。

“提尔比茨吗?”俾斯麦沉默地愣了愣,似乎在思考自己提督说话的真实性。“也对啊,最近提尔比茨也找我要过一次钱,说是要买什么最新的漫画,但是我没有给她。没想到这个宅女竟然出卖自己的肉体,让自己的姐夫包养。”说到这,她愤愤地哼哼,但是语气之中丝毫没有任何的愤怒,倒像是充满“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妹妹终于找到归宿,自己这个姐姐再也不用操心”的欣慰和放松。

毕竟镇守府之中已经出现了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姐妹婚舰的先例,再出现一个俾斯麦和提尔比茨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她来找我的时候就是说最近缺钱买什么东西,你知道我对于那些东西不是很了解,再加上她露出了那样可怜巴巴的表情祈求我,我就把我身上的金卡给了她。”集祈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讪笑着点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让俾斯麦真的相信了,心中的忐忑顿时变得平静起来,有着劫后余生的幸运。

提尔比茨你的最新漫画提督姐夫给你承包了,以后别说什么漫画了,手办游戏你要什么提督姐夫都给你买!集祈在心中为提尔比茨的神助攻点赞。

“原来是这样啊,”俾斯麦恍然大悟地点头,“不过提督记得必须把那张金卡要回来,毕竟给那个宅女一张几乎刷不完的金卡,她一定会更加颓废死宅的,整天就呆在房间里购物,然后镇守府就全是她网上购物的漫画和手办,这样的话,她就会成长为一个彻底的废宅,作为姐姐的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是个那样的舰娘。”

她觉得很无奈,明明自己那样优秀努力,然而自己的妹妹总是躲在自己身后,享受着自己带给她的余荫,丝毫没有想要站起来前行的念头。过去还好,至少自己还可以对她进行必要的管教,但是自从自己成为镇守府的婚舰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集祈在一起,对于她的照顾也无可避免地少了很多,也导致自己的妹妹愈加宅了起来,每天的午餐和晚饭都是让天狼星给她送过去,几乎就没有想要踏出那扇房门的念头。

要是自己的提督再给了她一张可以肆意使用的金卡的话,那后果……不敢想象。

因此她现在必须给自己那个妹妹敲响警钟,让她知道来自姐姐和姐夫的关怀到底有多么地温暖。

“我……我会的,我一定会要回来的。”集祈结结巴巴地点头答应,心中却计划着明天去找Yamato将那张金卡要回来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但是要是不要回来的话,俾斯麦恐怕会直接气势汹汹地去找对方,强硬地要回自己给出去的资源金卡。

那样的话,两个同样强势的舰娘恐怕势必会有一战,而且俾斯麦虽然强大,但是也难以做到像大和那样一炮将对方大破。那简直就是镇守府的灾难啊!集祈在心中捂着脸,无奈叹气。

“那就好,”俾斯麦欣慰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开始变化,展开了刚才收敛起来的恶魔骨翼。“那么接下来提督作为被我购买了的商品,是不是应该让我这个客户进行体验呢?”

她坏笑着将如游鱼的手在集祈的身上缓慢游动,一点点将紧扣的提督服缓缓解开。如果说在成为婚舰之前,她并不觉得那样事情会有任何的快感,但是在成为婚舰,度过那样的夜晚之后,她也变得食髓知味起来,和太太列克星敦一样,喜欢黏在自己的提督身边。

“体……体验?”集祈红着脸没有反抗,如柔软的绵羊一般任由变成可怕海盗的俾斯麦肆意。“要是俾斯麦想要的话,我……我不会介意的。”

都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但是一回忆起过去疯狂的画面,集祈还是不免脸红心跳,像个第一次经历的雏鸟一样,被紧张的情绪充斥内心。

“既然提督都不介意的话,那么就……直入主题吧。”俾斯麦直接将集祈的提督服扯开,将温暖的被单盖在他们两人身上,直接熄灭了房间的灯光。

瞬间只有粗重的喘息和淡淡的欲求不满的呻吟回荡在漆黑之中,在窗外明媚月光之下,一点点蔓延,直至整个房间之中透着奢靡的味道。

客户俾斯麦最终还是得到了自己提督的使用权,在此,她在心中默默为出售的奸商列克星敦点了个好评。

与此同时的提尔比茨房间,那个在闪烁着荧光屏幕面前奋战的少女,猛地打着喷嚏,发烫的而过让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手柄,平躺在地板上叹气。姐姐啊姐姐,果然又在和提督做那种事情。

她按了按藏在自己耳朵里的耳麦,脸色红如滴血,丰满的身线缓缓蜷缩弯曲,本来应该放在游戏手柄之上的手也慢慢地顺着她的曲线向下划,放在了那一片的温热上,慢慢地蠕动,小小的嘴巴微张,倾听着耳麦之中发出的声响发出粗重的喘息和微弱的呻吟,似乎在与自己的姐姐作着回应。

提督……提督,这下子又有我姐姐的新本子可以画了,不过……为什么我更希望里面的主角是自己,而不是姐姐呢?她的眼睛之中荡漾着粼粼的水波,几乎快溢出一般。平坦的眉头微微紧蹙,透着羡慕和淡淡的不甘。

懂得自然懂,不懂的不懂就好了。。。

宅女——提尔比茨 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所以……求求你……不要死好吗?”柔美的少女在闪烁的屏幕上带着哭腔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楚楚的面容上闪烁着泪痕,晶莹的泪水肆意横流。

而躺在她怀中的是受伤的无力少年,他手中的剑无力地杵在残破的地面,有着缺口的断刃透着破败。

两人站在散落的樱花树下,飘落的花瓣如细雨般淋在他们的身上,透着唯美的凄凉。

提尔比茨傻傻地捏着手中的手柄,黑着眼圈呆呆地看着宽大而清晰的屏幕,整张可爱的脸透着疲惫,皱巴巴得像是揉捏过后的宣纸。现在出现在她眼中的是整个游戏的最终慕,也是她奋战了一个夜晚之后的成果。

“可是,一切……还是太晚了。”受了重伤的少年无奈地摇头,似乎已经没有挣脱死神怀抱的力量了,握在他手中的长剑也一点点地从掌心滑落,如同坠落悬崖的陨石,径直落地,迸发出他最后的呼喊。

最终的画面定格在少年阖眼的瞬间,他想要触碰自己心爱少女的手依然没有能够达成目标,无力地下垂如病弱到了极点。

柔弱的风瞬间变得咆哮,像个疯子一样疯狂地摇动着樱花树,无数的花瓣雨滴似没有尽头的暴雨狂泻,将树下的两人缓缓淹没。

仅存的少女弯腰痛哭,感受着怀中逐渐冰凉的尸体,无能为力。他们像是被世界抛弃的身影,一点点在花雨中消淹,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樱花,让它们变得腥红如凝岩。

提尔比茨愣愣地看着定格的画面,空荡荡的手微微颤抖,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还是用手柄将眼前的屏幕关闭。阖上眼向后倾倒,在柔软的地毯中摇头,似乎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局。

“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的悲剧呢?明明……两个人早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可是却一直不愿意开口。”提尔比茨闭眼望着天花板轻声喃喃,回忆着之前的游戏剧情,感觉到了深深的惋惜。“要是早一点开口,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了。”她扔开手柄,深深地叹气。

她之前就已经看到过一次这样的最终慕,当看到流泪少女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提尔比茨果断地切出去,选择存档回溯,再玩一次。不断地刷新自己的装备和提高自己的等级,最终将还是将那个可怕的BOSS击败了,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得到的画面依然是她熟悉的悲剧,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奈。

难道剧本的设定就是这样的吗?最终男主必定会死在女主的怀中,女主注定要一个人地孤独终老吗?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提尔比茨在心中无力地质问着游戏厂商,对于这个结局无可奈何。

她侧过脑袋,想要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一下,但是门外微弱的脚步声却将她的想法打破了。

带着犹豫的敲门声如约而至地响起,提尔比茨叹气着说:“姐姐进来吧,门没有关。”她懒洋洋地开口,然后侧身微眯着眼睛,想要小小地休憩一会儿。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了进入房间的姐姐。

“提尔比茨?”被当成俾斯麦的集祈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愣了愣还是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你姐姐俾斯麦,是提督。”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女,轻声地说。

他记得自从那次俾斯麦来到镇守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叫做提尔比茨的少女了,就像是待在镇守府之中的一个隐形舰娘,除了待在自己的房间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出门。

“提督?”疲倦的少女犯困地眨巴着眼睛,转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提督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像个慵懒的小猫顺着柔软的地毯朝着集祈慢爬。

集祈盘坐在地面,沉吟着在脑海中考虑着如何让这个宅女心甘情愿地为自己背锅。

“那个我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不过……”他看了看盯着熊猫眼不断眨巴的少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看着对方这样疲倦的面容,相比昨晚一定是彻夜都没有阖眼,从晚上坚持到了早上。

“不过?”提尔比茨顺着集祈的膝盖向上,将自己无力的小脑袋放在了集祈的大腿上,然后不断调整着方向,寻找着最舒服的位置。“提督有什么事的话,还是先让我睡一觉好吧,昨晚实在是太累了,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

她昨晚听着自己姐姐和姐夫的激情碰撞音频安抚着寂寞的自己,在那之后她就再次打开了游戏主机,在月色的照耀下进行着游戏,直到今天早上看到了结局的最终慕。可以说不管是心灵还是生理,她都疲惫到了极点,只想要用舒适的睡眠来应对。

“我知道了,下次还是不要熬夜了,这样对身体不好。”集祈微微点头,用自己轻柔的手法微微按抚着少女沉重的眼圈,温暖的温度透过娇嫩的肌肤,让提尔比茨感觉到了晒太阳一般的温暖,困意如同汹涌潮水向她袭来,彻底淹没。

“才……才不会呢,熬夜对于舰娘来说……只会让我们觉得疲惫。”少女慵懒地摇头否定集祈的说法,砸咂嘴闭眼缓缓坠入沉睡,平稳的呼吸让集祈微微叹气,他轻轻地揉动着少女的小脑袋,像个木偶一般安静地等待。

昨晚俾斯麦虽然最开始强硬得像是一个喜欢给店家写差评的恶客,然后最后还是被集祈轻易地驯服,让傲娇的波斯猫变成的温顺的小奶猫,只能够用呀呀呓呓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却迅速被集祈的深吻所淹没。

因此当明媚的阳光再一次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房间的时候,俾斯麦只能够蜷缩着光溜溜的身子缩在有着集祈气息的被窝中,第二次出现了赖床的现象,前一次是那晚成为了婚舰之后的疯狂。

集祈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有些肉肉的少女,摩挲着细腻的粉色长发,像个无奈的哥哥看着自己的肥宅妹妹,眼神温柔如同荡漾的溪水。他之前几乎从没有关注过这个不喜欢说话的少女,但是这一次的相处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绝对信任,明明没有多少的相处,但像是两个关系亲密的提督和舰娘,彼此没有任何的隔阂,否则她也不会这么随意地躺在自己腿上安心地睡觉了。

提尔比茨,真的是个很自来熟的舰娘啊。集祈慢慢地仰身,平躺在地毯上,让少女的脑袋靠在他柔软的腹部,悄悄地阖上眼,和她一起补觉。少女昨晚是为了玩游戏而没有休息,而自己则是和她姐姐互相战斗。

要是提尔比茨知道了昨晚自己和她姐姐发生的事情,恐怕直接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了。集祈苦笑着在心中胡思乱想,倾听着少女平稳的呼吸慢慢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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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提尔比茨 中

正午的阳光照在少女微微颤抖的睫毛上,飘荡的纤尘轻柔如同看不见的风,一点点将提尔比茨唤醒。她颤动着眼皮,眨巴眨巴地睁开。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以及不熟悉的温暖,她扭头看到了躺在地毯上熟睡的集祈。

提督?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啊?提尔比茨微微皱眉从集祈的身上起身,自己回忆着在她熟睡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疲惫地关掉游戏机之后,好像有人影进来了,然后困意来袭的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到头就睡。不过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躺在一片温暖而柔软的草地中,头顶吹拂过的是和煦的风。

想到这她看了看自己起身的位置和敞开的窗户,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

柔软的草地应该就是自己提督的肚子,那和煦的海风恐怕就是窗外吹进来的暖风。也就是说自己刚刚躺在提督的身上补觉,直到现在才醒。她看着依旧平稳呼吸的集祈,可爱的脸微微泛红,透着如同铁红一般的滚烫。

昨晚她才偷听了自己姐姐和他的激情场景,现在竟然就和他睡在了一起,虽然是合衣而眠,但是依旧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和温暖,就像梦境之中的画面,让她有着深深的迷恋。单调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多彩而绚烂的画面,仿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看着提督柔和的侧脸,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在游戏最终慕中出现的画面和台词。男女主人公在樱花树下相遇,也在樱花树下离别,明明在消灭了最终的魔王之后,她们可以永远而幸福地在一起。但是天不遂人愿,男主最终为自己心爱的人挡下了致命的袭击,在温暖的怀抱之中渐渐失去了鼻息。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所以……求求你……不要死好吗?”这是女主最后的离言,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是每一个字中都透着绝望和祈求。提尔比茨相信要是那个时候有人说可以拯救她怀中人的命,不管是怎样的代价,她都不会皱眉答应。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之前姐姐对她的嘱咐。那是深海即将到来的时候,整个镇守府的舰娘都在私下中商量,虽然自己没有参加那次的会议,但是姐姐回来的时候,对她的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是以后我不在了,你还活着的话,一定要好好听提督的话,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沉迷在虚拟的世界之中,因为那样的提尔比茨根本保护不了提督。”

当时的她以为这一切还距离她十分遥远,镇守府中有着自己的姐姐、有着列克星敦、有着大和,还有着强大的提督,就算再可怕的敌人她都相信能够战而胜之。可是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真的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姐姐没有说谎。

这样的敌人是存在的,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依然会出现。

那个时候大和抱着昏迷的提督逃跑,跟在她身后的是大凤和驱逐舰娘们,当她们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匆忙的脚步声中带着近乎绝望的焦急。如同整个世界开始崩塌一般,没有人可以成为阻止这一切的支柱。

姐姐在前方和深海的旗舰Yamato战斗,没有提督天赋加持的她始终处于下风,可是她却没有后退和放弃,因为她知道每多坚持一秒,自己身后离开的提督就会多一分安全的可能。之前的她为了镇守府的舰娘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也是时候轮到她们为他牺牲了。

本以为镇守府就会在这样的战斗之中消弭,成为史书上的一页。可是最后自己的提督还是回来了,带着大和出现在了自己姐姐的面前。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深海的一场闹剧,但是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她们的一次谨慎的试探呢?

Yamato再一次被大和一炮大破,可是坐在一旁的那个被称作所有深海之王的少女始终保持着观望,就算看着自己的舰娘被击败,也没有动手的意味。一个能够被深海心甘情愿称为王的少女,提尔比茨不相信她会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孱弱女孩。

而当她被彻底激怒的那一天,或许会如那个最终BOSS一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她们的傻瓜提督则会和那个永远持剑保护着心爱之人的少年,站在对方的面前,成为悲剧最后的牺牲品。而获得胜利的她们却只能悲戚地说着“不要死”,在樱花的暴雨之中看着他垂下无力的手。

提尔比茨愣愣地叹气,像是吐出了自己所有的悲伤。她扭头看着集祈的眼,充斥着淡淡的水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么多,明明只是和这个从不会找她的提督睡了一个早觉,就算被自己的姐姐发现,顶多也只是被说几句的地步。

但是心中那颗沉溺在虚拟世界之中的心却一直砰砰地躁动,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她慢慢地蹲下,伸出手戳了戳集祈的脸颊,刚刚还透着伤心的脸变得和之前一样淡漠。慵懒宅女模式再一次上线,将之前内心的波澜完全掩盖。

“提督?提督?”她蹲在集祈身侧小声地呼喊,慵懒充斥在她的每个音节。

“嗯嗯?”集祈微微颤动,用透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少女,微皱的眉头似乎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提尔比茨你已经醒了吗?现在已经中午了?”他看了看窗外的阳光,迷糊地问。

他想起之前他来俾斯麦这个宅女妹妹的房间就是为了买通她帮自己背锅,但是对方似乎通宵玩游戏直到清晨,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等到少女醒来之后才和她商量背锅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自己似乎也在迷迷糊糊之中彻底睡着了,直到现在才被她戳醒。

“是啊,”提尔比茨点头,“一醒过来就看到变态提督出现在我的房间中,明明这可是宅女提尔比茨的专属房间,除了姐姐不允许其他进来。”

“就算是我也不行吗?”集祈起身,周围如同繁花般散落的漫画和让他咋舌,而摆在他眼前的则是一台有着巨大显示屏的游戏主机,闪烁的电源键与窗外的阳光辉映。他没有想到提尔比茨的房间会这么地豪华和杂乱,就算是昂贵的手办依然凌乱地出现在墙角。

“提督的话……”她撇着嘴思考,“要是可以给我买最新的游戏和漫画,我可以给提督一个特许权,成为除了姐姐之外第二个可以进入我房间的人,怎么样提督这个条件是不是很诱人啊,要不要考虑一下。只要一万资源就可以得到这个权利,超级优惠的价格,心动不如行动,提督不打算购买这个特权吗?”

她的台词透着推销员的味道,但是没有平仄起伏的声音却让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要购买的欲望,再加上她淡漠的表情,简直就是最失败的推销。

宅女——提尔比茨 下

“买最新的漫画和游戏?”集祈嘴角抽抽地看着面前神色淡漠的少女,“如果你可以答应提督一个小小的要求的话,这些东西都可以给你买。”他伸出手比出一个小小的手势。

“咿——!”少女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用看着变态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集祈,撇起的嘴角似乎在无声地述说着她心中的厌恶。“难道提督是对我这个不会反抗的宅女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姐姐正好是提督的婚舰,就算我跟姐姐告状,她也不会相信我这个没有任何作用的宅女妹妹,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能让提督这个可怕的恶魔为所欲为,然后发生和小姨子萨拉托加一样的禁忌之恋。”

她语气充满了无力抵抗的悲哀和让人怜悯的可怜,搞得好像集祈已经把这个不会反抗的少女怎么样了似的。

“提尔比茨……”集祈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言语充满了对自己人品不信任的少女,“难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样的人吗?”他摇头叹气。

“难道不是吗?昨天晚上你还欺负我姐姐,今天早上就来我的房间想要欺负我。要不是我……”说到这提尔比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欺负你的姐姐?”集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睛微眯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和你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你可是一直在房间里呆着的。”集祈抓住对方的把柄,反客为主,用这个宅女言语之中的漏洞对她进行着反击。

“那个……那个,”顿时提尔比茨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明显的漏洞填补上去,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姐姐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是她知道自己在她衣服上安装了小型的窃听耳麦,然后一边听着她和提督做羞羞事情一边进行着不可告人的动作,那样的话她就死定了。

之前的漫画和游戏最多只是在俾斯麦的忍耐限度之上,但是这种偷听姐夫姐姐的行为,可是根本不能原谅和放过的大罪。可是必定会遭受来自姐姐的毒打的,而且还是那种就算是自己提督求情也没有任何作用的毒打。

一想到这,提尔比茨心中就像是被无数的冰雪覆盖,透着刺骨的寒意。

“说吧,提尔比茨,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昨晚和你姐姐做的事情的?”集祈坏笑地不断靠近,像是个可怕的坏人要对柔弱的少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莫非你在我的房门外悄悄地偷听?”他眯着眼,锐利的眼神透着我已经将一切看透的睿智。

“偷……偷听?”提尔比茨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语,瞬间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我……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偷听什么的,根……根本不可能。”她大声的辩解着,可是闪烁的眼睛却早已出卖了她慌乱的内心。

“真的吗?提尔比茨?”集祈看着慌乱的少女,似乎明白了她这是色厉内茬,在做着最后的硬撑。要是没有偷听的话,根本不会知道自己昨晚和俾斯麦做了怎样的事情。

看来这个喜欢玩游戏看漫画的少女,并不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游戏和漫画上,依然还是会被其他的事情所吸引。集祈在心中感叹。

“提尔比茨,你说要是你姐姐知道你偷听的事情,她会有着怎样的反应呢?”如果说之前的话像是锐利的刀插进了提尔比茨脆弱的心灵,那么现在这句话就如同终结一切的重锤,直接敲碎了她的防线,让这个刚才还毒舌的少女瞬间变得和温顺的小猫咪一样,乖巧地对集祈眨巴着眼睛,装出可怜的模样。柔软的猫爪不停地在集祈的身上挠挠,透着讨好的意味。

“我的好提督,好姐夫,刚才我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她肉肉的小手抱着集祈的手臂摇晃,腻歪的声音透着祈求。“所以只要提督不将我偷听的事情告诉姐姐,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提督的哦,就算是……是那种的事情……也不是不行。”说到最后,她选择豁了出去,把自己所能够拥有的所有筹码一起抛出。

“那……那种事情?”集祈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开始泛红起来。他没有想到提尔比茨为了这件事竟然可以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那么让她背锅岂不是小菜一碟?

集祈清咳了几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轻轻地推开了提尔比茨伸过来的小手。“你是知道的,我可不是那样的提督,不会因此而趁火打劫。”

“那么提督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呢?”提尔比茨瘪嘴问,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眼前这个刚刚还透着坏笑的提督会把这个当成自己的把柄,牢牢地抓住不放,趁机要挟自己。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集祈沉吟了一会儿,想着怎么和提尔比茨解释那张金卡的事情。“就是之前前卫给了我一张资源金卡,但是……但是它现在犹豫某些不能说的原因跑到了另一人的手上,而你姐姐现在想要那张金卡,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成为那个拥有资源金卡的持卡人。”

“不能说的原因?”提尔比茨呵呵地冷笑着,似乎明白了自己提督口中的不能说的原因是什么。“莫非是提督把那张资源金卡给了某一个姐姐口中的偷腥猫,然后现在姐姐要那张金卡,但是提督却拿不出来,所以想要我给提督背锅?”

“这……这个应该是这样吧。”集祈结结巴巴地说,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哦——!”提尔比茨的声音意味深长,原本温顺的面容也逐渐变得可怕起来。“原来提督还背着我的姐姐在外面找了另外的偷腥猫啊。你说要是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姐姐,姐姐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她抄着手和集祈对视着,眼神中毫无畏惧。

这简直就是风水轮流转,刚才集祈还拿着提尔比茨偷听的事情威胁着对方,然而几分钟之后,对方就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与自己对峙,简直就像是鼎立的双方,谁也不肯先示弱。一旦示弱就是认输,就会被对方一直狠狠打压欺负。

与奸商提尔比茨之间的对话 上

自己真的是个彻底的傻瓜啊,集祈看着透着强硬态度的少女,在心中对自己愚蠢的行为进行着狠狠的吐槽。明明自己都已经稳操胜券了,眼看就可以不付出任何的代价轻而易举地让宅女为自己的行为背锅,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美梦已经彻底破碎化成泡影,没有任何挽回的希望了。

“好吧好吧,”集祈举手认输,“提尔比茨我们做个交易好吧,我不告诉你姐姐你晚上偷听的事情,你也别告诉她我将资源金卡给了别人,可以吗?”作为提督的他还是最先选择让步,挑眉示意,希望对方能够接受这样的妥协。

“提督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谁的事情更加严重呢?”提尔比茨不依不饶,“姐姐知道我偷听的话,最多说我几句,毕竟我也是提督的舰娘,对于提督有着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提督将前卫秘书长的金卡给了别人,这种行为……好像叫做用镇守府的资源在外面偷腥的渣男。还有……”她啧声加重语气,“我几乎已经可以猜出来那张金卡现在在谁的身上,要不是Kgaa就是Yamato,只有这两个深海舰娘持有金卡才会严重到让提督这么着急地找我背锅的地步。”

喂,提尔比茨你不去当调查婚外情的私家侦探真是浪费你的天赋了。集祈抱头露出无奈的笑容,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提尔比茨竟然能够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分析得八九不离十,几乎和亲眼看到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偏差。

“好吧提尔比茨,我认输了。”集祈举白旗投降,表示自己甘拜下风。“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帮我隐瞒这件事情。”他双手合十,祈求着这个掌握了他命脉的宅女,希望她能够手下留情。

“其实嘛,帮提督你背锅这件事情并不算难,只要提督答应我几个要求就可以了。”她哼哼地回答,伸出的手指头不停地在集祈面前摆动着,指尖透着贪婪的气息。

“几个要求?”集祈有些无语了,一个要求也可以算是几个,九个要求也可以算是几个,所以你摆动的手指到底是想要几个啊?他看着少女晃动的指头,眼角抽抽。“所以提尔比茨你到底想要我答应你几个要求才愿意帮我隐瞒这件事情?”

“三个吧,”刚说出这句话的提尔比茨瞬间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慌忙地摇头改口,“不,三个要求还是太少了,不足以抚慰我受伤的心,五个要求,只要提督答应我五个要求,我就可以帮提督背锅,成为那个手持金卡的人。怎么样?这是不是很划算啊,提督?”奸商提尔比茨再一次上线,露出了招牌的坏笑,诱惑着集祈进行消费。

五个要求?提尔比茨你这个可恶的奸商!集祈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深深地叹气后点头答应。

“五个要求就五个要求,不过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我答应你五个要求,你帮我向你姐姐隐瞒金卡的事情。”

“隐瞒金卡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说到这,提尔比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弯弯的眼眸让集祈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隐瞒金卡的事情是五个条件,但是让我替提督的偷腥行为背锅的话,还必须答应我三个要求。”她伸出三根手指,再一次地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

“再……再答应你三个要求?”集祈看着提尔比茨伸出的手瞬间傻眼了,他的嘴角开始猛烈抽搐,透着被无情欺骗的无奈。“你不是才说五个要求就可以了的吗?怎么现在又要三个要求。”

“五个要求是帮提督隐瞒这件事情的代价,另外的三个要求是帮提督背锅的精神损失费。”提尔比茨头头是道地进行着解释,理由正当得让集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所以提督是想反悔吗?要是反悔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地将提督在外面偷腥,还将镇守府的资源金卡作为嫖费的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姐姐,后果是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少女一手大棒一手萝卜,让集祈只能无奈地选择后者。

“你赢了,提尔比茨你彻底地赢了。”集祈举双手表示认输,之前他本以为列克星敦是整个镇守府最狡猾奸诈的少女了,不过除了少部分的时候她会露出这样狡诈的一面,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十分地温柔。不过提尔比茨则完全不一样,只要抓住一点点的把柄就会牢牢地不放,直到自己凭借着这个把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五个加三个,一共八个条件对吧,八个条件换你隐瞒和背锅,对吧?”集祈真的是被坑怕了,反复强调着。

“对的对的,八个条件就可以得到一条龙的全方位服务,这简直就是促销打折,提督你买到就是赚到哦。”提尔比茨像个数钱的奸商露出了得意的坏笑。“现在提督用八个要求换来了可爱少女提尔比茨少女的全方位服务,契约于此达成,提督可不能再反悔哦。”她哼哼地笑着,与集祈脸上的沮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啊,全方位服务,简称就是被坑到家了。”集祈垂头丧气地点头,接受了这样可怕的现实。明明自己最开始是抱着用资源和这个宅女进行交换的,但是现在交换是交换了,但是自己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八个要求,谁知道这个宅女会提出怎样的要求,买漫画买游戏还好,要是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那简直就是可怕的地狱啊。集祈深深地叹气,在心中预想着自己以后的光景。

“哎呀呀,提督你别露出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嘛,”提尔比茨得意地将自己的脸靠近,像个骄傲的小猫咪一样咧开自己的小嘴。“提督你跟我说说看,那个拿着金卡的深海舰娘到底是谁啊?是Kaga还是Yamato?”她已经可以明确地感觉到正确的答案就在这两个选项之中。因为唯有这两个深海舰娘才是集祈不愿意告诉自己姐姐的真正原因。

“是Yamato啦。”集祈无奈地叹气回答,他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将所有的真相告诉这个可怕的奸商。

“那么为什么提督要把这种重要的东西给那个深海旗舰呢?”提尔比茨刨根问底,她对于集祈的行为表示不明白,明明对方是可怕的深海舰娘,自己的提督为什么还要对她们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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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奸商提尔比茨之间的对话 中

明明对方就是站在自己提督对立面的敌人,不仅强大对于舰娘和提督更是从不会心慈手软,而且拥有着狡诈的本性。提尔比茨非常相信要是那天大和没有展现出可怕到足以碾压Yamato的实力,恐怕那张被她们称为玩笑的战争真的会演变成流血和牺牲。

她并不是害怕这样残酷的现实,只是不想让这样安稳的生活被打破,变成让她觉得很麻烦的现状,那样的话,她就再也不能一个人慵懒地躺在自己房间柔软的地毯上玩游戏看漫画,取而代之的则是必须要开始和自己提督的流浪生活,要担心温饱担心住宿,甚至还要和她无数的收藏来不及说道别。

“为什么会是Yamato吗?”集祈看着凑过来带着好奇表情的脸,沉吟着在脑海中寻找着答案。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轻易地将自己的资源金卡给了对方,Yamato明明是可怕的深海舰娘,还是舰队的旗舰,要是普通人看她一眼都会吓得尿裤子,身体直打哆嗦。

而自己每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想起的并不是她的可怕,而是她的可怜。

为旗舰的Yamato每天每天不仅要战斗还要担心整个深海镇守府的日常运行以及资源的分配和利用,再加上芙妮弥那个不靠谱的提督,她每天都是在担心温饱之中度过。当然在梅卡伦还在的时候,她们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毕竟那个庞大的家族再怎么说还是可以为她们提供足够多的资源。

可是当那个拥有着无尽野心的老人消失时,Yamato就迎来了她苦命的生活,一方面要照顾自己那个智力水平还在孩子阶段的只会玩游戏的王,另一方面还要担心每天的温饱问题,尤其是资源在被芙妮弥手中游戏漫画不断剥削的情况下,省吃俭用就变得尤为重要和必要。

所以当知道她上次和自己战斗时还饿着肚子找不到吃的时候,集祈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的面容,心中竟然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心痛,就像是看到自己舰娘饿肚子的惨景一样,有着哽咽到的心塞。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当知道她每一次战斗都是饿着肚子的时候,想起她倔强的脸就有着……心痛的感觉。”集祈仔细地寻找着准确的词措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想法,好像那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

“那……如果我和那个Yamato同时都受伤了,提督会先照顾谁呢?”提尔比茨追问,她虽然对于集祈的了解知之甚少,但是她每一次为想要成为婚舰和自己提督拉近距离的姐姐出谋划策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可以从俾斯麦的口中知道关于自己提督的事情。

比如在姐姐的眼中自己的提督就是一个彻底的傻瓜,每一次的战斗他都会固执地陪同,在他的眼里每一个舰娘都比他自己还要重要。正是由于他有着这样的性格才会导致之前的后果,导致他被现在的婚舰大和强硬带走,也导致前卫来到学院寻求自己姐姐的帮助。

不过要不是这样,自己真的不会和眼前这个露出犹豫表情的少年签订契约,虽然对于提尔比茨来说这样的契约可有可无,毕竟签订了契约之前她在学院的教师寝室里玩游戏看漫画,来到这边过后,生活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会先照顾谁?”集祈挑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如果在没有认识Yamato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再怎么说提尔比茨也是自己的舰娘,虽然自己和她的关系不像和她姐姐一样亲密。

但是自从上一次和那个深海少女单独交谈之后,原本波澜不惊的心似乎也在悄然发生改变。虽然两人谁都没有说,但是集祈依然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和Yamato之间看不见的连线。

“提督难道这个简单的问题都会让你这么犹豫吗?”提尔比茨叹气,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提督多半已经被那个拥有着长腿玲珑曲线的深海舰娘迷住了,连魂儿都一起勾过去了。“我可是你的舰娘,对方可是深海啊,就算我和你的关系没有姐姐那样,但是至少我可是跟你签订了契约的舰娘,你竟然还在我和她之间纠结,提督你真的是没救了。”她着重强调着对方深海的身份,希望能够将自己这个站在悬崖边上的提督拉回来。

不过看着他依然出游犹豫徘徊状态的神情,提尔比茨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

“我也觉得我真的没有救了。”集祈点头表示同意提尔比茨的看法,“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将自己的金卡给她了,害怕她饿肚子。”

“饿肚子?”提尔比茨翻身平躺在集祈的身边,看着头顶素白的墙壁,傻乎乎地笑着。“也对啊,毕竟上一次来的时候,那个叫Kitagami深海舰娘可是都饿到发晕了呢。也不知道那个叫做芙妮弥的王是怎么当的,还让自己的舰娘饿肚子。”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可怜Yamato才想要保护她,还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就像……之前的大和一样。”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大和的名字说出口。

之前大和和芙妮弥、Yamato、Kaga一样都是深海的霸主,都是提督和舰娘的噩梦,但是在那三十天的相处中,他才知道原来就算是深海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就算是饿狼也会有柔情的低鸣。所以在三十天结束之后他将大和带回了镇守府,以婚舰的身份。

而现在的Yamato让集祈想起了之前的大和,同样都是用锐利的刀作为自己的保护,向所有人展露出她凶狠强势的一面,但是那天独处的时候,她依然像个普通的少女露出了胆怯和害羞,拿着自己给她的资源金卡也会犹豫。

那一刻,他在Yamato的身上感觉到了和大和一样的味道,透着樱花的气息,在茫茫的海面独自前行。

“大和?”提尔比茨侧脸看着认真的集祈,沉默了几秒钟后,用力地开口。“所以提督你是对Yamato动心了吗?就像当时带回来的婚舰大和一样。”她在婚舰二字上加重读音。

集祈缓缓地阖眼睁开,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于Yamato有那样悸动的好感,强烈到足以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接近她,保护她,成为她脆弱时的依靠,如同那个时候看着自己露出傻笑的少女,成为她灰白世界之中的一缕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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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奸商提尔比茨之间的对话 下

“不要死!不要死!”当时在海面上的呼喊依旧回荡在集祈的耳边,那个时候眼前一片漆黑的他根本看不清这样对他鼓励的少女是谁,只是可以依稀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那样恬淡却足以让自己有力气继续支撑下去。

而之后他知道这样对他说出如此柔情的话的少女竟然是大和,那个时候的她是深海舰娘,拥有绝对的威严和实力。手中的刀曾经沾染过无数提督的鲜血,每一次手起刀落她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徘徊,唯独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本可以直接斩下,将一切终结的刀却悬停了,看着傻笑的自己犹豫。

而濒临死亡的自己却依然对她说出了“真美啊”那样的傻话,明明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却依然没有像其他提督一样卑躬屈膝地求饶。

“或许……真的是对她动心了吧。”集祈回忆着那个与自己站在海边怯弱的身影,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露出那样的表情,像个害怕接触陌生人的少女一样让人怜悯。

集祈的回答声音虽然不大,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像是说出的是某种事实一般。

“果然是这样,”提尔比茨哀声叹气,“毕竟那个Yamato虽然是深海舰娘,但是身材丝毫不比列克星敦和姐姐差,尤其是她穿着湛蓝色的露腿和服,那双长腿几乎可以把提督所有的视线吸引过去了,换做是我,我一样会心动啊。”她望着头顶,语气之中带着酸楚。

明明自己的姐姐昨晚才和提督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他对别的女人用心动的感觉,她替自己的姐姐感到不值。

“所以在提尔比茨你看来我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渣提督,对吧?”集祈自嘲地笑着,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语气之中的醋意,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的姐姐。作为小姨子的她竟然从自己姐夫的口中听到了别的女人名字,这要是要俾斯麦知道的话,恐怕又会让那个傲娇的波斯猫化身成为可怕的黑夜猛虎吧。

“是啊,我从来到镇守府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那个时候提督你的婚舰有威尔士亲王,有列克星敦和那个宅女诺亚方舟,每一个戴着你给她们的戒指。”提尔比茨说着自己对于集祈的看法,“那个时候我就想,这个镇守府的提督竟然只有寥寥的三个婚舰,连一只手都戴不满,根本没有达到指环王的地步。”

“指环王?”集祈似乎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名词,这是他之前没有听过的。“那是什么意思啊?”他侧过头看着提尔比茨,好奇地问。

“就是指婚舰超过十位的渣提督,”提尔比茨冷声解释,“只有超过了十位,才能够把那些誓约之戒戴满双手,这就是指环王。”

“哦,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我在提尔比茨眼中还是比较……好的存在?”集祈挑眉问,似乎想从她的眼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是啊,那个时候的提督还是很单纯的,不像之前某些追求过姐姐的渣提督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婚舰都是成群结队的。”提尔比茨撇嘴回答,“不过后来提督还是和那些渣提督没有什么分别,婚舰的数量一直在上升,之后有了什么萨拉托加、有了什么大和,简直就是一个人形推土机,一个个将所有的舰娘推平。”她愤愤地手舞足蹈,对于集祈的恶心表示深深的谴责。

“人形推土机?”集祈看着少女的动作再加上这个词语,他算是大致知道了这个是用来形容什么的。“我觉得……我也没有提尔比茨你说的那样严重吧,婚舰的数量增加这一点是事实,我承认。但是对于每一个婚舰我都是抱着很认真的态度的,从来不会轻易地为她们戴上戒指,只要戴上了就说明我很爱她。”

“提督你这话说的一点没有说服力。提尔比茨摇头表示否定,“只要好看的舰娘,大部分提督都会心动,剩下不会心动的不是没有那什么能力就是基佬。而每一个提督都会在做了那种事情之后给自己喜欢的舰娘戒指,表示自己对她的爱意。喜欢、做事、给戒指,这样的流程都成了大部分提督心照不宣的套路了,不过悲哀的是,舰娘们对于这样的套路表示很受用。”说到最后,她深深地叹气,似乎在为那些被套路了的舰娘感到深深的惋惜。

“提尔比茨你说的对,大部分提督希望自己某一个舰娘成为他的婚舰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我也不例外。”集祈点头,“因为这不算是套路,更不是一种流程,而是一个类似于仪式的过程表示自己对于某一个舰娘的喜欢是彼此互相接触的必经过程,要是没有这个过程的话,就算戴上了戒指,也不会长久。唯有觉得彼此互相适合的,才会有下一步的喜欢、做事和戴上婚戒。”

第一个婚舰威尔士亲王,集祈在建造她出来的时候,就读于这个阳光的少女充满了憧憬,那个时候的他还傻乎乎地天真以为自己以后就只有威尔士一个婚舰,之后后来遇上了诺亚方舟、列克星敦的姐妹、前卫、声望……,当镇守府从最初的两个人变成了一个庞大而温馨的家庭之后,集祈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会对那么多的舰娘产生足以为她们戴上婚戒的好感和悸动。

“提督你自己也承认了,”提尔比茨轻声哼哼,“虽然我知道提督和其他的提督很不一样,戴上戒指的舰娘都是你喜欢的存在,也愿意为了她们默默付出,但是我还是为姐姐感到不值,明明之前在学院的时候,有那么多的见习提督追求姐姐,希望她能够成为自己的舰娘,但是姐姐却毫不犹豫地拒绝掉。本以为姐姐会一直陪着我,但是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你这个可恶的渣提督碰上了。”

说到这,提尔比茨侧身捏了捏集祈的脸,表示自己心中的愤怒。“而且最气人的是,明明才得到姐姐的身体没多久,竟然就对另外的深海舰娘有了好感,还将自己的资源金卡给了对方作为定情信物,最气人的是,你这个臭姐夫还让我这个可爱的提尔比茨替你背锅,配合着你欺骗我可怜的姐姐。”

说到最后,她的鼻子抽抽,为自己那可怜的还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姐姐伤心。自己的丈夫都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定……定情信物,什么啊,那就只是我觉得她可怜才给她的资源金卡,怎么到了你的口里就成了定情信物?”集祈含糊不清地摇头,坚决不承认对方肆意给自己扣上的罪帽。“还有你可是用八个要求作为交换的,别到时候做一个无耻的奸商,得到了好处还把我出卖。”

“这一点提督你还是可以放心的。”提尔比茨迅速地收回自己作怪的手,轻咳几声表示自己诚实的性格。“我提尔比茨做生意讲的从来都是诚信,只要提督愿意遵守我们的约定,我还是可以给提督一些福利的。”她坏坏地呵呵笑,笑容中透着集祈有些看不懂的深意。

“福利?”集祈微皱着眉头,“你说的福利是……指什么?”他看着少女得意的脸,觉得对方说的福利有一些不简单。

“这个的话……”提尔比茨搓搓手,接着说,“提督你别看我平时都呆在房间里玩游戏看漫画,但是我和那个宅女诺亚方舟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我有空的时候还是会经常画画的,什么傲娇的波斯猫、什么姐姐的另外一面,这些画作我可都是偷偷收藏在我书柜里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装满的书柜,里面的最里层堆叠着厚厚的画册。

画画都是宅女的基本技能吗?集祈在心中吐槽着问,之前搬镇守府的时候他去诺亚方舟的房间,里面全是她的画作,每一副上面的人物都是自己。提尔比茨画的不会是她的姐姐俾斯麦吧?

“你画的……是你姐姐吗?”他挑眉问,想要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

“看来还是提督你了解我啊,”提尔比茨得意地拍了拍集祈的肩,像遇上知音般激动。“我的画册里全部都是姐姐俾斯麦。”

“那傲娇的波斯猫、姐姐的另外一面具体又是什么内容呢?”集祈眯着眼继续问。他听这些标题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仿佛是某种皇家澳门赌场开头的电影一样。

“那些嘛,”提尔比茨傻笑着摆手,然后偷偷地靠近集祈,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这些说白了就是本子嘛,无非就是在画册中将姐姐画成那种和前卫、黎塞留她们有着特殊关系的傲娇少女,然后在酒精的刺激下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得意地说着,傻笑的脸上充满了对于那种画面的深深向往,如同可怕的痴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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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的黄漫老师——提尔比茨

“不可描述的事情?”集祈嘴角有些抽抽,觉得这车开得有些太快了,他有些想吐的意味。“你姐姐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打死你这个不孝妹妹,竟然连自己的姐姐都那样调侃。”他直接一个暴栗敲在了提尔比茨得意的额头上,告诉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才不会呢!”黄漫老师抱头大叫,哼哼地继续。“之前和姐姐在学院的时候,她每一周都会来我的房间进行搜查,找到了那些本子就会全部烧掉,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虽然会烧掉我的心血之作,但是却从来没有阻止我继续创作。”

“所以在你看来你姐姐是在用这样特殊的方式鼓励你继续创作咯?”集祈嘴角抽抽,不知道该怎么说提尔比茨这种永不放弃的精神。无数的本子都被俾斯麦无情地烧毁了,却还是倔强地坚持下去,简直就是黄漫界的良心老师啊,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在她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难道不是这样吗?”提尔比茨认真地反问,“而且姐姐还偷偷地把我的精品之作偷藏了起来,烧掉的全是一些残次品。”

“所以你想说的是,俾斯麦是口嫌体正直?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但还是会偷藏你画的黄漫本子?”集祈挑眉有些不敢相信,他之前一直以为俾斯麦是个正直的军人少女,除了战斗之外没有别的爱好,但是现在那个军人少女的形象逐渐在眼前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喜欢偷偷在自己房间看着从自己妹妹手中收缴而来的黄漫,发出可怕的痴女窃笑。

不会俾斯麦的内心真的是个……蕾丝边吧?集祈深吸口气在心中小声地说,语气之中透着深深的寒意。明明已经是自己的婚舰了,却还想着别的……舰娘,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谁知道呢?”提尔比茨无奈地耸肩,“也许姐姐只是想看看自己在我的漫画中是怎样的存在。虽然她和黎塞留和前卫有一些交际,但是心里对于她们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感觉敏锐的黄漫老师瞬间觉察到了自己提督心中的想法,对他安慰地说。

“我知道,毕竟她可是我的婚舰,你姐姐手上的戒指都还是我给她戴上的。”集祈强调着自己对于俾斯麦的独占权,“所以你以后还是别画你姐姐和其他舰娘的那种漫画了。”

“安啦安啦,我知道啦,小气的姐夫。”提尔比茨摆手回答,“那些画作都是我在姐姐还没有碰到提督你画的,所以姐夫你不用担心姐姐会和其他舰娘有奇怪的情愫。而且那种类型的画作我都画腻了,接下来准备尝试新的作品,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夜晚波斯猫和软提督的故事。”

“波斯猫?软提督?”集祈挑眉露出奇怪的表情。波斯猫他知道指的是俾斯麦,毕竟她可是拥有着傲娇波斯猫外号的舰娘,而软提督指的……是自己?可是自己那里软了啊,明明很硬的好吧!

“是啊,姐姐是傲娇的波斯猫,而提督你是性格像绵羊一样的提督,所以我才把你的名字叫做软提督啊,说的就是你和姐姐相处的时候,处于柔软的弱势,每一次都是姐姐主动发起进攻。”提尔比茨回忆着昨晚的音频,小声地解释。

“原来你说的软……是指我的性格啊。”集祈嗫嚅,心中缓缓地松了口气。

“难道提督你觉得我说的软……是指什么吗?”老司机提尔比茨意味深长地坏笑着,似乎明白了集祈口中所说话中的深意。“所以提督要不要我重新改一个标题?就叫波斯猫和提督的夜晚故事?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为了照顾自己提督那一点的小心思,提尔比茨还是作出了妥协。

“波斯猫和提督的夜晚故事?所以你是想将你看到的一切都变成黄漫画出来吗?”集祈算是明白了提尔比茨为什么要偷听自己和俾斯麦的夜晚战斗,原来是为了她的黄漫找素材,进行取材然后创作。

“是啊,不然我才不会偷听姐姐和你的夜晚故事呢,有那些时间我还不如玩游戏呢。”提尔比茨实诚地回答,虽然她的语气淡漠,但是那张可爱的脸依旧透着滚烫的红润,她回忆着昨晚让她脸红心跳的刺激声音,心中竟然逐渐有种缓慢入戏的感觉,想象自己着是姐姐,在提督的怀中肆意缠绵,感受着他的温暖。

“虽然你这样说的,但是你还是选择了偷听。”集祈直接拆穿了提尔比茨的谎话,“所以在你看来还是偷听比玩游戏来得刺激。”他看着提尔比茨滚烫的红脸,露出了有深意的笑容。

看来姐妹俩都是一样的,姐姐说不喜欢看黄漫,还是会偷偷收藏妹妹的画作,妹妹说喜欢玩游戏,不喜欢偷听,结果还是被自己抓住了偷听的把柄。要是接下来自己在俾斯麦的房间中找到了从提尔比茨那里收缴而来的画作,俾斯麦的形象就真的在自己心中破灭了吧。

不过,那样看着黄漫害羞红脸的俾斯麦却感觉……格外可爱,像个偷看却不愿意承认的傲娇波斯猫,让自己感到心动。

“偷……偷听?这怎么能算偷听呢,我只是对……那种事情感觉到好奇而已。”提尔比茨搅动着手指结结巴巴地进行着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解释。

“可是你之前不是画过你姐姐和前卫、黎塞留的本子吗?对于那种事情不应该是了如指掌?”

“可是那种都是纯洁的画作,而且两个都是女孩子……不像现在姐姐和提督,所以我……我才会很好奇。”提尔比茨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之前画的都是两个在柔软床单上缠绵的女孩,和姐姐现在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尤其是听到姐姐和提督粗重的喘息声,她的声音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还……还有提督不要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要是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我……之前答应的福利也不会给提督了。”提尔比茨小声说,她现在觉得要是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恐怕心中的燥热会愈加炽烈,让她变得奇怪起来。

“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集祈看着侧脸害羞的少女,知道这些东西对于提尔比茨来说还是太难为情了,她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黄漫老师,但是对于那种事情的了解还是停留在浅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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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与魔王

就像只会嘴上说说,但是到了真正的时候,依然会害怕得退缩。说白了就是死鸭子,嘴硬。所有的认识都还只是纸面,没有真正的实践。

所以尽管她会画本子漫画,但是……依然会对于讨论这样的事情感到害羞。

“对了,提尔比茨你平时玩什么游戏啊?我记得诺亚方舟最喜欢玩的就是《我的魔王不可能这么可爱》的游戏,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漫画改编成游戏的,主线和剧情都和漫画没有任何区别。”集祈歪着头回忆诺亚方舟和他签订契约时候说的话。

“《我的魔王不可能这么可爱》?”提尔比茨挑眉轻笑,“原来那个宅女喜欢玩这个游戏啊,我之前看过这个漫画,不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遇上魔王,然后跟着那个傲娇的魔王一起闯荡的故事嘛。”黄漫老师的语气充满了淡淡蔑笑,似乎对于这个漫画和游戏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难道提尔比茨你不喜欢这个游戏吗?”集祈看着透着蔑笑的少女,好奇地问。他记得诺亚方舟说过,这个漫画非常多的人看,算是备受好评的一部作品。

“不喜欢,尤其是那个叫做莉莉安女主角,每一次战斗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作用,全靠卡特亚帮助,否则就凭着那个傻乎乎的小白少女,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地方了。”提尔比茨冷声哼哼,似乎对于叫做莉莉安的少女有很多不满的情绪。

“那么提尔比茨你喜欢什么漫画和游戏呢?”集祈愣了愣,继续问。他不会评价提尔比茨的意见,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就像大和喜欢吃芥末,而自己却受不了那种辛辣的味道。

“漫画最喜欢的就是《魔王纪元》,游戏也是根据这个漫画改编的叫做《勇者与魔王》,游戏的主线就是控制两个勇者解救整个大陆,让那些被魔王统治的人们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提尔比茨说,“而里面最让我喜欢的就是那对勇者,一个叫安特·依苏拉一个叫做艾西法尔,他们被选中的两位勇者,拥有有强大力量的魔剑,而他们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发挥出这把剑的全部力量,所以他们就结伴而行,踏上了解救大陆的旅程。”

“哦,是这样的故事啊。”集祈点头,他算是知道了,如果说诺亚方舟喜欢的游戏是少女游历大陆的日常,那么提尔比茨的就是真正的战斗,在一个被魔王统治的大陆中完成自己解救的任务。“那么最后她们完成了最后的目标吗?”他好奇地问,想要知道最后的结局。

“最后他们进入了魔王的宫殿,那个种满了樱花树的城堡。”提尔比茨回忆着今天早上的最终幕,声音有些悲戚。“他们用手中的魔剑将魔王的所有下属全部打败,最终在城堡中央看到了坐在王座之上的魔王,他带着面具,跳动的幽蓝色火焰在空洞的眼睛之中燃烧,魔王并不是人,而是一个拥有着不死骷髅身体的怪物。”

“不死身体?”集祈挑眉,“那么这不就是意味着它是杀不死的吗?那么勇者是怎么将它消灭的呢?”他突然对于这样的故事感觉到好奇,想要知道这两位勇者是怎样完成最后目标的。

“他们最开始是惨败,被可怕的魔王轻易地击倒在地上。对方就像是在随意地玩弄一样,就可以轻易地将他们打败。”提尔比茨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依苏拉和和艾西法尔感到深深的惋惜。“最终本以为魔王会轻易地取得胜利,但是当他们的鲜血流动在魔剑上的时候,那把剑缓缓地发生变化,变成了它真正的模样。”

“之后他们就凭借着魔剑的力量将魔王打败了?完成了解救大陆的任务?”

“是啊,不过最后艾西法尔为了保护他喜欢的依苏拉,挡住了来自魔王的最后一击。”说到这提尔比茨深深叹气,语气之中透着深深的不舍。“最后的画面就是依苏拉抱着处于濒死状态的艾西法尔,哭着对他说不要死,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太迟了。”

说完之后,提尔比茨侧过脸看着沉默的集祈,眼眸之中闪烁着淡淡的泪光。

“那个时候我想到了面对强大深海依旧选择回来的提督,和那个傻瓜艾西法尔一样,为了保护大家什么都不顾。”她颤笑着,笑声之中带着起伏的颤抖。“明明你知道要是那个可怕的芙妮弥动手的话,可能所有人都只有死亡的结局,可是提督你这个傻瓜还是选择了回来,什么也不顾。”

“是啊,我就是一个傻瓜,什么也不顾的傻瓜。”集祈点头,“因为我就是一个孤儿,什么也没有,但是在我成为提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我也能够拥有这么多。而我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只要拥有了的就不想放手,所以我才不愿意轻易地说放弃,就算眼前有再大的困难。”

“所以提督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回来?”提尔比茨大声地问,她知道这样优秀的提督要是死掉了的话,会是所有人类一个巨大的损失,舰娘没了可以再建造,而提督消失了,就真的彻底找不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了。

“生命这种东西我早就置之度外了,我只知道我想要和你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如果有人想要破坏我的梦想,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予他最用力的反击。当初的梅卡伦、斯卡,还有过去的大和、现在的芙妮弥。”过去的大和的确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要不是她的话,恐怕自己就不会碰上诺亚方舟,也不会有那样难以忘记的过去。“所以,不管是谁,不管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我都会用我所有的力量告诉他,我就是一个固执而倔强的傻瓜。”

提尔比茨愣愣地看着集祈,看着如此认真的他,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和对于所有舰娘的爱,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傻瓜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贬义词,而是对他固执和倔强最大的赞赏。

傻瓜提督,真的很傻呢。看来姐姐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归宿呢。提尔比茨咧嘴轻笑,露出开心的神情。

脸色阴沉的俾斯麦

“列克星敦你看见提督了吗?”站在房间门口的俾斯麦严肃地问,额间微皱。今天她特意早起就是想给集祈做一顿早饭,但是奈何天赋如此,虽然她在战斗上有长处,但是做饭这种事情还是比不过其他的舰娘,最大的劲敌就是眼前慵懒地打着哈欠的列克星敦。

“达令吗?”列克星敦眨巴着迷糊的眼睛,摇着头说:“没有啊,昨天晚上你不是和达令在一起的吗?怎么你没看见她?”她记得昨晚俾斯麦和她说过,要兑现提督的使用权,所以她也就没有去集祈的房间。

“是在一起的,但是我早上起来为他昨晚早饭之后,回来就没有在房间看到他了。”俾斯麦微微扭头,看了看背在自己身后的餐盘。里面一坨勉强看得出肉色的食物安静地躺在里面,冒出的热气之中透着淡淡的焦糊味道。

这是她试了很多次才得到了完成品,那些残次品都已经被她狠心扔在垃圾桶了。那种东西要是被集祈吃掉的话,可能就会让他直接进医院接受治疗了。

“那应该是在别的舰娘房间,放心啦俾斯麦,达令他不会走丢的。”列克星敦摆手,让俾斯麦放心。“可能他现在正在我妹妹的房间里呢,毕竟加加她也是达令的婚舰呢。”

“萨拉托加吗?”俾斯麦捏着餐盘的手微微用力,她现在才想起来,原来镇守府不止她和列克星敦威尔士是婚舰,还有那个一直跟在集祈屁股后面,姐夫姐夫叫个不停的小姨子,上一次她私自带集祈出门在外面酒店开房的事情还是她下达的处罚决定。

没有想到在那次之后,这个小姨子就直接转正,摇身一变成了镇守府的婚舰之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自己作为镇守府风纪委员之一,竟然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有个秘书舰姐姐呢,接近提督成为婚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想到这,俾斯麦的脑中出现了自己那个躺在房间柔软地毯上玩游戏看漫画的妹妹,和萨拉托加一比较,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一个是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的宅女,一个是跟在自己提督身后的小跟班,谁和自己提督的关系亲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不然最后成为婚舰的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妹妹,而不是那个萨拉托加。

“原来提督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吗?”俾斯麦哼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满。

明明昨晚才和提督亲密接触了,结果早上当她拿着自己制作的爱心早餐回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房空,再加上听到自己的提督可能出现在另一个比自己年轻活泼可爱的舰娘房间里,她心中的怒意逐渐被点燃。

“是啊,毕竟加加可是提督最可爱的小姨子呢。”列克星敦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似乎带着淡淡的挑衅意味。

“难道……我的提尔比茨就不是可爱的小姨子了吗?”俾斯麦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阴沉,觉得列克星敦的话里有话,似乎在隐晦地炫耀自己的妹妹萨拉托加。

“那个……”列克星敦尴尬地摆摆手讪笑,她猛然地想起提尔比茨是和诺亚方舟一样的喜欢玩游戏的宅女,房间几乎就是她们自己唯一的天地。“那个也不是这样说的啊,就像诺亚方舟,一样和提尔比茨喜欢玩游戏,最后还不是一样成为了婚舰,让达令给她戴上了戒指。”

“诺亚方舟至少和提督有着生命契约,而那个……废宅什么都没有。”俾斯麦冷声叹气,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就一直沉迷在虚拟的世界之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窗口给别人触碰她的机会。所以她就像是个将自己关起来的猫咪,面对着外来的世界抱着警惕的心。

“要去加加那里看看吗?”列克星敦看着有些沮丧的俾斯麦轻声问。

“不用了,我还是去北宅的房间看看自己那个废宅妹妹,这几天都没去找她,她多半都玩得不知道天昏还是地暗了。”俾斯麦摇头转身,端着手中只剩下温热的餐盘离开默默离开。“要是再不管教管教她的话,真的就会成为一个只知道玩游戏看漫画的废人了。”

之前她总是觉得有自己在,提尔比茨并没有战斗的机会,于是便一次次给她机会,就算知道她画了自己和前卫黎塞留的本子,她也只是烧毁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毕竟自己对于那种东西,还是有一点点好奇的心理。想到这,俾斯麦的脸开始泛红。

自己这个妹妹真是……不知羞耻,竟然画那种东西,而且最可恶的是还拿自己作里面的主角。而且还把自己画成和约克奶牛口中傲娇的波斯猫一样,有着高傲的外面和柔软的内心,面对前卫和黎塞留的攻势,嘴上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回忆着自己房间中收藏的精品画作,迈动着步子的俾斯麦缓缓地减速,看着眼前墙壁的转角,那个紧闭的房门微微叹气。要是提尔比茨把这些画本子的精力花在战斗上面的话,凭借她的天赋,可能早就超过自己,成为镇守府中流砥柱的舰娘之一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午餐和晚饭都还得自己给她送过去。

站在门口的俾斯麦深吸口气,手捏着门把缓缓转动,推开了这扇紧闭的大门。

门后面出现的场景并不是她熟悉的画面,之前都是自己的妹妹慵懒地躺在地毯上,要么是睡着了捏着游戏手柄,要么是认真地拿着手柄玩游戏,只有这两种可能。但是今天她却看到了第三种可能,自己妹妹的房间中出现了另一个身影,而且她对于那个身影还十分熟悉。

两人并排平躺在地毯上,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距离可言,就像是处于热恋之中的情侣,安静地在二人世界中沉浸,丝毫没有其他人的观念。

俾斯麦额角抽抽地站在门口,默默倾听着两人之间的亲密交谈,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如同暴雨降临之前的灰暗和沉重,她似乎要用无情的大雨将这两人直接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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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俾斯麦

“提督……你可真是悠闲呢,早上这么早就来我妹妹的房间。”俾斯麦一步一步缓缓走进提尔比茨的房间,背在身后端着餐盘的手如筛糠般剧烈颤抖,发脆清脆的响裂声,似乎那陶瓷材质的餐盘会直接碎裂一般。

“俾……俾斯麦?”躺在地毯上的集祈猛地直接起身,看着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的少女,声音之中透着无比的颤抖。“那个……我过来只是为了找提尔比茨要回那张金卡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本以为在这个宅女小姨子房间这件事情不会被发现,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俾斯麦这个姐姐竟然直接就过来了,而且看样子,她的脸色很不好,那双锐利的眼睛中似乎透着燃烧的火焰。

“我知道提督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只是很好奇提督为什么这么早就来到我妹妹的房间,金卡的事情用得着那么着急吗?”俾斯麦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缓缓地开口。

她今天早上满怀期待地端着自己给集祈准备的早餐回房间,结果出现的竟然是空荡荡的画面,之后找了好几个房间才发现自己的提督在自己废宅妹妹的房间,而且两人还像关系十分亲密地一样待在一起。让她感觉到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头顶有点淡绿一样。

这让她感觉到微微的不爽。

“那个……”集祈嘴角抽抽,看着神色严肃的俾斯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他可是一早就趁着俾斯麦不在从自己的房间中溜了出来,希望能够在她回来之前搞定这个喜欢玩游戏的宅女,但是意外总是不期而遇,宅女通宵打游戏正想趁着早上的时间补觉,结果两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了之后在答应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之后,自己这个宅女小姨子才好不容易答应了帮自己背锅的要求,正准备策划这一次的背锅计划,结果正主儿俾斯麦就来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生怕自己这个小姨子说漏嘴。

“那个提督觉得那张资源金卡还是早点要回来的好,所以才这么早就来我的房间找我的。”提尔比茨站出来为集祈援声。毕竟她可是从集祈那里得到了八个要求的优惠,要是在自己姐姐面前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话,那么简直就是浪费了自己姐夫的信任。

“那么……那张金卡现在在哪里呢?”俾斯麦直接扼住咽喉,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她虽然从没有见过那张所谓的金卡,但是却从前卫的口中知道过其的存在,“既然提尔比茨你已经承认了你拿了你姐夫的资源金卡,那么现在也是时候交出来了吧。”她径直地伸出手,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乖乖地交出来。

“呃……”集祈瞬间哽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俾斯麦这个一击致命的问题。现在的金卡并不在他和提尔比茨的手中,而是在Yamato的手上,他们最开始计划就是先用提尔比茨作为挡箭牌拖住俾斯麦的调查进步,然后他去找Yamato进行商量,将那张资源金卡拿到手,完成整个计划。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计划的第一步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更别说接下来的步骤了。集祈看着眼睛微眯露出凌厉目光的俾斯麦,在脑海中拼命地寻找了借口和理由,想要将眼前的难关熬过去。不然整个计划就完全崩盘了。

“现在那张资源金卡我也不知道扔在哪儿了,”提尔比茨丝毫没有慌乱,而是打着哈欠慵懒地回答。“所以姐姐要是现在要的话,我恐怕还得在这个房间里找找,因为我记得之前刷了几次买漫画和游戏,似乎随手就扔在了某本漫画书里面了。”

宅女老师临危不乱,面对了自己姐姐俾斯麦丝毫没有慌乱。她知道要是自己在姐姐面前露出丝毫破绽的话,肯定会看出来的。所以她直接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说出这样让人信服的理由。

毕竟她在姐姐眼中就是一个宅女还喜欢将自己的东西乱扔,眼前摆满漫画的地面就是最好的证据。所以她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姐姐这个粗心的舰娘看穿,她除了战斗有极强的天赋以外,其余地方真的没有什么技巧。所以她笃定俾斯麦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搜查,所以说出这句话之后,她有恃无恐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不知道扔在那本漫画书里面?”俾斯麦眯眼看着自己表情淡漠的妹妹,再三确认她没有说谎痕迹之后,选择了相信。“好吧,”她单手捂着自己无奈的脸微微点头,“那么这样吧,既然现在找不到资源金卡,那么提尔比茨你必须答应我不得再使用你姐夫的卡去买什么游戏漫画,要是被我发现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她慢慢地捏紧自己的拳头,噼里啪啦的骨响在整个房间之中清脆回荡,让提尔比茨心中咯噔。

“我……我知道的,姐姐我一定会尽快找到那张资源卡,然后还给提督的。”提尔比茨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她知道自己姐姐的手段,无非就是用燃烧的火焰将她喜欢的漫画和游戏烧成灰烬,然后将这些灰烬摆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这就是不听话的后果。之前无数本未完成的本子就是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提尔比茨对此心有余悸。

“知道就好,要是下一次我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张资源金卡的话,”说到这俾斯麦冷声哼哼,语气之中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让提尔比茨感觉到了来自风雪般的寒冷。“我觉得你这个房间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提督的那张卡,可是总督府秘书长亲自颁发的,里面的资源几乎是用不完的存在。”

俾斯麦抬头打量着整个房间,阴沉的笑容如同即将落下的暴雨一般,让在自己姐姐面前撒谎的提尔比茨感觉到了深深的害怕,她现在觉得答应自己姐夫的要求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就算有八个要求,也换不来她整个房间的收藏啊。

她回头看了看正在擦汗的集祈,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提督要是你没有把那张卡从Yamato那里要回来的话,我的房间可以全完了啊。

贪心的提尔比茨

“提督!”提尔比茨的声音中透着愤怒和威严,等她姐姐俾斯麦离开之后,她就像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叉腰质问。“提督你要是不能从Yamato那里把那张什么卡要回来的话,我的整个房间的收藏可就彻底完了!”她指着自己藏品丰富房间,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最开始以为只是帮自己的提督背背锅,然后就可以轻易地赚到八个要求,顺带让自己这个便宜姐夫花资源给自己买一些漫画和游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却暗藏无数的杀机。

现在自己这个冷面姐姐也下达了通牒,要是自己找不到那张资源金卡上交的话,自己整个房间都要遭受这无妄之灾。明明自己就是一个想贪点小便宜的吃瓜少女,结果却被自己这个姐夫坑得这么惨。

“我……我知道的,我一定会把那张资源金卡拿回来的,不会让提尔比茨你的藏品被俾斯麦烧掉的。我保证!”集祈拍着胸口给这个声音之中带着哭腔的少女保证,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发生的。

要是他没有把资源金卡给Yamato,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情,更不会让自己这个小姨子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她简直就是被殃及的无辜。

“最好是这样……”可怜的少女嘟着嘴,环视着自己房间里的所有藏品,眼睛之中透着离别的缅怀,似乎在和它们作着无声的道别。搞得好像那些藏品已经离她而去,进入了火焰中的怀抱。

“要是提督你不能够完成将金卡带回来的目标的话,那八个要求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她慢腾腾地坐下,垂头丧气得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

“别担心,”集祈微微叹气坐在提尔比茨的身边,摸摸他无精打采的脑袋。“就算那张卡提督没有要回来,提督也可以跟你保证绝不会让你的房间变成灰烬的。毕竟我可是提督,你姐姐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无视我的意见。”他拍拍少女柔软的肩,信心满满地说。

现在要是他都不能给这个可怜兮兮的少女以信心,那么就没有人可以给她坚持下去的勇气了。

她本来就不像她姐姐俾斯麦那样坚强,和之前的萨拉托加一样,总是希望寻找着一个依靠,而游戏和漫画就是她可以依靠的存在。

要是连她这唯一的寄托都给毁掉了的话,她就不再是提尔比茨了,而是另一个拥有着提尔比茨之名的陌生舰娘。

他并不想让提尔比茨伤心,所以就算他最后没有完成任务,他也不会让俾斯麦毁掉自己妹妹精心的收藏。

“所以说提督也没有信心将金卡从那个Yamato手中拿回来吗?”提尔比茨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姐夫充满鼓励的言语所感动,而是从集祈的话语中看出了某些被隐藏起来的漏洞。“要是提督有信心的话,根本不会说失败之后的补偿措施。”她嘟着嘴巴,看着集祈的眼中带着不相信的淡漠。

“那个……”尴尬的的集祈讪笑地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如此犀利的质问。的确就像提尔比茨说的那样,他的确没有信心把那张卡要回来,并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心。明明自己都已经把卡给了那个可怜的深海少女,现在却不得不开口将它要回,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很难做出。

“并不是没有信心,”集祈放下手微微点头,“而是不想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像是……”他在脑海中寻找着形容词,“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却还要收回一样,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Yamato都是一种不公平,让自己言而无信,也让Yamato不再相信自己。所以,无论如何我觉得自己迈不出那一步。”

“所以姐夫你就忍心看着我整间屋子的收藏被可怕的恶魔姐姐毁于一旦吗?”提尔比茨晃动着集祈的手腕,声音中透着祈求。

“我说过不会的,”集祈摇头苦笑,“你姐姐虽然嘴上那样说着,但是一定不会那样做的,她就是这样,嘴上说的和做的不一样,之前发现你画本子,她也只是烧掉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要是她真的那么狠心的话,一定会把你房间进行一个彻底的搜查,完完全全地杜绝后患。”

之前俾斯麦也和他说过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虽然粗略,但是集祈还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对于提尔比茨寄予的厚望。

她说提尔比茨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并不比她差,甚至还在她之上,只是由于一直躲在她的身后,才养成了宅的习惯,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些都是不能确定的事情啊,”提尔比茨抱着集祈的手臂,“毕竟之前姐姐可是做过类似的事情,我几百本未完成的本子就是被这样无情地烧掉的,最后就只剩下了那一堆灰烬随风飘散。”

回想起过去的惨痛经历,提尔比茨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本以为自己的姐姐有了提督之后就再也不会对她创作的本子进行搜查,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几个月中姐姐都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进行任何的搜查,每天还按时给自己送饭。

她一度天真地以为这样安逸的生活可以一直继续,直到今天早上自己那个几乎没怎么见过面的提督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帮这个姐夫的忙,结果把自己姐姐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了。想到这,提尔比茨皱皱鼻子,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提尔比茨相信提督我可以吗?”集祈轻搂着可爱少女的肩膀,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答应你好吗?我集祈绝对不会让提尔比茨的收藏品受到一点伤害,我给你保证。”

“真……真的吗?”提尔比茨犹犹豫豫。

“真的,我用提督的身份给你保证,你姐姐在怎么厉害也不能忽视我的意见,毕竟我是提督,她是我的婚舰。”集祈用力地点头,对眼前神色担忧的少女作出承诺。

“那……那八个要求姐夫你还说话算数吗?”提尔比茨就算到了现在的境地依然没有忘记自己凭本事得来的便宜,虽然她现在需要这个便宜姐夫来保护她房间中众多珍贵的藏品,但还是不愿意放弃集祈答应她的八个要求。

“算数,一定会给你兑现的。”集祈点头叹气,对着这个贪心的小姨子露出无奈的苦笑。

和过去的萨拉托加一样啊,难道小姨子都是这样的吗?集祈看着露出得意笑容的提尔比茨在心中吐槽。

初雪的大秘密

“空想空想!”光着脚丫子在海滩上奔跑的吹初雪一边摇晃着自己的手,一边大声地叫喊,激动的神色配合着他慌张的步伐,让坐在海边发呆的空想回头。

“吹雪?”空想愣愣地看着慌张的少女,眼中透着好奇的目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慌张?”虽然这个跳脱的少女很活泼,但是却很少露出这样慌张的神色。

“空……空想。”弯腰喘着粗气的初雪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知道我在提尔比茨姐姐的房间门口听到了什么吗?”她手舞足蹈地说,似乎偷听到了某些惊天的秘密。

“提尔比茨?”空想歪着头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和诺亚方舟一样喜欢宅在房间的少女,也就是新晋婚舰俾斯麦的妹妹。“你去了她的房间吗?”她皱着眉好奇地问。

“并……并不是,”初雪摆摆手,“是……是我奥秘那里经过的时候,我在门口听到了提督的声音。”

“提督去找了提尔比茨?”空想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提尔比茨就是镇守府之中的隐形舰娘,要是初雪没有提及的话,她都很难想起镇守府里还有这样一个战列舰舰娘。

所以,就算是提督,他也几乎没和这个没有交集的舰娘有亲密的接触,反观她的姐姐俾斯麦,可是镇守府之中仅次于秘书舰列克星敦的舰娘,每天都会看到她出现在办公室,承担着秘书舰的职责。

而且她还是让舰娘们害怕的的风纪委员,也是上一次惩罚萨拉托加私自带提督出门的舰娘之一。对于这样触及红线的舰娘丝毫没有手软的意味,就算对方是秘书舰列克星敦的妹妹一样。

如果说俾斯麦是镇守府中存在感极强的舰娘之一,那么她的妹妹就和她这个姐姐完全相反,存在感薄弱到了极致。

很少有人知道她提尔比茨的存在,除了刚来镇守府的时候,那个可爱的少女在所有人面前露了露脸,从那之后就几乎没有看到过她的身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变成了透明。

所以当空想听到提督出现在提尔比茨房间那一刻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是假的吧,是初雪开得玩笑吧。

“提督去她的房间做什么啊?”空想接着问,明明和诺亚方舟一样是个不喜欢出门的宅女,到提督却亲自去找她而不是陪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少女,这让空想感觉到丝丝的委屈。

“不仅仅有提尔比茨还有……她的姐姐俾斯麦。”初雪继续回答,“提督和她们似乎在商量某些事情,说什么……”说到这初雪愣了愣,似乎在回忆之前的偷听到的声音,“说什么资源金卡的事情,好像是提督把他自己的资源金卡给了提尔比茨姐姐,然后俾斯麦姐姐要求自己的妹妹把那张卡交出来。”

“资源金卡?”空想喃喃她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东西,好像……是在前卫姐姐的口中听说过。“是……那张专属于提督的资源金卡吗?”

“专属于提督?”初雪愣愣地微微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只听到提督和俾斯麦在讨论资源金卡的事情,至于那张金卡是不是提督专属的,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俾斯麦提及到了金卡,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前卫姐姐利用职权之便给提督的金卡,唯有那张卡才会让俾斯麦姐姐那么生气。”空想认真地进行分析。“所以俾斯麦姐姐就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拿了提督的资源金卡才大发雷霆?”

“应该是这样。”初雪点头,“不过后面还有。”她想了想又微微摇头,表示这还不是完结。“而且还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那种。”她夸张地比划着,似乎她没有说完的话中还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后面还有?”空想挑眉,“还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难道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转折吗?”她看着初雪,等待着她的下文。

“当然还有,我本来以为俾斯麦姐姐离开过后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后续了。但是事实证明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初雪顿了顿接着说,“当俾斯麦姐姐离开提尔比茨房间之后,我也想偷偷地溜走,但是里面的声音却让我留了下来。”

“里面的声音?”空想微微皱眉,嘴巴微微张开,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难道提督和提尔比茨是……那种关系吗?”她轻声喃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明明提尔比茨就是一个镇守府的隐形舰娘,可是却可以这样和提督近距离接触,这让空想感到很不服气。

初雪嘴角抽抽地看着面前想多了的空想,不知道她的小脑袋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有说,但是看她的表情却像是完全猜测到了当时的画面一样。

“空想……你在想……什么啊?”初雪看着对方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提督和提尔比茨只是在说那张金卡真正的去向。”

“真正的去向?”空想愣愣地看着初雪,表情呆滞似乎处于尴尬状态。“她和提督……什么也没有吗?”她喃喃地问,似乎不相信。

“是的,什么也没有。”初雪用力地点头,做出肯定的回答。“不然空想你觉得提督会和那个宅女姐姐有什么吗?”她微眯着眼睛,似乎看穿了空想慌张后面隐藏的真相。

“才……没有那种……奇怪的想法呢。”空想红着脸扭头,结结巴巴。“那个……资源金卡的真正去向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在提尔比茨手中吗?”空想慌乱地转移着话题,并不想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卡主,不然就会暴露她心中奇怪的想法了。

“噫……!”初雪紧盯着眼神闪烁的空想许久,才悠悠地开口。“其实那张资源金卡提督根本没有给提尔比茨姐姐,宅女姐姐只是充当了一个背锅的身份。”

“那么真正拿到了那张资源金卡的是谁?”空想一边问一边在脑海中寻找着所有有可能的身影。挨个进行排除,寻找最有可能的那一个。“难道是……声望姐姐吗?不过,我觉得声望姐姐并不是那种会拿提督资源金卡的人。”她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的猜测,又迅速地否决。

今天去打训练赛了,真的很累,等会还有一章,补的可能在明天或者后天了,抱歉。

空想的疯狂想法

“不是声望姐姐啦,”初雪盘腿坐下,带着凉意的沙砾在她小脚丫下挲挲。“而且声望姐姐绝不会要提督的资源金卡的,因为我可是很清楚姐姐的做法,知道轻重,才不会要那张金卡的。”

“那是……”空想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出她心中的猜测。“吹雪吗?就是你姐姐?说不定提督就是喜欢你姐姐那种。”她一边说着一边呵呵呵地傻笑,看着初雪逐渐变得呆滞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猜对了。

“你觉得可能吗?”初雪神圣地叹气摇头,表示这并不是正确答案,而且还是那种十分错误的。“空想你还是接着猜吧,我那几个姐姐完全是不可能的。”

“是……才来镇守府的约克公爵吗?”空想再一次进行猜测。

“不是,继续猜。”初雪再一次摇头。

“是那个大奶牛——狮吗?”大奶牛的名号几乎都响彻了整个镇守府,所以空想也跟风叫上了大奶牛的外号。

这个外号似乎是镇守府的秘书舰列克星敦最先叫出来的。

“大奶牛?”初雪的嘴脸抽搐,竟然秒懂了对方口中的大奶牛是什么。“那个大奶牛你觉得可能拿到提督的资源金卡吗?所以很遗憾,空想你又一次猜错了。”

“那……那,”空想歪着头继续在脑海中进行搜寻,但是发现自己脑中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的舰娘了。“那到底是谁啊,初雪你直接公布答案吧。”她微微叹气,表示举手投降,希望得到最后的答案。

“好吧,”初雪觉得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公布答案。“正确的答案是深海旗舰Yamato,那个被大和姐姐一炮打破的少女。”

“她?怎么可能啊,她虽然现在在我们镇守府,但是其实质却依然是深海舰娘啊,提督怎么可能把自己那么宝贵的资源金卡给她啊!”空想大叫着,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这个答案。“所以说初雪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个答案根本就不可能啊!”

“虽然当我听到提尔彼茨说出这个答案时根本就不愿意相信,可是最后听提督说的话,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他的那张资源金卡的的确确是在Yamato的手中,这并不是假话。”初雪点头,深深地叹气。

“那么提督最后会把那张资源卡要回来对吧?”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提督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她觉得初雪口中的那张金卡肯定会要回来的。

“当时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最后的结果却让我失望。”初雪摇头,“听提督的语气,他并不会要回那张资源金卡,而且会向俾斯麦姐姐坦白。”

“那俾斯麦姐姐要是知道的话……”说到这,她深深地叹气,似乎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提督面对怒火中燃烧的俾斯麦的模样。俾斯麦姐姐作为提督的婚舰都没能够得到那张金卡的使用权,一个才来镇守府的舰娘,而且还是深海的舰娘,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金卡使用权,还是自己提督亲自送给对方的。

这种情况换作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了吧。空想在心中替自己的提督感到深深的叹气。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要是俾斯麦姐姐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的话,恐怕会直接炸毛吧,就像之前提督将大和姐姐带回来的时候,列克星敦姐姐看着对方时候的感受一样。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别人却可以肆意地随便分享,这算什么啊!”

“所以就算是这样,提督还是不准备将那张卡要回来吗?”空想摇头表示自己不理解集祈自己的想法,明明对方是可怕的深海舰队旗舰,是曾经战斗过的敌人,为什么却把这种东西给对方,还没有要回来的意味。

“是啊,”初雪无奈地点头,“所以我才替提督感到深深的担忧,因为上一次列克星敦姐姐生气时候的模样,你也是见过的,脸色阴沉得像是即将下暴雨的乌云层一样,压迫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这应该就是秘书舰满满的威严了吧。”

“不过我觉得俾斯麦姐姐生气的样子可能比列克星敦姐姐更加可怕吧,毕竟她可是镇守府中除了大和之外最为强大的舰娘了,而且对于提督也是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否则也不会再成为婚舰之后整天跟在提督的身边,连列克星敦姐姐也插不进去。”空想回忆着俾斯麦和自己提督的点点滴滴,说话的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羡慕。

明明同样是舰娘,结果对方可以戴上婚戒成为婚舰,然后和提督肆意亲密,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初雪摆手表示无奈,提督虽然是个对于舰娘很温柔的大哥哥,但是在已经决定的事情方面却丝毫没有回头的余地。不然他也不会傻乎乎地替大家牺牲,像个笨蛋似的带着大和回来,明明都已经在舰娘们的努力下离开镇守府了。

“可是……要是这样不管的话,俾斯麦姐姐生气的时候就没有人可以缓解了,而且还会和固执的提督闹矛盾,这样的话,整个镇守府就完全没有办法平静下去了。”空想深深地担忧,毕竟她作为舰娘最希望的就是看到镇守府的平静生活,每天和初雪一起在海边玩,有时间也可以欺负下那个调皮的大青花鱼,然后再去大凤姐姐那里要玉子烧吃。

虽然简单但是却非常平静,这就是空想想要的生活。

“所以空想你想做些什么?”初雪抬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空想,似乎想从对方认真的表情之中看出她心中的想法。

“做些什么?”空想微微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做些什么。“要不我们去找Yamato,让她将提督的金卡交出来,这样的话,我们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虽然她很害怕深海的舰娘,但是为了镇守府的和平,她还是决定克服恐惧,鼓起勇气去和Yamato进行交涉。

“你……确定吗,空想?”初雪的嘴角有些抽抽,看着空想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疯子的眼神一样,充满了难以理解和一些害怕。“空想你可要想清楚啊,对方可是深海舰娘啊,拥有着强大可怕的力量,我们……真的可以让她交出提督的金卡吗?”她微微地摇头,表示这个计划行不通。

对于Yamato的情愫

“达令,你现在可以出来一趟吗?”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列克星敦轻扣房门,湛蓝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眨巴,荡漾的水波透着温柔。

“现在吗?”坐在木椅上的集祈不确定地问了问,从对方的眼睛之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对着眼前的前卫露出了歉意的笑容,然后在列克星敦期待的目光中逐渐靠近。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列克星敦会来找自己,以往这个不担心秘书舰责任的秘书舰总是将自己空闲的时间花在为自己心爱的人制作小零食方面,但是今天却反常地来到办公室,看她的平淡的眼睛,好像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集祈跟在列克星敦来到过道角落,从外面渗进来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透着金色的余晖。

“太太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集祈好奇地问,看着她温柔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觉得还是要希望提督能够说出真正的答案。”列克星敦犹豫了一会儿,轻咬着自己樱色的嘴唇开口。“是……是关于俾斯麦的事情,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俾斯麦的事情,而是提督你自己的事情。”

“我自己的事情?”集祈指着自己一脸懵逼,摇头耸肩表示不明白。自己?自己有什么事情?

“是的,是关于提督……那张资源金卡的事情。”列克星敦想了想继续说,“今天早上俾斯麦和我说了自己妹妹使用提督金卡购买游戏的事情,但是前卫那里并没有任何金卡被使用的记录,也就是说提尔比茨根本没有使用过提督的金卡。”

集祈看着列克星敦没有说话,他知道心思缜密的太太终有一天会发现金卡的秘密,毕竟她可是最温柔也是最敏锐的列克星敦,任何人也比不上。

“所以太太已经知道了资源金卡并不在提尔比茨手中的事实,对吧?”集祈并没有继续隐瞒的打算,而是直接摊牌。想要隐瞒过敏锐到可怕地步的太太,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列克星敦点头,“所以我想要从提督的口中知道,那张资源金卡现在在谁的手中。”

集祈愣愣地看着她,她温柔的眼睛就像是一湾清水,透着无比的柔情,让所有人都不能拒绝她的请求。

“这个答案对于太太来说很重要吗?”

“也不算是很重要,只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列克星敦想了想给出自己的回答。虽然那张资源金卡是前卫秘书长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得到的,也是自己提督的私人财产,但是作为太太的列克星敦,依然想知道自己的丈夫把那张宝贵的卡给了谁。

“好吧,”集祈点头表示知道,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那张卡我给了Yamato,那个芙妮弥的秘书舰,深海舰队的旗舰。”

“Y……Yamato?”列克星敦难以置信地喃喃,微微摇头表示不愿因相信这个答案。“提督为什么会把自己私人的金卡给她?如果是其他的舰娘,我都觉得无所谓,毕竟大家都一样,是提督的舰娘,是镇守府的一员。然而……Yamato她并不是。”

对于镇守府成员的认定,列克星敦有着很清楚的认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必须要和自己的提督签订契约,其次就是要是舰娘。而Yamato连重要的第一点都不满足,更别说第二点了。

一个深海舰队的旗舰,任何条件都根本不满足。然而提督却还是将自己的资源卡给了对方,丝毫没有任何犹豫,这让列克星敦不明白。

“提督……是喜欢那个叫做Yamato的少女吗?”列克星敦看着没有任何后悔意味的集祈,轻声地问。如果不是喜欢的话,她并不相信自己的提督会把那张金卡轻易地给对方,而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可能是这样吧。”虽然集祈不敢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对于Yamato确实有悸动的感觉,就像是当时看到列克星敦一样,可以从她坚强的外表看到她柔软的内心。“因为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自己总是没有办法将深海可怕的模样强加在她的身上,感觉她似乎就是自己的舰娘,和太太……和俾斯麦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那提督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叫做Yamato的少女了。”列克星敦看着自己迷茫的提督,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要是之前的她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吃醋,但是现在当婚舰的数量越来越多的时候,她也坦然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可是……她是深海旗舰,而我则是站在她对立面的提督,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集祈微微点头,表示太太说的没有错,如果不是那样的悸动的话,他也不会就那样轻易地将自己的资源卡给对方,要是自己的行为被别的提督知道的话,肯定会说自己是深海的走狗,人类的汉奸,还用自己的资源帮助敌人。

或许是集祈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简单了,在他的眼中,少女们并没有深海和舰娘之分,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

“深海旗舰?”列克星敦噗呲地傻笑着,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她可是清楚地记得某人理直气壮地把深海少女带回镇守府的画面。“提督上一次把大和带回来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丧气的话啊。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地说,这就是我的婚舰大和。那个时候的提督虽然让我很生气,但是也是最霸气的时候。”

列克星敦依然记得那一天集祈所说的话语,虽然轻声但是却足以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意志,如同降临别人镇守府的秘书长前卫一样,说一不二,要是有人反对,她会用手中的武器告诉对方,谁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大和……她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才会那样说的。”一提起大和,集祈就想起当初和她待在一起的三十天,每一天他所要想的事情就是让那个可怜的少女感到开心。

陪她做章鱼烧、冰糖葫芦,与她一起去人类的城市体验生活,每天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个带着浅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虽然总会想起过去面容狰狞的她,但是看到她天真清澈的眼眸,集祈依然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温柔。

又是可啪的太太?

“所以提督现在也可以像之前一样啊,喜欢Yamato就直接和她说啊,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列克星敦鼓励地说,对于这样的话语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知道自己是根本不能阻拦集祈的情愫,就像是无法阻挡涌动的水流一样。

“可……可是她会答应吗?”集祈有些犹豫,怯弱得像个没有勇气的小孩一样。

他喜欢Yamato是他自己知道的事实,可是并不代表对方也会对他这个提督有任何别的想法。毕竟她可是深海的旗舰,芙妮弥的私人管家,几乎和太太一样,是一个各方面都近乎完美的舰娘,这样优秀的存在让集祈有些胆怯。

“会不会答应是Yamato的事情,问不问是提督你的事情,要是提督问都不敢问的话,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列克星敦拍了拍集祈的肩膀,抱着他在耳边轻语。“而且我也相信提督,提督可是最优秀的存在,就算是深海舰娘一样也会对提督有着憧憬的。那个私自闯入我们梦境的芙妮弥就是最好的证明,明明是可以号令所有深海的可怕存在,但是在提督的面前依然温顺地像个可爱的女孩一样,还无奈地和自己签订了《禁止条约》。”

一说到这,温柔而狡猾的太太就发出窃笑。就像是得逞奸计的狐狸一样,摆动着自己得意的尾巴进行着无声的炫耀。

“芙妮弥……她的话,”集祈回忆着那个喜欢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可爱少女,不知道那样可怕的存在为什么会对自己有那么浓厚的兴趣,还大费周折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让自己和她举办了一场宏大的婚礼,虽然没有人祝福,但是集祈心中对于那个契约依然承认。

“其实我也不知道芙妮弥为什么会找我,”集祈微叹着气回答,“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天赋很好,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提督,但是我也没有自负到可以吸引深海之王,毕竟她可是拥有着可怕力量的存在,虽然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使用。”

“这个就和前卫之前问提督的问题一样啊,为什么喜欢,还不是因为喜欢啊。”列克星敦回答,“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芙妮弥喜欢提督,才想要和提督在梦境中进行婚礼。对了,”说到着,列克星敦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提督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芙妮弥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她故作凶狠地叉腰质问,但是可爱的面容却让人忍俊不禁。

“那天晚上?”集祈懵逼地进行着回忆,终于在脑海之中找到了符合列克星敦口中的夜晚。

在芙妮弥和自己的秘书舰签订了《禁止条约》之后,那个调皮的少女依旧闯进了自己的梦中和自己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而且还在那样简单的游戏中作弊,让自己直接输掉了。

想到这,集祈的嘴角有些抽抽,不知道该不该和眼前的列克星敦说出事实的真相。

“说吧,提督,我都知道了。”列克星敦狡黠地露出笑容,似乎已经将一切的事情看透。“芙妮弥在和我签订了条约之后,肯定趁着晚上对你做了什么,而且还是那种不违反条约的。”

“是在我的梦里和我捉迷藏,”集祈叹气着点头,本来想帮这个可爱的少女隐瞒真相,但是最后还是被这个狡猾的太太识破了。“因为她和我说,这是在和你签订的条约之中允许的选项,你只是说过不能和我有亲密的接触,但是在梦中就不一样了。”

“那提督你和芙妮弥在梦中都做了什么?老实交代!”列克星敦哼哼地质问,声音之中透着薄怒,似乎因为集祈的隐瞒自己真相而生气。

“没什么啦……就是玩了玩捉迷藏游戏。”

“捉迷藏游戏?”列克星敦微眯着眼睛似乎觉得这个听起来简单的游戏并不是那么简单。“仅仅只是这个幼稚的游戏?不过也难怪啊,那个芙妮弥一看就还只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孩子,根本就没有长大一样。”说到这,她哼哼几声,声音中透着嘲笑。

“是啊,最无耻的是,她玩这个游戏还作弊。”集祈叹气着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那个让所有提督闻风丧胆的深海之王结果竟然是一个游戏作弊的女孩,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提督,会不会大跌眼镜呢?

“作弊?”列克星敦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那提督你和芙妮弥那个游戏之中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呢?比如谁输了谁就做什么之类的?”她继续试探地问,一步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那个……那个,”集祈的眼神开始变得闪烁起来,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就像列克星敦说的那样,那个游戏的确是有一些特殊的赌注,而且还是那种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说吧提督,你和那个芙妮弥的赌注到底是什么,毕竟我们的政策可是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哦。”她一边说着一边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暗示着集祈,要是再不说真话的话,上一次可怕的惩罚可就要再一次降临在他的身上哦。那种惩罚虽然享受却也折磨。

“好吧好吧,”集祈在自家太太的眼神攻势下举手投降,表示深深的无奈。“我承认,那场游戏我输了之后,那天晚上就一直陪着芙妮弥。”

“一直陪着芙妮弥?”听到这几个字答案的列克星敦开始阴沉地冷笑,每一个字节之间都似乎透着可怕。“提督你可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胆敢违背《禁止条约》去陪那个芙妮弥。”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集祈的方向靠近。

“那……那只是在梦中啊,我和芙妮弥什么都没有做啊!”集祈大声地喊冤。

“只是在梦中?”列克星敦的声音更加阴沉,似乎带着愤怒的小火苗。“难道提督还想和对方在现实中发生这样的事情吗?看来提督对于上一次的惩罚还是没有长记性呢,我作为镇守府的秘书长还需要继续帮让提督明白一样,什么叫做太太的温柔。”

温柔?是可怕,是可啪的威严吧。集祈看着冷笑的太太,回忆起了之前可怕的经历,不免心中透着凄惨的凉意。

自己……恐怕又得让赤城帮自己煲汤了,而且还是那种比大补还要大补的汤了。集祈在心中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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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花鱼的秘密

“空想姐姐你们在讨论什么啊?”突然从海面中窜出脑袋的大青花鱼好奇地问,穿着死库水泳衣的她蹦蹦跳跳跑上沙滩,湿漉漉的长发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她丝毫不在意,反而是一边拧干一边朝着初雪和空想的方向走去。

“你……刚刚一直在旁边偷听吗?”空想的嘴角有些抽抽,看着突然冒出来带着好奇表情的大青花鱼,不知道该对她这种行为说什么才好。

“是啊,”大青花鱼点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不过在水下听得模模糊糊的,只听到几个关键的词语,比如提督、俾斯麦姐姐和提尔比茨姐姐。所以说提督和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初雪无奈地点点头,只能将这个自己发现的秘密说出口。“是提督的资源金卡的事情。”

“资源金卡?就是那张曾经出现在Yamato姐姐手中的东西吗?”大青花鱼歪着头认真地问,似乎在她小小的脑袋中有着那张资源金卡的身影。

“大青花鱼你见过那张卡?”空想瞪大了眼睛。

“是啊,”大青花鱼肯定地点头,“因为那张卡上印着总督府的图标和提督的名字,所以还是很好认的。”

“那大青花鱼你是什么时候看到Yamato手上有那张卡的?”初雪继续问。

“什么时候吗?”大青花鱼继续回忆,“好像就是在前几天吧,就是那天那个可怕的深海姐姐准备带着资源离开我们镇守府的时候,那天我就在这里潜泳,突然看到了海边的身影,我就在那里偷偷摸摸地等着,然后看到了提督将自己的资源金卡给了Yamato姐姐。”

“你还知道你这是偷偷摸摸啊。”空想看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行为的大青花鱼,嘴角微微抽抽搐。

“偷偷摸摸本来就是我们潜艇舰娘的天性,难道我这个行为很奇怪吗?”大青花鱼不明白空想为什么会对于自己的行为有着不满,因为在战斗中,她的任务就是不让敌人发现自己的身影,然后偷偷地释放鱼雷进行攻击。或许是战斗之中的习惯,让大青花鱼也很喜欢偷听别人的谈话。

“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很奇怪。”初雪点头,“因为我们觉得自己的谈话并不想被别人偷听。”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那就不是秘密了。”空想开口回答,她虽然知道这个行为是大青花鱼的爱好,但是她的确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爱好。偷听就是偷听没有什么好说的。

“知道啦,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下次我不会啦。”大青花鱼的小脸皱巴巴的,透着委屈的表情。“不过那天我还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你们要不要听呢?”

“其他的东西?那是什么啊?”好奇的初雪非常想听,激动地问。

“你们不是才说偷听别人的秘密是不好的行为吗?那么……我就不说好了,将这个秘密一直保存下去。”大青花鱼清咳几声,她的委屈表情瞬间变化,浅笑的脸上透着微微的得意。

“那个啊……”空想的表情有些尴尬,其实她也和初雪一样很想听听大青花鱼口中的奇怪事情是什么,毕竟关于集祈的事情,她还是十分在意的。

“那个是不一样的,毕竟提督这一次可是被Yamato完全迷惑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把自己的资源金卡交给对方。所以我们作为提督的舰娘,应该好好帮助他看清那个深海舰娘的真正面目。”空想的语气开始变得义正言辞起来,虽然她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好的行为,但是对于对方口中的奇怪事情还是很好奇。

就像是心痒痒一样,不断促使着她向前迈步,突破她的底线。

“那么你们还会觉得我偷听是不道德的事情了吗?”大青花鱼叉腰质问,每一个字都带着骄傲的得意,仿佛是用响亮的巴掌啪啪地扇在初雪和空想的脸上。

“这……这舰娘的事怎么能算是不道德的呢?就算是偷听也是为了我们的提督好。”初雪最终还是选择了改口,希望眼前这个得意的大青花鱼能够松口,将她口中的秘密说出来。

“是啊,舰娘的偷听不算是偷听,只能算是悄悄地关心提督。”空想也改口,希望眼前的大青花鱼可以将那个秘密说出口。

“那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没有做不道德的事情,那么我就把提督和Yamato姐姐的事情告诉你们。”她轻声地哼哼,如同昂立的公鸡一样。“其实呢,提督和Yamto之间有着很微妙的关系哦,就像是大和姐姐和提督一样。”

“大和姐姐和提督?”空想回忆起了之前集祈带着大和回来,直接明了地说这就是我新的婚舰,虽然很霸气,但是却让苦苦在镇守府等待的列克星敦感觉到很伤心。“难道说Yamato和提督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了吗?”她记得列克星敦姐姐曾经说过,要成为婚舰不但要和提督签订契约,还要和他有着极其亲密的关系,而这样亲密的关系就是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那样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这下轮到大青花鱼一脸懵逼了,她毕竟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鱼鱼,对于大人的事情很不明白,尤其是空想口中这样隐晦的词语。

“那样的事情……”空想清咳嗽几声,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给这个天真的少女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毕竟再怎么说她还是太小了。“就是要成为婚舰,必须和提督做的事情,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就可以成为婚舰,让提督给你戴上戒指,就这么简单。”

“哦!那要是提督和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俾斯麦姐姐那样成为婚舰,戴上戒指呢?”大青花鱼似乎看到了光明的曙光,蹦蹦跳跳地问,神色之中带着激动和高兴。她对于集祈可是很喜欢的,有着这样温柔从不会责怪她的提督,成为他的婚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提督真的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恐怕他就会被宪兵队直接带走了吧。”空想看着大青花鱼瘦削的小身材,呵呵地傻笑着。仿佛看到了因为猥亵幼女而被带走的集祈,那样的可怜而无助。

匹诺曹——大青花鱼

“是啊,大青花鱼你还是太小了。”初雪点头赞同空想的说法,再怎么看对方都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幼女,要是提督和这样的大青花鱼发生关系的话,一定会被其他提督当做幼女控变态的。

她记得自己的姐姐白雪都只能算是幼妻,要是大青花鱼的话,恐怕就是幼幼妻了,提督要是给她戴上婚戒,一定会被所有人当成可怕的变态吧,一定是这样的。初雪恶寒地在心中小声说。

“我哪里小了啊?”大青花鱼不服气地抖动着自己初具规模的身材,微微起伏的胸围比还没有发育的初雪不知道大了多少。“明明初雪的比我还小啊,为什么她的姐姐白雪都可以被称为幼妻,而我就不行呢?”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空想和初雪不同意自己的想法。

“不是指那里,”初雪闭着眼愤愤地说,小学生的身材一直是她永远的痛,没有想到这个可恶的酸菜水煮大青花鱼竟然哪壶不提开哪壶,将这样下作的话直接说出了口,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受伤。“我们说的是年龄。”

“年龄?”大青花鱼摇头,“如果按照年龄来算的话,我可比提督大了很多啊,他才从学院毕业,我都经历了无数次的战争了。”

“不是指那个年龄,是指心理年龄。”空想扶额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大青花鱼继继续对话。“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幼女一样,就算是初雪的年龄都比你大,所以无论如何提督也不会和你结婚,给你戴上戒指的。”

“我不信!”大青花鱼哼哼,“明明我可是镇守府中唯一的潜艇舰娘,提督经常抱着我到处玩,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

“那是不一样的喜欢,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样的。”初雪继续和这个拥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少女进行对话,希望让她明白,她和提督之间不可能会有和秘书舰列克星敦一样的情感。“而秘书舰太太才是提督的正宫,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为一个幼女戴上戒指的。”

“可是……可是,”大青花鱼急得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反驳。“可是就算是哥哥,只要有爱就可以了啊,难道兄妹之间不能够有那样的情感吗?”她大声地叫着,不愿意承认空想口中的事实。

“呃……”初雪看了看空想,表情一脸无奈,完全拿着个固执的大青花鱼没有任何的办法。“你要是这样觉得的话,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啊,毕竟有梦想谁都了不起。”初雪耸肩拍了拍这个固执到了极点的酸菜水煮鱼,表示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进行尝试,成功了我们会为提督打宪兵队电话的。

“那……那你们可要先说好,尤其是你空想,可不能和我抢提督。”她叉腰着结结巴巴,像个底气不足的小孩子一样夸海口,字音之中带着怯弱。“我以后成为了镇守府新的婚舰,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到时候你们想要多少资源,我就叫提督给你们多少资源。”

她清咳着拍着初雪和空想的肩膀,像个黑道大哥对小弟进行封赏一般得意。虽然她的梦还没有真正的实现,但是都已经幻想到之后的场景和画面了,完全就是一个喜欢想象的臆想派啊。

“这个的话……到时候你成为了婚舰之后再说吧。”初雪对着空想挤眉弄眼,似乎在对这个拥有着不切实际幻想的少女进行着敷衍,丝毫没有觉得她有可能成为婚舰。

毕竟她的竞争对手实在是太多了,潜在的就有前卫秘书长、纳尔逊姐妹以及成熟的声望姐姐,每一个都是她这条青花鱼难以逾越的大山,就算是鲤鱼跃龙门也需要她是鲤鱼才行啊,青花鱼只有被水煮酸菜鱼的份。

“那未来的婚舰大青花鱼小姐,请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你说提督和Yamato姐姐有着奇怪的关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空想将话题继续回到之前,她现在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条喜欢疯想的鱼能不能实现她自己的梦想,而是自己提督和Yamato之间的关系。

“怎么看出来的?”大青花鱼哼哼,“那个很简单啊,因为提督看着Yamato姐姐的眼神和列克星敦姐姐的眼神一样,都是那样的温柔而深沉,如果说提督对于Yamato姐姐没有任何想法的话,我可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所以你就仅凭提督的眼神就看出他和Yamato有奇怪的关系?”初雪挑眉表示这个观点十分不靠谱,要是这样就可以看出来的话,那还要这条没用的青花鱼做什么,直接煮了就好了。

“怎么可能!”被小看的大青花鱼炸毛地大叫着,“要是仅凭这一点我才不可能这么肯定地说提督和Yamato姐姐有奇怪的关系。那是……”说到这大青花鱼微微停顿,似乎是在说明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重要。“因为他们在海边互相说着情话,而且最后走的时候,提督还抱了抱Yamato姐姐,他们两个就在海边互相拥抱,我在海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青花鱼的声音之中带着肯定的语气,似乎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真的看见了提督和Yamato姐姐抱在一起了吗?”初雪大声地问,表示不相信大青花鱼的胡话。

“真……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大青花鱼有些心虚地看着眼前质问的初雪,本来想说实话,但是刚才的话没有刹住车,直接说过头了,现在想回来就根本没有可能了。

其他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提督和Yamato姐姐抱在一起的画面,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为了吸引这两个忠实听众的手段。

“真的吗?”空想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有些心虚害怕的幼女,似乎很不相信提督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当……当然是真的。”大青花鱼硬着头皮点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真的是这样?提督和Yamato在海边拥抱了?”熟悉的声音从大青花鱼的背后传来,其中夹杂着阴沉的味道。

“我……我不是都说了吗,这就是……真的。”大青花鱼不耐烦地大叫着,慢慢地回头想看看提问的是谁。

结果回头一样,一张带着阴沉冷笑的肩出现在他瞪大的眼睛中,那阴冷的笑容如同可怕的末日一般。

完……完了,怎么会是她啊!大青花鱼张大着嘴巴,在心中哀鸣。

被吓哭了的鱼鱼

“大青花鱼你刚刚说了什么哦?”站在这条瑟瑟发抖的小鱼鱼身后的列克星敦厉声冷笑着,透着恐怖阴森的气息。“说的是不是达令和那个Yamato在海边亲密拥抱?”她从之前就出现了,一直默默偷听着这几个小学生之间的对话,本来她只是想叫这几个调皮的少女回镇守府吃午饭,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却听到了另外奇怪的东西。

自己的达了令竟然和那个可怕的Yamato有过那样的接触,而且最让她不能释怀的是集祈竟然从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难怪达令会把自己那张资源金卡给那个Yamato,原来她早就和那个穿着湛蓝色和服的长腿少女有了不纯洁的关系。不过也难怪啊,毕竟Yamato虽然是深海舰娘,但是那身蔚蓝色的和服和纤细修长的双腿对于正处于年轻气盛的提督来说,诱惑还是太大了。

列克星敦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在心中和Yamato默默进行着对比,然后微微地叹了口气,鼓着嘴巴。

“列……列克星敦姐姐?”大青花鱼这一次是真的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

她本来只是想初雪和空想面前吹嘘一下自己的发现,虽然有些地方有很多的夸大成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列克星敦姐姐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身后,就像是绚丽的舞台后面出现了一双可怕的眼睛,让人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寒意。

“大青花鱼,”列克星敦带着温柔的笑容缓慢地靠近,用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大青花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提督和Yamato姐姐抱在一起了?”她从自己的舰装空间之中摸出一块钢,不停地在对方眼前晃荡。

“要是你告诉列克星敦姐姐真相的话,姐姐会给你很多吃不完的资源哦,要是不想要资源,姐姐也会买很多你喜欢吃的玉子烧。”太太默默进行着威逼利诱,想让这条青花鱼把事实真相全部说出口。

“资源和玉子烧?”大青花鱼按着自己的嘴角,看着躺在列克星敦手中的钢块在心中作着剧烈的斗争,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是啊,只要大青花鱼告诉姐姐真相,这些东西姐姐都可以给你了。”

“可……可是,”大青花鱼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拿走列克星敦手中的钢块。因为她其实并没有看到提督和Yamato姐姐拥抱在一起,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想要挽回就很困难,而且眼前还有这么多好处的诱惑,她很想直接将错就错,将自己骗过。

“可是什么?难道大青花鱼在说谎吗?”太太似乎看透了眼前这个色厉内荏的小鱼鱼,她最开始听到集祈和Yamato拥抱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毕竟再怎么说自己的丈夫她还是很了解的,绝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跟对方做出亲密举动的提督,就算他自己承认喜欢对方也不会。

而且现在对方犹豫的行为更加让列克星敦相信自己的猜测,这条喜欢偷听和偷看的鱼鱼在说谎。

“才……才没有呢,我才没有说谎。”大青花鱼红着脸大声地解释,可是闪烁的小眼睛更加让列克星敦确定自己的猜想。

“哦?是吗?”狡猾的太太眨巴着眼睛,撩起自己的素白长裙,慢慢地蹲下身。“大青花鱼你要知道,提督可是最讨厌说谎的舰娘哦,要是大青花鱼说谎的话,说不定他会直接弄好调料,做一道水煮酸菜鱼哦,而主要的食材就是大青花鱼。”她心不跳脸不红地说出这样可怕的话,让撒谎的匹诺曹大青花鱼更加害怕,纤细的小腿已经在不断地颤抖了。

“水……水煮酸菜鱼?”大青花鱼想象出那样的画面,不断冒着气泡的大锅里飘荡着有人的香味,切碎的酸菜漂浮在汤面,而自己就蹲在锅中央,穿着单薄的泳衣瑟瑟发抖,跳动的火舌不断舔舐着锅底,让温度不断升高。

“才……才不要变成水煮酸菜鱼呢!”大青花鱼害怕得直接哭了起来,豆大的泪花顺着她的小脸往下流淌。“列克星敦姐姐……我说谎了,我没有看到提督和Yamato姐姐在一起拥抱,我只看到他们在海边单独在一起聊天而已,之后提督就把那张资源卡给了Yamato姐姐,剩下的就没有什么了。”她一边抽咽着一边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口,可怜兮兮的小脸皱巴巴的,像张被捏成一团的小纸条。

“果然啊,这条喜欢偷听的鱼鱼还喜欢说谎啊!”初雪哼哼,“我就说提督怎么可能那样主动,就算和Yamato姐姐拥抱,也是对方主动啊。”她看着面前委屈的大青花鱼,冷哼一声,对于她偷听和说谎的行为表示深深的谴责。

虽然大青花鱼还没有长大,但是说谎却是事实,而且说谎的对象还是她最喜欢的提督,这让她很不高兴。

“多半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吧,毕竟能够偷听到提督和Yamato姐姐之间的对话,的确是一件可以炫耀的事情呢。”空想算是很了解大青花鱼的想法,过去的她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对于她的行为,空想只有深深的叹气。

“好啦好啦,别哭啦。”列克星敦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她本来只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没想到竟然把这条可爱的青花鱼吓哭了,而且还哭得这么厉害,这让本来有正当理由的列克星敦有些慌乱。“我只是开玩笑的啦,列克星敦姐姐才不会把大青花鱼变成水煮鱼呢。”她摸出素白色的手帕,小心地擦着委屈少女眼角的泪水,用温柔的声音哄着她。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再吓唬这条胆小的鱼鱼了,不然达令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了她呢。列克星敦心累地在心中说。

不过她现在也是微微地松了口气,至少可以证明集祈并没有瞒着自己和他喜欢的Yamato有过多的接触。没有像当时的大和一样,都成了婚舰,生米煮成熟饭才带回镇守府来,强势地宣布。

达令,看来我果然还是你最喜欢最爱的太太呢,没有人可以替代,就算是那个可怕的Yamato也是一样。列克星敦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傻乎乎地笑着,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

已经欠下大家三章了,等这个星期比赛完了,会补上。希望能够有和职业战队交手的机会,虽然是京东女子战队。

鱼鱼想要成为婚舰!

“那么……列克星敦姐姐不会将大青花鱼变成水煮酸菜鱼,对吧?”鱼鱼瞪大着含着泪花的眼睛,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列克星敦。

她虽然是潜艇舰娘,但是却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会特别害怕。

“不会的,姐姐开玩笑的,青花鱼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忍心呢?”列克星敦摸摸大青花鱼的小脑袋,用手帕将她湿润的双马尾一点点擦干。“不过大青花鱼也要记住,不止是提督,姐姐也很不喜欢说谎的小孩子哦,看到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没有要说谎的必要哦。”

列克星敦苦口婆心,她虽然不会惩罚这个可爱的潜艇舰娘,但是依然要让她知道说谎这种行为是不能够被允许的,就算她还小也必须知道。

“我……我知道啦,我以后不会说谎了。”大青花鱼皱皱鼻子点头,张大了的眼睛之中透着淡淡的愧疚和害怕。“不过虽然没有看到提督和Yamato姐姐拥抱,但是鱼鱼能够感觉到提督对于Yamato姐姐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一样的感觉?”列克星敦愣了愣,好奇地看着她。“是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呢?”

“感觉……”大青花鱼咬着嘴巴思索,似乎在自己的小脑袋中寻找着形容的词语。“感觉提督看着Yamto姐姐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列克星敦姐姐一样,很温柔也很深沉,因为平时提督看我们的眼神和姐姐的眼神完全不一样,这一点鱼鱼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如果说集祈看着初雪和空想的眼神是哥哥对于妹妹的溺爱,那么看着列克星敦俾斯麦时,就是如清水般的温柔和深沉的爱意,毕竟一个是自己还没有长大的舰娘,一个是已经签订了婚约戴上了誓约之戒的婚舰,这样不一样的感觉,大青花鱼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差距。

“也就是说……提督喜欢Yamato姐姐对吗?”列克星敦笑着说,对于这个事实,她其实已经知道了,集祈也当着面和她说了自己的感受。虽然她是太太,是镇守府秘书舰,是毋庸置疑的和集祈最亲密的舰娘,但是依然无法阻挡自己的提督对于别的舰娘有喜欢的感觉。

就像是当初来到镇守府喜欢提督的自己,那个时候威尔士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根本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

“是啊,这可是鱼鱼很确定的事情哦,提督肯定是喜欢Yamato姐姐的。”大青花鱼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很确定。

“这个啊……其实姐姐早就知道了。”列克星敦揉揉她的小脸蛋。

“可是……列克星敦姐姐为什么不生气呢?”空想不明白,好奇地问。要是自己知道提督喜欢上别的舰娘,就算嘴上再怎么说着没关系,但是心里依然会有酸楚的感觉,这是无可避免的。

就像是自己的私人物品突然要被别人分享一样,心里面总会有不舒服的感觉,这是所有女孩子的天性,就算是善解人意温柔的列克星敦姐姐也不会例外。

“为什么要生气呢?”列克星敦微微摇头,“因为提督肯定会被其他的舰娘分享,不管是俾斯麦、诺亚方舟还是威尔士亲王,她们都是提督的婚舰,这是不能够避免的事情,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提督的优秀。”

“就算是Yamato这样的舰娘也无所谓吗?”空想表示很不理解,“明明她接近提督就是抱着不好的目的,即使是这样列克星敦姐姐也会说无所谓的吗?”

“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啊,我作为秘书舰要做的就是要保护提督啊,不管他做出怎样的选择。”她无奈地露出的苦笑,“所以就算是他选择了Yamato,然后遇上了危险,我依然会保护他啊。谁叫他是我的提督,我的达令啊。”

空想愣愣地看着苦笑的列克星敦,心中像是有什么地方被狠狠地触碰了一样,有种突然心痛的感觉。难怪列克星敦她一直是镇守府的太太,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不管是俾斯麦还是前卫,都是如此。

“所以列克星敦姐姐就和提督一样,是个只会默默付出的傻瓜啊。”她轻声地喃喃,似乎在感叹又似乎是在羡慕,两个傻瓜在一起,不管世界是怎样的残酷都会笑着面对。

“是啊,我可是达令的太太,他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我自然也是啊。”列克星敦站起身,看着露出惆怅表情的空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所以我才会和提督在一起,两个傻瓜在一起才是最美好的事情。”

列克星敦回忆着之前的和集祈相遇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个喜欢带着弱小面具到处骗资源的舰娘,整天带着系列的妹妹在海面上流浪,希望寻找到一个可以当做归宿的镇守府。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很无奈的奢望,但是当和他见面的时候,却如冬雪融化一般地美好,没有任何的言语,只需要远远地凝望,就可以知道彼此的心意。

“真羡慕……列克星敦姐姐。”空想看着沉醉在美好回忆之中的秘书舰太太,泽声喃喃,每一个言语之中都透着羡慕的意味。

“没什么好羡慕的,等你们以后成为了婚舰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受。”列克星敦微微摇头,表示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感受,就像是平日稀疏平常的生活一样,是一种夹杂在其中的温馨。

“姐姐我也可以成为婚舰吗?”大青花鱼蹦蹦跳跳,兴奋地问。她对于婚舰这种存在可是充满了向往,想要成为镇守府中第一个以潜艇舰娘成为婚舰的少女。

“可以哦,只要多多和提督保持亲密关系,一定可以地哦。”太太坏笑着说,她其实知道集祈对于像初雪和青花鱼这种小学生没有特别的想法,要是有的话都直接被前卫秘书长以幼女猥亵罪抓进总督府的监狱了。

不过她也不好搓灭这条鱼鱼美好的梦想,能不能够让自己的达令成为可怕的萝莉控,就看这条青花鱼的本事了。她微笑着在心中说。

“真的吗?我可以成为婚舰?”大青花鱼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和向往。

“真的……不可能吧。”空想看着带着笑容的列克星敦在心中狠狠吐槽,要是提督真的给她戴上戒指的话,恐怕会被其他提督当成喜欢幼女的变态吧。

太太对于鱼鱼的教育

“哼哼,听到没有,列克星敦姐姐都说我可以成为婚舰,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婚舰大青花鱼。”得意的鱼鱼开心地笑着,小小的脸上透着无比的激动。仿佛已经完成婚舰梦想,走向了鱼生巅峰一般。

“是是是,婚舰大青花鱼。”空想敷衍地回答,对于这个没头脑又喜欢躲在角落里偷听的青花鱼只剩下深深的无奈。“等你以后成为了婚舰再说这些话吧。”

“什么嘛!难道你们都不相信我可以成为提督最可爱的婚舰吗?”大青花鱼虽然小但还是可以听出对方语气之中的敷衍,对于对方的这种行为他表示强烈不满。“我这么可爱,提督一定会喜欢我的。”她甩动着自己的双马尾长发,小小的脸上皱皱的,很不高兴。

“是啊,提督可是喜欢所有舰娘的,不管是大青花鱼还是空想和初雪,她对于舰娘们的爱可是没有偏差哦。”列克星敦捏捏青花鱼肉肉的小脸,“所以提督肯定是喜欢青花鱼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抱着你一起玩了。”

青花鱼刚来镇守府的时候,经常缠着集祈一起玩,那个时候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集祈的身上,看着他审批公文。

之后好像是因为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提着这条喜欢乱跑的鱼去找初雪姐妹和空想,说什么小孩子就应该和小孩子一起玩,不能在工作的时间去办公室捣乱。

从那之后办公室在工作时间就成了这条鱼鱼的禁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潜水和初雪空想斗嘴之间度过。

“可是大青花鱼要的才不是和初雪她们一样的喜欢,要的是和列克星敦姐姐一样的喜欢,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两种喜欢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楚感觉到的。”大青花鱼抬头看着温柔的太太,轻声地喃喃,大大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

列克星敦看着认真的青花鱼,嘴角的笑容开始慢慢收敛,蹲下身认真地看着这条小鱼。“所以大青花鱼是认真的吗?想要成为婚舰这个想法。”

“我……我当然是认真的。”大青花鱼被列克星敦凌厉的眼神吓住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她的印象中,列克星敦姐姐从来都是温柔的代名词,不管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闯了什么祸,得到的也只是轻柔额的训诫,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么大青花鱼你告诉我你可以为提督做什么呢?”列克星敦问,“是可以为他战斗还是可以一直陪着他。”

“都……都可以啊。”大青花鱼逞强地说,“我可是潜艇舰娘,我的鱼雷可是可以轻易将深海装甲击溃的存在,而且我也很可爱,也可以逗提督开心,一直陪着他。”

“这些都还不够,”列克星敦看着嘴硬做出肯定回答的鱼鱼微微地摇头,“因为成为婚舰之后就不能像过去一样随便,因为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逗代表着提督的脸面,要是在别的镇守府面前作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提督也会因为你的行为而被对方轻视。”

“所以……”大青花鱼认真地倾听着,然后垂头轻声地说。“列克星敦姐姐觉得我还做不到,对吧?”

本来她以为成为婚舰就是和提督关系亲密,然后让提督给自己戴上戒指,完成婚礼的契约。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婚舰不仅仅是戴上戒指签订契约那么简单,还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是的,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很让你伤心,但是如果你是真的想成为提督的婚舰的话,这些都是你必须要学会的。”列克星敦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里面都带着沉重和用力。因为她是经历过,不管是之前的大和事件,还是后来的妄想舰队芙妮弥,都是难以忘记的回忆。每一次都几乎是站在生与死的边缘,要是没有这样的觉悟,成为婚舰最终也只是一个完美的笑话而已。

“不管是面对比你强大得多的敌人,还是面对提督的离开,每一个选择都要你坚强地承担,尤其是提督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之前那三十天是列克星敦一直无法忘记的梦魇,每天除了要承担着秘书舰的职责,还要照顾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内心的酸楚和伤悲。如果要是连她在那种时期都不能够坚强面对的话,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坚强面对了。

秘书舰不仅仅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象征着提督对于她的信任,更是一种艰巨的责任,对于自己是巨大的考研。而眼前的大青花鱼显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只是简单地以为婚舰只是契约加上戒指而已。

大青花鱼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和自己光溜溜的脚丫,沉默着没有说话。她虽然镇守府稀有的潜艇舰娘,有着强大的实力,但是要她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责任,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我……我知道了,列克星敦姐姐。”大青花鱼点点头,“我以后不会轻易地说要成为婚舰这件事了。”

“知道就好,”列克星敦欣慰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溺爱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脸上。“而且姐姐相信等大青花鱼长大了,一定会是镇守府里最厉害的那个,不管是谁都无法比拟的那种。”

潜艇舰娘是极其稀有的舰娘,几乎所有的图鉴上都没有其存在过的痕迹,不仅仅可以潜在水底等待时机,还可以免疫航母战列重巡的炮击,除非遇上有反潜能力的轻母轻巡和驱逐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天敌。

“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那么厉害吗?”大青花鱼不确定地说,对于自己有着那么辉煌的未来有些不敢相信。

“一定可以的,只要青花鱼你相信自己,以后少贪玩一些,多多训练,一定可以迅速成长起来的。”列克星敦用力地点头笑,对着面前想要成为婚舰的天真鱼鱼轻声说。

潜艇舰娘的未来几乎是无法估量的存在,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有着极其优秀天赋的大青花鱼一定可以成为镇守府舰队的主力,甚至成为取代大和的存在。

又一个小学生回归正途了,以后自己又可以少操一份心了。列克星敦看着认真表情的大青花鱼,在心中得意地笑着。

花店大叔

“小伙子你要什么样的花啊?是和以前一样选玫瑰还是要新来的百合啊?”苍老的花匠细心地修剪着花瓶中盛放的花枝,翠绿的枝叶在锐利的剪刀下一片片凋零,散落在地面。

有着金色长发的少年仔细地在繁花丛中认真挑选,扎在脑后的长发随着他的脑袋飘荡。“和之前一样吧,要一束玫瑰就好了。”他伸出手选了一束最新鲜的玫瑰,晶莹的水珠挂在花瓣上,缓缓地滴落。

“玫瑰是吧,好勒这就给你包起来。”花匠小心翼翼地将花束装进纸袋,特意在纸袋上贴上粉色的信笺,动作熟练得似乎已经做过很多次一样。“这是你来的第十五次对了吧?”老花匠抬头看着眼前最近经常光顾自己花店的少年,好奇地问。

“是的,我已经买了十五束花了。”少年叹气着点头,看着纸袋中的花束眼境之中闪烁着花瓣上的水珠。

“你买这么多的话,是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子吧?”老花匠笑着问,对于少年的小心思是再了解不过的。

“是啊,不过她总是说我这样做是浪费钱,没有用。”少年微微点头,“所以不管我送她多少束的花,她都一直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他抬头蔚蓝的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他喜欢女孩的模样。安静的侧脸配上素色的长裙,纤细而玲珑的身体在阳光下款款走动,她素白的脸上没有笑容,但是却给人温柔的感觉,如同溪水之中缓缓流淌的白色荷花,让人感觉到纯洁和美好。

“那你就没有想过送她其他的?”老花匠问,“比如说她喜欢的东西,女孩子喜欢的不仅仅是花,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可是我现在能够拥有的……就只有每天一束花了。”少年看着手中的花轻声地说,声音轻柔却带着深深的无奈。

“每天一束花?那么你已经送了她连续十五天了吗?”老花匠有些吃惊,要是换做别的人对于这样没有回应的少女已经放弃了,不会再固执地坚持下去了。而他却始终地坚持着,每天来自己的花店里买一束玫瑰,送给那个他喜欢的女孩。

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是接受还是将花束扔掉,这个少年依旧默默地坚持。

“是的,加上今天这一束,是第十五束花了。”少年点头承认。

“唉,真是痴情啊。”老花匠无奈地叹气,“都说自古痴情人,果然没有说错啊,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这样执着的存在。”

“并不算是执着,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可以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的人,因为过去的我啊,做了太多的错事。”少年轻声地喃喃,语气之中带着悲凉。“她现在是我唯一想要补偿的人,不管她接不接受,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也是一样吗?”老花匠表示不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会把自己宝贵的青春一直浪费在一个人的身上,像个傻瓜一样付出,而从不要求回报。“就算最后你只能看着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无所谓吗?”老花匠之前也有过一样的经历,最后的结局没有如他想象得那样美好,在心灰意冷之后只能在这个小镇上开个花店,将自己剩下的时光浇灌在繁花之上。

“没有结果?”听到这几个字,少年厉声地颤笑,笑声之中带着对于自己的嘲讽和讽刺,“本来我就没有想要有一个结果,就算没有结果也无所谓。因为……我自己就一个傻瓜,一直以为走在正确的路上,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伤害过了那么多的人。”

说到这,他用力地深呼吸,胸膛缓缓起伏。“所以就算是没有结果,我也会一直默默坚持下去,用自己剩下的时光告诉他,自己真的……真的无所谓。”

过去的自己总是跟随着老师的脚步前进,当老师不在了以后,自己才发现,原来那条路根本没有尽头,而身边美丽的风景却早已被自己错过,只剩下凋零的花朵在风中悸动。

“好吧,和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老花匠从自己的围裙中摸出烟斗,颤抖着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呛人的烟雾开始弥漫。“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只要自己一直付出总会有回报,总会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到这最后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喜欢所谓的无所谓,在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变得那样苍白而无力。”他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坚实的胸口,砰砰作响。“这里,这颗说着无所谓的心,依然会痛,依然会因为她而心痛。”

少年愣愣地看着含着泪花的大叔,他拉碴的胡子不断地颤抖,如同他在胸腔之中跳动的心。

“最终……大叔还是没有和大叔喜欢的女孩在一起吗?”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问。他在这个大叔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那样地落寞那样地孤单,像个彻底的傻子,让人觉得可笑。

“是啊,最终她和另外一个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大叔捏着烟斗点头,自嘲地笑笑。“就像别人说的一样,什么事情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都可以强求,可是喜欢,不管付出多少,给予多少,最终也没有改变的可能。”

“那……肯定很难受吧,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什么也没有。”少年愣愣地笑着,海蓝色的眼睛眨巴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受伤的大叔。

“是啊,很难受。”大叔吸完最后一口烟,捏着烟斗轻敲。“那个时候我几乎是撕心裂肺,觉得生活都是一片灰暗,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我觉得唯有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离开后在这个小镇上开了这家花店,消磨着自己余下的时间。”

“是吗?”少年微微点头,声音之中透着同情的悲凉。他虽然没有见过大叔口中的女孩,但是看着他回忆时悲伤的画面,依然可以猜测到那个时候的深刻。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每天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希望她能够回头看看这样的自己,祈求着垂青。

最后的答案却是拒绝,那个时候的大叔一定悲痛欲绝吧,不管怎样对自己说着无所谓,但是心却一直莫名地疼痛。想到这,他缓缓叹气,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束,傻傻地露出笑容。

少年斯卡

如果自己也得到那个身影绝情的回答,恐怕也会和眼前的大叔一样,痛不欲生吧。想到这,少年捏紧了手中的装满玫瑰花束的纸袋,在心中沉重地说。

“当时我也是像你这样每天执着给她送东西,有时候是自己做的一个小木雕,上面雕刻着她的模样,有时候又是一顿自己做的丰富大餐。”老花匠深深叹气,“那个时候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考虑自己明天要给她送什么,她喜欢什么,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些都只不过是个笑话,原来只要是女孩子喜欢的人送她的东西,她都喜欢。”

“为什么这样说呢?”少年有些不太明白,一个人总有喜欢和不喜欢,难道因为喜欢某一个人就可以忽略到不喜欢的东西吗?

“因为我之前送她木雕,她说她不喜欢,但是当我看到她喜欢的人送她一个木雕,而且还是那种比自己雕刻得还要难看的存在,她依然满心欢喜地收下了,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喜欢。”说到这,大叔颤笑着,似乎在对过去的自己露出深深的嘲弄和讽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喜欢和不喜欢都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当喜欢的超过了一定限度,不喜欢的东西也会变成喜欢。”

少年愣愣地看着在风中沧桑的大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曾经受过重伤的男人,只能看着他无奈地颤笑,像个失去所有的傻子一样,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少女狠心离开。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伸出的手颤抖在半空中,想要说的话也咽在嘴里,永远也说不出。

这就是最后的诀别,或许眼前的这个大叔连诀别都没有。

“所以大叔才从我身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少年轻声问,垂头看着躺在自己手心中的花束,神情沮丧得像是阴沉的天空。

“是啊,”花店大叔爽朗地点头,用着自己粗糙的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瘦削的肩。“我看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是以为你买花送给自己心爱的小女朋友,毕竟你这样帅气的模样,肯定可以吸引无数的女生。但是当你来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我就不这样觉得了。如果你是同时在和好几个女孩一起的话,不应该每天都是那样阴沉的面容,而是像个得意的公鸡一样,昂扬着自己的王冠。”

“而我每天却像个失恋的少年来花店寻找安慰是吧?”少年愣愣地笑笑,自嘲地说。

“是啊,每天你来的时候,总是哭丧着脸,像是刚被女生甩了的失恋青年。”大叔肯定地回答,“所以当你来的次数多了之后,看你的脸色我就猜到了你和过去的一样,喜欢某一个女孩,但是她却不喜欢自己,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此。”

“没什么好遗憾的,我既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去弥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坦然接受。”少年深吸口气抬头看天。“好了,谢谢你大叔跟我说了这么多,但是就算是结局和过去的大叔一样,我还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他慢慢地转身,怀中抱着那束新鲜的玫瑰,一步步离开这个摆满鲜花的花店。在阳光下,少年的背影孤单而落寞,如同灯光下的阴翳,用再亮的光也无法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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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你是老师心中最优秀的学生,也是学院的学生会长,是极其优秀的存在,以后必将会继承我的意志。”这是第一次他和那个叫做梅卡伦的老人见面时他所说的话,就是因为那一句简单的鼓励,让他浪费掉了生命之中无数的时光,也让那个曾经喜欢过他的女孩离他而去,变成了现在的形同陌路,就算是自己每天用花束也根本无法挽回。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过去的喜欢变成了现在的不喜欢,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去挽回了。

他垂头看着怀里的花,在晶莹的露珠上,仿佛看到了当时跟自己说着临终话语的老师,那个拥有着疯狂野心,也愿意用自己生命作为代价而付出的老人。可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像个无助的耋耄老人一般,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说着自己过去的英雄梦。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样发的一个老人竟然过去有着这样梦,就像是小男孩会有的梦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他的梦想开始破灭,英雄也逐渐变成了坏蛋,用自己的手段告诉世界,唯有坏人才可以活下来,英雄只有死掉的份。

可是那个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的定律。那个从贫民窟而来的见习提督,拥有着他羡慕不已的天赋,无限的未来可能,无限的成长空间,除了出身贫寒之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的缺陷,就连大部分提督所没有的运气他也拥有,第一次建造就建造出了威尔士亲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他第一次在那个炎热到了极点的镇守府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除了被他的年轻和青涩所震撼,更多的是他那颗温柔的心。对于自己的舰娘是温柔,但是对于想要破坏他平静生活的人,温柔的他却从不会手软,用雷霆的手段告诉这些人,什么是天才的威严不可侵犯。

在他的面前,斯卡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竟然失去了作用,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和畏惧。那一刻,什么高贵的血统,尊贵的家族以及天才的头衔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他只想在那个拿着自己舰娘斩舰刀的疯子手上活下来,没有任何其余的想法。

现在想起过去的他,斯卡感觉到深深的可笑,明明自己是被老师寄予厚望的学生,可是却在那个叫做集祈的提督面前,颜面尽失。像条无力挣扎的老狗一样,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集祈啊集祈,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有那么多爱你的舰娘,还有你爱的婚舰们,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很幸福吧。不像现在的我,却只能在这样看不到未来的路上执着地前行,就算眼前是悬崖,也只能义无反顾。

老师,现在看来真的……真的是你做错了呢,这个世界,还是要有英雄的,就算你不是,别人也会是。

吃醋的太太

“达令!”太太嘟着嘴傻笑着缓缓靠近坐在木椅上认真工作的集祈,张开自己的手从身后抱住自己的丈夫,将自己的脑袋依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侧脸像个讨好主人的猫咪一样蹭蹭自己提督的耳垂。“达令还没弄完吗?都已经中午了。”

“快了,只剩下几份文件需要我签字了。”集祈仰着头回应,看着自己太太带着微微抱怨的小脸,歉意地露出笑容。“现在我也是总督府的总督了,所以要审批的文件变得很多,陪太太你的时间也少了起来,很抱歉。”

“才不是呢,”列克星敦摇头轻声哼哼,“就算提督没有时间陪我,我作为提督的太太也会一直在提督身边的,毕竟太太黏人的天性可不是说笑的。”

“是是是,”集祈放下已经签字完的文件,站起身反手抱住这个喜欢黏自己的少女。“所以太太就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一直黏在我的身边。”

“什么嘛!”列克星敦愤愤地捏了捏集祈的小脸,“难道提督想把握甩掉,然后去找另外的女人?比如说那个穿着蓝色和服有着大长腿的Yamato?”她对于这件事还是不能完全释怀,毕竟自己虽然是太太,但是和那个叫做Yamato的舰娘相比较,差距还有有的。

别的不说,就说身材,对方可是拥有着不输于自己的胸围,而且那双裸露出来的纤细长腿更是加分的利器,几乎让自己的提督挪不开眼睛,一直被其白皙的光泽所牢牢吸引。

不过也是啊,对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凭借着那御姐一般的身高和长腿,就可以让自己这个提督深深沉迷在其中。而且不止是自己的提督有那种特别的情愫,对方也有。正可谓是郎有情妾有意,而她却是夹在中间的多余灯泡,除了发出不和谐的刺眼光芒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太太别乱说,我才不会呢。”他轻敲地这个脑子中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少女,摇头回答。“我知道我自己对于那个Yamato的确有想法,但是不管怎么说,镇守府的太太始终还是姓列,而且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就算是那个Yamato来了也是一样?”列克星敦不放心地继续问,像个幽怨的少女,看着集祈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阴沉。“我看提督你就是被她迷住了,尤其是她那双大长腿,简直让你移不开眼睛了。”

说到这列克星敦哀声地悲鸣,语气中充满了幽怨。“为什么日系的舰娘身材都那么好,除了那几个小学生之外,每一个不是有着巨大的胸围就是有着像Yamato那样纤细的长腿,而我一样都比不上。”她看着自己还算匀称的身材,和山城扶桑自己赤城Yamato一对比,心中只有莫名的心酸。

“才不会呢,太太永远是太太,不管婚舰有多少人,不管我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Yamato,这一点永远不会变。”集祈用力地抱着没有安全感和自信的列克星敦,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她温暖。“因为太太可是第一个走进了我心里的,就在格尔斯特镇守府的海滩上,穿着腿袜的太太可是和我一起坐在海边,看着月夜聊天。”

他始终记得当时感觉敏锐的太太,她将自己的腿袜剪破,坐在自己身边,问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

明明自己都已经那么小心翼翼掩盖自己的情绪了,还是被这个太太轻易地觉察了出来。在她的面前集祈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透明没有穿衣服的孩子,一眼就可以看穿,没有任何隐藏的余地。

“是啊,那个时候的提督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一下子就被我看透了。”列克星敦得意地哼哼,像个炫耀的狐狸一般,露出自己的尾巴。“所以从那以后提督心中是怎样的感觉,我可是一下子就可以知道的,因为我可是……最了解提督的太太——秘书舰列克星敦。”她轻声地在集祈耳边说,吐息轻拂着他泛红的耳垂。

“是啊,所以我才那么喜欢列克星敦列太太,所以我才会让你成为镇守府的秘书舰啊。”他捏着少女柔软的脸,笑着回答。

“你还敢提秘书舰的事。”列克星敦一下子拍开集祈的手,愤愤地说,“当时我可是被你这个可恶的达令狠狠教育了一顿,那可是我从来没有受过的委屈,要不是喜欢达令你的话,我早就带着自己的妹妹萨拉托加走了,根本不会同意担任秘书舰一职。”

她回忆起当时有些伤心的自己,语气中带着燃烧的火苗。那天晚上她还傻乎乎地在日记中策划了自己这个丞相策反推翻提督统治,然后将她软禁起来好好地肆意玩弄的计划,虽然最后没有实施,但是现在看来那个计划也几乎已经完成了,自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我可爱的太太。”集祈轻刮列克星敦的琼鼻,赔笑着说。“那个时候我和太太你还没有那么熟悉,所以才会觉得你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舰娘,在充分接触过后我才知道我错了。”

“斤斤计较?”列克星敦瞬间不高兴。“我那个时候只是觉得秘书舰就应该有着那样精细的计算,才能保证原本资源就不宽裕的镇守府能够正常地运作下去,不会出现资源短缺的现象,就像那个笨蛋芙妮弥一样,让自己的舰娘饿着肚子作战。哪知道,你这个笨蛋提督竟然狠狠地教训我,现在想起来就想狠狠地咬上达令一口,以解我心头的怒火。”

“那太太要发泄吗?”集祈伸出自己的手横在列克星敦面前,带着浅笑的脸上似乎透着淡淡的挑衅。

“当然要!”太太嘟嘴捏着集祈的手腕,张开自己的贝齿轻咬,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道。她微张着嘴犹豫了一会儿,“不过看在提督现在是我最爱的达令份上,这一次就原谅你。不过提督你了必须答应我,不能了Yamato之后就把我这个可怜的太太忘掉,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会狠狠地教训提督的哦。”

列克星敦比着自己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拳头在集祈面前晃荡,当做无声的示威。似乎在告诉他,要是喜新厌旧的话,她可是会用手中的拳头打在这个集世美的脸上,不会有任何的留情。

Kaga的想法

Yamato房间

这个身为深海舰娘的少女安静地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看着被金色光芒洒满的天花板愣愣地发呆。举起的手中是那张集祈送给她的资源金卡,镀金的卡面如同镜子一样倒映着她冰冷如水的面容,那张紧闭的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就像个傻瓜一样,看着头顶没有任何变化的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又在看那张提督给你的金卡啊?”睡在Yamato身边的Kaga侧身,探出自己的小脑袋和这个喜欢发呆的深海旗舰一起看着她手中的卡片,语气之中充满了羡慕。

她可是从那群小学生的口中知道了这种金卡的重要性,里面装着的可不仅仅是几乎用不完的资源,而且还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总督府总督所能够拥有的资源金卡,随随便便拿出手得到的都是敬畏和尊重。

而Yamato这个深海舰娘竟然可以这样随便地就得到了这张卡,这让Kaga很是羡慕。

“无聊,就想看看他给我的这张卡。”Yamato冷声回答,慢慢地缩回了手,将那张卡扔回了她的舰装空间。

“是啊,毕竟提督对于大姐头你可是情有独钟哦,还把自己这个总督府总督的资源金卡给你,这可是连镇守府秘书舰列克星敦太太都没有的殊荣,没想到竟然被你得到了。”Kaga酸溜溜地说着,语气之中带着深深的羡慕。

“这并不能说明他对我有和对于王一样的想法,说不定只是可怜而已。”Yamato摇头,她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她一直惦记的身影是否和她有着一样的想法,还是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像个傻瓜一样想多。

“怎么可能嘛,”Kaga回头看着她,大声地说:“别人都已经那样明示你了,怎么可能对你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嘛。喜欢这种东西就要主动出击,不然等待换来的只能是无奈的错过。”

“就像你一样?那样不知羞耻地亲吻那个没有反抗想法和能力的提督?”Yamato挑眉问,她今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这个叫做Kaga的同伴直接抱着对方亲吻,没有任何的犹豫,搞得她好像就是这个镇守府提督的婚舰一样。

“那个……那个嘛,”听到这,Kaga的脸微微泛红,但是依然哼哼几声,得意地回答。“那个就是这样啊,要是大姐头你再这样犹豫下去的话,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你看看这个镇守府想要成为婚舰的舰娘有多少?前卫声望纳尔逊姐妹每一个都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下一个婚舰的位置,想要戴上提督给她们的戒指,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地成为婚舰,你倒好,别人都直接把自己的资源卡给你了,你还拖拖拉拉地犹犹豫豫,你还算是我们的大姐头吗?”

“难道是你们的大姐头就得这样直接表明自己的喜欢吗?”Yamto冷哼,“这是什么道理?”

“并不是大姐头你理解的那样,我是说你战斗和平时的时候都是那样直接,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现在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别人,却还这样徘徊在原地,一点也没有平时大姐头该有的样子。”

“所以在Kaga你看来,在恋爱这方面,我也应该不犹豫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吗?”Yamato看着她,眼神中透着认真。如果说在战斗方面她拥有着无比的天赋以及实力,但是在恋爱方面却像个新手一样,如同白痴一般。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是否正确,只知道自己心中的的确确有那个提督的身影,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要不然她也不会盯着那张他送给自己的金卡,愣愣地发呆。

“是啊,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Kaga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大姐头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状况来看,大姐头你的确应该直接和那个提督表明心意,不然会被我还有其他舰娘抢先的,到时候待在他身边的可就不是大姐头而是其他人了。”

Kaga可是很清楚那些舰娘的心思,几乎每一个都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想要戴上戒指成为婚舰,名正言顺地待在自己喜欢的提督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站出来阻挡。

这就是每个舰娘想要的生活,也是她Kaga希望的归宿。不然她也不会那样直接地不带丝毫犹豫地亲吻下去,那是她第一个对一个陌生的提督产生那样的情愫,也是第一次作出那样大胆的行为。

“所以说在Kaga你看来我的竞争对手那么多吗?整个镇守府的舰娘都是?”Yamato有些不敢相信,她很难想象这个提督这么受舰娘们的欢迎,每个舰娘都想成为他的婚舰。

“是啊,你想想这样优秀的提督,而且还很疼爱他的舰娘,怎么不能够吸引那么多舰娘的喜欢呢?”Kaga说,“别的不说,就拿那个秘书舰列克星敦来说,对方可是被那个提督成为太太的舰娘,每天随意地可以待在自己提督的身边,深受自己提督的喜欢,而我们却只能像两只偷偷摸摸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和那个提督进行着接触,生怕被他的婚舰们发现,要是我们不成为婚舰的话,就只能继续这样窝囊下去,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Kaga可是很清楚自己和大姐头现在的处境,就是一个寄住在这个镇守府的深海舰娘,要是不能和镇守府提督有着亲密的关系,她就永远只能是一个寄住在这里的过客。再说她对于那个提督的的确确是有好感,这是她很明确知道的感觉,就像Yamato知道自己心中有那个提督一样,她也知道自己对于他有着和王一样,甚至比那还要奇怪特别的感觉,想要永远地待在她的身边。

她记得这些在这个镇守府的舰娘们说过,舰娘要有了提督之后才是完整的舰娘,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对于来自深海的舰娘是否同样适用,但是她依然觉得自己就是她们所说的舰娘,需要一个提督的陪伴。

而集祈就是她最希望的人选,没有之一。

“我记得舰娘们说过,有了提督的舰娘才是完整的舰娘,虽然我们是深海舰娘,但是我觉得这个条约同样适用,所以我才希望找到一个可以陪伴着我们的提督。毕竟王也想要待在那个提督身边,我们作为深海也同样可以。”她傻笑着说,声音之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Yamato的勇敢

“深海……舰娘?”Yamato一字一句喃喃,她不知道Kaga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是却莫名地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虽然她是深海舰娘,但是依然会有和舰娘一样的悸动,想要拥有着自己的提督。虽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是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无论如何也无法抹杀。

“深海舰娘也需要提督,是吗?”Yamato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地开口,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王从来没有说过是不是需要,但是在我看来,”说到这Kaga深深地叹气,“我们和舰娘们一样,虽然我们被成为深海,是所有提督的敌人,可是一样拥有着痛苦和喜悦,没有任何的差别。有差别的只不过是我们的名字,一个是舰娘,一个是深海。”

“而且大姐头你也很清楚地可以感觉到自己对于提督的喜欢,这种感觉无关舰娘和深海,是做不了假的。”Kaga转身看着头顶素白的天花板,喃喃地说,“喜欢就是喜欢,无论如何也无法隐瞒。”

“就像写在脸上的字一样明显吗?”Yamato轻声问,她也和Kaga一样可以感觉到那样的情愫,就算她无数次对自己说那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但是依然无法将那样奇怪的身影和感觉从自己的心中挥去,就像是根深蒂固般的存在,狠狠地扎根。

“是啊,”Kaga颤笑着点头,“如果大姐头真的想要继续将自己的想法隐瞒下去,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那是大姐头你自己的想法,我……只能在一旁看着,替你感觉到深深的惋惜。”

Yamato听到这样的回答,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问自己,到底是要做个什么都不敢做不敢说的懦夫,还是和战斗中的自己一样,勇猛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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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让你们出现饿肚子的情况,毕竟那样的你们……我不想看到。”这是当时在海边的他对自己说话,虽然不知道那个身影是怀着怎样的情愫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可以感觉到浓浓到近乎凝固的关怀。

“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很累吧?”站在海边的集祈侧头看着他,眼神如溪水般透着温柔。“明明自己是妄想舰队的旗舰,还要肩负起镇守府秘书舰的责任,甚至还要担心芙妮弥的生活,有时候还得饿着肚子战斗。”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温柔关心自己的话语,在深海镇守府中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计算着剩下来的资源,照顾好像个孩子一样贪玩的王。战斗的时候带着深海妄想舰队出击,将那些想要侵占深海领地的提督击败。

而夜晚则是她一个人的时间,蜷缩在冰冷的床角,看着窗外凄冷的月光,默默发呆,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那个时间是她最无助最渴望有人陪伴的时候,可是却始终没有人说过温暖的关心。

而对于这样打话语,她给予的回应竟然依旧是冰冷,就连最后他说出口的话,自己也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而像个傻瓜一样。

“如果……以后不开心的话,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等着你。”那个少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当时的自己除了愣愣地看着他,就只说了句出于礼貌性的谢谢,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像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一样,除了寒意就是刺骨。

现在要是他还能够和自己说出那样的话的话,自己的回答一定会是肯定,一定会认真地看着他深沉地说,我会的,一定会来找你的。

可是……时间永远不能够回溯,就算她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依然如此。现在她只能在心中幻想着自己美好的想法,幻想着美好的结局,对于发生过的事实,只剩下无力。

“我现在很不开心,我……可以去找你吗?”Yamato侧过身,紧紧地抓着身前的被单,在心中小声而用力地问,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地懦弱,明明自己就是喜欢,就是喜欢到无法控制,喜欢到自己的脑海之中一直会出现他的身影,可是……可是自己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就是没有勇气向所有人宣布,自己喜欢集祈,喜欢这个傻到极点的提督。

是害怕……有人会嘲笑自己这个深海竟然对一个提督情有独钟吗?可是自己已经是深海,已经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了,还有什么还好怕的呢?再可怕的画面和场景她都见过经历过,还有什么可以比深渊还要黑暗的存在呢?

但是……为什么自己却躲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之中犹豫,站在那暴雨之中的原地不肯向前,明明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被倾盆的大雨完全淋湿,依然倔强得不愿意站在眼前撑着纸伞默默等待着自己的身影旁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隔着白茫茫的雨幕。

“大姐头你要做决定的话就快一点哦,要不然我会忍不住先下手的,那么优秀的提督要是不早早把握的话,可是会被别人直接抢走的。”Kaga在一旁小声地说,声音之中带着鼓励。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姐头什么都好,会做饭会管理镇守府,战斗中也有着极其优秀的表现,可是唯独对于恋爱这件事情,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这种事情是她没有办法给予帮助的,要是连这种事情都无法学会表达的话,那么就算她帮助Yamato说出了口,最后的结局恐怕还是分散。

就像书上说的一样,喜欢这种事情要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隐藏在心中,知道的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你喜欢的人永远……不知道。

躺在Kaga身旁的Yamato默默地听着,静静地眨巴着眼睛,纤细的睫毛一点点将所有的光阴分割成零碎的一小块一小块,似乎里面有着她想要对集祈说的话,宛如无声的乐章,在光影中演奏。

“我知道了,我会去说的。”好半天Yamato才小声地回答道,声音在透过窗户进来的风中一点点消散,一点点带着她的懦弱离开。

她Yamato从来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不管是战斗还是其他的方面,就算是她最不擅长的恋爱,依然是那个潇洒的深海旗舰。所以她现在已经决定像Kaga一样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对集祈说出口,不带丝毫犹豫的那种。

鱼鱼的臆想

下午

冬日的暖阳慵懒地照在整个镇守府,拖长着这座古堡的身影,在带着淡淡凉意的风中,如树荫般的阴影透着微微颤动。

“提督提督!”大青花鱼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花园的小径中,之前她和初雪就是因为随意践踏草坪被秘书舰列克星敦太太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敢随便在这秘书长前卫精心准备的花园中乱跑。

“鱼鱼?”站在树荫下长椅休息的集祈猛地回头,不管春夏秋冬都喜欢穿着自己的花纹死库水的大青花鱼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和初雪空想她们一起玩吗?”

他记得这条鱼鱼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初雪姐妹们相爱相杀,一个喜欢搞事一个喜欢偷听,有时候喜欢一起作怪,有些时候又争吵。难道这一次这条小鱼鱼和初雪闹矛盾了?集祈在心中疑惑地问。

“才不要和她们一起了呢!”大青花鱼哼哼,小嘴嘟起表示自己内心中的强烈不满。“她们一点也不相信鱼鱼可以做到,反而还对鱼鱼也冷嘲热讽。”一想起空想和初雪对她说的话,大青花鱼气就不打一处来,明明自己那么可爱,怎么没有成为婚舰的可能。

“不相信鱼鱼……什么?”集祈好奇地问。

“就是她们不相信鱼鱼可以成为提督的婚舰啊,就是和列克星敦姐姐一样的婚舰。”大青花鱼认真地说,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她抬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集祈,希望能够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一般来说集祈对于婚舰的考虑范围都是在成年舰娘之中,其次才是喜欢到大了一定的地步。而大青花鱼明显就还是幼女阶段,连初雪她们的小学生阶段都不是,要是自己和这样的舰娘签订婚约戴上戒指,一定会被总督府的宪兵队抓进监狱进行彻底的改造,让自己断了这种奇怪的想法之后才让自己出来。

就算自己现在是总督府的总督,恐怕也不能逃过宪兵队的追捕吧。集祈看着认真的鱼鱼,幻想着自己和她签订婚约之后的生活画面,在心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恶寒。

抱歉啊,鱼鱼。我可不是什么可怕的幼女控,我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提督,喜欢的也是普通的舰娘而已。要是真的要给你戴上戒指的话,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集祈在心中小声地说。

“那个……鱼鱼啊,她们说的没有错,并不是说你没有能力和资格成为婚舰,只是现在你还是太小了,等你长大的话。”后面的话,集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明明自己对于这个可爱的小鱼鱼只有哥哥对于妹妹的感情。

这样的感觉不同于与列克星敦太太在一起,如果说在太太身边是一种温暖,那么在鱼鱼身边就是一种温馨。两种感觉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却有着天壤之别。而这样复杂的感觉集祈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依旧处于懵懂状态的大青花鱼解释,毕竟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喜欢玩耍的孩子,和初雪她们一样,是小学生的典范。

虽然之前在学院图书馆的时候,他在图鉴上看到了对于吹雪的描述,其中之一就是被称为幼妻,虽然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和那样幼小的舰娘签订婚约,给她戴上戒指,但是当他看到懂事的吹雪后,才知道了幼妻的意味。

的确,吹雪虽然年纪和她的妹妹们差不多,但是却远比初雪她们懂事,也有不俗的厨艺,也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提督分忧,就像简化版的列克星敦太太一样,让集祈觉得莫名地心安。

要是这条顽皮的鱼鱼和吹雪一样懂事的话,等她长大一点,给她一个礼仪性的戒指当作和初雪空想面前炫耀的资本也不是不可以。

“提督的意思就是说,只要等我长大就可以成为像列克星敦姐姐一样的婚舰了吗?”大青花鱼激动地说,声音中透着无比的颤抖。仿佛看到了美好的希望彩虹,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以后的话自己就是镇守府之中唯一的潜艇婚舰——大青花鱼,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他的特殊性。

想到这,鱼鱼裂开嘴傻乎乎地笑着,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打转。

“是的,”集祈从自己的提督服口袋中摸出手帕,站起身为这条鱼鱼擦嘴。“等你长大了之后,提督会考虑让你成为婚舰这件事的,能不能行到时候还要看你的表现,所以现在你不要太得意。”

“知道知道,”鱼鱼抓着集祈的手点头,像是抓住了未来的希望一样用力。“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提督的话,快快长大,然后让提督亲手给我戴上戒指,成为镇守府中年纪最小的婚舰。”她似乎已经将所有的未来都规划好了,像是一定会成为既定现实一样发生。

“知道最好,”集祈无奈地点头,“而且以后大青花鱼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整天就知道玩,也要和声望姐姐她们一起多多训练,毕竟你可是镇守府唯一的潜艇舰娘,拥有着其他舰娘难以想象的实力。所以提督相信你一定可以像俾斯麦姐姐一样,成为镇守府战斗舰队的主力。”

潜艇舰娘天生就有着其他舰娘难以想象的优势,不但可以潜伏在水中不被敌方的雷达探测到,并且还可以利用海水来躲避敌方的攻击,除了害怕拥有着反潜能力的舰娘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天敌,可以肆无忌惮地讲自己的全部火力倾泻而出,用自己的鱼雷轻易击穿所有深海的装甲。

“和俾斯麦姐姐一样成为舰队的主力吗?”大青花鱼张大着自己的嘴巴想象着自己那样威风的画面,充满自信地跟着自己的提督出海,面对敌人闲庭信步,没有任何的慌乱。用自己的潜艇鱼雷将强大的敌人一个个轻易击溃。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会是像俾斯麦姐姐一样受提督喜欢的舰娘,一定可以让提督为自己戴上象征爱情的誓约之戒,实现自己在空想和初雪面前的承诺。想到这,她看着集祈傻乎乎地笑,大大的眼睛中荡漾着水波。

傻瓜提督,乖乖地把你手中的戒指给鱼鱼大人戴上吧,这可是已经注定的事情,再怎么也改变不了哦。

谢谢洛言绫星华、路人张衰的打赏,谢谢千秋月别西楚将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加更会在明天或者后天。

鱼鱼的努力

“大青花鱼!大青花鱼!要一起来玩吗?”站在海滩上的初雪挥舞着自己的手,叫喊着从旁边经过的鱼鱼,叫她过来一起玩。

这种平时听到之后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的大青花鱼此时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摇摇头跟着声望女仆长的脚步,去镇守府的训练场。

“不了,你们玩吧,我要跟着声望姐姐一起去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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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花鱼VS吹雪

训练场

“注意吹雪的反潜声呐,小心规避她的攻击。”站在训练场外边的声望大声地说着,潜伏在水底的大青花鱼听从着指挥,对站在海面上吹雪的进攻进行着躲避。

轻母轻巡驱逐都是拥有一定反潜能力的,尤其是一些拥有着特别能力的舰娘,反潜的能力近乎到了可怕的地步。不过吹雪的反潜能力显然不是那种变态的存在,而且她也很少接触这种潜艇舰娘,根本没有任何与其演习战斗的经验。所以在声望的安排下,两人进行了一场互相的演练。

反潜的声呐从吹雪的舰装下径直落下,扑通溅起巨大的水花,在阳光下泛起绚烂的霓虹。声呐如同潜伏在水中的幽灵,顺着发出声音的源头悄然滑行,朝着蜷缩着身子躲在训练场角落的大青花鱼游去。

瞬间,危险的气息如痛墨汁般开始在整个训练场的水池之中弥漫,让原本自信的大青花鱼微微皱眉,在漆黑得看不到水面光芒的深处仔细进行着观察,想要找到那个声望姐姐提示中的反潜声呐。

顿时,平静的水开始不规则的波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胡乱地进行着搅动。大青花鱼立马警戒起来,小心翼翼地吐着泡泡感受。

是声呐……来了吗?她轻微拂动着自己的小手,保持着自己在水中的姿态。如同席卷而来的飓风一般,在水中的动作似猛兽般狂野,那个大青花鱼一直小心关注的反潜声呐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黝黑色的流线型柱体轻易地将水划破,像是锁定目标的毒蛇径直朝她而来。

“声望姐姐,反潜声呐是很难躲避的吗?”大青花鱼认真地问,拿着写的密密麻麻的小本子认真地作着战斗笔记,将其中的重点认真地记录下来。

“反潜声呐是能够对付深海潜艇唯一的办法,不管是轻母轻巡还是驱逐,用的都是这种方法进行反潜。”声望说,“而这三者不同的区别就是载具的不同。”

“载具的不同?”大青花鱼似懂非懂。

“轻母了利用的是自己的舰载机运输反潜声呐,轻巡和驱逐使用的都是自己舰装上的携带的反潜声呐。”声望解释,“由于载具的不同,也导致了命中精准度的区别,其中最难以躲避的是驱逐和轻巡的反潜声呐,其次就是轻母。”

“所以说我在面对吹雪姐姐的进攻时,除了被击中几乎没有其他的可能吗?”大青花鱼沮丧地问,她本以为这一次和吹雪的演习会是以她完胜结束,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样强大的自己依旧有脆弱和无能为例的一面。

“并不是这样,其实吹雪之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潜艇舰娘,也就是说她几乎没有任何使用反潜声呐的经验,所以这一次你可以抓住她这个弱点,只要躲避过她不熟练的反潜声呐,之后你就可以进行反击。”声望将对方的弱势告诉了这条不自信的鱼鱼,希望她能够在这场演习之中取得最终的胜利。

“还有你必须要注意的一点,反潜声呐其实没有任何的攻击力,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是藏在声呐之中的鱼雷,只要被那一发鱼雷命中,对于你脆弱的身体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说到这声望微微叹气,“虽然这一次只是演习,那一发鱼雷也是空心的,就算打到你的身上,除了留下一点颜色的印记之外没有别的痕迹,但是姐姐还是希望你能够成功地躲过吹雪的进攻,毕竟你可是第一个这么大胆敢和提督说出要成为他婚舰的少女,虽然你还小,但是姐姐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所说的。”

声望伸出手摸了摸这条鱼鱼的小脑袋,异色的眼瞳微眯,对她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所以说只要躲避掉这一次攻击,就可以上浮到自己可以发动反击的距离,朝着吹雪姐姐发射鱼雷,然后取得最终的胜利。”大青花鱼在水中看着眼前卷起的水波用力地喃喃,感受着断朝着她逼近距离的声呐,小小的身体开始不断地紧绷,做好了随时进行躲避的准备。

她知道只要躲过了这一次的进攻,接下来就是轮到她发力的时刻。驱逐和轻巡舰娘的声呐都是十分有限的,就算是轻母携带的舰载机也是如此,所以除非是整个舰队都是自带反潜属性和能力的舰娘,并不能对于潜艇深海有着很好的反制效果。

鱼鱼顺着卷动的水波向后游动,看着声呐滑行过来的方向缓缓侧身,像条灵活的青花鱼一样围绕在身边。声呐开始泵然炸开,似乎已经做到了它应该做的全部事情,让真正的主角反潜鱼雷登场。

流型的漆黑身体像是娇小的鲨鱼开始在这片属于自己的海域游弋,顺着一点点蛛丝马迹的味道迅速前进。它瞄准了大青花鱼的位置不断地转换着方向,让鱼鱼不得不左摇右摆地进行着躲避,不让自己的身体触碰到它,从而引发爆炸,将其中的染色剂迸出,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一次的演习就会直接宣布失败,以吹雪反潜成功为结局。那可不是她准婚舰大青花鱼想要的答案,她要的是如同声望姐姐期望的那样取得最终的胜利,告诉所有人,她大青花鱼不再是之前那个只会玩耍的小鱼鱼,而是在一直努力长大。而这一次的演习胜利就是新的起点和开始,毕竟之前她面对拥有反潜能力的吹雪姐妹和空想的时候,从来都是她惨败而告终。

不然她就是那个恶作剧三人组的组长了,而不是可怜的恶作剧组三号了。想到这,大青花鱼再一次用自己的光溜溜的小脚丫猛打水,利用着水流的波动反转腾挪以及让跟随着她紧紧不放的反潜鱼雷逐渐失去仅有的动力。

她记得声望姐姐说过,这发鱼雷是普通鱼雷的简化版,因为要配合上声呐装置,所以不管是威力还是速度都远远不及普通的碳素鱼雷,因此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和它进行着消耗,不让它触碰到自己,过不了多久这发鱼雷就会自己失去动力,缓缓地沉入深海之中。

而且由于自己在躲避过程之中不断转换的位置,也让下一次反潜变得极为艰难,更难捕捉到自己准确的位置。

胜负

果然,那条银黑色的小鲨鱼慢慢放慢了自己进攻的脚步,像是筋疲力尽了一般,开始明显地受到水波的阻拦,不断地左摇右摆起来,方向变得极其不稳定。这个时候大青花鱼愣愣地笑着,小小的脸上透着无比的自信,像是稳操胜券的将军,握紧了自己鞘中的剑,随时准备挥出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她等待了这么久,就是等待着这样的时刻,躲避并不是她所擅长的东西,但是发射鱼雷却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只要她确定了路线的鱼雷,命中与否她都一言而定之,所以她现在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能够利用自己舰装之中的潜艇特制鱼雷终结这一场演习,取得最终的胜利。

展开舰装对着水面上滑行的身影进行瞄准,所有操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和生疏,虽然她每天都和初雪空想进行着玩耍,但是这些基础操作还是熟练到不能够再熟练的地步。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样,让大青花鱼对于自己的行为充满了的没由来自信。

她将自己的视野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水面之上的吹雪身上,鱼雷瞄准器的准心也在她移动的路径上缓慢移动,似乎在预判着吹雪的路径。现在她们俩就像是心知肚明的两人,都知道对方想要用鱼雷攻击自己,一个是隐藏在声呐之中的反潜鱼雷,一个是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潜艇鱼雷,只要被任何鱼雷命中,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已经宣布了的失败。

大青花鱼的小身板承受不住吹雪的反潜鱼雷,吹雪同样承受不住大青花鱼的一发潜艇鱼雷。现在鱼鱼已经躲开了那几乎是必中的反潜鱼雷,接下来要看的就是吹雪能不能够躲开这发也是几乎必中的潜艇鱼雷。

躲开了两人就算是平手,不分胜负的那种,但是吹雪没有躲过的话,那么就是鱼鱼取得最后的胜利。这就像是放在紧绷的弦上的砝码,让这根紧绷的弦愈加紧绷,谁也不愿意在最后的关头失误,被在一旁观看的作为裁判的声望直接判负,成为这场演习的输家。

“吹雪这是你们最后的一波交手,注意进行躲避。”声望在一旁大声地说,对这个脚步有些慌张的少女进行着善意的提醒。她作为裁判和教官,不会对任何一个舰娘有偏差,既然之前这条鱼鱼进行了提醒,必然也会对吹雪进行提醒。

吹雪看着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可爱的小脸紧绷着,不断地在转换着自己的位置,希望能够用这种方法来迷惑这条没有任何演习经验的鱼鱼,然后躲过那发鱼雷。可是在这样的等待之中,对方竟然没有丝毫要发动进攻的意味,一直潜伏在水底,像是一条安静的青花鱼,让吹雪一点点变得焦急起来,那颗沉寂的心一点点浮躁。

到底在哪儿?吹雪看着海面茫然地转换着位置,现在她似乎觉得对方就是无处不在,仿佛整个训练场的海域都是她的领地,她可以从任意的地方发动自己的进攻,让自己根本没有准备防御的时间,就像是看不见的幽灵,从心理上给敌人巨大的压力。

难道这就是声望姐姐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明明一直没有出手的打算,却一直给我强烈的压迫感,这就是在躲避过我进攻之后大青花鱼进行的战术吗?吹雪看着水面在心中问,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答案,唯有寂静到极点的水面,在风的吹拂之下泛起微弱的涟漪。

不会要和那天大青花鱼一直这样耗下去吧?吹雪在心中无奈地叹气,慢慢地将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要是一直这样紧张的话,恐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吧。

可是,就在吹雪放松警惕的那一刻,那条近乎消失了的大青花鱼发动了突然的袭击,舰装中的潜艇鱼雷瞬间出膛,旋转的尾翼划破水层,朝着在水面之上徘徊的吹雪进发。

大青花鱼随着自己的鱼雷迅速上浮,在行进的途中,操纵着自己的舰装又发射了一发鱼雷,两发鱼雷一前一后对水面上的身影进行着钳制夹击,让吹雪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向前走必然会被第一发鱼雷命中,朝后退也会被第二发姗姗来迟但是角度刁钻的鱼雷所封锁。

似乎她现在已经站在了没有前进和退路的悬崖,只剩下了失败作为唯一的结局。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深深地叹气,等待着鱼雷之中的鲜艳燃料沾染上她的裤脚,然后被声望姐姐宣告演习的失败。

鱼雷在眨眼之间击中了站在睡眠时行的吹雪,素白的脚腕被鲜红的燃料染红,变成了熟透的小脚丫子,像个小猪蹄子一样。

“这次演习大青花鱼取得胜利。”声望直接宣布了大青花鱼的胜利,让这条已经上浮到水面的鱼鱼高兴地不断摆动着自己的鱼尾巴蹦跶。

“不过……大青花鱼也不高过于高兴,吹雪这一次只是由于操控反潜声呐过于生疏才会让你取得演习的胜利,要是换上天狼星的话,大青花鱼你恐怕第一回合就变成了一点大破的死鱼了。”声望毫不客气地朝着这条骄傲的鱼鱼浇了一盆冷水,告诫她不要因为一次演习的胜利而得意。

“知道啦,我会继续努力的,声望教官。”大青花鱼嘟嘴回答,小小的鼻子抽抽,脸上透着委屈。

“还有……吹雪你也不用过于失望,要是你再稍加练习的话,下一次演习的结局恐怕会直接逆转。”声望看着失神看着自己染红脚腕的吹雪,鼓励地说。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一次演习而让这个可爱的少女失去了自己的自信心。

胜与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并存的,就算是强大的俾斯麦依然也会有被Yamato击败的经历,而站在深海舰娘顶端的Yamato也被有着提督天赋加持的大和一炮大破。所以没有人敢说自己永远不会失败,永远会是站到最后的那一个。

“我……我知道了,声望教官。”吹雪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边点头一边收回自己的舰装,踏着水面缓缓离开这个巨大的训练场。“大青花鱼,很不错。本以为天天陪着我妹妹她们一起玩的你,会直接在演习之中输给我,可是却用充满智慧的方式逆转了局面。加油,我可是相信你能够成为提督的婚舰的。”她摸了摸鱼鱼的小脑袋,笑着说。

“那是当然,”大青花鱼得意地笑着,然后摆出胜利的姿势。“因为我可是大青花鱼啊,抓不住的大青花鱼,一定会成为婚舰的大青花鱼!”她高举着自己的小手,大声地说。

明天加更一章,可能的话,会加更两章,谢谢大家的支持,终于忙完了。

镇守府的账单

“最近镇守府的开销为什么会突然直线上升啊?”集祈微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开销报表,几乎是直线上升的曲线让他有些目瞪口呆。他记得之前镇守府的开销几乎只有收入的十分之一,算是十分低的存在,当然这也和大部分消费都是前卫借着她的特权让总督府给报销的缘故。

但是当今天集祈看到上个月的报表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只有十分之一的开销,瞬间涨到了一半,他现在都有些怀疑,这些资源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

“主要是由于镇守府舰娘的增多,再加上那位欧皇缘故,所以开销自然疯涨。”前卫扶额回答,其实这大部分的开销都是由于狮的原因,每一次出门购物和吃饭签单时,名字都是写的自己提督的,搞得她已经是自己提督的舰娘一样。

所以到了月底结账的时候,那些平时没有出现过的账单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全部窜了出来,出现在了前卫的办公桌上。其中最多的就是某某时尚衣物店的名字,似乎那已经成了欧皇的专属商店,消费清单上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一笔消费。

欧皇大人啊,你还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做外人,每一次签单签下我提督的名字的时候,你的心不会痛吗?明明你又不缺资源,非要这样增加我们这个镇守府的负担吗?前卫看着堆叠的账单,那颗心感觉到莫名的寒意和深深的无奈。

要是这位高傲的欧皇大人真的成了自己提督的舰娘,镇守府的资源怎么花前卫自己都不会心痛,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她既不是自己提督的舰娘,还心安理得地花着自己提督的资源,这让她替自己的提督感到有些不值。

不过按照他那样温柔的性格,就算知道狮的所作所为也只能笑笑罢了。

“欧皇的缘故?”集祈挑眉看着一笔笔清楚地出现在账单上的消费记录,越看心情变得越发沉重。“三月十日一件繁华褶皱素白裙、十一日红色鱼嘴高跟鞋、十二日……,”他的目光跟随着长串的列表一点点朝下,眼角止不住地抽抽。

“那个……狮她是每天都要去买衣服吗?短短几天就买了十几件?而且还全是签的我的名字。”他拿着账单问前卫,看到最后的签名时,他算是明白了这个月的开销为什么会这么庞大了,明明她才来自己的镇守府没多久,但是开销的账单却因为她的缘故笔直攀升,果然不愧是欧皇,这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是的,”前卫无奈地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边是过去很好的朋友狮,一边是自己的提督集祈,不管偏袒那一边都会让另一边感觉到深深的受伤。“至于签提督名字这件事我会和她说说的,她的镇守府并不是没有资源,毕竟欧皇之名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就算过去这么多年,她舰装空间中的资源依然可以支撑起一个庞大的镇守府。”

“所以她现在的行为就是……自己有钱但是依然想用我们的资源?”集祈听前卫的解释后算是明白了狮现在的这种行为,但是对于那个骄傲的身影他却生不出一丝讨厌的意味,仿佛她花费自己的资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她并不是自己的舰娘,只是和自己一样的提督——欧皇。

“按照她现在的账单来看,事实的确是这样。”前卫点头,“这件事情我会跟她认真谈谈的,下次不会再出现的。”她鞠躬保证。

要是狮买的都是什么便宜货色的话,她什么也不会说,直接用总督府秘书长的权利进行公费报销,可是她买的裙子、鞋还有什么其他的首饰全都是大师定制,每一个都价值不菲的那种,再加上这样庞大的数量,总督府的开销也有些承受不住。

“和她说就不必了,”集祈摆手拒绝了前卫的提议,“她既然喜欢签我的名字那就签好了,这些都当做是之前大和和列克星敦对她失礼的赔罪。”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而且他也知道之前列克星敦太太的行为的的确确有些过分,将一个欧皇无礼地拒之门外。

“我知道了。”前卫点头明白,将摆满桌面的报告一张张堆叠,放进文件夹中准备送往总督府进行汇报。“还有提督,最近大青花鱼……”说到这前卫的话语停顿。

“大青花鱼?她怎么了?”集祈抬头问,他记得这条可爱的小鱼鱼之前就在花园的长椅上问过自己她想要成为婚舰的事情,而且自己也说了这件事情当她长大之后他会考虑,难道这条鱼鱼又和初雪一起做恶作剧闯祸了?

“她最近表现的有些反常,”前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变得奇怪的鱼鱼,“她现在每天都会跟着声望一起去训练场训练,而之前她的所有空闲时间都是花在初雪和空想的身上,三个人经常去欺负大凤和其他的舰娘,但是现在却像是洗心革面了一样,每天都认真训练。”

她歪着头回忆昨天下午看到的场景,大青花鱼和初雪在训练场的大型水池中演习,最终是以大青花鱼躲过反潜鱼雷,并且用自己的鱼雷击中对方而告终。之前她总以为几乎都是在玩耍中度过的鱼鱼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最后的结果却让她感觉到深深的诧异。

鱼鱼非但没有输,而且还精彩得取得了胜利,用自己鱼雷中的燃料将吹雪的脚腕染红。

“每天都是训练场吗?”集祈点头喃喃,对于鱼鱼的改变他感觉到深深的惊奇。“看来她的想法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啊,而是真正的认真。”

“她的想法?”前卫有些好奇,最近的她一直从那群小学生的口中听到什么婚舰,什么鱼鱼的事情,难道她们说的就是这个?“难道大青花鱼和提督签订了什么奇怪的约定吗?”

“算是奇怪的约定吧。”集祈站起身,“因为之前大青花鱼来找过我,说她想要成为婚舰的想法。”

“想要成为婚舰?难道提督你答应了?”前卫大叫着问,她这个秘书长到现在还只是秘书长,而不是和列克星敦一样的秘书舰,更别说她一直期待的婚舰了。而那条毛还没有长齐的鱼鱼竟然想要这样捷足先登,在自己之前成为婚舰,这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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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开玩笑的前卫

“并没有直接答应。”集祈摇头轻笑着,笑容中透着丝丝无奈。“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太喜欢那种……年纪太小的舰娘,”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青花鱼这种处于幼女状态的女孩,虽然他知道对方的真实年龄比自己不知道大了多少,但是看起来她就跟没有长大一样。

跟这样的女孩签订婚约,让集祈有种巨大而莫名的负罪感,好像他就是那种拐卖幼女萝莉的大叔叔一样,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可是现在声望都已经跟我说了,大青花鱼最近在训练场疯狂地进行训练,今天才在反潜演习中赢了吹雪,取得了演习胜利。”前卫说,“所以提督你是真的没有和那条鱼鱼签订婚约的打算吗?”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出口,但是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就是在说如果集祈没有那个打算的话,就不要对那条天真的鱼鱼说出那样带有期待的话语,让她有了希望之后又要绝望。

“其实……怎么说呢?”集祈挠挠自己的脑袋,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前卫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这件事情他没做好,不应该给那条可爱的鱼鱼以虚无缥缈的希望。“我并不是没有那样的打算,我跟大青花鱼说的是等她长大之后,她成为婚舰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所以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承诺。而且前卫你也是知道的,我对于舰娘们是从来不会说谎的,不管是怎样的话,我都会认真考虑过后再说出口。”

“所以说提督你是很认真地对大青花鱼说出那样的话?你也有那种想法,对吗?”前卫认真地问,她知道自己的提督就是那种喜欢认真的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如此。战斗是这样,对于舰娘的情感也是这样,否则也不会面临着那样巨大的危机依然选择和大和回来。

“嗯……是的。”集祈点头,没有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就像之前我对列克星敦说过,我对于她的妹妹萨拉托加没有什么别的特殊感觉,但是当她一点点成长起来之后,却还是对自己食言了,被那个活泼的小姨子得逞了。”

想起之前萨拉托加拉着自己离开镇守府在外面过夜的场景,集祈对于之前说过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好列克星敦在自己妹妹萨拉托加成为婚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提督你觉得你以后还会被这条鱼鱼得逞咯?”前卫笑着问,对于自己提督这个回答感到好笑。

不过他也的确没有说错,这种事情是真的说不准,之前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当对方一点点长大之后,女性的魅力也逐渐浮现出来,就像是倾国倾城的少女一样,可以轻易地将自己这个傻瓜提督迷惑得神魂颠倒。

之前的列克星敦就是这样,让自己的提督完全迷醉在她的温柔之中,这才有了太太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就算是自己也是如此。

“谁知道呢,毕竟她……还是很可爱的,就像当时的萨拉托加一样,当她成熟过后,我可能会被这样的大青花鱼得逞了吧。”集祈耸耸肩,表示未来的事情自己也说不清,毕竟萨拉托加就是很明显的前车之鉴。

“所以在提督看来可爱就是正义吧。”前卫窃笑一声,想了想大青花鱼戴上婚戒的模样,感觉到一丝丝滑稽和好笑。

“应该是这样吧,”集祈点头回答,“也许是我对于每个舰娘都有很深的感情,只要稍加接触成为婚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哇!”前卫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集祈张大着自己的小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所以说提督打算将镇守府所有的舰娘都变成自己的婚舰,整个镇守府就变成了提督你的后宫?真是……变态呢。”她缩着身子向后一步,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提督。

“什么时候我亲爱的秘书长前卫也会开玩笑了啊?”集祈叹气,“我记得前卫之前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和俾斯麦一样的舰娘,没有想到你也会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其实每个舰娘都有和自己表现出来不一样的另外一面。”前卫清咳几声,那张素白的脸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就算是俾斯麦那只不喜欢和别人过多接触的波斯猫不一样温顺地趴在提督的怀里,发出柔软的喵声了吗?”

她可是见过几次俾斯麦柔软的模样,是在办公室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只是进来找集祈给文件签字,但是刚刚进门就看到了抱着提督露出享受表情的俾斯麦,第一次让她大跌眼镜,之后就已经慢慢习惯了。

舰娘成为婚舰之后,改变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列克星敦变得更加黏人,萨拉托加变得更加成熟,威尔士亲王也不会像过去一样撒娇了,俾斯麦这只波斯猫一样会蹭蹭自己提督的手心,露出享受的表情。

所以在这样的影响下,秘书长前卫也开始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模样,变得更加风趣。

“俾斯麦啊……”听过这,集祈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之前被前卫发现他和俾斯麦关系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像第一次接触的情侣一样不好意思,但是次数多了之后,就完全当前卫这个秘书长不存在了一样,熟视无睹起来。“她那个因为是之前败在Yamato的手上,我就去安慰她,之后……”

“之后你们发生了更近一步的关系,对吧?”前卫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智慧眼睛,似乎已经知道了那天晚上自己过去的战友和提督发生了怎样的事情。“然后完事之后,提督你就给俾斯麦戴上了婚戒,然后她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镇守府新的婚舰。”

她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是却像是就在旁边偷看一样,对于整个事件的经过了如指掌一般,搞得集祈都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了。

“是的,和前卫秘书长大人你说的一模一样。”集祈无奈地点头,表示自己这个罪人认罪伏法,愿意接受眼前秘书长大人的制裁。“所以尊贵的秘书长大人打算对我做什么啊?是想将我抓进总督府的监狱,罪名就是强迫舰娘成为婚舰对吧?”他挑眉,看着眼前露出得意表情的前卫。

前卫秘书长的审讯 上

“抓进监狱是必须的,哪怕你是总督府的总督也不能凌驾于规则之上。”前卫冷哼,伸出手拍在集祈的肩上。“不过鉴于提督你身为镇守府的提督,所以不能用普通的监狱将你关押。”

“那么秘书长大人准备用什么样的监狱关押我这个罪人呢?”集祈笑着和眼前这个秘书长对视,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害怕,仿佛他才是强势的一方,对面这个打算将他抓进监狱的秘书长才是孱弱的存在。

“当然是用特殊的方法将提督永远地关押咯。”前卫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一点点靠近眼前的集祈,伸出手抓住了他云白提督服的衣领,将他拉近到自己的身前。“因为这有这样特殊的监狱,才能够让提督永远无法逃出。”

“要是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逃跑的想法呢?”集祈坏笑回答,清澈的眼睛之中流淌着温柔的清水。

“那么就更好了,这样一来我这个秘书长也不用忙碌着去抓你这个提督逃犯了。”前卫微微将自己的脑袋靠近集祈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喃喃,如同炽烈的夏风,让对方的脸庞开始变得滚烫。

“所以秘书长前卫这是想要……将我永远地关押吗?”集祈没有想到平时和俾斯麦一样的前卫秘书长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和过去的她完全不一样。不过他也觉得这样的前卫格外有魅力,就像那天晚上对自己强势的萨拉托加一样,让他没有想要反抗的念头。

“是啊,因为提督可是我确定了的人哦,虽然我现在只是镇守府的秘书长,但是我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前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集祈的肩上,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沮丧。“我也想要和列克星敦一样,成为提最喜欢的太太,虽然我知道那只是我虚幻的臆想,但是依然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幻想自己和提督独处时候的画面场景,感受着提督温暖的怀抱。”

她伸出手紧紧地抱着集祈,像是害怕失去他一样,没有放手的意味。她知道过去的自己还是太懦弱,根本不敢在他的面前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情愫表现出来。只能够站在角落中羡慕地偷看着,之前是列克星敦,列克星敦走了之后又是俾斯麦,仿佛提督的身边就是一种看不见的磁场,不断吸引着舰娘出现在她的身边。

而自己却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可是现在当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没有俾斯麦没有列克星敦,更没有那个婚礼精赤城的打扰,现在就像是上天给她的一次绝佳的机会,只要抓住了,她就可以永远地抓住,没有放手的机会。

“所以……秘书长是一直在忍耐对吗?”集祈感受着怀中的温热和柔软,轻声地问。“之前我其实就有觉察到前卫你的感情,但是……我却一直没有给你明确的回应,是我的错。”

“才不是呢提督,”前卫摇头,“是我太懦弱了,要是我和列克星敦赤城一样勇敢的话,就不会一直拖到现在了,就算是比我后来的俾斯麦也抓住了机会变成了婚舰,而我从一开始就是秘书长,现在依然还是秘书长,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像是列克星敦那样的存在,成为提督的婚舰。”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集祈,荡漾着水波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闪烁和回避,只有沉重的感情。

“并不是,只是你肩负了太多了责任罢了。”集祈伸手摸着秘书长的侧脸,过去第一次和前卫见面的时候,总以为她是一个叱咤风云的秘书长,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存在,但是当来到这座新的镇守府之后,和她接触之后。

他才知道,这个少女和俾斯麦一样,只不过是披着坚强外套的柔软绵羊,同样希望有人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知道自己不再孤单。

“过去的时候你时刻要想着总督府的事情,虽然你是威风到每个人都会害怕的秘书长,但是依然会感觉到疲惫和寂寞。”集祈抱着她轻声说,“之后在我来到了这座镇守府之后,虽然你已经卸下了秘书长的责任,但是过去的习惯依然会让你放不下,因此那个时候你还是会独自承担起镇守府的秘书舰的责任,让列克星敦变得空闲下来。”

“所以每一次她来到办公室根本不是和提督商量什么公文的事情,而是和你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听到这,前卫嘟着最冷哼,对于那个挂着秘书舰之名,却没有秘书舰之实的列克星敦表示强烈的不满,要不是之前每一次想要靠近自己提督的时候都会看见她的身影,说不定自己这个秘书长早就变成婚舰,戴上戒指了。

“那只是秘书长大人你太笨啦。”集祈笑着捏了捏少女的脸颊,“要是你和赤城一样黏人的话,说不定我这个罪犯早就在秘书长大人你的专属监狱之中沦陷,根本没有出狱的可能。”

“所以在提督看来这就是我的错咯。”前卫张开嘴露出自己洁白的贝齿,像是咧嘴的老虎一样露出自己的利齿,对眼前胆敢冒犯她威严的集祈发出警告的低鸣。“这明明就是提督的错误,要是能够早一点觉察到我的少女心,我也不会等待那么久了。”

前卫将一切的过错甩到了集祈的身上,表示有现在的局面根本不是她的原因,而是集祈的迟钝导致的。

“好好好,尊贵的秘书长大人,全部都是我的过错,所以我现在束手就擒,让秘书长大人将我抓进特殊的监狱中,永远不释放。”集祈伸出自己的双手摆在前卫的面前。

“这可是提督你自己送上门的哦,别怪我这个秘书长心狠手辣,让提督在我面前求饶啦。”她得意地笑着,抓着集祈的手腕不松开。“现在提督就已经是我秘书长的犯人了,那么今天晚上的审讯室……”她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就定在我的房间怎么样?”

“秘书长这是打算在夜晚进行审讯咯?”集祈对于背后的潜台词可是很清楚,毕竟列克星敦这个温柔的太太之前就是这样一点点把自己这个纯真的小男孩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身为深受太太影响的他,对于这些暗示可是很明白的。

前卫秘书长的审讯 中

“这件事情等到了晚上再说,现在还不是审讯你这个罪犯的时候。而且我发现提督你也变得越来越……成熟了,之前我记得你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现在就已经变成了什么都懂而且还喜欢**。”前卫看着坏笑的集祈冷哼,伸手拍了拍自己提督的侧脸。“是不是那个列克星敦教会提督的?”

“列克星敦啊……应该算是吧。”集祈微微扭头,算是默认了。因为自从和列克星敦在一起过后,这个温柔如同邻家姐姐的太太,教会了他很多东西,不光光是管理镇守府的技巧,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他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至少让他在面对不熟悉的舰娘时候不会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也知道该如何面对像赤城和Kaga一样热情的少女,也会照顾萨拉托加和大青花鱼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更知道怎么和前卫俾斯麦相处,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成熟的太太,让他从一个什么都不太会的毕业新生提督,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果然是这样,”前卫哼哼,对于那个幕后功臣列克星敦表现出微微的不满,让她失去了过去那个什么都还不懂的集祈。“不过现在的提督也很好,至少不会像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那样局促。不过也正是由于她一直缠着提督,才让我一直只能是秘书长而不是婚舰。”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现在已经决定了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畏手畏脚,而是像把出鞘的利剑,直接显露出自己的锋芒。

“你又不是不知道,列克星敦她就是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的。”集祈笑着回答,“虽然她被称为温柔的太太,但是实质上就是一个喜欢黏人的少女,在过去的镇守府还好,因为作为秘书舰每天要忙着审批公文,又要照顾她那个还像个小孩一样没有长大的妹妹,所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夜晚空闲的时候。”

“而到了这里,那个秘书舰不但有了人可以帮她肩负起责任的人选,自己的妹妹也成长起来,而且还成为了新的婚舰,现在她每天除了陪陪自己的提督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前卫嘟嘴抱怨。

之前俾斯麦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工作都是这个德意志科技结晶的少女承担,但是当那一次她和Yamato战斗落败之后,一晚上就从舰娘变成了婚舰,第二天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办公室中,只剩下自己这个秘书长坚持。

现在前卫也在想,要是自己也如愿地成为了婚舰的话,那么这个秘书舰的责任又该又谁来承担呢?是那条正在努力的鱼鱼还是成熟稳重的声望呢?

“提督你说以后秘书舰的责任又该谁来承担呢?”前卫问,希望集祈能够给她一个答案。

“难道前卫你不想继续担负这个责任了吗?”

“并不是不想,只是现在我已经决定了要做提督的婚舰,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一心全部放在镇守府事务上,也必须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提督身上,不然那算什么婚舰啊。”前卫回想起过去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傻。

她每天除了处理镇守府事务就是批阅总督府公文,看到列克星敦和提督亲密,她也只会感觉到羡慕,竟然没有因此而产生其他的念头。

果然自己一直是秘书长而非婚舰的确是有原因的,就像个生了根的榆木疙瘩,除了会站在原地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现在这根榆木终于醒悟,不然可能等到那条可爱的大青花鱼长大,戴上戒指了自己都还是那个没有任何变化的秘书长,那简直就是她舰娘生活最大的失败了。

“所以前卫想让谁来担任秘书舰责任呢?”集祈点头表示同意,毕竟这个秘书长已经为镇守府付出了太多了,也是时候放松了。

“谁吗?”前卫歪着自己的脑袋认真思索,似乎在心中寻找着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的最佳人选。“声望的话因为要照顾提督所以也没有时间,而且她之前也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那……”集祈也在脑中寻找着最佳的人选,毕竟虽然不是秘书舰,但是却要担任着这样重大的责任,还是谨慎一些的号。“纳尔逊怎么样?那个戴着眼罩的大姐姐。”

纳尔逊作为俾斯麦的学员,不但有着和俾斯麦一样谨慎的性格,也有着与之相对应的能力,虽然她没有处理公文的经验,但是集祈觉得她应该是除了列克星敦前卫俾斯麦之外,最适合的人选。

“带着眼罩的大姐姐?”前卫看着集祈认真的表情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看来提督你还真是多情呢,没有想到你还一直关注着别人,什么带着眼罩的大姐姐,多半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早就偷偷看过对方好多次了吧。”

虽然她作为秘书长也肩负着镇守府的秘书舰职责,但是他对于纳尔逊姐妹是真的没有多大的印象,除了在镇守府之中见过这性格相反的两姐妹几次,几乎没有别的接触。

所以放集祈提出让纳尔逊担任秘书舰责任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这个提督是不是偷偷和对方进行了接触。

她眯着眼睛露出奇怪的笑容,似乎想要从集祈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丝端倪。

“才没有!”集祈大叫着摆手否认,“我只是觉得纳尔逊她应该可以胜任这项工作,并没有和他进行过任何亲密的接触。”

他这算是真的实话实说,除了对方来到镇守府的时候他见过几次面,后来他这个失职的提督就几乎没有和那姐妹俩有过接触,要不是今天前卫说起这件事,他都已经快忘记了镇守府还有她们俩的存在。

要是她们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轻易将她们忽略的提督,恐怕会怀疑当时跟自己签订契约的决定吧。集祈在心中对自己的遗忘行为表示无力吐槽。

“那么……”前卫表示不相信自己提督的谎话,“提督你就没有想要和那姐妹俩亲密接触的打算吗?”她噼里啪啦地发出猛烈的骨响,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亲密接触?”作死的集祈点点头表示对前卫的想法赞同,浑然不知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陷阱,还傻乎乎地朝里面跳。“的确要和她们姐妹亲密接触了,不然自己这个提督就真的不称职了。”

前卫秘书长的审讯 下

“提督你还真敢当着我的面这样说啊,”前卫嘴角上扬露出恐怖的笑容,看得集祈心中有些发毛。“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提督你还真的有这种心思啊。是不是接下来两位婚舰就是她们姐妹俩了?”

“没……没这回事啊,”集祈摆手求饶,“我只是觉得前卫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应该和那两个被我忽视掉的姐妹拉近距离,不然到了后面她们会觉得我这个提督已经把她们完全遗忘了。”

“遗忘?提督你可别跟我找理由,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前卫冷声哼哼,扭头表示不相信集祈的借口。“就连大青花鱼这样的幼女你都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婚舰,你这个变态的话我才不会相信呢。说是什么拉近距离,多半只是因为垂涎那姐妹俩的好身材。”

“什么啊,我可是一点都没有那种奇怪的想法。”集祈大声地为自己辩解,“而且最开始这个话题可是前卫你自己提出来的,要不是你说寻找接替你担任秘书舰的舰娘,我才不会想起那两个被我遗忘的纳尔逊姐妹呢。”

他找到了反击的理由,这件事情最开始他本来就没有丝毫的想法。

“那……”前卫看着没有心虚表情的提督,仔细想想的确是自己最先提出这个话题的,要是自己不说秘书舰的事情,自己的提督根本就想不起那两个跟着俾斯麦一起来到镇守府的姐妹。“好吧,这个的确是事实。”她叹气地点头,表示她相信集祈的话。

“那么提督真的想要将这个责任交给纳尔逊吗?”她接着问,脸上已经没有了玩笑的意思。

“还是可以让她试一试的,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她处理公文,但是看她沉稳的神色,我觉得还是能够胜任。”集祈回忆起那张和之前俾斯麦一样总是被淡漠充斥的脸,对那只被眼罩遮挡住的眼睛有着好奇。

那个眼罩下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呢?难道是曾经在战场上受过伤,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集祈在心中问,但是却得不到答案。

“好吧,那么等会提督记得去找纳尔逊商量一下这件事,还有别忘提督你说过的话。”前卫点头答应。

“答应的话?什么话啊?”集祈挠挠自己的脑袋摇头。

“晚上你这个喜欢幼女的罪犯记得到本秘书长大人的房间认真地写认罪材料,表现好的话或许本秘书长大人会对你从轻发落,要是不好的话,明天你就别想起床了。”前卫得意哼哼,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眨巴,似乎在对集祈暗示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像当时想要狠狠惩罚的太太一样。

“诶……秘书长大人那个认罪材料可不可以……”集祈感觉到一阵阵奇怪的寒意,希望能够拒绝这个名义上是审讯实际上是抱着奇怪想法的秘书长。

“你觉得可能吗?喜欢幼女的变态提督,我身为镇守府的秘书长可不会让你轻易地逃脱,晚上要是你敢不来的话,我可是会直接去你的房间,总之提督你现在可以打消逃跑的想法了。”她伸出手比出拳头的手势,意味着集祈现在就是站在无路可跑的墙角,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说完,前卫像是得到最后胜利的骄傲猫咪,趾高气昂地走出办公室,留下集祈站在原地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形容他此时复杂的内心。

好半天他才无奈地叹气,算是接受了这样悲惨的现实。

“现在自己的任务就是去找纳尔逊和她商量秘书舰的事情了吧。”集祈垂头喃喃,一步步朝着陌生的纳尔逊姐妹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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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最近提督找过你吗?”光着脚丫趴在柔软地毯上晃荡的罗德尼大声地问,出现在她可爱的脸前的是本漫画书,剧烈的战斗剧情让她看得津津有味。

“找我?”坐在书桌前的纳尔逊微微挑眉,橙色的眼睛眨巴了一会儿,摇头否定。“并没有,最近的话我几乎都很少看到提督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陪着列克星敦或者俾斯麦教官。”

“俾斯麦教官?”罗德尼合上眼前的漫画书,猛地起身,声音中带着诧异。“为什么是俾斯麦教官啊,教官她不是要处理镇守府的公文吗?那又时间陪着提督啊?”

教官来到镇守府之后,出现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办公室,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处理公文,这样忙碌的教官,哪还有多余的时间陪集祈。

“听前卫说,好像是俾斯麦教官已经成了镇守府新的婚舰。”纳尔逊放下手中的墨色钢笔,轻声说。“似乎就是那一次教官被Yamato击败的夜晚,提督为了安慰她,然后两人的关系就……那样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波动,起伏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羡慕。她来到镇守府这么久,除了签订契约的时候和那个年轻的提督见过面,之后几乎都很难看到他的身影。

“哎呀呀,教官的速度可真是快啊。”罗德尼大声地说,微张的小嘴透着惊奇。“明明教官就是那种有着军人作风的舰娘,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得到提督的垂青,而姐姐到现在都还没有和提督说上几句话呢,一比较这差距可真是有点大啊。”她扭头看着自己姐姐没有丝毫动静的背影,似乎在对她提醒着什么。

“所以罗德尼你是在提醒姐姐应该主动出击?”纳尔逊回头问,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这要看姐姐的意思咯,”罗德尼像条咸鱼一样重新躺在地上,张开自己的双手轻声回答。“要是姐姐喜欢提督的话,肯定要主动啊,毕竟提督那么受欢迎,每个舰娘都围着他,要是姐姐再不主动的话,恐怕就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你看看教官就是主动出击然后才成为婚舰的。”

她拿出俾斯麦这个案例对自己的姐姐进行教育,希望她如果有想法就去做,不要一直待在房间中,每天对着自己的书本打发时间。

“我会做尝试的,毕竟最开始我就是因为提督的才会来到这个镇守府的,不然我也会像俾斯麦教官一样留在学院做一个老师。”纳尔逊点头,表示自己会接受自己妹妹的建议。

“只是不知道提督最近……会不会来主动找我呢?”她在心中喃喃,看着窗外的阳光默默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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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姐妹

纳尔逊房门口

集祈站在原地,过道的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拖长,投影在柔软地毯上的身影在微微颤抖,映着飘散的纤尘。

他缓缓地举起捏紧的手,悬在空中犹豫着是否要敲响这扇紧闭的门。对于纳尔逊姐妹俩的印象就只有最开始姐姐的眼罩和妹妹的金发,姐姐和当初的俾斯麦一样,给人沉稳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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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尼的下场

“并不是,”集祈摇头,“是我觉得纳尔逊你很适合,我才会过来找你的。”

虽然之前集祈不知道纳尔逊对于处理镇守府公文这件事情有没有经验,但是他只是有种盲目的自信,对于这位戴着眼罩少女的莫名相信,相信她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甚至是优秀的秘书舰,尽管那只是个挂名的。

“提督觉得我会很合适吗?”纳尔逊有些受宠若惊,没有想到这个对自己不熟悉的提督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那么原来的秘书舰列克星敦呢?我记得她才是镇守府的秘书舰吧?”她虽然很激动,但是还是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这个就是……我不想说的原因。”集祈叹了口气,还是打算将事实的真相说出口,毕竟他可不想也不愿欺骗这个相信他,并且愿意和他签订契约的舰娘。“因为前卫之前也只是担任着秘书舰的责任,所以纳尔逊……你也是……这样。”

列克星敦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选择了留下来,并且担任了秘书舰的职责,所以不管发生什么,秘书舰的位置永远是那个温柔的身影,永远都是太太的专属。

“也就是说不管是前卫秘书长还是教官俾斯麦,她们都从来没有真正地成为镇守府的秘书舰,只是担任着秘书舰应有的责任。”纳尔逊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个提督对于秘书舰的问题为什么会这样犹豫,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好将这样的话对自己的舰娘开口。

“是的,她们一直都是担任着秘书舰的责任,而没有和列克星敦一样成为秘书舰。”集祈点头承认,“虽然在纳尔逊你们看来,这样的选择对于俾斯麦和前卫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曾经说过,镇守府的秘书舰只有一位,那就是列克星敦。之前她为我为镇守府付出了很多,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永远都是唯一的秘书舰。”集祈斩钉截铁,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过去的列克星敦在最艰难的时候选择带着自己的妹妹留下来,在那寒酸的镇守府中每天认真工作,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列克星敦的付出集祈永远忘不了。而且秘书舰作为镇守府最重要的职位,比婚舰还要重要,根本不是可以轻易更替的,一旦确定只有犯下巨大的过错才会撤销。

纳尔逊看着坚决的提督,愣了愣微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集祈的想法。说她心中没有任何别的想法那是骗人的,但是她也知道要是连秘书舰都可以随便更替的提督对于舰娘恐怕也不会多认真吧,今天喜欢这一个,让她成为秘书舰,明天有觉得另一个舰娘好看,撤下原来的秘书舰让她上位。

所以她觉得选择秘书舰是提督作出的最重要的决定,一旦确定,几乎就不会更改。

想到这,她微微叹了口气,对于那个被自己提督成为温柔太太的列克星敦有着深深的羡慕。

“所以提督找我只是想让要有个人承担起秘书舰的责任,让前卫秘书长有更多的时间,对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一直担任着秘书舰责任的前卫要选择退出,寻找新的舰娘接替,不过现在对于纳尔逊她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机会,让她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和眼前的提督在一起。

“是的,因为镇守府下一个婚舰应该就是……那位一直忙碌的秘书长了吧。”集祈点头讪笑,他记得前卫是在列克星敦之后与自己产生了交际,在新镇守府中等待着自己,然后辞去了总督府的职位,专心承担起镇守府秘书舰的职责。

要不是她那么忙碌的话,恐怕早就在列克星敦之后俾斯麦之前成为婚舰了,

也不会拖这么久才向自己表露心声。

“所以那个前卫秘书长才会放弃秘书舰的责任,原来是马上要成为镇守府的新婚舰了。”罗德尼用羡慕的声音说,可爱的小脸上透着深深的向往。“那样岂不是提督要亲手给秘书长戴上戒指?然后向所有人宣布她成为自己心爱舰娘的事实。光是想象就好让人向往啊,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成为提督的……婚舰啊。”

说到最后这个可爱的舰娘声音越来越小,那张可爱的小脸也透着滚烫的红润。

“那个啊……”由于集祈是现在罗德尼的面前,所以不管她的话说得再小声,他还是能够勉强听清。“那个的话……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婚舰……我其实没有什么要求的。”他害羞地解释着,垂头不好看着这个和萨拉托加一样活泼可爱的少女。

“别乱说话!”又是一个来自严厉姐姐的暴栗敲在了罗德尼的小脑袋上,纳尔逊轻咳几声严肃气氛。“那么提督是希望我能够肩负起秘书长过去的责任?”她看着自己的提督,语气凝重。

“是的,”集祈点头,“当然如果纳尔逊你不愿意的话,也没有丝毫关系,本来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就是不公平的……”

集祈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纳尔逊直接打断了。

“不用说了,我答应提督的请求。”她深吸口气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秘书舰的责任。“不过作为交换,我希望提督也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

“一个请求?什么请求。”

“这个我以后会告诉提督的,现在还不是时候。”纳尔逊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请求,而是想当做一个秘密保留下去。

“哎呀呀,姐姐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刚刚才遭到姐姐重击的罗德尼猛地站起身,对着纳尔逊露出我已经将一切看透的笑容。“姐姐不就是像个秘书长一样成为提督的婚舰,戴上戒指。毕竟刚刚来镇守府的时候,姐姐你可是说过,自己对于提督可是很有好感的哦。”说完她还作死地顶了顶自己已经现在愤怒边缘的姐姐的肩膀,似乎在问他自己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罗德尼你可真了解你姐姐我呢,看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已经完全黑化的纳尔逊噼里啪啦地摩拳擦掌,如同死神钟声的骨响让罗德尼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姐……姐姐,”她结结巴巴地朝后退步,刚才嚣张得意的表情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也是恐惧和惊吓。“姐姐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千万别当真啊。”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将自己姐姐心中的想法彻底在提督面前说出来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现在是这样。

“可是妹妹你说的还真准啊,对于这样了解姐姐的妹妹,我可要……好好地痛爱啊!”纳尔逊阴沉着脸,去拿着镰刀的死神一步步朝着罗德尼逼近。

果然……这个活泼的妹妹又得被自己这个姐姐制裁了,罗德尼和之前的萨拉托加一样,还是那么喜欢作死。集祈捂脸苦笑,看着姐妹俩的相爱相杀,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姐姐的好妹妹——罗德尼

“姐姐我错了,别打我的头。”

“你错了?哪里错了!明明做的很对!”凶残的纳尔逊姐姐发出低沉的声音,不管不顾对着自己的妹妹就是重击暴栗,让她知道说错话的后果。

明明她不想让自己的提督知道内心的想法,想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之后用那个要求作为交换,换来一枚誓约之戒。

而自己这个坑姐的妹妹倒好,直接二话不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完全暴露在集祈的面前,丝毫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姐姐的脸面往哪儿放的问题。果然自己这个妹妹只会坏事,而且还是在自己有奇怪想法的提督面前,这让纳尔逊恼羞成怒。

“姐姐……姐姐,要是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提督怎么可能和你这样可怕的姐姐在一起。”强烈的求生欲望让罗德尼在脑中疯狂寻找着解救自己的办法。“要知道就算是教官俾斯麦在提督的面前也很温柔的,姐姐你这样做的话,肯定会在提督的心中掉分的。”她蜷缩在墙角大声地说着,希望眼前可怕的纳尔逊能够放过自己。

“可怕的……姐姐,”听到这个形容词纳尔逊手中的拳头捏的更紧了,但是一想到这个房间中不止她和罗德尼,还有一个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看着一切发生的提督,在脑海中做了一会儿的挣扎,最终她深吸口气,选择放过这个喜欢乱说话的妹妹。

毕竟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在提督的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

“好吧,这一次看在提督的面子上,我就不继续追究。”纳尔逊深深叹气,看着眼前抱头蹲的妹妹,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下一次要是罗德尼你再在提督面前乱开口说话的话,就算提督在这里我也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知道啦,姐姐。”罗德尼嘟着嘴点头,皱巴巴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大大的蓝色眼睛看着纳尔逊。

“还有……”纳尔逊对着自己这个乖巧的妹妹点头,算是原谅她的过错。然后猛地回头看着身后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做什么的集祈,露出了阴沉如乌云的笑容。“提督你刚刚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对吧?”她一边说一边靠近,像个想要找小弟训话的大姐头。

“是……是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集祈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选择认怂,毕竟在这样笑容的纳尔逊面前,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就好。”纳尔逊露出你这个小弟很上道我很欣赏的表情,伸出自己的手用力地拍了拍集祈的肩,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提督的表现我很满意,现在提督可以和我妹妹罗德尼先出去吗?我有些事情要……一个人……考虑。”

“有些事情……要一个人考虑?”集祈看着露出微笑的少女,心中觉得有些发毛。他朝着慢慢挪动到房门方向准备溜之大吉的罗德尼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既然姐姐有事情的话,那么我和提督就先出去,不打扰姐姐了。”罗德尼拉着集祈的手腕就朝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把门阖上留下自己姐姐一个人在房间。

“罗德尼……就这样留下你姐姐一个人,真的没事吗?”集祈一边被拉着朝前走一边回头看,他对于纳尔逊现在奇怪的状态还是很担心的。

“没事的没事的,提督现在不要管姐姐了,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静静,根本不想我们去打扰她。”罗德尼看了看距离,在确定绝对的安全之后才依靠着墙壁松口气。抬头看着还在为自己姐姐担心的集祈,拍拍他的肩。“现在姐姐的状况是害羞了,所以她才需要一个人安静。”

“害羞?为什么啊?”集祈不明白,为什么罗德尼会说出这样的原因。

难道纳尔逊害羞的时候就是那种……恐怖的模样?他回忆着纳尔逊之前阴沉的面色,以及她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心如荡漾的水面一样,此起彼伏。

“因为姐姐在提督的面前露出了那样粗鲁的一面,所以姐姐会害羞啊。”罗德尼认真地回答,“因为姐姐觉得她在提督的心中应该就是和俾斯麦教官一样的形象,认真严谨从不会犯错,更不会慌张到露出狼狈的一面,而姐姐刚才就是因为害羞才会在提督面前表现得那样粗鲁,其实姐姐平时都是很淑女的。”

尽管才被纳尔逊狠狠地教训了,但是罗德尼在集祈面前还是为自己的姐姐圆场说好话。毕竟姐姐露出那样的模样,她也有一部分责任,要不是她直接将姐姐想要隐瞒下去的心里话直接公之于众,也不会有现在的状况。

果然姐姐还是对提督有想法的,还以为整天待在自己房间看书的姐姐会对其他的事情毫不在意,结果……还是逃不掉提督的温柔。

想到这,罗德尼因为自己姐姐心中的小心思发出了得意的窃笑。姐姐你就看我这个小姨子怎么在姐夫心中树立你温柔贤淑的形象吧,她点点头,在心中鼓励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所以……你姐姐纳尔逊刚刚才会那样的……生气。”本来集祈想用可怕来形容刚才的纳尔逊,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替换。

“其实提督是想说刚刚的姐姐很可怕,对吧?”罗德尼凑近小声地说,金色的如雨幕般垂下,那张可爱的小脸自信地看着集祈,对自己的推测充满信心。“别骗我了提督,你的纠结的表情已经将你想要说的话暴露了,而且这里姐姐也不在,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没必要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她顶了顶集祈的肩,眨巴着她湛蓝色的大眼睛。

“那……那种想法只有一点而已,”集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承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刚才的纳尔逊对于他来说,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怕。“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纳尔逊……更加真实吧,谁被这样直接将想要藏在心中的话直接暴露了出来,一样会感到生气吧。”

虽然他觉得纳尔逊刚才的样子有些可怕,但是对于那个总是戴着眼罩的大姐姐还是表示理解的,就算是这样温柔的自己,也会有一点点生气的感觉产生吧。

和罗德尼的对话 上

“其实就算姐姐再生气,我也会把刚才的话说出口的哦。”罗德尼笑着摇头,“因为我可是很了解姐姐的,要是我不把姐姐心中隐藏的话说出口的话,她恐怕永远不能在提督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心意。”

罗德尼可是很了解自己那个永远都是冷漠表情的姐姐,她最崇拜的对象就是自己的俾斯麦教官,在学院的时候,是她教会了姐姐如何战斗如何在战场上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所以她们之间不仅仅是老师和学生,而且还是一起战斗过的战友,用自己身上的主炮给予深海以死亡。

“纳尔逊……她就那么害羞吗?”集祈看着面前的罗德尼,缓缓地愣了愣在柔软地地毯上坐下。

“是啊,姐姐之前在学院的时候除了和俾斯麦教官一起战斗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说到这,罗德尼扳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数着。“而姐姐最喜欢看得就是什么军事理论、战斗中情报分析类似的书籍,她之前来到镇守府认识提督之前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为了战斗而花费的,所以姐姐很难好好地表达自己的情愫,就算对于我也是一样。”

集祈看着有些伤感的罗德尼,可以想象出过去她们姐妹俩的生活,姐姐将自己所有的时间花在战斗中,要是妹妹也是这样无趣的话,她们生活的房间就真的只剩下一片寂静了。就像是没有声响的世界,只剩下沉默。

就像是之前列克星敦对狮说过的一样,自己的确很温柔,不太会拒绝舰娘的请求,但是她们不会温柔,不会看着自己被欺负而不说话,所以自己负责温柔,她们负责强硬。而纳尔逊姐妹也是如此,既然姐姐不喜欢说话,那么就由妹妹来。

“那么……罗德尼你之前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呢?”集祈犹豫了一会儿,“自己的姐姐不喜欢说话,而自己也只能自娱自乐。这样的生活一定会很无趣吧,虽然房间里有两个人,但是却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还好啦,”罗德尼笑着摇头,“就算姐姐平时不能陪我一起,我还可以去找俾斯麦教官的宅女妹妹一起玩啊,那个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每天和她一起玩游戏看漫画,而且不用像姐姐一样操心战斗和演习的事情,那个时候是我最开心的。”说到这她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像是窗外的暖日。

“宅女?”集祈笑着挑眉,想起了那个喜欢趴在地上玩游戏的少女。“是提尔比茨对吧。”

“就是她,那个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趁着姐姐去和俾斯麦教官演习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去隔壁的房间找提尔比茨一起玩游戏,我和她一人一个游戏手柄,玩的就是那种双人通关游戏。”回忆起过去的时光,罗德尼高兴得手舞足蹈。“我最开始玩游戏的时候,比较笨,每一次提尔比茨为了救我都得跟着我一起被BOSS打死,后来学会了如何操作如何查看攻略,就开始和她横扫起来,通关了很多很多游戏。”

“你这样说我也想起了过去陪着诺亚方舟通宵游戏的画面。”集祈苦笑着,那个时候好像是刚来新镇守府的夜晚,为了让诺亚方舟跟着自己出门,他答应了那个宅女让自己陪她玩游戏的请求,结果被赶来的列克星敦将她的计划完全破坏。

最后为了弥补她受伤的小心灵,好像是在那天之后他特意找了一个时间,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然后两人似乎就跟着游戏之中的情节,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给她戴上了象征着爱情的誓约之戒。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一起玩游戏也能够发生这样的事情。

“诶?”罗德尼一脸诧异地看着面前带着苦涩笑容的提督,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提督也会玩游戏,这种事情似乎只有镇守府的两大宅女最喜欢吧。“提督你也喜欢玩游戏吗?”

“喜欢谈不上,只是会玩而已。”集祈说,“我记得自己刚来镇守府的时候,为了让诺亚方舟这个宅女陪着我们一起出门,我可是答应了要陪着她玩一个通宵的游戏。”

“诺亚方舟?”罗德尼嘟着嘴巴嗯嗯,似乎在回忆着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她是不是镇守府之中存在感最低的那个舰娘啊?也就是和提督有着生命契约的那位?”

“是啊,罗德尼你也知道那个可爱的宅女吗?”

“因为之前前卫姐姐说过,她是镇守府所有舰娘之中最特殊的一位,拥有着和提督一起的生命契约,之前就是因为她的昏迷才让所有人知道提督遇上了致命的危险。”罗德尼说,扎起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光芒。“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提督永远回不来了,虽然那个时候列克星敦姐姐坚强地没有哭,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很难受,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秘书舰,是那个时候镇守府唯一的支柱,要是她都不能坚持下去,所有人就真的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虽然那天是她和姐姐第一次来到镇守府日子,但是让她们意外的是那一天却没有看到自己以后要相处的提督身影,接待她们的是作为秘书舰的列克星敦,那个红着眼却还是露出坚强微笑的舰娘。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啊。”集祈轻笑,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因为在他看来那种悲伤的回忆没有必要记住,所以在潜意识之中会选择忘记。

“难道提督已经不记得了吗?”罗德尼歪着头,大大的眼睛看着集祈似乎想要知道答案。“明明那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呢,提督都已经忘记了吗?”

“忘记还不至于,只是不想回忆起来而已。”集祈摇头解释,“因为一旦想起就会想起列克星敦肚子一个人支撑整个镇守府,也会想起大和过去的伤痛,这种悲伤的回忆根本没有必要记住,只会让自己更加伤心而已。”

那三十天对于列克星敦来说是最为困难的时光,每天不但要照顾好舰娘们的情绪,还要制定出海拯救自己的计划。而对于大和来说,则是和过去作着告别的新的开始,虽然最后她还是被深海所控制,用自己手中的长刀给予了自己伤痛。

可是自己从没有责怪过她,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和罗德尼之间的对话 下

“所以……提督你才选择忘记那些过去的事情吗?”蹲坐在墙边的罗德尼有些明白了,原来那些事情并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只是自己的提督选择不去回忆而已。因为一旦想起就是对自己和对舰娘们的又一次伤害。

“抱歉……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的。”罗德尼垂着头,小声说。

原本带着温暖笑容的脸也渐渐收敛,只剩下淡淡的愧疚。

“没事啊,”集祈伸手揉揉她柔软金色下的脑袋,滑腻的发丝在他掌心如雨丝游动,“罗德尼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妹妹啊,知道自己姐姐的想法,也知道照顾姐姐的情绪,比那个最开始成为提督的我坚强多了。”

“我自己才没有提督说的那么坚强呢。”罗德尼不自信地摇摇头,笑容中带着勉强。“那个时候除了每天趁着姐姐忙碌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玩,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个无关的旁观者一样,在姐姐的身边看着一切的发生。”

她缓缓地抬起头,苦笑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琉璃的水晶灯饰微微颤动,一片片地风铃发出清脆而轻柔的响声,就像是一首宏大的乐曲,在进行着演奏。

“提督……”她沉默了好半天才喃喃地开口,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喜悦。“你今天来找姐姐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觉得姐姐可以成为接替前卫姐姐秘书舰的任务,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吧。比如说……提督你对姐姐有那么一点点……”说着她伸手比出一丁点的手势。“的喜欢,提督你不要否认,这些东西姐姐有可能看不出来,我可是可以轻易看出来的。”她眯着眼睛看着集祈,锐利的目光让集祈无法逃避。

“那么……一点点肯定是有的啊。”身为提督的集祈红着脸小声地辩解,其实之前前卫说的没错,他找纳尔逊不仅仅是因为相信这个有着俾斯麦一样严谨性格的少女能够很好地胜任这份工作,其实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是出于喜欢这个戴着眼罩的少女,虽然很淡,但是却在心中悄悄作祟。

“我说的一点可不是提督对于所有舰娘的那种喜欢哦。”罗德尼笑着摇头,一步步将这个和自己姐姐一样不能够坦率地表达自己情感的提督逼到墙角。“提督你就别像姐姐一样隐藏了,我都看出来了哦。”

要是眼前这个红脸的少年没有那样特别的想法,根本不会自己亲自来找姐姐呢,要来也是前卫秘书长来。所以当她开门看到是那个有些陌生的面容时,她在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直到现在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提督,你还不是和姐姐一样,对于自己心中的情感不能够直接地说出来,要是你和姐姐都可以坦率一点的话,就不会这样互相躲避不敢直说了。她看着犹犹豫豫不敢开口的集祈,嘟着嘴小声地在心中喃喃。

“其实……罗德尼你说的也对。”有些忍受不了罗德尼认真的眼神,集祈最终还是选择了松口,毕竟他并非对于纳尔逊没有一点想法,就像那个时候遇见列克星敦一样,只需要第一次见面,太太的温柔就如同看不见的手一样,将他俘获。

而纳尔逊的帅气也是如此,就像是一种看不见的气质,可以让集祈对这位有着橙色长发的少女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就对了嘛,”罗德尼得意地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姐姐虽然和俾斯麦教官一样有些无趣,但是对于提督这样年轻少年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姐姐再怎么说也是个成熟的大姐姐。”

“是啊,整个镇守府都是成熟的大姐姐,就只有我一个是什么都不懂的提督。”集祈哼哼,接下了这个可爱的金发少女的话。

不过罗德尼也没有说错,镇守府中除了那群可爱的小学生之外,其余大部分的舰娘都是比较成熟的少女,对于自己这个才从学院毕业半年的新人提督来说,都有着莫大的诱惑。

“既然这样……”罗德尼像个跳脱的兔子猛地站起身,紧紧地抱住眼前没有任何反应机会的集祈。灿金色的长发如同垂下的雨幕将他的实现完全遮挡,唯一的感受就是那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柔软,像是徐徐燃烧着的火焰,散发着温热。

“那么就让我来做提督的姐姐怎么样?”她趴在集祈的耳边,声音如同旭日温柔。

集祈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墙壁,摊开的双手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他完全不知道罗德尼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想说的话也卡在嘴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之前就一直想抱抱提督,现在终于得逞了哦。”罗德尼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和颤动,声音中反而带着狐狸般的得意。“难怪之前秘书舰列克星敦姐姐会说提督就是镇守府中吉祥物,面对舰娘的时候根本不会反抗。”

“谁说我不会反抗的。”集祈轻哼反驳,“俾斯麦才是不会反驳的柔软波斯猫,也难怪狮会给她取这个绰号,外表看起来很是高傲和冷漠,但是接近之后才发现就跟猫咪一样柔顺。”

虽然太太之前就说过他是镇守府的吉祥物的事情,但是以为那只是那个喜欢捉弄人的列克星敦的一家之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才来镇守府没多久的罗德尼也知道了。难道作为秘书舰的太太对于新来的舰娘,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提督是我们镇守府的吉祥物,大家可以欺负他哦。”然后就是太太经典的温柔笑容杀,让所有人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连这个新开镇守府的罗德尼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敢这么大胆地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肯定是太太给罗德尼的勇气吧。想到这,集祈的嘴角有些止不住地抽抽。

“哎呀呀,我可是听见提督你说了俾斯麦教官的坏话哦。”罗德尼的声调猛然提高,中间透着惊诧。她缓缓地松开手,像是抓住了集祈把柄一样得意地看着有些脸红的他,眨巴的眼睛中透着淡淡威胁的意味。“提督你说要是我把刚才的话告诉俾斯麦教官的话……”

“那你去说啊,反正你的教官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婚舰了,她手上的戒指还是我给她戴上的呢。”集祈有恃无恐。

“哇,提督你就这么大胆吗?这怎么和列克星敦姐姐说的不一样啊。”罗德尼装模作样地紧抱着自己,露出我好害怕的表情。

“吉祥物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集祈张牙舞爪地朝罗德尼逼近。“而且你可是有把柄抓在我手中的哦,我才不怕你去跟那只波斯猫告状呢。”

“我哪里有什么把柄,提督你可不要说假话。”

“你说你姐姐是个和俾斯麦教官一样无趣的人,这些话我可是听到了的哦。”集祈坏笑,一字一句地堆这个不知道状况还想威胁自己的罗德尼进行着提醒。

被欺负的罗德尼

要是之前他还会被这样的话给唬住,但是在和腹黑的太太待久了之后,他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以及反击,不会像过去一样轻易地被套路。

他哼哼笑地看着面前的罗德尼,抄着手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哇,提督你竟然这么奸诈!”罗德尼委屈地大叫,小脸皱巴巴的,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样。“提督你完全地变了,你再也不是过去列克星敦姐姐口中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吉祥物了。”

“我可是你们的提督,才不是什么吉祥物。”集祈哼哼,毫不犹豫地反击。“就算是吉祥物,也是你们应该保护的吉祥物,列克星敦和俾斯麦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我,你这个才来镇守府没多久的罗德尼地皮都还没有踩熟,就想欺负提督我?”说到最后他伸手捏捏罗德尼肉肉的小脸,得意洋洋。

“提督我要……要教官俾斯麦告状!”罗德尼含糊不清地说,两只小手无力地舞动。“告诉她你这个坏提督竟然欺负我,我还要跟我姐姐告状,还要跟列克星敦姐姐告状,让她们为我报仇,狠狠地教训提督。”

“可是你这个罗德尼现在在我手上,捏圆捏扁还不是我说了算。”集祈放手饶过这个大胆的少女,“还有你可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上,要是你敢和你的俾斯麦教官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可是……”说到这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是其中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坏提督就知道欺负我!”罗德尼嘟着嘴抽抽自己的小鼻子,眨巴着自己的眼睛。“那提督你可是先说好了,我不告诉俾斯麦教官你欺负我的事情,提督你也不能告诉姐姐我之前说的那些话,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尤其是我姐姐知道。”

“那之前是谁威胁我来着?”集祈歪着脑袋,掏掏自己的耳朵露出慵懒的表情。

“是我,是我错了,提督饶过我好吗?”罗德尼举白旗投降,用诚恳的态度表示自己的过错。

“看着你这个少女认错诚恳的态度,我这个大度的提督就放过你啦。”集祈开心地笑,看着在自己面前服软的少女,有种陌生而舒畅的感觉。

之前他在镇守府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最开始在威尔士亲王殿下的面前是这样,每天都是她的专属厨师,之后太太列克星敦来了,自己的生活更加悲惨,不但要被这个狡猾如狐狸的少女套路,而且还要在她和威尔士之间左右为难。

在之后就是前卫秘书长,强硬的秘书长丝毫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当自己被大和掳走的三十天之后,每天不但要面对那个随时有着翻脸可能的少女,每天还要为她考虑下一顿应该做些什么饭菜她才会喜欢。

回到镇守府之后,不但面对的是被罗德尼成为教官的俾斯麦,还有丝毫不给自己机会直接强吻自己的深海舰娘Kaga,就像是眼前这个还想趁机欺负自己的舰娘说的那样,自己真的就是个吉祥物,只有被欺负的命。

不过,这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这个吉祥物终于尝到了欺负别人的滋味,完全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比战胜深海舰队还要让人舒服。

以后看来自己也可以欺负欺负别人啦,欺负罗德尼只是自己的第一步。他看着眼前认错的少女,在心中嚣张地大笑。

“唉,看来我彻底地把舰娘的脸丢完了。”罗德尼看着大笑的集祈嘟嘴小声说,字里行间都带着深深的沮丧。“明明列克星敦姐姐都说过,其他的舰娘都可以欺负提督,而我只有被提督欺负的份。”

“那是罗德尼太笨了,欺负我这种事情要看舰娘的。”集祈拍拍少女的肩,对她进行着没有丝毫作用的安慰。“列克星敦和你的教官俾斯麦就算那种聪明的舰娘,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被我抓住把柄,而罗德尼你还是太年轻了,让我抓住了机会。”他摇着头叹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明明就是提督太狡猾了,明明我都是把提督当成朋友来对待的,结果提督你竟然这样套路我。”罗德尼之前本以为自己可以按照计划进行,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计划已经出现在了别人的计划之中。

“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你这个舰娘还要威胁我这个提督朋友,真的没良心!”

“什么叫没良心,在这样说的话,提督我可要咬你哦。”罗德尼张大着自己的小嘴,露出自己的贝齿,两只手变成爪子,像个想要吃人的魔女,身后的桃心尾巴不停地晃动。“明明是提督你一直不关心我和姐姐,今天要不是因为秘书舰的事情,我看提督你恐怕永远都不会来我们房间了吧。”

“那个……”被罗德尼说中的集祈有些尴尬,只能讪笑几声。“那个今天的天气真的好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喂!提督你不要转移话题,这件事情明明是提督的错,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姐妹俩,还让姐姐做那么累的工作,最可恶的是,你这个提督还欺负我这么可爱的舰娘,要是别人心痛都还来不及,提督你还敢威胁我。”她嘟嘴碎碎念,嘟起的脸颊透着她的不爽。

“威胁什么的……那又这回事啊。”集祈傻笑着挠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只是进行了彼此的条件交换而已,你不告诉俾斯麦我说她是柔软波斯猫的事情,我也不告诉你姐姐说她无趣的事情,我哪有威胁你啊。”

“那你之前还敢说我笨……我明明很聪明的。”她指着集祈,伸出的食指微微颤抖。

“这是事实啊,根本不算是欺负啊。”集祈挑眉无奈地看着她,耸耸肩表示我说的这都是实话,你自己笨没有办法。

“好啊你,你这个坏提督,你竟然说我笨!”气到恼羞成怒的罗德尼丝毫不顾及之前的什么条件交换,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将集祈按在柔软的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明明是聪明的罗德尼,你才是那个笨到一直被欺负的傻瓜提督。”

“罗德尼我记得……之前你似乎说了你姐姐纳尔逊什么啊?”躺在地上的集祈歪着脑袋皱眉思考,声音透着丝丝疑惑,似乎在脑中回忆着什么。

“可恶的提督,”罗德尼冷哼一声,服软地松手坐回自己的墙边。“这次算你赢了,下一次我一定会欺负回来的,一定!”她紧捏着自己的拳头,用力地说。

自言自语的纳尔逊

“这种事情等你变聪明之后再说吧。”集祈站起身拍拍衣角,迈着悠闲的脚步朝着楼下走去,从他嘴中传出的轻声小调,透着愉快。

“提督别那么得意,这次的仇我可是记下了,下次我一定会狠狠地讨回来。”坐在墙边的罗德尼愤愤地大叫。

“那就等下次再说吧。”走在扶梯上的集祈没有回头,只是挑衅地摆摆手。“下一次可不要这样被我欺负哦,笨蛋的可爱少女罗德尼。”

“提督你这个可恶的负心汉!”留在原地的罗德尼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击打着空气,看着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身影,嘟嘴叹气,然后小声地说,语调低沉。“臭提督,今天敢欺负我,这个仇我记下了。”少女愤愤,在心中小本本上面记下了集祈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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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留在房间的纳尔逊躺在床上捂着自己害羞的脸大叫,指缝中露出的蓝色独眸眨巴,里面荡漾着清水。“自己怎么在提督的面前表现得这样糟糕,明明俾斯麦教官都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Poker face,可是刚刚却那么丢脸,这样的话提督还怎么放心地将秘书舰的责任交给自己啊。”

纳尔逊不断滚动着,被单将她凹凸的身线完全包裹,她趴在床角,看着窗外闷闷地嘟嘴。

“还有那个笨蛋妹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她扳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地数着罗德尼的犯傻之处。“什么叫做姐姐心里就是想要成为提督的婚舰,虽然我有这种想法,但是不要在第一次和提督的见面就说出来嘛。”

“还有什么叫做姐姐很粗鲁,我……我明明就只是恼羞成怒了而已。”说到这,纳尔逊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其中透着深深的沮丧。“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是在提督的心中留下了坏印象,以后还怎么让自己成为婚舰,给自己戴上戒指啊。”她伸出自己光滑如玉的手,无名指上空荡荡的,并没有她想要的誓约之戒。

“要不要去问问教官怎么得到婚戒的呢?”她扭身平躺,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窗外的光影从她的指缝中穿出,落在她微微苦恼的脸上。“可是自己才在提督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地变成婚舰啊,就算是俾斯麦教官也是经历了那么就才慢慢地拉近和提督的关系,自己才和他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想得这么多的话,会不会太着急了。”

“可是要是再等下去的话,连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大青花鱼都有可能成为婚舰,自己岂不是要等很久很久才可以啊。明明那条鱼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提督会让她成为婚舰的候选人呢?还对她说什么等你长大之后婚舰的事情我会考虑。”

“而自己却只能是什么代理秘书舰,什么脏活累活都得自己承担,这个没良心的提督。”她冷哼一声,“不过也好,至少你还答应了我一个要求,以后成为婚舰还是有希望的,不过最讨厌的就是那个话多的罗德尼,什么不好说,非要你姐姐心中的想法完全说出来,真是个坑姐姐的笨蛋妹妹。”

躺在床上的纳尔逊就像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地说着,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完全表达出来。她虽然在集祈面前表现出潇洒的军人风范,几乎从来不会说什么话,但是当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跟自己的妹妹一样,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

因为在过去纳尔逊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和自己的教官俾斯麦在一起,不管是战斗还是演习,她们几乎都是最佳的拍档。而罗德尼作为妹妹除了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就是找那个严肃教官的不严肃的妹妹提尔比茨,看漫画玩游戏就是她们在家的消遣。

所以当纳尔逊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和自己的妹妹一样,自言自语。她让自己的妹妹和集祈离开房间,并不是因为生气,只是单纯地不想让集祈看到她如此失态的自己。

“不过提督也是一个笨蛋呢,自己来了镇守府这么久,今天才想起来找自己,要不是前卫秘书长要卸任秘书舰责任,恐怕那个笨蛋永远都不会来找自己吧。”她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敏锐,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镇守府最受宠的舰娘是列克星敦,没有之一。所以提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这个温柔却又像牛皮糖一样黏住,因此其他的舰娘分到的时间就少的可怜,要是自己还不主动出击的话,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所以纳尔逊在得到了集祈的机会过后,唯一的想法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和提督的关系拉近,要是再不抓住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可能成为和教官俾斯麦一样的存在了。

“唉,”纳尔逊猛地起身叹气,“现在自己要做的还是认真地把秘书舰的工作做好吧,毕竟成为了秘书舰的都成了婚舰,不管是列克星敦、前卫秘书长还是俾斯麦教官都是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傻笑,蓝色的眼眸透着笑意。

“镇守府之后肯定会多出一个婚舰叫做纳尔逊,自己的那个笨蛋妹妹也会是新的小姨子了,不过小姨子有存在感的似乎就只有那个叫做萨拉托加的小姨子了,俾斯麦教官的妹妹除了会玩游戏就什么都不会了。”她得意地笑着,自己的妹妹虽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她对于自己妹妹可爱的模样还是很有自信的。

虽然自己这个姐姐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妹妹还是很可爱的,毕竟可爱就是正义,大青花鱼就是最好的先例,不然如同幼女的鱼鱼为什么可以让自己的提督那么偏爱。

“妹妹这一次我可是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重新坐回书桌上的纳尔逊哼哼地说,她翻开着自己的笔记本,里面秘密麻麻地写着如何成为一个优秀舰娘的步骤。“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个笨蛋妹妹,而是以后自己如何成为一个优秀的代理秘书舰,这样才能够将提督的工作好好完成。”

此时,纳尔逊恢复了过去和俾斯麦一起时的兴奋,似乎找到了自己新的目标,那个在来到镇守府之后开始迷茫的心又一次清明起来。过去的她只想打败自己的教官俾斯麦,但是在来到镇守府找到归宿之后,那个简单的愿望也开始改变。

现在的纳尔逊只想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虽然只是个代理的秘书舰,但是却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前卫失败的玩笑

办公室

“前卫,听说你要成为婚舰了?”将手中工作忙完的俾斯麦抬头问。

现在办公室就只剩下她和前卫两个人,也没有其他的舰娘在,所以她现在可以直接问这个即将和自己一样,被提督戴上婚戒的秘书长。之前虽然两人因为一些意见的不同而分道扬镳,但是她对于前卫的事情还是比较关心,否则也不会因为她的祈求而来到现在的镇守府。

“是啊,”穿着干练白色衬衫的前卫点头,她张开双手仰躺在木椅上,傲人的胸围曲线在俾斯麦眼前完全显露。“这个想法很早之前就想说出来了,只是一直忙,没有时间而已。”

从集祈搬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思就已经完全显露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

“也对啊,毕竟前卫你之前可是总督府的秘书长,再加上你那么好的身线,成为婚舰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俾斯麦看着穿着衬衫短裙格外有诱惑力的前卫,笑容中带着揶揄。“像提督这样才从学院毕业没多久的年轻提督对于你可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不然镇守府所有的婚舰也都不会全是成熟的大姐姐了。”前卫笑着点头,“就算是最小的萨拉托加对于提督来说也是可爱的小姐姐。不过,”说到这,她的语气开始变化。“最近听提督说,他好像会考虑大青花鱼成为婚舰的事情。”

“大青花鱼吗?”俾斯麦挑眉,“我觉得提督说那种话虽然是认真的,但是也是有前提,要等到她长大之后,而是还只是考虑而已,所以虽然说这些话有些伤人,但是这的确是事实。”

“所以你觉得提督在说谎吗?”前卫问。

“说谎我觉得不是,但是……我觉得恐怕不太现实。”俾斯麦犹豫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那条鱼鱼虽然很可爱,这一点我承认,但是要成为婚舰还是不够资格。”

“不会的,你还是不太了解那个傻瓜。”前卫苦笑,“他就是那种说过话就一定会去做的人,虽然有时候说的话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但是一旦开口,不管怎样都会去完成,如果他没有做到的话,只会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真的没有办法完成诺言,对吧?”俾斯麦接过话,叹气着颤笑。之前当前卫来找她的时候,她最开始并没有想要来这里帮忙的想法,毕竟学院里安稳的生活比较适合带着妹妹的她。

但是当她将前卫的整个故事听完之后,那个牢不可破的心还是产生了动摇。最后的结果也如她想象的那样,这个傻瓜提督的确值得她从皇家学院辞职。“所以前卫觉得大青花鱼一定会成为婚舰,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是啊,所以我也很苦恼。”前卫撇着嘴点头,“要是吹雪姐妹和空想也以那条鱼鱼为榜样的话,我真的不得不考虑让宪兵队以猥亵幼女罪将提督抓走了。”

“诶……这么严重的吗?”俾斯麦的嘴角抽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前卫这个玩笑。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总督府的秘书长,还是有权利抓捕心中对于幼女舰娘奇怪想法的提督。要是把自己的饿提督抓进去的话,恐怕……真的就是一个笑话了。“不会前卫……你真的有这种大胆的想法吧?”

她看着不苟言笑的前卫,仿佛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无比的认真。

“谁知道呢?”前卫摊手耸肩,白色衬衫下的迷人曲线微微颤抖。“要是我这个秘书长的婚后生活让我不满意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这样做哦。”她坏笑地回答,让俾斯麦心中有些发毛。

“前卫你这样做的话,恐怕你的婚后生活真的……就此消失了吧,提督都被你关进监狱了,哪还有什么婚后生活啊。”俾斯麦奇怪地看着这个突然喜欢开玩笑的秘书长,她记得之前这个金发少女可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更别说开玩笑这种东西了,想要从这个秘书长口中听到玩笑,那几乎和不可能挂钩。

难道爱情也会让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连这个从不开玩笑的秘书长,都会这样说话了。

“消失就消失,大不了我以后搬到总督府监狱,天天宠幸这个幼女控变态提督。”前卫满不在乎地回答,似乎对于她来说,怎么做都是不亏,她倒还倾向与后者,至少那样的话她可以一个人独享。

“秘书长你这个想法……真的很奇特啊。”俾斯麦呵呵地笑着,“我可是第一次听见有舰娘想要将自己的提督抓进监狱的,不过也对啊,毕竟你可是总督府的秘书长,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能力。”

“这种想法我也是第一次产生,不过那只是说说而已,根本不会那么做的。”前卫露出了你被骗了的笑容,脸上写着你没有想到我会开这种玩笑的得意。“你都说了没有舰娘会这样做,虽然我是秘书长,但是在此之前我可是提督的舰娘哦。”

“那么你刚才说的……都是在开玩笑?”俾斯麦有些难以置信,在她印象中前卫和她自己一样是个无趣的人,开玩笑这种事情在她们看来根本就是浪费时间的东西,有那样的时间还不如在训练场多训练,这样才能够在深海强大的攻势下活下来。

但是现在她竟然从这个秘书长的口中听到了玩笑二字,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听错了。

“是啊,难道你没有听出来吗?”前卫瞪大了眼睛认真地问。

“抱歉啊……我是真的没有听出来,你的表情那么认真,我都以为你真的要将提督他以那个……什么什么罪抓进监狱。那样的话,我们这个镇守府恐怕会被其他提督狠狠地笑话吧。”

“我开玩笑就这么失败吗?”前卫的表情有些沮丧,她本来以为自己的改变会很成功,但是……却差点让自己过去的挚友完全当真了。

“好吧,还好你明说了,不然……我可是认真了。”俾斯麦叹口气,“还有前卫你下次还是不要开什么玩笑了,不然恐怕真的会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像这一次一样。”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前卫举手投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本来想趁着成为婚舰学学怎么开玩笑,好将和提督的关系进一步拉近,但是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没有那个天赋。”

“不管是你没有,我也一样,开玩笑都像是说真话一样。”俾斯麦站起身摇头,“所以还是做自己好了,毕竟提督喜欢的不就是我们真实的模样吗?”

贫民窟提督

贫民窟

“你听说没有,我们这边的企业学院张贴了告示。”提着菜篮的大妈小声地说。

“告示?什么告示啊?”旁边的大妈好奇地问。

“就是之前在深海入侵战斗中,一位来自贫民窟的提督成功地将深海的妄想舰队击溃。”

“来自贫民窟的提督?我们这里什么时候也出现了那种大人物啊?”

“就是之前那位被企业学院无条件录取的集祈啊,他母亲病死的那个。”菜篮大妈张望四周,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之后他就被学院录取了,不过好像是因为钱的问题,他没有办法住在学院,只能够每天晚上回来。”

“也是啊,毕竟能进那所学院大门的可都是有钱花不完的贵族,就算校长给他免去了学费,其他费用也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不过我们现在也沾了他的光,据说因为他成功击溃了深海舰队,所以总督府决定给我们这里免税。”说到这,大妈的声音虽然小声,但是根本掩不住她内心的喜悦。

“免税?免多久啊?不会又和上次那个什么良心被狗吃了的收税官一样,只是免去一个月的税务。”旁边的大妈谨慎地问,因为之前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所以这一次她对于这种天大的好事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次可和上次的不一样。”大妈摆手表示不用担心,用信誓旦旦的语气接着说。“这次的告示上可是盖了总督府的印章,而且是永远免税,不管是任何税务都会由总督府来承担。”

“永远免税?”旁边的大妈有些不相信,“这次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公告上可是有着总督府的印章,这可做不了假。”菜篮大妈斩钉截铁,拍拍大腿表示这件事肯定是真的。“毕竟总督府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而且我还听说现在总督府的秘书长大人可是那位提督的舰娘啊。”

“那位提督?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提督。”

“对啊,所以说这一次公告你就放心好了。”菜篮大妈提着满当当的菜篮,慢悠悠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那就太好了,之前交完税根本剩不下什么,现在不用交税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是啊,谁说不是呢。”

两位大妈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巷道之中,她们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个娇小的身影躲在残破的墙垣之后,偷偷听到了这两位大妈之间的对话。

她悄悄地探出脑袋,小声地喃喃。“击溃深海舰队的贫民窟提督?叫做……集祈?”

她歪着头皱眉,似乎在回忆着这个让她感觉到熟悉的名字,因为她总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两个字,仿佛是有人曾经告诉过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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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肚子饿了对吧?”年轻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温柔的声音带着关切。“我看你之前每天都会在这里蹲着,是因为没有吃的东西对吧?”

带着浅笑的少年慢慢地蹲下,伸出自己的手,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手心中的是一块切割好了的钢块,上面还有着企业学院的钢印。

“你是舰娘对吧,虽然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在学院学习的实习提督,但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你身上的舰娘味道。”少年沉吟着在心中考虑如何解释自己的来意,他和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之前每天从学院回家的时候,都会看到她蹲在这里,孤零零的,让人觉得心痛。

后来他开始注意这个可怜的少女,才发现她原来是一个舰娘,只不过没有提督和她签订任何的契约。那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舰娘老师说过的故事,就是有些提督因为舰娘太过于弱小,所以在建造出来之后,就不会和舰娘签订契约,让她们自生自灭。

莫非这样可怜的少女就是那种被抛弃的舰娘?他看着没有说话的身影在心中有了猜测。

“所以我作为一个见习提督,还是可以每天给你一些资源的。”他想了许久最终憋出了这样的话。

“你是想和我签订契约吗?”蹲着的少女抬头,冷色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像是对什么事情都只有冷漠一般。“想要和我这样被抛弃的舰娘签订契约?”

“签订契约?”少年笑着摇头,“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和舰娘签订契约,我只是一个实习提督,还没有从学院毕业。如果等我毕业的话,我想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

“你……还只是一个见习提督吗?”少女抬头,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表情,透着不敢相信。

“是啊,所以我每天能够从学院偷偷带出来的资源也只有这么一点,希望你不要觉得少。”少年将钢块塞到少女的手中。

“是……钢块吗?”少女傻傻地看着手中透着银色光泽钢块,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只有一块……吗?”

“是啊,因为我并不是那种贵族提督,只是一个因为天赋被学院录取的提督,而且每天还得从学院回到自己的家,因为学院的住宿费太贵了,我没有办法承担。”集祈苦笑着解释,他知道这样少得可怜的资源就算是对于驱逐舰娘来说也是太少,更别说其他对于资源要求很高的舰娘。

“所以……提督的家是在这里吗?”她喃喃地问。

“是啊,因为我是被人嘲笑的贫民窟提督。”少年自嘲地说,对于自己这个有些卑微的身份,并没有那么地在意。

要是在意的话,就不会坚持去成为一个合格的提督了。

“贫民窟提督?很厉害的外号。”少女捏着手中的刚才垂着头小声地说,没有让眼前温柔的少年听见。“那么……提督你的名字叫什么呢?虽然你只是一个见习提督,但是却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提督,所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少年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笑着给出答案。“我的名字叫做集祈,集合所有人的祈愿,这就是我名字的由来。”

“集……祈?”少女重复,微微地点了点头。“提督不光名字很帅气,人也很帅气。要是等提督毕业之后,我会去找提督签订契约的。”她最后的话语轻柔如同细微的风,并没有让眼前起身准备离开的少年听见。

因为……她觉得这样弱小的自己,不配成为眼前这个温柔少年的初始舰娘。

少女和妹妹们

少女最终还是回忆起了那个名字,想起了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原来现在那个已经成为了从深海手中拯救了整个世界的大英雄,并不再是过去那个只敢说自己是见习提督的少年。

原来过去的那个少年现在已经成长到了这样让人高不可攀的地步了。

“那么自己还可以去找他……签订契约吗?”少女不确定地问自己,可是心中却没有人给她答案。

过去的她因为那个见习提督每天的一点点资源慢慢地活了下来,而现在她依旧只能在贫民窟中生活,不光要担心自己,还得担心妹妹们的生活。而那个过去有些害羞的少年却已经成长为了她难以想象想象的存在,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世界。

一对比自己和对方之间巨大的差距,少女心中就有莫名的失落,

她微微叹口气,抱着怀中的纸袋慢慢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纸袋中装的并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去咖啡店工作的工作服,在得到了那位陌生提督的帮助之后,她才知道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之前她的想法就是这样饿死算了,毕竟没有提督需要她这样弱小的舰娘,舰娘没有了需要之后,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但是没有想到就算是那样的自己,也依然会被别人关心。在那个时候,第一次她灰暗的世界出现了光亮。

有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呢。她抱着自己装着女仆装的纸袋,在心中叹声。

“自己现在要考虑的事情,还是先照顾好妹妹们,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去找那个提督签订契约的事情吧。”她小声地说,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制定计划。

绕过几个破旧的巷道,少女在一个破旧的木门面前停下脚步,缓缓地推开门,出现在门后面的是几个可爱的小女孩,张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带着晚餐回来的姐姐。

“姐姐回来了啊?”碧绿色发色的小女孩穿着宽大的制服,蹦蹦跳跳地朝着门口走来,慵懒的小脸上带着笑意。

“卡辛杨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把衣服穿好。”少女将纸袋放在一边,细心地为自己的妹妹将衣服整理好。

“可是……这件衣服太大了,不管怎样都会这样掉下来。”卡辛杨举起自己的小手,宽大的衣袖将她的小手完全掩盖,只露出她纤细的小手指。

“卡辛杨你别乱说话!”披着黑色夹克的金发少女狠狠地敲了敲自己这个不懂事妹妹的脑袋。“姐姐为了养我们每天都要在咖啡店工作到很晚,我们能够穿着这样的衣服已经很满足了,你还嫌弃这嫌弃那的。”

“姐姐我知道错啦,下次再也不会说衣服大的问题了。”卡辛杨抱着自己的小脑袋,小脸皱巴巴的。“姐姐今天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毕竟从早上一直工作到现在,而且还得担心在家的我们。”说到这她垂着头,眨巴眨巴的眼睛缓缓湿润。

她觉得都是自己拖累了姐姐,要不然一定会有提督和姐姐签订契约的。而现在却被自己连累在贫民窟里,每天还得辛苦工作。想到这,卡辛杨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不辛苦,因为你们是我可爱的妹妹啊,我作为姐姐,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们。”少女摇摇头,摸摸卡辛杨的小脑袋,对她进行着安慰。

“可是要不是因为我们,姐姐早都会找到提督签订契约了。”灰褐色发色的少女嘟嘴喃喃,对于卡辛杨说的话表示深深的赞同。“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不得不陪着我们一起生活下去。”

“谁说将我没有找到提督的,今天我可是作出了决定,等大家吃完饭,我就带着我可爱的妹妹们一起去找提督,去属于我们的家。”少女摇头颤笑,用力地说。

她之前虽然觉得自己和集祈的差距十分大,但是现在她知道,这样的生活维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每天在咖啡店工作,妹妹们只能待在家里。如果她们是普通的女孩,这样的生活对于出生在贫民窟的她们来说是正常的,但是她们不是,她们是注定要与深海战斗的舰娘。要是她们继续这样颓废地生活下去,除了苟延残喘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提督?姐姐已经找到了提督吗?”卡辛杨抬头认真地问,小小的眼睛中带着深深的期待。

“那么姐姐今天回来是要去找提督了吗?”褐色发色的少女问。

“姐姐……你没有开玩笑吧?”穿着褐色夹克的金发少女疑惑地问,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突然如此降临。

“才没有呢,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哦。”少女摇头,“而且我们的提督之前就是贫民窟的一员,因为强大的天赋破格进入了企业学院,现在的他还带着自己的舰娘,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强大深海舰队完全击溃,拯救了整个世界。”

“提督……他这么厉害啊!”卡辛杨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小手,为集祈的丰功伟业而鼓掌。

“这样优秀的提督……真的会和我们签订契约吗?”褐色少女不确定地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姐姐非常厉害,但是她们在驱逐舰娘之中几乎都算是垫底的排名,稀有度甚至连普通的三星都没有,只能算是炮灰的存在。

这样孱弱的驱逐舰娘,那样强大的提督真的会同意和自己签订契约的请求吗?她在心中问。

“是啊,姐姐的话肯定可以,但是我们……”金发少女垂着头小声说,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底气。

“会的,一定会的。”少女取下自己的帽子,将自己的妹妹们包在怀中,橙色的猫耳朵微微颤动,透着毋庸置疑的肯定。“因为他可是一个很善良的提督,一定会和你们签订契约,这样的话,我们就再也不是没有人要的舰娘了,我们也会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提督,属于我们的镇守府。”

“我相信姐姐,那个提督一定会接纳我们的。”卡辛杨用力地点头,对于自己姐姐的话深信不疑。

“我也是。”金发少女举手。

“我也是一样,我们以后就是有提督的舰娘了。”褐色少女举手大叫,“那样的话我们再也不用躲在这里了,姐姐也不用辛苦的工作了。”她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嘴角咧开,露出笑容。

少女们与秘书舰列克星的碰面

“姐姐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提督的镇守府吗?”站在巨大城堡面前的卡辛杨张大了她的小嘴,小小的脸上带着无比的震惊。

“这么豪华的啊?竟……竟然是一个城堡,跟普通的镇守府完完全全不一样啊。”穿着褐色夹克的少女喃喃地摇头,表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镇守府的模样。

因为她记得镇守府几乎都是一个样子,方方的低矮房子,一条供舰载机起飞的跑道和一个小小的训练场,之外就是舰娘们住的房间。而且一般来说舰娘住的房间都是很简陋的那种,只有提督的算是正常。

不过看到眼前这样巨大的城堡,少女觉得恐怕提督和舰娘住的都是同样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差别。

“是啊,之前看过的镇守府都是建立在海边的小房间,很简陋的那种,根本不像这个城堡一样这样豪华庞大。”褐色发色的少女小声地说,似乎被这样的镇守府模样所吓到了。

“是啊,因为这里可不仅仅是镇守府,而且还是全世界的总督府了。”身为姐姐的少女开口解释,因为过去那个温柔的见习提督,已经成为了总督府秘书长的提督,也就是总督府的总督。拥有这样豪华的镇守府,应该算是正常。“所以他有这样的镇守府也是正常,只是没有像想到,总督府会是城堡的模样。”

“那这样的镇守府,这样的提督,我们……真的有机会吗?”夹克少女不自信地说,她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姐姐,在她的脸上依然没有绝对的信心。

“不管有没有信心,我们都已经站在这里了,都要去试一试才知道结果。”姐姐摇头,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十分用力,因为她已经将咖啡店的工作辞掉了,要是这一次没有成功的话,她就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她相信过去那个温柔到可以关心那样自己的少年,就算毕业过后,他温柔的本质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而且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他注定就是要与自己签订契约的那个提督,就算自己曾经错过,现在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姐姐我去叫门啦。”天真的卡辛杨对于自己姐姐说的话深信不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面前的大门走去,按下了墙边的门铃。

叮铃铃的声音如同她们忐忑的心跳,砰砰砰地在她们的胸口跳动。虽然姐姐自信地说着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但是她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让这个陌生的提督和她们姐妹签订契约,毕竟她们还是太弱小了,在这样优秀的提督面前还是没有任何的信心。

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出现在门口的是个穿着素白色提督服的大姐姐,温柔的笑容出现在她亚麻色的长发之下,蓝色的眼睛如同清水般透亮。

“你们是来找提督的吗?”列克星敦看着几个陌生的面容,好奇地问。她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这样几个小学生回来找提督,难道是过去和自己提督有关系的舰娘吗?可是并没有听说过他和这几个舰娘有关系啊。

她歪着头,脸上透着疑惑。

“是啊,我们是来找提督签订契约的。”卡辛杨举手回答,“所以温柔的大姐姐可以让我们先进去吗?”

“卡辛杨别乱说话。”姐姐拍了拍这个不懂事妹妹的脑袋,对着面前的列克星敦赔笑。虽然不知道这个温柔的姐姐是谁,但是看着她身上能够穿着提督服,必然是和那个温柔提督关系亲密的舰娘。只有这样的存在才能够在平时穿着这样的衣服。

“没事的,你们先进来吧。”列克星敦摇头表示没事,然后打开门让这几个可爱的女孩进门,虽然已经是暖春了,但是外面还是比较冷的,再加上她们还穿着这样单薄的衣服,根本挡不住时不时吹拂过的冷风。

“要签订契约的话,这个我没有办法决定,你们还是自己和达令说吧。”列克星敦揉揉姐姐的小脑袋,在她的帽子下那对橙色的猫耳朵微微颤动。“你应该就是姐姐了吧,能够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妹妹,真是很了不起的呢。”

“是啊,我们姐姐可厉害了,为了养我们几个一个人在咖啡店工作。”丝毫不知道现在状况的卡辛杨开口,将自己姐妹的窘境完全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顾忌。

“原来你这么坚强啊。”列克星敦看着咬着嘴唇不愿意说话的少女,露出了诧异的表情。“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和提督是怎么认识的啊?因为我可算是镇守府中跟提督关系比较亲密的舰娘哦,要是你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会在提督面前说说话,让他和你们签订契约。”

太太慢慢地蹲下,看着将自己的小脸隐藏在自己连衣帽之下的少女,似乎想起了当时带着萨拉托加在海上流浪的生活,不仅要担心每天的吃住,还要考虑寻找提督。

“姐姐是提督的婚舰,对吗?”姐姐垂头看了看出现在列克星敦手中的戒指,知道了她的身份,唯有婚舰才能够戴上这样的珍贵的誓约之戒。

“是啊,我可是镇守府第二个婚舰哦,而且还是镇守府的秘书舰,所以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的话,可以跟我说的。”列克星敦笑着回答,“因为提督可是很喜欢你这样坚强的舰娘,而且他和舰娘签订契约从来不会看舰娘的强大还是弱小,稀有度是高还是低。所以你不用那么担心的,要自信一点哦。”

“那姐姐觉得提督他会和我们签订契约吗?”

“那你先说说你和达令是怎么认识的,这样才能给你回答啊。”

“其……其实我和提督只见过几次面,之前他还是企业学院的见习提督,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舰娘,然后提督将每天剩下来的资源给我,让我活了下去,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在提督毕业之后就和他签订契约。”少女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小声地对着眼前的温柔姐姐解释。“可是在提督毕业之后,我就没有碰到了他,昨天在贫民窟的告示中,我才知道提督就在不远处的这里,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带着妹妹们一起来这里,对吧?”列克星敦已经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纳尔逊的报告

“那么你想要和达令签订契约的话跟他说过吗?”列克星敦继续问,她觉得如果眼前这个坚强的少女跟集祈说过签订契约的事情的话,依照他那个傻瓜的性格,一定会履行承诺的。而不是让这个可怜的少女独自等待,现在才来镇守府兑现当时的承诺。

“这个……并没有,虽然开过口,但是说的太小声了,没有让提督听到。”少女小声回答,对于那个时候没有鼓起勇气的自己有着深深自责和后悔。

“我就说嘛,要是达令听到了你说的话,一定会和你签订契约。”列克星敦摸摸这个不自信的少女的脑袋。“因为他对于舰娘可是很温柔的,不管是怎样的舰娘,他都不会像其他的提督那样要求严格,所以只要自信就好了,这可是身为秘书舰的我给你们的忠告哦。”

“所以姐姐觉得我们肯定会成功吗?”卡辛杨举手提问,她对于这个自称为秘书舰大姐姐的话深信不疑,但是在没有见到提督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且看样子提督人很好啊。”

“他人当然很好啊,等你们见到他面之后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列克星敦带着这几个小学生朝着二楼的提督办公室走去。

没有想到提督这个傻瓜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竟然也有这么大的魅力吸引到舰娘的青睐。列克星敦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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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集祈看着纳尔逊报上来的报表,堆叠的纸张厚厚一垒,比之前的俾斯麦和前卫的报告厚了不知道多少倍。

“纳尔逊你的报告……”集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以为纳尔逊可以胜任秘书舰的工作,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至少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报告真的厚得有些可怕。

“报告有什么问题吗?”站在一旁的纳尔逊摇头表示不明白,她觉得自己的报告做的很好,因为所有镇守府的事宜都清楚明了地写在里面,并没有什么遗漏。“难道有什么事情没有写在里面吗?”

“没有任何的遗漏,”集祈将所有的报告都翻看了一遍,几乎算是事无巨细都写在了这份厚厚的报告之中。“写得太详细了,之前前卫和俾斯麦都只是会把重要的事情写在报告之中,其他的事情都会自己处理。”

“所以在提督看来我这份报告很不合格?”纳尔逊的表情有些沮丧,第一次承担秘书舰的责任就被提督给出这样的回答。

“不是不合格,只是有一些要注意的地方。”集祈站起身摇头,对着眼前的少女露出歉意的表情。“毕竟你是第一次承担秘书舰工作,所以有缺点也是正常的,不用太过于担心,下一次注意就好了。”

“下一次就只需要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写在报告之中,其他的事情处理掉。”纳尔逊用力地点头,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那么提督,这份报告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其他的问题?”集祈认真地看了看手中的那份报告,摇摇头表示并没有问题。“其他的问题一点都没有,不管是镇守府什么问题都写非常详细,不管是解决方法还是原因,都写得很好,所以基本没有任何问题了。”

“所以,下一次注意就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纳尔逊你真的很适合秘书舰。”集祈笑着,他对于自己的眼光十分相信,当前卫说要卸任自己秘书舰的责任是,他的脑袋中瞬间就浮现出了纳尔逊的身影,对于这个帅气的少女,他有着和俾斯麦一样的依赖感,仿佛所有的事情在她的手中都可以完美地完成。

“其实我很好奇提督为什么会选择我承担这个责任,明明镇守府之中有那么多比我优秀的舰娘,不管是声望还是海伦娜,我觉得她们都比我更加适合这个位置。”纳尔逊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选,毕竟她只是一个刚才镇守府的普通舰娘,对于镇守府的事情也没有像前卫那样熟悉。

“可是当前卫说出要卸任秘书舰的时候,我脑袋中冒出的第一个名字和身影就是你——纳尔逊。”集祈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见过你一次面,但是对于你却有着这样深刻的印象。”

“所以这是提督的下意识对吧?”纳尔逊笑了笑,对于集祈这个回答很满意。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个无良的提督完全地忘记了,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仅仅和她见了一面,就留下了这样深刻的印象,她还是很满意的。看来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呢,纳尔逊在心中得意地笑。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你的脸,像是见过纳尔逊你很多次一样,对你感觉很熟悉一般。”集祈点头,“明明我和你跟罗德尼只见过一次面,但是对于你们有着强烈的亲切感。”

“亲切感?”听到这个词语,纳尔逊冷哼一声。“要是有亲切感的话,提督你就不会这么久才来找我了。”一想起自己姐妹俩之前被忽视的时间,她的心中就有着愤愤的情绪,想要狠狠地咬上眼前这个还在笑的坏提督,告诉他自己纳尔逊可是不好惹的。

“之前啊……”一听到这句话,集祈就只能挠挠头讪笑。“那个只是个意外啊,是我的错啦。”他伸出手摸摸纳尔逊的脑袋,表示自己的歉意。

“别想这个就过去了,”纳尔逊毫不留情地狠狠将集祈伸出来的手拍掉,“还有提督以后要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摸我的脑袋,明明我还不是……和俾斯麦教官一样的婚舰,才没有和提督有着那样亲密的关系呢。”傲娇的少女抄着手,歪着头冷哼。

虽然对于集祈的亲密她表示很受用,但是依然不会在那张透着冷漠和淡然的脸上表现出来。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俾斯麦教官的最优秀的学生,有着和她一样的性格和脾气,就连傲娇也是一模一样。

“我知道啦,下次摸你的脑袋我会跟你说的。”集祈丝毫没有认错的意味,反而是得寸进尺地回答。他现在算是摸清了这个少女的性格,和她的教官傲娇波斯猫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过去的回忆

明明脸上露出很享受的表情,但是嘴上却说着不要。这算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不过也对啊,毕竟是俾斯麦最优秀的学生,也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队友,有着类似的性格也是很正常的。这样的话,看来之前用来讨好那只傲娇波斯猫的套路可以同样用在这个傲娇而帅气的大姐姐身上。集祈看着纳尔逊,在心中坏笑着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纳尔逊的帅气所吸引,就像当时出现的俾斯麦一样,每天在办公室一起工作,虽然没有站在一起,但是却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现在的他也从这位帅气却有些陌生的纳尔逊身上感受到了同样的感觉。

自己这样,恐怕真的就是传说中的渣男吧。集祈看着耳根微微泛红的少女,在心中自我嘲讽。

本以为这样璇漪的气氛会继续维持下去,让这个傲娇的帅气纳尔逊更加害羞。可是这样的沉默却被清脆的敲门声打破,站在门口带着狡黠笑意的太太用戴着婚戒的手轻扣,眨巴的眼睛似乎带着集祈看不太懂的深意。

“虽然很不想打扰提督和纳尔逊小姐的独处时间,但是……”她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胆怯的身影,“但是有件事情还是不得不告诉提督,你之前认识的舰娘妹妹现在来找你签订契约了。”

“舰娘妹妹?”集祈看着露出坏笑的太太,歪着头看了看躲在她身后的身影,那个始终带着宽大衣帽的少女,那双在帽子下微微颤抖的猫耳朵,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是不是……”集祈犹豫地说,“在哪里见过你啊?”他慢慢地蹲下,眼睛注视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少女。

随着距离的靠近,那张隐藏在帽檐之下的小脸也逐渐清晰起来,坚毅的脸被垂下的金色短发遮挡,额发下是双蓝色的眼睛,清水在其中缓缓流淌。她慢慢地取下自己的衣帽,看着面前熟悉却有些变化的脸,小小的嘴微微咧开,颤抖地笑着。

“见习提督……集祈,你还记得我吗?”她伸出小手按在面前依然长大的少年侧脸上,感受到了和之前一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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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提督?你还只是一个见习提督吗?”紧紧捏着钢块的少女轻声问,那双灵动的眼睛是不是地偷瞄。

“是啊,”青涩的少年坐在身边,抬头看着璀璨如痛闪烁明珠的星空。“我现在还只是一个企业学院的见习提督,等我毕业之后就是正式提督了。”

“毕业之后吗?”少女喃喃,“那么提督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提督呢?”

“什么样的提督吗?”少年沉吟了一会儿,思考这个他从没有想过的问题。“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因为我现在才被学院录取,而且我发现所学的课程对于我来说很困难,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将所有的课程全部学好,之后有时间才考虑这个问题。”

“提督现在还是新生对吧。”少女问。她对于提督学院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却知道将自己建造出来又狠狠抛弃的提督,就是企业学院之中的学生会长——斯卡,那个被誉为有着最光明前景的见习提督,所有人的榜样。

但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榜样,却是少女心中永远记住的伤痕。

“是啊,我一个月之前才被学院长录取,说我的天赋是绝无仅有的,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提督。”少年的话语之中充满了自信,虽然他一直被其他人嘲笑是从贫民窟的幸运儿,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确有幸运的成分,但是要是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话,最终依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提督。

过去的他对于提督这个职业的向往到达了极点,当母亲在生命的尽头,对他说的话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提督,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就再也不用被欺负,也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会像过去的自己,孱弱无力,面对现实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所以当他有了唯一的机会之后,心中的念头就是紧紧抓住不放手。因此每一节课他都会认真地去听那些在其他人觉得枯燥无味的内容,不管是军事理论还是提督厨艺,每一个课程他都认真对待。

虽然只是刚刚开始的一个月,但是他觉得他一定可以坚持下去,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以后的舰娘。他记得他的导师说过,优秀的提督远比优秀的舰娘重要,在优秀的提督手中,就算是普通的舰娘也可以战胜强大的深海,而庸人提督,就算拥有了强大的舰娘,也只会是一个无用的拖累。

他不想成为那个庸人,不想成为那个拖累,所以他才如此努力。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至少这几年时光他不会白白浪费。

“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优秀,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天才,但是我觉得能够被学院长这样关注的自己,除了天才没有其他词语可以形容。”少年说着没有根据的大话,但是稚嫩脸上的自信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也许你会觉得我说这些话太自大了,但是要是五不对自己说这些话的话,恐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坚持下去。”

“为什么?难道提督……无法坚持吗?”少女对与这些话很好奇,明明是一个有着优秀天赋的提督,为何会说自己坚持不下去这样丧气的话。

“因为……”少年咬着自己的嘴唇,颤笑着缓缓开口。“他们总说我是个贫民窟的幸运儿,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在一个学院之中学习,虽然我对于他们的话从来不在意,但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问问自己,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提督吗?真的会像学院长对自己说的那样,将自己优秀的天赋完全展现出来。”

“所以提督为了让自己坚持下去,才会每天对自己说那样看起来有些自大,但是却十分鼓励的话?”少女现在知道了为什么眼前这个温柔的提督会说这样狂妄的话,明明与他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相同。

“是啊,要是没有这些对自己说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每天听着有些困难的内容,每天学习着之前从来不知道的知识。”少年的语气有些唏嘘,但是却有着坚定,像是不会因为其他人而动摇的傻子,一个人独自朝着看不到希望的路前进。

哪怕前路有多少荆棘和坎坷,集祈都会坚持下去,直到自己真的没有力气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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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彻姐妹们

“你是过去那个……舰娘?”集祈终于将回忆中的面容和眼前的少女重叠起来,那个在贫民窟巷道中陪着他一起的少女,那个他第一次真正认识的舰娘。在即将要毕业的时候,他想要找到这个算是朋友的少女,告诉她自己要毕业的好消息,但是在毕业的前夕他找遍了整个贫民窟,却没有发现在这个过去经常在狭窄巷道中的少女。/p

那个时候他以为这个少女找到了可以和她签订契约的提督,以为她没有时间和自己道别,没有想到现在她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以想要找自己签订契约的舰娘身份。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p

“提督……你还记得我啊。”少女放松地叹气,她本以为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舰娘会被毫不留情地遗忘,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就像刚刚列克星敦姐姐对她说的一样,她的提督只要说过的话就不会忘记,要是过去自己跟他说要和他签订契约,他一定不会忘记的。/p

“是啊,那个时候陪你聊天可是我每天回家时必定要做的事情。”集祈揉揉她有着橙色猫耳的小脑袋,笑容中带着温柔。他本以为自己会永远见不到过去唯一的朋友,但是没有想到现在她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p

“我毕业之前也去那个巷道找过你,但是并没有发现你,我以为你和其他的提督签订了契约,离开了贫民窟。”集祈看着她继续说。/p

“怎么会,我可是对提督说过的,我只会和提督签订契约的。”少女摇头。/p

“只会和我签订契约?我并不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啊?”集祈皱眉摇头,他现在几乎已经完全记起了过去和这个可爱少女之间的对话,但是他并不记得其中有这样“我只会和你签订契约”的话。/p

难道是自己的记性不好,记错了吗?集祈挠挠头皱眉疑惑。/p

“我说过的,”少女搅动地着自己手指,小小的脸透着微红。“只是我说的很小声,提督你没有听到罢了。”她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因为当时的害羞,没有能够大声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这是她直到现在都觉得后悔的事情。/p

“那……很抱歉,是我的错,没有感受到你那么明显的心意。”集祈摇摇头表示这不是对方的错,过去的他还是太没有自信,要是稍微有一点勇气的话,都会主动地朝着这个少女伸出手,表示自己愿意和她签订契约。/p

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只是一个见习提督,没有资源没有镇守府,没有资格说和舰娘签订契约的事情。一个提督要是没有这些东西的话,就算是再优秀的提督,都无能为力。/p

“而且那个时候我其实也很想和你签订契约,但是在学院学习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见习提督,没有多的资源,没有镇守府,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集祈深吸口气,“要是那样的自己和你签订契约的话,我觉得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所以我当时是想等到毕业后有了自己的镇守府,有了固定的资源,再找你签订契约,让你成为我的初始舰。”/p

p;“可是要是提督那个时候就直接对我说的话,我也不会一直害怕到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少女开心地笑着,她本以为自己在集祈的心中只是一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而已,根本没有想要和自己签订契约的想法。毕竟那个时候的他说过,自己是因为天赋的原因才被学院长录取,从贫民窟的孤儿变成了学院的见习提督,这样优秀的提督,她自认为自己配不上。/p

“那么提督的心意……就算是现在也没有发生改变吗?”少女咬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过去懦弱的她错过了眼前的少年,而现在的她就会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不再放手。/p

集祈看着眼神闪烁的少女,咧嘴露出温柔的笑容。“是啊,就算是现在我对于你的心意和想法也没有任何的改变。”他伸出手摆在少女的眼前,“那么你愿意和现在的我签订契约吗?”/p

少女看着伸出的手,愣了愣。然后露出了喜极而泣的表情,将自己的小手放到了集祈的手心。/p

“我是弗莱彻号驱逐舰,很高兴能够配到提督你。”她紧紧地抓住集祈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p

“提督提督,那么我们也可以和你签订契约吗?”卡辛杨怯生生地从列克星敦的身后探出自己的小脑袋,看着已经成功的姐姐,好奇地问眼前有着治愈般笑容的提督。/p

“这几位都是我的姐妹,如果提督你选择了我的话,就得和我……一起养活这一家人了。”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们,小声地说。/p

“没事的,她们是你的妹妹,你是我的舰娘,所以她们只要愿意也就是我的舰娘。”集祈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毕竟镇守府要人多了才热闹,而且眼前这几个可爱的少女的加入,也会让镇守府增添更多的欢声笑语。/p

不知道她们和初雪那个跳脱的小学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集祈看了看得到自己肯定回答之后蹦蹦跳跳的女孩们,笑着点头。/p

.“提督提督,我们终于有提督了。”卡辛杨扑到在集祈的怀中,肆意地享受着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她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和姐姐们会有提督,会有镇守府的一天。就算是昨天晚上姐姐对她说有提督会收留她们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姐姐再开玩笑而已。/p

毕竟她虽然小,但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样弱小的自己怎么配得上那样优秀的提督,一个人带着自己镇守府的舰队将深海击败,而且还是总督府的总督府,那样伟大的秘书长还是他的舰娘,这样的提督怎么会愿意和她们签订契约呢?/p

所以在听到姐姐的话之后,她心中的想法就是姐姐一定在开玩笑,在对自己的妹妹们进行着安慰般的鼓励。/p

因此当集祈说出这样肯定的回答时,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是在做梦吗?因为完完全全地都太不真实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总害怕会有梦醒破碎的一天,总害怕醒来之后自己依旧会和妹妹们出现在贫民窟的破旧房间之中,姐姐仍然每天辛苦地忙碌,为了养活大家而努力。/p

(.laoqu123=老曲)

吃小学生醋的太太

而自己依旧是姐姐最担心的那个妹妹,虽然每天都露出无忧无虑的表情,但是她还是能够敏锐地觉察到自己姐姐的辛苦和其他人的担忧。她不想让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不想依靠着姐姐才能够活下去,她们应该是出现在战场上的舰娘,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深海的手中,而不是窝囊在贫民窟中,每天为温饱的问题而发愁。

“卡辛杨说了多少次,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扑到别人的怀里。”弗莱彻有些头疼,拉着卡辛杨宽大的衣服想要将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从集祈的怀中拉回来。都还没有和提督签订契约,这么热情反而会让对方感到反感。

“可是提督都说了没事啊,而且他都已经答应和我们签订契约了。”卡辛杨挣扎着大叫。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着借口。

“说谎!”弗莱彻一个暴栗敲在自己妹妹的脑袋上,“提督只说过和我这个姐姐签订契约,而且他也没有说没事这两个字,这全都是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吧。”姐姐的话语想盆冰水,将自己这个有着臆想症状的妹妹浇醒。

“没事的,我既然和弗莱彻你签订了契约,自然不会将你这么可爱的妹妹们置之不理的。”集祈心疼地揉揉卡辛杨的小脑袋,“你没有说错哦,我说了没事,也说了会和你们签订契约的,这是我身为镇守府提督说的话,不是什么谎话。”他再次重新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口。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还是在担心自己的妹妹们,担心自己只会和她一个人签订契约,将她弱小的妹妹们完全抛弃。那样的话,这样的契约并不是眼前的少女想要的。

“看到没有,”卡辛杨得意地叉腰,宽大的衣服将她的肩膀完全裸露了出来,肩上的黑色裹胸带也完全显露在集祈的面前。她举着自己的小手,高兴地说。“提督都已经答应了,我是卡杨辛,不对,卡信仰,不对卡辛杨号驱逐舰……提督,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对吧?”可爱的小少女尴尬地讪笑着,不知道怎么挽救自己刚才说的错话。

“没听到没听到,提督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集祈识趣地摸摸这个可爱舰娘的小脑袋,他知道卡辛杨是因为紧张才会说错,而且就算她真的说错了,这么可爱的模样,他也没有责怪的念头。

“提督提督,最好啦。”卡辛杨毫不顾忌地朝着集祈的怀里再次扑去,小脑袋像条遇见主人的忠犬蹭蹭集祈的胸口,可爱的小脸透着欣喜的神色。

“果然达令对于小学生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在一旁将所有一切看在眼中的列克星敦吃味地说,虽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但是语气之中却有着淡淡的酸味。“要是前卫在这里的话,看到你这样引诱未成年舰娘的话,恐怕会直接带着宪兵队将你抓进总督府监狱了。”

“诶?难道镇守府里还有人敢教训提督的吗?”卡辛杨诧异地问,“姐姐不是说过,镇守府之中最厉害的就是提督了吗?为什么……在这里却不是这样?”她看着面前的列克星敦,歪着小脑袋。

“这里当然是提督最大啊,但是要是提督做了错事一样会接受惩罚。”列克星敦一边说一边靠近集祈,提着卡辛杨的衣领将她从自己达令的怀中移开。“不过要是你再继续这样抱着提督的话,另外一位金发大姐姐恐怕就会黑着脸过来,将你最喜欢的提督直接抓进小黑屋,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太太张牙舞爪地吓唬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女孩,面容中的坏笑让卡辛杨瑟瑟发抖,抱着自己姐姐颤抖。

“金发的……大姐姐?还黑着脸?那是恶魔吗?”卡辛杨害怕地说,声音中呆着可怜兮兮的颤抖。

“是啊,那是提督都不敢招惹的恶魔,而且这样的恶魔还不止一个,还有另一个长着灰色猫耳朵的大姐姐。”列克星敦接着说。

“灰色猫耳朵的……大姐姐姐?”卡辛杨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说话开始不利索了起来。

“是啊,那个姐姐叫做俾斯麦,要是卡辛杨你遇见她的话,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列克星敦将可怕的模样赋予不在场的俾斯麦,对方明明是只傲娇的波斯猫而已,但是在太太的口中却变成了稍有不慎就会被狠狠教训的恶姐姐。“因为她可是比那个金发姐姐更加可怕的恶魔,要是你招惹了她,提督也救不了你的哦,她会一口一口将你吃掉的,因为她说调皮的小女孩是最好吃的了。”说着,她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模仿着将眼前的小女孩吃掉的样子,这样让本就害怕的卡辛杨更加害怕了。

“恶魔……俾斯麦姐姐,她……她会吃人的吗?”卡辛杨喃喃地难以置信,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样可怕的姐姐存在,竟然喜欢吃小女孩,还是像自己这样调皮的小女孩。

“是啊……啊!”列克星敦本来还想接着吓唬这个害怕的卡辛杨,但是直接被集祈的一记暴栗给打断了。“列克星敦别吓唬新来的舰娘好吧,明明俾斯麦和前卫都只是看起来有些严肃而已,哪有你说的那样可怕。”他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太太,哼哼一声。

“达令你竟然这么狠心,明明之前都说最喜欢我的了,竟然敲我这个温柔可爱太太的脑袋。”列克星敦抱着自己的脑袋,皱巴巴的小脸带着装出来的可怜。

“这样喜欢吓唬小女孩的太太才不是我认识的温柔可爱的太太呢。”集祈哼哼,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揉了揉太太的脑袋。“明明知道卡辛杨胆子小,你还这样吓唬她。而且要是前卫和俾斯麦听到你这样诋毁她们的形象,恐怕会直接追着你打,到时候,我可根本救不了你。”

“区区俾斯麦和前卫而已,我可是达令的太太,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太太叉腰得意,亚麻色的长发微微飘荡。“而且我不是想在新来的舰娘面前立个威信嘛,要不然达令你就一直被小学生缠住了,根本没有时间陪我了。”她伸出手轻轻地弹了弹卡辛杨的额头,带着浅笑的表情似乎在跟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吃味。

想要玩伴的初雪

“新来的舰娘,你可跟本秘书舰记好了。”坏笑的列克星敦蹲在卡辛杨的面前,“以后跟提督亲密的话,必须要等提督忙完才可以,不然的话……”说到这里,她的笑容变得阴沉如同乌云一般。“我可是会让那个可怕的前卫姐姐和俾斯麦姐姐狠狠地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哦。”

这话说完之后,缩在弗莱彻身后的安东尼和布雷恩捏着自己姐姐衣角的手更加用力了,似乎全部都被这个威严满满的列克星敦给吓住了,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都说了别吓唬她们了。”集祈微微叹气将这个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太太拉了起来,“卡辛杨你们不用担心,要是这个不务正业的秘书舰姐姐敢欺负你们的话,直接跟提督说,我会狠狠地教训这个坏姐姐的。”他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用力地揉动着列克星敦柔软的脸,让这张阴沉的脸不断变换表情,像个可怜的小丑一样。

虽然列克星敦表面上没有反抗,但是她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却悄悄地伸到了集祈的腰间,尖锐的双指狠狠地用力,作着无声的警告,让集祈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滞,深吸口冷气讪讪地傻笑。

“提督说的是真的吗?”探出脑袋的布雷恩怯生生地问,看了看表情扭曲的列克星敦,随即又把自己的脑袋缩了回来。现在太太恶魔的可怕已经算是深入弗莱彻姐妹们的内心了,就算是此时露出坚强表情的弗莱彻,也是双腿战战,面对着这个喜怒无常的列克星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啊,当然是真的。”列克星敦太太为了在这几个小学生面前不让自己最爱的达令丢脸,只能暂时让这个嚣张的集祈得逞。等到了晚上,你这个坏提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太太的威严,她偷偷瞄了瞄站在自己身后的集祈,心中愤愤地叫嚣。

“我虽然是镇守府的秘书舰,但是在你们的提督大哥哥面前,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她赔笑着说,与之前的张牙舞爪的太太完全判若两人。“所以要是以后你们被欺负了的话,不管是谁都可以跟提督说,他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不管是谁都可以吗?”安东尼认真地问,她记得之前姐姐为了养活她们不得不出去找工作的时候,面对着那些露出坏笑的人,只能将心中的厌恶隐藏起来,露出温柔而虚假的笑容。那个时候,跟在姐姐身边的她,总是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想要狠狠地砸在那些一次次将工资压低的坏人脸上,但是却不得不因为现实而低头,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姐姐将姐姐收留了,在她的咖啡店里成为了一个女仆。

“是啊,不管是谁都可以。”列克星敦温柔地笑着,将自己的脸凑近了提问的安东尼。“因为你们的提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而伟大的提督,而且不仅仅是提督,而且还是总督府的总督,所以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总督的舰娘哦。”

“列克星敦姐姐的意思……就是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姐姐和自己被欺负了吗?”怯弱的布雷恩似乎被太太的话鼓励到了,鼓起勇气大声地问。

“是啊,就算是欺负也是你们欺负别人,我们可都是总督府的舰娘,谁还敢欺负我们啊。”列克星敦捏紧自己的拳头在少女们面前比划着。“之前你们没有提督的时候,可能会被欺负,但是既然现在你们都是集祈镇守府的舰娘了,过去的事情都不会存在了。”

她蹲下身温柔地揉揉布雷恩安东尼的脑袋,像个温柔的大姐姐一样将她们抱在自己的怀中。“其实列克星敦姐姐并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可怕,只要你们不在提督工作的时候打扰他,其他的时候你们可以随便抱着他亲热的。”之前的初雪空想以及那条顽皮的鱼鱼就是,经常在集祈整理公文的时候跑过来捣乱,所以面对小学生的时候,列克星敦是先说断后不乱的态度,不然到时候又会出现新的初雪和大青花鱼。

“只要工作的时候不来找提督……就可以了吗?”弗莱彻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们可能会因为想要和提督亲密的缘故而在提督工作的时候来找他玩,再加上集祈这样温柔的性格,根本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

一天还好,要是天天如此,镇守府的正常运转根本就无法维持下去。毕竟提督不仅仅是舰娘们的依靠,也是镇守府能够正常运转的根本。

“是啊,弗莱彻你作为姐姐可是知道这样对于提督的影响是有多大的。”列克星敦看了看懂事的少女,她知道眼前的少女可是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养活了三个妹妹,这一点就算是她自己也无法做到的。

当然这跟自己的妹妹是个吃货航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弗莱彻的妹妹只是几个吃的很少的驱逐舰娘而已,两者的食量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恐怕萨拉托加那个大胃王能够顶十几个弗莱彻级的驱逐舰娘吧。她看了看瘦瘦小小的布雷恩和卡辛杨,在心中吐槽着自己那个成了婚舰之后就跟自己一样变得慵懒起来的妹妹。

“我知道的,列克星敦姐姐。”弗莱彻用力地点头,她知道镇守府的提督对她们很温柔,但是她们并不能借着这样的温柔而得寸进尺,尤其是自己还不太懂事的妹妹们。“我会管好她们的,不会给提督增添负担的。”她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们,肯定地回答。

“弗莱彻你也不用过于紧张,”集祈看了看十分认真的弗莱彻,轻声说:“我可是很喜欢你们的,我有空的时候你们可以来我玩,当然也可以找镇守府另外的舰娘们,比如初雪四姐妹、空想和大青花鱼,她们都很喜欢玩耍的。”

“是啊,”列克星敦也温柔地点头,“初雪可是很喜欢和你们一起玩的,在大青花鱼每天要去训练场演习后,她现在每天除了在海边发呆之外就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你们要是能够陪着她的话,她一定很高兴的。”

在大青花鱼决定成为婚舰之后,空想也紧紧跟随着她的脚步,开始了刻苦的演习。所以过去的捣乱三人组,现在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初雪一个人。列克星敦前几天还看到了蹲在海边的初雪,孤独的背影让人可怜。

初雪大人的教育课

“大青花鱼去训练,空想也去训练,姐姐也是这样,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初雪蹲坐在海边喃喃自语,荡漾的海水倒映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提督也整天被列克星敦姐姐缠住,不然就是俾斯麦姐姐,现在就连前卫姐姐也要成为婚舰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这个曾经捣乱三人组的一号人物变成了现在的可怜虫,没有了整天会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的鱼鱼,也没有了她的狗头军师空想,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啊啊啊!难道就没有人愿意陪着本初雪大人一起玩吗?就算是跑跑步也好啊。”说着她看了看穿在自己小脚丫上的红色跑步鞋。“一个人跑步很无聊的说,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陪着我玩,那该多好啊。”说完她像条无奈的咸鱼一样,平躺在沙滩上,看着头顶明媚的天空,像是认命了一般地阖上眼。

“姐姐,那边那个就是提督说的初雪姐姐吗?”躺在沙滩上的初雪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稚嫩的声音,并不是她熟悉的,反而似乎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她猛地起身,看到了一张陌生却可爱的小脸。

“诶——!”对方似乎被初雪的巨大动作给吓住了,猛地朝后退步,跌坐在沙滩上。“你……你是初雪姐姐吗?”她伸出手用宽大的衣袖将自己的小脸遮住,像个埋进沙粒里面的鸵鸟一样瑟瑟发抖。

“你是谁啊?”初雪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气息。“你也是舰娘吗?可这里可是我提督的镇守府啊,你是怎么进来的?”初雪警惕地像个小豹子一样,眯着眼用锐利的眼神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驱逐舰娘。

“我……我也是提督的舰娘啊,只不过我是才和提督签订契约的舰娘。”卡辛杨颤抖着起身,伸出自己的小手,想要和眼前的少女示好。“你是初雪姐姐吗?是……是提督让我过来找你玩的。”她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小声地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提督让你来找我玩?”初雪皱着自己的小脸,仔细地看着卡辛杨,似乎很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是啊,”卡辛杨认真地点头,“提督说你最近都是一个人,没有人陪着你玩,所以让我过来。”最开始她是想和姐姐安东尼和布雷恩一起过来的,但是由于姐姐们似乎要留下来陪弗莱彻姐姐,所以只能让自己一个人先过来陪着这个孤独的初雪姐姐。

“谁……谁说没有人陪我玩的,我……我只是最近想要一个人静静而已。”初雪死鸭子嘴硬,丝毫没有想要承认自己过去的捣乱三人组已经分崩离析的事实,她这个一把手也剩下一个人了。

“当……当然,要是你想要陪姐姐我一起玩的话,必须要先做一件事才可以。”她看了看一脸天真的卡辛杨,仿佛看到了刚来镇守府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大青花鱼。

哼哼,过去自己的捣乱三人组解散了,不过现在又有了新捣乱三人组的成员,这个就暂时成为本初雪大人的新小弟吧,跟着本大人的脚步称霸整个镇守府。她在心中得意地大笑着,叉腰的小手止不住地抖动。

“答应……一件事?”卡辛杨喃喃,她记得来之前提督并没有说过还有这样的要求,不过自己也是才来镇守府的舰娘,可能会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和规矩吧。她看了看带着坏笑的初雪,愣愣地点了点头。“那个初雪姐姐要我答应什么事情啊?”她怯生生地问,想要知道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啊,新来的驱逐舰娘?”初雪清咳几声,像个黑道大姐大一样问话这个新来的小弟。

“我……我叫卡信仰……不,是卡辛杨。”看着脸色阴沉的初雪,卡辛杨的心忐忑不安,紧张得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了。

“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啊,”初雪扶额叹气,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弟表示很失望。“不过你在跟着本大人之后,一定会让其他人知道你卡辛杨的名号,因为我可以是镇守府之中唯一的初雪大人,捣乱三人组的老大。”她拍了拍自己平坦如平原的胸口,话语之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

“捣……乱?”卡辛杨对于这样可怕的事情有些害怕,缩了缩自己的小脑袋,探出脑袋小声地问。“这恐怕我们会被可怕的前卫姐姐和俾斯麦姐姐抓起来,扔进小黑屋的吧?”

她记得列克星敦姐姐可是对她说过的,要是不听话的话,镇守府之中会有两个可怕的恶魔将她们吃掉,她们最喜欢吃的就是不听话的小女孩。因此,她对于这种事情,可是有着深深的畏惧。

“前卫姐姐和俾斯麦姐姐?”初雪带着自信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本以为眼前的小女孩是个才来镇守府什么都不知道的舰娘,但是现在看来,对方至少知道这两位她根本不敢招惹的存在。

“你是怎么知道她们的,你不是才来镇守府的吗?”初雪接着问,虽然她的表情中丝毫没有害怕,但是说出来的话语之中却带着微微的颤抖,根本掩饰不住。

“这个……这个是列克星敦姐姐跟我说的。”卡辛杨结结巴巴地回答,“她说要是自己不听话,在提督工作的时候缠着提督,还有在镇守府之中捣乱的话,都会被这两个可怕的恶魔姐姐抓起来吃掉的。”

听到这,初雪止不住地大笑,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卡辛杨会知道这两人的名字,原来是那个有些腹黑的秘书舰姐姐告诉她的。不过要是前卫姐姐和俾斯麦姐姐知道了这些话,恐怕会引发镇守府又一次的以演习之名的战斗吧。

初雪抱着自己的肚子大笑,笑得在沙滩上开始打滚。“变成可怕的……恶魔,将不听话的小女孩吃掉,卡辛杨为什么你会相信这种话啊,这些就是列克星敦姐姐为了吓唬你开的玩笑话啊。”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笨的舰娘,竟然连真话和假话都分不清楚,还傻乎乎地以为镇守府之中会有这样可怕的恶魔舰娘。

不过有深海舰娘倒是真的,要是招惹到那几个大姐姐的话,恐怕真的会被教训得很惨吧。想到这,初雪的肆意的笑声戛然而止,想起之前来到镇守府之后就没有离开意思的Yamato和Kaga,以及那个整天都不会笑着面对除了提督之外的大和,心中感觉到深深的阴冷。

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必要和这个不懂事的小弟说说,镇守府之中什么人是可以开玩笑的,什么人是绝对绝对不能说笑的。想到这,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粒,神情认真。

镇守府中的深海姐姐

“虽然这个镇守府之中没有什么恶魔姐姐,但是深海姐姐还是有的。”说着她拍了拍卡辛杨瘦削的肩膀,语重心长。“而对于她们你要想对于恶魔一样小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到这,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比低沉,像是在讲述鬼故事的老爷爷一样,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让卡辛杨感觉到了寒意和害怕。

“你就会被那些深海姐姐一口一口……”她张大着嘴巴作出可怕的模样。“地吃掉,那个时候就算是提督也救不了你了,因为你已经变成了一块块拼不回原状的碎块。”

“深……深海……节节。”卡辛杨被吓得话都说不清出了,她的小腿一软瘫坐在柔软的沙滩上,害怕的小眼睛不断地眨巴,红润的小嘴也开始变得苍白。“镇守府……镇守府里还有深海……姐姐吗?”她颤抖着伸出手,不敢相信地问。

“是啊,”初雪耸肩无所畏惧,“镇守府里不止有我们这种普通的舰娘,还有真正的深海舰娘,甚至哈有介于深海和舰娘之间的存在,所以你想要在镇守府好好地活下去,就得听本初雪大人的话,不然到时候招惹到可怕的深海姐姐,我可是救不了你的哦。”

“可……可这里不是镇守府吗?为什么会有……深海啊?”卡辛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镇守府里会出现那种可怕的怪物,明明不应该是舰娘的归属,为什么会有深海舰娘的存在。

“那个说来话长啦。”初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才来镇守府的卡辛杨解释这样复杂的问题,毕竟深海舰娘可是在有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才来到了镇守府,而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这样一个洗那里的舰娘能够完全明白的。“现在镇守府只有两个深海姐姐,她们都是因为提督才会来到这里的,说白了就是喜欢我们的提督,想要成为婚舰。婚舰……你应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吧?”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一脸懵懂的卡辛杨,叹了口气,知道了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两个深海姐姐?”卡辛杨突然想起了自己姐姐曾经说过的话,说会和自己签订契约的提督,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深海舰队击败的大英雄。难道初雪姐姐说的……深海姐姐,就是自己提督曾经的手下败将?

“是啊,一个是深海舰队的旗舰Yamato姐姐,另一个是深海航母Kaga。”初雪点头。

“那她们是不是提督曾经击败过的……深海啊?”卡辛杨试探性地问,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

“是啊,”初雪说,“不知道她们因为什么,自从被提督带着大家击败之后,就赖在镇守府没有走的打算了。而且之前我还听列克星敦姐姐说,那个深海姐姐Kaga还趁着提督不注意的时候亲吻了他,一看就是有想要成为婚舰的打算。”

“亲……亲了提督?”卡辛杨的小脸开始泛红,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依然可以幻想出那种温柔而亲密的感觉,今天她只是抱了抱提督,就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要是亲了提督的话,那岂不是比吃棉花糖还要开心的感觉?

她回忆着很久之前姐姐弗莱彻带回来的一点点棉花糖分给大家,可是姐姐们都说自己不饿,让自己一个人吃掉,犹豫了好久她还是尝了一小口,那种软软的甜甜的味道让她直到现在都难以忘记。

“你那么脸红干什么啊?”初雪看着面前害羞到脸红的卡辛杨,好奇地问。“明明是那个深海姐姐亲了提督,又不是你,你不会在幻想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才……才没有,只是在想……亲提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卡辛杨搅动着自己的小手指,小声地回答。

“是一种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感觉。”初雪哼哼地回答,“你要知道镇守府能够有资格和权力亲吻提督的只有婚舰姐姐们,而想要成为婚舰的首要条件就是长大,你看看你和秘书舰列克星敦姐姐的区别就知道了。”

“列克星敦姐姐?”她回忆着那个会吓唬人,也会温柔地和自己说话的大姐姐。

“是啊,她就是镇守府之中和提督关系最亲密的舰娘,也是提督的众多的婚舰之一。”初雪耐心地为这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孩解释。“你看列克星敦姐姐手上戴的戒指就是誓约之戒,也是成为婚舰之后重要的信物之一。”

“初雪姐姐的意思是……戴着戒指的都是提督的婚舰……对吧?”卡辛杨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啊,而且镇守府的婚舰有很多,比如……”初雪开始扳着手指,数着镇守府中的婚舰。“你认识的列克星敦姐姐、恶魔前卫和俾斯麦姐姐、还有小姨子萨拉托加、宅女姐姐诺亚方舟……”她一个个地数着,将镇守府之中所有戴上了誓约之戒的舰娘说了出来。

而一旁的卡辛杨目瞪口呆地听着,似乎很难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提督会有这么多的婚舰,就像是弗莱彻姐姐晚上跟她叫的通话故事之中的国王,有着许许多多的王后一样。

“提……提督有这么多的婚舰姐姐吗?”

“是啊,”初雪叹气点头,“而且还有两个想要成为婚舰的深海姐姐,要不是列克星敦姐姐在的话,她们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肆无忌惮……那是什么意思啊?”卡辛杨好奇地问,她对于这个词语很不明白。

“那个……”初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女是比大青花鱼还要天真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隐藏的深意。她用力地咳嗽了几声,用严厉的声音开口。“这个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知道要是没有列克星敦姐姐在的话,那两个深海姐姐早就成为了提督的婚舰了。不过在她们之前,镇守府之中还是有成为婚舰的深海舰娘。”

“那……那个深海姐姐是谁啊?”

“是一个面对着我们几乎从来不会笑的姐姐,而且也是这一次轻易将深海舰队击败的姐姐,她就是大和姐姐,镇守府唯一的深海婚舰。”初雪回忆着大和刚来的模样,虽然那张精致的脸和黑色的眼瞳在面对自己提督的时候会像个依赖的小女孩一样温柔,但是当她看向其他人的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之中只有深深的幽冷,就算是强大的俾斯麦姐姐也不愿意和这样可怕的眼睛对视。

想到这,初雪打了个寒颤,生怕待在自己房间的大和听到自己说她的话。

深海姐姐的抱怨

房间

刚从床上起身的大和打着哈欠伸腰,宽大的黑色和服缓缓顺着她滑腻的肌肤落下,被她高挑的肩骨所挡住,精致的锁骨毫不遮掩地显露出来,那张平时带着淡漠的脸此时透着无比的慵懒。

她看着窗外的温暖的阳光,黑色的眼眸中荡漾着清水,她伸出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璀璨的光从钻石中散发出来的,倒映着她带着浅笑的面容。

“王……又在看你的戒指了吗?”站在门口端着早餐缓步走进来的爱宕微微叹气,她的房间就在大和房间的旁边,而每天这个时间点正是这个慵懒的少女起床的时间,也是她给自己过去这个王送早餐的时间。

过去她记得眼前的少女每天勤勤恳恳,脑子和冷漠的面容一样,里面除了如何消灭提督,就是如何带着深海将前来打扰的舰娘击败,和现在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难道王就因为那个提督的原因变得这样慵懒了吗?明明之前都是准时起床吃早餐,然后制定每天的计划,像个从不会出错和休息的机器一样精准。

而现在……却变得越来越像镇守府中的那几个宅女一样,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了,虽然没有和诺亚方舟以及提尔比茨疯狂地痴迷于游戏,但是几乎和个废宅差不了多少了。爱宕看着慵懒地坐在床上吃着集祈亲手给她准备的早餐的大和,心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看戒指是每天必须做的事情啊,因为这个戒指可是我婚舰的象征。”大和一边咬着寿司一边说。“而且最近那个傻瓜都不来我这里了,每天都被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缠住,说是什么交流工作,说白了就是想要独占我的傻瓜提督嘛。”说到这,她嘟着自己的小嘴,语气愤愤。

“这是王自己没有抓住机会。”爱宕摇摇头,“之前提督和王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两个人,没有别人来打扰,王自然不用担心提督被抢走的可能。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镇守府中不光有列克星敦,还有前卫、俾斯麦,就连过去王觉得没有任何威胁可言的萨拉托加现在也成为了提督的婚舰,所以王想要能够有多一点和提督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要自己主动才行。”

“道理我都知道,但是就是不想动啊。”大和躺在床头,看着头顶素白的天花板叹气。“过去我明明是整个大西洋无可置疑的王,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违背我的意志,但是自从那个傻瓜提督出现了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开始改变了。”

“每天早上起来就有热腾腾的早餐,午餐时间一到,那个傻瓜就会从厨房中出来,端着我喜欢的饭菜,下午他也会陪着一起去逛街,买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和好吃的小吃。晚上则会陪着我一起看星空,聊天说话。”大和回忆着过去和集祈单独相处的三十天,脸上的幸福表情溢于言表,没有丝毫的遮拦。“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似乎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深海了,每天和自己喜欢的提督待在一起,每天吃着喜欢的食物,每天有着喜欢的情话,每天都可以……牵着他的手。”

“可是现在一切都发生改变。”一看到这空荡荡的房间,大和就感觉到深深的悲凉。“一来到镇守府之后,被那个傻瓜提督戴上了婚戒之后,他就不像过去一样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我,每天都是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缠住,之前则是那个手下败将波斯猫,最近又是那个什么秘书长前卫。下一次又不知道是谁了,感觉每一次去找那个傻瓜,他的身边都会有很多身影,而且每天都不带重样的那种。”

说到这,大和用力地咬着餐盘中的寿司,像是野蛮的小猫要在集祈的手上一样。

“这个……王需要努力。”爱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对于这些问题也只是有一些了解而已,大部分的知识都是从人的交流和书籍之中知道的,所以她觉得此时的大和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自己的房间中抱怨。

毕竟镇守府之中舰娘并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有着很多。这宛如充满危险的丛林,每一个舰娘都像是虎视眈眈的野兽看着那个温柔的提督,都想要待在他的身边,成为那个可以想用温柔的存在。

“因为对于这些事情,我的确不太了解,但是我觉得王还是要主动一点的好。”爱宕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毕竟提督现在每天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要是王这样继续等待下去的话,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才可以。”

“可是我……才不想像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一样,每天缠着傻瓜,根本没有作为舰娘的矜持。”大和嘟嘟囔囔,小声地为自己解释。“而且我可是深海的王,怎么可以像她一样那么……厚脸皮。”

她回忆着之前自己去镇守府办公室找集祈时看到的场景,那个穿着白色提督服的少女丝毫没哟任何的顾忌,抱着自己的提督,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他的肩上,亚麻色的长发肆意披在两人的肩上。

那个时候站在门口想要进去的她,就像是看到了不属于她的画面一样胆怯,根本没有迈进去的勇气,看着露出幸福表情的两人,坚强的心中有着泛酸的感觉。看不见的醋瓶子瞬间被击破,里面的液体缓缓流淌,顺着她的全身自上而下。一点点将她笼罩,如同淅淅沥沥的雨,没有停歇。

当时的她看到那幅画面,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到镇守府时,列克星敦生气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以为这个镇守府的秘书舰仅仅只是在自己的面前彰显着自己的权威一样,似乎在对她作着无声的告诫,说她才是镇守府的秘书舰,自己这个深海舰娘不管有多么的强大也不能够逾越。

但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列克星敦之前的举动根本不是这样,只是单纯地觉得伤心而已,明明过去的她可以那样享受自己提督的温暖,可是却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她过去的温暖完完全全变成了冰冷的风雪,除了透彻的寒意没有任何其他。

要是换做自己,也会像列克星敦一样生气吧。坐在床边的大和深深叹气,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爱宕,苦涩地笑。

来自大和的怂恿

“那为什么爱宕你不主动出击呢?明明你也是那么喜欢提督的啊?”大和扭过头看着她,好奇地问。她记得过去自己这个忠实的下属,每一次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她都会认真地完成。如果说她是深海中的王,那么爱宕就是自己这位王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她曾经用这把剑深深地刺入现在自己这个傻瓜提督的胸口,也曾经用这把剑清理过无数胆怯的身影。

不过,这些事情似乎都已经过去了,就像是已经翻页了书,之前的记录被掩盖得看不到丝毫的痕迹,可是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傻瓜,明明那么地勇敢,却被自己毫不犹疑地给予了一次死亡。

而作为那一次的行动者,爱宕也因此而怀疑自己的使命,产生了名为情绪的奇怪东西,和自己一样,对于那个愿意为了自己的舰娘而牺牲的提督,充满了好奇。

“喜欢虽然是喜欢,但是……”爱宕沉吟了一会儿,喃喃地解释。“但是我觉得自己能够待在提督的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毕竟之前的我可是犯下了不能够被原谅的错误,这样的我真的本来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提督的面前。”

“过去的我就只是打算成为了提督身边的一个影子,用自己的方式表示对于他的愧疚和喜欢,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发现了我的存在,让我这个本来只想一直生活在阴影中的深海在阳光中显露。”爱宕回忆着那天在巷道之中被集祈发现的自己,当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现在的婚舰俾斯麦。她觉得凭借着提督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唯有那个像个军人一样露出严肃表情的俾斯麦才能够有那样的敏锐,敏锐到足以发现在暗影中的自己。“不过那样也好,自己能够这样光明正大地待在提督的身边,是过去的自己根本不敢奢望的。”

“所以你现在就安于现状,打算一直这样?”大和算是明白了爱宕的意思,在自己过去这个忠实的下属看来,能够待在镇守府之中就是莫大的幸福了,根本不指望能够有进一步。

“是的,”爱宕点头,“而且我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了,每天能够看着自己喜欢的提督,已经是最好的现实了。”

“啊啊啊!爱宕啊,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大和伸出手大叫,仰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要是我能够像你这样的话,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王和我是不一样的,毕竟王可是提督名正言顺的婚舰,而我只是镇守府之中一个普通的舰娘。”爱宕摇摇头,“王有那个资格去争取,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她看了看大和手上闪烁的戒指,眼中闪过一丝丝转瞬即逝的羡慕。

“谁说没有的,”躺在床上的大和冷哼,“我可是听白雪她们说了,现在那个调皮的大青花鱼也开始每天在训练场里训练,希望可以快快长大,然后成为那个傻瓜提督的婚舰,连那个幼女都有成为婚舰的想法,爱宕你难道就没有吗?”她猛地坐起身,眯着自己墨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爱宕,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说没有的话,是假话。但是我对于婚舰真的没有过多的想法。”爱宕沉默了一会儿,深吸口气。她现在回忆起当时自己用斩舰刀将那个年轻的身影击倒的画面,每一道伤口都那样鲜红,渗着嫣红的鲜血。可是他面对那样足以致命的伤口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深深的遗憾和无奈,他当时说的话爱宕至今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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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啊,毕竟你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怪物,怎么可能会知道了我所说的爱是什么东西呢?”他紧捏着威尔士亲王的指挥刀,杵在地上,对冷漠的自己露出了嘲弄的笑。

本以为他就会这样放弃,但是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将手中的刀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希望自己能够将这把指挥刀还给他的舰娘,并且告诉她自己对于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虽然不明白爱是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里面带着的沉重和深沉,仿佛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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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就算提督已经忘记,也选择了原谅。”爱宕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法释怀。“而我却怎么也无法忘记和原谅,当时的自己那么无情地将他仅有的希望彻底埋葬,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给他解释的机会,提着长长的斩舰刀,将那个新诞生的镇守府变成了坟墓。”

“我也做过像你说的那种无法被原谅的事情啊,”大和大声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突然深海化,将自己的长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口,本来以为自己根本没有了任何与他再一次见面的机会了,本来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时间都会在悔恨之中度过。但是最后的结局还是让我如愿,那个傻瓜最终还是在自己的怀中醒了过来。”

说到这大和突然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像个开心的小孩一样。“当时的我跟爱宕你一样,对于自己也是有着深深的自责,但是那个傻瓜却依然选择了原谅。”她站起身拍了拍面前的淡漠表情的爱宕,似乎对她进行着无声的鼓励。“所以我觉得那个傻瓜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忠实的下属的,不然才不会固执地将你带回来呢,这一点我可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要不……你主动出击一下,让我这个王学学?”她俏皮地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王?”爱宕看着突然改变了画风的大和有些不习惯。“我……我真的可以吗?”她犹豫着问,对于自己没有丝毫的自信。

“当然可以啦!”大和用力点头,“而且主动出击这种话可是你说出来的,既然你说了那么就让我这个王学学啊,不然我每天除了在房间之中看着手中的戒指发呆,什么都不做。”

“难道我主动出击,王就会跟着我一样?”爱宕挑眉,表示自己不相信这个变得如此怠惰的王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主动。

“我保证,只要你主动和那个傻瓜提督接触,我一定会将他从那个可恶列克星敦的手中抢回来。”大和紧捏着自己的拳头,毫不犹豫。

不会偏袒的爱宕

“可恶的列克星敦?”爱宕挑眉,似乎不明白自己的王为什么对于秘书舰有那么大……仇视,看王这样愤愤的表情应该算是仇视吧。她看了看大和的表情,在心中小声说。

“是啊,她本来就很可恶。”一说起太太大和似乎就和眼前的爱宕找到了共同话题一般。“你是不知道,那个秘书舰从我来镇守府的第一天就没给我好脸色看,当着傻瓜的面发火,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啊,明明就是因为自己抢走了属于她的提督才生气,还找一些别的理由。”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大和心里就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当时自己选择忍让,说不定会直接在办公室展开舰装,和那个什么秘书舰直接开战。

“可是这……似乎就是王的过错啊。”爱宕叹了口气,还是准备将实话说出口。“本来提督可是待在自己的镇守府里,和自己的舰娘们在一起,可是却因为王的出现,强硬地让提督在自己和舰娘们之间作出选择,这种情况不管是谁都会很生气吧。”她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但是依然可以想象出来列克星敦在看到自己提督回来之后,身边却多了一个原本就是敌人的深海舰娘,既是高兴又是气愤。

“什么叫是我的错啊!”大和嘟嘴嚷嚷,“明明就是那个列克星敦看我不爽,针对我。而且那个时候镇守府每个成年的舰娘都有一个誓约之戒,就只有我没有,这不是针对是什么?”她现在手上戴的那枚戒指都还是在那场提督争霸赛中取得优胜者名额之后得到的,要不然她现在可能就是镇守府中唯一没有誓约之戒的婚舰,那样岂不是一个笑话。

“那个戒指的事情我也听前卫秘书长说过了,”爱宕叹气,“那个是王还没有来镇守府之前就有的事情,前卫从总督府那儿给每个人都拿了一个誓约之戒,而王由于是之后才来镇守府的,所以才会没有王的份儿。”

“那……那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为什么不单独给我一个呢?明明我也是和她一样是提督亲自承认的婚舰,难道就因为最开始没有我的名字,就不给我婚戒吗?”大和嘟囔着回答,虽然她知道有些很多事情都不能怪那个秘书舰,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责任,但是似乎是过去的王的尊严在心中作祟,始终无法与那个叫做列克星敦的舰娘和平相处。

“单独给王婚戒的话,会给镇守府的舰娘们产生不好的影响。”爱宕解释,“所以为了特意照顾王,列克星敦才会在那个时候举办第二届提督所有权争霸赛,而且第一名的奖品正好就是向提督提出一个要求,这几乎是等同于誓约之戒的存在了。”

“这……这算是什么解释啊!”大和大叫,“那个可恶的秘书舰怎么知道最后的优胜者会是我,毕竟那场比赛又不是什么舰娘之间的演习,而是寻找她房间的钥匙和那张礼物券,要是最后我没有将那两样东西得到手,那岂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誓约之戒从我的手中溜走。”

虽然大和从一开始就对自己能够取得优胜有着深深的自信,但是在面对那么多舰娘的时候,她还是不能够确定自己一定可以成为最终的那个。

“如果王没有得到那枚誓约之戒的话,列克星敦恐怕会用其他的办法让提督给王戴上戒指。”爱宕说,“而且王你也是知道的,列克星敦她虽然有时候会很腹黑,喜欢使用自己的职权作弄别人,但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她可是从来不会犯错的。而上一次她为了应对深海舰队的拜访所作出的应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她看着张口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的大和,墨色的眼睛透着深邃。

上一次在面对深海即将到访的前夜,那个拥有着除了提督之外最大权势的秘书舰列克星敦,利用自己的权利作出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她希望如果真的战斗开始的时候,不要听从提督的命令,而是直接将他带走。

虽然那个时候听到这个决定,所有人都认为这个秘书舰疯了。所有的舰娘都是以自己提督的命令为绝对,但是这个永恒不变的定律却在列克星敦面前发生了改变。

“那个时候的列克星敦可是作出了最为正确的决定,尽管最后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深海的闹剧而已,但是依然无法否认列克星敦她在这次事件中作出的正确决议。”

“好啦好啦我知道那个可恶的列克星都没有做错。”大和不耐烦地摆手,不想和自己过去忠实的下属继续讨论关于秘书舰对错的问题。“可是她每天缠着提督这肯定是事实了吧,明明我也是婚舰,为什么她就可以出现在提督的办公室,而我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垂着头小声喃喃。

“这个只能怪王自己了,明明之前王对于赖床这种行为可是深恶痛绝的,但是来到了镇守府之后,王似乎就变得和……镇守府某些舰娘一般,整天除了在房间里睡觉就是……看着手上的戒指。”爱宕是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大和了,完全和过去就是不一样的存在。

难怪列克星敦会说有了提督的舰娘才是完整的舰娘,这样的话不但适用于舰娘们,也适用于眼前的深海少女。

“什么叫做和镇守府某些舰娘?”大和嘴角抽抽,厉声哼哼。“爱宕你说说你口中的某些舰娘到底是那些舰娘啊?”她坏笑着抬头,似乎想要从自己这个过去的小弟眼中看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也……也就是和俾斯麦的妹妹,列克星敦的妹妹,以及那个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和提督有着特殊契约的诺亚方舟,镇守府之中她们三人每天都会像王一样赖床。”不会说谎的爱宕在大和锐利目光的注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可是,这些话似乎就像是投进火堆之中的干柴,让大和的笑意更加浓郁,透着深深的威胁。

“爱宕你可还真敢说啊,要记得我过去可是你的王,你就这样调侃我的吗?”她站起身,挑起的嘴角透着冰冷。

“可是这是王叫我说的啊。”爱宕摇头表示不明白。

“我叫你说就说啊,你都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啊!”大和抄着手冷哼,对于自己这个耿直的下属没有任何语言。

镇守府的探险

卡辛杨小心翼翼地跟随着才认的初雪大姐身后,在这个陌生的提督府之中悄然迈出自己的小步子。

“初雪大姐头……”她张大着眼睛盯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借着微弱的光都无法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不开灯啊?”她抓着初雪的衣角,小声地说,生怕将黑暗之中看不到的怪物惊醒了。

“这里是通往镇守府之中最神秘地方的通道。”走在前面的初雪没有回头小声地说,“你记住大姐头这一次带你进来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可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来了这里。”她着重强调了两次绝对,以突出她所说的重要性。

“镇守府之中最神秘的地方?”卡辛杨瞪大了她的小眼睛,微张的小嘴透着惊奇和诧异。“那……那大姐头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啊?”

“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藏在镇守府底下的仓库,里面可全是让你目瞪口呆的舰装,不光有我们最喜欢的碳素鱼雷,还有银白色的舰载机,金色甚至是彩虹机的主炮,还有金马达,几乎所有豪华的装备里面全部都有。”初雪侧过身小声地说,声音之中带着深深的颤抖。“要知道这种地方可不是我们能够去的,一般都是俾斯麦或者前卫姐姐才能够去那里为大家准备舰装装备。”

“那……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哪里啊?大姐头你不说那种地方不能轻易进去的吗?”卡辛杨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产生了退缩的念头。她才来镇守府没多久,要是被提督发现自己这样捣乱不听话的话,一定会让可怕的恶魔姐姐惩罚自己,将自己关进小黑屋的。她拖着初雪的衣角,小手在微微颤抖。

她站在原地摇头,似乎不想跟着自己才认的大姐头一起去这样可怕的地方冒险。

“你……你这个不忠心的小弟,你这就害怕了?”被拖住的初雪愤愤地低声,看着卡辛杨皱巴巴的小脸,深吸口气缓缓开口解释。“我都跟你说了,我们走的是通往仓库的密道,这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只要从推开提督办公室的书架,后面就会有这样一条路。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是没有人会知道的,你这个胆小鬼就不要那么害怕,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本大姐头可是会很生气的哦!”她嘟着嘴说。

初雪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在自己这个才认的小弟面前炫耀一下大姐头的厉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小弟竟然这么胆小,竟然不敢跟着自己去镇守府的仓库。虽然那个地方她一共就去了两次,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等着提督工作完毕后,猫腰摸进办公室,从那条秘密通道之中进去。但是每一次进去都会被其中宏大的场景所深深地震撼。

那个时候的她才知道原来镇守府的姐姐们能够轻易战胜深海的原因,不仅仅是提督的强大的天赋加持,还与这些隐藏在仓库之中的舰装分不开。要是没有海毒牙没有A-2,列克星敦姐姐无法占据战场之中的制空权和给予深海极大的震慑,要是没有Mk7没有91穿甲弹,大和姐姐就算有提督的加持也无法一炮将深海旗舰大破。

“可……可是初雪姐姐你不是说了,那个地方我们不应该进去的吗?”卡辛杨小声地问,捏着衣角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现在关注的问题不应该是我们应不应该进去,而是大姐头为什么这么厉害,可以带着你进那种神秘的地方。”初雪扶额。要是一般人都会说大姐头你好厉害啊,竟然可以带我去镇守府的仓库看看,但是这个胆小鬼卡辛杨竟然只会乖乖地听话,那些神秘的地方尽管心里十分好奇,但是也不会冒险去看。

“而且现在我们都已经快走到尽头了,马上就是仓库的大门了,要是现在就回去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初雪指了指微弱灯光尽头的漆黑,怂恿着这个胆小的舰娘继续前进。

她记得很清楚,再往前走上几分钟,就是镇守府仓库的另外一扇门,也就是所谓的后门。仓库的正门并不在前面,而是在训练场附近。听大青花鱼说过,每一次训练的时候,声望姐姐都会从里面拿出今天对应训练科目的装备,有时候是碳素鱼雷,有时候又是反潜用的投射器。很多装备都是之前听都没有听过的,看都只是在图鉴上见过的,但是镇守府之中全部都有。

“那……要不……在往前走走?”卡辛杨试探性地问,她对于这个镇守府的仓库也是充满了好奇,毕竟之前的她都是跟着姐姐们在贫民窟之中度过的,舰装除了那几个简陋的装备之外就根本没有其他的,说白了就是被建造出来时自带的装备,而且也从来没有和深海战斗过的经验。

因此对于初雪口中的碳素鱼雷已经先进性动力系统,这种听起来就很厉害的舰装有着深深的向往,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就对了嘛,我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这条路我都已经走了很多次了,从来没有被别人发现过。”初雪拍着自己平坦的胸口说大话,让自己的小跟班相信跟着大姐头没有问题。“只要你进去了,你就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因为里面的舰装几乎都是你没有见过的。”

“那初雪大姐头……这种事情要是被提督知道了的话,我们……会怎样啊?”卡辛杨一点点地挪动着步子向前,忐忑的心惴惴不安,依然想知道要是被发现有什么样的后果。

“会怎样?”初雪挑眉笑,“什么都不会,提督对于我们可是很温柔的,只要不犯什么大的错误,他可是从来不会责怪任何人的,就算他知道我们偷偷摸摸去仓库,他也只会说下次可不许这样哦。”

“真……真的吗?”卡辛杨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啊,你相信你大姐头我好吗?”初雪无奈地叹气,“我可是比你来镇守府早了那么久,提督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啊?说是提督,其实就是我们的大哥哥,过年的时候会给我们买礼物,训练玩了之后会带着我们去外面吃蛋糕。”她一项项地说着集祈的好,想要让这个才来的胆小鬼放心,就算被抓住了,也没有什么的。

“所以我们……不会受到惩罚?”卡辛杨接着问。

“不会不会!”初雪摆摆手,将手中的电筒晃动,出现在面前的是扇巨大的铁门,虚掩的门缝中渗出金色的光,吸引着她们的目光。

名为吃撑的小贼

“这里就是镇守府最神秘的地方了吗?”卡辛杨站在铁门前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朝着虚掩的门缝中看,里面与外面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是外面是看不见的黑夜,那么里面就是透亮的白昼,一个个巨大的木箱堆积在宽阔的房间之中,尽管隔着厚厚的木板,她依然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森严。

“是的,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仓库还没有那么多的木箱。”初雪驾轻就熟地推开这扇虚掩的大门,像个登基的国王走进这片暂时属于她的领地之中。“但是我总感觉现在似乎少了一些什么?”她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墙边,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

“少了点什么?”卡辛杨看着堆放在墙边的空货架,不是很明白自己这个大姐头的意思。

“是啊,前几天我来的时候,这个货架上还摆满了无数的铝条,但是今天却一根都没有剩下,难道是有人在之前拿走了?”她猛地回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空荡荡的货架,似乎想从上面观察到什么蛛丝马迹。

“铝条?有很多吗?”卡辛杨问。

她一边问一边悄悄地将面前推开的铁门关上,生怕从门后面冒出来列克星敦姐姐所说的恶魔,将两个偷偷潜入镇守府仓库的她们抓个现行,然后将她们送进小黑屋关押,一口口残忍地将她们吃掉。

“很多啊,至少是把这个巨大的货架全部装满了的,但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了。”初雪伸出手比划着,“而且这才几天啊,我也没有听说过镇守府有谁需要那么多的铝条啊,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剩下了。”

“不……初雪大姐头那里还有一小撮铝条。”卡辛杨指着货架的角落小声说,对于这个货架的巨大体型来说,仅剩下的一小堆铝条只能算是一小撮了。

顺着自己小弟的手看过去,初雪终于发现了剩下的残渣。之前来的时候所有的铝条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那种,她记得这个货架拜访铝条,之后就是摆放钢块、燃油和弹药的货架,但是其他的资源一点都没有少,唯独只有眼前的铝条像是被洗劫了一般。

嗯……可能真的是被洗劫了,而且很有可能是镇守府中的舰娘。她蹲下生看了看凌乱的铝条,似乎想起了某个让资源感到害怕的舰娘。

“卡辛杨你觉得那么多的铝条跑到哪儿去了呢?”初雪在心中大致有了猜测,但是依然想考考自己这个新任小弟,看看她能不能够猜出什么。

“跑……跑哪儿去了?”卡辛杨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货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姐头这个问题。“我……我不知道啊,可……可能是提督要做些事情,将这些铝条拿走了吧。”她觉得这是镇守府的仓库,也是提督的私人产物,里面的东西少了这么多,也只有他能够解释了吧。

“但是提督可不是舰娘哦,他才不会吃铝条。”初雪摇头否定,“而且你想想这些铝条会是谁的最爱呢?”

“铝条?铝条……应该是航母姐姐们最喜欢的零食吧,毕竟每一架舰载机起飞都需要耗费铝条,所以为了弥补损失,她们都会把铝条当做零食的。”卡辛杨回忆着弗莱彻姐姐过去对自己说的话,虽然她们从诞生之日就在贫民窟之中生活,但是对于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这就对了,那我聪明的小弟卡辛杨,你觉得镇守府中谁最喜欢吃铝条呢?”初雪循循善诱,继续让卡辛杨说出将仓库之中所有铝条洗劫一空的元凶。

“谁……谁吗?”卡辛杨结结巴巴,她今天才来镇守府,连这里的地皮都没有踩熟,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哪一个航母姐姐做的啊。“我……我也不知道啊,虽……虽然列克星敦姐姐也是航母,但是我觉得她并不是那种会偷偷来仓库拿铝条的人啊。”她现在认识的除了那个温柔的大姐姐列克星敦,就是眼前才认的初雪大姐头。

“我可没有说是列克星敦姐姐,而且就算是列克星敦姐姐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可是镇守府唯一能够被成为太太的婚舰,这样和提督的亲密可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初雪说。不过她并不觉得列克星敦会是那个偷吃铝条的小贼。

“太太?那个是什么意思啊?”卡辛杨好奇地问,她知道列克星敦姐姐是镇守府的秘书舰,也是提督的婚舰,是提督亲密的人,但是还是不是很能明白太太的意味。

“太太啊……就是婚舰之中的第一,就是和提督关系最亲密的那个。”初雪歪着头思考如何跟这个什么都不太明白的卡辛杨解释这个词语的含义。

“所以就算是列克星敦姐姐偷吃了这里的铝条,也不会被提督惩罚吗?”卡辛杨似懂非懂。

“也可以这样解释,”初雪点头,“列克星敦姐姐说的话有时候比提督都还管用哦,所以就算是她的话,提督也不会有丝毫的责怪。”

“那……大姐头你觉得是列克星敦姐姐吗?”卡辛杨试探性地问,想要从自己这个大姐头认真的表情中看到一丝丝端倪。

“不会是她,因为如果列克星敦姐姐想要吃铝条的话,跟提督说一声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这样冒险。”初雪摇头,“而且列克星敦姐姐虽然是航母,但是很少喜欢吃零食,所以根本不会是列克星敦姐姐。”

“那……那会是谁啊?”卡辛杨看着露出胸有成竹的初雪,似乎对方已经知道了偷吃仓库铝条的是谁,而且十分肯定。

“这个的话……”初雪狡黠地笑着,将自己的小脑袋凑到卡辛杨的耳边,小声地说。“很有可能是赤城大姐姐哦,那个被前卫秘书长姐姐成为吃撑的航母姐姐,她可是最喜欢吃铝条的了,而且每一次都会吃到肚子撑到不行的地步才会停下,所以才会被前卫姐姐叫做吃撑。”

“吃……吃撑?”卡辛杨喃喃,难以置信地看着初雪,似乎不相信会有喜欢吃零食到这种地步的舰娘,尽管她之前在贫民窟的时候,吃东西从来都没哟吃饱过,但是对于吃到撑这种事情,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可怕。

那个……姐姐,可真能吃呢?她看着空荡荡的巨大货架,大大的眼睛中透着无比的惊奇。

偷吃城的到来

“那么初雪大姐头你觉得那个……吃撑大姐姐会再来仓库吗?”她指了指面前仅剩下的一撮铝条,认真地问。

毕竟之前才把仓库之中的铝条库存洗劫一空,而且按照初雪大姐头的描述,那个喜欢吃铝条的大姐姐,食量似乎大到了让人觉得害怕的地步。

她抬头看了看这样巨大的货架,再看看那些小小的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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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仓库里的舰娘们

就像是Yamato和大和,虽然大和连续两次用自己提督的天赋加持将Yamato轻易击败,让那个不可一世的深海旗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尽管如此这两个相杀的少女却依旧无法阻挡地相爱。

虽然在镇守府中碰面时两人总是冷着脸错身,顶多发出一声冷哼算是彼此之间的招呼,但是依然可以从两人之间同样冰冷的眼神中感觉到相爱相杀。

“可惜舰装空间中的铝条似乎已经被我吃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多久前卫她才会检查仓库的库存,然后用新的铝条将这个货架全部装满。”她抬头看了看以墙顶相连的货架,轻声喃喃。而躲在木箱后面偷听的初雪则是嘴角抽抽,不知道如何吐槽。

看来前卫姐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这个赤城姐姐真的是吃撑了的姐姐啊,这么多的铝条竟然在今天之内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到底是有多能吃啊。

“不过那也不能全怪我,都怪声望每天叫我去陪着大青花鱼和吹雪演习,不然也不会将所有的舰载机舰队全部起飞,让我每天演习完都觉得肚子饿,不得不吃铝条来填饱肚子。”说着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嘟嘴抱怨。“不过现在那条鱼鱼也成长了起来,每次演习都不得不非常认真才能够用反潜舰载机将那条鱼鱼给抓住。”她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底层的货架上,看着头顶明亮的灯,一个人自言自语。

“今天镇守府中似乎又来了几个新的舰娘,其中那个叫做弗莱彻的少女还是提督在学院上学时候认识的。”赤城歪着头回忆,“而且那个少女看起来很可爱,年龄与提督也很相仿,说不定又是镇守府的下一个婚舰。”说到这她的嘴里酸酸的,说出来的话也透着深深的羡慕。

她记得现在镇守府中的婚舰都只能算是提督的姐姐辈,除了那个宅女诺亚方舟和小姨子萨拉托加算是年纪相仿的地步。所以她才会听到前卫秘书长有时候会吐槽提督的婚舰们都是吃嫩草的大姐姐们,而那个才从学院毕业半年的提督是被所有人吃得死死的嫩草。

不过,就算是她是不会反抗的嫩草,自己这个大姐姐依然没有能够从他的身上占到任何便宜,每一次都是被自己这个损友阻止,搞得最后自己都没有机会进入办公室找集祈亲密了,就连送饭这种事情也被列克星敦狠狠地抢走了。

“最可恶的是那个深海妹妹Kaga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炫耀,说她强吻了提督,自己这个笨蛋妹妹竟然有这样犯规的操作,而且她这样强来肯定会遭到提督的厌恶。”赤城狠狠地在这个没有人的地方吐槽着自己的妹妹,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没有别人会听到,但是依然想要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个无人的仓库中说一遍,这似乎已经是她每一次来偷吃铝条时的一种奇怪习惯了。

可是在一旁被迫偷听的初雪和卡辛杨却是嘴角抽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们本以为这个喜欢偷吃铝条的大姐姐只是进来仓库将最后的库存拿走就好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大姐姐不仅仅是个吃货,还是个喜欢絮絮叨叨不停的话痨,这让躲在角落里本来就紧张的初雪大姐头和卡辛杨小弟快哭了。

“大姐头你说赤城姐姐什么时候才会走啊?”卡辛杨看着坐在货架上丝毫没有要离开意味的赤城,大大的眼睛里荡漾着泪花。她本来就胆小,只是想要偷偷跟着自己大姐头的脚步进来看看这个被成为镇守府最神秘地方,看完就偷偷溜走的那种。

但是现在能不能离开只能看外面这个将仓库当成自己家的赤城姐姐了。

“谁……谁知道啊,我之前来的时候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她,没有想到今天让我们给撞上了。”初雪结结巴巴,她探出小脑袋发现了让她彻底绝望的画面,赤城竟然随便在仓库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旁边堆放着仅剩的一小撮铝条,大有不把最后铝条吃完不会离开这个仓库的势头。

不是吧,初雪在心中哀叹,自己只是想进来看看而已,被这个话痨加吃货的赤城姐姐一搞,现在不得不被迫待在仓库,没有机会脱身了。

仓库的确是不止一个大门,但是另外的一个大门是通往训练场那边的,要是从那里出去的话,肯定会被前卫或者声望姐姐抓个正着,就算是她们不在,也会被自己的吹雪大姐头给逮住,毕竟她可是每天都回去训练场的舰娘,几乎从来没有缺席过。

初雪觉得要是镇守府评选最勤奋的舰娘,自己的姐姐肯定可以拿到冠军。

“那……那么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赤城姐姐吗?”卡辛杨又探了探自己的小脑袋,看到对方没有离开的想法之后,她的小脸变得皱巴巴的。“可……可是赤城姐姐看起来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啊。”

“我……我知道啊,但是现在除了躲在这里等,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初雪压低自己的声音,因为现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赤城大姐姐正在享用美味的铝条,要是她的声音稍微大上那么一点点,说不定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她和卡辛杨都得被自家姐姐狠狠地惩罚。“别告诉我说现在趁着赤城姐姐不注意溜出去。”

“难道这个办法不行吗?”卡辛杨一脸天真,她现在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要是再继续拖下去,她们和外面的赤城姐姐都会被发现。

“这个办法怎么能行!”初雪几乎是吼出来了,她指着外面虚掩的大门,小声低喝。“你自己看看,要想从那道门出去,必须得经过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货架,也必须得经过赤城姐姐,而且推开门的时候肯定会有声音,虽然她现在在吃着铝条,注意力没有那么得集中,但是推门发出的声音,你觉得赤城姐姐会听不到吗?那样的话,我们的行踪可全部暴露了。难道你这个才来镇守府的新舰娘想要被你的弗莱彻姐姐狠狠教训吗?”

初雪虽然没有见过弗莱彻,但是凭借着自己姐姐的模样和性格,还是可以推测出自己小弟的那个姐姐。毕竟大部分的姐姐都是一个样,话痨加凶狠,要是看到自己的妹妹做错什么事情的话,想都不用想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

之前跟着声望姐姐的时候,自己虽然有些活跃,但都是集中在运动方面,但是自从来到镇守府,有了那样温柔的提督过后,自己调皮的一面开始逐渐显露出来。先是和鱼鱼空想组成什么捣乱三人组,跟其他的同龄舰娘们恶作剧,现在还敢擅自带着自己的小弟偷偷来仓库。

一想到,初雪的嘴角就忍不住地抽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前卫突如其来的搜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现实版本吗?要是自己不跟这个才认的小弟炫耀,也就不会带着她来到仓库,要是不来仓库也就不会遇上距离自己不愿的赤城了,要是不遇上赤城,自己的处境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了。

希望现在整个仓库就只有这三个人,前卫姐姐千万千万不要来,不然她们恐怕真的就只有被抓住的份了。赤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铝条上,可是前卫姐姐完全不同啊,她只要微微眯眯眼,恐怕就知道仓库里到底藏了多少只偷偷溜进来的小老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们还可以隔着木箱互相对峙。

“不对啊,今天是几号来着?”赤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脸震惊,就连她最喜欢的铝条也猛地掉在了地上,发出响声。

“今天……几号?”初雪小声喃喃,露出了跟赤城一样震惊的表情,然后缓缓地顺着木箱软瘫在地上,哭丧着脸像是条流浪犬一样悲伤。

“今天是一号啊,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卡辛杨似乎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好奇地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初雪,不明白她为什么听到了赤城姐姐的话之后,突然这幅表情。

难道一号是一个不幸的日子?她歪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在心中好奇地问。

“那……那岂不是全完了,今天前卫她要来检查仓库。”赤城突然怪叫起来,像个慌乱的猫咪一样不知所措地原地转圈。她虽然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偷吃仓库里的铝条,但是都是建立在没有被前卫这个严肃的秘书长发现的前提之上。

再怎么说没有被抓住她就可以死不承认,但是要是被人赃俱获的话,就真的无话可说了。“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直接从后门溜走好了。”说着她将剩下的铝条装进自己的舰装空间,嘴里嚼着铝条,朝着身旁的铁门走去。

但是她还没有走到门口,面前的大门就被猛地推开,出现在那扇门后面的却是她赤城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脸,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垂下的耳发映着她淡漠没有表情的脸,但是这样的淡漠在看到慌张的赤城之后就开始缓缓变化,露出了终于抓住你了的狡黠笑容。

那双墨蓝色的眼睛倒映着赤城微微扭曲的面容,那双紧紧抿着的小嘴微微咧开,如同拔出鞘的利剑,透着寒意。

“前……前卫?”赤城结结巴巴地朝后退步,似乎已经开始口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你……你来了啊?”她猛地碰到了身后的木箱,如同被逼到了绝境。

而躲在那个巨大木箱身后的初雪和卡辛杨也是一脸惊恐,吓到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背后的前卫抓个正着。

所以……赤城姐姐这个顶包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了吧,你就替我们被前卫姐姐制裁好了,我们还是躲在这里不被发现就好了。初雪在心中每义气地默念,然后拉着自己小弟卡辛杨的手,慢慢地朝着木箱的边缘挪动,希望能够脱离外面的战场,不会像池边鱼一样被殃及。

“是啊,要是我不来我就碰不到我的好友赤城你了呢。”前卫迈着步子一点点靠近眼前慌张如同见光鼠的少女,笑容中带着彼此都懂的深意。

“说说吧,你来仓库干什么?”她随便找了个仓库中的小木箱,翘腿坐下,叫上的鱼嘴高跟鞋随着她的脚尖不断晃动,像是一点点走动的秒针,再给眼前的这个小贼以最后的时间坦白。

“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仓库而已。”赤城傻傻地讪笑,在小小的脑袋中寻找了自己来仓库的借口。

“看看仓库?”前卫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想要看看能够引起赤城关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可不记得仓库里有什么值得赤城你关注的啊?不过……”说到这,前卫顿了顿,转身指了指自己身后已经完全空荡荡的货架,“不过我记得之前这里可是摆满了铝条,但是现在为什么一根都没有了呢?是不是赤城你偷吃了?”她俯身靠近,想要从对方慌张的眼睛中看到答案。

“我……我才没有偷吃那些铝条呢!”赤城猛地摇头,坚决不承认自己偷吃的事实。虽然被抓住了现行,但是前卫只是抓住了自己来仓库的事实,却没有抓住自己偷吃铝条的事实,所以只要自己打死都不承认,就一定不会被这个可恶的秘书长教训的。

赤城在心中打着得意的算盘,做好了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打算。

“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把你嘴边的铝条碎渣擦干净啊!”前卫无奈地叹气,像个精明的侦探抓住了对方偷窃的证据。

“擦干净?”赤城愣了愣,干净用手去擦。但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看着对方你就承认自己偷吃铝条的事实吧的眼神,她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这个这个损友耍了。自己刚才吃的时候,都是一根含在嘴里慢慢咀嚼的,怎么可能会有残渣留在嘴边。“你……你耍我!”她指着眼前的前卫大叫,嘟着的小嘴透着愤愤。

“是你自己太笨了,明明偷吃了还不想承认。”前卫耸肩摇头,表示不是我太聪明,是你太笨。

“我……我……就只是偷吃了一点点而已。”赤城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小声地说。她眼看着事实已经败露,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只能承认了。

“一点点?”前卫眯着眼睛指了指自己身后空荡荡的货架,笑容中透着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的愤怒。“整个仓库所有的铝条库存都完全消失了,你敢跟我说只是一点点?”前卫表示自己要是相信了赤城的鬼话,自己就真的是和她一样的笨蛋了。

不过现在的前卫也是被赤城这样巨大的食量所深深地震撼了,要知道那么多的铝条可是足够好几个航母舰娘补给的了,却被眼前的这个吃货当成零食全部吃掉了。真的……赤城你除了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喜欢引诱提督之外,你还能干什么?她扶额叹气,像个觉得病人已经完全没救了的医生一样无奈。

背锅卫和偷吃城

“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都是最近……最近训练得太多了。”赤城红着脸为自己的巨大食量辩解,但是断断续续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你是知道的,这几天每天都得跟着吹雪和大青花鱼她们一起训练,有时候还得和列克星敦一起出海,舰载机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才会……选择这样的方法进行偷偷补给的。”

“训练太多就可以成为赤城你偷吃仓库铝条的借口吗?”前卫对此丝毫不买账。她虽然已经卸任秘书舰的工作,但是最后的交接工作还没有完成,她今天过来就是将仓库里面的所有库存全部上报给接任的纳尔逊。

没有让她想到的是,今天来仓库竟然直接逮住了这个喜欢偷吃铝的赤城。之前她就说为什么镇守府的铝材消耗得那么快,原来其中还有这样偷吃城的原因啊。想到这,她的嘴角笑意更盛,但是却带着深深的冰冷。

“前卫……你又不是航母,你不知道我们训练完了之后对于铝条是多么地渴望,本来就肚子饿,只能将铝条当做零食吃吃。”赤城小声嘟囔着,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吃多少,要是吃了那么多的话,为什么自己连小肚子都没有。

“别摸肚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过去是怎么吃铝条的。”前卫没好气地冷哼,之前她和这个狐狸精赤城在总督府的时候,她就常常偷吃总督府仓库中的铝条,导致总督府每个月的报表都会莫名其妙地多出很多铝材的消耗。

这并不是第一次,所以当前卫发现镇守府这个月的报表有异常的时候,就怀疑上了这条有前科的狐狸,毕竟除了她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偷吃外,就算是列克星敦也不会这样。毕竟那个秘书舰可没有把铝条当成零食的癖好,而且就算有也不会像这个吃货一样,几乎将仓库的库存完全清空。

哦,不是几乎,是全部,剩下的一点铝她今天也打算全部带走。一想到这,前卫就对于眼前这个少女恨得牙痒痒,明明镇守府那么多的航母,列克星敦萨拉托加大凤,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坏习惯。

列克星敦温柔的外表下有颗喜欢腹黑的心,但是最喜欢做的事却是缠着她最爱的达令。

萨拉托加是镇守府中有着双重身份的少女,既是提督的小姨子又是提督的婚舰,最喜欢做的事情跟她那个腹黑姐姐差不多,都喜欢缠着提督。

大凤,镇守府极其稀有的装甲航母舰娘,不太喜欢热闹,喜欢看书和玉子烧。

以上几个要么和提督关系密切,要么实力强大,而赤城以上两点一点都没有,还敢这样来镇守府仓库偷吃,而且不是一块两块地小打小闹,一偷吃就是将整个仓库搬空打包的节奏。

还真是大胆啊,没有关系又不是婚舰,实力在镇守府上也不算顶尖,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前卫感到深深的无奈,不知道说这个在自己面前傻笑想要蒙混过关的赤城什么才好。

“现在的问题可大可小,你私自进入仓库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偷吃铝条,还把整个仓库的库存吃完了这件事情我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前卫冷哼,回头看了看被赤城清空了的货架,心中除了震惊还有心痛。

她虽然之前就知道赤城的癖好,本以为她来到镇守府之后会有所改观,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是出现了这种事情。现在前卫头疼的是,提督要是知道了整个仓库的铝条都进了自己这个好友的肚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且之前她可是知道列克星敦偷偷拿集祈的资源卡去买了那件昂贵的和服之后,提督肉痛到极点是嘴角抽抽的表情,虽然之后资源越来越多了,但是谁知道他对于自己吝啬的性格有没有改观。

不过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即使那个傻瓜知道了,也不会有丝毫的生气,他对自己吝啬倒是不假,但是对于舰娘们还是很大方的,不然那个时候的他也不会将仅有的几台空调装到列克星敦姐妹和威尔士的房间中,而自己却独自忍受了夏日的炎热。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也不能成为赤城随意进入仓库偷吃铝条的借口,所以前卫觉得要是继续纵容这个偷吃城的话,再多的铝条都不够她偷吃的。

“现在你再装可怜也没有用,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惩罚你,这么多的铝条被你偷吃,这可不是我说算了就算了的事情。”前卫别过头,不想看着赤城这样装可怜的表情,她知道自己每一次都是因为这样而心软,这一次要是再这样的话,就真的对不起集祈交付给她的秘书舰工作了。

“可是以前在总督府的时候,前卫你可不是这样说的!”赤城大叫,“以前在总督府的时候,就算你发现我偷吃铝条你最多说我几句,现在就因为你要成为婚舰了,就忘了我们过去的情谊吗?”她泫然欲泣,一副你是负心汉的哀怨。

“你还好意思说!”赤城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她就来气。

那个时候她作为总督府的秘书长,每个月有巨额的资源补给,每一次为了给这个偷吃城擦屁股,她都将自己每个月的份额拿出来,搞得其他的舰娘以为她前卫根本不是什么战列舰,而是正航母。毕竟哪一个战列舰舰娘每个月会吃那么多的铝材。

就这样,她在任秘书长的时候,每个月都得为这个赤城背锅,最后让资源部的部长每一次分配都很少分配钢材,把多出来的份额分到了铝材上面。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分配前卫都会深感无奈,要知道她可是战列舰啊!喜欢吃钢材的战列舰啊!给我这么多的铝材是什么鬼啊!

不过这个锅她也只能背着,毕竟要是说出来的话,自己这个好友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淑女模样可就全毁了,谁会觉得这个能够吃掉如此众多铝材的航母会是淑女,只会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

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没良心的赤城还给她取了个外号——背锅卫,而她也经常被前卫成为偷吃城,不光光是资源上的偷吃,就连来到镇守府之后,也经常瞒着自己和提督接触,这也算是另一种的偷吃。

传言之中的腹黑太太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我之前在总督府遭受了多少的白眼,一个战列舰舰娘竟然每个月吃那么多的铝条,搞得别人以为我根本就是披着战列舰娘外套的航母!”前卫大声地痛诉着赤城,之前的一切她本来不想提的,但是今天这个知错还不知悔改的偷吃城让她感觉到很生气。“之前在总督府就算了,毕竟我是秘书长还可以保你,但是现在是镇守府,我只是担任着秘书舰的工作,虽然最近……要成为婚舰了,”说到这她的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但是依然无法保住你这个偷吃仓库铝条的小贼。”

前卫抄着手冷哼,表示自己再也不会给眼前的这个可恶少女任何的机会,一定要让她知道偷吃的后果和下场。

“别啊,前卫我们可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啊,你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啊!”赤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冲上来抱着前卫这个大腿,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我知道我之前给你取背锅卫的外号不对,但是你也不是经常叫我偷吃城的嘛,这算是两清了嘛,而且最近我也是因为训练的缘故才会偷吃铝条,要不然我才不会来这里呢!所以要不前卫你看在我们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放过我一次?”她眨巴着眼睛,露出祈求的笑容。

而躲在木箱后面认真偷听前卫姐姐和赤城姐姐之间爱恨情仇的初雪和卡辛杨,则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尤其是初雪,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她没有想到那样威风霸气的前卫姐姐,过去总督府的秘书长,现在也是。这样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竟然会有那么搞笑的外号——背锅卫。

替喜欢偷吃铝条的赤城姐姐背锅,让总督府的所有人都以为她这个战列舰舰娘不喜欢吃钢块,而喜欢吃铝条。这样替好朋友背锅,真是件痛苦的事情啊。而赤城姐姐偷吃铝条这种事情,竟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总督府的时候就有过无数次的犯罪前科,现在来到了镇守府依旧本性难移。

偷吃城和背锅卫,要是大青花鱼和空想知道了这些外号的话,恐怕会笑得合不拢嘴了吧。毕竟这样反差巨大的外号,很难和两位姐姐联系在一起。

一想到着,初雪的小小身体就开始微微地颤抖,如同筛糠一般。她觉得偷听这两位姐姐的对话就像是在看一出搞笑的舞台剧,而且还是那种笑声不断的。

“放过你?”前卫指着身后的货架,“那么谁来放过那些可怜的铝呢?明明好好地待在那里,却被你这个喜欢偷吃的狐狸精吃个精光,你吃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要放过那些可怜的铝材呢?”

“可是它们本来就是要被吃掉的,不管是列克星敦还是萨拉托加以及大凤,都是喜欢吃铝的,而我只不过是提前将它们应该发挥出来的作用发挥了一下而已。”赤城死皮赖脸。

“她们喜欢吃铝我知道,但是她们吃的都是每个月提督分配给她们的,而你不光吃完了分配的,还偷偷跑到仓库,将下个月准备的全部吃掉了。”前卫毫不留情,“你说要是我将这件事告诉列克星敦,你觉得那个不仅仅喜欢提督也喜欢吃铝的秘书舰会放过你这个将她到嘴食物抢走的小偷吗?赤城!”

此时前卫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威胁。她知道告诉那个温柔的提督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顶多说赤城几句而已,但是列克星敦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不仅是镇守府正牌秘书舰,还是和赤城一样的正航母,虽然没有偷吃的毛病,但是依然对于铝条有着情有独钟的喜爱,要是让她知道仓库中的铝条被这样消耗殆尽的话,自己这个好友要面对的恐怕就是可怕的怒火和更加可怕的惩罚了。

一想到这,她哼哼地露出阴沉的笑容,墨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光影,仿佛就是赤城这个偷吃的小偷被太太列克星敦狠狠教训的画面。我是管不了你的,但是不代表没有人可以管你。

“列……列克星敦?”赤城念叨着这个名字,刚刚还透着笑容的脸慢慢地凝滞,脸色也开始变得惨白。她虽然没有和那个秘书舰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依然知道对方的威名。

镇守府中唯一一个可以被提督成为太太的舰娘,唯一一个挂着秘书舰名号但是不担任秘书舰责任却还不担心被撤职的舰娘,唯一一个胆敢明目张胆反对提督意见,甚至伙同舰娘们一起违背命令在战斗前夕强硬将提督带走的舰娘。

就算发生了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太太依旧是太太,秘书舰依旧是秘书舰,没有任何的改变,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她就像是一只很会知网的蜘蛛,提督在她温柔的网中完全沦陷,而且没有任何想要逃脱的想法,就这样一点点被她缠住。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列克星敦的的确确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太太,在那场和深海一触即发的战斗前夕,她宁愿自己留下来抵挡住深海进攻的脚步,也要让大和将提督带走。这样的爱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敢做。

就像提督愿意为了所有人放弃一切,身为太太的她也愿意为提督放弃自己的生命。作为强大的正航母,她做到了她应该做的所有事情。这一点赤城自问不如。

“她……她,我才不会怕她的呢!”赤城回忆着那个露出温柔笑容,但是内心却有着腹黑属性的太太,心中像是下起了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歇的雪,有着深深的寒冷和凉意。“她……她不就是秘书舰嘛,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线起伏,透着难以掩盖的害怕。

其实她是真的挺怕列克星敦的,不仅仅因为她是秘书舰,而且因为她的腹黑属性。谁知道她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会怎样惩罚自己这个偷吃铝条的小贼。多半有提督的求情,她也不会轻易地将自己放过。

镇守府之中流传的腹黑太太可不是说说而已的,而是真的有着可怕的地方。

“是吗?那我还是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列克星敦算了,毕竟她才是镇守府的秘书舰,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她好了。”前卫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这件事情她不会插手,一切都按照镇守府的规矩来办。

前卫的教诲

“别……别啊,我只是开开玩笑的啊!”赤城秒怂,丝毫没有了刚才装出来的硬气。她虽然嘴上说着不惧怕那个所谓的秘书舰,但其实心中还是慌得一批。

再怎么说秘书舰列克星敦的威严还是深入人心的,她可是唯一能够当面反对自己提督命令的舰娘,要是自己被她抓住了的话,恐怕会比眼前的前卫还要可怕。

“开玩笑?”前卫冷哼。这一次她可不打算放过这个让自己背了那么救锅的好友,之前她被总督府中的舰娘们误解为喜欢吃铝的战列舰,要是这一次还将这个偷吃仓库铝条的小贼放过的话,就真的对不起她铁娘子秘书长的称号了。

她可不想背了一次锅又背一次锅,她是秘书长前卫,可不是什么赤城口中的背锅卫。

“既然你喜欢开玩笑,那么你就跟正式的秘书舰列克星敦开玩笑去吧。”她说着直接从自己的舰装空间拿出自己的小本本,摸出自己的钢笔,在厚厚的小本子上写下。

舰娘赤城一号偷偷潜入仓库,将仓库中的铝材全部占为己有,在本代理秘书舰抓住现行的情况下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不过鉴于其认罪态度恶劣,顶撞本代理秘书舰甚至连正式秘书舰列克星敦也不放在眼里,因此决定交给正式秘书舰发落。

写完之后,前卫摸出自己的印章盖上,然后从小本子上撕下,像扔罚单一样扔到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赤城怀中。

“别啊……亲爱的前卫,我们不是那么久的好朋友吗?你就忍心看着我被处罚吗?”赤城手忙脚乱地看着由代理秘书舰亲自发的罚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明自己只不过是小小地偷吃了下仓库的铝条,结果却要接受这样的惩罚。

或许是因为之前受到前卫的庇护习惯了,或许是这个心智还没有成熟的她依然没有长大,总之她现在只是觉得自己仅仅是犯了个小错误。

“忍心?”前卫听到这两个字觉得十分地好笑,“我当然忍心啊,因为之前在总督府我已经帮你擦屁股擦够了,现在是提督的镇守府,我们一切的东西都要按照规律来办。”她无情地摆手,丝毫没有要顾及彼此之间情谊的意思。

现在再怎么说赤城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舰娘了,要是还保留着这样屡教不改地偷吃习惯的话,和过去的大青花鱼现在的初雪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前卫觉得自己之前的心软都是在害了自己的好友赤城,否则一个偌大的总督府也不会在她离开之后变得那样孱弱,甚至到了有人可以公然屏蔽试听的地步。

要不是最后提督带着她们将深海进攻的脚步阻止,恐怕这个天真的少女还以为自己处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之中,所有人都各司其职,深海也在她不用担心的遥远地方。就算深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恐怕也只是以为这是一个下面人给她开的一个玩笑吧。

想到这,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她俯下身子用力地将手拍在少女的肩上,沉声开口。

“之前在总督府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每件事一定要自己亲自审查,下面人呈上来的文件都是经过润色后的产物,不能完全当真。”前卫循循善诱,“可是你呢?你做到了吗?要是你做到的话,就根本不会再一次见到我,也不会遇上提督了。因为深海根本无法突破多年来人类用生命划下的界限,前线也不会爆发如此巨大的战斗。”

“你什么也没有做到。你没有听我的话认真工作,没有仔细甄别真与假,最重要的是你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深海是一群柔软的绵羊,根本不会有进攻的念头。天真到可以仗着提督的温柔肆无忌惮地在仓库中偷吃铝条,也不会遭受惩罚。更是天真到以为我还是过去那个会将你保护在羽翼之下的背锅秘书长。”

“就连大青花鱼都开始改变了,知道要训练才能够长大,而你……和过去没有任何的区别,明明在总督府经历过一次改造,但是感觉就跟没有改造过一样。”前卫深深叹气。“改变不仅仅只是火力护甲防空装甲的增强,还有心智的更加成熟,一个小孩子永远以为世界会有柔软的棉花糖,以为世界总是那么地美好,但是只有大人才知道,世界的可怕与残酷,没有力量的自己,在世界之中迟早只有被残酷淘汰的可能,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从人类诞生之初就存在,而无数岁月之后的你,还是没有能够明白。”

“所以……前卫你的意思是我还是没有长大吗?”赤城缓缓地将自己嬉笑的表情收敛,看着眼前认真的秘书长,颤抖地声音。

“是啊,从我刚来到总督府的时候,你曾经跪着求我让我成为总督府的秘书长,说只有我这样拥有铁血手腕的舰娘才能够让总督府的名号传遍整个世界,才能够让我们的同伴不遭受不公平的对待。我接受了,也将我应该做的都做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你除了在一旁享受着,一旁看着自己的想法一步步在我的手中缓慢实现之外,你什么也没有做。”前卫摇头,“偷吃资源让我给你背锅,陪着舰娘疯玩最后还瞒着我说去图书馆学习,而现在依然还在做着过去的事情,你没有一点点的成长。”

“当时我以为我的离开会让你成长,但是现在看来只是一个错误,只会让你这个天真到愚笨的少女以为世界和平,战争从没有出现。”前卫直起身颤笑,像是在讽刺自己的失败,也像是在嘲笑对方的天真。“战争从来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就像是之前来到镇守府的深海少女芙妮弥,你觉得要是当时提督没有带着大和回来将那个可怕的Yamato一炮大破,她们作为深海会与我们舰娘们和平相处吗?要是提督没有那样恐怖到极点的天赋,没有实力强大到可怕的舰娘,对方会心平气和地跟我们谈什么条件吗?”

“不会!根本不会!”前卫没有等到赤城回答,直接自顾自地说。“所有的和平都是建立在相对实力的基础之上,没有实力的人,也没有资格谈什么和平!”

突然变脸的前卫

“而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如此失望了。”前卫深深叹气。

她透着冰凉的眼睛微眯,看了看赤城身后的木箱,抬起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踢了上去,将躲在后面不知道偷听了多久的初雪和卡辛杨吓了出来。

“还有你们两个,虽然赤城这个笨蛋没有发现你们的气息,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发现。”她最开始从外面的门进来的时候,就隐隐地感觉到仓库中似乎不止她和赤城两人,还有其他的人存在。

所以她一直在悄悄地进行着试探,终于在刚刚她发现了赤城背后巨大木箱的微微颤抖,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着一脸惊吓和不知所措的初雪和卡辛杨,前卫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说说吧,你们两个来仓库又是想做什么?你们的赤城姐姐是来偷吃资源,你们难不成也是想偷吃?”她盯着眼前垂头认错的三人,眼神如鹰隼般尖锐。

“我……我只是跟着大姐头过来的,她说要带我看看仓库里的装备。”最害怕的卡辛杨最先举起了自己的小手,将自己这个才认的大姐头无情地出卖了。“所以恶魔前卫姐姐你就放过我好吗?我一点都不好吃的。”

虽然初雪和她说过,列克星敦说的话都是吓唬她开玩笑的,但是她依然还是当真了,以为眼前这个板着脸透着让人害怕气息的前卫就是一个穿着舰娘外套的可怕恶魔,会一口一口将不听话的自己吃掉,就算是提督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她选择了出卖自己的大姐头。恶魔什么的,要吃就吃将自己带过来的大姐头吧,不要吃我,我这么瘦小没有多少肉一点也不好吃的,还咯牙。她颤抖着看着面前脸色开始变化的前卫,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恶魔……姐姐?要将你吃掉?这些话都是谁对你说的啊?”前卫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虽然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眼睛中却透着清冽的刀光与剑影。

“是……是我刚来的时候,列克星敦姐姐对我说的,说一定要听提督的话,不然就会被可怕的俾斯麦姐姐和前卫姐姐吃掉。”被吓得颤抖的卡辛杨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眼前的气息在不断变得阴沉的前卫。

“那她还说了些什么呢?”前卫的笑意更浓,但是其中的威胁也更加明显。她之前知道列克星敦有着奇怪的腹黑属性,喜欢开玩笑和捉弄人,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和俾斯麦倒成了这次被捉弄的对象,这让她感觉刀很……奇妙,还有一种奇怪的冲动。

这种冲动只有过去她见到那些人渣提督的时候会有,会忍不住从自己的舰装空间中掏出那把精致的勃朗宁,然后抵到对方的脑门上,看着对方害怕到屁滚尿流的模样,然后在心中升腾起恶作剧成功般的喜悦。

“列克星敦姐姐还说……”看着前卫可怕的脸色,可怜的卡辛杨抱着赤城的衣角不断地颤抖,小身子躲在后面只敢探出一个脑袋。“还说你和俾斯麦姐姐都是吃人的恶魔,叫我看到你们之后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然就会被你们吃掉。”

“恶魔?会吃人?列克星敦还真是敢说啊!”前卫狞笑着,将赤城手中的罚单一把抓过来,这个突然的动作将本就害怕的卡辛杨更加该怕,以为这就是前卫要吃掉她的前奏,蹲在地上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小脑袋。

“看来这一次赤城我还是要帮你擦屁股啊。”她一边将才开出来的罚单一点点撕掉,一边像是无可奈何地叹气。“赤城你偷吃仓库铝条这件事我当做什么都没娱乐看到,所以初雪和……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你们看到了吗?”她缓缓地蹲下身,脸上透着没有丝毫掩盖的威胁。像是黑道大哥在跟自己不懂事的小弟谈话一样。

“前卫……姐姐,我什么……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根本就没有来过仓库!”上道的初雪举起自己的小手摇头,表示自己就是个瞎子什么赤城姐姐偷吃,前卫姐姐要处罚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说完之后,她用自己的手肘抵了抵旁边抱头蹲的卡辛杨,示意她跟这个真正的黑道大姐头表个态,表示自己永远听从前卫大姐头的话,绝对不会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出去任何一个字。“卡辛杨你快说你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不断地眨巴着眼睛,对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小弟使眼色。

“我……”卡辛杨慢慢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前卫,吓得结结巴巴,话都不会说了。“我……看到了……”

“嗯……?”前卫疑惑地发出威胁的字节,让卡辛杨不敢继续将寿面的话说下去。

“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卡辛杨哭丧着脸点头,最终正义的她还是屈服在了这个可怕的恶魔姐姐面前,昧着自己的良心说了谎话。

她记得之前姐姐对她说过,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不能说话。但是现在她有种明显的感觉,就是说了真话,她恐怕就会被眼前的这个大姐姐狠狠教训,甚至会发生列克星敦姐姐之前说过的,将她一口一口吃掉的场景。

她可爱的小脸皱巴巴的,在心中对自己的弗莱彻姐姐说着对不起。

“那赤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前卫最后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赤城的身上,带着暗示性的言语不言而喻。

“诶……我知道,我知道。”赤城看着面前打算再一次为自己背锅的前卫,只想说一句将我刚才的感动还回来!明明自己都被前卫的一番言语给深深打动了,打算再也不偷吃仓库的铝条,洗心革面做像大青花鱼一样,做一个优秀的舰娘了。

但是才感动了几秒钟,就被这样硬生生地打破了,明明应该义正言辞地将自己交给秘书舰列克星敦处罚的前卫却直接将她亲手开出的罚单撕掉,将自己偷吃的事情一笔带过。

好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们四个人只是来仓库进行了一次旅游而已。她赤城没有偷吃,那些铝材只是无缘无故地消失掉而已。而站在她身边瑟瑟发抖的初雪和卡辛杨就是最好的认证。

果然这样的前卫才是自己认识的前卫啊,有仇必报,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秘书舰都一样。赤城看着厉声冷哼的秘书长,在心中吐槽着说。

亲王殿下的觉悟

威尔士亲王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冰凉的钢笔,锐利的笔尖一点点沁墨,将笔下的日记本缓慢浸湿,留下一圈黑色的痕迹。

她看着台灯照耀下的日记,淡漠的表情中透着浅浅的幽怨。她翻开了日记本的前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的正字让她的神情有些难看。她在心中默念着一个个去数,最后发现这些正字竟然已经有整整六十个。

她每天写一个,已经坚持了整整六十天,而这六十天中那个应该被火活活烧死的负心汉提督竟然一次没来找过她。六十天啊,整整两个月,每天夜晚她都是一个人度过的。而那个该死的提督要不就是陪着他温柔的太太,要不就是被那只傲娇的波斯猫所吸引,有时候还会陪着诺亚方舟玩玩游戏,或者陪着他温柔可怕活泼的小姨子促膝长谈。

而自己,却似乎已经是那个被遗忘得一干二净的存在了,存在感甚至比镇守府中的天狼星还要稀薄,明明自己再怎么说也是镇守府的一号舰娘,一号婚舰。到头来竟然比不过区区总是沉默寡言的轻巡?这让骄傲的女骑士威尔士十分气愤,同时也感受到了无奈的挫败。

之前列克星敦就跟她说过,要求提督侍寝这种害羞的事情必须要她主动才行,不然依照集祈那害羞的性格,多半就算是猴年马月也想不起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房间。但是威尔士却认为那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凭借着她的魅力,那个傻乎乎的提督怎么可能不乖乖拜倒在她的骑士裙摆之下。

但是,事实却残酷地给这个骄傲的骑士上了一课,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哭的孩子没关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列克星敦太太每天缠在提督身边,因此每天晚上自然而然成为了她的主场,就像是密集的蛛网,将那个笨蛋网在里面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应该是根本就没有想要逃脱的意思吧。

而她作为镇守府之中威望最大的婚舰,都头来竟然得到这样的结局。

她觉得要是集祈现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恐怕会直接二话不说,上去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自己的房间,是不是喜新厌旧,是不是想要和自己这个婚舰离婚去外面找他那个什么温柔太太可爱小姨子去。

然后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些仇记在小本本上,然后秋后算账。一想到这,威尔士无奈地叹气,趴在冰凉的书桌上,手中的笔开始在空白的纸页上胡乱画,发泄着她心中的怨气。

“死提督,臭提督,本亲王殿下不叫你侍寝你就不知道乖乖过来吗?还整天和你那什么太太小姨子混在一起,现在又有了什么傲娇的波斯猫,就连那个秘书长都准备成为你的婚舰了。”威尔士用笔尖愤愤地戳着日记本,墨汁飞溅沾染到了她生气的脸上。而她也丝毫没有在意,毕竟这张脸那个傻瓜也不想看,再怎么在意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而我作为跟你同生共死过的初始舰娘,你竟然让本亲王殿下独守空房,看来你这个本亲王的专属厨子是不想继续干下去了。”说到这,威尔士的语气开始变得无力起来,说起来自从列克星敦姐妹来到镇守府之后,大部分的早餐和午饭都是那个温柔的太太包办的,几乎没有让集祈动过手。

但是在那之前镇守府的大小琐事都是那个笨蛋一手操办,不管是处理公文还是早早地起来为自己准备早饭,然后端进自己房间一点点喂自己。几乎和一个仆人没有任何的区别,而自己却只是他的舰娘而已。

回忆起过去自己的任性,威尔士深深地叹气。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那个笨蛋厨子,虽然本殿下很厉害,但是也不能像列克星敦那样将他完美地照顾,不管是衣食还是住行。”将自己与镇守府的秘书舰一对比,威尔士就有着深深的挫败。

对方不仅仅是温柔的舰娘大姐姐,而是还那么会照顾人,会在提督烦心的时候出现为其分忧,也可以在提督高兴的时候得寸进尺,几乎什么样的尺度都能够掌握得很好,如同精明的蜘蛛,将提督套牢其中。毕竟能够在图鉴上被提督们称为太太的列克星敦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可是有着真凭实料的。

而自己不光性格差,还不太会说话,整天板着脸,谁愿意和这样的自己待在一起啊。就算是和自己相似的俾斯麦,也会有傲娇的一面,而自己除了威风凛凛之外,貌似没有其他什么特点了。

这个特质用来吸引为自己卖命的下属还好,用来吸引自己的提督,多半只有适得其反的效果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样被忽视,完全就跟透明一样。

“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自己恐怕就真的成了镇守府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婚舰了,就算是诺亚方舟也会有提督陪着。”威尔士唉声叹气,脑海之中的焦急情绪像是一团乱麻将她紧紧地缠绕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伸出手将日记本上之前写满正字的篇章一点点撕下来,裂开的碎口如同是与过去的她做着最后的道别。她才不要像之前一样每天夜晚幽怨地躲在自己房间中写着正字,记录着今天对于那个笨蛋的抱怨,才不要慢慢地从那个笨蛋的身边消失,成为镇守府之中没有存在感的舰娘。

她现在完全想明白了,骑士的骄傲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君主,而不是这样地躲在角落中什么也不做。那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镇守府之中第一个戴上了婚戒的舰娘,要是最后变成了和调皮初雪一样的咸鱼的话,那恐怕会是最大的笑话了。她用力地合上笔记本,旋下笔盖将之前集祈送给她的钢笔收好。直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现在处于迷糊状态的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笨蛋提督,不就是缠着你嘛,这种简单的东西列克星敦会,本亲王殿下也会。从明天开始你这个叛主的厨子可就别想跑了,本殿下会向所有人宣布你的归属权。本亲王的厨子怎么可以被其他人抢走!”她用力地捏着拳头,大声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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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纳尔逊的追查

纳尔逊将最后一个字工整地写完,然后看了看窗外寂静的夜空,微微叹气。

今天她为了修改出一份明天要交给集祈审批的完美公文,修修改改直到晚上,草草地将晚餐吃完后继续走进了办公室整理,终于将原本厚厚的资料变成了仅有几页纸的公文。

这一次应该不会被提督说什么繁琐了吧,纳尔逊看着单薄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舒张着僵硬的身子。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前卫来到办公室和自己交接工作,然后从书架后面的暗门进入了仓库,说是要去清点仓库的库存。

但是一直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然后给了自己一份很有问题的报表,上面什么东西都是正常的,但是在铝条这一项上却是一个特殊的数字——零。

当时她看着报表的时候就很奇怪,难道现在仓库里一点铝都没有了吗?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前几天的报表上在铝材这一栏上还写了三千这个庞大的数字,难道几天之内这三千铝就被消耗殆尽了?

要是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的话,纳尔逊是根本不相信的,因此她还特意跟着前卫的脚步一起去仓库中查看了一番,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却只是空荡到什么都没有剩下的货架,就只有残留的一点点香味证明着这是之前摆放过铝条的货架。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是纳尔逊还是很奇怪,明明她记得很清楚,她今天刚刚接手秘书舰工作的时候,一份一个星期前的报表上写的很清楚,仓库还剩下三千铝材。可是当她想要去找那份她看过的报表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任何踪影都没有剩下,只有自己的记忆证明着它的存在。

当她手忙脚乱的寻找无果之后,她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前卫,却从她没有任何笑容的脸上发现了一丝丝狡黠,仿佛是一场胜利,而作为胜利者的她在对自己进行着无声的嘲笑。

“多半是纳尔逊你记错了吧,一个星期前的报表上就显示仓库铝材已经不够了,只剩下几百资源,而且按照正常的消耗来说,一个星期耗费几百资源是很正常的事情。”前卫摊手表示是你想多了。“至于纳尔逊你说的什么报表应该是看错了吧。”说到这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墨蓝色的眼睛中透着闪烁的光,似乎在对当时的自己暗示着什么。

那个时候为了完成自己接下来的工作,纳尔逊并没有在那上面继续纠结,反正现在镇守府已经变成了总督府,区区几千资源还是可以轻易浪费得起的。再加上当时前卫暗示性的预言,让她觉察到了一丝丝怪异,因此也没有再继续追查。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前卫似乎知道那三千资源的去向,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无所谓的话。短短七天的时间就将那么多航母舰娘最喜欢的铝条消耗完,这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现在也不是什么战斗时期,最近也没有听说列克星敦她们进行过大规模的演习,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纳尔逊摸着自己的下巴,关掉了办公室的灯和门,然后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路上,她一直在回忆今天前卫对她说话时的眼神和态度,虽然她和这个秘书长并不太熟悉,但是由于对方是俾斯麦教官的好友,再加上是极其特殊的舰娘,掌控着整个总督府,所以最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在她找到了提督之后,就将秘书长的职位卸任了,而她的接任者就是现在镇守府之中的航母舰娘赤城,而在赤城的管理下,总督府的威严一落千丈,甚至出现了下属敢公然对其进行欺骗的局面,这要是换做过去的前卫,绝对是展开自己的舰装然后一轮齐射的节奏。

不过这样的局面也没有持续多久,在提督带着镇守府将深海舰队击溃之后,赤城也将秘书长的职位重新还给了前卫,而提督也成了总督府的总督,他的镇守府也变成了最为强大的总督府。

赤城?纳尔逊总觉得这一次的铝材奇怪消失案件和这个航母舰娘赤城有关,她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可是很自信的。毕竟她可是俾斯麦教官最满意的学生,在记忆这一方面她有着绝对的权威,不然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中将所有军事科目的书全部看完,而且对于里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所以她可以肯定,今天她看到的报表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前仓库之中绝对有着数量众多的铝材,至于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几天中就消失不见,这其中和前卫脱不了干系。

她能够拿出新准备好的报表就说明她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参与了其中。

不过她一个战列舰舰娘为什么会参与这样的事情呢?消失的明明是航母舰娘最爱的铝条,难道她的爱好独特,作为战列舰却喜欢吃铝条?纳尔逊猛地停下脚步,按照原路返回。

她现在作为前卫的接任者,可不想不明不白地遭受这样的冤屈,要是以后列克星敦查下来,发现镇守府突然少了这么多的资源,她可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前卫……这一次很抱歉,我可不能听从你的话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重新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将今天前卫给她看的报表再一次从档案中抽出来,仔细查看。尽管这个秘书长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依然还是有一些地方被记忆力可怕的纳尔逊看出了端倪。

首先就是字迹,虽然这里面的每一份报表都是前卫接手,上面也全是她写的字迹,但是这一份明显有些区别,感觉很新,仿佛就是今天才写完的那种。她又拿出一个星期前的报表进行比对,发现两者虽然字迹相同,但是新旧程度却完全不一样。

现在纳尔逊可以肯定的是,这份前卫拿给她看的报表是她今天才写出来的,也就是说之前她看到的那一份被前卫从档案之中抽了出来,进行了藏匿或者销毁。目的就是掩盖仓库铝条消失的真相。

能够让前卫这样做的要么是她自己,要么就是她在总督府的好朋友——赤城。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只能说这个战列舰口味独特,如果是后者的话,事实就很容易说得通了。赤城将仓库中的铝全部偷吃完,而前卫为了掩盖这一事实,将之前的报表销毁重新写了现在的这一份。

纳尔逊拿着证据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容,仿佛在说一句很熟悉的台词——真相只有一个。

前卫的心路历程

看来赤城就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关键,就连平时从不会偏袒任何人的前卫都愿意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仅在自己面前说谎,甚至还精心为此伪造了这样一份报表,真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可是……不就是区区几千资源,身为秘书长加婚舰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纳尔逊不明白,因为这一点资源对于其他的舰娘来说可能很多,但是对于前卫而言却根本不算什么。

总督府每个月给她的津贴都是五位数起步,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点得失,就算是她的好友偷吃了仓库中的资源,大不了她直接用自己津贴的份额补偿就好了,而且提督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按照他温柔的的性格,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责怪。

因此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秘书长选择了掺和呢?纳尔逊缓缓地将桌上用来覆盖的两份报告放回档案袋中,站在原地思索。

虽然这件事情她也可以像前卫一样选择隐瞒,但是要是不知道事实真相的话,她恐怕不想为那个秘书长背锅。

叹了口气,纳尔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终还是决定趁着现在的时间去找下自己的提督,问问他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毕竟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掌握了一点证据之后的推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知道了前卫和赤城在这里面有猫腻,也不能对她们直接定罪。

看来今天晚上自己多半是没有空闲的时间,她将书柜中的档案袋捏在手中,又一次关上了办公室的木门朝着集祈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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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房间

身为秘书长的前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淡漠的脸上眉头微皱,似乎在因为什么烦心事而担忧。

她今天为了掩盖赤城将仓库铝条吃完的事实,竟然将之前的报表从档案之中抽了出来,并且还重新伪造了一张。

这是过去她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从不会说谎的她竟然会为了赤城而在纳尔逊的面前撒谎,说她看错报表,还说得那样脸不红心不跳的,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这让前卫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脸红。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列克星敦,也是她和那个慵懒秘书舰之间的事情,并不能因为她而偏袒赤城,而且还故意掩盖她所犯下的错误。

这让过去一直以铁娘子著称的她感觉到了深深的耻辱。

“看来自己真的是被列克星敦……那个可恶的秘书舰给算计了。”前卫咬着牙说,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愤愤。

之前集祈被大和带走的时候,她就和当时身为代理提督的列克星敦发生过矛盾,而且还是那种根本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矛盾。作为代理提督的她竟然反对她带着俾斯麦出海寻找集祈的决定,宁愿一直待在镇守府。

那个时候她对于那样懦弱的列克星敦就带着轻蔑的情绪,虽然最后提督还是完成了他的承诺回到了镇守府,但是她和列克星敦之间的矛盾却一直没有得到缓和,顶多谁都没有提起过去的事情。

而今天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愤,让那个几乎从来不做事情的秘书舰知道,她前卫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是会一直沉默的羔羊,该发火的时候还是会发火,尤其是现在她也已经卸任了秘书舰的工作。这应该算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谁叫她竟然在才来镇守府的卡辛杨面前说自己和俾斯麦的坏话,还说自己是什么恶魔姐姐,要是她不听话的话,自己就会一点点把她吃掉。自己什么时候有吃舰娘这个技能了,就算有也只是对于提督!”前卫咬牙切齿,对于列克星敦这样无端的抹黑,她表示无法忍让。

所以今天才会头脑发热地当做什么都没哟看到一样,尤其是面对赤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在那一瞬间被打肿了。明明前一句还是在教育她不要像过去那样调皮,下一刻却像是她的共犯跟她一起犯罪,而且还亲手将自己开出来的罚单完全撕碎,还威胁初雪和新来的卡辛杨,让她们不能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完全就跟黑道大姐头一样凶狠。

想到这,前卫羞愧地捂住自己的泛红的脸,不知道该对那样的自己说些什么。之前第一次从总督府卸任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绝对不会在镇守府之中显露出过去黑道大姐头的气质,之前为了狠狠打击那些不听话的提督,所以每一次去搜查有嫌疑的镇守府的时候,她都会穿着一身素黑的西装,系着素色领带穿着鱼嘴高跟鞋,腰间别着勃朗宁。

要是那些固执的提督不愿意开口的话,她不介意掏出自己的手枪抵住他们的脑门,然后缓缓地扣动扳机,看着他们害怕到一点点流下冷汗的表情。那样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异样的享受,如同大姐头看到自己手下的叛徒得到惩罚异样舒畅。

但是为了在集祈面前留下好的印象,不在害怕那样强势到极点的自己,她来到镇守府之后就从没有露出过那样的神情和动作,但是今天为了恐吓那两个冒冒失失闯进仓库中的两个小鬼头,她才不会用那种可怕的语气说话呢。

“唉,自己果然……跟那个可恶的列克星敦说的一样,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姐姐,生气的时候就会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而且还会吓唬像卡辛杨那样胆小的小女孩。”前卫喃喃自语,慢慢地跌坐在身后柔软的床上,看着头顶发亮的灯饰,唉声叹气。

“而且纳尔逊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儿,多半她根本不会相信我所说的话,而是相信她今天看到的东西。”前卫从舰装空间中掏出那张她隐藏起来的报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数字让她为今天撒下的谎而感到脸红。“而且她还是俾斯麦最满意的学生,多半也会和那只波斯猫一样严谨认真,每一个地方都会仔仔细细地进行审查,多半她也会发现那份今天给她看的报表根本就是临时赶出来的产物。毕竟今天写的和一个星期之前写的,就算模仿得再像,还是会有一些地方有端倪的。”

她深深叹气,望着那份被灯光照透的报表默默发呆。

纳尔逊的到来

镇守府提督房间

集祈看着面前板着脸没有丝毫表情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嘴角有些抽抽。

本来他都打算出门去太太的房间侍寝了,但是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少女,而且一看就知道她在门口站了很久的那种。这样突然出现的身影让集祈猛地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她那张没有一点点多余神情的脸,配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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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逊的笨拙和精明

“吃撑?”纳尔逊的嘴角明显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抽搐,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在舰娘之中还有这样奇葩的存在,简直就是人如其名。“这还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外号。”

“是很好听,但是对于仓库的资源来说却是梦魇一般的名字。”集祈苦笑着点头,“之前就听前卫说过,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毕竟刚来的时候赤城还是蛮喜欢到办公室来缠着我的,我以为前卫是为了让我对于那个有着狐狸耳朵的少女留下一个坏印象,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她说的都是事实。”

“那前卫秘书长为什么要帮忙隐瞒呢?明明……赤城做错了。”刚正不阿的纳尔逊十分不明白,她觉得如果她做错了事情,俾斯麦教官会还不犹豫地惩罚自己,根本没有包庇一说。

而她现在作为镇守府的代理秘书长,如果俾斯麦教官做错了事情,她也会指出,就算她是自己最尊敬的教官。

“这个恐怕其中有……一些误会吧。”集祈也觉得前卫就算和赤城关系好,但是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这样煞费苦心,甚至还伪造出一份报表。

按照前卫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因为之前她可是英姿飒爽的秘书长,只要抓住证据,直接上门进行搜查,搜不出来依然呼进行抓捕。她不喜欢麻烦,所以做事情从来都是雷厉风行。

而伪造报表……这似乎不是她的风格啊,直接跟我说才是她的性格。集祈摸摸自己的下巴,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难带提督觉得这似乎是舰娘赤城单方面的原因?”纳尔逊问。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前卫会这样做一定有她的原因,我明天会抽空问问她。”集祈觉得如果是没有原因的话,前卫只会将赤城的罪行一项项告诉自己,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选择掩盖。既然选择了掩盖,就证明前卫这件事情上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提督你来处理吧。”纳尔逊点头,现在最让她头疼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不是她要操心的问题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海域秘书舰列克星敦有关,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但是我总觉得和她有关系。”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口。

“太太?这件事会和她有关系?”集祈挑眉感觉不相信,这明明就只是赤城偷吃了仓库资源,然后前卫为其掩盖真相而已,为什么会和太太扯上关系。

“或许这只是舰娘的直觉吧,总觉得这件事或多或少会与秘书舰列克星敦有关。”纳尔逊歪着头眨巴着她蓝色的眼眸,橙色的长发映着她淡漠的表情,让此刻的集祈对于她有着异样的感觉。

“那个……”集祈微微脸色泛红,颤抖着伸出手撩动了纳尔逊有些凌乱的耳发,触动到少女侧脸的指尖透着温热。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算是第一次面对太太的时候除了害羞就是胆怯,几乎没有主动出击的可能。

但是在面对纳尔逊的时候,过去的害羞和胆怯却如同烟云般消散。

“那个……我我看你头发有些凌乱,才……才这样子的。”集祈慌慌张张地进行着没有伞好说服力的解释,“纳尔逊……你别想多了。”

“我知道,今天应该是太慌乱了,头发才会这么凌乱。”纳尔逊也是红着脸点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她也感觉到了措手不及。

虽然她在自己妹妹罗德尼面前打死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提督的事实,但是心中的悸动却是根本无法掩盖的。“那个……提督跟罗德尼说的一样,是因为……因为喜欢我才让我成为代理秘书舰的吗?”她垂下头小声地问出口。

“喜……喜欢?”集祈别过头讪讪地傻笑,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尴尬。“那个……那个只是突发奇想而已,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可是我现在明明可以感觉到提督在说谎。”纳尔逊看着集祈的侧脸认真地说,“尤其是现在我几乎都可以明显地听到提督砰砰的心跳声,这似乎是只有说谎时才有的状态。”

一听到这话,集祈在心中就暗骂了一句该死。他似乎又忘记了列克星敦之前跟他说过的话,舰娘是很容易察觉到对方是否说谎的,这种天赋技能在列克星敦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之前他就深有体会,想要在太太面前成功撒谎,那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定律似乎在纳尔逊的身上也成立,依然被轻易地看穿了自己拙劣的说谎。

“纳尔逊……你还真是感觉敏锐啊。”集祈傻笑着,“好啦好啦我承认就好了,喜欢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啦。”

“只有一点吗?”纳尔逊歪着头问,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透着锐利的质问,让想要躲避的集祈无处可逃。“看来提督还是没有打算说实话啊。”

“实话啊……”集祈无奈地叹气,算是彻底败给了眼前这个看似拙笨其实精明无比的少女。她虽然什么都没有挑明,但是如同精明的猎人将陷阱一个个挖好,让自己这个傻瓜挨个朝里面跳,而且还是那种根本无法躲避的陷阱,进去了就只能挨个挨个遭中,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我算是彻底败给你了纳尔逊,我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你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应该算是喜欢吧。”集祈垂着头回答,无力地朝着面前的少女举手表示投降。“不然当前卫说她准备要卸任代理秘书舰的时候,我就不会突然想起你了。”

“哦,那看来我妹妹罗德尼说的没有错,提督喜欢我才会找我成为代理秘书舰,否则这个职位恐怕就是声望女仆长了。”她微微点头表示有道理,“按照资历的话,我和罗德尼只不过是刚来镇守府没多久的舰娘,根本没办法和声望相比,既然提督最终会选择我,就只能说明……”

“说明我这个笨蛋提督喜欢你纳尔逊对吧。”集祈无奈地接话,“所以知道我真实想法的纳尔逊,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有些失落的纳尔逊

“决定怎么做吗?”纳尔逊按照自己的嘴唇,似乎在认真思考集祈的提议。然后好半天才指着自己的嘴唇,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我之前听妹妹说过和提督接吻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却从来没有体会过,所以我的决定也没有多么地复杂,只是想体会下这种奇怪的感觉。”

“接……接吻?”集祈的嘴角有些抽抽,他现在不知道纳尔逊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要求,就算是之前大胆到了极点的列克星敦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直接的要求。“纳尔逊……你是认真的吗?我们之间的饿关系似乎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亲密吧,就算是俾斯麦也她也不会一上来就提出这样的要求啊。”

“但是提督却丝毫没有顾及我的感受,直接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就让我成为了镇守府的代理秘书舰,这……似乎是班上钉钉的事实吧。”纳尔逊直接毫无犹豫地反驳,,“既然提督向我提出了这样的无理的要求,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些补偿什么的,这似乎是合情合理的。”

“合情合理,”集祈算是明白了,似乎只要是舰娘都是精明的代言词,不管是列克星敦还是俾斯麦虽然看起来都是带着温柔笑容的那种,但是都只是披着羊皮的狡猾饿狼。“你这一招是不是罗德尼教你的啊,不然按照纳尔逊你的性格,怎么会想出这些东西啊?”集祈表示不相信,这种羞耻的要求只有那个喜欢搞怪的罗德尼才会,至于她的姐姐纳尔逊,恐怕和过去古板的俾斯麦一样,除了认真工作和战斗之外就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罗德尼吗?她只是跟我说过接吻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说其他的东西。”纳尔逊认真地摇头,表示并不是集祈想象得那样,“其实提督还是把我和俾斯麦教官想象得过于简单了,我们并不是只会战斗的古板无趣舰娘,其实我们也是能够清晰觉察到提督的情感,所以从提督一开始来我房间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的提督心中的小想法。”说到这她微微地咧嘴,露出淡然的笑容。

“所以一开始我就被看穿了吗?”

“是啊,提督当时的表情就已经显露无疑了,脸上就写着我是因为喜欢纳尔逊才来找她成为镇守府代理秘书舰的。”

“有那么明显吗?”集祈指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问。

“是啊,虽然我不是很懂人类的行事和作风,但是有一点还是知道的。”纳尔逊伸出手,指了指集祈的的脸。“就是俾斯麦教官常对我们说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因此你想说的是,我要么就是奸要么就是盗对吧。”集祈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纳尔逊心中对于自己的行为就已经有数了。

“不过由于你是提督,我也没办法只能服从了。”纳尔逊狡黠地耸肩,笑容中透着已经将集祈看透的锐利。“所以现在提督要么考虑下我的要求,要么我就只能卸任这个才上任一天的代理秘书舰了。”

听到这,集祈真的懂了,原来精明的不止有温柔腹黑太太列克星敦,还有眼前的纳尔逊。看来自己的伎俩似乎只能骗骗像初雪那样可爱的小学生了。看来现在要么听从纳尔逊这个外表呆萌但是内心泛黑少女的意见,让她体会下亲吻的感觉,要么对方就会直接卸任代理秘书舰的工作,选择罢工。

想来想去集祈看着对方带着浅浅笑容的脸,不知道该如何作出抉择。

“难道这样的选择就让提督这么为难吗?”纳尔逊的小嘴微微嘟起,似乎因为集祈的犹豫而感觉到有些沮丧。“明明我和俾斯麦教官也没有什么区别嘛,为什么教官她可以成为婚舰,而我就不可以。”她伸出手按上了自己提督的侧脸,掌心中传来的温度让她感觉到了奇怪。

“不是为难,只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和纳尔逊你的关系那么亲密,所以才会那样犹豫不决。”集祈叹气回答。“之前除了婚舰之外就没有舰娘提出过这样的要求,纳尔逊你可是第一个。”

“那么提督你直接给我婚戒就好啦,然后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纳尔逊似乎根本就像个没皮没脸的无赖一样,直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婚戒?”集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纳尔逊你是认真的吗?婚戒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东西,虽然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让你成为代理秘书舰,但是这不代表我对你的喜欢到达了可以为你戴上戒指的地步。”

“那什么时候提督才可以为我戴上戒指呢?”纳尔逊不依不饶地进行着追问,她虽然知道誓约之戒对于舰娘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是婚舰唯一的凭证。但是在她看来只要提督和舰娘之间彼此互相喜欢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那么犹犹豫豫。

“什么时候,至少要等我们彼此之间相互熟悉到一定地步了吧。”集祈算是被眼前这个少女彻底缠住了,之前列克星敦是温柔的陷阱让他心甘情愿地沦陷,而纳尔逊则像是什么都不懂的萌新一样,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又仿佛了解了人心一样。“就像是你的教官俾斯麦,之前也当了很久的代理秘书舰才算是和彼此了解到了一定的地步。”

“所以提督的意思就是要我继续等下去咯?”纳尔逊算是明白了。“那好吧,这样吧今天我跟你提出的要求延迟吧,等提督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再重提吧。”她表情和原来一样淡漠,站起身将桌上的报表一张张收拾好,装进档案袋中。

本来今天她只是进行一次简单的试探,借着秘书长前卫事件的理由对集祈的态度进行一个试探,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是时候啊。

罗德尼啊罗德尼,你跟我说的果然是这样啊,提督并不是什么舰娘就可以简简单单亲近的,自己虽然有那个机会,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俾斯麦教官一样的存在。毕竟,那可是时间点点滴滴累积出来的结果。

纳尔逊背对着集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叹气,朝着敞开的木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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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镇守府办公室

“提督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前卫坐在木椅上,对面坐着的是集祈,而他的身边并没有出现代理秘书舰纳尔逊的身影,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纳尔逊不在这里吗?”她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中发现昨天才见面的少女。

“是有一些特别的事情。”集祈点头,他虽然觉得赤城偷吃仓库铝条根本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还是得提醒一下那个狐狸精少女,不然的话她恐怕会将仓库当成自己的家了。

那样的话,每个月仓库的铝材都会告罄,恐怕会引起太太的强烈不满。毕竟她也是喜欢吃铝条的航母舰娘,要是被赤城全部吃完了的话,自己多半会被温柔的太太在耳边碎碎念吧。

“是赤城偷吃仓库铝的事情吧。”前卫丝毫没有回避,选择了开门见山。她知道一本没有什么特别事情的时候,提督是不会这样单独找自己问话的。

看来纳尔逊果然不可小觑,仅凭那么一点点的线索就可以推断出真相。

“你都知道了啊?”集祈讪笑了下,他还在考虑如何用委婉的话提醒前卫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是没有像想到的是,对方直接开口,让他准备好了的措辞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我本来还在想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

“从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能够让提督这样认真的事情可不多,而且一进来我就没有看到纳尔逊,所以我才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多半和她有关。”她说的和纳尔逊有关是指纳尔逊仅凭那份报告就推测出赤城偷吃铝条的事实,这可是她都不一定能够做到的。

“是啊,纳尔逊应该是第一天上任,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回忆起昨晚纳尔逊慌慌张张地来自己房间商量这件事情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所以当昨天晚上她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没有想到只是赤城偷吃仓库铝条而已。”

“而已?”前卫挑眉,“难道在提督看来这似乎只是一件而已的小事?”

“是啊,赤城作为我的舰娘,吃点铝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她这种行为不值得提倡。”他讪笑着,一想起赤城一个人得意地躲在仓库里偷吃铝条的模样,就觉得万分的可爱。“前卫你记得跟她说一声,要是想吃铝条的话,直接跟我说就好了,没有必要那么偷偷摸摸的,镇守府又不是缺那些铝条。”

“这个我会好好跟赤城她说说的。”前卫点头,“不过提督应该还有另外的事情跟我说吧,这件小事情提督直接可以找赤城谈谈。而且现在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难道提督想借着这件事的幌子对我这个秘书长做出些奇怪的事情?”她的声音从最开始的淡漠变得柔情,像是秋季的枫叶,透着燃烧的炙热。

“那个……其实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跟前卫你商量的。”集祈挠挠头承认,“不过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是关于婚舰的事。这件事我从最开始就在考虑,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

“婚舰的事情?”前卫微眯眼睛,刚才暧昧的情绪顿时消失。她可以从集祈的语气中命题那地听出来认真的意味。“是什么事情值得让提督这样认真?”

“是关于……婚礼的事。”集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口。“之前第一次为威尔士戴上婚戒的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以后一定会给镇守府的婚舰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但是一直因为深海的缘故,这个想法一直在脑海中搁浅,没有实施的可能。”

“婚礼?”前卫墨蓝色的眼睛透着清水般的荡漾,这似乎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她觉得婚舰最美的瞬间就是戴上誓约之戒的那一刻,但是现在看来,果然只有婚纱才是女孩子根本不能够抵抗的存在。

“是啊,这件事情我想要给威尔士和太太她们一个惊喜,所以希望前卫能够替我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至少在没有准备完全之前。”集祈说。

“这个我知道,”前卫点头,“毕竟这种事情要是没有完全准备好就开口的话,会显得十分唐突的。”就像是婚礼一样,当一切都还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时,说出口恐怕只会是一个荒唐的笑话。“那么提督决定什么时候说出口呢?还有婚礼的准备已经准备得怎么样了?”她伸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好奇地问。

“这个的话,我现在已经联系好了一个这边的花店,是一个人很好的大叔,我已经在他那儿预定了花束。”集祈回答,“而最重要的婚纱的话,我也在准备之中,不过不太知道她们喜欢什么样的婚纱。”他露出苦恼的表情,鲜花什么的他还可以准备好,但是婚纱必须要新娘亲自来才能够确定。

“婚纱的话……这个东西必须要列克星敦她们知道才行,但是这样的话,她们就已经知道了提督要准备举办婚礼的事情了。”前卫有些犯难,毕竟集祈现在的想法是不想让列克星敦她们知道婚礼的事情,但是选择婚纱的时候又必须要她们在场,这就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算了,还是告诉她们吧。”集祈想了想最终还是作出决定。“毕竟她们都是这次婚礼的主角,要是她们都不知道的话,婚礼就真的有些突然了。”

“那提督打算以什么方式告诉她们呢?”前卫有些意动,她现在也算是婚舰一员,所以她可以肯定这一次的婚礼成员肯定有她。

“过几天吧,等我将除了婚纱之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再说吧。”

“这样吗?”前卫点头,“那么……今天提督可以带我去看看我的婚纱吗?”她想了想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是无事一身轻了。从代理秘书舰的职位上卸任,现在她的生活也开始和真正的秘书舰一样变得慵懒。

“你的婚纱?”集祈问,“那前卫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我喜欢的可能有些特别。”前卫笑着,“因为我可是威风的秘书长,就算是婚纱也要和别人不一样。”

关于纳尔逊

“那威风的秘书长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纱呢?”集祈趴在桌上眼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我想要的是那种素白色的西服,虽然我知道这种衣服作为婚纱会有些奇怪,但是我觉得秘书长就应该是这样,就算在婚礼上也是最潇洒帅气的。”她紧捏着自己的小手,表示自己对于婚纱的会和其他的舰娘完全不一样。

“素白色的西装吗?”集祈看着认真的少女,猛然想起了过去自己和秘书长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就是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鱼嘴的高跟鞋带着锐利,如同她的目光一样。

当时她可是肆无忌惮地来到了自己的镇守府,丝毫没有想要跟自己商量的意味。那个时候他觉得眼前的少女就是蛮横不讲理的代名词,但是和她短暂的交流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也只是一个强迫自己不断坚强起来的可怜少女。

“难道是提督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前卫站起身弯腰,将自己带着笑意的脸凑近,看着眼神恍惚的集祈。“那个时候我可是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闯进了提督的镇守府,还带着一大群的手下将那个简陋的镇守府办公室进行了好好地改造。”

她回忆起当时的任性,不好意思地讪笑。没有想到的是,过去那个懵懂的少年竟然成了她堂堂秘书长的提督。

“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我可是被你的阵仗给吓住了,明明别人来的话我还可以带着列克星敦进行反击,但是你们的话,我似乎只有认命。”集祈摇头苦笑。“那个时候秘书长的官威可是真的大,带着人连招呼不大都直接闯进,根本不给我商量的机会。”

“是啊,要是有商量的机会,提督就不会是我的提督了。”她伸手摸着集祈的侧脸,深情款款。“不过那个时候的提督还真是一无所有呢,就连夏天都只能靠着那把蒲扇。”说着她从自己的舰装空间中拿出那把用来交换的扇子,之前她还和这个稚嫩的提督开过玩笑,用一台空调的代价换取了少年手中的蒲扇。

当时那个年轻的少年还问自己这样的交换不亏吗?现在她可以很肯定地对他给出回答,一点都不亏,一台空调换来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提督,一点都不亏。

“那可是我用了好久的扇子,没有想到你这个秘书长还留着。”集祈看着那把有些残破的扇子,满满的回忆感开始涌上心头。

当初才毕业的他,什么都不懂就带着一腔热血一直坚持下去,不过有傲娇的威尔士亲王殿下,那样的日子也算不上枯燥,每天为那个陪伴着自己的可爱少女做早餐,无趣的时候可以跟她聊聊天,虽然傲娇但是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可以正确地将自己的心情表达出来。

不过那样快乐的日子没有坚持多久,被突如其来的爱宕将平静和温馨打破。那是他作为毕业提督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第二次是在和大和相处的最后一天之中,被锐利的长刀刺穿胸口时。

虽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痛苦,因为是无数道小小的伤口累积起来的,涌动的热血顺着细小的伤口渗出,将他唯一的希望彻底流逝。

“当然留着啊,因为这个扇子可是我和提督交换的唯一凭证,当时提督还问我这样的交换是不是亏了,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提督,一点都不亏了。”说到这她深深地叹气,语气唏嘘如同苍老。“那个时候自己虽然十分风光,但是也只不过是带着面具的少女而已,每天都要为总督府而考虑,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从那个忙碌的地方卸任之后,自己才真正算是舰娘而非秘书长。”

“之前都说舰娘要是没有提督就不是完整的提督,这句话在我遇上了提督之后深有体会。”她站起身越过眼前的木桌,径直地坐在了集祈的怀中,伸出手如同缠人的八爪鱼一般将瘦弱的提督紧紧抱在了她的怀中。“因为在有了提督之后,我才感觉到了深深的温柔,那是不同于位高权重的感觉,就像是一种奇异的满足,将我的心彻底填满。”她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集祈的肩膀上,感受着他侧脸的温度。

“哇,秘书长这么霸道吗?明明还没有成为我的婚舰,就这样肆无忌惮了吗?”看着前卫满足的表情,他猛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来找自己的纳尔逊,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但是却隐隐觉得当时她离开时候的背影透着那样的……落寞。

她虽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是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吧。集祈在心中喃喃。

“怎么了?提督在想什么吗?”前卫抬头摸摸他的侧脸,好奇地问。

“是在想纳尔逊。”集祈微微叹气,“昨天晚上她跟我说她想要一个誓约之戒,但是我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纳尔逊?”前卫哼哼,“对方可是和毕思淼一样帅气的少女,难道提督就没有丝毫的心动吗?”她的小手在集祈的胸口滑动,似乎在质问着他的心。

“心动肯定是有的,但是还不足以让我直接答应她的要求。”集祈点头承认自己心中的想法。

“所以最后提督你没有答应纳尔逊的吗?”前卫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似乎在为那个认真的少女感到可惜。“她最后……哭了吗?”虽然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少女的现状。

“哭倒不至于,不过伤心肯定是有的。”集祈回忆着说,“但是最后她是背着我离开的,我看到的只有那个落寞的背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流泪。”一想起那个背影,集祈就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明明她都那样勇敢地站出来勇敢承担起代理秘书舰的工作,自己作为提督,却坚决地拒绝了她合理的请求。

“所以提督感觉到了后悔吗?明明对方女孩子都那样大胆地将自己的心意说出了口,你却不管不顾。”前卫叹气。她虽然对于这个少女没有多少的了解,但是对于俾斯麦却有着深深的感激。所以对于纳尔逊,她只有深深的祝福,虽然她才跟集祈告了自己一狀。

花店

花店

集祈又一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他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一次偶然,在特洛伊边陲闲逛却看到了这个有着精心准备的花店,佝偻着腰的大叔坐在门口悠闲地抽着烟,弥漫的烟雾混合着芬芳的花香,让这个几乎没有任何人烟的地方多了一丝生气。

“大叔,我上一次预定的花已经准备好了吗?”之前集祈就来过一次这里,为之后的婚礼预定好了鲜花。虽然现在新娘连婚纱都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依然无法阻挡当时集祈看到这些鲜花时幻想婚礼场景的冲动。

“集祈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花店吗?”跟在自己提督身边的前卫在他耳边小声问,墨蓝色的眼睛看着这个有些破旧的小屋,摆在屋外的是无数盆繁花,盛开的花朵如同盛夏般。明明都只是初春,但是却可以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种类的花。

“是啊,这个是上一次我自己出来时候偶然发现的,虽然这个地方很偏僻,但是每一盆花都是这个大叔的精心之作。”集祈露出赞叹之色,侧脸回答前卫。他之前在镇守府周围见过许许多多的花店,但是每一家看起来都是那样地平庸,除了普通的花之外几乎没有其他。

但是这里却完全不同,不但有最配太太的蓝色玫瑰花,还有小型的玉兰树,当集祈看到那一株移植在那小小的陶盆之中的时候,除了惊奇就是惊喜。

“你又来了啊,小伙子。”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的大叔睁开眼看到了之前熟悉的身影。“那些话都在房间里养着呢,因为我知道像你这种年纪的少年都是还没有准备好结婚准备的,所以那些花现在还只是花骨朵儿,要一个星期之后才会盛开,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带着你的新娘去看看婚纱和场地,然后再带着这些话一起在神父的见证下签订契约吧。”

大叔似乎对于这些流程了如指掌,不过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那张苍老的脸却透着深深的感叹和唏嘘。

“这位……应该不是你要签订婚礼契约的少女吧?”大叔看了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依偎在集祈身边的前卫,有些不确定地问。

“为什么大叔会这样说呢?”前卫开口问,明明她现在的举动和集祈那样亲热,为什么在这位花店大叔看来却不是要和他结婚的存在。

“我也很想问这个问题。”集祈说。

“因为这一位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喜欢花的少女,更像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大叔叹气,“我这个老头子什么别的没有,但是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什么样的人喜欢花,什么样的人不喜欢,这种东西还是可以轻易看出来的。”

“大叔你说的很不错,但是可惜的是,我的确是这一次婚礼之中的一员。”前卫点头承认,她作为秘书长的确不是很喜欢这种柔软的代表——鲜花,但是当看到这样柔美的场景时,心中还是会被深深的震撼和发出感叹。

“婚礼……一员?”大叔似乎被前卫的发言吓到了,用诧异的眼神盯着集祈,似乎在问前卫是不是在开玩笑。“难道你的婚礼不止一个女孩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集祈在大叔惊奇的眼神中慢慢地点头承认,就像是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是渣男的事实一样。“因为喜欢我的,再加上我喜欢的都不止一个,所以……没有办法就只能将她们全部娶回家了。”说到这她扭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前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啊,因为集祈可是很受欢迎的,要不是我比较勇敢的话,可能即将举办的婚礼中就没有我了。”前卫紧紧地抓住集祈的手臂开心地说。

“唉,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受欢迎,不过我记得同时和多个女孩子结婚似乎是违法的事情,难道你打算这么光明正大地举办婚礼?”大叔摇摇头表示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木椅上,摇头叹气。

“对于我来说……似乎不是犯法的事情吧。”集祈傻笑着挠挠头,仔细回忆了一下总督府的规定,里面似乎没有任何一条规定提督不能同时和多个婚舰举办婚礼。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总督,那种东西对于他来说算是……可有可无吧。

“对啊,提督和舰娘的结婚似乎不收约束吧。”前卫直接挑明,要是再不将他们真实身份说出口的话,恐怕真的会让这个不明真相的大叔感到恐慌吧。

“提督……舰娘?”大叔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看站在集祈身边的前卫算是彻底弄懂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小子身边的女孩看起来那么漂亮,除了舰娘能够拥有这样自信的恐怕不多啊。”

“她啊……应该是比较特殊的。”集祈看了看身边得意笑笑的少女,算是明白了大叔所说的自信是什么,应该是前卫之前一直位居高位的缘故,那张淡漠的脸上总是有着无法言喻的自信和威严。

虽然现在她和那些处于热恋之中的少女没有任何区别,淡漠的脸也开始被傻笑所占据,但是之前的气质依旧存在,没有被恋爱的酸味所掩盖。

“是啊,我可是提督所有舰娘之中最特殊的一个哦。”前卫得意地回答,毕竟她可是总督府的秘书长,是所有提督都害怕的存在,几乎没有人胆敢违背这个有着铁娘子称号少女的命令。

但是这样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竟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一直傻乎乎地露出幸福的笑容,谁还会相信这位是曾经让所有提督害怕的少女啊。就算是告诉眼前的大叔,他恐怕也只会笑着说你是在看玩笑吧。

“那这位特殊的少女不喜欢花,你带着她过来干什么啊?”大叔问,之前集祈预定的花他都在精心地照料,就等着他举办婚礼的那一天过来取。

“那个只是我带她过来看看而已,虽然她不喜欢,但是其他的婚舰们还是很喜欢这种东西。虽然听上去很俗套,可是却是很能讨少女欢心的东西。”集祈还记得过去在学院的时候,那一个个将自己打扮得帅气的公子,都是手捧一大束价值不菲的玫瑰向自己心仪的少女示爱。

虽然在当时的他看来这是浪费钱的行为,但是效果却十分立竿见影,女孩们都很喜欢那种如同火焰燃烧着的花,代表着对方炙热的爱。

见面

“是啊,很多少女都是喜欢这种生命短暂的花朵,就像是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拼命燃烧的时候,就是她最美的时刻。”大叔似乎想起了之前和集祈一样的身影,只不过是一个欢喜一个忧愁。

“这个说的很有道理,或许这就是花对于少女们有着巨大吸引力的缘故吧。”集祈点头赞同。

“前几天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少年,同样来买我的鲜花送给他喜欢的少女。”大叔笑着说,“不过他可没有你那样幸运,他喜欢的少女似乎……不太喜欢他啊。”他没有肯定地说,只是用似乎来代替那个不可能。

要是有可能的话,每天一束鲜花,再怎样铁石心肠的少女也会被炙热的花香所感动,既然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只能证明那个女孩不喜欢他。否则这样的热情,哪怕有一点点的心动都可以将其无限扩大。

“跟我一样?”集祈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这个人他应该认识,而且曾经还和他交过手的那种,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却有着这样的笃定。“是个什么样的少年呢?说不定我还认识呢。”他继续问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那个失意少年的信息。

“可能你们真的认识吧,毕竟你和他的年纪都是差不多的呢。”大叔点头,“他的话是个很帅气的少年,他金色的长发……”说到这大叔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集祈的身后,讪笑一声。“说他他就来了,我刚才说的少年就在你们身后,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认识他。”大叔摇头指了指集祈的身后,之前那个每天会来自己花店的少年已然出现。

集祈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垂着头朝自己走来的身影。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紧闭的嘴唇猛地张大,像是看到了鬼一样露出了可怕的表情。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过去的朋友呢,集祈摇摇头叹气,慢慢地挪步朝着对方走去。

“学生会会长——斯卡,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你。”集祈苦笑着开口,对于这个过去曾经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威胁他的少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虽然之前他可能跟对方有些恩怨,但是当梅卡伦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仿佛再说什么都是苍白。

“是啊,”斯卡摇头深叹气,“我也没有想打能够在这个花店遇上总督大人您,过去的企业学院的第一名现在已经成为了我难以想象的地步了。”

“总督大人?这个名字我现在还承担不起。”集祈谦虚地摇头,表示自己还算不上这个名号。“虽然你说的的的确确是事实,但是我现在觉得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提督而已,和其他的提督没有任何的区别,要是硬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

“是啊,你的运气是真的好。”斯卡点头赞同集祈的说法。“之前在老师的精密计算下可以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要是老师现在还在的话,恐怕会被你的所深深地震撼吧。”他回忆着那位老师临终前所说的一切,对于这个比徐凯还要强大的天才,有的只有仰慕。

“梅卡伦?”集祈回想起那个曾经在自己道路上不断设置障碍的老人,语气有着深深的唏嘘。要不是芙妮弥的出现他根本不知道这个被誉为疯子的学院长竟然会这样消失掉,就此完全沉寂。“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他曾经也算是我的老师,不过当他决定站在人类对立面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我的老师了。”

“不过我现在拥有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斯卡点头,那对灿金色的眼睛眨巴,曾经骄傲的金发也垂下,变得无比收敛。“我跟着老师的这么多年中,所做的所有事情都让一些人受伤。”

“这个是事实,梅卡伦的想法就是那样疯狂,要是他的最终目标实现的话,恐怕这个世界……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让深海成为世界的主宰,恐怕只有梅卡伦这样的疯子才会想出来了吧。

“或许正因为这样,所以老师才没有能够实现他最终的目标,而是倒在了最后的路上。”斯卡记得梅卡伦最后还是没有能够撑到西伯利亚的冻土,而是长眠在了那艘破冰船上,再也没有能够起来。

“那么最后的时候,你在梅卡伦的身边吗?”集祈问,他只是从芙妮弥的口中知道了梅卡伦消失的事实,但是并不知道那个疯子最后是怎样离开的。

“是啊,最后的时候就只有我和老师两个人在那艘孤独行驶在冰层之中的船上,老师最后也没有继续再纠结于自己的梦想上,而是对于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无奈。”斯卡说,“过去的时候,老师和西奥多是睡在一个房间之中的好友,但是最后为了他的目标,过去的好友也在那个冰凉孤寂的西伯利亚中独自终老,将他最美好的年少浪费在了那片没有任何存在的冰层之上。所以,最后的时候,老师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后悔,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个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这也就是你最后没有继续梅卡伦计划的原因,对吧?”集祈点头问,他当时还在想为什么那个梅卡伦的得意学生没有将他的计划进行下去,继续资助深海对人类发动进攻。不然Yamato和Kaga也不会因为资源的短缺而发生饿肚子的悲剧了。

现在看来,是那个疯子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才会放手不再让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继续下去。不然集祈可能还会头疼,担心这个斯卡成为下一个梅卡伦的隐患。

“老师的计划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继续下去的必要的,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彻底放弃了。”斯卡颤笑着回答,“为了这个计划不知道多少人牵涉到了其中,不光光是老师和老师的好友西奥多,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人因此而受到牵连,包括……我喜欢的那个女孩。”

“那么现在……你送她的花,她接受了吗?”集祈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问,因为他记得身后的大叔曾经说过,之前有个傻乎乎的少年每天来他的花店买花,送给他喜欢的女孩,但是最后却没有得到一个结果。

斯卡的过往

“并没有,如果她真的接受了的话,我至少会感觉到心安。”斯卡叹气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他觉得悲伤的过往。“现在你有空吗?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说完他挑眉看了看挽着集祈手臂的前卫,似乎是在问她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会儿。

前卫看了看过去这个曾经给她制造了不少麻烦的斯卡,耸耸肩松开了集祈的手,然后从斯卡的侧身离开。当走到这个曾经是仇人现在也没有任何好感的少年身边时,在他耳边用认真的语气进行着警告。

“可不要想耍花招,要是我的提督出现了什么事,我会让你整个家族陪葬。”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如同风吹过一般,但是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如同君王的谕旨,说到就是做到。

“我知道,秘书长说过的话我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就算是老师对于秘书长也是十分敬畏的呢。”斯卡点头,“而且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之前和总督大人交过手,可是以我惨败而告终的呢。”

之前说的是那一次他带着瑞斯坦找上门想要好好地给这个不知道的调高地厚的新生上一课,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提督天赋竟然在他的面前失效了,就像是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是斯卡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和不安,明明自己已经开启了天赋,明明自己从来没有失手,可是却在这个自己从没有重视过的少年身上栽了跟头。如同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知道就好,不过我作为提督的婚舰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这个有前科的人。”前卫轻笑一声选择离开站在一边,她自然知道现在的斯卡对于集祈来说根本没有达到威胁的地步,但是依然要有着防范的心理,否则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接近。

“所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曾经的学生会长大人。”集祈一边笑着一边朝海边走去,他虽然不知道过去这个宿敌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但猜来多半也是些什么感慨的话语。

毕竟梅卡伦已经不在了,之前的瑞斯坦也离开了企业学院,现在的企业学院已经被前卫全盘接手,制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就连斯卡似乎也从校史之中除名。对于过去这个跟随着梅卡伦的少年前卫并不想继续追究,再怎么说他还是有着家族的庇护,而且他在深海的战争中只能算是边缘人物,最核心的还是那位被誉为疯子的梅卡伦。

“学生会长还不是被你的秘书长从校史之中除名了。”斯卡耸肩,“其实有些时候我倒希望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学生会长,也没有出生在什么贵族家庭,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做那么多的错事了。”他看着海面叹气,那双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金色眼瞳也透着黯淡,像是熄灭了的火,再也没有燃烧起来的可能。

“错事也包括那个女孩吗?”集祈侧头,“那个花店大叔可是跟我说了,之前你可是每天都会到他那儿买一束花,坚持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挽回吗?”

虽然不知道让斯卡这么坚持的女孩到底是怎样被他深深伤害的,但是能够这样坚持的,恐怕对于过去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轻的少年来说十分重要,如同威尔士和列克星敦对于自己一般,排在了所有之前。

“大叔还是话多啊,”斯卡颤笑点头,垂头深深吸气。“是啊,和你说的一样,依旧没能够挽回,就连我都找不到让她原谅我的理由,毕竟……过去我可是那样伤害过她的人,我又有什么资格祈求她能够接受我现在这份迟来的歉意。”

“那样……伤害?”集祈微微皱眉。

他对于斯卡的过去还是比较好奇,当他刚刚进去学院的时候就听过学生会长斯卡的大名,是所有见习提督之中的佼佼者,每一个科目都达到了近乎满分的水平,达到了所有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而自己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个被所有人嘲笑的新生,根本没有和这位优秀会长相提并论的可能。

“你知道吗?其实在成为企业学院学生会长之前,我只是老师手下中最为出色的那个人,说白了就是替他处理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斯卡说起自己过去的那段回忆,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嘲。“而她的哥哥也是老师名单之中的一员。”

“名单?那是什么名单?”集祈问。

“你知道徐凯吧,那个企业学院历史中第一个满分毕业的前辈。”斯卡并没我直接回答集祈的问题,“他过去也和我一样,都算是老师手中的牌,只不过他是最后的王牌,而我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舍弃的烂牌。”

集祈点头,算是明白了一些。“可是最后王牌觉得自己不应该只是梅卡伦手中的牌,选择了反抗,而你也从烂牌一步步向上爬,到了今天的地步。”

“是啊,当徐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时,老师那样有着精心计算的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直接动用手中的力量进行了一次清洗,而名单上的人都是和徐凯有联系的人,而她的哥哥也在其中。”

“那个时候你犹豫过吗?”集祈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问。

“犹豫……有过吧,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被什么所谓的荣誉和好胜心冲昏了头脑,如同无法阻挡的浪潮一般,将我的犹豫冲得连影子都没剩下。”斯卡叹气,“因为老师那个时候曾对我说,要不要完成这个任务,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徐凯之下,那是我唯一能够翻身成为第一的机会。”

“所以尽管你犹豫了却还是答应了,对吧?”集祈说,他对于什么第一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最深的一次也就是毕业典礼,当他从所有人没注意过的存在变成了那天典礼中最大的主角,尽管有种飘飘然的快意,但是过后却只是一个值得被记住的过去。

“是啊,我答应了,现在我却后悔了。”斯卡点头。

“那么你现在怪你的老师吗?他可是造成现在局面的罪魁祸首。”

“不,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自己。”斯卡摇头否定,“那个时候老师从没有说过我必须完成任务的话,既然我选择了从他手中拿走那份名单,就应该有接受现在局面的觉悟。”说到这他用力的揉了揉脸,露出了苦涩而沮丧的笑容。“可是我……却根本没有做好那种觉悟,要是做好了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斯卡用哭腔说着,那双淡然的眼瞳开始被润湿,如同突如其来的雨,说下就下。“其实那一天我完全没有必要去逞能,我知道就算我不拿走那份名单,也会有其他人将它从老师的手中拿走,可是不管是谁,我都不希望那个人……是我。是谁都好,只要不是我,她就不会一直没有办法原谅我。”

真相

站在旁边的集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痛苦到流泪的少年,他见过对方意气风发,也见过对方惊慌失措,但是却没有看过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任何的威严可言。

“所以……最后你还是对她的哥哥下了杀手,之后她知道了这件事的答案,才一直没有原谅你。”集祈就算不用斯卡继续回答,也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

虽然听起来很狗血,但是在梅卡伦这个疯子的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是啊,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丝毫没有犹豫,就像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疯子,用自己的天赋和手中的刀给予了她的哥哥……死亡。”最后的两个字虽然十分沉重,但是斯卡还是说出了口。他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因此每一次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被无情扔在地上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的怨恨,只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深深的愧疚。

到了后来,他每一次去那个地方,看着紧闭的房门时,都只敢将自己化作歉意的花朵放在门口,然后自己悄然离开。后来的他已经没有勇气和那个曾经有着天真笑容的少年见面,只敢用这样的行动默默地告诉她,我斯卡对不起你。

“这样的话,她一直没有原谅你也是正常。”集祈点头,他虽然知道说这样的话对于现在的斯卡来说还是过于残忍,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东西。

“你这个总督大人可真是不会……安慰人啊。”斯卡叹气着露出了释然的笑容,明明自己都已经这么难过了,可是在这个曾经是宿敌的少年面前,却没有得到丝毫的慰藉。

“安慰人我不太会,而且你也不是我的舰娘。”集祈笑着耸肩,丝毫没有愧疚的意味。“不过我觉得斯卡你也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啊,明明之前来我镇守府可是那样趾高气昂。”

“那只是自不量力而已。”斯卡笑着摇头,他没有想到这个总督大人竟然这么记仇,还记得当时自己做的事情。“不过说真的,我其实这一次单独找你……有另外的话想跟你说。”他深深地吸气,似乎鼓起了勇气。

“另外的话?”集祈看着猛然变得认真的斯卡,突然觉察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恐怕是真的……很重要。“是什么话……值得你这样认真。”

“关于你身世的事情,你从来不知道的事情。”斯卡叹气着说,“你知道你的天赋为什么会这么可怕吗?可怕到根本无视我天赋的地步。你要知道在你之前,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我的天赋克制,而你却是第一个。”

“我的天赋……很可怕?”集祈指了指自己,似乎觉得自己没有斯卡说的那样可怕。“我似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天赋很可怕,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看来总督大人你似乎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呢,明明自己很强大,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斯卡笑了笑,“你多半不知道之前没有人能够破除我的天赋压制,总督大人你算是第一个。”

“天赋压制?”集祈挑眉表示不明白,“那一次我只是觉得你的天赋对于我最开始有作用,但是后面根本就是摆设一般,没有丝毫的束缚作用。所以最开始我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最真实的模样。”他回忆起当时自己丝毫不能动弹的感觉,有种淡淡的后怕,但是那种让他恐惧的感觉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就像是被释放的犯人一样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现在看来当时能够在斯卡的天赋范围内自由活动,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果然是这样,我最开始还以为老师说的话都是假话,没有想到最可怕的竟然是你。”斯卡用诧异的目光盯着集祈,似乎想要将他彻底看透。“你知道吗?你其实不是人类,应该说不完全是人类。”

“不完全是人类?”集祈皱眉,他记得之前秘书长的助理帕卡曾经对他说过,拥有提督天赋的提督体内涌动着的是深海血液,根本不是人类的血液。那个时候他也以为这是对方的歪理,但是当大和割开自己手腕将血液涌出,用深海血液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帕卡说的一点没有错。

要是自己没有拥有深海的血液,在那一天就会永远地死在大和的怀中,根本没有醒来的可能。

“你说的话我承认,因为曾经我听人说过,每一个提督都是涌动着深海血液的怪物。”他点头回答。

“是啊,我也是一样,不过我和你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斯卡的脸露出了微微狰狞笑容,“我是怪物的话,总督大人可就是彻彻底底的深海了,因为你从最开始就根本不是人类,体内根本没有丝毫人类的血脉。”

集祈看着狞笑的斯卡,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他觉得斯卡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必要对他进行欺骗。那按照他说的话,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人类血统的,彻彻底底的怪物?

“你为什么这样说?是梅卡伦告诉过你什么吗?”集祈问,这一刻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嬉笑,而是像头匍匐的猛虎,随时都有起身将眼前人撕碎的可能。

“这是老师之前告诉过我的话,他说你其实是他研究的成果,是利用深海之王的血液进行培养的胚胎,只不过在无数的胚胎样本中,只有你……存活了下来。”斯卡将事实的真相一点点告诉还蒙在鼓里的集祈,“之后在过往帝国被深海毁灭之后,他将你冰冻在了西伯利亚,然后在很多年之前将你孵化,然后才有了婴儿状态的你,而你的母亲,那个来自贫民窟的可怜女人,也只是一个将你养大,但是和你没有丝毫关系的人……”斯卡的话到此戛然而止,因为集祈如同虎钳的手已经钳住了他的咽喉,那双原本透着墨色的眼睛也瞬间变得魅蓝,像是鬼火一样乱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和血液的原因,他现在的提督天赋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如同慑人的野兽,用怒视的目光看着面前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送给他死亡的渣滓。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集祈一字一句,每一个字中都带着无比威严的质问,仿佛只要对方说的有一个字是假话,他都会毫不犹豫用力,让他永远无法说话。

婚礼的推迟

“你觉得我……我现在还会说假话骗人吗?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你的天赋可以达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我记得我天赋被检测出来的时候,就被老师誉为几乎无法被超越的存在,但是……但是在你的面前却什么也不是。”斯卡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他现在看着对方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平静,而是充满了无比的恐惧,就像是和随时都会暴走的野兽对视般。

集祈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的意味,而是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想要从里面看到真相。的确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自己的天赋强大到了可怕的地步,不管是面对深海之王芙妮弥还是过去的大和,都没有像其他提督一样害怕到颤抖的地步,反倒是像看见自己的舰娘一般亲切。

第一次看到爱宕的时候,集祈除了没有任何感觉之外还有一丝丝的诧异,明明之前在学院的时候,无数导师都对自己说过,看到深海的时候,对方周围看不到的威压能够轻易地将心志不坚定的提督压垮,而那些对于其他人来说算是梦魇般的存在,在集祈的面前却没有丝毫作用。

他看着面前的斯卡沉默了好几秒钟,才慢慢地将钳着对方咽喉的手一点点放开,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空气的美好。

“说吧,你告诉我这些作为交换到底想让我为你做什么?”集祈直接开口,他知道对方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将这样的秘密直接告诉自己,肯定有作为交换的东西,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单独找自己,不让待在自己身边的前卫知道。

“总督大人果然还是明白人啊,”斯卡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之前他一直输给眼前的怪物,但是现在他终于用自己的方式赢了对方一次。“那么我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开口就好了。”

他深吸口起缓慢地站起身,接下来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我的要求也没有多高,只是希望总督大人你能够好好地替我照顾一下这个女孩。”说完他郑重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张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和陌生的名字,这似乎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的所有信息。

集祈扫过一眼,将纸条放进了自己口袋。“你的要求就只有这个?那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呢?明明以你现在的能力照顾她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可不相信以你家族的实力还照顾不了一个普通的女孩。”

“每个人都有不得不被迫作出选择的时候,不管是总督大人您还是现在落魄的我。”斯卡苦笑,“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老师对我说过,第一次总督大人你面对深海的时候,一样以惨败而告终,要是没有有诺亚方舟的契约,我觉得恐怕总督大人现在也不能这样站在我面前了。虽然我现在面对的不是像总督大人过去的深海一样可怕,但是依然可以强迫改变我想要做出的选择。”

“是家族的原因吗?”斯卡虽然没有说出原因,但是集祈还是轻易地猜到了。能够让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屈服的恐怕只有他背后的庞大势力——家族了。

“是啊,因为家族很久之前就替我选择好了未来的路,就连这种应该自己做出决定的事情还是一样。”斯卡点头叹气,“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资格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说这一次的战斗是一部的话,我恐怕就是那个每个人都厌恶的大反派,而总督大人您才是……那个老师临死前渴望的英雄。”

“英雄吗?”集祈回身背对着,“这个词语对于我来说还是过于沉重,毕竟徐凯之前就被称为英雄,但是他的结局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宁愿成为一个被人唾骂的小人,只要守住我的那个小小的镇守府就好了。”

“小人?英雄?”斯卡摇摇头,“看来总督大人你可真的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虚名,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你比老师活得更轻松的原因吧。本来我还打算再过几天就去总督府找总督大人你,希望你能够答应为的要求,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就碰到了你。”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好了你的要求我答应了,我希望你这个秘密能够带着它永远离开,除了我和你还有已经已经不在了的梅卡伦,我可不希望有别人知道这件事。”集祈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冲,不过他依旧不希望有其他的人知道这样可怕的秘密。

“这个我知道,我告诉总督大人你这个秘密并且将它保守,而总督大人你则是答应我的请求,替我保护那个可怜的女孩。”斯卡颤笑着点头,像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一样垂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看了看面前孤傲的身影,摇摇头转身离开。

老师,最后我依然做了一件我自己能够决定的事情,虽然来的还是有些晚,但是可能是我最后能够做的事情了。

“提督……他离开了吗?”看着斯卡离去背影的前卫慢慢地靠近集祈,站在他身边轻声地问。刚才的她可是很明显地觉察到了集祈刚才展开自己天赋的迹象,也觉察到了这里发生的异常。但是既然集祈没有开口解释,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突然莫名地觉得,现在的集祈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和之前刚才温煦和暖阳的少年判若两人。

“我们也走吧。”集祈冷冷地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达了命令。

“那……提督那些花呢?”其实前卫是想问接下来要不要去试试她喜欢的西装婚纱,但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那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花……以后再说吧,婚礼的事情也开始推迟,具体的事情我到时候会说的。”集祈头也没回,只是一个人朝着镇守府的方向前进。他现在很犹豫,这样的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正常的提督,到底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彻彻底底的深海怪物,就像那个时候的大和一样,用手中的指挥刀径直插进那些丝毫没有防备的少女的胸腔,让那些嫣红的鲜血瞬间如同雨下。

谢谢新致的打赏。

太太出击

镇守府

前卫站在列克星敦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眼前紧闭的房门。

从昨天自己的提督和那个斯卡单独交流之后,他似乎就变奇怪起来了,什么也不说,就连在办公室处理公文也是一言不发,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一样,没有任何想要开口的欲望。

所以面对这样冷漠的集祈,前卫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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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安慰

办公室

太太穿着素白色的提督服站在沙发前,面前是蜷缩着身子的集祈,紧紧地裹着身上单薄的被单,微张的嘴唇不断地翕动,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乎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

“别……别这样,住……住手啊!”集祈惊恐地大叫着,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粗重的喘息伴随着的是满头淋漓的冷汗,如同流水一般向下流淌。

“住手……住手。”他胸膛起伏,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列克星敦,像是发狂的野兽一般站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不知所措的少女。“列克星敦……列克星敦,你还在你还在。”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发出庆幸的声音,像个劫后余生的幸存者一样感叹。

“你知道吗……我都以为会永远失去你们了,你知道我刚才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吗?看到了……看到了你们一个个被我拿着大和的指挥刀一刀刀砍倒,你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就连最基本的反抗也不行,你们就这样一个个站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集祈回忆着梦中可怕的场景,声线如同风中秋千般此起彼伏。

他从最开始就将舰娘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要,不管是任何一个,作为提督的他都不希望失去。但是梦中的他却是那样的无情冷酷,就像是一台没有终止命令的杀戮机器,只会用手中的长刀给予眼前的无法动弹的少女们以死亡。

而真正的他似乎就只能像个无助而无奈的旁观者,在一旁看着这样陌生的自己将前卫、俾斯麦、威尔士亲王她们一个个杀掉,嫣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空间,整个空气之中仿佛都弥漫同样的味道——铁屑飘荡。

最终自己还是从可怕的梦境中苏醒了过来,最后的画面就是列克星敦露出温柔的笑容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手中那把缓缓刺向她的长刀,没有丝毫的怨恨。

“提督……那只是梦,没事的没事的。”太太像个温柔的姐姐安慰着惊慌失措的集祈,纤细的手掌轻轻地揉动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我们永远都会陪着提督的,永远不会离开,所以提督不用担心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她对于集祈特有的昵称,而是像个普通舰娘一样称呼他为提督。

之前她听前卫说在和斯卡单独交流之后,就变得孤僻起来,那个时候列克星敦还以为前卫是在开玩笑,但是看到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害怕得瑟瑟颤抖的提督,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心痛,如同当时不得不在深海之上与他分别的场景。

“可是……可是,在梦中我可是亲手将你们杀掉了,没有丝毫的手软没有丝毫的犹豫,最后整个镇守府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几乎所有的舰娘都被我残忍地杀掉了,明明……我作为提督应该好好地保护你们,但是最后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集祈摇着头,他现在几乎不敢闭上眼因为只要一闭眼就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淋淋的血迹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但是……提督那只是梦啊,我们可是舰娘,是很难受伤的啊。”列克星敦微笑着回答,她现在知道集祈处于一种极其容易受伤的状态,只要稍微提起梦中的场景,都会让他感觉到难受和痛苦,因为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舰娘,却一个个死在他的眼前。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集祈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斯卡说的话很正确,他就像是一个深海怪物一样,可以轻易地让周围的人受伤。现在他完全释放自己的提督天赋的话,恐怕镇守府之中除了大和有和他抗衡的可能,其余的舰娘根本没有相提并论的可能。

“列克星敦你知道吗?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跟一个怪物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正常的提督,而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危险存在。”他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掌,上面的纹理都像是可怕的怪圈,在一次次无声地告诉他,你就是怪物,一个根本没有丝毫人类血液的怪物。

“是……因为昨天斯卡和你说了一些什么吗?”列克星敦捏着集祈的手腕,让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今天早上前卫也告诉我了,虽然她不知道你们之间交流了一些什么,但是我可不希望提督你现在处于这样的状态,明明都准备要和我们举办盛大的婚礼了,为什么说推迟就推迟呢?”她嘟嘴哼哼,像往常一样喜欢在这个傻瓜提督面前撒娇。

“婚礼的事情?前卫她都跟你说了吗?”集祈喃喃,“真的是秘书长的性格呢,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情而已,却那样兴师动众。”

“什么是小事情啊,”列克星敦瞬间不高兴起来了,捏着集祈的脸颊哼哼。“明明提督才是镇守府之中最重要的存在,只要你有什么事情,都是整个镇守府必须要认真对待的大事情。”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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